《就是为了遇见你》 第1章 特殊任务 我叫初亦欣,29岁,未婚。一家小型网络科技公司的电话销售,凭借着较强的心理素质和三寸不烂之舌,在公司的业绩还算不错。勉强的自给自足。 叮叮叮。。。 枯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在阳光午后昏昏欲睡的慵懒思绪。 “喂,是初亦欣小姐吗” “是,我是,您是?” “我是**租房网的中介,我看到了您最近发布的招租信息,今天下午有一个小姑娘想去您那里看房,请问您有时间吗?能否碰个面。”电话那头的中介大姐客客气气的说道。 “好的,那就下午两点吧。” 挂了电话,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小王惊讶地抬头望着我,在嘈杂的办公室,他以为我下午要去见客户,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电话销售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按照自己搜集来的信息数据,给各种人打电话,如果碰到客户有需求,就可以预约时间见面谈合作,能顺利的签合同的话,就可以得到一笔不错的提成。因为我的业绩突出,所以经常会很晚下班。 没办法只能在离公司很近的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这几年,随着像春雨般新型的小型互联网公司的诞生,这个行业的竞争力也随之加强。很多业绩不好或者顶不住压力的员工也都纷纷选择跳槽,业绩提成不如以前的我,自然也快承担不起房租了。 房东似乎也过的不太顺利,一听说我要走,赶紧给我降了房租,也答应了我合租的要求。 “初小姐,你来啦”,我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中介大姐热情地冲我打着招呼,当时租这套公寓的时,就是在她手里找的房源,现在一晃都五年过去了,她也从最初见面时懵懂羞涩的小丫头变成了身材稍微有点臃肿的少妇。 阳光午后,琳凡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浓密的卷发慵懒散落在胸前。人如其名,白皙的皮肤,恍惚间就像散落在人间的精灵。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的印象。 “你好”,眼前这个打算跟我合租的女生礼貌性的伸出纤细的手跟我打着招呼。 我也象征性的跟对方握了一下手,毕竟只是合租个房子而已,大概也不至于搞得这样正式。不过,这个女生的手可真暖和。 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双方的要求,对方也没有太斤斤计较,我们很快就签订了合同。中介大姐又挣到了一笔不菲的佣金,全程高兴的合不拢嘴,忙忙叨叨的过程中,肚子上的赘肉也努力的想要冲破她身上已经有点紧绷的白色衬衫。 我留了一把钥匙,交代了一些细节,就离开了。对于一个29岁大龄单身女青年来说,我也确实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除了卧室里几瓶还算高档的护肤水,我大部分的钱也都用来交房租了。但是作为第一任租户,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回到公司已经四点多了,坐在我对面的小王看到我风尘仆仆的回来,以为我又谈成了一笔合同,眼神里止不住的羡慕,毕竟在这个销售部门,提成是和业绩挂钩的,作为金牌销售的我,在每周的公司例会上,都会被作为重点表彰对象。 “没有。” 我并没有告诉小王有关于下午我到底去干了嘛,毕竟占用工作时间,不符合公司规定。 “亦欣姐,金总的秘书凯瑞刚才来办公室找你了,说让你去金总办公室一趟,我跟她说,你去见客户啦,她让我转达你,等你回来了,记得过去。” “嗯,谢谢你小王” 放下手里的背包,整理了一下妆容,我便风尘仆仆的去了金总的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走到了金总的实木办公桌前。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男人的身上,伴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独有气息的味道,对于我这种大龄单身女青年来说,真是陷入一种痴迷的恍惚。 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接近三十年的单身经历告诉我,老娘绝对不是霸道总裁小说里的女主角。 “东来面包厂的广告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还沉浸在幻想中思绪中的我,突然被一段富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 “我今早给东来面包厂的网络科技部门打过电话。。。咳咳。。”,我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口水,呛得我一个劲儿的咳嗽,一时半会没缓过气儿来。 “你没事儿吧,来,喝点水”,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轻柔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的眼睛由于咳嗽充满了眼泪,泪眼婆娑的接过眼前这个男人递给我的水杯,小口的抿着。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真的香甜又温暖,我真恨不得一头扎进去,一米八几的好身材在纯棉衬衫下若隐若现。 “初亦欣,你怎么搞的嘛,快冷静下来,”另一个我,正极力地在我的耳边劝说这个正在犯花痴的我,赶紧淡定下来。 一想到我是因为臆想而产生的大量口水才被呛到,又怕被对方看出来,一股热血向上涌去,我的整张脸顿时涨成了烧红的茄子,真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方好像也看穿了我的心思,立马放下拍打的手,回到了自己牛皮座椅上。 我拿纸巾擦了擦呛出来的眼泪,定睛看了一眼跟前的这个男人,真是让人不产生幻想都难,我想公司里的好多女人都是这样吧。 他就像一个谜,听说过像谜一的女人,把男人搞的团团转。而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我们来说, 更是捉摸不透。我们这家网络科技公司不大,加上保洁阿姨,总过才不到三十人,而他的座驾却是一台保时捷卡宴,还有很多定制版的豪车,有同事私底下说,看到过他进出某均价过亿的高档别墅。 有人说,他肯定不止经营这一家公司,更有人说,他长得这么帅,肯定是被某位富婆包养了吧,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从我入职到现在,也只是在员工培训里了解过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其它方面,即使在员工表彰大会上,也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位富豪老板的创业史。 最近这几年同行竞争比较强烈,遇到我们销售部门搞不定的大单子,他也偶尔会陪我们去见客户,由于他过硬的外表,只要一开口,基本上当场就能签合同。也恰恰是因为见到过这种场面,才让我认识到,不光是女人喜欢帅哥,有时男人也一样。 “东来面包厂的网络主管说,会帮忙一起说服老板签合同,但是需要。。。”我突然感觉话说了一半,如鲠在喉。 因为对方需要我的全部提成的一半。但是我却不能说出口,因为我不想在老板面前矫情,毕竟以前谈过的几个大单子,都是金总陪我去的,还个人情,我也不该在老板面前说出实情。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我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 “初亦欣,今晚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刹那间,我就像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眼睛瞪的溜圆,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此时的惊讶程度,就仿佛你突然接到了某位巨星的电话,说要请你吃饭看电影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富丽堂皇又不失格调的意大利西餐厅的包房内,华丽的水晶灯头投射下淡淡的紫色光芒,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美丽男人是我的老板,就连进来送红酒的服务员都看出了我俩的不般配,临走的时候,嘴角还向下狠狠的撇了撇。 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浓郁的蜡烛香薰的气味儿散发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拉拢着那男女女的心,气氛暧昧极了,我紧张地握着手里的高脚杯,真不明白,服务员为什么只在我的酒杯里倒那么一点点的酒,如果多倒一点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装醉,然后趁机离开。 “初亦欣,你来公司几年了?” 金总问道。 “五年多了,实习期间就在咱们公司一直到现在。” 想一想,时间过得真快,毕业到现在都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受环境的影响,随着意大利音乐的调起,我居然一口把杯子里的红酒给闷了。别说这酒还挺上头,我心里暗暗的嘀咕,没想要这种好酒也上头。 随着脸上泛起的红晕,服务员推开房门,把热气腾腾的新鲜牛排摆放在桌子上,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金总俊俏的脸,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对方生吞活剥。 再回头看见微醉的我,羡慕嫉妒也全都写在了脸上。 悠扬婉转的音符透过包厢的门缝,洒在每个角落,使人不自觉的陶醉在其中。 怪不得电视剧里的求婚镜头大部分都安排在西餐厅,这种场合,真是很容易让年轻的女孩子意乱情迷和一时冲动。 二十九岁之前的我,曾经也有过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哪个年轻女孩子的青春不是这样过来的。 “金总,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面对一份并不怎么出众的工作,我没有什么害怕被开除之类的想法,但是面对这样一位像小说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般的俊俏男人,我的心不免还是有一些动容。 我们俩本来就是天地之别。 “你可以帮我照顾好琳凡吗?” 琳凡?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我突然间想起来,那不就是即将要跟我合租的小姑娘嘛。 “她是我的妹妹,是我让中介下午给你打的电话。”对面的金总不紧不慢地把手里切好的牛排端到了我的面前,顺便又把我旁边的牛排换过来,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切着。 “金总,什么情况?”我被搞的一头雾水,也失去了吃牛排的心情,我只是一个犹如蝼蚁般的小员工,还用老板费心在身边安插一个间谍不成? 金总抬头看了看我,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轻轻的晃了晃,仰头喝了一口,修长白皙的脖颈像罂粟般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琳凡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三岁那年,她的亲生母亲癌症晚期去世了,她就被我们的父亲从外面接回了家。但是我的母亲不是很喜欢她。所以,她的童年经历并不是很好。” 金总晃了晃被子里的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透明的杯子看起来像水晶般华丽。 “但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最近被查出了癌症,遗传了她的母亲,可是,她肚子里怀了她男朋友的孩子,我和我的父亲都劝她把孩子打掉,不要延误治疗。但是她不同意,并且执意要搬出来住。我假借咱俩是朋友的借口,谎称你可以帮我照顾她,直接让她找到了你。”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鬼畜剧情,果然霸道总裁的一家都很霸道总裁。 遇到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去找心理医生?” “因为你是咱们部门的金牌销售”。 随着金总的话音刚落,我真想直接开溜,这是我见过最讽刺的夸人手法。 “那我能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虽然我感觉劝人打胎这种事情很缺德,但是奈何这位女孩是一位癌症患者,也算是将功补过。 毕竟有关于金总的传闻有很多,我也想趁机缓解一下自己的经济压力,电视里的霸道总裁不都是随便大手一挥,就是五百万的支票嘛!! 想到这儿,我心里还是偷偷笑了一下。 “事成之后,我可以把你现在住的房子馈赠给你,并且我们可以尝试着交往一年。” 也许是已经适应了霸道总裁的做事风格,这句话并没有使我太惊讶,更多的是惊喜。对于我这种大龄未婚女青年来说,这简直不要太刺激。 “成交!” 一口牛排吃进嘴里,好香呀。 第2章 翻天覆地的生活 如果说作为富家千金的身边的金牌劝说员到底有多逍遥,那就要从我的第二天一睁眼说起。 我的公寓在二楼,一共七十几平,格局特别好,两室一厅,有两个独立的小卫生间。一想到这套市中心的小公寓也许以后会成为自己的,真是睡觉都能乐开花。像我这种父亲母亲都是普通小县城的双职工,恐怕一辈子的工资也就能买得起这间公寓的十几平米吧。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舒适而又惬意。 睡眼惺忪的我隐约间听到了厨房里叮叮哐哐的声音。打开房门,一堆顶着白色长帽,身穿白色厨衣的厨师,在狭小的厨房里气喘吁吁地忙着,玻璃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蒸汽。 客厅里手拿白色瓷碗的女孩,浓密柔软的卷发散落在高档蕾丝睡衣的胸口处,慵懒又不失美丽。 琳凡看到刚起床的我,冲我热情的招手。 “亦欣姐姐,你醒啦,赶紧洗漱,过来吃早餐。” 进入卫生间,我也真是倒吸一口凉气,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买的护肤品全都被换成了高奢到可以在我们小县城购置一套楼房首富的品牌护肤品。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要不是那钻心的疼痛,我真的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冷冷的水扑打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既然昨天发生的事不是在做梦,我想到了昨天金子义在餐桌上跟我说的话和对我的承诺。我的目标是挽救这位女孩,哪怕不惜杀掉另一个小生命。 高档护肤品效果就是这么立竿见影,用在脸上细腻又不刺激,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容光焕发,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六岁。 大厨们把做好的精致早餐摆放在桌子上,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留有我和琳凡独自在家里吃早餐。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的心里一边在构思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细细的品味着碗里的燕窝。 “亦欣姐,你和我哥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琳凡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娃娃音,光听声音,很难想象这是一位癌症病人,而且还在患癌的情况下,未婚先孕。 “五年之前”。 我并不敢说太多,不知道金总怎么跟他妹妹介绍我的。我也担心言多必失。 燕窝真是太好吃了。我足足吃了两碗,真正燕窝的口感,真是和我平常在百货大楼买的即食燕窝的口感大相径庭。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想起今天九点约好了,要去跟东来面包厂的网络部门主管赵宇谈合作的事。 “谢谢你的燕窝,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拿起大衣和背包,走出了家门。 我有我自己的计划,虽然不知道是否能成功,但是该去上班还是要去的,万一亏了夫人又折兵,那我不就亏大了。毕竟这件事从良心上来说,也是有点缺德的。 走在马路上,人来人往。北方的春天不冷不热,路上行走的男男女女都显得急色匆匆。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已经住了五年公寓,嘴巴里淡淡的燕窝香提醒自己,仿佛那里已经不是自己住了五年的家,而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工作场所。可是,像我这样平庸的人,又怎么能拒绝的一个这种高薪回报的任务。 还是拼一把吧。 到了公司,我首先需要去复印部门打印一份合同,一张一张写满字的a4纸有条不紊的从打印机的另一头出来。打印室的女同事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最近的娱乐八卦,突然间惊讶的把手放到了嘴边,一脸花痴的模样指了指我的身后,原来是老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金总,早上好”,我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老板吓了一跳。 “今天你要去东来面包厂,是吗?” “是的” “我陪你去吧!” 随即转身,吩咐身边的凯瑞秘书安排车。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金总消失的背影,“哇塞,今天刮的什么风,金总居然亲自陪你去签合同”,打印室的姜婷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 “可能人家去东来面包厂还有别的事,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陪咱们销售部门的工作人员去谈合作” 我无趣地打发着打印室同事的提问,姜婷也收起自己八卦的眼神,继续工作了。这么优秀的成功男士,哪能看上咱们这样的小员工呀。 我们坐的是公司的商务车,这也是我第一次享受这种级别的待遇。像我们这种在公司级别最低的销售人员,去见客户都是坐地铁和公交,偶尔的员工聚餐和旅游,我们坐的也是公司临时租的大巴,公司的商务车一直都是一个精美的摆放。 司机师傅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开着车。 我和金总并排坐在后面。 “琳凡还好吧?”金总问道。 我的表情却有些为难,要知道,我们公司员工还是很八卦的。难免司机师傅听到什么,在公司里说漏了嘴。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待下去,失去这份工作倒没什么,可是我这五年辛辛苦苦积累的客户和市中心也许会属于我的公寓,那就太可惜啦。 见我盯着司机师傅支支吾吾不说话。 金总也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就放心说吧,严师傅是咱们自己人,他不会在公司乱说的” 金总的语气永远都是这样轻柔又富有磁性,仿佛有魔力一般,总是让人沉迷其中。 我想说,你的妹妹琳凡何止过得好,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孕妇癌症病人。早上还吃了一碗燕窝,两个五星级大厨做的水晶包,如果你不是大富豪,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 即便心里是这么嘀咕的,话到嘴边,还是要包装一下的。 “挺好的,我看她状态还不错。” 话语刚落,我就产生的一丝丝的心虚。毕竟对方还为我换了一整套的顶奢护肤品,可是,我确是她哥哥安排在她身边的“间谍”。 金总没有说什么。很快,我们就到了东来面包厂。 东来面包厂的老总估计是提前接到了通知,很早就在大楼门口等待。 我们刚一下车,远处身着休闲西装,有点半秃的男人一路小跑,热情的迎接我们。 “欢迎欢迎呀,金总,好久不见”他一边说着客套的话,一边伸出胖乎乎的手,和金总握手寒暄,东来面包厂的老板后面跟着几位眼熟的网络技术员,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之前跟我谈合作的网络主管赵宇。 空旷的办公室内内,劣质的皮沙发坐在上面咯咯作响。 “金总,喝茶”,女秘书丰满苗条的身材在灰色包身职业裙装的衬托下,若隐若现。给金总倒茶时,格外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小翘臀,毕竟金总的颜值,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的。 “金总呀,太感谢您的大驾光临了,十多年前,我们面包厂发生的面粉爆炸新闻,就是你父亲找人帮忙压制下去的。虎父无犬子啊,现在你又开了传媒公司,自己人当然要找自己人合作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哈。。。” 东来面包厂的老板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恭维着金总,我盯着他明晃晃的大牙花子,浑身不自在。 金总面无表情盯着对面的男人。 东来面包厂的老板也察觉到了尴尬,随即收起笑容。 “我听我的员工说,这次你要向南部地区推广品牌”。金总语气平淡地问道。 “是的,最近这几年生意不太好做,同行竞争太激烈,所以,我们要往南部地区发展,我们根据南方人的生活习惯,研发出了很多好吃的新产品。本来呢,我想找南方的传媒公司合作,但是,你是知道啦,我是知道你父亲的能力的,哦,对了,你父亲最近还好吧,自从上次的面粉爆炸事件以后,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啦。” 东来老板问道。 “我父亲现在在欧洲定居,国内的生意目前是由我来负责。” 而且还有一个私生女。。。我在心里悄声嘀咕着。 随着金总和东来面包厂的老板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十一点。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下周一上午九点让这个小姑娘直接来找我签合同就行。” 说完,便起身想要握手道别,但是金总这一回却没有伸手,对面的老板尴尬地把手放了下去。 回公司的路上,我的心情特别好,因为这一单是老板帮忙谈成的,我除了数了数对面秃头老板衬衣上,即将要被大肚腩撑开的扣子的数量,也确实没有干什么。这种空白休闲的状态,让我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好多年轻小姑娘,削尖了脑袋想要嫁入豪门,因为这种自由自在就能来钱的生活,真是太爽了。 “金总,我先下车了。” 刚要下车的我,突然被身后的金总叫住。 “中午一起吃饭吧。” 金总居然邀请我一起吃饭,就连开车的严师傅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同样瞪大眼睛的我。 好吧,毕竟我是“间谍”嘛! 估计以后以后和雇主一起用餐,汇报工作,怕也是家常便饭。 “好吧。” 严师傅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餐厅的门口,迎宾员热情地给我们打开车门。严师傅给了迎宾员一些小费,便开车离开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真不赖。 人生第一次进饭店,还有专人帮我拿大衣和背包。 如果再配一副墨镜,说我是港剧里的黑社会大姐大,估计也能有人信。 精致的饭菜放在硕大的盘子里,每个盘子只装有一丢丢的食物。我的肚子咕咕作响,早上的那两碗燕窝看样子也没有多抗饿。 看着香喷喷的食物,我的嘴角强制压抑着口水,虽然知道可能又是一场鸿门宴,但是胃里翻江倒海的胃酸正逐渐打破我的理智。 “金总,咱们吃饭吧。” 我拿起筷子,轻轻地把一道精致沙拉的尖尖用公筷掐起来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再用自己的筷子放进嘴巴里。真是好吃的要尖叫着跳起来。也太好吃了吧。如果不是借金总的光,估计这辈子也很难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看到我费力地在公筷和自用筷子之间来回折腾,金总直接喊服务员把公筷拿走,让我使用自己的筷子就行,他也在使用自己的筷子,慢条斯理地把食物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的心乱砰砰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理智努力地在跟幻想作斗争。 这顿饭吃的不是很饱,虽然菜式很多,但是每道菜只有那么一丢丢,每道菜我也只敢吃一点点,生怕一用力,就把整道菜都夹光了。令我心猿意马的情景是,我对面的这个美丽的像童话里的走出来的王子般的男人,也在使用自己筷子夹起我碰过的菜式,有条不紊的食用,我甚至产生过一霎那的错觉,他刻意地在我夹起一道菜之后,紧接着也跟着夹起这道菜,来表达对我的不嫌弃和喜欢。 饭后是一道汤。 我悠闲地摆弄着手里的汤匙,小口喝着眼前的佛跳墙,浑厚的鸡汤浓郁却一点都不油腻。却没有察觉到,对面这个比我也打不了几岁的男人,偶尔会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 我不敢多想,只想顺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因为,我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是贪婪好色,就沦落为有钱人一时兴起的玩物,即使我承认,本小姐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姿色。 “琳凡在我家,晚上你要去看一下她嘛?”我试探性地问问他。 毕竟,像我这样的“间谍”,只管拿钱完成任务就行,完全不应该打听雇主家的私事。 “好,等会儿,咱们一起去。” 我真后悔呀,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领一位这种级别的大帅哥回家,邻居们该怎么想我! 第3章 来自赵宇的报复 通常情况下,男人有钱了,都愿意找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一来赏心悦目,二来在各种场合为自己撑场面。 而我,一家小公司最底层的销售,却在一辆五星级酒店的商务车上下来就算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帅气的像画里王子一样的帅哥总裁,路过的老邻居们没有像平常一样跟我打招呼,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我身边的大帅哥,仿佛在说:“呦,亦欣,你家拆迁啦,找这么个大帅哥”,上下打量间,看到金总身上顶级大牌却又不显张扬的装扮,即使暴发户很难养的起这样子的帅哥吧! 就连平常在电梯里,一见我就汪汪个不停的小狗,今天也一改常态,在金总的高档皮鞋上蹭了蹭。能在市中心买得起房子的邻居,当然看得懂皮鞋的牌子,吓得一激动,直接把小狗拎了起来,上吊姿势的小狗被勒的直翻白眼,场面可怜又滑稽。 很快就到了二楼,门把手上放了一把钥匙。整个门锁都被换掉了。打开房门,琳凡不在家,很显然,整个家被重新装饰了一番,原本粗糙的棉麻窗帘也被换成了轻柔的真丝材质,每一个角落都被小时工收拾的干干净净,茶几上赫然放着着一张家政公司的名片。看着整洁干净的家,我的鼻头有些酸酸的,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外打拼,好久都没有这样温馨的家的感觉了。 “没有男士拖鞋,您就直接进去吧。” 说着,我便招呼金总坐下。我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原本廉价的热水壶也被换成了商场里高档的恒温水壶,以前在附近的商场看到过这个牌子的水壶,价格真是贵的离谱。旁边的水杯,也被换成了水晶杯子。 我把盛满水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金总旁边的茶几上。 高档的水晶杯把破旧的玻璃茶几也衬托的大放光彩。 “金总,您喝水。” 指纹锁已打开~ 听着语音的播报,今天白天,家里的锁也被换成了指纹锁,琳凡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 “亦欣姐,你下班回来啦!累死我了,快帮我搭把手。” 我接过琳凡手里沉甸甸的高档进口水果。 正在门口换鞋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正坐在狭小沙发上的金总。 刚走进客厅。一看见金总的琳凡高兴地走到金总的身边,宠溺地挽住她哥哥的胳膊。 “哥哥,你进门怎么不换鞋呀,哎呀,把地板都踩脏了”琳凡一边撒娇,一边把头靠在金总的肩膀上。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擦”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果,本能的反应说道。 见我这么客气,琳凡赶紧起身。“嫂子,我跟我哥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明天叫小时工来不就得了。” “哥哥,您看我嫂子是不是很能干呀”,琳达像一只小喜鹊般,不停地在金总面前小声嘀咕着。 却没有注意到被一句“嫂子”整石化的我。 嫂子!!! 嫂子!! 我和金总什么时候成为了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即使这两天的“鸿门宴”使我意识到美男计这道菜确实会使我有点上瘾,但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种美丽的像希腊神话王子般多金的男人,估计都会疯魔,更别说面对帅哥一向意志力薄弱的我。 “哥,我们今晚去哪里吃呀?还是让严叔安排,今早安排的厨师做菜太油啦” 听着琳凡撒娇的言语,好吧,还是我皮糙肉厚,今早的饭菜,怕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奢华的早餐了! 我把洗好的水果端到了金总的面前。 “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金总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吃过了,那我就吃点水果吧,晚上就不安排了,中午严叔给我安排的厨师做饭也太。。。” 看见金总的琳凡像是有抱怨不完的话,好像孕妇在怀孕期间都会受激素的影响,我了解的也不多,我也没有怀过宝宝。 我坐在窗台的秋千椅上,悠闲自在的看着落地窗外,忙忙碌碌的人群,有的刚接孩子下班回家,有在楼下散步的老爷爷,还有高高兴兴的一家三口,哪天下班回家的早,我都愿意在秋千椅上感受这种幸福时刻,也充满着想象和幻想,多么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拥有这种享受自己家庭的幸福时光。 很快,夜幕降临了。 我躺在秋千椅上昏昏欲睡。迷糊间,感受到一对温暖有力的胳膊把我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夜,伴随着百合花香,我睡的很香,一夜无梦。 又是一个伴随着清脆锅碗瓢盆响声的早晨,我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狭小的厨房内,几个身材高大的厨师忙的焦头烂额,虽然跟昨天早上的服饰是一样的,但是厨师换人了。原本放秋千椅的地方,也被换成了一台跑步机,琳凡穿着专业的运动衣在跑步机上走的大汗淋漓,透过贴身的运动衣,能够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的计划要加快了,这样或许在未来能减轻我的罪恶感。 饭桌上。 “小琳,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嘛” 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下她。眼前这个小孕妇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再或者,她真的就是面对死亡毫无畏惧,选择生下孩子的伟大母亲。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癌症病人的痕迹。我并不敢随便在她面前提及她的病情,有些事,我还需要和金总慢慢沟通。 “我约了闺蜜一起出去购物,给我的小宝宝准备一些衣服。” 看着她脸上洋溢起的幸福模样,我的内心紧绷,纠结万分。 今天我不打算去公司,决定从琳凡的闺蜜下手,侧面了解一下,琳凡的男朋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富家千金小姐这样奋不顾身要为其生下一个孩子。 “小凡,我能陪你一起去吗?我也好久没有出去好好溜达溜达了,正好今天我休息。” “太好了” 商场里的空调开的很大,对于我这种逛惯了百货大厦的人来说,对于这种高级商场里的环境感觉十分不适应。商场里闷热的环境,让我汗如雨下,说来也很奇怪,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琳凡的闺蜜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也是一位未婚妈妈,看起来经济条件一般的样子,即使穿着一身高奢,却显得不那么合身。 富家千金的购买力就跟电视剧演的一模一样,难怪有这样一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没过一会儿,我的手里就被大大小小的包裹塞满了。 “哎呦,累死我了,真是又累又饿,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特别好,那里的老板我认识,昨天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们预留了位置,咱们现在去吧。”,琳凡一边说,一边意犹未尽的看着柜台上的品牌拖鞋。 本来是想来打听一些消息的,结果一到商场,两位小孕妇就一直买买买,我的手指都快被大大小小的包裹勒断了。 总算到了天台停车场。 三月末正是风大的季节,由于在商场走了一身的汗,我担心琳凡一冷一热引发感冒。便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又继续拎着各种袋子跟在后面,我的身上也不停的在冒着虚汗,因为那种被别人跟随的感觉愈加强烈。 “你们俩在这里等我好了,外面风大,我把车直接开到门口,你们两个再上车。” “小凡,你自己可以嘛?” 我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的,嫂子”指了指身上的大衣。 “嫂子的大衣好暖和呀” 她没有理解我的真正意思,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从我一进商场,就已经察觉的。但是好端端的,别人盯着我们干嘛呢!可能好久都没有逛街了,再加上最近工作压力大,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天台的大风吹的窗户砰砰响。商场外面的世界和里面截然不同,商场里面的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只顾埋头消费,仿佛外面切的嘈杂都和他们无关。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停车场的方向传来,周围的人都纷纷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使我奋不顾身的跑向停车场。 我看到了我这辈子见到过最恐怖的画面。 一位穿着蓝色淡羊绒大衣,白色蕾丝连衣裙的女孩子倒在了血珀中,一把明晃晃尖锐的水果刀插在了女孩的肚子上,血水混合着地上的泥土,伴随着春季呼啸而过的寒风,浓重的土腥味儿充斥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渲染成了黑色,只有鲜红色的血液从女孩的肚子里喷涌而出。 女孩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寒风中微微颤颤,脸色如薄纸似的苍白。而这件淡蓝色的大衣,是我的。 此时躺在地上的女孩是琳凡。 “琳凡!!” 我哭喊着跑到了她的身边。 “琳凡,琳凡”,我的眼睛被泪水充满,跪在她的面前,可是我不敢碰她,女孩单薄的身体,仿佛下一秒被呼啸而来的被风吹散。 前来的保安迅速控制了现场。 120也随即赶到。我跟着一起上了120的车,用颤动,沾满血水的手拨打金总的电话。 手术室门口。 我已经哭成了泪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出门明明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我还会让她自己去停车场。我的内心里充满了自责。没过一会儿,金总和严叔也赶到了医院。手术室里的医生也正好从手术室里出来。 “琳凡的家属” “是我” “病人子宫破裂,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我们发现病人的子宫内的肿瘤也被刺透,情况十分危急,我们现在只能将整个子宫全部摘除,可是病人以后就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家属是否同意手术,我们需要家属赶紧做决定。” “好,我来签字” “您是患者的?” “我是她的亲哥哥,她的父亲现在在澳洲,母亲已经过世,只能由我来签字,您就放心的手术吧,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手术室的灯熄灭。 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告知我们,患者已无生命危险。 我内心的愧疚已经像一头野兽,将我的心脏撕裂的七零八碎的,我不敢看金总的眼睛,更无法面对琳凡。 戴着氧气罩的琳凡被一大堆护士拥簇者进了监护隔离病房。 我和金总在门口守护着。 严叔疾色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贴在金总的耳边说了什么,又被对方交代了什么,便急匆匆的又出去了。 “凶手抓到了?” 我的声音已经因为哭泣变得沙哑。 “是赵宇,你认识的” 居然是赵宇,东来面包厂网络部门的主管,原本要跟我签合同,分走我一半提成的赵宇。 怎么会是他! 这件事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我的神情更加紧张,后背也变得僵直。 “他本来的目标是你,因为琳凡穿了你的大衣,慌乱之下的赵宇,错把她当成了你。”金总语气里没有责怪,反倒多了很多担忧。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答应他,只要签合同,就把自己销售提成的一半分给他。 “即使这样,为了这点钱也不至于杀人啊”我哽咽地问道。 “不是你和他的合同,而是我和东来达成的合同,让他误以为你是借着他跳单,而这个合同的提成的一半,足够让他偿还所有的赌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 “也就是说,琳凡是替我挡了刀!” “是的” 看到我泪如雨下,难过自责的样子。 金总坐在了我的身边,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他在难受之余也在庆幸,庆幸受伤的不是我。 深夜,严叔神情疲惫地来到了医院。 “金总,亦欣小姐,你们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守着。老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几天就会回国。警察说,赵宇什么都交代了。由于他赌博欠下的巨额赌债,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了,才会狗急跳墙,打击报复。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有同伙,不建议亦欣小姐自己单独回家,因为,案件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警察还在继续调查” 可是不回家,我又能去哪里。 “跟我走吧”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金总。 “去我家住几天,等案件调查清楚了,我再送你回家。” 第4章 久别重逢 我想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琳凡了,为什么我会稀里糊涂的卷进这种命案当中,居然会有人想要杀我,更可悲的是,有一位孕妇无意间为我躺枪,差一点一尸两命。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内心更多的是懊悔,自责,但是良心告诉我,也许,我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这件事情当中抽离出去。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来这座繁华的城市。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想了很多很多,即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我梦到浑身是血的琳凡,伸出沾满血的双手,让我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可是她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就这样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面部逐渐狰狞,恐怖。我惊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也许是尖叫声惊动了住在我隔壁的金总,他穿着睡衣,打开了我房间的门。 我承认那天晚上的我很脆弱,就像一只被人剥了皮的穿山甲,任凭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咬牙忍受着伤痛。 早上起床,我看见金总一脸疲惫地睡在了我卧室的沙发上,他陪了我一宿。 我轻轻地下床,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他还是被一些微小的声音吵醒了。 看见双眼通红的我,他起身把我揽进了怀里。我没有拒绝,使劲地把头埋进他的身体里。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因为过了这一刻,我知道,今后,我可能要独自面对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棘手状况。 等我们到达医院的时,警察早已在医院等候。由于琳凡的太过于虚弱,警察并没有过多询问。而是拿着录音笔问了我很多有关于案发当天的一些细节。案发当天,一身是血的赵宇还没来得及跑出商场,就被几个保安抓住了,这大大减轻了公安机关的办案难度。 熬了一夜的严叔看我们来了,也放心的回家休息了。 医生说,琳凡已经过了危险期,依然需要在监护病房里待一段时间,过几天家属就可以进去看望患者了。 等她醒了。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我真是不敢想象,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 东来面包厂的老板也得知这件事情,再也没有给我打电话继续谈合作的事,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犯下的事。 我隔着玻璃看着监护病房里的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不经意间的对视,她的眼神里也没有责怪。 金总的父亲从欧洲回来,因为年纪比较大,倒了几天的时差,才来医院见琳凡。这是一位看起来有着西方血统的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说起话来中英参半。 我的心慌乱极了,既羞愧又恐惧。因为我,导致一位豪门千金永久的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看见正在病房门口交谈的金总和他的父亲。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位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西装笔直,在病房外待了一会儿,就在严叔的招待下离开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我,我赶忙小跑过去,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我在金总父亲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到责怪。 “子义已经跟我说事情的详细经过,丫头。这个事情不能全怪你。”,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便离开了。 下午,琳达被转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国际医院的特需病房,我和金总一起回到了他在郊区的别墅。因为他的父亲说,想要见我。 古典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我能看出来金总在他的父亲面前,是有一些拘谨感。 “初亦欣小姐,你的父亲是不是初革实?”金总的爸爸问道。 “是的” “您的母亲是?” 很明显,在问及我母亲的名字时,我能从对面这位中年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的期待。 “我的母亲是刘亚晴” “亚晴?”金总父亲的手颤抖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您认识我的父母?”我好奇地问道。 “是的,七十年代那会儿,我和你的父亲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我这次回国,不光是为了琳凡,我也想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金总的爸爸讲述着当年的下乡经历,眉宇间神采奕奕。从他的故事中,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妈妈曾经是这位老总心里的白月光,也是无数下乡知青心里的白月光,在那个年代,我妈妈是大家公认 的村花,而十分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我长的一点都不像我妈妈,从小,我就像极了爸爸。 “你的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老金总问道。 “我上初中那会,我爸妈的工厂裁员,然后就一起下岗了,城乡改造之后,他们在老家开了一家小馄炖店,勉强维持生计。” “明天,你带我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乡镇的小路繁华热闹,一排排的小洋楼都做起了各种各样的生意,黑色的加长林肯轿车在乡村的小路上还是格外引人注目。 我差不多春节以后就没回过家,晚上睡觉前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知道老朋友要来看他,电话里现的很激动,我跟他说,他的这位老朋友混的很好,但是没敢告诉他,居然这么有钱,我怕吓着他。 热闹非凡的小街上,我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馄饨店,穿着围裙的妈妈在店里擦拭着桌子,身上白色蓝花衬衫已经洗的发皱,但是穿在妈妈的身上,依然淡雅别致。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的妈妈居然这么好看。 司机把车停在了馄饨店的门口。妈妈疑惑地看这辆豪华的汽车,不明所以。周围店铺的老邻居也走出来看热闹。 老金总的鳄鱼皮鞋在我们小县城的街道上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亚晴”老金总可能是有点激动,声音略微颤抖。 时过境迁,二三十年的时间,足以磨平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脑海里的印象。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高档品牌休闲西服,即使经过岁月的雕刻依然俊逸的脸~ 好吧!我妈还没想起来这是谁。 我爸闻声赶过来,到时一眼认出了他的老朋友。 “金牧安,好久不见呀!” 我爸用抹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面粉,高兴地上前和老金总拥抱了一下, 一听到金牧安这个名字,我妈妈也想起来了,也激动的上前迎接。 今晚的馄饨馆打烊的特别早,爸爸早早地就拉下了卷帘门。饱经风霜的木桌上,摆放着妈妈精心超的几样小菜。 “老初呀,咱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吧”,老金总的眼神充满了幸福洋溢的光芒。 “是啊,都多少年了,看你门口的大汽车,看样子,这些年你混的不错呀!” 爸爸高兴地举起装满白酒的小杯子,和老金总碰了一下杯。 “小亦欣都长这么大了,也出落成亭亭玉立地大姑娘啦!” 听到老金总提到了我,我赶忙点点头,不自觉地笑了笑。 “你儿子不也这么大了嘛!现在也是老总啦!”,我爸爸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小金总,眼神中充满了诧异,这孩子居然生的这样好看,和年轻时的老金总一样帅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空荡荡的街道上,凛冽的寒风吹的窗户呼呼作响。 老金总和我爸爸都有点醉了,脸颊浮起了红晕。 原来,当年文化大革命,我爸爸和老金总一起下乡待过几年。就是我家馄饨店的这个位置,三十年前这里是一片草原,如今被开发成了乡镇城市。打倒四人帮以后,我爸爸因为我妈妈的缘故留在了乡下,老金总则回城当了大学老师,后来又下了海,一直到有了如今的成就。 我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小金总,哦,对了,原来他的全名叫金子义。直挺的鼻梁耀眼的黑眸,跟他的爸爸简直一摸一样,他静默地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长辈讲述过去的故事。 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我开始犯困,这几天因为琳凡的事,我一直都没有睡好觉。便打了一声招呼,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夜晚尿意袭来,刚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卫生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居然是金子义!! 他怎么会在我家里! 睡眼蒙松的男人看见正在如厕的我,也吓了一跳。 “你上卫生间,都不锁门嘛!”他夹着嗓子说话,生怕吵到别人。 “我在自己家,锁什么门,你快出去啦”我也降低了说话的分贝,因为我猜老金总肯定也在我家。 我们家的馄饨馆是个小二层楼,一楼父母用来总生意,二楼是自己家居住,一共有五个小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怕是今晚的久别重逢,老金总喝的太醉了,就留在了我们家。 我小心翼翼的冲完马桶,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又进入了梦乡。 第5章 订婚 睁开沉重的眼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已经八点多了。隐约间听到楼下爸妈和老金总欢乐地交谈声。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便穿好了衣服,来到了一楼,金子义昨晚好像没怎么睡好,眼下有少许的乌青。很显然,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的家庭环境并不适合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哈哈,那就这个定了,尽快给这两个孩子举办婚礼”老金总高兴地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没问题,这不一直都是咱们老一辈的愿望嘛!把孩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咱们死也能闭上眼了!”爸爸意味深长的长吁一口气。 可是给我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终身大事?谁的终身大事?给谁定亲,我看了一眼金子义,他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像是洞察一切似的。 临走前,老金总让早已在门口等待的秘书拿了一张支票塞进了老爸的手里,爸爸并没有拒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欣然地接过了支票。 随着疾驰的大汽车呼啸着离开。 老爸手中的支票给了老妈,用会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老妈,老妈点了一下头,随即把我叫到了一旁的杂物间。 “欣欣,妈妈有件事想跟你说”妈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受。 “妈妈,什么事儿”,我心里好像预料到了什么。 “你感觉子义这个孩子怎么样?”妈妈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妈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显然爸妈这几年为了奔波生活,没怎么关心过我的工作,是的,我的那个破烂工作,也确实不值得我跟妈妈提起。 虽然我是本科大学毕业,但是现在的社会竞争力太强了,为了得到报酬高一点的工作,我只能去做销售。 “爸爸,妈妈帮你安排个婚事好不好,你也二十九了,该找个靠谱的婆家了” 妈妈一本正经地说道。 “妈妈,你说的是金子义?” “是,就是他” 我的老天爷呀,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金子义!如果这是做梦,请让一个大雷把我劈醒吧!!我是不是来到了平行时空,穿越到了另一个我的身上。平行时空里大另一个我,也许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顶级美女,再或者是迪拜某位石油大亨的女儿,要不然,我怎么会听到要我和金子义结婚这样的话。 “妈,你没发烧吧?”我顺势摸了摸妈妈的额头。 “欣欣,妈妈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当年你爸爸和金牧安是大学校友,后来一起去了乡下插青,有一年,你金叔被查出了双肾坏死,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不发达,他父母因为右派的问题一直被打压,你爸爸偷偷地去医院做了配型,他居然符合捐肾的要求,也就是说你爸爸救过你金叔叔一命。” 妈妈的语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后来,你爸因为我,就没有回城,你金叔叔的经历,你是知道的,昨天他在饭桌上都说的很清楚,他在出国之前,来见过你爸一面,两个人在小河边坐了一晚上。彼此有个约定,如果将来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恰巧是是一男一女的话,就让这两个孩子结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金叔还真闯荡出了一片天,最难得的是,他没有忘记当初的那个诺言。”妈妈说着说着有点激动,眼角闪烁着泪花。 可是,即使我愿意接受这门30多年前的娃娃亲,金子义呢,他愿意么?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王子,相比之下,我就像是小矮人或者是老巫婆。 在家里住了几天,我不得不跟爸妈道别,回到了城里。我惦记着琳凡,她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这件事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扎的我的心脏在隐隐的流血。 手机铃声响起。 是之前的房屋中介。 刚一接电话,就听到了对面激动地声音,“初亦欣小姐呀,你说你要把这套房子买下来,怎么也不早说,您在哪了,赶紧打车来我们公司吧,房东特意从英国赶回来,你赶紧过来交接一下,大家都等着你呢?。” 什么?买房子? 我打了一个出租车,直达**房产公司。 刚一下车,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中介大姐看见刚下车的我,笑呵呵地跑过来迎接着,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一进门,我就看到金子义,五官分明的脸引的得旁边的女人和她老外丈夫,时不时得就要看一眼这个俊美的男人。 中介大姐高兴的把单子填好,一式两份,原来的房主也很高兴的按下了红手印,我也按好了红个手印。在房管局办好了过户手续,我拿着红色的房产证,上面赫然地写着三个大字:初亦欣。 我居然在市中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心里五味杂陈,从房产局出来的我,也顺势上了金子义的保时捷。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和我坐的出租车不一样,坐在这种高档的车里,基本上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听到我和金子义淡淡的呼吸声。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回报”金子义先开口说话,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情感。 “其实,这不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妹妹。”我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本来我想咱们可以先接触一段时间,互相了解一下,但是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金子义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和我的眼神对上。 我紧张的低下了头。 “你是说婚事吗?你想好了吗?” 我小声地问着他。 “嗯”金子义的回答简短到,不愿多说一句话。 看着金子逸淡定的表情,愈发让我琢磨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即使有一肚子的疑问,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下来,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知道今早父亲手里拿到的支票,上面的数额到底要有多大。我也不清楚接下来应该怎样弥补琳凡,至少,我手里的这张房产证当真是把我砸晕了。就像酒精后的麻痹,带来短暂又刺激的快乐。 既然他没有意见,我又何需多想。 “婚期定在五一” 金子义的话音刚落,我恨不得马上跳下车,因为现在都已经快三月末了,距离婚期也就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他并没有给我送回家,而是带我去了别墅区。 之前因为心情不好,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端详过这座具有古典气息的大别墅,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跟这座别墅扯上关系。庭院的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的花坛,里面开放着五颜六色的花,门岗是两位年轻的小伙子。这是一座独栋别墅,来来往往的佣人在打扫卫生。我乘坐一楼的电梯来到了二楼,宽敞走廊里铺着华丽的地毯,金子义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的布置清新舒适,高档的真丝被套,看起来软软的枕头。这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公主房,但是,现在真正得到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的惊喜。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个房间吧。”,说完,他就跟旁边的女佣交待了一下,要求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这个房间。 说实话,我还是紧张到嗓子冒烟。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我也知道,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但是和一个男人发展的这么迅速,以至于还有不到一个半月就要结婚,还是让我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是的,和无数霸道总裁爱上单纯可爱的完美小萝莉的剧情不一样。真正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白马王子,如果自己本身不是白雪公主,就会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复杂情绪当中。 房间里淡淡的香薰的味道,让我产生了一种头晕目眩,不知所措的感觉,这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我的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乐呵呵地接过那张支票,金子义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毫无反抗地答应娶我。琳凡出院以后,在知道了我就是杀害她的孩子并且害她失去生育能力地间接凶手之后,又嫁给了她的亲哥哥,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头晕目眩之下,我就像一只被牵了线的木偶,任命运摆布。 在别墅里参观了几天之后,我一直还是没有打算去医院看望琳凡,因为现在的我感觉如云驾雾,满脑子都被我是谁,我在哪里的错觉充斥着。冷静的思考了几分钟,我决定先去上班,越是这种时刻,我越要冷静,首先,我必须要在迷雾当中先找回那了相对冷静的自己,我必须回到我以往熟悉的环境当中,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生活,哪怕对方是豪门也不行! 因为金家的别墅在距离市中心的郊区,看着门口焦头烂额打不着车的我,得知我要去市中心,门口的保安给我安排了一辆普通的家用车,并没有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 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在车内缓慢地演奏着。 “小姐,以后您要用车,直接跟我说就行。”保安小哥奉迎地说道,还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瞅一眼坐在后排的我。 以前陪奶奶看过两百多集台湾泡沫剧,当然知道,像这种有钱的大家族,家里一般都有一个大管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保安可以随意安排这些事。也许他是知道我即将成为这座豪宅的少女主,故意开始巴结,我心里也开始了自己的小九九。 “嗯,好吧,谢谢你啊。”简单地客套了一句,我又故作好奇地问道:“你随意开车出来,严叔同意吗?” 保安小哥地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说道:“当然管呀,严叔可是家里的老管家了,金总不在家,整个金家都是严叔说的算。但是,正巧赶上我换班,我开的是自己的车。” “原来是这样子呀,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那以后再有什么事儿,我就直接找你吧。”我故作感激地说道。 小保安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别,别别,初小姐,你有什么事儿还是找严叔,不过,有些小事儿您需要帮忙,又不想麻烦严叔的话,可以联系我”说完,保安小哥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从前排递了过来。我也懒得看,随手给放进了包里。 看样子,这个小保安只是想在以后的生活里,在我这里拿点好处。 “好吧,谢谢你啊” 汽车很快就停在了公司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楼下停车场里保时捷,金子义也在公司。 又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销售部的同事们都在热火朝天地给客户打着电话。坐在我对面的小王今天看起来神气了很多,一看到我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电话,抬头对我说道:“亦欣姐,这几天你去哪了?”说完又压制不住地激动,又道:“我签了一笔订单,卖了一个三百块钱的域名”。 看了看小王那清澈却又带着那么一点愚拙的眼睛,我只能无奈地强装激动地硬喝着:“真的呀,小王,真是恭喜你呀,你真的太棒了,才来公司几天,你就签单了。继续加油呀。” 小王听到了我的鼓励,像是打了鸡血般又继续埋头苦干起来。我无奈地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脑,这几天没来,桌子上的招财树也有点枯萎,叶子耷拉着,无精打采。 第6章 我的身世(一) 漫无目的地过了一上午,目前为止,我没有因为自己即将成为金总夫人而产生什么过分激动地感觉,但是仔细想一想,抛出金家的实力不是说,光是金总的颜值,就像一针慢慢注入我体内的麻醉剂,让我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醒。我不敢去设想未来,也不太确定未来是不是太过美好,我要留有足够的空间以后慢慢去感受。但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想法又使我后背一阵发凉,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接下来的路了 目前的工作薪资,养活自己尚且都很勉强,更何况是给自己的父母提供更好的生活。作为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让父母长脸的事儿,如今,自己又要带着一大堆疑问嫁给金家,从小到大一直爱自己的妈妈,居然就这么放心把我交给一个毫不了解自己的男人,那天回城以后,妈妈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一想到这儿,我的眼眶就不觉得有点湿润。 叮叮叮~电话铃声响起。 我拿起桌子上的座机话筒。是金总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凯瑞打来的内部电话。电话那头说道:“初亦欣,你来老板办公室一趟。” 正值午休期间,办公室的大部分员工都出去吃饭了,只留有少数几个员工趴在桌子上休息,在安静的办公室内,电话里的声音还是被办公室里半睡半醒地几个同事听到了。 其实,最近公司里的所有人本来就很好奇,一年不来几次公司的老板,打去年起,就一直常驻公司,更使人惊讶得是,居然还陪销售部门的员工去谈过几次业务,这次直接让凯瑞秘书喊销售员工部门地员工去办公室,大家都怀疑,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 高高的落地窗旁,男人笔直的后背在中午温暖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迷人,一身略微紧致的灰色打底衣将完美的好身材暴露无遗,手腕处的手表也显得大气而又端庄。我看着金子义有点发呆。 “婚纱设计师已经安排好了,下午我带你去见她”。金子义坐在牛皮老板椅上,嘴唇一张一合之间,牙齿洁白整齐。 而我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这么完美的男人即将要跟我结婚,我由原来的怀疑和不自信,又转进而变成了羞愧难当。我低着头不说话,半天才闷出一个“嗯”。 出了金总办公室的门,埋头工作的凯瑞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我说不上那个眼神到底想表达什么,是嫉妒?喜悦?还是什么的,我也说不上来。 得知下午要去定制礼服,我中午没敢吃饭,希望穿婚纱的时候,不要太出丑。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金家到底看上了我的哪一点,从小到大平平庸庸的我,样貌也随了父亲,除了身材能高挑一些,不管是学历还是其它的,都是属于扎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一类人。唯一能拿出来的借口,就是我的父亲在三十多年前给金子义的爸爸捐过一颗极其宝贵的肾,如此说来,一切问题的根源就要从那颗肾查起,为什义因为一颗肾,就要让我和金子义结婚,并且金子义也毫无反抗地答应了。我决定先打个电话问妈妈。 手指熟练地按着座机上那几个熟悉再不过地数字,电话那边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什么情况,妈妈的手机关机。平常销售部门的下午,大家都是热火朝天地给各种客户打电话,很少有人会关注别人在干什么,为了节省电话费,我也经会用公司的电话给爸爸妈妈汇报状况。 今天妈妈的电话怎么会关机,难以置信的我,又用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对面还是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 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毕竟最近从琳凡出事开始,事情就变的越来越诡异,今天妈妈的手机又关机,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我跟销售主管请了个家,销售主管看我的脸色不好,再想起中午我又被叫进了金总的办公室,也没问我具体原因,就批了假。 出了门,我赶紧打了一个出租车,马不停蹄地让司机快点。 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市中心到郊区的打车费真是贵呀,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出租车回家,司机要了返程费,我差不多把包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司机,还顺便把平常买菜积累下来地钢镚也给了他,司机怂了怂鼻子,蹩鼓一子嘴,就差说出“这么穷,还打车”。收下钱,便扬长而去。 即使快到四月份了,北方的春季的下午还是有点寒冷,馄饨馆正值用餐的高峰期,热气腾腾的雾气,把整个餐厅都笼罩起来,我火急火燎地打开门,正在收拾碗筷的的妈妈差点打落手中的正拿着的餐具。 “欣欣,你怎么回来了。”妈妈缕了缕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把那几根头发别在耳后。 “妈!”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瀑布一涌而下,跑上前,紧紧地抱住她。 妈妈放下手中的碗筷,拍了拍我的后背。 “妈~你手机关进干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爸爸出什么事儿了。” 我一边哭,一边抱紧妈妈,把头埋在妈妈的脖颈处。 “傻孩子,妈妈的手机可能没电了,你怎么没给你爸打电话,就傻傻地跑回来了。”妈妈把我的头抬起来,用温暖的手擦了擦我眼泪。 妈妈不知道,我的眼泪里不光有对她和爸爸对担心,也有从琳凡出事后的痛苦,自责和委屈。 “老板娘,给我拿些葱花”一个客人招手喊道。 “唉,唉,唉,稍等一下,马上来。” 第7章 我的身世(二) 雾气腾腾地碗里装着精致的蛋羹,傍晚时分,妈妈在像往常一样在柜台核算着一天的流水账。在后厨忙活了一天的爸爸此时坐在椅子上,喝着妈妈提前给热好的白酒,一口花生,抿一口杯子里的酒,微微隆起的啤酒肚此时也显得慵懒惬意。 寂静的傍晚,爸爸没有像以前一样侃侃而谈,我感觉我能成为目前公司的金牌销售,跟我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有绝对的关系。爸爸是个很健谈的人,天南海北事儿感觉什么他都了解一点,哪怕跟他聊点宇宙恒星之类的,他也能聊上一会自己关于外星人的见解,相反妈妈却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很少听见她对什么事能发表什么观点,一般家里的大事都是爸爸来拿主意。 “爸,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嘛!” 我先打开了话题。 爸爸放下了自己的酒杯,一向健谈的爸爸今天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不语。 在一旁整理账单的妈妈,放下了手里一直想不停的电子计算器,走了过来,拿起一旁的塑料凳子,坐在了我的旁边。 “欣欣,我知道,早晚有一天,爸爸妈妈会跟你谈起这个问题。现在你也长大了,我相信你会理解爸爸妈妈的。”妈妈的眼睛开始有点湿润,鼻头也开始有点抽搐。 看似有点微醉的爸爸也放下了吃花生米的筷子,表情也逐渐变的凝重。 跟随着爸爸接下来的描述,我的思绪也一起跟着来到了三十年前的清沟村。 那要从文化大革命说起,当时我的爸爸和还年轻的金牧安叔叔因为家庭成分原因,都被迫驱离了校园,来到了青沟村做起了知青。 那个年代,国家在饱经战争的洗礼摧残之后,即使老百姓的日子依然过的紧巴巴的。但是那个年代人淳朴又充满热情,每个人都想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努力地发光发热。 青葱的岁月,爱情也如夕阳般美好却又短暂,并蒂常开的爱情也是时有发生。 当时,我的姑姑也就是我爸爸的妹妹,正值十六岁的少女,爱上了帅气的金牧安,那时的金牧安拥有洋气的脸蛋,又具有难得的迷人的书生气质和出口成章的才气,本身他的母亲原本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国留洋期间爱上了一位德国人,后来回来生下了他,具有一半德国血统的金牧安,深邃的眼眸,精致的白色肌肤,谈吐不凡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女追男隔层纱,他们两个人很快的就越过了雷池,初尝禁果。没过多久,我的姑姑就怀了孕。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 在我还一岁半岁的时候,还没等文化大革命结束,金牧安也就是我的亲生爸爸的家庭就遭到了平反,即使这样,也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生怕遗漏一处错处。为了能回城,或许也是这辈子唯一回城的机会,他只能将孩子托付给我姑姑一个人带。冰天雪地,天寒夜冻。他悄悄穿上衣服,抱着极度惭愧和自责的心,留下了自己能留下的一切,万般无奈地离开了。 第二天,得知真相的姑姑也就是我的亲生妈妈,穿着简陋的布鞋,沿着金牧安坐过的马车的车辙印,像疯了一样奔跑,没过多久,就听同村去城里买种子的人说,老初家的二姑娘在城外不远的红杉树上上吊了。 爸爸和爷爷赶到时,姑姑(我的亲妈)的尸体已经被同村人扛了下来,小小的麻花辫也因为清晨的冰霜冻的僵硬。 “那你还把自己的肾给他!!”我的身子在猛烈的颤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桌子上透明的钢化玻璃上,手腕的阵阵刺痛,让我能稍微冷静一些,继续听爸爸的诉说。 “对呀,我们老初家好像这辈子和金牧安有脱不了的干系,也许这就是命吧,他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真是恨。恨不得杀了他,文化大革命期间,你的突然爷爷患了重病,家里实在没钱,我四处打听到了金牧安的住处,给他写了一封信,很快他就在城里帮你爷爷安排了大医院手术,可是没过多久,我听说金牧安被医院查出了双肾坏死,需要紧急换肾。为了报答他对你爷爷的救命之恩,我偷偷的去医院做了配型检测,没想到我的那颗肾居然符合手术条件,我也算是替老初家还了一条人命债。”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金子义。”我不解地问道。既然我是金牧安的女儿,金子义是他的儿子。那我们俩结婚不就属于亲妹嫁给了亲哥?哦,不对,金子义比我要大上那么几岁,也就是说,金牧安在下乡之前就已经有了几家庭,有了孩子。 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继续说道:“金子义。不是金牧安爸爸的亲生儿子,而是抱养的,他和我并不具有再生育的条件” 妈妈紧接着紧张兮兮地补充道:“这件事是金家的秘密。” 妈妈的语气里虽有一丝怜惜,但也夹杂着恐惧。我不知道妈妈恐惧从何而来,对于想尽快打开谜题的我,只能先暂时放下刨根究底。 爸爸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金牧安也算是讲义气,知道回来人闺女,不像那些抛弃妻子的混蛋。他还算是好的那一个。”爸爸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更像是喝醉后的碎碎念。 “也不知道金牧安是怎么跟他的妻子交代的,杜维拉这个人,文化大革命那会儿,是县城里大医院的护士,尖酸又刻薄,不过,她一直爱着金牧安,金牧安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带个儿子回家,她也能忍!”爸爸一口一口的喝着杯子里的白酒,说起话来也迷迷糊糊。 也许是爸爸提到了什么不带提到的人,妈妈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爸爸圆鼓鼓地肚皮。很显然,妈妈之前的一闪而过的恐惧,是源自于这个叫杜维拉的女人。 “那天晚上金牧安跟我说,如果我们同意让你嫁给金子义。。。”爸爸停顿了一下打了个酒嗝,又继续迷迷糊糊地说道。 “只要你和金子义结婚,咱家就能得到一千万。” 说到这里,妈妈走去柜台,在一本牛皮本子里,小心翼翼地把一张支票拿了出来。 “欣欣~” 爸爸用粗糙的右手拍了拍我紧握的双手,眼眶泛红地说道。 “爸爸妈妈不会为了这一千万去卖女儿,你就是我和你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头宝。爸爸这辈子无能,没有给你和你妈创造太好的生活条件,赶上乡村改造,才和你妈勉强买了这个小二层楼,害得你妈五十多岁了,还要跟我一起卖馄饨。那天金牧安跟我说的一些条件,说实话,我确实很心动,他说,只要你嫁过去,这张支票上的所有钱都会存在咱们的户头上,既是嫁妆也是彩礼。这辈子给你留个保障,不管发生什么,有这一千万,你再也不用去当什么销售了。” 妈妈把支票放在我面前。 支票上整齐的大字,工整地打印着一千万的字样。 “欣欣,你自己决定。只是我和你妈也不清楚,既然金牧安想对自己的女儿好,可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和金子义结婚,和他见面的那个晚上,我借着酒劲儿,我也问了他,可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就睡过去了,被金子义背到了楼上。” 说到这里,爸爸的双眼皮已经很明显地在打架,是的,即使有一张五千万的支票摆在一个人的面前,也架不住十一点的钟声响起。 妈妈看出了马上就要困的一头栽到地上的爸爸,示意让他上楼睡觉。 爸爸走后,妈妈起身对我说道:“欣欣,不管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妈妈都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子。 金牧安毕竟是你的亲爸爸,他虽然曾经犯下过大错,但是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害你。不管怎样,决定权在你手里。 我和你爸爸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一千万去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一切由你自己来做决定,人这一辈子,跟谁过都是过,金子义那个小伙子,我看了,人确实是万里挑一,金牧安有眼光,只要那个小伙子同意,咱不亏!”说完,妈妈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便上楼了。 桌子上的鸡蛋羹由原来的热气腾腾已经变得凉透了,微黄色地蛋清逐渐从中间分离开来,葱花孤零零地飘荡在水珠上,孤独无助。 我的胃病是大小落下的,一到换季,妈妈就会为我连续做好几天的鸡蛋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是换季的时候出鸡蛋羹能治胃病。 夜晚,躺在床上,隔着阁楼的望景天窗,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乡下的空气就是好,漫天的星空,仿佛伸手可触。我想着那个穿着小花袄,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神灵动就像这天上的星星般明亮的姑姑,她就是我的亲生妈妈,真是一位敢爱敢恨地女人啊!但是又想起抛妻弃子的金牧安,这个名字真讽刺,安是平稳,安定的意思,可是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安定,甚至可以说是恶毒,能让妈妈有点恐惧地杜维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爸妈一提起她,就开始变的唯唯诺诺的。带着这些问题,一夜的碾转反侧,我开始慢慢思考自己接下来路开怎么走。 第8章 第一次接触 经历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金子义在他父亲的安排下,不卑不亢的表现,是不是也是在某种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才会表现的如此从容不迫。 既然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蓬乱的头发,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出发了。 虽说这么多天已经过去了,公安局那里也没个消息,琳凡出事那天,也是老严说,最好让我别回家住。可是,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大概也没什么事了吧,我计划先回家一趟,毕竟,从法律上来说,那套不足八十平米的小房子,已经属于我初亦欣的了,我的心里不免偷偷地乐了一下。 这种欣喜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便戛然而止。 这套房子到底是怎么属于我的,是因为我间接性完成了琳凡的堕胎任务,还是我那狠心的父亲抛弃了我和我生母之后地一种补偿。琳凡在没出事之前买的一束暗红色的玫瑰,由于长时间的风化,花瓣散落了一地。我打开家里的窗户,深呼着新鲜的空气,摆放在茶几上的进口水果早已腐烂,周围爬满了萦萦绕绕地小飞虫。我把早已烂透了的水果和厨房还没来得及吃的瓜果蔬菜装满了整整一大袋子,放在了门口。 卫生间里地苕帚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高档的吸尘器。看来,那个时候地琳凡,真的是打算在这里一直长住,到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为止。我真的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她该是多么的信任我。进口吸尘器上的全是英文标注,我打开手机,一个一个地查找翻译,突然间,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接来电,是金子义昨天下午打来的。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本来是约好要跟他去见婚纱设计师。 我刚要把电话回过去,一个电话突然同时打进来,是金子义。 “你在哪里?昨天不是约好了,一起去见设计师的嘛”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担心和着急。 “昨天,我回家了,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在不停着按照刚才在手机上搜索到的单词翻译,寻找着吸尘器上开机的按钮。 对方刚要说什么语气停顿了一下,“琳凡今天出院,你要去看一下她吗”金子义说道。 琳凡出院了?我拿着手机的一只手停在了空中,另一只手不小心碰到的了吸尘器的触屏开关,一阵轰隆隆地响声,吓得我“啊!”地一声尖叫,拿在手里地手机也一不小心摔落在地。 “喂?喂?”电话另一头传来金子义焦急地询问声。 伴随着吸尘器轰隆隆的响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射到客厅散落一地的暗红色玫瑰花瓣,脑海中又浮现出琳凡在停车场出事的那天中午,一把明晃晃地水果刀插在琳凡的肚子上,鲜红色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混合着地上的泥土,逐渐变成了刺眼的暗红色。 伴随春季的寒风,地上的玫瑰花瓣随风舞动着,如同一只只鲜血淋漓地小手向我爬过来,那把尖利的水果刀是不是就是这样把琳凡肚子里地小宝宝撕碎。我捂着耳朵,把头埋进双膝之间,不敢去看那算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是金子义。我不敢过去开门,那一堆暗红色的花瓣似乎形成了一堵墙,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被打开。 金子义步履如飞地来到了我的跟前,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那一刻,我也放下我所有的戒备,紧紧地抱住他。泪水顺着他白色衬衫的脖领一直流到了他胸前,将我俩紧贴的衬衫全部打湿。 他温润的呼吸敲打在我的耳边。专属他的充满荷尔蒙地甜香气味使我意乱情迷,他双手紧握我的肩膀,把我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慢慢地俯身亲吻着我的嘴唇,吸尘器轰隆隆地在响,可是在我的世界里寂静一片。 这虽然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和年少时地懵懵懂懂地脸红心跳相比,这个吻恐怕是我人生当中最难忘的一个吻。它就像我在快要溺死的小河里抓住的一根浮木,给了我安心和希望。 傍晚,一向不怎么下厨的我,难得的熬了一点粥,在在冰箱的冷冻柜里翻找了一块肉,炒了一小盘肉丝。因为最近上火嗓子发炎了,再加上对自己厨艺的不自信,我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粥,倒是金子义,不紧不慢地把我做的肉丝一口一口地全部吃光了。 柔和的小橘灯子下,金子义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将肉丝放进盛满白粥的碗里,再换成勺子,将碗里带有肉丝地粥一口一口吃掉。看着金子义吃饭的样子,哭着桃子眼的我,真是感觉又可爱又搞笑。以前,自己也幻想过今后的婚姻家庭,如果自己有一个吃起饭来这么不紧不慢地孩子或者是老公,我这急性子估计能跳起来吧。 晚上,我睡在了自己的卧室,金子义睡在沙发。那一夜,也许是有他的陪伴,我丢掉了所有的恐惧和担忧,畅快淋漓地睡了一夜地好觉。 清早,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昨晚真是睡地太香了。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像我这种大龄大龄单身女青年,偶尔被男人滋润一下来调节一下已经失调的雌性激素,功效确实不一样。 想起还在客厅的金子义,我下意识的跳到梳妆台。 镜子里,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蓬垢的头发胡乱地乱的像一团鸡窝。客厅传来地细微响声提示着我,金子义还在客厅,没有走。他昨晚居然在家里陪了我一夜。 还好,卫生间就在我所在的卧室的门口。为了不让金子义看到我邋遢的形象,我悄悄地打开了卧室的门,趁其不注意,一溜烟儿地钻进了卫生间,赶紧将卫生间门关上。那些琳凡送给我的高奢护肤品整齐有序地摆放在洗漱台旁边,我的心里微微一紧。一夜好眠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我打开了上次开封的护肤水,取出一丢丢拍打在脸上,细腻又滋润。看着镜子中那个又恢复元气的自己,我决定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我要去看看琳凡。 从卫生间出来的我,看见顶着一头乱发的林子义。 哈哈,是的,霸道总裁也得有专人伺候,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凡胎肉体。他在琳凡隔壁的卫生间洗漱,以前琳凡好像知道家里会经常来陌生人似的,在卫生间的洗衣机上摆放了很多的一次性牙具,只是还没来得及拆封,都被放在捆紧的塑料袋里。 “我家好像没有电熨斗。。。而且,就算有,我也不太会用”,我望向林子义被压皱了的亚麻色高档西服,磕磕巴巴地说道。 “没关系”林子义说道。他说话地语气相比昨天缓和了许多。自从昨天那一吻之后,他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再那么冰冷。 “我们去看看琳凡吧。”我说道。 诺大的病房内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床头柜上摆放着沁人心扉的鲜花,琳凡已经醒了很多天了,从来时的路上我得知,目前,所有人都还没有把真相告诉琳凡,只说,凶手还在追查中。 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原先到胸前的卷发因为长时间的没有打理,又长了许多。三三两两点护工在房间打扫着卫生。 “琳凡,你感觉怎么样了。”金子义问道。 “伤口感觉没那么疼了”琳凡虚弱的说道,她的嘴唇还是有一些苍白,和没受伤之前,唇白齿红的娇俏模样形成很大的对比。 一旁的护工把保温盒里精致的早餐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招呼着琳凡吃饭。 琳凡在另一个护工的照拂下,勉强起身,我也赶忙一起去帮忙扶起她的身体。把拖鞋穿在了她的脚上,搀扶着她走到了椅子上。 这间病房就跟家里一样,有单独的一个房间给护工住,电脑,淋浴,小厨房应有尽有。 琳凡的胃口还算不错,娇小苗条的身材却有着很大胃口,一口春卷,一口白粥,吃的香喷喷的。 “本来周一安我就想出院的,跟院长商量了好一通时间,给哥哥打电话,寻思来帮我一起应对一下院长,结果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你昨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哪去了?” 琳凡瞪着明亮却又略显疲惫的大眼睛望着坐在一旁的金子义。 “我在开会”金子义说道。 在开会?哈哈,好吧,我真是被这位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公子哥给笑到了。但是想起昨天那个柔软又略带安慰性的吻,我的脸颊不知不觉间浮起了一抹红晕。 “对了,杀我的那个歹徒抓到了吗?我醒了以后,除了医生就是护工,手机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让严叔又去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可是通讯录都没了,也不知道该找谁问问。”说着说着,琳凡也吃饱了。虚弱的用纸巾擦了下嘴巴,吩咐护工掺她回床休息。 “琳凡。。。我。。。”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距离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就差一步之遥。却被一旁的金子义活生生的打断了。 “哦,对了,琳凡,父亲来看过你了”金子义看了我一眼,眉宇间的暗示是让我先住嘴。 “爸爸来看我了?”琳凡疲惫的眼神中闪现过那么一丝光彩。 “好吧,哥,有时间我会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下”,琳凡在护工的搀扶下,舒服地躺在了床上,昏昏欲睡。 第9章 初见杜维拉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晌午,我的肚子饿的咕咕作响。金子义的颜值引的小护士和门口的保安频频回望,我望着他俊美柔和的脸庞,没有打理的短发在风中凌乱的散落在白皙的额前,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再好看的男人也需要吃饭,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响了起来,声音比我的还要大。霸道总裁就是霸道总裁,在我强忍着压制自己爆笑的情况下,人家还是一脸严峻地等待着严叔过来接我们。 自从金牧安回国以后,严叔比以前要更加忙了,他的车来的比金子义跟他约定的时间还要迟了十五分钟,车刚一停下,严叔小跑着来到我们面前一个劲儿地道歉,并且赶紧帮我们拉开车门。 车子开回了郊区别墅。门口的保安看见车,一大老远就提前招手鞠躬。。 天花板上吊着华丽无比的水晶灯,深色的高档实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无比的菜肴,没错,就跟上初中那会儿看的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墙上乳白色的大理石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容貌俊美的少爷和他。。。,算了,算了,打住!秀色可餐的男人确实名副其实,而我就是一长相普通的未婚大龄女青年,因为一段爱恨交织的陈年往事而将要嫁入豪门,这个男人也是十九八九是不爱我的,即使他昨天不知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吻了我,我想大概率还是因为利益,只是他跟他父亲,也就是我的生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他心甘情愿的娶我,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 这种被人当成商品的感觉真是让我难受极了,我真想撕破眼前这个冷峻男人的脸,拿刀划开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是,现实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我还不等出这个门,就会被抓起来送到警察局,说不定,还能看见赵宇。 正当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餐厅沉重的大门被佣人推开,一位身姿挺拔,头上少许银丝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对立处,是金牧安。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眉宇之间尽显雄姿,如果搁往常,这样的人,我可能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但是他是我的生父,而我即将又要成为他名义上的儿媳,他为什么执着于要让我嫁给他收养来的义子,而他又是怎样让对方乖乖听话娶了我,难道完全是因为利益吗?还有我的亲生母亲殉情的事,他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见我傻傻地发着呆。 这位中年男人用略显慈祥的语调。说道:“亦欣,吃饭吧,不知道你平常爱吃什么,我吩咐老严让厨房林林总总的都做了一些,以后,你有自己想吃的,就直接吩咐厨房就行” 说完便手腕上的扣子,把餐巾熟练的铺在了腿上,拿起了手中的筷子。 金子义一直都很安静地在旁边吃着饭,斯斯文文地坐在餐桌旁,吃得很小口,就算喝汤,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使用公筷夹了一些离我很近的菜,浑不知味,这里的环境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不像平时在家里,妈妈们随便做的一道拿手好菜,都能让我好吃的跳起来。而此时,一桌子琳琅满目的佳肴,却让我提不起胃口。 吃完饭,金牧安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便上楼休息了,家里的佣人说,婚纱设计师柴微微已经在客厅等候。 柴微微?我没听错的话,是不是就是那个我经常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法国婚纱设计大师柴微微?她是最近这几年很火的一位婚纱设计师,本人是一名混血儿,凭借别具一格的欧洲古典设计风格,很受一些小众明星和时尚人士的追捧。 金子义让我挽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客厅,他悄声跟我说:“咱们的幸福状态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位婚纱设计师的创作灵感。” 不管有再多的恩恩怨怨,这毕竟是本小姐人生的第一次婚礼,只能先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乖乖地挽起了金子义的胳膊,装作恩爱的模样。 看到我们走来的柴微微,也大方地从沙发旁站起身来,用英语礼貌地和金子义打了声招呼,看见一旁的我,眼神稍作惊讶,礼貌性的说了声hi~,我也用我那蹩脚的英语说了声hi~,好歹我也是正规大学毕业的本科大学生,在这种场合下,那一声hi~说的别别扭扭。 他们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我也装作能听懂的样子,努力地希望能抓住一些关键词,聊了没一会,柴微微职业性的从品牌皮包里拿出一套本子和卷尺,一边测量我的各种围度,一边把精心测量好的数据记在一个小本本上。 我有一种他们之前就认识的熟悉感,柴微微时不时看向金子义的眼神是那么地小女人和杂志上自信洋溢地状态截然不同。 我是金牧安女儿的这个身份,并没有使我在柴微微面前多出那么几分自信。 柴微微量完尺寸,跟金子义又客套了几句,离开时想用西方礼仪拥抱一下道别,但是被金子义很明显的拒绝了。柴微微有些尴尬,随后还是强装微笑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便在佣人的指引下,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还没等我坐在,家里的佣人又来通知说,婚礼策划也来了。没过一会儿,踩着恨天高的长发美女,手里拿着一大摞子婚礼策划方案来到了客厅,长长的假睫毛,镶满钻石的指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相亲的。 “初小姐,金先生,你好,这是我们公司专门为你们两位新人私人订制的婚礼策划方案,我们公司成立于。。。”婚礼策划师在一旁侃侃而谈。 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的金子义,依然感觉像是做梦一般,每一次跟他的身体接触,都能让我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脸红心跳。 “初小姐,初小姐”婚礼策划师看着我有点发呆,叫了我两声。 “嗯?”我也立马回过神来。 “初小姐,金先生,你们对婚礼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婚礼策划师说道。 坐在我旁边的金子义不说话。 想着最近的种种遭遇,想起还在恢复中的琳凡。 “我想要简单一点的婚礼。”我小声说道。 “您能具体说说您的想法吗?”策划师熟练地从包里拿出一本牛皮记事本,一手迅速地提起笔。 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遍,我开口说道:“五月初,天气都已经暖和了,我感觉草坪婚礼不错。。。” “不可以!” 不等我说完,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硬生打断。 我寻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位雍容华贵,衣香鬓影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的身后。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严叔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金子义连忙起身,这位珠围翠绕的贵妇坐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婚礼策划师也被这位中年女人的气场震撼到,识趣地赶紧站了起来。 听到金子义喊了一声“妈”,我想这大概就是金牧安的妻子杜维拉吧。 中年贵妇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缓缓开口说道:“我们金家在商界和政界都有不少有头有脸的朋友,举办婚礼这种大事哪能听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的话,你把这些策划法案交给我家管家,回头你等通知就行”,婚礼策划师捧起桌子上那一大摞计划方案,踩着恨天高,走向门口,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严叔,便如释负重的走了。 对面的女人端庄地拿着青色玻璃茶杯,在高大蓝梅花背景墙的衬托下,美丽地像一幅画,即使年过半百,依然风韵犹存。 她喝了一口茶,上下打量着我。 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跟你母亲很像!” 听完这句话,我简直有一种五雷轰顶地感觉,她居然认识我的生母! “婚礼的具体的安排听我的吧,毕竟这是咱们金家地大事,你们是小孩子,有些人情世故你们不懂。” 妇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如果不是头上的那几缕银丝,真的很难推算出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 刚才那一句乡下丫头,又让我想起了爸爸在微醉下对她的评价,看样子真是实至名归呀。 对面的中年女人的眼神盯着我身上有点起毛的女士衬衫,嘴角稍微下扬,看向旁边地金子义说道:“马上你俩就要成婚了,你怎么不给亦欣一张卡,人靠衣裳马靠鞍,以后她也是咱们金家的女人了,也不能穿的太寒酸” 虽然是初次见面,我对我这个未来的婆婆地第一印象真是差透了。如果不是怕砍一枝,损百枝。我真想把自己的袜子塞进对方的嘴里。 看到我的脸色逐渐难看,对方仍继续挑衅地说道:“亦欣还是学着点规矩,别在婚礼那天失了礼,咱们金家能有今天,牵五挂四地朋友也不少,你们俩好好准备着吧。”说完便起身拿着小巧玲珑的品牌包,进了电梯。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四十五,我望着一旁的金子义,小声说道:“你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吗?” 在这座豪宅里,随着杜维拉的到来,给整栋别墅增添了一种诡异的压抑气氛。 “嗯” 金子义起身拉着我的手,往门外走去。屋子里正在擦地的女佣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尽是羡慕。 夜晚的高级商场内灯火辉煌,年轻的男男女女胳膊挽着胳膊,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幸福。大部分年轻人都是来这里约会吃饭,看电影,很少会有人来这里真正的买上一件两件,因为这家商场的服饰特别贵,普通老百姓一般都会选择离这两条街的平价百货或者外面的露天商贸购买平常要穿的衣服。 清冷地高奢品牌店内,金子义西装笔直地坐在黑色的沙发上,就像店里高薪聘请的男模特,专门用来吸引女富婆来店里购物似的。身材纤细的女营业员客客气气地给我介绍着店里一些设计师的拿手作品,我趁着营业员去找我能穿的衣服的空隙,偷偷看了一眼样衣上的标签,一件看起来普通的连衣裙,居然要八千多。我倒吸一口凉气,穿这样的衣服出门,我怕是会被抢的连裤衩都不剩吧。 满头大汗的导购员很快地就找好了我的尺码,一同陪我去换衣间试穿。 站在试衣间的镜子门口,看着镜子里改换一新的自己,杜维拉有一句话说道没错,人靠衣服马靠鞍。在时尚单品的地衬托下,我看起来确实有了那么一点富家大小姐的感觉。 从试衣间出来的,走到金子义面前。 “好看吗”我问道。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在敲定一件衣服之前,我总习惯争询一下别人的意见。 金子义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锦衣华服。他并没有表现的多惊讶,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看。你喜欢就包起来吧。” 导购员员看到金子义不冷不热的反应,瞬间受到了刺激,绞尽脑汁地帮我找了一些更加能突出我身型优势的服饰,我就在不停的换试当中一直在商场里待到了八点多,换到最后一件粉色毛呢大衣时,我直接跟累的气喘吁吁地营业员说:“这件不用给我包,帮我把商标剪下来,我直接穿走吧”,就这样我穿着刚在高奢女装店里买的一套行头,出现在一旁耐心等待我 的金子义的旁边。 前台的收银员的电脑旁,已经被一大堆票据淹没,只要是这家店里我能穿的衣服,包括夏季的新品,我能穿得下的,全都试了一遍,百分之八十都让营业员打包。今天下午让杜维拉刺激的那么一下,反而让我清醒了很多,既然我选择嫁给金子义,我就要接受命运。 金子义从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是你的卡,初始密码”, 旁边的营导购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惊讶地光芒,感觉下一秒,她就要跪地向我讨教,我到底是用什么什么方法迷惑了这样一位帅气又多金的男人。 晚上,我带着金子义去吃七楼大排档,衣着光鲜我们在环境嘈杂的人群中显的格格不入,我点了一些烧烤还有两瓶啤酒。 被擦拭过后依然油光满面地餐桌旁,油黑色围裙的老板把烤好的羊肉串送到我和金子义的面前。老板熟练的用瓶起子去掉啤酒瓶上地盖子,铁质的盖子在嘈杂的环境中,依然能听到弹落在地时清脆的响声。 望着被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肉。 我递给金子义一瓶啤酒。 “喝过吗?”已经喝了一大口啤酒的我,脸色微红。 金子义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放进嘴巴里,咕咚咕咚下去,半瓶没了。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的眼底依旧清澈无比。 我从羊肉串的一头咬住羊肉,慢慢顺着签子把肉送到自己的嘴巴里,金子义也丝毫没有避讳和顾及形象,也跟我一起大口大口地撸起了串,一瓶啤酒下肚,酒足饭饱。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我的脚跟有点发软。 九点多,整个商场的购物街已经陆陆续续地关起了门店,大排档里的烟熏火燎也消失殆尽,看我有点微醉,走路晃荡不稳,金子义把我背在了身后。 正在准备闭店的彪蟒大汉看着我,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一瓶啤酒,至于吗! 我的身高有一米七三,金子义温热的手正好握住我的我膝盖后面的腿窝,我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同样是经历了大排档的烟熏火燎,金子义就好像是不染尘世的王子,我贪婪地闻着来自于他身上独有的男性体香,看着他晶莹剔透的耳垂,一股雌性荷尔蒙在体内翻腾,我真想咬一口这极具诱惑力的耳垂。 严叔早已在地下停车场等待,大大小小的包裹早已塞满了整个后备箱。真佩服高奢品牌店门导购员的办事效率,以前我在百货商厦买东西,别说送货上门了,多要个包装袋子都要被翻白眼。 “有钱真好!”我喃喃自语着。 严叔看着已经半醉的我,问道:“去哪里。” “去别墅”,我挣脱着离开了金子义温暖的后背,脚像踩着般,自己拉开了车门,今晚,我必须要去别墅,我要让那个今天在我面前下马威的女人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第10章 案情有了进展 咚咚咚~ 天色微亮。透明薄纱在窗外的柳树的衬托下,仿佛是一块朦胧的半青色背景墙,把屋内的环境修饰的更加清新,透亮。 宿醉过后微肿的眼睛,有稍许的痛。我迅速的翻过身来,想避开树叶夹缝中照射进来的阳光。一只手向左甩去,手指间触摸到一片温热的肌肤,这片区域随着心脏的跳动,均匀的起伏着,圆形的胸肌结实又性感,我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张五官分明的脸映入我的眼帘。一旁的男人穿着淡蓝色的睡衣,胸口半敞着,光滑的脖颈下面,紧绷的喉结,使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我努力地压制住自己野兽般地冲动,慢慢地起身,生怕惊动了身边正在熟睡的金子义,怕他看见本就长相平凡的我更加狼狈的样子。我发现我身上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昨天在商场买的睡衣。睡衣的材质光滑柔软,前后都被恰到好处地裁剪掉了一部分,可能是我个子很高的原因,私密部位却因这些被裁剪掉的位置若隐若现。我赶忙跑到了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之后,跑进去换衣间,总算在衣柜里找到了昨天刚买的其它衣服,匆忙地换上了。 卧室传来了金子义起床的声音。从换衣间出来的我,看见坐在床上缓神的金子义。 同样是晨起,金子义却好看的像一只可爱的小麋鹿。他一头慵懒的碎发散落在额前,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上,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上好白玉 “我昨晚没怎么样吧?”我紧张的问道。我这人酒品不太好。上一次喝醉还是姥姥的六十岁大寿上,在家里一些长辈的怂恿下,被生灌了一两白酒,晕头转向的我醉倒在姥姥家的木床上。酒醒之后被告知,我咬坏了姥姥家的床单。 “你的酒品很好,就是酒量差了些。”金子义起身,拉开了窗帘,把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儿。任凭微凉的风吹散他有点疲倦的困意。 感觉清醒了不少,便走向卫生间。 “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了,如果想喝的话,一定要跟我在一起”,金子义说完,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紧绷的神经随着金子义关门的那一瞬间,放松下来,我坐在房间内的暗绿色皮椅上,看着窗外。仔细端量着我们这个房间的位置,这应该是一间侧房,顺着窗户一直能看到大门口正在交接的保安。窗户上被贴了隔热防窥膜,室外的风景依然很清晰,跟普通的窗户并无区别。 面积跟我的小公寓差不多大,冗长的落地大衣柜,小清新的装修风格,十分适合女孩子住。果糖色皮椅子被有意无意地各自放在不同的地方。红格子地墙壁上挂着一张醒目的柠檬装饰相框。 没过一会儿,洗漱完毕的金子义走出了卫生间,他貌似刚冲了个凉,湿润的头发紧贴在额前,水珠延着下巴滑落在胸前,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走到落地镜子前,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一边对着镜子吹干自己的头发,一边透过镜子看向正紧张的坐在椅子上的我,开口说道:“大排档那种地方,以后尽量少去,如果你想吃,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吹风机吹出来的风像是一只会魔法的手,没一会,镜子前的金子义又恢复了精致的模样。 整理好发型,他按了一下墙上的红色按钮,随后进了旁边的换衣间。房间的门被打开,陆陆续续的进来一群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女佣,有的在迅速地换着床单,有的在打扫洗手间,有的在擦拭窗台和更换垃圾袋,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我坐在皮椅上,悠闲自在地沐浴着清晨温暖的阳光,心里默默的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好啊! 一顿风起云涌的打扫之后,佣人们纷纷离开。身着休闲灰色条纹西装的金子义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永远都是那么合体,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为穿西装而生。 换上西装的金子义也由于刚起床时大男孩的俏皮模样转变成了中年男人般的沉稳。 “初小姐,金少爷,下楼用早餐了,夫人和老爷已经在楼下等候。”进来传唤的女佣也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才不舍的走开。 “好,我们随后到”金子义说道。 安静的餐厅内,有的佣人半蹲在地上拿着雪白的抹布擦拭着大理石墙壁的拐角处,生怕漏掉一处缝隙。 硕大的实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点,秀色可餐的中式和西式早点应有尽有。 昨晚的啤酒太伤胃了,我想我能拉着金子义去那种大排档喝酒撸串,也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在努力的寻找突破口吧,看着雕花白色瓷碗里的皮蛋瘦肉粥,使我胃口大开。穿着香云纱淡蓝色旗袍的杜维拉今早看起来也不像昨天那样咄咄逼人的凶狠模样,坐在主位的金牧安手拿着报纸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头上的几缕银发给这位中年男人增添了几分慈祥。 大家都在安静的各自吃着早餐。 杜维拉看了一眼正看报纸看的入神的金牧安,随后又看了一眼我,说道:“亦欣,你能来家里住,阿姨真的是太高兴了。” 我抬头看着对面一看温和的女人,她的态度和昨天简直大相径庭,仿佛判若两人。 “昨天子义陪你去商场购置衣物了,你爸爸和子义要忙的事情很多,你以后想要逛街的话,可以找我。虽然咱们两代人的眼光不同,但是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向年轻人多学习学习。” 看着对面这个昨天还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却摆出一副小鸟依人惨兮兮的样势,我差点忍不住一口白粥喷在对方的脸上,这人也太两面三刀了。以后在金家,和这么一位笑面虎的女人接触,怕也是有我受的。但是想一想那张可以让父母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一千万支票还有我刚刚得手的公寓,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努力地从嘴角挤出一抹笑,说道: “好的,阿姨,以后我再想逛街,会提前跟您打招呼,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就一起去。”说完,我又继续喝着碗里粥,真的是太好喝了,我让旁边的佣人又个我盛了一碗。 “你和子义都快结婚了,还喊我阿姨,可以改口叫妈了”对面的女人试探地说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正在看报的金牧安。 金牧安放下手里的勺子,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巴,看向噤若寒蝉的杜维拉,开口说道:“亦欣才来家里几天,先让她适应适应,年轻人多磨合一下是好的,你就不要掺和了” “哦,对,对,也是,毕竟人家小两口也需要自己独立的空间”杜维拉脸色沉了一下,遂又笑呵呵的拿起杯子,小口喝着被子里的牛奶。 “今早老严说,公安局那边来电话,琳凡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你们等会儿吃完早餐,让老严开车带你们去一趟”金牧安对金子义说完又看向了我,又说道:“欣欣,你也跟着去,毕竟当时你也在现场”。 欣欣?这一句小名叫的我心里暖和极了,除了父母,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我。 “哦”我看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人,心里多了一份好感,但是一想到我的亲生母亲,刚才油然而起的那一份好感又消失殆尽。 坐在车上,看着穿外的风景,我还在回味着早上的酒酿汤圆,一脸满足。 在前排认真开车的老严,突然开口说道:“亦欣小姐,等会儿到了警察局,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紧张。刘警官以前是我的老同学,我跟他打过招呼,他不会过分的为难你案发当天您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会考虑你的心情的” 我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望向老严布满皱纹的眼角,这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老管家,金家不管什么事儿,貌似都在严叔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放心吧,严叔,我会一五一十地跟警察说的”,我望向车内后视镜,正好和他的眼神碰上,我给了他一个安心和肯定的眼神。 很快我们就到了公安局,刘警官把我们带到了审讯室门口,透过狭小的玻璃,我看到了早已被剃成光头的赵宇,穿着囚服,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铐上了沉重的铁链子。 警察办公室内,刘警官招呼我们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摆满文件的办公桌旁,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陈宇已经什么都交代了,都是他一人所为,从案发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他要报复的人是初亦欣,在3月12号当天,即使琳凡误穿了初亦欣的大衣,两人身高差距这么明显,凶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搞错了目标。”刘警官紧皱的眉头,形成一条深深地川字纹。黑白相间的警帽下,一双炯炯有神地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突然把眼神转向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后背一凉,差点站立不住,金子义也发现了我的紧张,用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早已冰凉的手指。 “初亦欣目测怎么也有一米七三以上吧,而受害人琳凡据医院的档案信息是一米五八,两个身材相差这么大的人,凶手怎么可能搞错,更何况对方是一名it行业从事者,还担任着东来面包厂网络运营部门的主管,肯定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刘警官看向我的眼神越加肯定地说道:“我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凶手一开始想杀的就是琳凡,只是假借和初亦欣合作失败的借口,来掩人耳目,我们侦查部门解锁了犯罪嫌疑人的手机,发现他的手机有翻墙软件,这说明他一直有跟国外联系,但是我们在手机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手机号码,所以,还需要科技部门的进一步解密,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问一下,受害人琳凡在国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刘警官说完拿起一只录音笔和小本子。 “琳凡小姐是今年才回国的,我一直在国内,不太了解琳凡小姐在国外的状况。”严叔说完,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林子义。 “她在澳洲一直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七年之前我就已经回国,除了一些重大节日和商务活动,我很少去澳洲,即使和琳凡见面,也很少谈及她的私生活”金子义说道。 原来金子义七年前就回国了,我有点震惊,会不会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 刘警官看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让我们回去,临走前跟我们说,最近,警察局会尽快安排警员,去医院回访刚刚逐渐有些康复的琳凡,听听她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的线索。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我的脑海里又不自觉的出现了琳凡出事时的场景,如果真如刘警官所说,这是一场蓄意谋杀,那会是谁要杀琳凡呢,为什么还要拿我当杀琳凡的借口,这一切的疑问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困扰着我。 第11章 婚礼前奏曲(一) 我和金子义的婚礼早就掰着手指头计入了倒计时。仓促之下我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老严正聚精会神的开着车,缓口说道:“金少爷,初小姐,夫人把婚宴安排在本市最高规格的凯汇豪都大酒店,邀请函我都已经派人发出去了,您之前约的法国摄影师贝尼克,前几天刚到中国,他现在正好在东城摄影基地,说想约您和初小姐见个面。我现在送你们过去,晚上我就不接你们了,陪老爷去开个会。” 话音刚落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东城摄影基地的门口,这个地方我以前就听说过,传说是省内最好的婚纱照摄影基地,里面各种真实又独特的布景耗资上亿元,在国内很有名声,好多明星和有钱人都来过这里拍摄婚纱照,很多品牌摄影机构都会高价在这里租赁场地。 我和金子义刚一下了车,严叔那边就来了一个电话,便疾色匆匆地开着车扬长而去。金子义把严叔刚才给他的名片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看了一眼名片,便拿起对讲机,说道:“通知贝尼克,金子义和初亦欣来了”,说完,便帮我们打开了摄影棚的大门。 明亮如昼的大厅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人山人海,身材高挑身着黑色礼服裙的女明星挽着旁边眉清目秀的小男友,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后边跟着恨不得长着三头六臂的小助理,女人和她的小男友悠闲自在地在前面走着,后面的小助理手提两只大号行李箱,在他们后面紧凑的跟着。一旁的私人摄影师一边领着他们走向门口,一边拿着对讲机。说道:“艾茜女士要离场,6号车在门口准备,保安看一下有没有狗仔队,护送艾茜离开。” 我仔细看了一眼从我和金子义身边擦肩而过的女人,即使对方戴着墨镜,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走起路来摇曳风姿的女人,这不就是年前热播剧《爱笑的女孩》里面的秀秀嘛,电视剧里的大概剧情是,一位憨厚可爱的农村女孩秀秀来到了城里,凭借着祖传的手艺和不怕吃苦的品格外加女主角经济上的外挂,两姐妹很快把自己的生意做的很红火,经过一系列错综复杂 的人物关系,女主最终和一位司令相爱了,看腻了恋爱泡沫剧的观众们,反而关注起了一直任劳任怨,精明能干的秀秀,最终秀秀成为了一位造福乡村百姓的优秀女企业家。电视剧的结尾没有交代秀秀的情感状况,让观众一阵唏嘘,女二的风头在女主正和那个英俊的司令爱的热火朝天时,显然已经掩盖了女一。这也让那一段时间的娱乐杂志上报导了很多,类似于女二艾茜带资进组类的新闻。占据了当时各大娱乐杂志的头版头条。 想起刚才挽着小男友胳膊的“秀秀”,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句,《爱笑的女孩》有关于女二的情感番外篇,看样子是在东城摄影基地。 我不以为然的舒展了一下表情。 耸了一下肩膀。 走在一旁的金子义注意到我奇怪的表情变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答到。看着金子义疑惑的眼神,我猜这位霸道总裁平常肯定不怎么看这种一百多集的肥皂剧。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修长的黄棕色卷发随意的扎在后面。身着全是口袋的背心,走起路来摇曳风姿,单看背影很容易被误会成女人。 “贝克尼,好久不见。这是我的未婚妻初亦欣。”金子义介绍道。 “嗨!初小姐,很高兴见到你”,贝克尼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跟我打着招呼。 我感觉我最近真是捅了老外的窝了,看着比女人还要多上 三分姿色的贝尼克,我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嗨~”。 “怎么样大帅哥,主题想好了吗?平常喜欢什么风格的拍摄方式,主要想要什么效果。。。”贝尼克一边带我们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一边顾盼生姿的问道。 “听我未婚妻的吧”金子义顺势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我,拿下金子义的胳膊,取而代之的是拉起了他的手。我还不太适应和他有太过于亲密的动作,怕激起自己愈演愈烈的脸红心跳。 贝克尼看了一眼我们,若有所思的说道:“拍摄用的婚纱预定好了吗”,这个老外的话里带着点心虚,声音很小声,藏不住的八卦眼神,这显然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问题。 “我们昨天见过柴微微。”金子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噢,我的老天爷,她亲自给初小姐设计婚纱?”一旁的老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型大八卦,深邃的眼睛里透露着抑制不住地兴奋。 “嗯”从金子义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那就太好了,有柴微微的助攻,那真是给我的作品如虎添翼”,一旁的老外兴奋的手舞足蹈,仿佛他即将要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有名的婚纱。路过的客人纷纷回头注视着这个怪异的长发老外,贝克尼也意识到了尴尬,随后干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会议室。 我挽着金子义的胳膊,故作甜蜜的坐在一个圆形桌子旁,直觉告诉我了,那个柴微微和金子义还有贝克尼以前肯定都很熟。尤其是金子义和柴微微的关系,更加让人怀疑。贝克尼熟练地打开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关闭了房间的灯,洁白的幕布上出现了一排整齐有序的ppt模版。 双手叉腰的贝克尼,身着蓝色格子衬衫,悠然自在地站在一条河的旁边,相比现在要年轻许多,身后的背景是着名的埃菲尔铁塔。看着幕布上的照片,贝克尼简单地对我说了一下他的个人工作经历,毕业于某着名国际名校的摄影专业,紧接着又给我们展示了一些作品,墙上美轮美奂的婚纱照伴随着鼠标的滚动,一张一张地变换着,突然,一张照片出现在幕布上,我惊讶地看到了柴微微和金子义的合照。 长发披肩的柴微微 一脸幸福地挽着金子义的胳膊,两个人带着同样的学士帽,这是一张毕业照。旁边的少女紧贴着金子义的胳膊,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挂在对方的身上。 “哎呀,这张照片怎么也在这里”一旁的贝克尼故作大惊小怪的说道,快速的用修长的手指按动着鼠标,将图片划走。 这个老外的小心机还是被我一眼看穿,我看向一旁的金子义,故作撒娇地说道:“好呀,原来柴微微 是你的前女友啊,你都没告诉我”,我故意把头扭到一边,把双臂别在胸前,说真的,老娘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娇嗔的语气和男人说话,如果不是为了挽回面子,我怕是要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金子义也被我突然反常的举动惹的忍俊不禁,想一想这个画面,一个一米七三的娇羞女萝莉,装傻吃醋的样子,仿佛《水浒传》里的李逵正在哭着闹着让宋江给他嘴巴边上的络腮胡编一个小蝴蝶结一样滑稽。 倒是一旁被识破诡计的贝克尼,嘴角还在不自觉的抽动。 贝克尼尴尬地看了一眼我,知道我不是那种只爱拈酸吃醋的富家女,也看出了我在开玩笑。继而放弃了那些看似不经意,实则精心准备的小伎俩,开始耐心的给我们讲解他的作品。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我们终于浏览到了最后一页。说实话,我感觉眼前这个老外对于自己的摄影技术,有点过分的自恋,大部分的照片都没有经过修图,在介绍的过程中,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跟我说,现在国外都流行这种写实的婚纱照,所以,对摄影师的要求很高,摄影师不仅要学会在拍摄的过程中扬长避短,更要对被拍摄者的情感经历有一定的了解,就是为了在拍摄的过程中,能抓住一些精彩的镜头。 眼前的这个老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一些想法,也给出了一些针对性的意见。金子义自不必说,什么风格的婚纱照他都能驾驭得住。贝克尼一脸忧愁的看向我,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嫌弃。我倒是无所谓,我想我在金家的今后的日子,怕是少不了要面对这种眼神,就当提前练习了。 “具体的风格你来定吧,子义能请到你这么优秀的设计师,一定会为我们保留下最完美的瞬间的”,说完,我便故作一脸幸福的挽着金子义的胳膊,一脸恳求地说道:“其实,我不想拍太多的照片,几张用于婚礼当天的展示就够用了,毕竟我想在蜜月之后再多拍一些照片,那样才有真实的意义呀。” 一旁的贝克尼仿佛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刚想开口反驳我,就被我硬生打断,“子义,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我都快要饿死了,柴微微的婚纱要是进度太慢的话,我就用摄影棚的婚纱吧,毕竟我都找到了这么完美的老公,怎么可能在意这些芝麻大点小事儿,具体哪天拍摄,回头再联系吧” 说完,我便挽着金子义的胳膊,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留下一脸凌乱的贝克尼。 小样的,想在老娘面前唱双簧,我还不吃你那一套呢! 第12章 婚礼前奏曲(二) 走出这影棚,我的心情好极了,也慢慢地松开了一直拉着金子义的胳膊,由于长时间的纠缠,金子义整洁的西服袖子,也被我弄的微微发皱。我不好意思的捋了捋他的袖子,虽然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但是通过刚才在摄影棚的亲密接触,我在不知不觉中迷恋上了这种感觉。总想要故意找个什么借口,来触碰一下他的身体。 我刚要招手打车离开,却被一个女生叫住。 “总算等到你们出来了”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才跟在艾茜后面手忙脚乱的女助理么。 她的额头滚满了汗珠,看样子在门口等了我们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金子义,说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她最近在筹划一部新剧,正在招募男演员,您想试镜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说完便拿出太阳伞,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金子义手上的名片,上面赫然地写着两个大字,艾茜!下面跟随着一排手机号码。 我激动地拿起金子义手里的名片,吃惊地看着上面的一串金色数字,努力地压低声音说道:“哇塞,艾茜的私人名片” , 在如今的娱乐圈,她的地位虽然比不上那些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但也小有名气,将来保不准被哪个大导演看上,拍了热剧啥的,一步登天也是指日可待。 跟着有钱人混,果然接触到的也是有钱人,我把名片带回到了金子义的手里,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金子义看了一眼,刚要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赶忙被我拦下:“大少爷,这可是艾茜的名片呀,你就这么随手给扔了?” 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金子义,不以为然地开口说道:“你想要给你吧,我又不想当明星”,说完,随手把名片塞进了我的手里。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自恋呀,我心嘀咕道。 正午的太阳火辣的照射在柏油马路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地面烤化。 摄影棚的门口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门口的保安没有收到要给客人安排车的指令,翘着二郎腿,事不关己的坐在保安亭里看着手机。 叮叮叮~金子义的电话铃声响起。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柴微微. 金子义和电话那头的柴微微 面无表情地用英语交流着。我粗略地听着一些我能听懂的单词,对方可能要来接我们。 果不其然,一辆白色的肯尼迪停在了门口,车门是自动打开的,我和金子义一起坐在了后面。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坐在前排开车的柴微微,时不时地会用深情的眼神看一眼坐在后排金子义,金子义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的风景。我悄悄的用手机下载了一个英文翻译软件,希望他们再次交谈时,我能听懂什么。 车子缓缓地开进了海边的一个别墅群。 这片区域我特别熟悉,以前读大学时,经常和室友们过来拍照。后来这里盖起了一排排高档的别墅,就连这片海域也被物业承包下来了,到处都被挂上了禁止游泳和烧烤的牌子,渐渐也就没什么人来了。 门口的摄像头识别到这辆白色肯尼迪的车牌号,电子门缓缓的打开。这里的别墅群很有特色,像极了电视剧里欧洲古堡的样子。以前听说过这里住着很多有钱的明星和富商,里面消费娱乐场所也是专门为这里的业主开设的,用于招待外宾。因为有一些大明星的私生活也需要保密性,这也是他们买房子时签的协议,开发商也给出了承诺。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叫做仙香阁餐馆门口。 柴微微今天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真丝连衣裙,给这位本来就肤白盛雪的混血女人衬托的更加年轻了几岁。还好我的个头在女生面前也不算矮,在气势上没有输掉,再加上前几天在商场买的一身行头,目前来看,不分上下。 我们坐在了一旁靠窗户的位置。 “好久不见”对面的女人深情款款的说道。 我悠闲自在地看着手机,这里的网速还可以,手机上的翻译软件很快根据语音翻译出一段长长的汉字。 “好久不见”金子义说道。 前来送牛排的服务员,左手,右手分别拿着两个盘子,看了一眼柴微微,又看了一眼像极了混血儿的金子义,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便先将手里的牛排端到了金子义和柴微微面前,突然又察觉到在一旁盯着手机的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小姐,下一份是你的”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牛排,刚烤好的牛排在瓷盘里滋滋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个不长眼里的服务员,难道没看见我坐在金子义的旁边嘛!这上菜顺序也太不专业了,哪怕是先给两位女士也行啊! “婚纱我已经做好了”,柴微微说道,她切着牛排的左手的手指上,包着一块显眼的白色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金子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语气里稍微带着点关切的问道。 “听说你要结婚了,我带着我的团队回国,在这里租了一套别墅。你的婚礼太突然了,为了让你的新娘能在结婚那天穿上最美的婚纱,我和我的团队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两天两夜。”柴微微说道。 “谢谢你”金子义放下手里的餐具,把切的整齐的牛排端到了我的面前。很显然,金子义的这个举动刺激到了对面的女人。她突然泪如雨下,情绪激动地对金子义说道:“你真的要和这个女人 结婚吗?我们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嘛!”,柴微微哭泣的声音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服务员迅速把我们这边的窗纱拉上,店里的客人很少,另一份烤好的牛排被放在金子义面前,服务员礼貌性地用英语询问了一下我们需不需要进包房,一旁的柴微微赶忙拿纸巾擦干眼泪,摆手说不用。 待对面的女人情绪稳定,金子义开口说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咱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金子义放下切牛排的叉子,拉起我的手,想要带我离开。。 我真的是太饿了,自从认识了金子义,我承认,我见识到了很多以前很难接触到了人和事,周转之间,也当真是废脑里和体力。 柴微微见识到了金子义的决绝,狠心的放下手里叉子,不锈钢材质的叉子和瓷盘撞击出猛烈的响声,她恶狠狠地看着我和金子义我在一起的手,说道:“你不要后悔”。 一旁狼吞虎咽吃这妞爱的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整理好情绪继续吃着盘子里诱人的牛排。金子义起身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也一刻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还没尽兴的我,望着盘子里还温热的牛排,只能跟着金子义一起离开。 回到别墅内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和金子义坐在别墅的沙发上,佣人递过来一只巨大的包裹,收件人写的我的名字,我刚一打开包裹,里面白花花的婚纱散落下来。在家里保姆的帮助下,我穿着柴微微设计的白色婚纱,洁白飘逸感的大裙摆,胸前闪烁着明亮的红宝石,在婚礼倒计时还有十五天的东来摄影棚内,单膝跪地的金子义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亲吻着我的手臂,身着纯手工婚纱的我挽如公主般低头看着金子义。很快,我们就迎来了属于我们的婚礼。 琳凡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一听说我和金子义的婚期是五月一,除了少许的吃惊,大多数还是高兴。婚礼前三天,我和金子义去为出院的琳凡接风洗尘。我本来预想琳凡知道真相以后会对我恨之入骨,但是从她的表情中,除了对那个还出事的孩子默默流了几滴眼泪,言语中满是对我即将大婚的祝福,我看着琳凡对我的包容,心里的自责越加浓烈。出院以后,她说还想住在我的小公寓里,想着我以后没有什么机会再住在那里了,便也同意了她的请求,只有一点我很好奇,干嘛放着自己的大别墅不去住,非要挤在一个七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我也不方便多问什么,毕竟我对她心里有亏欠,只能日后慢慢弥补。。 第13章 婚礼上的哭泣 我和金子义的婚礼如期而至。地点是在本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整个酒店因为我们的婚礼而被全部承包了下来。酒店门口停满了数不胜数的豪华汽车。 大厅的门口摆放着我和金子义没有被精修过的原生婚纱照。深情款款地王子亲吻着旁边一脸娇羞长相普通地女孩子的手背。来往的宾客之前都没有见过我,在婚礼没有正式开始前,都会来到展示照面前,一睹新人的光彩。新郎自不必说,容光异彩,光芒万射,犹如希腊神话故事中的王子,所有的光芒都收敛,在这一个人的身上,来往的宾客纷纷不住的感叹,这世间竟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再一看新娘,虽不是容貌出众,奈何高挑的个子我外加柴微微团队纯手工定制的全球唯一限量版的婚纱的衬托,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最近舟车劳顿的原因,从拍婚纱照那天我就发现这款婚纱穿在身上,有点儿太大了,可能最近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影响了我的食欲,导致我瘦了一圈的缘故吧! 待宾客纷纷入席,在礼仪慷慨激昂,感人心扉,瞎编乱造的爱情故事的铺垫下,伴随着优雅庄严的婚礼进行曲,我挽着爸爸的胳膊慢慢地走向红毯,我用余光看向爸爸,他的眼眶湿润,被我挽着的胳膊也不住的颤抖。此时我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氛围被司仪烘托的太过于荡气回肠,尤其那几段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情故事,惹的底下的女宾客,纷纷擦起了眼泪。 距离中岛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早已在花亭等待我的金子义,手里拿着鲜艳的玫瑰花束,纱幔随着地下吹风机吹出来的风悠扬地随风飘起,金子义手中的玫瑰花也随风舞动。水晶四角亭的周围都被鲜艳的玫瑰装饰,站在花海中的男人,俊美挺拔的身姿,一身精美的蓝色西装,温文尔雅,俊美精致的五官,微微一笑漏出的洁白牙齿,让人沉醉不已,仿佛时间都静止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底下的宾客看的纷纷入迷。连经历过无数场面的司仪也露出赏心悦目的表情。 我和金子义四目相对,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干净,毫无杂质,望向我的眼神也深情款款。 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初亦欣将不再是单身,不管出于某种目的,我即将要嫁给对面这个完美的男人,虽然我对他除了身世以外一无所知。也阻拦不了我们即将成为夫妻地事实。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逐渐降低,司仪拿着话筒,郑重庄严地诉说着亘古不变的结婚誓言,我和金子义纷纷不约而同地说着我愿意。 “那让新郎新娘,吻一个好不好”司仪激动地和台下的宾客互动着。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起哄说道:“吻一个,吻一个”,周围摄影机的镜头正逐渐被拉近。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金子义的亲吻。时间仿佛静止,我的世界里只能感受到一个温热使人脸红心跳的呼吸正在逐渐靠近,正当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金子义的亲吻时,宴会大厅的门被猛然的推开,由于用力过猛,沉重的雕花木门和宴会厅大理石墙壁之间的撞击声震耳欲聋,所有的宾客纷纷回头望去。 不知哪来的一群记者闯了进来。 几十名记者举起手里的相机,闪电灯的光芒发噼里啪啦的声音,照在我和金子一的身上。有一些碍于身份的宾客也纷纷离席。司仪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花容失色,离开了中岛台。酒店门口的保安伸出胳膊努力的拦住想要闯进来的记者,在记者中间,我一眼就看见了穿着贴身黑色真丝雪纺连衣裙,一脸苍白,手上包着显眼的白色纱布,双眼通红的柴微微。 有的记者闯到中岛台下面,拿着话筒问道:“金子义先生,听说你是着名婚纱设计师柴微微的男朋友,已经订婚了,是由于什么原因分手的呢?” 两手难敌四拳,保安终究还是没能拦住纷沓而至的记者,乌央乌央的记者来到了中岛台下面,有一个黑瘦的男记者甚至直接爬上了中岛台,扒开了我的婚纱的最里层,居然找到了一下块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到的浅红色血渍。 “初亦欣小姐,您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柴微微团队在两天之内,为您制定纯手工婚纱”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像地狱里的审判官敲响的惊堂木,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小丑,任人拍摄和污蔑,我挽着金子义的手,他用胳膊努力的保护着我的头不被照相机砸到。 随着几名警察的到来和大批量酒店保安的到来,才将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的记者赶出去。 灯火通明的金家别墅内,怒火中烧的金牧安在明亮的灰色地砖上来回踱着步,今天让柴微微这么一闹,让他在亲朋好友面前颜面尽失。我爸想在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的记者中间,挤过一条缝来我身边保护我,但是因为胖乎乎的身形,体力不支的他被推到在地,还因为被不小心绊倒在地的记者的数码相机砸到了头,现在在医院缝针,妈妈一同去了医院。 我早已换上了居家连衣裙,柴微微送给我的品牌红色敬酒服和婚纱被一起严叔收拾了起来,生怕被金牧安看到。 金家虽有些势力,但是论影响力,哪里比得上常年混进时尚圈的柴微微。这一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坐在沙发上,金牧安的夫人杜维拉,顶着一身珠光宝翠,在耀眼地吊灯下,璀璨夺目。 她悠闲地喝着佣人递上来的橘子茶,身上真丝旗袍上面的蓝色蝴蝶,栩栩如生。 “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思喝茶。” 金牧安把炮火指向了在喝茶的杜维拉。 “我喝茶怎么了,我就跟你说,婚礼不能这么着急,你偏不听,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还怪上我了”,对面的中年女人丝毫没有因为金牧安的指责而干扰喝茶的情绪,指甲上的贴片钻石被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好像也在嘲笑着这场荒谬的婚礼。 金牧安的眼神充满血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向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 我猜,大概是想说,为什么我要接受柴微微 的婚纱。我羞愧的低下了头,被金牧羊的样子吓到了。 旁边的金子义一直站在金牧安的旁边,低头不语。看到金牧安愈发焦躁的神情,方才开口说道:“爸,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不该让柴微微来设计我们结婚穿的礼服还有亦馨的婚纱。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听到金子义说的话,金牧安停下了来回踱步的脚,杜维拉也震惊的放下手中的茶望向金子义。 金牧安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服,拍了拍金子义的肩膀,语气稍作缓和。 “虽然今天的婚礼搞砸了,但是爸爸还是祝福你和亦馨今后能幸福”,说完,望了了一眼沙发上的我,招呼着老金去开车,便走了。 只留下杜维拉呼喊:“唉?老金,你今晚不在这儿住啊!” 五月份的傍晚,北方初夏的夜风也逐渐变暖。 金子义脱下了穿了一天的西装,洗漱完毕,换上了休闲的条纹睡衣,整个人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前几天在商场,我也在导购员的推荐下买了几套很有质感的高档睡衣,被佣人整齐的挂在衣橱内。 金子义拉紧了窗帘,经今天这么一闹,估计这座豪早就被八卦的记者 盯上了。 “你不换一下衣服吗?”金子义看着穿着严肃的我,依然是今天浓妆艳抹的妆容。 “我,我先去卸妆吧”,看着金子义悠闲自在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模样,我紧张地有些磕巴。 卫生间洗漱台旁边地白色雕花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高档化妆品,我凭借着单薄的英语单词量,勉强的找到了卸妆用品。 洗漱完毕之后,我走出卫生间,打开早已被整理好的衣柜,里面摆放着被提前分好类的衣服,总算找到了睡衣,可是,定睛一看,我都买了些什么! 前几天,在导购员的狂炮乱哄之下,我也有点心情不耐烦,没怎么看具体细节,就敲下了订单。 早上穿的那件睡衣还算是得体,是被佣人们拿走去清洗了,到现在还没有放进衣柜里。我仔细端详着其余的睡衣,不是露这,就是露那。 内衣就更不用说了,穿了跟没穿似的,就几根绳子。我以前也在电视模特内衣模特走秀上,也看到过类似的内衣。但是现实生活中真的穿这样的内衣,真的是需要一些勇气。 金子义紧闭着双眼,怕是已经睡了。今晚先将就穿吧,明天抽空再回自己的公寓拿几件像样的纯棉内衣。 温热的水流顺着头皮一直留到脚趾,一天的烦恼似乎都随着水流被冲进了下水道。看不懂名字的大牌沐浴露的品质确实实至名归,香甜的气味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这瓶沐浴露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我突然想到,金子义的身上不就是这个香味嘛!我的身上一顿燥热。 想起他今天晚上在金牧安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他当初承诺娶我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一想到这个,刚才还燥热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虽说今天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最终却被搞砸了的婚礼。从名义上,我们已经算是夫妻,我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被解答,这些疑问压抑着我对金子义的好感。降低着我内心的冲动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太投入到这段感情当中,必须要保持理智,把一个个谜团解开。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奋不顾身的下场,就跟我的生母一样,最后会为了爱情付出自己的生命。我跟我的生母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我必须要努力的克制住心里一切冲动的想法。即使在金子义面前,我显得那么的普通,但是恰巧是这种普通时刻提醒着我要保持理智。想着想着,几滴红色的血液顺着我的大腿根流到了地上。伴随着温热的水流逐渐晕染开来。 靠!我居然在新婚之夜,来大姨妈了!看样子老天都在帮助我。 第14章 挑衅 安然无恙的睡了一晚,所有不安定的情绪都在那个糟糕的婚礼之后,我的情绪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抚,我睡得很踏实,起的也很早。 早起以后,我的口气很重,掀开被子,我身上裹着厚厚的浴巾,这是我打成人以后养成的习惯,每次来大姨妈,晚上睡觉时,我都会在家里找一条大毛巾把自己的下半身裹的很严实,防止弄脏被褥。 我像一条白色的毛毛虫一样,邋遢着头发走进的卫生间,白色的浴巾马上就要被浸透的卫生巾打湿,看着鲜红的血液,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婚礼上,柴微微给我定做的婚纱上的淡红色靴子和她故意包扎的很显眼的手指,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啊,居然就这样轻易的破坏掉别人的婚礼,如果只是因为金子义单纯性的跟她分手,就引起她那么大的报复心,那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太恶毒了。 坐在马桶上的我,突然发现已经被姨妈血浸湿了的内裤,这可怎么办,如果平常自己在家,一般都会光着屁股跑到房间的柜子里去翻找一条新的替换掉,可是如今,金子义还在卧室的床上,而存放内衣的换衣间就在卧室的隔壁。 由于在马桶上蹲坐了太长时间,我的脚也开始发麻。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门口的金子义关切地询问道:“怎么那么长时间,你没事儿吧。”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条换洗的内裤”我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种事情,除了金子义,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求助。 没过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把手晃动着要被打开,我赶忙制止道:“别开门,帮我挂在门把手上就行,我自己出去拿”。我紧张兮兮地说道,真怕金子义碰到我早起以后,蓬头垢面的样子,在他的面前,我这辈子也无法达到与他匹配的样子,努力维持形象的我,不可以再更加糟糕。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把手伸向门外,果然在门把手上找到了一只内裤,然后赶紧的把门关上。 咦?这怎么是一只纯棉内裤,而且是正常款式的那种,没想那么多,我赶紧的换上,一身轻松的出了卫生间。这个卧室哪里都好,就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只有一个提供沐浴洗漱的卫生间。 坐在椅子上等着洗漱的金子义,看着滑稽的我,也有点不明所以。 “子义,这个内裤,你是从哪里拿?”我的手紧拽着睡衣的衣角,紧张的说道。说真的,跟这样的一位顶级帅哥共处一室,真的是需要一些定力,那一声‘子义’,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是妈昨天晚上让佣人送过来了,她听给你整理衣物等你佣人说,你买的内衣裤都不是很合身,就特地让佣人给你送来新的”,金子义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我,把我抱在怀里,我的侧脸贴在温热的肌肤上,能清楚的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声逐渐加快。 气氛愈加暧昧,我的心脏也随之加快。他的呼吸温热地喷洒在我的头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传递到脚。 “子义,我来大姨妈了”,我一把将他推开。他太容易使我着迷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可能早就抵挡不住诱惑,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吞活剥。我努力的支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在馄饨馆的那个晚上,妈妈跟我说起生物殉情的事给我带来的触动很大,我不能走了我生母的老路。 金子义被我这样一推也是意料之外。他没有过多的纠缠,继而走进了卫生间。 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思绪,我已经二十九岁了,不选这样,我已经嫁给金子义,这个男人太容易让人着迷,每当我想进一步的跟他所有举动时,我生母离世的那个画面就会突然出现。那个恐怖又令人伤心的念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任凭清晨微凉的风吹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透过窗户,我看到别墅的大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记者穿着不发觉的绿色便装藏在一旁被修饰整齐的草丛旁,手里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别墅里进进出出 的佣人,想要拍些什么。有一个记者,即使距离的很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不就是昨天掀我婚纱的那个人嘛!他怎么跟到了这里。 从卫生间洗漱完毕的金子义,看到在窗户旁边吹着凉风,一脸若有所思的我,直接走过来把窗户关上。 “风太大了,小心受凉。”金子义说道。 “这不是昨天的那个记者嘛”我用手指着别墅外面的一处草坪,即使那个记者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但是从我们房间的这个角度望去,门口的情况尽收眼底。 “”金子义打开旁边换衣间的门,他没有关门,说的话我也听的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出门,今天我要出去一趟,过一段时间回来,我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我侧头往换衣间的方向瞥了一眼,随着金子义脱下来的睡衣,结实的胸脯犹如雕刻过的完美。笔直的双腿修饰着他高大的身材。怕被对方发现,我的目光赶紧看向窗外。 “你要出去?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在这幢别墅里,如果没有金子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陌生的金牧安和我搞不懂的杜维拉。 “我会尽量快一些”金子义说道。 再回头望去,他早已换好了一身休闲舒适的运动套装,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男孩。 金子义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松散的长发:“在家里好好的等我回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便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下。 我还被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在门口换好了鞋,关门离去。 我的心空荡荡的,看着外面的随风舞动的柳枝,上面的嫩芽逐渐冒出了头,极力地生长着。 我突然想到,昨天为了保护我,被摄像机砸中头的爸爸,我拿起床头的手机,把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三声以后,接通了。 “爸,你怎么样了,还好吧,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昨天会发生突然状况。”,一想到圆滚滚老爸为了救我,被摄像机砸的头破血流的样子,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又些呜咽。 电话那头的倒是状态很好,:“没关系的,老闺女,医生说我这是皮外伤,昨天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宿,医生说,今天就可以回家了。还有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一千万已经打进你妈的账户里了,今天早上手机来的短信提醒。。”,还不爸爸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妈妈的指责,“这是在医院,也不知道小点声。”随后电话被妈妈夺去,老妈接着说道:“馨馨呀,别听你爸胡说,这一千万爸爸妈妈一分钱都不会懂,你和子义以后要是有个不时之需,还能取出来用。我和你爸只希望你幸福。等会我俩收拾收拾,就回老家了。你要保护好自己,金牧安是你的生父,我相信他不会亏待你的,你也要记得常回家看看我和你爸”,电话那头的妈妈有些抽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挂了电话,我换上了自己平常穿的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临走之前,我也按了一下镜子旁边的红色按钮,果然没过一会儿,一大群佣人陆陆续续地进来整理房间。 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的我,看着空旷的餐厅,金牧安和杜维拉都不在家,女佣看见了我,赶紧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早点。我坐在凳子上,看到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散落在一旁的报纸。 双手剥着温热的鸡蛋皮,时不时的翻找着报纸上的娱乐新闻。突然,一个大标题映入我的眼帘。 《着名婚纱设计师柴微微惨遭前男友抛弃,为求复合,柴微微连夜为她人做嫁衣》 我吃进嘴里的鸡蛋紧紧的卡在我嗓子眼里,我赶紧喝了一口牛奶,才勉强顺过气来。 标题的下面是一张照片,惊恐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婚纱被掀起来,最里面的一层薄纱上,能清晰的看到一层淡淡的红色血迹。图片的另一半是哭红眼的lisa,她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在狭小的图片内,格外显眼。 正当我看的聚精会神,手机铃声响起。 是小王。 “亦馨姐,你没事儿吧,我刚才在报纸上查找客户信息,娱乐头条上的那个女的跟你长得好像呀”,小王问道。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也看到了,确实跟我长得像,但是怎么可能是我呢,你想啥呢,小王,咱们怎么能买得起人家顶级设计纯手工做的连衣裙呢” 我拿起牛奶杯又喝了一口,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何止穿得起,说不好,我还翘了人家的男朋友。 “也是呀,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你,不过,亦馨姐姐,这几天起你那儿啦?”小王问道。 “我回老家了,家里有点急事儿,需要我处理一下,你好好工作吧,办完事儿,我就回去啦。” 挂了小王的电话,我看着报纸上面有关于对这件事的评价,上面的照片只有我和lisa,并没有金子义,看样子这场闹剧只是针对我,还好婚礼当天的我浓妆艳抹,再加上报纸的黑白效果,不仔细看,还真的很难联想到本人。 我长嘘一口气,慢悠悠地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你的心也真够大的”,杜维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她穿着一身紧致的塑身衣,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刚从跑步机上下来。 我刚想喊一声妈~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卡住了,看着对方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实在喊不出口。 “阿姨,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我努力的客套着,想着金子义跟我说过的话,和那已经打进妈妈账户里的一千万,我使劲的从嘴角挤出一抹微笑。 对方看出了我的强装淡定,进而更加得寸进尺的说道:“或许是老天都不同意你们俩这么早结婚吧,所以才派lisa搞出这么一出戏,可惜了,害得你爸爸跟你一起丢脸”。 妈呀!这个女人有病吧,怎么长了一张二皮脸,在金牧安面前是一个样子,在我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劝说着自己,淡定!淡定! 对方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强压怒火的我,继续说到:“金子义这个时候可能在跟lisa在一起,毕竟人家才是真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趁着你和子义还没领证之前,赶紧离开吧。” 看着对面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句句放刀刀杜维拉,我简直都在怀疑,屋里是不是藏了监控器,这是在拍电视剧呢吧。 第15章 金家的规矩 憋了一肚子气的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杜维拉有一句话说的倒像是真的,那就是金子义此时或许真的是跟柴微微在一起。 虽然杜维拉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是也没准是真的。 拿起手里的电话,找到通讯录,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金子义打过去。 我的脑海甚至出现了一些他和柴微微在一起时,产生的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我的心里真是难过极了。 仔细想了想,作为金子义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吧。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子义,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对面的电话里时不时传来让旅客登机的通知。 “你要去哪里?”疑惑的问道。 “法国。” “你要去法国?也没看你收拾行李啊!” 我语气略显着急,金子义如果不在家里的话,我该怎么一个人面对杜维拉。 “我在法国那里有个住所,你在家里乖乖待着,我很快回去”,话筒里传来的登记的通知。 金子义到底和谁一起去的法国?柴微微吗?! 难道法国的住所是他们以前居住的场所? 我越往下想心情越沉重。 叮叮叮~ 卧室的座机铃声响起。 “喂”我拿起话筒。 “初小姐,你下楼一趟,夫人想教你做饭。”电话一边的女佣说道。 金家不是有厨师吗?干嘛要教我做饭。 还是杜维拉教我做饭,这个女人真是没完没了,唉声叹气一番,我只能无奈的下楼。 杜维拉早就换好了一身行头,看我下俩,也让女佣把围裙递给我。 “换上吧,这几天你也不能出门,我在家里教教你做饭,咱们金家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在自己丈夫生日这天,必须由妻子亲自主厨给丈夫做几个菜,这几天拜你所赐,我正好有时间,在家里教教你” 围好围裙的我跟着杜维拉来到了厨房,一进去,便看到地上有一个用草编织的筐子,里面装满了活蹦乱跳的大螃蟹,螃蟹挥舞着大钳子,耀武扬威地瞪着我。 “你去把螃蟹洗了”杜维拉指了指地上的螃蟹篓子。 以前在家里,我只吃过妈妈煮好的现成的螃蟹,自己出去工作单独住,也从来不吃螃蟹,价格昂贵的海鲜,哪是我们这种上班族轻易能吃得起的。 “怎么洗?”我看着螃蟹锋利的大钳子,后背汗毛直立。 在一旁剥着大蒜的杜维拉,不耐烦地说道:“当然是用水洗”。 随后她便用眼神瞟了瞟,锅台上的一次性塑料手套。 我把一次性手套一根一根的套在手指上,最慢速度地拖延着时间。 以前在家里吃螃蟹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螃蟹居然是一种这么可怕的生物。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增明瓦亮的不锈钢盆,找出一个大夹子,胆战心惊地夹起一只螃蟹,放进盆里。 被我夹起的螃蟹像是受了惊一般,张牙舞爪的在盆里扑腾着。 我打开水笼头,强烈的水流冲刷着螃蟹身上的淤泥。 “用不用再给螃蟹泡个温泉啊!”杜维拉急赤白脸地说道。 什么?泡温泉?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杜维拉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个新的牙刷递给我。 “这么冲是冲不干净的,需要用刷子把螃蟹的边角缝隙刷干净,然后再用盐水泡,目的是为了让螃蟹把嘴巴里的沙子都吐出来。” “用刷子刷?” 以前我看妈妈在家里煮螃蟹,简单的清洗一遍,直接用水煮一煮就可以了,从来也没看见过用刷子刷或者是用盐水泡这么复杂的操作方式呀! 也许有钱人的生活方式比较讲究吧!我只能按部就班的听着杜维拉的指挥。 螃蟹在盆里生龙活虎的挥舞着自己的大钳子。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脑袋里盘算着,还是找个什么东西,把螃蟹砸死或砸晕比较好,这个牙刷手柄这么短,等会儿清洗螃蟹的时候肯定会被螃蟹夹到手。 我也打开,刚才杜维拉拿牙刷的那个柜子,寻思能找个擀面杖,或者是锤子之类的工具。 看我在翻找着什么,杜维拉放下手里的大蒜问道:“你找什么?” “我要先找个工具把螃蟹打死。” “把螃蟹打死?我第一次听说洗螃蟹之前需要把螃蟹打死,你把螃蟹打死了,等下用盐水浸泡的时候,它怎么吐沙” 杜维拉的声音里充满了指责。 “可是我不打死它,它用夹子夹我怎么办。” “不会呀,你小心点就是了,咱家厨师都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也没听说过被螃蟹夹到。” 她持之以鼻的表情里充满了嘲笑。 我能无奈地拆掉了牙刷的包装,一只手拿着刚才夹螃蟹的不锈钢夹子,努力地把螃蟹固定住,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小心翼翼的刷着螃蟹缝隙处的泥。 “啊~”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尖迅速蔓延到全身,螃蟹钳子上的锯齿狠狠的扎入我的皮肤内,血液顺着手指流的到处都是。 我疼的脸色发白,周围打扫卫生的女佣们赶紧围了过来,有一个女佣拿了一把大剪刀,迅速地螃蟹腿剪掉。 我的手指被硬生生的夹出了一个大口子。 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我被女佣搀扶到了沙发上,整根手指像被夹到了大动脉一般,血液喷涌而出。 女佣赶紧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帮我把受伤的手指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量的血液还是很快的,把纱布浸透。 一旁的杜维拉冷嘲热讽地说道:“一看你在家里就是个没干活的主,上楼休息吧,等你的手什么时候恢复好了,有时间再教你做饭吧” 我拖着受伤的手指,黯然失色的上了楼。 回到房间,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手指传来的持续疼痛,再加上本来就处于生理期的前几天,一阵头晕目眩,瘫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已经下午五点多。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这个时候谁能给我打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居然是琳凡。 我迷迷糊糊地接气起电话。 “喂”由于睡前哭过,我的声音略带沙哑。 “你还好吧,手指没事吧。”电话那头的琳凡关切地问道。 她怎么知道我今天下午受伤的事? “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好,柴微微大闹你婚礼的事,我听说了。” 我和金子义结婚那天,琳凡由于身体原因虽然没去,动静闹得那么大,她知道这件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突然想到杜维拉跟我说的那一番话。 “琳凡,你哥哥在法国有个固定住所,是吗?” “是的,咱们家的药材主要出口国是法国。为了方便售后服务,爸和哥就在法国的一个镇子里买了一个小房子,方便在那里久住” 听到琳凡的话,我的心里像是一个大石头终于着了地,原来不是和柴微微同居地点。 “哦,对了,哥哪里去了,最近怎么也没听到你俩的动静” “他去法国了,今早走的,说是要处理一下柴微微的事。” “原来是这样,嫂子,你就放心吧,哥会把事情处理好的。”琳凡语气坚定的说道。 “对了,琳凡,金家的女人需要在丈夫生日那天亲自下厨做两道菜。”我看了看手上被血水染红的纱布,一股子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哎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家规那一套,咱家哪有这样的家规呀,嫂子,是不是杜维拉为难你了?” 琳凡居然直呼杜维拉的大名! “没有没有,她哪能为难我呀” “我先不跟你说了,我约了闺蜜晚上去酒吧,有时间咱们再聊。”说完,琳凡便挂断了电话。 好呀,这个杜维拉居然是在故意整我。 第16章 打碎的花瓶 傍晚时分,暮色笼罩着大地。 一直潜伏在门口的记者早已离去。我的肚子一直叫个不停,手指上被血水染湿的纱布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药箱在一楼,可是我却不敢下楼。 那群女佣和杜维拉就像等待猎物的野兽,就等着我自己跳入陷阱,再将我碎尸万段。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饿的睡不着,看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咚咚咚~ 房间传来的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上前打开房门,只见一个50几岁的女佣,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摆放着一盘鸡蛋炒黄瓜还有两个馒头。 她左顾右望之后,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她把香喷喷的饭菜摆放屋内的窗台上。 “快吃吧!亦欣小姐” 看着女佣谨小慎微的样子。 经历过白天的事情,我看清了,原来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是杜维拉那一边的。我用忌惮的声音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此时,在我心里,生怕这又是杜维拉搞的鬼。 “琳凡小姐让我多照顾一下你。这是我们工作餐剩下的一些菜,我偷着给你送过来,琳凡让我给你捎句话,一定要等着金少爷回来,不要轻易跟杜维拉饭脸,这几天老爷不在家,没什么事你就在卧室待着,快吃吧,要不等会儿该被发现了。” 看着保姆一脸真诚的模样,饿急了的我,随即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保姆从兜里拿出一卷纱布,小心翼翼的帮我跟患者手指上已经被蓄水染湿了纱布。 我强忍着疼痛,手指上的旧纱布已经跟伤口周边的血液粘粘在一起,被撕掉时,拉扯着手上的伤口,我痛的忍不住闷哼一声。 餐盘里的饭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女佣端着空餐盘子,刚要离开,回头跟我说道:“今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直接找小保安,他不是已经把名片给你了吗” 我突然想到那天开车带我去公司的小保安,本来我以为她是想要巴结我的,没想到也是琳凡安排的。 我赶忙点头。 “我得赶紧走了,不能让人发现了。”说完,她便匆匆的离开了。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琳凡为什么要在家里安放两个眼线,这么晚,我也不太方便给琳凡打电话,只能先休息,明天再说。 早上,睡眼朦胧的我被门口一阵警笛声叫醒,我透过房间的玻璃看着大院里停了一辆警车。 警车上下来了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向别墅内走去。 想到昨晚给我送吃的那个女佣,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赶忙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啊。”女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解释道。 “大家都看到了,你还说不是你打碎的”,一同围拥上来的佣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能够证明。 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门道,八成又是杜维拉搞的鬼,这个女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搞出点事情,心里难受。 “这个花瓶是我去年在欧洲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万欧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不到八万块,你看着赔吧”,杜维拉佯嗔道,眼神里尽是对打碎花瓶的惋惜。 警察走到女佣身边,佣人抬头看见一身制服的警察,表情惊慌到了极点,声音颤抖地说道:“警察来了也好,这个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不信你们可以查看别墅内的监控”。 看见警察的保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解释道“我哪里赔得起这么贵重的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啊” 监控室的保安被警察传唤过来。 “昨天中午开始,别墅内的监控线路维修,一直都没有录像”。 监控室小保安的话仿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女佣瞪大了眼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花瓶是我打碎的”,望着地上残破不堪的蓝青色瓦片,精致的花纹被镶嵌着金色花边,大家纷纷把目光朝向我。 “对不起,昨晚我太饿了,下来找吃的,迷迷瞪瞪地一不小心碰到了玄关上的花瓶,我看你们都睡了,就没告诉你们,没想到无意间打碎了这么名贵的一个花瓶,真是对不起啊”。 我走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女佣,一脸抱歉地看向杜维拉。 女佣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杜维拉的脸上难看极了,看向一旁的警察,强装微地说道:“太对不起了,让你们白跑一趟,这是我之前在拍卖会上抢到的花瓶,今早看到这么好的花瓶被打碎了,我真是气糊涂了”。 两位警察看着误会被解除,也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院子里的警车开走。 “这个花瓶既然是被你打碎的,那就由你来收拾吧。”杜维拉的语气里充满了凶狠和阴冷的对我说道。 刚才围过来做伪证的佣人也鸟兽般散去。 “初小姐,我来收拾吧”,刚才被冤枉的女佣拿起旁边的垃圾桶,小心翼翼的将花瓶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内。 “别以为有人替你背了黑锅,你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干下去”杜维拉依旧不依不挠地指责着。 被冤枉的女佣拿起一旁的卫生纸,把地上碎渣包裹起来,扔进了拉进桶内,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围裙的灰尘。 “不用你说,我以后也不会再继续在这里伺候你了” 一向心高气傲的杜维拉貌似第一次被人这样生呛,怒目圆瞪地吼道:“小心我扣你押金和工资” 女佣一脸轻蔑地直视杜维拉:“扣就扣吧,就当请你看心理医生了。”说完,女佣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围裙,走了出去。 看得我心里这是一个爽啊,这么多天,这是我除了金牧安以外,唯一一个敢这么怒怼杜维拉的人。 看着女佣离开的背影,杜维拉又把炮筒指向了我。 “你傻吗,胳膊肘向着外人。” “对不起,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碎你的花瓶的”。我耸了耸肩膀,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个女佣不就是昨晚给我送饭的那个人吗! 肯定是被杜维拉发现了,所以今天才搞这么一出。想到自己孤立无援的环境,必须自保为上,只能先服个软。 “阿姨,对不起。”我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姿态,走到杜维拉的身边认错,装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对方看到我低头认错的样子,语气也稍微缓和一些。“你身上有伤,也不能太动气,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我如履薄冰地来到餐桌前,学着之前金牧安的样子,一丝不苟地把洁白的餐巾放在腿上。 说来也怪,最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金牧安,至少他在家里的时候,杜维拉对我还是客客气气的。 佣人们很快就把热气腾腾的早餐端到了桌子上,雪白的发面包子装在精美的瓷盘里,配上红枣大米粥。 一顿精致的早餐摆放在我的面前。 胖女佣帮我盛了一碗大米粥,利落地动作,伴随着瓷碗和木桌上的隔热玻璃膜,摔出刺耳的响声。 像是我欠了她的债似的,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杜维拉的桌子旁边摆放着一杯牛奶和几块精致的小点心。 看着杜维拉拿起牛奶杯,我才敢举起勺子搅拌着碗里滚烫的粥。 大米粥看起来有些微微的发黄,可能是放了大枣而产生化学反应的缘故吧。我拿起手中的瓷勺舀起一口大米粥放进嘴里。 一股子苦涩的味道顺着我的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我赶紧把粥吐了出来。 正在聚精会神看着早间新闻的杜维拉,眼神看向狼狈的我。 对正在擦拭大理石墙壁的胖女佣使了一个很明显的眼神,对方很快领会到了意思,走到我的面前,假惺惺地说道:“怎么了,初小姐,是不是粥太烫了?” 我抬头看到女佣的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地嘲笑,我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肯定又是杜维拉搞的鬼。 我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说道:“这个粥怎么又苦又涩”。 我撇一眼桌子上的包子,三智五猜地也能想到,这里面肯定也埋着陷阱,等我跳吧!。 女佣故作一脸震惊的仔细瞅着砂锅里的粥。 “哎呀,对不起,可能厨师在熬粥的时候,把碱放多了。要不我再重新给您熬一锅吧。” 女佣刚要把锅拿走,一旁的杜维拉把电视按了静音,起身拦住了女佣,说道:“给我放下,没听电视上说嘛,多吃碱对年轻人是有好处的,有利于尿酸排泄,现在年轻人的生活太过于养尊处优,应该多吃点碱,防止以后得痛风。” 胖女佣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又把锅端到了我的眼前。 我心里小声嘀咕着,我才吃了你家几顿饭,就跟‘养尊处优’这个词牵扯上关系了?以前做销售,经常宵衣旰食,哪有时间能安安静静地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能得哪门子痛风。 当然,这些话我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胖保姆一听杜维拉这样说,也赶紧应喝道:“是呀,初小姐,我感觉夫人说的对,要是哪一天您像我这么胖可就完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这疼就是那疼,趁着厨师一不小心多放了碱,您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养养生吧。”。 看着胖女佣和杜维拉眉来眼去的样子,我算是知道了,今天这碗碱水粥,不吃是不行了。 我端起盛满粥的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将粥送进嘴里,只想快一点把粥喝完。, 苦涩的味道就像一碗中药,我全程憋着气,生怕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一碗粥很快被我强忍着吃了下去,胃口也莫名其妙的从刚一开始的温热变成了急剧的发烧般的滚烫。 我难受的坐在椅子上。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听话,我们过来人在生活经验还是要比你们多一些的” 杜维拉端着手里的牛奶杯慢悠悠地说道,电视的新闻里正报道着一位二战时期的老妇人和她从军的丈夫之间的爱情故事。 我的胃口像被火柴燃烧死的疼痛,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见我起身要离开,一旁的胖女拥又继续说道:“初小姐,吃个包子吧,这是夫人亲自为你包的。” “我已经吃饱了”,强忍着难受,真怕一个忍不住,喝下去的粥就会顺着嘴巴喷涌而出。 “亦欣吃一个吧”,杜维拉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一旁的胖女佣用健硕的身体挡住了我的去路,看样子今天不吃是不行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心想,难道这包子里还能埋着炸弹不成,再差也不可能差过那碗苦涩的碱水粥吧,顶多为了整我,里面放个没化开的盐巴或者胡椒面,辣椒之类的。 为了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拿起桌子上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整个口腔。 牙龈被什么尖锐的物体狠狠的扎个一下,我吃痛的拔下那根尖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螃蟹腿。 由于昨天洗螃蟹时被夹到了手指,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我惊恐的把螃蟹腿扔到了桌子上,牙龈被扎了一个大窟窿,血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流出来,鲜红的睡衣顺着下巴一直流到了衣领上。 “哎呀,怎么搞的,包子里怎么会出现螃蟹腿。”杜维拉关上电视,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旁的胖保姆也假装好心的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帮我擦着,脸上的血渍。 “夫人,昨天亦欣小姐的手指被螃蟹夹到了,我们当时全顾着她的伤势,才导致把没处理好的螃蟹腿,一不小心掉进包子馅儿里了” 胖女佣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嘴角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赶紧扶义欣回房休息吧,这孩子最近跟螃蟹犯克” 杜维拉故作伤心的说道,一副漠不关心的盯着电视。 我吃痛地捂着受伤的嘴巴,回到了房间里。 镜子前,我仔细的扒开嘴,牙龈处已经红肿不堪,突然胃口一阵紧缩,我迅速跑进卫生间,捧着马桶,将自己今早吃下去的粥全部一口气地吐了出来。 感觉胃口舒服了一些,我才勉强地站起身来。 冲了一下马桶,来到洗手池,拼命的用凉水清洗着自己浑浊不堪的脸,不停的用凉水漱着口。 冰凉的水并没有使我的牙龈肿痛有所缓解,反倒让我清醒了很多。 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欲哭无泪,接下来的生活不能再继续这样子下去了,我得想办法自救。 第17章 重获新生 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我极力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思考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整个别墅内都是杜维拉的人,门口蹲守的记者也由昨天的三四个,变成了一个。 我拿起手机查看着满当当的通讯录,却没有一个能帮的上忙的人。 强烈的胃痛伴连带着肿胀的牙龈传来的刺痛,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眼泪混杂着嘴角的血渍,把枕在头底下的雪白枕头,染出一朵朵娇艳的花瓣形状。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家庭战争,是我和杜维拉之间的战争,我不能寻求远在老家的父母的帮助,杜维拉的这些下贱手段,幼师,我没办法去跟远,在法国的金子义讲述。而琳凡,她的身体又在康复中,我不想让她太过于操心,除了自救,我别无它法。 想着想着突然我的眼神一亮,回忆起昨晚女佣跟我说过的话,门口的小保安跟她都是琳凡人,我‘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跑到试衣间,终于在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以前背过的旧包,还好没有被佣人扔掉,我仔细地翻找着,果然在包里找到了两张名片,一张是艾茜的,还有一张,就是那天在去公司的路上,小保安给我的。 这张名片制作的很谨慎,没有具体名称,只有一串数字,我拿起手机,按着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喂。”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道。 “我是初亦欣。”我略微肿胀的牙龈导致我说话有点大舌头。 对方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初亦欣,金家的儿媳妇”我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对方问道。 “保姆什么都跟我说了,我不管琳凡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出双倍的价格,现在你要救我出去。”我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另一头问道。 “我在金家别墅”我说。 “今晚我值夜班,咱们晚上再讨论,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对方好像在菜市场,电话里传来一阵讨价还价的吵闹声。 “想办法给我送一些吃的,还有几包卫生棉和纱布”我说。 电话那头吃惊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刚嫁进金家的我居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没问题”,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值中午,没有一个人喊我下楼吃午饭,饥肠辘辘的我心里却是一阵庆幸,经过今天早上的折磨,能够呆在房间里的我,此时的状态才是最安全的。 一直到傍晚,整幢别墅都听不到一点动静,仿佛死寂一般。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是小保安。 “你出来,走左侧的楼梯,来地下停车场。”对面的保安很小声地说道。 “不行,走廊有监控”我赶忙拒绝道,想起昨晚给我送饭的那个女佣的下场,现在的我已经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没事儿的,她们都已经睡了,最近别墅的部分监控设施被送到外面升级了,你房间门口的监控已经被拿走了,你走左侧的楼梯,一直走到地下一层,那里没人,十分钟以后,我们在那里汇合”保安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顺着窗户看向外面的保安亭,里面的小保安果然向别墅的方向走来。 我把脚上的棉质拖鞋换成了走起路来更加不容易搞出声音的旅游鞋,把头伸向门外,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走廊最右侧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佣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听声音,那个女佣应该是进了对面的女卫生间。没过一会,伴随着轰隆隆的冲水声,女佣又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悄悄的沿着墙壁的内侧快速地迈着小碎步跑向最左侧的逃生通道,逃生通道的门是打开的,我顺着楼梯快速下楼,即使累的气喘吁吁也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终于在地下一层的走廊拐角处,碰到了正在等我的小保安,小保安看见我如屡薄冰的样子,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说实话,真看不出来,你是金家的少奶奶”,小保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哪里?没有监控吧?”我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问道。 “左侧的监控都被拿走升级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小保安说完,看了看空荡荡的停车场,只有几两老旧款式的轿车停在不同的位置。小保安走到一辆轿车前,用钥匙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塑料整理箱,透过近似透明的箱子外侧,我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装了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随后他又在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条包装完好的烟。 小保安走过来,把整理箱递给了我:“这里都是你要的东西,哦,对了,提前说好的双倍价格,别忘了”。 我把整理箱放在了地上,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之前金子义给我的银行卡,递给小保安。 他看着我缠满纱布的手,一脸神秘地说道:“杜维拉这娘们确实狠,手段阴着呢,银行卡你收着吧,事后给我现金,银行卡很容易暴露我的行踪,还有。。。”小保安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以后再有事找我,记得别穿睡衣,一旦被发现,杜维拉那娘们的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万一被发现,咱们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快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拿起整理箱,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小保安,居然能想要用整理箱来装东西,如果是塑料袋子的话,稀里哗啦的响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对了,白天总有一个小记者在大门口的草丛里藏着”我小心地提醒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保安的营救计划是什么,我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毕竟婚礼经柴微微那么一闹,都已经上了报纸了,不能再因为我,再给金家惹出更大的麻烦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赶紧回去吧”,我刚要捧着整理箱离开,突然看到上面放着的一条烟。 “那个。。。我不抽烟”我以为这条烟是小保安给我买的。 “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这是给门口监控室的,我跟他说,我要上厕所,才偷着跑出来了,哦,对了,下次见到我,记得给我这个数”,小保安在我面前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惊讶地说道:“二十万?” 小保安无奈的摇摇头,开口说到:“你当金牧安是世界首富啊,几袋面包和牛奶就值二十万,我说的是两万,赶紧走吧。” “哦, 哦”我赶忙拿起行李箱,急匆匆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我已经毫无困意,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为了点吃的和日用品,这样鬼鬼祟祟的大半夜和一个男人接触。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嗓子眼,捏手轻脚的打开整理箱的盖子,里面放了几个在超市超市就能买到的果酱面包还有几盒牛奶和一卷纱布,一袋日用卫生棉。在房间里渴了一天的我,赶紧打开了一盒牛奶,喝了起来。随着嘴巴的用力吸允,牙龈上还没有长好的伤口再一次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腥红的血在牛奶香气的混合下,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一阵犯呕。 喝完一盒价格昂贵的牛奶,我走到窗户前,看到若无其事地小保安把手里的那条烟递给了前来询问的监控室大叔,两人交淡了一会,各自又抽了一根烟,便各回各处了。 我把整理箱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衣柜里,怕被第二天打扫卫生的保姆发现,喝完的牛奶盒也一同让我放进了整理箱。 一盒牛奶下去,我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金子义独有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气味,能给我带来一丝丝的安慰。伴随着微微的牙痛,我很快就睡着了。 又是一个明亮的早晨,我被急促的敲门声喊醒,我迷迷瞪瞪地去开门,门口的女佣说,金老爷回来了,夫人喊我一同下去吃饭。 什么?金牧安回来了?我高兴地手舞足蹈,进门打扫卫的女佣们分工明确,完全没有了昨天做伪证时的样子。我的牙龈和手上有伤,没办法刷牙洗脸,只能换上简单地体恤衫和牛仔裤,扎个马尾,便下楼了。 金牧安还如往常一样,一手端着报纸,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我高兴地像一只小兔子,一想到自己就要脱离苦海,高兴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有点肿胀的侧脸。 “爸,你回来啦!”我高兴地喊了一声爸。 看样子,小保安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金牧安仿佛也被我这句爸震惊到了,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心里充满了激动,高兴地说道:“欣欣,你下来啦”,他注意到了我的手指,上面的纱布已经有些脱落,外翻的伤口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你的手怎么了?”金牧安关切地问道。 刚走到餐桌旁的杜维拉,听到金牧安问我,赶忙抢答道:“哎,这孩子,前两天想亲自大厨给您做螃蟹,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结果手被螃蟹夹到了,还好阿花反应的快,拿剪刀迅速把螃蟹的钳子剪掉了。要不然,亦欣的这根手指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旁边的胖女佣赶忙上前说道:“太对不起了,都怪我,我当时应该拦住亦欣小姐的” 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大戏精,原来这个胖女佣叫阿花,仔细想一想前天真正帮剪掉螃蟹钳子的那个女佣的样子,其实是半夜给我送药的女佣是同一个人。 思绪又回到现实,金牧安听到她们的描述,一脸心疼的说道:“欣欣,咱家有厨师,以后让他们做,你的孝心爸爸知道。” 看着金牧安慈祥的面容,面对杜维拉的卑劣手段,一时间我竟无法开口。 杜维拉今天穿了一套紧致的包身裙,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包,一看见我便乐呵呵的塞到了我的手里,温柔地说道:“亦欣呀,既然你已经喊你金叔叔爸爸了,那今天开始你也喊我一声妈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大红包,就当作你的改口费。里面装的不多,是爸妈的一点心意,子义的那份儿,等他回来了,我再给你。”看着笑容满面的杜维拉,再联想到前两天的遭遇,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她这辈子不当演员,拿个影后真是太可惜了。 餐桌上,我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心里一阵感叹,今天的厨师怎么没有像一样,放那么多碱呢! “爸,我想出去看看琳凡”我把我对琳凡的关心,在表情上发挥到极致。 “不合适吧,门口还有偷拍的记者,你等这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出门”,小口吃着面包的杜维拉说道。 “可以直接从车库开出去呀,玻璃上贴的膜,记者拍不到什么的”我赶忙说道。 “可以,你想出去散心,就出去吧”金牧安吃完早餐,正用纸巾擦着嘴。 “可是。。。”杜维拉刚想要继续说什么。 金牧安走到沙发旁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机里正循环播放着在二战时期,一位白发苍苍的法国老妇和一位军人的爱情故事。 “牧安,您什么时候也爱看这种新闻了”杜维拉在一旁说道。 只听新闻里报道着:最近这几年特别火的法国着名年轻设计师柴微微,以侵犯设计着作权被告上了法庭,原来这些年,柴微微的很多婚纱设计作品都是盗窃了他恩师lisa的设计版图,更是在看望自己的恩师lisa期间,联合自己团队的工作人员,偷走了那件象征爱情的古老婚纱,在一栋自己租来的别墅里大肆修改。目前已经年过80岁的法国婚纱设计师lisa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电视上的主持人一本正经的报道着,我看着餐桌上的报纸,上面的新闻居然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样,根据调查原来柴微微在国外因为设计抄袭的问题,被很多原创设计师起诉,签证到期的她再回到法国,将会面临很多官司。 用余光看了一眼杜维拉,他的表情里尽显失望,放下手里的面包,扭着纤细的腰肢,来到金牧安的旁边坐下,一脸小女人的模样,挽住金牧安的胳膊,头耷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这件经历过二战的婚纱,上面还残留着一位军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挡了一颗子弹,这件婚纱上还有那位军人的血。这个柴微微真是太恶毒了,居然把这件婚纱偷偷带回国,带着自己的团队大肆修改。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为了引起舆论的发酵来破坏咱儿子和亦馨的婚礼,有时间,咱们再给孩子补办一个吧” 一听说要补办婚礼,怕杜维拉又想着什么幺蛾子,我赶忙制止道:“爸,妈不用了,如果一定要弥补什么的话,就请那天受到惊吓的叔叔阿姨们吃顿饭吧,我和子义只要能过幸福就好,其它形式不重要。我先上楼整理衣服了,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住啦,我去陪陪琳凡”,说完,我看了一眼金牧安,便欢快的上楼了。 我高兴的一边哼着歌,一边把需要穿的衣服放进了行李箱,我初亦欣终于得救啦,我兴奋地看向窗外,一直潜伏在大门口的记者,也都不见了。 第18章 琳凡的身世 严叔的车一直把我送到了楼下。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打开了家门。 琳凡正巧也在家,她的状态很好,一点看不出刚做完大手术的样子,长长的卷发被扎在了一侧,慵懒地散落在肩膀处,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女孩子,自从上次在停车场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嫂子,你怎么回来了?”,手里拿着冰淇凌的琳凡,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她的闺蜜更像是她的小跟班,被削好的苹果正要地给琳凡,被我的突然到访惊住了,一只拿着苹果的手停在了半空。 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份,天气还是有点微凉,看着琳凡手里的冰淇淋,我一把夺过来,扔进垃圾桶里。 “你的身子不要啦,还敢吃雪糕”我的责怪里充满了关心,目前来看,这个小丫头毕竟是因为我才出事的,作为补偿,我也应该多关心关心她。 她也明白我的好心,丝毫没有因为我扔了她的冰淇淋而感到生气。 我又走到门口换上拖鞋,整个家还是跟以前一样整洁,就像琳凡刚来时一样温馨。 “嫂子,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哥呢”,琳凡接过闺蜜手中的苹果,一边吃一边问道。 “你哥去法国了。”我正努力地把行李箱拖进自己的卧室,这趟回家,我差不多把之前买的所有衣服都带上了。 “有没有搞错,结婚第二天,把新娘丢下,自己跑到法国。”琳凡抱怨地说道。看到我缠着纱布的手指,她的闺蜜赶紧跑过来帮我一起把行李箱拖进得了房间。 上次看她的小闺蜜肚子还是平乎的,这次见面已经显怀了。看着女孩圆滚滚的肚子,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过去坐着吧,我自己能行。” 一旁的女孩说道:“嫂子,跟我不用客气,叫我舒怡就行。”女孩又回到了沙发上。 我被硕大的行李箱累的气喘吁吁,为了不使行李箱上的轱辘划伤地板,我是从门口抬一下,放一下的,搬进了卧室总算把这个庞然大物搬到了房间里,我打算明天再收拾吧。随即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你们吃饭了吗?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我说道。 “我们已经吃过了,嫂子你还没吃饭吗?”琳凡问道。 肿痛的牙龈导致我早上也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嫂子给你一个苹果”,舒怡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这小丫头的心还真细,我看着垃圾桶里薄薄的苹果皮,打心底里佩服这位小孕妇的刀功。 舒怡起身拿起背包,想要离开的样子。“嫂子,有你在这儿照顾琳凡,那我也就放心了,家里还有点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那么早就回家了?再多待一会儿吧”我赶忙起身说道。 “不了,嫂子,下午我还有个产检。”舒怡说道。 目送舒怡进了电梯,我关上门,继续坐在沙发上。 一旁的琳凡吃完了整个苹果,把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内,她正悠闲的拿着纸巾擦着黏糊糊的手指。 “你这个朋友对你挺好的”,我说道。 “其实你们俩应该早就认识。”琳凡拿起遥控器,按停了无聊的电视节目。 “怎么可能?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我说道。 “她是武东来的女儿”,琳凡起身走向厨房,从恒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端走过来。这几天住在别墅里,我貌似已经习惯了沙发,客厅,卧室来回跑。突然回到我的小公寓里,从餐厅到沙发,几步之遥就能够得着,反而让我有点不适应。 “就是东来面包厂老板的女儿!”琳凡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琳凡居然知道东来面包厂!那就意味着她知道了自己受害的所有经过! “那,那个。。。琳凡,你什么都知道了?”我惊恐地问道。 “出院以后,我去找了刘警官,他什么都跟我说了。”琳凡手里的水杯冒着朦胧的水蒸气,打湿了她长长的眼睫毛,我不敢直视琳凡的双眼,怕她看出我的心虚。 “对不起,琳凡,都是因为我。。。”我从沙发立起身来,有点哽咽地说道。 “这个不怪你,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琳凡的话音刚落,我猛然地抬头看向她稍微有些苍白的脸颊。 她神情暗淡地把手里的水晶杯放到了茶几上,接着说道:“这件事,不光不怪你,我还应该感谢你”。 我倒是被整的一头雾水,问道:“感谢我?” “其实,当初为了离家出走,我只是瞎编了一个自己得了癌症的由头,然后激起家庭矛盾,趁机离开,当然了,怀孕这件事情是真的。人有的时候话真的不能乱说,这不就应验了,没想到我的子宫里居然真的长了一颗肿瘤。”琳凡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无光,嘴唇也逐渐变的苍白。 “那你之前孕检的时候,没有拍过彩超吗?”我问道。 琳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只是验了个血,因为还不到一个月,医生说,让我过一段时间,能看见胎囊了,再去医院做彩超。在我回国定居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孩子没保住,不说子宫也一起被切除了,医生说,还好发现的早,再晚一点儿扩散了,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可能是我那在天堂的宝宝在保护我吧”说到这儿,琳凡有点伤心,一滴眼泪不经意间从眼角滚落。 “你为什么要出来住?”我问道,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凭着侥幸和好奇的心里,希望能得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你不是都已经见识了!”琳凡就像对一切事情了如指掌似的瞅了一眼我受伤的手指。 “因为杜维拉?”我直呼其名的说道,毕竟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了,我也就别假模假样地去喊什么妈了。 “是的。”琳凡看着一脸震惊的我,接着说到:“你知道,我几岁就跟她生活在一起吗?”琳凡的眼神看向窗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第一次和金子义吃饭时,金子义跟我说过他这个妹妹,八岁时母亲得了子宫癌,也就是说在琳凡八岁的时,就已经和杜维拉生活在一起了。那真是太悲催了,仅仅和杜维拉生活两天的我,都已经快被那个两面三刀的疯女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是怎么跟那个恶毒的女人生活了十几年。 “在我三岁那年,也就是刚刚记事开始,我才知道我的父亲金牧安在外面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家”,温煦地阳光洒在琳凡稍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她看向窗外的眼神逐渐空洞。 “我和妈妈住在越南邻界的一个岛上,爸爸是一个商人,在一次乘船运送货物的途中,父亲乘坐的商船遭遇了海盗的打劫,他弃船跳海,最终大难不死漂流到了海边,被我的姥爷救回了家。我的妈妈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没多久,他们就相爱了,并且生下了我。他们幸福地在岛上生活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在村长的引领下,来了一个女人,随从的翻译说,她是我爸爸的原配妻子。我只记得在那间狭小却温馨的房子里,我的爸爸和妈妈争吵了一晚上,第二天,不顾妈妈的阻拦,他就提着行李箱,跟那个女人走了。” 琳凡面无表情地说着,平静地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我八岁那年,我的妈妈得了子宫癌,在医疗不发达的岛上,很快就去世了。爸爸曾想接她去法国治疗,被妈妈拒绝了。后来,我就被接到了法国,和杜维拉一起生活。爸爸是做药材生意的,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待很久,他一直在用金钱弥补我,陪伴我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琳凡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走进家门的那一刻,除了杜维拉,还有一位帅气的哥哥,杜维拉,我自不必说,你应该都领教了。金子义和我不同,爸爸不管去哪里都会把他带在身边,读的也是寄宿制的法国名校,前几天大闹你婚礼的柴微微,就是在大学里和哥哥认识的。” 柴微微?我一下子提起了兴趣,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我,又瞬间提起了精神。 琳凡看见我突然打起的精神,又顺着话题说道:“她追了我哥两年,从学校追到了中国,但是我哥一丁点都不喜欢她”,琳凡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了。 我也瞌睡虫上脑,很快地回屋睡觉了。 第19章 悠闲的生活 再一睁眼醒来,已经天黑了。 我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浑身轻松,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睡觉,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中午琳凡对我说的话,金牧安这辈子真是造孽,居然让两个女人为他而死。最后的赢家居然是杜维拉,也真是讽刺。 有一件事情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琳凡的闺蜜竟然是东来面包厂的老板,武东来的女儿,而之前出事的赵宇也是东来面包厂的员工,看样子琳凡手伤和这几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个人不仅知道了我和赵宇之间的具体合作条件和细节,刘警官也说过,背后的元凶真正想杀害的是琳凡,可为什么又要拿我当借口,我的脑袋越想越混乱,算了,等金子义从法国回来再说吧。 我走到客厅,见琳凡的房门紧闭,她大概还在睡着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想找些食材做点吃的。 也许是被我翻箱倒柜地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琳凡打开了房门,看见在厨房,正打算做饭的我,说道:“嫂子,别做了,我开车带你出去吃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汗淋漓的拥挤在公交车里。我坐在琳凡的小车内悠闲地听着音乐。 有一点还是需要承认,凭借着金家经济实力,确实让我过的特别舒服,尤其那张银行卡,使我不再害怕和琳凡一起出去逛街。 车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琳凡在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琳凡,你恨过他吗?” 我试探性的问着。 我相比于琳凡,我真的是太幸福了,至少从小到大,我都能在爱我的亲人身边生活。 琳凡一脸茫然地问我:“谁?恨谁?金牧安还是杜维拉?” “金牧安”我小声说道。 我和她都有着相同的遭遇,想着市中心的这套小公寓和父母手中的那一千万,还有金子义给我的银行卡,我想这背后肯定是金牧安的指使。 他也正在用金钱的方式来弥补我。 “恨,不只是金牧安,包括杜维拉和在法国欺负我的那些佣人,司机,保安,我通通都恨”。 琳凡盯着前面的红灯,一脚踩住了刹车。 看着琳凡苍白的侧脸,我真怕她一个冲动之下,把脚踩进油箱,冲向前面正在过马路的人群里。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能在杜维拉手底下生活十几年的人,也绝对是个狠角色。 熙攘的人群中,一个小女孩的皮球从手中滑落,一弹一跳的在斑马线上滚动着,小女孩着急的去追,她的奶奶在后面努力地拽着她的衣领。最后小女孩还是挣脱了奶奶的束缚,向皮球的方向跑去。 红灯被切换成了绿灯,所有停在斑马线外的汽车都蓄势待发。 琳凡给车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捡起皮球,塞进小女孩的手里,紧随其后的奶奶抓住小女孩的手,连忙向琳凡道谢。琳凡微笑地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车子还不等启动,便被窗外一个呲牙咧嘴的男人猛烈地敲击着,琳凡打开车窗,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男人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都绿灯了,把车停在马路中间干嘛?”男人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咬牙切齿地大吼道。 琳凡不想与对方过多纠缠,从扶手箱里随手拿起一千块钱,递给男人。 看到钱的男人,随即喜笑颜开地说道:“算了,看你一个小姑娘开车,就不跟你计较了”便拿着钱,乐呵呵地离开了。 我看着琳凡一脸不屑的样子,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脸上浮现出这样的表情。 车子继续行驶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 “亦欣姐,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我虽然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千块钱,我可能会挨一拳头。” 正当我还在思索着,琳凡话里的意思时候,她又继续说道:“我在金家的处境就是这样,为了得到‘一千块钱’,不得不去挨杜维拉打在我身上的每一计重重的‘拳头’”。 琳凡的话,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她是为了钱才忍受杜维拉。 她把车停在路边,又继续说到:“后来,我在留学期间认识了刘雨阳,是他让我明白了,人要学会知足,他带给我的快乐是多少金钱都无法弥补的,可惜,我没有保住我们共同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我吃惊的看着琳凡,难道她这是睡了一觉清醒过来,开始怪我了嘛! 琳凡侧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神情暗淡地说道:“亦欣姐姐,我希望你能和子义哥哥好好生活,至于其它的,知足就好。你是斗不过杜维拉的。” 琳凡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我抱了抱她的肩膀。 “放心吧,我会和你哥哥好好生活下去的。” 那天晚上吃完饭,我和琳凡很快就回到了家,她没有向之前那样神采奕奕地带着我去购物,而我也很疲惫的回忆着,琳凡给我讲述的故事很快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都和琳凡在一起,爸妈来电话听说我在小公寓,想从老家来看看我,考虑到琳凡的心情,我让父母暂且先别来,说家里住着重要的客人。 我问琳凡之前为了救我而被开除的女佣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她已经给了对方一笔安置费,我突然想到了小保安,我打开杜维拉给我的红包,里面正好不多不少的装着两万块钱。 我给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公寓楼下,把两万块给了他,心里想着,这辈子,在没有金子义和金牧安的陪同下,我都不想在回那个郊区的别墅里了。 我手指上的伤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绑着纱布,由于受伤那天沾了凉水,引发了感染,手指头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肉红色伤疤。 牙龈也在琳凡各种进口水果的维生素的滋养下,很快得到了痊愈。 我又恢复到了全血复活的状态,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电视上有关于柴微微设计侵权的的报道,在法治节目上引发了专家们的讨论,我只知道,她以后想在时尚圈混下去,估计是不可能了。 她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以前请她设计过婚纱的国内明星,听说柴微微在国外因为涉及侵权问题早就臭名远扬,纷纷发文抵制。 并且发出一些手撕婚纱的视频来撇清和柴薇薇之间的关系。 那件我穿过的婚纱看样子已经被金子义送到了lisa的手里,八十多岁的lisa 看见手里的婚纱热泪盈眶的模,在电视观众面前引起一份哗然。 在国外记者的追问下,这位80多岁的老人热泪盈眶地说道,她愿意原谅柴微微。 由于这次的独家专访,她居然找到了几位当年和她丈夫一起参加过二战的战友,但是柴微微侵犯她设计版权的案件还是要继续追究。柴微微的签证很快到期,被大使馆遣返了回去,现在大概也是在法国经受着法律的制裁吧。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知道金子义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坐在沙发上的琳凡正在看着电视剧,艾茜之前主演的《爱笑的女孩》,正被当地电视频道不断的回放着。 琳凡已经看了五十多集了,这种泡沫剧一般都有一百多集。 “我有秀秀的电话”,我一边刷着手里的碗,一边说道。 在一旁追剧追的正起劲的琳凡,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有艾茜的电话”我又说道。 琳凡突然反应过来,高兴的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哇塞,你居然有艾茜的电话,你那里搞到的?” 琳凡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我用毛巾擦试了一下湿乎乎的手,坐在沙发上,把茶几上的瓜果皮,顺着桌角推到垃圾桶里。 “之前我和你哥在东城摄影基地,看到过她,她给了你哥一张名片,通过她的经纪人得知,艾茜前一阵子正在筹拍新剧,招募男演员,想邀请你哥哥去试镜。” 我悠闲自在的,拿着湿巾擦拭着桌子,这半个多月,和琳凡的朝夕相处之下,我早已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照顾着她的日常起居,除了一日三餐需要出去吃,家里的卫生都是我在打扫,日子过的忙碌又惬意。 叮叮叮~悠扬的手里铃声响起。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金子义三个大字。 我激动的赶紧接起电话。 “我现在在机场,你在哪里?”,金子义说道。 “我在公寓,你已经到机场了吗?” “是的,我已经下飞机了。”金子义的声音略显疲惫。 “你在机场等着,我和琳凡一起去接你”,我兴奋地挂上电话,拉起一旁正在追剧的琳凡。 “走,你哥回来了,咱们一起去机场。” 第20章 意外的惊喜 嘈杂的机场大厅内,匆忙而过的接机人群,拥挤在出站口。 我和琳凡在你推我搡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个高大帅气的身影。 可是一直到这一航班的人群都已消散。我们也没有发现金子义。 琳凡有点垂头丧气地说道:“嫂子,你确定是我哥给你的打电话吗,你该不是想我哥想的出现幻觉了吧?。” 我失望的耸了耸肩膀。 “可能是咱们来晚了,他已经回家了吧。”我拉起琳凡的手,刚要转身离开。 “亦欣”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居然是金子义! 熙熙攘攘的国际机场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因为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呼唤而纷纷停止了脚步。 远处的金子义看起来消瘦了很多,黑棕色的碎发散落的额前,倒多了少许的放荡不羁。深邃的眼睛里藏匿着掩饰不住的思念。 在那个充满阳光的机场外,他一身白色体恤衫,蓝色的牛仔裤衬托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和我的搭配宛如情侣装。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小方盒,向我走来。 在金碧辉煌的国际机场门口,一架架飞机沿着灰色的跑道飞向空中。金子义身上散发淡淡的香甜气息,在我心跳加剧的瞬间,这个帅气的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光芒万丈,他的眼眸深邃而又清澈。 微风吹动着他散落在耳边的柔发,眉宇间犹如大男孩般单纯,这个男人单膝跪地,引地一旁围观的群众不约而同的拍手。 他打开暗红色的盒子,一颗明晃晃的粉色钻石戒指,被展现在我的面前。 “初亦欣,你愿意嫁给我吗?”金子义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我们不是已经结了婚了嘛”,我激动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倾泻而下。 金子义起身,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钻戒,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周围一片欢呼。 我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透露着浪漫气质的男人。 这一刻,我明白了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你能在爱你的人的眼睛里,看到一片宇宙星河,而这一刻,我在金子义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我的那颗最亮的星星。 那片浩瀚的星河里,有一片流星划过,就像身处美丽的童话故事中,身穿黑色礼服,头戴王冠的王子,正深情款款给自己公主穿上,象征爱情的水晶鞋。 那一刻,我发现,或许我早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金子义。 “哥,你可真肉麻的啊,这种桥段你也能想到。”琳凡拨弄着手里的方向盘盘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的调侃道。 我的脸羞红成了一个大苹果,头靠在金子义的肩膀上。 “这次去法国拜访我的恩师,她听说了我们的事,她很感激我,帮她追回了婚纱。为了表达感谢,就把这枚宝贵的戒指赠予了我”金子义说道。 我看着手上的淡粉色钻戒,指环处有些被摩擦过的痕迹,“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戒指,给我戴合适吗?” 金子义用温热的手掌握住我戴着戒指的右手,声音清晰而又温柔地说道:“lisa是我的老师,帮助过我很多,她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我对于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她把这个戒指归赠给我们,希望我们不要辜负来之不易的幸福” “哎呀,好啦,一大清早,要不要这样撒狗粮呀”,琳凡故作不耐烦的说道。 没过一会儿,车子就停到了公寓楼下。 “今晚你们要是在这儿住的话,我就先不回家了哈。”琳凡说道。 这么多天的接触,尤其是在得知琳凡的身世之后,在我的心里,我早就把她当成了妹妹。 “你不会回家,去哪里?”我赶忙焦急地问道。 “害!我都这么大了,还能被人卖了不成,你俩好好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今晚我就不回家了哈!”,说完,便着风尘仆仆地开车离开了。 金子义的行李箱很沉重,他修长的手指被勒的没有血色,我赶忙上前帮他一起抬着行李箱。 乘坐电梯,终于到了二楼,正巧碰到出门倒垃圾的邻居,因为已经在这个小区住了五年了,和周围的邻居早已相处的特别融洽。 “哎呦,小初,交男朋友了啊”,邻居大妈看着帅气高大的金子义,眼神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没有啦,阿姨,这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笑嘻嘻地说回答。 手提垃圾袋的大妈显然被我的话震惊住了,一脸惊讶的表情,差点把手里的垃圾掉落在地。 邻居大妈看了看我手指上明晃晃的钻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的眼睛里止不住的羡慕。 “阿姨,那我们就先进去啦”。我一只手按着指纹锁,一边跟邻居客客气气地道别。 金子义把重重的行李箱放在了门口。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我在鞋柜里翻找着男士拖鞋。 “以后,除了商务出差,我就不去法国了”金子义回答说 我终于找到了一双皮拖鞋,这是琳凡前几天专柜买的,我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这种好拖鞋的手感确实和我在百货大楼买的不一样,一分价钱一分货,柔软的手感,上脚一定很舒服。 我把拖鞋摆在门口,接过金子义手里的背包挂在衣架上。 金子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在体恤衫下若隐若现。 我感觉他就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摆放在家里,即使每天看一看心情都会无比的好。他的一颦一笑总会牵扯着我的心,毫不隐瞒情绪的说,这样的男孩子,谁能不爱呢! 我端着水杯放在了金子义的面前,紧张的端坐在他的旁边。 他居然用结实又温暖的手臂一把将我拥入怀里,亲吻着我。滚烫而又激烈的呼吸猛烈地喷洒在我的脸上,我睁大双眼看着他动情的样子。 中午时分,太阳照射着大地,路边的柳树仿佛一夜间全部长出了嫩绿色的树叶,树枝随着初夏的微风舞动着。 金子义的吻,生涩却充满了温柔。我紧握着他的衬衫,伴随着他的节奏,缓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切似乎都无法满足他,他用结实的胳膊把我抱回了房间。 碧空入戏,变化无常的云彩在空中和风交缠在一起,姿态万千,变幻莫测。 殢云尤雨,鸳俦凤侣。 第21章 我升职啦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陷入在爱情甜蜜中的我,感觉空气都是香甜的。 八月份正值酷暑,窗外的知了嗡嗡的叫个不停,我的这间小房子因金子义兄妹俩的到来,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狭小的实木衣柜,更是被金子义的高奢品牌衣服霸占。我只能可怜巴巴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到行李箱里。 这三个月,我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家庭的温馨。每天和琳凡做好饭菜等待金子义回家。 琳凡也辞掉了之前聘请的大厨,投身到柴米油盐当中,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被傍晚时分的一通电话打破。 “喂!妈”金子义接起了电话。 “子义呀,你和亦欣还没度完蜜月啊?你爸最近工作忙,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里都快闷死了,你们也不回来看看我。”,对面的杜维拉抱怨道。 我和琳凡面面相觑,知道这种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我差点忘记了,我所住的这套公寓和父母手中的一千万,乃至完美的金子义,都是来自于金牧安和杜维拉的馈赠。 “好的,妈,我们中午回去。”金子义说完,便不慌不忙地挂了电话。 现实世界的生活和电视剧里演的生活绝对是完全不一样。 在宫斗剧中,总有一个能伸张正义的皇上,在铁正如山的证据面前,将坏蛋绳之以法。 而在现实生活中的金家,却恰巧相反。 “等会儿吃完早餐,我就去收拾衣服吧”,我淡定地吃着手里的奶黄馒头,一边说道。 琳凡在吃上有着自己的执着,馒头里一般都夹着馅儿,跟她居住的这三个月,我的舌头也开始变得挑剔。 我知道这次回金家,没有个响当当的借口,是走不出去的,我不清楚琳凡跟他的爸爸还有杜维拉到底闹得有多僵,她执意要继续住在所公寓里。 我和金子义也不能说什么。临走之前,金子义留下一沓厚厚的现金。 金家一切如旧,金牧安依然不在家里。有金子义的陪伴,使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杜维拉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淡蓝色的旗袍,衬托的这位中年女人非常的雍容华贵。 在公寓里居住的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更像是在劝自己,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和我的生父金牧安共同创造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甚至还给自己想到了一个强大的借口,那就是,或许这个女人曾经遭受过什么,才会导致她现在这样的性格。 我不相信人一生下来就是坏的,我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婆婆重新修复一下关系。 虽然在金子义和我的生父面前,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实则我们私底下的关系暗涛汹涌,波诡云谲。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先惦记上了人家的钱财。 看到我们回家的杜维拉一脸高兴的样子,招呼我们坐下。 那个叫阿花的女佣也赶紧的在一旁端茶倒水,我们的行李箱也有专人给送进了卧室。 是的,我在金家享受到的每一种服务,都有杜维拉的一半功劳。 或许是许久不见金子义,和杜维拉接触的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言语中充满了尖酸刻薄,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对于她,我一直都不太敢把她那些温暖的话太放在心上,怕以后再遭遇之前类似的状况,心里会承受不住打击。 傍晚我躺在床上,说来也怪,每次我回郊区别墅,都能遇上生理期,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一见杜维拉就会内分泌失调。 金子义躺在我的旁边看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我侧身,借着明亮的床头灯,一旁的金子义身着黑色绸缎睡衣,美如白玉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电影里帅气的吸血鬼王子,他侧头看向我,嘴角闪过的微笑引的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梦幻,也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能做到真正的无忧无虑,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亦欣,早点睡觉吧”,他看着我一脸花痴的模样,顺势把我搂在了怀里,关上了灯。 我的心跳加剧,他身上的气味仿佛有魔力般,总是会让我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冲动。 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我能看出他的极力克制,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具体生宝宝的时间,由我来决定。 我转过身去,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下来, 在忍受不了杜维拉的折磨,逃回小公寓的那几天回,我想了很多事情。 我借着月光看着金子义棱角分明的下巴,轻声说道:“子义,明天我想回公司上班,可以吗”。 是的,我不想白天在金子义和金牧安都不在家的期间,独自面对杜维拉和那一屋子变态的女佣。 我的心里已经开始害怕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她在我的心目中就像是一只阴晴不定的怪兽,随时可能把我本就不坚固的内心,摧残的七零八落。 “可以。”金子义说道,他侧过身来,亲吻着我的头发,温热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我的头顶处,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头顶一直延伸到全身。 “还有我都在咱们公司待五年了,能不能给我升个职?” 金子义躺平了身子,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道。 “你想当你们部门的主管?”金子义笑道。 “是的,我想当主管”,我背对着金子义。 从来到这家公司,我一直都是最底层的销售,虽说是金牌销售,但是底薪和销售主管比,还是相差了好几倍。 在被杜维拉折磨的那两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必须要闯出自己的一份事业。 虽然金子义给了我一张一辈子吃穿不愁的银行卡,可是,我不想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的日子。 我摸了摸手指上明显的疤痕,下定决心地说道:“我还年轻,我想上班。” 是的,和大部分里电视剧的女主们不同,电视里但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主角们,都会在家里经营夫家的生意,或者在夫家的生意里充当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有一些女人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创业资金,从此打开逆袭之路。 现实生活中,经营管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耐心去学习的,况且和金牧安总共没说过几句话的我,更不敢去跟金牧安提,要去跟他做生意之类的想法。 我甚至抬头跟他说几句话,都会感觉特别拘束,每次吐出去的话,都要在心里演习无数次才会说出去。 更何况杜维拉更不像是一个容忍吃闲饭的主,即使我是金牧安的亲生女儿也不行,哦,对了,听我妈妈说,杜维拉目前好像并不知晓这一切。 “那真是太可以了,你想成为这家公司的总负责人都可以”,金子义轻松的说道。 我一脸震惊地侧过身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向金子义俊美的侧脸,他的嘴唇在月光下的照射下,像清晨的桃花,轻薄又湿润。 我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 可是,我的心里仍是百感交集,我没有办法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生母的离世方式就像一根绳子,牵扯着我和金子义之间的距离,还有杜维拉的阴晴不定的性格,都是我完全投入这份感情的一份阻碍。 所以,在上次离开的金家的那段时间,我决定要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想了很多很多,又回忆到自己以前找工作时的经历。 毕业那阵儿真的是投出了无数份简历,好像目前为止,只有销售这份工作工作比较适合我。 我这个人比较执着,当初金子义开的这家网络科技公司,是我毕业后就业的第一家公司。 我不知是不是来公司面试时见到金子义的第一面吸引了我。 还是真的是当时这家公司的待遇确实很不错,我居然一直在这里工作了五年。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在公司里像神话一样神秘的男人,此时竟然躺在我的身。 在底层干了五年的销售,五年的经验沉淀。已经使我可以十分清晰地看清,上层销售主管在管理方式上的利弊,如果有一天让我自己代理一个部门的话,我完全有信心能够创造出更多的业绩。 第二天,在杜维拉惊讶的目光中,我穿着一身职业装,上了金子义的保时捷。 嘈杂的清晨,马路两边都是在赶时间的上班族,有的开着自己的私家汽车,有的挤在拥堵的公交车上,平头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为了一日三餐忙忙碌碌。 “子义,你把车停在前面的公交车站旁边吧。”我用手指指了指距离红绿灯差不多有一百米距离的一个公交站。 “为什么不停在公司楼下呢?”金子亦问道。 “我暂时还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你情商这么高,大概也能理解我的想法” 金子一按照我的指示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正准备打开车门。 “注意安全”金子义关切地说道。 看着已经走远的保时捷,再回头瞅着拥挤的公交车,我拿起公文包,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这到公司步行的话,二十分钟就能走到。 好久都没这样,轻松自在地走在马路上了,我看着路边绿油油的草坪,美丽的花朵在草丛间尽情绽放,清新的泥土腥味儿混合着汽车尾气,充斥着整个城市忙碌的早晨。 很快,我便来到了楼下。 正巧碰到了打印室的姜婷。 她急匆匆的打着卡,看见走过来的我,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脸惊讶地说道:“小初,你还在这儿上班啊,我还以为你跳槽不干了呢” 这几年,随着很多新型互联网公司的诞生,我们公司来来往往实习生都像有固定周期似的,每搁一个周期,都会离职一大波人,同时也会有新的一波人入职。 “我回老家办点事,刚回来”,我把自己的手指,按向墙上的指纹录入机打卡。 之前录指纹的那根手指,因为被螃蟹夹过,留下了一道像蜈蚣一样的伤疤,指纹怎么也录不进去。随即我便换了另一只手。姜婷看到我手上明晃晃的粉色钻石戒指,眼神一亮地问我:“小初,你结婚啦?”。 “哦,没有,男朋友送的,还没结婚”,我紧张地说道。 明明金子义那么优秀,可是在同事面前。我却说不出口。 眼看着上班快要迟到了,姜婷赶紧收起自己八卦的眼神,一路小跑进了打印室。 当时录指纹时,我是用左手的食指录入的,现在那块地方已经被伤疤替代了。右手食指自然是录入不进去,机器滴滴的响个不停,我只能无奈的走到保安室。 “大叔,我的指纹录不进去。”我可怜巴巴地说道。 保安室的大叔正在悠闲自在地摆弄着自己新买的不锈钢保温壶。 桌子旁边的那个掉漆严重的大茶缸显然已经被淘汰了,上面飘着几根烟头,看样子已经沦为烟灰缸了。 大爷看见我,有点无奈地走出来,正值酷暑的八月,随便的动弹一下都能出一身臭汗。 “大叔,我的指纹录入不进去了”,我指了指墙上的打卡机。 大叔走到指纹打卡机旁边,把自己的指纹按上去。 指纹打卡成功~ 大叔又按了一下。 机器又传来指纹打卡成功的语音提醒。 “好用啊,哪里不好用。”保安大叔疑惑地看着我。 “你再按一遍试试。”保安说道。 我又伸出左食指按几下,连续传来指纹打卡失败的提示,我又立刻换了右手食指,依旧如此。 “你先进去吧,回头我跟人事部门说一下,再重新给你录入一下指纹”,保安大叔回到保安亭,拿起公司内部电话,说道:“销售部的初亦欣,指纹录入不进去,她没有迟到,我先让她进去了,回头人事部再重新给她录下指纹。” 走在熟悉的走廊里,即使销售部的门关的很紧,依然能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打电话的声音。 我打开了门,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在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公司来了很多新的同事。 大家彼此都不认识,他们向我微笑的点了点头,我也客气地点头回应。 便走向了靠窗户的位置,我的办公桌在最里面,因为是第一波来公司的员工,因为当时的员工比较少,所以可以自己随便挑选位置。 现在想一想,一晃五年都过去了。 金子义身边的凯瑞走了进来,跟正在准备早会资料的销售主管说道:“李经理,您有时间吗,金总找你。” 李经理很惊讶地看着一大清早就来找他地凯瑞,一般金总都很少来公司,找他能有什么事,随即放下手里的资料,跟着凯瑞离开了销售部。 没有销售主管的监督,大家又开始恢复了散漫的状态,有的在吃早餐,有的甚至开始打起了声音很大的哈欠。 坐在我对面的小王,站起身来,看见正在给电脑开机的我,说道:“亦欣姐,这几个月,你去哪儿啦,我都想死你了。” 小王,原名王满禾,二十五岁,去年八月份来到的公司,现在算起来,在公司也是待了一年了。 普通二本大学毕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来做的电话销售。 刚来公司时,正巧碰到坐在我对面的同事离职,听销售主管说,我是在公司待了五年的老员工,并且每个月都稳居销售冠军,便跟销售主管申请坐在了我的对面。 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我说道:“我回家办了一些事儿。” “亦欣姐姐,你是不是回老家结婚了”,小王一脸惊讶地说道,显然,她也注意到了我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 “差不多吧,订婚了”, 对于这个没有心机的小丫头,我并不想过多隐瞒什么。 “哇塞,亦欣姐姐,恭喜你呀,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告诉我”,小王盯着我手上那颗美丽的无与伦比的大钻戒,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端摩着。 “好呀,谢谢你小王,快干活吧,等会主管该回来了” 打开电脑,登陆销售系统,看着几个月前自己录入的客户信息很多名字都变成了灰色,不在的这几个月,很多客户都已经被别的同事签单了。 销售部门的门被打开了,销售主管回来了。 “大家来办公室开会。”,销售主管说道。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干净利落地进入了会议室。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金子义该不会是把这个人开除了吧,我紧张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跟着同事们一起进入了狭窄的会议室。 待所有人进入房间,销售主管站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这是他带了五年的团队。 我的心里有点心虚,或许我不该凭借和金子义的这层关系,提出自己想担任销售主管的这个意见。 这个销售主管是专门学市场营销出身的,在来这家公司之前,在国企待过十几年,后来被金子义高薪聘请过来。 刚入门时,我的很多营销技巧都是跟这位年近四十的男人讨教来的。 现在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居然害的销售主管丢了饭碗,离开这个公司,再想找其它对口的公司就很难了,毕竟现在销售主管的这个位置竞争激烈,我越想越后悔,不敢看销售主管的眼睛,羞愧的低下了头。 销售主管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说道:“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也很荣幸的在这家公司待了五年,这么长时间以来。。。”销售主管深情款款地讲着,大家面面相觑,难道他要离职了不成。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到咱们公司非常优秀的一位员工,她就是我这五年来最得意的徒弟,初亦欣。”销售主管的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我。 “由于初亦欣这五年来出色的表现,今早经过我和老板的商定,决定提升初亦欣为咱们销售二部的销售经理,大家为她鼓鼓掌。” 大家不约而同地为我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也不好意思的向大家微笑致谢。 不对!刚才主管说什么?销售二部?总过不到三十人的公司,哪里来的销售二部。 等大家逐渐安静下来,销售主管又接着说道:“金总决定,咱们公司今年将要成立销售二部,由初亦欣来担任销售二部的主管,我也认为,她完全具备了这样的能力。办公室的地点设立在了二楼会议室,有想跟着亦欣去二部的,去联系人事部门,今天咱们就搬家,等一会其它部门的员工会过来帮忙搬桌子。我还是会继续担任销售一部的销售经理,大家都回去干活吧,想转到二部的,现在就可以去找人事部门了。” 说完,大家便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各自的办公桌上。 “初亦欣”,我被走在最后头的销售主管叫住。 “主管”,我捧着自己手里的记事本,有点紧张的低下了头。 “我感觉老板的这个决定非常好,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想法,我认为你的销售能力值得更高的底薪,不管以后怎样,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及时过来问我。”销售主管关切地说道,看着眼前这位身着一身干练的蓝色休闲西服,脸上毫无杂质的男人,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我抬头看了一眼主管说道:“嗯,我知道了,不管以后怎样,您都是我师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去吧” 我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22章 可疑的手指牙刷 销售二部的搬家行动,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除了作为老总的金子义和他身边秘书凯瑞之外,基本上动用了公司的全体员工。 刚刚成立了销售二部,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全景会议室内,周围全是高大透明的全景玻璃,而会议室的对面就是金子义的办公室。 我们要把会议室里的圆形办公桌,还有茶具沙发等,全部搬出来,送到一楼的杂物。 还要把销售一部的办公桌抬到二楼,虽然想跟我一起去销售二部的同事不多,但是鸡零狗碎的东西也不少,每张办公桌上要基本配备的电脑和移动座机,真要是搬起来,也着实不是一个小工程。 跟我走的几个女同事,除了小王以外,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的还是实习生。看着她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门口保安室的大叔和科技部门的男同事们,三下五除二地就帮忙把桌子扛上了二楼,常年枸杞茶傍身的大叔干起活来,一点也不输年轻的小伙子。 忙碌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挪进了会议室。 看着杂乱无常的销售二部,我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椅子上。 突然从门口吹来一股凉嗖嗖的风,真是舒服极了。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滴落在眼睛上的汗水,顺着风向向门口看去。一股冰凉凉的,空调凉风吹了出来,一身清爽的金子义正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身着白色休闲西服,修长美丽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别在领口处的黑色印花领带。细嫩如白玉般的皮肤,淡如桃花般的嘴唇,引的一旁回头的女同事,纷纷地忍不住低声尖叫:“好帅呀”。 金子义后面的秘书凯瑞看到了我们销售二部的小姑娘一个一个花痴模样,关上了我们的门,又踩着高跟鞋紧凑地跟在了金子义的后面。 销售二部的小姑娘们一直看着金子义走远,还意犹未尽地在讨论着。 我看着大家散漫地状态,严肃地说道:“好了,好了,别犯花痴了,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快点干活吧。” 大家一听主管发话,都赶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各自整理着搜集来的电话资料,无精打采地给客户打起了电话。 叮叮叮~ 我桌子上的座机铃声响起。是人事部。 “初亦欣,你来一趟。”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火辣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照射在窗台的绿植上,这间办公室朝阳,由于没有空调的原因,整个房间像一个大蒸笼。 刚才人事部门的员工也参与到了我们销售二部的搬家行列中,她的脸上依然挂着豆大的汗珠。 “初亦欣,这是凯瑞让我重新给你拟定的一份劳动合同,你的五险被提升到最高档位,你看下底薪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不满意或者其它需要改动的地方。”人事经理把合同递给我。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合同,大致没有什么问题,底薪那一栏上的数字,倒使我心里狂喜,一个月两万多块,再加上整个销售二部的提成,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小富婆了。 粗略的检查之后,我高兴地在合同上按上手印,签上名字。 “我们人事部门会帮你招聘一些具备销售才能的员工,你自己有什么要求吗”,人事经理扶了扶眼镜,稍做缓和的体力也得到了休息,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把招聘标准降低到初中学历及以上吧”我说道。 人事经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毕竟金子义的这家网络科技公司虽说不大,但也是给员工提供完整的五险一金和产假的正规公司,所以才会吸引来很多优秀本科大学生来应聘。 “你确定?”人事经理扶了扶被汗水下滑的镜框,问道。 “我确定。”我肯定的说道。 闷热的办公室内,窗户被开到了最大,每个同事的办公桌上都被支起了很多个迷你小电风扇。 我透过玻璃门外看向金子义紧锁的办公室大门,他和凯瑞出去到现在,怎么一直都没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同事们都纷纷放下自己手里的电话,三五结群地出去吃饭休息。 小王来到我的面前说道:“亦欣姐,走呀,咱们一起出去吃饭。” 话说间,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金子义,为了防止被同事发现,我早就把备注改成了,男朋友。 “喂,出来吧”金子义说道。 “去哪里?”我问道。 “凯汇豪都酒店,车子已经停了在门口”金子义说。 炎热的夏季。知了无力地叫着,路边的大树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枝条。 汽车空调里吹出来凉爽的风,使我精神了不少,身上的汗很快就消失殆尽,紧贴在皮肤上的衬衫也逐渐恢复到了柔软舒适的状态。 “初小姐,还记得我吗。”前排司机笑呵呵地说道。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小保安。 “怎么是你”,我惊讶地问道。 “金总说,以后上下班,或者任何你想用车的地方,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以后我就是你的专职司机。”小保安说道。 “还打你上次给我的那个电话吗?”我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有点昏昏欲睡,闷热的办公室相比,车内凉爽的座椅真是舒服极了。 小保安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张新的名片,我接过明片,上面写着,严右正,下面跟着一排电话号码。 “严右正”,我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小声跟着读了起来。 “你以后要用车,打这个电话给我就行。”小保安指了指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表明自己不方便说太多。 “老严跟你什么关系”,我问道,一想到他和管家同姓,我便半开玩笑地说道。 “嘿嘿,他是我爸”。小保安说道,哦,不对,是严右正说道。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真是一家子。 “我爸当时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长大能当个军官,可惜我从小就不争气,读了一手烂书,现在虽说也是一身制服,干的却是保安”,严右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被严右正的话逗的咯咯直笑,很快,车子便停在了酒店门口。 “你上去吧,出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严右正说。 “嗯,好的。” 门口的迎宾,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笑容灿烂。 我看着门口的装潢,这不就是给我和金子义举办婚礼那家五星级酒店吗。 随着沉重的豪华雕花木门被推开。 大厅内俨然一副自助餐厅的模样,坐在窗户旁边的金子义冲我招了招手。 一身职业装的我在这种豪华的餐厅内,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里的人不多,大多数的男士都是西装革履,一副商业人士的模样。 女伴也都是身着低调的高奢品牌服装。 “子义,中午怎么来这吃午餐呀。” 金子义早就帮我打好了一些精致的水果,和寿司之类的。 早就饿的晕头转向的我,忍不住拿起身边的筷子,夹起一块精致的寿司,放进嘴里,新鲜的鱼子腥味儿,充斥着整个口腔,伴随着芥末的刺激,这个味道真的是太独特了。 和路边十块钱一盒的寿司,味道真的是大相径庭。 “以后中午你可以来这用餐,我已经跟这里的经理打好招呼了”,金子义拿起筷子,夹起一旁盘子里的肉质鲜嫩的虾仁,放进了的我的盘子里。 真是太奢侈了!上一秒,我还在炎热的办公室内,汗流浃背地盯着手底下的员工,给各种客户打电话,下一秒,我就坐在五星级大酒店的自助餐,吹着凉爽的空调,吃着最美味的佳肴。 “不行的,这种地方来久了,会消磨掉我的斗智的”,我嘟嘴说道。 金子义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我家亦欣还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强人。”。 看着金子义宠溺的眼神,我顺藤摸瓜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给我们销售部门安装一个空调,办公室真是太热了”, “哈哈,稍微有点权力了,就学会跟老板谈条件啦。”金子义笑道。 我发现,他真正放开笑起来的状态,眼睛会变成好看的月牙状,即使穿着西服,也掩不住大男孩般俏皮可爱般的模样。他的笑容总是那么的有感染力,会引的我跟他同频,我也忍不住的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是小保安严右正送的我,俨然一副以后要当我的专职司机的架势。 每天中午把我送到凯汇豪都酒店之后,他就会被安排在这家酒店的员工食堂就餐,等我出酒店之后,他永远都会及时地出现在门口。 他说,他已经被金子义委派为我的专人司机。炎热的夏天,即使陪底下的员工找客户谈合作,我也贪婪的享受起了这份特殊的待遇。 凉爽的办公室内,短短的两个星期,销售二部就多出了十几个销售顾问,学历门槛的降低,导致人事部门每天都要接待好多前来应聘的销售人员。 原本销售职工的待遇是基本的五险一金和底薪提成外加销冠奖金,我认为这样的制度很容易让一些混底薪的员工钻了空子。 毕竟有一些20几岁的年轻大学生,只是为了找一份工作来应对父母,才来这里上班,每个月只靠吃底薪就能过活,因为家里能给提供一切的生活费用。但是这样公司会养出一堆闲人。 我把销售二部的实习规则改为,只要三个月不出单,就要面临被开除。 同时,把正式员工的底薪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五险一金的档位也会随着员工的销售业绩而被升降,除了每个月的员工表彰大会之外,每一个出去恰当客户的销售顾问都能够得到被主管陪同的机会,而且还有专职司机接送。 这一举动引得小保安频频叫苦,其实销售经验不足的我,也想通过这样的机会跟那些有销售天赋的员工多学习学习。 “亦欣姐,你还记得东来面包厂吗?”小王说道。 为了节省空间,所有的办公桌都相对排成两排,我坐在最中间,监督着每日的电话量,在改革的制度下,当然也需要更加严格的管理。 坐在我旁边的小王,从隔板出探出脑袋问道。 “怎么突然想起东来面包厂了?”我问道。 “最近大量顾客反应,在他家的面包里吃出指甲和头发,我家楼下的大超市都把这个牌子的面包下架啦,真是太恶心了,亏我以前还总喜欢吃他家的苹果酱面包。”小王一脸恶心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和东来面包厂的合作,便问道:“你有没有跟他们家的网络部门联系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把舆论压制一下。” “我打电话了呀,但是对面刚一接电话,就恶狠狠地说,不需要,随后便挂了。说来也怪,这个面包厂都属于老厂家了,老板应该不差钱,遇到这种负面新闻,在食品行业也不少见,有些企业自身清白,但是也架不住同行陷害,怎么也不知道找个公关压制一下。”小王一俩无奈地说道。 我突然想到之前刘警官说过,犯罪嫌疑人赵宇,要杀害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琳凡,而赵宇又是东来面包厂的网络主管,我怎么总感觉这一切都和东来面包厂有脱不了的关系呢。 “好的,小王,谢谢你,我知道了。”我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在竞争激烈的销售二部,小王也和原来大不相同,她不再因为一些小订单就开始沾沾自喜,而是努力地在电话里分析客户的需求和心理,望能谈成一些大单子,俨然有了我当初的模样。 我拿起手机,给琳凡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通了。 “喂,琳凡,你在哪里?”我问道。 对面的电话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听起来像是在商场。 “嫂子,你怎么想起我了,我在商场呢” “你和谁在一起呢?”我问道。 “舒怡呀,之前你见过的,她要生了,我陪她在商场买一些待产的用品。”琳凡回答者说道。 “等会儿下班,我可不可以去找你们喝杯咖啡呀,我想你了”我说。 “好呀,你来吧,我们在南途国际商场。” 凉爽的咖啡厅内,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手,弹奏着动听的音乐。浓郁的咖啡香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嫂子,你怎么想起我了。”琳凡问道。考虑到舒怡马上就要生产,不能喝咖啡,琳凡便帮她点了一些好吃的饼干,沙拉之类的点心。我看到旁边的座椅上的摆放着包装精美的孕婴用品盒。 地上的塑料袋子里装满了男士用品,里面有内衣,袜子之类的生活用品。 “琳凡,这是给你哥买的啊”,我看着塑料袋子的男士生活用品,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用品,倒不像是琳凡大手大脚的风格。 “没,没有啦,是舒怡给她男朋友买的。”琳凡的语气有些磕巴,眼神也有点飘忽不定,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哦”我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舒怡。 本来想趁着东来面包厂的这次还没有发酵起来的新闻,通过舒怡的这个突破口,寻思谈一下公关合作,但是看到眼前这个挺着大肚子,艰难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我又欲言又止。 “你都快生了,男朋友也不陪你出来,真是太不负责任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抿了一口咖啡杯里微烫的美式咖啡。 琳凡拿起咖啡杯的手,明显有些发抖,不经意间被滚烫的咖啡烫了一下嘴唇,手一滑,杯子掉落在桌子上,咖啡洒到处都是,浓黑的咖啡液体顺着法的桌布,流进了地上装满男性用品的透明袋子里。 服务员闻声赶紧跑过来,赶忙拿着纸巾擦拭着桌子,我也顺手把地上的透明袋子捡了起来,打开包裹拿着纸巾擦了起来。一堆手指牙刷引起了我的注意。 舒怡突然很紧张的样子,一把抢过袋子。 “嫂子,不用擦了,没关系的”,舒怡一边说,一边赶紧把袋子狠狠地系起来。袜子毛巾把手指牙刷包裹在里面,很难被看到。 待服务员收拾完毕,我们又重新坐下。 “舒怡,刚出生的小孩子是没有牙齿的,你买那么多手指牙刷,一时半会也用不上。”我说道。 “哦,是吗,我都不知道,太谢谢嫂子告诉我了”舒怡有些不自然,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说道:“嫂子,琳凡,你们继续在这逛一逛吧!我先撤了,待产期就在这几天,我也不太敢在外面待太长时间。”舒怡说完,拿起大包小包的礼盒和装满男士用品的塑料袋,准备离开。 我立马站起身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包裹,“我送你回家吧,我的车正好在楼下。” 舒适的轿车内,舒怡一身淡黄色长裙把圆鼓鼓的肚子衬托的格外显眼,小保安像是我的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保镖司机,一通电话,随即待命。 “嫂子,给我送到那个岔路口就行,我往前走两步就到家了”,舒怡说道。 我顺着舒怡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排高档小区。这排高档小区的背面是参差不齐的民房,里面住着一些外来务工的人员,为了节省房租,好多吃苦耐劳的外地人会选择在这里住下。 最终,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给你送到楼下吧,你看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我说道。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就行”,舒服怡便快速的下了车,拿起大大小小的包裹离开了。 回到公司以后,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下班,员工们还在努力地打着电话,快到月底了,大家都在争取着销冠的奖励,一听说我是从最底层的销售才做到了今天的主管位置,大家都在更加努力的工作,希望有一天也能得到大老板的赏识,毕竟金子义的办公室就在我们的对面。 “小王”,我敲了敲办公桌的隔板。 刚挂了电话的小王,侧出头来,一头‘怒发冲冠’的样子,干销售的都有过这样子的经历,尤其是一整天也没寻索到一个目标客户的时候,邻近下班时,就会感觉特别烦躁。 “你说,东来面包厂的面包被传出里面能吃出指甲的这件事,有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差不多都有半个月了吧,上个星期就被下架了”小王一脸肯定地说道。 “你就那么确定?”我问道。 “当然确定了,它家是老牌子了,以前,每天早上,我都会在超市买一个苹果酱面包,它家的苹果酱面包确实好吃,就是价格贵一些。”小王说着说着,咽了咽口水。 从小胃口不好的我,很少回去关注一些夹果酱之类的面包,因为水果能刺激胃酸。参加工作以后,即使有了一些自己能够支配的钱,但是抛出房租,公交之类的,剩下的钱也够吃吃个饭。基本上很少关注一些面包,点心之类‘高档’点心。 我拿起手机,想给小保安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调查一下舒怡,我打算从她开始查起。想到她今天在咖啡馆一见到我,躲躲闪闪,若有隐瞒的样子,我就感觉有问题。没准三月十二号,在天台停车场的凶杀案就和她有关系。 可以联想到,在小保安手里花两万块买的高价面包和卫生巾,我的心里又开始犯嘀咕,即使我现在是销售经理,但是我的身份仿佛落在人间的织女,一粒米都需要自己辛勤耕耘,挣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不能这样挥霍。更何况这个小保安是琳凡的人,虽然之前被我收买,但是防止他立场不坚定,这件事情,我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五点钟。 “下班啦,明天见”我跟销售部门的员工打着招呼。 “经理,我们先走啦”,受二部的大部分员工都是大学毕业,也有少数的高中毕业生,大家在一起还算是融洽。毕竟白天都像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各忙各的,公司原有的销售录入系统,也不会发生抢单的事情,顺利地完成一天的工作。 我心里在琢磨着一个计划。第六感觉再告诉我,伤害琳凡的凶手肯定和东来面包厂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总不能一直背着间接伤害琳凡的这个黑锅,如果真的不是因为我,我也要努力的为自己洗脱罪名。 第23章 拨云见日(一) 眨眼间已经临近傍晚,炎热的夏风吹动着天上的云彩,晚饭过后在楼下溜达的人越来越少,炎热的夏季,大家都愿意在家里享受着舒适的空调。 下班以后,我打了一辆车,偷偷来到了今天送武舒怡回家的这个小区。 今天小王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东来面包厂作为一个十分有影响力的老厂家,面对这样子的负面新闻,居然到现在也没有请公关来压制一下负面新闻,竟任凭舆论发酵至产品下架。再联想到,我陪同金子义一起去东来面包厂时,东来面包厂的办公室内,比起简陋的布施和设施,还有武舒怡一身不合身的品牌服饰,这一切的一切,我虽说不上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也许东来面包厂并没有外界看到的那么风光。 我顺着小路来到了小区后面的民房,臭气熏天的垃圾桶,到处飞舞的苍蝇蚊虫,和旁边干净整洁的高档小区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唯一赏心悦目的,这一片民房内有着很浓郁的生活气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小商店门口悠闲自在的打着麻将,大部分的房子都没有安装空调,小孩们在门口嬉笑打闹,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坐在小木椅子上的老人们拿着扇子悠闲自在的乘着凉。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生怕泥坑里的污水,弄脏我的小白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头黑直长发的女生艰难的拎着一个塑料水桶,淡黄色的连衣裙衬托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我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微微的侧出脑袋向前看去,大肚子孕妇熟练地把水桶里的水,倒进了门口的排水口,她转身回屋的一瞬间,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那张我熟悉的脸,居然是武舒怡! 她怎么会住在这里!她今天下午她不是跟我说,她住在隔壁的高档小区嘛!她在撒谎!看样子,我的第一直觉是对的! 一边思索着,一边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金子义早上送我上班时,路过的那个公交车站,然后才给小保安打电话来接我。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身心俱疲的我看着别墅内的灯火辉煌,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放松和舒适,反而在心里不停的担忧着,不知道金子义和金牧安是否在家,有一个在家也是好的。因为我自己真的是无法面对杜维拉,她的阴晴说不定比我白天的客户还要让我头疼。 我紧绷着神经,直到进了别墅以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金子义,才稍微得到了松缓。 “你回来啦!”杜维拉热情地说道。是的,事情都有两面性,金子义带给我的安心的背面,就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杜维拉。 “妈,子义,我回来了。”我的声音里总是有稍许的戒备,面对她,我无法做到完全的放松。这一句妈,真是叫的生涩极了,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去的。 不管再累,至少在这栋别墅里,在杜维拉面前,我都要时刻保持警惕。我一本正经地挺直腰板坐在金子义身旁,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双手。 安静的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被摆放在桌子上,周围被摆满了一些精致的小菜。 女佣阿花给大家盛好了面条,杜维拉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在我和你爸那个年代,过生日都要吃上一碗面条,我血糖高,不能吃蛋糕,就咱们三个人在家里过生日,所以我就没买。”杜维拉笑呵呵地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说道。 “妈~生日快乐”金子义说道,我也赶紧强装微笑地跟着祝贺:“妈~生日快乐”。 香气扑鼻的面条看起来特别有食欲,里面放了几只鲍鱼,海参之类的食材,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奢侈的一顿面条。 我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面条汤,由于在杜维拉面前太过拘谨,我并没有吃桌子上那些丰盛的小菜。 “我和你们爸爸的那个年代活的真是太穷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去你奶奶家,就因为多盛了半碗饭,就被你奶奶掉脸子,还是你们现在幸福,现在的长辈都很开明,都想把最好的给你们,要是搁过去,面条里还放海参?多放片肥肉都会被说,不会过日子。”杜维拉说着说着,有些生气,但是表情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是啊,是啊,你最开明,何止海参,包子里还放螃蟹腿!我低着头继续小口的喝汤,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的狠毒,我是见识过的。 突然杜维拉抬头看向我,开口说道:“你奶奶对你妈妈怎么样?” 我被杜维拉突如其来的问题整的不知所措,鬼知道她是不是又在给我挖坑,等着我自己跳进去。 思索再三后我回答:“我奶奶去世的早,我也没怎么跟我奶奶接触过”。我谨小慎微的表情,就像古代的宫女提着脑袋回答老佛爷的问题,生怕有一丝不敬而被杀头。以我五年的销售经验来看,面对杜维拉这种女人,在言语上最好不要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就算是拍马屁,如果不是拍的恰到好处,也会引火上身。 奶奶,我亲爱的奶奶,您老人家是一位高寿到还算是寿终正寝的老人家,您疼爱的孙女在婆婆面前为了自保,不得不这样诋毁您,真是太对不起了! 杜维拉见我这样说道,她又继续着自己的惆怅:“我们这一辈儿吃的苦太多了,咱们金家在外人眼里看似风光,可是随着最近这几年,网络经济的发展,你爸爸又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咱家的生意也是挣一个月赔一个月,虽说有子义在帮忙打理,到底是缺一个能辅佐的人,去年那个设计师来家里做客,她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柴微微,她想把子义引荐到她在法国公司的it信息技术部门,去年柴微微那么有名气,常年混迹义于各大时尚圈,跟着她混,说不定能遇到什么贵人,顺便带动一下咱家的药材生意,可他偏偏要回国,开个小破公司。”杜维拉越说越生气,时不时地用眼神瞟一眼正在喝汤的我。 看则是在指责金子义,实则是想惹怒我。 我放下勺子,说实话,心里确实有点不得劲儿。这个杜维拉是真的在装傻,还是在装不懂。在我这个儿媳妇面前说这样子话,真的合适吗?还是豪门的婆婆都像电视剧里写的那么难缠。柴微微因为盗窃和涉及侵权问题在法国官司打得正火热,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没想到,她在中国还有一个头号粉丝。杜维拉着奇葩的三观,真是让我不敢恭维。 一旁的金子义也吃饱了饭,在桌子旁边静静的坐着,他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杜维拉的喜怒无常,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杜维拉越说越难听的话。 发泄着自己的一通情绪,她的心情可能也好了很多。拿起身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又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你爸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不回家,子义呀,你要多帮助你爸分担分担,毕竟。。。”杜维拉想说什么,又没说出。金子义像是知道杜维拉想要说什么似的,紧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好的,妈,我知道了。” 我看着有点压抑的饭局,赶紧打开局面,笑嘻嘻的说道;“妈~我们吃完了,先上楼了” 夜晚,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射在洁白的床单上,金子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随风舞动的柳树枝条。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从进屋以后也没怎么跟我说话。我也只能把今天看到武舒怡出现在民房的这件事情压制在心里。在没有搞清楚具体状况之前,我不想给这位愁容满面的少年再增添任何一丝烦恼。但是,继续跟东来面包厂合作的事情,我还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毕竟上次有关于南方推广的方案,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子义,你还记得上次跟东来面包厂的合作吗?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金子义柔软的黑发上,折射出一丝淡淡的光芒,身着蓝色丝绸睡衣的金子义犹如夜光下美丽的吸血鬼伯爵,薄薄的粉色嘴唇,微弱的香甜体香,让我不自觉的着迷。 金子义把我搂在了怀里,他高大的身材,结实而又温暖,有节奏的心跳总能给我带来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我来金家的这段日子,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栋别墅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严叔,作为跟了金牧安三十几年的老管家,居然把自己的儿子安排在这栋别墅里当当保安,金牧安这么久不回家,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工作忙嘛? 阴晴不定的杜维拉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形成她现在这种阳奉阴违的性格,就是单单的因为有钱,所有才会在经济实力上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这样盛气凌人的吗? 包括如此完美的金子义,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能让一直心直口快的杜维拉在餐桌上欲言又止。 而我,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市中心的那套小公寓和能让父母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一千万。与其说大家都是各怀鬼胎的话,不如说都是钱闹的。 所以我更要好好珍惜这次当销售主管的机会,毕竟凭借着这份工作,我的年收入最低也能达到30多万,这是多少白领想都不敢想的年薪。我更加不能放弃每一能够挣钱的机会。 更何况,我可以趁着这次和东来面包厂的再续前缘,说不定能查到伤害琳凡的真凶。 第24章 拨云见日(二) 29岁这个年纪,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分水岭。在这个年纪,事业有成的女孩子大部分都眼高于顶,并不着急结婚,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社交场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式的等待着一位天鹅王子 没和金子义结婚之前的我,属于第三类,而现在,我正在努力地靠着金子义提供给我的阶梯,向上爬到第二类。还有一类是属于自我条件,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但是原生家庭能给提供的有用资源很少,为了能在最好的年纪找到条件最好的另一半,只能忍气吞声的提前步入婚姻。而我是属于第三种,原生家庭什么资源也提供不上,自身条件属于中等偏下,做着最底层的电话销售工作,对于异性缘来说,也算是无人问津的那一伙人,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一颗肾,还有金子义莫名其妙的妥协,我也不可能凭借着这份优势拥有现在的职位,对于现在的一切,我都有一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握在手里的钞票才能给我安全感,面对不确定的未来,我只能努力的把握住现在的生活,好好的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我记得东来面包厂,怎么你要主动找他再次合作?”金子义疑惑地看着我。 “是的,我可以再主动联系武东来吗?”我有点心虚的问道。 “可以,明天,你找凯瑞,她会把电话给你。” 第二天上午。销售二部。 “小王,要不要跟我去谈个大单子。”我问道。 她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也没找到一个意向客户,反而在电话里被几个心情不好的人骂了一通,她有点垂头丧气地盯着桌子上的客户信息表,面无表情的发着呆。一听我要给她一个大客户,赶忙从隔板探过头来,一脸幸福地说道:“真的假的?”,说完,她又左顾右盼地看了一下,低声跟我说道:“亦欣姐,你别跟我说,这个大客户就是东来面包厂。”她半信半疑的表情就像一只囧字形的包子,让我忍俊不禁。 我点了点头。 看我肯定的样子,小王有些按耐不住地激动,随后说道:“行啊,亦欣姐,可是东来面包厂的网站留的是网络信息部的电话,我上次打过了,对方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不需要,就给挂断了” “我有东来面包厂老板的电话”我淡定地说道。 小王一听我有他们老板的电话,高兴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但是又怕被周围的同事听到,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低声说道:“行啊,亦欣姐,你可真有办法。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客户?” “今天下午”,我说。 本来下午我想自己一个人去的,但是自从琳凡出事以后,我的心里也总是惴惴不安,小王跟我认识的时间最长,她也是从小乡村来到这个城市,独自打拼,现在在外面还租着房子,为了手头能有些存款才来干的销售,一听到单子可以签约,她当然很上心。而且相比于那些杨柳细腰女同事,她五大三粗的高挑身材,万一遇到个突发状况,也许还能保护一下我。哎,人性都是自私的,可是作为回报,这笔单子要是谈成了,王满禾这一年的房租也就有了着落了。我真不愧是我亲爹金牧安的亲生闺女,我也开始想着用钱来摆平一切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真有点感觉对不起小王。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我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东来面包厂的大门口,今早我已经跟武东来通过电话,谈及了上次南方推广的事情,对面的声音很嘈杂,他大概也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就应付的说了几句好,好,好,便匆忙挂断了。 电话销售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客户没有拒绝,我们就没有不去的理由。 我和小王从车上下来,他以为小保安是我的男朋友,一脸羡慕地说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被东来面包厂的荒凉景象给震惊住了,时隔五个月,百花盛开的夏季,东来面包厂却看起来荒凉无比,保安亭的窗户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里面空无一人,随地可见的垃圾袋子和未来得及打扫的树叶,成群结队的野狗在院子里打闹,如果不是以前来过,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亦欣姐,这就是东来面包厂啊”,小王也被眼前破败不堪的景象震震震惊住了,园里随处可见的,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狗屎,小王干呕了一下,一想到自己以前喜欢吃的面包品牌是从这家工厂生产出来的,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把目光看向前面的大楼。 我心里盘算着,看这架势,合作估计是泡汤了,我的目光随即扫射到东来面包厂的大楼,五楼的窗户边上似着一大群人,闻声望去,楼上传来了很激烈的吵闹声和摔打声。 “小王,咱们上楼去看看”我说道。 院子里的野狗看到我们,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想要冲过来咬我们,小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向野狗挥打着,看着小王毫不示弱的样子,野狗们也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五楼,电梯门刚一打开,我就拉着小王的手,偷偷的躲进了旁边的逃生通道那里,我和小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到一群纹身大汉堵在武东来的办公室门口,里面传出一阵痛苦地哀嚎声。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真的没钱了。”房间里面的男人在痛苦地求饶着,听声音是武东来。房间里的大汉面对求饶的声音,丝毫没有手软,一个胳膊上纹着虎头纹身的大汉,暴怒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和你女婿赢钱时候,没看你俩吐出个三瓜俩枣,现在输了,就想开溜,老子活到现在,还没看到敢在我场子里不还钱的人,给我揍!!” 里面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拳打脚踢的声音,我和小王躲在消防通道的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这群大汉发现了,小王的手不自觉的在发抖,我的手掌心也冒出了冷汗。 “别打了,别打了,赌债又不是我一个人欠下的,不是还有赵宇吗”,里面的男人被打的受不了了,嘶哑着声音哀求着问道。 “你当我傻是不是,谁不知道赵宇是你的女婿,他因为故意杀人,已经被警察逮起来了,别以为他躲在监狱里就安全了,现在债务必须由你来偿还。”另一个黄毛混混恶狠狠地说道。 “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我们再看不到钱,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呸。”话音刚落,一群纹身光头大汉,浩浩荡荡的进了电梯,我和小王通过走廊的窗户看到那一大群人走远,才敢从门后出来。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我拉着小王的手,向武东来的办公室蹑手蹑脚走去。 只见鼻青脸肿的武东来,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双眼紧闭地躺在地上,小王壮着胆子,走到武东来面前,用食指轻探着他的鼻息。随即后退了两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王的眼神里布满了血丝,手指着武东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姐,姐,这个人好像死了。” 第25章 真相大白 急诊室门外。 武东来没有死,小王由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一同被120抬进了医院。 刘警官带着几个年轻的小警察也赶到了医院。 我把事情的经过完整的描述了一遍,一旁的警员拿着本子在认真地记录着。 武舒怡也在琳凡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我给琳凡打的电话,我想事情的因果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赶来的武舒怡哭成了泪人,看着躺在急救室床上的武东来,面如土色,双眼紧闭,身上的花衬衫被血水打透,一旁的护士在帮这个遍体鳞伤的胖男人清理着伤口。 “爸,爸!”武舒怡瘫坐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刚做完笔录的我,走到武舒怡面前,看着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双手也有些浮肿。 一身藏蓝色警服的刘警官也走了过来。 “赵宇是你的丈夫”,我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孕妇,神情冷漠,无丝毫感情。 武舒怡嘴唇苍白,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微弱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大家的。” 刘警官旁边的小警员拿着录音笔走了过来,从兜里又重新掏出小本子,神情严肃地记录着。 “赵宇和你爸爸都背负着巨额赌债,而赵宇大概也是因为钱,才去伤害琳凡的吧”,我严肃地说道,在和小王去东来面包厂的途中,我闲聊式的问小保安:“什么样的成人,平常会使用手指牙刷”,小保安一脸笑呵呵地说道:“当然是看守所里的犯人,监狱里为了防止囚犯利用牙刷互相伤害,规定犯人只能使用胶质的手指牙刷。“ 我半信半疑地问小保安:“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呀。” 小保安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这么多年混社会,什么事儿没遇到过。多多少少也都懂点”。 武舒怡看了看我们,用微肿的手指擦了擦早已哭红的双眼,再看看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武东来,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们的错,我对不起琳凡。” 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武舒怡刚大学毕业,而赵宇是东面包厂的网络部门的普通员工,毕业以后的武舒怡因为就业压力大,不好找工作,便来到了她爸爸的企业上班,虽说是上班,也就是走个形式,那个时候,东来面包厂的经济效益还是很不错的,有一日,武东来谈及南部推广计划,正好学设计的她想和网络技术部门交流一下包装设计方案,在她和赵宇初次相识的第一面,他们就对彼此一见钟情,当然很快也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伴随着爱情纪结晶的到来,赵宇也从普通员工被提升到了这个部门的网络主管。 武东来很重视这个唯一的女婿,经常带他参加一些高级酒局,希望能带这个女婿多认识一些人,但是,好景不长,婚后不久的舒怡偶然间发现发现赵宇居然一直沉迷于网络赌博,在和她结婚之前就已经欠下巨额赌债,而他的爸爸武东来也在陈宇的蛊惑下,也利欲熏心的在网络赌博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刚一开始,武东来输的钱还不是很多,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家底还算丰厚,但是不劳而获的贪婪欲望再加上最近这几年行业竞争的压力,终究还是没能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及时止损,在去年年初他就已经把做生意的周转资金全部都赔了进去。 “我和琳凡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听说她也要来d城,我们很快就聊了起来,并且留下了联系方式,多次见面之后,我们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跟她相处时间久了,她也很愿意把自己的秘密讲给我听,多次的相处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男朋友因为绑架案在法国被判了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而对赵宇十分信任的我,无意间就把琳凡男朋友的事说给他听了。 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那个时候的陈宇已经快被巨额逼的走投无路了,陈宇便跟我商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那就是让我骗琳凡说,陈宇的亲哥哥在法国的罗吉监狱做狱警,只要琳凡肯出一些钱,他哥哥就能帮忙照顾一下她男朋友。” “其实当时我感觉这个计划不可行,琳凡毕竟是个海归,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听信这种小孩子都能辨别出来的谎言,说再者,琳凡对我那么好,经常会把自己以前没怎么穿过的高档衣服拿给我穿,刚开始我并不同意,直到赵宇拿出那些要账人给他发的短信,短信上面的内容说,如果在指定的日期不还钱的话,后果一切自负,赵宇一边哭一边给我跪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沦落成这副德行,我只能勉强的答应他。 只是令我我没想到的是,琳凡在听完我的谎言之后,居然相信了,并且马上往赵宇提供的国外的虚拟帐号上打了一万美金,我本来以为经此一事,赵宇能够洗心革面。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赵宇反而变本加厉的更加沉迷于赌博。” “所以之前在赵宇手机上发现的那些海外电话号码,就是被删除的诈骗证据”刘警官说道。 “越输越惨的他很快就不满足于每个月定期打来的那一万美金,他居然背着我直接找到了琳凡,威胁琳凡说,如果不一次性给他一百万美金,他就让他哥哥把他男朋友偷偷的弄死,琳凡的手里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被追债的下达,生死令的赵宇只能回家求我,我眼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便回家求助了父母。回到小区我才知道,自己家的跃层已经被卖掉了,还被周围的邻居告知,爸爸早就搬进了小区旁边的居民房。沉迷于赌博的爸爸输掉了房子,就连面包厂也被抵押了出去。妈妈也偷偷地跟他离婚了。我的肚子里已经怀了赵宇的孩子,丧心病狂的赵宇居然把矛头指向了琳凡,在多次拿不到钱的情况下,狗急跳墙的赵宇居然对琳凡痛下杀手。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名,他假借初亦欣跳单的事情,来掩盖自己敲诈的犯罪事实” 武舒怡抬头看了一眼琳凡,又转过头用红肿的眼睛看了看我,目光又转向琳凡,惭愧的低头说道: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其实你大可不惜忍气吞声,我和赵宇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武舒怡愧疚地伸出双手,想要握一握琳凡早已冰凉的手,但是被琳凡躲开了。 滴滴滴。。。 急诊室的心肺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响声。护士大喊道:“主任,不好了,患者出现了心脏停搏状态”,办公室的医生赶紧跑了过去,拿手电筒扒开武东来的眼睛,紧急说到:“不好,患者有内出血的症状,快推进手术室,你们谁是家属,跟我来一趟”。 浑身是血,面如死灰的武东来被一大群护士迅速地推进了一楼的手术室。 “我是家属”,双眼通红的武舒怡一手捂着肚子,艰难地跟在医生的后面,突然哗啦一声,只见武舒怡的双腿中间流下一大滩浓稠的水,她痛苦着捂着肚子,伴随着不断加强的宫缩,武舒怡痛苦地喊叫一声,一旁的护士赶紧推了一把轮椅,她勉强的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谁是这位孕妇的家属,孕妇的羊水破了,需要马上进待产室。 “我是”,琳凡说道。 我惊讶地看向琳凡,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整个人死气沉沉,一副漠然的表情,看不到一丝情绪。 送走了警察,我坐在急诊室的塑料椅子上,一切仿佛做梦一般,金子义赶到了急诊室门口,我把一切都跟他讲述了一遍。 小王也从急诊室的床上苏醒了过来。 “我送你回家吧”,金子义对刚苏醒过来的小王说道。 她看到站在我旁边的金子义感到很惊讶,干净帅气的金子义引得小王一阵害羞。 “不,不,金总,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家”小王磕磕巴巴吧地说道。 我努力地把小王从病床上搀扶起来,帮她穿好了鞋子。 “小王对不起”,我羞愧的说道。 “没关系的,亦欣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说完小王跟我们打了一声简单的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小王的背影,我莫名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上也有一丝赵宇的影子。 第26章 梦到妈妈 “初亦欣,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自己独闯龙潭虎穴。”金子义一脸严肃,言语里充满了责怪和担忧。 我尴尬的回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金子义,手指不停的揉搓的裤角,低着头紧张的说道:“哦”,我不敢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有点生气的金子义。 “哥,对不起”,刚去给武舒怡办完手续的琳凡,走到了金子义和我的身边,低着头赔礼道歉,她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猫,明明自己刚被鱼刺卡到,却因为是偷吃鱼干的缘故,不得不赔礼道歉。 金子义看了看琳凡,严肃的眼神又变得温柔和怜惜,“你的事,以后再说。”金子义说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产室的医生出来通知,武舒怡生了一个男孩,同一时间段,抢救室传来了武东来由于内脏出血严重,抢救无效的噩耗。 琳凡给武舒怡的亲妈打去了电话,对方听到这个消息,情绪很激动,在电话里就嚎啕大哭起来,并说马上会来医院。 赵宇因故意杀人和诈骗等罪名,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五年,而武舒怡也将面临属于她的惩罚。琳凡的钱因为是直接汇给了海外账户,所以很难被追回,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一直住在我的小公寓里。 生活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白天在各种客户之间周转疲惫的我,晚上还要竭尽全力地应付杜维拉,在苦不堪言的生活中,金子义是我唯一能尝到的一丝甜味,云朝与暮之间,我努力的保留着一丝清醒,我怕春风一度之后,失去理智的我会和我的生母是一个下场。 我生母的离世方式对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警告和诅咒,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如此完美的金子义。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枯黄的枫叶窸窸窣窣的掉落满地,天气也愈加寒冷。 “子义,我都好久没有回家看望父母了,我都想爸爸妈妈了。”,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的金子义说道。 杜维拉每个周五的晚上都会去美容诊所,一般都会很晚回家。 她不在家,我整个人都会感觉特别放松,即使不能放心大胆的和金子义过二人世界,但是也敢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肩膀上,陪他看着我根本就不感兴趣的财经新闻,等待着晚餐时刻。 “明天你就回去吗?我可以陪你回去。”金子义温柔地说道。‘ 我一直都在等着他主动开口说要陪我回去。我高兴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正在端菜地女佣阿花,撇了撇嘴,正巧被我撞见了。这些个女佣们像是杜维拉安插在我身边的线人,一个个哈巴狗地样子,看着她们我就心烦。 秋季的大风像海浪般拍打着玻璃,呼呼作响。最近销售二部的业绩有点下滑,气温的骤降,员工都不怎么愿意出门谈客户,这对于电话销售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而我这个部门,不能养闲人,哪怕一个月都不行,我脑袋里在不停地想着对策,金子义的肩膀踏实而又温暖,睡眼朦胧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欣欣,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一个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红色碎花小棉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正用稚嫩却又略显你粗糙的双手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勉强的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了床上,这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我轻微的一晃悠,木床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这是哪里? 墙上挂着老式照片,屋子里有一个暗红色的老式木柜。 这个小姑娘着正用黑玉般清澈的眼睛盯着我看。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无气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我是你妈妈呀!”,她说道。 我努力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个扎着黑黝黝的麻花辫的小姑娘,她笑起来很好看,一对甜甜的酒窝,似曾相识。 画面一转,她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我跟着她光脚奔跑在雪地上,她像是努力地在追赶着什么。 我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我还累呀,能不能停下来。”,小胡娘松开了我的手,我发现她的手是那样的冰凉,犹如死人一般,她回头看向我,面无血色,她僵硬的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深邃的眼眸,棕黑色的头发,灰色的针织围巾把这个男人的气质衬托的敲到好处,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生一脸娇羞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看清照片上的脸,突然女孩把照片一把抢了过去,声嘶力竭的哭过之后,把照片撕得粉碎。 凛冽的寒风顺着我单薄的衣领灌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少女孤零零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白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女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细的绳子,她绝望地把绳子挂在树上,用粗糙的双手把绳子的两头系了起来,并且搬来一块石头。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的呼喊着,可是对方貌似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努地想要起身,可是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弹。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娇小的身体在绳子上挣扎了一会,便停止了动弹。 霜雪粘满在女孩的头发上,她的身体轻如纸般随风晃悠在绳子上。 我呜咽着,任凭眼泪夺眶而出,我拼命的呼喊着:“不要啊~不要~” “醒醒,醒醒”,我的肩膀被轻柔的摇晃着。 我被水晶灯强烈的灯光刺的眼睛又些痛,眼角还噙满了泪水。 “你做噩梦了”,金子义说道。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身着灰蓝色衬衫,一脸温和的金子义。他用温暖白皙的双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轻皱眉头说道:“你有点发烧”,他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在这凄风苦雨的秋季,他的款语温言是我心里的一抹安慰,白天不管经历多少压力,只要晚上回家见到他,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会消失殆尽。 刚才的那个梦太真实了,我还深陷在那个悲伤的梦里无法自拔。 金子义吩咐女佣找来家里的体温体温枪,他把体温枪对准我的额头,体温枪地温度表两成了红色。 “你发烧了”,金子义看着体温枪上的数字说道。 女孩离世时,娇小的身体伴随着霜雪飘荡在粗壮的树枝上,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任凭呼啸的寒风吹破她已经皲裂的皮肤。我的眼睛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画面。 照片上的男人,充满浓烈爱意的深色眼眸,齿如瓠犀,淡红色的嘴唇如桃花般向上挑起,就是这样一个好看男人,在一个滴水成冰的冬季,抛弃了深爱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寒风刺骨的树林里,孤独绝望地撕毁了这张珍贵的照片,绝望地殉情了。 金子义接过女佣递过来的退烧药,他拿着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雾气,柔顺的黑色头发在淡紫色水晶灯折射下,花美无比,我看着体贴入微的金子义,此时的心里五味杂陈,恍惚间,他宛如照片里的男子,金子义把勺子靠近我的嘴边,我委屈地一把打翻金子义手里的药杯,心中的悲伤情绪在汹涌地翻腾着,我哭着转身跑上了楼,金子义看着我狼狈的身影,凌乱地坐在沙发上。 第27章 金子义的身世 回到房间的我,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地趴在床上。 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那个笑起来有甜甜酒窝的女孩子,她才十七八岁,离开的那个晚上,究竟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绝望,爱人的离开,同村人的嘲笑和讥讽。 在那个人们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未婚先孕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死刑。 自己独自带着一个女孩子,爱人狠心的抛弃了她们,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默默地承担一切。 而这个女人,就是我的生母! 呕心痛哭之时,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我不敢看走进卧室的这个男人,悲痛欲绝的我真想起身,好好问问这个男人,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跟我在一起。 如果是因为金钱利益,完全不用这样关心我。 和我如此的亲密,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他。再像金牧安抛弃我生母那样,等我完全信任他,以后再把我给抛弃了吗? 金子义躺在我身边,幽黑的房间内,我只能感受到他香甜充满诱惑的气息,淡淡黄色的月光照在他白皙优美的脖颈处,喉结的弧度清晰可见。 “其实,我很爱你”金子义说道。 我的眼睛像被雷劈一般瞪的很大,金子义转过身来,轻柔地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我们头靠着头,温和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他平过身去,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遇见你。” 金子义的声音低沉婉转,平淡的情绪中,不紧不慢地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是金牧安的养子。” 我震惊的看向金子义,黑暗的房间内,旁边的男人像是一只卸掉盔甲的麒麟兽,独自在黑暗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我从小出生在法国的一个小村庄,父母经营着一家火腿商店,过着贫穷却又很安逸的生活。一场百年难遇的鼠疫席卷我们附近的的几个村庄,当然也包括我们生活的村庄,在我八岁那年,面对凶恶的鼠疫,由于医疗体系不完善,大部分的人都死了,也包括我的父母。” 金子义的声音有些颤抖,接着说道:“乌烟瘴气的村庄里每天都在焚烧着尸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金牧安和杜维拉,他们在运送一批桃花药材,途经我们村庄,杜维拉是医学世家的后代,她用很精湛的中医技术,救下剩下的廖廖无几的生存者。” 我早已忘记了哭泣,惊讶地听着金子义讲述着他的过去,他的语气逐渐恢复平静, 继续说着:“有一天,村庄里来了几个强盗,在打杂烧抢的过程中,他们盯上了金牧安车上的桃花药材,金牧安经历了重重苦难,才把这批药材运送到法国,当然不可能轻易地把药材让给劫匪,在抢夺之间,穷凶极恶的劫匪拿起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刺向金牧安,而我,替他挡了一刀。” 巫云楚雨之时,我想起了曾摸到他胸前一道狭长的伤疤。 “金牧安和杜维拉是为了救我们才多在村子里停留了一天,而杜维拉更是在那场灾祸中被玷污,所以我,至今都没办法对她有任何的怒气,我知道,她对我心里一直有很大的怨气,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消散,这是我欠她的” 我听着心里感觉舒爽了很多,我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听到杜维拉被玷污,我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我把头稍微地埋进枕头里,生怕金子义看到我那一丝丝幸灾乐祸地表情。 “金牧安把我送到了巴黎的一家医院,只等我完全康复,得知我的父母已经因为那场瘟疫离世,他便向当地政府申请了对我的收养。他没办法生育,对我视如己出。唯独一件事情,他命令我必须要听从他的,那就是娶你。” 初秋的柳树叶拍打着窗户,像霜落的声音一样,刷刷作响。 金子义用轻柔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金牧安对你的母亲一直很愧疚,可是当年离开你的母亲真的实属无可奈何,我从小就被金牧安带在身边,我每天接受的教育就是,我所努力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迎娶一个女孩,那个人就是你。” 金子义温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到我的胸前,空气里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七年前,我来到中国,为了达到你满意的样子,我去整了容,去除掉西方人的典型模样,我按照金牧安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你,其实,我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我一直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在得知你要做这份工作时,我便创建了这家公司。” 寂静夜晚,星星点点的月光洒向辽阔的大地,金子义的眼神充满着炽热的温柔,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我亲生父亲打小为我培养的童养夫啊! 金子义人如其名,他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传统法国男人,他居然为了我去整容,而我一直深深的被这两个男人爱着,自己却浑然不知。 “那你真的爱我吗”,我破涕而笑地说道。 金子义把我搂在了身边,声音里充满了温柔。 “反正这三十五年以来,我也没有爱过别人” “那柴薇薇呢?”我撒娇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蛮横无理的人”,金子义的手逐渐向下伸去,一阵酥麻使我方寸大乱,意乱情迷。 “你这个小老外,成语用的还挺好的嘛!”我的声音逐渐娇柔颤抖。 “小坏蛋”。 夜月花朝,金子义不再怜香惜玉,像狮子般撑霆列月,我也完全的投入到温柔乡中。 第28章 我的表姐 我和金子义终于来到了我的家乡青沟村。 这里俨然一副繁华县城的模样。鳞次栉比的小洋房内,大部分居住的都是当地户。 时间真的是能改变一切,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小乡村。破落的小房子渲染着当地民风的淳朴。现在道路两旁一排排的小洋楼,显然,一副商业小吃街的景象。 透过明亮的玻璃,我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馄饨馆。 透过前排后视镜,我注视着正在专心开车的金子义。 他一身驼色大衣,映衬着他白洁如玉的皮肤。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的摆弄着方向盘。 领这样一个大帅哥回家真是太有面子了。 金子义的蓝色保时捷,在我的指挥下停在了馄饨店门口。 正值中午饭点,馄饨店的生意爆满。现在的人越来越讲究养生,爸妈的纯手工馄饨,在这个小县城里特别有名,在这个旅游旺季,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透过窗户,我隐约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屋里帮忙端着一碗一碗的馄饨,可能是爸妈雇来的小工吧!我想着一时半会儿里面也忙不完。 “要不,我带你去海边溜达溜达吧。” 我看着生意爆满的馄饨店,小小的店面已经被前来吃馄饨的客人塞的满满当当的,这个时候带他进去,除了给爸妈添乱,恐怕也帮不上什么。 我们家这里靠近海边,但凡有外地来的客人,我们当地人都喜欢带客人去欣赏一下大海,既减少了招待客人的成本,也不至于失了礼节,也算是一箭双雕。 “好的”,金子义看着店里摩肩擦踵的客人,估计也是不想进去凑这个热闹。 秋季的海风,凛冽刺骨,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看起来也是十分冰凉,我真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带着金子义来海边吹海风。 海边几乎没有什么人,金子义的嘴唇在刺骨的寒风下,颜色逐渐由粉色变成深红色。 “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冷了”,我喊道,在呼啸而过的海风中,我的耳朵也逐渐开始耳鸣,耳膜也开始变得十分刺痛。 金子义就像一位穿越到原始部落的现代人,只能听从我这个当地户的安排。 金子义只能慢悠悠地把车在再开回到馄饨馆,途中路过一家老字号酒庄,他愣是坚持要给我爸买了四瓶价格超级昂贵的红酒。 等我俩再赶回馄饨店,店里的客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只不过门口停了辆小汽车,因为是两座的,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表姐刘曼夕的车。 说起我的这个表姐,我真的是无比讨厌她,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名词来说明我真实的感受的话,刘曼夕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绿茶’。 我永远都记得,因为庄庆扬的原因。导致我不得不辍学在家的那一个星期,那是我人生当中极度灰暗的一个星期。 大姨带着当时还在读高三的刘曼夕来到我家。我窝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想跟任何人见面。 高中那会儿高中那会儿,青沟村这一片地头还是一副农村的景象。我们家的瓦房只有东西两个厢房。 一个厢房用来当做仓库,另一个厢房,被隔成了两个小房间,而我和爸爸妈妈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 大姨刘亚云领着表姐来到我家里,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子在脖子上晃晃荡荡。 她刚跟大姨父离婚,那个男人在城里找了个小三,还生了个儿子,并且分走了他们一半的家产。离开了大姨父的经济支持,她们娘俩的生活质量跟以前也是天差地别。 这个男人比她大20岁,也就是说大姨刘亚云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这个男人,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生存本领。 面对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她每次出门都愿意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大概也是想告诉别人,即使她刘亚云离婚了,也是个富贵命。 “亦欣,我是曼夕,你开门” 表姐小声的敲着门,喊着我的名字。 我打开房门,一身干净的蓝色校服扎着马尾辫的表姐看起来,清纯又自然。 她走到我的小床边坐下,她洁白的手腕上带了一串很好看的渐变色绿碧玺蓝宝石手链。 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手链,从袖口处滑落下来,赶忙把手链往上撸了撸,用袖口挡住。 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这肯定是庄庆扬给她买的。 庄庆扬这个家伙真是恶心。把私自给表姐花钱的这些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已经被伤透了的,我现在也懒得计较了,毕竟下周一我就要转学。 爸妈跟大姨在屋外唠着嗑,我隔着门缝依然能听到大姨用粗旷的声音,一边表示着对我的同情,一边夸赞着表姐。 “这个男孩我知道,之前追求过我家漫夕,但是我家曼夕没有同意” 我听着真感觉是讽刺,自从大姨刘亚云和她丈夫离婚以后,随着生活质量的急剧下滑,表姐在学校都不知道处过多少个富二代男朋友了。 妈妈平常的说话声音一直都很小,我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追求我们家曼夕的男孩子特别多。如果我们家曼夕也像你家亦欣那样子的话,只要她肯点一下头,来提亲的男孩子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 大姨的嗓门特别大,甚至在房间里都传出了一阵一阵的回声。 他们在我房间外唠了一会儿嗑,随即大姨就领着表姐回家去了。 我真不知道这位农村妇女说这些话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心态,一边夸奖着自己家的闺女,一边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快点转学。 傍晚我想去厕所,打开台灯,我的脚趾在地上寻索的拖鞋,突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低头看去,居然是一个手机。 粉色的翻盖手机上挂着一个可爱的迷你小熊玩偶,想着今天下午表姐来过家里,我把手机捡了起来。 我想着表姐的手机有手电筒功能,就直接的揣进了睡衣的口袋里。 出了门好,我打开翻看手机,仔细的寻找着手电筒的按键,突然手机响了一下,信息上的备注是庄庆扬。 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怎么还联系。 我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道德的底线。 我打开了短信信息箱,一条条不堪入目的短信,让我明白了,发生在我身上,一切糟糕事情的缘由。原来都是因为我信任的表姐。 5月12日 “我那么喜欢你,我一直以为你是那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不是第一次”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我很爱的男孩子,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背叛了我”…… 5月13日 “跟你认识的这半年来,我真是把我这几年所积攒的所有零花钱都用在了你的身上,现在想一想,你居然不是第一次,我真感觉亏的慌” “我又不是那种为了钱去卖的女生,你要是喜欢那种女生,你就去找那种女生吧” …… 5月14日 “我现在感觉你很脏,好女孩那么多,我怎么就遇到你了” “呵呵,我很脏,至少我的第一次是给了我爱的那个男孩子,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有多少的女孩子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第一次吗?” “我不信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很矜持的,不像你这样” “你注意到坐在你前面的女生了吗?她是我的表妹,你看着她很稳重的样子,不信你可以试试,等你试过你就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少” 5月15日 “我真的要决定跟你的表妹接触一下,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相信你是个好女孩。如果她不接受我的追求,你就要承认你是个骚货” “去吧去吧,你随便” “在你身上得不到的,我要在别人身上得到” …… 接下来的短信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读下去,眼泪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庄庆扬在得到我以后,给表姐发了很多卑鄙龌龊的描述。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悲剧的起因,居然是因为表姐的提议。她从小跟我玩到大,即使我们两家的家庭条件相差悬殊,我一直认为她是把我当亲妹妹看待。 我那么那么的信任她。 可是她却把我当成洗白自己的工具。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把手机放到了她家的门口。 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联系了。 第29章 故伎重演 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小汽车,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金子义,我真想跟对方说,要不咱们干脆回郊区别墅算了。 如果说杜维拉是一只性情凶猛的老虎的话,那刘曼夕就是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美丽无比,实则伤人于无形之中的毒水母。 相比于杜维拉,我更讨厌这个此时待在我家里的女人,她也许就是我生命里的一场劫数,明明被对方狠狠地伤害了,却无法跟任何人述说。 由于我的错误决定,此时我和金子义都有些咳嗽。 我们俩拿着红酒进了馄饨馆。正在收拾餐具的妈妈看到我,高兴放下手里的碗筷,高兴地接过我手里的红酒,“欣欣,你回来啦”,看着金子义,紧接着说道:“子义,你也来啦,快进屋坐,外面冷。” 金子义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正在店里吃馄饨的顾客频频抬头看向金子义,他形似混血的外表,均匀的身材比例,确实比普通人好看一百倍。 坐在收银台旁边的表姐,看到金子义时,双眼发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型人类物种,表情里藏不住的激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下子完蛋了,又要开始陪着这个女人演戏了,只不过我扮演的角色是吃哑巴亏的那一位。 刘曼夕和金子义在外形上是属于同一类人,他们都属于那种头很小,但是五官极其精致,身材比例特别匀称的那一类人,尤其是初次见面之时,会给人一种非常惊艳的感觉。 刘曼夕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羊驼大衣,黑色的长发搭配着空气刘海儿,显得眼睛格外的大,恰到好处的牛仔裤,整体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她走到我的身边,笑容甜蜜地说道:“欣欣,你回来啦?” 听着她故意夹着嗓子说话,满级绿茶的样子,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表姐,今天怎么想到了,要来看我爸妈。”我故作淡定的问道。明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还是要礼貌性的客气一下。 刘曼夕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想说什么,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坐在我旁边的金子义,继续说道:“这是你男朋友呀” “嗯,这是我老公”我的话音刚落,我能很明显的看到刘曼艺到嘴角抽搐了一下。 门被爸爸推开,他的手里捧着好多蔬菜,他刚一进门看到我和金子义,高兴地合不拢嘴,“大闺女回来啦,快和子义上楼去啊,一楼太冷了。” 金子义接过爸爸手里的食材,送到了后厨,爸爸看着帅气体贴的女婿,一脸满足。 从上次婚礼后,我就一直没有回家,爸爸妈妈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人也稍微胖了一点。 “我来给小姨夫送阿胶来了”,刘曼夕很热情的样子,把椅子上的阿胶递给了爸爸的手里,她站起来时正好迎面撞上刚从厨房出来的金子义,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她盯着金子义的眼神有点花痴和发呆,可惜金子义没有搭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随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刘曼夕的表情划过一丝尴尬。 “欣欣呀,有时间多回来聚聚,我听说你结婚了,本来以为是道听途说,没想到还是真的”。刘曼艺说道,她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看一眼金子义。金子义一直坐在我的身边,听着我和表姐之间,你一句我一句地无聊对话。 对于这样子的女人,千万不能在她 面前掏心窝子地说任何话,她会利用对人的深度了解,对她认为有价值的人展开行动。 “我们婚礼只是走了一个形式,主要还是旅行结婚,所以也就没惊动大家。”此话一出,我看着刘曼夕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看样子爸爸妈妈没有把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自然也就没有把我婚礼的事,通知家里的任何一个亲戚。 很快到了晚上,因为我和金子义的突然回家,爸妈早早的就拉下了卷帘门。 晚饭过后,我把金子义带到了我的小房间,我不在家的日子,爸妈把我的单人床换成了一张又宽又长的双人床,狭小的房间因为这张大床而变的更加拥挤。 我和金子义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是深秋,透过阁楼的天窗,依稀能看到被风吹动的云彩,和散落在玻璃上的破碎的树叶。 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刘曼艺居然那么安静,在晚饭期间没有给我设圈套,而是很轻松地和我爸妈唠着嗑,丝毫没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欣欣,睡了吗?”门外传来低沉的女声。 我打开房门,居然是穿着睡衣的刘曼艺。她手里拿着扑克。 “表姐,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想和你聊聊天,好不好。咱们好久都没见了。”刘曼义说道。 明知对方的心思,奈何确实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拒绝的理由,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金子义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身体依靠在床头柜旁边的枕头上,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刚沐浴过后的刘曼夕,头发湿哒哒的散落在胸口处。她的蕾丝睡衣,将她的事业线展示的恰到好处。 今天晚上,爸爸把金子义买的红酒拿到了桌面上招待我们大家,表姐也喝了几杯,看她喝红酒的姿势,看样子这几年她也是没少过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自从她爸爸在城内找了个小三之后,她妈妈气不过和那个光头男离婚了,还把表姐的姓氏还成了刘姓。离开了家里的唯一的经济支柱,表姐高中以后,也开始接受那些富二代的追求。 如流水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更换男朋友,还顺便把我也卷入了进去。 我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风尘气息的表姐,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刘曼夕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金子义,她夹着嗓子,声音极具温柔的说道:“欣欣,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还真是挺想你的,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表姐的这个问题正中我的下怀,她大概也就是想显摆一下她的教职工作。 我声音沉稳地说道:“我挺好的,现在还在做着电话销售的工作。” 刘曼夕撩了撩自己有些半干不湿的头发,水滴把她身上的睡衣打湿到有些透明的状态,隐约间能看到她丰满的胸部轮廓。她继续用小猫似的温柔声音说道:“我有个朋友在市中心小学当教导主任,你看要不要,我帮你联系看看,他们学校现在正在招聘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助教。” 我心里冷呵一声,刚大学毕业那阵儿,面对如此激烈的就业形势,她爸虽然和她妈妈离婚了,但是对待这个女儿还是不错了,给她安排到我们这个小县城的一家私立初中当音乐老师,而我找工作也是四处碰壁,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电话销售的活。要帮我的话,早帮呀,现在我都干了五年的电话销售了,现在过来提这么一茬,上演这么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是看见金子义,想在他面前显摆一出。 “谢谢你啊,表姐。我现在挺好的,已经是销售部经理了。”我家客气的说道。 “不行的呀,欣欣,毕竟你现在已经都结婚了,女孩子家的,总是给各种男人打电话可不行,以后等你有了孩子,还是要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的。”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看似是为我好,要不是和庄庆扬分手的那一次经历,我也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把一个男人那么精准的把控在手心。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市中心的小学数学助教,呵呵,现在没个研究生学历,还想进公立小学的门,真是痴心妄想。她给我下套,还不就是想玩以前那一套,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捧着她说话,再顺便贬低自己嘛! “等以后有孩子了,再说有孩子的事吧,我现在这份工作,也没有说天天给男人打电话,毕竟客户是有男有女的,更何况大家都是在谈合作,也不会去聊别的什么。” 看着我不为所动的解释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子义,眼神故作神秘的问道:“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五年之前就认识了。”我回答道。 刘曼夕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微微的张大嘴巴,把手指放到嘴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庄庆扬结婚了,你知道吗?” 有这个绿茶表姐,我真的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悲哀,幸运的是,在我成长的路上,能碰到这样一位顶级绿茶,也是变相的帮助我成长,悲哀是,在我最不成熟的年纪,我先择了相信这位亲人,最后在对方的精心设计下,我为我的淡出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提到庄初扬这个渣男,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但是这种情绪千万不能让一旁看似关心我,实则想看笑话的刘曼艺看出来,我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个人是谁?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刘曼夕故意提上这么一嘴,也知道自己挑拨离间的目的达成,她能看出来我的淡定绝对是装出来的,久经情场的她,对于拿捏男人这种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的。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我也不是不想反击,但是骨子里的教育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和亲戚撕破脸。 “你和你老公五年之前就认识了,那你隐藏的可够深的,也不提前带回俩给我们看看。”刘曼艺像长辈一样,用看似关心的表情说道。 “那个时候感情不稳定” “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呀”随后,表姐又故作神秘,把声音降低到最低分说道:“他可比庄庆扬靠谱多了。” 说完,便站起身,用雪白的手掌拍了拍我的手背,说道:“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天我还要提前赶回学校”,说完她便扭动着腰肢离开了。 这么小个房间,她刚才故意说的那些话,肯定一字不落的被金子义听的一清二楚,家里亲戚之间的接触就是这样,明一旦有一位亲人都动起了坏心思,不想撕破脸的另一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金子义放下手里的电脑,放进一旁的电脑包里。我也顺势关了墙上的开关,整个小房间,明亮的月光下,寂静无声。 我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刚才表姐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影响到金子义的情绪,我从来没有对金子义说过我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特别在乎,我小心翼翼的躺在他的身边,像是一只被抓住的偷腥的猫,我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他用温暖结实的手臂把我搂在怀里,就像往常一样,我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胆战心惊地进入了梦乡。 第30章 不堪的过往 这一晚,即使躺在金子义温暖又踏实地怀抱里,我还是断断续续地醒了好几次。刘曼艺对我说的那些话,确实触发了我很多不堪的回忆。 我感受着金子义强有力的心跳声,借着月光看着他洁白细嫩的脸庞,而他,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一个叫庄庆扬的渣男。 这个渣男仿佛是对我人生的一场诅咒,因为他曾经对我的伤害,我甚至一度抑郁了很长时间。 那是我极度黑暗的一段时光。一切都要从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还在读高二。从小到大,长相平平无奇的我从来没有收到过的男孩子的追求,不管是学业还是生活,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就像是一张没有颜色的白纸。用白纸来形容一个女孩子,如果搁古代可能是一个褒义词,搁到复杂的现代,这个名词的具体词性取决于在这张白纸上绘画的具体颜色。 我所接受的教育和看过的书籍告诉我,坏人都是陌生人和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我丝毫不了解人性之间的嫉妒会发生在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身上,我也丝毫感觉不到,平平无奇的我,也会有让别人嫉妒的地方。 我读高二那年,表姐正在读高三,她是学校公认的校花,除了学校的富二代,普通的男孩子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暗恋一下,怕是写情书的勇气都没有。 高二上学期,我们班级来了一位转校生,他就是庄庆扬,在学习压力繁重的高二,这位帅气的转校生给我们这个淡而无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乐趣。 他被安排在了我的后面,由于他高挑的个子,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这是一个长相非常好看的男孩子,普普通通的蓝色校服在他高挑的身材下,被衬托成定制运动装一般,多了几分潇洒和放荡不羁。 班级里的很多女孩子都愿意在课间休息期间来和这位转校生说话和分享零食。他的帅气也很快的引起了其它班级女孩子的注意,甚至有一些八卦的女生开始调查起了庄庆扬的背景信息。听班级的女生说,庄庆扬的爸爸在县城里有一个很大的工厂,养活了一百多个工人。从他平常穿在校服里面的品牌运动装和价格不菲的电子手表就能看出,这个男孩子的家庭确实很有钱。 有钱的男人都喜欢跟自己同频的美女,庄庆扬也不例外,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的他,当然也很快地注意到了学校公认的校花刘曼艺。 郎才女貌的一对很快就在一起了。学生时代的恋爱大多数都比较低调,一方面是父母的打压,再就是毕竟都是一些不到二十几岁的小孩子,除了一些戒指项链的礼物,还涉及不到房子车子之类的。 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表姐在和庄庆扬恋爱不到的两个月之内,就收到了对方给予的一些非常昂贵的钻石项链,黄金戒指等等的礼物,他们还在学校公开的戴起了白金情侣戒指。 看着出手阔绰的庄庆扬,其他想要跃跃欲试的男孩子也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两个人除了上课,大部分的时间都粘在一起。可是不到半年,学校里就传出了这两个人分手的消息。好多同学都知道,刘曼义是我的表姐,每到下课休息时间,很多同学都会来到我的书桌前,希望能够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刘曼艺虽然是我的表姐,可是我跟她真是两条平行线一样的存在,我们接触到很少,她家的经济条件太好,那个时候他爸刚跟他妈离婚,即使被分走了一半的财产,日子过得算是比较滋润,而我的父母刚被工厂裁员,两个人只能种地,靠在集市上卖一些手包馄饨来勉强维持生计,放学回家以后,我也要参与到劳动当中,哪有时间和精力去了解了解刘曼艺的小资生活。 坐在我后面的庄庆扬由于分手的原因,课间休息期间也不会第一个冲出教室,而是安安静静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无聊的打发着时光,班级里的女生知道了他喜欢的类型,也都不像以前那么热络的和这位插班生搭话。 “这个给你吧。”,我顺着手指的方向转过头,看着这个坐在我后面的有着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的男孩,他的样子看起来又一些颓废,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我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很精美的七色草手链。看着会盒子上金店的字样,我趁人不注意赶紧把盒子盖上,放在了庄庆扬的书桌上。 “这也太贵重了,你赶紧收起来吧”,我的耳朵红成了番茄色,整个脖子都变得僵直不自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像我这样平平庸庸的女孩子,在一个充满幻想的年纪,是最容易被爱情攻破的年龄段。 他站起身来,硬是把那个精美的小盒子塞进了我的课桌里,然后就继续趴在桌子上。也就是在那天以后,每天早上,我一来到学校,就能在课桌里发现一个装着昂贵礼物的小盒子。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相貌平平的我来说,我很快的就沦陷在了自己个人臆想之中,就差对方的一个表白,我便很快的纠纷飞蛾扑护般投入到这份感情当中。 每天面对着这份价格昂贵的独宠,一个月之后,我终于迎来了对方的邀请。 金黄色沙滩上,蔚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我紧张的坐在沙滩一旁的石头山,个子高挑的庄庆扬则坐在了我旁边的沙滩上。我的心脏由于紧张,一直剧烈地跳个不停,我不敢看身边的这个男孩子,怕自己一眼就能沉沦下去。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追求我的男孩子,他坚持不懈的送了我一个月的昂贵礼物,我的心里就像海面偶尔的激起的小小浪花,在对方各种各样惊喜的礼物的攻势下,早已被激起惊涛骇浪般汹涌不止。 “我从来班级的第一天开始,就注意到了你。”庄庆扬说道,海边的微风吹动着男孩子乌黑浓密的头发,随风舞动的头发衬托着男孩子的放荡不羁和潇洒。 我紧张到我敢说话,只是定睛看了看这位好看的男孩子。 “我喜欢你”,伴随着对方的刚落下的话音,我身体的血液一瞬间都汇集在了头部,这个脸都红成了烧红的茄子。 “那你和刘曼艺?”,我小声问道。 “我确实喜欢过她,但是和她接触的半年时间,我感觉我更喜欢单纯一点的女孩子,也许,刚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只是被刘曼艺的美貌吸引了。可是想一想,以后结婚,还是要找一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子。” 听到庄庆扬的表白,我简直是激动无比,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总算有一个男孩子是看人品而不是外貌,我积攒了十九年的人格总算遇到慧眼识珠的人了 。 滔滔的海浪拍打起大朵大朵的白色浪花,炎热的夏季沙滩上,我很快的答应了庆庄扬的请求,也是在那片人烟稀少的角落,我羞涩的体验了我人生的初吻。 我以为,人生的恋爱只有一次,这一次也会是一辈子。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把这个男孩子当成了我未来的老公,他说等大家都考上大学了,他就会把我带回家见父母。我们低调着谈着恋爱,我享受着和他的每一次接吻和青涩的身体接触,他所我的承诺也是如此的诚恳和坚定不移,对于他说过的所有话,我也都深信不疑,我想,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谁又会舍得每天送女孩子那么昂贵的礼物呢。 初恋的甜蜜就像深秋熟透了的橘子,香甜到没有一丝苦涩,我一边努力地憧憬着我们的未来地同时,也在更加努力的学习,为了将来跟他的父母见面时,能够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在一家还算高档的酒店内,我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他,白色的床单上落下了一朵娇艳的鲜花。我想,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第31章 心如死灰 这份提前来到的爱情,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我从来没有想过,像我这种平凡的女孩子,能碰到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初恋。 我毫无顾忌的全身心,投入在这份感情当中。 两个羞涩懵懂的高中生。在有了第一次的跃跃欲试之后,下场注定是悲惨的。 在回到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庄庆扬的我,心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给对方打了很多电话,都在显示无人接听。 想到了平常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表姐,她也跟庄庆扬相处过半年。她也许会有庄庆阳的联系方式。 情绪崩溃的我跑到了表姐家楼下。 刚要伸手推开大门,院子里传来了那个我熟悉的声音,居然是庄庆扬?他怎么会在表姐家的院子里! “你们上床了?”表姐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尽是嘲讽。 我在门缝里看到庄庆扬身着粉红色衬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平常跟我见面时,随意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曼夕,是我的错,我不该纠结这种事情,我和初亦欣确实上床了,但是只有一次,没想到像她那种女孩子居然会为了钱而妥协。”庄庆扬极力地拉着刘曼夕一直想要挣脱的手。 我瞪大眼睛,泪珠由开始的一滴两滴,逐渐连成了线,我努力地用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赶紧放手吧。”刘曼夕的表情变得不耐烦,白皙的手掌也被庄庆扬的大手握的通红。 “我跟你发誓,我再也不会联系初亦欣了,之前跟她接触,只不过是为了故意气你,我错了,以后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跟任何女孩子接触了”,庄庆扬说完,半蹲在表姐身边,就差跪下了。 他的黑色紧身牛仔裤修饰着细长笔直的双腿,而他平常跟我见面,永远都是一条灰色运动裤。 看着这一幕,我暗暗的嘲笑着自己的幼稚和痴傻,刚要转身离开,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大姨也刚巧从车上下来。 “欣欣,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大姨赶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 院子里传来了庄庆扬时不时的告白声音。 大姨一把推开了自家院子的大门,正蹲在地上对表姐死缠烂打的张庆扬也愣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 大姨刘亚云看到这一幕,气的有点糊涂了,拿起手里的苹果砸在庄庆扬的脸上,大吼道:“哪来的野小子,敢来缠我家闺女,快滚出去。” 大姨越说越激动,随手抄起院子里的扫把,就要打过去。庄庆扬看到这位彪悍的中年妇女,吓的落荒而逃,临走前在门口看到一脸落魄的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 一切都真相大白,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原本我只是想来表姐家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庄庆扬的一些消息,没想到,就这样被分手了。 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我算什么,一颗被别人利用的棋子还是一个用来弥补遗憾的替身,我越想越恶心,心里也是越想越恨。 然而,更加狗血的还不止于此。 第二天,我返回了学校,平常安静的教室内,在我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一反常态的炸了锅。 同学们看到我,都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很快,我就被班主任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一位个子高挑的长卷发女人,身着华丽的淡紫色长裙,一枚水晶七色花发夹别在耳后,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庄庆扬妈妈,这就是初亦欣”,实习班主任客客气气的对这个女人说道。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使劲的向下撇着。 “你和庆扬的事,我都知道了。说吧,你偷我的那些首饰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是让警察去你家搜呢,还是你主动交出来?。” 我一脸不解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什么时候偷她东西了。 但是一想着自己和庄庆扬做的那些本不该在这个年龄发生的那些事儿,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班主任是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她努力的用生涩的语言,安抚着这位看起来颐指气使的贵妇。 “庄庆扬妈妈,有什么事儿您先坐下商量。庄庆扬和初亦欣都不是坏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萌生的感情,抵制不了诱惑也是很正常的。” 班主任拿起一个纸杯,从饮水机上接过一杯水,战战兢兢地放在茶几上。 女人有点嫌弃的,坐在旁边的皮沙发上,拢了拢自己的长裙,白净的脚踝处闪着亮晶晶的钻石七色花瓣脚链。 “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只要这个野丫头把偷我的那些首饰交出来,我再考虑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否则的话我就报警!”。 “别,别 ,别,庄庆扬妈妈,您可千万别报警,如果您报警的话,别说这个孩子以后的前程毁了,我可能也要面临被开除的风险。您看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孩子可能也是无意的,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班主任低三下四的求着庄庆扬的妈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没有偷您的首饰”,我小声说道。 对方听我这么说,情绪一下子变得特别激动。 女人站起身来,大怒道:“看样子今天我不报警是不行了,你个小下贱胚子,敢指使我儿子回家偷我的首饰,事到如今还不敢承认”,对方越说越激动,眼瞅着就要上前来扇我巴掌。 代理班主任赶紧用瘦小的身躯拦住了庄庆扬的妈妈。 “庄庆扬妈妈,你先消消气” “你应该把庄庆扬叫出来说清楚”,我眼神坚定的看着这位近似疯狂的女人。我真想问个清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还想再见我儿子,你等着吧!我是不会再让他见你了。看你长得一般般,没想到手段还挺高明,你今儿要是不把庄庆扬从家里偷的那些首饰还给我,我就报警!”沙发上的女人越说越激动,紧绷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打庄庆扬送我的第一个四叶草手链开始,他送给我的每一个礼物,都是从家里偷出来的。 这个渣男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耍的一手好手段。 他送给我的很多礼物,有的我甚至都没有打开,就扔到了家里的床头柜里,每天忙忙碌碌的学业,并没有使我太在乎那些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因为和名贵的礼物相比,我更看重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事已成定局,大概状况现在我也搞明白了,痛定思痛之下,我必须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庄庆扬的妈妈。 “阿姨,庄庆扬刚开始追求的我时候,确实有送给我一些首饰,但是我并知道这是他从家里偷的,我也并没有蛊惑他回家偷东西,现在,我回家把那些首饰拿给你” 此时的我心如死灰,就如掉进万丈深渊一般,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对方听到我这么说,语气缓和了不少,语调充满讽刺地说道:“我开车带你回家拿吧,万一你半路跑了,我找谁呀!像你们这种农民家庭,就算我报警了,你们也赔不起。” 我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代理班主任考虑到我的安危,也只能跟我一起上了门口那辆红色的轿车。 第32章 被迫辍学 崭新的红色轿车疾驰在乡村的小土路上,路边的碎石头撞击在车轱辘上,咯噔咯噔的响。 一路上都在听庄庆扬妈妈的碎碎念和一些瞧不起乡村环境的丧气话,我和年轻的班主任除了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家的瓦房。 暗红色的瓦片是爸爸踩着梯子一个一个摆上去的,村里的人都夸爸爸精明能干。在这个破落的村子里,我们家的瓦房一眼就能被认出来。 在我的指引下,这辆崭新的红色轿车停在了我们家的院子里。 拴在门口的大黄狗,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狂吠不停。 爸妈推着卖馄饨的小推车,也刚从集市回来。 看到自家院子里停着一辆气派的小红色汽车,在我上高中那会儿,除了村长家以外,整个十里八村都很难看到一辆汽车。 爸爸把小推车放到了院子门口,定金看了看这个在我家院子里站着的女人,一身昂贵的淡紫色长裙,戴着黑色的墨镜,一脸鄙视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还有旁边扎着马尾辫,一声不吭的班主任的身上。 “欣欣,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去上学?”妈妈走到了我的身边,她上身穿了一件已经洗到发皱的白色纯棉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粗布裤子,头发随意的别在脑后。 看到爸爸妈妈的我,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一瞬间倾泻而下。 见我哭泣着不说话,代理班主任忙开口:“是这样的,初亦欣爸妈,你们过来一趟。” 班主任拉着爸妈的胳膊走到了一旁,小声嘀咕着,三五分钟之后,爸妈的脸色极其难看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爸爸铁青着一张脸说道:“欣欣,了回房间,把这位女士的东西归还给她。”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脸色如此难看的爸爸,心里难免有些心虚,还害怕。 我背着书包,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庄庆扬之前送给我的,那些装有昂贵首饰的精美小盒子,都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拿了出去。 “就是这些。” 女人一把夺过袋子,数了数盒子的数量,把每一个盒子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用蔑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爸妈一番,声调上扬的说道:“东西还好,一件都没少。这件事情如果我真报警的话,你们家孩子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了。既然东西都还给我了,那我也就不计较了,至于你家孩子花,我家孩子那些钱,我也就当我家孩子扶贫了” 女人抬起头,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又接着说道:“像我们这种家庭追我儿子的女孩多了去了,但是没有一个像你家姑娘这样怂恿我家孩子回去偷我的珠宝。我家孩子特别单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按理来说,像你们这种农民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应该很朴素才对,怎么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妈妈强忍着泪水上前一个劲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教育孩子,是指给你带来麻烦了” 爸爸的脸色铁青,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女人看了一眼我爸爸,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打开车门上了车,疾驰而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代理班主任也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没有结过婚,大概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场面。没有太多生活经验的她,简单的跟爸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那天下午,我没有去上学。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待着爸爸妈妈的指责。 妈妈围着灶台忙碌的在做着午饭,灶坑里的柴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爸爸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满头大汗,脸色通红。 我低着头,小声说道:“爸,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偷拿人家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庄庆扬送我的。” 爸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怒气逐渐转化成心疼,他放下自己的酒杯,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相信你,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那样子的人,你现在也大了,谈个恋爱很正常,只是,欣欣,你才上高中,怎么能这么早就交了男朋友” 看着爸爸又黑粗糙的脸庞,我的心里后悔又自责。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老师今天多跟爸妈说了些什么,是否已经说到我失身的事情,面对父母,我的内心羞愧难当,我本想跟父母解释,我根本就没有花庄庆扬的钱,如果去酒店的那一晚也算的话,那我是有多么的不值钱! 妈妈看我哭的伤心,拿起水盆旁边的干净毛巾,走过来擦拭着我脸上如瀑布般止不住的眼泪,我拿起毛巾狠狠地拧了一下鼻涕,才勉强的让自己淡定下来。 妈妈捋了捋我的短发,一脸愁容对爸爸说道:“别再说孩子了,很明显咱家欣欣才是受害者,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 妈妈接过毛巾,在水盆里清洗着毛巾。常年披星戴月的忙碌之下,她原本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薄弱。 爸爸一口闷了杯子里的白酒,醉醺醺地说道:“爸爸无能,没领你们娘俩过啥好日子”。 爸爸的眼角微微泛红,有些湿润。 妈妈把清洗干净的毛巾又挂到了架子上,回头看着已经深醉的爸爸。 走过来说道:“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用来攀比的,城里人心眼多,咱家这孩子是被这娘俩算计了。不过今天这女的有一句话说的,我倒感觉有理,那就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咱俩错就错在,在方面对孩子疏忽教育。咱们的错误,咱们买单。这娘俩也早晚会为自己造的孽,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早晚而已”。 妈妈说完,就搀扶着做得不省人事的爸爸,回到了房间。 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和庄庆扬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 不知道是在哪里豁开了第一道口子,里面的流言蜚语越传越邪乎。 从刚一开始我和庄庆扬分手的这个话题,一直演变成我为了钱财蛊惑对方回家偷东西。 在这个巴掌大的小乡村里,这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已经摇身一变成一件家喻户晓的大新闻。 村里的人都在私下谈论,老初家的大姑娘为了钱对人家小伙子死缠烂打,在高中就跟人家睡了。 逼得人家父母找上门,还有一些不明状况的同校同校学生,一大老远见到我,嘴巴里就会亢声大骂,说我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爸爸整日整日的在家里喝着白酒,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小山村里,三人成虎的这个成语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庄庆阳从他妈妈那天来学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听同学说他已经被托关系转到了市中心的学校。家庭条件好的永远都是最无辜的那个,而我却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每天在学校里受尽冷嘲热讽和谩骂的我。 终于顶不住压力,在一次放学回家后,趴在床上痛声大哭,决定以后不再去上学了。 妈妈得知我的状况,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或许早就预知了今天的场面,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沓子皱皱巴巴的100块钱。 我看着这么多钱,眼睛湿哒哒地问道:“妈,咱家哪来这么多钱?你拿这些钱出来干什么。” 妈妈用粗糙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哑着嗓子说道:“我结婚的时候,你姥姥和奶奶一起出钱给我买了一个金镯子,前几天,我拿到城里卖了。我托村长帮你在城里找了一所寄宿学校高中,环境还是很不错了,下周一你就可以去了。” 我看妈妈消瘦的脸颊,鬓前的几缕白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大哭。 妈妈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呜咽地说道:“傻孩子,都怪妈妈不好,平时在这方面对你疏忽了,你还有一年半就要上大学了,等你再大一点就会知道,其实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抱着妈妈的瘦弱的身体,眼睛被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着。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第33章 重蹈覆辙 思绪回到现实,清晨的阳光透过阁楼的玻璃,把整个小房间都照的朦朦胧胧,沉浸在回忆当中的我,也是一夜未眠。 刚睡醒的金子义被我巨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我身体疲乏的瘫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又开始了回笼觉。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我用手掌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勉强地睁开双眼,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极了。 我向一侧看去,金子义哪里去了? 脑中突然闪现到,昨晚有点微醉的刘曼夕也睡在了家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 我慌忙地拿起床头的大衣,胡乱的套在身上。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急匆匆的穿上拖鞋,向楼下跑去。 这个刘曼夕勾引男人还是有一套的,因为之前有过庄庆扬的经验教训,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要提防一下她。 已经是下午三点,一楼的客人已经都走了,妈妈在擦拭着桌子,爸爸正在扫地,老妈回头看见穿着凉薄的我,坦胸露怀的样子赶紧说道:“欣欣,你怎么穿着少就下来了。快上楼多穿件衣服。” 我惊慌的问道:“妈~子义呢” 妈妈一边把桌子上的调料瓶物归原位,一边说道:“他和曼夕去你大姨家了,这孩子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大姨家” 妈妈端着手里装满筷子和碗的塑料盆往厨房走去。 失魂落魄的我刚要转身上楼,被门口欢快的有说有笑的声音吸引。 我回头一看,春风得意的刘曼夕,一脸娇红的看着金子义,他们二人同时进门,金子义还客客气气的帮刘曼夕,打开馄饨店门口遮风的帘子。 看到这个场面,我真是一阵心绞痛。 我阴沉着脸色说道:“爸,妈,明天我还要上班,今晚我和子义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妈妈正在厨房洗碗,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淹没了我说话的声音。 爸爸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上的我。 “欣欣,我和你妈就不留你了,闲着没事,你和子义就回来,咱家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好的,爸,一有时间我和子义就回来看你们,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身后传来的金子义和刘曼夕谈笑声,在我的耳中显得那么的刺耳。 我上楼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把我和金子义的东西都整理在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内。本来想在家里再待一天的,周一早上一大清早就出发,直接赶到公司。这个计划都被临时突然到访的刘曼夕打破了。 刘曼夕长的确实好看,这个我必须得承认。跟她接触的每一个男人,只要她主动献殷勤的,每一个男人都像是被下了咒一般。任凭任凭对方摆布,这个我在庄庆扬身上是见识过的。 虽然我知道凭借金子义的身价,他见识过的美女肯定也不少。但是在我有限的认知范围内。我还是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破坏掉我和金子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现在我只想赶快离开家里,离开刘曼夕。 我提着行李箱快速地下了楼,跟爸妈打好招呼,在爸妈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把行李箱毫不犹豫地放进了保时捷的后备箱里,快速的上了车。 令我没想到的是,刘曼夕居然也跟着上了车,并且坐在了副驾驶上。 “亦心,谢谢你和子义愿意顺便带我一程,本来今天下午我想自己打车回城里的,但是今天早上子义说愿意捎我一程。你不会介意吧?”刘曼夕侧过身来,红润的嘴唇上擦着透亮的唇膏,显得格外柔嫩。 她昨天晚上不是有点微醉嘛!看着表姐精致的妆容,这怕是起了个大早就开始准备了吧。 “我有什么可介意的,咱们从小都认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车子疾驰在乡镇的小路上,自从城乡建设以后,青沟村的百姓们的生活质量跟以前有了质的飞跃。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小洋楼,在路边的两侧都挂上了小牌子,大家都有声有色的做起了生意。 表姐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大衣,衬托着她的鸭蛋脸,格外的粉嫩。 一路上,表姐都轻柔细语的在跟金子义找着共同的话题。 一声生‘子义’亲切的叫着,仿佛在这个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前我还感觉刘曼夕这个人情商挺高的,跟谁都能说上话,现在只觉得她是一个厚脸皮的女人。坐在人家老公的车上,居然还有脸直接坐到副驾驶上。 看着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很快,车子停在一所普通小区的门口。 “就在这儿停车吧,谢谢你子义。”刘曼夕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我“亦欣,我下车了有时间来我家玩,我家就住在前面的a栋三楼102” “好的,表姐,有时间我和子义会去你家做客的” 刘曼希夕在下车之前,居然当着我的面还给了金子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具体的电话号码,美曰齐名,下次来她家做客,找不着的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 金子义居然把这张名片放在了车子的扶手箱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对女孩子递过来的名片一向不屑而顾的吗,这次怎么没有打开窗,直接扔到外面呢。 第二天,销售二部内。 寒冷的深秋季节并没有打消大家努力工作的热情,我被隔板旁边突然伸出来的蘑菇头吓了一跳。 “啊!小王,你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换发型了?。” “新发型新气象嘛!哦,对了,亦欣姐,你猜我今天在我家楼下的,市中心小学的门口看到谁了?” “看到谁了?”我一脸好奇的问道。 小王的这个蘑菇头发型,看起来确实比以前的长发飘飘的样子利落了很多。 “咱们的老板诶!”小王一脸神秘的说道。 “你说的是金子义?” “是的呀,我租的那套房子不就在市中心小学旁边嘛!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一个穿着粉色大衣的女人,从咱们金总的保时捷上下来。” 我的心里画满了绝望的符号,表情仍强装淡定的说道:“你看清那个女的长什么样了吗?” 小王拿着笔头敲了敲自己双下巴,全神贯注的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个女的长的蛮好看的,个头差不多你这么高吧,一身粉色大衣,背着个公文包,一副老师的样子。” 粉色大衣!高高的个子!那不就是我表姐嘛! 我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失望和悲伤。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样子男人都一个德行,金子义也不例外。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了他的身世。 说什么他是为了我才来的中国,全是放狗屁,在美色面前,我们俩的那点感情,看样子真的是一文不值。我不能把心完全交给他的想法是对的。 小王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用胖乎乎的手指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亦欣姐,你想什么呢?”小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迷惑的样子。 回过神来的我赶忙解释道:“哦,没什么,我在想下午去谈客户的事呢” 小王接着说道:“说来也是,像金总这样软件硬件都属于百里挑一的男人,找一个当老师的女朋友也很正常,我今早看那个女的长的确实漂亮,皮肤白白净净的,一脸娇羞的样子,看样子他们刚谈恋爱也不久”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谈恋爱了?” “哎呦,亦欣姐一看你就好久没恋爱了,那个女孩下车时看咱们金总那个浓情蜜意的眼神,和咱们这种单身狗忙忙碌碌,苟且生活的状态肯定是不一样的呀。” “你个小屁孩儿,懂的还挺多”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我还是好好工作吧!毕竟像人家金总这样子的优秀男士,也不可能找咱们这样的电话销售吧,我这辈子是指不上男人喽”说完,小王又把蘑菇头探回了办公桌内,继续打着电话。 暖若安阳的上午突然间阴云密布,整个房间都下来。我走到门口把灯打开,正巧碰到金子义也刚打开门要出去,一身浅灰色棒球外套的衬托下,显得他的五官格外精致。在公司里我基本上从来不跟他说话,我们之前有过君子协议,暂时不让公司的同事知道我们的情侣身份。 因为这份工作我还想继续做下去。 他的身后今天没有凯瑞跟着,他兴致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销售二部的小姑娘们被这位阳光俊朗,朝气蓬勃的年轻老板迷的团团转,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抬头向金子义看去。 我看着他已经走远的身影,黯然神伤。一道闪电响彻云霄,哗啦啦的大雨敲打着窗户,刚才还沉浸在少年美好画面的同事们,下一秒就开始抱怨着这场猝不及防的大雨。 我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脑海里浮想联翩的画面都是金子义和刘曼艺在一起的场景。 我承认在经历和初恋的那次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我开始变得不自信,多疑,自卑,这也是导致我一直到二十九岁都没有结婚的一个主要原因。我曾经那么相信一个男孩,他是我的初恋,我那么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结果离开时,连一句‘分手吧’的离别告白都没有,还毁了自己的声誉,每当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过往的那些不堪的画面,我都在努力地逃避,不想再回忆一丝一毫有关于那段感情的任何细节。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同事们纷纷拿着伞出去吃饭,我才注意到墙上的挂钟的时针不知不觉间已经指到了十二。 叮叮~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金子义发来了。 中午,我不陪你去吃饭了。 心如死灰的我在这条短信的验证下,早已压制不住的情绪瞬间冰三瓦解。我真恨不得杀了刘曼艺那个贱人,男人都是一样,都是喜欢长的好看的女人,金子义也不例外,什么为了我才开的这家公司,什么五年前就已经为了我才回国的,什么在我之前没有交往过任何女孩子,都是虚情假意的狗屁话。 我拿着纸巾擦拭干净眼睛上的泪水,给小保安打去电话,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哼!既然男人都一个德行,我又何必伤心难过,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工作,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手里有钱才是王道。 我强忍着心如刀绞的情绪,拿起大衣,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第34章 阴差阳错再遇见 我已经习惯了和金子义在一起的日常生活,除了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我基本上都是和他黏在一起,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使我对他早就形成了一种无形的依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小保安努力地帮我打开车门,门口的迎宾员刚为我撑起来的雨伞,很快就被大风吹到散架。我只能放弃打伞的念头,把大衣披在头上,尽力地向酒店跑去。 和狂风乱炸的室外相比,整个酒店的宴会大厅一种无比温暖和舒心的感觉。 除了正常的商务宴请和婚宴之外,凯汇豪都酒店的一楼平常都用于给市中心的商务人士们提供一日三餐。 能来这种五星级酒店享受午餐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总级别的,他们带着自己的夫人或者是情人,再或者是要谈合作的商务伙伴。这里的男男女女穿着都非常正式,而我也不例外。 为了不给金子义丢脸,我每次来这里都会穿上之前在商场买的高奢限量版的服装。 服务员贴心的接过我的大衣,拿去烘干。 我拿着纸巾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走到大厅的中央空调下面,任由头顶吹来的热气来驱散身上的寒气。 待冰凉的手脚稍微短和一些,紧贴在头皮上的长发也逐渐蓬松,我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到自助取餐处,拿着白色瓷盘子,挑选着食物。 以前都是金子一提前帮我选好了餐品,因为中午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他都会帮我打一些类似于寿司等的速食产品。我只负责在餐后取一些酸奶之类的。 今天他不在儿,我看着琳琅满目的高级食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吃些什么好,再加上一想到他现在肯定和刘曼夕在一起,我瞬间就变得没有胃口了 我夹起了几片三文鱼,拿起一杯鸡尾酒,转身刚要走向我和金子义之间的老位置,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人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是庄庆扬,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庄庆扬还和上高中的时候一样,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容貌仿佛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一副痞里痞帅的样子,个子倒比高中的时候高了很多,目测差不多也有一米八五以上。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旁边挽着一位穿着红色礼服,有点婴儿肥的姑娘。 在我的脑海中,曾经无数次出现过和这个渣男再次相遇的场景。 我也想过再次遇到他,我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我曾经也想过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的扇他一巴掌。 但是十多年后的今天再次遇到。不知道是不是在那1000万和市中心那套小公寓的加持下。我居然生出了很多的底气。不管是扇他一巴掌,还是骂出多么难听的话,仿佛都是降低了我的身份。 对方也看到了我,眼神里透露着一股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装作不认识,也是不太可能的。 我抿起嘴唇,露出温暖而又明亮的微笑,落落大方地跟对方打着招呼。 “你好,庄扬”,我故作淡定而又从容,从对方的惊讶的眼睛里,我看到一位个子高挑,一身干净优雅的白色品牌职业装,身材曼妙而又自信的女孩子。 杜维拉的那句至理名言人靠衣装,马靠鞍,已经是第二次在我的生活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初亦欣,你好”,又更正道:“我是庄庆扬。” 他的声音还和高中时一样低沉温柔。想当年能对这样的男孩子毫无防备的放下自己的底线,现在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其实刚才我是故意叫错他的名字,主要目的是想来掩饰一下内心的不在乎。 我撩拨了一下蓬松的长卷发,露出亮晶晶的钻石耳环,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太好意思呀,老同学,多年未见,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看了看他旁边一脸娇羞的女人。 “你好,我是庄庆扬的高中同学,初义欣,我先去那个位置坐下了,你们要是愿意过来的话,就一同用餐吧!” 我指了指靠窗的位置,把这辈子学到的优雅的功夫,都用在了回头转身所走的那几个步伐上。 我拿起桌子上的餐巾,铺在膝盖上,透过玻璃看着被风吹断的树枝在马路上瑟瑟发抖。 拿着叉子漫不经心地吃着盘子里精致的食物。 突然几个装有牛排和刺身,还有一些帝王蟹之类的瓷盘摆在了我的面前。 庄庆扬夫妇坐在了我的对面。 庄庆扬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他比高中那会更瘦了,尖尖的下巴更加棱骨分明,相比之下,他旁边一身红色礼服的女人倒显得珠圆玉润,气色好的很。 有的时候人比人确实能气死人。和天生丽质的表姐相比,我的那点姿色看起来平庸无比。 和对面的这个女孩子相比,我就锋芒毕露了很多。 “姐,看你一个人在这吃饭,挺孤独的,庆阳让我过来陪陪你”。对面的女人看起来平易近人,一对白色的珍珠耳环衬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红。 “我还寻思你俩不能过来呢,真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先跟你们说一声恭喜呀,祝你们以后幸福。” 女人笑咪咪地顶着一对梨花状小酒窝,热情地回复道:“谢谢,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姐夫呢?” 女人大概也是饿了,一边说着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排,恍惚间,我注意到庄庆扬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 “他今天有个商务会议,所以中午我就自己来了。”我轻轻的咬了一口三文鱼,细嚼慢咽地享受着三文鱼新鲜的口感。 “你们今天出来是度蜜月吗?” “我们的蜜月都已经度完了,今天刚回来。 ”女人一脸甜蜜的说道。 “明天我们就要上班了,庆扬托朋友好不容易才买到这家酒店的午餐卡,真的是好贵呀,998块钱一张”。说完,女孩看了看我的餐盘,眉头紧促又问道:“姐,你中午就吃这么少的吗?” “我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已经吃饱了”我微笑着说道。 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心计,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庄庆扬喜欢的类型。 “庄庆扬,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正在吃着排骨的女孩子得意洋洋地抢答道:“我老公目前在市中心小学担任四年级的数学老师”。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表姐跟我说,要把我介绍到市中心小学担任数学助教,原来她一早就知道庄庆扬在这家小学教数学,难道他所说的人脉就是庄庆扬? “行啊,庄庆扬,够可以的呀,现在都已经是老师了。开始为人师表了”我表面上阿谀奉承者,心里默默地翻着白眼,以后我要是有孩子了,可千万不能去中心小学,有这么个三观不正的渣男老师,可千万不要误导下一代。 桌子上的帝王蟹等食物很快就被女人一扫而空,这也真是一个实在的女人。 “姐,庆扬,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再去打一些食物。”,说完,女人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看着自助餐台的食物两眼放光,飞快的走向取餐台。 庄庆扬看到女人有些臃肿的身材,眼神里满是失落,他无趣地拿叉子搅弄着盘子里早已凉透的意大利面,抬头说道:“你怎么样?现在挺好的吧。” “挺好的,我在附近的一家公司做销售,最近也是刚被提升为部门经理。” 我的话音刚落,女人兴匆匆地打了两盘精致的小炒。 “姐,你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谢谢” 女人随即转身,又兴致匆匆地走向自助取餐台。 庄庆扬好像也只有在他媳妇儿不在的时候才敢说几句话,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正在取餐的女人,又开口说道:“你结婚了?” “嗯”,我回答道。 不管当年分开时又多糟糕,今天我也真是大仇得报。 我对那个女人倒是没有什么身材歧视,一看就是一个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很实在的乖乖女。 反倒是庄庆扬畏畏缩缩的样子,这种婚姻一看就是父母包办的那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看到他过得不尽人意,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我起身叫了一下服务员,示意自己要离开,服务员赶忙把烘干的大衣拿给我,临走前,我递给庄庆扬一张名片。 “这是我们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不知道咱们以后有没有机会合作,毕竟您是这个学校的重量级人物,凭借咱们这层老同学的关系,要是合作,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啦。” 我起身穿上白色羊驼绒大衣,余光扫到玻璃上的自己,真感谢爸妈遗传给我的高个子,也感谢杜维拉那句人靠衣装的金句。几万块钱的大衣穿在身上,气场确实很大。 我拿起手提包,踩着柔软的黑色小皮鞋,整个人的气场超级翻倍,旁边的老外站起身来也想要一张我的名片,说以后有机会想给我拍几张写真,我脑袋急速旋转着几句还算流利的英语给婉拒了。 中午和渣男的偶然相遇,真是好好的被我装了一把。 透过寒风呼啸的玻璃窗外,我能看到庄庆扬用惊讶地眼神看着小保安为了开着车门,伺候我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我,听着轻音乐,心情无比畅快。 虽然硬装格调导致下午上班迟到,我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这么多年一直想要的一个机会,没想到今天终于大仇得报,我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是啊,成年人之间的战争已经不是像小孩子般,你扇我一巴掌,或者是我打你一拳那般简单。 而是击破对方心里的防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每个人都在找着这样一个机会,毫无破绽的,将对方一拳击倒。输赢也自在心中。 小保安透过后视镜看到我一脸得意的样子,笑呵呵地问道:“什么事儿啊,那么高兴” 我挑了挑眉毛,故作神秘地说道:“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小保安只能无奈放弃,继续专心开着车。 外面的天气逐渐变好,雨也停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半。 不知道此时金子义是否在跟刘曼夕在一起,我拿起想手机,想给金子一打一个电话。转念一想,又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想起刚才在餐桌上,庄庆扬对他的新婚妻子时不时流露出的厌弃的眼神。或许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勉强的。 我愈加看不清我和金子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是否在扮演着庄庆扬妻子的那个角色,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第35章 大秘密 一连几天的中午,我顺着销售二部的玻璃大门观察到,每到中午11点,金子义就会光鲜亮丽的准时出门。 晚上回到家,我也没有勇气问对方的具体行踪,因为我并不想让对方误认为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我的心里对男人有了一个更极端的看法,那就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包括金子义在内。 最近这几天,销售二部的同事们私下也都开始议论纷纷,都说金子义交了新女友。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你是?”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但是我还是能够听出来,这是庄庆扬的声音。 “亦欣,中午能约你出来见一面吗?” “找我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一谈合作的事。” 我一听到合作这两个字,眼睛立马放光,最近由于寒流的原因,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出去跑客户。 “好,哪里见。” “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吧。”庄庆扬声音里夹杂着略显疲惫的沙哑。 看样子老师这份工作确实跟传说的一样,挺费嗓子的。 市中心的学校距离我们公司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我走到楼下咖啡馆的门口时,对方早已点好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小饼干,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了。 本来我是想带着小王一起来的,但是一想到这个渣男或许还有别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只是拿着谈合同这件事情当个幌子。 根据我高中的那次经验,这个男人大概率上有可能这么做。 上次东来面包厂的事情已经旷了小王一次了,这次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我还是先独自前来探探虚实比较好。 庄庆扬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看起来成熟又稳重,和高中那会儿相比,他现在确实给人一种比较扎实的基层工作者的感觉。 “你要不要上楼去我们公司看看,我们公司成立于2002年,凭借着创新的技术水平,完美的服务于客户的良好作风。。。”我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背诵着我们公司的简介。 “亦欣,我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说说话。”庄庆扬打断道,他的整体状态跟上一次在凯汇豪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有点落寞和黯然伤神。 想当年,他和刘曼夕分手以后,第二天我在学校里见到他的状态一模一样。 在金子义长期高颜值的熏陶下,这个男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心疼,反而泛起一阵恶心。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跟刘曼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还有联系。”庄庆扬低压声音说道。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随便摆弄一个造型,都有一种迷人的痞里痞气的视觉感。我严重怀疑,想当年我喜欢他,或许也只是因为外貌。 听完庄庆扬的话,我的心里一阵欢呼,看样子有大新闻啊,这两个害人精,一个就像潘金莲,一个就像西门庆,当初把我害得那么惨。 我故装成体贴大姐姐般的温柔淡定,给他营造出当年他在追求我之前的感觉,我轻皱眉头,一副冰释前嫌,体贴入微的表情问道:“那你现在不是结婚了嘛!” 庄庆扬拿着小勺子不断着搅拌着杯子里的黑色咖啡,垂头说道:“上个月,她跟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哦买噶!我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不瞪到最大,这个自恋男凭借着帅气的外貌,这是约我出来帮他解决问题了。 我小口抿了一口咖啡,强装镇定。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你夫人知道这件事吗?”我低回轻柔地问道。 他见我这么问,突然抬头看向我。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的神情严肃里又充满了担忧,颤抖着声音祈求我:“亦欣,我知道高中发生的那次不愉快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我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我心里默默地冷呵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呵呵,害得我名誉扫地,妈妈为了给我转学,把自己唯一的一件首饰都卖了,害得我们家被全村的人笑话。 我依然装作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那我应该怎么帮您呢?”我体贴的问道。对方突然握住我正在搅拌咖啡的那只手。 “亦欣,我是真心喜欢刘曼夕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多年都还跟她在一起。我劝她把孩子打掉,我会给她一大笔分手费,可是她不同意。最近我在她家楼下接她上班,发现她上了一辆蓝色的保时捷,我跟着那辆蓝色保时捷,一直来到了你们公司的楼下。他应该是你们公司老板吧”庄庆扬越说越激动,手掌也跟着止不住的颤抖。 我并没有着急挣脱开他紧握的单手。 故作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呢?开保时捷的那位是我们的老总,这个恐怕我无法帮到你,平常在公司,向我们这种底层的销售人员,根本就接触不上老板级别的人物” 庄庆扬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神情格外暗淡,眼神里止不住的失望。 他松开了紧握着我的单手。 看他神情没落的样子,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主意,“这样吧,我帮你劝劝我表姐吧!那你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庄庆阳搭拉着眼皮不说话,两根手指不停的上下交替旋转着。 我大概也猜出了他的意思。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一点钟了。 “我先走了,下午还要上班,放心吧,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回去等消息就行”,说完,我便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扔在桌子上。 “服务员,结账,不用找了” 我拿起凳子上的大衣,干净利落的穿上,离开了咖啡馆。 庄庆扬看着干练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我,在咖啡馆一直坐到看着我的身影消失为止。 回到公司以后,我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刚才在咖啡馆装的有点太猛了,出门口是,敞怀的大衣冻得我瑟瑟发抖,最主要的是那几百块钱,真是疼的我的心脏直流血。 这个庄庆扬还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 以为自己长得帅,所有人都要为他服务似的,整个地球都要围着他转。 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帅,总是利用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说服各种各样的人,为他做事。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还想跟刘曼夕藕断丝连。 刘曼夕这是典型的,想趁肚子里孩子还小,干脆找个男人,把这个孩子赖在别人身上。 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很明显,金子义就是那个已经被选中的金壳王八。 有的时候想一想,还真挺有意思,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丰富多彩,可比电视里演的有趣多了。 夜晚回家,金子义让我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出来交给他,他也把自己的身份证件找了出来。把这两套证件都一起放进了他的公文包里。 本来想要告诉他,刘曼夕怀孕的事情,话到嘴边,又不想说出口。 我倒想看看接下来事情发展到底会变成怎么个样子。 第36章 表姐的到访 自从刘曼夕搭顺风车,跟我和金子义一起回市内的那天起,早上上班,我再也没有坐过金子义的车,他早上都会比我早起。小保安送我上班,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专利。 我不知道金子义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表姐真的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可以让所有她想得到的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 我漫步在马路上,深秋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般阵阵刺痛。一片焦黄色的树叶终于挺不住狂风的拉扯,终究还是离开了树枝,飘飘荡荡地被吹落在地上,被路过的行人踩的七零八碎。 再次见到庄庆扬,我的心绪丝毫没有变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或许当初我是真的爱他。 当今社会,我们所接触到的文化环境,都是在教会我们如何学会洒脱,女性如何学会经济独立和思想独立,可是,真正的面对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我所处的生活环境,容不得我去做更多的思考,为了一口温饱,我不得不带着眼泪继续往前奔跑。 我之所以要忍耐杜维拉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一千万和市中心的七十平小公寓。如果说这是金牧安以金子义来当借口,间接的给我的一种补偿的话,我的良心还是在不停的告诉我,这件事情里一定也有杜维拉的默认。 在这一方面,我和金子义还是有些许的默契。 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太好拿捏,没办法,女人天生就属于感性的生物,要不然,庄庆扬不会在十年后,再次故伎重演。 如果金子义一直陪着我还好,没有了他的陪伴,我的脑海中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哪怕是庄庆扬那个渣男陪陪我,也是好的。 一个人内心的孤独像是永远也填不满似的,一旦感受过阳光带来的温暖,就很难再回到寒冷的黑暗当中。 我二十九岁了,这二十九以来,在我初亦欣的心里彻彻底底的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庄庆扬,一个是金子义。我是真的爱上了金子义,也许从第一那个‘特殊任务’开始,我就爱上了他,我爱他胜于庄庆扬千倍万倍。可是,为什么我爱的男人,都喜欢刘曼夕。 好看的那男人也都是喜欢好看的喜人的,因为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我爱上的男人,很多女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会疯狂的爱上。对待爱情方面,我真的是太眼高于顶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公司的楼下,看着忙忙碌碌走进办公楼的年轻人,我想,目前,我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手里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感情这种世界也许,只配被有钱人谈及吧! 整理好思绪,我也跟着人堆一起走进了办公楼。 销售这个工作就是这样,尤其是电话销售,这种工作干长了,能潜移默化的抹除掉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矫情。 有的女同事还在唠嗑,有的在吃早点。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了。 我拍了拍手。 “都打起精神,该干活了” 从我的手掌传出响亮的拍打声。这几个月,我已经完全适应了销售经理的这份工作,我享受着高额的底薪的同时,也承担着史无前例的压力。 “亦欣,亦欣” 谁在叫我,我循着声音望去,居然是刘曼夕,她怎么会来我们公司。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 “表姐,你怎么过来了?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我一脸疑惑的问道,门口的保安怎么会同意让外人随便进公司。 “我今天请假了,特意来看看子义和你。” 我怕让销售二部的同事们听到,赶紧躲到门外把门关上,拉着表姐的手,来到了上一次和庄庆扬去过的那家咖啡馆。 “服务员,来一杯柠檬水”我向服务员招了一下手。 “表姐,你喝什么?” “我要一杯圣布伦咖啡”表姐说道。 “小姐,我们这里没有圣海伦咖啡,您看看需不需别的”,服务员手里拿着点餐机,客客气气的问道。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 “您看卡布奇诺可以吗,正好午茶时间我们有活动。。。” 刘曼夕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生硬的打断道:“好吧,好吧,那就卡布奇诺吧。” 服务员放下票据,转身走向服务台。 这次再间刘曼夕,她的状态特别好,整个人和我之前见她是的精神头完全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仔细地瞅着地面的表姐,眼神突然定在她衣服的商标上,这个牌子居然和我身上穿的牌子是同一家的! 上一次见她,她的粉色羊毛外套还是一个不到一千块的小众品牌,这一次从头到脚都换成了高奢大牌,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年轻有活力。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一杯柠檬水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刚要拿出钱包,表姐赶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服务员。 我看着她手里的银行卡,居然和金子义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是一家银行的。 金子义该不会真的和表姐动真了的吧。还是林曼夕答应了庄庆扬的要求,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了,而这一切都是他给表姐的补偿。 “表姐,你怎么想起今天要来看我啊”,我问道。 “想你了,还不行啊”,表姐笑呵呵地看着我,她耳垂上的钻石耳环在咖啡馆淡黄色灯光下,闪闪发亮。独特的水滴形图案,我好像看杜维拉也有戴过一模一样的。 “对了,我还忘记问你了,你之前不是在咱们县城小学教音乐嘛,什么时候转到市中心小学了。” 刘曼夕用保养细嫩的手指摸了摸耳垂上的钻石耳环,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个朋友帮我调的” 我心里大概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她所谓的朋友大概就是庄庆扬。 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端到了表姐面前,表姐拿起勺子象征性地搅拌了几下,嘴角下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我突然想到,前几天庄庆扬也是在这里请我喝的咖啡,在我来这儿之前,他已经点好了咖啡,他点的却是两杯越南g7黑咖啡。 这也是我在庄庆扬面前摆谱之后,回公司心疼钱,特意跟同部门的小同事请教的一些有关于咖啡的知识。 现在的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家里条件大部分都比较好,上班之前为了提提神,很多同事都喜欢来这家咖啡馆买一杯外带咖啡,带到公司里去喝。 看着刘曼夕突然转变的一身小富婆的模样,我想就算是她答应了庄庆扬的要求,对方也不可能给她这么大一笔钱出来挥霍,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些条件都是金子义提供的。 第37章 销售二部的特殊员工 美妙的音乐伴随着浓浓咖啡香气,怪不得有点小钱的人都愿意来这里小资一下,这种地方确实能给人带来一种美妙的情趣。 刘曼夕身上的白色短款小皮草,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定制版的,我在最近的这几期杂志上看到过宣传,一件就需要十几万。 这个金子义出手还真是大方,不清楚杜维拉知道了,会是一个怎样的发疯状态。想着想着,我居然在心里偷偷乐了一下。 刘曼夕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脸疑惑的问道:“亦欣,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喝了一口柠檬汁,来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咖啡这种饮品虽然闻起来很香,奈何我从小胃口就不好。 “亦欣,你说,我来你们公司上班好不好?”刘曼夕瞪着水灵灵的眼睛问我。 正在喝柠檬水的我差点被她的这句话呛到。 “什么?你要来我们公司上班?你开什么玩笑,上一次回老家,你不是还说销售这个工作不好嘛,每天都需要给男人打电话之类的说辞吗!再说了,你来我们公司上班,你之前的工作怎么办,现在能在市中心小学上班,是多少人们梦寐以求都不敢想的事” 我极力的劝说着,真怕她一个冲动,还真来了,那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刘曼夕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前几天,我已经去学校办理离职了。”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皮肤像奶油般白嫩的表姐!她该不会来真了吧! “你该不会来真的吧!”我一脸震惊地问道。 表姐拿起搅拌咖啡的勺子,舀起一小勺咖啡,放进嘴巴里,也许是因为咖啡不符合她的胃口,她又把咖啡吐进了杯子里。一脸嫌弃的把被子推到了一旁。 “我说的是真的,亦欣,如果我真的去你们公司上班,你要我吗?” 刘曼义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隐约之间,我又想起了前几天,庄庆扬也用这种眼神请求我,答应他帮忙劝说刘曼夕,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我这是什么命啊,为啥总会被莫名其妙地被委托,去完成一件劝人打胎的任务。先是琳凡,再是刘曼夕,我的脸看起来像是那种劝人打胎的恶毒面相嘛!为什么这种事情都来找我。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商机,以后我可以开一家劝人迷返的公司,主要服务项目就是专门劝说那些未知少女知途迷返,回头是岸。生意一定会非常火爆。 我看着刘曼夕一脸凄凄楚楚的样子,她和庄庆扬的脸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怪不得这么多年,这两个人还一直在一起,哪怕是庄庆扬都已经结婚了,还对表姐念念不忘,这两人长的确实还挺有夫妻相,我所见过的所有的好看的人当中,这两个人算是长的最像的了。 “你来我们公司,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来就职的员工,都要经过我们老板的同意”,我勉为其难地说道。 “放心吧,子义会同意的”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她刚才直接管金子义叫子义,语气如此温柔又坚定。 “你和金子义联系过了?”我故作疑惑的问道。 刘曼夕见我这么问,马上心虚地解释道:“对不起,亦欣,我提前给金子义打过一个电话,我怕你生气,刚才就没敢跟你提。” “哦,没关系,既然这样,明天你就来上班吧,想好了去哪个部门吗” “就去你们销售二部吧!” 随着刘曼夕的话音刚落,我心里低声咒骂一声,金子义,你把我们销售二部当成后宫了吧! 第38章 名贵的咖啡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人要是遇到倒霉的事,喝口水都塞牙。一想到今后要和表姐成为同事,心里就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强烈的烦躁感。 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干脆庄庆扬也辞职来我们公司算了,这样子,销售二部就更加热闹了,每天都可以上演一部大型舞台剧《雷雨》,想着想着我的脑海里居然有了画面感,浑然忘记了自己嘴巴里还含着鸡蛋,一口鸡蛋黄噎在嗓子里,卡的我喘不过气来。 小保安透过后视镜看到我脸色发青,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打开后门,帮我拍打着后背,看着我手里剩下的一半的鸡蛋,判断我肯定是被鸡蛋卡住了,赶忙帮我打开一瓶矿泉水,顺了几口水下去,终于努力地把鸡蛋黄噎下去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差点没把我憋死。 自从上次从老家回来,金子义就没在家里吃过早餐。现在也是如此,我怕自己一个人招架不住杜维拉,索性每天早上一上班,以快迟到了为借口,随便揣两个鸡蛋和一瓶牛奶,就匆匆忙忙地出门。 小保安看我缓过来了,又打开车门,坐在了前排。 我拿纸巾擦拭着车座椅上,被我狂咳之后弄脏的地方,脑海里还在不停思索着,我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职场生活。 我让小保安把车子停在了楼下的咖啡馆。 今天我要‘放一次血’,请我们销售二部的全体员工喝咖啡。我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咖啡店。 “小姐,你好,请问您是外带还是堂食”服务员客客气气地问道。 “外带。”我鼓足勇气地说道,这家咖啡店开在市中心,豪华的装修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样子。除了上次和庄庆扬来过,再就是和表姐来过,我自己从来不会去这种人均超过一百的地方消费。 当然了,凯汇豪都酒店的豪华午餐如果不是金子义买单,恐怕我连员工食堂都会觉得贵。 为了能在杜维拉面前尽早的直起腰杆,我现在除了想努力赚钱和攒钱之外,真想把自己变成一只不锈钢做的大公鸡,一点铁锈都不想掉。 但是一想到,今天是刘曼夕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她这次来我们部门,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不知道她到底跟金子义发展到了哪一步骤,我更不清楚她今天会耍出什么手段,但是我能看出来,她这是在逼宫。 为了暂时稳定销售二部的军心,我不得不采取恩威并施的计谋。 我看了一眼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水单子,屏气凝神的浏览着上面的咖啡价格,我滴妈呀,最便宜的居然是一种速溶咖啡,那也要二十八一杯。我的后背直冒冷汗,颤悠悠的对服务员说道,“给我来九杯这个咖啡,外带拿走。” “好的,小姐,你稍等。” 我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无聊的看着窗外。 早上咖啡厅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城市的大部分白领的上班时间都是早八晚五,电话销售讲究的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所以比普通的上班族要早去半个小时。等大家都上班了,我们也就整理好了电话资料,能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出去,省的浪费时间。 “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女的,可真有钱”收银台的女服务员在跟旁边拖地的女生小声嘀咕着。 无聊的我,也把耳朵竖起来,听着她们的对话。 “她拿了一包圣布仑咖啡,用我们用店里的手磨咖啡机加工,直接外带了四十多杯” 旁边正在拖地的女服务员听完,放下手里的拖布,一脸吃惊的凑到收银台前,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说,今早来店里,怎么有一股浓郁的果香气味。” “你知道这种咖啡多少钱一克嘛?” “我哪知道,你快说,快说”,刚才拖地的女服务生兴致勃勃地把脖子伸向收银台,一脸期待的样子。 “一百多美刀才一克,我之前也只是在员工培训的时候闻到过一次这种高级咖啡,本来咱们老板也想进口这种高级咖啡在店里卖,但是一想到这种几百人民币才一克的咖啡肯定没人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旁边侧听的女服务员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小服务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银台女人又接着说道:“今早那个女的,光手工费就给了两千块” “哇塞,两千块!姐,用几号咖啡机磨的,有没有剩下一点渣渣,我也去打一杯尝尝,这么贵的咖啡,怕是喝完能长生不老吧。” 两个服务员说完,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小声地笑了起来。 “收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吧,六号咖啡机” 小服务员高兴地手舞足蹈,拿着一个杯子向后厨走去。 听着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我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笑了笑,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多啊! “小姐,您的咖啡已经帮您打好了,稍微有点烫,您拿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的,谢谢。” 我提着九个沉甸甸的大号纸袋子,虽然只有九杯咖啡,我的每个手指头依然被勒的生疼。 很快我就到了公司楼下,由于刚才在咖啡店耽搁了一会,这会儿到公司虽说没有迟到,也是前脚跟着后脚。 一进大门,一股子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 “门卫大叔肯定又在搞那些奇奇怪怪的饮品,也不怕把自己喝坏了。”我在心里嘀咕着,都到打卡机旁,努力地抬起早已酸溜溜的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打卡,整个手掌被热气腾腾的咖啡蒸的冒起了汗珠,指纹怎么刷都刷不上。 保安室大叔一反常态的,热情地拿着自己的工作卡帮我刷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满满当当的包裹,乐呵呵地说道:“小初,着大包小裹的,是邀请员工喝咖啡啊” “是啊,大叔”,我看了一眼他,眼神随机瞟到他右手上拿的纸杯上的商标,居然和我今早买的咖啡是一个牌子的。 “小初呀,你先进去吧,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就行,快进吧,别迟到了” 我看着门卫大叔一脸和气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耷拉着酸溜溜的胳膊奔向二楼。 在楼梯间,我还遇到了销售一部的主管,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一脸神采奕奕,他刚从二楼下来,一脸幸福洋溢的跟我打着招呼,手里也拿着跟一楼保安室大叔一样的咖啡杯。 我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到了二楼,我的隔壁已经由酸溜溜演变成了逐渐地微微颤抖。 这个走廊都充斥着香甜浓郁的咖啡味。 我用胳膊肘顶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一身靓丽白色大衣的刘曼夕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赶忙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胳膊。 “早啊,经理” 销售二部的小姑娘们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她们的桌子上丢放着一个咖啡杯。 刘曼义化着精致的淡妆,白色大衣里面穿着白色羊驼职业裙,肉色打底袜衬托着她修长的腿格外细挑。 “我请大家喝咖啡,来来来,各自拿各自的”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曼夕姐请咱们喝好几百美金一克的咖啡,经理也请咱们喝咖啡”一个带着黑色镜框的小姑娘走过来,拿起我桌子上的包裹,把咖啡一包一包的分发给大家。 “经理买的这是什么咖啡呀”,一个同事抬头问道。 “我也不太懂,你们就将就着喝吧,我从小胃就好,不能喝咖啡之类刺激的饮品”,我赶忙说道。 一个男同事打开包装,喝了一口。咳咳咳~ “经理买的咖啡果然不一样,这口感一看就是变相的激励我们要好好干活呀” 同事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了一眼刘曼夕,突然想到自己忘记给她也买一杯了。 “对不起啊,忘记带你的份了”我看向刘曼夕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儿的,经理,我把我的这杯给曼夕姐就好了” 一旁的实习生刚一发话,大家都纷纷地想把自己的咖啡递给刘曼夕。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大家,我今早已经喝过了,再也喝不下了。”,刘曼夕赶紧起身,客客气气地婉拒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干活吧,曼夕姐,你坐在靠窗的位置吧。”说完,我用手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刘曼夕拿着一个乍眼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水桶皮包走向窗户旁边的位置坐下,旁边的小同事看到刘曼夕坐在她们的旁边,一脸高兴的样子,我看着刘曼夕提前放在我桌子上的咖啡,一脸苦笑。 第39章 不忘初心 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一上午,销售二部因为刘曼夕的到来而变的热闹了许多。 有几个比较识货的员工,看到刘曼夕一身低调的高奢装扮,时不时以去卫生间的名义,特意走到她面前吹牛拍马。 我心里默默地感叹着,一份简简单单的销售工作,没想到也出现了这种拉帮结队的办公室环境。 快到十二点了,大家纷纷进入了比较懒散的状态。我埋头整理着最近要面见的客户资料,忽然肩膀被温柔地拍打了一下。 我回头看向身后淡妆浓抹之下,格外楚楚动人的刘曼夕。 她体贴地看着我,说道:“亦欣,走呀,一起出去吃饭”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差五分钟才到十二点。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走”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整个销售二部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集体抬头,看着这个容色娇媚的新同事,提前出了办公室的门。 没过一会儿,金子义也从办公室出来,急匆匆地也向外走去。 “这个女的可真厉害,这哪是来上班,这分明是来自己男朋友的公司,视察工作来了”,小王凑到我身边说道。 我的心里一点都感觉不到意外,随即给小保安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中午不去凯汇豪都酒店了。 眼不见,心不烦,刘曼夕这下子居然跑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小王,我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吧。” 小王很震惊地看向我,自从和金子义正式交往以后,我基本上,从来都没有跟同部门的同事们一起有过太多的接触,这就是为什么区区十个人的销售二部,会因为一杯咖啡,纷纷向刘曼夕倒戈的原因。 小王把我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大排档一样的地方,到处摆放着简陋的铁制桌子和掉了漆的塑料座椅。 里面即使没有空调,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在人满为患的条件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味和各种小吃,盒饭混合在一起的油腻腻的味道。 我和小王在一家挂着‘十元自助盒饭’的摊位停住。 小王高兴地递给老板十块钱,点了一份土豆丝和两个经过油炸和淋汁之下,已经看不出具体到底什么肉的小炒。 我从包里好不容易翻找出一些钢镚,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花过现金了,因为每次出门,都是金子义在买单,每个月开的工资也都让我原封不动的存了起来。 我点了两份看起来还算可口的素菜和白米饭。 挤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在别人刚离开的一个桌子上,把自己手里的饭菜放了上去。小王熟练地把桌子上,刚才客人留下来的残羹剩饭拿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把餐盘放进了收纳餐盘的箱子里,紧接着从包里拿出纸巾,利落地把桌子擦拭干净。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金子义仿佛变成了,我沿途风景中遇到的一朵美丽的花朵,闻过诱人的香气之后,再一看这束花朵的标价,又不得不放弃。 人呐,就是这样,一旦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伺候的好日子,就很难再回到以前朴素甚至有点艰苦的生活当中。 小王掰开带刺的一次性筷子,把上面的倒刺用指甲抠掉。便大快朵颐起来。我吃着廉价塑料餐盒里的素菜,不知道是菜的原因,还是我心情的原因,我的胃口居然泛起了一阵恶心,我忍不住的用手捂了一下嘴巴。 小王看到我难受的表情,放下筷子,问道:“亦欣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吃吧,吃完咱们赶快走。”我看着一旁的垃圾桶,剩饭剩菜和用完的餐巾纸已经快要把那个小小垃圾桶撑满,一股恶臭从里面散发出来。 我努力地压制着自己胃口里的翻江倒海。小王很快就吃完了,我们终于离开了那个嘈杂混乱的大排档。 我享受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小王,我记得咱们以前都是去地下商场的美食街吃饭,你怎么现在换地方了” “唉,我也不想啊,上个月房东涨房租了,我也是没办法。”小王一脸无奈的说到。 是啊,房租这个词对我来说,早就成了一个遥远的名词。 再想一想,自己今天早上为了‘稳定军心’,居然想到去买那种二十八块钱一杯的咖啡,来犒劳同部门的同事,现在想一想真是可笑。 我看到路边摊金灿灿的大橘子,我拉着小王的手,来到了水果摊旁。 “老板,这个橘子多少钱?”我指着摊位上又大又油亮的橘子问道。 “二十一斤” “给我来二十斤,分成两个包裹。” 老板一听要来二十斤,高兴地一边夸着这是最近刚运来的橘子,肯定保甜之类的惯有话术,还不忘夸奖一下我和小王的外貌,搞得小王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儿的笑。我和小王一人拎了一大兜子的橘子,走到公司一楼,还不忘记给门卫室大叔也分了一个,给人事部门和打印室,甚至销售一部的每个员工,都分了一个大橘子。 销售一部的办公桌上,有的同事桌子上还放着没喝完的咖啡,看样子,刘曼夕今早请了全公司的人喝咖啡。 今天和小王去大排档吃饭,让我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为了生计疲于拼命的普通人,和昂贵的咖啡相比,在烦躁疲惫的下午,一个又解渴又解饿的水果,或许才是真正的能切合实际地,调动起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销售二部的同事们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大橘子,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刚才我给每个人的办公桌上放一个橘子的时候,我看到大家的桌子上,都放了两个咖啡杯,一个价格昂贵,一个极为普通,即使这样,两个杯子都有很多没喝完的剩余的咖啡。 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对于很多事物,或许,我们都只是想尝试一下,不管它价值如何,在体验之后,才会发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刘曼夕也从外面回来了,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甜气味,看到桌子上的橘子,她给我打了一个感谢的手势,便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 我手里正好还有两个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把剩下的两个橘子的其中一个,送给了金子义办公室隔壁房间的凯瑞,我捧着另一个橘子,敲开了金子义办公室的门,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没人注意,刘曼夕悄悄的把我给她的那个橘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第40章 借钱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公司里的同事都已经默认刘曼夕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开始对其客客气气的。 元旦马上就要临近,大家都在午休期间讨论着公司的年庆要去哪里举办。 明面上看似在讨论,其实都在暗示刘曼夕,大家都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大方,风向也开始一边倒,很多人都愿意在她面前故意做一些表面功夫,希望能有机会升职加薪。 而我这个销售二部的经理,除了每个月实打实能拿到的工资以外,其它权利已经潜移默化的被刘曼夕架空。 大家更愿意找刘曼夕出去一起洽谈客户,小保安不用再兼职当我们销售二部的司机,自然也乐得清闲。 叮叮叮~ 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是琳凡。 她怎么想起我来了,自从上次东来面包厂事件以后,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了。 “下班以后,我在公司门口接你,有事商量”。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我看了一眼手机,四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给小保安打去电话,说今晚不用等我。 最近这几个月,金子义晚上也开始不回家吃饭,金牧安更是见不着,他就像宫廷剧剧里的皇上,一年到头,我也见不着他几次面。 我一个人也不愿意应付杜维拉,自从干上销售经理之后,随着身价的水涨船高,我在杜维拉面前,貌似也能直起那么一点点的腰板。 终于等到下班,我这个只有虚名的销售部经理第一个拿着包,冲出销售部。 刚一到楼下,我就看见了琳凡的白色肯尼迪。她的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女孩,我想都没想,直接坐在了后面。 随着车子的发动,坐在前排的女孩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武舒怡,她怎么还和琳凡在一起! “嫂子,好久都没见啦。”琳凡一边拨弄着方向盘,一边说着。 我本想说点什么来着,一看到副驾驶的武舒怡,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让开口。 琳凡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园的停车场内,我们三个人都下了车,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武舒怡一头干练的短发,身材相比之前臃肿了很多,胸部也变得极度丰满。 十二月份的晚上出奇的寒冷。 “琳凡,你把我叫到这儿干嘛呀?”我冻得瑟瑟发抖,冷风顺着我的脖领钻进我的身体里,我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着。 相反这两个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看就是百货大楼的款式,样子没有说多新颖,但是看起来很保暖。 “嫂子,对不起,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和琳凡。”武舒怡一脸愧疚的表情,眼角滚下一颗一颗泪珠,她用手擦着眼泪,冬季的寒风虽不像秋季那般呼啸,但是吹在脸上也像刀子割一般痛。 我看着脸已经被风吹的有点皲裂的武舒怡,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不能代替琳凡去原谅任何一个人,毕竟,琳凡在上次的事件中不仅失去了生育能力,还损失了大量钱财。 见我表情严肃着不说话,武舒怡又说道:“谢谢琳凡向法院提交了对我的谅解书,要不然我可能就要跟宝宝分开了。”,她说着说着眼泪越流越多,我看了一眼琳凡,她居然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武舒怡,我都快震惊了,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能选择原谅这种人。 武舒怡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我看着她粗糙的双手,看样子,在东来面包厂彻底破产的这段时间,她确实是没少吃苦。 武舒怡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有点陈旧的黄纸,递给我。 “我们家的面包厂最一开始的发家史,是从苹果酱面包做起的。我们有着自己特殊的配方,即使不用添加一滴防腐剂,也能使面包在常温下保存一年以上。而且按照这里面的配方,能做出市面上最好吃的苹果酱面包。” 对于面包一直没有研究的我,心里想着,苹果酱面包,不就是两个面包片中间夹点苹果酱嘛!这有什么的,一想到苹果那酸溜溜的劲儿,我的胃就不自觉的一阵抽搐。 而且,就算不在面包里加上防腐剂,按照现在的科技技术的飞速发展,想让一种食品保存常温状态下保存一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并没有接过那张配方,再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地方。 “很多同行得知我家的事情后,想来购买我家的这个配方的专利。” “他们出多少钱?”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六十万!” 随着武舒怡的话音刚落,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六十万?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这么一张不起眼的纸,居然价值六十万! 看着我难以置信的表情,琳凡开口说道:“嫂子,我相信舒怡不会骗我们的,而且,我听说我爸爸和武东来很早以前都是在国内做药材生意,后来爸爸做起了药材运输,而武叔叔在搞到了这个配方以后,专门搞起了餐饮业。”琳凡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你们叫我出来说这个干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我们。。。我们想管嫂子借点钱,我们想把这门生意做起来。”琳凡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一听到借钱两个字,赶忙拒绝道:“不行,不行,你怎么不管金子义要呀,我挣的都是血汗钱,不能轻易搞投资的。” 琳凡看我这么拒绝,赶忙撒娇说道:“嫂子,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就当你入股了,赔了算我们的,挣了咱们按投资的比例分成。”,我想着琳凡毕竟之前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太决绝,于是又松口问道:“你们打算借多少?” “二十万!”琳凡说道。 二十万!她们这是卡着我的存折余额借的啊! “不行,不行,你们卖多少面包才能回本啊!” 看着我一直拒绝的样子,琳凡的眼眶有点湿润地说道:“嫂子,我和舒怡创业的事情,暂时我还不想让我哥知道,尤其是不想让杜维拉知道。我看过舒怡给我的配方,真的很靠谱。武叔叔早年是做药材生意来的第一桶金,这张配方也是想当年他花重金买下来的,这种面包不仅好吃,还有很多养生功效,后来东来面包厂也是发展壮大了,考虑到成本,这种面包才停产,最终换成了市面上的普通苹果酱面包的成分。嫂子,你就帮帮我吧。”琳凡越说越激动,考虑到她之前做过一次大手术,怕她在风中站久了,伤了身体。 我稍微缓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能不能少点,十万行吗!”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一想到琳凡第一次见面时送给我的那些高级护肤品,她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这个身份上,这是十万块,就算是给她,我也不应该说什么! “太好了,谢谢你,嫂子。”说完,琳凡 高兴地拉着我的胳膊,宠溺地把头靠在我的大衣上。 我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初亦欣啊,初亦欣,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省吃俭用才得来的十万块,看样子要打水漂了。 第41章 公司年会 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公司年会,大家本以为这次的公司年会,会因为刘曼夕的原因,而被安排在规格比较高的酒店举行。 毕竟全公司默认的老板娘刘曼夕的出手阔绰还是比较有名的,来公司的第一天请大家喝的就是几百美金一克的圣布仑咖啡,这件事情时,即使过去了快两个月了,还是被员工们津津乐道。 听凯瑞通知,今年的公司年会还是被安排在郊区大学的食堂饭店内。市中心的很多小公司举行年会,都会去那所食堂饭店,场地比较大,价格也比较实惠,而且在元旦的前几天,那所食堂饭店的经理会提前布置场地,挂好气球,铺上红毯,搭好发言台。 像我们这种小公司,两张旋转大圆桌就够用,通常都是老板在台上简单的发几句言,各个部门的经理紧接着上去,慷慨激昂地总结一下这一年的工作和对下一年的工作目标之后,大家就可以吃饭了。然后再乘坐公司租赁来的大巴回公司,各自打卡,便可以下班了,接着就是三天的元旦假期。 小王已经是老员工了,并没有感觉出有多惊讶,倒是今天才来销售二部的新员工,坐在大巴车上,满脸好奇的向窗外望去,我看着坐在最前排的金子义,他一身黑色羽绒服,旁边坐着身着高奢品牌羽绒服的刘曼夕,她来公司的每一天,穿的衣服基本上很难重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商场都搬回家了。说来也怪,都一个半月了,她的肚子居然一点都不显怀。 乘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我们总算到了大学城饭店,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按照桌子上的牌子,各自选择位置坐下。往年都是两桌,销售部门一桌,网络设计部门一桌,老板都是坐在网络部那一桌,像门卫大叔,打印师姜婷,还有人事部这种一个人的部门,都会坐在我们销售这一桌。 而今年因为多出一个销售二部,所以就多安排了一桌。 待大家坐好,服务员纷纷上菜,我最近几个早上都没怎么吃好饭,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换季的原因吧,胃口一直都不好,总是酸溜溜的想吐。 待菜都已经上齐了,大家都安静下来。一身黑色西服的金子义上台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我看着在台上讲话的他,感觉如此陌生,自从刘曼夕来公司以后,我和金子义的每个晚上,都是各自睡各自的,即使躺在一个床上,也是背对着背,谁也不跟谁说话。 他现在对于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陌生人。刘曼夕看向金子义的眼神倒是含情脉脉,一脸欣赏崇拜的样子。 伴随着响亮的掌声,销售一部的经理又上台慷慨激昂的回报着今天的销售业绩,他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领导者,在他的带领下,今年销售一部确实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营业额。 我在台下听着他的慷慨陈词,也是由心底里佩服。在大家的激烈掌声下,他走下了发言台,接下来该轮到了我。 其实,在刘曼夕没来销售二部之前,我们销售二部的业绩还算可以,去掉员工福利和工资,每个月还能剩余个两倍多,我本来计划着,将手底下的新员工培训的差不多之后,在年底之前,好好收个网。只是没想到表姐居然来到了我们部门。 当大家认为她就是金子义的女朋友时,坐在她对面的实习生干脆直接就辞了职,还有一个业绩不错的员工也辞了职,毕竟谁都不愿意和老板的女朋友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工作,这样子会感觉到被监视和不自然。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不让金子义把我送到楼下的原因。像我们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如果工作时打个哈欠这种事,都要担心老总的女朋友,随时都有可能私下里打小报告,那活得也太悲催了吧。 毕竟谁都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一个半月,销售二部的业绩真的是差极了,除了小王,大家私下里都在巴结刘曼夕,就连见客户都是和她一起打车去,而刘曼夕的心思也根本就不在工作上,她们打着见客户的名义,到底出去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本应在年底冲刺的这一个半月,我们部门的订单真是寥寥无几。 我上台简单的发了几句言,顺便给销售二部的员工们打了打气。便下去了。最后是技术部门的主管上台总结。 他的总结简短干练,技术部门员工的提成是根据工作量来定的,也就是和我们销售部门直接挂钩的。他全程盯着销售一部的经理和金子义说话,眼神丝毫没有看向我们销售二部这一桌。 在这种场合,我的心里羞愧极了。待他发完言下台。 饿急了的大伙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种年会,因为有老板的在场,大家都很斯文,毕竟有一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金子义并不是那种江湖气息很严重的老板,他在公司还有很多个版本的传说。就连保安室大叔,也在安静地吃着饭,一口酒也没敢喝。 我吃着一些素菜,最近这两个月,我的胃口越来越不舒服,一阵翻江倒海,刚才吃进去的肉丝,好像一直都停留在胃口里没有被消化,我努力着忍受着胃口不舒服,突然一个没忍住。 呕~我干呕了一声,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呕~我又干呕了一声。大家纷纷侧头,向我这里看来。 “你没事儿吧,亦欣”,坐在我旁边的几个女同事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我强露出一个微笑,示意大家。 见我没事,大家又转过身去,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聊着天。 随着刚才那几声干呕,我的头也开始有点发晕。 “我送你回家吧。”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居然是金子义! 在我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他在众人张大嘴巴,惊讶的目光中,拉着我的手离开了饭店。 第42章 我们结婚吧! 坐在金子义的车上,透过窗户微微漏出的缝隙,我闻着一丝丝冰凉的空气,感觉舒服多了。 我看着正在开车的金子义,冬季的夜色来的特别早,在通往郊区别墅的路上,金子义的车飞快地行驶在马路上,我盯着他俊美的侧脸,愈加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他刚才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的手,离开的宴会厅。 可是,他最近不是在跟刘曼夕打的火热的嘛?怎么又突然对我这样。 很快车子就停到了地下车库,我打开车门,强忍着难受下了车,走在了前面,此时的我只想快点上楼躺一会儿,头晕目眩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突然我的手被身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这一个半月以来,这是金子义第一次拉我的手,我甚至对这种感觉产生了种陌生的排斥感。他拉着我的手走在了前面,一直进电梯,直到进房间以后才松开。 金子义粗乱地把我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沉重又温热的呼吸,我使劲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有点生气地大声说道:“金子义!你到底想干嘛!” 我怒目而视朝向金子义,如果没有高中时的那次伤害,或许我早就该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和刘曼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敢在他面前谈及这个事情。在我的内心里十分纠结,分裂成两个我,一个我在极力的挑拨着,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在美色面前都会屈服,他和庄庆扬都是同一类人。 另一个在用我仅存的一丝感性劝说着,金子义不是那样人。我更愿意当一只鸵鸟,把头埋进自己内心的沙子里,只要不是金子义主动谈及这个事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去问这件事情的缘由。 我怕金子义会和当初的庄庆扬一样,可是和庄庆扬相比,金子义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庄庆扬是拉着我的手,打开爱情的大门的那个人的话。而金子义就是真正的让我品尝到爱情甜蜜的男人。 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会变得无忧无虑,哪怕下一秒是世界末日,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都会死的心甘情愿。 我看着金子义俊美异常的面容,真想不顾一切的跟着他沉沦下去,脑海中一丝丝的理智在勉强着击退我体内强烈的不安分。 “明天,我们去结婚好不好”,他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温热的触感透过大衣,我能强烈的感受到他有点激动的双手。 “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五月一号的婚礼只是一个仪式,明天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吧,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谁说女人的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才更让人捉摸不透吧。 窗外下起了飘飘扬扬的小雪,柳树好像披上了一层白雪的婚纱,整个世界一夜间变成了洁白无瑕的冰雪世界。 屋外雪虐风饕,屋内携云雾雨。 我能感受出金子义这一个半月并没有背叛我,他像一只忍饥受渴的狮子,和我有着相同的频率。 那一夜,仿佛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民政局登记,我注意到他的户口本上的国籍居然显示他是中国人,看样子金牧安真是一早就为了我们的今天而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看着红色的本子上贴着我们两个人甜蜜的合照,大大的章印提着着我。 我,初亦欣,终于摆脱了二十九年的单身生活!我以后也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结婚啦! 第43章 另藏玄机 大雪过后的第一天是最温暖的。 和煦的阳光照射着干净的大地。我拉着金子义温暖的右手,走在长长的马路上。 今天是元旦假期的第一天,由于刚下过雪的缘故,马路上除了扫雪的清洁工人以外,并没有什么人。 “你能告诉我,你和刘曼夕前一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问道。 脚下的雪地棉在走过的积雪上面,留下了一排排整齐的脚印。 “我要让她彻底的爱上我!”金子义说道。 金子逸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话,使我猛然地站住脚。 我转过身,看着伫立在我身后的金子义,他的眼睛深邃而又清澈,就像一条看似碧水微澜的小河,实则深不见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为了给你报仇!” 我目瞪口呆地停留在原地。 “你都知道了?”我神情紧张地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金子义坦然自若的说道。 金子义怎么会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表姐说的。 我刚要接着说什么,被金子义接下来的话硬生打断。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属于我,心里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金子义的话一击击中我的内心。是的,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当初的那件不愉快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一直纠缠着我。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为什么对过去发生的事情会这样耿耿于怀。 每次看到刘曼夕,庄庆扬也会跟着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难道我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渣男,才会导致我放不下当年的那件事。 还是我得了什么创伤后的应激综合症。 这十多年来,庄庆扬这三个字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庄庆扬。 人真是不抗念叨,一念叨啥就来啥! 可是新年大一的,他给我来电话干嘛! 我看了一眼金子义,心虚地接起电话。 “亦欣,你在哪里?”庄庆扬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男人在新年的第一天,如此沮丧! “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吗?” 我语气冰冷地问道,我心虚地不敢看金子义的眼睛,就算金子义从刘曼夕那里知道了我过去所有的事情,可是,在他和刘曼夕打的火热的那段时间,我不是也和初恋庄庆扬私下偷偷也见面了。 “你快来北典,刘曼夕要见你,如果你今天不来的话,你表姐就要来我家闹”,庄庆扬的声音逐渐不耐烦。 挂了电话,我做贼心虚似的看着金子义,东遮西掩地说道:“是庄庆扬,他让我现在去北典” 北典是上次我和庄庆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也就是我们公司楼下的那家咖啡厅。 今天早上是小保安开车带我们去的民政局,本来想着办完事儿以后,我和金子义出去看看电影,找一个特色餐馆浪漫一下,再顺便定个酒店,今晚就不回家了,反正金牧安也不在家,金子义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应付杜维拉。 她最近也是一只泡在美容会馆,我也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金子义似乎对庄庆扬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见惯不惊地看着我,想来刘曼夕也是没少在他面前,提起我和庄庆扬的事。 他拿起手机给小保安打去电话,没过一会,小保安就把车开到了路边。 我和金子义上了车,我告诉小保安把我们送到北典咖啡厅,小保安听完,一脸的疑惑,这大过年的,况且我和金子义刚注册结婚,不应该找个地方好好浪漫一下嘛!怎么跑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了。 奈何金子义在车上,小保安也没有问什么,径直把车开往北典咖啡厅。 第44章 狗急跳墙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北典咖啡厅的门口。 “要不,你还是在车里坐着等我吧”我唯唯诺诺的看向金子义,刚才庄庆扬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刘曼夕归根结底还是我的表姐,家丑不可外扬,纵然金子义现在和我的关系,从法律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外人了,可是,我还是不想在他面前太丢脸。 金子义点头同意了。 我拿着背包,走下了车。 今天咖啡厅里的人没什么人,这家咖啡厅主要是靠周围的办公楼群来引流,现在大家都放假在家,还赶上新年,谁会这个时候放弃阖家团圆的欢乐,大雪天的跑到咖啡厅喝咖啡。 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我一眼就看到了一脸憔悴的表姐还有低眉顺眼中还带一些怒气的刘曼夕。我走了过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地朝着我的侧脸扇来。 火辣辣滴疼痛感顺着我的侧脸蔓延到我整个脑袋,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一阵耳鸣贯穿整个耳膜。 我用微凉的手掌捂着火燎一般的侧脸,希望手掌的凉气能缓解一下脸部的疼痛,一股血液顺着我的手掌流向衣服的袖口,我看着刘曼夕的手掌,她的指甲上刮着一条血红的肉丝,刚才在删我巴掌的时候,她美甲的钻石刮到了我的脸。 剧烈的疼痛,使我快要晕厥过去。 一旁的庄庆扬也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巴掌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拦着刘曼义呼之欲出的另一巴掌。 安静地咖啡厅内播放着优雅的轻音乐,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惊心动魄,被吓的花容失色的服务员们也纷纷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曼夕,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 庄庆扬把生气到咬牙切齿刘曼夕按在椅子上,强迫她坐下。 刚才被打的那边脸的眼睛已经肿了,我用另一只眼睛冷冷地望向庄庆扬,冷冷地说到:“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一旁拿着菜单的服务员,赶忙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我的身后,这个情况,我既不可能坐在庄庆扬的身边,更不可能坐在刘曼夕的旁边。 刘曼夕哭的梨花带雨,眼泪顺着她娇香的脸蛋划下来,一副楚楚动人又委屈巴巴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亦欣,你为什么总要抢我的?” 刘曼夕呜呜咽咽地小声哭着,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貂绒,白色的绒毛在咖啡厅柔和的灯光的照射下,把她那张本来就很小的脸衬映的格外香温玉软。 一旁不明所以的庄庆扬,看到楚楚可怜的刘曼夕,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整个表情开始充满了同情和爱意,他抽出纸巾递给刘曼夕。 开口说到:“亦欣,咱们三个原来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如果曼夕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你怎么能突然掺和进来?” 我看着自以为是的庄庆扬,勉强地用一只眼睛看着此时正倒打一耙地刘曼夕。上次和庄庆扬见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告诉,我和金子义早就结婚了地这个事情。 没想到,居然让刘曼义抓住了把柄,在庄庆扬面前大做文章。 “庄庆扬,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会去阻碍刘曼夕和金子义的交往。”我冷喝一声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刘曼义听到我这么说,胆怯地停止了哭泣,畏首畏尾地拿纸巾擦拭着脸上的余泪。 庄庆扬思考了脸百思莫解的神情,是的,在他看来,我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能阻碍刘曼夕和金子义的交往,在他看来,不管是我平凡的家庭背景,还是容貌学历,确实也是想不到什么理由。 刘曼夕看着庄庆扬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看事情要败露,赶紧说道:“亦欣,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和庆扬的事,你都是知道的,我能拥有一份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庆扬现在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还能忍心破坏我和子义之间的幸福” 听着刘曼夕这通贼喊捉贼的说辞,我真是破涕而笑,摊上这个表姐,换做谁都是无计可施。 我真是感觉这个场面太滑稽,可笑了。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勉强地看了一眼手机,是金子义打来的。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接起电话,浑然没有发觉,自己挨巴掌后浮肿的侧脸,导致我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嘴巴里含了一颗枣子。 “子义,你们先回家吧,我好久没见故人了,想跟大家坐一会儿,叙叙旧”,我也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不对劲,赶忙挂断了电话。 庄庆扬听我亲切地喊着电话另一头的人为子义,他嘴巴微张,身体僵立在皮椅上。 刘曼夕一听是金子义来电话,情绪更加激动,刚才还小鸟依人的样子,霎时间就原形毕露,她哭着打吼道:“原来子义昨晚到今天不跟我联系,是因为你!”,说完,她站起身来,又想在猝不及防之间再删我一个巴掌。 我眯着另一只眼眼睛,完全躲闪不及,正当我绝望地看着刘曼夕纤细的手掌向自己打过来时,身后一个粗壮有力地大手抓住了刘曼夕柔细地手腕,那只大手青筋暴起,看起来我的很有力。 快要被拧断手腕的刘曼夕疼的呲牙咧嘴。 那只大手一用力,把瘦弱的刘曼夕狠狠地摔在了皮椅上。她一个踉跄,头碰到了玻璃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我看向身后,一身驼色大衣,红色的羊绒长款围巾优雅地搭在肩膀上,他的目光看向我血肉模糊的侧脸,他的眼中充满的心疼,猝然眼神中充满了怒气,他脸上的怒气若隐若现,强压着怒火,嘴角扯起一抹不屑。 金子义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惊慌失措的庄庆扬也赶忙起身,由于紧张,他双手握住金子义的单手,点头哈腰地打了一声招呼,便坐下了。 店里的正看好戏的服务员,被倏忽而来的高大俊美的金子义惊艳到了,看戏看的正起劲的小服务员,赶忙又搬来一个皮椅子,招呼金子义坐下。 自以为是的庄庆扬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算是双\\u003d帅哥中的极品了。看着明眸皓齿,美如冠玉,身长玉立的金子义,表情中透露着一股子不自信。 金子义看了看惺惺作态的刘曼义,和凭借着自己有几分样貌,到处拈花惹草,三心二意,只想着独善其身的庄庆扬,其实这所有都能一切,他都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我会挨这一巴掌。 “庄庆扬,你们的事,我太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金子义冷言冷语地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子义,我什么时候把所有事都跟他说了! 头刚撞在玻璃上的刘曼夕,额头上出现了一块很明显的淤青。她迷糊着脑袋,听到金子义喊我太太,她看了一眼庄庆扬,突然像诈尸般,站起身来,小声吼道:“那我算什么?” 金子义深邃的眼睛路不留有一丝感情地瞅了一眼形似疯妇的刘曼夕,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庄庆扬,言语冰冷的说道:“听说庄先生也是有家室的人,并且您也是为人师表,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以后还是少做甚至不做是最好的。” 庄庆扬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比他小几岁,却声严吝色,不怒自威的气场给震撼住了。此时的庄庆扬应该是特别后悔,为什么要招惹初家二姐妹,现在就看连工作场所都让人家调查清楚了。 金子义从口袋里拿我一个鲜红的小本子,那是我们今天才领到的结婚证,他把结婚证翻到有照片和钢印的那一页,把证件的背面贴在手掌心。 他把手掌里的结婚证的正面,展现在庄庆扬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至于你和你的姘头,还有姘头肚子里的孽种,这跟我的太太丝毫没有丝毫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再骚扰我太太,我会立即让你后悔。” 说完,金子义拉起我的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欲转身离开。 被羞辱一番的刘曼夕,彻底卸下了伪装,把椅子上的背包狠狠地砸在了金子义的后背上,金子义回头,眼角透露出一股寒气,他横眉怒目地看着刘曼夕,轻蔑又含有威胁的语气说道:“你今天还有以前对亦欣的所有伤害,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换回来的。” 说完,金子义拉着我直接离开。 咖啡店里的小姑娘们被这个只有在韩剧里才能出现的帅气欧巴,给迷的团团转。 看样子,偶像剧里演的也不都全是假的。 我透过车窗的玻璃,看到花容失色的刘曼夕像是在跟庄庆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忍无可忍的庄庆扬拿起大衣,也冲出了咖啡店。 我看着金子义一脸不以为意的金子义,这家伙的心思,我真是越来也猜不透了,虽然今天被扇了一巴掌,可是我的心里有拨云见日般的轻松,好像这十几年来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大山,终于被挪开了。 原来我并不爱庄庆扬,如果我爱他,今天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可能不心软。 这十几年,我之所以对庄庆扬这个名词挥之不去,是对高中时的那场人尽皆宜的羞辱的不甘心。而今天,我终于在金子义的帮助下,戏雪屈辱,扬眉吐气,大仇得报。 我把脸包在金子义的身上,脸血渍凝结成一条细细长长线。金子义从包里拿出湿巾,一脸心疼地帮我擦拭着已经结痂的血渍,他的眼睛里噙着泪珠,我的心里也油然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 我躺在他的腿上,用手搂着他温暖而又停止的腰背,我终于明白了,这一个半月金子义之所以靠近表姐的原因了。 金子义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了。” 第45章 新居落成 新年的第二天早上,我的脸已经没有那么肿痛了。只是眼角下面浮现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瘀斑。 昨天还皮开肉绽的划痕,经过一晚上的恢复,表面结上了红色的痂。 “该不会留下疤痕吧?”我看着镜子里像花脸猫一样的脸,小声嘟囔着。 杜维拉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回来,这使我的心情放松极了。 由于脸上有伤口,我也不能清洗,简单地刷了个牙,便走出了卫生间。 早已穿戴整齐的金子义,早在门口等候我多时。 “你快穿衣服,我带你去咱们的新家!”金子义说道。 什么?新家?我们的新家?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要跟金子义还有杜维拉生活在这栋别墅里,别的还好,一想到杜维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事风格,我的内心里就油然而生出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金子义居然还为我们准备了新房。 我高兴地像一只终于挣脱蜘蛛网的花蝴蝶,手舞足蹈地穿好衣服,挽着金子义的胳膊,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今天没有开那辆蓝色的保时捷,而是换了一辆长款宾利,他为我打开车门,我感叹着车内豪华的装饰,优雅地上了车。 随后,他便开车带我来到了市中心的一片豪华的别墅群外,门口的保安看见金子义的车,赶紧打开电子大门。 极尽奢华的小区里,全是一栋栋独立的小别墅,青绿色松树被剪成各种好看的卡通形状,金子义把车子停在了心形喷泉池的旁边。 刚一下车的我,就被眼前这栋豪华的大别墅所震撼。 这栋别墅有三层高,砖红色的房顶,东面和西面全是崭新的落地大窗户,顺着落地窗户,我能看到里面豪华的家居装修,我环顾着四周,看样子之前公司里传金子义出入某高档别墅,看样子还真不是同事捕风捉影瞎说的。 金子义把车停在了一楼的车库里,他按动电子遥控器,一楼车库的白色大门缓缓降下。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向别墅内部走去。 随着别墅的大门被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奢华,美轮美奂的大吊灯,庄严气派的大理石地砖,雍容华贵的欧式落地窗帘,金碧辉煌的家具,气派十足的黑色皮质沙发。 金子义从后边搂住我的腰,我被眼前这极具壮观的豪宅震惊住了,脊背有些僵直,这该不会就是金子义说的,我们的新家吧! 他柔软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温润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后。 “欣欣,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 我的耳根顺着他的呼吸逐渐晕红,我转过身来,由于脸上有伤,我把头靠在他宽大又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逐渐加剧的心跳。 “子义,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 金子义用力地将我横着抱起,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欲火,身体逐渐滚烫颤抖。他把我抱进了一楼的卧室内,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寸寸的游离在温柔乡中。 浑身酸痛的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晌午,我抚摸着金子义如牡丹花般淡粉色的嘴唇,还在沉睡中的他,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浮。 想着三个小时之前,如梦似幻般的美好,一袭温暖萦绕在我的心头。 察觉异动的金子义睁开眼睛,一曲水火交融之后,他的凝眸像闪烁的星星般美丽。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的紧贴在一起,我的腿还搭在他修长的腿上,我害羞的地像闪电般把腿抬到一边,金子义露出宠溺的微笑,嘴角还有一处若隐若现的淡红色吻痕。 “我们先去洗洗吧,等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不!不!你先去吧,等下我再去” 看着金子义轮廓分明的锁骨,我的内心又是一顿燥热!初亦欣啊,初亦欣!你怎么那么没有出息呢!点到为止就已经可以了,我的脑海里居然重复演练着那些如花狂舞时的镜头。 金子义起身,穿上早已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睡袍,用修长的手指充满爱意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独自向洗手间走去。 看金子义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我赶紧掀开被子,注视着忘情之后留下的痕迹,我穿着床头柜上提前祝备好的另一套白色浴袍,把被子叠了起来放在一边,顺手换下了床单,在高大的立式衣柜里找到了一个床单,赶紧给换上了。 金子义刚好清洗完,洁白如玉的脸像牛奶般光滑白皙。他看着刚换好的床单,说道:“洗衣机在一楼的洗衣房,以后咱们在这住,可以请个保姆。” 我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听着金子义要请保姆,突然想起郊区别墅的杜维拉和那几个没安好心的保姆。 在我心里萌发出一个人生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太闲,太闲的话,就会变成像杜维拉那样子的女人,以前我就感觉,泡沫剧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矛盾,就是那些富太太过的太滋润的缘故,要是给她们安排在大西北挖矿种地,每天能睡个好觉估计都是一种奢侈的话,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还是别请保姆了,家里就咱们两个人住,能有多少家务,我一个人就行” 金子义笑了起来,他的笑就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和煦。 “好吧,听女主人的。” 金子义走到衣柜旁,打开华丽的柜门,里面尽是男士的衣服和女士的衣服,看样子,金子义早就为我的到来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第46章 我成富婆了 中午金子义带我去的凯汇豪都酒店,由于是元旦期间,一楼的自助餐厅内座无虚席。 忙碌的大堂经理看到我和金子义,赶忙上前打着招呼。 “金公子,初小姐,已经提前给你们预留位置了,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大堂经理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靠窗的包房内。 大堂经理拿出两份菜单,分别递给我和金子义。我看着琳琅满目地菜名,大部分都是我没见过的。想着最近胃口不舒服,我点了一份虾仁粥,和一份比较清淡的小炒,便把菜单递给了他。 金子义也指了菜单上的几个地方,大堂经理很默契的,就在自己手上的传菜器上记录着。 我一直以为二楼是用来住宿的,透过玻璃大门,我看到包房外面还有几个包房,因都是玻璃门的缘故,其它包房的内景很容易被看的一清二楚。,在二楼用餐的客人很明显是提升了一个消费档次的。 和之前一楼的商务人士相比,二楼的客人倒像是一些商界大佬级别的人物。作为一个最低级别的电话销售,平常生活中,我虽然完全接触不到这些人,但是坐火车或者地铁时,财经新闻或者一些巡回播访的独家采访,倒是让我对一些成功人士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番,没想到,我初亦欣居然能有一天和这些大人物处在一个屋檐下。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身简洁大气的黑色紧致连衣裙的女服务员,手里端着餐盘,放在桌子上。 我看着陶瓷餐盘里被精雕细琢后的料理食材,感叹着厨师精湛的刀工。 “嗨~金总,亦欣,新年快乐!”女服务员冲我们打着招呼。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我抬头望去,竟然是金子义的秘书凯瑞。 一身紧致黑色连衣裙将凯瑞的好身材暴露无遗,两条大长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更加笔直修长。长长的波浪卷发侧在肩膀一处,和平常上班仪表端庄的状态相比,此时的凯瑞妍姿俏丽,魅惑动人。 “凯瑞,新年快乐。”我整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凯瑞怎么会在这里。 “听经理说,你和金总过来了,我就上来看看你们。”凯瑞微笑着说道,她的声音比平常上班时多了许多柔与婉转。 “新年快乐,帮我代叔叔阿姨问好。”金子义的语气更是像与老朋友说话一般,轻松自然。 “谢谢,金总和亦欣在这里好好享受美食吧,我先去忙了!”说完,明艳动人的凯瑞,摇曳生姿的离开了,路过大厅,落落大方地向其他包房里的客人招手问好。 我大吃一惊地问道:“子义,凯瑞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凯汇豪都老总家的千金”,伴随着金子义话音刚落,我的脑海里就产生了一个画面。 一位家财万贯的豪门千金,在法国留学期间认识了风流倜傥的少年,一见钟情之下,在浪漫的法国街头,少女含羞待放地向少年表白,没想到却惨遭拒绝,男人拒绝她的理由是,他在中国有一个早已指腹为婚的糟糠之妻,正在苦苦的等待着他。 少女被男人的真诚所打动,更加坚定了要跟男人在一起的决心,于是放弃了放弃了百亿豪门千金的身份,跟随男人来到了中国,委身于一家小型网络科技公司,做起了这个男人的小助理。 正当我双眼冒泡,沉浸在美好幻想当中时,一双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打起了响指。 我的幻想被生拉硬拽回了现实。 金子义看着一脸花痴的我,淡定地说道:“欣欣,你在想什么呢,快吃吧,下午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桌子上早已摆上了琳琅满目的可口饭菜,心里感叹着,初亦欣啊,初亦欣,您可要好好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对面的这个男人可是放弃了和豪门千金在一起的机会,而选择了我,我怕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换来这么好的金玉良缘。 午餐之后,金子义驱车带我来到了房管局,自从上次办理小公寓的户主变更之后,我还是第二次来这里。 和上次的人满为患相比,今天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毕竟现在是元旦,大家都在休息,谁会来上班。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迎接我们。 “金总,你好,我今天可是特意赶过来,为你加的班啊”,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职员笑呵呵的说道。 “谢谢樊姐,有时间请你和老郭吃饭”金子义应和着。 我和金子义跟着她来到了窗口前。 金子义从包里拿出我们两个人的结婚证,房产证和复印件,还有身份证等,放在了窗口。 中年女职员看着房产证上的信息,又看了一眼发票,眼神很明显的震惊了一下,她抬头望向金子义,说道:“要在房产证上加上你夫人的名字吗?” “是的”金子义的表情从容而又自然。 中年女职员惊错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止不住的羡慕,变熟练度在电脑和打印机之间来回操作起来。 我和金子义也在女职员的指挥下,在各种单子上签署中自己的名字,我看车柜台上的发票,拿起来仔细一瞅,天灵盖都快被震惊的炸开了,这套别墅全价居然高达八千四百三十二万。房产证上加上我的名字,也就代表,这套别墅有我的一半。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本姑娘就是一个拥有三千多万的小富婆啦。 我难以置信的结果女职员递过来的两本深红色的房产证,看着房产证上写着我和金子义的名字。 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一般。金子义正把各种证件放进包里。 中年职员貌似也是百年难遇一次这种时间,整个人都没有缓过神来,电脑关机之后,她慢慢地喝着保温杯的水,舒缓着情绪。 金子义跟对方道谢之后,便拉着我的手离开了。 坐在柜台的女职员,看着我和金子义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感叹着,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女孩,到底用了什么魔力,居然能彻底征服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 人生百态,尤其是女人,命运真是各不相同啊! 第47章 父爱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车上,两本房产证被我紧紧的拿在手里。这可是八千四百三十二万啊!我晚上做梦都不敢一下子梦这么多钱。 金子义透过车内后视镜,看我发呆不说话的样子,他按动了一下车内的开关,把车内后视镜调节成正好可以跟我对视的角度。 “欣欣,你把房产证收好,以后它就归你保管。” 我抬头,正好从后视镜中看到金子义深邃的双眼。 “嗯”,答应了一声,我赶紧把房产证装进了包里,还好今天背的包够大,回到别墅以后,我要好好地把它们存放起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还有,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跟琳凡提起。” 金子义的眼睛注视着前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听完金子义的嘱托,我想到琳凡还住在那所小公寓里。以前市中心的小公寓是我梦寐以求都不敢想的住所,而现在,我却摇身一变成价值八千万的豪华别墅里的女主人。 作为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我却能拥有如此多的东西,而琳凡却为了生计,不能不去跟她那个所谓的“闺蜜”,创业去卖小面包。 一想到杜维拉那张阴沉沉的脸,金家的状况肯定没那么简单。我先听金子义的指挥吧。作为一个养子,他能得到杜维拉的积分尊重,说明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子义,咱们一起回一趟郊区别墅吧,我想回去拿一些衣服”我说道。 跟金子义没结婚之前,为了跟杜维拉赌气,我拉着金子义去商场,买了很多名贵的衣服,既然以后要搬进新房子里,索性就把衣服全部带走吧。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面对杜维拉了,我在心里还是偷偷乐了一下。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郊区别墅的门口,寒冬腊月,天黑的特别早。我看到一个熟悉色身影,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地站在别墅门口的大门前。 脸色惨白的刘曼夕裹着凌乱的大衣,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蓬乱着头发,看到不远处的车灯,像疯了一样扑打着车门。 她使劲的掰扯着门把手,可是怎么也打不开。保安亭里正在值班的保安,看到这种场景,拿着电棍赶紧跑上前来,将女人拉开。 透过车窗玻璃,我听到披头散发的刘曼夕在努力的跟保安撕扯着,嘴里不停地咒骂:“初亦欣,你不得好死!我是你表姐,你竟然这样害我。” 保安亭里的另一个保安赶紧按下开关,将大门打开,金子义顺势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随着车子的缓慢停下,金子义把车窗打开,小保安赶紧凑了上来。 “你去告诉门口那个女人,让她尽快把款还上,要不然我就报警处理。”金子义的言语里没有丝毫的感情,说完,他边将车窗关上,一脚油门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库。 从车上下来,我故意把装有房产证的包放在了车里,我怕等会儿杜维拉在家里,那一群女佣再又打什么主意,毕竟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 地下车库里,除了金子义之前的那辆蓝色保时捷和宾利之外,还多出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这辆车是金牧安去我家时乘坐的车子,难道金牧安今天也在家里? 我跟在金子义的后面,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别墅的一楼。 金牧安和杜维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见我和金子义从电梯里出来,杜维拉胁肩谄笑地说道:“你们回来啦?吃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金子义回答道。 金牧安身着一件灰色宽松的毛衣,几个月不见,他的鬓上多了很多白发,想来他和爸爸也差不了几岁。多年的商场打拼,像金牧安这样的成功人士,从气质和谈吐上,普通人自然是无法比拟。 年华已过,岁月匆匆,时间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奈何再有钱的人,也逃脱不了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到底我和他的身上都是流着相同的血液,看着金牧安疲惫憔悴的模样,再想到那栋富丽堂皇的市中心别墅。不管他们上一辈到底发生了多么不愉快的事情,至少在我们这一辈,作为一个父亲,我能看出,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我。 “爸,我们回来了” 我把身上的羽绒服挂在木质衣架上,走到金牧安的沙发旁边坐下。 金牧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爸”而感动,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内,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这是我第一次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亲近,一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在我们的掌心蔓延开来。 这份天伦之乐大概是花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在金牧安在医院见我的第一面之后,就马上去见我的父母,给我安排婚事的主要原因吧。 金子义也坐在了金牧安的旁边,虽说是养子,他在金牧安的身边的状态,更像是一个言听事行的手下,一副俯首听命的架势。 金牧安放在我的手,转身走向一楼的书房,金子义也拉着我的手一起进入了书房。 胡桃木书架上的书被整齐划一的摆放着,纹理通行的实木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脑。金牧安坐在皮椅上,我和金子义也顺势坐在了双人皮质沙发上。 “事情都办好了吗?”和刚才的和蔼可亲相比,此时的金牧安神情严肃,话语里透露着威严。 “办好了”,金子义答道。 金牧安的眼神里看向我,由刚才严肃的表情又逐渐变得柔和。 “欣欣,今天子义带你去把事情办妥了,我就放心了,你妈妈已经走了。爸爸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亏欠,以后,你和子义好好生活,只要你幸福,爸爸就放心了。” 不知是不是被今天突然得到的这比巨大财富砸晕了头,还是刚在客厅,被出乎意料的父爱所打动,听着金牧安着一番亲切的话,我的鼻头竟然有些发酸,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着,我努力的不让眼裂掉下来,我的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刚才我回家时,看见门口有一个疯女人,听保安说,这个女人是来找你的,子义这是怎么回事?”金牧安问答。 “爸,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的。” 金牧安没有继续在跟我们说什么,我和金子义出了书房的门,直接上了二楼,今晚我要把我和金子义所有的衣物都打包,全部带走,以后再也不用和杜维拉相处了,我的内心一阵心花怒放。 第48章 风水轮流转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睡意朦胧的我,迷迷瞪瞪的抓起床上头柜上的手机。 “谁啊,一大清早催命似的打电话。”我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是妈妈打来的。 “喂?妈。” 电话那一头的妈妈,语气焦急,电话那一头传来嘀哩咣啷摔东西的声音,我猛然惊醒地坐了起来。 “妈,你那里什么声音,你和我爸没事吧”我惊慌的问道。 “我和你爸没事,我们在你大姨家。家里来了一群要账的人,你表姐昨天回来说,是你和金子义合伙陷害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妈妈心急如焚地在电话里问道。 我突然想起昨天半夜疯疯癫癫的出现在大门口的刘曼夕。不明所以的我赶忙将金子义推醒。 “子义,子义,你和刘曼夕到底怎么回事,她们家今早怎么来了一大堆要账的人。” 金子义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昨晚我收拾衣物一直到深夜,他也一直陪我到深夜,大家都睡到很晚。 金子义用修长有力的胳膊搂住我的腰,缓口说道:“让刘曼夕把信用卡上的钱还上就行了。” “什么信用卡?”我错愕的问道,之前在咖啡店,我也看到过她拿着一张银行卡,我还以为她拿的那张卡和金子义给我那张一样,原来她手里拿的是一张信用卡。 “你的意思是说,刘曼夕刷的是信用卡?” “是的”;金子义温热的手掌由我的腰部逐渐向下游离,我的身体像触电般,逐渐颤抖,我勉强的保持着一丝理智,轻声问道:“子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子义的手从我逐渐发烫的身体上拿开,坐起身来,他健壮发达的体魄,逐渐考验着我的定力。 “刘曼夕拿的是我的信用卡”金子义打了个哈欠,向卫生间走去。 我想着表姐自从跟我们从老家回来以后,衣香鬓影,出手阔绰的模样,原来是刷的金子义的信用卡。 合着金子义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想当年庄庆扬和刘曼夕陷害我的手段,再给还回去。 怪不得金子义那段时间每天都和刘曼夕在一起,原来他是在使用美男计和拼命给对方花钱的方式,目的是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爱上自己,就跟当年庄庆扬在我面前使用的招数一样。 在对方完全的投入到这份感情当中后,再将对方无情抛弃,并且让对方归还所有钱财。 这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我想着刘曼夕每天上班,身上都穿着不重样的高奢品牌的服装,这些大牌子的衣服,买的时候要花很多钱,可是衣服毕竟只是衣服,即使卖了还债,也卖不了几个钱,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多。 怪不得表姐昨晚会疯疯癫癫的出现在别墅门口,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疯。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表姐贪心,先动的歪心思,又怎么会被金子义利用。 我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刷的是金子义的信用卡,我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正当我犯难时,爸爸又打来了电话。 “喂?爸” “欣欣呀,到底是这么回事呀?子义和曼夕就见过一次面,怎么会搞成这样子”。爸爸的语气里满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电话里头传来了几名壮汉粗旷的辱骂声。 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爸爸,密而不露的是金子义的报复。 饱经风雨的爸爸哪能看不出,金子义这么做的用意。当年刘曼夕和庄庆扬和起伙来暗箭中人,把我们这一家害的有多惨,其中的心酸也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知道。 我转学到城里的寄宿学校之后,爸妈也没办法继续留在农村,只能被迫背井离乡在城里租了个小民房,继续干起了馄饨生意。 抑或老天都在帮我们,爸妈那一年的早市馄饨生意干的红红火火的,在我们一家子的省吃俭用下,爸妈很宽就攒够了,目前老家这套二层小洋楼的首付。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对自己老家的拿块地,有一种特别的执着。我高考结束后,他们便拿着所有的积蓄回老家买下了刚盖好的小二层楼。 挂电话之前,爸爸并没有说什么,只提了一句让我要好好保重自己。 大姨刘亚云和表姐刘曼夕,这母女俩的做事风格,都在一个村里生活了三十几年,爸爸不可能不清楚。如果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痕,他就会明白刘曼夕是有多么的失去理智。 洗漱完事的金子义看起来清清爽爽,我也不想再继续理会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刘曼夕这一家子也长长教训,也算是对我和爸妈的一种心理补偿吧。 我起身叠好被子,也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今天是元旦的假期的最后一天,我看着脸上的淤青渐渐消失,脑海中又想起了,金子义在公司年会那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拉着我的手,走出饭店的场景。 这无疑是将我们的感情公之于众,人们在接受一件事情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习惯,在同事们的心中,刘曼夕才是金子义的女朋友,我的脑袋像浆糊一样理不清头绪,明天上班该怎么去跟同事解释,万一他们问我,我该怎么去回答。 走出卫生间来到窗户前,黑色林肯正开向大门口,金牧安一大早就出了门,后面还跟了一辆白色奔驰,看样子杜维拉也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太好了,杜维拉不在家里,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搬家。她在家里,看到我大包小裹的样子,难免又要忍受她的冷嘲热讽。 第49章 销售二部的变故 窗间过马,三天的元旦假期很快在弹指之间飞速流去。 昨天搬家着实是把我累着了,先不说我的义衣物吧,光金子义的行李,就让我们从市区到郊区之间来回跑了三趟。 我感觉可能我要考虑一下,之前白纸的提议,这么大的别墅,或许还真的需要一个保姆来打理家务。 可是一想到现在保姆的市场价格,请一个住家保姆,不光要供吃供住,节假日还要给奖金,这样一平均下来,每个月怎么也得万八千。 那我还上什么班,与其自己在外拼命,钱都给了保姆,不如我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来的划算,至少这样,家里也不会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人来打扰我和金子义的二人世界。 深思熟虑之后,请保姆的这个想法还是以后再说吧。 金子义早已穿戴整齐,一身紧致的灰色西服外搭黑色纹路大衣,衣冠楚楚的金子义随便更换的搭配,总是那么的清新俊逸,气宇不凡。 而我白天要陪销售二部的员工们出去见客户,数九隆冬的一月份,我在职业装的外面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这件白色的羽绒服,是我之前还是个小销售的时候买的,自打之前和金子义去疯狂消费了一番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种高级商场,销售这个工作每天要去见各种客户,大大小小的老板都有,我穿的太高奢不利于拉近和客户之间的关系,人家会认为这家公司的要价肯定很高,要不然员工怎么会穿的这么雍容华贵。 离开家门时,我看着透明玻璃上的两人,本就和金子义相形见绌的我,再加上臃肿的羽绒服,看起来像极了富家少爷家的保姆。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外在已成定局,我还不如好好修炼一下自己的内在,取长补短还是可以的。 车子停在了公司楼下,看着陆陆续续进入办公楼的同事们,我硬着头皮下了车,急匆匆地走到一口的打卡机旁,迅速的伸出手指,快速的操作起来,生怕别人问我任何有关于我和金子义之间的事情。 来到办公室,令我触目崩心的是,原本就人数不多的销售二部,居然只剩下了两个员工。 小王看到我瞠目结舌的表情,面露难色道小声对我说道:“亦欣姐,他们今早都向凯瑞递交了辞职信,现在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我和小刘了。” 原本我是预想过今天这个场面的,刘曼夕在销售二部的期间,那几个今早离职的同事之前和刘曼夕打的十分火热,结果那天在饭店,在知道原来是打错了算盘,以后再在我手底下干活也是尴尬,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辞了职。 反正电话销售这个工作满大街都有招聘,她们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想找个工作来应付家里的差事。 我灰心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念又一想到我之前在销售一部的日子,我的师傅蒋主管确实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都能保证销售部门的员工不会流失严重,同时还能维持业绩。 “小王,咱们再回销售一部,好不好?”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王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反正整个公司都是你家的,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坐在我身边。 小刘是这个办公室里唯一的初中学历,如果,我带着这两个员工再回到销售一部的话,按照蒋主管的招聘要求,小刘势必是要被开除的。 “小王,小刘,我刚进这家公司时,整个销售部门除了我和销售一部的主管,员工加起来总共不过几个人。那个时候的我,在蒋主管的带领下,干劲儿十足,所以才有了现今的成绩。” 我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继续说道:“我初亦欣也不是一个容易轻言放弃的人,也特别感谢你们二位还肯继续留下来,但是我也不是一个独权专断的人,如果你们还愿意继续跟我干下去,咱们就别气馁,从今天开始继续好好干下去,不管咱们部门还剩几个人,咱们就尽力做好份内的工作。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情,而降低了工作积极性,打算混底薪过日子,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宣布销售二部解散。” 小王和小刘二人面面相觑,思考一番。 “经理,我们愿意继续跟你干下去。”小刘说道。 小王看小刘这么说,也跟着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让我们现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好好的干活。” 说完,小王和小刘就开始翻找着客户信息,陆陆续续地给客户们打起了电话。 我的心里默默地感叹着,当领导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在面对一些重大事件,肯定是要比普通员工具备更大的抗压能力。 再想着金子义和金牧安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我对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佩服之情。 第50章 我怀孕了? 之前刘曼夕的到来,像是一面照妖镜,把销售二部那些本就不打算长期就职的员工,全部显露原形,我也算因祸得福,作为一名销售经理,我当然希望我的员工们不管是迫于生计,还是其它的什么目的,都能认真的对待这份工作,而不是混底薪。至少我不能让公司出现亏损状况。 中午我给金子义发了个信息,告诉他,以后的每天中午,我都不能再和他一起吃饭了,为了稳定住销售二部仅剩下来的两个同事,我要尽可能的多跟她们接触。 我顺便还跟人事部门打了一个招呼,让她帮忙在各大招聘平台上,尽量多发布一些招聘信息。 金子义没有给我回复信息,中午也没见他出办公室的门。 午休期间,我跟小王还有小刘去了之前那家名为十元自助盒饭的摊位吃午餐。 不知是否因为跟金子义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看着小炒豆芽里的肥肉,我居然干呕了一下。 小刘打初中一念完就下来干活了,在社会日锻月炼的磨砺之下,对什么事情,她都多多少少懂一些,她平常很少说话,业绩也一直很不错。 小刘抬头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试探性问道:“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听完小刘的话,我震惊地手指一软,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事无绝对,即便金子义早已做好的安全措施,可是按照我们的频率,有了意外也难保是在意料之中。 不谙世事的小王倒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公司年会那次聚餐,金子义公然地拉着我的手出了宴会厅,明显人都能看出来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小刘见怪不怪地继续吃着盒饭,她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惊讶。 下午回到公司,我满脑子都是中午吃饭时,小刘对我说的那句话。 电影里演的都是这个套路,而我的症状和那些演员演的怀孕症状一模一样。 可是面对这种状况,我该怎么办呢,我本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但是一想到大姨家现在因为刘曼夕的事,指不定闹得鸡飞狗跳呢,爸爸妈妈说不好也被这事牵连其中,如果这个时候跟妈妈说,万一被表姐知道了,想到前几天晚上,在郊区别墅门口,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再让她知道我在这个时候怀孕了,指不定一个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思来想去,我只能去找金子义,商讨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反正二楼除了我们三个人,再就是凯瑞,也没有别人。 我站起身来,敲响了金子义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我走了进去,关上门。 金子义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他看我进来,放下紧握的鼠标,看向我。 “子义,我好像怀孕了”,我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慌里慌张地坐在靠近门路的沙发上。 金子义的表情停顿下来,随即几个箭步冲上来,用力的把我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当爸爸了?”金子义的眼神里仿佛星辰光海,流露出如星星般的光泽。 “我还有点不确定”我低头害羞着回答道。 “可是我们明明做好了防护措施呀”金子义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随即说道:“事无绝对,走,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便拉起我的手,顾不上穿大衣,就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临走前,还不忘去我的办公室,拿起我搭在椅上的羽绒服,把我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的包裹在其中。 走到一楼时,正巧陪新员工出去签完合同的蒋主管,看到我和金子义手牵着手起匆匆出门的样子,刚跟员工说完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余音,正好被我听个一清二楚。 新来的女员工一脸错愕的盯着我们紧拉的双手,直到我们出了办公楼的大门。 第51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拥挤的医院大厅内,我忐忑不安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金子义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从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品貌非凡的金子义。 我拿着棉签用力地按住胳膊上的针孔,刚才在验血室,给我采血的小护士,眼神时不时地看向面冠如玉的金子义,完全忽略了手上的采血针,一个不留神扎在了我的肉上,疼的我差点跳了起来。 扎第二针时,她才稍微留意了一下,一脸抱歉的看着我。 我心里嘀咕着,金子义也实属‘红颜祸水’,正当我无聊的想东想西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嘈闹声。 电话一头的妈妈哭着说道:“欣欣啊,你快点回来吧,你表姐说,她今天要是见不到你,就去上吊。” 电话里传来大姨哭喊着声音,“欣欣啊,就算大姨求你了,你快回来吧。。。” 还不等大姨说完,电话里那边就传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被打碎的声音,还有大姨哀求着发疯的刘曼夕,不要喝药之类的话。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刘曼夕这哪里是想见我,分明是对金子义还不死心。 按照她的做事风格,这几天在家里,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金子义为何会放弃沉鱼落雁的自己,而转身又跑来跟长相平平的表妹在一起。 我把按在胳膊上的棉签打了下来,看到针眼已经不流血了,便将袖子挽了下来。 “子义,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等验血结果了,表姐在家里闹着要上吊,她说今天见不到我,马上就去死。你能陪我回趟老家吗?”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迅速穿上了羽绒服。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金子义起身帮我拉着羽绒服的拉链。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要不要回公司帮你拿件外套?”我看着他身上略显单薄的西服,老家的汽车比较少,温度比市内还要低上几度。 “没关系的,我的车上有备用外套。”金子义帮我整理好羽绒服上外翻的帽子,便拉起我的手离开了医院。 我让金子义把车子直接导航到了大姨家,一想到等会儿要面临着一大家子的鸡飞狗窜,我就一阵心烦意乱。 在男人圈子里纵横数年的表姐,从来没有马失前蹄过,没想到居然在金子义身上栽了跟头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说来也是她自己贪得无厌,一个半月之内,竟然花了一百多万。 我暗自盘算着等一会下了车,该怎么跟大姨和表姐周周旋,脑子里也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车子很快的就停在了大姨家的院子门口,透过院子的门缝儿里,我看到了两辆黑色的轿车。 我和金子义下了车,大姨家的大门敞开,院子里站了几个粗莽大汉,一看就是要账的。 原本盯着屋内的看戏的几个人,看到我和金子义还有门口那辆几百万的银灰色宾利。 猜测我们的来头也不小,其中一个光头大汉赶紧凑了上来,说道:“你们跟这家人认识?正好过来帮我们劝劝那娘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娘们都闹了一天了,上头银行只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要不回帐,我们没法交差呀。” 我和金子义走进了大姨家的屋子里,以前我感觉大姨家的小二层楼真是锦天秀地,可是元旦期间跟着金子义领略了什么叫真正的豪宅之后,我看着大姨家客厅里,让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想都不敢想的白色钢琴,在被表姐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居然显得有些破落。 屋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我和金子义,哭的有些神智不清的大姨,蓬乱着头发跑到金子义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刚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金子义冷峻无笑的脸,一时语塞。随即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她用粗糙的双手,抓住我的羽绒服,就差跪下来了,大声哭道:“欣欣呀,你和曼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这样陷害她啊,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姐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即使关着房门,怕也是这个村都能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 我的身材虽不是细柳瘦贵那般娇柔,那是也架不住大姨这般生拉硬拽,金子义看我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把将上来撕扯的大姨推倒在了地上。 他这用力一推,整个屋子里的人正经住了,我更是屏气凝神地一句话不敢说,大家都楞楞地看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的大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浑身被各种黑色药水般的水渍浸湿白色毛衣的刘曼夕,看到被推倒在地的大姨,像疯了般面部狰狞地大吼着:“金子义,你个混蛋!”,此时,在她的脸上,丝毫的看不出往日的柳夭桃艳。 她抄起一旁的啤酒瓶,向金子义冲了过来,看到咬牙切齿,已经失去理智的刘曼夕,妈妈赶紧上前去看拦着了她,防止事情变得更糟。 我也赶忙上前扶起摔懵了的阿姨,她被金子义这么一推,反倒是冷静了许多,收起来虎爹喊娘般的嚎叫。 我看着妈妈瘦弱身板马上就要拦不住疯狂的刘曼夕,尤其是她美甲上锐利的甲片,更是把妈妈的棉袄划开了一道口子。 几天之前,她也正是用这双明晃晃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卡了一口皮开肉绽的口子。 “别吵了,我们今天回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 歇斯底里的表姐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还在努力地想要挣脱开妈妈的阻拦,我爸是个大男人,也没办法上去帮忙,只能在一旁起的干瞪眼。 我走上前去,眼看着刘曼夕长长的指甲,马上就要在不经意间捅到妈妈的眼睛之前,我狠狠地在刘曼夕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计响亮的耳光震惊住了,包括刘曼夕自己。 这年俩是属于色厉内荏那一类型,吃硬不吃软! 我冷冷地盯着刘曼夕布满血丝的双眼,毫无感情地开口说道:“”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我不回来,你就上吊嘛!现在我回来了,就是为了看你和大姨演戏嘛!” 我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从现在开始全都打住,咱们叫上外面的那几个人,一起去屋子里谈谈。事情总要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的,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和金子义马上就走。” 一听到金子义要走,刘曼夕的眼神里一下子就透露出一股子着急。 其实今天带金子义回来,我也知道刘曼夕想要见的根本不是我,她只是对金子义还不死心,但是又见不着他,只能使出一招苦肉计。 所以,今天,我必须要断了她这个心思,尤其是这件事还把我的父母也卷在了里头。 第52章 出谋献策 我和金子义坐在卧室内的布艺花色沙发上,其他几个光头大汉坐在大姨家的床上,没来得及叠起来的被子,被其中一个大汉胡乱的掀在了床的一头,看样子,他们是从一大早就赶来这里要帐,要不然向来讲究的大姨,不可能连被子都不叠。 屋子里的人时不时地看向金子义,门口的那辆豪的宾利,证实着,整个房间里,只有金子义最有发言权。可是,此时的金子义却闭口不言,他看着手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夜色已深,我也有些犯困,见他不说话,大家也不能干耗着。 “大姨,曼夕姐一共从子义的信用卡里划走多少钱?”我开口问道。 还不等大姨开口,一旁的带头的大汉说道:“一百零六万七千” 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吧,除了我和金子义,这屋子里头的所有人都相互周旋了一整天,此时的大家都疲惫不堪,想要把事情赶紧结束。 明亮小白炽灯下,大姨手腕上的崭新的雕花金镯子,大放异彩。看到我的眼神瞥向自己的手腕,大姨赶紧把袖子往下撸了撸,用袖口盖住金灿灿的大镯子。 我的心里也差不多十九八九能猜出来,表姐这一百六十八万七千块也不都是全部花在自己身上,大姨手腕上的金镯子怎么也得值个几万块吧。 “大姨,这事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狠了狠心,继续说道:“我和表姐从小一起长大,首先我不能坑她。上次我和子义回家,正巧碰到表姐也在我家里。。。” 我绘声绘色地把从上次回老家之后,表姐金子义的顺风车,还有她之后辞职来到我们公司,又怎样在庄庆扬面前扇了我一巴掌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整个叙述时长不到半小时,我几乎没加任何形容词,高中的那次经历提醒着我,遇到问题,与其一味的忍让,不如直接公之于众。 三十年河东好,三十年河西,如今有金子义为我撑腰,我也硬气了不少。 琳凡有一句话说得对,没有金钱加持的善良,是不被别人理解的。 全屋子的人听完我的叙述,都被震惊住了,尤其是大姨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她哭着去求前夫为女儿,托关系安排的教师岗位,居然被她这样轻易的辞掉了。 在大姨的心目中,她一直是瞧不上我们家的,所以也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眼瞅着我爸妈的乘龙快婿是如此的万里挑一,心里虽有嫉妒,但是她也没成想自己的姑娘会直接跑到人家公司,不顾一切的当起了第三者,还在人家男朋友的信用卡上套走了一百多万。 爸爸听到我在庄庆扬面前被刘曼夕扇了耳光,脸色沉到了极点,他顿了顿语气,开口说道:“大姐,欣欣的话,我听懂了。你和曼夕拿了人家子义的钱,就还给人家吧!” 大姨明知理亏,可是一想到一百多万,她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我去哪里一下子弄出这么多钱,你们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一直坐在塑料上的沉默不言的妈妈,苍白着脸色,这么多天的折腾,她也是筋疲力尽。 “大姐,曼夕那一百多万到底买了多少东西,你拿到城里的拍卖行卖了不就行了嘛!我看新闻说,人家城里的有钱人买的那些名贵的包,衣服啥的,不想要的都会拿到奢饰品回收店,曼夕买的那些东西也都没怎么用,趁着九成新,赶紧拿去卖了吧” 大姨一脸不情愿,手指不停摸着自己还没带热乎的金镯子,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一听到我妈提起要卖奢侈品,坐在一旁塑料座椅上的表姐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眼神木然地盯着金子义,愤愤不平地说道:“金子义,我就想问你一句,你铁了心不管这事,是吧” 金子义若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认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需要帮你还债” 刘曼夕仍毫无惭愧的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实话,那天晚上,表姐真是把第三者插足,最后遭到报应后,依然不死心,对着人家男人死缠烂打的场面展示的惟妙惟肖。 大姨的脸算是被这个女儿丢光了,她是金的撸下自己手腕上。拇指粗的金镯子,她心里也明白这几天要帐的这么一闹,自家大门还是敞开的,估计全村的人都等着看她家的笑话,她这个人是好面子的,以后他们娘两估计都不能载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最不起各位,今天初亦欣回来,我才算是真正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是我教女不当,欠你们的,就算卖房卖地我也会尽可能的还给你们的,欣欣,这件事是我家对不起你。” 一听大姨这么说,刘曼夕也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 她这个妈一向见钱眼开,本来趁着我和金子义回来,她寻思大姨能帮着她,一起站在道德制高点,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这场灾难转嫁出去。 没想到大姨突然转了风向,其实当年大姨夫和大姨离婚,就是因为在大姨夫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他们家的小日子也正过的风头正茂的时候,结果遭遇城里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小狐狸精,第三者插足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在大姨刘亚云的心里,什么事情都能力争三分,唯独这件事情算是戳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没想到还是发生在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女儿身上。 金子义起身,看了一眼心如死灰的刘曼夕,冷冷地说道:“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妻子的表姐,换做任何一个和欣欣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我都会如此对待。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说完,他看向坐在床边的要帐人员,“你回去跟你们经理打声招呼,明天去我公司拿支票,十八万七千就当我扶贫了,剩下的一百六十万,让刘曼夕自己想办法吧” 金子义的眼神流露出的眼神像是看乞丐一样的鄙视,看向刘曼夕。 “那一百六十万属于你自己的个人开销,银行都是有记录的。关于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给我和欣欣打电话了。”说完,金子义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大姨家。 爸爸也紧随其后,跟着我们出了门。 冬季的夜晚清冷而又宁静,我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只想赶紧钻进车里。 第53章 给爸爸买车 “子义” 我和金子义的 身后传来了爸爸的呼唤。 我们回头,看向一脸憔悴的爸爸。他的头发没有梳,借着门口昏暗的灯光,整个就是一胡子拉碴的大叔。 “爸,什么事?” 金子义的这一声爸爸算是叫到了他的心坎里,严肃的表情逐渐在他脸上融化。 我也震惊地呆呆着看着金子义,有些说不出话。 “子义啊,你和欣欣今晚回家住吧,都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 “不了,爸,明早还要上班,我和亦欣现在回家,明天就不用起大早了,您和妈一起上车,我给你们送回家吧” “不用了,不用了”爸爸看了一眼门口那辆豪华的宾利,接着说道:“你妈这人坐我的电动车习惯了,你要是让她坐大汽车,他还晕车呢”,说完,我们都不自觉地笑了笑。 我爸拍了拍金子义的肩膀。 “你们既然不在家里住,就赶紧往回赶吧,你大姨家的事情,就交给她们自己处理吧” 说完,我依依不舍的和爸爸告别,便和金子义上了车,金子义倒车时,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破旧的小电瓶车。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后视镜,一边问道:“咱爸有驾驶证吗?” 我看着路边破旧不堪的小电动车,这寒冬腊月的,爸妈就骑这辆冲风冒雨的小破车回家,我的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 有时候,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着实比不上刘曼夕,至少她还知道用在金子义那里搜刮来的钱财,来给大姨买个金镯子。而我只想着怎么能在杜维拉面前直起腰杆,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父母。 如果没有爸爸的那颗肾,我也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越想越心酸,泪水也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爸有驾照,我上高中那会,他考过”,我回答着金子义的问题,脑海中的回忆也不自觉地拉扯到那段不堪的过往当中,爸爸刚拿驾照那年,本来想手头的钱去买一辆便宜的二手车子,这样他和妈妈每次去批发市场进货,就不用遭那么多罪了,毕竟是个小汽车,冬暖夏凉的,安全系数还高。 可是我出了那档事以后,妈妈把仅有的一件首饰给卖掉了,因为舆论,在村里待不下去的爸爸,也只能把买二手小汽车的钱,用来在城里租房子。 回首往事,所有的艰辛都历历在目。而这一切,都是拜刘曼夕和庄庆扬所赐。 想着想着刘曼夕今天的惨状,心里真是解气。 话又说回来,金子义问我爸有没有驾照干什么,难道他要给我爸买车嘛! “子义,你问咱爸有没有驾照干什么?” 金子义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农村的路灯特别昏暗,道路的视线也不是很好。 “我想给咱爸买一辆车”金子义说道。 听完金子义的话,我心里的想法被得到了证实。见惯了金家的大手笔,我这怕他给我爸买个好车,没出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豪车每年保养费就很高昂,随便刮蹭一下的贬值率也很高。 我爸妈最近这两年才把小二层楼的房贷还上,手头也只有少量的积蓄,如果这个时候给我爸买辆豪车,瞻前顾后的他还不得把这个车当祖宗一样供着,更别说开出门了。 虽说手上有金牧安给的那一千万,据我对爸妈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天,他们是不会随便动用那一千万的,要不然,妈妈今天今天也不可能在听说,大姨要卖房子替刘曼夕还债的时候,依然无动于衷。 “子义,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也打算帮我爸爸添置一台新车” 为了组织金子义给我爸爸买车,我只能暂时这么说,心里难免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元旦之前答应借给琳凡的创业基金是十万,我的存折里满打满算十五万不到,我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定金我都交了” 人这一辈子啊,就是这样,父母可以为了子女买房买地,想当初,妈妈为了能让我上好一点的寄宿高中,把自己唯一的一件首饰都给挡掉了。现今过的锦衣玉食的我,一想着要拿出全部积蓄用来给爸爸添置一辆新车,居然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金子义从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欣欣,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取一下报告” 我在车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只听见金子义跟我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就是车门开开关关的声音。 再一睁开眼,车子已经停在了车库里。 金子义为我打开了车库的大门,借着车库里明亮的灯光,我看到金子义的眼神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我下了车,跟着金子义一起回到了别墅里。 我胡乱的托着衣服,睡虫上脑,我一头扎进一楼卧室的被窝里,酣然大睡。 这一觉睡的真是酣畅淋漓,第二天早上,我赤裸着身体依附在金子义健硕硕的身体上,每天早上的床第之欢仿佛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种习惯,也让我欲罢不能。 金子义也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他抚摸着我本就如饥似渴的身体,我突然想到了孕期是不能有夫妻生活的,又想到了昨晚金子义好像去医院拿过验血报告。 我按住金子义欲不可纵的手指,努力压制着喘息问道:“子义,你昨天晚上去拿报告了,是吗?报告上怎么写的。” 金子义修长的手指挣脱开我本就酥麻无力的手掌,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说道:“你没有怀孕!” 说完,在他深沉而又猛烈的低吟中,我也沉落在烟花风月之中。 第54章 我‘破产了\’ 今天来了几个面试的员工,他们都是在经过人事部门的初步审核之后,被带到我们办公室的。 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衣着光鲜,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大部分都是苦哈哈样子。 自从销售二部刚成立之时,我把薪资制度优化了一下之后,确实吸引了不少前来面试的人。 看了一下她们的简历和工作经验,我还是决定全部录用,这个时候的销售二部真的是太缺人了。 “你们明天就过来上班吧!”我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姑娘说道,她们高兴地跟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送走这三个面试者,我顺势摸了摸衣服里的检验单子,我把单子拿出来,盯着上面的数据,今早一来公司,我就拿起电脑查了还几遍,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小于五,是代表没有怀孕,那我一个劲儿的想吐是怎么回事。 早上金子义强烈的要求我去医院复查,但是一想到销售二部,如果我不在的话,就剩下两个人,再加上今早人事部经理打电话跟我说,今早回俩几个人面试,我就更没有心思去医院了,只能推到了下午。 中午吃完午餐,我简单地跟小王还有小刘交代了一下下午的工作任务,便急匆匆的上了金子义的车。 来到医院,金子义帮我挂了一个肝肝胆科,他认为我想吐可能是身体内脏的问题。 刚拍完片子的我无聊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金子义坐在我的旁边。 我的心里有着些许的失落,昨天和金子义兴高采烈,满脸笑容的来医院验血,本以为是自己怀孕了。 而今天就换成了大体检,我看着一旁的金子义若无其事的看着手机,真怀疑,昨天在办公室里幸福洋溢,无不激动着抱着我,说自己要当爸爸了的男人,怎么就变脸这么快。 我有点生气地用手指推了推金子义的大腿,问道:“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金子义看着我一脸不高兴地样子,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他宠溺的凑到我的身边说道:“你怀孕了,我很高兴。如果你没怀孕。。。”他的声音低沉着声音,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怀孕,我更高兴。这三十三年来,直到认识了你,我才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体验。” 他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使我一阵脸红心跳。换做别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会感觉这个男人很油腻,哪怕是痞帅的庄庆扬有如此举动,我都会感觉对方肯定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在和金子义的朝夕相处之间,从我的金子义的第一次,他手忙脚乱地在台灯底下看着计生用品的使用说明,当时我真的是都快被震惊掉下巴,我不敢想象,这么有些的男人居然是第一次,他换乱的地探索着我的身体,直到把我弄疼。 在数次地琴瑟调和之后,我能丝丝入微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成长,而这些丝丝缕缕的细节,是一个男人装不出来的。 金子义的意思我也明白了,相处了这么久,细水长流之下,其实,我也是比较赞同金子义的想法,遂后,我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报告很快就说出来了,上面写着我的囊囊内有着碎沙样的结石。 一头白发带着老花镜的医生,仔细端详着我的片子之后,说我这是常年饮食不规律而导致的胆囊功能受损,给我开了一些药,让我按时服用,过一个月再去复查。 去药局取完药已经下午四点多,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我感叹着医院的生意真是好。 我跟金子义打了声招呼,让他先开车离开,我去找琳凡有点事。 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看着金子义的车子走远,我恋恋不舍地掏出自己包里的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想着它接下来啊的用途,内心一顿不舍! 这上面大部份的钱都是我做销售主管以后攒下来的,哎!我只能劝说着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打车去银行,元旦之前,跟银行预约过,我顺利的取出了十万块钱,但是想要再取十五万,也是需要提前预约,过几天才能取。 我盯着存折上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的数字,欲哭无泪。 我谨慎小心的把钱装进了背包里,打车回到了公司。只要五点之前顺利打卡,是不会扣工资的。 真不知道,我一个千万女富婆怎么会混的这么惨,打骨子里的教育在告诉我,女人一定要花自己挣来的钱,可以依靠男人,在经济上绝对不能完全依赖男人。 回到销售二部,小王和小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看到我风尘仆仆地赶回办公室,她们还以为我去见客户去了,中午虽然跟她俩一起吃饭,吃完午饭后,我让金子义把车停在了,距离大排档的一条街的,一座高档办公楼的门口。 在同事面前,我还是不想高调的秀恩爱,更何况金子义的那辆银灰色的宾利,在普通人面前太过炸眼。 “姐,我们先走啦。” 小王和小刘早已穿好衣服,跟我打了一声招呼,就向门口走去,那六个人离职之后,仅剩下的这两个人员工,关系到是更铁了一些,一向在公司少言寡语的小刘,也一改常态地有的没的和小王聊起天来。 我看着小刘的变化,感叹着,一个人的性格,真是完全受所处环境和接触到的人,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琳凡就是如此,刚认识她时,她还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小姐,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居然能耐得住性子去创业。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琳凡的手机。 “喂,琳凡,你在哪里,我把钱送给你。” 电话那头的环境很吵杂,她的手机信号断断续续。 “喂,喂,嫂子吗?我在你家楼下的市场。。。你要这个是吗?这个二十块钱” 琳凡像是在卖东西,我家楼下大概说的是小公寓附近的一家农贸市场。 我打算今晚就把十万块送过去,可是我该怎么和金子义说呢。 金子义正好也准备下班回家,他推开销售二部的门。 “欣欣,走啊” 我穿戴整齐,走到金子义身边。 “子义,我们今晚可不可以去看看琳凡,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还怪想她的” 我脑袋里盘算着,也是在是找不到一个什么理由,大晚上的让金子义独自抛下我,可是琳凡之前借钱时说过,她创业的这件事情不能让金子义和杜维拉知道。 她的想法,我也能猜出个十分八分,所以干脆就找个借口,直接回家里,把钱偷偷地塞给琳凡。 金子义答应了,他开车带我去往小公寓。 第55章 神奇的面包 我和金子义进入小公寓时,发现琳凡并不在家,从厨房一直到客厅都乌七八糟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烘培设备。 我和金子义本想找个落脚的地,突然想到琳凡主父我,她和武舒怡创业的事情,暂时不能让金子义和杜维拉知道,一想到这,我赶紧拉着金子义的出了房门。 我灵机一动,赶紧说道:“子义,要不你还是回车上等我吧,琳凡肯定是在附近的市场买菜,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这个琳凡肯定是在家里搞什么黑暗料理,整这么一大堆机器回来。” 说完,我便关上了房门,拉着金子义的手下了楼。 待金子义上了车,我才一路小跑来到了市场。 今晚市场的人很多,人山人海的,大老远望去乌压压的一片。 以前下班早,我也经常来这片农贸市场购置食材,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如山似海的场面。 从市场出来的大人小孩们的手上,大部分都拿着一个牛皮纸打包袋,有的小朋友从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挤出来,还一边走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 我憋着一口气,挤进了拥堵的人群当中,顺着比肩叠踵的人群中,努力的寻找着琳凡。 越往里走,一股浓郁的面包香扑面而来,这股香味非常纯正,淡淡的苹果香气,就如同苹果园丰收的秋季,看着硕果累累的果树,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这该不会是琳凡和武舒怡在这里卖之前说过的苹果酱面包吧。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顺着这股香气,果然在一条长长队伍的尽头看到了一脸筋疲力尽的琳凡和忙的焦头烂额的武舒怡。 我本想越过队伍走上前去搭讪,却被一个阿姨叫住:“小姑娘,上后面排队去”。 这位中年妇女的一句话,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在她身后焦急等待的人群,都纷纷喊着让我到他们后面排队。 迫于无奈,我只能去走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后排起了长队,在这人多眼杂 的地方,我总不能说,我是来送钱的吧! 看到两百多人排起的冗长队伍,我叹了一口气,怕是我说我是琳凡的朋友,估计也没人能信吧! 数九隆冬,越是接近傍晚时分,天气越是严寒冰冷,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身后不知不觉间又排起了好几十人的队伍。 元旦之前,我听琳凡说,她和武舒怡在一起要卖什么苹果酱面包来着,只是一个面包而已,生意怎么可能那么火爆。 我满脸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我身后,跟我一样被冻的瑟瑟发抖地中年阿姨。 “阿姨,这大冷天的你在排队买什么?”一阵冷风吹过,我说话的牙齿都在打颤。 阿姨搓了搓手指,又插进兜里,张开冻的通红的嘴唇说道:“我过来买苹果酱面包” “您就那么爱吃面包?这大冷天的也出来排队?”说完这话,我就感觉自己很不地道,这是琳凡在创业,我居然在群众里这么问,着实有些不讲究,可是 ,我也确实好奇,到底是多么好吃的面包,能让大家这么执着,即使冒着被冻感冒的风险,也要在这里遭罪排队。 “一看你这小姑娘年纪就不大。你回家问问你父母,他们准能知道。倒退二十年,那个年代的人都穷啊,穷到什么地步呢,就这么跟你说吧,发烧的快要死了,能在家里找到一片退烧药,那都算是好样的。” 我身后的这个看似年逾六十的女人,把羽绒服上的拉链又往上拉到底,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在这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也顾不上造型和风度了,保暖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接着说道:“在我刚结婚没多久,差不多也就三十来岁。我们这里开了一家面包店,那个年代的面包店可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那个时候,大家肚子里普遍都没有什么油水,遇到生病什么的,只要能吃上一口好的,病都能好上个大半。那年我家老公公由于急性中风,眼斜嘴歪的瘫在床上,我们家人就寻思,这老爷子也活不多久了,家里能省下一口好的,都留给老爷子吃。正巧才开的这家面包店当时在城里还蛮火的。从厂里下班的我,拿着刚发下来的工资,买了两个苹果酱面包,老爷子也知道自己也是弥留之际了,抓起两个面包机就狼吞虎咽起来。我看他那么爱吃,每天下班,我都买两个拿回家。你猜最后怎么招?” 我看着身后这个眼角布满皱纹的女人,双眼突然放光,神采奕奕,就如刚中了大奖似的。 反正剧情肯定发生了大反转。 “半个月之后,我家老爷子居然能站起来了,眼斜嘴歪也好了,我和我的老公带着我家老公公去医院检查,就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阿姨的表情里有按耐不住的激动,如果不是这长长的队伍,我甚至都怀疑身后这个年逾半百的女人,是琳凡和武舒怡请过来的托。 因为她的面熟跟电视里每天播放的广告剧情一模一样,至少人家广告里的剧情的背后是正规企业生产出来的药。而这个阿姨的描述的背后,只是一种配方价值六十万的小面包。 我仔细的端量着冗长的队伍,确实是中年人占大多数。 这个听起来不起眼的小面包,看起来还真有它的神奇之处,如果真如阿姨所述,那琳凡算是掌握了流量密码了! 武东来不愧是商人,想当年他只用这个配方赚完第一桶金就及时收手,没有抢了整个烘培行业的‘蛋糕’,如果不是后期赌博害了自己,她女儿也不至于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季,继续重操旧业。 我们真的是要好好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好生活,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第56章 坚持创业 “对不起大家,苹果酱面包已经卖完了,大家明天可以早点来” 这是琳凡的声音,透过喇叭话筒,她 声音有气无力。 以前我去百货大楼,在拥挤的服装店里抢购打折的断码衣物,快要闭店时,也听到过小店员透过喇叭,发出这种有气无力的声音。那时,我一度认为是那个小店员见生意火爆,才会故作傲慢的用那种有气没力的声音通知顾客。 看到琳凡苍白的脸色,我才明白,这种声音的根本是因为太过劳累。她去年才做过一场大手术,人群在一片唏嘘声中散去。 我想这个世界上再神奇的配方,也只能做到锦上添花,像琳凡这种癌症病人,吃再多的小面包也达不到雪中送炭的效果。 对于她,我的内心里总是有一种亏欠的感觉,先是停车场被赵宇捅伤的那一次,即使后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但是那种亏欠仿佛镶在了我的血液里,我总有一种保护她的欲望。 再者就是我和金子义注册结婚当天,金子义把价值八千多万的别墅的房产证上加上了我的名字。我高兴激动之余,总是会想到琳凡,作为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她住在我的小公寓里,而现在更是为了生计,在这寒风刺骨的傍晚,在市场租来的小水泥房里,卖起了小面包。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琳凡,看到我来,赶紧站起身来。她从身后的椅子上拿出一个食品级别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还冒着热乎气的小面包递给我。 “嫂子,这是给你留的。” 也就是几日不见,她原本细腻娇嫩的小手也开始变是变得和武舒怡的手一样粗糙。 我接过袋子,走上前,把背包里被装在几个信封里的十万块钱递给琳凡。 拖着疲惫的身体,正把摊子上的簸箕和牛皮包装袋往屋里搬运的武舒怡见我来了,也用同样疲惫的声音跟我打着招呼。 “琳凡,这个钱不用着急还,再有什么事,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说着,我把包放在了摆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也帮着武舒怡往屋里搬运着椅子和计算器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琳凡嘴上说着不用,身体却像是粘在椅子上一般,动弹不得。 我看着简陋的水泥屋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烘培设备,别看一个简简单单的苹果酱面包,看样子门道还不少,除了家里那些铺天盖地的设备,门店居然还有那么多,光大型烤箱就有四台。 我真是很难想象两个女孩是怎么在一天之内干这么多活的。 “武舒怡,你和琳凡就没想过招聘个小工来搭把手?” 武舒怡正拿着雪白的抹布擦拭着烘培机器,她本就粗糙的手,在凉水的刺激下,手指头通红无比。 “嫂子,咱这个生意之所以这么红火,就是因为那张配方,我爸去世以后,我们家所有的东西都被变卖还债了,家里就剩下这一样值钱的了。” 武舒怡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拿起皲裂的手背擦拭着滚落下来的眼泪,接着说道:“是我害的我爸,我就不该跟赵宇好,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我家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元旦之前,跟您说过那张配方的价格,其实,它不止那个价,来我家买这张配方的人出的实际价格,要比那天我们跟您说的还要高出几倍不止。可是,我不能卖啊,早些年间,我们家赚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的这张配方,所以打我四五岁开始,我就已经学会了用小刀帮爸妈削苹果皮,我真怀念和爸妈守在炉子边一起削苹果皮的日子。如果爸还在,他肯定不希望看到我把这张配方卖出去” 武舒怡越说越伤心,她不停的用手背擦拭着滴滴答答掉落下来的眼泪,可是手依然没有停止下来干活。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姑娘也是跟着父母一起吃过苦的人,但是一想到琳凡之前的事故也是因为她和赵宇共同欺骗的缘故,我内心对这个姑娘的情感,也真是万分纠结。 我转身看向琳凡,她的长发被高高的扎起了马尾辫,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身子看起来比之前受伤时在医院那会儿,看起来更加孱弱。 我走到她的身边,握起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冰冷地像一块石头。 “琳凡,现在生意既然这么好,你不打算租个好点的房子嘛!” 其实,今天刚一间琳凡和武舒怡在这间冬冷夏闷的小房子卖小面包的时候,我就感觉惊讶,琳凡的眼光我是知道的,再不济她也个富二代,即使搬离了金家,之前金子义给了她一大摞百元现金,我也是看到的。 怎么会混的现在这么惨。 见武舒怡已经收拾好,准备关门,琳凡也把坐在屁股底下塑料椅子送到了屋里。 她指了指屋子里的设备说道:“嫂子,光买这些设备,我就花掉了一百多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现在随便做个小生意,居然都需要这么大的投资,怪不得她还需要管我借钱。 武舒怡的个子跟琳凡差不多高,她极力地抬起来想要勾起卷帘门,见她到想搬个砖头,拿过来垫着,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直接把卷帘门拉了下来,一米七三地身高,在这种场合就非常有用处。 “那你们明天早上几点几来干活?”我关切的问道。 “五点。” 听到琳凡的回答,我心里盘算着,别说是两个小姑娘,按照生意此时的火爆程度,就算五个壮汉这样忙活一天,都得被累趴下。 “你们赶紧回家吧。你哥还在停车场等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跟我联系” 说完,我把包里的手套递给了琳凡,便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痛的像是在滴血,就像元旦期间,看到岁月迟暮的金牧安,看到他一头银发,脸上的皱纹,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终究还是抵消了我内心中的怨恨,我甚至都在劝说着自己,也许生母的离世,是另有蹊跷。 而现在,面对琳凡,这种骨子里的亲情是我抹除不掉的。 除非我能想出个切合实际的方法来帮助琳凡,要不然说一切虚空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第57章 平澹无奇的生活 和金子义回家以后,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天色太晚,我和金子义饥肠辘辘的坐在沙发上,我把琳凡给我的苹果酱面包,递给他一个。 我们两个人在沙发上细嚼慢咽着手里味浓香醇的小面包。 这个小面包和我以前在蛋糕店里买到的面包确实不一样,里面的苹果酱浓而不腻,面包胚子香香软软,入口即化。 一个小面包下肚,我的肚子还是饿的叽里咕噜。刚才在市场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我的脚后跟有些酸疼,躺在沙发上不愿动弹。 金子义也吃完了小面包,他也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毕竟大家都工作一天了,晚上回到家了,除了想赶快休息,至于吃什么已经显得不是太重要了。 我之前跟金子义说,不用请保姆之类的话,看样子是我吹牛了,这种大话如果是我一个人生活还可以,泡面之类的随便就能凑合,可是如今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尤其我还是女人,给丈夫做一顿像样的饭菜,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我拖沓着疲惫的身体,把背包和外套搭在衣架上,正要准备寻找厨房,自从搬进这栋别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 经过短暂的休息,也同样缓过一口气的金子义,也站起身来把自己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顺势换上了居家服饰。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吧”金子义说道。 本来无精打采的我,一听到家里有现成的速冻水饺,表情逐渐喜出望外。 我和金子义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二楼,电梯门一打开,我就能看到一间开放式的厨房。 极简白的风格,舒适而又雅致。崭新的空调,冰箱,洗碗机应有尽有。 我打开冰箱的冷冻仓,几袋速冻水饺孤零零地躺在里面,我再一打开冷藏柜,什么都没有。 我拿出一袋水饺,走到灶台前,好久都没做过饭的我,居然连打火的旋钮到底应该是顺时针转动,还是逆时针转动,我都忘记了。 金子义走上前来,打开灶台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小盆递给我。 “欣欣,你去打些水,我来煮吧” 我拿过盆,走到水龙头旁,这间厨房的一切装置,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有科技感。 水龙头上竟然还有高清的数显,上面显示着水温。 “欣欣,不从那里打水”金子义指了指一旁的饮水机,我赶忙拿着小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些冷水,送给金子义。 他把水倒进锅里,等待着水逐渐沸腾,再把水饺倒进锅里。 “欣欣,要不咱们还是请个住家保姆吧。”金子义盯着锅里的水逐渐地冒起了均匀的泡泡,一边撕开水饺的包装。 也是,大家上了一天的班,确实没有理由让他回家还要顿顿吃水饺,更何况我还不是特别精通厨艺。要不然我也不会得胆结石。 但是一想到之前在郊区别墅里那一群变态的保姆,我真怕金子义会从她们中间挑选一个来我们家,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的心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也行,之前是我考虑的不周到,终归我也不怎么会做饭,咱们也不能顿顿都在外面吃,你想好了去哪里请保姆了吗?” 锅里的水逐渐烧开,热气腾腾的蒸汽向上涌起,金子义把袋子里的水饺呼啦啦的全部倒了进去,他拿着铲子不停地在锅里搅拌着。 “跟严叔说一声,他会帮我们安排的” 批驳的水蒸气逐渐向上膨胀,眼瞅着就要冒出锅外,金子义拿起盆子里剩余的凉水,一点一点的到了进去,水蒸气才逐渐消散。 听着金子义的回答,正中我的下怀,我猜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交给严叔处理,其实交给谁都不是很重要,我就怕招惹了郊区别墅的那帮恶毒女佣,那我可是引狼入室,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子义,这件事情交给我好不好!如果我办不妥的话,你再找严叔” “也行,你要是有信得过的人的话,也可以,你是咱们家的女主人,你说的算。” 他一边说着,一边关闭了煤气灶上打火的按钮。 我赶紧打开柜子,找到两个崭新白色瓷盘子。 金子义接过盘子,轻车熟路地把水饺装进盘子里。 我带上他递给我的防烫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盛满饺子地水饺,端上附近的餐桌上。 我打小胃口就不好,吃饺子包子之类的面食,基本山从来就不沾蒜酱,我看金子义貌似也没有这个习惯,看他坐了下来,我也就没提这一茬,省的还得拍大蒜。 看着盘子里晶莹剔透的水饺,我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鲜美的汤汁冲击着我的味蕾,真的是太好吃了!这个我以前在超市买的水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也懒得问水饺的牌子里,反正以后家里也要请保姆,以后吃速冻水饺的几率也比较低。 风卷残云之下,我很快将盘子里的水饺一扫而空。 晚上睡觉之前,我给琳凡发了一条信息,问她知不知道,之前在郊区别墅里,因为救我而被杜维拉愿望打碎花瓶的那个保姆的电话。 隔了好长时间,琳凡把保姆的电话发给了我,我想着现在都已经半夜十一点了,明天上班期间再给对方打过去也行,便放下心来睡觉了。 但是一想到琳凡现在的处境,我的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疼。我到底应该怎么才能给琳凡提供一些实际性的帮助。 躺着柔软的枕头上,想着想着逐渐酣然入梦。 第58章 神秘的小严 大清早来到公司,我似乎已经适应了和金子义在在一起的生活,对于很多事情也想的比较开了。 与其畏首畏尾的担心自己的恋情会影响办公室同事之间的关系,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开。之前刘曼夕在公司的那段日子倒是提醒了我,该留下来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留下来。不想留下来的,即使我给涨工资,该不留一样不留。 之前大家都以为刘曼夕才是金子义的正牌女友,除了对销售二部那六个拍马屁,混底薪的员工有影响之外,人家销售一部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年底,还冲了一把业绩。 来到销售二部,新来的三个员工早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们见我来了,赶紧冲着我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我召集大家简单的开了个早会,便吩咐她们继续干活。 不知道是否是昨天吃了那个神奇的苹果酱面包的原因,还是医生给开的药物发挥了药效,我的胃口有了很明显的好转,没有那种浑噩噩想吐的感觉了。 小王今天不太对劲,从开完早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她给客户打电话的声音。 我把椅子向后倒了倒,推了一下小王的身体,她从隔板探过脑袋,看到她的样子,着实给我吓了一跳。 “小王,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头不修边幅的蘑菇头发型杂乱无章,浓重的黑眼圈疲惫不堪,整个人就像一夜未眠似的。 “姐,我今早五点就起床了”,虽然隔着木板,我仍能闻到她嘴巴里由于没刷牙,而发出的恶臭。 “你起那么早干嘛?”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排队去买苹果酱面包啊!” 小王的眼角微微下垂,如果不是在跟我说话,恐怕她立马就能睡过去。 我的脑袋像被雷劈一般,五雷轰顶,琳凡她们原来不是五点起床干活,而是五点就已经赶到市场卖起了小面包。 小王对于苹果酱面包的执着,我之前是听她说过的。按照昨天市场排队时的场面,今早苹果酱面包的粉丝们,也肯定是起了个大早排队去了,而小王就是其中的一员。 “要不你请半天假,先回家睡一上午,下午再来吧。” 今天办公室里来了三名新员工,小王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不好看。 “好吧,经理,谢谢你啊。真是太对不起了,下午我再来吧。”说完,困的都快要晕倒了的小王,穿起羽绒服,拿起背包,顺势拿起放在隔壁椅子上的一大袋子面包,里面的面包被工工整整的包裹在牛皮纸包装里。 她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们一人分了一个。 我盯着桌子上拳头大小的小面包,这琳凡和武舒怡是不要命了嘛!还是我这一年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看不得人间疾苦。 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琳凡是一个癌症病人,她的身体绝对经不起这样折腾。 她既然都有一百多万投资设备,可是她又干嘛不用这一百多万来让自己过的好受一些,而是跟武舒怡出来遭这个罪,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拿起昨晚琳凡给我的手机号码,给多方打去了电话,事情总要一个一个处理,当下,还是先把家里的保姆问题解决了,和琳凡的问题相比,请保姆的事情就是芝麻小事。 电话嘟嘟了两声,便被接通了。 “喂,曹秀丽阿姨吗?”我小声问道。 “我是,您是?” “我是初亦欣,您之前在郊区别墅帮过我。”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突然说道:“哦!是初小姐,我想起来了,您找我什么事?” “上一次的事,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您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干活嘛?”我客客气气地问道。 “没有干活,上次离开金家别墅后,我就回老家了。” 一听对方回老家了,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曹阿姨,您最近还打算接活嘛?我和子义搬出来住了,现在家里缺一个照顾我们日常起居的保姆,您最近有没有出来干活的打算。” 我把声音的分贝降到最低,生怕被其她几个同事听到。 “好吧,初小姐,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有机会我们见一面。” “等下我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发给您吧。” 挂了电话,一旁的小刘穿上棉衣准备出门。 “经理,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我看着办公室里刚来的三个员工,对小刘说道:“今天你先自己去吧,我给新来的员工培训一下话术,下个星期我再陪你去。” 小刘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拿起背包,“经理,那我先走啦” “去吧,哦,对了,小刘,别忘了去打印室打印两份合同,祝你成功” 办公室里新来的三个员工看到小刘要去见客户,也都纷纷加油打气。 我拿起手机编辑着手机短信,第一次跟曹秀丽见面,约见在别墅不太合适,她和琳凡认识,而我现在还不想让琳凡知道我和金子义,搬进了那栋价值八千万的别墅里的这件事。 有很多事情,我需要提前给曹阿姨沟通一下,提前打个预防针。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比较好呢? 还是楼下的北典咖啡厅吧,除了这个地方,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适合谈事情的地方了。 我把短信发送了过去,时间安排在了今天下午两点,下午小王在公司,我可以摆脱她帮忙盯着点新员工干活,我可以趁机溜出去办点私事。 我在短信里让曹阿姨把具体的家庭住址告诉我,我安排专人去接。 很快她就把住址发送给我,我把地址转发给小保安,顺便去了个电话。 “喂,小严”,我对电话一头的小保安说道,这个小保安姓什么不好,偏偏要性严,搞得我每次管他叫小严 时,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严叔,总感觉,姓严的一家子都在给金家打工。 “什么事?” “下午麻烦你帮我接个人,地址我已经发在你手机上了,下午两点我们在北典咖啡厅见面,你安排下时间” “嗯,好的” 小严和严叔一样,办事效率极高,跟他们说话,都不用说太多的废话,指令只要下达下去,他们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大事情办好,我想这也就是金牧安和金子义不管遇到任何琐碎的事情,第一时间都会安排老严去做的原因吧。 小严也是如此,除了我俩第一次见面,他在我面嬉皮笑脸的介绍了自己,之后,我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玩世不恭,他的整体气质给我感觉怎么都不像一个被人呼来唤去的小保安,更像是什么,暂时我也想不出一个具体的身份。 第59章 神奇的一家三口 这次新来的三个员工和之前很不一样,她们在来这家公司之前,也有过三四年的工作经验,在小刘出去见客户没多久,她们三个也前脚跟后脚的出了门。 按照行业规矩,我应该陪着她们其中的一个去见客户的,可是下午我还要去见曹秀丽,我要尽快把家里保姆的这件事情办妥。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转不停的陀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中午我也没有出去吃饭,一直等到小王回来。 睡了一觉的她气色好多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蘑菇头也被梳的流光锃亮。 她一进办公室,发现除了我,其余的人都不在,感到特别惊讶。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一点半了。小刘她们估计等会就能回来,我和曹秀丽还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好。 “小王,你自己在办公室待着,我出去办点事,小刘她们回来了,你监督一下新员工,我先走啦” 我匆匆忙忙地穿上羽绒服,拿起背包,向门外奔去。 眼下就到年底了,卖对联的商贩在外面搭起了地摊,到处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北典咖啡厅的门口也挂起了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一想到春节期间我要跟杜维拉一起过年,一股子窝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焦急地在北典咖啡厅的门口等待着小王的车。 没过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身着过膝羽绒服的中年妇女下了车,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曹阿姨,你好” 我热情地上前打着招呼,终归她在别墅里帮过我,还公然对抗过杜维拉,在我心目中的初印象,她不是一个为了钱而轻易泯灭良心的人。 小保安打开车窗,他今天穿的倒是帅气,黑色皮夹克搭配着利落的短发,看样子在别墅门口的那一身保安服,倒像是衣锦褧衣了,他本人还是特别有气质的,如果不说他是保安,打眼一看,还以为他是附近哪家大公司的it工程师。 “妈,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小保安说完,关上了车窗,随即开车扬长而去。 我呆呆地看着汽车尾气划过的街道。 小保安刚才居然管曹秀丽阿姨叫妈!他们竟然是母子关系!真是离了个大谱!合着这母子俩,一个在金家做保安,一个在金家做保姆。 曹秀丽看出了我惊讶的表情,乐呵呵地说道:“初小姐”。 她这一声呼唤将我从愣神中拉了回来,我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礼貌性地招呼着她进了咖啡厅。 服务员在我们的桌子上放了两杯柠檬水,新鲜的柠檬片在蜂蜜的调剂下依然十分酸涩。 “曹阿姨,这次我找您,是想问您,有没有意向来我家当一段时间的住家保姆” 我客客气气地看着对面这位看起来十分端庄的女人,她一头略微蓬松的过耳短发,非常的洋气时髦。 “可以的,初小姐”她小口地抿了一口透明杯子里的柠檬汁,酸涩的味道使她轻皱了一下眉头。 “您大约什么时候能过来上班,具体薪资,之前您在郊区别墅是什么待遇,来我家还是相同待遇” 她看了一眼窗户,在巨大的温差之下,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今晚就行,我把行李都带来了,在右正的车上。” 右正?严右正,这不是小保安的名字嘛!之前小保安在我面前说过,想当年他爸爸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来着,只是实际情况不尽人意。 “曹阿姨,严右正是您的儿子吗?”我还是难以置信。 “是的,右正是我的儿子” “那严叔呢?”我又追问着,反正话都聊到这一步了,还不如干脆满足我的好奇心算了。 “老严是我的丈夫” 我木楞楞的戳在椅子上,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这一家三口都在给金家打工啊!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惊讶的表情,“曹阿姨,既然小。。。哦,不,是严右正是您的儿子,您让他给您准备一份入职合同吧,在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我五点下班,您跟着我一起回家吧。” 说完这话,我的心里有了一丝的羞愧,不知什么时候,小保安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我的生活助理,但凡我感觉繁琐不愿意去做的时候,都愿意丢给小保安。 “曹阿姨,要不您跟我去公司,等我一会吧,晚上再让严右正把行李给您送过去。” 见对方点头答应,我也起身,刚要拿起钱包付款,我突然又想起了琳凡。 深思熟虑之后,我又接着说道:“曹阿姨,您以后不用叫我初小姐,叫我亦欣就行。还有。。。” 我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水,又强忍着喝了一口,酸涩的味道充斥在我的整个口腔,人在愁烦地的时候,貌似都喜欢喝点东西来缓解一下焦虑的情绪。 “还有,您和严右正也沟通一下,我和金子义搬出来住的事情,您和严右正暂时不要让琳凡知道,我怕她伤心。” 曹秀丽之前是金家别墅的保姆,而严叔又是郊区别墅的老管家,我相信他们这一家三口对金家的具体情况知道的肯定比我还要多上积分。 我相信她一定会明白我话里的含义的。我和琳凡目前的生活状况简直是天差地别,我怕琳凡知道了伤心。 曹秀丽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稳重的表情总是能给我带来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就像之前在郊区别墅里,她半夜给我送的那碗饭一样,这一家三口身上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特别容易让别人信赖他们。 第60章 悲惨的童年(一) 伴随着曹秀丽的到来,整栋别墅里增添了很多生活气息。即使我们晚上依然吃的水饺,别墅的周围没有农贸市场,由于天气寒冷,晚上回到家里,我提议明天和曹阿姨一起出去购物把空荡荡的冰箱填满。 家里保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的内心轻松了很多,相比于从家政公司去找那些还不了解的陌生人,曹阿姨也算是知根知底。 第二天是周末,难得可以休息两天,金子义一大早就出了门。曹阿姨一大清早就起来各种擦洗,整个家更加的崭新明亮。 她也确实是个勤快的人,早上严右正把合同送到了门口的保安亭,我起了了个大早去拿的。 我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一条一条细细地阅读着合同上的款项,毕竟我现在也是身价不低于五千万的小富婆,不能在任何一张写满字的纸上随意签字。 家里的房产证之类的被我放进了三楼一间卧室里的保险柜里,那个房间被我锁了起来,如果不这么做,我总感觉不安全。 “初小姐,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市场吧,我昨天跟你一起回家,发现周围除了几家大型超市,连个农贸市场都没有,超市里的蔬菜和肉里没有市场里的新鲜,我给右正打电话了,他等会在门口接我们。” 她拿着白色纯棉抹布擦拭着电视柜,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擦拭了,昨晚刚一放下包袱,她就擦拭过一遍。 我仔细看着合同上的款项,终于找到了薪资一栏,想着曹阿姨这么勤快,每个月的薪水肯定也是不低的。 一万五千块,这么价格对于我这种普通的销售部经理来说,毫无疑问绝对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一个身价五千万的富婆来说,这么大的三层别墅,全交给一个保姆来收拾,她不光要伺候我和金子义的一日三餐,还要打扫整栋别墅的卫生,这简直不要太划算。 我爽快地把合同放在茶几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脱掉睡衣,换上外出的服饰。我们关好家里的门,我顺便把金子义给我的银行卡放在了包里。 小保安今天开了一辆看起来还不错的吉普车,他头顶着墨镜,脖子上戴着马鞍钉项链,像极了刚毕业的大学生,时髦又时尚。 我和曹阿姨上了车,小保安悠闲自在的在前面开着车。 “妈,还去以前的那家市场吗” 小保安问道,他嘴巴里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还去那家市场,最近有几个蔬菜超市在搞活动,我正好去看看,你爸最近怎么样了。” 曹阿姨的话音刚落,我就开始后悔带银行卡出来,这架势,我们去的是那种批发大市场,肯定没有能刷卡的机器,我只能默默的祈祷,那里最好能遇到个自动取款机,我能取一些现金出来,否则等下在市场付款,我可要掉链子了。 小保安双手熟练地摆弄着方向盘,说道:“我爸和金叔去法国了,最近签了一个大单子,他们去法国做售后维护了” 我看着窗外行走在马路上的人群,表面上装作一副看风景的样子,耳朵却竖起来听这娘俩的对话。 “中午你有时间,把我做好的饭,送给子义一份,这孩子,一工作起来,就像不要命似的,中午饭都不吃,时间长了,身体肯定熬不住。还有一件事,我要叮嘱你,初小姐和子义搬出来住的事,你不要跟琳凡说。” 一路上,这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家常,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娘俩真是对金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总体来说,这娘俩是站在金子义,琳凡还有我这边的。 还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在我和同事们一起吃饭的每个中午,金子义都是猫在办公室里忙工作,丝毫顾不上吃饭。 看样子以后在公司,我还是要陪着他一起吃午餐,要不然,他是真的为了工作,硬生生地扛一天啊。 车子很快的就停在了市场的门口,我和曹秀丽一起下了车。 这个市场确实很大,我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市中心有一间很大的批发市场,奈何我并不精通厨艺,所以一直也没有来这种地方的动力。 我陪着曹阿姨来到了专门售卖肉类的区域,这一大片区域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摊位。 我们来到了一个卖精制猪肉的摊位,曹阿姨看样子平常跟这个老板很熟。 她并没询问具体价格,直接让老板给她称十斤排骨。 “琳凡小时候就特别爱吃我炖的红烧排骨”曹阿姨一边说,一边叮嘱着肉贩子,把剁下来的碎渣也一起装进塑料袋里。 我呆若木鸡地盯着案板上被一刀一刀剁下来的新鲜排骨,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在琳凡小的时候,您就认识她?” 曹阿姨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带了现金,那真是太好了,等我回头找到提款机,再把钱给她。 “琳凡八岁的时候,就住在郊区别墅,差不多十五六岁才去的法国,在中国期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曹阿姨的表情又逐渐变的凝重,继续说道:“哎,照顾她的也包括阿花她们,琳凡这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我像听故事一样,继续听着曹阿姨的碎碎念。 专注于挑选新鲜蔬菜的她,并没有察觉到我诧异的表情,显然她以为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是啊,确实挺可怜的。”我假装应和着,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语气。 目的就是为了勾着曹秀丽把有关于琳凡的一切,都尽量的多说出来一些。 对于金家,我真是有着无尽的好奇。 “琳凡有一次回国,带了一个小男朋回来,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很爱琳凡的样子,我们一起在西餐厅吃饭,他很贴心的给琳凡夹菜,好像也是个留学生,这次回国,到没见过那个男孩,她们分手了吗?” 曹阿姨趁着摊主不注意,把有些不新鲜的菜叶子揪下来,让在地上。 曹秀丽口里说的琳凡的男朋友,大概就是之前琳凡被诈骗,为了救的那个男孩子吧。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还怎么去回答,但是又不想暴露自己对琳凡的一无所知,只能勉强回答道:“对啊,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在一起了,回头我问问琳凡,他们是不是分手了。” 我跟着曹阿姨,基本上走完了大半个批发市场,脚脖子累的酸痛无比,现在出门不是做金子义的车,就是有小保安的接送,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锻炼过了。 市场门口的卖盒饭的小商贩,推着小车子,在卖力地吆喝着,我俩手上已经挂满了沉甸甸的蔬菜,水果和肉类。 曹阿姨勉强腾出几根手指,拽出别再牛仔裤兜里的手机,给严右正打去。 第61章 悲惨的童年(二) 人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完全就进入到了中年女人般滔滔不绝,循环往复的节奏中。 正巧车上坐着的正是处在回忆当中的曹秀丽。 “我刚来金家那会儿,琳凡才八岁,扎着两个恨天高的小辫子,样子着实可爱。杜维拉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郊区别墅,就独自回法国了。那个时候,阿花总是欺负她,中午给她吃剩饭,还动不动地就打她。” 严右正把车内后视镜掰倒,正巧能看到曹秀丽眼睛的角度,他的眼神幽怨地看向后排正在喋喋不休地女人:“妈!你好端端地提这些事干嘛。这是人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曹秀丽的话貌似也收不住了,今天她要是不一吐为快,恐怕也是不行的。 “车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是说说嘛!你和亦欣应该感到满足,至少你们是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的。虽然我们这一辈的家长太穷了,爹妈也没给留下点值钱的家产,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打拼的来的,对待你们这些孩子,在物质上虽然亏钱了,可是有的时候想一想琳凡小时候的处境,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熬不过来的。” 曹秀丽的眼神看向窗外,我跟着她的叙述,往事历历在目。 那是她第一次踏进金家郊区别墅的大门,稚嫩雪白的脸庞上挂着泪水的琳凡,手里捧着吃剩下的半个馒头,脏兮兮的小手擦拭着泪水。 一身洋气打扮的杜维拉,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当时的曹秀丽还以为,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是杜维拉的女儿。 直到后期,见惯了阿花那帮佣人对待小女孩的恶毒手段,她才知道,杜维拉是故意把这个小女孩留下来,被阿花那帮佣人欺负的。 在杜维拉的暗示下,小琳凡打一年级开始,就被送到了郊区附近最差的学校,每天早起,给琳凡吃的也还是她们剩下的馒头,稀粥之类的剩饭剩菜,其实这些还是小食。 直到有一次曹秀丽无意间看见,阿花那帮女佣居然拿缝衣服的针去体罚小琳凡。 小丫头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整个洗衣间回荡着,细嫩的胳膊上被扎的千疮百孔,红肿不堪,就更别提家常便饭式的羞辱和谩骂,还有扭曲的价值观教育。 这就是严叔安排她来别墅的原因之一吧。曹秀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小琳凡示好,只能私下里再没有人对地方偷偷地给予这个孩子一些温暖,这种微乎其微的爱,一直延续到琳凡十五岁去其过才停止。 在她的心里,她早就把琳凡当成了半个亲生骨肉,在心里一直挂念着。 冬季的车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曹秀丽眼睛湿润,她深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我想任何一个人在面临这种处境,都会对小琳凡展示出无限的同情,更何况她和琳凡在那栋阴森,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别墅里生活了十几年。 我把手放到曹阿姨有些粗糙的手上,安慰她说道:“曹阿姨,我知道,你已经做出你最大的努力了”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我的心里也难受极了,想到第一次见到琳凡时,她是那样的美好,待人那么的真诚,可是画面一转,仿佛这世上所有的灾难都降临在她一个人身上,一个人居然能在患癌症的同时又丧失掉了生育的能力,而自己心爱的人,还在法国监狱里。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在面对漏洞百出的诈骗时,为什么琳凡会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赵宇和武舒怡,因为那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说,我们处在苦不堪言的社会压力之下,而在琳凡悲惨的人生险境中,那真是一丝一毫的阳光都看不见。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门口,因为严右正的车子没有专属的蓝牙卡,门口的保安不让他的车驶入别墅群内。 我和曹阿姨只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回家。 我和曹阿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我没敢将琳凡现在创业的事情告误她,如果让曹阿姨知道了的话,怕她的心更是痛上加痛。 一整天,我的心里都在犹犹豫豫地盘算着一件事情,希望我接下来的决定都是对的。 我希望,我能切合实际地帮助琳凡解决一下实际问题。而不是只在嘴皮子上或者是在心里偷偷地关心。 第62章 辞职 五年前,刚来到这家新成立的网络科技公司,那时我的底薪加提成加在一起也就刚刚两千块,有时下班回家,看到穿着破棉袄,在公交站要饭的乞丐,他旁边的功德箱里被塞满了五块十块,甚至还有很多的一百块,垂头丧气的我,内心会油然而生出一种很气馁的想法。 父母那么辛辛苦苦的一个一个小馄饨地包着,很省吃俭用地供我读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似穿着职业装,在办公大楼里很风光的我,实际上的工资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所以,我就拼命的努力工作,想当初找工作时,只有我知道,我投出去了不计其数的简历。 而这个城市对年轻人的岗位需求貌似只有销售和客服这两种。但凡跟大企业挂点边的,要不就要求有留学经历,要不对学历的要求就高的离谱。 与其选择工资一成不变,还低的可怜的客服。我不如放开自己,因为读过大学而抹不开的面子,去放手一搏,也许还能在这个城市勉强有个立足之地。 所以,我拼命的工作,在这家公司一待就是五年。 而今,因为金子义的原因,我终于做成了梦寐以求的销售经理的职位。不光每天不用打电话,还可以拿到高额的底薪和提成。 我也知道自己力不胜任,可是在金家,这是我唯一能靠自己能力拿得起的一分钱,尤其是在面临杜维拉的瞧不起和各种刁难之下。 想到这,我突然能理解琳凡为什么宁愿在患癌的情况下,依然咬牙也要坚持起早贪黑地去卖小面包。 她的感悟肯定比我更加深刻百倍千倍。 周一的清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敲响了金子义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我想着上一次以这种方式来到金子义办公室,还是在整整跟他接触过几次之后,我被叫过来,谈及东来面包厂合作的事情。 沧海桑田,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和金子义的关系就由上司和下属这层关系转变成了,每天都朝夕相处的夫妻。 我把一份辞职信放在了金子义的桌子上。 我不敢看金子义的眼神,当初说要升职的,也是自己,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我又要辞职,这种把工作当成儿戏的态度,甚至让我感觉自己和当初的刘曼夕别无两样。 金子义拿起我的辞职信,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辞职理由,上面写着,因为家庭的原因,需要回家照顾。 我本来以为,我能在金子义的脸上看到,对我任性的行为而产生的失望的表情。 没想到他如释重负的把两只胳膊搭在后脑勺,一副轻松自在地语气对我说道,太好了,你终于不执着于销售这个工作了。 我疑惑不解地盯着金子义,他刚才说的话恐怕是我听错了吧。 他把手放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用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鼻梁,语气温柔地说道:“当初成立这家公司,本来计划是为了你,这些年我也真是煞费苦心地在经营这家公司,目的就是为了留住你” 我被金子义的话震惊到目瞪口呆。 难怪现在地小姑娘们都喜欢看一些霸道总裁类地小说,投入其中难以自拔,在小说虚拟的世界里,各种看似掉入深渊,实则剧情大反转的情况下,霸道总裁们总是会为各种平凡的女孩子们,勾勒出完美的童话世界。 现实生活中的我,也早就在金子义各种甜蜜的攻略下,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金子义的报复,刘曼夕的痛苦要比读高中时的我,更加痛不欲生千万倍。 第63章 金家的生意 不管我出于什么原因离职,貌似金子义都不在乎,从他如释重负的身体状态,我能感受到他一直都在等我主动辞职。 他毫无顾忌地拉着我的手走出了这栋办公楼。我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座高端的办公楼下。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一脸不解的盯着金子义问道。 “带你去看看咱们金家的生意。” 凯汇豪都国家大厦一共有一共有六十层,里面有很多知名度很高的企业,是贯穿本市各种高端行业的一条,非常活力的经济枢纽。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二十八楼,随着玫瑰金电梯门的缓缓打开。 如光明丽的现代化办公室映入我的眼帘。 门口前台后边金灿灿的大牌子上印着:牧安桃花药业有限公司。 一眼望去,这一层差不多能有两千多平方米,被大大小小的玻璃幕墙分隔成大大小小的办公室,办公室内景也是一览无余。 热情又漂亮的前台小姐看到我和金子义,礼貌地微笑着跟金子义说道:“金总好。” 金子义点头回应了一下,从他严肃的表情,我能看出,在这里,我们不能再像原公司那样随便。 我跟在金子义的身后,路过一片办公区域,我居然在栩栩生辉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小保安,也就是严右正。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走廊的尽头,金子义推开一扇巨大的玻璃门,我们来到了一间豪华宽敞的办公室内。 我坐在舒适的皮质上,环顾着办公室内部精美的装修风格。 金子义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挂在了实木衣柜里。 他把桌子上早已煮泡好的浓香的咖啡倒进咖啡杯里,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他坐在了我的旁边。 “欣欣,这是咱们金家的公司”金子义说道。 我拿起桌子上温热的咖啡杯,古典平底的咖啡杯,精致的雕花镶着金色的边,我欣赏着这件华美的艺术品,对于金子义的谈话,我一时半会还不清楚应该怎样接话茬。 “咱们家的生意主要是做桃花药业出口” 一听到出口,我有些打起精神,因为我大学的专业就是英语外贸。 “桃花药材吗?” “是的” 桃花居然能被当作药材,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合着我现在住的大别墅,是靠着金家卖桃花一点一点挣出来的钱,怪不得杜维拉对我一副横眉冷对的态度,这金家的钱挣的呀太不容易了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严右正手里捧着一堆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 看到坐在上的我,笑脸相迎地说道:“亦欣姐来啦,怎么想通了,终于不做销售了,开始来咱们自己家的公司帮忙啦。” 我今天才发现,严右正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十分清秀,只是言行举止有些放荡不羁。 见金子义表情严肃,他也赶紧收起了调侃的语气,接着说道:“子义,董事长在秘书最近在法国邮寄过来的产品分析数据,我已经整理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有时间你看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严右正离开之前,还在门口向我比出了一个,有事给他打电话的手势。 “这不是郊区别墅门口的小保安吗?”我一脸不解地问道,严右正不是琳凡那边的人嘛,怎么又会和金子义走的这么近。如果他是金子义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的话。 那一切都说道通了,金子义之所以那么快的和我注册结婚,并且迅速搬进市中心的新家,那是因为他知道杜维拉欺负我的事。 那琳凡现在的遭遇他是否知道,为什么放任不管,任凭对方自生自灭,琳凡可是一个癌症病人,这样操劳过,很容易引起癌症的再次复发。 我喝了一口杯子里香气浓溢的咖啡,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子义,谢谢你带我这里。今天我真的是打算辞职了金子义” 我误以为金子义带我来这里,是想给我安排个什么职务,先下手为强,周末连续两晚的碾转反侧,我才鼓足勇气辞职,去帮助琳凡创业,不能再因为金子义的美男计,而动摇决心。 虽说我很享受每天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即使不在一个办公室里,但是一想到他就在我的附近办公,我的内心就一阵暖乎乎的,伴随着似咖啡般的幸福感。 我也不想跟他分开,可是琳凡那边的实际情况又不允许。 “欣欣,不管你今后打算做什么,是当全职太太也好,还是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金子义的嘴唇微红而又湿润,我抿了抿口水,如果不是初见琳凡时,她对我的那些好,深入内心的感动着我,打死我,我都不想和金子义分开。 我忍耐着身体上的饥渴和躁动,强灌了几口咖啡,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下来。 办公室里荡漾着一种果香味道的香薰,前调暗香浮动着且淡且浓的桃花香,后调混合着香气扑鼻的咖啡香,使人心动神驰。 我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跟金子义都处在一个空间之中,慌忙的失态之下。 我赶忙起身,收拾好心猿意马 的神情。 “子义,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中午我在楼下等你,咱们一起吃午餐”,我拿起背包,匆忙离开。 再继续在这间办公司里带下去,我怕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法办’了这个让我情不自禁的男人。 第64章 投身劳动 从这栋雕梁画栋的国际大厦出来,一股子寒气袭人的冰凉空气吹在我的脸上,躁动不安的思绪逐渐得到缓解。 我回头望向巍然耸立在我身后的高楼大厦,里面有着最优越的办公环境,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提供着最舒适的温度,在里面上班的白领们身着职业装,大方又得体。 这栋大楼包含了所有的服务项目,包括健身房,餐厅和酒店等。 我抬头望向20几楼的方向。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能和金子义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了。 在这不到一年的朝夕相处之间,我的心里已经对他有着强烈的依恋感,我分不清这种依赖,是从肉体的欢愉逐渐转变成精神上的寄托,还是我真的爱上了他。 云雾迷蒙之间,我还是决定先去解决另一件萦绕在我心里的大事。 我伸手打了一辆车,直奔琳凡卖小面包的市场。 等我赶到市场的小水泥房时,卷帘门紧闭,琳凡和武舒怡并不在那里。 我打去电话,才知道,她们正在家里制作小面包呢,我只能又匆忙的赶去小公寓。 还不等上楼,在一楼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类似于熬中药的味道。 乘坐电梯来到二楼,正巧碰到打算出门遛狗的邻居,她捂着鼻子,看到我从电梯里出来,赶忙问道:“亦欣呀,你家怎么天天都有一股中药味,你生病了吗。” 我知道肯定是琳凡和武舒怡在家里捣腾配方,这个阿姨也经常去附近的菜市场,肯定也知道这款有名的苹果酱面包。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故作软绵绵的样子,愁眉苦脸地说道:“对不起阿姨,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在中医院开了一些中药回来补身体” 我捂着肚子,故意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自己出来打拼,可是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呀”,说完,她透过老花镜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一副嫌弃的表情,进了电梯。 去年,邻居阿姨碰到过我领金子一回家,她该不会把我当成那种不检点的女孩子,以为我做过人流搞坏了身子,所以才一副鄙视的表情吧! 我沮丧地打开了家门,整个客厅都沉浸在烟雾妖娆的雾气中,我迅速关上门,生怕这股子药味顺着走廊,引起整栋邻居的不满。 武舒怡的手快如闪电般拿着小刀片削着苹果皮,她这套手上功夫,在我第二次跟她见面时,就已经见识过,她削下来的苹果皮,薄薄的不沾一丝果肉,敏捷的手指就像会魔术般,每隔一分钟,一个完整的苹果就被削好了。 在厨房忙的焦头烂额的琳凡,拿着不锈钢勺子,不停地搅动着两个大号不锈钢盆子里的液体,另一边的案板上,摆放着被切的七零八乱的苹果。 她们看到我进屋,惊讶之余并没有起身,超负荷的任务量已经让这两位姑娘分身乏术都忙不过来了。 “嫂子,你怎么回来了?”武舒怡抬头问道,她削苹果皮的技术如火纯青,抬头说话之间,拿刀片的手指依然没有停下来,完整的苹果皮好无间断地旋转而下,落在早已装的满当当的拉提桶内。 我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凌乱不堪地沙发上。 挽起袖子回到道:“我辞职了,专门回来帮你们,欢迎我吗?” 我走到卫生间,仔细地清洗了一下双手。 等我走出卫生间时,武舒怡停下了忙碌的手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嫂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没骗我们吧!” 我随便在桌子上找了一片纸巾,擦拭着手背。 “当然了,你们既然谁都信不过,难道还信不过我嘛!我可是入股了的。” 武舒高兴的眼眶都红了,她继续低头削着苹果皮,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她激动的眼泪。 我走进厨房,琳凡看到我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 “我来帮你吧,我先干什么比较好。” 盯着厨房一地的水渍和被切的乱七八糟的苹果,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是先打扫卫生,还是直入主题。 “嫂子,你怎么来了?” 琳凡的声音虽说激动,可是脸色苍白无比。 “我辞职了,决定加入你们,小面包卖的那么好,我也经定来分一杯羹”,我装作诚恳的样子。 琳凡一副喜极而涕的表情,看样子,这两个丫头是没少吃苦,更可以说是苦头吃到了极致。 我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嫂子,你帮我切苹果吧,记得要切成沙沙感的苹果泥。” 我拿起菜刀,看着锅台上被削好的一大筐子苹果,等会我要给金子义发个短信,以后中午不能再陪他吃饭了,把这些苹果削完,我怕是筷子都要拿不住了。 第65章 天价小面包 满头大汗地切了两个小时的苹果,我拿纸巾擦了擦落在眼皮上的汗珠,整个厨房蒸锅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水蒸气,就像烟雾缭绕的桑拿房一般。 白驹过隙之间,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指向了十一点。 我用颤抖的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给金子义拨去了电话。 “喂,子义,我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你在哪里?”金子义问道。 “我在小公寓陪着琳凡呢,放心吧” 我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眼神不自觉的瞟到了舒适的沙发上。 如果这个时候能让我在沙发上坐一会,怕是没五分钟,我就能睡着吧。 眼神留恋地看了沙发几秒钟,又转身回到厨房,接着拿起菜刀,卖力地切起了苹果泥。 武舒怡起身,拿起拖把收拾了一下周围的地面,她的腿由于长时间的蹲坐,一个猛起身,瞬间腿麻了。 她用力地拍了拍大腿,把刚削好的一盆苹果端到了我旁边的锅台上。顺势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案板和菜刀,帮我一起切着。 “舒怡,你们为什么不去买一个打泥机或者是榨汁机” 现代科技已经如此发达,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执着于手工剁泥。 “嫂子,一看你平常就不怎么吃削皮的水果,剁出来的苹果泥和打汁机里打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她从盆里拿出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我的手里。 我咬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 这个味道就像我以前在老家,姥姥亲手为我削的苹果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姥姥那一辈的人,是随身携带一把生了锈的小水果刀。 她只要想吃水果,能削皮的绝对削皮。 她削果皮的技术很高。我欣赏过很多次,姥姥削苹果皮时的场景。 薄薄的果皮轻易地从苹果表面掉落,红红的果皮貌似只被削掉了表层上的百分之七十,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果皮瓤,残留在果肉上,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就跟武舒怡削完的苹果一个味道。 而我每次削完的苹果,不光体积小了三分之一不说,咬一口只觉得腻腻的甜,所以我平常吃苹果很少削皮。 武舒怡很快就将一大盆的苹果切成了沙沙感的苹果泥,每一粒果肉都细腻均匀。 琳凡那边也关上了煤气灶,和熬中药不一样,她锅里的东西已经被熬化了,显然不是药材类的原材料。 武舒怡给双手戴上防烫手套,拿起煤气灶上的大锅,把里面已经快要熬干了的汤汁混合着熬化了的泥汁一起倒进了,装满苹果泥的大盆里。 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大汤勺,轻车熟路地搅拌着。 琳凡飞奔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瘫坐在上面。 我也终于切好了满满一大盆地苹果泥,学着武舒怡的样子,把灶台上另一盆带着泥汁的液体倒进了苹果泥里,拿起一个不锈钢汤勺搅拌着。 “我们倒进去的是什么啊?”我满心疑惑的问道。 以后要加入她们的创业队伍当中,我当然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琳凡比我要小好几岁,很多事情经验不足,对于这个武舒怡,我还要提防几分的。 “放心吧,嫂子,都是一些食品级别的原材料,已经在卫生行政部门备过案了,咱们是有工商部门的营业许可证的。” 瘫坐在沙发的琳凡,听到武舒怡的话,轻声笑了笑。 我也勉强地跟着笑了一下。 “你不是说,这个配方不能让别人知道嘛!” “知道了也没关系,毕竟这种配方注重的是比例” 武舒怡拿起一大堆刷洗干净的罐头瓶子,把搅拌均匀的苹果酱一勺一勺的装进瓶子里,装满以后,用力地将盖子拧紧,放在一个大整理箱内。 身后的发面机滴滴地响着,武舒怡揪起一个面胚子,在手掌揉成圆,大拇指随意的按下一个坑,用勺子装满苹果泥的盆里舀起一小勺馅料,填充在面胚的坑里,直到填充不下了,她的手像是会变魔术一般,迅速地用面饼胚包裹着馅料,轻轻一压,一个带着馅料的小饼就被做好了 两面裹上鸡蛋液,撒一些白芝麻,就被放进了身后接近两米高的大烤箱里。 琳凡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加入了原胚材料的制作当中。 千篇一律的操练下,她的速度虽不像武舒怡那样快,但是也非常的熟练。我望着一大盆的苹果泥,按照一个小面包,一勺酱的比例,这两大盆苹果泥,做上两千个小面包也是绰绰有余。 我学着她们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操作着。 “这一个小面包能卖多少钱啊?”我问道。 “二十块” 琳凡的声音夹带着明显的疲惫不堪。 我脑海中迅速盘算着,这两大盆馅料能做两千个小面包的话,一个小面包二十块,两千个就能挣四万块,也就是一天能挣四万块,一个月就是一百二十万,这简直就是暴利啊! d市的生活水平啥时候提升到了这个段位,二十块钱拳头大小的面包,竟然都供不应求。 第66章 宫廷秘术 三个人的办事效率确实倍道而进,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人手一盒泡面。 我津津有味儿的喝着泡面桶里的汤,今天的所有准备工作终于大功告成,等下只要把烤箱里铺天盖地的小面包装进小密封袋子里,打包好。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武舒怡说,家里准备的这些,等会到店里就会被人拿走。 “什么人一下子需要订这么多的小面包?”我嘘溜着一口泡面汤,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市中心的一家国际幼儿园。”无武舒怡把泡面桶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一使劲就把纸制泡面桶捏成一个球球,扔进垃圾桶内。 她起身从放在沙发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些小小的密封袋走到烤箱旁边。里面的小面包逐渐放凉。她拿起夹子把小面包一个一个地放进小包装袋里,再用桌子上的封口机,一个一个的密封上,一切都大功告成。 “为什么不在店里做这些?”我把泡面桶放在了桌子上,在地上寻索一个能用的垃圾袋。 琳凡把泡面放在了桌子上,她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着嘴巴,缓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店里的地方太小了,放不下这么多机器。” 也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能在人流聚集的市场,租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店面,费用也是高的离谱。 我总算茶几下面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大的黑色塑料袋,我小心谨慎的把我和琳凡的包面桶扔进袋子里,防止泡面汤溢出来,我是使劲地把塑料袋的口子系的紧紧的,放在门口。我洗了个手,也加入了最后一道程序当中。 武舒怡把烤箱里的小面包一个一个的装进袋子里,我做着封口的程序,琳凡坐在椅子上,把封好的产品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透明整箱内。 百无聊赖的重复着机械式的流水线劳动,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半了,眼角划过琳凡旁边满满几大箱子的小面包,我的心里有一种扎实的满足感。 “一个小面包能卖二十块,一个月就是一百多万,一年就能就是一千两百多万”,我承认,我说这话时,语气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武舒怡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止手头上的活。 “嫂子,挣够五百万,我们就收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生意,只要肯吃苦,就跟捡钱一样,为什么挣够五百万就要收手。 看着我见钱眼开的幸福模样,武舒怡又接着说道:“嫂子,琳发,我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吧。” 我和琳凡面面相觑,看样子琳凡也问到过这个问题。 “咱们国家的中医文化博大精深,有着几千年的养生治病实践经验。。。” 武舒怡故作神秘地看了一眼我和琳凡,压低了语气说道:“那你们听说过古代皇宫里有关于中医方面的一些宫廷秘术嘛?” “鹤顶红算吗?”我问道。 “那是毒药!不是秘术!秘术就是类似于杀人于无形的一种法术,当然世界上并不存在法术,之所以被编排为法术,是因为外行人看不懂其中的门道。” 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青天白日之下,武舒怡在说什么鬼东西。 “古代的后宫的妃子们,和整个家族的利益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平常在电视剧看到的宫斗场面都是胡编乱造的,世纪历史上的后宫,妻妾制度分明,妃子们都相当于妾,没人敢像电视剧里那样,敢随便产生谋害皇后的想法” “你说这些干嘛?”琳凡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她的胆子比较小,刚才一听到秘术二字,表情就已经变得有些胆怯了。 “为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铺垫一下嘛!”武舒怡看着有些冷场,又笑呵呵地接着讲述。 “后宫的妃子们虽然不敢对皇后怎样,但是电视剧里有一点还是比较贴近历史,那就是真实的古代后宫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污秽不堪。有一些妃子按耐不住寂寞,会私下求一些秘术。” “什么秘术?”我,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我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降低女子欲望的秘术,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哪怕是重金,我也想尝试一下,对金子义欲罢不能的我,真怕金子义认为我是一个轻浮又欲壑难填的女人。 “就是让妙龄少女变得清心寡欲的秘术,可是宫廷内都有御医,给后宫娘娘们开的药都是需要在药局备案的。所以,可想而之,秘术之所以会被称为秘术,肯定不是使用耳目昭彰的药材,而是食疗上的搭配。” 合着说了一大顿,是在鼓吹食疗,我心里嘀咕着,刚才的好奇心,再听到食疗的那一刹那,刹那间荡然无存。 “我说的这个食疗不是咱们通常意义上的食疗,而是类似于桃花瓣,杏树叶,苹果核,栗子皮磨成的粉等等这种我们平常都能接触到了一些食物成份。中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通过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事物中,提取到一些有用的成分,在经过一系列的搭配之后,在古代的后宫的妃子们的明争暗斗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只在电视剧里看到了中医们如何悬壶济世,在贫穷的古代,也有一些泯灭良心的江湖术士专门研究如何为官宦家族的妃子们,提供一些杀人不见血的暗术,也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一用食物之间的相生相克,来密谋害人。当然,中医讲究一个辩证,相生相克的背面就是相生相成,终究邪不压正,很多宫廷高手太医在发现被害妃子的一些症状之后,也逐渐研究出了一些配方,即使救下来的人很少,可是两者相合,居然产生了一些新的配方,后来这些配方流传到民间,专门用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 我和琳凡都被武舒怡的长篇大论整的昏昏欲睡,本来就在做着可燥无味的手工活,对她的话也是一知半解。 很快我们就完成了手头上的活。 我们把一个一个地整理箱搬进了楼下的车里,白色轿车的后备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后座也只能挤下一个人。 琳凡在前面开着车,武舒怡看着窗外的风景,意犹未尽地接着说道:“所剩无几的秘术配方一直流传至今,家里但凡祖上有在皇宫里当官的,都知道这个秘密,毕竟,谁要是得到了配方,那不就相当于掌握了财富密码!可是这个行业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可以独吃一份蛋糕,否则肯定会遭到报复的。我们的小面包之所以会卖的那么好,是因为我们的配方也是当年从宫廷里流传下来的,而这个配法主要功效就是利用食疗的方法很明显的提高食客的身体素质,针对某几个疾病,甚至有着治愈的效果。” 我突然眼前一亮地问武舒怡:“那治疗癌症!”如果这个配方真的有那么神奇,琳凡岂不是有救了。 武舒怡的表情黯淡下来,垂头丧气地表情,似乎已经告知了答案。 “我以前听父亲说,其实是有这种治疗癌症的配方,但是被一分两份了,其中的一份貌似是可以害人不孕不育的,另一份恰巧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二者相合,可以治疗什么癌的,我也忘记了。” “既然你有这个配方,为什么在你家有困难的时候,不提早拿出来用?”,想到武东来被人打死的惨状,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能靠着这张配方东山再起。 武舒怡神情暗淡,语气带着一丝的哭腔说道:“我爸想当年的第一桶金就是这么来的,在这个行业,用这种配方赚来第一桶金的,都要签署一个保密协议,那就是只能使用一次。后来我爸走了。”武舒怡的语气逐渐哽咽,我从副驾驶的扶手箱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武舒怡接过纸巾,擦拭着滚落下来的眼泪。 “面包厂也被抵押出去还了赌债。我爸之前签署的保密协议只代表他本人,厂里的老员工们还要养家糊口,有几个跟了我爸二十几年的老员工,在得知我家的状况后,为了继续维持生计,也是帮我到处奔走牵线,当初签署保密协议的同行们看我一个单身女人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所以才同意我再次使用这个配方,但是限期一年。以后我要拿这笔钱再次创业,我不能看着跟了我爸二十几年的老员工失业啊。” 我终于恍然大悟,这两个姑娘为什么如此真分夺秒的工作,对武舒怡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观,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有情有义。 第67章 地头蛇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市场附近的停车场,武舒怡下车打了一通电话,没过一会儿,一个小面包车驶了进来,停在我们面前。 琳凡打开后备箱,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园服的男老师,把我们已经提前在家里装好的小面包,一箱一箱地装进了面包车里。 “舒怡,这是给你的”,年纪颇大的男老师从一个黑色皮包里掏出厚厚地两踏信封,里面的百元大钞都快溢出来了,少说这两踏信封里也有五六万块。 武舒怡把钱把信封交给琳凡,琳凡赶忙装进背包里。 “谢谢你啊,王院长”武舒怡客客气气地寒暄着。 对面的中年人穿着印有某某国际幼儿教育中心字样的衣服,这家幼儿园我听说过,刚做销售那会,我还给他家的前台打过电话,想合作网站服势之类的项目,她家前台一听我这边是网站合作,语气转变的很快,气势汹汹地拒绝了。 出于职业病,现在见到这家国际幼儿教育中心的真正大老板,我真想问问他,需不需要网站合作。 对面男人推了推金光闪闪的眼睛,斯文地说道:“舒怡,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你能捡起你爸这摊子生意,重操旧业,是个有毅力的孩子。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 男人看了一眼我和琳凡,他把武舒怡拽到一边,嘀咕了一些话,还不画出一根手指,我和琳凡隐约间只听到武舒怡说着什么,以后要卖肯定第一个通知他这类的话。 两人嘀咕了几分钟,男人便和其他一帮那老师开车离开了。 武舒怡的力气比较大,她捧着两大箱子的果酱,而我捧着面胚子,琳凡则拿着一些牛皮纸包装袋。 我们刚一到小房子门口,就看到店铺门外已经排满了长长的队伍。 琳凡拿钥匙把门打开,武舒怡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今天因为我的加入,面胚子在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她打开罐头瓶子,拿起一个勺子,一个一个迅速地按照之前的流程,很快的就将两个大大的烤箱摆满了小面包原胚。 随着烤箱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门口的队伍也是越来越长。 大家对于养生这种事情的态度真是坚决又认真。 烤箱就像是一台印钞机,短短两个小时,所有的小面包就被售罄。 大大小小的百元和十元大钞被琳凡装满了整整一大编织袋子。 夜幕降临,市场的哪的商贩陆陆续续地把大货车开了进来,搬运着没摆摊用的架子和没有卖光的瓜果蔬菜。 “舒怡,嫂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琳凡说道。 想起上一次停车场的事件,我赶忙拦住琳凡,“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用手指晃动着钥匙扣,眼神看向屋内墙角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墙角处堆满了编织袋子,差不多能有二十几个,一个编织袋子了有两万块的话,二十几个就是四十多万,这两个丫头的心到底有多大,就这样把四十几万堆在墙角,就算不怕小偷,也应该预防一下耗子吧。 把武舒怡一个人扔在这里确实不安全,我只能无奈的放琳凡离开。 “舒怡,今天在停车场,那个男园长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来在那里嘀咕道那么带劲”,我半开玩笑式的说道,对于武舒怡,我不等不厚脸皮的对她多一些了解,因为我不想让琳凡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我们身上。 武舒怡也不是傻子,她能看出我刻意对她的提防和试探性地了解。 她也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保护琳凡,她在柜子里找了一个超大号的编织袋子,走到角落,把墙角装满钱的小编织袋子一个一个的扔进大袋子里。 “他知道我家有配方,在我爸去世后,他想出一百万购买这个配方”,武舒怡的语气平缓,倒是对我没有任何隐瞒。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作为本市最大规模国际幼儿园的老板,对这档子生意如此捧场,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武舒怡把袋子打了一个死结,把装满钱的袋子放在了门口,此时市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微弱的灯光洒在路面,琳发很快将车子停在了门口,她以为孙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把放在门口的大袋子放在了后备箱,我们刚要上车,几个彪壮大汉手里拎着啤酒瓶子,把我们这台小车团团围住。 “呦,小妹妹下班啦。”其中一个光头汉一手挡住了琳凡将要关住的车门。 还没来得及上车的武舒怡深色慌张的看着这几个地痞流氓,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要干嘛!” 一个头上顶着像蜈蚣般刀疤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 “小妹妹们生意这么好,也分哥哥们点好处嘛!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哥几个罩着你们。” 我看着周围这几个气象怪状点男人,我真是不明白,这些个泼皮混混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成,别人一看他们就能认出不是啥好人的造型。 从古至今,都是千篇一律。 已经坐在车里的我,偷偷地摸索着手机,刚把手机拿出来,其中一个混混立马把手机多过去,仍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粉碎。 第68章 羊脱虎口 我们三个现在的处境是叫天台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要多少?”琳凡浑身紧张的有些哆嗦。 坐在引擎盖上的刀疤大汉八成是这帮人的头头,他醉醺醺地比划出两根手指。 “两万?”武舒怡问道,她想到琳凡的背包里正巧有园长今天给的钱,千万不能让这帮地痞子知道后备箱里的钱,要不然她们这些天全部都白忙活了。 几个混混听完武舒怡的话,纷纷发出了瘆人的哈哈大笑,刀疤男从引擎盖上下来,狠狠地将啤酒瓶摔在了地上,怒目而视地盯着我们。 “两万!你们打发要饭的啊,老子要的是二十万!” 琳凡也知道今天不破点财,是走不出了,但是谁敢动后备箱里的钱,她估计能跟谁拼命,这些天的的劳累,让她和武舒怡像是在地狱了走了一回,这是她们拼尽全力挣的钱,绝对不能拱手让人。 我看出了琳凡表情上的毅然决然,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求饶着说道:“大哥,二十万,我们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先给你们两万行不行,剩下的,我们明天给你们带来” 没想到正是我的这句话激怒了他们,坏人在金钱利益面前都是人有人性的,在这群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身上更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一个手上纹着十字架的混混扯着我的羽绒服领子,一把将我从车内拽了出来,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寂静的夜里,我向后踱了几步,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地。 僵立在外面的武舒怡想上前来扶我,被刀疤男人拦住了去路。 这几个醉醺醺地流氓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抚着嘴角的血渍,突然发现刚才被摔碎的手机就坐在我的屁股底下。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我趁着武舒怡和几个流氓僵持期间,我把手机藏在了后背,努力地滑动着屏幕,不管这个时候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只要能把它接通,对我们来说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喂,喂,欣欣,你在哪里”,手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冬季的夜晚风声很大,被摔过之后的手机屏幕发出微乎其微的光亮,很不容易被察觉。 我把手机扣过去,放在地上,一狠心站了起来,说道:“大哥,我知道这个菜市场归你们管,如果你们真的以后能保我们今后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做生意的话,二十万不是问题,我们今晚就可以给你们。” 他们一听我这么说,眼睛瞬间就两个,刚才打我的混混笑呵呵地嘲笑道:“看样子,这女人就应该打,你要是早这么说,是不是就不用挨打了。” 武舒怡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刚才,我是故意这么说,希望电话里的金子义都能听到,接下来,我必须要故意拖延时间,希望能保住后备箱里的钱,等金子义来救我们,我必须赌一把。 我走到主驾驶的门外,“琳凡,把你包里的钱拿出来。” 琳凡以已经被吓到哆嗦了起来,她转身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背包,把中午收到的两个信封交给了堵在车门外的混混手里。 混混一把抢过琳凡手里的信封,打开一看,顿时露出奸诈的笑容。 他把钱扔给刀疤男。 “这一共是四万块,还有十六万呢!”刀疤男貌似并不买账。 我突然想到今早从公司走得太匆忙,装有银行卡的包在了销售二部。 “哥,剩下的十六万在后备箱里”,我示意琳凡把后备箱的钥匙拿给我,其实这台车完全不需要钥匙打开后备箱,我只想尽快地拖延着时间,我心里一共有两个计划,一是在这几个地痞流氓打开后备箱之前,金子义带着警察已经赶到了,那一些自不必说。第二个计划方案,就是趁着这几个流氓见钱眼开的数着后备箱里的巨款之时,我和琳凡还有武舒怡立马逃跑,这几个醉汉喝的神魂颠倒,路都走不稳,很难追上我们。当然这也是下下策。 琳凡明知道她车子的后备箱,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钥匙,她也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只能配合着努力地在包里翻找着钥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刚才打我的纹身地痞,醉醺醺地盯着后备箱,突然说道:“大哥,这个车我知道,名牌车嘛,后备箱不需要钥匙。” 被冷风吹的有些不耐烦的醉汉一把将琳凡扯出门外,拳头刚要挥下去,赶忙被我拦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真是被你们吓糊涂了。”说完我主动走到车子的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我指了指后备箱里的编织袋里,旁边的醉汉一脸难以置信的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拿掉到上面的保护套,明晃晃的刀刃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划开了编织袋子,里面通红一片的抱怨大钞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哥几个快过来” 把车团团围住的几个大汉都凑到了车的后备箱处,财迷心窍的拿起沉甸甸的编织袋子,数着里面的钱。 对,就是这个时刻,我向后慢慢退了几步,向琳凡和武舒怡递了个眼色。 趁着地痞们手舞足蹈地计划着怎么把后备箱里的钱运走时。 我大喊一声“跑!” 武舒怡和我,还有琳凡同时飞速地向马路边跑去。 从市场到停车站的路口欻不多能有一百米,只要能跑到十字路口我们就有救了,我拉着琳凡的手拼命的跑着,她的个子相对于我来说,比较矮,我拖着努力地向前跑着。我一刻也不敢回头,如果被身后的那几个醉汉抓住,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狂烈的北风在我的耳边咆哮着,我的耳膜像是被刺穿了一样疼痛,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感受着嗓子眼里浓重的血腥味。 终于跑到了十字路口,为了安全起见,我拉着琳凡的手一口气跑到了马路对面。 一回头,武舒怡也跟了上来。 令我们惊讶的事,那几个醉汉居然没有追上来。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时,轰隆隆的汽车引擎声从市场的的巷子里传出来。 “不好,我的钥匙还在车里” 只见从箱子里飞出来的汽车,直奔我们而来,是的,绝对快要飞出来,开着琳凡车的醉汉,双眼通红,将油门踩到了最底下。 刚才的生死时速,我们三个已经筋疲力尽了,这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神来临。千钧一发之际,从十字路口的另一端飞驰而来一辆汽车,直接将冲向我们的汽车撞翻,醉汉随着翻滚了四个跟斗的汽车,被困在里面。 而救我们的那辆黑色汽车的前脸也被撞的粉碎,司机伤势严重,昏死在安全气囊上。 呼啸而来的警车将这里团团围住。我望着路边停下来的宾利,是金子义。 他从车上下来,飞奔到我和琳凡还有武舒怡的身边,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身体强烈的颤抖,和忐忑不安的心跳声。 不断涌出的泪水将我的头发打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金子义哭。 刚才还很勇猛地拉着琳凡的手脱离虎口的我,也瞬间放下所有的卸备,抽泣了起来。 琳凡和武舒怡瘫坐在地上,更多的是喜极而涕,大家终于活了下来。 来了几两救护车,救助着现场的伤员,我和琳凡,武舒怡上了警车,等下要去警察局做笔录。 刚才舍命救我们的人会是谁呢!我担忧地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救护车,忧心忡忡。 第69章 截肢 在警察办公室做完笔录已经半夜十二点,惊魂未定的琳凡和武舒怡,脸色惨白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从外面进来的几个小警员走进刚才做笔录的办公室里汇报情况,整个警察局除了我们几个,再也没有别人了。 寂静的走廊里,办公室里的话被我们听的一清二楚,坐在车上的四个醉汉中的三个经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其余一个重伤昏迷,已经被送进了icu。黑色轿车的车主名叫严右正,是牧安桃花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程序员,两辆机动车的撞击过于猛烈,严右正的左腿受伤严重,医院说随时有截肢的风险。 严右正!我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后背僵直,怎么会是他! 刚汇报完工作的警员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我们。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家吧” 我们只得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警察局,我还是不太放心琳凡自己独自在家,武舒怡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说想孩子了,今晚要回家看看孩子,明早再去小公寓。 我在车上央求着着金子义,今晚一起去小公寓陪陪琳凡。 我满脑子都是平常被我呼来唤去的严右正,原来他是一名网络工程师。 琳凡的表情也很凝重,伤心地抹着眼泪。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夜未眠的我们打算先去医院看望严右正,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给曹阿姨打去电话,得知真相的曹阿姨在电话里就已经开始号啕大哭。 到达医院以后,护士说,严右正已经从急诊室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还有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那就是严右正的左腿没有保住,他的下肢软组织和骨质破坏严重,大动脉破裂,为了防止并发症,减少残肢恢复功能,只能截肢。 曹秀丽听到护士的话,差点当场晕死过去,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变成了残疾人。 我们把曹阿姨搀扶到走廊的椅子上。我们三个实在没有勇气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纸包不住火,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琳凡哭哭啼啼地坐在曹阿姨地旁边,哽咽着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声泪俱下的曹阿姨用粗糙的双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傻孩子还是放不下你。” 琳凡起身跪在了曹阿姨的面前。 “对不起,秀丽阿姨,如果不是因为我,右正不会遭这样子的罪,我对不起你们” 曹阿姨扶起跪在她身边的琳凡,泪如泉涌。 “孩子,阿姨知道,这不怪你,右正这孩子的性格打小就执拗,要不然,也不能偷偷地追着你去了法国,这么多年,他一直守护着你,我和你严叔都看在眼里,他对你的守护,不亚于子义对欣欣啊。” 悲伤之余听到曹阿姨的话,我和金子义的事情难道她也知道!貌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金子义七年之前回国是为了我,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琳凡不停地说着对不起,靠在曹秀丽的肩膀上哭成了一团。 护士说严右正已经醒了,我们大家赶紧进了病房,守在严右正的床边。 脸色苍白的男人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双手都被埋上了点滴针。 他左腿的残肢上包着厚厚的白色纱布,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琳凡~我还活着吗?”严右正的声音虚弱无力。 琳凡哭着半蹲在病床的旁边,握住严右正的手。 “我们还活着,我们大家都还活着,你也活着,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大家”琳凡泣不成声,我们大家更是泪如泉涌。 金子义走到病床前,如果严右正是追随着琳凡一起出的国 ,那他们估计也是相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右正,谢谢你救了欣欣和琳凡,你要好好的康复,一切都有我呢!”他的眼角滚下一颗泪珠,这是我第一次见金子义哭。 严右正少说也有一米八,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却被截肢,今早医生说,病人在刚截肢的几个月内,会受幻肢的影响,所以病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腿没了。 “妈~我的腿是不是没了。”严右正的双眼布满红血丝,麻药劲早就散去,他的表情极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丝毫看不到平常帅气阳光的模样。 曹秀丽一听儿子这么问,哭的更加伤心,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病床上的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打湿枕头。 我看到站在门口的武舒怡,她呆立在门口,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我拉起她的手,走出门外,把斌房的门轻轻地关上了。 “舒怡,今天下午,王园长他们还要来拿小面包是么!” 昨天武舒怡给我们讲的故事,我完全地听懂了。我们必须尽快地在半年之内,利用这个配方尽快聚拢创业地第一桶金。 武东来是爱女儿的,他到死都没有把这张配方卖出去来偿还赌债,我暂时还不知道,琳凡具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跟武舒怡一起创业,眼下,她是是不能再参与到这个创业计划当中了,我不能让武舒怡一个人来承担违约地后果。 “嗯,我之前和王院长签署了四个月的合同。” “好的,我知道了,等会咱们一起去回小公寓。” 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金子义是否清楚我们在创业状况。我开门把金子义叫了出来。 “子义,我和舒怡要一起回趟小公寓”我低着头像极了犯错的孩子,因为我们三个,已经害的严右正失去了左腿,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们居然还在想着挣钱。 金子义进蹙眉头看着我。 事已如此,我总感觉自己在考验金子义对与爱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和包容度。 再有一点上,我和琳凡绝对能达成共识,那就是对自食其力的偏执。 同时我也笃定,金子义绝对知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70章 将要关闭的公司 一个人到底怎样才算是爱另一个人,我在书本,电影,小说里曾经见到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和检验方法。 生死相许来见证忠贞的爱情,这是我在小说里经常看到的。相濡以沫来见证平淡的婚姻,白老携手的方式把爱情似雨点般散落在整个人生路程,虽不像前者那般轰轰烈烈,也是电视剧里经常表现的一种讲述爱情的方式。 不管在任何时代,有关于爱情这个话题的讨论一直都是源深致远。 可是到底怎样来表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金子义接来的做法,让我体验到了,爱情里的尊重和包容。也正是这份理解,让我确信一件事,那就是金子义是爱我的。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了之后。 他关切地对我说道:“欣欣,我安排了车在门口接你,注意安全”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要九点半了,路上耽搁半小时,到小公寓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我低着头,心虚地对金子义说了一声“谢谢”。这一声谢谢里包含了太多,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情感上,我可以在他给予的爱情中,肆无忌惮的做我自己,这正是我最需要的。 我不需要在经济悬殊的婚姻中委曲求全,也不用时刻担心被对方羞辱。自从认识了金子义,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一切美好到不真实。 我和武舒怡赶紧回到了小公寓,快马加鞭地赶制小面包。但是一想到下午还要去市场,心里难免一阵犯怵。 下午等我们在停车场交接完以后,在去往市场的小水泥房,门口居然站着两个保安,其中年轻一点的我没有见过,另一个中年保安不就是我们公司的门岗大叔嘛!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察觉到我和武舒怡,两人赶紧上前来接过我们手里装的满当当的行李箱。 “大叔,你怎么来了?”,我跟两个保安在门口寒喧着说几句话,该不会是金子义让他们来的吧。 “金总让我俩来的” 好吧,果然是金子义安排的。武舒怡打开卷帘门,从屋内拿出搬出两把塑料椅子放在门口。 保安大叔和小保安把沉甸甸的整理箱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便回头坐在了塑料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小保安也要了一根,放在鼻子上狠狠的闻一下,顺势别在耳朵上上方。 门口依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们在家里已经做好准备工作,昨天我也参与到了制作面包胚子的队伍中,今天我的手速也跟着快了起来。 “小初呀,你这一走,咱们公司估计也干不长喽。”坐在门口椅子上的保安大叔,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熏的几个排队的人,捏着鼻子走向另一边。 “大叔,你在说什么呢?”我的手瞬如飞箭般将一个一个制作好的面包胚子放进烤箱了,即使以后没有琳凡,我和武舒怡也能将这一些做好。 “昨天下午蒋主管被叫到了老板办公室,我去茶水间打水回门岗室时,正巧碰到他从楼上下来。我来在门口抽了一会烟,他说这家公司马上就要不干了。” 一号烤箱内已经被满满当当的面包胚子塞满,半个小时就能出锅,今天虽然只有我和武舒怡两个人,办事效率却出奇的快。 严寒的一月份,随着中午的太阳逐渐西落,外面一片天凝地闭的景象,我站在烤箱一号烤箱旁边,空气氤氲着浓浓的面包香。 我手速飞快地把一个个面胚子添上苹果酱,逐渐滚圆再捏成饼状,裹上鸡蛋液,撒上白芝麻,一个完美的面包胚子就可以被放进烤箱里了。 沉浸在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中,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一切烦恼,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严右正被截肢的左腿,忘记难缠的杜维拉,忘记自己生母的离世,忘记一切在我睡梦中不断重复的噩梦。 大叔见我不说话,又点起一根烟,又接着说道:“今天早上金总的秘书凯瑞找到我,让我可以走了,过几天会通知去我去领赔偿金。” “那您怎么来这里了?”我问道。 “金总昨天下班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临时再雇佣我半年,这个小孩也是刚退役下来的,我俩一个小区的。我跟金总打了一声招呼,就一起带过来了”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小伙子赶忙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看样子金子义是对我们的状况了如指掌,怪不得他那么淡定。只是谁都没先到昨晚会发生意外,但凡事情发生在今晚,都不会使严右正失去左腿。 第71章 相偎相依 我想着昨晚醉醺醺四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又瞅了一眼门口干巴巴的保安大叔。 “大叔,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危险,你觉得,你能打过几个人?” 二号烤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填满。我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一号烤箱叮叮响了一下,春垂涎欲滴的香软小面包已经被烤好了,门口的客人们也蠢蠢欲动向前拥挤地排着队伍。 静置了一会,武舒怡带上防烫手套,打开柜子,夹起了几个小面包装进了牛皮纸包装袋里,递给了门岗大叔和一旁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子。 紧接着端起一整盘热气腾腾的小面包,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第一个买家一下子就要了三十个,看着六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一下子就递给了武舒怡,保安大叔和那个小伙子眼睛都亮了。 “大叔,你们也尝尝,要不等会该凉了。”,我也带上了防烫手套,端起一盆新的小面包来地换掉门口早就抢购一空的盘子。 小伙子忍着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手里的几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倒是门岗大叔,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味着,眼神里流露出止不住的兴奋。 “没想到这个小面包能吃出我年轻时的味道,我刚在城里工作那会儿,才二十几岁,当时也没什么钱,我老丈人家是城里人,也瞧不起我这个外来户,像我第一次去他们家也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他家倒是指名道姓的让我去城里指定的一间面包店,买一份苹果酱面吧,我现在还记忆深刻,整整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买了一下袋子。当时我去他家,我老丈母娘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小面包给我吃,香甜解腻的苹果酱流进嘴巴里,整个嘴巴里都弥漫着酸酸甜甜的味道,松软的小面包气味更是独特,能给人带来一种很幸福的感觉,那两个老家伙真会吃,不过那个味道真是至今难忘。” 我和武舒怡看着大叔陶醉的表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大叔,这个就是你当年吃的那款小面包,只是卖的人变了,这是二十年前那家面包店老板的女儿”我指了指武舒怡。 大家都笑了起来。 “哦,对了,刚才你问我,如果遇到坏蛋,我能不能打的过的问题。”,大叔三口两口的吃完了小面包,心满意足地接着说道:“我可是当兵出身的,别说遇到几个坏蛋了,就算是让我现在上战场,我也能击毙几个敌人,更何况我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我和武舒怡被大叔的话逗的哈哈直笑,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夜幕逐渐降临,两个烤箱里的小面包也被一售而空。 小保安盯着屋子里装了一编织袋子的钱,眼神有些愣住了,他大概也没想到,只是一款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面包,居然能卖到火爆的地步。 我和武舒怡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锁上门,刚要准备离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到了门口。 此时的菜市场还有一些正在搬货物的商贩,有几个围了上来看热闹。 警察原来是再次跟我们确认案发经过的,武舒怡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大家都露出惊讶地表情,如今的法治社会,居然还发生这种事情。拿到钱财以后 ,还要不依不饶的杀人灭口。 有对小年轻夫妻是在对面卖海鲜的,一听说昨晚的事件,他们赶忙回到摊位,快马加鞭的把剩余的海鲜装进货车的后备箱里,赶紧离开。 警察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道:“今早,我们已经在市场的监控室看到了案发时的全部经过,今天找你们只是想要再更多的了解一些细节。” 今早我们去医院,琳凡说犯罪嫌疑人开的车子里,后备箱里的钱都是你们的,我们还从已经死亡的犯罪嫌疑人的的上衣兜里找到三万块钱,这三万块钱作为证物,过一段时间我们通知你,你再去警察局拿就行。后备箱里的钱,我们联系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来公安局清点了一下,一共是四十二万三千七百八十。” 说完警察递给我一个箱子。 “你们看一下是这些数吗?考虑到你们你们的安全,我们已经让银行的工作人员把这些钱全部换成了百元的。” 武舒怡象征性的打开了一下小密码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心里感动地连忙对警察道谢。 “已经死亡的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去法院申请了起诉,金子义已经委托了律师,他是你什么人”警察问道。 “他是我的丈夫”,站在我侧面的门岗大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行,事情都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先撤了。” 见我和武舒怡除了道谢,一个问题都没有。几个警员便离开了。 在我的生命中,很少遇到什么事需要去找警察,在现实生活中,真正跟警察打交道,还是让我紧张无比。 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我一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你在哪里?” 是金子义。 “我在市场。”我回答道,严右正的腿没了,老严不可能不知道,老严知道了,就代表金牧安也知道了,金牧安知道了,就代表杜维拉也知道了。守住一个秘密就像摆放整齐了多米诺骨牌,一旦一个倒下了,整个秘密也将公之于众。 本来我想着金子义马上就能到,天寒地冻的,让门岗大叔和带来的小伙子先开车回家,然后武舒怡坐着金子义的车一起给她送回家,可是大叔他们刚才了解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一定坚持看着我上金子义的车才肯离去,而武舒怡也坚持不想麻烦我们,坚持打车离开。 金子义驱车带我去医院看望严右正,在车上,金子义跟我说严右正的幻肢痛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医生交代,这种幻肢痛最长持续半年,症状才会逐渐减轻,也是因人而异。曹秀丽阿姨今晚会跟我们回家,有琳凡在那里照顾,她虽不放心,毕竟是伺候一个刚刚落下残疾的大小伙子,奈何她知道儿子对琳凡的心思,也就没有拒绝,金子义给严右正清了两个男护工,琳凡只要在那里陪陪就好。 严叔过几天会从法国回来看望儿子,大家今天在医院商量了一下,抑制决定在严叔面前隐瞒严右正受伤的真相,只说是出了车祸,警察这段时间不会再来医院了。 法院那边,他已经请了非常擅长处理这件案子的顶级律师,让我们大家不用担心,说不好还能为严右正争取到一笔很大的赔偿。 我感受着车里温热的暖风逐渐吹散着我身体表面的寒气,旺向正在开车的金子义。 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被解决,只要在他身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安心。 第72章 严右正的求婚 一个月之后。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我和武舒怡长达一个月的奋战,收获满满,我们俩看着存折上一百二十万的字样,脸上全是得意洋洋的满足感。 琳凡一直守在严右正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们早已经出院,金子义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假肢设计师,说会帮助严右正安装国内最好的假肢。 严叔回来的那天晚上,在病房陪了严右正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们赶到病房时,正巧遇见正要离开的严叔,一夜间,大家能有看出来这位中年男人,就差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苍老了好多。 只是曹秀丽能帮助我们保守住秘密,这是我们大家都特别感激的。 而我自上次的停车场事件之后,对武舒怡一直都有很大的偏见,可是这一个月的相处,改变了我的想法,她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个战壕里浴血奋战的队友。 她一心想把她爸爸的厂子再建起来,武东来把这个配方留给自己的女儿,或许就想到了这一天。 在烤了数以万计的小面包之后,我终于明白琳凡为什么会选择原谅武舒怡,其实这已经是琳凡的最后一条路了,她想彻底和金家脱离关系,不想再管金家要钱。 金牧安为了生意常年在法国,繁忙的国内生意,一直都是金子义在打理。 琳凡不可能无休止地管金子义要钱,而杜维拉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我一直都以为,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必定是端庄大气,善解人意的,直到听曹秀丽说起杜维拉使在琳凡身上的那些卑劣手段,我深刻的感觉到,如果我处在琳凡的那种生长环境的话,要么和对方同归于尽,要么把自己逼疯,而琳凡所有的委屈总要在身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长年累月之下,得了癌症貌似也不算一件稀奇的事情。 我和曹秀丽谈来谈去也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杜维拉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我心里的想法是,有些人或许生下来就是坏种。 曹秀丽跟我描述的种种过往,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惩罚手段,除了残暴的肢体迫害之外,更加惊悚的就是心理战术。 琳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即使在这样变态的家庭环境下生长,依然能保持现在的善良,这恐怕也是严右正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着琳凡的原因吧。 我们把市场的那个店面转租出去了,把设备搬到金子义的网络科技公司的一楼,我工作了五年的场所,此时已经人去楼空。 武舒怡盘下了整个一楼和二楼,空荡荡的大厅,只有我们两个人外加两个保安。 武舒怡说再坚持四个月,她攒够了足够的资金,就要走常规路线,想当初她陪着爸妈一起创业的,只要她再召集老员工,想要再重操旧业,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通过苹果酱面包的甜头,她想研发一些高端的新产品,不想 再走大众的路线。 而我只想帮助琳凡达成她的心愿。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武舒怡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接起了电话,是琳凡打来了。 武舒怡把电话按成了免提状态。这已经成为三个人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 “舒怡,嫂子,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严右正向我求婚了,我们打算年后就登记” 我和武术怡都放下手头的活,十分震惊地听着电话里琳凡的讲述。 先不说琳凡之前的男友还在法国的监狱里,琳凡代替我们去弥补对严右正的间接伤害,虽然她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一个一个地去制作小面包,可是守在一个刚截肢的患者身边,她也是竭尽全力地在付出。 可是不管怎样,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想好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了吗?”我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心里的顾虑太多了,又没有办法说出来,曹秀丽同意吗,她是否知道琳凡的子宫已经全部切除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生孩子,还有再法国的严叔,如果他以后知道了我们就是间接害的严右正失去左腿的凶手,是否会真心接纳这个儿媳妇。 我们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不久的将来,琳凡如果能得到新建面包厂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虽谈不上财务自由,这辈子不愁钱花倒是可以实现的,她完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人。 “嫂子,舒怡,我和右正不打算举办婚礼了。我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们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你们两个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我的心里伤心又酸涩。 “琳凡,你该不会是因为严右正久了我们才答应了他的求婚吧!” 这段时间,我和武舒怡一边干活,还一起探讨了无数种弥补严家的方式,我们这辈子都欠严家的,只要是在我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肯定会最大程度的报答严右正的救命之恩。 但是绝对不是以牺牲琳凡这种方式。 “嫂子,舒怡,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我感觉严右正是真心爱我的,这辈子除了。。。我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爱我的人了。”电话另一头的琳凡沉默了一会,又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好了,不跟你们说了,等会我要陪他去医院拆线,拜拜” 琳凡刚挂了电话,门口的保安亭的大叔走了进来。 “门口有个外国女人,找你” 自从我们搬到新地方,已经不对外营业了,直接批量的订单,每天要做的数量跟以前也差不多。 “外国女人?难道是隔壁办公楼的?我去看看吧” 我跟着保安大叔走到门口,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转过身来,居然是柴微微!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73章 公司破产 “初亦欣,你好”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位比我稍微高出那么一点的外国女人,她的中文原来那么好,也就是说之前和她接触的那几次,她是故意装出一副不怎么会中文的样子。 回忆起我人生的第一次婚礼,就是被这个女人搞砸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外国人也是人,也分好人和坏人,也并没有多高贵。 见我没有说话,她又一副示弱坦然地说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吗?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不打不相识吗。” 正巧之前公司里的东西都被卖掉了,金子义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被我留在了门口靠窗的位置。 我眼神瞟向沙发,她也心领神会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柴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初亦欣小姐,对不起,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伤害,说一声对不起。” 这个外国女人说话倒是特别直接,我看了她一眼,她长的也算是特别好看,棕黄色的头发被盘成了一个丸子发型,黑的挑眉,鼻梁高高的。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说这些也都没用了。” 我并不想再继续跟她聊下去,武舒怡自己一个人又要忙着熬糖汁,又要削苹果。 我起身,打算离开。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金子义为什么让我来给你定制婚纱吗?” 我转过身去,也确实,之前我也怀疑过,金子义明知道柴微微对他的心思,干嘛还要引狼入室,最后把婚礼搞的那么狼狈不敢,我倒也想听听这个女人会怎么解释,于是右坐回了沙发上。 “我和金子义是青梅竹马,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我听着这个开头,心里大概也能猜出个结尾,这种流水账似的千篇一律的故事,我在各种小说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数不胜数,大概就是他们真心相爱,然后被我这个灰姑娘破坏了,对方心有不甘,挑一个重要的场合狠狠的报复一下。 而我拿的就是灰姑娘的剧本。我真后悔刚才坐下来,柴微微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讲述着他和金子义的过往,而我的心里只想赶快过去帮助武舒怡干活,下午客户就要过来取走之前订购的大量的小面包。 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老天啊,快让这个絮叨的外国女人讲完吧。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彼此喜欢,在一起度过了很美好的童年时光,后来我们居住的村庄发生了百年一遇的鼠疫,那个年代的医学和交通都不是跟发达,大部分人的人都在都在那场疫情中遇难了。再后来的事情,也许金子义都说给你听过,金牧安收养了金子义,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是,杜维拉夫人也一直在暗中资助我。” 有点昏昏欲睡的我,听到结尾的这句话,倒是打起了不少精神,怪不得这个柴微微性格这么极端,原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 “初亦欣小姐,今天我来,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真心爱金子义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说不定我们早就结婚了。我想金子义之所以会听从金老爷的话答应娶你,大概也是因为金子义在还未懂事的年纪,就被金老爷灌输了一定要娶你的原因,上大学时,我曾亲眼看见金子义的钱包的里夹着你小时候的照片,更何况金老爷还在法国的工厂,大部分聘请的都是我们村庄的工人,解决了两百多人的就业问题,而金子义虽是金牧安的养子,他所得到的股份不过区区百分之十,除了厂里老员工的股份,杜维拉夫人和金老爷都占有百分之三十,更何况五年之前,金子义已经从公司退了出来,把股份转让出去折换成了现金。” 我不耐烦的看了一看手表,已经快十点钟了。 “柴微微,谢谢你跟我说的这些,貌似你跟我说的这些,对于我现在的生活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大关联。” 在她眼里,我能这么快就同意金子义的求婚,大概率都是因为钱吧! “金家一直引以为豪的桃花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也马上要面临破产,我只是没想到金子义居然把掏出来的钱给你买了一栋大别墅,也许,在老爷这么多年的洗脑下,他或许以为他自己是真的爱你吧!” 我就像遭受了闷头一棍似的,脑袋晕乎乎的。金家的公司快要破产了!这到底是什么境况,这里涉及到了金牧安,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还涉及到我的丈夫金子义,这个外国女人对金家的情况还真是了如指掌。 我起身,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这位特意来给我通风报信的外国女人。 “谢谢你跟我说的这些,我跟金子义在一起也不完全是因为物质,至于金家的事业未来的发展,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要去干活了。” “公司破产,和金子义相关联所有家庭都要面临失业,你猜,金子义会不会把你们现在住的这栋别墅转售出去,回法国重新创业呢!呵呵~” 这真是戳痛了我软肋,我的爸妈都在国内 ,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可能陪金子义去法国,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很多关于爱不爱的问题,我也不想过于纠结。 我转身,毫不犹疑地走到工作台,继续干活。 柴微微的话倒是让我明白了,琳凡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武舒怡创业,原来是金家的公司出了问题。 第74章 接二连三的噩耗 在我和金子义的这段发展迅速的感情当中,我能感受到,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来给我足够的体面。 我坐在豪华的宾利车内,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从认识的金子义,一切如梦如幻般的美好。 金牧安对金子义这个养子确实很好,竟然给了金子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掌握公司未来将要破产的讯息之后,及时让金子义把手里的股份转让出去。 但是归根结底,这么做的一切都仿佛是为了我,因为金子义这么多年的努力的成果,都分给我了我一半。 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他会不会完成金牧安交代给他的一切任务之后,真像柴微微说的那样子,以后会到法国重新创业,顺理成章的和我分开。 “子义,我今天见到柴微微了。”忐忑不安之下,我还是打算主动跟金子义交代一些事情,听听他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她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金子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我的脑袋像被雷劈一般,他们居然还有联系。 “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总公司快要破产的事情。” 金子义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语气柔和地说道:“现在国际物流发展成熟,跨境电商发展很迅速,咱们公司的经营模式已经不适应新的社会经济形势的发展了,原材料的价格提升幅度太大,咱们要面临的市场竞争太激烈,爸一直都想转型干别的。” 是的,和普通老百姓相比,金家确实是比较有钱,但是绝对没有达到那种打个喷嚏,地球都能摇一摇的地步。更何况,按照金家的经济能力,在真正的富豪圈里,也算是最底层的。 “那你将来会去法国陪爸重新创业吗?”,我的声音细如蚊子,我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在金家白嫖得来的,这里面除了我养的一颗肾之外,我没有付出过一滴汗水,实在也是没有资格干涉的权权力。 车前头的电子后视镜,直接调到了能看到我整张脸的角度。 金子义轻皱眉头,眼神里尽是疼惜和宠爱。 “不会的,就算去,我也会带着你。” “可是,我不想在法国定居。”,我低着头,不敢从后视镜直接面对金子义眼睛。我舍不得自己的父母,舍不得这个我熟悉的环境,可是金子义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亲人。骨子里的血缘关系,是不会被因金钱而断了联系。 “放心吧,一切都有爸呢,他在法国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把国内公司的员工赔偿问题解决好,更何况,我的欣欣现在这样能干,以后指不定,我还要吃你的软饭。” 我被金子义的话逗的哈哈直笑,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别墅群,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别墅,我居然还真的为以后的处境感到担忧,由奢入俭难,这栋豪华无比的大别墅,我都住出感情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天,我还是希望这栋别墅能一直保留下来。 二楼的餐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曹阿姨蹲在地上擦拭着厨房的地面。 “曹阿姨,你过来,咱们一起吃吧。” “唉,好的。” 家里就我们三个人,我和金子义也没有把她当成外人。 曹秀丽的手艺很好,每天都能花样百出的做几样美味佳肴,前几天我去医院复查,碎沙样的胆结石全部都消失了。 快要过年了,我和金子义刚才在车上讨论,明天开始,就让曹秀丽休年假。 “阿姨,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感谢这两个月您的悉心照顾。”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曹秀丽。 “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这是我和子义的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曹秀丽赶忙放下筷子,高兴地接过红包。 “琳凡和右正这两个孩子过完春节就要登记结婚了。他们在北校接买了一套房子,正月初七之前,我够呛能回来,我想去给他们收拾下房子。”曹秀丽夹起一块肉放在我的碗里。 “曹阿姨,你就尽管去吧,严叔陪我爸把法国总公司的问题全部处理完,来年就能好好在家里陪您了。我和欣欣这里你放心,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工资一切照旧。”金子义小口喝着碗里汤,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的心里一阵感叹,成就一份成功的事业需要数十年的沉淀了积累,创业的早起,我之前也听金子义给我讲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而如今,金家的公司却要面临破产,我的心里划过一起凄凉。 晚上我躺在卧室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现代化设计的吸收顶灯,这栋别墅的每一处设计,都能看出金子义的用心之处,前几年公司疯传,金子义出入高档别墅群,打印室的姜婷还怀疑老板是不是被某富婆包养了。 现在想一想,姜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作为公司小职员的我,居然能躺在这栋别墅里。 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 是爸爸打来的。 这么晚了,爸爸打电话来,肯定是催我和子义今年过年早点回家吧! 我接起电话,爸爸今晚的语气特别压抑,带着哭腔说道:“欣欣啊,你大姨没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谁没了!” “你大姨!”爸爸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 “爸,你说的是大姨刘亚云?”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 “嗯,今天下午没的,就在你们市中心小学,从六楼的校长办公室跳下来的。过年这段期间,你和子义先别回来了,你大姨的老相好在咱家闹开了,我和你妈准备把店铺关几天,出去躲躲。”说完爸爸便挂断了电话。 金子义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浑身淡淡的香甜气息令人陶醉。 “子义,我们好像犯错了” 金子义疑惑不解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我,语气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大姨逼死了,也就是刘曼夕的妈妈!她今天下午在市中心小学六楼的校长办公室跳楼了。”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慌。 金子义紧皱眉头,一脸不解地说到:“信用卡里的钱我早就还上了,之前去你大姨家的那几个人,只是跟咱们公司合作的经理,从要账公司里找几个催账人员过去吓唬吓唬刘曼夕一家,自从咱们上次送你大姨家出来以后,我跟银行经理打过招呼,让那个催账人员不用去你大姨家了,这桩事也算了了,你大姨怎么还是跳楼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金子义,刚沐浴之后,还氤氲着热气的洁白皮肤。这个男人可真舍得花钱,为了替我报仇居然上演这样一场大戏。 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即使我很心疼那一百六十多万,我得卖多少小面包才能挣回这一百六十万,有钱人多世界就是任性,不过也确实得承认,他这么做确实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这后果,谁也没想到居然能把大姨刘亚云害到跳楼。 “你刚才说,你大姨是在市中心小学六楼的校长办公室跳的楼?她怎么会选择在那里轻生。”金子义关上了灯,整理了一下枕头,把我搂在了胳膊上。 也是,我突然灵机一动,这件事会不会跟庄庆扬有关系,我记得他是在市中心小学教四年数学,而且他之前跟我说过,刘曼夕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情或许跟我和金子义确实没什么关系。 忙碌一天的金子义有些犯困,连连打着哈欠。 “子义?” “嗯?” “大姨的老相好以为是我家逼死的她,今天在我家闹开了,我爸妈吓的不敢在家里住” 金子义也是困极了,他的手上下其所,而我却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冲击的性质全无。 “明天我去解决这件事情,嫁给我吧,我在市中心小学有认识的人,爸妈那边,明天你给打个电话,反正也快过年了,不行就接过来,咱们一起在这里过年。” 说着说着,金子义的手放在最舒适的位置,便停止了动作,酣然入睡,我也睡虫上脑,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75章 新经纪人 距离除夕夜还有两天,我和武舒怡打算一直营业到大年二十九,春节期间放五天假。 很多公司预定了小面包,预计当作员工福利。我起了一个大早,赶到店铺时,武舒怡早就已经到了,还提前切好了果泥。 这一个半月的朝夕相处,武舒怡这个姑娘除了有些恋爱脑,在吃苦耐劳方面,从如今社会的年轻人当中绝对是少有的,这一点还是特别让我佩服。 金子义昨晚说会帮我安排好我的父母,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感觉他们不一定能来别墅一起过春节,先不说音乐之间,我感觉他们和杜维拉之间有过节,如果真的歪打正着让杜维拉碰到了,难免会受到对方的冷嘲热讽,那我爸妈以后可真的是在金家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如果是在小公寓一起过年还是可以的。 还有大姨刘亚云为什么跑到市中心小学的校长办公室跳楼,我感觉这一切肯定和庄庆扬有脱不了的干系。 “亦欣姐,想好假期这几天怎么过了嘛!”武舒怡手速敏捷地将已经放凉了的小面包,密封进袋子里,她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好像春节期间她可以去探监,要么说这么女人恋爱脑,她家被赵宇害的家破人亡,可是她居然还死吊着这个渣男不放,等她和琳凡的事业步入正轨,到底要不要继续和她合作,还真是有待我的考虑。 这个女人虽然勤劳有毅力,貌似没长什么脑子。 “在家里待着休息几天,就在家躺着,那也不去。”我无精打采地说道,但凡遇到一个有点情商的合伙人,我都可能把对方当成树洞,分享一下我最近的经历,好听听对方的建议。 “春节贺岁档《未来数字战警》大年初一在南途影院播放,你要是在家里待着无聊,可以带着姐夫一起去看电影。”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家里一大摊子的事还没解决,还看电影呢,回家看戏还不错,大姨的老相好在我家的门口闹着呢,也不知道金子义有没有去解决。 看着我无为所动地埋头苦干,武舒怡又接着说道:“姐,你猜这部好莱坞大片里有谁?” “有谁?”我无精打采的应付着。 “艾茜在里面,只可以仅仅出现了几秒钟而已。” “《爱笑的女孩》里面的秀秀?”我突然打起精神,兴致勃勃问道,之前在东城婚纱摄影基地见到过她,这才不到一年时间,人家都已经在好莱坞拍大片了, “嗯,就是她,听说她换经纪人了。也是个中国女孩。” 我对娱乐圈的新闻一般很少感兴趣,除了看热播剧的那段时间,基本上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 我和武舒怡整理好了满满几大箱子的小面包,等中午客户过来取货,我们下午还能休息小半天。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疲乏,这几天气温骤降,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 我拿起桌子上的杂志,正巧看到娱乐新闻那一页,我津津有味的看着杂志上的宣传照片,武舒怡说的没错,艾茜还真的上了好莱坞大片,即使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问路人,国内的杂志还是给了艾茜一个专栏,身着紫色抹胸礼服裙的艾茜,礼貌谦逊的接受着媒体的采访,照片里的她皮肤细腻白皙,又瘦又小的脸上,尖尖的鼻子格外突出,我记得她之前还是个小蒜头鼻,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样子。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消瘦,一身白色大衣,半蹲在地上,摆弄紫色裙摆的女人,我仔细瞅着杂志上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女人,居然是表姐刘曼夕,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只等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把订购的小面包取走,我和武舒怡决定今天下午开始放假。 明早只要把国际幼儿园的面包做好,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五天了。 我满脑子都萦绕着刚才在报纸上看到的画面,难道艾茜的新经纪人是刘曼夕,这怎么可能,想咱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的家庭,别说靠近明星了,这辈子就算真人见一面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去给明星当经纪人这种天方夜谭的事。 正当我思索之时,金子义打来了电话。 “喂,子义。” “欣欣,我已经把你爸妈安顿好了,他们已经回家了。” 听到金子义的话,我悬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子义,下午我休息,要不等下,你来接我吧。” 我打算把今天在杂志上看到刘曼夕的事情告诉金子义,去年被柴微微搞砸的婚礼,让我清楚了舆论的可怕性,我的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毕竟现在今非昔比,金家的事业马上就要玩完,我不想再处于舆论风口。 武舒怡早就换好了衣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两个门岗也是等到金子义的车开到门口,才同意离开。 我穿好衣服等在门口,手上拿着杂志,刚才等金子义无聊之时,我打开背包,翻找着之前差点被金子义扔掉的名片,上面写着艾茜的私人电话和工作室具体地址,可是我怎么翻找也没找到,也许是之前把包落在了办公室,金子义下班去我办公室拿包的时候,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撒了出来,里面就包含着那张名片吧! 今早出家门时,外面就下起了小雪,看着金子义羽绒服上还未融化的雪花,外面的雪肯定下大了。 我拿起纸巾擦拭着金子义短款羽绒服上的雪渍。 他坐在了门口靠近空调的位置,任凭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吹散一身的寒气。 “在你家门口闹事的人,跟你大姨确实认识,不过相好的时间也不长,混在你家门口,也只是想趁机捞点好处罢了。” “那你怎么给他整走了?”我一脸金脏兮兮地问道,生怕金子义用钱给对方打发走了,这段时间的创业经历,让我明白了有钱人的钱也不是随便大风刮来的。 “我打电话报警了。” “那我爸妈昨天怎么不报警处理呢?”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他只是在馄饨馆的门口坐着,影响你父母的生意,再加上那个男人一脸凶相,确实比较吓人。今早我赶到爸妈家门口,正巧碰到大姨的老相好也刚刚赶到,他并不知道我是谁,我怂恿他砸了爸妈家的窗户,顺便报了警,没想到他还是个惯犯,之前他还用过同样的手段参与过诈骗。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我忍俊不禁地看着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的时候真有点搞不懂他,为了帮我出一口陈年恶气,豪砸一百六十万在表姐身上,以达到折磨刘曼夕的效果。 金子义除了经济实力,混血般帅气的外表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能让一个女孩分手后痛不欲生。 可是大过年的,怂恿别人来砸老丈人家的玻璃来趁机脱困,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我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翻到刘曼夕半蹲给艾茜整理裙摆的那一页,递到金子义的手里。 他拿起杂志,半天也没看出名堂,他平常并不关注娱乐圈的新闻。 我指了指照片上只露出侧脸的刘曼夕。 “这是艾茜新的女经纪人,你猜她是谁?” 金子义仔细打量着照片上一身白色大衣的女人,瞬间茅塞顿开。 “这是刘曼夕?”他跟我的反应一样,一脸惊讶的表情,像是看到鬼一般。 “你说,她现在知道我大姨跳楼的事吗?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把一切都怪罪在我们头上,利用自己的职业,来制造一些舆论” 这些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毕竟现在和武舒怡正在创业,这里面还寄托着琳凡的希望,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就毁掉了武舒怡翻身的机会,否则武东来泉下有知,也会回魂魄不宁的。 “中午,咱们吃完午饭,先去一趟市中心小学,我在那里又认识的人,可以打听一下消息,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曹秀丽今早已经打包行李回老家了,一想到晚上回家没饭吃,我决定中午跟金子义出去吃顿好的,下午才能以最饱满的状态,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没准能想出点啥,还能给警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第76章 真相 待我和金子义赶到市中心小学,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警车。学生早已放假,操场上的篮球架上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我望着空荡荡的操场,心里一阵凄凉,大姨刘亚云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这样毅然决然地从这么高的楼层一跃而下。 从学校里走出几个警察,外面的大雪纷飞,几个警察快速地上了车。一位穿着灰色西服的眼镜男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目送警车离开。 他刚要转身回去,眼神瞟到了金子义的车,他走了过来,敲了敲我们侧车窗。 金子义给他打开了车门,灰色西装男赶紧钻进车内,北方的冬季,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肉一般疼,这位中年男人的耳朵一片通红。 “葛校长,你好,刚才我们本来相亲去的,但是看到门口有警车,怕您不方便。” 金子义话音刚落,前面的西服男才发现坐在后面的我,他回头斯文地跟我打着招呼。 “今天下午,警察又来明确了一下现场情况,还好我们学校监控设备完善,要不然这次我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葛校长搓了搓通红的耳朵,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个女人的孩子之前在我们公司上班过,我来是想问您一些具体的情况。” 葛校长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金子义,说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刘曼夕吧!” 见金子义点头,他又接着说道:“我和刘曼夕他爸头三十年前就认识,他爸年轻时在城里干包工头,我家老爷子为了治病来城里住,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教导处主任,也没什么经济条件,家里房子又小,我媳妇那个闹啊,后来刘曼夕他爸就帮我在城里低价搞到了一套三居室的法拍房,还借给我一些首付,帮我解决了家里的大事。要么说,为了报恩,我把他闺女安排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可是这丫头貌似跟我们四年级的一个数学老师走的特别近,那个数学老师叫什么来说着,哦,对了,叫庄庆扬,也是个年轻的老师,这个男老师好像也是托关系进来的。这两人吧,平常走得很近,只要他们两个人很工作,有些事情,我们领导层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年七八月份,刘曼夕突然不干了,我们同事说,人家女孩子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找了有钱人嫁了。她辞职这件事,我也就没跟他爸说。可是前几天,不知怎么的,她妈妈突然找到我办公室闹开了,说什么也要我把刘曼夕再调回去。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可是市里重点小学,多少研究生,博士生盯着咱们学校的教师岗位。出去容易,进来难,想当初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进来的,哪是想进就立马进来的。我苦口婆心地劝着刘曼夕的妈妈,没想到这个女人这真是够倔,还真的当着我的面,硬生生地从六楼跳下去了。她这一跳倒是一了百了,介于对学校产生的不了影响,上级今早给我打电话,直接把我调到了其它地区。” 葛校长怒气冲冲地说道,从前排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眼睛上的雾气。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刘曼夕妈妈跳楼并不完全是因为女儿工作的原因,而是被其它的什么事情压垮了心理防线,才会这么绝望。”金子义说道。 坐在副驾驶的葛校长一脸苦笑,无奈地说道:“我倒也希望是这样,可是现在人都没了,说啥都没有。你家金老爷子还好吧。” “谢谢您的问候,回头我会把问候传达给我爸的,他在法国定居,身体还不错。” 葛校长拍了拍金子义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感叹。 “还是我和你爸那个年代的人淳朴,现在的人为了钱都已经丧失掉道德底线了,你爸要是回国,记得联系联系老朋友,我们都挺想他的。” 说完,他打开了车门,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中。 第77章 再登报纸 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大姨的突然想不开,绝对不仅仅是由于表姐工作的原因。 或许是跟庄庆扬有关,具体我也描述不清楚,这个黑锅只能由葛校长暂时来背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和金子义决定先回家。 车子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我坐在后排无聊的翻看着手机。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是武舒怡。 “喂,舒怡。什么事呀?” 电话另一头的武舒怡语气紧张,貌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嫂子,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 外面的大雪呼呼地敲打着车窗,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寻找着一个可以避雪的地方,金子义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视线过于模糊,根本没办法继续前进。 电话另一头的武舒怡声带紧绷。 “嫂子,你真的是逼死艾茜经纪人妈妈的凶手吗?” 这是什么情况?昨天大姨刚离世,今天就上报纸了? 我和武舒怡因为琳凡的暂时退出,经常忙到没时间吃饭,于是就在公司附近的牛奶驿站购买了一年的牛奶卡,一次性交全年的费用,不光可以享受九折优惠,每天配送牛奶的时候,还附赠当天的报纸。 很显然,武舒怡说的这则消息,是今天报纸才登出来的。 “舒怡,我现在在外面,你把报纸的具体内容拍成照片,发送一条彩信给我吧” 我焦虑的挂掉电话,等待着武舒怡发送过来的彩信。 金子义把车子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回头望向我。 “我们得出去,先找个地方避雪,继续待在车子里很不安全。” 说完,他先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用敞开的羽绒服护住我的头,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了路旁的一家连锁酒店。 在大厅里避雪的人很多,电视里报道着,这场大雪已经导致本市的所有通行工具全部停运,很多地区的电力正在抢修,居民在家要关紧门窗,尽量不要外出。 金子义赶紧向前台定了一个房间,还好我今天出门带了身份证,要不然我俩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进到房间,我把身上湿哒哒的羽绒服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换上了舒适的棉拖鞋。 手机嘀嘀的响着,看样子,手机已经接收到了武舒怡发过来的彩信信息。 我坐在椅子上,神情紧张的地打开手机,武舒怡一共发来五条彩信,我打开一张手机已经加载好的图片,里面是我之前做销售时,手里拿着电话,像是在跟对方争论着什么,紧皱眉头,双目盯着一个方向。 下面配着一小行文字,艾茜现经纪人刘曼夕遭劈腿,小三毫不退让,逼死刘曼夕母亲。 第二张图片是我和庄庆扬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的照片。 下面的文字写着大龄小三一脚踏两船。 剩下的几张图片也都是类似这样的内容,其中还有两张能清晰地看到我正脸,虽不是娱乐版块的头版头条,但是冠上了艾茜经纪人被插足的头衔,还是比较引人耳目。 我心里疑惑不已,到底是谁把这些照片传给报社的。第一张照片,是我正在电话里跟客户谈论合作的事情,第二张照片,是庄庆扬第一次约我,讨论刘曼夕肚子里的孩子去留的问题。 看样子我早就被人盯上了。脑海中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那就是柴微微,除了这个女人,恐怕没有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第78章 拍照 刚从卫生间吹干头发的金子义,看到我神情严肃地盯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 他拿起我的手机,看着上面彩信内容,脸上逐渐阴沉。 金子义把我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顺势坐在了我的身边。 “子义,你说,大家会不会认为是我害死的大姨。” 我一脸茫然地望着金子义。 他修长的手指搓磨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这件事情看样子也着实让他犯难,从上一次柴微微大闹婚礼的事上,我就已经看出来,金家的实力根本搞不定混时尚圈的人,更别说这次是跟早已小有名气的艾茜沾边。 还好现在的人都不怎么看报纸,知道这件事的人还算是少数。 我们在酒店里一直待到第二天雪停才打算离开,我站在窗户旁边,看着被狂风席卷的马路,渺无人踪。 液晶电视里播报着天气预报,由于昨晚气温骤降到零下十五摄氏度,白雪皑皑的大地之下全被厚厚的冰面覆盖,今天依然不建议居民外出。 早上武舒怡打来电话,说客没办法取货,所以已将订单取消。这样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一直休息到大年初四。 我和金子义穿戴整齐,这家餐厅二楼提供自助午餐,我们打算吃完午饭之后,趁着中午气温稍许的回升,赶紧开车回家,总不能在酒店里过年吧。 自助餐厅内,我打了一些食物,坐在了金子义的对面。脑海中却不停地浮现着,武舒怡发给我的内容。 有关于我给客户打电话的照片,到底是谁给我拍摄的。 照片上的我穿着一件蓝青色毛衣,外面搭配着一件黑色的小西服,背景是一扇玻璃门,这就说明是在销售二部成立之后拍摄的。 我努力地回忆着一些细节,再次拿起手机翻看着照片,突然照片里,办公桌角的一只咖啡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去年,第一次请同事们喝咖啡。 小王见做工精细的杯子扔掉可惜了,于是拿去卫生间清洗,擦拭干净之后,帮我把摆放凌乱的水性笔装在了里面,用作笔筒。 可是这都已经是刘曼夕离开公司以后的事情了,那谁能给我拍这张照片呢,我脑海中突然灵机一闪,难道是新来的几个同事中,她们是刘曼夕安排进来的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一个半月之前,刘曼夕就已经决心打击报复。 可是大姨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不开?如果单纯是为了表姐工作上的事情,我感觉多少有点不可能,大姨这个人的性格,是属于大大咧咧的那种。 所有的心眼都暴露在表面上,即使她有些爱慕虚荣,喜欢显摆,但是也不至于遇到点事就立马会轻生。 想起小时候,妈妈每次带我去大姨家做客,那个时候的大姨父跟大姨的感情很好,大姨的小日子也是无忧无虑。 每次见到我和我妈,她都会蹩鼓一下嘴,瞧不起尽都显在脸上,但还是会把大姨夫在城里买的高级水果拿出来招待我们,临走时,她还会挑一些装在塑料袋子里,让我拿回家。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就是一阵酸酸的疼。 吃完午餐之后,正值十一点半,我和金子义来到一楼前台退房。 一楼的人超级多,看样子昨晚被困在这里的人不止我们,酒店的长椅上也坐满了人。 前台小姐熟练的操作着电脑,当看到我的身份证照片时,她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抬头看向我。 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初小姐,你和昨天报纸上的一个女人长的好像啊”,她又侧头看向我旁边高大帅气的金子义,仿佛她所有的猜想都得到的证实。 我接过身份证,快速放进背包里。勉强地笑着说:“怎么可能是我,你看错了吧。” 同在前台退房的几个人也纷纷看向我,有一个年轻人甚至拿起手机对着我这金子义拍照。 我整个人都有一种做贼心虚,被捉奸的感觉,我心知肚明插足的并不是我,可是被人当作焦点,拿手机拍来拍去。还是让我十分不习惯。 金子义倒是气定神闲,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中午的风小了一些,我被不断钻进脖颈里的冷风冻的瑟瑟发抖,金子义用力地打开车门,我们迅速地钻进了车里,等待着车子漫长的预热,我只想赶快回到家里,泡一个热水澡,驱散身上的所有的寒气。 车子龟速行驶在路上,透过玻璃,随处可见马路上追尾的车辆。 我瞅着路上的道路标志,这不是回市中心别墅的方向,反而是去小公寓的路。 “子义,我们不回别墅吗?”我一脸错愕的问道。 金子义专注地看着道路状况。 “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我们这段时间不能回别墅了,先去小公寓住一段时间吧” 想着家里和小面包有关的机器,早就被搬到了新的工作场所。 屋子早就被我和武舒怡收拾的干干净净,楼底下还有小超市,今年春节去那里过年也不错,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家里的玻璃被砸了,恰巧又遇上暴风雪,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要跟武舒怡沾沾光,好好发展一下事业,毕竟赚大钱了,爸妈就不用再继续卖馄饨了。 至于金家给的那一千万,以我对爸妈的了解,他们是不可能花一分的,哪怕是利息!上一代人都比较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尊严,在教育我时,也是一样的理念。 第79章 金牧安的计划 舆论的力量真的是非常强大,在我和金子义放假的这几天里,娱乐频道里一连几天都在播报着艾茜经纪人被劈腿的事件,仅主持人短短五分钟的介绍,初某某的这个名字就已经家喻户晓了。 在媒体的添油加醋的渲染之下,我已经变成大家公认的小三。 金子义难得下厨为我们做了一些好吃的饭菜,冰箱里的肉不多,基本上没有什么蔬菜,我看着桌子上鲜嫩的鸡翅,却没有什么胃口。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和父母在一起的春节。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热闹的春节晚会,在电话里和父母拜年,妈妈因为我没有回家,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低沉,因为她的亲姐姐刚刚过世。 金子义给远在法国的金牧安打去了长途电话,杜维拉也在法国,我们一起互相拜过年之后,金子义也坐在沙发上陪我一起看着春晚。 “子义,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好像大家在一夜之间都认识我了。” 我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打转,娱乐新闻在很多方面真是太的不负责任了,明明刘曼夕才是那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可是借着艾茜经纪人的噱头,不明真相的观众都是一边倒,谁会去听我这个素人的解释呢! 我把头靠在金子义的肩膀上,他温暖的手指划过我的长发。还记得上一次柴微微带着一大帮记者在婚礼上闹事,金子义第二天就去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可是这次,他却置之不理,任凭舆论发酵,按照艾茜的知名度,虽不至于越发酵越大,可是看见刘曼夕这样当着媒体污蔑自己,而我却束手无力,心里真实又憋囊又委屈。 金子义看着我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我的眼角。 “欣欣,如果有一天金家遇到困难了,需要牺牲你的名誉来挽救,你愿意吗?” 我被金子义的这个问题搞得稀里糊涂,他说的什意思?我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金子义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关闭了电视。他的表情逐渐严肃。 “其实咱们金家的工厂本应在三年之前就申请破产,这也是爸着急让咱们结婚的原因。” 我疑惑地看着金子义,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金牧安为什么那么着急就定下了我和金子义的婚事,我甚至都怀疑过,这位老爷子是不是着急抱外孙了。 “杜妈妈和爸爸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我正式加入桃花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也是在大学毕业之后,爸给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股份除了她和杜妈妈一人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都匀给了厂里的老员工。最近几年,受国际贸易线上销售的影响,国内种植桃花的原产地可以直接开通渠道线上零售或者是批发,对咱们这种传统贸易公司冲击很大。爸提前就已经预见了这个未来,提早转让了我手里的股份,让我回国。咱们金家的工厂从前年开始,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亏损状况” 我不太理解金子义的话,这和我的名誉有什么关系。 “公司掌握股权的老员工都是杜妈妈家的亲戚,有实际话语权,如果现在申请破产,大家都不会亏损太多,杜妈妈连同公司的老员工坚持不同意破产,就一直这样耗着,于是爸想利用这次的舆论,将事件延伸到企业,逼迫老员工们同意申请破产” 我听的稀里糊涂的。 “既然这样,那上次你为什么还要去法国找lisa?” “因为上次的时机不好,柴微微只是针对你个人,而这一次的舆论,一定会延伸到我们的家族企业,只是时间的问题” 好吧,听完金子义的解释,我也真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原来他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希望将家族企业的损失降到最低。 第80章 生母离世真相 事件的发酵很迅速,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武舒怡的工厂继续帮忙制作小面包,琳凡不得不回来。 为了不牵连到别人,我和金子义只能一直待在小公寓,偶尔下楼买菜,也要戴上厚厚戴口罩。 有关于我第三者插足的报道,即使只占据了娱乐板块的很小一部分,报纸上的黑白照片下面短短的几行字还是深深地扎痛着我的心。 金子义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午餐时,他跟我说,现在想要买这么火的热搜,没有个上千万下不来。 各大娱乐杂志和新闻娱乐版块还登录了金子义的照片,由于当下社会的女性都比较痛恨痛恨小三,所以主要矛头也都是指向我。 金子义故意匿名向媒体报社透露金家工厂经营不善的信息,将连续报道了几天热度下降的话题,又炒了一番新闻,一直都在新闻杂志的小版块,却也影响了金家的生意。 很多知道金家工厂早就亏损的银行,提前停止了借款,持股的老员工们也纷纷倒戈,至少工厂亏损的越少,破产清算之后,他们得到的也能稍微多一些,一直听杜维拉的建议,继续耗下去的话,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很快金家公司破产的事,就在业界传开了。 我陪着金子义去了凯汇国际大厦,空荡荡的办公区早已人去楼空。 我陪金子义在办公室收拾着衣物,带走一些生活用品。 “子义,杜妈妈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嘛?” 我打开刚才从抽屉里翻找出来的一个钱包,从夹层里划落出一张陈旧的老照片,黑白照片上的女孩子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黑如玉豆般水灵的双眼,身材娇小可人。 金子义见我拿着照片发呆的样子,他他把整理好的书籍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爸爸的初恋情人,也是你的生母。”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金子义,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原来这件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 他把整理好的书整齐的放在了灰色的整箱内,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 “这么多年,爸之所以和杜妈妈一直僵持着,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难道我生母的死真的和杜维拉有关? 我试探性地问着金子义,声音夹杂着颤抖。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爸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爸当初本来寻思在城里安稳下来之后,就把你们娘俩接到城里,只是没想到你母亲会独自顺着小路跑到了城里,走了一宿的夜路,本来想找到咱爸问个清楚,没想到却在城里遇到了杜妈妈,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眼中的泪水汹涌而下,两我接受不了的事,我和金子义都已经相处这么久了,面对那个间接杀害我生母的凶手,他居然还能一口一个杜妈妈的叫着。想当年肯定是杜维拉说了什么,刺激到了我的生母,才会让她那么想不开。 我把照片放在了包里,哭着离开了办公室。 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很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可是谜题解开之后,又会发现令人难以接受的却不是真相本身而是周围那些,你自认为很爱,很信任的人,却也跟着同流合污,不明是非。 这么长时间的肌肤之亲,相濡以沫,我以为金子义会完全站在我这边,可是他对杜维拉的态度,着实让我接受不了。 我一个人打车回到了家里,没过多久,金子义也回来了,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在了门口。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如此激动,或许我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地了解他,毕竟连他是否爱我这件事,我都没有彻底弄清楚。 金子义坐在了我的旁边,他拿起纸巾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欣欣,我明白你心里的感受,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爸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即使杜妈妈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当年,她确实恰巧遇见过初雅尘,却确实劝说过对方,但是真实没有说过刺激或者是挑拨的话。” 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地摔在金子义的身上。 “金子义,你是金家的狗吗!一口一个杜妈妈,你恶不恶心!如果不是遇到杜维拉,我亲妈怎么可能自杀!”我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如洪水野兽般爆发,抓起沙发上的背包,夺门而出。 为了怕对方追上,我一下楼,就招手打了一个出租车。 我仿佛把我这辈子要哭的泪水,在那辆破旧的出租车上都流干了。 前排司机见我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敢开口问我到底要去哪里。 “去青沟县吧” “小姑娘,现在是正月十五,出市里的话,是双倍价格,你可得想好了。”司机为难的说道。 “去吧” 第81章 嫌疑人 坐在出租车上,从窗户的缝隙里吹在脸上的丝丝凉风,使我冷静了很多。 从某种程度上,我突然能理解刘曼夕,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抛头露面,到处造谣我是小三,终究还是为了给大姨刘亚云报仇,可是她又没有想过,大姨为何会跑到市中心小学的校长办公室轻生。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同样,我的生母为什么又要在去往城市的小路尽头,选择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师傅,去县城中学。” 读初中那会,那条去往城市郊区 的小路,我骑着自行车走了三年,那所中学就在通往城里小路的尽头。 出租车艰难地颠簸在小路上,靠近中学的这条路十年如一日的破旧,很快我就看到了那棵高耸在路旁的红杉树,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台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路旁,金子义也站在了路边,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付完车费,我便下了车。 看向路边的金子义,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毫无生气,也许我真的误会他了,心里难免划过一丝心疼。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走到那棵粗壮的百年红杉树下。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如果不是突发奇想,金子义要在这里等多久。 “我相信,我的欣欣是个很理智的女孩。” 他的语气坚定,我们两个人的心里貌似早就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也是我今天敢冲他发火底气。 金子义手指向不远处的村落,读初中那会,这个坐落于城市和农村交界处的破落村落,如今俨然盖起了崭新的二层楼。 “你知道,谁住在那里吗?”金子义问道。 见我摇了摇头,他的语气沉重低沉地继续说道:“严叔的家就住在那里。” 原来严叔的家在郊区,不远处就是小学和中学合并的学校,怪不得严右正能认识琳凡,杜维拉也真是够狠的,居然把琳凡送到这么偏僻的学校。 红杉树上的叶子依然葱葱郁郁,我望着粗壮的树干,从树叶透露出斑驳的阳光,不知在妈妈轻生的那天晚上,同样是一个阴郁的冬季,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绝望。 “把每次回国,都会来这棵红杉树下待很久很久,小时候我不理解,只当他来这里是在消遣乡愁。后来我长大了,他也开始跟我说了很多他和你生母的事。其实,以前我和爸的一样,我们都认为是杜。。。” 金子义看了我一眼。 “我也认为是杜维拉间接地害死了你的生母,直到去年琳凡和武舒靠着武东来遗留下来的配方创业,我突然想起了,在我上大学那会儿,爸跟我说过的,金家的创业史。其实金家的第一桶赚来的方式和你们卖小面包的方式差不多。想当年,他和杜维拉只是假借运送桃花药材的名义,向外售卖抗癌食疗原材料。” 金子义接下来说的话跟武舒怡之前跟我说的简直一模一样,武舒怡手里的配方在和固定的食物搭配之后,可以快速提高人身体的免疫力。 而金牧安手里的配方,却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食材搭配,对某些固定的癌症病种起到完全治愈的作用。 可是这张极其宝贵的配方却被分成了两份,一张和武舒怡手里的那张配方的功能都差不多,而另一张却比较毒,可以导致女子不孕不育,甚至引发宫颈类的癌症。 两张配方必须结合,才能起到治愈特定癌症的功效。 金牧安只有其中的一张,三十年的医疗水平非常落后,有关于癌症的治疗手段也是少之又少。金牧安和武东来各自靠着重金购买的配方,赚得盆满钵满。武东来在赚的第一桶金之后,便及时收手做起了常规的面包厂,而金牧安又辗转去了国外,又靠着这个配方在国外赚了一大笔。 金子义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小二层楼,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七年,我一直都在调查这个事情,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另一半配方很有可能在曹秀丽的手里,只是她手里的那张配方是害人的,所以,他们家拿着那张配方也一直都没什么用,你生母的离世跟曹秀丽有着绝对性的关系,只是我现在还没办法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你在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出来。” 金子义表情严肃地望着我的眼睛,既然这样,我就等他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杜维拉这笔账,早晚有一天我会跟她算清楚的。 第82章 死亡真相 时间一晃来到了二月份,今早听金子义说,金牧安和杜维拉明天回国,他们把法国的房产全部变卖,以后会一直在国内定居。 有关于我的新闻热度早就在半个月之前降了下来。事实证明,人想要出名还是很难的。 这段时间,我的心里一直都特别焦虑,我和金子义都相当于失业的状态,我不清楚他的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光是供养这栋别墅一年肯定不低于十万,坐吃山空可不是我的习惯。 我给武舒怡打去了电话,她一听到我的电话特别兴奋,看样子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现在也没人关注我是谁了,就算是我拿着报纸,走到大街上,把之前的内容大声朗读一遍,估计也没人愿意搭理我。 我跟金子义打了一声招呼,就去武舒怡那里了,明天金牧安回来,接下来的生活具体怎么安排,我相信金子义心里一定有数的。 再次见到琳凡,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厂里的二楼多了几台设备,我一进门就赶忙脱掉羽绒服,帮忙干起了活。 “嫂子,昨天有个女人来找你,我让她有事给你打电话。”武舒怡削着手里的苹果皮,过年这几天休息,她稍微胖了一些。 这大过年的,谁能来找我呢,我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人。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个子不高,一米五几的样子,身材微胖。。”还不等武舒怡说完,门口的保安大叔就走过来,说有个女的找我,我只能暂时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了门口。 看样子还是昨天的那个女人,烈焰红唇之下,粉红色的羽绒服搭配着黑色的裤子,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胡乱的搭配之下特显尴尬,看着对面的这个女人,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倒是女人先开口,她的语气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就是初亦欣吧!” “我是,您是?” “我是庄庆扬的妻子!” 我终于想起来了,上次见她还是在凯汇豪都酒店一楼的自助餐厅,这个女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很是平易近人,也很朴实,这次见面的变化很大,跟之前判若两人。 “您先进来坐会吧,有什么事咱们进来说。” 女人坐在了门口的皮质沙发上,自从认识了金子义,我仿佛犯了‘桃花劫’,只是来找我的都是女人,年前柴微微也坐在这个位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跟我讲着金家的状况,没过多久我就上了报纸。这次又来一个女人,我跟我理论庄庆扬的事。 女人胖乎乎的手里撰着一张报纸,她摊开报纸,里面赫然是我跟庄庆扬坐在北典咖啡厅的照片。 “你和我老公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希望初小姐能跟我说清楚。”我顺着报纸看向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有很明显的抓痕,她注意到我的眼神,赶忙把羽绒绒服袖口往下抻了抻。 想来这两口子在家里肯定是打架了,庄庆扬这个男人确实渣,可是拍照片的这个人又是谁,这个时候的刘曼夕还被公认为是金子义的女朋友,所以拍照片的肯定不是她。一想到偷拍的人的手里肯定还不止这些内容,也许还有录音啥的。 我不如现在把所有事情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全部交代了,现在对我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我便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把跟庄庆扬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所有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还把我当年和庄庆扬之间的情感纠葛也都描述了一遍。旁边的女人听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把庄庆扬撕碎。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和你的先生怎么样,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 “和报纸上说的金子义?”女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的,我们的关系,就跟你和庄庆扬一样,都是法律上认可的。况且,一直都是刘曼夕死缠着金子义,年前又搞那么一出,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现在给大明星当经纪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我一脸无奈地说道。 听完我的描述,女人也知道刘曼夕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她心里也清楚,没有女人会在拥有金子义的情况下,还会去勾搭别的男人,自家男人到底几斤几两,作为枕边人的她是最清楚的。 “行,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婆婆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她说已经找那个贱女人的妈妈谈过话了。没想到他们之前还在一个学校上班,还搞出来一个孽种。” 我的心头一颤,庄庆扬的妈妈居然私下里见过大姨! 我表面故装淡定,实则心里早已暗涛汹涌。 “你婆婆当然向着自家人啦,怎么可能胳膊肘向外拐。” 女人听完我的叙述,大概还在气头上,话语里仍旧气势汹汹。 “那个女人居然还厚着脸皮求我舅舅再把她女儿调回学校,正巧我和我婆婆也在办公室,我说我婆婆的情绪怎么会那么激动,原来她早就认识那个贱女人一家,她们互相对骂了一番,那个女人的妈居然想不开,跳楼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忙捂住嘴。 “这件事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既然这件事不怪你,你把庄庆扬的手机号拉黑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女人便神色慌张的拿起背包,匆忙离开,殊不知刚才我俩的对话,被头顶墙角的监控器完整存录的一清二楚。 第83章 面具 原来大姨刘亚云的真正死因是庄庆扬的妈妈导致的,怪不得会在校长办公室自杀。 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优盘,在一楼门岗大厅的电脑里,将我和庄庆扬妻子刚才的对话内容,完整的保存下来,这是大姨死因真相的唯一证据。 我在门口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市中心的别墅,金子义也正巧在家里,他和金牧安正筹划着重新创业的事情,桌子上堆满了产品研发的资料。 我把优盘插在了电脑上,电脑屏幕里播放着我和女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金子义并没有显得特别吃惊,貌似这一切他早已知道。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视频公之于众?”我焦急地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想带着污点去生活,即使这件事情除了登报那几天,事后都就被人们忘的一干二净,可是内心的憋屈,还是想让我再挣扎一下。 “已经没有意义了。”金子义拔下优盘,放在桌子上。 “当时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引起人们的关注,不是因为你和我之间的事,而是因为艾茜恰巧也想借着这件事情炒作一下,增加一些曝光度。而这件事情的本身,没人会去关注的。” 听完金子义的话,我身上的那股冲动劲也逐渐散去,他说的也对,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关注一个素人是否当小三的这种小事,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个原配光着屁股拿着拖把,追着小三打了两条街,这样子的新闻都没人看。更何况是现在年轻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年前也只不过是有艾茜的光芒,才引起了一小波年轻人的关注。 “葛校长为什么要主动背这个黑锅?明明是他姐姐的错,而且校长办公室门口不都有监控器吗,警察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我刚一说完这话,脑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我心里的独白和金子义接下来的回答基本上完全同步。 “学校恰巧遇到电力维修,当天的监控无法使用。” 是的,电影里一般都是这个套路,放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例外。 葛校长这是很明显的在保护他姐姐,从头到尾都是大姨自己的一时冲动和想不开,如果门口有打斗过的痕迹,或者是被人推下去的,警察不可能发现不了。只能说这家学校上上下下都是葛家的人,要不然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不可能第一时间删除掉监控录像,而且监控一般都在走廊,不可能安装在办公室里,这样一下来,也确实是大姨自己心里脆弱,这几年一直听妈妈念叨,大姨的更年期症状特别严重,到处寻医问药,在家里寻死觅活的。 爸爸还说她这是好日子过够了,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倒是金子义从抽屉里拿出的一些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一个干净敞亮的院子里,一堆木柴上放着一口大锅,曹秀丽戴着厚厚的口罩,拿着铲子搅拌着水雾蒸腾的液体。 第二张照片是曹秀丽带着胶皮手套,拿起挂在衣挂上的内裤,放在锅里煮了一下,又随之捞了起来,拧干净,又挂了起来。 这几张照片连贯起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很多爱干净的你女人,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内衣裤消毒。 可是这几张照片确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曹秀丽用手套拿起内裤时的表情,确实满脸嫌弃,尤其是拧干内裤上的水时,胳膊使劲地往前伸,具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怕内裤上的水迸溅到自己的皮肤上,她戴了好几层口罩,就连塑胶手套都是过胳膊肘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着内裤,做啥生化实验。 “你感觉出不对劲了,是不是。”金子义放在手里的鼠标,望向我。 “确实感觉有点奇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张照片上的曹阿姨的动作显得十分刻板。” “还记得我之前在坡路口给你说过的那张一分两式的配方吗,我怀疑另外一张就在曹秀丽手里。” 金子义的话音刚落,我仔细端量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内裤的大小和款式倒像是是年轻人的款式,既然是给内衣裤消毒,曹秀丽只给这一条内裤消毒,晾衣绳上的其它几条内裤干嘛不一起消毒。 费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给一条内裤消毒,这条内裤的主人除非是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金子义拿起照片,指着晾衣绳上的其它几件衣服,说道:“欣欣,你看这些衣服都是都已经干了,唯独这条内裤单独消毒,这条内裤,你看像水穿过的” 我仔细看着照片上内裤的大小,白色的蕾丝花边,无痕的舒适面料,一看就像是商场里的高级货,以前我在露天市场的摊位上购买的,大部分都是纯棉且不怎么合身的内衣裤,这个大小倒像是琳凡的。 我记得今早琳凡还在我面前夸口,说曹阿姨家的小二层楼很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也是好久没有在农村生活过了,那里的居民都很朴实。 “难道是琳凡的?”我疑惑的问道,就算想给内衣裤消毒,直接烧一壶开水烫一下就好了,干嘛要这样子大费周章。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一种治疗个别癌症的食疗配方吗?而且这个配方被一式两份,其中一张配方,再经过长久的熬煮之后,无色无味,把女性的贴身衣物放进去浸泡一下,长久贴合女性的私密部位,轻则不孕不育,重则会引发严重的疾病,这在古代的宫廷,也被称为一种害人的秘术,很多人都以为秘术是超自然的一种法术,其实他们只是对食物的相生相克没有足够的了解,大千世界,终其一生能把一门学问研究明白的高手还是存在的。”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立在一旁,如果真像金子义说的那样,暂且不管曹秀丽为什么要这样做,琳凡岂不是有危险,刨根究底,琳凡的子宫癌大一开始或许就跟曹秀丽有关。 一想到曹秀丽马上就要回来了,我的身上就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之前给我讲述过琳凡的童年经历,忍不住的伤心流泪,难道都是演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该怎么阻止琳凡继续跟曹秀丽接触。 更可怕的是,浑然不知情的琳凡马上就要跟严右正结婚,他对琳凡肯定是真心的,这点毋庸置疑,严叔孩子金牧安身边,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第84章 救命之恩 我和金子义去机场接金牧安和杜维拉,一路上,我都在翻肠搅肚地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曹秀丽,让她以后不要再来别墅上班了。 她的儿子刚为我们失去了一条腿,我这么做属实不地道,可是我也不能引狼入室吧! 严右正和他母亲道合神离,儿子是拿命在爱着琳凡,而母亲显然是与金家有些过节的,要不然也不能这样害金牧安道骨肉。 在门口等待许久的我们终于见到了金杜二人。 金牧安看起来老了很多,倒是杜维拉一直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棕黄色的卷发搭在肩膀上,身材妩媚动人,凑近一看,居然是柴微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一起?年前她还出现在面包工厂,这会儿怎么又会跟杜维拉在一起? 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机场,柴微微看到我旁边的金子义,全然不顾我的存在,跑上前来亲昵地挽着金子义的胳膊。 “嗨~子义,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柴微微笑容甜蜜,金子义努力地挣脱开被纠缠的胳膊,帮金牧安和杜维拉打开了车门。 柴微微坐在了副驾驶上,而我,坐在后排杜维拉的旁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看着场外的风景,欣赏着沿途形状各异的松树。 我能感受到柴微微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子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不放心,让你最在乎的人坐在副驾驶。” 柴微微的语气低沉了许多,倒没有了刚出机场时般的活泼。她望向金子义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但是也夹杂着一些失落。 金子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道路状况,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的金子义非常紧张。 过了半晌,金子义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坐副驾驶,等会儿我把车停在路边,你去后面。” 柴微微的声音里满是委屈,金子义的回答貌似并不是她想要的。 “子义,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吗,有一次我去你家做客,你送我回家的路上,也是今天这个状况,叔叔阿姨坐在后边,路过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一辆商务车失控,径直向我们撞过来。。。” 从我的角度,正巧看见金子义紧握方向盘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柴微微,一直到现在我都特别敢接你,当时情况紧急,坐在副驾驶的你,居然猛然夺过方向盘,向左打死。” “那你还记得,生死瞬间,我说过什么嘛!”柴微微的语气逐渐抽泣,全然不顾坐在后排的我们。 “你说,让我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爱我。” 杜维拉倒是很安静,一直不说话,怪不得上次婚礼之后,金牧安没有追究柴微微的闹剧,原来副驾驶的这个女人曾经救了他义子的命。 “我在icu里住了二十多天,才脱离生命危险,在我住院的期间,你答应过我,如果将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未来妻子的婚纱,一定亲自由我设计”柴微微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自觉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嘛!你以为你安排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肇事的司机早就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是你安排他这么做的” 柴微微的身体僵直,语气瞬间声嘶力竭。 “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金子义几乎用吼的方式,喊出了这六个字,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倒是后排的金牧安,一副闲散安逸,事不关己的样子。 金子义松懈着衬衣上的蓝色领地,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柴微微,我很感谢你,这次帮助我们家的大忙,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和亦欣已经结婚了。你偷老师的婚纱,私自改动嫁祸我妻子的事情,我和我的父母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七年前,你跟着我一起来中国,努力学习中文,常年两国往返奔波,可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根本不爱你!我对你的报答,除了金钱,什么都给不了。” 坐在后排的杜维拉倒是有些坐不住了,赶忙打着圆场。 “子义呀,你跟微微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和你爸都很累了,咱们先回家吧,微微这次帮了咱家大忙了,要不是这姑娘,我和你爸在法国的资产搞不好全要赔进去。下午你请微微吃个饭,再慢慢谈” 我看着杜维拉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看起来倒是有些忌惮柴微微,这个世界山,居然也有她畏惧的女人,我的心里一阵舒爽。 第85章 被困国外的表姐 很久都没有来过郊区别墅了,一切如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家好像从来都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佣人所产生的庞大费用。 杜维拉一回大别墅,就被阿花那帮女佣热情的拥簇着进了沐浴室。 金牧安则独自进了卧室休息,老严提早几天回的国,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状态倒是很好,他安排着厨房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饭菜。 我路过他的身边,整个人都拘谨了很多,低着头打招呼,他的儿子是因为救我们的面包小团队才失去的左腿,即使曹秀丽帮我们隐瞒了下来,可是纸终究有保不住火的那一天。 柴微微坐在了沙发上,刚才在车上哭过,她的鼻头微红,白色的肌肤衬托着眼眶格外的红。 金子义也坐在了沙发的一旁。 我倒是乐得清闲,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和金子义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信任,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金子义的语气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 柴微微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干眼泪,咬紧嘴唇,一副恨透金子义的样子,想了一通,眉头逐渐疏散开来语气轻蔑。 “两千万!” 我的耳膜怕是要地震了,上一秒我还在车里观赏了一台舍命救情郎的戏码,下一秒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两千。 “可以。”金子义说道。 柴微也没想到金子义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她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没想到这个居然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明天我会把账号邮件给你”柴微微站起身来,看了一看我,随即又看向金子义,嗤笑着说道:“这次的事情,能办的这么顺利,倒要感谢初亦欣的表姐,那个傻女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你打算把她怎么办?”金子义问道。 “那个笨女人真是蠢透了,我只是跟她提了一下,她就毫不犹豫地跟我去了美国,艾茜只不过想利用她想做一下,好莱坞怎么可能用那样的一个糊咖,倒是刘曼夕为了能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你们,居然真的上套了。艾茜已经和她之前的经纪人回国了,而刘曼夕现在连回国的机票都没钱买。” 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眼睛瞪的溜圆,直到吃完晚餐,回房休息,在金子义慢慢的解释下,我才听明白。 杜维拉之所以有些畏惧柴微微,是因为这个女人在时尚圈和娱乐圈有些不错的人脉。 我包里的艾茜的名片是趁我不在公司的期间,被柴微微安排在我们公司的几个新员工翻找的时候找到的,柴微微趁着这个机会联系了艾茜,给她提供了一次炒作的机会,伙同她是经纪人,上演了一出不合的戏码。 艾茜公司的工作人员亲自给刘曼夕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公司的新探在路上注意到了她,感觉她的外形和气质很适合混娱乐圈,是否考虑从艾茜的经纪人做起。 没想到刘曼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在柴微微的诱导下,本就报复心切的刘曼夕很快就利用网络造谣金子义出轨。 而艾茜本来也就没有机会出演什么好莱坞大片,趁此机会和原经纪人回国,美曰其名刘曼夕制造的负面新闻,导致美国的导演在电影上映之前切掉了艾茜出演的几秒镜头。 正巧碰到金家在法国的工厂,老员工控股不同意破产,当初本就是家族企业,也控股的老员工也都是杜维拉的娘家人,没什么太大的经商头脑,也很少去工厂。他们对金牧安信不过,总觉得他是想甩开他们单干。 眼瞅着工厂越赔越多,趁着娱乐新闻地周边报道,他们才知道金牧安确实没有骗他们,最后才同意申请破产,及时止损。 这个柴微微也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这一箭三雕的办事手法,既让金家买了她一个人情,还多交了一个艺人朋友,最后还找刘曼夕来背了黑锅。 可是刘曼夕,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表姐,尤其是大姨已经死了,她是否知道她的妈妈为了她能重新回学校,居然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今天听柴微微说,表姐连回国内的机票都买不起,这可怎么办呢! “子义,刘曼夕自己一个人在美国,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帮她回国。”我翻过身来,搂住金子义,他身体散发的温热透过睡衣舒适的面料,吸引着我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我在美国还真的没有朋友。除非。。。除非找柴微微,她肯定知道” 金子义抚摸着我柔软的长发。 我一听要找柴微微,赶忙制止,“算了吧,刘曼夕一个大活人,还是大学生,英语普通交流还是没问题的,她自己应该能想到办法。” “ 第86章 再梦生母 “欣欣,醒醒”我被一阵轻柔的摇晃唤醒。 站在我旁边的女孩子扎着两个黑色的麻花辫子,黑色的刘海稍微遮住眉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妈妈~”我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浸满。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大姨的离世,表姐独自在国外,杜维拉以后都要在国内定居,一直仰仗的金家事业也倒闭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制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良心没有办法让我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金子义当初做的一切确实让我理清了思绪,这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还爱着庄庆扬,所以才会这样一直对其念念不忘。如果不是金子义如法炮制了相同的情。 虽然悲惨故事的女主角换成了刘曼夕,而我变成了旁观者,这是因为情景重现的十八岁,才让我彻底明白了,这么多年我并不是因为爱,才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而是想当初的那种被动的屈辱,而是来自于亲人和爱人的双重背叛,才会使我这样耿耿于怀十多年。 而金子义的做法,不仅在我的心里彻底的扫除了庄庆扬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洗刷了我所有的屈辱。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依然没有办法,对刘曼夕一个人在国外的这件事情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表姐不会失去市区小学的工作,大姨也就不会死。 我坐起身来,把头靠在妈妈的胸口,她的身体冰凉,我听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养母待我和亲生孩子毫无差异,可是自从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才是对我真正有生育之恩的女人,我心态在潜移默化之间早已发生了变化,如果她还活着,我现在是否能将心里所有的秘密都与她诉说。 即使偶尔出现在梦里,也是老天对我最大的赏赐。 我贪婪地享受着此时此刻心里温暖的感觉,像初次在襁褓里感受母亲提问的婴儿,感受着和母亲之间无声的心灵交流。 “孩子,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的头顶上传来妈妈温柔细腻的声音。 我缓缓道抬起头来,即使知道对方早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我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害怕。 她的脸蛋小巧玲珑,美的像一只瓷娃娃。 “妈妈,你可以经常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 是的,即使我有一肚子的烦恼,可是梦终究是梦,不知在哪一时刻就要醒过来,在妈妈停留的这一短暂时刻,我不忍心把这个世界的糟糕诉说给她听,她早已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死在了十七岁冬季的红杉树上,死因不明,这一切我都要调查清楚,到底是因为杜维拉在街市上对妈妈说了什么,导致妈妈精神崩溃,还是因为和金牧安之间那一段不值钱的爱情。 我紧搂着她细弱的腰,感受着来自母亲身上的安宁和感动。 霎那间,一切都烟消云散。 天旋地转之间,我大口地呼吸着,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潭,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越陷越深,在我马上就要窒息的瞬间,猛然惊醒。 已然是深夜,金子义仍在我身边香甜酣睡。 我起身,走到窗户旁边,二月份的深夜一副寒冬的景象,门口口保安亭里的保安,头靠在透明的玻璃窗户上,呼呼大睡,站在别墅不远处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形,披头散发地恐怖模样死死地盯着二楼的方向。 恰巧和我的目光对视,我吓的脊背发凉,难道见到了女鬼不成,不然外面这零下五六度的寒冷天气,谁会大半夜地站在门外。 第87章 表姐疯了 一夜未睡的我,顶着厚重的黑色眼袋,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金子义早起看到我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直到门口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我和金子义走到窗前,才知道,原来我昨晚看到的不是女鬼,还真是一个女人在别墅门口站了一宿。 我们两个赶忙穿上外套,一起走到了门口,想一探究竟。 昏倒的女人蓬乱着头发,一身白色短款裘皮大衣,这件衣服我之前干销售经理时候,见刘曼夕穿过。 我仔细上前看着被抬进救护车里的女人,她的脸颊消瘦,身上满是污渍,眼睛上还有被殴打残留的淤青,可是还是不难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刘曼夕。 保安说,他早上交班时,才在门口发现了这个昏倒的女人,看她脏兮兮的样子,还以为是要饭的,但是看着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还以为是谁家的富太太遭遇的打劫,于是就报了警。 金子义也从地下停车库提车,我们一起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经过急诊室医生的初步检查,刘曼夕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由于长时间的没有进食,再加上过度的疲劳,引起的低血糖,才会晕倒。医生已经给她注射了葡萄糖,过一会就能苏醒。 我和金子义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 病床上的刘曼夕,一头长发胡乱的盘成一团,破破烂烂的打底衣裳满是污渍。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呆滞,见她苏醒,我走到窗窗边。 “表姐,你醒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惊恐无比,身子拱成一团,手上的静脉注射针也直接被薅下来,鲜血顺着手背流向床单。 “你给我滚开!”床上的刘曼夕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金子义走上前来,劝我先出去,怕刘曼夕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刘曼夕很怕别人对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抓起注射的支架,不断地向医生和护士挥舞,俨然一副随时随地都可以和别人同归于尽的模样。 护士叫来了门口的保安,几个保安是有些擒拿的功夫在身上的,三下五除二就夺下了,紧握在刘曼夕手里的输液支架,把刘曼夕按倒在床上,几个护士固定住她脏兮兮的胳膊,医生趁机给她注射了一管镇定剂。 刚才还如野兽般发出嘶吼叫声的刘曼夕,终于安静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我被屋子里的情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表姐这是怎么了。 气喘吁吁的医生也从病房内出来。 “医生,她这是怎么了?”我和金子义跟着医生进到了了办公室。 医生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眼睛上滴落的汗珠,稍歇息一会,才缓口问道。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刘曼夕的表妹。” 医生戴上眼镜,抬头看了一眼我和金子义,遂又打开电脑,接着说道:“病人家有遗传精神病史吗?” 我想了一圈,也没听爸妈说过,表姐家有谁得过精神方面的疾病。 “没有精神病史。”我回答道。 “那病人大概率遭受过惊吓,再或者是是恐吓等,而产生了过度的应激性刺激反应。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医学专业范畴,我建议病人转院到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 医生边说,便在电脑上记录表姐的患病信息。 “好的,医生,我知道了。” 我拉着金子义的手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怎么办,子义,大姨已经不在了,而我的手机里又没有大姨夫的电话。” 金子义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找了一圈,只能拨打114转成精神病院的内部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救护车就停在了门口,几个男医生抬着个单价,把躺在病床上的表姐抬到担架上,捆绑好,我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往附近的精神病院,而金子义去医院一楼结账,等会在医院再汇合。 我和两名医生坐在救护车内,内心反复纠结之下,我还是打算把这件事情跟父母说一下。 妈妈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跟妈妈交代了一下情况,妈妈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意外和伤心,她说,她会尽快联系上刘曼夕的父亲,明天上午她和爸爸会去医院看望刘曼夕。 “还有~妈,金家的工厂申请破产了,金爸爸和杜维拉已经回国定居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妈妈说这些,也是从小到大的一种习惯吧,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在妈妈这里,我都愿意一吐为快。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和子义在医院照顾曼夕,明天我和你爸去医院,咱们再聊聊吧” 说完,妈妈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表姐,我的内心无比惆怅,她能回国,肯定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曲折和磨难。 如果她知道了,大姨为了她工作事,在校长办公室跳楼,恐怕一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待下去吧! 想一想,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人有的时候,真有机会像精神病人那样,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逃避来自于现实的残酷。 第88章 家庭战争 晌午我和金子义回到郊区别墅,疲惫不堪地瘫坐在沙发上。 在精神病院忙活了一上午,和院长磨了好久才商量出一个单间不说,刘曼夕苏醒以后,更是挣脱开束缚,将病房内的医疗设施砸了个稀巴烂。 眼瞅着护士也控制不住混乱的场面,我只能在医院内雇佣了两个,还算是身强力壮的女护工,将其按倒在床上,又重新被绑了起来。 金子义去缴纳各种费用,而我则去购买了刘曼夕住院期间需要的日用品。 将医院的事情交代妥当之后。我和金子义回了一趟市区别墅。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这段时间,我们打算一直住在郊区别墅,我顺便给曹秀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这段时间不用来上班了。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出一个具体辞退曹秀丽的说辞,毕竟她的儿子是为了救我们才落下了残疾。 在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要害琳凡之前,我肯定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接触。谁知道她会不会白天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也如法炮制的加害于我。 我本想着和金子义商量着去小公寓住,对一切毫不知情的琳凡,很有可能回小公寓拿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样子太打草惊蛇了,万一琳凡在曹秀丽那里说漏了嘴,那我们以后的接触也就太尴尬了。 相对于杜维拉,曹秀丽手里的那张致人不孕不育,甚至引发宫颈癌的配方才是最可怕的。 门口的保安把我们的行李搬到了二楼卧室内,我刚要起身回房间整理一下衣物,却在电梯门口遇到了刚下一楼的柴微微,她怎么在这里! 看到我一脸惊讶的样子,柴微微洋洋得意的走到沙发旁边,坐在了金子义的身边。 我也跟着转身,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 正巧到了午餐的时间,杜维拉穿着睡衣,从电梯里出来,金牧安也刚巧从书房走出来,我们大家正好都打了个照面。 我在金牧安身上看出一位退休老人的神态,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整个头发都花白一片。 同样的年纪,外国人确实不比中国人扛老。 金子义从包里拿出一张工整的支票递给柴微微,她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春风满面的装进了手提包内。 “薇薇呀,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你金叔在国外的资产,只会越亏越多。”杜维拉笑脸相迎地说道。 这两个女人之间,还真是法术压制法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让杜维拉低眉顺眼,主动恭维的女人。 “叔叔,阿姨,子义给我的钱,也不全都是进到我个人的腰包里,大部分都要去走动一下人际关系的。” “是的呀,薇薇,以后你金叔和子义还要在国内重新创业,有关于新厂的公关营销,还要靠你来帮忙。” 杜维拉笑呵呵地说道。 柴微微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站起身来,拿起背包。 “叔叔,阿姨,子义,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有关于新厂的形象公关,还有包装宣传,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 “留下来吃饭吧,厨房今天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杜维拉赶忙起身,迎送着柴微微。 “不用了,阿姨” 柴微微回头,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金叔叔的计划是让工厂四月份就进入生产,前期的产品营销和明星代言,我得赶紧去预约,希望能请到一些大明星的无偿代言,这都需要费些功夫的,阿姨,我先走了,你们吃饭吧” 说完,踩着高跟鞋的柴微微就在阿花等女佣的热情招呼下,离开了别墅。 都说有钱人家的饭桌上,都是不谈公事的,可是在金家的饭桌上,杜维拉和金牧安之间却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争吵,也是这一次,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金家在法国的总工厂会倒闭的真正原因。 一向在子女面前沉默寡言的金牧安,自从回国以后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而杜维拉也像是有心事一般。 “这次我们在国内重新创业,你家亲戚就不要再来搅和了。”金牧安面色犀利,他看起来不是很有胃口的样子,我们大家都吃完了,他碗里的米饭却丝毫未动。 “牧安,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创业没钱时,都是我娘家人出钱的,你们家的那点家底,早就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抄得一干二净,现在你想回国发展,卸磨杀驴的事,我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 此次回国之后,杜维拉看起来硬气了很多,不像刚认识那会,在金牧安面前一副小鸟依人,言听计从的模样。 金牧安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他把筷子狠狠地摔到桌子上。 “杜维拉,你不要太过分!这么多年,你不断的把杜家的人安排进工厂,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给的股份我也都给了,我金牧安有口吃的,就没让你家里人饿着过!他们现在哪个不是豪宅住着,好车开着,孩子也一个个地被送到国外留学,我金牧安该还的早就还清了。国内新公司的成立,你要是想入股,可以!有关于你家的任何人想要入股,我是一毛钱股份都不会给的!” 说完,他便起身,气冲冲地走进了一楼的书房。 我呆坐在椅子上,眼前的景象着实把我吓着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金牧安发这样大的火。 第89章 大姨夫 老家的父母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尤其是大姨去世以后,表姐又摊上这么个大事,整不好表姐的亲爸今天也会去医院一同看望精神失常的女儿。 一大清早天不亮,我就拽着金子义早早的赶往医院,果不其然,我刚在住院部门口下车,就碰到了爸妈,他们旁边跟着一个利落有型的中年男人,看样子这就是刘曼夕的爸爸。 我记得他跟大姨没离婚那会儿,也就三十岁刚出头,现在也奔六十了,举手投足间却很有年轻人的姿态,一身低调奢侈品牌的衣服,看样子这么些年,他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依旧从前。 “爸妈,大姨夫,你们跟我走吧” 我带着他们来到了住院部的七楼。正巧值班的护士正在交班,看到我们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进来了,护士长赶忙上前拦住。 “你们是谁?要看几号病床的病人?” “护士,你好,我是曼夕的父亲。” 大姨夫彬彬有礼地说道,护士也是被眼前这个大气沉稳的中年男人所吸引,语气也柔和很多。 “噢,是23号单间的小姑娘,她今早起来情绪稳定多了,我刚给她采完血,你们进去吧,说话稍微小点声,别惊扰了其他病房的病人,咱们这是精神病院,你们行为举止都要注意点,尽量不要在走廊吸烟,病人的具体情况,等七点半医生来查房,你们再问详细情况吧。” 说完,小护士就推着小推车扎进了别的病房。 我们一起来到了二十三号病房门口,门是关着的。 透过玻璃,我们看到刘曼夕呆坐在床上,护工正拿着毛巾给她擦拭着手臂和面部,另一个护工正聚精会神的把买回来的早点,样样式样地摆放在桌子上。 妈妈看到一身病号服,蓬乱着头发的表姐,忍不住地小声哭泣。 大姨夫阴沉着脸色,他刚要推门而入。 我挡住了他将打开的门把手。 “大姨夫,你现在进去,会不会刺激到表姐,要不要等主治医生来了,听听医生的安排。” 一想到刘曼夕昨天疯魔的状态,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勉强才将其控制住,现在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我真是不想打破这份安宁。 大姨夫点头表示同意了我们的观点,我们大家走出了住院部,在走廊里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欣欣啊,谢谢你帮忙安排的这么妥当,一共花了多少钱,回头我给你。”大姨父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老艾啊,什么钱不钱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以孩子治病为主。只要孩子病好了,什么都好说。”爸爸赶忙安慰道。 妈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泣不成声。 “你家茜茜年头来电话,说要带着曼夕去国外发展,怎么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大姨夫面露难色,四下查看了一下,也没旁人,把头凑过来小声地说道:“亚云啊,你小点声说话,咱家茜茜是大明星,就怕些无中生有的绯闻。这孩子自打混了娱乐圈,除了偶尔给她妈打个电话,再就是往家里打钱的时候,能跟她身边的经纪人聊个几句,我也不清楚状况啊!我跟亚晴都分开这么久了,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背着苏北北,经常暗里接济这娘俩嘛!现在孩子们的事,咱们大人也参合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金子义早地停完车上楼,正巧看见在走廊的长椅上坐成一排的四人。 大姨夫到底是做生意发家的,倒也别具慧眼,一忘见气质高贵的金子义,瞬间精神抖擞,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大女儿,此时还在病房里。 “这位是?”大姨夫赶忙起身问道。 爸妈也跟随着起身,爸爸介绍道:“老艾,这是我的女婿,金子义。” 大姨夫一听到眼前这个不管从气质还是样貌都超凡脱俗的男人是老初的女婿,满脸的大吃一惊。 刚才在门口,看我从一辆价格百万的宾利上下来时,他的脸上就已经写满了不可思议。 “哎呀,老初啊,你家这是祖坟冒青烟,才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就算是我家茜茜现在这么有名,也未必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啊!” 说完,大姨夫跟金子义握手相迎,手腕处的钻石手表,随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折射出眩目闪亮的光彩。 我心里自叹着喃喃自语,大姨夫这会又不计较她女儿是明星这回事儿了。 大家又坐回了椅子上,金子义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七点二十了,马上医生就会查房。 “小伙子啊,你和欣欣结婚多久了?”大姨夫满面春光地问道,四十多年的经商习惯,他是不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结交人脉的机会,哪怕这是在医院。 “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 大姨夫一副惊讶不已的神态。 他转头问向我爸妈。 “老初,你也太不地道了,孩子结婚这种大事,你怎么没有通知我呢。” 自打大姨刘亚晴和大姨夫离婚之后,我们这两家人基本上从来都不联系,怎么说,他也是大姨的前夫,也算不上什么亲戚,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艾茜就是他女儿,今天要不是刘曼夕住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大姨夫性艾。 爸爸看到一副官腔的大姨夫,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孩子们现在也都是自由恋爱,哪有大操大办的,我们也就没有通知亲朋好友。” 我在心里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没想到一向老实憨厚的爸爸,现在也是撒谎不眨眼睛。 大姨夫一听我爸这么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递给金子义一张名片。 “子义啊,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时间,经常带着欣欣来家里玩哈,亲戚嘛!要多走动走动,别生了联系。” 金子义接过名片,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放进了包里,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浩浩荡荡的一大帮医生从电梯里出来,见到我们,主治医生一眼便认出了我和金子义。 我们大家赶忙起身。 中年医生走在我们身边停住了脚步,后面的是实习医生赶忙翻找病例递了过去。 “今天上午,我给病人安排了一些检查,具体病因要参照检查结果。初步断定,病人是受到了例如恐吓,自然灾害等强烈的刺激,患上了急性短暂性精神病性障碍。 今早你们是不是也发现,病人情况好了很多。我建议暂时先不要让病人接触,会受到刺激的人和物。等检查报告出来了,家属再来办公室找我。” 中年医生说话干净利落,我们几个也不懂这个病,也不知道该怎样接医生的话,只能一个劲儿的说谢谢,目送医生离开。 大姨夫从包里拿出一沓子钱放在我爸妈手里,说下午还有生意要谈,便离开了。 我爸气哄哄地看着我妈手里的钱,见大姨夫走远,忍不住地骂道:“这狗娘养的,都啥时候,还以为现在是拿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年代了嘛!咱家又不是要饭的,你大姨出殡当天,也没见他过来掉一滴眼泪,好歹是夫妻,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打。现在自家姑娘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去做生意。” 我妈也跟着忍不住地埋怨道:“他早就退休了,一家人都靠着她家艾茜养。要不是亚晴想不开,我是真不愿意再看见这个狗东西。”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爸妈这样背后骂一个人。 我想着刚才医生说的话,刘曼夕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接触能受到刺激的人。 也就是说,最好先不要让她见到我和金子义,想着反正也有护工照顾她,我不如先带爸妈去吃些早餐。 第90章 父母的爱 精神病院的附近只有几家破旧的小餐馆,我们找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包子铺。 爸妈点了两杯豆浆和几个茶蛋,我和金子义要了两屉小笼包。 来往买早餐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单间里,金子义管老板要了一壶开水,他仔细地把开水倒进碗里,认真地烫着筷子和勺子。 自打去年大姨离世以后,我就没有回过家,爸妈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穿着朴素的衣服,妈妈的脸倒是皲了不少。 老板把我们店的食物陆陆续续地端到桌子上,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金子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在现实生活中,他也是头一回见。 金子义的脸在小龙包氤氲的雾气下,格外朦胧秀气,长长的睫毛上沾上了水蒸气,水珠如钻石般镶嵌在这个男孩的眼睛上,俊美异常。 就连一旁喝豆浆的爸妈都不忍心将目光移开。 爸爸剥了一枚茶叶蛋,放在金子义旁边的小盘子里。 妈妈见爸爸的举动,刚顺下去的豆浆,差点没呛到。 “老初啊,你怎么想的,就你那手剥出来的鸡蛋,孩子能吃吗!” 说完便不好意地看向金子义。 “妈~没事的”说完,金子义便拿义筷子,将爸爸放在盘子里的茶叶蛋,三下五除二的吃光了。 妈妈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在她心目中,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没想到金子义这孩子居然这么平易近人。 爸从口袋拿出一块蓝色的折叠好的布,打开方块状的小蓝布,里面放着一个整齐的存折。 “子义啊,金家的事,我都听欣欣跟我说了,这是上次你们结婚之后,你爸给我的一千万,我和你妈问纹丝未动,这一年利息大概也涨了不少,我和你妈也没啥本事,这个时候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个存折你拿走,先把难关渡过去” 金子义抬头看了一眼存折,澄净的眼睛里充满了感动。 他放下筷子,把存折又包回了小蓝布里,递给了爸爸。 “爸妈~金家并不是破产了,而是转型。金爸刚创业的期间,手里没钱,是靠杜妈娘家人给资金,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国外的工厂一直都是家族企业,这三十年来,账目一直都是不清不楚。所以,才借助这次的舆论,让海外的亲戚知道,如果再不破产,大家只会越亏越多。现在国内经济发展迅猛,金爸想在国内重新创业,走正规的经营模式,甩开杜家的亲戚,自己单干。” “以杜维拉的性格,她能同意吗?”妈妈担忧地询问道。 “该还的人情债,金爸早就还上了,这次他回国创业,也是承担着很大的风险,即使杜妈不同意,恐怕也是爱莫能助,更何况杜家的亲戚大部分都在法国定居,他们这些年明里暗里捞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要不然国外的加工厂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经营不下去” 金子义拿起筷子,又接着吃起了小笼包。 我拿起桌子上被蓝布包裹整齐的存折,又揣回了爸爸的兜里。 自从爸妈跟我说起,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件事情之后,我的心里总有一种隔阂,总感觉他们以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爱我了。 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因为钱,才这样迫不及待地同意我爱给金子义。直到爸爸拿出存折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误会他们了,他们一直都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从未改变过。 我坐在妈妈的身边,搂住她瘦弱的肩膀,泪水不停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妈妈用粗糙的手擦拭着我的眼泪,嘴里不停滴念叨着傻孩子。 “孩子,那你知道你爸之前管杜家周转了多少钱吗?”爸爸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眼泪,爸爸好端端的问这个是干嘛,这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金爸创业那会,怕是金子义也刚出生没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具体数额。 “我之前听金爸说过,好像是一千多块” 爸爸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当初我把我家传家的麒麟送子花瓶拿到城里当了五百块,他回城的时候没带走吗?” 我妈瞪大了眼睛,就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老初,你家还有这宝贝,我怎么不知道啊,还当了五百块,全给了金牧安!” 爸爸突然发现自己说穿了帮,赶忙解释着:“当时我家老爷子十分看好金牧安这个女婿,那个年底,就算你有钱也花不出去,在农村,谁家要是突然富了,还不得被查个底掉天。我家祖上在朝廷有当官的,留下了不少宝贝,抗日战争结束以后,老爷子在后花园土里埋掉一个箱子里,找到的宝贝,就剩一个花瓶了。本想着金牧安将来回城了,能带着雅尘一起享清福,便让我偷着把花瓶拿到城里的一户有钱人家给当了。这个花瓶里还有两张配方,老爷子也一同给了金牧安,说是能治疗不孕不育。” 妈妈一想到吃大锅饭的那个年代也确实像爸爸说的那样,我家要是突然多出五百块,估计坟头都能让小青年们给刨了。 倒是爸爸说道花瓶里的那两张配方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该不会就是金子义跟我说的宫廷秘书吧,我记得金牧安手里只有一张,另一张在曹秀丽的手里,她手里怎么会有我们初家的东西,难道我生母的死是跟曹秀丽有关吗? 第91章 接近真相 刘曼夕的检查结果的各项指标,都和主治医生的初步诊断完全吻合。 她之前是受到过重大的刺激才会变成这个疯癫的样子,具体在医院里需要住多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爸妈也决定先回县城,家里的馄饨馆还需要照常营业。 金子义坚持要送他们回家,反正现在医院里也有护工,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也不允许家属陪护。 父母这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拘谨地跟我坐在后排。 “爸爸妈妈,你们认识曹秀丽吗?”我开口问道。 我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妈妈的头依靠在舒适的真皮靠背上,昏昏欲睡。 爸爸倒是被我的这个问题吸引住了,瞬间困意全无。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爸爸满脸好奇地问道。 看着他的反应,我还是打算先不提曹秀丽在我们家当保姆的这件事情。 “曹秀丽之前在金家别墅当保姆” 本来就半醒半睡的妈妈一听到曹秀丽这个名字,也睁开昏昏欲睡地眼睛,精神抖擞了很多。 “欣欣,你刚才是说曹秀丽在金家当保姆?”妈妈的表情和爸爸如出一辙,他们之前肯定有过很深的交集。 看我点头,爸爸的表情稍许有些慌张,他起身拍了拍金子义的肩膀。 “子义呀。回家赶紧把曹秀丽解雇了吧,这可不是啥好人!” 听到爸爸的话,果然和我心里想的一样,还好没跟爸妈说曹秀丽之前在我家还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姆,如果让父母知道了,还不得跳起来。 “这个女的可真不简单,文化大革命那会儿,她可是把咱家坑惨了,六十年代那会,要不是老曹家向革委会举报你爷家私藏文物,你大姑也不至于送了命。” “我还有一个大姑啊,之前怎么没听你跟我爸提起。” 爸爸把窗户开出一点点缝隙,任凭透进来的凉风,吹散着头发,他沉思一会会,又把窗户关上,妈妈倒是被这萧瑟的寒风彻底地吹散了困意。 爸爸捋了捋本就不多的头发,接着说道:“你有个大姑,比我大五岁,二十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大跃进那会,别说吃药了,家家户户都出不饱饭。你爷家里有个大花瓶,其实也不值个钱,我们商量着把这个花瓶偷偷摸摸地拿到城里卖了,给你大姑换几包药,这事儿不知怎么就被曹家知道了,大半夜领着一帮人,去你爷家抄家,到底是把花瓶搜罗了出来,你爷气不过,和对方动起了手,最后花瓶砸碎了,没过几天,你大姑也病死了。” 爸爸的表情逐渐凝重下来,两只粗糙的双手相互搓磨着,难过的心情溢于言表。 “爸,曹家和咱家因为什么事结下的梁子,做事居然这样不留一丝余地。” “哎,还不是因为金牧安。”还不等爸爸继续说下去,妈妈怼了一下爸爸圆鼓鼓的肚子。 他顺着妈妈递过来的眼神,看向正在开车的金子义,才反应过来,赶忙更换了语气。 “因为你生父的原因,你金爸年轻时,不管从样貌还是才学都是万里挑一的,文化大革命大会,他下乡知青来到我们这个农村,那个年代,大家都没什么文化,村里突然来了这么个大学生,才貌双全的金牧安一夜之间就成了我们这里的明星人物,小闺女们谁不把他当成梦中情郎,十七八岁的曹秀丽当然也不例外。可是,金牧安偏偏对你的生母初雅尘一见钟情,两个人很快就好了,并且有了你。曹家人本来也是看好了金牧安,见你金爸和别人好了,这家人在背地里到没少讲咱家的坏话,什么难听的都说过。尤其是曹秀丽,在你生母离世以后,更是跑到城里去找过你父亲,可是你父亲回城没多久,就和在医院里上班的杜维拉结婚了,她愣是连面都没见着,后来,她好像是结婚了,我们也没太关注。” 听完爸爸的讲述,我的心里倒是涌起一股子酸劲儿,原来我生母离世没多久,金牧安就娶了杜维拉,男人还真是薄情。 坐在前排的金子义倒也是对这段过往感起了兴趣。 “爸~爷爷不是还有一个特别值钱的大花瓶吗?为什么在姑姑生病时,不拿出来卖掉”金子义问道。 “其实想当年,你大姑的病搁现在,打几个针就好了,但是大跃进大会,农村真是穷啊,你也怎么敢把这样的宝贝随便挖出来。六几年之后,粮食产量高了,曹家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早了官司,她家老爷子一气之下没了,也没人盯着咱家。你也才敢把这宝贝挖出来,大半夜我走了一夜的小路。偷摸着把花瓶拿到城里卖了。正巧金牧安家被平反,你爸被调回了城里,你爷让欣欣妈把钱和配方拿给你爸,毕竟他是大学生,回城以后,要是有个好发展,咱们老初家不也就跟着发家了嘛!哎,令老爷子没想到的是,金牧安拿着钱转身就去了城里的护士杜维拉,欣欣妈一个想不开居然送了命,老爷子一气之下也病了,还好金牧安还算是有良心,帮老爷子在城里的医院找了个好大夫,给老爷子抢救了过来。后来,我听说金牧安在城里被查出了双肾坏死,我当时也不知咋想的,背家里人,偷偷跑进城里去做个配型,没想到我居然符合换肾的标准,城里的杜家也是有些实力,在国内找了最有名的专家,给我和金牧安做了手术。” 妈妈把头别向一边,生气地撇了爸爸一眼。 “老初,你说你胆子多大,六几年那会,医疗条件那么差,你居然敢做那么大的手术,后来还瞒着老爷子,不敢让他知道。我偷着回娘家,撒谎说自己小月子了,我妈才杀了一只鸡,我偷偷摸摸地带回家,给你补身体。要不是雅尘生下了欣欣,你们老初家就断了后了。老爷子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你为了救金牧安,失去了传宗接代的本事,还不得化作厉鬼,半夜找你算账咧!” 爸爸知道妈这是心疼他才说的气话,把妈吗别在一旁的双手牢过来,握在手心。 我看着爸妈如此和睦的感情,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爸爸刚才说,爷爷把配方和卖花瓶的钱给了我生母,让她交给金牧安,那其中一半的配方又为什么会在曹秀丽的手里。 第92章 生母的日记 我们抵达馄饨馆已经下午五点半,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天空只是稍微暗淡了一点。 “爸妈,你们先回家,我想带着子义到附近溜达一会。” 舟车劳顿的妈妈疲惫不堪。 “好,你们在附近溜达溜达,天黑之前赶快回家,我和你爸在家里做好了饭,等你们回来。” 爸爸打开卷帘门,铁帘碰撞之间发出哗哗刺耳的声音。 看着爸妈进了门,我对金子义说道:“你今天能听我指路,咱们去一个地方吗?” 金子义回头看看我,他的眼神里也稍显疲惫,马不停蹄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换做谁,都会心力交瘁。 “你该不会想去你爷爷家吧!”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震惊地盯着金子义俊美的侧脸,他怎么会精准地一下子猜到我心里的想法。 见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样子,他扑哧一声笑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心思。说吧,咱爷爷家在哪”,随着车子的启动,我才逐渐晃过神来,原来金子义对我是如此的了解,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预料之中。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家在一片山根根底下,爸妈虽也住在农村,但是离城市比较近,农村大改造之后,爷爷家那片区域没捞着动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人家早已驾鹤西去,我以前听爸爸说过,我小姑也就是我生母一直是跟爷爷住在一起,那栋老房子有着我生母居住过的痕迹,这么多年来,那栋老房子一直空在那里,趁着这次回老家的机会,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个什么念想,也不枉那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在医疗不发达的年代,拼命生我一场。 越靠近山底,天色越发显得阴沉。爷爷家破旧的小泥房很快就出现在不远处,附近的几处人家早已搬走,破落不堪的房子旁,到处散乱着早已腐化的木头桩子。 金子义把车子停在了相对平坦的路面上,我俩下了车,山上的枯树旁,全是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和鼓起的坟包。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拉着金子义的手,走进了爷爷家早已破烂不堪的院子里。 东西房的玻璃被石头砸的七零八落,灰尘凌乱地挂在蜘蛛网上散落在各处墙角。 我顺着梦里的记忆,从难以下脚的客厅走到了西屋,简陋的木板处使我一眼就认出这肯定是生母曾经待过的地方,年久失修的屋子千疮百孔,突然床底下发出了“嘶嘶~”的响声。 该不会是蛇吧,小时候,经常听村里的老人说,像这种百年不倒的老房子,房顶上都会有几条镇宅的大蟒蛇。 床底下的‘生物’仿佛也感知到了我和金子义的存在,一个猛蹿,从床底下溜出来。 竟然是一只肥头大耳的灰色灰色大老鼠,些许是好久不见生人,老鼠也被下了一跳,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金子义赶忙把我拉到了身后,向后跺了几步,房间内能落脚的地方太少了,有些从房梁上掉落下来的木板上,钉子直勾勾地冲向外边,这要是踩上去一脚,不得破伤风才怪。 老鼠扑了个空,还想再次扑过来,情急之下,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落满灰尘的石头,狠狠地向老鼠砸去,这个大老鼠倒也机灵,一个逃窜躲了过去,溜之大吉。 木头狠狠地砸破了糊在墙上的报纸,竟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从窟窿里竟掉出了一个本子。 金子义松开我的手,跨过地上的破烂家具,腿长在这种时刻就特别彰显优势,他两只腿呈人字形,弯腰捡起了从墙体里掉落的本子,遂又把腿伸了回来。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本子上的灰尘,金子义打开本子看了一眼,又递给我了。 年代久远,本子溃烂的三四分,依稀能看到本子上清秀的字迹,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日期和天气状况,这原来是一本日记。 一想到屋子里随时会出现几只猖狂的大老鼠,我和金子义赶忙走出了屋子。 天色像是一瞬间落下帷幕似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和金子义回到车上。 打算先回馄饨馆,吃点饭,休息一下,再回房间慢慢研究这本年代久远的日记。 馄饨馆的玻璃被白蒙蒙的雾气覆盖,妈妈做了几道拿手菜,爸爸更是把 年前金子义给他买的酒摆在了桌子上。 忙碌一天的大家都饿急了,金子义更是连吃了两碗米饭。 酒足饭饱之后,我从包里拿出那本早就破旧到,经不起任何拉扯的本子。 “欣欣,你这是从哪里捣鼓的本子?”爸爸拿着牙签,心满意足地剔着牙。 “我和子义今天去了爷爷家的老房子,在里面找到了这本日记。” 妈妈一听我俩去了老房子,语气里充满了责怪和担忧。 “这俩傻孩子,闲着没事去那干嘛呀,那种土堆的老房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大风一吹就倒了。你俩也不怕被砸到。尤其是山根底下,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悠闲安逸地晚饭时光,伴随着妈妈断断续续地唠叨声,慢慢进入深夜。 我和金子义趁爸妈没睡,洗漱之后进了爸妈的房间,我脱了鞋子钻进爸妈的被窝里,农村的二层楼不想城市的采暖那么好,初春的夜晚,屋内还是透心的凉。 爸妈那屋是两张床拼成了一个大炕,十分宽敞,金子义也脱掉鞋子,把修长的腿伸进爸爸的被窝里。 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爸爸很喜欢金子义,打从第一见面开始,爸爸就相中了这个准女婿,都说老丈人看女婿,一看一个准。 在这个大千世界,除了父母之外,我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像金子义这样待我好。 我拿出日记本递给爸妈,这本日记我还没有仔细看过。 爸爸接过本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是雅尘的本子,你们俩是在哪里找到的?” “机缘巧合之下吧,从报纸糊的强上掉出来的。”我回答道。 爸爸从一旁的床头柜内拿出老花镜,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日记上的内容。 “这里记录的都是你生母和金牧安恋爱时的一些内容,那个时候的人真是淳朴啊。”爸爸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我从侧面也能看到日记上的一些内容,每篇日记之记录了短短的几句话,字迹却相当工整。 一本小小的本子很快就被翻到最后一页,爸爸不只看到了什么内容,眼睛瞪的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妈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初,怎么了?” 妈妈从爸爸颤抖的手中接过日记本,我坐在妈妈的身边,正好也能看到日记本上的内容。 二月十六日 大风 今天早上,我看到牧安放在桌子上的五百块钱和一张配方。我知道他已经悄悄的离开了我和欣欣。 上个星期,我收到了牧安的家人在城里给他寄来的一封信,我背着他偷偷的打开,他并不知道,其实我是识字的。 信里写着一个好消息,他们家洗脱了右派的罪名,而牧安马上也可以被调回城里,有望成为一名大学老师。 可是,信里还提到了一个姑娘,名叫杜维拉,是县城医院的护士。 我把信粘好了,交到牧安手里。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丝毫没有察觉到信封是被重新粘合过的。 如果他回城真的和杜维拉小姐结婚,或许我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我已经把欣欣送到了哥哥家,我决定今天下午去城里,把这五百块钱和这张配方送给他。 他拿走另一半配方,也许就是想让我去找他吧。 这本日记,临走之前,我要把它封在墙里,这间房子曾是我和牧安一起生活的地方,如果今天我见不到他,就当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欣欣,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没有勇气面对没有你爸爸的生活。 这本日记或许你永远也看不到,妈妈希望将来你会成为一名,独立乖巧的女孩子,不要像妈妈一样,随便就听信男人的话。 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初雅尘绝笔。 第93章 分享秘密的聚会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读完这封来自于三十年前的绝笔信。 我们大家都如梦初醒,原来初雅尘的离世,并不是一时的想不开,就选择了为爱殉情。 她舍下我,去城里找金牧安,是为了送那五百块钱,还有另一半的配方。 “爸~你们在我生母的遗物里找到五百块钱和配方了吗?”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之前金子义跟我说过,金家发家后的第一桶金跟武舒怡家如出一辙。 “没有钱,也没有配方。”爸爸语气凝重地回答道。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初雅尘的死就是曹秀丽造成的,初家的另一张配方在她手里。 “爸~妈~另一张配方在曹秀丽手里,并且按照那张配方的比例加工出来的液体,接触女人的内衣物,会导致女性不孕不育,更严重些,甚至会引发子宫癌之类的疾病。” 我把前几天金子义跟我说的,分毫不差的描述出来,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怀疑,琳凡的妈妈乃至琳凡都得了子宫癌,估计和这张配方都有着绝对性的关系。 妈妈的眉头紧蹙,手上的拳头握得紧紧发响,像是经历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事情的样子。 “老初,你说我当年流产,是不是就跟这个有关?” 听到妈妈的话,我和金子义都流露出满脸惊讶的表情。 “肯定和这个配方有关!”爸爸的语气十分坚定,眉宇间尽是气愤和恼怒。 “爸这种情况能生孩子吗?”我好奇的问道,毕竟金牧安那么有钱,在做完肾脏移植手术之后,都没办法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爸爸怎么可能拥有生育的能力。 妈妈倒是一眼猜出了我的心思。 “你爸在手术之前,我俩就已经结婚了。况且,这件事情和曹秀丽肯定有脱不了的干系,那段时间,她为了追求金牧安,没少往咱家跑。当时你爷爷非常看好这个女婿,不顾村里的流言蜚语,坚决把他留在了家里。最困难的那几年,我们饭都吃不饱,就更别提能穿一件像样的衣服了。我记得在我怀孕的头两个月,曹秀丽从城里给我捎了两条贴身的内衣裤,专门孕妇穿的那种。我们在农村,哪见过这种稀罕物,我当时也是宝贝的不得了,也没洗就直接穿了。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见了红,我当时还以为是下田干农活抻到了,合着是曹秀丽要害我。” 我从来没有感到过,性格温顺的妈妈会有如此记恨的眼神,她紧抿着嘴唇,不停地叹着粗气。 爸爸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没想到自家的配方却害了自己的孩子。 “妈!后来孩子没了,曹秀丽送给你的衣服呢?”我紧接着问道,毕竟那个年代什么资源都短缺,即使孩子没了,妈妈也有可能舍不掉这两件新衣服。 “那是我第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越看身上的衣服我就越伤心,我拿到你爷家的前院给烧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怀疑是曹秀丽在我的衣服上动了手脚,当时穿上她送给我的贴身内衣的第二天,我就感觉到了肚子不舒服,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矫情,也就没太当回事,现在想一想,我也真是傻,就不该贪小便宜。” 妈妈眼神落寞,语气也逐渐黯淡下来,毕竟事情都隔了三十年了,再深刻的感情也架不住岁月的搓磨。 爸爸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安慰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咱们现在不也是有欣欣嘛!” 妈妈抬头看了一眼我和金子义,脸上愤恨的表情也得到了舒缓,这或许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如果曹秀丽这个人真是如此恶毒,那她之前在我面前装的那么无辜,又到底是有何居心,同时,我又突然想起了琳凡。 之前琳凡跟我说起过她的身世,金牧安貌似并没有失去生育能力,琳凡不就是他的亲生骨肉吗,可是刚才听爸妈的意思,那个相对于现在,医疗并不是很发达的年代,做过肾移植手术的人,不都是没有办法生育的嘛?那琳凡又是怎么一回事。 “子义,琳凡是爸爸的亲生孩子嘛?” 在这个一家四口谈心的过程中,金子义在我的心中早就成了和爸妈一样,可以无话不谈的家人了。 “我之前听爸爸说过,琳凡不是他的孩子,由于收养琳凡的时候,她还小,所以,爸爸并没有告诉她这个事实。” 爸妈听了琳凡这个名字,倒是一脸的陌生。 我们今晚的家庭聚会倒是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各自分享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妈妈当年意外流产的真相也被破晓。 而琳凡竟然也非金家真正的孩子。 “我八岁那会才知道,原来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他在越南待过三年,而我一直住在寄宿学校。爸爸把琳凡带回家时,她才三岁,我和杜妈妈一直以为,琳凡是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后来,我长大了,有一天晚上,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跟我说,琳凡是他收养的孩子,这个女孩子的妈妈跟她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长的很像。琳凡的亲生爸爸其实是中国人。爸当时只是想托朋友,让这个女人的丈夫申请收养我,这样子,就可以把我的户口落在中国,后来事情办妥之后没多久,琳凡的亲爸在出海时不幸遇难了,那时琳凡也刚出生几个月吧!就一直跟着她的妈妈生活在越南,金爸照顾她们三年,直到琳凡的妈妈去世,才把年仅三岁的琳凡带到了法国生活。” 没想到金家的家庭关系这多复杂,而我,尽然是金初两家,唯一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后代。 “按杜维拉的性子,你爸这么做,她能忍得住?”妈妈满脸的不可思议,她之前跟杜维拉肯定有过印象深刻的接触,不然不会那么地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 趁着金子义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之时,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的金子义才八岁,一个懵懂的小孩子,当然看不清杜维拉的手段。 “妈~我听曹秀丽说过,琳凡后来被杜维拉扔在了金家现在住的郊区别墅,被阿花那群保姆一直照顾到十五六岁,才去的法国。你们猜,琳凡读的是哪所学校?” 我故作玄虚地问道,想必爸妈一定猜不到。 看着爸妈满脸问号,不说话的样子。 我回到道:“跟我一个初中,就是道边口小学和初中合并在一起的那所学校。” 金子义的表情很明显的怔了一下,看样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 爸爸打了一个哈欠。 我和金子义穿上了鞋子。 妈妈感叹道,杜维拉这个女人也真是够狠的,居然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留在国内,还安排在那么差的一所学校,那所学校的中学还算可以,小学的教学质量真是一塌糊涂,城里那么多小学,居然选择了郊区最差的一所,这个杜维拉和曹秀丽都是一路货色,都属于杀人不见血,哑巴狠的女人。 第94章 偶遇 晚上我和金子义躺在床上,我迟迟无法入睡,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子义,你说曹秀丽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呆呆的看阁楼玻璃板外的月光,围绕在月亮旁边的几颗星星,格外的耀眼。 “因爱生恨吧!”金子义说道。 这句话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倒是别具一格,我还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也能有这样细腻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说,曹秀丽这么做,是因为爱而不得以后的报复?” 我把头靠在金子义的肩膀上,他的身体温热又踏实,闻着熟悉的气味,我也有些昏昏欲睡。 “是的,她得不到爸,就转身把这种恨转嫁在跟爸亲近的人的身上。” 金子义把我的身体拢在自己的怀里,我的手摸在他壮健的身体上,在肋骨处有一条浅浅的疤痕。 这件事情涉及到我的生母,其实金子义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我的内心总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在故意给杜维拉开脱。 不知什么时候,我变的不会再去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哪怕金子义对我的好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爱情,所谓的爱情,就是见色起义后的长久坚持。 曹秀丽对金牧安是这样的,而金牧安对我的生母也是如法炮制。 而我的生母去城里后,到底有没有跟曹秀丽接触过,即使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可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 而严叔又和曹秀丽是夫妻关系不说,他还是金家的老管家,金牧安对这一切到底是否知情,如果不知情的话,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带着种种疑问,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金子义打算在爸妈这里住一段时间,早起我跟金子义说,乡下空气好,况且,我有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我决定跟金子义要一个孩子。 昨晚妈妈跟我说的内容,对我的触动很深。 之前曹秀丽在我家当了那么久的住家保姆,鬼知道她是否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对我的内衣物都动了什么手脚,趁着这个回老家放松的机会,我不如跟金子义要一个孩子,生育对女人来说,也是上天赐予的一次宝贵的体验,真要是失去了,那可真是一场重大的人生遗憾。 早上出门前,我跟妈妈打好招呼,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正好年后爸妈的馄饨店忙的热火朝天的。 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在我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想过,想要一个孩子之前,首先要有一个好的心情,金子义说,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生性乐观,我在扯上他这个奇怪的观点逗得哈哈大笑。 人这一辈子,有点小钱来县城生活,真的是很不错,相比于喧闹的城市,小县城给人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的惬意和放松,人际关系也是相对淳朴一些。 人在没有任何经济压力和人际关系的烦恼之下,仿佛从地狱一下子进入天堂般的美好。 我坐在后排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天气虽是寒冷,或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道边的松柏树看起来也是可爱几分。 “欣欣,咱们去一趟4s店吧!” “去4s店干嘛?” “之前不是说要给爸买一辆车嘛!”金子义说道。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想着我们这个小县城确实有几家卖汽车的4s店,但也都不是什么太高档的车之前还担心金子义一出手就是豪车,这样爸爸肯定是不会开出门的。 去附近的几家店里看看比较平价的还算可以,相信爸爸肯定能接受。 我们很快的来到了路边的一家4s店门口。女销售员看到停在店铺外面这样价值不菲的宾利,眼神瞬间冒出了火光,看到从宾利车上下来以为美丽地如王子般俊俏的男人,赶忙热情地上前连络着。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我,女销售的心里的惊喜消失了一半。 “先生,小姐,想选择什么价位的车,进来看看。”身材苗条的女销售,露出的洁白的八颗牙齿。 “二十万左右的吧!”金子义一边看着车子的外形和简介,一边拉着我的手,上了一架看起来还不错的车子里,试着坐一会,感受了一下车子的舒适度。 “怎么样,小姐,先生,这两车子喜欢吗。” “这款车子多少钱啊?”我问道。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车子是咱们店里的最新款,十九万八。” 对于车子,我也不是很懂,我看着车子外部的后视镜,来这里看车的人还真不少,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后视镜中走过。 我把头伸出窗外,趁对方面朝着我的时候,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曹秀丽嘛! 真是冤家路窄,至少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把她单方面地判定成一个坏人了。 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要买车不成,看她自己一个人,我走上前去。 “曹阿姨,你怎么在这里?”我假装和以前一样,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在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之前,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曹秀丽看到我们也感觉很意外。 “你和子义怎么也在这里。” “我们来看看车,您呢?” 第95章 复杂的人物关系 严叔这么多年作为金牧安身边的得力助手,不管挣了多少钱,他的妻子曹秀丽给的感觉,都不像是能够独立买车的女性。 曹秀丽看到我和金子义居然会出现在县城的汽车4s店里也显得局促和意外。 我感到她满脸尴尬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肯定不是为她的儿子买车,先不说严右正本来就有车,严叔常年在金牧安身边,也不需要自己买车。 曹秀丽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情绪,从办公司里走出来的男销售及拿到她,大概也是提前预约过了,热情地打着招呼:“秀丽姐,你来啦。昨天车子刚到,上午刚贴好膜,下午您就来了。” 说完便指向店里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一辆白色吉普车。 曹秀丽满脸尴尬,年轻的销售员倒是一个劲儿的客套着,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要么说您眼光好,昨天车一到,咱家来看车的好几个客户都相中了,您之前说这个车要送人,您看是您给开回去,还是我们找个师傅给您开回去。” 曹秀丽看向我的金子义的眼神飘忽不定,我的心里倒是好奇心满满,这辆车子到底是送给谁的,会让曹秀丽这么怕熟人知道。 但是人就是这个样子,越是怕啥,就来啥。 紧接着从4s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圆鼓鼓的身材个子不高,一身粉俗的打扮,走到曹秀丽身边,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庄庆扬的妻子嘛!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4s店。 女人看到我和金子义之后,也被眼前的景象整的猝不及防。 “初小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相比于曹秀丽,在面对任何的突发状况时,庄庆扬的妻子越是格外的淡定和一副很沉得住气的架势。 她的眼神看向金子义时,也跟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像初尝蜂蜜的狗熊,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你好,庄夫人,好久不见,你和曹秀丽阿姨认识嘛?”我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姓什么,只能随便起一个肉麻的简称。 女人忍不住捂嘴笑了笑,说道:“您这一声庄夫人,至少给我喊老了五岁,我叫孙乐楠。” 清早4s店里看车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太方便太刨根究底地去问一些问题。 “曹阿姨的车是送你的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我买车是用来送人的,不太想走自己啊公司的账,只能委托秀丽阿姨来帮这个忙了。” 孙乐楠的表情和语气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这件事情一定要重长记忆,正巧接待我和金子义的销售员拿着两瓶温热的矿泉水,想接待我们一起去开车。 我见这种场合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客气地应和着。 “我们今天也是来看车的,那你和曹阿姨先办理交接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说着,我便亲昵地挽着金子义的胳膊,跟着年轻的女销售员走进了一旁的展厅,曹秀丽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打招呼,她和孙乐楠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孙乐楠是庄庆扬的现任妻子,而她丈夫的情人是刘曼夕,而曹秀丽又是我们家的保姆,这一连串复杂的人家关系,贯穿的主线到底是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第96章 爸爸的新车 现实生活中,即使金子义在我的心目中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可是现实也终究是现实,只要是一个人,就有人的局限性,金子义也没办法想得到一个人的什么信息,立马就会有私家侦探在半天之内把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全部调查清楚。 待孙乐楠开车带着曹秀丽离开,我才赶忙找到刚才给她们办理交接手续的女销售,金子义凑过去使用美男计,和脸红心跳的女销售唠着嗑,而我则趁机拿起桌子上的一堆资料,合同的附属页上写的车主名字,竟然是孙富贵。 这个名字倒是很接地气,既然都姓孙,看样子这个车的车主跟孙乐楠指定是有亲戚关系。 二十万对如今公司破产的金家来说,依然犹如毛毛雨,金子义爽快在这家店里买了一辆座高配的吉普车,女销售乐的合不拢嘴,她也想不到,今天一天之内能同时出售两台车。 “小姐,现在买车,不是本人来提车也是可以的嘛?”我好奇的问道。 女销售大概也猜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说的是刚才孙乐楠开走的那辆。 “刚才客人提走的那辆车年前五月份就已经定了,人家特别看好那辆车,不知怎么回事,车子已经到了,却说本人出车祸了,暂时不要了。因为是最高配,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卖出去。年后刚才那个阿姨来定车,说是别人买要走她的账户,现在提车,不是本人委托代理也可以。” 我突然想到刚才合同甲方的那一栏上写着孙富贵,照常来说不应该写着孙乐楠括弧代签,我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女销售。 她也突然反应过来,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脑瓜壳。 “哎呀,我真是粗心大意。姐,你和哥先在这里坐着,我得给客户打一个电话,重新回来改下合同上的签字。” 说完她便拿着手机,匆匆忙忙地出去。 金子义刚才给爸爸打去电话,说给他买了一辆车,想着等会爸爸看到车以后,面儿上肯定会埋怨我们乱花钱,心里指不定有多么的美滋滋的样子,我的心里对金子义又增加了无数的好感,最燃这一切都建立在金钱之上,但是我也决定接受他的这份好意,不管从法律上还是任何层面上,我们是夫妻,女婿给老丈人买一辆车,这种美事,也足够我的那些街坊邻居羡慕几年的。 爸爸来到汽车店,看到白色的大吉普车,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不管嘴上说着任何看似有点指责我们乱花钱的话,嘴角却是难掩激动,办完交接手续,我跟金子义打了一声招呼,我打算坐爸爸的车回家,因为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爸爸开了四轮车,我当然不想错过这个美好而又难得的体验。 即使爸爸的驾照已经到手很多年了,这么好的汽车,爸爸手握方向盘的手略显颤抖。 爸爸小心翼翼地开车往家走,汽车店距离我家并不是很远,爸爸把车开到了门口,妈妈看到爸爸从一辆在小县城来说,已经相当豪华的大吉普车,也是高兴地眼神里充满了光芒。 金子义的车也是随后赶到,周围所生意的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这下子老初家找了个城里有钱的女婿,不仅长相万里挑一,还给老丈人买了一辆车的事情,像春季随风散歩的种子,在整个县城传播开来。 第97章 彪小子 我们这座不大的农村小城市,原本就是几个村子拆迁之后动迁得来的房子,可惜想当年,爸妈结婚之后没有买个小土房,谁能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未来的二十年内,居然会面临城乡改造。 所以买座小二层楼,跟银行的贷款,硬是撑了十多年才还上。 周围小洋楼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拆迁户,所以过的都比我家好,早在我上大学那会,这条街的大部分年轻人都买上了小汽车,而家里的老家伙们也都开上了价格相对便宜的货车或者是轿车。 唯独我家啥也没有,我爸那辆破旧的两轮小电动,在我的记忆里,每次行驶在路上,除了铃不响,哪里都吱嘎吱嘎的响。 周围的邻居们看到我爸神气活现的开了一辆二十多万的大吉普回家,表面上都是羡慕之情,在市中心混了五年销售的我,自然也能看出,这表面称赞的背后,也少不了嫉妒和议论。 管它呢,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爸爸年近六十,终于有了一台自己的车。 暂且不说人性的好坏,我们这条街上的老邻居,但凡谁家里有点事,大家都会互相帮忙,我爸把车子停在了门口,下车时还用袖口蹭了一下玻璃上的灰渍。 回到家里,妈妈得知这是金子义送给爸爸的车,更是激动的眼眶发红。 中午爸爸在门口挂上了谢绝迎客的牌子,今天中午,他和妈妈商量,决定做一桌子的好菜,请周围的邻居来家里吃饭,庆贺自己买了新车。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到原先的青沟村里有这样的一号人物,他的岁数跟我爸妈差不多大,智智力不是很健全的样子,谁家不管有任何事,黑市白事的酒水宴席上都能看到这个人的影子。 赶上冬天,指不定他还会溜到谁家刚烧好的炕上睡上一个大觉,待人家主人从河沟洗衣服回来,看到在炕上睡觉的男人,便会指着鼻子骂上一通,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家具体道理在哪里,反正他的身影无处不在,时间长了,青沟村的大人小孩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彪小子’。 我爸上午刚把车子提回家里,彪小子中午就赶到了我家的小二层楼,看到坐在门口的我和金子义。 低头哈眼地说道:“欣儿回来啦!” 从小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尤其是看到彪小子嘴巴里的一口大黄牙,我更是恶心地不想直视他的脸。 他见我不说话,一溜烟地进了厨房,等我去卫生间时,看到他正帮我妈拍着黄瓜。 爸爸把年前金子义给买的几瓶好酒给藏进了厨房的一个柜子里,招待邻居,他还是舍不得用这样的好酒。 他看了我一眼,本想招呼我去买酒,随即转念一想,金子义搞不好又会去办几瓶价格贵的离谱的好酒回来,于是,他拿起电动车的钥匙,自己出了门。 我不擅长做饭,只能在用餐区帮妈妈剥大蒜。 彪小子利落地炒着一道道菜,妈妈倒也清闲了不少。 妈妈把炒好的几道菜剥出一些,单独装在一个小盘子里,用保鲜膜缠裹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妈~你这是干嘛?”我疑惑不解问道,妈妈倒像是要去看什么人。 “今天是你大姨的生日,等会儿我去看看她,给她送几道菜。”妈妈的表情里流露出止不住的伤心。 她就这么一个姐姐,还突然就走了,妈妈的心里一直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毕竟是一奶同胞,搁谁谁也放不下。 “大嫂,等会我帮你给亚晴送过去吧。” 彪小子拿起大铁锅一副大厨的架势,他把妈妈切好的海鲜扔进锅里,瞬间大火从锅里腾空而上,彪小子不慌不忙的拿起锅铲子翻炒着铁锅里的海鲜,我在心里默默地佩服,就凭彪小子这一身精湛的厨艺,去市里,随便找个厨师的工作,整个万八千一点问题都没有,何苦当个无业游民,混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 妈妈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着眼泪,哽咽地说道:“等下我和欣欣一起去吧,亚晴去世后,欣欣还一直都没去看过。” 说完,妈妈便脱下围裙,换上羽绒服,挎着装满菜的篮子,示意我跟她一起走,临走前还嘱咐坐在门口的金子义。 “子义,你在家待会,我们马上就回来。”说完,妈妈的眼神故意使劲瞅了瞅正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的彪小子,一楼所有的钱都放在收银台的柜子里,即使上了一把小锁头,但还是一撬就能打开。 我笑着看向金子义,他身上随便的一件行头,怕是都能买下我们这栋小馄饨馆,妈妈委派给他的这项任重而道远的艰巨任务,使我忍俊不禁。 我和妈妈打车去往离县城不远的村里,落寞的村庄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山根底下的破落房子,那不就是爷爷家的老房嘛! 妈妈指了指山下面的一个小台阶,给了师傅一些钱,问他可不可以在这里等我们一会。 司机说正常按照计价器走就行,见妈妈同意了,司机师傅就把发动机熄了火,电子计价器经过改动之后,没有随着车子的熄火而停止计价。 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农村里,这座山上几乎埋了村里的两代人,整座山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墓碑和坟包子。 很多来这里祭祀的人,往返打车都很不方便,所以县城里的大部分出租车,都对车上的计价器进行了改动。 由于是初春,台阶上的冰还没有完全的化,我和妈妈吃力地互相挽着胳膊,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爬上山。 坟地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二次来,除了上大学那会,爷爷去世后,我来过一次,至于姥姥和姥爷去世,都是埋在他们的老家,我们这有个习俗,女孩子最好不要来这种地方,因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只有男孩才有资格来这里祭祀。 大姨除了妈妈这一个妹妹,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前夫是不可能来,她的女儿刘曼夕又住进了精神病院,爸爸对大姨的横死很是忌讳,所以只能拉着来看看大姨。 我们很快找到了一个相对心的坟圈子。 妈妈把篮子里的菜放在了墓碑前的白色石台上。墓碑上刻着刘亚晴三个字样。 我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妈妈更是泣不成声。 “姐姐啊,我带着欣欣来看看你,曼夕回来了,你别担心,我们大家会把曼夕照顾好,你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想到彪小子能为你守了一晚上的灵,这一点真是让我感动,没想到我们这些亲人都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你走后的没几天,王二虎来我家蹲了好几天,他误以为是咱家欣欣害的你,我的老姐姐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走的,你现在应该都知道,不怪咱家欣欣的啊~我和你姐夫给了王二虎提点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没有报警,希望你能泉下安宁。。。” 妈妈一边哭,一点对着大姨的墓碑念叨着,我在一旁,心里感慨万千,没想到彪小子居然为大姨守了一晚上的灵,而大姨的情夫叫王二虎,这个名字怎么听的那么耳熟,总感觉之前在哪里听说过,我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 妈妈颤颤悠悠地站起身来,我辅助妈妈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体往回走。 下午四点,天气逐渐黯淡下来,夕阳笼罩着整片山头,漫山遍野饿墓碑,死亡对每一个人呢都是公平的,只是早晚的时间问题,而我们这一生不管经历多少,仿佛一切都会是浮云,向老一辈说的那句老话,死了真是什么也带不走。 第98章 酒后吐真言 当我和妈妈来到山下时,金子义的车居然停在下面,而约好的出租车早就不知踪影。 我和妈妈上了车。 对于彪小子这个人,我和妈妈都还是了解。他这个人说话没什么底线,更别提能讲出什么好听的话了。他肯定是瞅着我和妈妈离开了,爸爸又不在家,卸下面具去跟金子义搭讪,而金子义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画面太‘美’,我没敢继续往下想。 车子路过老屋时,望向破旧的房子,我的内心一股心酸涌了上来,生母绝对想不到,三十年后,她的女儿会找到她封在墙上的日记本。 从山下回县城也只有不到四十分钟的路程,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家里。 一楼的几张长方形餐桌被拼凑成一张正方形的大桌子,上面铺着一层很大的塑料纸,上面早已摆放好了十五六道菜,爸爸的厨艺我是知道的,他做饭的速度可没这么快,彪小子倒是在厨房忙前忙后,家里来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周围的老邻居。 他们见到我们回来了,尤其是见到金子义,更是诧异,换做谁都想不到,平平无奇的老初家竟然能找到这么个上上品女婿。 “欣欣,快领着子义去洗手吃饭。”爸爸赶忙招呼着。 彪小子把饭菜都给大家预备好了,也摘下围裙坐在爸爸的旁边。 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人也都默许了彪小子的存在,他的智力不高,但是也无形之中也确实帮了村里人很多忙。 尤其是妈妈,特意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趁人不注意偷偷塞进彪小子的兜里。 酒席之间,中年女人们的眼神大多数都游离在我和金子义的身上,他的外貌和气质,就算是放在明星当中怕也是不输分毫。 男人之间大多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几瓶白酒下肚,就开始了真心话环节。 天色渐晚,女人们包括妈妈都已经纷纷离席。 而我和金子义却没有离开,要是以前我肯定早就离开了,可是自从大姨离世以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很离奇,尤其是今天在汽车4s店里遇到了曹秀丽和庄庆扬的妻子孙乐楠在一起,我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大姨的死亡真相,绝对和她们两个有脱不了的干系,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是孙家的人,没有证据证明大姨是死于他杀,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切没想像孙乐楠去面包机工厂里对我说的那么简单。 饭桌上的人都是村里的老人了,也许趁着他们喝醉的谈话期间,我能听出个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隔壁开超市的王叔酒精上头,愣是拿着白酒杯要给金子义倒酒,金子义见我不离开,也只能硬着头皮陪我,他礼貌地起身,拿起一旁的杯子,杯倒了满满地一杯酒。 醉醺醺的王叔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地举着杯子说道:“你这小子能找老初家的闺女,说明你是个有眼光滴!跟叔说,你是在哪家租车公司上班,回头我女婿要是用车,我让他找你。” 金子义倒是也没想到,自己人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认成汽车租赁员,要怪就怪停在门口的宾利真是豪华到我们在电视上都很少能见到,在不动车的人也知道,它的价值少说也有几百万。 现在有钱人比普通人都还要更讲究个门当户对,王叔能这么想也不怪他没见识,我们这个小县城的小洋楼才几个钱,恐怕一栋小洋楼也只能买宾利的一个车咕噜吧。 金子义没有说话,轻抿了一口酒,便坐下了。 王叔显然喝多了,金子义全身上下的配置虽也低调,可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光是手表上的那个看起来不起眼,实则贵的要命的蓝钻,就知道金子义的工作和家庭条件绝不简单。 我甚至有点怀疑,王叔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见金子义不说话,自顾自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闷了。 饭局的末尾,除了我这一个女人外,还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单独坐在一旁的王启凤,在原本的青沟村里,大家都姓王,念书那阵,我还问过爸爸,这个村为啥不王沟村,爸爸只是说或许这么名字不好听,才叫到青沟村。 王启凤一辈子没结婚,成天混在男人堆里,后来遇上的拆迁,平白无故的多上了一栋小洋楼,她便做起了家纺的生意,这个女人生性泼辣,听说年轻那会有媒婆给她介绍男人,相处前几天都是好好的,可是没过几天,一言不合她就给人家骂跑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给她介绍对象。 酒桌上的男人对她都有些忌惮,她倒是不认生,自顾自地喝着,唠着陈年老嗑 “咱们王家村就是被你们这几个老初家,来曹家,还有刘家这几个外姓人的到来,才改了名。”她醉醺醺的徒手抓起桌子上的花生米塞进嘴,包裹在黑色毛衣里的一对酥胸颤悠悠地晃动着,我看着彪小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曹秀丽那么娘们让我骂跑了,要不是看在刘亚晴没了,再加上亚晴脾气好,我是不会容忍老初家在这里继续太平地待下去的。” 说实话这话搁谁,估计谁都得恼,可是爸爸却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多谢启凤大姐海涵,年前要不是你把王二虎劝走了,我和我家亚云怕是过不了一个消停年。” 我心里暗呼,原来王启凤阿姨和曹秀丽她们原来都认识,王二虎不是刚才在大姨的坟头,妈妈之前提到过的大姨的情夫,爸妈不是说是给了对方一切钱才把对方打发走的嘛,怎么又变成王启凤给劝走的。 正当我疑惑之间,王启凤趴在桌子上,妈妈赶紧走过来,把她从桌子上搀扶起来,我见状也一起帮妈妈搀扶起这个醉醺醺的中年妇女。 “欣欣啊,咱们先给你启凤阿姨送回家。” 第99章 契若金兰 我和妈妈搀扶着醉醺醺的王启凤回到了家里,她家的一楼是摆放样板家居用品的样板间,我和妈妈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扛上了二楼。 妈妈担心爸爸在酒席间喝的太多有危险,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知道了妈妈的心思,赶忙说道:“妈,你先回家去吧,我在这里帮启凤阿姨把鞋子脱了,给她倒一杯水,我再回去。” 妈妈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想来我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叮嘱了一句,倒完水让我赶紧回家,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人在醉酒的状态下身子特别的沉,我是使劲的给她翻了一下身子,怕她仰面睡觉,万一等会吐了,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 我去厨房找到开水壶,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我去水龙头接了一些凉水,插上开关,慢慢等待壶里的水烧开。 “雅桐,雅桐~”王启凤迷迷糊糊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见水烧开开的一小会儿,我走到卧室,打开衣柜,寻找着启凤阿姨的睡衣。 刚一打开柜子门,一张七寸的老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张合照,年轻时候的王启凤身材苗条,一身黑色的短款皮衣外套,干净利落的短头发,双眼炯炯有神,她的胳膊很自然地搭在旁边一脸娇羞的女孩子的肩膀上,女孩子一袭微卷地长发,浅浅的梨花酒窝,个子比王启凤还要高出半个头,即使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这两个人的颜值依然光彩夺目。 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一张情侣照。 我仔细地在杂乱无章的衣柜里翻找着睡衣,作为一个女人,启凤阿姨的衣柜真是够乱的,况且作为一个女人,她居然一条裙子都没有,就连文胸都是运动款式的。 如果把王启凤阿姨想当年的装扮放到现今社会,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百合里面的男的吧! 也是,打小我在村里见到王启凤,她就是一副男孩子的装扮,骑着一个大摩托车,一副黑色的眼睛,也从来没有见她正儿八经地讲个男朋友,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一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更加确认她就是百合。 我总算在衣柜地最底层找到了一套蓝色纯棉睡衣。 我拿着睡衣走到床边,醉意朦胧的王启凤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雅桐。 雅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我也没多想,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地脱掉王启凤紧绷在身上的裤子,她现在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中年妇女,身上的裤子再宽松,身体放松时躺在床上,腿上松垮的肉也会会迅速把裤子填满。 我一个用力居然把她外面的裤子连同里面的衬裤全部脱了下来,努力地帮她把睡裤套上之后。 紧接着就是换上睡衣,吸取了刚才换睡裤的经验教训,再脱去王启凤上半身的毛衣时,我的动作轻柔了一些,万一再一不小心搞掉了里面的文胸,那场面依旧太尴尬了。 我先把王启凤的胳膊从毛衣中抽出来,再像拔萝卜一样,一点一点的把黑色毛衣的脖领从王启凤的头上挣脱开来。 总算把毛衣脱了下来,正当我要给她穿上睡衣之际,我到她胸部上居然有一个藏青色纹身,初雅桐这是哪个字被藏青色的墨水,字迹工整地纹在了曹秀丽双峰秀挺的中间的部位,如果不是今天我给她换衣服才凑巧看到,怕是没有人会发现这个纹身。 农村人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即使再丰满,都会把自己的身材包裹的很严实,并不会认为拥有一对大胸会是一件多么傲人的事,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一个生活在我们村里的女人,会主动把衣领调试到能看到乳沟的位置。 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王启凤醉酒状态下呢喃的这个人的全名是初雅桐。 我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在衣柜里发现的那张照片,难道照片上那个一脸浅梨酒窝的女人就是初雅桐。 可是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初雅桐!初雅桐!我的生母叫初雅尘。难道她是我们初家的人。昨晚爸爸说我有一个大姑,她比爸爸还要大上五岁! 那就说明初雅桐就是我的大姑。如果她和王启凤真如我想象的那样,是契若金兰的关系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曹秀丽之所以会离开青沟村,是因为她的家人间接的害死了我的大姑的原因。 昨晚我的爸爸说过,在大姑初雅桐病危之际,如果不是老曹家去村里大队举报,说我家私藏文物,或许大姑就能及时得到医药费赶往城里治病。 老初家私藏文物的这件事当时的村子里也肯定是闹的沸沸扬扬,大姑的死因最后也肯定被王启凤知道了,所以按照她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容忍老曹家的后代继续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一切都想通之后,我利落地帮眼前这个醉醺醺地女人换好睡衣,到了一杯开水放在了床头柜上,便离开了。只是还有一点我想不通,即使众多地谜题热翔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团,缠绕着我本毫无线索的思绪,但是我现在知道了王启凤对我大姑地爱意,也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说不定能查出我生母的真正死因。 第100章 恩怨 等我回到家以后,爸爸早已上楼睡觉,妈妈收拾着地上的残羹剩饭,金子义收拾着桌子上乱糟糟的酒瓶子。 我也赶忙脱掉羽绒服,挽起袖口,去厨房刷洗着碗筷。 妈妈很快收拾好了地面,进了厨房,帮我把刷好的餐具摆放在柜子里。 “妈~初雅桐是我的大姑吗?”我侧头看向妈妈说道。 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当她听到初雅桐三个字的时候,身子僵了几秒钟。 “你在哪里听到你大姑的名字的?”妈妈问道。 我拿起桌子上的干净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看着灶台上一摞子干干净净地碗,看样子在我回家之前,彪小子已经刷了一部分了,这大大地减轻了我的工作量。 妈妈也整理好了厨房的一切餐具,脱掉了身上的围裙,她看向的我的眼神有些隐晦,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妈妈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我。 “等会上楼我跟你说吧” 说完,妈妈关上厨房的灯,金子义早就上楼了,而我拿起桌子上的羽绒服,也跟着一起上去。 爸爸的呼噜声很大,隔着木板门依然像打雷似的。 金子义坐在床上,后背依靠在床头板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妈妈坐在床边,而我盘腿坐在床上。 “欣欣,刚才你送你启凤阿姨回家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妈妈捋了捋耳边的长发,如果她能拥有杜维拉那样子的生活条件的话,精心保养之下,肯定会比杜维拉要好看千倍万倍。 “嗯~我听她嘴里一直喊着雅楠这个名字,而且我在她家衣柜门上看到了一张她和雅楠的照片,照片的女人跟我长得很像,个子高高的,还有一对酒窝。” 说到这里,我感觉我跟跟我继母还是有几个比较相似的地方,比如我的脸上也有一对浅浅的酒窝,高中那会,庄庆扬还夸赞过我的酒窝性感,现在想一想真他妈的恶心,居然用性感来形容酒窝。 想当年我是以心态和那种人渣谈恋爱,真是我人生的污点。 “其实,你大姑和王启凤之间是。。。”妈妈支支吾吾地,大概是一时没有想出个具体的词来形容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那个年代的人还是特别保守的,姥姥或者那会儿,我还见过她被裹成三角形的小脚,封建守旧之下的人们,肯定想不到,先进的二十世纪的社会年轻人,会是多么的开放和大胆。 “妈~是那种关系,是不是?”本来我想说个当下社会流行的词,例如拉拉和百合之类的,但是我怕妈妈听不懂,干脆直截了当更好一些。 妈妈点了点头。 “那我大姑病重时,既然家里没钱,为什么不去找启凤阿姨借钱,她们既然是那种关系,她不会放任我大姑病死的。” 妈妈对于这种事情很是避讳,我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如果不是我主动去问,她是不会主动跟我讲这种事情的。 “你晓得你大姑为啥走的不?” 妈妈眼神躲躲闪闪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金子义,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你大姑得的是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那时我哥你爸也是刚结婚,村里的郎中怎么把脉都说身体没问题,说只能去城里的大医院查查,可是我知道,她是心郁成疾,就在你爷和公社的人争吵之际,你大姑拿着打碎的花瓶的瓦片,割喉了。” 外面的春风呼呼地吹打着阁楼上方的玻璃窗户,晃动的树枝不经意间敲响了窗框,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差点没叫出声来。 抑郁症这个病不管是搁六七十年代还是如今的二十世纪都是特别可怕的一种心理疾病。 只是现在的医疗体系完善,还有相对应的药物,病人可以得到针对性的治疗,怪不得爷爷会顶风跟别人动手,原来大姑的抑郁症都已经这么严重了。 妈妈的眼神也之间落寞,也是,自从嫁到了初家,大姑姐自杀了,小姑姐上吊了,还留下一个孩子给她抚养,而她自己的孩子却没有保住,之后丈夫失去了一个肾,再也无法生育。 妈妈能跟爸爸过到现在,也真是奇迹!换做一个稍微封建迷信的女人,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其实你大姑是不喜欢王启凤的,一直是把她当成好朋友,也就是你们现代年轻人说的闺蜜。家里人给你大姑介绍过好几次对象,有一个差点要成了,后来都被王启凤搅合黄了。后来村子里就有了一些闲言碎语,再后来你大姑就得了抑郁症,你爸和你爷还以为,你大姑是跟之前相亲的那个男人黄了,所以才得了相思病,后来有几次,我去王启凤家送种子,无意中看到她放在炕上的影集,里面全是你大姑的照片,我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我也是听明白了,更何况,王启凤的身上还纹着我大姑的名字。 可是曹家和初家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单单是因为初家抢了曹家的得意女婿,所以才挡了我大姑的救命之路?这也太夸张了吧!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初雅桐和王启凤之间关系在村子里真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的话,曹家这么一闹,按照王启凤的性格,就不怕她前来报复? 正当我想的正起劲的时候,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的大叫起来。 我妈妈恶狠狠地打开门,竟然是贼眉鼠眼的彪小子,大半夜的,他怎么会在我家里。 “哎呦我滴妈呀,彪小子,你可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怎么没回家。”我怒目圆瞪地看向对方,刚问完这个问题,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彪小子哪里有家,他的家就就这个村里每家每户地侧卧或者是仓房,睡谁家也是看他心情,今晚我家办事,他来帮忙,看样子是趁着我爸妈不注意,睡在了我家楼上的仓库里,那里有一张单人床,看样子之前他也来我家住过,我爸妈肯定不会让他睡我和金子义的这间卧室,其它的几间卧室,妈妈都已经打扫干净了,很定也不会让他住进去,唯一能住的就是杂物间。 初春的北方,即使床上铺着一块电热毯,捂上厚厚的棉被,还是感觉四处透风,就更别提什么取暖设施都没有的杂物间了。 他估计也是冻的睡不着,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于是伸手吓我一下,趁机找个由头进来年和一会。 妈妈指了指房间里的塑料椅子,彪小子赶忙坐在。 他拢了拢身上的棉衣,一副苦哈哈的样子。 “喃们刚才说滴,我都听到了,曹家老爷子恨你家老初头,还不是因为你家偷了人家的传家宝。” 彪小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没想到他的这句话,就连金子义都上了心,他放下紧盯着的笔记本电脑,眼神也看向彪小子。 第101章 我爷爷是小偷? 我和妈妈都被彪小子的话震惊到哑口无言。 彪小子也没想到他刚才说的这件事情,我和妈妈居然不知道,他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曹家刚搬来咱村那会儿,你家老爷子和曹家老头关系处得那叫一个好,他俩每次吃酒都会带上我。 曹老头知道我在这个村里的各家各户的具体状况都门清,我还记得有一次,曹家那个婆娘单独为我坐了一桌子好菜,我去时还寻思,这曹家单独请我吃酒时为的么,那个时候,我晚上睡个觉都没地方,更别说一顿像样的好饭菜了,曹家这么做肯定是有事求我,酒足饭饱之后,曹老头也喝的醉醺醺地,他托我帮他办一件事。”说完,彪小子看了一眼金子义旁边的矿泉水抿了抿嘴,我们大家听的正起劲,这年头,彪小子这种智商的人说话也开始卖关子了。 金子义把床头柜上喝的只剩下半瓶的水扔给彪小子,他拿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给干了,看样子今晚的酒他是没少喝,多年的走街串坊地经验,他倒是练出了千杯不醉的本事。 他把瓶子捏成一个扁平的形状,一个头球装扔进了垃圾桶内,接着说道:“他问我村子里,有没有谁家小媳妇生不出孩子,再或者是得了那种女人病!” 女人病?我听的一头雾水。 “女人病?什么是女人病?”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彪小子用鄙视地眼神看了我一眼,长吁短叹地说道:“就是女人零件的病,子宫病听过没,就是治不好的那种病,长个肉溜溜在肚子里。” 这下子我算是听懂了彪小子说的话,开始我还以为他说道是什么脏病之类的,可是那个年代的人别说寻花问柳了,光是同性恋这种绯闻都害得大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所以当彪小子一说肚子里长肉瘤瘤,我就知道肯定是癌症之类的病症。 彪小子看到我一脸释然地样子,知道我听懂了,又接着说道:“当时,我就问曹老爷子,问这个干嘛子!他醉哄哄地对我说,他家祖传有个配方,专治这种不治之症,他想先给村里有病的女人免费治疗,等以后把名声打开了,就可以靠这个在十里八村间挣点小钱。” “那为什么说我爷爷偷了他们家的东西呢?” 彪小子伸出手掌,意思让我不要打断他的讲话,他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金子义:“帅哥,有火没?”,看样子他是烟瘾犯了。 “没有!”金子义回答道。 彪小子砸了砸嘴,只能强忍着烟瘾,哈气连天地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喝醉了,趁着他老婆子收菜期间,我忍不住好奇问了曹老爷子,那这个配方藏在哪里。没想到曹老爷子还真喝醉了,他跟我说,这个菲方藏在一个大花瓶里,这个大花瓶也是有些门道,能卖不少钱,就藏在他家的侧房的柜子里。后来,我晚上在老初头那里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喝醉了说梦话让老初头听到了,你们猜怎么着?” 彪小子又开始卖关子了,如果不是嫌弃他脏兮兮地,我真想把床上的枕头扔在他的脑袋上。 “到底怎么了,快说!”我着急的问道。 “一个星期不到,老曹家的大花瓶连同里面的配方丢了。”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爷爷偷的。” 是的,听完彪小子的描述,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曹家的花瓶和配方就是我爷爷偷的,怪不得他把配方送给了回城的金牧安,就连花瓶卖多钱也一起给了金牧安,想当年在爷爷的心里,他肯定希望这个女婿回城以后,能凭借着这个配方和卖花瓶的五百块钱来闯出一片天地,这样他的小女儿也算是熬出了头,指不定还能帮衬下我们家,他老人家也可以安享晚年。 只是想不到,金牧安回城没多久就娶了个城里的姑娘,而爷爷一直以为,他的这个女婿背信弃义就算了,还拿走了钱和配方去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所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其实这些钱还有一半的配方,金牧安留了我的生母,至于为什么金牧安只拿走了配方的另一半,这个还不得而知。 恰恰是他的这个决定,让我的生母误以为,金牧安是想让她去城里找她,结果路上遇到了杜维拉,在杜维拉的先力攻击下,我的生母走上了轻生的路。 可是屋子里除了彪小子和妈妈之外,还有金子义,他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彪小子讲着这件陈年往事,我当然不会轻易地承认我爷爷是个小偷,万一我们老初家也有一个相同的配方或者是花瓶呢,那我岂不是冤枉了他老人家。 彪小子起身,打了个哈欠,与坚定的说道:“老初头就是个开锁的,你说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 说完彪小子开了门,懒塌塌地走出了房间。 第102章 癌症复发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困扰我的事情,被彪小子刚才描述的一通话,已经被解决了一大半。 曹秀丽之所以会害我妈妈流产,乃至以后不孕不育,说白了就是为了报复初家,如果当初我是我爷爷偷了人家的古董花瓶和配方,现在住在家去别墅里,再或者是住在市中心那栋价值八千多万豪宅里的就是严叔,严右正还有曹秀丽这一家三口。 成年人都知道,掌握第一桶金和技术对于一个家庭地咸鱼翻身是多么的重要。 而爷爷却彻底地摧毁了曹家的希望,我生母会轻生也说明,在城里她并没有见到金牧安,要不然她不会想不开,而且配方的另一半也不会落在曹秀丽的手中。 可是配方到底是怎么落到曹秀丽的手里的,难道生母在城里遇到了曹秀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真的跟杜维拉没有关系,而是跟心机深重的曹秀丽有关?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琳凡母女为什么又会一前一后的得了子宫癌,难道只是凑巧,还是曹秀丽和杜维拉一直暗中勾结,曹秀丽偷偷地帮杜维拉除掉金牧安身边的女人。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妈妈,她的脸色很难看,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她这辈子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是曹秀丽害的,我爸是老初家的独生子,曹秀丽这么做,真是想让我们老初家断子绝孙,如果不是金牧安留下了我,我又跟着养父姓,那老初家还真是断后了! “妈,你没事吧。” 缓过神来的妈妈,情绪低落极了,她看了一眼我和金子义,起身拍了拍有点坐麻了了腿,说道:“快睡吧,我没事,哦,对了,今晚彪小子说的话,别让你爸知道,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无法考证彪小子说的是否属实” 说完,妈妈便关上门俩开了房间,她阴沉地脸色其实就已经说明了,彪小子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我赶紧关上灯,躺在了金子义的旁边,忙碌了一天,我早就已经困虫上脑,我把手放在金子义平坦的腹部,闻着淡淡的香甜气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清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连续地手机铃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拿起房头柜上的手机。 “喂~” 电话那一头的女生带着哭腔,声音焦急地说道:“亦欣,你快来市中心医院一趟,琳凡快不行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身子笔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电话那头是武舒怡哭哭啼啼地声音。 我打开屋子里的灯,努力地把正在熟睡中的金子义摇醒。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刚刚凌晨五点。 “琳凡快不行了,人被送在了市中心的医院,刚才武舒怡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我一边哭,一边下床穿着衣服。 金子义也被震惊的困意全无,爸妈也发现了我们这屋的动静,他们这个年纪,睡眠都很浅,一般天不亮就起来准备白天要用的食材。 妈妈披着一件棉袄,敲了敲房门。 “欣欣,没事吧,我怎么听到你哭了。” 我快速地打开房门。 妈妈看到我和金子义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问道:“你俩要出门?” 我胡乱地把随身用品塞进行李箱里,这次回城我怕是要继续住在郊区别墅,曹秀丽这边我已经断定了,她就是害死我生母的凶手,虽然那把隐形的凶器不是尖锐的刀,和捆绑之类的。确实在心理战术上把控了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女人。 而这次回郊区别墅,我想弄明白,杜维拉和曹秀丽到底是怎样的一层关系,之前在郊区别墅,曹秀丽故意做成一副和杜维拉抗争的样子,现在在我看来,百分之八九十是在演戏,故意做给我看,赢得我的信任之后,知道我厨艺不好的曹秀丽,好像是算准了我日后搬进大别墅,肯定要再去聘请她,到时候,她会拿着手里的配方来对待我,轻则彻底断了金初两家的后,重则我也会得子宫方面的癌症。 “妈~金爸的一个养女快不行了,人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我和子义必须要回去一趟。” 金子义已经穿好的大衣,我能看出他对我们家的不舍,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家庭,所有的点滴日常都是再温馨不过的了。 我心里明白,这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恰巧就是金子义内心最缺失的情感。 妈妈眼含泪水的叮嘱我和金子义路上小心。 天空已经漏出了一点点鱼肚白,我望着家乡的小路,心中尽是不舍。 等我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从县城通往市区的小路没有路灯,金子义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地形不是很熟,以防出现突发状况,例如大坑之类的。 曹秀丽和严右正,武舒怡都在医院。严右正的左腿穿上了假肢,看起来跟真腿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条假腿。 曹秀丽的头一直低着,自从前天在4s店看见她和庄庆扬的老婆在一起,她站在我们对立面的身份很快就暴露了。 我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口像内望去,琳凡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娇小的身子格外单薄。 武舒怡见到我,一把拥了上来抱住了我,她的眼泪打湿了我后肩膀的羽绒服。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亦欣,琳凡是不是快不行了,昨天的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琳凡的癌症发生了脑转移。” 此刻我完全能感受到武舒怡的绝望,在当今社会,想琳凡这样子的朋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个姑娘一起创业,甚至在年前,我们三个人还一起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要不是严右正救了我们,恐怕我们现在的坟头草怕也有半米高了。 我的目光转移到坐在椅子上的严右正,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双眼通红,胡子拉碴的特别颓废。 “你们结婚的事,是不是要取消了?”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故意问这个问题显得非常的不尊重,但是我就是想看看曹秀丽的反应,在我心里,这一切都是曹秀丽故意造成的,她就是想害死琳凡,然后好继承金家给琳凡留下来的遗产。 “我们已经结婚了!”严右这个带着哭腔说道。 虽然我早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是当我听到他们已经登记了的消息,心中难免一颤,为琳凡感觉不止,在我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所有悲惨地事情仿佛都发生在这一个人的身上,这个女孩子也许就是来这个世界上渡劫的天使,完成一道道难关之后,就能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美好世界。 曹秀丽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见我一直盯着她。 她抬头做贼心虚似得看了我一眼,说实在,在她躲躲闪闪的眼神中,我居然没有看到一丝对琳凡的心疼,是的,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已经不需要再继续伪装下去,只要我不去主动拆穿,琳凡的下场就会跟我的生母初雅尘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第103章 已知真相 寂静的走廊被阴郁的气氛所笼罩,突然,我的背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我拿出手机,居然是琳凡,她不是躺在病房里嘛!我接通电话,琳凡的声音空灵又虚弱,要不是周围安静的环境,我怕是要听不见电话一头里说话的声音。 “亦欣姐,你进来,别让其她人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户,看见琳凡虚弱的把耳边的手机又放回床上,手虚弱地的耷拉在床边,眼神正巧和我的眼睛对上。 我打开房门,众人也想跟着进去,被我示意停留在门外。 独立的肿瘤病房内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我记得上一次琳凡住院还是被赵宇捅伤之后,我看见娇小的琳凡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 我走到病床旁边,半蹲在她的旁边,她叫我单独进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努力地把耳朵靠在她的嘴边,等待着她的临终遗言。 “嫂子~”琳凡的声音虚弱苍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憋出这几个字。 我更加把耳朵靠紧琳凡的嘴边,生怕漏掉一个重要的字。 “帮我把手机充下电,我的手机没电了。” 我惊愕地差点没蹲稳,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琳凡单独叫我进屋,难道只是让我帮她把手机充上电。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充电器,我俩的手机型号差不多,充电器是可以混用的。 我在床上翻找出琳凡的手机,在墙上找到一个插座,把琳凡的手机充上电,又回到了琳凡的身边。 她的眼皮半眯着,很是疲惫的样子,我看到她嘴唇微张,知道她又有话要说,于是我赶忙把耳朵又凑了过去。 “嫂子,只有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嘛?”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有人跟我一起进来,给了琳凡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是琳凡接下来的话,基本上将我这段时间遇到的所有谜题全部打开,包括我生母的真正死因。 琳凡抿了抿嘴唇,表情极其痛苦,癌症复发的地方确实让她吃尽了苦头,要不然她不会这样子虚弱。 “嫂子~我知道你也是我的姐姐,虽然我们是异父异母。”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一切,琳凡都知道。 “当年我妈妈在我一岁半的时候得了子宫癌,正巧我爸在中国跑运输。那个年代信息不发达,当我爸得知我妈收到信,得知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妈已经处于完整晚期的状态。我爸爸在悲痛欲绝之下,决定在中国寻觅一些好药,然后带到越南,或许我妈吗还有一线生机。在运送一批桃花药材的途中,真该我遇到了金牧安。当年的国际运输条件不像现在这样完善,他们两个人一路上经历了各种大风大浪,很快两人就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 我看着琳凡干枯的嘴唇,想着起身给她倒一杯水,结果被琳凡的手狠狠地拽住了衣角,她并不想让我离开。 琳凡接着说道。 “金牧安在路上给我爸爸讲述了想当年下乡时,他和一位叫初雅尘姑娘的爱情故事,并且拿出了照片,你猜,那个照片上的姑娘长的像谁?” 琳凡的嘴角勉强的扯过一丝微笑,我心里盘算着,这丫头,都啥时候了,说话还卖关子。 “初雅尘跟我的妈妈就跟双胞胎似的。” 我的脑袋也嗡的一下,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难不成还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生母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亲姐妹,在某一个恰合时宜的条件下,又相认了。 琳凡似乎猜中了我心里的想法,喘了一口粗气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是一个巧合,再或者真的就是老天的安排吧!金牧安对我爸爸说了很多,在惊涛骇浪地大海上,航海经验丰富的爸爸帮金牧安保住了货物,也许就是这一点感动了他,他不仅给我爸讲述了他过往的情感故事,还讲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那就是他们金家有一个祖传的秘术配方,可以根治子宫癌!” 话听到这里,我内心的情感错综复杂,我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昨晚彪小子跟我说的话,金家的这张配方其实是从曹家偷来的,我真怕琳凡接下来会跟我说,他的爸爸发现了这张配方就藏在金牧安的身上,金牧安并不想把这张宝贵的配方拱手让人,两个人在船上撕打开来,金牧安一个不小心,就把那个救妻心切的男人推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由于金牧安并不会掌舵,船在海上发生了事故,金牧安死里逃生,身子漂在了海边,恰巧被琳凡的姥爷给救了。 金牧安在岛上养伤的期间,和琳凡的妈妈一见钟情,奈何他的手上只有一半的配方,结果在琳凡三岁的时候,琳凡的妈妈就因癌症去世了。 出于对琳凡爸爸的愧疚,金牧安便收养了琳凡,这就和年前琳凡跟我说的身世故事完全吻合。 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琳凡接下来说的话,基本上将我以上描述的想象全部打破。 “回到岛上之后,金牧安很快将手里的药材交到了经销商的手上,为了报答我爸的帮忙,他愿意按照记忆帮我妈配一些药(其实不是药,只是绝配的食疗配方),他这个人比较谨慎,每一种食材,他都亲自去采摘,但是绝对不会写下来。我妈妈按照金牧安调配好的食材服用,金渗透仪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很多,可是过了半年,又变的特别糟糕,原来针对根治宫颈癌的秘术配方,金牧安手里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听他讲,好像在曹家女儿曹秀丽的手上!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嫁给严右正的原因。” 琳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沉睡过去,我听的倒是很起劲,病床上的这个女孩子把我叫进来,肯定不单单是想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如果要交代这些,完全没有必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之前我们三个一起创业,再或者我和琳凡单独住在小公寓的期间,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把这一切跟我说清楚,人到这个时刻,肯定是有事情要让我帮忙完成! “嫂子~曹秀丽手里的配方就藏在。。。”琳凡居然晕过去了! 电视剧里也是这样演,前面铺垫了一大堆,反而到了关键时刻,相关联的配角不是噶了,就是晕了。 我使劲摇款着床上的琳凡,她一丝动静都没有,在走廊里站着的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值班医生后面跟着一群忽视,医生匆忙地拿起手电筒,翻开琳凡的眼睛,手电筒的光照在琳凡呆滞的眼睛上,毫无生机。 “病人的脑肿瘤体积过大,引发脑疝,必须马上做手术,谁是家属,跟我出来一趟。” 严右正赶忙跟医生出去,慌忙之下,我看到他在一堆的单子上签署着自己的名字。 看样子医生早就想给琳凡做手术,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能轻易做这个手术。 没有人发先,我背靠着墙,一边哭,一边偷偷地把手伸向后面,拔下琳凡正在充电的手机,这部手机绝对不能落到曹秀丽的手里。 第104章 寻找配方 浩浩荡荡的医护人员把琳凡倒腾到一张带轱辘的病床上,便推出了病房。 我们跟着医护人员来到二楼的手术室外。 严右正忍不住哭泣,我能看出他是真的爱琳凡,单冲舍命救琳凡这一点,这段感情就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刚才琳凡在迷迷糊糊之间跟我说,她是为了另一半的配方才嫁给严右正的,如果是这样,现在琳凡患有癌症的事情,曹秀丽已经知道了,那这段婚姻的真实目的,是不是也就变成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武舒怡擦了擦哭红的眼睛,走到我的身边,沙哑着嗓子说道:“嫂子,琳凡这场手术,恐怕一时半会也做不完,咱们出去买一些吃的吧。” 武舒怡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想把我单独支开。 武舒怡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医院的正门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私家车和出租车鱼龙混杂在路边,车上的人焦急地看向大门口,有的人甚至等不及了,提前下了车。 这年头大家都说生意不好做,可是医院的生意真是长久不衰,依然红红火火,我在心里感叹着,人或许只是这个地球上的匆匆过客,生老病死这种事情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功名利禄,尔虞我诈那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人死了就是一把灰,真像村里来人说的,人死灯灭,什么也带不走。 武舒怡把我带到一个包子摊位,她让摊主打包四份牛肉包和四杯豆浆。 早上医院门口买包子的人很多,轮到我们时,恰巧所有的包子,都被上一个客人全部买走了,下一锅蒸好,还要等半个小时,武舒怡并不着急。 “嫂子,琳凡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武舒怡问道。 我看向洞悉一切的武舒怡,她的表情仿佛对一切事情都知晓,可是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她真的知晓一切,琳凡干嘛要单独把我叫到病房里谈话,而且是在她体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把这一切交代给武舒怡,让她来跟我说。 我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里涉及金家和曹家的恩怨,和消失的半张配方。 “嫂子,金家的配方和我们家的是一种,当年我爸和金叔是共患难的朋友,他把配方给我爸一张,然后他就去国外发展了。” 武舒怡盯着热气腾腾地蒸锅,不锈钢笼屉的周围雾气朦胧,犹如仙境一般。 排在后面的人有的等不及已经离去,我看着武舒怡的面孔,她的表情从出院的那一刻,倒像是淡定了许多,倒不似电话里那般慌乱。 “舒怡,你听说过有一种秘术配方,能根治琳凡现在的病吗?”我问道。 周围人来人往的人都在附近的几家早餐店排队买着早点,我不敢说的太明目张胆,怕引起周边人的注意。 武舒怡当然知道我如此隐晦的用意,她把头转向我这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就是曹家的配方,原本那两张配方是藏在一个大花瓶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偷走了,我家的配方和金家的都是一种配方,而另一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她接过打包好的豆浆,抬头看向我,用一种类似于渴望地声音问道:“嫂子,琳凡跟你说了吗?” 我不清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武舒怡给我的感觉是,她跟琳凡的接触目的貌似也没有那么简单,自从武东来死后,养活家人的经济压力都落在她一个人的头上,这个姑娘差不多比我还要小上五岁,我觉得,她或许也对那一半配方也是十分感兴趣。 现在我国家的癌症病人数以万计,世界上,无数子宫癌症的晚期患者饱受疾病的折磨,如果真的能将曹秀丽手里的那一半配方搞到手,那就相当于掌握了财富密码。 刚才武舒怡说金家的配方和武家的配方是一样的,琳凡和武舒怡在一起创业这么久,肯定早就知晓这一切。 可是现在琳凡命悬一线,即使想相信,医生在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轻易的给一个病人手术的,可是脑肿瘤手术对身体带来的伤还是不可逆的,如果这么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种可以根治子宫癌的配方,哪怕是让我现在拿出身价的一半去购置这张配方,我都会毫不眨眼的同意。 现在我知道,为啥我对琳凡总是有一种很特殊的亲近感,原来是她继承了她妈妈的样貌,而她妈妈的样子又和我的生母长相如复制般相似,正式因为这个原因,金牧安才会选择收养琳凡,可惜他没有照顾好琳凡,这个孩子打小就受尽了折磨,最终还是走了她母亲的路。 生过大病的人在回想自己生病之前的生活,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去感叹自己在生活中吃的苦,大部分的人都心知肚明,很多病都是自己在生活中因为某件事情的不公或者受了极大的委屈,再或者这个病人本身的性格原因,才导致积抑成疾。 当然我说这个话,没有以偏概全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个人观点,我们每一个都不是完美的,但是每个人都拥有快乐的权利,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什么事情想不开,大可去大医院的肿瘤病房走一遭,看看里的重症病人们,他们是如何坚强的和死神做着斗争,不停地周旋于手术,化疗,放疗等痛不欲生的治疗手段当中。 顶不住时,还要时不时的被一些顶着中医头衔的江湖郎中骗一波钱,所以,只要我们能健康地活着,只要活着!就是上苍送给我们最大的恩赐。 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另一半配方,哪怕让我牺牲掉什么都是可以的。 今天琳凡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倒是产生了几个问题,琳凡的母亲去世后,琳凡的生父去了哪里?最后怎么会演变成金牧安收养了琳凡,再者,这些事情发生时,琳凡还小,那故事里边的具体情节,到底谁讲给琳凡听的。难道也是金牧安讲给她听的? 今天琳凡手术住院,金牧安之所以没来,我也能理解,毕竟曹秀丽和严右正也在这里,如果我是金牧安的话,我也不会来。 “舒怡,你大概能不能猜到,配方会放在曹秀丽的什么地方。” 我打算和武舒快速联手找到配方,只要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我都要利用上,不管是敌是友,只要能救琳凡,很多事情必须要忽略掉。 早餐店的老板打开热气腾腾地笼屉,把刚蒸好的包子装在纸袋子里里,分成四个包裹递给武舒怡。 她挑出一个装着牛肉包子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滚烫的袋子,真疼出来的雾气透过袋子,我只感觉手指真真发烫。 “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救琳凡,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重长记忆,我和曹家还有一笔没有算清的账”,说完,她像变了个似的,脸上愤恨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脸上能表现出来的。 第105章 度蜜月 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我的后背上,我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有的时候,我特别怀念以前做销售的日子,即使过的很穷还单身,单数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我不用面对生母离奇死亡的事实,不用面对恐怖的杜维拉,更不会三番两次的以小三的名义上报纸,即使最后都得到了澄清,可是也让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认识了一个叫初亦欣的女人。 等我和武舒怡走到手术室门口,进进出出的护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是的,在手术室门口谁还会有心思吃早点。 从手术室里走出一位医生,告诉我们回病房等着就行,于是我们这一票人又回到了脑外科病房。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多,琳凡才被推进病房,不过进的是监护病房,琳凡的身上被插满了各种检测仪器 的长线,手指头也夹住了。她的头发全部被剃光,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想起第一次见她俏皮可爱的模样,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从我第一次在金子义的办公室看到生母的照片开始,我终于想起来了,琳凡跟我的生母长的真是像极了,所以,我才会对这个丫头这么的亲近。 医生说,琳凡的手是很成功,只是要在监护病房里待三天,晚上只允许一位家属陪护,见严右正坚持要在医院陪琳凡,我们也不好推辞,毕竟从法律上来说,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出了门,曹秀丽和武舒怡都各自打车回家,我望着正午的天空,耀眼的阳光下,一切都是春意盎然。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秘术配方,我的生母和琳凡都不会有事,取而代之,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市中心属于我的那栋八千万的别墅,市中心的小公寓,还有父母手里可以保证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一千万,恐怕也将烟消云散。 以前,我特别瞧不起那种享受金钱带来美好生活的同时,又去骂金钱庸俗的人。 而现在我真恨,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本事靠自己来闯出一番天地,那样子我就可以无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金子义,他面对杜维拉时,那种模凌两可的态度,有时真的使我很受伤害,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子义把车子开到了住院部的门口,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上了宾利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我们这所城市经济很发达,可是像金子义这样的豪车,马路上很少能遇到。 前后的车子都自动给我们让开了道路,怕也是担心追尾或者其它的交通事故。 我看着路标,车子行驶的方向倒不像是去往郊区别墅的方向,直到上了高速,我才反应过来。 “子义,我们这是去哪里?” “咱们结婚到现在,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度过蜜月。我们趁现在有时间,去度个蜜月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金子义的嘴里说出来的。琳凡刚做完手术,我生母离世的真相迫在眉睫,最重要的是,今天琳凡刚嘱咐我,要赶快去把曹秀丽的配方整到手,要不然琳凡可能真的就小命不保了,我哪有心思度蜜月。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我看着路边路过的山上,漫山遍野的松树,心情好了很多。 要不然,还是先听金子义的吧,或许此次出行,也有他的目的。 下午两点,我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早上武舒怡买的包子我们大家谁都没吃,现在想来,她带我出去,貌似只是想知道琳凡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她或许也想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的脑海中,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团,再加上今天早上不到凌晨,我就起床了,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瞬间让我的脸色苍白如纸。 金子义下车,把车子停在了一栋国际酒店的停车场,我们俩也没带什么行李,倒是一身轻松。 他在一楼办完了入住手续,拿着房卡,我们倒是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顶楼的餐厅。 下午两点吃饭的人很少,这家餐厅是二十四小时供应,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透过落地窗户看向窗外,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人在饥饿状态下点餐都是非常不理智的,我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只要是图片看起来顺眼的,我都加了个遍。 不知什么时候,疯狂消费已经成为我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从我第一次在郊区别墅见到杜维拉开始,她吐槽我的穿衣打扮,晚上我就拉着金子义去高级商场,一口气购置了价值数十万的衣物。 以前我总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给杜维拉下马威,其实我是在发泄,发泄自己自从走进郊区别墅,在杜维拉和那群变态保姆身上所遭受的委屈。 整栋楼的高度让我有一种在天宫腾云驾雾的感觉,桌子上摆满了海鲜和肉类,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递给金子义看。 “子义,你说,我像不像天宫里的王母娘娘?” 以前看神话剧,天宫里的王母娘娘所处的环境跟我现在的环境别差无二,就差几个翩翩起舞的仙女和王母娘娘那一身装备,我们的桌子上也摆满了美酒佳肴,也是在腾云驾雾的天上,可不就跟天宫一样。 金子义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就连传菜的服务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种笑是会传染的。 我们也真是笑了好一会。 上完最后一道菜,服务员忍不住对我说:“您还是第一个客人,把我们这所餐厅比喻成玉皇大帝的灵霄宝殿的客人,一般来这里的客人,求婚的倒是很多,毕竟我们餐厅的价位在这里,您先生一看就非常疼您,经常带您出入高级场所。您二位好好用餐,有事喊我”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鞠躬离开,只是在离开的前几秒,我见金之往服务员里的手里塞了一些消费。 第106章 凌楚石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我也从来也有想过我的胃口竟然这么大,金子义见我点了那么多的菜,他除了点了一点喝的,基本上没有点任何点东西,而我刚才一冲动,竟然点了二十几道菜。 酒足饭饱后,我瞅着一桌子的菜,心里默念,真是造孽啊,一下子浪费这么多的菜,真是折寿。 可是,在这种地方,又没办法打包,虽然国家提倡打包行动,可是在家乡的小餐馆还可以,我和金子义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几天,鬼知道这里的服务员有多么的势利眼。 正在我犯难地时候,餐厅的电梯门打开了,下午三点钟,餐厅里除了我和金子义还有几个服务员,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我的目光自然向电梯望去。 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九,身着运动装的大男孩从电梯门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这个人大概也是想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吧。 可是这个男孩越走越近,他竟然坐在了我和金子义的旁边坐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 “金总,今儿怎么想起找我来了”,大男孩发现坐在一旁的我,赶忙起身:“嫂子好,我是凌楚石,你老公的大学同学。” 说完,男孩伸出细长白皙的手,跟我打招呼,我赶忙起身跟对方我了一下手。 这个男孩子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手上的白色运动护腕,充斥着青春洋溢的活力,一头微短短卷发下,消瘦的脸颊衬托着眼睛格外的大。 凌楚石看着一桌子的菜,两眼放光。 “哎呦(三声调),子义,你也用不着这么客气,咱们是老朋友了,你没要在这家菜比金贵的酒店,这样奢侈的招待我吧!” 说完,他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我的额头上冒起了虚汗,还好我点的菜比较多,风起云涌之下,每道菜都被雨露均沾一番,桌子上的菜跟没吃过似的。 要是只点了几道菜,怕是要闹乌龙了。 “子义,你带着我嫂子要在这儿住几天?要不要我给你们当导游。”凌楚石一边说,一边夹起盘子里的青菜,他吃饭比较讲究,基本不怎么动荤菜,我看着他胳膊处的腱子肉,估计是一位爱健身的主。 “我们确实需要你来当导游!贝克尼是不是也在这座城市?” 男孩放在自己的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说道:“他早就回法国了,这么多年,这老小子一直对柴微微放不下,可是念大学那会儿,全学校的人都知道柴微微喜欢的是你,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了,子义,你在中国找到那个你爸给你指腹为婚的小未婚妻了嘛?” 凌楚石说完,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 “嫂子,不好意思。”显然,他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在不确定我是否就是金子义一直寻找的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下,凌楚石的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几是我找了七年的女孩。” 金子义的话音刚落,凌楚石便长吁一口气,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他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副虚惊一场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我,充满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嫂子,刚才我还以为你不是子义要找的女孩,吓得我以为自己闯祸了。主要是这也不能怪我,其实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我感觉嫂子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主要是读大学那阵,追求子义的女孩子真是太可怕了,作为子义的铁哥们,我也被卷入其中,有的女孩子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我只能故作生气的将两个胳膊盘到胸前,装作生气质问金子义:“是真的嘛!看样子以前在学校,你很受女孩子的喜欢嘛!” 明眼人都知道,像金子义这种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受女孩子的欢迎,我倒也不至于嫉妒心那么重,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金子义宠溺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随后又坐了下来。 随后又对凌楚石说道:“你说的那个疯狂的女孩子是柴微微吧!哦,对了,后来你的毕业设计拿到了嘛!” 凌楚石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气汹汹地说道:“当然没拿到,我真是搞不懂这个柴微微,她自己追不到你,干嘛把气撒到我身上,老子是学医美专业的,她一个服装设计专业,偷我的毕业设计有毛用!害得我没有及时拿到毕业证,又重修了一年。”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大男孩,如果说他和金子义还有杜维拉是同一批毕业的学生的话,那现在距离他们毕业也有七八年了,这个男孩子少说也有三十几岁,可是他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就像十八九岁,刚刚发育好的小男生! 男生一眼就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冲我眨了眨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嫂子,你看我是不是很年轻,哈哈,其实我跟你老公差不了几岁,而且,你老公当年的手术,也是我做的。” 我诧异地半张嘴巴,金子义做过整容手术! 也是,金子义的户口虽然是中国户籍,可是根根结底他是法国人,至于当初是经历了多少错综复杂的程序,才让金子义的身份变成中国人,可是他的容貌更像是混血,更偏向混血当中偏向亚洲面貌。 凌楚石又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肉放进了嘴巴里,他大概也是做了好长时间思想斗争,才决定吃着块肉。 我看到他整个咀嚼的过程,表情都无比享受。 “嫂子,我哥为你追求你,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大学那会,我参与了子义的整容过手术。把一个欧洲人的样貌磨成亚种人的样貌,要改动的地方真是数不胜数,他是真心爱你的。” 说完,他又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很显然,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健身教练的嘱托,迷失在这家餐厅主厨的精湛的厨艺当中。 他的话,一语击中了我的内心,尤其是那个‘磨’字,我们都知道欧洲人的面貌都是高鼻梁,白皮肤,脸部整体的框架都是凹凸有致,不像亚洲人那么的柔和和扁平。 金子义为了变成我能接受的样子,一定是吃了地狱般的苦楚。 我忘向金子义的眼睛逐渐湿润,他倒是像我投递来了‘没关系’的表情,满脸的安慰。 第107章 奇怪的暗号 真正的放空自己,享受每一缕新鲜的空气,感受清晨柔软的阳光抚摸着自己脸上每一寸肌肤带来的极度舒适的感觉,那还要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另一个城市说起。 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从小长到大的城市,其实坐着金子义的车上的高速公路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新奇。 在另一个城市给我带来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远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情,我不用一觉醒来就要进入胡思乱想和这种推理之中,我整个人都能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谁说的名言,我忘记了,现在感觉这是太有道理了,那就是人所遭遇的一切烦恼,其实都是来自于人际关系的烦恼。 我整个人都侧趴在金子义的身上,我的心里最感谢的还是金牧安,他送给我一位这么完美的老公,即使我心里特别的确定,金子义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金子义察觉到我已经醒了,他温柔的亲吻了我的额头。 昨晚,我们做了一个特别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我俩决定要一个宝宝。 春节过后,按照中国人对年龄的计算,金子义已经三十六岁了,而我也迈入了三十。 最主要的是,我不确定曹秀丽在我家的那段期间,到是是否在不知不觉期间,对我的内衣裤‘投毒’,这使我惴惴不安,我特别着急检验一下,自己是否具有生育能力。 金子义知道我要生孩子的决定之后,更是激动无比,承转缠绵,温柔耳语之时,我想他是爱我的,不然早在跟我结婚之前,他就该反抗了。 也许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我亲爸金爸金牧安精心为我培养的‘童养婿’,也恰巧爱着我。 这个世界上不是也有很多童养媳死心塌地的跟着丈夫过了一辈子恩爱的生活嘛!只不过我和金子义的的情况是对调过来而已。 洗漱装扮好了金子义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简单地画了一个淡妆。 “子义,咱们今天有什么安排?”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这几天出来,我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散散心。 我们住的这家酒店建设在海边,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丝丝海风,使我全身上下都无比清爽。 “咱们先去隔壁房间。”金子义穿上外套,我也赶忙拿起背包。 “去隔壁房间干嘛呀?”我满脸狐疑的问道。 “凌楚石住在隔壁。”金子义回答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俩就已经来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 咚咚咚~ 墙上明明有门铃,金子义却敲了几下门。 每隔一会,门就被打开了,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凌楚石,蓬散着过耳的短发,金子义这个圈子的人都在皮肤的颜色上,有一种物以类聚错觉,这个‘物’是物种的意丝,他们的皮肤都属于同一的冷白皮色调,樱桃红的嘴唇,脸上一个斑点都没有,样貌都似混血般惊艳无比。 如果不是我一直坚定,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接触的是不是一群吸血鬼家族。 我是典型的黄色肤种,样貌属于扎在人堆里很难产生明显辨识度的那种女人,要不是高挑的个子,我怕是要被这两个男人的颜值拍到无底洞里去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忘记老规矩哈!”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凌楚石指的是刚才金子义敲门的那个动作,他拿起吹风机胡乱地吹着头发,指头随意地插在发丝之间,帮助头发摆弄着造型。 我和金子义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我的眼睛本想从凌楚石的身上移开,我的头故意瞥向相反的方向,可是眼神还是时不时的注意到镜子里的男人。 金子义的帅气跟金牧安很相似,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帅,而凌楚石在帅气的基础上,多了几丝想女人般的妖媚,独一无二的大男孩般的气质,更是为那张帅气的脸增添了几分冷艳。 我知道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措辞不当,可是我也真是想不出别的词能更贴切地形容这个男人了。 凌楚石很快吹好了头发,他意识到自己只裹着一条浴巾,赶忙走进浴室旁边的一间小屋子,换好衣服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我把头转过来,说真的,一个人的颜值如果真的抗打,素颜裹着一块抹布,都能惊天地,泣鬼神,凌楚石就是典型的例子。 “你这么招女孩子的喜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记得大学那会,你被一富婆倒追一个多月,最后你没办法,跑去了酒店,结果富婆打听到了具体地址,最后还是我去给你送送饭,咱俩的暗号就是敲三下门。”金子义说着说着,表情也逐渐忍俊不禁。 倒是凌楚石很感动的样子,我能看出,他确实被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们,倒追的很辛苦。 “子义,你和嫂子的蜜月安排就交给我吧,保证让你们终身难忘。”说完,我们三个就出了酒店的房门。 第108章 难忘的蜜月旅行 要不是饿着肚子卡在半山腰,头晕眼花的我简直难以置信,一个曾经在浪漫的法国,就修过医美设计专业的高材生,居然会把我和金子义的蜜月旅行安排在山西的恒山。 我承认,我是一位无比爱国的女子,我热爱咱们祖国的大好山河,也并没有诋毁恒山不浪漫的意思。 但是三月份的恒山上,呼呼疾来的冷气,吹散了我浑身的寒意。 我们三个人马不停蹄地跟着导游爬了两个小时,才下山。我冷的直打哆嗦,因为是临时出门,我只穿了一件短款羽绒服。 登过数不尽的阶梯,我疲惫不堪的坐在一个缓坡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导游早就在日复一日的运动中,适应了自己的工作强度。 还好是临时跟的导游团,望着导游喇叭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决心不想再跟着大队伍一起走了。 “凌楚石,这就是你给我们安排的蜜月旅行?”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凌楚石和金子义两个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尤其是凌楚石,他的个子绝对超过了一米九。 像他们这种大长腿,迈起阶梯再或者是走起不来,肯定是一步顶三步,这也就是能解释,这两个人面不红,心不跳的主要原因。 跟团的过程中,凌楚石和金子义被一群来恒山旅游的大妈环绕着,甚至还有人给他们两个人介绍自己家未婚的女儿,而我则被晾在一边,狭窄的台阶,前后只能同行一个人,被前拥后簇的凌楚石,倒也是很是乐得其中。 “嫂子,前面是霞客亭,你和子义要不要过去合影?”凌楚石笑呵呵地问道。 我白了一眼坐在大树底下,看似不知人间疾苦的男妖精,还好我坚持从半山腰往上爬,要不然恐怕我们三个人爬到半夜,也难从山上下来。 我们三个人只顾着闷头爬山,这路上也确实忽略了很多美好的风景。难得有免费的摄影师,不拍白不拍。 我努力的用手扶住椅子的靠背,刚一起身。 ‘咔嚓~’ 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我瘫坐在椅子上。 金子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赶忙走到我面前。 呼啸的山风卷着地上的尘土,像沙尘暴般环绕在山底。 金子义半蹲在我的身边,温柔地抬起我手上的左脚,我的眼泪直飙,钻心的疼痛,是我抑制不住的难过。 我以为接下来的故事情节大概就像爱情小说里的那样,男主人公背着可怜巴巴的女主下山,这一路上身体紧贴在一起的距离,使得两个人的感情温度急剧上升。 也许这就是凌楚石把我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安排在恒山的原因吧,只是这个男妖精没有想到,本姑娘根本就不穿带跟的鞋子。 奈何天公不作美,我居然崴了脚。 还不等我继续唱响下去。 又是‘咔嚓’一声~ “还疼吗?你站起来试试!”金子义扶住我的胳膊,我借力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脚踝处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这趟恒山之旅,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少看小说和电视剧,真实世界中的霸总,居然会接骨!! 金子义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整个身体瞬间像解冻般暖和下来。 我再抬头看看山下的风景,整个山区的风景更是美丽了好几个度。 可是,金子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运动衬衫,我挣扎着想要把羽绒服脱下来。 倒是凌楚石双眼笑成月牙,赶忙制止道:“嫂子,你就穿吧,子义的身体素质很好的,他们这种小老外本身就扛冻。” 我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松果,狠狠地向凌楚石砸去,倒是金子义帮我拉上了外层羽绒服的拉链,拉起我的手。 我们三个看到不远处有几家特色餐馆,夕阳的黄昏逐渐落在帷幕,我们决定今晚就住在山下,于是我们找了一家自带餐馆的民宿。 民宿的感觉和酒店真是完全不同,门口外面的大扇子上,写着‘仗剑走天涯’五个大字。 出来迎接我们的老板娘,身材丰腴,一身旗袍装扮,尤其是看到凌楚石,更是满面春风地上前迎接着我们三人。 “呦!小楚石,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啦!”说完,老板娘还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指头,勾引似的摸了摸凌楚石的胳膊。 他倒也没有刻意地躲开老板娘的示好,倒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姐,开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吧,我们在高速上跑了四个多小时,刚刚还爬了两个小时的山,都快饿的不行了。” 凌楚石一边说着,手里拿着放在桌子上的的茶水壶,给我和金子义分别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老板娘气质红尘,年纪到也不像很大的样子,或许年轻的模样也是败凌楚石所赐,才会不露岁月痕迹。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就知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来我这,就是为了蹭饭来了,要不然,等你来看看我,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等不着。” 说完,老板娘便扭动着丰腴的腰肢,走进了厨房。 这家民宿非常具有古代的风格,门口的收银员,都穿着电视剧里店小穿的粗布麻衣。 我喝了一杯茶水,身体逐渐断货下来,便将金子义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挂在了身后藤椅的靠背上。 挂在门梁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透过窗户能看到整个院子的风景,石头雕刻的古代人物的石像屹立在院子中间,一个头发花白,留着长白胡子的老爷爷,把簸箕里地粮食洒在石砖地上,几只老母鸡身后跟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鸡仔,啄着地上的小米。 我看着这个画面感觉特别温馨,以前在农村,爷爷也是喂养家里的牲畜,想来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而来家的房子,也早已破烂不堪。 老板娘一手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客客气气地摆放在桌子上,身后的店员也陆陆续续地把饭菜端上了桌子。 老板娘坐在了凌楚石地旁边,红色的指甲搭配着绿色的旗袍,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凌楚石从竹桶里拿出筷子,分发给我们大家,看着精致的绿色蔬菜和叫花鸡,我的口水早就忍不住在唇齿间打转。 老板娘倒是不客气,她扯下一块鸡腿,放在了我的碗里。 “小姑娘,快吃,别跟我客气,楚石这野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是他的朋友,也就我的朋友,没事经常来玩哈!恒山可是天下名山,要是赶上旅游旺季,我们这的客人可都是爆满。” 收银台的店小二吆喝着:“董姨,没啥子事,我就先下班喽!” “走吧,走吧,哦,明天放假,你就不用来喽!”老板娘恢复道。 店小二临走前关上了民宿的大门,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只有碗筷彼此碰撞的声音。 “秀美姐,把爷爷叫进来一起吃吧。”凌楚石也注意到了,在院子里喂鸡的老爷爷。 “不用不用,老爷子现在喜欢安静,等会你们吃完,我在锅里喂了点鸡汤,等会撒些面条,端到老爷子的房间就行。”老板娘说完,语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这小子,以后,能不能别喊我秀美,我不是早就改名了嘛!” 凌楚石很显然忘记了这个事情,赶忙调皮皮地改口道:“好!好!落凡姐!” 随后又小声嘟囔道:“都半老徐娘了,便要给自己起这么个仙女的名字,也不怕大家笑话。” 耳聪目明地老板娘,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揪住凌楚石地耳朵,大声呵斥道:“你小子皮紧了是不?敢嘲笑我年纪大!” 想着我期待的蜜月被对面的这个男人安排在山上,我倒是佩服老板娘的英勇无畏,也算是变相的替我报仇吧! 我就差嗝嗝地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我错了,你是仙女,咱们恒山底下的仙女,行了吧”凌楚石连连求饶,老板娘才松开了手。 见女人坐下,凌楚石表情突然严肃看向我,又转头声音低沉地问道:“落凡姐,你猜这个女孩是谁?” 我和老板娘从来没见过,旁边女人夹起一块肉,放在我的碗里,没好气地说道:“她是初老爷子的孙女,初雅尘的女儿,初亦欣。” 啪嗒~ 老板娘的筷子应声落地。 第109章 百年红杉树 老板娘失魂落魄的反应,让我感觉,她对于我生母离世的真相中扮演的角色,绝对是巨无轻重的那一号人物,果不其然,在老板娘接下来说的话中,逐渐印证了我的想法。 她从头到脚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注意到了了自己的失态时候,她赶忙从容淡定的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筷子,一堆明晃晃的山丘在她弯腰的一刹那逐渐春光乍泄。 金子义把头别向了另一个方向,倒是凌楚石努了努嘴巴,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老板娘的后背,但是凌楚石的整个表情,都仿佛对这个画面早已司空见惯。 也是,他之前给老板娘做过整容收入,全麻的状况下,老板娘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怕早就是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你母亲是初雅尘?”老板娘语气坚定,即使几分钟之前,凌楚石已经将我的身份介绍过一遍了,但是坐在我附近的女人还是想再听我亲口确认我的身份。 “是,我是初雅尘的女儿,初亦欣”我回答道。 女人酌了一口桌子上的白酒,眼睛盯着酒杯,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才抬头看向我,仅仅是几十秒钟,我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少许的红血丝。 “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女人问道。 “我却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自缢在乡村交界处的一棵红杉树上。”我回到道,每次想到生母的离世方式,我的心里都会像针扎一样疼痛。 女人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是的,从我的角度恰巧能看到这抹笑,充满了诡异和嘲讽。 “自缢于红杉树,呵呵!”女人的声音像是嘲讽般!她脸上轻浮的表情刺激着我早就箭在弦上的神经,如果不是想逐渐接近我母亲历史真相的犹豫,我怕是会立刻起身离开。 “你去看过那棵红杉树没?这棵老树虽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但是你想过,那是一棵满足上吊条件的树吗?” 女人的话音刚落,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棵红杉树的模样,粗大高挺的树干上,尽是错综复杂的树枝,茂密的树叶在树干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四十多米的大树在阴雨天气,更是彰显出一种微耸入云的神秘感,红杉树最大的特点就是树枝长在最上头,底下都是树干! 我的脑海像炸裂般,眼睛瞪的溜圆! 这棵百年的红杉树从最底下的树干一直上边有树枝的地方,至少能有十多米,我生母怎么可能在那棵树上上吊。 看过恐怖电影的都知道,很多人上吊都是带着一根绳子,把绳子拴在树枝上,才能完成整个自杀的过程。 而这棵红杉树显然不具备这项条件。 女人察觉到了我的反应,我终于知道,女人刚才嘴角扯过的那丝笑,并不是嘲笑,而是解嘲。 女人看了一眼凌楚石,又看向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楚石这小子,把老娘搞的这么漂亮,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知道的一切真相说出来的。我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你卖关子了。” 老板娘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下去,紧皱眉头应付着烈酒带来的刺激感,她这次倒是没有一直紧盯着酒杯,而是突然抬头看向我。 “你跟你妈妈很像,倒也不是完全像。” “这个我知道,我看过我妈妈的照片,她很漂亮,很可惜,我没有遗传她的基因。”我语气清淡地说道。 “哦。我说的倒也不是长相,而是看男人的眼光!”她用打量的眼神看了一眼金子义,像长辈打量女婿般,满意地点了点头,带有强烈认同感地语气说道:“你和你妈妈相似的地方是,都喜欢帅哥!不一样的地方是,你选择的这个男人不仅帅,这个小伙子是真心爱你的!” 听到老板娘这么评价,我的眼神里倒是出现些许的害羞,我很享受来自于他人对于我的金子义中肯的评价,而她接下来 一句话,却是我如炸了毛的攻击般,快要疯掉。 “而你母亲当初选择的男人,却直接要了她的命!” 第110章 绿帽 我如同刚被雷击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老板娘话里的矛头直接指向的金牧安,没有任何隐藏和隐喻,干净利落,直接了当地指明,是金牧安杀死了他当年最爱的女人。 老板娘继续说道:“凌楚石今天带你们来见我,我也知道,就是为了等我亲口说出你母亲离世的真相。我相信,你们也都察觉到了曹秀丽的不对劲了吧!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你们的思路是没问题的!但是,小丫头,你有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一个问题!既然大家都认为你母亲是在城乡交界的那条小路上的红杉树上自缢身亡的,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根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树枝,嫁接在这棵树上,才能满足大家口里说的,你母亲是在那棵树上失去了生命,这棵树枝不仅要完美无缝的嫁接到红杉树上,还要完美的承受着你母亲挣扎时,身体的重量,而且,单独的一根树枝会显得很突兀,所以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嫁接很多树枝,这样子才不会被人发现,也就是说,想要杀害你母亲的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蓄谋这一切了!” 女人的分析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她所描述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完美无瑕的呈现出来。 通往城市的那条小路的尽头的百年红杉树,分散开来的树枝都在是十五米处以上生长开来,也就是说,在十五米以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嫁接树枝,绝对是一个大项目,况且还要嫁接很多树枝,因为单独嫁接一根树枝,很难不让人怀疑,我生母的离世就是一场谋杀,而嫁接了很多树枝以后,看起来就不会那么的引人注目,毕竟日常生活中,谁会那么地注意一棵树呢! 可是在我的脑海中,我实在想不出,金牧安蓄意谋杀我生母的理由,更何况金牧安回城之后,他还把我爷爷给他的五百块钱留给了我的生母,说且还留下了一半的秘方,想到这里,我甚至都怀疑坐在我旁边的这个酒气熏熏的女人是不是喝醉了,在胡说八道。 老板娘说话的态度倒是直接的单刀直入,没有任何隐瞒地接着说道:“金牧安当初在我们村里可是响亮一时的风云人物,如果不是家庭成分的原因,人家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来咱们这种穷乡僻户,可惜为了洗脱罪名,他妈没活成,被迫害死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年代,就算是没有这些破其乱糟的事,饿死人也是有的。人啊,也都是命!不过小丫头,你养母想当年也是十里八村响当当的村花,金牧安刚一开始追求的是刘亚云,阴差阳错之下,却和初雅尘走在了一起,然后生下了你!万分悲痛之下,你养母心一横就下给了初家二儿子!” 老板娘给我的感觉到不像是一个说话爱兜圈子的女人,不知怎的,她总在逃避着说出事情的真相,倒是在一旁拿着牙签剔牙的凌楚石,一脸比耐烦地样子说道:“落凡姐,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说的这些,哥哥嫂子都知道,你赶快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 老板娘瞥了一眼窗外,良思苦想之后,一脸阴沉地终于说出了她当年经历的一切。 “我要是说,你生母是被你亲爸金牧安和你养母共谋害死的,你信吗?” 老板娘也就是落凡阿姨没有等我的回答,继续低沉着声音说道:“当年,初老爷子得知自家三闺女也爱上了帅气又有才华的金牧安之后,为了得到这个乘龙快婿,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自己的闺女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了孩子。说实话,那个年代的女人都是很保守的,而金牧安又有一半洋人的血统,年轻气盛的金牧安在得不到刘亚云的情况在,在初老爷子安排的陷阱下,和你生母发生关系,现在看来,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金牧安这个人打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婚恋自由,她母亲早些年前去德国留学和一个德国大亨怀上了他,后来大着肚子回国的,要是不是因为这个,金牧安的家也不至于家道中落,因为那个年代,对这种事情,老百姓还是很避讳的,所以他家被打成了右派的名号。金牧安表面上服从了这档子婚事,心里也在密谋打算着,一方面想着以后如果能回城,一定要振兴家业,而另一方面,还惦记着刘亚云,况且,你养母没少给你养父带绿帽!” 第111章 历史回顾 我的心里在听到落凡阿姨的描述之后,早已麻木不堪,灵魂深处的心脏早已破裂不堪,血流不止。 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得知含辛茹苦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突然就变成了养父养母这一事实,怕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而如今,我却要接受,我的养母和生父竟然是杀害我生母的真凶这一事实。 而看起来憨厚无比,只是酒后偶尔爱说大话的养父,竟然被养母戴过很多顶绿帽子。 换做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吧! 而这些事情,却切实实的从坐在我旁边的这位,看起来一脸风尘的女人的口中说出来。 天空早已落下帷幕,暗落的星辰在夜晚零散的云彩遮挡之下,若隐若现。 桌子上的饭菜早已凉透,落凡阿姨扭动着腰肢走到靠近门口的柜子旁,拿起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她回来时,把椅子往我的身边挪了挪,又继续说道:“咱们青沟村早起几百年,是皇家贵胄炼制仙丹的地方,别看那个小村子破落不堪,实则山石精怪,是一块聚集天地之灵气的宝地。 当然现在你看到的山头已经被挖去了不少,用作填海了。 道士炼制的仙药,不光是给皇帝老儿长生不老,延年益寿。很多官员家的女儿在后宫封妃加持之后,这些看似只用简单食材为原材料加工过后药丸之类的,也用于后宫争斗。 很多遭受残害的妃子在经宫廷御医的侦查之后,依然查不出病因,怕皇帝怪罪,只能谎称是某种神秘的力量,例如法术或者秘术之类的原由,才导致后宫的某位娘娘在毫不征兆的情况下,身体长出大瘤或者流产,疯魔之类的疾病。 古代权贵之间的斗争波诡云谲,很多不讲武德德娘娘们,在阴谋得逞之后,就会给娘家写信,为了以绝后患,他们便会派人把研究秘术配方的江湖道士杀绝后患,其中最着名的就会一个朱氏皇帝曾经杀过一个道士。” “这个我知道,曾经在读野史时,对这个故事的印象十分深刻,我大概记得,老朱问道士,自己的寿命有许久,小命不保的道士在回答问题时,如同在荆棘堆里走一遭,一个跟头破了相不说,更有满门抄斩的威胁。 谁不知伴君如伴虎? 道士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给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明智的回答,他跟朱重八说,您的寿命永远比我多一天。 看似天衣无缝,美妙绝伦的答案。 有没有逃过帝王皇家的制裁。 倒是仍被砍了头。 下令之前,朱重八大声吼道,朕明天不死,那这个道士就是犯了其君之罪!” 落凡阿姨没想到我一个女流之辈竟然读过这么隐秘的野史,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暗藏不住的光芒。 她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朱重八为什么执意要杀这个道士吗?”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遂又摇摇头,我能知道这点野史已经是开了天眼了,又怎么可能再往深了研究! 女人见我不回答,又接着说道:“因为这个道士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马皇后?” “是的!” 高中学过历史的都知道,朱重八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马皇后,她陪着朱重八走过最艰难的几十年。 老朱当上皇帝之后,并没有抛弃这个糟糠之妻,而是立马封了皇后。 可是,这个皇后的具体死因,我在任何一本书籍上都没有看到过,我赶忙拿起手机,查了起来。 “你不用查了,马皇后的死因,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提史书记载了!” 我惊愕的抬起头来望向女人, 我不清楚聊到现在,马皇后的死是在明朝期间发生的事,这和我生母的死又能扯上什么关系,但是除了这个女人,貌似没人知道我生母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我必须耐下性子,继续听女人天马行空的畅谈。 “朱重八是什么人物,那是从乞丐的身份一路打拼天下,才登上了皇帝的位置。 观古至今,有几个人能有他的气势和经历! 所以不管是宫廷还是民间的手段,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在马皇后死后的没多久,朱重八的眼线也就是古代宫廷密探之类的人,就查出了背后残害马皇后的元凶。 古代的大多道士,大部分是为宫廷效力。 为了不打草惊蛇,间接杀害马皇后的道士只能继续在街上占卜算卦。 希望以此能打消皇帝的疑虑。 他明白皇帝的凶残暴辣,在未知生死的情况下,他还是提前给自己留了一手。 倒是把自己毕生研究的几个秘术配方,就给了在江湖游历期间,跟一女子所生下来的孩子手里。 天不遂人愿,道士还是被满门抄斩。 大内密探找遍道士的家,也没有找到任何跟秘术相关的证据,所以,朱重八才会适可而止,并没有对江湖道士赶尽杀绝,只是杀了这一个以儆效尤,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史书对此也就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那这件事情跟我生母离世的方式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母亲的死亡方式跟马皇后一样?” 我满面狐疑地问道,我实在想不通,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时间跨度太过久远,也太过神奇。 第112章 下文 落凡阿姨的陈述倒是简单易懂。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你知道,被杀道士的姓氏如何?” 这个我怎么知道,能读野史还是在一所半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学校,无聊的嫌隙管同学借来的书,才有的看,谁会注意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姓什么。 见我不回答,落凡阿姨继续问道:“你知道道士游历人间时,跟她缘修的女人姓氏如何?” 我一脸无语地看了一眼金子义和凌楚石,他们两个也摇了摇头,说来也是,现在就算揪出一个历史学家,问其这个问题,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答上来,因为这对历史研究没有任何价值意义。 落凡阿姨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除了情情爱爱,对历史真是一点研究都没有,那个被杀的道士姓刘,而跟他缘修并且生下一子的女人姓曹!” 故事听到这里,我总算理清头绪了,那就是说,姓朱的皇帝并不清楚这个道士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况且这个孩子也不是跟道士姓刘,而是随了母家姓曹,曹秀丽也姓曹,刚进门时,我记得凌楚石喊落凡阿姨为曹秀美。 曹秀丽!曹秀美!这简直就是双胞胎姐妹的名字!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爷爷,会不会就是她们的爸爸!我思考着爷爷去世的时间,如果是这样,这个老爷子也该有一百一多岁了!! 我满脸不可思议的半张嘴巴! 落凡阿姨倒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大家都清楚了吧,我们老曹家,其实是道士的后代,还跟皇帝打过交道。” 说完,落凡阿姨忍不住地低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即使她家老祖宗跟明朝皇帝打过交道,但是也架不住灭门砍头的事实,也不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要不然她母亲也不会给儿子改了姓。 “我们曹家人,靠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钱财和秘术,过的倒也滋润。”说到这里,落凡阿姨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鲜红亮丽的指甲盖,上面的小钻石个性十足。 “那这张秘术到底是如何害人的,既然是害的刘道士被满门抄斩,又干嘛要把这种害人的东西流传下来?” 我的心里一直压抑着一股子怒气,如果不是因为这张害人的秘术,琳凡又怎么会摘掉子宫,这辈子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落凡阿姨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轻缓:“你这小丫头懂的倒是很多,是曹秀丽跟你说的嘛? 道家讲究个阴阳两极,我家老爷子研究的秘术也是如此,具体功效在不同的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在马皇后身上的效果就很立竿见影,不知当年想害马皇后的妃子具体使用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居然让马皇后在睡梦中离去,后来这张秘术配方被我家老爷子,在醉酒之后说漏了嘴,竟被你爷爷盗去了。” 落凡阿姨描述的云淡风轻,倒是被凌楚石瞪了一眼之后,才不情不愿的继续说道:“好啦,这么晚了,我还陪你们唠嗑,真是苦了我这个半老徐娘了!这么珍贵的秘方,我家老爷子又不傻,肯定是要好好保存的,其实,当年我家老祖宗,也就是那个道士留下的了好几张秘方,可惜在咱们国家经历战乱的那些年,都丢失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三张。其中一张在金牧安那里,另外两张被老爷子存放起来,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当初藏在花瓶里的,是一真一假两张秘方,还有,当年你母亲去城里找你父亲,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是深夜,是金牧安和刘亚云这对奸夫淫妇害死了你母亲。” 老板娘打了个哈欠:“我真是太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哦,对了,今晚你们集体睡二楼,楼上有两间卧室,我先撤了,真实熬不过你们这些孩子。” 第113章 实验 初春的寒风敲击着窗户,在这个白天还风和日丽的小院落增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金子义躺在我的身后,不绝入耳的喘息声使我的全身酥麻,我不好意思地将身体转向一边,另一间卧室里还躺着别人,我不想让任何人听到我望情时地呻吟,即使现在我也有些难以抑制内心的欲望和冲动。 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恒山底下的空气质量真是出奇的好,和喧闹的城市相比,我几乎能看到整个天空上斑斑点点的星星。 今天晚上听老板娘谈古论今,间隔一晚上的故事,也没有跟我深研究金牧安和我养母到底是怎么杀害我生母的,我决定好好睡个早觉,明天一大早,趁着明天店铺还没营业,也许能在老板娘那里继续听故事。 金子义温热的身体紧贴在我的后背,他修长的双手温柔在我身体敏感部位试探着,进而转化为更猛烈的进攻,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一夜缠绵。 天刚亮,伴随着院子里大公鸡响亮的啼叫,我和金子义的房门被狠狠的敲响。 金子义简单地套上一件衣服,睡眼惺忪地去开门,整个二楼只有我们三个人,想来是凌楚石喊我们吃早饭,再或者其它什么事,然后打开房门以后,竟然是一脸慌张的老板娘,也就是落凡阿姨。 她用着几乎颤抖地声音,看向金子义,然后眼神惊恐地问道:“武东来死了?” 金子义本身就有些半醒不睡,我们昨晚折腾到凌晨,我起身赶忙穿上衣服,可是眼睛仍如胶水粘住般,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完全睁开。 在得到金子义肯定的点头之后,我从半眯的眼缝里,几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吧眼睛睁到了最大的程度,她吃惊到极限的表情倒不是因为金子义完美的身材。 她慌忙的吼道:“你俩赶快收拾衣服,十分钟以后,咱们出发,我要跟你们去一趟d市,有大事要发生!” 说完,她便匆忙地转身离开。我和金子义出来旅行本来就事发突然,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我们在门口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时的落凡阿姨。 还不等我问她具体情况,她便替我打开了车门,我揉了揉眼睛,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后排的座位上正坐着昨天在院子里喂鸡的姥爷,他的手像枯木般像我找了一下手,脸上尽是周围,他冲我笑了一下,黑洞洞的嘴巴里使我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见老板娘催促的厉害,我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随后老板娘也上了车,凌楚石坐在了副驾驶,车子很快就出了美丽的恒山脚下。 我回头望向延绵不绝,威武气派的恒山,内心涌现出无比的惆怅,自从认识金子义之后,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我身后恒山山顶上的云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团迷雾注意吹散,看到别致的山顶秀色。 落凡阿姨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未见的头发盘在额上,看起来别有韵味。 她打开车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和早起刚看到她那会,明显的缓和了很多。 倒是坐在中间的老爷爷,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到了这个年纪,浑身的褶皱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我强装镇定地把头别向靠近窗户的位置,用路边枯燥无味的风景来压制住内心的不适感。 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地让我问了一嘴:“落凡阿姨,发生了什么大事,要走的这样匆忙。” 落凡阿姨把水瓶插在了副驾驶靠背的口袋里,像叹气式地说道:“昨晚我不是跟你说,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秘方一共有三张,其中两张在我家老爷子的手里,这两张配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只有等老爷子清醒了,才能得知。而另外一张秘方连同花瓶在被初老爷子偷走了,给了金牧安,这就对应上了三张配方,但是你肯定听说过,初老爷子想当年其实偷走的是两张对不对,那多出来的一张,其实是我家老爷子胡乱写出来的假配方,为了防止盗贼惦记,老爷子把秘术中最毒的那张秘方,连通那张张假秘方,一同放进了花瓶里!最毒的张配方连通其它秘方,因人而异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倒不至于熬出人命,可是,武东来手里的那张,很有可能是在老爷子清醒时,为了养家糊口,卖给你武东来,而另一张或许也卖给了金牧安,也是就是说,曹秀丽手中的那张是假的,而武东来手里是真的!而金牧安手握两张秘方!你才,有两张秘方的金牧安会去干嘛?” 落凡阿姨毅然决然地继续说道:“搞人体实验啊!包括你养母生不出孩子,不是因为曹秀丽,而是金牧安搞的鬼!他利用了你的母亲在做人体实验!和金牧安接触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实验对象!” 我承认,落凡阿姨的话再一次震碎了我的三观! “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慌张地问道。 “傻孩子,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钱啊!他想要实验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断地在调试着配方的比例,打一个比方,如果他手里握着能治疗癌症的秘书配方,还不用像放疗,化疗那样给患者身体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那金牧安一夜之间,成为世界首富都是有可能得!因为我家老爷子在年轻时,还真在胡乱地调试秘方比例时,救活了我的母亲,可惜他当时是在我母亲奄奄一息时胡乱搭配的,没想到死马当活马医,还真的是我奶奶身上的肿瘤,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我想金牧安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你生母的离世,怕也是在生下你不久之后,就成为了金牧安的实验对象,见你母亲身体难以隐喻的身体折磨之下,才蛊惑刘亚云杀害了你的母亲,殊不知,你养母也成为了金牧安那个禽兽的实验对象,一辈子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事后金牧安和杜维拉般去了法国,也是不想再面对那些被自己残害的人。有关于你登报的新闻,也只不过是金牧安用来探探国内口风的噱头,他也担心想念的事情暴露,会被警察抓起来。可惜,道士研究的秘术是通过食物来完成阴阳两极,相生相克,无形之中完成道升循化,又怎么可能被发现。他和杜维拉回国,绝对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而是国外的那些跟他一起做过生意的亲戚,怕早就在无形当中,被他当作了实验对象,他眼见无人可用,才又搬回了国内。不过这些年的研究,肯定也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研究出了一些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有钱。” 落凡阿姨的这句话,我倒是很赞同的,毕竟见识过武舒怡家小面包供不应求的场面,我在心里还是挺佩服几百年前被朱重八砍头的倒是,说到底,全世界,还属于咱们国家的文化博大精深,上下五千年孕育出来的文明真实值得我们年轻一代人继续投身研究! 第114章 别墅迷雾 初春的晌午风和日丽,我们几人乘坐金子义的车子下了高速之后,在落凡阿姨的建议下,我们的第一站还是决定要去郊区别墅看看。 整个路途期间,我都十分担心,坐在我身边的老爷子会随时驾鹤西去,他褶皱的眼皮底下蕴藏着空洞的双眼,偶尔打哈欠时张开没有呀的嘴巴里,倒让我想起了一种没有牙齿的怪兽,我真怕他会趁我不注意,一口把我吞掉。 由于整个路途我都是紧张兮兮的,甚至产生了一丝丝晕车的不适感。 直到我看见了熟悉的郊区别墅大门,紧绷的神经才稍作缓和,和恐怖的老爷爷相比,阿花那帮变态女佣倒显得更加慈眉善目一些。 今天郊区别墅门口倒是没有保安把守,这还是我住进郊区别墅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反常的状况。 落凡阿姨全程都处于紧皱眉头的状态,我不清楚,她为什么在听到武东来去世的消息之后,会这样紧急的要求大家赶紧回到d市。 车子停在了大门口,保安亭内空空如也。 “子义,你先不要把车子开进去”落凡阿姨说道。 说完,她匆忙的下了车,眼神凝聚到别墅上。说来也奇怪,今天别墅周围真是安静极了,就算是没有保安,看到我们这一行人,也该有个保姆出来迎接一下吧!、 更何况大门还是敞开的! 落凡阿姨脸色有些苍白,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几个白色的小包裹,把纸质铺展开来,能看到一些不明的白色粉末。 她小心翼翼的把各种粉末倒进一瓶矿泉水里,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两个纸杯,把掺了粉末的矿泉水摇匀之后,倒进纸杯里,一口气喝了下去。 又到了一杯给老爷子。 还剩下半瓶水,大概还能倒两杯倒样子。她把水塞进了我的手里。 抬头定睛看着我,又看看金子义。 “我和老爷子先进去,你们先不要问为什么,时间紧急,我怕再晚进去一会,里面的人怕是都要出事,等我们踏进别墅那一刻,你们在外面计时,如果有半个小时我俩还没出来,你和金子义就冲进去,不管看到了什么,一定要把我和老爷子背出来!” 交代完毕,落凡阿姨拉着老爷子的手刚要进院子,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身说道:“哦,对了,你俩进去之前,别忘了喝一杯我刚才调试过的‘解药水’,小丫头,千万不要一个慌张就报警,如果你还想知道你生母离世的真相的话” 说完,她便拉着老爷子的手,步履剑飞的走进了院子里。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紧跟在落凡阿姨身边的百岁老爷爷,走起路来竟是如此轻盈飞快,如果不是那一身的褶子,我甚至都怀疑对方是一个常年保持健身习惯的大叔。 我们三个人守在门口,凌楚石看起来倒是轻松自在,刚在落凡阿姨倒是没有交代他跟着我们一起进去,这倒是有些奇怪。 我和金子义神色慌张地守在门口,看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别墅。 落凡阿姨和老爷子进去差不多也有十分钟了,按理说家里来了客人,不可能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看到别墅里的窗户从下到上一扇一扇地被打开,竟然无人制止。 知道从别墅院子中央的柳树侧面,看到我和金子义的卧室窗户也被打开,我才知道,别墅里肯定没有人,要不然怎么会容忍陌生人随便闯进去打开家里的窗户。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速流逝,我希望半个小时之内,落凡阿姨和老爷子能顺利地走出别墅,因为我实在不想喝那瓶掺了不明药剂的矿泉水,毕竟我和这个女人总共认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 就算是我亲妈让我喝,我也总归要搞清楚,这瓶水里到底掺了什么。 对了,我亲妈,我没有亲妈,把我养大的是我的养父养母,正是昨天晚上,落凡阿姨跟我说,是我的养母和生父合谋杀了我的生母! 正当我的脑袋一团乱麻之时,凌楚石的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里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吼道:“快让那两个小崽子把我老爷子背出去,再晚一会,老娘就要变成鬼啦!” 第115章 苍老的手 我和金子义顾不上均分矿泉水瓶里的不明液体,他一口闷掉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被我三两口的灌进肚子里。 我俩飞速的冲进别墅里,但是别墅内的景象,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里面祥和的场景,甚至让我一度怀疑,落凡阿姨是否在跟我们开玩笑。 阿花等佣人有条不紊像往常一样擦洗着地板,杜维拉依旧珠围翠绕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是很对劲。 “妈~我们回来了!”金子义也是松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他脸部肌肉的松弛。 佣人们依旧擦拭着地板,而杜维拉的双眼依旧紧盯着电视! 她们就像是提了线的木偶!根本没有察觉到家里来了人!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刚才落凡阿姨和老爷子为什么可以轻松的进入别墅内部,并且可以顺利地打开别墅的所有窗户。 “你俩愣什么神!快上来!她们都是听不见的” 声音是从三楼传出来的,我和金子义健步如飞地冲进电梯,来到了三口。 刚一走出电梯,只见落凡阿姨躺在地上,黑色的运动服袖口里露出一只极度苍老的手,指甲上的碎钻倒显得格格不入。 “快把我背出去。”落凡阿姨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努力地蹲下身来,金子义把这个已经晕厥地女人扶在了我的后背上,而金子义则背起了站在一旁的老爷子。 刚才落凡阿姨说,让我们把他们两个都背出去。 我从电梯的反光板上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金子义后背上的老爷子,身体竟然是僵硬的,就类似于古代的僵尸,唯一不同的是,老爷子的双手没有高高的抬起来。 我们两个人冲出了别墅,凌楚石把车子开进了院子门口。 晌午十二点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我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我和金子义气喘吁吁地把二人放在地上,尤其是老爷子身体笔直地躺在地上,很难不让人怀疑,我们在荒郊野岭杀了一个孤寡老人。 躺在树荫底下的落凡阿姨,美妙绝伦的身体在正午阳光的照身下,在地上投射出一束前凸后翘的斜长身影。 她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后背依靠在树根底下,我才看清她的两只双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衰老。 凌楚石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大口大口地很快地将一整瓶矿泉水喝完,才算是缓过一口气。 “小丫头,你肯定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吧!” 落凡阿姨地精神在一整瓶矿泉水下肚之后,精神抖擞不少,躺在一旁的姥老爷子的身体也逐渐柔软,他在金子义的搀搀扶下,也坐起身来。 落凡阿姨管凌楚石又要了一瓶水,这回倒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烈红如火的太阳,又看了一眼别墅,缓口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不同的秘方搭配在不同的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别墅里那帮人被下了秘术,是以香火的形式,也就是把搭配好的方子添加在香火里,以空气散发的形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栋别墅里的人当成了实验对象,所以我和老爷子在进入别墅之后,第一时间打开了内部的所有窗户,使里面的气体及时的散发出去。” “那你和老爷子为什么没有像女佣她们那样,像木头人一般,除了机械性的动作,对周边环境的变化毫无察觉?”我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落凡阿姨白了我一眼,仍耐下性子解释道:“废话,老爷子配制的‘解药水’,难道是白喝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苍老地八十岁老人地手,耷拉着脑袋,脸色苍白地低喃着:“或许这跟我之前中过秘术有关。” 第116章 假死 落凡阿姨说完,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坐在一旁的老爷子也被其搀扶着起身。 此时的我,对刚才见到的一切仍心有余悸。 这个时候,我还不能离开,别墅里的人还没有恢复清醒的意识,万一再闯进去个坏蛋怎么办,即使我对杜维拉之前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可是她毕竟是金子义的养母,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层面,这个时候我都不能离开。 “小丫头,你之前跟我说,武东来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落凡阿姨问道。 我把之前和小王误闯案发现场的所有细节,尽都娓娓道来,就连小王晕倒这件事情,也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落凡阿姨定睛思索一番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武东来根本就没有死!” “这不可能!”我几乎用吼的方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为一名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所谓的宫廷秘术已经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三观,现在又我说武东来假死。 这种出现在电视剧里都会感觉荒谬的情节,在那现实生活当中,我更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甚至都怀疑,我身边这位一身黑色运动服,看起来神叨叨的女人,是否有精神错乱的嫌疑。 院中柳树枝上的嫩芽含苞待放,为这栋古典的别墅增添了几分忧郁的气息。 一只狸花猫出现在门口,它的身后跟着几只还没有断奶的小猫,围着母猫上下乱窜。 一丝丝凉风透过树叶吹拂着我额头上的暑意。 一些模糊的记忆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落凡阿姨说的话,也确实不无道理! 武东来是武舒怡的父亲,在武东来被要账的人打死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武舒怡就整装待发,联合琳凡开启了苹果酱小面包的创业计划。 在和武舒怡创业的这几个月来,我几乎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对悲伤,情绪上也察觉不到一丝难过。 这说明,她也参与了武东来的假死计划。 可是武东来为什么要假死? 这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落凡阿姨也察觉到了我愁容满面的表情,她瞅了一眼盯着树上毛毛虫发呆的凌楚石,语气轻松的说道:“楚石,你来跟她解释吧!说到底,你们凌家跟这丫头也是有些渊源的!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到访,武东过也不会狗急跳墙!” 凌楚石转过身来,火伞高张的中午,他的皮肤依旧发光似的白皙嫩滑。 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的皮肤竟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有光泽,说其是婴儿般的皮肤,都不过分。 “初雅尘当初为了你的父亲,亲自坐火车来山西找过我。”这是凌楚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在这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男人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些老者的神态。 不对!! 我母亲初雅尘找过他! 就算我母亲活着,估计也就比金牧安和杜维拉年岁差不多,五十有余。 可是凌楚石说我生母之前去山西找过他!! 那就说明,站在我们大家面前的这个风华正茂的男人,他的年纪到底有多大! 就算一个人再擅长保养,都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在脸上。 可是这个身高一米九,嘴唇樱红,白玉无瑕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可能超过三十岁。 我张大了嘴巴,愣在远处,树上的毛毛虫也有破茧成蝶的那一天,难道人也可以像毛毛虫那样,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身体形式? 第117章 定情术 凌楚石的整个神态,就如蜕了皮的蜥蜴,逐渐成熟。 他语气沉稳地接着说道:“之前跟你说过,秘术主要的使用途径是古代后宫,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后宫妃子,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皇帝的宠爱!”我几乎都没有做过多的思考,脱口而出,一气呵成! 在暗无天日的后宫,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巴掌大的地方,没办法追剧和旅游,如果在没个男人偶尔滋润一下,那这辈子也真是没啥活头了,这句话,是我在认识金子义以后,逐渐得到了验证。 金子义在灵肉上给我带来的美好,怕是我这辈子享受过的最大的欢愉。 凌楚石笑了笑,接着问道:“你说的很对,那你知道,一个女人拥有什么条件才能守住这份宠爱吗?” “第一肯定是容貌!再者就是家世!”回答完这个问题,我看了一眼金子义。 一个画面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金子义是皇帝的话,在美女如云后宫,他肯定不会选择像我这种长相平凡的女人吧! 除非我家世显赫! “你说的很对,所以定颜术就是这么来的!不是每一位后宫妃子都能靠显赫的家世来留住皇帝的,所以后宫的女人,几乎是所有的女人,都把保持颜值放在第一位,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而定颜术就起源于我们山西凌家,和曹家一脉不同的是,我们凌家继承的两种秘术都是经过正统婚姻制度传承下来的,关于使用方法,每一代继承人也都经过正统学习,所以使用的还算是炉火纯青。因为我们凌家研究的秘术并没有害人之处,所以不管哪朝哪代,哪怕是新中国成立,都没人会去过多关注我们凌家一脉的秘术。” “那还有一种呢?”我问道。 “定情术,昨晚你和子义不是挺和谐的嘛?”说完,凌楚石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落凡阿姨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我的脸羞成了红苹果,合着我和金子义昨晚地房中闺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定情术顾名思义,就是香闺绣阁,蜂蝶随香之术。 一般都是以燃香的方式用于男女房事之时,增进助趣,催孕多子之术。 你母亲当年来山西找我,就是为了求得定情术的秘方。” “那你给她了嘛?”我好奇地问道。 凌楚石的眼神划过一丝忧郁的色彩,对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仍是记忆犹新。 “所谓的秘术配方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每一代传承人都要耗费半辈子的经历去研究继承。 这就跟一个人要在自己的研究领域有所成就,不惜要花费三十几年的时间读到博士后,才算是小有成就。 基础配料高达上千种的秘术,无论是从使用方法还是搭配比例,稍微出一点差错,都会适得其反,甚至给人的身体带来永久性的伤害。 你父亲金牧安就是个例子,要不是你母亲把克数比例搞错了,你父亲也不至于失掉一颗肾。 我家老爷子念你母亲,一个女孩子独自迤逦取路到了山西,就是为了求取能赢得心爱之人的秘术,我家老爷子根本就不会动恻隐之心,我家老爷子并没有把所有的配方交予你妈妈,就算全给你母亲,想要凑够全部配料,也是难如登天,只是把搭配好的几种原料制成香薰,只要在房中每日熏染,自然就能水到渠成。 只可惜你母亲把燃香带回家时,自作聪明,在香薰使用完毕之后,自作主张研究秘方,结果在原材料比例上出了问题,才会导致你父亲在长期的熏染之下,导致肾坏死。之后引发的蝴蝶效应,你也都是知道的。 在你生父得知真相以后,连同刘亚云暗杀了你的生母,也就说得过去了,这不就是妥妥的报复嘛!更何况,金牧安这个人倒也不能说是报复心极强,可是他当初对刘亚云倒也是真爱,只可惜被你生母半路截胡,还搞坏了一颗肾,换做哪个人能咽下这口气。” 第118章 疯狂 还不等凌楚石接着说下去,一阵清脆的女声从别墅里传了出来,并且越来越靠近。 只见身着青丝旗袍的杜维拉,摇曳生姿地从别墅内走了出来,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神采,像是见了老熟人般,声音更是清脆洪亮。 “呦!什么风把您三位吹过来了!” 杜维拉走到树荫底下,和往常单独跟她接触时时奸时鬼不一样,今天的她更似随和一些。 落凡阿姨转过身去和杜维拉一同站在树荫底下,姿色不分上下。 “你个骚婆子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跪地上磕两个响头,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冲进去打开窗户,散了秘术熏香之气,怕是你和你别墅里的那些群人,都要被金牧安操控,想当年初雅尘死得有多惨,你也是晓得的,怎么现在好日子过的够了,中了秘术竟都浑然不知。” 滚烫的烈日焦灼着大地,落凡阿姨解了运动服的外套,一对酥胸在白色短袖下明晃晃的抖动了几下。 杜维拉也注意到了落凡阿姨红色钻石指甲上,那双极度苍老的手。脸上浮现出感激之情。 “你们这些秘术继承人难道不知道,这些秘术的任何使用途径都是无色无味的。武东来死后,金牧安就变的愈加疯狂,我们在法国的工厂早就沦陷成他人体实验的秘密基地,我只能找到一个在娱乐圈混的比较开的法国丫头帮忙,借助舆论终于使法国的工厂破产。天高皇帝远,在国外没有任何秘术辖制,他真的是要无法无天了。” 杜维拉说完,女佣阿花便喊大家进屋坐会,外面天气炎热,小心中暑。 我们一干人等便进了郊区别墅,只是杜维拉特地嘱咐,千万不能关窗户。 杜维拉志抿了一小口的牛奶还端放在桌子上。 我在她面前仍是不敢说话,之前她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只是金子义守在我的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平常他也沉默寡言,我倒也没有稍微加理会。 阿花那帮女佣陆陆续续地给大家倒了一些柠檬水。 “你的意思说,金牧安现在已经疯了?”落凡阿姨拿起杯子,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温水,她的手依旧苍老的像她旁边那位八十岁的老者。 “是的,武东来来死后,他就变得疯狂,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刚才我突然发觉自己杯子里的牛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喝完。 可是这杯牛奶时是早上七点多,阿花倒给我的,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在不知不觉间中了金牧安设下的秘术,看到家里的窗户全部都打开了,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来了。”杜维拉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虚汗。 随后她又把目光看向我, 不知是否是秘术在她的体内没有消散的原因,我总感觉今天的杜维拉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丫头,之前那么对你,真是对不起,我那么做,只是想逼你走!这个家很危险,我不想让你也沦为金牧安的人体实验对象。” 这是杜维拉对我说的话,我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剧烈的疼痛顺着腿根延伸到大脑,我的表情瞬间变得呲牙咧嘴,看样子我没有做梦,杜维拉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竟然会当着大家伙的面跟我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落凡阿姨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两点。 “金牧安快要回来了吧!等会让欣欣这个丫头帮我解了秘术,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下金牧安回来,你吩咐家里的女佣们要对此事装作毫不知情,做戏做全套,等我找到办法解了金牧安的定人数,一切都好办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说完,杜维拉便招呼女佣拿来一根银针和一些白色的炉灰。 落凡阿姨手速极快的拿针挑破我的指尖,把我手指涌出来的鲜血搅拌在白色灰烬中,把自己苍老的双手浸在炉灰中。 神奇的是,她手上的褶皱竟然像拉皮似的,迅速变得紧致,虽不似从前般细嫩光滑,却也符合她的年纪。 见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落凡阿姨吩咐佣人打来一杯水,把自己的手指刺破之后,滴了几滴血在水里,遂又把炉灰取出一些掺在水里,她拿起水杯递给金子义。 “小伙子,喝了它!” 金子义竟然接过水杯,毫无挣扎,并且面无表情地喝下了掺杂两种血液的炉灰水。 直到十分钟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不是金子义言少寡淡,而是他一直处于定人术的困境中,没有走出来。 缓过神来的金子义看到我们大家坐在沙发上,脸上浮出吃惊的表情。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难道这不是他第一次体验定人数? 思来想去,让我搞不明白的是,掺着血水的香炉灰到底有什么功效,为什么落凡阿姨说,让我给她解秘术。 正当我满头雾水时,落凡阿姨起身拉着老爷子的手,跟我们大家打着招呼。 “我们先走了,这次来d市,还有一些事情要查清楚”说完,她用刚恢复好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而我的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她,不管怎样,这不到四十八个小时的接触,使我对这个女人多了几丝依赖的感情,在她的身上,我能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尤其是她冲进灌满秘术烟气的别墅里,为大家打开了窗户,解救了别墅里的人,我就感觉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这种慈悲为怀的心态,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说完,我告诉女佣给她们一行人安排一辆车,说来也怪,家里的打更的保安都去了哪里。 落凡阿姨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别墅里,每天都会有值班的保安,今天竟然连监控室的大爷都没有看到。 “你们去地下停车场找找他们吧,说不定,他们此时正在停车场里熏香呢!金牧安这个老小子,竟然把定人术玩弄的如此炉火纯青,他现在肯定不在别墅里!” “那他在哪里?”我好奇地问道。 “他在监控室,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第119章 见面 我抬头望向随风舞动的柳树枝,竟在树干上看到了一个监控器。 我指了指监控器,大家都寻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 落凡阿姨双手叉腰,站在监控器的下方,抬头吼道:“你个老小子,马上过来给你姑奶奶磕几个响头,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和武家老伙计掌握了四种秘术,我们曹家早就获得了四种秘术配方,你本不是继承人,却利用了所有爱你的女人,哪怕是不惜让她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成为你的人体实验对象,你就不怕遭报应嘛!” 院子里响彻着来自于落凡阿姨不绝于耳的辱骂声。 在监控器另一头的金牧安一直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 直到下午三点钟,几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手提尖刀从地下停车库走了出来,把我们围成一团。 他们半睁眼睛,恶狠狠地样子,像是被驯化成熟的猎狗,只待主人的一声令下,便会将我们这一伙人碎尸万段。 落凡阿姨说的没错,金牧安果然在监控室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之所以没有被落凡阿姨的辱骂而冲动现身,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药效在保安身上发生作用,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听从金牧安的指挥。 “曹秀美,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我真是小看你了。”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身黑色短款西服的金牧安比平常更加容光焕发,他似见老熟人般,从容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我说不出来哪里怪,就跟我第一次见落凡阿姨的感觉一样,金牧安的身上也有着和年纪不符的年轻态,具体该怎么比喻呢,更类似于一位老态龙钟的爷爷顶着一张三十岁的脸,说话也像平常一样沉稳,整体感觉就是诡异二字。 金牧安站在四名保安的身后,神采奕奕的面皮下,双眼炯炯有神,他打量着我们这一行人,突然把目光转向我,开口说道:“欣欣,到爸爸这里来。”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的心刀绞般难受,一股子酸劲儿令我头晕目眩。 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搞清楚,所谓的几百年前,几位江湖道士流传下来的秘术,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怎么会影响到无论是科技还是医学,都已经进入顶级发达阶段的二十世纪。 又怎么会牵连到这么多人,害的我身边的亲人,死的死,病的病。 如果这个时候,谁能来帮我把这一切谜题解开,让我付出十年的寿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落凡阿姨接下来的一句话,竟似定海神针般,将我的信念直接贯穿在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 “老小子,你回国找这丫头,怕是为了她的肾吧!” 肾! 竟然又是肾! 怕也是只有在小说里,经常能读到的狗血剧情是,一颗适用于主配角身上的肾,牵扯着多有人的情感路线,贯穿着剧情的前后发展。 可是,金牧安回国竟然是为了我的肾,难道金牧安的肾坏掉了,要我把肾移植给他,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何会赠送给我一栋价值过亿的别墅,并且为我培养了一个优秀的老公,难道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肾! 第120章 药引子 金牧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我。 他眼睛里迸发出的光泽,没有多位的舐犊情深,更像是一位饥饿已久的公狮着急活逮兔子般,迫不及待! 我往后站了站,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金牧安或许打从回国认我这个女儿开始,就已经藏有某种见不得人的秘密。 “丫头,你知道你父亲要你的肾来干什么嘛!”落凡阿姨笑眯眯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即使心里清楚,除了把我当作免费的换肾容器,还能用来干嘛! 落凡阿姨笑呵呵地看向我,眼神竟和金牧安一样透露着一丝稍加克制的贪婪。 “金牧安想得到你的肾,然后吃掉它!来达到长寿不衰的目的!!” 什么! 我的脚跟一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群人,我感觉我身边的一切都如恐怖片里的场景,令我汗毛耸立! 金子义将我搀扶起来,我躲开了他温暖的手,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去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金子义。 我的脑袋里被一个血腥的画面充斥着,一群我一直当作亲人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脖颈处悬挂着白色的纸巾,手里撰着明晃晃地刀叉,在讨论着如何吃掉我。 画面太美,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丫头,你之前也大概听说过四大秘术吧,分别是凌家的定颜术,曹家的定人数,葛家的定情术,武家的定康术。四种秘术,八个配方,一种秘术阴阳两种配方,道家讲究个阴阳双修,阴阳并非单指男女,也用于药理医学,相互克制来达到平衡来实现它的终极作用。” 落凡阿姨也就是曹秀美话到这里,嘴角扯过一抹邪笑,她抬头看向金牧安,用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老伙计,你只知道将四大秘术,八种配方凑齐,再配上一颗玄元肾做药引子,就能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你之前误把玄元肾当作只要对其中一种秘术具有免疫功能的人类对肾即可,所以。。。” 曹秀美指了指呆滞在一旁的金子义,表情略带同情地接着说道:“这孩子地肾大概在很多年前就被你摘掉过一颗吧!” 我的心头一颤,之前金子义跟我说过,他身上那条长长地刀疤,是小时候为了救金牧安被强盗捅伤,其实,当初他跟我讲这段过往地经历之时,我的心里却是划过一丝疑惑,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机智的临场反应,而且小孩子和成年人的身高差距很大,又怎么会被捅伤腹部,这就好比你想站着去扇成年人一巴掌或许很容易,但是如果你想去打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二三,只有五六岁孩子的面部,只有蹲下来才会减轻难度,除非是去击打这个孩子的头部。 现在我算是听明白了,金子义竟然被金牧安摘掉了一颗肾。 纵使曹秀美不住在d市,可她对金牧安身边发生的一切貌似了如指掌。 现在我大概了解,我肯定就是曹秀美阿姨口中那个拥有玄元肾的人! 第121章 玄元肾 可是,玄元肾到底是什么鬼?从小到大一遇到头疼脑热,爸爸就会背着我去医院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尤其是上大学时,有一次临近期末考试,正好赶上我的生理期,由于精神压力大,月经持续了半个月,妈妈带我去医院,妇科医生本来只是让我去做一个腹部彩超,可是妈妈坚持要给我的肾拍一个ct,这件事情我之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当时的妇科主治医生认为没有不要花没用的钱,可是一向沉默少语的妈妈情急之下竟然跟医生吵了起来。 后来拿到检查报告,妈妈更是焦急地看到了一切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原来她在乎的并不是我月经不调这件事情的本身,而是在乎我的肾是否有问题,看样子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玄元肾这件事情了。 可是,既然我就是玄元肾的拥有者,又为什么要割金子义的肾。 眼见周围手持凶器的保安迟迟没有上前,我赶忙询问曹秀美,到底何为玄元肾。 曹秀美白了我一眼,用极其无奈而又略带鄙视的语气跟我说道:“你平常都不看小说的吗?仙侠电视剧也没看过吗?”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开启了科普模式,之所以用科普二字,是因为我并不相信仙侠鬼神之类的传说,就算是是秘术,在我心目中也属于中医药学的范畴,古代不存在西医,四大秘术通过一定的药物原理,控制着使用者的感官神经等,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 曹秀美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小丫头,传说中玄元丹拥有修复人体免疫屏障,扫除一位内外重伤,提升肉体灵力,甚至有传言,玄元丹还有使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使人的身体达到巅峰状态。而玄元肾的名字就摘字于上古神药玄元丹里的玄元二字。” 曹秀美看向我的眼神忽作同情,语气极为无奈地说道:“玄元丹虽是传说,而玄元肾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总算明白了,按照曹秀美刚才的描述,我就是一块行走的唐僧肉,凑齐四搭配方,再配上我身上的玄元肾,服用者想要的功效怕是和服用了玄元丹是一个效果。 怪不得我在曹秀美的眼睛里偶尔也能察觉到一丝贪婪的欲望。 我心里真是感谢发明四大秘书那四位人才的十八辈祖宗,长生不老这种好事,怕是狗来了,都想呲牙咧嘴的舔一口汤再走,更何况是人! 金牧安耐心地听完曹秀美的说辞,一脸兴奋地拍了拍手,得意的挑了一下眉头。 反而在在我旁边的曹秀美一脸疑惑的问道:“金牧安,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其中的机密,除了我们秘术传人,江湖基本上没人知道长生术,而你一个外行人却能将四大秘术配方集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曹秀美的问题正中金牧安下怀,他刚才意得志满的神态仿佛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讲自己的战功。 金牧安自鸣得意地开口回答:“呵呵,你是秘术后人又怎样,得到老祖宗真传又怎样,你们四家各掌一门秘术,除了葛凌二家违背祖训私自通婚,你们都各自守护着这门祖传秘术配方,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得知长生术,而引起社会大乱。可是,你们遗漏了一个关键所在,那就是武东来!!” 第122章 快跑! 什么!你都知道了!”曹秀美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 “呵呵,我安排赵宇卧底到武东来的家里,利用定人数控制了武东来和赵宇一次一次的参与赌博,并且在武东来走投无路之际,答应武东来只要他能告诉我有关于秘术的一切机密,我就答应帮他还了赌债,并且帮他东山再起。” 金牧安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咧地继续说道:“可惜,就算是秘术后人,看样子也不是那么的有骨气,他竟然把所有的内部机密全都一字不落得告诉了我,而且,还答应只要我能够兑现承诺,他会双手奉上四大秘术的配方。只可惜,他真是个蠢材,竟然把秘术配方藏在那个地方,很轻易地就被我发现了。” 金牧安说起话来的样子就如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情绪里没有一丝的自责和难过,倒像是参加了一场小型恶作剧的孩子,在得到糖果之后,一脸的自负和满足。 我生母泉下有知,要是知道金牧安是这么个人渣,怕也是魂魄不安。 金牧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突发凶狠,他指着我们,大声呵道:“给我抓住初亦欣!” 随着金牧安的一声令下,手持不同凶器的保安迅速向我们逼近,我抓着曹秀美的手不断向后退缩,金子义倒是一直站立在远处不动,他的眼神呆滞。 金牧安的这栋郊区别墅属于独栋别墅,方圆十里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家,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杀了,都不知道。遇到急事报警,警车不开导航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此时此刻,或许我马上就会死在这个地方,并且死无全尸。 正当几个保安越逼越近之时,我们的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只见杜维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金子义的宾利车上,此时的她坐在宾利的驾驶座位上,用力地向我们招着手。 我们一行人迅速明白了杜维拉的意思,她这是要带我们离开。 几名保安见状迅速冲了上来,我们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快于这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正当眼闭双眼,束手就擒之际,站在曹秀美旁边的老爷子,健步冲上去拦住了神谋魔道的保安,别墅内阿花等佣人拿着扫把,拖布杆等从别墅内冲出来,和保安们撕打在一起。 这为我和曹秀美的逃跑争取到了几秒钟的时间,千钧一发之际,曹秀美拉着我的手向宾利跑去,凌楚石紧跟其后,我向后望向金子义,他似一块美丽的雕塑,静静地站立在大树底下。 我没办法拉住他的手,刚才逃跑中,我有尝试过去拽住金子义的袖口,希望他能跟着我一起跑。 可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成年男人是很难跟着一股袖口拉拽的力量而奔跑。 随着一声响亮的出门关合的声音,我透过后座的玻璃,看到老爷子的头上插了一把菜刀,倒在血泊中,而他形容枯槁般的眼皮下,瞳孔逐渐放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宾利车疾驰而过的痕迹。 而金子义则从后面抱住了愤怒的金牧安,他的身子如同提了线的木偶,肢体动作僵硬无比,在金牧安的狂轰乱咆中依然没有放手。 我的眼神早已被泪水充斥的模糊不堪,我的骨子里流着和金牧安一样自私的血液,阿花等女佣,包括老爷子为了救我们生死难逃,而我的心里只想着金子义,我怎么能把他单独扔在虎口狼穴。 我的胸口传来像万只蚂蚁撕咬般的酸痛,如果不是眼见老爷子为了救我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真想跳下车去,返回到郊区别墅,救回金子义。 可是,看到和我一样泪流满眼,却将头别在一旁看向窗外的曹秀美,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做任何任性的选择。 如果金牧安杀死了金子义,唯一能为金子义报仇的人,必定是我! 第123章 女儿 直至傍晚,车子竟然停在了一栋小区的楼下,我双眼通红地看向窗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市中心小公寓楼下嘛! “你们下车吧!我把车子找个停车场放下,这里处于市中心,人员密集,楼上楼下还都有邻居,金牧安不敢来这里贸然行事!我的银行卡肯定被金牧安冻结了,也没地方去,我找个代驾把车子开到别的地方去,防止金牧安根据定位巡航查到咱们的踪迹。”杜维拉的声音里尽显疲惫,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看样子,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和曹秀美,凌楚石三人下了车,回到了公寓内,想着金子义和老爷爷还在郊区别墅里生死未卜,我的心脏便一阵一阵的酸痛。 回到熟悉的小公寓,武舒怡早就将一切器材搬到了新的工厂,临走前小公寓的一切恢复如初。 我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错觉,随着家里的指纹锁被解开,我仿佛看到了一头俏皮卷发的琳凡坐在沙发上,嘟着粉嫩的小嘴巴,撒娇地跟我说着:“嫂子,你看我是不是最近又胖了,哥哥聘请的大厨做饭太油啦!” 进门从来不换鞋的金子义穿着帅气的卡其色西装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我买菜回家,给他们做着并不算可口的饭菜。 这极致幸福的场景一直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我目前人生当中最为高光的时刻,给我寡淡无味的生活添加光彩。 可是家里一股刺鼻的潮湿的气味,提醒着我,这个曾经给我带来温暖的小公寓,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我打开窗户,将家里尘封已久的霉尘气味顺着窗纱散播出去。 很快杜维拉也敲门进屋,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切都要迅速地重长记忆,然而,杜维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将我拉扯进了另一段历久弥新地故事当中。 “姐!你的女儿快不行了”杜维拉的话音刚落,瘫软在沙发上的曹秀美嗖的一下坐起身来,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望向杜维拉。 曹秀美的拳头紧握,泪如雨下,她的声音嘶哑虚弱,颤抖的双唇毫无血色。 “琳凡快不行了?”曹秀美问道。 “是的,金牧安以为琳凡拥有玄元肾,于是买通了医生,私自将琳凡转移到了一家黑诊所,摘肾的过程中引发了感染,大面积器官重度损伤,现在在重度监护室,我刚才接到电话,怕就是这几天了!” 不对!不对!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之前琳凡跟我说过她的身世,她的母亲不是一位越南人嘛!并且死于子宫癌,后来遗传给琳凡,现在又怎么会是曹秀美的女儿,况且曹秀美一直生活在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越南女人,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不对,曹秀美之前给自己的起的名字是落凡。 落凡,琳凡!! 落凡,琳凡!! 落作为一个多音字,既可指从高处掉下来的意思,也有失落,把东西放在某处,忘记带走的意思。 落凡的意思也就是失去琳凡的意思,原来这么多年曹秀美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自己丢失了一个女儿。 可是杜维拉和曹秀美认识的时间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也算是老相识,琳凡幼时一直被寄养在郊区别墅,根据之前曹秀丽的描述,琳凡还遭遇过杜维拉和阿花那帮女佣们的虐待,她怎么会现在才告诉曹秀美这个消息。 杜维拉接下来的话,将我心里的所有疑惑尽数解开。 杜维拉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曹秀美紧握的拳头上,她愧疚地满噙泪水地双眼看向曹秀美。 “秀美姐,对不起,当年金牧安来我家,向我父母提亲,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金牧安已经将定人术用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等我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发现早就和这个人渣结婚了。 这么多年,我深受定人术的残害,唯独在有一丝清醒的意识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我对四大秘术并无了解,只能以狠辣的态度对来到家里的女孩下马威,希望她不要因为贪图金家的荣华富贵而过多的停留在金牧安的身边。 琳凡那个孩子幼年时吃了不少的苦,我也去年听凌楚石说起,才知道原来你在越南生活的那段时间,原来还有个女儿,对不起呀,秀美姐,我没有帮你照顾孩你的女儿!” 杜维拉不停地拿着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的眼泪,身体从沙发上起来,半蹲在曹秀美的身边,像是罪人般低着头说话。 看样子之前曹秀丽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琳凡还真的遭遇过深刻的童年伤痛,而这些惨痛的记忆,也确实是杜维拉造成的,就跟我之前吃到包着螃蟹腿的包子的经历如出一辙,在清醒状态下的杜维拉,在用着自己的方式赶走家里的女孩,至少在她认为,这是一种保护,只要离开金牧安! 一想到,作为一个人,无时不刻不在担忧着随时会失去意识,变成一具听从别人指挥的木偶,确实非常可怕,如果是我有着这样的经历,怕是不出个月就会精神崩溃。 哭成泪人的曹秀美扶起杜维拉的身子,杜维拉顺势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这个不怪你,当初我家老爷子喝醉被初家老爷子偷走了配方,虽被偷走的两张配方一真一假。没想到却被金牧安发现了,他利用我妹妹曹秀丽对他的爱慕之情,偷偷的指使她将我家老爷子千辛万苦藏起来的另一半配方一并偷走,金牧安回城时带走了一张真的配方,故意装作深情将那张假配方留给了初雅尘,只是没想到初雅尘会带着那张假配方去城里找金牧安,夜间竟在城村小路的交叉路口遇到了正在偷情的金牧安和刘亚云,两人眼见事情败露,竟然杀了初雅尘,还把她吊在树上,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不对! 如果事情的真如曹秀美所说,她又是如何得知事情的真相!难道她是现场的目击证人?如果有其他的目击证人,为何不去制止,又为何隐瞒这么多年,不去还我生母离世的一个真相。 曹秀美突然望向我,她的眼睛早就红肿不堪。 “小丫头,对不起,你母亲离世的那天,正巧遇到我家母亲高热不退,于是下午我去城里买药,回家的途中却看到了那丧心病狂的一幕,我自知双拳难敌四脚,后来爷爷想过跟上面反应真实情况,可是那个时候的金牧安已经完全掌握了定人术,他更是用定人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使我家老爷子纵火,烧死了我家母。自己也葬身火海。 我自知都不过他,便远赴越南。在秘术中尝到甜头的金牧安竟然追到了越南,逼迫我说出其它几大秘术大踪迹,见我守口如瓶,只字未露,他竟然迫使我的丈夫将我扔进海里,并且用相同的手段将他也伪装成跳海自杀的模样。 后来,我被一位中国的渔民救起,带回了中国,容貌尽毁,如果不是凌楚石用高超的整容医术联合凌家祖传的定颜术,我怕是早就绝望自杀了。” 第124章 双阴之媒 现在我算是彻底地明白了我生母离世多年前因后果,逝者已逝可以暂且放一放。 可是,有一个细节不对! 刚才曹秀美说,曹家老爷子早就在几十年前死于火灾,那在山西曹秀美家里的那位花甲古稀的老爷爷又是谁? 一想到老爷子头上插了一把菜刀,布满皱纹的脸上弥漫着鲜红的血液,瞪着黑洞的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害怕,他是为救我们而死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回老爷子的身体。 如果配合四大秘术和我的一颗肾能够救回老爷子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捐出自己的肾,毕竟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人! “那个我们一起回d市的老爷子?。。。”我语气轻柔地问道。 曹秀美的眼泪在这几个小时像是哭干了般,再无眼泪可流。 她拿起桌子上所剩不多的纸巾使劲的拧了一把鼻涕。 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说道:“他是我的丈夫!也是就是救我回国的渔夫,回国之后,为了恢复我的容貌,在医疗不发达的年代,也算是散尽家财。葛凌二家知道我的遭遇,便委托他们的儿子来山西为我改变了容貌。至那以后,我便和任平文结婚,可惜我之前掉进海里,身子一直虚弱,待养好了身子,已成半老徐娘,未能为任家产下个一年半女。又把任平文害成现在这个生不如死的样子。” 曹秀美的话着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么说来,我口中的老爷子的实际年龄应该和曹秀美相差无几,任平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像是年过百岁的老人,尤其是他的脸皮,皱褶多到,已经看不到眼睛,好端端的一个中年男人,怎会搞成这个样子。 “你听说过双阴之媒吗?我的丈夫任平文就是被双阴之媒害的。” 自从今天在郊区别墅,曹秀美用我的指尖血掺了香炉灰,拯救了她因叠加秘术而急剧苍老的手,也算是我小小的参与了一下,其余的我真是一无所知。 见我不说话,她接着回答道:“之前跟你说过,道家讲究阴阳之学,相互制约且相互依附,对立统一并影响,上达至尊下到微尘,可归阴方可归阳。就拿定人术来说,分阴阳两张配方,阴方会引发女性子宫癌,阳方可解由阴方引起的癌症,这就是阴阳相互制约,这就叫做阴阳相互制约。阴阳结合就形成了定人术,这就叫做对立统一并影响。在民间,女属阴,男属阳,阴阳相合通指男女婚配。而放在道家秘术之中,双阴之媒就不难理解了,就是将两种不同秘术的属阴之术结合,便会形成一种极阴之术,这种秘术的危害极大,这也是老祖宗不允许我们联姻的另一个目的,防止双阴之媒的产生。” 之前凌楚石说过,我生母曾去山西求过定情术的配方,如果是这样的话,曹秀美的丈夫任平文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是被定情术和定人术这两种配方的双阴结合的残害下,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而能同时拥有这两种秘术配方,并且拿出来害人的,除了金牧安,一时半会,我还想不出有第二个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第125章 营救计划 可是现在还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救出金子义和壬平文等人,尤其是金子义,既然当初金牧安能狠心摘掉他一颗肾来做实验,还是用定人数控制他这么多年,那就能更狠心地杀了他! 不对! 金子义暂时不会死! 因为金牧安会利用金子义来威胁我! 金牧安只是好手段,他对玄元肾肯定早有察觉,所以才会一早的让金子义回国盯着我,找对时机尽快让我金子义完婚! 真是好手段! 可是,不管金牧安出于什么目的,他已经阴谋得逞,因为我真的爱上了金子义! 我极度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对于解救金子义等人仍是毫无头绪。 正当我莫展一筹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武舒怡来电。 这个时候,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喂!欣欣姐,你在哪里,我能现在过去找你吗?我有急事!”电话另一头的武舒怡火烧眉毛般的语气,倒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 我看了一眼瘫睡在沙发上的杜维拉和曹秀美阿姨,再联想到琳凡又是曹秀美的女儿,而琳凡和武舒怡又走得很近,想来她一个女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难不成她会和金牧安传通,可能的几率真是微乎其微。 “我在公寓内,你过来吧!” 说完,我拍了拍熟睡的杜维拉和曹秀美,示意她们回卧室睡觉,而我也躺在沙发上半眯一会,这段时间我真的是缺乏休息。 不出半个小时,我便被连续的门铃声吵醒。我上前开门,只见身材消瘦的武舒怡站在门口,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拉住我的手便冲出了屋子。 我手足无措的跟在武舒怡的后面,直道上了一辆微型轿车。 “舒怡,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惊愕地望向坐在我身边的女人。 只见她熟练地给发动汽车地样子,我之前竟然不知道她会开车。 赶紧去郊区别墅,再不去,我怕你的心上人活不过明天。 可是,杜维拉和曹秀美还在家里。。。 还不等我说完,便被琳凡生硬地打断:“放心吧,她们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事,只不过是中了定人术之后地嗜睡症,可是金子义不一样,他自幼便被定人术控制,而金牧安目前在郊区别墅将秘术配方的剂量加大,金子义本就比常人少一颗肾,脑为深髓海,髓海枯竭,人就变植物人啦!那和死了有啥区别!” 武舒怡的话音刚落,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汽车便以超快的速度开往郊区别墅。 等车子停在门口时,已经夜晚八点钟,伴随着月光,还能看到下午我们逃跑时车轱辘留下的痕迹。 我跟随着武舒怡悄悄地走到墙根底下。 武舒怡从黑色的袋子里掏出一把香,这种香和我们平常在寺庙里看到的香很是不一样,武舒怡插在地上的香呈灰白色立柱形状,长约半米,她找个一个土堆,把手中的香插在上面,拿起打火机点燃。 说来也奇怪,被点燃的香竟然无色无味,连一丝丝的烟都没有,只能看到零星的火点在逐渐燃烧。 我凑近闻了闻,竟然一阵神清气爽,犹如腾云驾雾般飘飘欲然。 今天在郊区别墅内也见过焚烧的燃香,虽没有这个香闻起来那么舒爽,但也让我感觉跟往常不一样,由于着急开窗户,我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 “舒怡,我们点的这是什么香?”我好奇地问道。 “这是定人术秘方制作成的香。”武舒怡一边说,还时不时地望向四周。 她瞥了一眼墙角的洞,然后躲我说:“姐,咱们从那个洞钻进去吧!” 说完,她有从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一把香,将其点燃,对着星星点点的火苗,我浑身舒适地感觉再度升级,这一次,我的耳朵更像是打开了顺风耳一般,竟然能够察觉到别墅内部的响动。 好像有人在走动。 武舒怡拿着香和黑色的袋子一股脑的钻进洞里,而我则跟在后面。 洞口很小,还好我和武舒怡的身材保养得宜,从另一侧的洞口出来毫不费力,只是蹭了一身的灰尘。 等我们钻出洞口,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深宅大院之内,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都插满了香,这些香和武舒怡刚才燃起的香很像,只是没有武舒怡香那么长和粗。 只是在武舒怡不停点燃的熏香之下,我的身体逐渐的飘飘欲仙,所有的身体器官仿佛恢复到了出生状态,就连呼吸都变的极为顺畅。 只见武舒怡动作迅速的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两倍多的熏香,沿着院子;早已摆满的燃香之处,再插上而不多的香。 我突然想起白天曹秀美对我说过的话,我身体里的血可解定人术的局。 我拍了拍武舒怡的肩膀,她满头大汗地回头望向我。 “什么事?” “那个。。。。舒怡。。。如果你需要我的血的话,就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提,为了救大家,哪怕是牺牲掉我的性命,我也是在所不辞!” 武舒怡无奈地要了摇头,继续像兔子一样,动作迅速地从一个燃香点跳向另一个燃香地点。 我紧跟在她的后面,用身子挡住也见的风。 “亦欣姐,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了,金牧安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算把你身上的血放干也是不够用的。” 月黑风高之下,武舒怡很快便将整个院子插满了和院子里相同位置二倍的香材,甚至比之前的香料还要高出一倍之多。 她悄悄的躲在墙根底下。 一身黑色风衣的衬托下,很难被人察觉。 “嫂子,你想办法把金牧安引导这里,只要你能把他引过来,金子义他们就有救了。”武舒怡说道。 领会到武舒怡的意思。 我从容不迫的走到院子中央,给金牧安拨去了电话。 第126章 日落月起 几声滴滴之后,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金牧安的声音依旧慈祥中略带几分威严。 “女儿,你终于给爸爸来电话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愤恨,这个杀死我生母又割掉金子义一颗肾的凶手。 我深呼一口气,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为了救出大家,我必须配合武舒怡,把金牧安引到指定位置,直觉告诉我,这是我唯一能救出大家的机会。 “爸,对不起,今天下午我不该向着外人和你作对,妈已经没了,在这个世界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前任只剩下你一个了。就算您真的像曹秀丽说的那样,想要我的一颗肾,我也愿意给您。” 话音刚落,我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这还要归功于之前五年多的销售经历,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找不出比一个优秀的销售人员更会演戏的人了。 只是大部分的销售没有演员的容貌和资源罢了! 急求长生术的金牧安一听到我这么说,话语中难掩激动之色。 “欣欣,我的好女儿,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接你!” “爸,我在院子里!其实我一直没走,半路就让杜维拉给我放下了车,我刚进院子里,爸,你能出来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说完,我便立即挂断了电话,我生怕金牧安会跟我提出,让我进别墅的要求。 更何况金牧安已经搞到了四大秘术的配方,只差一颗玄元肾便可大功告成,我赌他一定会出来见我。 果然不出所料,穿着睡衣的金牧安迅速从别墅内走出来,丝毫没有察觉到院子内熏香的旁边早就被插满了二倍量的更高更长的香。 我冲金牧安招了招手,他果然毫无防备的朝这边走来。 直到他越走越近之时,我发现他的眼神逐渐呆滞。 蹲在墙角的武舒怡大摇大摆站了起来,跑到金牧安身边,而金牧安像是看不见她似的呆站不语。 “好啦,大功告成!”武舒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电话,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楚石,半个小时以后,你开个大一点的车过来吧,等下把别墅里的人都接走!包括金牧安!” 挂了电话,她从黑色袋子里又拿出一把熏香点燃,然后在金牧安面前晃了晃。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待我们出来接你。”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金牧安竟然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跟在武舒怡的后面,一起走进了别墅。 阿花和保安等人集体站立成两排,任文平也站在他们旁边,头上明晃晃的拿着一把菜刀,脸上的血渍早已干涸。看起来诡异无比,金子义则坐在沙发上,他精致面容在此时苍白无比,我的心更是像刀割般难受,如果不是武舒怡手里熏香的刺激,我怕是会难受的哭出声来。 我跑到金子义面前,努力地摇晃着他身体。 “子义,子义,我是欣欣啊。我带你走,你起来啊!”我祈求的声音回荡在别墅大厅内,可是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姐,你别晃他了,你就是晃到天亮都是没用的!他中了定人术,除了金牧安,他是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的!不过。。。。” 武舒怡笑了笑,她把手里的大把香薰挥了挥。“现在他们都听我的啦!” 说完,她便拿着香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在茶几上还能看到一个坛子,上面插着燃烧到一半的香。 “呵呵,金牧安真是老奸巨猾,不过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想到了我们大家会回来救金子义,或者我们会去找警察,所以把主局定在了院子里,想着把我们一网打尽!而别墅内只留下了一盏香!任他把画龙点睛之术用的再炉火纯青,外行人终究是外行人,他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以一招日落月起,就把局给破了。” 武舒怡洋洋自喜地把手里的熏香插进坛子里,坐在沙发上吃起盘子里的干果。 我见金子义没有反应,站起身来坐在武舒怡的旁边。 “舒怡,你刚才说的什么画龙点睛和日落月起到底是什么呀?”我满脸狐疑地问道。 武舒怡把手里的干果放置一旁,侧过身来看向我,语气严肃地回答道:“欣欣姐,你知道之前在菜市场欺负咱们的地痞流氓是分别谁吗?” 第127章 抢劫案疑点 我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我和武舒怡还有琳凡一起卖小面包的那个夜晚,整个菜市场的商贩差不多都要走光了。 正当我们三人要回家之时,遇到了几个劫财的小地痞,在我们逃跑的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严正右救了我们,这个世界怕是又要多出三个冤死鬼。 后来警方立案,听说开车和坐在副驾驶的小地痞由于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坐在后排的小弟也一直昏迷不醒。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警方一直没有来信,也没有让我们三人去警局。 只有那天晚上打劫我们的那几个人,一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信息。 见我沉默无语,坐在一旁的武舒怡接着说道:“嫂子,案发之后我一直很好奇,追赶我们的小地痞怎么会那么凑巧遇到刚下班的我们,而且只是想劫财的他们在追赶我们三人时,又怎么会把车开的那么快,这很明显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最奇怪的是严右正赶来的也太及时了吧。” 武舒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指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指使。可是有什么人能同时操控这么多人呢? 定人术! 定人术可以同时操控很多人!别墅里的壬文平,金子义,还有保安女佣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这一干人等都属眼神呆滞,在没有得到具体命令之前,只会机械型的动作,而那几个地痞流氓可是骂人斗殴一样不落怎么看也不像是中了定人术。 “你也猜到是定人术了吧!”武舒怡接着说道:“案发之后,我也察觉到了异样,果然在距离菜市场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的垃圾桶旁,发现了熏香的痕迹。时间有限,咱们先不提案子。我先跟你说说画龙点睛吧!” 武舒怡抓起桌子上的干果,一边吃一边说了起来,很显然,定人术的具体奥妙在她眼中简直犹如小儿科一般简单。 “道家之术分阴阳,上达至尊下大于微尘,可归阴方可归阳。对立统一并影响。所以定人术是分阴阳两张配方。肾为先天之本,藏精髓于骨,骨气相和乃为人之根本。所以,定人术一般会采取熏香的方式来控制一个人,秘术配方搭配好之后,在其中滴上自己的手指血,将香料燃烧,闻着便如傀儡随意支配,这便是画龙点睛的手法。而那几个地痞,在饭店喝酒吃饭,估计是想吃霸王餐,所以很晚才走。 饭店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再加上熏香放在垃圾桶处,他们一行喝的醉醺醺的,吐的到处都是,所以熏香刚燃烧了三分之一,就被呕吐物淹没阻燃,而他们只是少剂量的闻到了熏香之后,便被下达了杀害我们三个人的指令,由于摄入量不多,所以保留了自己的意志,这才会发生抢窃一说。 而严右正却像别墅里的这群人一样,彻底的变成了傀儡,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一脚油门冲上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除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我还没有找到严右正在案发当天中了定人术的线索。” 我刚想跟武舒怡继续探讨,到底是谁指使那几个地痞流氓之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通过她的谈话内容,我知道凌楚石的车已经在大门口了。 武舒怡从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碗,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类似于锅底灰的粉沫状物体。 她把粉末倒进碗里,抓住我的手,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针迅速扎破我的手指,顺着手指喷涌而出的血液像小河般流进碗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将碗里的粘稠液体均匀地涂抹在口罩上。 “亦欣姐,你去大门口,让凌楚石把口罩戴上,院子里设下了日落月起阵,焚香数目太多,我担心凌楚石会受影响。” 我忍着强烈的手指痛,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接过口罩,开进大门时,透过反光的玻璃,我看到金子义和壬平文等人,像电视剧里被鞭赶的尸体般,在武舒怡的一声令下,纷纷向门口走去。 第128章 神秘壁画 众人坐在凌楚石开来的小型客车上,口罩紧紧地贴在脸上。直到车子开出很远,他才敢将口罩拿下来,放在一旁的扶手箱里,郊区的小路没有路灯,连个人影都没有。 日落月起的阵仗比较大,主要是用更精良的秘术原料以几倍的数量盖过金牧安所布的阵,因为以血液来产生画龙点睛之效,因此效果不会叠加翻倍。 武舒怡滔滔不绝的跟我讲述着何谓日落月起的局。 我心里担忧着这一车的人,保安和保姆这一行人少说也有十几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进到市区,肯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因为金牧安被绳子捆绑住,被扔在了后备箱里,而任平文的头上还插着一把菜刀。 车子蜿蜒在一条我不熟悉的小路上,临近凌晨时,车子停在了山根地下的一户人家。 这时保姆等人都已经苏醒,其中也包括躺在后备箱里的金牧安,他的嘴巴被塞了一团手巾 如此引人耳目的阵仗着要进市区太过于招摇撞市,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临近天亮时,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才发现我们早就置身于一座山洞当中。 在车子远光灯的照射下,漆黑的山洞里瞬间亮如白昼,在不远处清晰可见两条双叉路口。 一阵窸窣声传入我的耳朵。 大概是山洞里的野生动物晨起捕猎的声音。 我揉了揉微肿的眼睛,想要叫醒其他人,当我转过头时,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包括开车的凌楚石。 见众人睡的正香,闷不透气的车厢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担心大家缺氧,我轻轻地打开了车门,也顺便走下车舒展一下疲惫的筋骨。 深深的舒展气息之后,浑身通畅的我环顾这个陈旧的洞穴,顺着车灯照亮的地方,能看到前方奇形怪状的石壁上布满了蜘蛛网。 在布满灰尘的蛛丝之下,一幅绝美凄惨的女人画像吸引了我的注意。 为了更加看清画像上的内容,我打开了手机上的灯光,凑上前去,捡起地上的木棍将早已腐烂的蛛丝拨开。 一位身穿明黄龙袍的女人威严尽显,秋波漾清的面容又尽显温柔,女人静静的盘坐在岩石上像是修行的道士,手指摆做兰花状。 而在女人的旁边则刻有两行字。 前后无来者,秘术已失传。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观摩着墙上的字画之时,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拍打着我的肩膀。 啊! 我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凌楚石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旁边。 “我滴个老天爷呀!凌楚石,你要吓死我吗?”我语气埋怨地说道。 凌楚石面无表情地盯着墙上的壁画,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突然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既然凌楚石已经醒了,那是不是就代表金子义和大家也醒了! 我赶忙跑向面包车里,可是大家都死死地闭着眼睛。 明明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跟多人都睁开了眼睛,才这么一小会,怎么又睡的这么沉呢! 我努力摇晃着金子义的肩膀。 “子义!子义!你快醒醒啊!” 第129章 蒋褚卫 “你别喊了!他们暂时都不会醒!”凌楚石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回头望向表情严肃的男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他为什么要开车带我们来这里! “凌楚石,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洞里,只有我和他是清醒的。 摘下口罩的凌楚石,洁白的面色在这幽暗的山洞里格外的苍白。 在我脑海中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他的真实年龄或许不像外貌体态所显示的那么年轻,也许他也是四大秘术的忠实粉丝,使用了他们凌家祖传的定颜术,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容貌。 也许他早已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叔。 尤其在知道了玄元肾的事情之后,我对一切我不完全了解到人,都产生了一丝恐惧,因为我无完全不了解,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谁会突然给我来上一刀,把我的肾脏掏出来,只为修炼长生术。 我把自己的身体往金子义的身边驽了弩,即使金子义在紧闭双眼的沉睡着,可是靠在他的身边,依然能给我带来一阵安全感! 逐渐向我走近的凌楚石貌似一眼就看穿了我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恐惧。 他竟然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竟似初世般像个大男孩似的。 我有些丈二和尚上摸不着头脑,满面狐疑地望向站在我前面的大男孩。 “你该不会认为我要害你吧?”凌楚石笑呵呵地说道。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保不准你也是为了我的玄元肾,才把我引到这个山洞里。” 我的手指紧紧地握着金子义的手,手掌逐渐冒出湿热的汗珠。 “放心吧,咱们都是一类人!”凌楚石说道。 “一类人?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玄元肾的拥有者!”凌楚石的语气坚定,更像是找到同类般,眼神里透露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同类人又怎样,同类人就不会自相残杀了?” 凌楚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我身边,低头说道:“就算我有这个心,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啊!她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她还不得跟我拼命。” 说完,他拉起我的手,向左侧岔路口走去。 我努力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金子义和曹秀美等一行人还在车上,刚才我一睡醒就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恐怕周围有野兽毒虫之类的生物,他们在车上就这样睡着,着实不安全。 “你就放心的跟我走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凌楚石焦急地说道。 男人的力气总是大的惊人,任我这样的女汉子也挣脱不开他紧握的手掌,只能任由胳膊的力量,跟他走进了更深的洞穴里。 在我最后一次的回头望向面包车时,我竟然看到有几个人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而其中一个男人的背影,看着又是那么的眼熟! 而男人貌似也知道我在看他,他侧脸看向我的角度。 竟和销售一部门的经理蒋褚卫如出一辙。 他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 第130章 见鬼 山洞内,曲折的小路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环境内,如果不是凌楚石一直拉着我的手,我脑海中臆想的怪兽,怕是随时会吞噬掉我的理智。 前方不远处的光亮使我躁动不安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墙壁的四周挂上了一排排的蜡烛,一张雕花的木板床上,一位身着农村老式红花棉衣的女人盘腿坐在上面。 晃动的红色烛苗下,女人双颊两侧编盘的麻花辫,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生母初雅尘! 不对! 不对! 我记得在深入洞穴之前,也就是十分钟之前,凌楚石对我说,他的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换言之就是,凌楚石的师父就是我的生母。 正当此时,女人冲我微笑的招了招手!甜梨般的酒窝衬托着女人的脸蛋格外娇小,整体面容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啊! 我他妈见到鬼了! 伴随着脚跟的一阵发软,我不争气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晌午,刺眼的日光穿过破败不堪的窗棂纸,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家很穷。白雪皑皑的冬天,爷爷总是会在被风吹的早已破败不堪的窗前,不停地煳着一层又一层的窗棂纸,即使是白天,屋子里也十分的昏暗。 还好那个年代的小朋友特别皮实,穿着厚厚棉衣的我总是活蹦乱跳的围在爷爷的身边,看着爷爷拿着扫把扫雪。 我的童年到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反倒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样,整日没个安静的时候。 时过境迁,爷爷家的老宅早已破败不堪,由我青沟村地处偏僻,也不是个矿山宝地之类的,更没个奇特的山水风景,所以,当地政府也只是动迁了靠近城市的老房子,而爷爷家的这处山根底下的老宅,背靠满是坟地的荒山,怕是宇宙毁灭,都不会有人想起这个地方。 我用胳膊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刚一转身。 一头微卷发的女孩静坐在我的旁边,阳光洒在她洁白的脸上,清晰可见的白色绒毛像婴儿般透亮。 啊! 惊吓过度的我才差点再次晕厥过去,只是上次趁着晕厥睡了太久。 我迅速的跳下爷爷的木板床,就在我转身想要逃离之际,猛然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抬头一看,竟是凌楚石! 眼见无路可逃,我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去,努力地从眯起的眼缝当中,仔细观察着这只坐在木板床上的女鬼。 去年和金子义来过爷爷家的老屋,破烂不堪的房间甚至连下脚之地都没有。 而今虽依旧破败,只是屋内经过简单的收拾之下,却显的温馨了许多。 我不顾羞耻的将自己的背后紧靠在凌楚石温热的胸膛上,这种活人的体温是保证我不会再次晕倒的关键。 床榻上形似我生母的女鬼看出了我的畏惧,她一直都没有下床,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我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女鬼看到我主动开口说话,眼神划过一丝惊喜。 她把手心放在阳光下,抚摸着温暖的阳光,甜梨般的酒窝随着她嘴角轻微的上扬而更加明显。 而我,也跟她有着一摸一样的酒窝,只是不像她那般灵动。 如果她真的是鬼,应该很怕阳光,反正电视剧里的鬼,一见到阳光,就会立马灰飞烟灭。 还有一种可能,电视剧里演的全部都是假的,真正的鬼作为一种强大的能量体,肯定是不怕阳光的。 “欣欣,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现在才跟你相认!” 女鬼说话的声音倒是阳气十足,虽是十六七岁少女般略显稚嫩,可数话语当中沉稳真诚的语气,倒像是历经磨难,重获新生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初雅尘?”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第131章 母女相认 女鬼并没有因为我直呼她的大名而感到生气,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难以掩饰惊喜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妈妈的名字。” 说完,她麻利地穿上鞋子,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想要摸摸我的脸。 我紧闭双眼,想着也许我初亦欣马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或许我马上就会被这只女鬼吸干所有地阳气,然后如干尸般死在爷爷家的老屋里。 可是来自女鬼双手上,温热的触感在提示着我,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真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她向我逐渐凑近之时,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 难道我的生母没有死!!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正是我的母亲!! 可是,她怎么会保持的这样年轻,如少女般不染尘埃。 “欣欣,对不起。妈妈现在才主动联系你!”说完,她把我搂进了她娇小的怀里,继而接着说道:“想当年,我傻乎乎的去给金牧安送钱和配方,在省城里没有遇到他!哪里会想到,在回家的小路上,竟碰到他和刘亚云的奸情,两人怕事情败露,竟残忍将我杀害,并且伪装成我上吊自杀的模样!” 听到这里,我后背直冒冷汗,她的意思是说她还是死了? 初雅尘看出了我的想法,娇小的双手微微将我的头抬起,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温暖没有一丝陌生。 而我的内心也逐渐放下戒备,看样子她对我确实没有一丝恶意。 “这件事情,我听落凡阿姨也就是曹秀丽的姐姐曹秀美跟我说了,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人是鬼?”我语气坚定的问道。 “傻丫头,我当然是人!在我去湖北找凌家寻求定情术之时,没想到被正在凌家作客的武家后人看中,他对我一见钟情,竟尾随我一起回到了青沟村。 直到金牧安和刘亚云杀害我的那晚,武正明操控定人术将我救下,偷梁换柱,将我的衣服穿在了附近刚下葬的女人身上,并用他们武家绝学分筋错骨之术,将那个女士的模样易容成我的样子。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隐姓埋名的生活。” “那你能帮我救救金子义吗?”我激动地把手放在妈妈的肩膀上,母女相认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最牵挂的却是我的丈夫! 初雅尘淡定的神情没有透露出任何的失望,仿佛我的一切举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放心吧,我会救他的,金牧安这个畜生,竟然拿活人做人体实验。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他年幼便被金牧安的山寨秘术使用方法所迫害,中毒颇深,女儿!就算我帮金子义解了身上所有的毒,在没有定人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或许,他对于你来说,会变成一个陌生人,再或者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你!你想好了吗?” 初雅尘的目光逐渐变得同情。 “妈,我想好了!我希望我的丈夫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我语气坚定的同义词。 初雅尘明白了我的立场,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上,看向我的眼神依然充满爱意。 “那你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还打算继续隐姓埋名吗?”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如果以后可以和妈妈在一起生活,弥补一下遗憾,我还是很乐意的,只是当下她的容貌,说是我的女儿也不足为奇。 初雅尘摇了摇头。 “欣欣,咱们这对苦命的母女俩暂时还不能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因为我的大仇还没得报!不过,我已经暗中派人在保护着你!今日你见到我的这件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等我为你铺好了路,咱们母女再相见也不迟!” 她突然抬头挥了一下手,一阵幽香的气息窜入我的耳鼻。 随着浑身舒畅的瘫软,我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第132章 再次醒来 柔和的灯光抚摸着着我的眼皮。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一个硕大的脸盘子凑在我的脸庞。 啊! 我惊恐的失声尖叫! 女佣阿花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旁边。 我惊慌失措的坐起身来,以一种防御的姿势大吼道:“你要干什么!” “初小姐,你醒啦!”阿花的语气柔和,她的手里端着一杯水,恭敬地地站在我的床头。 在她旁边的还有金子义,凌楚石,武舒怡等人。 我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状况,脑海中只是依稀记得那一股清新的香气。 可是我记得我明明在爷爷家的老房子里,环顾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我的头皮顿时炸裂开来! 这不正是郊区别墅嘛!! 难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我们大家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郊区别墅!! 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武舒怡终于忍不住笑。 “好啦,好啦,我们大家不要再跟欣欣姐开玩笑了!” 说完,她坐在床边,忍俊不禁的说道:“欣欣姐,我们大家本想在你醒来之后吓你一下,没想到你那么不禁吓!” 说完,她回头看向阿花。 “阿姨,麻烦你出去给欣欣姐做些吃的,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见阿花等女佣离开房间,她才回过头来小声跟我说着:“欣欣姐,我们已经安全了!” 见武舒怡这么说,我才敢坐回到她的身边,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仿佛做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眉宇抬起的瞬间,我望向站立在一旁的金子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大家的秘术都解了吗?”我望向武舒怡,心里却无比的忐忑。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此时的金子义已经彻底的从定人术当中被解救出来,失去了金牧安的操控,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涌上一股子酸劲。 “放心吧,我们大家的秘术都被解除了,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连我也中了秘术昏了过去。一觉醒来,居然躺在郊区别墅的沙发上,早上琳凡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出院了。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d市的生意我想委托给她,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 武舒怡的眼眶湿润,她上前拥抱住我,而我的内心对这个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姑娘更是依依不舍。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我醒来,金子义就一直站在床头没有说话。 倒是在武舒怡离开不久,凌楚石开口说道:“子义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被解,他现在是什么状态,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有。。。金牧安已经死了!” 原来我经历的一切真的不是梦!! 看着目瞪口呆不说话的我,凌楚石打了一个哈欠。 “经历了这么多事,给你和子义一些单独相处的空间吧,我先去睡觉了,明天一大早,我要准备清理一下这栋别墅,也不知道金牧安在这栋别墅里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不及时清理,你们住着也不安全!”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杜维拉见我没事,也跟着凌楚石一起出了门。 第133章 盗版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和金子义的关系仿佛被拉回到了原点。 金子义从幼年被金牧安收养的那一刻,便被残忍的当做了秘术实验对象。 而在他身上被使用最多的秘术就是定人术。 金牧安作为我的生父,金子义会不会在痛恨金牧安的同时,在清醒时也万分的痛恨着我! 我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向一直望向我的金子义。 “欣欣~”一声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凑近到我的耳边。 我不经意之间的抬头正好望向金子义深邃的双眸。 “该死,是不是刚才凌楚石又给我们下了定情术之类的秘术。” 慌乱之下,我竟然说出这样一句扫兴的话。 金子义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沙发上,破碎的衬衣里。露出清晰可见的疤痕。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拽住,痛得无法喘息。 这么久的相处,早就使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此时的金子义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连凌楚石都不得而知。 金子义躺在了我的旁边。 时间犹如静止一般,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的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可是如果一直这样,我怕是要被憋死。 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子义,你还认识我吗?” 金子义侧过身来,搂住我的腰肢。 他的状态极其疲惫,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 “欣欣,我知道你是我的欣欣,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女人~”说完,他的手无力的向下一滑,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被子,正好此时,女佣敲门喊我下楼吃饭。 依然是熟悉的餐厅,却没了往日的热闹。 以前,哪怕是杜维拉的刁难,好歹家里还有一丝人气。 而现在,除了凌楚石安静的坐在饭桌旁,杜维拉等人都已不见。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女人们在上好饭菜之后,也都没什么胃口,匆匆的回房休息了。 我坐在凌楚石的对面,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里一阵酸楚,几滴眼泪顺着眼角划过,强忍着让自己尽量不要哭出声来。 凌楚石夹过一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他自己则吃了起来。 “快吃吧!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清理别墅”凌楚石一边吃一边说着。 “那金子义?”我沮丧地问道。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师父已经帮他把身上的毒都解了,只是他之前中术颇深,一时半会或许会出现失忆的状况,以后他跟你在一起,想中术都难。明天清理完别墅,我教你如何避免身边的人再次中术!”凌楚石说道。 “什么意思?除了金牧安,还会有别人不成,更何况金牧安已经死了,谁还会对我们用术?”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正说话期间,凌楚石已经吃光了一碗米饭,他起身走向厨房盛了一碗饭。 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我拿起碗里的鸡腿,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凌楚石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其实四大秘术在圣母神皇时代就已经有了,也就是早朱重八登基的六百年前,后来演变的只不过是一些盗版。” “什么?盗版?秘术也有盗版?”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是啊,世间万物,有真就有假!金牧安一死,金子义和杜维拉目前的状态又不是很好,你作为金家的儿媳妇,这段时间,也有你忙的了。我师傅也像趁这段时间,教你一些功夫,在企业管理上也能帮衬你不少!” 凌楚石迅速的吃完了饭,能看出他的身体也处于极度疲惫的状况,如果不是严重的饥饿,他也会早早的回房休息。 见他已经进了电梯,一想到前几天,这栋别墅的院子里,每个人都如行尸走肉般被武舒怡指挥,我就一阵头皮发麻。 没吃几口饭,我也跟着匆忙进了电梯之内。 第134章 失忆 在极度的疲惫之下,我也算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被凌楚石的敲门声吵醒。 “初大小姐,你起床了吗?今天任务艰巨!我在一楼等你!” 凌楚石的声音回荡在楼梯口。 睡在我旁边的金子义也被吵醒,他伸了一下懒腰,用奇怪的眼神望向我。 “欣欣,你去哪里?”金子义满脸疑惑的问道。 一想到凌楚石的催促,我赶忙起身穿好衣服。 “子义,你多睡会儿,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正当我转身要离开之际,身后的衣角却被紧紧的拽住。 褪掉以往的成熟,金子义清澈的眼神下尽显无辜和迷茫。 我不清楚他会失忆到什么时候,我的心就像被揉碎了的纸团,心痛到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呼吸。 “子义,要不你也起床,跟我一起下楼吧。” 说完,我便从换衣间拿出一套干净的运动服,这段时间,我们大概都不需要上班,也不清楚凌楚石打底要我参与什么任务,如果让金子义也参加的话,说不定,对于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昨晚吃剩的饭菜依然杂乱无章的堆积在餐桌上。 凌楚石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微卷的短发在春季的晨风下,慵懒而又惬意。 看到我们下楼,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本就安静的别墅内今天格外空旷。 凌楚石,这么早起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凌晨六点。 凌楚石扔给我一个打扫,他自己则拿着一个大号垃圾桶。 “整栋别墅里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今天中午十二点,警察会在凯汇豪都国际大厦发现金牧安的尸体,到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来这里搜查,我们要打扫一下院子” 随着凌楚石的提醒,我才恍然大悟,前天日落月起的阵仗肯定搞的院子的周围全都是灰尘。 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我们还是尽快打扫干净才是上策。 “子义,你先在屋里坐一会,等我们回来。” “子义!子义?” 金子义人呢?刚才他还站在我的旁边,这会儿去哪了? 我焦急的环顾着四周,竟没发现他的身影。 “你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里!”凌楚石说完,放下手里的塑料桶,向电梯的方向走去,我也紧跟在他的后面。 鸦默雀静的走廊内,我跟随着凌楚石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凌楚石打开了房间的门,蓝色的卡通窗帘提示着我,这曾经是一间男孩子住过的房间。 凌楚石站在一侧紧贴墙壁的实木衣柜旁边。 他用眼神暗示着我走过去,用手指了指里面,唇语告诉着我,金子义就在里面。 我的心告诉着我,金子义并没有完全丧失掉记忆,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年龄段,暂时无法走出来。 他刚才肯定是听到了某个让他感觉恐怖的名字,才会像孩子一样躲了起来。 而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名字,无疑就是金牧安。 “子义,我是欣欣~”我轻柔地呼唤道。 衣柜的木门有了轻微的松动。 “金牧安不在家里,整个房间除了我和凌楚石,再没有别人了,你出来好吗?”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拉开了衣柜的门,将头向外探区,见到周围确实没有去他人,才敢战战兢兢的从衣柜里走出来。 我握住他的手,他掌心湿润的汗液传达着这个男人的紧张,哦,不对,此时在他的心里,或许记忆已经回到了七八岁的时候。 我明白此时他对我的依赖。 凌楚石见状,无奈的摆了摆头。 “算了,要不还是我一个人去收拾吧!”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见到被金子义紧拽的右手,待着他去一起清扫,又不是很切合实际。 “楚石,要不等阿花她们醒了以后,帮你一起清扫吧。反正人多干活也很快!” 一想着阿花她们不懂秘术,再说我和武舒怡摆的那些香早就被烧成灰了,也起不到定人术的作用,她们参与打扫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凌楚石!”楼底下传来一阵呼喊声。 我们寻着声音向窗外望去。 竟然是刚起床的武舒怡,之间她手里挥舞着扫把,向二楼的我们招呼着。 “好吧,我和武舒怡一起去吧,你好好照顾金子义!”说完,凌楚石便离开了房间。 第135章 日记本 寂静的房间内四处落满了灰尘。 家里的保姆少说也有十几个,怎么从来没人给这个房间内打扫一下呢。 金家的别墅内,除了一楼的厨房和餐厅,和金牧安的书房之外,我比较熟悉的也就是我和金子义的房间了。 它的地方,我也着实没有走动过。 望着楼下埋头打扫的武舒怡和凌楚石,我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之情。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生父贪恋长生术而惹出的祸事,如今却要外人来收拾残局。 此时的我,除了照顾好记忆停留在七八岁的金子义,仿佛什么都做不了。 我握着金子义的手,坐在小小的儿童床上,看着窗外随风舞动的柳树枝,马上来临的夏季,使得细长的柳树条上发起了嫩嫩的绿芽。 “子义,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你到底都忘记些什么,还记得什么?” 这些天的奔波劳累,早已忘记什么清洗沐浴,一块灰色的污渍在金子义修长白皙的脖颈处格外显眼。 我去卫生间找到一条白色的毛巾想为其擦拭干净。 在我搓拭好毛巾回到房间时,金子义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绿色的本子,看着褶皱发黄到有些烂掉的纸角,这个本子大概也有些年头了。 “子义,你在看什么啊!”我把毛巾放在还算干净的床上,拿起金子义正在看的聚精会神的本子。 一页一页的日期和天气状况在告诉着我,这是一本日记。 我粗略的翻看着本子上的内容,前半部分的字体极较稚嫩和生硬,看样子,金子义小时候就已经有了记日记的习惯。 日记的前半部分都是用法语记录的,而后半部分十分成熟的字体,就已经是中英参半。 好歹我也是正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参杂了英文部分,我也是完全都能看懂。 1998年5月28日 晴 这是我再次回国的第一年。父亲让我在中国寻找的女孩,我已经找到了。 可是,现在的我还不能和她见面。 因为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况且,她现在还是一名马上就要参加高考的学生。 1998年5月29日 晴 伴随在我脑海里二十几年的声音,一直在命令着我,必须要爱上这个女孩。 在所有不知不觉,昏天暗地的日子里,这个叫做初亦欣的女孩子早已被深埋在我的记忆当中。 父亲说,他唯一的亲生女儿在不久的将来会帮他一个大忙,而我则是联系他们父女之情的重要枢纽。 可是,我又是谁?从八岁被领养的那一天起,我好像就不再是我自己。 即使在我清醒的状态下,也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指挥着我。 我一篇一篇的翻读着日记,这或许就是金子义在清醒状态下的记忆库。 他记日记的目的大概也是想在自己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帮助自己恢复一些记忆。 我小心翼翼地合上日记本,拿起床上的毛巾,擦拭着金子义脖颈处的灰尘。 这个房间处在背阴面,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都呈现出压抑的淡绿色。 如果不是我们金家,这个男人本应该享受他闲适安逸而有平坦的人生。 第136章 牧安离世 我拉着金子义的手来到了一楼大厅,院内日落月起的痕迹早就被凌楚石和武舒怡打扫的一干二净。 日上竿头,二人满头大汗的坐在沙发上。 看着杂乱无章的餐桌,这都已经十一点了,阿花他们去哪里了? “这栋别墅里的保安和女佣今天一大早就被我遣散了。她们都是定人术的受害者,还好跟你婆婆杜维拉有些交情,今早离开时,也答应不会吧这件事说出去。你婆婆开车带她们走了,事到如今,谁都不愿意再去跟媒体扯上关系。” 凌楚石语气疲惫的说道。 “楚石,你今天早上跟我说,金牧安的尸体会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出现在凯汇豪都国际大厦,那里到处都是监控。。” 还不等我说完,我能感受到金子义握着我的手猛然拽紧,疼的我眉头皱成一团。 “呵呵,他害了那么多人!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况且,他现在还没有死!” 凌楚石说完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语气轻蔑而又坚定的说道:“不过,我师父说他十二点死,他就一定会在十二点死!” “什么!他还没有死!”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金牧安毕竟是我的生父,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物质条件,都是他对我的赠予。 再不济,他也给了我一条命,如果有机会能救他,我一定会救他。 凌楚石看穿了我的心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初亦欣,你应该感谢你生母,如果不是她,现在的你恐怕会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作为玄元肾的拥有者,你以为金牧安只是想把你的肾挖出来这么简单嘛!呵呵,大错特错,如果如今是金牧安奸计得逞的场面,你就会知道,你所有用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想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的补偿罢了!” 凌楚石的话音刚落,我竟然看到金子义点了点头,看样子,他很认可凌楚石的说法。 “那你们是派人去凯汇豪都杀了他吗?”我完全沮丧的问道。 凌楚石翘起二郎腿,语气稍微有些得意的说道:“没人会杀他,而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安置好金子义,他和大家一起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而我则充当起了保姆,收拾好碗筷,从冰箱里找出食材,给大家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今日中午十二点,位于我市凯汇豪都国际大厦的六十层的一名中年男子,跳楼自杀。据警方初步调查,该男子五十九岁,系牧安桃花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抢救无效死亡。” 我呆呆的望着盘子里,被勉强炒熟的肉丝,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倾泻而下。 我的心里对所谓的秘术深恶痛绝,它害得我家破人亡,就连金子义也变成了如今的失忆症般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我能变成一个秘术操控大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的让这害人的秘术从这个世间消失!!!! 第137章 玉液 酒足饭饱之余,大家都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电视里不停播报的新闻。 金牧安作为一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以这种方式离去,还是引起了不小的社会轰动。 “下午警察肯定会来调查,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凌楚石拿着纸巾一边擦拭着嘴巴问道。 “不清楚~我对金家具体的财务状况也不是很了解,如果杜维拉在的话。。。”我又看了一眼金子义,犹犹豫豫的嘀咕着:“再或者金子义处于清醒的状态,没有失忆的话,我想这件事情还好办!” 凌楚石倒是没有透露出一丝的犹豫,仿佛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早已被他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语气坚定的问我:“欣欣,你想不想让金子义快速恢复记忆?” 我倒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不废话嘛! 我语气坚定的回答说:“当然想,子义要是恢复记忆,接下来的事,我相信有他处理就够了。” 凌楚石把头转向在一旁打着饱嗝的武舒怡。 “你来吧,抽玉液的事,是你们武家擅长的 ,你不是也用这个方法救了你爸嘛!要做就快点动手,等会儿警察来了,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武舒怡一脸同情的看向我,一切犹如感同身受般。 “欣欣,你想好了吗?”武舒怡的声音略带颤抖,她一脸不情愿的神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想她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可是抽玉液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怡,到底什么是抽玉液?”我的身体逐渐僵硬,我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可是一想到金子义可以通过所谓的雨液来恢复记忆,就算是让我死,我也会毫不犹豫。 我不能让他今后像木头人一样,通过一本日记,像老年痴呆症般活着! 武舒怡从楼上取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包裹着塑胶套的细长针管和一瓶消毒棉。 “肾气乃为月,心气上脑比为日。我们这些后代只知其表面,老祖宗的发明又能者深探其因。 玉液生于肾,肾为先天之本,藏精髓于骨,骨气相和乃为人之根本。 你生母为了救金子义,想必是把自己这些年所积攒的玄元肾全部炼成玄元丹给金子义服下,可是,血液不流动的玄元肾也只能起到物理解毒的层面,金子义这么多年本就中术颇深,再吸入了我布下的月升日落的烟气,才会彻底变成如今的模样,看样子,你生母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能让金子义彻底的恢复记忆,就必须把体内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秘术解掉,肾气经喉,闭口不出,所以简称为玉液。我接下来要从你的肾里抽取一些,注射给金子义。他不光能恢复记忆,以后再重大的秘术阵仗,估计他都不会再中术了。” 听着武舒怡的解释,我突然想到凌楚石之前对我说过,金子义跟我在一起,以后想中术都难,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我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舒怡,来吧,只要能救金子义,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闭上眼睛,咬紧牙齿,紧握的拳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武舒怡掀起我的衣服,冰冰凉凉的消毒液体瞬间覆盖在我腰部以上的位置。 “欣欣,对不起,你忍耐一下,刚才跟你说过,骨气相和乃为人之根本,等待会比较痛,针会由骨至肾,麻药会影响效果。生母神皇第六十四代传人武舒怡为玄元肾开津引液” 武舒怡的话音刚落,一阵如下地狱般火烧油煎般的剧痛,使我瞬间晕厥过去。 第138章 意外 等我醒来之时,却是被一个破碎的酒瓶子砸到了脑袋。热乎乎的血液从我的额头流到了眼睛里。 我吃痛的用手指揉搓着模糊的左眼,使劲的撑起身子,用右眼勉强的去看清周遭发生了什么状况。 房间内的窗户被石头砸破,七零八落的玻璃散落一地。金子义拿着棉花枕头挡住来自窗外的攻击。 “子义,这是什么情况?”我痛苦的捂住脑袋问道。 金子义回头看向醒来的我,脸上浮出瞬间的笑容之后,在另一个酒瓶子砸到他膝盖的刹那,又忽然消失。 “欣欣,快用被子蒙住身体,金牧安在北校接建立的制药工厂,违法使用的化学合成药剂原材料发生了泄漏,污染到附近的一家小学,导致数个孩子中毒,关于赔偿问题,一直都在打官司。今天午间新闻,学生家长得知金牧安自杀身亡,从记者那里得知了郊区别墅的地址,都赶过来闹事,警察在下面协调无果。你快找个地方躲一下。” 金子义一边用枕头挡住时不时来自窗外的袭击,一边急切的挡在我的前面。 看着遍布多处的石头和尖锐的玻璃渣,想必这些人是没有给金子义谈话的机会。 看着金子义如同往常一样的说话语气,我的心里难免一丝愉悦和庆幸,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好了。 “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商家,还我孩子健康,还我孩子命来。”楼下时不时传来声嘶力竭的骂喊声。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更是被无数数道手电筒的强光照射,看样子今天闹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大家也都好像打累了,也都骂累了,接连不断的警笛声,提示着我,出动的警车也是越来越多。 我从闷不透气的被子里露出脑袋,窃窃地问道:“子义,什么情况?合成药剂原材料,是今天泄漏的吗?” 金子义趁着大家不注意,猫着腰走到床旁,低声说道:“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大概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只是这个新闻也压了下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凌楚石和武舒怡呢?”我低声细语的问道。 “他们在地下车库躲着呢,我把你抱回房间时,就已经这样了,发生的太突然,我来不及带你转移。要不是警察拦着,他们早就冲上来了,欣欣,你先在楼上待着,我下去看看。金牧安已经走了,杜妈妈又不在,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发生任何事情,都得我去担着。” 他起身要离开。 二十一世纪,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自然是掌上宝贝,金牧安就算死也留下了这么大的债事,金子义自己下楼面对那么多孩子的父母,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我强忍着身体刚被开津引液之后的疼痛,用胳膊撑起身体。 “子义,我们一起下去吧。” 衰残败月的院子内,柳树被掰断了枝条,病怏怏的耷拉着的残叶,也跃跃欲坠的向下掉落。 院子里聚集了大量的警察,警车更是多达十几辆,如果没有警察在别墅门口守着,恐怕我们四人是很难见到今晚的月亮了。 本就有些疲惫的众人见到我和金子义,情绪瞬间又恢复激动和愤慨的状态。 突然一个酒瓶向我袭来,来不及躲闪的我,只能紧闭双眼。 煎熬的等待酒瓶砸向面部的剧烈疼痛,在经历了几秒钟的煎熬之后,那种吃力的钝痛竟然没有发生。 我睁开眼睛,见到脸色苍白的金子义,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面部有些扭曲。 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替我挡住了飞来的酒瓶。 警察眼瞅着马上就要控制不了这混乱的场面。 突然一声划破天际的枪声使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将此情景,我赶忙走到警察布置的警戒线旁边,婆娑的月光之下,一句弯弓似的身影跪在了众人面前。 “各位,对不起。我是金牧安的儿媳妇初亦欣。我很抱歉,对于金家的工厂由于违法使用的化学合成药剂而发生的原材料泄漏,给各位的孩子造成的人身伤害,我竟然今天才知道。我的父亲已经为罪自裁,如果各位想要我和我丈夫的命,我们金家愿意以命抵命。 可是各位,事到如今,请给我们一些时间来配合警察的调查,咱们也可以协商一下赔偿的适宜,孩子们的学习和治疗都不能耽误。这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请各位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说完,我冲金子义递了个颜色,心领神会的金子义赶忙走到我的旁边,向大家鞠躬谢罪。 “你们说得好听,这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你们金家除了知道花钱压制新闻,连去医院看一眼我们家孩子都没有过!你们这些有人的话不能信!” 一位头发凌乱而又花白,身材瘦弱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喊道。 眼见众人立马义愤填膺之前,我赶忙大声说道:“各位,真的对不起!我父亲的态度,不能代表我和我丈夫的态度。” 说完,我便起身,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粉色钻石戒指,这是金子义在机场向我求婚时,亲自为我戴上的。 时至今日,为了稳定民心,我只能这么做,纵使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我走到了刚才说话的大姐身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戒指交在了她的手中。 淡粉色的钻戒在柔和的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女人枯燥的眼神中也被这枚钻戒所吸引。 “姐,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我初亦欣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尽快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语气坚定的冲着众人说道。 “那你说,这件事你到底想解决到什么时候,孩子们还要上学,可是现在的状态别说上学了,就连下床都费劲!” 瘦弱上女人不停的用手擦拭着眼泪,黝黑的脸在夜风的抚摸下,更加粗糙,看样子,这些天她是没少为这件事各处奔走操劳。 “三天,大家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大家对处理的结果还不满意,我初亦欣愿意以命抵命!” 众人见我算是靠谱,也就没有再继续为难下去。 我和金子义在警察的护送下,坐上了警车,穿过拥堵的人群和车辆,离开了郊区别墅。 第139章 皮症 对于今天的民众上门闹事,外加金牧安的突然跳楼自杀,警察也默认金牧安是畏罪自杀。 而这本身就属于民事案件,警察也只是让我和金子义简单的做了一下笔录,我们很快的就离开了警察局。 “子义,这件事你知道吗?”我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满脸无奈的看向橘黄色的路灯。 金子义在一道长椅边伫足,然后坐了下来。 萧瑟的夜风吹散了他灰尘,他拍了拍衣服,唇色苍白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金子义的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传来‘叮叮叮~’的手机铃声。 “欣欣,你和子义在哪了?”电话一头传来武舒怡焦急的询问。 我望向十字路口的站牌。 声音幽怨的说道:“我们在北校街路边的长椅上。” “好的,你们在那里等我,我和凌楚石马上过去!”说完,武舒怡便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春夏交替的夜晚,风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凉意,给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增添了些许的神秘和冷峻。 我望着身材消瘦的金子义,情绪默许的动容。 我走到他的身边,低头望向他冷峻的面容,从他深邃的眼神中,我不清楚,在没有了定人术的操控之下,他的脑海里不会再有,要去爱一个名叫初亦欣的平凡女孩的指令。 他恢复的所有的记忆,包括金牧安对他的虐待和操控。 而我作为一个被动的参与者,他的心里是否会像恨金牧安一样恨我。 “子义!我们离婚吧!”我的语气绵长到充满了犹豫不决,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早使我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金子义猛然抬头,他起身将我拥入怀里,淡淡地甜香气息犹如初识般诱惑。 我犹如寒冬季节被冰冻的梅花,在贴近温暖的熔炉时,流下了早已尘封已久的眼泪。 “子义~”我沙哑着声音低喃着:“对不起!都是我们金家害了你!这件事情,请让我独自去承担吧!” 我挣脱开金子义的怀抱,金牧安作为我的生父,他害了许多人,我不能再让金子义再去承担金牧安所犯下的罪孽! 金子义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向我靠近,他拉起我的右手,掌心贴向自己温暖的脸颊。 “说什么呢,傻老婆,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真正的妻子!这么多年,我爱你也并不全都是定人术的原有,这么多年的昏暗的日子里,你早就成为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信念!爱你早就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 他的脸庞逐渐靠近,在一阵面红耳赤之下,他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深沉的吻痕。 滴滴滴~ 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甜蜜!快上车!”武舒怡催促道。 我和金子义上了车,凌楚石坐在副驾驶。 “舒怡,我们这是要去哪?”我疑惑不解的问着。 “去医院,我怀疑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原材料泄露而中的毒,我在来的路上让凌楚石用手机查了一下,那些孩子就像得了僵皮症似的,我怀疑他们是中了阴极定颜术!也就是被金牧安秘密的当做了秘术实验对象!” 秘术!秘术!又是秘术! 我现在一听到秘术二字,就浑身烦躁。 如果有一天让我成为秘术操控大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世界所有的秘术配方全部销毁。 “可是金牧安拿孩子们做实验是为了什么?秘术配方,你父亲不是已经都给了金牧安了嘛?玄元肾的目标不也是锁定在我身上了吗?干嘛还要拿这些孩子做实验?”我赶忙问道。 “当然是为了永葆青春。之前曹秀丽也就是落凡阿姨,她被金牧安陷害掉进大海里容貌尽毁。光是靠整容高技术是不够的。好马配好鞍,打铁还须自身硬,葛凌二家肯定是用了定颜术!凌楚石,你说!” 武舒怡专心致志的看着车,顺便给凌楚石会意了一个眼神。 凌楚石回头,看向我和金子义,清了清嗓子,又转过头去。 “所谓的定颜术,也就是所谓的换脸术。之前跟你说过,道家讲究阴阳之学,相互制约且相互依附,对立统一并影响(具体看124章),在不同的人身上体现的效果也不同(112章),定颜术的阴极属于融皮之术,使人的脸皮浮在面乳肌肉之上,而阳极则可将脸皮去下之后,定于受纳者之上。阴极风险极大,搞不好失败之后,便会像曹秀丽的丈夫壬平文一样患上僵皮症。所以,我怀疑,之前金牧安是想得到那些幼小孩子的脸皮,打着药物原材料泄漏的幌子,拿这些孩子做实验,一旦找到成功的实验对象,便会将实验者的脸皮,取下可用之处为自己换上。” 凌楚石轻描淡写之下却是我一颗极为愤怒的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我的生父。 想到这里,一股恶心的胃痛直窜到嗓子眼,我不自觉的干呕的几下。 金子义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手攥紧他温暖的手掌之中。 “如果这些孩子真的是得了僵皮症怎么办?”我的语气中满是担忧,如果真的有解决的办法,落凡阿姨的丈夫也不用一直处在僵皮症的这么之下。 在大家沉思不语之时,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武舒怡小声说着,半情不愿的语气,像是怕人听到,但是又说了出来。 我们众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舒怡,你的意思是有办法?”我激动地大声问道。 武舒怡沉思了一会,缓口达到:“抽津引液!” 第140章 补偿计划 从武舒怡的嘴里听到‘抽津引液’四个字,我上午被武舒怡针扎的地方,条件反射似的剧烈的疼了一下。 按照今天院子见到的家长的数量,受害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真的需要‘抽津引液’,那还不如把我杀了,省的我活遭罪。 我面露难色的问道:“舒怡~那么多孩子中术,如果真的只有抽筋引液这一种办法的话,我是不是要被扎上一百针才能救得了他们。” 武舒怡回头看到我委屈巴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的很大声。 “哈哈,笑死我了,亏你想的出来!放心吧,这些孩子跟金子义的状况不一样。金子义是大小就成了秘术的实验容器,而孩子们的状况跟壬平文差不多,只是中了阴极定颜术,需要的玉液不多,抽一管的量能救差不多十个人。” 听到武舒怡的解释,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我能忍耐一下,被扎十下,那这些孩子就有救了。 武舒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玄元始气,三号各三,九之大也,欣欣姐,你的一生只能被抽取九次玉液,超过九次,就会进入玄元归一的状态,况且事不过三,一年之中,你只能被抽取三次,所以,这次我们要找人帮忙” “你的意思是说,拥有玄元肾的还另有其人?”我满脸狐疑的问道。 武舒怡这丫头貌似对秘术圈子内的事情了如指掌,如何种术,解术甚至反杀,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这倒是让我心踏实了不少,身边有这样位能人,很多事情真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你和金子义先在车上等我们,我和凌楚石去医院考察一下,毕竟他们呢今天没有见到过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防备之心。” 说完,武舒怡便和凌楚石走下车去,消失在幽暗的月色之下。 “子义,要不,我们把市中心的别墅抵押给银行吧!今天晚上,我对所有人承诺,要在三天之内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用武舒怡的方法帮助那些无辜受累的孩子们解决危机,这件事情的本身,不用钱最终肯定是解决不了的。”我把头别向一边,今天为了安抚人心,我已经把金子义送给我的戒指馈赠给了别人。 如今又要卖到我们的婚房,说到底,我的心里也有着着自己的打算。 抵押别墅得到的款项,我计划着一部分用于赔偿那些孩子的家长,剩下的全部都留给金子义。 在我的心里,我还是计划着放金子义离开。 像我这种平凡的女孩子,又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男人! 更何况,我们金家总是欠他的! 一切的罪孽请让我自己承受!秘术的事情在我心中,我总有一种想要毁灭它的冲动! 今后的人生,我不想再束缚任何一个人强留在我的身边。 金牧安造的孽,哪怕让我在一天之内尝受十次抽筋引液,那也是我该受的,谁让我是他的女儿! 要怪就怪我不会投胎! 金子义没有说话,他低沉着的脸上如同天上的乌云,遮挡住此时彼此内心的复杂。 抵押别墅注定是要赔很多钱的! 可是,自从桃花药业有限公司破产之后,我们的手里一时半会也的确拿不出能够赔偿一百多人的赔偿款。 金子义低沉着脸色,没有着急答复我,只是将我揽入怀中。我能够体会到他的无力和苍白。 凌楚石和武舒怡很快就回到了车上。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医院里孩子们的身体皮肤状态,果然得了僵皮症。 第141章 迎刃而解 见到他们二人满面愁容的样子,我清楚,中术的孩子肯定比我们预想的要多。 武舒怡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怒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这该死的金牧安,竟然趁雨天,孩子们在体育馆里做早操时,投放极阴之术,新闻之所以能够压制下来,竟然金牧安串通了院长,把病人全部都安排进了这家医院,中术的老师和孩子们为了得到赔偿,只能暂且听从金牧安的安排。实际中术人数竟高达一百一十二人。” 横眉怒目的武舒怡看向我,语气像刀子般冰冷:“刚一开始,我就不该管你们金家的破事!这家医院收留了这么多奇怪病情的病人,这件事情早晚也是纸包不住火,你和金子义赶快想办法吧!” 我低声细语地捏捏武舒怡的肩膀,语气商量般的问道:“不是可以用玉液来帮助那些人吗?” 武舒怡倒也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凌楚石。 “今晚我们有的忙了!咱们先分头行事,初亦欣,你和金子义尽快凑齐赔偿款!我和凌楚石要去求个人!他能解决玉液的问题,后天早上临晨五点,我们还在这里集合!记住!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压制下来!万一在社会上有个风吹草动,我也帮不了你们金家了!” 说完,武舒怡暗示我和金子义下车,她和凌楚石则在轰隆隆的汽车引擎声中消失在暗夜深处。 事到如今,金子义不得不同意抵押别墅的要求。 晚上我们回到市中心,拿着房产证一直坐到天亮。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在金牧安的指挥之下,想当初他给金子义股份,大概早就料到金子义会折现买房。 而现今能走到这一步,金牧安也是抱着他死谁都不能好过的心态吧! 呆坐一夜的我对金牧安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生出了诺大的恨意! 正当我起身要去洗漱时,手机铃声响起。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这不是之前销售一部,蒋主管的声音吗?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干嘛? “有什么事吗?” “你和金子义八点准时到杯典咖啡馆,我在那里等你们!”蒋主管说道。 “那个。。。蒋主管,今天恐怕有些不方便,改天可以吗?”我语气推辞的问道。 “我和你见面,就是为了解决你家的事,八点准时见面,不要迟到了!” 说完,蒋主管便挂断了电话。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在山洞见到一个跟蒋主管很相似的身影,难道凌楚石和武舒怡去找了我的生母? 而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我的生母就是一个常年隐居山林的绝世高手,而蒋主管就是她的手下。 这次肯定是我的生母委派他来见我。 眼下顾不得我去幻想个一二。 先去见蒋主管才是当务之急。 安静的咖啡厅内,一身蓝色西服的男人坐在靠近墙角的位置。 他早已为我和金子义点好了咖啡。 金子义和蒋褚卫简单的握手寒暄之后,大家都坐了下来。 蒋褚卫从旁边的沙发上拿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他抿了一口咖啡,低沉着声音说道:“初亦欣,这是你妈妈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三千万!她已经猜到,你和金子义肯定会卖别墅!她说,这栋别墅就当作妈妈送给你的嫁妆,还有。。。” 蒋褚卫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淡粉色的钻石在咖啡厅闪烁的灯光下,呈现出耀眼的光泽。 他把戒指放在我的面前。 “你妈妈说,戒指很好看,送你戒指的男孩子一定是真心爱你!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说完,蒋褚卫便转身离开。 “等等!”我大声喊住了即将离开咖啡厅的蒋褚卫。 “还有什么事吗?” 我眼眶舒润的说道:“帮我谢谢她!” 第142章 杜维拉离开 刚从医院里出来的我们,坐在门口处长椅上深深的泻了一口气。 为了让所有伤患家属都能够得到满意的赔偿。 生母委托蒋褚卫给我和金子义的三千万,在金子义找的律师拟定的合同之后,大家便纷纷签字画押,一笔巨额的赔偿款,很快就被挥之一空。 能让大家这样配合的原因之一肯定是因为足量足额的赔偿款,更重要的是孩子们竟在一夜之间全部恢复如初,主治医生和护士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而我则注意到了每个房间的角落里一丝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白色粉末。 这就是定颜术的极阳之术综合了极阴之毒。 我长嘘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我打心里还是很舍不得市中心的别墅被卖掉,就如同今后的人生里,我舍不得和金子义分开是一个道理。 人的起点一旦在定的很高,就很难有欣赏低处风景的眼光。 被金家操控了三十多年的金子义现在也终于清醒了。 难道此时的他真的不恨金家,恨金牧安,连同一起恨我吗? 我自认为,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学历,都无法吸引如此优秀的男人。 初夏的晴空明媚湛蓝,我掂量着行李箱里余数不多的十几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子义,我们一起去看看琳凡吧!” 自从上次分开之后,琳凡提醒我要注意曹秀丽,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倒是忽略了在医院做手术的琳凡。 也不知道这丫头出院没有,还有曹秀美也就是落凡阿姨就是她的生母,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有没有相认。 金子义看了一眼手表。 “我的车还在郊区别墅,我们等下打车回去一趟吧!这几天要奔波的事情肯定很多,总靠打车也不是很方便。”金子义商量的说道。 现在的我,一听到郊区别墅四个字就浑身发颤,那个地方埋葬了我太多恐惧的回忆,我额头上伤口即使有纱布的包裹,也依然持续着阵阵的疼痛。 可是,我又不是很放心金子义一个人回别墅。 “好吧,咱们一起回去。” 两个小时车程的颠簸下,我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 我的头搭在金子义消瘦而又结实的肩膀上,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额头上,我望向右边这个历经磨难的男人,心里倒生出满满的惭愧。 如果有一天,他提出要和我分开,我愿意净身出户,尽我一切的能力去补偿和满足他,这是金家欠下的债,也必须由我来偿还。 车子终于停在了门口,原本布满石头和玻璃碎渣的院落,早已清扫干净。 我们二人迈着惆怅的步子走进别墅的院落内,阿花等一众人拿扫把在清扫庭院。 院子当中有一辆商务面包车,不断有人往车里运送着行李。 恰巧杜维拉也帮忙搬着一个行李箱,刚从别墅内出来。 “妈~你这是去哪?”我和金子义走到车子的旁边。 杜维拉看到我们二人,放在手里的行李箱,脸上堆积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仅仅一秒钟又烟消云散。 “欣欣,子义,我要去德国了”说完,她挥了挥手,让前来的女佣把行李箱搬进车子里。 见我和金子义一脸不舍的神情,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对不起,欣欣,子义,感谢你们还能叫我一声妈~我不争气,被金牧安使用的秘术操控了这么多年,没有定力保护好自已,害的这个孩子打小就受了那么多的苦!” 杜维拉顶着红肿的双眼,愧疚难当的神情看向我。 “欣欣,对不起,之前适不适合的受秘术的影响,我的脑袋也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见家里又多了一个女孩,我以为你会和子义和琳凡一样,成为金牧安的实验对象,所以在我的意识里般清不楚之时,我用着自己的方法想把你赶走,现在想想,我的那些手段真是伤害到了你,孩子,你别恨我!” 我也被眼前这个憔悴难当的女人的深情告白所动容。 眼泪也不自觉的布满整个脸颊。 “阿姨,我不怪你!”我哽咽的向前和杜维拉拥抱着,金子义的身体也因情绪难过而颤抖着。 我们三个人拥抱在一起,泪水和悲伤的情绪交织纠缠,直到见惯爱别离苦的司机师傅,喊杜维拉开出发了,我们才依依不舍的从悲伤的情绪当总抽离开来。 杜维拉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眼泪,此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待着洁白护士帽的女孩子曾对书生才起,彬彬有礼长相混血的金牧安一见钟情,她求着自己的家人,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调回了城里。 可是却沦落为枕边人的实验对象。 转瞬即逝的三十多年,她对金牧安的爱意不比任何一个女人要少,在起码在杜维拉清醒之时,她依然心甘情愿的守在金牧安的身边,我想这种坚定不移的陪伴,哪怕是我的生母初雅尘也很难做到。 杜维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做着最后的道别:“傻孩子们,别哭了,我只是去德国,又不是死了!” 见杜维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和金子义也破涕而笑。 “我的父亲在德国定居,他老人家已经一百多岁,我打算去德国陪他度过最后的晚年时光!你们以后要是去德国旅游,记得来找我。” 说完,杜维拉便在女佣们的搀扶下上了车,离开的背影不曾会同意,我和金子义都清楚,她这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跟那个不由自主的过去告别。 随着杜维拉的离去,阿花等女佣和四个保安也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初小姐,金少爷,我们也要走了。在金家干了三十几年,谢谢金家老爷和杜太太对我们的收留。当年闹饥荒,要不是金家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怕是我么一家老小都要饿死街头,现在工作不好找,杜太太也宽容大度的将我远方家的侄子招聘过来当保安!我们这一群人都老了,也干不动了。金老爷仙逝,杜太太也去了德国,我想我们也该走了!初小姐,之前我们对你做的事,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金家的事,我们从杜太太那里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当年为了逼走琳凡小姐,我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对不起你和琳凡小姐。” 阿花老泪纵横的低着头,身后的女佣们也都默默的留着眼泪。 我心里清楚,她们也是迫不得已,遇到这种事情,她们除了用着一种方法方法,也确实不能再做别的。 “我不恨你们!我想琳凡也不会恨你们!”我望向众人,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阿花她们没有再说别的,冲我和金子义点了点头,便纷纷离开的金家的郊区别墅。 第143章 探望 还好昨晚闹事的一干人等砸碎的只是玻璃,衣柜里的衣物都完好无损。 金子义开着吉普车停在楼下,他知道我肯定会搬走很多行李,终究人去楼空,我们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意思。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副驾驶,只听金子义给什么人打着电话,大致内容是安排人把停在郊区别墅的车子都开到市中心那里,以后,他大概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透过后视镜,我望向这栋曾给我带来强烈悲欢交织的地方,心里反倒生出一些空落落的感觉。 金牧安的尸体被杜维拉去医院领取之后,被埋在了d市的一块私营墓地。 杜维拉把地址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我。 而我和金子义一致决定,暂且不去看他。 金牧安这辈子害了太多的人,临了了,还想着挖自己亲生女儿的肾! 对于这样的父亲,我暂且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他!因为血管关系的缘故,我的内心复杂无比! 而当初参与谋杀初雅尘的人,也包括我的养母刘亚云,这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没有收到家里的电话,金家的事情都闹上了新闻,我向众人下跪道歉的事情也登上了各大报纸,这个时候,家里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底里,把养母不给我打电话理解成她的心虚。 之前想着跟金子义去医院看望琳凡,在去往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恰巧路过名望医院。 今天在查看杜维拉给我发来信息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很多的未接来电,还有几条未读信息。 原来是名望医院的护士发来的。 刘曼夕因为病情的加重,从上一家家精神病医院转到了本市最好的专科医院。 名望医院早些年间是由一个在国外留学过十几年,专修心理学的人开设的,曾经因为治好了市长夫人的偏头痛而彻底出名。 短信的大致内容是通知我该续费了。 难道这段时间,我的养母都没来看过表姐吗?就算养母不来,爸爸也该来啊! 这两个人怎么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不联系我也就算了,怎么连同住院的表姐也置之不理了。 左思右想之余,金子义的车子早已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我清点着行李箱里剩余的现金,先行一步去了住院部。 “找谁啊?”值班室的小护士不耐烦的低头问着,手机里的传来节奏欢快的游戏音乐声。 “刘曼夕” 小护士一听到刘曼夕三个字,猛个抬头看向我,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态度极为不耐烦的说着:“你们家属怎么才来啊!你们要是再不来,我都要辞职了!” 听了小护士的话,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客气的问着。 小护士向后抻了一下胳膊,骨节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堆的单子。 “先去把费用都交了吧,刘曼夕状况特别不好,刚来时还带了两个陪护的阿姨,后来家属再也没来过,陪护阿姨的工资没人发,这段时间都是我们护士在照顾,病人连基本的大小便意识都没有,也不知你们家属怎么想的,现在才来!” 短短两个月没见,刘曼夕的病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我拿着一堆交费单子在一楼补缴费用时,金子义也走了进来。 “刘曼夕的病貌似越发展愈糟糕!”我沮丧的说道。 “哦”金子义帮我轻点着人民币的数量,一下子缴了六万元的费用,我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如果我还是月薪几千块的电话销售,面对巨额的医疗费,怕得精神病的就要是我了。 刘曼夕在这家医院倒是很出名的样子,收银的大夫一听到我和金子义在聊刘曼夕。 抬头看了我俩一眼,一边打着票据,边说着:“这个病人在上家医院转来时,就已经很严重了,这个病人最初的病志是短暂性精神病性障碍,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看样子要治好一段时间,还好,你们把她送到了我们医院,我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十几年,还没有见过我们礽院长治不好的精神病!” 我拿着长长的费用小姐又回到了护士值班室 一眼看到雅人深致的金金子义,护士的态度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动作轻柔的从我手中拿走几张单据。声音清细的嗲嗲道:“你们去旁边等着吧,我去看一眼病人睡没,要是没睡,你们可以进去探望一下。说好了,要是见病人情绪激动,你们得赶紧出来,值班医生去吃饭了,要收病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负不起责任。” 语罢,便扭捏着腰肢冲病房走去,偶尔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金子义。 “哼!红颜祸水!”我白瞟着一脸无辜的金子义,语气透露着不满。 金子义用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瓜了一下我的鼻梁。 语气宠溺的娇柔道:“小笨蛋,竟然还吃醋!” 我沉溺在彼时的温柔乡中,浑然忘记此时的我们正身处在幽暗阴森的精神病院中。 第144章 对视 情侣间再常态不过的小动作,却埋入了我突发奇想之后的小试探。 金子义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了。 相对于之前,现在的他更似恢复了一个男人该有的轻松和自然。 见我双颊晕红,刚从病房内走出的小护士又恢复了不耐烦的语气说:“你们进去吧,只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哈!” 动作麻利的刷着门禁卡。 这家医院收费之所以如此高昂,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每个病患者都是独立的单间。 寂静的走廊内,我近乎于蹑手蹑脚的走到靠近窗户的位置。 干净整洁的病房内,刘曼夕坐在靠近角落的沙发上,嘴巴里不停的叨咕着什么。 我冲金子义摆了摆手,为了不发出响动,他迈着两个大步子,靠近出户的位置走了过来。 我用手指了指窗户,我们两个同时向里望去。 咦? 人呢? 刚才还坐在角落沙发的刘曼义,才一阵的功夫,竟消失不见了! 我的眼睛不停的向屋子里探去,尽量的搜索到每一处角落。 正当我的眼睛紧贴在玻璃上紧张的四处搜索之时,一张面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正搁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和我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布满猩红的血丝,眼球向上翻起,看到近乎百分之九十的眼白。 我惊呼的向后倒退两步。 值班室的护士也闻声而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不是跟你说了,病房内禁止喧哗!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小护士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我捂住嘴巴,用手指了指窗户的位置,紧闭双眼不敢看接近在窗户上如窝瓜般苍白的脸皮。 “怎么了!”护士看了一眼病房内,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慢慢的睁开紧闭的双眼,跟着护士一起看向屋内。 刘曼义依然坐在沙发上,并无异样。倒是我被吓出了一身得冷汗。 护士打开房门,轻声细语的说:“刘曼夕,你家人来看你了。” 说完,护士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又回到了值班室。 我被刚才的景象吓到惊魂未定。 只见刘曼夕缓缓的抬头,冲我咧了一个沁人的微笑。 她似常人般跟我打着招呼:“欣欣,子义,你们来看我了!” 我和金子义面面相觑,刘曼夕的病情也不像是护士说的那样严重,如果不是在精神病院,我都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有病。 我故意走在金子义的前面,生怕刘曼夕再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我俩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倒是刘曼夕腾出沙发,坐回到了病床上。 她冲我俩笑了笑。 “你们坐呀,站在门口干嘛!” 我和金子义听她这样说,只能走进屋子里,坐到沙发上。 刘曼夕拿起一个苹果,递给我和金子义。我们俩同时摆了摆手,表死现在不想吃。 刘曼夕轻呵一声,只能自顾自的吃起了苹果。 “欣欣,我感觉自己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住在这里太闷了,我想回家!”刘曼夕语气平和又略带祈求的说道。 “这个还是听医生的吧!”我小心翼翼饿回答着,生怕哪句话措辞不当,引得表姐发疯。 第145章 误会 刘曼夕落寞的将手里没啃完的苹果放置在桌子上,她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巴。 “欣欣,住在这里肯定很贵吧!” 我的心脏不自觉的颤悠了一下,这还是以往的刘曼夕吗? 以前的她,在和金子义认识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可是在对方的信用卡上狂刷一百六十万,用来购买奢侈品。 如今却为了区区的几万块住院费,在我面前大放悲声。 “表姐,你先暂且住着,等你真的恢复好了,咱们就回家!”我故作斩钉截铁的应付着。 “欣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去看望我妈?住院这段期间,我怎么都不见她来看我呢?” 刘曼夕的话音刚落,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飘荡着紧张的气息。 我的神经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线崩人离。 我该怎么回答!任由刘曼夕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大姨刘亚晴在她出国不久,就死在了市中心小学的楼下。 我脸上的汗珠如钢珠般滴落在我紧绷的心弦上。 万分之际,护士的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从病房内的小喇叭传出来。 “探视时间到了,家属赶紧出来吧!”一阵刺耳的沙沙声过后,病房内又恢复到了死寂般的安静。 “表姐,我们先走了。” 护士的通知犹如生死存亡之际的一枚盾牌,挡住了刘曼夕漫剑似的问题。 我拉着金子义的手,旋风般的离开了病房。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依旧惴惴不安。 宽阔的马路上,橘黄色的路灯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我寒着脸看向路旁正在散步的行人。 正在开车金子义看向满脸忧愁的我,腾出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手臂上,轻轻的拍打着。 我贪婪的享受着他手掌心带来的温热触感,思绪也逐渐清晰开来。 “我们去看看琳凡吧。”我语气温和的说道,声说话期间,不知哪里传来的一阵臭味,呛得我直咳嗽。 我四处寻摸着是不是车里放了什么腐坏的食物,来不及清理发出的恶臭。 直到我闻到了自己身上气味,原来这股子难闻的气味是从我身上发出来了。 折腾了半月有余,也没来得及洗个澡,不臭才怪。 我踌躇的看向金子义,犹豫说:“要不我们还是明天再去看琳凡吧!先回家洗个澡。” 金子义点点头,十分认同我的说法。 “那我们今晚先不回别墅,去公寓吧。” 我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第一个想去的就是已经住了五年的小窝,这个时候,越是熟悉的环境越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我和金子义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家门。 犹豫没有开灯,沙发上的两个人吓的我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 金子义打开客厅的灯定睛一看,原来是落凡阿姨,他旁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落凡阿姨一见我进屋,激动的上千将我抱住。 “丫头,谢谢你,多亏你帮我丈夫解了毒!他现在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我努力的偏过头去,看向头上绑着纱布的男人,解了秘术的人平稳看起来沉稳而又失中年男人的威严,眉宇之间尽显宽和。 可是,我是什么时候救的他,我怎么不记得了? 落凡阿姨擦了擦眼泪,我们一起在沙发坐下。 她握着我的手,情绪依然激动:“丫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冒险用玉液救了你叔,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再重新做人了!孩子,谢谢你,这个情分,以后阿姨一定会回报你的。” 我身体僵硬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极速回忆着,我好像只为金子义被强忍着开津引液,什么时候救过壬平文,我怎么不记得了? 为了岔开这个令我尴尬的话题,我问道:“您去医院看琳凡了吗?” 问道这个问题时,我的心就像被扎了一根刺被硬生生的拔去,痛的无法呼吸。 今天本可趁天亮之际,先去看琳凡。至少在我的心目中,琳凡地位要远大于和我从小长到大的表姐。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从上次从山洞回来,杜维拉告诉我们琳凡病危的消息。 我的内心就一直在逃避,在这个人心冷漠的年代,琳凡是第一个给过我家庭温暖的陌生人,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开始,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妹妹。 乃至我今天选择回公寓,都是希望有奇迹发生,希望琳凡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我回家。 落凡阿姨的眼神落寞。 语气中满是惋惜地说:“我去医院看过那孩子了,她虽然和我的孩子重名,但是她却不是我的女儿。” 说完,落凡阿姨眉头微怔,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不过这丫头怎么会跟我的女儿有着一样的名字,杜维拉跟我说过,这丫头的妈妈是在越南认识的金牧安,不过后来死于宫颈癌。 我去医院看望这姑娘时,本以为她是因为定人术的阴毒才会生病,我尝试着给她解毒,可是完全没用! 看样子这丫头还真的是随了她的母亲,我去医院看她时,正赶上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门口站着一个腿脚看起来不是很利索的小伙子,那人貌似是他的丈夫。” 耐心的听着落凡阿姨的陈述,我清楚,在病房门口站着的是严右正,曹秀丽不在那里更好,反而使我放心。 “落凡阿姨,你知道门口的男孩叫什么名字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见落凡阿姨摇头。 我回答说:“是曹秀丽的儿子!” 第146章 回生丸 看到落凡阿姨吃惊的表情,相比曹家二姐妹当真是没有一丝丝的联系。 我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对亏琳凡不是她的女儿,要不然一桩近亲结婚的悲剧岂不是要明晃晃的发生在现代社会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把琳凡和严右正结婚的事情说出去,或许是多日的疲惫,很多的事情,我也没力气再去多言。 落凡阿姨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空心葫芦状的配件。 她小心翼翼的为我戴上。 “这就当是我和你叔回报你的救命之恩。”落凡阿姨意犹未尽的抚摸着红色的吊坠,一副俨然不舍得神情。 “这是什么?”我满面狐疑的问着。 “这里面是一颗回生丸。” 回生丸?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物吗?我的脑细胞陷入了极速的畅想之中,也难怪我会陷入起死回生这种不切合实际的畅想之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秘术给我带来的震撼,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落凡阿姨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展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落凡阿姨起身,擦了擦眼角未干的眼泪。 依依不舍的说:“欣欣,子义,我和你叔要走了。金牧安特意从越南收留了一个女孩,取成我女儿的名字。肯定是想引诱我再回越南。我想,我的女儿肯定没有死,她肯定还活着!我们打算今晚就出发。” “要不我和子义送你们一程吧” 落凡阿姨拦住了我和金子义。 “不用不用了,这几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我俩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你俩在家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和壬平文匆忙的离开,临走时还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 金子义体态轻松的坐在沙发上,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总感觉他和之前不一样,或许是完全解了秘术的原因,相比之前的严肃,现在的他倒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般,看起来无忧无虑。 我走进卧室,整理出两件睡衣,拿出其中的一套,自顾自的在卫生间洗去这段时间以来的凡尘俗恼。 温热的水流顺着我的头皮直冲脚下,十根手指向上揉搓着头皮,解除了数日以来的疲乏,再配上一场好的睡眠,我马上就能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 裹着浴巾走进客厅,金子义早已关闭了电视,他在厨房翻找出一些肉泡在水里。 然后神思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肉上的饼茶慢慢化开。 也是,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好好吃饭,本想着出去吃一点,这个想法也很快被酸楚的双腿而打消。 “你先去洗澡吧,我在这里就行。”我说着,便淘了一些米,腰部的酸痛,使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大米撒出一些。 金子义也察觉到自己身上气味的难闻,只好先去洗个澡。 煮粥时,借着氤氲的水蒸气,我看向脖子上戴着的吊坠,这是一个密封的小玉坠,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难察觉,其实里面有一个极小的药丸。 如果真的是回生丸,落凡阿姨又为什么要把这么名贵的礼物馈赠与我! 可是,肚子传来的咕咕声,暂且使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先填饱肚子为先。 第147章 我们曾经有个孩子 等我把花开的肉简单的用水煮好之后,一条条肉丝被放进调制好的酱料里,一道简单的肉丝凉菜就这样大功告成,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也逐渐散花。 我关上煤气灶,把做好的晚饭端上了餐桌。 金子义也洗了个舒爽的澡,在他的脸上能看到沐浴之后的红晕。 他大概也是饿昏了头,简单的擦拭了头发之后,便把湿漉漉的毛巾搭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一碗肉粥下肚,我把剩余的粥也盛进了他的碗里。 吃饭期间,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看向我,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肚子热乎乎的我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难得的烟火气息。 金子义终于吃完了嘴口一口粥,满足的拿着纸巾擦拭了嘴巴上的汤渍。 “欣欣?”金子义总算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我瞪大了疑惑的眼睛看向他。 “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孩子?”金子义的语气当中略带着肯定。 而我则被这个毫无存在的问题怔整的措手不及。 什么情况? 武舒怡不是说,金子义已经完全解术,并且恢复记忆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后遗症? 见我怔怔的不说话,金子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在他的记忆当中。。。 “明明记得在办公室里,抱着你庆贺我要当爸爸了。”金子义的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我的思绪一时间扭转不过来,只能拼命的回忆着。 半晌才想起来,年前的那场胆结石引起的呕吐,确实让金子义和我误认为是怀上了孩子。 难道他的记忆发生了断层,我明明记得当时去医院全程都是由他陪护,他刚才的质问,完全不应该啊! “之前是由于胆结石引起的呕吐,其实,我并没有怀孕。” 这种事情也隐瞒不了,也没有欺骗的价值,我只能如实回答。 见金子义的表情逐渐阴郁难过,我心底泛起了些许的心疼。 饭桌上的男人本该拥有完美的家庭,畅通无阻的美好人生。 却被金牧安所使用的定人术操控了二十多年,还被活生生的摘掉了一颗肾,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娶了我。 不知以后在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之后,会如何看待我这个罪魁祸首的女儿。 “我们要个孩子吧。”金子义的语气温柔,眼神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什么?” 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是什么情况? 要个孩子? 为什么要突然之间要个孩子? 去年他还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不想那么快有自己的孩子,还想多享受几年床榻缠绵之欢,结术之后,竟然转性想要个孩子? 目前他还处于记忆断层的状态,待来日完全恢复状态,发现我是罪魁的女儿,连同我和孩子一起摒弃,那我岂不是又坑害了一个无辜的婴儿! 我的大脑像不听使唤似的,把要孩子打算做产生的一起极端悲剧后果想了个遍。。 正当我深思疑虑之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把我抱进了卧室。 第148章 砸不开? 周日的清晨略显静谧,忙碌一周的年轻人都用赖床的方式来得到足够的休息。 金子义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乡当中,昨晚一夜疲累,我们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我也想开了,就算日后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哪怕是恨透了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太迁怒于我。 看着熟睡的金子义,身体乏累的我起身依靠在立起的枕头上。 今天我俩要去看望琳凡。 杜维拉说过,琳凡被金牧安私自转移到了一家黑诊所,摘肾的过程中,由于操作不规范导致大面积的感染,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123章),人目前在市中心医院的重症个横监护室,命垂一线。 我抚摸着搭在胸前的玉坠子,竟然是回生丸。 如果今天琳凡的情况真和杜维拉描述的如出一辙。 我必须下定决心,死马当活马医,让琳凡服下这颗回生丸。 待我和金子义匆忙赶到医院时,监护病房的门口,严右正拖着机械假肢在门口步履徘徊的走着。 大老远就能看出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身上写满了焦虑和难过。 见到我和金子义的到来,严右正却将血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拳头紧握,呲牙咧嘴的模样,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金牧安造的孽! 而我作为他唯一的亲生女儿,自然是要替他承受这一切,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医生怎么说?”金子义问着。 严右正收敛了一下自己愤恨的情绪,转身对金子义说道:“早上主治医生来过,怕也就是是这几天。” 说完,正额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瘫坐在门口的衣衫上,十指胡乱的插在凌乱的头发当中,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灰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路过的护士纷纷投出同情的目光。 而我则呆呆呆站立在远处,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这丫头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落凡阿姨给我的回生丸。 我迅速把套在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将玉坠狠狠的向地面摔去。 医院的灰白大理石地面被清洁阿姨拖的很干净,强烈的灯光和灰白的大理石地面交相辉映。 就算是掉落一根针,在没有花纹的地面也很容易被找到,这就是大医院的好处,处处都透露着对患者的尊重,尤其是卫生方面。 金子义和严右正被我这出奇的举动搞懵了。 在隔壁房间配药水的护士也以为我得了失心疯,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叮叮哐哐的玉坠子弹落在地上,竟然完好无损?银灰色的项链跟随着红色玉坠子,定格的位置摆出一个笑脸的形状,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这是什么情况? 我迅速捡起玉坠子,又再次的向地面摔打? 依旧如此,一段清脆的弹跳声过后,玉坠子依然完好无损。 有些被激怒的我,拿起地上的项链,怕走进护士站,在门口找到了一个小锤子,虽然不知道护士站为什么会有小锤子。 来不及多想的我,在大拇指和食指固定好玉坠之后,狠狠的向它砸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 无数次的锤落之后,玉珠子完好无损,只是玉珠子待过的地面向下凹陷处一块深深的裂纹。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怔怔的看着我怪异的举动。 直到我拼尽最后的力气,重重的的抡起锤子向倔强的玉坠子砸去之时,手腕却被一股犟劲的力量抓住,随即蛮横的甩开。 随即而来的痛觉是我的手指暂时失去了抓力,小锤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哐哐刺耳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看向早已绝望透顶的男人,此时严右正看向我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跟我同归于尽。 我落寞的低下身来,捡起项链,不敢再去正视他的眼睛。 “你感觉很好玩是不是?”严右正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不平,此时他就如同被挑衅的野兽,随时都会与杀他妻儿的猎人拼命。 我被严右正叱咤的询问而吓住,浑身不自觉的发抖。 金子义走上前来,双手握住我不住颤抖的肩膀,趁机将我揽在身后。 “右正,我和欣欣先出去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更好的医生!”说完,金子义便拉着我的手,离开了伤心之地。 只留下情绪早已线崩离弦的严右正在背后大声嘶吼着:“你们金家的人,都是疯子!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第149章 失约 打不开?怎么会打不开? 魔怔的我刚义走出住院部大楼,就注意到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有一块锈红色的砖头。 我大步向前冲去,二话不说拿起砖头,就向摆放在石台上的红色玉坠狠狠砸去。 然而,砖头被砸成了两半,也不见这红色玉坠掉下半颗渣滓。 真他娘的闹了鬼了。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竟如此结实。 一想到在监护病房里奄奄一息的琳凡。 不行! 我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将玉坠打碎,取出里面的药丸! “要不,我们去找个修理铺子吧,那里一般都有电钻之类的”金子义说着。 也是,是走打不开的,修理铺里工具多,修车的师傅们肯定能想出个好办法,将里面的药丸取出。 说办就办,金子义开车带我离开了医院。 “你不是说,能帮忙找找更好的医生吗?”我望向金子义询问着。 “除了凌楚石,我还真多没有什么医生朋友。”金子义一本正经的说着。 自从抽津引液之后,金子义再也没有反对我坐在副驾驶上,看样子,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也是一件好事。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一个修车铺子,琳琅满目的工具杂乱无章的摆放在门口。 金金子义豪华车豪华的车子给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增添了一丝光彩。 我把玉坠子连同项链递给了,正蹲在地上补车胎的师傅的手里。 他接过项链,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仔细端量着这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色玉坠。 “帮我砸碎它!”我开口说道。 修车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倒也没问具体原因,在这座城市的市中心生活了这么久,什么人他没见过! “砸坏了,我可不负责!是你让我砸的!”修车师傅举起砖头之前,再次向我确认。 砸吧!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砖头啪嚓两半了。 果然,有钱人的脑子也不是用来装屎尿的! 这他娘的还真是个活!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电钻,斧头,砂轮机,切割机,钳子,曲线锯等工具都尝试个遍,红色的吊坠就如同一位高傲的皇子,任凭模仿森林的巫师使出浑身解数,愣是伤害不到皇子的一根汗毛。 活了半辈子的修车师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他无奈的拿起纸巾擦拭着饱经摧残的项链。 “姑娘,你这宝贝怕是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偷来的吧,我是没本事打开!”说完,他便将完好无损的玉坠子交给了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想要拿到玉坠子里药,怕是只能联系落凡阿姨了。 可是,我俩谁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凌楚石,他一定有落落凡阿姨的联系方式。 二百五的记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根倒下,层层记忆都会随机而来。 武舒怡让我今天早上凌晨五点,在医院门口等她,我竟然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我赶忙让金子义找到了凌楚石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之后。 对面接通了。 “喂~子义” “我不是子义,我是初亦欣。”我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对于今天早上的失约,不知他和武舒怡二人在门口等了我多久,他们二人也是,等不到我,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 “有什么事吗?”对面的声音十分冷淡,难道是生气今早我爽约的事吗? “那个。。。我妹妹危在旦夕,你那里有没有办法,能帮帮我?还有,对不起,今早我爽约了,本来约好。。。” 还不等我说完,便被对方生硬的打断了。 “我们今早也没过去。。,你带着你妹妹,后天晚上12点去城村小路交界口的红杉树下等我吧。” 说完,对方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 他和武舒怡竟然也没守约?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现在更让我头疼的是,怎样才能把琳凡送到凌楚石说的地点。 首先,严右正那一关就不可能通过。 第150章 道瑞斯与平凡女人 “子义,欣欣,听说金叔叔生前在d市开办的工厂,由于这次的事故被迫停业,由于资金的短缺,提供原材料的工厂怕你们提供不了货款,纷纷在工厂门口要债。”凯瑞眉头紧蹙的说道。 可是,她哪知这几天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工厂那边的经营状况,也不知此时的金子义是否还有记忆。 我无比忐忑的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男人。 “谢谢你,凯瑞。多亏你的提醒,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金子义的语气顿了顿,最终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凯瑞,这次我们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金子义说着。 “哦?什么事?” “我有一个妹妹,在市中心医院快不行了。我联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或许能救她一命。但是在这之前,市中心医院里混进了一个黑诊所的医生,打着要给我妹手术的借口,私自转移了病人。 在摘肾手术的过程中,由于操作不规范,病人引发了大面积的感染,多处器官衰竭。如今的她已经危在旦夕,我联系的那位医者或许是她最后的一道求生希望,但是我妹夫把手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现在的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记得你在市中心医院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我这个忙吗?我跟那位医者约好了后天晚上的十二点,所以这件事情尽量要快。” 金子义看向凯瑞的眼神清澈无比。 倒是坐在我旁边的凯瑞身体微紧,表情不自觉的怔了怔? 这还是她在法国暗恋四年的金子义吗? 以前的他清冷,孤傲,沉默寡言,总是独来独往,最主要的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中国女孩,凯瑞曾不经意之间从金子义钱包掉落的照片里看到过女孩的模样。 浅浅的梨花妆酒窝,平凡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特点。 长相混血的金子义为什么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坚守底线,甚至在大学四年不等看过其她女人一眼。 主修心理学的她实在想不通,直到老师安排了一项名叫道瑞斯与平凡女人的心理学实验,她才开始对这个男孩子产生了深刻的研究,探入,最终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这场心理学实验的主角,只是和道瑞斯做了性别的互换。 在德国曾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男主道瑞斯是德国一位有名的心理学专家,在贵族生活的圈子内,一栋状庄园发生了重大的火灾。 救灾之后,损失惨重的伯爵虽然保住命,可是却得了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于是,伯爵的家人便邀请到着名的心理专家道瑞斯去为伯爵治病。 在漫长的诊治过程中,道瑞斯发现这场火灾始作俑者是女佣。 事情的缘由是,伯爵爱上了一位女佣,这位女佣的年纪和伯爵相仿,和美貌动人,性格温顺的伯爵夫人相比,这个满脸雀斑,并无过多文化水平的女佣,却令伯爵神魂颠倒,甚至一度想要将其迎娶过门。 众所周知,伯爵夫人并不是一位依仗家世,在丈夫面前刁钻蛮横的女人。 在当时那个年代,她受过非常高等的教育。 有着独立的人格和思想。 外貌更是万里挑一,和帅气的伯爵堪称绝貌双全。 他们夫妻二人一直恩爱无比,直到女佣的出现。 后来,女佣更是在伯爵夫人产子当天故意制造了这场火灾。 即使这样,伯爵还是散尽家财从警署里保住了女佣的命。 只是后来,女佣又因为相同的原因,被其他雇主辞退,并被遣送回自己的国家。 而道瑞斯却对这个女佣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他十分好奇为什么优秀的男人会对这样一位平平无奇,甚至堪称丑陋的女人如此迷恋。 他费尽周折找到了这个女人,在多次的观察和偶遇中。 道瑞斯发现自己也会不受控制的爱上了那个平凡到丑陋的女人。 他在自己举枪自杀前写过一张纸条, 她脸上的祛斑如浩瀚宇宙中漫天旋转的黑洞,将我的爱恋深卷其中。 我感觉我已经不再是我! 爱情背离了爱情的初衷! 当然,在道瑞斯的自传当中,对这段不可思议到绝望的经历有着更深刻的描述。 而凯瑞则和道瑞斯一样,在研究一位优秀的人士为何会爱上一位平凡到尘埃的异性的课题中。 却爱上了主人公。 只是她爱上的是金子义,在四年不知不觉的观察中,她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执着的男人! 第151章 地下监控室 “妖孽,我就不该中了你的诡计,轻易烧了你这妖物的皮!吃老夫一剑!” 黎明渐渐到来,蒙蒙亮的屋子内开始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气息。 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昨晚院子里的嘈杂声让人无法睡觉,就算关上门也如蚊子般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无精打采的,打开屋子的大门,想去看看院子,一夜之后的状况。 到处都是被推翻的祭坛和共舞,就连蜡烛也被踩的稀巴烂。 几辆救护车停在了院子里,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口吐白沫的道士们,像一袋袋松软的面粉,被护士们从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 救护人员大概也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状况之后,便随着救护车呼叫而去。 就连一同看热闹的小道士和几名女佣,还有保安也被一同抬走,昨天晚上的【浴血战况】,一猜就是非常激烈的。 严右正倒是神清气爽,清着嗓子从不远处的餐厅门口跟我打招呼:“早啊,出来吃早饭” 等我从房间走到正堂,想着先跟守灵的程元岑先礼貌的打一声招呼时。 才发现凌楚石早起坐在侧座,和程元岑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何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想要害我们一家人?然后在院子里养的阴阳鱼?可是姜语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程元岑,手足无措的原地来回踱步。 凌楚石倒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经过深思熟虑后说道:“程先生,带我们看一下你家的监控吧。 懂得养阴阳鱼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幻觉中的! 我昨天看了一下你们院落的布局,基本上每一个角落都能被监控查到,我们只要看一下,昨天,围观道士做法看热闹的人群中,除了我们几个,谁没有发疯处于正常的状态?那么谁就是凶手。” 程元岑突然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大呼道:“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我现在就带你去监控室吧。” 正好严右正也打着饱嗝,拿着牙签慢悠悠的走进正堂,一听说要查监控,也紧随其后,跟在最后面。 我刚一回头,从堆满的贡品上抓了一把瓜子揣进兜里! 原来这家伙昨晚吃的瓜子是这么来的!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不知轻重的家伙,谁想他竟当着我的面把一只葡萄干放到嘴巴里,做着美味的状态,使劲的咬动的嘴巴嚼了嚼。 监控室是在大门靠右的一间房子里,顺着楼梯往下走,是一片潮湿阴暗的空间。 “程先生,你们家的监控室怎么在地下?不怕信号不好吗?” 我一边闪躲着墙壁上,时不时掉下来的灰尘。 一边纳闷着,像这种别墅级别的府邸,监控室一般都在保安厅,就算遇到任何突发状况,保安也可以第一时间维护家主的安全。 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谁家的监控室在地下的。 不知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小,还是空间太狭隘,程元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第152章 羊入虎口 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股发霉的气味令我浑身不舒服。 我捂着鼻子被夹在最中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程元岑的手指在轻轻的划过,墙面上的某个开关。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笼子将走在后面的我和凌楚石,严右正紧紧的困在笼子里面。 程元岑转身,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透露着一丝诡诈,和昨天晚上畏畏缩缩的求药的模样大相径庭。 更像是一种小人得志。 他冰冷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语气阴鸷而冷酷。 “徐爽?呵呵,你就是初雅辰的女儿初亦欣吧!这个世界上第三十六个拥有玄元肾的人!” 程元岑的眼神里,闪烁着阴狠和狡猾。 “你为什么要将我们骗到这里?快把我们放出去。”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和害怕。 原来从刚一开始,这一切都是程元岑的阴谋。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想确定我身份的手段。 而昨天晚上院子里的状况,他更是确定了,我就是玄元神肾的拥有者,所以今天才把我们诱骗到这里。 待迷雾散去,我才突然想到,这家伙该不会要割我腰子吧?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瑟瑟发抖。 程元岑举止玩味地走到笼子面前,像看猎物般审视着我们三人。 忽然,得意洋洋的像个胜利者般狰狞大笑:“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我的脑癌终于可以被治好了!不用死了!” 他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向上薅起,随着假发的脱落,满头如鬼如魅似的狰狞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他双眼猩红的舔舐着嘴唇,看向我。 如哭似笑般,声音极悲极喜。 “而且我还能长生,哈哈哈!”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有关于长生术的秘密的?”凌楚石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惊讶,语气十分的淡定冷静。 我的脑回路在急速的反转,等一下,到底应该怎样逃跑,毕竟嘎的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腰子。 “呵呵 ,人不是要查杀死我妈的真正凶手吗? 那首先你们要知道我妈是谁吧?” 程元岑竟一脸轻松地,找了个椅子,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仿佛在诉说着无关紧要的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的难过和悲伤。 “我那刚死去的后妈就是你的大师姐葛飞南,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秘术】传承人之一,这【定情术】真是个好东西,这老太婆不光用此要术勾引了我爸,还能让人产生幻觉。 刚一开始她来我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整天把自己埋在屋子里,不出门。到底靠着什么手段,跟我爸一直相敬如宾。 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好奇心溜进了他的屋子里,偷偷的撬开了一只上锁的柜子,拿到了一张秘方。 秘方里有着数百种的药材,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只能通过上网查,让我的好朋友在韩从韩国将活体的鱼邮寄给我,私下按照秘方里的方法,出去杀了九个女人,扔进后湖的池塘里,那些个阴阳鱼由于数量重大和长时间的不投喂,早已饥饿难耐,将九个女人吃的干干净净。 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哈哈哈,你们猜,我第一个实验对象是谁?” 程元岑的眼底隐隐着肃杀嗜血的笑意。 “所以是你害死了姜言!”我用力地捏紧生锈的铁栏,语气怒不可遏的质问着对面的变态杀人狂。 “哈哈哈,这你就说错了,姜言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对象,可杀她的凶手,绝对不是我。是她的好婆婆,葛飞南。 不过我后来也替我的好老婆报了仇,只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应该让我的后妈活着。 让那个贱妇亲口说说,是怎么逼死我母亲的。 又是怎样使用妖术诱惑了我父亲。 又怎样逼我娶了我不爱的女人? 我的身体压根什么毛病都没有,我只是不想跟那个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他的语气逐渐愤怒,双眼闪烁着仇恨的亮光。 光亮的头顶缝合着密密麻麻的针眼,看起来倒像一只千足蜈蚣,在潮湿充满霉菌味道的地下室,显得阴狠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程元岑用脚狠狠的踢了踢笼子,像是看困兽般玩味的看着我。 “你还不知道吧?像你们这种拥有玄元肾的人,六十岁以后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玄元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功效逐年递减。 武正明如此,你将来也会如此!当然了,你不会有将来了!” 第153章 猎物 他蹲下来,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眸底透着一股疯狂之色。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我这个后妈,临死之前倒是吐露了不少秘密。 活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长生术! 传言及其四大秘术的原材料熬制成药丸,再配合玄元肾肾一同服用,能治好人身体的所有疾病。 还能达到容颜不老,长生的功效。 不过~ 今天我先吃两颗玄元肾试试,等我找齐四大秘术的所有原材料,再把曌明洞里面那个小东西一同抓来吃了,不知道效果会不会事半功倍。” 程元岑一脸饕餮的模样,眼神揶揄的看向挂在墙上一把长度约有两米的刀具。 我疯狂拍打着生锈的铁栏杆,恨不得出去将眼前这个变态碎尸万段。 这个变态原来什么都知道。 知道软软遗传了我的玄元肾! 直到曌明洞的入口! 那就说明妈妈和软软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开困住我们的笼子,可是那笼子就像被焊在地面一样,纹丝不动。 我用脚狠狠的踢着笼子,换来的只有疼痛和绝望。 程元岑从地上捡起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刀,仔细的对着笼子比划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从哪个角度把你捅死比较好呢?才不会影响玄元肾的口感呢?要不要来一个刺身?” 我真是被这家伙的变态给变态到了! “你母亲的脑癌是家族遗传! 葛飞南阿姨也没有对你的父亲使用任何秘术!” 凌楚石言犀利的说道。 “你母亲躺在医院里,生命逐渐进入了倒计时,你父亲不愿意舍弃爱人,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才找到了【定情术】的传承人葛飞南。 她耐不住父亲的软磨硬泡,更是感动于你父亲对妻子的深情,最终只能求助五武大叔,的来了【定康术】方。 当她好不容易集齐原材料,将熬制好的药丸,和你父亲一同送到医院时,你母亲已经天人永隔了。 而你父亲是因为担心你也会遗传你妈妈的脑癌,所以才把在【秘术圈】退休的葛阿姨请回家,而你偷出来的那一半秘方,恰巧是【定康术】的极阴之方。 葛飞南在房间里研究和熬制的药物,更不是为了勾引你父亲,而是为了救你!” 严右正的一言一语,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射向对方的五脏六腑。 程元岑,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扭曲着嘴巴,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武家的【定康术】可以治愈世间的一切疑难杂症。 在葛阿姨调制配方的期间,她而且我们去为你找寻最佳的药物材料。 可你这个畜牲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仅偷走了原本能治好自己癌症的秘方,还用单阴战法将葛阿姨害死。 且不说你犯了【秘术圈】的大忌,过几天等你的父亲从昏迷中醒来,直到你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恶事,怕也是要被你活活气死!” 早已丧心病狂的程元岑,听到这些话,非但没有悔改,反而大喊着。 “你们是骗我的!你们是骗我的!我要让你们死” 第154章 重伤 突然,他猛然的抬起头来,迅速的抓起刀柄向我刺来。 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我的衣裳。 浓的浓浓的血腥味,将整栋地下通道,渲染如地狱一般。 我本以为随着刀刃的进一步深入,恐怕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然后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这声痛苦的惨叫,却不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抬头望去,程元岑的整张脸,如同失去了骨架的支撑,迅速凹瘪下去。 整个身子如同撒了气的皮球,只剩下一张皮折叠在一起。 混合着从体内向外渗出的各种各样的液体。 只能看到腹部轻微的呼吸。 失去骨头支撑的眼眶里,两颗眼球啪嗒一声,先后落在地上。 严右正和凌楚石合力将困住我们的笼子抬起来。 互相搀扶着我走出地下室,在路过程元岑去被子似的折叠的身体旁边。 严右正蹲下来,极力的低着头靠近地上人皮耳朵的地方。 低声说道:“你只知道【定康术】极阴战法的致幻绝境,大概没有听说过有关于【定情术】单阴战法的水骨症吧! 我昨晚给你吃的药丸,压根就不是什么【万能药丸】。 而是我提前配好的水骨丸。 这种药丸一旦在体内化开,遇到玄元血的气味,便会迅速的将不用者者全身的骨头化为一滩血水,这一次你怪不得葛阿姨了,而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也算是个葛阿姨向你追魂索命。 既然你那么怀疑葛阿姨,那么死在葛家【定情术】的单阴战法之下,也不算冤屈!” 说完,严幼正便扶着虚弱的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下室。 车子颠簸在泥泞的石子路上,凌楚石,不知给我吃了一口什么药,肚子上的血竟止住了。 严右正面无表情的在前面掌控着方向盘,凌楚石则用手帮我按压着伤口。 “喂,你能不能慢点开?扯的我伤口太疼了”我虚弱的拍了拍主驾驶的座椅。 可是严右正就像没听到似,一脚油门窜了出去,比之前的速度倒是更快了两倍。 流血虽然止住了,可是伤口毕竟还在,我死死的咬住下唇,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半睡半醒了一小会儿,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爷爷家,老房子的门口。 由于我受伤的缘故,严右正从爷爷家的老房子里勉强的扒拉出一套破旧的床单。 他和凌楚石扯住四角,将我放在其中,虽说是像极了一个担架,可终究不是担架。 我整个人像一只穿山甲般窝在里面,伤口反而更加严重,一丝丝的血液,从手指缝中渗透出来。 我忍痛忍到咬破了嘴唇,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终于被放置在了我平常睡觉的木质床上。 软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血,惊吓又心疼的抱着我大哭起来。 血水越流越凶,越流越猛。 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我的呼吸逐渐微弱,原本墓下凝重而又压抑的呼吸,此时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捂住我的口鼻。 伴随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放弃了与命运的抗争,逐渐昏迷过去。 第155章 家人团聚 “欣欣,欣欣” 在昏迷中,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直到感觉自己像被从深渊中拖上来一样,才拖着疲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和几张熟悉的面孔。 当我努力的调整好眼睛的焦距,定睛的看清这几人的面容时。 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身穿白色制服的小护士,花容失色的边跑边喊道:“大夫,大夫,十四号病床的患者醒了,可是血压急速升高,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不多一会儿。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从兜里拿出一只小小的手电筒,扒开我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我瞳孔的大小和反射情况之后。 又拿听诊器对准我的心脏,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说道:“病人已经没事了,只要伤口不发炎感染,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床单。 要不是伤口疼痛无比,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或者是早已抵达了另一个空间。 我看到我的养父养母。 他们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饱含泪水的看着我。 而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凌楚石和严右正。 他们早已恢复了原来的容貌,而咿咿呀呀的软软被我妈妈抱在怀里,也就是初雅尘的怀里。 她的容貌和在墓下完全不一样,大概率是不能被别人认出来,所以和我之前一样,被武大叔做了易容。 “欣欣啊,你这三年到底去哪儿了!我和你爸找你都快要找疯了,咱们家的馄饨店也关了,我和你爸找遍了全国各地,你怎么就不知道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呢!” 爸妈伤心地哭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在苍老的脸颊上。 爸爸枯瘦黝黑的手,仿佛年逾七十的老人,早已没有三年前膀大腰圆般的健康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胡须,看起来风餐露宿饱受饥寒之苦的憔悴模样。 这三年,爸妈为了找我,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爸妈转身对抱着软软的初雅尘(这里我先这样称呼),磕头下跪,痛哭流涕的呼喊道:“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们家的闺女!我们夫妻两口子,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报答,也要报答你!” 说完,爸爸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递到初雅尘的面前。 “这里面有一千万,您一定要拿着。 您要是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夫妻两口子都会尽力的满足。” 爸妈不停的磕头下跪,痛哭流涕的模样,连站在旁边的严右正和凌楚石,也十分为之动容,不禁红了眼眶,将二老扶了起来。 初雅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将软软,先递给姥姥姥爷抱一抱。 我爸妈颤抖着手接过软软,模糊着眼睛瞧着,不停吮吸着手指,忽闪着大眼睛的软软,鼻子一酸,又不停的大哭了起来。 软软也没有见过这么动人的场面,也跟着姥姥姥爷一起哭。 我心里也非常的难受,可是在没搞清状况之前,也不敢轻易的说话。 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恳求伤口不要一直的那么疼。 第156章 对你真好! 由于医院病床的紧张,爸妈依依不舍的抱着软软回到了附近的酒店。 而整个房间里,除了其他酣然入睡的病人,只剩下我和严右正,凌楚石,初雅尘四人。 初雅尘在一旁为我削着苹果,简洁利落的白色运动服,将其衬托成一位,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初中生。 只因她白皙的脸蛋,甜甜的梨花酒窝,虽被更改了容貌,可在凌家【定颜术】的加持下,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照片里那个扎着小娃娃辫,穿着红色小花袄的女孩子的痕迹。 严右正用手机打出几个字,递到我的面前。 我昏胀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内容。 “放心吧,以后你和软软可以过正常生活了,如果有人问你一些,你也拿捏不好的问题,你就说这三年来遭遇了程元岑的绑架,在地窖里被困了三年,至于具体细节你也想不起来了。” 我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病房里的病人大多都已经睡着了。 在护士的一遍遍催促下,最终他们三个离开了病房。 而我也因为身体的沉痛不堪,和突然睡在柔软的棉褥上,整个身体像被柔软的云彩包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阳光照射在病房内,充满了温馨的气氛,等我再次醒来,不知什么时候被安置在了一间单人病房。 一位胖护工见我醒来,眼疾手快地过来询问我是否需要解手。 见我点头,她从床底下拿出了尿斗,示意我尿在里面。 在护工的搀扶下,我勉强的站起身来,解决了晨起的第一泡尿。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好好的吃饭,自然也没有任何大解的问题。 被护工又搀扶回床上时,这位年轻胖大婶的的脸颊上晕润出一层微微的红晕。 她一脸花痴的说道:“你老公可真帅,我活了五十几年,还第一次看到明星。” 护工大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红的像一个苹果。 “他刚才来看过我了?”我虚弱地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心脏却狠狠的揪成一团,痛的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是啊! 今早天不亮,金先生就找院长给您换了病房。 见您还没有睡醒,就暂时没有打扰。 他现在在院长办公室,商议着给你转院的具体细节,估计等下能过来。 像你们这种高贵身份的人,活动痕迹一般都不会轻易透露出来的。 要不然就会成为娱乐记者笔下的头版头条。 你别看我年纪大,这些事儿都明白的很。 我家闺女放假回家,就爱回家给我讲那些个娱乐圈里明星的私生活之类的新闻” 护工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在卫生间里清洗之后,用温暖的毛巾给我擦拭着整张脸。 我脸上的皮肤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很快从脸部传到了全身,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墓底这三年,除了在【执行任务】期间,可以好好的找一个温泉胜地泡泡澡,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爷爷家的老屋里,勉强的用严右正带回来的充电设施,烧上几壶开水,冬天洗澡水经常不够用,夏天又随时担心充电设施会起火,再或者是高温爆炸。 所以清洗身体,这种小事就变得非常拮据。 第157章 重逢 等我逐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又突然想到,我该怎么面对他?! 三年前,我之所以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离开金子义,是因为我感觉我可能这辈子都要被困在墓下,守护着冥阳草。 为了让我们彻底断了彼此之间的念想, 我才出此下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一直喜欢金子义的凯瑞。 以凯氏集团千金的实力,足以将在橘桃粉酒店那段不光彩的经历,最大程度的曝光给媒体,也可以让金子义彻底对我死了心。 如今,再回忆这段过往。 那段那不光彩的经历却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再狠狠的扎向我。 我不敢去想,甚至在墓下的这三年,我连严右正每次带到墓下的报纸都不敢去看。 我怕看到有关于金子义的任何新闻,其实更怕看到自己当年的那段丑闻。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没想到我们还会有重新再见的一天,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病房的门被打开。 站在门口的男人神色冷淡,八分西服的袖口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盘旋在手腕处。 金子义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嘴角里含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切都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以为对方会歇斯底里的,像我养父养母那样,抓着我的肩膀,问我这三年到底去哪了。 就算凯瑞可以取代我在金子义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软软不行,谁让三年前我是带球跑路。 我傻傻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依旧西装革履,容貌英俊。 反观我却伤痕累累的躺在床上。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终究还是和我四目相。 房间里充斥着一言不发的尴尬。 我不得不先开口。 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严右正昨天晚上的嘱咐,拿捏不好的话,不能随便说,尤其是我这三年的经历。 于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隔着被子摸了摸肚子的方向。 求救的眼神看向在一旁犯花痴的护工大婶。 她的粉色泡泡眼神,从金子义进屋的那一刻起就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我求救的眼神,实在过于热烈,怕是安放在门口的早餐就要变成午餐了。 察觉到自己对别人的老公犯花痴。 护工忙手忙脚的红着脸,将早餐摆放在早已搭好的餐桌上。 要扶我起身吃饭,却被金子义拦阻。 “不用起床,我来喂你。” 金子义声线清冷,护工只好退到一旁,继续花痴般着盯着男人俊美无涛的容貌。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金子义投喂过来的米粥。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一声声清脆的高跟鞋声落到了房门口门口。 房间的门被打开。 一个提着花篮,妖娆娇媚的女人走了进来,是凯瑞。 她将花束从容大方地放置在床头柜的花瓶里。 然后落座在靠近金子义旁边的沙发上。 察觉到尴尬的气氛,她微笑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金子义一改刚才的沉默,温和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 “没聊什么,叙叙旧而已” 顺手将手里的粥递给了护工,转身坐到了凯瑞的旁边。 第158章 殉情 诺大的病房内,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凌乱的心跳声,以及刻意放轻的问候。 我的神情渐渐的染上了窘迫,此刻,我竟鬼使神差的开始怀念在墓底的生活。 “软软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和子义昨天晚上还抱一抱小家伙,长的真是像极了你。” 凯瑞娇羞的将头靠在金子义的肩膀上,软糯糯的样子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金子义宠溺的将凯瑞搂进怀里。 “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我牵强的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恭喜你们。” “亦欣,我听王警官说,当初你是被程元岑骗了,在地窖里被关了三年,我们家在d市也算是有些势力,消息也是比较灵通。 居然都没有察觉,害你白白受了三年的苦。”凯瑞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我观察到护工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八卦。 我捂着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费劲的坐了起来。 护工赶忙将餐桌和各种餐具移到柜子里。 凯瑞丝毫没有提及当初我离开之前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木已成舟,二人已经在一起了。现在再去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对了,你在橘桃粉酒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凯瑞试探性的问道。 果然,她明知道在橘桃粉酒店,一切都是演戏,可还是当着金子义的面给我挖坑。 “小名片上的电话不能随便打~”我尴尬的笑着,不想做过多的回答。 凯瑞见金子怡的脸色不太好看,又转移话题。 她故作惊讶,满脸好奇的接着问道:“程家地产在地市也是首屈一指,你为什么会被程家公子圈养三年?” 我清楚这件缘没有的事情,她也确实不知道。 “因为后来我又巴结上了程家地产的大少爷程元岑, 没想到对方是个变态。 怪就怪我没有想到过。 以后金子义会功成名就。 押错了宝,还被困在地窖三年,现在闹个满盘皆输。 软软也不是金子义的孩子,我很感谢你们能不计前嫌的来看我,祝你们以后幸福。” 我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等我躺下,从眼角的余缝中能看到护工一脸的鄙夷。 “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三年未见的琳凡,依旧美丽的如同一只精致的芭比娃娃,她拿着水果刀努力的在削一只苹果。 可嘴巴却一直喋喋不休的为我打抱不平。 “当初有关于你在橘桃粉酒店的新闻,我是一字也不信,一次也不听,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琳凡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你看我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和凯瑞你侬我侬的模样,其实都是在演戏。 你看到我哥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没? 在我哥疯狂找你的半年后,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你已经被绑匪撕票了。 收到消息之后,我哥几乎崩溃了。 从来没看到过他那么的失魂落魄。 谁能想到,就在你们曾经住过的小公寓里。 他坐在你经常喜欢坐摇椅上割腕自杀了。 流了好多的血。 要不是咱们住的楼层矮,家里的窗户正好那天也没有关,楼上邻居晒的衣服掉到了小公寓的阳台上,正好被血渍染透。 邻居发现了异常,拨打了报警电话。 可是被送到医院时,还是差点晚了一步。” 琳凡的描述就像一场暴风雨,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头上,我倒吸口口凉气,突然呛咳起来。 第159章 重新来过 护工吓得赶忙找来了护士,直到我咳出了一团白色的果肉,众人才平下心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发生了肺部感染!”小护士瞅了一眼琳凡削到一半的苹果。 翻了个白眼,才离开了病房。 琳凡也不敢继续给我投喂苹果。 而是接着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我哥被救回来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接受了凯瑞的追求。 据我观察,他只是表面上跟凯瑞装作恩爱夫妻的样子,其实他们两个人背后的关系很冷。 凯瑞死抓着不想放手,而我哥也只是想利用凯瑞家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这些年我哥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你,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哪怕是一些黑道小混混,我哥甚至都花钱打通消。 这三年来,我哥真的是很不容易,你是被那个变态关在地窖里受尽折磨了三年,。 而我哥也把自己的心封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这三年我很少看到他笑。 如果不是初雅尘阿姨将你送到了医院,我想象不到我哥还要行尸走肉,到什么时候。” 我故意装作被口水呛到的模样,趁机流出了很多的眼泪。 面对琳凡真情实意的谈话。 我也憋了一次的肚子的话,可是有些秘密,怕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它牵连着青沟镇村民的性命。 尤其是这三年我见证了,但凡跟【四大秘术】相关联的人和事,几乎都没有好的下场。 我紧紧的攥着手,指甲掐进了手心。 想起今天上午对金子义和凯瑞说的那些话。 我还特地强调了【软软】不是金子义的孩子, 现在想来后悔不已,不知道对方相信了没有。 “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话从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感觉到无比的惊讶,我怎么还有脸问出这样的问题?! 琳凡倒像是看到了希望,满脸惊喜的神情。 “我感觉你和我哥是真心相爱的,既然你大难不死,我哥又没有和凯瑞结婚,你们两个完全可以重新在一起。 我相信以我哥对你的爱意,是不会介意软软的身份的。你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沉默了片刻。 【好,我试试】 时光飞快,我的伤口恢复的异常迅速,很快就被医生和护士安排了出院。 来接我出院的是琳凡。 金子义把小公寓的钥匙给了我爸妈。 他们直接带着软软住了进去,初雅尘和严右正,中途来看看过我一回。 说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估计要走很长时间的路,有金子义照顾我,他们很放心。 琳凡扶着我,拿着行李站在路口。 我凝视着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顿时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天空突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大雨,我们拎着行李在路边,没有等来一辆出租车。 我将整个身子蜷缩在大衣里,神情潦草,身子被冻的瑟瑟发抖。 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从身上下来的金子义,三个两个的迈着长腿跑了过来,当我抱起放进了车里。 空调的出风口喷洒出温热的气体,可是我的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对不起”。我语气愧疚的低着头。 第160章 不公开的秘密 “没关系,我知道软软是我的孩子。” 金子义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条毛巾,像擦拭金毛犬一样给我擦拭头发。 “你带软软去做dna了?”我的语气有些恍惚。 “没有,难道你你就没发现?我们父女俩长的很像吗?” 坐在后排的琳凡低声笑笑。 “嫂子,软软的眼睛跟我哥真的好像,而且皮肤也特别的白,活脱脱一个小混血儿的模样,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一直以为软软的肤色是因为在墓底,不见阳光的缘故。 现在细细想来,金子义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更加的接近我,而去选择了整容。 而软软那明珠宝石般的小眼睛和高耸的小鼻梁,和如今金子义混血般的模样如出一辙。 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自然也就不敢过多去想对方的容貌。 “那上午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有怀疑过软软不是你的孩子?”我还是傻傻的问了一句。 金子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眸底染上深深的笑意。 “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清楚。” 我受不住他如此高度的评价,依旧有些心虚的看着他,握紧方向盘的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令我心惊肉跳。 再次写回忆起,琳凡对我说的那些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要不你们就真的在一起吧!那张离婚协议书你签了没有?”我歉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的男人。 他脸色煞白,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金子义似乎被我的话震惊到了,脸色难看的质问我。 “初亦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更加的心虚。 坐在后排的琳凡将头探向副驾驶,眼神失望的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骑虎难下。 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总之,整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也看不出一个具体的意见。 金子义深眸盯着我。 .这一刻,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了几个字。 “初亦欣,我配不上你” 话风忽转,让我有些惊讶。 金子义如此的完美,无论是从硬件还软件,我一直都以为我配不上他。 没想到,他却觉得配不上我! 我很想知道,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不是也有着自己所看不到的闪光点? 我期待的看向金子义,希望他能说出个一二。 “嫂子,我知道你跟我哥是真心相爱。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哥最初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是被金牧安种下【定人术】的缘故。 通常这种【秘术】只能起到短暂的效果,可是金牧安丧心病狂,不光给我哥服用了药丸,还经常利用熏香控制。” 我猛的转身,一脸惊讶的看向琳凡。 “什么,你们都知道啊!” 我的双手不自觉的抖动,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琳凡正了正神色,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四大秘术】和【玄元肾】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很大的秘密了,至少在富人圈,早就是不公开的秘密了!” 第161章 腐木生花 我还是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一种绝对惊讶之上, 心里默念着,那我岂不是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等待被某个有钱的大佬,且听信了长生法的傻瓜给噶掉? “金家表面上是做着桃花再加工的药品买卖,实际上都和【秘术】挂着钩。 你在各大商场和实体店面以及药店等,看到金牌桃花美白口服液的产品吗?”琳凡一本正经地问我。 尚且不说,按照我以前的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就不会踏足美容这个圈子。 在嫁进金家的一年时间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跟工厂的任何相关事宜。 只是略微的了解到金家的工厂是在法国。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琳凡从手机里调出一个视频,递给我看。 看到视频的一瞬间,我的头皮有了短暂的麻木感,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胃口像要炸裂一般,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视频里一个白人男子,躺一个绿色的水池里。 他的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成一团,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花瓣状的物体,他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活脱脱的木桩,下巴也开始长出了碎碎的木屑,只剩下脸上还能做出一点表情。 因场面太过炸裂,我就不过多描述了。 琳凡收起手机,也被视频里的内容整的一阵一阵的干呕。 “嫂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人体老桩】,将【定人术】阴极配方的原料集齐,调制成药丸给女人服下。 女人就会燥热难耐,想要去找男人。 而和女人交往过后的男人就会变成视频里的这个样子, 身上会长出奇异的桃花瓣,这种桃花瓣都是从变成木桩的男人的,身体里长出来的, 一朵又一朵,精心饲养后的桃花瓣效果十分神奇, 只对女人有效,女人吃了就能勾搭男人言听计从。 但是同性相克,这种桃花瓣要是有男人吃了,入腹化蛊虫,若不坚持服用【定康术】制作的药丸,五脏六腑很快就会衰竭。” 我捂住嘴巴,差点吐了出来。 “而我和我哥都吃过这种桃花瓣!” “什么!!”我此时被震惊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无法相信发生在琳凡和金子义身上的一切。 “其实哥哥不知道,自从在法国被金牧安收养,身体慢慢发育成熟之后。 我早就已经变成了给金牧安收集木桩而出卖肉体的工具。 他之所以还供我上学,就是因为越是年轻的肉体所培育出来的花瓣香味愈加奇异。 效果也更加的好,而我和阮冁然的事情,如果不是被我哥发现报了警,他也会成为新的木桩! 不过我想,就算他进了监狱,估计也是活不成了。 我非常的愧疚,可是受制于人,金牧安之前的在我的饮食里,甚至在察觉不到的地方安置【秘术熏香】,尤其是药丸发挥药性,我就会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去找男人。 周而复始的害了很多人。 我哥也非常的痛苦,因为金牧安利用我哥,去采摘那些种在【人体木桩】上的花瓣,可是我哥并不知道,每次去采集花瓣,脚下踩的那一堆堆木桩,其实是一个个的人。 我和哥哥一直帮金牧安做着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事。 直到我哥在法国遇到了凌楚石。 第162章 中蛊 作为【秘术世家】的传承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我哥的不对劲,通过把脉查出了我哥体内有蛊,且深中秘术。 他用阳术配方中,上好的补药来维持着我哥的生命。 而我也早已受不了为金牧安继续做事,由于长期的私生活泛滥,我患上了子宫癌。 苦苦的地求金牧安放过我,可是早已立利欲熏心,丧失人性的金牧安怎么可能放过我! 我只能去求凌楚石,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凌大哥动容,让我去中国找【定康术】的传人,我用了金牧安给我的所有的钱,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在机场和武舒怡的相遇,其实不是偶遇,而是我的精心策划。 你所见到的我被赵宇诈骗。 只是我为了博得武舒怡的愧疚和同情,而,提前计划好的。 一切的事情都发展的非常顺利,我被武家的【定康术】暂时压制住了体内【桃花毒】。 桃花瓣对于我和别的女人效果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被强迫喂的桃花瓣是没有咀嚼过的,吃下之后会变得更加美丽,会非常的浪荡。 凌大哥说过,除非能找到玄元肾的拥有者,此人如果能甘愿献出自己的一颗肾,由别人将其磨成粉末,我兄妹二人服下才可解毒。 七年前,金牧安突然性情大变,说要回国发展,让我哥务必要找到一个叫初亦欣的女孩。 而且在我哥小的时候,金牧安就总是用【定人术】不停的给我哥种下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了这个女孩的想法。 直到十年前才实施了这个计划。 那时我和我哥都讨论过,嫂子,你一定是玄元肾的拥有者。 因为私下卸掉面具的金牧安,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马上就可以长生了。 直到我哥第一次把你约出来吃饭。 他偷偷的将金牧安每次使用的香柱,余剩的一点点,让服务员偷偷的在你们用餐的餐厅点燃,你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哥就确认了,你是玄元肾的拥有者。” 我呆愣着,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氛围逐渐诡异。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信息量如此之大,琳凡一股脑的对我说出这些话,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琳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秘密,那你们是希望我捐出一颗肾来,是吗?” 我心底一沉,怀疑此时自己真的是否是一个好人,心里怒骂着金牧安,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却让我来失掉一颗肾来收尾。 “在橘桃粉酒店发生的一切,我猜到你可能发现了什么,所以想要逃离! 自从我遇见你,我才发现我的世界可以变得如此的美好。 我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通过伤害你来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 在你走后,我想到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不想让你日后进退两难。 在icu里昏迷了三天,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凯氏集团的三公子,是被凯家捡来的孩子。 而且他是玄元肾的拥有者,此人现在病入膏肓,如果临死之前他能答应捐出自己的一颗肾,那我和琳凡就都有救了。 本来我打算和凯瑞进一步关系,然后再采取下一步计划,不仅是想利用凯氏集团的人脉来确定你的安危,想进一步的说服他哥哥,在临终之前,能不能先出一颗肾。” “欣欣,你和软软现在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金子义将八分的袖口向上挽了挽。 手臂上的血管逐渐变得黑了起来,金子义面露难色,十分不好受的样子。 车窗外,一只蝴蝶在温暖的阳光的照射下,挣脱茧壳的束缚,用尽全力破茧而出。 看着蝴蝶轻轻舞动着,崭新的翅膀,我的脑海里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也是有办法的”我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163章 短信轰炸 夜幕降临,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 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穿着宽大的睡衣有些紧张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个身体仿佛都被一朵巨大的云彩紧紧的包裹住,所有的疲惫都顿时烟消云散。 我望着周围华丽的家具,四年前,这里曾经是金子义送给我的婚房——冷云庄。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如今我还能回来! 我极尽慵懒的享受着这个与墓底有着天壤之别的奢华空间,手指抚摸着细腻的床单,整个人沉醉在其中。 浴室里有水声传出,我看了看浴室里那道修长的身影,床头柜的手机突然亮起。 凯瑞:金子义,你个混蛋!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跟初义欣在一起? 凯瑞:她那么脏的女人,你都不嫌弃!你是存心来恶心我的,是不是! 凯瑞:你给手机设置了什么?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满是无尽的酸楚。 我收回了视线,继续窝在了被窝里。 浴室的门被打开,金子义裹着一身洁白的浴袍,难以掩饰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我有些紧张的坐起身来。 这三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真如琳凡所说,他没有跟凯瑞真正的在一起过?! 就算真的在一起过,我也知道,我是没有资格生气的。 三年前的不辞而别,那种极尽羞辱的离别方式! 没有什么资格去吃醋,难过和伤心! 金子义走到床前,他瞥了一眼屏幕,还亮着的手机。 伸手直接将短信全部删除! “其实你可以不用怎么做的?…甚至不用特意陪我…” 我的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 突然,天空之间如同撕裂一般,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炸起。 在安静的卧室内,显得十分的突兀。 我的身子微微一颤,任由这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边回荡。 金子义解开浴袍,直接扔在了地上。 俯身而下,直直地盯着我。 “我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所以!你还是我的!” 金子义将我的双手握住,举过头顶… 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浑身酸疼。 可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着急去淋浴洗漱。 我酸软着身子半坐起来,将后背倚靠在柔软这床头柜上。 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与宁静。 金子义早已醒来,他伸出胳膊,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们都好好的,可以吗?” 他的声音像是在祈求,又夹着这一夜未尽,之后想要更多的索取。 我的心里开始慢慢相信琳凡说的话,这三年,金子义确实没有跟凯瑞真正的在一起过。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突然的不停的响了起来。 我侧头瞥了一眼。 依旧是凯瑞的短信轰炸。 “金子义,你个混蛋!看样子你们昨晚真的在一起了!你给我等着!” 我转过头,起身穿起衣服。 “你就不怕凯瑞真的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扔到了金子义的旁边。 他的表情不温不火,只是看了一眼屏幕,又将手机放回到了床头的地方。 第164章 命不久矣 我见到金子义没有表示任何的态度,只得自顾自的先去洗漱。 等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他还惬意的躺在床上,双手盘指在脑袋后边,定睛看着窗外瀑布般的雨帘。 “你今天没有事情要做吗?!”我手上拿着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头发。 这栋别墅的玻璃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能将外面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可是外面的人,哪怕是将眼睛紧贴到窗户上,也看不到屋内的一丝一毫。 金子义掀起被子坐起身来,他的脊背挺直,肩膀宽阔,眉宇间还残留着夜里的温柔。 他缓缓的走到我的身边,将头埋进我为微湿的脖颈处,呼吸间还留有一丝,淡淡的天然体香。 “今天我哪也不去,只想跟你在一起!”金子义在我耳边的轻声细语,一字一句沿着我耳边的末梢神经,一路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只觉得全身酥麻,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可是一想到昨天琳凡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她的体内还有未解的【桃花毒】!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从金子义情欲和迷惑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必须要尽快的去解决! 我向后退了几步,努力的压抑住内心的狂热与冲动。 “子义!你知道凯氏集团的三公子得的是什么病吗?” 金子义喘了一口粗气,他走了几步,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努力恢复着清明与理智。 “我跟凯杰明认识这三年来,只看得出他身体虚弱,行动迟缓无力,身形佝偻,头发稀疏能见到头皮,跟凯瑞说过,她妈妈在生下她之前,在自家门口发现了这个孩子。 当时凯杰明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凯家不能舍弃这个孩子,才一直养到现在。 凯杰明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不爱运动,性格古怪,也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 凯家为了这个孩子,在全世界各地寻觅好的医生,可是都查不出一个具体的病情! 就是上个月,他无缘无故的在家里吐血,经家庭医生诊治,凯杰明的大脑功能障碍已经严重到不足,支撑一个月的时间,生命体征迅速恶化,可能随时都会面临死亡。” 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 如果真的如同金子义描述的这样,那此人岂不是命不久矣?! 那真的是要抓紧时间了! 要在凯杰明临死之前,劝其心甘情愿的捐出一颗肾! 我定睛看向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轻轻的敲打着窗户,黄色的光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笼罩出一种神秘的氛围。 “为了打造【人体老桩】,不得不被迫服用下【桃花瓣】,金木安为什么也要给你也服使服用【桃花瓣】?” “为了采集【桃花】!想要从【人体老桩】上采集那些花瓣,必须要男人提前服用一朵【桃花瓣】,只有这样才不会迷失在异香中!可是如果长时间的去采集花瓣,体内的蛊虫应接触到愈加浓烈的香气,而会变得逐渐狂躁,释放出一种毒素,催化五脏六腑的衰竭。 我和琳凡现在虽然已经不接触【人体老桩】,每日服用凌大哥送给我们的【定康丸】,琳凡体内的毒素暂且能压制住,可我体内是有蛊虫的,偶尔也会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胃口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第165章 并非真传人 我听明白了,【桃花】的气味对蛊虫来说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闻到了会令它狂躁,闻不到反而会更加的癫狂!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子义的生命在我的面前一点一点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向逐渐消逝! 万一哪一天凌楚石没有及时送来【定康丸】,那琳凡和金子义岂不是随时都会有危险?! “你们就没有想过去找武舒怡,她不是【定康术】的传承人?!你们当初在法国领处时,不也是让你们来找她的嘛!”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武家的【定康术】既然能治好琳凡癌症,解个【桃花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金子义眉头紧锁,整张帅脸都透露着一种无力感。 “武舒怡手里的【秘术配方】并不完全。 他们一家人确实姓武,也的确拥有【定康术】的秘方,为了防止琳凡的癌症复发,她带着孩子去南方之前,把【秘方】交给了凌楚石。” 我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矩。如果武家真的是【定康术】的传承人,那她不可能将真正的秘术配方就这样的给你们! 可这张方子却是为琳凡治好了癌症,那也只能是有一个答案,这张方子不全! 也就是说,真正的【定康术】传承人武家,但却不是武舒怡家,而是另外的姓武一家,并且这两家有着绝对的血缘关系! 要不然武舒怡不可能有着现在的配方!” 我努力的试图破解这个复杂而又令人费解的问题。 金子义恍然大悟的神情中,伴随着一层深深的理解。 “还是我的欣欣聪明,可是武舒怡现在已经去南方发展了。她能将秘方留下,估计也是尽了她最大的能力。在d市也没听说过她还有其她的亲戚。” 金子义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无奈和苦涩的气息,这三年,他和琳凡也一定想尽了办法! 明的暗的估计也都试过,要不然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凯杰明的身上。 我的心中也笼罩着一场难以言说的阴霾,突然,一束亮光冲破阻碍,驱散所有笼罩在心头的雾气。 “我想到了!”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高兴的马上就要尖叫起来。 “谁说武家在d市没有亲戚?琳凡的妈妈不是还住在这里嘛!我们可以去问问她!或许还能打听到武东来有没有兄弟姐妹再或者是其他的亲属。” 金子义的眼睛中闪烁出明亮的光芒,你亲爱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之前我还替武东来的前妻解过围,后期也没有要求她还账!估计她是很愿意告诉我们,他她所知道的一切!”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迫不及待的说道。 整顿好思路,外面的天空也逐渐放晴,阳光透过玻璃洒现斑驳的光影。 一群鸟儿站在花丛中,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它们的歌声在晴朗的天空下飘荡,给雨后的世界带来了无限的活力。 第166章 卖关子 金子义把车子停在了一条破旧的小巷子的街口。 凉凉的微风吹过,夹杂着附近垃圾桶里,难以言表的臭味。 有些垃圾已经被雨水冲刷成泥浆,凌乱的流淌在路面上。 我们俩踮起脚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跨过一条条,流淌着污水的溪流。 总算在小巷的深处,找到了一间,破烂的小房子。 我惊讶的捂住嘴巴,感叹道:“这房子能住人吗?!” 金子义的表情也有些不确定,他有些犹犹豫豫的伸手敲了敲,本就摇摇欲坠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从里探出一只粗糙的手,一位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人眯着眼睛看向我们。 “你们来找谁?”不过待她适应了阳光之后,对金子义上下打量了一番。 突然间,表情变得非常的惊讶,她神情激动的说道:“你是金子义吧!” 小房子的门口堆满了各种杂物,昏暗的光线中,破旧的家具中布满了灰尘。 在一个杂乱的角落里,一堆沾满污渍的针头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旁边则放着一瓶蓝色的不明液体。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武舒怡的妈妈! 先不提武舒怡,现在在南方到底发展的怎么样?! 三年前她在d市,凭借着他父亲武东来遗留下来的残缺配方,她也挣了不少的钱。 她的妈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女人将一堆破败不堪的衣服,胡乱的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将沙发腾出两个人的位置,示意我们坐下。 【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 我和金子义强忍着做呕的姿态,礼貌性的坐在了潮湿又布满菌斑的沙发上。 “阿姨!您一直都没有搬家吗?我还以为您跟舒怡一起去了南方呢!” 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尽量不去关注女人杂乱无章的头发,还有墙壁上的藤蔓和青苔。 女人的脸色苍白,由于掉了两颗大门牙,说起话来,乌拉乌拉的~ “你们是来问我【定康术】的事情吧!” 我的心猛地一颤,她怎么知道我们为此事而来?! 女人轻轻一笑,盯着金子义,粗糙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来的皱纹。 “我们家老武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死的!你们肯定是想来问我,真正的【定康术】秘方到底是在谁的手里,对吗? 这三年不停的有人来逼问我! 你们猜我到底知不知道答案?!?” 女人这么一问,倒使我和金子义有些不知所措。 “她到底什么意思?”我捅了捅金子义的胳膊,小声的嘀咕着。 金子义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他有些微愣的回答道:“阿姨!有话不妨直说!” 女人没有继续在故弄玄虚下去,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不想让我闺女再继续接触跟【秘术】相关的任何事情了! 我和老武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拖累舒怡! 自从她去南方以后,每个月都会给我寄来生活费,是那帮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他们打死了老武,又来逼迫我!我是不会将秘密告诉那帮混蛋的! 他们强制性的往我身上注射毒品,害得我染上毒瘾!” 女人咬牙切齿的,展露出一副愤恨至极的模样! 她起身,从旁边破旧的柜子底层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布袋子。 从里面拿出一张,边缘破损严重,早已发黄的小纸条。 她佝偻着身子颤颤悠悠的走到金子义的面前。 将小纸条递在了他的手中。 第167章 守护秘密 金子义伸手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已传电话号码。 “你给这个人打电话!他是老武的大哥,也是武家【定康术】的真正传人!【秘方】就在他的手中! 去公安局也查不到他的信息!因为我家大哥已经被销户了!只有打这个电话才能找到他本人!” 女人说完,试图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可脚下却突然似乎失去了力量,一头栽倒了地上。 我赶紧上前扶起她,金子义也一同蹲下,想将女人扶起来。 苍白的女人,瞳孔紧缩,双眸深陷,突然,她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污血吐在了地上。 扬起的灰尘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是迎面扑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氛围。 她见金子义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救护电话。 立马颤颤悠悠的伸手阻拦。 “别救我了,让我走吧…我已经受够了折磨,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来!那帮折磨我的混蛋是凯氏集团派来的! 他们家的三儿子得了一种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 再打听到【定康术】传给了武家之后! 终于还是找上了门! 我女婿赵宇就是凯氏派来的奸细! 武东来就是被他们做举才害的家破人亡! 【秘术圈】有规矩,【秘术传人】更是不能将【秘方】公示外人! 老武的哥哥才是真正的传承人,而我们只是幌子罢了! 老武要保护他哥哥的安全,宁肯死也不愿意交出他哥哥的电话号码! 我也一直替老武也继续替老武守护着秘密! 可是我太累了… 又不能让女儿知道… 她去南方我就放心了…” 女人的声音嘶哑而又痛苦,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瞬间被抽离,她身体停止了颤抖,瞳孔逐渐的扩散。 粗糙的双手,无力的跌落在沾满尘土和污渍的地面上。 “阿姨!阿姨!你醒醒啊~” 我和金子义声嘶力竭的呼喊,可心里都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仿佛一直在强留着一口气,等待着金的到来。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和金子义都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没想到今天能碰到如此令人心碎的景象。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 女人其实早就没有了鼻息。 这几年,女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但是我很坚信,她对丈夫还有武舒怡的爱,是绝对的真挚和无私! 或她对【秘术圈】的信守承诺,哪怕是冒着被折磨和伤害的风险,也要完全坚守住这个秘密! 这种勇气深深的打动着我! 离开小巷,在上车之前。 我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眼泪顺着脸颊肆无顾忌的流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我的心却空荡荡的,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多么的渴望所有人都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去! 金子义和琳凡能够尽早的解除身上的【桃花毒】,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只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健康平安,我宁愿过着以前那种没有钱,但却又非常踏实的日子。 第168章 我真的不喜欢你! 金子义般想上前安慰我,车后面却突然停了一辆玛莎拉蒂。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是凯瑞! 三年不见,相较于以前在公司做秘书时乖顺的形象,经恢复真实身份的她,更加气质出众! 高奢而又低调的品牌连衣裙,无不透露着她的财富和地位。 她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金子义看了她片刻,丝毫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心虚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凯瑞瞥了一眼我,强忍着怒意说道:“你昨晚没回家!我只不过想来查证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跟初亦欣在一起?” 金子义将头转向一边,没有说什么。 凯瑞走到我的身边,拨了拨她长长的卷发,突然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 金子义跑过来,一把握住凯瑞即将呼之欲出的左手。 “你够了!” 凯瑞显然还没有发泄够自己的情绪,她发泄着内心的怒火,慢慢的说道:“初义欣,你还要不要脸?当初是你答应我和金子义在一起的! 如今你回来算什么事?! 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你回来插上一脚!你是存心跟我过意不去吗?” 我抬头擦拭着嘴角的血痕,看向满脸愠怒的女人。 “对不起~” 我低头道着歉,我知道凯瑞不是那种仗着家里有钱就,肆意欺负别人的富家小姐。 三年前事发突然,是我想让金子义永远忘记我,而想出的一步到位的决定,才主动的招惹了凯瑞! 她对金子义的爱意并不比我少几分! 如今我突然回来,确实破坏了二人这三年来建立的感情基础! 人也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的确是我做的不对! “行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这里不是说理的地方!” 金子义见我低三下四的模样,也明白了,当初发生在橘桃粉酒店的丑闻,也是事出有因。 金子义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凯瑞也开着车,紧跟其后。 车子最终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旁边。 我和金子义刚一下车,凯瑞便小步上前挽住金子义的胳膊,笑靥如花的走在了前面。 我就像小跟班一样,跟在二人的身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 凯瑞拨弄了一下卷发,她握住金子义的手,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好了!初亦欣,现在我们大家都坐在这里,把话都谈明白!三年前,你明明说过要把子义让给我!总今这又在演一出什么戏?!”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女人,又瞥向她紧握金子义的手指,微笑着说道:“对不起,或许我不应该回来!” 金子义努力地挣脱开被束缚的手掌,他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放到凯瑞面前。 “凯瑞!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一直没有发现,就算没有欣欣,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像朋友一样!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咖啡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凯瑞的脸色变了变,嗤笑道:“三年前,也就是你们合伙来骗我呗! 初亦欣你故意找个借口玩消失! 金子义趁机利用我家的人脉和流动资金来填补桃花药业有限公司的税务窟窿! 合着你们是帮我凯瑞当傻子耍!” “我们没有!”我慌乱的解释着,诚恳的解释着,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凯瑞挑了挑眉毛,眼神不停的在我的身上扫了扫。 “我一直都搞不懂金子义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确实比常人多出几百个心眼子! 我的确有,不如你的地方” 我紧抿着嘴唇,承受着来自于凯瑞对我的【高度】评价。 第169章 永远都会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初真的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明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应该这样子的伤害你!” 我强忍着眼泪十分愧疚的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打我就打吧!我心甘情愿承受这一切!” 凯瑞赌气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金子义的语调变暖,他柔和的目光看向凯瑞。 “当初真的很谢谢你动用人脉帮忙解决了桃花药业有限公司的税务问题!我一定会从经济上尽最大的能力来补偿你! 凯瑞~我们从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彼此认识,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来爱护,除此之外,没有再生出任何的感情! 这三年来,我也尝试过跟你交往,但是这种感情的目的不是纯粹的,而是出于别的目的!对于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 凯瑞转过头来,盯着金子义看了好一会儿,认真的看着他俊美的明眸,忽然笑了起来,更像是被气笑的。 “我当初真是脑子烧掉了,才会喜欢上你!按照我们凯氏如今的社会地位! 你以为我需要你对我用经济来补偿吗?! 真是开玩笑! 三年前我帮了你!你也陪了我三年! 虽然这三年咱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但是也让我彻底的看清楚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还好我没有真的跟你在一起!否则才是真的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凯瑞起身,眼中带着决绝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初亦欣,你赢了!” 她扔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凯瑞离开的背影,我的心脏顿时龟裂成几瓣。 “凯瑞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这就完事儿了? 没有哭,没有闹,更没有放下狠话打击报复?! 这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金子义倒是悠闲的端起咖啡,细细的品尝起来。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浑身上下则写满了错愕和疑惑。 “她应该不会打击报复!这些年,我也为凯氏集团几家上市公司,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我,那几家公司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在国外上市! 感情归感情! 涉及到家族利益,凯瑞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人!” “要不咱们就真的离婚吧!” 我认真的看着他,接着说道:“该救你和琳凡,我自然还会尽力的想办法! 实在不行,我拿出自己的一颗【玄元肾】,只要你和琳凡能够好好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的语气坚定,透露着百分之百的认真。 金子义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不顾周围的客人,径直地走到我的旁边,俯下身来! 他抬手狠狠的捏住我的下颚,低头吻了下来。 金子义的吻灼热滚烫,我的嘴唇有些冰凉。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周围的几个角落里,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我惊怔的想要挣脱开金子义的束缚。 可越是挣扎,越是紧箍! 我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只能疲倦的暂且闭上眼睛。 吻了很久很久。 他才慢慢地拿走捏痛我下巴的手指。 我讶然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凝视我的眼神里,有着愤恨和生气的情绪。 “以后不要再说会离开我的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以命令的口吻对我低喃。 我淡淡的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170章 大明星! 第二天。 各大娱乐新闻媒体的电视节目,都在播报着一个新闻。 昨天,我和金子义在咖啡厅接吻的画面。 雨后的阳光,金灿灿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位不折不扣的帅气男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的俊美! 画面中的女人,峨眉淡淡地蹙着,面容娇羞而又不安,反而增添了一丝少女般的心动。 照片中的二人宛如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 我拖着酸痛的身子,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角度拍的很好!怎么把电视给关了?”坐在一旁的金子义轻轻地掐了掐我的脸蛋,他的嘴角满是微笑,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递给了我。 我闻了闻清香浓郁的奶香,轻啜着白色的液体,暖胃舒心。 “子义!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来打吧!” 这三年,我虽大部分的时间都生活在墓底,可每次出席【任务】,多多少少也认识了几位【秘术圈子】里的人! 万一遇到了老熟人,再或者是提一提老熟人的名字,办起事来可能会更加方便! 金子义从抽屉里将那张已经发黄到快要看不清字体的小纸条递给了我。 我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最后几秒钟接通了。 对面说话的是一位老者,相当的低沉,缓慢。 “喂,你找谁?” “请问您是武东来大叔的哥哥吗?我们是他的朋友,有急事找您。” 对方显然惊愕了一下,迟了几秒钟,才接着问道:“你下午来武岳路墓地,我在那儿有一个风水调理的摊位,你直接来就行!” 说完,便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我高兴的冲金子义眨了眨眼睛,将手机在耳边晃了晃。 “真的是太好了!电话打通了!” 金子义也是高兴坏了,他坐上前摸了摸我的头。 “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下午!” 不过随即,他又有点担忧的看向窗外。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冷云庄】外面的人有点多?” 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别墅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突然到访的一群人被保安拦在了外面,他们仿佛是在欣赏别墅周围美丽的风景。 嘻嘻,嚷嚷的人群与往日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立即明白了! 以金子义如今的身份,昨天下午的那个吻,一定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在如今的娱乐圈,虽算不上什么超级明星! 在当红女星艾茜的新剧里客串了几个镜头,拥有着顶级混血面容的金子义,吸引了一众粉丝的目光。 早间娱乐新闻里播报出的几张图片,一看就是路人拿手机拍摄的! “门口的这些人该不会是你的粉丝和记者吧?!”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此时,别墅门口的粉丝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们昨晚回家时一定是被人尾随了,才会精准的人肉出金子义现在的住址! 金子义,不慌不忙的走到玄关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他欢快的不知跟什么人交谈着,一副无比愉快和轻松的表情。 挂了电话之后,他轻笑着走过来。 “事情搞定了!咱们先换衣服!十分钟以后,门口的这些人就会离开!” “我不敢相信你有这样子的能力!”我瞅了瞅门口疯狂的女粉丝,还有忙的焦头烂额的保安! 如果没有保安的极力阻拦,那些个女孩子会立马疯狂的,爬到栏杆上,跳进院子内!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金子义,笑的淡然,他径直走到了换衣处旁,挑选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我也只能起身跟他一起准备今天要出门装扮! 希望十分钟以后,门口的那些人都会消失不见! 第171章 追星女孩 等我俩的车子路过别墅区的门口。 人们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瞬间离开。 只有几个女孩子还依旧坚持在门口,不过看到金子义的车子也不好,直接上前。 她们只是拿着手机不停的朝着车子拍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金子义将车子停在了门口。 站在门口的几个女孩子都惊呆了,风中飘散着淡淡的花草和树木的清香。 一个手拿相机的女孩子羞红了脸,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子义。 “谢谢你们,今早特地来到这里!车里坐着的是我的妻子!以前的专访节目中,我也有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手拿相机的女孩子脸色涨红,围在她周围的几个女孩子也浑身发抖,脸红的仿佛都要滴出血来。 “没……没………没关系”,女孩子大概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回答。 柳树上的枝条如丝带般垂下,金子义静静的站在树旁,他好看的混血面容,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女孩的手有些颤抖,险些拿不出相机,她的声音颤抖:“那……我…能跟你合一张影吗?” 我看好戏看的正上头,只见金子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车。 “你好,我是初亦欣,金子义的妻子”,我礼貌热情的向女孩,打着招呼。 女孩怔了怔! 女孩子大概率也没有想到我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她眼眶有些湿润的回应道:“姐姐你好!” 金子义礼貌性的站在了中间,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旁的女孩子也向她靠近。 其她跟来的女孩子赶忙拿出手机和相机,不停地拍着照片。 中午的阳光很柔和,金子义微笑,递给女孩一张名片。 “以后再想跟我合影,可以打这个电话!不用一大清早就等在这里! 我看你还是个学生,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女孩羞红了脸,这才注意到,随身携带的背包上还挂着【盛辉国际学校】的校徽。 她看了一眼名片,又凝视着金子义。 “你为什么会结婚?” 金子义笑了笑,宁静的回答道:“就跟你的爸爸和妈妈会结婚一样!和我的妻子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况且我在三年前的专访中也说过,自己已婚的状况! 不过这些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结婚是爱情的升华,我已婚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在一旁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心想:人家女孩子哪里是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爱豆已婚的事实而已! 女孩子大概率也没有想到金子义会这样说,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我跟我的妻子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也早点回家写作业吧!注意安全!” 吃完金子义便拉着我的手,将我送进了副驾驶,自己也走回了车内,疾驰而去!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渐渐缩小的人影,忍不住的调侃道:“你对人家女孩子说那些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怎么说那群女孩子也还是个初中生?你就跟人家聊爱情!” 金子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懂!她们早早的就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颜色,也只有你还把她们当成小孩子了罢了。” 我用余光淡淡的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金子义。 “你说咱们的软软将来会不会成为喜欢追星的女孩子?!” 金子义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开心极了! “ 有我这样一位优秀的爸爸,咱们的软软长大以后的眼光肯定是非常的挑剔!而且我相信,她看人的眼光肯定会远超于我们的想象!” 我望着天空淡淡的洁白的云丝,全身无比的轻松和自在。 第172章 神秘老人 武岳路墓地。 摆摊算命的摊位如星星般,散布在各个角落。 零星的顾客会走上前去咨询,摊主们坐在摊位后面,一副副能洞察人心的模样。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占卜工具,八卦牌,龟壳等等,还有的旁边摆放着一只大大的新德箱,里面被塞满了小数额的一块钱。 只有一个算命的摊子,与其他的算命摊子不同,它的外观和氛围,倒不像是给人算命,摊主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堆报纸,旁边的墙壁上,城管贴着的【捂紧钱袋,不上当】的广告还未来得及撕去。 不是老者戴着墨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古朴的气息。 很难相信他也是干这行的。 我和金子义走到了这个摊位的旁边坐下。 “缘分让我们相聚在此!起名改名一百块,风水驱鬼各五十!” 老者从容自信的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声音低沉而又稳重。 “先生您好,我丈夫深中【桃花蛊毒】,想寻求【定康术】用不用!不知您是否得知此术【秘方】!” 摊主听完以后变了脸色,他将墨镜摘下,眼角周围细密的皱纹像是一条条沟壑,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缜密的神情。 “今天上午是你给我打电话的?”老者询问道。 “是的,武大叔!是我给您打的电话!是我的丈夫…他……”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老者神秘兮兮的打断了我的说话,他起身向一个胡同走去,我和金子义跟在他的身后。 胡同里边是一条长街,潮湿的红泥砖墙旁边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纸人纸马和花圈。 一栋栋店铺的门口都放着一口口棺材,我拉着金子义的手,紧紧的跟在大叔后面,生怕跟丢了。 前方有一间小矮门,门口插着一只香柱子。 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使我的浑身无比舒畅。 大叔钻进了小矮门里,我拉着金子义的手,也想紧随其后。 却发现金子义的手冰凉,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站在原地,不由地疑惑起来:“走啊,一起跟着进去!” 金子义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疑问,他抬头望向前方的墙壁,说道:“前面是墙,哪有门?再走我们就撞墙了!” 我转头揉了揉眼睛,可是前面明明有一个很矮的小木门啊!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纸箱应该跟插在【曌冥洞】门口的香柱子一模一样,除了拥有学员肾的人能够抵制香薰的迷惑,其它人必须服用特制的药丸,才能够找到洞口。 我扯了扯金子义的手指。 “没事的,你跟我走吧,绝对撞不到墙上!” 金子义也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在得到我肯定的答案之后,也紧跟在我的后面。 往前走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这间屋子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只看到一个人影,沿着一个洞口向下钻了下去。 我指得拉着金子义的手,一同沿着扶梯向洞口下面攀爬而下。 越往下爬,越有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隐藏在曌明洞的墓底。 我的脚终于踩到了地面,身体也逐渐恢复到了平衡。 第173章 别有洞天 待我观察了四周的环境,终于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间地下室,反而更像是一座地宫。 墙壁上挂满了神秘的蓝色宝石,不如荧光石般镶嵌在墙壁上的灯具内。 悠悠的蓝色光芒,散发着古老而又沉重的气息。 我拉着金子义的手,一步一步向里探去。 突然在前方发现了一个身影。 幽幽的光线下,我看到一个卷发的男生,静静的靠墙站立。 不知从哪里偶尔传来的微风,带动着前方卷发男子的头发轻轻飘动。 等我走上前去,近距离的观察这个人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喜。 “凌楚石!你怎么在这里?!” 凌楚石十分惊讶的看着我和在我身后的金子义。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小声而又紧张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凌楚石听,他才收起了困惑的表情。 从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拿出一个小小的药丸递到金子义的手里。 “快吃了吧,吃下你就能看到周围的真实环境了!” 金子义,赶紧服下。 他的眼睛有刚才迷茫而又空洞的状况,逐渐仿佛被点亮一般,慢慢的逐渐变得清晰。 惊讶的表情瞬间在金子义的脸上蔓延开来,他嘴巴微张,眼睛瞪瞪大大的。 “我们这是在哪里?!” 金子义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之色。 凌楚石,将我们拉到了一边。 小声说道:“今天是【秘术圈】选举【领头人】的投票大会! 我站在门口把风,武泰河大叔把你们领来的?” 我和金子义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凌楚石,墙壁的一角抠下一块石板,他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用手指了指墙,我俩也照猫画虎的,把耳朵也贴在墙壁上。 原来墙壁里面有一个小空间,里面的人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正好被我们听个一清二楚。 “武老鬼也退休了! 要不以后就各过各的!别再选什么【领头人】了!大家就自觉点算了!” 我听到一个公鸭嗓上的中年男人,用低沉嘶哑的声音,极其不耐烦的说着。 “就是就是!现在全国能找到【冥阳草】洞穴就那么几个,还不如我们把它都毁了,缺少了这么重要的原材料,以后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四大秘术】了!” 一个稍许年轻的男孩子的声音也是不耐烦的附和着。 里面传来争吵不断的声音,如潮水般,每个人都提高嗓门的,尽量强调自己的观点。 一拨人争吵中更加关注自己的利益和立场,不想因为【秘术继承人】的身份,毁掉自身的自由而去守护【秘术重要原材料】,类似于【冥阳草】这样的宝贵植物。 而另一拨人,还是继续坚持【秘术圈子】的规矩,不希望太轻易的被打破。 大家的声音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是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不断争吵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而这种嘈杂的氛围,突然被一个女人打断!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 显然,女人在这群人当中是有一定的地位,她语气沉稳有力的说道。 “现在是二十世纪,我们大家也都是普通老百姓。 自然也都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四大秘术】本来也就是基于科学的原理! 可是,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经济发展迅速! 很多拥有【秘术配方】的人违反了咱们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第174章 解散吧! “就提提我的女婿吧! 他老丈人迷信【长生术】,愣是把我的女婿当成了实验对象,甚至还要把我女儿的肾挖出来! 亲生父女尚且如此!如果换作外人呢?! 葛大哥!刚才你说想要退出咱们这个圈子! 我可听说你在d市开了一家婚姻介绍所,那生意可是相当火爆! 到没有【定情术】的功劳吗? 前一段时间我听严右正说,你的那家婚姻介绍所,可是一对一的!每个屋子里都有熏香,燃烧过后的灰烬! 你这么做,将两个陌生人硬撮合在一起! 是不是有违天道呢!”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公鸭嗓男人,只是冷了哼了一声,被怼的哑口无言。 “道家园始于中医!如若不是我们老祖宗造的孽,研究出了【四大秘术】,如今也不会衍生出那些个巫婆、算命、占卜、风水非科学的东西。 这些还好说,顶多也就是唬唬人! 可是近几年,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人频频使用【单阴战法】来谋财害命! 有些恶人甚至还研究出利用【桃花毒】来制作【人体老桩】! 难道大家都不管了?! 咱们今天真把所有的【冥阳草】给销毁了,你们感觉【四大秘术】真的就会从此在世间消失吗? 真的是太可笑了! 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有人利用【单阴战法】伤害你们的孩子,而你们想要利用【阳术】买综合【阴毒】时,却发现失去了重要的原材料! 那才真是令你们后悔莫及! 我也知道你们想过几天好日子!恐怕这很难,【长生术】的秘密,现在早已在富人圈子里流传开来,武东来已经被打死! 我们再不联合,那么武东来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下场!” 女人的话语非常的有说服力,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吭声。 “初大姐,我听明白了,你话里的意思!那你应该明白! 现在国内拥有【玄元肾】的人总共不超过七个,前二十七个老的老死,要不两颗肾都被别人挖走了! 谁还敢出来做这个【领头人】 像你,我和武大哥这样都年逾六十了,【玄元肾】的功效早已所剩无几! 【冥阳草】【忘忧树】【不惑根】【逃仙醉】大多都不喜欢阳光,而且多生长在墓穴地下,五百米米内只要一靠近,就会因为幻觉而迷失方向! 没有【玄元肾】又怎能靠近?! 可是这些名贵的草药,若是没有人专职去守护!怕是我们想要靠近也很难!” 这次换了一个人说话,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对方的年纪至少七十岁以上! “谁说找不到!【领头人】!初雅尘家的闺女初亦欣不就是【玄元肾】的拥有者吗?!” 一位大叔的话音刚落,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啧啧惊讶议论着。 “这小丫头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带她进来?” “初雅尘,隐藏的够深的呀!认识你30多年,没想到你还有一个闺女!”哑嗓子大叔,语气嘲讽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石墙上出现了一道门的形状,渐渐的向上升起。 原本摆摊的摊主,冲我们三人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们过去。 第175章 事情难办了! 我们三个人有些紧张的走进了屋子内。 我前脚刚踏进去,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更令我头皮发麻的是,整间屋子内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三十多口棺材! 墙上挂满了散发着蓝色幽幽光芒的宝石。 每一口棺材的前面都有一张黑白画像! 那一张张黑白画像上的人仿佛都在对着我笑! 我几乎是全身颤抖着跟屋子里的人打招呼。 “大…大家好!我是初亦欣!很高兴见到各位叔叔阿姨!” 难道刚才贴着墙壁听到这群人在吵架?都是在这间装满棺材的屋子里争吵的? 我暗佩服这屋子里的这些老年人的心理素质! 真不是一般的强! 我生母初雅辰的脸色难看极了,当时坐在一旁的矮个子大叔,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呦!初雅尘的女儿长的蛮不错嘞!” 他开口我便认出了,他就是那位一说起话来,就满口公鸭嗓子的男人! 引我们来的摊主,从耳根的地方拔出一根银针。 他脸部的容貌迅速变化着! 我才终于认出,这不就是武有哲大叔嘛! 原来他就是武东来的哥哥! 我心中暗喜!看样子【过年吃饺子——不是一家人】! 这样子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好!我是【定情术】第三十一代传承人凌二虎! 凌楚石我的侄子,常听他提起你们!今天有幸一见!幸会幸会!”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起身向我打着招呼,我一边握手,一边才发现,老人家后面的棺材上贴着的黑白照片,不就是他本人的吗?! 就算我曾经在【曌明洞】生活过三年,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接受如此恐怖和诡异的场景! 我脸上不断的冒着冷汗,被打过招呼的金子义的身上也明显的震了一下! “你个老鬼头,刚才还说没人敢做【领头人】,现在见到人家小姑娘,这么快就屈服了?” 葛老头哑着嗓子嘲笑着。 凌二虎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同他计较。 “爸,你看那帅哥的手腕!初家【定人术】的【单阴战法】里的【桃花蛊】!” 坐在靠墙位置的一个男人,岁数跟我和金子义的年纪差不多大,他细心的观察到了金子义蔓延到手臂处的黑色血管! 男人的脸型,和公鸭嗓大叔的脸型如出一辙,不过声音却干净清澈很多,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对父子。 “初雅尘!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你家女婿身上的【桃花蛊】,可是你们初家的【单阴战法】,难不成是你这个女婿平日里对你姑娘不好?! 所以你才下次毒手!?” 公鸭嗓子的大叔话音刚落,引得屋内的几个人哄堂大笑! 这时,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开口说话:“葛柊奎,你快闭嘴吧!你要是再不给自己的嘴巴积德,早晚得躺在后面的棺材里! 老初家【定人术】的【单阴战法】比较特殊,先要在女人的体内练毒,然后再传播到男人的身上。 等把男人练成【人体老桩】,再找一个短命鬼,去把【人体老桩】上的桃花瓣采集下来,给初家的女婿服用! 从此,体内携带【桃花蛊】的男人,就能忍受【人体老桩】生产【桃花瓣】时而产生的毒气,进而去采集【桃花瓣】,若不按时服用【定康丸】,这帅哥怕也活不到现在! 要想彻底杀死体内的【桃花蛊虫】,非得一颗【玄元肾】磨练成粉,搭配【定康术】要上好原材料,一同熬制成丸服用下去,才能将【蛊虫】化成水排出体外!” 公鸭嗓子大叔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解此毒竟会如此麻烦,正常来说,只要搭配【阳极配方】综合一下便可解毒! 他也知道玩笑开过头了,于是紧忙闭上嘴巴,不再发出嘲笑的声音。 这样子看来事情就难办了! 第176章 一命抵一命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对金子义的同情! 还是武有哲机智聪明,先开的口:“丫头,你也听到了,你灵秀的说法!光单单凭着我们武家的【定康术】是不行的!还需要一颗【玄元肾】来当药引子!” 我也没有过多隐瞒,直接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 “武大叔!我和我丈夫近日听闻,凯汇豪都集团的三公子凯杰明,是凯氏收养来的孩子! 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今年更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活头! 凯氏上下已经得知了,这世上有治疗百病的【定康术】,所以我想求大叔为我制作一粒【定康丸】,以此交换凯杰明的一颗【玄元肾】” 屋内的老人们一听说【玄元肾】,顿时都打起了精神! “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有【玄元肾】的?” 坐在角落的女人惊奇的问道! “是我在昏迷当中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告诉我的!”金子义在一旁回答。 众人唏嘘,看样子他们真的是老了,接受新信息的途径也逐渐闭塞! 这世上拥有【玄元肾】的人看样子还真的不少! “丫头,可是你怎么确定消息的可信性?!我可以给你一粒【定康丸】,可是这药丸制作起来十分繁琐不易,配料更是千金难得,没有十全的把握,千万不能浪费呀” 武大叔的眼神里有些怀疑! “对呀,小丫头!武有哲手里的【定康丸】才是正版的,里面的【九曲灵参】更是他老婆冒着生命危险,从野兽的嘴巴里抢出来的!你这小丫头,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千万不能随意浪费啊! 咱们【秘术圈】子里的珍贵药材,只给内部人用,这是几百年来的规矩!这小丫头可别为了外人破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公鸭嗓子大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言辞恳切的对武大叔接着恳求道:“以前我做【兼守人】时,曾在墓底呆过三年,如今,只要能救我的丈夫。 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来做你们这个圈子里的【领头人】,只要你们肯救救我的爱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还费那么大的劲干嘛?!干脆拿出自己的一颗【玄元肾】来救你旁边的帅哥不就得了?! 还费那么大劲干嘛?!” 公哑嗓子大叔的儿子当仁不让的问道。 凌楚石,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葛小学!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吃着明白装糊涂】,失掉一颗【玄元肾】,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下半生将会时不时的出现,恐怖的幻觉! 定力差的人将会在苏醒之后被脑海中的幻象直接吓死! 难道你跟了你爹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告诉你吗?!” 听完凌楚时的描述,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拥有【玄元肾】并不完全都是好处! 其实我今天带着金子义来找武大叔,是想要打听,可不可以用我自己的一颗肾来救金子义和琳凡? 听凌楚石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是打起了退堂鼓,我这个人打小定力就差,如果会出现幻觉的话,那跟一命抵一命有什么区别?! 第177章 世界的秘密 “我他娘的不叫葛小学,我叫葛大学!”公鸭嗓子大叔的儿子极力的怒吼着,更正着自己被叫错的名字。 凌楚石也是丝毫没有退让,他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怒火! “武大哥,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帮助一下我家孩子?!” 最后还是我的生母初雅辰开口说话。 我心里明白,我生母的话是非常有分量的,因为这么多年,其他秘术的传承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有我母亲本本分分的呆在【曌明洞】,除了偶尔的出来透透气和溜达溜达外,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守护着【冥阳草】。 作为【四大秘术】极为重要的原材料,其它三家在事业上取得了非常高的成就,唯一不是凭借着自家传承下来的正宗【秘术】! 不是我母亲一直守护着【冥阳草】,怕是其他几家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舒坦! 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谁也没有资格说话! “好!那我就给欣欣一粒药丸!”上午大叔从袖口拿出一个瓶子,将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递到了我的手中。 坐在屋内的人看到白色的玉瓶子都眼冒金光,谁不知道武家的【定康丸】能消除世间百病,若是得上一颗,怕是几辈子都能吃穿不愁! 我大叔想都没想,又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金子义。 “小伙子,你把这个吃了!半年之内能压制住你体内的【蛊虫】,找你的五脏六腑暂且没事!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如果能拿到【玄元肾】,记得来找我!” 说完他要面相,其他的几个老鬼! “明天就散了吧?!这已经不早,【领头人】的投票,我们改天进行!” 墓底阴湿潮冷,再加上这几天下雨,地下更是空气稀薄,压抑到仿佛透不过气来! 一听到武大叔这样说,一行人简单的互相打了声招呼,便到匆匆离去。 只有我生母初雅尘,留在了巷口的小屋内。 “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有些不舍得问道。 “这些年,我呆在墓底,早就不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你和子义快快的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也好了了,一份儿心思! 我在你武大叔这儿挺好,你们不用管我!” 我清楚,我现在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金子义身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只能带着金子义暂且的告别妈妈! 阳光透过蓝天洒向大地,一片宁静和平! 在这广阔的世界里,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大多数的人都是用包容的心去对待这些秘密,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揭开那些秘密! 而我的人生仿佛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在了一片秘密领域的旋涡! 容不得我去过多的思考和探索,因为每一次探索都会有新的发现! 有的发现能给我带来惊喜! 有发现却使我掉入无尽的深渊! 来不及思考,只能毫无顾忌的向前奔跑,只有这样才能守护我爱的人! 第178章 计划有变 凯汇豪都酒店门口。 这家五星级酒店今天将会谢绝迎宾一天。 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黑色车,当然不是凯氏集团的三公子凯杰明已经身故。 是他要提前举办一场【人生告别会】! 前往送别的人,大多都是在d市,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都穿着一些黑色的素衣,可琳凡坐在车里,一眼就能认出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品牌。 “嫂子,你看我今天穿的这一身行吗?” 琳凡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色名媛套裙,简单的小马尾辫把琳凡的脸衬托成一只布娃娃的样子。 “挺好的!今天咱们俩的任务就是能找机会跟凯杰明搭上话!” 我千叮万嘱的说道。 金子义还是不放心,由于现在的明星身份,他不方便下车出席这样的活动。 一旦吸引大批量的粉丝,不但会将别人的【葬礼】变成金子义的新闻发布会,更会打乱我们今天的计划! “听说没有,凯家三公子其实已经死了!”门口的保安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倒是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在对我说话。 没想到是在被一旁的另一位保洁阿姨说道。 我穿着一身黑色素衣,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保洁大婶眉头皱了皱,小声说着:“难怪…” 他们的谈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拉着琳凡的手凑到了一旁,小声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今天不是凯家三公子的【人生告别会】,你们怎么已经说他死了呢?” 保洁大婶大概率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冲出一个人打断他们的谈话,整个人吓得一激灵。 大惊失色的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极其小心地说道:“都怪我说话不谨慎!小姐,千万不要怪罪!我刚才是胡说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她又低头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我也是无意听别人说起,凯家三公子一直没有肾嘞!两个肾都没嘞!你说人没肾,还能活吗?” 我嘴唇哆嗦的呆立在原地! 出师未捷身先死,看样子我们今天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 《安道交响曲》的伴奏在大厅内萦绕,情深意切的悲情之感将整栋大楼萦绕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内。 琳凡不停的冲我招着手,不明所以的她见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径直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呀!”琳凡不停的催促着。 我“哦”了一声,也紧随其后。 不管怎样,既然已经来了,还是要进去查看一下具体的状况。 因为凯氏集团在d市有着强大的势力和影响力,所以今天来参加凯杰明【人生告别会】的人员中,大多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众人一袭黑衣,默默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会场布满了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百合和玫瑰花,整个会场内弥漫着悲痛的气息。 台上的演奏者们全神贯注的沉浸在悲伤的音乐之中,阴郁的氛围愈加浓厚。 突然,一股神秘而又迷人的香气从远处飘来~ 一个被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被缓缓的推了出来。 他瘫坐在一张特制的轮椅上,头靠轮椅的后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生气。 第179章 杀人啦! 我们三人最终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身后推轮椅的男人一身白色的名贵西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质,场内的人纷纷停止了议论,站起身来,像是皇宫里朝见皇帝的臣子,一副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待台上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底下的人才纷纷坐下。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待我转过头去,才忽然发现,在这安静无比的会场内,我所能听见的声音并不来自于身边的人。 “金总,万一等一下我下不去手怎么办呀?这可是杀人呀!”悄声细语的谈话,像是对着我的耳朵,很容易就被听得一清二楚。 “放心吧!等一下回不去的,连渣子都不剩!更何况,全场的监控已经被切断!你怕什么?!只管上就是了!” 另一个人的中文貌似不是很好,语气语调的每一个字都会上扬,虽说表达的意思准确无误,可跟中国人的腔调,到底还是能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金子义,他的语言文化能力跟这个人也差不多,更何况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像!。 我眼前突然一黑,一股强大的心慌席卷而来。 我的心脏不停的跳动着,呼吸也突然急促不已。 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和金子义有九分的相似! “金大哥!等下我们什么时候下手?!那小妮子长啥样?!等下我们别砍错了人…” 另一个狠戾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全身不自觉的颤抖着,坐在我旁边的琳凡察觉到了异样,她抬眸看了我一眼,满是疑惑地细声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我神色僵硬地讪讪答道:“没事!”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凌楚石,他一副不露声色地淡定模样,仿佛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胸有成竹。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只能静观其变。 “亲爱的来宾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相信各位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凯威尔这些年为了寻找【长生不老术】!近乎花费了半生的心血!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找到了!哈哈哈哈…。” 凯威尔的笑声在丧钟下回荡,高低起伏的音频令人惊悚。 一楼大厅外,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只留下死一般的沉寂,飘荡在紧张的空气中。 “凯大哥!这次没问题吧?!三年前金牧安也说找到了【长生术】,结果我们还不等到他家门口,这家伙就被警察当疯子一样抓走了!要不是金牧安不靠谱,我老婆也不会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扔下我们爷俩三手人寰!要不是金牧安还在监狱里!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一个满脸胡茬紧皱眉头的中年男子,他的脸色铁青,看起来非常的生气,他的眼中满是贪婪和怀疑。 凯威尔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微微的抬起眼皮,他一双充满戾气的双眼看了看刚才发言的男人! 站在门口的几个膀大腰粗的保镖,像是得到了主人的授意般,静止的走过来,将刚才提出疑问的男人狠狠的摁倒在地上。 男人的嘴巴里不断的发出哀求的声音。 其中一名保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向人脖颈划去。 浓稠的血液,顺着男人的脖颈,从他的指缝间一直流到灰白色的地毯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男人倒地不起。 手持刀具的保镖蹲下身来,胡乱的抓起尸体上的衣服,擦拭着刀具上的血渍,侧头一挥手,一脸横肉的几个保安,便将尸体拖拉到别的地方,就连案发现场的地毯也被带走。 除了黏糊糊的血腥味,提醒着众人,两分钟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起重大的命案之外! 除此之外,怕是警察来了,估计也发现不了任何痕迹。 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不知所措!冰冷的汗水从我的额头不断滑落,整个一楼宴会厅内鸦雀无声,四周安静的声音,让众人只能听到各自的心跳,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哪怕多喘一口气! 第180章 人皮面具 琳凡也被吓到面如土色,双腿像弹棉花似的,不停地打着哆嗦。 我握了握她的手,来缓解一下早已超出预期的紧张和不安。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管在座的各位之前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今天在我凯威尔面前必须一笔勾销!” 说完,他扯开身后的帘子,一个放满各种机械器具的解剖台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锋利的解剖刀,随意的摆放在上面,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要干什么?!”我心底喃喃的嘀咕着,难不成要生抛大活人?! “我凯某白手起家,如今赚的盆满钵满,离不开在座各位的帮助!各位如今都在自己的行业内,坐到了龙头老大的位置,想必攒下的基业早已多到几辈子也花不完!” 凯威尔的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孤度,又接着演讲道:“可是纵使各位家财万贯,那也只不过是刹那间的财富和快乐,又有什么用呢?!真正有眼界的人,是要为长远做打算! 早在100年前,青沟村就流传起了【四大秘术】的传闻,将四大秘术的配方研合到一起,在经过丹炉七七四十九天的熬炼,搭配【玄元肾】一同服用,便能长生不老!” 话毕,他从西服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瓶,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多的黑色小药丸。 凯威尔有些洋洋得意的将小药丸捏在食指和大拇指的中间,底气十足的展示着。 “这就是【长生术】的药丸!” 我周围的人都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有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问上一句:“凯大哥,您刚才不是说这药丸还需要搭配上【玄元肾】!?吗?这肾去哪儿找?!” “愚蠢!”凯威尔冷哼一声,但是没有采取像之前处理那个男人一样的极端方式,他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菊姐!你不会当我傻吧?!按照各位的实力,如果让各位知道了玄元肾的藏身之地!那我凯某人还不得命丧当场!” 众人听了,越发哄堂大笑! 凯威尔手心向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待众人都停止了谈笑,又接着说道:“今天的活动将以拍卖的形式进行。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按照祖籍配方的搭配,成人的一颗肾脏与自身拳头的大小相似,所以半颗肾就能达到各位想要的效果,一个人有两颗肾,所以今天在座的各位只有四个人能获得真正的【长生术】!” “那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颗?!” 一位满脸络腮胡,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问道。 老人的问题似乎正中凯威尔的下怀,他得意的将眉毛稍稍的向上扬起,随后用手将贴合耳边的地方,使劲的向外拉扯,一张肉白色的面具散落在地。 一张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的脸,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睁大,空气已停止在了这一瞬间,我也惊讶的目瞪口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第181章 【长生不老】拍卖会! 刚才还两鬓之间带着略略的银丝,额头布满深褐沟纹的中年男人,如今却像少年般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浓发,精雕细刻般的脸庞,如玉石般洁白无瑕! 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若不是听声音,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年过半旬的老者。 在一袭人惊讶而又羡慕的目光中,凯威尔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他心满意足又略带鄙视地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凯杰明。 用略带惋惜的口吻感叹道:“我的好大儿!我不去找你,你怎么还主动送上门了呢?!” 不难看出!躺在轮椅上早已死去多久的可怜男孩,他的双肾早已被他赖以信任的养父挖走,他守着空荡荡的躯壳,脑袋毫无生气的向下耷拉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悲惨的一生。 “我出五千万!”突然有一个高亢明亮的声音从我身后的地方传出。 早已按耐不住的众人,纷纷跟随加价。 “洪萧敬!你真当打发要饭的呐!【长生不老术】才值五千万…出一亿三千万!” “呦!姜达和!你还好意思嘲笑洪萧敬!你家好歹也是历史界的龙头大拿!才出一个亿,买你长生不老,也真不怕凯大哥笑话!我出三个亿!” 凯威尔咧嘴一笑,他无疑是今天最大的赢家,无论是谁,名列前四的竞拍者都会给出一个令他满意天价! 所有在场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拼命加价,一副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能用价钱买来的寿命无疑是老天免费给俗人卡了一场bug,谁都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出三十八亿!”凌楚石突然抬高音量,所有人都停止了加价,扭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凯威尔大概率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凌楚石,按捺不住兴奋的问道:“当真考虑好了吗?!我不收股票,不收证券!只收现金!” 周遭的空气在瞬间冷了下来。 正当大家静静的等待着凌楚石的回答时,恰好有个中年贵妇发出质疑的声音:“这毛头小子,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该不会是老凯请来故意喊价的吧!” 刚才在大家此起彼伏的竞拍声中,我有注意到这个女人,她从三亿之后便开始戛然而止,只好愣是有人喊出了二十亿的天价,她也只能眼巴巴的干瞅着! 凯威尔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样子米可夫人在质疑我的人品啊!!” 说完,他摆了摆手,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即停命,才身教的女人无疑跟之前的男人一样,不到五分钟便丢掉了性命! 一楼宴厅内灯光璀璨,厚重的血腥味早已掩盖不了人性的贪婪。 凌楚石站起身来,从一大群人中脱颖而出,他还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玩味的看向凯威尔,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我是商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凯威尔愉悦地鼓了鼓掌,糜唇轻启。 “三十八亿一次!” 全场鸦雀无声! “三十八亿两次!” 弥漫在空气中的呼吸都是金贵的! “三十八亿三次!” 说话间,他做了一个击打的手势。 “恭喜凌先生获得了今天的头彩!我决定将两颗玄元肾中,完整的一颗都馈赠给凌先生!” 会场上弥漫着一种懵了的状态,事情的发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介于之前已经死过两个人,即使有异议,众人也不敢开口。 眼见道口的羊肉还能飞跑,还不等凯威尔再次喊开始。 大家都纷纷的喊出了最终的底价! “我出八亿!” “我出十二亿!” “我出二十亿!” … 嗯,价格被抬高到了六十亿,这个无法逾越的天价之后,最终由六十亿的获胜者和五十八亿的亚军,分别可以获得一半的【玄元肾】! 第182章 待宰的羔羊 竞争激烈的拍卖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坐在椅子上的我却被一股强大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没有拍到竞拍品的人,各自叹息着极为无奈地表达着遗憾。 而除了凌楚石的其他两位竞拍成功的人,兴奋地恨不得立马昭告天下,他们马上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我后背发凉,紧紧的攥住拳头。 “他们接下来要得到的【玄元肾】,该不会就是要解剖我吧?!”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不停的发着抖,冷汗直流! 一楼宴会厅的客房门被打开,走出三个穿着笔直西装的男人! 等我定睛看清三人的面容时,一时间,惊愕的瞪大眼睛! 双手紧紧地捂住张大的嘴巴!抑制住了,将要发出来的惊呼! 从客房门走出来的三个男人,赫然是金子义,和另外两位不知名人士。 他们三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我浑身打着哆嗦,大脑仿佛已经失去了指挥行动的能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三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金家设的局?! 就是为了把我这个【玄元肾】的拥有者匡骗到这里!?然后实现他们的最终目的!?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随时待宰的羔羊,即将等待屠夫的蹂躏和杀害! 点钞机咔咔吞进去成千上万乃至上亿的钞票,凯威尔的眼睛定格在验钞机的那一瞬间,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我急忙转头向琳凡看去,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好像半截木头似的,也是愣愣的杵在那。 现在想起身逃跑肯定是不可能了! 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站在台上的凯威尔,哪怕是没有竞拍成功的人士,也都渴望着大饱眼福,一见奇迹! 想看一看,年过半百的人如何再服用了神奇的药丸和【玄元肾】,之后能变得和他一样年轻! 我脑子嗡嗡作响!怪不得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那样子的耳熟! 原来一切都是金子义设的局!正当我以为我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想着等下如何鱼死网破之时! 又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被抬上了手术台! 她嘴巴里被塞了一团棉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等金子义把塞在女孩嘴里的棉布拿掉时,女孩惊恐的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而台下的观众却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尝试拿起手机报警,我想这栋大楼的信号也许早就被屏蔽掉了! 就算有手机也很难将电话拨打出去! 更何况还有好几十位身强体壮的保镖,将我们这一群人团团围住! 就算是想要偷偷的拿起手机摄像,恐怕也会被立马砍断手臂吧! 那个女孩不停的喘着粗气,直到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了手术台上。 凯威尔的眼神落在不断挣扎的女孩的身上,眼神里尽是噬人的欲火,他笑了笑,洋洋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今天的竞拍品!” 他的话音刚落,我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原来今天要宰杀的羔羊,居然不是我! 可以立马开始担忧!就算不是我,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第183章 尽是谎言! 台上的女孩不停的哭着,却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好,你个金子义!我跟了你三年!原来你都是想要利用我,来得到【玄元肾】!我真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我的听力不知什么原因,又开始变得跟三年前一样,像是有了【顺风耳】一样的功能! 我一下子就听出,台上的女孩竟然是我的好朋友林唐婉! 她怒气冲冲地叫骂着,说着,本该由我来说的台词! 金子义冷笑一声,手指划过林唐婉的脸蛋,指尖所碰之处,尽都留下红红的血痕。 他提高了嗓门,像是说给女孩听,又像是说给台下的人听。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金牧安收养的【孤儿】,我养父这辈子都在极力的追求【长生术】!可惜他老人家现在在监狱里,没有机会享受这场【饕餮盛宴】有机会了! 三年前,若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我又怎么会发现你就是【玄元肾】的拥有者!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林唐婉极力地嘶吼着,“你个混蛋!你别忘了,可是我最好朋友的丈夫!” 金子义噗嗤一声笑了,眼神中闪着讽刺的光芒。 “物以类聚!你和你的好朋友一样愚蠢!难道你看不出我根本就不爱她嘛!要不是我的养父怀疑她是【玄元肾】等拥有者,我又怎么会跟这个蠢女人在一起?! 现在想一想,真后悔!那个蠢女人白占了我那么多年的便宜,在新闻媒体公开,他就是我的妻子! 她也配!更何况~” 金子义又发出阵阵冷笑,“更何况,当我真正跟初亦欣相处没多久,我就已经发现,她根本就不具备拥有【玄元肾】的条件! 可我还是骗了金老头子!金牧安操控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忍够了!如今,他只能在监狱里安度晚年,金家的一切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遇强则强!我当然会选择跟随凯家!更何况我心里爱的一直都是凯瑞! 要不是为了你和初亦欣这两个蠢货!又何必一直演戏! 如今就是你的死期!我也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 下一秒,从后台走出一个女人,正是凯瑞! 她骄傲的挺直身板,一身红色蕾丝连衣裙,在众人红白相间,衣服颜色的衬托下,凯瑞反正金子一了胳膊,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 尽管事态发展到现在,我还是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内容! 可我总有一种感觉!路上哪里不对劲?! 凯瑞一边幸福地将头依偎在金子逸的肩膀上,并用着挑衅的目光一眼就寻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我。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双瞳,心如死灰。 尤其是在想到我曾经为金子义身上所付出的感情,如今沦为情敌的笑柄,无力的挫败感,突然使我也想放声大笑。 我将眼神移到别处的角落里,短暂的挫败感,使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 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被惊吓到,瞬间清醒。 不止这场大戏,看完之后! 我是否能够顺利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