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中专生的逆袭人生》 第1章 重生 “喔喔喔……”，大公鸡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白馨在这鸣叫声中慢慢地醒来。这时，耳边又传狗叫声，这不正是农村清晨的场景的吗？！ 她有些懵，随即睁开眼，她眯眼看向窗外，天才微亮。 再转头看一眼四周，入眼便是一张老式的桌子。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镜子和几个罐头瓶子，中间一个罐头瓶里正插着一支塑料假花；另外桌面上还凌乱地摆着几本书，定眼一看，是初中三年级的课本。 墙的四面的贴着几张港式明星的贴画，墙角放着米缸。房门紧闭着，门是以前老式的木门。 再看向她此时躺着的这张床，她身穿老式的秋衣秋裤，身上还盖着大棉被，床上除了她自己，还有奶奶和妹妹正睡得香。 此刻，白馨明白了，她这是重生了。 上辈子的记忆跟电影片段似的，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 白馨，29岁，彼时妥妥一枚金领人士，但从08年年初开始，工作上就有些不太顺心。 先是她从入所以来一直跟着的老上司，即前部门经理，因为审计失职，去前一年年底被迫离职了。接下来，这些人就想把老上司的余党一同清理出去。 很不幸，她本人就是余党中的一员。 近半年来，一直备受打压，心中抑郁不堪。因此趁着年报审计结束，她休年假外出旅游，哪知惨遭地震，一场意外就把她给送走了。 明明是度假，结果却变成渡劫，还是让她有去无回的那种。 她心有不甘，这半年以来，她一直暗暗在调查一个项目。 这个项目，是导致前部门经理离职的直接原因，而且后续这些人动作不停，还想把她们都赶走，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前部门经理，从事审计业务近十年的时间，什么项目没做过。而且他为人处事非常低调，做事谨慎，业务能力上乘，怎么可能犯如此重大的错误！ 既然已经重生，如若自己再走审计这条老路的话，未来的某一天还是会再次交手。不急，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白馨知道，这是她们家未搬新家之前的老家，一共有三间卧室，一间堂屋，外加一间厨房。奶奶带她和妹妹住一间，爸妈一间，另一间屋子是妈妈做衣服的房间，里面放着缝纫机、裁、烫衣服的桌子，以及一张床，用于堆放布料和衣服。 想到此，白馨赶紧下床，穿起鞋子。先是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从前的那个她，皮肤白皙，鹅蛋脸，一双灵动的眼睛，睫毛很长，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 她和妹妹白雪都是集白爸白妈的优点长的，各有特色，村里人都说这姐妹俩长得真好。 接着便打开房门，快步走到条几前，望向墙上挂着的日历，94年12月，正好15岁。真好，重生在初三中考前。 重生在这个时候，也好，她正好想想，往后如何去规划自己的人生。 随着“吱呀”一声，另一间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妈妈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看到她挺意外，随而打趣到：“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往日太阳不晒屁股都不起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白馨看着现在还是满头黑发的妈妈，不由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妈妈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啦？” 不问还好，一问这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拼命往外流，怎么也抑制不住，最后嚎啕大哭。 这时，奶奶和父亲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赶紧起床出来看看，此时的父亲一手捂着胃，脸色苍白，一边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奶奶也觉得诧异，“这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啊!” 白妈道：“等她缓会儿，我来问问她，你身体不舒服，赶紧回房躺着。” 白馨看到父亲，想起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就是经常胃疼，身体逐渐消瘦。 后来经检查确诊胃癌，发现时已是晚期，没有手术的条件，在她中专毕业那年病逝了。 如此，也幸好重生在此时，白父的病情应该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一切都来得及。只要父亲的病情得到控制，家里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白馨在心里郑重地告诉自己。 于是，忙擦干眼泪，边抽咽边问：“爸，你是哪里不舒服？” 白父连忙回道：“爸爸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躺躺就好。” 白妈接着说：“老是隔三岔五的胃疼，也不是事儿，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让医生给看看。“ 白馨赞成地看了白妈一眼，“今天周天，周一，妈你陪我爸一起去医院看看吧，该检查就检查，小病不治，容易拖成大病。” 说完，白馨和白妈同时盯着白父看，怕他一为省钱，二怕耽误干农活，不愿意去。 白爸见状，妥协道：“听你们的，明天就去。你这是怎么了？跟爸爸说说。” 白馨眼眶又开始泛红，忍住哭意：“没什么，做恶梦了，梦见爸妈丢了。” 白妈笑着摇了摇头，“都是大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哭鼻子了。” 白馨点点头。 白妈说完这句，就和奶奶一起去做早饭了。转身时，奶奶还不忘叮嘱白爸，让他再去床上躺会儿，至于白馨，白妈也让她再去睡会儿。 再次回到床上，白馨的思绪开始发散开来。 第2章 遗憾的过往 白馨一家所在的村落叫大桥村，坐落在南方的一所县城，叫安县。大桥村离安县有30多公里，离镇上倒不远，走路也就15分钟左右。 大桥村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房子背靠着连绵不断的青山，房屋前面一条宽宽的马路，再往前就是一条四季都在流淌的小河。河对岸就是村民们的田地了，村民们的衣食住行就依托这前方的田地和后背的青山。 白父那一辈，兄妹三个，白父老大，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嫁在本村，一个嫁在邻村。兄妹、姑嫂关系也非常和睦。 再往上一辈，爷爷早已过逝，奶奶尚在，另还剩下爷爷一母同胞的弟弟和弟媳了，我们平时喊二爷和二奶。 白爸白妈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白馨，15岁，就读初三；二女儿白雪，13岁，在读初一。虽想再生一个儿子，奈何赶上计划生育，只能作罢。好在白父白妈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大姑家有两儿，老大李亮，15岁，与白馨同年，也是同班同学；老二李冰，今年14岁，在读初一。 小姑姑家一儿一女，大女儿陈霜，13岁与白雪同年，今年读初一；小儿子陈川，11岁，在读四年级。 白妈这边一个妹妹弟弟，都已成家。 妹妹嫁到外村，离白妈家有点远，婚后来往得少，逢年过节一起聚聚。舅舅婚后与外婆住在一起，离得近，走动得多。 白馨上辈子中考，报考的是中专，印象是差了几分，只能交委培费，三年共花7000多元，这么大一笔钱，家里也是咬牙交了。 要知道那个年代在农村，万元户都是极少的了。哎，没办法，熊孩子费钱。 去了中专院校也是浑浑噩噩地过着，学习成绩很一般。跟白父白妈也很少电话联系，除了要生活费。 在毕业那年，白父诊断为胃癌晚期，白馨才开始幡然醒悟，只是代价太大了。 白父知道病情之后，医院不去，药也不吃，晚期吃药打针，没多大效果，反而浪费钱。 这小女儿还在读书，大女儿才毕业，工作还没着落，以后老伴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能再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白爸从诊断为癌到去世，也就3个月的时间。家里精神支柱倒了，白妈瞬间老了十岁不止。奶奶白发送黑发人，打击是致命的，自此缠绵病榻，一年不到也就追随着父亲去了。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母亲身上，中年丧夫，还有两个孩子，日夜操劳，身体每况愈下。 白父病逝后，白妈花钱托关系，在县城给白馨找到一份临时的会计工作，工资很低，到手不到300元。 也是觉悟及时，工作的同时参加自学考试，两年后拿到大专毕业证。后来妹妹去了北城上大学，白馨觉得这上班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眼都能望到头。 于是白馨与白妈促膝长谈，这个临时工存在两个问题，一个是工资低；另一个是工作不稳定，说不定哪天政策一变，就下岗了。 她现在也拿到大专毕业证了，想趁着年轻出去闯闯，就去妹妹读在大学的城市。一开始白妈不同意，不管是不是临时工，首先它是份工作，将来可能有机会成为正式工，这样以后就能吃公家饭，有保障。 妹妹也帮着劝白妈，最后白妈看白馨立场比较坚定，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孩子大了不由娘。 次年，即2000年，白馨便踏上北上的征程。 得益于白馨虽然从事的财务工作，但对财务审计比较感兴趣，求职时首选是会计师事务所。 还有较幸运的是，她是过完年出来求职，刚好赶上事务所用人的高峰，再有2年的财务经验加持，没费什么周折就应聘上了审计助理的工作，这所还是国内排名前十的大所呢。 自此，白馨开始了北漂生活。 在北漂后的第五年，白馨终于在北城郊区买了自己的小窝，为了便于妹妹落户，写的妹妹的名字，也幸好写的是她的名字。 这年白妈也来到北城，一家三口在北城团圆了。由于白妈身体早年亏空得厉害，到了北城也就享了两年福，2006年撒手人寰。真是应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她本人在2008年外出旅游时，遭遇地震，死于那场意外。冥冥中，从父亲去世开始，亦是她们家不幸的开端。 要问有没有遗憾，答案是肯定的。 上对父母，没尽好做子女的义务，若是能多多关心白爸，那他就不会英年早逝。 奶奶就不会因此伤心过度而去世，白妈身体也不会垮得那么厉害，那么一家人应该齐齐整整，欢聚在一起。 下对妹妹，也没有爱护好她，让她在高三那年，因为摔跤未及时治疗，导致终生残疾。 而对于自己，多好的二九年华，正经的恋爱都没谈就死于非命。何况，她正在调查一个项目，眼看就要出结果，却被迫终止。 一生太短，遗憾很多。 第3章 正视现实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便是父亲的病情。 依着上辈子的记忆，离父亲确诊胃癌还有近4年的时间，情况应该不至于太糟。 她得想想如何表达，能让白妈先重视这个问题。首先得做个胃镜检查，如此，才能彻底排除有没有得癌的问题。 这样想着，白馨在床上就躺不住了，起身快步走到厨房。 白妈正在削红薯皮，白馨走过去一起帮忙。 “妈，明天去医院，还是给我爸做个详细的检查吧，你说这个胃痛，医生肉眼也看不到里面。” “现在医院可以做胃镜，说是有根细管子，通过口腔进去，就能看到胃里的情况，让我爸做一下吧。这样的话好对症治疗，我们也能放心。”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啊。” “好，好，好，我姑娘长大了，都知道关心爸爸了。” 奶奶灶台边上站着，“馨馨说的有道理，让她爸做一个比较好。” 白妈点点头。 “奶奶，家里还有菜吗？我下午回学校上晚自习，要带菜过去呢。” “还有点，吃完中饭我炒好，你带走就行。” “好的，谢谢奶奶。” 第一件要紧的事已经交待妥当，白馨便回房间了。 中午吃完饭，白馨收拾好东西，跟家人打了招呼，便往学校去了。 这冬天太冷了，一出家门，冻得真哆嗦，幸好路程不远。 马路上稀稀拉拉有几个同学也在往学校赶，认是认识，但叫不出名字，只能笑笑点点头。 农村的冬天，没有风景可言，河两边的杂草都是枯黄的，山上也无半点绿色，零星的几棵光秃秃的松树矗立着。 走进校门，白馨莫名地有些近乡情怯。宿舍还是那个宿舍，就那么一大间，容纳几十人。 进了宿舍，眼睛往熟悉的角落一扫，便看到了自己的床铺和箱子，住了三年都没换过，太熟悉了，想忘都忘不了。 放置好东西，白馨便来到教室。 初三年级在三楼，她是三（2）班。至于座位嘛，有点拿不准，同桌倒是记得非常清楚的，上辈子工作后，还是偶尔有联系的。 这才走到教室门口，她的好友兼同桌王静便喊开了“馨馨，你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啊？” “刚到没一会儿，就来教室了，你呢？” “我跟你差不多，估计也就前后脚的功夫。对了，你的桌子和椅子我已经帮你擦干净了，直接坐就好。” “太好了，谢谢啦！”谢字刚落音，这人已出了教室。 自重生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想学业的事儿呢。 白馨坐下来后，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现在是初三上学期，离期末考还有2个月的时间。 初三年级总共有6门课，英语就不再费时间来学习了，书本上的句子和单词再看看就好；数学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基础，但毕竟间隔时间长，有些忘了，捡起来应该快； 语文和政治得按照老师平时讲的内容，逐课来复习，靠背诵来解决； 比较麻烦的是物理和化学，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复习的重心就在这了。 这样想完，便打开书桌，拿出纸和笔，对应每门课程，做好时间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复习，问题不大。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白馨觉得自己还是挺悲催的。 前世闲暇时也看过重生文，人家要不有金手指，要不就有空间。 轮到她自己，除了上辈子那些记忆和工作经验，其他可啥都没有。 上辈子，她通过自学考试，取得了大专和本科文凭。工作之余，通过不断地学习，取得了注册会计师证书。 这一睁眼，又回到中考前，真是跟考试杠上了。 悲催归悲催，还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况且对于一个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她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大难事儿。 上辈子她读的是中专，会计专业。一来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二来，那时候中专还是挺吃香的，三年学完，就能有个铁饭碗。当然，若干年后，这铁饭碗也不铁了。 重来一次，白馨还是想报考中专，既能照顾到父母的想法，又能将自己上辈子的经验充分发挥出来。 只不过中考后要把学习的方式改改，以尽早拿到毕业证书，尽快投入挣钱的队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前世的中考，家里交了委培费，这样她才上了省内一所中专院校。 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次，怎么着，得把这笔委培费给省出来。一来为父亲的病情作备用，虽然大概率用不上；二来，以备自己后面所需。理完头绪后，白馨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随着起床铃的响起，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起床，白馨也不例外。快速洗涮完毕后，去学校周围早读，老师没有特别要求的话，不用去教室。 学校一周可以回去两次，分别是周三和周五下午放学可以回家，便于学生补充生活用品，如菜和米之类的。 这不，周三下午放学铃声一晌，白馨便收拾好东西，赶到妹妹的班级，打算和妹妹一起回家。 妹妹出教室看到她还挺诧异的，搁在之前，两姐妹是各走各的。 走着走着，两人便小声的交谈起来，趁机，白馨问妹妹学习吃不吃力，能不能跟上老师的节奏。上辈子，妹妹理科成绩不好，文科成绩不错。 妹妹边思考边说：“我觉得英语感觉学起来比较吃力，其他的还好。” “嗯，慢慢来，不急，英语你刚接触，有个适应的过程。多读句子，多背单词，慢慢语感就来了。” “嗯，好的。姐，你说爸的身体会不会有大问题？”妹妹一脸着急地看着她。 “不会，咱爸除了有胃病，其他方面还是挺好的。”听完这番话，妹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笑意显而易见。 说完这些，两人又聊了一些班级里的趣事。聊着聊着，很快来到自家门口。 第4章 重生还是有意义的 依上辈子经验，白爸的病情应该不是太重，但也怕出现意外，就好比她自己又回到这个年代，太匪夷所思了。 冬天，天黑得早，也没什么农活可做，大家一般都在家了。刚跨进家门，便看到白妈在制衣间里忙碌着，白馨和妹妹忙上前问道： “妈妈，我爸周一去医院了吗？有没有做胃镜呢？结果怎么样啊？” 白妈眼里含笑，“你这一张口，就好几个问题，我是先回答哪个好呢？”看到白妈的表情，白馨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但还是希望从白妈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周一，我和你爸去看了，医生问了一些你爸的症状，说大概率是胃炎，不用太担心。” “那我爸没做胃镜吗？” “做了，做了。我跟医生讲，我姑娘说医院里有个什么胃镜，一检查就能看到胃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也说，检查一下也更放心。最后，结果出来，说是胃溃疡，得注意，还给开了一些药，让吃着。”说完这些，白妈接着补充道。 “开始你爸还不同意做呢，说没必要，我说你闺女吩咐的，说查清楚，对症治疗好得快。来都来了，跑一趟也不容易，花点钱买个安心。” “老妈出马，一个顶两，妈妈厉害！”妹妹彩虹屁到。 此刻，白馨的心终于可以落定了，唉，幸好重生在这一年。以后得让白爸按时复诊，杜绝癌变的可能。 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白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跟白爸说道， “老爸，你要遵医嘱，按时服药，按时复查。听说，胃溃疡再发展下去就是胃癌了，老白同志，你得好好保重身体呢！”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懂得多！”白爸满脸堆着笑，边吃边打趣。“对了，你俩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我们都努力上进着呢，不用太操心”白爸话还没落音，妹妹就接上了。 “哟，这上了初中，我两个孙女感觉一下长大了好多呢，奶奶都有点不适应了。” “谁说不是，以前两皮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白女士，你都说那是以前，咱们能不能向前看，不要动不动就提到过去呢？！”白馨满脸无奈的道。 “对对对，都是大姑娘了，知道难为情了，今天我们不提了。”说完，白爸脸上笑容更大。 嗯，以后有机会再接着提，合着刚刚她说了个寂寞。 接下来，白馨按照自己列的学习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学习态度端正了很多，各科老师都表扬她，身边的同学打趣她，问她是不是洗心革面了，实在是与以前相比，仿若两人。 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想好了，要做个知性的美女子呢。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很快迎来期末考试。考完，感觉还行。成绩出来，结果比预期还要好，全班排名前三，年级排名前五。班主任奖励了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并鼓励下学期再接再厉。 白馨调皮来了一句“那必须的！”班主任哈哈一乐。 回家的路上，与王静一起走的。王静满脸崇拜地看着白馨，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突然间这么爱学习，这成绩提升的速度，堪比坐火箭。以前你的英语，顶多是在及格线上。敢问，大侠是如何做到的？” “佛曰，不可说！”白馨真心地说道，王静白了她一眼，天晓得，她说的是真的，说出来百分百吓死你。 “你这成绩，中考是准备考高中吧！” “嗯，我想了想，还是考中专，高中太难熬了。”白馨胡诌了一下。“你呢？中考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你家人是怎么给你做打算的呢？” “我爸说了，如果能考上中专，会继续供我读的。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外出打工挣钱了，毕竟我家条件也不算好，还有个弟弟在读书。” “那你想读中专吗？” “肯定啊，谁想这么早出去挣钱，我也就初中学历，只能去工厂了，吃苦不说，工资肯定也不高呢。资本家都狠着呢！” “唉，还真别说，你这小小年纪看得倒挺透彻的。如果真想上中专的话，现在是1月份我们离中考，满打满算还有近5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学习。” “真的可以吗？”王静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成绩最近之所以提前得很快，是因为我总结了一套很有用的学习方法，我也愿意分享给你，你可以尝试看看。” “还有你这寒假，不要出去玩了。” “嗯嗯嗯，我知道，让我闭关修行，对吧。” “意思差不多，就努力这几个月，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白馨也在想，秉着能帮到一个是一个，学习笔记之类的，她们想看就看吧，对她个人也没什么影响。 在农村，很多的家庭，收入来源有限。现在是实行计划生育，孩子少，在政府的干预下，大部分女孩子，家长还愿意让她们去读书。 就她们村而言，好多上完小学或初中就不读了。年纪小的时候，在家帮忙干家务，带弟弟或妹妹，大一点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但也还有思想比较封建的父母，不给女孩子读书。 想到这些，白馨觉得她还是幸运的，毕竟白爸没有重男轻女，眼光还是比较长远的。 回到家，看到了坐在堂屋的白爸，气色比之前要好很多。 于是问了一句，“爸，你最近胃还疼吗？药还在吃吗？” “不疼了，前两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差不多吃了一个月的药了，就不用吃了，好好养着就行。” “那行，辣椒你最近就别吃了，到点吃饭。至于酒的话，反正你也不喝的，那就没啥要特别注意的了。” 之后就跟白爸提了一下自己的考试成绩。白爸听完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圈有点泛红，连说“好好好”，说完白爸急匆匆地去了厨房。 在白馨看来白爸是有点激动了，闺女从来没考过这样的成绩。白爸不知道闺女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何止有点，那是相当的激动，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这时，妹妹也回来了，看到白馨，高兴地跑过来“姐，你教我的方法很管用。嘿嘿，我这次的英语考了90分呢，数学也提高了很多，老师都夸我了。” 要知道前几次考试，妹妹英语及格都成问题。听到这些，白馨也很开兴。 “你俩在高兴什么呢？”白爸刚和自己的老妈及白妈炫耀完来到堂屋，人未到，声便到了。妹妹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白爸的嘴笑得合不扰。 白馨想，这春节白爸有的炫了。果不其然，春节的时候，姐妹俩差点被人当猴观赏了，这是姐俩不愿看到的。 第5章 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寒假期间，白馨带着妹妹一起复习，很少出去玩。中间特意抽出一天去镇上，叫白爸带她去派出所拍照，申请办理身份证。 有时，王静也来和她们一起学。学习累了，白馨就去河坝上跑跑步，冷是真的冷，但为了有个好身体，还是咬牙跑着。上辈子，因为工作强度大、压力大，就通过跑步来解压，并增强抵抗力，强身健体，一举两得。 后来，这个跑步的队伍慢慢壮大起来了，先是王静，后是妹妹，再后来就是她的同学以及妹妹的同学。别说，一路跑一路嘻嘻哈哈，乐趣多多。这又扯远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一度的春节即将来临。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有的家忙着杀年猪，时常传来猪的嚎叫声；有的农户家在做米糖，若从这户门前路过，还能听见捶打声呢。有的家在炒花生炒瓜子，不时的有香味传来。这几天村里的空气感觉都是甜的，米糖的香甜夹杂着瓜子花生的香味，飘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馋虫白馨上线了，实在被这些香味勾得书也看不进去，馋得不行。来到厨房，便问奶奶“奶，过年我们家有什么吃的呀？”奶奶也知道小孩子们馋了。 “你妈制衣间里有米糖，还有炸的红薯角，都在瓷罐里放着。拿完记得把口封紧，不然回头就不脆了。” “知道啦！”白馨边跑边回道。 要说过年，最兴奋的还是孩子，有好吃的、有新衣服还有压岁钱呢。 这都大年三十的下午了，还有人来家里，催问白妈衣服有没有做好。 唉，白妈非常辛苦，昨天晚上熬到夜里两点，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到了腊月，白妈基本上都是后半夜才睡的，白馨感觉跟她本人做项目的时候差不多，基本上每天也就5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手艺人的钱真是辛苦钱，不好挣。 看到白妈那么辛苦，年夜饭，白馨自告奋勇的说，她想掌勺。 白馨做饭的手艺遗传了白妈，味道非常好。前世只要有时间，都是在家做，很少在外面吃。 很快，除白妈外4人达成一致。白爸负责贴对联，准备祭祖用的东西。奶奶帮忙烧火，妹妹负责洗菜，大厨白馨当然负责切与炒了。 忙忙碌碌一下午，丰盛的年夜饭上桌了。有红烧鱼、红绕鸡块、辣炒大肠、木耳炒肉、莲藕炒肉片、清炒菠菜、醋溜大白菜、排骨汤八菜一汤，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白爸拿起红酒，一人杯中倒了一点，随即举起酒杯，“来，咱们一家人一起来喝一杯，希望来年我们家更加红火。” 白爸本还想再煽情，无奈妹妹突兀地来一句“爸爸，讲完了吗？可以开动了吗？”白馨也表示无语，刚还点激动呢，结果被这吃货给整没了。 于是，大家都埋头苦吃，白馨和妹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妹妹直接上手抓起猪蹄就啃，狼吞虎咽的，猪蹄的汤汁沿着手腕往下淌。 白妈说：“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你不抢，不代表我姐也不抢。”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白馨莫名躺枪，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关键的时候还不忘拉踩她。 “姐，这猪蹄的味道真好，好吃又不腻，就这汤，我都能吃两碗饭；还有肥肠也是很有嚼劲，虽然有点辣，但非常过瘾。比妈做的还要好吃，我太喜欢了。” “是的，馨馨这菜做得有滋有味的，跟你妈手艺不差上下。”奶奶也夸道。 白爸附和到，“确实好吃。”白妈也边吃边点头。 “猪蹄炖得烂乎，奶奶你吃一块。”白馨边说边给奶奶夹了一块。“爸妈，你们也尝尝看。” 年夜饭在一家人说说笑笑中落下了帷幕，白爸回饭拿起红包，第一个给了奶奶，给姐妹俩一人发了一个。 还不忘叮嘱姐妹俩“红包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做主，别弄丢了就行。” “爸爸万岁！唉呀，好高兴呀！终于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妹妹嘴快到。 白馨内心比较感慨，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苦点也无所谓。如今，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也不知道上辈子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有房子傍身，应该也过得不错吧。 晚饭后，一家人便来到电视机前看联欢晚会，陆陆续续也有人来白家玩。不知道谁提到白馨今年期末考试得了奖，这把白爸给高兴坏了。白馨心想，这才哪到哪。 大年初二，白爸白妈带姐妹俩来外婆家拜年，在一个村，距离不远。两人给外婆和舅舅舅妈拜了年，收了红包，便各找各的同学去玩了。白馨在同学家呆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回家了。 刚到家，大姑和小姑二家来拜年。表哥李亮比白馨大几个月，看到她就连忙挤眉弄眼。白馨挑眉，这是几个意思，不懂，也不想懂。 李亮急忙把她拉到一边去，“一会儿，别提成绩啊！” “你放心，我肯定不提。”白馨保证道。 嘿嘿，就不知你大舅即白爸，能不能忍得住了。 白爸白妈知道两个姑姑今天来拜年，也早早从外婆家回来了。白妈在厨房里张罗着，白爸在堂屋陪他们聊聊天。 果然，没聊几句，白爸就提到期末考试话题。唉，白爸这是来拉仇恨的，白馨赶紧闪到一边去。 白爸只有两姑娘，其实严格意义上讲，白馨的上面本来还有个哥哥的，奈何当时白妈在家生的孩子，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不行了，当时也没条件抢救。 再说回白爸，虽说不重男轻女，但内心还是有点不得劲，好不容易闺女让他扬眉吐气了一把，这必须得好好宣扬宣扬。让那些以前暗搓搓埋汰他的人看看，有闺女也不错。 平时大家都忙，也就逢年过节能聚在一起热闹热闹。白妈中午做了一桌子菜，大人们边喝酒边吃菜，白馨提醒白爸不要喝酒。 大姑父看到这一幕，便说到“果然是姑娘好，贴心。” 白妈炒菜时，每份菜都单独盛一部分出来，放到小桌上给孩子们吃。这样大人能吃好，小孩也能吃饱。 小姑家的表弟陈川边往嘴里塞肉边说，“我就喜欢舅妈做的菜，比我妈做的菜好吃多了。” “你那是没尝过我姐做的菜，比我妈做的还要好吃呢！”妹妹又开始炫耀了。 饭后，大人们再次说到成绩的事儿，这时小姑就在说，她们村有个孩子非常厉害，家就住在她家隔壁。 从小学到高中，年年考试全校第一。他父母在农田干活，时常有人过去问他们，怎么把孩子教育得那么好，待人礼貌不说，读书还非常厉害。 人家父母回到，压根就不用操心，他自己就能管好自己。 白馨和表哥对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白馨还好，毕竟期末考试还比较亮眼。表哥赶紧找借口躲到厨房去了，就怕战火烧到他身上。 大人口中的那个孩子，他叫周燃，这十里八乡没有人不知道的。 白馨对他印象很深，应该是当年省高考状元。以前读初中时，老师经常念叨，每每说到难题，必会提到他，然后再把他们打击一通，同学们都麻朩了。 第6章 别人家的孩子 从放寒假开始，白馨就重点在复习物理和化学，把初一、初二的教材全翻出来，从头到尾好好捋了捋，并把重点都在笔记本上罗列出来，这样下次复习就便捷了。 至于政治和语文，有心整理，但时间上不允许，留到回校再说。 妹妹白雪这个寒假也很自觉地坐在一旁看书写作业，都没怎么出去玩呢，不懂的，还问问白馨，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事儿。 白爸白妈和奶奶也在背后嘀咕呢，这两个孩子，怎么现在这么爱学习。以前就差强按在凳子上，也坐不了没几分钟，要不喝水，要不上厕所，反正花样多的是。 这天，吃完早饭，白爸喊住姐妹俩，“今天就不要看书了，休息一天。 你小姑前两天来说，让咱们今天去她家吃饭，你大姑一家也去。”说完他就跟白妈去准备要带的东西。 小姑家离白馨家，有点距离，走路要30分钟。上午十点钟，一家人就出发了。 说到小姑爷家，也是非常难的，到现在住的还是以前的土房子。他家说来话长，本身家庭条件就不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重点是他妹妹小时候发高烧，治疗不及时，引发小儿麻痹症，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背部一侧严重的驼背，眼睛视力也不好。 父母去世的早，他是老大，平时得照顾着。这也导致他本人说亲非常难。奶奶也是听人说，人非常踏实肯干，才把姑姑嫁过来。 白父一家人进屋后，姑爷就赶紧张罗着泡茶递水。白馨和妹妹到厨房去瞧了瞧，跟姑姑和表妹陈霜打了声招呼。 小姑正在切菜，表妹在灶台下烧火，锅里冒着热气，没看到小表弟。 “姑姑，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姑姑笑着回头看了白馨一眼。 “没什么忙的，都是些家常菜，不费什么事儿。” “你们去堂屋坐坐，吃点瓜子、米糖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白馨说完就退出去了，厨房本身就小，免得在这碍手碍脚的。妹妹与陈霜凑到一起，小声在嘀咕。 现在还没到11点，估计还得过上一段时间再吃午饭，白馨在小姑家门前门后转了转。对于这个老房子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记忆里只有新建的砖瓦房，还有用石头砌了个小院子，比现在的房子宽敞亮堂多了。 上辈子两个姑姑对白馨两姐妹都非常好，特别是小姑，小时候，有点什么好吃的，要不就送到家里去，要不就叫姐妹俩来家里吃。 知道白妈做衣服很忙，家里面有时候难免顾不上。干农活的空闲，经常去给奶奶帮忙，洗洗衣服，洗洗被子之类的。 后来，白爸和奶奶相继去世，两个姑姑仍然时不时抽空去看看白妈，有时间就去搭把手。 正想着，就听见小姑爷在喊小表弟陈川回家，半天也没人应的。 “陈川去谁家玩了？”白馨边往屋子这边走边问到。 “应该是到周天家去了，这小子整天不见人影，不到点不回家的。” 白馨还在想周天是谁，就见传说中的学霸，在他家门前站着，对着小姑爷方向说道：“他跟我弟在玩，正在兴头上，一会儿我就叫他回去。” 白馨目测一下，这人大概1米8左右的个头，皮肤好白，白馨都自叹不如，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时小姑一家也到了，大家寒暄了一下，就准备洗手吃饭。 一刻钟不到，陈川回来了，人还未进门，就听见他气呼呼的声音，“爸，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带你表哥、表姐去周燃家搬几把椅子。今天人多，椅子不够。早上我已经跟他爸说了。” 好吧，这刚远距离见到学霸，紧接着又来个近距离观赏。白馨表示这个可以有。 就几十米的距离，几个人来到他们家的小院子，跟白馨家一样，是红砖瓦房。 刚好周燃妈在堂屋，“川川来啦！” “周姨，我家凳子不够，在你家借几张。” “可以的，燃燃，你把房间里那两把椅子也拿出来。你一个人拿不了吧？” “我表哥表姐也过来了，帮我一起拿。” “这是你馨馨表姐吗，长得真好看，怪不得你妈一直夸。”白馨不知道她怎么就被点名，有点不知所措，于是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周姨好！” 周燃从房间把两把椅子拿出来，正好站在白馨身旁，白馨1米63的身高，也只到他鼻尖那里。 白馨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浓眉大眼，眼神深邃，表情淡淡的。白馨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毕竟以前还是校友，虽然是小学。 冷淡系帅哥，白馨在心里评价到，就这长像，得迷倒多少小女生。 她这成年人都觉得有点兜不住，何况那些小女生。要是在项目组，都能把客户迷得不要不要的。 唉，就这点功夫，思绪就发散得没边了。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地吃完午饭，有孩子有老人，家里笑声不断。饭后，陈川提议打扑克牌。 几人一合计，可以，那就斗地主，输的对家的贴纸条。 白馨觉得跟小孩子玩，提不起兴趣，但两个妹妹更是走得远远的，只能她上场。所以就白馨与陈川对门，李亮与李冰两兄弟打对门。 牌还没开始打，两个小的就在放狠话，真是幼稚。 “姐，咱俩联手把表哥打趴下去。” “别吹了，别人我不知道，你馨姐的水平我是比较清楚的，趴下去的还不定是谁呢。”李亮表示很不屑。 “对对对，你两表哥可厉害了呢，一会儿咱俩好好洗牌就行。” “哈哈哈，有自知之明就好。” 白馨知道她自己的水平，上辈子做项目，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几个同事一起斗地主玩，技能满满，一会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看你们脸疼不疼。 三局下来，陈家两表弟每人贴了三张条，陈川开心坏了，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高兴时手舞足蹈；不开心时，哭丧着嘟着嘴，就怕别人不知道。 “哟，川川这在干嘛呢？这么开心！”周姨来到小姑家门口，“你周天哥说你上午找他要的什么东西，他找出来了，叫你去拿，看来你是没空了。” “我有空，我燃哥呢，叫他替我几把。” 陈川刚嚷嚷完，周燃就被叫过来了。不愧是学霸，牌技了得。毋庸置疑，陈家两表弟的战绩惨不忍睹，脸上贴满纸条，连看扑克牌都成问题。 陈川在边上激动得欢欢呼雀跃，嘴都停不下来。白馨好久没跟小孩子相处了，实在是有点闹腾。赶紧把他拉到身边来，指着凳子“你坐下来，把嘴紧紧闭起来，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其他人一听这话，都在哈哈大笑。 李亮在后面也补了一句，“我也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帅，保持住。” 就这样，两表弟还想打，最后纸条都没地方贴了，才肯罢休。 小姑爷见他们都停下来没打了，便招呼他们过来嗑嗑瓜子什么的。 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白爸在问，“周大姐，周燃成绩这么好，这大学肯定没问题，以后是准备上哪的大学啊？” 周姨谦虚道：“还不知道到时候考得怎么样，不过也看他自己，我和他爸尊重他的意愿。” “听玲花（白爸妹妹）说，白馨学习成绩很不错，这也准备考高中吧？” 听听，白馨没想到重生让她成功跨入到别人家孩子的行列，有点暗爽。 “她自己不想，想考中专。”白爸过年期间跟白馨谈过，也尊重她的意见。 “你说，你家姑娘是怎么养的，又聪明又好看，还能做手好菜。” “没有，没有，成绩跟你家小子比，差的是一大截。至于做菜，她是自己闲时在家瞎鼓捣的。” 白馨内心是个成年人，虽然这副皮囊现已16岁，听两家大人在互相吹捧，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闪人。走到门外，便看到周燃，只见那帅气脸庞非常平静，没有不自在的。也是，从小到大，一直被夸到大，估计都免疫了。 “你是三几班？班主任是哪个老师？”周燃看了一眼白馨，白馨意外他会问，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毕竟学霸气场不容忽视。 “李老师很不错，很负责。” “嗯嗯，确实是。他经常在我们课堂上夸你，除了李老师，其他各科老师都夸。你在他们心中，那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夸完后，回过神来看到我们，眼里尽是嫌弃。” 说完白馨自己也觉得好笑，但老师确实是如此，一点不夸张。 周燃听完白馨的表述，嘴角微微翘起，不过很快就收起来了。 “对了，想问问你，物理和化学，有没有可以推荐的辅导教材？”好不容易碰到学习高手，当然得讨教讨教了，关键时候，多考一分便是多一份机会。 周燃报了两本书名，白馨赶紧找笔记下，说完他就回家了。 白馨看时间差不多了，催家人回去，冬天天气冷，太阳落山了就更冷。趁现在温度高点，赶紧往回走。 一群人吃好喝好，结伴往外走。 白馨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是周燃，他手上拿了两本书递过来，白馨一看，正是他前面推荐的两本辅导教材。 “这是我之前用过的，是旧的，你需要的话，就拿着吧。我现在也用不上了。” 对白馨来说，这上面有学霸的笔记，她求之不得呢，真是应得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趟来得真值！ “需要需要，非常感谢！等我用完后，我再还给你。” “可以，到时候再说吧。” 周燃回到家，周妈就打趣到，“你房间的书是从来不外借，连你弟都不让碰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周燃就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地直接回房间。周妈也不生气，摇了摇头，暗叹怕是儿大不中留了。 第7章 惊喜出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开学的日子。多亏那两本辅导资料，周学霸的笔记非常简洁，直击问题核心。 白馨从姑姑家回来后，套用王静的话，真的是闭关修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结合之前总结罗列的重点，反反复复练了几遍后，白馨发现终于把物理和化学复习得通透了。 返校后，把语文和政治该背的地方，也是用纸罗列出来。利用零碎时间来背诵，循环背，背着背着就发现这方法非常不错，记得比较牢固，怪不得后世比较推崇。 同时，白馨有个惊奇的发现，自重生以来，她这记忆力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教材、学习资料基本上看一遍，就记得七七八八。 她也暗自琢磨，难道是重生后，脑子用的多，越用越灵光？这跟前世有很明显的对比，以前是考前10分钟背了，考试时还是绞尽脑汁才能写出几个字。 唉，就这脑子，不读高中，不考大学是不是有点亏呢？不管了，不管了，最后殊途同归就行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让白馨有点受宠若惊，看来上天对她还是有所眷顾的。什么空间、金手指之类的，白馨也不羡慕了。 李亮这个学期学得比较苦，主要是他这个表妹太厉害了，又强势，非让他和她一起学习，还不时地抽查他的复习情况，若是不听她的，便告他妈，后果不是骂就是打。 在如此的高压政策下，李亮慢慢也尝到学习的乐趣。后面主动跟着白馨讨论讨论题目，再也不抱怨了。 白馨是了解他的，小学、初一、二的成绩比她好，脑子又很灵活。临到初三两人都有点松懈，双双落榜。 前世，他读完初中就去打工，再后来见面好几次都在跟她说，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说白了，才十几岁的孩子，不愁吃不愁穿，这个年代家长也不知道怎么去监督辅导他们，毕竟他们的知识水平有限，只能靠孩子自己自觉。 时间来到了期中考试，不负自己的辛勤付出。成绩出来后，各科老师都不相信，这孩子怎么进步这么神速，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这下，白馨在这个学校一战成名，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班主任发现跟白馨走得近的，成绩都提高了不少，比如王静和李亮是最典型。 于是，就把白馨叫到办公室。先是鼓励了一番，接着便问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各科成绩提高的那么快？ 能不能利用今天晚自习的时间，把你的学习方法传授给同学们？ 白馨回答当然可以。晚自习铃声一响起，班主任就进教室了。 “大家把手中书或笔，都放下来。今晚我们请白馨给大家讲讲，如何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让我们少走点弯路，争取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大家欢迎白馨上来！” 当事人白馨觉得老师这口号喊得，怎么有点传销的味道呢，你细品。 白馨在大家的口哨声和掌声中来到讲台，重点提到她会把除英语外的每个科目，将书中的重点单独罗列出来，反复观看，直至记熟。 接下来更是言辞恳切地说到是每个科目是如何分配时间，如何复习等等。 说到最后，提了一句，如果大家需要各科的学习重点，可以借阅她的笔记看。 秉着能帮一个是一个的目的，能不能考到好成绩，进入理想的学校，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来白馨的书桌旁的同学络绎不绝。 本来人就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还不摆架子，同学们都喜欢问她问题或借阅笔记之类的。个别学渣也蠢蠢欲动，即使不是真的想学习，也来白馨身边转转，问东问西的，当然也是与学习相关的。 这不以前是苦于没有借口，这不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中考前的摸底考试，一部分同学在白馨的带领下，学习成绩还真提高了不少。班上的同学开心不已，班主任更不用说了，暗叹还是他本人高明。 随即便将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了学校。校长听到了也非常欣慰，中考虽然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 有些同学怕别人超过自己，一般都不肯轻易地去分享，更有个别的，连问个题目都不说。于是，大笔一挥，决定奖励白馨200元现金，另加一支钢笔和几本笔记本。 班主任来到班级，把奖励给到白馨的同时，勉励大家再接再厉，再上一层楼。 周五晚上回到家，白馨将这200元钱给了白爸，并把事情来由跟白爸说了说，白爸也觉得应该帮，顺便夸女儿格局大。 白馨看白爸正在兴头上，问了一句：“爸，我们家存款现在有多少？” “大概一万五千元左右。你问这个干什么？” “到时候再说，若是有人借，你先别借就行。” 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等去了新学校再说。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中考的前一天，学校包了大巴车，把学生们送到县城指定的招待所，由各班班主任带队，安排住宿，分发准考证，提前踩点考场之类。 白爸本来也想过来陪考，白馨没让，没必要。 重生后，白馨还是第一次来县城，占地不大，房子比较密集，街道上人也很多。其他的也没什么兴趣看，现在的建筑与后世的高楼相比，没什么观赏性。 待准考证发下来，发现与王静一个考场。中午吃完饭，两人便准备去考点看看。 刚走到宾馆楼下，便看到周燃在前台那里站着，不知道跟前台在说些什么。白馨想想，还是过去打声招呼。 “周燃哥，你在这做什么？是要找人吗？” “你来得正好，正准备找你。你在哪个考场啊，把准考证给我看看。” 白馨递了过去，周燃看了一下，“那边我熟，我带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你们两人是一个考点吗？”白馨和王静连忙点头。 于是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王静捅了捅白馨，贴着她耳边，“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吗？你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不方便说，而且说来话长。” “今天各个乡镇初三生都过来参加考试，人多，注意安全，保管好自己的东西，特别是准考证。” 白馨点点头，“知道了。你们这两天放假，是吗？” “嗯，为你们中考让路。” 边聊边走，很快三人就来到考点，大铁门关着，不让入内，就在学校周围看了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三人便打道回府。 有个学霸还是个大帅哥在身旁，王静觉得压力有点山大，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走人，刚好看到另外一个同学，赶紧开溜。 这天太热了，白馨突然想起来，“你吃中饭了吗？” “吃了。上次放假回家，你姑姑跟我说你马上要中考。让我要是看到了，照顾一下。”周燃边说边摸了一下鼻尖，说完看她一眼，见她表情很淡定，心里松口气。 至于饭嘛，没吃也得说吃了，要不然小姑娘估计会尴尬。 白馨的内心毕竟还是个成年人，暗自想，姑姑难道忘了她还有侄子也需要某人照顾一下吗？不管了，不多想了。 “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我啊，还行，你那两本复习资料还有你的上面的笔记，对我启发很大，少走了很多弯路，真的非常感谢！”白馨非常真诚地说道。 “你这马上也要高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还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剩下的就是静待考试来临。” 学霸就是学霸，就是为读书而生的，白馨心里不禁感叹到。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宾馆门口。 “那我走了，把东西放好，注意安全，没事尽量不要往外跑，有什么事找班主任。” “好的，我知道，今天谢谢你！” “还有就是保持好心态，祝你考试顺利！” “好的，那我也提前预祝你高考顺利！” 两人都没多停留，白馨直接回房间了。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王静伸出个脑袋。 “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已经很久了。快快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你能让我喝口水么？这天太热了。” 王静拿起桌上一瓶水，往白馨跟前一递，“我回来的时候从小店买的，你喝吧。” “谢啦。”猛灌了几口水，便简单说了，周燃是姑姑的邻居之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王静打发了，末了加了一句，之前我们用的物理和化学的复习资料就是从他那借的。 “就这些，没了？”“对，就这些，你这脑子里装的是啥？”白馨无语看向她。 “我以为...”王静还想再接着八卦。 “我以为，你应该收起好奇心，好好看清眼前的形势。” 话题到此终结，两人各忙各的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都还挺顺利的，没什么突发事件。 考完试，班主任让大家集合一下，说了回家注意事项，再有什么时候返校，就让各自坐车回家了。 第8章 挣钱计划 回到家，奶奶一看到白馨，“哎哟，馨馨瘦了，脸都尖了很多。晚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奶奶，你真好！我想吃红烧肉。” 话音刚落，就听到奶奶在喊白爸，“快快快，来杀只鸡，给我馨馨好好补补”合着刚刚的白回答是可有可无的。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饭桌上，白爸白妈几次看向白馨欲言又止，白馨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就装作看不到，逗他们玩。 一直到大家都放下碗筷，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这次考试肯定没问题，你们就放心吧。” 白爸白妈奶奶三人听完后眉开眼笑，白爸更是，走路的姿势都两样了，就等成绩出来好去显摆了。 接下来，白馨就在想如何赚钱的问题，手上没钱，后面想做什么都难。另外，怎样能把自己重生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从白爸、白妈再想到自己，奶奶和妹妹一个年纪那么大，一个年纪还小，不在考虑范围。白爸没什么特别的手艺，也排除掉。 接下来白妈，再过两年，白妈的裁缝手艺就不吃香了。 一方面，还是延续以前的纯加工的模式，是只收加工费，至于布料都是各家自己去买的；另一方面，款式比较老套，跟不上时代。 再下来就是自己，重生前，自己还有个业余小爱好写作，是时候让它出来亮相了。 赚点稿费也不错啊，积少成多嘛。再说，前世自己写的那篇长篇小说爆火，给自己带来不少收入呢。不行的话，就把它往前提提，让钱财来得更猛烈些。 白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是有点费手。想念电脑，唉，什么时候能实现电脑自由啊。 这天晚上，一家人刚吃完饭，白馨就把白天想的说了出来。 白家人都知道，毕竟家里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白妈裁缝收入，田和地的收成就那些，也不可能再多，这还是年成比较好，要是天公不作美，很可能一年就白辛苦了。 他们这个村前些年才遭遇过洪水，田地全被淹了，那年家家户户都颗粒无收，家人每想来都心有余悸。 还好房子是靠山建，地势比较高，就屋子进了水，等洪水退了后还能接着住，要不然真得去逃荒了。 白馨跟白爸白妈这么说的，你看，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一年比一年好，大家对生活的追求就越来越高。 不说别的，就说以前一个月能吃一次肉，现在有这个条件，谁还愿意委屈自家，有条件的家庭可不是想吃就吃。 这吃穿都是一个理，这衣服的款式也一年比一年新，面料的花样也多起来了，这点白妈感触颇深。 白馨看白妈也在思考，便接着说：“我觉得过两年，肯定会有人想到，把布料和加工衣服并到一起去，既卖面料又能收取加工费，这样，最后妈妈你的生意就没有了。” 白妈比较疑惑，“为什么，衣服我还做呀，她们把布料拿过来就好，对我又没什么影响。” “妈妈，你想想，如果客人在店里买布料，店主说，你在我家做衣服，我加工费便宜点。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那家吗？” 白爸脑子转了起来，“馨馨，你的意思是，让你妈去进布料，人家来买布料，说不定看你妈妈手艺好又在家里做衣服。” “是的，这样的话，家里的生意扩大了呢，收入肯定会大大增加，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好，这个好，我举双手赞成。”快嘴妹妹激动地站起来。 “还有妈妈，我这回头去市里上中专，看到有好看的服装杂志就给你寄回来，你照上面学学看，最好能多出点新款式，才能吸引到人。” “我也觉得馨馨说的比较对。馨妈，你要是想干不用顾虑我这，我现在身体还很硬朗，家里我能顾好。”奶奶也不甘示弱地说， “就是你回头忙起来，我帮不上忙，你自己会很辛苦。”奶奶还是那个奶奶，任何时候都是想着家人会不会很累。 “奶奶，真是开起来的话，叫妈妈收两个徒弟，等出师了，给人家开资就行。” 奶奶和白爸点了点头，经过一番讨论，大家一致觉得可行。 白馨接着“就是这个面料和做衣服的地方，选在哪里比较合适？” “家里的制衣间太小，进来的面料是要挂出来，要不然人家怎么知道家里有什么面料。再一个就是我们把摊子铺开，肯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光我们村肯定不行的。” “那得到镇 上去租个房子，市口要好，这样显眼，人家只要去镇上就能看到，人来也方便。”白爸边点头边说。 奶奶突然一拍腿，“你还别说，前两天隔壁的王大妈，就是王静她妈，跟我闲唠，说他家亲戚在镇上有房子想租出去，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 “爸妈，如果都同意的话，那得分头行动了啊。”白爸白妈都在点头。 “奶奶你明天上午去问问王婶，看她家亲戚的房子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明天上午我们全家都去镇上瞧瞧，合适的话，就租下来。顺便打听一下人家批发布料都往哪去。” 白爸晚上躺在床上跟白妈感叹到，“这不愧是读书的，脑子就是灵活，想得也长远。” 白妈反问道：“我嫁你的时候，不是听人说，你是读过高中的？”白爸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只能默默睡觉了。 白妈比较激动，辗转反侧，女儿晚上说的，她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但毕竟不像做衣服那样简单，涉及到方方面面，最重要的是要投钱，轻易不敢尝试，所以也只是想想。 白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跑步，这个习惯从重生到现在一下保持着，时间允许的话，就去跑。 边跑边构思她的文章，思绪一发散，小说的灵感就来了。 跑完刚进屋子，就听奶奶的大嗓门，“打听好了，房子还没租出去。馨馨回来没？小雪赶紧起床了。”奶奶这个急性子真好，雷厉风行的，白馨比较喜欢。 第9章 裁缝店开张 这天，一家人吃完早饭，把王妈叫上，老老少少一起去了镇上。 铺子建在街道正中心，街道是南北向，对面是只有轧花厂，占地比较大，一般客车到站也停在那里。 往北是乡政府和水电站及家属楼，往南是信用社、邮局、粮站及家属等，往东是卫生院和一些个人住户等。 房子是个60平米左右的门面房，往里走有个房间，大概就10多个平方左右。 推开后门出去是个小院子，有个厨房，厨房里桌子、椅子都是现成的，外加一间厕所，整体还不错。 四人看了看，白爸比划比划，白妈边看边说，这边摆3台缝纫机，那边搭建熨烫衣服的台子，左右两边贴墙再挂些布料之类的话，空间应该足够。 于是，与王妈家的亲戚把房租价格谈妥后，就把合同签了，合同期3年，约定明天上午交钱再拿钥匙。 另也跟他说了，这房子是用来做衣服的铺子，墙上可能打孔之类的，他也爽快的同意了。 奶奶很少来镇上，白馨和妹妹带她四处逛逛，白爸白妈去打听进布料了。 白馨边走边留意，离白家租的铺子相隔50米远的地方，还有一间铺子在招租。白馨在想这铺子若租下来，能做点什么生意。 一刻钟后，跟白爸白妈集合就回家了。 铺子后续的事情白爸白妈在商量弄，偶尔也征求一下白馨的意见。 白爸用了3天时间，找人一起把墙重新刷了，地面铺了地砖；另外还买了一面大镜子，镜子上方装了灯，听闺女的意思，这样客人穿衣效果会更好。 再就是小房间，里面放张床，累了可以休息，还可以让客人进来试衣服。这个年代的条件与后世当然没法比，只能物尽其用了。 第一次进布料，白馨跟爸妈一起去的。三人一大早起来赶车，一路颠簸客车终于到了庆市。下了客车，寻人问了问，很快就到布料一条街。 三人一路走走看看，对布料的价格心里先有个谱。 一条街走下来，花花绿绿的布料，让三人眼花缭乱。 正好，快到吃中饭时间，“爸妈，我们找个小吃店，吃点东西，再商量买哪些布料回去，好不好？” “好好好。就去我们左手边那个小吃店，有小馄饨和炒粉什么。” 进了小吃店，白馨让爸妈坐下来歇歇，她喊来老板，要了份炒粉，爸妈点了两碗馄饨。 “妈，你看现在正是夏天，进点薄的布料，再分年龄，比如说小孩，就进点花色多点，颜色鲜艳的布料，可以做裙子、小短裤和套头衫之类的。大人嘛，就进点素一点的料子，但有些人也喜欢花的，颜色亮的。”白馨只是起了个头。 “妈妈，你有什么想法，我拿支笔和本子记下来，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找店老板去谈。” 等三人吃完饭，要买什么样的布料，买多少米都定下来了。于是三人直接去了家比较大的店铺，里面布料种类多，店里看起来也很干净整洁。 进店后，白馨问老板，现在流行什么面料，哪些面料好卖之类的。老板麻利的把流行的和卖得好的面料，都单独拿出来。 白妈再让老板把清单上列的这些布料也拿出来，综合对比了一下，觉得不错的，都要了一些。 白妈选好后，白爸与白馨父女俩跟店老板谈价钱，老板也是爽利人，大大方方说价格，与三人之前了解的价格差不多。 因她们要的量多，因此统一给打了折扣。 结账的时候，白馨看到那个人体模特，眼前一亮，问老板这个哪里有卖？ 老板说：“我这里还有两个一大一小旧模型，你们要的话，就送你们了。” 这个老板人还真挺好的，末了还骑着自家的小三轮把布料送到车站，还不忘叮嘱，下次要布料再来他家，肯定不让你们买贵了。 三人收获满满地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白馨被车颠得昏昏入睡。 白爸白妈兴奋得睡不着，看紧布料，不能有意外。这一路还算顺利，客车终点站就在镇上，下车直接搬到店里。 收拾好布料，琐上店门，三人也累得不轻。回到家，奶奶将饭菜已经做好，就等三人回来，还特意炖了一罐绿豆汤清热解暑。到家一人喝了一碗，感觉轻松了一半。 三人边吃饭边跟奶奶说了下，今天的采买情况。花了2000多块，白妈有些心疼，也有些担心，怕后面不好卖砸在她手里。 奶奶倒是挺看得开，“卖得稍微便宜一点，人家肯定愿意买。再说，这十里人村的，谁的手艺能比过你。肯定行。” 妈妈听了，明显松口气。估计怕生意没做好，奶奶会不高兴，这提前给奶奶打预防针呢。 “行了，你们早上一大早就出门了，赶紧收拾收拾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对了，我们是不是要选个吉日开张呀？”白馨提议到，“是不是得翻翻老黄历看看。” “对对对，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你现在就去翻翻看看。”奶奶轻轻拍了拍白爸。 三人讨论定在6月18日，星期日，奶奶觉得这个数字吉利又讨喜。 “刚好房子晾晾通通风，到时候就买个鞭炮放放就好，让人家知道这里开了家新店就行。” 晚上，白馨躺在床上想了想，要怎么样才能把大家吸引到店里来。 对，那个人体模型可以派上用场，叫白妈做一对亲子装套在模特身上应该效果不错；另外前三天开张可以考虑给个优惠，具体优惠多少要跟白妈商量了。 她越想越美，然后一觉到天亮。 大早上起床去跑步，正好白爸准备出门。“爸，你这么早去干嘛呀？” “店里布料不是要挂起来吗？我找人定了架子，一会儿人家送过来还要打孔安装。”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跑步了。” 在大马路上跑了半小时，白馨就赶紧回来了，一身汗，太热了。没来得及去洗澡，就冲着屋子里喊开了。 “妈，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你看可不可行？” “什么想法啊？你说说。”白妈从制衣间探出头来。 白馨就把昨天关于亲子装的想法跟白妈细细说了，白妈一听喜上眉梢，觉得非常可行。 两人接着往下讨论，是短袖短裤这种，还是连衣裙这种。 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看来都倾向于连衣裙，刚好他们这次批发有一款红色小碎花布正适合。 至于样式，白妈说她在服装杂志上看到过一款，很好看，她也会做。边说就边找那本杂志，翻开给白馨看了看，白馨也觉得挺好看的。 就这样，白妈从早就开始为了那两条裙子忙碌起来，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 大人那一款，按照白妈身材尺寸稍微放大一点做的，因为白妈身材高挑，但偏瘦。 小的那一款跟大人的款式一样，在细节上做了处理，妈妈特意加了蕾丝边和蝴蝶结，非常可爱。尺寸就按妹妹的来，这个时候的小姑娘都爱打扮。 “妈妈，给妹妹做件穿着，会更有广告效应。” “嗯嗯，我也觉得姐姐这个主意不错，那件裙子非常漂亮，我很喜欢，很喜欢。”“好好好，我给你也做一件。” 傍晚，一家五口吃完饭便来到店里，白妈特地将做好裙子拿过去。 店里被白爸打扫的得非常干净，布料都挂在两边的架子上，按照颜色、花色由浅到深地挂在一起，赏心悦目。 白妈走上前，把两件连衣裙，分别套在两个模型身上，奶奶直说好看。确实，这一大一小摆在一起，效果还真不错。 第10章 生意火爆 第二天，一家人吃了早饭，就去店里了。稍等了一会儿，两个姑姑、外婆还有舅舅都来了，小姨有事来不了。 白爸之前特意去打了招呼，让他们一起来热闹一下。上午8点8分，白爸把鞭炮点响了，舅舅和姑姑们也把带来的鞭炮点起来，一时间震耳欲聋，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刚好也在吃早饭的时间，又是周末，人流比较多。 就听见有人在说，“这下不用去别的地方买布料，省事多了。就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是挺好的，这还是镇上唯一一家，既卖布料又做衣服的店铺呢” “哟，这么多布料，得好好挑挑。”大家七嘴八舌的。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全场9折，就是买100块钱面料，便宜10块钱，加工费也一样打折啊。过了今天就没有了啊。大家进来看看，不买也没关系的！”白妈喊出来第一嗓子，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淡定了。 有个穿着稍微讲究的女士带着孩子进来了，妈妈应该在30来岁，个头跟白妈差不多，1米62左右，但比白妈丰满一点，小姑娘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看她们俩正在模型身上的裙子，白馨就赶紧走过去。 “姐，您姓什么呀？这件裙子是今年的新款，是亲子装，母女一起穿更亮眼。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试试，小孩子的裙子你可以看看我妹妹穿的，如果喜欢可以现做，先预订先做。” 接着，就把妹妹喊过来。小姑娘一看妹妹穿的，就嚷嚷让她妈妈给她买一件。 “小朋友不要急，先让妈妈看好，然后再定哦。今天我们家店开业，所有面料和做工费都打9折。” “我姓刘，那把这裙子拿下来，我去试一下。” 白馨迅速拿好衣服，带着这位刘女士和小姑娘去了试衣间换衣服。 “刘姐，我怎么感觉我妈这件裙子，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呢。你这皮肤白，这颜色又衬你的皮肤。小美女，你说妈妈穿的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我也要一件，妈妈。” “前面有镜子，你去照照看。” “多少钱啊？” “妈，你过来这里，这姐问这裙子价格。” 白妈很细致地把布料用量、单价、手工费一一报给刘姐，再按总价打个折扣告知刘姐。 一来是第一个有意向买的顾客，二来是大家都想知道有没有买贵，索性白妈就摊开来说了，布料她们也买过，大概情况也还是知道的。 刘姐自己心里也估算了下，确实不贵，便说买了，同时还叫白妈给她闺女做一件。就这样，她们家第一单生意就开张了。 有个阿姨在边上看到大人的裙子已经卖掉，她当时就是纠结了一下，就晚了一步被人买走。还有一件小孩子的裙子，问了一下尺寸，她女儿穿正好，赶紧先下手为强。 这才开张10分钟，其他人就看这两件裙子都卖了，再问问卖的价格，确实不贵，现在刚开张还有优惠，赶紧先买布料再说。 两个姑姑帮着白妈一起，大姑姑不识字，就帮忙拿面料，白妈负责裁剪面料；小姑姑负责记录布料名称，用量，要是做衣服，再登记名字、尺寸，详细住址，以免重名，一式两份。 由客人拿到白爸这，白爸算好价钱，在小票上盖个章，一份留存，一份交由客人凭票取布料，不拿布料的，回头凭小票来取衣服。 幸亏小姑姑读过书，识一些字，做姑娘时也在白妈这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艺，复杂的款式不会，但简单的款式是没问题的。 至于白馨自己，帮白爸一起收钱，不能漏收，还有就是防止收到假币，要不然白忙活了，舅舅也一旁上帮忙看着。 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中午白爸订了一桌饭，让店老板给端到后院，把厨房的桌子、椅子摆到院子里。 一上午大家也忙得够呛，就连外婆和奶奶都没闲着。大家上桌都在专心吃饭，没人顾得上说话，估计早就饿了。 饭后，白馨把舅舅拉到一边，叫外婆等一下。 白馨示意舅舅往外走，边走边说：“大舅，我看到前面50米的地方有一间商铺也在招租，户型跟这差不多，你说我舅妈做饭那么好吃，是不是考虑租下来，做点吃的东西卖呢？” 舅舅立马响应“走，去叫上你外婆和你爸，我们一起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晚上我回去就跟你舅妈商量一下。” 此时，大中午的没客人，白馨把白爸喊出来“爸，你来一下。” “干嘛呀？” “前几天咱们家租房子的时候，我发现前面还有个商铺在招租，格局跟咱家的一样。我刚刚跟我舅说，舅妈做菜好吃，要是租下来开个吃食店，肯定比种粮食、棉花强，你说呢？” 白爸点点头，一行四人就去那边看了，这街道边上的商铺都是一起建折，房子面积、户型都差不多，后面的小院和厨房是标配。 外婆和舅舅看下来比较满意，问了一下价钱，租金都差不多，要了老板的联系方式，几人便回到白妈裁缝店，店里就白妈和白雪在。 两个姑姑带着奶奶一起回去了，家里还养了猪，奶奶得回去喂猪。 白爸首先知道舅舅顾虑什么，“我觉得店可以租下来，怎么样都比做农活强，粮食还是自己种，农忙时不行就请人，棉花要是没时间种，或者请人，或者租出去收点地租也行。再说有手艺怕啥。” 舅舅也发愁，这种地一是靠天收成，二是确实是太累人，收入还不高。“行，我晚上回去跟孩子妈也商量一下，如果合适，我明天就把商铺定下来。” “对的，舅舅，打铁要趁热，心动就得立马行动起来。” “那行，姐，姐夫，先这样，下午也用不上我和妈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趁着中午没人，白妈把收的钱和面料盘了盘，一上午进账有1300多块，面料几乎卖掉了一小半。 白妈心里在盘计，除去加工费，这一天赚的钱都能赶上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见白爸和白馨回来，忍不住便说了出来。 下午来店里的人还有那么多，都是上午买面料的人回去说的，一传十，十传百的。 直到天快黑了才收工，面料只剩一小半了，还接了不少做衣服的活。 临近信用社下班，白馨叫白爸赶紧把钱存起来，留点零钱搁白妈手上就行，太多了不安全。 “妈，今天太累了，晚上就不要加班做衣服了。”白妈点点头。一家四口便把店门关好就回去了。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话，“妈，你不是准备招3个学徒工吗？你看我小姑怎么样，她识字还懂手艺，多好！” 白爸一听，“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找一个熟练工，再带两个学徒工，这样你会轻松很多。” “也好，有家里人在会更放心些，偶尔有事，你姑还能帮忙照顾店。不知道你姑愿不愿意，还有这个工钱怎么算？” 奶奶一开始没准备接话，听儿子儿媳妇这样说，心里觉得十分欣慰，有好事，也不忘拉拔家人。 “亲兄弟，明算账，给外人什么钱，就给我小姑什么钱。比如一个月固定多少钱，要是多劳就多得，这样，对小姑来说，也有保障。至于一个月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这主意不错，你小姑本身就是实干型，做事也麻利。我看一个月100元，比照乡里一般干部工资，然后多劳多得。” “闺女想得比较周全点，因为生意有淡旺季，比如年底非常忙要熬夜做衣服，到时在基本工资的基础，再按件另算工资。” 白爸白妈又看向奶奶，“妈，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不是有点高了，跟干部工资都差不离呢”说完一脸肉痛。 “奶奶，这就是请别的人帮我妈，也要给工资呢，还不如好家里人，怎么着也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再说，不论是找外人，还是找家里人，都不能亏待人，要不然人家干的时间也不长。人换来换去，对我妈做生意也不好。” “还是我家姑娘想得远，妈妈觉得非常开心，要不是你想到这些，我和你爸估计也支棱不起来。” 奶奶红了眼眶，点点头，小闺女也的确比较难，农村里都这样，条件都不是特别好。 “既然你们做哥哥和嫂子都没什么意见，我就代玲花夫妻俩谢谢你们了。给这么高的工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玲花肯定愿意的。” “妈，一家人说这话干嘛，我也是确实需要玲花帮忙呢。” “妈妈 ，接下来的生意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火爆，咱们平常心对待就好，不用太担心。” 第11章 莫不是掉钱眼里了 白爸和白妈也是个行动派，一大早就去小姑家，不出奶奶所料，小姑家一家都很开心，欣然同意了。 今天就去上班，这不，小姑夫用个板车把他家的缝纫机送到店里，顺便把白妈七零八碎的东西一起拉过去。 再说到舅舅那边，昨晚回家一家人商量一下，还是决定开店。吃完早饭，舅舅和舅妈就来到白妈店里，叫白爸白馨一起去签合同。 “舅舅，你开饭馆跟我妈这个店还不一样，你们前期投入的也多，所以租期的话，你们考虑是几年呢？” “这个我们也想了一下，反正是按季付房租，若是违约，最坏就是押金收不回来了。所以租期的话，我和你舅妈打算先签五年，再往长了签，估计人家也不会同意。” 白爸想想也是，4个人就来找到房主，签了合同交了房租。也跟房主说明了，是做餐馆，要把屋子里面装修一下，房主也同意。 房子装修挺费时间的，厨房打掉重新装，还有吃饭用的桌椅什么的都得现做。 为了这个餐馆，舅舅和白馨跑了好多家店去参观取经。就这样，历时一个月，小餐馆终于装修妥当，取名“君悦餐馆”，待7月25日正式开张。 白妈那边也步入了正轨，小姑在店里做得也很开心。 2个学徒工也到岗了，一个叫玲子另一个叫小勤，手脚都比较麻利。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打下手也马马虎虎了。 自从有了布料生意后，白妈一直没有闲着。 这期间，白馨也特别忙，一边帮舅舅一起跑装修，买材料 ；一边是抽时间写小说的。在6月底，连载小说的开篇终于定稿寄出去了。 还是上辈子那家报社，到于收件人，就写编辑部收。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自考报考，其实重生来不久白馨就问过咨询班主任了，刚好他参加过。真是问对人，事半功倍。 只要带好身份证，在规定的时间去就好，大概在6月底7月初。到时候你注意一下，报纸上会登出来的。 6月中旬班主任在报纸上看到消息后，便来到白妈店里。毕竟镇上就这一家裁缝店，想不知道都难，特意来跟白馨说一声。 白馨上辈子的中专院校就在本市，为了之后考试方便，便准备直接去市里报的名。6月底，白爸还是百忙之中抽时间陪白馨去的，只听说去报考，具体没细问，一来一去花费两天时间。 白馨仔细看了看自考安排，一年考3次，每次可考四科。专科16门，本科15门，再就是撰写论文，最后答辩通过即可取得本科文凭。 白馨找自考办的老师，要了最近一年的自考课程安排表。她把与专业相关的先抄下来，再列了张表，精细到7月报哪科，明年再如何报等。 争取每次都能报满4门，若有空档，就穿插着报考本科，确保以最快速度拿到大专与本科毕业证。做完这些，白馨松了一大口气，要不然会影响后面的计划。 这期间白馨的中考成绩出来了，满分590分，考了575分，依然是全校第一名。 白爸那几天走路都是飘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因为这个成绩，认识白妈店的人起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白馨没想到她还有名人效应这一天。 至于志愿，白爸白妈也问过她几次，是不是重新考虑。现在家里做生意条件会越来越好，要是读高中，上大学，家里也能供得起。 白馨心里非常感动，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还是跟白爸白妈坦诚地说了她的想法， “爸，妈，去读中专是我之前就想好的，就上本市的财经学校。我打算读中专的同时，就把专科和本科一起考出来，那样我中专毕业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我也拿到本科毕业证，这样比按步就班地读高中，再考大学要节省两到三年的时间。” 白爸听完，想了想，“你考量好就行，爸妈怕你担心家里做生意要用钱周转，所以不去读，也怕你以后后悔。既然你想好，爸妈尊重你的意见。” 背后，白妈没少说，“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掉钱眼去了，你看，先是鼓动我们开店，再把舅舅舅妈也煽动去开店了，后面我估计还憋着别的招儿。” 白爸听白妈这么说，也觉得很有可能，“这丫头主意大，还真不好说。”如此，两人在这件事上莫名地达成一致。 白妈准备赶在舅舅家开张前再进一次货，还是三人一起去，进面料的同时，再进一些其他的品类。这次准备了3000多块，进点稍微厚点的布料，准备秋装用。 一行人还是去那家店，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次白馨叫店老板把电话留一下，这才知道老板姓顾，做面料生意也有近5年的时间了。 白馨也很正式地跟顾老板聊了聊，顺嘴提了提，“顾老板，你们要是到了新布料或流行的面料，可不可以电话通知一下，我家要是需要的话，能不能先汇一半款，到货没问题再汇另一半。” 白馨看他正在沉思，继续道：“你看，我们毕竟也没看到料子，先付一半的款，其实对我家来说也是有一定的风险。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所以我就问问。” “再来，我家进货基本上都是布料消耗得差不多才来的，若是有新货上市，会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如果有您给我们及时发货，对我们来说，新布料意味着新的衣服，这也及时留住客人或增加新的客人。对您来说，卖得及时则赚到更多的钱。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不光我们家，您觉得其他值得信任的买家，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呢。” 顾老板听完不住的点头，对白爸竖起大拇指，“你这姑娘得好好培养，不得了，不得了，以后必成大才。”白爸点头含蓄地笑了笑，他知道他闺女非常厉害，他都快被人夸麻木了。 最后顾老板同意这个方法，白妈把她名字和店铺地址都给了顾老板，一个是后面生意需要；另一个是，人家肯定也要多方面打听的。 另外，白馨还找顾老板打听卖袜子和内衣的店铺，顾老板说他妹妹刚好经营这些，他们一家都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价格肯定实惠说完就领我们去看了看。 母女俩从其中挑了一些袜子和内衣、内裤之类一起放在店里卖。 姑娘之前就跟她说，这一块利润也不小。而且人来店里买袜子之类的，看到好看的面料，说不定会买布料或做衣服；亦或是人家买布料，看到需要的内衣袜子什么的，也会买的，两者相互成就。 白馨临走还说了句，“顾老板，您妹妹那边要是有什么新的款式，也请跟我们说一声，付款条件跟您那边一样，她要是同意，回头和您的货一起发。您放心，诚信经营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只要货在没问题，钱款肯定及时到位。” 这一次货比上一次还多，顾老板二话不说地就给送到客车站。三人这次又是满载而归，白馨还是老样子，在车上被颠得似睡非睡，感觉很不爽。 白爸白妈知道这些能赚到钱，跟上次相比少了不安，多了份期待。 再说回舅舅那边，房子装修得不错，大厅靠近小房间处，叫木匠定制了一张带弧形的收银台和一个壁柜，两者宽度差不多。 壁柜贴墙摆放，用于摆放烟、酒和饮料，收银台立在壁柜前面，中间放张凳子，方便于人坐那里收银。 厅里共摆放了6张小桌，2张小圆桌，桌椅统一刷了一层浅黄色的油漆。靠近大门入口处，摆了2张6人坐的小圆桌，一边放一个，中间留有过道，再往里走，两边各摆了3张小桌。 再就是小房间，舅舅把它设置成了包间，里面放着大圆桌，私密性比较好。 厨房也重新打造了，比原来大了近一倍，要不然也转不开身。 原先灶台留着，可用于蒸煮之类的，后世都说柴火饭好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再在另一边搭建了台子，上面置放了煤气，煤气罐放下面，省空间不说，也安全一点，免得走来走去，容易踢到罐子。 装修好后，白爸白妈第一时间去看了，回家后，一阵猛夸。 装修设计毕竟还是借助了后世的一些见闻，也尽可能使餐馆的功能更完善一点。相对于那个年代的审美来说，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了。 离开张还有3天，舅舅就在开始做准备工作。 其实装修好的时候，舅舅已经在陆续准备了，首先是厨房必需品，柴米油盐类的；其次，听从白馨建议，批发一些饮料、酒水还有香烟摆放在壁柜里，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最后，就是菜式了。 这不，晚上舅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把白爸一家叫来吃饭，奶奶也来了。舅舅说，关于菜式的话，他有点拿不准，想着一起来商量商量。 这事，吃货白馨最有发言权，走南闯北做项目，吃的见得多了。 “舅舅，你把菜单拿来我先看看，我家就我最喜欢吃，嘿嘿。” “还有我，还有我，不能漏了我。”妹妹正跟两个表弟在玩。 “是是是，就我俩最好（hào）吃！” “三大类炒菜：大荤类、小炒类、素菜类，另加汤类，这挺全的呀！舅舅，这些菜可以先这样安排起来，后面根据客人的要求进行增减。爸妈，你们看看。” “舅舅，你们打算早上做些早点卖吗？我舅妈做的蒸米粑，那是相当地好吃，说起来我都流口水呢。在开店初期，人可能没那么多。再说，镇上总共就这么多人，现在也没人做这个，咱们可以通过卖米粑吸引一些客人，让人家知道我们这个店。等名气出去了，你和舅妈再看看，要不要做。不过，确实挺累的，你们想想？” “外婆和奶奶同时说，馨馨你这想法好，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白馨笑了笑，没说话，吃货的世界一般人不懂。 “菜式我觉得够了，至于人手问题，若是忙，每天早上叫你姐夫过去帮忙收收钱之类的。”白爸点点头表示赞同。 “做粑的话，叫小姨过来帮忙吧，按月结工钱，估计小姨夫也乐意。再说小姨的手艺也不赖。” “你小姨家田地就那些，现在也没啥大事，馨馨说的应该没大问题。”外婆接着道。 第12章 一切就绪，只等开业 舅舅在开张前两三日，就陆续地去邀请亲朋好友，希望大家在开张那天都来捧场。在这个出行全靠自行车的年代，真是不容易啊。 舅舅想是大家一起来吃个饭，尝一尝舅妈的手艺，热闹热闹，回头也好帮忙宣传宣传。然后晚上再营业，不差中午这一顿。 白馨觉得这个法子还不赖，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广告效果应该不错。 转眼，来到开张这天。清晨，奶奶就把一家人都喊起来吃早饭，接着催促大家赶紧去舅舅店里帮忙。 白爸嘀咕，“你奶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自家开店也没见她这么积极！”“爸，你说什么，说大点声。”白馨故意使坏道。 只见白爸赶紧回头看一眼，白奶不在，才瞪了白馨一眼，暗自思忖，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是该修理修理了。 白馨一家到时，店里舅舅一家正在忙碌，其他人还没到，白馨和白妈去厨房看了看，舅妈正在洗菜。 “舅妈，这些我和我妈来，你去忙别的。” “大姐，馨馨你们来了，那行，我去把红烧肉、排骨汤先做上，这些比较耗时间。一会儿人来了，再炒几个菜就可以上桌吃饭。” “舅舅，你的字比较好看，直接把菜单写出，标上价钱，多写几份，每个桌子放一张。这样人一来，直接拿起菜单点菜，不用来来回回问的。” “馨馨这主意不错，你舅舅和外婆这几天一直在说，多亏了你，要不然大家都想不到要开店。” “舅妈，说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你有这手艺，即使我有这想法也白搭的。希望舅舅舅妈的店顺顺利利，红红火火的！” “好，借你吉言。”舅舅开心地说道。“我和你舅妈也商量了，早餐还是做起来，家里的积蓄差不多都投进去了，就指着这个店。你外婆也说，做农活做惯了，早上醒得早，也没啥事，不如就把早餐做起来。” “前两天，我特意去你小姨家了，跟你小姨他们聊了，叫她来给店里帮忙，按月开工资，你小姨夫也痛快地答应了。” “舅，你不用多提心，有我舅妈的手艺在，你们家就坐等发财吧。” “哈哈”几个人在厨房里哈哈大笑。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小姨边说边来到厨房。 “这店装得真是好，前段时间家里一直忙，没有时间过来。大姐，你店开张我没赶上，实在对不住了。” “姨，你礼不是到了吗，礼到了就行，人没到没事。”厨房里又是笑声一片。 笑完，白馨认真地看了一下小姨，感觉小姨比她妈还显老，要知道她比白妈还小4岁呢。小姨跟她妈一样，生了两个姑娘，但她没有白妈那么幸运。 她那婆婆因为她没生出儿子，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的，没有好脸色，还好分家了。 小姨夫家靠近长江边上，离大桥大概有20公里，记忆里白馨就没去过他们家。 上辈子小姨怎么样来着，想着想着，惊出一身冷汗。也正因她婆婆老是挑三拣四，骂完小姨又骂两孙女的。 小姨夫一气之下，把房子建在江边码头那里，离他妈稍微远点，他妈再骂，至少它通过空气传不过来就行。 前头有事过不来，就是忙建房子忙搬家。事儿就出在这个房子上，没记错的话，就在三年后的一个深夜，一家人在睡梦中连同房子一起被江水卷走了，尸体都没找到。 这事还上了新闻，政府特意派人来现场勘察，得出的结论是地基下方的泥沙被江水掏空了，支撑不了就塌陷了。 白外婆就在这一年去世的，头年大女婿白爸得胃癌去世了，次年，小闺女一家就这么莫名地凭空消失了，连人都没找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谁又能切身地体会到。自此，外婆便一蹶不振，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想到这，白馨不由地再看了看小姨。 “馨馨，你是不是想我了呀，这么盯着我看。” “嗯，可想可想了。等你和舅舅一起挣钱了，回头就在镇上买个房，或者在我们村买个地基建个房子也行，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如此地想你了。” “哈哈，好呀，小姨也想有那一天。馨馨，你怎么这么厉害，中考竟然考那么多，还第一名呢，小姨为你高兴，你姨夫让你两表妹要好好向你学习。” 说着说着，亲朋好友陆续来了，大家基本上都认识，只是平时各忙各的，见面机会少。不知谁起了头，“刚子（白爸小名），你家闺女中考考了第一名，是不是要请客呀？” “请请请，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赏脸啊。” “你说你们家闺女得怎么养的，成绩好、长得好还又有礼貌。” “梅子啊（白妈小名），你这平时给你家两姑娘吃的什么，你看这皮肤个个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我都想掐掐。”说话的是舅妈家那边亲戚。 “啊，这夸人动嘴就行，千万别动手。”白馨边开玩笑，边往外走。 屋里的人听完这话，都呵呵一乐。 妹妹白雪刚刚来找她，说有一封她的信在白妈店里，要本人去取。难道是稿子录用，稿费来了？白馨边想边往店里去。 果不其然，稿费与编辑的信一起来的，2000多字的稿子，给了50块钱。 编辑来信说这小说的选题比较新颖，还真是少见，文字功底很扎实，故事非常吸引人，让人不知不觉地想看后面的内容。末了，让抓紧时间发稿子给她。 这编辑的性格怎么跟她奶奶有点像呢，风风火火的。这来信不应该让她先赶紧写稿，咋就跳过这环节，直接发稿了呢。算了，看在钱的份上，白馨准备晚上回去就写稿，哦，不，吃完饭就写，争取明天把稿子发出去。 再回到舅舅店里，菜已上桌了，大家聊得那是一个热闹。舅舅开了两桌，里面包间一桌，外面把小桌子拼起了摆了一大桌。 吃饭前，舅舅在店门口点然了一挂长长的鞭炮，顿时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浓烟直呛喉咙。 “很高兴大家今天都来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给诸位倒满酒，大家随意点，但一定要吃好喝好啊。”舅舅一边说，一边给各位倒酒。 不出意外地，舅舅被灌倒了，幸好厨师不是他。白爸今天高兴，也喝了点。边喝边在心里吐槽他闺女，这闺女好是好，就是管他管得太严了，滴酒不让沾，白妈都没这么管过他。 白馨要是知道肯定反驳：“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没数吗？！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酒足饭饱后，都纷纷起身与舅妈、外婆她们打了招呼便各回各家了。 小姨从今天开始正式上岗，就没走，晚上回外婆家住，小姨夫则带着孩子回去了。白妈一家都没走，舅妈说中午还剩些菜，晚上吃完再一起回去。 半小时后，屋里屋外就打扫干净了，人多干活就是快。 接下来就各忙各的去了，白馨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她是一步都不想多走。 索性拿起笔和纸，就在餐馆里埋头写稿，其实她在吃饭的时候，就在构思剧情，这一坐下来就文思泉涌的，一小时左右就写了3500字。看时间还早，就再往下写一些，打算存点稿，以备不时之需。 第13章 开张大吉 白馨正写在兴头上，就见班主任李老师从门外进来了，“李老师，您这是来店里准备吃饭吗？” “是的，我几个朋友从县城过来玩，一起吃个便饭。我看这店新开的，就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 “不瞒您说，这是我舅舅家的店。您要吃什么，这里有菜单，您看看？” 这有客人上门，甭管是老师还是谁，赶紧推销。 “那行，我点几个菜，你叫老板赶紧做，我朋友他们大概20分钟左右就过来。” “好的，您说，我写。” 点完菜，李老师就走了。 这时，舅舅才迷迷糊糊地起来了。 “舅，你现在怎么样了？来生意了，是我中学的班主任和他几个朋友。”舅舅一听，瞬间清醒过来。 “舅妈，来生意啦！得赶紧准备，还有个20分钟，人就来用餐了。” “你老师来吃饭啊，那舅舅给他打个折扣。” “折扣不用了，他们要是喝酒的话，你叫舅妈最后给他们炒个小咸菜什么的，跟他们说是送的就行。” “我老师说是他县城里的朋友，城里有些人还挺爱这口的，很下饭。” “嗯，我一会儿跟你舅妈说一声。 那没事，我先去我妈店看看去，“行，你去吧。现在5点半，一会儿6点左右过来吃饭。” “好的。”说完白馨就出去了。 到白妈店里，只见白爸、白妈还有妹妹三人在，其他三人都走了。 “我奶呢？” “中午吃完饭，就回去了。我叫她晚上不要做饭，一会儿带点回去就行。”白妈边裁衣服边答道。 “爸，我前段时间寄了篇文章去了报社，人家今天给我信了，并给了我50块的稿费。” “那是大好事呀，稿费你自己攒着，不用给我和你妈了。”白爸脸上的笑容已经溢于言表了。 “现在7月底，估计8月初我应该就能收到学校通知书了。” “是的，时间还过得真快。等你收到通知书，我们家也办桌酒，高兴高兴。就在你舅舅店里，大概两桌差多。” “嗯，你和妈还有奶奶看，我这无所谓了。”白馨内心不是特想办，到时又得当众被溜一圈，这滋味不好受。 但也尊重他们的意见，乡下就讲究这个，只能入乡随俗，他们高兴就好。 “爸，你别说，这舅这个店开得比较及时。中、高考考得好，家里是不是都准备办酒呢？” “嗯，你舅家的菜味道好，经济又实惠。我估计住在镇上的，可能会选择去餐馆办，这样省事儿。至于村里，就不知道了。” “我们班主任李老师，现在应该在我舅店里吃饭，你说他和他朋友吃完要是觉得味道好，回去肯定会说道说道，这样我舅舅家的生意不就来了吗？”这事儿，还真让白馨说中了。 这边的李老师和朋友们正吃得津津有味，其中有一个朋友说道“这小店的味道还真不错，从外面看根本不起眼。” “这是我一个学生的舅舅开的，我本来是想进来先看看，结果我这学生她把菜单直接递上来，我寻思只能点了，不好意思走人啊。” “没想到还点对了，这味道真是难得。你看这菜量不少，而且价钱还比较实惠。” 他们正说着，白爸他们一家四口过来了。 “舅妈，我老师他们菜上齐了吗？”白馨一马当先来到厨房问道。 “上齐了，你舅舅让再送个小咸菜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寒酸呀？” “嘿嘿，那是我提了，我舅舅本意说是我老师，想给打个折扣。”白馨说完，便看到案板上放着一些新鲜鸡杂。 “舅妈，这些鸡杂是哪来的呀？” “这些是中午炖鸡汤的时候，忘了放进去的。平时我们吃的话，跟整鸡一起要么炖，要么红烧的。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扔了又挺惜。” “我来，我有个好主意，我说你做了，行不行？”舅妈点了点头。 “这样，舅妈你把鸡珍切片，鸡心对半切，鸡肠切成小段，再切些小米椒、姜蒜和酸豆角就可以了。” “先把小米椒、姜蒜下锅爆香，再放鸡杂爆炒，炒干鸡杂的水份，这样鸡杂才会脆嫩，再放酸豆角，其他调料你看着放就好啦。 “对了，舅妈，鸡杂有那么多，一起炒两盘吧，留一盘我们自己吃。”任何时候，吃货白馨都不忘了她自己。 这刚出锅，舅妈就叫舅舅端进去。 “老板，我们没点这菜啊。”李老师特认真地说。 “我知道，今天开业第一天，送你们一个菜，你们尝尝看。”说完舅舅就出去把门带上了。 “这个菜酸辣爽脆，过隐，我能多吃两碗饭。”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紧接着“这个够味。” 李老师那桌吃得是宾主尽欢，个个意犹未尽，直言下次还要来。 晚上，除了李老师他们那一桌，卫生院和乡政府也来了两桌人，包间只有一个，其他人只能在大厅了。好在大家不太在意，人人吃得满嘴油光，都说好吃。 看这情形，白馨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是蛮担心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看到有什么合适的挣钱机会，她还是想提点一下，她也希望她的家人过得好点。 把客人都送走后，白家兄妹吃完饭又坐在一起，随意地聊了聊，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大家都很难得有这样的轻松时刻。 白妈的生意走上正轨，弟弟生意刚开张，反响还不错，妹妹也有一份固定的工资，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越过越好。 习惯操心的白馨，想了想：“舅舅舅妈，做餐饮的最重要的是：一是原材料要新鲜，不能臭了的肉，不新鲜的蔬菜；” “二是要卫生，报纸电视上经常能看到，菜里吃出头发、虫子类的；” “三是经济实惠，这盘菜要能对得起客人付的钱。” “若是以上三点 ，都能做到，在适当的时候推出新菜式，餐馆肯定能挣钱，而且能走得很长久。” 白馨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的，其他的就看他们能不能守住初心不变。 第14章 录取通知书 一晃，8月初来临，白馨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今年他们学校初三年级录取率，比往年提高了近20%，当然录取率高的还是白馨所在的班级了。 校长从成绩到现在，心情一直都不错，教育局除了奖励他们学校和校长，还打算派其他学校老师来学习。 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校长心里很清楚的。 于是很痛快地给班主任李老师奖励500元，给白馨再奖励300元。没有他们俩，也没有他今天的成绩。 白馨拿到这个奖励，怎么说，开心是有，但更多的是欣慰。 在这个信息不畅的年代，寒门学子要想走出眼前这座大山，只有读书这一条路。看来重生的小翅膀，挥一挥，还是能到一点小作用的。 这考完试，查了成绩 ，一直在忙别的事，把其他人都忘了。 分数线出来后，就知道他俩都过线了，报的都是中专院校，至于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就不知道了。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不是特别热，赶紧到他俩家去看看。 李亮见表姐终于想到他，幽怨地看着她。 他在成绩出来的第一时间，一直等着表妹来夸他呢，结果他等了个寂寞，人问都没问。这还是他厚着脸皮，问了的他妈才知道。 他妈原话是这样的，“馨馨这段时间太忙了，要写文章发表，又要帮她舅舅忙装修，还要帮她妈妈进货。” 末了还来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游手好闲的。”嗯，这妈绝对是他亲妈。 “我说，嫩表哥，你这啥眼神，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说妹啊，你这上进的脚步能不能稍微缓一缓啊。我妈拿你当参照物，把我都快喷成筛子了。” “筛子好，心眼多，你就缺那玩意。再说你皮实，耐喷。对了，你报的是什么学校啊？什么专业？” “我报的是临市的师范学校，旅游专业。” “不错，你这性格正好合适，加油啊！” 说完，白馨就走人了，因为她还有下家要去呢，要不然下场也会跟表弟一样，会被喷。 李亮觉得他这表妹真是来去一阵风，不知情的人听到上面的对话，还以为她是他姐呢。还有就是她这嘴现在怎么这么毒呢，他这反应迟钝，现在才领悟过来。 他还想跟她说，女孩子不能这么怼人，以后不好嫁人，可人早走远。 白馨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要是知道的话，大概率会说：“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已经有人在惦记我了！” 走到一半，想起来应该叫他表弟一起去，这样有人在，这火力会小点。 但想到又要往回走，她又犯懒。算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静静，你在家吗？”白馨站在王静家问口喊到。 “在在在，算你还有良心，能想起我来。” “冷静，冷静，忘谁也不能忘你啊，你说是不是？” “你是考哪个学校啊？什么专业呢？”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还得被叨唠。 提到这，这人立马阴转晴。“我报的是本市的师范学校，幼师专业。” 这时王妈出来了，“馨馨来了，今晚就在我家吃饭。” “静静都跟我说了，她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考上中专的。” “那是静静肯学，要不然有我的帮助也没用，她得感谢她自己肯努力。” “吃饭就不用了，我跟静静说几句话，就走，回去还有点事情。心意我领了，谢谢王姨。” “那行，姨知道你忙，下次有空你过来吃饭。那你们说话吧。” “你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啊。”王静看着她。 “真有事，下次一定在你家吃饭。我以前没少在你家吃呢，不会跟你客气的。” “馨馨，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怎么说，还很多。跟我自己相关的，就是忙着写小说，忙着看自考书。” “小说？！我的天，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嘿嘿，我妈说我掉钱眼了，只要与钱相关的，我都特别感兴趣。” “哈哈，白姨说的对！这还没开学，你在看什么自考书？” “呃，这不是我们三年读完，拿的是中专文凭。所以我就想着，读中专的同时，通过自学考试，争取在毕业的时把大专毕业证也拿到。” 王静听完，傻了般看着我，有点不敢相信。“不行，不行，得让我消化一下。” 半分钟的时间，接着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报考呢？我得紧跟着你的步伐，以后我们最好在同一座城市上班。” 后面这一句，还真是被想努力上进的她给说中了。 于是，白馨就把自考报名的流程，注意事项什么的都通通告诉她。 “对了，你报考的是什么专业啊，我这见你一激动，把这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本市的财经学校，会计专业。” 两人一来一回聊完这些，白馨就回家了。 白爸看到她回来，就跟她说办酒的事儿，定在后天，酒席跟舅舅都说好了。 小姑姑虽在自家店里帮忙，但这两天家里有事没来，白爸让她去说一声。大姑姑家在本村，他自己就去了。 白馨这才想起来，周学霸的两本书还在他这呢。于是，欣然同意前往。 这头，周学霸这个暑假基本上都在家里窝着没出门，除了帮父母做一点事情，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了， 有时候，不经意地会想到那个的小姑娘，古灵精怪的。他自己也很意外，她脑子里有那么多的想法。 要是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家隔壁是她姑家。她姑把她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馨馨是她闺女呢。 另外，他家有个八卦的妈，白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清楚地知道。周妈也很无奈啊，人家姑姑愿说，只是恰好她也爱听而已。 确实是觉得那个姑娘厉害，有时候在饭桌上不经意地就说出来了。 白大姑也表示很委屈，她家馨馨实在是太优秀了，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说出来了，可她就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说，没有推销的意思啊。 对了，上次借他的书，说回头还，这怎么还没来还呢？ 这不，想到曹操，曹操就来了。就听周妈在外面喊：“燃燃，你出来一下，馨馨找你。” 白馨也挺纳闷，她啥时候与周妈这么熟了。 周燃看到她有点不好意思，仔细看他的耳尖就能看得出来，有点发红。 “这两本书是之前借你的，现在完璧归赵了。我这次能考得这么轻松，多亏这两本书，非常感谢！” “没事，举手之劳，能帮到你就好。听你姑说，你这中考考得很好，报了哪个学样啊？” “就还好吧，本市的财经学校。我这成绩跟你比，是不值一提了。村里人都在骄傲地说，我们村出了高考状元。恭喜啊！” “你是报了哪个学校？”白馨接着问到 周燃听她说话的语气，觉得挺好玩的。语气也顿时松快起来，“北城大学，这通知书刚到，还没捂热呢。” “以后往返北城，若是有时间到我们学校来玩，我们学校离火车站不远。”白馨随口说道。 “嗯嗯嗯，好。” 说完这些，白馨就回姑姑家了，姑姑死活留她吃了中饭才让她回去。 第15章 即将开始新生活 白馨这个暑假过得忙碌又充实，家里和店里来回奔波，还要兼顾她的写作和学习。这人一忙碌，就感觉这时间过得飞快。 临行前几天，舅舅非要请白爸一家吃饭，白爸见推拒不了便同意了。 晚饭间，舅舅举起酒杯，“馨馨，来，舅舅敬你一杯。” 白馨赶紧站起来，“舅舅你可折煞我了，我敬你，你赶紧坐下。” 白妈也赶紧说，“馨馨是小辈，怎么能让你站着敬酒，赶紧坐下来。” “他想站就站着吧，他高兴着呢。现在是早、中、晚生意都好，早餐都不够卖的。”外婆说道。 “馨馨，恭喜你考上心仪的学校。你这去了新学校，舅舅还真挺舍不得的。”说完，眼眶有点红。 “还有就是不要忘了舅舅的店，在外面看到什么好的菜式，记得打电话回来啊，舅舅家准备装电话了。” “舅舅，你说你要是不加后面这句，该有多好，我这正准备酝酿情绪感动一下下！” “哈哈哈！”大家都乐了。 接着便正色道，“放心吧，你今天不说，我也记着呢。” “馨馨，在外面有合适的小伙子，带回来外婆和你奶奶给你掌掌眼。” “就是就是”奶奶附和道。 白馨很无语，这是哪跟哪的，她还未成年呢。 白爸觉得这再说下去，估计形势就不可控了，这还小呢，能懂什么呀。 他赶紧表态“两位妈，这馨馨才16岁，还没成年了，谈恋爱还早，还是好好读书是正事。” 饭后，舅妈给馨馨包了个大红包，白馨哪能要，死活不肯收。接着外婆也掏出来一个红包，让白馨一定收下。 几人掰扯来掰扯去，白馨还是没收。 她知道，这顿晚饭和红包，是舅舅家想感谢她的当初的提议。心意她领了，但钱真的不能收。 出行前一天，白馨去了一趟镇上，把写好的小说寄了出去，并附上一封信，把她学校的地址和银行卡号告知了对方，以便后续联系。 办完事，就去白妈店里了，白爸正好在盘点布料。 店里的面料快用完了，袜子和内衣也卖得不剩几件。 “妈，舅舅家装了电话后，你就直接打电话跟顾老板订货好了。缺哪些布料，或者他那边有什么流行的布料，跟他电话沟通好，叫他寄过来。” “包括他妹妹那边的货，一起寄。要不然每个月跑一趟，也挺累的，还耽误事。” “我担心他会把不好卖的货，发到我们店这来。”白妈很是担忧。 “他推荐的布料，在我们店不好卖，没有破损的情况下我们会退给他。这让爸去跟他谈就好，最好达成书面的协议，双方签字确认。” “行，协议我这就去问问人，写好条款再跟他那边确认。”白爸说干就干。 “对了，妈，天慢慢就会凉了，每个季节开始之前，你就想想要推出什么样衣服，什么样的款式。”白馨继续到， “妈妈，不能等季节来了你再想，然后就得不断的推陈出新，哪怕是一些细节上的改变。” “嗯，我知道。我这又在杂志上看到一款西装上衣，适合在上班的，你来看看怎么样？” 白馨一看，这款式在现在看来有点土。 就问白妈，这西装腰能不能收点，看得显胖，还有这个口袋，能不能不要或者说做个假口袋。 白妈点点头，觉得白馨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妈，穿这样的西装，你把里面配件衬衫，就跟这图片一样。” “还有就是裤子，穿在身上都是褶，配这西服也不好看。” 白妈没打断，边听边思考。 “你说，要是这裤子的裤型，大腿那不那么宽松，稍微紧一点就能显腿形。小腿那，带一点微喇，是不是就很显得腿很长呢。” “这裤子和西装都一样，穿在身上，还没怎么活动，就皱巴巴的，那肯定不好看。” “所以，这里面关键的是布料，一定要抗皱。像裤子，若了料子垂感好，这穿在身上，就能凸显线条美。” “还有，我们这秋季时间比较长。这裤子长度不一定非要到脚面，可以到脚踝上，再往上都行，比如到膝盖这。这样稍微凉一点的时候，就可以穿了。” “闺女，我好像悟到你说的了。不行，我得记下来。” “这布料的话，这两天我就来跟顾老板联系。” “妈，还有这西装既可以黑色布料来做，还可以用格子的布料来做，你可以做两款试试看。” “对了，闺女，妈妈准备这两天给你做几件衣服，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妈妈，这西装和裤子你回头做一套寄给我就行了。对了，裤子的长度就到脚踝那。其他的，我现在就不要了。” 白妈自从开店，有什么新款，都跟白馨商量，有好的款式，给别人做的同时，给闺女也做，不要都不行。 因此，白馨的衣服还真挺多的。妹妹也有，但比白馨少得多，一直跟白妈抗议着，但效果不大。 白妈美名其曰，她还小，还在长个子，做多了浪费。 说完这些，白馨就回家了，她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东西还没怎么收拾。 到家就看到奶奶在厨房里忙碌，“奶，你在做什么呢？” “你不是爱吃奶奶做的咸鱼吗，前两天我叫你爸买了几条。这不，我这刚做好出锅，你就回来了。” “那我尝一块，呜呜，好吃好吃，奶奶做的味道就是好。” “你喜欢就好。”奶奶开心地说道。 “奶奶，我先去收拾东西了。”白馨边说边往房间去了。 看起来东西不多，收拾收拾竟然装了满满一大箱子，还好买的是个大箱子。 晚上，外婆和舅舅两人一起来家里吃饭，外婆带来她做的两罐豆腐乳。 白馨拿起豆腐乳，连说“这个好。” 学校的大锅饭那是相当的难吃，白馨想，有了咸鱼和豆腐乳，到国庆前肯定没问题。 “哇，今晚的菜也太丰盛了吧，有鱼，有肉，还有鸡，奶奶你平时那么抠的，今天怎么就如此大方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白妈笑骂道。 “既然你奶那么抠，那你今晚别吃，省下来给奶奶明天吃。”奶奶故意逗她。 “那不行，外婆，奶奶，舅舅，你们赶紧坐吧，我都等不及要开动了。” 大家就在这笑笑闹闹中，愉快地吃完晚饭。饭后，舅舅带着外婆先回去了。 白爸拿出500块给到白馨，“这钱你放身上，以便急用。另外，我上午给你卡里也存了1000元。” 白馨点点头，“那行，钱我都拿着了。兴许到时候会有用，用之前，我会打电话跟你们说的。” “对了，妈，明天早饭就不用给他们两人煮了，她舅说直接上他店去吃。今天都早点睡吧，明天馨馨要早起赶车。”白妈说完，大家就各自回房了。 奶奶从枕头下面拿起一个红包，塞给白馨，“这是奶奶一点心意，你拿着买点零食吃吃。” “不用，奶奶，刚你也看到了，我爸给了我那么多钱，足够我用了。” “要是不够的话，我跟你说，你再给我，行不行？”她怕奶奶有别的想法，赶紧补了句。 “那好，我们都早点睡，妹妹赶紧上床了。”奶奶说完，就准备去关灯。 “姐，你到学校了记得给我写信哦。” “肯定给你写，你学习要努力啊，我还期待你以后考个好大学呢。” 这还没说上几句，妹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小孩子的睡眠真好，几秒就入睡了。 虽然她也不大，但还真是做不到这么秒睡。 妹妹近半年来的成绩进步了很多，不过还得继续督促她，让她保持着现在这个成绩。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早上5点半，奶奶把我喊了起来，妹妹听到声响也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了。 “没事，你睡吧，我去赶车了。在家要听奶奶和爸妈的话啊，好好学习。有空给我写信，地址爸那有。” “嗯嗯，好的。姐姐一路平安。” 洗漱好后，白馨和白爸一起去镇上了，奶奶和白妈站在门口看了又看，直到看不见人影。 舅舅怕耽误坐车，特意把米粑打包好。这正合白馨意，这起得太早，没啥食欲。 “谢谢舅舅，我和我爸上车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等我爸送我回来，就有我宿舍的电话号码了。” 舅舅点点头，就回自家饭馆了。 到点，客车发车了。想想能再次见到前世的好友，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第16章 丢钱 经过一上午的颠簸，在11点半两人终于来到了财校的大门口。 上辈子她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三年时光。再次来到这，这种亲切感还是油然而生。 一进校门，便看到两边的小花园，里面的树木非常茂盛。 再往里走，玉花兰的香味便扑鼻而来，让白馨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教学楼就在眼前，玉兰树矗立在教学楼前两旁，花朵正在枝头盛开着，随风轻轻地摇曳。 往前走，就能看到，“报到处”三个字。 就见一个男生坐在教学楼大厅内，白爸急忙问道：“这位同学，请问新生是不是在这报到？” “是在这。不过我不是学生，我是老师。你是哪个班的？”这老师边笑边问白馨。 “我是95（1）班的，会计专业。”说完，白馨把通知书递给了他。 “你就是白馨啊，这是你父亲吧，我是你们班班主任，叫我季老师就好。” 白爸这才反应过来，“季老师，你好！我是白馨的爸爸，不好意思把你认成学生了。” “没关系。你女儿的中考成绩，在我们学校排第一，非常不错。”说话的同时，就给白馨做好了登记。 白爸憨憨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领完日用品，就由学姐带着去了宿舍楼。 学姐边走边介绍到：“我们学校占地不大，从教学楼两侧的水泥路走，都可以到宿舍楼。” 学姐指着操场的方向继续说，“我们前方，右手边是一个很大的操场，篮球场、足球场和排球场都在那。” “左手边两幢5层的宿舍楼，一幢是男生宿舍，一幢是女生宿舍，再往里走就是老师的宿舍楼、家属楼和食堂和开水房了。” “我就送你们到这，剩下要是不清楚的，可以问问其他同学。” “好的，谢谢学姐。” 宿舍在5楼，等两人进了宿舍，已累得够呛。 唉，新生为啥要在5楼呢？想想后世租房子的时候，3楼以上基本上是不作考虑的。 白馨大概扫了一眼宿舍，总共有4张床，都是上下铺。 床铺、壁柜上有贴名字。床铺还是前世的那个下铺，柜子就在床边上。 除了她的上铺是整齐的摆放着被子，其他床铺都是空着。 她上辈子最好的朋友李晴晴，已经来报到了。这姑娘特爱干净，白馨表示她很喜欢。 白爸把手上的东西搁在床边上，准备帮闺女收拾东西。 白馨赶紧拦住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你还要往回赶，走晚了赶不上回村里的车。” 白爸坚持，白馨没办法，只好跟他一起收拾起来。 白馨把壁柜擦了擦，就把零七八碎的东西，还有一些贵重东西放了进去。衣服仍然放在箱子里，搁在床底下。 白爸把床板、栏杆擦了擦，然后两人一起把床铺了，蚊帐挂起来。东西不多，15分钟不到就整理好了。 整理完后，去学校外面随意点了两份面吃了。 白爸边吃边说：“钱要是不够，就打电话回来，我再给你汇。” “爸，钱足够了，放心吧，你女儿怎么着也不会饿着自己的。” “那倒是。”白爸知道他姑娘喜欢吃，也喜欢鼓捣吃。 饭后白馨把白爸送到车站，白爸心里除了不舍，就是不放心。他姑娘长的好看，招人喜欢。 从他知道她考上中专开始，他心里就不得劲。 他就担心在学校被哪个臭小子给拐走了，但他又不好意思直白地跟她说，老父亲的忧伤谁能懂。 车马上就要发动了，白爸实在忍不住，隐晦地说了一句，“你在学校好好读书，其他的现在不要想啊。” 话毕，车就开动了。等白馨反应过来时，车已走远。 其他的有什么可想，她爸可真是瞎操心，这些小屁孩毛都还没长齐，她能看上才怪。 白馨原路返回，直接回到宿舍。就在外面吃饭那点功夫，宿舍人都来齐了。 推开宿舍门，大家都齐齐看着她。 让她有点拿不准，是脸上粘东西了？！ 这时，李晴晴先说话，“你是我们宿舍的？我叫李晴晴，家就在本市。大家都依次介绍一下吧。” “是的。我叫白馨，温馨的馨。本市人，家住农村。” 白馨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有些恍惚，大家通过简短地介绍，就互相认识了。 李晴晴来到白馨跟前，“你跟我一个同学特别像，但你又不是本市人，要不然我还以为你们是孪生姐妹呢。” 熟悉的开场白，“是吗？有机会你介绍我们认识。” 其实李晴晴说的这个同学，她上辈子，见过，在一个艺校读书，长得高挑，非常漂亮。估计要是不漂亮，人家也不会去艺校了。 “好啊，一定。你说你这皮肤怎么这么好？”说完，就要上手。 白馨一闪，立马问道“去不去打水啊？” “我去，我去。”另一室友刘小珍说道，这是白馨上辈子交好的第二个室友。 于是，三人下楼去打水。 水房，白馨刚将热水瓶灌满水，就听“呯”地一声，手上的热水瓶炸了。这不，把其他人的视力都给吸引过来。 白馨真是无力吐槽，这上天可真懒，跟上辈子的情形一样，连这个小细节都不放过。 嗯，接下来，肯定是班主任季老师出场。 对，没猜错。季老师此时正在食堂里打饭，然后就出现了。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显小。也是刚从财经大学本科毕业，分配到本校执教。 “白馨，这是怎么了？”这个女同学，他印象深刻，长相出色是其一，其二是中考成绩非常抢眼。” “季老师，我的热水瓶好好地就炸了。” “那去报到的地方，换一个就好了。没烫到吧？” “没有。”好在她反应快，要不然就要遭殃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三个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一番折腾，三人回到宿舍。 “我的天，接下来一周学校安排军训，你们有没有看见啊？”对床陈晶失声惊呼。 “早就知道了，莫激动啊！”陈娟淡定地道。 白馨想去批发市场，看看现在有什么好看的衣服。毕竟在城市，衣服款式肯定比较多，但又不好跟她们提。 她是乡下来的，怎么刚来就知道这有批发市场呢。 这不，正好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你们说，这天非常晒，又热，我们是不是要备点防晒的啊，免得军训晒得脱皮。”白馨提议。 “啊啊啊，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这暑假好不容易捂白了一点。”陈晶咋呼道。 “我知道哪里便宜，离我们学校不远有个批发市场，我带你们去。”李晴晴觉得她可以派上用场了，开心地手舞足蹈。 如此，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批发市场。到了地方，大家三五成群地分开逛了。 白馨和李晴晴还有刘小珍一起，先去买了防晒霜，然后到服装区逛了逛。衣服品类太多，看得眼花缭乱的。 白馨走走停停，突然眼前一亮，看到几款t恤衫还不错。 问了价钱，在可接受范围内。这便挑了五款，一款拿5件，其中两件，一件给她自己，留着配裙子穿；一件给妹妹。 在李晴晴软磨硬泡之下，老板同意再打个9折。 “馨馨，你买这么t恤干什么呀？”李晴晴很是好奇 “我妈妈开裁缝店，让我看到好看的衣服，价格合适，寄点回去放在店里卖。” “那我们再转转，我跟你们说，我对这边非常熟悉。这里衣服款式最全，而且价格也不贵。有好多商贩从这边批发，然后到市中心去卖的。” “那敢情好，这里有卖袜子的吗？我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再批点回去。” “往前走，再右拐就到，那家袜子品类多，老板也不瞎喊价。” 三人边说边往前走，就看见一男的，瘦不拉几的，戴个帽子，往人多的地方挤。 白馨一看这人，脑子里就自动地联想到“小毛贼”。 于是，便拉住她们俩，“我们慢点，不跟他们挤。” 并用眼神跟两人示意那个男的。两人秒懂，不往人多的地方靠。 “注意好口袋，我忘了提醒你们。这里人多，小偷也多。”李晴晴想想有些后怕。 以前她都是跟她妈或者她姐一起来的，她只管买买买，其他的她也不关心。 但也听她妈讲过，买衣服时的时候，稍不留心钱就会被偷。而且他们都是团伙作案，一人负责偷，一人从旁负责协助。 三人开始逛的时候还大大咧咧地，现在纷纷打起精神。白馨更甚，她身上可是装了500块巨款。 三人胆战心惊地来到卖袜子的摊铺，种类是很多，春夏秋冬的袜子都摆在摊位上。 有好多款在庆市都没看到过，白馨重点挑秋天和冬天的，男士、女士还有小孩子的都各挑了一些。 老板认识她，说她之前经常跟她妈过来，因此给了个友情价，还给了一个纸箱子。 对于白馨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其他东西可买。 她们两人就买了防晒霜，其他什么都没买。毕竟离得近，有需要的话，再来就是了。三人就此打道回府。 “晴晴，邮局在哪？”白馨要把东西寄回去， “这附近就有一个，我们一起陪你把衣服寄了再回学校。” 刘小珍也赞同地点点头，“现在才4点半，回去也没什么事。” 等寄完东西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没回来，三人都躺在床上，连脚趾头都不想动。 白馨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有人说钱丢了，然后就惊醒了。 丢钱的这个姑娘，叫陈娟。读书非常刻苦，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因而白馨上辈子对她印象非常深刻。 这姑娘来自邻市的农村，家有三个孩子，她是老大，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家里真的非常穷，父母重男轻女。 好在姐妹俩读书成绩非常好，弟弟资质平平。父母为了不让两姐妹读书，经常把她俩琐在家里或是逼着去地里干活。 从小学到中学，老师都不知道上门多少次，又是减免学费，又是资助的，才让她读到现在。 这些都是大家熟了之后，她自己说的。 “丢了多少啊？”白馨赶紧起床问道， “100块，我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其实这时候大家家里都不富裕，估计除了李晴晴家里条件好点，再就是白馨，因为白妈开店才攒了一些钱。 其他的同学估计手头上钱也不多，顶多就一个月生活费。 白馨和李晴晴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是提议买防晒霜，一个是自告奋勇带人去的。 “要不这样，我先借点给你50块，等你有钱，你再还我，我不急的。”白馨开口道。 “我也借你50块，跟白馨一样，不着急还。”白馨话音刚落，李晴晴赶紧接上了。 “谢谢你们了！等我下个月生活费到了，我就慢慢还给你们。” “不急，不急！”两人赶紧回道。 “今天我们都大意了，下次出门可以的话尽量少带点钱。” 白馨确实是疏忽了，忘了这个年代小偷特别猖狂。 第17章 学习和挣钱我都是认真的 全寝室的人深受丢钱这事的打击，个个都蔫了，白馨也不例外。 食堂快下班的时候，几个人才去打饭。 食堂的菜，你就不能对它抱有幻想，要不然受伤的总是自己。 回到宿舍，白馨把奶奶做的咸鱼和外婆给的豆腐乳拿出来了。拿出一次性筷子，给大家一人分了点。 大家边吃边竖起拇指说好吃。 “你们谁还要再加点，自己拿这个筷子夹啊。” 白馨就着这两个菜把饭全吃了，今天折腾了一天，确实又累又饿。 吃完饭，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白馨真心地觉得，还真是孩子，忘性大。前一分钟，还是萎靡不振的，后一分钟，个个都生龙活虎。 这时，白馨想起来，她把东西寄回家，还没给她妈打电话呢。 利落地下床，穿鞋就准备往外走，“你干嘛去呀？”李晴晴问。 “我打个电话回家，东西寄回去，得告诉我妈过几天去邮局取件。” “我也要打，你等等我。” 两人来到宿舍楼后面的便利店，李晴晴在店里转转，叫白馨先打。 “喂，舅舅，是我，馨馨。你店里今天生意怎么样呀？” “这几天吃饭的人很多，生意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我爸那有。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出出主意我还是行的。呵呵” “嗯，我知道。你妈正好在店里，我让她接了。” “妈，我爸到家了吗？” “到家有一会儿了。” “那行。妈，今天我室友带我去市里的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怎么样？有没有安市的大？” “比安市大不少，货品都很全的，价钱跟安市比也差不多。下次要不你跟我爸来这批发看看。” “好啊，我回头跟你爸商量商量。” “我看到市场上的t恤衫好看，就一样批了几件；还有秋冬的袜子，我也买了一些，今天已经从邮局寄出去了。批发价和建议卖价，我都写在纸上了，你卖的时候参考一下。” “另外，还有一件粉红色的t恤，是特意买给白雪的，我单独装在一边。进价是我室友帮忙谈的，她是本地人，挺厉害的一个小姑娘，长得也好看。” 李晴晴刚好走过来，就听见白馨在夸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她妈从小到大，都说她没啥用。 这不，她的价值现在不就体现出来了吗？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白馨要是再去批发，她一定全程参与。 至于做什么，就她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那就帮她把好价格关吧。 “你叫我爸回头去邮局去取，你俩别忘了啊。那就说到这了，我挂电话了。” “晴晴，我打完了，你打吧。”李晴晴这才回到现实。 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 回到寝室，大家还在聊得热火朝天的，白馨看了眼陈娟，看了神色还好，她也就放心了。 让大家恐惧的军训还是如期的来了，从出早操，练站姿到踢正步，还有叠豆腐块被子等等。大家苦不堪言，好在时间短就7天。 白馨觉得没什么，可能是她曾经经历过，从内心里更容易接受一些。还有就是一直保持晨跑的习惯，体能方面还是提高了不少。 让她比较不能接受的是，因为军训，所有新生都在大操场军训。 而她因为她的颜值备受瞩目，走到哪，都被指指点点。即使是个成年人，也是难以消受。 她现在在努力学习当个睁眼瞎，假装看不到。 经历近一周时间的朝夕相处，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相互熟悉了。 早在军训的第一天，班主任排了坐位表，白馨和李晴晴是同桌，刘小珍在她们后桌，这也为她们日后的铁三角关系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另外，还组织同学们选举班干部。白馨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时间，她有一堆计划要执行。 白馨的中专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除了上课时间，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小说。要问有没有收到情书，答案是肯定的。都是些小屁孩，她基本上置之不理。 虽然知道她的记忆力有点异于常人，但她依然脚踏实地地学习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知疲倦地进行着。 李晴晴和刘小珍是近距离跟她在一起，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三人几乎形影不离。其他同学都在调侃，这两人是白馨的两大护法。 现在两大护法是知道，白学霸这个称呼是怎么得来的，人家没有眼里只有书，看不到别的。 还有就是一周三次的跑步，雷打不动，自律得不行。让她俩自动升级为小迷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就是两人无意间看到她在看，本专业大专的自考教材，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她们还在学爬呢，可人家已经在走了，甚至跑了。 两人背着白馨在说，这姑娘是不是打算逆天啊。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两人压力真是山大啊。 再回到当事人白馨，看书她是光明正大看的，基本上都在教室里进行。 至于写小说，她是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偷偷地进行的。她还是想低调地写小说，并不希望别人知道。 李晴晴和刘小珍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第18章 白妈来电 今天周末，下午白馨写完小说就在想，算算，来校已经快半个月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 正想着，就听楼下的宿管阿姨在喊，“502的白馨电话。” 白馨穿好鞋就下去了，接起电话，是白妈的声音。 “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我还准备过两天给你们打呢。” “你打，我打都一样。你上次寄回家的衣服和袜子，都卖完了。客人一看那t恤款式，这边都没见过，就跟不要钱似的。” “袜子也是，说什么花色、质量都很好，也是很快就卖完了。” “嗯，那就好。袜子还可以再进一些，其他的你觉得还要进吗？” “我觉得你眼光好，你看着好就买点寄回来。你爸说明天再给银行卡打1000块钱，你觉得够吗？” “应该够，我在学校除了吃饭，不怎么花钱的。要是钱不够，我就少批点衣服。” “嗯，那行，小西装和裤子已经做好了，是寄给你，还是你国庆回来拿呀？” “国庆我回去拿，这一套衣服买得怎么样呢？”这食堂的饭菜真心地难吃，还是回去改善改善吧。 “非常火爆呢，还有县城的人坐车过来定做呢。等你回头穿穿就知道了。” 挂完电话，白馨大概知道她妈是因为最近生意火爆，无人可诉说，就给她打电话给了。 白馨没把室友在市场被价钱的事情，告诉白爸白妈。若是知道，即使衣服再赚钱，也不会叫她去批发。 白馨盘算着运动会后，叫上李晴晴和刘小珍一起，再去批发点。 倒不是她一人不敢去，而是东西多，几个店来回穿梭，不太方便。而且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容易被小偷盯上。 这第二天，收到编辑的来信，意思非常浅显，钱已汇到她账号，叫她抓紧时间尽量多写稿，而且越快越好。 白馨看完信，把写完的稿子寄给她了。同时也告诉她，她本人还是个学生，没办法短时间内大量交稿。只能跟之前一样，一个月交两次的频率。 晚上，体育委员李响拿着运动会报名表先是找到白馨，问她能不能同时报名参加3000米和5000米的跑步，白馨爽快地同意了。 每个项目每个班必须有一人参加，其他项目还好找人，就是这个女生长跑，没人愿意尝试。这不，李响也是被逼无奈，才找到白馨。 他平时是有看到她跑步，但还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白馨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他觉得，白馨的集体荣誉感真强。 白馨其实没想什么，就当是晨练好了。反正参不参加比赛，她都是要跑的，而且每次都在半个小时左右，大概5000米的距离。 很快来到学校运动会，为期3天，长跑分别排在第一天和第三天。 第一天上午，他们班颗粒无收。 下午第一个项目是白馨同学的长跑，班长和体育委员特意过来跟她说，“不要有压力，重在参与。” 李晴晴和刘小珍觉得挺纳闷的，他们是从哪看出来那位白同学有压力呢？有压力的应该是别人，好吗！ 眼前这位惯会扮猪吃老虎，可别小瞧她，要不然准被打脸，而且还是很疼很疼的那种。 随着比赛铃声一响，3000米的比赛开始了。 操场周围都是人，李晴晴和刘小珍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站在终点处等着白馨跑完。 她俩不禁感叹，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上午的比赛，操场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除了选手，还是选手。 这下午，同样是比赛，操场上人满为患，不知情的还以为有什么重大活动呢。但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看白大美女跑步。 这人长得好看的人，站在那是一道风景，走动起来更是一道流动的风景。 最后一圈的时候，就听见很多人在喊：“白馨，加油！” 白馨在还有300米的时候开始提速，把其他班同学远远地甩在后面。结果不用问，她拿到了第一。 他们班的同学高声欢呼，她寝室的同学直接把她围起来了，差点把她抛起来了。 有了这个好开头，他们班下午其他项目也收获了一些奖项。第二天，战绩平平。 接着便又来到第三天下午的5000米，来看的人比第一天还多。白馨也无所谓了，一个来看也是看，两个也是看，反正她已经习惯被当猴子观赏了。 看见白馨出场，操场上竟然有人吹起了口哨，白馨撇了撇嘴。 比赛一开始，白馨就一马当先地跑出去，从第一圈到最后一圈，遥遥领先，把其他班碾压得死死的。 临近终点，有人趁大家不注意，把脚升出来，想绊她摔一跤，得亏她反应快避开了。 顺着那只脚，她看下那张脸，脑海中下意识地搜索一下，不认识。不急，等回头她去打探一下。 随着白馨闯过终点，大家吹呼声、口哨声达到顶峰，响彻云霄。 毫无疑问，冠军还是她。此时，白馨浑身是汗的，衣服粘在身上，她避开人群迅速往宿舍去。 边走，就听见旁边有个女生在说，“他们一班拿到冠军，怎么我们班的男生，比他们一班的同学还要兴奋呢。” 另一女生说，“我估计他们都忘了自己是哪个班的了。” 这音量，想不听见都难。 说吧说吧，现在她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后面的项目，她也没去看了。结果自有人告诉她，不用她多问。 半小时后，两大护法也回宿舍了，一个说，“白美女，自从你跑完撤退，操场上的人也火速地消退了。” 另一个补充到，“我们班最后得了个第四名，还好没进倒数，要不然怪丢人的。” 白馨因为这两场跑步，在学校里更出名，走在校园里，毫不夸张地说，人人行注目礼。 她也不管了，爱看看，毕竟她早已成功修炼睁眼瞎的功夫，只要他们没恶意就行。 这种出名，白馨也不反感，后面可能还用得上呢。 第19章 个人时装展 运动会之后，白馨学习之余，将白妈之前给她做的长裙，一件一件拿出来展示。 要问白妈做了几件，呃呃，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 这天，白馨穿了件v领泡泡袖收腰长裙，粉粉嫩嫩的颜色。 室友们见惯了白馨的朴素，从来学校一直是中规中矩的短袖+长裤，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一出场，把宿舍人都看呆了，李晴晴更是两眼冒粉红泡泡。 这粉色，衬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红；这裙子腰收得正好了，将这身材的优势全展露出来，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隔天，她又换了一身，，上衣是开学时买的那件宽松版白t恤衫，下身是一件半截水绿色波点长裙。 这水绿色，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皙，半截长裙更显腿部修长。这走起路来，看那身影，那叫一个婀娜多姿。刘小珍直呼把她都看醉了，很是上头。 第三天，白馨穿了件圆领短袖长裙，绿色小碎花布满了长裙，腰部配有腰带，可自由调节大小。 然后就没有第四天了，适可而止嘛，轮着穿就好了。室友们已经看麻了，这一天一套的，谁家有这个条件啊，不过好看确实是好看。 学校其他女生也在时刻关注着她，毕竟出来读书了，手头上好歹有点钱。再说，都是似花的年纪，谁不想穿得好看点，时髦点呢。 至于男生，白馨表示她不知道，也不关心。除了见过舍得给女朋友花钱买衣服的，很少见过愿意给妹妹花钱打扮的。 如此，把他们自动屏蔽了。至于前者，他女朋友完全可以自己找她。 第一天穿时，同学们都觉得她这衣服好看，也仅是停留在欣赏层面。 第二再换一身的时候，大家有点好奇，个别人从侧面打听她这衣服从哪买的。 第三天，就有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女孩按捺不住了，直接上她们宿舍打听。 李晴晴觉得她身为一市里人，竟然被一个乡下妞给比下去了。当然，不是瞧不起乡下人。 想她曾经很豪迈地告诉她，批发市场里的款式是最全的。她记得当时白馨只是笑了笑，大概率是嘲笑自己的。 别说她，就是她舅舅估计也没见过这些款式的衣服。他本人还是做服装的呢，等她回家好好取笑取笑他。 一个堂堂服装厂，那么多员工，创意竟然比不上一个小裁缝。那款式一个接一个的，亮瞎了她的狗眼。 气着气着，把她自己给骂进去了，都不自知的。 白馨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开心啊，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带动同学或同学的同学，去买白妈做的衣服只是其中一个小目的。白妈这种小作坊，没有量，收益不会很可观的，但肯定是挣钱的。 若是有人看上这些衣服的款式，找白妈合作那是好上加好了。 白馨告诉自己，慢慢来不着急，总有慧眼识珠的人。可不就是被她说中了，那人就在赶来的路上，还是被她好友给驱赶过来的。 很快，白馨的第一单生意就来了。是她报到时，带她去宿舍的那个学姐，叫吴雪倩。 本人说话温温柔柔的，“白馨，我听我室友在说，身上的衣服，都是你妈妈做的，是吗？” “是的，学姐。” “那如果我想要做一件的话，你妈妈给做吗？” “可是可以的，就是要是寄过来的话，邮费得自己出。还有就是价格我不知道，得问问我妈妈才清楚。” 这知道也得说不知道啊，要不然就暴露她穿衣显摆的目的了。嘿嘿，也容易挨老师批，做生意都做到学校来了。 “那行，那麻烦你问问，我喜欢那款粉色的长裙，你帮我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帮我，可以吗？” “好的，我今天问一下，最迟今天晚上答复你。” 中午，白馨抽空去校外打了电话，先是和舅舅聊了一下，他说店里生意还是不错，早餐每天几乎都售罄。白馨叮嘱他们三人别太辛苦。 就听见白妈的声音了，“姑娘，什么事啊？” 于是，白馨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前因后果，最后的总结了一下就是，白妈做的裙子很好看，别的同学看见了，也想找她做。 “可以啊 ，你把尺寸报给我就行。” “妈，要哪些尺寸啊？” “你慢点说，我记一下，那三款裙子，你一起说一下。一是如何量尺寸；二是那三款裙子分别量哪个地方的尺寸？” 白妈一一跟白馨说了一下，人都说隔行如隔山。在白馨看来，确实如此。就这尺寸白妈来回说了三遍，她才入门。 “妈，有没有更简便点的方法呢？就是身高1.63米，就我这身高，体型跟我也差不多，就按我这尺寸做行不行？这要是每个人量来量去多麻烦啊。” “就跟我开学寄回去的t恤衫一样，他们就分小码、中码和大码。” 这么一说，白妈就懂姑娘的意思了，“你这种的算是中码，她跟你身高什么的都差不多吗？” “嗯，是的。对了，妈，她看上是那款粉色的裙子，这个裙子要卖多少钱呢？” 白妈边思考用布料和手工费，边听闺女说“还有就是这款能不能做成长袖，其他的不变，然后又是什么价？” “长、短袖就一个价了，” 两个人在那商量半天，长款裙子定一个价45元，短款定另一个价30元。 上课后，白馨找到吴学姐，跟她说了一下价格。还特意跟她说，这国庆节后，天气就凉下来了，那款粉色长裙，短袖可以换成长袖，价格不变。 最后两人敲定做成长袖的，吴学姐付了20块定金。 “学姐，离国庆没几天时间了，我妈做好，再寄过来，很可能赶上长假，到时候学校没人，容易丢。” “要不，你看这样，直接寄你家里怎么样？你要是在家的话，国庆节肯定能收到。” “可以，你记下我的地址和邮编。等回学校了，我再把剩下的钱补给你。” “可以，我信得过你。” 随着，吴学姐定做衣服的消息，被传出去之后，有好几个女同学来找白馨。 不像吴学姐那样只收20块定金，都是全额收款的。 给她们写张小条，一式两份，注明裙子款式，还有就是大概的尺码。并附上一句，若是没有质量问题，不能退货。 一份给到她们，一份她自己留存。等节后来学校，凭小条来拿衣服。 对于做大、中和小码的衣服，目前白妈也还在摸索阶段。因而考虑再三，白馨还是决定把大概的尺码写在上面，免得后面扯皮。 就这样，白馨在学校里开始了边学习，边帮白妈卖衣服的生活。 放假前一天，白馨去银行取了钱，让两大护法又陪她去了批发市场。 批了一些长袖t恤、秋冬的袜子，都是尽量多选几种款式，多种颜色。 还有就是小姑娘的背心、女士的文胸、内裤分款式、分颜色大小码各买了一些。 还好，这些衣物，不占地，三人轻松地就拿到邮局给寄了。 中午，白馨请她俩吃了顿以示感谢帮忙。吃饭期间，李晴晴问，“你这节后来上学，阿姨是不是又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呢？” 她现在既羡慕又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要不是，她夏装名额满了，她早就去找白阿姨定做了。 她妈早在开学的时候就警告她了，夏装不能再买了，要不然从扣她的零花钱里扣。 怎么可能，零花钱就是她的命。 “你答对了，我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给我做了件小西装，还有配套的裤子。”白馨越说越开心。 “哼，瞧把你给美的。” “等你回头带来看看，要是好，小珍我们也找白阿姨做一件，你说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放假回家就告诉我妈，不要再给我做衣服了。白阿姨做的衣服，比我们那边做的好看多了。” 第20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白爸知道姑娘国庆放假回家，提前两天就在想闺女喜欢吃什么，要买哪些菜。 白妈在笑话他，“看把你这两天愁的，我跟你说，你真是瞎操心，她回来想吃什么，她说你买不就好了吗。” “你说，我要不要去学校接接她？” “打住，你已经问过我好几遍了。她上次打电话回来，我特意问了她，说是不需要你接的。” “再说，李亮和王静两人，都在市里读书，估计回头三人一起回来。你还是操心好咱们这店和家里的田地就好了。” 白爸被白妈这一通挤兑，敢恕不敢言，挥一挥衣袖走人了。 白馨被白妈说中了，她和王静还有那个嫩表哥早就约好了，三人一起坐车回来的。 下午三点，他们三直接在村口下车的，各回各家。 这去学校时，这晚稻插下去不久，田间一片绿。 回来时，稻穗已经默默弯下腰了，放眼望去，一片金黄，随风轻轻地摇摆，煞是好看。 “奶奶，我回来了。” “呀！馨馨回来啦！”只见奶奶火速从厨房冲过来，接我手上东西。 “是在学校吃得不好吗？怎么瘦这么多？这脸都尖掉了。”奶奶心疼道。 “我们学校食堂的菜非常难吃，不及你的一半。我在学校其他的都不想，就想你做的菜。” 奶奶一听乐开了花，“那行，你想吃什么菜，奶奶马上来做。” 白馨犹豫了一下，上次中考完她奶问她吃什么了，她说了跟没说一样，因此，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奶急切地盯着她看，“红烧排骨，其他的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好好好，排骨你爸一早就买了。” 5点左右，白爸白妈还有妹妹一起回来了，两人特意等妹妹放学一道往回走的。 远远地就听见妹妹的欢叫声“姐，姐”，边喊边往家跑，“姐，你几点到家的啊？” 看到姐姐回家了，妹妹实在开心，从小到大，她和她姐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我三点多到的”白馨看了一眼白爸和白妈，知道他们有疑问，则接着道 “我们三个人上午走的晚，主要是李亮要睡懒觉，起不了太早。” 这时，奶奶端着菜上桌了，有鱼有肉的。 白馨馋家里饭菜已经很久了，一上桌就狼吞虎咽的，没有形象可言。 白雪也好不了多少，这住校吃的菜都是咸菜什么的，偶尔能打点新鲜菜吃，还没什么油水。 桌上只有众人吞咽声，没人说话。 白馨吃到最后，确实是吃撑了，才停下碗筷，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好不惬意。 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剩白馨一人在说，其他人都很感兴趣地听着。 从校动会跑步得了两个第一名，讲到她是如何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找她定做衣服之类的。 奶奶听得直咂舌，觉得孙女太厉害了，然后叹息地道，“要是你爷爷还在就好，老头子没享到什么福。” 白雪听得两眼发亮，觉得她姐无所不能。 白爸固然不像她俩那么夸张，但亲自听到姑娘的讲述，还是觉得很雀跃。 白妈以为就那天一件，结果姑娘这不声不响地又接了好几单回来。白妈笑脸满面地说，“赶紧把小条子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去店里安排。” 白馨连条带钱一起递给白妈，白妈只拿了条子，钱让她拿着。 白馨吃饱喝足后，开始打哈欠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是累，因而她率先去洗澡，之后上床秒睡。 次日一早，她起来时，家里人都不在，就见锅里还温了点粥和菜。她得有多困，才能睡到如此境界。 吃完，她收拾一下就去白妈店里。跟白妈说了她进了一批货，她怕回家人多，就通过邮局寄回来，叫白妈到时记得去取货。 看她们都在忙着，就跟小姑还有两个学徒打了声招呼，就去了舅舅店里。 舅舅坐在收银台，不知道埋头在写什么。 “舅舅，我回来啦，你在做什么呢？” “馨馨回来了，我把这几天的账记一下，免得到时候忘了。刚记好，你就来了。” “呵呵，我掐指一算，然后再来你店里的。现在店里怎么样呢？” “现在店里生意还行，麻烦是在菜的采购上，经常是想买的时候买不到，有时候又买多，夏天放不住容易坏。” 白馨想了想，“舅舅，这个得分了什么菜了，如果是肉类的话，可以备点余量，放在冷冻里，用的时候再解冻。” “若是疏菜的话，你可以跟农户直接定好，每天要哪些菜，需要量是多少，价钱就随行就市了，让他们在早上几点之前送来，这样还能节约你的时间呢。” “若是买鸡之类的，你叫舅妈估算好，每天要用的量，让人送过来。如果是长期合作的，还可以叫别人宰杀好，清洗干净再送过来。” 舅舅听完点头，“前段时间买的鸡蛋，买得多了，吃的少，天热就容易坏，冰箱里也放不了多久。” “我觉得一蛋多吃，不过这做菜得跟舅妈说了。” “舅舅，这个就是得变通着走，这条路不通，就换条试试。经验就是摸索着得出来的。” 接着，白馨就找到舅妈，问问最近有没有推出新菜？ 再把一蛋多吃的方法跟她大致说了说。 一个呢，是做成茶叶蛋，当早点卖。白馨隐约记得，把鸡蛋煮熟，然后放荷叶、八角和其他配料再一起煮后再浸泡。具体是什么配料，她忘了。叫舅妈去问问别人； 二个呢，鸡蛋先煮熟，打上花刀，用油煎一下，再跟红烧肉一起烧，味道很好。 这第二个方法，后世她喜欢这样吃。反正她们也不知道哪来的方法，就说在市里看到的。 舅妈听完后，觉得非常好，说她这两天就来尝试。 说到新菜，舅妈说她在努力地学习。 有时候舅舅或白爸他们去县城，看到什么新菜式，回来也跟她说。 再就说到早餐米粑，她最近新增了别的馅料，总量没变，客人反响不错。 白馨觉得他们有创新的想法就好，很单调的一种口味，很容易让人吃腻。后期可以根据客人的口味进行调整。 后面再跟小姨聊了聊，她觉得挺好的，两个表妹周五下午放学，姨夫就把她们送到这来，周日下午再把她们接回去。 大家都能开心、快乐地生活着，那才是皆大欢喜。 临近返校，白爸、舅舅和白馨不知怎地就聊到小店后续的发展问题。别说，这个年代的人吃过苦，忧患意识非常强。 白爸提到，现在，镇上裁缝店和小餐馆，就两家。短时间内，挣钱是没问题，但往后就不好说了。 舅舅也在说，明年说不定就有新店冒出来，这开店挣不挣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白馨也很诚恳地道，阻止别人开店那是不可能，就看怎样坚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白妈的店还好，有她在，这几年没什么问题，而且她也志不在此。餐馆的话，利润摆在那，新店开张是必然的。 舅舅家两个孩子还小，目前收益还不错，暂时开着，后面再说。 第21章 考试来临 待白妈把同学们要的裙子做好后，白馨又跟白妈商量，接下来推出什么新款。 白馨拿出最新的服装杂，她翻了好几遍。指着马甲和格子裙问白妈，“这两件好看吗？我们学生穿的话，是不是也青春洋气？” “这裙子好看，我没做过，我要仔细看看再琢磨琢磨。” “这马甲我在另一本杂志上看到过，我会。” 白馨觉得这裙子不是她中意的那款，但她又描述不出来，真是烧脑。 眼睛四处寻找参照物，便看到白雪手上的那把大伞，便叫白雪把伞拿过来。 白馨举着大伞，看向白妈，“如果伞尖是腰的话，下面的褶就是我要的效果，但不需要这么多褶。” 白雪在边上看着也觉得有意思，“姐，你说的不就是小孩子穿的蓬蓬裙。” “是是是，你真是太聪明了。” 白妈瞬间明白了， 但又不确定她自己能不能做得出来。 白馨鼓励她妈道，“我就当你的小白鼠，要是做得不好，我也照样穿得好看。” 补刀妹白雪立刻上线，“姐，你这有些膨胀啊！” 接着又讨论马甲，杂志上那款是短款，领子是v领，白馨觉得不太好看。 于是，又跟白妈道，“你说这领子要是换成西装领，款式再长点，能遮住臀部是不是更好看点？” “那就两款都做一下，每个人喜欢的点都不一样。”白妈最终拍板决定了。 那倒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白妈这两天忙得够呛，心情也极其的矛盾。既担心没有新款上市，吸引不到客人；又害怕跟白馨讨论新款。 这闺女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脑子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这几天，白馨除了操心两家店里的生意，还特意抽出一天时间，在家里陪陪奶奶和外婆，两位老人觉得孙女（外孙女）没白心疼。 这不，特意从市里给她们买零嘴，还知道来陪陪她们说说话，比她们自己生的还贴心。 七天的假期转眼即逝，又到返校的日子了。 白妈早把做好的裙子打包好了，一再地检查，就怕拿错，到时候给闺女添麻烦。裙子还在试制的阶段，很快就能好。 白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白爸把店里的账记好。家里的钱尽量不要借出去，她后面有用。 白馨回校第一件事，赶紧把定做的裙子交给诸位校友。 大家看到裙子，反应都说好看，宝贝得不行。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她忙着找考场，得提前把考点采好。这自考就一点不好，这考场的安排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上午在a考场，下午在b考场，四科就四个考场。还好本市不大，要不然真得跑断腿。经过兵荒马乱的两天，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天气渐凉，白馨就把白妈做的马甲、小西装和九分裤拿出来显摆了。果然，不负白馨所望，又掀起了一阵风。 李晴晴实在忍不住了，缠着她妈先要了一件小西装的名额。她妈实在怕了她，就松口同意了。 心想不就一件小西服嘛，做得不好的话，对她家来说也没什么，但可以让她女儿消停一阵子倒是真的。 不过，李妈妈没想到她无心的举动，让她弟弟和大女儿李思思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 接着，又来到白馨跟前，拜托白馨让她妈加急做完给寄过来，她好去她舅舅那去嘚瑟，顺便打打他们的的脸。 这不，白馨带着她一起给白妈打电话，白妈说这面料有好种颜色，问她喜欢哪种？总不能与闺女一样吧，她当时特意选的是粉色。 于晴晴表示，她哪知道，人家只懂欣赏，其他都不会。白馨对她也是无语了，跟白妈说，她娃娃脸，皮肤又白，选那杏黄色怎么样？ 三个人最终敲定了可黄色，临挂电话时，想起刘小珍说要一件九分裤。 白妈无奈道，“好吧，好事成双，干脆两件一起加急好了。” 白馨只负责动嘴和收钱，其他都得白妈来做了。 国庆放假，舅舅一家来家里聚餐。李晴晴就提到好朋友家，把白妈做的衣服夸得此物只有天上有。当然，是有点夸张了。 舅舅问了问对方家里的情况，嗤之以鼻。姐姐李思思觉得她这妹妹就是小孩天性，喜爱向来一阵风，风过鸟无痕。 别当真，当真就是你太天真，这是家里所有人对李晴晴的评价。 李晴晴确实是委屈啊，她说的可是大实话，竟然没人信。 日子在同学们的嬉闹声中一天天地度过了，节后第二周班主任就来宣布，月底要进行期中考试，让大家好好复习。 班里的学习氛围顿时紧张起来，总有些同学临时抱佛脚，以往打闹的声音少了好多。 这不，有的忙着看书，有的忙借笔记。白馨透过他们，仿佛看到曾经的她。 而现在，她们三个都很淡定。李晴晴和刘小珍在开学初期，就被白馨的学习态度刺激到。两人后面也天天拿着书，跟着白馨一起上自习。节后，还加入到了她的跑步队伍。 对于这一点，白馨还是很欣慰的，她给她们带来的是积极、正面的影响。 中专学历在现在看来不错，但等三、五年一过，就被淘汰了。但身在这个年纪、这个年代，本质上还是个孩子，哪懂这些。 这需要老师，需要同学，需要身边的朋友去引导，白馨也希望她是这其中的一员，以不负时间重来。 第22章 学霸来信 这天晚饭后，白馨刚到教室，就有同学说有她的信。李晴晴离得近，就把信接过来。 她这位子还没坐稳，就听李晴晴激动地叫“北城大学，这谁啊？太厉害了吧！” 白馨无语抚额，这姑娘怎么跟她那嫩表哥一样，天生就有点缺心眼。 “我隔壁家的邻居，估计找我有点事。”白馨随口糊弄道。 其实吧，细说也没什么的，但她的嘴巴快过脑子，直接迸出来了。看来是受白雪影响，以后得离她远点。 见李晴晴没接着再问，她心里松口气。 北城大学，她认识的就独一人。 心里有点激动，心跳在加快，还有点羞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没敢表现出来。 整封信，周燃介绍了一下他的大学，学的专业等等。末尾，问她最近怎么样？学习上有没有困难之类的。 困难，困难当然是有的。上辈子大专考的高数，有的考点她还真是忘了。本科印象还是挺深刻。这送上门的机会，用起来也毫不手软。 于是，白馨这封回信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主要是问问题，把不理解的点和不会的题全数写在信纸上。 但愿学霸看到信时，不要认为她在使唤免费劳动力，更不要后悔曾经给她写了信。 次日，白馨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信就寄了出去。 这头，周燃寄出信后，还是有点忐忑。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心悦于她。 若以后有一个这么鲜活的姑娘陪在他身边，他觉得是人生一大幸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追求她。 读书他能无师自通，可追女孩子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是真的不会。 以前围着他打转的小姑娘，他是真心地觉得烦，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整天想些歪七歪八的东西。 他估计是忘了，他中意的姑娘现在也不大哦。 随后，他灵机一动，在寝室里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圈，除了李光，其他都是光杆司令。 这个李光经验是那么一点，不过前两天刚被甩。他觉得太不吉利，还是不要请教为妥。即使请教了，估计用处也不大。 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先联系上再说。这不，厚着脸皮，扛住老妈的调侃，要到白馨的地址。 一周后，他收到了白馨的回信。拿到信封，摸着感觉信件还挺厚的。打开后，也是让他啼笑皆非。 他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写信，不知道写些什么，就顺便提了一句，学习怎么样，结果看这姑娘顺竿子爬得多快。 他对她有些费解，你说她爱学习吧，家人让她考高中，她不愿意。你说她不爱学习吧，这信上问的，都是大学里学的内容。 带着疑惑，周燃还是仔细地回答了问题，并把思考的过程，以及用到哪些知识点，在信里交待得很清楚。 两人就这样建立了联系，大部分信件都是白馨在问，周燃在答。 周燃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再苦再闷也得自己受着。 慢慢地，白馨问的问题越来越小，两人聊其他的就越聊就越多了。周燃这才知道，这姑娘在自学大专和本科。想在中专毕业时，把专科和本科一起考下来。 这斗志和心境，换成他可能都做不到，内心不由升出一股敬佩。 这股敬佩不时地敦促他自己不要懈怠，不要停止努力。 第23章 机会来临 话说回来，在李晴晴和刘小珍念叨声中，终于收到了白妈做的衣服，两人都迫不及待地去试了试。 白馨翻了翻，白妈把格子裙和小马甲也寄过来了。 李晴晴比较娇小，1.6米的身高，典型的娃娃脸，再加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穿上小西装，非常俏皮可爱。 “我太喜欢了，真的。可我怎么觉得这裤子与我衣服不搭呢。” “呵呵，等你有了新裤子，你会觉得你脚上这鞋子，跟你裤子又不搭。” 白馨说完，三人都哈哈大笑。 刘小珍长相偏秀气，1.65米，白馨一直羡慕她的那双大长腿，又细又长。她也一刻没停留地去试了裤子，裤型她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等白馨穿着格子裙出来后，那两人瞬间又觉得手上衣服不香了。 两人不禁叹气，李晴晴道，“你们说，这会投胎是不是也很重要？！” “嗯，非常重要，而且还是个技术活。”白馨故作正经地道。 说完，三人又是噗呲一乐。 当晚，李晴晴就穿着新衣服回家了。嘚瑟她是认真的，一定要让她们看看，她是不是瞎胡闹。 进门，她妈扫了她一眼，然后再看了一眼。“你这是把谁的衣服穿回来的？” “我现在才发现，我闺女穿这颜色也好看。” “姐，你来看看这件衣服，你们厂子能做出这样的款式吗？”李思思正在看电视，她妈说话的时候，她也顺势扫了一眼，但没放心上。 这才抬头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就站起来，走到李晴晴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有点想问又不敢问，欲言又止的。 这让李晴晴憋得非常辛苦，随即炫耀道，“这就是我同学妈妈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好看且洋气？” 李思思没有着急回答问题，而是快速地问道，“你是明天早上就回学校吗？” “是的，我回家，就是想把这新衣服给你们看看。” “衣服确实非常不错，设计简单、大方，但让人感觉很洋气。我给舅舅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看看。” 不出一刻钟，李舅舅来到家里，李思思叫舅舅看看这件上衣。 李舅舅也认真地看了看这件衣服，他脑子里有些印象，之前的服装杂志上是有一款小西服，但他不记得是哪一期。 当时，他看完，觉得这衣服有点中规中矩，不是特别好看，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改进。当他看到这款小西服的时候，他忽然就茅塞顿开了。 “这是你同学妈妈做的衣服吗？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是她妈妈做的，她妈妈做了好多衣服。” “除了我身上这件，连衣裙有两款、半身裙一款，到脚踝这里的小西裤、西装领的小马甲和百褶裙。”李晴晴一口气说完，“那些，我在批发市场，都是没见到过呢。” “舅舅，这衣服要是你们厂生产的话，是不是能挣很多钱啊。”李晴晴接着问道。 李舅舅和李思思两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决定要去先会会这位同学，进而去见见她妈妈。 第24章 谈判 李晴晴在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有点懵，家里人对她的态度有个180度的大转弯。 她记得，她舅舅昨晚回家之前还狠狠地夸了她，说她有眼光。她心里想，眼光，她不是一直都有么，没有的是他们。 国庆节的时候就告诉他们，说她发现有好看的衣服，个个都置之不理的，她妈还恐吓她，要买衣服就扣零花钱，她心里可是记了本小账呢。 她姐更甚，平时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今天早上给了她30块零花钱。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不行，她得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好好消化消化。 一大早，李晴晴就风风火火地来到学校，找到白馨，并把她舅舅原话带给了她。她舅也没让她多说，就让她问问白馨，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约着一起见见。 白馨倒是很意外，她上辈子就知道她姐李思思是做服装设计的，但压根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早知道，她就把那几件裙子打包送给她好了。 有道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白馨一直在等这位内行人。如今这人正在向她招手，让她兴奋不已。 离周末还有两天时间，她得好好思考跟他们怎么交流，要注意些什么。 至于穿着嘛，就穿小西装加九分裤好了，这样显干练，不让人小瞧了她。 李晴晴这边给家里人回了电话，她妈的意思，让她带着白馨一起来家里坐坐。白馨无所谓了，去家里也可以。 周五晚上，白馨想了想，除了她身上穿的，把白妈做的其他几件衣服都带上，虽然都穿过，但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服装不像别的，得让别人很直观地看到才行。 另外，晚上特意去买些水果，不能空手上门。 周六早上，两人吃完早饭就一起出门，坐公交时，李晴晴大概介绍了一下她家里情况。 她爸爸在财政局上班，她妈在税务局上班，上面有一个姐姐，叫李思思，学的是服装设计，在她舅舅服装厂上班。 白馨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你爸妈都在财税系统上班，怎么会同意你姐去学服装设计呢？” “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吧，那时候家里所有人轮番给我姐洗脑，包括我舅舅。她就坚定要学服装设计，我爸妈文的武的齐上阵，都没给拧过来。” “你姐姐很厉害啊，换作我，不一定能扛得住那么多人的轮番轰炸。人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姐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说着说着，公交车就到站了。下来往前走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一处小区。 白馨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小区里就竖着栋楼房，房子挺新的，每栋楼5层，绿化很少。 很快就来到李晴晴家，她家住2楼。 开门是她妈妈，“李阿姨好！”白馨赶紧开口叫人。 “这是白馨吧，这姑娘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白馨听完莞尔一笑。 李思思听到她妈说话，也就从房间里快步出来了。看到白馨，她惊住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 标准的鹅蛋脸，五官非常精致，尤其是那灵动的大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聪慧的姑娘。再看那皮肤，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李爸看见人来了，也赶紧站起来。“李叔叔好！”白馨趁那两位愣神，赶紧出口喊人。 李妈和李思思很快就恢复自然了，白馨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 “思思，你舅舅说他什么时候来呢？”李妈语音刚落，这敲门声就响了。 李晴晴把门打开，“舅舅来了。” “来来来，都赶紧坐下来。”李妈招呼道，“白馨你坐沙发上，在这自然点，不用拘束。” “好的，谢谢李姨。”白馨乖巧地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舅舅，这是我的同学，白馨，上次那衣服就是她妈妈做的。” “白馨，这是我舅舅，李强。” “李舅舅好！” “白馨，你也好！”李舅舅看见白馨，也是明显一副惊艳的表情。 接下来，白馨就直接开门见山地，把白妈做的裙子和马甲，都悉数拿出来给他们看。 李舅舅边看，心里就边懊悔，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看白馨身上穿的粉色小西装，和黑色九分裤，款式新颖不说了，搭配的也非常好。 李舅舅上次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思考，怎么把这设计和他的服装厂融合起来？ 目前公司大概有100多人左右，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给给别人做代加工，收取加工费，利润不高； 另一部分人做的是自有品牌的衣服，虽然利润高，但销量一直上不去。他也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找到突破口。 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的服装设计，就能带动他衣服的销量。 其实之前他想到过，但好的设计师挺难找的，要不，就嫌他庙小，给本人带来不了名利；要不就是他嫌别人本事不够硬。 思及此，李舅舅的态度非常诚恳。 “白馨，你带来的衣服，我全看了，我本人也是非常喜爱，甚至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你。” “今天把你请到这来，就是想怎样能把两家的优势整合起来，争取效益最大化。我们公司目前就两块业务，一块是给别人做加工业务，收取加工费；一块是自有品牌，他们厂自行设计生产再销售出去。” “李舅舅，我有几个问题，还想再深入地了解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空间。”李舅舅点头示意白馨往下说。 “你们是男装、女装和童装都做，还是偏向于其中一个款？还有就是服务于哪个年龄段？” “现在只服务于女装市场，年轻女性。” “那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没关系的。” “嗯，好的，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是想你家把设计图卖给我们厂，我们厂一次性买断行不行？价钱你们开，如果合适的话，我们一个设计图，结算一次。” “李舅舅，我今天来呢，也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从李晴晴这得知，你是开服装厂的，我想在生产和销售方面你这边肯定有优势。”白馨不急不慢，侃侃而谈。 “但我们家的优势，就是年轻女款服装的设计非常前沿，这是目前你这边急缺的。但我们家的缺点就是手工制作，一是可能不如机器做出来精细、好看，二是不能批量地做出来，规模上不去，收益也就上不来。” “李舅舅，我不说，你也知道。一个好的设计，这件衣服就成功销售出去一半。不瞒你说，如果我妈妈再年经个5岁，我可能会考虑收购加工厂或买厂招人，把设计和生产联合到一块，实现收益最大化的。” “所以，从我们家的角度来说，不倾向于一次性买断的方式；但并不是说我们家要干涉你的生产和销售。而是我们希望按照实际销售净额的百分比来收取设计费，你看怎么样？” “换句话说，也就是李舅舅你挣钱了，我们跟着挣钱；如果你没挣到什么钱，那我们家同样也没挣到，我们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大家都乐了。 李爸和李妈在日常工作，打交道的人也见多了，但真没见过这样气势过人的小丫头，完全不怯场，你都不敢相信，这些是一个16岁小丫头说出来的话。 李舅舅想过价钱不好谈，可是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是这样出牌的。 李舅舅脑子飞快地转动，随即又豁然开朗。这样也好，免得到时看到款式销售好，下一张图又开始坐地起价的。要是两人捆绑在一起，有了销售额的刺激，说不准更有积极性。 “这种方式的话，我能接受，就是关于按多少百分比，我需要考虑一下。你们家既然有这想法，那百分比定在多少呢？” “15%，这是我爸妈综合考虑的。”白馨特意多报了一些，给他还价的空间。 “这些设计是你家独享，我妈的店铺也不会用这个设计图。这个过程中，若有制作上的问题，我妈妈可以无偿提供指导。” 白馨说完这些，心里也有点担心，她妈妈的设计图不知道画得怎么样？ 担心归担心，该谈的还得继续往下谈。 李思思陪坐到现在，看见白馨和舅舅之间针锋相对，说起问题来，不管是对自已家还是她舅舅家，都是一针见血，丝毫不留余地。她今天算是开眼了。 她们厂子的员工，跟舅舅讲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她自己有时候跟他沟通事情，心里都有点发憷。 既然双方已经达到初步意向，接着往下聊得就比较随意了。 李舅舅出于好奇，“白馨，你妈妈的灵感是怎么得来的呢？方便说，你就回答，不好说，也没关系。” 这个，这个，要不要说呢，然后怎么说呢，白馨比较纠结，脑子里迅速总结词语。 不说的话，双方交手一次，人家就能看出来。 这也不得不佩服李舅舅，看来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不假。 “她经常买一些时装杂志看，我也挺喜欢看的，从小就喜欢。” “慢慢上了初中之后，她有什么好看的款式，分享给我，我也把我的一些见解告诉她。” “打个比方说，就拿我身上穿的这款小西装来说。我妈在杂志上看到后，递给我说想做这款。我觉得这个款式有点土，但你要让我画出来吧，我肯定不会。” “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比如腰部能不能收点，若是杂志那样，穿起来不显腰身不说，反而显胖；还有这个口袋，一般人穿西服，不会把口袋弄得鼓鼓囊囊的，能不能不要或者说做个假口袋等等诸如此类的。” 李舅舅听出点门道，看来这些新颖的设计，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位姑娘了。 第25章 签协议 就这样，白馨几人不知不觉聊到了中午饭点，被李妈打断了，因为吃饭的时间到了。 白馨边吃边夸李妈的手艺，李妈做的饭菜确实很好，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李妈也被夸得心花怒放，笑意盈盈对着白馨说，让她有空就来家里吃饭。 李晴晴看她妈喜上眉梢的表情，真是多一分钟都看不下去。对她，从她记事起就没有过。 一顿饭的功夫，李舅舅也想明白了，这合作什么的，还是这个小姑娘说的算，估计她父母都是听她的，最初抛砖引玉的打算已然用不上了。 既然想合作，那就得赶紧了。至于比例问题，容他再思考那么一小会儿。 白馨自己也想了想，既然要合作，两方肯定是要绑在一起的，共存亡。 前世，她做项目审计时，有过服装企业的审计经验。 跟那个公司负责采购和销售的负责人，都有交流过。不是说很精通，但大致的流程还是知道。 因而，白馨开口道，“李舅舅，一件好的衣服，从设计开始，到面料、辅料的采购，再到后续生产，最后实现销售，哪个环节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家这个设计，是在这件衣服的最前端，那后续采购和生产的环节都要有专人去跟踪的，尤其这个面、辅料的采购最为重要，这面料得适合这件衣服，还有就是采购的及时性，这样这件成衣才能完美、快速地呈现在大众面前，然后抢占市场。” “再往下，就是如何实现最大化销售了？” “首先，大众从哪知道我们厂有新衣服？” “其次，我们将这衣服投放在哪里？在商场，在自家门店？当然它还得有个响亮和容易上口的名字。” “再有，购买后如果出现问题，找谁解决，即售后的问题。” 白馨噼里啪啦一顿说，李晴晴表示她听不懂，索性当个隐形人了。 李舅舅顿时来了兴趣，两人就白馨讲的那几个问题，来来回回又聊了一小时。 最后李舅舅拍板定了，13%的分成比例。白馨也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签约要白爸白妈过来了，她一个未成年人肯定不行了。 最终，双方约定，下周一来李舅舅厂正式签订协议。 白馨走后，李家一家人在一起又聊了挺久，主要还是围绕白馨。 李舅舅还真没想到，你说设计他不在行，那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可到了生产和销售，涉及到公司管理层面，这小姑娘也说得头头是道的。 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如何实现最大化销售，他自己还真没认真地思考过，他一直认为是产品没设计好的原因导致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给出这么高的提成。他觉得越聊，越觉得这姑娘不能小觑。 李强做梦都没想到，因为他今天的爽快一签，能让他日后赚得盆满钵满的，企业更是家喻户晓。 李妈李爸没想那么多，反正就是一个宗旨，让李晴晴跟着白馨后面好好学习，让李思思回头跟着白妈学学好手艺。 白馨回到学校，就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把白爸白妈一起喊过来。 白爸白妈以为闺女出什么大事儿了，便火速跑过来。 接完电话，才知道这事儿是件大事，而且是件大好事。具体闺女没细说，让第二天去学校找她。 晚上回到家，白妈跟白爸道，“你说，咱家这姑娘主意是不是也太大了，我就说她要憋大招，你看，合着她在这等着我俩呢。” 白爸没敢再刺激白妈，依他之见，他姑娘现在是未成年，要是已经成年了，估计签了合约，他和他妈还不一定知道呢。 牢骚归牢骚，该签还得签啊。这不，周日老两口便一早就出发了，来到白馨学校。 白馨算好时间，到车站接他们俩。随后带他俩去吃午饭，再送去宾馆。宾馆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订好了。 三人进了入房间后，白馨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 重点说到这个收费问题，她跟白爸白妈说，不是一张设计图多少钱，而是按这个设计图制成的成衣，在市场上实际销售净额的13%来结算的。即人家卖100块，我们得13块。 她给白妈举了的例子，就是之前做的那件裙子，如果人家生产1万件，售价45元一件，他们按13%收取费用，则收取块钱。 当然，想拿到这个钱，咱们家要做的是把裙子的设计图拿出来，对方认可，然后给到他们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妈，之前做的那几款裙子，如果推到市场上肯定能大卖的。只是我们是小作坊，手工制做，不能大批量生产，所以挣的都是辛苦钱，也是小钱。” “如果让大厂生产，人家基本上成千上万的出货，那收益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他们要是大卖，我们就大赚；他们要卖不出去，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白爸白妈听完齐呼，“这难道是天上掉馅饼了。” 白馨可不觉得，“如果没有她们的这个设计图，这个厂肯定不能大卖，更不可能赚到大钱。” 所以，只能说大家相互成就。 末了，白馨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妈，你会画图纸么？要不然这协议也签不成啊。” 她妈对她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呢。 她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她好歹也还算系统地学过呢。而且，那时候但凡县里要是开展培训讲座之类的，她定是第一个报名去学。 白馨看她妈那眼神，也就秒懂，这事儿妥了。 第二天，即周一，白馨请了一天假，李舅舅直接来学校门口接他们。 他近距离仔细观察了白家父母，觉得也没什么特别之地啊，怎么就能生出这么能干、省心的孩子呢。 李舅舅的工厂在郊区，几人先是坐公交车，然后下车走了近10分钟就到了，一路走过来，远远地就能看到“祥龙服务厂”字眼。 李舅舅边走边向白父白母介绍，他母亲是做裁缝，受她熏陶，他从小就喜欢服装行业。 高中读完就进了服装厂，几年后，创办了自己的服装厂。说完这些，就带着他们三人在厂区转了转。 厂子占地大概800个平方，进门直面对着三层小楼。 一楼是展厅，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样衣；二楼是设计、采购与销售人员办公区域；三楼是财务、行政和李舅舅的办公区域。 出了三层小楼的后门出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层的楼房。下面一层是裁剪车间，仓库，打样车间等，上面一层是员工宿舍。 看完这些，众人就又回到李舅舅的办公区域。 大家直奔主题，李舅舅拿起桌上的两份协议，一份给了白爸，一份给了白馨。 白馨很认真地研读了合作协议 ，提成比例是13%，一个季度结算一次。 协议中有一条，他们之前没谈到的，就是白馨家保证，每个季节要提交3-5款设计图纸给到公司。公司安排李思思全权负责对接。 白馨看完这些没有异议，跟白爸点头，让他们签字。如此，新的合作伙伴就产生了。 既然是李思思负责那就更好了，要是让别人负责，她还有点不放心呢，这年头财帛动人心，谁也不能保证别人没有私心。 协议一签，李舅舅就开始着急这冬款的问题。秋天已经过去，冬天这没到，应该还能搭上个末班车。 白馨昨晚和白妈在说，李家舅舅估计今天一签完协议，就立马催设计图。这不，协议上的字迹还没干，人就开始催了。 早在李舅舅有意向的时候，白馨就开始翻杂志，目前她只能借助杂志上图片来跟她妈说，空口说，没有图片，她还做不到。 母女俩讨论了一下午，初步定下三款，都是呢子大衣。 第一款，西装领，修身款，收腰，双排扣；第二款，三角领大衣，跟衬衫的翻领一样，不作收腰，从肩膀到下摆，呈现直筒状的款式。第三款，连帽领的大衣，款型和第二款差不多，扣子要用到牛角扣。 李舅舅赶紧把李思思叫过来，看这三款设计图，无不称赞。 然后几人又讨论到布料的问题，因为用料会影响到定价啊。 这些都交流完后，白馨开玩笑地道，“那行，关于冬款，我们家的任务就完成啦。” 白妈把联系方式留给李思思，三人就回宾馆了。 第26章 新款上市 中午吃完饭，他们三人一起去了证券交易所，白馨让白爸去开了户，说她后面有用。 白爸现在见识到闺女的厉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馨觉得这样挺好，要是真让解释起来，还真挺让人头疼的。 开好户后，白馨带他们去批发市场转转。 白爸白妈这次批了好些布料，还有衣服之类寄回去了。这一趟，两人满载而归。 忙完这一通，白馨的自考成绩新鲜出炉了，不出所料，白馨四科都是高分通过。 学校期中考试成绩也出来了，除了语文，白馨几科都是接近满分通过的。排名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 之前就有人唱衰她，说她心思不在学习上，根本不是来读书的。 就是仗着她本人长得好看，来校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做生意，等期中考试，到时候成绩肯定一塌糊涂。 白馨听到了，只是一笑而过，她不在意，对付这种无聊的传言，就是以实力狠狠地打回去，无需浪费口舌。 班主任季老师也听到了这些流言，但他在没有结果前，不轻易下结论。 这个学生他从开学就一直关注着她，中考成绩非常好，却选择读中专，他有点惋惜。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她读书确实是用功，只要有时间就看书，很少看到她在跟别人闲聊什么的。 接着，又听说她还没来校报到，就已经报考了自学考试，他觉得这学生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而且善于规划，筹谋。 再后来，他看到有些女学生，追着她后面要买她家衣服。他觉得这个学生非常聪明，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 在他看来，这行为既没有违反到学校的规章制度，也没影响到她本人的学习成绩，无需干涉。 这下成绩出来了，那些人就消停了。 白馨把这次签合作协议的经历，千里传书给了周燃，周燃看完后第一直观感受是非常震惊，但更多地为她高兴。 同时，也不忘更加努力地学习。天赋是重要，但努力更重要。 李思思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李舅舅签完协议才跟她说，由她与白馨妈妈全程对接。 她知道自己资历尚浅，资质平平，只是有一颗热爱服装设计的心，才坚持到现在。 李舅舅何尝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只要你肯努力，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他跟白馨母女俩打过交道，觉得这两人说话办事非常敞亮。于是，还是坚决地把这次机会给了她。 话说回来，李思思刚开始拿到设计图是有兴奋，在参与成衣制作过程中就有多沮丧。 这设计图落到成衣上可没那么容易，她前前后后给白妈打了不下30个电话。 在李思思自己头都快熬秃了的时候，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款衣服完美地展现出来了。那股兴奋的劲儿，估计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这边，李舅舅一直在忙销售的事情，以前他的衣服生产出来，就挂在服装厂的门市部去销售，其他的他就不多管了。 这次，他把白馨的话听进去了，认真地思考。服装厂的门市部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偏僻。 于是，让营销人员带着导购人员，亲自去市中心第一百货商场学习，去看看别人是如何推销衣服的，顺便考察一下，商场的客流量。 毋庸置疑，市中心是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也是人流最集中的地方。李舅舅为了入驻第一百货，也是绞尽脑汁，跑了不下十趟，也没找到合适的店辅。 为了这，还特意去学校找了白馨，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觉得她脑袋比较灵光，点子比较多。 从白馨看来，她也得第一百货比较好，她跟李舅舅也分析了一下原因。 首先，衣服摆在那，客人会从心理会觉得，这个品牌信得过，这样的话，能迅速提高公司的知名度。 其次，衣服的档次也会提升一个等级，到时定价也不是问题； 再就是，呢子大衣，特别是全羊毛的，价格还是偏高，一般的家庭不是说买不起，可能会有所顾虑。而条件稍微好的人，买衣服之类的，首先还是第一百货。 李舅舅听完是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挺发愁的。目前第一百货所剩的店铺都是在高楼层，还是犄角旮旯的地方。 接着两人就广告问题又商讨一了下，白馨提议，花钱请模特穿上新款，去拍广告图片。 这样的话，大众会将自己代入模特的角色，认为自己穿上也好看，比单纯地展示大衣更有视觉冲击。 不用去找大牌模特，可以去找艺校的学生，她们中有些女生确实先天条件好，长得好，身材好，个高，而且气质还好。 只见李舅舅瞅着她，直接摆手，我不行，个矮了。再说，她也不愿意。 李舅舅聊完后，把能做的都提前安排人做好。 店铺的事儿依然没有着落，这天，正坐在办公室唉声叹气，办公室电话就响了，第一百货负责租赁的主任打来的，让他赶紧过来。 说来也比较巧，刚好二楼有一中心铺位因突发事件要退租，李舅舅刚好填了那个空缺。 这衣服有了，商铺也有了，广告文案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段时间，服装厂的员工从上到小，都活力满满。他们在看到新款呢子大衣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们服装厂要火了。 12月1日这天，一个叫锦瑟的品牌，从空而降，进入大众视野。 市日报上用了不少篇幅去刊登祥龙服装厂的广告，模特身上的大衣、商铺以及门市部的地址也是随广告附上。 一时间，第一百货商场的门店，挤满了人，大衣一上架，抢购一空。 没买到的人，就转战去了门市部。门市部的售货员也在感叹，他们家店铺从开张到现在，就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自然，大衣也是一抢而光。 现在，服装厂是外加工的单子全暂停了，生产车间轮班倒，可是还是不够。 李舅舅这是生平第一次，因为产能不足，而焦虑到睡不好觉。 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接订单接到手软是什么样的感觉。他高兴他没看错人，押宝他押对了。 第27章 李思思找 新款成功上市后，李思思终于松了一口气，忙里偷闲地来到白馨的学校。 受她舅舅所托，将三款大衣交到白馨手上。 李晴晴眼巴巴地看着，她好气，她舅舅是不是快成了别人家的舅舅了，这么好看的大衣，她为什么没有份儿。 白馨这时候才仔细看了看李思思姐妹俩，李晴晴长得像她妈妈，非常秀气可爱；李思思长得像她爸爸，秀气中带有一丝英气。 上辈子她对于李思思的记忆，非常深刻的。 上辈子的李思思，白馨对她工作上的事知道甚少。了解更多的还是她生活上的琐事，特别是婚后生活。 李晴晴以前跟她联系时，说过她姐和她老公的事，说的时候那真是咬牙切齿。 她姐是在结婚后，发现她姐夫出轨了，出轨对象竟然是她姐中专的好友兼闺蜜。 这女人叫彭晓娟，这两人在她姐谈恋爱的时候，就暗搓搓地进行着。 她姐的第一孩子就因发现姐夫出轨，而且还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一时难以接受，伤心过度流产了。 她姐夫当时跪在她父母前痛哭流涕，发誓痛改前非，再也不联系她。 她姐就心软地同意了，也因为这个决定，葬送了她自己的一条小命。 她父母，即李爸李妈更是追悔莫及。 当时恋爱结婚时，老两口就不太同意的，觉得这女婿为人处事太圆滑了，有点不着调。 你以为闹剧结束了，可这才是闹剧的开端。 她姐流产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后两三年一直都没怀上孩子。 她姐夫的家人开始暗地里指责她姐，说她要不是太折腾，孩子都好几岁了等等，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这不，她姐夫老毛病又开始犯了，经常夜不归宿，两人为这事儿不少吵架。 最奇葩的是，有一天，她姐夫竟然光明正大地，把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领回家了，这孩子已经2岁了。 说是要上户口，养在她姐名下，可以不离婚。 而她姐事前居然一点不知情，一直蒙在鼓里，喝着最苦的药，做着怀孕生孩子梦呢。 至于谁生的，那当然是彭小娟生的了，两人一直藕断丝连的，分手只是做戏给别人看呢。 这女人也是个痴情种，不知道被她那姐夫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就这么没名没份地等着。 李晴晴说到这些，哭得不能自已。说她们家最后悔的是，她姐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家人一直不知道。 还是她姐一时受不了这事的刺激，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她们家才知道。 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鲜活明亮的姑娘，白馨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她脱离原来的轨道呢。 于是，白馨假装无意地问道，“思思姐，今年多大了？找男朋友了吗” 问完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有些扭捏。估计是有情况，此时渣男估摸着已经出现了。 “今年19岁了。”说到男朋友，停顿了一下，想想还是说：“男朋友还没有。” 白馨懂了，这是有心上人了，但还没升级到男朋友。 三人也没聊多久，白馨她们很快要上晚自习，就散了。 晚上，回到宿舍，白馨就在抓耳挠腮地想，上辈子李晴晴有没有透露她姐是如何发现那渣男出轨的。 还有，那渣男叫什么名字来着，还真是想不起来。 没想起来，她索性就不想了。 这自考报名的时间又来了，她得去自考办报名。 李晴晴和刘小珍表示她们也要参加自考，于是一行三人，周末就去自考办报名了。 第28章 渣男渣女出现 报完名，白馨提议去外面搓一顿，学校的食堂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两人附议。 三人便来到一家餐馆，白馨刚准备坐下，便听见李晴晴欣喜地道：“小娟姐，你怎么在这呀？” 白馨觉得她自己有点魔怔，立即条件反射地想到，此小娟是不是彼小娟呢？这是不是太巧了？！ 紧接着，又听见李晴晴惊喜地喊，“曹安哥，你怎么也在啊？” 白馨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桌的，那个叫曹安和小娟的人。 这个叫曹安的男生，长的确实还行，眉清目秀的，戴副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怪不得她思思姐那么喜欢呢。 白馨直面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在闪躲，不敢和她对视。 这男人一看，就是一个不老实的主。 再看这个叫小娟的女生，长得很一般，顶多算得上模样清秀，坐在那感觉柔柔弱弱的，但那眼睛看人，莫名地让人觉得不舒服。 上辈子，这李思思姐妹俩这眼神真是不好。这辈子，白馨还是有些担心。 瞧李晴晴刚刚说话语气，那亲热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渣女是她亲姐，那渣男是她亲姐夫呢。 这孤男寡女贴得这么近坐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的。 “呀，晴晴你来啦。”一边说，一边撩头发，一看这动作，白馨只觉得辣眼睛，不想再多看一眼。 于是，故意大声地问道，“晴晴，你这个曹安哥和小娟姐是在谈恋爱吗？” 完了，不等李晴晴回答，“这城里人都是这么开放吗？谈个恋爱而已，怎么贴得那么近？”白馨自问自答道。 边说边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俩立刻坐开了一些。 别看李晴晴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在她关心的事上，还是挺细心的。 这不，眼神直盯着那一对男女，若有所思。 这小白莲坐不住了，“你这女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是晴晴朋友的份上，今天就不说你了，下次得注意了。” 白馨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下次要注意什么？” 小白莲顿时两眼泛红，见没人帮腔，就只能不答反说道，“我和曹安哥今天刚好碰到了，就一起吃顿饭，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白馨接着问，“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我们不关心哦。就是单纯觉得，你们既然不是情侣关系，为什么还靠得这么近呢？”边说还边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随即小声嘀咕，“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音量小，只有李晴晴和刘小珍能听到。 她把这两人的关系，从暗处过到明处，剩下的就交给李晴晴了。 然后就彻底不理这一对男女，只顾点菜吃饭。 白馨觉得她今天的胃口真是好啊！要吃好几碗呢！ 饭饱后，她想到了她自己，周燃会是什么样的男人，会不会和曹渣男一样啊。 想想，觉得挺没意思的，不行的话，就自己过吧，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李晴晴今天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了，没回寝室，白馨猜，估计跟今天遇见的那两位也有一定的关系。 刘小珍和白馨回宿舍的路上，就很直接地问道，“白馨，你向来不会多管闲事？今天可是管得有点多哦！” 白馨但笑不语，刘小珍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这里面肯定有不好对人说的地方。 第29章 变态追求者 在渣男渣女没出现前，白馨与周燃的一直保持着频繁的联系。 自从他俩的出现，让白馨想谈恋爱的积极性直接下降，瞬间觉得周燃也不香了。 周燃自然也感觉到白馨最近有些变化，回信不再积极，有时候来信也比较敷衍。不像以前，透过字里行间，都能真切地感受她到的热情与活力。 现在给人整体感觉不太好，有点颓废的趋势。但他又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隐隐地有些不好的预感，本来他想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找她表白。现在看来，时间估计得提前了，他怕夜长梦多。 马上就要元旦了，思索再三，还是买了返乡的火车票，他想去见她，哪怕她拒绝了他，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白馨觉得她这阵子有点水逆，老感觉有人跟踪她，还有人跟她恶作剧，在她抽屉里放死老鼠什么的。 还有就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有一个叫“木木”的人，三五不时地给她写情书，用的是笔名，信封上没有地址，信函盖的上是本市的邮戳，查不出来是谁。 信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什么你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关注；你的一颦一笑，都时刻印在我的脑海里，真想陪你一起上下课。 后面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说他这辈子非她不娶，不然他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义。 然后还在信里请求白馨，尽量少跟其他男生讲话，不要跟男生走得太近，说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今天，又寄来一封信，随信附上了一枚戒指，说是为了表达他的诚意，他把戒指先送上，就等她点头了。信的末尾还说，最近要给白馨惊喜。 白馨虽然是成年人的心理，但也架不住脑子有些不正常的男生。 给人感觉，这人精神上就是有问题。想了想，白馨还是觉得，应该找班主任季老师说一下这个事情，她怕这人回头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于是晚上自习前，白馨找到季老师，把事情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并把信件和戒指交给了班主任。 同时，把最近貌似被人跟踪这件事也提了一下。 季老师听完后，感觉这男生不像一个正常的追求者，考虑片刻后，在征得白馨的同意下，两人去了一趟保卫科，白馨把事情的始末又说了一遍。 保卫科刘科长善意地提醒白馨，“这个写信的人精神可能有些不正常，你平时在学校尽量不要一个人独行，还有学校花园之类的稍偏僻的地方都不要去。” “以前，学校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影响还挺大。但你也别太担心，我们保卫科会重视起来，加紧排查。” 李晴晴和刘小珍也替白馨捏了把汗，这人躲在暗处，不知道是谁。 但能肯定一点，应该是本校的学生，要不然也不能近距离地观察到白馨的一举一动。 自从白馨找了班主任和保卫科后，这个“木木”就销声匿迹了，仿佛不曾出现过。 刚开始那几天，三人都神经绷得紧紧的，草木皆兵，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渐渐地三人就有些松懈下来。 元旦三天假，白馨问了李亮和王静，那两人都说不回。算了，她也懒得折腾了，就歇了回去的心思。 李晴晴见白馨和刘小珍两人都不回去，就邀请她俩去她家玩，但两人都没去，怕给她家里添麻烦。 一大早醒来，就听见宿管阿姨在喊，“502的白馨，有人找。” 白馨莫名地有些紧张，刘小珍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两人互看对方一眼。 白馨暗忖道，不会是那个叫“木木”的男生吧，要来送“惊喜”吧？ 白馨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下去看看，老躲着不是事儿，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穿好大衣，戴好围脖，深吸一口气，推开寝室的大门往外走。 白馨前脚迈出去，刘小珍紧随其后，她的心“砰砰”地乱跳，腿走起路来有点发软。 来到楼下，两人都傻了。 只见这男生身穿黑色长款羽绒服，白皙的皮肤，俊美突出的五官，临风而立。 他身材颀长，在晨曦中，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一双眼睛清澈而有神，白馨当场看傻了眼。 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自己也很无语，想谁都有可能来，就独没想到周燃会来，他不是在北城吗？ 刘小珍暗叹，这叫木木的男生也太帅了吧，她还真没见过这一款。又帅又有型，就是有点严肃。 随即就听到白馨高兴的声音，“周燃哥，你怎么来了？” 好吧，都叫哥了，估计是她误会了，此人非彼“木木”。只是自己出现得有点太及时，呃呃，有些尴尬，该如何退场。 她正想往回撤退时，白馨介绍了她，“周燃歌，这是我室友，叫刘小珍。小珍，这是我学长，周燃。” 周燃见白馨高兴地喊他，表情也很愉悦，心里如释重负，心情霎时明朗起来。 便面带微笑地对着刘小珍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刘小珍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见没她什么事就回寝室了。 白馨的脑子正在飞速地运转，寝室他肯定不能进去，这得往哪带呀？ “馨馨，这附近有没有宾馆呀？带我去一下，我刚下火车就来这了。”周燃想找个宾馆先洗漱一下，再来好好跟她聊一聊。 白馨脑子有点乱，都没听到人家喊到她馨馨。便慌乱地说，“好的。我爸妈上次住的那个宾馆还行，就去那吧，离我们学校不远。” 两人往宾馆去的路上，路过早餐店，周燃就顺手买了早餐带到宾馆。 订好房间，周燃便去洗漱了。他边刷牙边在回想白馨和她室友下楼时，两人探头探脑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姑娘估计是有什么事，而且还是什么不好的事。他能清楚地记得，当时她下楼时的紧张的表情。 第30章 表白 周燃很快就洗漱完，两人很快就吃完早餐。 白馨正准备开口问他，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只见周燃清了清嗓子，“白馨，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每次见到你就觉得很愉悦，收到你的信也非常喜悦，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我考虑过很长时间，所以我来到你学校。” “我现在虽然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我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而且只对你好，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馨馨，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向你证明的机会吗？” “周燃，我能问问你，你以后是怎么规划的吗？人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 “我现在在大一，还有三年本科毕业，后面不出意外的，应该是保研。研究生毕业后，应该从事科研方面的工作，具体哪个方向还待定。”周燃回答道。 “我是中专，你是国内名牌大学生，你不觉得两人之间会有差距吗？还有，你喜欢我什么呢” 关于学历这个问题，倒不是白馨自己妄自菲薄，就是单纯地想看看他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待的。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还是来自于长相。她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皮囊总有一天会老去，最不可靠的就是它了。 “我觉得中专学历，只是你人生的一个选择，它代表是你的过去，不能决定你的未来。”周燃近乎赤城地盯着白馨。 “坦白地说，如果非要说出喜欢你的理由，我觉得你有一颗上进的心和一个有趣的灵魂，我被它深深地吸引着。” 白馨面对着周燃的坦诚而与炙热的眼神，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是的，她心动了。 “周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在中专毕业的时候，应该就能拿到本科毕业证，这之后，我会报考北城财经大学的研究生。” “这是我目前一直努力的方向，研究生毕业后，我大概率选择去会计师事务所，从事审计方面的工作，那样的话，我会经常出差，我们也时常见不到面。” “就像现在这样，如果我们俩人选择交往，那也是异地恋，时间长了，我怕我们之间会有矛盾。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开始。” “其实从我说的这些话，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我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也是一个比较独的人。说实话，在这之前，我的计划里只有我自己。至于男朋友，我觉得这个应该是我十年后要考虑的事情。” “但我希望有一天我牵起对方的手，能与他携手到老。” 白馨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馨馨，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以后要从事科研方面的工作，估计也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再说，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互相成就，而不是成为对方的羁绊。” “你也不必为我牺牲什么，你在我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一直支持你。只要我们对彼此多一份信任与包容，相信我们会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说完，周燃就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馨。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白馨伸出了手，与他十指相扣。 中午吃完饭，白馨带着周燃到市中心转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批发市场。她跟周燃说，白妈的衣服快要卖完了，刚好批点，寄回去。 两人边说边走，迎面有一男生骑着自行车，直冲着白馨而来。 白馨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校运会上，想绊倒自己的那个男生吗？ 这人为什么在这里，白馨瞬间有不好的预感。周燃也立即感觉到了白馨情绪的不对，正准备问她怎么了。 就见这个男生连人带车地，往白馨身上撞去。 嘴里不停喊着，“白馨，你这个贱人，我不是叫你不要跟别的男生走的近，也少跟他们说话吗？” 说完，就拿手里的瓶子对着白馨这边喷了过来，白馨下意识地拉着周燃往后退。 那男生就跟疯了似的，边喷边喊道“我戒指都送你了，你怎么还背着我出来约会啊？” 白馨也没见过这阵仗啊，完全懵了。 “我都不认识你，大家快报警，这就是个精神病！” 周燃反应过来，赶紧用背对着，把帽子扣在头上，把白馨搂在怀里。 在大家的一片惊叫声中，那男生扔掉手里的瓶子，惊慌失措地想跑，被一个热心的男士给按住了，扭送到公安局。 白馨赶紧从周燃的怀里出来，她被他挡着，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知道被喷的是什么吗？是不是硫酸啊？”白馨急得眼眶都红了。 “没事，手背被溅了一点，身上有羽绒服挡着，没被伤到，估计是硫酸。”周燃安慰着 “那我们先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白馨一边说，一边拉着周燃往医院的方向去。 看到路边摊有卖水的，赶紧卖了两瓶水，对着周燃的手背就浇了下去。 之后，两人急匆匆地来到急诊，万幸，手背被灼伤了一小处，处理一下就好了。 幸好周燃反应及时，用背挡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要不然她今天怕是要毁容了，想想都后怕，身体不禁打个冷颤。 周燃意识到白馨的害怕，忙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阵，看她冷静下来，两人才一起去了公安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公安局马上派人去学校调查，顺便通知学校。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男生的抽屉还有好多写给白馨的情书，这些都是准备后面再寄的。还有白馨的一些生活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的，有在食堂的，有在操场的等等。 白馨想想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被这人监视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直到现在，白馨才知道这人叫杨小刚。 杨小刚，白馨在心里默念着，刹时想起来，这人不就是上辈子因为爱而不得，泼人家女孩子“硫酸”，导致人家毁容退学的那人吗？！ 这重生的小翅膀，怎么把他扇到她这来了。看来，她这重生，注定是要来收拾恶人的。 杨小刚他父母被老师给叫来了，来了跟老师承认说他儿子精神有问题。 季老师怒了，“精神有问题，你还把他送到学校来，是送来祸害别人的吗？你们应该送他到精神病院去！” 当然，杨小刚学校是呆不下去，学校把他作开除处理。到于公安要怎么判，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结论。 白馨就没有再关注这事了，反正他不在学校，她就心安了。 元旦这三天假，就这么惊心动魄地过去了。最后一天下午，周燃把白馨送回学校，不停地嘱咐她，让她没事尽量不要出校，有事的话，叫室友一起。 来来回回，重复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去火车站坐车返校。 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他有点心惊胆战，多亏自己来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不过，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终于是自己的女朋友时，心里不禁泛起了甜蜜。 唉，这才离开她，就开始想她了！ 第31章 挪用公款 这头，白馨回到宿舍，被两大护法连番逼问。 她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告人的，就痛痛快快地说了。 来人现在是她男朋友，叫周燃，就读北城大学，今年大学一年级。 李晴晴比较八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以前是一个小学的，只是交集不多。他家在我姑姑家隔壁，我是去我姑家玩，然后熟悉的。仅此而已。” 李晴晴顿足捶胸，后悔回去太早，应该第二天回去，好见见刘小珍嘴里的绝世帅哥。 “行了，行了，别自责了。等他下次来，让他请你们吃饭。”白馨无奈地说道。就这样，话题才顺利转移了。 这几天，李舅舅一直犹豫不决，那就是工厂现有产能满足不了现在的销售规模。 再往下，一是扩建厂房，公司再招兵买马； 另一个是将一部分单子，委托给第三方生产。但也存在不可控的风险，一方面品质不可控； 另一方面，怕新款式还未上线，就被对手得知，抢占公司的市场。又或是，代加工厂偷偷生产与他们一样的款式，然后再拿出去卖。 因此，思虑再三，他还是想扩建厂房，购买新设备。 于是，他把厂里的会计找来，跟她打声招呼，提到后面他可能要用到多少资金，供应商货款要是还是在账期的话，往后挪一挪。 可会计告诉他，账上的资金不多。 李舅舅觉得不可能啊，公司的产品就两个渠道在售卖。 一个是门市部，客人都现金结算的，公司也不允许赊销。而且公司还要求售货员每天下班前，将货款送到公司出纳处； 另一个是第一百货商场，客人买衣服也是现金结算的。只是钱款先到百货商场，再由商场划转到公司账上，一个月结算一次。 当月货款，在次月月初结算完毕。因此，也不存在拖欠货款的问题。 问题就来了，公司账上怎么可能没有多少钱呢？ 公司每个月除了支付工人工资，就是供应商的面、辅料款，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开支。 他心里也记本大账呢，公司账户具体多少金额他是不知道，但大数他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 想着想着，他看今天是周末，他还是决定来一趟白馨的学校，他对这个姑娘有着莫名地信任。 见到白馨，他就直言不讳地跟她说了，公司目前存在的问题，想叫她帮忙分析看看。 白馨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这设计费还没到手呢，可千万别飞了。 根据白馨上辈子的工作经验，这种情况下大概率，就是货款被公司内部人员挪用了。这种事情在后世屡见不鲜。 “李舅舅，你公司财务部有几个人呢？” “公司会计1人，出纳1个人。公司之前体量小，我觉得没必要配备那么多人。” 白馨觉得，这种事情只要做的不是特隐蔽，还是很好查的。 当机立断地问李舅舅，放心把公司账目交给她看看吗？ 然后她就在开始胡扯，说她之前在一家财经类的杂志，看到过类似的情况，那家公司是公司管财务的副总连同财务把资金转走了。 李舅舅一听，心里确实慌了。等不及白馨把话说完，李舅舅连忙到，“可以，当然可以。” 李舅舅一看时间，现在才中午，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紧去了厂里。夜长梦多，这个道理谁都懂。 去的路上，李舅舅大致介绍一下两个财务人员。 会计李萍，大专学历，本市人，是他从学校里直接招过来的。 出纳是财政局一个老领导家亲戚的孩子，叫胡庆明，也是本市人。 说起来，这人还是找了他姐夫即李晴晴爸爸的关系才进厂的。当时他高中毕业无所事事，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刚好他厂里缺人。 人吧，平时看的挺老实、本分的，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小伙子进厂的。 两人边说边来到公司，正好元月初，会计和出纳都在加班。 李舅舅就让李萍把账本和报表拿到他办公室来，说他要看一下。 白馨拿起财务报表看了下，货币资金只有1多万。 再看看报表本年的销售收入只有35万元，白馨觉得不可能啊，刚在来的路上，李舅舅还在说，那3个款累计销售额近50万。 于是就问到李萍，在什么情况下确认销售收入，李萍答复，在实际收到货款的情况下。 再让李舅舅把销售部的负责人叫过来，白馨问了问，第一百货以及门市部货款结算的情况。 负责人答复到，第一百货这边，上个月的货款就在这两天已经结算完毕了。他们都是协议约定好的时间进行的。 门市部这边，基本上每日下班前，售货员都将货款，交与刘出纳的，由刘出纳汇总存入银行。 其实白馨问的这些，昨天李舅舅就问过了，他比较关心第一百货商场货款结算的及时性。 另外，他还特意问了，从新款上市到现在的销售额有多少。销售部汇报给他，说有近50万的销售额，款项结算的都比较及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有15万的货款，应该是从门市部过来的，于是，白馨又仔细问了问销售部的负责人。 比如门市部的货款怎么交接，交接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手续。 负责人告诉白馨，“每次都是售货员送到公司来，和胡出纳当面核对清楚。” “没问题的话，再由胡出纳给售货员出具收条。售归员再将售货清单与收条一起交到我这里保管。” 说着，就出去把收条拿过来了。 白馨把收条上的金额加总了一下，差不多有15万元的货款。 将报表上的收入与收条加总起来，与负责人所说的销售额基本能对上，那问题应该出在出纳身上了。 李舅舅让其他人都出去，然后叫李萍把胡出纳叫进来。 胡出纳一听老板喊自己，顿时就慌了，他知道估计他挪用公款的事东窗事发了。 进来后，他一开始抵赖，说不知道，待看到他自己亲自出具的收条就傻了。 低头在一旁不啃声。 李舅舅好脾气地说，你坦白吧，我可以酌情考虑是否要报公安。如果你拒不承认的话，那我就直接报警，到时候你可能要坐牢的。 胡出纳一听要报警，就急眼了。 随后，他就声泪俱下地坦白道，说他把大部分货款存到自己账户，用于炒股; 一小部分存到公司的账户。 最后，他不停地强调，“那些钱是我借用公司的，等我回本了，我就还回公司的。” 一切真相大白。 第32章 第一笔设计费 这个出纳1991年来到厂里，1993年跟风入了股市，当时大盘往上涨，自己跟着后面挣了点小钱。 他自己一看挣钱了，甭管挣多挣少，反正是挣的，心里就有点膨胀，本就越投越多，甚至把家里的积蓄都拿来了，完全是一个赌徒的心理。 94年下半年大盘开始下行，个股当然也是下跌的。到1995年，大盘还是不太乐观。 有的个股比较强势的，你运气好，买到了这支股票，那你就赚了。 刘出纳刚好属于运气不好的那一挂，买的几支股票都是往下走的，把自己这几年和家里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这不看股市还在跌，他就想抄底反弹。 这时，就想到公司的货款，萌生了动用货款去炒股。说不定不仅能帮他扳本，而且还能帮他挣到很多钱。 正做着发财梦呢，哪知天算不如人算，老板正好急用钱，要不然大家都还蒙在鼓里呢。 这事情到这，大家都清楚了，再往下就不是白馨要做的事了。 几天后，李晴晴把她最终的处理结果告诉了她。 胡出纳挪用了15万的货款这件事，李舅舅先找到李爸，李爸又找到当初的老领导。 老领导找他家里人商量后，先由胡出纳把股票账户剩的钱转出来还给公司，差额也由他家里人想办法补上了。 最后，恳请李舅舅看在货款全部追回的份上，就不要报警了。李舅舅也同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也就这样过了。 当然，胡出纳肯定是被公司开除了，李舅舅是不敢用了。 经过挪用公款的事情，李舅舅对公司财务更加上心了，不上心不行，要不然钱就跟人跑了。 转眼白馨学校快要放寒假了，呢子外套从12月上市到现在快2个月了，李舅舅的意思是，销量非常可观。 准备在过年前，把这两个月的设计费支付了；另外，专门拿出一部分资金用来奖励大家，好让大家都开开心心地过个年。 于是，催促财务人员加班加点地核算，呢子大衣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销售额达到近40多万，白馨将近可拿到6万多的设计费。 核算完毕，就叫李晴晴传话，叫她抽时间过来领钱。 白馨想着，还有两天就要放假了，等放假再去，免得老请假也不好。 当晚，周燃给她打电话，告诉他放假的时间，比她晚一天。 让她在学校等着他来接，不让她一人单独走，跟她表哥一起也不行。 他感觉她那表哥还是个小孩子，不太靠谱。 白馨算算快1个多月没见了，有点想他了，于是欣然同意。 正好，让他陪她一起去趟工厂，她一人拿那多钱还挺不放心的。 于是就在电话里跟周燃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听到白馨跟他说这个事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同时心里也挺高兴的，说明女朋友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 其实她也可以叫她李亮陪她去的，但她下意识里更想周燃陪着她去。 白馨从财务部拿到现金时，以为拿错了，共7万多。 就找到李舅舅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李舅舅想这姑娘真实诚。便告诉她另1万是一点心意，以示对之前的事表达感谢！ 白馨也没多矫情，就收下了。 看在钱的份上，再加上后面还有合作呢，白馨就想跟李舅舅好好说道说道，要不然很容易为他做嫁衣。 事不宜迟，她让周燃找个地方坐一下，她去找李舅舅聊聊。 “李舅舅，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啊！如果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选择性的听啊。我觉得公司重要的不仅仅是能创造价值的部门，如设计部、采购部和销售部。” “其他的部门也很重要，不要觉得这些部门不能创造价值，就觉得可有可无。如财务部，财务部如果很混乱，你业绩再好，都不行，前面胡出纳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公司财务要是核算不规范也不行，很容易少交税或多交税，多交税的话，下次可以抵扣回来；若是少交税的话，会引起税务部门的关注，严重的话，补税和缴纳罚款，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它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还有公司的行政部，它也是非常重要的，如人员晋升管理不当，会导致核心人员流失，降低公司的竞争力，进而影响公司的生产力。” 白馨就捡了其中一部分说了说，目的还是想引起李舅舅的重视。 后世，这种情况，在民营企业见多了，挣钱的部门，老板才放在眼里，不挣钱的部门，出事了，老板才想起来管管。 人员配备也是个问题，增加人员就考虑费用问题，考虑收入产出比。 说完后，独留李舅舅一人在深思。 她便来到李思思这，看她精神状态还不错，便放下心来，看来受渣男的影响不大。 李思思看到白馨赶紧站了起来，笑着对她说，“你怎么来了？” “今天来，主要找李舅舅，顺便把设计图交给你。” “明年春款吗，上次不是给了吗？” “是这样，我和我妈又想到一款好看的，你们考虑看看。” “好啊，好啊，我看看。” “对了，上次的事谢谢你，晴晴都告诉我了。” 不用她多说，白馨就知道她指的是上次渣男渣女的事儿。 “不用谢，我也是刚好碰上。我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馨看着她，继续说道， “谁也不能保证你这次遇到的，就恰好是你的良人。” 两人再接着聊了两句，便分开了。 白馨跟周燃先是去银行存了钱，然后她就拉着周燃去证券交易中心，让他开了户。 把这些事都办理妥当后，两人就上了回家的车。 第33章 告知家人 白爸白妈看到李亮和王静都回来了，也没看到自家姑娘回来，心里也在嘀咕，想着是不是李厂长那边找她有事。 白馨想着周燃来接她，就忘了告诉白爸白妈晚回的事了。这上了回程的车才想起来。 顿时用幽怨眼神看着周燃，美色误人，唉，她也不能逃脱例外。 周燃低头，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怎么啦？” “我晚两天回，但忘了跟家里人说。” 周燃懂了，这姑娘大事非常果断，但涉及到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吧，就有点马虎，但还是很识趣地赶紧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提醒你。”周燃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馨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再听到这么充满磁性的声音，只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 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叹，这人气质佳，颜值高，智商也高，关键声音还又好听，真是被上帝所偏爱，不给别人活路啊。 周燃看着白馨气嘟嘟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得不行。 一个多月没见，怎么看都觉得没看够，哪哪都可爱，感觉她处处都循着他的审美点长的，真是长在他的心坎上了。 他自己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栽在一个16岁的小姑娘身上，无法克制，也不想克制。 没遇见她时，看到一些男生为女孩子跑前跑后，他觉得很幼稚，嗤之以鼻。 可现在回过头看看自己，一会儿怕她渴了给买水，一会儿又担心她饿了，给她买零食，估计在别人眼里，也是没眼看吧。 可自己却是情之所至,甘之如饴。 周燃想着寒假一个月，两人家又隔了些距离，不好老见面，有点苦恼。 周燃鼓起勇气小声地问白馨，“馨馨，我们的事可不可以告诉爸妈呢？这样以后见面就可以光明正大点了。” 要不然得偷偷摸摸地，满腔欢喜无处诉说，好烦人。 白馨觉得这样的周燃有点粘人，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白爸会不会反对。 这下，周燃这脸上笑容跟不要钱似的。说好的高冷学霸呢，白馨直呼没眼看。 就这样，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客车很快就要到他们村了，车子先到周燃家，白馨家远个10分钟左右的路程。 周燃想先送她回家，然后再走回来，白馨觉得完全没必要，她东西不多，坚决让他先下车回家，再说他身上还有行李呢。 周燃只好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临下车的时候告诉她，回头去找她。 白馨点点头，她也有点不舍。 白馨到家快傍晚了，奶奶正在喂猪。看到她，高兴得手上的猪食都不要了，赶紧过来接她手中的行李。 “你回家，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呢？” “这样，奶奶好多准备点你爱吃的菜啊！” “没事，奶奶，你做的，我都爱吃。” 她现在不饿，在车上被某人把零食喂多了。 “奶，白雪放假了没？” “白雪啊，她也放假了，刚刚还在呢，现在估计去同学家玩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把白馨的行李包放好。 “你爸前两天就在说，说你这两天放假，把肉都备好了。我现在来烧点，我们晚点吃饭。” “好的，还是奶奶最好，谢谢奶奶。”白馨言毕，就听见白爸的声音。 “就你奶奶最好吗？你这没良心的，我怕你这两天要回来，到时怕买不到肉，就提前把肉买好放在家里，让你回家就有的吃，我不好？！” “哟哟哟，谁家的醋坛子倒了，好酸啊！”白馨有意逗白爸。 “嗯，我看你现在胆子肥了，都拿你爸开玩笑了。”白妈在后面笑着。 “爸，我错了，你别我一般见识，你跟我妈一样，对我都非常好！” 一家人说说笑笑，陪奶奶一起做晚饭。临近饭点，白雪回来了。 “姐，你回来啦，我可想你啦！”边说边往白馨身上扑过来。 人都齐了，一家人就来到桌上开吃了。白雪觉得她姐回来，家里气氛都要更好一些。 饭后，白馨说她今天去李老板公司把设计费结了，总共7万多。 白爸白妈还有奶奶都傻了，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能有这么多钱。 白馨接着说那几款大衣大卖，过年的时候估计还有人买，后续应该还会收到设计费。 “妈，我们设计那几件春款，估计到时候也会爆火，我们家就等着收钱吧。”白馨非常自信地说道。 白妈激动得连声说：“好好好。” “接下来，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们汇报一下。” “什么事？”白爸着急地问。 “就是我找男朋友了。” “什么？！你这么小，就找对象了？” 奶奶和白妈慢悠悠地，“你男朋友是谁？哪的人？” “他叫周燃，就咱们村的，咱小姑家隔壁的那户人家。” “是周燃啊，我知道，是那个高考状元，对吧？”白爸明显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啊？” 白馨心里暗叹，要怎么早说啊，真是。 白爸听到周燃的名字，就彻底放心了。这小子，十里八村的都想把自家姑娘嫁给他呢，人长得好，还又非常聪明，是不可多得的女婿人选。 再看看自己姑娘，别说，年龄不大，眼神倒挺好使的。 就是吧，有时候主意太大。有些东西，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也不太懂，她经常一人自说自画，他们这不懂的就没发言权，自然也拦不住她。 现在有个周燃看着，他会更放心点。 白馨以为白爸会反对，没想到人家听到周学霸的名字，这火气直接泄了。 要是白馨能读懂他心里所想，肯定会说他胳膊肘都不知道拐了几道弯，拐到哪儿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奶奶与白妈异口同声。 “就元旦的时候，一个月前的事情。” “这男孩子好，奶奶见过他，长得真是俊。”奶奶笑眯眯地说。 白妈也高兴地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不错的小伙子。” 白馨以为他们要讨伐她，没想到他们个个都看好周燃。看这架势，这要是能嫁人，估计要把自己打包送人了。 白雪也花痴地道，“姐，这周燃就是周天的哥哥吧，上次在大姑家打扑克牌的那个对吧？” “唉哟喂，这是太帅了，电视里的男明星都比不过他。姐，是你追的他吧？” “怎么，你姐我很差吗？”白馨说完白了她一眼，让她自己去领会。 一家人围绕着周燃讨论了半天，把赚钱的事儿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34章 同学聚会 周燃家这个点也正在吃晚饭，周妈看他满脸都是笑意，估计跟白馨应该是处上了。 要不然，哪次在家脸上有笑意的，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面瘫呢。 平时在家，除了帮她干干活，就是看书。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就没见他过哪个女孩子到家里来玩，也没看到他去找别的女孩子玩。 她以为她生的这玩意，就只会读圣贤书呢。 周燃看到他妈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觉得瘆得慌。 “妈，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我们啊？”周妈不答反问。 “我和白馨正式谈朋友了。”周燃满眼温柔地说道。 “白馨，哪个白馨？”周爸有点发懵。 周妈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周爸疼得龇牙咧嘴的，瞪了一眼周妈，但敢怒不敢言。 “就是隔壁玲花哥哥家的大女儿，叫白馨。” 周爸这才反应过来：“那姑娘啊，我在镇上看到过，那长得确实是好看，我们镇上应该没有姑娘能比得上。你小子眼光还真挺好。” “听说她妈和她舅开的店，还有生意怎么做，都是她出的主意呢。”周爸继续在说， “镇上人都这样说，你说这小姑娘不仅长得好，还又能干，真是难得啊。” 周燃一看，应该大家都很满意，心就放肚子里了。 白馨闲来无事，就到白妈和舅舅店里转转。 这天，刚走到白妈店门口，就听见一男生在喊她，她有点印象，是坐在她后桌，叫徐友胜，与王静的关系还行。 “白馨，好久不见。我们班同学想趁这个假期一起聚聚，就在后天，你有空吗？” “都有哪些人去啊？” 自她重生后，她首选还是前世与她关系好的人，走得近，其他的同学她自然就没那么关注了。 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她就不去了，要不然也尴尬。 “王静和李亮他们俩都去，我前两天问的他们。本也打算去问问你，听你家人说你还没从学校回来。” “那聚会我到时和王静他们一起去。在哪聚呀？” “大家约在县城，毕竟在镇上也没什么玩的。” “好，那后天见。”说完，白馨就去白妈店里了。 后天一大早，王静就来到白馨家里，两人一起去的县城。 到了约定的地方，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先来的人把菜都点好了。 等菜上齐后，班长端起了酒杯，来到白馨面前，“白馨，大家中考完的时候，都想找个机会感谢你。” “刚好那段时间你家特别忙，就没去打扰。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起感谢一下白馨，好不好？” “好好好，白馨，非常感谢你大公无私地把各科笔记分享出来，我因为这笔记，还多考了10多分呢。” “我也是，我也是。”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 白馨赶紧站起来，“大家都太高看我这笔记了，你们有今天，最要感谢的人还是你们自己，感谢自己在那个当下的努力与坚持。”白馨真心实意地说道。 “与我的关系不大，我顶多是锦上添花，有我没我，大家都一样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 “我今天在这借这个机会，以茶代酒，祝各位同学都有个美好的前程！”说完就喝了杯中的茶水。 大家有说有笑的，欢快地吃完饭，就有同学提议去唱歌。 一行人刚出餐馆门，就见周燃和两个同学出现了，白馨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白馨不准备和他打招呼，人太多，打完招呼，待会儿他们肯定要八卦。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对周燃使了个眼色。 这人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怎么的，直接来到她面前。 “馨馨，你怎么在这？”完了还用一副你都没跟我说的表情，看着白馨，白馨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了。 这一群同学看到两人估计有话要说，大家都识趣地往前走了。 周燃早就想昭告天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不，机会都送到跟前了，不用那才傻呢，怎么可能装作不认识。 刚刚那一行人里，他大概瞅了一眼，就有好几个打着聚会的幌子，想要接近他家馨馨呢。 “同学聚会，你在这干嘛呀？”白馨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地问道。 “几个高中同学谈点事情，一会儿去哪？下午几点回呀？”周燃接二连三地问道， “时间没定，说是前面去唱歌”白馨没好气地回道。 “好，那我知道了。” 他知道，他能知道什么。 “那我走了”白馨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人，被周燃拉住了手。 徐友胜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心头泛起了苦涩。 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开始喜欢这个同学的，他自己心里也暗暗发誓，等考上好大学，他再来跟她告白，没成想，别人早就捷足先登了。 “里面那两个同学，是我高中玩得最好的，你去见见，嗯？” 要命，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时随地撩人，白馨觉得自己这意志力遇到周燃，就自动归零。 这进退都会被调侃，这就厚着脸皮跟着周燃进去了。 这屁股刚落凳子，就听见“我说周燃，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注定单身，没想到你倒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脱单的啊！” 周燃面不改色地说道“馨馨，这个不说人话的，叫吴顺，他旁边这位叫刘畅。这是我女朋友，白馨。” “你们好”白馨微笑着问了好。 两人一看白馨这长相，他们俩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好看的，关键这姑娘浑身透着聪慧与机灵。 “你是在哪个学校就读？”刘畅按捺不住地问道。 “我在本市的财校就读。”白馨响亮地答道。 只听“噗”一声，吴顺被喝进去的茶水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 “那不是一所中专院校吗？”刘畅看似问白馨，实际想问的是周燃。 这厮在高中时，有些女生找他告白，他叫人家好好学习，别一天尽想些有的没的。他以为他怎么地也要找个旗鼓相当的。 据他的舍友说，大学里，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前赴后继地想摘到这朵高岭之花，其中不仅有校花，也有与他实力相当的女生。 人愣是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怎么到最后，竟找了一个中专生。 可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要不要这么打自己的脸啊！ 白馨看着对面两位同学的脸，跟七彩盘一样，变来变去的，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但笑不语的，好不自在。 周燃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姑娘的手怎么这么软，柔若无骨应该形容的就是这个吧。 白馨也不管，她也没必要跟人去解释什么。于是，她抽回自己的手，准备告辞。 周燃知道她想走，但他不想放人，于是便哄道“在这再吃点，我点了你喜欢吃的。” “我都吃饱了，吃不下了。” “不管，你再陪我吃点，一会儿我再陪你去唱歌的地方。” 白馨彻底无语了，合着后面的这句话是关键的。 无奈归无奈，只得陪着。 第35章 过年啦 等周燃他们吃完饭，白馨就赶紧来到唱歌的地方，推开门刚进去，王静就她把拉到一旁。 “白馨，你和那个周……”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周燃也进来了。 白馨对她挑挑眉，成心地对她说，“要不，你去问问那个当事人？” 好家伙，这周燃把她家馨馨看得太紧了吧，这寸步不离的。 白馨进来后，跟大家打声招呼，就先回去了。 上了客车，周燃迫不及待地问白馨，“馨馨，你跟叔叔阿姨说了吗？我家里我已经说了，都说我眼光不错。” “说了，说了，都夸你呢。” “我爸妈说，想约你家人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白馨听完，赶紧坐直身体，“我们这才谈恋爱，你怎么整得跟谈婚论嫁一样啊。” “怎么，你上次的意思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把这些程序走在前面，等你中专毕业，我们就订婚，读研的时候，就把婚结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也没那么急吧，我们俩现在才谈一个月，是不是多相处相处再说啊。万一我们俩人谈着谈着，觉得不合适，这把父母牵扯在中间，这就有点不太好吧。” 白馨顶着周学霸越来越严厉的眼神，最后声音也越说越小。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在畅想着我们的未来。可你在想要是有万一，该怎么收场？”周燃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 “这不是谁也保证不了明天吗？”白馨缩着脖子再补了一句。 这是白馨第一次看到周燃生气的一面，还是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气的，怎么搞得她像个渣女似的。 周燃觉得这姑娘生来是克自己的。 但又不能跟她真生气，只能跟她讲道理了。 “馨馨，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前两天，我爸还在说，和你爸是高中同学呢，我妈和你妈也认识，就大家一起吃个饭，又不做别的。” “再说，咱俩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父母在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的。” 白馨被他说得真是哑口无言，但还是忍不住怼了他一句，“哟，就光吃饭，不做别的，你是不是觉得还挺惋惜的呢？” 随后心一横，吃饭就吃饭吧。 估计她爸妈也乐意一家吃个饭，大家见面聊聊，也好近距离地看看周燃。 回家后，把这个事情跟白爸白妈说了一声，果然没猜错，两人愉快地答应了，说要好好地观察观察周燃。 过年前，白馨陪白爸去一趟县医院，再去检查一下胃。 胃镜检查完，说是还有一点胃炎，平时多注意就好。胃溃疡已经治愈，白馨也就放心了。 春节如期而至，这是她重生的第二个春节了。舅舅早两天就来跟白爸白妈商量，说今年两家合在一起过年。 他们家餐馆大年三十就没开门了，让白爸早点贴对联，早点祭祖，然后去他家吃团圆饭。 大年三十这天，白妈早早地把店铺门关了。 白爸中午吃完饭就开始准备，等一切妥当，一家人就去了舅舅家。 白馨直接去了厨房，只见舅妈正在切菜，外婆在灶台添火。 “外婆，舅妈，我能帮上什么忙？有没有要洗的菜或要切的菜，我都可以做的。” “至于炒菜的活，我就不和舅妈你抢了，我的厨艺有限。” “馨馨来了，这里没什么活要做的，菜都切好了。你爸妈都来了吗？”舅妈笑着问道。 “都来了，我们吃饭都是很积极的。”白馨打趣地道。 “那行，红烧之类的大荤菜，我都做好了，就等你们来了，我再炒其他的菜。”舅妈边说边准备动手炒菜。 等所有菜做好，上了桌。 就听见白雪对着舅舅在说，“哇！舅舅，你家今年是不是挣大钱了？” 白馨看了看大圆桌，也傻眼了，好家伙，共十菜一汤，红烧鱼、红烧肉、红烧鸡块、爆炒肥肠、酸辣鸡杂、蒜苔炒肉丝、大蒜炒腊肉、清炒藕片、排骨烧豆腐和粉蒸肉，和一大罐老母鸡汤。 “舅舅，今天也太破费了吧，舅妈、外婆你们赶紧坐下来，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了。” “破费什么，你们不在，我家也要吃的。大过年的，肯定要做些吃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舅舅边说边拿筷子碗，招呼大家坐下来吃。 “就这几个菜，有什么可累的，比起以前在地里干农活，不知道要轻松多少。”舅妈不在意地说道。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两家一起过年，有鱼有肉，以前想都不敢想。”奶奶感慨到。 外婆接着说，“可不是，以前能把肚子吃饱就不错了。” “今年还不错，半年的时间，我和你舅妈纯赚了1万多，把前期装修什么都剔除在外。” “那是得请我们吃大餐，今天伙食刚好，哈哈。”白馨开怀大笑地说，引得大家都跟着乐了起来。 两个小表弟也很开心，有好吃的，还有白雪陪他们一起玩。 “舅舅你们挣的钱留好，不要借给别人啊。” “我老师推荐了一个项目，说是很能挣钱。到时候 我们投投试试。”白馨很认真地说道。 “现在是阳历2月初，大概在今年的4月份，投资周期一年左右，你把平时店里要周转用的钱算好，剩余的给到我爸就行，我到时候来操作。” 舅舅看她很郑重地说这个事情，就点头同意了。 “听你的，到时候你带我们飞黄腾达！” “哈哈！我看行，你们等着瞧！” 一大家子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边吃边喝，好不惬意。 饭桌上，白爸提到白馨男朋友的事。外婆和舅舅他们还不知情，白爸特意跟他们说一声。 另外，正月初六，他们一家人要来家里拜访，白爸邀请舅舅一家那天去家里吃饭，舅舅点头应允。 外婆问是哪里人，白妈就说到周燃他们家。 舅舅、舅妈还有外婆都知道他家，村里人都说他们家为人处事还不错，觉得这门亲事可行。 在外面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嬉闹声中，大家吃完了年夜饭。两表弟捧着肚子，说他们吃得太撑了，逗得大家直乐，白馨也觉得吃得有些饱。 饭后，白馨和表弟他们一样收了红包。白馨姐妹俩陪小表弟们一起放了会儿烟花，就和白爸他们回家看春晚去了。 家人尚在，身体都健康，还多了一个男朋友。这个春节真好，她想年年岁岁都如此。 第36章 两家人见面 与往年一样，年初二开始拜年。 初三，王静来找她玩，主要是说她学业的事儿。 她说她上了中专之后，课业不多，空闲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也就报考了大专自考。 接着，就问问白馨未来两年的打算，她自己心里没谱儿，就知道得跟紧眼前这个人，她就是莫名地相信她。 白馨也毫无保留地跟她说了，大专考完接着考本科，再之后就是考北城的研究生。 “那正好，周燃在北城，他以后肯定是读研的，你考到那边去，你们俩就团聚了。” “北城也有好的师范院校，你要是有想法的话，也要趁早付出行动。” 王静听完，心动了，是哦，她也可以考的。 她看到别人读大学，她也羡慕啊，自己就一个中专学历，总觉得低人一等。 白馨的这个提议让她非常心动，若是在读中专的同时，通过自考取得大专和本科，既拿到了本科证书，又给家里减轻了负担，一举两得。 若是两三年后若能考上研究生那就更好了，她也想去大学里读两年书，体验一下大学生的生活。 聊完后，王静感觉像打了鸡血，浑身都是劲儿，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初六早上，白妈就把白馨姐妹俩早早就喊起来了，说要早点吃早饭，好准备午饭。 舅妈和外婆她们俩吃完早饭就过来帮忙了，厨房里压根就没白馨的事，插不上手。 既然这样，她就去写小说了，要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感觉自己还没写一会儿，周燃他们一家四口就来了。 白馨赶紧从房间出来，喊了声“周叔，周姨”就去倒水了。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周燃的爸爸，自重生以来，她都没有看见过。 看到周爸爸，她就想起他上辈子做出一件让人很震惊的事。 时间应该是在周燃刚毕业工作的时候，他查出来食道癌晚期，为了不拖累家里人，趁周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喝了农药，等周妈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个事情大家传得很厉害，都在替他觉得惋惜，大儿子已经参加工作了，小儿子也考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正到享受的年纪时，竟得了这么恶的病。 白馨看着眼前的周爸，再看看周燃。她能想起周爸的上辈子，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刻意地去想过周燃的上辈子。 他的上辈子是什么样的呢？ 周燃见白馨一会儿展眉，一会儿皱眉的，觉得很奇怪，便来到她身边，小声地问道：“馨馨，你怎么了？” 白馨看了他一眼，还在脑海里不停地搜索，奈何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我在想，你是像你爸爸多一些，还是像你妈妈多一些，”白馨张口就瞎掰。 周燃有点不信，看她的表情就不太像。 但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白爸在陪周爸在堂屋聊天，周妈来去了厨房，跟白妈她们在说话。 周天和白雪还有两个小表弟一起在玩。 白馨一看，也没她什么事儿，就回房间了，周燃也一起进来了。 白馨想起桌上的还未完成的小说，快速走过去，准备收起来，哪知周燃的动作更快。 拿起来一看，没看明白，貌似是她写的什么文章之类的。 他还以为是别人写的情书，害得他那么紧张。 “这是什么文章？”周燃问道。 周燃边问边看着她，在看到她眼睛乱转，就知道她想糊弄。 于是，慢慢地走近她，“嗯，你好好想想，看怎样说，能说服我相信？” 白馨一看她这架势，估计是糊弄不过去的。 “哎呀，是我瞎写的小说。”白馨老实地答道。 “嗯，这个解释过得去。”对于这个回答，周燃比较满意。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还有一会儿吃饭呢。”白馨提议。 “那走吧。”家里人多，周燃觉得有些话问起来，不太方便。 两人出了家门，来到马路对面的河堤上。 入眼是一片稻田，田里只剩下稻茬和一些不知名的青草混在一起，有点荒凉。 再放眼往远处看，就是村里的油菜地了，绿油油的一片，虽然还没到油菜开花的季节，但也为这个深冬增添了不少生机。 就是天太冷了，白馨缩了缩脑袋。周燃看到这个小动作，觉得莫名地可爱。 牵起她的一只手，放进自己的棉服口袋里，给她捂着。 “现在说说看，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周燃低垂着眼眸，温柔地看着她。 白馨心想，不好，要掉马甲。唉，掉就掉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哎呀，哪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就这小说，还是暑假没事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写写，然后就随便找了家报社投了出去，没想到被录用了。” 说完，白馨摊摊手，反正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了。 至于重生的事儿，现在肯定不能提，还不到时候。 “小说名是什么？”周燃接着发问 白馨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她怎么感觉，她给自己找了个爹呢，比白爸管得还多。能退货不？！ “你这小说，我们班有好多女生在追，都说写得非常好，原来是你写的啊。” “我真的是胡乱瞎编的，这个事儿，能让它翻篇了么？” 这与自己暗戳戳地写还不一样，与别人面对面地聊起来还是有点羞涩，不管这人是谁。 周燃也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换另一个话题： “那上次到证券交易所开户是怎么回事？” 白馨心里叹息，该来的它迟早还是会来的。 那天开户时，他答应的是挺爽快的，不作多问就去开了。 其实他没问，她心里都有点心虚。慢慢地，等自己都快把这一茬给忘了，他现在又提起来了。 原来这人不是不问，他是把问题都攒着，等待一个好的时机，再一起发问。 看来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是不行的了。 “我中专的老师研究一家公司的股票好久了，觉得它开学后肯定要上涨，就跟我们班几个人说了。” “就那个季老师，你上次见过的。”她就赌他不会去问那个季老师。 周燃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到季老师，这老师他认识，上次处理那个变态男生的时候见过。 见周燃不再追问，白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 随后，催着周燃往回走，到饭点，该回去吃饭了。 第37章 认亲 待白馨和周燃到家时，大姑和小姑一家，还有小姨一家都来了，白妈正张罗着把菜端上桌。 白馨也赶紧去帮忙，今天中午的菜式是空前的丰盛。 大人、小孩子各一桌，白馨和周燃今天两人是主角，当然得坐大桌。白爸把所有的亲戚给周燃和他的家人，都一一作了介绍。 白馨正准备吃菜时，就听到李亮的打趣声：“我说白馨，你是什么时候谈上恋爱的啊？” 白馨拐了一下周燃，让他回答。 “是我追的，开始她不同意，我死缠烂打才追上的。” 他这话刚说完，家里大人都纷纷停下筷子，看着白馨。 白馨恨不得钻地洞，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这说的是什么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李亮，你在学校这么久，有没有看上哪个女孩子呀？”白馨反问道，只见大家又转头盯着李亮。 “我上次看见你和那个小姑娘在逛街，走得还挺近的？你们后面怎么样？” 至于那个小姑娘是谁，她也不知道，李亮瞬间不再说话。 小样，还敢调侃我，玩不死你。 周燃低头偷笑，可不能小瞧这姑娘，战斗力杠杠的！ 这小插曲被白馨三两句就带过了，大人们开始喝起酒来了。 白妈一个劲地劝周燃多吃菜，那态度殷勤得不行，白馨只觉得没眼看，对她则是爱搭不理的。 周燃看白馨这么吃味地看着自己，有些好笑，赶紧给她多夹些菜。 白妈直接理解成，周燃对她女儿很上心，真是丈母娘看未来女婿，越看越欢喜。 奶奶和外婆也是，一直盯着周燃，还不停地给人夹菜，就怕他吃少了。 再看周燃，也不知道在和两个老太太在说些什么，把这两个老太太乐得八颗牙都快露出来了。可以啊，这人，真没看出来啊。 酒过半旬，白馨就听到白爸在说： “周兄弟，周燃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白馨找了他，我这心也就放肚子里了。” “白老弟，你家白馨非常优秀，是我家周燃高攀了。” 得，两人开始称兄道弟了，估计也喝得差不多了。 再看白妈和周妈她们两人有说有笑，聊得也非常开心。 周妈看周爸已经微醺，估计周燃嘱咐的话，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能自己亲自上场了。 “梅子（白妈的小名），馨馨今年17了吧，等毕业就19岁了，到时她毕业，我们两家把亲事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等她毕业，她和周燃也谈了3年的时间了，可以的。”白妈豪放地答应了。 白馨在一旁只能干看着，难道这定亲，都不用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然后扭头看向周燃，低声问道，“不是说两家大人就见见面，怎么就说到定亲上去了？” 周燃装无辜，“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我妈就顺嘴提的。” 白馨心想，我信你个茄子，这人应该早就打算好了。 周妈隔空看了一眼周燃，用眼神示意他，你看，你要求的都给办妥了。 白馨觉得心塞，自她答应周学霸的追求开始，这个事情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反正现在这件事儿她想管也管不了，索性就躺平了。 这一顿饭，吃得大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双方都很满意。 酒足饭饱后，周妈邀请白家一家人，明天上他们家去坐坐，让白馨也认认他们家的亲戚。白爸白妈自然是答应了。 临走时，白妈塞给周燃一个大红包。事后，白馨问白妈包了多少，白妈说1001块，寓意千里挑一。 “好吧，你现在是有钱人，真豪气。”白馨边说边对白妈竖起个大拇指。 次日上午，白爸拿好礼品，一家五口去了周燃家。 还没到他家门口，周妈一家人就远远地过来迎着了。 一进屋，白馨傻了，屋里全是人。其实周妈自己都没想到，她就跟她自己的兄妹，还有周爸的兄妹说了，其他人都没叫。 都是亲戚间互相传的话，大家都是慕名而来，估计都想看看，周燃到底找个什么样的，这还小着呢，就这么着急地认亲戚。 白馨看到这样的场面，就后悔了，这又得当猴被人免费观赏了。 周妈带着白馨，把家里亲戚认了一遍，然后就去忙去了。白爸他们看到熟人，都自顾自地去聊天了。 周家亲戚把白馨围在中间，有人说，“哎哟，这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这十里八村的估计找不到第二个。” 另一个接上，“可不是，这姑娘听周燃妈说特别厉害呢，她妈妈的裁缝店都是她一手张罗的。” 七嘴八舌的，在她脸快要笑僵的时候，周燃出现了，他找了个借口，把人带到自己房间。 “累不累？早饭吃了没有？” “吃了。”白馨没好气地发了个音。 “我都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本来也是想跟你家一样，就找亲近的朋友吃个饭，一起认识一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肯定没这么多人。” “你这太出名了，不好！你看这屋子里乌央乌央的，不知情的，还以为谁家办婚事呢。” “我有点后悔了，后悔听取你那什么破建议。” 周燃一把搂住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朵，“不许后悔！不过，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被已经贴上我的标签了。” “是是是，我是你的，行了吧！幼不幼稚啊你！” 白馨边说边退出他怀里，两人年纪都还小，家里人多，被人看到不太好。 “你们学校哪天开学？我们在正月十八上课。”白馨问道。 “我们也差不多时间，我到时候先把你送到学校，我再返校。” “我不需要你送的，我跟李亮和王静他们一起就行了。你送我也不方便的，还带着东西的。” “我想送。回头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距离远，见一面不容易。你都不想我送的吗？” “想是想，就是怕你太辛苦了。” 还怕你管得多，白馨心里腹诽到，但不敢说出来。 临近吃饭时间，人少了一大半。 饭桌上，周爸又贴心地把亲戚介绍了一遍，怕白馨记不住。 周燃的小姨小声地问，“燃燃，这么好看的姑娘，你是在哪找到的啊？” 周燃得意地扬了扬眉，半天就吐出两个字“秘密。”气得他小姨想打他 。 待众人吃好喝好都散了后，周妈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包裹严实的小盒子，交到白馨手上，示意白馨打开看看。 白馨在大家的期盼下打开盒子，入眼是一只浓绿的弥勒佛翡翠挂坠。 即便她是个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对吊坠肯定价值不菲。 便对周妈说道，“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便推脱不要。 “不瞒你说，这个是周燃奶奶传到我手里，不知传了多少代，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了。”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周燃给白馨戴上。 “馨馨，我和你周叔是真的喜欢你，周燃就更不用说。从小到大，除了读书，对其他什么都兴趣缺缺的。” “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说这都上大学了，怎么还是不开窍。” “不成想，他把你带回家了。他跟我说，他这辈子认定你了。” 之后，周妈又诚心诚意地补充道，“虽说现在大家不比以前保守，但我们两家都住在农村，有些人就喜欢背后嚼舌头根子，对馨馨你也不好，燃燃也不想让你受委屈。所以，我们家就商量了一下，要不就先认个亲，让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个事儿。” 周妈也看得出来，白馨觉得认亲有点早，毕竟她确实是小。 听完周妈说的这番话，白家人都放心了许多。白馨听到这些话，内心感触还是挺多的，更多地感谢周家人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周姨周叔。” 白馨知道这是他们家人认可她，定下她了。因此，也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第38章 不舍 两家人坐在堂屋，再聊一会儿别的，白爸一家人就起身告辞去小姑家了，晚上在她家吃饭。 周燃没让白馨走，这好不容易有机会、有时间相处，肯定不能让人轻易地走了。 正好，她也要问问他，如果投资的话，能投多少钱？ 她这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站在她对面的人先发声了。 “投资的话，投多少钱合适？” 这人莫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她这正想措词，他就把她想说的表达出来了。 “越多越好，嘿嘿”说到钱，白馨就两眼冒光。 周燃看着她那发光的脸庞，自带微笑的眉眼，只能无奈而又宠溺地望着她。 “那行，我知道了。” “大概在4月份要用，你在这之前存到那张银行卡就行，投资周期大概在1年左右，肯定到时让你大赚的。” 白馨想到后面要赚到的钱就开心得不行，眉飞色舞的。 周燃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活力的白馨，不觉有些看痴。 白馨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周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拉近拥在怀里。近乎耳语道，“接下来的两年半，要怎么办呢？” “凉拌。回到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完，白馨也觉得搞笑，两人都乐了。 白馨觉得自己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但她认为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接下来这几天，周燃早出晚归的，常驻白馨家。周妈在感叹，这儿子怕不是要白养了。 两人待在屋里，各干各的。白馨除了看书就是写小说，周燃除了看书还是看书，白馨扫了一眼他拿的书，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她翻了翻其中的一本，全是符号，看不懂。 两人天天如此，也不觉得腻歪，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觉得莫名地心安。 尽管两人再怎么如胶似漆，开学的日子还是如期而来。 白奶奶和外婆又做了一些耐放的吃食，有咸鱼、腊肉什么的，一式两份，给到他们俩。 周妈更是夸张，买了很多零食特意送过来，给钱怕白馨不要。 这一份份无言的爱意，上辈子白馨是没机会去感受。如今她是真切地体会到，有人关心好是好，就是太重了。 这不，开学这天，大包小包，除了几本书其他全是吃的，沉甸甸的，真是考验体力，尤其费胳膊。 白爸白妈把两人送到车站，就几分钟路程，白爸一直在跟周燃说，“馨馨还小，凡事你让着她点，要是不听话，你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来说她。” “白叔，我知道了。馨馨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的。有什么事情，你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好歹也能出出主意。” 白爸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俩上车。唉！这闺女才找了男朋友，他就这么伤感，以后要是嫁人那可怎么办。 两人一路奔波，来到市里。在车上，周燃已经跟白馨商量好，先把自己的东西寄存在火车站，再把白馨送回学校。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白馨真心觉得周燃这个男友太称职了。 只要跟他在一起，他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在日常生活中，他能用心地留意着自己的喜好，也能及时地感受着她情绪的波动，还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她对他十分满意，反过来，她对他就有点随性了。在这段感情里，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动的，被他推着走。 若是长久这样下去，那两人肯定是走不远的。 “男朋友，一会儿跟我两个室友一起吃饭，可以吗？”白馨笑意满满地问到。 周燃知道，白馨这是准备把他介绍给她的朋友，让他走进她的生活。 看到她终于为他迈出了第一步，内心十分高兴，但还是故作矜持地道： “好啊！我这边没问题。” 两人边走边说，周燃把白馨送到宿舍门口，就在楼下等着。 东西只能白馨自己拿上去了，男生不许入宿舍。 待白馨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拿进宿舍，就看到刘小珍和李晴晴都来了，估计已经到一会儿了，正在等她的到来。 “我们已经恭候你多时了，你终于现身了。”李晴晴见到她嗷嗷直喊。 “看在你们这么辛苦等我的份上，要不，今天我请你们俩吃饭，赏脸吗？”白馨俏皮道。 “嗯，这个提议我喜欢。”李晴晴顺竿子爬。 “那行，等我稍微收拾一下。”说完，白馨迅速地把东西归拢了一下。床铺什么的，这两个小妞已经帮她擦好了。 “你们俩要不要弄好看点，别呆会儿看到大帅哥，觉得自己这身打扮拿不出手啊。” “怎么会，美人在骨不在皮。再说，我俩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李晴晴张口就来。 白馨不再说了，她已经提醒了，有些人非要自恋，她也不拦着。 三人就这样下楼了，李晴晴眼尖，扯了扯白馨和刘小珍，“快看，那边有个超级大帅哥，穿件灰色长款羽绒服的那个，看到没？看到没？” 刘小珍看了一眼，率先反应过来，再扫了一眼白馨，只见白馨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知道她大概猜中了。 怪不得这丫头叫她们打扮一下，原来在这等着她俩。 刘小珍同情地看了一眼李晴晴，小声地说道，“别激动，一会儿白馨能让你近距离瞧个够。” 李晴晴一听，迅速地反应过来，“这就是她姑姑家隔壁的那个学霸，她的男友？” “我的天，那个死丫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刘小珍呵呵了一声，“人家不是让你稍微打扮一下，你不是说你天生丽质，不需要的吗？” 李晴晴激动得语无伦次，“哪有那样提醒的啊！” 都到跟前了，返回宿舍是来不及了。 于是，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去了一家餐馆。 看到李晴晴和刘小珍吃瘪的样子，一路上白馨心情好得不得了。 周燃看那两个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估计使坏了。 李晴晴气归气，但不耽误她享受美食。 一顿饭，四人吃得还是非常愉悦的。 饭后，在白馨的坚持下，送周燃到火车站。 分开就在眼前，心里十分不舍，周燃把白馨紧紧地搂在怀里，亲了亲额头，狠心地转身离去，不敢回头。 白馨眼看着周燃进了站，直至不见人影，才转身回校。 随着周燃的转身离去，白馨心里怅然若失，万分不舍。 第39章 渣男再现 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白馨打算带点家乡特产去李晴晴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聊表心意。 白馨在家时，白爸白妈特意提过，让她去李家拜个晚年。 李晴晴周五晚上已回家了，周日上午，白馨带着东西，依着记忆，来到了李晴晴家楼下。 她很快来到2楼，敲门，是李妈妈来开的门。 “李姨，新年好！我这刚来学校不久，来给你们拜个晚年。” “馨馨，新年好，你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啊” “李叔叔，新年好！思思姐，新年好呀！就一点家乡特产，不值什么钱。” “新年好，新年好！来，坐这里。”李爸赶紧起身让白馨过来坐。 这姑娘他们一家人非常喜欢，今天还来家里拜年，说明她也是真心实意地跟他们家处着。想到这，老俩口非常高兴。 白馨跟李家一家人寒暄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回校。李妈非常热情，坚持让白馨吃完中饭和李晴晴一起回校。 盛情难却，就在李家吃了中饭。饭后，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正当白馨和李晴晴两人起身回校时，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喊，“李思思，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白馨一听这声音好耳熟啊，这不是曹渣男吗？这怎么又冒出来了，看来上次捶得还不够，这又在蹦跶。 白馨看了一眼李晴晴，“什么情况啊？” “这两三天，天天来，让我姐给他机会什么的。我爸妈瞅死了” 白馨看了李家父母，脸色确实很难看。 白馨靠近李晴晴小声地道，“那你姐是几个意思啊？” “当然不搭理了。” “这人，家是哪里的啊？家里条件怎么样呢？” “只知道是农村的，具体哪个地方就不知道了，条件不是特别好。在家里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哦，原来是个凤凰男啊。这好不容易傍上个有权势的，可不得抱得紧紧的。 白馨转向李思思，“思思姐，这曹安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啊，自从上次晴晴提过他和小娟不清不楚的，我就不想再搭理他们了。” “年前，他找过我几次，我没理，这几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又跑来家属院闹这一出。”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了这么个损招，在大院里这么一嚷嚷，李思思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大概率跟那个小白莲脱不了关系。 估计两人从李思思这也没得到什么好处，那就干脆让她也不好过，最方便最直接地，就是败坏她名声了。 通过上辈子的事情，白馨看得出来，这曹渣男对李思思绝不是真心的，看中的还是她的家庭条件以及李家父母的人脉关系，希望在日后的工作中能助他一臂之力。 “那个小白莲……，哦，不对，那个叫什么小娟的，家是住在哪里来着？”白馨气愤地看着李晴晴问道。 “你说彭晓娟啊，她家住在棉纺厂那边，离我们这边不远。她以前一直跟我姐在一块儿玩，我们大院的人好多人都认识她。” 那这就好办了，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李叔，李姨，我们几个人一起下去吧，这个事情就得鼓对鼓锣对锣，当面说清楚，以绝后患。”白馨建议道。 一行人下了楼，楼下围了不少。哎，什么年代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啊。 白馨首先发问，问得曹渣男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叫曹安，对吧？我前两天在市里办事，看见你和彭晓娟两人在宾馆门口，拉拉扯扯是在干什么呢？” 渣男一听，脸色煞白，白馨就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地戳中了他的死穴。 “我后来进那家宾馆办住宿，他们的前台跟我说，刚刚在门口拉扯的这两人，经常来他们宾馆开房。” “还说，现在年轻人太开放了，家里的大人怎么都不管一管。” “曹安，我和你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你跟彭晓娟你们俩早就男盗女娼，还跑到我们小区来败坏我的名声，你们是想干嘛？是不是要我报警把你俩抓起来啊？”李思思发怒地问道。 这会儿看热闹的人都发出哄笑声，渣男在一片哄笑声和李思思怒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李家一家人见人群都散了，就回家了。 李晴晴和李思思非常好奇白馨是怎么知道的，白馨非常无奈地看了她俩一眼，“诈他的。” “你牛！我谁都不服，就服你。”李晴晴搞怪地作了个揖。 这两姐妹心不是一般地大，真是让人不省心，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思思，这个男生，现在在哪工作？”白馨开口问道 “也是在一家服装公司，之前吧，比我舅舅公司好。现在，我舅的工厂火起来了，把那家挤下去了，现在好像快不行了。” “那他找你，是不是想进你舅舅的厂啊？” “我这一直没见他，还不知道呢。” “那彭晓娟最近找你了吗？” “找了，但我没理她。” “馨馨，你说这两个人太恶心人了。”李妈担忧到 “李姨，这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应该是有所图谋，要不然曹安不会一边跟彭晓娟打得火热，一边又来找思思姐的。估计还得你亲自出马了，找到彭晓娟的父母，告诉他们俩的事。还有这两人在宾馆开房什么的，她家里人肯定不知道。” 应该是不知道，人家父母也不傻，这个年代节衣缩食供姑娘读书的，都想其后面有所出息，对家里有所助益。 试问这世上，谁会让自己闺女，没名没份地跟着一个男人，不图名不图钱的。 李姨点了点头，“嗯，我想想怎么说，我一会儿就去，我还不信这个邪。” “那个彭晓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一来家里玩，那眼珠子就到处乱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货色。思思，从此以后你离她远点。”李妈越说越生气。 “知道了，妈。” “那李姨，我和晴晴先回校了，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好的，今天也让你看笑话了，”李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有空跟晴晴来家里玩啊！” “李姨，这么说就见外了。这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谁也阻挡不了啊” 李妈听完，觉得这姑娘真是通透，说话也中听，对白馨的喜欢又上了一个层次。 第40章 不算初恋的初恋 经过这个插曲，白馨和李晴晴从她家里出来，回校的时间有点仓促，两人就匆忙地赶往公交站台。 说来也巧，刚到站台，一辆公交车就来了，车上人不是太多，两人上了车找个位置坐下来。 李晴晴气愤地说道，“那个曹安，估计就是冲着我家来的，我爸妈在那么好的单位，我姐现在的公司又非常好。” “还有那个彭晓娟，估计就想从我们家这得到什么。” “要不就是权，要不就是利，你想想，你家有什么能给到他们的。” 白馨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多说无益。 公交车到站，两人便下车了，公交车“嗖”地一声就开走了。 李晴晴下车后无精打采的，一时腿软自己跪倒在地，同时将白馨给撞了一下，白馨不设防，一个踉跄就摔了出去，两膝盖着地。 白馨庆幸这冬天穿得厚，不然她这膝盖肯定要报废，尝试站起来，感觉膝盖有些疼，但还能活动自如，骨头应该没什么大事。 就是倒地时，用手撑了一下地，手掌擦破皮了，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疼。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好在现在人不多，要不然两人这样，也够丢人的，走路都能把自己摔得这么惨。 李晴晴这边同样，有厚衣服垫底，站起来腿也能走动，就松了口气。 赶紧一瘸一拐地走到白馨身边，满是愧疚地道：“馨馨，对不起啊，刚刚我走神了，这把你连累得也摔了。” “晴晴，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我的手。” 白馨将手掌举起，在李晴晴眼前晃了一下。 这头，两难兄难弟正艰难地挪着步子，往马路边上走时，只听见“哐”的一声，自行车摔倒在地的声音。 两人都想回头看看，是哪个倒霉鬼跟在后面出事了。 这一回头，李晴晴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人吸引了，心里直感叹，好家伙，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大帅哥啊。 古铜色皮肤，五官轮廓分明，尤其那不耐的眉眼，让人印象深刻，凛冽桀骜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 比起白馨的学霸男友，还是略次一点，但比她们学校的男生要出色很多很多。 哎，帅是帅，就是攻击性太强，让人不敢直视。 李晴晴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这一跤摔得还挺值的，要不然就生生地错过了认识帅哥的机会，就是有些不忍连累了白馨。 白馨一回头，正好撞进了这个男生的眼里，那桀骜不驯的神情，她记得很清楚的。 她有些错愕，这是她上辈子唯一一个，让她有些心动的男生，叫陈慕周。 这个人不应该是几年后在北城出现的，怎么此刻出现在这里。 陈慕周认为自己今天比较倒霉，骑个车都能摔倒，心里对自己也是蛮佩服的。 今天临出门前，与他爸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气冲冲地骑车就走，没有目的地闲逛。 他奶奶家出了点事，他爸没时间回来，他临时请了两天假过来看看。 他这漫无目的边骑边想事，等看见前面一走一跛两人的时，已来不及，只能来个急刹，结果就是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地。 这也顾不上丢脸，赶紧起身扶好车，一抬眼，便正好对上那姑娘的一回眸，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咚咚咚”地不受自己控制。 苗条且修长的身段，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十分抢眼，让人不受控制地被她所吸引。 白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慕周，拉起李晴晴就走了。 李晴晴还惦记着要跟帅哥打招呼呢，就猝不及防地被白馨生硬地拉走了。 这边走还边回头看，恨不得与帅哥来个十八里相送。 两人来到医务室，医生给白馨的手掌心消了毒，并用纱布给裹好，让明天再来换药。在白馨的要求下，医生给她俩人都开了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膏药。 白馨认为还是贴一下比较稳妥，明天起床还不知道是啥样。 路过小卖部，想起来，今天是她和周燃约定的一周一次的电话交流日。 这腿从5楼爬上爬下的，今天怕是不方便了。 犹豫了一下，跟李晴晴说一声，便去小卖部，给周燃宿舍打了个电话。 周燃觉得很奇怪，平时周末下了晚自习才打电话，今天怎么这么早打，要再晚一会儿打，他人就去图书馆了。 “馨馨，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的。” “嗯，今天摔了一跤，把腿给摔了，这上下楼不太方便，就先给你打了。” 周燃一听，就急了，声音不觉就大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摔得重不重啊？” 白馨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轻描淡写说了一下。 周燃听完，就知道她摔得肯定还是挺重的，怕他担心，故意往轻了说。沉默半天跟白馨说了一句，“以后走路自己小心点。” “这两天行动不便，不行的话，就跟老师请假。听到没？”爹系男友又上线了。 “我知道了，没那么严重。你这两天怎么样了？” 听到白馨关心自己，周燃的语气温柔了不少。 “我这挺好的，倒是你，把自己照顾好，让我少担点心。”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周爸爸。”白馨调皮地说道。 “馨馨，你是不是皮痒了？我这里可是给你记着呢。” “那我就不说了，真是小气。哼！” 这一声“哼”，哼得周燃头皮发麻，浑身酥酥麻麻的，这异地恋，好难熬啊。 两人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后两人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回到寝室，李晴晴已经躺在床铺上睡了。 白馨也洗洗就躺床上了，假已经让刘小珍帮忙请了。 这静下来，就正好好好想想陈慕周这个人了。 第41章 春款上市 白馨陷入深思当中，前世的陈慕周比她大3岁，如此推算的话，他应该和周燃一般大，现在也正是在读大一。 这人长相出众，性格十分张扬，她是因工作机缘认识他的。 那时，她所在的事务所承接了一家集团公司的年报审计，而他妈是这家集团公司的副总，姓周，大家都喊周总，分管公司财务。 当时事出突然，负责该项目的同事身体出现了问题，不得不中止，项目组只能更换负责人。 恰好白馨手上项目临近收尾，在所里与集团公司沟通后，把她调到这个项目上。 那天，她正在他妈的办公室，跟这位副总交流，项目组在审计过程发现的一些重大问题。 就听见外面敲门声，得到同意后，他推门而入。 刘总一见是她儿子进来，满脸笑意地站了起来。 “儿子，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没开车来公司，我想用一下你的车。”说完，眼睛一直看着白馨。 他妈立即领会其中深意，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当妈的岂会不知道，内心有一丝喜悦，乐见其成。 她三十好几岁的儿子，到现也不找女朋友，她和他爸急得不行，可当事人无动于衷。 当下，赶紧给两人介绍起来。 “白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叫陈慕周，在集团公司销售部工作。” “儿子，这位叫白馨，是我们公司年报审计项目组的负责人。” 白馨看了一眼来人，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慕周看到白馨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定格在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煞是好看，他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两人点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白馨不再多看，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陈慕周他感觉自己踩在云端，同手同脚地走向她妈的办公桌都不自知。 这人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时常在白馨的视野中出没，对她嘘寒问暖，不时地请项目组吃零食。 大家都是成年人，白馨知道他对自己有好感。 她对他呢，怎么说，在那个年纪，觉得陈慕周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一直没将“喜欢”两字说出口，白馨也不着急。不管怎样，两人还得多互相了解再说。 直到白馨旅游前一个星期，他打电话说，想约白馨见一面，有些话想当面跟她说。 白馨同意了，两人就约在当天下班后见面。 巧的是，临近下班的时候，他再次打电话过来，说家里临时有事，来不了。 次日，白馨从部门老大那里得到内部消息，说他家里出了大事，具体什么事儿就不知道了。 再然后白馨出门旅游，遭遇地震，再次回到15岁。 如此，这段尚未宣之于口的爱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想着想着，白馨就陷入了睡梦中。 那头，陈慕周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姑娘，拉着她的同伴，快速地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独留他自己在风中凌乱。 他也只能垂头丧气，继续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 早春，刚下了几场小雨，小草就急不可耐地从地里探出了头，学校围墙上的迎春花也争先恐后地挂满了枝头。 是的，春天来了，李舅舅的春款要上市了。 这一次，白馨她们这边主推千鸟格的小西服和牛仔裤。 先说千鸟格小西服，前世刚上市就风靡得不行，之后依然经久不衰。 一共出二款，一款稍长，长度遮住臀部，西装领，显得身材修长又干练，黑白格和咖啡格两种颜色可选。 一款稍款，长度到胯部，无领版型，黑色格纹和浅绿格纹两款颜色，版型修身，彰显可爱。 重中之重推出牛仔裤，这是继当初推出冬款后，白馨与李舅舅重点推荐。在后世，基本人手一件。这得是多么庞大的消费群体，必须抢先占领市场。 在设计之初，白馨将牛仔裤的优点一一罗列出来，着重强调两点： 其一，它使用场合非常广泛，可以日常休闲穿，也可在工作场合穿；其二，布料不易磨损，不易变形，而且穿着还舒适。 随后与李舅舅还有销售部的负责人反复讨论定下来两款。 一款直筒牛仔褯，显腿长、显腿细。很适合胯宽、梨形、腿不直的身材，都可以穿出很好看的效果。 一款小脚牛仔裤，牛仔布料的材质穿在身上简约硬朗，可以帮助修饰腿型，显腿纤长。适合腿细和腿直的人穿。 后面一款不太适合腿粗、腿型不直的人，容易暴露其自身的缺点。两款刚好互相取长补短。 公司上下比较重视这次新品上市，销售部整装待发，白馨也比较重视，在李舅舅的强烈要求下，白馨参与本次营销方案的制定。 仍然也是报纸先行，首先，刻意渲染公司为牛仔裤的第一生产厂家，目的是让大众记住锦瑟这个品牌。 日后有人想买牛仔裤，首选锦瑟。 其次，比上次冬款的宣传做得更加细致，每款新品，都配有不同的软文，重点宣传新款的特点与亮点。 再次，在报纸上诚邀其他省市的加盟商的加入。 锦瑟不仅要走出本市，还要走出本省，未来销往全国各地。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新品上市，一炮而红，公司生意空前的火爆。 两个销售点的电话都打爆了，公司在本省其他两个城市的销售点也卖断了货。 好在，李舅舅的团队在吸取上次冬款产能不足的教训后，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扩建厂房，增加新设备和招聘新员工，都是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使产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另外，也提前储备了大量的布料，以防布料供应不及时或供应商临时涨价，造成新品断货。 李舅舅最近比较苦恼的是，这市场跟风太快，新款上市没多久，就有人跟风而上。 白馨也在开导他说，模仿是一把双刃箭，坏处你的优势不长久，因为大家都来瓜分这个市场，你的盈利能力就下降。 好处是促使你不断创新，这样，别人只能一味地模仿。但公司若想长久、良性地运作下去，也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在这个行业占有一席之地。 你不可能阻止别人模仿你，只能说公司加足马力一直往前赶，让别人永远只能在模仿的路上，而你则成为这个行业的风向标。 聊到最后，白馨还是提点了一下李舅舅，咱们不用只纠结这一块蛋糕，可以到别的市场上插一脚 ，去分一杯羹。 公司目前的重心在女装上，未来有没有想过往上游面料行业发展，这样的话，可以集中精力研发自己想要的布料，还可以在价格上不受别人牵制。 若是资金不够，可以选择与其他面料厂合作嘛。 再就是横向发展，可以与其他公司合作，比如合作生产男装，咱们有现成的技术，可以生产男式牛仔裤呀。 说完这些，白馨就潇洒地走了。 第42章 携全部身家入股市 时间不声不响地来到96年4月，白馨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前世，她也拿点闲钱炒股，金额不大。 在当时，她有个客户因炒股挣了不少钱。 这人姓靳，是一家公司的采购部经理，而这家公司正好是白馨所负责的审计客户。 因审计程序所需，对该公司的采购流程进行详细地了解，需要非常熟悉该流程的员工，给项目组作个介绍，并回答几个问题。 于是公司就安排了这位靳经理，因为这次交流，大家与他有了初步的认识。 再后来因为要索取相关资料，这一来二去，大家与他都很熟。 本身就做公司上市这一块业务，项目组一行人中午在食堂一起就餐，不时地就会聊到股市。 时常会提到某某某买了什么股，挣了多少钱之类的。自己买的却纹丝不动，连个水花都没有。 他看他们也在炒股，就凑过来聊聊最近的股市，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他那去了。 他这人也很实在，说他股市里现在有几千万的资金在运作。 像白馨她们这些炒股小白一听，就来了兴趣，个个都围着他问东问西的。 他说他是学金融专业的，早在股市成立之初，就开始关注了。 经常下班后，一面琢磨国家政策，一面研究股票的理论知识。 慢慢地，他的本金由几千增到几万。 再往后，他就琢磨到一个规律，凡是符合以下三点的： 国家经济政策有倾斜的；行业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公司本身业绩也十分优秀的，这类公司的股票在未来肯定会爆涨。 他说得神采飞扬，激动之处手舞足蹈。 最后，他就说到他这原始奖金是怎么积累来的。白馨他们一听，高潮来了，就爱听这种一夜暴富的事例。 他说他就是遵循刚才说的那个规律，在96年初的时候，他就关注到一支股票，这家公司是生产摩托车的。 于是在96年4月，他全仓买入这家公司股票，以每股8元不到的价格买入，中间公司有分红，还有转股送股什么的，股数是原来的3倍，一年后以89元卖出。 末了，他说他卖早了，要不然赚得更多。 他的原始资金由13万，增加到了400多万。 从这往后，勒经理炒股越发越顺当，越挣越多，还有好多朋友愿意把资金交给他，让他帮忙打理，只用给到他们固定的利息就好。 除了这一支，还有另外两支，把项目组的人听得都入迷了，恨不得拜他为师。 白馨听完后，有点不太信。 回家之后，她打开股票软件，特意查了那三支股，确实如他所说，股价一飞冲天。 她先集中资金买靳经理说的第一支股，一家生产摩托车的上市公司。高点应该在明年的6月左右，静待一年的时间，这笔资金能翻几番。 她先给白爸打电话，问他现在家里有多少钱，白爸算了一下，加上设计费大概有10万元。 又让白爸去舅舅、小姨还有两个姑姑家，看看能拿出多少。 并提醒白爸说清楚，投资周期1年左右，到时资金肯定翻一倍。 白爸把这几家都问了一下，一共13万，白馨让他把钱存到自己银行卡上，然后明天上市里来，她请假在车站等他。 次日，白爸如约而至，两人一起到证券交易所，将13万全数买入这支摩托车股，共买了股，每股4元。 同天，周燃将手头上2.5万元，加上两个好友一起凑了4万元，全仓买入股，每股也在4元不到的价格。 下午，白馨陪白爸在批发市场上，买些衣服、袜子之类的寄了回去，白爸就坐车回去。 买完股票后，白馨心里的大石头就落地了，接下来，静静等待就好了。 很快就迎来了自考，李晴晴、刘小珍和白馨三人如期参加了考试。 对白馨来说，没什么难度，考试之前，她将书本上的重难点都划出来了，并分享给她们俩。 考完试，那两人都说不难，通过应该没问题。 5月中旬，服装厂再一次支付白馨设计费45万元。 这不，又把白爸叫来市里，再次买入那家公司的股票，加上股票分红，最终以6元每股的价格，买入股。 白爸有点犹豫，但又不敢表露，白馨从他脸上的表情能看得出来。 到了证券交易所，白馨先让他看了看，股票账户里是多少钱。 一看，他就傻眼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13万已经变成了19万。 头脑一热，他就痛快地买了，没说二话。 出了证券交易所，冷静后的白爸，心里有些后怕。自己在报纸、电视上也看到过，有人炒股亏得倾家荡产的。 家里所有钱都在股票里，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 但是，大头都是姑娘挣的，她说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了。 此时，白爸说话都带点颤音，“馨馨，这股票能涨到多少啊？” “应该还能再翻个2倍吧，咱们买的最多，你可不能往外说，谁都不能说。我妈和我奶知道这事吗？” “你妈知道，你奶那边我没说，怕她聊天说漏嘴，没敢告诉她。” “那你回去跟我妈说声，千万别对外说，跟我舅他们最好都不要说。” “嗯嗯，我知道，咱们家闷声发大财！” 第43章 大桥村五日游(一) 时间飞逝，转眼又来到了7月，学校准备月初放暑假了。 临近放假前几天，李晴晴一直在白馨耳边不停地嘟囔，说她长这么大，一直没机会去乡下玩，她非常向往。 白馨见她确实很想去，就邀请她和刘小珍同行。 鉴于她这学期学习态度不错，再有，她4月的自考和期末考试成绩都非常不错，李妈大手一挥就同意她去白馨家玩几天。 刘小珍辗转给家里人打了电话，是刘妈接的电话，听女儿说去白馨家玩也就同意了，女儿在家时常念叨那两个同学，刘妈也就记住了。 因此，三人在考完自考的第二天，一路嘻嘻哈哈地踏上了去大桥村的路途。 周燃被老师点名留校帮忙做点事情，要比她们再晚几天回家，因此没能同行。 至于到时三人要玩些什么，怎么玩，由白馨全程做主。 傍晚时分，伴随着客车的一路颠簸，三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了大桥村。 一下车，李晴晴就开始“哇哇哇”兴奋地大叫，看着眼前的小桥、河水，再指着村庄说道，“你们说，这是不是古诗词里提到的‘小桥、流水、人家’？” 刘小珍同是兴奋地道，“是的是的，就差枯藤、老树、昏鸦了”。 眼前这条小河，清澈得一眼看到底，偶尔还能瞧见小鱼、小虾在水底嬉戏。 顺着小河望去，三五成群的小孩正在河边嬉水，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洗菜，还有不远处不时传来的鸭子“嘎嘎”地叫唤声，好不热闹。 看到两人兴奋的样子，白馨自然也很开心，希望她们不虚此行就好。 回家之前，白馨给白妈已经打过电话，说两位室友要来的事，白妈把裁缝间早已收拾好，正好让她们三住。 等进了家门，白妈与奶奶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就等她们到家开吃。 这三人舟车劳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眼前的饭菜，毫不夸张地说，真是狼吞虎咽的，跟打仗似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饭后白爸说到，这两天家里双抢，明天再忙一天，稻子就收完了。 白馨知道，去年因为新店刚开张，花钱请人收割的。今年店里生意还行，但不是特别忙，因此家里肯定不想再浪费那钱。 白馨好多年没割过稻子，想要尝试尝试，另外两人也觉得非常新鲜，非要下田里试试，特别是李晴晴。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就听见白爸白妈在洗漱的声音，三人也赶紧起来洗漱，随白爸白妈去田里割稻子了。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田间。 放眼望去，稻子都成熟了，一片金黄，李晴晴觉得自己没有近距离地感受过，不禁感慨好美。其他人则无感，因为见多了。 到了自家田里，白妈先给李晴晴示范如何割稻子，李晴晴看了两眼，觉得太简单了，她会。 拿起镰刀就开始了，有道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刀就是不听话，割起稻子跟拉大锯似的。 白馨和刘小珍看到了，直接笑喷。 “晴晴，你那是眼睛会了，但手还没学会。”刘小珍直接笑话她。 她回她们俩一个白眼，但不服气又不行啊，人家甩她一大截。 直到早上收工，李晴晴才找到点感觉，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她的腿和腰都弯不下去了。 吃过早饭，白馨让她俩在家歇着，等过了今天，再带她们转转。 刘小珍说她农活干惯了，这点根本不算事儿，李晴晴她还想去试试。 于是，一人戴个草帽，白家一大家又出发了。 路上，村里其他人跟白家人开玩笑说，“呦，梅子，你家请人回来帮忙了啊？” 白馨打趣道，“是的，这是我特意为我爸妈请的小短工。” 众人一听都乐得哈哈大笑。 刚到田里不久，大姑姑一家来了，他们家稻子割得早，稻谷已收割在家。 今天一家人就来白家帮忙了，本来要用一天的时间，结果半天就收工了。 白妈打发白雪先回家，跟奶奶说一声，叫她多备点饭菜，中午大姑一家也在家里吃。 白雪就这么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众人的眼睛中，白馨几人把打谷机里的稻子装袋，白爸他们把袋子扛上板车，弄好了这些，一行人就回家了。 饭桌上，姑姑提到这时候的泥鳅、田螺又肥又大，让李亮没事，可以带她们三人去田里和水沟旁去转转。 白馨一听就动心了，她和白雪小的时候就很想去干这些事，奈何那时候父母不让。 另外两人吃完饭有点犯困，听到说捉泥鳅、捡田螺，顿时就来了精神。 白爸一看这四人，个个都想去，就没阻止了。 吃完午饭，三人有些兴奋，躲在床上睡不着，浅浅眯了一会儿，就起来准备起下午要用的工具。 第44章 大桥村五日游(二) 待到太阳偏西下时，李亮拿着带着她们四人一起出门了。 李亮拿着箢箕（yuān ji，是由竹子制成，有扶杆的，方便手拿，但更多地用它来挑东西。），白馨她们拿着两只铁桶，准备一只存放泥鳅，一只用来捡田螺。 很快，她们就来到水沟旁，只见李亮将箢箕沉入水中，白雪从地上捡起个棍子，由远及近地用力拍打水面，以将泥鳅赶往箢箕附近，李亮再迅速地拿起箢箕，就见有几条泥鳅在活蹦乱跳。 如此，反复很多次，沿着水沟一直往前走，收获大半桶泥鳅。 白馨她们三人也没闲着，脱掉鞋子，卷起裤腿打着赤脚，看到稻田里有田螺就直接下去捡，运气好的话，还能在稻田里抓到泥鳅。 就这样，几人折腾了半下午，都成了泥人，带着一桶泥鳅和一桶田螺回家了。 白馨还担心李晴晴和刘小珍会累着，但从两人表情来看，尽是满足与开心，也就放心了。 晚上，白妈就把泥鳅红烧了，确实又肥又鲜美。 田螺放在一旁的铁桶里，让它吐泥，等两天才能炒着吃。 次日，白馨把家里旧的板罾（zēng，是用纱网，绑在十字形竹棍制作而成，在交叉连接点处用一根长长的线系住，线的另一头系在长长的竹竿上，作为手柄。大概就40厘米*40厘米大小。）找出来，用来捕虾。 今天的晚饭，奶奶特意做得早一些，让她们吃完好去捕虾。 饭后，白馨拿着15根罾，让白雪拿用米糠和香油拌好的虾食和铁桶，四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到河对岸。 李晴晴和刘小珍都没见过，稀奇得不行。 只见白馨，一个罾放一小撮虾食作饵，迅速地沉入水底，每间隔3米左右距离，重复之前的动作，直至15根罾全沉入水底。 然后，白馨再走到第一个投放罾的位置，拿起竹竿迅速提起罾，就见里面有小鱼和小虾在乱蹦。 李晴晴和刘小珍也想试试，两人效仿白馨的动作，快速提起竹竿，就见纱布里有一些小鱼和小虾。 白馨告诉她俩，现在太阳还没下山，虾要少点。再稍等一会儿，等太阳隐入大山里，那时候最多。 不出所料，等天稍微有点暗的时候，白馨每次提起罾时，纱布里都有一大把虾。 收工时，收获了一大桶虾，代价就是这四人把河对岸这一片区的蚊子给喂饱了。 白馨直呼失策，出门时，忘了在身上抹点花露水。 第三天下午，李亮带了几根钓鱼竿和蚯蚓过来，说要带她们几人去河边钓鱼。 白馨心里暗叹，这两天把她上辈子，在小时候想做而没做的事，全给补上了，心里给这个表哥默默地点个赞。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河对岸，有了上次的教训，出门之间不仅把花露水抹在身上，还把花露水瓶也带在身边，以备后用。 到了河边，李亮给几人的鱼钩都串好了蚯蚓，再告诉她们如何甩竿。 李晴晴觉得这个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需要教的。 这不，李亮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她甩起了鱼竿。 随即白馨耳边就听见“嘶”的一声，李晴晴的鱼竿没甩出去，鱼钩倒是勾到了李亮的脖子。 白馨和刘小珍蹲在地上狂笑不已，眼泪都笑出来了。 还好，没勾太深。 想到此，白馨和刘小珍两人赶紧离她远点。 白馨和刘小珍按照李亮的说法投出去鱼竿，一个是鱼竿一甩，直接勾在水边的野草上，得，只能下水，把鱼钩取回来。 另一个，甩是甩出去了，等了半天，貌似看到水面在吐泡，心想有大鱼，激动得不行。结果提竿提不起来，好吧，只能再次下河去看看，只见鱼钩勾在河底的石头上。 李亮见到此情此景，只能哭笑不得。心想，幸好周燃不在，要不然跟他一样，估计得被气死不可。 这一来一去，天就黑了，几个人提着鱼竿和铁桶回去了，桶里就两条小鱼在游来游去，就这，还是李亮钓的。 回去奶奶一看，好吧，就把两条小鱼和田螺一起煮给他们吃了。 嘿嘿，田螺口感非常好，肉多还又鲜嫩。 再说回白爸和白妈，他们这两天没闲着，在忙犁田和耙田。 饭桌上，白爸就说明天准备插秧。 白馨自告奋勇地要参与，刘小珍和李晴晴也不甘落后。 白爸说她们四个，明天早上只需要去拔些秧苗就行了，不用她们插秧的，已经叫了人，还有两家姑姑都来帮忙，明天一天差不多就全插好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馨几人就来到田间，两个姑姑、姑父还有李亮已经在田里干活了。 白妈给几人都拿来了靴子，让她们都穿上。 白馨和刘小珍见识过这蚂蟥的厉害，两人都老老实实地穿上了。 这李大小姐又在作妖，说不穿，这么热的天，光脚在水田里是最舒服的。 白馨和刘小珍两人看了一眼对方，都抿着唇在笑，不约而同在想，让你嘴硬，一会就要为你的嘴硬付出代价。 下田不到三分钟，就听见李晴晴“啊”的一声尖叫，左小腿上有两只小蚂蟥附在上面，她用手拽不掉，吓得直尖叫。 李亮离她最近，把她腿上的蚂蟥给拽下来了。 之后就见她动作敏捷地上了田埂，把脚洗净，穿上白妈带来的靴子。 两个姑姑看到这个姑娘挺逗乐的，不由地咧开嘴笑。 上午，周爸和周妈也闻讯过来给白家帮忙，人很多，没等到晚上收工，秧苗就全插好了。 次日，白妈没去店里。昨天晚上临睡前一家人商量好了，今天中午做蒸米粑吃。 刚好趁着两个同学都在，再说她们俩也没吃过。 这早上还没起来呢，浓浓的鸡汤味就已飘到房间里来了。馋得三人睡不着觉，就干脆起来了。 吃完早饭，三人加上白雪一起准备馅料，豆角去头去尾洗净切成丁、粉丝泡发好后切碎，猪肉剁成肉末，再把红辣椒和大蒜头切碎备用。 奶奶在灶台下烧火，白妈倒油开始炒馅儿，不到2分钟，这香味就出来了。 几个馋猫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吞咽口水。 奶奶和白妈看到了，只觉得好笑，真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馅儿炒好后，就开始用开水和米粉，只见白妈三两下就揉好了一个光滑的面团。 再将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取出其中一个用模具压扁备用，然后就跟包饺子一样包好，再上锅蒸熟，即可食用。 几个人忙碌了一上午，热腾腾的米粑就上桌了，一口咬下去，馅料的香味扑鼻而来，粑皮劲道，再就着清鲜的老母鸡汤，那味道真是绝了。 一家人吃得异常满足，白爸这时开口说道， “馨馨，你舅舅叫晚上去他店里吃饭，他说你舅妈说了，让你和你同学一起尝尝她的手艺。” “他早上一大早就过来说，那时你们还在睡。” “还有就是，他叫你多叫上几个同学，刚好一起聚聚。” “嗯，我知道了。” 多叫几个，也就是和自己走得近的王静和李亮了，其他人就没必要了。 正好，吃得太饱，带着她俩到村里溜达一圈，顺便喊上那两人。 第45章 找茬? 中午的时候，天阴了下来，三人在大马路上，慢慢走慢慢说，李晴晴先开口道，“馨馨，我和小珍两人打算明天回去了。” “对的，这玩也玩了，吃也吃了，我俩都非常开心！”刘小珍一脸满足地说。 “再玩两天？虽然乡下玩的地方少，但这个时节瓜果还是比较多的。我家管够，怎样？”白馨边说边回头看她们俩。 “不了，不了，再玩下去，我觉得我妈会拿把菜刀杀过来。”李晴晴一脸无奈。 “那行，如果你们俩定了的话，那就明天早上一早出发，天气凉快。”白馨建议道。 两人都点头说好。 这年头，大巴车上没有空调，里面非常闷热，再夹着汗臭味，让人窒息。 等到王静和李亮加入后，几人沿着河堤，边走边聊，一路欢声笑语。 白馨抬头望向田间，一片碧绿，让人心旷神怡，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就来到镇上，白馨带他们先去白妈的店铺里坐坐。 李晴晴和刘小珍看中了模特身上的碎花小裙，要白妈帮她们一人做一件。一人选了翠绿色，一人选了粉红色。 待白妈给她俩分别量了尺寸后，白馨带着他们去舅舅店里了。 踏进店门，便见大厅里有5、6个少年围成一桌在吃饭，白馨随意地扫了一眼。 就看见这中间有个少年，特显眼，五官十分俊朗，整个人非常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眉眼处略有一丝不耐。 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舅舅见她们进来，示意白馨把她们带到小包间去。 等他们都坐定，白馨给他们倒好水 ，就起身打算去厨房看看。 刚出包间门，就听见大厅里传来几个男生争执的声音。 一个说：“这菜里吃到头发，老板就得负责任，怎么着，这桌也得免单吧？！” 另一个回道：“就这点事，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吗？” 舅舅和白馨听闻，两人一前一后就走过去了。 只见这个卷发男生不依不饶地，“老板，你家这个卫生状况令人堪忧啊！” “你看，这菜里都有头发。” 舅舅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镇定地快步走到跟前，脑中在想怎么善后的问题。 他们家一直很注重这个事情的。实在不行，这顿饭免单得了，息事宁人。 白馨心里不这么想，这得分情况区别对待。若是真如这个男生所说，那以后得在这方面提高重视了。 但若是故意找茬，就这些小屁孩，这事恐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想着有这可能，便加快速度，凑近舅舅身旁。 一眼看到头发，心理大概就有数了，应该是有人故意找茬。 “同学，这头发我看了一下，首先这头发弯曲的，其次它是黄色的。这跟你这这一头茂密的黄卷发，貌似是一家的啊？” “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们帮你看看？” 那几个少年除了刚刚持反对意见的，其他个个面面相觑，安静的跟小鹌鹑似的。 “又或者你们去找派出所，找警察叔叔来断案。” “对不起，对不起，我同学没看清，以为是店里炒菜没注意掉进去的，一时气急，想找老板要个说法。”有个高个子少年赶紧站起来解围。 既然有人识趣，那就好办。 “那行，你们接着吃，有什么需要再跟老板说。” 说完这些，就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白雪，你怎么来这了？” 白馨回头，只见她那跟屁虫妹来了，真是哪哪都少不了她。 这个刚刚还慵懒地靠在椅子一声不发的少年，现在精神抖擞起来。 “陆桥，你怎么在我舅舅店里？还有，你们怎么在我舅店里吃饭了？” 这群少年面露尴尬，合着他们，都不知道这店是白雪舅舅家的啊，看来是踢到铁板上了。 那个卷发少年，挠了挠头，不知从何说起。 这白雪是他的同班同学，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但是脾气虎得很，是他们校有名的小辣椒，十分护短，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她。 他今天本意是请陆桥来吃顿饭，好显摆显摆。 这陆桥是他小姨家的孩子，家在北城。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一放暑假他小姨就把陆桥打包送到他外婆家，原话是让他在乡下好好改造改造。 他妈跟他小姨关系从小关系就很好，时常叮嘱他，让他照顾好陆桥。 今天家里有些事，大人们顾不上他们，他妈就给钱，让他俩出去吃，这就有了刚刚那一出。 他可以发誓，他真不是刻意想那样去做的，只是凑巧自己有根头发掉进去，他就鬼使神差地，非说是老板家的问题。 以为这样，说不定可以免掉这一单，若事成的话，自己的零花钱就多了。 陆桥现在懊恼得不行，刚刚他阻止一下他这个蠢表弟就好了，原本他是不想多管闲事，现在好了，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其实从他第一眼看见白雪，他心里就小鹿乱撞，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刷下存在感，结果反倒丢人了。 白馨看着眼前这些人神色各异，各怀鬼胎，没多说话，就回小包间了。 舅舅看了看，这几个大概是白雪同学，他也就不太在意了。 便说道“小雪，没什么事，你去包间跟你姐她们去吃饭吧。” “白雪，那是你姐啊！”白雪点点头就要往里走了，就听到一个同学问完她，转身在向其他同学介绍她姐。 “哎哎，那个白馨你们知道吧，去年中考我门学校第一，全县好像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她姐不在江湖，江湖还有她姐的传说呢。 陆桥坐在大厅里非常煎熬，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他和他表弟一起去找白雪舅舅好好地道歉。 总不能让人家若干年后，看到他，说他吃饭不想付钱，想赖账吧。 于是，他说做就做，拉起他表弟，就去店老板那里，诚恳地跟人家认了错。 白舅舅本身就没当回事，摆摆手说，“没事，误会说开了就好，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最后，还贴心地给他们桌每人送了瓶汽水。 就因为白舅舅这一个小举动，那卷发少年后面在镇上放话，以后这家店他罩着，谁都不许打坏主意。 第46章 有新情况 这头，小包间里，王静和刘小珍聊得非常投机，李亮和李晴晴也聊得非常开心，不时地和她小声嘀咕。 白馨进来时看了他俩一眼，只是心里有点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但没放心上。 她看到菜都上齐了，赶紧招呼大家开吃。 王静边吃边跟她说，“馨馨，我4月份的自考4科全过了，7月份的也考得不错呢。” 白馨赞赏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亮。 李亮立马接道，“我过了3科，7月这次考得也不错。”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你报考的是什么专业来着？”白馨问道。 “英语专业呀，我学的是导游专业，会一门外语，对我以后的工作应该有所帮助。”李亮边吃边回道。 “别说，你说想法挺超前的，挺好的。”李晴晴夸赞道。 李亮报以羞涩一笑，白馨觉得没眼看。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表哥貌似有点春心萌动呢，这是有新情况了？ 难道是小河边，被鱼钩勾出来的火花？！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行，要不然，她处在这中间也很尴尬。 可话说回来，她这表哥长得还是一表人才的。1米76的个子，秀气的外表，在学校里应该挺受小姑娘喜欢的。 就不知道李大小姐是如何想的，若是以后成了，李妈会不会后悔，就是因为自己当初随意的一挥手，让别人把自己养了多年的姑娘给拐走了。 酒足饭饱后，几人跟白舅舅他们道了谢，再慢悠悠地往回走。 到家，白妈和奶奶把晒干的河虾和一些干豆角，给她们俩一人装了点，让她们家人尝尝鲜。 还有一些瓜果让她俩带上，明天在路上吃，两人都很开心地收下。 迎着晨曦，白馨和她们俩一起坐上开往县城的大巴。 下车后，先带她们去吃点早餐，再把她们送上去市里的大巴。挥挥手与她们俩告别，大巴很快地驶出了车站。 白馨这才想到周燃，人应该差不多要到县城了。 昨晚两人通过电话，白馨把李晴晴她们明天要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声。 他说他刚好是昨晚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到县城，两人就约好在车站碰头，再一起回来。 转头，就看见从市里返回的大巴车进站。 这正打算伸头去看看，就见周燃正从车上下来，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她急步走过去，两人半年未见，十分想念。 周燃就一个背包，没带别的东西。下车后，很自然地牵起白馨的手，很平常地问道，“馨馨，早饭吃了没？” “刚和她们吃完，把她俩送上车，那车刚走。你吃了吗？。” “还没，你陪我去吃点。”白馨点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离车站不远的早餐店，周燃点了小馄饨，煎饺、茶叶蛋还有豆浆。 周燃把小馄饨递到她跟前，示意她吃，白馨连忙摇头“我早上吃过了，你赶紧吃！” 周燃非坚持让她再吃点，“吃不完没事，一会儿我吃。” “好吧，那我不嫌弃你。” 周燃听完，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是是是，谢谢你不嫌弃啊！” 早餐吃完，两人都不想太早回去，一个是想在县城多转转，等到上班时间，去证券交易所看看股票怎么样了；一个是想好久不见，想多点两人相处的时间。 两人想法一致，便手牵手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着。 时间还早，街道两旁店铺还是紧闭着，两人便去江边的河堤上坐了坐。 太阳才刚刚升起，很是凉爽，就着缓缓吹来的江风，白馨觉得有些昏昏入睡。 不一会儿，白馨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不时地点一下，周燃看到不禁好笑。 还真是个孩子，为了让她睡得舒服点，周燃往她身边挪了挪，让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被周燃这么一动，白馨就醒了，两眼朦胧地看着周燃，周燃被她看得心头一热，他低头看向她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慢慢地，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呼吸变得灼热起来。 周燃先是吻了她的额头，眼睛，再到鼻尖，最后他停留在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一开始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接着就更深入地吻了下去，后面越吻越急。 白馨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时间仿佛静止住了。 良久，周燃慢慢地松开了白馨，两人呼吸都有点急促，白馨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周燃的眼睛，扬起手试图挡住他那炙热的眼神。 周燃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白馨立刻绯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害羞地低下了头。 两人在河堤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往县城中心走。 白馨问他，证券交易所怎么走，想去看看那支股票现在如何。 周燃带着她七拐八拐地来到证券交易所，两人来到柜台看了一下账户，股票现价每股13.6元，股份总数也因公司转增股本，也增加了。 此时，周燃的证券账户市值已由4万，涨到19万多。 白馨在心里推算了一下，白爸账户的市值，应该在205万左右。 出了交易所，周燃也有点恍惚。没想到这短短3个月，就挣了这么多！ “这个股后面还要涨吗？大概涨到多少？”周燃小声地问白馨。 白馨回答这个问题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道，“这得回学校问我老师，我买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听他的指令卖呢。” “我们再等等，等开学我去问问他。” “那行，我等你消息再卖。” 接下来，两人就坐上客车回家了。 周燃依然跟着白馨去她家了，没回自己家。 饭后，白馨把今天和周燃去交易所看股票这事，跟白爸和白妈说了声。 两人听完惊讶得合不拢嘴，从万元户到百万元户，老两口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白爸后面才反应过来，周燃也是被自己姑娘忽悠去买股票了，他还指着周燃帮他看着自家姑娘呢。 第47章 生日 8月的第一天，是白馨的生日，从她记事起，就没过过，顶多奶奶给煮个鸡蛋。 今年白爸和白妈商量，想给她过个生日，等以后出去上班了，想给她过生日都没机会。 但也不是大操大办的那种，就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在家吃个饭，多做几个菜，丰盛点。 一大早，白妈就起来杀鸡，再让白爸去镇上买点鱼肉之类的。 白馨也是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这事。 她想想，前世，白爸去世以后，奶奶相继去世，白妈根本没有心力顾忌到这些。 自此，给她煮个鸡蛋的人都没了。 白馨还在浮想联翩，就被杠精白雪打断了，今年她也要过生日，叫家里人都要记住了，不能偏心。 白爸白妈有点哭笑不得，连忙点头应允。 一家人简单地吃个早饭，白妈和奶奶就开始准备中饭了，让白馨去看书，不用她帮忙。 白馨闲着无事又去写小说了，这提笔还没写几个字，就听见白妈跟周燃在堂屋说话的声音。 这人怎么又来了，这人几乎每天都要来她家报到，再呆下去，估计周妈都觉得这儿子白养了，白馨内心吐槽道。 “馨馨，你赶紧出来。”白妈在外面喊道。 还赶紧，有什么可赶紧的，不就是未来女婿来了吗，至于么。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腿还是很实诚地往外走，不敢耽误。 只见这人手中提着一个大蛋糕，“你这从哪买的蛋糕呀？”白馨惊奇地问道。 周燃看着对面的姑娘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瞬间觉得这两天在县城来回跑，虽然辛苦，但也值了。 “昨天去县城订的，刚取回来的。” 白馨听接过蛋糕，给他倒杯水，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哎呀，就是一个生日，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只要能让你高兴的，我都愿意做。”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我能陪你过，可惜现在囊中羞涩，买不了稍贵重的礼物，等回头投资的钱出来了，再补上。” “说实话，我很感动，谢谢你，我的男朋友。对我来说，其实我不太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我更在意的是，你有没有这份心。” “知道了，我的女朋友。” 厨房里，奶奶满脸堆笑地说：“周燃这小伙子不错，对我们家馨馨真是上心。” 白妈也是一脸笑意地道，“这是好事，以后一直这样就更好了。” “看周燃这热乎劲，唉，咱们家估计也留不了几年。” “妈，姑娘你想留是留不住的，总有嫁人的那一天。”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几年后她就要嫁人，我就有点舍不得。读初中前，除了上学，基本上都没离开过我眼皮底下呢。” “她给你找了那么好的孙女婿，还不好呀？换作是隔壁王奶奶，说不定睡觉都能笑醒呢。” “那倒是。”白妈三两句话，就把白奶奶的伤感给冲淡了。 白妈刚说完话，白爸就来到厨房。 白妈把周燃买蛋糕的事说了一下，这季节家里蔬菜多，鱼肉都有，双抢刚忙完，各家应该没别的事。 让白爸去两个姑姑家，还有周爸周妈那，都叫过来，趁这个时间，一起吃饭热闹一下。 白爸点头转身就去叫人了，白妈喊白雪，让她把外婆接过来，中午在家里吃饭，舅舅餐馆离不开人，就不叫了。 这兵分两路的，一会儿人就来齐了。 白馨和周燃一直在房间里说着话，等出来吃饭时，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赶紧叫人。 白爸去喊人吃饭的时候，压根没提白馨生日的事儿，就说双抢刚忙完，大家一起吃个饭。 饭后，白馨把蛋糕拿出来，除了白家人和周燃，其他人都一楞，周家父母也不例外。 周妈两眼喷火地看着周燃，这兔崽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她好有个准备。 她就说嘛，这两天这小子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原来如此啊！ “今天刚好是我生日，我请大家吃蛋糕！”白馨笑容满面地捧出蛋糕。 “小孩子过个生日，特意谁都没说，就想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吃点蛋糕，热闹热闹。”白爸不在意地说道。 “馨馨自己不想办，这蛋糕还是周燃买来的。”白妈怕两个姑姑有想法，特意补充到。 两个姑姑都夸周燃有心了，说白爸这个女婿找得好。 白爸白妈闻言，看向周燃，真是越看越满意。 周燃在蛋糕上插了一根小蜡烛，用打火机点着，白馨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吹灭了蜡烛。 白雪率先喊道，“姐姐，生日快乐！” 其他人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白雪说来出来了，大家都在后面吩吩说“馨馨，生日快乐！” 其中周天的声音最大，“嫂子，生日快乐！” 大家哄堂大笑，白馨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周燃见状，说了声：“馨馨，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随后，白馨拿起刀叉把蛋糕切开，一人分了一点。 “以前到县城就远远看过，没吃过，味道真不错。”小姑吃了一口说道。 “可不是，贵是有贵的道理。”大姑接着道。 “那我们今天沾了馨馨的光，有口福了。”周妈笑着说。 这时候的蛋糕，虽然造型没有后世那么花哨，但口感还真不错，非常细腻。 之后，大家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了聊，就各自散了。 白妈和小姑还是去了店里，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 乡下人还是喜欢自己找裁缝做衣服，一是觉得好穿，耐穿；二是镇上卖衣服的店铺少，要买适合自己的，得去县城，比较麻烦。 周燃下午没啥事，就和白馨把剩下的蛋糕送到舅舅店里，让他们也尝尝。 白馨刚刚切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块。 刚到店门口，就听见舅舅在说“她不在，我一会儿去找她，让她给你回电话。” “舅舅，找谁接电话呀？” “就你，快点过来。” 等白馨走近，电话筒就塞她手里了。 哦，原来是李舅舅找她，让她明天到市里，说有要事找她商量。 就提了句是合资的事，其他没多说。 第48章 合资公司 挂了电话，白馨跟周燃说了一下，明天要去市里。 然后跟舅舅说了一下，今天过生日的事，想到他店里不能缺人，就没叫他们。 这不，特意给他们送来蛋糕，让他们都尝尝。 说完这些，白馨和周燃就回去了。 “去市里干嘛？” “就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个服装厂。” “他们老板说是有点事儿要当面说一下。” “好吧，那我明天陪你去。” “嗯嗯，好呀。对了，你明天把身份证带好，估计要用上。” 这未成年就是麻烦，办什么事都不方便。 到家，白馨就跟白爸说明天要去市里，李舅舅找她有点事。 白爸刚想张口问，白馨紧接着说，“周燃明天陪我一起。” 白爸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 “对了，爸，明天应该能拿到设计费。你说，我把钱转到周燃的账户里，再把那家公司的股票买了，行不行？” 白爸毫不迟疑地回了句，“可以，就放他账户上吧，他的人品爸信得过。”至于后半句，白爸选择性听不见。 这么大一笔资金，白馨还是想先征求白爸的意见，再进行下一步。既然他同意了，那她就这样去做了。 次日，白馨和周燃起个大早，就赶往市里。 待白馨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李舅舅公司，就见李舅舅正在办公室等她呢。 白馨坐下来后，立刻关心地问，“具体关于哪方面的呢？” “你上次不是跟我提男装合作的事情吗，我这四处找门路，找关系，终于找到一家各方面都不错的合作者。这其他方面都跟对方谈妥了，就是关于这个控制权的问题，想跟你当面再讨论一下。” 唉，什么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李舅舅的顾问了，这个认知让她挺高兴的。 “那对方是想控股，还是不控制股呢？” “对方说我控股，或者他控股，他都无所谓，现在就这我拿不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再定。” 说完李舅舅就把合作方的资料递给白馨，让她看看。 李舅舅从冬装合作开始，再到春装的紧密配合，觉得白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有些经营观念比他更超前，不知道毕业以后，愿不愿意加盟他们公司。 若是不愿意，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能让她继续为他们公司服务？ 现在在经营管理和财务方面遇到的事，他第一个想到便是咨询她的意见，以前他都是问他姐夫，现在他姐夫已经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馨拿到资料，第一眼便看到对方公司和法定代表人。 好家伙，这李舅舅眼光真是独到，竟能把后世的服装大佬找来合资公司。 这家公司在后世在男装西服与衬衫方面做得非常成功，享誉全国，他是在哪把这个大佬找到的。 白馨在来的时候，就把合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大概理了理。 随后，与李舅舅一起就控制权的归属问题，两人聊得挺久。 在白馨的印象中，这家公司后世没有涉足于牛仔行业，怪不得要不要控制权都无所谓了，大概率业务重心不在牛仔方面。 看来，也是想借着李舅舅这股东风，在牛仔行业分一杯羹了。 既然李舅舅选择合作的初衷，是打算长期在牛仔行业耕耘下去，那么占绝对控制权是最佳的。 这样话语权多，经营管理方面都能自己主导，李舅舅听完也认可。 其他方面，李舅舅已经请了律师起草好了合伙协议，也拿出来给白馨看看， 白馨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看，合伙协议里关于出资方式、合伙人的权利与义务以及退出机制等都罗列的很清晰。 看到白馨看完后，无疑义，李舅舅立刻就安排人去落实这件事。 接着，两人就谈到夏装的销售，李舅舅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白馨心里就有谱了，估计比春装的销售额还要好很多。 销售渠道拓宽了，受众多了，品牌的知名度就起来了。款式新颖、设计独特，生意能不红火吗。 现在有了代理商的加入，不愁秋款的销售了。 李舅舅现在难的是，怎样把服装厂的厂能再扩大，现有的厂区已经负荷不了了。 白馨很轻巧地来了句，“那就买地，重新建厂房啊！现在的地这么便宜，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要翻几番了。” 这姑娘每次都能语出惊人，但就是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在他脑子里还在想，去哪买地的时候，她已经跳到下一个话题了。 “李舅舅，明年的夏款我已经想好了，夏季新款我们生产小白t吧，就是白色的t恤衫，修身款。女孩子夏季必备，而且百搭。” “还有就是牛仔裙，有连衣裙和短裙。白t配牛仔短裙和牛仔裤，都好看。”白馨越想越激动。 一想到那些17、8岁的小姑娘穿着牛仔裙,个个青春飞扬、活力四射。 白馨觉得就它，没错，确定了。 李舅舅答复好，让白馨回头把设计图拿出来，让设计部和采购部提前做好准备。 这谈完生意后，李舅舅就说到设计费，让她去财务部结算一下。 白馨点点头，“那我办完事，就直接回家了啊。” “好，下次我再单独请你吃饭，这段时间太忙，顾不上，见谅。”李舅舅面露歉意地说。 “李舅舅，说这些见外了啊！”白馨满不在乎地说道，边说就边往外走。 到了楼下，白馨跟周燃一起去了财务部，那会计她认识，还是原来的老会计，叫李萍。 “李会计，麻烦你把扣完税的设计款，打到这张卡上，名字叫周燃，燃烧的燃。”白馨边跟她说，边把周燃的银行卡递给她。 来的路上，她已经跟周燃说好了。周燃看她们一家那么信任他，没说二话就同意了。 她给财务出具一张收款证明，在家已经让白爸写明钱款转至周燃名下银行卡，空出金额和日期没写，其他都写好了，白馨把空白处补齐交给了财务。 财务看完后，没问题，就转到周燃卡上，一共85万。 白馨和周燃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2点了，两人就去找个地方吃饭。 饭后两人来到证券交易所，她感觉那交易员都认识她了，看到她非常热情，估计觉得她钱多，人傻吧。 白馨将85万还是全数买进那支摩托车股，以14元不到的价格，买了股。 剩余的钱，周燃又转回到白馨的卡上了。 办完这件大事，两人白馨和周燃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回程的路上，她突然想起白雪的事，还没好好问问她呢。 唉，这一天，跑来跑去，可真累！ 第49章 讨债 周燃同学前两天来电话，让他今天去县城一起聚聚。 他让白馨陪他一起去，白馨懒得跑，嫌热，给拒了，人就不乐意了。好吧，她得舍命陪君子了。 一早，两人就上了去县城的客车，车上人少，温度不是太高，坐在车里还行。身边还有个免费的劳力，不停地给她打扇子。 这人真是非要自己为难自己，要是一个人去，坐在车上，想理人的时候理人，不想理的时候，闭眼睡觉就行。 非得带着她，自己跟在后面忙前忙后的，关键吧，她还不一定领情。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约好的地方，一家ktv。 白馨看了眼周燃，没好气地问道，“这是什么同学啊，一大早上就来ktv，他在这上班啊？” 周燃知道她在恼他，哪哪都不顺眼。 两人不在一个城市读书，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他当然希望他到哪，她都能在身边，这不一路上一直小心地哄着。 听到她主动开口说话，周燃嘴角笑意明显，“他家是开ktv的，去他家里有大人在，说话不方便，就来店里了。” “还气着呢，嗯？” “这不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返校了，之后又好长时间不，你就不想和我多点时间呆在一起吗？”这人边说边把白馨往他怀里带。 白馨瞥了他一眼，“从你回来，哪天不在一起的啊！再说，这天这么热，谁想出门啊！” “行，那我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是什么事，非得让我来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十几分钟，他这位同学才姗姗来迟。 白馨看向来人，目测1米8的个头，皮肤白皙，五官帅气，右耳戴着一枚耳钉，给他的帅气平添几分不羁。 这长相，不进娱乐圈可惜了，白馨在心里暗想。 “燃哥，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这位是？”来人看到白馨，眼前一亮。 周燃从中间隔开他的视线，“馨馨，这是我高中的同学，韩冰。” “韩冰，这是我女朋友，白馨。” “我说，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呢？”韩冰边嚷嚷边开门。 “来来来，到这个房间，昨天已经让阿姨打扫干净了，你们坐。” 这沙发还没坐热，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韩冰。 “在这，进来坐吧，我去把门关上，免得一会儿人家以为我这开门营业呢”说完，韩冰就出去了。 进来的两人，她认识，就上次见过的，一个叫刘畅，一个叫吴顺。上次碰面，没太注意，这次她近距离仔细瞧了瞧。 两人都是1米75以上的个子，前者皮肤偏黑，但五官清秀，一笑那一嘴的大白牙特显眼。后者长得白净些，略显斯文秀气。 两人进来后，跟白馨打了声招呼，就老实地坐下了。白馨有些奇怪，这俩人上次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挺好，今天怎么这么乖呢。 上次跟白馨吃饭的场面，他们俩人记忆犹新呢。 只记得当时俩人调侃周燃找了个中专生，但真不是瞧不起中专生的意思。周燃当场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之后把他俩一顿训。 原话是，“怎么考上好大学，有能耐了，就瞧不起考不上的同学，或者是去读中专的人了？” “那你爸妈都没读过书，等几年后，你俩学业有成了，你们是不是也瞧不上了？” 他俩被他这么一说，额头直冒冷汗。如此犀利的周燃他们没见过，也不想再见。 韩冰进来的时候，觉得房间里异常安静。那两个平时活跃气氛的小能手，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坐在那，不敢乱动，真是稀奇。 得，他还是出去拿点零食和汽水什么的，一群人干坐着也不好。想想，喊了一声刘畅，叫他出来一起帮忙拿。 这刘畅站起来后，吴顺也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去拿吧。” 这房间就剩她和周燃了，周燃看她想说话，便凑到她身边，“怎么了？” 白馨小声地道：“你把他俩怎么了？这次见面跟变了个人似的。” 周燃笑笑，没说话。 白馨踢他一脚，示意他快说。 周燃这才清了清嗓子，悠悠地开口：“他俩上次不是当面说你学历的事吗，我回去后把他俩骂了一通，然后就这样了。” 周燃看到他俩今天这样，也就宽心了，要是还口无遮拦的，再接着修理。 当时，他挺怕白馨生气的，吃完饭就跟她一起走了，事情都没聊。 “没必要，我早就忘了，你这样，下次人家见到我，多尴尬啊。” “好好的，你见他们干什么？” 白馨无语凝噎，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再说这见不见，什么时候见，也不是由她决定的啊。 这头，三人一出房间门，韩波就小声地问道，“这什么情况啊？你俩怎么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 刘畅就把上次俩人调侃周燃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跟韩冰说了。韩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俩，然后摇头。 “你们竟然怀疑周燃的眼光，他是什么人。你们跟他玩了这么多年，你见他冲动过吗？”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谋后而定，行且坚毅的人。 “这姑娘绝对有过人之处，他不是只看脸的人，肯定有他欣赏的地方，你们小看了他，也小看那姑娘了。”韩冰坚定地说。 十分钟后，拿东西的人终于回来了。 周燃开门见山地说，“韩冰，之前在电话里，不太方便说投资的事儿。今天大家都在，正好说一下。” 周燃边说，边看着白馨，用眼神询问她，能不能说？白馨领会，点点头。 “我把你们的钱全买了一支股票，当初你们给我1.5万，现在这支股市值7.1万，也就是说，你们挣了5.6万。” 那三人都是一个表情，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难以置信。 “这股就是你们嫂子，白馨推荐的，要谢你们谢她。” 韩冰反应最快，“谢谢嫂子！” 另外两人喜笑颜开地跟着说：“谢谢嫂子！” “是得好好谢谢，上次的事儿，你们还没当面道歉吧，我记得。”周燃看了一眼那两人。 时隔大半年，她早就忘了，他还记着，现在还正儿八经地向债主讨债呢。 第50章 道歉 白馨后背有些发凉，脑子在快速地运转。自己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否则，以这人的记性，最后被收拾的肯定是她。 周燃富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馨，就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就足以说明这姑娘绝对还有事情瞒着他。不急，他等着。 “嫂子，上次的事情确实是不好意思，我俩当时说话不过脑子，但真的没有恶意。”刘畅先开口说道。 “嫂子，我们真是有口无心，但冒犯到你，确实该道歉，对不起。”吴顺语气温和，看着白馨说道。 “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这事就让它翻篇吧，不用放在心上。”这整得太严肃了，她有点不自在。 “刚刚周燃说到这个股票，我补充一点啊，我是个人判断它还要上涨，但也有可能会下跌。” “如果你们觉得收益足够多的话，也可以叫周燃抛掉，这样盈利部分就能到手。接着持有的话，不好的一面，就是股价下跌，到时现在的盈利没到嘴就飞了。” 说完这些，白馨看了一眼周燃，周燃自然而然地接过话：“有抛的吗，要是有，一会儿交易所上班，我就去操作。” “没有，没有，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行，等我们抛的时候，再抛。”周燃懒懒地回了句。 当初要不是他说嘴快，说接下来要做投资，怎么可能带上他们。一边吐槽说他眼光不好，一边又死皮赖脸地緾着他，非要跟着一起投资。 接着，周燃站了起来，“馨馨，现在我隆重地介绍一下我这三位同学。” “这个刘畅，现在在清大就读，计算机专业；吴顺也在北城，读的是全国最好的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最后这位韩冰，立志以后进军娱乐圈，在北城传媒大学就读，我们三人在高中是同班同学。” “我女朋友白馨，你们都知道的，现在本市财校就读，专业是会计。” 经过股票的事，韩冰对白馨从心底高看了很多，随即便打趣道，“我怎么觉得周燃找了你，是他高攀你了呢。” “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非常对，嘿嘿。”白馨说完，挑眉看了一眼周燃。 几人都笑了，周燃也好笑地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 接下来的气氛不言而喻，大家都放开了，明显欢快起来。 临近中午时分，韩冰他们三人坚持请周燃和白馨吃饭，天气太热，就在附近一家饭店叫餐端到ktv里来吃。 饭后，秉着资源不浪费的原则，几人在包厢开始k歌。 这几人的歌声很不错哦，特别是那位立志进娱乐圈的，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一曲《忘情水》，让在座的几位都听得有些沉醉其中。 周燃的一首《一路上有你》，音色迷人，有磁性，给人一种踏实感。白馨借口嗓子不舒服没唱，老歌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周燃看时间差不多了，提议要走，那三人还在唱得如痴如醉呢。 周燃用手拍拍他们，就和白馨就一起出门了。 大桥村这头，白雪非常羡慕她姐，一会儿跑市里，一会跑县里，她家大人都不管的。 就她苦逼的很，要在家埋头写这该死的暑假作业，怎么办，不做又不行，马上要开学了，再不写的话肯定来不及。 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做起数学题目，下笔还没写几个字，就听奶奶在喊她，说有同学找她。 出门一看，就见陆桥和她那个同班同学乔小军一起来了。 “白雪，你在干嘛呢？”陆桥上前一步问道。他还有一周就得回北城了，他得抓紧时间与她建立上联系。 “我正在写暑假作业呢，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俩不是没事嘛，想到这边找同学玩，这不路过你家，看你在不在？”乔小军抢先答道，这题他表哥肯定答不出来。 这小辣椒虽然长得好看，但在他们班上，好多男生都敬而远之，太厉害了。他这表哥不知道什么眼神，又抽哪门子风，非要找她玩。 “你们俩暑假作业都做完了？” 两人都挠挠头，很含糊地说声，“差不多了。” 乔小军心里嘀咕，他今天就是为了助攻他表哥而来的。她家有大人在，得让她出门走走，才好进一步聊聊啊。 于是，他灵机一动，“白雪，你知道李兵家在哪吗？他上次借了我一本书，我既然来了，就刚好拿回去。” “他家啊，得顺着大马路再往前走，具体还真不知道怎么说，算了，我带你们俩过去吧。” 白雪跟奶奶说了声，就带着俩人走了。 “乔小军，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一不小心知道的。”乔小军勉强应付，再问脑门就要流汗了，故意往后错了错，示意陆桥上前。 “白雪，我过几天就要回北城了，以后可以和你通信，交流一下学习心得吗？”陆桥有些紧张，暗地里吞了下口水。 其实他心里也在吐槽自己，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跟自己交流学习什么的，但他就不乐意。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倒是上杆子追在白雪后面，还乐此不疲。 “可以啊，我的班级和学校地址，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乔小军那有呢。”陆桥忙点头。 “这就是李兵家，乔小军你进去看看人在不在？” 话音落下，乔小军就进屋了，还好，李兵不在，要不然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了。 “白雪，你着急回去吗，我们去河堤上走走吧，看看田间的风景，我在北城都没机会近距离欣赏呢。” 三人正准备过桥，就听见李兵在后面喊到，“乔小军，你找我什么事啊？” “那我先去找他，你们先去走走，我一会儿就过来。”乔小军边说就边往回走。 心想，李兵回来的真及时，他正愁着这三人行，该如何看这田间的风景。 白雪带着陆桥来到河堤上，两人并排走着。 白馨坐车路过，刚好看见这个场景，画面中只见白雪看向田间，而她身边这个男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再仔细看看，这男孩子不就是那天在她舅舅餐馆里吃饭的那个吗？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第51章 双标 周燃见白馨一直转头看向窗外，他好奇，也瞅了一眼。 好吧，他看了一眼白馨，见她一直琐着眉，估计她多想了，白雪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妹妹，以后不见得比她差。 车到站，周燃无奈地拉着她下车了。 “我刚也看到了，你应该是多想了，至少现在是，你关注的重点应该多放在我身上。” “是吗？就怕我重点放在你身上，你会吃不消啊！” “举个例子说说。” “今天干嘛了呀？现在跟谁在一起呢？今天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说话了呀？都说了什么呢？” “诸如此类，你确定你需要？” 周燃一听就脑袋大了，这姑娘脑回路怎么清奇呢，遇到她，他也只能认了。 两人下车边走边说来到白妈的店铺，白妈给她和周燃都做了几件衣服，让去试试。试完，周燃拿着衣服先回家了，他知道白馨要找白雪，识趣地先走了。 白雪这一路陪着陆桥聊了快半小时，才见乔小军两手空空地走过来，她就赶紧闪人了。因为，她远远地看见她姐走过来了，她莫名地有些心虚。 但她又不能表现太明显，于是假意站在桥上看风景。 “哟，这风景真是不错啊！这大热天，你都能看得如此认真。” “我说，小雪妹妹，你和那个黄卷毛的亲戚是怎么认识的？” 白雪瞬间炸毛，“什么黄卷毛？人家有名有姓，叫乔小军，那亲戚是他表哥陆桥。” “哦，都弄这么清楚了，那你是如何认识这个陆桥的呢？” “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 “就暑假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去妈店里，就在那桥边，我看到有人在河里游泳，只顾看人，没看路，撞到了人，那人就是陆桥。” “他当时跟那个乔小军不知道在干什么，两人在狂跑转弯的时候没刹住车，我俩就撞到了一起去。之后又在镇上碰到两次，如此而已。” 白雪小声嘀咕，反正就这样认识了，爱信不信。 “那今天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今天啊，那乔小军说找同学玩，顺便找了我。” “哼，骗鬼呢！” 白雪看着她姐明显不信的表情，她也有点怀疑，那乔小军往回走的时候，手里压根没拿书。 “我跟你说哦，不能早恋哦。” 白雪翻了个白眼，“姐，你太双标了吧，自己早恋，却来限制我。” “我我我……”白馨无话可反驳。 “反正上大学之前，你最好不要谈恋爱，谈恋爱会影响到你成绩的。当然，如果你能保证成绩不下降，你谈恋爱我应该是能接受的，而且我还能说服爸妈哦。加油吧！” 说完人就走了，独留白雪在桥上。白雪有些心动，追着白馨后面跑，边追边问，“姐，你说的真的？我可当真了！” 万一，她上高中遇到她姐夫那样似的，又聪明又帅气，还唯她姐是从，她也不想错过啊。 白馨心里叹气，某人还说她多想，怎么可能，这小屁孩明显是春心萌动啊！ 这天清晨，白馨正在热身，准备去跑步，就见她小姑来家里了。碰巧听她跟白妈说，今天不去店里了，让白馨、李亮他们这几个小的，今天去她家吃饭。 白妈说，“不去店里倒是没问题，这离开学还有好几天，这么急着吃饭干嘛？” “我是昨晚听周燃妈在说，周燃明天要返校，再往后几天，他就吃不上了。” 其他的，她就没再听了，直接去跑步了。怪不得周燃这两天没来她家，估计是有事。 早饭后，白妈就跟她说小姑叫他们去吃饭的事儿。然后叮嘱她，周燃要是明天晚上的火车，叫他明天中午在家吃饭，把行李带好就行。 白馨点头，喊了一声白雪，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小姑家，白馨先去跟姑姑打了个招面，然后就去了周燃家，她上次来还是认亲的时候。 堂屋里没人，她就敲了一下周燃房间的门。只见周燃两眼惺忪地开了房门，他看见白馨出现在他面前，以为看错了，还特意揉了揉眼睛。 白馨看他这样有点想笑，“馨馨，你怎么来了？”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吗？” “哪能，我高兴不已。” “快进我房间坐坐，我去洗漱一下。”说完就进了厨房，白馨踏进他的房间，干净整洁，书桌上还堆放着一些资料，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馨馨，我好了。” “你早饭还没吃吧？赶紧去吃。” “昨晚睡得太晚，没胃口，不想吃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啊？弄完了没？”白馨有些心疼。 “弄完了，应该在两三点吧，没太注意，我老师打电话，让帮忙做点事情，要得比较急。” 白馨立刻站了起来，“那你再睡会儿，我去姑姑家，中午在她家吃饭，你一会儿起来了，直接去。” 说完，白馨就要往外走，周燃哪里肯依她，把房门关上，一把搂住她，轻声在耳边问道，“好几天不见，都不想我的吗？” “看看，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是吧？” “不是，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我很想你。我本来也是要起床，准备洗漱一下去找你的，你来得正好。” “那你听话，先去吃点东西，不吃早饭，胆囊容易出问题。”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去。” “幼稚。”白馨说完，但还是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周燃哪肯轻易地放过她，自从江边一吻之后，他就没再亲过她，这有几天没见，更是想得厉害。 想到此，他捧起她的脸，用鼻尖不停地触碰她的鼻尖，那眼神，白馨觉得能把她融化了。 “干嘛呀你？还……”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热情的吻里面，周燃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白馨只能偶尔发出呜咽声。 很久，两人才平复下来，白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周燃满眼爱意地看着她，随即用抱歉的口吻说到，“我老师找我，让我提前返校帮忙，车票买好了，是明天晚上的。” “嗯，我早上听我姑姑说了。对了，你未来丈母娘让你明天中午去家里吃饭。” 第52章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周燃听到“丈母娘”三个字，先是一愣，随即从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震得白馨的头皮发麻。 这三个字眼，彻底取悦了他，让他因提前返校，郁闷不已的情绪，一扫而空。 白馨看了一眼嘴有角上扬的某人，催促到，“去喝半碗粥也行，不能不吃。” 这才去了厨房，稍微吃了点，那也足矣。 两人正在小声说话，就听见周妈在堂屋喊道，“燃燃，你起来没？” “起来了。”周燃说完，就打开了门。 “那个……”周妈说了开头，就看到周燃身后的白馨， “呀，馨馨来了啊，中午在你姑姑家吃完饭，别走啊，晚饭在家里吃饭。”周妈边说边把手上拿的肉和鱼，示意给白馨看。 “好的，谢谢周姨！”白馨乖巧地回道。 “这么客气就跟周姨见外了啊！菜都买好了，燃燃，你记得跟白雪、李亮他们都说一声啊。” 周燃点了点头。 几个人中午在姑姑家一顿好吃好喝，下午，两个表弟又嚷着打扑克牌，白馨没让周燃打，让他回去休息。 三缺一，只能她上。同之前一样，李亮兄弟对门，她和陈川对门。这次没上次运气那么好，两人脸上贴了几张小条。 周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硬逼着自己睡了一会儿。便起身来到隔壁，见几人打得不亦乐乎，便坐在白馨身边。 白馨想换他打，他不愿意，就坐在她身边，偶尔提示她出牌。陈川发现，自从他周燃哥来了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被贴条了，高兴得欢蹦乱跳。 给李亮俩兄弟气得直翻白眼，然后干脆不打了，这下陈川彻底熄火了。 周妈晚上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味道非常好，个个都吃得很满足。饭后，大家没多做停留就往家赶了，毕竟还是有点路程。 在回去的路上，李亮见白雪在跟他弟李冰说话，赶紧凑到白馨身旁。白馨知道他要问李晴晴的事情，却故作不知。还真佩服他，真能憋得住啊，她等这一天已多时了。 “馨馨，李晴晴最近联系你了吗？”李亮忐忑地问道。 “联系了，上次我妈不是给她们俩做的裙子吗？我给寄过去了，她俩收到后，都给我回了电话。”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到她了？” 只见他扭捏道，“这个，那个……” “别这，那的，一会儿就到家了啊！” “就是你觉得我追她，这个机会大不大？” “说实话，我觉得你可以追追看，也许她会同意哦。” 白馨一说完，李亮高兴得八颗牙都露出来了。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我个人的意见是，一段好的恋爱关系，它会让你有了上进的动力，让你变得更加优秀。” “所以在谈恋爱之前，你得好好规划一下，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行业？在进入这个行业之前，你又为它做了哪些准备？最重的是，你这个规划里要有李晴晴，这样你再去找表白，我觉得更像稳妥。她会觉得你很重视她，想和她有始有终。” “以后的规划？你这想得也太多了吧！” “其实，我和周燃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往后的规划有我，我未来的计划里也有他，这样的感情才能走得长久。若是他读他的书，我玩我的，顶多两年，我俩就会面临分手。” “如果你就只想谈谈恋爱，那你还是别招惹她。” “人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请问，你是准备耍流氓吗？” 李亮不由地提高音量，“那肯定不是，就是没想到那么远。这个时候，我考虑最多的是，她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交往之后呢，吃吃饭，逛逛街，牵牵小手，再然后呢？” “你稀里糊涂地想谈恋爱，她跟着你稀里糊涂地谈，怎么可能修成正果呢。” 这两人热乎劲一过，就剩下一地鸡毛了。你说他不好，他说你不对的，她夹在这俩人中间，到时也会遭殃，她可不想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不是我打击你哦，她爸妈一个在财政局，一个在工商局，你说你要是没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工作，我觉得她你妈八九不离十，看不上你。” “这并不是说，人家父母势利眼。在你身上，人家能看到的除了中专学历，啥也没有，未来你拿什么养活她姑娘？” “你得让晴晴和她父母看到，你这规划里有她。你奋斗的目标，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你自己博一个好的未来。” “就你现在自考的大专学历，那是远远不够的。你那学的仅仅是皮毛，还得再进一步提升。” 李亮听完若有所思，“我是这样打算的，先是自考英语大专，然后不是可以考四、六级，我想去参加一下。本科说实话，在现阶段没想。” “我觉得你说的前半句没有问题，但本科你应该考虑的，就这个年纪记忆力好、精力旺盛，现在不考，更待何时？等以后上班了，再想参加考试，你会觉得力不从心。在你加薪升职加薪需要时，你又没有。” “等你自身条件好了，即使这个李晴晴不同意，说不定还有张晴晴在等你。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第二天，吃完午饭，白馨把周燃送上去县城的大巴，她本想送他去县里，他不让，说是越送越不想走。 他上车后，她就去白妈店里了。 就见周妈正跟人说话，看见白馨进来，就叫住她。 “馨馨，这个是刘姐，你还有印象吧？” “记得，记得，刘姐好！” “馨馨，是这样的，这个刘姐亲戚家有个小孩，过两天要去市里，想着你在市里读书，就来问问能不能让那个小孩跟你一起坐车，那头他表哥在市里大巴站接他。”白妈看着她，轻言细语地说道。 刘姐跟在后面，面色有点为难地说，“说来真是赶巧了，他妈本来是过来接，公司临时有事过不来。外婆这边的人都是住在农村，没出过远门，心里还有点怵。” “我应该28号去市里，他要是不急的话，到时跟我一起走就行。”白馨爽快地答复。 “他家人说，只要月底之前到市里就行。那就这样定了，先谢谢了！” “小事，不用谢的。” 这头，陈慕周还不知道他表姑夫在惦记着他，让他去接小魔头。 他这几天一门心思地在上次摔跤的地方闲逛，想看看，能不能再巧合一次，遇到那个姑娘。可事与愿违，他是望穿秋水，伊人仍然不见踪影。 有个大爷每天在这附近下棋，连着几天都见他在这转悠，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对劲，该不会认为他脑子有问题吧。 第53章 再次相遇 白馨回家仔细一想，这小孩要去北城，该不会是那个叫黄卷毛的亲戚吧，那天白雪说他俩名字的时候，她没注意听。 28号一早，白馨来到白妈店铺门口等着，就远远地见那小子晃晃悠悠地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刘姐看到她，大老远就开始喊，“白馨，我们来了。” 陆桥一听白馨的名字，精神一振，忙左右看看，没看到白雪有点失望。但今天能和她姐姐一起去市里，他还是有点期待呢。 他小姨怎么不早说啊，害他以为是跟哪个不认识的人一起走，昨晚还对他妈发脾气了。 这下，喜笑颜开地跑到白馨面前，自来熟地道，“馨馨姐，那今天就麻烦你了！” 赵姐和他小姨看到他这副表情，有点惶恐，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吧，昨晚在家发了好大的脾气，今天一早起来，也是各种不乐意。 还馨馨姐，这小子就是想撬她妹妹，故意跟她套近乎。 “你好啊，我叫白馨，你叫什么名字呀？” “馨馨姐，我叫陆桥，我跟白雪认识，我知道你是她姐姐。” “哦，那你今天和我一起坐车去市里，车上你得听我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他还要好好表现呢。 于是，两人愉快地上车了。这个叫陆桥的小男生，一路上嘴就没停过，非常之能说。 昨天晚上，陈慕周很意外地接到他表姑夫打来的电话，让他今天务必到汽车站接一下陆桥，然后带他一起回北城。 就告诉大概10点左右的车，他以防万一，9:30就来了。足足等了45分钟，才看到一辆由安县开往市里的大巴。 这车缓缓进站，陈慕周急匆匆地走到车旁，从窗户外就看到他那表弟跟一个女孩子聊得正开心呢。 这混世大魔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好说话了？！还跟人聊天？！他觉得肯定是他自己眼花了。 很快陆桥就从车上下来了，远远地就冲他喊“表哥！”还好，还能记得他是谁。 白馨下车，来陆桥的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说，“那行，你哥哥接到你，我就去学校了。”说完，就准备转头跟他哥哥说一声，准备走人。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转头，正好四眼相对。 白馨觉得这世界太小了，上次避开了，时隔半年， 又遇上了。 陈慕周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心里顿时惊涛骇浪，这不是他苦苦寻觅的那位姑娘吗？ 老天是不是可怜他苦等了这些天，看不下去，直接把人送到他跟前了？！还未等他感叹完，这姑娘就要走，他急了，他对她还一无所知呢。 陆桥也是机灵，看他表哥一直盯着他未来女朋友的姐姐看，连忙说，“馨馨姐，这马上都中午了，你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对对对，我们去肯德基坐坐，你们这一早就出发，肯定也饿了。” 陆桥见状，连忙捂着胃的部位，“不说不饿，这一说我还真饿的不行。” “要不，你俩去吃吧，我这还有行李什么，得送到学校去。”白馨不太想去，主要是不想和陈慕周有进一步接触。 “不急，馨馨姐，先把你的行李送回学校，然后我们再出来吃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还是能等的。”陆桥人小鬼大，见招拆招。 “馨馨姐，走吧。这一会儿就中午了，你中午也要吃饭的啊！” “对，就一顿饭，一起吧。” “那行，那就直接去吃饭吧，免得再来回跑了。” 说完，陈慕周接过陆桥背包，同时打算接过白馨手中的行李，她没让，除了周燃，其他人她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 三人步行来到肯德基，这时就三三两两几个人在里面，大多在这候车或等人的。陈慕周把手上的背包递给了陆桥，直接去点餐了，让他俩找位置坐下来。 5分钟后，陈慕周端了一大托盘吃食过来，汉堡、薯条、鸡翅等，陆桥看到这些很开心。在北城，家人限制他吃这些，到了外婆这里，没人限制但又吃不到。 然后，他就顾不上形象了，开始大快朵颐，等想到自己应该在白馨面前，留下好印象时，已为时已晚。干脆破罐子破摔，埋头苦吃。 陈慕周坐下后，“你好！我叫陈慕周，你的全名是？”他若是直接喊人家馨馨，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虽然他也想。 “你好！我叫白馨，温馨的馨。” “非常感谢你把陆桥带到市里来，你是在市里读书吗？” 看他暗戳戳地打听自己的信息，她索性放开来说。 “不用谢，举手之劳。我是在本市的财经学校就读，一所中专院校。你是在哪就读？” “我在北城大学就读，今年大一。” 陈慕周听见白馨打听他的学校，本能地会心一笑，只不过这笑没能维持到三秒钟，就听到白馨接下来的话。 “你挺厉害的！我男友跟你一个学校，跟你是一届。” 陆桥此时正在喝可乐，听完白馨的话，可乐差点喷出去了。他在心底默默地为他表哥点根蜡，这尚未出口的表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胎死腹中了。 陈慕周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多嘴的下场他是知道的，他是浑，但又不傻，对这表哥，他平时还是挺怕的。 “是吗？他叫什么名字啊？”陈慕周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燃。” “谁？周燃！”陈慕周瞬间提高了嗓门，怎么哪哪都有他的身影，自己莫不是与他八字相克。 周燃是谁，是他们校的传奇人物，学识渊博、谈吐不凡，专业能力过人，老师眼中的宝贝疙瘩。别人不知道他，他陈慕周还是挺了解他的。别问他怎么了解的，因为他俩交过手，他惨败那种。 而且他那年迈的外公一直把周燃挂在嘴边，想不知道都难。有一次被他外公说烦了，忍不住来一句， “您干脆让我外婆再生一个，把他招赘回家得了，免得你日思夜想的。” “唉，别说，你这倒提醒我了，你说这要是你妹妹找了他，是不是就完美了？就是你这个妹妹性格有点跳脱，周燃不一定能喜欢。” “外公，就开个玩笑，打住啊，您别当真。” 做他妹夫，那还是算了吧。现在看来，妹夫也不是不可以。 第54章 最年轻的企业顾问 自从那次交手，两人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在学校，时常看到有女生当面对他表白，人压根就无视，对那些女生冷若冰霜。 他以前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生，现在看来，是自己太浅薄了。人家不是不喜欢女生，而是他喜欢的，早早就扒拉到碗里了，烙上自己的印了。 言归正传，若是别人的墙角,他准备豁出去这张脸，撬-撬试试。周燃的墙角，那就算了，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本想借这个机会深入地了解了解，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就这样，这顿饭草草地结束了。 白馨急着赶回学校，主要是李舅舅想在开学前跟她再面谈一次，谈论的主题是想聘请她为服装厂的顾问。 这事要是谈成，她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企业顾问吧！ 她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服装行业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她是非常清楚的。财务方面更不用说了，那是自己的老本行。 现在就看李舅舅找她，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若是考虑未来将企业往资本市场发展，那她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李舅舅这头，自从那天跟白馨谈完，决定企业自己控股后，他跟合作方又见了一次。双方交谈非常愉快，有点相见恨晚，聊来聊去就来到酒桌上了，两人推杯换盏之后。 对方也很坦诚地问道，“你这公司以前一点都不起眼啊，你自己也清楚的，我说这话，可不是瞧不起你啊。” “还是去年年底，我老婆在跟我说，有一家锦瑟品牌的衣服，比较时尚，其他品牌的女装真是比不上。” “我呢，一开始没在意，我想即使再好看，不就一件衣服吗，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就是昙花一现。” “没想到出乎我的意料，你公司的春款和夏款衣服一出，连我公司设计部的员工都在议论，设计前沿，款式新颖，都是服装杂志上没见过的。” “你们公司换设计师了？是从哪高价挖过来的啊？” 李舅舅听完也笑了笑，价确实是挺高的，但人目前还游离在他们公司体系之外。他确实是想将她收入麾下，但那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意思。 至于新设计师，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行业内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想了想，也就跟对方大致说了说。 对方听完感慨道，“这么小，就能这么厉害，后生可畏，不可小觑。”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你这企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一直这样慢慢发展下去，还是准备向其他公司看齐？” 他看李舅舅有些不解，随即再往下说，“你看，我这公司做的西服和衬衫，我的对标企业，是今年年初上市的那家服装公司。我下一步发展的计划，也想进军资本市场，募集一定的资金，用于厂房扩建和生产线的技术改造等。” “要是用自己的钱去扩建厂房之类，做我们这行都知道，投资金额巨大，根本难以完成。从银行借款，除了按时支付利息，到期归还本金不说，还不一定能借得到。” “如果效仿那家公司，从股市里融资，让大众成为公司的股东，这笔钱可以不用支付利息费用，也不需要归还，只是稀释我们的股份。” “我觉得倒是可以，公司给到股民的就是税后分红。而且这个分红还是公司实现盈利，现金比较充足的情况下支付。我觉得这种模式我们都可以借鉴。” 李舅舅清楚记得，今年年初是有家服装公司上市，当时他出于好奇，特意买了该公司的股票，没想到还让他挣了不少钱。 他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比较值，至少让他的发展思路打开了很多。 回家后，他反复考虑，他确实是想白馨加入他的公司，但她八成是不会同意。他猛然灵光一闪，他可以聘请她为企业顾问，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啊。 两人约定这日，白馨一早就来到李舅舅公司，两人前后脚，一起上了楼。 坐下后，两人寒暄了一下，就直奔重点。李舅舅直接提到，那天与合作方吃饭，对方提到让企业未来进入资本市场发展的观点，问问白馨对这方面了不了解。 白馨正在苦恼，如何将李舅舅发展的重点引到资本市场上来，这下，根本无需多费口舌，大佬已经在前面铺好路了。白馨就挑了几个重点和李舅舅讨论下上市的利弊。 首先是上市的好处，一能无限期地使用募集到的资金，不用支付利息、不用归还本金；二能让企业实现高速发展，企业自有资金达不到这样的效率与效果；三能提高公司的知名度；四能让公司招聘到更好的人才。 其次是上市的坏处，一是上市之前，企业要付出一定的成本，如聘请中介机构费用。除了这个，还有一些隐性的成本费用，如企业得老老实实地交税，企业财务、业务得规范，而这些规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三是控制权被稀释掉。 再接下来就是公司本身，目前的销售规模还远远不够。要想上市，还得把劲头加足，最起码要一到两年时间去沉淀与发展，才能达到发行股票的条件。 李舅舅听白馨说得头头是道，他心里就踏实了，看来聘请她为公司的顾问，她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 接下来，两人就着顾问的工作内容聊了聊，双方都比较满意。协议内容等律师起草好再签。当然设计费另算，一码归一码。 当晚，白馨给周燃打电话说了这个事，周燃为她高兴的同时，自己也有点小焦虑，但不至于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9月2日，学校正式开学，课后，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 “白馨，是这样，胡校长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就是新生报到，想让你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可以吗？” “他是看到你上一学年的课程，大多都是满分通过，而且前两天自考办的负责人打电话来说，7月份自考取得满分的人也是你。” “他觉得你上去讲的话，对全校学生会有一定的激励作用，但这个决定权在于你，学校尊重你的意见。” 如果这样能帮助或勉励到一些人，对她来说无非是花点时间写演讲稿，其他倒没什么。想到此，她便点头同意了。 第55章 渣男配渣女，绝配 演讲时间定在新生军训汇演完的那天，接下来两天，白馨在考虑如何写好这份演讲稿。 她也有她不擅长的地方，有困难找周燃。 晚上两人通电话，跟他说了这件事，他给她提了几点建议，还真是让她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如此，一篇打鸡血似的演讲稿就新鲜出炉了。 聊到最后，白馨随意问了两句，“你今天干嘛了呀？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电话里就听见周燃呛水的声音，之后便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馨馨，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打住啊！” 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俩之前说的那个梗。 “周燃同学，你确定不需要我这如春风般的关怀与问候吗？” “别介，我无福消受。” 军训汇演如期而至，到最后快结束时，校长说，有请学生代表白馨上台演讲。 这些新生疯狂地起哄，好多人在吹口哨，95届大美女，校花级人物，谁人不知。 白馨上台客套地说些场面话，尔后直面学生的痛点。 我想在座的各位同学，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家庭经济原因，不得已来的；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中考没发挥好，退而求次的选择；最后这一小部分确实是因为自身喜爱。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我希望财校是你们人生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中专生不丢人，国家既然倡导中专教育，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财校这个平台，好好学习专业知识，争取在毕业之时把自己打造成适合社会需要的实用型与技能型职业人才。 各位同学，中专生的生活可以多姿多彩。我们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可以多方面拓展自己的兴趣与爱好。 接下来的话，我是想对那些，对自己有着高标准、严要求的同学说的，你们若是想进一步提升自己学历，争取与未来的大学生平起平坐的机会，可以通过自学考试来实现。 它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条捷径。 我是去年入学，到目前为止，我已经通过自考12门考试，顺利的话，我今年就可以取得大专文凭。接下来，我还会参加本科自考，不出意外的话，我中专毕业的时候，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 也就是说三年的时间，在我初中同学还在参加高考的时候，我已经取得本科学历。我说的这些，不是吹嘘我自己有多厉害。 我想说的是，人生之路千万条,并不是只有高考这一条。我们既然已踏上中专这条路，就应该对它负起责任。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未来的路还很长，请保持你们的炙热，坚持下去，或许前路未必是光明坦荡，但一定充满无限可能。 我非常喜欢这段话，送给各位同学，与你们共勉。 最后，期待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在行业的顶峰相见。 说完这些，台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有些同学甚至眼里含着泪花。 白馨通过这次演讲，在学校再次出名，一些情窦初开的小学弟们，纷纷给她写情书。甚至还有胆大的，堵在宿舍楼大门口当面表白的。 白馨原话是，“同学，我那天演讲的主要内容，你还想得起来吗？” “记得啊，让我们好好学习，日后能在行业的顶峰再相见。” “那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可以啊！” “那行，到时候我们相见的时候再说。”说完，他心目中的女神转身就走。 留他在原地苦思不解，他这是被女神接受了，还是拒绝了呢？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回到宿舍。 若干年后，他将这段对话，在他们公司的年会上分享出来，惹得员工直起哄问这人是谁。 他非常感性地说，感谢那个学姐，让他被迫走上学习的道路，成就自己的人生。至于这人是谁，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了。 演讲后好长一段时间，白馨才得以清静。 有天，李晴晴与白馨闲聊，说起彭晓娟，说她与曹安上周末结婚了。 白馨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也好，渣男配渣女，绝配。 李妈也是听到他们俩结婚，才跟姐妹俩说了一下后续是怎么处理的。 那天，在李晴晴和白馨返校后，李爸思量再三，来到曹安的公司，让他把这件事说清楚。 他们家看在他坦白的份上，不会报警处理。若还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怪他们家不客气了。李爸就是想看看，到底谁这么恶毒？彭晓娟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其时，曹安听到李思思说要报警抓他的时候，他就慌了，也后悔了。李爸现在正好找他，他就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 第二天，李爸和李妈就来到彭晓娟家。老两口看到李爸李妈上门，有些吃惊，客气得不行，忙叫这两人坐下来喝点水。 两家孩子从小有来往，他们家都知道，但大人之间从来不走动。 李妈听李爸回来一说，真是非常生气。今天特意当着老两口的面，把彭晓娟和曹安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谁知道他们女儿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有没有他们其中一方的授意。 她爸听完后，暴跳如雷，再怎么说这脸面他还是要的。彭晓娟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随即让小女儿叫彭晓娟回来，说要当着她的面好好问问。 彭晓娟听到她妹说，李晴晴爸妈来她家了，就知道坏事了。 她一脸惧意，耳朵里“嗡嗡嗡”作响，身子有些抖，但又不得不回，因而磨蹭好半天才回家。 李妈一见她，忍不住先声夺人，“小娟，你说说，你和思思从小就玩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哪里得罪你了？” “这些年我们家对你不错吧，你到我家来玩，但凡有什么吃的，只要你在，我们也给你备一份，你这样对思思，你良心何在？” 彭晓娟听到李妈说完，心里很慌乱，但仍故作委屈状，“阿姨，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呢？是不是思思那里误会了什么啊？回头我找她说清楚。” 李妈一看她那样，怒从心中来。 李爸看老伴气成这样，忙斥责道：“小娟啊，你什么也不用多说，曹安都告诉我们了，他说是你逼他做的，他要是不听，你就要告他，说他强迫你开房。” 第56章 千里送惊喜 彭晓娟听完，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曹安那蠢货，竟然什么都往外吐。诚然她是这样威胁过他，那也是为了他们以后能过得好一点啊。 但她仍然坚持狡辩道：“李姨，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是曹安故意陷害我。要找，你们找他就行。” 彭父满脸痛心地看着这个大女儿，仿佛不认识她，这就是自己省吃俭用供出来的中专生，一腔心血怕是白费了。 他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此事肯定有她的手笔。 这个时候，脸面已经不重要了，要紧的是求得对方的原谅。 他忙对李家父母说，“我没管好孩子，我有很大的责任。希望二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和她妈以后会严加管教她，保证不再犯。” 李父犹豫半天开口道，“这样吧，让彭晓娟写个保证书，写清楚她和曹安是怎么污蔑思思的，并保证日后不再犯。” 彭家父母知道这个保证书写了不好，但也是没有办法。强压着彭晓娟写了这份保证书。 现在这份保证书在李妈手里保管着，彭晓娟要是再敢跳出来，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这彭晓娟不敢去找李家父母，但不妨碍去找李思思，她觉得李思思好说话啊。 她蹲在李舅舅公司门口好几天，才见到李思思。 看见李思思出了厂门，她立即上前，眼泪婆娑地看着她，“思思，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敌意这么大呢，你是不是……” 李思思没耐心听她说完， “忘了跟你说，我爸妈跟我说过，若是你和曹安再来找我，他们让我带句话给你。” “就是你爸妈的工作，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我告诉你，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没精力陪你演戏，你要是不怕，以后尽管来。”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借势她会，只是有时候她不屑，也觉得没必要，但就怕碰到自以为是，把别人当傻子的人。 彭晓娟站在原地跺脚，看来李思思这条路已是走不通，她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无计可施。 她爸妈知道她和曹安的事后，让他俩赶紧结婚，免得丢人现眼。 可就曹安现在这条件，她也看不上啊，他那破公司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失业的可能。她自己也是个临时工，朝不保夕。 但她爸妈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年底前必须结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李思思的东西，她就想抢，包括男人。可她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个结果，离她预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白馨拿到顾问协议，里面的重要条款，和她之前与李舅舅谈的一样。 至于薪酬，李舅舅说给公司5%的股份，不再另给工资，择日去工商办理变更手续。 转瞬间到了9月底，周燃的生日在国庆，白馨考虑要买什么礼物送给他。 想想，人就来到市第一百货，在一楼手表专柜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看中一款男士手表，觉得很适合周燃，痛快掏钱付款，让营业员包装好。 时间还早，又晃悠来到锦瑟的门店，人络绎不绝，销售依然火爆。 合资公司的男士牛仔裤即将上市，她趁上市前给周燃拿了两条，美其名曰给公司提前在北城打广告。裤子定价未出，货款只能回头结。 白馨请了一天假，在9月29日晚上登上了去往北城的火车，第二天一大清早到达北城。 出了火车站，四处打听乘车路线，这才来到北城大学的大门，不容易。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左脚刚迈进校门，就跟陈慕周碰个正着。 她欲哭无泪，真想问问老天，能不能给个机会重来一次，她保证不选这个点进校门。 这人自来熟，跟陆桥一个德行。 “白馨！是你吗？”惊喜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来，他自己都吓一跳。 她能说不是吗？唉！你就不能装作看不到吗？ “是你呀！你好！” 陈慕周一早出门准备去办点事，路过篮球场瞥了一眼，貌似有周燃的身影。 就见那些小姑娘一个接一个地往操场上奔，人是里一层，外一层的。他就纳闷了，就周燃那张面瘫脸有什么可看的。 陈慕周自告奋勇地要带白馨去找周燃，也不管白馨需不需要，他觉得需要就行。 两人一路七拐八拐来到篮球场，场上激情澎湃，场下热闹非凡。随着一个进球，场内再一次沸腾起来。 稍后就看到球员们来到球场边缘，应该是中场休息时间。 白馨看到了周燃的身影，在她还没发出声音前， 她耳边就响起陈慕周喊声：“周燃，到这边来，你女朋友来看你了！” 得，她想低调，奈何这厮不想让她低调。 陈慕周这一嗓子喊完后，悔意直冲脑门。 回北城后，他反复思考多次，要不就装作不知情，直接追求白馨，万一这中间他俩感情有变分了，说不定自己能捡个漏。 一想到有这可能，他激动得不行。但现在，他好像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他主要是看到好些女生给周燃送水，他这既担心白馨误会周燃，又想断了那些女花痴的妄想，还周面瘫一个清静。 完了，他怎么如此矛盾，他是不是病了。 白馨看到这样的陈慕周，有点怀疑前世认识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这十八九岁有点二的少年，到三十出头成熟稳重的的男生，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社会的毒打？还是感情的顿挫？ 变化如此之大，由不得她多想啊！ 周燃回头一看，是陈慕周，这人他认识，他老师的外孙。每次见到他，总喜欢挤兑他两句，怎么说，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他听到陈慕周喊的那一嗓子挺开心，有人免费替自己宣传多好。这些女生老找他，他也烦，说有女朋友人家还不信。 还有远远观望的，烦不胜烦，他也不能见人，就说他有女朋友，让人对他别有想法。 但他以为陈慕周是开玩笑，可视线扫到他他身后的倩影，他也淡定不了了。 是的，他女朋友是来了。关键，他事先压根就不知道她要来。 第57章 有惊亦有喜 周燃一个箭步来到她跟前，把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见她好端端地站在跟前，才放下心来。 “馨馨，你怎么来了？”少年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馨有点把控不住自己。 不过，这人的表情不太妙，估计恼她独自坐车，不打招呼，不远千里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就说，前几天通电话，她反反复复地跟他确认，这两天在不在学校。 估计是明天他生日，想给他惊喜，感动之余，有些后怕。 “这个说来话长。” “哦，那你慢慢说，正好我有时间。” “那你确定要在操场上交流这个问题？” 他这女朋友胆子也太肥了，这次要是不立好威，依着她顺竿子爬的性子，后面还不知道怎样，他这小心脏也承受不住！ 怪不得当初，白爸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让他多管管白馨，他没在意。 合着白爸是管不了，然后就把她郑重地托付给他了。 “行，一会儿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李光，我不打了，我女朋友来了。” 转身想跟陈慕周道声谢，已经不见其踪影。 接着周学霸提出第二个问题，“你和陈慕周怎么认识的？” 人家久别重逢不是一通热吻么，到她这，画风怎么就突变了呢。想归想，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这个问题也是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呃，这对话莫名的熟悉，只是她是被问者。所以说，风水轮流转，苍天放过谁。 于是，老老实实地从那位赵阿姨在白妈店里做衣服开始讲，再到带陆桥回市里结束。 要了她半条命，还有第一个问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 哎，这跑来干什么？还不如把礼物通过邮局寄过来，省心省力。 白馨脑子里快速地转动，想想该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要不试试撒娇卖萌？她不是特别会啊。 不管了，先解决温饱问题要紧，她昨晚就随便对付了一口。正准备开口说话，肚子却先行一步，已经发出“咕咕叫”的声音。 周燃低头就见白馨那害羞的小脸，忍住快溢出的笑意，关心地说：“饿很了吧，我回宿舍冲个澡，就带你去吃饭。” 说着，就带白馨往宿舍楼那去。来到楼下，只见他快步走进宿管阿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就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先在宿管阿姨这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那你快点，我觉得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说完，白馨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宿管阿姨听到，呵呵一乐。 面子，那是什么玩意。她今天蓬头垢面的，被陈慕周当众这么一喊，面子已经所剩无几，不差这点了。 不到十分钟，周燃就下楼了，很自然地取过她的背包，背在肩上。 把手里的小面包，撕开包装纸，递给她，“你先垫一下，到吃早饭的地方还有点距离。” 白馨拿起面包就吃，没有任何形象负担。 周燃看她旁若无人，非常专注地吃面包，嘴巴一张一合，腮帮子鼓鼓的，像小松鼠似的，越看越可爱。 他那颗心百转千回，都快化了，想教训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步行近15分钟，来到一家早餐店。 白馨要了一碗馄饨，一个油饼；周燃点了一份豆腐脑、油条和二两包子。 饭后，白馨昏昏入睡，周燃看一眼她，得，小鸡又要开始啄小米了。 周燃加快速度吃完，牵起她的小手，带她走出餐馆。 外头凉风一吹，白馨瞬时清醒过来。 “困了，我带你去宾馆休息，就在我们学校对面。” 白馨点点头，她昨晚在火车没睡好，卧铺她是买到了，但谁知道，那节车厢里的有位大哥的呼噜声，可以说是响彻云霄，那都丝毫不带夸张的。 进了宾馆，很快就办好手续，白馨开门直接扑倒在床。 周燃把她拉起来，示意她去洗洗，火车上还是挺脏的。她认命地走进洗手间，洗洗脸，顺手把头也洗了。 洗好后，随意擦了擦头发，走出洗手间。 就见周燃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的毛巾，“坐过来，我给你再擦擦。” 白馨听话地坐在他身边，只听头顶上方，传来周燃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特意来给我过生日，给我惊喜，是么？” 她仰起笑脸，“嗯嗯，看到我，你开心吗？” “说实话，看见你的一刹那惊喜若狂，非常感动。可惊喜之后剩下的就是害怕，怕你在路途中出什么事，我一是不知情，二是鞭长莫及。” “现在通信又不方便，下次不能这样，好不好？” 他的心脏到现在才归位，必须把她这随心所欲的行为，扼杀在萌芽状态。 他垂着眼看着她，心情比较复杂，既担心她不同意，又担心她不走心地敷衍了事。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这样。” “你是不是应该回校上课了啊？” 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得被说教半天。 “不用，我晚点归校找老师说一声就好。” 再说，今天是周教授的课，估计会有人帮他请假。 “明天你生日，我们去订个小蛋糕吧？” “不急，现在店铺应该没开门，等一会再去。” 两人不见已月余，他情意绵绵地望着她，千言万语，想说的很多，但一时不知从哪开始。 然后，他张开怀抱，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随即低下头，把脑袋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内心的满足感由然而生。 “想你，非常想。”周燃贴着白馨的耳边喃喃低语。 白馨听后身子发软，浑身发烫，她慢慢抽出纤细的胳膊，轻轻勾住他的脖子，用鼻尖轻柔地蹭了一下他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满眼都是对彼此的情意，此时言语已是多余。 两人的嘴唇慢慢地靠近，终于吻在一起。而后，他加深了这个吻，白馨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周遭一片寂静。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白馨觉得呼吸困难，周燃才放开她。眼里尽是情意,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第58章 有人适合单身 陈慕周看见周燃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有点没眼看，这还是他认识的周面瘫吗？ 只见这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生动，一惊一喜，变化极快。再看回白馨，那缠绵的眼神，不想看，有点扎心。 实在不想看两人腻歪的神情，招呼没打，拔腿就走。 走到半路，又想起上午他外公有课，周燃应该没法去上课吧，这又拐去他外公的办公室。 这老头每天可早就到办公室，一大把年纪的，退休都不好好休息，非得来学校上课，家里人怎么说都不听。 果然，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外公，今天你的得意门生估计没办法上课了，他女朋友千里迢迢地来看他了。” 周教授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这小子他还能帮周燃请假。 两人每次见面，他就浑身带刺，非得呛周燃几句，尤其这暑假归来更甚。 “那我替周燃谢谢你帮他带话啊！” “我帮他带什么话了，我只是好心地告诉你一声。” 莫名其妙的老头，陈慕周就跟被人烫了脚似的，抬起腿就往外走。 这头两人温存片刻后，走出宾馆大门。周燃虽说已经来北城一年有余，但从来没注意面包店之类的。 两人围着北城大学转了一圈，沿路走沿路看。终于看到学校对面有一家蛋糕店，两人商量买了一个小蛋糕，就两人吃。 事毕，周燃把白馨送回宾馆，让她睡会儿，中午再来找她。 说完，快步出了房间，把门从外面带上，快步往学校走。 刚进教室，准备坐下，就听见李光的大嗓门喊开了，“周燃，你女朋友呢？怎么不带过来瞧瞧呢？” “带到这来，当猴观赏吗？” 李光被噎了一下，还没想好下句。 就听周燃说：“行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寝室的其他几个人你一起通知一下啊。” “这个可以有。” “我说，你这女朋友在哪找的？她还有没有其他姐妹什么的？” “你很闲吗？我上次叫你统计的数据弄好了吗？” “不闲，非常忙，那么多数据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弄得好！” “那就废话别那么多。” “不回答就不回答嘛，真是。”李光边走边嘀咕。 李光走了，周燃耳朵就清静了。他把自己手头的事情理了理，自己也就明天一天假，后天就得跟周教授上项目，没办法陪白馨。 这个白馨也知道的，周燃得知自己国庆没假，第一时间就跟她报备了。也是因为这个，这丫头胆大跑来北城，给他过生日，要不然没这一出。 这丫头是让她回，还是让她在北城多呆几天呢，费神。 躺在宾馆睡觉的白馨，可没想那么多。她本来就跟白爸说好，国庆不回家，看书备考，所以无所谓在哪。 白爸同意，毕竟学生还是考试重要。 第二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室友听李光说周燃要请他们吃饭，而且女友也在。 除了一个室友要坐火车回老家的，不好换票，其他人都说要去。 大家都很好奇他女友，他们都想见见这个，被李光夸得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女孩。 周燃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订了一个包间，刚11点，宿舍几人就来齐了，反倒他和白馨晚到。 白馨心想，这男生八卦的心理一点不逊于女生啊。要知道她和周燃是11点准时到的，离约定的11点半，还差半小时呢。 周燃半搂着白馨坐下，从他左手起，挨个介绍他的室友。白馨之前老打他们宿舍电话，对他们声音还是挺熟悉的，现在终于把人名和声音对上了。 “你们好，我叫白馨。平时打电话找周燃，对各位多有打扰。” “没关系，我们平时……” 就在这时，陈慕周推门而入。 这不是他妈让他外公假期去他家住几天，早上他去了一趟办公室，被这老头一激，就忘说这事。中午想起来，又去了趟他办公室。 只见他外公在办公室，和颜悦色地看着周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周燃说完出去后，他再把她妈原话转给老头，说完他就走了。 他没想到周燃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见他出来说了句：“明天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就在学校门口那个餐馆，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我到时候看吧，不一定有时间。”没个准信就走了。 周燃看到来人，微有一征，他昨天看他那傲娇的样子，还以为不来。 陈慕周回家后，左思右想，决定还是来看看，他想近距离看看这个周面瘫到底是如何谈恋爱的。 他的关注点偏了，他还不自知。 众人一通乱聊，饭菜就上桌了。 这周燃对白馨，倒茶递水不说，又是夹菜、剥虾壳、挑鱼刺等等，那是细致得不行，越看越觉得，像是位父亲在照顾闺女。 再看回这白馨，就跟她没长手似的，什么都要靠周燃。他是自制力好，要不然他都要去问问，她那手是干嘛用的？ 陈慕周看得牙疼，要是自己也去找这么一个人，当祖宗供着，他光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一瞬间，他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他还是单着吧，他适合。 有了陈慕周的加入，周燃的室友有点放不开，因为跟他不熟。这顿饭结束得很快，早早就散场了。 周燃没把自己过生日的事跟室友们说，大家都单纯地认为他女友来了，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这不，两人回到宾馆，一起吃了小蛋糕。 之后，白馨把她买的手表送给周燃，周燃一看，很是喜欢。还是白馨懂他，礼物真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馨馨，谢谢你！” “不用客气哦。我这还有两条牛仔裤，是李舅舅合资公司的新款，尚未上市，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嗯，好的。虽然说谢字太俗，但还是想对你说。” “明天我就要去项目上，不在学校，你是愿意在北城多呆几天，还是想回学校呢？” “明天回去了，我在这，估计你也不能安心做项目。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的。” “但我不希望你回去，怎么办？” “凉拌，我要不来，我们都见不到呢，好歹我们还是见上面了。” “那明天等我从项目上回来，去送你。” 白馨点点头。 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中，白馨和周燃正在不舍地拥抱着，都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 第59章 见市长 本市，李舅舅这两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节前最后一天，他接到自称是市长秘书的电话，通知他被市长点名召见了。 市长秘书没多说其他话，让他到节后上班，到市政府直接找他，他姓丁。 白馨联系不上，无奈之下，他去了他姐夫家。跟他姐夫也聊了聊，他姐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地告诉他肯定没啥大问题。 他心里门清，只是安慰他而已。李舅舅越想越不安，这两天他着急上火，吃不下，睡不着。 这不，又唉声叹气地坐在自家沙发上，不自觉地陷入沉思中，应该是他们公司要买土地的事惊动了市长。他也知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但就是忍不住瞎担心。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就是希望有个人在身旁，从企业的角度帮忙分析分析，给他吃个定心丸。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他惊得一哆嗦，忙接起电话，是白馨。 白馨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一刻没多耽误。 到了宿舍楼底下，宿管阿姨叫住她，说昨天有人打电话找她，让她回宿舍后给他回个电话。 说完把电话号码递给她，白馨一看，是市里的号码，大概率是李舅舅找。 等自己收拾好行李，便下楼给李舅舅回电话。 电话接通，就传来李舅舅的声音，白馨赶紧喊人，“李舅舅，你找我啊？” 电话里传来李舅舅非常急促的声音，“白馨，是你啊！可算找到到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来公司一趟，有个事情想当面跟你商量一下。” 好吧，说实话，这顾问有些费腿。 这不，白馨如火烧屁股似的，来到公交站台，去了李舅舅公司。 李舅舅接完电话也匆匆忙忙地从家里赶到公司，公事还是在公司说比较好。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李舅舅觉得他是火烧眉毛，他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是，就是有200个职工厂子的领导，被市长点名要见，能不上火吗？ 有点急，一进公司就开始不停地说：“公司不是打算买地吗？” “这资料刚交到土管局，市长秘书就给我打电话了。” “让我节后上班第一天去市长办公室，具体何事没说，就说聊聊。” “这市长找我能有什么事呢？我这几年也没干什么非法的事吧？” “李舅舅你自信点，把‘吧’字去掉，要真是干了非法的事，市长接见你干嘛，他吃饱撑的啊。” “公司以及你本人能在市长面前露脸，那是好事啊。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李舅舅看白馨非常坚定地说道，心也踏实了一半。 “再说，公司成立至今，有过偷税、漏税吗？有替别人洗过钱吗？是合法生产吗？” 李舅舅听着，连连点头。 “如此，那你担心什么？” “大胆地去找，顺便找市长诉诉苦。比如税赋重啊，财政这一块有没有相关补贴之类的。” 怕什么，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后世的企业，有很多上市公司都能取得诸如税收返还，上市奖励等等补贴。 李舅舅开始是点头，后面一听去诉苦，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馨。这丫头是不是在火车没睡好，还没醒呢。 他就是千万个企业负责人中的一员，他还去诉苦，可真够高看他的。虽然他也想要补贴，但他不敢开口。 “这样，节后你上课，你能请半天假吗？”白馨稍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 她的专业知识非常扎实，老师们都知道。现在课堂上任课老师几乎不管她，让她看她喜欢的书，当然是与专业相关的。 但形式上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回去再找班主任请假吧。 接着，两人把公司从成立至今的销售额、生产情况、纳税情况等等一一罗列出来，重点讨论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销售计划，以便到时介绍要用。 讨论完，李舅舅当晚终于睡了个好觉。 这天，两人赶在他们上班前10分钟，来到市政府大门口，来早了也没用。 没等多久，丁秘书出了市委大楼，把他们引进市长办公室。两人都没见过市长，只是在市报上看过照片，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胡市长，您好！”李舅舅急忙上前，跟市长握手。 白馨紧随其后，“胡市长，您好！” 胡市长抬头一楞，以为只有李厂长一人来，没想到还带了个小孩过来，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白馨趁这位市长愣神的时候，悄悄打量了一下。气质端正，样貌不凡，给人第一印象比较亲和与稳重。 丁秘书赶紧上前介绍到，“胡市长，这是本市祥龙服装厂的李厂长。” “李厂长，你好！”胡市长笑着从桌子后面站起身，上前与李厂长握手。 一边说，一边往沙发的方向走去，一点架子都没有。 “走，我们去那边谈。” 落座之后，丁秘书把茶水依次放在各位面前转身离开。 “李厂长，非常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市委，看来也是非常支持我们市委的工作。” “应该的，胡市长，这是我们祥龙服装厂的荣幸。”李舅舅惶恐地回道。 “这次叫你来市委，主要也是各部门在反映祥龙服装厂近一年来发展势头较猛。我们作为当家人，想问问贵厂在发展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看看市委在这方面能不能提供一点帮助。”胡市长对着李舅舅温和地说道。 “我们祥龙服装厂自成立以来，一直小打小闹。这两年，得益于市政府正确的领导，人们生活条件得到很大的改善，对吃穿的要求也相应有所提升，我们厂就刚好赶在这个风口。” “我们想借此机会，把服装厂进一步做大做强，但无奈被生产场地所限。” “土管局的李局长已经把你们厂购地的事，给我做了汇报，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 “胡市长，怪我，刚刚忘了介绍，这是我们厂的小股东，也是厂里的顾问，白馨。” 白馨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再次跟胡市长问好。 第60章 静心备考 “白馨，具体的发展规划，你给胡市长做个详细地介绍。胡市长，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小小年纪就能这么厉害，我们都老啰。” “胡市长，您看起来也就30出头吧。” 胡市长一顿，随后哈哈大笑，“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么会说话吗，把我这个快半百的老头子，都能说出30出头。” 那天她与李舅舅谈完后，回到学校，翻了很多报纸，才找到一份关于胡市长的报道。北城清大毕业，现年45岁，非常年轻的一位市长，市民对他的整体评价还是很高的。 “没有，没有，我是实话实说的。”白馨立刻说道，目光里充满着对胡市长的尊敬。 “胡市长，是这样，祥龙服装自去年下半年开始，业绩有所提升，今年到目前为止销售额已经突破5000万，到年底应该能达近1亿的销售额。当然，在大公司面前，我们公司这点销售额不算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向省内的其他上市公司看齐。” “我们公司在设计上，已领超行业很多。设计独特，款式新颖是我们服装厂的标签，也是我们公司得以发展的基石。未来我们在这方面将继续加强下去，以满足消费者不断变化的需求。”白馨越说越顺畅，丝毫不带停留。 “在销售渠道上，我们公司也是很积极地拓展，让产品迅速走出本市、本省，乃至全国各地。” “目前我们公司除了向全国各地诚邀加盟代理商，营销人员也积极地在重点的一城市建立销售子公司，以开设直营店的方式，有效地提升“锦瑟”品牌的影响力和知名度，进而对其他二、三线城市等产生有力的辐射影响。” “如此，公司能吸引到更多优质加盟商加入，进而可以借助加盟商的人力、财力和物力迅速地进行市场拓展与渗透。” “另外，在营销上，我们不断地报纸杂志上加大产品宣传，以期让更多的消费者知晓“锦瑟”这个品牌，从而给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 “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市政府领导班子的大力支持，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们公司才能走得更远并发展得更好。” “我们李厂长一心想把祥龙服装厂做大做强，争取在接下来的两年，希望能带领祥龙服装厂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功挂牌，这也是我们公司斥资购置土地的重要原因。” 胡市长听后，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好啊，他们省都没几家上市公司。 若祥龙服装厂真能成功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这是他们市第一家上市公司，抛开个人政绩不说，对本市居民的就业及税收收入都能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 于其他企业而言，也能起到一个标杆引领作用。从市政府的角度来说，希望这个祥龙服装厂的举措未来能引领更多的企业走向资本市场，推动本市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胡市长在听的过程当中，不断点头予以肯定。李舅舅也没想到，白馨这么能说。他们俩碰头那天，他只是把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大致说了下，其他都是白馨本人组织语言发挥的。 “说得非常好，李厂长，通过小白同志的介绍，我已经了解了，我很期待。若公司在往后发展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市里提供相关协助的，尽管来找我。”胡市长面带微笑地承诺道。 “你们厂的土地购置计划，我同意了。其他流程，你们按照土管局的要求来办就行。” 白馨和李舅舅连忙站起来道谢。 “小白同志今年多大了啊？”胡市长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过完年就18了，也就成年了。” 胡市长听完忍俊不禁。 他家的臭小子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但比不上人家一根脚趾头。 白馨说完有点懊恼，嘴太快，非得多说一句。 “那现在是在读书吗？” “是的，胡市长，我在本市的财经学校就读。” 胡市长点点头，随后吩咐丁秘书送他们出市委大楼。 丁秘书天天跟在胡市长后面，他看出来领导今天跟服装厂的人聊完后，面露喜色，这位很少喜形于色的。 他暗地里把这公司名字记在心上，日后对该公司，有机会的话还是多加照拂。 走出市委办公楼的那一刻，李舅舅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懈下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后背湿透了。 反观这个白馨，出来后，说她要赶回学校上课，若无其事地就走了。李舅舅不禁怀疑，是他世面见得太少，还是这小姑娘太宠辱不惊了。 白馨自市委回校后，没作他想。静下心来专心备考，记忆力再好，考前书还是要再看看。 周末考完自考后，她去了新华书店，一口气买了注册会计师五门课程的教材，分别是会计，审计，经济法，税法和财务管理。 在前世，她考过这五门，分数不高，也就70分左右过的。但教材可没少看，每本不下10遍，辅导教材基本上都做了两遍。别人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她是为考试消得人憔悴。 她准备明年5科全报，提前复习，争取一次性通过。她将五门课程在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 对于会计与审计，企业会计准则和审计准则一直以来就在不断修正，所以还得熟悉这个时候的准则，因此教材还得从头看。 对于税法，税率和税种有调整，也要细看。 经济法的话，法律条款得记牢，具体到案例能运用即可。 再接着就是财务管理，难度不大，书上的例子反复看反复练，配合一些练习肯定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还是挺忙的。 明年4月份，英语四级考试时间与自考时间不冲突的话，她打算报考。争取在毕业前，把能考的都考完。 第61章 以为是真爱 周末，白馨与往常一样在教室看书。 只见李晴晴冲了进来，“馨馨，不好了，不好了。” 白馨头也没抬，“怎么了？”这姑娘一惊一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呢，免得传染她。 “你的对床陈晶，和她男友在咱们学校门口大吵起来了。” “那你激动什么？” “我感觉他俩要打起来。” “那你不是更应该在现场么。?” “也是哦，可我脑子里想的是，要先跟你现场直播一下。那我先去了。” 好吧，他俩上辈子也闹得不可开交。究其缘由，男生指责女生恋爱期间劈腿，被一些好事的同学传得有鼻子有眼。 当然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白馨虽与陈晶虽同住一个寝室，但与她交往不多，不了解也不多作评价。 但这男生气量特别小，就因跟陈晶闹掰，连带着对她们这个寝室的人都有意见。在他身上，把恨屋及乌体现得淋漓尽致。 毕业后好些年，仍耿耿于怀，时不时在校友录说些含沙射影的话。 白馨暗想，这重来一次，还得面对这狗血的事情。 陈晶本人身高在1米7左右，长相秀气，性格偏温婉。那男生也是她们班的，叫林樊，身高顶多1米67，长得吧过得去，性格不详。 李晴晴前脚出去，白馨紧接着就收拾好书本，也随后出去看看，不能怪她，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嚯，凑热闹的人还挺多，里一圈外一圈。 走近，就听见林樊近乎痛苦的声音，“陈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的喜欢你，要不然刚刚也不会那样。” 刚刚是哪样啊？白馨感觉她是错过了什么吗？ 白馨边想边找李晴晴，就见李晴晴正对她招手。 “到这来，这位置好，一会儿方便你怼人。” “我说，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骂人呢。” “怎么可能，夸你呢，夸你呢，我们寝室，乃至我们班，就你战斗力最强。” 算了，不跟她掰扯了，还是眼前的正事儿比较重要。 陈晶神情有些麻木地看着林樊，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是如此。两人也就恋爱半年左右的时间，她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都是一个套路：先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义正言辞痛骂她，再说自己如何对她好，说她这样就是对不起他，让她发誓不能再有下次。再然后反过来装可怜，求她原谅他。 两人原本就是前后桌，平时也仅限于借书和借用笔记之类，其他时间很少聊天。 倒是她同桌刘红跟他聊得比较多，后来总是有意无意地说给她听。 说他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很早就去世，家里条件不好，他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初中。两人的学费与生活费，全靠她妈妈打零工支撑，家里非常艰难。 渐渐地听多了，陈晶对他就也上了心，看他读书也挺认真的，慢慢两人也就接触多了。 之后，有一天，林樊找到她，跟她表白了。 说他喜欢她很久了，但因为自己身高以及家庭条件不好的原因，有些自卑。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向她告白。 陈晶听后心头一软，加上自己也不反感他，就同意了。 两人交往之初还挺好的，你侬我侬的，他会处处照顾她的情绪，偶有身体不适，也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遇到这么契合的人，陈晶非常庆幸，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了。 大概在交往2个月左右的时候，这人就变了样。周末经常找不到他，这人既不在寝室，也不在班里，只要不上课，反正很难看到他。 有一天，还是他室友说漏嘴，说他与他一个初中女同学打得火热。 陈晶当面质问他，他不承认，就说是普通同学关系，说对方学习压力大，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天，给她解解压。 接下来两人就经常吵架，但每次吵着吵着，他都能从她身上挑出她的缺点，再标榜他自己，说他如何如何，让她好好珍惜他。 开始几次，她也在反思她自己，是不是确实在哪方面做得不够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发现林樊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她的缺点。 接下来更夸张的是，他不允许她与异性说话,不让她接触异性,但凡多说一句话，事后肯定就会面目狰狞地大吼大叫。 想到这些，她觉得她之前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在上周，她正式跟他提了分手。 她也累了，不想再跟他继续了。 看到陈晶面无表情，眼里对他全是厌恶。 他不由恕从心起，口不择言骂道：“你就是个骗子，骗了老子的感情，到现在还在装无辜。” 陈晶不急不慢地接话道，“我怎么骗你了？你说清楚。” 白馨想，还好，脑子还在，还知道冷静对待。 “你跟我谈的时候，同时跟别的男生拉扯不清，你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时间、地点、和谁？你说清楚点。” “昨天傍晚，在宿舍楼门口，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人家都追到学校来了，你还不承认？” 昨天傍晚，她和刘红从开水房打水回来，就见他表哥在宿舍楼下，来学校是给她送点零食，并让她有空就去家里玩。 她姑家住在市里，平时对她多有关照。新学期开学之初，就嘱咐她周末没事，就去家里吃饭。 上半年，她去过几次，一家人对她很客气，也非常好。但别人家再好，呆在那总是不自在。所以，这个学期开学到现在，她一次都没去，她姑就派他表哥来了。 今天早上吃完早饭，她去学校外面小卖部买日用品，准备进校门，就见他铁青着脸站在学校大铁门这里。 当时校门口没什么人，正因为此，林樊就在校门口肆无忌惮地张口大骂： “陈晶，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脚踏两只船的婊子，不得好死。” 两人来回几句后，眼瞧这门口聚集的人起来越多。林樊又开始走上博取同情之路，说他对她用情之深，就是白馨来时听到的那段。 第62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陈晶知道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日后同学肯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只用回答对或不对。” “我上周末跟你提出分手，对吧？” 只见林樊“哼”地一声，脑袋偏向一边，仿佛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我跟你提出分手，当时你也同意了，对吧？” 林樊仍是不看她，也不正面回答问题。 “哟，这人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慷慨激昂的，现在怎么了，哑了？”人群中有一位女同学仗义直言。 “估计装死呢。”另一位同学附和道。 “所以，请问，我怎么欺骗你了？” 林樊不答反问，仍然纠结之前的那个问题，“那昨晚那个个子高高的，戴副眼镜的男生，他是谁？他为什么来找你？” 陈晶反唇相讥，“林樊，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在这质问我？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现在不是恋人关系，麻烦你搞清楚这点，好吗？” “陈晶，你差不多就行了，林樊家里条件不好，他爸爸早年去世，他妈妈身体也不好，已经够可怜，你就不要再伤害他。”发出声音的，正是她的好同桌刘红。 她说呢，她表哥来，连她寝室的同学都不知道，怎么林樊知道的这么多，上午也能如此巧合地在校门口堵她，敢情这有个情报员，随时随地传递消息呢。 “是吗？你对他了解得好清楚哦。不过，你来得正是时候，既然你这么富有同情心,那等我说完，你正好安慰安慰他。”陈晶嘲讽地盯着刘红说道。 “林樊，我最后一次跟你说，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陈晶看向林樊的眼里充满了冷漠。 林樊见陈晶这样，知晓复合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仍然垂死挣扎道：“不是我说你，陈晶，像你这么高的个子，其实很难找男朋友，也就我能看得上你。” 白馨忍不住道，“那是因为你矮，想互补一下吧。” 说完还小声嘀咕，音量可不小，就怕别人听不见，“自个儿个矮，还嫌别人长得高，真给自己长脸，什么人，真是开了眼界。” 说完，人群中爆发一阵哄笑声。 “白馨，别以为我不敢说，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成绩好，就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是吧？” 瞧！这看热闹看得，最后吃瓜吃到她自己身上了！ “是的，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白馨不按套路出牌，林樊一时语噎。 但仍不忘口出恶言，“在学校里公然做服装生意，经常请假去外出，谁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家伙，断案了。原来之前在学校里暗地里流转的，关天她的谣言，就是这位林樊同学付出去的啊！ 这叫什么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像这种谣言，你还真不好拿证据去解释。 陈晶十分抱歉地看了眼白馨，她的事连累了无辜的室友。白馨对她摆摆手，以示无碍。 她正准备反击，没想到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林樊，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学校开学那天送你上学的人不是他吗？” “他亲口告诉我，他是你父亲，难道我听错了？”这班主任季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混在人群中了。 “你家里很困难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入校填的信息表上，你爸妈都有工作吧。而且这个学期我已经看到你，几次在外面请客吃饭。” “天啦，这人太狠了吧，诅咒自己的父亲短命，这还是人吗？”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人，这处处装可怜是想干嘛？”又有人发出不平的声音。 围观者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还有，白馨请假的事情，都是我同意的。你在这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跟踪过她？还是特意调查过，取得了相关的证据？”季老师接二连三地发问道。 “要是有的话，我带你去保卫科，你交给他们。学校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言行举止不正经的学生，但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同学。”季老师越说越严肃。 林樊懵了，他是看不惯白馨比他优秀，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学习，也赶超不过她。所以，他就经常私下在同学面前搬弄是非。 至于陈晶，他无非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讨伐她，让她明白是她负了他，他不会让她好过。 关于他的家庭，他知道女生天生就喜欢同情弱者，所以他就装可怜，让女孩对他产生怜爱之心，这样就很容易得手。 其实在陈晶之前，他一直用这种方式，交往了好几任女朋友。没想到今天在这，马失前蹄，栽了。 事情的最后，林樊被季老师带到保卫科了，剩下的人原地解散了。 此时，陈晶没想到白馨今天会帮她解围，平时在宿舍，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很少聊天。快步走到白馨跟前，“今天谢谢你帮我说话，不好意思，还连累你了。” “我们算是互相帮忙了，我之前就知道有人在背后给我穿小鞋。这下好，总算揪出来，所以你不用放心上。” 说完，三人都忍俊不住，噗嗤一笑。 这看戏时间太长，把肚子都看饿了，李晴晴的肚子率先发出抗议。 刘晶提议一起去外面吃饭，她请客。今天把心头大患解决了，她如释重负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看一下时间，还不到11点，时间过早，三人商量先回教室，等一会再去。 白馨正准备坐凳子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说有人找。 她正准备出去迎接找她的人，就听见李亮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馨，你在教室呢，我是先到你们宿舍楼下，你室友说你不在。我就调头到教学楼来看看。你果然在这。”李亮虽然话是说给她听，但他的眼睛可是紧紧盯着李晴晴。 白馨真想对他翻个大白眼，能不能收敛点，不要表现得如此明显啊。 第63章 杀鸡儆猴 白馨再转头看看李晴晴，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她懂了，这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这陈晶一看有人找她们，她就跟两人打了招呼先行离开，请客随时都可以，不差今天。 剩下这三人行，白馨表示她不想，她可不想去做两人的电灯泡。这人打着找她的旗号，实来看李晴晴。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心理建设才来的。想追就追呀，这磨叽的劲，跟她家周燃简直没法比。 “对了，晴晴，刘小珍今天在宿舍吗？” “在在在，我刚刚喊你的时候，就她说你可能在这，我才来的。”李亮迅速抢答。 “我懒得走了，你们俩一起去叫下她，然后我们再去外面吃饭，怎么样？” 两人没有任何回答，就出了教室的门。 半小时后，四人一起来到学校外面一家餐馆就餐。 刚坐下，李晴晴就在绘声绘色地讲道上午发生的事情，把林樊从头喷到脚。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番言行，吓退了一个刚鼓起勇气的追求者。 刘小珍听得瞠目结舌，直言后悔上午没来教室，要是来了，肯定不能错过现场直播。 李亮听完心里直发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估计会让他白跑一趟。 饭后，李亮就直接回校了。 原本他是想请她们三人一起看场电影，再找机会跟李晴晴表白。眼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告白了。 末了，白馨送他去公交站台。 李晴晴觉得挺纳闷，虽然她日常生活中大大咧咧，但她能看出来，李亮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炙热，她也有点心动。可这刚吃完饭，这人就着急走，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啥情况啊，你这告白，到底准备啥时候说出来啊？可别等到最后，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 。 “呵呵，这不今天形势不大好嘛！我之所以姗姗来迟，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在酝酿我的职业规划。不是说良缘不怕迟，好酒不怕晚吗？”李亮一脸嬉皮笑脸地道。 “这都快2个月过去了，这人家要是写小说，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都完结了，就你那一二百字的职业规划还好意思提。”白馨不耻地道。 “再说，就两月没见，我见你自信心爆棚啊，不错，我静候你的佳音。” 白馨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还想问问，是什么驱使他来的，转念一想没必要，操心太多不好，容易老。 再说，这事要是真成了，这也是李家爸妈以后要操心的事，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经过上周末这一闹，陈晶找到班主任想调换座位，她不想和刘红同桌。班主任也是全程目睹了这件事，同意调换位置。 经过季老师的协调，陈晶就顺里成章地成为刘小珍的同桌，坐在白馨和李晴晴的座位后面。至此，白馨她们三人行队伍变成了四人行。 这头，季老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找白馨聊一聊。 白馨每次请假，都把事情的缘由详细地告诉他，他是非常清楚的，也非常佩服。学业和事业同时进行，学以致用，互相成就。 林樊这事未发生之前，白馨一直想低调，季老师也认可。他认为这学生沉得住气，作为学生，首要任务就是学习，不想被人过度关注是好事。 这事情发生之后，随着好事者的传播，如果不及时制止，对她乃至学校都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季老师将她这一年多来所做的事情，以及在校取得的成绩，形成书面的文件。 经过白馨本人的同意后，待保卫处结果出来时，一并呈报给校领导。 是时候将她在校外，参与服装设计以及顾问的事情一并公布出去，让同学们看看，白馨这一年多来，实实在在地做出哪些成绩。 人家身上穿的衣服是她本人设计，她母亲缝制的；在你们打打闹闹，私底下议论她的时候，人家早就一跃当上了企业的顾问。 人家是凭自身真本事吃饭的，而不是那张脸。 学校经过一番的调查，林樊的事尘埃落定了，在学校里多次恶意散播白馨同学谣。 校长得知此事后极为震怒，组织学校领导班子开会讨论，大家一致同意给全校师生开大会。借林樊同学的事件，给全校师生提个醒，希望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大会当日，只见胡校长一脸严肃地坐在主席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同学们，我看到校保卫处的调查结果，非常痛心。” “白馨同学自入校以来，学习极其努力、认真，专业课成绩基本上都是满分通过，无人能超越。如果说其他班级不知道，95（1）班的全体学生应该都知道。” 场下，好多同学都在点头，他们的任课老师是交叉的。一提到白馨，老师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满足的表情，眼里迸发出自豪的光芒。 个个夸赞她聪明过人却不骄不躁，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学生。 “白馨她母亲在她们镇上开了家裁缝店，想必大家都知道。她本人也热爱服装设计，学习之余，与她母亲联手为本市一家服装企业，提供服装设计服务。你们身上穿的衣服，说不定就是她与她母亲设计的。” 台下，同学们纷纷惊诧不已。 “与此同时，她还为该服装企业提供财务、管理方面的咨询服务，现担任该企业顾问一职。由此可见，白馨同学的专业能力已远超你们在座的各位，这是学校的荣誉，也是你们学习的榜样，而不是某些人攻击与嫉妒别人的借口。” 胡校长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除了季老师，其他老师都不知情。不知是谁起的头，“啪啪啪……”一个、两个掌声响起，再接下来就是掌声如潮,久久不息! 随后，胡校长也在大会上宣读了，关于林樊同学的处罚结果。 经校领导讨论后，对他处以警告处分，记入学生档案。同时，向白馨同学出具书面道歉书，张贴在校公示墙，让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在场的白馨万万没想到学校的这番举措，为她日后省了不少事情。 第64章 落袋为安 12月份自考报名来临，市自考报名人数激增，自考办负责人非常高兴，这变相地说明他们自考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啊，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 报考人数贡献最大的话，当然是市财校了，前段时间经过胡校长在大会上的一宣扬，大家都鼓足劲去报考，希望有一天像白馨那样，能被慧眼识珠的伯乐认可。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了1997年。 新的一年，李舅舅公司的销售额也是在不断地创新高。白馨早在去年见市长之前，就找过李舅舅，主动提出将设计费的比率下调至5%，从当月开始执行。 祥龙服装厂销售额增长如此凶猛，设计新颖是一方面，但主要的还是离不开公司不断增设的直营店、新加盟商的加入以及广告宣传的持续投入。对公司而言，这些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与人力等维护，费用也是成倍上升。 考虑到这些，白馨与白爸白妈商量后，调到此比例。 对于李舅舅来说，虽说是商人，能省一点是一点。但现实情况摆在眼前，公司目前正处于高速发展过程中，正是用钱的时候，也就没作推辞就接受了。 但内心对白馨除了感谢，也非常佩服，这姑娘异于常人，他日定必非池中之物。在几百万的巨额资金面前，说不要就不要，换作旁人，几乎没人做到。 日后他也必会在别的方面予以补偿，以示感谢她对公司的大力支持。 截止到97年3月中旬，白馨收到税后设计费共计670万。而收到的同时，她仍然全额买入那支摩托车股，然后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时间终于来到97年的5月，五一节白馨回家了，假期最后一天下午，白馨与白爸一起回到市里，把白爸安顿好后她就回学校。 次日一早，两人就来到交易所，待股市一交易，将手头上所有股票全数抛掉，周燃在北城那头也是同样操作。 白爸账户原始投资金额728万，卖完后到账金额2048万，净赚1320万。到此，股市第一桶金稳稳当当落入白馨家的口袋。 从交易所出来后，两人先回到宾馆。白馨让白爸把当初从各家拿钱的小条拿出来，股票卖了，得把本和利一起分到各家。 白馨把每人应该分多少钱算好，记在小本子上，让白爸回家转账给他们。 白爸兴奋不已，笑意布满全脸。现在看向白馨的眼神直冒金光，那满眼的爱意，就差溢出来了。 等到各家都算好后，白爸提议两人去下馆子，说他要请客。白馨欣然同意，有好吃的，那得赶紧，不吃才傻。 白爸刚开始看到账户里数额的时候，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两腿发软，走路发飘，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餐馆的，吃完饭才缓过来。 北城那头，周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共投入89万，现在到账金额334万，净赚245万。剔除白馨后转入的那笔设计费，他和他两个同学净赚58万。 周燃和白爸一样，都知道这姑娘喜欢闷声干事，胆子贼肥，但不知道会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冲击。他的双手到现在，还控制不住地颤抖。 饭后，白爸因为账户里猛然有这么多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白馨也看出来他确实紧张，就安抚他说，让她想想，晚点再打电话告诉他。 就这样，白爸忐忑地来到市里，高高兴兴地回家了，那脸上的兴奋劲怎么也抑制不住。 白馨也在思考，这笔钱从股市出来后，暂时用不上，不行的话，就去银行存定期，利息也有不少呢。 傍晚，白馨先给周燃打了电话，“今天卖股票还顺利吗？” “挺顺的，我一早就去了，在那等了会儿，轮到我办得很顺利。” “哦，那就好。这钱你还得再操作一下，才能到你的银行账户。” “你回头有空打听一下，北城现在买房需要什么条件？还有，就是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那钱在你账上，先不要转我。你要是看到有合适的房源，就直接去买了，你看怎么样？” “那等我打听打听，再告诉你。” “对了，我的建议是你的钱，暂时先别买房了，先去存个定期吧，后面应该还有别的投资项目，只是近一年内没有合适的。” 白馨怕周燃误会，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这因为资金太多，存在银行里太招摇，还是先买房花出去一些比较稳妥。” “傻姑娘，我能不知道吗？交给我，你放心吧，回头我就去打听打听。” “馨馨，我要代我的两位同学谢谢你！”周燃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意我收到了，但是不用客气啦！”白馨逗趣地回道。 挂了周燃的电话，白馨就打通舅舅家的电话，白爸回去的时候，他们俩约好这个点打。 电话打通了，话筒中刚传出“嘟”的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馨馨，是我。”白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爸，我今天忘了告诉你，你明天再去一趟县城，然后找柜员，把那笔从股票账户，转到你的银行账号。” “然后再去银行把舅舅他们的钱都转给他们，再留个20万放户里，其余的都存定期吧。” “那行，我知道了。” 卖完股票，白馨现在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学习上，除了李舅舅那里偶尔找。 时间很快就来到1997年9月，注册会计师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白馨有点强迫症，临睡前还是想去检查一下，明天考试要用的身份证和准考证。 不翻不知道，一翻书包吓一跳，包里只有自己的身份证，准考证不翼而飞了。 要知道准考证是前几天她去考试办领取的，一直放在柜子里琐着。 因为明天要参加考试，她在吃晚饭前，就把考试要用的东西收拾好，当时李晴晴还拿着她的准考证看了看，说照片拍得不好。 然后她俩就去食堂了，前后也就半小时的时间。这是大家同住一个宿舍两年多，第一次有人丢东西。 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心里都明白，这人动机不纯，且是冲着白馨。 第65章 准考证被偷 这下麻烦了，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准考证丢了，可以重新再打印。这可是考试中心统一发放的，丢了上哪弄去啊。 想到这些，白馨心里有些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了理思路。 今天宿舍，只有她和李晴晴俩人，因此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出门时特意把寝室的门锁着。回来时，还是白馨开的锁。 李晴晴和她同进同出，根本没有机会，再说她也不会干这种事。 再然后，宿舍的人也陆续回来了。但她自己除了上洗手间，就没离开过宿舍，她的背包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所以说，宿舍里的人都排除了。 那这人应该是她和李晴晴去吃饭的时候下手的，她瞄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心里大概有了谱。 想到此，白馨起身出了宿舍，李晴晴随后跟上，两人一起去了季老师的宿舍。 白馨把来意一说，季老师不作多言，就带着她俩一起来到保卫科刘科长家。 刘科长一家也正在看电视，季老师把白馨之前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刘科长的妈妈坐在一旁听完，立刻嚷嚷：“这小孩怎么可以这么坏，偷人家准考证，想坏人前程。儿子，你得把人抓到，让你们胡校长开大会，好好教育教育。” 刘科长听后不知该说些什么，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好的年纪，心思不在学习上，早晚有后悔的时候。 一行人即刻来到宿舍楼，他也是第一次进来，进来他首先观察宿舍楼的构造。 随即就发现，白馨她们这个宿舍，与另外一个宿舍共用一个卫生间，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进白馨她们宿舍，除了从正门进，还可以从卫生间这个门进来。 于是，他开口询问到白馨和李晴晴，“你们今天锁门的时候，进出卫生间的这个门，有没有从你们这个寝室里面栓上？” “没有，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要去食堂打饭，我拿碗到水龙头处冲洗了一下，手上有水，我就用脚把卫生间的门踢上，肯定没栓。”李晴晴斩钉截铁地回道。 说完，她也浑身一激灵，事情估计坏在这里。以往她们锁寝室的门，会把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拴上。今天一个大意，就惹出这么大的篓子！ 刘科长看了一眼季老师，两人心里基本上肯定了，偷拿准考证的人，应该就是隔壁宿舍的。 于是两人敲了敲隔壁宿舍的门，走进宿舍，询问今天傍晚那个时间点，有哪几个人在宿舍。 “就我在，我今天不太舒服，但我一直在床上躺着。”说话的是白馨同班同学刘小雅，“晚饭还是室友帮忙打的。” 她的室友也是点头认可她的话。 刘小雅给白馨的印象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在班上不活跃很安静，一般很难注意到她。 白馨想一下自己与她，并有没有过节，所以她应该能排队除掉的。 就在此时，听见陈娟大喊一声，“白馨，你快来看，你的准考证在厕所的垃圾篓里。” 白馨一个快步冲了过去，入眼的正是她的准考证，不知道被谁对折了，正面朝上，扔在垃圾篓里。 白馨看到此景头皮都炸了，谁这么缺德，非要这么恶心她，要是让她知道，非撕了她不可。 没办法，忍着反胃，捏着鼻子，将准考证捡了起来。 这人明显是知道她明天要考试，不敢做得太过，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一下她。 她们卫生间有四个蹲位，那人把准考证扔在里面那个蹲位的垃圾篓里，照片那一面朝上，只要有人去那个蹲位，大概率能看到，太显眼了。 这么做，无非三种情况可能发生： 第一，今晚有人看到，白馨为了考试，只能捡起来用，那人恶心她的目的达到了。 第二，今晚没人看到，明天早上或上午被人看到的概率也是很大，这样的话，白馨今晚至少不好过。 第三，要是那个蹲位一直没人去，那就更好了，要不白馨明天就不要参加考试；要不她再去考试办问问看，能不能补个准考证，反正她是下午考。 以上三种，不管结果是哪一种，那人都很爽。 季老师知道这次考试对白馨来说很重要，近半年来，每次只要看到她，她手上拿的都是考试教材。但现在马上快10点了，要想查什么，也只能等到明天。 想到此，便开口道，“白馨，今天先这样，你明天还要考试，今晚早点休息，保持一个好的状态，考出好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白馨点点头，一个是宿舍楼马上要熄灯，另一个是此时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 白馨跟季老师和刘科长道了谢后，就去洗漱了。李晴晴有点懊恼，垂头丧气坐在桌旁。白馨出来后看到她这样，知道她在自责。叹了口气说道：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后面也会有别的事。所以不用多想，反正对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说完，白馨就躺床上了，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想起来走走，又怕打扰到其他室友，只能忍着。 她来学校两年有余，一直很低调，从来没跟人正面冲突过。除了林樊的事，她还真很少与别人正面刚。 但他也来不了女生宿舍啊，难道是他指使别人干的？不想了，不想了，一切等她考完再说。 北城大学的周燃，此刻，他正坐在桌前看书，心理莫名地有点烦躁，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坐立不安，该不会是白馨那边出现什么状况了吧。 周燃知道白馨明天要考注册会计师，这考试难度之大，他是知道的。而且白馨还想一次过5科，难上加难。想想，晚上就没打电话找她，担心说多了，增加她的思想负担，想等她考完再说。 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9点半，思虑再三，还是出了寝室门，来到小卖部，提起话筒，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可话筒里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无人接听，估计宿舍楼的阿姨是休息了，只好又转身回宿舍。 第66章 有人不想她好 早上6点白馨就醒了，心情实在郁闷，便去操场上跑了几圈，大汗淋漓之后心情舒畅了，也想通透了很多。 那人可能看她在学校里，从校长到班主任，再到各科任课老师，个个都标榜她厉害，能为校争光。 想像如果这次没考好，到时候其他同学应该会来嘲笑她，说她自不量力；同时也让校长和老师们看看，他们眼中的好学生不过如此。 当然，要是没去考，那就更好了，让她半年心血付之东流，这招杀人不见血，多爽。 想通那人的目的，心里也就释怀了。不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来影响她的心态嘛，那她更要好好考。 周燃心里记挂着白馨，昨晚也没睡好，一大早就醒了。等到7点，实在等不及，再次拨通白馨那边的电话。 宿管阿姨一听是找白馨，二话不说就帮忙喊了。 白馨下楼拿起电话，很意外那头传来周燃的声音，声音有些焦灼：“馨馨，你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白馨听到此话，喉咙立马哽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宿管阿姨见她这样，立马出了房间。 她自觉有点丢人，立马深吸一口气，调整下情绪，“嗨，也没什么大事，就同学之间恶作剧。” 周燃耳贴着话筒，仔细听着她的语气判断她到底有没有事。这姑娘有一点不好，不高兴的事喜欢藏在心里，总是报喜不报忧。 他听得刻意，能听出来她嗓音中略带的哽意，便追问道：“馨馨，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免得我在这瞎担心。” 白馨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周燃听后十分气愤，但怕影响她情绪，安抚道： “你下午考试，别想那么多，那人就是想影响你的心态，你要是多想，正中他下怀。听话。” 白馨见周燃也是一针见血点出来对方的用意，情绪慢慢就平复下来了，后面两人随意聊了几句。 周燃挂了电话，面色不虞地来到教室。刘光也就前后脚的功夫，面色欢愉地来到教室。入眼所见就是周燃神情严肃，面带不悦，一身低气压地坐在那里。他不敢随意打趣，立马收起欢快的表情。 小心翼翼地上前，“周燃，你这是怎么了？” 周燃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上午他们有课，是周教授的。 周教授今天非常意外，他这得意门生有史以来，第一次上课走神。 下课后，把他叫到办公室。周教授往那一坐，表情威严，“说说，今天上课怎么回事啊？” 不严肃点，问不出来东西。 周燃上午上课确实没怎么听，一直在想白馨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以后要怎么杜绝再次发生。 教授既然问，那他就老老实实地说就好了，于是就把白馨的事道出来了。 周教授听完也觉得匪夷所思，现在这些学生是怎么回事，心思不放在学习，净想些旁门左道的事。 “对了，你女朋友是哪个学校的？”周教授一直好奇，但也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今天既然撞上了，干脆问个清楚。 “在我们市财校就读，会计专业。” “那……那不是一所中专院校吗？”周教授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有点卡壳，就差问他，为什么找一个中专的女朋友？ 周燃点点头。 “什么考试？学校安排的考试，找一下班主任就好了啊。” “注册会计师考试。” “中专生能考它吗？我怎么记得是大专生才能报考呢，而且听说全国通过率仅在5%左右，难度非常高。” “她已经通过自考取得了大专毕业证，难度大小我还真不清楚，我女朋友这次还准备五科一起报。”周燃语气淡然地回道，虽然脸部表情云淡风轻，但内心可是很自豪呢。 周教授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的一位老友，他外孙在北城财大读研，考几次都没考过。那位老友一直跟他叨叨，说这考试多难，全国通过率有多低。 久而久之，他也就有些了解。平常看到报纸上有相关报道，他也关注一下。 没人知道周教授的内心是多复杂，想夸奖他女朋友厉害，又实在夸不出口，毕竟人只是去考，还没出成绩；但要是说这考试很难，你女朋友肯定考不过，好像又有点瞧不起人。 于是说道：“还是年轻人好，有闯劲！” 周燃心里清楚，周教授说这些是出于关心，并无恶意。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偷拿准考证的同学，行为有些恶劣，想毁人前途，学校要严肃处理。” 说完此话，周教授就一直在沉思，周燃耐心地等在一旁。 “你们俩在干嘛呢？”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思绪，不用问，周教授就知道，他这外孙陈慕周来他这报道了。 “怎么这么严肃？”陈慕周吊儿郎当地问道。周教授朝周燃努努嘴，意思叫他问周燃。 周教授觉得他自己不太好说，周燃愿意跟他说，但不一定愿意再跟第三个人说这事。果不其然，人站在一边不吭声。 周教授看了一眼陈慕周，问道，“你小姑父的弟弟，是不是在他们市财校担任校长来着？” 陈慕周一听，反应过来应该是白馨出了什么事。话说通过上次那顿饭，他是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可他控制不住去想她，他知道，他仍然心悦于她。 思及此，他收起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儿，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周燃，其实他内心非常焦急。 “周燃你也知道这事，如果校领导不重视，息事宁人的话，这事最后可能就不了了之。毕竟这事对你女朋友来说，没有实质性的影响。”周教授看到周燃有点犹豫，就直接说开了。 “如果这次不处理好，下次可能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当然，我们也不希望它发生。” 周燃承认周教授说到他心坎上去了。是的，他考虑的不仅是现在，更担心白馨日后还要遭遇什么。 想了片刻，就把白馨的事情又与陈慕周说了一遍。 只见陈慕周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峻，周教授感觉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第67章 彻查此事 陈慕周听完周燃的表述，一言不发。每次见那姑娘都笑眯眯，估计这次被恶心得够呛，想想他就挺心疼。 他看了一眼周燃，“这事我清楚了，回家我给我姑父打个电话，让他给他弟，就那个校长去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有点心虚，他姑父是一个市长，他能轻易地使唤他嘛。 他得好好想想，组织组织语言，看看要跟小姑父如何表述，才能引起他共鸣，不然他不一定愿意管这个事情。 忽然他灵光一闪，他先阐述事情，再往下延伸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此他姑父应该愿意打这个电话。对，就这样办。 晚上他到家，拿起电话拨通小姑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他小姑父。 电话里陈慕周直截了当，先陈述白馨发生的事情，正准备往下说，就听见小姑父在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白馨。” “行，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慕周在电话旁抓狂，他准备一箩筐的道理，还没说呢，但他又不敢再回拨过去。他妈坐在沙发上看到就是这一幕，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陈慕周不高兴地瞪了他妈一眼。 十分钟不到，电话铃又响了。陈慕周快速接起电话，他小姑父的声音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对人家女孩子的事这么上心了？” “你先别问这个，你跟你弟说了没？” “说了，说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上心不上心，是人家男朋友托我帮忙的。” “哦哦哦，原来是单相思啊！”小姑父继续调侃。 陈慕周无力吐槽，这些大人的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啊，给自己留点口德，给他留点面子不行吗？ “打住，要不我们聊点别的？” “也行，你说的那个白馨，是不是白色的白，温馨的馨啊？” “是的。你认识她？” “可不，那姑娘可比你厉害多了。她上次陪一家服装公司的厂长来市委汇报， 那个厂长见我说话有点发怵。 “后面我问到他们公司的未来规划，他一时有些慌，让白馨替他说的。” 陈慕周听到他小姑父夸白馨，感觉跟夸自己似的，咧开嘴，笑容刚要绽放出来，就听见下面这句： “要是你，你能有这能耐？我接下来要跟你聊的就是这个，这在学校还是……” “姑父，你要跟我妈讲话啊？好嘞，那你稍等啊！” “妈，快，我姑父叫你接电话，说有事找你。” 胡市长在电话那头非常无奈，但又没办法，他们家的跟这货一样，一提到学习什么的，跑得比兔子快。 “胡市长，晚上好啊！” “嫂子，别埋汰我了，我哥还没回来吗？” “你哥啊，他是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得，你俩差不多。” “你刚跟那小子说什么呢？他跑那么快。” 胡市长将刚刚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陈妈关注的重点偏移了。 “那姑娘真有这么厉害？”陈妈有点不太相信。 “嗯，是的。说话不卑不亢，条理非常清晰，听说学习成绩在校也是拔尖的。” “我还寻思周周对人家有意思呢，刚一问说已有男朋友了。” 两人就着这话题再聊了几句，就收线了。 本市，胡校长家，这个点电话响起，大多不是什么好事。 他接起电话，是他哥给他打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哟，胡市长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何贵干呢？” 胡市长懒得跟他这个弟弟废话，长话短说，让他严肃处理这事，就准备撂下电话。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又怎么认识白馨的？” “哟，看来胡校长还不知道学校发生这事呢？您真忙！”胡市长讽刺道。 “白馨不是本市服装厂的顾问吗？上次来市里做过汇报。” 胡校长一听这个来劲了，“我跟你说，她在我们校成绩非常优异，专业课基本门门都是满分……” “所以，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去办正事。”胡市长不想再继续听他叨叨，直接切了电话。 胡校长接完这个电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些兔崽子不安心学习，非给他整出点幺蛾子。 第二天一大早，把季老师和刘科长叫到他办公室。 季老师也挺冤的，他班上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别的老师都羡慕他，可经不住一次又一次被拎出来当反面教材啊。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市里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重塑校风。” 季老师老老实实地将白馨的事告诉胡校长，胡校长气急了，让保卫科周末彻查此事。 白馨跟周燃聊完后，心情放松了很多。本来上午还有课，她直接让李晴晴帮她请假了。 一人在寝室里，把下午要考的那门会计，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一遍，胸有成竹地上了考场。 会计这门课计算量挺大，考试时间3个半小时，试卷发下来，白馨不带停留3个小时不到就做完了。然后又耐着性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然后交卷走人。 考场上其他的考生就有些不解，还有人提前交卷，大家都是时间不够用的，好不好？ 由此，考场众人一致认为这姑娘肯定是做不出来，提前离场，毕竟在这干坐着也难受啊。这不用脑子，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的。 第二天，考两门，上午经济法，法律条款烂记于心，就没有题不会的。下午税法，增值税、营业税等等记得滚瓜烂熟，做题的速度飞快。 第三天，仍然是两门，上午审计，做了那么多年的审计，审计程序、审计报告、验资报告等等闭着眼睛都能写得出来。 下午财务管理，这个应该是五科里最好考的，只要把教材上的题目会了，能举一反三，一准能过。 5门考完感觉都不错，她觉得高分通过肯定没问题。有人两次与她同一个考场，就发现她每场都提前半小时交卷。 从考场出来，她坐公交车回校。刚下车，就见李晴晴在站台处东张西望的。她走过去故意轻轻地拍了拍李晴晴的肩膀，李晴晴吓得一蹦三尺高。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白馨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等你，你把我的魂差点吓飞了。”说完，李晴晴还不忘拍拍她的胸口。 “快快快，季老师找你，让你回来直接去他办公室。” 第68章 水落石出 “那件事情有进展了？”白馨惊喜地道，李晴晴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两人很快来到季老师办公室，季老师示意两人坐下，随即到隔壁办公室，把刘科长喊过来。 刘科长这两天因为这事跑来跑去，累得够呛。他一人不好去女生宿舍，拽着季老师一起，反正是他们班上的事。为了这事，两人跑了几趟女生宿舍，才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们俩一开始以为是刘小雅做的，就找她聊。 刘小雅同学态度很好，非常配合，说她那天不舒服一直躺着，根本就没去过白馨她们宿舍。如此一说，刘科长也不能强行把罪名往她身上扣啊。 但她也知道，那天真是赶巧，那个时间段，确实只有她一人在宿舍，所以老师怀疑她是正常的。 但她除了上洗手间，就一直在床上。对了，上洗手间。 她想起来了，刘红在昨天的那个时间点来过她们宿舍。 于是，季老师和刘科长转而去找刘红，跑了她们寝室两趟才找到人，她一开始拒绝承认。 刘科长吓唬她，说准考证如果是她丢的，那上面肯定有她的指纹。 如果报公安的话，查到是她，肯定会被抓起来判刑的。他们现在是看她年纪小，想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再执迷不悟，只能去报警处理了。她这才声泪俱下交待了。 季老师暗自叹口气，面露难色地道：“这事说来话长，但离不开林樊这个搅屎棍。” 要说上次作开除处理吧，他就是在校门口喊了那几句，罪不至此。再说年纪还小，学校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可谁知他一条道走到黑。 林樊对于学校的处分非常不满，但他又无可奈何，他认为造成他如今下场的就是白馨。他想让她不好过，但他又没有机会。 忽尔，他灵光一现，想到白馨不是过两天要参加考试嘛，但男女不同宿舍楼，他没有机会动手，因此就把主意打到刘红身上。 这日，他看刘红独自坐在座位上，他坐在她后桌唉声叹气，等着刘红回头询问她。 果然，刘红立马回头关心地问他怎么了。看，这年头装弱者就是有用。 于是，他假意跟刘红推心置腹说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就是因为白馨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他短，说他个矮，那是他的死穴，要不然他也不会当众说出那些偏激的话。 随即话锋一转，“刘红，这话你也说过吧，我在保卫科可没有将你供出来，就是怕你也受到处分。” 而后，他就别有目的看了刘红一眼。 刘红心里一惊，她是私底下跟别的同学说过这些话。时隔这么久，林樊说出这番话肯定有别的目的。 但她不傻，她知道要是她做了什么，学校查到此事，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爸非打死她不可。 若不做，林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此，她有些惶恐。林樊看她表情变来变去，知道他的话起效果了。 于是，他凑近她的耳朵嘀咕了半天。末了，给刘红吃个定心丸。 “这事完了咱们两清。还有，你最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刘红这几天不好过，她一直在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借别人的手完成这个事儿。 这不，周四傍晚的时候，她就找借口来到501宿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下手。502宿舍她不敢堂而皇之地去，那样目的太明显。再说，她与陈晶还闹翻了。 进门就见刘小雅一人在宿舍，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没聊几句话，刘小雅就不想聊了。她不好再逗留，准备回自己宿舍。 正当她转身时，听到隔壁李晴晴说话的声音，“白馨，你这准考证上的照片没拍好，不好看。” 她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她借口要上卫生间，躲在卫生间里。 等白馨她们锁好寝室大门，她就从卫生间的门进去了，毫不费力地就拿到白馨的准考证。 但她又不敢拿回宿舍，怕担责任，于是就把它扔在厕所里，照片那面朝上，是想让其他室友看到再告诉白馨。 这个过程，前后不到5分钟，一般不会有人怀疑。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别人不会怀疑到她。 林樊告诉她，即使最后查到是她，她又没给白馨造成伤害，学校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这一点，她觉得他说得非常对，要不然她也不敢这么做。 这般一举两得，既解了林樊的恨，又能化解她的困境，两人皆大欢喜。 说完，季老师两手一摊，“事情的经过就这些。先告诉你一声，具体处理方案，要等胡校长那边通知。” 白馨点头表示理解。 晚上，周燃给白馨打电话，听到白馨语气比较轻快，心也就放下了。 “馨馨，考得怎么样呀？” “嗯，还不错。” “那就好。对了，你的事，我告诉周教授和陈慕周了。”周燃想想还是如实告诉白馨，既然承了别人的情，两人以后肯定要还的。 她就说，这查处速度如此之快，她还准备考完后，她亲自去破案呢。 “那我知道了，我考完回到学校，我们班主任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了。” “那你现在转述给我听听。” “这个，这个，说来有些话长，一时半会说不完呢，再说有点费话费。” “是吧，我现在有钱，电话费我付得起，你尽管说。” 白馨不得不把林樊与她之间的过节说一下，然后再简洁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就听话筒中传来气得牙痒痒的声音。 “我说，白馨，你与人有过节这事，我好像第一次听说呢？” 得，喊全名了，被她隐瞒不报的行为，气得不轻。 白馨轻言细语地道：“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在我这，你的事都不是小事。你听好了，没有下次，嗯？”周燃严肃地道。 白馨立即狗腿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 再说回胡校长，听完季老师和刘科长的汇报，他不停地撸他脑门上的几根头发，这些学生，真是想要他头秃啊！ 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呢？他还指着白馨给他们学校扬扬名，明年给他们校带来更多的招生资源，他不能让别人断了学校的财路。 再说，在这个年龄段里，像白馨这样的学生，可谓是凤毛麟角，他不允许别人阻挡她上进的脚步。 第69章 不作死，不会死 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置比较好呢？ 先说这个林樊，上次的事把他父母已喊过来，父母态度非常好，连说往后严加管教，目前看来效果不大。 要说开除吧，不忍心，刚满18岁，心智都还不成熟，未来的路还长。 对于刘红，警告并记入档案，让她以后长点脑子。 三人说着说着，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说有个外校的女生有事情，找林樊的班主任，今天见不到不走人。 门卫打了一圈电话，没找到季老师，没办法这才打到校长办公室。 胡校长把门卫原话转给季老师，季老师一路小跑去接那个女生。这次季老师学聪明了，但凡与林樊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干脆将该女生带到胡校长办公室，要是不好的事，大家一起头疼吧，免得他在中间传来传去，怪费神的。 胡校长与刘科长还在商量那两人要怎么处理，就见季老师带进来这位姑娘似哭非哭的样子，头皮发麻。 “同学你好！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啊？”季老师进门才开始询问。 “我是市一中的，我叫刘敏。”这姑娘有点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道。 “我是林樊的班主任，我姓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这叫刘敏的女生，“哇”地一下哭开了，三人被这场面惊得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季老师心里直打鼓，硬着头皮接着说：“刘敏同学，你…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害怕。” 刘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慢慢地平复下来后，边抽噎边说：“季老师，你能帮我找到林樊吗？” “你找他具体什么事情，方便告诉我吗？” “我…我…我怀孕了，可我找不到林樊，打他宿舍电话，都说他不在。怎么办，我爸妈会打死我的。”刘敏语边说边哭。 季老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脑子一片空白，一句话说不出来。在场的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 刘科长首先反应过来，“刘敏，我方便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我今年17岁。”刘敏边说，眼泪还在眼里打转。 胡校长觉得浑身无力，瘫在椅子上了，有气无力地说，“季老师，你先带这位小同学去你办公室坐一下。” 转头又对刘敏说道：“刘敏同学，你先去坐一下，我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刘科长，叫你们科室的女同志去陪一下那姑娘吧，顺便让人把林樊找来。” 10分钟后，林樊来了，他以为是问他关于白馨的事情，他脑中早就打好了草稿，他不怕。 “你认识刘敏吗？”刘科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樊愣住了，这怎么又跟刘敏扯上关系了。 “哪个刘敏？”林樊有些心虚地问道。 “市一中的刘敏，你认识吗？” 林樊考虑一下，然后结巴地回道：“认…认识。” “怎么认识的？” “她跟我初中同学关系比较好，一起吃过饭，就这么认识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林樊感觉身上的汗毛立起来，后背开始出汗。 “就字面意思，男女朋友或一般朋友？” “一般朋友。” “哦，那你们经常联系吗？” “还行吧，偶尔有联系。” “最近还有联系吗？” “最近没有。” “为什么？” “就是不想联系啊。”林樊说完，眼睛不敢与刘科长对视。这人一看，就是没说实话。 刘科长口吻严厉，“我劝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刘敏同学，此刻在我的办公室，她说她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季老师非常失望里看着他，满是憎恶地说道。 这个林樊满嘴谎话，之前是父亲早亡，又是家里清贫，现在让高中生怀孕，还死不承认。他们班因为这个又要出名了，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听完此话，林樊脑门上全是汗，坐在椅子上身体有点抖，想控制又控制不住。 林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他认为只要他咬死不说，没证据，学校也处理不了他。 刘科长面色冷峻地看着他，“林樊，你是不是觉得仅凭刘敏一面之词，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胡校长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未发话，他仔细观察着林樊，看他恐慌的模样，这个叫刘敏怀孕的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也许是被强迫的。 林攀可能涉嫌犯罪，这其中还关乎一条小生命，处理不好很容易闹出人命，他们学校还真做不了这个主。 再看看林樊顽固不化的样子，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市公安局老友的电话。 “安局长，你好！我是市财校的校长，我姓胡。” “哎呀！胡校长，你好，你好！” “是这样，我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们公安局的同志来一趟。我们校有位男同学与外校一女生发生关系，致使对方怀孕。” “现在这位女同学找来我们学校，但我校这位男同学不承认，说跟他没关系，我们也怕冤枉了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们公安局介入比较好。” “那我知道了，半小时左右，我们的人会到。” 挂完电话，让季老师给林樊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最好明天上午赶到学校。 林樊听完整个对话，直接从椅子掉落在地上，脸色卡白。 不出半小时，市公安局的人来了，胡校长长叹一口气，不管这些了，让公安局的同志操心这事吧。 于是，林樊被带到公安局去了，刘敏也一起带走了，协助去做笔录。 次日中午，市公安局安局长给胡校长来电，说事情大致了解清楚了。 原来这林攀和刘敏，是今年年初通过林樊的初中同学介绍认识的，他这同学比刘敏高一届。 两人认识之后越聊越投机，有点相恨见晚。 7月初，市财校放暑假，刘敏学校同样，学校放假了，肯定管不到学生的行踪。家长也知道学生放假，但晚一两天回家，也不当回事。 这两人就趁这个空隙，相约在市里玩了一天。晚上林樊喝了点啤酒，说头有点晕，让刘敏先去宾馆照顾一下他。 刘敏本想出于人道主义，照顾一下他是可以的，再说，接下来近2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她也想与他多点相处的时间， 这半推半就，两人去路边的小旅馆开了房。可她没想到，进去容易出来难，林樊酒精上头强迫她发生了实质性关系，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第70章 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事后，林樊跪在地上痛哭，叫她原谅他。说他家里不容易，他早年丧父，剩他和他妈相依为命。叫她等等他，等他毕业了，一定娶她。 刘敏点头同意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刘敏月经没来，她慌了，她辗转找到林樊，两人偷偷摸摸地去了私人诊所，医生说她怀孕了。 对两人来说，莫过于晴天霹雳。从这天起，她就时常找不到林樊，又不敢跟家里人说。找来学校来，也是无奈之举。 她现在晕吐的反应越来越严重，连周末放假都不敢回家，怕被她妈发现。 林樊在车上一路上叫嚣，“我虽认识刘敏，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刘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那个在电话里跟她口口声声说，遇到她，是他三生有幸的人，是他吗？ 她一开始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害怕，毕竟多出一条人命。现在看来，他就是为了推卸责任，好把他自己摘干净。当时说要娶她，也是为了稳住她。 看到他如此丑恶的嘴脸，她感觉这些日子设身处地为他考虑，简直是个笑话。 等第二天，刘敏在公安局见到林樊的父母，衣着光鲜，不似他说的那么可怜时，整个人都懵了。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她自己的猜测，于是，她坚定地告诉警察，是林樊强迫她的。 “林樊的父母想让刘敏改口，说她自愿的，他们会让林樊达到法定结婚年龄立马娶她。”安局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 “刘敏的父母怎么想？”胡校长吁了口气。 “怎么说，有点犹豫。” “那我知道了，这事多谢你了，改日一起聚聚。” “好，回聊。” 撂下电话，胡校长即刻组织学校领导班子开会，他把安局长的话转述给在座的各位，最后大家达成统一意见，开除林樊同学。 周一上午，白馨学见林樊同学没来上课，觉得有点意外，但能肯定不会是因为她的事。下午，学校公告栏里就张贴了关于开除林樊同学的通告，以及对刘红同学的警告处分。 这头，林樊父母见完公安了解完情况，立马与刘敏父母赶到学校，准备求学校领导再网开一面。结果看到公告栏里的处分结果，两对夫妻俩都傻眼了。 林樊父母知道，林樊这次真栽了，要被判刑收监了。 刘敏父母看到这个通告，立马走人，本来还是有点想两家结亲的。这一看，人都被学校开除了，以后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要真把女儿嫁过去，那也是坑了她。 算了，还是按照自己女儿的意愿吧，要不然以后也怨他们。 刘红知道她肯定要受处分，但看到林樊这个结果胆战心惊，通告没写具体原因，大家都在纷纷猜测。 刘红自从那天被保卫科提审后，晚上就去找了白馨，非常诚恳地道了歉，如果需要她再公开道歉什么的，她也愿意去做。 白馨当时非常气愤，现在心情已归于平静，她也不想把时间与心情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人身上。 就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你的道歉我接受，但下不为例。”就回寝室了。 白馨看到通告后，来到季老师办公室，特意询问林樊的事，季老师看办公室无其他人，就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下。 白馨这才知道，林樊这只秋后的蚂蚱，应该在外面蹦跶不了几天了。 接下来就是国庆了，前两天周燃打电话，说有两套房源，想让她过去看看再定。白馨当即同意，给白爸打电话说了一声。 白爸一听，要去北城买房，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又不懂。 就跟她说：“有事多跟周燃商量。” “知道了，对了，爸，问问村委，看我们家能不能买块大点的地基。咱家重新建房子，砌个大点的院，房子前面可以种种花草，后院种点菜和果树之类的。” “你账户里之前不是留了20万吗，就是用来建房子的，然后把老房子给卖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白爸非常高兴地答道。 “对了，让我妈去问问，我们家的房子我小姨家愿不愿意买？她们家买了最好，一家户口全转来我们村就好了。” 他们家现在建房子可能还不行，先搬来她们村，避开那个塌陷的房子再说。 “这样的话，两个表妹她也能照顾到，家里也能顾上，而且她在舅舅家帮忙也方便。” “嗯，这个主意好，我叫你妈问问她。” “嗯嗯，买地建房子的事，你尽快办啊，明年我们家争取住进新房子呀。” “好好好”白爸乐呵呵地答应了。 白馨买了国庆去北城的火车票，周燃在北城那头接她，他实在不放心她，给李亮打了电话，让他送她上火车。 李亮正愁没机会往她们学校跑，这有正当的理由，那得赶紧去了。白馨是晚上的火车，李亮下了最后一节课就来了。 白馨听到宿管阿姨喊，看到他的一瞬间，以为看错人了。 “你怎么来了？” “我妹夫没跟你说？” 白馨狐疑道：“妹夫？”随即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明天到了北城，我跟你妹夫转达一下你的问候。” “别介，开玩笑。”随后自个儿小声嘀咕：“你是我妹，他不是我妹夫，他是谁？” 他不敢大声说，这妹可不像别的表妹，收拾起他丝毫不手软，况且他现在还有求于她。 “周燃没跟你说，我是几点的火车？” “说是说了。”李亮边说边挠头。 “别挠了，挠秃了，可不好找女朋友。” “吃晚饭了吗？” “没，准备过来请你们吃饭，嘿嘿。赏脸不？”李亮傻乐着。 “你在这等一下，我上去问问她俩。” 说完，白馨就“蹬蹬蹬”地上去了，“下面有人请吃饭？你俩去不去？” “谁啊？”李晴晴问道 “李亮，他晚上送我车站，特意来早点，约我们一起吃饭。” “那走啊，反正我们也没吃。”刘小珍知道李亮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一会儿功夫，三人就下来了，一起去餐馆吃了晚饭，四人边吃边聊。 眼见那两位越聊越欢，她们这两匹绿叶很有眼色，先行告退了。白馨随意找个借口，让刘小珍陪她一起，让李亮一会儿在宿舍门口碰头。 第71章 真人不露相 说到李亮，白馨对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早在去年准备表白李晴晴的时候，因林樊的事他临时退缩了，之后人就消失了，再没来过她们学校。 今天虽是受托于周燃，但谁知他又突发奇想请大家吃饭，难道是不甘心？这人心思太难琢磨了。 见白馨和刘小珍都走了，李晴晴有些不好意思，李亮提议出去走走。 李晴晴巴不得，快速走到店外，李亮付完钱随后就跟上，沿着学校门前的那个宽敞的大道，两人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趟。 只见李亮深吸一口气，“李晴晴，我喜欢你。从去年暑假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 “我去年来你们校，就是想表白。无奈你们当时很激烈地在讨伐那个男同学，我觉得时机不对，就回去了。” “然后，几次鼓起勇气想来，但又没底气，就一直拖到现在。” 李晴晴“噗嗤”一声笑了，她就说，她那时的感觉是对的嘛。 “我家的条件不好，家在农村，这些你是知道的。但我转念想想，这些并不能代表我。只要我足够努力，日后定能创造出更好的生活条件，所以你能考虑一下我吗？”李亮说这些时喉咙发紧，身子有些僵硬。 李晴晴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实话，我很羡慕白馨那样的恋情，他们俩人从建立恋爱关系开始，没有争吵，一同上进，相互鼓励，共同成长。我觉得一段好的感情，应该是他们那样的，我希望能拥有那样的感情。” “我觉得我很积极上进的，一直在积极地参加自考，专科已经考完。现在正接考本科，同时还准备英语四级的考试，上一次也就差几分没过。” 李亮赶紧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适当推销，以提高李晴晴对他本人的印象分。还好，之前把白馨的话听进去了。 “至于争吵什么的，我这人也不会吵架，再说，就是会吵架，我也不会跟你吵。” “关于上进的话，我们俩说实话都挺上进的。我听白馨说，你也在接考本科对不对？” 李晴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我俩这样，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希望我们日后能互相督促，一起进步。你觉得怎么样？” 李晴晴娇羞地点点头。 “你这是算同意了？”李傻子接着追问。 李晴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慢慢体会。” 送白馨去火车站的路上，李亮的嘴角就没合过，白馨没好气地怼道：“捡钱了？这么开心？！” “李晴晴同意我的追求了。”李亮一脸甜蜜地说。 “嗯，就你那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来。” “别骄傲哦，毕竟你还没得到未来丈母娘以及老丈人的首肯，路长着呢。加油啊！” “你这嘴，不打击人不行吗？周燃是怎么忍受的？” “因为他身上全是优点，没有地方可打击啊，夸都夸不过来。不像某人，全身上下只有缺点。”白馨边说边用嫌弃的眼神，把他从头到脚扫一遍。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我投降。” 待白馨上车后，李亮给周燃打了电话，就回校了。 白馨在火车上睡不着，索性躺在床铺上思考，如何还陈慕周的那份人情。 对了，前世，他们家在2008年不是出了件大事吗，到时自己关注一下。若是能尽一份绵薄之力，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这个时间跨度有点长，但没办法，她现在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只能日后再还。 北城，周燃一大早便来到火车站接白馨。放眼望去，一大群人步履匆匆地往出站口挤。可隔着人群，他一眼就瞧见白馨慢条斯理地往外走，这般淡定也只有她了。 “馨馨。”周燃边招手边喊道，白馨冲他会心一笑。 “怎么样，车上还好吗？”周燃接过白馨的背包，顺便问道。 “还行，比上次强，没人在车厢打呼噜。” “那就好，你对卧铺车厢的要求很特别。” “走吧，先去宾馆把东西放好，再去找我老师。” “好呀。” 等白馨在宾馆洗漱完毕，两人一起来到周教授家门口，周师母开门第一看到白馨，明显一愣，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 她老伴自从知道周燃找个中专生，唉生叹气好久。她可看不惯他那样，直接怼他。 他自家的亲外甥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无人问津的，他还操心这有主的，这不明摆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紧接着从屋里传来周教授的声音，“是周燃带女朋友来了吗？” “是的，是的。”周师母回答道，“快，快，你们进来吧。” 周教授此时正在客厅坐着，见两人进来，连忙让人坐下并开口问道： “你们喝点茶，还是白水呀？” “教授，我自己来吧。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来，我自己来倒就行。”周燃准备起身过来。 “你是常来，小白还是第一次来。人家是客，我来招待。小白喜欢喝什么呀？”周教授笑容可鞠地问道。 “周教授，白开水就好，谢谢您。” 周教授把水分别递给俩人，重点打量白馨，长得是好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周燃不会就是看中这张脸吧。 “先在我这坐会儿，我跟他约好时间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周燃和白馨都点点头。 “今天你俩都在，房子一处在市区，一处在郊区。在市区的，价格当然要贵些，但在郊区的，也不便宜。” “是这样，周燃，虽说你是我的学生，但有些东西我还是要当面问清楚，这其中会涉及你们的个人隐私。” “据我了解，你们两家是都农村的，哪来这么多钱买房呢？” “周教授，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白馨神色自若地说道。 来的路上，白馨就想到可能被问到这个问题，她想了想，尽量简化的说，把资金来源说清楚就好。 “周教授，是这样，我从小就喜欢设计衣服。在市财校读书的时候，有位服装公司的老板看上我的设计，就买断了。” “他们公司依照我设计的款式，生产出来的衣服，按销售金额的百分比支付设计费。” “另外，我有个老师喜欢研究股票，给我介绍一支股票，我们俩都买了，挣了一些钱。” “你那设计费能有多少啊？”周教授在心想估算百八十万也就顶天了，股票能有个50%的收益就不错了。 第72章 看房 白馨本想点到为止，但人家既然问到，反正是周燃的老师，应该问题不大，就直说了。 “到现在为止在千万以上了。” 周教授一听，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周师母惊讶得合不拢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小姑娘可了不得，看来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周师母看了一眼老伴的表情，估计心放肚子里了，他一直担心周燃找的女朋友不行，以后在一起肯定会吃苦。现在看来，可不是人家配不上周燃了。 “你们还炒股啊，周燃你也炒？”周教授有点不信，语调上扬。 “就是听我女朋友的指令买，然后再按她的指令卖。”周燃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 “投了多少，又挣了多少？能说吗？”周教授继续问道。 周教授内心有点好奇，就想刨根问到底，否则心痒痒得不行。问周燃，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至于他女朋友，挣的钱太多，不太好问。 “我本人的话，初始投资2.5万，到手39万，净赚36.5万。” “我的天，你们这些小孩胆子也太大了吧，别说，还真能捂得住。”周师母惊呼道。 周师母平时也小打小闹买点股票玩玩，略懂一些。 周燃与白馨笑着对视了一眼。 周教授笑意浓浓地说： “小白，下次有这等好事，算我老头子一个。” “小白，还有我，还有我，别漏了我。”周师母赶紧举手说道，像个小孩一样。 白馨觉得有点好笑，连忙回答：“好的，没问题。” 周燃看到白馨与周教授夫妻俩相处融洽，非常开心。 聊着聊着，周教授觉得他一不小心，就把人家的家底给问出来了，周燃这臭小子真能沉住气。 这白馨从目前看来，也就读书差了点。她从进门，他就一直在观察着她，举止落落大方,言语得当,关键一点都不张扬。 周燃这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他这学业上，他一点不担心都没有，反而是引以为豪。唉，就是这女朋友读书不行，会不会影响下一代智商啊？ “梆梆梆”一阵敲门声传来，周师母立马去开门。 “老周，你出来一下，武青说要带他们去看房了。” “那行，我陪你们一起去看，老伴，中午你多做几个菜，一会儿我们回来吃饭。” 白馨看了一眼周燃，示意他说话。 “师母，中午不用做饭，一会儿回来，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周燃对师母说道。 “对，师母，一会儿看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白馨在后面添补了句。 “师母，你有空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吧，也帮我们参谋参谋。”周燃热情地邀请师母。 于是，四人连同武青一起，先去看市中心的那套房子。 周教授在路上给几人作了介绍，这位武青就是房主，此人身材高大,长相粗犷，一路上话也不多。 这房子是他父亲武老爷子留给他的，他父亲与周教授是老朋友，私交关系不错。要不然看到这两位学生，他就打道回府了。 房子坐落北城市最中心地带，距地铁站5分钟的路程，白馨对这点非常满意。 这幢楼共五层，武青家的房子在3层。 从大门进去后，入眼便是客厅，三室二厅的房型，总建筑面积150多平。坐南朝北，光线非常好，里面装修还行。 接着，白馨和周燃将房子的角角落落，仔细地看了个遍。整体评价不错，房子被主人保护得还是挺好的。 周燃小声问：“馨馨，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看上呢？” “我觉得可以买，你觉得呢？” 周燃点点头表示可以，“那另一套还去看吗？” “去吧，若是合适，我们也买下来，未来几年房价肯定还是会涨的。”白馨悄声道。 “那行。” 周燃对周教授点点头，周教授瞬间明了他的意思。 “老师，我们还想去看另一套房子。”周燃跟周教授说。 “那行，武青，还是你带我们去吗？” “嗯，是的，我带你们去，我姐今天没空，她把钥匙给我了。” 还好今天武青是开着车的，一行人用时近40分钟来到另一处房子。 这地方前世她来过，刚来北城时，就是在这边租的房子，因为便宜。现在地铁还没通，等通了地铁，房价起码要涨3倍左右。 这处楼房共五层，房子在二层，东西朝向，建筑面积90多平，里面装修非常好，比市中心的那套要好很多。 现在两套都看完了，周燃直接开口问价钱，“武哥，这两套房子打算多少钱卖啊？” “小武，这是你周叔的学生，可别卖贵了啊！”周师母在后帮腔道。 周师母觉得这两房子都还不错，就是第二套子有些偏。如果让她二选一，她肯定选市区的那套。 但看那两人的意思，两套都想买，花这么多钱，这家里大人都不管的吗？ “小武，你给我交个底，这两套分别是多少钱？你可不能坑了我的学生。”周教授刻意强调到。 “不会的，周叔，你放心。”这老两口太护犊子了，轮番上，武青有点招架不住啊。 “市区那套最低70万，我姐这套便宜些，她给的最低价14万。” “周燃，小白，你们俩要是诚心买，就跟你武哥好好讲，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周师母今天是彻底向着白馨他们了。 武青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周师母，作出讨饶状。 白馨把周燃拉到阳台那里，“市区68万，这套13.8万，怎么样？” 她看中了，也就不想磨蹭，没多大意思。 “行，听你的。”周燃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坚决拥护她的决定。 “武哥，这样，市区的房子68万，这套呢13.8万，毕竟14这个数字不太吉利，你看呢？”白馨语气果决，眼睛直视着武青。 周燃同样盯着武青，“武哥，如果你现在能定的话，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付定金之类。” “小武，你和你姐这房被人看了不下10次吧，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天天带人跑，多累啊。下一个看客，还不一定能给到这个价呢。” 周师母一副好心好意为他考虑的样子，武青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这房子被人看了不下20次，要不是就是嫌里面装修不上档次，要不就嫌价贵，各有各的理由，他也愁。 第73章 满分通过 “这样，我那套68.5万，行不行？68万太低了。”武青确实纠结，他本想一口价，不想让人还价，但也深知肯定很难。 “我姐这房子，我得给她打个电话。你们先商量一下，我进房间给她打个电话。” “小白，周燃，我看市里那房子68.5万，可以了。”周教授看了下武青的表情，估计也是到了他的底价。 白馨和周燃两人点点头。 武青打完电话出来，说他姐同意那个价卖。 “武哥，我们商量了下，市里那套就按你说那个价68.5万成交吧。” 武青听周燃说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卖房的卖了，买房的也买了，大家皆大欢喜。因而，一行人高高兴兴回到市区。 周燃带周教授他们去吃中饭，武青找人去起草购房合同，几人约好下午直接去周教授家碰头。 白馨这一趟跑得特别值，买房问题顺利解决。周燃坚持要把两套房子落在她名下，拗不过，最终市区的房子挂在她名下，郊区的那套则在周燃名下。 短暂的相聚，白馨再次踏上返程的火车。周燃立在站台，听到火车先是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直至声音全部消失，他才慢慢往回走。 明年她毕业来北城，两人应该不用再两地分开了吧。 离白馨买房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白馨知道注册会计师的成绩快出来，她一直在等着成绩揭晓。 这周五上午，课间休息，季老师突然来找他，脸上的笑容夸张得没眼看，从未见过他情绪这么外放过。 “白馨，你注会成绩出来了，5科全过了。我同学在市协会工作，刚给我打的电话。” “他怎么知道我是这个学校的，正好又是你的学生？” “你这关注重点，怎么跟别人就不一样呢？” “他说，市协会成立这么长时间，就没人一次过5科，且5科还是满分通过的。” “你是本市第一个，他特意打电话跟我分享这个事情，他觉得这人太牛了，他要拜师。” “我有预感，然后我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白馨。全国也没几个叫你这名字的，这人肯定就是你了。”季老师莫名地自信。 “你准考证呢？” “在我寝室抽屉里。” “快快快，拿过来，到我办公室打电话查查就知道了。” 伴随季老师一路催促的声音，两人一起来到办公室，白馨啥也不用做，就坐在椅子上。 只见季老师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声讯电话，开着免提，根据提示，把白馨的名字与准考证号一一报出来。 此时，就听见电话筒中传来机械化的女声，“会计100、经济法100、税法100、审计100、财务管理100。” “我说白馨，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白馨确实有些意外，“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是满分，我以为会在90多分。” “就是平时多看，多做练习，该背的背。” 季老师听她说完，觉得说与没说一个样，没什么用。他自己才过了3门，还是悄悄地在考，别人都不知道呢。 要是知道了，别人会咋想，一个老师连学生都考不过，如何教学生，想想他脑门上都汗津津的。 不出半日，白馨注册会计师考试五科全过，且每门都是以满分的成绩通过，在校园里全面传开了。 李晴晴和刘小珍也是一直跟她在一起学习，但考满分真心觉得有些太逆天了，不佩服不行。 她俩本是观望，看看白馨考得如何，明年准备去试试水。这下，明年是下水，还是继续在岸上，俩人摇摆不定。但说实话看到白馨的成绩，俩人有些心动。 学校里质疑她能力的人越来越少，对于这个考试，大家虽没考过，但也听说过。若是开卷让他们考，他们还不一定能考及格。 何况闭卷，还满分，那估计得在梦中尝试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白馨还是那个白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周末她要参加英语六级考试，四级在去年12月已考，且以高分通过了。 中国注协看到这个成绩有些咂舌，协会自成立到现在，五科全过的有，但是少。单科取得满分的从来没有过，况且还五科同时都是满分。 市注协办公室主任看到这个成绩直接傻了眼，一次通过五科的，全国也没多少个。他们市协会成立至今，只有这一颗独苗苗，满分那就更不用提了。 这个叫白馨的小姑娘，也太厉害了吧。 “领导，我们是不是可以安排记者去采访一下啊，一来，问问这个姑娘平时是怎么学习的，这样也能帮到更多的考生；二来，也顺便宣传一下我们这个考试。”说话的这位正是季老师的同学，名叫戴荣。 “说明这考试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难，你看，只要下功夫，都能考满分的。说不定明年报考人数实现翻番。” 戴荣边说他心里也边发虚，5科他才过了1科，他的审计考了3次都没过，也是他有毅力、有恒心，换作别人早就放弃了。 “主任，就是有好多考生考得不太理想，就打电话来骂我们单位，我觉得我们也挺冤的。题目不归我们出，就负责组织报名考试什么的，竟然也被骂。”办公室里另一位同志说道。 主任坐在位置上想了想，他们这个考试从开考开始，因通过率低，一直被考生谩骂。他略沉思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向会长的办公室。 一刻钟后，主任便笑容满面地回到办公室，会长同意了他们的提议。随即他叫戴荣安排后续采访事宜。 市财校，胡校长一早来到办公室，就接待一名自称市日报的记者，说要采访他们学校一名叫白馨的学生。 还没等胡校长去问季老师，这记者直接开口：“我是受市注协的委托，来采访的。” 见胡校长还是不解地看着他，“你们校这个白馨太厉害了，注册会计师考试5科全过，且都是满分。” “市注协领导说要重点报道此事，让其他考生都看看，他们协会组织的考试不难。” 第74章 受访 胡校长一听，便明白了市注协的用意。他让记者同志稍坐会儿，他给季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把白馨叫过来，配合记者同志。 这个小季是怎么回事，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不跟他汇报一下，让他被问个措手不及。 白馨正在教室上课，季老师喊她出来，说明来意。她知道，对她来说，说不定是次机遇，让她的专业更上一层楼的机遇。 于是，她随着季老师的步伐来到校长办公室。 眼见白馨进门，胡校长从位置上站在了起来，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白馨，到这边来，这是市日报的记者，姓黄。” “黄记者，这是你刚提到要采访的学生，叫白馨。” “我和季老师还有点事，黄记者你就在我办公室采访吧。” 黄记者点头同意，胡校长与季老师带上门就出去了。 黄记者也算市日报的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记者了，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他还挺抵触的。不就考试考了100分，有什么好稀奇的。 抵触归抵触，该做的工作却不能少，该了解还是要了解。 随着他的深入了解，他发现这个考试虽然通过率低，但报考人数却年年攀升。而且他的这个采访对象还是个中专生，这个选题是不是往下深挖的空间很大。 中专生是个噱头，注会考试满分更是个看点，毕竟本市中专生与注会考生人数都是不少。 再说，市日报本身受众群体广泛，说不定新闻一发出来，就会很火，黄记者越想越开心。 但，也很有可能被人质疑，特别是那些夜以继日复习、努力备考，最后却没通过的考生。 自季老师跟她提了采访的事儿，白馨在往办公楼去的路上，大脑就在快速地运转，待会儿记者会如何提问，她又要如何回答。 当然，肯定不能强调自己记忆力好，要不然事后会被骂死。诸多考生关心的，更多的还是如何高效复习，快速通过考试。 黄记者当然不会客气，第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你们学校是中专教育，而这项考试的报名条件是大专，请问白馨同学你是如何报上名的？” “是这样，我在中考之后，已经报考自学考试。在我报考注会的时候，已经取得大专文凭。” “厉害，除了自考大专与这项考试，你在读书期间，还报考了哪些考试呢？”黄记者好奇地问，觉得这姑娘看似漫不经心，但好像又是步步精打细算。 怎么专科刚毕业，就这么巧地衔接上注会考试。这个考试一年就只有一次，应该在此之前，好好计划过。 “目前正在接考本科阶段的课程，已通过英语四级，刚考完英语六级考试，就这些。”白馨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接下来，我想代表广大考生问问你，如何能短期之内通过这项考试？” “短期？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小，除非你时间非常充足。就如我本人，也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来备考。” “能不能针对性说一下，如何备考呢？” “这五门课程，大家首先要做的都是熟读教材，然后再有重点去复习，多做题巩固知识点。然后不断重复，加深记忆。”白馨娓娓而谈。 “对于会计，我个人建议打好基础，基础不牢，后续会影响到审计与税法的考试。着重理解概念，吃透概念，并学会运用。” “审计，这门课程可能大家学起来，有些难以理解，毕竟它侧重于审计实务那块。如果觉得书本上的知识点晦涩难懂，可以通过做题来解决，特别是历年的试题。” “通过题目来看看这个考点，考试会从哪几个方面进行考查。然后在理解的基础上加深记忆，事半功倍。” “财管，就是书本上的例题要会，能做到举一反三就没问题的。然后反复做题，逐步加深对知识点的理解和对公式的运用即可。” “税法，比较零碎，需要记的内容比较多，建议将知识点进行归类对比，既有利于记忆，也避免混淆。然后就是多做题，进一步加深对重要知识点的理解与记忆。” “经济法，是一门应用性比较强的科目，平时也要多看书，多做练习。重要的法律条款要能背下来，再结合案例来理解并掌握。” 黄记者边听边点头，再接着问道： “你觉得是什么支撑着你，让你有这个信念，愿意花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来备考？” 据他了解，这个年龄父母不在身边，无人管束，大多是自觉性较差、自控能力较弱，学生基本上无心学习，都爱玩。 “我们家世代为农，我不希望延续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我想改变它。” “所以，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我觉得，从山区走出来的学生都不容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读书这条捷径。” “那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白馨觉得黄记者这个问题问得太给力了，若是被北城那边的学术大佬们看到，会不会有人愿意对她抛出橄榄枝，收她为徒呢。不过，她就是幻想一下而已。 “明年4月本科考完，我就得准备论文答辩，再就是全力以赴准备考研。” “我想问的就这些，白馨同学，你对自己未来的规划，非常清晰啊，加油！” “谢谢黄记者，今天辛苦你了！” 接着白馨出门，跟季老师和胡校长说一声，她的采访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胡校长的表演了，他肯定要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学校。 次日，一篇名为《中专生不比大学生差——致注册会计师考试五科均满分通过第一人白馨》登上了市日报，市财校和白馨同时在本市出名了。 随即白馨的名字由本市传到了北城，出题的老师个个都傻了，出题时，个别题目是怎么难怎么出，要是让他们自己来做满分都难。 这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中专院校的学生给打破了，成了他们学术圈人人讨论的对象，他们这几个出题人也被嘲了。 第75章 显摆 北城财大的吴教授最近也听到关于今年注会考试的一些传言，说出题老师水平不行，但他没在意，也就没仔细听。 这日，有人不请自来，来人正是周燃的老师周教授，也是他的好友。他冒着大雨，从北城大学赶到他们学校。 他这好友是个急性子，屁股还没坐稳，就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破烂不堪的市日报，搁到他面前，指着那条新闻。 “你看到这个新闻有啥感想？” 吴教授扫了一眼，就看到“五科”两字：“能有什么感想？不就五科全过，全国每年都有，就是少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 周教授也是听周燃说白馨五科全过，还特意把那张日报递给他看。他一看，好家伙，都是满分通过，直接把那张报纸占为己有。 之后，周教授还是很仔细看了这篇报道，其中记者就有问到白馨之后的打算，她说她明年计划考研究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这么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必须去会会他的老友，他这老友一直抱怨招不到好学生。 他这亲自给送上门，看他高兴不高兴，顺便再显摆显摆，一举两得。 同时，他暗自庆幸没在周燃耳边，亲口说她女朋友学历低，智商有些堪忧，要不然就得打自己脸了，还很疼的那种，好险。 “你再瞪大眼睛仔细瞅瞅，人家是五科均是满分通过，好不好？” “每科满分？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啊！”吴教授不屑一顾，在他认知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算了，就你顽固不化的样子，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了。” “我跟你说，这是我关门弟子的女朋友，科科都是满分，你还不信。” “什么？科科满分？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么不知道呢。出题那几个还是他的学生，当时出题时，还咨询过他的意见。 个别题还是出得偏难，综合性比较强，当时几个人都在打包票，说这个题今年肯定没人能做出来。这有人满分，那题不就是被破解了吗？ “我是看你可怜，招不到好学生，才冒着大雨过来，特意来告知你一下，看来你也不稀罕呀。”说完，周教授拔腿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啊？”吴教授拉住了他。 想想，周教授又立住了脚步，“我说，今年你门下那些学应该有人考吧，成绩怎么样啊？有通过的吗？都考多少分啊？” 周教授的灵魂三连问，直戳吴教授的肺管子，气得吴教授吹胡子瞪眼。 说完这句话，周教授就真的就走了。他一腔热血跑过来，结果人家还质疑他。 周教授最近可没少嘚瑟，他拿着市日报的这份报纸，这几天走遍一些老友，替白馨免费做宣传。 他的旧友外孙不是在北城财大读研吗，考了好几次都没考过，还四处抱怨考试难。 这不，周教授给旧友打电话，假意关心地问道：“老安，你外孙这次考得怎么样呀？” 安教授现在退休在家，这头正欣喜地感谢老周的关心呢，“谢谢老弟你的关心，这次啊，还行，过了一科，刚好卡在6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周教授一听直撇嘴，就这成绩还好意思炫耀。 “那恭喜了，我还正准备跟你说说我那关门弟子呢，他找了女朋友，是个中专生，为这事，我跟你说，我不少愁的。” 安教授听这话题顿时来了兴趣，但还是按住那颗好奇心，赶紧安慰，“你那学生还年轻，谈个几年，新鲜劲过去了，肯定就分了，你不用担心太多。”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老安，这始乱终弃可是要不得。” “我还正准备跟你往下说呢，你别打断我。他这女朋友后来也是很争气，读中专的同时自考了大专，这不今年也参加了注会考试。” “老安，你猜人家考了几科？” “几科，你赶紧说，别吊我胃口了。” “嘿嘿，五科，你说人家考了多少分？” “不会考十几二十分吧。我跟你说，这考试难度很大的，不是谁想考，都能考得过啊！” “你这话吧，后面半句说得确实对。可他女朋友是个天才，天生就吃这碗饭的，竟然一次性过了五科，而且科科满分。你说人家厉不厉害？” “你…你…你这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啊，这消息也不一定是准的吧。” 话毕，安教授直接挂了电话，他这要是再听不出来，这老东西专门是来埋汰他的，那才是傻子呢。 再说回吴教授这里，他找人把白馨的卷子调过来，仔细地又看了一遍，阅卷确实没有问题。若是他打分，也是满分。 这说来说去，还得感谢周老头，要不是他提醒，估计他会失去这么一个好的学生，必须纳入门下。 本来他是打算往后不带研究生了，一是年纪也大了，家人也劝着该回家安养晚年，不易过多操劳；二是确实没有才智特别出众的学生，让他心动得非收不可。 想想，要不就不为难他自己了。 想着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吴教授拿起电话找周教授。 “周教授，在忙呢？” “可不，不过比不上你，都没时间认真看完一篇报道的。” “哟，还记恨着那天的事呢？” “嘁，哪天啊？哪件事啊？” 吴教授在电话这头无可奈何，这老东西，鸡贼着呢，知道他有求于他。 “我说周教授啊，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有没有那位白馨同学的联系方式啊？” “有是有，但不在身边。这样，我现在手头上现在有点事，等我找到回你电话。” 此刻，吴教授只能作罢，然后耐心等待呗。 本市，胡校长从报道出来那几天，不停地接到一些校友的电话，大家对他们学校这位考了满分的同学，关注度太高了。 纷纷来电取经，咨询如何快速且高分通过考试。 这不，电话又响了，“老胡，这个学生，你们学校是如何培养的啊？” “嗨，我这学生全靠自觉，她本身悟性就好，还又自觉，书不离手的，才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说到这，胡校长有些发愁，明年白馨就毕业了，他这学校以后靠什么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呢。 第76章 质疑 还有人更离谱地问道：“你这位学生能给别人辅导吗？人家愿意出重金。” “你要是看完关于她的那篇报道，你就知道，她本人明年要准备自考和考研，估计没时间。” “要不，你帮我问问。” “成，我问问。” 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都要回答好几遍。 可谁知过了一周之后，胡校长觉得风向就有点变味了。 有几个私下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递来消息，说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胡校长在思索，是学校太高调，动了别人的蛋糕？不至于吧，现在也不是招生的时候啊，对手也不至于提前这么早动作的吧。 那就是有人故意搞破坏了？！ 这两天季老师也接到不少电话，有些人总是恶意满满。 这电话刚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语气非常凶，让人特别不适。 “你是不是白馨的班主任老师？这个白馨平时在校成绩怎么样啊？” 季老师听后，好言好语地回道：“白馨同学在校学习成绩非常好，专业课基本上都是满分通过。” “放屁，这些都是你们校任课老师搞的鬼，要么就是老师提前告知她考试题目，要么就是老师阅卷放水。” “你情绪这么激动，我就不跟你争了。但我想告诉，白馨的成绩，是她付出努力考出来的。 “你不了解，请不要妄言。另外，请收起你的恶意。” 市日报，黄记者最近比较苦恼。这报纸一经发行就火了，玩得好的朋友以及同行都来祝贺他，说他那篇报告写得比较好，切入的角度比较新颖。 那几天他确实很开心，有点得意忘形。 但接下来就让他有些苦不堪言，虽然报道之初，他的确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但真正面对起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几日，很多人打他们报社的电话，纷纷质问他：“你们报社是不是收了市财校的钱或白馨的钱，为她学校或她本人出名造势？” “我据事实而报道，你说的这个事情不存在。” 还有人更不靠谱，声称自己是注会的考生，电话一通就指责，“市注协给了你们报社多少钱？要不然你们怎么会这样颠倒黑白？” 黄记者连忙解释：“这位同学，我是秉着事实来报道的，没有你说的给钱之类的。” 解释归解释，关键人家听不进去啊。 还有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记者就是要如实报道社会新闻，不要昧着良心，说假话。否则，日后会遭到报应的。” 瞧，这些人连诅咒都用上了。 挂完电话，黄记者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这出人又出力，除了增加点名气，啥好处没有不说。反过来，还被人质疑。 市注协办公室，戴荣这几天接了好几个电话，对方自称是考生，情绪非常激动： “你们注协是不是提前泄题了？” “这个考试这么难，怎么可能考满分。你们是不是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扭转其他考生对注会考试的偏见，明年继续报名，你们好收取报名费？” “请问你是我们的考生吗？”戴荣灵机一动。 “是的。” “那你今年参加考试了吗？” “参加了。” “考了哪几门？” “你等等，我看看，会计和税法。” “那你通过了吗？” “怎么可能通过，就你们出的题那么难，能过吗？”这名考生在电话里开始歇斯底里骂道。“你们市注协是人吗？你们是存心不让我们考过，就想收取报名费。” “方便把你的姓名和准考证号报我一下吗？以便我们回头再帮你核实一下成绩。”戴荣还是比较有耐心地引导着。 “我叫刘明，准考证号不方便告诉你。” 戴荣还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让他说一下，他后续肯定帮他核查成绩。这位名叫刘明的人，深受感动地把准考证号报了出来。 后续又有一些自称是考生的人打电话过来，戴荣如法炮制把这些人名字和准考证号都记了下来。 再后来，戴荣学聪明了，一接电话，就让他们先报姓名和准考证号，吓得有些人直接把电话挂了。 之后，戴荣还真把这几人的成绩都从系统里调出来。 这个叫刘明的人，100分的卷子，会计考了15分，税法考得略微高点18.5分。 戴荣无语地摇头，人家都是只差个几分，他差的是一个银河啊，怪不得在那吞吞吐吐不想给准考证号，原来是不好意思给啊。 还有其他的几个留了名字和准考证号的，基本上和刘明的成绩差不多。好好备考，怎么可能考10多分呢。 还有人通过市长热线，打电话进行投诉。 一部分人投诉说市注协有人泄题，这样白馨才能考满分，进而市财校才能上新闻博出名。 另一部分人的说法是，市注协不作为，考题一年比一年难，现在弄一个满分考生，来转移考生的视野，好敛财，即赚取报名费。 总的来说，这三方都是动机不纯，让市长查查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是不彻查，说明市政府也心虚，是不是也想趁机博出名。诸如此类，这些五花八门的说法，让人啼笑皆非。 丁秘书接到这些电话也挺吃惊，市财校的白馨他认识。除了那次与李厂长一起来找市长汇报，后面还见过几次，当然还是在市政府。 对她，他印象非常深刻，这小姑娘异常聪明，考试满分不足为怪。 因此在听到投诉内容后，他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的事啊。 之后，他把这些投诉的内容一一转告胡市长。 胡市长听完之后笑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居然能满分通过呢。 当年他妹妹连考了好几年，过了两科，后面三科实在考不过，就放弃了。他妹还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会计系毕业的，都被这姑娘给比下去了。 这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日后肯定大有作为。 想到此，他对丁秘书吩咐了几句。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不然事情不会发酵成这样。 第7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白馨以前一直想保持低调，但从林樊的那件事看来，低调也不是事，最好还是自己强大起来，堂堂正正地立在人前，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深谙一个道理：你比别人强一点的时候，别人或许会嫉妒你，会诋毁你，甚至陷害你。当你比别人强很多的时候，远远超过他，别人只有仰望和敬畏。 因此当市日报来采访，她怡然自得地接受，她既然能承受这份殊荣，就敢于接受外界的质疑。 这些天，她收到一些信件，信的内容有谩骂、有夸赞，还有请教的。 其中谩骂的信件居多，大意就是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市注协任职，因此考前就能拿到考题。若是这样， 无疑就是开卷考试，那当然考满分。 先给她戴个帽子，然后再给她定个罪名。 说她公然造假，为注协洗白，让注协昧着良心赚取他们考生的血汗钱，问她良心痛不痛？ 白馨也是无语，这个考试，若是不好好复习看书，就是让考生拿着教材进考场，还不一定能考及格，更何况满分。 有一部分人来信，是表达震惊，夸赞她是真的厉害，在学校肯定是很认真地在学习。说以后要以她为榜样，向她学习，希望日后能以书信形式多多交流。 另外，信中也提到他们身边的朋友或同事有人在质疑她的成绩，安慰她说，这些都正常。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典型的嫉妒心理，让她别在意。 还有一小部分人，特意来信请教如何高效学习，这样以后就可以少走弯路，早早通过考试。 看完这些信件，白馨五味杂陈，既震惊于一部分人的脑洞大开，又感动于一些人的良善。 从新闻发布至今已有五天的时间，就在大家觉得新闻效应该发酵得差不多的时候。 本市另一家报纸市商报，刊登出另一篇关于《学生是不是应尽好本分，好好学习？》的报道，矛头直指市日报、白馨与市财校。 报道中提到，据知情人透露，白馨目前为一家服装公司的股东。 接着对市日报发问：贵刊不是提到，她是从村出来的吗？那她怎么会有钱去买服装公司的股份？ 质问他们是不是报道有误，用农村学生这个身份来博取更多市民的眼球？ 随即质问白馨：若是农村来的，服装公司的老板又怎么愿意把公司的股份，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她？ 她是否与该服装公司的老板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是她本人不是农村人？ 再质问学校：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你们学校尽然不开除？ 还让她接受日报的采访，给全市其他考生和中专生做榜样，她配吗？你们学校目的何在，是不是就想要搏出名，来年好扩大生源？ 这则新闻一出，众人哗然，不管在哪个年代，大家对这种比较隐秘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黄记者一早就看到了，这个作者是他大学里的死对头，叫刘建明。 两人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争锋相对，谁也不服谁，但两人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人，按理说，他不至于这样啊。 这件纯属子虚乌有的事，他都看不出来吗？不经调查，就这么义正辞严地去抨击一个小姑娘？ 这刘建明该不会被人当枪使了吧，不然只要稍做了解，就能知道事实的大部分真相啊。别的不说，就是到学校来暗访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 算了，他自己这段时间被骂得老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是别操心他了。 这种公开在新闻报刊上叫板，让胡校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思量半天，决定还是把黄记者约过来，商量看看，怎么去解决此事比较稳妥。 白馨看到这则新闻第一反应是可笑，都说相由心生，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眼里看到的就是什么。有些人就是喜欢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一直以来，大家都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而实质上，真的平等对待吗？一看到事件的当事人是位女性，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桃色新闻。 如果今天新闻的主角换成是一位男性，试问，这个刘记者还会如此发问吗？ 当天上午，几人一起来校长办公室座谈，商量怎么去回击对方这些问题。 黄记者首先开口问道：“白馨，你是真的是服装厂的小股东？” “这事说起来复杂，简单地说，我是那个服装厂的顾问，老板给我股份作为顾问费。” “那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去引导的，要不然人家怎么会通过考试满分，联想到服装厂的股份呢？” 胡校长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们校当时有个学生，喜欢在背后说白馨坏话。” “我是出于激励大家向白馨学习的目的，把白馨在服装厂任顾问这件事说了出来，估计有人顺着这根藤查出来的。” “这件事只能说刚好凑巧，即使大会上不说，后面还是会被曝出来的。”白馨客观地说道。 就林樊在校门口的那一嗓子，在场的人只要听到那句话，都会浮想联翩。 “我自己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也捋了一遍，这里面会不会是林樊的家人找到其他人曝出来的呢？白馨在学校与人没结过仇，唯一有过节的，就是林樊。”季老师犹豫了会儿，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我们做出开除林樊的决定，他们当时也没说什么啊。”胡校长提出自己的疑问，他不是没想过。 “这事倒也有可能，一般人不会从顾问联想到股份，而且工商局的信息不是你想调取就拿到的。”黄记者提到。 “嗯，很可能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一石好几鸟。”白馨边思考边说。 会后，白馨把这则新闻当笑话讲给周燃听，周燃对她真是无话可说，换作旁人，急得睡不着觉。到她身上，她还觉得是好事。 从白馨的角度来说，她认为对方现在叫嚣得越厉害越好，到时打脸就打得有多狠。 这不有人免费帮她做了宣传吗？只是如何来解决这件事，她目前还没想好。 市内另一家名叫福光服装厂，高厂长非常兴奋地拍了拍曹安的肩膀，“曹安，你这事办得不错。” 曹安见厂长终于一甩之前的阴霾，也很高兴，“厂长，公司好了，我也就好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好，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性格。等把祥龙服装厂整下去了，我肯定会重用你，这点你不用担心。” 第7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倒想看看，他把白馨整下去，李强的新款式从哪来？服装厂后续还能红火下去吗？ 就是商报的那个刘记者不太给力，报道中没有提到哪家服装厂。 就应该在报纸上，直接质问祥龙服装厂的厂长李强，像他这种与女学生搞不正当关系的败类，怎么可能把公司经营好？ 早在祥龙服装厂还没有与这位白馨同学合作时，他们福光服装厂销售额远超于他们，员工福利也比他们好。 自从有了白馨同学的加入，祥龙服装厂越来越火，而福光服装厂就走上下坡路。如今在破产边缘垂死挣扎，以前卖得比较好的衣服，现在也只能贱卖。 后面祥龙服装厂扩产招人，他们厂里的工人基本跑光了，全到祥龙服装厂里去应聘。 如今就剩下十几个人，厂子就只能苟延残喘维持着，关掉，他又不服气。 再说，他心里那口恶气还没出，他不甘心，因此一直在苦等机会。 他为什么能知道白馨是祥龙服装厂的股东呢，有一次他去工商局办事，就瞧见李强与白馨俩人有说有笑从工商局出来。 他腿还没迈进办事处的门槛，就听见里面的办事员在说道，“我说，这个李厂长还真大方，竟然把股份无偿送给这个小姑娘。” 无偿不就等于免费送吗？两人什么关系会送股份呢？高厂长觉得他发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他在报纸上看到白馨的相关报道时，他觉得时机来了。反正好赖就这一次，成就成，不成厂子就得关门歇业了。 近两年来，他已经把他之前挣的基本上都搭进去了，他也没能力再维持下去了。 曹安这边，他没想到他的小舅如此给力，他就稍微点了几句，他小舅就能火力全开，把日报、市财校与白馨给喷了一遍，大快人心。 要是公司复活了，他的职位能高升，工资肯定也会涨。 他如今这么惨，都是受白馨所托。从第一次在餐馆见到她后，李思思就跟他翻脸了。 仿佛从那时起，他就一直不顺。 李思思毕竟是干部家庭出身，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傲气在，平常都得哄着。 时间长了，他就不耐烦了，懒得伺候。但他又舍不得放手，她的家庭条件摆在那里，万一哪天用得着呢。 而彭晓娟跟她不一样，不仅对他温柔体贴、百依百顺，而且也非常善解人意，这就是为什么他后来又跟彭晓娟好在一起的原因。 可彭晓娟自从嫁给他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越发看不起他，从前的温柔小意不见了，经常对他冷嘲热讽，还辱骂他是窝囊废。 她爸妈也瞧不起他，说他们把彭晓娟培养出来，本是想市里找个干部家庭。要不是看在他小舅在市商报工作，怎么可能便宜他这个乡下穷小子。 他认为，他现在过着这般猪狗不如的生活，是白馨一手造成的。 所以，在公司高厂长找到他，想借他舅舅的手整治白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知道高厂长在利用他，因为高厂长早就知道他小舅在市商报，这也是，公司为什么没把他没辞掉的原因。 他也无所谓，只要他小舅还在那个岗位，公司后面火了，高厂长照样要捧着他，所以他 不怕。 他等这一天等得够久了，他要站起来，要让彭晓娟以及她家人看看，乡下穷小子照样也可以混得人模人样。以后最好不要有事求到他，否则他会让他们好看。 想到这些，他心里巨爽无比。 与此同时，林樊的审判结果下来了，刘敏态度一直很坚决，从始至终一直强调是林樊强迫了她。 林樊被关之后没多久，也松口承认了。 公安局认为这个案件也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但是林樊家里还是花了很多钱，找遍了能找的关系，最终判处3年有期徒刑。 儿子这辈子毁了，等服完刑出来，也是背着强奸犯这个污点活一辈子。 林樊在判刑后，老夫妻俩去探视过，他痛苦流涕，说他如今这个下场，就是他们班上的两个女生害的，一个是白馨，另一个是陈晶，要不然他不会这样。 就是得罪她们俩，他才会这样，成绩一落千丈，后面他索性就自暴自弃。 老夫妻俩听完，潸然泪下，可现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了。 近日，有个男人一直给他家打电话，说他儿子这样，都是白馨害的。老夫妻俩害怕被人当枪使，一直没敢有什么动作。 后面这男人不停地刺激他们，说他们怂的不行。儿子都被别人害得入狱了，他们俩人还缩在乌龟壳里不敢出来，总之，怎么难听怎么说。 这不，今天晚上，这人又打来了，林父接起电话，就听见对方在说： “我说你们夫妻俩往校门口一站，让白馨出来给你们个说法，让校长给你们老俩口作主不就行了吗？” “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坏处吗？我跟你说，我是确实是看不下去，才说的，可不是想害你们。” “你说，这样一来，虽然不能改变你儿子判刑的事实，但能给你儿子出口气啊，不能让那个叫白馨的，逍遥自在地生活着。” 说得老俩口动心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坐车往市区赶。 老俩口紧赶慢赶，在11点左右到了学校门口，在保安处办了登记进了校门。 在教学楼大厅那里等了近20分钟，见有学生三三两两在从教室里出来了，慢慢地学生越来越多。 林樊妈就开口大喊，“白馨在哪？叫她出来。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市财校的同学不傻，一看到这种叫嚣的态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姑娘，转身就往校长室的方向去了，同行的另一个人，去往保卫科和季老师办公室，还有别的学生自发地跑去教室，跟白馨打招呼去了。 “你们胡校长在哪，我要学校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我儿子没到你们学校之前，一直好好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自从到了你们财校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把自己送到牢里了，把自己后半生搭进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们学校让你儿子对高中生用强的？”林樊妈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冰冷且严肃的声音。 第79章 事情始末 “你们要是再这么冥顽不化下去，在我们学校寻衅滋事，我就不客气了。”胡校长气得脸色发白。 他们解决方案还没商量出来，黄记者前脚刚走，这老俩口就来了。 “你们受谁的指使先不说，那人肯定没告诉你们，如果在我们学校，无理由地挑衅，你们俩口子，只要我校报警，今天就会被抓进去。不信，你们可以再试试。” 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今天早上新闻刚刊登出来，这老两口就像跟报社商量好的，就来了。 “你们俩人要是都想进去陪林樊，我成全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们现在可以到公安局或者律师那里去咨询，我在学校等着。” “再一个，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是是讲道理的地方。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随意打乱学校正常的秩序，学生还能安心学习吗？” 接着，胡校长用冷漠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要跟我去办公室谈谈，还是要在这里继续闹？” 林父也慌了，急声说道：“胡校长，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还是想去办公室谈谈，了解事情的始末。” “季老师，你把林樊之前写给白馨的那份书面道歉书拿过来，白馨不用过来，让她该干嘛干嘛。” 季老师点头就去了。 两口子来到校长办公室，刚刚是脑子发热，什么都不害怕。现在被胡校长一顿呵斥，冷静下来，在这大冬天里，后背都湿透了，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 胡校长把林樊在学校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位。他刻意提到，林樊在学校里宣扬他父亲早逝，是他妈妈打零工，把他和他妹含辛茹苦地养大。 老俩口听完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那里，为没教育好孩子有些羞愧，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季老师敲门进来了，胡校长示意他把保证书给老俩口看看。 林父看到纸上的笔迹，就知道是他儿子写的。 他把保证书上的每个字都看清楚，大意是他儿子嫉妒白馨成绩好，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甚至在公众场合诬陷白馨，说她在外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林父看完后，瘫坐在椅子上。上次刘敏的事情，他看得出来，她父母的态度有些松动，但那姑娘就一直不松口。若是松口，林樊根本不用去坐牢的。 他留了个心眼，让老伴等那个姑娘情绪平静下来，去问个清楚。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小畜生干了这件事之后，一边糊弄人家姑娘，说他是家中独子，与母亲相依为命，让人可怜他不说；随后又矢口否认，说孩子不是他的。 他就说，怪不得那个刘敏死活不原谅他，更不愿意嫁给他，一心要把他送进监狱。 如果真想送他进监狱，其实早在事情发生时就把他送进去了，哪会等到现在。 他们家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条件还算是过得去的，也就两个孩子，不愁吃不愁穿。 老夫妻俩平时是挺惯着林樊的，但真不知道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长歪了。 老俩口也因为这事，满头黑发变白发。犹豫再三，林父拉着老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两人向胡校长和季老师鞠了一躬，连声说: “对不起，错怪你们了。白馨那里，我们就不去打扰了，麻烦季老师帮忙转告一下歉意。” 尔后为了将功赎罪，林父说有个男的，听声音挺年轻，经常给他们家打电话，说他家林樊出事，就是白馨害的。 昨天晚上又打了，说今天是个好时机，让他们务必来学校找白馨要个说法。 他儿子在判刑之后，是多次强调说白馨害了他。 基于老伴从刘敏那了解到的信息，他对林樊说的话半信半疑，再加上这人一直打电话，说多了他们也就轻信了，还请学校多担待。 再说回这位身穿红服，就是当初在校门口仗义执言的那位姑娘，名叫刘宁，正是市商报刘建明的女儿。 此时，一家人正在桌上吃晚饭。 “爸，今天我学校发生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自从曹安找过他后，这两天，刘建明的心情就直很兴奋，“什么事？说给我和你妈听听，让我们也乐一乐。” 刘宁听他爸貌似感兴趣的样子，就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我们学校之前不是有个男生，据小道消息称，这个男生强迫了别校的女生，被公安局抓走的。” “我们学校不是把他开除了嘛，这都快3个月过去了，他父母今天突然来到学校，哭着喊着说是我们白馨学姐害了他儿子。” “可不就是她害的。”刘建明一时口快道。 刘宁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怎么可能，爸，合着你刚刚没听到我说的吗？那男生强迫了别校女生，让人怀孕了，所以被抓。” 刘建明听后心跳不由加快，不对啊，前两天，曹安来他家，可不是这么说的。于是反问道，“不是她害的吗？” “怎么可能，她忙得要死，不是看书，就是在忙她的事业，哪有多余的时间做这种事。” 刘建明“嗤”了一声，“她能有什么事业？” “爸，你可别小瞧她，人家不仅是那个服装厂的设计师，还是那个服装厂的顾问。” 糟了，他八成是被曹安那小子给耍了，人家送给她股份应该是认可她的能力，顿时他脑门上汗如雨下。 这个曹安是他妹家的孩子，他外甥，印象里本份的很。小时候，一直喜欢黏着他，读中专的时候经常来家里玩，也就这两年上班了，来家里少了。 那天他不请自来，张口就很笃定地跟他说，市日报上那则新闻是假的，他们日报社虚假报道。 那篇报道他前两天看过，写得还是不错的，在本市引起很大反响。 那记者他认识，名黄辉，是他的老对手。从大学到毕业入社会，这些年他没少跟黄辉斗，一直没斗过他。 听完曹安的话，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叫皇天不负有心人，说不定这次就把黄辉打压下去。 他让曹安赶紧坐下，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小舅，那个叫白馨的学生，是祥龙服装厂的股东，在校仗着成绩好，非常跋扈，目中无人。听说，还把她们班上有个同学送进监狱了。” “不对啊，你是从哪知道她是服装厂的股东？” “我前段时间去工商局办事，亲耳听那里的员工说的啊，百分百不会有假。” 末了，还怕他不信，特意把工商局人员的对话告知刘建明。 只是把听这对话的人，由高厂长换成他自己了，这也是高厂长授意的。 “那你又如何知道她把别人送进监狱呢？” “说来也巧，我们公司有个员工的孩子，也在财校就读，事情发生之后就告诉我这同事了。” 这孩子的确是财校的学生，也确实是把此事告诉他家大人，但事情肯定不是曹安嘴里说出来的这样。这完全是他胡编乱造的，以激起他小舅的愤懑。 以防他小舅再追问，赶紧说下一话题， “小舅，你说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那服装厂的厂长怎么可能把股份无偿送给她？你说是不是…”说着，曹安猥琐地笑了。 “还是她不是从农村来的，那她家是市里乃至省里？又或者，是日报的记者想以这个身份来博眼球？”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被曹安引导，然后他就信心满满地写了那篇报道。 第80章 公开致歉 这曹安也就上了几年班吧，现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不堪，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算计了。 他的上司林主任看完这篇报道，问可信度如何，他拍着胸脯说保准没问题。 林主任喜上眉梢，刘建明有些飘了，“主任，这篇报道发布出去，百分百打日报的脸，说不定日后我们报社，把日报踩在脚底下。” 林主任点点头，“放心吧，咱们俩这次升职肯定是妥妥的了。” 也是他大意，他女儿也在财校就读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好歹通过女儿了解一下啊！ 他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猪油蒙了心，才着了曹安的道。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自己太自负了，说这些已是为时已晚，这报道今早已经发布出去了。 当机立断，还是了解清楚再说。饭也吃不下了，把女儿叫到书房，让她把白馨在校期间的表现跟他细细说说。 刘宁除了把胡校长在大会上说的那番话转述给她爸听，还把她日常看到的一并说了。 刘建明似信非信，心里直打鼓。想想，不能再出错了，明天他还是去学校暗访一下比较妥当。 次日，刘宁前脚从家里出去，他后脚也出门了，先去单位请了假，再来到财校。趁保安不注意，就混进去了。 就着下课时间，在校园里随机找了三个同学问了问。 “同学，你认识白馨吗？” “你说白学姐啊，认识，认识，请问你是找她吗？” “不是，我就问问，听说你们这个白学姐很厉害啊？” 听人这样问，这男学生眼睛一亮，自豪地说：“不是我说，我们这个学姐，简直是神，太厉害了，平常专业课拿第一不说，而且还满分，你说逆天不？” 刘建明迫于无奈点点头。 “那你们有听说她在一个服装厂任职吗？” “这我知道啊，我们胡校长在上次校会上为这事还表扬过她呢。白师姐在设计上非常有天赋，那服装厂聘请她与她母亲为他们厂的设计师。” “而且专业能力非常强，服装厂看中她这方面的能力，专门聘请她为他们厂的顾问呢。” 刘建明越听，心就越凉，自己这次恐怕要死翘翘了。但他还是抱有仅存的那点奢望，继续发问： “但我听说，她把一个名叫林樊的学生，送进监狱了，这事是真的吗？” “你这话要是被其他学生听到，要挨打的。”边说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林樊那样的人渣，轮到我白学姐动手吗？那岂不脏了她的手。” “我跟你说，也是我们学校仁慈没有公开具体原因。我还是通过小道消息打听到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那林樊是因为强迫别校高中生，让人家怀孕，被抓起来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说完，这个男学生一溜烟就走了。 另外两个同学，他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结果都是一个答案。 寒冬腊月，寒风刺骨，可他却浑身冒汗，秋衣已经湿透了。 现在该怎么办？新闻昨天已发布出去，目前最重要的是阻止新闻继续发酵下去，要不然他得以死谢罪了。 他急忙赶回报社，将他了解到的信息及时汇报给林主任。 林主任听完暴怒，劈头盖脸地骂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大新闻，能干掉市日报的大新闻？”指着他骂的那只手，在不停地抖动， “你这分明是嫌我活得太长了！” 没办法，林主任又带着他，脚下生风地来到社长办公室，敲门得到首肯，便推门进来。 正准备张口汇报，就见社长桌上的电话响了。 对方说什么不知道，只听见社会不停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是是，丁秘书，您放心，我们报社一定会彻查这则新闻，您让胡市长也放心。” 边说边抹脑门上的汗，“是是是，若是假新闻，我们肯定登报道歉。对于市日报，市财校和白馨本人，我们还会亲自登门道歉。丁秘书，您放心！” 挂完电话，社长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俩。刘建明与林主任，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社长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前两人给吃了。 “我刚刚接到市长秘书打的电话，说我们报社昨天报道的新闻明显失真。市长让丁秘书问问我们报社，还想不想要再办下去？” “你们俩谁先说，我想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林主任往前一步，“社长，还是我来说吧。” “长话短说，别说废话。” 林主任心一横，把这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脑门上就被书给砸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政府既然允许市商报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我们各司其职，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为什么要把市日报干下去，你以是这是混黑社会啊。” “你们俩现在出去，赶紧把道歉声明写好，交给我过目，明天一早发布。” 社长叹了口气，目前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尽量降低对报道中提到的三方的影响，然后再争取他们的谅解，最后再来处置这两个蠢货。 于是，拿起电话，先给市日报的一把手打了电话，对方把他臭骂了一通，问他们报社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只能捏鼻子认了。 紧接着，又打电话到市财校，正好是胡校长接的电话。胡校长先是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把他一顿好喷。 说他们太欺负人了，一个刚刚满18岁的姑娘，被他们在大众面前说得如此不堪，问市商报到底有何居心？ 社长也是豁出去老脸不要了，一直好声好气地陪笑。承诺一定尽最大努力消除负面影响，末了还说，明天让当事人一定去学校当面道歉。 这头白馨正在接李舅舅的电话，他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问是否需要他出面，白馨说再等等。 刚放下电话，胡校长又派人把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事情出现转机了，接着把市商报社长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她听。 次日一大早，市商报刊登了的一封致歉声明，就昨日在本报刊头版头条上，刊登的关于《学生是不是应尽好本分，好好学习？》一文发表致歉声明。 声明中，言明报社在未核清事实的情况下发布该新闻，致使该报道严重失实，给社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损害了市日报、财校以及白馨同学的名誉权，特此致歉。 当天上午，商报的社长带着刘建明以及他的上司，一同来到财校，找到胡校长和白馨，言辞恳切地向他们道歉，并给予白馨1万元的精神补偿费。 第81章 正义不会缺席 胡校长见对方态度诚恳，不再过多言语。 白馨直视着刘建明，恼怒地问道：“刘记者我想想问问，你那消息是从哪来的？” 刘建明惭愧地看着白馨，“是我的侄子曹安告诉我的，我一时冲动，就写下了这篇文章。给你造成的伤害，非常抱歉。” 白馨不管这些，“你是一个成年人，更是一名记者，你应该有你的职业判断。我想你最起码要做到客观、公正、不偏不倚，而不是道听途说，就胡编乱造吧。” “你说得对，日后我始终牢记，作为一名记者应承担的职责，更加谨言慎行。”刘建明诚恳地说道。 而后白馨又看了一眼市商报的三位，“你们不应该丧失做为一个新闻人该有的职业素养，否则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各自的头衔？” 三位当事人被说得脸上无光，社长更是觉得羞愧，活到一大把年纪，竟然被一个学生给教训了，而且说得还挺有道理，无法反驳。 同一时间，公安局、工商局还有税务局一起来到福光服装厂，公安局将高厂长连同曹安一起拷走，税务局将公司账册全部打包带走，工商局将服装厂贴上封条。 从有人打市长热线电话开始，公安局就顺藤摸瓜一直紧盯着福光服装厂的这两位。 现在他本人被抓了，立刻怂了。 没敢隐瞒，把他做的那些破事全都抖落出来。 这位高厂长自从日报的新闻出来之后，就很活跃，不仅他本人给日报以及市长热线打电话发，表过激言论，还鼓动公司员工打。 待商报的那篇出来后，更是肆无忌惮，雇人四处散播祥龙服装厂的谣言。说这李厂长包养财校一女学生，犯大事了，马上就要被抓起来。 交待完这些，高厂长的心就踏实了。他做的就这些，可能会被关个几天，最多罚点钱，他就能出去了。 曹安自从被带到公安局，心里慌得不行，还没开始审讯呢，就一股脑全说了。办案人员很是纳闷，就这点老鼠胆，成天蹦跶什么。 从日报新闻面世，他就没闲着。日报那边，他打过电话骂过那位黄记者。 注协他也打过，后面被人追问要留下姓名和准考证号，他就没敢再打。姓名他有，准考证号他真没有。 市长热线他打了几次，有捏着鼻子打的，有的故意粗着喉咙说的，反正不能让人听出来是同一人就行。 再就是教唆林樊父母到学校去闹。 税务部门相关人员也在加班加点，将福光服装厂从成立至今的账册、纳税情况与银行流水进行了详查。 随着审查的深入，核查人员发现这公司有个比较诡异的现象，公司银行实际的进出流水，远远大于账册记录的数据。 负责此事的潘主任，在听到同事的汇报后，立刻警醒，他们这应该是碰到传说中洗钱了。 这类事件，他仅在报纸看到过相关报道，说洗钱者利用现金密集行业进行，没想到今天福光报装厂让他们开了眼界。 想到这，潘主任让核查人员将具体金额统计出来，即刻上报给局长。 局长听完汇报呆若木鸡，他这才上任没多久啊，可别把他的乌纱帽给摘了啊。 他一直认为公安局有点小题大做，就这么一个濒临倒闭的小服装厂，顶多偷税漏税，还能有什么。可没想到偷税漏税是小事，帮别人洗钱是大事，这已超出他们税务局的管辖范畴了。 于是，局长又将此情况与公安局安局长通过气，毕竟主导这件事的是公安局，他们只是协助。 这安局长接完电话，给他的心腹陈队打电话，让他对高厂长进行紧急提审，轻易不能把人释放了。 高厂长见再次有人来审问他，感觉有些不妙，但他回头想想，他也没做什么啊，除了…，他心里微惊，但还是按下恐慌，告诫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被提问。 陈队长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高厂长，你能说说你们公司银行账上的大额流水，从哪来的？又到哪去了吗？” 高厂长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如坠冰窟，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 果然，被查出来了。他最近有点太得意了，忘了他正在给别人干的事。那人是如何警告他的，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想说话，但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两人面对面静坐了10分钟左右。 陈队长再次开口：“想好怎么说了吗？” “还是你觉得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其实想查这些是很容易的，就是费点时间而已。”陈队长清楚，短时间内想让他开口很难，他需要时间来考虑。 “想好了，随时通知我。” 自从商报的那则新闻出来后，胡校长跟门卫再三强调，不要放身份不明的人进校园。担心有人看到新闻，受到鼓动，有过激的行为。季老师嘱咐白馨这几天不要出校门，怕有人躲在暗处，对她不利。 远在北城的周燃，这两天担心得嘴角起泡，每天心都提到嗓子眼，就怕她出什么事情。虽然他知道是假新闻，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 要是在北城，他就强制她请假，他陪着，没什么比自身安全更重要。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等明年毕业来北城就好了。 中午，白馨就将事情的处理结果告知周燃，周燃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有了着落。接着就问道： “馨馨，你明年是打算几月份来北城？” 白馨脑子没反应过来，直接回道：“去北城干嘛？我在北城一没工作，二又不在那上学的。” “你再说一遍？” 白馨暗道，不好，语气不对，某人要发飙。 “哎呀，我的意思是，我毕业也在明年7月，对吧？” “嗯，接着说。” “我不是那个服装厂的顾问吗，他们公司明年就开始准备上市的事情，所以可能需要我全程跟着。” “你的意思，明年下半年你要进他们工厂，不来北城？” “可……可能是这样，但也没最终定。” 第82章 大佬来电 话筒里瞬间没音了，白馨有些忐忑。 电话这头，周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办法，哄也得把她给哄过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啊。 “那北城买的房子，不装修了？等你回头考上研，怎么住啊？” “这不有你吗？你主导，我放心。” “你不来，我就不管。怎么着，也得我们一起装修。” “成，那就一起装，行吧。” “这还差不多。要是不装修，你明年是不是不准备来北城？” “我去了，你有时间陪我？” “我记得去年和前年，我北上给某人过生日，某人都只有一天假，多一天的时间都没有。难道你忘了？”白馨开始翻旧账。 “没忘，我哪敢忘！”周燃头大。 “哎，你这语气不对，什么叫你不敢忘？！” 两人跟小学生似的，你来我往说尽说些无关紧要的，但彼此心中都充满甜蜜。 暑假，对，暑假，周燃不提，她都想不起来了。 白馨边想就边往宿舍走。 明年7月份，她们市应该遭受特大洪涝灾害，长江大堤发生决口，无数房屋被淹，损失巨大。后来还是中央调动部队，经过不眠不休的奋战，才把决口堵住。 受灾的原因，据说是天灾加人祸，这也是从报纸上得知的。 当年，早在2月份，国家相关部门就做出防洪预测，中央拨付防洪资金，让各省市严阵以待，准备防洪抗灾。 白馨她们市主管防洪的副市长抱有侥幸心理，偷梁换柱，以次充好，未将防洪资金落到实处，造就一条豆腐渣防洪堤。 当时大堤决口，正逢中央特派领导下来视察，发现此事震怒。本市市委书记与市长受处分，主管此事的副市长等一行人一撸到底。 当时的市长是不是胡市长，她是一点印象没有。 至于天灾，那是没法改变的事实。针对这个人祸，倒是可以让胡市长提前重视起来。接下来她该怎么跟胡市长提这个事情，着实有些头疼。 回到寝室，白馨把报社来校道歉的事告诉了舍友们，她们都非常开心。 这两天她们也在为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说实在不行，她们写联名信给市长，让市长管管。 白馨觉得她的室友们太可爱了，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让她内心深处充满着感动。 北城的吴教授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周教授的电话。深叹一口气，这周教授就是有一点不好，爱记仇。 罢了，还是他亲自跑一趟吧。 “哟，今天这是刮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稀客啊！” 什么都不多说了，夸就对了。 “你走之后，我寻思，你那学生的女朋友真不错！一个中专院校的学生，把我门下的那些学生全比下去了。” “我前两天把他们还训了一顿，这么好的学习环境，还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考试竟然连一个自考生都考不过。” “老周，不瞒你说，我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周教授见吴教授推心置腹地跟他说这些，赶紧安慰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老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怎么样，得看他们自己了。” “你是来要白馨的联系方式吧，等会儿，我找找，我也是前两天才拿到。”他这嘴，一不小心多说了，还好，老友没跟他计较。 “老周，你说她愿不愿意来北城读研呢？” “肯定愿意，人家房子都买在北城了。”周教授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算了，说都说了，改口也来不及了。 “再说，人家男朋友，就我那学生他也在北城，他后面还要读我的研。所以你就放心吧，她肯定愿意来北城，至于愿不愿意认你为老师，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些吴教授仿若吃了颗定心丸，这一趟没白跑。 这场因采访引起的风波，在刘记者道歉声明中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黄记者那里清静了，市注协也消停了，白馨的名气又上了个台阶，来信都是清一色称赞的话。 李舅舅事隔一天又打来电话，“白馨，我这听到小道消息，我们市的福光服装厂被工商局查封了，就是以前曹安呆的那家服装厂。听说是偷税漏税，那厂长和曹安都被抓进去了。” “你说之前在背后出手的，会不会是胡市长呢？” “99%是他，别人没这么大权力啊。” 能把公安和工商都惊动的，只能是他了。不然，这件事情哪能这么快且顺利地结束。 她又欠一人情，债多不愁，虱多不痒。记着吧，日后若能用得上她，当仁不让。 电话最后，两人就公司上市事宜达成一致意见，都认为应尽快提上日程。 风波结束的第二天，胡校长找到白馨，说北城财大的吴教授的电话，让她去他办公室接一下。 白馨有几丝狐疑，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位学术大佬吗？ 这位吴教授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老专家，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术大师。他不仅在学术研究上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还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在业内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目前任教于北城财大，无数金融学子想拜师于他门下。可他的门槛太高，叫人望而却步。 上辈子，很多上市公司老总都怕这位大佬——怕被他点名。因为一点名，公司股价要遭殃，股民要受伤。 若真是吴教授，那可真得好好感谢黄记者了。能得到大佬的青睐，前面所遭受的那些质疑也值了。 “是白馨同学吗？”随着话筒中威严的声音传来，白馨回神了。 白馨立即答道，“是我，吴教授，您好！。” “白馨，你好！我是北城财大的吴刚。” 白馨内心激动不已，确定了，就是那位大佬。 “是这样，我是最近才听说你注会考试满分，觉得你在财务方面的天赋很好，但我更欣赏你的学习能力。你大专毕业证拿到了，对吧？” “是的，吴教授。” “我知道你读的是中专院校，想问一下，你大专自考的成绩怎么样？” “基本上都是满分通过的。” 第83章 老东家 “那是相当厉害了！你明年准备考研，对吧？我希望你能报考我的研究生。”吴教授言简意赅地说道。 那天在周教授的办公室，在他强烈要求下，那老家伙磨磨蹭蹭半天，才愿意把那张皱巴巴的报纸掏出来给他看看。 “啊！那太好了，吴教授。我也希望有机会能跟着您学习更多的理论知识，让自己的专业更上一层楼。” 吴教授隔着听筒， 都能体会到白馨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看来，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对了，你英语怎样？” “英语我已通过四级，六级刚考完，通过是没有问题。”说完，白馨又补充一句，“我本科应该在明年4月考完，读研时，毕业证应该也拿到了。” “那我知道了，你自身的条件已经达到我校的报考要求，欢迎报考我的研究生。”吴教授语带笑意地邀请道。 “谢谢吴教授！” 临了，让白馨记下他的联系方式，有事只管打他电话。 研究生导师已主动递出橄榄枝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若是初试没问题，读研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时间一晃，来到1998年。 白馨来到祥龙服装厂，与李舅舅商讨选取券商、会计师和律师的问题。 至于会计师事务所，优先选择她上辈子呆的那家事务所，项目负责人就定以前带她的那位高级经理，叫郑业成。 专业能力过硬，项目经验非常丰富，沟通协调能力也超强，关键是他能实实在在地帮客户解决问题。 这个年纪，他应该还没升上高级经理，估计还是项目经理。 她希望祥龙服装厂未来发展得很好，也希望这公司以后是她自己的客户。她可是从小作坊一直呵护到现在，不想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以后自己要进事务所，有自己的项目那才是底气，晋升时，项目才是主要的考量因素。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留作以后再考虑吧。 鉴于此，她轻易地不会把服装厂交给别的事务所。 再说，现在的中介机构鱼龙混杂的，有很多中介机构名气是响，但不作为，等项目出问题，三方开始推诿扯皮。因此，靠谱的项目负责人是至关重要的。 现在是如何与前世的老东家挂上钩是首要任务，让郑业成来负责项目是下一步要做的。 她不可能直接跑到李舅舅面前，说就找这家会计师事务所负责吧，还指定项目经理，李舅舅会以为她发烧说糊话呢。 再就是券商和律师，她想到找谁，比较合适了。 于是，白馨来到李舅舅公司，两人低头讨论了半小时。 随即李舅舅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丁秘书打。问胡市长哪天有空？他们有关企业上市方面的问题，想当面咨询一下胡市长。 也巧，上午胡市长本有个会要参加，由于主办方临时出现紧急状况推迟到一周后。丁秘书见缝插针，让他俩赶紧到市委来。 两人一路匆忙地赶过去，李舅舅在来的路上已经与白馨说好，让她尽管说，他全权配合。 关于企业上市方面的，他没经历过。这两年，他一直低头抓业务，这业务起色了，他才有信心为企业筹谋上市之路。 但上市方面他不懂，有些专业术语什么的，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能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这样在市长面长有损形象，不好。 胡市长听到丁秘书的汇报，满面春风地接待他们俩。 “火急火燎地找我，是什么事啊？”胡市长和颜悦色地开口。 白馨直入主题，快言快语地道： “胡市长，是这样，我们祥龙服装厂96年销售额达到1.18亿，97年已经达到2.5亿，明年的话，经初步估算能达到3.6亿。” “就像当初跟您汇报的那样，我们公司初心不变，还是打算进军资本市场，募集资金步入快速增长的轨道。” “那既然想上市，就想把一些准备工作做在前面，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比如涉及到企业改制等等一切事宜，需要专业的机构来操作。” “我们也看了一下本市的中介机构，一是，他们没有相关成功过会的经验，我们有些不太放心；二，我们也是想聘请有点名气的机构来帮我们提前运作与规划，这样成功机率大，也能避免我们企业踩雷。” “其实说这么多，主要是想问问胡市长有没有认识的中介机构，从中帮忙引荐一下？”胡市长关心的问题已经回答了，剩下的还是单刀直入的好。 “那就是券商、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对吧？” “是的，胡市长。” “一个一个来说，先说事务所，我推荐安兴会计师事务所，他们合伙人陈平跃我认识，为人不错。” 白馨眼前一亮，这正是她上辈子的老东家，陈平跃正是她们部门的合伙人，她正在愁如何往哪上面引。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稍微提一下，他们都得多想，特别是胡市长。 “可是可以。对了，胡市长，安兴事务所，在国内排名怎么样呀？”白馨佯装不知地问道。 “排名，除了外资所，他排名在国内前五。至于谁为项目主要负责人，到时候让他们所推荐几个人出来，你们再做选择。” 白馨和李舅舅点点头，这样是最好的了。到时若是推荐的人没有郑业成，她就想办法让他负责本项目就好了。 一番交谈下来，胡市长把他提供的券商和律所的优势与他们说了说，排名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负责的券商和律师，胡市长直接说到具体人名的。都是非常优秀，且上市经验比较丰富。 李舅舅非常赞同，胡市长让他们耐心等待消息，之后，三方会直接跟他们联系。 “胡市长，上次的事情非常感谢您 ！”白馨趁着这个机会，郑重地对胡市长说声谢谢。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胡市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不是市长吗？这时候就应该发挥点作用，不能让小人蹦跶，让好人蒙冤。” “对对对，您是包青天大人转世，非常棒！”白馨神来一句。 话毕，三人同时哈哈大笑。 见市长一面也难，白馨脑子不停地在转，接下来该怎么提到今年7、8月份抗洪的事情呢？ 第84章 职场如战场 胡市长有点拿不准，要不要开口问问白馨对洗钱的看法。 这位白同学从注会考试来看，应该具备过硬的专业知识，否则不能考满分。这个念头从他心里冒出来，就怎么也按不下去。 前几日，市公安局安局长来市委找他汇报，提到福光服装厂参与洗钱这个事情，本市第一例，市领导班子都很重视。 目前高厂长那边咬死不松口，办案人员束手无策。 胡市长坐在沙发上，反复掂量，“小白，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李舅舅会意两人有事要谈，立刻起身与市长打声招呼先行离开。 “胡市长，什么事？您说。” “我们市碰到一起洗钱事件，你有了解过这些方面吗？”胡市长边说边注视着白馨脸部神情的变化。 白馨稍顿了一下，字斟句酌地回答，“我在报刊杂志上看过相关的报道，稍微了解洗钱大致的过程。” “哦，你是财务专业的，学过审计这门课程。若是让你去审计这个案子，你认为怎么查比较恰当？” 略加思索，白馨回道：“如果是我查的话，我可能从参与洗钱单位的资金流开始，往上审查资金提供方的信息，进而查他的银行流水。” “往下查，就是洗钱单位的资金出处，是支取现金，还是另转他人账号？”胡市长边听边点头，没打断白馨的说话。 “若是取现，则不好追查，只能询问本人。若是另转他人账号，则再查他人的银行流水，以此类推，直至最终收款方出现。” “另外，此人愿意协助做这个事情，他自己肯定会有好处费。所以他本人、他家人以及他交往过密的朋友，这些人的银行流水尽量要核查。” “他家人，不限于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爱人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要包含在内。” 听到这，胡市长知道症结所在了，公安局目前只核查到福光服装厂和高厂长本人的资金流水。 沿着福光服装厂的银行流水，往上追查到打款方，发现是个空壳公司，成立至今没有任何经营业务发生，注册地址也是虚假的。 往下查，对方单位是一家面料公司。由于跨省，牵扯到各方配合的问题，进展缓慢。所以，他们想从本市这边尽快找到突破口。 高厂长他本人的银行流水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爱人、双方的父母，以及交往过密的朋友，他们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看来核查的重点要换。 白馨见胡市长半天没吭声，知晓他在思考。 “小白同学，你这建议不错，给我们提供了新方向，谢谢你！” “胡市长，先不用谢，我都不知道这个提议有没有用呢。等破案了，您再谢我也不迟。嘿嘿。” 末了，她仿若无意地加了一句， “胡市长，您说，那些人洗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不合法谋取的钱变成合法的。” “以前老说贪官污吏什么的，您说他们是不是也是用这种办法，通过家人的银行账号收取受贿的钱，不通过自己账户，想查都不好查；又或者直接收取现金什么的。”白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顾自地说： “这么隐蔽，市委监管不到，就算公安局来稽查，也很难查得到。” 在白馨的潜意识里，她认为那个不作为的副市长，应该不止在这件事上受贿，其他事上肯定也有。 听着听着，胡市长立马来了兴趣，“贪官？什么贪官？” “啊！不是，我就是举个例子说说。就是假设要是真有贪官，估计他也会这样做。” 给市长心里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白馨就起身回校了。她没想到的是，这事儿还真让她给一语道破了。 北城安兴事务所，郑业成这几天正是非常糟心。 手头上的项目又被人中间截胡了，此人就是一直跟他唱反调的同事，王权峰。 前期与客户沟通，查找对标企业什么的都是他亲自去做的。临近上项目，却被临时通知换人了。 部门老大也是耸肩以示无奈，他也是刚接到合伙人通知。 郑业成回到自己的工位，一腔怒火直冲脑门，特想一脚踢向自己的座椅，却生生忍住了。 唉！这是入所以来第几次了。 他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职场如战场。 这王权峰家在是本市，他父亲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总，也是他们部门的大客户，与合伙人交情很深。 而反观他自己，普通老百姓一个，要人脉没人脉，只能凭自身努力往上走。 这王权峰是不是有病，只要是他的项目，要不他就抢；要不就在背后鼓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他都懒得细数。 他和王权峰之间渊源，还得从上大学的时候说起。 他们俩人同校同专业但不同班，两人都是这个专业的佼佼者，因而俩人才有了初步的认识，但见面也顶多是点头之交。 他们俩关系的转折，就是这王权峰喜欢上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表白后被人家拒绝了。 奇葩的是，这位女同学反过来追求他，但他拒绝了。 可王权峰自此开始视他死对头，有事无事内涵他。 他想也就半年时间，就毕业了，以后各奔东西，想见都难。再说，又不在一个班，忍忍就过去了。 谁知，王权峰跟他进了一家事务所所，一个部门，然后就跟只疯狗一样，追着他不放，一直跟他杠。 郑业成本想现在拿到一个新项目，明年升高级经理应该是稳妥了。事务所的晋升考核虽从多维度进行，但其实更看重个人的创收能力。 被王权峰横插这一杆，看来有些悬了，估计这正是他的目的。 可郑业成不知道，已有人远在千里之外，帮他报了这个仇。 祥龙服装厂，李舅舅与安兴事务所的合伙人约好，今天上午9点通电话，确定会计师人选。 早在前两天，安兴事务所的合伙人陈所给他打过电话，当时他答复手头有事，不方便接，约好两日后再谈，也就是今天。 不是不方便，实则是这其中的门道他不懂，他得把白馨叫过来，让她帮忙定人选。 第85章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白馨前脚刚踏进李舅舅办公室的门，后脚电话就响了。 “李厂长，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陈平跃。” “陈所，你好！是这样，今天我们公司的小股东白馨恰好也在，跟我们一起聊一下这个人选问题。” “好啊，那白总有空一起听一下。是这样，我们所现在手头上有空闲时间的，是我们的王经理，全名叫王权峰。” 这个陈所，是安兴事务所第二大合伙人，能混上这个位置的，都是老狐狸。 这个王权峰，她可太熟了。前世，他与郑业成一直不对付，老是暗地里挤兑人家。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她这只小鬼跟在郑业成后面，没少被他以及他项目组成员欺负，就因为他有个有权有势的爹。 这人能力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也没见他施展过。他的项目，派的都是些业务能力非常出色的助理。 反观郑业成的项目，基本上都是些新来的小白，比如说当时的她，还有就是平时老实做项目不出彩的那种助理。 今天可犯到她手里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可要好好发挥一下。 想到这，白馨可欢乐了！ 电话那头，陈所还持续卖力地推销王权峰，“我们王经理他业务能力非常突出，经验也很丰富。” 陈所是没办法，这王权峰的父亲所在的集团公司，是他的老客户。 说白了，两人之间就是利益交换，只要王权峰在项目上没有重大错误，或者说他不主动离职，他就得一直供着这座大佛，轻易不能得罪。 前几天，王权峰找上他，说要郑业成手里的那个项目。 项目初始时，他是让打算让王权峰负责，他当时回复说他手头上有项目忙不过来。 等郑业成把尽职调查什么全做完，王权峰又来找到他，说他要上那个项目。 他当然不同意，于是，王权峰让他父亲给他打了电话，王父许诺再给所里别的项目。以此作为交换条件，陈所不得不将项目转到王权峰手里。 事后，他也了解过，当时王权峰手头上没有项目，他就是想捡现成的，占郑业成的便宜，也吃准了他会妥协。 没办法，王父集团公司的审计收费，占他所辖部门年收入的40%，除非他把这个项目拱手让人。 他管辖的几个部门加起来几百人，项目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没有项目，要拿什么来养活员工。 所以，他也憋屈，想来想去，不能老被一个员工牵着鼻子走，得想办法治住他。 于是，这次的新项目，他还是打算先下手为强，跟企业这边先沟通好，就主推他负责该项目。 免得王权峰使坏心眼，老想抢别人的项目。不然，这郑业成怕是所里留不住了。 “陈所，王经理这么优秀啊，那对我们服装厂来说，真是一大助力。谢谢陈所这么重视我们祥龙服装厂。” 既然拒绝不了，不如来个现场连线考核，把他踢出去不就行了吗？ “就是不知道，王经理在不在所里，若在，方不方便我们一起聊聊呢？” “可以啊，你稍等。”陈所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只能同意。 两分钟后，就听见话筒中传来陈所的声音， “李总，白总，我们这王经理也在电话旁，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当面问他。” 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甲方，得好好利用。白馨想想以前客户怎么刁难她的，有样学样好了。 “王经理，你好！可以麻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就听见王权峰在电话那头夸夸其谈，没办法，人家就擅长这方面，能说而且也会说。 “那请问，王经理对服装行业了解吗？以前有做过这个行业的审计业务吗？” 还有这样提问的，这跟别人怎么就不一样呢。别的客户，听完他说的这些，早就开始夸赞了。 行业，他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这些前期工作都是助理做的，又或者他抢别人的，比如说郑业成。 反正这客户也不了解审计业务如何做，他干脆避重就轻地回答， “服装行业的审计业务有做过。” “哦，那太好了！哪家公司？王经理负责的是辅导企业上市审计，还是上市公司年报审计呢？” 陈所看到王权峰肉眼可见脸憋得通红，不知道为啥，他心里反而觉得有丝痛快。 可转念一想，他们部门还真没人做过这个行业的审计业务，他又有点乐不出来。 “名字我一下子记不起来，是上市公司年报审计。”王权峰下意识地撒谎道，他确信这位叫白总的不会往下问。 服装行业他是做过，只是以审计助理身份参与，他在里面就是打酱油。 “哦，那你应该很是了解服装行业。”听到这句，王权峰的心立刻归到原位。 “也不算特别了解，但一般常规性的问题基本上都能解决。”王权峰又有点飘了，开始吹嘘起来。 “那你觉得服装行业，在财务核算方面需要特别注意哪些问题？” 白馨见电话那头半天没声音，就当作他没理解这个问题，“嗯，换句话说，就是在财务核算容易出错的地方在哪里？我得好好提醒我们财务部门，不要犯此类错误。” “这个……，那个……” “比如说收入确认，成本归集啊，王经理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白馨好心地引导。 小样，玩不死你，让你打肿脸充胖子。 这下，电话那头彻底没音了。李舅舅坐在边上，有点替对方难为情。 白馨啥感觉都没有，反正她不会觉得尴尬。 陈所有点后知后觉，还是王权峰用胳膊碰了一下他，他才清醒地认知，他不是看戏的，他是戏中人。 赶紧找补道：“白总，你看这样行吗？我稍后让人把你刚刚问到的问题整理出来，再反馈给到你们，可行？” 就在白馨有些迟疑的瞬间，就听到电话那头在说：“王经理，你先出去吧，稍后我再找你聊。” “可是可以。陈所，我有话就直说了啊，你们所的这位王经理可能有点不适合我们项目呢。” “这样啊，我刚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位项目经理，他叫郑业成，手头上的项目快近尾声了，我让他过来一下。” “那行，等他来，我们再聊。”白馨愉快地答应了。 第86章 入戏太深 坐在工位上的郑业成，冷眼看着王权峰欣喜若狂地进了合伙人的办公室，10分钟不到，就垂头丧气从里面出来了。 他好奇的同时，又有点小窃喜。他赶紧背过身，只敢微微勾起嘴角，免得某人看到又要发疯。 紧接着，就听见陈所在喊他，他赶紧起身。只见陈所往他隔壁间的小会议室走去，他有些纳闷，但还是快速跟上。 陈所简短地交待了他几句。 大意是有家服装公司，想上市，着重说了一下，企业的人刚刚提了几个问题，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看陈所面露急色，郑业成就知道这个客户，他是非常想拿下。 能理解，企业ipo审计收费本身就可观，再加上，若是申报成功，以后肯定是所里固定的客户了。 这个客户是不是非常难缠？喜欢刁难人？王权峰那样油光水滑的人，都搞不定，换他，他也不行啊！ 郑业成心里慌得一批，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心里暗自祈祷，这项目可千万不要砸在他手上。他比不上王权峰，人家有个有权势的爹在前面替他挡着啊！ 这次等了足足5分钟，白馨估计这老狐狸把她之前问的问题，先交待一下郑业成，让他有所准备。 “李总，白总，我们郑经理来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啊！那郑经理要不先自我介绍一下。”白馨提议道。 “好的。” 电话那头，郑业成先是一本正经地介绍他自己，再是介绍这些年他主要参与的项目。 “哦，那我们知晓了，看来郑经理的审计经验真是非常丰富啊！” “那欢迎郑经理来我们祥龙服装厂现场指导，让我们公司财务核算更加规范，以符合证监会的上市要求。希望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我们公司能够早日上市成功。” 白馨说完，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不用猜，俩人在那头肯定大眼瞪小眼的。 陈所以为他听错了，刚刚在王权峰那，不是问了好几个问题吗？ “喂，陈所在吗？” 陈所即刻回神，“唉……，白总，我在，我在。那祝我们后续合作愉快！” 陈所心里乐开了花，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项目能成就行，并且王权峰也被成功地撇一边去了，一举两得，这客户还真合自己意。 王权峰看到郑业成一脸懵懂，也就5、6分钟的样子就出了陈所的办公室，心里不禁幸灾乐祸。 看吧，那些问题，换个人也照样回答不出来。 郑业成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就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项目就成了，这幸福是不是来得有点太突然了。 这头，李舅舅一脸惊诧地看着白馨，他还等着她提问呢，结果她就拍板定下了。 白馨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她旁边还有个李舅舅呢。 “这个，这个，是这样。陈所介绍的第一个项目经理，我看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太花哨了，我觉得水分肯定多，所以就考了一下他。” “这第二个吧，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就知道，是个非常实诚的人，所以我就定下了。李舅舅，你不会怪我擅自作主吧。” “不会，我是不知道你从哪看出来的，想学习学习。” 白馨有些汗颜，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一月中旬，市公安局，陈队他们办公室已经夜已继日，核查近1个月的时间，终于有些眉目。 他们先是从银行调取了高厂长爱人以及双方父母的银行流水，就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从95年2月开始，他爱人以及双方父母账户，每月月底都能收到一笔银行转账，5-10万元不等，接着这账户里的钱就被全数取了出来。 在他们抓高厂长的当天，还有人给他们每人都转了钱。也是因为高厂长被抓，所以那几人账户的钱还在，没动。 陈队意识到，他们此次的行动有可能打草惊蛇了。 但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就抓个喜欢造谣的小厂长，竟然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啊！ 要说早之前，他服装厂还在运营，说不定是想避税，让人通过银行转账到自家人银行卡里，还能解释得过去。 现在他的服装厂基本上没生意了，怎么可能还有钱进账。很明显，是帮人在洗钱。 但他现在嘴硬，不肯说。 陈队大概估算了下，截止到高厂长被抓，他们共计支取现金近1000万左右。 这天中午，陈队他们科室的几个人正在吃饭，边吃边聊。就听李小胖在说： “陈队，我今天上午在查高厂长他老婆银行流水的时候，发现她在去年11月份，给一个叫龚福来的人转账5万元，人家当天又原封不动地给退回来了。” “龚福来？怎么跟我们副市长同名啊？”另一同事立即来了句。 副队长刘东拍了拍脑袋，神秘兮兮地道：“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副市长本人呢？” “嘿嘿，咱俩的想法不谋而合。”李小胖说道。 大伙儿见陈队不接话，没敢再往下说，个个都埋头吃饭。 陈队抿起嘴唇，坐在饭桌前深思。那天胡市长将安局长和他一起叫到市委办公室，特意跟他们俩说： “你们核查的时候，重点关注，我们市委领导班子的名字有没有出现在其中。” 那天，胡市长在白馨走后，独自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他总觉得白馨的话中意有所指，大意他是知道的，市委应该有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收贿。比如让对方送现金，又或者是让对方直接转账给本人或家属的银行卡上之类的。 他在这个岗位上已二年有余，下面的副市长的风评怎么样，他略有耳闻。 但受贿这个事情，还真不好查。也只能说，在办其他案子的时候，大家多留心。 陈队饭没吃几口，就去安局长的办公室，汇报了这段时间的进展以及刚刚李小胖提到的事情。安局长当他的面拨通了胡市长的电话， “胡市长，我们这有个发现，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安局，我现在方便，你说。” 听完安局的汇报，胡市长陷入了深思。 第87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胡局长一脸严肃，琢磨半天开了口，“安局，我们这次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嗯，很有可能。”安局赞同地说道，想想又补了句： “但谁也没预料到啊，唉，我当初还在懊悔，就这么个小破服装厂，又是税务，又是公安，觉得太小题大做了。看来越是不起眼的，你越不能小瞧了它。” “安局，让陈队查查这个叫龚福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的龚副市长。然后，再好好审审高厂长，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牵绊？” “好的，胡市长。” 其实三人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龚副市长。 这个龚副市长的作风，他们早有耳闻，喜欢吃拿卡要。但一直小打小闹，没人举报，市领导想管也不好管，最多在市委会议上旁敲侧击地点点。 安局挂了电话，与陈队两人又商量了很久。 临出安局办公室前，陈队想想还是说了句： “安局，你说就这5个人近三年流水有1000万，税务局不清楚是情有可原，你说银行会不知情吗？” 说完， 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对方，这其中必有猫腻。 看来，得下猛料了。 陈队再次来到关押高厂长的地方。 随着“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高厂长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你又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 “你想好了吗？” “有什么可想的，我都跟你说了，我这没什么可说的，你偏不信。我就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有什么事情。” “是吧。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但你老婆、你父母和你岳父岳母好像是个大款，真没看出来啊。” “从95年初到现在，不足三年时间，5个人，银行卡上共收到转账就有近1000万元。他们几人是做什么生意呢？这么挣钱！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你知道这个行为违法吗？” “像你们这种提供银行账户的行为，要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知道吗？” 听完此话，高厂长瞬间颓然地瘫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窗外的寒风，吹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额头的汗成颗成颗往地上砸。 他茫然地看着窗外，这辈子他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当时那个朋友跟他怎么说的？说是一点风险没有，他才干的。 高厂长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想想这个事情的始末。 这个取现金挣好处费的事情，还是他服装厂的面料商贾老板介绍来的。 94年年底，他在进春款面料的时候，因为几十块钱，与贾老板讨价还价半天，贾老板才同意让步。没办法，钱难挣，得分毫必争。 叫车装完布料，贾老板把他叫到一旁，神神秘秘地跟他说：“老高，有件很挣钱的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 “你知道，我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才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外传啊。” 他一听能挣钱，当然高兴，很豪气地说：“我这口紧得很，你尽管说，成不成另说。” “这事呢，说起来非常简单，没有任何风险。”贾老板卖关子，不说正题。 他当时有疑虑，随即带着一丝怀疑看着贾老板，难道天上掉馅饼了？ “高老弟，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能骗你吗？” “再说，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这是免费给你介绍挣钱的门路呢。” 他想想也是，他要钱没钱，就一条贱命，还有什么可骗的。 “那你赶紧说正事吧，我还赶着汽车回家呢。” “就是人家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你呢，把钱取出来给到他，他再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贾老板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他也不傻，贾老板肯定也在干这事儿，连忙追问：“那人家平时是怎么给你钱的？又给多少报酬呢？” “嗯，他把钱打到我银行卡上，我取出来给到他就完事。” “至于报酬，是按取款金额的1%。打个比方，他给你转1万元，你从银行取出来给他，他给你100元的辛苦费。” “你要是取得越多，你挣得就越多，当然，前期你得通过别人的考核。” 他想，还有考核呢，这管得还挺严格的。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取呢？” 这个问题把贾老板问住了，只见瞥了他一眼。 “有钱挣，你愿意挣就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爱挣不挣的！”说完贾老板转身就要走。 他赶紧拉着贾老板，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着贾老板。 “兄弟，我这不是担心吗？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小心点总归没错，对吧？” “嗯，我知道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家考虑考虑，再给你电话，怎样？” 见贾老板用眼睛瞪着他，他连忙举起3根手指头，“就3天，3天后我一定给你答复。” 贾老板点头同意，高厂长连人带布料开开心心地踏上回程的大巴车。 晚上回家后，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会，他老婆一听就去银行取取现金就能挣钱。直嚷嚷这生意太好做了，傻子听了都愿意干。 没等到第三天，第二天高厂长在他老婆的催促下，拨通了贾老板的电话，同意帮人取钱的事儿。 慢慢地，他这个取钱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先是他爱人，然后他父母加入，再然后他岳父岳母。 公司账上也过了一些，都是收到当时，立马转到贾老板的账上。 他当时也留个心眼，没用他自己的银行账号。 他本人开家服装厂，怕他银行卡流水太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说他偷漏税什么的。 哪知最后，还是因为他想算计别人，结果把他自己算计进了局子。 想完这些，高厂长的眼神慢慢地从窗外收回来，重新看回他对面的这位陈警官。 他知道，今天看来不吐些什么是不行的了。 第88章 有人着急休假 “陈警官，这事情是我一手主导的，跟家人没有关系。他们只是负责取钱，然后交给我，我再转交他人。 ” “嗯，那看来我们想法一致，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去打扰你的家人。但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我们也只能去找他们了。另外，我们不找，不代表别人也不找。” “你家人的那几张银行卡，在你被抓进来的当天，又有人汇入45万元，目前还躺在账上，没人取。” “你说，对方急不急？毕竟这么大一笔钱。” “要是对方再知道，你被抓进来，会不会更着急呢？” 高厂长苦笑，就怕对方已经知道他被抓进来了。 陈队仿佛知道他的想法，接着说：“放心吧，从我们发现你公司参与洗钱这个事情，就已经安排人在你家周围监控着，包括你岳父母家。” “到今天为止，两家都是无人打扰的状态。” “但我不能确定，对方明天会不会去你们家，还有下一步的举动又是什么？” “你用的你的大脑想想，人家有钱，他为什么不自己光明正大的去银行取，非绕个弯子给到你，还付你费用。” “换作是你，你会吗？”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高厂长埋着头，不知在思虑什么，双手紧紧抓着椅子两边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过了片刻，他仿佛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抬起头盯着陈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交待，我都全交待。” 陈队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李小胖，让他进来。 “每次取完钱，都交给谁？”陈队开始问话，眼睛看了一眼李小胖，示意他记录。 “给一个叫光哥的人，他让我这么喊他。” “外貌特征说一下。” “个子不高，大概1米7的个头，三十岁左右，身材比较魁梧，左脸有道疤。” “每次送钱，除了你去，还有谁去？” “我和我老婆。” “在哪碰头？” “市广场。” “是固定时间，还是等他电话通知？” “固定时间，他们一般安排在月末打钱进来，次月取好钱，在18号的晚上7点钟，一次性交给他。” 还有两天就到交易时间了，先抓到此人再说。 “高厂长，我还有个问题，你老婆的账号，在去年10月份，给一个叫龚福来的人转过5万元，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不是退回来了吗？”高厂长一着急，先蹦出这句话。 陈队很满意他的反应，“那看来，你是很清楚这事了。” 高厂长眼露绝望，索性眼睛一闭，不再看向陈队，“龚福来就是我们市的副市长，去年市师专新生校服，他在中间牵线给帮忙运作的。” 陈队明显不信，质疑道：“师中专新生入学才多少人？你接的校服订单，能挣个几千块你都得谢天谢地了，你能一下子给他5万的好处费？” “是没挣几个钱，其中的大部分钱是光哥让我付的。我让我老婆先取出现金，再存入龚市长的账户，结果她理解错了，直接汇款过去了。” 就这个事，光哥当时狠狠地骂了他一通。那凶悍的表情，至今难忘，他当时差点吓尿裤子了。 “然后龚副市长就退回来了。” “再然后呢？”陈队示意他接着说。 “他退款后，我老婆又去银行将取出5万元现金，我送到他家楼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光哥介绍的，说是他们关系比较铁，就介绍了这单校服生意。” 陈队了然，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还有一点比较疑惑，你们家这几口人，不停地从银行取钱，银行那边没找你家人麻烦吗？” 高厂长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陈队，“光哥说他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让我们放心去取。” “那好，我们今天就先说到这，你回头再好好想想有没有遗漏的？” 走到门边，又返回来，“差点忘了，18号我们这边安排人，陪你老婆去见那个叫光哥的，需要你给你爱人打个电话，让她把钱准备好。” “好。” “一会儿，我让人过来带你去打电话。” 对于高厂长来说，此刻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退路可选。 北城大学的周燃，生活比较死板，没有白馨那么丰富多彩。基本上都是三点一线，寝室，教室，实验室，偶尔图书馆。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北城大学的实验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周燃跟他师兄们一起，还在为周教授的项目忙碌着。此时，他正伏在案前，整理他的实验数据。 还有半个月，春节就来了，他必须尽快将手头上的工作做完，争取早点休假回家。 一想到白馨，他的心瞬间柔软了很多。他与她之间非常契合，无须太多的言语，有时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能瞬间读懂对方的心意。 两人又近3个月没见了，这异地恋的坏处，就在这。想见见不到，挠心挠肺，让人无法安心。 从确立恋爱关系到现在已有2年时间，他的寒、暑假大都奉献给了项目，基本上都在北城跟着周教授后面跑。 白馨一句怨言没有，反而很支持。 他妈妈倒是有些担心，前两天，打来电话：“燃燃，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妈，我今年争取早点回吧。” “唉，你说，自你到北城读书两年多，把寒、暑假都算上，加起来有30天的假期吗？” “你怎么忙成这个样子，人家上班的，还有周六日，你这还是个学生，怎么就忙成这个样子啊？” 周燃知道别人可能是无法理解，但还是尽可能地解释一下，“妈，我在项目上，中途是停不下来，要不然这实验就白做了，得从头再来。” “白馨都不找你吵的吗？” “为什么吵？” “你可真是个呆子，你远在千里之外，白馨要有个什么事，你帮不上忙不说，假期也没有，那找你有何用?” “换作旁人，早把你踹了。不是我说你，你不能老仗着白馨不找你闹，你就忙你自己的，你也得自觉点。” “话说回来，你这眼光还真是不错，找了一个这么懂事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好好珍惜！” 不可能，白馨她忙得很，哪有时间去找别人，也不可能去找别人，这点周燃心里非常肯定。 但经他妈妈那么一点拨，他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第89章 立刻行动 陈队从审讯室出来后，快步来到安局的办公室。 “安局，我们这审讯非常及时，他们过两天就要交易。” “我看我们刘副队的身形与高厂长接近，让他假扮高厂长，你看怎么样？” “嗯，可以。到时候提前布置好现场，这次行动不要透露风声。” 陈队慎重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时间很快来到18号，晚上6点半，陈队让队友分散在广场的四周。 7点一到，就看到有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从广场旁边小巷子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非常谨慎地在打量周围的人。 个头、年龄和身材，与高厂长的描述相符。 陈队离他最近，待看清他左脸上的疤痕后，确定此人就是光哥，随即他向广场周围的同事打了个手势。 等光哥走进他们的包围圈，队友慢慢往中间靠拢。陈队趁他专注地与高厂长爱人交接现金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刘副队从旁协助，一招将他制服住。 收网，归队，连夜审查光哥。 安局长非常重视，与陈队一起参加审讯。 “你小名叫光哥？全名叫什么？”陈队与安局坐在一旁，看着李小胖审问。 光哥面色已由刚开始的慌张，转为平静，“是的，全名卫光平。” “你与福光服装厂的高厂长是怎么认识的？” “是通过面料厂的贾老板从中牵线认识的。” 安局与陈队对视了一眼，看来高厂长没撒谎。 “你与本市的龚福来副市长，是如何认识的？” “通过朋友介绍。” “哪的朋友？叫什么？” “北城的，于平伟。” “他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他具体做什么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在他父亲的集团公司任职。他父亲是胜天集团的老总，于辉业。” 安局听后思索着，这胜天集团，谁人不知。只是，这于平伟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难道胜天集团有问题？ 这公司可是北城的重要纳税大户，轻意是不能动，而且他这级别也是不够格的啊。 “你让高厂长给龚福来的5万元，是什么钱？”李小胖再次开口提问。 见光哥低头沉默着。 安局适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于平伟会不会捞你出去？若他不捞，你从这里走出去的概率有多大，对吗？” “就你干的那些事，既然进了这里，我敢打包票，别人捞不走你。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未来的十年你将在这里渡过。” “至于于平伟，他自身都难保，你就别想他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坦白，这样，至少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光哥依然沉默不语，但随着安局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地说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左脸的疤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狰狞。 尔后他深叹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其中4.8万是为了答谢龚副市长，从中帮忙牵线的费用。另外的2000元跟我这边没关系。” 安局给李小胖一个眼神，让他接着审问。 “是每年都给吗？给多少？” 光哥点点头，“是的，去年就高厂长代给的那一笔。前两年给了多少我不太记得。” 就那个蠢货，要不然根本没今天的事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队看了安局一眼，“你这边除了给龚副市长钱，还有给别人钱吗？” “市银行的金行长，还有税务局已退休的付局长。” “给多少？是每年都给吗？” 光哥的额头有丝丝汗意冒出来，“每年都给，但每年金额不同，具体听上面的指示。” 陈队紧接着问：“上面？哪个上面?” “于平伟的指示。” “那去年给了多少。” “行长给了20万，税务局给了10万。” “这么说，你刚刚说不知道于平伟做什么，是不是撒谎了？” 只见大颗的汗珠从光哥脑门上往下滚落，“他……他是……他是统筹安排这些钱，他在胜天集团任什么职务我是真的不知道。” 陈队追问：“怎么个统筹安排的？说具体点。” “就是这个月汇出来多少钱，哪些人需要打理且打理多少，都是他事先安排好，扣除这些剩下的钱再交给他。” “你在这个其中主要做些什么？” “专门去拿现金。” “除了高厂长这，你还负责从谁那里拿现金的？” “主要是高厂长这，贾老板那里也有一些，但是少。” 听到此，安局对着陈队耳语了几句，出了审讯室，跟胡市长通了电话，把晚上了解到的信息，详细地进行汇报。 “胡市长，您说这于平伟与龚福来怎么扯上关系了?” “安局，你忘了，龚福来是哪人了？” “哦，对，对，他是北城人。” “于平伟是龚福来的外甥。”胡市长在电话里那冷不丁地说一句。 安局听完呆住了，他有点不太能理解，外甥找舅舅办事，还要拿钱打点的啊？可真有意思。 挂了电话，胡市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思绪却已飘远。 这龚福来的父亲龚洪，与他父亲一样早已退居二线，俩人年轻时就斗得你死我活的。 龚父有三个子女，大女儿一家移民在国外，老二就是龚福来，跟他一样，来基层锻炼几年，最后还是要回归到政治中心。 龚福来的风评不太好，工作上马虎不说，私生活上也被人诟病。前段时间，还听说与办公室的秘书打得火热。 老小也是个女儿，她丈夫就是胜天集团的老总于辉业，两人就一个儿子于平伟，宠得不行。 这于平伟从小就不务正业，鸡鸣狗盗的事情没少干，这两年去了胜天集团上班，还收敛点。 于平伟与龚福来一直水火不容的，什么时候这俩人又苟合到一起了？龚福来缺钱用？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说来说去，这事还得好好谢谢白馨，若不是她那天在办公室点了一下，说不定他们就完美错过这件数额巨大的洗钱案了。 睁开眼，时针已指向夜里12点，不好给父亲去电，怕打扰他休息。 次日一早，与父亲通完电话后，胡市长就立刻赶往办公室。 第90章 夜不能寐 去办公室的路上，胡市长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父亲说的话。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胜天集团虽说是北城现任市长重点关注的企业，业绩逐年递增不说，它解决了北城市数以千记的工作岗位，为北城的税收也贡献不少。” “这件案子若是牵涉到胜天集团，那涉及的面肯定很广，十分复杂，一定要慎重，凡事讲究证据。” “像这种刻意扰乱国家经济秩序，滋生腐败的行为，既然已经发现，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按照程序来办事，总不会错。” 说完，父亲叹了气，“对你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就是个契机。上午我抽空去一趟公安厅，沈厅长是我一手提拔的，日后你有事多跟他请教。” 上午胡市长与市委书记开了碰头会，随即指示公安局安局按照程序办事，尽快缉拿龚福来、市银行金行长以及税务局的老局长付局长。 周燃就读的是北城大学最好的院系，数学系，入学之初，周教授就发现周燃在数学上的天赋异于常人。 他觉得周燃就是为学数学而生的，虽然他其他方面也很优秀。他本人自教书以来，未曾碰到天资这么好的学生。 大一、大二还好，学的都是基础性的课程，等进入大三，面临专业细分问题，周燃他本人对几何学、概率学比较感兴趣。 概率学方面，他还能给予一些指导，但假以时日，周燃的水平肯定在他之上。 几何学方面，周燃的水平已在他之上，他已经指导不了，这是他迫切着急的地方。国家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两者都有兼有的奇才，不能在他手里埋没了。 他知道，国外有位着名的美籍华裔数学家在几何学方面造诣非常深。 此人年轻时，就取得数学界最高荣誉奖项菲尔兹奖，此奖被誉为数学界天花板级别的奖章——“诺贝尔奖”，目前正执教于哈佛。 这位教授自80年代开始，就面向中国招收博士，志在为中国培养一批数学人才，他希望周燃能成为他的学生。只是他到目前还没想好，让谁来引荐比较合适。 不知周燃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愿不愿意出国专心学几年，还有白馨愿不愿意支持他也是个问题。 要是万一她不同意，他该怎么办？周燃又该何去何从？ 唉！周教授躺在床上越想越闹心，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老伴被他弄得心烦气躁，没好气地说： “我说老周，你要睡不着，就起来接着研究你那什么数学去，别影响我睡觉啊。” “老伴，你说这个周燃年纪轻轻谈什么恋爱？以后想做个什么事情，都绊手绊脚的。” “像我们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什么不好，你说我们俩风雨相伴几十年，这不好得很嘛。” “他谈恋爱碍你什么事了？你哪次交给他任务，他不是出色又及时地完成了？！” “我是难得碰到一个天资聪明的学生，希望他在数学这条路上有所建树。” “那跟他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我是想接下来，有可能会让他出国交流学习。他现在有女朋友可就不一样了，万一白馨不同意，你说怎么办？”说完，周教授又叹了好长一口气。 “我看你是没事闲的，你看那两人谈恋爱都两年了，你有见到过白馨追到北城，来找过他么？有打过电话催他回去么？”周教授听着噎得慌。 实践出真知，但凡有什么项目，他都喜欢带着周燃，给他更多动手的机会。也正因为此，他寒、暑假时间非常少。白馨确实没来找他，更没催他回去。 “你还是好好操心你那心肝宝贝周燃吧！” “周燃有什么好操心的？”周教授不服气地回道。 “你这眼盲心瞎的，估计也是看不出来，我能理解。不说别的，就去年国庆白馨来北城买房，你那心肝宝贝学生眼睛恨不得长在白馨身上。” “你再想想白馨是当时是怎么做的？买完房就着急返程，怕耽误周燃做项目。然后，周燃是怎么表现的？”这越聊，周教授就越上火。 周燃怎么表现的，周燃找他要假期。不能想了，越想越闹心。 “不聊了，不聊了，跟你这老婆子没啥可说的。” 随着“嗤”的一声，老伴直接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以实际行动向他表示，她也不想再跟他聊了。 这不行，过完春节就得找他谈谈。 第一届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今年在北城召开，这次会议是非常重要的数学国际会议，那位美籍华裔作为主办方届时肯定会出席。 机会难觅，得找人从中间牵线，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教授。 周燃要是后面不愿意出国学习，他绑都要把他绑去。这样想完，周教授才陷入沉睡中。 而周教授的爱徒，周燃紧赶慢赶，终于在春节前一周踏上回程的火车。上了火车，心才踏实，他归心似箭。 第二天一大早，白馨就来到出站口等他，两人约好今天一起回大桥村。 7点一到，就见一群人从出站口涌出来，白馨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周燃，帅气依旧，她远远地看着他，有些移不开眼。 “周燃！”白馨高兴地向他挥了挥手。 周燃看到她，眸光一闪，快步跑过来，“不是说好了，我下车去找你吗？” 边说边用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我的话。” “这不是急着想早点见到你嘛！”白馨嘴角上扬，眼里满是笑意看着他。 “嗯，我接收到了。”周燃拥着她，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 “那我们是在市里吃早饭，还是去县城吃呢？” “去县城吧，我想吃炒米粉，这附近好像没有，你现在饿不饿？” “不饿，那我们先坐车回县城吧。” 一大早，车上没几个人，两人随意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 白馨凑近他，看他的眼眶发青，担心地问道：“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啊？” 第91章 有人觉得她很厉害 “想早点回来，所以连加了几天班。” 白馨眼里满是担忧，“不会是通宵加班吧？” 周燃心虚地回道：“没有，没有，不至于。” “是吧，但愿你不是。等我回头问问你的室友。看你有没有骗我？”白馨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不管，我就想在家多陪你几天，我们见面的时间太少了。” “明年，等我明年毕业去北城，不就好了吗？” “我记得某人是不太想去北城的啊。”这人，还在记着之前的事呢。 “周燃，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人有点小肚鸡肠呢。” “怎么，想退货，告诉你，没门啊！” “不退货，不退货，等我去北城了，好好改造改造。” “好了，不说了，你靠在椅背上睡一会儿。” “不用，我昨晚在火车睡得挺好的。”说完，一把搂住白馨往怀里带，“你此刻在我怀里，我才觉得安心。” “为什么会这么说？说得我好像要跑似的。” “是我妈前几天打电话，敲打我。” 接着就把他妈的原话说给白馨听，然后，周燃指着自己的眼眶，对她说： “你看我这黑眼圈都被她吓的。” “听你在这胡说八道，你妈在逗你玩呢，估计你陪她时间太少，有些想你了，拿我刺激你呢。” “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爸以前不是经常胃疼吗，当时我妈陪他去县城做了胃镜，发现是胃溃疡。” “你知道胃溃疡再进展下去，会是什么吗？” 周燃摇了摇头。 “是胃癌，所幸发现及时。” “我看你爸喜欢喝酒和抽烟，你刚好在家，带他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就做个胃镜，当时就能出结果。” “这喝酒对胃和食道都有刺激，所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周燃有些疑惑白馨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话题，但看到她一脸认真地在跟他说，他便点头同意了。 白馨自从在祥龙服装厂挂了顾问一职，放假回家的时间就很少了。 下午进了家门，奶奶一见她，眼眶就红了，“馨馨，你怎么瘦了啊？” “奶奶，你肯定看花眼了，没瘦。不信，你问白雪。” “奶奶，你就瞎担心，我姐都长胖了，你非得说她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反话呢！” “白雪，我看你皮痒了啊？”白馨作势要掐她。 白雪赶紧讨饶，“没有，没有，就开玩笑。” “周燃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奶奶关心地问道。 “他这几天在校通宵加班，我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去了。” “那是得好好休息。” “姐，你不知道我奶多过分，她今天做的菜，全是你爱吃的，没有一道是我爱吃的。” “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白雪立马来了兴趣，“什么话？” “远香近臭啊！”说完白馨就回房间了，完全不管白雪做何反应。 晚上，白爸白妈都回来了，白爸就跟小孩子邀功似的，立刻来到白馨身边，“馨馨，你说买宅基地的事，我已经买好了。等明天我们去看看，过完年就可以开工。” “就是建成什么样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等周燃来了，问问他有没有学设计的同学？要是有的话就好了，让他同学帮忙画，或者请别人画也一样。” “那行，这样我就放心了。” 白爸话音刚落，白妈见缝插针开口道：“对了，你小姨夫说我们家这房子他们家买了，前段时间特意去村里问了，说是户口可以转，田和地村里到时也能分配。” “那就行。妈，你回头记得跟小姨夫他们提一下，就他们那老房子，最好不要卖。” “那房子靠近水边，湿气重，容易受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到时候出事了，人家肯定会我小姨他们麻烦。” 她尽力了，让她们搬来她们村，应该能避免后面的那个不幸吧。 她也担心她小姨把房子再转卖给别人，这样又害了别人。春节的时候，见到小姨，再跟她强调一下吧。 “爸，妈，我跟你们说件事情，我过完年应该报考北城财大的研究生。那学校的教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我只要通过初试，他就收我为学生。” 白雪向她竖起大拇指，“你牛气！” 白爸先是坐着，听完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哎呀，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自从女儿读中专后，白爸就养成看报看新闻的习惯。怕孩子长大了，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了。 北城财大，那是以前不敢想的事，而且还研究生，他家馨馨，真是太厉害了！ “能读研了，这以后是不是就是大学生了啊！真是太好了！”白妈笑得像个孩子。 她女儿会挣钱，但到底读了个中专，虽然也在自考大专什么的，但她老觉得低人一等。也隐隐有些担心，这周燃以后会不会嫌弃白馨。 白馨还准备给这老两口普及一下什么是研究生，没想到压根用不着。想问，又怕被喷就忍住了。 白妈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斜了她一眼。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爸见状开玩笑地说：“馨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忘了你妈是干什么的。她现在的裁缝店就是个情报中心，什么消息都有。可不要小瞧你妈哦，她现在什么都懂呢！” 话毕，大家都笑开了。 “馨馨，你俩个姑姑、你舅舅还有你小姨，让你这个假期，带着周燃一定要去他们家吃顿饭。”白爸又开口补了句。 “是不是因为上次投资挣钱的事，他们要感谢我呀！” “可不是，我家馨馨就是厉害！”奶奶忍不住插话道。 “哟，我奶也知道这个事了呀？！” “可不，你让你舅和你小姨挣那么多钱，你外婆开心得不得了，就跟我说了。” “你俩开心就行，最好不要外说。” “知道，财不外露嘛，你奶我精着呢。” 白奶奶边说边看着白馨，怎么看怎么喜欢。不仅帮着家里挣钱，还带自己的女儿发家致福。 还有刚刚那个什么研究生，虽然她不懂，但她看着儿子、儿媳妇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大好的事情。她这大孙女，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白馨立马恭维道：“是是是，我们家我奶最厉害！” “我们家有多少钱，我奶知道不？”白馨小声地问了一下白爸，白爸摇了摇头。 “差点忘了，我想暑假去北城装修房子，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呀？” 白雪抢先发言，“我要去，爸妈和奶奶要是不去，我全权代表了。” “爸妈要是不去，你也别想去，嘿嘿。” “切，谁稀罕呀。” 第92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二天一早，白馨正在厨房里喝粥，就听奶奶在大门口喊她，说王静找她。 这个初中的同桌，自从读中专后，很少来财校找她玩。 白馨端着碗来到堂屋，“静静，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王静抿唇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来看看你回来没，我来找你几次，你都不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呀？” “我在市里有事耽搁了，刚好周燃昨天回，就等他一起了。” “嘿嘿，这就是我一大早来的原因，一会儿周燃来了，我占用你的时间不太好。” “你看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不用顾忌那么多。来，坐一会儿，是有事找我吗？” 王静迟疑地点了点头，“你先把早饭吃完，我们再说。” 白馨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粥，“太烫了，这会儿也没法吃，你吃了吗？先说事情吧。” “7月份我们不就毕业了吗？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准备考北城财大的研究生，你呢？” “不瞒你说，我没想好。你不知道，我们班有一些同学开始找接收单位了，我看着有点着慌。” “你大专毕业证到手了吧？” “到手了。” “实不相瞒，我也想考研，但又怕自己考不上。” “你家人什么意见啊？” 要是家人不支持，肯定会影响备考。再有，考上了，金钱方面，多多少少还要家人支援一点。 “我这次放假跟我爸妈提了，他们说看我自己，如果能考上公费研究生，不需要家里花什么钱，那就去读。” “我爸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像我这种想当老师的，难。要关系没关系，要钱没钱，县城和镇上就不用想了。我们村的小学老师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空缺。” 也对，这时候老师很吃香，再过两年流行什么‘代课老师’，基本上都是关系户，其他人根本沾不上边。 “如果这样，那你就静下心来备考，说不定就考上了。不试怎么知道，行或者不行。” 白馨关心地问道：“你想报考哪所学校呢？” “我想考你一个城市的，你说我报考北城师范大学的研究生怎么样呀？” “那当然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学校报考的人很多，竞争比较激烈，你 多花点时间备考啊。” 王静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读中专的两年半时间，一直努力学习，不敢松懈，在班里也称得上是佼佼者。 最近是受他们班上同学的影响，情绪波动有点大。苦读几年，最后还是要拼爹拼关系。他们家世代农民，哪来的门路可走。 “静静，你返校时找你们老师问问，北城师范大学的招生条件，有些学校对大专生考研有特殊要求。” 王静望向白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就只想要报考北城师范大学，但她压根就没想过能不能报考的问题。 “静静，你本科还在考吗？” “在考，今年7月份就能考完。” “那这样，估计报考没问题。英语考级了吗？” “12月份刚考的四级，应该差不多。” “那应该问题不大，稳妥点，你回校时再问一下老师。” “好的。我既然想考，就想考个好点的学校，免得毕业之后，还是被人挑三拣四的。” “你这想法是很对，我们一起加油！” “好，馨馨，谢谢你。跟你聊完，我觉得心里的舒畅了很多。” “有什么好谢的，后面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跟我说啊。” 王静开心地点点头，提醒白馨粥凉了，让她赶紧吃，转身就回去了。 看着王静远去的背影，白馨不由得想起李晴晴和刘小珍。 李晴晴的爸妈得知白馨要考研，鼓励李晴晴去尝试一下。 李晴晴知道，父母眼界远比她宽，看得也长远。她也知道，多读书肯定是有用，白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既然她爸妈这么支持，李晴晴欣然同意了，她也想努力一把，看看自己行不行。 刘小珍也想试试，她是真的想读，不是人云亦云。 早在没上中专之前，她是想读高中的，但家里条件就这样，就如白馨曾在迎新大会上所说，中专确实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她来校报道时，她以为她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了。 但认识白馨后，在她的影响下，她知道原来还有别的道路可选。中专生是可以通过自考，再来考研，实现她的大学梦。现在，有这个机会，她想抓住。 只是家里…… 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本市的另一个小镇，刘小珍家。 刘小珍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哥哥已经成家，弟弟还在读初中，成绩不错。 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刘小珍就把春节后想读研的想法说了出来，刘爸刘妈听后没有吭声，但也没反对。 她嫂子一听她要考研，立马跳了出来。 “我说小珍，你读个中专就差不多了，家里还有个小弟要读书呢。” 这小弟成绩非常好，老师觉得是个好苗子，让家里人好好培养。公婆的意思早已言明，小弟以后要读高中，再让他考大学。 小珍要是再读研的话，家里定是要往里添钱。她嫁进来，累死累活，合着就为他们家供这两个小的读书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算盘，她也是有私心的，等明后年自己有了孩子，拿什么去养？ 不行，她得表明自己的立场。 “爸，不是说我反对，你说读那么多书能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要找工作吗？等嫁人了，好的不就是别人家了吗？” 刘小珍她哥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这哥仿佛早已不是那个从小与自己亲近的哥了，指望不上。幸好她嫂子没早娶进来，若早娶了，估计她中专都读不上。 刘爸也是看出来了，他这个儿媳妇做事是爽利，但为人处事喜欢斤斤计较，就怕别人占了她的便宜，让她吃亏了。 这进门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和老伴也算是看清楚了，你要说她心眼很坏吧，也不是，但总喜欢针对这两个小的。 他也清楚，人家上是不乐意供这两个小的读书。 第93章 热情似火 刘妈用手的轻轻地碰了一下老伴的胳膊，刘爸沉默半晌开口道：“这样吧，小娟也放假回来了，刚好大家都在，我们把家分了吧。” “老大，我和你妈现在还年轻，干得动，目前抚养他们两个的能力还有。以后，要是实在撑不住，你俩要有能力就搭把手。” 老大耷拉个脑袋，半天不吭声。 看他这样，刘爸就知道，这个老大估计心里早就在盘算这事了。 刘爸倏地站起身，冷冷瞥了一眼老大，“这事就这样定了，今年过年就分开过吧。”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刘小珍怕父亲难受，赶紧跟过去，“爸，你也别上火。我哥他毕竟有自己的小家庭，多为自己考虑也没错。” “我今年多下点功夫，争取一次就考上。等我研究生毕业了，我弟以后上大学的学费我出来，怎么样？” “你看啊，我弟呢，中学和高中花不了多少钱。我呢，考上公费研究生不用学费，生活费学校每个月都给发呢。” 到时候，实在不行，到时她就找白馨借点。 刘小珍清楚地记得，寒假前，三人在一起很随意地聊天，李晴晴说接下来准备考研。 白馨转头问她是怎么想的，她说她也想考研，就是有点担心家里条件负担不起。白馨说若是担心钱，那不是问题，她管够，前提她是真想读书。 刘爸听完，心里舒坦了很多。他是生气啊，这老大也太让人心寒了，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口气，她哥很老实，指不定要听她嫂子的，要不然他也不得安宁。再说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多为自己考虑，无可厚非。 周燃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回来的第二天，就带周父去医院检查了，结果出来，胃没什么大问题，食道发现有息肉，当时医生就做了处理。 完事，这医生一直夸周燃孝顺，说这息肉要是治疗不及时，很容易恶变发展成食管癌，这来得太及时了。 周燃有些后怕，他昨晚跟他爸提的时候，他爸说什么都不乐意。他说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痛不痒的，为啥要去看医生。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说得有点道理。还是他妈使出杀手锏，封了他爸的后路，他爸才乖乖地来了。 周爸想想都心惊，是他老伴说，要是不来，就把烟和酒都没收，不让抽也不让喝了。迫于无奈，他就来了。幸好，最后还是来了。 从县城回来，周爸几次张口想对周燃说声谢谢，又觉得有些难为情，说不出口。 周燃仿佛猜到他的心思，“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回头谢白馨。” 他看他爸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周燃就将白馨他爸检查胃镜的事说了一下。 “她说你喜欢抽烟又喜欢喝酒，检查一下比较好，所以我回来就跟你们提了。” 周妈立马会意过来，“哎呀，那是得好好谢谢白馨。” 周燃看到今天气氛不错，就开口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说。” “什么事啊？”周妈略显紧张地问道，周燃很少有这么郑重的时候。 “去年，白馨推荐我买了一支股票，我当时把我这些年参赛的奖金一起投了进去。” “股票？你俩胆子太肥了，这报纸、新闻常说买股票赔钱、跳楼的，你不会把那点钱搭进去了吧？”周爸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等周燃说完，就噼哩啪啦地说一通。 白妈的心揪起来了，“你别打岔，让周然说。然后呢？” “我买了2.5万元的股票，赚了36.5万，也就是说，我现在存款近40万。” “我的天！老周，你快掐我一下”说着就转头对着周爸，示意他掐一下，就见周爸也是一副惊呆的样子。 “我说，周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4月份的事。” “那你怎么都不早点说啊？” 周妈站起来想打他，又觉得不好，最后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这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早说，他们老俩口也去趟白馨家，好好感谢白家父母啊！ “天啦！好几十万啊。老周，我做梦都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这么多钱。这白馨这么厉害呢！” “我同学也买了，那三人也挣了。明天他们要请我和白馨吃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你同学？他们挣了多少？”周妈特感兴趣地问。 “一人挣了十万多点吧。” 周妈一脸可惜，“那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说呢，我和你爸手头上还有点余钱呢。” “那我知道了。” 周妈和周爸互看了一眼，周爸忍不住问：“你知道了什么？” “就是下次买股票的时候，带上你们啊！” “下次还有？！”周妈脸上乐开了花。 “那太好了！我等着啊！你到时别忘了！” 县城，周燃带着白馨，再次来到这家ktv门口，有三位同学早早地就在门口恭候着。 不像上次见面，三人懒懒散散地，都迟到了。 这看到周燃，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热情似火，个个上前要给周燃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燃避开了，嫌弃地说：“你们能正常点吗？我这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是吗，我们一起都这样啊！”刘畅一脸无辜相。 随后三人对着白馨，异口同声地喊道：“嫂子好！”，就在ktv的大门口，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看。 白馨觉得真是丢人，抗议道：“你们叫我名字就好了，这一声嫂子把我都喊老了。” 吴顺一脸谄媚相，对着周燃挤眉弄眼的，“我们得听我燃哥的，燃哥让怎么喊就怎么喊。” “是吗，那周燃你是怎么说呀？” 面对白馨威胁的眼神，周燃瞬间妥协，宠溺地说道：“按你说的办。” 韩冰看着周燃，仿佛有点不认识，这白馨的魅力如此之大吗？ “走吧，走吧，赶紧进房间。”韩冰张罗着。 “你上次的钱没转给他们吗？”白馨并排与周燃走着，小声问他。 “打算转给他们，他们说先放我那，说回头再拿，一直到现在也没拿走。” 见白馨很诧异地看着他，他解释道，“那钱是这三人全部家当，家里人都不知道。钱太多，既怕家人知道被没收了，又怕自己乱花了，索性就放我那。” “那他们知道是多少钱吗？” 周燃摇了摇头，“我只说挣了，比上次告诉他们的还要多，但没告诉他们具体数额。” 第94章 有人送房 “好吧，那我知道了。我刚看他们那献媚的样子，实在没眼看，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白馨边说边摇头。 周燃听到白馨这么形容那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五人进房间后，那三人又是倒水，又是递茶，殷勤得不行。“你们这样，也挺累的，赶紧坐下吧。”白馨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 要再演下去，估计要给周燃捶肩揉腿了，辣眼睛。 然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周燃，让他赶紧说，别再装了。 只见周燃清了一下嗓子，另外三人立马很端正地坐好，看得白馨只想笑。 “先说正事吧，你们当时不是给了我1.5万买股票吗，现在股票卖掉了，总共挣了21.9万。换句话说，你们每人的存款由7500元，变成11.7万元了。” 三人坐在那安静如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刘畅最先反应过来，走到周燃跟前，“燃哥，你使劲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的天！” 周燃没搭理他，却见吴顺站起来，径直走到他身边，狠狠揪起他的耳朵，痛得刘畅嗷嗷直叫。 随后吴顺又朝周燃走过去，一把搂住周燃，“燃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你和嫂子，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吱声，兄弟肯定不推辞。”周燃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 韩冰也紧跟着快步上前，嘴角合不拢：“来，燃哥，嫂子，你们喝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 想想接着又补充道：“嫂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保函。” “是是是，嫂子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那两人赶紧附和。 “八百年前的事，亏你们还记得，赶紧让它翻篇吧。” 那三人见白馨的确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又放进肚子了。 看见韩冰，他不是在北城传媒大学读书嘛。 白馨有丝好奇：“韩冰，你们现在只在教室上课，有外出演戏之类的吗？” “有演戏啊，有导演去我们学校挑演员。” “那你有参演什么电视剧吗？” 韩冰的脸有些发红，扭捏地道，“嘿嘿，去年和今年都有参演过，不过不值一提。” “什么片子呀？” 刘畅听到这个话题，特起劲，压根用不上韩冰回答，“嗨！说起这个我就想笑。韩冰第一部片子，演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哈哈，给人牵马的小厮，真是糟蹋我们家这么大一帅哥了！” “第二部片子，演的是个杀手，全程蒙着脸，就露出两眼睛。” “我跟你们说，当时是我陪着他一起去拍的。就见几个黑衣人从屋里冲出来，可我压根就没认出来哪个是他。唉！真是白瞎我家宝宝这么高的颜值了！” 听完，几人都乐翻了，韩冰站起来，作势要用脚踹他，刘畅才住嘴。 白馨这一天，就在这几个人的耍宝中度过的，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周燃看到白馨这么开心，他心里亦然。 春节如期而至，在亲戚朋友家一圈吃下来，真是每逢佳节胖三斤，白馨觉得她可能都不止。 趁着放假这些天，她把考研的数学过了一遍，她担心这门课拖后腿，刚好就着周燃这个免费的老师在，把这一门先啃掉。其他英语、政治和专业课，那就不是问题了。 周燃看着白馨忙碌的日常，觉得她比他轻松不了多少，表面看似风光，背后却付出很多。 寒假在家也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去亲戚家吃饭，其他时间都在看书，基本书不离手，与他差不多。 四月份自考3门课程，接着要准备本科论文，还要备考研究生。若是换作他，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他特别佩服她身上的那股子劲，不知疲倦地往上冲。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瞬又到周燃归校的时间了。 正月初八，白馨与周燃他一起踏上回市里的大巴，她要去忙祥龙服装厂上市的事情。 李舅舅初八一早就来公司，今天安兴事务所的郑经理带项目组入场，因而他来得比较早。 上午10点，事务所的人没等到，倒是白馨带着周燃先到了。 “李舅舅，新年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说实话，李舅舅此刻的心情非常感动，这小丫头，根本不用他多言语，默默地做好一切。 起先，他是有些担心，怕他自己一人应付不好事务所的人，但考虑到白馨还是孩子，这又在过年期间，就没好意思张口。 想想，律师和券商要晚几天到，就他自己先应对好了，没想到白馨竟悄无声息地来了。 “白馨，周燃，新年好！” “新年好，李总！”周燃也开口打招呼，来公司好几趟，也熟了。说完，他就到楼下找个地方看书去了，老习惯了。 李舅舅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忙返回座位，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起一把钥匙和一份合同递给白馨， “这是市里新开发的楼盘，在市中心，是我一个朋友公司开发的，我以你的名义买了一套，送给你的。” “李舅舅，这好好的送什么房子啊？我来公司，因为我是公司顾问，不能光拿工资，不干活啊！” “别废话，送你就拿着。” “事务所的人估计要在中午左右到，你和周燃先去看看房子吧。” “那房子是精装过的，里面家电什么都有，去了就能开火。”李舅舅开玩笑说道。 “李舅舅你太好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多谢了！” “你为我们公司做的，和我给的不能成正比，我心里都记着。所以，不用谢，你应该得的。”说完，挥挥手示意白馨赶紧去新房子。 白馨快速转身下楼，周燃看到她有些意外，。两人在来的路上，白馨还说她今天很忙，这不到10分钟就下楼了。 周燃忙上前走到楼梯口，询问道：“怎么了？忙完了？” 白馨摇摇头，举起左手的钥匙说：“先去看看我们的新家，李舅舅送的房子。” 第95章 老朋友相见 两人打车去了新房的路上，白馨把之前设计合同调低单价的事，跟周燃说了说。 周燃瞬间秒懂，李舅舅出于感谢，送了这套房子。看了一眼合同，房子建筑面积180多平，三室两厅两卫。 时间赶，两人便直奔新房。 打开新房防盗门的那一刻，白馨眼前一亮，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再往前走，就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阳光恣意地照进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光线非常充足。 她快速环视了四周，桌子、椅子、沙发、席梦思床、洗衣机和冰箱等等一应俱全，可以称得上是拎包入住了。 里面装修实在是太好，李舅舅真是颇费一番心思。 周燃也在各个房间转了转，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随即开口问道：“馨馨，你今晚是去住宾馆，还是住这里？” 白馨想了想，“住这吧，不想住宾馆。” “周燃，你是在新家待着，还是与我一起去服装厂呢？” 周燃走近她，把她拥在怀里，对她耳语道：“你想我在哪？” “你说呢？ 算了，你还是在新家吧。在那干坐着也不舒服，家里还可以躺躺。” 晚上分别在即，她也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但没办法，还有事等着她去做。 “我中午看看，有时间就回来跟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周燃用鼻尖蹭着她的额头，“不想让你走，怎么办？” 白馨亲了亲他的下巴，抬头望向他，周燃的眼眸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正目光灼灼地回望她，烫得她立刻转了视线。 周燃凑近她的下巴，亲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松开。 随即低语道：“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又舍不得放你走了。” 白馨没说二话，转身就走了，不能磨叽，一会儿事务所的人就来了。 白馨走后，周燃也没闲着，迅速把新房子打扫一遍，也出门了。房间里仅有床，白馨晚上要在这住，得去买床单、被子和床褥之类的。 白馨这头刚踏进公司大楼，负责行政的小戴就上前来说，“白馨，北城的客人刚刚上了楼。” 白馨点点头，快步往李舅舅办公室走去。门是敞开着，白馨敲了下门，就不请自入了。 随着敲门声，郑业成就见一位身着粉色呢子大衣，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姑娘进了办公室。 “来，白总，这是我们安兴事务所的郑业成经理，郑经理，这是我们公司的小股东，白馨。” “郑经理，你好！一路颠簸，辛苦你们了！” 郑业成即刻反应过来，“白总，你也好！不辛苦，应该的。” 郑业成一边回话，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白总，长得确实是非常好看。 只是这白总，怎么看怎么像是没成年的孩子呢，上次出题考王权峰的人就是她吗？ 看面相显小，但气场还挺足，不容小觑。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肯定是有它的道理，他还是小心为上。 再说，职场上也忌讳小看人，要不然会落得跟王权峰一样被换掉的下场。他可指着这项目，助他升职呢。 白馨也同时在打量着郑业成，1米73左右的个头，皮肤偏黑，浓眉大眼的。 这比前世早两年的时间见到他，也没见这人年轻到哪去，估计跟他常年在事务所的高强度工作也有关系。 白馨只看见他一人，便开口说了第二句话，“郑经理，你们这一行来了几个人呢？” “来了5个，3个男生，两个女生。” 李舅舅看出白馨的疑惑，“他们在隔壁办公室，白馨，我们一起过去见见。” 白馨点头，三人就往隔壁办公室走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白馨一眼就看到王权峰的大弟子——杨轩，只要是王权峰的项目，肯定少不了他，走哪都带着。 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害她最初以为俩人是那种关系呢。这次王权峰怎么舍得放手让他单飞？要是来作妖的，可别怪她下手不留情。 这人1米73左右，长得很一般，北城人，清大会计学毕业，自命清高，瞧不起人，跟同事说话老是一副说教的口吻。 白馨刚去所里报到时，杨轩惊于她的外貌，随即展开攻势，被她拒绝了，记恨于心。 后来知晓她的第一学历是中专，对她嗤之以鼻，仗着资厉老，总喜欢找她碴，以彰显他的水平。 现在来看，应该是刚进职场的菜鸟吧，顶多一两年的经验。 再看向其他几位成员，还有一位老熟人，黄姐。 年龄比她大一些，长得很清秀，性格温柔，前世与郑业成两人对她非常照顾，三人关系很不错。 太好了！没想到他们三人此时就相聚了。但老朋友相见，仅她一人心情激动，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生生忍着。 她又不能直接往上凑，以免那两人以为她脑子有毛病。 其他三位，白馨就不认识了。事务所就这样，有人来，有人走，流动性比较高。 “各位先把手头事情停下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祥龙服装厂的李总和白总。” “李总，白总，这是我们项目组的全部成员。这位是黄茹，杨轩、李东和刘冰语。” 李舅舅开口打了声招呼，白馨点头笑了笑。 接下来，郑业成着重介绍了黄茹，“黄茹的项目经验非常丰富，后续有什么事情找我，或者找她都可以。” “那后续就有劳郑经理和黄茹多多费心了，后续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一会儿，我把财务部的黄经理叫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郑经理点点头，“白总，麻烦你先把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给到我吧。之后，黄茹这边会给到一份资料清单，到时候就麻烦财务人员按照清单，准备资料。” “可以，没问题。”说完，白馨和李舅舅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郑哥，这白总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看着好小，感觉像是未成年的孩子呢，你说那个李总不会雇佣童工吧。”黄茹快言快语道。 “那白总的气场好强哦。”刘冰语接话道。 郑业成笑而不语，看来不止他一人有这想法。 第96章 劝解 白馨只身来到财务部，让黄经理将3年财务报表打印出来，两人一起来到会议室，白馨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这位黄经理，30出头，中等个头，是李舅舅从别的公司挖过来，财务经验颇为丰富，而且脑子反应特快。 涉及财务数据分析方面稍微弱了一下，白馨稍微点一下，他就能领悟，结果比她预期还要好。 “郑经理，你们后续需要财务方面的资料，就找我们黄经理，由他统一对接。” 郑经理颔首，白馨看这里暂时用不上黄经理，示意他先行离开。 白馨将祥龙服装厂从成立到现在的历史沿革以及财务情况，给他们作了粗略的的介绍。 之后，她再拐去行政办公室，跟小戴交待一下，从吃到住，为事务所安排妥当，跟李舅舅打声招呼，她就起身走人了。 她手正准备敲新家的门，周燃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蓦地把她抱进了家门。 “这么快就完事了？” “嗯，你在家，晚上就要走了，我就早点回来了。” “我以为你不回，准备一会儿煮点面条吃。” 白馨温顺地点点头，“哪来的面条啊？” “我买的，顺手买了些调料，但没买菜。” “现在快1点了，我们在外面吃点，再买些菜回来，你喜欢吃什么菜？” “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早听说你做菜好吃，今天你刚好露一手，我给你打下手。” “那可不，今天你有口福了。”白馨俏皮道。 两人边说边往小区外走 ，来的时候比较赶，也没仔细看。现在有点时间，俩人就在小区里随意逛了逛。 “李舅舅对你还真是可以，这小区虽是新开发的楼盘，但也看得出来，这是高档住宅了。” 周燃朝前呶了呶嘴，白馨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 小区正中心是一个喷泉，水花正四处飞溅。视野所见之地，除了竖起的楼房，两旁种起高高低低的灌木，其余的地方铺满了绿色的草坪。 小区绿化很好，开发商已经意识到绿化的重要性。虽是住宅区，但给人们提供的不仅仅是居住的功能，更是平时休闲放松的地方。 两人在外面随意吃点东西，买些菜便打道回府了。 进门后，就见阳台上晾好的床单和被套，白馨回头看了眼周燃，“你买的，然后给洗好、晾好？” “不然呢？” “呀！周燃，你太贴心了！太谢谢了！” “就一般般吧，谢就不用了，晚上多做点好吃的犒劳我就行了！” “这小意思啦！” 相聚的时刻总是短暂，又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白馨想送，周燃不让。 “这新小区，你也刚来。送完我，回来时间又太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听话。” “那我送你打上车。” 周燃无奈，只好同意。 两人跟连体婴似的，来到小区门口，都知道不能再磨蹭，否则会误了火车。 周燃亲了亲她的额头，拉开车门就走了。 白馨茫然地站着，心里怅然若失，直到车消失在转角，完全不见踪影，才转身回家。 不见面的时候还好，见了之后，就舍不得分开。白馨有些发愁，不知道以后这样两地分开的日子多不多。 一觉睡醒，白馨又恢复到从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周燃刚回到学校，就被周教授叫到办公室。 该不会又有什么紧急的项目吧？ “周燃，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周教授慈眉善目的问道。 周燃没太明白周教授指哪方面，停顿半天没回答。周教授的那颗心啊，七上八下，不会真被他老伴猜中了吧。 随即又循循善诱地道：“你之后是打算出国读书，还是就在本校读呢？” 虽是个疑问句，但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周燃回答，自顾自地说： “你看啊，概率学方面呢，我还能给你些许指导，但几何学方面，我确实水平有限。而且你的水平已在我之上了。” “我打听过，哈佛大学的云教授今年要来北城，他在数学方面的造诣颇深。我打算到时候让人引荐，带你去拜见一下他，看他有没有意向指点你一下，最好能收你为学生。” 信息量有些大，周燃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真的是不想出国读书吧？我跟你说，不是我崇洋媚外，我只是想让你多学点知识，再回到国内，为国家的科研贡献点个人力量。” “你是提心白馨不让你去吗？我跟你说，到时候我去给她做思想工作，你不用多想，最后她肯定同意。” 周燃有些哭笑不得，“老师，没有，我们俩谁都没提这个事儿，哪来的同意和不同意。” “我只是很意外，您今天叫我来是说这个事儿。” “周燃啊，这个事情你得考虑起来了。”周教授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跟你说啊，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应该以学业为重。” “再说，白馨明年到北城读研，以后肯定发展得不错。你小子要是读书这样不上心，以后在社会上怎么混？拿什么养白馨啊？” 周教授觉得他必须下点猛药。 “不是我打击你，人家来北城以后，会见到更多的俊男美女，要长相有长相，有能力有能力，有家世有家世。你要不上进，人家还能瞧得上你？！” 他怎么就不上进了？！可真是他的亲老师，这么扎心窝子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知道了，老师，我考虑看看。”周燃丢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 周教授在办公室里原地打转，陈慕周进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场景。 “外公，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在练习什么绝世武功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小子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也不知道多看点书，多学点知识。” 在周燃那急得一肚气没地儿撒，正好亲外甥送上门，全数发泄在他身上了。 “外公，我今天，不对，我这几天可都没惹你啊，可不能把你在别人身上受的气，撒我身上啊！” “要不，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就你？算了，我还是回家跟你外婆唠唠吧！” 这老头不识好歹，就不能给他好脸色，要不然定是蹬鼻子上脸。 “爱说不说，以后想说给我听，我都不听，我走了啊！” 第97章 介绍工作 周燃回到宿舍，让自己心绪定下来，他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出国也是势在必行。 只是在心里下意识不愿去想这个问题，这意味着，白馨来北城，他又去了大西洋的彼岸，两人又相隔两地，这不是坐一夜火车就能见到的。 祥龙服装厂，黄经理这几天一个头两个大。 前几天，白馨放寒假，基本上都是待在他们公司，帮他分担不少工作量。这开学了，人回学校上课了。 这把他忙得够呛，事务所的那几个人，天天追着他后面问问题，让他分身乏术。 今天周末，他可算逮着她了。 “白馨啊！你可来了！” 白馨看着黄经理一脸菜色，看见她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亲切。 就知道他这几天，肯定被郑业成他们几个人折磨得够呛。没办法，企业想上市，从老板到财务，基本上都要脱层皮。 想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黄经理，你找我呀？” “唉！我们财务人员都忙翻天了，这财务室被审计的那几个人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白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呵呵，黄经理，你这词用得不好，财务室哪来的鸡和狗啊，不能骂自己人啊！”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解决。” “财务部现在人手不够，要招人。” 白馨突然想到陈娟，“那你想招什么样的？比如说学历什么的，是不是非要大学生呢？” “还大学生？！只要是人，我都要。” “哈哈，黄经理，你太逗了！” “我们学校就有学财务的，你财务部门要人，我可以给你推荐。” “真的？”黄经理惊讶地瞪大眼睛，眼里尽是喜色。 “就是……，她吧……。”白馨正在想怎么表达。 “你快点，说话别磨蹭。”黄经理催促道。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猴急了，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她。 “这姑娘叫陈娟，跟我一个班的，今年7月份毕业。虽说读的是中专，但她通过自考已经拿到大专，本科的课程7月份应该能考完。你这边有意向吗？” 黄经理一听7月份才毕业，脸瞬时就沉下去了。 “不过，你这边可以让她周末过来上班，帮你们做点事。”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现在忙得连周六日都没有了。” “那她的学历，你能瞧得上吗？” 白馨记得这位黄经理是省财大本科毕业生，要求高，做事严谨，也严肃，他们科室的人都有点怕他。 “不是都考上大专了吗？本科也差不多考完了，那跟我这学历不是一样的嘛，我有啥可挑的啊！对了，人怎么样啊？” “非常诚实，做事上心，而且心细，绝对是做财务的好苗子。”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如果她在你们这干得不错，你会给人转正，不会随意把人打发了吧？” 黄经理听完直翻白眼，“我说白馨，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啊。” “我就是担心，人家在你这干得好好的，万一你又有新的人选，不就把人踹了吗？” “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什么叫踹？这是工作，又不是谈恋爱！” “那行，我一会儿……，不对，我现在就去跟李总汇报一下。” “要是李总同意的话，能不能辛苦你跑一趟学校叫她过来？” “黄经理，你是让她今天就上班？没这么急吧？” “急，十万火急。” “行行行，你上去汇报，我在楼下听你差遣。” 不到10分钟，黄经理一脸喜色下楼了，白馨知道这事成了。 白馨本想打电话叫陈娟过来，想想，还是先回学校听听她的想法。 到了宿舍楼底下，她实在懒得爬上去了，让上楼的人代句话，叫陈娟下楼。 2分钟不到，陈娟气喘吁吁地跑下楼，她有些意外白馨找她。 “白馨，你找我啊？” “对，我们往操场那边走走，我有事找你单独聊聊。” 陈娟不由得有点紧张，“什么事呀？” “我之前不是在一家服装厂做顾问吗，他们公司财务部要招人，我推荐了你。” “你愿不愿意去呢？” “愿意啊！唉！眼看着就要毕业了，我心里非常着急。我们家那样的条件，没有门路，等分配八成行不通。找工作，又不知道往哪去？” 说着，眼圈就开始泛红。 “白馨，谢谢你！真没想到，你帮我找到工作了！” “我们是同学，能帮到你就好。你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你自己。这几年那么艰难，还一直坚持学习。” “你学习能力不错，上进又细心，为人很踏实，我才介绍的。他们厂一年销售额好几个亿，准备上市。” “要是干得好，留用的机会大。要是上市成功了，公司发展前景会更好，你的待遇也不会差，以后晋升的空间也大。” “现在不要想太多，你只要一门心思，脚踏实地干好分内的活就行。” “我们这还要半年左右才毕业，但他们用人比较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就是周六、周日你去他们公司上班，可行吗？” “可行，非常可行。” “那行，我们一起去他们公司，你今天就开始上班。他们确实忙不过来，我这周末都是待在他们公司。” “我说呢，这学期一开学，周末就见不到你人影，原来去上班了。” 两人一起来到服装厂，白馨把陈娟交给黄经理，她就去找李舅舅了。 看到白馨，李舅舅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神神秘秘地跟白馨说： “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我们市有位市长被撤职了！” “是吗？哪位啊？” 白馨知道如若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位龚市长。他被撤职了，她就放心了，今年防洪应该不会出现豆腐渣工程了吧。 “龚市长，说是查出来贪污几十万呢。” “真的，假的？”有点出乎白馨所料。 “这还能有假，我有熟人在里面。” 白馨也忍不住八卦一下，“哪来那么多钱让他贪污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 “撤掉好，免得祸害别人。还好胡市长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我买这块地皮，不得扒我一层皮啊！” 第98章 未雨绸缪 白馨有些好笑，“你这是哪跟哪啊！” 搞豆腐渣工程的人是下去了，但今年特大洪水还是会来的。 下一步服装厂该怎么应对，也是个问题啊。怎么跟李舅舅提到这个事情呢？ 当时2月份的时候，国家相关部门就已做出防汛抗洪预警。白馨拍了一下大腿，2月份，这不正是这个时候嘛！ 预警？那市日报上肯定有相关报道。 李舅舅看见白馨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拍腿的，看了一眼，摇摇头，真是个孩子，接着就忙自己的了。 白馨快速走到报刊架，从中翻阅最近几天的报道。 果然，就在前天，市日报上刊登这则预警，提请市民朋友注意，未来5至7月份可能出现强降雨，请各相关单位提前做好防汛抢险救灾应急预案。 特大洪水是从98年6月开始，8月结束，主要集中长江、嫩江等流域，波及她们省和邻省，但一线城市不会受到影响。 但服装厂假如不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今年的业绩肯定会受到重创，上市被毙掉的可能性太大了。 想通这些，白馨把思路理清楚，便立马来到李舅舅办公桌前。 “李舅舅，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这么严肃？” “你看这则新闻。” “看过了，这不还有好几个月吗，再说有强大降水，咱们也阻止不了啊。” “那我们服装厂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呢？应对不好，今年的业绩会受大创，到时候拿什么去上市呢？” 李舅舅后知后觉，才考虑到这个，还是让一个孩子提醒他，有些羞愧。 “这……惭愧，惭愧，我没想那么远。” “那我先把我的想法先说一下，你看行不行？” 看到李舅舅点头，白馨就直说了。 “这提示5-7月份有大雨，我们市位于长江边，大雨要是不停歇，那就是江水上涨，严重一点就是长江大堤溃决，对我们厂的影响那是致命的。”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舅舅神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白馨不分析还好，一分析他觉得这事情，超出他们厂所能承受的了。 “虽预计5-7月，但时间有可能会提前，也可能会推后，势必影响我们夏款的销售，以及秋款的上市。” 李舅舅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从我们服装厂的角度出发，第一，便是我们的设计部，在下个月底前，将夏款与春款的设计图都要定下来。” “那你这边……” “我这不用担心的，别说夏款，秋款的图我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重点是公司内部设计师的图纸要抓紧。” “第二，采购部要全力配合设计部，先将夏装的面料与辅料备足，再来准备秋款的；因为天气恶劣，届时运输肯定会受影响。所以未雨绸缪先把面辅料备足，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生产部，24小时轮班，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新款衣服生产完毕，当然质量仍摆在第一位。” 李舅舅边挠头边说：“我们厂的工人，虽说没轮班生产，但也是密集地在生产春款啊。轮班不现实啊！” “他们轮班不行，就招临时工或小时工，按天或按小时结算工资就行了啊！让生产线的工人回去吆喝吆喝，肯定有人来。” “唉！你这主意不错！” “接下来就是营销部与销售部，时间都得往前提。万一我们市遭受水灾，到时衣服肯定运不出去。” “堆在仓库里那可真就废了，今年是新款，明年就不一定还是了，而且还影响公司在其他城市的销售，进而导致消费者遗忘了我们，我们的品牌很可能就昙花一现啊！” “所以，衣服生产完毕后，理想的状态赶在雨季或大水来临之前，新款都运往一线城市的销售门店去。这样，一来可避免到时发不出去货的问题。二来其他城市要货，可从一线城市门店去调。” “再一个就是仓储，到时候一线城市的压力会比较大，让销售部提前做好安排吧。” “最后资金方面，要统筹安排好了，因为趸面、辅料，需要很大一笔资金。这样一来，我们算是尽最大可能避开这波灾情的影响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是该提前准备起来，看来我的忧患意识得加强了。” “李舅舅，我的分红和设计费先不结算了，等公司渡过接下来的难关再说。” 李舅舅讶然，最后点点头。到时候看吧，资金充裕的话，就给这个小丫头发了。 “哦，还有咱们的合资公司也一样哦，得让销售部根据去年的销售业绩，预测今年的销售数据，也得提前备料，提前生产。” 长篇大论说完这些，白馨打起胡市长的主意，市政府那里能不能去薅点钱过来呢。 这服装厂上市对市政府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本身中介机构费用就是很一大笔费用呢。市政府的照顾不能光停留在嘴上说说，也得付出实际行动啊。 这一直也没找着机会，逮着机会她可不嘴软。 “叮铃铃……”李舅舅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李舅舅漫不经心的接起电话，“喂，哪位啊？” 下一秒，就跟被椅子烫了似的，立即站了起来，“啊！胡市长啊！” 正好！她正想着胡市长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哎呀，胡市长，您好！您好！您怎么来电话来了？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李舅舅少见地露出，他那八颗不算太白的大牙。 这李舅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夸了！ “明天？有空，有空。” “跟白馨一起啊，好好好，她正好在我办公室，我叫她明天一起过去。” 撂下电话，李舅舅是红光满面。 “胡市长是要给公司钱了？！” 李舅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嘁，你想太多了？” “那你在高兴什么？！” 李舅舅被噎住了，是哦，他高兴什么？ 迅速又回到萎靡不振的状态，有气无力地说：“他让我们俩明天上午去市政府找他。” 第99章 有颗熊胆 “哦，你这要没事了，那我去审计那边看看去。” 李舅舅挥挥手。 白馨来到郑业成他们会议室门口，没办法，老朋友来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一推会议室的门，就见郑业成笑容满面地在指导杨轩，清大毕业的高材生，估计他是越看越喜欢吧，白馨心里忍不住发酸道。 也是，一般名牌大学毕业的，很少愿意来事务所工作，毕竟累是真的累，工资又不高，纯靠热爱审计这个信念在支撑。 这郑业成的眼光，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啊！前世，他在项目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最后又被迫离职，这里面肯定少不了杨轩的手笔。 这傻子现在教人教得倒是挺欢乐的，瞧那惜才的眼神，想想都可怕。 “郑经理，你们这几天在这还适应吗？”白馨随意地问道。 “我们都挺适应的，谢谢白总关心！” “那就好。黄茹，你们女生还有没有要添补的东西，周末我可以带你们去。”白馨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们市里还是挺繁华，因为是工厂，市里统一规划，都是建在郊区。” “我们暂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谢谢白总。”黄茹立刻回道。 要买也不敢让这位带啊，王权峰的事，她可是听说了，这陈所都头疼的人物，竟然被白馨给治住了。 白馨是不知道她那一举措，威慑住多少人。 “那行，后面有什么东西要买，再跟我说。” 好吧，不去就不去吧。满腔热血，奈何人家不领情啊，白馨只能委屈地走了。 白馨一出会议室的门，刘冰语一脸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吗？” 其他几人都把手头上的工作放下来，一听好奇看着她。 李东催促，“快说下文啊！” “这一说八卦，你全身都是劲儿，平时工作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啊！”郑业成戏谑道。 “我是听他们财务部的小会计说的，他们公司的白总，还是个学生呢！” 黄茹一脸兴趣地问：“是吗？！是吗？！哪个学校的啊？” “就他们本市的财校。” “那学校应该是所中专吧？”杨轩不屑道。 李东忍不住怼他，“那是，跟你的清大没法比。” “问题的重点是这个么？”刘冰语无语。 李东不耻下问：“重点是什么？” “你说，她一个中专院校的学生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刘冰语一脸崇拜地说道。 黄茹与郑业成内心震撼，想想两人平时跟白馨说话都是非常客气，丝毫没有怠慢，往后接着保持吧。 “确实是厉害，还真别说，人家这么厉害，偏偏还很低调，不像某些人。”李东不忘补刀。 这三人不时地掐架，黄茹和郑业成都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白馨与李舅舅来到胡市长办公室。 一进门，白馨就接收到胡市长那慈爱的眼神，与胡校长如出一辙。 “两位坐。” “谢谢胡市长！” “李厂长，最近公司怎么样啊？” 李舅舅一脸老实地说道：“还行，公司运转挺好的。” “听陈所说，他们的会计师已经入场了吧！公司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看市政府能不能帮忙解决一点？” 李舅舅仍是老实地点头不吱声的，白馨急了。 “胡市长，这企业上市成功，未来肯定是做大做强，对市政府助力也是很大的，就不知市政府对拟上市的企业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奖励？什么奖励？” “就是企业在上市初期，要投入大量人力、财力，政府这边不考虑补贴一点吗？” 李舅舅坐在白馨身边捏了一把汗，她可真敢讲。 “我算是听出来，这公司还没上市，你就敢来市政府要钱来了。” 有啥不敢的！ “胡市长，您看，我们厂有上千个工人要养活，刚又扩建了新厂区，资金非常紧张。每年还有近千万的税收要交，这负担确实是挺重的。” “另外，公司上市我们聘请了中介机构，这回头就光券商，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您说，这市政府要是不补贴点什么，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胡市长用手指隔空虚点了一下白馨，“李厂长，你看看你们这白馨啊！” 李舅舅憨厚地一笑，没吭声。 白馨乘胜追击道：“胡市长，您应该也看到前两天那则新闻吧，我们公司李总急得晚上睡不着觉。” “这要是下暴雨，连下数月，我们市紧挨长江，到时发大水，我们厂里生意肯定受影响。” 听白馨提到这，胡市长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长江大堤都修了多少年了，看报道说今年雨水大，到时江水涨起来，大堤应该不会破决吧？” 李舅舅听到这句，心都揪起来了，白馨接下来该不会要教胡市长怎么做吧？ 还好，胡市长听完点点头，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也就放下了。 胡市长沉默片刻，“我们市这个大堤，确实是年数太久了，得让相关部门重视起来。该加固就加固，免得洪涝灾害来了，不堪重负，到时想加固也来不及。” “李厂长，至于白馨刚刚提到的，关于税负较过重，中介机构费用过高问题，我们市委领导班子要研究一下，再给到你们答复。” “好好好，谢谢胡市长的重视！” “白馨，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白馨故做不知地问：“什么事？” “就上次在我办公室，我问你关于查案子的事。” “哦哦，我想起来了，这事啊，那你们是破案了啊！” “嗯，破了一小部分。” 看来，还有大鱼没捕到，但也不是她这小人物要操心的了。 “那就好！” “你这马上不就毕业了，是去李厂长公司上班吗？” 李舅舅紧紧盯着白馨，这胡市长可真好，把他心底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啊，接下来的重心除了协助李舅舅的公司上市，还有就是准备考研。” “哦，考研？考哪的学校啊？” “是的，胡市长，准备考北城财大的研究生。” “导师定了没有？” “定了，是吴刚吴教授。” 胡市长明显一怔，“哟！那不错啊！吴教授以前教过我妹妹本科，听说非常挑剔。谁帮你牵的线啊？” “我没找人，是吴教授给我打的电话，他也是听说我注会成绩满分才招我的。” “原来如此。那行，预祝你备考顺利！” “谢谢胡市长！” 言毕，胡市长就站了起来，“李厂长，今天叫你们来主要了解一下，上市前期有没有什么困难，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今天就这样，我待会儿有个会，之后再联系。” “好的，那就麻烦胡市长多费心了！” 李舅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身冷汗出了市政府大楼，“白馨，你是不是有颗熊胆啊？怎么什么都敢讲？” 第100章 无妄之灾 有什么不敢讲的！ 那是李舅舅不了解后世的企业，变着法要市政府的钱，特别是亏损年份，补贴很有可能让公司扭亏为盈呢。 “要市政府的钱，又不是要胡市长的命，有什么不敢的啊！再说，那税收，不是我们厂真金白银交过去的吗？” “好吧，你说得好像也是有点道理。” “嘿嘿，拿点是点，苍蝇再小，那也是块肉，咱们不要嫌弃。”白馨打趣地说。 胜天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于夫人接到秘书的报信，风风火火地赶到顶楼办公室，推开门，就见她老公于辉业，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棒在抽打她儿子于平林，边打边骂。 “蠢货，老子之前跟你怎么说的？你要是不是我儿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是要打死她儿子的节奏啊！她赶紧冲上前，一把推开于辉业，伸开双手护住她儿子。 “老于，可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啊！这事你不能就怪咱儿子一人。要怪还是怪我那不争气的哥哥，要不是他，咱儿子也不会出这事。” “你就惯着吧，再惯下去，迟早你要去给他收尸。” “你知道老子找了多少关系，砸了多少钱，才把这事摆平！蠢货，做事情都不用脑子。” 于辉业颤抖着手，指着于平林接二连三地骂道。 “即刻停止你手头上的那些业务，再这样下去，你老子我都保不住你了！” “儿子，你得听你爸的，你爸早些年就跟你说，让你别跟你舅掺合在一起。以前你不是听得好好吗，这两年是怎么回事啊？” 于辉业听到老婆提起大舅子更生气，“老子早就跟你说了，官不与商交。你要找关系，直接拿钱砸不就行了吗？” “是……是我舅主动找上我，上赶着给介绍关系。”于平林委屈得不行。 平时在外，不让他宣称他是于辉业的儿子，更不让他利用家里的关系。 只有他几个死党和几个老手下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都以为他的出身见不得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再说，他又没他爸那张脸，市长见他姿态都得放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见面个个点头哈腰。 拿钱砸，他爸说得好听，萍水相逢的，给人送钱，人家敢要吗？他随意找人攀交情，人家敢搭理他吗？ 那些在官场上混的，比鬼都精。 所以，说来说去，不还得要熟人从中牵线吗？因此，他舅毛遂自荐找上门，他毫不犹豫地用了，钱嘛，他有的是。 当然，这些他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宣之于口，不然还得挨揍。 于母夹在中间也发愁啊，她父母家和她家，这段时间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早两年，她哥龚福来在北城任职时，外甥与舅舅相互瞧不上。可自从龚福来去了地方挂职以后，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机缘苟到一起去。 现在谜题破解了，是缺钱花！ 龚福来被抓，查出来除了收于平林给的好处费，还卡要别的单位。 他就一个公职干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就不得不提到她这个嫂子了，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她平时见到都绕着走，管她哥管得那叫一个严。 当初她妈，也就是龚老太太，见她哥不服管，就寻思着给他找一个厉害的。 没想到，这儿媳妇简直不要太厉害，这进门以后，这家里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龚老太太头疼得不行。自从她哥下基层锻炼后，家里清静很多，她妈彻底松了口气。 可这龚福来到地方上任职后，就好比这脱笼的鸟，放纵得没边。竟然色胆包天，在当地包养一个女大学生，那些好处费全数砸在那女孩身上。 也是因为这事，她那嫂子差点没把她家给砸了。 她真是有苦没处说，又不是她儿子让龚福来去包养的，现在儿子又说是他主动提出来要帮忙。 要不是她哥被查，他儿子这事也不会被扯出来。她家老于因为这事着急上火，上下奔走，求爷爷告奶奶才摆平。 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们家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一顿发作之后，于辉业的火气慢慢平复下来。 “先把手头上的业务停下来，等过了这个风口再说。” 于平林被他爸一顿暴打之后，老实得如只鹌鹑，只敢点头说“是。” 5月中旬，南方的大雨果然强势来临，长江水位不断上涨。 郑业成他们审计团队，历经3个月的时间，将祥龙服装厂近三年的账务审计得差不多，赶在暴雨到来之前回到北城。 现在的白馨，与郑业成、黄茹两人终于混得有点熟，这俩人三无不时地和她透露点事务所的秘事。临走时，黄茹还主动跟白馨说，去北城记得到所里找她玩。 这对她来说，比较受用，这是不是也变相地说明，她成功地打入他们的内部，三人从此就能算得上朋友了呢。 这次，杨轩没作妖，希望他一直如此老实。 毕业的脚步越来越近，毕业班的课程不多了。接下来，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忙着复习，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毕业这天终是来临了，502姑娘们一起吃顿团聚饭，再抱成一团，狠狠哭了一场。 最后，大家挥泪依依惜别，开始人生的新征程。再见面，不知将在何时。 白馨也有些伤感，还好，有李晴晴和刘小珍陪她一起奔赴北城。 在周燃强烈要求下，白馨回了一趟大桥村，准备带奶奶、外婆和白雪与她一起去北城。 李晴晴、刘小珍、李亮和王静他们也想去，但七月份要参加自考，只能等到考完。 两个老太太听说白馨要带她们去北城，那可是过去老皇帝生活的地方。去是想去，但没出过远门，有些害怕。 “你们要是不去的话，等年纪再大点，身体不利落，想去都去不了。”白妈劝解道。 后来，姑姑、小姨和舅舅他们轮番劝，这才欣然前往。 白爸走不掉，家里在建房子，图纸正是周燃的同学设计的，古朴的风格，白馨还是挺喜欢的。 白妈更走不掉，有个裁缝铺，还有家里建房子，多多少少要搭把手。 最后，四人一起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第101章 有朋自远方来 白雪开心坏了，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这下要开眼界了。还有她那个北城的笔友——陆桥，两人虽一直有书信来往，但算算也有两年多没见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变化？ 她姐春节时提到暑假要上北城，她就在信中跟陆桥提了，陆桥随信把家里电话给到她。 再后来，还问她车次来着，想来接她，被她拒了。 而后退而求其次，让她来了北城一定跟他联系，北城他熟，到时可以带她们逛逛。 两老太太上了火车，觉得特别新奇。东摸摸，西看看，新鲜得不行了。 舟车劳顿来到白馨买的房子，两人还精神得很。对房子更是赞不绝口，直觉老家的房子跟这可不能比，但听到价格后那是直咋舌。 第一站就来到故宫，两位老太太最感兴趣的地方，看看皇上当初住的寝殿是什么样子。 “这下我奶回去，在村口有得吹了！” 被点名的白奶奶有些心虚：“你奶是那样的人吗？！” “就我姐考个中专，你在村口都说了不下几十遍。这你都亲自看到慈禧寝宫，还有那皇上的寝殿，那回去怎么着也得800遍起步吧！” “奶奶，不是我说你，你得向我外婆学习，要内敛一点！” “你这丫头，打趣你奶就打趣你奶，把你外婆扯进来干什么。”外婆没好气地说道。 两老太太在北城玩了一周，觉得挺好玩，到第八天，就待不住了，着急回老家。奶奶着急家里养的那头老母猪要下猪崽子；外婆急着家里的鸡鸭鹅，反正就是理由多得是。 问白雪怎么想的，她说在这人生地不熟，又没人说话玩，还不如大桥村自在。 白馨眼看这人都留不住，索性就不留了，就给几人买了次日晚上的火车票，这头她送上车，那头让李亮接站，送回老家。 白雪临到回去那天，才想起给陆桥打电话。 陆桥知道白雪这几天要来北城，他都没敢出门，就怕错过她的电话。 他原想这个暑假再去趟他外婆家，他妈不准，说是高中了，要上补习班，为高考作准备。去年提的时候，说是要中考。 他反抗不了，只能接受。只是他等白雪电话，感觉已经等到天荒地老了，也不来电。 “叮铃铃……”一阵电话声音响起，今天这是第几个电话，都是叫他出去玩的，这次估计还是。 他半躺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实在不想动。 “奶奶……， 奶奶……” “我的小祖宗，干啥呀？这急吼吼的！” “家里电话响了，你来接吧。” “你怎么不接啊？” “我不想接。” “喂，你找谁啊？” “陆桥啊！他刚出去了。” “电话号码啊，那行，你报我记一下。” “嗯嗯，好好好，他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回你电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雪啊！好好好，挂了。” “什么？白雪！唉，奶奶，你别挂！” 这可是他千等万等的电话，他鞋没穿，打着赤脚就窜到他奶奶跟前。 只听话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奶，你记的电话号码呢？” “啥电话号码？” “就你刚刚记下来那个啊！” “你不是最讨厌女孩子嘛，人家叫我记，我就表面应付一下，不然她不尴尬吗？” 此时的陆桥快急哭了，家里这个老式电话看不到来电显示，把这电话拆了也无济于事啊。 他奶奶看到他这样，觉得有趣，决定再逗逗他。 “那叫白雪的女孩子是干嘛的呀？” “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女朋友？！” “奶奶，你想什么呢？我才多大啊？” “这样啊，那这个电话就可回可不回了？我寻思，这要是女朋友的话，我就好好回忆一下，兴许还能想得起来。” 陆桥一个急跳，来到奶奶跟前。 “我的好奶奶，你赶紧想想吧，那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那你老实跟我说说那姑娘，到底什么情况啊？” “她是我在我外婆家认识的朋友。” 她就说嘛，以前他妈如何劝说，他都不愿意去他外婆家。还是他妈发火，他才愿意去待个几天。 这自从前年暑假回来后，连着两年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主动提出来要去他外婆家，原来症结在这啊。 他奶奶报完电话号码，就往厨房走，别走别回头。 就见陆桥小心翼翼地拨着号码，真是罕见。 “喂，白雪，是我陆桥，我刚到家，就听说你来电话了。”陆桥心虚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玩啊？” “什么？晚上火车回老家？”陆桥嗓门大了起来，后又觉得不妥，特委屈地问道：“那……那你怎么没早联系我啊？” “实在不好意思 ，这几天光顾着玩，就忘了这事，你的心意我领了。” “你忘了啊，好吧。这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要不我请你们一起吃顿饭？” “你等等，我问问我姐。” “陆桥，我姐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吃饭，家里菜都买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有时间，有时间，你把地址报一下，我这就过去。” 嘿！可真巧！离他家就500米的距离，这下陆桥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真是该接电话的时候没接电话，该出去的时候没出去！他这几天就应该在这小区里多转转，说不定就碰上了。 “咚咚咚” 白雪挂完电话，不到10分钟就有人敲门。白馨打开门，陆桥就出现在眼前。 “馨馨姐，我想死你了！”这小子，真会套近乎。 “陆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你住的地方，跟我家是一个小区。” “行，那你快进来。” “白雪，陆桥来了。奶奶，外婆 ，这是小雪的朋友，陆桥。” 陆桥有点小紧张，该不会一不小心就见家长了吧！ “奶奶好，外婆好！” 说完，惦着脚往里看。 “除了白雪，此刻你还想看到谁呢？” 小屁孩，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看着白馨似笑非笑的神情，陆桥挠挠后脑勺，“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第102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馨馨姐，这不是我武叔的房子吗？你们租下来了？” “你说错了，是我买下来的。” 陆桥嘴张成圆形，脸上尽是震惊，“馨馨姐，你们家可真有钱！” “不是我家有钱，是我姐豪气，这买房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 说这话的人是白雪，漫不经心地靠在门框上。这2年没见，陆桥不仅长高了不少，还长帅了很多呢。 陆桥一见白雪，脸上乐开了花，但还是不忘给白馨竖个大拇指,“馨姐，你牛奔！” 之后，这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小声嘀咕，边说边笑，好不开心。 周燃从厨房出来，就见白馨正盯着那两人看，轻轻拉了她一把。 “怎么了？” 白馨朝客厅努努嘴，“有人想撬我妹妹！” 周燃会心一笑。 “我记得某人曾经跟我说，说我想多了啊！” “那男生不也没付出行动吗？你再看看你妹，那像开窍的样子吗？” “这能是一个意思吗？” “走啦，走啦，”周燃边说边把白馨往厨房推，“你看，锅里的排骨已经熟了，其他的菜都洗好切好了，就等你的指示，我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两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见这男生都上门找白雪了，要说这里头没猫腻，谁信啊！ 白奶奶瞬间化身为户口调查员，开始盘问了： “小伙子，你家是哪的呀？家里有几口人啊？” “奶奶，我叫陆桥，我是北城本地人，家里有6口人，我爷、我奶、我爸、我妈和我姐，再就是我了。” “哦，那你现在多大了？还在读书吧？” “我今年17，下学期开学就高二了。” “那跟我们家小雪同年嘞，你爷爷奶奶多大年纪了？” “我爷爷70岁，我奶奶68岁。” 外婆中间插了一句，“哟，那你奶奶跟我们一般大呢。” “是吗，但我奶奶看起来可没您和奶奶那么显年轻。” 这两老太太听了这话，高兴得嘴都合不起来，哈哈大笑。 白雪在一旁撇了撇嘴，她都看不下去了，就她们俩常年劳作，这皮肤什么的能跟城里人比吗？！心里怎么没点数呢！ 这陆桥的嘴也真是绝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哎呀！这小伙子真不错，白奶奶越看越喜欢，除开周燃，她决定以后就喜欢他了。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 白馨走进客厅，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照这架势，待会儿把人家祖坟在哪都问出来了。 “奶奶，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赶车呢。” 但架不住陆桥非得上赶着往前凑啊。 “奶奶，我爸妈自己开公司，做点小生意。” “那你姐呢？” “我姐在……在读……”说到这，陆桥抬头就看见走进客厅的周燃，瞬间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反正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白奶奶就没再接着发问了。 呃……，真是要命！他姐最近半年都在疯狂地追求她们学校的一个学长，说是长得帅，专业也是厉害得不得了。 见他不信，还带着他一起去学校一睹真容。他是好奇心驱使，真去了趟北城大学。 他远远地看了看那个学长，长得确实帅。还真别说，他姐平时是挺不靠谱的一个人，但眼光还真是杠杠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学长竟然出现在白雪她们家，这人和她姐是什么关系呢？ 他看看白雪，白雪有些莫名地看着他。见他在她姐和周燃身上来回看，有些懂了。 “这是我姐夫，周燃。姐夫，这是我的朋友，陆桥。” “陆桥，你好！” 看来，他姐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周燃看他有些眼熟，但没在意。 这下完了！就他姐那疯劲闹起来，他妈都怕她，他有点瑟瑟发抖。暂时……，他们应该碰不着面吧。 不管了，先把这顿饭吃完，以后的事留到以后再说吧。 吃饭期间，陆桥把两个老太太哄得笑开了花，以前宝贝得不行的周燃都得靠边了，更别提白馨和白雪了，压根没说话的份。 几人一顿好吃好喝后，便起身往火车站赶，陆桥跟着一起去送行。 回程，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陆桥实在憋不住，“周燃哥，你认识陆熙冉吗？” “陆熙冉？！她是谁？” 不认识就好，他姐应该没给他带来困扰。 “哦，她是我姐，也是北城大学的学生。” “哦。” 这人就这么不擅长聊天吗？都不问问他姐是那个系？读的是哪个专业吗？ 白馨瞅瞅周燃，面无表情的，貌似确实不认识。 再看看陆桥，怎么觉得是一幅心虚的样子呢。自从见到周燃开始，这小孩就有点不太对劲，莫非他姐对周燃…… “你姐是哪个系？读什么专业啊？” “会计系，会计学。” “那你姐很厉害，她多大了啊？” “20岁。” “陆桥，你以后打算考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呢？” “我想考清大，专业还没想好。” 刚聊到这，车就停在了小区门口。陆桥一条腿刚迈出出租车，就听见， “陆桥，你这小子跑哪去了？再找不到你，咱妈就要报警了！” 陆桥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对他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巧啊，姐，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为了找你吗？” “这吃饭的时间点你跑哪去了，也不跟奶奶打声招呼的。这眼看都要休息了，也没见你回来，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陆桥顿时懊恼得不行，是他的疏忽，要不然就没有现在这一出了。 白馨从车上下来，就听见陆熙冉还在不停地数落陆桥，便出声打断他俩的对话， “陆桥，既然你姐来接你了，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馨馨姐。”陆桥巴不得，心想赶紧走吧。 周燃半搂着白馨，抬腿就往小区里面走。 “等等，唉！周燃！真的是你啊！”他姐欣喜的声音差点震破他的耳膜，“周燃！你怎么在这儿啊？” 第103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吗？”陆桥耳边传来他姐委屈的声音。 “我追……，不是，我叫陆熙冉啊！” 陆桥他想原地消失，白馨看着他那抓狂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知晓点什么。看来，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之前不是给你送过早点和零食嘛！”陆熙冉接着提示周燃，她不信，她长得又不差，怎么可能记不起她。 周燃这才想起来，这姑娘追他很久，明着暗着都有，让他烦不胜烦。拒绝过很多次，还是不死心，今天正好白馨也在，一次性解决最好不过了。 零食？早餐？周燃紧张地看了一眼白馨，可不能引起什么误会啊！ “你那零食不都还给你了吗？还有那早餐，我没吃，也叫你别送了啊！” 说完，还特地跟白馨保证道：“她送的，我都没吃，真的。” 陆桥看着白馨眼神有些不善，也替周燃着急。他以后说不定还要周燃帮忙呢，赶紧找补了句： “对对对，那零食被我姐都拿回来了，最后全进了我的肚子，呵呵。”他这笑可比哭难看多了。 “哎呀！周燃，你记起我了？”陆熙冉一脸惊喜地说。 “姐，现在天也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亲姐啊！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再聊下去，指不定要发生些什么，幸好白雪不在。 “急什么呀，你没看到我正在跟我学长聊天吗？你急你就先走吧！” “哦，原来你是陆桥他姐啊。”周燃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熙冉一脸娇羞地道：“对对对，我是。” “那正好，大家一起认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白馨。” 白馨礼貌地问候道：“你好！” “女朋友？”陆熙冉瞬间炸毛，“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没听说？” 她没听说过，周燃看她这样差点气笑，“馨馨啊，我都跟她强调八百遍了，我有女朋友。真的，她这是选择性失忆。” 陆熙冉气势汹汹来到白馨跟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嗯，确认过了，就那张脸能见人，周燃估计就被这张脸给勾住的。 随即趾高气昂地问道：“你谁啊？” “你是耳朵不好使吗？” “你才耳朵不好使呢！” “那看来耳朵是没问题了，这就奇怪了，我是谁，刚刚周燃不是介绍了吗？” 陆熙冉白了一眼白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周燃以后要干什么吗？” 周燃心里一紧，他是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白馨报备。但这事只有周教授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啊！ 白馨瞥了周燃一眼，见他神情有些紧绷，知道这家伙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眼下这场合也不是生气的时候，继续轻描淡写地道：“他以后要干什么，那不是他自己要考虑的事吗？” “你……，那你能给他以后的生活提供什么帮助啊？” “哟，你这为周燃考虑得挺周全的啊！” 陆熙冉轻蔑地看了一眼白馨，“那可不！” “他好手好脚的，我为什么要给他提供帮助？我长这么大，他都没给我提供什么帮助，我都还没嫌弃他呢。” 接着，不给陆熙冉说话的机会，接着发问： “倒是你，你是他什么人啊？是他妈还他姐啊？” “你……你……”陆熙冉被堵得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你既不是他妈，又不是他姐，管那么多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陆熙冉鬼使神差，脱口而出，“你就一个土包子，得意个什么劲儿？” 白馨仍是好脾气地说：“不好意思哦！陆大千金小姐，周燃就喜欢土包子，要不你回炉重造一下。” 陆桥听到这句，脸色煞白，扯着他姐，“姐，你太过分了啊！” 周燃听到“土包子”三个字时，脸色异常难看。 “陆熙冉！我的女朋友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请你适可而止。” “我这是为你好！” “不需要，再说，你管得着吗？！” “我……我……”陆熙冉气得在原地跺脚，随即哭着跑进小区。 “馨馨姐，周燃哥，我替我姐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啊！我先走了。” 说完，陆桥就追着他姐去了。得知白馨以后要常驻北城，他本来就很担心一个人，现在又多出一个周燃和他姐，真是让他头疼无比。 这人最近可千万别来他们小区，他们家这与周燃和白馨到底结的是什么缘分啊！ 等陆桥也走远了，周燃牵起白馨的手，开口说道：“别看了！这人都走没影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吧。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说啊？” “我们回去说吧，在这，不合适。” “好吧。唉！我说周燃，你这桃花还挺旺啊，都开到我们家小院外了！” 周燃转头就对上白馨那双看戏的眼睛，“哪里，哪里！你过奖了！跟你比，鄙人那是差远了！” “是吗，那咱就拭目以待。到时候，你可别……” “周燃哥，你怎么在这里啊？”两人身后传来一声窃喜的声音。 白馨麻了，周燃也傻了！ “周燃哥，这下我可比不上你啊！”白馨幽幽地看着周燃，“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一妹妹啊？这是谁家的？” 周燃满脸无奈地回过头，看见来人，瞬间松了口气，“陈如意，你怎么在这？” “陈慕周他妹。”周燃贴近白馨耳旁小声说道。 “我来我表姑父家玩。对了，你怎么在这呢？我还准备过两天到学校去找你呢。” “找我有什么事吗？” “呃……，就是……” 周燃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还是赶紧说出来吧，要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燃哥，你最近没有见到韩冰哥吗？” 韩冰，那不是他高中同学吗？！白馨看了一眼周燃，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是她想的那样吗？ “我最近也没见到他，你找他有事啊？” “哪能呢，我就随便问问。” “哦，那就行。就你一人在这吗？” “不是，还有我妈和我哥，他们在后面，马上就来了。” 一听陈慕周也在，白馨就想立马闪人。 第104章 以退为进 陈如意话音刚落，就传来陈慕周的声音，“如意！” “哥，我在这。” 白馨头皮有些发紧，抢在周燃说话前，开口道：“你哥喊你了，你赶紧去吧。” “挺晚的了，周燃，我们回吧，好困啊！”白馨说完，假模假样地打个哈欠。 她今晚实在没精力再对付下一个了，留着下次吧。 周燃本想去跟陈慕周打声招呼，听白馨说犯困，脚步就停了下来。 “那行，我们先走了，你赶紧去你哥那吧。” 回到家，白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也不动。周燃有丝狐疑，走过去催促道：“不是犯困了吗？赶紧去洗洗啊！” “我刚想起来，你还有件事儿没说，现在不说清楚，晚上肯定会失眠。” 而后，周燃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好吧，那我长话短说了啊！”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是这样，我明年8月份可能要去哈佛大学读研。” 周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然后紧张地盯着白馨，小心观察着她脸部的表情变化。 “只是这事情还没定下来，我就没跟你说。要等那个教授12月分来北城，才能最终确定。” “哦，那我知道了。” “你不怪我吧？” “怪你什么？” 好吧，就当他没问。 “我有点疑惑的是，陆桥他姐想说的就是这个事？” “应该是。” “那她是从哪知道的？” “应该是周教授无意中说出来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陈如意说的表姑父家应该就是陆桥家。” 唉！她左想右想，的确没想到他会出国读书这一茬。 北城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大多都会选择出国留学吧。为了师从更优秀的教育学者，为了更完善地掌握数学知识体系，进一步提升研究能力，想必这是一条必然的学习之路。 周燃也不例外。 见周燃绷着一张脸紧张地望着她，心里一片软得一塌糊涂。怎么办？只能无条件支持了。想通这些，便柔声问道：“那出国的前期工作都开始准备了吗？” “嗯，托福, gre考试最近都过了。” “已然这样，那你就安心去哈佛吧。” “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啊？” “不对啊！人家女朋友得知男朋友要出国，是死活不同意，你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巴不得我出国呢？” “哪个人家的女朋友？我说周燃，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别的女生了？” “你……，我……，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眼看周燃一脸急色地想解释，白馨心里乐得不行。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啊？” “没有，绝对没有。” “行了，不逗你了。出国读研对你日后从事科研工作的帮助，是不是很大？” 周燃想了片刻，点点头。 “既然对你是好事，我就不能阻止你啊。你平时学习这么努力，做项目非常用心，我都看在眼里呢。” “说实话，你出国我舍不得。但没办法，你有你的理想，既然你喜欢就去追求吧。再往大点说，你这是为国家科研而奋斗，我更应该支持了。以后，就让我为我们这个小家努力吧！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会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 周燃听完眼眶有些湿润，一把将白馨搂入怀中。 良久，周燃在白馨耳边轻轻说道： “馨馨，你说，我们是暑假订婚好，还是寒假订婚好呢？要不我们就……” “打住啊，我这才毕业就订婚，太快了吧！” “怎么快了，我们恋爱已经有2年半的时间了吧。那就过年的时候吧，怎么样？” “过年？这订婚太麻烦了！我们到时就……” 话还没说完，周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下来。果然，这姑娘给他的感动，永远超不过三秒。 “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要找下家？” “那有你这样的，说什么就是什么，总得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吧？” “你要考虑什么？你现在说，我听着。” “我是觉得以后你的工作忙，我的工作也很忙，到时候都顾不了家，怎么办？”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以后要去找个工作不忙的男人结婚？”周燃越说脸越黑，咬牙切齿地说： “白馨，我平时是不是太依着你了？” “你什么时候依着我？我暑假不想来北城，你非让我……” 周燃不想跟她废话，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迅速地覆上她的唇，堵得她一个字也说不来。随后敏捷地撬开她的牙齿，两人深深地吻在一起，炽热缠绵。 白馨被吻得身子发软，脑袋一团浆糊。 一吻完毕，周燃哑着声音问道：“订不订婚？嗯？” “我问你，除了我，你还想找谁？”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等我俩硕士毕业后直接结婚，不就行了吗？”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你当时可是答应我的！”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再说，我接下来要准备考研，你自己也要忙出国的事情，那有时间啊！” “也是。” 听到这个回答，白馨舒了一口气。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来处理。订婚的时候，你出席一下就行。就这么定了啊！” 周燃嘴角翘起，快速来到客房。对她只能用点小计谋，先提暑假订婚，不行，再说寒假，以退为进，达到目的就行。 白馨眼睁睁地看着他回房，非常无语，什么叫她就出席一下。 时间匆匆，很快来到8月初。 白馨忙着备考的同时密切关注老家暴雨的情况，大桥村还好，没破堤。前世，应该就在这几天，市里的长江大堤决堤。 一大早，家里电话就响了。 这个点，一准是李舅舅打来的，“喂！李舅舅，市里怎么样啊？” “还好，水位现在往下退了。幸好胡市长的前期防洪工作做得到位，大堤加固的同时，又加高了不少。” “那就好。” “今年的雨势实在太大了！你是没见到，前两天差点就决堤了，太险了。……” 不用白馨问，李舅舅在电话那头绘声绘色地叙说当时惊人动魄的场景。 第105章 怕什么，来什么 “还是胡市长当机立断，提前将居民转移了，把水引到我们市下面一个县城，最大程度降低灾害损失。” “现在还下雨吗？” “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 “那我们服装厂的销售有受影响吗？” “没有，我们提前做足了准备，销量不降反而上升了，货款回收也很及时。对了，这两天先把设计费给你打过去。” “李舅舅，资金充裕你再考虑给吧。” “充裕。” “对了，市里针对受灾的那个县，听内部消息说，正在组织捐款。我准备让公司捐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 “你觉得捐100万，怎么样？” “可以的。李舅舅，我觉得公司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 李舅舅怕后面被人说捐少了，他虽家大业大，但要养的员工也多，多了也拿不出来。 “这样，李舅舅，麻烦你叫黄经理从设计费里拿出20万，替我捐一下。” “行，那我个人也捐20万吧。” “李舅舅，要是决定捐款的话，公司争取第一个捐吧，公司捐款可以高调点。到时市政府肯定让记者大肆宣扬此事，如此，我们公司就能免费做个宣传了。嘿嘿。” 白馨觉得自己具备做奸商的潜质。 “至于个人的话，就不要宣扬了。你跟胡市长说一声吧，让记者宣传时，不要把我们俩人的名字报道出来。” “哈哈！我觉得这个主意好，市政府总要为我们公司做点贡献。至于我们自己，就听你的，就低调地做自己该做的。” 晚上，白馨把白天跟李舅舅商量的捐款的事情，跟周燃提了一下。周燃点头赞同，随即说他也想捐个1万，聊表心意。 白馨点点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陈慕周这两天在家闲得无聊，猛然想起陆桥让他有空带他去打游戏，收拾收拾就往他家去了。 陆桥一大早还在睡觉，就听他奶奶在房门外大喊： “陆桥，你赶紧起来，你表哥来找你了。” 陆桥上一秒还昏昏欲睡，下一秒瞬间清醒，穿起衣服就往外走。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你上次不是约我去打游戏，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怎么会，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直在家候着呢。” 出小区就好，待在小区里，他觉得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就你和你奶，你姐呢？” “我姐，她应该是出去玩了。” 那天晚上，他追着他姐跑回家，前脚踏进客厅，就听见“呯”的一声响，他姐把她房间的门摔上了。 客厅里在座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姐弟俩从小在家打闹惯了，所以也没多想。 陆桥见家人不问，迅速钻回自己房间。之后好几天，他姐都不搭理他，就这两天态度稍微好点，但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那你赶紧洗漱，我们好出门。” “好嘞！” 一刻钟，陆桥连洗漱带吃早饭全搞定，两人跟陆奶奶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陆桥心里美极了，他一直都想他哥带他打游戏，死缠烂打了好久。这人今天终于良心发现，带他去了。 “我们怎么去呀？打车吗？” “打车，坐公交车太慢了，咱们时间宝贵，有这个时间，咱们可以多玩两把。” “那倒是，哥，还是你想得周到。”两人边说边往小区门口走。 “哥，马路对面有辆出租车刚好停下，我们过去吧。”陆桥说完就高兴地往出租车跑去，跑到一半，他就想回来。 透过车窗，他看见白馨正准备从车上下来。这也才上午9点多，他这馨馨姐怎么就出现得这么及时呢！ 进退两难，怎么办？ “陆桥，你赶紧的，一会儿车走了。”陈慕周在后面提醒道。 陆桥改跑为慢慢地挪着小步，这路程要是能再远点，该有多好啊！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陈慕周语气明显有些焦急。 陆桥急中生智，捂着肚子说道：“哎呀，突然肚子有点抽痛。” “那现在还好吧？” 陆桥强颜欢笑地道：“还好，还好。” “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是啊，是去还是不去呢，很快也就不用他回答了。 因为他那哥已经看见白馨了。 陈慕周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白馨。他以为他看错了，特意揉了揉眼睛。 不对呀，真的是白馨，她怎么在北城？ “白馨，你怎么在这儿？” 白馨看到陈慕周，心里不禁感叹，这世界真是太小了。给灾区捐款，本想让服装厂财务代办，结果黄经理打电话来说，最好本人去银行办理电汇。 因此，她赶在银行一上班就去了，这刚回来就碰见这两货了。 白馨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我弟。” 还真被周燃猜对了，看来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馨馨姐，早上好呀！”陆桥打了声招呼，还不忘捂着自己的肚子。 白馨看了他一眼，“不早了，都快10点了。” “你们有事出去？” “不是。”“是的。”两人同时发声，但答案截然相反。 在接收到陈慕周的死忘凝视，陆桥只能改口，“馨馨姐，我们就在小区门口转转，没什么事儿。” “馨馨姐，你这一大早，是去干什么了？” “我啊，刚去银行办点事。” “白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陈慕周追问道。 “我住在这边呢。” “你什么时候来北城的啊？怎么没听说呢！” “来了有半个月了。” “你捂着肚子干什么？” “刚刚肚子有点抽痛。” 什么肚子抽痛的，看他神色好得很，刚刚应该是看到她了，故意装的。 “那你们是接着在这附近转？还是……？” 陈慕周自来熟地道：“我们去你家坐坐，方便吗？” 她能说不方便吗？！ “那走吧。” 白馨走在前面，陈慕周神采飞扬地走在中间，陆桥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最后。 到了3楼，白馨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见陆熙冉从4楼下来。 陆熙冉看见白馨明显一愣，脸色不渝迅速扭向一边，再看到紧随她上楼的这两位，立刻变脸，一脸喜色地问道： “呀！表哥，陆桥，你们俩是来找我的吗？” 白馨心里叹气，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第106章 有人就是不长记性 两人都没搭理她，她顺着他俩的视线，看向白馨，他们这是跟着白馨来的？对了，她上次光顾着生气，都忘了问陆桥是怎么认识白馨的？ 白馨打开门就先进去了，这夏天太热了，渴得不行，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嘴里灌。喝完扭头，那两人还立在门口呢。 “怎么，还要我请吗？不想进来的话，那我就关门了啊。” 话音未落，陈慕周一个闪身就进来了，陆桥慢慢吞吞地跟着进来了，还有一个也不请自入。 白馨对陆熙冉真是有点看不懂，这不才吵的架嘛！她是怎么好意思进来的！ 陆桥觉得自己踏进这个屋子，就是个错误，再见他姐姐后脚也跟进来了，更是后悔得不行。 “这不是武青的房子吗？你租的？” “不是租的，是馨馨姐买的”陆桥抢先答道。 陆熙冉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桥，“还馨馨姐？陆桥，你是怎么认识白馨的？还有，买房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他就不该多话。 白馨没理他们，走向门口，把门关上。 “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吧，我家椅子不收费。” 白馨就见陆桥可怜巴巴地坐在沙发一角，好气又好笑。这小孩，就是只小狐狸，剥了皮估计还能跑上二里路呢。 陆熙冉见陆桥没回她话，就接着问白馨，“喂！你怎么认识陆桥的？” “第一呢，我不叫喂；第二呢，就你这质问的语气，我就不想告诉你。自己想吧。” 陆熙冉忽地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脸气得通红，“你……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家家世比较好，所以跟我们家陆桥交朋友吧。” 白馨看着她直摇头。 “姐，你在胡说什么呢？她是我在外婆家认识的姐姐。”陆桥气急败坏地说。 “我说陆熙冉，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赶紧去医院看看，里面估计进水了，晚了可不好治。” “你脑子才进不水呢。土……，不是，我问你，这房子你哪来的钱买的？” “去年有个特大新闻上了报纸头条，你都不知道吗？” 三人就跟商量好的似的，齐刷刷地看向她。 “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啊！就是有家银行失窃了，那钱正是我偷的。喏，这房子就是拿那钱买的。”白馨面无表情地说道。 陆熙冉被噎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但还是不甘心。 “你……你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你这是审问犯人呢，再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上次被怼得哭兮兮地跑回去，又往跟前凑，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陈慕周看她俩剑拔弩张，也回过味来，这两人之前不仅见过面，而且还起了争执。 “白馨，你以后准备在北城发展了？”陈慕周心里有丝窃喜，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陆熙冉再次发问。 陈慕周感激地看了一眼陆熙冉，有些话，他不太好直白地问。 白馨懒得跟她计较，“我今年要考北城财大的研，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应该就在北城了。” 陈慕周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开始上翘。他们家在这个小区也有套房子，他要不回头也搬过来住？想想，还真可行。 “你问完了么？”白馨看着陆熙冉问道。 陆熙冉见陈慕周也盯着自己，不得不点点头。 “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叫我土包子？” 这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既然她自己送上门的，她就得问清楚了。 “我……，我是瞎说的。” “哦，是吗？那请问你是怎么定义土包子？家时没钱或是说家里没权？又或是来自农村？” “以上三种，你先哪种？”白馨径直盯着她看，看得陆熙冉头皮发麻。 “来自农村。” “你就在小区门口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从农村来的？！” “也不是，周燃不是说你叫白馨吗？” “白馨这个名字，很具有乡土气息吗？”白馨再次逼问。 “陆熙冉，你怎么好好地叫别人土包子啊！谁告诉你的，赶紧说清楚。”陈慕周一脸阴沉地看着陆熙冉。 陆熙冉再浑，她也不敢惹陈慕周，她和他弟都挺怕他的，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板着脸挺吓人的。 “我是听刘倩说的。” “刘倩是谁？”白馨问道。 呵，刘倩，那就是个神经病，陈慕周想骂人。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从小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追，骂都骂不走。 “她是北城财大的学生，她本想让吴教授收她为关闭弟子，吴教授不肯。” “没收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后来听说吴教授收了你，所以她就专门打听了一下你。” 白馨也在思考，她准备读吴教授的研究生，只有周燃和他室友知道。这事还没成，吴教授肯定不会往外说了，那就是周燃的室友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 “因为她打听到，那女孩子就是周燃的女朋友。” 她不在这江湖，江湖却有她的传说。看来这读研的生活，要比中专生活要来得刺激了。 “所以，你是知道周燃有女朋友啰，那天晚上故意在那胡搅蛮缠了？” “不是说土包子的问题，怎么又说起别的……。”陆熙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没音了。 陈慕周听完大概知道什么情况，“陆熙冉，你道歉！” 见陈慕周冷冷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她看不懂，本能地对着白馨说：“对不起，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周燃的。”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陈慕周离门近，没等白馨站起来，他已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周燃见给他开门的是陈慕周，明显一愣，以为走错楼层，敲错门了。 白馨也没想到周燃这个点回来了，起身就便来到他身边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老师让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饭，我回来接你。” 陈慕周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就在两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这俩已住到一起了？那他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陈慕周，你们怎么在这？”看似问众人，但周燃的眼睛紧却盯着陈慕周不放。 第107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慕周有些不自然，摸摸鼻子，“我和陆桥在小区外碰到白馨，就上来坐坐了。” 周燃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陆熙冉，“你跑来干什么？我那天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我……” “怎么，又选择性失忆了？” “你……” “麻烦你以后离我和我女朋友远一点，好吗？” 陆熙冉脸憋得通红，从小到大，没被人当众这么难堪过。 “你以为你是香饽饽，人见人爱啊。” “我没说我是，就很单纯地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这么没有风度的男生，她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的。随即，对着缩在沙发一角的陆桥喊道：“走，我们回家。” 刚还发誓不放弃的人，就如一阵风从白馨面前闪过，两人就这么走了。 可这客厅里还站着一人呢，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人，白馨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周燃，你们是去我外公家吃饭吗？” 周燃点头，挑眉等他的下文。 “我家里今天肯定没准备我的饭，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沾你们的光，蹭点饭吃。” 就这样，两人行变三人行。 周教授这段时间都非常开心，自从周燃答应他出国留学，他就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唯一不足的是，中间的牵线人还没找到。 老伴听说白馨来北城了，说要请她到家里来吃饭，他欣然应允。 白馨从目前来看还是不错的，就看考研初试成绩怎么样吧。如果能考上，从老吴手底下出来，以后肯定差不了。 老吴是什么人啊，要人脉有人脉，学生、朋友现在遍布全国各个重要的岗位；要学识有学识，白馨只要能把老吴的学识学到三成，也足够她在北城立足了。 人脉？朋友？对了，他想起来了，老吴有个同学跟这云教授交情不错，好像是同乡来着。当时云教授获得菲尔兹奖，老吴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就不知道老吴愿不愿意帮忙牵线？他该怎么开口提这事呢？ 周教授在沙发闭目深思着，就听见敲门声，起身开门，就见他外孙也跟着来了。 这小子不是一直嫌弃他外婆做菜难吃嘛，要不嫌弃菜里油太少，要不就说没什么大荤。以前让他来家里吃饭，死活不来。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外公，我也来蹭饭了！” 陈慕周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等他外公开口，他就喊开了。可不能让他外公把他老底给揭了，这点脸他还是要的。 “都来了啊，快进来坐。”周师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哎呀！我的乖外孙也来啦！” 白馨没设防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慕周“腾”地一下脸红透了。 “外婆，你以后还是喊我名字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 周教授冲他们喊道：“你们来客厅坐，喝点茶水。” “对对对，你们都去坐一下，饭还要一会儿。” “师母，那我帮你一起做饭吧。” “不用，我都洗好切好了，我自己一人足够。” “哎呀，师母您别太见外了，我现在也没事，我帮你一起。” “师母，让馨馨一起吧，她炒菜味道还行，让老师尝尝她做的菜。” 在白馨的坚持下，周师母给她打下手，不到20分钟菜都端出来了。 “老周，今天你多吃点，这些菜都是白馨做的，你尝尝看。” 陈慕周没等其他人就直接下筷子了，“嗯，这菜做得是好吃！” “外婆，要不你回头跟白馨后面学学，你炒的菜不是我说……。” 周师母佯怒道，“爱吃不吃，门走那，不吃就赶紧走人。” “外公，你看看我外婆，不好的地方还不让人说。” 周教授瞟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数数你不好的地方？” “得得得，我不说了，行了吧？” 周教授吃了几口菜，越吃越有味。 “嗯，白馨这菜炒得确实好吃，老婆子你……”，在老伴威慑的眼神下，周教授那未尽的半句话吞到肚子里去了。 陈慕周觉得他好久没吃这么合胃口的菜了，今天来吃这顿饭挺值，看来这脸皮放厚点，还是有点好处。 饭后，周教授给众人倒上茶水，周师母端了盘西瓜也过来坐下，几人在一起闲聊。 周教授盯着白馨若有所思，突然他灵机一动，有了。 “白馨，你去见过吴刚教授吗？”周教授笑意盈盈地问道。 白馨有些疑惑，看向周燃，但嘴里还是实城地回答：“还没，我来了也没多久。” “馨馨，你那则新闻采访，是周教授拿给吴教授看的。然后，吴教授才给你打的电话。这事，说起来还得谢谢周教授呢。”周燃有些懊恼，忘了跟白馨说其中的经过。 “周教授，不好意思，我才知道，有些失礼了，非常感谢！”白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谢我，是你本身优秀。那新闻我不拿给他，他回头也能看得到，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陈慕周忍不住插了一句：“什么新闻采访？” “白馨考注会，5门都是满分。哎呀！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周教授说完还不忘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就不懂了，那谁，老安的外孙叫什么来着？” “张明瑞。你说你小小年纪，记忆力还不如我这一个老头子。”周教授没好气地说。 “对，张明瑞，他不是考了好几次都没过吗？人还是财大的研究生呢。” 陈慕周没理会他外公的揶揄，转过头来跟白馨说道：“你可真厉害！” 白馨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还没去见，正好我明天去找他，我带你一起去见见？” “外公，你啥时候这么好心眼了？你肯定别的企图。”陈慕周嘴里含着西瓜，还不忘嚷嚷。 周教授有些尴尬，周师母一巴掌拍到陈慕周的后背，“吃你的西瓜，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白馨没想那么多，就算是有别的目的，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就跑一趟的事儿。 “好啊，周教授，我还正愁着没机会去见吴教授呢。” 周教授觉得这白馨同学真是上道，对于吴教授来说，帮到周燃就等于帮了白馨，这四舍五入，勉强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聊完这些，周燃就起身带白馨一起走，他状似无意瞟了眼身旁的陈慕周，貌似也准备站起来。 第108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刚刚吃饭的时候，周燃就发现陈慕周总是在不经意间往白馨那看。现在这个举动，不由得让他多想。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陈慕周看上了白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再转头看向白馨，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异样。 周师母坐在陈慕周的对面，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她很少见她外孙有这么鲜活的一面，他看向白馨时两眼发光。 眼看那俩人要走，他也打算起身一起走。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必须把这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周师母一脸慈祥地看向白馨，“馨馨，你今年多大了？” “我19了。” “周燃，不是我说啊，你们俩就这么谈着呀？这结婚虽是够不着年龄，但可以先订婚啊！” 周师母这话说到周燃的心坎上了，“师母说的是，我们打算寒假的时候订婚。” “那就行，有好姑娘可得抓牢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会的，师母。那老师、师母，我和白馨就先走了。” 只听“唰”的一声，陈慕周立马站了起来，“我……” “周周呀，你好不容易来一次，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吧。”周师母挽留道。 陈慕周只能坐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俩人出门，周师母给老伴使了个眼色，让他回房。 “周周，你今天来看外婆，外婆很开心。你明年也就毕业了，你后面是打算上班吗？” “外婆，我还没想好。” “你没想好？你妈前两天来家里跟我说，你毕业就上班，怎么今天又没想好呢？” 陈慕周陷入沉默，眉头紧皱。 见他这样，外婆也不兜圈子了，直言不讳地问，只是言辞比较犀利。 “是你刚听说白馨要读研，所以你也想考研？你对她有追求之意？” 陈慕周被问得面红耳赤，“我……，怎么可能，我没有。” “你没有最好，若有，趁早歇掉这份心思，你不能干这种缺德事。你也看得出来，那两人感情好得不行，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陈慕周此时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跟上一分钟神采飞扬的他仿若两人。 她也发愁，这老伴把周燃弄出国读书，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次日上午，周教授带着白馨再次踏入吴教授的办公室，只见他坐在办公桌前，埋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吴教授，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哎呀！老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太了解这位了。 “你看我带谁来了？”周教授献宝似的，把白馨带到他面前。 吴教授看了一眼没在意，随口问道：“你外孙女啊？” 周教授笑而不答。 “吴教授，您好！我是市财校的白馨。”白馨适时开口。 吴教授看到白馨，着实有些意外，但很快脸上布满了笑意，“白馨，你怎么来北城了？” “来来来，你们先坐下来。”吴教授把两人引到会客区。 “吴教授，我是准备在北城备考，所以就拜托周教授带我拜访一下您。正好也想问问老师，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书籍，我好去买？” 白馨说的这句话，让周教授心里十分熨帖。 “嗯，一会儿我列个单子给你，你没事多看看。” “好的，谢谢吴教授。” “你复习的怎么样呀？” “通过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白馨大言不惭地道。 “这么自信啊！这不得了，老吴回头可得倾囊相授，不能藏私啊。” 周教授说完，三人都笑了。 “你只要初试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把心态放平，好好考。” 白馨温顺地点点头，回道：“知道了，吴教授。” 吴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直视着周教授，周教授知道接下来该他表演了。 索性也不装了，直截了当地道：“唉呀，是这样，我的学生周燃，就你这学生的男朋友。那孩子在几何学方面已经远超出我，我现在的水平已教不了了。” 白馨没想到周教授是为了周燃的事而来，心里为他有一位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老师感到高兴，更为周教授为他殚精竭力、四处奔波而感动。 “我这在家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起你以前提到的那位同学。他和哈佛的云教授是同乡，关系比较好，能不能让他出面帮忙引荐一下呢？” “这周燃这么厉害？！”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收他为徒呢。我本来想让他读我的研，但后来转念一想，他也不用刻意去读，往后他去了哈佛，我在书信里指导指导，估计就可以了。” “那这人才，你得好好培养培养，未来对国家科研的发展肯定是一大助力。” “我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所以厚着脸皮上门来求你帮忙了。” “就这事儿，不用上门，打个电话就行。” “这不是白馨同学要见你吗，所以我们俩刚好就一起来了。” 吴教授用手点点他，没说话。大家都不傻，这老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真他还不知道嘛！ 没多说废话，吴教授拉开抽屉找到号码簿，拿起电话，当着周教授的面，就拨通了那个同学的电话。 吴教授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周燃的大致情况，他那同学很爽快地一口应下。 忙完这些，接下来白馨就安心备考。她发现她的记忆力又提升了不少，书本上的内容基本上是过目不忘，这给她的复习省太多事了。 周燃这段时间除了忙论文，就是在忙周教授交待的事情，为见云教授做准备。得亏吴教授同学的帮忙，没费什么周折就见到了云教授。 在云教授到达北城的次日，周教授就带周燃去拜见了这位大佬。周教授将周燃在校的表现以及参与的项目捡重点说了下，云教授听后很满意。 同时，云教授当场随机问了周燃几个问题，听了周燃的回答，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这细小的变化，被周教授捕捉到了，知道这事应该是妥了。 转眼就到了考研的日子，这四人复习得都不错，考得也非常不错。出了考场，周燃和李亮两人带几人大吃特吃了一顿。 李亮已经来北城上班快小半年了，他学的是导游专业，没打算考研。当时，李晴晴跟他提想考北城的研究生，他就跟着一起来了，他也想在大城市闯闯。 来到北城不到半个月，就去了北城最大的旅行社上班，现在混得很不错的。当初听劝自考了大专和本科，还有英语四、六级，也正是有了这些的加持，让他在一众新员工中，很快脱颖而出。 考完试，刘小珍就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她都小半年没回家了，有点着急回去看看。 她下了火车，就乘大巴赶往县城，再急匆匆地坐上回村的大巴车，凳子还没坐热，就见她哥和她嫂子从不远处走来。 不知来县城干什么，待人走近一瞧，两人脸上布满了愁云，愁眉苦脸地地上了车。 第109章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嫂子一见到她，脸上的愁云不见，顿时就来劲了。在车上嚷嚷起来，“哟！稀奇啊！我们家的大学生回村了啊！” 车上的人听闻此话，哄然大笑，人虽不多，但也有十多个。 “怎么，你有意见啊？” “你……嗤，说你是大学生那是抬举你，你还真敢应呢！” 不管她这次有没有考上研，她的专科和本科证书都已经拿到手，她本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怎么就不敢应呢？！ 刘小珍懒得跟她争论，隐晦地看了一眼他哥。他哥面无表情，顿了半天，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还知道回来啊？” 她嫂子听到此话更加得意，还想接着往下说。 话未出口，就听刘小珍不急不慢地问了一句：“哥，嫂子，你们这一大早就跑来县城，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狠话，难听的话她也会说，只是觉得是亲人，没必要，虽是分家，但还是一家人。再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架不住她嫂子不分场合，上赶着往前冲啊。 她哥嫂一听，脸色霎时就白了。刘小珍盯着她嫂子，视线从脸慢慢往下，一直到小肚子，然后就盯着小肚子看。 戳别人痛处，她也会，看吧，不费一兵一卒。 她嫂子瞬间清醒过来，此时不是硬杠的时候，迅速用包挡住自己的肚子，老实地在座位上坐好，不敢再作妖了。 他们老刘家，有两件事一直被村里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等着看他们家笑话呢。 一是，老刘家的闺女读书读傻了，好不容易读了个中专，毕业了不找工作挣钱养家，还幻想着去北城考大学；二是，老刘家的大儿媳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至今都没怀上孕。 这些都是她弟弟写信偷偷告诉她的，这也是她授意的。 她去北城考大学，除了她家人知道，还有谁知道的。她在外面是上班，还是准备考试，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些，可都是亏了她这位好嫂子在外面给她做免费的宣传。罢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不必浪费那个力气了。 一路颠簸，将近中午12点刘小珍才赶到家门口，她妈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她，高兴地说道： “呀！小珍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呢？” “嗯，我想给们一个惊喜！” 进了堂屋，她爸和小弟正在吃中饭，桌上就一盘素炒白菜，一碗鸡蛋汤，汤面上零星飘着点蛋花。 刘小珍看到家里这般光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妈，你平时得多做点荤菜，我弟还小，还要长个子呢。” “我知道的，我们又不是天天这样吃的。一会儿，你爸就去买点肉。” 刘爸高兴地点点头，闺女回来他也很开心。 晚上，一家四口围在桌前正吃得正开心，就听见她嫂子故意很大声在隔壁说：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妹，过完年就20了，都没干什么农活。你爸妈就是偏心，给他们读书，就是不给你读。” 虽已分家，她爸妈也只是将其中一间大的屋子单独分出去，把门打掉用砖封上，把窗户改成了门。只是单独砌了个厨房，分开做饭，但一家人还在一个小院里。 刘妈首当其冲地说道：“我说老大媳妇，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珍现在虽没上班，但她可没吃你的，也没喝你的，我们老俩口都没意见，你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呢。” “再说，老大为什么不读书，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那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刘妈已经忍好久了。今天就当着闺女的面一次性说开好了，免得老大媳妇隔三差五地拿出来膈应人。 “老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俩谈恋爱，成绩不行才不读的吧。” “还有，分家的时候，钱粮什么的你爸都算得非常清楚，也一次性给到你们。老大，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在分家这件事上，有没有亏待你。” 刘大哥见他妈都点他名了，不得不站出来说声：“妈，没有亏待我，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不是实话实说吗？” 刘小珍在车上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都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嫂子，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外面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助长了你的威风啊！” “也是，都怪我，在你第一次说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站出来制止你。我今天郑重的告知你一下，我是看在我哥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你要再这样蹬鼻子上脸，我就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法？难道你还要打我吗？”她嫂子跟个泼妇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说你这个窝囊废，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知道说帮忙说一句。你这是帮亲不帮理啊。” 简单就是胡搅蛮缠。 “老大，这就是你娶的时候说的，温柔善良、懂事的姑娘？自从她进了门，我们家消停过吗？两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你莫不是嫌我和你爸寿命太长了吧？”刘妈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刘妈非常后悔当初同意这门亲事，是老大三番五次找自己说只钟意这姑娘，她当时远远地看着，感觉还行。 这结完婚完全变了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吵得家里不得安宁。以前是不愿意供这两个小的读书，以为分了家应该可以消停了；现在家也分了，还是不依不饶的。 刘爸一拍桌子，“老大，你……，你到村委去，问哪里还有地基卖，赶紧去买，滚出老子的视线，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为了这么个女人，你现在也是黑白不分，任由她谩骂父母欺负弟妹的，我看你以后是打算连父母和兄妹都不认了。” 第110章 受宠若惊 “爸，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那你是耳聋眼瞎吗？她是第一次这样？”刘爸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 刘小珍当机立断开口道：“哥，你们另选一块地，离爸妈远点吧。买宅基地的钱，等我上班了我来出，成吗？” 实在不行，她去白馨那借一点，她肯定会同意的。别把她爸妈气个好歹，那就太不值了。 刘大嫂被刘爸一通数落吓到了，不敢再嚎哭。再听刘小珍愿意出一半地基钱，连抽噎都忘了，心里开心不已。 刘大哥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把他妹的话听进去了。 “小琴，当初我俩结婚的时候，我家里的条件你是清楚的，你要是觉得我家和我都委屈了你，咱们就离婚吧，趁现在还没孩子。”刘大哥说完长叹一口气。 “我……我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宅基地现在不可能买，即使哪天要买，也不能要小珍的钱。咱俩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 离婚？怎么可能？刘大嫂魂都吓飞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回房间了。 她娘家就在邻村，她到现在都没怀上，她妈早就警告她了，叫她收敛一点，别生不出孩子，又被婆家人给赶回娘家了。到时候，别怪她这当妈的没提醒她。 要是真被赶回来，家里可没她住的地方。还说她拎不清，这小叔子和小姑子这么会读书，今后肯定差不了，且把心放肚子里。 可她不甘心啊！ 同样是女孩子，她比刘小珍也就大两岁，两人站在一起天差地别，她看起来比这小姑子老了不止七、八岁。但现在刘松连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她也就不敢再哭闹了。 一场闹剧突然而至，又戏剧性地结束了，但愿她这个嫂子适可而止。 “妈，我嫂子一直这样吗？” “也没，偶尔才这样。” “什么偶尔，经常指桑骂槐，还经常到外面说我姐坏话。妈，我都跟我姐说了，你就别瞒她了。” “你这死小子，怎么什么话都跟你姐说的，要是影响你姐考研，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妈，不影响，我没那么脆弱。” “小珍，这次考得怎么样呀？”刘妈张了几次嘴，还是问了出来。 “妈，我考得挺好的。放心吧！” “那就好。” “妈，白馨你还记得吧？” 刘妈点点头。 “她把考试的重点全提炼出来给了我们，这次考试基本上都考到了。好在有她，这次肯定没问题。” “好好好，那你回头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刘小珍点点头，如果有一天，她能有白馨那么厉害就好了。白馨的家里条件比自家好不了多少，她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创造出来的。 她一直以白馨为目标，希望有一天能与她比肩而立。 白馨考完第二天上午，跟周燃两人去了一趟电子城，两人都买了ibm的笔记本电脑和诺基亚手机。没有电脑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没手机联系起来太不方便。 下午，她只身来到到a北城代表处，咨询a报考事宜。考试共有14门，提供本科毕业证和注会证书可免考5门，只需考9门。 一年可考两次，分别在每年6月和12月。现在看来，只能参加明年6月份考试，时间充裕，到时候就一次报四门吧。想到这，她又赶到书城买了考试用教材。 办完这些事，她等不及周燃放寒假，比刘小珍晚两天回到市里。没时间回大桥村，径直去了服装厂。 郑业成他们审计小组、律师还有券商已进驻祥龙服装厂，李舅舅这段时间忙得像陀螺。白馨考完试当天，他就催她赶紧回，他一人实在顶不住这么多人的轰炸。 上楼见李舅舅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黄经理和他在办公桌前不知在讨论些什么。白馨敲了下门，张口准备打招呼，就见黄经理一阵风似跑过来，上前给白馨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馨啊，你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估计你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黄经理，你太热情了！让我受宠若惊，从来不见你这么欢迎我啊！” “我一直都欢迎你，只是人家天生比较内敛！人……” “够了啊，老黄，还人家的！听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李舅舅出口制止了黄经理的耍宝。 黄经理不理会李舅舅，“我跟你说，这般人太吓人了！我现在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一闭眼全是财务数据，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你这未免太夸张了吧，把中介机构都说成豺狼虎豹了啊！” “他们可比那些动物还要恐怖，回头你就知道了。” 白馨笑了笑，她以前就是做这个的，她知道是什么样。 “白馨，你先跟我一起去跟那三个中介机构开个会吧。老黄，你这边先这样，一会儿等白馨开完会，你再跟她讨论一下吧。” 黄经理颔首，就步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行，议题是什么？” “瞧！我都忙晕了，议题在这，你看看。” “对了，白馨，你这回来可千万别走啊，最起码也要等招股书写好，才能回北城啊！” “行，不走，陪着你们共渡难关。” “这还差不多！诺，你的办公室我都准备好了。我看你手拎着电脑，是不是不需要再给你准备了？” “是的，不用了。稍等一下，我把东西放办公室。” 不到5分钟，两人边说边来到大会议室，三方中介机构都来齐了。白馨看了一眼来人，陈所也到场了，还有两位是新面孔，年纪稍微大点，应该是律师的合伙人和券商的保代了。 李总给白馨介绍了一下这几位面生的老总，“白总，这是安兴事务所的陈所，律所姜总和保代齐总。 “陈所、姜总、齐总，你们好！” 乍一看，他们还以为这姑娘是李厂长的闺女呢，没想到是祥光服装厂的小股东和顾问，还是半工半读的那种。他们来之前就听项目组的成员说过了，但见到真人还是有点吃惊。 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问候：“白总好！” 白馨客气地笑了笑，再转头与其他已经熟悉的各位打了招呼，之后一行人围着椭圆形的会议桌坐了下来，会议正式开始。 最终敲定，以1999年12月31日为申报基准日，1997、1998、1999年三年的财务数据作为申报期制作申报材料。 会后，白馨回到办公室快速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就见郑业成带着陈所来找到她。 “白总，我来公司都半个月了，怎么没见你人呢？”郑业成与白馨已经熟悉了，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第111章 量身打造 “我之前在北城，今天才回来。” “北城？你去了怎么不找我和黄茹一起聚聚呢。” “在准备考试，所以就没去找你们了。再说你们那么忙，我也不好意打扰。” “见外了啊，再忙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陈所进了白馨的办公室，将屋内打量了一下，就见她桌上摆了几本a的考试教材。立马来了兴趣。 “白总，你这准备考a呢？” “是的。” “你在北城，就是为了备考a吗？” 他没听说，a在北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难道是上培训班？ “陈所，我是准备考北城财大的研究生，在那边见见导师，还有买考试资料什么都比这边方便。” “考研？！你不是在市财校就读吗？那学校不是中……。”说到一半，他就停下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白馨突然福至心灵，此时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好的时机，为她日后顺利去安兴事务所实习、上班打下很好的基础。不需要她到时候投简历，面hr了。 白馨不甚在意地回道：“我在校的时候，已经通过自考拿到本科毕业证了。” “那真是不错了。你有中意的导师了？” 白馨没跟他们绕圈子，直说了：“有，是吴刚吴教授。” 陈所与郑业成两人互看了一眼，这位吴教授他们可是不要太熟了，就怕上市公司年报遭他点评，被点评很容易被证监会问询。 陈所好奇心太重，没忍住，“你是通过谁联系上他的？” “是吴教授打电话找的我。” 陈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吧，就一个自考生能让吴教授收她为徒？再看一眼郑业成，只见他也是很急切看着白馨。 郑业成也很想知道答案啊，接着陈所的话问道：“为什么呀？我有几个同学都想考他研，他说年纪大了都没收。” “因为我的注会成绩五科都是满分通过，上了本市的日报才引起他的关注，然后给我打的电话。” “满分？！”郑业成惊叫出声，他自己考了三次才考过。 陈所出声恭维道：“白总，你真是女中豪杰！那你现在考过注会，又准备考a，你研究生毕业的话，是想去企业工作，还是事务所工作啊？” 白馨故作考虑状，“嗯……我……。” “我建议你来事务所试试，在事务所你会接触到很多类型的企业，你的业务视角会很广，专业能力提升得也很快。” 这a要是考下来，那她既懂国际准则，又懂国内准则，还懂企业管理，白馨太适合他们所了，简直是为他们所量身打造的。要是明年跟在吴教授后面读研，那就更好了。只要入职他们所，他们再也不怕审计项目被吴教授点评了。 “是吗？听陈所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心动。” “那赶情好，我们所就缺你这种复合型人才，既懂企业运营，又懂审计流程。” 说完这些，见郑业成还陷在之前的情绪里，陈所用胳膊悄悄示意他，让他也帮忙说几句话。 郑业成回过神来，“白总，你以后要是想进事务所，绝对要先考虑我们所。我们所氛围非常好，发展空间大。” 氛围好吗？有王权峰那颗老鼠屎在，他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白馨看到他停顿下来，知道他想到了谁，在心里偷着乐。 她想去安兴事务所，一是想看看当年那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也是看在郑业成和黄茹他们在，她才想去的。 “好啊！到时要是考上研究生，寒暑假没事，我就去所里实习，陈所，这个可以吗？” “白总，那太可以了！到时，你和郑业成联系。” 现在办成一件大事，其他的等明天再聊也来得及。陈所满面春风地回到审计办公用的小会议室，不禁感叹这一趟来得真是值！ 郑业成也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了。怪不得，他就说一个中专生能把服装厂的财务理得这么清晰，原来这白馨的业务能力有可能在他之上啊。 祥龙服装厂，在他们进公司审计之初，所有审计需要的数据都像是提前准备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包括数据分析等资料。 他们当时还挺诧异的，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就是在日常的工作中，就有意识地把这些基础数据完善好，为将来ipo做好充分的准备。 营销和销售方面的数据也整理得很完善，让他们审计非常顺当。仓库他们也去现场盘点了布料和服装，摆放整齐，数量标识非常清楚，台账管理得非常清晰。 关键仓库数据与财务账面数据、销售数据都能保持高度统一，这是一般企业的财务做不到的。 黄茹看到郑业成神情有些恍惚，陈所一脸笑意，有些不解。刚刚郑业成是带着陈所，说是去找白总。 黄茹一脸关心地问道：“你这是被白总骂了？” “没有，就是被白总刺激到了。” “怎么受刺激的？说出来让我们乐乐！”刘东嘴欠道。 郑业成没理会他，“我的注会考了三次才考过，人家一次过五科，科科都满分，我被刺激得不行。” “什么？满分？还五科？”刘冰语一惊一乍地问道。 郑业成点点头。 “我的天，等回头我去取取经，我那一门财管死活考不过，再不过我前面考的就要作废了。”黄茹一脸苦闷地道。 “重点不在这，白总因为这个考试，被北城财大的吴教授点名收为学生了。”陈所一改往日的严肃形象，积极参与本次讨论。 “吴刚教授，是前年咱们一家公司被点评的那位教授吗？” 黄茹说起那个项目心有余悸，当时年报出来，吴教授接受财经报纸采访稍点评了一下，他们忙了好几个通宵，差点跑断腿，才向证监会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所点了一下头。 黄茹惊呼道：“这白总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啊？” 第112章 自作多情 李东和刘冰语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看看那位清大的高材生杨轩，面无表情地坐那就差石化了。 他俩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高材生可是考了两年，还有一科未过呢。 杨轩他也觉得有些丢脸，他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中专院校的女学生！ 他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备考，他要是像那位白总一样那么清闲，五科一次性过也不在话下。至于满分，要是他肯下功夫肯定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他还在苦恼另外一件事。王权峰之所以让他上这个项目，名义上是让他来学点东西，实际上是想让他给郑业成添点堵。 没来之前他信誓旦旦，在项目过程中做点小动作，那不是轻而易举嘛！来之后，他觉得之前的话说得太满，他至今还没找到机会。 白馨回到服装厂也一个半月了，时间已进入了腊月，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今天手头上的事情不多，忙完她就准备回家，陈娟踩着下班的点来到她办公室。 回来后，她特意问了一下黄经理关于陈娟的表现，黄经理答复说人非常踏实、不错，已经转正为会计了。 白馨一直想去跟她聊聊，无奈要不她很忙，要不进财务室看见陈娟在忙，就这样一直耽搁下来了。 今天看到她，有点意外，“陈娟，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唉！今天终于把手头上的事忙完，见刚好是下班的时间，就来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 “那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好啊！走吧。” 两人来到市中心，找了一家餐馆，点了炒菜边吃边聊。白馨看着陈娟，这精气神比在校读书时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啊，整个人神采飞扬的。 白馨随意地找话题聊，“你最近怎么样呀？” “我感觉挺好的，你知道吗？我转正了。” “嗯，知道，黄经理告诉我了，恭喜你啊！” 陈娟有点害羞，脸部有些发红，“谢谢你，白馨，不然我肯定没这机会。” “谢你自己。对了，工作后别忘了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比如参加会计职称考试之类的。还有注会考试，你可以了解一下，日后对晋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后就去了解。” “适应这个工作节奏吗？后面两三个月有可能会更忙。” “还行，现在虽然有点忙，但过得充实。” …… 晚上回到家，接到周燃的电话，“馨馨，你跟咱爸妈说了吗？订婚日期定在哪天？” 周燃见她吞吞吐吐，“忘了？” 白馨尬笑道：“怎么会，这几天都在加班，就今天下班早点，正准备打呢？” “是吗？那我这电话打得挺不是时候的，那你现在打，我过半小时再打过来。” 打吧，不打一会儿要发火了。 订婚就订婚吧，这订婚能能约束到对方什么呢？她没想通，这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可想而知那张证书有多不可靠了。 电话通了，正好是白爸接的，“馨馨，打电话来有事啊？” 白馨听见白妈在电话旁说她爸，“你这话问的，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啊。把电话给我，你不想接，我来接。” “唉！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 此时话筒中已传来白妈的声音，“馨馨呀，晚饭吃了没？” “妈，我吃了。我打电话确实是有点事儿，嘿嘿。”白馨有些不好意思，“你把电话摁免提，你和我爸还有我奶一起接吧。” “你看，我就说她有事才打电话，你还不信。”白爸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但没人理他。 “我们都在，你说，什么事呀？”白妈担心地问道。 “是这样，周燃明年8月出国读书，所以想在春节的时候订婚。你们怎么看呢？” 白妈先开口问道：“周燃出国的事定了吗？” “差不多了。” 白妈感叹：“你们这谈了三年的时间，是该订婚了！” “就是，订婚是该提上日程了。”白奶奶从旁也说道。“这订了婚啊，你们俩就把心放肚子里了。别没事，老东想西想的。” 白爸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一直没开口说话。 白奶奶在那头看着儿子一直不说话，“刚子啊，你这是舍不得了？哎呀！不是我说你，周燃不提订婚的时候，你认为周燃有可能三心二意……” “妈，妈，妈，我不是，你别说了。我是在想周燃那这小子还行，出国前还知道把婚先订了。你说这一走就好几年的，平白无故的谁会等他啊，算他还有点良心。” 白馨跟她奶奶想法一样，以为她爸舍不得她，搞半天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意了。 白奶奶着急翻老黄历，于是催促道：“刚子，你快去翻翻黄历，我们选个吉利的日子。” “馨馨，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家啊？”白妈接着问道。 “我应该在年三十边上，初八就要回市里，服装厂这边有事情要忙。” “你奶奶和你爸刚看完，年初八前，也就正月初二那日子最好。”白妈接着说道。 “要不就年初二？就怕大家都要走亲戚，没时间过来。”白奶奶有些担心。 白妈安慰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让刚子提前去说一声。” “行，那就这天了。”白馨拍板定了。 二十分钟后，白馨给周燃主动打去电话，有了手机两人联系方便多了。 “馨馨，咱爸妈怎么说？”周燃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说了，正有初二。我这办事效率，你满意不？” “满意，非常满意。你哪天放假？” “我要到29左右，你呢？” 白馨说完这句，莫名有些心虚，她是不是把出席订婚这件事儿给坐实了。 “我就这两天回，到时候我去公司找你，正好你也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没有，订婚用的东西你爸妈应该会准备好了？” “他们准备归他们的，我想买点你喜欢的，项链和手表之类的呢？” “项链你不都买过了，不用再买了。手表也不用，有手机就可以看时间了。” “好吧，那等我们见面再商量看看。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第113章 有贼心，没贼胆 “你有没有想我呢？”白馨反问道。 “想，茶不思饭不香的。你在这的时候，想你的时候就去看看。现在，我都好久没去房子那了。” “我也想你了，赶紧买票回来吧。” “嗯，等我。” 陆熙冉自从那天在白馨家被周燃骂了一通之后，还真是有骨气，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单相思被人拒了，也算得上失恋吧。被周燃当众把她那层脸皮踩在脚底下，她暑假都没好意思出门，躲在家里疗伤呢。 虽然当时在场就那几个人，她也觉得异常难堪。 她连朋友都没好意思说，刘倩来校找过她几次，次次都提到她变了好多，她没接那个话茬，后面就没再来找她玩了。 她自己回过头想想，要不是刘倩老在自己耳边灌输，说白馨是个土包子，她那天也不会说出那种话。 半年一过，情伤也治愈得差不多了，她又活跃起来了。这天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倩上门找她。 大眼睛，瓜子脸，再加上1米68的个头，刘倩的长相在她们这些玩伴中，算是非常出挑的。长相虽不及白馨抢眼，但也是美女级别。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脾气太差了，一点就能着。 她父母在北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从爷爷奶奶到她两个哥哥，宠得非常厉害。跟着她后面一起玩的那群人，哪个不是捧着她、哄着她，所以她这脾气越来越骄纵。 刘倩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奈何陈慕周偏瞧不上她。只要有她在，他必得绕道走。她脑子也挺聪明的，专业成绩在她们系里也是靠前的，但不知吴教授为何不收她。 等白馨研究生入学了，到时候肯定热闹，她就等着看戏吧。 她和刘倩从小就在一起玩，一直以来走得还是很近，因最近小半年实在没心情搭理别人，也把她晾一边了。想想，还有点内疚，但她知道刘倩找她，大多都是与陈慕周有关。 “熙冉，你最近有看到陈慕周吗？” “没呢，他这段时间都没来我家。” “我上他家找他，他家阿姨说他不在家。你说他能去哪呢？” “应该出去玩了吧！” “他那几个玩伴，我都挨个找了，都说没见着他。” “这白馨不在北城回老家了，放假了他又没去玩，他能去哪？他应该在家才对啊？”陆熙冉小声嘀咕道。 陈燃冉发现她最近开始用脑子在思考问题了，她如果没猜错的话，陈慕周应该就在家里，不想见刘倩，躲着她才对。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想，陆熙冉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个事情要从陈慕周有事无事往她家跑开始说起。以前她这位表哥，很少来她家，一年登两次门就不错了。 最近半年，不对，应该从白馨出现在她们小区开始，他往她家就跑得勤了。 有时候，明明他带她和她弟一起出去吃饭，他竟然会打包一份带走，末了怂恿她弟跟他一起去给白馨送过去。当时两人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隔了几天，两人又去给白馨送水果，当然，水果白馨收了，但给了钱，在她弟手上拿着。她这才回过味来，陈慕周突然间开窍了，跟她一样恋上个有主的人，都在自寻死路。 就这样，两人还经常往白馨房子那跑。每次送完回来，陈慕周都要在沙发上发一会儿呆。 就白馨那张嘴，太毒了，他也敢往前凑？！ 哎！这其中她忽视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她弟为什么每次去也那么开心呢？不会也是……，应该不能吧。她越想心越凉，等陆桥回来她得好好审问一下。 前阵子她也是从她弟那得知白馨回老家了，这陈慕周就跟人前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来过她们家。 “白馨？就北城大学那位校草的女友？陈慕周跟她有什么关系？”刘倩心中警铃大作，从她开始知道喜欢异性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陈慕周，他可不能被哪个小妖精半路给截胡了。 “你快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陈慕周他移情别恋了？” “陈慕周移什么情，别什么恋，他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你，好吗？”陆熙冉对着刘倩翻了个大白眼。 “熙冉，你知道我喜欢你哥多久了吗？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他一人，谁也不能跟我抢。” “抢？谁敢跟你抢！你在大院里打跑多少陈慕周的暗恋者？”随后陆熙冉口风一变，“刘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劝你清醒点，你用你的盖想想都知道，陈慕周是什么德行，他是那么好拿捏的？” “你之所以能赶走那些女孩子，他没管，你以为他是喜欢你啊？”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他早警告我了！” “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他那是不喜欢，你帮他赶跑，是正合他意，他巴不得呢。” “不可能，他应该是对我有点意思的。我跟你说实话，我这辈子就想嫁给他，等毕业了，我就让我家人去他家商量婚事。” 这刘倩是什么脑子，看来是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算了，她自己也是从那坑里爬出来不久，就不操她的心了。 “你快和我说说这白馨，是不是长得巨丑无比啊？” “嗤，你听谁说的啊？” “林秋意啊！” “她是谁？” “就张明瑞的女朋友。” 那女孩子她见过，一眼看上去很温柔，但经不住相处，张明瑞的眼光太差了吧！ “那之前你说白馨是土包子，也是她告诉你的？你就这么信她？” 刘倩一脸得意，“可不！她是我闺蜜呢，不可能骗我。” 人家把她当傻子，她还开心得不得了，真是少见。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我没细问。你快回答我问题，别再问这些有的没的。” “她长得是非常丑，而且还很土，你那个闺蜜说得太对了！” 她要说白馨长得非常好看，依刘倩的性格估计也不会认同，还以为是忽悠她，顺着她的话说就对了。 “那你刚刚说她和陈慕周是怎么回事？” 她能敢祸水东引吗？不，光白馨她就对付不了，何况还有一个陈慕周，他可比眼前的刘倩可怕多了。罢了，罢了，个个都是她不能招惹的主，她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第114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嗨！她不是周燃的女朋友吗，能和陈慕周有什么事，你自己多想了。” 刘倩想想也对，她都有男朋友了，还能肖想陈慕周吗？再说，陈慕周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土包子呢？ 周燃他是挂完电话，就买了第二天晚上回去的火车票，下了火车他直奔白馨的住处。白馨似睡非醒间，仿佛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就见周燃背着行李包，满脸疲惫地站在她跟前。 “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两天吗？”边说边侧身让周燃进屋。 “这不订婚嘛！我得有个订婚的样子，要不然我妈得骂死我。” “你这话确定不是在内涵我？” “呵呵，你要是有这觉悟那就更好了！” 周燃低头宠溺地看着白馨，眼里尽是笑意，温柔至极。 “哼！”白馨佯怒就往客厅走。 “最重要的我还没说呢，你别急着走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周燃一把拉住往身边带，“主要是太想你了，着急赶回来！” “这个答案勉强过关吧！” 周燃指着卫生间说道：“我身上脏，先去洗漱一下。馨馨，早点在我背包里，你要是不打算睡了就趁热吃。” “嗯，我知道了。” 五分钟后，周燃带着一身水气，从卫生间里出来。还是怕她多想，特意坐在她身边温声解释。 “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知道你这里很忙。我先回家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然后再来接你，好不好？” “我知道，不过不用你来接，我忙完了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过年回去的人很多，你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好像你来了人就不多似的。” 周燃靠近她，点着她的鼻子，“你要不要再说一遍？别不识好人心啊！” 白馨没出息地怂了，“识，我识。” 周燃很满意白馨此刻的表现，自白馨离开北城回市里，他就在想，明年出国读书，一年半载两人都见不上面，该怎么办？ 他们这才一个月没见，他总觉得少了什么，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他苦思良久终想到一个好办法，当然这需要白馨配合。所以他酝酿了一下，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就想把它拿出来跟白馨讨论讨论。 “馨馨，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见他这样严肃，白馨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你说，我听着。但我们先说好，我是可以拒绝的啊。” 周燃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嗯，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读硕士的想法？” 白馨挣扎着要从他怀中出来，被他摁住，动不了。 “亲爱的周燃，我从来都没这个想法呢。” “你不考虑看看？听说国外的美女又辣又性感，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白馨眯着眼睛抬头打量着他。 接收到白馨不善的眼神，周燃竟然一时语塞，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 “担心你被被性感辣妹拐跑了？” “你这话乍一听，倒是没什么。但仔细一品，这其中信息量是真大啊。一嫌我身材不辣；二嫌我不够美；三你想红杏出墙了？周燃，你好样的啊！” 周燃蒙了，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你这倒提醒我了，放开，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说着白馨作势就要起身去拿手机，周燃急道：“我们这不是就聊聊嘛，打电话给咱妈干什么？” 他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可不敢得罪丈母娘。 白馨面无表情看着他，“你不是要去找辣妹吗？我得跟我妈说一声，订婚什么的就不用准备了啊！” 周燃真是被自己蠢哭了，这叫什么事儿，他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呦，这么严肃的事情还可以开玩笑呢，我世面见得少，第一次听说。” “馨馨，我错了，我刚刚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啊！我就是想着你要是也去国外读书，这样我们就能离得近点。”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发誓，我没有。”周燃又贴了过来，将她紧紧地箍住。“馨馨，我错了，我深刻地认识到了，你就原谅我吧。” 对付他，就得用胡搅蛮缠的法子来治他，老让她在跟他跟前吃瘪，还以为她是好惹的。 “我要去吃早饭了，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事情。” 周燃立刻殷勤地去拿早点，小心地伺候着白馨，见她不再提打电话的事情，心里才踏实。 收拾完周燃，白馨开开心心地上班了。此时她正美滋滋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黄经理面色难看地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黄经理，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唉！还不是那般审计的，这哪里是来审计，就是来找茬的！” 白馨从椅子上起身，忙问道：“你先坐下来，他们那几人都这样吗？” “那倒不是，就那个男生，叫……叫杨轩的那个。” 黄经理不提扬轩，白馨差点忘了，她还以为他从良了呢，没想到死性不改。 “具体跟我说说吧，我来解决。” “提供给他资料，一会儿说数据不对，一会儿说格式不好看，反正各种问题。前两天，陈娟给他提交了固定资产折旧的表格。” “这两天就为了这张表格，找了陈娟不下十次，太烦人了。除了这个，不管是财务，还是业务只要有什么资料交到他手里，他就是问题不断。上次盘点，对我们仓库的保管员也是非常不客气。” ……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你这样，如果他后面再有问题，你让他直接找我，我来回答他。除了他，其他人有问题吗？” 黄经理听白馨这样说，火气也就下去了，“其他人都还挺好的，就这小子难伺候！” 杨轩哪是难伺候，他是故意这样，背地里给郑业成及项目组上眼药水，好让他们被客户指责。 白馨坐在桌前思考半晌，想想还是把这人给弄走得了，免得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因而，她快速来到审计办公用的小会议室，敲门再推门而入，径直来到杨轩的面前。 第115章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郑业成以为白馨是来找他，忙站起来迎她，却见她脸色不善拐到杨轩身边。 直觉不太对，也转身来到扬轩身旁，“白总，找我们杨轩是有什么事吗？” 白馨看了一眼他，没接他话茬。她立在扬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杨轩，我刚听到我们公司的人在反馈，这段时间提供的资料，你这边不是太满意，是吗？” 白馨话音刚落，郑业成赶紧在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白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只有杨轩同志能解答了。” 思来想去，这事她出手比较合适，郑业成出手的话，到时候回所王权峰肯定会变法的找他茬。至于以后她进所里上班，他会不会报复，到时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了。 “杨轩，你赶紧说说，看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总现在来问，你说清楚就行。” 瞧这一口一个误会的，这还护上了！回头人家把他给卖了，他还在帮人数钱呢！ 杨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是这样，那个新来的会计，提供的那张固定资产表有些问题，我好心跟她说了，没想她跟白总告状了。” 这人就不知道怎么尊重别人，人有名有姓，而且都上班小半年了，什么新来的！ “哪个新来的会计？”白馨语气比较严肃。 “就是那女的，个子不高，好像是你们市财校毕业。” “是吗？你找她都不下十趟，到现在连人名都没记住啊？我们市财校怎么了？” “白总，实在抱歉，我这几天太忙，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一时想不起来那女会计的名字了。”杨轩看到白馨这么咄咄逼人，赶紧找补。 “我这人说话有点直，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地想说，那位会计是市财校毕业的。” 见白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发怵。 “那固定资产的表是我设计的，请问，这表有什么问题？我来改。” “也不是大问题，就是有点小瑕疵。” “比如？” “表的标题没写清楚，还有就是格式有点小问题？” “除了这两样，还有别的吗？” “嗯，我还在看。” “这样，你把那表打开，我看看标题是哪没写清楚？格式哪里有问题？”白馨俯下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杨轩完全没想到她问这么细，只能认命地把表格打开，“点着固定资产表的表头说，这行文字没有居中对齐，这一列没有千位分隔符。” 郑业成也跟着倾下身子，看了一眼杨轩指出的问题，不知道说什么好。以防白馨要发火，先一步开口说道： “这标题没居中影响你使用表格中的数据吗？这折旧年限要什么千位分隔符？” 这杨轩读书太用功，把脑子给读坏了不成！ 扬轩抬头看了一圈会议室，他们这个小组现在有十多个人，那李东和刘冰语正捂着嘴偷笑呢，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随即他板着一张脸，“白总，我觉得你们这座办公大楼入账价值，以及计提的折旧有些问题？” 白馨本不想搭理他了，但转念一想，要让他离开这个项目，总得有理由吧，否则有点太突兀。 边想，她就随手拉把椅子过来，坐在杨轩边上，“你接着说，我今天正好有时间，跟你探讨探讨这个问题。固定资产入账价值出了什么问题？” 关于入账价值有问题，郑业成也是头一次听杨轩提起。但这个问题，首先得经过他确认无误，再去跟客户沟通的。 扬轩怎么擅自拿出来说，郑业成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杨轩，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个问题呢？” “老郑，你别急，我也是刚刚发现的。” 白馨没好气地说：“那老郑你赶紧和我一起来听听。” 杨轩再傻，他也能听出来白馨话语的揶揄，“白总，不能因为我说你们做得不对，你就不高兴啊！” “怎么可能，我是叫你们郑经理一起来学习一下。”白馨一脸认真地看着杨轩，主打一个真诚。 郑业成有点不耐烦，“你赶紧的！” “我觉得这个10万元不该计入固定资产账面价值，应该计入当期费用。还有上面那个5万元也是。” 白馨看他说的那两个问题，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找茬也得找点高级的，这种低级的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我建议你去看看《企业会计准则》，那里面关于固定资初始计量方面，罗列得非常详细，你看完之后，再来跟我说合不合适的问题。” 郑业成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这边弄错了，急忙说道：“白总，杨轩刚刚提的那两个数据，我看了一下你们处理得没问题，是杨轩没弄清楚。非常不好意思！” “杨轩，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杨轩没拒绝也没点头。 “你来我们公司是干嘛来的？” 郑业成想想，当时杨轩找到他，说他没做过ipo项目，想来他项目上学习一下。他想着他是清大高材生，注会也过了几门，来项目上肯定能让自己省心不少，就欣然同意了。 见杨轩没吭声，郑业成就替他说道：“他是……” 见白馨用眼神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自然就没往下说了。 白馨见杨轩一声不吭，随即又开口说道：“杨轩，你清大毕业，没什么了不起；你家在北城，也不能代表什么，那是你会投胎，没办法，别人比不上。但，这些都不是你看不起人的理由。所以，麻烦你以后对我们公司其他岗位上的工作人员客气一点，好吗？” 杨轩傻愣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耳朵边全是‘嗡嗡’的声音。他做梦没想到，白总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情面不讲。 等他不服气想起身反驳时，白馨接下来的话，让他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杨轩，你要知道你的行为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而是整个项目组，乃至你们事务所。王权峰派你来我们公司干什么？来给他报仇的？他许你什么好处？” 第116章 捡到宝了 郑业成愣在原地，他紧紧地盯着杨轩，生怕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知为何，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咚咚咚”地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既想知道事情真相，又担心此事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给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看向杨轩，只见他白着一张脸，两眼睑下垂，始终看向地面，身子有些微颤。不用多说，他知道白馨说的都是真的。 郑业成他做梦都没想到王权峰竟然把手伸到他项目上来，也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杨轩在他背后做了多少的小动作，他真是一概不知。 “你在财务上找不到漏洞，就通过其他方式来抹黑你们项目组吗？这种行为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杨轩跟个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你这也变相地抹黑了你们所？你说你们陈所知道会不会把你开掉？” “如果你被辞退的话，你的下家还愿不愿意聘用你？若是陈所念你初犯不开除你，这个事情若是被传出去，其他客户还敢要你去吗？比如说我们公司，接下来肯定是要请你走人的。” “王权峰说不会的，有事他兜着。”话一出口，杨轩就觉得自己完了，被白馨一激，他乱了方寸。 “王权峰跟你是怎么承诺的？” 杨轩又闭口不言。 “怎么被人当枪使，还想护着他。你自己都在失业的边缘了，还考虑他，蠢不自知！” 杨轩被人骂蠢，又有点不服气，“他说，只管找茬，有事他善后。” “你就没想过，你这种行为，大家都怀疑你的人品，以后肯定不敢与你合作。要是失业了，找不到工作，王权峰出钱养你啊？” 事情说到这，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不用再往下问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同行要笑掉大牙。所里内部因为抢项目，竟然玩起了无间道。郑业成内心升起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但此时不是发泄的时候，安抚白馨的情绪为先。 “白总，你别生气了，非常抱歉，这事儿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是我的失职。我立马汇报陈所，所里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郑业成一脸抱歉地说道。 “你们内部怎么处理，我不干涉。但是杨轩，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我们公司，我们要求换人，至于会不会影响项目进度，你们项目组自行商量。” 说完白馨就出了会议室。 刘冰语悄悄地将几人对话给录了下来，以后杨轩要是再是再来欺负他们，她就给放出来。 李东和刘冰语虽是早就看不惯杨轩，但也无可奈何，他有王权峰撑腰，在所里就差横着走了。 但此刻坐在这里，就算项目组成员被客户当面训斥有些难为情，但就是莫名地觉得爽，太解气了！做人就得白总这样遇鬼杀鬼，遇神杀神，他们就喜欢这样的狠人！ 可不能像郑业成这样老实，经常被王权峰欺负，他们这些小助理也只能在后面吐吐槽。 这白总要是来他们所上班该有多好，瞬间能把王权峰秒成渣！ 第二天，杨轩就被召回北城，至于他们加不加人，不是白馨要操心的，只要项目能按时按质完成就行。 大年二十九，中介机构才陆续地往回赶，白馨留到最后，大年三十这天中午才到家。过了年三十，白家就在张罗着白馨订婚的事情，家里异常繁忙。 再看看白馨自己，就是一个甩手大掌柜。家里老的都说她工作辛苦，让她好好歇着。 白雪也只能瞪着双眼，干看着白馨坐在火桶里烤着火，磕着瓜子，好不惬意。就她跟个小丫鬟似的，一会儿被妈指挥着做这个，一会儿又被指使着去干别的。 她的眼睛要能喷火，都能把白馨给点着了！ 她订婚，她怎么好意思那么悠闲，真能坐得住！ 白馨不管这些，只要她脸皮厚，她妹能耐她几何！就是这放假的日子太短，要是能天天如此该有多好啊！ 其实农村订婚仪式比较简单，就是两家的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吃顿饭。初二这天，白家来了很多人，有自家的亲戚朋友，还有周燃家那边的。 白爸感叹，这新房子建得真是及时，席面摆在院子里，虽是冬天，但中午太阳照射下，一点也不觉得冷。 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周燃爸爸将彩礼奉上，一万零一块，寓意万里挑一。订婚宴办完，两家父母都安心了。周燃将他的银行卡上交给白馨，让她每月给他发零花钱。 很快，周燃和白馨又分开两地，各忙各的。 99年2月，研究生考试成绩一出，周燃第一时间就白馨查了，他看到成绩那一刻，他怀疑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是满分呢？白馨没管这些，只要她的分数能读研她就放心了。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吴教授，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误打误撞捡到宝了，白馨真是太出乎他的预料，研究生考试竟能科科都是满分。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当即就拨通白馨的手机，“白馨啊，你看到成绩了吗？” “吴教授，我看到了。” “你这分数是怎么考的啊？” 白馨在电话这头憨憨一笑，“嘿嘿，就是多看书、多做题。” 吴教授连说多个“好，好，好……” “这才2月份，到9月份开学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他想有没有可能把她调到他项目上给他出把力，顺便看看她实操能力怎么样。 白馨最近忙得两脚丫子朝天，没多想吴教授问话背后的含义，服装厂的招股书下个月就要递交上去，后面还要答证监会的反馈意见，这事没那么简单，能在半年内做完就不错了。 “吴教授，是这样，我读中专期间就在一服装公司兼职，这半年的时间要在他们公司帮忙。” 吴教授暗想，她虽考过注会，但没实际操作经验，最多也就提供代理记账之类的服务。可以先到他项目上来，之后每个月回去一趟，来回路费他给报销不就好了嘛。 但话从嘴里说出来，不好太直白，“你这公司很忙吗？你可以先来我项目上。” 第117章 重点培养 白馨这才反应过来，“吴教授，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白馨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加班，昨天晚上凌晨三点，中介机构与白馨、李舅舅和黄经理还一起在看招股书。这中介机构能有十万个为什么，在等着他们回答。 昨晚还在被券商追问，为什么那款白t恤销量那么好？简单、百搭又便宜，可不人人都喜欢，销量高不是正常的嘛！ 白天也是忙得屁股不沾凳子，一会儿券商找，一会儿律师找，还有就是会计师找。 “你这干的是什么活啊？是财务方面的吗？” “是财务方面的。” “公司很大？还让这么忙的？”问着问着，吴教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你那服装厂一年有多少销售额？” “去年应该在4个亿左右。” “4个亿？那你这个财务怎么这么忙啊？睡觉时间都没有，这得做多少凭证啊？”白馨听到吴教授问话，知道他想忿了，也怪她没说清楚。 “吴教授，我在他们公司做顾问。” “哦，这样啊！那主要解决什么问题呢？” “这段时间，主要协助他们公司在上交所挂牌上市。” 吴教授听到此话，内心虽吃惊，但他还是想知道白馨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同时也正好探探她的专业能力怎么样。 他佯装无意地问道：“你觉得这家公司上市的可能性大吗？” “可能性非常大，几率不说百分百，但也在99%。”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白馨这才意识到吴教授想考考她，“一是老百姓现在生活条件在逐步改善，慢慢地大家就开始提升生活品质了，以后不管如何发展，衣食住行肯定是首要的，所以我认为接下来应该是发展服装行业的好时机。” “二是企业本身销售额呈爆发式增长，盈利能力强，但又受限于规模太小，难以实现规模效应，这也是企业想上市募集资金的重要原因。” “三是企业自成立以来一直合法经营，财务核算规范，依法纳税，没有任何历史遗留问题。符合证券交易所的上市条件，所以他们想试试。” 吴教授听完心里默默地将白馨的位置又拔高了不少，这姑娘真是不错，回答问题简洁明了，而且还说得井井有条，日后定要重点培养。 “这企业还真是不错，那你好好辅导他们上市，等差不多了，你再跟我联系。” “对了，复试的话，到时候还是要走个过场，你也要做点准备。需要看哪些书籍我回头发你邮箱。” “好的，谢谢吴教授。” 99月3月，祥龙服装厂正式递交招股书，同年6月成功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比白馨预计的时间要早不少。 胡市长亲自来服装厂现场视察，并告知李舅舅，经过市委领导班子的讨论，同意给予公司税收返还，按照实纳税额的一定比例，以财政补贴的形式予以发放，旨在减轻公司的税收负担。 另外，对于公司支付的中介机构服务费用，也给予一定程度的补贴，以示政府支持企业上市，以实际行动降低企业的上市成本。这也变相地在鼓励其他企业向祥龙服装厂看齐，多多向资本市场发展。 祥龙服装厂上市后，李舅舅也算是苦尽甘来。而白馨则匆匆赶回北城，迅速回归到她学生的位置。 在服装厂上市期间，白馨以复试第一的成绩，成功被北城财大的录取，往后她应为她的研究生生涯作准备了。该看书看书，该考试考试。 李晴晴和刘小珍两人经过不懈努力，也都考进北城财大，当然与白馨不是一个导师。 白馨的初中同桌王静也顺利地被北城师范大学录取，大家最终所求皆所愿。 99年8月下旬的一天，周燃下午的飞机飞往美国，前往哈佛大学读研，白馨、吴顺、韩冰还有刘畅一起来到机场为他送行。人来人往的机场，有那两人在身边不停地耍宝，本是伤感的时刻，气氛却是异常欢乐。 几人嘻嘻哈哈在机场小坐片刻后，终究还是到了周燃安检的时间，个个都沉默不语。 周燃临进安检前，仍不忘与两位好友再次强调，让他们帮忙照顾白馨。 白馨十分感伤，周燃就是这样，做事情永远都那么细致周到。眼泪湿了眼眶，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有难过，有不舍，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哽咽。 周燃看着白馨流着眼泪，瞬间红了眼眶，将她拥进怀里，贴近她的耳朵轻轻低语：“馨馨，不哭了，乖！等不忙的时候，我就回来看你，听话，不难过了。” “你有时间记得来看我，我等你，到时候你亲自检查， 看我在国外到底找没找辣妹？” 说到这，白馨破涕而笑，周燃用手将她脸上的眼泪轻轻地擦干，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用下巴抵着白馨的脑袋，极为不舍地说道：“馨馨，我得走了。有事尽管找我这两位老同学，还有上次带你见的那两位大学同学，我跟他们都说好了。” 白馨点头，回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过了安检，周燃几乎是一步一回头，不停地朝白馨摆手，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北城财大，吴教授的学生早在去年就知道，教授又收了一个学生。这两年教授不知道推脱了多少个上门自荐的学生，所以，大家对白馨充满了好奇。 去年注会成绩出来，他们都被教授一顿猛喷。因此9月开学，大家都在翘首以待，想早点一睹白馨的真容。 这林秋意是怎么知道白馨的呢？这事得从去年说起，当时她和张明瑞刚谈朋友，俩人如胶似漆，有时张明瑞去他外公家玩，会带着她一起去。 怎么说呢，他外公瞧不上她，有时候话语中看似在教训张明瑞，实则也在敲打她。 “明瑞啊！你得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和事上。” 第118章 有人说她后台硬 林秋意心头一哽，这无关的人应该指代的就是她吧。 她家境是不好，但这由不得她去选择啊。 她出身在湖省下辖的一个县城，家里摆摊做点生意，下面还有个弟弟。条件在当地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她爸妈特别重男轻女，若不是她成绩好，应该早就辍学帮父母做生意了。 高中三年她是铆足劲，不敢丝毫松懈，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城财大。自她上大学后，父母对她态度好多了。 她本人长相甜美，皮肤白皙，就是个子稍矮了点，1米6不到，但她自认为配张明瑞足够。 张明瑞与她室友刘倩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她就是通过刘倩的介绍才认识的。当然，在进一步行动之前，她从刘倩处旁敲侧击了解一些他的个人信息。 北城当地人，家境殷实，为人老实，虽长相一般，但他的条件足够让她心动。于是，在她刻意而为之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张明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现在到哪，都喜欢带着她，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外公，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了。” “你是真努力，还是假努力啊？要是真努力的话，怎么连一个名不经传的中专院校的学生都考不过呢？” “外公，你这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呢？”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外公是那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整天四处打听八卦的人吗？” 张明瑞心想就算是，他也不想说啊，要不然那拐杖准要敲到他身上。 见张明瑞不吭声，安老头这才满意地往下说。 “是你周爷爷亲口告诉我的，那姑娘是他门下那个学生的女朋友，那学生你也见过，在北城大学就读，叫周燃，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后生。他女朋友，也就是这位中专院校的女生，今年注会考试，一次过五科，科科都是满分。人家里还是乡下的，农村的条件能有多好，你看看人家多有争气！” “你再瞧瞧你，这么好的学习环境，还学不好。废了牛劲，才过一科，我听着都臊得慌。” “哎呀！外公，你不能听风就是雨，没准是我周爷爷搞错了！” “怎么可能！你们财大的吴教授都决定招她为学生了，还能搞错，你就自欺欺人吧！我记得，当初你想考吴教授的研，还让我舔着个老脸去求情，他都没同意吧？” 唉！这天怕是聊不下去了，张明瑞含糊了几句，带着林秋意从他外公家走了。 回去后，林秋意辗转打听周燃的消息，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为此，她还特意去了一趟北城大学。 去了都不用刻意打听，随机问了几个同学，都说周燃是他们校校草级别的人物，不仅人帅，而且专业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可谓是无人不知。 回到宿舍，林秋意就将听来的话以及打听到的消息，自行加工了一番，再转述给了刘倩。从此，白馨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就从她们这个宿舍传了出来。 眼见已到开学季，林秋意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她们寝室的人都已到齐，这会儿都在床上躺着呢。她洗完脸故意凑到刘倩身旁，旧事重提道： “倩倩，你说那个乡下来的，会是怎样一个人呢？吴教授推拒了那么多人，竟然收了她！” 提起这个，刘倩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土包子有什么可提的，听说长得巨丑无比！”想想还不忘补一句，“她即使读了吴教授的研，也就那么回事！” 林秋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也不一定哦！听说考研初试成绩不错，但据说第一学历是中专生呢！” 刘倩一脸不屑，“嗤，连高中都考不上的人，就那水平，来了能做出什么？” “也是，如果没有她，你专业成绩那么好，吴教授肯定会收你为学生的。”林秋意拍马屁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你说，会不会是她后台硬，让吴教授非收她为学生不可呢。”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可能，吴教授说不定就是被逼的！”刘倩一脸认同，“我们就等着瞧吧！” 寝室其他几人大眼瞪小眼，觉得太匪夷可思，竟然让她们无意中知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白馨身在北城，却不知道她早已名扬财大，算是个小“红人”了！开学时还有一场大戏在等着她。 此时，她和李晴晴还有刘小珍正在房子里收拾东西。 这房子周燃早在年初返校的第一时间，就想着装修的事情。他自己下半年要出国，白馨又要来北城读研，这房子装修也就势在必行了。两人一合计，找了家装修公司，将房子进行彻底的改造。 重装后的房子格局没变，但整体偏欧式风格，雅致又温馨，白馨甚是喜欢，李晴晴和刘小珍也直言喜欢得不得了。 开学这天，白馨和李晴晴还有刘小珍一早就从白馨家出发，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三人真是缘分不浅，同一班级，同一宿舍。 人太多，三人忙活了大半天，才来到宿舍。稍作安顿，便结伴来到食堂。 “我们三走在一起，我怎么感觉又回到曾经的中专生活呢！”李晴晴由衷地感叹。 “大学生活肯定比中专生活要忙碌，我们都要加油啊！这份大学生活真是来之不易啊！”刘小珍想起备考的日子，仍然心有戚戚焉。 这一年，别人她不知道，她、李晴晴还有王静三个人真是挑灯夜读，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压力非常大。幸好结果，让她们如愿以偿。 三人一路说笑来到食堂，打好饭菜选一处空桌坐下，邻桌四位女生聊天的声音，不时地传过来，想不听都难，因为她们讨论的主角正是白馨。 “你们知道吗？”一位穿红色外套的姑娘首先发起话题。 “我们班那个刘倩在去年找过吴教授，想成为他的研究生，被拒了。”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早就知道了啊！” “别急，且听我说下文。” 第119章 我就是白馨 “慧慧，那你快说，别故弄玄虚了！”刚回话的那位姑娘再次开口催促道。 “听说是被人半路截胡了，吴教授是打算再收一个关门弟子，本来是有意向收刘倩的。但无奈另一个女生后台比较硬，就这样被挤了。” 白馨听着对话，直想笑，她有后台？！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是离谱！ 白馨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慧慧的女生，一头齐耳短发，一双小眼此时乐得眯成一条缝。 她的音量不小，话音一落，以她那桌为中心，周边听到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她见旁人都看向她，激动得脸通红。 同桌的另一姑娘闻言直呼：“不可能吧！” “看，就知道你们不信。据说，抢她名额的人第一学历是中专，你们说连高中都考不上的人，吴教授为什么会收她？” 众人思索片刻，又觉得仿佛有点道理。 “你们用脑子想想，肯定有后台，否则为什么不收刘倩这个大学生？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众人又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那就是吴教授被威胁了！不收不行啊！” 那几个女孩子瞪圆了眼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更劲爆的呢，听说那女生是北大校草的女朋友，长得是巨丑无比，让人无法直视，嘿嘿，回头你们看到真人就知道了。哎！你们说那两人平时要是亲亲，也不知那位校草是怎么下得去嘴？” 这叫慧慧的一说完，众人发出哄笑声，她这桌的几个人笑成一团。 李晴晴和刘小珍起身想反驳，白馨用眼神示意坐好，她要看看接下来这姑娘还要说些什么。李晴晴和刘小珍真是佩服白馨的定力，无论人家怎么说，她都纹丝不动，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挺有意思的，还有吗？”有人接着八卦地问道。 “还听说是来自偏远的乡村，一身土里土气。” “你说吴教授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啊，这么个人他都能收？” 此时，只见一位扎着高马尾，身穿蓝色外套的姑娘站了起来，走到她们这桌，“李慧，你是早上出门没刷牙吗？说话可真臭！吴教授能收她，说明人家有过人之处。” 正因为她站了出来，在食堂其他地方吃饭的同学慢慢都靠拢过来，以那李慧四人为首的那桌，再辐射到白馨周边，全被包围在里面。 李慧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安欣，对她翻了个大白眼，两人从小就是死对头，但偏偏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拉倒吧，就一个中专生，正规的大学都没上，能有什么研究能力！” “唉！我说李慧，人家不是考上研究生了吗？怎么叫没有能力了？换作你，你能考得上吗？” “你……我还没考，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安欣，你给自己留点口德！” “嘁！搞笑！到底谁应该嘴下留德！我听黄振宇说，你口中的那个中专生，去年注会考试，五科一次过，且都是满分。我记得你去年也参加了吧，你考了多少分，过了吗？” 众人哗然，看向李慧的眼神有些不善。 李慧有些慌，急忙道：“安欣，你……你别欺人太甚啊！” “我不就问你过没过？考了多少分？怎么就叫欺负你呢？” “我说的是白馨，又没说你，关你什么事！” “那你说的这些，都核实过么？你见白馨本人了？还是询问过吴教授了？”安欣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就敢在这大放厥词。” 李慧一时想不到别的话，情急道：“是我们宿舍林秋意和刘倩亲口说的，这还有假吗？” 突然，人群中有一男生叫唤道：“那不是林秋意和刘倩吗？” 林秋意和刘倩站在包围圈外，本是想静静地看戏，不想突遭点名！ 李慧抬眼看过去，仿佛见到救星，连忙挤到两人身边，“秋意，倩倩，这话是不是你们说的？” 林秋意脑子转得比较快，她和刘倩两人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李慧说的那些话全是来自于她昨天和刘倩的对话，但有些是她杜撰的，故意误导她们的。因而，大庭广众之下她肯定不能承认了。 随即不答反问道：“我们说什么了啊？” “你……”李慧没想到林秋意避而不答，她赶紧转头看向刘倩。 刘倩懒得装：“这有什么的，林秋意，昨天在宿舍的时候，你分析得不是头头是道么？怎么，今天在这又不敢承认了！” 刘倩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刘倩敢对李慧摆脸色，却不敢反驳刘倩的话。她以后说不定还要靠着她，融入北城的圈子。 “那土包子长得是真丑还是假丑，你们见到真人，不就知道了吗？”刘倩满是不屑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能打断一下，说几句话吗？”白馨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谣言刚起来的时候，还是及时扼杀住比较好。 现在是用餐时间，人多，造谣的当事人恰好都在，正是辟谣的好时机。 林秋意看也没看问话的人，刚被落了面子，正好气没处撒，直接甩出一句： “你算哪根葱？一边去！” “我啊，就是你们口中土里土气，巨丑无比的土包子，白馨。” 李慧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一头乌黑长发，身材婀娜，靓丽无比的少女，不见半分土气，她们学校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不敢置信的言语脱口而出：“什么？你是白馨？！不可能！” 白馨自然先来到李慧跟前，眼神凌厉，让她无处躲避：“如假包换，这位同学，我站出来主要是想告诉你，麻烦你下次遣词造句的时候，用点文雅的词，别一幅猥琐的样子，哪像个大学生的样子，还不如我这个中专生。丢你自己的脸不说，还丢了财大的脸。” 随后她又看向刘倩和林秋意，“吴教授是那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好教授，你们竟然信口开河，不辨是非，妄议老教授，这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素养吗？” 以李慧为首刚刚高谈阔论，笑得开心的那几个女生顿时呆若木鸡,面红耳赤。 刘倩一个跨步来到白馨跟前，上下打量着，“你真是白馨？陆熙冉明明跟我说，你丑得不忍直视。” “我就是白馨！怎么，这要经过你同意？还是说要把身份证亮给你看啊！”白馨不想跟她多废话，不耐烦地道。 “你……” 第120章 未来可期 “你是就刘倩啊！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吴教授真是一开始就中意你为他的学生？”白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笑意。 大庭广众之下，刘倩生平第一次有丝难堪，这些都是陆熙冉和林秋意赐予她的。 陆熙冉这个死女人，竟敢骗她，给她等着。林秋意也是好样的，故意在寝室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了室友还不承认，害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出了个大笑话。 安欣也在等着刘倩的答案，她看不惯刘倩已经很久了，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对她们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经常呼来喝去。 而且她男朋友黄振宇明明说，吴教授瞧不上她，不收她。 “我……我没这么说，是林秋意说的。” “李慧，林秋意，你们俩没听到吗？白馨没抢刘倩名额，你们俩冤枉人了，得赶紧道歉！”安欣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被点名的两人慢吞吞地上前，对着白馨说了句：“对不起。” 随后，安欣再走到白馨桌前，伸出手，爽利地道：“我叫安欣，我男朋友黄振宇也是吴教授的学生，我们认识一下。” 白馨也伸出手，两人相握，“安欣，今天非常感谢你仗义执言！” “不用谢，我这不是打抱不平嘛！也不是特意为了你！”说完，两人对视一笑。 白馨把剩下几口饭送到嘴里，起身就和李晴晴她们往外去。至于那几位怎么狗咬狗，就不关她的事了。 安欣看着刘倩被林秋意耍着玩，有些不忍，便好意提醒道： “刘倩，我觉得林秋意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你这智商离她远点比较好！免得天天为她冲锋陷阵，最后怎么阵亡的都不知道！” 林秋意是表哥的女朋友，说她有八百个心眼子，都不为过。 林秋意气急败坏地说道：“安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安欣都不想多给她一个眼神。 刘倩又不傻，林秋意这是拿她当枪使，气不过一巴掌就甩在林秋意的脸上，恶狠狠地道：“白馨是土包子，还有她抢我名额，这些都是出自你的口吧！你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话落，转身就走。 林秋意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低头不语，眼底满是阴鸷。刘倩就是一个跋扈的主，现在在气头上，她不敢追上去解释。 此时，吴教授另一学生谢卿正好来食堂吃饭，比其他师兄早早地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师妹。确实厉害，三两句话就把那几个女生堵得哑口无言，佩服！ 食堂里吃瓜的学生，眼见好戏落幕，都不约而同地散了。 午饭后，吴教授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今天开学，这个时间点，白馨入学手续应该都办好了。 想到白馨，他内心充满感慨，这小姑娘真是处处能给他惊喜。 早在开学前，本想带她一起上项目，让她历练一下。但她在忙服装厂上市，没时间过来。 等她再赶来北城时，他的项目又接近尾声，因此没让她去项目现场，只是从旁帮他草拟了相关文件。 她起草的建议书，他很仔细地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语言简洁，表达准确，逻辑清晰，他非常满意，比他手下的这几个学生强太多。 企业拿到这份建议书反馈也很好，对方老总特意打来电话，以开玩笑的口吻问他，是不是请人代写的，他们财务都说通俗易懂，而且容易落地执行。 他带的这些学生，最缺乏的就是这个。 写出来的建议书，照本宣科，生搬硬套，脱离企业的实际情况，不便企业执行。有时候，在现场能发现问题，也能提出问题，但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是他最头疼的地方。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除了目前身在高位的那位学生外，这是第二个能让他打心底的中意的学生了。若是好好培养，未来必定可期。 思及此，吴教授便拨通了白馨的电话，让她来他办公室。毕竟她才20岁，没上过正规的大学，有些担心她一时接收不了这个强度。得提前帮她计划好，让她按照他的节奏来，后面就不会那么吃力了。 一刻钟后，白馨推门而入，吴教授一脸热情：“白馨，来这边坐下，东西都归置好了吗？” “都弄好了，吴教授。” “嗯，那就好。我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提个醒。” 白馨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吴教授斟酌着开口道： “白馨，读研期间毕竟不像一般大学生的生活，按时上课，完成老师布置做业，通过考试就行。” “你现在研一，除了要完成学校开设的专业课程的学习，你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阅读，与本专业相关的期刊文献以及硕博论文。” 白馨点点头，这些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她拥有超出常人的记忆力，这让未来的学习生活不会太苦涩。若是遇到不懂的，多问就对了。 “你英语怎么样啊？” “我六级过了，还行的。” 吴教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她考研英语满分，六级也过了，但期刊文献大多是专业术语，要想毫不费力地阅读，且需要点时间。但又不能太直接，免得打消了她的积极性。 “那就好，好多期刊大都是英文，看起来可能会吃力点，你多花点时间慢慢就好了。” 寥寥数语，白馨心里明白吴教授在拐着弯地指点她。 “教授，您放心我肯定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嗯，我对你放心！” “你上次帮忙写的建议书，我认真地看了，还不错！” 吴教授心想，夸是要夸，但要保留点，免得太骄傲心气浮了，对她学习也不利。 白馨笑笑。 前世在事务所工作了近8年的时间，这些对她来说太容易了。多写，多与企业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自然就能写好。 企业的通病基本上差不多，大同小异。老板都这样，想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情，达到最佳的效果。 聊到最后，吴教授给他门下的四位学生打了电话，让他们一起来办公室，但没说什么事儿。 而此刻，这几位正聚在教研室里，津津有味地听着谢卿在那唾沫横飞地还原中午在食堂见到的场景。 第121章 见同门师兄 黄振宇是没想到安欣也参与其中，他这女朋友估计是侠女投胎的，最大的优点是喜欢打抱不平，最大的缺点也是。 他俩也是因为她好打不平才认识的。 等谢卿长篇大论完，大家这才醒悟过来，白馨的长相这狗东西只字未提呢！ “我说兄弟，你重点偏移了，那白馨到底长什么样啊？” “且听我慢慢说来……” 考研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吴教授找。 十分钟后，四人气喘吁吁地来到教授办公室。吴教授从左至右挨个为白馨介绍了下，“黄振宇、胡鹏、谢卿和李权，黄振宇是研三，其他三个都是研二的学生。这位是白馨，今年研一。” 说完，吴教授再次转向白馨，对她笑着说道：“现在加上你，共五个，希望你们以后共事愉快！” 其他三位早就闻其名，不见其人，见到白馨真人，还是小小震撼了一把。怪不得谢卿那狗东西在那扯东扯西，就是不说长相。 身材好，长相好，老师就应该多招几个这样的师妹，这样他们干活会更有动力的！ 吴教授看了一眼这几个没出息的样子，暗暗摇头。想想，还是加了一句，“白馨的男朋友在哈佛大学读硕士，比你们强多了！” 话音刚落，几位瞬间回神，有些不好意思。 白馨见怪不怪，对他们四人笑了笑，“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几人一起回道。 “行了，散了吧。白馨，你这边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或者找他们也行。” 白馨点头说好。 吴教授挥手让他们退了，看多了心塞。 出了办公室，谢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老师让来办公室，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事。让我们火急火燎地跑来，还以为是哪个项目出问题了。” “老师今天好温柔啊，居然还会笑！”胡鹏接在其后说，“我刚刚就应该问问，他打回的方案，应该往哪个方向写？唉！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眼前，却被我生生地给错过了！” 这喜欢耍宝的人，到哪都有，未来和这几人一起做项目，应该还不错。 “白……师妹，你是太厉害了！改天教教我们，你是不知道，老师就喜欢拿你当我们的参照物，我们都快被喷成筛子了！”谢卿吐槽道。 胡鹏一脸苦色，“对对对，我那个被退回的方案，老师说我写的就是一坨屎，还说要是白馨写，闭着眼睛写的都比我好！” “呵呵……”白馨没忍住笑出来了。 “师妹，你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帮忙指点指点啊？” 黄振宇看不下去了，“师妹才来校，你们就提各种小要求，小心老师知道削你们！” 被说的那两人缩了缩脖子。 “不过，师妹，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帮忙指点一下为好，胡鹏那小子的方案，老师让他返工不止五次。再不过稿，我怕他活不过今年冬天了。”黄振宇趁机打趣道。 一直沉默站在白馨身旁的李权说道：“师妹啊，你帮他看完，也抽时间帮我看看，我也怕被教授批。” 白馨有点哭笑不得，看这情形，吴教授对学生的要求应该是非常严格，她也得悠着点，不能仗着记忆力好就掉以轻心。 “嗯，没问题，回头你们把资料送到我宿舍楼下，我抽时间看看。但先声明啊，我没去过现场，不了解实际情况，所以也就不能确保能顺利通过教授的审核啊！” “你愿意帮忙就已经非常感谢了，老师要是再挑刺，我们也没办法了！”胡鹏视死如归地道。 “那行，回头你们送过来，我先回宿舍楼了。对了，我在305宿舍。” 陈慕周最终还是读研了，当然是北城大学，保送的。他爸妈无所谓，他要是真想去读书，他们也支持。 他外婆得知后，把他喊到家里，“你要是敢打白馨的主意，我打断你的狗腿！” “外婆，我看周燃才是你的亲外孙吧？” “你小子在胡说什么？你要不是我外孙，我还懒得操这份闲心！” 嗤，好像他很稀罕似的。 但又不敢说出口，嘴上仍回答：“外婆，您放心，我晓得。” …… 陈慕周同样是今天开学，上午办完了入学手续，这吃完中饭，心思就活跃起来了。 今天不是开学吗，这周燃不在她身边，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 他在想，反正他手续已办好，也没其他事，要不要去看看呢？ 脑子就那么一样，腿已经很实城地迈出了校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车来到财大。 进校后，他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白馨在哪个宿舍？哪个班级？他通通不知道，他要如何找人呢？ 凑巧的是，前面有个男生在问女生宿舍往哪走，然后他就尾随着那个男生来到女生宿舍楼前。 他想着要不先拦个女生问问，还没等他进行下一个动作，就听见被他尾随的那个男生在开口问道：“同学，你认识99级的白馨吗？” 好家伙，原来跟他一样，两眼一抹黑地来的，这是另一个追求者？ 这个被问的女生挺兴奋，白馨她肯定认识啊，今天中午但凡在食堂吃饭的，都认识她啊。 “认识。” “那你知道她是哪个宿舍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问一下宿管阿姨，让她帮忙喊一声。” “那好，谢谢了！” 白馨刚回宿舍，正想上床小睡一会儿，就听宿管阿姨在下喊：“305的白馨，下面有人找。” 她在心里犯嘀咕，这刚分开，资料就拿来了？这也太猴急了吧！ 到了楼下，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她初中同学徐友胜。 白馨脸上扬起了笑容，“老同学，你怎么来了？” 只见徐友胜有些脸红，“我是刚办好入学手续，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 白馨想起来，之前白爸打电话跟她提过这位老同学，他复读了一年，终不负努力考取了北城航大。 “谢谢关心！前两天，我爸是在电话提到你考取的事。恭喜你啊！”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我这才大学，你就读研了，跟你比差远了呢。” 陈慕周站在一旁，他本想看看白馨何时能发现自己。照这情形看下去，估计等到天黑，她也看不见自己。 瞧这姑娘没心没肺的样子，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她还在一旁笑得跟朵花似的。 算了，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白……” 第122章 被人警告 只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盖过了他即将喊出口的名字。 刘倩一气之下跑到校外，等心情平复之后，她越想越不对劲。那天陆熙冉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她当时问的是陈慕周，陆熙冉回答的时候却提到白馨。 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她越想越不对劲，不行，她得去找白馨，给她敲个警钟。 急匆匆地来到宿舍楼下，就见白馨正与一个男生在说话。 刘倩不管不顾地喊道：“白馨！我警告你啊！不许打陈慕周的主意啊！” 白馨闻言，皱了皱眉，这姑娘长得挺好看，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让人感觉好好一个姑娘，可惜是个神经病！ “陈慕周？你是他什么人啊？” 刘倩听白馨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认识，“我是他女朋友，你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陈慕周怎么也没想到，他有女朋友了，而他本人却不知情。还好今天来到财校，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刘倩在外，打着他女朋友的旗号！ 其实白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陈慕周，但她不太确定他是来找谁。而且她从宿舍楼走出来时，也没见他喊她，她就姑且装作没看到。 还好，没自以为是地以为他是来找她的。 “这位同学，你是怎么说话的？”徐友胜口吻严厉地道。 “有你什么事！滚开！” “你……” “刘倩，你平时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乱说一通吗？他都是你男朋友了，你不应该去找他？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男友都找上门了，近在咫尺却看不见，白瞎那一双大眼！ “我就想告诉你，不要去骚扰他，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真是鸡跟鸭讲，讲不通！ “刘倩，那我就是你能肖想的人？！”陈慕周边说边从花坛后面走过来。 刘倩一脸惊喜，娇声道：“呀！慕周哥，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吗？”说完，上前就要挽着陈慕周的胳膊。 “回答我的话，还有别动手动脚的。” “我们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等我明年本科毕业，就让我妈去你家商量订婚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明年本科毕业？什么鬼？ 不是说今年要读吴教授的研吗？没毕业就能考研了？ 陈慕周听完此话，脸色阴沉得要滴水，这人就是一个疯子，拒绝她的话说了没有1000遍，也有800遍，就是听不进去。 不行，得让他妈去跟她家里人讲清楚，免得到时候别人都以为是他负了刘倩。 “刘倩，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过，以后更不可能跟你结婚。请你以后别再四处宣扬，我谢谢你啊！” 这话陈慕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她仍我行我素。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有一天陈慕周会被她感化。 她此时比较在意的点是，她好像无意中又被人看了笑话。有陈慕周在，她又不敢找白馨发泄。她气得想原地爆炸，眼泪在眼中打转没掉下来，跺跺脚就往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跑了。 中午刚与林秋意撕破了脸，回了宿舍也闹心，只能回家了。对，回家，让她妈给出出主意。 白馨看到这场景莫名地想笑，没办法，谁叫刘倩这么特立独行！ 陈慕周立在原地气得快要冒烟，白馨却笑得花枝乱颤，他忍无可忍怼了白馨一句，“你笑个屁呀！” “哈哈……我是觉得你的这朵桃花颜值不错，身材也好，可惜长了那张嘴！” 徐友胜看向眼前的陈慕周，这男生貌似从进校门开始，就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那个人。 “白馨，这人你认识啊？” “你谁啊你？”陈慕周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状态。 “我来介绍一下，”白馨对着徐友胜说：“陈慕周，周燃的朋友。” 嗤，周燃什么时候是他朋友了？！但他又不敢驳斥白馨的话。 “这位是我中学同学，徐友胜，北城航大大一的学生。” 两人都莫名地松了口气，一个认为白馨既然认识这个男生，那问题就不大；一个觉得这男生既然认识周燃，那就应该不会干挖墙脚的事儿。 “你好！”徐友胜先出声打了招呼，陈慕周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 白馨看他阴阳怪气的样子，不客气地问道：“你不上班吗？” 问完就后悔，在她的记忆里，陈慕周前世是本科毕业就上班了，但看他今天这身穿着，不太像上班的样子。 陈慕周看着她露出几丝疑惑,斜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去上班？怎么，我不配继续深造？！” 深造？好吧，那估计是读研没跑了。 说话这么呛人，白馨对他也就不客气了，“你读研，跑这来干什么？” 陈慕周一噎，旋即回道：“我这不是周燃的朋友嘛，他不在国内，你这第一天上大学，我就替他来看看。” “哦，那我替周燃谢谢你啊！你看，我这入学也办好了，也没其他什么事，你赶紧回吧！” 前有刘倩，引出一部分女生在围观。现在陈慕周再立在这，就这长相，宿舍楼里的女生三五不时地把脑袋往外探，一是看帅哥，二是想一探究竟。 不管出于哪点，她都不乐意。中午在食堂已经够出名了，可不想继续耗在这被人免费观赏。 “行吧，你好好的就行，那我走了。” 陈慕周抬腿准备走，想想，他转头看了一眼徐友胜，示意他一起走。 但他发现那小子根本没有走的意向，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稍使点劲，徐友胜就不得不走了。 “兄弟，一起走吧，刚好我们顺路。” 徐友胜就这么被带走了，但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就这么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被拉走了。 都走了好，白馨松了一口气。 除了那次同学会，她跟徐友胜就没联系过，不知道这人怎么找来了，十有八九是她奶在四处炫耀她进大学读书的事儿。 回到宿舍，睡了半个小时，再次被喊下楼，还好是三楼。 第123章 我家有矿 下楼，就见胡鹏和谢卿两人分别拿着一小摞资料。 “师妹，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啊！这些都是胡鹏的，他把企业提供的资料，以及他写的建议书都拿过来了，这样有利于你了解企业实际情况，看起来更方便些。” “白馨，这些我交给你了啊，麻烦你了！”胡鹏一脸客气地说道。 “没事，但愿能帮到你。” 纸质资料看起来是方便，但改起来不如电子版方便。 “胡鹏，这样，你把电子版的建议书发我邮箱吧，回头我以批注的形式给到你，这样你改起来方便，效率也高。免得到时候一边翻纸质资料，一边改，容易漏。” “好，我回去就发你。” 谢卿有些自来熟，“师妹，你自己有电脑啊？” “对啊。” “这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你家是做什么的啊？” “我家有矿，所以……” 胡鹏“噗”地一下笑出来了，谢卿也是‘呵呵’一乐。 “这是我的邮箱，尽快发我啊。”说完白馨就上楼，这些小孩话多，好奇心又重，她没时间跟他们寒暄。 胡鹏本想问问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犹豫半晌，话到了嘴边还是吞回去了。这么多资料怎么着也得要一周时间吧，老师这两天可千万别找他！ 李晴晴和刘小珍见白馨从吃完中饭到现在，已下楼三次。 “你这一下午不停地上楼、下楼的，这是在干什么呀？”李晴晴不解地问道。 “刚是我师兄找，叫我帮他看一下他写的资料。” 她们俩早就见识到白馨的能力，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宿舍里其他室友闻言比较好奇，碍于不熟，不好意思问。 “嘁”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床铺挂着帘子，没见到真人。 “这才读上研究生，就开始摆谱了，还帮别人看资料，说得自己好像多能干似的。” 李晴晴傻了，莫名地想起中专时，因她一句话，让白馨准考证被偷。现在又因她多问了一句，招来了别人的风凉话。看来她这嘴以后得少说话，免得给白馨惹来麻烦。 刘小珍发现这上大学，真是让她开了眼界，这些女生怎么一个比一个生猛。她中午在食堂经历的事情还没消化完，这又来一个？ 白馨怀疑这女生是刘倩的嫡亲姐妹，要不然这说话的语气、态度怎么就让人不愿意待见呢。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了，“你和刘倩是什么关系？” 随着‘哗’的一声，床帘被拉开了，“我是她表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凭感觉，你俩太像了！” “嗤，谁会像她！”‘哗’一下，帘子又拉上了。 瞧这语气，看来那两人互相看不上啊！ 白馨也没再搭理她，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那这样，我们俩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刘小珍爱莫能助地道。 “帮忙倒不用，倒是这个建议书你们俩人倒是可以先看看，学习学习，以后不管进企业，还是进事务所，只要从事这个行业，工作中难免碰到类似的问题。” 说话的同时，白馨看了一下邮箱，电子版的建议书已经发过来了，胡鹏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她把建议书大致看了一遍，别说，胡鹏提的问题还是挺深刻的，都在点子上，但给的建议，怎么说呢，不能说他不对。 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就是外行人看不懂。建议里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堆砌的，读起来就很费劲，更别说理解了。 这客户要是看到准要抓狂！ 还有一个问题，若是按照他的建议解决问题，企业很多岗位都要再招人，员工乐意，老板能乐意吗！？ 钱可是命啊！ 白馨再快速地将企业的资料浏览了一遍，心里大概有数了。 本是打算以批注的形式来提点建议，但看到内容后，她决定以修订模式来写了，这样快，而且他这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 晚饭都是李晴晴她们帮忙打上来的，不知道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终于大功造成，点击发送，她就关机睡觉了。 次日一早，就接到周燃打来的电话。 “馨馨，入学还顺利吗？” 白馨向来报喜不报忧，再说也没什么大事，大家说清楚就好了，于是随口答道：“挺顺的！你在那边怎么样呢？饮食上能接受了吗？” “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你自己在那边平时多注意身体，不要老熬夜，更不许通宵。”白馨故作凶狠地道。 “知道，知道，老婆大人！” “你……”话筒中传来周燃肆意的笑声。 看来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她也放心了，就让他傻乐着吧！ “对了，吴顺、刘畅还有韩冰这两天有找你吗？” “没啊！怎么了？” “他们想问问投资的事儿。” “这事儿不还早吗？” “我都说了，他们不信。刘畅说我远在大洋的彼岸，万一你这有了变动我不知情，会让他们错失暴富的好时机。” “馨馨，以前他们三对我说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我这一出国，说话就没份量了，地位直线下滑。” “你就贫嘴吧！”周燃低沉的笑声通过话筒传递过来，让白馨不知觉中眉梢上挑,嘴角上扬,眼底带笑。 “他们的电话你都有，有空时你再给他们回电话。” “嗯，我知道了。” “我爸妈明天要汇一笔钱到我银行卡上，你明后天查收一下。” “干嘛汇钱啊？你不是有钱吗？” “唉！他们也想凑个热闹，你忘了过年的时候怎么说的了？” 哪能忘！自从97年5月带着他们从股市挣了一笔钱后，连着两年过年都被追着问，有没有投资的机会。 白馨她不是炒股专业人士，当然不敢带着他们乱买一通。 她就知道三支，第一支的钱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今年11月初可以全仓杀入的。可现在才9月，时间尚早啊！ 她记得当时说得很清楚的，只是让他们提前把钱准备好，没想到个个都挺急的！ “没忘，我明后天查一下。” …… 胡鹏上午没课，在教研室里神游，不知道白馨有没有开始帮他改，唉！ 连叹了好几声气，他点进邮箱，有封来自白馨的未读邮件！不会是她改不下去，给他退回来了吧?! 第124章 姜是老的辣 他屏住呼吸，点进邮件，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白馨在邮件中告知，已经帮他以修订模式改完了一稿，让他对照着看看，确认是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用了近一上午的时间，仔仔细细地读完白馨改后的建议书。怎么说，他顷刻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知道老师为什么瞧不上他写的资料了。 看他写的，感觉是在吃夹生饭，嚼不烂，咽不下，更别提消化了。 他激动地将白馨改后的建议书打印下来，本想现在就冲进老师的办公室。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定下心神，将建议书从头到尾又熟读了一遍。 他担心去了老师会提问，到时候答不上来，露了马脚，肯定会被批得很惨！ 半个小时候后，胡鹏拿着建议书来到吴教授办公室，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要是再通不过，他准备去撞大墙了。 看着吴教授漫不经心地打开，瞄了两眼之后，表情慢慢严肃起来。胡鹏深吐一口气，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一刻钟后。 “嗯，这才像是给企业的建议书，你瞧你之前写的那是什么玩意？” 胡鹏咧开嘴，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这真是你自己写的？”吴教授威严的声音传过来。 胡鹏当然不敢撒谎，“我听说师妹写作水平比较高，特意请她指点了一下。” 这些臭小子的水平怎么样，他能不清楚吗？还指点一下，怎么可能！ 他们肚子里到底有几两墨水，他是最清楚的，这改的部分估计都是出自白馨的手笔。 吴教授很直白地说道：“那你还在高兴什么？！这一看就是白馨替你改的！” 这姜就是老的辣，早知道他就不做那么多无用功了，直接拿过来好了。 “没……我没高兴。” “多向你师妹学着点！” “老师，我会的。” 还好，还好，建议书终于通过了，今晚他定能睡个好觉。 白馨得知教授认可了，就将改前和改后的建议书，拿给刘小珍和李晴晴看看，让她们重点看两方面：一是提问题的角度；二是两稿建议书有什么区别。 她俩也知道光有理论不行，所以按照白馨的建议很认真地在看。 刚开学事情不多，白馨先给刘畅打电话。让他约一下韩冰和吴顺，周六上午一起去她家，说一下投资的事儿。 他们之前都去过，知道在哪。关于买股票的事，电话里说不清，一起叫过来当面说好点。 刘畅挂了电话那是开心到起飞，这投资的事儿终于有着落了，财富已经向他们招手了，他燃哥办事就是靠谱。 刘畅和吴顺一个学计算机，一个学医，两人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都读研了。韩冰想当明星，因此自毕业后就开始四处跑龙套了。 这两人接到刘畅电话，都痛快地答应了。 他们现在对白馨那是佩服得不行，以前说她学历低，结果人家直接从中专一跃读了研究生，最重要的是还巨能赚钱。 以前嘲笑周燃没眼光，之后就一直被‘啪啪’打脸。 周五放学，白馨给王静打了个电话，叫她明天来家里吃饭，她也高兴地同意了。 然后让刘小珍和她一起回家，没留在宿舍。李晴晴去找李亮了，白馨让她给李亮带话，明天中午到家里吃饭。 周六，白馨和刘小珍早早的就醒了，中午吃饭人多，两人收拾好就一起去了附近的菜场，买了鱼、肉、青菜等，每人手上都大袋小袋拎了很多东西。 远远地，白馨就瞧见有辆大货车在给人搬家，她没在意。 进了小区，她俩人都埋头往里走。拐角处，白馨差点跟人撞上，抬头一看是陈慕周。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你这怎么买这么多菜？” 说着，就准备上手帮白馨拎菜，白馨没让。 白馨先问道：“你怎么在这？” “搬家。” “搬家？”白馨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家人都搬来了？” “不是，我自己搬过来住。” “哦，那你忙吧，我们先走了。”说完，白馨带着刘小珍急步就往里走，这手上的东西着实是重啊！ 这姑娘怎么这么小气，也不叫他一起吃个饭，还说他是周燃的朋友。买了那么多菜，好歹也客气一下啊！ 刘小珍回头看了一眼，见陈慕周也已走远，才低声问了一句：“那男生是谁啊？你认识啊？” “认识，开学那天差点被他的追求者给吃了！” “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刘小珍惊讶地张大了嘴，能吞下一个鸡蛋。 “白馨，你说这来了北城，这女生怎么一个比一个虎啊？” “我也觉得，没我们村里人纯朴，嘿嘿！” “但我怎么感觉那位陈同学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呢？” 这姑娘开窍开得真是时候，让她不知如何接话。 “就你？！也能看出来他看人的眼神不对？” “切，我说白馨，别小看人啊，我虽没谈过恋爱，但该懂的可一样不少啊！” “是吗？那要不我俩找个时间探讨探讨？” “白馨，我怎么发现你有时候蔫坏蔫坏的。” “是嘛！你说的是我吗？肯定是你感觉出错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进了家门。白馨准备把大荤提前做好，刘小珍在一旁帮忙洗菜切菜，动作非常麻利。 “小珍，你好贤惠哦，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谁就是捡到宝了。” 刘小珍听完，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别打趣我了，跟你比，我还是差个十万八千里的。” “你有你的优势，我也有我的缺点，你这太谦虚了不好。” ‘叮咛……’ “有人来了，小珍你去开一下门，估计是周燃的那几位同学。” 刘小珍从里面把门一拉，突然间从门外的左侧窜出来一男生，把她吓得连连后退。 “嘿，嫂……” 吴顺见开门的人不是白馨，以为是走错家门了？他再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是对的。 刚那一下，他是准备吓唬一下白馨，没想到是别人，有点尴尬。前后脚到的韩冰和刘畅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笑得不行。 第125章 自觉点 吴顺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我以为是白馨，想跟她开个玩笑。” 刘小珍忙摆手示意没关系。 白馨见刘小珍开门，半天不见人进来了，就来到客厅，见四人尴尬地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罚站啊？” “嫂子，你在做饭了啊？”刘畅开口问道。 “是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便饭。” “啊，我们仨都商量好了，准备一会儿大家一起出去吃。”韩冰接话道。 “就在家里吃吧，我的手艺不差。” 唉！哪是你的手艺差不差的问题，要是被周燃知道，他们肯定又要挨训。他们哪敢让他女友一边带着他们发家致富，一边给他们做饭啊，借个胆子也不敢！ 刘畅脑子转得快，“嫂子，那个，我燃哥今天跟你通电话没？” “刚打过，问你们到没到。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 三人互看了一看，既然打过电话了，那他们就放心吃了。 “那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吴顺想着，他们不能光吃不动，也得表现表现啊。 “不用，你们去坐会儿吧，茶水你们自己倒啊。” 这三人一看，也不像在家里干活的人，到了厨房只会给她们添乱。 “我都忘了介绍，这是我的研究生同学刘小珍，吴顺，刘畅和韩冰。”白馨给他们互相作了介绍。 说完，白馨就闪进厨房，她怕锅烧干了，刘小珍也一起进来了，脸上红晕仍未消退，白馨没在意。 半小时候后，李亮和李晴晴还有王静前后脚到了，白馨又出来给他们都互相介绍了一下。该来的都来了，白馨就开始炒素菜了。 不到20分钟，饭菜就上桌了。 开吃之时，周燃的电话打来了，另外三人立马紧张起来。 “馨馨，见到他们了吗？” “见到了。” “事情谈完了吗？” “还没谈呢？” “没谈，那你们在干什么？” “我这刚做好饭，准备吃饭呢！” “馨馨，我也想吃。” “要不给你邮点过去？” “你是有意馋我吧？你先把电话给刘畅，我找他有事。” 刘畅隔着话筒就听到周燃点他的名，硬着头皮接了电话，“燃哥，有事跟我说啊？” “嗯，吃完饭，你们仨负责把锅碗收拾好，还有地拖干净。自觉点，听到没？” “听到，听到，我们一定执行。”刘畅接电话的同时，不忘回头示意那两人来听。 可那两人就像被焊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凑上前送给周燃骂，想都不要想，他们精着呢！ 白馨看着他们三人在挤眉弄眼，大概知道周燃找他们说什么，两人有空在家做饭，擦桌、洗碗、拖地都是周燃干的。 她接过刘畅手中的电话，就听周燃在说，“没事平时不要打扰白馨，她学业也很忙的。” “周燃，是我呢。” “那小子呢？” “我让他去洗手了，今天我室友、李亮他们都在，刚好一起吃个饭。” “嗯，那好吧。你们吃吧，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嗯，好，那我挂了。” 电话一挂，刘畅刹那间又活过起来了，“白馨，我们开动吧，我这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好！大家不要客气啊，都是一些家常菜，你们随意点。” “白馨，这红烧肉怎么烧的啊，太好吃了！”吴顺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地道。 “这肉是刘小珍烧的哦！” 吴顺这才认真打量刚刚被他吓的这位姑娘，非常秀气，比较文静，关键做菜这么好吃。要是……，一时间他想法有点多，心跳不免有些加快。 但他很快遏制住，对着刘小珍笑着道：“这道红烧肉你做得真不错！” 刘小珍脸有些红，道了句：“谢谢！” 几人狼吞虎咽，一桌菜不一会儿就一扫而光，众人皆满意。 茶足饭饱后，白馨就直接进入正题，“我手头上有一支股票值得投资，你们要是有闲钱就买点，大概能翻一倍。你们谁有证券账户？” 先往小里说吧，说大了，万一到时没兑现，就不好了。 大家都摇摇头。 白馨算了算，她自家的存款大概有3650万，稳妥点还是分几个账户操作，怕被庄家盯上，就不跟他们掺合在一起了。 这人多，到时候分起来麻烦。干脆将他们分成两拨，各开一个账户。股票卖了后，他们私下再分就好。 出于谨慎起见，她决定股票买卖都由她本人操作，就不告知他们具体买哪支股了，免得他们在外面瞎吹牛什么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吧，吴顺、刘畅还有韩冰，你们三人当中其中一人去开户，然后把证券账号和密码给我，行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行！” “那你们商量下谁去开，11月5日前钱到账就行。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来操作。这期间你们不要进股票账户，免得说漏嘴，还有这事千万不要外传啊！我卖完股票，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白馨觉得还是得提前说清楚，就怕有个万一。 “放心，我们三个人嘴严着呢。” “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三人最关心的问题解决了，自然就起身走人了。就剩下白馨他们几个，几人瞬间放松下来。 “王静，你打电话回去问问，不行让你爸去借点，给点利息什么的。” 说完，白馨就看了一眼刘小珍，她瞬间领会。 王静懂了，高兴地应了声好。 白馨再看着李晴晴和李亮，“你们俩也看着弄点吧。” 李亮点点头。 “晴晴，你可以让你爸妈转点给你。” “我给你们交个底，不出意外，应该是稳赚不赔。” 别人不知道，李亮他是知道的，他们家当初买了8千块，挣了近11.6万。 他爸妈从白馨帮家里做生意开始，就拿她刺激他，一开始吧，他还不服气，后面不服气不行，现在他躺平了，让他们说去，反正又不掉块肉。 “李亮，就你上班，外出方便，回头你去交易所开户。然后她们把钱都转你卡上，跟刘畅一样，把证券账号和秘码给到我，我来操作。” 白馨看向几人，都表示赞同。 再有周教授和师母那里，抽个时间去一趟。 同一小区里，陈慕周搬好家，已经是中午12点了，又累又饿，完全都不想动。这搬出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之前他想搬到过来，确实是因为白馨，但被他外婆一顿敲打，就歇了搬家的心思。 这几天被刘倩这个女人整得烦燥得不行，一直上他家堵他，前天还让她妈上门探他妈口风，提起订婚的事儿。 还大言不惭地说，两家结亲好处多多，就她家的三瓜两枣，他还真看不上。 第126章 被人嫌弃 陈慕周那天出了财大校门，看着白馨那位同学上了公交车，他才打车回家。 把刘倩的事情跟他妈提了一下，他妈不愿出手，让他自己看着办。 要是一个正常人，他能搞定，可那就是一个精神病，他该如何是好。 晚上，一家人围在饭桌吃饭，他威胁他妈，“妈，你要不出手，你儿子以后肯定找不到老婆。那你未来的儿媳妇和大胖孙子，只能出现在你的梦里了。” 这事儿，家里人都知道。前两天，对方上门也只是提议结亲家，这小子不愿意，家里人当然拒了。 可这刘倩上门堵人，确实招人烦，但又不能好好地就撕破脸不来往，毕竟老一辈的交情还在，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 想着，陈奶奶就开口了：“周周妈，你也帮忙想想看，任由那姑娘上门堵人也不是个事儿，说出去对我们家也不好。”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晚饭吃得也不多。陈奶奶说完这话也就放下碗筷，和老伴出了饭厅去看电视了。 陈妈没好气地看了陈慕周一眼，这小子贼着呢！ “你说你有什么用，就那么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想当年我……” “你接着往下说，我比较感兴趣！”他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妈。 “哪有什么下文，我就是想刺激一下这小子。” 陈慕周知道机会来了，“妈，不是吧，我记得你去年跟我说，你那高中的学长，还有大学时候，那个叫……” 他妈迅速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刘倩的事，我回头给你想想办法，现在你把嘴彻底闭上。” 陈慕周完胜。 陈妈妈讪笑，看着陈爸说道：“老陈，你别听那小子胡说，哪有什么学长的。” “嗯，不听他胡说，听你说。” “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在校都不和男生说话的，就钟情于我，对吧？” “你那高中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陈慕周一看他爸这是在秋后算账，赶紧溜了，以免被他妈收拾。至于他们俩最后怎么样，他虽想知道，但直觉告诉他保命要紧。 还好，他妈言而有信，晚上来到他房间，帮他一起出谋划策。 “要不，你搬回学校宿舍住段时间吧。大家都在一个大院内，我能叫她不要再上家门，但我不能叫她别站在大院门口吧。” 陈慕周灵光一闪，“咱们家在我表姑的大院里，不是还有套房吗？不行我就去那住段时间，怎么样？” 见陈妈在思考可行性，他接着说道：“学校宿舍太吵，而且还臭，我不去！” 那些男生个个都爱运动，他自己也不例外，但他们不一定会勤换袜子和洗衣服，到时臭脚丫子味和汗臭味非得熏死人不可，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陈妈想想也是，“行是行，可那房子里面没什么家具啊。” “那就买点吧，我一男生，糙点就糙点。再说，咱也不知道要躲开多久啊！” 就这样，他搬到了白馨所在的小区。 “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陈慕周不想动，直接扯着喉咙喊道。 “哥，是我，陆桥。” 陈慕周艰难地起身，慢吞吞地去开了门，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一来恭贺你乔迁之喜；二来你不是没吃饭吗，我给你送饭来了。” 正说着，就将不锈钢的大碗放在桌子上，“诺，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小鬼，你这是雪中送炭，我正饿得要死。” “吃吧，哥，不用特意给我普及成语了啊！” 见陈慕周三两下就把一碗饭给吃了，看来真是饿坏了。 “哥，你怎么搬我们小区来了？”陆桥试探性地问道。 可别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啊，他还等着高考完了去表白呢。 “你妈没说？”陈慕周睨了他一眼。 “说是说了，但我觉得有点夸张。” “你说，我听听。” “说有人寻死觅活非要嫁你！” 陈慕周就差喷一口老血，他妈还能再夸张点吗？！“那倒没有。” “我就说嘛！哥，你不会还是贼心不死吧？还惦记着……” 没等陆桥说完，陈慕周抬起手就要揍他，这臭小子怎么没大没小的！ 眼看就要那只手，就要打在他脑门上了，陆桥赶紧闪一边去。 “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他马上就成年了，怎么是小屁孩，而且说不定比某人还要先找到女朋友呢，陆桥内心非常不服气，但也只能腹诽。 “你没有就好，免得影响我的人生大计！” 陈慕周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计划？你要追谁？我告诉你啊……” 陆桥立即跳脚，“哥，你脑子在想什么呢？” “馨馨姐家还有个妹妹叫白雪，跟我一般大。我那个……，你可不要告诉我姐啊！”说完，陆桥还罕见地脸红了。 前阵子，他姐一直威逼利诱他，但他立场依然坚定，什么都没说。 陈慕周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那就能说得通了。 怪不得96年的暑假，他在市大巴站等他的时候，就见他在车上跟白馨聊得眉飞色舞，原来那是要讨好这未来的大姨子啊。 白馨来北城之后，他也是处处热心得不行。要知道，这小子对旁人可没这样，都是拽上天的那种。 小屁孩，藏得挺深，没瞧出来啊！ 不过再回过头想想，陈慕周内心莫名一哽，他好像被这小屁孩给嫌弃了。 随即他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去吧。对了，跟你家人说一声，刘倩要是去你家，千万不要告诉她我住在这边，特别是你姐。” “放心吧，她俩前两天大吵一架，闹翻了。具体为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姐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不来往好。”陈慕周顺口回道，至于什么事情，他不感兴趣。 新学期开始，白馨异常忙碌，在学习专业课的同时，还要看大量文献与论文，同时她还兼顾着a 考试。 这个考试比较有意思的是总分100分，50分及格。 第127章 他要立起来 早在今年6月份，她参加了a 第二阶段考试，四科均以高分一次性通过。 她准备12月份参加第三阶段的考试，考试本身要求3.5 、3.6与3.7三科必须一起报考，最好同时通过。 若有两门合格，另一门课成绩在30-49分之间，允许单独补考该门课2次，若不能通过，三门都需要重考。若是两门不过，则三门重新考。 鉴于此，白馨不敢轻敌，全力以赴备考。 10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她买了些点心和水果去了周教授家，师母开的门，进门白馨将手上东西放在餐桌上。 周教授戴个老花眼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报纸，见来人是白馨有些意外，忙站起身来。 “白馨来啦，坐，你今天怎么来了呀？” “我今天刚好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 师母一脸怨怪地道：“下次来就来，可不许买东西来了，太见外了。” 白馨笑而不答。 自从周燃出国了，家里有点冷清了，以前两人三五不时地来坐坐。想到周燃，周教授不由自主地关心道： “周燃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联系了。” “他在那边生活上怎么样啊？” 周燃跟他通电话，说得最多的都是学术上的问题，生活上周燃很少说，他也就没问。 “一开始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被完全同化了。” 周教授听到此话，也就放心了，连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师母将泡好的茶水递到白馨的跟前，“馨馨，来喝热茶，驱驱寒。在学校还适应吧？” 白馨喝了口热茶，笑着答道：“谢谢师母，挺适应的。” “这天气越来越冷，你自己在外要注意保暖。”师母善意提醒道。 白馨点点头。 “今天来家里是有什么事吗？”师母一脸和蔼地问道，她想想，还问了一嘴，怕白馨有事不好开口。 白馨点头，正要往下说，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师母有些疑惑，平时连个人影都没，这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怎么接二连三地来人呢。 她示意老伴去开门，她准备跟白馨接着往下聊。 门一开，就听见陈慕周扯着嗓子在喊：“外婆，我饿死了，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周师母有些疑惑，他怎么来了？ 站起身来，往门口去，“饿死鬼投胎的啊！你早饭没吃吗？” “没，家里没吃的。” “怎么可能，你奶前段时间还跟我说，她每天让阿姨给她的大金孙，变着花样准备早餐的啊？” “我的好外婆，到底有没有吃的啊？” 陈慕周边说边往客厅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白馨，正是一脸促狭地看着他，他的脸有些发烫。 “你怎么来我外婆家了？”为了掩饰尴尬，他语气有些冲地问道。 白馨是谁，可不会惯着他。 呛他一句，“你管得着吗？” “你……” 陈慕周回头看了一眼，老两口都去厨房了，开口教训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噎人，好么？” “你说你一个大男生，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么？” “你……” 说完白馨就不搭理他，专注地喝着茶水。 “你说你这样，也不知道，周燃喜欢你什么？我看就是被你的表象所迷惑的！” 就像他一样！ “那是周燃的事，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小心容易老！” “白馨，你……，你……” 这姑娘表面看起来挺温柔的，笑眯眯的，怎么越接触越觉得她虎呢！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一会儿，他要是主动跟她说话，他就是狗。 “周周，过来喝点粥，还有馒头、包子和小咸菜，可以吗？”师母在饭厅喊道。 “可以的，外婆。”陈慕周起身去餐桌喝粥。他饿得要死，有吃的就行。 周师母过来跟白馨闲聊，“馨馨，我们接着聊。” “是这样，之前您和周教授不是说，让我后面买股跟你们说一声吗？” 周师母一听这个话题，她太感兴趣了！嗓门瞬间拔高了，“哎呀，太好了！老头子，你过来一下。” 周教授正坐在餐桌边，一边看报，一边不忘跟陈慕周小声交谈几句。 见老伴喊他，起身便走了过来。 陈慕周也有些好奇，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就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什么事啊？”周教授坐在老伴身边，随手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水。 “老头子，白馨说要带我们一起买股票。” 周教授随即茶也不喝了，急忙说道：“是吗？” 白馨笑着点头。 “那什么时候买啊？我俩是不是要到证券交易所去啊？”周教授说完看了一眼周师母。 白馨忽然灵机一动，“周教授，你们放心我帮你们操作吗？” 老两口显然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就是你们把证券账号和密码给到我，我有电脑，可以在网上帮你们进行买卖操作。这样，你们就不需要跑交易所了。” “那真是太好了，不会麻烦到你吧？”周师母一脸高兴地问道。 “不会，就是动动手指头就好，两分钟可能就完事。”白馨一脸轻松地说道。 师母看着白馨，觉得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也就安心了。 “哎呦！白馨，你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我现在就去拿给你，钱，下午我和你周教授去存一下。” “师母，也不是那么急，明后天存上也行的。” “我们正好也没啥事，反正迟早都要存的，就下午给办了，免得老是挂念还有事儿没做。” “也行，看您和周教授的时间。” 说着，周师母起身去了卧室。 股票？带老两口买股票？这是好事啊，正好，他也想挣点零花钱！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是主动跟白馨说话就是狗。唉！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看在钱的份上，别说是狗了，让他原地叫几声，他都愿意。 他家虽不差钱，但他也想自己挣点钱，让他爸妈看看，他也不差。特别是他妈，只要他一惹她生气，就一个劲儿地数落他，说他花的都是她的钱。 对，他要立起来，从现在开始。他越想越开心，嘴边的粥也不香了，起身就往客厅来。 他清了清嗓子，觍着脸问道：“那个……白馨，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白馨看都没看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没什么。” 第128章 受益匪浅 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谁让他端着呢。 “你这……”想想不对，他不能生气。 这时，外婆从房间里出来了，“周周，你这是在干嘛呢？一会儿龇牙，一会儿咧嘴的。” “外婆，没什么，刚刚有馒头粘牙上了，我……”下面的话，他没想好怎么说，就停住了。 只见他外婆热情地拉着白馨的手，“馨馨啊，这是我的股票账号和密码，你拿着。那我和老周把钱存上，就全权交给你了啊！” 当个甩手大掌柜，还能挣钱，多美的事啊！ “行，师母，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馨馨，你说我买多少钱合适呢？” “师母，有闲钱你就放里面，应该能翻一倍。” “那太好了！我这手头上有个小10万呢，平时花钱地方少，存在银行也没多少利息。” “要不全投进来？”白馨笑意盈盈地看着师母。 师母痛快地道：“我看行。馨馨，你中午在这吃饭，不能推辞啊！” “师母，留着下次吧，中午还真有点事儿。” 师母看着白馨的表情，不像说假话，也就爽快地应了句，“那行！下次来了，一定在这吃啊！” “好，那我……”白馨准备起身走人。 能翻倍？他豁出去了，在钱面前，这点脸面算什么？！ “白馨，你等会儿，”陈慕周急道，“买股是吧？什么股啊？” “怎么了？” “那个，我也想买点，是什么股啊？”陈慕周急切地问道。 “是什么股，我还真不能告诉你！你……” “唉，白馨同学，不至于吧！你不会还为刚刚我说的话生气吧？” 看来，这位陈慕周同学是真急了，明显等不及听她的下一句话了。 就听见“啪！”的一声，师母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臭小子，问题出在你这啊！怪不得白馨不愿意留下来吃饭，以前来了都在家里吃的。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白馨光听这声音，都觉得肉疼。 “外婆你手下留情啊，我没有啊！” “师母，他刚刚没说什么，我中午确实是有事。”白馨说完，看向陈慕周，“是哪只股肯定不能告诉你，但你若是想买，可以把钱转到你外婆账号，我来操作。” 他们这些官二代、富儿代什么的，狐朋狗友多，钱也多，谁知道到时候这人会不会一嗓子吼出去，到时候那些人会不会将她这艘小船给踏翻了。 “那行。”钱放他外婆账户可以，只要能挣钱就行。 接下来，他要考虑的是，在哪搞钱去。他零花钱是有点，但不多。看来，只能回家找他奶和他妈了，让她俩一人出点血。 “不要外传啊！”白馨说的同时，还用眼神警告他。 “白老板，小的遵命！” 话音一落，四人都笑了。 白馨见事儿办完了，就走人了。 陈慕周这次乖乖地留在他外婆这，他为啥不走呢？！你以为他不想吗？ 他想！ 他是怕他跟着白馨出门，就她那呛人的性格，三两句话就能把给他点着。一会儿路上他再控制不住这张嘴准坏事，要是真把她惹急了，肯定不带他玩。 周外婆见陈慕周在低头深思，心里只打鼓。 “你今天怎么来了？” 陈慕周陷在思绪里，没反应过来。 周外婆见他沉默不语，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尾随白馨来的？” 陈慕周直接炸毛，“外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变态吗？” “你看你急什么呀，不是就不是呗。”外婆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老刘家的闺女，刘倩，烦死个人，之前经常上我家堵我。我没办法，我就搬到我表姑那边的房子了，这家又回不去，就只能来这了。” “真的？她堵你干什么？” “肯定是真的，前段时间她妈还上门，跟我妈说要两家结亲家。” “刘倩看上你了？那可不行，那姑娘不行，脾气不好不说，人也不咋地，跟她外婆一个德性，是吧？老周。” “你俩聊得好好的，怎么扯上我了？” 周教授有些无奈，拿着报纸迅速躲回房间了。 陈慕周很少见他外公这样，感兴趣地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也没什么，逗你外公玩呢。以前，有人准备撮合刘倩的外婆和你外公，你外公不愿意。那老巫婆一直记恨着，这些年没少跟我呛呛。” “跟你说这些也没意思，你中午在这吃饭，我去买点菜。” 陈慕周没地儿可去，当然同意了。 11月初，亲朋好友的资金已全部到位，白馨分批次建好仓，只待来年2月的到来。这次买的是在上交所挂牌的一家公司的股票，主业是食品加工。 这只股在当时也是翻了几倍，关键是持股周期短，非常值。 操作周师母的证券账户时，她特意看了一下，里面有20万，看来那10万是陈慕周的了。有钱的人家就不一样，一出手都以十万为单位。 忙完股票的事，白馨就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吴教授的工作非常忙，经常会参加一些学术会议。学习间或，吴教授也会带着白馨以及她的同门师兄，参加了一些重要的学术会议，不仅拓宽了他们的视野，更拓展了他们的知识面，白馨受益匪浅。 她从中获悉到学者们对于会计学科最新的研究成果，对于白馨来说，这些已然不是最前沿的，因为在后世已经被广泛运用。但通过参加这些学术会议，使她对会计领域的研究与发展有了更加全面、深入地了解。 以前她看事物，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停留在表面，也就是说她一直是被动地接收这个理念，不会去想为什么有个概念。 现在她会跳出这个框架来思考，这个概念提出来的初衷是什么？要解决的是哪些问题？ 另外，吴教授对于他认为比较好的文章、观点以及相关的文献，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他们，促使大家一起阅读，一起讨论。 白馨有不解的地方去请教时，吴教授也是非常耐心地回答，并引导她应该从哪个角度去思考，为什么要这样去思考，让她茅塞顿开。 第129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时间一晃，来到了一年的寒假，1月中旬白馨忙完吴教授交待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往祥龙服装厂赶。因为公司要出合并报表，李舅舅和黄经理给她已经打了几个电话来催。 黄经理虽财务经验丰富，但他没做过上市公司的财务，虽公司已上市运转半年了，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慢慢适应了。 但合并财务报表和现金流量表，他还真不会，更别说还有合并现金流量表，他只能求助于白馨。 白馨也在想啊，祥龙服装厂的合并报表其实挺简单的，都是新设立的子公司或分公司，没有特殊的业务，把几家公司的财务数据汇总在一起，再加加减减就好了，没什么技术含量。 真是验证了那句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其实合并报表还是挺简单的，一个是把母公司的长期股权投资与子公司的所有者权益各项目进行抵销，再将母公司的投资收益与子公司的利润分配进行抵销。 另一个是将合并表范围内母、子公司之间，以及子公司与子公司之间的内部交易、以及债权债务抵销干净就好。 祥龙服装厂另一个问题就是现金流量表编制问题，前世她审计时碰到的客户也不会做，依靠财务软件生成现金流量表，但往往报表数据不对。 因为，涉及现金和银行存款科目的，基本上是出纳和往来会计，他们在生成每一个收款凭证、或付款凭证时，会勾选这笔业务所对应的是经营活动、投资活动还是筹资活动的现金流。 若是他们不了解业务或不了解相关的企业会计准则的话，那么勾选的就不对，只要一笔业务选择出错，系统生成的报表肯定就有问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来想去，白馨就把主意打到陈娟身上。 现在证监会对上市公司披露频次要求不高，但很快监管力度就会加强。不仅有年报、半年报，以后还会要求披露季报。 让陈娟先试着做，再发给她，她再帮忙看看逻辑关系什么的对不对就行了！白馨越想越觉得可行。 白馨刚从出租车下来，黄经理正好站起来，透过财务室的窗户就看见她了。唉！不容易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她盼回来了。 “咚咚咚”一阵风似的，黄经理就出了办公楼下楼了，财务部的人都觉得挺稀奇的，他们这黄经理平时比较严肃，喜欢板着脸，情绪轻易不外露的，这几天被审计催得嘴角都起泡上火了。 “唉呀！白馨，我可算见到你了！” “黄经理，注意形象，你现在可是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了！” “这总监，我可是当得够够的，给你要不要？” 白馨立马摇摇头，她对企业财务总监这个职位是一丁点想法都没有。不是这个职位不好，而是她本人兴趣不在这。 白馨先是来到自己办公室，里面打扫得一尘不染。黄经理随其后，也踏进来了。 “里面好干净啊！” “李总听说你这几天要回来，让人天天来给你打扫办公室。” “正好你在，不然一会儿，我也要去找你？” “你找我要不是什么要紧事，先往后排排吧！先把我这火烧眉毛的事儿解决掉。” “我想说的也是关于这方面的。” 黄经理这才安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下文。 “陈娟近一年的表现怎么样啊？” 这怎么又说到陈娟了？黄经理心里有些急，但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回答白馨的问题。 “这姑娘挺不错的，交待她办的事情很利落地完成，另外，也很聪明，基本上一教就会。” “哦，那就行。这样，我说个方法，大概率能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你快说来听听。” “这样，你这两天不要安排陈娟事情，让她跟我来学习如何编制合并报表，以及现金流量表。”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要不是你事儿太多，我准备亲自传授给你。” 那就算了，他一天能留在工位上的时间太少了，不停地有人找，还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儿要处理。 “你真的愿意教会陈娟？” “黄经理，你这话问得有点问题啊？” “人不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什么独门秘诀，有啥不能往外说的。” “那行，我安排一下，等你把她教会了，我请你吃顿大餐！嘿嘿，我这往后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白馨笑笑回了句：“这个可以有！” “对了，今天胡市长来公司视察了，在李总办公室呢。” 白馨本想去审计那边看看，现在胡市长来了，反正也是认识，先过去打个招呼吧。 李舅舅办公室，几人正在谈笑风声，胡市长想起白馨也就随口问道： “白馨还当你们公司的顾问吗？” 胡市长刚问完，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今天接待胡市长，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的，大概率是白馨回来了。 还真巧了，说曹操，曹操到。 “进!” 白馨推门而入，快速扫了一眼，就胡市长、丁秘书还有李舅舅三人在。 “白馨，胡市长刚提到你，你就推门而入，真是太凑巧了！” “胡市长好，丁秘书好！李舅舅好！” “白馨回来了，在北城感觉怎么样？” “还行，挺适应的。” “吴教授的授课水平非常高，你跟在后面好好学点东西。” 白馨看着胡市长，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吴教授的？” 白馨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说也行。” “他是我爱人的老师，你以为呢？” 白馨挠挠头，笑了笑。 “白馨，你为祥龙服装厂也是做了件好事，你看，他们厂的退税和中介机构服务费的补贴都已到账了。” 这事别提，提起来就是泪。 “胡市长，您要不说这事，我就忘了，我光想着帮服装厂要补贴，其实我更应该为我自己争取点。” 胡市长看了李舅舅一眼，没太明白，“这话怎么说？” “唉！就是服装厂为本市税收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我本人也贡献了不少！” “哦！服装厂发你顾问费交的税高？”胡市长大胆猜测，李厂长这么大方，年薪高，所以交的个税也高？ 第130章 感谢错了人! 李舅舅看着白馨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她啊，她从来本市读中专开始，就为我们服装厂提供设计服务，我们当时谈好按照销售额的比例给予提成。” “设计服务？白馨，你还会设计啊，你这太厉害了啊！”胡市长说完这话，转向李舅舅问道：“这几年结算了多少设计费啊？” “到去年上半年，结算了3300多万的设计费，当然这个数是含税的啊。” 胡市长和丁秘书愣在那里，这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啊！ 这么个姑娘竟然能创造出那么大的价值，说出去哪有人会信啊！而且，看这穿着打扮哪像有钱人的样子，往人群中一丢，要不是因为这长相，旁人不会特别关注的。 胡市长内心更是震惊不已，按李厂长这个说法，这次他能从市里调到省里，这政绩里面看来主要是白馨的功劳！ 若是没有她设计的衣服，祥龙服装厂的业绩肯定不会如此亮眼，没业绩岂能上市？又怎能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以及为市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本来他是觉得李厂长在他升迁的路上，助了他一臂之力，现在看来他是感谢错了人啊！ 想到这些，胡市长也关心地问道：“你这交了多少个税啊？” “设计服务的个税税率40%，这几年我光交个税都交了近1000多万。胡市长，您说市政府是不是应该奖励我呢？” 丁秘书一旁感叹，看来还是他浅薄了！好家伙，不说别的，就单论这税，他得投多少次胎，才能挣到这个钱啊！ “这么多！那当时是该提一提，不过让政府奖励个人的先例还真没有。我先代表市政府感谢你为本市财政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回去，我再帮你问问。” “那就谢谢胡市长了！”白馨本也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不抱什么希望了。 当初，李舅舅看这个税太高，也询问过她要不要采取特别的方式处理一下，白馨拒绝了。 一是服装厂打算往资本市场走，不允许有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存在；二来，她也不想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但这税交的，确实让她肉疼，若能得到市政府的补贴，那就不一样了，因为它是光明正大的啊！ “你们应该还有事相谈吧，那我就先出去了，我本来就是想跟胡市长打声招呼的。”白馨识趣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胡市长先开口道：“你不用出去，就坐在这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来看看服装厂近半年发展怎么样？毕竟这是我在任期间上市的公司，我调任前还是想来看看。” “胡市长，您高升了啊！恭喜恭喜！”李舅舅连声道贺。 胡市长看向李舅舅，“我年后直接去省里报到了，到时候丁秘书和我一起走。新的市长与我关系不错，等他上任时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李舅舅那是求之不得，“好好好，让胡市长费心了！”。 白馨随后道：“恭喜胡市长！您升到什么职位啊？” 丁秘书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怎么什么话都敢问。 “副省长。” 他这次是破格提升的。 首先，上任期间把市里经济搞活了，为本市培养了一个上市公司。省里总共没两家，他上任不到三年，就有了首家，对他的政绩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肯定。 其次，在去年抗洪工作中，预防工作做到非常到位，将本市的洪灾损失降到最低。 再次，一举抓下那个洗钱的团伙，但由于中间牵扯的势力过于庞大，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但这个事，对他来说也是个契机，既然动不了这个团伙，这背后的势力总要做出点补偿吧。而且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的资历都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三方博弈之后，他顺利担任副省长这个职位。 至于这个团伙，日后徐徐图之。 “胡市长，您再往上升，是不是就调回政治中心北城了啊？”白馨有口无心，张口就来。 胡市长听后一愣，看了一眼白馨，这小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沉默片刻，回了句，“借你吉言！” “胡市长，现在已到用餐时间，我们边走边说，去吃个便饭。”李舅舅提议道。 一行人吃完饭，胡市长带着丁秘书就告辞了。 白馨饭后直接来到审计办公用的会议室，敲门后就直接进去了，会议室里充斥着“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白馨走近郑业成和黄茹所在的位置，满脸笑意地问道：“郑经理、黄茹，你们都在忙着呢？” 同时，也不忘扫一眼会议室的其他人，李东和刘冰语还在，其他的都是她不认识的，白馨对各位礼貌地笑笑。 “呀！白总你从学校回来了，好久不见啊！”黄茹热络地道。 “嗯，两位，好久不见啊！” 郑业成这才抽回思绪，“白总好！好久不见！” “你这太忙了，又要顾着学业，又兼顾着读研，不容易啊。”郑业成感叹地道。 “也还好，公司这边要操心的事儿少，都是黄经理在忙。”白馨看着郑业成问道，“你们哪天进场的啊？” “我们元旦安排盘点，然后就直接进场审计了。” “哦，那资料提供得怎么样？还有没有缺的？” 郑业成看向黄茹，“还有缺的吗？” “就差合并报表和现金流量表了，其他资料他们都提交的比较齐全了。”黄茹看了看电脑，快速回道。 “那行，你说的那几张报表，很快就能提供给你们了。那你们忙，我就是来看看。” 说完，白馨就抬腿就往外走。 自从得知白馨注会考试满分，在李东和刘冰语的心里，白馨就是他们的偶像。 李东比较八卦，在刘冰语的鼓动下，张口就问： “白总，你别急着走啊，我们想问问，你考研是多少分上岸的啊？” 只见其他人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看来大家都喜欢这种小八卦啊！。 “小孩子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么？”郑业成一脸老成地道，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 就听见耳边轻松地飘过两个字“满分”，他的那口水还没来得咽下，就从鼻腔里全喷出来了！ 第131章 你是跳级了吗? 呛得郑业成眼泪都出来了，还好没喷到电脑上，至于站他旁边的李东闪得快，要不然就遭殃了。 “满分？！白总，我没听错吧，真的假的啊？”黄茹满脸吃惊地问道。 白馨笑着点点头。 李东捶捶自己的脑袋，“我当时考研怎么就不行，那英语和数学真是要了我的命。” “说得好像你工作很厉害似的，就你那榆木脑袋，干啥能行！”刘冰语毫不客气地揭短。 李东横了一眼刘冰语，“嗯，就你厉害好吧！也不知道是谁，考的分数比我还低，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互相揭对方老底，项目组成员已经司空见惯了。 “唉！这人比人，气死人！你这也给别人留条活路吧。”黄茹一脸无奈地道。 随即她又想起另外一个全英文考试，不死心地问道：“我那时去你办公室，看你办公桌上有a的考试教材，你参加了a考试？” “6月份参加了。”白馨浅笑着回答。 “也过了？”黄茹大气不敢喘，小心地问道。 “过了。” “不会吧，5、6月份的时候服装厂忙申报材料，天天开会到凌晨，你还有精力考试呢。”黄茹不由得对白馨竖起大拇指，“考了几科呢？又过了几科呢？” 郑业成正准备喝水，听到黄茹问到这个问题，想想还是把杯子放下来。 “考了四科，过了四科。” 黄茹已经麻了，这位白总是不是就是为考试而生的，逢考必过。要是说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偶然，那这第三次叫什么？ “不会又是满分吧？” “没有，没有，我哪有那么厉害。” 黄茹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多少分呢？” “90多分。” 李东又来兴趣了，“都90几呢？” “98、99的样子。” “我的天！这与满分有什么区别呢？”刘冰语咂舌道。 “你这平时是怎么看书的？辅导教材看几遍啊？”黄茹边说，边拉个凳子示意白馨坐下来，她要跟白总好好唠唠这个话题。 白馨有些哭笑不得，她有着丰富的财务审计经验，再有个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加持，财务类的考试肯定小意思了。 但这些都没法宣之于口，只能一笑带过。 “就是书上的重点多看，配套再多做些练习，至于教材，有时间就多看看，最起码也要看个两到三遍吧。” 黄茹听白馨说两到三遍，这个频次正常人都能接受。但她考前哪次辅导教材不是看个两到三遍的，而且只多不少，但关键是看完了啥也记不住啊！ 白馨说完这话，也感觉自己说了跟没说一样，再聊下去的意义不大。 “我就不坐了，我手头上还有事儿要去处理，我回头我们再详细聊这个考试的话题。” 出了会议室，就看到陈娟等在她办公室门口，“陈娟，不好意思，我刚在审计的会议室聊了聊，你等我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 “黄经理跟你说了，叫你过来做什么吗？” “说了，跟你后面学合并报表和现金流量表。” “那行，你去拿台笔记本电脑过来，边说边做是最快的！” 5分钟后，陈娟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白馨的身边。 “公司上市后，你们是不是轻松一些？”白馨随口问了句。 陈娟开心地道，“嘿嘿，主要是6月份审计走了后，我们这日子过得太舒爽了！” “那就行，你今年都在忙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白馨，我听了你的建议，先去了解了中级财务会计的报考条件，要有5年的财务经验才能报，我资格不够。所以，我报考了注会的会计和税法。”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教起来就容易多了啊！ “考得怎么样呀？” “过了税法，刚好6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会计没过，就考了40分。” “已经很不错啦！继续加油！” 两人没再闲聊，直接进入主题，两人就这报表的事说了一下午。 慢慢地，陈娟也就上道了，白馨如释重负，终于有人可以接她的班了。 “陈娟，就是这个道理。这两天你在办公室，拿其他月份的数据再练练，就可以出师了。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陈娟点头，抱着电脑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眼看就要到下班点，李舅舅来敲她办公室的门。 “白馨，你下班后，有别的安排吗？” “没安排，怎么了？” “那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吧，我们那个合资公司的老总来市里了，我请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带你去见见。” “好啊！” 正好借这个机会，她近距离瞻仰一下服装业大佬的风采。 晚上6点半，白馨随李舅舅来到本市一家稍高档的餐厅，推开包厢，包厢里的三人已经到了，在喝茶。 “不好意思，我请客，反而最后到的，抱歉抱歉。”李舅舅一脸不好意思。 临出门，他被销售部的副总给叫住了，聊了几句就晚了。 “嗨！咱们是什么关系，不讲究那虚的。”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朴素，面色严肃，气势非常足。 “白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合资公司的魏总，那是他的朋友刘总和徐总。各位，这是我们公司的顾问，白馨。” 白馨笑着与三位老总分别打了招呼。 魏总是早在两家公司建合资的公司时候，就白馨的名字。他一直比较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能将一个毫不起眼的公司，最后推向了资本市场。 不佩服不行啊，她是以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的，而且这些成果明眼人都能看得见。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当然是李总时常在耳边提及的原因。 “白总，久仰大名啊！”魏总那张严肃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白馨有一秒钟的愣神，这是不是搞错了，应该是她久仰他的大名才对啊。 “魏总，不敢当。早在几年前，就听我们李总经常提到您，久闻您的大名。您喊我白馨就好。” 魏总语气轻快地道：“行，白馨，你这太谦虚了啊！” “来来来，我们先坐下来，边吃边聊。”李舅舅招呼大家上桌。 “李总，白馨毕业后，现在在你们公司上班了？”魏总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有，白馨现在在北城财大读研，今年研一。” 徐总嘴快道：“啊！这年纪看着还很小啊，”随即带着疑惑看向白馨，“你这是读书时成绩太好，跳级了？” 第132章 弯道超车 白馨不知被多少人问过这个问题，已经习惯了，“不是，我读的是中专，在校期间自考了大专，然后再考的研，比一般学生读高中考大学，再读研，中间节省了3年的时间。” “哦！这主意好！这不就是弯道超车。课本知识学了，毕业证也拿了，关键能比别人早个几年步入职场。”刘总脑子非常活络，一语道出了重点。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魏总若有所思道，“白馨，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确实是这么想的。”白馨一脸坦然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有自考的？”魏总追问。 白馨脑子在转，把谁推出来，比较有说服力。 “我初中有位老师懂，我通过他了解到的。” 魏总点了一下头，这姑娘考虑事情还是比较长远，真是有勇有谋。 “你不怕毕业后上班了，人家会嘲笑你的第一学历？”魏总有话憋不住。 “不怕。要能力我有，要学历我有也有，有啥可怕的。” 在座的四位都点头赞同。 “那你研究生的导师是哪位？”魏总一句接一句地问道。 “吴刚教授。” “吴教授好啊！那你毕业后找工作不用愁了！”魏总越聊越起劲。 “魏总与吴教授认识？”白馨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魏总笑着说道：“在资本圈混的，基本上都知道吴教授的大名。你老师的学生遍天下，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就是吴教授的学生。” 吴教授有多厉害，白馨早已知晓。 但她还是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能成为吴教授的学生，是我的荣幸，我也是想跟着老师后面多学点知识。” “你这样想是对的。研究生毕业后，你想从事什么类型的工作？”魏总试探性地问问。 “嗯，我打算进会计师事务所，从事审计工作。”白馨一脸镇定地说道。 李舅舅坐在一旁傻眼了，他是千想万想没想到她要去事务所工作呀！是不是被他们公司聘请的审计人员给忽悠了啊？ 他看他们每天晚上干到半夜两三点，搞不好还要通宵，有好几次黄经理陪着熬夜，逮着他就跟他抱怨，说身体吃不消。 白馨要是他女儿，他第一个反对。此时不是说教的好时候，等回头他抽时间好好劝劝她。 “就是专门给一些公司审计，帮助公司上市的？”徐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通俗一点讲，就是这样的。”白馨回道。 魏总笑了笑，“你不打算进李总公司啊？他们公司急需你这样的人才啊！” “魏总，你这太高看我了！祥龙服务厂能发展得这么迅速，业绩这么好，都是我们李总的功劳，我没做什么。”白馨谦虚地道。 魏总听了这番话，对白馨不免有些另眼相待，“你们李总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从衣服款式的设计，到公司成功上市都是你帮他一手策划的。对吧，李总？” 李舅舅赞同地点点头，“大家都不是外人，说句掏心窝的话，若是没有白馨，我和魏总也没有机会认识，更不可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了。” 白馨见李舅舅这是要把从她幕后，立到人前，索性也不矫情了。 “李总，言重了，言重了！要不是你慧眼识人，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再说，我只是提了些建议，具体还是你有胆量开拓，要不然也没有公司今天的一切！咱们算是互相成就！”白馨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们这对搭档好，谁也不愿挣抢这份功劳！”魏总开玩笑地说道。 众人‘呵呵’一乐。 “白馨，你以后要是进了事务所，我这公司跟着你走，你进哪家所，我公司就找哪家所审计。你还得接着为我这公司操心啊！” 说完这话，李舅舅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刚还在寻思回头找个时间劝劝她，现在好，把项目都给她安排上了。 白馨虽觉得李舅舅大概率会将公司交给自己审计，但他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内心深受触动。 “李总，公司就算以后找别的事务所审计也没关系，只要有事找我，我定会义不容辞。”白馨也给李舅舅吃颗定心丸。 “好！看来李总和白馨都是性情中人啊！”魏总在一旁吆喝道。 “行行行，菜来了，我们先吃，别光聊了。”李舅舅招呼道。 “我们今天都不要喝酒，吃吃饭，聊聊天挺好。”魏总提议道。 大家一致认同。 几人边吃边聊，魏总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白馨，你说我们公司资金充裕，能否将资金无偿提供给母公司使用吗？” “这是上市公司，还是非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 “那肯定不行，会构成大股东资金占用，这种做法变相地侵犯了小股东的利益，当地证监局知道肯定要被处罚的。如果反过来，母公司划拨资金给子公司就还好了。” 那看来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说的是对的，他以为是嫌麻烦糊弄他。 “那你说上市公司内部有的子公司资金比较充裕，有的子公司因为行业的问题，周转慢没有资金可用，可以相互之间划转吗？” “一般是不建议，使用周期短还好一点。使用周期长，到时税务局稽查可能就比较麻烦。” “他们会将这笔业务视作为经营借贷来处理，划出资金的子公司相当于贷款方，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利息，并缴纳营业税和所得税，同时还要加收滞纳金。” 魏总点点头，“那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呢？” 白馨想了想后世企业的做法，开口说道：“嗯，可以通过银行办理委托贷款业务，这样手续就很齐全，不会存在隐患，缺点是银行要收取费用。” “集团内个别子公司账上有钱，但不愿意无偿转给其他子公司使用，这个业务就比较适合。划拨方收取利息，使用方支付利息，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还便于集团公司考核。” 第133章 遇贵人 “那我知道了，多谢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 魏总刚刚问的问题，是他们公司确实存在的，集团内下辖的子公司饥的饥，饱的饱，难免要进行资金调配。 他懂白馨的潜台词，税务不查，子公司内部互相划转没什么大问题。 但她后面这句考核说到他的痛处了，子公司都是独立核算，集团对各公司的老总肯定有考核。 所以财务总监有时候下令调拨资金时，他们大都不乐意，说是钱放在银行里还有点利息，划转给其他兄弟公司一分钱收益都没有。 回去，就跟公司管理层开会讨论看看。 白馨的能力无疑是出众的，从进门到刚刚的表现，魏总都看在眼里，关键她能沉得住气，不骄不躁。 随即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徐总和刘总，“你们两家公司是准备哪年进军资本市场？” “我这公司起码还要两年的时间来动作，目前体量太小。”徐总无所谓地说道。 “那老刘呢？”魏总看向刘总。 “我公司估计最少也要两年，目前也在拼命地把业绩做起来。” 魏总颔首，“你们要是真想好了，日后进军资本市场，就得早做准备。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要提前向精通这类业务的人问清楚。要不然，业绩再好，都白搭。” “还好我们公司没走弯路，历史清清白白，没有瑕疵，上市一路绿灯。我们公司财务部、各个业务部怎么运作，都是白馨在事先规范好的。”李舅舅自豪地说道。 魏总接着道：“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不然早一年就上去了。主要是请的会计师不行，大的问题又解决不了，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这不净添乱嘛。后面换了一家，才顺了。” “早一年，晚一年，关系不大吧，你公司最后不还是上市成功了吗？”徐总不在意地道。 “你这话说得就外行了，多一年，你得算算增加了多少费用？从会计师、律师还有券商，这些人吃、住、行，总得安排好吧，这些费用不低，还有中介机构的费用也是要另算的。” 两个门外汉，被魏总这么一说，才重视起来。要不然，还觉得这事离他们远得很。 “你们俩真是个木疙瘩，这里有个现成的军师，你们都不知道要联系方式？”魏总边说边摇头，“你们现在有事情咨询她多方便，退一万步讲，她要不会，她老师吴教授还不会吗？” “白馨毕业后进了事务所，你们公司上市需要审计时，直接找她所在的所，她不就能直接负责你们公司了吗？全程跟进你们项目，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白馨没想到，她本是来见见这位业内大佬，顺便蹭顿晚饭，没想到大佬倒帮自己宣传起来，让她现在就有了潜在的客户。 这饭吃得也太值了吧，李舅舅和魏总可真是她生命中的大贵人！ “找中介机构不能瞎找，要找可靠点的，最好有熟人介绍。”魏总再三强调。 这两位一听，赶紧掏出手机，与白馨互留了的手机号，魏总也趁机存了白馨的号码。 李舅舅担心，怕万一白馨到时不够重视得罪人，对她自己影响也不好，他索性点了一句，“白馨，若是日后我这两位兄弟真有事找你，一定要鼎力相助啊！” 魏总和另外两位感激地看了一眼李舅舅。 “李总放心！大家今天一起吃饭，也都认识了。即使你不说这话，我也会不遗余力，更何况他们还是你的朋友。” 饭后，一行人来到餐厅大门口，魏总当着李舅舅的面说道：“白馨，毕业时，你要是改主意不去事务所了，考虑一下我们公司。李总的庙小，肯定留不住你，我们公司大，你过来，肯定有适合你的位置，能让你大展拳脚。” “唉，唉，唉，魏总你这过份了啊，当我的面抢人，合适吗？” 几人哈哈大笑，大家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白馨把服装厂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又在大年三十才回到大桥村了，今年回家没人接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大年三十晚上，周燃打通了白馨的电话，独身一人远在国外，他心里不好受。 他想白馨，也想家了。 “馨馨，新年快乐！” “燃燃，新年快乐！”说完，白馨就乐了。 “你还是喊我全名吧，这有点……” “怎么，你妈能喊，我就不能了？我偏要，燃燃，燃燃……” 周燃被白馨的赖皮给气笑了，伤感的情绪也消散了一点。 “你是哪天到家的啊？” “今天中午到的，被我妹一顿狂喷，说我哪是回家过年，就是来做客，啥事不用做，只管吃。” “有吃的就行，脸皮可要可不要，再说，你也不在乎。” “你……，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周燃不用看，就能想象出白馨那俏皮可爱的神情，低沉的笑声通过话筒中扩散到白馨的耳朵里。 开心就好，今天是万家团圆的日子，白馨担心他一人在外面太孤单了。 “对了，我妈和我奶在问，要不要寄点腊鱼和腊肉给你？” “算了，我也没时间做饭，多出来那点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那好吧。自己在外面多注意身体，我们也做不了别的。” “嗯，我会的。不用为我做什么，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唉！就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 年后，白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头上买的股票全数抛掉。 时间很快来到2月中旬，白馨又挨个账户操作了一遍，她自己的账户由原来的3650万，到现在已是1.73亿，其他人的资金也同等地翻了几番。 操作完后，她跟李亮和刘畅说了一声，让他们分钱。 等李晴晴看到卡上的钱蒙了，当初，白馨说能翻一倍，她爸把家里的亲戚借了个遍，最后凑到了3万元，其中1万元她哥的。 她当时也在考虑，要不要跟她哥说这个投资的事儿。想想，家里这样也是穷闹的，就让她爸跟她哥说一声，愿意就投点，不勉强。 她哥本想投1.5万，她嫂子担心有个万一，非得留下5000元，这下要是知道，肠子肯定都悔青了。 她心里开心，赶紧打电话跟她爸妈说一声。 第134章 哪来的野丫头 “小珍，你怎么打电话来了？”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她爸气喘吁吁的声音。 “爸，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听着就好。” 毕竟在别人家接电话，挣钱的事儿还是不说出去比较好。 “我同学投资的钱今天已经到账了，我们拿了3万,现在到手你猜是多少？” “快说吧，你这死丫头！”话筒里传来她妈的声音。 “你们一起来的啊？” “晚上吃完饭，也没啥事，就跟你爸一起出来了，别废话了，电话费贵，你快点说。”刘妈在电话里催促道。 “行行行，你们别外传啊，就这短短4个月不到，我们家挣了11.3万，现在到手有14.3万。” 刘小珍静等着那头的反应，半天也没个回声，不会高兴过头出事了吧！ “喂……喂……”刘小珍在电话这头焦急地喊着。 “我们在呢！”刘爸反应过来，回了句。 “那行，爸，钱我已经转你卡上，你明天给我哥转过去块，剩下9万多是我们家的。听到没？” “听到了，那我们挂了！” 刘爸话音还没落，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刘小珍无语，她这满腔的喜悦还没开始说呢，电话就挂了，这两人也太急了吧！ 老两口回到家，心里还是‘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老头子，小珍是说当初3万，现在变成14万，对吧？”刘妈有些不敢相信，找老伴再确认一次。 刘爸看了一眼刘妈，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珍这同学怎么那么厉害啊，老头子，咱们家这两年不用发愁了。”刘妈说着，眼眶就红了。 刘爸深深地吐了口气，闺女在外读书，没要家里一分钱，说是学校每月给发钱。他虽未出过远门，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多多少少都知道，闺女在校肯定紧衣缩食的。 这下好了，儿子，女儿读书的钱有着落了！ 接着，让老伴把老大两口子一起叫过来。 “老大，年前不是委托小珍的同学进行投资吗？” 刘老大点点头，神情紧张地问道：“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什么？”刘大嫂准备跳脚。 “胡说什么呢，钱已经到我银行卡上了，明天我转给你。你们当初给了1万块，明天给你们转块。” 刘老大和儿媳妇一时没反应过来，傻站着。 “老大，这事儿你得好好谢谢你妹。” 刘妈斜了这两人一眼，接着说：“当初，是她非要带上你们，就你俩对我们的态度，我和你爸怎么可能乐意，但她坚持，我们才同意的。” 她女儿帮家里挣了那么多钱，她得让她儿子和儿媳妇懂得感恩，特别是这个儿媳妇。至于这恶人，只能老两口来做了。 “你回头给你妹打个电话，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样子。”刘爸语气强硬。 刘大嫂率先回过神，一脸笑意接过话，“是是是，她哥明天就去给小珍打电话感谢一下。” 说完，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刘大哥，他连连点头说好。 这夫妻俩晕乎乎地回到隔壁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才多长点时间。 刘大嫂想起她抽回来的5000块，懊悔得不行，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她手欠、嘴欠，要不然怎么着还得多个2万块吧。 周教授那边，白馨下午没什么事就上门去说了一声，老两口愣住了，20万变成90多万，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这事啊。 周师母知道自己的手艺怎么样，因此非得拉着白馨，要请她在外面吃饭。同时，不忘给陈慕周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那家餐厅。 白馨见推辞不了，三人便来到一家餐厅，边聊边等陈慕周，点的菜陆续地上桌。 “哟！铁公鸡终于舍得拔毛了啊！” 白馨耳边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抬头就见刘倩和一位老夫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她们餐桌旁。 “啧！真是稀奇啊！你俩也来餐厅吃饭了啊？”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我愿意在哪吃饭，你管得着吗？”周师母不客气地还嘴。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钱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钱就花。没钱，那是没办法！”这老夫人边说边撇嘴，“不是我说，你这菜点得也太素了，请人吃饭不要抠抠搜搜的，大方点！” “你……”周师母一时气急，想不到更好的话来还击。 “刘倩，好巧哦！又遇见你了，请问，这位是你什么人啊？”白馨一脸笑意地问道。 “我外婆，怎么了？”说完，还不忘轻蔑地看了一眼白馨，“哼，乡巴佬！” “你外婆啊，你这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只见刘倩外婆故意挺直身体，白馨有些好笑，“师母，我跟你说，这刘外婆一开口说话，我就想起我们村的那些长舌妇，一天正经事不干，就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 说完这些，白馨还特意强调了一句，“真的，越看越像。” 师母“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她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这白馨咋这么会怼人呢。今天大厅里这么多人在吃饭，她也不可能和这老巫婆一般见识，让人看了笑话。 刘外婆从周老头两口子进门时她就看到了，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众奚落他们，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刘外婆一张老脸气得通红，“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你有没有家教啊？” “外婆你不要跟这乡巴佬一般见识，乡下来的，就这样。”刘倩依偎在刘外婆身旁，嘟着嘴说道。 “我有没有家教，也得看对方有没有。若对方跟你们俩一样，连人话都不会说，我为什么要礼貌相待呢？” “我们来这吃饭，和你们一样都是花钱的，凭什么你就高人一等？还是说这家店是你们家开的？” 一旁上菜的服务员连忙开口，“不是的，我们不认识这两位。” “我说刘家外婆，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也是周师母脾气好，换成别人，早就开骂了！” 刘外婆指着周师母气急败坏地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个野丫头，专门用来气我的？” 第135章 不惯着你 “切，就你这样，我还花钱请人来气你，你得有多大的脸啊！”周师母不屑地道。 她又瞟了一眼跟前的刘倩，“还有，你在家要是没事，好好教教你这位外孙女。不要老干那些没脸没皮的事，上门堵人，这种事也就你们家这个家风能做得出来。” “你瞧她刚刚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蛮横无理，跟你如出一辙。就这样还想嫁我家周周，真是痴人说梦。我跟你说，我闺女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进去的。” “你……”刘外婆被周师母一番话说得十分恼怒，脸色由红转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刘倩当众被周师母说得非常难堪，又不敢撒泼，矛头转向了白馨。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那你跑来陪陈慕周外公外婆算怎么回事？”刘倩冲到白馨面前，指着白馨鼻子说道。 白馨拿起桌上的筷子，对着准她的手‘啪’的一下就打下去，“你说话就好好说，别拿手指着别人，好吗？” 白馨侧过去头看着刘外婆，一脸假笑道，“这样用手指着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刘外婆你说，对吧？” “你……”刘外婆被堵得无话可说。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刘倩有些抓狂。 “我为什么要跟说你，你是我什么人？”白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不好意思，我今天还真不想说。”说着，白馨一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任刘倩如何瞪眼，她怡然自得很。 “我跟陈慕周两小无猜，你不能破坏我们俩的感情。” 白馨指着自己的脑门对她说，“刘倩，我觉得你应该去精神科看看这里。” 更令白馨无语的是，刘倩用脚踢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走了。 刘外婆脸皮再厚，此时也尴尬得不行，刚刚被周老太一顿狂喷，脸面已全无，现在外孙女一屁股坐下不准备走，这变相地把周老太刚刚说那些事儿给坐实了。 她们在这吵了半天，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倩倩，我们先回家，这事儿回头再说。”说着，她就来拽刘倩。 “我不，她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刘倩两眼直瞪着白馨，见她泰然自若地坐在对面。她越看越生气，拿起桌上的茶水，对准白馨泼了过去，还好白馨反应及时，用胳膊挡了一下，茶水全撒在袖子上。 万幸，是冬天，茶水温度不是太高，要不然就糟了。 陈慕周来到大厅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想都没想，拿起另一杯茶水，对着刘倩的脑袋浇了下去。 随后将空杯子扔在桌上，来到白馨身旁，担心地问道：“白馨，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着？” “还好，没烫着。” “啊！”大厅里只听见刘倩的尖叫声，“陈慕周，你敢拿水泼我？！” “我不仅敢泼，我还敢打。刘倩，我一直看在两家交情和你哥的面上，一直忍让着你。要发疯，回你家去。” “馨馨啊，今天太对不住你了！一顿好好的饭吃成这样，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周师母非常难堪。 陈慕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妹在餐厅里大吵大闹，打扰我外公外婆用餐，你们李家管不管？” 一刻钟后，只见一个青年男性一路小跑过来。 撑腰的人来了，刘倩快步走上前，“哥，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了慕周哥，害我被泼了水！” 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妹妹，想必是被陈慕周教训了。他妹是怎样一个人，他是知道的，连忙说道：“慕周，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就带着她走。” “刘二，带回去就完了？你妹好好地泼别人茶水，都不需要向当事人道歉的？”陈慕周脸色阴沉地盯着他。 刘二知道陈慕周生气了，扯着他妹妹说道“小妹，赶紧道歉！” “我不！我没错，就是这个贱人抢了……” 只听‘啪’的一声，白馨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刘倩的脸上，“你第一次骂我，我忍了；第二次，我就不惯着你了！” 刘倩捂着被打的脸，气急地道，“白馨，你……” “我怎么了？你要是再骂，我还敢再打！你大可试试。”白馨目光严厉，光明正大地威胁道，在场的人都被她这气势给镇住了。 刘二这才注意到白馨，长相出挑，他还想再打量，就见陈慕周挡住了他的视线，眼底浓浓的警告意味。 他摸摸鼻子，收回了视线。 他这妹妹，从小就被娇惯坏了，今天要等她道歉怕是够呛。 “白馨同学，我是刘倩的哥哥，这事儿是她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非常对不起！”之后，他再转向周教授他们，难为情地说道：“周教授，周师母，今天多有打扰，你们慢吃，抱歉！” 刘二带着两人就往外走。 “刘外婆，你等一下。”被喊的刘外婆脚步一顿，停住了，“麻烦你以后离我外公、外婆远点，你没资格在他们面前指指点点！他们是不想跟你计较，不是怕你！” 陈慕周那天见他外婆不肯多说，就打电话问了他妈。这刘外婆年仗着自家有点钱，在外非常骄横。 也是记恨周教授当年没看上她，落了她的面子，一直耿耿于怀，每每见到周外婆都说些风凉话。周外婆为了顾全大家的面子，不愿意跟她正面刚，没成想，她觉得你外婆怕她，越来越起劲。 “你们家为什么有钱，靠什么发的家？你应该是知情的吧，非要我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陈慕周的脸色变幻莫测，嗓门不小。 餐厅里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纷纷停下筷子，伸长了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们这边。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到处显摆什么呢。我们家是不屑做那档子事，要不然没你家的份儿。就你还成天到处炫耀！你就不怕……” “兄弟，你少说两句，算哥求你了！”刘二知道陈慕周彻底怒了，再让他说下去，这事情就不会有缓和的余地了，给人平添笑料是小，捅出事情来就大了。 第136章 大陆第一，全球第一 刘外婆听到此话不敢吱声，她家是怎么发家的，她当然知道。她父亲在世时，一直跟她说为人处事要低调，这些年她不知道给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被人蓦地一提醒，浑身泛起了丝丝冷意，不敢多做停留。 刘倩先是被泼水，后又被扇巴掌，再见陈慕周连她外婆都威胁上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来时昂首挺胸的两人，走时耷拉个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这戏唱完了，可菜也凉了。 周师母看向白馨，担心地问道，“馨馨，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师母，没事，就袖子湿了点，卷起来就好。” 陈慕周见白馨外套的袖子确实只是湿了一块，便叫来服务员，让厨师帮忙把荤菜加热一下，再重新点了几个炒菜。 “白馨，今天这事非常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陈慕周这次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诚恳地向白馨致歉。 “这事跟你也没关系，所以不需要向我道歉。但我真心建议你妥善处理，这个事情不是你单方面冷处理就能解决的，得让他们家大人重视起来。” 周师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此刻非常赞同白馨的说法，“周周，这事让你家两个老的出面，直接找她家大人说。再这样下，指不定给别人惹上什么祸事，特别是白馨。” 周师母这话说到白馨心坎上去了，刘倩今天泼的是茶水，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像她那个中专同学一样，拿硫酸泼人，想想都可怕。 总而言之，让他们重视起来就对了，趁早解决问题，她可不想被无辜牵连。 周教授身为当事人，坐在一旁未曾开口说话，不是不生气，他是跟那个老巫婆没啥可说的。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庭广众吵起来也难堪。 在吵闹过程中，白馨提议李倩去看看脑子，他细心观察，慢慢地也品出那么点味道。 李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异于常人，偏执，敏感多疑，别人说话压根听不进去。 思虑半天，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周周，我感觉刘家丫头的脑子有些不正常，你不是跟刘二熟吗，跟他说说，让她家人带她医院去看看。” 陈慕周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看来，不是他一人这样认为了。 “不开心事到此为止，现在说点高兴的事，”周师母眉飞色舞，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周周，你猜白馨买的那只股挣了多少钱？” “不知道啊，你电话里也没说啊！” 周师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要是都跟你说了，还叫你猜个什么劲啊？” “翻了一倍？” 周师母笑着摇摇头。 “两倍？” 周师母仍是摇头。 “猜不到，你赶紧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我们两人20万在户里，现在证券账户有94万了。” “真的吗？没搞错吧，早知道，我把我爷爷的钱也骗……”陈慕周见大家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周师母揶揄地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你奶那点存款全忽悠过来了？” “我婆，哪有，我刚嘴瓢了，我的意思是再多投一点就好了。嘿嘿！” 有也不能承认啊！他妈一毛不拔，他磨他奶好几天才拿到那么点，早知道他再磨一磨就好了。还有他爷爷，没找着机会下手。 “对，你应该投个十个亿，八个亿的。”白馨不客气地怼道。 陈慕周这会儿心情好，自动过滤掉这句话，就当听不见。换作平时，他肯定要呛起来。 “对了，师母，刘家外婆她们家是靠什么发家的？”白馨八卦地问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反正不是靠什么正当手段得到的财富。”周师母面色不虞地说道。 白馨不死心，“贩毒？” 原谅她脑子里目前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陈慕周耻笑道。 “看不出来你这好奇心还挺重呢，应该在老早之前，那老巫婆父亲那一辈靠倒卖文物之类发的财。”周师母看着白馨一副打开砂锅问到底的样子，索性说了。 “真的？那不得挣好多钱？” 周师母点点头。 以前她是道听途说过，没想到真是确有其事。 几人吃完，也不早了，白馨准备打车回校。 “有点晚，要不，我送你？”陈慕周犹豫半天，看了一眼他外婆才说道。 “别，跟你一起才不安全。” 周师母想想，确实是，“大家各走各的，周周，你赶紧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早点解决那件事吧。” 20分钟不到，白馨就在校门口下车了，抬眼一看，就见刘小珍和吴顺背对着她，站在校门口说话，这俩人什么情况？ 她蹑手蹑脚来到刘小珍后背，“你在干什么呢？” 刘小珍一激灵，立马回头看向来人，“馨馨，你要吓死我啊！” “你俩人在干嘛呢？” 此话一出，刘小珍的脸立马红了。 “嫂子好，是我想追求小珍，她还没答应呢。”吴顺直白地说道。 “好吧，那你接着追，我先回宿舍了。” 刘小珍想说些什么，无奈白馨已走远。 “小珍，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吴顺自那次从白馨家回去之后，就一直想进一步接触下刘小珍，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他找周燃要了白馨宿舍的电话，打着做红烧肉的旗号，跟刘小珍聊了几次。 周燃警告他，追白馨的朋友是可以，但要考虑清楚是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不然，别去找她朋友，否则连累了他，到时朋友都没得做。在周燃身上，他将见色忘友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再三保证，周燃才给了他电话号码。他们这些学医的忙得要死，经常要泡实验室，时间宝贵得很，谁有功夫谈恋爱谈着玩呢，接触合适结婚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两人聊了几次，越聊越合拍。 学校放寒假，得知白馨和李晴晴不跟她一起走，他俩就约好一起回家，火车上他向刘小珍表白了。 今天，他来校找她要答复。 刘小珍是一个比较清醒的人，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她把家里情况详细地告知了吴顺，但他觉得没什么。 “如果你确实觉得没什么的话，我们可以交往试试。”刘小珍满脸绯红，面露羞怯地说道。 吴顺那颗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 2月下旬，北城a代表处。 12月份a考试成绩，今天新鲜出炉了。 他们也是刚接到通知，有人以满分的成绩通过3.5-3.7的考试，荣获大陆第一，全球第一。 他们再扫向名字，叫白馨。 第137章 满心欢喜到满眼失望 其实在今年8月的时候，北城代表处就已经知晓白馨这个学生，当时她f阶段也是近满分的成绩。但他们考虑到这个阶段的考试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也就没太关注。 这次，a英国总部打来电话，让北城代表处派人去见见这位学生，最好让她能配合做个访谈，这样更有利于他们的宣传，扩大他们的生源。 既能提醒更多的考生，全英文考试没有大家想像中那么难；同时也让更多的大学生了解这项考试，并参与到其中来。 一大早，吴教授戴着老花眼正在办公室里看报告，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哪位？” “a北城代表处？” 这项考试，他非常了解。会计系的老师大都支持学生们去参加a考试，他本人不太赞同。 a总共要考14门，全英文考试，不管是否免试，报名费都是要交的，费用不低。另外它的辅导教材费用也不便宜。 对于来自农村的大学生来说，本身来读书就不容易，再一味鼓励他们去报名参加这个考试，对他们来说倒是一种负担，当然主要是经济上的。 等他们以后步上工作岗位，愿意继续进取参加考试，那自然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考试好处还是有的，可以让考生在熟知国内会计准则的基础上，了解国际上最新会计理论与处理方法。 当然，对于家境不错的同学来说，在掌握好课本知识之余参加这项考试无可厚非，一方面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另一方面能很好地提升英文水平。 对于日后打算步入外企的学生而言，用处更大。 但这个考试的难度是递增的，越到后面难度越大，对学生的心态也是个考验。他担心这会让学生们顾及失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是稳扎稳打，先把国内的会计理论知识学得扎实了再说。 因此，他不太提倡。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吴教授有些疑惑，他与a代表处应该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啊！ “是这样，我们是想找一位叫白馨的学生，但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们打电话到教务处，接电话的老师说白馨是您的学生，就直接转到您这了。”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吴教授关心的问道。 “是这样，她12月份考了3.5-3.7，都是满分，大陆第一名，全球也是第一名。我们想问一下，能不能对她做个专访？” “什么？满分？” 看来他老伴说他就喜欢瞎操心，是对的。 想当初，他还担心她英文不好，看不懂文献，特意绕着弯含蓄地提醒她，现在看来纯属他多虑！ “她现在人不在，这样吧，你把电话留一下，我跟她说一声，回头让她给你们回个电话。” 吴教授挂了电话，就打电话找白馨，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她这注会过了，a考起来也轻松，既懂中国的准则，又懂国际的准则，以后准备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让她读博，之后从事理论研究？或是留校执教？这些也未必不可。 嗯，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看看后续怎么安排比较好。 “老师，你找我啊？” “嗯，叫你来是有点事。刚刚北城a代表处给我来打电话，说你考了三科，门门都是满分。” 现在的吴教授看白馨，真是越看越喜欢，满眼喜悦。 白馨眼睛一亮，“是吗？我还没来得及查分数呢！” “你a还剩几科没考啊？” “还有两科。” “你这考完注会，又考a的，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白馨知道，胡教授在问她的职业规划。 “我打算毕业后，进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什么？进事务所？”胡教授脸色变了，立刻急了，声调也扬了起来：“那是个什么地方？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牲口用，你去受那份罪干什么？” 话一出口，胡教授感觉又有些不妥，这样显得他有些瞧不起会计师，瞧不起那个行业。 随即话锋一转，语气稍低沉点，“谁跟你提的这个馊主意啊？事务所有什么好的？” “安兴事务所的陈平跃所长。” 白馨出卖起人来，毫不嘴软，张口就来，先把老师怒气转移出去再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之前兼职的服装厂，是他们所负责上市审计的。” 那只老狐狸他认识，而且记忆深刻。 当时他被财经报刊的记者提问，正好问的是陈平跃负责审计的那家上市公司，他就稍点评了两句。 把那只老狐狸给吓得惊惶失措，跑到学校找他，关键他还没说什么呢。没出息的样儿，他当时都不想多看一眼。 现在，这老狐狸又跑来忽悠他学生来了，就是不安好心！ “你回去再考虑考虑，这太草率了！”吴教授脸黑得厉害，想想又补了句，“你读完硕士再去读博，以后当个大学老师，或从事会计理研究什么的？” “这两份工作，哪份不比你去事务所强啊！你回去好好想想。”吴教授越说越生气。 干脆手一挥，让白馨赶紧走。 白馨没想到吴教授对她去事务所上班反应这么大，让她走，她也只能走了，等他气消了，她再来说说吧。 吴教授坐在书桌前深思，刚刚他是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哟，我们亲爱的吴教授这是怎么了？”一道爽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吴教授看向来人，脸色由黑转红，连忙起身，“大忙人，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在附近开个会，特意来早点，看看您 ！” “来，坐，坐。” “说吧，谁能把您气成这样啊？连我敲门您都听不见。” “哎呀！这人就是不能嘚瑟，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说新收了一个学生，天资聪颖，跟你相比，简直不差上下。” “刚a北城代表处打来电话，说她刚通过第三阶段的3科考试，都是满分，大陆第一，全球第一。我寻思着，我把她叫过来，问问她未来的职业规划。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满分那是非常厉害了，老师您得好好培养。怎么，她想读博吗？” “要是读博，我生哪门子气啊！她说她毕业了要进会计师事务所去干审计，这给我气的。” “一个小姑娘，好好的怎么想去事务所了？” “就是说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 第138章 有人想忽悠她 “咳咳咳，老师，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说不定，这位小师妹，以后在事务所混得也不错，坐上合伙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猜她要是去事务所的话，肯定不会去小所，要去也是大所，坐上合伙人的位置，下面管着好几千人。老师，这个位置一般人也是难以企及的啊！” 也是，就白馨那能耐，她能去干小兵吗，去了也是领导别人的。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至于太累。 “哪个所，她倒是提了一下。若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去安兴事务所，她就是被陈平跃那只老狐狸给蛊惑的。” “陈所为人不错，安兴在国内排名前十，不考虑四大的话，排名在前三，是大所。” “嗯，大所是大所。我也不瞒你，我觉得她这才智不做科研有些可惜，没能把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老师，去了事务所照样也能为科研做贡献，像他们这种深入到具体项目的，最能感同身受，也最有发言权。到时科研讨论会什么的，完全可以邀请她参加啊！让她提提意见，我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吴教授暗叹，他怕是老糊涂了，一根筋到底的，还要学生反过来点拨他。 “嗯，也是。日后她要是真去了事务所，在你职权范围内能点拨的，你就多多指点。” 他这老师就这样，前脚还在痛骂小师妹，后脚又给人铺路。他就不能心善，这下还给自己还揽上事了。 “好好好，我一定多多指点，行了吧！ ” 聊到这，吴教授心情舒畅多了。他自己也是转不过弯，一时想岔了。 “你在会里，工作还顺利吗？忙不忙？” “还行，现在上市的公司越来越多，忙是常态。” …… 郑业成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祥龙服装厂的审计报告刚过了所里质监，正式报告提交到对方手里没两天。所里又承接一个新项目，是一家集团公司，总部位于北城。 这家集团公司旗下有几家子公司，是由集团与外方合资的，集团公司拥有绝对控股权，少数股权被外方持有。 郑业成接到这个项目，有些头大。集团公司要求他们按照中国准则出具审计报告，外方要求提供中国准则审计报告的同时，还要提供按照国际准则编制的财务报表。 就那点审计费，要求还多。要不是看在这家公司准备上市的份上，他都不想接，如果他能拒绝的话。 现在部门没什么人，当时从祥龙服装厂撤下来的人，有一部分次日就去了别的项目。 他目前面临的问题，一是缺人手，二是还要有懂国际准则的项目组成员，真是头疼。 没办法再缺人，项目还是要开展的。想到这些，郑业成便快步来到主任办公室，刚好陈所也在。 “陈所，主任，这又多出来一个项目，人手严重不够啊！”郑业成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带人进场，我再从别的项目上抽调人下来，去支援你的项目。” 主任有些为难，这项目真是临时插进来的，但得安抚郑业成的情绪为先。 郑业成知道，人员随后肯定能到位，但有一个问题，确实把他难住了。 “可他们家还要求按国际准则编制财务报表，提交给外方，我们部门好像没有人会这方面的吧？” 郑业成这么一说，主任和陈所都陷入沉思。以前也有这种客户，但是少。 这家集团公司不只一家，有好几家子公司涉及转换报表。若是请别的部门协助，又要分一杯羹给别的部门，不划算，陈所在心里直接给否了。 陈所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遍，他想起一个人，那就是白馨。 她既懂国内准则，又懂国际准则，是个不错的人选。再者，她注会全过，以她在祥龙服装厂表现来看，专业能力这一块是毋庸置疑的。 去了郑业成的项目，应该能让他得力不少，也能减轻他不少压力。 至于国际准则的报表，可以让她尝试着编制，再提交到所里质监部审核，这样准确率就能得到保障。 现在是，她有没有时间，且愿不愿意来实习的问题了？ “郑业成，我想起来一个人。”陈所一脸精明地看着郑业成。 郑业成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傻愣着回望着陈所。 “白馨，你问问，看她有没有时间来项目上实习？她去年不就在考a嘛，按国际准则编制报表，我觉得她应该能行。” “对对对，您不说，我都给忘了这岔，我联系一下她看看。” 话落，郑业成就出了主任办公室，掏出手机就给白馨打电话。 主任有些蒙，不知道他们俩说的是谁。陈所也没解释，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白馨，最近忙吗？” 这白总都不叫了，这货肯定有事找自己。 “还好，有事找我啊？”白馨没绕弯子，很直接地问道。 “是这样，我这新接了一个项目，这集团公司想上市。我觉得从学习的角度来说，这种业务最能锻炼人，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来实习？”郑业成难得长篇大论了一番。 郑业成虽然实诚，但也不傻，他肯定不会说因为所里人手不够，叫她来。 “我现在还有专业课要上，不能长时间呆在项目上。” “没关系，你要是上课的话就不用来，时间比较自由，怎么样？” “那周期要多长呢？” “暂且要20天。” 郑业成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20天，那几家外资参股的子公司报表应该能定稿。赶在她撤项目时，让她帮忙把外方需要的报表也转换好，实在不行，她回校后远程协助他们处理一下也行。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公司吗？主要做什么的吗？” “权新集团，总部在北城，做电子产品的，你有听说过吗？” 权新集团？这项目不应该在2003年，被安兴事业所承接的吗？今年才2000年，这项目怎么就来了。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连带产生蝴蝶效应了？ 本来，白馨是想拒绝，她怕吴教授那边还没消气。而且，郑业成找她去实习，八成是所里人手调配不过来。 就他，还想忽悠她？！ 第139章 各打各的小算盘 现在一听是这家公司，那可太好了，前世她参与过这个项目，这个公司有个最大的问题在哪，她是一清二楚的。 自从陈所邀请她加入安兴事务所，她就在想，要怎么做，才能避免从审计小助理做起，再一步一步往上升。即使工资给的高，那也还是小助理啊。 虽说这个项目不能让她一步登天，但好歹能让她在所里迅速出头，简真是天赐良机。 即使这样，白馨还是很矜持地道：“听是听说过，我本人倒是同意去实习。但我要去跟我老师说一声，他要是同意，我才能去。” 听到白馨的答复，郑业成也是松了一口气，人手不够只是一方面，报表转换才是最关键的。 于是，他很爽快地回道：“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嘁！还等她好消息，说得她好像很重要似的，郑业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滑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两人各有各的小算盘也算扯平上了。至于实习，反正迟早都要去的。 白馨挂了电话，就来到吴教授办公室，从那天出了老师办公室，已有小半个月。白馨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吴教授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白馨，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意。 “来了啊！” 白馨点头，内心有丝不确定。老师那天震怒，今天心情又这么好，难道心里上已经接受她要去事务所的事了？ “有事跟我说？”吴教授见她进门不吭声，主动开口道。 既然老师都开口了，那她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老师，安兴事务所的项目经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他们项目上实习？” 吴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真想好了以后去事务所上班？” 白馨很诚实地点点头。 吴教授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觉得进事务所，对于我自己来说：一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锻炼自己，让我的业务能力快速提升，理论知识学得更扎实。不然，老是感觉似懂非懂的；” “二是能接触到不同的行业，这是在企业做财务所接触不到的；三是现在的企业都急需上市获取更多的资金，来进一步发展和壮大企业，若是能帮助一家企业从不规范到规范，进而顺利上市，我觉得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最后，也是最要的，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审计这个行业。”白馨开诚布公地回答道。 吴教授自那天被他另一个得意门生开导之后，想开了很多，心情也随之开阔了。 是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若是白馨真的事业有成，也可以将她的执业经验带进课堂，给未来的在校大学生讲讲课，还可以用于学术研讨。退一步说，要是3-5年混得不好，到时候，他再来找她谈。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他的话语权就还在。 吴教授语重心长地说：“我想着你天姿过人，可以再继续读博的，日后从事会计理论研究，或者留校任教。这样，你个人对这个行业的贡献值是最大的，而且也比你现在选择的这份职业要轻松。” “现地看来，首先还得看你个人兴趣爱好，不感兴趣的话，即使留在这个岗位也干不出好的成绩。去事务所也好，为我们国家多培养一些上市公司。总之，不光干哪行，只要能在这个行业发光发热就好。” 唉！何德何能啊，她不过是记忆力好一点，胡教授对她的期望值太高了。 “老师，我真没你想像的那么聪明，就是有点考试运在。” “行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去做吧！”吴教授语气轻松地应允了。 正好也让你见识一下陈老狐狸，那人心黑着呢！ 末了，他想起来，那天a北城代表处让她回个电话，结果他一生气给忘了。 “你给代表处回个电话吧，他们想对你做个专访。” 白馨点头就出了办公室，拿起手机拨通了代表处的电话。 “你好，我是白馨，前两天你们代表处，是哪位老师找我？” “是我找你，你就是白馨啊，我姓王。是这样的，你满分通过考试，我们想对你做个简单的访谈，你看可以吗？” 没等白馨回答，对方又接着往下说：“我们这个访谈，就是想告诉广大考生，这个英文考试不难，只要大家肯下功夫，通过肯定没问题。” “我……” 这老师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你这考了满分，对那些考生来说，激励作用非常大。我们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的，你看可以吗？” “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我非常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白同学，我们可以去你学校的，一点都不耽误你的时间。” 白馨不想被访谈，起码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太过被关注，她想安静的读两年书。 “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被采访。”委婉不行，那就直接拒绝好了。 “为什么呢？我们免费给你做宣传，还不好吗？”对方追问道。 这老师说话真是让人无语，到底是谁给谁免费做宣传。 “王老师，要不这样吧，我后面不是还有6月份的考试吗？到时成绩出来，你们还想采访的话，再来找我吧。我全科都过了，再来接受访谈，我觉得对广大大学生来说，说服力更强。” 这位叫王老师没好意思说，最后两科听考生们反馈贼难，这位白馨同学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即使能通过，满分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等到成绩出来，这采访肯定就泡汤了！ 王老师还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地劝解了半天，可白馨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拒绝了。 第二天，白馨如约去了权新集团，她第一个到，报上安兴事务所的名字，直接被带到5的会议室。 陆陆续续项目组成员都来齐了，嗯，有李东、刘冰语，还有黄茹。 还有一位，白馨非常熟悉，叫高晓玲，其他的她就不认识了。 高晓玲应该与黄茹一个级别，现在是高级审计员吧。上辈子白馨与她很少有交集，但不知为何，就是被她视为眼中钉。 重来一回，她捋了捋思绪，这人估计八成跟王权峰还杨轩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次要在她面前作死蹦跶，她可就不留情了。 第140章 开始实习 李东、刘冰语，黄茹三人看到白馨非常吃惊，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异口同声地问道：“啊！白总，你怎么在这？” “嘘！我今天不是你们的白总，我是实习生，白馨。”白馨调皮地回道。 郑业成谁都没告诉，此时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这几人的反应，怎么说，他比较满意。 黄茹一脸不可思议，转头看向郑业成，语带笑意地问道：“郑业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郑业成笑着点点头。 李东一脸茫然，“黄姐，你想的是哪个意思啊？” “唉！我真替我们所担忧，这再缺人也不能把傻子给招进来啊？”刘冰语一脸可惜地看着李东，“李东，中国话你都理解不了吗？你的下一代可要怎么办啊？” 李东回了一句，“去你的！”，但仍执着地看着郑业成。 “正好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下，这位叫白馨，现在在北城财大读研一，今天来我们项目组实习。” 郑业成说完这句话，就把项目组其他成员给白馨做了介绍。白馨也很礼貌地跟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 其他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位名叫白馨的，看着她傻笑着，差点忘了回应白馨。 她的名字在他们所可是如雷贯耳啊，被李东和刘冰语传得可神了，大家想不知道都难。什么不仅长得超好看，专业能力强，而且注会考试还能满分通过，说得大家佩服得不行。 在去年年报审计时，他们部门很多人都想去郑业成的那个项目，想一睹白馨的真容。现在真人就在眼前，这长相着实让他们惊艳。 当然，这其他人里有个特例除外，那就是高晓玲。对白馨爱搭不理不说，还阴阳她。 “哟！李东，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厉害无比的白总啊！”高晓玲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白馨挑眉，等她下一句。 “不是说她担任一家上市公司的顾问吗？怎么，混不下去来我们所了？” 当初杨轩就是被这位姓白的赶回所里，别人不知道，她高晓玲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也是杨轩回所之后，她和王权峰多次询问，他才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对了，还有王权峰本来是被陈所点名去做这个项目的，也是被眼前这位给涮下去的。 想想她就来气。 “听你这语气，怎么？你们所很差了！”白馨学她的语气，故作不解地问她。 看样子，高晓玲是要为杨轩和王权峰打抱不平了。 “你……，我可……”高晓玲脸色通红，着急辩解。 白馨不给她机会，自顾自地说：“这么说，你们陈所可真不地道，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嘛！我听说安兴在行业内排名前十，才来实习的，可没想到它在你的眼里却如此差劲。”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理解有问题。” “是吗？难道不是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不会说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 “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现在的职位，应该不是助理级别吧？”白馨没接她那话茬，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高晓玲骄傲地抬头挺胸，不屑地看了白馨一眼，“我现在是高级审计员，怎么了？” “你是高级审计员，我就是一个实习生，还是第一天上班，论欺负人，应该是你欺负我吧？哪有实习生欺负高级审计员的？” “你……”高晓玲被白馨三言两语给气红了脸，又不知如何反驳。 李东和刘冰语两眼冒光地看着白馨，他们这位白姐可真是个人才，这高晓玲和杨轩还有王权峰他们三是一丘之貉，可没少欺负他们。 杨轩自从被白馨赶出祥龙服装厂项目组，回所之后收敛了很多。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但在所里遇到，对他们还是阴阳怪气的。 白馨没打算点到为止，直接摊开来说，“请问，你是怎么理解‘欺负’二字呢？就允许你内涵我，不许我反击你啊。” 刚刚还觉得委屈得不行的高晓玲把嘴闭上了，会议室彻底安静了。 郑业成和黄茹两人同时看向白馨，这姑娘的火力就是强，三两下就把人给收服了，都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叩叩……”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人不请自入，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中年女士，中等个子，一头齐耳短发，眼皮耷拉着,像是没睡醒。 “你们好！我是权新集团的财务部的经理，姓刘。”说话的同时，还打了个哈欠。 郑业成立刻起身，来到刘经理身旁，“刘经理，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郑业成。” “郑经理，你好！”刘经理皮笑肉不笑地出声打了招呼。 “那个，我们按照你之前发的资料清单准备了一些资料。”说着，对着门外喊了一句，“小黄，你进来一下，把纸质资料交给郑经理吧。” 郑业成脸上的笑意不变，“行，给我吧。” 郑业成看了一眼手上少得可怜的纸质资料，说：“吴经理，其他的资料还得辛苦你们财务部再准备一下。” 吴经理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 这大老板好好的非要换个审计机构，真是莫名其妙。以前提交给审计的资料，财务室都没留底，现在又要重新搜刮一遍，财务怨言很大。 郑业成就当没看到，将项目组成员逐一给刘经理作了介绍，刘经理环顾了一圈，冷淡地点点头，然后就出了会议室。 他们所，是权新集团的老总亲自拍板定下的，上项目之前陈所特意跟他说了一下。这公司以前年度一直是由大同事务所进行审计，这次是他们大老板想换。 换事务所对企业财务人员来说，不是一件太友好的事。以前已经提交给大同事务所的资料，很有可能他们会再要一遍。 没办法，初次审计都这样，除了历史沿革什么的要彻查，还有一些重要的涉及报表列报的事项，都需要企业提供相关资料。 所以，公司财务人员有对立情绪，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家熟悉了可能也就好了。 因此，现在看到吴经理这样的态度，郑业成没放在心上，平常心对待就好。 第141章 真是高看你了 白馨看着已经远去的刘经理，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那一脸不乐意的表情也没变。这人能力是有，但做起事情来就是有些漫不经心，让人感觉就是差点意思，为人处事也不够圆滑。 她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骨子里有天生的优越感，说话办事是看人的。若是外地人，她就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一如对他们这个态度；若是本地人，那态度自然要亲切很多。 就让她先端着吧，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她要是发力了，她还能不能保持这个态度不变？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的黄茹，来到白馨身边，“白馨，你毕业以后打算来我们所上班吗？” 白馨笑了笑，“有可能吧。” “那太好了，欢迎你以后加入我们部门！”黄茹开心地说道，“一会儿，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可以直接问我，或者问刘冰语。” 刘冰语见自己被点名，也来到白馨身旁，小声又认真地说道： “白……白姐，要是我会的，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东不客气地说道：“嗤，你自己什么水平，你不清楚吗？” 被李东这么一嘲，刘冰语的脸立马就红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白馨横了李东一眼，李东立马消音。 白馨看着黄茹和刘冰语，感激地说道：“你们俩太好了，我先谢谢啦！待会儿肯定有不会的请教你们，可不要嫌我烦啊！” 做做样子，白馨还是会的。不过，有人就把这话当真了。 “呦，不是企业顾问吗？就这还要人教啊？”高晓玲小声在一旁嘀咕道。 白馨直接开怼，“你早上是不是吃太多撑得慌，不多嘴就难受啊？” “大实话都不让说了吗？”高晓玲对着白馨翻了个大白眼。 郑业成威力十足地道：“高晓玲，你要是不想待在这个项目，现在立刻可以走人。” 高晓玲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了。眼高手低，干活的质量不行，要不是实在缺人，他也不想要她上项目。 “郑经理，你的项目，不会不让人说话吧？我在王权峰项目上，他可是让我们畅所欲言的。”说完，高晓玲还一脸委屈地看着郑业成。 “没不让你说话，我是想告诉你，说点人话。”郑业成刚起来，说话也是寸步不让的。 “怎么个畅所欲言法啊？”白馨看似很感兴趣地问道。 高晓玲一脸陶醉，眉飞色舞道：“哎，我们王老师可好了，我们在项目上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干涉。” “那你在他项目上都说些什么呢？像今天这样内涵别人、挖苦别人，他都不管管？”白馨丝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高晓玲被这么一噎，愣在当场，其他人都在憋笑。 半在才反应过来，“我才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是你理解有问题。” “那你咋没在他项目上呢？是不是他嫌你话太多了啊？” 白馨话音一落，其他人控制不住，都笑出声来。 高晓玲急红了眼，“怎么可能，我刚从他项目上下来，就被主任安排上这个项目了。” 再看众人都在笑，她才反应过来白馨是拿她在开涮呢。她咬牙切齿，但又不能把白馨怎么样。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等白馨来所正式上班，她再来跟她好好清算这笔账。刚毕业入所，级别肯定低，到时可就任她磋磨了。想到这里，她心里痛快了不少。 “各位，项目上大致安排我已经发到群里了，你们看看，有问题及时反馈到我这。” 高晓玲一看这分工，又气得不行。明明她和黄茹是同一级别，凭什么让黄茹负责总的，而她却要听从她的指挥。心里虽然不服气，但又敢怒不敢言。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郑业成将工作大致分配后，单独找白馨聊了一下。 “白馨，你来实习，对项目上的安排，有没有什么要求？” 郑业成这话问得太及时，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既然他把主动权交给她，那她就不客气了。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既然来审计，自然想把报表上所涉及的科目，由易到难，按照审计程序都做一遍。当然，短时间也不可能实现，所以就从简单的货币资金审计开始，你觉得怎么样呢？” 要是让客户受惊了，就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了，让郑业成去抚慰吧。 听到白馨这么回答，郑业成松了口气，他担心白馨有别的想法，觉得事先问清楚比较好。 陈所还等着她毕业后入职所里，不能让她在他项目上实习完了，就没后来了啊。 到时他也不好交差啊！ 再说，于公，也就这几天在他这项目上，她是下属，出了这座大楼，她还是白总；于私，两人认识这么久，也早成为朋友了，他也希望她能尽快成长起来，但审计的基本功要扎实才行，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在企业做财务和在事务所做审计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做财务，特别是白馨这级别的，具体事情又不用她经手，只关注重大的经济业务就行，其他按部就班地就行。 但审计就不一样了，面临的客户多，行业也不尽相同。那么对审计人员的要求，不仅需要专业理论知识过硬，还要熟知各行各业业务流程，这样你才能发现发问题和解决问题。 这些都需要时间，需要项目来磨练。项目做得多，经验自然就丰富了。 “嗯，你这样想，是对的。那就先安排你做货币资金科目，我让刘冰语协助你。” “好嘞，没问题。” “对了，白馨。”郑业成欲言又止，白馨看他一眼示意他说。 “咳咳，他们家下面有几家子公司，是与老外合资的，需要将国内报表转换成国际准则的报表，你到时能帮忙转换一下吗？” 这厮不仅人手不够，而且还没人会转换报表，后者应该是他最棘手的问题吧。 白馨一脸揶揄地看向郑业成，开口道：“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你了啊！” 第142章 盘点 郑业成秒懂她的意思，老脸一红，“别这么说，这叫能者多劳。我都没想起来你，这主意还是陈所提的。” 他说的是大实话，确实是陈所提醒他的啊。 白馨没再和他掰扯这个问题，“可是可以，但我没正儿八经做过，心里没底。” “没事，你编好后，我再递交到所里质监部审核。” “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担心报表会不会出错的问题了。” 说完这些，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白馨回到会议室，打开电脑，将企业的财务数据拷进自己的电脑。同时，加了刘冰语的qq，让她把审计底稿模板发过来，白馨像模像样地做了起来。 这都多少年没做过底稿了，感觉生疏了很多。来回操作几遍之后，白馨很快就得心应手了。 下午，离企业财务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白馨起身，拿上纸、笔和电脑，叫上刘冰语往会议室外走。 “白姐，我们这是去哪呀？”刘冰语小声问道。 “去财务办公室。” 刘冰语有些不解，“这个点他们不是快下班了吗？我们去干嘛？” 白馨一脸自然地回道：“快下班的时间去盘点现金比较好啊！” “哦哦。不是，盘点现金不需要拿电脑过去的。” “万一用得上呢。” 刘冰语想想也是，待会儿盘点完现金，还需要填写现金盘点表，索性在他们办公室把表做好打印下来，让他们出纳和主管签字确认好了。 “盘点的时候，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吗？”白馨装作不懂，请教刘冰语。 “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就是把钱清点好，与现金日记账进行核对，然后再倒推至报表日，看看是否相符，其他也没什么了。” 白馨点点头。 两人出了会议室，抬头就见前面一间办公室贴着财务室的标牌，两间办公室间隔不远。 白馨和刘冰语往那个方向走去，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大声交谈着。 “吴经理，老板为什么要换一家事务所啊？”财务室里传来一道非常不满的声音。 吴经理满是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要换，我只有服从的份。” 她也是前几天才接到通知，说是换了一家新的事务所。老板也没有提前通知，更没有征求她们财务的意见。 对老板来说，是没什么，只需动动嘴皮子，受苦受累的可是她们啊。 她自己都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以前大同来审计的时候，财务与业务折腾了个遍。现在换个所，她看了下他们给的资料清单，足足十几页，他们又得忙得够呛。 而且很多资料涉及以前年度的，他们还得再去翻一遍。早知道，她当初给大同提交的资料时，多复印一份就好了。 “以前的事务所做得好好的，现在换一家，资料又得重新提交一遍，累死个人。”另一个男声抱怨道。 “就是，吴经理，你能不能再去跟老板说一声啊，不要换所了？” 吴经理摇摇头，想当初，大老板通知她换所时，她还准备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见大老板面色阴沉地睨了她一眼。 她懂，是告知她结果，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要不，跟他小舅子陈副总说一声，让他去沟通一下呢？” 吴经理一听，这个主意好像不错，拿起座机就拨了过去，摁了免提。 “陈副总，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你这边能不能帮忙跟徐总沟通一下，不要换事务所呢？你是不知道，这事务所换了之后，我们财务部的工作量翻了一倍都不止。” “你以为我没说啊，我看你上次发我的资料清单，这资料要得太多了，往年大同审的时候，根本没要这些。当时，我就去找我姐夫说了，他说要的就是这效果，还不忘叮嘱我要好好配合。所以，这次换定了，你们只能接受了。” 吴经理无精打采地说道：“哦，那好吧，那我们只能认命了。” 挂断电话，吴经理对着办公室的几位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了。 “行了，废话少说，赶紧准备资料为先。不然，你俩亲自跟老板说去。” 此刻，办公室里没人再出声了。 而白馨和刘冰语已立在财务室门口好几钟了，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部。刘冰语有些尴尬，这财务办公室是进好，还是不进好呢？ 在她想的空隙，白馨已敲响财务办公室的门，“叩叩……”她连敲三下。 吴经理抬头看外门口处，一眼就认出是审计的。没办法，这姑娘长得太出色了，她当时在会议随意一眼扫过去，就记住了她。 刚刚的对话，想必被这两人听到了。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听就听到吧。本来她就不乐意换所，换来换去，不就那么回事吗？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大同所来他们公司审计5年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更别说提出什么好的改进建议了。每年也就走个过场，她们太熟悉了。 “吴经理，你好！我叫白馨，我们现在是来盘点现金的，请问哪位是公司的出纳？”白馨语调轻快地问道，仿佛刚刚听到对话的人不是她。 “在你左手边，叫小黄。”吴经理指了指那个方向。 只见那位叫小黄的女生站了起来，冲着白馨翻了个白眼，极不耐烦地道：“你们到这来，保险柜在这边。” 白馨表情平静，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去。 刘冰语紧跟其后，对白馨真是佩服得不行。 白馨跟着小黄来到保险柜所在地，嗯，跟前世一样，有两个保险柜。 “你把两个保险柜都打开吧。” 黄出纳不甚在意在说道，“那个保险柜我们用得少，就存放些文件之类的。” “不好意思，我们两个都要看的。”白馨坚持道。 “哦，我先打开这个，成吗？”说着，就听见“嘀”的一声响，保险柜开了。黄出纳把现金拿出来，扔在桌上，准备关上保险柜的门。 白馨出声制止道：“等一下，保险柜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拿出来，我们要一一翻看。” 第143章 发现问题 “以前大同所来盘点的时候，都没这个要求，就把现金拿出来数数就好了，你们事儿可真多。”黄出纳嘴里虽发着牢骚，但到底没有把保险柜的门关上。 刘冰语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白馨，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一般就数数钱，其他的一般都不看。” 白馨看了她一眼，轻微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目前看来，郑业成项目的上助理有待培训再上岗，这么重要的细节，竟然都能忽略掉。 “不好意思，大同是大同，我们所要求比较严格。而且按照审计准则的要求，保险柜里的东西必须要清查一遍，以确保没有遗漏。”白馨边说，边将保险柜里的资料都拿了出来。 再转身对着刘冰语说道： “你看着黄出纳把现金点一遍，然后再与现金日记账核对一下，看看钱数是否与余额相符？” 刘冰语有点懵，她来财务室的目的，不是教白馨怎么盘点现金的吗？怎么现在角色互变，她变成执行的那一方了。 黄出纳听到此话，没多说二话，因为保险里现金不多，她有这反驳的机会，钱都数完了。不到两分钟，钱就数完了，刘冰语拿起笔和纸记好数字。 “黄出纳，麻烦你再把另一个保险柜打开一下。” 黄出纳这次还算配合，起身就将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吴经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到白馨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此前，白馨与小黄的对话，她没注意听。 现在听说要打开另一保险柜，她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一脸急色，此时两眼也瞪得大大的，急步来到白馨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白……白老师，另外一个保险柜里面就是一些作废的票据，还有一些以前年度开的收据什么的，这些也要看吗？” “嗯，要看的，所有的保险柜我们都要打开检查看的。里面不管是票据，还是钱款什么的，我们领导都要求清点并做详细记录。” 白馨没跟她多说废话，待黄出纳将另一个保险柜一打开，她就将里面所有的资料一股脑的全掏了出来，放在她身旁那张空闲的办公桌上。 白馨此时也顾不上这椅子是干净还是脏的，一屁股就坐了一下去。这些基本全是上收据，至于作废的发票就那么一小本。 嗯，她知道，妥了。 她随手拿起一本收据，一页一页地翻看。 而吴经理立在她的身旁，不挪地儿。看着吴经理心急如焚的样子，白馨有些好笑，难道她是想把这摞票据给抢走么？ 开玩笑，怎么可能，这可是她立功表现的好东西。 白馨故作不解地问道：“吴经理，您站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这些票据我要是看完，再统计完估计至少也得要个一两个小时。” 吴经理听到这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已然这样，貌似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祈祷这姑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吧，她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白馨的办公桌。 待吴经理走后，白馨认真地翻了翻几本收据，都是集团子公司给个人开具的收据存根联，用途写的是房租，收款方式是现金，总金额尚不清楚。 她多翻了几本，年份都是98年和99年，没看到今年的收据，看样子下面的子公司还没交到总部来。 待刘冰语将将盘点好的现金，与出纳账面核对好后，白馨准备拿着这些收据离开财务办公室。 “吴经理，这些收据我们先拿到会议室了，让我们同事帮忙一起统计。我这一人统计，速度太慢。” 吴经理的脸白了又白，硬着头皮说道：“行是行，但我怕你们弄丢？” “实在不行，我去一页一页复印下来？”白馨见她不想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吴经理面露尴尬，不给看来是不行了，“那就不用了，小黄你清点一下本书，让白老师签字确认一下。” 黄出纳清点了下本数，拿张纸写上具体份数，白馨签字确认。 临出财务室的门，吴经理还不放心地说道：“那个白老师，你用完后，一定要完好无损地还回来啊！” 白馨点头，找黄出纳要了两个塑料袋，把几十本收据装了进去，拿回会议室。 郑业成看见两人各提着一袋子收据进来，有些惊讶，“什么情况啊？” “有重大发现，刘冰语和李东你们俩人先用一张excel表，统计一下金额。”白馨一下子忘了自己是实习生，直接安排起来。 郑业成因为太好奇，也没在意。 “神秘兮兮，故弄玄虚，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高晓玲又开始犯病了。 白馨现在有正事要干，没功夫搭理她。 白馨拿出其中一本，跟郑业成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郑业成认真看了一眼收据内容，心中了然。集团各公司的账套他都看过了，现金收支业务少得可怜。 这从个人收取的房租，大概率是企业的小金库,未纳入企业账内核算。 “权新集团，就我们这一组人在审计吗？”白馨刻意问了一句。 郑业成回答道：“不是啊，还有两组在下面的子公司，在外地呢。” “那你赶紧打电话到其他两个项目组，问他们今天有没有盘点啊。我刚大概翻了翻，都是98年和99年开的收据，今年的还没看到，估计在子公司财务手里。”白馨催促道。 趁吴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时间晚了，收据就转移走了。 郑业成迅速拨通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李新，你们今天盘点现金了吗？” “早上一来就盘点了，怎么了？”李新在那头不以为意地回道。 “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很正常啊。” “现在，立刻，趁着企业财务还没下班，让人再去复盘一次。你跟着一起去，保险柜里的资料全部要清查。” 说完，郑业成就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个项目组，答曰：“刚盘点完，没有发现异常。” 第144章 问询 “郑元，你今天安排谁去盘点的？” “小乔。” “你摁免提，我问下小乔。” “小乔，保险柜里的东西有没有都清查一遍？” 小乔接过电话，不以为意地回道：“这个我忘了，我当时就清点了一下现金。” “现在再去复盘一次，要求清查保险柜里所有的资料，郑元你跟着一起去。” 一刻钟后，两边都打来电话，跟白馨一样，发现了收据问题。 郑业成顿时怒了，两个小组组长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谁告诉你们，现场盘点只清点现金，保险柜里其他东西不用看的，所里培训说了无数次，你们都当耳旁风的？” 李新顶着郑业成的怒火，问了一嘴：“那个，郑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来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有千里眼，坐在总部，就能知道你们干活卖没卖力，偷没偷懒！” “你要有这功力，你今天就不是这个级别了。”李新尽说大实话。 “我项目上一个实习生发现的，你说你们是干嘛吃的，正式员工都比不上一个实习生。还是她提醒我，让你们赶紧再去盘点一次，要不然收据被转移走了，你们啥也不知道。”郑业成提到这事，就想骂人。 也是够丢人的，一个实习生能发现的问题，正式员工却发现不了。 “唉！以前每次盘点，我都说一嘴，就这次没说，就出纰漏了。”李新在那头强调道。 郑业成丝毫不留情面，嘴毒的狠，“切，以前，谁知道！你们做的项目，最后我签名。我跟你说，我的手都在抖。” “郑哥，这说得有点过了啊！我们尽心着呢，放心吧！” “要让我放心，还得你老人家多用点心才行。别废话，赶紧的，把数据统计好，提交到黄茹这来。” “黄茹，他们都统计好后，你汇总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金额。” “我和白馨去一趟财务室，看看她们怎么说。” 说完，郑业成带着白馨一起来到财务部。 财务部其他人已经下班了，只有吴经理独自坐在位置上，心神不宁的。 她前一秒才挂掉子公司财务的电话，说他们那边的收据，也被审计师拿走了。都在焦急地问她，一会儿审计要来问，她们该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她自己也没头绪。把员工交上来的房租放在账外，也是因为公司有好多开支没有发票，才想出这个办法，大老板也是同意的。 一开始她还抱着侥幸心理，现在瞧见审计来办公室找她，她知道这事麻烦了。 她立即站了起来，一脸不安地问道：“郑老师，白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吴经理，那些收据是怎么回事？”郑业成很直白地问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公司帮员工代交房租，然后员工再把那部分房租还给公司。” 郑业成与白馨互看了一眼，看来吴经理打算糊弄过去。 “不太对吧，我们另外两个项目组，查看了子公司的房租合同，承租人是子公司，交房租的人也是子公司，这个没问题。”白馨没打算跟她绕弯子，直言道：“但出租方给你们开的发票是全额的，你们也是全额计入公司的费用，而收到的现金在公司账套里，却没有体现出来啊。” 吴经理低头不语。 白馨不想跟她打游击，“你们公司是不是打着给员工代交房租的名义，套取大量现金到账外的？” 吴经理脑门开始冒汗了，但也只能点头，事实摆在眼前，不承认不行啊！ 白馨接着问道：“这些现金用到哪去了？被谁拿走的呢？” 吴经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想了想，她答道：“这个……用到何处，我还真不清楚，我只是按照要求来做的。” 郑业成追问：“谁的要求？用到何处你不知道，但钱给了谁，你是知道的吧？” 吴经理内心慌得不行，这事要等明天与陈副总商量好再说的。 “郑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让我们的陈副总当面跟你们说清楚 。” “钱是陈副总拿走的？”白馨问道。 “是他拿走的，我们收到现金，全是交给他的。”吴经理勉为其难地回道。 吴经理虽不想回答，但也知道回避不了这个问题。 也是她自己大意了，以前大同所来审计时，从没要求打开另一个保险柜，所以她就把那些票据心安理得地放在那里。 完全没想到，有今天这一出。 “这事从哪一年开始的？”郑业成接着问。 “98年开始的，通过财务就这些，收据都被白老师拿走了。” “还有不通过你们财务部的？”白馨觉得这吴经理说话有点意思，不由让人多想。 吴经理立马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总共套取了多少现金？大概金额总知道吧。”白馨盯着吴经理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也就两年左右的时间，不是很多？” 郑业成接着发问，“多少？” “200万的样子吧。” “那行，先这样，明天等陈副总一起，我们再细聊。”郑业成说完，就带着白馨从会议室出来了。 黄茹汇总后的金额180万出头一点，还有四家子公司没去盘点。但根据往年收取的房租，也可以大概推算出来，与吴经理说的数额差不多。 黄茹一脸唏嘘，大胆猜测道：“这项业务从前年就开始，大同审计时，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你们说权新集团的老总，是不是发现这个问题，才想换所的？” 黄茹见没人回答，再次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被当枪使了，那位老总是不是想借我们的手去收拾人啊？” “我今天和刘冰语站在财务室门口，听财务部的人提到那个陈副总，他应该是大老板的小舅子。”白馨说完看了黄茹和郑业成一眼。 三人对视了一下，默契地认为这大老板是要收拾小舅子。 郑业成头大，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就是麻烦。等明天与客户讨论完，再跟陈所总汇报吧。 白馨在项目上混得那叫一个带劲，远在哈佛大学的周燃却有些闹心。 第145章 恼火 因有学术方面有问题要请教，这天，周燃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十几分钟，临挂电话时，周教授想起白馨带他们买股票的事儿。 他知道白馨是看在周燃的面上才带上他们的，但后面被刘倩泼了茶水，他和老伴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白馨事后，有没有跟周燃提起这事，但是他还是觉得跟周燃说一声比较好。 随即，周教授语带歉意地说道： “周燃，白馨上次买股票带我们一起，挣了不少钱，这事儿老师也得谢谢你。” “老师，不用谢我，我又没出力，谢白馨就行了。” 都是白馨一人张罗的，他既没出人，也没出力，甚至嘴皮子都没动一下。 还有他和他家人、朋友的，都是白馨处理的，说起这些，他也觉得有些愧疚的，他这男朋友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将一摊子事儿全丢给白馨去操心了。 可白馨从没抱怨过。 “话虽这么说，但没有你在中间，白馨能知道我这个老头子嘛！”周教授也是实话实说，“说来还有件事儿，确实是不好意思。” “老师，什么事啊？”周燃关心地问道。 “唉！你师母手艺不咋地，为了感谢白馨，就请她一起去餐馆吃顿饭。饭是吃了，就是害得白馨被泼了茶水。” “那天，白馨说没事，我们俩心里就是不得劲，这事啊，要怪就怪陈慕周，就那小子惹的祸。” 周燃听到陈慕周的名字，心里不免想的有点多，他不会还惦记着白馨吧。 “老师，白馨没跟我提这事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于是，周教授将事情的始末，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那姑娘的长辈，与陈慕周他爷爷他们走得近，一直嚷嚷要嫁给慕周，所以那天她在餐馆看见白馨和我们一起吃饭，就误会了。” “老师，我能问一下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吗？是大学生还是？” “她叫刘倩，跟白馨一个学校，今年读大四。”周教授见周燃比较关心，也就没有保留全说了。 “馨馨既然没提这事儿，那她肯定没放心上，你们不用太在意。” “那就好，慕周家里人也去对方家里说了，这事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 “好的，只要她不再找白馨麻烦就行。” 周燃嘴里这么说，心里不得劲。这白馨来北城这么久，跟他说的都是好的一面，不好的从来不说，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瞒着自己呢？ 想到这，他就坐不住了，问她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直接拨通了吴顺的电话，他不是一直在追白馨的室友，这个他肯定门清。 “嗡嗡嗡……”吴顺的新手机在寝室的桌上振个不停，他故意放在显眼的位置，让大家瞧瞧。 没错，他买手机了，炒股挣了那么多钱，肯定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他现在个人存款已经接近40万，想想当初才5000元。到现在他感觉自己踩在云端，非常不真实，毕竟自己什么都没做。 当然，这事儿得好好感谢周燃和白馨，两者少一个都成就不了他变富人这事儿。 “吴顺，你手机响了，赶紧的。” “来啦，来啦，谢谢！” 吴顺一看来电号码一大串，嗯，应该是周燃打的。 可这电话他不想接，他现在虽是有钱人，但接电话要钱，能省则省。 但燃哥的电话不接又不行，算了，那就长话短说吧。 “燃哥，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怎么？不乐意接到我电话？” 吴顺立刻狗腿道：“哪能，你多想了！” “我还不知道你！在宿舍，还是在实验室？” “嘿嘿，还是燃哥了解我，我在宿……”舍字还没出口，周燃已把电话挂了。 “叮铃铃……”宿舍电话响起。 “我的，我的，你们不用接。”吴顺见室友要接，赶紧说道。 “喂，燃哥，是我。” “嗯，你跟白馨的同学怎么样了？” 还是燃哥好，知道关心他的感情动向。 他跟刘小珍谈恋爱这事，他特意给刘畅和韩冰打电话讲了一下，可那两人都不愿意听他讲述其中的过程，还叫他不要刺激他们这两个单身狗。 他那满腔的喜悦无人可分享。 唉！寝室的人他不想说，他想说的人又不愿听，都快把他憋成内伤了。 燃哥这电话打得好，他的分享欲还在，他正在酝酿该怎么，周燃才有兴趣听得下去。 可话筒那边传来周燃言简意赅的声音，打破了他的一厢情愿。 “你说结果就好，过程你自己知道就行。” 什么叫他自己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让他憋着的。 “好吧，她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吴顺还是很高兴地回答道。 周燃接着问：“嗯，你这几天有去财大吗？” 财大？白馨又有什么新动向？他没听刘小珍说啊。 “这两天没去，但上周末去了。” “白馨从开学到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说的事？” 吴顺快速在脑子里过一遍白馨的高光时刻，“燃哥，不是我说，嫂子太厉害了！” “怎么个厉害法？” “来校报到的那天，被人质疑说有后台，才上了那位吴教授的研究生……” 刘小珍是事件当事人，两人相恋之后，她特意将食堂发生的事说给吴顺听。因为如果换成她，肯定做不到像白馨那样波澜不惊。 吴顺把他知道的，在电话里噼里啪啦地跟周燃说了一通。末了，又添了一句： “当天，嫂子还被陈慕周的一个追求者堵在宿舍楼下，让她不要肖想陈慕周。” “陈慕周？” “是啊。话说，那陈慕周是不是你老师的外甥啊？以前我和刘畅找你时，还见过，是他吧？” “嗯，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小珍告诉我的。你想，那姑娘在宿舍楼下一嚷嚷，谁人不知啊？” “后面怎么解决的？” “后面？”吴顺一时有些顿住，“当然是陈慕周亲自辟谣的，说那女生根本就不是他女朋友，还说压根就不喜欢她。” 周燃的声调不免有些升高，“他开学那天去财大了？” “对啊，他去财大有什么不对吗？”听周燃的语气，吴顺忽然觉得自己发现新大陆了，“燃哥，那个陈慕周该不会对嫂子……？” 周燃本就糟心，再听吴顺这么一问，更是恼火得不行。 第146章 宣告主权 陈慕周对白馨有意思，他早就看出来了。 但他没想到陈慕周会跑去财大，难道他是想趁自己不在国内，追求白馨吗？ 他本打算，今年春节回去一趟，现在看来他得把行程提前了，就暑假吧，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国一趟。 周燃思绪有些乱，没心思理会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吴顺，含糊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考虑半天，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教授的电话，称自己有事要去咨询陈慕周，周教授没多说二话，就报出他的手机号。 此时的陈慕周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惬意得不行。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会是谁找他，拿过手机一瞧，是国外的号。 他寻思着他家也没什么亲戚在国外，该不会是刘倩吧，这女人啥时候弄到他手机号了？他下意识就想挂掉。 但他转念又一想，该不会是远在国外的周燃吧？ 想到周燃，他莫名有些心虚，周燃出国已有大半年，两人从来没联系过。这个点打来电话，应该是为白馨的事而来，因为她被泼水的事？ 他虽对白馨有意思，但除了开学那次他主动去了一趟财大，后面他就没刻意去找过她，所以他这也不叫挖人墙脚吧？！ 想通这些，他觉得自己底气又足了点，摁了接听键。 “喂，哪位？” “是我，周燃。” “周燃，你好！这么晚怎么打电话来了？” “你说呢？” 陈慕周被他噎住了，这两人怎么一个德性，都喜欢噎人。 “呵，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周燃也不点破他，就让他装着，“你管好你的追求者，不要让她再骚扰我的未婚妻，好吗？” 未婚妻？！ 周燃这狗东西打电话的目的，看似是提醒他重视这事，实则是来宣告主权的吧。但没办法，谁叫自己晚他一步，然后步步晚。 “这个事情确实有些对不住。”陈慕周有些理亏，当天白馨被泼茶水，是因为他；那次在宿舍楼下被威胁，也是因为他。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你还是好好解决你那位痴情的追求者，以免波及无辜。” 周燃不由自主地想到白馨中专的那个同学，这女生给他的感觉，和那个男生差不多。 可那男生只找正主，这个不一样，她专盯着别人，也只找别人麻烦。 陈慕周从周燃的语气中，能感觉出来浓浓的讽刺意味，但又没法发作。 “放心，她已经被她家人打包丢到国外去了，三五年内应该回不来了。” 陈慕周就听见周燃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声，“嗯。”多一个字都没有。 然后，他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陈慕周：“……” 那天晚上从餐馆出来，他就直接回家了。 一到家，他就把把餐馆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天在财大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他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说了一下。 陈妈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好好的，跑去财大干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家里其他人都盯着他。 陈慕周有几丝赧然，他赶紧转移他妈的注意力，“妈，你能先关注问题的重点么？” 陈妈点点头，“那行，等这事说完，你再好好跟我说说。” 陈慕周松了一口气。 当晚，他外公也给他妈打了电话，提醒他妈，说刘倩的精神可能有问题，让家里大人务必要重视这个事情。 不然，今天泼人茶水，明天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到时后悔可就晚了。 他爸妈听他外公也这么说，觉得这事情是挺严重的。这要是夏天，杯子里装的是开水，那位叫白馨的姑娘有可能会毁容。 于是，家里人商议了一下，准备次日分头行动，他爷爷奶奶找老一辈去说一声，他爸妈亲自上门跟刘倩父母说一声。 第二天，刘二公司没什么大事，正好在家。 一大早，睡不着他就起来了。当他懒洋洋地来到客厅，听见陈家父母说话的声音，他直觉糟了。 昨晚，他们先是把外婆送回家，然后才回自己家，当时他爸妈正投入地看电视，也没注意到兄妹俩。 而他妹被陈慕周泼了水，后又被白馨扇了巴掌，精神萎靡不振，到家就直接回房了。 他晚上躺在床上就在琢磨，他妹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比较好。他家除了他爸，其他人都挺惯着这个小妹的。 要是被他爸知道这事，他妹一准被收拾。因此昨晚回来，他也没去找他爸妈说，他不是想刻意隐瞒，主要还是没想好怎么告诉父母。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陈家父母一早就上门了，而此刻，他爸正喜笑颜开殷勤地招待他们，再看向他妈，也是眉开眼笑的。 “两位可是稀客啊！来，来，坐，坐。”刘父一脸笑意地说道。 上次，他妻子去陈家提议两家联姻，他也是同意的。可没想到被人家拒了，他当时挺生气的。 就他们家的条件在北城已经很不错了，他自认为与老陈家旗鼓相当，那家子凭什么看不上？ 再说，他闺女，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的，配陈家那小子绰绰有余。 今天，看到陈家来上门，他心里有丝窃喜，莫不是，当初拒绝得太快，现在又后悔了？ 本还想端一端，但转头想想，自家闺女就稀罕人家小子，怎么办呢？只能把姿态摆低点。 “咳咳，”陈爸有些不好意思，上门说人家闺女不好，他一个大男人还真是没法张口。随即，他看了一眼陈妈，示意她开口。 陈妈也是烦了，她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的，开门见山地道：“你们俩都坐吧，我们也是老邻居了，没必要这么客气。我们今天上门，主要是为了刘倩与慕周的事情。” 刘家夫妻对看了一眼，刘父更加觉得自己没猜错，陈家就是后悔了。 第147章 误会 刘母见丈夫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她瞬间领会到其中的含义，接过陈母的话很自然地说道： “嗨！孩子的事情，我们作为大人，还是少掺和为好。” 她对于上次被拒绝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这回她得把腰杆挺直了，哪有女方都主动上门了，男方还那么不识好歹的。 “话是这么说，孩子毕竟还小，但该干预还是要干预的。”陈妈尽量语气温和。 其实她心里有些打鼓，眼前这两人现在是笑意盈盈的，就不知一会儿她说完了，这两口子对他们还能不能笑脸相待了。 “那也得看慕周的诚……” 刘二进了客厅听到的就是他妈这句话，很明显，他妈误会了陈家父母的来意。 他赶紧打断，“陈叔，陈姨，你们来了。” 陈妈看见了他，就像见救命稻草一样，她正愁着如何开口。 “呀！刘二你今天在家呢，那昨晚的事儿，你也很清楚吧？你来评评理，你妹做的对不对？” 什么情况？不是上门说亲吗，怎么又扯上老二了？难道他理解错了？ 刘父笑脸骤变，声音严厉地道：“刘二，怎么回事？你妹做什么了？” 当着陈家父母的面，刘二不敢有丝毫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包括他外婆。 幸好，昨晚回程的车上，他多嘴问了一句他外婆。他外婆被陈慕周一吓唬，上车之后无精打采的，他随口一问，她也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 “你妹怎么又跟你外婆搅和到一起去了？” 刘父对他这个岳母相当头疼，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啥就说啥。他年轻时没少被她数落，以至于现在，偶尔还会刺激他，说他们家就是靠她女儿发家的，没她家，他家啥也不是。 他娶她女儿时，她家给的嫁妆是多，他家也确实用了这个嫁妆才开了公司，挣了不少钱。 但也架不住她见一次，说一次啊。只要她在的场合，他一般离得远远的。因为她说话，不分场合。好歹他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脸面他还是要的。 连带着，让几个孩子也离她远点，要不然把孩子都教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两人应该相约去餐馆吃饭，正好碰上周教授他们。” ”陈爸有些担忧，则开口说道：“老刘，我说两句啊，你这闺女做事太随心所欲了，你得好好管管。今天泼人茶水，那下次呢，会不会泼人硫酸啊？ 这姑娘就是被家里人惯坏了，才会这样，一点姑娘样都没有。 “老陈，你这就有点危言耸听了啊！不至于，不至于。”刘父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们夫妻俩还是重视一点吧，”陈妈反正不太相信刘倩，“今天也是话说到这，我才说的，你家刘倩不仅上我家堵慕周，而且还在大院门口堵他。大院里的人指指点点，我们两口子也是深受困扰，我家慕周就更不用说，人都搬出大院，去外面住了。” “老刘，慕周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从小性子野，没个定性。他说不行的事，谁说都不管用。”陈妈一不做，二不休，将刘倩之前做的事全说了出来。 “还有啊，你家闺女在她学校的宿舍楼下堵着别的女孩，宣称她就是慕周的女朋友，还警告人家别肖想慕周。你说这样，我家那小子以后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不好意思啊，今天也是听到刘二说到这事，一时有些气愤，说的就有点多了。”陈妈把该说的都说的，完了不好意思地看了刘家父母一眼，歉意地笑了笑。 刘爸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他误会了。 他原以为陈家两口子反悔了，想来求结亲，现在看来，他们家不仅瞧不上他闺女，还上门一顿猛踩，当即脸就黑了。 他闺女在他背后做的那些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看了妻子一眼，她低下头，看来这些事她都知道，但没跟他说。 他在北城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让人知道自家姑娘这样上赶着追一男生，他的脸往哪搁，这也太掉价了吧！ 他心中满是怒火，但发作不得。 “这事我知道了，我们家会另想法子的。非常抱歉给你们家带来困扰。” 陈家父母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识趣地赶紧走人，再不走，人家也要轰他们走了。 “老陈家说的这些事，你是不是都知道？”刘父一脸阴沉地看着刘母。 刘母在一旁缓缓地点点头，她老公凶起来，她不敢多话。 “都这样，你还由着她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刘父暴怒。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刘家老头和老太当着刘倩的面，提到陈家老两口找他们的事，说的内容跟早上找他们说的一样。 刘父听后气得不行，“刘倩，你这几天不用去学校了，也不要出门。刘二，给她联系一家国外的学校，这几天送她出国。” 刘二点点头，不敢反驳。其他人也不敢，包括刘倩。 下午，陈慕周找到自己，他也是好意提醒，最好带她妹妹去看看心理医生。 刘二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觉得他妹就是一根筋到底，有些偏执，归根结底就是太喜欢陈慕周了。 他爸现在提出让她出国，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时间长了，她也就忘了。 就这样，刘倩被送出了国，是去哪个国家？是读书，还是治病？陈慕周一概不知。 他也不关心，她走了就行，他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今天，下课回到宿舍的林秋意傻了。因为刘倩的床铺空空如也，打她手机关机，打她家里的电话，说是出国读书了。 她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在这个学期才与刘倩重归于好。可眼下，她这靠山，说没就没了。 自从那次食堂的事之后，张明瑞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事情，把她痛骂了一顿。没办法，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她想抵赖也赖不掉，只好认了。 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张明瑞没过多责怪，但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她委曲求全跟他谈了这么久，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第148章 杠精 现在已经大四，临近毕业季，其他同学已经开始找工作，她也有些着急。 自从那件事之后，寝室的同学个个都疏远她，她也无所谓。这些人毕业之后，又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所以她不在乎。 但张明瑞和刘倩对她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她还指望张明瑞能帮她张罗一下，让她有份体面且不累的工作。在这个关口，他对自己不冷不热怎么行？ 自从她见过白馨的男朋友之后，越发觉得张明瑞长的普通得不行，除了家世，真是没什么可取的地方。但没办法，她就缺这个。 本还想通过刘倩从中帮忙调解一下，或者她能帮自己介绍一份工作也行。现在她又去了国外读书，这让她如何是好？ 现在看来，也只有张明瑞这一条路可走。 这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境地，都是拜白馨，还有安欣所赐。 这白馨和她一样，都是从小地方来的，听人说她家是农村的，她爸就是个泥腿子，她妈在镇上开个裁缝铺子，一个小作坊，得意什么。 反观自己家，好歹还在县城呢，比她家的条件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她家那条件，她凭什么比自己在学校混得好，老师夸，同学夸，比自己活得潇洒自在的多，而她却要四处看人脸色。 还有安欣那贱人，不就是会投胎吗？ 仗着家庭条件优越，瞧不起她不说，人前人后没少说她坏话。 总有一天她要站在高处，让她好生看看。 日后，若是她不好过，那两人也别想好过。 …… 一早，白馨就从宿舍出来赶公交车，第一趟没挤上去，只能等第二趟。 眼看，离上班点越来越近了，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发生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就见一辆公交车刚从公交站台驶出，一小伙子追着后面跑，边跑边喊：“师父（傅），师父（傅），等等我……” 此时，公交车上一中年男子，拉开窗户，探出脑袋对着小伙子喊道：“二师兄，快别追了，你追不上为师的。” 白馨嘴里正含着一口豆浆，差点喷了出去。这年头，人才真多。站台上等车的众人，也在‘哈哈’大笑。 紧赶慢赶，白馨总算赶在上班点前，来到权新集团。 进了会议室，其他人都来了，就她，最后一个到。 “真大牌，不就昨天盘出点小问题吗，得意什么呢？”高晓玲一大早就在那阴阳怪气地道。 白馨不惯着她，“不服气的话，你出门左拐。” “干嘛？”高晓玲不解地问。 就这点智商，一天还蹦跶个不停。 “去财务室啊，你也去盘点问题出来？”白馨没好气地回道。 “嗤，谁稀罕！” 白馨与她正面刚，“哦，你到底是不稀罕，还是没能耐呀？” “你都盘点完了，我去了不也是白去吗？”高晓玲不服气地回道。 “你这口气，说得好像要是昨天你去了，就能发现什么问题似的。” “我没去，你怎么知道我就发现不了？” “你进审计行业，起码也有5年了吧？” “是的，怎么了？” “那你审计过多少家企业？” 周晓玲骄傲地回道：“至少也得上百家了。” “那你共查处多少个问题呢？” “你……” “不会没有吧？！”白馨故作惊讶地道。 随即对她翻了个大白眼，这高晓玲应该是杠精转世，能力不行，嘴又碎，谁愿意搭理她。 “还有，我今天到会议室，迟到了吗？” 高晓玲一脸谨慎地看着她，搞不好这人就挖个坑在等着她，“没有。” “那你在阴阳怪气什么？”白馨对这人真是烦透了，“又是我理解有误？” 高晓玲正准备说这话，一时被噎住了，“……” 就在这空档，吴经理敲门进来了。 昨天郑业成和白馨从财务办公室走后，她立即给陈副总和大老板分别打了电话，说小金库被审计查出来的事情。 大老板没说什么，让她好好配合审计的。末子还感叹大所就是大所，这水平就是不一样，来了才一天就能查出这么大的问题，大同那样的小所真是没法比。 倒是陈副总，把她骂得头都快缩到肚子里去了。 也是，这里面最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这事的，应该就是他们这个陈副总，中间有没有捞好处她不知道，但看他近两年出手比较阔绰，也能瞧出点什么来。 陈副总听到吴经理的汇报，气得不行，这财务怎么那么蠢呢，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这事，是怎么发现的？”陈副总语不善地问道。 吴经理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东西太多，一个保险柜放不下，你不是另买一个保险柜放在财务室里。人家就是要求打开那个保险柜清点，才发现的。” 陈副总一听火冒三丈，“你不能不开吗？” 吴经理对他真是无语，“审计要求必须开，态度非常强硬。” “他们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啊？” 吴经理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这老板的小舅子说话向来目中无人，她这顶嘴太多也不好。 罢了，既然已成事实，他也只能积极面对了。 “你这样，明天上午一上班就带他们来我办公室，你回头就安静地坐在那就好，不用你说，我来说。”陈副总语带警告地说道。 “行，那我知道了。”吴经理爽快地答应了。 不说话，就陪坐，她倒是乐意之至。 这不，一到上班点，吴经理就赶紧将两人带到陈副总办公室，待几人坐定后。 陈副总非常殷勤，倒茶递水的，“吴经理，快，介绍一下。” “这位是郑老师，这位是白老师。”吴经理一脸笑意的说道，完全看不出来昨天的不耐烦。 “两位老师好，我是销售部的陈伟，你们叫我小陈就好。”陈副总笑容满面，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说话的同时，不忘打量一下眼前这两位审计人员，一个二十六七的样子，另一个还是个学生模样。 他再看一眼吴经理，就这两人能把她吓成六神无主，这心理素质也未免太差了吧！ 一会儿看他的，三两句话就把他们搞定了。 第149章 得意 “你好，陈副总。”白馨与郑业成同时出声打招呼。 “来来，两位老师先喝点茶水，润润口。”陈副总热情地道。 做销售的都是能说会道的主，郑业成不想跟他兜来兜去，直接切入主题。 “陈副总，想必你是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事找你吧？” “知道，知道，今天一大早我们吴经理就找我说这事，说你们想了解钱的去向。我就让她到了上班点，赶紧把你们请过来。” 吴经理看着陈副总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她不佩服都不行。 “那行，就麻烦陈副总详细地跟我们说说。”郑业成做出一副虚心聆听的样子。 “唉呀，这个事情说来就话长了，”只见这陈副总眉头紧锁，“你们也知道，我是徐总的小舅子，我本来呢，也不想管这摊子事，无奈，我姐夫非得让我管。” 郑业成和白馨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接下来准备怎么讲故事。 陈副总讲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下，看看对面那两人，只见两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正常人听到此处不该给个反应吗？这两人怎么坐在那像个木桩一样呢。 他摸了摸鼻子，有丝尴尬，“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我们公司有很多开支没有发票，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招儿。” “从我们公司角度来说，确实真金白银付了这么多房租，出租房子的老板按照实际收到的钱款给我们开具发票，没问题吧？” 郑业成点点头表示认可。 “至于这钱是公司出，还是个人出，又或是两方一起去，他也管不着，他只管开票就好。”陈副总接着说道。 郑业成喝了口茶，“确实，那你们公司主要是什么开支没有发票呢？” “唉，你们不在企业混，怕是很难理解。”陈副总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茶，“我们公司近两年越做越大，招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子公司的工厂都在稍偏僻的地方，员工吃、住、行都不方便，因此很难招到工人。” 郑业成点头表示理解，他一开始比较着急知道答案，但现在看来这人不会那么轻易地说出来，索性也不急了。 他倒要看看这位陈副所最后把这件事，讲出什么花样来。 “对于住呢，我们以公司的名义租了房子，房租公司出一小部分，他们个人出一大部分。他们出的，一个季度结算一次，以现金的形式交回公司，你们查到的那些收据就是因为这个开的。”陈副总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房租的钱是由谁收，最后又由谁保管呢？”白馨开口问道。 陈副总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钱是各工厂的员工出，当然是交给各子公司出纳，然后再由出纳汇到我卡上。” “员工一年大概上交多少房租？”白馨接着问。 这钱款，审计把收据一加总就能知道，说谎的意义不大。 “大概90万左右吧。”陈副总答道。 他见白馨没再追问，就接着往下说： “这一日三餐，真是没办法解决，公司就开办了食堂，包揽员工的一日三餐。当然，只是针对工厂的员工。” “也正因为此，那些买米、油、菜之类的日常开销，都是没有发票，所以这部分花销就从那笔钱里走了。” 郑业成总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公司承办了食堂，菜米油盐之类没发票，所以买菜之类的钱款，都是从收回的房租里开支的，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陈副总痛快地回答道。 郑业成再接着问，“那员工一年餐费大概开销在多少？” 陈副总脑子在飞快地转，头皮有些发紧，能不能夸大点说呢？他们接下来会不会往下查？ “嗯，六家工厂上千个员工，一年加起来开支在100万左右。”陈副总快速估算了一个数字，报了出来。 “一年100万，两年则200万，那公司收员工的房租，岂不全用在食堂上了？”白馨再次问道。 陈副总看了一眼白馨，这话问得好，他如释重负道：“对，是的。” 该讲的他都讲了，是不是该结束了啊！ “那食堂采买是由谁经手呢？”白馨再一次提问。 陈副总再看了一眼白馨，这姑娘要问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这吴经理不是说，他们来了就是了解钱款的去向吗？ “工厂那边有安排采购员。”陈副总漫不经心地答道。 “陈副总，对食堂采购这一块，你是每月先预支一笔钱给到采购员，还是采购员先采买，然后再找你报销？” “是这样，我们工厂食堂刚成立的时候，一个食堂就预支5000块给采购员，然后十天左右结算一次。” 白馨接着问：“这结算单据谁审核呢，财务吗？” “没有，我们财务部只负责将收到的房租款，汇到陈副总卡上，确保陈副总收到的钱，与所开的收据总额相符。”吴经理从进门之后，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其实这个房租的事，一开始他们大老板全权交给陈副总时，她心里还挺不舒服的。大老板这行为，就是变相地说明他不信任她。 后面她也想通了，不用她管就不管吧，那一堆烂摊子她还懒得管。 陈副总斜了吴经理一眼，回道：“我审核，再结算，这些都是由我一人负责。” 这民营企业的老板真够任性的，不信任财务，反倒是这么信任他这小舅子啊！几百万的资金让陈副总一人大包大揽的。 “哦，你审核哪些内容？”白馨问的比较细。 郑业成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心中不由感叹，白馨这审计思路还是挺清晰的。 “我就是看收据或收条上的金额，与他们报的账是否相符，相符就给他们汇钱。还有，就是看看，有没有一些异常的支出。” 嗯，到目前为止，这陈副总说得头头是道，就不知这单据还在不在？ 说完这话，陈副总特意炫耀了一句，“这些收条、收据什么的，我都保存得妥妥的。” 白馨要的就是这句话，剩下的就好办了。 白馨故作惊讶地道：“是吗？那陈副总管理得真到位。怪不得徐总愿意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你保管，缘由在这啊。” 陈副总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得意。 第150章 不过三秒 他正咧开嘴笑，不到三秒的时间，就听见刚夸他的那位姑娘在说： “麻烦陈副总将那些单据提交到给我们，我们也要审查原始单据，看看你说的是否属实？顺便验证一下金额有没有问题？” 陈副总脑门有几丝汗意，单据给他们看是没有问题，但愿他们看不出什么问题。若是看出问题再说吧，只要不让他把余款交回去就行。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眼前两人打发走。 “好的，我整理一下就交给你们。”陈副总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陈副总，大概什么能给到我们呢？”白馨追问道。 陈副总应道：“今天下班之前吧。” “那就辛苦陈副总了。”白馨笑着回了句。 郑业成转头看了一眼吴经理，说道：“吴经理，这件事情，你们徐总知道吗？” 只见吴经理与陈副总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 郑业成心头一松，还好，大老板知情。白馨抬头看了一眼郑业成，四目相对，都明了对方的想法。 看来是他们多虑了，以为大老板要借他们的手整治小舅。 通过此事也能看得出来，就他们大老板的做派，好多事情估计吴经理都做不了主，需要陈副总来拍板或者由他转述给大老板。 想到此，郑业成就将处理意见大致说了一下。 “吴经理，陈副总，你们公司聘请我们所的初衷，是为了上市。既然要上市，企业就得规范运作，参照上市公司的标准来。”郑业成口吻非常严肃，“对于代员工交房租这件事，本次我们是要进行审计调整的。” 陈副总胡乱地点点头，什么审计调整，他听不懂，只要不牵扯到他就行。 “另外，我也不建议你们再以现金的形式收回房租，直接从员工的工资里扣就行。对于拟上市的企业来说，现金收支业务越少越好。日后，凡是公司发生的任何开支，必须纳入财务账内进行核算。” 陈副总听到这才有些明白，有些结巴地道，“郑经理，你……你的意思是，以后……出纳不给我汇钱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郑业成看陈副总现在说话都不连贯，有些想笑。 那怎么行，他还指着下笔钱来翻身呢，这可怎么办？ 白馨见陈副总抓耳挠腮的样子，估计这里面且有故事呢。 “陈副总，我们项目组的处理意见就是这样，公司是打算上市，就得这样来处理。至于收据还得麻烦你整理好后，拿到会议室。等我们核查好收款，以及付款，还请将余剩余的钱及时交回财务部。” “什么！余……余款交回？”陈副总就差原地跳起来。 这下糟了，那余款被他给…… 思及此，陈副总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心里彻底慌了。 这事要捅到他姐夫那去，他非宰了他不可，他的腿有些发软，浑身无力。 不行，他们说的不算，凭什么他们说不能做就不做，说收回就收回，哪有这个道理的。不行，他得赶紧打电话给他姐。 吴经理一看陈副总那样子，就知道这钱估计出了什么问题。据她了解，房租的收入用于食堂的开支肯定是绰绰有余，怎么可能刚好覆盖，听他鬼扯。 至于余款，就不知道他用到哪去了。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静观其变好了。正好，让大老板看看，钱是不是放在自家人手上就安全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还需要她来教吗？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 郑业成说完这些就起身，白馨也站了起来。 突然，她想到吴经理昨天说的那句，从财务走的就这些。难道…… 她转头对着陈副总说道：“陈副总，你这收到的房租都用于食堂开支，那这些的资金肯定不够用吧？” “那是肯定的啊！”陈副总斩钉截铁地回道。 白馨以好奇的口吻问道：“那不够用的情况下，你一般都怎么解决呢？” 陈副总还在想余款的事，真是没设防，脱口而出道：“我们公司不是还有一些次品吗，卖……”说一半反应过来，停住了。 这下真是死翘翘了，老底还是被他自己兜出去的，他都想甩自己几个耳光。 “哦，谢陈副总为我答疑解惑了。”白馨说完，就和郑业成出了他的办公室。 郑业成出了门，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怎么想到问这个的？” “你忘了吗？昨晚问话的时候，吴经理不经意间说漏嘴了。我也是想到就试探性一问，可谁知他那么痛快地就说了”说完，白馨也笑了。 …… 鉴于金额不小，企业又想上市，这就得公司大老板重视这个事情才行。还有，这项目是大老板亲自找的陈所，所以他得知会陈所一声。 于是，郑业成拨通了陈所的电话。 “陈所，我是郑业成，我们昨天已进了权新集团的现场。” “哦，怎么样？白馨去实习了吗？” “来了，也幸亏她来了。” “怎么说？”陈所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昨天她来实习，要求做货币资金科目，我也同意了。快下班时，她去财务部盘点，发现了权新集团的小金库。” “是吗？怪不得权新集团的老徐要换事务所。”陈所若有所思地道。 “比较惭愧的是，昨天其他两组也盘点了现金，都没发现问题，还是白馨发现问题后，我再通知他们重新盘点，才发现问题的。”说到这，郑业成觉得脸上臊得很。 “具体什么情况啊？” “他们公司将代员工支付的房租计入公司的费用，然后再从员工那里以现金收回来，主要用于平常没有发票的花销。” “大概多少钱？” “目前我们查出来180多万。” “那还真不少啊，行，这事徐总知道吗？” “我问过他们，说徐总知道。但他们公司比较有意思，这么大一笔账外资金，收款与付款都由徐总的小舅子一人把控，把财务撇到一边去了。” “这小舅子在公司任职吗？” “销售部副总。” “那这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剩？” 第151章 借他个胆，他都不敢 “这个还真不好说，得等单据提交过来看看才知道。”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待会儿跟徐总沟通一下。等忙过这段时间，所里的培训还要继续。这也变相地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大家都是这样想当然，不按照审计程序严格执行的话，项目出事的概率就非常大，你这边要严格要求他们。” “确实是，我这边会再次强调的。” “这两天小组成员应该能陆续地到位，人手不够，尽管打电话给廖主任，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确保你这项目上人员充沛。” “好的，谢谢陈所关心。” “他们是私营企业，不正规的地方多，现场审计时还是要仔细为好。多培养白馨，她毕业来我们所，肯定不能给她小助理的职位，要不然即使她想来，吴教授那都不好交待。” 陈所也想着，要是一般的研究生，刚毕业给助理的职位，把工资提高点就行。 但白馨不一样啊。 祥龙服装厂的招股书上有她的大名，她持有服装厂原始股，按现在的市值来折算，起码有个两三千万，比他有钱多了。 她本身就是妥妥的一个富婆，这辈子不上班，这些钱都花不完。所以，人家根本就不缺他们所多给的那几百块工资。 再者，她本身业务能力过硬，他也不可能给她助理的职位，她现在顶多是对审计流程不熟，多做几个项目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 陈所这头与郑业成结束了通话，就给权新集团的徐总打了电话。 “老徐，我说你换所是不是因为有别的苦衷啊？” “陈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能有什么苦衷？”徐总被这么一问，明显一愣，他可没那么多心眼。 “真的？”陈所明显不信，“我的项目经理刚去你公司，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你跟我交个底，你是不是想要把这人给踢出集团公司。”陈所不跟他打太极，直入主题，这样项目组也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比较好。 “是吗？不是才来我们公司一天吗？发现什么问题了啊？”徐总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可不，你们公司私设小金库，你还在这跟我装。” “哈哈，这就发现了啊，你们所的人这么厉害？这才来一天。这大同去年来审了好几个月，都没审出来呢。”徐总笑着说道。 “我们是大所，要求比较严。像这种小问题，审计程序执行得到位，一般就能发现。” 陈所嘴里这样说，心里也虚得很。这次要是没有白馨，他们估计跟大同一样，被徐总在背后嘲笑水平不行。 “确实是，大所就是大所，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你知道就好，这么说来，这件事你是知情的了。” 徐总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瞒你说，这企业在实际运转过程会碰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就拿我们公司来说，这买东西没发票，没法报账啊，你说怎么办？” “没发票，量大的话，让对方到税务局去代开发票就行啊。你是买家，肯定你说了算啊。你公司要是真想上市，就得正规起来，这样的想法可不能再有了。” “我们这也是被逼无奈，有好多业务都没有票，没法走账，不过，也就这两年用了这个法子。你说不行，我后面就不这样做了。陈老弟，那前面的事能不能既往不咎呢？” “这样是行不通的，证监会是有要求的，只要在申报期内，都得参照拟上市公司，必须合法合规。至于怎么处理，要以我们项目组的意见为主。后续怎么做，他会详细地告诉你公司财务的。”末了，陈所又补了句： “我们的郑经理业务非常娴熟，你们公司财务若有不懂的，尽管问他。” “行吧。”徐总在电话那头不太情愿地回答道。 “老徐，我都听项目组说，账外有近200万的资金，你全交给你小舅子管，你不怕他有别的想法啊？” 就陈伟那小子，怂得狠，借他个胆，他都不敢。 “怎么可能，他见我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怕得不行，肯定不敢从中瞎搞，这个我可以打包票的啊。你们这些做审计的，是不是天性就多疑啊？！”徐总慷慨陈词地道。 他多疑？他好心提醒，却反过来被人质疑，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就当他多想了吧。 算了，话不投机再往下聊，也没啥可聊的。 “老徐，那我们先这样，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以我们郑经理的意见为主啊，你这边要多支持啊！” “行，没问题！”徐总虽不爽，但也没办法，公司想上市，他只能支持了。 陈所挂了电话，又给大同的王所打了通电话，这位是他同班同学，权新集团以前就是他的团队审计的。后面被客户指定给安兴给到他，他这同学气得不行，还打电话把他一通骂。 当初，毕业时他选择去了大所，而他这同学选择去了小所，也就是大同事务所，现在也当上合伙人了。 大同事务所没合并前，在国内排名在前五十，这几年因为与其他所合并，排名往前提升了不少。但与安兴事务所相比，还是要稍靠后一些，也算得上是安兴的对手了。没办法，要想在这个行业生存，竞争是免不了的。 “老同学，在忙什么呢？”陈所没等对方出声，就亲切地地喊出声了。 王合伙人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回道：“哟，陈所啊，怎么有空想起鄙人了？” “瞧你，都合伙人了，说话还是那么酸！”陈所不客气地揶揄他。 “你一向是没事不联系的，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这语气还不是一般的冲啊，今天晚上是不是就着醋吃了枪子啊！要不然，怎么又酸又冲的。”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打电话何事？” “这不是应注协要求，后任注册会计师与前任会计师要及时沟通吗？我这是来找你沟通来着。” “嗯，说吧。难道是你们做不了这个项目？”王合伙人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嗯，说吧。难道是你们做不了这个项目？”王所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第152章 自以为是 陈所太了解这位了，听那语气，估计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吧。他本还想委婉点说，看来没这必要了，有些人不能太给脸。 “嗤，怎么可能。我是来告诉，你们去年出的审计报告有个大问题。” “切，你就危言耸听吧，我听下面的人说，你们才进场，能发现什么问题，你就吹吧。” “哟，看来你们部门的人密切关注我们所的动向啊。” “嘁，谁关注你们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是权新集团的财务经理跟我们下面的人关系好说的。还说……”王合伙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要是没想起来，又或是不想说，那我就说我这边的发现了啊！”陈总知道这家伙在卖关子，肯定没好屁，故意这样说道。 “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讳时一样，那么急躁！” 陈总懒得跟他杠，让他嘚瑟那么一小会。 “他们财务在说，他们想申请换所，我说，是不是你派到他们集团的那几人能力不行啊？要不，人家怎么想换所呢？” “在换所这件事上，我跟你想法不谋而合。” “是吧？哈哈……难得你能自我反省，不容易啊！” “这两天我也在想，这权新集团的大老板为什么要把你们所换掉呢？难道是因为你的团队水平太高，查处的问题太多？所以大老板不愿意了？” “你……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他抽哪门子的疯。” 这个徐总也是，他们大同所审得好好的，突然就要换所，态度异常坚决，让他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嗯，也是。那你的人跟他们财务经理关系那么好，她都没跟你们说点什么？” 被人连怼两次，王合伙人有些恼了，“有事，你就赶紧的啊，不要老是怪里怪气的。我跟你说，也是我脾气好，忍着你。” “你看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经逗呢。” “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啊！”王合伙人语带威胁道。 “我说你们的审计报告有重大差错是真的，你还不信。”陈总语气严肃地道。 听到对方一本正经的语气，王合伙人也立马认真起来，“什么问题啊？你们进场才多久啊？” “发现问题，与进场多久没有必然的关系，好吗？” “行，行，那你说，我洗耳恭听。”王合伙人这下把姿态放低了下来。 “你说你们所去年是怎么审计的，企业有个100万的小金库，你们项目组竟然没查出来。我们所，昨天进场，立马把他们抓个现行，这不今天全都老实交待了。” “是吗？”王合伙人半信半疑地道。 “别不信啊，这还不是我们所正式员工出马呢，就一个实习生去盘点就发现了，你说你们所的审计质量是不是让人堪忧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忽悠你吗？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怀疑的毛病改掉。” “但我怎么感觉，你这通电话是来炫耀的呢！” 还好，不笨，还有药可救！ …… 这临近下班点，陈副总让人搬来好几个大纸箱子过来。 “那个，郑老师，白老师，你们的要收据都在这箱子里，你们慢慢看吧。” 郑业成立马起身，“好，那谢谢陈副总。” 陈副总现在不敢跟他们多待在一起，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套话了，特别是那个姑娘，看着像没毕业的学生样。 再说他现在没心思应付他们，上午他给他姐打电话，他姐在外面有事不方便说话。 他就在想，这是不是天意？ 天意让他先不要告诉他姐，万一审计最后没查出来什么呢？这要是自己心虚先捅出去，后面想挽救可就没机会了。 他也是傻，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人家让他交回余款，他就交啊！ 不是还有条路可走吗？ 嘿嘿，那就是把账给做平了，余款不就不用交了吗？ 还是他脑瓜子聪明！看来这人啊，要是被逼到绝境，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这些收据拿来了，郑业成这边安排几个人加班加点的统计。 第二天中午，结果出来了。 收到的房租钱减去付给食堂的钱，余额为负数，也就是说公司倒欠陈副总的钱，白馨他们看到这个结果真是哭笑不得。 太出乎他们的意料，这陈副总看来真是太狡猾了！ 于是，白馨把这些费用按月，按项目进行归类，一分析，就发现端倪了。 有三笔整十万的支出，像是后面被人强行加进去的。 白馨翻到对应的单据，一看就是陈副总的手笔，经办人写的却是另一人的名字。白馨把这三张单据单独拿出来，给到郑业成看了一下。 郑业成气笑了，这一看就是作假。 “这样吧，我去把吴经理找过来，让她在我们会议室给这个经办人打电话，你觉得怎么样？” 郑业成颔首表示同意。 白馨有些坏心眼地补了一句，“你说，我们要不要把陈副总一起叫过来，当面对质呢？” “呵呵，这个办法虽然解气，但容易得罪这个陈副总，万一我们后面有求于他呢。” 白馨想想也是，此时痛快了，回头可能就难受了。 白馨快步来到财务办公室门口，“叩叩……”敲了两下。 吴经理一抬头见是白馨，立马热情地迎了出来。 “白老师，是找我吗？” “是的，不过得麻烦你到我们会议室去一趟。” “好的，我拿下手机，马上就来。” 白馨随手拿起其中一张单据，近距离给吴经理看了一下，“这个经办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是总部的，还是下面子公司的？”白馨紧接着问道。 “总部的。”吴经理面色平静地答道。 “是做什么的？”白馨再问了一句。 “我们研发部的一名工程师。” 这个陈副总胆子也太肥了吧，这几张单据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是他写的。他以为经办人写着刘工的名字，审计就查不出来了？ 而此时的陈副总，正在办公室沾沾自喜呢。 第153章 打自己脸 “你有这位工程师的电话吗？”白馨问道。 “有有有，我来给他打一个。”吴经理非常好说话。 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喂，刘工，你在公司吗？” “在啊，那你来5楼这个小会议一下，审计这边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你。” 刘工接到电话，有些诧异，他们公司被审计多年，就找过他们研发部的老大过去访谈过一次。当时，部门老大回来后，满脸都是笑意，说审计的夸他们研发部做得好。 这次找他去，难道是因为他去年表现突出，被这些审计的看出来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升职放在一边不说，年纪一大把，估计够呛，给他加薪应该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他乐颠颠地跑步上了五楼，几乎不带喘气的。 吴经理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刘工就出现在小会议室门口。 一看有这么多人在，有些不好意思，“吴经理，是哪位审计师要找我呢？” 吴经理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对着他喊道： “刘工，你快来看一下这三张单子，这款是你请的吗？” 刘工拿到眼前一看，傻眼了。 不对，他什么时候请了30万的款了？不可能的事。再一看，审批人是陈伟。这陈伟不是大老板的小舅子吗？集团上下都知道，但他跟这位从来没正面打过交道。 这是哪来的请款单啊？ “没有，绝对没有。”刘工非常肯定地说道。 刘工在此时清醒过来，合着叫他来不是表扬他的，是叫他来还钱的？ “吴经理，你把这几张单据给我，我去找陈副总，好好的，怎么会有我的请款单？”说完，从吴经理手里抽起单据就走。 在白馨和吴经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刘工已经出了会议室。近乎一路小跑来到陈伟办公室，好巧不巧大老板徐总也在。 陈伟一看到刘工来找他，直觉不好。他姐夫要是不在，这事他还能糊弄糊弄过去。 可今天偏偏这么寸，这老天看来是要灭了他啊！ 刘工一见徐总，就像见了亲人。 “徐总，刚好您也在，省得我一会儿上顶楼，再找您来主持公道。” 徐总有点懵，他都没听刘工在讲什么。 陈伟的手机打不通，他老婆让他过来说一声，让小舅子晚上去家里吃饭。因此，他正好在这里。 徐总见刘工一脑门的汗，以为是公司发生什么大事，他特意来找自己，连忙问道：“刘工，你这是怎么了？” 这刘工可是他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一向稳重自持，鲜少见到他这副慌张的模样。 刘工被徐总这么一问，眼眶就红了。 30万，什么概念？他上这么多年班也没存上这么多钱，这不要了他的老命。 “我在公司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刚刚审计来找我，问我请款30万用在什么地方了？这审批人还是您的小舅子，陈伟。” “我这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研发工程师，您说我请那么多款干什么？再说，公司何时给我这么大的权限了？” 刘工进了陈副总的办公室一通说，把徐总说得云里雾里的。而立在他身旁的陈伟汗如雨下，整个人抖得厉害。 “老刘，你别急，慢慢说。”徐总安慰地说道。 “我还别急，我能不急吗？徐总，你看看这三张单据。”刘工说完就把单据递到徐总面前。 徐总接过单据一看，就知道了。 3张申请单，每张都10万元，请款人是老刘，怪不得他着急了。 换成他，他也急。 徐总转头看向陈副总，看他整个人抖得像在筛糠，差不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刘，这事我知道了。你没做过的事，公司不会无故冤枉你的，你先回办公室上班吧。”徐总再看了一眼陈副总，说道： “你跟我走，回家里一趟。”徐总丢下这句，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不到半小时，两人就来到徐宅，徐夫人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忙迎了出来。 只见她老公气势汹汹地进来了，她弟跟在后面慢吞吞的。 “呀！你们怎么就回来了，不是晚上吃饭吗？”徐夫人脸上仍挂着笑。 就见她老公避而不答，对着门外怒吼一声，“还不快给我滚进来，在门外磨蹭什么？” 徐夫人被吓了一跳，没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脸担心地问道，“老徐，这是怎么了？” “你问问你的好弟弟。” 徐夫人刚准备张嘴问，只听见“咚”的一声，她弟陈伟腿一软跪倒在地。 徐总看他这样，知道这钱估计所剩无几了。就这点出息，还敢拿钱在外面鬼混。 “我刚给你留面子，现在没有外人，你好好说说，这么多钱，用到哪去了？”徐总气得双手抖得厉害，“别想着让你姐来向我求情之类的，她是你姐，不是你妈。” “老徐，你别那么凶……”徐夫人低声说道。 “你闭嘴，要不是你说你弟可靠，我这钱能放在他那？能发生这事？几十万啊，就被他这么霍霍掉了。”徐总此时怒火达到顶峰。 想想昨天，他跟安兴的陈所打包票，说他小舅子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 他自己打自己，打得可真响。 “什么？几十万？”徐夫人惊得叫出声来。 “你，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徐总两眼冒火，用脚踢了一下小舅子。 徐夫人看着她弟这样子，脑袋耷拉着，看不到真实表情。 几十万，这是花到哪去了？ 该不会……她心中不免多想，这混小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养女人了吧？也只有玩女人才这么花钱啊？ 要是再整个孩子来，那可就真完了，她那弟媳妇能把她家给拆了。 随即，她揪着陈伟的耳朵，“小伟，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在外面找女人了吧？” “姐，姐，你轻点，疼，疼，疼……”陈伟捂着耳朵求饶道，“怎么可能，是……是……”陈伟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快点，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徐总不耐烦地道。 第154章 自掏腰包，填窟窿 “我……我拿那个钱去赌钱输了。”陈伟哆哆嗦嗦，终于说出来了。 “赌钱？跟谁？”徐总是万万没想到是这个。 “是的，跟余平伟他们。” “余平伟是谁？”徐总疑惑地看着他老婆。 徐夫人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胜天集团于辉业的儿子。”陈伟惶恐地答道。 徐总想起来这小子是谁了，北城有名的公子哥，是个不干正事的主。这俩人什么时候混到一起了？ 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输了能找谁去。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钱是要不回来，但还是要问清楚啊。 “就跟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认识的……” 手头上能活动的钱多了，想法也就多了，随之朋友也就多了起来，后面越玩就越花。 “让你管的账外的资金，还剩多少？” 陈伟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没了。” “那卖残次品的钱，也没了？”徐总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陈伟再次摇摇头，然后垂下脑袋不敢再看他姐夫。 徐总真是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这晚饭也甭安排了，谁有胃口吃啊！ “这钱，我先给你垫上，以后从你工资里扣，扣到你老死为止。”徐总丢下一句气话往房间走，走到一半又转头说了一句，“你以后要再出去赌钱，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陈伟用余光瞟着，见他姐夫进了卧室，他松了一口气，抹去一脑门子的汗。 再抬头看到他姐，那神情，就差把自己给吞了，赶紧低头认错。 “姐，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但愿你是真心悔改，我刚给给弟妹打电话了，一会儿她来了，你俩好好商量，看看这钱怎么来还吧？” 这么一大笔钱，她公婆知道了，还不定会怎样。 就她弟这性子，没有人管着，还真不行。至于钱，能还多少是多少吧。 陈伟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谁让他手气比较差呢。 真是家丑不可外扬，没办法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徐总憋了一肚子气，连同卖残次品的收入，他共从自家掏出近40万出来，填了那个大窟窿。 真是一大笑话，别家公司都分红往家拿，就他，还自掏腰包往里填钱的。 白馨把账外资金处理完，她负责的科目也完成了，她目的达到，就想先回学校了。 再继续待在项目上，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郑经理，我负责的底稿已经做完了，我明天就不来项目了。你看怎么样？” “可以。” “对了，其他人做的底稿可以发我看看吗？我觉得多看其他人做的底稿，也能学到很多东西。”白馨试探性地问问。 郑业成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畅快地答应了。 “那转换报表，你到时候再来现场吗？” “都行，我要是有课来不了，你就发我邮箱，我远程协助你。”白馨非常爽快地道。 “嘁！”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还远程？我劝你还是低调点好，不就查出个小破问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高晓玲，你脑子没问题吧？”没等白馨开口，郑业成直接出声了。 对白馨，她是没有顾忌的，但与郑业成正面刚她不敢，也没那能耐，只能一脸憋屈地看着郑业成。 “要不，你来帮我转换报表？到时，我向陈所为你请功，升职加薪，怎样？正好，我也不好意思求助白馨。”郑业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高晓玲顿时满脸通红，学校里学的那点英文，她都不知道忘到哪去了。更何况这不仅仅是英文的问题，国际准则她是一窍不通的，但她就不喜欢项目组的人个个都捧着白馨。 连企业这边的吴经理面对白馨时，也是和颜悦色的，而看到她，则是爱搭不理的。 “郑经理，转换报表我是真的不会。”高晓玲满脸堆笑地道。 “你不会不要紧，麻烦你管好你那张嘴。”郑业成对她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就她，她能会吗？”高晓玲仍是一脸不服气，对着白馨挑衅地说道。 她那天下班回去，可是找杨轩仔细问了问。 不就读个研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一学历还是个中专，在这拽什么拽。 就这，能懂国际准则？反正她不信。 “你猜？”白馨说完这句就走了，跟这种人斗嘴浪费口舌。有这时间，她还是回去多看点书，6月份就要考a最后两门了。 白馨这几天异常忙碌，她在项目上实习时，因为起得早，回来得晚，怕打扰到宿舍其他人，就回家住了。 今天下班早，白馨就直接回宿舍了，李晴晴和刘小珍也是好几天没见她，猛地看到她异常惊喜。 “馨馨，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也不见你回宿舍的。”李晴晴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刘小珍也上前打趣地说道。 白馨笑笑，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不是我说啊，你说你哪有个学生的样儿，这才研一呢，就宿舍不回，课也不正经上的。” “你谁啊！班主任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在这胡说八道的？”李晴晴就看不惯眼前这位李菁菁。 她来北城也近一年了，慢慢她也放开了。管她谁谁谁，谁让她们三不好过，她定也不让她们好过。 这位李菁菁太烦人了，老喜欢挤兑人。 在她眼里，除了北城当地人，其他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 你说你心里想想也就罢了，非得时不时拿出来说说，膈应人。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一个女生，天天夜不归宿，说出去也不怕丢人的。” “怎么，我不回宿舍，回我自己家住，还要向你报备吗？”白馨没好气地说道。 “就你，回家住？你家应该远在千里的小山村吧？你长了翅膀，每天飞回去，然后再飞回来的啊？”李菁菁理直气壮地质疑道。 她家在哪，在学校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第155章 是买婚房? 前段时间，她和她妈去了她姨妈家，才知道表妹刘倩出国了。 “小姨，倩倩怎么出国了？”李菁菁诧异地问道。 “不送走不行啊。菁菁，你们学校有个叫白馨的学生，你认识吗？”刘母避重就轻地道。 “认识，她正好和我一个宿舍。怎么了？” “你妹被送去国外，就是因为她。倩倩跟我说，是因为她泼了白馨的茶水，被陈家那小子看见了，被反浇了茶水不说，还被白馨打了一巴掌。按理说，这样两边不也扯平了吗？” “可那白馨不依不饶的，最后逼得陈家父母和陈家老爷子轮番上门，让我们家给个说法。你姨夫也没办法，才把她送出国的。” “那倩倩愿意去？” 刘倩喜欢陈慕周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她也喜欢，因为这，她还被刘倩警告过，这也是她们俩越走越远的重要缘由。 但她这表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所以对她姨妈的话，她有丝怀疑。 “能由得他她吗？你姨夫要是真发起火来，谁说都不好使，她也是被你姨夫押着上的飞机。你说她一个女孩子，远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李菁菁听她姨妈这么一说，又觉得有点道理。 她虽瞧不上刘倩，两人从小一见面就吵吵闹闹，但现在见她这样憋屈地被送出国，心里也是不舒服。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正主，她不得好好说她几句啊。 白馨看她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给她看吧。 没成想，这人得理不饶人。 “怎么，没话说了？该不会是在外面干着见不得的人事吧？”李菁菁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白馨。 白馨抬眼看向李菁菁，从开学到现在，她们打交道不多。有时她在寝室说话难听，但无伤大雅，她就权当没听到，李晴晴和刘小珍时而忍不住会跟她争几句。 但要是把她惹急眼了，她就不客气了。 “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你干过？”白馨反问她。 “你……我家有的是钱，也就只有你们乡下人稀罕。” “那也说不定哦，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现学现卖啊。” “我不跟你扯这些，我问你，我妹是不是你逼出国的？” 原来要说的是这个啊，她说呢，不过，这两人关系不是不好吗？ 刘倩他们家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出了问题，怎么就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我逼走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不是因为你，她会远去国外？” 哦，去国外了啊，那可真是好事一桩。 “我建议你找当事人再次确认一下，要是联系不上呢，你问问陈慕周？” 白馨提到陈慕周，眼前这位竟然脸红了，莫非……两姐妹都对姓陈的有意思？ “我就是问了当事人，才来找你的。不要人前装好人，背后又阴人。” “我说，你问的是哪个当事人？” “我姨妈都告诉我了。” “你姨妈是哪门子的当事人？当事人除了你表妹，还有陈慕周和我。” “你要是觉得我会说谎，你可以问问陈慕周，再不济，你去餐厅调取监控录像。你是北城市人，你去了，人家店老板肯定会给你看的。”白馨毫不客气地讽刺她。 “你……”李菁菁听白馨这么一刺，顿时不知说什么。 “你说你状况都没搞清楚，就来给人打抱不平，让人不知道是夸你勇气可嘉好，还是夸你蠢好？” 李菁菁听白馨这么一怼，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她姨妈故意那样说，好让她来找白馨麻烦？ “你说的都是真的？” “比金子还真！” 白馨说完就没理她，李菁菁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一场争吵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白馨回校没闲着，次日就去了教研室，看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一大早，吴教授正好有事找胡鹏他们，进了教研室的门，就见白馨伏在办公桌上，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 他还以为看错人了，这是在那个陈老狐狸项目上待着不顺心跑回来了？还是让人欺负了？ “你怎么就回校了？”吴教授关心地问道。 “老师，你怎么一早就来教研室了？” “我找他们有点事。” “哦，我把他们给我安排的事情都做完了，就回校了，等他们有事再找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吴教授说一半就没再说了。 白馨也没太注意，她此时正投入地看底稿。 郑业成把两家子公司的底稿和报表都打包发给她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认真看。 这底稿里面问题还是挺多的，白馨把问题一一罗列出来，并对应写上处理建议，给郑业成发了过去。 郑业成正发愁看底稿的事，白馨的邮件对他来说，好比及时雨，深得他心。 后续，白馨也没再去权新集团，远程协助把报表转换了。郑业成送到质监部，没有任何问题很快就过审了。 等权新集团的事情忙完，也临近暑假了。 白馨接到周燃打来的电话，平时都是周燃给她打得多，她的时间比较固定，周燃都清楚。反倒是他的时间不定，有时候在实验室，有时在课上。 “馨馨，这两天在忙什么呢？”周燃的声音里笑意明显。 “这两天正好闲点，刚考完试。” “考得怎么样呢？” “还行，通过应该没问题。” “那就行，不用老考满分的。”周燃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没办法，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吧，一不小心就考个满分。” “哟，说你胖就开始喘了啊！” “嘿嘿！这不是无人可说吗，你就勉强听听吧。” “好吧，暑假是不是要回家呀？” “要回，白雪高考完，我得回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回。” 白馨惊喜地问道：“陪我？你是要回来？你有假期？” “嗯，有。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那正好，前两天周师母还说，有三四家合适的房源，你回来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周燃故意说道：“是买婚房吗？要不然，我可没动力去看。” “对，婚房，过时不候，你赶紧的！”白馨没好气地回了句。 第156章 回国 周燃回国这天，没惊动他那几位老同学，主要是他嫌那些电灯泡太碍眼。 白馨只身去了机场，机场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她专注地盯着出口，眼中看不见其他人，盼着周燃早点出现。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忙回头，就见周燃身着灰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立在她面前，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惊喜之余，扑进那久违的怀抱，汲取着周燃身上独有的味道。 嘴里还不忘说道，“哎呀，我一直在盯着出口，怎么就没瞧见你呢？” 周燃亦是紧紧地搂着她，眼底笑意仿佛要溢出来，“馨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相见了，太想你了！” “嗯，我也好想你！”白馨缩在周燃怀中嘟囔着。 “我们先往外走，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呢。”周燃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俊男美女立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中，本身外形就出众，还搂在一起，引起别人的关注也是正常的。 甚至还有人指着这两人在说：“哇，这一对太养眼了！” 被人当众指着说，白馨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任由周燃牵着她往机场外走着。 出了大厅，周燃仔细看了看白馨，身材纤细但凹凸有致，五官也更加精致，让人挪不开眼。 “我们直接回家，嗯？” 白馨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看了一眼周燃，感觉变了，又感觉没变。帅气依然，给人感觉沉稳了不少，也结实了一些。 “好，回家。”白馨抿唇笑着道。 两人上了出租车，周燃看向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一瞬间有些恍惚，再看向坐在身旁的白馨，身心从未如此满足过。 白馨是好久没见到周燃，上了出租车，她有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害羞起来。 见一旁的周燃看着窗外，慢慢地她也就放松下来，而目光则是一直盯着他。 周燃伸出胳膊稍使点力，白馨则顺势依偎在他怀里。 “馨馨，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周燃亲了亲她的额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道。 白馨的身体仿佛跟过电一般，酥麻得厉害。 前面还有司机在，白馨不好说他，伸出手在腰部掐了一下。 周燃随即握住她的手，根根白皙纤细，柔若无骨，让人爱不释手。 “你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啊？”白馨张口问道。 周燃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大概两周左右。” “好吧，聊胜于无。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两人感觉还没说几句话，车来到楼下了。 周燃下车拎起行李箱，牵起白馨的手就急忙往家走。 “慢点，干嘛走这么急呀？”白馨带着撒娇的抱怨声，挠得周燃心里直痒痒。 门一打开，白馨率先进屋，周燃一个闪身关上了防盗门，行李箱倒在地上，白馨转身想去开灯，却被他抵靠在墙上，炙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静谧的房子里，只听见两人“咚咚咚”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白馨瞪大眼睛看着周燃，而他低头紧盯着白馨那柔软粉嫩的唇，这是在他梦中无数次出现，不时地引诱着他，让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周燃急切地寻着她的唇瓣，进而含住。终于吻上了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此刻，他觉得异常满足。 他先是轻吻，再是深吻，炙热缠绵，周边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直到白馨小脸憋得通红，喘不上气，周燃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一吻结束，四目相接，彼此眼中只看得到对方，他们由内而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与满足感。 接着，周燃紧紧搂住她，贴着她的耳朵低喃道：“想你，非常想！” “我也想你，欢迎回家！”白馨也是紧紧抱住他，离别太久，感觉有些不真实。 两人相拥片刻，白馨轻声问道：“要不要给你煮点面？” “想吃你做的，但又不想放开你，怎么办？”周燃将脑袋窝在白馨的颈脖处，一动不动。 “那我们一起去？”白馨抬起头，在周燃的唇角轻轻啄一下。 “我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白馨点头，周燃这才慢慢松开她，懒洋洋地扶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这段时间，白馨很少在家里做饭，基本上就在学校食堂对付一下。冰箱里没什么吃的，知道他晚上的飞机落地，她去接他之前，特意去了一趟菜场，买点肉和菜之类的。 白馨快步来到厨房，揭开锅盖，倒入一碗清水，拧开煤气灶。 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挂面，再从冰箱里拿出肉、鸡蛋和青菜，先是清洗小青菜，再切点肉丝，煎两个鸡蛋。 周燃快速洗完澡，被一阵香味勾着不由自主地来到厨房，靠在门框上，入眼便是白馨为他煮面忙碌的身影，心里十分熨帖。 “饿了吧？马就好了。”白馨见周燃立在厨房门口，便开口问道。 “还好。” 周燃嘴上说还好，肚子却很诚实地发出“咕咕”的抗议声。也是，他是回家心切，在飞机上都没怎么进食。 现在看到一碗香味十足的汤面，有荷包蛋、青菜还有肉丝，让他忍不住口齿生津。 没几分钟，一碗面就全数进了周燃的肚子，放下碗筷，仍是意犹未尽。 唉！多久没吃这么合口的饭了！ 白馨见他这样，有些好笑，“没吃饱吗？要不要再煮点？” “不用，我吃饱了，就是好久没吃这么可口的面，我回味回味。” “好吧，那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再聊。” 不多一会儿，白馨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陪着周燃坐在沙发上，两人是想到哪聊到哪。 “馨馨，白雪准备报考哪里学校？” “北城的。” “她准备报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呢？” “北城服装学院，她想学服装设计。” …… 聊着聊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暧昧起来，周燃看向白馨的目光缱绻而缠绵，仿佛怎么也瞧不够。 第157章 苦涩 胡市长，不对，现在应该叫胡副省长了，趁着这个暑假休了几天假，回到北城待几天。 难得他休假在家，下午一家人没事，便到哥嫂家聚聚，正好他还有事情想问问他大舅哥。 陈慕周一大早就去外公外婆家，把老俩口接了过来，让他们在自家小住几天。 难得今天人多，大家兴致都很高，周教授不免多喝了几杯。 “周教授，你少喝点。”胡副省长看着这位老教授，喝酒跟喝水似的，不免有些担心。 周外婆看了胡副省长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用管他，他啊，今天高兴。” “哦，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说出来让我们听听。”陈爸听到此话，赶紧凑过来。 周外婆见老伴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开口之意。 她便说道，“他的一个学生，叫周燃，去年去了美国哈佛大学读研，跟着国际上一位很有名的教授学习。这昨天刚回国，就来家里来跟你爸汇报学习情况，说是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得到圈内不少学者的青睐。” 说到这，周外婆朝老伴那努了努嘴，“就这事，他这两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周燃回国了，那白馨现在应该很开心吧，想到此，陈慕周心里有些酸涩。 “那这可真是难得的人才，这小伙子不错，是值得高兴！”胡副省长发自内心地说道。 周教授听到这话，更是高兴不已。他老伴不能理解他这份心情，要为国家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多不容易啊！ 周燃再坚持个两年，未来肯定能成绩斐然。 “我还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这周燃的女朋友带着我们炒股，挣了不少钱呢。”周外婆开心地说道。 可刚说完，就被她这大女儿浇了一瓢冷水。 “妈，不是我说，你这一大把年纪炒什么股啊，我们给的钱不够用吗？”陈妈不高兴地回怼道。 她之前也炒过，一分钱没挣着，现在还在高点套着呢，为人家站岗放哨的。要不是她妈提起来，她都忘了这事了。 挣又挣不到钱，天天盯着大盘看的，恨不得把电脑盯出个窟窿。 这老两口就是，给了钱也不花，整天省吃俭用，这还投到股市去了，这不明摆着给人送钱去了嘛！ 再说，这么大年纪炒什么股啊？ 不是舍不得钱，就怕这股价跟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两人在家一受刺激，回头出事了，家里人都不知道。 让老两口跟他们一起住，又不干，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周教授见老伴脸色沉了下来，明显不高兴了，就开口说他这闺女。 “你给你妈零花钱，一次能给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吗？再说，你给我们的，哪有我们自己挣的好。” “爸，你这口气真不小啊？放眼这北城，也没多少人家里有几十万的吧。”陈妈不服气地说道。 “你爸我就有！”周教授气势很足地回道。 这一幕陈慕周看在眼里，他妈就这样，说话向来这样直来直去。 估计再说下去，他外公也要生气，他赶紧接着他外公的话说道： “妈，你刚刚应该听我外婆把话说完。还有，我外公刚刚说的都是事实，我跟你说，我也跟着买了那只股。” “妈，你是真挣钱了？”陈妈半信半疑地问道。 周外婆脸色这才好了起来，“可不，我跟周周两人，一人投了10万，每人到手47万。” 陈妈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陈慕周说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我怎么没说啊？我当时叫你借点钱给我，你都不肯。”陈慕周梗着个脖子回道。 陈妈这才想起来，当时陈慕周是找过自己，说要投资让她借点钱给他，回头挣钱给她付利息。她以为闹着玩的，没当回事。 “妈，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呢？”陈妈讪笑地说道。 “跟你说，然后再像刚才那样，被你怼吗？”周外婆对她翻了个白眼。 陈妈自认理亏，随即看着陈慕周说道： “你小子，挣那么多钱，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这小子的嘴也太紧了吧。 陈慕周得意地一笑，“早跟你说，你不照样心痛得厉害嘛！再说，谁让你那么抠门，不然我挣得更多。” 这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的，她这心是很痛，早知道当时……，真是悔不当初。 很快，陈妈的注意力就转移了，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妈，带你买股票的那姑娘叫白馨？就是被刘倩泼水的那个？” 周外婆点点头。 陈妈一脸好奇，“那姑娘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搞得我都想见见了。” “你们？除了我提过，还有谁在你跟前提过？”周外婆一脸狐疑地问道。 不会是陈慕周吧？ “诺，老陈他妹婿在我这也提过。” 周外婆这才放下心来，“对了，刘家那姑娘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她家里人把她送出国了，其他的我们也就没关心了。” “那就行。” 陈慕周听见他妈和外婆聊起了白馨，不由想起了她。再想到不久前，周燃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心中满是苦涩。 他对白馨，就因当初的那一回眸，她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他起身来到小院，隐在小院的一角。 胡副省长从窗户处往外看，就见陈慕周立在小院的角落，此时正抬头看向夜空，神情落寞。 随即，就听见“啪”的一声，他点起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胡副省长起身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抽出烟，叼在自己嘴里。 “怎么，对白馨还有想法？” 陈慕周见小姑父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有些吃惊。他记得当时因为白馨的事，找过他姑父，之后他再也没提过白馨的名字。 他姑父怎么还能记得住？ 胡副省长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很诧异我还记得白馨？” 陈慕周很诚实地点点头。 “白馨在我当初任职的那个城市，也是很出名的，你喜欢她很正常。但说实话，现在的你，完全配不上她？” 第158章 服气 “嗤，你不就是想让我放弃吗？我配不上，外公那位学生就能配得上了？”陈慕周语气有些尖锐。 他心有不甘，外婆说感情有先来后到，他可以理解；但说他配不上白馨，他不认可。 就他们家这个条件来说，在北城是数一数二的。再看他本人，北城大学本科毕业，现又是北城大学的研究生。 就这条件，哪样拿不出手？ 白馨若是跟他在一起，进了他们家，定是高攀了啊！ 胡副省长见他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便接着说道：“你不能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白馨。据我所知，她的能力非常出色。” “你怎么知道？”陈慕周显然有些不信。 若他们讨论的是周燃，他是认可的。 本科是一个学校，他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即使现在出国读研，他那外公也是整天挂在嘴边，想不知道都难。说实话，他确实挺佩服他的。 但对于白馨，目前他能了解到的，顶多是上进，有韧劲，这也是他接触之后，挺欣赏的地方。 对了，还有就是不服输，那嘴皮子功夫非常了得！ “你看，你对白馨的了解还只停留在表面，你深入地了解过她吗？”胡副省长看向陈慕周。 深入了解，怎么个深入法？总共也没见她几次，大都被她气得跳脚。 还有他外婆跟防狼一样防着他，三不五时地敲打他。 再说现在，人家都有未婚夫了，他这份喜欢只能胎死腹中了。 他收回思绪，抬头看了一眼小姑父，只见他提起白馨，眼底满是佩服之意。 陈慕周心里一惊，能让他小姑父露出这副神情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去年，在我还任职市长的时候，她辅导我市一家服装公司，成功登陆上交所挂牌上市。换作是你，你能吗？” “先别急于说你学的不是那个专业，就算你学了，你能有那么大的魄力吗？” 白馨确实不错，要能力有能力，要魄力有魄力。可惜，名花有主。 不过，就算她没找，就他侄子这副不上进的样子，人家大概率也瞧不上。 见陈慕周低着头，没吭声，他接着说道： “也正因为这，她持有那家服装厂的原始股，不说别的，就以那公司目前的市值，她的身价应该2000万左右。” “你以为她就这点能耐啊，她除了辅导那公司上市，还是那家厂子的设计师，在她读中专一年级就开始的。那家厂因她的加入，年销售额由几十万，上升到3个多亿。她拿到的设计费，光个税，她就交了近千万。” “那你猜她挣的设计费有多少，少说也得有个2000多万吧。再将这笔钱，按照你们买的那支股所挣的倍率一换算，她的身家应该能过亿了。你觉得你能配得上吗？” 陈慕周听到他小姑父说完这些，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胡副省长见他没说话，再次问道：“不信吗？” 陈慕周摇摇头，他不是不信，他是被震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家世很好，自身条件也不错。如今被他小姑父这么一点，有些难堪。 “其实，我也是没想到白馨这么厉害。这还是我去年视察服装厂的时候，听他们老板在打趣白馨交的个税太多才知道的。你听她提过吗？你看人家的穿着打扮，能看出来她资产已经过亿了吗？” 陈慕周再次摇头。 惭愧，想到去年白馨来北城住在武青的房子里，说是她自己买的，他确实有怀疑过，因为一般人在北城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 “你别看她第一学历是中专，我看她是走一步看三步，都给自己都规划好了。” 胡副省长自那次从服装厂回去后，他对白馨也充满了好奇，这姑娘资质这么好，为什么要读中专。 按理说，应该考高中读大学才对。今天看到陈慕周，他才恍然大悟。 于是，他将自己的想法跟陈慕周道了出来： “你看啊，她中考后直接上了中专，不是没考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的市财校。要不是花了一年的时间备考研究生，她应该比你们这些通过高考上大学，再读研的，要节约整整四年时间。” 说完这些，胡副省长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白馨就是想以最短的时间步入职场。 “等你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她同样也是研究生。但人家比你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而且在读书的同时，事业也没耽误。她才是那个干大事的人，放眼北城，不是我说，还真找不到几个能配得上她的。” “刚说的都是她挣钱的能力，再说到学习，你读研是保送的，但你知道，她考研考了多少分吗？” 陈慕周仍然摇头，能读研肯定是过线的了啊。 难道是没考上，破格录取的？北城财大会打破惯例？ 胡副省长看他脸色变来变去，知道他是想左了。 随即开口说道：“人家是以满分的成绩入的吴教授门下。”后再补了一句，“吴教授打电话跟我说的，不可能有假。” 陈慕周觉得自己麻了，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现在对白馨，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服气。 “至于那位周燃能不能配得上白馨，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了解。但我觉得他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陈慕周很颓然地站在那里，胡副省长看着有些不忍心，拍拍他的肩。 “我觉得，在当下，你要把你的心思用在学业上，想想以后你要做什么？然后再朝那个方向去发力，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下去了，还有两年，你就毕业了。” 说完这些，胡副省长就回到屋内，他来这还有一事。 他找到陈爸，“哥，你对神州日化这家公司了解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大舅哥一脸关心的神色，但这里面盘根错节太多，他没法多说，就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第159章 吃味 “那倒没有，有个朋友想了解这公司，让我帮忙打听一下。你看我这常年在外地，也不太了解，就想着找你问问。” 陈爸听后点头，“我了解得不多，我印象这家公司是胜天集团旗下的一家上市公司。这公司近两年发展势头非常猛，业绩蒸蒸日上。你那朋友是要买这家公司的股票？” “应该不是，可能是想跟这家公司合作，你回头有熟人帮忙打听打听。他既然问，肯定是想知道一些内部消息。” “好，没问题。你调到省里怎么样？” “还行，工作开展挺顺利的。” 他手中握有一部分人的把柄，轻易没人敢得罪他，该配合的地方还是挺配合的。但一直这样也不行，他得主动出击，争取早日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那就好，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城？老两地分居也不好。” 胡副省长有些无奈，“什么时候能调回来，还得上面说的算啊！还好陈琳支持，要不然就惨啰。” 陈父看向坐在不远处聊天的妹妹，还好，在大事上，他这妹妹还是挺让人省心，真是不容易。 …… 周燃回国的次日，便和白馨一起去拜访了周教授，赶当天晚上的火车回老家了。 早在高考之前，白馨有打电话给妹妹白雪，问她需不需要她回来陪考。白雪嫌她碍事，会影响她发挥，她也就没回去。 这周燃回国，一年未见爸妈，她也是小半年没回来，当然得回来看看了。 两人在县城吃了中饭，才坐上回村的大巴车，闲来无事，便在车上小声聊起来。 “馨馨，你准备哪天回北城？” “嗯，看你，你想待几天呢？” “我回来转转，看看爸妈也就放心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家待两三天，然后让你爸妈和我爸妈一起去北城，怎么样？” “嗯，可是可以，不过，得问问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忙双抢。” 是哦，在外面待几年，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现在快7月中旬，稻子应该收割了吧。再说，要让他们在北城待长一点时间估计够呛，你忘了我奶奶和我外婆了？所以啊，等从北城回来再插秧也赶趟。” 周燃笑了笑，回道：“嗯，也行，那晚上正好问问他们的意见。” “嗯。对了，要是定了，我们就大后天一早走。” “火车不是晚上的吗，走那么早干嘛？” “李晴晴她姐结婚，她叫我们后天一起去参加她姐的婚礼。早点去，正好带他们到市里逛逛，要是累了，也可以去那房子里歇着。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到时候你先去李晴晴那边，我陪他们逛逛再去找你。” “好，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周燃家所在的村落，两人利落地下车。 就这几分钟的路程，沿路有人在跟周燃打招呼。 周爸周妈吃完中饭，就开始忙着杀鸡，炖肉的，那香味，把左右邻居都给招来了。 “周婶子，你家今天是不是有贵客要来啊？” “我儿子和儿媳妇今天从北城回来，晚上在家里吃饭。我不得做几个好菜呀。”自从接到周燃电话说要回国，周妈的嘴角就一直翘着，合不拢。 “呀，周燃回国了？儿媳妇也要来啊，那是得多烧几个菜。” “前天才回国的，今天就赶回来了。”周妈边笑边说。 “周婶，你这儿媳妇长得可真是好看！这十里八村，还真没人能比得上。” 周妈心想，这还用你说，她这儿媳妇可不光是长得好，这挣钱的本事更是厉害，把她家周燃甩到十八条街之外了。 只是，儿子再三嘱咐她不要对外说，只能憋着。不然，她得好好宣传宣传。 “我家馨馨长得确实好看。”周妈一脸骄傲地道。 周妈这头正聊着，白家人就来了，看来和她一样，急切地想见到那两个小的。 周燃昨晚上了火车，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周妈嘱咐他直接在他们村下车。 这头让周父一大早就去了白家，让他们晚上来家里吃饭。以往周燃回来，都在白家吃，今天就在他们周家吃上一顿。 这不，白爸他们吃完中饭，一家人就晃悠着来了，快一年没见周燃，家里人都想他。特别是白奶奶，中饭吃完，刚放下碗筷，就嚷嚷要过来。 两家人也好久没在一起聚了，这白爸和周爸在堂屋里聊着，白妈则去厨房帮忙了。 白奶奶走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有点累，坐在堂屋歇一会儿。 厨房里的大蒜头用完了，周妈便来院子里的杂物间拿点，隐约听人在说周燃的名字，立马抬头往院外看，就见两人从不远处走来。 “呀！馨馨，燃燃，你们回来了！” 白奶奶听到周妈这一声叫喊，立马起身。 待两人走近，周妈顺手接过周燃手上的行李箱，拉着白馨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周燃看到他妈那样，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的还以为白馨是她亲闺女呢。 “哎呀，周燃和馨馨都回来了啊！”白奶奶边说，边往院子里走。 嘴里虽喊着两人的名字，却直奔着周燃而去。 周燃连忙上前搀扶，“奶奶，你慢点，小心摔跤！” 这时白爸白妈还有周爸也闻声赶了出来，和白奶奶一起都围着周燃。 “这一年没见，怎么瘦了呢？是不是国外的饭吃得不习惯啊？”白妈上下打量着周燃，开口问道。 白奶奶点头应和着，“是瘦了，肯定是在外面吃得不好。” 两人说着还红了眼眶呢，白爸也是一脸心疼地看着周燃，白馨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他们几个。 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啊，还有她这个大活人在呢。 在她看来，周家父母想周燃不假，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她家里人更想周燃呢。 白家人围着周燃问得差不多，这才想起来一旁的白馨。 白奶奶一把拉着白馨的手说道：“瞧我，真是年纪大了，把我家馨馨都忘一边了。” “哪能，那是因为你孙女婿比较重要。”白馨有些吃味地说道。 第160章 欢聚时刻 见白奶奶被噎住了，大家都乐了。 “馨馨，你这样，就不讨喜了啊！”白奶奶小声嘀咕着。 白雪凑近她，故意逗道：“奶奶，你可以再大点声，要不然我姐听不到，以后也就没法改了啊。” “你这丫头，哪都有你的事。”白奶奶瞪了一眼白雪。 白雪不甘示弱，也瞥了一眼白奶奶，“奶奶，你这样，也很不可爱，知道不？” “快快，赶紧进屋，外面正热着呢。”周妈张罗着大家进屋，这个点，外面不是一般的热。 进屋后，周妈和白妈她们直接去厨房了，锅里还烧着菜呢。 白馨和周燃在堂屋坐了下来，陪他们说会儿话。 当然，他们问的多是周燃，老一辈对国外的生活，还是比较感兴趣，问得比较细。 白奶奶首当其冲，“周燃啊，这小老外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呢？” “吃面包，牛肉什么的比较多。” “那平时外出，都和我们一样，走路……” 白雪打断她奶奶的话，“奶，他们不走路，都在半空中飞着呢。” 白奶奶正半信半疑，转头见其他人都在抿嘴笑，就知道这小孙女戏耍她，闹了个大红脸，起身就要揍白雪。 周燃见状，赶紧替白奶奶解围，“奶奶，他们跟我们差不多，就吃的不太一样。” 白奶奶点头，不再追问了。 见大家问得差不多了，周燃看着周爸，问道：“爸，家里稻子收回来了吗？” “已经收了，就等着插秧了。”周爸不明所以，但仍然实诚地回道。 白馨算算时间，那正好。 周燃问完也就没多说，等吃饭时人齐了，一起说。 晚上的菜非常丰盛，真是鸡鸭鱼肉俱全了，两家人开心地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过年也不过如此。 席间，周家父母举起杯，对着白馨说道： “馨馨，真是非常感谢你，带着我们挣了那么多钱，” 股票一卖，周燃就打电话跟他们说了，她们家存款有210万了，这是老两口从来不敢想的事。 “周姨，周叔，你们是长辈，赶紧坐下来。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谢字就见外了！” 白馨觉得还没结婚，叫爸妈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沿用着原来的称呼。不像某人，还没订婚，就一口一个咱爸，一口一个咱妈的。 “对，你们是长辈，赶紧坐下来。”白爸也出言相劝。 “好，那我们坐下来。”周妈是个爽利人，“馨馨这话我爱听，但该感谢还得感谢，我们干了，你随意啊。” 说完，周爸周妈把杯中酒一口干了，白馨没办法也只好干了。 辛辣刺激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她感觉自己咽下的是一团火,这白酒可真辣！白馨吐了吐舌，两辈子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喝白酒。 周燃看她这样，觉得可爱得不行，赶紧盛半碗汤递给她，示意她喝点。 两家大人见这两人近一年没见，相处还是那么自然，特别是白家人，看到周燃时刻照顾着白馨，也就放心了。 周妈有心催婚，几次张嘴想提，被周燃打断了。也是，结了婚，他也不在国内，这结了，跟没结一个样。 周燃之所以打断，是因当初他跟白馨说好了，研究生毕业再结婚。这时突然提出来，估计她要炸毛。 “妈，我们大后天回北城，你和爸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周燃开口询问道。 “这稻子是收回来了，但马上就要插秧，怕是没时间。”周爸抢在周妈前说道。 “是这样，我和周燃想买四合院，价钱不低，想着你们一起过去帮忙参谋一下。”白馨解释道。 白爸白妈知道闺女最近在看房，手头上钱太多，花些出去也好，但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 白爸便开口说道：“馨馨，你周叔说得对，这时候可离不开人。” “爸，我是这样想的，你们去了，让你们长待，估计你们也待不住，就跟我奶上次去的那样，不到十天就嚷嚷要回来。” 白奶奶被白馨当众点名，有些不好意思，佯装听不到，低头吃菜。 “我是想着，我们大后天出发，你们待个十天左右，回来插秧也来得及。再说，实在来不及的话，给钱雇人帮忙把秧苗插了，不就行了吗？” 两家大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这个主意也可行，但还是没吭声。 “我怕去晚了，到时候房源就没了啊！再想买的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白馨见他们还在犹豫，继续说道。 “这房源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是周燃的老师特意托人问的，现在价钱合适，所以我们想出手买了。” 周燃坐在一旁点头，“等你们到了，先去看房。然后再出去转转，觉得不好玩，你们就回来，总行了吧？” 这下两家人才点头。 周天有点激动，他从来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火车呢。 “嫂子，我和白雪也去吗？” “当然了，怎么，你俩不想去？”白馨故意反问。 “怎么可能，我肯定要去的，我要去天安门看升旗，还想去爬长城。”周天强调道。 白雪本来不想去，但听说要去天安门，还有爬长城，顿时也来了兴趣，“去，去，我也要去。” “奶奶，你去不去呀？”白馨故意逗趣道。 白奶奶再次被点名，连忙摇头，“我……我就不去了。” 她上次回来被女儿、儿子轮番说了好几天，她可不去了。万一，他们待的时间长，她肯定待不住。 还不如在家里，和这些老头老太太聊聊天自在。 白家人当然知道什么原因，但笑不语。 周燃也了解内情，笑了笑，随即看向其他人，再次确认道，“那行，就这样定了啊，我明天找人买票了啊。” 众人都点头，除了白奶奶。 两家人边聊边吃，都很尽兴，吃饱喝足后，白家人就起身往回走了。 到家后，时间尚早，白馨就跟白爸白妈他们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儿天。 “爸，我准备买两套四合院，一套房子放在白雪名下，一套放我名下。这两年价格还便宜一点，再过两年可能会贵很多。” “成，家里这些钱都是你挣的，你给你妹买一套房放在她名下就行，剩下的钱都归你，我跟你妈还有你奶都不花什么钱的。”白爸开口道。 第161章 参加婚宴 “你们身边留一些吧，剩余的我再和她一人一半吧，我要那么多也花不完。”白馨不是很在意地道。 白馨说完，见白妈诧异的看着自己，“妈，你不用那么惊奇地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再说那些设计，若是没有你参与其中，靠我一人，也挣不到那设计费。” “话虽这样说，但，是你拿着这些钱去投资，这钱才生钱的。” “妈，这个不能这样算。再说，一家人这样算就没意思了，这事就按我说的办吧。” “行行行，那我不说了。” 白馨看了一眼白爸，白爸也点点头。钱主要是白馨挣的，她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白雪，我给你买了手机，赶紧过来拿。”白馨喊道。 白雪小跑过来，嘴里直嚷嚷：“来了，来了，还是我姐最爱我！” “你姐不爱你，爱谁？真是，她都准备给你在北城买房子了。”白妈看着眼前的白雪就头疼，白馨像这么大的时候，正忙着挣钱，就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的。 “真的吗？姐，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你等着，我以后设计很多衣服给你穿，你觉得咋样？”白雪一脸谄媚地道。 “妹，这个可以有，但前提你得考进服装学院才行啊。要不然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做出来的衣服肯定丑，我即使长得再好看，也撑不起那衣服啊！” “姐，过分了啊，不要打击人啊！放心吧，肯定能进服装学院，你以后的衣服我包了。” “哟，这大言不惭的！赶紧拿走吧。手机卡我也装好了，北城的卡号，反正你要去北城读书的。” “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从今往后，我谁都不爱，就爱你。” …… 就这样，在回来的第三天，两家人就浩浩荡荡地坐车去了市里。 到市里已临近中午，白馨和周燃先带白爸他们去吃了中饭，顺便在市区转转，再把他们送到市里的房子。 之后，再和周燃打车来到酒店。 李妈和李晴晴正好候在酒店大厅等人，白馨一下车，李晴晴就看到了，开口喊道。 “馨馨，这里，赶紧过来。” 李妈看见白馨迎面走来，嘴角合不拢。 “馨馨，你可来了，你去北城读书之后，我就没见过你，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就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子。” 李晴晴连忙过来挽着白馨的胳膊，“妈，白馨早就名花有主啰！你再往后看，就站在出租车边上的那位。” 此时周燃正在付钱，背对着她。 听闺女这么说，李妈不免有些好奇，“好，我得看看那小伙子长得怎么样？” “妈，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帅，而且还是非常帅的那种。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待会上楼看到我姐夫，嫌他长得磕碜。”李晴晴打趣地道。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李妈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女儿。 白馨赶紧把红色递给李妈，李妈拉扯着不收。 “馨馨，你人来就好，还包什么红包啊？” “李姨，我的一点心意，不能不能收啊！” 见白馨态度坚决，李妈也就收下了。 就这会儿功夫，周燃已付完钱来到大厅。 “周燃，这是李姨。”白馨为两人介绍道，“李姨，这是我男朋友，周燃。” “李姨好。”周燃立马问好。 李妈满脸笑意地回道：“你也好。” 这小伙子，确实是帅，谁家这么会养孩子啊。这两人走在一起，不得闪瞎别人的眼睛啊。 她小女儿说得对，这一对比，不光是大女婿磕碜，这未来小女婿的长相也不咋地啊。 白馨拉着李晴晴，小声问道：“你姐夫是干嘛的呀？” 李晴晴之前跟她说思思姐要结婚的时候，她是准备问一下结婚对象是谁，结果被人叫去忙别的事，然后就给忘了。 李晴晴有丝不好意思，“咳咳，是我们的班主任，季老师。” “什么？季老师？”白馨惊住了，“你姐跟他怎么认识的？” “就我们毕业的时候，她去学校帮我拿东西，然后两人认识了，再然后就走到一起了。” “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也是后面才听说的，再说，我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李亮人呢？” “他和我爸在楼上帮忙招待客人。” “你爸妈同意了？” 李晴晴点点头，“过年的时候，他们就松口了。” 她和李亮刚开始谈的时候，她爸妈都反对。后来看他又是考自考，又陪着她去北城发展，慢慢地也就默认了。 后来她跟她爸妈聊天，无意中提到李亮是白馨姑家的孩子，她爸妈就再也不提反对二字了。 早知道‘白馨’的名字这么好使，她一开始就说了。害得他俩谈恋爱跟打游击战似的，东躲西藏的，就怕她爸妈从哪跳出来棒打鸳鸯。 “行，看来李亮同志表现得不错啊，竟然这么快就通过丈母娘的考核了？” “考什么核呀？我有次回家说他是你表弟，我妈就差把我打包送到他们家去了。” 李妈走过来，就听到李晴晴这样说她，当即拎起她的耳朵。 “妈，妈，我开玩笑的，你手下留情啊！”李晴晴赶紧求饶。 “你以后再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李妈就带着白馨他们来到二楼。 远远地就见李思思身着一袭红色刺绣长裙，小鸟依人般地站在季老师身旁，这长裙将她的好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头发已经高高盘起，戴着几朵红色的绒花，妆容精致，使她看上去更显温婉可人。 白馨上前一步，抱了一下李思思，由衷地说道：“思思姐，你今天真漂亮！祝你和季老师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馨馨，你来了！”李思思看到白馨也很开心。 季老师看到白馨也是一愣，“白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季老师没想到白馨会来，自她读研后，联系就少了。现在看来，他老丈人一家与她与走得还挺近的。 “也就前两天回的，季老师，新婚快乐啊！” “谢谢，谢谢！” 这时，站在季老师身旁的伴郎，轻声问道：“你刚刚喊的那位白馨，是以前注会考满分的那位？” 第162章 调侃 “对，你还记得这事呢？” 戴荣点点头。 白馨打完招呼就去了宴会厅，刘小珍和吴顺早就到了。白馨一入宴会厅，刘小珍就看见她了，赶紧招呼她过来。 这个暑假，刘小珍也回了老家，小半年没看到父母，她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哥和她嫂子跟家里关系不太好。 她这次回来特意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到家正好中午饭点，就见她嫂子在她家厨房，和她妈一起有说有笑地在做饭。 刘大嫂抬头就见刘小珍站在院子中间，立马高兴喊道：“呀！小珍，你回来了。” 话一出口，想起自己以前对他们很过分，她有些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但让她说声对不起，她仿佛又说不出口。她家能挣到那么多钱，幸亏小姑子不计前嫌。 刘小珍见她和她妈相处融洽，她也乐见其成，便对刘大嫂笑笑便进了厨房。 “妈，饭好了吗？” “小珍回来了，饭好了，好了，马上开饭。”刘妈自从家里有些存款之后，脸上笑容多了很多。 “小琴，你去喊声刘松，让他赶紧过来吃饭。” 刘小珍见刘大嫂去叫她哥了，赶紧问她妈：“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你不是带她一起挣钱了吗？就那次之后，慢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给我们搭把手的。” 要说以前啊，婆媳相见，这大儿媳跟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鼻孔朝天。自从投资挣钱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开窍了，见面一口一个妈的，亲热得不行。 有时，还给她和老伴送点吃的，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既然大儿媳主动求和，她也欣然接受。一家人相处融洽才好，免得被有心人看了笑话。 “我在外面读书，顾不上家里，我弟还小，后面读高中也回不了家，肯定也顾不上你们。所以，你们这样和睦相处，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刘妈见女儿没把刘大嫂之前的态度放在心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和老伴想多了。 饭桌上，刘小珍看她哥嫂和爸妈有说有笑的，老两口满脸都是笑意，还有她弟心情也不错，她心里就更踏实了。 这吴顺顺着刘小珍喊的方向一看，愣住了，要不是白馨在，他还以为看错人了。 周燃怎么在这？他不应该在美国吗？ 他拐了一下刘小珍的胳膊，刘小珍迅速回神，“你知道周燃回国？” “知道啊，白馨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刘小珍反问道。 吴顺一噎，有些哭笑不得。周燃这厮见色忘友的毛病很严重，得治。 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以后发家致富还靠着眼前的这两位呢，轻易不能得罪。 于是，他重新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笑容满面地走过去，跟周燃和白馨打招呼。 “燃哥，嫂子，你们来了。” 白馨笑笑点点头。 周燃就‘嗯’了一声。 他这一腔热情，就换来个‘嗯’字。 周燃这也太冷淡了吧，一年没见，见到他一点表情没有不说，说话还爱搭不理的。 “燃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前几天。” 他想追问到底哪天，想想算了，爱说不说的。 “那我们找时间聚聚？” “什么时候，在哪聚？”周燃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字眼。 “在县城，怎么样？刘畅也回来了，就韩冰他应该在北城拍戏，没机会聚。” “恐怕不行，我今晚的火车回北城。” “你……” 周燃这才正眼瞧了他，“回北城有事，你和刘畅什么时候回北城？” “你是哪天再飞美国啊？” “差不多还能在国内待10天。” “那来得及，我和刘畅比你晚个三五天回，那我们到时北城再约。” 周燃点头，“行。” 正式开席后，大家都放开了吃，吴顺看周燃对白馨那真是一个体贴，看得他牙酸得厉害。 在他吃每道菜之前，都先夹给白馨，再是自己。 “吃你的，有什么可看的？以后学着点。”周燃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吴顺：“……” “我今晚回北城，你哪天回呀？”白馨坐在刘小珍身旁，小声问道。 “嗯，我还想在家多待个几天。” “哦，那你到了北城去我那住吧。” “我在那，岂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了？” “想什么呢，他还待个10天左右就走了。” “哦哦，那行。馨馨，新郎和新娘要过来敬酒了，你酒量怎么样啊？” “不行。” “那赶紧的，我们往杯子里倒点温白开吧。” 白馨瞬间领会，给周燃杯也倒了点。 周燃看到她的小动作，宠溺的笑了笑。 “各位，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和思思的婚礼，我俩敬你们一杯。”季老师说完，就和李思思干了杯中酒。 随即季老师看向大家，嘱咐道：“你们多吃些菜，要吃好喝好啊！” “季老师，我们特意中饭都没吃，就等晚上这一餐呢！”白馨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那你们尽管放开吃，菜不够，我叫酒店给你们这桌单独加菜。” 季老师转头看向身旁的伴郎，“差点忘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呢，是我大学同学，叫戴荣，在市注协工作。” 季老师再为戴荣挨个介绍了一遍，到白馨这里停住了。 “白馨，当初你注会考满分的事，就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白馨看向戴荣，道了声谢。 戴荣被季老师特意提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季老师好不容易有机会损他这位老同学，他肯定毫不嘴软。以前在大学时，这家伙没人落他面子。 “戴荣，你当初不是要拜师吗？诺，现在人就在你跟前，你可以喊师父了。” 戴荣被季老师这么一调侃，满脸通红。 白馨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满头雾水看着这两人。 “白馨，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他当时看到有人注会竟然能考满分，他就喊着要拜这人为师，只是我没告诉他我认识你。” 季老师解释完，大家都乐了。 戴荣指着季老师，气急道，“哥们，你太不厚道了啊！” 第163章 谁会嫌钱多! 当时不介绍认识就算了，事隔两年多，他还特意拿来调侃他，今晚闹洞房给他等着。 白馨和周燃因为要赶晚上的火车，也就没有留到最后，白馨叫周燃先去楼下等她。 她去李家父母那一桌，附着李姨耳朵说了一声，就准备走。 李母连忙起身把她拉到一边，李晴晴和李思思也走了过来，就听李妈在说， “馨馨啊，你怎么这么赶啊，我听晴晴说，你前两天才回来的吗？” “确实，但北城那边有事，得赶回去。” “你这回来才待几天啊？”李晴晴不乐意了。 李妈没好气地打断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正事不干的，在家吃完睡，睡完吃的。” “妈，我的亲妈，你这说话，能不能看看今天是啥日子呢。”李晴晴抗议道。 她就回来这几天在家睡睡懒觉，被她妈念叨个没完。 “啥日子？！反正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李妈怼道。 家里就她懒，因为是老小，一家人就惯着，眼下有男朋友了，没两年估计也要成家了，该敲打敲打了。 李晴晴单方面休战了，她没有哪一次能吵过她妈。 李妈转头看向白馨，“那行，你有事情，我也不能耽误你。本来还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好好感谢你，你看你这……” 当初，李晴晴打电话回家，说白馨要带他们一起投资，老两口把家里所有积蓄7万块全投了进去，最后李晴晴打回来33万多。 她和老伴兴奋了好几天，饭都多吃了不少。眼下大女儿结婚，陪嫁给了她10万块，这样婆家以后也能更重视她一点。 “李姨，心意我领了，但没必要这么客气，我跟晴晴是什么关系啊！再说，我也没什么费什么事。等下次再有，我还带你们一起。”白馨有意活跃气氛。 李妈没当真，随口应了句，“那我们可等着啊！” 李思思知道他们家投资的事，听白馨这样说，她连忙说道：“馨馨，到时记得通知我一声。” 白馨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李晴晴揶揄她姐：“我说姐，你这才嫁出去，就想着自己小家了啊！” 李思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这个妹妹从小就口无遮拦的，只能不搭理她。 李妈横了一眼李晴晴，“就你话多！” “思思姐，我记着呢。你负责攒好钱，到时我肯定通知你。” 李舅舅跟李家父母一桌，他来时看到白馨，但亲戚朋友太多走不开，本想等到席散了，再去找她。 但看她的样子是准备走人，他也就走过来了。 “白馨，你这是要走？” “李舅舅，我晚上的火车，要赶回北城。” “这么急啊，我还准备叫你到公司去坐坐呢。” “公司有什么事？” 黄经理经常跟她联系，没听他说公司有什么事情需要她过去处理的啊？ “你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去坐坐吗？” 白馨‘呵呵’一笑，“回头吧，这次时间有些紧，要是有什么事，你回头给我打电话。” 李舅舅颔首，“走，我送你到门口。” 白馨看李舅舅有话要说，也就没跟他客气了。 白馨跟李妈他们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你带我姐夫他们炒股了？” 他姐也就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挣了那么多钱，无处可说，只能在他跟前炫耀了。 说是白馨带他们一起投资挣的，他当时还挺纳闷，投什么，能挣这么多。后面打电话问李晴晴才知其中缘由。 白馨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没带上我？”李舅舅怨怪地看了一眼白馨。 “你自己公司都上市了，还在乎这点小钱？”白馨反问道。 “你这话有失偏颇啊，谁会嫌钱多啊！再说，公司上市了，我也只能远观，又不能立马变现的。” “行，我知道了，下次再有这等好事，我带上你。”白馨无奈地道。 “这还差不多。对了，公司上市已经有一年了，股票已过禁售期，你准备抛吗？”李舅舅言归正传道。 “有机构要买？还是我自己在二手市场抛呢？” “有机构来公司谈过，公司其他人也准备卖一部分，所以我就问你一下。但不是让你一定卖，你愿意拿着也没问题。” “嗯，我知道。价格那边怎么说呢？” “应该比现在的价格还要高，太低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行，那我就出掉一部分吧。” “好，那我到时叫黄经理跟你联系。” 说到这，两人已来到大厅。 白馨点头，“李舅舅，你上楼吧。” 李舅舅见周燃在大厅，跟他打声招呼就上楼了。 时间有些赶，两人赶紧拦车，就往市里的房子赶，估计家里人都等急了。 白雪从白馨那拿到手机，第一条短信就发给了陆桥。 陆桥高也是高考完，他妈才给他买了手机，这种看人眼色的日子让他十分不爽。什么时候他才能有大把的钱，然后随心所欲的花呢。 他有了新手机，也就稀罕了那么几天，主要是没人可以聊。这打电话费钱，发信息嘛，费手，两样他都舍不得。 再说，就他那些男同学，聊起来也没意思，也没啥可聊。女生除了白雪，其他人他都不想聊，他得洁身自好。 好无聊啊！陆桥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叮叮！’他的手机来了短信。 他懒洋洋地点开，“是陆桥吗？” “你谁啊？报上名字。” 什么人，发条消息，也不说自己是谁。 白雪在另一端，还在琢磨如何快速打字，这好几分钟过去了，才打出来这几个字，赶紧发了过去。 “你是不是陆桥？” “你找的是谁，你都不知道吗？”陆桥跟这人杠上了。 “你先回答你是不是？”白雪担心记错号码了，仍很执着地问道。 陆桥先败下阵来，“我是，你是？” 是陆桥就好，白雪的口气立马硬气起来，“我，白雪。” “白雪啊，你怎么给发我短信了？你有手机了？”陆桥这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想收到我的短信？” “哪有那回事，那这手机号你的？还是馨馨姐的？” “我的。” “白雪，是这样，短消息呢一个字也是收钱，十个字也是收同样的钱，你一次可以多打几个字。” 第164章 吃软饭 “要钱啊，那不聊了。”白雪过了几分钟之后回道。 “别啊，再聊一会儿。我的意思是，你一次多发几个字。实在不行，我回头给你充点话费。” 陆桥怪自己话多，就白雪那抠门的性子，他就不该和她提钱的事。他们通信近有四年的时间，每次信纸都写得满满的，说是要对得住邮票和信封的钱。 虽是写得多，但跟他的关系都不大。要不是英语，要不是数学，反正说得最多的，都是题目。 “不用你充，我有钱。” 就她，还有钱，平时一块要掰成两块花，比他还穷。他好歹压岁钱还有一些，单独存着呢。 能让他妈花钱的地方，尽可能让他妈出，这点，他从不含糊。 “好吧，需要我充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对了，都高考完了，你在家忙什么呢？” 他想去大桥村，缠着他妈说了好久，今晚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半小时后，白雪的短信来了。 “我现在已在火车上了，明天一早到北城。” 陆桥看到这条短信，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先是给白雪回了一条，“我去接你，可以吗？” 紧接着，他拿着手机冲出房间的门，“妈，妈，我不去我外婆家了。” 陆奶奶也在客厅，不动声色地看着陆桥。 这小子刚刚还有气无力的，自收到一条短信息之后，才开始眉飞色舞的。她知道，变化这么大，应该是跟手机里的那个人有关。 “不能吧，你从高考完，就一直在跟我说你要去。我这才同意，你又说不去，你小子故意耍你妈玩，是不是？”陆妈妈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没，是我同学说这段时间找我有点事，所以我就先不去了。”陆桥假笑道。 “先不去？后面还要去？” 这……，到时得看白雪在北城待多久？她要在北城，他跑山里干嘛？先不说死，万一她跟上次一样，没待几天就回大桥村呢。 “得看我同学这事要多长时间，到时再说吧。” 陆奶奶看她儿媳妇一眼，平时那么机灵的人，怎能被小子三两句话给糊弄住了，等回头她留意着。 “要去的也是你，不去的也是你，赶紧走走走，别挡着跟前碍眼。”陆妈妈不耐烦地说道。 回到房间，白雪的短信还没来，陆桥拿着手机将两人对话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内心开心不已。 “不用你来接。” “那行，你在北城待几天啊？” “暑假应该都在。” 刚她姐当着白爸白妈的面说了，让她暑假就待在北城，反正后面在北城上学，让她提前适应一下。 她自己无所谓了，在北城的话，到时可以买点相关的书籍提前看起来，要是在老家还真是不方便。 “那好，你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找你玩。” 然后陆桥就没收到白雪的短信了，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小气。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陆桥就在想，他这几天得往院子多跑跑，增加点曝光率，万一一不小心就跟她们来个偶遇呢。 这主意还真是不错，他这脑子关键的时候就是灵光。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在床上躺不住，也就起来了。他妈和他奶见他起这么早，有些意外。 他也看到她们两人，但没心思管。 速洗漱好他就出门了，在小区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慕周正好出来跑步，就看到陆桥正探头探脑地四处看，他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陆桥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这四下张望的，是在小区巡逻呢？” 陆桥挠挠头，“哪有，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还新鲜空气，多稀奇的事儿！他哪次去找他家找他，他起来了，这小子懒得跟个什么似的，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但他转念一想，这小区能有啥？ “行，那我不打扰你呼吸了，我跑步去了。” 说完，陈慕周就一阵风跑出去了。 陆桥又围着小区转了一圈，还是没遇到他想见的人，他就回去。 在他到家的下一秒，就有两辆出租车来到小区门口，白馨他们从车上下来了。 周燃买的都是卧铺票，因此众人虽舟车劳顿，但脸上不见一丝疲惫，精神抖擞。再有，大家第一次来到北城，都觉得非常新奇。 刚到第一天，大家没打算出去玩，上午休整一下，吃完午饭就准备去看房子。 买到票之后，周燃就给周教授打了电话，约好是后天下午看房，也就是今天下午。周教授把地址给了周燃，到时让他们直接在那碰头。 中午吃完饭，周燃一行人直接去了目的地。宅子坐落北城二环处，两处宅子相隔不远，看起来也方便。 一入胡同口，入眼便是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 中间人推开四合院的大门，迎面便是一道影壁墙，再往里走，来到垂花门。穿过此门，便是内院，白馨与周燃把屋内屋外转了一遍，眼底尽是满意之色。 院里栽有柿子树、一海棠树，还有丁香树，平日闲暇之时，可在小院内喝喝茶看看书，既舒心又惬意。 这个房子是两进的，一家人住正好，若是再小点，又显得拥挤不堪。院中可以养些自己喜欢的花朩，悠闲惬意，最主要私密性好。 白馨觉得正合适，以后两边父母年纪大了，住在此处正好。有了孩子也好，地方宽敞，可以撒开跑。不像商品房，除了客厅就是房间，除了买一楼带后院的那种。 但相比而言，还是四合院更深得她心。 若是住着不舒适，后面再卖也行。这个时候的四合院，在后世增值的空间非常大，不管出于哪个角度考虑，现在都是可以出手的好时机。 白家父母以及周家老两口，对这处房子也是赞不绝口。 周燃看向白馨，从进院开始她脸上的表情就不言而喻，是非常想买，而且势在必行。 周家父母看着这么大的院子，也是非常喜欢。但听到价格的时候，顿时觉得这太离谱了！ 若是这样，那他们家周燃岂不就成了吃软饭的主了？ 第165章 想买就买 几人再来到另一处宅子，大小差不多，也是两进的，价格不差上下。 白馨喜欢前面的那处宅子，白雪刚好喜欢这处。 周、白两家父母见白馨与周燃，与中间人还有房主在讨价还价，面面相觑，看来是要入手这两套房子了。 周家老两口是高高兴兴陪同来买房，可一听这房价，霎时就被惊到了！这价格，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 白爸白妈听到这价格，也直咂舌。 之前买的那两套不到100万，他们就觉得太贵，这次来看了是新小区，房子里面装修也不错，勉勉强强地接受了。 再来看这两处宅子，除了占地面积大，房间多，没有其他优点。要是想住进来，还得费一番功夫进行修葺。 就这，连家具一起还要600多万，他们怎么不去抢钱呢！ 这钱，要是搁在他们村，那得建多少房子啊？！ 但白馨要买，周燃也支持，他们只能赞同了。 周爸周妈再次看了周燃一眼，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软饭他吃得这么心安理得？！心里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周妈看不下去，把周燃悄悄拉到一边，“这房子这么贵，你是怎么想的啊？ 真要买？” 他们家那些钱估计全掏出来也不够啊，听说还有什么税费之类的。实在要买，他们家能出装修的钱。 “馨馨想买就买吧。”周燃不甚在意道，“到时我们家出装修的钱。” 有个能挣钱的女朋友，自豪的同时，也有一点甜蜜的小烦恼，比如像他妈这样的。 估计心里在想，他配不上白馨吧？ 唉！这世上有几人能比得上白馨，但他不会因为她能挣钱，就自卑地放弃她，那是不可能的。 他倒觉得没什么，这几年他没有懈怠，一直在不断地努力来实现自己的价值，但这些可能用金钱衡量不了，但他觉得值。 与此同时，他也想尽自己最大所能，给白馨想要的生活，免她后顾之忧。 周家父母不是愚钝之人，白家人一出手就买了两处宅子。中间讨价还价，到最后定价，几乎都是白馨一人拍板定的。 看来是他们对白家了解得太少，来看房之前，他们一直认为两家差不多。他们只知道白馨能挣钱，但到底能挣多少，他们不过问，周燃也从不在家里说。 但就目前来看，这白馨的挣钱的能力是突破了他们的心理上限了。这白家的家底得有多厚实啊，几百万的房子，就跟菜场买菜一样，说买就买。 他们家的200多万，在白家人眼里顶多是毛毛雨了。不管了，这些让周燃去操心吧！ 房子已经买好了，白馨挂念的大事也做完了，以后的重心就是学业和工作了，未来几年她都没有买房计划。 两边父母在北城待了已有一周的时间，前两天忙着看房和买房，后几天白馨和周燃带他们去参观故宫、爬长城、看升旗等等，该玩的都玩了，他们也觉得差不多了。 几人便商量起回老家的事，一致决定买第二天晚上返程的票。 周天还想在北城多待几天，但他哥马上要出国，他一个男生待在这也不好，只好打道回府。 明天晚上的票要走，白馨和周燃想着带他们再出去转转，买买北城的小吃，然后再去吃顿烤鸭，他们不乐意。 一是怕浪费钱，本来买房就花了那么多钱；二来已经吃过一次也就那样，除了吃烤鸭其他的菜很一般。 两家人觉得这几天一直在外跑，感觉比干农活还累。说什么明天都不出去，要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白馨就带着白妈、周妈和白雪一起去菜场转转，顺便买点菜回来。 一进菜场，白妈就开始说：“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这菜码得这么规整，而且种类还那么多。” 周妈点点头，“咱们镇上是没法比，有好多菜是没见过的。” 白馨见她们俩那么好奇，就带着她俩往里面转转。 白雪觉得没啥可看，就在菜场门口卖米处等着她们。 陆桥这几天一直早起转悠，但就没碰到过白雪或者白馨，给她发消息，一直说没时间。 今天他又早起了，但被他奶奶揪住了，让他陪她一起趟菜市场。她要买米，让他过来帮忙提。 他是不想来，但没找到他爸替他，只能来了。他奶奶走在前面，他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没去外婆家，说是同学有事找他，也没见他的同学上门，他自己也没去同学家，就不时地往小区里跑，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卖米的就在菜场门口，陆奶奶径直走过来。抬头看见卖米铺子边站着一个长相非常抢眼的姑娘，她以为是给店家帮忙的。 “小姑娘，给我称20斤大米。” 白雪以为她是对着铺子里的老板喊的，心想这老太太真能睁眼说瞎话的，这老板娘少说也得50了吧，还叫人小姑娘。 北方人和南方人区别还真是大！ “唉，我说小姑娘，给我称点米。”陆奶奶再次开口道。 白雪看了她一眼，陆奶奶看着她说道：“说你呢，你这姑娘上班时间怎么心不在焉的。” 白雪才回过神，原来那小姑娘是说她。 她今天特意换了新买的裙子，这身打扮就这么像售货员吗？这未免太打击人了吧！ “那个，不好意思……”白雪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惊喜的声音打断了。 “白雪！你怎么在这啊！你今天没出去玩吗？”陆桥兴奋得不行。 “陆桥，你在这是干嘛？” “哦，我奶奶买米，让我给提回家。”陆桥有些不好意思，“奶奶，这是我在外婆家认识的朋友，叫白雪。” “白雪，这是我奶奶。” 白雪，这不是去年暑假打电话到她家，找陆桥的那位姑娘吗？她记得可是非常清楚的。 长得是好看，这身高少说也得1米65吧。 “哎呀！你叫白雪啊，不好意思，我刚弄错了。”陆奶奶热情地说道。 “陆奶奶，没关系。”白雪乖巧地回道。 陆奶奶瞧陆桥那一副花痴样，不想多看一眼。 第166章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北城多少小姑娘找着各种借口上他们家，哪个不是被他轰走的。有的女孩子往家里打电话，也是被他三两句就打发了，从来不跟人多说。 她现在想想，陆桥愿意来接电话，很可能以为电话是白雪打来的。 现在看他巴巴往人跟前凑，真是应了那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陆桥管不了那么多，赶紧凑到白雪身旁，重复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呢？” “我姐带她们到里面去了，我不想去，就在外面等她们。” 她们？哪个她们？陆桥有心想问，但怕问了也不知道是谁，徒添尴尬，就忍住了。 “你今天不出去玩吗？” “不出去了，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累死了。” “那你暑假都在北城待着吗？” 白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着，陆奶奶把米已经称好了，站在一旁干看着，这得聊到什么时候呢。 这时，就听见陆喊道：“馨馨姐，白雪在这。” 白馨和白妈她们在里面转了一会儿，就出来了，陆桥抬头正好瞧见她。 陆奶奶听陆桥喊的那声馨馨姐，叫得可真亲，她都有些吃味。他喊他亲姐，从没这么亲热过。 但她还是顺着陆桥喊的方向看了一眼，同行三人一起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几人手上都拿着菜。 两边的年长，中间的那个姑娘看着比这两小的大不了多少，应该就是陆桥口中的馨馨姐。 “妈，周姨，就看完了，你们不考虑买点什么回去？”白雪看她们手上拿着一些豆角、黄瓜，还有鱼肉之类，便开玩笑地说道。 听白雪这么一喊，陆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今天一不留神就见到了未来的丈母娘。 他开心不已，咧开嘴就想笑。 可当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顿时笑不出来了。 人字拖，白t和大短裤。关键白t上还有一块油渍，是他吃早饭时不小心溅上去的。 当时，他出门时准备去换件衣服的，他奶非催命似的催他。他想着就去趟菜场，不换也行。谁成想在这种情况下见了未来的丈母娘，他幽怨地看了一眼他奶， 周妈在一旁笑笑没说话，白妈横了白雪一眼，“非得买吗？看看不行？” “行行行，你说了算。”白雪难得好说话。 “馨馨姐，买菜啊？”陆桥硬着头皮跟白馨打招呼。 白馨哪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嗯。你在这是做什么？” “我跟我奶奶一起买点米。”陆桥长话短说，“奶奶，这是白雪的姐姐，白馨。” 剩下的，陆桥看着白雪，示意她来介绍，白雪站在他旁边跟没看到似的。 在她们说话的空闲，陆奶奶一直在打量白馨和白雪，这两姐妹俩的长相太打眼了。特别是姐姐看着虽小，但身上的气势很强，让人不容忽视。 “哦，是白雪的姐姐呀，你好，你好。”陆奶奶笑容可掬地说道。 “陆奶奶好！”白馨喊道，“妈，周姨，这是白雪的朋友陆桥，还有他的奶奶。” “陆奶奶，这位是我妈妈还有我婆婆。” 几人相互客气地打声招呼。 陆桥听到‘婆婆’两字，为陈慕周捏了一把汗，看来他是彻底出局了。 “陆奶奶，陆桥，你们忙。我们菜已买好了，就先回去了。”白馨说完就准备走。 “那我们一起吧，”陆奶奶开口道，“我们也就买点米，陆桥你过来提着。” 正好，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这家人。看陆桥这热乎劲，说不准以后会成为一家人。 白馨看了一眼陆奶奶，这老人真挺精的，应该是从陆桥的表现看出来点什么。目前接触下来，给人感觉还不错，陆熙冉跟她奶奶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几人说说笑笑便往小区大门这边走，白馨远远地就看见陆熙冉站在大门口张望着，想必是找陆桥和他奶奶。 陆熙冉看到白馨和她奶奶走在一起，怔住了。 自从那次从她家跑出后，两人再也没见过。她怎么跟她奶奶也认识了，这女人肯定没安好心。 那房子说是她自己买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以她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骗人的，从农村出来的，哪来那么多钱？！ 待她们都走近时，陆熙冉的嘴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脱口而出。 “土包子，你跟我奶奶走那么近是想干什么？” 白雪有些不解地看向白馨，“姐，她在跟谁说话呢？” “你说呢？”白馨没好气地回道。 “是说你？”白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大庭广众之下，带着质问的语气，出口就骂人，谁惯的她。 想到这，白雪直接冲上前去，问道：“你叫我姐土包子？你谁啊你？” 还没等陆熙冉回答，就听见陆奶奶严肃的声音传过来，“熙冉，你小时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让你对人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陆桥看到他姐站在小区门口，他直觉不妙，果不其然。 被她奶奶当众这样说，生平还是第一次，她不敢顶嘴。委屈地站在一边，连带着看向白雪的眼神也透着不善。 “白馨，不好意思，这是陆桥的他姐，今天估计没睡醒，一早就在这胡说。”陆奶奶面露歉意地说道。 “陆奶奶，没事，陆熙冉我之前就认识。”白馨脸上很平静。 “好久不见啊，陆熙冉。” 陆熙冉将脸撇向一边，爱理不理的样子。 “陆熙冉，你的礼貌和教养喂到狗肚子去了？”陆奶奶再次出口教训道。 她这大孙女以前不是这样啊，除了性格直率点，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这一大早出门撞邪了？ 眼前小区出来买菜的人越来越多，这好几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适合啊。 陆奶奶见陆熙冉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满脸的尴尬，不打算再理她，随即张罗着白妈她们往小区里走。 白妈和周姨也是过来人，这姑娘的长辈已经开口道歉了，她们要是得理不饶人，上纲上线有点不太好，也就顺着陆奶奶的意往里走。 白馨、白雪还有陆桥也随她们身后，把陆熙冉一人丢在原地。 “白馨，你给我站住！”陆熙冉斥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第167章 宣战 陆奶奶走在前面，边走边赔不是：“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孙女从小被我儿子和儿媳妇惯坏了，说话没个轻重，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熙冉跟白馨怎么认识的，这两人之间好像不是什么简单的误会。 这陆桥一门心思地往白馨跟前凑，她们家往后估计清静不了了。熙冉要是坏了陆桥的好事，陆桥不恨死她才怪。想想，她就头疼得厉害。 白妈见陆奶奶态度诚恳，笑着点点头，这三人边说边往里走，都忘了后面的几个小辈了。 此时，已到陆家门口，陆奶奶客气地邀请着，“你们来家里小坐一会儿？” “不了，我们回去还有事，谢谢了。”白妈礼貌地回绝了。 周燃在家里左等右等，也没见人回来，按理说应该早回来了。 他不放心就出来看看，出了他们这个楼幢，远远地就见他妈和白妈跟一位老人站在那里，有说有笑，不见白馨和白雪的身影。 他开口喊道，“妈，白馨和白雪呢？” 陆奶奶循着声音看了一眼来人，这小伙子是帅。但她没多想，就进了院子。 白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她俩刚刚还在我们身后呢，这会儿人呢？” “你们先回去吧，我到前面看看去。” 周妈和白妈点点头，就往房子那方向走。 白馨被陆熙冉这么一喊，立住了，转身看向她。 白雪见她姐停顿下来，立马走到白馨身边。 “你就是陆桥姐啊，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白雪不怀好意地说道。 陆桥一旁看着干着急，怎么办？ “你谁啊？有没有礼貌啊？”陆熙冉压根不把白雪放在眼里，怼道。 “我是谁一会儿告诉你，要论起礼貌，应该是你没礼貌在先吧。” “哼，难道你们不是土包子吗？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周燃快走到跟前，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自从陆熙冉当他面喊白馨土包子，他回校就特地找人打听了。 她们家在北城算是可以的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目中无人的。她爸在市税务局任一把手，她妈在市教育局，好像是处长。 从小到大，估计走到哪都是别人都捧着的。 她喊别人是土包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妈。 见周燃从小区里面走出来，陆熙冉有些恍惚，他们是多久没见了。这人是她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嘴上说忘，行动上也克制着，但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奢望。 因此今天一看到他，内心的酸涩感拼命地往外溢，让她有些压制不住。 他的眼里为什么看不到她呢，那土包子有什么可取之处？ 一会儿让他看看她的真面目，小地方来的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不经意地就会透露出来。 “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陆熙冉挑着眉看着白馨，语气挑衅。 白雪看她这副样子，就她这暴脾气，想打人。 白馨看了眼陆桥，现在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你在家也是这样喊你妈的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妈就是从我们那个镇出来的吧？”白馨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陆熙冉被怼得直跺脚。 从来没人当着她的面，敢这样说她妈妈，虽说她妈是从小地方来的。 “怎么，我说得不对？”白馨以同样的语气回敬她，“以后但凡你想喊别人土包子的时候，就想想你亲妈。” 周燃觉得他未婚妻就是霸气，深得他心。 白馨看了白雪一眼，“我们回去吧。” 白馨转身就看到周燃满是笑意的脸，“你怎么来了？” “你这买个菜，半天不回的，我只好出来看看。”周燃亲昵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说完，他一手接过白馨手上的菜，一手牵着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到陆熙冉。对陆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陆桥想追上去，但挪不动脚，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 陆熙冉定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人有说有笑越走越远。她再转身看向她弟，“陆桥，她刚刚说咱妈，你怎么都不帮着说一声？” 陆桥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白雪看向身后，见两人没追上来，便小声问道： “姐，你都不生气的吗？” “气什么？你要是生气了，正合他们意。再说，我们的确是从农村来的，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至于土包子，那就是一个代号，她愿意喊就让她喊，我又不会因为她这样喊而少一块肉。” 三人到家，白妈和周妈已经将菜已经备好，准备开始炒菜了。 “回来了，没什么事吧？”白妈有些担心。 “能有什么事。”白馨避重就轻地道。 “妈，你带周姨出去休息会儿，我来炒菜吧。”白馨说着，就把白妈和周妈往厨房外赶。 见厨房就白馨一人在忙，周燃便进来了。 “今天看来白大厨要掌勺了，我们都有口福了。”周燃搂着白馨的腰说道。 “可不。”白馨不客气地道，“你赶紧松手，我要炒菜啦。” 周燃的脑袋伏在她肩膀上不动，“亲一下，嗯？” “你别闹了，快点松开。”白馨说完转头瞪了他一眼，周燃瞅准机会，亲了上去，还想再加深，无奈腰部被白馨掐住了。 “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周燃见好就收。 白馨睨了他一眼，“嗯，去切点葱和蒜。” 菜上桌后，大家都夸好吃，周燃感觉是夸自己，倍骄傲。 刚把两家父母送上火车，刘畅这头又打来电话，再次确认明天晚上聚餐的事情，再聚不上，他燃哥就要出国了。 周燃同意了，前两天两家父母都在，不好往外跑。 刘畅、吴顺和韩冰第二天吃完中饭，就来到白馨家，几人七聊八聊，到了晚饭点就直接奔饭店而来。 他们一行人，进了饭店大门，就被坐在大厅的陈慕周看到了。 待他们坐定，正好离陈慕周那桌不远，他时刻关注着他们那桌。 刚刚出来得急，周燃便起身往洗手间去，陈慕周见他往洗手间的方向，就尾随其后去了。 “回国了？” “嗯。” “周燃，我想追求白馨，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丢下这句话，陈慕周就出了洗手间的门，周燃被他气得牙痒痒。 第168章 吃醋 出了洗手间，过了嘴瘾的陈慕周也清醒过来，他刚刚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心里是畅快了不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没错吧？！ 只是接下来，他该如何追求白馨呢？ 他跟她正面接触过几次，但白馨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他有心追求都无从下手。 自从那天跟他小姑父聊完后，陈慕周也在不停地反思自己。 从小学到大学，他几乎不用家人操心，哪次考试不是名列前茅，他是老师眼中公认的好学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地在众人的称赞中迷失了自己，他都记不起他最初的理想是什么了。 读研的初衷，确实被他外婆说中了，就因为白馨读研，且周燃出国，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但被他外婆三番五次地敲打，他在心里抑制着这份情感，他也不齿这种行为。 可他就是喜欢，怎么办？！ 他自己是配不上白馨，但他认为周燃同样也是。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他就要铆足劲干出一番事业，与白馨在一个高度不就行了吗？这样的话，她就能看到自己了。 周燃在洗手间调整一下自己情绪，便回到座位上。 他环视大厅一圈，终于在自己的斜前方看到陈慕周。他在洗手间见到陈慕周，心里还有些诧异。他前脚到，陈慕周后脚就来了，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原来他们一进饭店，他就应该看到他们了。 看来，他是被自己上次打的那通电话刺激到了，即使今天不找自己说，不久的将来还是会找上门的。 周燃一边跟自己说不在意，可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乱，连带着还有一丝醋意，尽管他自己不想承认。 吃饭的过程中，周燃一直面带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刘畅最先察觉到，他慢慢地收敛，不敢太放肆。 白馨一开始没注意到，但见周燃跟刘畅他们连喝几杯酒，才有所察觉，这人情绪明显有些不对。 她想了想席间他们也没聊什么呀，因此，她没放在心上。 “嫂子，我有个朋友跟我推荐一项投资，回投率特别高！”韩冰提起这事两眼冒光，兴奋地看着白馨。 他这够义气吧，有好事都想着他的这些朋友。 “什么投资？” 白馨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后世好多人通过这种方式骗钱，打着高投资高回报的幌子，且专找身边人下手。 但她不确定是从哪年开始的。 韩冰被问住了，“具体我还真不清楚。” “回报率多少？你已经投了？”白馨再次发问。 “说是半年回报率高达30%，我还没投，我是想着带你们一起。”韩冰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刘畅感兴趣地问道：“真的假的？” 他们手头上都有一笔钱，暂时放在银行里。若是在外面转一圈回来，就有30%的收益率，那可不少呢。 吴顺还有几分理智在，规劝道：“你以为人人都跟嫂子一样啊，带我们腾飞啊！小心被骗了啊。” 刘畅听吴顺这么一说，忙转头看向韩冰，“你那是什么朋友啊？可不可靠？” 韩冰想了想，回答道：“就是演戏的时候认识的，关系吧还算不错。” “嫂子，你怎么说？”吴顺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想想还是开口问白馨。 “有这等好事，那他不早就发财了，还用四处拍戏吗？大概率是骗钱的。”白馨一本正经地说道。 吴顺点点头。 “燃哥，你看呢？”韩冰不死心，转头又问向周燃。 周燃看了白馨一眼，说道：“我跟你嫂子一个意见，觉得骗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不太建议，你要真是投了，最后可能血本无归。” 刘畅见有三人这样说，心里也就没想法了。 韩冰来时因为这个投资项目兴奋的不行，现在一听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该学习的好好学习，该演戏的好好演戏，别成天想着一夜暴富。”周燃一副说教的口吻。 韩冰和刘畅同时看向白馨，白馨立马说道：“别看着我，这几年没什么投资项目，你们还是听你燃哥的。” 吴顺看着他俩，也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该知足了。从读大学到现在，由当初的5000元到现在近40万，谁能有这本事？而且这中间，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 两人被吴顺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投资生意没做成，但一顿饭吃得还算开心，至少面上是。 吃到现在，吴顺和韩冰两人也感觉出来周燃的心情不是太美好，该不会是因为要离开，有些不舍，所以……。 “那今天就到这，我们下次再聚。”吴顺起身说道。 韩冰立马接话道，“我看行，下次燃哥回来我们再聚，嫂子有事随时呼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几人都起身往外走。 周燃再看一眼陈慕周那桌，桌上已经换了另一桌人，他人早走了。 出了饭店大门，大家分头行动，各回各的家。 白馨和周燃还有白雪三人一辆车，从上车到下车，周燃一句话都没说，就白馨和白雪在闲聊。 周燃内心天人交战，白馨被人追求这事能怪谁，怪她长得太出色，能力太过人？ 白雪见她姐夫上车就没怎么说话，貌似心情不怎么好，到家后，她立马冲个澡就缩回自己的房间了。 白馨觉察到了，但她以为他是因为离别在即，所以心情不好，想着一会儿再哄哄他。 周燃到家坐在沙发上没动，白馨走了过去，递给他一杯蜂蜜水，“解酒的，喝点。” 周燃接过水杯，没有喝，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把拽过白馨，让她从坐在他腿上。 他斟酌着开了口，“白馨，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 白馨有些疑惑，什么事，他还事先征求她的意见。 “你跟陈慕周除了我们那次在老师家见过，后面有单独见过吗？”周燃将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他这是吃陈慕周的醋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周燃盯着白馨的眼睛，白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见过，见过好多次，还……。”白馨故意说道。 第169章 反治其身 周燃用实际行动堵住她那些即将出口气人的话，待她挣扎时，才放开她。 “好好说，别气我，嗯？” “我气你，到底谁气谁？” “是我不对，我……。”周燃停顿半天，没想好要怎么表达出来。 “吃醋了？” 周燃委屈地点点头。 “周燃，我虽然觉得有事说出来比较好，但像你这样猜疑是不对的。” “我今天被他一刺激，所以……” “他？你今天见过陈慕周？”白馨有丝不确定。 “他也在那家饭店吃饭，我们在洗手间碰上了。他说要追求你，要跟我公平竞争。” 好吧，怪不得连喝好几杯酒了。 白馨觉得说开了就行，她也没做什么引人误会的事。 “我和他在周教授见过之后，还见过三次。第一次，是我研一开学的时候，他来到我们宿舍楼下，不知道是干什么。凑巧见的，就这，我还被他的追求者当众给说了。” 什么凑巧，肯定是陈慕周特意去找她的。 “第二次，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买房的时候，周教授说后面要是再买股票，带上他们吗？” 周燃点点头。 “所以我就上门说一声，正好陈慕周去了。话说回来，我这样做，是为了谁？”白馨说到这，点了点周燃的额头。 “我知道，为我，为我……。”周燃讨饶道。 “哼！知道就好。” “那还有一次呢？” “这股票不是挣钱了嘛，周师母非得请吃饭，然后她叫上陈慕周一起。就那次，我还被他的追求者泼了茶水呢。”白馨气鼓鼓地看着周燃说道。 “好好好，不气了，下次我们离他远点。” 白馨说的，跟吴顺和周教授与他说的一模一样，他的心又归到原处，心情霎时好了起来。 “现在说完我的，该说说你了吧？” 周燃瞬间觉得不好，“我能有什么事？” 白馨见周燃一副心虚的样子，“你在哈佛没什么事隐瞒着我？你不是跟我说，国外美女多，身材火辣又热情吗？” 周燃连忙摇头：“不是我说的，我没说这话。” “你最好老实交待，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周燃面色为难，吞吞吐吐地道，“是有人追，但我都拒绝了。” “怎么个追法？” “咳咳，就是告白之类的。”周燃不傻，避重就轻道。 见白馨还是有些怀疑，再三保证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姑且信你。” 周燃松了一大口气，兜了一个圈还落到他自己头上，这种话题下次还是少提为好。 “你说陆熙冉为什么喊我土包子？”白馨看似很随意地问道。 周燃心中警铃瞬间拉响，“谁知道，估计从小被家人惯坏了吧！” “是吗？不是因你吗？”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周燃忙撇清责任。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林熙冉应该是爱你而不得，然后将怒气转移到我身上的吧。”白馨看向周燃，语气异常肯定。 “天地良心，我去年出国到现在都没见过她，你可别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啊。”周燃一脸无辜。 “陆熙冉对你有意思，好像不是去年的事吧。她应该在你读大学期间对你展开过热烈追求吧？” 周燃身上开始冒汗，这绕来绕去，怎么又说回他身上了？他们刚开始不是说陈慕周的事吗？ “馨馨，这个过去的事儿，咱能不提了吗？” “怎能不提呢，我们一次把它掰扯个清楚比较好，而且她现在还影响着我的生活。” 竟然怀疑她，今天非得跟你说道说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旧事重提？！ 这陆熙冉和陈慕周一样，他们要怎么做，要怎么说，完全不是当事人能控制的。 “你昨天那样反驳非常好，估计以后，她都不敢再提了。”周燃语气诚恳，表情认真地拍着白馨的马屁。 “是吧，最好如你所说。” 白馨说完这句，起身就走了，至于蜂蜜水他爱喝不喝。 周燃心有余悸，他晚饭时喝的那几杯酒全醒了，压根就用不上蜂蜜水了。 白雪回房之后，听外面没有什么争吵声。但为了稳妥起见，她给陆桥发了条短信，她决定明天跟陆桥后面混一天。 陆桥自那天回家后，内心忐忑不安，白雪会不会因为他姐，从此以后不想理他呢。当他第二天晚上收到白雪的短信后，又是满血复活。 连夜做攻略，规划明天玩的路线。 次日一大早他就出门了，来到白馨家楼下。 带着白雪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心情非常嗨，回家后脸上的笑意仍不减。 陆奶奶一早起来，就没看到陆桥，这会儿见他一脸开心地回来了，不用问，肯定是跟白家姐妹有关。 看孙子心情非常好，陆奶奶就打趣道，“陆桥，你今天都干嘛去了？” 陆桥脸上有一丝赧色，“我今天跟朋友出去玩了。” 陆熙冉来到客厅就听到这句话，连忙追问道：“朋友，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想想前天的事，陆桥就一肚子火，这会儿对他姐可没好脸色，“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奶奶，你看看陆桥，他竟然这样跟我说话。”陆熙冉看向陆奶奶，企图寻求安慰。 陆奶奶想到之前的事还没跟她算账，她现在凑到她跟前来，她就不客气了。 “我看陆桥好得很，没什么大毛病。倒是你，我还想问问，你跟白馨是怎么回事？” 陆熙冉不愿正面回答，“我和她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单纯地看不惯她。” 陆熙冉当天被众人晾在原地，她再怎么好面子，没人搭理她，也只能作罢。 回到家后她才迟钝地想起来，白馨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呢。 她真是笨，没说两句话就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行，她得跟她奶奶说一声，免得她被白馨给骗了。 “奶奶，我跟你说，你千万要离白馨远点，她这人心机重，对我们家肯定是另有所图。” “哦，那你说说，我们家有什么让她上赶着巴结的？”陆奶奶一脸正色地问道。 第170章 心动不如行动 陆熙冉没想到她奶奶这样问她，一时语塞。 “我和你爷爷都退休了，就你爸妈在上班，一个教育局，一个税务局，你是说她想让你爸妈帮她找工作？” 陆奶奶边说边看着她，陆熙冉只能被动地点头。 “可我昨天跟她妈简单地聊了一下，她今年9月就读研二了，读的还是北城财大。这学校出来，还需要你爸妈给她介绍工作？”陆奶奶故作不解地问道。 她这孙女是她一手带大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反正我觉得她心术不正，你们别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陆熙依然坚持己见。 “姐，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我听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的。”陆桥不耐烦地看她姐一眼。 陆熙冉瞪了一眼陆桥，“我想表达的很明确，就是叫你们多留点心眼，不要被白馨给骗了。” 陆桥冷笑一声，“奶，我们家很有钱吗？还是我爸妈的职位很高，在北城可以一手遮天？”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陆奶奶呵斥道。 “那我就搞不懂了，我姐为什么说馨馨姐要骗我们？可除了这两样，我想不出我们家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陆熙冉被问住了，陆奶奶看了陆桥一眼，“我也费解，这不正在问你姐吗？” 随即两人都看向陆熙冉，她定力再好，也招架不住这两人的轮番提问，更何况这还是她自己杜撰的。 陆桥见他姐愣那里，再次开口说道：“奶，你说就我们家这个条件，我姐这优越感不知道从哪来的？见到馨馨姐一口一个土包子的。” 陆熙冉被陆桥这么一说，瞬间红了脸。 陆奶奶今天本来就是要敲打陆熙冉的，听陆桥这样说，她便睨了一眼陆熙冉。 “熙冉，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三个字。我和你爷爷也是后来随着你曾祖父定居在北城的，要不然我们也是你口中所说的土包子。还有你妈，老家也是农村的。你骂别人的同时，也是在骂你的家人。” 陆桥见他奶奶和自己站在一边，便再接着说道：“姐，不是我说你，你追不到周燃哥，就找馨馨姐的麻烦，确实是太过了！还有，周燃哥和馨馨是一个地方的，你喊馨馨姐土包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变相地提醒周燃哥是土包子呢？” 他姐这个情商真是让人着急，当然，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要不然以陆熙冉的性子下次看到白馨，她依然会这样喊，到时候肯定害无辜的他被牵连。 他本来想在这个暑假表白的，但被他姐这么一搅和，不用想，就白雪那护犊子的性格，肯定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陆熙冉站在原地愣住了，她自认为她伪装得很好，却被陆桥一语道破。另外，她这样喊白馨，确实没想到周燃这一层。 “陆桥，你说什么，你姐看上白馨的男朋友了？”陆奶奶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加重了语气。 陆熙冉被人当面戳破了心事，难堪得不行，顿时两眼愤怒地瞪着陆桥，“陆桥，我警告你，你不要胡乱揣测我！” “姐，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我是胡乱揣测的吗？你以为馨馨姐是傻子，她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反正我没有，你不要在奶奶这里胡说。”陆熙冉说完就跑回房间，就听见‘呯’地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陆桥，你过来跟我说说，”陆奶奶对着陆桥招手，示意他在她身边坐下来。 陆桥没有一丝隐瞒，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跟陆奶奶说了。 陆奶奶听后面色沉重，她那天看到的那个帅小伙，应该就是陆桥口中的周燃哥，也就是白馨的男朋友。 “周燃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已经上班了？” “还在读书，我听白雪说是在哈佛大学就读。” 确实是个出色的年轻人，熙冉喜欢是没错，但不能以这种方式。 她得找时间跟儿媳妇来说说这事，她们母女沟通起来，应该要好过于她来说。 周燃次日一早就起来，先是出去买了早餐，然后再把白馨叫醒，殷勤得不行。 白馨也不想跟他斗气，两人好不容易相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馨馨，你去把白雪叫起来一起吃早饭吧。” “那丫头比鬼都精，她见你昨晚不开心，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跟陆桥玩了。” 周燃听到此话，有些尴尬，他昨日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怎么，在反省自己了。”白馨看着周燃，打趣地问道。 周燃厚着脸皮，‘嘿嘿’一乐，“下次不会了。” 白馨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 周燃返校的日子如期而至，那三位老同学要送他，被他拒绝了。短暂的相聚，他还是想把时间留给他们自己。 白馨独自送他去了机场，这一次不像上次那么难过。 临进安检处，周燃搂过白馨的腰，在她耳边说道：“等我，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嗯，放心吧，我这边没什么事。白雪也过来了，还有李亮他们，都能互相有个照应。反倒是你自己一人在那边要多加注意。” 周燃点点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就离开了。 安兴事务所今年的生意好到爆，郑业成接项目接到手软，往年这个时候还能调休一段时间。 今年真是无缝衔接，出了这个项目，马不停蹄地上另一个项目。 这项目一多，部门人手就不够，这一缺人，他脑海中立马就想到白馨。 她可太好用了，感觉像是个老手，做过好多年的审计。关键吧，还能帮自己看看其他人的底稿，给他省了不少事。 现在是暑假期间，她应该事情不多吧，就是不知道她在不在北城。 心动不如行动，他找到白馨的电话立马就拨了出去。 白馨看到郑业成的来电，难道是叫自己干活的。上次帮他看底稿，让他心情很舒畅吧。 “白馨，你在北城吗？”郑业成很小心地问道。 “在呢。” 郑业成觉得有希望，接着问道：“那你最近忙不忙？” 第171章 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还行，你找我有事啊？”白馨直接挑明，不跟他絮叨。 郑业成听白馨这样问，他也就不假装客气了，“你这个月，有时间到项目上实习吗？” 实习？这个时间段对于事务所来说，不是要空闲一点吗？ “哟！你们所今年项目这么多啊！” “是啊，好得不能再好，我这都连轴转，压根没时间休息。”郑业成既骄傲又心酸。 “有活干，就有钞票挣，多好！” “对，我就靠这个信念撑着！” “你这次接的是什么项目啊？”白馨本着了解的态度，看看要不要私下做些功课，也就随意地开口问道。 郑业成听到白馨这样问，以为她来实习，还要看项目好坏。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言斟字酌道，“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专项审计，这种项目最好做。不像年报审计要求那么严格，审计程序也没那么繁琐。” “哦。” 郑业成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冷淡，于是再接再厉道： “是这样，他们集团有一个大领导要调任，我们所接的是这位领导的离任审计，特简单。我是这么考虑的，你各种类型的审计业务都接触一下，这样对你会成长得更快。” “最重要的啊，这个公司的财务人员肯定会非常配合。谁敢坏大领导的好事啊，你说是不是？” 郑业成尽量美化这个项目，绞尽脑汁把这个项目的优点都说了一遍。 部门缺人不假，但白馨确实好用是真，他尽量让她没办法拒绝这个项目。 但他还担心，暑假期间白馨不愿意做项目，这个时候天又热，谁会愿意早晚挤公交车来回跑的。 他长篇大论这些，白馨选择性听了一些。 “你就这么确定人家会很配合？”白馨没好气地说回了一句。 郑业成鬼话边篇，估计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郑业成果然在电话那头稍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肯定会的，你放心吧，肯定不像权新集团的财务那样。” 他也是事后听刘冰语说的，刚开始时权新集团的财务态度非常不好，还暗地里鼓动销售副总把他们换掉，正好被白馨和她听个正着。 “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 “公共交通运输的，我跟你说，这项目非常简单，就……” 郑业成还想再接着往下忽悠，白馨不想听他那些废话，直接打断了，“项目在哪？本地还是外地？” 她还不知道他，所里项目多，他的项目肯定缺人。因此他在忽悠她，目的是让她去实习。 “在北城郊区，离市区有点远，跑起来不是特别便利，我们打算住在那里。你看你，不想住的话，可以来回跑。” 在北城就行，这刘小珍和李晴晴也都来北城了，她们在备考注会，跟白馨她们住在一起。到时，可以叫她们帮忙照顾一下白雪。 “哦，在北城就行，项目我可以去。至于住宿的话，等我到了之后再定吧，如果交通还便利的话，我就来回跑。” “那成。”郑业成总算舒了一口气，人来就行。 “哪天进场？” “明天，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我们到时在他们公司门口碰头。” “行，没问题。” 晚上，几人一起吃饭时，白馨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晴晴，小珍，我明天开始要去事务所实习，白雪的话，你们帮忙照顾一下。” 李晴晴白了一眼白馨，“馨馨，你说这话就显得太生分了啊，我们和白雪是互相照顾。白雪，你说对吧？” 白雪笑着点点头，她也非常喜欢她姐姐的这两位朋友。 刘小珍也开口说道，“就是，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实习吧，不用操那么多心。” “行行行，白雪，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白馨看向白雪问道。 “没有问题，我刚好买了几本专业的书，正好这段时间在家看看。”白雪爽快地回道。 “那好，你有什么事跟她们说也是一样的。” 白馨听到白雪很利落地答应，也就放心了。 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暑假摔了腿，治疗不及时导致终身残疾。她印象里，好像是暑假在家干农活时摔的。 反正，先不让她回老家，避开这个时间段，且不干农活应该问题不大。 她小姨家不就因为听了她的劝，成功躲过去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小姨特意打电话感谢白馨，要不是她提醒，这房子他们是卖定了。 她小姨家的老房子，还是如前世一样，一夜之间坍塌了，仿佛不曾出现过。 他们村委特地打电话来通知他们，她小姨父接到电话吓得半死，幸好听了白馨的劝，没卖房子。 他们本意是想卖的，不管这房子简陋与否，当初建的时候也花了一些钱，卖了，多多少少会回来点本钱。 这房子塌陷的第二天，她和她老公特意回去了一趟。周围邻居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看似很关心他们，实则是在质疑。 人人都在问他家这个房子当初是不是建得不牢靠，又或是材料没选的好，不然，好好的一幢房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的。 若是这房子卖掉了，半夜塌陷，人都在睡梦中定是没有逃命的时间。即使在白天，估计也够呛。届时，会害别人家丢性命，这些邻里邻居想必也会戳着他们脊梁骨，骂他们坑害了别人。 想到这，他们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万幸，自家搬走了，一家人躲过了那场灾难。 “唉！白馨你说你怎么老比我们快一步呢？”刘小珍非常羡慕地道。 “就是，我们还在考注会时，你证已到手，而现在已经开始实操了。等我们拿到证时，你估计已经大张旗鼓地干事业了吧。”李晴晴附和道。 “馨馨，我们都是在同一个起跑点，为什么你把我们甩了一大截呢？而且我们也没怎么偷懒啊。”刘小珍近乎无奈地看着她。 这话，让她如何回答是好？ “主要是我记忆力好，所以考试对我来说，要相对容易些。”白馨很诚恳地说道。 刘小珍和李晴晴两人同时对她翻了个大白眼，她这实话实说，结果却没人信，白馨真是哭笑不得。 第172章 这项目是抢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馨就出发了，确实远，坐地铁再换乘公交，完了之后，还要小走一段路，是够远也够偏的，花了她近2个小时。 还好，起得早。她到达目的地时，郑业成已经等在企业的大门口。 见白馨来了，郑业成立马上前，咧开嘴角笑着说： “早啊，白馨。” “郑经理，你也早啊！” “这过来这还便利吗？” “还行吧，不到2个小时。” 郑业成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这话是何意，忙说道：“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啊，这边就是远，实在不行，你也住这吧。” “项目组要加班的吗？” 要是加班的话，那得住这了，大晚上这么偏，她一个人也不敢跑啊。 “嗯，看项目进度吧，刚开始这几天不加班。” “那我这几天还是来回跑吧。” 见郑业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便解释道：“我妹高考完来北城了，我不放心，得回去看看。” 郑业成点头，表示理解。 关于项目安排，郑业成还是想着，先问问白馨的意见，正好项目组其他成员还没到。 “这次安排你做费用类科目，怎么样？” 白馨想起上次说的，报表所有科目轮着做一遍的事，便爽快地回道：“好啊！” 其他人还没来，两人围绕着项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这家公司年报是哪个所审的？”白馨问道。 “嗯，你这么一问，我还真给忘了，反正排名挺靠前的。” “大所做的，那问题就不大。” “那是肯定的，我问过企业的人，他们说前几年都是大所审的，所以我们应该省事不少。”说到这个问题，郑业成信心满满。 “嗯，但愿吧。”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种离任审计，企业一般都是很配合也很热情，放心吧。” 白馨颔首。 不到10分钟，所有人都来齐了。一行人中，白馨就认识两人，一个是杠精高晓玲，还有就是刘冰语，其他的都是新面孔。 “白总，你来了！”刘冰语看见白馨很开心！ 白馨对她也是笑笑，“好久不见！” 高晓玲看到白馨，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家说说笑笑，就进了企业的大门。 那位大领导的助理，姓胡，早已候在一楼大厅。 双方互相介绍后，胡助理非常热情地将他们带到会议室。之后，他就出了会议室的门，说是去请他们的财务总监过来。 不出5分钟，胡助理就带着一位中年女士出现了，只见她头发高高盘起，一副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郑业成立马站了起来，急忙迎了过去。 胡助理脸上有几分尴尬，“那个，郑经理，不好意思，我们财务部的刘总监临时有个会，没时间过来，见谅啊！” 郑业成做过这么多年的审计，肯定知道这潜台词是什么？就是不待见他们呗，他有些后悔起来得太快，但又不得不开口问道。 “哦，那真是不巧，那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财务经理，你们喊孟经理就行。” 郑业成心想财务经理也行，只要配合就好。因此脸上笑意未减，仍然很客气地打招呼，“孟经理，你好！” 这位孟经理态度不是特别热络，但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郑经理，你好！欢迎你们来我们集团审计。” 白馨见此景，也替郑业成尴尬，她连跟两个项目，都是无人欢迎的！ 郑业成也在腹诽，他们部门主任就不能给他派个好点的项目吗？不求别的，好歹对他们态度好点啊。 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眼下是如何把项目顺利地开展下去才是正事。 “孟经理，我之前给你们刘总监发的资料清单，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郑业成仍然好言好语道。 “哎呀！郑经理，真是不好意思，这不是月初吗，我们着急出报表，所以，还没准备。” 郑业成这下真是傻眼了，财务总监避而不见不说，资料也不想提供，这难道是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吗？ 想到此，郑业成也硬气起来了，“胡助理，你们老总的离任审计报告着急要吗？要是不急的话，那我们就先撤现场了，我们所里这段时间项目非常多，还有别的项目再等着我们。回头等你们财务部准备好资料，我们再安排人过来吧。” 胡助理立在一旁，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财务部就是不想好好配合。 他也急了，他们曲总这段时间都没安排他别的事，让他全力协助好审计事宜。要是办砸了，这挨批是小事，以后他怕是升职加薪都难了。 这财务部的刘总监是怎么想的，他们曲总是往上走的，又不是退休，能这样干事吗？ 再说，他们曲总还等着安兴事务所在审计报告里给他美言几句呢。 “郑经理，别，千万别，我这就去找我们曲总亲自来协调这事。”说完，胡助理就一路小跑去汇报了。 将孟经理一人留在会议室，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事还真不能怪她，她说的是事实。刘总监当时就跟他们提了一句，月初有事务所要来审计，让他们先忙报表，审计需要的资料之后再说。 刚刚她还是委婉地说了，她到现在连资料清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郑经理，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您再去财务办公室找我。”孟经理说完，不等郑业成反应，赶紧溜了。 郑业成坐在椅子上，气得不轻。 气归气，他脑子还在快速运转，得想办法破这个局，这样被动地等着可不行。 思考片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所的电话，“小郑，你们进现场了？” “陈所，我们今天进场的。” “企业对你们的态度怎么样？” 郑业成听陈所这样问，心里顿时感觉不好，陈所莫非是知道什么内幕。 他刚开始接项目的时候，确实如他跟白馨说的，以前是大所审计，又是离任审计，应该非常好做。 但没想到，这关系这么复杂。 “不太友好，这项目，是我们所从别的所抢来的？”郑业成试探性地问道。 第173章 真金不怕火炼 “你这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是国姿委指派的。这种国企项目，岂是我们所想抢就能抢得到的！” “财务总监不露面，财务部这边资料也没准备，他们这样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进行啊！”郑业成将现在处境如实地汇报给陈所。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按理说不会啊，他们那位曲总职位是往上走的，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难道这曲总和财务总监有矛盾？” 陈所在电话那头也很费解，他试图分析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样吧，你先等等，我给国资委负责此事的领导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所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这些，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主任，你给我们所派的是什么项目啊？”陈所跟这位主任比较熟，说话语气也就随意了很多。 “怎么？曲总不待见你们？”都是老熟人，对方也开起了玩笑。 “那倒不是，就是下面的财务部不太配合。这财务总和曲总以前有不和吗？”陈所将自己的推测说给对方听。 “什么跟什么，不是你想的这样。估计是我们指派的所，不是负责他们年报审计的所，下面的人可能有些抵触的情绪。毕竟你们去了，所有资料又得重新再提供一遍。” “话是这么说，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是根据制度要求来执行审计程序。” “这个我能理解，但企业不会这么想。” “我个人觉得这财务人员即使再抵触，也不能不提供资料啊，不然我们这工作该如何开展啊？” “嗯，这事我知道了，我来解决。” 胡助理一阵风似的，来到曲总办公室，三言两语就把刚刚在会议室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刘总监是真在开会？”曲总捋了捋头上仅剩的那几根头发，问道。 胡助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人不在，孟经理说他是去开会了。” “嗯，我知道了。”曲总沉默片刻，慢条斯理地回道。 胡助理在一旁干着急，“不是，曲总，安兴事务所的郑经理说了，如果我们资料还没准备好的话，他们工作没法开展，就先撤现场了。” “我就想着，先来跟您汇报一声，这事如何处理比较好。”胡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胡总监和曲总，两边他都不能得罪。 事务所刚来就撤现场，这传出去让同行和国资委那边怎么看他。 笑话他是肯定的，更有可能还以为他与上家事务所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让别的事务所来审计。 这可不行，去年他们集团公司业绩不错，让他在众多企业负责人中脱颖而出，进而在这个年纪又往上小迈了一步，实属不易。 这业绩可不是他信口开河的，是经过第三方审计确认的。 这次离任审计也是因为他即将要调任才开展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这个刘总监到底在搞什么鬼，换个事务所就换个呗，真金不怕火炼的。不能因为换个所，就把人晾在一边啊，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集团公司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思及此，曲总深吸一口气，说道：“走，你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好的，曲总，他们在3楼的那个小会议室。” 胡助理话刚落，曲总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办公室的门，胡助理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郑经理！” 人还未见到，声音先传进来了。 白馨他们纷纷抬头往会议室门口看去，只见胡助理引着一位身材魁梧，气场非常强的一位男士进了会议室的门。 “郑经理，这是我们曲总。”胡助理小跑一步上前，赶紧介绍道：“曲总，这位是郑经理。” 郑业成立马起身，“曲总，您好！” “郑经理，非常对不住，因为我的安排欠妥，让你们久等了。你放心，我们财务部接下来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安心在这审计。” “好，有劳曲总费心了。” “应该的，那行，你们忙，我就过来打声招呼。” 临出去时，曲总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对他们都点点头，就走了。 财务部的刘总监此时正哼着小曲，他今天摆了事务所一道，心情异常美丽。 当他接到胡助理的电话，叫他去一趟曲总办公室时，内心又有几分不安。 这国资委到底要干什么，好好的换什么所，原来的所不是好得很么，都熟悉，合作起来顺畅，再换个所，又得再磨合，关键资料还要再提交一遍，不仅仅是审计当年的，还涉及以前年度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去年账务处理有个大问题，当时事务所来审计，没发现。 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审计报告还是可以修改的。因此，他发现时，立即跟曲总汇报了，估计他现在都忘记这事了。 当时，曲总也是骑虎难下，因为审计定稿一出来，他就跟上级主管部门做了汇报，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开心，称赞他管理企业很有一套。 这再回过头去说，他们财务搞错了，事务所审计没发现，好像又不太妥。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谁曾想，现在又换所来做离任审计。 刘总监想到这时，已经来到曲总办公室门口。敲门得到首肯后，他推门而入。 此时，曲总勉强维持一张笑脸，好声好气地在接电话，“是是是，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早上就是有点小误会，都解释开了。” “好好好，那先这样。”撂下电话，曲总就变了一张脸，表情非常不好，眼神不善。 “你是不准备在集团公司干财务总监了？” 胡总监心里一慌，不就没及时提交资料吗，有这么严重吗？ “曲总，您这话说的，怎么可能。”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也要调走了，不想管我的离任审计了。刚刚的电话，是国资委的主管此事的领导打过来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第174章 不屑 不能吧，怎么把国姿委的人给惊动了呢，这安兴事务所的人可真喜欢背后打小报告的。就怠慢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告到国资委去了。 不急，这审计的时间少说还长着呢，等后面有机会再来跟他们算这笔账。 不过，事情的发展，确实出乎他的预料，胡总监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急忙表态道：“曲总，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天大的事也没您这离任审计的事儿大。我这不是怕他们翻出我们的旧账嘛。” “毕竟，之前那家所没看出来，不代表安兴事务所的人也审不出来啊。我本想着不提供资料，看看这家所会不会知难而退，直接打道回府了，这样不就换回原来的所了。” “大白天的，你在我这说梦话呢。国资委指定的事务所岂是你想换就能换的？他们想不审就不审的？” 胡总监被呲儿了一顿，顿时蔫了。 “安兴事务所的人撂下话了，他们准备先去做别的项目，等你们财务部资料准备好了，他们再来。若真如他们所说，我还来得及去新公司上任吗？” 胡总监被问住了，他的本意也不是这个啊！借他个胆，也不敢把这尊神给得罪了，往后他想升迁，可能还需要这位多加提携。 “曲总，我这就去安排，您放心，我准给安排得妥妥的。就是，”胡总监停顿了一下，“去年的那事儿要是被翻出来，该怎么办呢？” 自接到通知说要换另一个所来审计，他就开始忧心。 曲总看了胡总监一眼，这人要不提，他都想不起来了。 唉！还是太年轻，经不住事儿。再说，这没发生的事儿，怎么老是一个劲儿地自我猜测。 他面色不虞地回道：“你有这精力，还不如多想想，如何不被他们查出来？” 胡总监噎住了，不被查出来，他还真没那本事，但他不敢反驳。 “那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好好想想。” “你呀，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刚从审计那回来，我留意了下，除了那位负责人郑经理看起来沉稳一些，其他的都是些小年轻，不足为惧。” 被曲总这么一说，胡总监也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 曲总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次审计也就走个过场，他还是不要自乱阵脚为先。 “你回去后好好配合审计，让财务部晚上加加班，把该提供的资料都提交出去。” 胡总监见曲总语气有所好转，他赶紧拍起领导的马屁。 “是是是，我们财务部肯定会好好配合的。之前是我想左了，多亏曲总点拨了一下，您 放心，这次我肯定办得利索的。” 曲总虚点了一下他，然后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出了曲总办公室，胡总监想来想去，他认为自己应该去一趟审计所在的会议室，先露个面，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免得他们再给他招来别的事情。 “叩叩叩……”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敲响了，郑业成回头看了一眼，但没吭声。 他都做好了撤现场的准备了，所以无所谓了。 反正今年所里项目多，而这个项目收费又不高，客户还这么摆谱。这样的话，还不如趁早换个项目。 想通这些，他也不纠结了。 胡总监敲门进来，见里面的人都不说话，还以为走错了。 “请问，哪位是郑经理？”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郑业成坐在椅子上没动，仅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你哪位？” “郑经理，你好，你好！我是财务部的负责人，我姓胡。早上有个会，刚刚散会，我这就赶过来看看。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哦，我听你们孟经理说了。”郑业成态度有些冷淡。 见这位郑经理不热络，胡总监也不往心里去，自顾自地说道，“那什么，你们要的资料，我们已经准备了一部分，一会儿就给你们递过来。” 郑业成这才开了笑脸，他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心里难免还抱有一丝希望。 若是这样灰溜溜地回所，别人还好，就他那死对头王权峰那厮肯定会嘲笑他。 当初他在祥龙服装厂的项目上丢了人，到现在还没扳回一局，心里且憋屈着呢。 “行，那就辛苦胡总监了。” 见郑业成露出笑脸，胡总监心也就放下了，“应该的，有事你到财务部找我，我们办公室就在你们会议室的斜对面，出门就能看到，我这就先回去了。” 郑业成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当胡总监抬腿往外走时，他还是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确实如曲总所说， 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孩。 此时，白馨正好抬头打量这位姗姗来迟的胡总监，只见他一转身就收起了笑脸，变脸速度非常快。 看来郑业成给陈所打的那通电话，有好也有坏。好处是老总亲自过问，接着就这位胡总监就来了。 坏处是，就这曲总监的变脸速度，她预感这次审计有可能不太顺利，除非他们能查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来。 她在脑中搜罗了一遍，前世她还真没听说过这个项目。 距离早上过来，时间已经过了半天，项目上进展不大，连杠精高晓玲此刻也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 自她在企业大门口看到白馨开始，她心里的火就四处乱窜，同时也勾起她无穷的斗志。 上次在权新集团的项目上，白馨当着众人的面质疑她的业务能力，害她丢脸，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因此，她铆足了劲，要在这个项目上扳回来一局，以前是她懒，不想动脑子。 这次，她要让她们瞧好了，特别是白馨。 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客户貌似不太想搭理她们，她看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白馨，只见她在噼里啪啦不停地敲打着电脑键盘，她有些不屑。 装模作样，谁不会？！她只是懒得装而已。 她坚信，白馨即使把电脑键盘给敲坏了，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一个连大学都没上，研究生还在读，能有什么审计能力？ 第175章 走着瞧 她都想好了，这次现金盘点她要主导，不能再让白馨出风头了。 虽说郑业成这次将货币资金科目分给其他人负责，但只要她积极参与就行了。 快下班的时候，她陪着那位同事一起过去盘点，不就行了吗？！ 白馨能盘出问题，她不能吗，她还偏不信那个邪！ 待会儿，走着瞧！ 白馨全身心投入地在做费用类科目，没空管其他人什么想法。 她把集团总部三年的费用类科目按类别以及年度分别列示之后，发现企业的维修费用，今年与前两年相比减少很多。 她感觉有些不正常，但也只是感觉。因为去年是大所审的，估计有差错的可能性比较小。 正好，孟经理来会议室给郑业成递交资料，白馨就随口问了一句：“孟经理，你们总部去年的维修费用为什么这么低啊？” “这个总监，我还真没注意，要不，我回头看看再给你答复，又或者你问问我们胡总监。”孟经理说完看了一眼白馨，就迅速看向别处，回避着白馨的眼神。 其实她是知道的，但胡总监提前跟她打过招呼，若是审计问到这个事情，一律说不知情，之后由他统一来解释。 一个企业集团的财务经理，若是这点问题都不知道，怎能坐上这个位置。 白馨直觉不太对劲，至于孟经理给不给她答复，不重要。 至于胡总监那，等她查证了再说。一来，他的话也未必可信；二来，拿到事实依据来问他比较好，免得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东西也好查证，就是需要花点时间而已，反正这个月她事情不多，有的是时间。 打定主意，白馨也很爽快地回道，“这点小问题，就不去麻烦你们胡总监了，等你有空帮忙看看再说。” 孟经理见白馨没再继续追问这个事情，她心里轻松不少，这个会议室不是久留之地，得赶紧离开。 他们公司5点下班，4点半左右的时候，白馨起身，拿着桌上的笔记本，准备去财务室看看去年的记账凭证。 高晓玲见白馨在这个点站起来，还拿着电脑，心想不能吧，她这是要去盘点现金？ 这科目都分给别的同事了，她怎么还抢着去呢？ 那个小李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去盘点，她就等着他出门，她好跟上，可不能让白馨抢了先。 不行，她得阻止。 “那个，谁，”高晓玲一嗓子喊出来，见大家都盯着她，她更得意了，她非把白馨的那点小心思捅破不可。 “我说白馨，你拿着电脑去干嘛呢？” “我干嘛去，还要向你汇报吗？” “嘁，谁稀罕啊！” “不稀罕，那你就忍住别问。” “我是提醒你，货币资金科目是小李做的，用不着你去盘点现金的，你不要抢别人的活。 ” 被点名的小李一头雾水地坐在椅子，还没搞清状况。 “我为什么要抢他的活？”白馨不答反问道。 高晓玲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这还要我说，肯定是你想表现呗。” 白馨反唇相讥道：“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我没这爱好。” 话落，白馨就出了会议室的门。 高晓玲不信她，见她一出门，一把拉住小高，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现在去出纳那盘点现金去。” “高老师，我的盘点表还没弄好呢，明天早上盘点也是一样的。”小李还处在懵懂的状态。 “哎呀，你不懂，跟你说也说不清，先去盘点再来做盘点表，也来得及。”说完，高晓玲不等小李的反应，就拉着他就往会议室外走去。 郑业成和刘冰语对视了一眼，不禁莞尔。这高晓玲真是太逗了，她自己想要表现还要拉踩白馨。 她做事之前也不用脑子想想，这是国企，这是民营企业能比的吗？！ 而且这几年一直是大所审计，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馨来到财务办公室不到1分钟，就见高晓玲拽着小李就进来了。 “孟经理，出纳在哪？我们要盘点现金。”高晓玲在财务办公室门口大声喊道，引来众人侧目。 白馨想离她远点，刚好角落里有一张闲置的办公桌，她赶紧走过去，小声问着旁边的财务人员。 “老师，请问你贵姓？” 闻言，这位被人喊老师的立刻抬起头，是一位小男生，面容青涩，估计刚入职场不久。 第一次被人叫老师，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大美女，他顿时脸通红，有点不知所措。 连忙回道：“不贵，我姓吴，你叫我小吴就好。” 话落，周围的几位财务都“噗呲”一乐。 他说完这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耳根子都红了。 白馨想笑，但看他面红耳赤，硬生生地忍住了。 “哦，吴老师，我就想问一下，我能坐在那个办公桌吗？”白馨指着他左手边那张空置的办公桌。 “可以，可以，那个位置一直没人坐。” 白馨点头道谢，然后就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再抬头看了一眼高晓玲，只见她还站在原地，客户不搭理，她都不觉得尴尬的吗？ 这人，你不佩服都不行。 “孟经理，出纳呢？”高晓玲以为孟经理没听到她说的话，又把重复了一遍。 孟经理这才懒散地抬起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是？” “哦，我是审计的，我们刚刚在会议室不是见过吗？” “不好意思，我之前在会议室没注意到你。”孟经理实话实说道。 高晓玲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客气，但她也不在意，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现金盘点的问题，这些都是小事。 “没事，我想问一下出纳坐在哪个位置上？” “我们出纳正好有事外出了，不在公司。” “不会吧，这么巧吗？”高晓玲怀疑地道。 孟经理看了她一眼，这姑娘说话怎么那么呛人呢？随即她也不耐烦地回道： “就是不凑巧，你们明天来吧，她明天都在公司。” 高晓玲觉得她这态度有问题，难道保险柜里存放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第176章 发现端倪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她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人外出了，把她叫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那个，孟经理，你叫她现在回一趟公司吧？” 孟经理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去市区办事，回不来。” “不能吧，我们说来盘点，你就说她有事外出。我说叫她回来，你又说她去市区回不来。你们不会是事先商量好的吧？这保险柜里是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吧？” 高晓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心中的疑问如数说了出来。 “你们事务所审计，都像你这样，空口说白话的？”孟经理气得不轻，不留情面地喷她。 什么人，这语气跟审罪犯一样，谁惯着她！ “你有透视眼吗，保险柜的门都没开，你就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了？”孟经理越说越激动，“既然你都能看到，那就不需要出纳回来了，你直接下结论就好。” 还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高晓玲被她接二连三的开怼，真有点招架不住，也就住嘴了，但仍站在原地不动。 小李站在一旁傻眼了，他刚来所里上班，第一次上项目，没见过这种架势啊！这客户好猛哦！ 就他们所的高老师在所里一向都是说别人的份儿，特别像他这种新员工。今天在这也被人怼得一句话不敢回，看来，她也只敢窝里横。 他虽是新员工，但也懂得看人眼色，企业这边今天肯定不会如高晓玲的意，再耗下去意义不大。 但他又怕得罪高晓玲，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道，“高老师，你看，要不我们先回会议室，明天一大早再来盘点？” 高晓玲两眼冒火地看向小李，嘴里嚷嚷着：“他们这么不配合，不走，我们难道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她心里清楚，现在只能就坡下驴，要不然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孟经理不搭理她，财务室里其他人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的，无非是想看她笑话。 这客户太不给她面子了，她脸憋得通红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冲冲地走了。 小李见她转身出了财务室的门，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跟上。 白馨目睹这一切无能为力，她就一实习生。她要是一出口，高晓玲准将怒火转嫁到她身上，到时候场面更难看。 索性，她就安静地待在角落里。 她先找到去年12月份所有支付维修费用的记账凭证，她本想查看附在记账凭证后的请款单之类的单据，结果发现记账凭证后面任何附件都没有。 再细看两张记账凭证之间，还残留着一些纸张的边角料，这很明显，原始单据之前应该与记账凭证装订在一起的，只是后面被人给扯掉了。 不管是国企，还是民企，只要想付款出去，就一定有请款单以及相关的合同与发票之类的。 而且请款单上还要一层一层的审批。一般情况下，这些单据都要附在记账凭证后面一起装订成册的。 而眼下这个单据被人扯掉了，应该是担心有问题被他们发现。 想到此，白馨也没有声张。 去年维修费用那么低，最大的可能是这些费用在去年没有结算。 去年未结算，今年肯定会结算的，施工单位干活肯定也要及时收回钱的，否则不白干了吗？！ 而现在都是8月份了，去年该结的肯定都结算完了。 这么一想，她在笔记本上快速打开企业今年的账套，同样是看向费用类科目。 果不其然，在今年4月份的时候，集团本部集中支付了近1000多万的道路维修费用。 因临近下班点，她挑了一笔数额最大的，100多万的那笔凭证，让刚刚那位吴会计帮忙找到那本凭证。 还好，凭证后请款单以及施工合同都在。 她看有人起身，准备下班，她也没时间细看，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趁人不注意，把那个凭证及后面的单据复印了一份。 然后还给了吴会计，就出了财务办公室。 她坐在会议室的位置上，仔细看了这些单据，银行付款单是今年4月，施工合同是去年年初签订的，合同里要求是在去年6月份之前完工的。 工程结算单是显示是去年6月份完成的，上面有他们工程部主管签字。 也就是说，这项工程是去年6月完成，但由于没付款，集团本部则未及时确认这笔费用。 这下，她心里有底了，他们家去年的利润肯定虚高了一块。 他们不是大所审计的吗？怎么会出现这种小错误呢。 她理了理思绪，在qq上给郑业成发了一条消息，“我觉得这家公司去年的利润，很可能虚高了！” 郑业成看到qq上白馨的头像在闪，以为她要急着赶回去，他也懒得点。 伸了个懒腰，直接对白馨开口说道：“白馨，我看企业的人也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你也收拾收拾走吧。” 毕竟，这边远而且偏，太晚走，不安全。 “我在qq上发你一份资料，你看看。”白馨见他那样，就知道他没看消息。 这人，也太懒了吧。消息都没看，就知道她说的是下班的事了！ 郑业成今天项目进展不太顺，这会儿犯困得不行，点开qq头像看到白馨的消息，立马清醒了，接二连三地发问。 “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 “虚高了多少？” 看郑业成着急，白馨则不急了，故意慢慢悠悠地回道：“要想知道准确金额，得等明天上班才知道。” 利润虚高？ 郑业成的那颗心七上八下的，不受控制的“咚咚咚”地跳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知道今天是第一天，不可能那么快得出结论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刚查了他们集团本部今年4月份的付款凭证，就发现有一笔100多万的维修费用，应该计入去年的利润表，但他们放在今年了。” “我来瞅瞅。” 郑业成立即起身，三两步就来到白馨跟前。 待他看到相关单据之后，瞬间沉默了。 第177章 差距 “去年的维修费用与前两年相比，有减少吗？” “减少挺多的，这也就是我说他们集团去年的利润虚高了的重要原因。” “那我知道了，先不要声张，等你明天查证完再定论。” “ok，我先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是说历年都是大所审计的，大所就这水平？！ 他还想着简化审计程序，就利用去年审计报告的数据撰写离任审计报告，看来是行不通了。 唉！就不能让他轻松、愉快地地做个项目吗？ 罢了，等明天确切金额出来再说吧，真是让人头秃的事情。 白馨回到家已经8点了，她出集团公司大门的时候，就给李晴晴打了电话，说她大概7点半到家，让她们给她留点饭。 她在7点一刻已经到达小区门口，非常不巧，碰到了让人头疼的陆熙冉。 这人一看到她，一路小跑来到她跟前，生怕她跑了。 “白馨，我那天问你的问题，你别以为你溜了，就可以不回答我，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陆桥和她奶奶可以不信她说的话，但她一定要弄个清楚。 尖锐的嗓音，以及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白馨不禁皱了眉头。 那天的问题？什么问题？谁一天那么闲，专门记着她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儿。 白馨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路上花了接近4个小时的时间，实在没精力搭理她。脚步不带停顿，就往小区里走。 陆熙冉见她不吭声脚步也不带停顿的，以为她心虚了，就更起劲了，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嘴里还说个不停。 “怎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了？” “沉默就能解决问题，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回答，我下次见到你，还会追着你问。” “你走这么快，是心虚得厉害吗？” “也是，像你们这些乡下来的，能跟我家的人攀上关系，确实不容易，你可不得抓紧了。” 白馨对她家要是没有别的企图，她能把姓氏倒着写。 陆熙冉见这样说她，她还是径直往里走，就差抓狂了。 “喂，你别走，先回答我的问题！” 白馨这才停下脚步，陆熙冉立即停下脚步，差点一头撞上去。 “哪天的哪个的问题？你再重复一遍，我现在抽点时间回答你。” 白馨对她耐心尽失，眼底不耐烦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她跟那个刘倩怎么看怎么像，都是偏执狂转世。 可在陆熙冉看来，这人终于绷不住了，马上就要露出狐狸的尾巴了，她嘴角上扬，得意得不行。 “我问你，你跟我奶，还有陆桥走那么近，到底是想干什么？” “换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走得近了？” “你们上次一起在小区门口说说笑笑的，那不是走得近，那是什么？” 白馨轻笑一声，往她跟前凑了凑，气势逼人，陆熙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平时跟人说话，表情是什么样的？哭丧着脸，还是面无表情的？” “我什么样不用跟你说，你直接回答问题就好。” “我这不是变相地回答你的问题了吗？你的脑子是摆设吗？” 她现在又饿又累，对她也是非常不客气了。 “你别这扯东扯西的，在我这没用。” 白馨反问道：“你家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 陆熙冉气结，但她想知道答案，这女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只能老实地先回答问题。 “没有。” “没有，那我巴结你家人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陆熙冉再次被噎，但她仍猜疑道： “虽然我家钱不多，但我爸妈在北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跟我家里人走近，不就图这个吗？” “那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爸妈是干嘛的？” “你就在我这装吧，其实你早就打听清楚了，你接近我们家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白馨气笑了，“我呢，跟你也说不清，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我建议你，有空去精神科看看脑子。你说你好不容易考个好大学，临近毕业，脑子却坏了，你爸妈辛苦了这多年，却培养个傻子，那得多可惜啊！” 陆熙冉气得想挠人，她本意是要警告白馨，却反被她给讥讽了一顿。 “你……，我警告你，离我家里人远点就对了，我们家不是你想结交就能结交的。” 她想结交她们家？！ 陆熙冉把她爸妈说得跟北城的土皇帝似的，好似无所不能，让白馨忍不住又想怼她。 “陆熙冉，你爸不就一个破局长，你妈就一个小处长，在这耀武扬威什么呢？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爸是国家主席呢！”一道男声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白馨和陆熙冉同时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陈慕周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阴影处，她俩谁都没注意到。 “你爸一个月工资多少？你妈一个月又挣多少啊？能在这小区里买得起房子？”陈慕周慢条斯理地问道。 从陆熙冉追着白馨进小区开始，他就看到了，他隐在树后，看看这两人要说些什么。可他听了几句之后，明白了问题的核心。 陆家大小姐以为白馨想跟她家攀上关系，他实在听不下去，就打断了她的逼问。 陆熙冉被陈慕周拿话呛得两颊发热，无言以对。 前些日子，她听说了，刘倩因为得罪了眼前这位，被送到国外去了。 他，她也不敢得罪。但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得一次性把问题问清楚了。 “买是买不起，但我们家不是有房子住么。” “看来对这点，你还是很清楚，你这脑子还不糊涂啊！” 陆熙冉被陈慕周这么一讽刺，有些难堪。 “陈表哥，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警告她离我们家远点。” “白馨是赖在你家不走，还是巴着你爸妈和你奶不放了？” “那倒没有。” “没有，你在这胡咧咧什么？” “我就是觉得她不安好心，小地方来的，都这样。” “我表姑，也就是你妈，也是小地方来的吧。你跟我说说，你妈当初是怎么不安好心的？”陈慕周边说边瞥了一眼陆熙冉。 这姐弟俩差距太大了，一个蠢得不行，一个精得跟个猴儿似的，同一个爸妈养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第178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陆熙冉被陈慕周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她怎么说怎么错，干脆闭嘴不说了。 “你家要房只有那么一套，要钱就那点死工资，人家图什么？她自己在北城都买了房，真要巴结谁，你家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谁知道那房子是不是她买的，说不定还是租的呢？”陆熙不服气，但也只敢小声嘟囔着。 “我知道，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是花真金白银买的。”陈慕周一本正经，气势十足地说道。 “就你爸妈那点官，能给介绍什么好工作。她北城财大研究生毕业，又是吴教授的关门弟子，到时别人公司都抢着要，还愁找不到工作？！” 吴教授的关门弟子，她是知道的，当初刘倩也想读他的研，吴教授没同意。 买房子的事，陈慕周怎么弄得那么清楚，她有些怀疑且小声嘀咕着： “你又能知道什么？别被她的表象给骗了！” 陈慕周不用细听，就知道她在嘟囔着什么。 “行了，别自个儿在那叨叨的。就你家那点东西，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别瞎蹦跶了，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陈慕周嘴上虽说着陆熙冉，心里也清楚，他自己何尝不是呢。当初他也是同她一样，持怀疑的态度。 “白馨要是真跟你们家走得近，论高攀，也是你们家高攀了她。” 陆熙冉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看什么看，换作我也一样。” 陆熙冉听到最后这句更是惊得嘴合不拢，她两眼死死地盯着陈慕周，想通过他的微表情来验证这句话的真假。 “不信？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 陆熙冉虽嘴上不想承认，但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很实诚地点点头。 “你要是不信呢，可以回家让你爸给我小姑父打个电话。他现在呢，就在你瞧不起的那个小地方任副省长，肯定不会撒谎。而我刚说的这些，都是听他说的。” 这事儿说到这，白馨也弄明白了。 刚开始陈慕周‘叭叭’往外说，她还挺纳闷的，他为啥知道这么清楚，原来是胡副省长说的啊。 随后，陈慕周歉意地看向白馨，“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将你个人比较私密的信息透露出去了。” 白馨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她自己也是非常无奈，她有能力买房的事情，看来大家都不太相信。先是陈慕周不信，再有陆熙冉，还有她的室友。 也是，乡下来的，哪来那么多钱，估计说出去，连她的老师吴教授也不会信吧。 陆熙冉被迫听陈慕周说了这么多，再结合他对白馨说的话，她再清楚不过了，是她高估了自家，小瞧了白馨。 怪不得白馨叫她去看脑子，因为她钻进了牛角尖不愿意出来。 白馨不愿跟她计较，她误以为是心虚。 结果……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办，要道歉吗？ 正当陆熙冉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眼前一亮，她爸妈从不远处走过来了。 陈慕周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脑瓜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想借机开溜。 没门！他决定断掉她的后路，让她无路无逃。 “表姑，表姑父，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啊？这也太辛苦了吧！”陈慕周十分亲切地喊出声。 哟！难得，陈大公子几时看到他们如此有礼又善解人意了！ 陆爸爸有点受宠若惊，“嗯，今天有点事耽搁了。慕周啊，这个点你在这做什么呢？” “我啊，我在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陈慕周皮笑肉不笑地道。 陆家两口子这才看到陆熙冉，陆熙冉被盯得头皮发麻，忙求饶地看向陈慕周，可惜他看都不看她。 她再转头看向白馨，因为只有她出面，才能阻止陈慕周。 可惜，白馨也决定当个睁眼瞎，假装看不到。 今天借陈慕周这个势，在陆熙冉爸妈面前给她上点眼药水也好，这姑娘说话做事太膈应人了。 陆爸爸听后笑了笑，没太当回事，“法制社会，虽说是大晚上，谁敢拦路打劫啊？” 陈慕周‘嗤笑’一声，“打劫倒没有，就是有人说她爸妈在北城当了很大官，把人拦在路上，正威胁着别人呢！” 说完，陈慕周还故意瞟了一眼陆熙冉。 陆爸爸闻言，知道陈慕周意有所指，瞬间沉了脸，“陆熙冉，慕周说的这事儿，是你干的？” “爸，哪能，是我跟白馨之间有点误会。白馨，你说是不是？” 陆熙冉知道她这表哥已经指望不上了，他是完全向着白馨的。 她只能求助地看着白馨，这事儿要是被她爸知道，她最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这话没说清楚，我也不好回答你啊！你说误会，是你误会我，还是我误会你啊？” 白馨不傻，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她要把陆熙冉这个后患彻底解决掉。 “当然是我误会你了。”陆熙冉勉强扯出一张笑脸，正面回答白馨的问题，心里不禁在骂这两人黑心眼。 “那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是……你都没向我正式道过歉呢，你都堵我……。”白馨幽怨地看着她，以委屈的口吻说道。 陆熙冉赶紧道歉，堵住白馨后面将要出口的话。 “对不起啊，白馨，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你说你早点说不就好了嘛，非得等你爸妈来才说，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 陆熙冉只能尬笑道：“是是是。” 陆熙冉通过以上种种，她觉得她悟了，这白馨肯定戏精转世的，下次若是再碰到，她绕道走总行了吧。 陆爸爸什么人，看这三人在打哑谜，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 他当场没说什么，但警告地看了一眼他闺女。陆熙冉脖子一缩，躲到她妈身后去了。 “哦，表姑，表姑父，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们说。”陈慕周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 陆熙冉头皮再次发紧，神色紧张地看着陈慕周。 她都跟当事人道歉了，还要怎样？！ 陆爸忙问道：“什么事？” 陆妈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陈慕周。 第179章 怕了 “是这样，老早之前，陆桥不是从他外婆家回市区，没人送吗？” 陆家父母点点头，陆熙冉松了老大一口气。 “当时，是白馨把他带到市里，然后我到市大巴站接的他。” 陆爸陆妈连忙看向白馨，陆妈先开口说道：“哎呀！你就是白馨啊！太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我和他爸真是有事去不了。” “我是正好去市里，举手之劳，你们不用放在心上。”白馨口吻淡淡地道。 “白馨，那你现在是在北城上学，还是……？”陆妈关心地问道。 “上学。”白馨利落地答道。 “那挺好，”陆妈看了一眼天色，接着说：“天都黑了，走，一起到家里坐坐。” 陆妈脸上尽是笑意，热情地邀请着。 白馨看了陆熙冉一眼，轻笑一声，她知道她闺女跟防狼似的防着她吗？ 听到白馨的笑声，陆熙冉有些难为情，“妈，白馨就住在我们这小区，今天挺晚了，改日再请她上门吧。” “也是，那白馨你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啊。” 白馨点点头。 “陆熙冉，你看见了，也听见了吧，是你爸妈邀请白馨的啊。以后，不要随意给人乱扣帽子。” 陈慕周睨了一眼陆熙冉觉得不够，还再次点了她的名。 “我……，我不都道歉了吗？”陆熙冉嗫嚅道。 这陈慕周真是个大魔头，但凡以后跟他有关的人或事，她肯定离他们八丈远。 白馨见也差不多了，她饿得不行，得回去补充能量了。 “陆叔，陆姨，那我们回头再聊，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小区，以后见面也方便。” 陆爸点点头，指着前方不远的那幢楼说道：“你有空上家里来，我们就住那幢楼，一楼左手边的那家。” “好的。”白馨说完就往里走。 陈慕周见状，赶紧与他表姑、表姑父打声招呼，追着白馨而去，都不等他们回话的。 陆爸还准备叫他去家里坐坐呢，这小子什么情况？！ 陆奶奶见这三人一起回的，有些意外，连忙起身，“你们仨晚饭都吃了吗？” “吃了。”三人同时答道。 陆爸又添补了句，“妈，你不用老操心我们，要是没饭吃，肯定会事先打电话叫你留饭的。” 陆奶奶撇撇嘴，她就那么随口一问，她儿子想太多。 她走过来，是因为有一事要找她儿媳妇聊。 “你一会儿还有事要忙？”陆奶奶绷着个脸，看了一眼陆妈。 陆妈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她婆婆找她，而且表情还这么严肃。 “妈，什么事啊？整这么严肃的。” “大事，你跟我过来一下。” 话落，陆奶奶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妈看了一眼陆爸，陆爸耸耸肩，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陆妈横了他一眼，乖乖地跟着陆奶奶进了房间。 “把门关上。”陆奶奶吩咐道。 陆爸本想在门外面看会儿热闹，见门关上了，他就陪着陆爷爷去看电视了。 陆妈进了房间，见婆婆脸色不太好，不敢开玩笑，“妈，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再忙，也要抽点时间多关心一下熙冉。” 好好的被这么一说，陆妈有点懵，“熙冉咋了？” “熙冉之前追一个男孩子，你知道这事吗？” “这事，我知道啊！” 陆妈有些心虚，她家姑娘大了，她还鼓励她追求真爱呢。有好的、不错的男生，当然要主动出击了。 “那男生有女朋友，你也知道？” “什么！有……有女朋友？”陆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连忙摇头，免得她婆婆误会。 陆奶奶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看这样子，应该是不知道。 “那男生的女朋友找来我们家了？” 陆妈见陆奶奶这副表情，大胆猜测道。 “没有。”陆奶奶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 “哦，没来啊！” 瞧她婆婆那么严肃，她还以为来了呢！ “怎么，她没来，你好像还挺失望的！” 这傻大姐，是不是还准备看自家热闹呢，她儿子当初怎么就看上她的？！ “哪有！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都是托你闺女的福。” 陆妈成功地被噎住了。 “你闺女追不到那男生，追着他女朋友后面骂人土包子。” 陆妈愣住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陆熙冉这丫头胆子也太肥了吧！ “怎么，是不是想起当初的自己了？” 被她婆婆这么一揶揄，她的脸烫得厉害。 “妈，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怎么还提啊！” “不是我想提，是人家现在的处境跟当初的你一样。” 就她那傻乎乎的样儿，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当初要不是她出马，她能顺利地嫁进来？ “妈，你都看到了？”陆妈小心地问道。 “你闺女把人堵在小区门口，我想看不到都难啊！”陆奶奶越说越上火，连带着语气不好了。 她活这么大年纪，还真没这么丢人过。 “那姑娘也住在我们小区？” “是。我跟你说，那两人早就订婚了，你赶紧去劝劝你闺女，这种缺德事可不能干。”陆奶奶也不想跟这儿媳妇多说废话，太糟心了。 陆妈这下彻底傻眼，这事儿她真是第一次听说，陆熙冉那死丫头从来没跟她提过。 “还有这事儿，我去找熙冉谈谈。妈，你放心，我肯定把她给扭过来。” 见婆婆不再说话，她就识趣地出去了。 “熙冉，你来一下我房间。” 闻言，陆熙冉跟着她后面就进来了。 “妈，什么事呀？”陆熙冉嬉皮笑脸地道。 “你之前跟我说你喜欢一个男孩子，现在还在追？”陆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熙冉的表情。 陆熙冉看了一眼她妈，表情不太妙。 她奶找她妈应该是说了白馨的那个事儿，要是之前，她还能添油加醋说说。 现在，她打心底不敢了，白馨的段位她是领教了，她要是再自不量力往上碰，那就是自寻死路。 周燃现在虽不在国内，但不代表他不会找她秋后算账。 还有一个陈慕周，她真是怕了他，嘴毒不说，而且还得理不饶人。 这三个，哪一个都不好惹。 第180章 查账的 自上次被周燃当众下了面子，她就没再去献过半分殷勤。 因此，陆熙冉理直气壮地回道：“妈，我早就没追他了。” “你没去追他，那你有没有找过他女朋友的麻烦？” 陆熙冉被问住了，她眼珠子乱转，不敢直视她妈。 陆妈一瞧她那小动作，就知道她婆婆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告诉你啊，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就叫你爸过来，让他来问你。” “妈，我都多大了，你别跟以前一样，动不动拿我爸来吓唬我。” “吓唬？就你这种行为，应该让你爸过来开揍。”陆妈声音不由自主地上去了。 “嘘，妈，你小点声，你千万别跟我爸说，要不然我这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陆熙冉小声说道。 “你把人堵在小区门口，追着人喊土包子，这事儿你是怎么想？” 怎么想的？她就是脑子一热，就…… “妈，就一个误会，而且我不是道歉了吗？刚刚你不也在嘛。” 陆熙冉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的嘴老是快过脑子，要不然怎么老得罪人呢。 “所以，你堵的人是白馨？！”陆妈的语调再次上扬。 以她对她妈的了解，她妈准要动手。她先一蹦三尺远，待在安全范围之内，再点点头。 果然，她妈气得直咬牙，“误会？你这死丫头，我真想掰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陆熙冉缩在一旁，不敢多言语。 “先不说别的，我问你，你为什么喊人土包子？” “因为她家是农村的，所以我一时气急，就喊出来了。” “你妈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你外婆、你姨还有你舅他们还住在农村。你这样喊她是在嘲笑她吗？你这是在瞧不起我，还有你外婆家所有人！” “再有，你爷爷你奶奶也是后来才来北城的。你这说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家，你那脑子是猪脑子吗？” 陆熙冉见她妈怒瞪着双眼，另加两手叉腰，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估计是气狠了。 “妈，没有瞧不起，绝对没有，我发誓。我就是看到那男生宁愿找一个小地方的，也不愿接纳我，我一生气就这样喊了。” “小地方怎么了，你生在北城就了不起了？人家就一定得找你？”陆妈横了她一眼。 陆熙冉忙摆手，“妈，我错了，我也没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以后不那样喊她了。” “不那样喊她？难道就可以那样喊别人了？” “妈，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哎呀，我知道我错了。” 意识到错了就好，就怕死不悔改。 陆妈稍平复情绪，“好，我们再说下一个问题。你追那男生的时候，他说过他有女朋友吗？ ” 陆熙冉点点头。 陆妈追过来要揍她，她连忙闪到门边上，手搭在门把手上。她妈要真打，她就开门跑。 “哎呀，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忽悠我随口一说的。当我看到白馨的时候，就没追他了。” 自她见到白馨后，她也没付出什么实际行动吧。她努力地回忆，但时间太久，她都有点记不住了。 “真的？”陆妈明显不信。 “真的，我的亲妈！”陆熙恨不得指天发誓了。 这事情也无从追溯，她说是就是，反正也没人来跟她对质。 “那行，我再跟你重申一次啊，这种缺德事你可别干，要不然你爸肯定会打断你的狗腿。” 陆熙冉知道她妈不是吓唬她，她爸要是知道，真得打残她。 “妈，那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啊！” 话落，陆熙冉拉开房门一阵风似的就出去了。 小区里，陈慕周迈开腿，三两步就追上了白馨。 “那个，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陈慕周厚着脸皮，没话找话问道。 白馨看了他一眼，“我这段时间实习，才下班。刚刚的事谢谢你了。” “不用，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白馨这么一本正经地跟他道谢，他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这开学才研二，干嘛这么着急实习啊？”陈慕周一脸好奇地问道。 “读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有份称心的工作吗？现在正好有份合适的实习工作，那我肯定会去啊！” “哦，也是。” 自从上次跟周燃宣战之后，他现在把心思基本上都放在学业上了。大院里的那些朋友，还有同学什么的，叫他出去玩，他都没去。 至于实习，他还真没想过。 “你是去哪家公司实习？” “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实习。” “会计师事务所？就是那个查账的？”陈慕周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重复了一遍。 好吧，看来对这个行业不太了解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查账的，白馨也不准备解释。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听人说，事务所的工作量大，而且挺累的。” “我觉得还好。” 见白馨脸上的表情，不像说假话，陈慕周再次问道： “实习的感觉怎样？”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啊。” 挺有意思？！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去实习看看，反正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开学。去别家公司实习够呛，去他妈的公司肯定是没问题的。 陈慕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白馨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我先回去，以后再聊，今天多谢啦！” 言毕，白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陈慕周在原地，唉！这路程怎么就不能再长点呢！ 她就今天对自己和颜悦色点，以往看到他都是爱搭不理的。 而且通过刚刚的几句闲聊，他觉得自己离她又近了一点。 白馨小跑着上了3楼，李晴晴给开的门。 “你怎么才回来啊？” “有点事耽搁了。”白馨一语带过。 白馨看了一眼餐桌，大家都还没动筷子，“不是叫你们先吃吗？” “主要是我们也不太饿，就等你一起了。”刘小珍听到敲门声，就去厨房盛饭了。 说着，就将其中一碗饭递给了白馨。 “赶紧吃吧，你肯定饿坏了。” “是好饿，还是你们懂我。”白馨边说边往嘴里塞了几口菜。 见白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李晴晴带着些许好奇问道：“馨馨，实习的感觉怎么样啊？” 第181章 等着 白馨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三人纷纷放下碗筷，急切地看着自己，她有些想笑。 “你们都很想去工作？” “我倒是想，但我的大学生活还没开始呢，想也是白想。我是听李姐姐问，也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吧。”白雪说完，还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哎哎哎，白雪，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李晴晴打趣白雪。 刘小珍则毫不扭捏地答道：“我当然是想啦，读了这么多书，最后不就是想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李晴晴跟着后面点点头，“怎么样，好玩吗？” 刘小珍对她表示无语，都2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游乐场，还好不好玩，亏你能问得出来。” 李晴晴对于刘小珍的说教，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回事儿。 白馨对李晴晴问出这话，一点也不奇怪。 “跟他们一起做项目，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个有意思法？”李晴晴像个好奇宝宝。 “就是我们在课本上学的东西，在工作当中都能用得上。有时候吧，还跟企业财务斗智斗勇的，觉得挺有意思。”白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本上学的，在实际工作当中够用吗？” 刘小珍想着还有两年，就要步入职场，心里有些忐忑，怕自己所学的不够，又怕空有理论知识，在工作当中又施展不出来。 白馨想了想，“书本上的知识，肯定不太够。不过，你们不都在考注会了吗，考过它，你的专业能力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专业能力过硬，怕什么。” “唉!话是这么说，我就是有些担心。”刘小珍的脸上尽是担忧之意。 “你想太多了，你俩现在就是把心思沉下来，好好考试。等年底时，事务所还有一些企业来学校招人去实习，你们就可以报名参加。” 白馨继续说道：“切身体会一下，不管是去企业还是事务所，没什么可担心的。” “对哦，我们下半年也去实习看看。”李晴晴听白馨这么说，两眼放光。 刘小珍想想，“也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又觉浑身有了干劲。” …… 第二天，白馨还是与昨天同样的时间出发，到会议室时，就见郑业成一人坐在那里。 但会议桌上除了他的电脑，还有另外两台，屏幕都是亮的。 “那两台是？”白馨朝那两台电脑的方向努努嘴，开口问道。 郑业成长叹一口气，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这次住宿，他和小李住一间。 昨天见高晓玲气呼呼地回到会议室，一看就是盘点不顺，当着众人的面，他也就没问。 晚上回到宾馆，他问小李：“你们下午现金盘点，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小李想起下午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郑业成既然主动问起来，他也就和盘托出了。 就高晓玲那性格，他怕明天和她一起盘点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他也要遭殃。 “那个他们出纳外出，我们没盘点，高老师因为这跟客户差点吵起来了。” “什么情况？你跟我好好说说。” 小李就将下午在财务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郑业成听完，就差喷出一口老血。 此刻见白馨在问，他是哭笑不得。 随即没好气地回道：“有人担心企业财务搞鬼，比我起得还早，现在正蹲守在财务办公室的门口。应该是等财务一来，他们就冲进去，守在保险柜边上，以免企业的人搞小动作。” 一大清早，郑业成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他费劲地睁开眼，就见小李快速下床、穿衣、洗漱，然后就听见关门声。 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房间里早已没了小李的身影。 吃完早餐，他来到会议室，就见有两台电脑在，没看到人。 他再出去转一圈，好家伙，小李和高晓玲正在财务办公室门外候着呢。不用问，他都知道高晓玲的用意。 白馨莞尔一笑，这人很好猜，非高晓玲莫属了。 “你说，她那脑回路怎么跟常人就不一样呢？”郑业成气得直挠头，这人能力不行不说，关键是真不让人省心。 让他带她上项目，他是一百个不愿意。主任则提醒他，所里没其他人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没办法，有个大活人在，总比没有强吧！ 白馨耸耸肩，她就一实习生，爱莫能助。但她还是提醒郑业成，“一会儿盘点的时候，你最好去一趟。” 高晓玲立功心切，说话不中听，很容易得罪人，对所里的形象也不好。 郑业成也早有此意，闻言，点点头。 到了上班点，白馨把上午要查看的凭证号，拿张废纸，单独抄了一份，就去了财务办公室。 此时，高晓玲和小李正在盘点现金，而郑业成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像个监工。 白馨看到此景，忍俊不禁。 有郑业成在，她也就没再关注盘点的事情。 她径直来到吴会计身旁，吴会计见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白馨，脸瞬间红了。 毕竟，昨天出丑的事还历历在目，下班时被好几个同事打趣。 “吴老师，能不能帮我找找这几个凭证呢？”白馨说话的同时，将手上的纸张递过去。 “好的，好的。”话音未落，纸条已被抽走，人也已跑远。 白馨不禁感叹，这小伙子真不错，做事太利落了！他们事务所就需要这样的！ 等吴会计把凭证找出来，白馨还像昨日一样，将记账凭证以及后面的附件全部都复印了。 等做完这些，回到会议室已临近饭点。 中午，项目组几人一起去在公司食堂吃饭。 他们这食堂还真不错，菜式比较齐全，有荤有素，还搭配着水果。 饭后，郑业成和白馨他们就出了食堂的大门，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不远的地方，就见胡总监迎面走过来，应该是来食堂吃饭。 郑业成扬起笑脸，准备跟刘总监打招呼。只见这刘总监仿佛没看见他们似的，从另一条分岔路走了。 郑业成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尴尬，白馨拍拍他的肩，说道：“放心吧，也许就在明天，他会主动来找你的！” 第182章 还能晋升吗? 闻言，郑业成立马眉开眼笑，急切地问道：“怎样？具体数据出来了？” “呃……你就那么急么？我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将那些凭证复印完。哪有那么快？”白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郑业成丝毫不介意白馨的态度，“也是，我这一激动就忘了。要不要让刘冰语协助你一起来统计？” “不用了。复印资料需要时间，但统数据计很快，我一人很快就对搞定。”白馨一口回绝了 等数据出来就好办了，郑业成反应即使再迟钝，也品出那么点意思出来。 昨天胡总监来会议室，他以为是来握手言和的。现在看来，他来露一面，是防止他再找上面告状吧！ 奶奶的，逗他玩呢！ 这人心眼怎么那么多呢，给他等着！ 胡总监出了办公室大楼，就看到审计的那一拨人从食堂出来。 昨天下午，他下午有事外出不在办公室。 第二天一上班，孟经理就找到他，将昨天安兴事务所的人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他听后，非常生气！ 先是打小报告，后又信口开河的。前者他忍了，毕竟是他放鸽子在先；后者，就明显是他们不对了，没有根据的事，能胡说八道吗？ 再说，他们公司还是大国企，能干这种事吗？ 这安兴事务所的人太把他们自己当回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难道，是因为昨天曲总下来跟他们聊了聊，他们就觉得自己能耐了，这蹬鼻子上脸的，真是太给他们脸了！ 不给点颜色让他们瞧瞧，还以为他们财务是好欺负的。 因此，他便选择另一条岔路过去，从食堂的另外一个门进去，懒得搭理他们。 让他们冷静冷静，好好掂量掂量。 郑业成他们中午去食堂吃饭，有一人没去，这人便是高晓玲。 因为生气，所以吃不下。 让她更生的是，项目组没有一个人劝她下去吃。 她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蹲守在财务室的门口，想着他们上班就去盘点。 要是去晚了，财务把东西掉包了，那她不就白费心思了吗？ 还有昨天与孟经理的碰撞，今天她势必找回场子。 左等右等，终于有财务来上班了。 “你好，麻烦问一下，哪个座位是出纳的？”经过昨天一战，高晓玲语气温和多了。 那人顺手指了一个座位，高晓玲就带着小李来到出纳的位置上等着。 孟经理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高晓玲站在那，她冷笑一声。高晓玲全当没听到，一会儿再让她好看。 小李站在一旁，特别尴尬，但他又不敢走。 不到10分钟的样子，出纳来了，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他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再看到跟在出纳身后的郑业成，他更是松了一口气。 “你好，我们是审计的，麻烦你把保险柜打开一下，我们要盘点。” 出纳没说二话，把东西归置好，转身就把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小李弯下腰，准备盘点。高晓玲抢先一步，将他挤到一边，她自己蹲下身子，将保险柜里所有东西都掏出来。 只有几本发票和支票，还有就是一些现金。 其他啥也没有，高晓玲傻眼了。 此时，孟经理也在一旁冷眼看着，高晓玲知道这人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果不其然，等她盘点完，转身回会议室时，孟经理的声音在财务室响了起来。 “郑经理，正好你在，我能问一下，你们这位女同事，是刚入所的吗？”孟经理指着高晓玲问道。 孟经理就等着此刻，正好这位郑经理在，那她不得好好说道说道啊！ 郑业成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 但没办法，高晓玲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个人，还代表公司，只能打起圆场。 “她来我们所有几年了，只是没审过国企，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还请孟经理多担待。” “我就说嘛，原来是经验不丰富啊！不是我爱说教，经验不丰富没关系，但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被点名的高晓玲，本想就站在一旁，任客户说。可郑业成瞪了她一眼，她只能道歉。 “是是是，孟经理说得对。我这人就性格太直，有时说话不过脑子，昨天的事情非常抱歉。但我不是针对你个人，也不是针对公司。” “是因我们上一个项目，在盘点时发现……”高晓玲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有的没的，被郑业成打断了。 高晓玲还打算接着说，见郑业成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她就住嘴了。 “孟经理，那我们就先回会议室了。昨天的事我也是晚上回宾馆才知道，上午过来看他们盘点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跟你这边说声抱歉，非常不好意思。” 孟经理见郑业成态度这么诚恳，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那行，先这样，有事你再来找我。” 被孟经理当着众人面的挖苦了一顿，高晓玲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憋着气，跟着郑业成后面回到会议室。 早起中午又没吃饭，现在的她又困又饿，还又丢人。 白馨的运气怎么那么好，自项目组从权新集团审计完回所后，那个刘冰语和李东天天在所里，各种花式夸赞白馨。 说她审计水平如何高，业务能力如何强，就差把她吹上天了。 说白了，不就是运气好嘛！如果她第一天来的是这家公司，盘点能盘出个啥。 白馨回到会议室，埋头整理上午复印的资料。 她将记账凭证、施工合同、银行流水单据等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再按这个顺序列个表格，在qq上发给了郑业成。 郑业成在线秒接收，手都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表格。 直接拖动鼠标到表格下方，总金额有1500万，他再看了一眼去年的审计报告，合并报表的利润就在1000万出头。 公司去年的业绩由盈利转为亏损！ 这下，曲总晋升还有望吗？这位刘总监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被胡总监中午的那么一刺激，郑业成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第183章 该如何回答? “白馨，你把复印的那些资料都带上，我们去一趟刘总监的办公室。”郑业成语气轻快，起身就出了会议室的门。 白馨点头，随其身后来到财务办公室的隔壁，刘总监的办公室。 上班的点，他办公室门还紧闭着。 “叩叩叩……”郑业成敲响了刘总监办公室的门。 半天，里面才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进。” 郑业成推开门，白馨也跟着进来了。 入眼便是胡总监整个人靠在转椅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两眼迷离的，还没睡醒呢。 “胡总监，昨晚没休息好吧。”郑业成现在的心情出奇地好，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要不，我们一会儿再来。” 胡总监这才勉强睁开他那双不算太大的双眼，脸上有些不高兴，极不情愿地张口说道： “来都来了，怎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呢。” 他们要是真想一会儿再来，刚刚他没出声的时候，就应该识趣地离开，而不是在门口等着。 腿还翘在桌上，不打算放下去。 郑业成见状也不生气，直入正题，“是这样，胡总监，我们发现你们公司去年将近1500万的维修费用，计到今年的财务报表，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总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那双小眼瞪得老大，“郑……郑经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好意思啊，我没听清。” 白馨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没听清，你的脸为什么发红，脑门上又出什么汗啊？！ “我说，你们集团公司去年的财务报表利润虚增了1500万，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业成也不戳穿他，又说一了遍，表达的方式改了改，但意思都一样。 胡总监的双腿已从桌面挪到地上了，人在椅子上坐得非常挺直，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 “这个……这个……”胡总监慌了，嘴唇有点哆嗦，开了两次口，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真是太出乎他的预料，这才进场两天，就查出问题了？ 不能吧！ 去年记账凭证后面的那些附件，他特意叫财务全扯下来了啊，怎么还能被发现呢？ 是没扯干净吗？ 即使没扯干净，他们也不会在一天之内查出这么多金额，且正好与他去年少计的金额相符。这个逻辑不通，他给否了。 难道是这两人来诈自己的，好让他慌了手脚，自投罗网？ 他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慌，要稳住。 胡总监努力按下心中的骇意，“郑经理，说这话可要拿出证据出来的。可不能像昨天那样，不经查证，就在我们财务办公室大放厥词的。” 说完这句，胡总监盯着眼前的郑业成，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只见郑业成一脸云淡风轻，不答反问道：“胡总监，你这办公室的凳子是干净的吗？我们可以坐下吗？” “干净的，干净的，你们坐。瞧我，一说起事来，就忘了待客之道。见谅啊！”胡总监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画蛇添足补了句：“这天真热，我这都出了一身汗。” 郑业成和白馨笑笑，没接话。 “白馨，你把手头上的那些资料递给胡总监看看。”郑业成没打算跟他玩虚的，转过头，对白馨说道。 白馨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胡总监，既然给他，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看看吧。 他不甚在意，随手就接了过来。 信手翻了翻，不出1分钟，胡总监的额头上又布满了很多汗珠，个别的已经开始往地上和桌面上掉了，他置身其中完全感觉不到。 该死，他就光想着去年的，忘了吩咐财务把今年的记账凭证后面的附件也给扯下来。 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做事怎么都不动脑子的，他没想起来，他们就不知道过来提醒他一声吗？ 这下不承认都不行，这工程部的请款单上，开工时间、完工时间都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想赖怕是赖不掉了。 这可怎么办？!怎样才能把这个事情圆过去呢？ “是这样，郑经理。”胡总监说着就起身，来到郑业成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白馨心中了然，这位胡总监准备打感情牌了。 “唉呀！郑兄弟，我也不瞒你。你们没在国企待过，你们不知道。去年年底我们集团公司资金周转非常紧张，所以那些施工队的工程款就没有及时支付。” “春节的时候，我们曲总就一直念叨施工队不容易。这不一开年，公司的资金稍富裕点，我们就把他们的工程款如数支付了。” 说完这些，刘总监看了眼身旁的这位，只见他面无表情，而且也不打算接过自己的话茬。 白馨见郑业成不打算开口，她就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胡总监，你们集团是按照收付实现制来进行账务处理，还是按照权责发生制呢？” 胡总监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大，问的问题倒是让人不敢小瞧，简单的一句话就直击问题核心。 他讪笑道：“当然是权责发生制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你刚刚说的那个理由，就不成立了。”白馨没啥顾忌，直接开口说道。 “按照权责发生制的原则，不管款项有没有付出去，公司都应该将费用计放实际发生的年度，款没付，计入应付账款就好了啊！”末了，白馨还反问了一句，“胡总监，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姑娘是故意的吧！胡总监不受控制地这样想着。 胡总监非常尴尬，但又不得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位小老师，你说的非常对！但你可能误会了，我刚说的那些啊，就是想跟你们聊聊企业的实际情况，不是向你们解释什么。” “哦，那是因为什么呢？这笔费用这么大，你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郑业成这才开口问道。 胡总监脑子在飞速运转，这是该回答说知道，还是说不知道呢？ 要说知道，人家会说他为了报表好看，公然造假；要说不知道，人家说他业务水平不行，胜任不了这个岗位！ 第184章 要继续审吗? 该如何回答，胡总监没想好。 他真是糊涂了，没想好，他可以先不回答啊！ 这是中介机构审计，又不是国家审计署来审计，非回答不可。 想通其中关系，胡总监不答反问，“郑经理，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好？毕竟，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 郑业成见胡总监避而不答，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因为胡总监答或不答，对他来说，处理意见都是一样的。 “这个1500多万的维修费用，我们要调整报表，并在此基础上出具离任审计报告。”郑业成将项目组的处理意见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至于这报表调完了，他们还要不要出具离任审计报告，说实话，郑业成心里也不太确定。 胡总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调整完，他们公司去年报表的利润定会由盈利，转为亏损。 这在业内，就是一大笑话，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要知道，去年跟他们家规模差不多的集团公司大都是亏损的，就他们家利润是增长的，而且还是暴涨。 当时，主管部门组织了企业家座谈会，曲总还受邀发表了演讲，跟一众老总交流了管理心得，要多风光就多风光！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曲总和他肯定备受争议。现在光想想，他就想钻地缝。 离任审计还有没有必要进行，曲总能不能调走，这些都是个未知数。 因为，他不知道上级主管部门是从哪个角度来考量他们曲总的。是因为公司盈利，才注意到曲总这个人，随而提拔他？还是单纯看重曲总这个人，与公司盈利不盈利关系不大呢？ 但他心里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幸好，他去年征求过曲总的意见，要不然因为他的疏忽导致曲总上任不成，不活吞了他才怪！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当务之急，他还是先去跟曲总汇报吧。 胡总监想想，开口说道：“郑经理，这个事情影响有点大。我呢，建议你跟所里领导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建议，我这边也去跟曲总汇报一下。” 郑业成颔首，表示理解，随即起身。 “那行，我会跟我们所长的汇报这件事的，但处理意见应该不会变。你跟曲总沟通时，着重说一下吧。” 回到会议室后，郑业成拨通了陈所的手机。 陈所看到郑业成的来电，以为企业仍在刁难他们，电话一接通便问道：“小郑，他们集团的财务总监还不配合吗？” 郑业成苦笑一声，“陈所，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不知道，这个项目还有没有必要做下去了？” “什么情况啊？具体说说。”陈所的嗓门立刻大了起来。 “是这样，白馨发现他们公司去年有1500万的维修费没有入账，我们要是调完，他们报表利润就是亏损的了。” “1500万？这太夸张了吧？等等，又是白馨发现问题的？其他人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所，我们昨天才进场，今天满打满算才第二天，哪有那么快就能查出问题，再说他们还是大所审的。” 郑业成没料到陈所会这么问，他把脑中能想到的理由，如数倒了出来。 “那白馨难道比其他人先进场的？！”陈所直接甩出这么一句。 这可把郑业成问住了，他嘴上虽那样回答陈所，其实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他自己也有假设过，如果让别的同事来做费用类科目，比如高晓玲，她真不一定能发现问题。 又或是其他人，能不能发现，这个不好下结论。但能不能像白馨那样迅速，他觉得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郑业成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呃……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再往前两年，这公司业绩怎么样？” “大前年是微盈利，前年是亏损。” “难道是他们曲总为了往上走，让财务作假？你觉得他们财务总知道这事吗？” 陈所听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不能怪他这样想啊！这前脚盈利，后脚就晋升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我刚刚问过刘总监，他没正面回答，我觉得，他应该是知晓这个事情的。” “嗯，这个事情我还得跟国资委主管此事的主任聊聊。你们先审着，国资委这边要是有新的指示我会及时给到你。”陈所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手拨通主任的电话。 “我的好陈所，你这电话打得太勤了，他们还是不配合吗？是不是你们所派的人气场太弱了呀？” “我跟你说，你就应该派点厉害的……”主任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我说主任，你接到我的电话先不要激动。”陈所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有正事儿找你。” “行行行，你赶紧说正经事，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没功夫听你扯东扯西的。” 这要不是太熟了，不好下嘴，陈所早就杠上了。说是没时间，他这通电话2分钟，就他一人在那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唉！是这样，我们查出来，他们去年的报表有1500万的费用，没有算进去。我们这次审计，肯定要做调整，但调完之后，他们集团公司的报表由盈利变为亏损，这个离任审计还要再做吗？”陈所一口气将问题说了出来，头痛的事情让这位主任去解决吧。 主任彻底愣住了，一是他上任以来，就没碰见过这种问题；二是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因为权限不在他这。 “这个……我一时回答不了你，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你刚说的问题汇报上去，你等我的消息。” “唉，等等，你先别挂电话。我是想问我们的人是在现场继续审计，还是撤现场啊？”陈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还有许多项目在后面排着，等着人去呢。要是这个项目不做了，他就让人赶紧撤了，好去下一个项目。 毕竟，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这项目做不成，他卖个人情给国资委也行，等下次有项目，再想到他们所就好。 第185章 何去何从 被陈所一喊，主任想起来还有个问题没问，“这是你们所谁查出来的啊？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不到一天的时间。” 陈所一听对方在夸他们所，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就一实习生，叫白馨，她本人你不认识，但她老师你肯定认识。” “谁啊？”主任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道。 “财大吴教授。” “那岂止认识，他的学生这么厉害呢！” “嗯，非常厉害！”陈所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不过，陈所，我们言归正传啊，你们别这么急，这发现问题，就撤现场，对企业和曲总都不太好。我估计审计报告还是要出的，但我们这边要开会讨论一下，等结果一出来，我就通知你。” 那头说完这句，不等陈所反应，就挂了电话。 陈所理解归理解，但心里在暗骂，让你们平时不好好监管，现在知道要开会讨论了，早干嘛去了。 国资委的项目，不是说他们想撤就能撤的啊，只能静待消息了。 胡总监满头大汗进了曲总的办公室，此时，曲总正在品茶，悠闲惬意。 要调任了，手头上的事该交代都交代下去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可忙的了。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 这茶还没喝几口，胡总监就大汗淋漓地进来了。 曲总睨了他一眼，“后头有人要追杀你啊！”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点都不稳重。 胡总监大气不敢出，想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让曲总不跳起来。 “曲总，是这样，审计都发现了。”胡总监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发现什么？”曲总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不急，你先坐下来，喝口茶，再慢慢说。” 胡总监按照曲总的指示坐了下来，不过，没敢离他太近。 至于茶，他还是不喝为好。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曲总瞅了他一眼，再把茶给他推过去。 现在没听清问题，当然不吃人了。一会儿听清楚了，估计会把他给吞下去吧。 胡总监努力挤出一张笑脸，但也是象征性地往他那边挪了一小下。 胡总监使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抹去头上冒出来的汗，接着道：“就是去年那1500万的维修费用，被安兴事务所的人给查出来了。” “什么？他们不是昨天才进场，怎么今天就发现了？安兴事务所的人这么厉害？” 此时的曲总端着茶正往嘴边送，闻言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杯中滚烫的茶水全洒在他手上，他竟然毫无知觉。 他那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随着他的起身也立了起来。 胡总监见曲总站了起来，面部表情非常骇人。他也跟着站起来了，且他的腿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良久，曲总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思虑片刻，现在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接下来可能还需要胡总监帮自己一起想办法。 他深吐一口气，再次坐到沙发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情绪缓和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你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胡总监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是查看了今年工程部递交的请款单，请款单上都清楚地写着工程的开工以及完工日期。” 这个请款单，曲总是非常清楚的。每每工程部要付款，都会提交此单，他签字同意后，财务部才会付款。 “去年完工的，但去年又没付钱，你紧张什么？”曲总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试图从中寻找能说服别人的理由。 “曲总，是这样，只要这个工程维修的行为已发生，不管这个钱去年有没有付出去，我们财务都要进行账务处理，这也就意味着去年的利润会减少。”胡总监尽量说得通俗一点，让他能听得更明白一些。 财务有财务的处理原则，当初他就应该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这事情捅出来，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请款单，他们是怎么看到的？” “这个单据我们是跟记账凭证装订在一起的，他们只要查看凭证，就能看得到。” 曲总接着问道：“这玩意就不能先单独放一边吗？” 胡总监又抹了一把汗，要说曲总不懂吧，他又能指出问题的关键。 “这个……呃……，是我的疏忽，去年工程部的请款单，我让财务单独撕下来了。就今年的，我以为审计不会看，所以没提醒他们撕。”胡总监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让曲总将怒火发在他身上。 “你没提醒，他们就没撕吗？” 胡总监点点头。 “一个个的，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跟个磨子一样，推一下才动一下。” 胡总监保持沉默，没敢言语。 曲总长叹一口气，“安兴事务所的人什么意见？” “他们说，要做审计调整，然后再出离任审计报告。”胡总监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他们这一调报表，我们公司去年的利润是正还是负？”曲总问完，眼睛死死盯着他。 胡总监战战兢兢地答道：“曲总，是负的。” 负的，还出个毛线报告啊！他还能往上调吗？ 不调任的话，他现在这个位置的人选已经定了，而且他的大部分工作已移交了。 他本以为离任审计就是走个过场，可没想到……。 当初，上级主管领导找他谈话的场面，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原话是：“这么多家国企里面，没想到最不起眼的你，竟然能交出这么一份出色的答卷，组织再三考虑，对你委以重任。” 还有，他还在企业家的座谈会上，大谈企业管理之道。 这……，脸面已是次要的了，接下来他该何去何从才是重中之重了。 曲总想抽烟，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空如也。他才想起，他已戒烟很久了。 “有烟吗？给我一根！”曲总说话同时，手也伸了出去。 曲总掏出烟盒，半天才抖出一支烟，哆嗦着给曲总点上了，随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烟雾缭绕之中，曲总办公桌的电话响了。 曲总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第186章 佩服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事情就捅到上面去了？ 曲总心里又慌又恼，他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胡总监。 胡总监连忙摆手，表明立场，“不是我，我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您这了。” “对于这个事情，你这边有没有别的办法？”曲总还抱有一丝幻想。 胡总监立即摇了摇头。 曲总颔首，向他打个手势，示意他出去。 曲总深吸一口气，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拿起了听筒，硬着头皮喊道：“老领导，您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小曲啊，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这也是刚接到汇报，你们公司去年实为亏损？” “是的，老领导。我们的财务正巧在办公室跟我说这事。我准备了解完前因后果，再跟您专门汇报。” “专门汇报就不用了，我就问你一句，这事儿你事先知道吗？” 曲总沉默了，换作旁人，他可以一口否认，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但在老领导面前，他犹豫了。 那头见他没有立即回答，瞬间也就懂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犯？”对方痛斥道。 随后又非常惋惜地说道：“你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上去，都苦于没有机会争取，可你倒好，直接拱手让人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老领导，这事我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啊，您可得帮帮我啊！” 接着，曲总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事能将错就错吗？即使这次没查出来，那新任总经理上任之后，他能替你兜着不嚷嚷出来？这个对他上任当年的业绩影响得有多大啊！” 曲总想想也是，他就是一念之差，众人的夸奖让他飘了，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脸面。 当时，他向领导们汇报业绩喜讯时，还没有升职一说。 若是在那个时候就提出来报表有误，顶多是被人笑话，但对他不会有实质性伤害。 因为确实是中介机构没有查出来，是他们项目组专业能力有问题，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犯蠢，怨不得旁人。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好，这屎盆子还是他亲自给自己扣上的，众人都以为他想升官想疯了，不惜作假来达到目的。 “唉！但晋升的岗位是不可能的了，你现在的位置也别想了，具体等通知吧。但，离任审计还是要做的，你这边要全力配合好，不能懈怠。” “老领导，您放心，我会好好配合。” 接着，话筒中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那头已挂断了电话。 曲总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向窗外，没有焦点。 …… 楼下审计所在的会议室里，项目组所有人都听到郑业成与陈所的通话内容，个个咂舌。 众人都以膜拜的眼神看着白馨同学，果然如刘冰语和李东所说的那么厉害。 其实，一开始他们半信半疑，他们都认为那两人为了过嘴瘾，才把白馨夸上天的。 毕竟，能力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没法量化的。 可在现场也就两天时间，第一天客户还不搭理。而白馨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声不响地发现这么大一个问题。 她以实际行动表明，她的专业能力到底有多强，让他们不佩服不行！ 当然，众人当中有一个特例，那就是高晓玲，她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白馨不就是运气好嘛，有什么的。 她这次就是切入点没找对，要不然根本没白馨的事。 她就应该主动要求做费用类科目，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就是她发现的了，接下来下半年的升职加薪就能顺理成章了。 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缺的就是那点运气。 …… 现在是8月中下旬，白雪的的录取通知书已收到，是她心心念念的北城服装学院。 这天晚上，白爸给白馨打电话，“白馨，白雪是不是回来一趟比较好啊？” “爸，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升学宴，她本人不出席一下吗？”白爸没好气地答道。 白馨都忘了这事，她们家只要有孩子考上大学，都会办酒席，邀请亲朋好友聚一聚，图个喜庆。 “还有，她的生活用品之类的，她不回取吗？” 白馨的电话摁的是免提，她看了一眼白雪，示意她去回答。 “爸，我就不回去了吧，你说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拿不了什么东西啊，你帮我寄过来吧！我懒得来回跑，再说来回火车票钱也不少呢。” 白妈取笑她，“你懒得跑是真，担心钱是假吧？” “妈，你要这样说话，那我们就没办法友好地聊天了啊！” “这还没上大学，就在我这摆谱了啊，小心我不给你学费？” “你不给没关系，有我姐在，我不怕，嘿嘿。” 白馨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担心白雪回去，万一不小心摔到腿就得不偿失，这都提防这么久了。 因此，她也在一旁说道：“妈，都寄过来吧，这马上就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到时候车上人特别多，火车票不一定好买。” “行，我们知道了，明天我和你爸就去寄，一会儿你把详细地址发过来。” “好，妈，白雪不回家，那你们还办酒席吗？” 白妈‘呵呵’一乐，“她不回来，又不耽误我们吃，你爸说了，就请近亲好友吃顿饭。就在你舅店里。” 听到白妈提到舅舅的店，白馨想起来，之前她给舅舅打个电话，提议他们去县城开店，但后面他就没消息了。 “妈，我舅舅店里的生意是不是很好呀？”白雪八卦道。 “嗯，你舅妈的手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一段时间生意特别火爆。” “那他打算去县城开餐饮店吗？”白馨问道。 “我没听他提过，估计在镇上习惯了，回头客多，就不想着走了吧。” 白馨想想也是，那且先干着吧。 估计舅舅也担心去了县城，一切得从头开始，收入没有保障。 算了，她先不操这个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187章 完美收官 集团公司的离任审计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从那个问题被爆出来之后，公司上下对他们审计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胡总监每天上、下班，都要来会议室转一圈，嘘寒问暖的，生怕怠慢了。 财务部的其他会计，见他们到财务室拿资料什么的，个个热情得不行。纷纷上前询问要不帮忙。 就连孟经理见到高晓玲，也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哪怕不想笑，都硬挤出个笑脸出来。 行政部派专人送水果和零食，每天不重样。 这前后反差之大，让郑业成他们受宠若惊。 白馨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全做完了，再待下去意义不大。她准备这两天就撤了，提前回学校，看看吴教授那边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吴教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白馨看到吴教授的电话一愣，他一般给自己发邮件比较多，很少给她打电话。 “老师，是有事找我吗？”白馨立即接通电话，问道。 “嗯，a代表处的电话又打到我这来了，说你最后两科的成绩出来了，你知道成绩吗？” 吴教授不提，她都忘了。 “我还没查，我现在就去看看。” “不用看了，代表处都告诉我了，两科又是满分。仍是大陆第一，全球第一。”即使隔着手机屏幕，白馨都能感受到吴教授的那股喜悦之意。 对于白馨这个学生，吴教授是越看越喜欢，为人处事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上学年的专业成绩在系里排名第一，且都是满分答卷。各科任课老师只要提到她，言语中都是称赞之词。 6月份的时候，a代表处打电话给他说是要采访她，他当时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也想看看他的这个学生面对名利的诱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般的学生，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这个采访最后会在互联网或一些杂志上投放出来。对受访者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 但，他没想到她拒绝了。 a考试完美收官，代表处找她估计还是要采访她吧？ 白馨这样想，也就很直接地问吴教授，“老师，他们还是要采访我吗？” “是的，你怎么想啊？” “老师，我嫌麻烦，因为这个采访稿回头要是发表在a官网的话，对我的个人生活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 “嗯，有利有弊吧！我倒觉得你接受采访，对你后续就业什么还是有一定的好处，你自己多想想。”吴教授实话实说道。 末了，又问了白馨一句：“你最近在做什么？” “老师，我在安兴事务所实习呢。” “哪家公司？什么审计？”吴教授也就那么随口一问。 但白馨很认真地作答：“北城公交集团，他们一把手的离任审计。” 离任审计？ 也是，这个时候，不可能是年报审计了。大多是ipo上市审计或是专项审计。 他想起来了，今年年初就在传这家集团公司的老总要往上调，听说是去年公司业绩非常好，主管领导非常满意，说他管理有方。 “行，那你先忙项目，这两天抽空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老师。” 吴教授嗓门比较大，坐在白馨身旁的刘冰语听到了什么满分和采访之类的，原本她困顿得不行，现在立马来了精神。 没错，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原谅她是个好奇宝宝。 “白老师，你什么考试又考满分啊？” 刘冰语这么突兀的一句，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停下手头工作，看向白馨。 高晓玲‘嗤’了一句，一脸不屑，“你以为她读的是小学啊，动不动就能满分的。是吧，白馨同学？” 刘冰语嘟囔了一句，“你以为她像你，人家厉害着呢！” 但她也只敢小声，毕竟高晓玲的级别比她高，要是把她得罪了，回头做项目再被分配到她手下，日子肯定不好过。 白馨本想随意扯一句，把刘冰语打发了，但听高晓玲这么一问，她改主意了。 她凭实力考出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馨看向高晓玲，说道：“你说得非常对，我读的确实不是小学。” 高晓玲听到白馨的前半句，觉得白馨肯定了她，顿时开心不已。再听到后半句，不知是何意，笑容僵在脸上。 郑业成看高晓玲就像看傻子一样，这人都跟白馨共同做了两个项目，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吗？ 就这智商，一有什么事，还非得第一个蹦跶出来。 干活时从来不见这么积极的，哦，不对，就这次现金盘点比较积极，还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 她跟白馨已经交手过几次，哪次不是败下阵来，他也是无语了。 白馨笑着看向刘冰语，“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说完，白馨故意停顿了一下，见高晓玲也盯着她看，她便坏心眼地问道：“怎么，你也很想知道？” 高晓玲被这么一问，迅速扭头看向电脑，假装在看数据。 “刚刚我老师打电话说，我的a考试满分通过。”白馨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你这是第一阶段的考试吧？好多人都能考90多分，所以你这满分根本没啥。”高晓玲满不在乎地说道。 郑业成看了一眼高晓玲，“想不到，你还挺了解的啊！” 高晓玲当然经不起夸，随口就回道。 “那当然，我去年不是……”后面意识到不妥，她就没再往下说了。 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郑业成可不得说说：“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去年在所里大肆宣扬，说你报考了a。” “还说，要是考过了，立马跳槽到四大。你考得怎么样啊？” 高晓玲尴尬一笑，“报是报了，后面不是要上项目吗，没时间看书。” “是吧？”郑业成若有所思，“我记得去年王权峰叫你上项目的时候，你说你要备考a，还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原来不是为了考试啊。” 高晓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讪笑一声，这才把嘴闭上了。 第188章 考试达人 怼完高晓玲，郑业成觉得自己最近嘴皮子功夫长进了不少，而且怼人的频率也是稳健上升。 照这速度发展下去，以后他连合伙人都敢怼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嘴巴是痛快了，但容易得罪人也是真，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好。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究其原由，估计还是跟白馨待久了的缘故。 “白老师，你是第一阶段考试？我记得你第一阶段是去年过的啊！”刘冰语可不管高晓玲尴不尴尬，仍然执着这个问题。 “你答对啰，我这次考的是最后两科。” “白老师，千言万语汇集成两个字，那就是‘服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刘冰语高兴得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考过了。 白馨看刘冰语那夸张的表情，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每天都是精力满满的。 “最后两科？那不是最难的吗？我的师哥师姐，好多都败在这两科上面。”坐在一旁的小李难得开口说话。 郑业成对白馨这个满分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了解这项考试，个个都对白馨行注目礼。 这位白老师真是他们的偶像，要才有才，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了。 高晓玲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不敢吭声，她去年参加考试了。 她是看到别人考，也盲目跟风去报考。报考完她压根没看书，等她请了考试假想突击看书时，奈何考试教材是全英文的，好多单词都不认识。 直到临考前一晚，她的考试教材都还没看完。 上了考场，全英文考试她连题目都看不太懂，胡乱写一通。成绩可想而知了，待考试结果一出，她考了10分。 太丢人了，她没敢声张。王权峰他们问她，她都是给含糊过去的。 那报名费也不便宜，所以，今年她索性不报了。 想想在权新集团的项目上，她还讽刺白馨在那装，原来她是真懂国际准则的啊！ 看到小李也踊跃发言，刘冰语便起身来转到小李身旁，对他说道，“对了，小李同志，你不是也考了吗？成绩出来了，你查没查啊？” 被点名的小李，见众人都看着他，脸色通红，非常不好意思，“查……查了，就……过了一科。” “这里有个考试达人，你要不拜白老师为师吧！”刘冰语开玩笑地说道。 小李抬起头，很认真地问白馨：“白老师，你收徒吗？” 白馨‘呵呵’一乐，“刘冰语跟你开玩笑呢，我自己还是个学生，收啥徒啊。你后续学习要是有不会的问题，可以在qq上给我留言，但凡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他真的有不会的题目，现在有人免费指导他，他求之不得。 市面上也有培训班，但太贵了，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的工资，付付房租水电，还有平时的开销，所剩也不多了。 小李开心不已，连忙道谢：“那我先谢谢白老师了。” 白馨笑了笑，“小事，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有时间上qq。但如果上的话，看到你的问题肯定会回复你。” 快下班时，白馨在qq上跟郑业成说道： “郑经理，我明天不来了。” 郑业成就扫了一眼，就看到‘不来’二字，没深想，“你明天要请假啊？” “不是，我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了。” “你看你，这客户好不容易对我们好点，你就准备撤了，太不划算了吧。”回完消息，郑业成自己都笑了。 客户为啥对他们好，还不是因为白馨查出来的那个大问题嘛。 就因为这个问题，陈所和他、还有前任事务所的合伙人，一起被国资委主管此事的主任叫去喝茶了，场面极其尴尬。 不过，没见到负责该项目的注册会计师 主任直来直去，不留情面，“那个许所，你说说，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所审计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 他这段时间，因为这个事可没少挨批。 他又不是审计出身的，哪懂这些，但领导不管这些，单方面地认为他监督不力所致。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许所准备回答之时，主任又补充了一句，“安兴事务所的一个实习生，一上项目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的确是我们所的疏忽。”许所姿态放得很低，主动承认错误。 主任接话道：“可不是。项目组没发现问题，你们所不是还有质监部吗，复核的时候都没发现吗？” 许所哑口无言，因为这是老客户，他们又是连续审计，而且年底所里项目很多，有所疏忽也是难免的。 但这话，没法与国资委的人说啊！ 他要是说了，人家肯定怼他，让他们所忙就别接那么多项目，给别的所一点机会。 许所知道不解释又不行，硬着头皮道：“主任，是这样，负责这个项目的员工，当时他是准备做完这个集团项目就跳槽，情绪上有些波动，做项目也就不太认真，这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主任听完解释，眼皮都不抬的，“那人现在还在你们所？” “不在，做完这个项目就走人了。要是还在我们所，我肯定把他给拎过来给您赔不是了。”许所低声下气地说道。 陈所坐在一旁悠哉地喝茶，郑业成如坐针毡，他以后做项目还得更认真一点才行。 像这样被人揪过来挨批的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 白馨第二天上午就去了学校，她直奔胡教授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吴教授正在接电话，笑意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一进来，就听吴教授在说，“这个我真做不了主，我要问问她，她愿意才行。” 白馨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不到两分钟，吴教授就结束了通话。 刚刚是国资委的人给他打电话，说他的学生了不起。 吴教授被夸得一脸懵，他的学生遍布全国，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第189章 橄榄枝 他耐心等着对方说完，最后对方提到北城公交集团离任审计，他才知道人家说的是白馨。 因为他昨天跟白馨通电话时，她刚好提到这个项目。 吴教授一脸慈爱地看着白馨，这姑娘的审计能力这么厉害，怪不得要去事务所了！ 他看她写的管理建议书确实是条理清晰，提的解决方案也是切实可行，这一点他是深有感触。至于她的审计能力，他还是头一次听人夸赞。 “你在公交集团的项目上审出重大问题了？”吴教授也挺感兴趣。 白馨没想到吴教授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怔，后点点头。 “什么大问题？” “就是他们一笔维修费用确认不及时，导致去年报表利润虚增了1000多万，这次审完后，他们的利润由盈转亏。” 怪不得国资委的人给他打电话了，她这问题一查出来，断了那位老总的升迁之路。 “刚是国资委的人给我来的电话，说你的审计能力如何如何强。你这确实厉害啊，把他们都给惊动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白馨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师，就是凑巧。” 在吴教授面前，她可不敢托大。 吴教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再次开口道： “那个采访，我觉得你可以接受的，学校里对这方面没什么限制。这个采访，除了让大家看到你的学习能力有多强，也侧面地让更多的人认可你的专业能力。” “你以后打算从事审计行业，这则采访出去，会引来更多业界的人关注你，比如说四大。” 这样，就没必要死盯着安兴事务所了。 反正不能便宜陈平跃那只老狐狸，要不是他忽悠白馨，她会选择去事务所？ 白馨听到吴教授提到四大，有些哭笑不得，估计他还记恨着陈所。 考虑片刻，她点点头。 “对了，国资委的人给我打电话，还有一个事情，就是邀请你去他们单位实习。” 白馨愣了愣，她是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这是变相地向她抛出橄榄枝吗？ 吴教授见她愣住了，他又有些纠结啊，她去这种单位有些屈才啊。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说道，“你还小，先去社会上历练历练比较好，像国资委这种单位适合养老，现在不去也好。” 白馨看了眼吴教授，当初她说毕业后进事务所，他认为事务所太累；现在有别的单位对她有意向，他又觉得那单位太清闲。 好的歹的，都被他一人给说了。 当然，白馨也只是心里想想。本身她也不打算去，吴教授这样说，她附和着就是了。 随后，两人就这个学期的安排说了说，白馨就出了办公室。 她按吴教授给的号码拨了过去，是位女士接的电话，听声音还是那位王老师。 “喂，哪位？”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成绩刚发布出来，他们办事处整天电话不断，有质疑成绩的，有询问成绩复核的。总之问题很多，一开始她还很温柔，耐心十足，后面回答多了，也变得麻木了。 “老师，你好，我是北城财大的白馨，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找我？” 一听是白馨，王老师惊喜地喊了一声，“呀！白馨呀，你好，你好！”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见他们主任跟打了鸡血似的，前一分钟无精打采的，现在，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哎呀！这白馨真是让她出乎意料，这次竟然又考了满分。 上次考满分，他们想采访她，被她拒了，说下次考满分，再来接受采访。 她当时还担心白馨最后两门不一定能考过，还好她没有说出口，要不然她都没脸说下面的话了。 当初没采访上白馨，a总部就在质疑她的办事能力，这次怎么着，哪怕死缠烂打她也要采访上白馨，要不然她这主任的位置也不保了。 “白馨啊，我先恭喜你又考了满分，你最近在北城吗？” “谢谢，我在北城。” 在北城就好，王老师再接着说：“是这样，我们还是想对你做个专访，你上次跟我可是说好的啊，这次考满分你就接受专访的，你可不能说话不说话啊！” “时间和地点任你选怎么样？你们学校，或在我们办公室都行。” 其实说完这些，王老师心里七上八下，怕白馨又一口把她回绝了。 想想，她又接着道： “你这是怎么学习的，不说广大的考生，就连我自己都是好奇得不行。这么宝贵的学习心得要是分享出来，一定能让其他的考生少走很多弯路。” 这个……白馨心想，这还真不一定。毕竟，她与常人相比，还是多了一项特殊技能。 但她既然同意被采访，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可以，明后天都行，你来我们学校吧。” “那就明天上午吧。”王老师怕夜长梦多，利落地回道。 随后两人互留了电话，约好了第二天具体见面的时间。 次日，白馨比约定的时间稍早一点，就来到了学校对面，远远地就看见有两位女士等在学校门口。 她猜测是代表处的人，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来到她们面前。可没想到，那两人脸红了，这……什么情况？ 其实，王老师和另外一位同事早早地就等在财大门口，她闲来无事就四处张望。 忽然，她的目光被马路对面一位扎着高马尾，身穿白t和牛仔长裤的姑娘吸引住了。 那姑娘浑身上下洋溢青春气息，让她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再近距离瞧了瞧，长相那是一个相当地出众。 随即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同事，小声道：“你的正前方，快看，那姑娘长得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她同事闻言也看了过去，确实是美女一枚，两人就这样欣赏着。 可眼瞅着那姑姑正冲着她们走来，而且越来越近，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虚，莫非是她俩盯人盯得太狠了，人家很不爽？！ “是……王老师吗？”白馨看着两人，不太确定地问道。 王老师立刻回神，惊叫道：“你……你就是白馨？” 白馨准考证的的照片她看过，但本人更惊艳，以至于她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第190章 香饽饽 白馨微笑着点点头。 “白馨，你好！你本人比准考证上的照片好看太多了。你从马路那边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觉得有点眼熟，但没想到是你。不好意思啊！” 回过神的王老师有些尴尬，赶紧找补道。 虽然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白馨貌似也信了。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丢人，一大把年纪的她竟然看美女看呆了。怪不得，那些男人都喜欢看，确实让人身心愉悦。 同行的李老师悄悄地对王老师竖个大拇指，平日里真是小看她了，真能扯。 王老师回她一个得意的眼神，“那个，白馨，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代表处负责宣传的同事，你喊她李老师就行。” 白馨与李老师互相问了好。 三人寒暄片刻，便来到离校不远的咖啡馆。 落座后，主要是李老师问，白馨负责答，大多是围绕如何科学安排学习时间，以及针对每门课程如何复习的问题。 访谈到最后，王老师有些好奇，“白馨，你大学也是在财大读的吗？” “我没读大学。”白馨很淡定地回道。 “没读大学？！那你是怎么读的研？”王老师越问兴趣越浓，一旁的李老师也是一好奇地看着她。 原谅她孤陋寡闻了，她听的最多高中保送大学，但，不读大学就能读研的，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是读中专的同时，自考了大专和本科，然后考的研。”白馨尽量简短地回答。 这时，两人才恍然大悟，看来中专也不是完全不可取的啊！眼前不就有个成功的例子嘛。 王老师内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儿子要是初中再不好好读书，以后也这么干。 “你这太厉害了，一般人还真做不到。”王老师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白馨礼貌地笑笑，见大家聊得差不多，起身准备走人了。 临分别时，李老师开口说道：“这个稿子明天就能在网站登出来，你到时可以上网看看。” 白馨点点头，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篇名为《满分通过a考试，荣获全球第一--白馨》在财会类网站挂了出来。 文章中把白馨历次的考试成绩都写了出来，除了最初的那四科考了98、99分，余下的五科都是满分通过的。 众多网友在下面纷纷点赞留言，白馨一时风头无两。 “这是人吗，这是神吧！” “这位名叫白馨的，应该是为考试而生的吧！” “大佬 ，请受我一拜！” “牛牛牛！” …… 开学时，就有企业打白馨寝室的电话来找她，纷纷邀请她去他们公司实习，其中不乏有500强的外资公司。 还有四大，让她有时间去他们项目上实习，他们非常欢迎。 陈所这段时间心情特别好，因为公交集团离任审计的项目，让他在国资委出了一段时间的风头。 那些领导都在夸他们安兴事务所人才济济，而且专业能力非常强。 虽然这事件最大的功臣是白馨，但陈所觉得他们所受之无愧。 因为白馨没毕业，若是她毕业了也是他们所其中的一员。所以，夸他们所也是能夸的。 这天，他闲着没事，在办公室区域闲转，就听有的员工在小声议论。 “哎，你看了那篇文章了吗？” “哪篇？” “我昨晚在qq上转发你的。” “哦哦哦，我看了，那个学生叫白馨，对吧？” 对方点点头。 “你说她怎么那么厉害呢，a考试都能考满分，这也太逆天了吧！” “那上面只提到人家学习厉害，但刘冰语还跟我说过，她跟白馨一起做过两个项目呢，审计能力也是非常强的。” “真的，假的？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回头人家公司不得抢着招她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所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搜索栏输入‘a考试满分’几个字，网页果然跳出来关于白馨的报道。 确实是如他的员工所说，学习这么厉害，能力又出众，还师从吴教授名下。有心人稍一打听就知道，她现在可不就是一个香饽饽，别的公司会抢着要嘛！ 犹豫了很久，陈所调出了白馨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白馨正好跟师兄们在吴教授办公室，听见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陈所来电，也就接了起来。 “陈所，你好，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吴教授听到白馨喊陈所，估计陈老狐狸看到了那篇报道，着急了。 他心里有点小爽。 “也没什么大事，你最近学业怎么样啊？”陈所还在电话那头打着太极。 “还行。” 白馨就回了两个字，让陈所一时语塞。 心想，这姑娘性子真耿直，也不知道往下多说点。 但，转念一想，她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顾问。这一看就是天生当领导的，说话简洁、明了，行事又十分果断。 “你在我们所实习了两个项目，表现得非常出色，我对你个人那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你对我们所感觉怎么样啊？” 算了，陈所想想还是直白一点好，兜圈子累。 “挺好的。” 陈所再次被噎，索性他就不端着了，“那你毕业后会选择我们安兴事务所吧？” “陈所，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白馨不答反问。 “你这么出色的人才，我当然希望你毕业了留在我们所。我刚刚在网上看到你的那篇报道了，你这学习能力太强了。我跟你说，要是有企业给你打电话，你千万不要被他们说的表象给迷惑了。” “我个人觉得，你挺适合审计行业的，那么选事务所的话，得选择一个能给你充分发展空间的所是最好的。比如说我们所。”陈所大言不惭地道。 白馨没吭声，她想听听陈所接下来能不能给她来点实质性的承诺，工资是次要的，主要是岗位，要是去做小助理，到时候不被王权峰、杨轩还有高晓玲他们欺负才怪。 陈所见白馨没说话，看来被自己说中了，估计是有不少公司给她打过电话。 还好，他这电话打的还是比较及时，他同时也在思考，他们所能给白馨带来什么？ 第191章 职位已定 从事务所本身出发，无非是项目、级别、工资以及工作氛围。 先说项目，他手里的项目都是大项目，除了ipo拟上市公司审计，就是上市公司年报审计，都是些优质的大型集团公司客户，能让她学习到很多东西。 对于风险比较大的项目，即使收费再高，他们所也是避而远之，不承接。 其次是岗位级别，财务这块如合并报表、现金流量表以及报表附注的撰写等，她非常熟练。 在祥龙服装厂这个项目上，大家有目共睹，没什么可质疑的。 再经过权新集团以及公交集团两个项目的实习，她的审计能力也慢慢凸显出来了。 另外，郑业成还告诉他，她主动要求看其他同事的底稿，学习的同时并一一指出其他人存在的问题。 郑业成说她，好像做过很多年审计的老手。 别人的话陈所也许会半信半疑，但郑业成不一样，入所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为人低调，做事稳重。因此他说的话，可信度极高。 所以说，白馨的审计能力很强，有可能比他们部门的高级审计员能力还要强很多。 而且，她现在在读研二，还有两年的时间，再参与几个大项目的实习，应该会成长得更快。 综合以上，给她项目经理的岗位应该是没有争议的。 至于工资，级别定好了，工资按照所里的薪酬体系来，估计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剩下的就是氛围了，他所辖部门的项目经理除了王权峰，老喜欢抢人项目，其他人都还挺好相处的。 至于级别再往下的员工，就无须考虑太多了，能融洽相处的就在一起做项目，不能融合的话，调开就行。 捋完这些，陈所心里底气足了很多点，“白馨，你来我的部门的话，你的级别肯定不会低。从现你表现出来的审计能力和财务方面的能力来看，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来我们所，我给你定在项目经理的岗位。” 白馨松了一口气，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陈所，既然你这么看重我，不出意外的话，我毕业后应该首选你们所。” “能有什么意外啊？”陈所不放心地问道。 “比如你去别的所了，又或者……” 白馨想了想，这种也有可能的，事务所一把手与二把手若是不能友好相处，把项目和团队一起打包加盟到别的所，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没有那个比如，你就放心大胆地来吧，欢迎你加入我们所，我们可是说好了啊！”陈所又强调了一遍。 “好的，陈所，那先这样。” “好。” 两只狐狸都达到各自想要的目的，愉快地挂了电话。 白馨接电话的时候，也没回避吴教授他们。 吴教授一开始抱着看戏的态度，听到最后，他也知道白馨最终还是选择去安兴事务所。 “陈老狐……陈平跃给你开什么条件了？” 白馨看了一眼吴教授，老实地回道：“陈所说，我毕业后如果去他们所的话，给我项目经理的职位。” “这还差不多，你的专业能力完全可以胜任。” 这老狐狸还是有点眼光，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吴教授突然间又觉得那位陈所顺眼多了。 白馨笑笑，“嘿嘿，我也觉得。” 胡鹏、谢卿和李权三人愣在当场，他们三都研三了，工作还没着落。 白馨这才上研二，就有公司上赶着提前把她定下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吴教授转头再看到他们仨，头疼厉害。 黄振宇已经顺利毕业了，去了国内排名前十的券商工作，目前还不错。 就这三个愣头青，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 “我说，你们仨要不要向你师妹虚心请教点啊？” 被点名的三，瞬间有不好的感觉，老师要骂人。 想走，但没那个胆。 “你看看你们，再看看你师妹，比你们小好几岁，研一才读完，就有公司抢着让她毕业去上班。” “你们仨，有公司来找你们吗？” 三人缩着脖子，同时摇摇头。 他们这个师妹，非一般人能比，他们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 “我暑假给你们布置的课题，完成了吗？” 三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答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这是几个意思？” 三人一声不吭在站在一旁，眼睛偷偷瞄向吴教授。 “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把课题完善好交给我。” 吴教授话音一落，三人‘嗖’地一下就窜出去了。 白馨看着三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想笑。 “老师，他们仨已经很不错了，论文初稿都过掉了。” 吴教授心里也清楚，但看到那三人，他就想说教他们。 “对了，说到论文，你的论文准备得么样了？”吴教授关心地问道。 上次白馨在邮件里主动跟他提的，说她已经着手在写了。那三个，想当初他催了好几遍才动手的。 “嗯，大的框架都搭好了，内容也写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还得静下心来好好完善一下，才能提交出来。” 吴教授点点头。 这三人与白馨最大的区别就在这，他们是要人推着才往前走。白馨是什么事都做一步想三步，而且她的行动会及时跟上她的想法。 两人说完这事，白馨也就回自己的宿舍了。 进门就见林秋意在她们宿舍，与李菁菁两人在阳台上窃窃私语。 白馨来到刘小珍跟前，朝李菁菁方向努努嘴，问道：“她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林秋意应该已经毕业了吧，这个时候应该在上班才对啊。 刘小珍小声回道：“不知道，就这两天老往我们宿舍跑。” 这姑娘看她的眼神极其让人不适，白馨直觉她来她们宿舍，肯定没好事。 看到白馨进来，林秋意故意尖着嗓门说道：“菁菁姐，我这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进了这家公司，竞争非常激烈的！” 李菁菁一脸艳羡的表情，“这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看你这记性，叫神州日化，北城最大的上市公司。” “还是你厉害，不过，你家张明瑞舍得你这么来回跑，还面试什么的啊？” 林秋意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第192章 金龟婿 张明瑞与她同是今年7月毕业，他研究生，她本科。 张明瑞的工作他家人已经安排妥当，毕业后直接进北城市税务局工作。 而她自己非北城本地人，在校学习成绩很一般。自从与张明瑞恋爱之后，她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没挂科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她那个成绩，再加上没有背景关系加持，想进北城当地的企事业单位可想而知，那是难上加难。 在毕业前半年，林秋意就催张明瑞帮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她张罗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是答应了，但工作的事一直没着落。 有一次逼急了，张明瑞就说他父母不愿意，他自己无权无势也没招儿。 于是，一毕业，她就赌气回老家了。 回家之后，她又后悔了。她在张明瑞身旁，吹吹枕边风好歹他还能听自己的，这相隔千里的，在电话里说肯定没有当面说的效果好。 再有，她暑假一回家，她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上门，七嘴八舌的。问的最多的是毕业后上哪工作，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让她烦不胜烦。 其实也怪她，她刚谈恋爱那会儿，两人蜜里调油。 她也是为了让她爸妈更重视她一些，放假回来就告知她爸妈，她在找了一位北城当地的男朋友，家境非常不错。 她爸当即高兴得不行，给她的生活费翻了番。 林妈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她女儿真是给她长脸。当初她第一胎生的是女儿，家里亲戚没少说风凉话。 他们夫妻俩，在县城做点小生意，平常与客人聊不到两句话，就扯到自己女儿身上，吹嘘自家女儿以后要留在北城享福了。 因此，林秋意回来的第一个礼拜，林妈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一周后，林爸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让老伴侧面问问。 林秋意上大学花了家里不少钱，她弟以后就指望她，可不能让她在家里白吃白喝啊！ 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在桌上吃饭。 林妈状似无意地问她，“秋意，你这次回来在家待几天呀？准备哪天回北城呢？” “时间还没定。”林秋意无精打采地道。 “你工作找好了吗？”林爸斜了她一眼，问道。 “还没。” 林秋意气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她也只能老实回答她爸的话。 “那明瑞的工作定了吗？”林妈接着发问。 林秋意怕她爸妈看出端倪，打起精神回道：“他定了，在北城市税务局。” 本来林爸一听女儿工作还没着落，想甩脸子，但现在一听未来女婿进了市税务局，那可了不得。 别说北城，就说他们县税务局，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进去。 林妈与有荣焉，眼里闪着一丝精光，马上追问道：“你那男朋友家里人有提过，什么时候上我们家吗？” 林秋意摇摇头，如实回道：“没提过。” 还家里人？她妈太瞧得起她了！ 她就见过他外公，每次见都被他外公明里暗里敲打的。 现在她可不敢胡乱应答，万一两人迫于他爸妈的原因最后真吹了，到时就不好收场了。再说，从她回来到现在，张明瑞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想当初，刚谈恋爱时，一天打十个电话都不止，而现在她回来最起码有十天了，他一个电话都没有。 林妈当即有些不高兴，怎么能光谈恋爱，不定亲呢？ 她早就跟家里亲戚朋友都说好了，暑假男方那头大概率会上门来认认亲，那些人都等着来喝喜酒呢。 她本想着，最好在两人正式上班前，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若是男方那头着急办婚事，他们做父母的，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彩礼嘛，得两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她这女儿长得好，从小就让她和她老公比较省心，他们都不怎么管的。 本想一个女孩子读到高中就差不多了，没成想她考上了大学，她和她老公做梦都没想到。于是，也就咬着牙让她读了。 这从小到大学，家里也为她不少花钱，怎么可能那么便宜男方。 可万万没想到，男方那头连提都没提。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着，这到手的金龟婿，可不能跑了啊！ 林妈再次问道：“他爸妈你见过吗？” 林秋意再次摇摇头，刚开始谈的时候，她鼓动着张明瑞带她去他家里坐坐。张明瑞也听她的话，带她去过一次，奈何他爸妈避而不见。 但她心里清楚，人家觉得她是小地方来的，而且又没什么背景，瞧不上她。 他们也不想想，倘若她家有家世背景，她会看上张明瑞那么一个普通的男生？ “你这样，你这次回北城呢，我单独给你一些钱，你买点贵重物品上门，不能空手去，知道吧？” 林爸想着不能太寒酸，毕竟他们是小地方，容易让人瞧不起。 林秋意点了点头，先把钱拿到手再说吧，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说，她再回到北城，衣食住行都得要钱，不拿点钱还真不行。但，如果她开口找她爸要，估计她爸大概率就给几百块，上千就顶天了。 最后，林妈又嘱咐道：“秋意，你在北城以后混得好了，可不要忘了你弟啊，还有就是你的那些表弟表妹，能帮一把是一把。” 林秋意硬着头皮同意了。 回到北城之后，她与张明瑞见了一面，两人因为她工作的事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自刘倩出国后，林秋意尝试着与她建立联系，这一年多来她给刘倩发了几十封邮件，刘倩一封邮件都没回复。 她憋足劲，没有你张明瑞，没有刘倩，她真找不到工作了，她偏不信。 这段时间她四处投简历，然后面试，终于等来了神州日化的录用通知。 这公司是北城最大的上市公司，终于让她扬眉吐气了一把。 她找到工作的第一时间，就来白馨的寝室转转，想顺便告诉一下白馨，她凭实力找到一家非常不错的接收单位。 但她还没开始炫呢，就被李菁菁的一句话堵在嗓子眼。这人啦，真是你哪痛，人家就往哪戳。 第193章 我不同意 她之所以认识李菁菁，当然是因为刘倩了，没想到这表姐妹的性格如出一辙，说话都是没个把门的。 刘倩说话口无遮拦也就算了，人家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她也就忍了。 而李菁菁家境就很一般，她爸就是个开出租车的，她妈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这样的家庭条件，这说话好歹含蓄点才对啊。 怪不得刘倩以前很少跟她打交道。要不是李菁菁和白馨同住一个宿舍，她自己都想不起来她。 林秋意瞟了一眼李菁菁，想辨别一下她说这句话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就见李菁菁神色认真地看着自己，看来应该是她多心了。 “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还以为我图他家什么呢。我吧，不想依靠他，我就想靠我自己。”林秋意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菁菁话一落音，她就后悔自己嘴太快，让两人平添尴尬。 不说别的，就看林秋意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李菁菁也就知道张明瑞他们家的态度了，估计是不会同意林秋意进他们家的。 要不然，林秋意也不会出去应聘找工作了。 白馨踏进宿舍，入耳便是林秋意炫耀的话语。她瞬间秒懂，林秋意这是来她们宿舍显摆的。 她没在意，当听见林秋意提到‘神州日化’这家公司名字时。她有些恍惚，她是多久没想起这家公司的名字来了。但，如果说忘记，那是不可能了。 前世，郑业成就是这家公司年报审计的负责人，中途被迫离职。而她，从那时起，一直被王权峰那拨人打压。 不急，还有两年，等她毕业了再说。只要王权峰没从所里离职，这家公司大概率还是安兴事务所的客户。 接下来，白馨也被迫听了几句，林秋意上门的目的就在这啊，想不听都难。 为了缓解尴尬，李菁菁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应聘上他们公司什么岗位啊？” “出纳。” 林秋意说完就等着李菁菁夸她，她觉得她能应聘上出纳可了不得了。要知道一般公司怎么可能轻易找个外人做出纳的，这代表公司信任她。 “呀！会计啊！不错，不错！”李菁菁心想怎么着也是个会计岗位吧，因此她都没仔细听，直接开口夸道。 刘小珍直接笑呛了，这李菁菁真是个奇葩，想埋汰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李菁菁这才反应过来，再一看林秋意的脸都红了，估计气坏了吧，她赶紧找补道：“瞧我这破嘴都不听我使唤了。秋意，不是我说，你能应聘上他们集团公司的出纳那才真是厉害。” 林秋意被她弄了个大红脸，她也想找回场子啊，她急切地等着李菁菁接下来的话。 李菁菁一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刚刚那句话应该是说到林秋意心坎上了，便接着道。 “你想啊，哪家公司愿意招个外人做出纳呢，你能被聘上啊，肯定是除了学校好之外，人家公司更看重你的人品。秋意，恭喜你啊！” 李菁菁嘴里虽夸着，但心里却瞧不起。 转这么大一个圈，特意来她跟前嘚瑟，害她还以为是这个集团公司总账会计什么的呢？ 就这点能耐，怎么好意思跑她这来说的？！ 林秋意听到李菁菁接下来的这句话，脸上表情才好看点，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想。 白馨看了一眼刘小珍，小声问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了？” 刘小珍耸耸肩，“不知道，去年这姑娘都没来过我们宿舍，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白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调侃刘小珍道：“你这说话也越来越有艺术了啊！” 刘小珍瞬间红了脸，“那姑娘打眼一看就不省心，我们还是离她们远点吧！” 白馨点点头，随即开口问道：“李晴晴呢？” “她也是刚走的，去李亮那了。” “好吧，我晚上回去住，你跟我一起走吧。”白馨开口邀请道。 刘小珍本不想去的，但抬头看了一眼林秋意和李菁菁，两人还在阳台上小声嘀咕着，不知什么时候能聊完。 想想还是点点头，跟着白馨一起往宿舍外走了。 这头，陆桥早已收到北城清大的录取通知书，这两天就要去报到了。 他思考良久，想趁着开学前，向白雪表白。 现在大学生都很开放的，不像他比较内敛，他怕白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被别的男生捷足先登了。 那他苦苦写了四年的信件，让她来北城上大学，最后可不想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管她来北城是不是为了他，反正他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想想，他今天吃完早饭就把白雪约了出来，两人到外面转了转。一路上，他也没找到好的时机表白。 眼看两人进了小区， 马上就要各回各家了，再不表白就来不及了。 他鼓足勇气，开口道：“白雪，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白雪一时愣怔，她知道陆桥对她有意思，她也不反感他。但她完全没料到，他今天会向她表白。 她想了想，两人虽通信时间这么长，但两人一起相处的时间比较短，也就这个暑假在一起玩过几次。因此，一时间她有些犹豫。 “陆桥，我觉得……”白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蛮横的声音打断。 “我不同意！” 陆桥和白雪回头一看，说话人正是陆桥他姐陆熙冉。 他姐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陆桥完全没想到半路能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陆桥，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 白雪本要出口拒绝的话，就这样被陆熙冉打断了，而且她情绪非常激动。 “陆桥，她是谁啊？” 陆桥有丝狐疑看着白雪，这姑娘不会这么健忘吧，当初她为了护着白馨，上前跟他姐还杠过几次呢！ “我姐，陆熙冉。”被他姐这么一搅和，陆桥非常没面子，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哦，是你姐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妈呢。在我们村，家长都不管的，倡导的是自由恋爱，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结婚的事了。你们家这是……，陆桥，你的终身大事，是由你姐说了算啊？！”白雪轻飘飘地说出这番话。 第194章 气死她! 白雪怎么可能不认识陆熙冉，她对陆熙冉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不就是那天追着她姐后面喊她姐土包子的那位吗，是她姐大度不计较。 那天要不是她姐拦着，她非得跟陆熙冉好好理论理论。 她跟她姐可不一样，她在校是有名的小辣椒，但人不犯她，她也不犯人。陆桥她姐几次三番往她跟前凑，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陆熙冉听到白雪那番话，自然气得不轻。 瞧这牙尖嘴利的，她才说了几个字，再看看这位长篇大论的。这两姐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陆熙冉黑着脸，指着白雪对陆桥说道：“陆桥，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家一天，你们俩就不可能。” “陆桥，你姐都这样说了，要不，我们俩就算了吧。”白雪难得这么乖巧地说道。 陆熙冉听到白雪这茶里茶气的话，顿时气得直翻白眼。 什么叫他们俩就算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桥是表白了，但这姑娘貌似还没给他答案吧。 怎么就算了？这分明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挑拨她和陆桥之间的关系。 果然，陆桥翻脸了，“陆熙冉，我平时太给你脸了，是不是？我与谁谈恋爱，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陆桥，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陆熙冉被气得语无伦次。 陆桥的脾气她是知道，他心情好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他要是跟她翻脸，肯定不会给她留半点面子。 “谁规定，我谈恋爱要经过你的同意？是咱爸，还是咱妈？就是咱爸咱妈，也管不着我。”陆桥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让她心里发毛。 陆熙然心里直打鼓，但输人不能输阵。正当她进退两难之时，有人喊了白雪的名字。 白馨和刘小珍下了公交车，进了小区。 两人远远地就瞧见白雪、陆桥，还有陆熙冉站在小区的一角。看那架势，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三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好。 刘小珍护妹心切，一看到白雪，就立即出口喊道：“白雪，你在那干什么？” 她担心出口晚了，白雪会受欺负。 白雪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忙扭头看过来，见是刘小珍和她姐，脸上露出笑意，“姐，小珍姐，你们回来了。” 两人笑着点点头。 白馨看见陆熙冉在，直觉就没什么好事，但也没多想，只是随口一问： “你们在这干什么？” 她妹干的好事，找她这个姐姐也不为过，思及此，陆熙冉立马开口说道： “白馨，我跟你说，你妹想嫁进我们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家就陆桥一个儿子，百年之后家产什么都归他，岂不就便宜了白馨的妹妹，这不也变相地便宜了白馨吗？ 她不喊白馨土包子，也不主动找白馨茬，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若是让她妹妹再嫁进他们家，那不得膈应死她啊！ 再说，白馨能力强，能挣钱，但她妹妹白雪能有什么，黄毛丫头一个，考个北城这边的大学就了不起了啊！ 白馨听到她这句话，就知道陆桥应该向白雪告白了，而且还被他这个姐姐听到了。 她不答反问道：“你弟和我妹谈婚论嫁了？” 陆熙然成功地被噎住了，没说话。 是她措辞不严谨，让白馨抓住了她言语中的漏洞，但她想表述的就是那个意思，白馨最好不要装傻，好好管管她妹。 白馨随后又转身看了一眼白雪和陆桥，问道：“你俩谈恋爱了？” 白雪和陆桥同时摇摇头。 白馨嗤笑道：“这俩人恋爱都没谈，何来我妹要嫁进你家这一说？我说，陆熙冉你脑子该不会是真有毛病吧！” “要不是我阻止，你妹刚刚就答应陆桥了！”陆熙冉争辩道。 “哦，是吗？要是真答应了，那也只是谈恋爱吧。这恋爱与你所言的想嫁进你家，意思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哦。”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提醒你一句，你说你再过几年也就出嫁了，这儿也只是你娘家。陆桥呢，也只是你弟，不是你儿子，你爸妈都管不到，你这管得也未免太宽了吧！”白馨不客气地说道。 陆熙冉又被白馨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她就说，这俩姐妹嘴皮子厉害得不行。要是白雪进了他们家，日后他们家还能安宁？ 还不等陆熙冉反击，白雪就开口道： “姐，小珍姐，我们回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说完，白雪就直接站到白馨和刘小珍两人中间，挽着两人胳膊准备走。 她实在不想再跟陆熙冉再多说一句，也不想让她姐平白无故地受牵连。 陆熙冉要再瞎哔哔，她就直接答应陆桥，让她气死去！ “白馨，我提醒你好好劝解你妹妹，不要去妄想得不到的人！”陆熙冉见她们要走，但她还没得到姐妹俩肯定的答复，有些着急，便尖声嚷嚷道。 她管不了陆桥，只能朝姐妹俩这边下手了。她觉得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什么这姐妹俩就听不懂人话呢。 陆熙冉话音一落，只见白雪‘倏’地一下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陆桥，温柔地说道：“陆桥，我答应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走吧，去我家吃饭！” 白馨在白雪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她怕陆熙冉一气之下，心梗倒地了。 陆桥一时有些懵，他以为追求无望，没想到峰回路转，随即他立即跟上她们的脚步。 临走前，他不忘警告地看了她姐一眼。他喜欢的女生，为什么要征求他姐的同意，搞笑！ 就这样，加上陆桥四个人就在陆熙冉的眼前扬长而去。 陆熙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除了回家，她也无别的地方可去。 陆奶奶见她气鼓鼓地回来，本还想上前去问问，只听‘呯’地一声，门关上了，索性懒得管她，去忙自己的事了。 再说，这四人回到家，白馨把白雪和陆桥叫到客厅，以严肃地口吻问道：“白雪，你答应陆桥，是因为要气陆熙冉吗？” 白雪有些心虚，要不是因为陆熙冉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她肯定没那么快答应陆桥。但她能确定的是，她对陆桥是有好感的。 第195章 悬殊 陆桥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馨，他这馨馨姐就是好，把他想问，又不敢开口的话说了出来。 但他见不得白雪为难，再则，他又怕白雪直接点头说是，那他不就空欢喜一场了吗？ 他也不管白馨问的是不是他，连忙表衷心道：“馨馨姐，我是真心喜欢白雪的，不管我姐说什么，我的心意都是不会变的。” 白馨白了他一眼，这小孩太猴精的，她还不了解他？！陆熙冉和他是亲姐弟吗？ 白馨早就知道他喜欢白雪，但陆熙冉确实难缠，这也确实令她头疼。 陆熙冉这人是一根劲到底，将来白雪跟他成了，也是个问题。除非，白雪把她收服了。就白雪那火爆脾气，估计不结仇就算不错了。 “陆桥，你有没有想过，你姐要是一直这样，你们俩人以后肯定会为这个事儿吵架的。”白馨把自己担忧的问题说出来。 唉！陆桥叹了口气，他这姐就这样，他也没招儿。 白馨说完这句，就起身去厨房做饭了，学校食堂的饭不太好吃，她吃得也不多，早就饿了。 那两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陆桥转头看向白雪，说道：“白雪，你答应我做你男朋友，可不能反悔啊！其实我姐这人不坏，就是有点轴，说话有些不好听。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接受了。” 白雪想起自己刚刚当着众人说的那些话，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但还是很硬气地点点头，“我是答应你了，但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只能一心一意，不能和别的女生拉拉扯扯的。” “你放一百个心，在我身上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我会向我周燃哥学习的。”陆桥连忙表态。 白雪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走，去厨房，给我姐她们帮忙去吧，不能真坐在这等吃现成的啊。” 这晚，四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晚餐。 席间，周燃打来电话，提到四合院装修的事情。 白馨也没避着刘小珍和陆桥，都是朋友，且迟早都会知道。 “馨馨，我同学将装修方案已经发我了，我看了一下，觉得还行，你和白雪都看看。”周燃在电话那开口提道。 再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回国了，四合院的装修明年可以提上日程了。 电话是免提，白雪当然能听到。 “这么快，我一会儿就去看，谢谢姐夫。”没等白馨回答，白雪就抢先答道。 陆桥眼里尽是宠溺地看着白雪，但他有点不明白，白馨的房子装修，白雪看什么图纸？ 还有，他馨馨姐什么时候又买了房子，这也太豪气了吧！ “嗯，我知道，我吃完饭就去看。”白馨咽下嘴里的饭菜，连忙回道。 “好，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同学说，让你直接联系他，他来你们学校当面说。他的电话我写在邮件里了。”周燃打电话主要是这事，知道白馨她们在吃饭，也就不准备多说了。 就这样，两人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陆桥有些好奇，也便开口问道：“馨馨姐，你又买房了？” 刘小珍见陆桥这么一问，也看向了白馨。 白馨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白雪觉得不够，她还记恨着陆熙冉瞧不起她姐的事，有意炫耀道：“陆桥，你知道我姐买的是什么房子么？” 白馨知道她是想干嘛，随即踢了她一脚。 陆桥装作没看到，忙问道：“什么样的？” 嗯，不错,她这男朋友还是有点眼色! “我姐买的是四合院。”话落，白雪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给我也买了一套四合院。” 陆桥听后直接傻眼，馨馨姐的财力简直是太雄厚了！ 就他们家的那个条件，他姐天天跟防贼似的防着馨馨姐，殊不知，这些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白雪要是知道他姐是这想法，就她那口才，能把姐怼到怀疑人生。 饭后，陆桥在白馨家磨磨蹭蹭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出了白馨的门，被晚风一吹，陆桥瞬间清醒了，就他这个条件，貌似也配不上白雪吧？ 这身家悬殊太大，着实让他有些焦虑，这个题该怎么解？ 陆熙冉气呼呼地跑回家，到了饭点才出了房间门。 晚饭就她和她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陆妈见她一直绷着个脸，便开口逗趣道：“哟，今天谁惹我们家大小姐生气了？” 陆熙冉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委屈得不行，“还不是那土……。”话说到一半，她就住了嘴。 抬眼便接收到她妈的死亡凝视，赶紧低下头。 陆爸不明所以，追问道：“土什么？” 陆熙冉连忙摇头，“我嘴瓢了，我想说的是……，”她突然福至心灵，她管不着陆桥，但她爸妈可以啊！ 除非那小子不想要生活费和零花钱了，想到此，她得意极了。 “爸，妈，陆桥在追一个女生，你们知道吗？”陆熙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陆奶奶瞟了一眼林熙冉，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幼稚，玩小孩子的把戏--背后告小黑状。 但她也不准备打断，她倒要看看林熙冉接下来怎么说。 陆妈立马放下碗和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悦，问道：“真的假的？哪家的姑娘啊？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陆熙冉轻笑一声，“呵，哪家？白家的。” “白家？”陆爸皱着眉，他把认识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还真想不起来白家是哪家。 陆奶奶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陆熙冉，这才开口道，“白馨，你们认识吧，陆桥追的是她妹妹白雪。” 陆熙冉嗤笑一声，“什么追？奶奶你这话说的不对。他俩谈上了，就今天 ！” “我说呢，怪不得你气呼呼地跑回来了，原来是你弟抢在你前面谈恋爱了啊！”陆奶奶故意拿陆熙冉开涮。 陆熙然一脸认真，“我是气这个吗？” 陆爸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反问他女儿：“你弟谈恋爱，你气什么？” “我是气……，我弟这么好的条件，我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找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 陆熙冉语气里瞧不起的意味太浓，脸上也尽是嫌弃之意。 坐在一旁的陆妈也算是瞧出来了，她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她女儿。 第196章 不需要 但愿她女儿的脑子今晚灵光一次吧，要不然一准被她爸收拾。 “乡下来的？”陆爸单独揪出这两个字， 神情严肃地看着陆熙冉。 陆熙冉暗道糟了，可说出口的话已收不回来了。 只听她爸接着问道：“你是以哪为界限来划分城里人和乡下人的？这个就是你大学四年学到的？正好给我们也普及一下。” 陆熙然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嗫嚅半天才出声，“爸，我一时着急，我知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说完，陆熙冉才敢抬头对上他爸的眼睛。 陆爸这才收起犀利的眼神，睨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你弟就是一个大学生，一穷二白的，他的条件好在哪里？” “你所谓的条件好，是因为他生在北城？还是因为我和你妈的工作？” 陆熙冉这次没敢随意接话。 “你放眼看看北城市有多少人口，这算得上好条件吗？至于我和你妈的工作，那也是我们的事，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世袭制，老子不在了，儿子还能继承的？退一万步说，即使能继承，一个局长又能算什么？” 陆熙冉虽不认同她爸说的话，但还是扯着嘴角，硬是挤出笑容，说道：“爸，在我眼里，我弟哪都优秀，我觉得一般的姑娘还真配不上他。” 陆爸看了陆熙冉一，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女儿思想还没扭转过来。但有些东西他想立马纠正过来，有点难，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陆熙冉见他爸没再接着往下说，松了一口气。但她今天说的这番话，不是让她爸来教训她的。她眼珠转了几下，又想到另外一点。 她扭头看向她妈，一本正经地说道：“妈，你不知道，白家俩姐妹那嘴皮子非常厉害。她妹要是嫁进我们家门，以后你们可就有的受了。” 陆妈毕竟没跟白家姐妹近距离相处过，但对女儿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便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这还用问，肯定是跟她们交过手，然后，反被那姐妹俩奚落了呗！”陆奶奶答得非常干脆利落，不用陆熙冉说，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妈点了点陆熙冉的头，“不许再这么说那姐妹俩，白馨的妹妹也考到北城来了？” “是的。”陆桥进了家门，就听到他妈在问，他便开口回道。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姐在背后给他穿小鞋。 “你这是上哪去了，现在才回来，吃了吗？”陆奶奶连忙起身问道。 “吃了，奶奶。”陆桥笑着回道。 陆熙冉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奶，瞧您你说，他能上哪去，跟人家妹妹谈恋爱，当然上人家家里去了啊。有恋爱谈，就能管饱，不用吃饭的！” “还真被你说对啰！有恋爱谈，就是不饿！不过，我忘了告诉你，”陆桥故意停顿一下，看了一眼陆熙冉。 “这谈恋爱啊，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无缘无故酸别人。所以啊，你也赶紧去谈一个，既能给家里省点粮，还能治治你这喜欢酸别人的毛病！” 陆桥不客气地回怼，在家里他可没那么多顾忌，他姐几次当他的面找茬，因为在外面，吵起来难堪，他也就忍了。 陆熙冉气结，随即她嗤笑一声，“一根野草，也就你把她当作宝。” “不好意思哦，你弟我就喜欢！不像某些人老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觉得自己厉害无比。殊不知，那是别人不愿意跟她计较，免得拉低人家的档次。” 陆桥连讽刺带挖苦的，没给他姐留一点面子。 陆熙冉早就领教过他弟的毒舌，但那都是对别人。今天，她算是受教了，也自认为不是他的对手。 这白家两姐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弟这才谈恋爱一天，那个叫白雪就让他们姐弟俩反目成仇，给她等着。 陆熙冉看了他弟一眼，假装大度地说道：“陆桥，我看你是我弟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了。” 陆桥‘嗤笑’一声，丝毫不买她的账，“你就不要在我跟前装，我不需要。” 陆熙冉看家里人都在，陆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也就无所顾忌了，“怎么，这白雪还没进我们家门，我还不能提了？！” 陆桥气笑了，反问道：“你那叫提？你在明里暗里贬低谁呢，是欺负我没上大学，听不懂吗？也是，我才高中毕业，文化水平肯定比不上你这大学生。” “但我警告你，你别在我跟前瞎嘚瑟，再惹我，我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全给你抖出来。你要是不想要那脸面，尽管蹦跶！” 陆桥本想直接回房的，见陆熙冉跟他玩起文字游戏，索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眯着双眼淡淡地看向陆熙冉，威慑力十足。 陆熙冉心里有鬼，这下终于安静下来了。只见她猛地扒了几口饭，起身回房。 陆桥见她准备撤，便再次开口道。“陆熙冉，麻烦你下次见到白馨和白雪，客气点。” 陆熙冉脚步一顿，这是陆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这时，陆桥从沙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身边，霸气地说道：“有两件事，我想清楚地告知你。第一，我的女朋友是谁，由我自己说的算；第二，我女朋友怎么样，轮不到你来对她评头论足，我喜欢就够了。你要是看不惯，那你就离我们远点。” “还有，别在背后搞小动作，你知道我脾气的。我就搞不明白，你这天天喊别人土包子，瞧不起乡下人，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优越感从哪来的。就你这素质，还看不上乡下人，人家见你都不愿跟你多说一个字，就差绕道走了。”陆桥说完，还用嫌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陆熙冉被陆桥的一番话说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想反击，却找不到反击的点。 最后挤出一句，“陆桥，你……，我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不好意思啊，我不需要！” 第197章 教她做人 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管东管西的，把他当傻子呢！ “爱要不要，好心没好报，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了！”陆熙冉赌气地回了一句。 陆桥巴不得，立即答道：“那我在这，先谢谢你了啊！” 陆妈和陆奶奶看这姐弟俩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面面相觑。 陆爸听完两个人对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好他晚饭也吃完了，有的是时间。于是，便开口说道： “你们俩都别走，过来坐下。” 陆爸点名，俩人都老实地走过来，但谁也不搭理谁。 “陆熙冉，你瞧不起白馨，也瞧不起她妹妹白雪，对吧？”陆爸很直白地问陆熙冉，但说的同时对她摆手，示意她不要急于回答。 “你弟看上白雪，你不同意，是她品行有问题吗？” 陆桥听到这话，有些着急，立马想反驳，却被他爸的眼神制止了。 陆熙冉摇摇头。 “那就不对了啊，品行没问题，又从农村考到北城来上大学，很厉害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陆熙冉低头不吭声。 “难道真如你弟所说，因为她是来自农村，你瞧不上？” 陆熙冉再次摇头。 陆桥轻笑一声，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我就说嘛，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双标的人。我记得很清楚，你妈说你看上你们学校的一个学生，这男生也是从农村考出来的，你说人家特别厉害，值得你喜欢。” “你弟恰好跟你一样，也看上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女大学生，如你所说，这姑娘也是非常厉害了。你们兄妹俩眼光还是独特，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不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陆熙冉知道她爸有心敲打她，但她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就怕她爸问她后来跟那男生怎样了？ 陆桥在气头上，搞不好就给她抖出来了，她爸非扒了她一层皮。 陆桥完全没想到他爸会这么说，连忙接着说道：“爸，白雪非常厉害，也非常努力。还有她姐白馨，更是厉害得不行，比我姐小一岁，今年都上研二了。” 这话立马引起陆爸的兴趣，连忙追问道：“是吗？那你详细跟我说说。” 还好，陆桥关注重点不在那，陆熙冉见这两人忘我地在讨论白家姐妹，赶紧溜了。 她发誓，她再也不管陆桥的破事了，她要是再管，她就是狗！ …… 自祥龙服装厂那个项目受挫之后，王权峰一直保持着低调。他也知道陈所对他或多或少地有些意见，因此，他不再明目张胆地抢郑业成的项目。 可最近，眼瞅着郑业成在他们部门越来越出风头，他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般难受。 他早就在猜想，今年升职大概率无望了。 果不其然，今天，所里升职加薪的结果出来了。 郑业成成功地晋升一级，而他由于没有什么亮眼的业绩，没升级，但加了100元的工资。 这100元估计还是看在他老爹的份上加的，打发叫花子呢，他气得不行。 两人同一年毕业，同一年入所，郑业成凭什么高他一级？！他非常不服。 他后来专门打听了一下，郑业成之所以这么出风头，就因为他后面新接的那两个项目都查出来了大问题。 当时，高晓玲从权新集团的项目撤回所后，是跟他提到白馨这个实习生，说她在权新集团项目上查出几百万的小金库。 小金库又不是什么深奥的审计问题，他就没放在心上，再一听就一实习生，因此他就更不在意了。 再后来，高晓玲又被安排去了郑业成的另一个项目--公交集团，又提到这位叫白馨的实习生，说她在这个项目查出一个重大问题，把国资委都惊动了。 王权峰这才去打听白馨是何方神圣，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这位实习生就是祥龙服装厂的白总，当初刁难他的那位客户，害他在所里好一阵都抬不起头来。 他不禁寻思，这位白总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所里实习？ 是因为她在祥龙服装厂混不下去了，毕业后想进安兴事务所从事审计行业？ 毕竟，事务所工作强度这么大，是个人都不会选的。有人想进上市公司还进不去，谁会放着一个好好的上市公司不待，往事务所跑？！ 再说，在事务所干个几年的，最后落脚处还是进企业。 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祥龙服装厂不想要她。 听高晓玲说她今年才研二，那毕业后到所里来上班，职位肯定是个小助理。因为按所里惯例就这样，只不过工资会比一般的大学生要高些。 到时候，他就不愁没机会去教她怎么做人了！ 想到这，王权峰的心里瞬间又舒畅多了。 时间一晃，就来到2000年10月下旬，王权峰他们部门在着手安排，上市公司的年报预审了。 所里审计的高峰期马上到来了，到时肯定要招在校大学生来实习，白馨到时候也会来所里实习的吧！ 让她今年来自己项目上实习？ 这个主意真不错，王权峰心动立马也就行动起来，起身来到他们部门主任的办公室，他敲门进去后，见陈所也在。 王权峰扬起笑脸，跟两位领导打了招呼，免得他们还以为，他对自己没升职的事情耿耿于怀，显得他气量小。 接着他便说道：“主任，咱们今年年报审计，是不是还要招一些在校大学生来所里实习啊？” 陈所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主任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实习生咱们部门每年都招的，你这是要推荐认识的大学生过来实习？” 王权峰摇摇头，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还推荐别人。 “我就是想，咱们部门要是招到好用的实习生，回头给我的项目上也留两个。”王权峰特意强调‘好用’二字。 可惜，听在主任的耳朵里，他的重点就是‘实习生’三字，其他的被他直接过滤掉了。他觉得真是天上下红雨了，王权峰改性不抢人了。 第198章 不是事儿 主任听见敲门声，见推门而入的是王权峰，他脑仁都疼，真的。 每年一到年报预审的时候，王权峰都要来办公室找他，要能力强的助理。 究其缘由，当然是王权峰在项目上是个甩手大掌柜，自己不咋干活，基本上都是助理在做。 能力不强的，去了也是白搭，因为做不了，挨批是家常便饭了。 能力强的去了，王权峰高兴，但助理本人不高兴。因为他拿着助理的工资，干着项目经理的活，可不憋屈嘛！ 也因此，他们部门的大部分助理都不愿意跟他后面做项目，这也正是他头疼的地方。 当然，也有个别愿意的，比如杨轩和高晓玲那几个就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干，也不知王权峰给他们喂了什么迷魂汤。 其他项目经理对王权峰的意见也大，喜欢抢人项目，还抢助理，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大都在背后抱怨几句，毕竟，他们都知道，王权峰他爸的公司是他们部门最大的客户，谁也得罪不起啊！ 这两年，王权峰变好了很多，不再抢项目了。到目前为止，也没来跟他提要助理一事，反而主动跟他提要实习生的事儿。 去年他说给他们项目派两个实习生，王权峰都不等他说完，直接给拒了。 今年所里项目多，人手紧缺，这下，他就好安排多了。 想想，他都美得不行，看王权峰的眼神都快冒星星了。 陈所看了一眼主任那笑得跟朵花似的脸，都能瞧见牙床了，就知道他应该没听出来王权峰的言外之意。 王权峰被主任看得心里直发毛，其实，他挺纳闷的。他就要两个好用的实习生，这主任高兴得跟过年似的，至于么？ 他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又复盘了一遍，没毛病啊。 他自认为表达的非常清晰、明确！ 陈所瞥了一眼王权峰，王权峰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人没憋好屁，还好用的实习生，估计王权峰是冲着白馨来的！ 他们部门里最近有人在私底下传郑业成今年能升职，就因为他带了一个非常能干的实习生，做一个项目就查出一个大问题。 这一举措，不仅让郑业成在客户、国资委那出尽了风头，更是让郑业成得到所长、主任的重视，进而升职。 总而言之，郑业成捡了个大便宜！ 这些传言不用问，陈所就知道这话十有八九是王权峰说出去的。 现在，王权峰跑来主动提出要好用的实习生，说白了，他就是想要白馨去他的项目，再给他查出一个大问题，明年他的升职加薪就妥妥的了。 还有，当初在祥龙服装厂的那件事上，王权峰估计到现在还记恨着白馨呢。 陈所倒不是担心白馨会吃亏，而是因为白馨还没正式入职他们所。 要去了被王权峰项目，再看他在项目上那乱搞一通，把她给吓跑了，那就不划算了。 其实，白馨要是真上王权峰的项目，他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对于王权峰这个人，陈所也比较头疼，他要是能分一半的精力放在业务上该有多好，整天想些旁门左道的事。 当初入所的时候，这小伙子在校成绩、表现样样出色，要不然也升不到现在这个职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飘了，眼里容不下人，喜欢处处拉踩人。 他父亲再怎么给所里项目，他们所也不敢随意给他升级。 毕竟，稍有不慎，项目出了问题，轻则被证监会或主管部门问询和处罚，重则吊销执照、终身禁入证券市场，到时他们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王权峰的项目，表面上，看似他来找部门主任要好用一点的助理，主任说归说，但同时也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实则即使王权峰不主动来要，主任也会酌情给他的项目配上能力不错的助理，以免出审计事故。 可当事人王权峰当局者迷，他一直认为主任这么痛快答应，陈所也不反对，主要还是因为他父亲是所里大客户。 所以大家都让着他，他也挺享受这份特殊待遇。 但这事也没办法跟其他人解释，也就任由他们猜测，反正对部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主任一直没给答复，王权峰也就一直站在那里等着。 “好，你放心，就这点小要求，这都不是事儿，我肯定满足你。”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王权峰得到肯定的答复，心情愉悦地出了他的办公室，主任的嘴这才慢慢合上。 陈所见两人跟打哑谜似的，也不打算点透，任由他俩互相误会去，各自乐呵一段时间再说。 他来找主任，是准备跟他聊另一个项目，被王权峰的敲门声打断了。 “主任，项目的预审马上就要开始了，郑业成你先别安排出去，给他留几个人，马上有另一个项目要上。”陈所开口吩咐道。 主任有一瞬间的迟疑，为了便于项目安排，他还是询问道：“陈所，是哪家公司？审计的目的是什么？” “一家国企，叫景峰电子，胜天集团和景业集团都有投资。景峰电子要出售股权，需要审计师、评估师以及律师同时入场。”陈所若有所思地答道。 主任本想郑业成负责的项目都是上市公司，项目相对而言要复杂些，他提前进入现场了解情况比较好。 王权峰的项目大都是国企项目多，风险可控，晚去一点也没问题，而且他本身也不干什么活。 要不是什么难度大、风险大的项目，是可以安排他去做的，到时，给他配两个比较厉害的助理，应该差不多。 其中若是牵扯到景业集团，那是王权峰他父亲的公司，从避嫌的角度来说，他去不合适。 但部门还有其他项目经理，陈所为什么非要安排郑业成过去呢？ 主任有点费解，随即他也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郑业成的项目都是上市公司，项目大而且还复杂，是不是可以换别的项目经理去呢？” 第199章 有当合伙人的潜质 “还是安排郑业成吧，让他给白馨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协助他一起去做这个项目。” 陈所眉头紧蹙，考虑半晌，摇了摇头，直接否了主任的提议。 景峰电子这几年的业绩还是挺不错的，未来的发展趋势良好，他没想通胜天集团和景业集团为什么要卖股权。 这股权卖得有些突然，着实反常，他还没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缄口不言。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审计本能告诉他，稳妥起见，应该委派业务能力强、心思细腻的项目经理去比较好。 这人非郑业成莫属，最好配上白馨，他感觉她的审计敏锐性比较高，有可能会发现郑业成忽略的问题。 主任见陈所没打算细说其中缘由，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但他没想到，陈所会提出让郑业成带上白馨。 主任对白馨充满了好奇，但苦于没机会见到她本人，他非常想想看看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自从前年，他们部门承接祥龙服装厂这个项目后，白馨的名字就被他们部门的人屡次提及。 刘冰语和李东对她，更是崇拜得不行。 再后来，她又去了权新集团和公交集团两个项目实习，部门里提起她的人就更多了。 差点忘了，因为公交集团这个项目，他们所被国资委表扬了，同时又另给了他们部门几个新项目，让他们再接再厉，保持高质量的审计水准。 一个实习生，他们部门的那些小朋友夸就算了，现在连国姿委的人也在夸，就不用说陈所和郑业成了。 主任有些想不通，以他多年的审计经验来说，觉得他们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一个还没毕业的研究生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们都是带着滤镜去看白馨的，所以在部门里传得神乎其神的！ 白馨能查出权新集团的小金库问题，他觉得大概率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粹是刚好碰上的。 至于公交集团利润虚高的问题，只要将几年的费用一比对，明显人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何愁查不出来呢。 至于上家所没查出来，那也是因为主管项目的人掉以轻心，心思不在项目上才没审出来。 不过，等白馨这次去景峰电子这个项目上实习，他决定了，就是再忙，他也抽个时间过去一趟，近距离瞧瞧这位名叫白馨的姑娘。 最好，他到现场找个机会考考她，免得他们一天到晚吹嘘，他都听烦了！ …… 白馨刚开学的那段时间，除了上课或是吴教授找，其余的时间她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写论文。 白雪早在开学之初就搬去学校宿舍了，家里就只有她一人。周末，刘小珍和李晴晴一般都会过来串门。 因为她们宿舍，现在有位固定访客，一到周末，必定会去她们宿舍报到。 这人不是旁人，就是林秋意，一到周六，准往白馨她们宿舍跑，时常给李菁菁带点好吃的。 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李菁菁当然愿意，而且还很高兴地接待她，俩人好得跟连体婴似的。 在寝室里，这两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哈哈大笑。 刘小珍和李晴晴她们俩最烦她们这对塑料姐妹花，决定眼不见为净，就去白馨家了。 为什么说烦呢？ 这两人给人感觉就是在演戏，感情是真好假好，旁观者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一个嘛，很好猜，图好吃的。 这李菁菁不是说自己是北城当地人嘛，家里有钱，有钱怎么还会那么馋林秋意带来的那点东西呢？ 她们俩没研究明白。 另一个嘛，藏得深，图啥，目前就她俩这点眼力劲没瞧出来，但动机肯定不纯。 上周末，两人来白馨家，发现她的论文都快写好了，她们看着就有些心急。 央求白馨帮她们想想有什么好的论文选题方向，她们也着手准备起来。 这个对白馨来说小事一件，当初她在准备论文选题的时候，准备三个，她选择了其中一个。剩下两个，给她俩刚好。 这个周末，白馨带着打印好的论文以及其他资料回到宿舍，就见林秋意四平八稳地坐在寝室里，嘴里哼着小曲，俨然是她们宿舍的一员。 见白馨进来，林秋意的眼睛总是不经意地瞟向她，让白馨非常反感。 她直觉林秋意没安好心，定有所图。 可是，她们宿舍有什么东西，能入得她一个上班族的眼呢？ 白馨深表疑惑，这人心思鬼得很，她还是小心点为好。 白馨在隔壁两个宿舍转了一圈，不见李晴晴和刘小珍的身影。她们的寝室除了林秋意在，也不见其他人。 她回宿舍前还特意给她俩打了电话，把她们要的选题以及与选题相关的资料都打印出来，给她们带来了。按理说，她们应该在寝室等她才对啊！ 眼看着与吴教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白馨将她们要用的那些资料，放在自己的桌上。之后，她带着打印好的论文就出了寝室，去找吴教授了。 等她从吴教授办公室出来已是一小时之后的事了，她前脚出吴教授办公室，后脚就接到郑业成的电话。 郑业成仿佛有千里眼似的，这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 “白馨，明天一起去做个项目吧？”电话接通了，郑业成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跟白馨熟了，他也就不装了，关键在白馨装也没用，三两下她就把他那层表象给揭了。 “什么公司？审计目的是什么？你们所里人手不够了吗？”白馨连问三个问题。 若不是什么特别的项目，她有点不太想去。她该表现的都表现了，还去干什么，当真是增长审计经验呢！ 她审计经验多的是，不需要了！ 白馨自己也发现了，自从有了陈所的承诺之后，她有些飘了！ “白馨，我有个新发现。”郑业成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想。 白馨不明所以，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句式，跟陈所太像了！你就是当合伙人的料，知道么？”后半句，郑业成直接调侃她。 白馨‘哈哈’一笑，大言不惭地回道：“那我就借你吉言，祝我自己早日当成合伙人！” 第200章 先忍着 刚说她胖，她就开始喘上了，郑业成对着自己的手机翻了个白眼，可惜白馨看不到。 但没办法，该回答的还得答啊！ 毕竟，项目缺人是真的啊！ 这不，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解答着白馨问的那些问题。 “客户是景峰电子，估计你没听说过，是家国企，他们要出售股权，让我们部门去做专项审计，明天评估师和律师会一起进场。” 说完这些，郑业成忘了白合伙还有一个问题，他立马补上，“所里其他人都被安排预审了，人手非常紧。” 景峰电子！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卖股权？！这下完了！ 前世，因股权买卖，给这家公司出具报告的中介机构，貌似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具体什么原因，她不太记得了。 她当时看财经新闻的时候，就看了一下大标题，里面的细节因为手头上有活，没来得及看。等她有时间的时候，又忘记这事了。 早知道，她当初多瞄几眼就好了，最起码看看是因为什么被处罚吧！ 白馨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并问道：“所里已跟客户签好协议了？” 要是没签，干脆别去趟那滩浑水，不就好了吗？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让你明天一起上项目呢。”郑业成十分肯定地回道。 进客户现场审计之前，一般都是协议先行。 防止客户事后反悔，中途讨价还价等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郑业成有些无奈，接着追问道：“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空啊，能不能一起去做这个项目啊？赶紧的，给句痛快话。” 她就多问了那么一句，这大哥至于这么暴躁么？！ 唉！他都不知道，她为了他操了多少心！要是以后她一不小心说出来，这大哥会不会被她吓死啊！ 这项目前世会出事，大概率是里面有什么猫腻，被中介机构给隐瞒下来。 但，很有可能，是企业和中介机构一起做了个局，以达到某种目的，事后被有心人爆出来或是被主管查出来了。 这辈子换到安兴事务所，有郑业成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郑业成既然上这个项目，她当然也得去了，保护他是不可能了，以她的能耐也做不到。 主要是她比较好奇，这家企业和那两家中介机构勾搭在一起想要干什么，又是怎么干的？ 她想近距离瞧瞧，长点见识也行。 “去去去。地址什么的，一会儿你发我手机上吧。” 没等郑业成回话，白馨就挂了电话。 郑业成在电话那头都快自闭了，什么人？这谱越来越大了，这是一个实习生该有的态度吗？！ 就是陈所，也不会这样使唤他！ 别人项目的实习生见到项目经理，立马主动上前帮忙拎包，倒茶送水等等，就他这个实习生，他还得供着。 看在她能干活，会干活的份上，他先忍了。 郑业成忍着气，将企业的全名、地址和交通方式以及集合的时间，贴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编辑出来，以短信的形式给未来的白合伙人发送过去。 还好，白合伙人还有点良心，给他回了感谢二字。 …… 自从白馨进了寝室，林秋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她蹲守在她们宿舍已有一段时间了，白馨神出鬼没，经常不在宿舍。让她无处下手，她的耐心快被用完了。 今天可算是守到了，但她不确定有没有什么机会。 待白馨左腿迈出寝室的门，林如意就站了起来。 假模假样地围着她们寝室的桌子转了一圈，停在白馨的桌边。 把她刚刚放在桌上的资料翻翻，有两份论文选题以及选题相关的一些资料。 白馨不才上研二吗，就开始准备论文了？ 白馨要准备论文，那其他人不是也需要吗？ 她忽然计上心头，终于被她逮着机会了，她的心‘咚咚咚’地跳得飞快，就怕中途有人回来。 但她不敢全拿，就顺走了其中的一份。她快速卷好，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然后干脆利落地出了白馨她们寝室的门，临走前，还不忘把她们寝室的门带上。 白馨着急挂电话，是因为她看到不远处，李晴晴和刘小珍大袋小袋拎了好多东西。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啊？”白馨大老远的就对二人喊道。 “我俩出去买点零食回来，你不是回宿舍住段时间吗，老是吃你买的，不好。”刘小珍气喘吁吁地说道。 白馨嗔了两人一眼，“就那点零食，能花几个钱，你俩至于么？” “反正买都买了，你可别叨唠了，赶紧帮忙拎一下倒是真的。”李晴晴边说，边把手上的一部分东西递给白馨。 白馨接过来，“你俩还没回过宿舍吗？” “没，我俩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再去超市买点零食。”李晴晴回道。 刘小珍接着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俩要的选题我都打印出来，放在我桌子上了。”白馨看着她俩笑着说道。 “啊！这么快，那太好，谢谢啦！”李晴晴开心不已。 刘小珍吞吞吐吐地说道：“馨馨，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说，我上个周自己定了选题方向。”边说，边用抱歉的眼神看着白馨， “这几天一直都在图书馆查资料。就……就忘了跟你说这事，但是我真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 那天，从白馨家回来后，刘小珍就在想，她还是自己动手来做比较好点，不能过度依赖白馨。 从读中专到读研，她和李晴晴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馨。 她觉得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以后毕业上班了，工作上的问题，总得自己去解决吧。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整得那么严肃。我也不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只是我当初准备论文的时候，准备了三个方向，现在只用了其中一个，剩下那两个放在那也没用。你们要，我就给你们打印出来了。”白馨不甚在意地回道。 刘小珍听白馨的语气非常轻松，不像是故意安慰她，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第201章 操心的命 她自己定选题，查资料，知道这其中有多繁琐，还又费时间。 “走，我们回寝室吧。”李晴晴带头往宿舍方向走。 三人回到宿舍，门没锁是掩着的。寝室里没其他人，连林秋意也不见其踪影。 三人吃着零食，说了会儿话。 李晴晴这才来到白馨的桌前，将资料拿走。 “既然小珍不要，那我就在这两个当中，选一个我擅长的领域了。”李晴晴开玩笑地说道。 刘小珍不客气地怼道：“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那两个你都不擅长呢，毕竟你擅长的领域太窄了！” “小珍，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咱们这么多年的友情来之不易，我劝你珍惜。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伤人的，轻易不要宣之于口。”李晴晴语带威胁道。 白馨笑得不行，“晴晴，我觉得你考上研究生，学业有没有精进，我不知道。但你这口才确实更上一层楼了，真的，现在说话都文绉绉的。” 白馨话落，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一阵嬉闹之后，李晴晴这才翻开资料，她反复翻了几次，确定只有一个选题后，才开口问道。 “馨馨，我刚从你桌上拿的资料，只有一个选题呢，你不是说有两个吗？” 白馨听她那么说，也快步走到她跟前，拿起资料翻了翻，是只有一份。 她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桌面，也确实没有了。 “两个选题，我是一起打印好的。”白馨看了一眼李晴晴，“你不是说着急用吗，我也不确定在吴教授那耽搁多长时间，所以我就放在桌上先走了。” “你走的时候，谁在宿舍啊？”刘小珍问道。 白馨想了想，回道：“当时寝室里只有林秋意在。” 李晴晴和刘小珍一听到林秋意的名字，就知道没好事。 “大概率那一篇被她拿走了。”刘小珍耸耸肩，摊手说道。 白馨看着李晴晴，问道：“这个选题，你会写吗？” “嘿嘿，恰好本人擅长。”李晴晴笑得比较欠揍。 刘小珍忍不住爆粗道：“那你还叽歪说个屁呀！” “小珍同学，你文雅一点好不好？不要因为找了男朋友，就不要形象了！”李晴晴慢条斯理地回敬道。 刘小珍气得要去挠她。 白馨见状，赶紧叫停，“好了，你们别闹了。” “你俩的课题都选好了，林秋意经常来我们宿舍，估计就是想给我使绊子。今天她拿走了一部分资料，我想短期之内她应该不会再来。”白馨分析道。 李晴晴和刘小珍都点点头，是真是假，下周末定能见分晓。 “那她肯定是想看到我吃亏，才会罢手。”说着，白馨就对她两人招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吧，要不然林秋看见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下次还要来。” “确实，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李晴晴气愤地说道。 于是，三人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最后商量一个三人都满意的方法。 第二天，白馨比约定时间稍早一点，来到景峰电子公司的大门口，等着郑业成他们的到来。 这家公司离白馨家不远，交通便利，坐地铁就能到，因此她来得稍早一点。 等到一刻钟左右，郑业成带着4个人从地铁站走出来了。 看着就眼前这几个人，白馨不由感叹，这人员配备是不是有点太少啊！ 这家公司可不简单哦！ 郑业成和李东远远地挥手向白馨打招呼，白馨笑着回应了一下。 加上白馨一起共6人，进了景峰电子的大门。 “我说，你这个项目就配这点人手啊？你们所是不是太抠了啊？这节约人力成本，也不是这么个节约法吧！”白馨一脸嫌弃地说道。 郑业成气笑了：“停停停，这不是我要操的心么？！你说你这一天操的心可多了，昨天还梦想着当合伙人，今天又操着项目经理的心！” “是是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应该始终把自己放在合伙人的位置。这个配置好，非常好！对不起，郑经理，我越级了！”白馨一本正经地道着歉。 郑业成差点笑呛了，白了白馨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来到财务部。 财务经理非常热情，把他们带到一间大会议室。 “郑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是评估师，那两位是律师。”说完这位财务经理将几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他们这些小罗罗，财务经理当然就自动忽略掉，不去一一介绍。 白馨也没觉得有什么，主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那几人寒暄完，郑业成也就坐到白馨这边来了。 接着，他就看见有位评估师，刚认识的，他记得姓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冲着白馨走过去。 郑业成一看，就知道白馨的桃花来了。 这位吴评估师，露出了他自认为很帅的笑脸，对着白馨问道： “这位老师，你贵姓啊？” 白馨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她知道是评估师。于是，她便回道：“免贵，姓白。” “哦，白老师啊，我们互相留个手机号，怎么样？”嗓门不小，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看向他们俩。 郑业成坐在一旁干着急，唉！没办法，他就这操心的命！ 这白馨要是不给，这姓吴的肯定会不好意思吧？这才进场就把人得罪了，下面没法友好地合作啊。 白馨要是给吧，他也觉得不好，这人都不了解的，随意把号码以给出去，非常不妥。 郑业成看白馨半天也没说话的意思，他想着他要不要出面救一下场？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白馨开口了，“这位老师，你要我的手机号，是要问工作上的事情吗？” 这位吴评估师说完这句话，立在白馨身旁少说也有两分钟，众人都看着，他难免有些尴尬。 这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想也没想，就直接答了“是。” 白馨点点头，接下来，就开始报手机号了。 “13……” 郑业成本想阻止，但白馨将手机号已经报出去一半了，已然来不及。 等他回过神来，等等，这个号码怎么这么耳熟呢！ 第202章 江湖太险恶 白馨说完一遍，怕对方没记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吴评估师存下手机号码后，本能地就想拨出去。 但他抬头，瞧见白馨一脸笑意看着他，也就作罢。 他这样上赶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记得以前跟他同事闲聊时，他们给他传授过一些追女孩子的诀窍，就是对女孩子要若即若离，保持神秘感比较好。 而且他当着她面拨过去，好像有点逼着人家女孩非存他手机号似的。 反正号码要到了，就不用愁了。接下来，他该好好琢磨怎么遣词造句，让她关注到他就行。 等他回到座位后，他突然又想起来，他就知道那姑娘姓白，至于名字他忘了问。这个还好，一会儿他们团队的人肯定要喊她名字，到时就知道了。 让他比较懊恼的是，他忘了介绍他自己，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么大年纪，做事怎么还那么毛躁。 算了，等下班回去后，他再给她发条信息，好好介绍一下自己。 随着白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外蹦，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郑业成听了两遍。 这号码他简直不要太熟了，因为白馨报的就是他的手机号啊，他是哭笑不得。 这姑娘怎么就那么鸡贼呢，合着他刚刚为她捏了把汗。再转头看看，人家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就把他给卖了。 但愿对方今晚不要发些什么肉麻的话，或是给自己发什么表白短信啊！ 千万别！ 想到有这些可能，郑业成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以生命起誓，他以后要再为白馨操那些有的没的心，他就不姓郑！ 待吴评估师开心地走后，郑业成侧过身靠近白馨，小声但咬着牙说道：“你为什么报得是我的手机号？” 白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完了还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回道： “不然呢，他说要交流工作的上事情，不报你的手机号，难道要报我的吗？” 郑业成被噎得个半死。 白馨报完手机号，她就知道郑业成要找她秋后算账，所以她就故意问评估师那个问题，以堵郑业成的嘴。 白馨觉得不够，接着解释道：“我跟你说，我这做法非常妥贴，你是负责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而我就一个……” “打住，可以不用说了。”郑业成打断了她的话，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被她气得原地爆炸。 他就不信白馨没看出来，人家评估师找她是何意？ 她这装傻的功夫真是一流的！ 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果然还是他太年轻，可这坐在他隔壁的这位，比他可要小多了！ 唉，还是江湖太险恶！ 郑业成说不过白馨，他也就不言语了。 他安排李东去财务室拷贝财务数据，扭头就瞧见那个高律师过来了。 郑业成的心不禁有些‘呯呯’乱跳，不会也是来打白馨要手机号的吧？ 一想到，会有两个大男人给他发暧昧短消息，他不禁一阵恶寒。 白馨要是再这样把他的号给出去，他决定了，他就跟她翻脸。 还好，高律师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递出他自己的名片。还好，是来跟他们项目组交换名片的。 也是，不是人人都只看外貌。那吴评估师还是有些肤浅，这项目时间少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都有可能。 大家都在一个会议室，了解长点时间再看看啊，确定这位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盘菜，再来要号码也不迟啊！ 郑业成接过名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抱歉啊，我手头上的名片都用完了。” 其实哪里是用完了，他也是打肿脸充胖子。 白馨有一点说得对，他们所太抠门，为了节约经费，目前就合伙人和主任级别印了名片。 今年项目多，业绩增长了不少，接下来所里准备给他们这些项目经理印名片，但还没印。 估计评估师他们所也一样没有印名片，要不然刚刚那位直接给白馨要名片，再找白馨要名片就行了。 不过，白馨还是实习生，没有名片，大概率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报出去。 高律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给项目组其他人都递了自己的名片。 一刻钟后，景峰集团的财务经理拿着一摞资料进了会议室，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人，手上拎着水果和零食。 一般就他们审计的，跟财务部门打交道多。 郑业成理所当然地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同时开口问道： “庞经理，这些资料都是给我们的吗？” 庞经理点点头，将手中的资料全都递给了他，略带歉意地说道：“郑老师，资料还不全，我们财务部也在加班加点准备，你们先看着。” 郑业成暗自感叹，他终于做了个略微正常的项目，企业财务提交资料比较积极，态度也很热情且诚恳。 不像上两个项目，特别是公交集团项目，让他不堪回首。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郑业成客气地回道。 庞经理笑了笑，“郑老师客气了，你们更辛苦！那你们先看，有问题随时找我。” 说完这话，庞经理就出了会议室的门。 “这次安排你做存货、主营业务成本、应付账款和预付账款这四个科目，怎么样？”郑业成在qq上问白馨。 白馨看到消息，当即回个“ok”。 白馨接过李东手中的u盘，拷出企业的财务数据，打开底稿模板，往表中填充数据。 其实审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若是企业从上到下存心造假，会藏得很深，单纯做几张底稿，就想从中发现问题，很难。 但，审计底稿不做又不行。 第一天上午，白馨基本上是在埋头做底稿，尚无头绪，也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这中午吃饭时间一到，庞经理就来到会议室，热情地喊道：“郑老师，走，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用个简餐，一会回来再接着忙。” 庞经理之所以踩着饭点来会议室，是因为公司领导乃至投资方都特意打招呼，要与会计师搞好关系。 第203章 糖衣炮弹 这不，到了饭点，他就放下手头未做完的事，专程陪着会计师去外面用餐。 他之前都安排好了，他要了个包厢，菜他都点好了，人到了就能直接开吃。 “出去吃？！”郑业成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 庞经理点点头。 “你们……你们不是有食堂吗？就在食堂吃就行，这样也节省时间。”郑业成有点结巴，干巴巴地说出几个字。 这企业的财务太热情了吧，他有些消受不起，心里直发毛，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体质。 前两家冷淡不搭理，他气得不行；这家太热情了，他又觉得人家心里有鬼。 大中午，公司有食堂不去吃，还特意去外面吃？ 他审过那么多客户，没有一家是这种操作的，都是直接吃食堂，偶尔带他们出去改善一下。 转念一想，估计是因为他们今天第一天来，再加上评估师和律师都在。 应该是他们公司想表达欢迎之意，一起吃顿饭互相了解一下，这样更有利项目合作。 是他自己想多了。 “大锅饭不好吃，没油水，我们都吃好多年了，实在难以下咽，刚好我也借机改善一下生活。” 庞经理边说，边招呼着他们往外走，“走走走，别推辞了，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去了就直接吃，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盛情难却，郑业成他们出了会议室的门，才知道，庞经理就准备带他们这几个人。 郑业成与白馨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就带他们去吃独食？ 律师和评估师还坐在会议室看着呢？ 这庞经理单独带他们出来吃饭，莫不是就想套他们的话？！ 那也太高看他们了吧，他们才刚刚进场，哪有这么快发现问题的。 “那个，庞经理，会议室里……”郑业成略作停顿，想看看庞经理是不是忘了叫律师和评估师。 可庞经理看了一眼会议室，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哦！你是担心电脑放在会议室里不安全吗？” 接着，他自问自答道：“没事，一会儿律师和评估师出去了，会议室的门就会锁起来，你们放一百个心，电脑肯定不会丢。” 郑业成尴尬一笑。 “那就好，那律师和评估师是一会儿再过来吗？”想想，郑业成还是问出来了。 庞经理看了郑业成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就我们几个人吃，他们不过来，他们由行政部对接。” 行政部对接？ 这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是中介机构，为啥要分开安排？ 郑业成觉得他这脑子想这些弯弯道道的问题，根本不够用。算了，他还是操心审计的事吧。 白馨还想着，一会儿和评估师，还有律师在吃饭时闲聊一下，应该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她也没想到，企业人为地将他们分隔开，不给机会让他们交流。 那为什么又让他们共用一个会议室呢？是让他们随时掌握审计动向？ 好烧脑！ 他们6人，加上庞经理共7人，来到包厢。 看到桌上的菜，众人傻眼，7个人，庞经理点了12菜一汤，菜的分量很足。 一大海碗老母鸡汤，红烧肉，清蒸鱼等等。 郑业成看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这就是庞经理嘴上所说的简餐？ “庞经理，这菜太多了，你们公司太破费了，就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吃不完啊！” “快，郑老师，坐下来。”庞经理热情地招呼着，“你们快，都坐下来吃，不要不好意思。” 郑业成应声落座。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多点了一些，吃不完也没关系，你们可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们付总说了，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庞经理边说，边拿双公筷往郑业成碗里夹菜。 这殷勤得，让郑业成心里发虚，食不知味。 他再抬头看看对面的白馨，连吃带喝地美得很。 白馨没想太多，该吃吃，该喝喝。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但这客户吧，肯定居心不良。 公交集团的人心里有鬼，才不愿搭理他们。 这公司的人大概率是心里有小九九，因此想用糖衣炮弹麻痹他们！ 这么多菜吃到最后，当然还剩下不少。 庞经理见审计的都放下碗筷，他才放下筷子，“你们都吃饱了吗？在我们这吃饭不能矜持，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啊！” 大家纷纷点头回道：“吃饱了！” “那以后我们都按照这个标准来，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或想吃的，你们不用客气，直接跟我说。”庞经理非常豪气地说道。 郑业成内心有些不安，转头对庞经理说道：“庞经理，我们之后在你们公司食堂吃就行，不用到外面来吃。” “那哪成，食堂的菜寡淡，你们平时工作就很辛苦，得吃好点才行！”庞经理说完，不给郑业成反驳的机会，就出了包厢的门，结账去了。 在座的各位大眼瞪小眼，大家心里直打鼓，这客户这么豪横，是想干嘛？ 李东在所里待的时间比较长，做的项目也多，碰到的客户也多。 像这样的客户，第一次见。 “郑经理，这家公司是要干嘛？”李东心直口快地问了出来。 郑业成看了他一眼，回道：“不瞒你说，我也想知道。” 李东还想再接着问，庞经理回来了，一行人就往公司的方向走。 庞经理把他们送到会议室门口，再跟郑业成打了招呼，才回财务办公室。 这下，郑业成松一口气，他硬着头皮推开会议室的门，见律师和评估师都坐在里面。 他们应该都吃了吧？ 但他又不好开口问，只是冲他们笑笑点点头。 郑业成坐下后，就在qq上给白馨发消息： “白馨，你有没有觉得这家企业比较诡异？” 白馨看了一眼问题，慢悠悠地回了两个字：“觉得。” 郑业成接着问道：“以你之见，你觉得他们想干什么？” 白馨回了一行字：“这是项目经理该操心的事，我可不敢越级！” 郑业成气结。 这姑娘记仇、腹黑，估计心、肝都是黑的！ 第204章 自我介绍 看着郑业成的脸白一阵，黑一阵，白馨心里乐得不行。 郑业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死心，做了这么多年审计，厚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他在qq上给白馨再发了一条消息：“那从一个合伙人的角度来看，你且分析分析？” 消息刚过去，就听见白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声，不到半分钟，信息就过来了。 “我还没当上合伙人，所以抱歉，本人高度不够，分析不了。”白馨答道。 完了，她接着又发来一条，“等我哪天当上合伙人，我再告诉你！” 郑业嗤笑一声，没好气地回道：“那估计不用着你了，我肯定在你之前当上，到时我自己分析，不需要你告诉我。”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郑业成懒得问了，再说下来，纯属浪费口舌。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馨埋头做起自己的底稿，她把企业三年的主营业务成本，按年度进行对比，发现成本是逐年上升的，而且上升的幅度还很大。 于是，她将主营业成本，按月以表格的形式列了出来，忽高忽低，没有规律可寻。 她对照把三年的主营业务收入列出来看了看，收入一年比一年少，但减少的幅度不大。 这就奇怪了，收入在逐年递减，成本却在逐年攀升。 是因为原材料涨价？人工涨价？还是别的原因导致？ 她再把三年的主营业务收入和主营业务成本列示在一起，分析一下毛利率，收入高的那个月，毛利率反要而低很多，收入低的那个月，毛利率反而高。 按年度来看，97年毛利率是33%，98年14.30%，99年5.48%，2000年1-6月26%。 97年至99年，毛利率一路下滑，降幅非常大，而今年1-6月毛利率又上升了。 非常奇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再看企业的财务报表，截止2000年6月30日，账面存货1.2亿，原材料1.1亿，剩下1000万是库存商品。 白馨理来理去，慢慢就有了点头绪。 明天来客户这，先找财务要存货明细表，看看具体有哪些原材料。 账面存货这么多，再接下来，肯定要考虑去仓库盘点的问题。 到时候跟评估师他们兵分两路一起盘点，能省不少事。 就不知道他们靠不靠谱，不行的话，在评估师的盘点小组里，安插上安兴事务所的人，这样就没问题了。 有了思路之后，白馨就比较放心了。 第一天事情不多，郑业成他们也是在企业下班的时候，跟着一起下班了。 待中介机构都走了之后，庞经理才从财务办公室出来，去了一趟他们付总办公室，跟他汇报中介机构的最新进展。 付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庞经理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他们付总眉头紧锁，嘴里正叼着根烟。 庞经理在门上先敲了三下，并喊道：“付总。” 付总抬头扫了一眼他，点了下头，示意他进来。 庞经理跨进去，转身就把门关上，毕恭毕敬地站在离付总办公桌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他们这位付总，一般人不敢惹，脾气非常火爆。听说喜欢骂人，真惹急了，拿东西砸人。 他们这些当下属尽量不找他汇报问题，都是找他助理。 但股权买卖事大，中间又涉及到财务的事情，庞经理怕有些专业术语，助理转述不清楚。 他也是在财务办公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上来的。 “付总，今天审计、评估师和律师都进场了，目前他们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庞经理口气尤为小心地说道。 “嗯。”付总就回了一个字，看他的意思，不再准备开口说话。 庞经理迅速地组织一下语言，胆战心惊地说道：“你……您这边要是没有别的安排，那我就下班了。” 付总吐了一口烟，“评估师和律师那，我都跟合伙人打好招呼，你不用多管。你把会计师盯好就行，吃的方面安排好，有事儿及时跟我汇报。” 他中意的是另外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他和那位合伙人关系非常熟，本来也就打声招呼，走个过场就行，根本就不用费心安排。 是他们公司的股东，欣业集团的王总，说他与安兴事务所关系还不错，他们欣业集团也是一直由他们所审计。 因此提议安兴事务所，就一专项审计的活，收费也不多，而且王总又是他的上司，所以他也就不再坚持，就顺手卖个人情给王总了。 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财务盯紧安兴事务所，不怕一成，就怕万一。 “我知道，您放心！” 付总手一挥，庞经理的心归到原处，小跑着就出了办公室。 就不知道他那助理，是怎么跟在他后面干活的。 一个月工资多是多，但这氛围、这活儿可不好干，工资再高都不行，会折寿的。 吴评估师还没下班时，就着手写小作文。第一天进现场，手头上正好也没什么活儿，他想先写好，一会儿下班的时候，就给那位姑娘发过去。 他希望字数能控制在100字以内，既把自己介绍清楚，又能突出自己的优势，让那姑娘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他在手机上写了删，删了写，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最后堪堪憋出两段话。 唉，他尽力了！ “白老师，你好！我是今天上午找你要手机号码的那位评估师，我姓吴，你叫我小吴就好。上午因为是工作时间，大家都忙，没敢过多占用你的时间，也因此没向你介绍我自己。” “现在是下班时间，希望没打扰到你，容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现年28岁，来自山东，本科学历，不抽烟，不喝酒。现在评估师事务所工作了6年，已经取得资产评估师证书，目前职位是项目经理，来年不出意外，应该能升为高级经理。” 白馨和郑业成他们一行人边走边说，正往地铁站走。 上了地铁，他和白馨顺刚好坐在一块儿。 “嗡嗡”郑业成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了两下，应该是手机来短消息了。 第205章 做慈善? 郑业成掏出手机，打开短消息，就看了个开头。 他觉得他这手机有些烫手，赶紧递给了白馨，白馨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馨看了一眼郑业成，笑了笑，并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那种情况下，我要是直接拒绝，他会觉得没面子。这个项目，我们和评估师合作的地方还挺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 他就说嘛，这姑娘就是知道评估师别有所图，还在那跟他装傻！ 理是这个理，可这事让他非常不爽！ 白馨这事他记下了，以后再来找她清算，眼下他还指着她干活。 为了阻止吴评估师再给他发些不合时宜的消息，郑业成想了想，要不，他就先装作没看见短信开头‘白老师’那三个字，再来解释其中缘由。 郑业成的手飞速在手机上摁着字母键，生怕回慢了，看到不该看的。 “吴评估师，你好！我是郑业成，非常巧，我也是山东人，跟你一般大，今年正好也是28岁。咱俩可真是太有缘了，很高兴认识你！” “是这样，你上午可能没听清我们白老师问的话，她问你是不是有工作上的问题要交流，你回答说‘是’。” “但她还是个学生，她知道你的问题，以她的水平肯定回答不了。因此，她就把我的手机号报给你了，以便于我们能够及时、顺畅地沟通问题。你后续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或发短信给我，但凡我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评估师见短消息发送成功后，紧接着编写接下来的消息。 刚写到一半，有一客户打来电话，说了半小时，等他挂了电话，就看到有消息进来。 他的心“咚咚咚”地狂跳，手不受控制地抖着。 待他好不容易点进消息，一看，傻眼了！ 这号不是她的，是她领导的！ 他刚刚跟客户聊的时候，一心两用，脑子里又有了一些好的点子，想组织组织语言，再给那位白老师发过去呢。 万幸，他没给她领导发些什么奇怪的话。 吴评估师再细看郑业成回过来的短信，嘁，还有缘人，谁愿意跟他有缘了！ 那位姑娘，他一眼就瞧中了，身材高挑，长相非常出众，让人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 今天一天，他都在悄悄地关注她，不太爱说话，偶尔跟他们同事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其他时间都盯着电脑，在忙工作。 他就喜欢这样的，低调，不张扬，性格温顺。 这项目他来得真值！ 再反观他自己，1米75的个子，年纪轻轻当上了项目经理，明年就要荣升高级经理了，薪资也不低，存款已有两位数，算得上黄金单身汉吧! 追个小姑娘，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就他这个条件，应该轻轻松松的！ 唉！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怪他自己，当时就应该仔细听她说话。 吴评估师恨不得打自己两下，谁让他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要不然就不会有这误会了。 不过，这个项目才开始，时间还长，机会有的是，到时他再找借口来接近她吧。 第二天一上班，白馨就来到庞经理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庞经理抬头瞅了一眼，这姑娘看着还很小。 随即他开口问道：“你是白老师，对吧？你还是个学生吧？” 白馨礼貌地回了一句：“庞经理，你好！你叫我小白或白馨，我确实还是个学生。” “小白，你好！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庞经理，是这样的，我看6月30日财务账面存货有1.2亿，原材料有1.1亿，麻烦你把提供一下原材料的库存明细表，我需要数量金额式的。 ” 庞经理听完，先是一怔，但脸色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唉，真是怕啥来啥。 但他仍旧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说道：“那个，小白，这个表我正在做，一会儿给到你。” 现做？！什么意思？他们财务账套里对原材料，不就是按照数量金额式进行核算吗？ 否则，他们财务平时怎么结转原材料成本？ 白馨这样想，也就这样问出来了，“庞经理，你们财务账套里不是有吗？” 庞经理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欠妥，随即改口道：“是有，我已从财务账套里往外导，一会儿，我按大类汇总一下，再提交给你。” 白馨点点头，就出了他的办公室。 庞经理暗叹，还数量金额式，哪来这玩意。 那1.1亿原材料都没通过采购部，是他们付总直接拿了发票过来，他们财务部直接进行账务处理的。 发票上就写了一批，没有材料清单，也不知道付总是不是忘给了财务部，还是对方压根就没开。 成本会计也找他反馈过这个问题，他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付总。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跟去年和前年一样，最后都是这样不了了之。 现在审计来要，他们财务部肯定提供不出来。 他也不纠结了，对于这批材料他就按照发票上写的，数量那一栏，写上一批。 反正这批材料也已经卖出去了，要数量也没啥用，估计小姑娘也不会再问。 白馨回到会议室，打开原材料的明细账，将这批材料对应的月份以及凭证号找了出来。 分两个批次采购，分别在今年1月采购8000万，3月份采购3000万。 除了这两笔，其他零星采购也有，但都是本月采购在当月或下月就领用出去了。就这两笔采购，自购入后，就一直在账面趴着。 白馨觉得有些奇怪，哪个老板会这么傻，现金不要，非要将钱换成原材料堆放在仓库里。 此时也不急于下结论，现在都10月了，她想看看6-10月份之间，这部分原材料有没有被生产部领用掉。 结果，李东倒的数据库，只到6月底，后面月份的数据看不到。 于是，她在qq上问李东，“企业6月30日之后的财务数据，你倒出来了吗？” “早上来的时候刚倒了，在我u盘里，你拷一下。”李东回的同时，把u盘递给了白馨。 白馨装好数据库，打开原材料的明细账，发现10月底原材料账面价值只有几万元。 再细看一下明细账，发现这批材料在8月和9月销售出去了。 她再去看收入明细账，这批材料共实现销售收入8000万，成本结转了1.1亿，净亏3000万。 什么情况？！这企业老板是在做慈善吗？ 第206章 另有所图 哦，她忘了，采购至今，已过去小半年的时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材料降价了，他们公司只能赔本卖了。 白馨第一反应去网上查查这批原材料的单价，看看近期是不是真降价了。 她看向材料名称那一栏，财务账套里取名叫定制材料，具体是什么材料还真看不出来。 这也意味着，就目前手中的这些资料，她还没法下结论。 白馨也不在此处纠结，她拿笔将原材料采购相关的凭证号，以及确认销售收入的凭证号都记了下来，起身去了财务室。 她让李东陪她一起去的，财务室的人她还没打过交道。 李东带她直接到出纳这，她让出纳帮忙找出这几个凭证。 不到10分钟，这几个凭证都被翻了出来，白馨将记账凭证以及后附的发票，全都复印下来。 她扫了一眼采购发票，货物名称那一栏，写的也是定制材料。 白馨再回到会议室，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白馨将采购日期、采购方、采购金额、销售方、销售金额以及亏损金额，列在同一张表中。 原材料的供应商名叫伟达实业，景峰电子从这家公司采购进来，再亏损销售给欣业集团。 这欣业集团，白馨可太熟悉了，这是王权峰的他爸的公司啊。 欣业集团既然想采购原材料，完全可以从伟达实业直接采购，没必要从景峰电子绕一圈啊！ 如此大费周章，他们应该是另有所图。 由景峰电子买入再卖出，对这家公司的影响，基本上就是以下三种情况： 第一种，平价买卖，景峰电子不赚不亏，就是过道手，可以提高销售收入，报表好看一些。 但对景峰电子的净资产没什么影响，简单的倒卖材料，没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对股权买卖也没什么影响。 第二种，低买高卖，景峰电子以市价买入，高价卖给欣业集团，这样欣业集团可以输送一部分利润给景峰电子，进而增加景峰电子的净资产。 如此，景峰电子股权买卖时，售价应该会提高。 第三种，高买贱卖，景峰电子市价采购再低价卖出，欣业集团就可从中赚笔钱。 这种方式则削减了景峰电子的净资产，评估师采用资产基础法来评估，公司的股权价格会大打折扣。 白馨再结合现实中景峰电子的操作手法，这家公司管理层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把公司的股权价格人为压低。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想低价变卖国有资产。 一般人不会这么干，除非，有人能从中牟利，而且还不是一丁点的利！ 思及此，白馨在qq上问郑业成，“欣业集团，你们部门安排预审了吗？” “安排了，今天刚进驻现场。”郑业成有些好奇白馨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 那太好了，白馨再次问道：“谁在现场负责？” “黄茹，怎么了？”郑业成问道。 白馨正准备往下说，庞经理进了会议室，直接往白馨这边走来。 白馨立即关了qq聊天对话框，看向庞经理，开口问道：“庞经理，你是给我存货明细表吗？” 庞经理点点头，随手就将u盘递给了白馨。 白馨拷出数据，庞经理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开口说道：“小白，你有空的话，打开表看看？” 若是她再提出进一步需求的话，他就直接告诉她材料已经卖出去了，后面也不用盘点，给不给数量，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好歹他们公司也是久经审计，基本的审计程序他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白馨也就顺势打开表格，她瞄了一眼，1.1亿的原材料，数量那一栏，写的是一批。 这位庞经理让她打开表格，应该就是让她看这个，她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在这，这回头再说。 她对庞经理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庞经理心想，这个学生还真是好糊弄，还好他机灵会变通。换成旁人，估计第一时间就跑去付总办公室，找他要材料明细了。 想到这，庞经理心情异常愉快，哼着小调回到自己办公室。 庞经理前脚迈出会议室，郑业成立马在qq上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白馨在qq上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景峰电子可能有问题，有待验证。你让黄茹现在方便的话，帮忙去查一下欣业集团本部的账，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郑业成看到白馨回的消息，头皮紧绷起来，快速打出几个字，“好，查哪年？哪个科目？” 白馨这下没打字，她把她做的那张表发给了郑业成。 郑业成看到这张表，瞬间就清楚白馨的意思了，是让黄茹去查查欣业集团今年8月和9月采购的两笔原材料。 在后面有没有销售出去，若是已销售，则销售额是多少？客户又是谁？ 郑业成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也想明白了景峰电子的大老板是想干什么了！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会计师和评估师，这批材料在报表日后亏损卖了。 那么在6月30日这个时点，会计师应该考虑对这批材料计提存货跌价准备。 郑业成担心在qq上跟黄茹三两句话说不清，于是，他就出了办公室，来到相对偏僻的角落，给黄茹打了个电话。 趁这个空档，白馨再次来到庞经理办公室。 此时的庞经理脸上的笑意仍未消去，看到白馨进来，有些意外。 她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追过来要具体数量吧。 庞经理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尽量不显现出来，“小白，找我是有什么事？” “庞经理，我想要那两个批次材料的采购计划、采购申请单、采购合同以及仓库的入库单 。”白馨张口说道。 见庞经理没吱声，白馨再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跟欣业集团的签订销售合同、运输单据以及仓库的出库单 。” 怎么要这么多资料，这些资料他们财务这都没有。 庞经理很懵，感觉两耳都是“嗡嗡”声，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耳鸣了。 他们以前年度是其他所审计，见材料都卖了，就找他们要采购合同和销售合同。 他们财务没有，后面拖了一段时间，审计的也就没要了。 第207章 万万没想到 想到这，他猜测，安兴事务所可能还不知道他们这批材料已经销售了。 “是这样，小白老师，这批材料已经卖掉了。 ”庞经理看着白馨，一脸笑意地说道。 白馨轻巧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啊！” “那合同，还有什么单据来着，你们还需要吗？”庞经理带着一丝怀疑问道。 白馨见他单据名称都说不清楚，索性把她要的资料写在纸上，递给了庞经理。 “当然需要啊！庞经理，这些资料比较急，麻烦你尽快给到我们。”白馨很肯定地答道。 好吧，看来，付总办公室他是非去不可了。 这安兴事务所要的资料太全了吧，之前他都抱了好几摞资料过去了，现在还要。 他们付总也是，好好换什么事务所，就用以前年报审计的所，不好吗？！ 他尽力扯出一张笑脸，答道：“那我知道了，我尽快。” “那就麻烦庞经理了。” “没事，应该的。”庞经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白馨走到门口，想起另一个问题来，转身对庞经理说道：“庞经理，你们那批材料9月份全卖出去了，欣业集团怎么还没给你们公司打款呢？” 这句话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一会儿他上楼正好跟付总提一下。 “对对对，我一会儿就去催催，估计这两天就能到账。”庞经理尬笑道。 白馨点头，就出了门，她再拐到财务办公室，把景峰电子付给伟达实业的流水，都复印下来了。 回到会议室，郑业成已经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了。 “景峰电子采购这批原材料，货款有没有付出去？”郑业成在qq上问道。 这和评估师、律师在一个会议室里工作，沟通起问题太不方便了。 “采购的当月，钱就打过去了。”白馨回道。 “那欣业集团的款有打过来吗？”郑业成接着问。 “没有。我刚跟庞经理跟跟提过这个问题，他说他会去催催。”白馨将庞经理的意思转给了郑业成。 这头，等白馨一出门，庞经理先是一路小跑来到仓库，“小贾，把这批货的入库单给我，我去复印一下。” 庞经理边说，边拿出一张发票复印件让小贾看一下。 小贾看了一眼，摇摇头说道：“定制材料？这批材料可没入我这边的仓库。” “没入你这边库？！”庞经理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都有点跑调了。 他们公司只有这么一个仓库，不应该啊！ 他从财务账上看，这批材料购进来，应该在仓库存放了小半年才对啊！ 难道是借用别家仓库，这倒也有可能。 小贾非常肯定点点头，说道：“你这玩意上写的是定制材料，我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很清楚，我这库没有什么定制材料入库。” “那行，我知道了。” 话落，庞经理又往办公室走，待他来到付总办公室，早已气喘吁吁。 他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去，才敲响了付总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推门而入。 他先瞄了一眼付总，见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什么事？”付总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庞经理小心翼翼地答道：“审计的要我们公司与伟达实业签订的采购合同、采购申请以及采购计划……” 庞经理一口气将白馨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他们付总，付总听后剜了他一眼。 “没有。”付总严肃的声音再次传来。 哪个没有？他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当然，庞经理也只敢腹诽。 他头皮一阵发紧，颤着声问道：“付总，是哪个没有？” “都没有。”付总再次简洁地回道。 庞经理心头一噎，这可如何是好？ 他有些结巴，“那……那他们要，怎么办？” 付总不耐烦地回道：“什么怎么办，让采购部和销售部现做一个，就行了。” 现做？！好吧，这可真是开了他的眼界！ 不过，一个是采购部的老总，另一个是销售部的老总，他就一个财务经理，能使唤动他们吗？ 再说，这合同什么的，还要对方签字盖章呢！ 但他不敢说出口，只能干站着，看看付总有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实在不行，他再开口提。 就见付总拎起话筒，拨了几个数字，“你进来一下。” 这时，李助理进来了，庞经理松了一口气。 付总看了一眼庞经理，说道：“需要什么资料，跟李助理说，由他去安排。” 庞经理点点头，临走前，又补了一句，“付总，那个审计的还在问，说欣业集团的货款怎么还没付过来。” 付总点点头，回了一个“嗯”字。 至于这个“嗯”代表了几个意思，庞经理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但他没胆量再问。他相信，时间会给他答案的。 庞经理赶紧出了办公室，他的后背都是汗。 等后面空闲点，他一定抽出时间跟李助理讨教一下，他平时跟他们付总是怎么交流的。 等把这些事安排好，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今天中午，大家食欲都不佳，包括庞经理。 吃饭期间，庞经理随意问道：“小白老师，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北城财大。” “大四？”庞经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研二。” “你看着你很小啊，就研二了啊！那你导师是谁啊？”庞经理再接着问。 “吴刚教授。” “吴教授啊，哎呦，你真是厉害，竟然考到他门下了，不错，不错。”庞经理非常真诚地说道。 随后，他又来一句，“我们付总与吴教授还是亲戚呢。” “哦，是什么亲戚呀？”白馨有些好奇。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像还挺亲的。”庞经理回道。 聊到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一群人也就回到会议室。 黄茹打开欣业集团账套，今年8月份和9月份分别采购4000万原材料 ，并在当月就卖出去了，共取得不含税销售额1.1亿。 销售客户是胜天集团，货款在9月底已全额收回。 郑业成待看到黄茹反馈的结果，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企业是这种骚操作。 景峰电子1.1亿采购进来，8000万卖出去，亏了3000万。 欣业集团花8000万从景峰电子买进来，1.1亿卖出去，转手挣了3000万。 这是耍他们玩吗？ 第208章 如何定价 但，他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他们所没有承接欣业集团这个项目的审计，他们本次审计会执行什么样的程序？ 这些审计程序能不能发现这个问题？ 他都能想象得到，接下来他们会向企业索要采购合同、销售合同、出入库单等等一系列资料，这些资料郑业成相信景峰电子肯定有。 但这些资料都是经由企业的手流转，即使能提供出来，也依然不能让他们解决一个关键问题。 即这批材料交易对价的公允性的问题。 这批材料披着‘定制材料’的壳，他们还真没办法向第三方询价，评估师大概率也无从下手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郑业成的脊梁骨不禁发凉。 欣业集团是家上市公司，它参与进来，是想做什么？ 今年业绩不理想，无法向上级主管部门交待，所以铤而走险来这一出？ 还是他们集团预计今年会亏损，所以做这笔交易？ 若是本次没安排预审，这笔交易在他们年报审计的时候肯定会关注到，至于能查到什么程度，还真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等到那时候股权交易说不定已经完成了。 这件事也给他们提了一个醒，对于上市公司来说，不管是控股公司，还是参股公司，最好都由他们所自行审计。 这样，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关联方或母子公司之间互相倒腾的事情，不管出于何种目的。 自97年开始，欣业集团都是经由他们部门审计，他是签字注册会计师。 他印象非常深刻，欣业集团没有倒卖材料一事。 其实，自接受欣业集团委托开始，他当时就提出来景峰电子由他们所来审计，但被景峰电子拒绝了。 因欣业集团持景峰电子5%的股份，持股比例低，他想强势也强势不起来。 项目组内部综合考虑了一下，同意了景峰电子的提议，他们找其他所审计，提供审计报告给安兴事务所。 审计报告他肯定是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景业电子出现亏损，而欣业集团未能及时计提减值。 现在看来，景峰电子、盛天集团、伟达实业以及欣业集团这四家公司联合在一起，目的非常明显，就是做低景峰电子的估值。 幸好，白馨发现这个问题，第一时间想到去查欣业集团的账。 想到白馨，郑业成不得不佩服，审计的洞察力非常惊人，反应也非常快，他自叹不如。 而当事人白馨此时正在盯着电脑里那张毛利率表，98年与99年的毛利率非常不正常，让她不由得多想。 97年，景峰电子毛利率还在33%，98年14.30%，99年更是离谱只有5.48%。 这98年与99年，该不会也是今年这样的操作手法吧？ 还好，李东在拷数据库的时候，把前三年的数据库都导了出来。 她快速打开企业97年的账套，都是销售产品，毛利率还挺高。 打开98年的账套，问题就来了。当年景峰电子销售定制材料1亿，结转材料成本1.1亿，亏损1000万。 99年，销售定制材料实现收入9000万，成本是1.17亿，亏损2700万。 这两年，定制材料都是从伟达实业采购进来，只是销售给了胜天集团。 企业将销售材料取得的收入，计入‘主营业收入’科目，而那家所审计时，未进行审计调整，导致主营业务毛利率下滑得厉害。 剔除这部分材料销售的影响，98年的毛利率为25%，99年毛利率为20%。 这样，毛利率看起来还正常一点，不像之前拦腰斩。 白馨在心里嘀咕，这企业怕不是从98年就开始运作这个事情了，目的就是为了低价卖股权。 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把这些数据都列在之前那张表上，再次给郑业成发送过去。 郑业成看到白馨发的表格，他有着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快速打开表格，一看，套路是一样。高买低卖，只是材料都卖给了胜天集团。 这个事情，查是查出来了。 接下来，这个交易对价的公允性如何界定，是个让人既头疼，还又绕不过去的问题。 既然他头疼，那就把这个问题单独拎出来，与陈所一起探讨一下吧。 思及此，郑业成立即拿起手机打给了陈所，语气焦急地问道：“陈所，你下午在所里吗？” 陈所从电话里头，很明显地能感受到郑业成语气里的紧迫感，他本能想到是项目上有问题。 忙问道：“怎么了，是项目有了新发现？” “是的。”郑业成只回了两个字。 都是审计出身，陈所也意识到郑业成应该是电话里不方便说。 “那你明天中午回所吧，带白馨一起。我下午有个会，抽不开身。”陈所语速非常快，不带一丝迟疑。 郑业成正准备提白馨，但没想到陈所这么厉害，不用问就直接猜出来问题是白馨发现的。 他一时愣住了，等他回过神，陈所的电话已经挂了。 次日上午，采购部的老总拿着新鲜出炉的采购计划、采购申请单、采购合同以及仓库的入库单，来到财务经理办公室。 “庞经理，这些都是你要的吧？”采购部老总把那些往庞经理办公桌上一扔。 庞经理赶紧从抽屉里拿出白馨昨天写的那张小纸条，一一核对，资料一份不差。 便点点头说：“是我要的，谢了！” “不用，总助亲自打电话下来，我能不办吗？”对方语气不太好。 也不能怪他语气不好，估计在办事的过程中没少受对家公司的人挤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庞经理装作没听出来，再次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看见入库单上有库管员小贾的签名，他 忙问道：“这入库单，是小贾开的？” 昨天他去找小贾时，小贾明明说没见过这批材料，以他的性格，会开入库单？ “那倔驴，他没经手，你觉得他会写？”对方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那看来，就是眼前这位模仿他的笔迹了。 “行行行，那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庞经理语气非常友好，好声好气地送走眼前这位。 第209章 不简单 十分钟不到，销售部的老总也来了，奉上了销售合同与仓库的出库单。 庞经理接过资料，抽出出库单，这张单子库管员也是小贾。 只是，这入库单上小贾的签名和出库单上的签名，明眼人一看，就不是同一个小贾签的字啊！ “你这出库单，是小贾本人开的？”庞经理问道。 销售部老总挠挠头，尴尬一笑，“当然不是，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说完，对庞经理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庞经理没回话，他抽出入库单，指着库管员的签名，再让销售部的老总看看出库单上的签名。 语气委婉地说道：“你看，这两处签字不一样，审计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庞经理的意思，是想要他改单子，他内心拒绝。 不能因为他后送过来，就让他改啊！ “庞经理，你就是太小心了！谁吃饱的，没事儿干，还把两张单子拿出来比对呢？” 庞经理内心郁闷，他好意提醒，却被人家内涵了！ 对方也立马意识到，他这话貌似把庞经理也囊括进去了，忙补了一句：“庞经理，我那话不是说你吃饱了，没事干。你懂我的啊！” “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我懂，那这个，你要不要再开一份啊，让采购部的人签一下字呢？” 销售部的老总立马摇头拒绝。 凭什么他要去再开一份，为什么不是采购部重新开，然后他来签字呢。 庞经理没往心里去，他提出来，对方不改，他也没办法。要是最后因为这个出事，可怪不了他啊！ “那行，那就这样，多谢了！”庞经理仍是客气地说道。 待销售部的老总出去后，庞经理看着眼前的资料，他有些心虚。 这些纸张看起来太新了，审计的会不会一眼就能瞧出来异常来。 特别是出库单和 入库单，这些单据要是从库管员手里转一圈，最起码会有褶皱吧。 想想，他把出库单、入库单、采购计划和采购申请，来来回回对折了几次，这样就显得不那么新了。 接着，他把所有资料，再与小纸条上核对了一遍。 就缺少运输单据，估计这个单据只有付总那有了。 不管了，先交过去再说，万一那位小白老师忘了呢。 毕竟，她昨天在他办公室里现写的，她自己都没留底。 做完一番心理建设后，庞经理拿着这些资料，来到审计会议室。 “小白老师，你要的这些资料，我都准备好了。”说着，庞经理将手中资料递给了白馨。 白馨接过资料，从头翻了一遍，开口说道：“庞经理，资料不全哦。” 庞经理故意装傻问道：“是吗？缺什么资料呢？” “运输单据啊！你们公司销售材料肯定有运单，还有采购材料也同样有啊！”白馨耐心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那我再去问问。”庞经理装作悟了的样子。 白馨笑笑回了句，“谢谢！” 她翻着手中的入库单，这字迹怎么看起来像是最近两天才写的。她再看一眼出库单的字迹，同样也是。 她不经意地扫向库管员，两张单子库管员是一人，但这字可明显不是一个人写的啊。 她在心里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事儿，可能不是简简单单定价高低的问题了。 昨天下班时，郑业成已经白馨提了，今天中午回所，与陈所一起讨论一下关于材料买卖事宜。 白馨一早来上班，便整理好了中午汇报要用的资料，现在再看到手中庞经理最新提供的资料，准备一起带上。 到时候，让陈所和郑业成也一起看看。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吃完午饭，郑业成跟项目组其他人打声招呼，便跟白馨一起打车回所了。 陈所赶在中午的饭点，匆匆忙忙往所里赶，到了12层，电梯门一打开，就见主任拎个电脑包进来了。 主任也没想到，陈所会在这个点回公司。 “陈所，你回来了！”主任赶紧打招呼。 “嗯，你这是干嘛去？”陈所见他拎个电脑包，下午应该不回来了，便问道。 主任硬着头皮道：“我想去郑业成项目上看什么。” “去看什么？”陈所问道。 这话问得，当然是看项目进展顺不顺利了！ 不过他转念一些，这理由是有点牵强，郑业成前天才去现场，项目能有啥进展可言。 但是，他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的，就想去看看。 回头还真不一定抽出时间，即使他能抽出时间，那位实习生也不一定会来他们部门实习啊！ “看……，我就是去他们项目转转，反正我下午没什么事。”主任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下午没事，正好，一会儿一起讨论个问题。”陈所撂下这句话，就潇洒地回他办公室了。 他能拒绝吗？他手头上的项目堆积如山，事可多了！ 主任叹了口气，老板都发话了，那他肯定不能走了。只能认命地拎着他的电脑包，再次回到自己办公室。 今日运气确实不咋地，出门就碰到老板。看来，只能择日再去了。 40分钟后，郑业成和白馨来到安兴事务所的楼下。 白馨有些恍惚，眼眶发热。 所还是这个所，办公地还是前世的老地方，感觉一切都没变。 “走吧，我们直接上楼，陈所在楼上等。”郑业成看白馨站在原地不动，便提醒道。 白馨点点头，与郑业成一同上了12楼。 郑业成带着她直接来到陈所办公室，陈所正在看文件，办公室的门开着的，应该是在等他们的到来。 郑业成礼貌性地敲了一下门，陈所抬头见郑业成和白馨进来了，便说道： “你们俩先去沙发上坐一下，我打个电话就过来。” 只见陈所快速拨了几个数字，那头电话就接通了，“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陈所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主任便过来了。 主任看见郑业成也在，还以为看错了，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怪不得，陈所把他叫住了。 “当然是回来讨论问题了，不然，回来看你啊！”陈所没好气地回道。 主任一时语塞，幽怨地看了陈所一眼，那刚刚在电梯口碰到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清楚一点呢！ 第210章 长见识了 主任这时看到坐在郑业成身旁还坐着一位姑娘，这位就是白馨吗？ 怎么感觉很小呢！ 李东不是说她已在读研二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呢！ 他见郑业成没有介绍的意思，随即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郑业成这才想起主任不认识白馨，忙介绍，“白馨，这是我们部门赵主任。主任，这位是祥龙服装厂的白总，现在在读研二，这段时间在我的项目上实习。” 主任还是那个主任，不知道还是不是跟前世一样，是个话痨。 赵主任脸上不显，心里还是挺震惊的，“你就白馨啊，你好！欢迎你来我们部门实习！” 白馨笑着回了句：“谢谢赵主任！” “那个，你这看起来像是个大二、大三的学生啊？”这里没外人，赵主任心里藏不住话，非得说出来。 还好，陈所把他喊住了，要不然今天跟他们就完美错过了。 只是郑业成把一个实习生带回所里做什么？ 他本打算去现场考考白馨的，现在正好，一会儿他借题发挥问她几个问题，看她能不能答得出来？ 陈所看着赵主任变来变去的脸色，他哪能不知道赵主任去郑业成项目的目的！ 自他当上部门主任后，他从来不会主动去项目上。因为去了，项目经理肯定会抱怨，让他解决问题。 大抵就两个方面的问题，要么是企业不配合，项目不好做；要么是人手问题，助理不够或不好用。哪次不是项目经理三请四催的，他老人家才不情愿地去他们项目上转转。 不算今天，郑业成才去项目两天，他去看什么？他十有八九是冲着白馨去的。 估计听到部门的小助理都在夸白馨，还有国资委的人也在夸，有些好奇。 因此，中午在电梯口碰到的时候，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这时，秘书端了两杯茶进来。 白馨准备开口回答赵主任的问题，陈所坏心眼地打断了，就吊着他胃口。 陈所将其中一杯茶递给了白馨，“你俩先喝口茶，我们再进入正题。赵主任的问题说来话长，回头再说。” 主任白了陈所一眼，但也无可奈何。 白馨喝了口茶，郑业成也抿了一口。 郑业成先开口：“白馨，你把表格给主任和陈所看看。” 闻言，白馨将表格递给了陈所。 陈所仔细看着手中的表格，眉头越皱越紧，主任有些好奇，也凑过去瞧了瞧。 好家伙，这伙人该不会是强盗吧！ “白馨，剔除销售材料这个因素，景峰电子这两年的毛利率是多少？”陈所思索半天开了口。 “98年25%，99年20%，2000年1-6月26%。”白馨快速回答。 主任跟在后面点点头，还不错，知道剔除这个因素来看企业真实的毛利率。 陈所也在回忆，景峰电子鼎盛时期的主营业务的毛利率应该在40%左右，这几年因为行业竞争的原因，会下降也是正常。但，今年为什么又起来了？ “那今年上半年的毛利率为什么又上升了，你查了原因吗？”陈所问道。 “查了。老产品的毛利率仍是20%左右，但他们推出一款新产品上市，毛利率高达50%。” 陈所一直想不明白那家公司经营得好好的，为啥要卖股权，现在他隐约是明白了，买家很可能是看中景峰电子的新技术。 但，交易双方老老实实谈价格不行吗？他们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陈所，你看这买来卖去，材料还是定制材料，我们也询不到市价啊？”郑业成开发愁啊，“但我们也不能只依靠评估师的判断吧？” 到时，很有可能被评估师牵着鼻子走了，郑业成心想着。 陈所眉头仍然紧皱。 赵主任若有所思，提了个建议：“咨询第三方？” “哪个第三方？”郑业成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连忙问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赵主任摸了一下鼻梁，讪笑道。 “只要有真实的实物的流转，我们是不可能阻止企业倒卖材料的。只是这个交易价格确实不好判定，但景峰电子这个定价确实太离谱了。”陈所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忧心市价的问题。”白馨见他们同时都在纠结定价的问题，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她，白馨向他们扬了扬手中的单据，说道：“你们看看这个。” 主任一把抢过来，他要第一个看，郑业成和陈所只能静静地等他看完，然后再看。 主任快速扫了一眼，“这不是购销合同和仓库出、入库单吗？没什么特别的啊！” 话落，将手上的单据递给了陈所。 郑业成起身来到陈所身旁，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白馨，你直接讲，别卖关子了。”郑业成催促道。 白馨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急，但都没耐心去看，非常无语。 “你们看看这个出库单和入库单，库管员同是一个人，但签的字完全不一样，这意味着什么？”白馨看了一眼郑业成。 郑业成立马反应过来，快言快语道：“他们这出、入库单是假的？” “那造假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呢？”白馨往下问道。 赵主任看了一眼白馨，这反过来了吧，怎么是她考起他们的项目经理了？ “该不会是……，”郑业成想到有这种可能，有点小激动，“该不会是材料根本没有入库，也没有出库，所以企业的人就随意填了这两张单子。” 白馨点点头，“嗯，大概率是的。不过，是真是假，明天抽个时间，问问这名仓库保管员就知道了。” “还有，你们看这合同，这采购计划等，纸张特别新，字迹也像是刚签的。”白馨接着说道。 赵主任这才仔细地看向那些单据，确实是那么回事。 陈所在一旁不停点头，“这么说，这笔交易压根就不存在。” 白馨很肯定地答道：“是的。应该只有资金流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物流转。” 此时的郑业成不再纠结定价问题了，但这企业的操作手法真是让他了长见识。 这帮兔崽子的胆子未免也太肥了吧！ 第211章 不容易 陈所赞赏地看着白馨，接着问道：“景峰电子销售给欣业集团的那笔货款收到了吗？” 白馨点点头，“收到了。我昨天找他们财务经理顺嘴提了一句货款还未收回，今天早上资金就到位了。” 提到货款，白馨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今天一早刚踏进会议室，庞经理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告诉她货款来了。 白馨想想，都觉得这位庞经理太有意思了！ 三人听完不禁摇摇头，这企业办得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郑业成看着白馨说道：“你说，那98年和99年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先是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还好，欣业集团对景峰电子就持股5%，协议中也约定不参与该公司的经营决策。因此对于该公司的投资，欣业集团采用成本法核算，无需按照净利润确认投资收益。 否则，98年和99年这人为减少利润3700万，不考虑税的影响，要是确认投资收益的话，按持股比例5%计算有185万，对欣业集团伦今年的报表影响也不小啊。 很有可能要往前追溯调整财务报表，再让企业发布会计差错更正报告。 光想想，他身上就开始冒汗！ 这刚被国资委表扬过，转身又去发布差错更正报告，岂不太丢人了。 “大差不差。应该是负责他们公司98年和99年审计的事务所没过多审查，所以这拨人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白馨接着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伟达实业会以原售价从胜天集团再买回来。就拿今年这批材料来说，整个过程梳理下来应该是这样： 第一步，由景峰电子向伟达实业购买定制材料，支付1.1亿； 第二步，景峰电子将材料销售给欣业集团，收款8000万，亏3000万； 第三步，欣业集团转售材料给胜天集团，收款1.1亿，盈利3000万； 第四步，胜天集团再向伟达实业销售，收款1.1亿，盈亏为零。 整个过程下来看下来，伟达实业和胜天集团一分不挣，一分不亏，仅是1.1亿的资金过一下账而已。 98年和99年应该是同样的操作手法。 如此，他们这四家公司或是其中的三家，每年操作一次，每卖一次，他们就能从景峰电子倒出一笔资金，同时转移一部分利润。目的就是一个，就是自己多赚钱，国家少挣钱或不挣钱。” 赵主任听完点头的同时也直咂舌，打着倒卖定制材料的幌子，实则是偷偷转移企业的利润，他从事审计行业十多年，可从未见过。 这位实习生分析得真透彻，非常不错！ “景峰电子，我没记错的话，欣业集团持股5%，胜天集团持股45%，剩余的是地方政府持股50%。若是按照他们这种操作手法，不考虑税的影响，连着三年人为减少景峰电子净利润6700万，国家会因此损失3350万。” 陈所说完，办公室一片寂静，这个事情的性质已经非常严重，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那接下来这样，你们回项目后，把企业作假的事落到实处。98年和99年卖材料的事情，白馨你再找企业要相关的资料，看他们怎么说。”陈所吩咐道。 大家都清楚，不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企业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白馨点点头。 “欣业集团还有一个问题，你年报时要关注。”白馨友情提醒郑业成，她怕后面她自己也忘了。 “什么问题？”郑业成紧随其后问道，他的脑子现在已经不太好使了。 “欣业集团今天不是给景峰电子打款8000万吗，若这笔交易压根就不存在，欣业集团今天转的这笔账，就构成了关联方资金占用了。” “幸好你提醒我了，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呢。”在白馨面前，郑业成也没什么可装的了。 主任后面没讲话，全程在听他们说。 他发现白馨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条理清晰，看问题还比较全面，是个审计的好苗子。 不需要考核了，直接来他们部门上班就行，就是不知她有没有意向。 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了，主任看着白馨，一脸笑意地问道： “白馨，你这毕业，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所上班呢？” 郑业成下意识地看向陈所，陈所摇摇头，示意他还没跟主任提这个事儿。 郑业成索性装作不知道，静静地看戏。 白馨怔住了，她看了陈所一眼，陈所抿嘴一笑，看来他还没跟赵主任说。 赵主任见她有一瞬间的迟疑，他的脑子就快速转起来，他在思考要怎么说，才能显出他的诚意来。 他酝酿了半分钟，正准备长篇大论时。 陈所先是拍了拍他肩膀，再拍向他的胸口，说道： “白馨毕业后会来我们所上班，你就甭操这个心了，且把心放肚子里。” 白馨来上班就好，赵主任也不去纠结陈所什么时候定下这事的。即使问，这人也不一定会回答，他擅长吊人胃口。 郑业成没忍住，笑出了声，赵主任白了他一眼，都是些什么人。 几人讨论完，时间尚早，郑业成和白馨起身回项目组。 郑业成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心情大好。 “走，我带你在所里转转，我跟你说，我们所这个办公环境可比不上祥龙服装厂。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郑业成打趣地说道。 白馨跟在他后面，来到员工办公区域，入眼便是一排排的办公桌椅，两桌之间用挡板隔开。 跟前世的摆设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望向那处靠窗的位置，前世她就坐在那里。每当心情不好时，她会站起来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躁！ 现在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不知道是谁，看样子是个女生，桌面上摆放着一盆仙人球和一个小娃娃，干净、整洁。 郑业成还在白馨耳边絮叨，“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当上合伙人，就不用跟我们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了。” 白馨懒得搭理他，让他自说自话的。 庞经理自会议室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往付总办公室赶，结果付总外出了，不在办公室。 只能一会儿再来，自从安兴事务所进场审计后，他这双小脚都快跑成大脚了！ 哎！他真是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他容易吗？！ 第212章 不能慌 白馨和郑业成回到景峰电子后，她直接去了财务经理办公室。 庞经理听见敲门声，抬头见来人是白馨，立马脱口而出： “小白老师，你来了。那运单在我们付总手里，等我拿到了第一时间送给你，你不用过来催的。” 白馨知道他误会了，便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哦，那行。是这样，庞经理，我们还需要98年和99年原材料购销合同、出、入库单、运单等，跟这次采购要的资料一样。” “98年和99年，那……那不是去年和前年的事吗？你们审计的是今年啊！”庞经理觉得他这脑子好不容易灵光一回，当然得据理力争了。 白馨细心观察了一下庞经理，那表情不像心虚的样子，应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管理层凌驾于企业内控之上，企业内部制度形同虚设，财务报表数据失真。 对于中介机构来说，审计风险非常大；对企业财务负责人来说，也是一种挑战。上级部门要真查到进行处罚，财务负责人也难咎其责。 有时，财务人员要求按制度执行，老板不一定听。但老板下的指令，又不能不执行。否则，位置可能不保。 企业财务也不好做。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这三年毛利率忽上忽下，对净资产的影响比较大，对本次股权作价也有直接影响。因此，我们需要那些资料，再进一步再看看。”白馨解释道。 理是这个理，就不知道他们付总听完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跟他一样，非常后悔换了个事务所。 他真是心累，他们老板也是，做买卖的时候，就不能把合同手续整齐全了吗？ “那你等等吧，估计要明后天给你了。” 他估计这些合同之类的资料还需要现做，这要点时间。 特别是采购合同和销售合同还涉及到对方盖章，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配合，毕竟，是去年和前年的事情，他不敢说得太满。 郑业成回到会议室，吴评估师就过来找他了。自从手机号码事件后，两人都有点小尴尬。 都是成年人，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工作还得继续。 “郑经理，你们这边打算哪天盘点？”吴评估师先开口问道。 做评估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与会计师事务所合作。因此，对他们的审计程序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们还没定，你们呢？” 白馨现在不在位置上，她这两天一直忙着查那批材料的事情，盘点的事确实还没提上日程，郑业成如实回道。 “企业今天上午才把盘点表给到我们，我想安排明天上午盘点。” 他们先把实物盘点了，后面的活才好接着往下干。 “那行，那我们跟你们同一时间盘点吧。”郑业成稍考虑一下答复道。 “那你们这边几个人去，分几组？”吴评估师继续问道。 “这个……，等白馨回来，再跟你说，行不行？”郑业成实在回答不了，这个需要白馨来定。 原来是那们白老师负责啊，那他就在这儿等等吧。 白馨跟庞经理说完，也就回到会议室。 只见吴评估师坐在郑业成身旁，郑业成见白馨进来，松了一口气。 这吴评估师真是一根筋到底，他说等白馨回来再谈，他就站在自己身旁不挪地儿。 大家都在一个会议室办公，至于么？没办法，只好请他坐下来。 “白老师，你回来了啊。” 除了那次要号码，吴评估师这还是第一次开口正儿八经地与白馨交谈，他的心跳有些快，但语气里的欣喜听者可闻。 白馨不明所以，点点头。 郑业成也识趣，闭嘴不语。 “那个……，我刚刚跟你们郑经理在讨论明天盘点的事情，想问一下，你这边准备是怎么安排的？”吴评估师一口气说完。 白馨听明白了，评估师明天盘点。 “你们几个人去盘点呢？分几组？”白馨快速问道。 他们组总共就6人，评估师他们也就3人，她想看看他们怎么分组？ 吴评估师没想到白馨会这样问他，这不是他刚刚问他们郑经理的问题吗？ 看来他们俩还是有点默契的啊！ 他的脸不禁有些发热，他摸了一下后脑勺，说道：“我们分三组。” “你们仨都去盘点啊？”白馨问道。 吴评估师摇摇头，“我们从所里调其他同事来盘点。” 白馨转头看向郑业成，“那我们也分三组，跟评估师一起盘点？” 郑业成点头同意，他现在不太相信别的所，包括评估师事务所。 “那行，明天上午9点准时去盘点。”吴评估师看着白馨，说道。 吴评估师这才不舍地离开座位，等明天，他好好表现一下。 白馨利落地回了个“好。” 正好她明天要拿着那入库单和出库单 ，找一下姓贾的仓库保管员确认一下真假。 要是闹出什么事，她可就不管了。 下午三点，庞经理起身再次来到他们付总在办公室。还好，付总回来了。 “付总！”庞经理没进门，在门口先喊了一声。然后，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 他抬头就他们付总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哎，他们付总想多了，以为他想来吗？这还不是被审计逼的！ 就这三天，他来他们付总办公室都赶上过去的三年了。 “你说。”付总惜字如金。 “就是那个审计的还需要货物运单，还有98年和……。”庞经理也尽量简洁地说道。 “什么？” 付总的语气有些尖锐，庞经理接下来要说的，他都没心思听了。 运单？哪来这玩意。 这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制材料，所以更不可能有运单了。 若是他们要合同之类的，他可以协调出来。但如果要的资料，涉及到无关的第三方，他可就办不到了。 这个主意，他们还是请了高人指点，才知道可以这么玩的。 这帮审计的，不会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吧？ 应该不能吧，前面那家所连审两年都没查出来。 加上今天，安兴事务所的人才来三天，肯定不可能，他不能慌，不能自己吓自己。 第213章 想敲打谁 庞经理立在一旁，见他们付总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好转，变来变去。 是他说得太笼统了，他们付总没听懂吗？要不，他再说得细一点。 “付总，这运单呢，就是我们公司卖货物，不是要委托运输公司承运吗，就他们公司给开的运输单据，这个单据它能证明我们公司是真实发货的。” 这下，他表达得应该非常清楚了吧。 审计要的这些单据，背后的含义他懂的。工作之余，他也在考注会呢，换成旁人，估计还真不知道。 付总看了一眼眼前人，这货是怎么当上财务经理，谁提拔的？ 这么点眼色都没吗，看不出来他是因为提供不出来而气恼的吗？ 庞经理说完，见付总神色莫测，这还听不懂吗？ 紧接着，他就听见‘咔嚓’一声，付总点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两口，再缓缓吐了出来，办公室里顿时烟雾缭绕。 “那个……”庞经理刚张口，就被付总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实在没功夫听庞经理磨叽。 出去？他还没说完呢。 “那个，付总，再容我多说一句。他们审计的还要98年和99年关于原材料买卖的相关资料，要的单据跟今年一样。” 庞经理见他们付总的脸越来越黑，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 怎么又是审计的，当初就不应该听王总的，无端给自己生这么多事！ 他好不容易坐上总经理的宝座，还才满三年，公司就要易主了。 上面那两位可是发话了，只要确保这次股权买卖顺利进行，日后对他定会委以重用。 因此，他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般审计的。 “是哪位审计要啊？”付总手在不停地摆弄着打火机，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安兴事务所的一个实习生，叫白馨。”庞经理怠慢，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个二货，脑子确定没问题吗？一个实习生的问题，他那么认真干什么，拖拖不就行了吗？去年不就这样含糊过去的嘛！ 还有，他都是财务经理了，连个实习生都对付不了吗？ 付总眯着眼透过烟雾看着他，深叹了口气。 “付总，那个实习生是你家亲戚的学生。”庞经理光顾着讲下面的事情，没注意老板的表情变化。 “我家哪个亲戚啊？”付总懒洋洋地问道。 “北城财大的吴教授啊，他不是你家亲戚吗？”说完，庞经理看了看付总，他想求表扬。 看他平时工作多卖力，工作和小道消息一样都不耽误。 北城财大的吴教授，那是他大伯，财经界赫赫有名，他来这家公司任职的时候，可没少吹嘘。 他吹的时候，就说他一亲戚，再加他跟他妈姓，所以别人也不知道他与吴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他这大伯，为人正直，眼里容不下沙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才进场三天，这审计要的资料可真他妈的多，把他们老底都扒了个遍。他们审的是2000年的账，跟98年和99年有毛线关系啊！ 他大伯的学生？付总想到一个好办法，今晚他大伯一家正好要来他家吃饭。 要不，他晚上先说说看，成不成再说。 反正他大伯也就动动嘴皮子，对他本人也没实质性的影响。 付总挥挥手，让庞经理出去。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付总就驱车往回赶。等他到家时，他大伯已经来了，正跟他爸小声在交谈着。 “大伯，你来了啊，我哥呢？”付总进了家门就开始喊人。 吴教授对他笑笑，“你哥有事，晚一点到。” 付总见他爸坐在那喝茶，一瞧茶水的颜色，就知道是一般的茶。 他本就想把他爸支走，这下就有了借口。 “爸，昨天我一个朋友给了我一些好茶，我忘了拿给你。据说口感非常好，你赶紧去拿出来泡一点，让我大伯也尝尝。” 付总边说，边把他爸往他房间里推，“就在办公桌左手边的第二抽屉里。” 这小子，茶在他房间，不应该是他去拿吗，看在好茶的份上，他去就去吧。 “大伯，你是不是有个学生最近在事务所实习啊？”付总直奔主题，一会儿人多了，就不太好说出口了。 吴教授什么人，一听就知道他有事跟自己说，怪不得把他爸支走了。 目前在项目上，就只有白馨，另外三个愣头青被他摁着在改论文。 这小子不会看上白馨了吧，那可使不得。那姑娘长相、能力都非常出色，但他明显配不上，而且人家也有男朋友了。 想到此，吴教授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公司不是要卖股权吗？你那学生刚好在我们公司审计，就是，你能不能跟她打声招呼啊，让她不要找我们要那么多资料啊！有些事情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付总也不扭捏，一吐为快。 吴教授听他说完，知道自己想左了，但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妙。 “她找你要的是什么资料？” “采购合同、入库单 、销售合同、出库单等等，现在又要运单，搞得我头都大了！”付总吐槽道。 “人家要那点资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你公司拿不出来？”吴教授看了他一眼，有心试探道。 付总坐在一旁有些心虚，没敢吭声。 吴教授接着来了一句，“你任职的那家公司不是国企吗，资料应该很齐全的才对，你在公司里不会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付总差点跳起来，他就那么一说，他大伯就能猜得差不多，不愧是财经类专家。 他梗着个脖子，回道：“怎么可能。” 吴教授明显不信他，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家审计要啥就给啥。你以为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的。审计准则是有要求的，哪些程序是他们必须执行的，哪些资料企业是必须提供的。” “那去年给我们家审计的那家所不就没要吗？”付总回道。 同时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再说，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容易得罪人。” 安兴事务所的人再查下去，没准真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他们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来运作这个事情，最后就败在审计这个环节，换谁，都不甘心。 “就一个普通的股权买卖审计，能得罪谁？”吴教授看向他这个侄子，面色严肃，语气严厉，“还是说，你这番话是想敲打谁，通过我来敲打我的学生？” 第214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付总见他大伯的脸沉了下来，连忙摆手。 他又不是活腻歪了，即使有那贼心，他也没那贼胆。 他这大伯对他们这些小一辈，从小要求很严格，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 小时候很调皮，老干一些不着边的事，没少挨他揍。 要是让他大伯知道自己在公司里干的那些好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伯，哪能呢，你想多了！就那帮人要的资料实在太多，我嫌烦。所以就顺嘴一说，真没别的意思。”付总扯着嘴角勉强一笑，说道。 被他大伯一通教训，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他大伯这个人迂腐得很，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 算了，他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运单到底找谁能解决呢？要不，跟胜天集团和欣业集团的那两位说说？ 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能力不行？他还准备后面跟他们大干一场呢！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干脆斜躺在沙发上。 吴教授看他那副挫样，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要是硬着跟他来，他肯定不说。 于是，吴教授试着缓和语气，再次开口说道：“你确定？你公司要是财务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兴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大伯言词恳切，表情真挚，有一瞬间他想和盘托出。 但，这事不同于别的事情，他大伯不可能会给他想办法，说不定把他送进局子都有可能。 吴教授见他犹豫不决，再接再厉道：“即使我解决不了，你也知道我在北城这么多年，圈子里的人脉非常广，只要不违法，我应该都能帮上你的忙。”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大伯已经第二次提到‘违法’这个词了。 他们这种行为算违法吗？他还真没往这上面想过。 这时，他爸拿着茶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付总在心底松了口气。 他大伯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而是死死地盯着他，压迫感十足，他都有点顶不住，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人啊，就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心虚，一心虚，就容易出汗。 “大伯，我非常确定，我们公司没啥事。爸，把茶叶给我，我来泡壶茶，大伯一会儿你品品。”付总借着泡茶就走出客厅，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吴教授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明摆着心虚！ 他明天还是给白馨打个电话问问为好，要是真干出什么错事，那也得及时纠正，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啊！ 林秋意周末那天，拿到白馨打印的选题和相关的资料后，一刻不敢停留。直到回到住处，她的心才归到原位。 她细细翻了翻这摞资料，有论文选题、大纲白馨也列好了，还有相关的文献资料。 接下来这两天她一直在物色人选，这些资料她要给谁比较合适。 给了她们宿舍之外的人，貌似用处也不大。 但，她们这个专业，读研的，除了李菁菁她也不认识旁人。 不能因为这个选题，贸然去认识一个人，再把这些送给那人，人家还以为她脑子有问题。 眼下最主要的，她要确定白馨最后用这个选题，白馨要是不用，她拿到了也是白拿。 因为对白馨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要很明确地报复到白馨才行。 所以，这个人得是活动在她周围，能得到一手消息才行。 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就李菁菁，不行的话，就便宜李菁菁好了。 正好她也看不惯白馨，白嫖这些资料，既能给她省了好多事，又能让她报复到白馨，她定会开心不已。 还有一个，就是她和白馨她们住一个宿舍，应该能知道白馨用不用这个选题。 只有白馨用了这个选题，后面才能报复得到啊。 就这么办，说干就干，现在刚好是下班的点。 她拿起她新买的手机给李菁菁的宿舍打去电话。 这手机是她用她爸另给的钱买的，这钱她爸本是让她给张明瑞他爸妈买些贵重礼品的。 她后来想想，算了，现在张明瑞很少主动找自己，她也不上赶着往上贴。但他要想轻易地把她给甩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再说，她认为是贵重的，他爸妈不一定能瞧得上，干脆就拿这笔钱买了手机。 电话响了两下，那头就接起来了。 “喂，是菁菁吗？” “秋意，是你呀。你上周末怎么没来我们宿舍啊？”李菁菁在那头问道。 林秋意对着手机撇撇嘴，不就惦记她那点零食吗？ “我去了呀，我一早就去你们宿舍找你，等你半天也没见你人就回去了，你跑哪去了？” “好吧，我回了一趟家。”李菁菁有点惋惜。 “你现在有时间吗？” 林秋意问道，这事当面说比较好，还要把资料给她，这段时间她就不去她们宿舍了。 “有。”李菁菁干脆利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秋意应该是要送什么好吃的给她吧，自从跟她玩在一起，她都长胖了3斤。 “那行，那一会儿我们见面聊。”林秋意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学校门口碰上了。 “哎呀，秋意，不好意思啊！我上周末回了一趟家，你来宿舍找我有事呀？” 李菁菁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眼睛不停地瞟向林秋意的背包。 林秋意哪能不懂。 还别说，要不是李菁菁贪嘴，她还真混不进她们宿舍，也拿不到这些资料。 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林秋意上前一步挽住李菁菁的胳膊，“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我又怕放在寝室被人顺走了，就带回去了。这不，又给你带来了。” “秋意，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谢了，你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啊？”李菁菁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不急，我先告诉你一个更值得你高兴的事，这个可以帮你解决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你听完肯定开心到起飞！”林秋意神秘兮兮地说道。 能帮她解决大难题！她能有什么大难题？ 第215章 要坏事 李菁菁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吃的，压根没有思考能力，随即说道：“那你赶紧说吧，别故弄玄虚的了！” 林秋意贴着李菁菁的耳朵说了几句，李菁菁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林秋意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李菁菁有些顾虑，她讨厌白馨是不假，但她从小到大还真没干过这种事。 她是有点贪小便宜，但她也不傻。林秋意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借自己的手来对付白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菁菁决定还是问清楚。 “不瞒你说，我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你不也说，刘倩是被她逼到国外去了吗？我和刘倩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咽不下那口气。”林秋意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菁菁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像作假。 研二了，论文的撰写是要提上日程了，前两天导师还在说，让他们准备起来，她也为这事发愁呢。 她们宿舍的人都在准备论文的事情，她一回宿舍，听的最多的都是她们在抱怨论文如何难写之类的。 “你说，我如果用了，你确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吗？” “你知我知的事。即使她后面说有人拿了她的选题资料，那时间也是上周末，你又不在，跟你扯不上关系。再说了，这选题什么的，又不是她一人会写。”林秋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道。 李菁菁想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好饿，我们先找个餐馆坐下来，边吃边说。”林秋意扯着李菁菁往前方不远处的小餐馆走去，“一会儿你看看那些资料，能用得上再说。” 李菁菁点点头，半推半就地跟着林秋意往餐馆方向走。 两人进去后，选了靠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林秋意从背包里掏出一摞资料，递给了李菁菁。 李菁菁从头翻到尾，选题、大纲都有了，文献也附在后面，这些资料可太有用了。为了做这些，白馨估计费了不少心思吧！ 日后白馨要是知道这些资料为她所用，不气吐血才怪呢！ 想想她就痛快！ 林秋意看着李菁菁的面部表情，就知道她动心了。 她假意问道：“怎么样？这资料你用得上吗，要是用不上，就算了。” “太有用了，你说得真对，这资料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谢谢你了，秋意。”李菁菁真情实意地说道。 反正白馨也没证据证明这些是她写的，别说，这大纲写得还真是不错，怪不得各科老师都夸她。 这大纲是现成的，她直接往里填充内容就好。 导师看到这个大纲应该也不会为难她，毕竟白馨的实力摆在那，往后她就不用再担心她的论文了。 “我是有点担心，万一我的论文和她的论文相似，怎么办？” “咱们要的就是这效果！”林秋意脸上的笑意渗人。 “什么意思？”李菁菁问道。 “你这样，明天一早，你先把这个大纲提交给你的导师看看。我觉得，白馨应该还没提交到她导师那，她那导师是出了名的严，她且要点时间写呢。这样的话，有你的导师作证，不就说明你是原创的吗？”林秋意分析得头头是道。 李菁菁连忙点头，嘴角笑意逐渐扩大，“是哦，这个法子好。这样白馨后面即使写出来，也是废稿一堆了啊！” 如果选题、大纲以及参考的文献都一样的话，白馨的论文应该能算得上抄袭了吧。想到有这种可能，林秋意的心情巨爽无比！ 她痛快地点点头，并吩咐李菁菁道：“你今晚回宿舍后，找刘小珍和李晴晴侧面打听一下，看看白馨论文题目是不是这个？” 李菁菁忙点头，她知道林秋意的言外之意。 对她来说，就嘴皮子一张一合，也不费什么力气。 这个晚上，李菁菁非常开心，铁公鸡拔毛，头一回她掏钱买了单。 第二天上午9点，吴评估师带着6个人来到景峰电子会议室，两人一组，正好分三组进行盘点。 白馨自己跟一组，在他们其他两组各安插一人，吴评估师没有异议。 他看6月底的报表，原材料占存货余额的比重大，本想着去材料库看看。 昨天一看他们的盘点表，得知材料已卖出，现在库存多的是成品，他就打算去成品库看看。 他想，负责存货盘点的白老师，应该和他的选择一样吧。 到了仓库，他见白馨直接去了原材料仓库，他也就临时改了主意，跟着一块去了。 库管员小贾昨天下班就接到通知，明天上午暂停所有原材料的出、入库，全力配合中介机构盘点。 他这一早就候在仓库门口，等着评估师和会计师的到来。 他对他管理的原材料仓库非常有信心，谁来盘点都不会出现问题。 远远地，他就看见庞经理带了4个人过来，不需要这么多人吧，原材料库存不多，多的是成品库。 而且原材料库就他一人，又不能劈成两半用啊！ “小贾，这几位是审计和评估的，麻烦你带他们去盘点。”庞经理互相介绍道，“这是我们原材料仓库的保管员，小贾，原材料的收发存都归他管。” 庞经理说完这话本想抬腿就走，但他想到昨天提交给小白老师的出、入库单，他就莫名地有些心虚。 想想，他还是跟着好了，这小白老师也在，万一她要问到那批材料的事儿，他还能打个圆场。 小贾很爽快地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盘点。” 于是，几人一起来到原材料库，白馨往仓库四处看了看。 这库管员管理得真是很到位，材料摆放得整齐有序，旁边都竖着标识牌，牌子上标注了品名，型号和数量等等。 “贾师傅，这仓库你管得非常好！”白馨直接夸赞道。 有人夸，小贾当然高兴，嘴里却谦虚地回道：“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临近中午时分，原材料库盘点完毕，参与盘点的人都在原材料盘点表上签字确认。 这时，白馨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批定制材料的入库单和出库单。 庞经理看到那皱巴巴的入库单和出库单，他知道坏事了，他想阻止已来不及了，单子已经到了小贾的手里。 第216章 零容忍 “贾师傅，麻烦你看看这两张单据，这批定制材料你有印象吗？”白馨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开口问道。 小贾拿着单据反复看了几遍，非常肯定地回道：“没有印象，定制材料，这是什么玩意儿？” 突然，他想起来了，前两天庞经理拿的那张发票，那上面写的就是定制材料。 他转而看向庞经理，一脸疑惑地说道：“庞经理，这入库单上的定制材料，与你前天拿过的发票说的是一件事吗？” 庞经理立马凑到小贾跟前，这两张单据就是他昨天交给小白老师的。 难道小白老师看出来，这名字不是同一人签的，所以拿来让当事人来确认吗？ 想到这，他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试图从小贾手上拿过单据，奈何小贾攥得紧紧的，扯不出来。 小贾还在絮叨，“你前天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批材料没入我这边的库吗？” 他担心小贾会看到出库单和入库单下方的签名，会原地蹦起来。 因此小贾话音一落，他立马接上，一脸小心地说道：“是的，我是来问过你。” 白馨没插话，她看到庞经理的脸色变来变去，应该是非常担心吧。她决定再等个1-2分钟，如果当事人没发现，她再来提示他。 不急，这两分钟她还等得起。 果然，一分钟不到，小贾皱着眉头扫向入库的右下角，他以为看错了，再看了一次，随即嚷嚷道： “不对啊，这入库单上的库管员怎么是我的名字，谁他妈的冒用老子的名字？” 他再扫向出库单，库管员也是他，这下他有点慌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掉他半条命。 小贾瞪着双眼看着庞经理，青筋暴露，“是不是你写的？前天你拿发票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那批玩意儿我他妈的就没见过。” 庞经理见小贾情绪非常激动，也被吓倒了，连连摇头，说道：“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 白馨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贾师傅，你先别激动，我把你的意思理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贾点点头。 “第一，这批定制材料没入你这边的仓库；第二，出库单和入库单上虽写你的名字，但不是本人写的，是别人代签的，对吧？” “你说得一点没错。”小贾虽是很生气，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了问题。 之后，他转身就要往办公楼去。 庞经理紧追其后，“小贾，你这是干嘛去啊？” “这还用问，不是你写的，我肯定要去找那两个龟孙子算账啊！”小贾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人是谁暂且不知，但肯定是采购部和销售部的人，他去了就能知道。 庞经理伸手拽住了他，试图让他冷静冷静。 正好，销售部和采购部的两位老总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往仓库这边来。 看到庞经理和小贾在厂区里拉拉扯扯，旁边还站着几个人，便说道：“你俩这是干什么？” 庞经理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这俩人看是看到了，但不知庞经理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立在一旁，还准备看会儿热闹。 “正好，你俩都在，你们看看这两张单据，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俩写的？”小贾气愤地说道。 销售部老总这才反应过来，刚庞经理朝他使眼色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庞经理让他重新填张出库单，让采购部的人代签字，他给拒了。 当初拒绝的有多爽，现在他就有多后悔！ 采购部与销售部的两位老总对视了一眼，这事儿该不会被审计的看出来了吧？这下可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他们付总要把他们给吃了不可。 “那个，小贾，你先别激动，这个事情呢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销售部的老总脑子转得快，安抚小贾的情绪为先。 “你们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跟你们没完。什么破公司，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小贾扯开嗓子骂道。 “你们三位先跟我一起去趟会议室吧，你们跟我们好好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白馨对着庞经理、采购部和销售部的老总说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行，不过，我办公室里还有客人在等我，得二十分钟之后过去，可以吗？”销售部老总开口说道。 庞经理和采购部的老总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做销售的反应就是快。 白馨知道他们是为了找借口，想拖延点时间，准备几人商量一下好应对他们。无所谓，这事情想赖掉，可没那么容易。 “可以，那二十分钟后在会议室里详聊。”白馨很爽快地同意了。 吴评估师都懵了，他这一上午光跟着后面盘点，连跟白老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何谈什么表现。 就不知，这库管员看完白老师手上的单据之后，怎么好好地就嚷嚷起来了。 他云里雾里的，听到现在总算听出点名堂来了，应该是那批定制材料出了问题。 貌似采购部和销售部的负责人做了虚假的入库单和出库单，想遮掩什么，他目前判断不出来。 静观其变吧！ 盘点也盘完了，白馨一行人就回到会议室。 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吴教授的电话。 “白馨，现在忙吗？”吴教授先开口。 “现在没什么事，老师，是论文有问题吗？”白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事情，吴教授一般很少给她打电话。 “你的论文没问题，你现在是在景峰电子项目上实习？”吴教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馨一愣，她记得没跟吴教授提过啊。 “是的，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侄子的公司，这家公司是不是有很大的问题？”吴教授担忧地问道。 白馨也没隐瞒，直接回“是”。 “主要是什么问题？” “伙同其他公司转移公司利润，金额很大。”其他的白馨没多说。 “嗯，我知道了，这种事情零容忍。” 吴教授挂了电话之后，气得说不出话，这小子要是在他跟前，他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第217章 见一个重要的人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他是想钱想疯了？ 不过，就他那脑子肯定是想不出这个办法来。那傻小子，该不会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吧？ 转移公司利润，很明显就是想做低企业估值。趁现在股权还没卖出去，事情应该还有挽救的余地。 沉思片刻，吴教授先是打了通电话，跟对方打好招呼，再起身出门来到校外，打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吴教授便拿出手机拨通了他侄子的电话。 而此时的付总在办公室里气得直挠头，要问原因，还不是采购部和销售部的两个蠢货干的好事。 现在知道忏悔了，早干嘛去了？ “你俩是把审计的当傻子吗？”付总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接下来就很被动了。不过让他主动承认作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要怎样做，才能把这事情给圆回去呢？ “你们……”付总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本不想搭理，但他的手机一直响。 无奈之下，他看了一眼手机，是他大伯的电话，不接回头肯定会挨骂。 “喂，大伯，你找我啊？”付总声调尽量平和一点。 “嗯，你过十分钟下楼，在你公司门口等我一下。”吴教授在电话里直接吩咐道。 “大伯，你找我是什么事啊？我现在手头上有事，走不开。”付总直接拒了。 “天大的事，你也给我放到一边去。我带你去见个人，很重要的一个人。”吴教授关键的时候卖起了关子。 很重要的一个人？付总在脑中不由得多想。 他大伯可是破天荒第一次给他引荐人呢，想想，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行，那我一会儿就下去。” 吴教授挂了侄子的电话，又拨通了白馨的电话， “白馨，你跟你的项目经理，过十分钟后来公司门口。” “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们几人去一趟国资委。” “好的，老师。” 白馨没多问，但她大概明白吴教授这样做的用意。 景峰电子是国企，股权交易一旦完成，总经理肯定要受处罚，这么大一笔钱，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可能性非常大。 吴教授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稳妥。 他们几人一起去趟国资委，当着会计师事务所的面，让他侄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最后国资委要怎么处罚另说。 十分钟后，白馨和郑业成来到景峰电子的大门口。 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开过来了，吴教授从车里探出头，对着白馨招招手。 白馨看到吴教授，也就跟郑业成往出租车那走。 此时，就见一位高个子男士三两步冲向了出租车，一阵风似的，坐上了出租车的副驾驶。 嘴里还嚷嚷道：“大伯，你要带我去见谁啊？搞得这么神秘！” 吴教授没理他，向他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快点上来。” “老师，这是负责景峰电子的项目经理，郑业成。”白馨上车后，立马介绍起来，“郑经理，这是我老师，吴教授。” “你好，郑经理。”吴教授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吴教授，您好！”郑业成立马回应道。 吴教授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侄子吃惊的样儿，就知道这木头疙瘩还不认识白馨他们，这人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公司有那么大的猫腻，要换成别人，早在审计师跟前鞍前马后了。 这审计的都来公司三天了，他老人家到现在还不认识，他那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也是，没准别人就是瞧中他那傻乎乎的样儿，才让他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因为傻且又听话，好操控啊，但凡稍微聪明一点，估计都坐不上那个位置。 吴教授心里暗自感叹，同时也有些尴尬，便调侃道： “我来介绍一下，付总，这是安兴事务所的项目经理，郑业成，这位姑娘就是我的学生，白馨。二位，坐你们前面的这位就是景峰电子的付总，这付总啊，日理万机，估计也抽不出时间来见你们，所以你们不认识他也正常。” 白馨和郑业成笑了一下，随后两人同时出了声：“付总，您好！” 付总被他大伯一顿呛，不敢出声反驳，扭头对着郑业成他们尴尬一笑，也开口打了招呼， “那个，郑经理，白馨，你们好！公司最近事儿多，确实是忙，没抽出时间来见你们，抱歉啊！” “没关系的，付总，公司的事儿重要，您忙您的！我们这边财务对接得也挺好的。”郑业成客气地回道。 他大伯电话里说要带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难道是他听错了？ 他要介绍认识的人就是身后的这两位吗？那在他们公司见面不就好吗？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大伯还是挺看重他的。 他昨晚才抱怨审计要资的料非常多，虽然被他大伯一顿训斥，但转天他大伯就安排三方见面。 他大伯这人还真重情义！ 不过，这条路不太对啊！ 在他们公司不方便见，那去餐馆、咖啡馆不就行了吗？这车怎么往市区政府机构办事区域这边来了呢？ 那两人不问，他也不好问，要是问，他大伯一准会怼他。他都当上总经理了，在外人面前，他好歹还是要点面子的。 随着“吱”的一声，出租车停在国资委的门口。 吴教授、白馨和郑业成三人坐在后排，车一停就下了车。 付总先是付了车钱，再从出租车上下来。 抬头见是国姿委的大门口，他在心里犯嘀咕，他大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他看了一眼他大伯，但他大伯看都不看他，目不斜视地往国姿委大楼里走。 这样看来，他大伯给他引荐的人应该不是眼前这两位审计师了。 难道是带着他们仨，一起去见国资委的大领导吗？ 别说，平时还真没机会见，这有幸见一次，也够他在他朋友那吹很久了！ 想到这，付总浑身来劲。 第218章 瞒不住 郑业成听说吴教授要带他们去国资委，便立马给陈所打了电话。陈所放下手头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到国姿委，几人在国资委的大厅碰上了。 吴教授见过陈所，对他颔首，便率先往里走。 付总跟在后面，见这队伍越来越壮大，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几人一同来到5层的一间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他想抬头看看是什么科室，就被他大伯一把推进了屋内。 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他大伯寒暄声。 “胡处长，非常不好意思，占用你中午休息的时间了。” “哪里，哪里，你们都坐，”胡处长起身倒水递给了在座的各位， “来，你们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吴教授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浅浅地抿了一口，便开口说道： “胡处长，我今天来是为了景峰电子股权买卖的事情。”吴教授开门见山，没绕弯子，同时指着付总说道： “这小子，是我侄子，是景峰电子的总经理，你叫他小付就好。” 这怎么扯到景峰电子股权买卖的事呢，他大伯在电话里明明说的是要介绍人一位重要的人给他认识啊！ 见他大伯点了他的名，付总连忙站了起来，“胡处长，您好！叫我小付就行。” 胡处长对他点点头。 随即他看向另外三位，“陈所，你怎么也来了？” 陈所笑了一下，回道：“我们仨也是为了景峰电子的事来的。” 胡处长一脸狐疑，就一个小公司的股权买卖，竟让两尊大佛一起光临他的办公室。 吴教授看向陈所，说道：“陈所，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陈所也不推辞，“胡处长，是这样，我们是接受景峰电子的委托，对该公司2000年6月30日的净资产进行审计。” “在审计过程中我们发现，景峰电子于今年的8月和9月分别销售一批定制材料给欣业集团，实现销售金额8000万，而公司实际采购成本为1.1亿，亏损3000万。” 坐在一旁的付总，脑子“嗡”的一声，他大伯带他来这，是要说他们公司原材料买卖亏损的事？等他听到陈所接下来的话，他差点瘫坐在地上。 “我们查了一下景峰电子的采购合同、销售合同以及出入库单等，发现购、销合同、出、入库单等都是企业后补的。” “今天上午，我们审计人员，拿出入库单找库管员核实，据他反馈，他就没见过这批定制材料，出、入库单也是别人冒充他填写的。” “至于其中的缘由，只有付总能给我们解答了。”陈所说完这番话，大家都看向付总。 付总的脑门上布满了汗珠，他是真没想到有这一出。 他大伯要是早跟他说，来国姿委是坦白这件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来。 他大伯是如何发现的呢？他们家他谁都没说啊。 “你赶紧的，别磨叽了！这事不是你想捂就能捂得住的，大家都知道了。”吴教授催促道。 他大伯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今天不交待看来是出不了这个办公室的门了，怪不得，他进门时想看看是什么科室，就被他大伯一把推了进去。 “这个……，那个……，我只管我们公司付钱和开票，其他都是听他们指示。” 付总磕磕巴巴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所与郑业成、白馨三人互看了一眼，随即追问道：“他们，哪个他们？” “欣业集团的王总和胜天集团的于总。于总通知我打款时间和打款金额。我在指定的时间打款给伟平实业，伟平实业收到款，再给我们公司开发票。”付总补充道。 “你这说的是采购环节，那销售那个环节呢？”郑业成接着问道。 “欣业集团的王总通知我开票时间和开票金额，回款不用我这边操心，他们会主动打给我们公司。至于欣业集团卖多少钱，我并不知道。”付总说完这些，心里突然间敞亮了许多。 卖股权的事，主要是那两人筹谋，他负责执行。他就担心中间出岔子，但很不幸，最后还是出了事。 今天这个结果，要怪还是怪王总，是他非要请安兴事务所来审计，要是用去年审计的那家所，股权交易肯定能顺利完成。 待交易完成后，多少他也能从中挣一笔钱，现在好，快到嘴的鸭子飞了。 “听完你说的这些，这批定制材料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对吧？”郑业成总结道。 付总艰难地点点头。 胡处长听明白了，胜天集团和欣业集团的两位老总他都认识，这两人竟敢在他们眼皮子瞎搞，真以为他们国资委是吃素的啊！ “那98年和99年那两批材料呢？98年买进1.1亿，卖出1亿，99年买进1.17亿，卖出9000万，两批材料共亏3700万。”郑业成接着发问，没给付总喘息的时间。 吴教授听完陈所的讲述，他就觉得他这侄子胆子够肥。再听到郑业成提到98年和99年，他觉得他对他这侄子了解的太浅。 吴教授在电话里听白馨说金额很大，但他没想到金额能高达6700万啊。这小子那脑袋是个摆设吗？ 付总听到郑业成提到98和99年的事，第一时间就想反驳那是过去的事，跟他们本次审计又没关系，怎么还翻出来说？ 无奈他张了几次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慌得不行，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 98年至99年材料交易运转得比较顺利，且那两年事务所来审计都没查出来，因此，2000年他们又做了一次交易。 虽然做了三次交易，共转出6700万利润，但他没拿到一分钱好处。 几人都商量好了，要等股权交易完成再来分钱。 吴教授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前面两年应该和今年一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都如实说了，这些是瞒不住的。” 付总小声说道：“其实是和今年这批材料一样，只是钱是转给胜天集团。” 胡处长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他看了一眼吴教授和陈所，说道： “你们稍我一下，我去跟领导汇报看看要如何处理。” 第219章 釜底抽薪 吴教授点头。 半小时后，几人被请去一间大会议室，国资委的主任和书记都在。胡处长给大家一一作了介绍。 “我们开个会，大家稍等两分钟，欣业集团的王总和胜天集团的于总马上就到。”胡处长说道。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进来两位中年男士。 王总一进会议室，他一眼看到坐在会议室的陈所和郑业成，这两位他都太熟了。 郑业成这两年一直负责他们集团公司年报审计，陈所就不用说了，是他儿子王权峰的顶头上司。 景峰电子股权买卖的专项审计就是因为他儿子的原因，才交给陈所他们部门来审的。 他没想到在这看到他们俩，一时怔住了，反应过来是，立马跟他俩颔首。 再看到坐在主位的主任和党委书记，赶紧出声喊道：“书记好，主任好！” 于总进到会议室，看到这么多人，也是一愣，但看到国资委的主任在，也是立马喊道：“书记好，主任好！” 白馨看见进来的两位，王权峰的父亲她认识，因为前世做欣业集团项目时审计时见过。 另外一人，即胜天集团的老总，她是第一次见。 神州日化就是胜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得出来，这位于老板心术不正，前世安兴事务所是因为怎样的契机，承接了神州日化这个项目呢？ 两人屁股刚落座，便瞧见一旁的吴教授，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吴教授看了俩人一眼，没吱声，也没给这两人好脸色。 这两个老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侄子能当上总经理，肯定是这两位在中间推波助澜，图的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清楚吗？ 应该是冲着他在业界的身份来的，他们俩应该没想到他会来个釜底抽薪吧！ 于总和王总没想到吴教授这么不给面子，虽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但还是有一丝尴尬。 待他俩看到坐在角落的付总，两位久经战场的狐狸心里七上八下，根本顾不上刚才的那点尴尬。 两人都想冲上前去问问，他到国资委来干什么？今天到底要唱哪一出？ “王总，你来说说，你们欣业集团今年从景峰电子采购的那批定制材料，花了多少钱采购？又卖了多少钱？”胡处长没有一点铺垫，直接发难。 王总接到胡处长的电话，就颠颠跑过来了。他本想问问找他何事，无奈对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他还以为要表扬他们集团公司9月份的业绩不错呢。业绩是不错，但他心里也虚得很，毕竟手段确实有些不光彩。 在他看到景峰电子的付总时，他瞬间感觉不好，但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打哈哈道： “我们集团是从景峰电子采购了一批材料，具体多少钱我不记得了，卖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 他记不住，国资委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吧。 胡处长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轻易交待，他也不着急。 “那你现在好好想想，再不济，你给你们集团的财务总监打个电话问问。”胡处长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了，财务总监的电话你应该记得吧？要是不记得，我让人去帮你去查查。” 王总被胡处长怼得无话可言，含糊其辞地说道：“容我想想，毕竟有那么长时间了。” 他当然要争取点时间来思考了，就是不知道付总说了些什么，这让他非常被动。 于总见国资委的人问王总这个问题，他有些纳闷，为什么把他叫过来？ 景峰电子是他们集团公司、地方政府以及欣业集团投资设立的，受国资委监管，让他来一趟国资委，这点薄面他还是要给的。 上一秒他是这么想，下一秒他也被胡处长点名了。 “于总，趁王总思考的时间，我想问问你，98年你们胜天集团从景峰电子采购1亿的材料，99年采购9000万的原材料，分别卖了多少钱？” 突被点名的于总脑子一片空白，98年和99年的事情怎么被翻出来了，这太突然了！ 于总和王总同时看向角落里的付总，只见对方缩着脑袋坐在那里，头都不敢抬的。估计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这下该怎么办？两人大眼瞪小眼，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利润，再吐出来吧？！ 王总在想，欣业集团要把这3000万吐出来，今年可能出现亏损，要知道，他们去年报表已经亏损了，连续两年亏损，他们集团公司要戴上st的帽子了。 他就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铤而走险的，他本来想是，即使郑业成年报审计时发现了，这事已成定局，他们也没办法。 但他没想到这个事情，现在就被爆出来了。是不是因为他坚持让安兴事务所来审计，才引来这个事情呢？ 眼下后悔已来不及，这下，董事会的老家伙们，还有股东，不吵翻天才怪！ 于总考虑的是，去年和前年利润到手后，他们都分红分掉了。现在吐出来，是要拿今年的利润去作填补了。 吴教授看到两人一幅扭曲的表情，心里好歹也舒坦一点，谁让他们俩算计他侄子在先。 胡处长看两人在那挤眉弄眼的，半天也没人站出来说，索性点名，让两人一个个地站出来说。 他们既然有这魄力做出这种事情，就要有胆量来承担后果。 “王总，你应该想起来了吧，你们集团公司交易时间刚过去不久，也想了好几分钟，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总被胡处长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一番，虽没面子，但也没办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郑业成本次股权买卖审计的现场负责人。另外，他们集团公司的预审也开始了，安兴事务所的人应该是查了他们集团公司的账。 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他这安排有一处漏洞，那就是他让安兴事务所的人来审计，他这是把把柄往对方手上递啊！ 当初就不应该听他儿子的，把这个项目给到他们部门，说是明年升职加薪好有谈判的筹码。 现在他要是随意说出一个数字，郑业成肯定会站出来反驳，还有就是付总，十有八九也都交待了。 想通了其中的弯弯道道，王总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买进材料花了8000万，卖出收到货款1.1亿。” “哦，这批材料在你们公司是经过什么特殊的工序吗？不然，它在你们公司转一圈咋就这么值钱了？”胡处长故作不知。 第22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总一时语塞，是他们赚得差价太多了吗？ 早知道就不这样玩了，应该是他们加价太厉害了，才引来他们的关注的吧？ 胡处长见他不接话，很直白地问道：“还是说，这批材料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没什么材料呢？” 王总脸色发白，浑身燥热，坐在他身旁的于总也好不到哪去。 “于总，你应该回想起来了吧？”胡处长随即看向王总身旁的于总，问道。 胜天集团虽是民企，他们的财务数据没经过他的允许，一般人是没有权限查看的。 但景峰电子地方政府有持股，他们真要是追查这笔交易，顺藤摸瓜想看胜天集团的财务数据，他们还真拒绝不了。 他权衡片刻，还是选择老实交待，“98年采购1亿，卖出1.1亿；99年采购9000万，卖出1.17亿。” 胡处长同样提出疑问，“这两批材料从你们公司仓库转一圈，也非常值钱！能跟我们说说其中原因吗？” 这下怎么办？如何来解释？他们这是低买高卖，变相倒腾国有资产，国资委真要追究起来，后果非常严重。 于总急得满头大汗，怪不得他在电话里问来国资委是何事，眼前这位避开问题，只是让他赶紧过来。 国资委这边要是动了真格，肯定能查出问题来。他与身旁的王总互看了一眼，眼下只有坦白，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然，这位就不会打电话叫他俩过来了。 “还是说，这两批材料也是没有实物流转？”胡处长看似轻描淡写地提出疑问，但压迫感十足。 于总额头的汗一颗、两颗往下滴，他低着头没说话。 “王总，你想清楚了吗？有真实的实物流转和实质性的加工程序吗？”胡处长没啥顾虑，一句接一句往下砸。 王总在心里思量半天，这事儿真要是把国资委的人引到他们公司去了，引起的动静可不小，首当其冲是公司的股价，几个跌停板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权衡利弊之后，坦白道：“没有实物流转，也没有加工程序。” “于总，你那边呢？”胡处长两眼直视着于总。 于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道：“那个……也没有。” “你们两家都很想卖掉景峰电子的股权，对吧？”主任从进来到现在，问出第一句话。 王总与于总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不点头好。 “这样，我们初步的意见：第一，你们欣业集团和胜天集团从景峰电子共倒出的6700万，一周之内归还到景峰电子的账上，至于财务上要如何处理，你们咨询会计师的意见。” “第二，你们两家公司持有景峰电子的股权，全数由地方政府买下，原股权审计、评估程序继续，我们按评估价进行交易，不占你们集团公司的的便宜。” “第三，对于三家公司负责人的处罚，我们要开会讨论后再公布。” 主任一番话说完看向身边的书记，书记重重地点点头。 这个处理建议，他们内部事先已经商量过了。 于总和王总傻眼了，他们谋的不是这个啊！ 他们最终的目的：一是，要低价购买景峰电子的股权；二是，看重景峰电子的新技术。 新的团队都招好了，就等景峰电子的股权到手，再包装包装上市。 现在被打个措手不及，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被国资委给踢出局了。 这以后新技术的红利也吃不上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欣业集团持股比例少，还好一点，但他们胜天集团持股达到45%，这事情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国资委的主任只是将处理意见告知各位，并不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随即便下了逐客令，“那就这样，辛苦各位跑一趟。” “吴教授，您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国资委主任热情地邀请道。 吴教授点头，紧随其身后走了。 陈所、郑业成还有白馨三人随后出了会议室，至于那三位也不关他们的事。 “小郑，欣业集团这个客户，我们部门应该是最后一年审了，这于总心怀鬼胎，说不定在哪就给我们埋个炸弹。” 郑业成深有同感，今年欣业集团的审计报告，他签起来都有点害怕。 陈所叹了口气，再接着说道：“他们去年已经亏损了，今年于总这么做，应该就是想今年盈利，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干。所以，接下来的年报审计，一定要严抓审计质量，不可掉以轻心。” 郑业成点点头，说道：“那还得麻烦陈所跟主任提一声，这人手要充足才行啊！” 陈所看向白馨，“你把她揪住，别让她闲着，给你的项目多出点力。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一步了！” 郑业成看着陈所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要说精，还是这只老狐狸精！一说到人手问题，就开溜。 不过，陈所的建议还不错。 “白馨，你接下来应该不忙吧？”郑业成一脸笑意地问道。 还没等白馨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你这论文也完事了，接下来就直接在我的项目上长驻吧。” 是吴教授打电话过来，他不小心听到两人的对话。 白馨没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饿得要死，便敷衍道：“到时候再看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好饿啊！” “走走走，我们去吃饭，今天这顿我请你！”郑业成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白馨看了他一眼，回道：“是应该你请，上你的项目，可真费脑子！” “此言差矣！项目上有问题，才能激发出你的审计水平，同时也能提高你的审计能力。”郑业成开始忽悠白馨。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一人点了一碗面，等面的时候，郑业成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看，这样行不行，到时让你单独负责一家子公司的审计，怎么样？” 他这主意不错吧！ 郑业成越说越兴奋，“你看啊，你单独负责一家公司的审计，可以锻炼一下你的组织协调能力，你觉得怎么样？” 他决定了，回头就把欣业集团下让他最头疼的那家子公司，让白馨去负责。 第221章 上钩了 就她这嘴皮子、这反应能力以及审计水平都是杠杠的，肯定三两下就把那位财务经理拿下！ “大哥，你能把眼下这项目做完，再操心下家的事吗？”白馨很无奈地说道。 她一看郑业成那窃喜的表情，就知道他安排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活！ 前方，肯定有个坑在等她！ 两人吃完面，就直接回项目上了。事情是查出来，但审计底稿什么的还得继续完善啊！ 吴教授当天在主任办公室里聊了很久，当然不仅仅是今天的这件事。 末了，吴教授当着主任的面表态，“主任，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小付犯糊涂干这种事，就要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这个要等我们进一步商量，既然他主动来认识错误，处罚肯定有，但好歹那些钱还能追回来。这里，还是得多亏教授您大义灭亲啊！”主任也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事吧，其实还是多亏我那学生，要不是她点了一句，我还真不知道这么严重。”都是老熟人，吴教授也不藏着掖着。 “就是在公交集团上发现问题的那位实习生？”主任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公交集团的那位前任老总和财务总监都被处分了，同时也被降职了。这事儿，圈里的人笑话了很久。 提到白馨，吴教授满眼都是笑意，“对，就是她，刚你也见到了，在会议室的那位姑娘就是她，叫白馨。” “那你刚刚怎么不介绍一下啊，你上次说帮忙问问她的意见，她怎么说啊？”主任十分懊恼地说道。 “问了，她说，她更喜欢事务所的工作。”吴教授很直白地回绝了，不给对方留余地。 这种养老机构，不适合白馨，大好青年，干啥不好，来这种地方，就是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主任看吴教授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吴教授见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告辞。 来到办公室外，见他侄儿还等在会议室的门口。 “走，出去再说。”吴教授说完这话，就往楼梯口走，付总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吴教授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便说道：“景峰电子是国有企业，你是知道的吧？” 付总点点头。 这个他肯定知道啊，但他不知道他大伯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你知道，若是将国有资产低价低价出售，致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至少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吗？” 付总倏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 吴教授瞧他也不像装的样子，暗自摇头，“就你这样啥也不知道的，就敢参与进来，你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那两个老家伙把你卖了，你估计还在帮他们数钱！”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你吗？”吴教授再接着问道。 付总有丝困惑，难道不是因为他能干吗？ 他的认知有误？ 于总当初让他上任的时候，把他吹上天了，说他年轻有为，脑子灵活，非常适合总经理的职位。 想当初，他是应聘到胜天集团销售部工作，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于平林，两人玩得来，渐渐地走得比较近。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于总的眼。 “他们应该早就盯上你了，这事最后要是败露了，他们觉得我会豁出去来保你，在国资委上下游说来替你开脱。” 可惜，他提前知道了，并狠狠地收拾了他们。即使是最后才得知，那他也不可能为了他侄子，来做这种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 付总听后非常惭愧，低头不语。 “处罚肯定是有，但你现在要做的，是全力配合好中介机构的工作。”吴教授点到为止。 付总点点头，两人也就此分开。 在项目审计期间，白馨每天回家住，这样跑起来方便。 周末傍晚，李晴晴和刘小珍来到白馨家。 “馨馨，这项目好做吗？”李晴晴对事务所的工作充满了好奇。 “还好吧。怎么了？”白馨问道。 “要不，年报的时候我也去事务所实习，怎么样？”李晴晴兴奋地说道。 “可以啊。”白馨很爽快地回道。 “那你那个所，后面还要实习生吗？”李晴晴问道。 白馨没回答，而是看着两人问道：“你俩都打算去事务所实习吗？” 李晴晴点点头，刘小珍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事务所的工作常态是什么样的？”刘小珍比较理性。 白馨不假思索地回道：“加班是常态，出差是常态。” “即使当上小领导也这样吗？”李晴晴不甘心地问道。 刘小珍打趣道：“哟，你这还没去，就想当领导啊！” “当上合伙人，加班、出差都是常态，还小领导，你那脑子里想啥呢？”白馨边说边点点她的脑袋。 事务所的工作性质就这样，只要在项目上，基本上都要加班，没有周末。年报期间，要是着急出报表，通宵都是经常的事。 项目在哪，人就在哪，所以出差是常有的事。前世，她经常连着几个月都在外地出差，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 这些，她都没说出来，怕吓着李晴晴了。 这姑娘家庭条件还不错，一直养尊处优的，待会儿她要是说了，李晴晴估计就止步了。 “那好吧，等年报的时候，我去实习看看吧。要不，你帮我问问，你们那个项目还要不要实习生？”李晴晴想走后门。 郑业成他们项目组估计还真需要实习生，要是从赵主任那面试，很有可能被派到王权峰的项目，那不得被高晓珍和杨轩欺负才怪！ “行，包在我身上，明天我给你答复。”白馨说完这句，看向刘小珍，“你怎么说呢？需要我一起说一声吗？” 刘小珍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毕业后想进企业工作，但我不知道进事务所实习，对我的工作有没有帮助？” 吴顺学临床，毕业后肯定去医院工作，加班肯定也是经常的事儿。两人以后结婚了，不能都加班吧，那就没人能顾家了。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不擅长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去事务所，意味着客户是不同的，则交道的人也就多了。 而企业相对来说，就那些人，她觉得她能接受。 “说实话，你要是去企业的工作的话，最好去企业实习。因为事务所和企业工作的侧重点不一样。你到时候看吧，若有合适的企业，你就去企业实习，若是没有，你想增加工作经验，到时再考虑去事务所实习，时间上也来得及。”白馨开诚布公地说道。 刘小珍听白馨这么说，心情轻松了一半。 “对了，馨馨，被你猜中了，那个林秋意这个周末没来我们宿舍。以前吧，每个周末都来。”说完实习的事儿，李晴晴又开始八卦起别的。 刘小珍跟着点点头，说道:“昨天，李菁菁找我问话，问我论文题目定没定，还问你的论文题目是什么？” 白馨笑了一下，看来，小鱼上钩了！ “她什么时候找你问的啊？我怎么不知道？”李晴晴瞪大眼睛问道。 刘小珍没好气地回道：“要是问你，你一张嘴就不知道把人撅哪去了！她是特意趁你不在来问的。” 李晴晴白了刘小珍一眼，“你赶紧接着往下说，那些有的没的，少说。” “李晴晴，你皮痒了，是吧？”刘小珍威胁道。 第222章 天下客户都一样 李晴晴这下老实了。 “那你是怎么回的？”白馨问道。 “当然是按我们三人商量好的那个说法回她的，她听到我说到你的论文题目，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半天合不拢。” 刘小珍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夸张，但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看来，林秋意把我的那些资料给了李菁菁，而李菁菁大概率用了我的选题和大纲写了论文。” 刘小珍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我觉得是，要不然，要不然她高兴啥。” “且等着吧，等差不多时间，那两人肯定有一人要跳出来。”白馨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 让两人先蹦哒着，到时再来收拾她们。 “嘿嘿，我就喜欢看戏，到时候应该好玩。”李晴晴有丝幸灾乐祸。 她都好久没见白馨收拾人呢，希望那两位给点力，最好不要辜负她的期待才好。 …… 吴评估师从仓库回到会议室后，他不禁有些懊恼。他本来想着，今天盘点是个好时机，可惜他与白老师连话都没说上。 其实在库管员质疑出库单和入库单的时候，是他与白老师近距离沟通交流的机会，一方面能展现自己的业务水平；另一方面也让白馨对自己有个初步的了解，比如谈吐之类的。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却被自己生生错过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它就掉链子呢！ 容他想想，现在来问也不迟。对，就问白老师如何发现那批材料有问题的，这不是现成的借口吗？而且他本人也非常想知道。 他在心里酝酿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起身，刚准备抬腿往白老师那走，就听她的手机响了。然后，她连着接了两个电话，紧接着就与郑业成一起出了会议室。 中午吃完饭，也没见到人影。等再见到她时，已是下午3点了，他的那股气势早已无影无踪。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只要有心，肯定还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可就在临下班的时间，吴评估师接到合伙人的通知，让他们撤现场，明天不用来了。 说是项目给到他们所其他团队了，让他们下班后回所，与其他同事做好交接。 这下，吴评估师傻眼了，果然，时不待他。 无奈之下，只能收拾东西回所交接，不知道他们合伙人在搞什么鬼。 不光他们这个评估师项目组换人了，律师团队也换人了，就会计师还是那个会计师。 临走时，两个团队分别与郑业成他们打了声招呼。 郑业成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概率还是因为那批材料的问题换项目团队的。 国资委的人还是很精明的，就怕原班人马再从中使坏。 评估所和律师所合同已签，不好换，但可以换负责该项目的合伙人和项目现场负责人。反正进场时间才几天而已，影响不大。 新的项目团队与欣业集团和胜天集团不熟，他们手脚再长也伸不进去。 其实，国资委换项目团队的同时，也是对律所和评估所变相的一个敲打。要想谋私利，也看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至于会计师事务所，问题都是他们发现并提出来的，所以他们是很放心的。 等新的项目团队全部就位后，景峰电子从管理层到员工都是非常配合，他们的付总不时地来会议室转转。 这里的人，也就白馨和郑业成知道，估计是想将功赎罪呢。 黄茹带着几个人，在欣业集团本部预审，本来是打算先审子公司的，后因景峰电子的事情，她这一组，就把集团本部的预审先安排了。 眼下，集团本部审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能收尾。 她在qq上给郑业成发了一条消息，“郑老师，我们本部审得差不多了，明后天我们打算去耀天了。” 提到耀天，她就头疼，他们的财务经理不是一般的难沟通，而且也不太配合。 往年，不管是预审还是年审，她这组都会把这家公司放在第一位。把这块难啃的骨头啃了，后面其他的子公司都不是事儿。 他们部门的人但凡是对耀天电子有点了解的，都不愿意去。 大错是没有，但小问题不断，每年审计他家调整的事项最多。 这几年审计下来，问题还是那些问题，他们财务就是不改，他们奉行的就是你提你的，他做他的。 跟集团公司反馈过几次，用处不大。 所以，一般趁他们精气神还比较好，先去这家公司。 看到黄茹的消息，郑业成想起他跟白馨提的那件事，“你先等等。” 黄茹看到郑业成的消息，不知是何意，让她等她就等着吧。 紧接着，郑业成先是给白馨发了一封邮件上，然后再在qq上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白馨，景峰电子也审得差不多了。我把欣业集团下属子公司耀天去年的审计底稿，发你邮箱了。你有空时，可以提前看起来，有什么问题，正好我在，可以当面交流。” 他得践行着自己所说的话，不能给白馨拒绝的机会。 白馨看到这个消息，对郑业成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个项目还没做完，又惦记着下一个项目。 前世，她来安兴事务所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欣业集团的年报审计。但她就是个小助理，在集团本部，没去过下面子公司。 第二年，安兴事务所没再承接欣业集团的年报审计，具体原因她不太清楚。 因此对于耀天，她还真不了解，但她有种直觉，这个项目不好做。 虽说毕业进安兴事务所，就是项目经理头衔，但这些都得靠项目来说话。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经验，会有很多人不太服你。她又不能告诉众人说，她上辈子做过很多项目。 她本想来问问黄茹，结果打开耀天去年的审计底稿， 发现黄茹就是现场负责人。 得，也别问了，去就去吧。天下客户都一样，谁能保证下个客户就好说话，很配合呢。 于是，白馨就在qq上给郑业成回了两个字，“行吧！” 第223章 回礼 郑业成喜上眉梢，立即给黄茹回了消息，“耀天你就不用去了，等我这项目撤现场了，白馨带队去审计。” 白馨这么爽快地去耀天，他确实没想到，他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呢！ 这样的话，他就清闲不少，压力也会小很多。现在，他可以把手头上的工作，分一小半给黄茹， 郑业成越想越美，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起来。 接下来，郑业成都不用白馨提醒，非常体贴地将耀天的地址、乘车方式以及联系人等等相关资料，编辑好了给白馨发了过去。 黄茹看到这条消息，为自己能不用去耀天审计开心的同时，又为白馨捏了把汗。 白馨能力是很强，但那家公司不是能力好坏就能解决问题的。 不过，她也没法提醒，要不然就得她自己带人去。因此在这个问题上，她非常赞成郑业成的做法。 等景峰电子股权收购项目最终审计完成，时间已经来到11月中旬，白馨无缝进组去了耀天项目。 郑业成还有点良心，给白馨配了四个助理，其中有刘冰语和李东。 他也是担心白馨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带项目，怕所里不了解她的助理不配合，因此特意将这两人从其他项目抽调过去的。 白馨循着地址，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耀天公司的大门口。 她看了下手机，她来早了一刻钟，其他人还没到。这个地方，光看地址，她想不起来。来到目的地，她想起来了。 前世，陈慕周他妈的公司就在这座大楼里办公。 等人都来齐了，白馨跟他们一一打招呼，再带着他们进了耀天的大门。刘冰语来过这家公司，直接带白馨去了财务部。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的财务在说：“哎呀，好烦，审计的今天就进场了，到时候又是要这，要那的。” “有啥可烦的，这不，还有我们吕经理在前面顶着吗？” “嘁！就他呀，他来办公室不就喝喝茶，看看报纸，又不用干活的！” “你小声点啊，要是被他听到了，你考评肯定受影响，不说别的，就说奖金，他能给你砍一半！” 说到这，财务办公室就安静下来了。 几人在门外，被迫听了一回墙角。 白馨示意刘冰语敲门，“叩叩叩。” 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他们吕经理。 “呀！小刘你来了啊！好久不见！”其中一位打招呼道。 刘冰语立马喊道：“李老师，你好！我们又来了，请问这次安排我们在哪间办公呢？” “你跟我来，还是之前的那个小会议室。”李会计一马当先引路。 这次来的五个人，除了刘冰语，其他人她都不认识，前两年负责他们公司审计的黄茹也没见到。 于是，她就开始八卦道：“你们那位黄老师呢？离职了？” “没啊，她今年在你们集团本部那边。”刘冰语一五一十回答道。 “没走，那怎么不来我们项目，她来熟悉，审起来也快啊！你看你们今年的小组，我就认识你一个。”李会计一通说。 刘冰语看向一门旁的白馨，她有些尴尬，她刚刚应该先介绍才对，于是，她连忙说道：“那个，李会计，这是我们白老师，是本次审计小组的负责人。” 白馨丝毫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对李会计笑笑，开口道：“李会计，你好！” 李会计讪笑道：“白老师，你好呀！” 这说话的功夫，几人到了小会议室。 一推门，一股烟味夹带着长时间没通风的霉味，扑鼻而来，这位李会计在队伍最前面，被呛得直咳嗽。 白馨看了一眼会议室，能容纳10人左右，桌子、椅子上全是灰，烟灰缸里还残留着烟头，椅子和椅子之间还结了蜘蛛网呢！ 此情此景，让白馨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用问，就知道这间会议室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用，也没人打扫。企业财务知道他们今天要来现场审计，不打扫，也不给通风，这是想干嘛？ “那个，你们稍等等，我去拿块抹布过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没打扫。”李会计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她就出了会议室的门。 “刘冰语，这是你第几次来这家公司审计的？”白馨问道。 “唉，白老师，我这是第三次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刘冰语也是很无奈。 要不是黄茹说，白老师带他们来这家公司，她肯定嚷嚷着不来，李东和她一样。 “去年也这样，里面都是灰，不提前打扫和通风的吗？”白馨仔细地问了问。 刘冰语考虑半晌，答道：“去年不至于这样，但也是无人打扫，很脏。” 好吧，会议室这么脏，他们财务部不管不问的。估计黄茹下发的资料清单，他们也没准备吧，甚至有可能他们连excel表都没打开。 想到有这些可能，白馨有些气闷。 五分钟后，李会计拎了半桶水和抹布过来，说一句：“不好意思，我手头上还有事儿，就麻烦你们自己擦擦吧。” 话落，李会计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白馨他们大眼瞪小眼。 刘冰语准备动手干活，白馨阻止了她。 “去年，她们也是这样，让你们给他们打扫会议室？”白馨觉得不可思议，再次问道。 刘冰语撇撇嘴，点点头。 “先别打扫，我们再去一趟财……”白馨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是李舅舅的朋友徐总的电话。他是当初白馨和李舅舅、还有服装业大佬魏总一起吃饭的那位朋友。 “白馨，你好！我是李强的朋友，徐平，你有印象吧？”对方自报家门。 “有有有，徐总，您好！您的手机号我存着呢，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白馨嘴上虽是这么问，但心里也在想，找她十有八九跟他公司想上市有关。 郑业成不就想闲着吗？还让做她这样一个项目，他是存心的吧？ 给她等着，等她谈下这个新项目，再扔给他，算是她对他的回礼。 那天吃饭的时候，大家就互留了一个电话，逢年过节互相发个祝福的短信，仅此而已。 第224章 就缺这样的员工 当晚饭桌上，徐总和刘总同时在说体量太小，大意就是说上市条件不成熟。她一直以为那两位老总，是出于魏总的面子考虑，才没把话说死。 所以回校后，她就把这事就抛在脑后，没去多想。反正她还是个学生，能有项目找她最好，没项目也无所谓。 电话这头徐总没急着说具体事情，而是先问道：“你毕业后还打算去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吗？” 要是不打算去事务所，跟她说再多也是白搭。 “去啊，事务所我都谈好了。”白馨立马回道。 徐总顿时来了兴趣，追着问：“去哪家所？” 要是事务所要是太小，排名不靠前的，他们公司就不考虑了。 “安兴会计师事务所，国内所排名前三，我毕业后进他们所，去的是当初辅导祥龙服装厂上市的那个团队。” 安兴事务所，那他就放心了，前两天助理把事务所排名打印出来，他看了看，这所确实在国内所排名前三，白馨没忽悠他。 魏总一直跟他强调，公司上市聘请的中介机构非常重要，不管是券商、律师还是会计师，一定都要找名气大点的，这样更靠谱些。 白馨既然毕业要入职安兴事务所，那他就拍板就定下这个所了，公司其他小股东都以他的意见为主。 虽然他与白馨就一顿饭之缘，但她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年纪虽小，但感觉说话比较成熟稳重。 再不济，中间还有个李强在，他们都是老朋友了。李强与安兴事务所的人和白馨都熟悉，到时候让他从中叮嘱一下白馨，或者给安兴事务所的老总打个招呼也行，让他们对他的公司多多费心。 “那先恭喜你啊！是这样，我们公司今年业绩不错，想运作上市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和安兴事务所的合伙人一起来我们公司看看？”梁总性格爽直，有事儿也就直接说出来。 上市这个事情还得双方都认可才行，他一厢情愿也不行。万一，安兴事务所觉得他这公司体量小，达不到上市的标准，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也有可能啊。 因此，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想让他们过来一趟，有些意见、想法在电话里交流起来不太方便。 再一个，大家见面后他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这样他们所日后是不是也更加重视他们公司，当然这是他自己想当然的。 “好啊，我这没问题。徐总，麻烦把企业的大致情况给我介绍一下，我再跟安兴合伙人说一声。” 当时吃饭的时候，没细聊，白馨不知道他们公司是做什么，销售情况也一概不知。 “我们公司是一家生产型的企业，……”徐总用了近5分钟大致介绍一下。 “徐总，那您是什么时间有空？”白馨问道。 如果这一世还是跟前世一样，则国家明年出台新政策之后，股市依然会狂跌不止，那么ipo从明年7月开始，大概率还是会被叫停。 现在已经是11月下旬，等他们审计完，公司再改制运行3个月以上，估计赶在今年7月之前申报有点够呛。 还好，就叫停3个月，11月初又可以继续申报了，他们公司明年要是来不及，后年应该差不多。 “我随时有空。”梁总也是直来直去，既然想上市，也没必要端着。 “那行，我跟他们合伙人联系一下，再来跟您定具体日期。”白馨也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好。”梁总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白馨接着就拨通了陈所的手机。 “陈所，你好！我是白馨。”电话一接通，白馨就开口喊道。 陈所没想到白馨会打他电话，“我知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白馨几乎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他猜不出来，因此直接问道。 “嗯，有点事，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你说，我在所里，方便接。” “是这样，我认识一位徐总，他的公司想上市，叫我帮忙引荐一下你们认识。” 陈所没想到白馨竟然给他们部门介绍项目，那真是天上掉馅饼了，他正在发愁，明年要是不做欣业集团的项目，接下来该如何开发新的项目？ 待他回神，白馨已在电话那头介绍起客户的大致情况了。 “徐总的公司是一家生产型企业，经营地在江浙那边。他们公司99年不含税销售额1.6亿，今年不含税销售额大概在1.9亿，明年预计能达到2.1亿。利润……” “业绩是达标的，”陈所点点头，同时又有些好奇，随即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徐总的？” “他是祥龙服装厂李总的朋友，我跟他认识，也是李总介绍的，一起吃过饭。”白馨尽量简洁地说道，“他的公司想上市，他也知道祥龙服装厂是你们帮忙运作上市的，因此想请你们去他公司现场看看，你这边有空吗？” 去公司现场？看来徐总的公司是想定下他们所了。 白馨真是不错，要能力有能力，现在居然还能给所里带来项目，那可直是太好了！ 他们安兴事务所就缺白馨这样的员工！ “有空，那我们哪天过去？”陈所声音里的那份欣喜显而易见。 “那就明天吧，他们那边配合我们的时间。我觉得宜早不宜迟。”白馨建议道。 夜长梦多，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行，那就明天，我给郑业成打个电话。”陈所爽快地答应，“订票的事情就交给他，我跟他说一声，他很快会跟你联系的。” “嗯，好的，陈所，那先这样。” 白馨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带着就冰语他们来到财务室。 财务室的门开着，白馨没敲门就进去了，她直接来到李会计的工位上，问道： “李会计，我们黄老师发的资料清单，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会计一愣，随即实话实说道：“资料清单？我……我没见过。” “你们吕经理大概几点来公司？现在都9点半了。”白馨看了一眼手机，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李会计也很实诚地回道。 第225章 撤现场 他们吕经理是集团公司财务总监的亲戚，他想几点来就几点来，时间不定，她们是真不清楚。 今年公司效益不好，有时候一整天都瞧不见他。 “那你有他手机号码吗？”白馨问道，郑业成给她的是办公室的电话。 “有有有。”李会计边说，边拿手机拨通了吕经理的电话。 电话响了挺长时间，快要挂断时，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吕经理，我是小李，是审计的要找你。”李会计说完就把电话塞到白馨手上。 “我说，你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给我打电话啊？” 这大上午，正是睡回笼觉的好时候，他正做着美梦，就被电话声给吵醒了。 都是公司的老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还要他教吗？ “吕经理，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白馨。我想问一下，我们黄老师之前给您发的资料清单，那些资料您准备的怎么样了？”白馨心平气和地问道。 “清单？那是什么东西？我这边没空准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吕经理边打哈欠边说，话落，他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这人看来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郑业成把她派来，是打算让她来教吕经理如何做人吗？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手软了，有事让郑业成兜着。 李会计坐在工位上有些尴尬，他们吕经理说的话她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但，他们吕经理就是这样的人，就连他们公司总经理有时候也没招儿，毕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 “李会计，你们公司我们先不审了，等你们资料准备好了再说。” 白馨说完，不等李会计反应，带着刘冰语他们走了。 刘冰语此前憋的一肚子气烟消云散，此刻她最想对白馨说两个字：“牛气！” 出了耀天公司，李东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他来所里上班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公司财务不配合。 来到现场一看，这哪是不配合，这是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好不好？ 他跟刘冰语一样，接到黄茹的电话说让他上这个项目，也是万分不乐意，是看在白馨的面上，他才来的。 可没想到白老师这么给力，直接撤了现场。可是出了耀天公司的门，接下来他们要去哪呢？他怎么感觉他们像个无头苍蝇呢。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白馨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有什么，你直接说！” “白……白老师，我们现在去哪呢？”李东感觉自己都有点结巴了。 白馨心情非常好，“去集团总部呀，跟你们郑老师汇合！” 集团总部，郑业成接完胡所电话，真是哭笑不得，难得今年项目上有白馨加入，他能轻松、清闲一点。 他还没高兴几天，白馨转身给他们部门介绍了一个新项目，他能闲得下来吗？ 欣业集团的年审在即，白馨居然给他们部门要再接一个ipo的项目，他这不累趴下去，就已经不错了。 虽说项目多，则奖金多，但照着这个工作强度，他怕他活不到明年项目发奖金的时候啊！ 她就一个学生，居然给所里介绍项目，让他不得不佩服啊！ 这人是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脉有人脉，他是没法比。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好，可不能小瞧她！ 郑业成想想都有些后怕，他与白馨做了几个项目之后，他觉得自己有点飘了。 以前在祥龙服装上的项目上见到她，他都是谨言慎行，现在他是完全放开了，展现了真实的自我。 再联想到自己给她派的项目，他不由得心虚。 话说回来，有项目就得接呀。明年欣业集团不做了，其他项目就得做起来，要不然他们这些人都得喝西北风了。 累点就累点吧，有活干，总比没活干强。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白馨的电话。 “白馨，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才能表达出我内心万分之一的谢意！想来想去，只有白总这个称呼才能对得起你！” “喊我名字就行，再说你的谢意对我来说，也不值什么钱。”白馨拽拽地回道。 “白馨，我劝你收敛点，不要太嚣张！往后我俩合作的机会多着呢，你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啊？”郑业成虚张声势道。 “快点说正事，没功夫跟你东拉西扯的。”白馨故意催促道。 郑业成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要订机票，你把那家客户的地址和你的身份证号码，发我手机上。” “哦，一会儿再说吧。”话落，白馨就挂了电话。 一会儿是多久啊，他还等着她的信息订机票呢！ 一刻钟后，郑业成也没等来白馨的短消息，他有点急，那姑娘在搞什么鬼？ 他在心里正嘀咕着，就听到会议室外有人在说话，貌似是李东的声音，不是他出现幻听了吧？ 李东此时应该在耀天的那个项目上，和白馨在一起啊。 郑业成摇了摇头，黄茹看他自从接了陈所电话之后，整个人感觉都有点不正常了。 她想笑，也正扯着嘴角笑着，就见白馨推门而入。 黄茹心虚立马站了起来，郑业成看她那样，也条件反射跟着站了起来。 等他看到白馨，他愣住了，白馨这是唱哪出？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郑业成一脸的惊讶。 “你派的项目，你不知道？”白馨反问道。 黄茹的脸“腾”地红了，郑业成皮肤本来就黑，看不出来。 郑业成心里在嘀咕，这难道是被客户赶出来了？以白馨的战斗力，应该不至于，那家企业顶多是不搭理人。 “瞧你这话说的，我派你单独负责项目，就是想锻炼你的沟通能力。”郑业成毫无心理负担说出这番话。 “是吗？难道不是你想借我的手去收拾人？”白馨直接戳破他，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 郑业成这才摸摸鼻子，勉强争辩道：“怎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最好是，我这人就一个爱好，那就是爱记仇，算计我的人，下场一般都不太好。”白馨慢悠悠地说道。 “那你回来是……？”郑业成硬着头皮问道。 第226章 看谁急 郑业成见白馨貌似不想接他的话茬，他随即看向李东和刘冰语，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们……，难道你们是被他们财务赶回来的？” 话一出口，郑业成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们换人，所以企业不乐意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收到刘冰语和李东两人的大白眼。 白馨看到黄茹身边有空闲的位置，便来到她身边，将身上的背包放下来，再从背包中取出电脑，摁了开机键，这才开口回答郑业成的问题。 “不审耀天了啊，你看不出来吗？” 郑业成被她噎了一下，他与黄茹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馨接下来要做什么。 黄茹看着白馨，这姑娘比她小好几岁呢，而且还是个未毕业的学生。 虽说一直在祥龙服装厂担任顾问，他们上到董事长，下到财务，个个都捧着她。她到他们事务所，也就参与了三个项目。 她哪见过耀天公司这种阵仗，估计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耀天那个破公司让白馨去，黄茹从内心深处来说还是于心不忍，财务态度差不说，偏偏还又不配合。 黄茹考虑片刻之后，便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耀天我连续审计好几年了，没人比我更熟悉他们家。” 刘冰语立马看了李东一眼，这下完了，黄姐要是真去的话，他们这些小助理就只能憋着。 白馨倚在黄茹的胳膊上，看着郑业成说道：“还是黄姐对我好，不像某些人！” 被点名的某人，仿佛没听到的，没有任何表示。 白馨在心里叹了口气，吕经理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就是因为黄姐他们太好说话了。 反正明年也不打算再继续审这家公司了，所以得罪就得罪吧！就是明年继续审，她也决定不惯着他！ 于是，她很干脆地拒绝了黄茹的提议，“不用你去，回头让那位吕经理把财务资料送到总部来，这样更显他的诚意。我们这组就在总部审计耀天，也未尝不可。” 刘冰语他们站在白馨身后，听完她说的话，一个劲地点头。要是不用去耀天现场，那可真是太好了。 郑业成暗忖，白馨的主意是不错，就不知道那位吕经理配不配合？ “吕经理要是不来呢，那要怎么办？”黄茹将自己的担忧宣之于口。 白馨看着黄茹，很肯定地说道：“放心吧，交给我，他肯定会来的！” 黄茹有些不解，看着她，白馨将其中缘由分析给她听。 “你说，耀天要是一直不提供财务资料，则影响欣业集团的年报。若是欣业集团的财务报告在证监会要求的时间内，没能公布出来，谁会更着急？” “我想，反正不是我们，肯定是他们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或财务总。所以啊，一会儿，我写封邮件给到他们，把不去审计的原因说清楚，他们想赖也赖不掉。黄姐，你把他们主管财务的副总、财务总监和吕经理的邮箱发我一下。” 黄茹这才知道白馨的具体用意，她赶紧坐下来，找到那三人的邮箱，给白馨发了过去。 这招好，她连着三年审耀天，真是被气得冒烟，但又没找到更好的方法来治他们。 白馨先是将徐总公司的地址给郑业成发过去，并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他。 郑业成本想叫秘书给订票，他又怕耽误时间，索性自己订了三张明天一早去往客户处的机票。 机票订好后，白馨第一时间给徐总打了电话， “徐总，你好！我这边跟陈所约好了，机票也订好，明天上午的大概在10点左右到你们那边。我们一行三人，还有一位是郑经理，就是当初负责祥龙服装厂现场审计的项目经理。” 徐总接到电话，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好，好。” 看来在事务所有认识的人就是好，他前脚说想上市，后脚中介机构就能上门，白馨这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徐总，你们公司有车接我们吗？还是我们到机场后打车过去呢？”白馨在电话这头问道。 “我明天去接你们。”徐总非常爽快地应下了。 解决完徐总的事，白馨在电脑前开始写邮件了， “to吕总：吕总，您好！我们审计小组于今天一早到达贵司现场，由于贵司财务未能按照我们项目组下发的资料清单提供相应资料，并且，本人与您沟通后，您仍然拒绝提供相关资料，让我们项目组看着办。您这种行为，是变相地拒绝我们进场审计，因此贵司我们就不去审计了。由此造成的后果，由您承提，与我们项目组无关。” “to杨总与李总：杨总，李总，你们好！鉴于贵集团下属子公司耀天的财务经理拒绝向我们项目组提供相关审计资料，而耀天的财务数据如主营业务收入、利润总额等，均占集团合并报表比例较大，若年审期间，耀天公司还是拒绝提供，那么集团的审计报告会因审计范围受限，我们届时将出具非标准意见的审计报告，望知悉。” 写完后，白馨让黄茹和郑业成过来瞧瞧邮件内容，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两人看完后，对白馨竖起大拇指。 黄茹说：“我以后还是叫白老师吧，你这处理方法就是高级。根本不需要跟他们吵，一封邮件就搞定了，看到时候谁急！” “他们集团的财务总杨总和吕经理是亲戚关系，这事交给他们杨总去解决是最好不过的了。”黄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她就说嘛，一般公司的财务经理哪敢像吕经理那样嚣张，原来背后是有靠山的啊！ 看来她今天也没什么事可做，白馨跟郑业成打声招呼，就回学校了。 她直接来到吴教授的办公室，敲门得到应允后就推门而入，就见胡鹏站在吴教授身旁，一脸菜色，吴教授也是肃着一张脸。 吴教授还以为是谢卿和李权两人，正要张口训斥，见来人是白馨，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 胡鹏看到此景，不由得感叹，这戏剧变脸也没他们老师变得快吧！ 第227章 你干腻了? 不过，也幸亏白馨出现，要不然今天他们仨要被批得狗血淋头，剩下那俩已经在来老师办公室的路上了。 “老师，你在忙啊？” 白馨看着胡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而吴教授举着一摞纸张，应该是吴教授在批改他的论文。 “忙倒不至于，怎么，你找我有事啊？”吴教授语气非常温和。 胡鹏的身上莫名其妙地起了鸡皮疙瘩，看来他是受虐体质，老师用温和的嗓音说话，他还不能接受。 “我来是想来请教老师，论文需要修改哪些地方？”白馨把来意说了一下，她的论文已交给老师一段时间。 那天电话里吴教授虽说没什么问题，但她也知道大问题没有，但小问题就说不定了。 想想，她还是来一趟吴教授的办公室，当面沟通会更好一点。两人就着论文说，比电话里沟通起来方便很多，也节省他的时间。 吴教授平时又忙，她也不敢耽误他太长时间。 “论文我都看了，完全没问题，观点非常新颖，表述恰到好处。”吴教授嘴里说着肯定的话语，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 胡鹏看着眼前的白馨，羡慕的同时又觉得心塞，他的论文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他都快不认识了。 他内心有个大胆的假设，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要是个女生，他老师对他态度是不是也会这样，一脸笑意，声音柔和呢。 其实老师的态度他可以忽略不计的，就是他的论文是不是也像白馨这样，快速通过呢！ 唉！想这些都晚啰！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他论文顺利地从老师眼皮子底通过才行。 看到白馨，他觉得自己瞬间又开窍了。一会儿，等她和教授讲完事情，他一定把白馨逮住，让她帮忙瞧瞧论文。 为了论文，他的头发又稀少不少，可论文依然入不了老师的眼。他之前就想想找白馨，可她一直不在校，想找她人非常难。 今天可算让他碰上了，一会儿请她吃顿好吃的。对了，把那两个二愣子一起捎上，那两人的日子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三个难兄难弟，就指着这个师妹帮忙看看论文了。 杨总最近非常忙，集团公司今年业绩下滑得厉害，本来以为盈利在望，结果白高兴一场，到手的利润原路返回去。 他们王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把景峰电子交给安兴事务所审计。结果好家伙，人家三两下就把景峰电子扒了个底朝天。 眼看已到十一月中下旬了，他也非常急啊，今年业绩肯定是亏，报告一出来，他们公司肯定要戴st的帽子，连着几个跌停也是跑不掉的。 集团上下管理层都是一脸愁云，可他们愁的是业绩，更多的是关注自己的身家有没有缩水。 也就只有他，还要操心银行即将到期的贷款要还，账上流动资金不足，他急得吃不下也睡不着。 他这已是连着三天在外面跑，这银行也是看碟下菜，公司业绩好的时候，个个争先恐后地往他们集团跑，让他们集团从他们银行贷款。 公司业绩不好，往日那些称兄道弟的那些行长，现在都是避而不见。 今天，他去了一家以往自己看不上的小银行，还好，那位行长没让他吃闭门羹。 但，他们集团公司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对方放话了，放贷可以，但利率要翻倍。毕竟他公司业绩的确不好，他们银行能放贷也是承担了很大风险。 作为风险的补偿，那么他们公司需要支付高利息。 只要肯借，他也是烧高香了！明天，他去找王总汇报一下，看王总那边同不同意。 他这一上午都在外面跑，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赶在下午上班时间回到办公室。 他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急急忙忙地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紧急的邮件要处理。他点进收件箱，入眼就是一封主题为：“关于贵司不配合审计事宜的提醒。” 他点进去一看，他没气晕就不错了！他外甥竟然拒绝提供财务资料，且审计也已撤出现场。 还说，年审再这样，他们所直接出具非标准意见的审计报告。 邮件还抄送给了分管财务的副总，这小子是嫌他在集团的日子太好过了吧！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安兴事务所也是，为啥要发邮件广而告之呢，不怕他翻脸，明年换所不让他们继续审了吗？ 要知道，他们集团的审计收费可不低的！ 再说了，他这小外甥以前一直这样浑，他们不也审得好得很吗？至于今年这样上纲上线吗？ 等回头他要去敲打敲打安兴事务所的人。 他这外甥也是让他头疼，正儿八经的财经院校本科毕业，一毕业就进了欣业集团，前些年表现还不错。 也是机会好，前两年他们前财务经理跳槽，他颇费了点心思，才将他外甥破格提上财务经理的位置。 可这小子自从当上财务经理后，就开始嘚瑟了，觉得自己厉害得不行。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两年更是愈发厉害。 去年和前年，事务所也找他反馈过，他没当回事。今年看这架势，势必要来真格的了！ 思来想去，这事还得他亲自出马。分管的那位副总大概率持着看戏的态度，他巴不得事情闹起来，越大越好！ 企业里的弯弯道道多，不好混。他能稳坐财务总的位置也不易，这两年他还想往上再挪一挪，可不能砸在这小子手里。 杨总立马拨通外甥的电话，半晌，电话才接通。 “谁啊？”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呢？ “你大舅，我！”杨总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去。 “我才是你大……”吕经理还没睡醒，话说一半，突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看了一眼来电，确实是他舅。 “大舅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吕经理懒洋洋地说道。 “你现在人在哪？”杨总压着脾气问道。 吕经理翻了个身，“在家呢。舅，你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我现在饿死了，得去搞点吃的。” “上班时间，你竟然在家里睡大觉？耀天的财务经理你是干腻了！？”杨总语气立马严厉起来。 他当财务总监多年，从来不敢这样，这小子倒好，上班时间竟然在家里睡大觉！ 第228章 鸿门宴 吕经理在电话那头撇撇嘴，没吭声。 他大舅有一点不好，就是太死板了，他都一个集团财务总监了，让他仗点这个势不行吗？ 他们公司的人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他舅，每每遇到事情，就喜欢训他，他都听腻了。 “邮件你看了吗？”杨总憋着气问道。 “大舅，不瞒你说，邮箱的密码我都忘了！”吕经理在电话那头嘻笑道。 “呵！你还挺自豪的啊！你这是在向我显摆吗？”杨总声音里明显带有怒气。 “别介，姐夫，不要轻易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吕经理还在那头耍嘴皮子。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办公室。要不然，你提离职申请，我给你批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耀天上班了。” 杨总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接下来，他还得去会议室一趟。 吕经理见他舅真的动怒了，也利索地起床了，他可不敢跟他舅对着干。 等他赶到办公室，已是下午两三点了。他先去了趟小会议室，可小会议室的门关着。他从外面用力推了一把，门是开了，但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忙捂着鼻子，伸头往里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他转身来到财务办公室，站在李会计桌前问道：“他们审计的在哪办公？” 李会计一怔，敢情他现在还不知道审计已经撤现场了啊！ 李会计嗫嚅半天，回道：“他们已经走了，说我们不提供资料，他们这次就不审了。” 吕经理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怪不得他舅那么生气了！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一声？” “你不是跟审计的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吗？”李会计小声嘀咕道。 他都那样说了，谁还敢打电话触他霉头。 吕经理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就那么一说，眼前这位就当真了。 对了，他舅挂电话前，提到邮件。 他立马打开电脑，登入邮箱。他扫了一眼邮件内容，这审计确实是说不来他们公司审计了，这还了得。 去年那个带队的姑娘不是挺好说话的吗？今年怎么这么硬气了！ 他们不来，那他就去一趟集团公司吧。这事要是真闹起来，他挨批是小事，他舅可能也要被牵连。 等他明天去一趟公司总部吧，去邀请他们过来，总行了吧！ 算了，他委屈点就委屈点吧！ 至于财务资料，等他们来了，他再说几句好话，糊弄糊弄就完了。年年审，有啥可审的，再说，去年不就没提供，他们不也审得好得很吗？！ …… 吴教授指着吴鹏的论文，说道：“这几个地方都不行，你回去再好好改改。” 吴鹏不敢反驳，只能应声“好。” 改，如何改，往哪个方向改啊？老师这是要灭了他啊！ “行，那你先回去吧！”吴教授说完，挥手示意他走。 他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的人，知道老师有事要和白馨说。老师的办公室是没有容他之地，但他可以在门外走廊等着白师妹啊。 “白馨，景峰电子的事儿还是得感谢你，那天在国资委也没机会跟你当面道谢。要不是你提醒，我那侄子绝对要蹲局子。”吴教授看着白馨，非常真诚地说道。 “老师，这事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出手，我还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才能查出问题。”白馨可不敢居功。 白馨的回答，可谓四两拨千斤，她一如既往地低调，吴教授在心底赞赏不已。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吴教授知道门外是谁，应该是谢卿和李权那两人。 “进。”吴教授说道，“白馨，你的论文没问题，这两天我就给你投出去，到时再跟你说具体哪家报刊。” 吴教授亲自给她投报刊，那是再好不过了。她还准备问怎么投稿的问题，吴教授直接给她解决了。 谢卿和李权进门看见白馨，两眼放光，怪不得胡鹏那狗东西立在走廊那不走。 问他干嘛，他还不说。 “师妹，你好啊！好久不见！”谢卿热情地喊道。 李权觉得谢卿太肉麻了，他对白馨笑了笑。 白馨朝两人点点头，就出了办公室，她知道吴教授找这两人，肯定又是说论文的事儿。她就不耽误他们的时间了。 白馨从办公室出来后，拐了个弯，就看到胡鹏站在那儿。胡鹏听见脚步声，立马回头，“师妹，一会儿有安排吗？” “有事找我？”白馨直接问道。 大概率是论文的事要找她，这个忙，她还真不想帮。论文毕竟不是案例，也不是企业管理建议书，得花时间去研究，她现在时间也不富裕。 “不是，就是好久不见，想着一起吃个饭。能给个薄面不？”即使被白馨点出来，胡鹏也是死鸭子嘴硬，反正就是不承认。 “呦，几日不见，你这遣词造句又更上一层楼了啊！”白馨取笑道。 他浑不在意，仿佛说的不是他。 “哎呀，就一起去吃个饭。你不至于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吧？”胡鹏不管，反正今天就是要一起吃顿饭，否则不能离开。 说完，也不管白馨同不同意，开始自说自话道： “就稍等个20分钟左右，那俩位就能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 他见白馨还不点头，又说了一句，“今天我请客，给个面子吧？” “你这是鸿门宴吧？”白馨无奈地说道，“我怕我吃完了，不好脱身。” “师妹，你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助人为乐的那个小师妹了！”胡鹏一脸幽怨地说道。 她还助人为乐，这三人就是典型的顺竿子爬的人。 算了，就吃一顿饭，几人也是好久没聚在一块了，明年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 “吃饭可以，不过，这顿我请你们！”白馨很认真地说道，“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行行行，你请，你请。”胡鹏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怎么可能让女生请吃饭，到时候，吃饭的中途他去把钱付了就行。 “你在这等他们俩吧，我回一趟宿舍，一会儿在我们宿舍楼下碰头。”白馨说完就抬腿走人。 她们宿舍还有个作妖的没收拾，她得回去看看。 第229章 贼喊捉贼 白馨来到宿舍，李晴晴、刘小珍还有李菁菁三人在。 李菁菁本人在宿舍，那正好。 李晴晴最先发现白馨，上前一把抱住白馨，“哎呀，馨馨，你怎么来回宿舍了啊？” “我的论文不是提交给吴教授了吗，我回来是想问问吴教授要不要修改。”白馨回答李晴晴问题的同时，余光一直瞟向李菁菁。 只见李菁菁听得此处非常激动，起身来到白馨跟前，假意关心道：“白馨，你的论文吴教授怎么说呢？” 白馨看了她一眼，回道：“吴教授说了，我的论文可以直接投报刊，没有任何问题。” 李菁菁想着那天，她把白馨做的论文提纲交到她导师那里，她导师看后很满意，还说这提纲非常好。 她的论文虽还没怎么写，白馨要是先一步投报刊了，那她后面再写，也是写了个寂寞啊。 “白馨，你的论文题目是什么？”她也再次确认一下。 白馨回她四个字，“无可奉告。” 白馨的提纲和选题等资料丢了，她心里肯定也着急，所以她才积极提交论文，然后抢先登报刊吗？ 如果这样，那她李菁菁不就成为剽窃者了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赶紧给林秋意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白馨看李菁菁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知道她着急了。嗯，着急才好！最好她把林秋意叫来，把这两人一起收拾了才好。 “你俩跟我下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白馨看着李晴晴和刘小珍说道。 “那你一会儿还回宿舍吗？”李晴晴朝李菁菁那方向努努嘴道。 “我今天没啥事，一会儿吃完饭就回来。”白馨说着，就往寝室门外走。 三人来到楼下，吴顺、李权还有谢卿已等在女生宿舍楼前。 “不介意我多带两人吧，”白馨看着他们三人说道，“先说好，这顿我请，谁要是抢先买单，后果自负啊！” 三人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只要白师妹在就行，带几个人，他们都无所谓。他们已经被论文折磨得快要撞墙了，眼下大概只有白师妹能拯救救他们了。 但让女生买单，恕他们难从命。 “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了，”白馨说完，拔腿就往学校食堂方向走，李晴晴和刘小珍紧随其后。 “师妹，你请，你请，你说了算。”三人互看了一眼，胡鹏先开口说道。 这次就让她请吧，下次他们再请回来就行。 “这就对了，我最近在实习刚发了工资，所以请你们搓一顿。走吧，地方你们选 。”白馨笑着说道。 出了校门，胡鹏带他们来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餐馆，他们要是吃腻食堂，偶尔改善生活的时候，就来这家。 几人落座后，胡鹏看着白馨问道：“师妹，你最近在哪实习呢？” “安兴会计师事务所。” “那你毕业后选择去事务所了？”谢卿问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的。你们仨呢？”白馨也关心地问道。 “我就去黄哥那家投行，他在那还不错，累是累点，但工资待遇还不错。”谢卿回道。 李权说道：“我进企业，单位也已经定了。” “我去我家老头子的公司，当财务总去。”胡鹏最后一个说道。 虽然认识一年多，但他们家境什么的，白馨还真是不了解。随即她也就好奇地问了一嘴：“你家是做什么的啊？” “我爸开了一家制药厂，生产药的。”胡鹏随口回道。 “那公司日后打算上市吗？”白馨脑子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胡鹏知道白馨的言外之意，非常真爽地说道：“这两年可能不行，业绩不是太好，过两年还真说不定。到时，我来找你和谢聊。” 几人聊到这，菜就上桌了。 饭饱后，这三人头疼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谢卿踢了一脚胡鹏，示意他开口。 胡鹏瞪了他一眼，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白馨，“那个，师妹，就是我们那个论文，能不能抽空帮忙看看呢？” 白馨用手托着脑袋，看了他们仨一眼，“不是我不帮忙，首先，我最近在实习，有点忙；其次，你们论文都是几十上百页的，一篇看完，得费些时间；最关键的是，你们的论文我不一定会啊。” “师妹，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就拿我的论文来说，你把我写的大纲看一下，然后再针对教授提的那些问题，看看能不能指点一下就行。真的，非常快！”胡鹏绞尽脑汗就想到这个说词。 不管怎么样，这论文首先要到师妹的手上，其他的再说。 谢卿和李权举双手赞成。 “行吧，那就今天下午吧，我们一起看一下。先说清楚，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啊！”白馨见胡鹏这么说，也知道拒绝不了，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能帮就帮吧。 几人吃完饭，李晴晴和刘小珍直接回宿舍了，白馨和他们仨另找一个地方，讨论论文去了。 等四人讨论差不多的时候，白馨再次回到宿舍，已经近傍晚了。 林秋意果然来了她们宿舍，她见白馨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地问道：“白馨，你的论文题目是什么？你敢说出来吗？” 这个点，寝室的人都回来了。大家都看着林秋意，不知道这姑娘好好的在她们宿舍嚷嚷什么？ 有人看着，林秋意就更来劲了，嗓门也越来越大，“怎么，不敢说吗？是不是怕别人知道你抄了李菁菁的论文大纲啊？” 白馨仍不接她的话，看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我告诉你，李菁菁已经去找她的导师去了，别以为你的论文快要发表了，这抄袭的行为就能掩盖过去。” 李菁菁给她打了电话之后，她就让李菁菁去找她导师说清楚，然后她特意请了两小时假赶过来。 就林秋意扯着嗓子嚷嚷那几句，围观白馨她们宿舍的人越来越多。 “来来来，让一让，李菁菁，你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 李晴晴气不过，说道：“嘁！贼喊捉贼，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第230章 中了圈套 “刘老师，是这样，……”林秋意抢着说，可没等她说完，就被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她谁啊？”刘副教授看着李菁菁问道。 她被提拔已经快两年了，怎么还喊她刘老师呢，她现在最听不得别人这样称呼她。 李菁菁赶紧上前解释道：“刘教授，她是今年毕业的学生，叫林秋意。” “都已经毕业了，为什么能进你们宿舍？宿管阿姨是怎么管的？”刘副教授语气非常不好，并朝着围着的女生喊道：“哪个学生，帮忙下去喊一声宿管阿姨。” 然后，刘副教授再扭头看向李菁菁，语气严厉地说道：“李菁菁，你们宿舍谁抄了你的论文？有我在，你不用怕，放心大胆地说出来！” 刚刚，林秋意被刘副教授众目睽睽之下，点名说了一通，她脸皮再厚，也是脸颊发烫。 这会儿，听刘副教授这么一说，她心情瞬间又雀跃起来。 她要看看白馨今天要如何脱身？ 她非常期待！ 其实，以往这个时间点，吴副教授已经走人了，今天有点事耽搁了，她在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李菁菁一脸急色地跑进来，说是发现有人抄了她的论文提纲。 她非常震惊，这怎么可以，李菁菁的论文提纲她可是看过的，写得非常不错，她还准备让李菁菁多看看相关资料，争取写出一篇优质的论文。 这样，到时发表了，她脸上也有光。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今天她非得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学生胆子那么大？！ “刘教授，就是她，白馨。”李菁菁指着白馨说道。 白馨？她可是吴教授的得意门生，任课老师哪个不夸的，从入学到现在专业课门门都是满分，她能抄李菁菁的提纲？ 她感觉不太像！ 刘副教授有些懊恼，来之前，她应该问问李菁菁这人是谁，免得像现在这样被动。 既然来都来了，问问又何妨。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 但，她肯定不会去质问白馨了，只能李菁菁提交相关的证据了，若是有确凿的证据，白馨即使想赖也赖不掉。 “李菁菁，你是如何发现白馨抄你的论文的？”刘副教授语调柔和了很多。 李菁菁语气坚定地答道，“刘教授，白馨的论文题目和大纲和我的一模一样。” 李菁菁跑进自己办公室，是说有人抄了她的论文，现在又说是抄了她的论文题目和大纲，前后也就一刻钟，她的说法就变了。 刘副教授有些疑惑，随后问道：“你看到她的论文了？” “看是没看到，白馨的论文题目我是听刘小珍说的，正好和我的一样。”李菁菁指着刘小珍说道。 刘副教授随即说道：“论文题目一样，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论方题目一样，但要是写的内容不一样，何来抄袭一说！提纲一模一样，倒是有些可能。 “李菁菁，我再问你，你既然没看到白馨的论文，那你怎么知道你俩的论文提纲是一样的？”刘副教授说出自己的疑虑。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李菁菁有些心虚，但眼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她考虑，她吞吞吐吐半天，才回道：“刘教授，这个……，是……是我猜的！” “猜的？”刘副教授的语气顿时不好，“你脑子没问题吧？” 李菁菁急得不行，可内情她不能说啊！ “刘教授，容我说两句，可以吗？” 白馨这时才开口说话，刘副教授点头同意。还是这位白馨同学有礼貌，说话前，知道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李菁菁，我问你，我们先不说论文题目，就说论文提纲，你能说说，你提纲的主要内容吗？以及你是为什么要从这个角度去写？” 刘副教授赞同地点点头，既然能写出提纲，这方面资料应该没少查。 白馨就赌李菁菁论文还没好好去写，提纲也没好好看，或者说看是看了，但已忘到九霄云外了。 李菁菁听到白馨的提问，脑瓜子“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她想不起来提纲的半个字，怎么办？ 蓦地，她急中生智，说道：“要不，你先说说你的？” 林秋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李菁菁倍得意。 白馨看着李菁菁笑了一下，看来跟她预想的一样，李菁菁还没怎么写。当然，她不可能去跟李菁菁说她的论文内容了。 “李菁菁，你是说不出来吧？你自己写的论文提纲，你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白馨用怀疑的语气再次问道。 李菁菁的心不受她的控制，“咚，咚，咚”地跳得极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她的胸腔。 白馨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心虚、害怕得不行。 “还是说，那个提纲根本就不是你写的，你现在是贼喊捉贼。当然，也有可能这贼不只你一个。”白馨说着，眼睛就看向了林秋意，眸中冷意十足。 林秋意不由自主地往人后一躲，白馨眼神犀利，她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李菁菁心头一哽，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她干了这种事，这回头让别人怎么看她。 吴副教授一脸懵，在李菁菁和白馨之间来回看。一个惊惶失措，眼睛都不敢直视她；而另一个淡定从容,悠然自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吴教授，我实名举报李菁菁偷了我的论文大纲以及相关的文献资料，还请学校彻查！”白馨干脆利落的声音响彻305寝室。 话落，就听寝室内外的人都发出惊叹声，其中一人说道：“呵，那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了！” “那可不。” “你说，这李菁菁怎么想的，这要是被坐实了偷白馨论文相关资料的事儿，学校会不会把她开除了啊！” “有可能。”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李菁菁听到这些议论声心里非常?乱，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 “不是我偷的，是林秋意偷拿白馨的资料，然后再给到我的。”李菁菁看着吴副教授，急忙解释道。 说完，李菁菁的大脑子才转过弯来，白馨只说举报，但她肯定拿不出来证据啊。她是故意那样说，好让自己慌不择路。 完了，她中了白馨的圈套！ 第231章 睁眼说瞎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白馨，而此时白馨正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在嘲笑她不堪一击。 “谢谢李菁菁同学的坦白，我们做人就得像李菁菁这样，敢于承认错误。”白馨看着李菁菁，假意夸赞道。 白馨非常满意李菁菁的表现，她本来还担心李菁菁死不承认。现在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防着林秋意了！ 林秋意就差晕倒在地，人家白馨就说了举报二字，这蠢货倒好，自己送上门不要紧，还把她给拖下水。 “刘教授，今天真是给添麻烦了，你看现在案子也破了，这两个当事人要如何处理呢？”白馨把问题甩给了刘副教授。 “白馨同学，这事我知道了，你俩跟我走一趟。”刘副教授冷着一张脸，说道。 围观的女生自动让出一条道。 宿管阿姨等在寝室门口，她早上来了，看她们几人在说话，她没敢出声。 “那个，刘教授，您找我？”宿管阿姨小心翼翼地说道。 刚刚下去喊她上来的学生，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知道自己错了。 这林秋意是今年的毕业生，她认识。 毕业后，林秋意第一次来女生宿舍的时候，她阻拦过。后面林秋意找过她几次，说她玩得好的朋友在305宿舍，她也只去那个宿舍，央求自己通融一下。 而且，林秋意来的时候时常给自己带点小零食，慢慢地她也就放任林秋意进出了。 “是，我找你！我问你，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为什么还可以进出女生宿舍？你平时是怎么管的？”刘副教授本就一肚子火，这下有了发泄的对象。 他们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外部人员进入学生宿舍。 “刘教授，是我疏忽，下次不会了。”宿管阿姨小心赔不是。 刘副教授没理她，率先往楼梯口走，还不忘回头叮嘱那两人：“你俩跟上。” 故事落幕，慢慢大家都散了。 有个这样的人经常在宿舍出没，着实让人恼火，今天终于把林秋意这个祸害给清了，白馨、李晴晴和刘小珍三人开心不已。 至于学校是怎么处分，一时半会儿也不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林秋意不会再出现在她们宿舍了。 白馨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她跟李晴晴和刘小珍打了招呼，往宿舍外走。明天一早的飞机，她还得回家收拾收拾。 次日一早，白馨与陈所、郑业成登上了飞机。飞机临起飞前，白馨给徐总发了条信息，大意是他们会准点到达那边机场。 飞机准时落地，三人来到出口，徐总早已等在一旁。 白馨快步走过去，喊道：“徐总，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白馨，你好！欢迎，欢迎！”徐总笑着说道。 “徐总，这位是安兴事务所的合伙人陈所，年轻一点的是郑经理。”白馨开着玩笑介绍道。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四人边说边往停车厂方向走。 一小时之后，车子开进了厂区，徐总带着白馨他们直接来到会议室。 “你们先稍休息一下，喝点茶水。”徐总客气地说道。 过了15分钟后徐总带着几人过来，给他们互相作了介绍。 “陈所，我们先去用餐，饭后我们再来详聊，”徐总提议道。 陈所点点头，一行人就往会议室外走，来到市区一家酒店。 推杯换盏间，陈所与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席间，徐总将公司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陈所听后直直点头。 “我们公司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看有没有推进上市的可能？”徐总介绍完，问出股东们比较关心的问题。 陈所略思索后，回道：“从公司收入规模以及增长幅度来说，你们公司的条件是符合证监会的上市要求。” 徐总以及在座的股东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业绩非常重要，但公司经营的合法性与合规性也很重要。”陈所想了想再次说道。 “还有，就是公司历年有没有合法纳税？” 徐总就差拍着胸脯，“陈所，这个你放心，我们公司肯定合法经营与合法纳税，不存在偷漏税的。” 陈所颔首。 “最后一个，就是员工的社保问题，不知道你们公司有没有给所有员工缴纳？”陈所说完，看向徐总。 “陈所，这个方面以前我们公司确实没做到，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凡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都已全员缴纳社保。” 这一块支出可不少，他也是问过李总和魏总，都说这是个硬标准，他咬咬牙给交了，没办法。 “那基本上就没大问题了。”陈所爽快地回道。 “陈所，那既然这样，我们双方也能达成共识。您把收费回头报给我，我们这些股东内部讨论一下。” 对方都说到收费问题，那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只要他们报价合理就行。 陈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以，我们回头做一下预算，就把报价给到您。” “陈所，那您看，我们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启动？”徐总非常急切地问道。 既然定了，那就赶紧开始吧！ 陈所看了一眼郑业成，问道：“欣业集团的预审怎么样了？” “快则这月底，慢则下月初就能结束现场。” 郑业成考虑片刻，保守估计道，还有一家难啃的骨头没审呢，他心里也没底。 早上，陈所跟他们一起坐飞机，他还没来得及跟白馨说他们杨总的事。 昨天上午白馨没啥事就回学校了，他也同意了。 中午，集团财务总杨总就来到会议室，“郑经理，你好！今年哪位老师负责耀天的现场审计啊？” “杨总好，今年由白馨负责，但她现在不在。”郑业成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杨总还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发难，结果郑业成把现成的借口递给他了。 “哦，那太不巧了！你们项目组员工在我们集团审计期间，可以随便走人的啊？”杨总阴阳怪气地说道。 郑业成哪能听不出来，他话中有话，直接回怼道。 “那不是因为你们下属子公司财务不配合，只能先去别的项目上了。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郑业睁眼说瞎话，反正这位杨总也不知道白馨去哪了。在场的其他人，都精明得很，肯定都是站在他们所的立场上啊。 杨总被怼得哑口无言，这郑经理以前跟他说话可不是这样的，对他一直都是谦恭有礼。他想想，也就半年没见，这气势见涨啊！ 第232章 想打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他先忍了。 毕竟，集团公司的后续审计是由郑业成来主导，他不能跟郑业成呛起来啊！ 他还想他们集团公司的审计报告顺顺利利出了，既然小组负责人不在，那他明天再来好了。 杨总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脸，说道：“那行，你们忙，我明天再来。” 话落，就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的门。 郑业成本想跟他说，明天白馨也不在集团本部，无奈杨总已走远。他也就懒得喊了，反正会议室离杨总的办公室也近，他明天愿意跑就跑跑吧。 等郑业成回过神来，就听见陈所对白馨说，“你回头从欣业集团撤下来，就驻扎在徐总的项目上，为徐总公司顺利上市保驾护航吧！” 白馨有祥龙服装厂的上市经验，审计能力也很强，最主要的是她与徐总熟悉，因此，她在这个项目上，估计徐总心里更有底。 “陈所，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来，我们走一过。”徐总提议道，“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想向你提议，让白馨常驻我们公司，中途最好不要换人，直到我们公司上市！” 有个熟人在项目上，他更放心。他想提，但又怕陈所嫌他事多。 “好啊，我求之不得。”白馨非常爽快地应下了，转头对徐总说道：“徐总，我先声明一点，我要是在你们公司待的时间长了，你可不能嫌我烦啊！” “哈哈，不会，这个你放心！”徐总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几人再次来到徐总公司的会议室。白馨找公司财务总监要了一份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 就企业提供的财务数据来看，成长性、盈利性都不错，但话不能说太满，得他们进场审完之后才知道最终结果。 毕竟，有很多企业财务的观念比较老，有些财务按照收付实现制来进行账务处理，也就是说实际收到钱的时候，或者是真金白银付出去的时候，才进行账务处理。 由此，导致财务报表失真。 郑业成则根据公司规模、需配备的人员等，做了一份大概的项目工时预算，测算大概的收费金额。 走之前，陈所将项目收费报给徐总后，三人就前往机场，赶当天晚上的航班回北城。 早在此前，徐总就打听了一圈，再结合陈所的报价，跟市场价差不多，没多作考虑就同意了。 陈所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接到徐总同意报价的电话，陈所高兴不已。 “白馨，等徐总的业务做成，所里会支付相应的提成奖励给你。” 郑业成坐在一旁，点点头，“这个是按收费金额的百分比来的，白馨，到时候记得请客啊！” “不对吧，这个项目做完，你应该也有项目奖金吧？还有，我都跟你做了好几个项目，你的奖金应该不少吧！我跟你说，就那一碗面可打发不了我哦！” 既然郑业成主动提起，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对事务所的薪酬体系太清楚不过了，郑业成还想忽悠她。 陈所看两人在斗嘴，笑了笑。看来，两人在项目上合作得挺愉快的啊！ “小郑，我看这样，徐总这个项目，黄茹就不派给你了，让白馨来担任她那个角色，怎么样？”陈所没什么顾忌，当着白馨的面问郑业成。 郑业成与白馨共同做过三个项目，哪能不知道白馨的业务水平，当下点头同意。 白馨欣然接受陈所的安排，这样，等她毕业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担任项目经理的职位了。 欣业集团 今天，黄茹带着李东、刘冰语等人在欣业集团的总部。 刚到上班时间，黄茹的电脑都还没来得及打开，财务总杨总就来到会议室。 “黄老师，你好！那个……，”杨总一时想不起来，“负责耀天审计的那位老师来了吗？” 会议室里的人，他大多不认识。 黄茹起身回道：“杨总早，你说的是白馨吧，她今天去别的项目了。” 去别的项目，真不打算审耀天了？ 这万万使不得，这事儿那位分管财务的李副总也知道，他得尽快解决，不能给李副总去王总面前告状的机会。 王总这段时间因为业绩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不好，这再雪上加霜，说不定在气头上，都能让他滚蛋。 他本想问问郑业成，也没看到人，一会儿他再来吧。 吕经理今天算是起个大早，终于赶在上午9点半堪堪来到集团总部。 他先是来到他舅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杨总见来人是他，先给他一记刀子眼。 关键时候，就知道给他添乱。他要知道他这外甥这副德性，说什么他也不会提这小子为耀天的财务经理。 吕经理对他舅这态度丝毫不介意，直接拉把椅子坐了下来。 杨总见他这混不吝的样子，就气不过，嚷嚷道：“还坐什么坐，赶紧去会议室看看。” 话音一落，他人就出了办公室，吕经理理亏紧随其后。 杨总推开会议室的门，郑业成还没来。 “黄老师，你们郑经理今天几点来上班啊？”杨总开口问道。 跟在他身后的吕经理“嗤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原来还有人跟他一样，到了上班的点，还没来上班啊！ 这下，他舅就没什么理由训斥他了吧！ 杨总瞪了他一眼之后，再看向黄茹。 “我们郑经理去别的项目，今天来不了你们公司。”黄茹如实说道。 项目经理同时负责几个项目，杨总他是知道的。 “那白老师呢？”杨总想从黄茹这套点用的消息。 “她和郑经理一起去别的项目了，今天也来不了。杨总，你是有什么事吗？”黄茹故意问道。 杨总身后的吕经理她早就看到了，她就装作不认识。反正以往去他们公司审计，也总是见不到他人。 “嗨！就耀天审计的事，想问问白老师什么时候方便再去一下现场？”杨总叹口气说道。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黄茹回道。 “舅，你搞错了！”经理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用胳膊肘捅捅他舅，好心提醒道：“我们耀天一直是黄老师审计的，不是什么白老师。” 杨总真想一巴掌打在他那脑门上，想想，在会议室不合适，只能忍着。 第233章 得哄着 这浑小子，看邮件连发件人都没仔细看，还黄老师审计？！ 他这手实在痒得不行，就想打人！ 既然黄老师不知道，那他只能回办公室了。 杨总没有回他外甥的话，直接阴着脸回到办公室。吕经理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情形不对，非常小心在跟在杨总后面，不敢再开口。 他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被揍。到时候，他舅把办公室的门一关，真要上手打他，他可没地儿躲，小时候他可没少被他舅揍！ “你现在回公司，把审计要用的资料，按照他们的要求准备好。”杨总黑着脸吩咐道。 吕经理点点头，他现在不敢对着干，他舅说啥就是啥。至于资料，先点头应下再说，到时候随便填填就完了。 “准备好之后，凡是要求以电子表格形式提交的，你先发我邮箱，我亲自看。我认可了，我发给审计，就不劳驾你发了。”杨总接着发话。 吕经理蔫了，别人他敢糊弄，他舅他不敢。 “你要是敢糊弄，你知道我脾气的，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杨总语气非常重，他这次也是下决心要治治他外甥，再这样下去，会害了他外甥。 吕经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舅，那……，那我先回去准备资料了，你先忙。” 说完这话，吕经理一溜烟地跑了。就怕跑慢了，他舅还要揪着他训。 有一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就这句，他聪明着呢！ 吕经理回到耀天，第一件事，就是把郑业成项目组下发的资料清单打印下来，再把三位财务叫到自己办公桌旁，说道： “你们看看这表中列的资料，1-10项由李会计负责，……” 就这样，吕经理把工作分配给了给其他人，自己也揽了那么一点点小活。 他怕没干活，最后被他舅问起，又得挨骂，想想还是做一点吧！ 李会计见他们吕经理今天破天荒地能在办公室坐一下午，实属难得。 财务办公室四个人，晚上加班弄到9点多还没弄完，只能先下班，明天再接着干。 吕经理临走前，将部分填好的表格发给了他舅。 杨总一早上班，就看到他外甥给他发的资料，还是比较高兴，说明这小子还有救！ 他为啥叫他外甥发给他，就怕那小子糊弄，至于他自己会不会看，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去看这些东西，他只不过吓唬吓唬他外甥。 耀天的资料也准备了，虽没齐全，但好歹已经准备了一部分。这下，那位白老师就没借口拒绝进场审计了吧。 这样想着，杨总也就来到会议室门口了。 推开门，他第一眼就看到郑业成，“郑经理，你回来了啊！” 郑业成冷点点头。 “那个，我们耀天的资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看……”说到这，杨总停了下来，想看郑业成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白馨，这是欣业集团的杨总，我刚忘了介绍，你怎么说？”郑业成把主动权丢给了白馨，让她自己拿主意。 “杨总好！”白馨主动喊道。 杨总这才看向郑业成对面的白馨，“白老师，你好！耀天的资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再去现场审计呢？” “现场我们就不去了。”白馨很干脆地回道。 “为什么？”杨总急眼了，嗓音有些尖锐。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们竟然不去耀天现场了。 安兴事务所的人在搞什么鬼，他朝郑业成看了一眼，郑业成则看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个不停，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因为耀天的办公环境太差了，给我们安排的会议室里有烟头，有蜘蛛网，还有一股霉味，我们就不去了。”白馨很坦然地说道。 杨总想骂娘，这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往年郑业成压根没跟他提过，安兴事务所今年是想干什么？ 他们这种做法和说法，让他不由得多想，是做完今年，明年不打算承接他们集团公司的审计了？ 这让他不禁想到公司的业绩，以及之前与景峰电子的那笔交易，估计因为这个事情，安兴事务所把他们集团公司列入黑名单了。 杨总越想越心惊，怪不得郑业成前两天毫无顾忌地怼他了，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热络。 早先，他还想找机会敲打一下郑业成他们，现在看来，不仅不能敲打，还得哄着才行！ 就这说话的功夫，杨总的心思已经转了几道弯。 他连忙赔着笑脸，说道：“那白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 白馨看向他，静待下文。 “我让我们吕经理将他们公司的财务资料提交到我们集团总部来，行不行？”杨总想来想去，唯有这个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这杨总思路真活络，她还在想要怎么提出来才显得合情合理？他就主动提出来了，如此最好不过了。 白馨佯装思考片刻，说道：“杨总这个提议好，我本来是想，实在不行，到年审的时候再去看看。既然杨总有这个好办法，那就麻烦杨总安排一下。” “杨总，您别忘了，叫耀天的财务把1-9的凭证都拿到总部来，我们审计时要看的。”白馨补充道。 杨总只能点头答应，毕竟是他们不作为在先。 他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办公室，拎起电话拨通了他外甥的电话，“前两天，审计的去你们公司，你安排他们在哪里办公？” 吕经理想到昨天他推开会议室的门，迎面就是一股霉味，不免有些心虚，“就……，就我们公司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有提前打扫和通风吗？”杨总直接问道，不能审计的说啥就是啥，他也得核实情况是否属实啊! 吕经理沉默了，杨总明白了，那位白老师说的是实情。 现在，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杨总直接下命令。 “你找个人和你一起，按照资料清楚的要求，将所有纸质资料以及1-9月的凭证装箱，送到公司总部来。现在就去整理，来了之后直接移交到审计在用的会议室。” “还有，你去交资料的时候，态度好点，……。” “为……”吕经理想问问具体原因，只听见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他舅已经挂了。 第234章 以其人之道 杨总实在没耐心跟他外甥说那么多，一天十万个为什么的，按照他说的办就行了，他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来解释。 他舅这是什么毛病，脾气大也就算了，现在说话说一半就撂电话的，真是一点都不尊重他。 没办法，他舅不尊重他，他没招儿，但他不能违抗他舅的指令，不然肯定会被收拾。 上午十点左右，吕经理和李会计来集团总部。 他找了辆推车，推车上放了好几个纸箱子，李会计在前拉着，他跟在一旁扶着，两人呼哧带喘地来到会议室。 吕经理本来是一肚火，但现在是有火，也没力气发作。这么多纸质资料，死沉死沉的，可累死他了。 还有就是他来之前，他舅再三嘱咐他。 他想看看这白馨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让他舅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让他的态度一定要好。 “哪位是白老师啊？”吕经理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就是。”白馨说完，就站了起来。 “你……你自己过……，” 他本想叫白老师自己过来拿，但抬头一看说话的人，这位白老师长得是很好看，但这身上的气势，明显要比那位黄老师强很多，他不敢造次。 后面的话也因此没敢说出来，随即吕经理的语调降了好几度。 “白老师，你好！我是耀天的财务经理，我姓吕。前两天你去我们公司，正好我有事不在。不好意思，怠慢了！” 吕经理也是豁出去了，睁眼瞎扯，先把眼前这关对付过去再说。 白馨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吕经理有些尴尬，这白老师可比黄老师难伺候多了，好歹他也是耀天的财务经理。 他都自我介绍了，难道她不应该喊一声吗？她还摆上谱了！ 要不是他舅打招呼在前，他还真不伺候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集团总部的人见到他，哪个不是大老远喊他吕经理的。 气归气，但事情还是要办的，吕经理再次开口说道：“那个，白老师，这纸箱子是我们公司1-9月的记账凭证、报表等等。” “好，我知道了，辛苦两位了！”白馨这才开口说话。 李会计站在一旁也很难堪，想想前两天，她还让他们自己去打扫会议室。 再看看现在，她和她们经理一起被叫到总部来，人家还真不去他们公司了。 他们吕经理在这低声下气的，人家还爱答不理，下次她再也不敢了。 吕经理厚着脸皮回道：“应该的。” “我想问问，若是审计中发现问题，是找哪位？”白馨问道。 这个事情要先说清楚，免得这两人回公司了，想找他们都找不到。 吕经理开口就想说李会计，她是他们公司的总账会计，但想到他舅的警告，勉为其难地回道：“白老师，有事你找我，这几天我都在集团总部。” 反正他回耀天也没啥事可干，干脆就在总部待几天好了，再去他舅家改善一下伙食，一举两得。 “那真是太好了，有吕经理这么大力配合，我们审起来肯定快。”白馨假意奉承道。 这位吕经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估计就是个甩手大掌柜，他留下来用处不大。 但他既然自告奋勇地留下来也好，因为这其中说不定还会牵涉到采购部和销售部，他在的话，应该好协调。 李会计在一旁撇撇嘴，他们的吕经理啥也不管，留在这毛线作用都没有，到时候还得远程遥控她。 “行，那先这样，吕经理，你把手机号留给我们同事李东，有事，他会给你打电话。”白馨吩咐完，就没管他们了。 他们能这么配合把资料提交到总部来，非常不容易。她得赶紧把耀天审完，好进驻徐总的公司。 等白馨打开耀天的财务账套，随意点进一个凭证，她就傻眼了！ 她退出来，再点进别的月份，好家伙，都一样。这家公司一个月就做3-5张凭证，摘要也是写得不清不楚。 她起身，从纸箱子里随手拿出一本凭证。 他们公司将不同类型的经济业务，编制在一张记账凭证里。 同一个编号的记账凭证，竟然打印了20张，甚至还有50多张的。 一个编号的记账凭证竟然有，支取备用金、采购原材料、支付供应商货款、销售产品，还有员工报销等等。 他们财务不能多分几张记账凭证吗？这编号是要收费吗？ 记账凭证后面贴了n多发票，不知道这些发票是哪笔业务发生的，同时，它计入到哪个会计科目？ 白馨前后翻了好几本凭证，都是看不出对应关系。 “黄姐，耀天的凭证，”白馨举着手里的凭证，问道：“前两年也是这样吗？” 黄茹拿过来瞅了一眼，苦笑道：“是的，每年审计都说，他们就是不改。” “那管理建议书里有提吗？”白馨再次说道。 “有，但企业就是不整改，集团财务总也不重视。”黄茹无奈说道。 “行，那我知道了。”白馨回道。 黄茹趴在白馨的电脑旁，声音里带着一丝窃喜，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治治他们？”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白馨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黄茹“嘿嘿”一笑，接着，她就听见白馨在喊李东的名字。 “李东，你给吕经理打个电话，估计他俩都还在总部，叫他们来一趟会议室。”白馨吩咐道。 李东非常利落地拨通了吕经理的手机，不到五分钟，他和李会计就来到会议室。 “白老师，有事找我们啊？”吕经理心里七上八下，他准备在他舅办公室补一下眠，这眼睛刚闭上，电话就响了。 李会计心里也惴惴不安，她刚到总部楼下，就被喊回来了。 白馨点点头，“麻烦你们两位都过来一下。” 吕经理与李会计对看了一眼，慢吞吞地走过去。 黄茹看到眼前的场景，想笑。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像学生在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去黑板上写题目。 “你们看，这个凭证的编制人是李会计，审核人是吕经理刚好你俩都在。”白馨指着手中的记账凭证说道。 “比如说这张采购发票，我不知道它是计入到哪个会计科目？另外，是已付款，还是未付款？我实在看不出来，麻烦两位分拆一下。” 第235章 还治其人之身 李会计看了一眼白馨手中的记账凭证，总共是50页，这要拆分完，估计得到中午饭点了吧！ 他们为了省事，就很多笔业务集中在月底这几天处理，平时他们都不做账务处理的。 这是1月份的凭证，现在都11月了，时间跨度这么长，谁还能记得住。 她也顾不上吕经理是怎么想，她直接开口说道：“白老师，这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我哪能记得住啊？” “是吧，那你就在我们会议室多坐一会儿，好好回忆回忆。”白馨非常好说话。 “李东，找行政再要两把椅子过来，给李会计和吕经理一人一把。”白馨不给他俩拒绝的机会。 吕经理接过白馨手中的凭证，心想，你们看不懂，他能看得懂吗？ 他都好多年没做过凭证了，这审核人的名字，还是他把财务软件的用户名和密码给了李会计，让她代为审核的。 但他现在不能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 两人心里也清楚，这位白老师肯定不会轻易地让他俩离开。 李东搬来椅子，吕经理和李会计落座，低头看向同一个记账凭证。 白馨看了一眼那两人，好心提醒道： “吕经理，你和李会计不用看同一张凭证，我翻了一下你们这几个月的凭证，基本上都是多借多贷，对应关系找不到，这些都需要你们拆。” 李会计一听，傻了。 她当时做这些凭证费了老长时间，一个凭证不做完，她都不敢去上洗手间的，就怕中途断了，想不起来。 现在让她再回忆过去怎么做的，真是要了她的老命，那她这个周岂不是都要在集团总部上班了吗？ 吕经理看着那些会计科目，眼熟是眼熟，就是长时间不接触，他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不知从哪下手。 他再看向身旁的李会计，额头上汗津津的，不至于吧。 黄茹现在知道白馨的用意了，这姑娘手段真是高明，不骂人也不训人，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招真妙！ “刘老师，把你的计算器借我用一下。”李会计来到刘冰语身旁，小声说道。 刘冰语没说二话，将计算器递给了李会计。 李会计又要了几张纸和笔，坐在会议室的一角，敲打着计算器，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这张凭证她仍然没搞清楚对应关系。 看来，她是太高看自己了！ 这几张采购发票，她来回算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是研发领用多少，冲上月没来票的暂估材料多少，还有本月新采购的材料来票又是多少？ 反正怎么算都对不上，记账凭证的摘要写得很笼统，根本看不出来。 还有贷方减少的银行存款，与凭证后面附银行回单的加总数也对不上。当时是怎么做的，她现在是一丁点记忆都没有了。 以前，黄老师去现场审计的时候，是提醒过她，她不以为意。今天，让她自己自食恶果了。 不行，她不能再看了，再看她就要吐了。 她看了一眼吕经理，只见他看着凭证两眼发直。 “吕经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李会计提议道。 吕经理点点头，他苦于没机会离开会议室，正好借这个由头往外走。 随即他立马起身，说道：“白老师，吃饭的时间到了，我和李会计先去吃饭，下午再过来。” 白馨当然点头同意了，她也不怕两人吃完饭不来，她有的是招儿治他们。 中午，杨总来食堂吃饭，就看见他外甥在总部食堂吃饭，跟身旁的人有说有笑。 他打好饭菜，来到他们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在这吃饭，为什么没回公司？” 瞧他舅这语气，说话他真是不爱听，说得他好像多稀罕他们总部的饭菜似的。 “审计不让回，不仅我，”吕经理朝李会计努努嘴，“还有我们李会计，我俩这个周估计都要待在总部这边。” 话落，吕经理心思一转，“舅，你能不能去跟审计说说啊，我们公司那一摊子事儿，我们俩不可能不回去上班啊！” 他本来还想在总部潇洒几天，现在白老师给他俩派的这活，他不溜那才叫傻呢！ 杨总明显有些不信他外甥的话，但有外人在，也不好抹他面子。 便问道：“谁不让你们走的？” “还不是那位白老师。”说完，吕经理有些心虚。 怎么又是那个白老师，杨总也有些恼火，自从白老师来到他们集团审计之后，他的工作量增加不少，他记得去年这个审计团队没这个人。 杨总头也不抬地问道：“她为什么不让你们走？” “说我们财务做的凭证，她看不懂！”吕经理避重就轻地回道。 “啪嗒！” 杨总的筷子摔在饭桌上，这个声音不小，吕经理被吓得一激灵。 周围饭桌的人都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杨总对周围人歉意地笑笑，随即面无表情地捡起摔在桌上的筷子继续吃。 “吃完饭，我跟你俩一起去趟会议室，我去问问她，她到底想怎么样？”杨总面色非常不好。 李会计一脸幽怨地看着吕经理，吕经理躲避着她的眼神，他本意就是告那白老师一状，他舅会让他俩吃完饭直接回耀天。 但他没想到，他舅要带着他们俩去找白老师去理论啊！ 杨总扒了几口饭，就没再吃了，实在是闹心吃不下。 “走，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没道理。”杨总义黑着脸，率先往办公楼走去。 李东拎着个杯子，正要去打水，拉开会议室的门，就见杨总一脸不善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吕经理和李会计。 不用说，应该是吕经理和李会议找杨总告状了，让杨总来给他们撑腰。 李东看这架势，迈出去的那一条脚又收了回来，快速来到白馨身后。 “白老师，我们耀天的资料有没有给全呢？”杨总勉强维持着礼貌。 白馨看了一眼杨总身后的两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资料差不多，怎么了？” “那耀天的吕经理和李会计是不是可以回公司了？”杨总语速较快，语气有些冲。 “他们可不可以回，得问他们自己了。”白馨回道，“吕经理，李会计，那凭证你们拆得怎么样了？” 吕经理眼睛瞟向别的地方，不敢看白馨的眼睛，李会计低着头不吭声。 “拆什么凭证？”杨总工作几十年，还第一次听说要拆凭证的。 第236章 倒打一耙 杨总看向他外甥，他外甥看向别处。 白馨随手拿起一本凭证，递给了杨总，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杨总信手接过凭证，心想耀天业务本身就单一，这有什么看不懂的。这白老师看着不大，应该是刚毕业不久，很有可能才上班，但再次，怎么能看不懂记账凭证呢？ 这种的业务水平的人，怎么能胜任审计小组的组长呢？ 安兴事务所把他们欣业集团当什么了，当培训基地给他们免费培训新员工吗？ 项目上人员的业务水平参差不齐，郑业成也不跟所里反映反映，这种情形无形当中也会拉低安兴事务所在客户中的形象的。 实在不行的话，他给陈所打个电话，让陈所换人吧。 既然凭证已在他手里了，那他就看一眼吧，免得到时候，说他诬赖他们，好说不好听的。 顺便，他也教教这位白老师如何看凭证？ 这么简单的小事情，还要耀天的财务经理和主管会计留在会议室，给她讲解凭证，那怎么行。 财务办公室平日虽然大事不多，都是些零七八碎的小事，但也不能缺人。 杨总站在会议桌旁，先翻开凭证第一页，借记：“原材料 ”、“管理费用”、“主营业务成本”、“现金”、“其他应收款”，没什么毛病啊。 他再翻到第二页，还是借方科目 ，他心想，一项经济业务用三张记账凭证应该就顶天了。 他坚持翻到第三页，仍是借方科目，他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这借方科目没完没了了，他快速翻到第十页了，仍是借方科目。 他实在没耐心看了，扫了一眼记账凭证右上方的页码，好家伙，总页码56页，而他才翻到第十页。 杨总踢了一腿坐在他身旁的外甥，他都没坐，他外甥倒好坐在他身旁翘个二郎腿，跟个领导似的。 “你起来。”杨总不客气地说道。 吕经理闻言，立马站了起来，“舅，你……”，坐字还没出口，他舅一屁股已经坐了下去。 吕经理站在一旁，撇撇嘴，他舅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杨总再往后翻，贷方科目依次为：“银行存款”、“应付账款”、“其他应收款”、“应交税金”等等一大串。 再看一眼凭证后附的发票，厚厚的一沓就跟蚂蚁上树一样，七上八下的，有些粘得不牢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他抽了一张数额大点的发票，想看看的前面记账凭证，是记到哪个科目，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杨总越看越火大，这凭证，谁看谁迷糊。 他再低头扫了一眼记账凭证上的制单人是李会计，审核人是他外甥，怪不得白老师揪住他俩不放。 幸好，他没有一上来就开始训斥白老师，要不然打得就是自己的脸了。 但，他肯定不可能轻易承认他们公司有问题，杨总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他心里便了有了主意，随即气定神闲地问道： “黄老师，我记得耀天去年是你审的吧？” 黄茹不明所以，很老实地点点头。 “那我去年怎么没听你提过呢？这事儿，你应该早点提醒我们，我们好改正啊。”杨总发难道。 白馨听后，这杨总也是个人才，这是准备倒打一耙了？ 黄茹站在一旁有些发懵，白馨见她那样，便替她回道： “杨总，我们项目组去年和前年都有提醒。” “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呢？”杨总想了想，确实没有印象。 “集团去年的管理建议书第3页第三条，前年的管理书第3页第四条都有提到。”白馨答得非常响亮。 话落，项目组其他成员惊住了，都以佩服的眼神看着白馨，她竟然能记住哪一页和哪一条，这也太厉害了吧！ 刚好，集团公司今年的管理建议书和审计报告的纸质报告他们这次带到现场，郑业成特意翻到白馨所说的页码，第三确实是提到耀天账务处理不规范的问题，提醒企业整改。 前年的他没带，所以没办法验证。 白馨这记忆力可以啊，怎么连页码和第几条都能记得住呢。 郑业成怕杨总不信，特意将管理建议书递给了他，并指着那三条让他看。杨总细细看了那一条，的确如此，他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黄茹这才反应过来，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馨，立马补了句： “杨总，耀天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这两年，我们项目组都是以书面报告的形式提交给您的，这样更正式一些。而且耀天的吕经理和李会计，我在现场审计时都有提醒过。” 杨总非常尴尬，现在是没立场指责会计师，那就只能找他们自己的原因了。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他外甥，正缩着个脖子，眼睛瞧着地面，不敢与他对视。这小子现在能耐了啊，连他都敢利用了？ 他再看向他身旁的李会计，这人不会是没读大学吧？谁把她招进来的，账做成这样，害他今天这么难堪！ 杨总一边随意翻着凭证，一边问道：“李会计，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李会计从进会议室到现在，一直不敢大声喘气，就怕被批。 杨总怎么好好地关心她哪个学校毕业的？ 李会计有点受宠若惊，大领导终于看到自己了，莫非是苦日子到头，好日子要来了。 “杨总，我是北城财大毕业的。”李会计一脸傲娇地答道。 “哦，什么专业？”杨总再次问道。 杨总这是看出来他外甥不务正业，是要提拔她了？ 随即，李会计声音非常响亮地答道：“会计专业。” “你这专业跟你的岗位是匹配的，那你应该是本科吧？”杨总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偏肯定。 “本科。”李会计激动得有些破音。 她入职耀天这么多年，都没人问过她这些问题，除了当初应聘进公司的时候，害她想显摆，都没处可说。 就这账务处理的水平，还本科？！ 杨总轻嗤一声，说道：“李会计，你这记账凭证的页码再长一点，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肯定能破纪录！” 吕经理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杨总给他一记冷眼，未尽的笑意被他忍住了。 一个是制单人，一个是审核人，他外甥还笑得出来，他哪来的脸笑？ 第237章 服帖 李会计双颊顿时发烫，她还以为杨总要夸赞她，进而要晋升她！哪知他是质疑自己的业务能力。 是她想太多了，眼下，能保住自己会计主管的职位就不错了！ 杨总忍不住摇摇头，说道： “李会计，不同的经济业务，不能填制在一张记账凭证上，你是知道的吧？”杨总话锋一转，直接质问道。 站了这么久，笑又不让笑，现在终于有一题是他会的，吕经理的语气肯定，声音洪亮，“这谁不知道！” 他虽然不做具体的活，但那些基本的理论知识还在脑子里，轻易不会忘的。 “哦，这么说，这个你也懂？”杨总看向吕经理的眼神里冒着火。 吕经理胸脯一挺，答道：“这个我肯定懂啊！” “那我问你，既然你懂，你是审核人，看到这个凭证为什么不打回去，还审核通过？”杨总气不打一处来。 吕经理无话可回，因为要是把实情说出来，他舅能当场把他财务经理的职位给撸了。 “你俩这个周都不用回耀天，就待在总部，直至凭证全部分拆完。”杨总话落，抬腿就往会议室门外走。 末了，再次转过头来，看着吕经理和李会计说道： “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这样的凭证，你俩都不用在耀天干了。” 独留两人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眼下也顾不上尴尬，只能埋头看凭证了。 吕经理虽看不太懂，但也得硬着头皮慢慢摸索，毕竟他的会计基础还在啊！ 等杨总走后，黄茹有些坐不住，凑近白馨问道： “白馨，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记得住哪一页哪一条呢？” “我看过你们给的电子版啊！”白馨回答比较简洁。 “我问的是这个意思吗？”黄茹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管理建议书还是她和郑业成一起写的呢，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看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可能要拿这个做文章。”白馨靠近她小声说道。 黄茹看了一眼白馨，似信非信，但客户也在，不好再多问。 就这样，吕经理和李会计在集团总部会议室待了整整十天，天天加班加点，才把这堆凭证拆完，用铅笔在发票注明，记到哪个科目和凭证的页码。 拆完这些凭证，李会计和吕经理两眼冒金花，双腿虚浮无力，最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集团公司总部的大楼。 这种事儿，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好。 李会计回公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10月份的凭证拆掉重做，趁现在还有点记忆。要不然年审还要像这次一样，重头理一遍，她会疯了不可。 吕经理发誓，下一次白老师再来，他一定热情地招待她。 这两位走后没两天，白馨对耀天公司的审计也收尾了。 他们这组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刘冰语，她见吕经理和李会计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开心不已，以前在耀天受的委屈那都不算啥。 白老师可真是厉害，都没怎么动嘴皮子，就把这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期间，安兴事务所与徐总的ipo的合同也正式盖章落印了，白馨准备休整两天再去徐总的公司。 休息的第一天上午，周燃打来电话，“馨馨，项目忙完了？” 两人每天都有联系，用得最多的是qq，昨天白馨在qq上给他留言，说今明两天在家。 “嗯，昨天撤现场的。”白馨懒洋洋地回道。 “接下来什么打算呢？” “明天休息一天，就去下一个项目。” 周燃见她乐此不疲，也就随她去。 但嘴上还是喋喋不休地嘱咐道：“项目安排得这么紧凑，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一日三餐按时吃啊！” “好的，周爸爸，你也一样啊！”白馨俏皮道，周燃不论是在电话里，还是在qq上，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 就怕她太忙，不注意休息，还有就是吃饭随便糊弄。 周燃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怔，随即轻笑一声，白馨已是第二次这样喊他了。 “这是嫌我烦了？！”周燃宠溺又无奈地说道。 “我哪有。”白馨语气软软地道。 “嗯，这个等我去后再深究，先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啊？” “我同学，就王设计师说想再去房子一趟，设计图不是还有两处咱俩都不太满意吗？” “嗯嗯，老觉得差点意思。” “正因为此，他想再去一趟那房子，他不好意思跟你讲，就在qq上跟我说了。”周燃在电话里轻声解释道。 “哦，那我知道了。” “那是今明两天带他去一趟，还是等你下个项目完事，再带他去呢？” “就今天吧，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好，你一人去吗？” “不是，一会白雪过来，到时陆桥可能也要跟着去。” “哦，那行。” 白雪和陆桥的事，白馨早就跟他说了，那小伙子确实不错。 但提到到陆桥，周燃突然想起陆熙冉，便问道：“陆桥他姐最近还找你岔吗？” “没了，我前两天还碰到她，反正就是互不搭理，我觉得这还挺好的。”白馨想起陆熙然冉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就觉得挺好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周燃心下一松，这样也好。 “馨馨，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新家看看！”周燃在电话那头低声说道。 唉，这一转眼，又快小半年没见了，甚是想念！ 他得加紧步伐，争取早日学成回国。 “嗯，本宫准了，你就一起去吧！”说完，白馨自己乐得不行。 周燃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她的开心，连日来项目进展不顺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心情舒畅不少。 突然间，他貌似找到突破口了，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对白馨说道： “谢谢你，白馨，你就是我的开心果！” 白馨虽然不明白周燃为啥这么说，但也知道他的生活近乎枯燥，乏味，他在qq上没有及时回复自己消息时，基本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要不就是去两者的路上。 “燃燃，你高兴就好！” 又喊了一次周燃的小名，白馨偷着乐，周燃也乐得纵容她。 两人没聊太久，白馨放假，周燃没假，他还得赶着去实验室。 白馨挂了周燃的电话，就给王设计师打了电话，两人约好时间，直接在新家门口碰头。 十一点左右，白雪带着陆桥来到白馨家。 三人在家吃完午饭，就去坐地铁了，从地铁站出来步行到四合院也就10多分钟的路程，三人边走边说。 “陆桥，你去哪？”一道女声从三人的身后传来。 陆桥慢悠悠地回头，他姐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看了一眼陆熙冉，不客气地回道：“关你什么事？” 陆熙冉不以为意，这片基本上都是四合院，她想不通这三人跑这来干什么。 第238章 打听 白馨与白雪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不准备搭理陆熙冉，但她俩没想到的是，他们三往白馨的四合院方向走，这陆熙冉亦步亦趋地跟着。 陆桥看不惯他姐这样，不耐烦说道：“你跟着后面干什么？” “我看这条路顺眼，就走走不行吗？”陆熙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她要搞清楚这三人在搞什么鬼！ 十分钟后，眼前的三人停在一处四合院前，陆熙冉还看见一个男生在门口等着。 陆熙冉有些疑惑，白馨要在此处租房吗？她不是有房子吗？ 正当她有些不解时，就见白馨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这座宅子的大门，四人同时迈了进去。 陆熙冉见大门没拴，也跟着进去了，这样的四合院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 她的腿刚迈进大门，就听见陆桥在里面“哇哇哇”的喊叫声，她弟没见过世面，但就不能含蓄一点吗，她听着都觉得丢人。 “嫂子，你看这边我这样处理，行吗？”王设计师拿着设计图对着实物比划着，白馨思考片刻后，便点点头。 说着，两人又来到另外一处，小声交谈后，白馨再次点点头，王设计师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周燃的女朋友太有钱了，听说还是个学生，怎么那么能挣钱呢！ 就他经手设计的，有两套四合院，市区一套房子，还有老家建的房子。 陆熙冉进了门往里走点，就听见两人在讨论房子设计的问题，她不免想到陈慕周那次说她家那点东西不够白馨塞牙缝的！ 难道这四合院是她买的？ 不能吧，这宅子少说也有好几百万呢，现在哪个行业能挣这么多钱？！ 虽然，她还是个学生懂的不多，但大的方面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就在陆熙冉想这些的时候，白馨跟王设计师讨论得也差不多了。 任务已经完成，王设计师跟白馨打声招呼就往学校赶了。 他埋头走，走得比较急，在垂花门处差点撞上探头探脑的陆熙冉。 王设计师有些懊恼，刚刚他是最后一个进的，忘了拴上外面的那道大门。 “你是谁啊？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怎么能随意进别人家的房子啊？”王设计师见是个女生，语气他自认为比较委婉。 陆熙冉张口就想怼人，但抬头一看，对面是位干净清爽的大男生。顿时，她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弟，就陆桥他在里面，所以我也就跟过来看看。还有，白馨，我也认识。” 之前距离有些远，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瞧，长得还不错，但跟周燃还是没法比。 王设计师见陆熙冉能说出白馨的名字，看样子应该是认识，他也就作罢，朝她点点头就抬腿往外走。 陆熙冉见他着急走，便也跟在他后面往大门走去，目送着他走了很远，直至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回头，正好对上白馨看戏的眼神。 白馨见王设计师要走，白雪带着陆桥在里面转，陆桥觉得新鲜，估计还得要一会儿时间，她想着把大门栓上。 这不，走到大门口，就见陆熙冉倚在她家的大门框上，望着人家背影发呆呢。 这陆熙冉也挺逗的，没人邀请，她也跟着后面往屋子里来，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这是瞧上那位设计师了？！ 不过，白馨才不会主动开口问，谁着急，谁就会先开口。 “白馨，刚刚那位男生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啊？”陆熙冉没觉得哪不好意思，她想问她就问。 “他啊，是位设计师。”白馨故意装作没听到后面那句。 “他叫什么名字？还是学生吗？”陆熙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急吼吼地追问着。 “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要做户口调查啊？”白馨仍不正面回答。 她今天怕是从白馨这问不出所以然来，不急，等她一会儿问问陆桥。 “这房子是你买的吗？”上个问题不愿回答，她换个话题总行了吧。 白馨很直白地说道：“我不想告诉你。” “你……”陆熙冉气结，但也无可奈何，“那我可以进去转转吗？” “你那猪蹄不都踏进来了吗？”白馨看着陆熙冉的腿说道，陆熙冉脸皮再厚，被她这么一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是谁，为了能一探究竟，被白馨说一句能有啥，又不会少一块肉的。 陆熙冉径直往里走，四合院她都没有近距离瞧过。今天这一趟跑得值，她本不想来的，她同学说这边的香火旺，说要来这附近的寺庙拜拜。 如果她没猜错，这宅子应该是白馨买的，要是租的，房主也不会让白馨动自家的房子。 陆熙冉在里面瞎转一通，看到了陆桥，他和白雪站在一棵老柿子树下窃窃私语。 “陆桥，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一个问题。”她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但她有要紧的事情要问她弟，只能辛苦她弟来她这了。 自从上次在小区里闹得不快之后，陆桥即使在家里看到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现在他就当没听到，仍然与白雪在说笑，白雪斜了他一眼，说道：“你姐喊你呢，你不过去一下啊！” “她喊我，我就过去啊，她哪来那么大脸。”陆桥嗤笑一声。 见陆桥是真不想搭理他姐，白雪就没再多管了。 陆桥不来，陆熙冉只能往他那去了，“陆桥，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陆桥蹙眉说道。 “就……”陆熙冉见白雪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厚着脸皮问道：“刚刚出去的那个男生，你认识吗？” 陆桥丝毫不带停顿地回道：“不认识，怎么了？” 陆熙冉见他表情不像做假，便回道：“没什么。” “姐，馨馨姐都没邀请你进来，你擅自往人家里跑，你不觉得尴尬吗？”他姐这脸皮，他自叹不如。 陆熙冉被噎住了，她没接陆桥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转转就走。” 这白雪也是个没眼力的，陆桥这样说她，也不知道从中缓和一下。 就这木讷的性格，还肖想做她弟媳，做梦呢！ 第239章 收拾 除了那张脸能看，还有啥能拿得出手的，也不对，还有那张嘴，厉害得不得了。 黄毛丫头一个，跟她姐还是不能比，她姐要钱有钱，要房有房，就她啥也不是。 过不了两年，陆桥就会觉得她无趣，到时一脚踹了她。 那男生她还没打听清楚，看来只能找白馨问问了。 陆熙冉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就见白馨站在垂花门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馨，你能告诉我刚刚那位男生是哪个学校的吗？” 知道他是哪个学校，回头她去他们学校打听一下，然后再来个偶遇什么的也行。 “你问这个干嘛？”白馨看向一旁的丁香树，都没正眼瞧她。 “就……，我一个朋友房子也装修，我帮她问问。”陆熙冉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白馨直接扯下她的脸皮，“是吗，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陆熙冉难得脸红了，白馨瞧着觉得挺难得，随即说道：“我劝你别费那个心思打听了？” “为什么？”陆熙冉不死心地问道。 都被白馨看出来，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白馨突然凑近她，说道：“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农村人，土包子，怎能配得上你这位城里的大小姐呢。” 白馨说完莞尔一笑，就朝院子里面走去，陆熙冉在原地气得跺脚。 问不到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 转眼，白馨和郑业成在徐总的公司近一个月的时间，公司规模不算大，人手充足，现场做起来也快。 确实如徐总所说，公司税务、员工社保都缴纳充足，财务处理还算规范，调整事项不多。经过审核，公司业绩符合上市预期。 接下来，徐总才邀请券商和律师入场，他当时特意留一手，就怕审计之后业绩不达标。 因此，没有让三家中介机构同时进场。 券商和律师进场后，白馨与郑业成就财务方面跟他们做个简单的交流，就回到北城。 因为接下来，要安排上市公司年报审计了。 王权峰特意回了趟所，来到赵主任办公室，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主任，这实习生什么时候能给配上啊？” 赵主任抬头看了一下王权峰，笑道说道：“哟，你今天怎么回所了？实习生元旦过后就能到岗。” “记得给我派好用的实习生啊！”王权峰再次强调“好用”两字。 赵主任心想，这实习生好不好用，他还真不知道！ 一般他会看看他们的简历，面试的时候看看他们的反应是否灵活。其他的，就那一会儿的功夫还真看不出来。 但他肯定不能说出来，他要真那样说，那王权峰说不准会赖在他的办公室不走了。 “行，你放心，我记着呢。” 王权峰脸上尽是满意之色，哼着小调回到座位上。 白馨，给他等着，等到了他的项目上，看他怎么收拾她！这两天，他要抽时间好好想想，如何收拾她，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转眼，元旦假期已过，王权峰日思夜盼的实习生说是今天到他项目组，他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会议室等着。 9点都到了，王权峰在会议室已经等了快40分钟了，项目组的人陆陆续续都来齐了，就是不见那位实习生的身影。 9点半，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王权峰率先回头一看，是位女生，1米63左右的个头，长头发，与杨轩口中所描述的白馨有点像。 王权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向来人。 这位姑娘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王权峰非常满意她这个态度，知道害怕就好。 “老师，你好！我叫……”这姑娘怯怯地开口，还没说完，就被王权峰打断了。 “你是叫白馨，对吧？我叫王权峰，你叫我王经理就好。”王权峰露出一副他早就知道的样子。 眼前的“白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吃惊像，让他有点小不爽。 “不是，老师，我……”小姑娘还没说完，又被王权峰打断了。 “你上班第一天就迟到，我们项目组如果都像你这样，那还了得。以后不许迟到，听到没？”他正好没借口训斥她。 这姑娘吓得连连点头。 “你先拿热水壶去打两瓶开水，要是不知道地方的话，出门右拐，问问企业的人。”王权峰直接吩咐道。 只见他眼中的“白馨”匆匆忙忙地放下背包，拿着热水壶就出了会议室的门。 王权峰心里巨爽无比，终于让他找到机会了，不磋磨一下白馨他怎么能甘心。 一会儿，她回来了，让她再给他们倒点水什么的。 怎么使唤白馨，他已经演练了好几遍。比较遗憾的是，杨轩和高晓玲不在，看不到这出好戏。 但他有些疑惑，这白馨并不像他俩人口中所说气场很强啊！ 他转念一想，也对，这是他的地盘，她再横，也得给他收着。 10分钟后，“白馨”回来了，王权峰开始安排开了，“他们都在忙，没时间，你先把会议室桌子擦擦，然后再给他们每人倒杯水。” “白馨”拎着开水瓶，挨个倒茶递水，刚打的两瓶水不够用，她又去打了两壶。 她老师说，安兴事务所是个大所，说是能学到好多东西，这来了，怎么安排她打杂呢。还有，连她名字都能弄错。 这次打完开水进了会议室，那位王经理没再差使她。她赶紧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她昨晚跟同学玩了个通宵，早上连牙都没刷，就赶来项目现场了。 这会儿，困得不行。坐在椅子上不到5分钟，这位“白馨”就睡着了。 王权峰本是有意晾晾“白馨”，让她难堪，却没想到转眼人家就睡着了。 先是迟到，后又上班打瞌睡，就这素质，怎么能是一个上市公司的顾问呢？！ 当然，他也不可能让“白馨”舒服啊，大家都在干活，凭什么她在睡觉呢！ “哎，哎，哎！”王权峰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大，可这位“白馨”睡得太香，嘴角还着流口水，真是太辣眼睛了。 第240章 凑合着用 睡得可真是香，叫都叫不醒，蓬头垢面的，王权峰不忍多看一眼，他踢了一脚椅子。 椅腿发出“咯吱”一声响，这位“白馨”才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看清眼前人，惊得站了起来，连忙喊道： “王……王经理，不好意思，……” “你昨晚做贼去了？”王权峰瞪了她一眼，嘴里边自顾自地嘟哝着，“就你这副德行，祥龙服装厂的老总真是瞎了眼，才聘你当顾问的！” 这姑娘刚醒，一脸懵，就听见“顾问”二字，她不知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问。 王权峰实在懒得再看一眼她那邋遢样，转头看向会议室的其他人，“你们手头上，谁有活来不及做的，赶紧的，给她安排点。” 说完，王权峰朝“白馨”努努嘴，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项目组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王权峰与这位白总早在几年前就有过节，他们不敢自作聪明替王权峰出气。 而且他们在所里也听刘冰语和李东说过，这位白总有多厉害，不用动嘴皮子就能收拾人，他们对她怀着敬畏之心。 现在听王权峰这么一说，纷纷给这实习生安排活了，有的要倒水，有的要复印文件的。一整个上午，实习生忙得脚不沾地，但都是杂七杂八的事。 这其中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李新，他没给她安排活。 当初他和白总在权新集团间接合作过，他带的小组在权新集团下属子公司审计，等他回集团总部时，白馨已经回学校了。 他没见过白馨，有些遗憾，没想到在王权峰的项目组竟然碰上了。 于是，他在qq上给郑元发了消息。 “郑元，你猜，我在王权峰的项目上见到谁了？” 半天，郑元才回他一条，“怎么，见到你的意中人了？” 李新气结，他去年做王权峰的项目追过一个实习生，没追到，郑元一直拿这事消遣他。 “好好聊天，说人话，行吗？” “你就是太敏感，说白了，就是有点神经质。”对方继续调侃他。 “你才神经质。我要说的事，你听不听？” “既然你那么想说，那我就勉强一听吧！” “嘁！”瞧把他给能耐的，还勉强一听！ 李新嘴上虽小声嘟囔着，但他着实按捺不住内心的分享欲，快速在qq对话框里打上几个字： “我见到白馨了！” 郑元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欣业集团分配年审工作的白馨，给李新发出一个疑问句，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真的，她来王权峰项目实习了。” “哈哈！”郑元就发出这两个字后，然后仿佛跟断网似的，联系不上了。 李新没当回事，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找个机会跟“白馨”道个谢。上次在权新集团的现金盘点，幸亏她提醒及时，要不然肯定查不出来小金库。 中午，赵主任打着“关心”的旗号，打来电话慰问一下王权峰， “权峰，那实习生在你项目上，表现怎么样啊？” 被主任这么一问，王权峰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白馨”睡觉时流哈喇子的模样，身上不禁打个寒战，但他不可能跟主任说这些，便以应付的口吻回道： “凑合着用吧。” “那就好，那你还需要其他实习生吗？” “暂时不要了，谢谢主任关心！”王权峰撇撇嘴回道。 主任能这么殷勤，还不是因为他今年没去抢助理用，所以对他格外照顾。 不过，主任还是有点良心，还知道给他的项目上派了两个高级审计员，他也就不计较了。 中午，一群人去吃饭，作为实习生，她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下楼，这一拨人不太待见她，她也不硬往前凑，默默地跟着就好。 她想着，估计还是自己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给项目组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所致。 打完菜，她端着托盘，看见王权峰迎面走来，她立马掉过头，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个王经理给她的感觉不太妙，她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王权峰看见“白馨”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甚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刻钟后，一群人吃完饭簇拥着王权峰出去溜达了，实习生一溜烟就回到会议室。 她这会儿太困了，眼皮直打架。 李新紧随其后，来到会议室，对着实习生说道：“白馨，上次在权新集团的盘点，多谢你提醒！” 只见“白馨”哈欠打一半停住了，一脸懵地看着他，李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忙说道：“你午睡吧，我没别的事儿！” 说完，李新就出了会议室。 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喊她“白馨”了，这项目组什么毛病。 不行，她一晚上没睡，现在脑子一片浆糊，等她睡醒了再说。于是，她搬了把椅子，放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旁边有台复印机挡着，这姑娘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王权峰一行人在外面溜达一圈回来后，没瞧见“白馨”，还挺纳闷的。 等了15分钟后，眼见都快上班的点了，还没见到人。 他也是醉了，这祥龙服装厂的顾问都不用遵守时间的吗？早上上班迟到，这中午上班看样子又要迟到。 这“白馨”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就不怕自己把她踢出项目组。 没到上班时间，项目组的人都在小声交谈，这会儿到了上班点，个个都专心自己的事情，会议室里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 这时候，王权峰就听到不远处的角落，不大不小的“呼噜声”传来，不用看，王权峰就知道这人是谁？ 王权峰实在不想看她流哈喇的样子，用胳膊肘拐了一旁边的小助理，指着复印机的那个方向，说道： “你去把那位睡神给我叫起来！” 小助理立马起身，往王权峰手指着的方向走去，就见早上报到的实习生正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小助理怕吓着这位姑娘，轻声说道：“同学，上班时间到了，你赶紧起来吧。” 这姑娘纹丝没动，还在打着呼噜。 第241章 藏拙? 小助理拍拍这位姑娘的肩膀，她才渐渐转醒。 “同学，上班时间到了。”小助理丢下这句话就回座位了。 实习生打着哈欠，把椅子搬回会议桌旁。 王权峰看她这副样子直摇头，这祥龙服装厂的老板找白馨当顾问，厂子没倒闭，还能成功上市，简真太神奇了！ “那个……，”王权峰不想喊白馨二字，每喊一次，他觉得自己就会多受一次刺激，“你过来一下。” 实习生见王经理又喊她，她有些紧张，但不得不去。 “你昨晚干嘛去了？”王权峰实在憋不住，开口问道。 实习生怯懦地回道：“我早上起得有点早，有些犯困。” 她不傻，肯定不会说昨晚通宵k歌，没睡觉。 王权峰看她这副神情，就知道这人昨晚应该玩通宵了，还想骗他！ “你来我们所实习之前有做过审计吗？”王权峰当然没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换个话题。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郑业成带她做了三个项目。 实习生立马摇头，回道：“没有。” 王权峰明显有些不信，按理说没做过审计，怎么能问出那么刁难的问题来？ 至少在他看来，算是很刁钻的提问了！ 他到现在还依稀记得白馨当时问的那个问题：就是服装行业，在财务核算方面需要特别注意哪些问题？ “那你会合并报表吗？”王权峰想想，再一次问道。 实习生思考片刻，她都大四了，合并报表老师在课堂上都教过。再说，她要是再摇头说不会，保不准这位王经理要骂她。 想到此，她连忙回道：“不是太会，略懂皮毛。” 王权峰没控制住，轻笑出声，“白馨”这是演哪出，要在他这藏拙？ 他早就听杨轩说，祥龙服装厂的合并报表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现在她却这样回答他，不免让他有些多想。 而坐在王权峰对面的李新，刚刚收到郑元的消息。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断网了，是谁说白馨去你们项目组了？” “王权峰啊！我跟你说，我中午的时候跟她当面道谢了，就权新集团盘点的事。” “哈哈哈哈哈！”郑元回了五个“哈”字。 他就道声谢，有什么可笑的，毛病！ 算了，跟郑元聊天，简直是浪费时间，他还是做他的底稿吧！ 两分钟后，他看到属于郑元的qq头像又在闪。 点开一看，“白馨正在欣业集团做年报审计，你们项目组的那个“白馨”是假冒的吧？” 李新看后如同雷击，但他面色不改，手指在键盘不停地敲打着，“好你个孙子！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李新看着电脑屏幕咬牙切齿，他想撕了郑元。 “我不是断网了吗？”郑元在那头狡辩道。 “你骗鬼去吧，电脑断网，你不能拿你手机给我发条消息或打个电话吗？”李新在qq上骂骂咧咧，但眼睛密切注视着王权峰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他也挺乐意看王权峰出丑的。 就在此时，王权峰对实习生说道：“那这个项目的合并报表就交给你来做了！” 实习生闻言，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位王经理也太草率了吧？！ 早上一来，让她打杂，她是有点不太乐意，好歹她还是北城财大的在校大学生。但现在，又安排她做集团公司的合并报表，高度一下拔高这么多，她心有些不安。 她压根就没做过合并报表啊，不行，从今晚回宿舍开始，把高级财务会计中的合并报表再好好看看，临时抱抱佛脚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王权峰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也懒得问。等过两天，杨轩回总部了，他再来问问，这“白馨”到底哪厉害了，怎么看上去感觉有些傻乎乎的。 随即，他挥挥手，让实习生离开。 李新看着眼前的两人，王权峰是一脸的嫌弃，实习生则是一脸的悲壮，他忍不住偷着乐！ 而真正的白馨此刻正在欣业集团总部，集团公司年报审计本次分两组进行，一组由白馨负责，另一组由郑元带队。 两组人先在集团汇合，把集团本部审完，摸摸集团公司具体情况，然后两组再分开审各自负责的子公司。 待集团下属公司都审完，再回集团本部并表，撰写报告附注等等。 郑业成年审手上有两个项目要同时进行，往年他都是在祥龙服装厂和欣业集团两个项目来回跑。 当然，今年也不例外。他先去了祥龙服装厂，鉴于白馨还是祥龙服装厂的挂名顾问，因此，她被排除在祥龙服装厂项目之外。 但欣业集团年审也要安排人，就安排白馨带队去了欣业集团本部，正好去年负责欣业集团审计的同事离职了，白馨刚好顶上。 刘冰语和李东也是所里的老员工了，两人年审主动跟郑业成提要求，要加入白馨的项目组。虽然在哪个项目都要干活，但是跟在白馨后面干活就是莫名的爽！ 这两人做完欣业集团的预审，回所后把白馨都吹上天了。 这次年报审计，两人既然主动提出来，郑业成也乐意成全。反正都是他的项目，不管在哪个项目，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 不过，耀天的那位吕经理这次被收拾得很好，年审还没安排，就主动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尽快把资料清单下发下来，他们提前准备起来。 早就该这样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以前不想弄得太僵，他们还以为自己是甲方，就高人一等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白馨那招数好！ 白馨之前在集团本部对耀天进行审计，因此本部的财务也认识一些。 她先来到财务办公室，找财务经理要了一份欣业集团新鲜出炉的合并报表，白馨一眼就瞅到了合并报表的净利润，刚好盈利几十万。 去年亏损，今年盈利，正好不用戴st的帽子吗？ 他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预审的时候，财务室的人见到他们都是面色平淡，这次对他们特别客气，基本上有求必应。 当然，这个“求”仅限于及时提供财务资料方面，这大概率要归功于吕经理和李会计的得力宣传了。 第242章 纳闷 白馨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人想怎么说，她控制不了。 欣业集团本部业务比较简单，基本上就是些投资和筹资业务，再就是人员工资，采购、生产和销售都在下属子公司。 白馨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今年12月份的工资，与去年同月相比减少不少，她找财务总要来去年和今年的绩效明细表。 董事长的年终绩效只有1元，她反复看了两眼，没错，就是1元！ 原来合并报表那几十万的利润，就是王董长贡献的？ 不急，这个问题等他们审完子公司回到总部后，再来掰扯！ 两个小组在集团公司待了一周左右也就搞定了，然后分开去了各自负责的子公司。 白馨带着刘冰语、李东和李晴晴等人来到耀天，早在元旦盘点的时候，耀天的吕经理就在问白馨，哪天来他们公司审计？ 说是资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这态度与上次相比，天壤之别，这点刘冰语感触非常深！ 这人啊，就是天生反骨，非得收拾才行。 …… 李新这两天急切地盼望杨轩回总部，因为只有他和高晓玲知道眼前这个实习生不是真正的白馨。 而高晓玲被临时借调到别的项目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王权峰这几天耐着性子，把集团公司的架构跟眼前的“白馨”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把所里合并报表模板以及去年的合并工作底稿一并拷给她，让她学习的同时，并搭建集团公司今年合并报表的框架。 他自认为对“白馨”已经仁至义尽，这几天，他都没给她安排别的活，就是给她时间让她好好学习。 毕竟，他负责的这个集团公司的报表涉及到好几层合并，难倒是不难，就是费些时间，把框架搭建起来就好办了。 他觉得他的唾沫都快说干了，可这位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算了，他放弃了，等一会儿杨轩回到总部，让他本人亲自教。 反正最后受益的也是他本人，就由他教吧。 李新坐在王权峰对面，这几天，王权峰都要抽出一部分时间来，给实习生培训合并报表，语速非常快，讲得也不是很清楚，实习生听得云里雾里的，一脸菜色，李新看得直乐呵。 杨轩还是赶紧回部总吧，否则他非得憋死不可！ 他对这实习生也是很纳闷，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为什么要不懂装懂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实习生也是挺郁闷的，她这两天回校也是在恶补合并报表有关的知识，而且她很努力地在听王权峰的教学，奈何书上讲的和老师教的，貌似和眼前的王经理说的，有些地方不太一样，她跟不上他的思路。 眼见王权峰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也越来越紧张，终于王经理叫她回座位自己慢慢消化，她才松口气。 她来到会议室一角，很用心地去看去年合并报表的工作底稿，她看不太明白，里面的勾稽关系也不太懂。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合并报表太难了！ 她虽不想打杂，但她也不想做合并报表。 前两天，她在qq上问了一下也在事务所实习的同学，都说到了项目组就打打杂，帮忙复印凭证，抽查凭证之类的。 还帮她问了项目组的人，说合并报表一般都是项目经理亲自操刀的！她同学说，是不是她的项目经理要重用她？ 看，明眼人一瞧，就知其中深意，她也是这样想的，这个王经理就是太看重她了！ 虽然她自我感觉是很好，但，关键是，这有点太拔苗助长了啊！ 她委实有些不堪重负，她再坚持一下看看。实在不行，她再提出来。 想通透这些，实习生便起身去趟洗手间，洗把脸，再继续。 她前脚出了会议室的门，杨轩后脚进了门。 李新看到李轩进来，立马打招呼，“杨哥，回来了！” 杨轩很冷淡地点点头，李新早就习惯他这尿性，根本不往心里去。 王权峰也扭头看了一眼杨轩，朝他笑着点点头。坐在王权峰身旁的助理，见杨轩回来，立马收拾东西，给他挪地儿。 待杨轩落座之后，王权峰开口说道： “杨轩，集团合并报表先由“白馨”并一稿，你负责审核，看看逻辑关系对不对，就行！”。 杨轩满意地点点头，今年终于不用合并报表了。 王权峰拍着杨轩的肩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杨轩笑着回道：“嗯，非常够义气！” 随后他忍不住吐槽道： “杨哥，不瞒你说，我实在不想做合并报表，还有现金流量表，我看到它，就想吐，真是一点不带夸张的。” 集团公司大大小小的公司加进来，有二、三十家，每家都要出报告，也就意味着每家都编现金流量表，他每年编得够的。 “你不说，我倒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些统统交给“白馨”做！”王权峰非常豪气地说道。 反正这些又不用他王权峰亲自动手做的，不都说白馨业务能力非常强嘛！ 那都交给她好了，让她在他们项目组好好表现一把，一般人想要这机会还要不到呢！ 杨轩这下彻底开心了，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了，他还以为王权峰会交给对面的李新，没想到他全数扔给了白馨。 对白馨，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挺怵的！ 不过，想想，这些活儿又不是他安排的，都是王权峰安排的，白馨要是真跟她对着来，他也不怕她。 就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这实习生从洗手间回来了，脸上湿漉漉的。 王权峰对着实习生喊了一句，“你过来一下。” 杨轩转头看了一眼来人，不认识，随即他又看回自己的电脑。 王权峰用脚踢了一下杨轩，杨轩有些莫名，他疑惑地看向王权峰，说道：“干嘛？” “你安排活啊！” 杨轩不知道王权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问道：“我安排什么活？” 王权峰斜了杨轩一眼，这人也就几天没见，沟通起来怎么就那么困难呢！ 第243章 谁教谁 他懒得再跟杨轩废话了，直接安排道：“这样，我想了想，集团公司的合并报表和各个公司的现金流量表，都交由你一人完成，有不懂的，你就问杨轩杨老师就好。” 实习生一听，眼泪都快出来了，合并报表她都没整明白，还现金流量表，前者她还是费尽心力学习中，后面这个她是真的不会。 杨轩一脸懵，他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这姑娘，确认此人他真的不认识！ 可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见那姑娘在说：“王经理，那个现金流量表我真的不会。” “不会？！”王权峰顿时火冒三丈，直接破音了，“这么简单的现金流量表你都不会，你是怎么当上祥龙服装厂顾问的！” 李新在对面笑得身子直抖动，他怕王权峰看出来，回头找他秋后算账，便起身去上厕所了！ 实习生吓傻了，她啥时候是什么服装厂的顾问了？ 她来的当天，好像也是听到“顾问”二字，她想斗胆问一句，但抬头瞧见王经理的脸色黑如墨，便作罢了。 杨轩这才搞明白，王权峰是认错人了。 他忙转头对实习生说道：“你先回座位，我跟王经理商量一下再说。” 王权峰有些不爽，他忍了好久，好不容易有机会敞开来怼“白馨”，刚说一半，就被杨轩打断了！ “你让她走，干什么？”王权峰有些不耐地问道。 “哥，你认错人了！”杨轩凑近他耳旁，小声说道。 王权峰仿佛石化了一般,整个人僵住了，嘴里还不忘问道：“谁说的？怎么可能？她不是白馨吗？” “不是白馨，我百分百地确定以及肯定。”杨轩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那她是谁？”王权峰头皮有些发麻，还好，他这几天一直膈应白馨这个名字，没喊她名字了，要不然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他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估计在场的也就杨轩知道他认错人这事儿，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轩摇头表示不知道，替他出主意道：“她是谁，你找主任要一下她的简历就知道了。” 王权峰颔首，这是个好办法！ 就是，不知道那个真正的白馨去了哪个项目？ 不行，他得回趟所，现在，想从别的项目组调助理是肯定行不能通，他也不需要，他找主任帮他调个实习生，对于主任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这样想着，他也就关了电脑，起身穿了外套，就往会议室外走。 李新笑够了，从厕所出来，就见王权峰匆匆忙忙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猜测，王权峰应该回所，找主任要真正的白馨去了。不过，大概率是要白跑一趟。 40分钟后，赵主任正起身倒水喝，就见王权峰头上顶着雪花，面色不渝，带着一股寒气进了他的办公室。 赵主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回所了？赶紧坐下，喝点热水。”赵主任边问，边递给王权峰一杯热水。 王权峰接过来连喝了几口，身子才暖和起来。 “没什么，我去了一趟集团下面的子公司，回来刚好路过所里，就上来了。”王权峰一本正经地胡扯。 “哦，你那实习生还好用吧？”赵主任没话找话说。 王权峰正愁着怎么开口说实习生这个事儿，主任就把话头递给他了，太好了。 “说实话，一般般。” 赵主任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意，也就没再往下说。 “主任，我听刘冰语和李东在说，有个实习生非常厉害，叫什么来着？”王权峰故作想不起来样子，看主任接不接他的话。 赵主任先是站着和王权峰说话，听到此话后，他坐了下来，王权峰这小子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分钟后，主任没接话，而是看向自己的电脑。 “哦，我想起来了，她叫白馨。”王权峰在一旁自导自演地说道。 主任看不接话不行，便说了句，“哦！你说的是白馨啊！我还寻思着你说的是谁呢？” 演戏，谁不会！主任在心里鄙夷道。 “那白馨今年有来所实习吗？”王权峰问道。 主任也很爽快地回道：“来了啊！” “主任，你太不地道了啊！”王权峰瞬间站了起来，说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哪不地道了！” “我不是一直跟你说，派好用的实习生给我吗？白馨不是咱们部门公认好用的实习生吗？你怎么不派给我呢？” 王权峰今天想跟主任好好掰扯掰扯！ “你要白馨去你项目做什么？”站在主任门口的陈所将两人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王权峰回头一看是陈所，他有些心虚。但他脸上不显，嬉皮笑脸地说道：“陈所好！我也就是想要个把好用的实习生，这样项目做起来省心！” 这个借口没什么问题吧，这是人之常情啊！ 陈所睨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白馨去你项目，你俩谁教谁，是你教她，还是她教你？” 王权峰顿时噎住了，他完全没想到陈所会这样问他。 “还没毕业的学生，那肯定是我教她啊！”王权峰硬着头皮回道。 “你这水平还真教不了她！”陈所再次不给面子说道。 王权峰气结，但他不能跟合伙人硬杠啊，主任可以，合伙人不行！ “那郑业成就可以教她了？”王权峰灵光一闪，把郑业成拉出来说道说道。 陈所直视着王权峰，王权峰内心一紧，陈所这气势有些逼人，跟他家老头子一样，不怒自威。 “郑业成的水平比你高！”陈所肯定地说着，后又补了一句，“你刚入所的那一两年，你俩是不相上下，但这几年你业务水平精进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既然王权峰自己主动提出来，那他借此机会好好说说。照这情形下去，明年肯定升不了级，到时候又在所里说些有的没的。 被陈所豪不遮掩地点出来，王权峰脸上火辣辣的，握着纸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不是，陈所，咱不是聊实习生的问题吗，你怎么说到我的业务水平了？”王权峰仍是厚着脸皮说道。 “是吧，我也觉得很奇怪，说着实习生的问题，你怎么就扯上郑业成了？”陈所慢悠悠地回道。 第244章 警惕 王权峰无言以对，现在他好像是说什么，怎么说，都不对！ 他今天回所纯粹就是来找气受，想要的实习生没要到不说，还被合伙人当着主任的面，指名道姓地说他业务水平没长进！ 这白馨不就当过祥龙服装厂的顾问，他要是想当的话，他也能，他家老头子一定双手奉上。 就一个挂名的顾问，有什么的，就听他们一个个瞎吹嘘，而且现在还是个在校生，能有多厉害！ 他都不用去问别人，他们项目组就有现成的例子--那个冒牌的“白馨”，他都怀疑她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合并报表他都教了好几天，怎么都教不会！ 他还教不了她？怎么可能，陈所就是想打压他！ 再说，陈所还真以为他要白馨去自己的项目，是为了教她呢？ 笑话！他不收拾她就不错了！ 陈所看着王权峰不服气的表情，微微摇头，内心不禁感叹，一个四肢健全、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的大好青年，有点时间不用来提升业务水平，老想一些旁门左道的事，审计这条路他又能走多远？ 会计师这个行业看似光鲜，但这条路想走稳，走得远，是非常难的！ 其实，说残酷一点，审计这条路，就是吃青春饭。在年轻的时候，能加得了班，出得了差，能力突出者当上事务所合伙人，当然有资源傍身那就更好了。 再往后操心的更多是业务资源问题，但自身的专业能力必须过硬，要有识别问题并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样，才能切实为客户排忧解难。 近两年，财政部准则委员会陆续颁布新的具体会计准则、且对老的准则也在持续修订，如果不持续学习，被淘汰则是早晚的事儿。 如果都像王权峰这样一直吃着老本，所学的知识不更新迭代，最后也服务不了客户，客户肯定也不需要他，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 不过，所里像王权峰这样的人，也有不少。再过几年这些人都得转行，因为年纪渐长，长久熬夜，身体肯定吃不消，而级别还是那个级别，当然工资也还是那个工资了。 当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考虑跳槽了！ 陈所看王权峰那顽固不化的样子，也懒得多说，就想一句话把他给打发掉，“上班时间，你不在项目上待着，回所干什么？” 王权峰脸皮再厚，也架不住陈所这么直白地问，有些尴尬，他起身拢了拢衣服，说道：“刚好有事路过所里，就上来一趟。那行，我也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陈所看着王权峰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以后他要是再提些无理的要求，你直接回绝他。” 主任摸着圆滚滚的脑袋，“嘿嘿”一笑，还是陈所理解他的难处。 陈所接着说：“欣业集团，明年我们部门大概率不会再接了，接下来，我们都要积极拓展新项目。” 主任点点头，他这段时间也在外面跑，拉项目没那么容易。 还好，白馨给他们部门介绍了一个ipo项目；另外公交集团今年的年报审计，国资委也指派给他们部门；还有，景峰电子的股权由国资委收购后，也指定由他们部门来审计。 有这三个项目加持，他和陈所身上的担子要轻不少。 好像自从白馨来到他们部门实习后，他们部门的项目源源不断地来！ 不对，不是好像，是确切真实发生的事情。 白馨真是他们部门的福星！ 而当事人白馨，正在耀天现场进行审计，当初那个气味刺鼻，脏得不行的小会议室被他们收拾得窗明几净，没有一丝异味。 至于是谁，白馨没刻意去问。 中午，项目组几人与公司财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白馨提了一句，“李会计，这次小会议室被收拾得非常干净，不知道谁帮忙打扫的，你要是知道的话，帮我们说声谢谢！” 李会计红了脸没说话，但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 李晴晴不明所以，企业的会议室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不是应该的吗？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冰语，刘冰语对她抿嘴一笑，他们的白老师在变相夸人呢！ 她们都得跟着白老师好好学学这为人处事之道，虽然是件很小的事，但经白老师这么一说，李会计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翘了，有人夸就代表别人认可她的工作啊！ 下午，白馨拿到耀天的财务报表，2000年度的主营业务收入与99年相比大幅上涨，她打开财务账套，点进主营业收入明细账，收入都是集中在12月份下旬进行账务处理的。 看来，去年12月出货不少啊，集团公司合并报表是微盈利的状态，让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把项目其他成员要做的事情都分配好后，白馨就在琢磨。 一个公司要想盈利，大都会从以下两个角度来处理： 一个角度，就是削减本、费用，像王董事长的绩效奖金不要了，这就可以增加利润； 另一个角度，就是增加产品销售收入，扣除对应的成本之后，也能增加利润。比如耀天这种在年末，大量确认销售收入。 元旦时，她带队盘点的时候，实物与仓库台账数量完全相符，再将仓库数量倒推至财务帐套数量，也完全吻合。 既然三者都相符，存货库存方面有问题的可能性较小，那他们应该在已出库的产品上做手脚。 就耀天而言，企业若想虚增收入，会用什么手法来操作呢，而她又需要用什么审计程序来识别呢？ 白馨在电脑上将产品已出库，企业可能采取的账务处理方法罗列出来： 第一种，产品已出库，但还在运输途中，客户未收货，企业存在提前确认销售收入的可能。 第二种，产品已出库，客户已收货并验收入库，这种情况下，确认收入无可厚非。 第三种，产品已出库，没有真实的客户，只是从一个库，挪到另一个库，企业确认为收入，而这属于虚假销售。 至于另一个库在哪，那就不知道了。 第245章 呕死! 也许是公司租借的仓库，等他们审计完撤了现场，或是公司出于谨慎起见，待他们出具审计报告后，这批货再从借用的仓库运回公司。 对于公司库管员来说，就是一起单纯的客户退货问题，而对于财务来说，则是冲减退回当月的销售收入。 对于白馨他们来说都撤了现场，根本就不知道有销售退回这件事儿，只等来年审计才能知晓，可这也得是这个客户，来年还是他们所审计的情况下。 这种手法，企业一般用得比较多。 当然，以上三种情况，事务所都可以通过给客户发企业询证函的方式，来验证销售收入的真实性。 前提得是客户愿意配合，且财务规范核算，像这种虚假销售以及尚在运输途中未形成的收入的情况，与客户一对账便知真假。 不过，这也得分销售客户，有些客户很强势，毕竟他们是甲方，他们不愿意配合，作为采购方也无可奈何，只能说尽量去协调。 有些客户愿意搭理，但若他们财务账务处理不及时、平时核算粗心张冠李戴的等等这些人为因素导致差异存在，即使回函也是不相符的。 光找他们两家企业的之间的差异，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白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企业这边早与对方沟通协商好，不管有没有对上，对方闭着眼直接盖个相符的章回来。 这种情况有，但极少。毕竟企业询证函也有一定的法律效力，如果私交关系没那么过硬的话，一般企业也不敢瞎来。 不管怎么说，审计程序还是得执行，双管齐下比较稳妥，企业询证函要发，其他的譬如销售合同、出库单、运单以及客户仓库的签收单等等这些资料，也需要企业提供。 白馨重点将12月份实现的大额销售列成一张表格，并将所需的资料在表格中写清楚。 还有，就是本年度大额的销售客户，以及截止到资产负债表日应收账款余额比较大的客户均列在一张表格上； 另外，大额的采购，以及报表日应付账款余额比较大的供应商也单独列一张表。 这两张表格也一起交由财务，让企业负责采购和销售的人员来填写地址，联系人、联系电话等，以便他们给客户和供应商发企业询证函。 …… 王泉峰坐上出租车越想越生气，那实习生不会合并报表，她为啥不早说？ 如果早说了，他也能早点察觉，那时，他兴许还能把白馨调到他这个项目来。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让她来自己的项目，估计够呛了。 陈所都说她水平比他高，主任以后肯定不会安排了，想磋磨她，估计难上加难了！ 呕死他了！ 那实习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会是以为他看上她了吧，亦或是认为他要重点培养她吧！ 王权峰越想越惊悚，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这个实习生不能再留在他项目上了，不然得膈应死他自己。 李新这会儿，才想起来要与郑元分享王权峰认错人的事儿，这事儿够他笑很久！ “郑大侠，在忙吗？” “有话说，有屁放！” “我说崽，对你爷爷我，客气点好吗？！” “别说废话，赶紧的！” “王权峰这几天一直把那个实习生当作白馨，哈哈！” “你这龟孙子，好损啊！你都没提醒他吗？哈哈！” 说到此时，李新就听见“砰”地一声，会议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把他吓得一哆嗦，应该是王权峰回来了。 他瞄了一眼时间，从王权峰走出会议室到现在，前后也就两个多小时。 果然，王泉峰黑着个脸就进来了，这会议室的门还来回弹了好几次，可想而知，王权峰用了多大的力气。 李新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王权峰回所没要到人，好像还受了一肚子气回来了！他莫名地有些兴奋！ 他看了一下眼电脑右下角，郑元的qq头像一直在闪，他不急着看。他就想戏耍一下郑元，这叫一报还一报！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会议室一下就静了下来，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这组的人，大部分都是王权峰的小跟班，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气得不轻，谁给他们王大少爷气受了？ 他们现在所待的客户吗？ 应该不可能，毕竟他是欣业集团王董事长的小儿子，众人皆知，所以，这个客户的财务，一般都是恭维着他。 对了，刚刚王大少爷穿了外套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回所了，若是回所，以他们的了解，肯定不能是主任，他们主任就是一个老好人，最有可能还是…… 就在大家还在猜测中，王大少爷率先说话了：“你们这几个组，有谁需要这个实习生的？” 实习生？！ 会议室里的除了当事人，还有就是李新和杨轩知道内情，其他人都没搞清楚状况。 但大家都有眼力，这种情况下纷纷摇头，王泉峰非常满意众人的表现，即使要，这个实习生他这项目组也不留，顶多再找主任重新要一个。 他给主任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实习生的用处不大，他们项目就不要了，给需要的项目组。 就这样，这实习生收拾完个人用品， 稀里糊涂地就回所了，从她入项目组到离开，都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戏看完了，李新再次点开qq图像，就见郑元发了一串，估计知道他在吊他胃口，后面也就不发了。 “回话！” “后来怎么样啊？” “你说话啊！” “孙子，你是掉厕所了吗？？？” “你给我等着！” “你急什么，我刚掉线了！”李新慢吞吞回了一句。 郑元秒回：“你就编吧！后续什么情况？” “我哪编了？你跟你上次一样，一不小心就断网了！” “废话少说，你还是做个人吧，快点，说正事！”郑元在那头抓心挠肝，他无比急切地想听听王权峰发现之后是啥样的表情。 “实习生被王大少爷遣送回所了！” “就这样，没了？” “没了！” “你这是说了个寂寞，具体好玩的过程说说，快快快！” “切，你让我说，我就说啊！” “你！我想刀了你，真的！” 第246章 会不会后悔 郑元在电脑这头望穿秋水也没收到李新的消息，他心里犹如小猫在挠，早知道他之前就不逗李新玩了。 两人的聊天到此结束，不是李新不想聊，而是王权峰在找他说话。 王权峰把实习生弄回所里后，这才想起来，他把事件的关键人物白馨给忘了，她去哪个项目了？ 郑业成目前在忙祥龙服装厂的年报审计，白馨肯定不在，因为她是那家公司的顾问，基于避嫌原则，不管是陈所还是主任，都不会派她去。 除了祥龙服装厂，那她能去哪个项目？ 王权峰在会议室扫了一圈，项目组成员中除了新员工，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跟着自己一起做项目的，对白馨的动向未必清楚。 他扫来扫去，对了，有一人既跟他做过项目，也跟郑业成和其他项目经理做过项目，这人就是李新。 想到郑业成，他突然想起来李新做过权新集团，而白馨也去过那个项目实习，就因盘点出企业的小金库，在他们部门出名。 这家伙该不会早就知道这个实习生是假冒的“白馨”吧？ 但就不告诉他，好在一旁默默地在看他笑话？！ 王权峰越想越坐立不安，他状似无意地一直观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新，这家伙一直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在笑，他愈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李新，你认识白馨吗？” 李新心里一惊，面上不显，莫非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耀眼，让王权峰发现了端倪？ 李新立马收敛了笑容，边摇头边回道：“不认识，但听说过她的名字。” “不能吧，你不是和她一起做过权新集团的项目吗？”王权峰一脸狐疑，追问道。 “嗨！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当初审的是权新集团的子公司，等我到集团公司跟大部队汇合的时候，她早就返校了。”说完这些，李新故意反问道：“王经理，你问这个是做什么？” “没，我也是听说这个实习生不错，就想问你见没见过。”王权峰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李新撇了撇嘴，回了句，“哦。” 郑元的qq头像还一直在闪，李新点了进去，郑元说他要刀了自己。 嘁！现在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不敢再跟郑元瞎扯了，万一被王权峰发现，不被他整死才怪！ 合并报表、现金流量表，王权峰一气之下，很可能都甩给他。 到时候，不用郑元来刀他，他都能把自己给刀了。 王权峰看李新的表情不像在撒谎，随即他在qq上问杨轩，“你知道白馨在哪个项目？” “你在问郑元的时候，我就在打听了，刚问到，你的消息就来了。” “你能直接说结果吗？具体过程我不关心，谢谢！” “能，她在你家老头子的公司！” 欣业集团？王权峰愕然，他还真是没想到！ 要不，趁着现在不忙，他请一天假去看看？ 嗯，就这样办，心动不如行动，他现在就请假，明天去集团公司现场看看。 要是能顺便考考她那是最好了，看她业务能力到底怎么样？接下来，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考，考什么的问题了？ 而即将要被考考的白馨，三张表格都做好了，她来到财务部将u盘递给吕经理。 “吕经理，u盘里有三张excel表格，麻烦你都拷贝一下。” 吕经理爽快地接过u盘，还是这位白老师好，知道他不喜欢看邮箱，特意把文件给他送过来。 自从上次与李会计去集团公司送资料，然后被留在集团公司拆凭证，拆得他头晕眼花，他再也不敢怠慢这几位审计的了，特别是眼前的这位。 “好的。”吕经理说着就利落地把表格拷贝下来。 白馨指着这三张表，把要求都跟吕经理说了一遍。“我知道了，我尽快给到你要的资料，交给我，你放心！”吕经理拍着胸脯说道。 白馨当然乐意了，忙回道：“那就麻烦吕经理！” 正当她转身之时，李会计坐在位置上正从快递袋里拿出一张纸，白馨瞄了一眼，是别的会计师事务所给耀天发的询证函。 李会计转身就将询证函递给吕经理，白馨眼疾手快抢在吕经理还未反应过来时，将询证函拿到她手上了。 她看了一眼客户名称，是耀天的第一大客户。 真是天助她也！ 吕经理见白馨看得仔细，忙站起来扫了一眼，就一封询证函，他以为是什么要紧的文件！ “吕经理，这个询证函，我复印一份？”白馨嘴上虽是这样问，但她的腿已往复印机那个方向走了。 吕经理看她这样，这哪是征求他的意见啊，这是不给都不行的节奏啊！ “你……复印吧。”他觉得他说这句话，纯属多余，因为白老师已经在复印了。 白馨拿着询证函复印件，回到会议室。 将询证函中的销售额、应收账款余额，与耀天财务账套的数据进行核对，发现耀天账面含税销售额比对方给出的数据，要多出3,510万，应收账款余额也刚好多出这个金额。 白馨将12月末最后的三笔销售金额加起来，正好就是这个金额。 看来，有问题的就是这三笔了。 要不是耀天虚增销售收入，要不就是对方采购未及时入账，两种可能性就有，接下来就看销售部提供的相关单据了。 但，白馨认为虚增收入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若是对方采购未及时入账的话，这么大金额的存货只要入对方的仓库，他们聘请的事务所在年终盘点时，肯定能盘点到。 即使耀天没有及时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对方公司在收到货物的同时，应暂估入库。 白馨大概粗算了一下，耀天销售的这类产品，毛利率平均在28%左右。 将3,510万还原成不含税的销售额，则虚增销售收入3,000万，则对利润总额的贡献近840万。 耀天适用33%的所得税税率，这笔销售收入虚增净利润562.8万。 而耀天是欣业集团的全资子公司，若这笔收入确认为虚假收入，则集团公司合并报表的利润必为亏损。 不知道他们这个王董事长，要是知晓集团合并报表最终还是亏损的，会不会后悔做出他本人1元年终绩效的决定呢？ 第247章 盯紧点 白馨想想就觉得好笑，真是穷途末路，想出这么一个招！ 不过，像他们这些老板，今年不要这个绩效奖，过两年再找个别的由头，把这笔钱再拿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白馨刚进会议室，吕经理就将销售部和采购部填好的表格，递给了白馨。 白馨指导李晴晴填写询证函，快到吃中饭的时间，李晴晴终于把所有询证函都填写完毕，下午都寄了出去。 王权峰说请假就请假，他拿起手机就给主任拨了过去。 “王权峰，你不会后悔了吧？我跟你说，那个实习生我已经派她去别的项目了。”主任看到王权峰的电话，他脑袋疼，但又不能不接。 “主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王权峰调侃道。 赵主任心里松了口气，不是来要人就行，其他的都好商量！ 这个时候，所里除了质监部和行政部有人，其他部门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你打电话干嘛？” “我想明天请天假。” “请假？好好的，你请假干嘛？”主任的心又提了起来。 虽然他也嫌王权峰事多，但每年这个时候事务所都缺人，有些所特别不地道，专门挑这个时间段来挖人。 他不得不提防，因此，该问的还是要问。 “我家里有点事，就一天，肯定不会耽误项目上的事情。”王权峰在电话那头承诺道。 “行行行，我批了。”主任语气非常好。 “那就谢谢主任了，我挂了！” 次日，王权峰磨磨蹭蹭临近上午10点左右，来到欣业集团公司总部，他轻车熟路直接来到郑业成他们以往审计用的会议室。 他贴着会议室的门听声音，会议室里有人在说话，王权峰轻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而入。 入眼的场景把他吓了一跳，会议室里是坐满了人，他爸，也就是王董事长坐在主位，瞪着双眼，面色不虞地看着他。 应该是他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爸的发言，王权峰心有戚戚。 “你来公司做什么？”王董事长一脸威严地问道。 “我今天刚好休假，就来公司看看。”王权峰腆着个脸回道。 “那你先别急着走，到我办公室等我一下。”王董事长吩咐完，就准备再次发言。 王权峰小心赔笑，再识趣地把会议室的门带上。 老头子发话让等，他不能不等。 白馨他们不在集团总部，那看来是去下面的子公司审计了。 也怪他自己，杨轩昨天说白馨在他老头子公司，他就一根筋地认为他们在总部，就没想到子公司这一层。 一个小时后，王董事长回到办公室，王权峰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王董事长看了一眼小儿子，聊起了家常，“你最近工作怎样？” “还行。”王权峰一脸平静地回道。 还行个什么，这小子就不是干审计的料，去年他们部门员工升职都没他的份儿，项目倒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给了不少。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前段时间关于峰电子的股权买卖的专项审计，就这小子非让他给到他们部门。 结果好，到嘴的利润飞了！他们公司怎么挣来的，就怎么还回去了。 还有，胜天集团的于总，至今还在埋怨他，就因为那次审计，让他们胜天集团把前两年从景峰电子倒腾的的利润，都吐出来了！ 换个角度来说，这安兴事务所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们集团本来是微亏的，还是他突然灵光一闪，今年的绩效工资他不要了，这才堪堪盈利。 希望他们这次审计，查不出什么别的问题来，不然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回头让财务总盯着点。 “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上班？”王董事老话重提。 王权峰耸耸肩说道：“爸，我哥不是在公司干得好好的嘛，你为啥老惦记着我？” 他爸一逮着他，就问这个问题，他自由散漫惯了，真在他老头子眼皮子底下上班，他这日子能好过吗？ “你来集团公司助他一把，会更好！”王董事长横了他一眼，又不好打击他。 “爸，你就不怕我来了，跟我哥争夺公司控制权啊？”王权峰打诨道。 王董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盼着你们争呢，这样公司的业绩说不定会越来越好！” “咋了？公司不行了？”王权峰歪在沙发上，眼睛不离手机。 “呸呸呸，你个兔崽子，就不能盼你老子一点好吗？”王董事长看着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小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他亲儿子吗？ 王董事长接着问道：“你这一直捧着个手机，是女朋友有着落了？” 他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权峰无奈地道：“爸，你让我留下来，就是要说这些啊？” “大哥，我都要叫你哥了，你都不小啰，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你们所里那么多女生，你一个都没看上？”王董事长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爸，你这话不对，好像我去事务所工作，就是奔着找女朋友去的。大家一起做项目，忙得要死，哪有时间管这人是男还是女，大家眼里只有干不完的活。”王权峰没好气地回道。 “忙季可以理解，那淡季呢？”王董事长不死心地问道。 王董事长看向小儿子，都快奔30了，到现在仍是光棍一个，让他回公司帮忙还不愿意，真不让人省心！ “爸，这话题聊不下去了啊！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话落，王权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你都多久没回家了？都中午饭点了，你妈让你回去吃饭，她最近一直在念叨你！”王董事长说着，也就站起来收拾东西。 王权峰没办法，临时改道跟他爸回家了。他知道回家，他妈又要唠叨半天，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来。 白馨在临近下午下班时，无意中发现李晴晴有份询证函的金额填错了，她把应收账款的余额850万，误写成580万。 白馨看着账套里的金额，再指着询证函上的金额，对李晴晴说道： “晴晴，这个金额填错了。” 李晴晴慌了，忙问道：“那怎么办啊？快递都寄出去了。” 第248章 偶遇 “问题不大，你明天上午再发一次询证函，我一会儿跟吕经理说一声。”想想，白馨还是问了一句，“你打印出来之后，有没有再核对一遍？” 李晴晴点头，说道：“你提醒过我，我填完之后特意核对了一遍。” 李晴晴说的同时，将excel表也同步打开，“你看，我打印出来后，跟这张表里的金额再核对了一遍。” 白馨扫了一眼表格，指着那处金额说道：“问题出在这，你看，这张表里的金额填错了！你询证函的金额取自于这张表，自然而然也就不对了。” 李晴晴看向白馨所指之处，她填的是5,800,000，而账套中的金额是8,500,000 ，第一位数与第二位数刚好被她填反了，确实是她弄错了。 “你填完这表后，有没有跟账套再对一遍？”白馨接着问道。 李晴晴想了想，小声回道：“对过，是我不够细致。” “嗯，下次再仔细一点。像这种情况，还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就是把询证函打印出来后，跟账套里的数据核对一遍。” 白馨把问题指出来，也是想告诉她，做事除了细心之外，方法也很重要。 李晴晴连连点点。 两人说到这，吕经理拿着一摞资料来到会议室，对着白馨说道： “白老师，这是你要的资料，我们采购部和销售部的同事已经准备了一部分，我先给你拿过来了。” “好的，谢谢。”白馨接过资料的同时，说道：“对了，吕经理，我们这里有份询证函金额写错了，我们明早再补发一封询证函，你看可以吗？” 就再发一封询证函，吕经理没放在心上，很干脆地应道：“可以，这是小事儿。” 李晴晴听到吕经理的话，松了口气，下次她再仔细一点。 白馨低头查看这堆资料，入眼便是那个大客户的销售合同，合同中约定的交货日期是2001年1月底前。 白馨看了一眼仓库的出库单日期，2000年12月25日。对照销售合同来说，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个交货日期是在1月底前。 白馨想看看第三方运输单据以及客户签收单，销售部尚未提供。 这个大客户坐落在北城市的邻省，按理说，当天发货次日就能到达，再不济，第三天，即27日也能到达。 而他们进场审计的时间在1月中旬，这个时间，单据应该早已递交到销售部。 除了这个大客户，其他客户资料提交得也不齐全，包括李晴晴发错询证函的那家客户，有的缺销售合同，有的缺客户签收单等等。 既然资料不全，那她就再等等好了。 白馨接着看采购部提供的资料，看下来没什么问题。 白馨决定，接下来重心用在销售收入核查方面，耀天最大的问题应该就在这。 这些单据她都理好之后，白馨就招呼大家下班了，几人一起出了公司大门，她就看见陈慕周和他妈两人站在不远处。 看那架势，两人像在争执着什么。 白馨本想装作没看见，奈何吕经理跟他们前后脚下班。出了公司的门，他特意喊了一声白馨。 “白老师，明后天我再交一部分资料给你，我先走了。” 白馨回头说了声“好。” 就这一道突兀的喊声，打断了陈慕周和他妈的争吵，他看向声音来源地，就瞧见白馨站在不远处跟人说话。 陈慕周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见到白馨，他顾不上跟他妈吵，腿仿佛不受控制往白馨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忘问道：“白馨！你怎么在这？” 声音里的意外与欣喜，不言而喻。 白馨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回道：“我的项目在这里，你这是……？” “我在我妈公司实习。”陈慕周回道。 李晴晴、刘冰语还有李东他们见有男生在喊白馨，纷纷看了过去，是位大帅哥！ 刘冰语有些八卦，小声问着李晴晴，“这位帅哥是白老师的男朋友？” 李晴晴摇摇头，“不是。” “这么大一个帅哥，都不是白老帅的菜吗？那白老师有男朋友吗？”刘冰语就想八卦到底。 “这叫帅啊！那你是没瞧见你白老师的男朋友。”李晴晴第一天上班，感觉有些累，打着哈欠回道。 刘冰语一听两眼放光，忙摇着李晴晴的胳膊说道：“你具体描述一下！” “你白老师没提过她男朋友吗？”李晴晴问道。 刘冰语摇头，“从来没。” “好吧，那我也不能说。”李晴晴故意这样说。 “哎呀，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快说。”刘冰语挽着李晴晴的胳膊，晃个不停。 “北城大学的校草级人物，其他无可奉告！” 李晴晴说完，真就闭嘴不言了，不管刘冰语如何追问，她就是不说。 白馨见李晴晴和刘冰语他们都在等自己，而眼前的陈慕周还在絮叨，便委婉提道： “我们下班了，准备去坐地铁。我看你那边也有人在等你吧！” 陈慕周这才想起他妈，看起来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挠挠头说道： “我妈在那边，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说完，也不管白馨是否乐意，他就对他妈招手，示意他妈过来。 陈妈见她儿子一脸惊喜跑向一个姑娘，着实有些意外。现在招手让她过去，为了他的面子，她也只能过去。 “妈，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白馨。” 白馨？这个名字是有些熟悉，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白馨，你好！” 这位周总，白馨前世去过她的公司做过项目，当然是认识的。只是，现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礼貌地说声，“你好！” 陈妈细细打量着白馨，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陈妈难得见儿子对一个女生这么热情，不由得多问两句。 “白馨，你在这是做什么？” “我在这边做一个项目。” 陈妈有些好奇，便问道：“做项目？你在什么公司实习？” “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实习，我们所的客户在这。”白馨回道。 陈妈颔首。 再耽搁下去，就不太好了，白馨看着两人主动说道： “那个，我同事他们住的地方都比较远，就先走了，回头再聊。” 陈妈笑着点点头。 陈慕周看着白馨渐行渐远的身影，提议道：“妈，要不，我们也去坐地铁？” 第249章 不对劲 “坐什么地铁啊，我的车还停在这附近，你忘了？”陈妈白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坐地铁，明明就想追过去搭讪，以为她看不出来！ 她还以为这小子会一直不开窍呢，原来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两人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陈妈随口问道：“那姑娘读的是哪个学校？” “北城财大。” “这是大四，学校安排实习了啊？” “人家今年都研二了，实习是不是学校安排的，这我就不知道了。”陈慕周一五一十地回道。 “都研二了啊，还真看不出来，这姑娘看着还挺小的。” 两人上了车后，陈妈后知后觉地说道：“白馨这名字，我怎么感觉特耳熟呢。” 陈慕周激动地说道：“就是带我和外婆炒股，挣很多钱的那个姑娘！” 声音有些大，陈妈不由得将身子往前倾，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随即她小声责怪道：“那你刚刚怎么不早点说啊！” 陈慕周无语，他与白馨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怎么早说啊？算了，他也不想跟他妈争论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陈妈见陈慕周没顶嘴，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儿子，虽是沉默不语，但嘴角上翘，心情明显不错。 陈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果这个姑娘就是白馨的话，那她是有男朋友的，是陈慕周外公的学生，在国外读研，这个她印象非常深。 她那位爱才如命的老父亲，总喜欢在她跟前炫耀他的学生。 想到这些，陈妈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外公那个在国外读研的学生，他女朋友是不是就是这个姑娘？” 果不其然，她儿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不情不愿回了一个字，“嗯。” 陈妈基本上能肯定，她儿子是开窍了，可是这看上的人，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但该说的还得说。 “你这是看上了？”陈妈小心地问道。 “是，但晚了一步！”陈慕周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既然知道自己出现晚了，那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陈妈转移话题，“你妹妹的事，你劝劝她啊！这么大一个姑娘，整天追在男生后面像什么话？丢不丢人？” 又来了，又来了，刚刚他们俩站在那就是掰扯他妹这件事。 “妈，你能不管吗？她都是成年人了，实在追不上，撞上南墙她准回头！”陈慕周非常无奈。 陈妈非常坚决地回道：“不能。” “行，我知道了。”陈慕周随口应付道。 他妹很早之前就在追一个传媒大学的学生，那人他也见过，是周燃的高中同学。 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可惜他妹是剃头桃子一头热，跟在后面追了好几年，都没拿下。 今年不知道被他妈怎么发现了，为这事，两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他夹在中间非常头疼！ …… 转眼，来耀天快一周的时间了，其他的资料各个部门配合得都比较好，唯独销售这块的资料提交得有些慢。 上午，郑业成在qq上跟白馨发消息，“今天部门秘书跟我说，所里有我很多快递，是不是你发询证函的时候，留的是我的名字？” “不然呢？”白馨反问一句。 郑业成看到白馨的消息一噎，也是，她是实习生，要是留她的名字，部门秘书还以为快递员送错了。 “那你让刘冰语或者是李东，回所取一下吧。”郑业成说道。 “好。”白馨惜字如金。 白馨在qq上问刘冰语，“你愿不愿意回所里啊？” “回所？你不要我在你项目上了？”刘冰语本能的反应就是这个。 白馨无语，“你想啥呢？是耀天的询证函寄到所里了，写的是郑业成的名字，你和李东你俩商量下，谁回所一趟，把那些信件取回来。” “李东，我替他答应了。”刘冰语懒得往所里跑。 “既然你替他答应了，那再辛苦你，替我安排他回一趟所吧。” “遵命！” 中午吃完饭，李东被刘冰语指使着，回了一趟所。没办法，他既说不过刘冰语，也吵不过她，只能认命。 白馨看到李东拿了一摞的递回来，心里挺高兴。看来，耀天的客户与供应商还蛮配合的啊！ 甭管是回函是否相符，但这回函的速度以及回函率，不得不让人称赞。 白馨叫李晴晴把这些快递都拆了，然后把这些询证函挨个登记好。 李晴晴先统计完供应商的回函情况，便从qq上传给了白馨。 白馨打开细细看了一遍，还不错，回了一大半，盖的都是相符的章。看来还是做甲方好，对方非常积极且很配合。 李晴晴在登记销售客户回函情况时，边登记边跟白馨时时反馈，“馨馨，你看这家客户，差了3510万呢。” 白馨接过询证函一看，这是耀天第一大客户，盖了一个不符的章，同时对方财务还把他们公司的账面余额写在不符处。 前两天，她去找销售部的负责人，要对方仓库的验收单和运输单，销售经理说他正找对方索取，还没拿到。 这又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送过来，大概率是想拖延时间，最好是他们项目组忘了，他们就不用给了。 “馨馨，你快看看这个！”李晴晴小声轻呼。 “什么事让你这么一惊一乍的？”白馨调侃着。 李晴晴没说话，直接把两张询证函递给了白馨。 这两张询证函都来自同一个客户，这就是之前李晴晴因为金额写错，所以发了两张询证函。两张询证函对方都收到，也给回函了。 但，比较奇怪的是，两张对方都盖了章，而且都在相符处盖的章！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耀天财务的账没有问题，那这询证函，明显有一张询证函上的数据是错的啊，对方为什么都盖上相符的章呢？ 这家公司的财务是没仔细看，所以没看出来吗？ 白馨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她索性将两张询证函举了起来，来回看了几眼之后，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第250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晴晴将两张询证函递给白馨后，见她没有说话的打算，便埋头统计其他客户的回函。 一刻钟后，李晴晴侧头看了一眼白馨，见她仍盯着那两张询证函。 李晴晴有些好奇，随即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白馨，开玩笑说道： “就两张纸，你能看出朵花来？” 李晴晴嘴上这么说，脑袋已经凑到白馨跟前。 白馨把两张询证函递给她，“你仔细瞧瞧，看能不能找出两者不一样的地方？” 李晴晴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摇摇头，“没看出来，白纸黑字一模一样。” 白馨指着其中一张询证函说道： “你看，这上面盖的章是椭圆形的财务章，你再看另一张询证函盖的是什么形状的章？” “是圆形的章！”李晴晴如实地说，随后她的嘴张成o型，接着问白馨：“这家公司的章刻得这么随意吗？” “首先呢，企业询证函要求客户回函盖的是对方公司的公章，这家公司盖的是财务章暂且不说。”白馨试着分析给李晴晴听， “其次呢，一家公司一般只有一枚财务章，而这个客户竟然有两枚。”白馨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 “那这客户是有问题，对吗？” 李晴晴听白馨这么说，她感觉有些蹊跷，但她自己不懂，只能试着提出问题来。 就在这时，吕经理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了，他走得有点快，呼吸比较急促。 “那个白老师，是这样，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有个客户的询证函金额写错了，重发一次吗？” 白馨点点头，“是的，怎么了？” “那回函，你们都收到了吗？”吕经理直入主题，没绕弯子，他在意的是结果。 白馨实话实说：“收到了，两张我们都收到了。” 吕经理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白老师应该没察觉出什么问题来吧？ 他等了三秒，白老师没再继续往下说，他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试探性地问道： “那写错金额的询证函，我拿回去？” 白馨没有给他答复，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吕经理，我觉得这家客户有些奇怪。” 吕经理头皮一麻，没敢吭声，静待下文。 “你说，这询证函上的金额我们填错了，他们也给盖上相符的章，他们财务是闭着眼睛盖章，都不带看的吗？”白馨质疑道。 吕经理见白老师只是怀疑这个问题，重重吐了口气。看来他来得及时，这白老师还没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要真是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舅非剁了他不可！ 不过，他舅就是太小心了，自从审计进场，豪不夸张地说，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让他汇报审计情况。 “我也是为这事来找你的，”吕经理来会议室的路，已想好措词了。 “我们李会议年底的时候，跟他们有对过账，一分不差，完全对得上。因此，他们收到询证函的时候，看都不看就直接盖章确认了。” 吕经理继续瞎编，“这不，他们头天刚寄出快递，次日又收到你们发的询证函。我和他们财务经理关系不错，对方也是看在我的面了上，不说二话，又给盖章寄过来了。” 白馨听完，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吕经理还不忘表现一下他自己。 白馨配合地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他们盖的怎么是财务章呢？” “是这么回事儿，就是他们公司的公章，老板管得非常严，不让盖。我也是沟通了好久，确实不行，因此就给盖了个财务章。” 说完，吕经理看了一眼白老师，见她在这个过程时不时地点头，说明她接受他的这套说辞了。 吕经理很想夸夸自己，他可太厉害了！因为白老师提的问题，都被自己精准预判到了。 “哦，那行，我知道了，那张错的询证函就不给你了，李晴晴你拿去撕了吧。”白馨给李晴晴使了个眼色。 李晴晴秒懂，起身拿起一张作废的询证函去了垃圾筒处。 “吕经理，那我就不给你了，让我们同事直接撕了。”白馨堵住吕经理接下来要说的话。 怎么可能让他拿走，他要是拿走了，后面她拿什么来跟他们理论呢。 白老师不给，他又不能上前去抢，吕经理眼巴巴地看着，那姑娘拿着一张印着企业询证函字样的纸张，去了垃圾筒旁，具体是不是那家，他也不确定，应该问题不大吧。 白馨见吕经理盯着李晴晴的那个方向看，便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吕经理，还有几家客户缺客户签收单和运单，还请你们尽快提供，这些单据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尤其是那家大客户，销售部给你了吗？” 吕经理一听这个，头就大了，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做财务经理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 特别是那家大客户的，那批货在审计盘点的时候，他们特意挪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上哪能弄来那些单据？ “那什么，对方给你们回函了没有？”吕经理不答反问。 对方公司的中介机构早就给他们发函，她都复印了，他还在这给她装。 “回了，跟你们账上的应收账款余额差了3,510万。”白馨非常直白地说了出来。 吕经理心虚得不行，干巴巴地说了句，“不能吧，那我去问问销售部，看看到底是怎么问事！” 说完，一阵风似地出了会议室，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 白馨看着吕经理一溜烟地跑了，也无语，这事情他们能躲得过去，能拖得过去？ 今天下班之前，再不给她递交过来，她就把财务、销售和仓库一起拎到会议室，来个当面对质。 吕经理一走，李晴晴赶紧凑上前去，“馨馨，你说那家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年纪不大，好奇心倒挺重的！”白馨拿她打趣。 李晴晴反驳道：“错，这不是好奇心，这是求知欲，你快点，满足我的求知欲吧！” “我的猜测是，这个询证函应该不是客户回的，是有人刻了萝卜章盖的。”白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能吧！竟然有人敢干这种事？”李晴晴惊住了，这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白馨但笑不语。 只要钱到位，就有人愿意干。不是有句古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第251章 让我静静 “那……，那既然是刻的章，为什么两次盖的章还不一样呢！”李晴晴再接着问。 “应该是对方没预料到我们会发两次询证函，这次我们也是歪打正着。他收到我们发的第一张询证函，盖完章后，可能就把章给扔了。但没想到，我们又寄了一封，然后他又去刻了一枚，要不然无章可盖啊！”白馨分析道。 李晴晴思索片刻，觉得非常有道理，“那他为什么不刻两枚一样的章呢？这人也太笨了吧！”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他觉得只要是这个公司的章就好，至于形状不同，他觉得问题不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忘了之前刻的那个章是什么形状的了。”白馨把自己心中所想全数说了出来。 “好吧，我来这个项目实习太值了，真让我长见识了！”李晴晴说道，末了，还不忘夸赞白馨，“馨馨，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你这太厉害了！从今往后，我就崇拜你！” “行了，你就别贫了，赶紧再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公司回函盖得是财务章？”白馨没理她的彩虹屁，直接吩咐道。 被白馨这么一提醒，李晴晴有些不自信，就怕一时眼花看错，那就麻烦了，她连忙回道：“好的，我这就去再检查一遍。” 白馨打开qq给郑业成发了条消息，“所里质监部对回函率有特别的要求吗？” “质监部倒没有，是我要求的。怎么了？”郑业成立马回了一句。 白馨故意逗郑业成，“我看耀天的客户和供应商回函特别积极，所以就想向你请教一下，是不是用了什么绝招？” “绝招谈不上，就是不管供应商还是客户，回函率均要达到70%，要不然不出审计报告。嘿嘿！”郑业成故作谦虚地说道。 接着，他又发了一句：“我这招咋样？是不是很好用？” 白馨看着郑业成求夸的消息，给他回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郑业成以为白馨肯定要夸赞他，点开消息一看，真是要噎死他的节奏，这姑娘的嘴怎么就那么毒呢！ “对了，你有跟他们说盖公章，还是盖财务章吗？”白馨接着问道。 “没，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盖公章啊！要是实在没盖上公章，财务章我也能勉强接受，这也说明双方财务有认真对过账。” “你真会想当然，现在耀天的人都被你逼疯了！”白馨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啥意思？”郑业成没懂，立马追问道，“不对啊，要疯也是客户和供应商疯啊！” “你是为什么要求对方一定要回函的？”白馨问道。 郑业成秒回，“这还用问，怕耀天财务造假啊！” “呵呵，那你就不怕耀天的人刻个假章，再给询证函盖上章啊！” “不能吧！！！这些人这么聪明了！”郑业成压根就没这样想过。 白馨总结道：“这不叫聪明，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奶奶个腿！真有这事？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吧？”郑业成可不想企业给他来这一招啊！ “吓唬你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啊！”白馨没好气地回了句。 接着白馨就把耀天这边刻萝卜章的事，跟郑业成说了说。 郑业成听完震惊不已，明年欣业集团要是所里再接，打死他也不签字，谁接谁签！ 项目越来越难做了！ 末了，他给白馨回了四个字，“让我静静！” 吕经理出了会议室，心里又有些懊悔，那询证函她们是真撕了吧，要是被她们发现章不一样，那这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他那天也是大意，白老师跟他说再发一次询证函，他应该及时跟对方说一声就好了。 他都忘了这事，还是中午吃完饭，他刚把腿翘上办公桌，准备小眯一会儿，手机就来电话了，是个外地的号。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说道：“吕经理，你还要给我加一份钱才行！” “加什么钱？”吕经理一下子愣住了。 对方嗤笑一声，“我可是干了两次活啊，你们聘请的事务所，发了两份询证函，我盖了两次章，不得另算钱吗？” “你至于吗？一个章，盖一次就算一次钱啊，你咋不去抢钱呢？”吕经理直接怼道。 “吕经理，不是这样的哦，我总共刻了两个章。” “两个章？”吕经理直觉要坏事，忙问道：“两个章是一模一样的吗？” “这个……我不太记得，应该有点不一样。”对方迟疑了一下，而后又理直气壮地回道，“反正公司名字没弄错，我觉得你这太小心了，谁会在意章是什么样啊，只要公司名字一样就行。” 吕经理听后想骂人，但现在骂对方也没用。他也是忙晕了，把这茬给忘了，可千万别在这个环节出问题啊!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转过去，你放心吧！” 吕经理也懒得跟他废话，挂了电话他就去了会议室，可惜没拿到那封错的询证函。 这会儿，他有些后知后觉，刚刚白老师是不是故意那样问他，好把他支开呢？ 他越想越心惊，唉！这审计的一天不走，他的心一天也不能落到实处，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就怕他们查出什么问题。 那几个客户的签收单和运单，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想想，他掏出手机，拨通他舅的电话，“舅，审计的那边要3510万的那个合同的签收单和运输单，这个我们这边实在弄不到啊！” 他还是把问题说清楚，免得回头他舅又怪到自己头上来。 “他们就那几个小孩子，你有什么可紧张的，先拖着再说。”杨总懒得跟他外甥多说。 就几个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能查出什么来？！ 他们的项目经理郑业成正在别的项目上忙活呢，根本没时间管他们这边。 他这外甥还是太年轻，经不住事儿！ “那个白老师已经找我要了好几次了！”吕经理在电话诉苦道。 杨总轻笑一声，“白老师有那么可怕么？她要是还找你要的话，你就说客户签收单和运输单，被运输公司的司机弄丢了，现在还在跟对方协调中。” 吕经理一听，眼前一亮，立马拍上马屁，“舅，还是你厉害！” 第252章 如何解决 “行了，挂了。”话音一落，杨总懒得听他啰嗦，迅速挂了电话。他知道自己很厉害，无需这小子来评价。 “等……，”电话就这样被他舅无情地挂断了。 吕经理还打算跟他舅汇报两件事：一个，是他们的第一大客户给事务所回函了，与他们账上相差3,510万元；另一个，就是一家客户发了两次询证函的事。 没成想他舅挂电话这么快，虽然他也怕说了之后，很可能被他舅骂，但又怕汇报不及时，耽误他舅的事儿，回头会被骂得更惨。 片刻之后，吕经理还是硬着头皮又拨了一次，拨通了，但没人接，估计他舅在忙别的事。 那就先这样吧，万一最后也没什么事呢。 再说了，即使后面有啥事，这不有句俗话说得好，车来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他舅厉害着呢，肯定能顺利解决！ 杨总挂了电话，也在思考，这事儿要如何解决比较好呢？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解决不了实质问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想来想去，他也是没有头绪。 当初，虚做收入这个事是他提议，王董事长举双手赞同的。 今年安兴事务所的要求比往年又多一条，那就是要求客户和供应商必须回函，回函率还有要求，否则不出审计报告。 他知道，这也是变相地向他们施压，其目的就是担心他们单方面作假。 其他子公司都好说，现在就耀天公司，供应商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头疼的就是客户，还好，当时也就对两家客户进行了特殊处理。 一家客户，虚做的销售额也不大，回函的问题，他已经给他外甥支招解决了。 反正郑业成又没说一定盖公章，这家应收账款的余额相对来说，比第一大客户要少很多，所以盖个财务章应该能糊弄过去。 至于签收单，实在不行，到时候让人去找一下对方采购，让他帮个忙做个签收单，至于运输单，就说丢了找不到。 客户签收单都有了，这还能假得了，对付审计的足够。 另一家大客户比较难办，一发函对方回函肯定不符，到时就露馅了，他得慎重对待。 这家，他本也想参照上面那家公司那样处理，但委实金额太大，他怕郑业成到时把两家都否了，要求重新发函再让对方盖公章，那就得不偿失了。 杨总摸着下巴上刚长出的胡茬思索着，如何能不被审计的发现呢？ 除非对方愿意配合他们，否则够呛。 配合？ 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实在不行，就这么干吧，王董事长跟他们老总私交甚密，让他们配合一下，肯定不是问题。 而且那家公司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不用审计，更不用公告，安兴事务所也查不到他们那去。 杨总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他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他外甥说得没错！ 杨总兴冲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外甥的电话，他懒得接，直接扔进抽屉里。 目前比较重要的是，他要去一趟王董事长办公室作个简单汇报，一个是他们集团公司与安兴事务所的审计合同马上到期的事儿；另一个是就是这个大客户的这事情，他得征求一下王董事长的意见。 杨总心情无比舒畅，来到王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敲门得到应允后，他就进去了。 入眼，便是王董事长的一张笑脸，看来，王董事长的心情很好啊，他今天的时间选得不错。 “王总，您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啊？”杨总笑容满面地问道。 “嗯，我刚谈妥了一笔生意，合同额度不小，但毛利率不太高。”王董事长一脸笑意地说道。 杨总一听这个毛利率不高，笑意淡了不少。不用说，今年又是苦逼的一年，这可怎么好，集团公司今年的盈利要从哪里来实现啊？ 还有，去年的这个窟窿也要利润来填的。 “别丧着个脸了，有这么大的订单就不错了，苍蝇腿也是肉啊！”王董事长仍是笑意盈盈。 “理是这个理，但集团公司今年的日子不太好过啊！往年这个时候订单接到手软，今年的形势比去年还要差。”杨总实事求是地说道。 王董事长瞥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找我有事啊？” 杨总顿时反应过来，他因为刚刚想到的好点子，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嫌弃老板签的单子利润太薄，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的，王总，安兴事务所与我们公司签的审计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我想问问您后续要怎么操作？”杨总小心措辞。 “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吗？”王董事长放下手中的报告，皱着眉问道。 时间过得好快，前两天，小儿子来公司一趟，他探了一下他儿子的口风，还是不想回到自家公司帮忙。 估计还准备在安兴事务所待下去，这样的话，他们欣业集团与安兴事务所的合同势必还要续签下去。 不过，也无所谓了，集团公司是找安兴事务所，还是找别家事务所，反正都是审，费用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不行的话，就还选择安兴事务所吧！毕竟，大家都熟。 “对的，这次年报审完，我们合同也就到期了。”杨总毕恭毕敬地答道。 王董事长家小公子在陈所部门，公司管理层都知道。杨总思虑再三，觉得这事还是提前请示一下比较好，谁也不知道大老板是怎么想的啊。 “他们今年审得有点严，要求也多。我想着是不是因为是合同要到期了，我们也没表示，所以……”杨总说到此处，略加停顿，以期引起王董事长的重视。 王董事长看他一眼，没吭声。 杨总再接着说道：“所以他们就特别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猜测！” 今年集团公司业绩什么情况，两人心知肚明。若是景峰电子的事儿没被查出来，今年无需搞这些小动作。 王董事长想说点硬气的话，也是底气不足啊！ 第253章 急眼了 集团公司那点利润来之不易，这中间确实有水份，也的确经不起查。 “哦，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王董事长也想了解一下，便问道。 这话问到杨总的心坎上去了，他正愁着怎么张口来提让王董事长帮忙的事儿。 杨总先是叹了口气，再慢慢说道： “他们今年与往年一样，给各个公司的客户和供应商都发了询证函，要求对方盖章确认。但，今年对我们提出了新要求，就是回函率要达到70%，否则不出审计报告。其他公司都没问题，现在就耀天那家大客户比较棘手。” 杨总怕他这么说有点笼统，担心王董事长听不太懂，又解释了一遍， “他们把截止到12月末应收的货款，以及一年的销售额都列在一张表上，让对方财务核对并盖章确认。耀天的那个客户您也知道，我们虚增了销售，真要对方回函确认，那肯定对不上的啊。” 王董事长颔首，“嗯，那是肯定的。” “但，他们要求回函率达到70%，那家客户如果不回函，耀天肯定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而且，就耀天应收那家客户的货款，占我们集团合并报表的应收账款余额的比例也很大。我担心，若是不回函，或回函不符，到时事务所会卡着不出审计报告，到时就麻烦了。”杨总分析给王董事长听。 “我也是以防万一，所以，就想问问您这边，方不方便与他们老总通个电话，让下面的人配合一下呢？”杨总提出自己的建议。 王董事长点头，“你具体说说，要如何配合，我回头跟他说一声。” “就是我们这边寄出去的询证函，让他们财务盖个相符的章；另外，让他们仓库帮忙出具签收单，或者给几张空白的签收单，盖上他们的章，我们自己填一下也行。”杨总边思索边说。 王董事长边听，边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如果他开口，他这位老友应该二话不说。即使不同意，他也要上门磨到他同意为止。 不管怎样，集团公司今年的报表是不能再亏了，因为再亏，要戴st的帽子，这对集团的市值冲击太大。 有几位高管，还想今年解限售后出一部分。 明年倒是可以亏一亏。 “这样做，我们今年的盈利应该能保住吧？”王董事长有些不放心，便开口问道。 杨总想了想，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便回道： “王总，我也不能打包票，我只能说应该差不多。因为，审计的还需要我们提供第三方的运输单据，这个单据实在不好弄。” 王董事长点点头。 杨总见这事聊得差不多，但事务所合同到期的事儿，王董事长还没给准信呢，便问道： “王总，陈所那边有找您聊过续签合同的事吗？” “没，这陈所可以啊，沉得住气，是个干大事的人！我们集团一年付给他们所的审计费可不少，这快到期了，他也不着急来找我们谈谈。”王董事长也不避讳着杨总，畅所欲言，“难道他是在等我们主动，他好提高收费？” 至于杨总所说的审得严，是因为他们没提续签合同导致，他觉得有那个可能，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很有可能，陈所是对审计收费这一块不太满意。 毕竟，他们集团公司的规模在扩大，收入在增加，事务所相应投入的人力、物力也在增加。所以，他更倾向于后者。 杨总没有立马接话，陈所是不是干大事的人以及是否想提高收费，他不是太关心。 他是担心陈所因为景峰电子的事，不想再续签合同了，就郑业成对他的态度，让他感觉不太妙。 不过，现在王董事长愿意配合他们财务来做一些事，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问题。而且，即使陈所提高审计收费，听王董事长那语气，应该不会拒绝。 如此，陈所应该还是愿意续签合同的。 这就好办了，对于耀天那两家有问题的客户，到时候给审计的提供客户签收单和盖了相符章的回函，应该就差不多了。 至于那运输单，就可要可不要的了吧！ 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合作，面上过得去就行。这样，于公司，于陈所，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杨总便说道：“王总，那您看，我这要不要约陈所过来一趟，一起聊聊？” “行，你跟他约个时间吧，今明两天我都可以。”王董事长说完，就低头看他手上的文件了。 杨总连点头，回声“好”，就出了王董事长的办公室，他一身轻松。 从他个人来说，他比谁都希望报表盈利，明年他还是把公司的股票能卖的都卖掉吧。照现在的情形看，未来两到三年，公司的业绩应该不会有大的起色。 前年已是亏损，若是去年报表审完仍是亏的，而今年的情形也不乐观，盈利的可能性更小，这样的话，那就是三年连续亏损，证券交易所届时会暂停公司股票上市交易的。 那他手里持有的股票也就不值钱了。 …… 陈所好不容易今天下午有些空闲，回到所里，才喝上几口茶，手机又响了。 哎！年报审计真是忙死人的节奏，一天要接八百个电话，还有开不完的会，哪家都希望他这个所长亲自去现场看看，以显得所里重视他们。 陈所看向来电，是欣业集团的财务总，便接了起来，“杨总，你好！” 好好的，怎么给他来电了，被白馨他们审急眼了？ 说起白馨，他们项目的进度，他还没来得及关心。 “陈所，你也好啊！最近在哪忙呢，也不来我们集团坐坐？”杨总问候的同时，半是抱怨地说道。 陈所顿时明了对方的意思，原来是叫他去他们集团公司啊！ “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杨总，你这边是有什么指示吗？”陈所以开玩笑的语气回道。 “哈哈，我哪敢有什么指示，这不，合同快到期了，想请你过来一起聊聊。” 杨总听到“指示”二字，心情异常愉悦，他非常满意陈所的用词，也就不绕弯子了，很直白说出他的意图。 哟，真难得！想当初他为了签下欣业集团的审计合同，可费了不少力气，这会儿，主动找上门了！ 看来，欣业集团的报表应该是有问题了！ 第254章 开会 “行，你和王总什么时候有空？”陈所非常爽快地答应。 这才像话嘛，可不能拿乔了。 杨总也很干脆地回道：“我这边得就着王总的时间，他明后天有时间，陈所你那边怎么说？” “那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可以吗？”陈所懒得打官腔，直截了当。 “可以，可以，陈所，明天见。” “明天见。” 陈所挂了电话，想想，在这个时间点谈续合同的事，很大可能还是与本次审计有关。 他们做这行的，客户的一举一动代表何意，基本上他都能猜个七七八八。一会儿，他再给白馨打个电话。 临近下班的点，那两家客户的签收单与运输单还未提交。白馨把李晴晴留下来，让其他人先下班了，没必要大家都在这干耗着。 白馨先是去了财务部，敲门的同时说道：“吕经理，还没下班呢？” 吕经理抬头见来人是白老师，便回道：“没，等你们一起。” 他早就想下班了，可他舅说了，这次审计他一定要全程陪同，中途不能掉链子。 “那可能要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去一趟小会议室，我们一起开个会吧。” “开会？讨论什么？”吕经理追问道。 “一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白馨没说，暂时卖个关子。 快到财务室门口，白馨想起来，应该把仓库管理员叫上最好，便转身对吕经理说道： “对了，吕经理，还得麻烦你叫上库管员。” 吕经理小声嘟囔着，“叫他干嘛？他能懂什么？” 白馨装作没听到，转身就去了销售部，刚好质检部主任和生产部主任都在，正与销售老总讨论订单的事情。 白馨便请三人一同来到会议室，并强调，只占用几分钟时间。 白老师做事儿真是雷厉风行，还没等他开口问有谁参与，她人就已走远。 五分钟后，大家陆续来到小会议室。 白馨先是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临近下班时间，把大家叫过来，就耽误你们几分钟的时间。” 吕经理进来一看，管销售、生产和质监的人都在，他有些纳闷。但他舅有交待在先，他也就耐下性子坐了下来，并带头说道： “没关系，有什么事，白老师尽管吩咐。” 吕经理是谁？集团财务总的外甥，公司的人都知道。 他带头表态，这几分薄面他们还是要给的，因此，这几人都紧随其后点头附和。 “是这样，到现在为止，还有两家客户的签收单和运输单据我们还没拿到，非常影响我们的审计进度，我想问一下吴总，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白馨直入主题。 销售老总与吕经理互看了一眼，吕经理瞬间想到他舅给他支的招儿，便抢先回道： “白老师，是这样。那两家客户，都是同一个运输公司承运的。当时，客户把签收单，让运输司机带回来给我们销售。结果签收单和运输单都被那司机给弄丢了，现在我们这边正在跟客户与运输公司协商。” 销售老总连连点头，并在桌子下面，悄悄给吕经理竖个大拇指。 吕经理得意得不行。 白馨看了一眼吕经理那副自得的样子，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真是太巧了！那家运输公司叫什么名字？” “名字？”吕经理懵了，这个他舅没教，他挠挠头尴尬一笑，说道：“你这突然一问，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说着，吕经理就转头看向销售老总，朝他使眼色，“吴总，你记得是哪家吗？你跟他们老合作的。” “我一时也忘了，都是手下的人在办，我哪记得住。”销售老总看到吕经理在挤眉弄眼，可他不敢瞎编。 别看这姑娘现在好像不经意地在问，他要是真随意说一家，接下来，她肯定会让他提供运输合同之类的。 运输合同上一般都注明得非常清楚，起始地和目的地，一查便知。况且那家大客户的运输合同，他们还没签，这两天正在谈。 真要让他提供，他可变不出来！ 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说，白馨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便说下一个话题： “我把你们公司的生产流程简单画了一下，麻烦你们过来帮忙看看。” 白馨说话的同时，已在纸上画着简单的生产加工流程图，质监部主任和生产主任忙凑过来看。 销售部老总见白馨没再问销售方面的事，便插了句：“那个白老师，还有我们销售部这边的事吗？我那边还有点其他的事。” 白馨心知肚明，知道他心虚想开溜！便也痛快地点头，让他走人。 至于吕经理，按他舅指示回答问题后，这会儿靠在椅子有些昏昏入睡，昨晚睡得太晚，困得不行。 李晴晴看了一眼这个吕经理，嫌弃得不行，这哪像个财务经理的样儿！ 白馨没管他，那两人知道他是个甩手大掌柜，也没喊他。 白馨继续往下说：“从签订采购合同开始，接下来是，材料验收入库 → 生产领料加工 → 成品抽检 → 成品入库 → 销售出库 → 交由运输公司装运。” “大致的流程，是这样的吗？”白馨看向生产主任。 生产主任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些。” 白馨转而看向质监主任，问道：“成品入库之前，一定要经过质监部检验合格，对吗？” 质监部主任点头，库管员在一旁补充道：“肯定的，我们公司是有规定，他们不检验合格，我这边是不会接收的。” “嗯，我了解了。我想问问，12月末有几批产品入库，这上面没有质监部的签名，仓库怎么会安排入库了？” “不可能，他们不签名，我肯定不会接收。”库管员语气非常肯定。 白馨见他不信，将入库单给了他，库管员看了又看，嘴里还是一个劲地强调：“质监部要是没签字，我肯定不安排入库的。” 他再看向入库单右下角，是另一位库管员签的字，不巧，那位库管员今天调休。 随即，库管员将入库单递给质监主任，“你们质监是没签字，但小陈那边安排入库了。” 质监主任接过单子，反复看了几遍，扭头对生产主任说： “不对呀，这家客户的产品，我们质监部不正在安排抽检吗？” 第255章 真相 生产主任面上不显，但心里慌得不行。 这事儿只有他们公司总经理、销售部的老总、吕经理以及他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销售老总老奸巨猾，早就开溜了，眼前的吕经理此刻正呼呼大睡。 独留他，清醒着！ 这个问题，他该如何作答？ 这几个批次产品完工后，直接从生产线上拉走的，来不及让质监抽检，更不用说入库了。因为第二天，审计的要来盘点。 这不快1月中旬，临近交货日期，今天销售部刚拉回来让质监部抽检，没有问题，就安排发货了。 李晴晴坐在一边，一开始还没明白，白馨为啥把这几个人同时叫到小会议室。现在她明白了，很明显企业在造假。 正因为造假，这其中肯定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如此，那就容易脱节。比如生产、质监和仓库，只要抓住其中一个漏洞，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这做审计，就跟人家公安破案一样，非常有意思，也很刺激！ 这在课本上和课堂上，根本就学不到，这次实习，她自认为收获满满！ 白馨听质监主任这样说，便知晓这批货现在应该回到公司车间了。 “那就麻烦两位主任，带我去车间看看吧！”白馨在生产主任还在思考如何回答之时，先开口说道。 质监主任率先往会议室外走，库管员紧随其后。 生产部主任在后面磨蹭，白馨知道他想叫醒吕经理，故作体贴地说道： “吕经理这几天一直为我们这次审计，忙前忙后，非常辛苦，就让他在这儿睡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回来，再叫醒他。” 白老师都这么说了，生产主任也没招儿，在临出会议室前踢了一脚吕经理，但愿这一脚能把他踢醒。 出了会议室，生产主任不死心地回头，吕经理还睡得死沉死沉的。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能睡得着，这人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人都走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吕经理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心里暗骂，这些人走了怎么都不喊他一声的，好歹他还是个财务经理呢，太过分了！吕经理打着哈欠，起身关灯带上会议室的门，就晃晃悠悠地走了。 白馨几人一同来到生产车间，果然，很多成品齐齐整整地码在车间待检区，质监部的人还没走，正在抽检。 质监主任还怕白馨不信他的话，特意将他手中的成品检验入库单中的销售订单号、客户名称、入库数量，指给白馨看。 白馨看向手中的入库单，客户名称和订单号和入库数量，一模一样。 大冬天的，生产主任后背汗津津的，他不敢与白老师对视。 白馨只见他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该问的还得问。 “主任，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白老师，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了。”生产主任咬紧牙关，不敢多吐露一个字。 他能知道的，就是货运走了，至于运向哪里，他不知道。他只是接到通知，说货物货物运回来了，让他来安排质监部抽检。 这里面最清楚的，还是他们销售老总和吕经理。 白馨换个问法，说道：“我手上这三张入库单，是不是眼前的这些产品？” 生产主任张嘴想否认，可人证、物证都在，否认不了，只能点头。 白馨随即又拿出另两张入库单递给了质监主任，“这张入库单，你有印象吗？合同约定是10月底前交货，但……。” 这张入库单，就是李晴晴把金额写错了，两次发函的那家客户。 白馨本想问，是不是质量有问题。 她查了销售合同，约定于10月底之前交货，但看出库单 12月底才出库，而且企业又刻萝卜章，让她不由得多想。 质监主任瞅了一眼，没等白馨说完，便接话道：“这家客户啊，没销售出去是对的，那批产品他们不要了。这事，销售部最清楚，好几百万的货，对方说不要就不要，老板还在说要请律师打官司吗？”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那家客户不知道搞什么鬼，说不要就不要。 之前，一直堆在仓库里，这段时间，不知道挪到哪去了。 库管员也凑了过来，第一眼看向右下角的签字人，不是他，他就放心了。 随即，他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是的，这批产品我有印象，之前一直堆在仓库里，前段时间说是占地儿，挪出去了。” “产品质量有没有问题？”白馨问道。 “没问题，入库前我们测试过的，这批产品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定制的，别的公司也用不了，估计到时就是废品一堆了。”质监部主任撇嘴说道。 生产主任见质监主任和库管员这样说，立马知晓是哪家公司。好吧，就这两家客户，他们做了手脚，现在被审计的全翻了出来。 那个吕经理是睡死过去了吗？可真是急死他了！ 白馨对两家客户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 “那行，我都清楚了，耽误你们下班了，非常感谢！” 说完，就跟李晴晴一起往办公楼。回到会议室，灯已经被关掉了，应该是吕经理醒来关的。 她俩收拾好东西，快速往公司大门处走。 “这些人的胆子也太肥了吧，什么事都敢做。”李晴晴小声说道。 “所以啊，这就是会计师事务所存在的意义啊！”白馨感叹道。 两人小声聊着，就往地铁口方向走去。 陈慕周打开车窗喊道：“白馨，坐我妈车回去吧！” 陈慕周喊完，才想起征求他妈的意见。他有些心虚，便找补道：“妈，白馨和我住在同一小区，我们捎她一程吧！” 她就说嘛，那个刘小倩都出国那么长时间了，这小子还是不愿意搬回来，原来原因在这啊。 陈妈也热情地喊道：“来来来，白馨，你和你同事一起上车。别说，咱们还真是有缘。” 白馨侧过头，见陈妈和陈慕周同时看向自己，态度热络，便对李晴晴说道：“我们搭便车回去吧。” 李晴晴点点头。 第256章 长话短说 陈慕周本是坐在后排，从里面将后车门打开，示意两人上车。他快速从另一侧车门下车，去了副驾驶。 上了车，李晴晴坐定后，就认出来这男生不就是前几天喊白馨的那位，还被刘冰语误以为是白馨男朋友。 陈慕周屁股刚一落座，就扭头看向后排，先是对李晴晴点点头，然后一脸关心地看向白馨，问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李晴晴被迫看了一眼说话的男生，还真是很帅，被刘冰语说着了。不对，这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李晴晴看着说话的男生，越看越眼熟，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她和白馨从她家返校，两人下公交车时摔了一跤，这人跟着她们后面也摔了一跤的那个倒霉蛋？ 当初看着桀骜不驯，现在看起来要平易近人多了。 这是什么鬼缘分啊！ 他和白馨怎么认识的？他对白馨的态度貌似有些过分热情，不太对劲！ 不过，白馨已是名花有主，他有想法也是白搭。 反观她自己吧，太早谈恋爱了，否则她可以放手一搏的，说不定能追到手。现在吧，也只能远远看着了！ 她转头看向白馨，一脸平静，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白馨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 白馨见李晴晴在她和陈慕周之间看来看去，也没当回事，嘴里很随意地回道： “有点事儿，耽搁了，我们俩下班就晚了一点。再说，我们做审计的，这个时候最忙，下班也没个准点。” “对，确实，慕周，你应该去你爸公司看看，他们公司的那帮审计的也是经常加班，有时还通宵。”陈妈加入两人的话题。 陈慕周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妈，陈妈后悔刚刚出口太快，随即清了清嗓子，略微不自在地说道： “别这样看我，我是偶尔去你爸公司转转！” 陈慕周“嗤笑”一声，什么转转，应该是去查岗吧！算了，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妈留点面子。 陈妈也怕他儿子揭她老底，迅速转移话题，“对了，白馨你那天说你在哪个所实习来着？” “安兴会计师事务所。”白馨答道。 “这所怎么样啊？”陈妈也是聊到哪算哪。 “挺不错的，国内所排名前三。” “哦，那是大所。” 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当初她老公公司上市的时候，他成天在家叨叨这些中介机构，她被迫跟着后面听了一些。 不过，她老公的公司明年要换所，证监会要求五年轮换项目负责人，他老公想着把事务所一起换掉。 老是这个团队来审，他们也摸透了对方的套路，公司内部不免有些懈怠。他们想换个所，看能不能为公司提点好的、可行性的建议。 她自己的公司，她的合伙人现在也蠢蠢欲动，想上市，但目前还只是停留在想的基础上，没有进一步动作。 她呢，被赶鸭子上架要求管财务，但财务这一块她真是不懂啊，问她老公，三两句就被他打发了。 要她说，估计他懂得也不多，要不然怎么不愿多说呢？ 这白馨是在事务所实习，而且又在北城财大读研，肯定懂财务了。想到这，陈妈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白馨，你能存一下我的手机号吗？我有些财务方面的问题，想向你咨询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白馨还想着要如何能近距离接触陈妈，好知道，几年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还欠着陈慕周的人情，当初在财校准考证被偷，他从中帮忙打电话的人情还没机会还。 “没问题，你报一下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陈妈得意地看了一眼她儿子，瞧他那副想要又开不了口的神情。可惜，白馨是存她的号，不是报自己的手机号。 就这副挫样，猴年马月才能追到女孩子，不是她瞧不起他。不过，她当然他不希望去追白馨了。 话说回来，她儿子还挺有眼光，这姑娘长得好，性子好，她看着也喜欢。 “那个陈姨，我给你打电话了，回头你记得存一下。白色的白，温馨提的馨。”白馨说道。 “好嘞！”陈妈对着陈慕周又是一笑，陈慕周越看越憋屈，便开口说道： “白馨，我也存一下你手机号吧？” 他妈这是瞧不起谁呢！ 白馨回道：“你说号码，我给你打过去吧！” 陈慕周点点头。 “对了，白馨，你同事一会儿在哪下车？”陈妈问道，几人说来说去，差点把这个事儿忘了。 “陈姨，她是我同学，叫李晴晴，跟我住一起，就在小区门口停就好。”白馨回道。 这之后，几人在车上随意聊聊，也就到了小区，白馨、李晴晴两人一起下车了。 陈慕周也想下车，奈何这个家啥吃的也没有，他又不想在外面对付，只能坐他妈的车回老宅了。 这个点，刘小珍早就回馨家了，她在一家外企在实习，准点下班。 白馨和李晴晴出会议室的时候，给刘小珍打了电话。刘小珍寻思着没那么快，因此也没那么急着做饭。 这不，俩人到家了，最后一个菜才下锅。 刘小珍听见有人开门，来到客厅便见两人一起进屋了，有些意外，“咦，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快到家啊？” “哎呀，这个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也是占了馨馨的便宜，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李晴晴抢着回答。 刘小珍举着个锅铲，点着李晴晴说道：“你最好长话短说，菜还在锅里呢。别你说完了，菜焦了！” 李晴晴“嘿嘿”一乐，“那就等菜好了再说，真的，这故事有点长！” 刘小珍看着白馨，白馨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刘小珍也没时间纠结了，匆忙回到厨房。 等菜都上桌，大家都准备吃饭的时候，刘小珍拦着李晴晴，不让她夹菜，“你把那故事说完，再吃！” “你行行好吧，我这饿着肚皮，也没力气讲啊！”李晴晴讨饶道。 刘小珍不同意，这姑娘老喜欢吊人胃口，“你捡重点讲就行。” 李晴晴见刘小珍是认真的，就开始胡诌了。 “是这样，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大帅哥，这大帅哥吧，死活非要馨馨坐他的车，我们盛情难却，所以就很快到家啦。” 第257章 麻了 白馨懒得纠正她，今天消耗的能量太多，没力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埋头吃饭。 刘小珍瞥了一眼李晴晴，知道她在胡扯，但也没招儿。只能让她先吃饭，一会儿再细聊。 三人都有些饿，三两下就吃得差不多了。 “晴晴，你在事务所实习的感觉怎么样啊？”刘小珍虽没去事务所实习，但她还是比较感兴趣。 说到这，李晴晴浑身是劲，她本想再吃几口，闻言立马放下碗筷，手舞足蹈地把这几天做项目的心得体会，一股脑地往外倒。 白馨瞧着这两人，真是绝配，一个说唾沫横飞，另一个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是真的吗？没夸张吧？”李晴晴说的，已超出刘小珍毕生所学，她有些怀疑李晴晴是不是有虚构的成份在。 “我以生命起誓，真的，绝对是真的。不信，你问馨馨。”李晴晴保证道。 刘小珍看向白馨，白馨点点头。 刘小珍收起怀疑的态度，随即又提起之前的那个问题，“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搭的顺便车，我跟你说，那男生真的非常帅，虽然比不上周燃，但真的帅。我都后悔这么早谈恋爱了！”李晴晴一脸花痴地说道。 刘小珍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嘚瑟吧，小心李亮收拾你！” 李晴晴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没问白馨呢，“馨馨，我问你一件事。” “啥事？”白馨看着她，说道。 “就那男生，他是怎么把你认出来的？”李晴晴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想问白馨。 白馨非常无辜地问道：“什么认出来？” 刘小珍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说道：“你俩之间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能！”李晴晴快速答道，随即又看向白馨，说道：“那男生，不就是那天，从我家返校时，我俩下车摔了一跤，他跟在后面也摔了一跤的那个靓仔吗？” 白馨看着李晴晴，这个马大哈，记忆力可以啊！这都好几年了，她还能记得起来，实在佩服！ 不过，即使记得也得说记不得，要不然，李晴晴问个没完。 白馨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说道，“是吗，那是哪年的事，我真不记得了，他是周燃导师的外甥。” “啊！是我想多了吗？”李晴晴一脸惋惜地说道，“我还以为他那次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在茫茫人海中把你找出来的！” 看似马大哈，心还挺细。但白馨还是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你还是醒醒吧，他应该没认出来我们。” 李晴晴有几丝狐疑，但她没证据，只能作罢！ 白馨说完就没管她俩，她得给郑业成写一封问题总结。 白馨刚打开电脑，陈所的电话来了，她忙接通电话，喊道：“陈所，你好！” “白馨，你也好啊！在欣业的项目上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他们这次挺配合的。”白馨实话实说，虽然他们不老实，但态度还算不错。 “那就好。他们财务总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要谈续签审计合同的事情，我想问问这次审计，有没有发现他们什么问题？”陈所直来直去。 “查出来一点东西，我正准备给郑经理写汇报文件。”白馨回道。 “你先大概说说，是什么问题。” “他们下面子公司耀天虚做收入3700多万，导致净利润虚增708万；另外，还有一批定制存货，客户违约不要了，要计提跌价准备，价值大约在500万左右。”白馨尽量简洁地说道。 “他们集团合并报表利润是多少？”陈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白馨快速答道：“盈利几十万。” “那如果这样的话，审完之后必为亏损。”陈所肯定地说道。 “是的，他们这几十万的利润，还是王董事长贡献的，要不然都够呛！”白馨补充道。 陈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话，怎么说？” “他们王董事长年终绩效不要了，只拿1元钱。” 陈所听完，真是啼笑皆非。这种事他们也想得出来，怪不得杨总张罗续签合同了，这审计合同还真不能签了。 但明天还得按原时间去，就当面与他们沟通一下财务造假的问题吧！ “行，我知道了，你明天上午十点也去一趟集团总部，我们一起去会会王总和杨总。”陈所吩咐道。 “好的，陈所。” “你把这个事情写下来，发给郑业成，抄送一下我。” “好。” 两人聊到这里，就结束了通话，白馨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报告写完，发了出去。 一是，因客户违约，不再需要耀天的定制产品，在本次盘点时移至别处，企业财务将该批产品已确认销售收入850万元。为了应付这次审计，企业私刻萝卜章，以期蒙混过关。 另外，该批产品账面价值500多万，属于定制产品，未来也销售不出去，建议全额计提跌价准备。 二是，耀天公司将未验收的产品，在本次审计盘点时，由公司车间移至别处，谎称已销售，虚增收入3510万元。 两事件并在一起，耀天公司共虚增收入3726万，虚增利润总额1566万，虚增净利润1217万元。 三是，王董事长今年年终绩效仅领取1元，以帮助公司盈利！ 郑业成收到白馨的邮件，麻了，这欣业集团的人，能再无耻点吗？！ 管理层竟然凌驾于企业内控之上，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这种项目谁敢承接，谁敢签字？ …… 第二天，白馨比陈所说的时间要早到一点，在欣业集团总部大厅等着陈所。不到10分钟，陈所便进了公司大门。 白馨远远地喊了一声，“陈所！” 陈所点点头，两人快步来到杨总办公室，陈所先与杨总打了招呼。 杨总笑着点点头，但他看到白馨时，神情明显一愣，随即状似无意地说道：“白老师，你也来了啊！” 他心里挺纳闷的，陈所为啥会带她一起来谈合同。 “杨总，你好！”白馨只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没说别的。 “那我们去王总办公室吧。”话落，杨总一马当先出了办公室，引着陈所和白馨往王董事长办公室去。 第258章 简单交流 吕经理早上一上班，第一时间去了趟审计用的小会议室。跑了两三趟，也没看见白老师，直觉不对劲，便问道： “老师，打扰一下，你们白老师去哪了？” “好像是去你们集团公司了。”李晴晴如实回道。 吕经理点头，便出了会议室的门。 她去集团公司干什么？是他昨天睡着时，发生了什么吗？这样想着，他也就快步来到销售部老总处，“昨天开会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不知道？你昨天不是在吗？”吕经理一脸不解地问道。 销售老总摸了一下鼻梁，“那什么，我看他们聊的是关于生产的事，我就先走了。” 行吧，他俩人半斤对八两，他也无可指责。 吕经理这又来到车间，找到生产主任，“兄弟，昨天我睡着之后，审计的有问什么吗？” 生产主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吕经理，“不会吧，那白老师上午没找你？” 吕经理头皮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生产主任靠近他耳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吕经理听完，腿都软了。 这下他要死翘翘了，他舅应该不会把他剁了喂狗吧？ 他有点慌，手机没带在身边，他得先去给他舅报个信儿，吕经理转身就往外走，匆匆忙忙差点撞到柱子上。 车间的人都笑了，他们很少见吕经理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好不容易回到财务办公室，给他舅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关键的时候，他舅怎么不接电话？ 吕经理心里发慌，现在去总部也于事无补，一会儿再打试试。但愿，白老师去集团不是因为这事。 欣业集团总部 王董事长早把时间空出来了，待陈所一行人进了办公室，便起身寒暄。 当他看到白馨时，也怔住了。这姑娘他在国资委见过，当时她好像站在吴教授身旁。 陈所见王董事长上下打量着白馨，便开口介绍道：“王总，这是我们项目组的员工，叫白馨，是吴刚教授的关门弟子。” 后面这句，是陈所特意加的。 杨总第一个反应过来，吴教授的关门弟子，那可了不得！ 怪不得，看她这身上的气势，以及跟他说话不卑不亢的态度，郑业成项目上的其他助理都做不到！ 那些助理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的，他有时候问几个问题，都紧张得答不出来。 “吴教授的学生，那是了不得！欢迎来我们集团审计！”杨总的语气变得非常客气。 王董事长也笑着点点头，说了句，“不错，不错！” 同时，不忘再次看了一眼白馨，长得不错，学校也好，还师从吴刚教授，很不错的一个姑娘！ 话说，王权峰这个木头疙瘩是怎么回事，他们部门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都能不动心的吗？他该不会打算出家吧？ 几人寒暄的功夫，王董事长的秘书已把茶水倒好。 大家落座后，王董事长打着官腔说道：“陈所，不好意思，让你们辛苦跑一趟。” 他现在底气非常足，昨晚他跟他的老友，也就是耀天第一大客户的老总，通了电话，他同意配合他们公司盖章以及让仓库出具签收单。 这下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应该的，王总，您这太客气了！”陈所回道。 “陈所，我们的合同马上到期，王总的意思，是想问问再次续签合同，你们有没有别的要求，可以先提出来，我们会后再与其他股东商量看看。”杨总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王董事长在一旁点头。 陈所明白，这只铁公鸡舍得拔毛了，意思是他提出增加审计费了，他们也能欣然接受。 去年与前年，他每年都提增加审计费的事情，无奈都被对方婉拒，今年倒是大方了。可惜，他今年不想谈了！ “合同的事情先不急，我们先谈谈本次年报的事情！”陈所慢条斯理地说道。 杨总以为自己听错了，咋不急呢？他来这，不就是为了谈续签约的事吗？ 他瞬间有不好的想法，这次审计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不应该吧，他都没接到什么通知啊！ 王董事长也是一脸懵，大家都是生意人，不谈合同，谈年报干什么？ 是他们发现他不要年终绩效的事吗？这个他可以解释的。 王董事长这样想，也就开口说道： “陈所，关于年报，有个事我提前说一下。我们集团今年勉强盈利，也是我本职工作不到位。因此，我就不打算要这绩效工资了，拿个1块钱，意思一下。” 陈所点点头，赞赏地说道：“像王总这样深明大义的董事长很少，值得我们学习！” 随即，陈所话锋一转，“今天来，我们也是想将本次审计中发现的问题，与两位简单交流一下。” 杨总看向陈所，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假装镇定地问道：“陈所，我们年报有什么问题？” “具体的，白馨你来说一下。”陈所转向白馨，示意她来说。 昨晚的总结写得挺好，思路很清晰，表达也很准确，他放心大胆地交给她来讲述。 白馨打开笔记本，开口说道： “王总，杨总，本次审计发现的问题，仅限于耀天公司，其他子公司还未审完，因此不涵盖在内。若后续再发现其他问题，会再与你们及时沟通。” 王董事长与杨总同时点点头。 “我们在耀天公司审计过程中，发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耀天公司公然作假，冒充销售客户，私刻对方公司财务章。这种行为非常恶劣，已经超出我们的底线，我们项目组认为集团公司要严惩。” 杨总听到一半，后脊背已经发凉，不敢抬头看王董事长。这家客户，他自己是十拿九稳觉得没问题的。 这审计的，是如何发现的呢？不会是诓他的吧？ 想着，他有些迟疑地说：“这……耀天不可能做这种事？” 白馨从背包里拿两张询证函递给了杨总，这两张询证函一直都在她的背包里。她担心放在会议室，容易被人顺走，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第259章 受不起 杨总拿着询证函的手都是抖的，他反复看了两遍，才看出来问题所在，原来是审计把数字写反了，阴差阳错发了两张询证函导致，但对方都盖了相符的章。 看到此处，他紧绷的情绪稍缓解了一些，便开口解释道： “白老师，这数字就是写反了，估计对方财务没仔细看，所以就盖了相符的章。工作当中这种小失误，是在所难免的，我觉得你说得太严重了。” 发函两次这事，他外甥怎么没跟他提一声呢，还好他反应快，要不然就麻烦了！ 白馨笑了一下，也不急于反驳，而是指着下面的章，对杨总说道： “杨总，你看下面的章，一个是圆形的章，而另一个盖的章是椭圆形的章。” 杨总这才看到章，确实是不一样。 那个混蛋是怎么安排这件事的？他那是猪脑子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办成这样？！ 接下来，他要怎么圆下去？杨总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个……，陈所，白老师，这个事情，我会后再去联系一下，我问完之后再给你们最终答复。” “杨总，这个章的问题，其实追不追究结果都一样！”白馨接着说道。 “为啥？” 杨总嘴上虽是这样问，心里虚得不行，这审计的不会发现这批产品有问题了吧？ “因为这批产品，你们客户已经不要了啊！”白馨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后又补了一句，“我听耀天的员工反馈，说这批产品是定制品，别的客户也用不上吧。” 杨总嘴惊得合不拢，两只手不停地交互搓着。 “这……”杨总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王董事长此时的脸有些火辣辣的，他有些后悔刚刚嘴快说的那句话。 这事一被查出，集团还盈利什么？ 那姑娘还说发现两个问题，就这一个问题，就把他们公司打回原型，下一个问题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看来，他无私奉献的年终绩效是打水漂了！ 他瞥了一眼杨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随即他心思一转，补救道：“我事我来说吧，这个客户呢，是我们的老客户，当初他找到耀天的总经理，说要定制一批产品，我也同意的。” “后面确实是因为他们公司自身发展的原因，用不上这批货，所以……。但他们老板承诺在以后的订单里把这个损失给补回来。陈所，你看这事怎么办比较好？” “王总，这个事得分开来说，针对这批产品，第一呢，它不能确认收入，因为没有实现销售；第二呢，这批货后续若卖不出，只能当废品卖的话，我们要计提减值，因为它不值钱了；第三呢，这客户若是在以后的订单弥补的话，那也要等下个订单签订了再说。”陈所针对这个事情侃侃而谈。 “白馨，你继续下一个问题。”陈所吩咐道。 “第二个问题，耀天的大客户已经回函，与耀天公司财务账面相差3,510万。” 杨总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回函了？我怎么没听到我外……，那个吕经理提这事呢？” 杨总再也绷不住了，他的额头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下一秒就要掉落。这第一个问题，听完他是手抖，这第二个问题一听，他的腿也控制不住了抖动起来。 他昨天才跟王董事长商量好对策，可没想到晚了一步…… 是他太大意了！ 王董事长横了一眼杨总，他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他昨晚腆着一张老脸才打的招呼，今天审计的说已经回函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 “有可能是他们财务账务处理不及时导致的，”杨总尽力找补道，“对，一定是。从仓库收到货物，再将单据转到财务，其实中间是有时间差的。” “是吗？可我昨晚在耀天的仓库看到那批货了，耀天公司的质监部正在加班加点地抽检产品，说快到交货期了。” 那一颗颗悬在杨总脑门上的汗终于滴了下来，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哪个孙子把这批货拉回来的，怎么没跟他吱个声呢！ 杨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董事长知道这事已经无力回天了，便再次开口说道：“陈所，你们看，该怎么调就怎么调吧！” 第一个问题爆出来，他们集团的报表就是亏的，那这第二个问题，查出来就查出来吧，他们争取来年的报表不亏损吧！ 同时，王董事长看向白馨说道：“白老师不愧是吴教授的学生，业务能力非常强，后生可畏啊！” 白馨笑了笑。 “那陈所，这合同你这边怎么说？”该谈的已经谈完了，那就回归到正题吧！毕竟，他小儿子还在安兴事务所，还在他手下呢。 陈所委婉地回道：“王总，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昨天我们部门内部盘了盘，明年的年报审计排不开，所以贵集团的年报审计我们就不接了。若是现在爽快签下了，到时候派不出人，那就是坑了你们。” “我今天来，第一个，是想跟二位面对面沟通一下审计过程中发现的问题；第二个，是想当面说声谢谢，感谢二位信任我们所。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那行，有机会再合作。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王董事长下了逐客令。 “那行，王总你忙。”陈所说完就起身，与白馨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 杨总留到最后，张嘴想说话，王董事长挥挥手让他也出去。 杨总憋了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办公室，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再吐了出来，缓解一下焦躁的情绪。 再从抽屉里掏出手机，他外甥打5个电话。他还有脸打来电话，瞧他办的是什么事？ 这时，他外甥的电话又进来了，杨总摁下接通键，语气非常严厉，“什么事？你说！” “舅，我有急事向你汇报，打你好几个电话呢。这一直不见你回电，我就再打了一个。”吕经理说话的同时，见他舅在电话那头也不吭声，声音越说越小。 “你快别喊我舅，我受不起，我都要喊你一声爹了！”杨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第260章 回家过年 吕经理吓得不敢说话。 “我问你，第一大客户回函的事，你知不知道？还有，审计的给对方发两次询证函，你清不清楚？”杨总质问道。 “知……知道，也……清楚。”吕经理吞吞吐吐半天，才蹦出来五个字。 “那你为啥不早说！”杨总在电话那头气得直咆哮，“你不知道这个事情很重要吗？” 吕经理彻底被镇住了，他从没见过他舅这么失态过，“我……我是准备说的，但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 “你不知道再打一个吗？这个还用我教你！”杨总气得头顶冒烟，“我再问你 ，他们昨晚在车间里发现了那批产品，当时，你在哪？” 吕经理嗫嚅道？：“我……我当时太困了，在……在会议室睡着了！” “你是八百年没睡过吗？啊！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竟能睡着觉？！”杨总觉得再问下去，他这外甥能当场把他送走！ 想想年报一经公告，届时公司的股票定会一泻千里。还好，今年还是个机会，可以搏一把，只要盈利就没问题。 不然，一退市，他这股票想卖都卖不出去，到时分文不值！ 他这外甥要在他跟前，他能扒他皮，抽他筋！这小子不能再放在财务经理的岗位上，得调岗！ 陈所与白馨出了欣业集团的大门，白馨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证据比较齐全，没太扯皮。陈所的决定是对的，这种客户还是能远离就远离。 …… 耀天审完之后，接下来其他子公司的审计都比较顺利。年前，白馨与郑元他们已经把集团下属子公司审了一大半，剩下的公司等年后再来。 在大年二十九晚上，白馨、白雪、李晴晴、刘小珍、吴顺和李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火车站赶。白雪放寒假就打算先回去，白妈不准，让她等白馨一起。 晚上，陆桥把白雪送上了火车，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白雪，陆桥对你一直这么黏黏糊糊的吗？”李晴晴忍不住吐槽道。 “我表哥对你，也差不多吧！”白雪直接把李亮也拉出来说道。 李晴晴难得红了脸，刘小珍憋笑，不敢太大声，怕被李晴晴攻击。 白馨乐得看她俩斗嘴，装作没听到。 “馨馨，你看白雪！”李晴晴扯着白馨的胳膊。 “看她干嘛？看她长得好看啊！”白馨说道。 “哈哈！”刘小珍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晴晴剜了一眼刘小珍，说道：“刘小珍，你给我等着。” 一个车厢6个铺位，刚好够他们几人。没有生人，白馨躺在卧铺，不一会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火车准点到达，出了火车站，大家都往大巴站去。 李晴晴今年去李亮家过年，因此除了刘小珍，其他他都坐同一辆大巴。没到发车点，大家都在等车。 此时，就见一辆大巴驶入站内，车门一开。 “你这王八蛋，老娘说不回去，你非要回去。现在好，被你家人赶回来了，你满意了？！”一道尖利的女声在谩骂，夹杂着孩子哭叫的声音。 紧跟着下车的是一位灰头土脸的男士，背微驼。 白馨一打眼就认出来，是曹安和彭晓娟。 不光白馨认出来，李晴晴也认出来了。她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白馨，示意她朝那边看。 “李舅舅不是说，这曹安被抓进去了，什么时候放出来了？”白馨闲聊道。 “应该早放出来了，他又没犯什么重罪。”李晴晴也不太关心这两人，要不是今天遇到，她都忘了。 “你还别说，你晓娟姐还挺痴情的。就这男的进过局子都不离不弃，还给人生孩子的。这可是真爱啊！”白馨纯属瞎扯了。 “唉唉唉！什么我晓娟姐，大过年的，别膈应人，行吗？”李晴晴嫌弃地说道， “不过，我听我妈说，这彭晓娟一直想离婚来着，是曹安死活不离。他放了狠话，要是彭晓娟真甩了他，他要她全家陪葬！” 白馨“呵呵”一乐，“恶人自有恶人磨，绝配，挺好，最好两人天荒地老！” 白馨与白雪到了大桥村已临近中午，家中院门是锁着的，两人连家门都进不去。 姐妹俩大眼瞪小眼，这人都到哪去了？ “这大过年的，这三个老的跑哪去了？”白雪小声嘀咕着。 这也太夸张了吧，她和她姐千里迢迢赶回来过年，竟然被锁在门外。 “昨天奶奶不是说，周燃家今天杀年猪，估计他们去帮忙了。然后，把我俩给忘了？”白馨也觉得匪夷所思。 白馨和白雪在瞎猜，就见白奶奶从屋拐角处走过来。 “不能！忘记谁，也不能把你俩给忘了！”白奶奶笑意盈盈地说道。 “你妈本想叫你们在周燃他们村下车，”白奶奶接着转向白馨说道：“你婆婆说，刚杀完猪没收拾好，脏，就没让你们下车了。” “这不，我特意给你们把中饭送回来了。”白奶奶扬了扬手中的菜篮子。 白雪接过篮子，说道：“中午的饭是解决了，那年夜饭咋弄啊？可别指望我啊，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弹啊！” “嘁！说得你好像很能干似的，你会做菜吗？”白奶奶不客气地说道。 “会不会，反正我都不干！”白雪犟嘴道。 白奶奶跟白雪杠上了，“哪年你干了？” “我说奶，你是我亲奶吗？有你这样说人的？”白雪嚷嚷道。 “我要不是你亲奶，你还能进我家院子，想得美！”白奶奶边说边开院子门。 “我的亲奶，你快点吧，别磨叽了，我都快饿死了！”白雪催促道。 “哟！不惦记年夜饭了？”白奶奶打趣道。 “一会儿，等我吃饭了，再接着说！”见门已打开，白雪把手上的行李箱往客厅一扔，就准备掀开篮子吃饭。 被白馨一巴掌打了下去，“赶紧，去洗手！” 白雪噘了噘嘴，无奈去厨房洗手。 白奶奶看着白馨，关心地问道：“这路上还好吧？” “挺好的，今年都年三十了，路上的人不多。” “那行，你也赶紧去洗手吃饭。你婆婆特意拿了件干净的旧棉袄焐着，还很热。” 白馨点点头，两人实在很饿，五分钟全搞定。 白奶奶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两人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么？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儿！ 第261章 年夜饭 “奶奶，我吃好了，年夜饭要怎么弄啊？”白雪伸了个懒腰，问道。 “晚饭去周燃家吃，他家杀了年猪，非让两家人一起过个年！”白奶奶笑着说道。 然后，不忘埋汰白雪，“反正你又无所谓在哪吃，只要把你那窟窿眼堵上就行！” “奶奶，我跟你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我都记着呢！”白雪威胁道。 “要不要给你拿个本记着啊？瞧你那小鸡肚肠的样儿！”白奶奶白了她一眼。 年三十，全家团圆的日子，远在美国的周燃当然也想回家了，他知道白馨今年在他们家过年。 再有一年，他就能回去了，明年的大年，他应该能过个团圆的中国年了！ 三十晚上，一桌丰盛的菜上桌了，白馨好久没做饭，有些生疏，她想去厨房做个菜，被周妈拦住了。 周燃每每打电话回来，都跟她说白馨工作如何忙，如何累，她听着都心疼，她也想让白馨多休息会儿。 她跟老伴这几年一直在田间劳作不敢偷懒，虽辛苦，挣不了很多，但至少能有钱进就行，也想着以后尽量给两个儿子凑点。 虽然白馨能挣钱，瞧不上他们的小钱，但好歹也是他们的心意。 小儿子周天从北城回来后，嚷嚷着以后也要考到北城去读大学，她和老伴都很欣慰，老夫妻俩再累，只要他愿意读书，他们都愿意供着。 两家人齐齐整整上桌了，独缺周燃，几个老的心里不对劲。白馨已习惯周燃不在身边，倒还好，但也担心他一人在外比较孤单。 正当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周燃打来电话，白馨摁了免提，周燃挨个拜年，周天排在最后接电话。 他故意使坏，一个劲地报菜名，“哥，你知道我们今晚吃什么吗？哈哈，有红烧肉、红烧鱼、红烧鸡块，老妈一早炖的老母鸡汤……” 周妈起身就拎起他的耳朵，“快，把手机还给你嫂子，大过年的，别逼我动真格啊！” “妈，你温柔点，不要这么粗鲁，要时刻注意形象，”周天讨饶的同时，不忘把他爸拖下水，“爸，你说我说的对不？” 周爸瞟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然后举杯跟白爸小酌，没再理他，白奶奶和白妈她们在一旁笑得不行。 “妈，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多揍他几下！”周燃在电话里鼓动周妈。 “对，就你是个好东西。”白馨接过电话道，大家听到白馨的话，全都“哈哈”大笑。 “馨馨，你到底是站谁那一边？”周燃故意说道。 “我啊，看心情！” 白妈看不下去了，便说道：“周燃，你不用羡慕，等你回来，我给做一大桌子菜，到时候就你吃，让这几个干看着。” “奶，这是我亲妈吗？”白雪在一旁起哄道。 白奶奶白了她一眼，说道：“不是，你别吃了，赶紧去找你亲妈去！” “哈哈！”堂屋里又是一阵笑声。 “大家静静，我妈要发红包啦！”周天扯着喉咙喊道，“哥，你那一份我替你领了！” 周妈用手指头轻敲一下他的脑袋，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事，还真没你的份，有你嫂子在，要你替啥？” “周天，你在家里的地位令人堪忧啊！”白雪幸灾乐祸地道。 周天斜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咱俩半斤八两的！” “周天，你……，算了，好女不跟男斗！”白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着，周妈还真递了两个红色给了白馨。 白馨对着话筒说道：“周姨给我两个红包，我替你收了！” “馨馨，新年快乐！明年我就回来了，咱们一起过年。”周燃有些不舍地说道。 白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意外，“好，等你回来。新年快乐！” “嗯，挂了。” “好。” “姐，你说我今天怎么跟谁都犯冲啊？”白雪小声抱怨道。 白馨笑着道：“你今天不适宜开口，把嘴闭上就好了。” …… 大年初二，白馨和白雪去舅舅家拜年，并让舅舅一家去家里吃饭。 “舅舅，舅妈，中午去我家吃饭。”白雪说道。 白馨在一旁补充说道：“我大姑家的儿子带女朋友回来走亲戚，让你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舅舅很爽快地应下了，“行。” 白馨跟他们说好，跟白雪就先回去了，刚入院子，大姑姑一家已经来了。 “馨馨，白雪，新年好！”李晴晴远远地喊道。 “新年好！”姐妹俩同时说道。 “馨馨，你家什么时候建的房子啊？”李晴晴立马上前问道。 这房子建得真好，前后都有小院，前面养些花草，种了果树，后面种了一些菜，还养了鸡鸭，真心不错！ “前两年建的，怎么样？” “真的非常好，我也想要这样一处房子。” “嗯，李亮来了，你赶紧跟他说。”白馨朝李亮努努嘴。 李亮见白馨她们貌似在说他，便问了一嘴，“怎么了？” “李晴晴也想要这样的房子，你赶紧安排上。”白馨开玩笑的说道。 “嗯，我们家正打算买地呢。”李亮回道。 李晴晴眼睛一亮，“真的？” 李亮点点头。 “那可太好了！”李晴晴开心地说道。 “对了，李冰在部队怎么样啊？”白馨关心地问道。 李冰是大姑家的老二，前年高考失利便去当兵了，连着两年都没回来过春节。 “还行吧。”李亮说道。 这时，小姑一家也来了，大女儿陈霜与白雪一样，去年参加高考，她考上本市一所大学。 大家互相道声新年好后，便在院子里坐下来，边吃零食边聊天，好不惬意！ 春节的假期过得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返程的日期。初六，白馨、李亮和李晴晴三人踏上了去市里的大巴，与刘小珍和吴顺在火车站汇合。 白雪不想走，说年还没过够。 初八，白馨带着李晴晴再次来到欣业集团下属子公司，开展年报审计。二月中旬，大家都回到集团总部，开始为合并报表以及撰写审计报告做准备。 三月中旬，欣业集团报告尘埃落定，报告一经公告，公司股票应声而下，连着10个跌停。 业内一片哗然，对欣业集团的质疑声不断，纷纷推测这家公司明年要退市！ 第262章 学车 忙完欣业集团的年报，北城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白馨选了一家离家近的驾校去学车。 第一天，她早早来到练车场地，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呀！白馨，真的是你啊！”一道欣喜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安欣！你怎么在这？”白馨也挺诧异的。 安欣是他师兄黄振宇的女朋友，一起吃过饭，算是熟人了，当初还是她在学校食堂帮忙怼林秋意她们。胡鹏、谢卿和李权见到她，她欣然应下，丝毫不在意。 “学车，我猜咱俩目的一样，嘿嘿。”安欣得意地说道，“话说，咱俩还挺有缘分的啊！” 白馨笑着点点头。 “那你学多久了？”白馨问道。 上辈子有驾照在手，这一次学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安欣罕见有一丝赧然，“哎！挺久的，就是毕不了业。你呢？” “我今天第一天。”白馨笑着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教练已经来了，今天正好学车的人就她俩。安欣一见教练，第一反应往白馨后面缩。 “那个，教练，你先教新学员，我垫后。” 白馨不解地看向安欣，只见她眨眨眼，对白馨做口型：“特凶！”。 教练瞪了她一眼，“行，白馨，你先来，之前有碰过车吗？” 白馨摇摇头，“没碰过。” “那你先去副驾驶，我把基本的先说说，你有个大概的了解。”教练态度还算不错。 教练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讲了一下如何打方向盘、学习档位、刹车、油门、离合嚣，以及调整坐椅等等。 十分钟后，教练去了副驾驶，让白馨坐在驾驶座把她刚刚说的，一一操练一下。接着，让白馨在练车场地试着开了几个来回。 紧接着，教练看向安欣说道：“我把倒车入库注意事项再说一遍，你听好了！白馨你也跟着听一下。” 安欣屏住呼吸，听着教练又叨叨一遍，什么时候方向盘打死，什么时候往回打一圈。唉！听，她是听懂了，但一上手，她好像全忘了。 “安欣，你去驾驶座来演练一遍。” 安欣一脸苦色，这倒车入库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她这脑子关键的时候就是不给力，车倒着倒着，她就不知道方向盘往哪边打了？这教练还是她爸找的熟人，不骂人。 她看到其他学员，有的被教练都骂哭了。还是她爸好，知道心疼她！ 这次，车又压线了！ “姑奶奶，车屁股要往左，方向盘应该往右打，反着来。”教练苦口婆心地说道。 安欣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教练，要不我再试试？” 教练点点头。 一次，两次……，还不如第一次。 教练口都说干了，安欣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于是，白馨开口说道： “教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要不，我来试试？” 安欣感激地看了一眼白馨，教练迟疑了一下，“行，安欣你下来吧，换白馨上。”教练吩咐道。 安欣松了口气，应声下车，这次她没再上车，而是站在空旷的地方看着白馨倒车。 唉！跟她一起学车的，驾照早就在手了，就她还在苦苦挣扎！ 她心想着，白馨都没摸过车，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学会了？ 不能吧，她还指着白馨陪她一段时间呢，至少也得一、两个月吧！ 就她想的功夫，白馨稳稳当当地将车停在停车位里。 安欣郁闷坏了，这学霸的脑子构造果然跟常人不一样啊！教练才简单说了说，她就能学以致用。看样子，白馨也陪不了她多久！ 为什么有人学车，就是如此神速呢？而她就不行呢？ “安欣，去驾驶座，”教练严肃的声音响起，安欣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车。 教练也实在没招，头疼得厉害，这姑娘她已经教了小半年了，老是犯迷糊。再教下去，她也要疯了，还是熟人介绍的，实在不行，把学费退了也行。 这次还行，总算有点长进。 就这样，白馨与安欣结伴练了几次车，被白馨点拨几次，安欣也找到了小窍门。过程虽然痛苦，但总体来说，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安欣开心不已，驾照正在向她招手了！ 早知道，她就等白馨一起来学车就好了！ 天渐渐热起来，好多女生穿起了小短裙。 这天，如往常一样，两人坐地铁回家，车厢里人挤人。两人进了车厢，就被挤散了，等过了两站之后，下去几个人，车厢里才松了一些。 两人才勉强靠得近一点，但中间还隔着个姑娘，穿着短款百褶裙，长度在膝盖以上。 白馨和安欣都面对着车窗而立，这时，白馨注意到她面前坐在座位上的中年男子，从包里掏出手机，假装看手机，实则打开照相模式，悄悄地对准穿着百褶裙姑娘的大腿连拍了好几张。 接着，他退出拍照模式，点进偷拍的照片，用手左右滑动，反复观看刚刚拍的那几张照片，越看越满意，嘴角笑容的越来越大，好不猥琐！ 不过，这还不够，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人在看他，他又点进手机相册。 白馨是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动作，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白馨便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相册，那里面集了好多女孩穿着短裙的照片。 白馨侧头看了一眼安欣，安欣正好看向她。两人心照不宣，这人应该是个偷拍狂。 这时，车厢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地铁在减速，快要进站了，这位中年男子将手机锁屏，起身往车厢门口挤去，准备下车。 安欣二话没说，紧随其后挤到门边上。 车门一打开，中年男子就出了地铁门，好巧不巧，他的手机来了电话，他将手机举起靠近耳边，正准备说话。 安欣在他身后抢过他手中的手机，冲进了女洗手间。 中年男子慌了，他手机里有什么他心里最清楚。于是，他扯着嗓子喊道： “不好了，有人抢我手机了！” 女生的洗手间，他不敢冒然进去，只好在门口蹲守着。 第263章 进局子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馨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她也是被安欣的神操作打个措手不及。 她们俩还有几站才下车，她是看到那个中年男子要下车，安欣跟着往车厢门口挤，她也是紧随其后，但她万万没想到，安欣去抢人家的手机。 那么大一个头的中年壮汉，她真敢下手，这姑娘太勇了！这就不怕中年男子狗急跳墙，把她给伤了啊。等她俩下了地铁，打电话报警不行吗？ 想想刚刚那个场景，她的小心脏还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时，这位中年男子又喊道：“麻烦哪位帮忙报个警，洗手间里那个女的抢了我的手机！”。 一个躲在洗手间不出来，一个在门口蹲着不走。白馨知道这位中年男子今天没拿到他的手机，势必不会走，她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没一会儿，警察来了。 “刚刚哪位打的电话？” 白馨往前一站，说道：“我打的。” “说说什么情况？” 白馨没回答，而是对着洗手间喊道：“安欣，警察来了，你快出来吧！” 安欣这才从洗手间出来，中年男子见她手上没有手机，明显急眼了。 只见他怒瞪着双眼，青筋毕露，恶狠狠地问：“喂，我手机呢？” 手机面那么多照片，他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收集到的，全是他的心血！他就这点爱好，可不能被疯女人给毁了啊！ 安欣没理他。 他指着安欣，嘴里叫嚣着：“警察同志，你快把这人抓起来，是她抢了我手机！” 然后再转头指着白馨说道，“还有，这姑娘是她同伙！” “是你抢了他的手机？”警察看着安欣问道。 安欣没有一丝紧张，理直气壮地说道：“是。” “行，现在你们仨跟我回局里一趟，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 中年男子心里有鬼，急忙说道：“警察同志，你看我是受害者。而且她也承认她抢了我的手机。我的诉求，就是把手机还我就行，我还有事，就不去警局了。” 这女人什么毛病，看着不大，不知好好地发什么疯抢他手机，不会是看到他手机里的照片了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越想越害怕。她要是看到了，去了警局肯定是要给他抖落出来，到时他想脱身就难了。 他见警察没有立即回绝他，便再次用一副好商量的口吻说道： “警察同志，你看，我也没什么损失，她把手机还我就行了，我也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当众抢手机，这个事情的性质比较严重，必须到局里做笔录。”警察一口拒绝中年男子的请求，公事公办道。 “那警察同志，你能让她把手机先还给我吗？”中年男子小声请求道。 不等警察回话，安欣一口回绝道：“不能。” “你……”中年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今天是倒血霉，早知道他就不拍了。 他刚刚也是糊涂了，他不应该把警察招来，就等在厕所门口就好了，这疯女人总得出来吧！ 现在要怎么办？ 中年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福至心灵，“警察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手机我不要了，警局我也就不去了，我家里还有事。” 说完，他转身就想跑，好在有两个警察在，三两下就把他束缚住了。 就这样，三人一起上了警车，白馨生平第一次进局子。 一刻钟后，几人下了警车，迎面就碰到陈慕周。 陈慕周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妈让他过来帮忙取个资料，没成想在这个地方碰到白馨。 “白馨？你怎么到这来了？” “有人跟你一样，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我就陪她一起来了。”白馨朝安欣努努嘴，说道。 安欣见到陈慕周，下意识地往白馨身后躲，可已然来不及。 陈慕周这才看到安欣，这姑娘从小到大，祸闯个不停，基本上跟她在一起，就没好事。 “安欣，你今天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陈慕周问道。 “要你管！”安欣呛声道。 陈慕周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嘴里念叨着：“好，我不管，我让黄振宇亲自来管！” 安欣急了，“别，陈大哥，你管，你管，行了吧！” 陈慕周还在低头翻号码，安欣慌了，“陈慕周，我警告你啊，不许给黄振宇打电话，更不许给我家打电话，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啊！没有黄振宇，你一会儿能从警局出来吗？”陈慕周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又没犯错，为啥不能出来？”安欣没好气地说道，接着，语气一变，说道：“陈大哥，不，陈大爷，我叫你大爷，总行了吧，你就行行好，千万别打！” 要是被她爸妈知道了，又得被念叨半天，还有黄振宇的碎碎念也够她受的。 “走，先进去做笔录。”警察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半小时后，警察把白馨和安欣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那中年男子被收了进去。 安欣开心不已，老天长眼，终于让她亲手收拾了一个祸害，最好是关在里面一辈子不放出来，免得恶心人。 可是笑容在脸上维持不到三秒，就看见她的男朋友和陈慕周站在警局门口。 安欣瞪了一眼陈慕周，小声嘟哝道：“陈慕周那狗东西，就不能少管点闲事吗？” “那怎么行，要不然，不就没人知道你的壮举了吗？”黄振宇先是对白馨点点头，再揶揄着安欣。 白馨笑着点点头。 “白馨，天都黑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安欣建议道。 陈慕周有些好笑，“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得过十五？” “你管得着吗？”安欣对他翻个大白眼。 黄振宇看着她摇摇头，不过，他看到白馨，正好有一事，想问问她。 “要不，一起吃个饭，你俩有没有时间？”黄振宇看着白馨和陈慕周问道。 “我这没问题。”陈慕周率先回道。 黄振宇看向白馨，“你呢？” “行吧。” 四人一起，来到附近的餐馆。 “师妹，你最近在忙什么？”黄振宇问道。 陈慕周也看向白馨，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碰到她，估计已经不在那家客户查账了。 “最近在练车，正好跟你女朋友是一个教练。”白馨看了安欣一眼，回道。 第264章 新项目 黄振宇瞥了一眼自己的女朋友，说道：“你还是在那个事务所实习吗？” 白馨点头，“嗯，安兴事务所，刚参与完一家上市公司年报审计。你最近怎么样？” “我啊，就那样，就是没完没了做项目。你以后真打算在审计行业深耕下去呀？”黄振宇嘴上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以前不做投行业务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说，说投行不是人干的。等他正式入职之后才发现，投行生活真是应了那句：一入投行深似海，从此亲朋是路人。 有加不完的班、熬不完的夜、做不完的项目，还有出不完的差，会计师与他们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所以，他才这么问。 “嗯，未来的几年，我应该在事务所工作。”白馨很肯定地答道。 “对了，我们部门新接了两个项目，正在找审计团队，你实习的那个部门，项目经理水平怎么样？”黄振宇话题一转，提到工作上的事。 “业务水平挺高的，人也非常不错。”白馨如实说道。 黄振宇点头，：“你刚刚说你在哪个所实习来着？” “安兴事务所，大哥，我都记住了。”安欣抢着回答，并调侃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年纪轻轻，记忆力就这么差，等你老了，不会得老年痴呆吧？” 黄振宇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安欣的眼神充满了宠溺，“这阵子太忙，休息时间少，脑子确实不太好用。” 安欣捋了捋被揉乱的头发，接着再补一刀，“小心猝死！” 陈慕周没绷住，笑出了声，“黄振宇，安欣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黄振宇瞪了一眼安欣，安欣吐吐舌，连忙喊服务员点菜。 “这所排名很靠前，那应该没问题。是这样，我们部门准备这几天派人去做尽调。”黄振宇直入主题，“你方不方便问问，他们那个团队能不能抽出人手来？” “我问一下是没问题，”白馨略有迟疑，“但这两个项目，你们会给到安兴所吗？” 黄振宇点点头，“肯定的，我们部门老大说了，只要排名在前十，让我直接拍板定下来。我本来是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这不，接到慕周的电话，就来警局捞人了嘛！” 黄振宇说的同时，还不忘瞥了一眼安欣。 一不小心被点名的安欣不禁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白馨有些想笑，这姑娘率真又可爱，谁能不爱。 “行，你把那两家公司的大致情况说一下，我给他们合伙人陈所打个电话说一声。”白馨很干脆地应下了。 黄振宇尽量简洁地说了大概，白馨听后，拿着手机便出去了。 黄振宇从进来到现，虽是基本上在与白馨说话，但他不时地看一眼陈慕周，他总觉得眼前的陈慕周与以前不大一样，这家伙该不会是动了凡心吧？ 他这个小师妹是很优秀，但开学时，他记得吴教授就说过，她有男朋友且在哈佛读硕士。 不行，他得点一下陈慕周，“那个，慕周，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妹的？” 陈慕周明显一愣，他没想到黄振宇问这个问题，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家里人看出来没关系，朋友什么的就不要了，以免以后见面大家都尴尬。 “她男朋友是我外公的学生，所以很早就认识了。”陈慕周喝了口茶水，简单地一语带过。 黄振宇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立马找补道：“我也是听我老师说她有男朋友，但一直没见过。嗨，我还以为是她是嫌男生追着烦，所以瞎编的，原来是真有啊。” 要真是瞎编的，就好了，陈慕周在心里嘀咕着。 自从他跟周燃宣战后，他一直在他妈的公司努力实习，过段时间，要去他爸的集团公司实习，不出意外的话，毕业后应该就在他爸的集团公司工作。 他外公经常各种夸赞周燃，然后再贬低他，他还真不服气。 他憋了一口气，卖力地学习和实习，就是想让他们瞧瞧他不比周燃差，且能与周燃旗鼓相当。 这样，白馨的眼里是不是也能看得到他了？ 至于能不能让她对他产生别的想法，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前段时间意外地碰到两次，白馨待他，与对待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 因此，他没再往前迈一步，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和工作当中。 “有，你没见到，是因为人家在国外读书。”陈慕周耐着性子说道。 说到此处，白馨从外面回来了，“安兴的陈所说可以，你那有详细一点的资料吗？比如财务报表之类的，这样他们项目经理好安排人。” 黄振宇稍作考虑，回道：“报表没给到我，晚点我把那家公司收入规模，以及要求什么的一起发你邮箱，你再转给他们。” 白馨简单回了个“好”字。 安欣有心想八卦白馨，几次偏头看向她，却又欲言又止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白馨说话的同时，用手在脸上摸了几下。 安欣凑到她跟前，说道：“我比较好奇你男朋友，都说你有男朋友，但我们一直没见到过，比较好奇。” “哪个我们？你说你就行了。”黄振宇忙把自己撇干净。 “嘁，刚刚谁在问？”安欣出卖自己的男朋友毫不嘴软，黄振宇有几丝赧然，别人家的女朋友也是像她这样的吗？ “你想问什么，说吧！” “就想八卦一下你男朋友，我非常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安心很认真地问道。 “他家在我姑姑家隔壁，我是去我姑姑家玩认识他的。” “那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呢？” “你猜！” “嘿嘿，那就是他追的你，那他帅不帅？” 陈慕周难得开口道：“我们北城大学的校草，你说帅不帅？” 闻言，安心顿时来了精神，“是个大帅哥啊，那回头我们再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没问题，等他回国，我联系你们。”白馨爽快地同意了。 此时，菜上桌了，黄振宇招呼大家开吃，顺便问起安欣学车的事儿。 “车学得怎么样啊？” “还行，有进步。”安欣自信满满地说道。 黄振宇毫不客气地打击道：“再考不过，你就别折腾了。” 看她学车，他也挺闹心的，她这驾照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手？即使到手了，就她这性子，估计也没人敢坐！ 第265章 想当甩手大掌柜 安欣瘪瘪嘴，“怎么可能过不了，我这次非常认真地在学。” “要是真用心在学车，还有闲心管别的事啊！”黄振宇怼道。 “哎！我也是不想啊！就那男的太猥琐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拍人家女孩子大腿。”安欣气愤地说道。 “你不怕那壮汉伤到你啊！”想起地铁上的事，白馨还是心有余悸。 “嘿嘿，实话告诉你，我没来得及想。”安欣耍无赖地回道。 白馨无语。 陈慕周“嗤笑”一声，开口道：“安欣，我觉得你应该改个名，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安大侠！” “陈慕周，你适可而止啊！你再这样口无遮拦的，等你找了女朋友，我把你以前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全给你抖出来，信不信？”安欣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威胁道。 这句话成功地让陈慕周闭嘴了，安欣满意极了。 几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那行，今天就这样，回头有事电话联系。”黄振宇起身去结账。 陈慕周起身，一个箭步追上黄振宇。 “哥们，今天我请客，别跟我抢啊！”黄振宇抢着说道。 “行行行，你请，下次我来请。”陈慕周回道。 四人住的地方相隔不远，打了一辆车回去了。 到家后，白馨打开电脑，黄振宇的邮件已经发过来了，黄师兄的工作效率真高。 白馨将邮件给郑业成转了过去，并抄送给了陈所。 前后不到1分钟，郑业成给她打来电话。 “白馨，我看到你发的邮件了，但我没勇气打开看。”郑业成看到邮件，脑袋都大了。 都不用看邮件正文的，看邮件标题他就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他才休息没几天，这又有活。 “你说你，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发什么邮件的，你是不是存心的啊？” “郑经理，恭喜你答对啰！”白馨回道，“有两家拟上市的公司，我师兄介绍的，马上要进场做尽调审计。” “我说，我这才休息几天啊，你比黄世仁还黄世仁，陈所都没你这么狠的！”郑业成在电话那头吐槽道，“我跟你说，你不能这么一个劲地往所里介绍活儿，也给其他所一点机会。” “实话告诉你，介绍项目的提成所里给的也不多。所以，你不用那么尽心尽力地拉业务，真的！” 白馨不理他那碎碎念，“纠正一点啊，是陈所说把这邮件发你，让你好安排人。你说你紧张什么，是去尽职调查，还不一定能做成。万一，你去审完之后，企业不行呢，不就可以接着回来休息了吗？” 说起这个，郑业成则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是他一直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的，“你这样一心扑在工作上面，你男朋友受得了吗？” “你管得可真宽，实话告诉你，他比我还忙。”白馨直接回道。 “那你俩是怎么看上对方的，都图对方忙，见不着面吗？”郑业成嘟囔道。 “你很好奇吗？反正不管怎样，比你这孤家寡人强！”白馨懒得解释，直接踩郑业成的痛处。 果然，郑业成在电话那头嚷嚷道：“唉！白馨，我跟你说，做人呢，还是要善良一点好！” “我怎么不善良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有女朋友吗？”白馨掰扯道。 “没……没有。” “那你在叽歪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这么积极地给我们部门拉项目，给我留点时间，让我好找女朋友。”郑业成强行辩解道。 “那你跟陈所说一声，就说你要找女朋友，没空不就行了吗？到时，陈所肯定会派其他项目经理去的，你放心吧。没你，所里照样能玩得转！”白馨不客气地回击道。 “你这副尖牙利嘴的模样，你男朋友是不是没看到过啊？”郑业成开始人身攻击了。 “错！他就喜欢我这样！”白馨得意地回道，“话说回来，你说你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的，哪个姑娘愿意跟你啊？你还是先把老婆本攒足了再说休息的事吧！” 郑业成被白馨的一番言语，刺激得直跳脚，“我说姓白的，差不多就行了啊！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他本来也想反击她的，但一想到她有祥龙的股份，以前还是祥龙的服装设计师，挣了老鼻子的钱，让他没法回兑她。 他也想挤兑她男朋友，苦于压根没见过，也不了解对方是啥样的人，万一是哪个行业的翘楚，最后受刺激的还是他自己。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认输，总行了吧！”郑业成率先低头。 “那项目啥时候进场啊？”郑业成言归正传。 “就这几天吧，等通知。” “那行吧，你也一起上项目，反正你也没啥事。” “我有事啊，我这段时间在学车。” “学车啥时候学都行，先一起把项目做了吧！对了，这两个项目在哪？本地or外地？” “本地。” “那就更好办了，到时候，我多做点，你少做点，保证不耽搁你学车，怎么样？我这人做事有情有义吧？”郑业成说完，自己都乐了。 礼尚往来，谁让她不让自己休息呢，她也别想轻松。 “嗯，我知道了，回头我再多给你介绍几个项目。”白馨轻松化解。 郑业成觉得这话题没法再往下聊，便说道：“那先这样，等时间定了再联系，对了，别忘了一起上项目啊！” 然后，他不等白馨回话，就挂了电话。 三天后，会计师、律师以及券商一起去了第一家客户，正式启动尽职调查程序。 郑业成去新项目之前就想好了，他主打一个养身体。 届时现场让白馨负责，他坐镇，顾名思义，也就是坐在那里，镇镇场子好了。 他都设想好了，有什么事需要项目经理出面沟通之类的，他会出面，至于要说什么，由白馨说，他负责听就好。 他就当一个甩手大掌柜，这种感觉可不要太爽！ 如果以后的项目都能这样，他多做几个也无妨！ 第266章 不打算做人了? 券商与律师几人中，除了黄振宇，其他人白馨都不认识，一阵寒暄后，大家有了初步的认识。 黄振宇他们团队的负责人廖总，独自去了企业老总办公室。 十分钟后，廖总带着企业的人来到会议室，廖总一一为大家作了介绍。 众人落座之后，企业老总首先发言。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公司，我姓倪，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廖总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希望我们公司在他的辅导下能够顺利上市。” “我们公司是一家生产型企业，1998--2000年销售收入分别是3亿，3.5亿与4.1亿元，今年应该还可以再往上冲一冲，应该能达4.5亿左右。我们公司产品的毛利率大概在30%-40%之间，比较稳定。近三年报表的净利润分别是2,800万、3,200万与3,900万。” 听完倪总的介绍，白馨觉得这家公司的业绩和成长性还真不错，她看向在座的其他人，眼里都是满意之色。 此时，廖总缓缓开口说道：“倪总，你们公司的销售收入、成长性等符合证监会的上市要求，如果公司在生产经营与财务方面都是合法合规的话，上市是指日可待的。” 倪总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语气异常肯定，“那必须的，我们现在是合法经营，依法纳税，非常规范。你们尽管查，肯定没问题。” 末了，又添补了一句，“廖总，我对上市这个事情非常重视。我本人是做销售出身的，财务方面不太懂，所以我特意从别的上市公司挖过来一位财务总，也就是我们丁总，上市经验丰富，到时他全程配合你们。” 丁总对着大家笑了笑，说道：“若是涉及到财务方面的问题，欢迎大家来找我。” 廖总听后也很满意，说道：“倪总，既然你这么重视，我也放心了。其他事情待我们三方做完尽调之后，再来聊下一步怎么安排。” 倪总点头同意，之后，大家就闲聊了几句。 廖总看着财务总问道：“丁总来公司多久了？” “不久，入职不到2个月。”丁总答道。 …… 这次，企业将会计师、律师和券商安排在一个大会议室里，白馨觉得这样挺好，方便沟通。 不多久，财务总丁总出现在会议室，他先来到廖总身旁，说道： “廖总，这是我们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您看看。” 廖总接过报表翻了翻，连连点头，随即转头跟黄振宇说道： “小黄，这个客户还不错，收入规模、毛利率、净利润以及增长趋势都不错，算是个优质的客户，你这边加快速度，尽早完成尽调。” 黄振宇也跟着点头，说：“好的，目前看来确实还不错，具体的我们再等等会计师那边的结论。” 廖总颔首。 他们说话的功夫，丁总来到郑业成身旁，“郑经理，这是我们的财务报表，也给你们一份。” 他参与过两家企业的ipo审计，中介机构的流程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财务报表一般券商和会计师比较关注，因此，他准备了两份。 郑业成接过报表递给白馨，“谢谢丁总。后续财务方面的问题，我让白馨找你沟通，她是这个项目的现场负责人。” 突被点名的白馨，有些意外郑业成这样介绍，但在客户面前，她也没多问。 她笑着接过报表，对着丁总说道：“丁总，后续还要麻烦你再提供一些资料，我待会儿把清单发你名片上的邮箱。” 丁总很爽快地回道：“谈不上麻烦，应该的。” 白馨翻着手中的报表，很认真地看了看，销售收入和利润确实是如倪总所说，逐年上涨，上市的可能性挺大。 而她身旁的郑业成，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不一会儿，白馨电脑上的qq头像在闪。 她点开一看，是郑业成给她发的项目安排表。她利落地接收并点开，瞬间傻眼了。 她明白了郑业成为啥跟丁总那样说了，项目安排表里没有他的名字，而她的名字则出现在现场负责人那一栏，负责全面审计工作以及撰写审计报告。 “你要升职了？”白馨在qq上问道。 郑业成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个“？” “你没升职吗？”白馨重复问了一次。 “现在升什么职！所里升职的时间不是这个时候，在7-8月份左右。”郑业成很认真地回道。 “你既然没升职，那项目安排表里怎么没有你？”白馨选择打直球，“你不是说，这个项目你多做点，我少做点，方便我学车吗？” 郑业成老脸微烫，但他胜在脸皮厚，对白馨发来的消息装作没看到。 “你是连人都不想做了吗？”白馨在qq上再次发问。 郑业成大言不惭地回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那天挂完电话，转头一想，在事务所要想成长得快，就得多干，没有其他捷径可走。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全盘负责这个项目，这样就能多积累经验，也成长得更快！” 郑业成现在越来越上道了啊，都开始给别人洗脑了。 “我谢谢你替我着想啊！但我认为成长过快，不见得是件好事，还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更踏实。” 现在企业提供的资料也不全，时间有的是，白馨在qq上跟他理论。 “此言差矣！人家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比如说高晓玲，对吧？”郑业成急中生智想到高晓玲。 那姑娘，谁都不愿意带她上项目，除了王权峰那个奇葩。虽然，将白馨与她对比，有点拉低白馨的档次，但为了让白馨不再揪着自己不放，只能委屈她了。 “你的意思是，给我安排这么多活，我还要感谢你呗！” 郑业成有些心虚地说道：“那倒不至于，咱们是互相成就。说谢字，就见外了哈。” “那你来这个项目，作用是什么呢？”白馨灵魂拷问。 郑业成心中一噎，但仍厚着脸皮回道：“给你镇场子！” 白馨关了qq对话框，懒得再跟他说下去，浪费精力。 第267章 一语成谶 算了，为了毕业上班有拿得出手的项目经验，她忍了，多做就多做点吧。只是就这么便宜郑业成，她有点不甘心。 郑业成给她等着，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回馈他的！ 接下来，白馨按照审计程序要求，给丁总发出一份资料清单。其他资料都提交的很快，独缺历年的纳税申报表和以前年度的财务报表。 白馨主要是想看企业历年的纳税情况以及分红情况，财务总监先是说等等，这都两天过去了，仍没见到相关资料。 于是，今天一上班，白馨就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丁总，以前的年度财务报表和纳税申报表找到了吗？” 丁总摇摇头，说道：“报表我重新打印了一份，但纳税申报表确实没找到。这家公司资料保管得不善，实在找不到。” 他知道审计的要这个资料的目的是什么，就想看看他们公司以前年度有没有依法纳税。他这几天在找资料的同时，把企业的财务也大概理了一遍，他直觉不太好。 这家公司的上市之路且远着呢，看来，他应该跟中介机构一样，入职之前对目的公司也做个尽职调查才好，而不是听信老板的一面之词。 当初倪总找到他，也是像这次中介机构进场一样，把企业的财务情况一通介绍。他当时就觉得这家公司要业绩有业绩，老板也是下定决心要上市，且这个行业的未来发展势头不错。 便痛快点头同意入职，辞掉上市公司财务总监的职位。现在想起来，他有点悔不当初，应该再各方打听打听就好了。 “那麻烦你先把财务报表给我，纳税申报表的话，麻烦你们找一下专管员问问，他们那边应该有存档。”白馨建议道。 丁总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白馨翻开丁总给她的财务报表。 这家公司成立至今已有近九年的历史了，按理说，成立之后的头两三年，因为生产规模有限、管理、销售方面等原因，亏损也就算了。 但这公司一直亏损，直到97年才微盈利，实际上除了成立当年销售收入只有2,000万，再往后几年，这家公司的销售收入还是可观的。 她用一张表，将企业成立至今的毛利率测算了一下，基本上都在30%左右，与倪总之前的介绍也能吻合。 她再把几年的期间费用列在一起，原因就找到了。前几年的管理费用奇高，占销售收入的百分比也很高，但在97年突然下降了很多。 也是因为管理费用下降后，公司才盈利。至于管理费用奇高的原因，得去翻看财务账套结合会计凭证去看，才能知晓。 这让白馨不由得多想，是这位倪总看到别家公司上市，自己心动了，然后才打算盈利的吗？ 白馨懒得猜测，便再次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 “丁总，你们公司的报表，你有详细了解过吗？” 丁总表情明显一怔，“不是特别了解，我来了也才1个多月，现在还在了解的阶段。” “我看你们公司前些年一直亏损，我想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白馨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老师，不好意思，这以前的情况，我确实不太清楚。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找我们倪总问问再给你答复，可以吗？”丁总面露难色。 白馨也不想为难他，便答道：“可以。” 丁总放下手头的事，便来到倪总办公室，“倪总，现在有空吗？” 倪总抬头见是财务总，立马露出笑脸，问道：“有空，丁总，找我是什么事？” “审计的在问，我们公司成立后，到96年一直亏损的原因？还有，就是公司历年纳税情况，他们需要纳税申报表，我们财务部没找到，需要安排人到税务局去复印。”丁总将白馨的问题，如数抛给倪总。 倪总沉思片刻，回道：“这个事情，中午吃完饭，我去给他们作解释，到时候你一起。” 丁总闻言，便起身出了办公室。 下午上班时间，倪总带着丁总一起来到会议室，券商廖总今天恰好也来现场看看。 “不好意思，占用各位一点时间啊！”倪总率先说道。 廖总是这个项目的牵头人，便开口说道，“什么事啊？倪总。” “是这样，会计师一直追着我们财务，要我们公司历年的纳税表，是想看我们公司的历年的纳税情况吧？”倪总直入主题。 廖总回道：“倪总，这个问题，不光会计师关心，我们也比较关心。你们以前年度有没有合法纳税啊？” “哎呀，廖总，你看我们报表就知道，历年都是亏损的，交什么税啊！”倪总慢条斯理地回道。 “这个不太对吧，你们公司的毛利率还可以，以前年度怎么会亏损呢？”廖总面色严肃，语气比较认真。 “这个不假，但我们公司其他费用确实高，所以亏损也是正常的。”倪总叫苦不迭。 廖总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样，我换个问法，你这家公司现在为啥能盈利？” “我们现在管理严了，费用一再压缩，自然利润就出来了。”倪总打哈哈说道。 “倪总，恕我直言，你们公司以前哪方面管理不严，导致连年亏损的？是员工贪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廖总用词比较犀利，倪总面色有些难看。 “廖总，我们不是说好了，申报期就定在98-2000年嘛，至于再往前，也跟申报期没关系啊。而且在申报期内，我们公司合法经理，规范核算、依法纳税，这不就行了吗？”倪总避而不答。 廖总笑了一下，说道：“倪总，你有了解过证监会对拟上市的公司的要求吗？” 倪总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是特意去我朋友的公司打听了，公司业绩是增长的趋势，行业在未来有发展的空间，基本上就差不多。” 廖总点点头，“你说的是公司业绩方面，还有呢？” 得到券商老大的首肯，倪总非常得意，“还有就是合法经营，财务规范核算，我这几年也是主抓这方面的，廖总你放心。最近几年，我们公司依法纳税，肯定不存在偷漏税的。” 白馨看这位倪总不提前些年，很可能，前些年的利润都被他转移走了。 看来真被她一语成谶，这家公司估计够呛！ 第268章 接着查 廖总没耐心跟倪总兜圈子，直击问题核心，“倪总，你一直强调最近几年，那前些年呢？” “前些年，不在申报期内，你们管它干什么？”倪总有点懵，没人跟他提这个啊。 廖总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对上市的要求一知半解，这也正常，一般人谁愿愿意去翻相关条款来看。 “倪总，这么说吧，根据《证券法》的要求，企业在经营过程中要依法纳税。换言之，就是要求企业在存续期间要依法纳税，而不仅仅指申报期间。”廖总表情严肃地说道。 倪总两手一摊，仍狡辩道：“哎呀！廖总，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我刚也说了，我们公司以前年度是亏损，就是想交税也交不了啊！” “倪总，这么说吧，你们公司以前年度是真亏还是假亏，你和我说的都不算，会计师一查便知。”廖总打开天窗说亮话。 “查……那你们查好了，反正以前年度确实是亏的。”倪总死鸭子嘴硬。 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公司做假账以少交税，那是不可能的。万一，被这其中的哪个人传出去了，岂不要了他的老命？ 再说了，钱进了自己的口袋，再让他掏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行，那你让财务把会计师需要的资料尽快提交过来吧，免得影响项目进度。”廖总的心里非常清楚，这家公司有问题。 刚开始看到公司的报表，确实是很不错，哪知道这其中会有这种致命的问题。 倪总硬着头皮说道：“行，我明天让人去税务所去复印，明天下班前就能提交过来。” 他来会议室的目的就是想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但既然券商和会计师都一定要的话，就去税务局复印吧。 他还不信了，他公司的账都做平了，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好，那麻烦倪总安排一下。”廖总点点头。 倪总与丁总一同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廖总则转过头来说道：“郑经理，那就辛苦你们这边抓紧时间了。” “好的，没问题。”郑业成好心情地答道，他还以为他这个甩手大掌柜只能坐到今天，但没想到这位倪总还真是给力。 白馨看着郑业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在场的不仅是她，券商那边也大概知道这家公司存在偷、漏税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很大，再结合老板的态度，就知道以这家公司为主体做上市的可能性太小了。 廖总既然提出来，就是想速战速决，不想在这个项目上浪费时间。 像这种客户前世也遇到过，基本上中介机构点出来，老板一般都会选择主动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很难隐瞒。 她以为倪总会找廖总私下来说这个事情，毕竟他们私交关系还不错，能行就继续，不行的话，就撤现场了，但没想到这倪总死不承认。 那没办法，只能一步步来查了，她让李东把公司从成立至今的财务数据都导出来。 对她来说，把主要精力放在管理费用上，只要将管理费用中的问题查出来，企业想不承认都难。 白馨从97年开始查，管理费用明细中占比最大的是研发费用、运输费和其他费用。 她将研发费用、运费费和其他费用明细表，涉及金额比较大的月份以及凭证号都记录下来，让财务把记账凭证都提交到会议室。 待她看完这些凭证，她心里大概有数了。 研发费用里大头是材料费用，每个季度，都有一笔300万的材料入账，全年共1200万。凭证后面仅附采购发票，均由同一家供应商开具，未见研发部的领料单等。 而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小额的材料费用，凭证后面附着发票、采购合同和研发部的领料单。 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四笔300万的材料费用上了，白馨折出来，让李东帮忙复印好。 运输费用里也有几笔金额比较大的，总金额在600万，经查看原始记账凭证，凭证后仅有运输发票，由三家运输公司开具的发票，每家200万。 她再查阅其他运输费用的记账凭证，后附的资料都很全，有发票、付款申请单以及运输合同。 她再去查看当月的销售收入，毕竟运输费用高，也有可能集中销售引起，亦或是目的地较远所致。 但费用高的当月，销售收入未见有大幅增长，至于销售目的地远不远，一时无法判断。 这几笔，她同样是折下来，让李帮忙复印。 最后她看向管理费用中的其他费用，她把大额的都一一查看。 这其他费用里是一个大杂烩，什么都有。记账凭证后面大部分都是收据，发票非常少。 她大概估算一下，无票费用金额约在100万左右。 待白馨看完这些，李东已经将凭证复印好了。白馨拿着这些凭证复印件，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 “丁总，你好，打扰一下，我想要这三家运输公司的合同，以及这家供应商的采购合同和入库单 ，还有研发部的领料单。” 白馨说的同时，已将要索取的资料写在纸上，递给了丁总。 丁总心里“咯噔”一下，其实这位白老师跟他一样，心里明白着，这家公司有猫腻，但大老板不承认，审计的只能往下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 “行，我来问问以前的财务，你稍给我一点时间。”丁总心里有些急，天天被人催着要东西，这滋味真不好受。 白馨点点头，“好，那你尽快啊！” 白馨前脚一走，丁总后脚就去了倪总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倪总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他直咳嗽。 “倪总，审计那边需要我们提供这三家公司97年签的运输合同，还有……” 丁总还没说完，就被倪总打断了，“这不都是以前的事嘛，他们怎么还要啊？” 丁总看了倪总一眼，回道：“他们应该是在查我们公司以前年度亏损的原因。” 倪总心头一噎，他接过丁总递来的纸条，入眼的是三家运输公司，都是他们公司常年合作的。 第269章 能既往不咎吗? 正因为是常年合作，人家也是没办法，会计师写下的三个200万，正好就是他们多开的发票，没有运输合同。 至于下面那家供应商，是从他们公司成立开始就合作的，是他们公司的老供应商了。每年都会给他们公司多开一些发票，97年正好多开1200万。 当然了，这几家公司他都会给到对方一定的好处费，要不然人家也不愿意帮忙。 这些，他自己单独记本小账，非常清楚的。 他当初之所以会这样操作，也是别人帮忙出的主意，说有发票就行。这样能省不少税，公司不用交企业所得税，他自己也不用交个人所得税。 即使以后税务局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如此，他就拿着发票来公司报账，财务也没提什么额外要求。因此，什么合同、入库单与领料单之类的，肯定也就没有了。 早知道当时他把这些资料都准备齐全就好了，那他现在来补这些单据，应该也不晚吧？ 这个主意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要等他与会计师聊聊之后再定。他要了解一下他们要这些资料的最终目的，以及还需要哪些资料。 不过，这会计师速度还真快，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查到他们亏损的源头了。 “丁总，你去看看审计的负责人在不在，”倪总吩咐道，“在的话，叫他来一趟，我们跟他单独聊一聊。还有，看看廖总在不在，要是在，也一起叫过来。” 倪总说话的同时，将手上未抽完的烟也灭掉了。 丁总点头，就出了倪总的办公室。 五分钟不到，廖总、郑业成和白馨进了倪总办公室。 廖总是非常担心这家公司，他现在就想赶紧查出问题，好撤现场，这样耗着对他们而言就是损失，毕竟手头上项目多的是。因此，他这两天特意在这盯着。 “来来来，快坐，快坐。”倪总起身来到会客区。 几人坐下后，倪总开口问道：“是这样，刚我们丁总在找我，说是会计师这边需要采购合同、运输合同之类的。” “是的，是我找丁总要的。”白馨回道。 “我能问一下，你要这些合同是做什么用吗？”倪总问道。 廖总看了一眼倪总，这老狐狸滑头得很，他这是想问清目的，好采取对应的措施吧。 “倪总，是这样，基于审计准则的要求，我们需要查看与采购相关的采购合同、入库单和领料单，一是核查公司是否切实履行采购合同，二是核实采购业务是否真实发生。”白馨没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就97年我们采购的这些材料，你除了要这些合同和出、入库单，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吗？”倪总看着白馨写的那张纸追问道，如果就前述那些，他自己来办就成。 “我们还要找研发部来核实，这些材料用于哪个项目的实验，最后又去了哪里？是卖了，还是销毁了？还是……”白馨侃侃而谈。 越往后说，倪总脸色就越难看。上千万的材料，最后流向哪里，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要是随便糊弄，他怕他们会追着往下查，最后也圆不了。 “那运费方面呢，提供一下运输合同就可以了吗？”倪总问道。 “倪总，说起这个我就觉得奇怪了，我看公司付的运输费用里除了这600万，其他运费财务那里都能看到运输合同，付款审批单。就这600万的运费只有发票，其他什么也没有。还有我们刚刚谈到的研发领用的1200万的材料也是，后面也只有发票。”白馨故意说道。 倪总有些心虚，没吭声。 白馨见他没说话，便回道他刚刚的问题：“我们要运输合同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们可能还要帮忙你们这边提供运输清单。也就是说这600万的运输费用，对应着哪些销售合同、目的地，以及里程单价，到时候我们要做测算，看看这费用是否合理？” 倪总听到这，心里慌了，这肯定对应不了啊。这些运费，他是根据公司的利润倒算的，哪能对应到销售合同上去呢！ “还有，倪总，我看了一下97年管理费用，有好多报销是没有发票，都是收据，我估算了一下，金额大概在100万左右，这些是需要公司补交税的。”白馨补充道。 “丁总，你可能还没发现吧？”白馨看着丁总说道，“这一块，你应该比我们更精通，像这种无发票报销，在年终汇算清缴的时候，要做纳税调增，要交税的，对吧？” 倪总目光紧紧盯着丁总，丁总顶着压力点点头，“是的，如果税务局以后要来公司稽查的话，是要补税的。” 白馨再次总结道：“倪总，目前我们项目组也看到97年的账套，目前就发现这些问题。当然，我们还会再往96年查。像刚刚我说的那些无票报销的，从我们审计的角度来说，企业肯定要补税的。” 廖总赞赏地看了一眼白馨，黄振宇这个师妹业务水平可以啊，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他这老友明显被她说急了，都在抹汗了。 这时，他才开口说道：“老倪，现在也没外人，就我们几个，你给我们交个底吧。” 倪总沉默不语。 “你那几笔运费和材料都是有问题的吧，就97年来说，材料加运费共有1800万，如果你打定主意让这家公司上市，那公司少交的企业所得税，要补交。你公司适用33%的税率，则要补交企业所得税594万。” “还有，这些钱都倒进你私人的口袋了吧，那就相当于公司给你个人的分红，要交个人所得税，按20%来算的话，你需要补交360万。”廖总往接着再往下说。 “这才是97年，还有再往前，你这公司得补多少企业所得税，你自己又得补多少个人所得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倪总这下彻底蔫了，索性不装了，直接摊开来讲：“唉！当初这样就是不想交税。后面我们才慢慢规范起来。你看，前些年又不在申报期内，你们能既往不咎吗？” 第270章 报到 老友坦白了，廖总松口气，非常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倪总，这个不是我们追不追究的问题，而是《证券法》对拟上市公司的要求，在存续期间必须依法纳税。这是硬性的要求，是红线，不能踩。另外，公司历年的纳税情况，届时还需要税务局出具无违规证明，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有听说过，那到时让我们财务找专管员盖盖章就好，这个简单。”倪总不在意地说道。 廖总看着他，近乎无奈地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人家会给你盖章呢？” “这个不瞒你说，我们家有亲戚在税务局上班，到时我来找他帮忙。”倪总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他侄子在税务局待了好几年，这点小事让他从中牵牵线应该是没问题的。 廖总立马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亲戚啊？” 这倪总可以啊，认识这么多年，都没听他提过。有税务局的的亲戚应该早说啊，他也想认识一下，万一以后的项目上遇到税务上的疑难杂症，还可以咨询一下。 “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倪总瞥了他一眼。 “你真小气，多个朋友多条路，到时候你引荐我们认识一下。”廖总没跟倪总客气，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倪总没答应，也没拒绝，“你先把我公司的问题解决掉再说吧。” “不好解决，要不你就换上市主体吧？”廖总开始出谋划策，末了，又问了一句，“你那亲戚在税务局到底是干啥的啊？” “这个呀，是我侄子，专门给税务局的领导开车。”倪总骄傲地说道。 郑业成刚喝了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廖总哭笑不得，这亲戚能帮上什么忙啊！ “倪总，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都火烧屁股了，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倪总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小瞧司机，人家专门给局长、副局长开车的，跟他们关系熟，到时我让他在中间帮忙牵线，不就可以吗？” 廖总摇摇头，好言相劝道：“倪总，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俩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你说实话，除非你愿意把前面的账推倒重来，把税该交的交，该补的补。不然，我们呆在这里意义不大，对你们公司来说就是劳民伤财，上市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有，你这公司98--2000年为税务局贡献了一些税收。你这份无违规证明递交过去，税务局大概率会来公司现场稽查，到时税和滞纳金一分都少不了。” “我说这些，其实就是一个意思，你不要抱侥幸心理，即使税务局的那关过了，后面还有证监会股票发行审核委员会那关。申报文件递交到股票发行审核委员会，届时会在证监会官网上披露出来，你就不怕知情人举报吗？还有，与发审委的见面会，到时你肯定要上会的，若是发审委的委员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你要如何回答？”廖总很严肃地说出问题。 “那里面的成员各个都是专家，就你公司这些问题，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提出质疑，你答不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证监会到现场来稽查，这些事一查一个准，公司这种行为属于财务造假，还涉及偷税。届时，公司和管理层都要受到处罚，我们这三家中介机构也跑不掉。” 廖总一口气说那么多，每说一条，倪总的脸就往下黑一度。 倪总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说道：“有别的办法吗？” 廖总很坚定地摇摇头。 “行，那就这样吧。”倪总无奈地说道。 在场其他人松了口气，大家都知道再耗下去意义不大。 闻言，白馨和和郑业成也就先出了办公室，其他三人还在接着聊。 来到会议室门口，白馨就被黄振宇叫住了，“白馨，你跟你们郑经理说一声，另外一个项目推迟了，暂时不进场。何时进场，我到时联系你们。” 白馨点点头，便把原话转给了郑业成。 郑业成听后有些遗憾，以后想带白馨上项目，应该是不可能了。 白馨的毕业论文已发表，今年她肯定提前申请毕业了吧。 等她再去所里报到，身份就不是实习生，而是项目经理了。他想带她上项目，估计陈所和赵主任也不会同意了。 而且她业务水平摆在那，也无需他带。这公司真是不争气，让他没享几天清闲！ 算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努努力，往上走走，再不济，当个部门主任也不错！ 这之后，白馨回校参加论文答辩，然后领取毕业证。 7月底，陈所打电话催促白馨到所里报到。白馨将时间定在8月初，此时驾照早已在手。 8月的第一天，她一早来到所里，先去了赵主任办公室。赵主任跟她聊了几句，便叫来部门秘书带她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领了一些办公用品和电脑，再带她去办公的地方。 “王秘书，你不用过去了，告诉我在哪个方向就行。”白馨开口说道。 他们部门办公的地方，她很熟悉，不需要秘书跑一趟。 “你往前走，在你左手边第三排，靠窗那个位置是空的，那个座位就是你的。”王秘书手头上正有事，白馨这么一说，她就大概指了指。 白馨回了一句，“好的，那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白馨刚走到他们部门的办公区域，就见高晓玲从工位上站起来去倒水。 高晓玲看到白馨明显愣住了，待她反应过来时，便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不当上市公司的顾问了，来我们部门当助理来了？” 白馨不想找搭理她，可这人不依不饶，“你这是被那家公司辞退的吧？” 只有傻子才放着上市公司的财务顾问不当，跑到事务所来当助理呢！ 白馨转头，“你很想知道？” 高晓玲当然点头了，有免费的笑话可看，谁又愿意错过呢，“不过，你要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我也能理解。” 第271章 看笑话 这时，白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正是祥龙服装厂的李舅舅。 李舅舅也是才知道白馨研究生提前毕业了，还是昨晚他有事给他外甥女李晴晴打电话才得知的。 早在今年6月份的时候，白馨就辞去了祥龙服装厂顾问一职，公司的股票还剩一小部分没卖。 他打电话来还是想再次问问她，愿不愿意来祥龙服装厂上班？ “喂，李舅舅，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白馨见办公区域里也就她和高晓玲，其他人还没来，便开了免提。 高晓玲不是对她离职的事很感兴趣嘛，那就一起听听好了，也省得她浪费口舌再解释。 “白馨，你提前毕业了？”李舅舅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一下。这研究生不是得读三年嘛，他反复算了算，她就读了两年啊！ “是的，李晴晴说的吧。”白馨笑着回道。 “可不。你说你俩怎么差距那么大呢？”李舅舅忍不住在白馨面前吐槽李晴晴，一起入的学，为啥不能一起毕业呢？ 白馨笑了笑，没接话。 “我说你怎么想的啊？真去陈平跃那个破所啊？” 李舅舅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想想他就来气，就因为陈所那个团队来了，白馨才想着去事务所的，要不然大概率会来他们祥龙服装厂的。 他们公司现在的规模相比以前更上一层楼，福利待遇也比以前好，离她家又近，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嗯，是的。”白馨回道。 “我说你怎么就一要筋到底呢，我们祥龙服装厂不比他们好太多，办公条件、福利待遇哪个不比他们强？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财务总黄总都说了，只要你愿意来，他愿意把财务总监位置让给你。”李舅舅在那头苦口婆心地动劝道。 “我这么跟你说，你要是到我公司来上班，财务总、副总和顾问，三个职位任你选，怎么样？” “李舅舅，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就是想来事务所学点东西。”白馨委婉地回道。 “他们水平都没你高，你能学到啥啊？”说完这句，李舅舅心思一转，又补了句，“这样吧，等你觉得学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我们公司上班也行，我随时欢迎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李舅舅。” 见白馨语气有些松动，李舅舅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白馨看了一眼高晓玲，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她的通话内容高晓玲是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刚刚那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你吗？”白馨直视着高晓玲，高晓玲虽有些心虚，但她口无遮拦惯了，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倒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白馨不怀好意地看着高晓玲。 高晓玲自认为自己没啥不能问的，硬气地说道：“你随便问！” “你去年升职了吗？”白馨此话一出口，就见高晓玲的脸瞬间红了。 “你……” 这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跟她犯冲啊，她哪痛这位就往哪戳！ “怎么？你刚刚不是让我随便问吗？”白馨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你换个问题！”高晓玲答道，这个问题是她的硬伤，她无言以对。 “也行，这快一年未见，你做了几个项目啊？”白馨再次发问。 高晓玲有些狐疑地看着白馨，怕她挖坑，就很笼统地回道：“有……就几个项目吧，你问这个干嘛？” “哦，那些项目我都没参与，你查出几个问题了呢？”白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高晓玲的脑子“嗡嗡”作响，此刻白馨的那张笑脸越看越膈应人，她都想上手挠人了。 但问题她还得回答啊，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的。突然，她灵机一动，回道：“我们与企业签订了保密协议，无关的人不便告知。” 这下，总能把白馨的嘴堵住吧！ “你该不会连我的问题都没听懂吧！我问的是你查出了几个问题，又没问你查出了什么问题？”白馨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同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高晓玲脑子转了转，忙回道，“我……我查出好几个问题。” 反正她就过个嘴瘾，至于有没有查出问题来，眼前的白馨也是无从求证的。 “是吗？哪个项目啊，项目经理怎么都没告诉我呢？”一道严肃的男声从高晓玲背后传来。 高晓玲头皮发麻，不用猜，她就知道这人是谁，是他们的部门主任--赵主任。他手握他们升职加薪的大权，她当然不敢得罪了。 “呀！主任这么早就来了啊！主任早！”高晓玲立马狗腿道。 “是啊，要不然，我不就错过了么。你在哪个项目查出好几个问题的啊？”赵主任追问道。 他本来是想找白馨说点事，就听见高晓玲在这空口白话的。 “呵呵，主任，我刚刚在跟白馨开玩笑。白馨，是吧？”高晓玲对着白馨眨眨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以为是真的，我还在想，你好厉害哦，以后要好好向你学习请教呢！”白馨故意埋汰着高晓玲。 高晓玲气得牙痒痒，可眼前主任在这，她只能赔着笑脸，说道：“白馨，你误会了，我刚刚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 “那我去打水了，你们忙聊。”高晓玲拿起水杯，急忙转身。 这时，白馨喊住了她，“高晓玲！” 高晓玲浑身绷得紧紧的，一秒钟进入战备状态，她都主动退出去了，这女人要再不依不饶的，即使主任在，她也不会客气的。 白馨指了指她身后，说道：“你走错方向了。”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谢谢提醒啊！”高晓玲假笑道。 主任憋着笑，“行，你先去收拾收拾办公桌吧，应该不脏，昨天才让保洁阿姨清理过的。” 白馨点点。 高晓玲接水回来，就见白馨往项目经理的办公区域走，她有些幸灾乐祸。她们所办公是这样的，助理是一个办公区域，项目经理在另外一办公区域。 高晓玲当然不会跟白馨讲的，这女人刚刚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主任面前吃瘪，也不帮她一下的。 就让她坐那吧，一会儿自然有人请她离开，想想她被人驱赶的画面，高晓玲就开心不已。 有笑话看，谁不喜欢呢？！ 第272章 他喜欢 白馨来到靠窗的空位，她挺喜欢靠窗的位置。这位置好是好，但她的左手边，如果与前世一样的话，应该就是王权峰的座位。 这是她唯一不满的地方！ 不一会儿，来所里上班的人越来越多。事务所有一点比较好，因为在项目上经常要加班加点，因此没项目回所上班时，不需要准点到岗，但也不要太晚。 就她想事情的空当，王权峰驾到了！ 他慢慢走近自己的座位，发现他右手边一直空着的座位坐着一位姑娘，低着头不知道在包里翻什么。 具体长什么样，他没瞧见。 不多久，白馨抬起头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王权峰偷瞄一眼隔壁的姑娘，从她的侧面眼看过去，貌似长得不错！ 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小的样子，应该是个助理级别，但她怎么会坐到项目经理办公的区域呢！ 助理办公区域不在这，而且座位是不固定的，平时先来的有座位，后到的人得四处找空位坐。 王权峰有一瞬间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提醒她？ 白馨知道王权峰来了，但她实在不想跟这人打招呼，她就装着看不到，一直在捣腾自己的东西。 犹豫半天，王权峰开口说道：“那个，你好！我叫王权峰。” “哦，你好。”白馨看了他一眼，回了句， 四目相接，那姑娘的眼神比较冷淡，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说。 这些王权峰全然不在意，他是被她的外貌惊住了，长得那真是非常漂亮，他们所里找不到第二个，不对，是他自小到大见过的女生当中，找不出第二个。 冷淡系美女，他喜欢。 既然她喜欢坐这，就让她坐着吧。毕竟这位置一直也空着，再加上他坐在这，也没人敢过来，除了杨轩。 这座位都快成为杨轩的专座了，一会儿他过来了，就让他坐到别处去。 在王权峰开口打招呼的时候，杨轩已经来到项目经理办公的区域。他远远地就瞧见王权峰在跟白馨说话，仿佛活见鬼了！ 他刚进所里，高晓玲就在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那个，那个谁来我们公司上班了！”高晓玲神秘兮兮地说道。 杨轩看了一眼高晓玲有些不耐烦，说道：“那个，是哪个啊？” “就那个白馨啊！”高晓玲回道。 白馨？杨轩有一瞬间恍惚，他都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道：“你说什么？” “白馨，祥龙服装厂的顾问，你忘了？”高晓玲特意强调道。 杨轩脑子转得比较快，“不对，她不是在读研吗？下半年才研三啊！” “也对哦，但我看她拿的电脑，应该是所里的。”高晓玲边回忆边说：“而且我刚问她是不是来所里当助理，她也没否认呢。” 杨轩往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那应该是她提前毕业了，她人在哪呢？” 高晓玲抿嘴一笑，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她跑到项目经理的那个办公区域去坐了。哈哈。” 杨轩也“呵呵”一笑，这下就好玩了。 他扭头就往项目经理办公区域走，入眼就是王权峰一脸笑意地看着白馨。他有心上前去知会一声，但他一看到坐在王权峰身旁的白馨，他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祥龙服装厂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从读书到上班，从来就没那么挫败过。 打开qq想说些什么，又无从下嘴，也许是白馨跟王权峰打招呼，等中午吃饭的时间再说吧。 白馨来所里报到，没跟郑业成他们打招呼，就陈所和主任知道。 快到吃中饭的时间，她起身在他们部门的办公区域转了转，没见郑业成和黄茹身影，只瞧见刘冰语和李东两人。 她回到座位，在qq上跟刘冰语说了声，“吃饭的时候叫我一起啊！” 刘冰语看到头像在闪，点开一看，是白老师发的，等好看到内容，她以为白老师发错了，立马回了句。 “白老师，你是不是发错人了啊？” “你是刘冰语吧？” “是的。” “那我找的就是你啊！” “可我在所里呢。” “我也在所里啊！” “你来我们所是……？”刘冰语有些不太确定，忙问道。 “上班啊！”白馨回道。 “我的天！真的假的？”刘冰语有些激动，忙一把拽住李东。 语无伦次地说道：“妈呀，我没看错吧，我真的不敢相信！” “好好的，抽什么疯啊！”李东白了一眼刘冰语，没好气地说道。 “你才抽疯呢！”刘冰语回怼道。 “那你是咋了？发羊角风？”李东接着补刀，“还是又看上哪个小明星了？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成熟稳重点？”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刘冰语没跟他继续闲扯，“你过来看我qq上的这条消息。” “不会是什么儿童不宜的内容吧？”李东开着玩笑说道。 “有你这么大体型的儿童吗？爱看不看！” 眼瞧着刘冰语快要发火了，李东连忙凑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喊你一起吃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呆子，你也不看看谁发的消息？”刘冰语嘴快道。 李东再看了一眼，“白老师？” “是的，她在我们所呢，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刘冰语小声说道。 “吃饭是可以，不对，白老师怎么会在我们所呢？”李东有些想不通。 “她说来所里上班呢！”刘冰语欣喜地说道。 “啊！她研究生……，”李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呀，她才读完研二啊！” “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提前毕业了！”刘冰语嫌弃地看了一眼李东。 李东不服气地回道：“说得你好像很厉害似的。” 他见刘冰语瞪着他，便转移话题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吃饭，这个点去吃，人比较少。” 刘冰语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这个可以有。” 李东直起身，在助理区域看了看，没瞧见白馨的身影，便说道：“我没看到白老师，你在qq上呼她一声。” “行，没问题。”刘冰语非常爽快地应下了。 王权峰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喊一声隔壁的这位一起去用餐？ 第273章 如何破解? 他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才不显得突兀。 就在他酝酿好说词之际，这位美女已经起身走人了。他懊恼的同时，从她的身后再次细细打量。 只见她身穿一件淡蓝色衬衫，配着一条白色直筒裤子，裤长到脚踝那里，显得腿非常修长，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小皮鞋。 个头，从他这角度看过去，应该有1米65左右吧，这身材没话说，很有气质，就是对他有点冷淡。 王权峰在欣赏白馨背影的同时，杨轩在远处观望着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们的王大少不会是动心了吧？要是他知道真相，会不会后悔刚刚萌芽的春心呢？ 他还想看白馨笑话呢，照这事态下去，貌似风向要变，不会笑话最后看到王权峰身上了吧！ 杨轩有些头疼，他踢了一下高晓玲的椅子，“走，吃饭去。” 说话的同时，他往王大少的办公桌的方向走去，“走，吃饭去！” “好。”王权峰爽快地回道。 三人来到经常光顾的小餐馆，一人点了份盖浇饭。 等餐的期间，高晓玲问道：“王老师，你们项目经理的办公区域，是不是去了一位新人啊？” 王权峰知道高晓玲说的是谁，应该就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姑娘，“是的，怎么了？” 还怎么了？ 当初人家瞧不上他的业务能力，不让他去承接那个新项目，他都忘了吗？ 今天项目区域只有王权峰一人，其他项目经理有的请假，有的去项目上了，就王权峰一人在。 她和杨轩等了一上午，就想看白馨被王权峰赶到助理办公区域的笑话，结果没看到。 这男人啊，真是，都一个德行，看到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姑娘，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那新人，应该是助理吧！”高晓玲说道。 “可能吧。”王权峰懒洋洋地回道。 “那……，那你怎么没把她从那个办公区域赶出去呢？”高晓玲干脆很直白地问道。 王权峰瞥了一眼高晓玲，说道：“我边上那位置空着也是空着，她坐就坐了呗！” “你身边的位置一直不都是杨……”高晓玲说到此处，杨轩踢了她一脚，她才停住。 怪不得杨轩今天跟她坐一块，原来白馨跟王权峰坐到一起去了。 这王权峰是几个意思？ 他不是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要白馨好看吗？这人到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收拾了？！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 她不禁打个冷颤，不能吧！ “王老师，你知道她是谁吗？”高晓玲说话的同时，杨轩则不停地对她使眼色。 王权峰踢了杨轩一脚，问道：“好好的，你给她打什么暗语呢？” 杨轩心虚得不行，忙回道：“哪有，我眼睛这几天都不太舒服，应该是结膜炎犯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去买点眼药水。” “别理他，你接着说，她是谁？”王权峰看着高晓玲问道。 高晓玲非常干脆地回了两字，“白馨啊！” 王权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白馨？”他再转头看着杨轩，“坐我身旁的人是白馨？” “那个，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来所里，直接在助理区域坐着，没往你那边去呢。”杨轩心虚地回道。 这饭怎么还不来？ “服务员，帮我们催一下餐，谢谢！”杨轩喊服务员的同时，不忘瞪一眼高晓玲。 就她那点小心思，他能看不出来吗？即使没有这个白馨，王权峰也瞧不上她！ 高晓玲下意识地往一旁缩了缩。 王权峰看着杨轩的神态，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也才知道，咋早说啊？”杨轩嘴硬道。 这时，饭来了，杨轩舒了口气。 王权峰边吃饭边思虑，接下来要怎么做？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她对自己那么冷淡了，应该是他急着开屏，过早暴露了自己。 话说回来，当初是她落了他的面子，现在见到他，应该是她不好意思才对啊？ 为什么还要对他甩脸子呢？想不通！匆忙扒了几口饭，王权峰就没食欲了，他起身先走了，没管那俩人。 而事件的当事人白馨，此时正和刘冰语还有李东三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白老师，你是已经毕业了吗？”李东抢先问道，他实在憋不住。 白馨点头，“是。” “那是到我们所正式上班吗？”李东再次问道。 “是的。” “什么级别呢？”李东在助理区域没看到她，便直接问道。 按理说，要是助理来公司报到，部门秘书会说得很清楚，在哪办公的。 “项目经理。”白馨回道。 “哇，白老师还是你厉害！你应该是我们所第一人，一毕业直接以项目经理身份入职的。”刘冰语眼里的佩服一览无遗。 “没有了！只是凑巧陈所比较看重我吧！”白馨谦虚地说道。 “你以后做项目，一定要首选我们俩，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偷懒！”刘冰语趁机表态，同时用手拐了一下李东。 李东会意过来，连忙附和道：“对，白老师一定要选我们！” 跟着白老师干活不要太爽，不是活干得多或少的问题，主要是心情比较愉悦，客户基本上拿捏不了他们！ “行啊，我这没问题，不过，还得看主任。”白馨保证道。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刘冰语开心地说道。 “郑业成和黄茹呢？我上午没看到他们俩。”白馨问道。 “黄姐在项目上，郑经理上午好像请假了，下午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李东顺口回道。 白馨点点头，她只是问问，也没什么事要找他们。 三人吃完饭，便回到办公室，白馨刚坐下来，就有人过来了。 白馨用眼角瞟了一眼，是王权峰回来了。不过，她没打算跟他尬聊，更不想与他结识。这人前世太可恶了！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王权峰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白顾问，有心想开口破冰，奈何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此刻，说些什么，才能不尴尬呢？ 但是，两人这么互不搭理相邻而坐，貌似有点别扭。对，非常别扭。 郑业成来到办公区域，就见王权峰扭捏着，几次看着身边的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煞是搞笑！ 第274章 不能上赶着 王权峰是个单身汉，所里的人都知道。他家里条件很不错，他爸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在所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本人长得还算过得去吧。 别看他长得一般，要求还挺高。这几年来，所里有些胆大、心思活络的小助理，经常来他跟前刷存在感，他都挺冷淡的，也没见他跟谁传出过什么。 这会儿，从他这个角度来看，王权峰应该是急切地想跟他身旁的姑娘搭讪。 哟！难得，非常难得！王权峰也有今天啊！ 郑业成再仔细一瞧，发现有些不对，他身边的姑娘不是白馨吗？ 她来所里报到，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的，这姑娘真不地道，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王权峰知不知道他隔壁这位就是白馨呢？ 郑业成觉得太有趣了，他想看戏，怎么办？ 王权峰坐在位置上如坐针毡，这姑娘要不是白馨，他是追定了。但即使她是白馨，也不妨碍他喜欢。 这姑娘真得他眼缘，气质、外貌，都在他喜欢的点上。 他中午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之后，也冷静了不少。高晓玲是跟他提过白馨，在去年差不多这个时间，说她下半年读研二，算来算去，她应该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毕业才对啊！ 也正因为此，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隔壁的这个姑娘是白馨，换作旁人，估计也不会把她与祥龙服装厂的顾问划上等号。 而且这姑娘看上去太小了，不太像研究生毕业的，像是在校大学生，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上市公司的顾问！ 他琢磨来琢磨去，眼下还是先建立起同事关系比较稳妥，之后再来作打算。 那他就大度一点，先自我介绍了一下好了。 踌躇半天，王权峰才堪堪憋出一句话，“白馨，你好，我是王权峰，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白馨有些诧异，转头看向王权峰，他这是不记恨祥龙服装厂的事了？ 白馨在心里嘀咕着，但嘴上回着：“王经理，你好，我是白馨。” “你这是来我们部门上班了？”王权峰问道。 白馨惜字如金，回个过“嗯。”字 王权峰本想问她是什么级别，但想到陈所上次说的那番话，再看她坐在这里，毫无疑问她应该是项目经理了。 她的能力真有那么强吗？！他持怀疑态度，日子长着呢，等她做了几个项目就知道了！ 他想着坐在助理区域的高晓玲还准备看白馨的笑话，这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她还是好好担心她自己吧！ 就她那一张嘴没个把门的，要是哪天被老赵安排她与白馨一起上项目，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至于杨轩，估计也想看白馨笑话，但他上次在祥龙服装厂被白馨赶出项目组，主任应该不会安排他上白馨的项目，所以他还好。 眼前的白馨对他这么冷淡，那他就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那样显得太廉价！所以，他还是先把这份喜欢放在心底，待时机成熟再说。 郑业成等了半天，就听两人各说了两句话，没看到他期待的场面，非常失望。 怎么说，看到白馨来所报到，他看到了，得上前来问候啊！ “白馨，你今天来所报到的？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啊？”郑业成语气非常热络。 白馨听声音就知道郑业成回来了，笑着转身回道：“我想给你和黄茹一个惊喜，结果你俩上午都不在！” “我上午刚好有事请假了，黄茹去项目上了，怎么样，还习惯吗？”郑业成关心地问道。 “挺好的！”白馨回得及时。 王权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心里堵得不行，随即拿起桌上的水杯去接水了。 这白馨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他都不计较祥龙服装厂的事了，为啥对他还这么冷淡呢？看她对郑业成的态度挺热情的啊，也不像话少的人。 郑业成看着王大少黑着脸走了，心里乐得不行，看来，某人动了凡心啰！ 这时，白馨的手机响了，她瞅了一眼来电，是梁总。 “梁总，你好！”白馨摁下通话键。 “白馨，你也好呀！我听陈所说，你去他们所上班了啊！”梁总在电话那头寒暄道。 “是的，今天刚报到。” “那挺好的。对了，你们在天子脚下，消息应该比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灵通，这次ipo暂停了，大概什么时间能重启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啊？”梁总急切地问道。 7月底证监会宣布暂停ipo申报，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公司刚完成股改，铆足劲，满腔热情地冲向a股，证监会却宣布暂停了。 这可真是要命，他如何不着急？ 郑业成站在白馨身旁，梁总的嗓门大，想听不见都难。这ipo暂停，问他们没用啊，他们又不是当权者，哪能知道！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他都替白馨捏了把汗。 这梁总该不会想打退堂鼓，不上市了吧? “梁总，这个时候考验的是心态，你心态稳才行。证监会都说了是暂停，又不是不再发行了，你急啥？”白馨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但很难不急啊，你看我们公司人力、物力和财务都投入进去不少呢。”梁总在那头继续说道。 “我觉得顶多三个月，也就在11月初，他们肯定会重新启动ipo审核。” 白馨早在接梁总项目的时候，就预测他们公司会经历这一岔，前世也就暂停三个月，她也是根据上辈子的时间，给梁总吃个定心丸。 “真的吗，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公司还是按照原计划，该干啥干啥了。” 看来白馨他们是听到什么消息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得这么肯定，而且时间还蛮具体的。 就这样，梁总乐呵地挂了电话。 郑业成连忙凑到白馨身边，小声八卦道：“你这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 他手上还有其他的ipo项目，这暂停的消息一经发出，客户都不淡定，个个都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能重启，他也是头大。 其实早在消息未公布出来时，他们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只是没法跟客户明说。 第275章 带项目 如今，他听到白馨这么肯定地告诉客户重启的时间，他也觉得白馨肯定是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 比如她的老师吴教授，很有可能。 “我瞎猜的，怎么了？”白馨很随意地回道。 郑业成有些不信，再次询问道：“真是瞎掰的？” 白馨点点头。 郑业成看她表情不像作假，便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可真能胡扯，三个时间一到要是不能重启，那个梁总非吃了你不可。” “哪能，这不还有你和陈所在前面挡着吗？”白馨开着玩笑说道。 郑业成看着她直摇头，哭笑不得。 “你就是太较真了，我觉得3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白馨很轻松地说道。 郑业成当然不信了，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满嘴跑火车呢？” “爱信不信，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要是真是11月初重启了，你请我们吃大餐？要是没重启，我请你们一起吃大餐，怎么样？”白馨坑起郑业成毫不手软。 郑业成有一瞬间迟疑，但他觉得没那么巧，到时候大出血的肯定是白馨。所以，他光听见请吃大餐，都没仔细听，白馨用的是“我们”二字。 “行，没问题！”郑业成很爽快地应下了。 “那好，11月初见分晓。”白馨满意地答道。 两人就说了这几句话，白馨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主任找。 虽说白馨的业务水平不错，一毕业来所，陈所给她定在项目经理的岗位，赵主任也没有异议。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他是想找点小项目让她练练手，壮壮她的胆量。 这不，他们部门刚接了一个电力公司下属子公司离任审计的话，他准备让白馨带队去做。她之前也做过离任审计的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下面派些什么人呢？ 他早上目睹白馨怼高晓玲那一幕，一句比一句狠，都踩在高晓玲的痛处，不如把高晓玲派到她项目上去磨练磨练？ 这高晓玲也是个让他头疼的人，业务能力上不去，升职肯定升不了。以前吧，还有点干劲，带过她的项目经理反馈说还不错，这才提上高级审计员。 可自从提级之后，她就膨胀得不行，眼高手低的，项目经理都不爱带她。除了王权峰，因为他自己不干活，一律丢给杨轩和高晓玲。 高晓玲在他的项目上，专管别人干活的，她自己则瞎混混的那种。 所里也不轻易辞退员工，所以高晓玲就一直在混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提不上项目经理，也只敢背后发发牢骚。 对，就这样，把高晓玲派到白馨的项目上，让白馨好好磋磨磋磨。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主任说道。 白馨推门而入，“主任找我有事啊？” “嗯，我这有个项目，想派你趟现场怎么样？”主任有商有量的。 “行，没问题。”白馨爽快地答道。 “公司规模小，那就给派3-4个人，怎么样？”主任再次说道。 白馨非常好说话，“行啊，你看着派吧。” “你对助理有要求吗？”主任试探性地问问。 白馨愣了一下，这主任是话中有话啊！ “嗯，刘冰语和李东要没排其他项目的话，就跟我一起上项目吧！”白馨说道。 “可以，没问题。”主任爽利地回道。 主任犹豫了片刻，再次说道：“那个，我再给你派个级别高的吧，就高晓玲，她是高级审计员，怎么样？” 白馨看了一眼赵主任，说道：“这个项目收费不高吧？所里到时是不是要考核项目绩效啊？” “李东和刘冰语都是中级审计员，再派个高审，到时项目的收益和成本一对比，是不是项目回收率就低了啊？” 赵主任一噎，看来白馨还挺懂事务所的考核机制的啊！ “你不是才来吗，先不纳入考核！”赵主任很干脆地答道。 当然，这是他刚下的规定，先把高晓玲送到白馨的项目上，学学做人再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笑纳了。”白馨笑着回道。 到了她的项目，高晓玲要想蹦跶，她收拾起来可不手软！ 赵主任还不错，临到下班时，通知她明天去项目现场，给她下面派了4个助理。 白馨接到通知，当然得通知参与项目的人了，她把刘冰语、李江、高晓玲等4个人在qq上拉了一个群。 通知他们明天带好行李，明早8点，在所里楼下集合，去临省做一个离任审计项目，预计两周时间。 这家客户还不错，直接派车到所里来接，正好省得她们舟车劳顿的。 次日一早，几人都准点来到所里楼下。 高晓玲也准点到了，只是她比较着急，眼看马上就到8点了，还不见项目经理的人影，她有点纳闷。 再看眼前的白馨，她就一肚子的火。 昨天想看白馨的笑话，她以为昨天中午跟王权峰说了那新员工是白馨，王权峰应该会把她撵出来。 可她左等右等，也没见她从项目经理的办公区域出来。还是下班时，她还被拉进一个群，说是要和白馨一同上项目。 她都不知道主任是怎么想的，他早上不是也看出来她和白馨不对付吗？ 就这样，还放任她们俩一同上项目？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他就不怕她在现场和白馨干起来？！ 8点一到，客户的商务车准时停在所里楼下，几人上车之后，司机准备发动车辆，高晓玲这下真急了。 “师傅，麻烦你再等等，我们还有一个同事没来！” 司机一听，忙回头问道：“是吗？我们领导说你们一行5人？” 这就麻烦了，他是算好的，这车加司机一共坐7个人，她们5个人，一会儿他还要顺路去接个人一起回公司，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师傅，我们就5个人，你开车吧。”白馨发话道。 司机立马发动车子驶上主路。 “不对啊，我们这项目没有项目经理带队吗？”高晓玲连忙问道。 她扫了一眼同行的几人，一个是刚毕业新来的，剩下的那三个级别都比她低，这项目是要她负责吗？ 这主任也是，让她带队，好歹跟她说一声嘛！ 第276章 认错人 坐在后排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刘冰语立马领会，这高晓玲估计还不知道她白老师一入所就是是项目经理呢。也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李东对着白馨的方向努努嘴，回道：“有啊，你身边的不就是吗？” 高晓玲看向身旁的白馨，白馨同时转头看向她，说道：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吗？” “就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懂什么，妄想什么呢？”高晓玲“嗤笑”一声，满是嘲讽地说道。 刘冰语就看不惯她那鼻孔朝天的样儿，便问道：“高老师，你没看赵主任群发的消息吗？” 群消息？她从来不看的，主任在里面发话，基本上就是派活，要不是就是转发所里的通知，谁愿意看！ “没看，说什么了？”高晓玲直接问道。 “赵主任在群里欢迎白老师入职的消息啊！”刘冰语就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很积极地回道：“你没看，当然不知道我们白老师的级别是项目经理了。” 果然，高晓玲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刘冰语巨爽！不用猜，她就知道高晓玲在想什么。 高晓玲肯定以为这次是她带项目的吧？主任眼又不瞎，怎么可能让她独立带项目呢！ 高晓玲点想不通，据她了解，白馨不就在权新集团与公交集团两个项目上，查出那么点小问题吗？ 至于一毕业上班，就给项目经理的级别吗？ 陈所和赵主任也太任性了吧！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们部门两位领导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是，就王权峰那记仇的性格，白馨要不是项目经理，怎么可能在项目经理办公区域安然无恙地待到下班时间。 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原来王权峰不是看上白馨，舍不得赶她走，而是她的级别就应该坐在那个位置。 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嘴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王权峰没看上白馨就好！ 不过，眼下还是别挂念王权峰了，还是操心自己为上。这女人不知道会不会记仇，她有点担心。 她三番五次地跟白馨过不去，保不准这女人会在这个项目上报复她。 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白馨要是安排不公，她会搅得这个项目不得安宁！ 历经三个小时，几人顺利到达目的地。 几人下车后，同行的另外一人，将他们带到一个小会议室，让他们稍作休息。 会议室内有个长方形的会议桌，几人进门后就随意找个位置坐下。高晓玲则是选择会议室门正对着的那个位置。 财务总齐总听说安兴事务所的人到了，立马赶过来。他们公司老总的离任审计，公司上下都很重视，她也不例外。 她进门，扫了一眼会议室的几个审计师，就坐在进门位置的那个姑娘年纪大一些，其他的看着都很小。 于是，齐总没多想，直接冲着高晓玲走了过去，说道：“白经理，一路辛苦了！” 高晓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两颊烫得厉害。好尴尬，早知道，她就不坐这个位置了。 “你是？”高晓玲硬着头皮问道。 齐总连忙回道：“哎呀，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公司的财务总，我姓齐。” “那个齐总，你弄错了，白经理在您左手边。”高晓玲尬笑着说道。 齐总有一瞬间以为听错了，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是她的疏忽，忙调转头看着白馨，找补道： “哎呦，是我年纪大了，把人都弄错了，白经理，非常不好意思啊！” 齐总道歉的同时，不时打量眼前的这位白经理，长得真是好看，看着年纪也小，但身上的气势不容小觑。 白馨起身，语带笑意说道：“齐总，没事，我们都差不多大，认错也是正常。” 说完，白馨就将项目组成员给齐总一一作了介绍，也避免齐总一直尴尬下去。 “白经理，我们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就把宾馆开了，你们下午就别上班了，我领你们去我们市里逛逛，怎么样？”齐总热情地邀请道。 “这个提议不错，谢谢齐总。”高晓玲不等白馨说话，就直接应下了。 完了，高晓玲再转头跟白馨说道：“白馨，我觉得齐总这个建议非常不错，而且我们坐了一上午的车，非常累，是得好好放松，明天再来好好工作。” “你今天很累，是吗？”白馨盯着高晓玲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见白馨那副表情，高晓玲有些迟疑，便打哈哈说道：“也不是特别累，我就那么一说。” 这客户都主动提出来带他们出去转转，白馨为啥不同意呢？又不花她的钱，也不用她出力的，真是！ 在王权峰的项目上，客户的提议，比如吃饭，出去玩之类，只要她和杨轩同意，他都举双手赞同。 看来，这白馨刚来所里报到，有些规矩还不是太懂。她不笼络项目组的人心，下面的人怎么愿意好好干活呢？ “齐总，我们今天才上项目，就坐了一会儿车，不累。你们的报告要的也急，我们还是以工作为先。”白馨答道。 “也行，那等你们项目完成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出去转转。”齐总肯定要尊重项目经理的意见了。 “到时候再说，谢谢齐总。”白馨没拒绝也没同意。 “那行，你们稍坐一会儿，我去放一下资料就过来。”齐总笑着说道。 白馨点点头。 齐总一走，高晓玲起身，走了两步，想想便开口说道：“这个齐总挺搞笑的，竟然以为我是项目经理。” 她刚刚是有点尴尬，但她转念一想，估计还是她身上的气质比较符合吧！ “这里面就你年龄最大，齐总那样认为不是很正常的吗？”李东耿直地说道。 “哈哈！”刘冰语笑出了声。 高晓玲直接给了李东一记白眼。 李东不为所动，将高晓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再接着说道：“再说了，你这富态的样子跟项目经理的气质是比较像！” 第277章 套近乎 高晓玲不晃悠了，赶紧坐下来，先是低头瞅了一眼自己已叠起两三层的小肚腩，是该减肥了，去年年审做完，她长胖了不止5斤，不能再胡吃海吃了。 她再抬头看向其他人，只他们笑得东倒西歪的，她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不应该夸她有气质吗？这一个个榆木疙瘩，这要在王权峰的项目，那些助理早就把她夸上天了！ 等笑完了，白馨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今天有谁比较累，想休息的？” 其他人，除了高晓玲都摇摇头。 白馨看着高晓玲说道：“你很累是吧？那行，一会儿我向主任替你请假，或者你自己请也行。” 白馨接着又补了一句：“还有，你要是想去市里去转转，你下午休息好了就去吧。后面可能没有时间让你出去逛了。” 高晓玲能在所里混这么多年，岂能听不出话音，她怕她前脚一休息，白馨后脚向主任打小报告，便说道： “那什么，其实也还好，不是特别的累，我估计一会儿吃完饭，应该能缓个差不多，下午我就先不请假了。”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白馨淡淡地回了句。 中午，他们五人随着齐总以及财务部的人一起去吃了午餐。办入住的时候，刘冰语磨磨蹭蹭来到白馨身边。 “白老师，我能跟你住一个房间吗？” 他们一行人五人，三女两男。刘冰语看到高晓玲就难受，这女人事儿超多，跟她一起住过的助理都喜欢吐槽她，她不想和高晓玲一个房间。 “可以啊，这有什么的。”白馨很爽快地同意了。 高晓玲得知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开心得不行。她没往别处想，再说，她也无所谓。 办好入住手续后，几人又来到客户的会议室，白馨先将资料清单发给齐总，再找财务部要了一份财务报表，她好给项目组成员分配任务。 高晓玲这时又开始说话了：“白馨，你不要给我分太难的哦！” “咋了？你做不了吗？”白馨不打算惯着她，很直白地问道。 高晓玲没啥不好意思的，直接说道：“不能这么说，有些是我不太想做的。” “哦，有些是指哪些，你具体说说。”白馨好脾气地说道。 高晓玲顿时来了精神，“就是现金流量表呀，收入成本和应收应付之类的，我都不想做，太费脑子了。” 现金流量表她老是做不平，所以她就不丢人了。对于收入成本类的科目，如果只是单纯在底稿里填填数字，她是没问题，若是让她进一步深挖，找出问题，她就有点够呛了。 再说了，她也不想动手，她在王权峰项目上偷懒成习惯了，就啥也不想干。 “有个问题，我得提前问清楚啊，你到底是不想干活，还是根本就不会呢？”就她那点花花肠子，白馨一眼就看到底。 一是确实不会；二呢又想偷懒。 高晓玲见白馨不好糊弄，索性躺平了，“现金流量表真是不会，其他的会是会一点，但也不想做。” “你既然不想干活，那你为什么事先不跟赵主任说清楚？”白馨跟她掰扯道：“还是说，你就打定主意吃定我了，看我是新来的，好拿捏？” 高晓玲不吭声。 白馨再接着说道：“而且你这个级别，会的又不多，你应该主动跟主任提一提。” “提什么？”高晓玲不懂就问。 耿直男李东又上线了，“高老师，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我都听明白了，就你这级别和你的业务能力严重不匹配啊！” “你……”高晓玲气结，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驳，在座的其他都抿着嘴笑，没有一人帮她的。 她上别的项目，一般是项目经理主动来问她愿意做哪些科目，她怕白馨不了解，所以提前说出来，没想到她这么怼自己！ 她想原地爆炸！ “来之前，主任可是跟我说，说是给我的项目上特意派一个高级审计员，以帮助我顺利完成项目。结果你倒好，来是来了，不会做是小事，关键还不愿意做。你的意思是，你的活都给我干了呗。那我问你，你这半个月的工资是不是也要给到我？” 白馨一顿输出，高晓玲傻眼了，这女人这嘴皮子也太厉害了，她认输总行了吧！ “行行行，你别说了，你尽管安排，我做，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做好点啊，不然我就跟主任告你小黑状，说你业务能力不行，提议降级！”白馨把话说到明面上。 别给她私下里搞小动作，她重做一遍是小事，但时间不等人啊！ 安兴事务所 王权峰回家想了想，白馨确实是不爱搭理他。据他观察，她与郑业成、刘冰语、李东他们聊得都挺开心的。 一回到座位，就冷着张脸。看来，这份冷意是冲着他来的。 他没想通其中缘由，不行的话，他纡尊降贵，先跟郑业成套套近乎，再来迂回跟她拉近关系。 否则，她始终对他冷着张脸，他也没法表白啊！ 次日，王权峰一早就去了所里，等到9点半，郑业成才来上班。而他隔壁的这位，仍然不见人影。 这才来报到，就不准点上班，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啊？ 郑业成来是来了，但他要跟这位死对头说什么呢？ 从年初到现在，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王权峰皱着眉头，思忖良久，这才想到问什么比较合适。 “郑业成，你是打算几月份安排去欣业集团预审呢？”王权峰把他爸的集团公司抬出来，作为两人聊天的开头。 郑业成看向王权峰，不禁在想，这家伙抽什么疯，怎么突然关心他的项目了？欣业集团他们部门不打算接了，他家老头子没告诉他？ “欣业集团我们今年不做了啊！”郑业成简单明了地回道。 “不做了？为什么？”王权峰非常震惊，也有点懵，他没听说这个事啊！ 郑业成回了几个字：“合同到期了啊！” “合同到期？是我们家老头子不想签吗？”王权峰问完这句，不等郑业成回答，拿起手机就出去了。 郑业成也想回答啊，奈何人家没时间听他说。 第278章 成全 王权峰来到楼下，嘴里叼着根烟深吸了几口，这才拨通了他爸的电话。 “哟！天要下红雨了啦，你小子怎么想起给你爸我打电话了啊？”王董事长在电话那头好心情地调侃着。 王权峰有些气急，语气非常冲，“爸，欣业集团和我们所的合同到期了，是你不同意续签的吧？” 王董事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为了这个臭小子，他腆着个老脸把合同往他们陈所手上送，还暗示用审计费可以往上提，他们陈所都不愿意签。 他还好意思打电话来质问他这个做父亲的？ “嗯，不签了。”王董事长语气异常冷淡。 王权峰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为什么告诉你，不续签了还要经过你同意？到底你是董事长，还是我是董事长的啊？”王董事长在电话那头质问道。 王权峰瞬间哑火。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个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说话就有点急。”王权峰后知后觉，也认为自己态度有点蛮横了。 “嗯，有时间回家吃饭，你妈一直念叨你。”王董事长语气缓解了一些，“再说了，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你说我跟你说得着吗？难道要我特意给你打电话汇报此事？” 王权峰有些赧然，没敢吭声。 “我把你们陈所请到我们集团公司，还跟他提了，审计费用好商量，他都不愿意签。你老爸我是很想支持你的工作，但这个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 “爸，我知道了，我这周末回一趟家。” 说完，王权峰就挂了电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王权峰有些茫然。 他们部门为啥不愿接他老爸的项目呢？ 今年也没听说他们部门接了什么大项目，忙不过来啊！再说，即使忙不过来，他们部门还可以招人的，再不济，还可以从其他部借调人的。 不是他们部门的问题，也不是他爸的问题，那只剩一个可能了，应该是欣业集团本身的问题。 欣业集团连着两年亏损，他是知道的，年报公布的时候集团股票跌得稀里哗啦的，他也清楚。但他没听说，事务所不接亏损的项目啊？ 这事儿，不管问陈所，还是问郑业成都不妥，还是等他周末回家了解一下内情吧。 …… 不知不觉，白馨他们在现场已经待了快五天了，再有一周左右，他们就要撤现场，回所写报告去了。 白馨虽嘴上那么怼高晓玲，但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水平，因此重要的科目也不敢让她做，活肯定还是要她干的。 就让她做些其他应收款、其他应付款等一些次要的科目。高晓玲看到白馨分配的科目还比较开心的，怎么说，白馨还算是照顾她的吧！ 这天快下班时，白馨开口说道： “各位，麻烦你们在下班前，把底稿发我邮箱，我晚上回宾馆要看。” 除了高晓玲其他几人都异口同声地回了个“好”字。 高晓玲这才急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摸鱼，底稿还没做呢，没东西可交啊？ “那个，我明天一早发给你，行不行？” 高晓玲讨价还价道，见白馨紧紧盯着她，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假装镇定，“是这样，有两处还没弄好，我晚上回去加会儿班再处理一下，弄好了我第一时间发给你，可以吗？” 白馨相信她才怪，她这几天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键盘，时而笑，时而皱眉，表情可丰富了，依自己前世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人八成是在跟别人聊天。 她提出来看底稿，一方面是想看看企业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调整报表；另一方面，也防止像高晓玲这样的，上班时间不干正事，等要撤现场的时候，底稿还没做完，影响项目总体进度。 既然高晓玲要回宾馆加班做底稿，那就成全她吧！ “行，明天一上班，我要见到底稿。”白馨态度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没问题。”高晓玲爽快地应了。 还好，她自己独住一间房，要不然就露馅了。 白馨与刘冰语回到房间，刘冰语就说道：“白老师，看高老师的样子，估计底稿还没怎么做呢！” “有可能，不过不用管她，明天早上底稿交到我手里就行。你的底稿做得怎么样了？”白馨随口问道。 他们的底稿都发到她邮箱，她还没来得及看。 刘冰语这姑娘还真不错，脑子挺灵活，一教就会，而且在现场也很主动，白馨决定好好培养她。 “白老师，我的快了，在收尾了，放心吧。”刘冰语开心地说道。 还是白老师好，人美心善，问什么都很耐心地回答，从不发火的。 她以前跟别的项目经理做项目，遇到不会的问题请教他们的时候，人家都爱答不理的。有的更过分，直接告诉回她，没空，有空也没义务教她，让她自己翻书去。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 白馨点点头，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周燃的来电。 “喂，周燃，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了？”白馨接通电话就问道。 “我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以解相思之苦。”周燃的情话张口就来。 有刘冰语在，白馨不好意思说，便回了句，“真的啊！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周燃问道 他知道白馨不方便说，所以故意逗她。 “听不懂，就当我没说，”白馨岂能不知道他的用意，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周天想好了报考哪所学校吗？” “他啊，还没定，说他要再想想，反正是北城这边的大学。”周燃笑着回道。 “也是，就他那分数选择的余地多，就看对什么感兴趣了。不过，比起你还是差了点。”白馨实话实说道。 周燃难得听到白馨夸他，很受用，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嗯，我不担心他，他自己主意大得很。你什么时候回北城呢？” “还要一周左右吧。” “好，那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知道了，没事的，我们有好几个同事一起。” ……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白馨才挂了电话。 第279章 提问 刘冰语很是羡慕，她现在工作是挺顺利的，就独缺一男朋友。当然，她对白老师的男朋友比较感兴趣，李晴晴就告诉她是北大校草级人物，其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让她好奇得不行。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试探性地问问： “白老师，刚刚通电话的是你男朋友啊？他是做什么的啊？” “是的，他啊，还在读书。” “在哪读？你在我们所实习这么次，怎么没见他来接你啊？”刘冰语快言快语道。 不是她要故意挑拨两人的关系啊，主要是她特想看看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帅哥。 “他在国外读书，没办法接啊！”白馨简单一句带过。 刘冰语有些失望，还是没挖到有用的内情。有心想再八卦下去，又怕白老师嫌她话多。 白馨哪能不知道这些小女生的心理呢，个个都喜欢八卦。 “等他回国，到时候请你们一起吃大餐。”白馨补了一句。 刘冰语喜笑颜开，还是她白老师善解人意，知道她所想所图！ “那他啥时候回国啊？”刘冰语迫不及待地问道。 白馨睨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吃大餐了？” “嘿嘿，那倒不是，有个准确期限，这样有盼头。”刘冰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年底吧，时间有点长，你可千万不能中途离职，要不然大餐就没了！”白馨开玩笑地回道。 “怎么会，没吃到大餐之前，我肯定不会轻易离职。”刘冰语保证道。 说完，两人都乐了。 第二天，白馨到了会议室打开收件箱，就看到高晓玲发她的邮件，她特意看了一眼收件时间，凌晨三点。 看来，高晓玲昨晚是加了很长时间的班，才把底稿补好吧。 不一会儿，高晓玲打着哈欠进了办公室，得意地说道：“我守时吧，在你限定的时间内发给你了。” 白馨瞧她那傲娇的样子，就想刺刺她，“你还好意思说，其他三人的底稿昨天下班的时候就发我了，我昨晚都看完了。唯独你这个高级审计员，还要我开后门的。” 白馨将“高级审计员”这几个字咬得特重，高晓玲被刺得哑口无言，这女人是不是去哪个语言班进修过啊？ 这话没一个脏字，但听起来就是那么刺耳，让人非常不爽。 高晓玲乖乖把嘴闭上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白馨花了半小时的时间，看了一下高晓玲的底稿。 呃……，她做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说，就是把企业的数据“咔咔”一顿粘贴，其他什么审计程序也没执行，最关键数据还是错的。 她还以为，高晓玲多多少少会做一些，看来她还是高看了高晓玲。 高晓玲这几天应该是一门心思在聊天啰。 “高晓玲，企业报表其他应收款的净额是多少？”白馨开始提问了。 高晓玲摇摇头，“你这么突然一问，我哪记得住。” “那你赶紧看看。”白馨说的同时，将财务报表递给了她。 高晓玲接过报表，但不知白馨的用意，忙问道：“300万，怎么了？” “那麻烦你再去看看你做的底稿，金额是多少？”白馨说道。 高晓玲忙打开底稿一看，好家伙，1300万！ “那个，应该是我复制粘贴的时候不小心，多敲了一个“1”字。”高晓玲觉得没啥，又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改一下不就好了吗？ “嗯，那我问你，其他应收款里应收那家公司300万，是什么性质的款项？”白馨开始发问了。 高晓玲有些懵，白馨这是要对她进行现场考核吗？ “白馨，你要是很想知道的话，一会儿，我去财务那了解一下，再来告诉你。”高晓玲语气不太好。 “什么叫我想了解，这不是你应该了解的内容吗？”白馨纠正道。 高晓玲不以为意，她把表列好了就可以了。再说了，他们公司去年都出过审计报告了，还有啥可问的。 白馨还以为这公司与公交集团一样，又能发现问题吗？ 她在想什么呢？这才来所里上班就想表现，高晓玲不禁心里鄙夷着。当然，她不敢说出来，就白馨那张嘴她也说不过。 “是我该了解的，白经理，我现在去了解一下，总行了吧？”高晓玲不服气也得憋着，毕竟白馨是项目经理啊。 话落，高晓玲气呼呼地拿着电脑去了财务部。 十分钟后，她回来了，“我问过了，这钱有一部分是押金，以后要退回来的，剩下的不退了。” 高晓玲跟白馨说的同时，顺便把这些记到底稿里。 “押金是多少？其他不退的原因是什么？”白馨追着问。 “不知道啊！”高晓玲大咧咧地回道，忽然她觉得这样回不太好，又补了句，“刚那财务有事，我没来得及问。” “那就辛苦你问清楚，怎么问，不需要我教吧？”白馨故意问道。 “不用。”高晓玲嗤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要论上班的年数，她长达五年了，只是没升上去而已，哪用得着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教，这回头传到所里，不是给人平添笑柄吗？ 这不，两分钟后高晓玲又回到会议室，“100万是押金，另200万是支付的租金费用。” “租金费用？归属于哪一年？你需不需要调整的？”白馨连着问了三句。 高晓玲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一般是要接着总问他们财务的，但她当时确实没想到。 但她瞧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看着自己，这白馨跟她说话都不知道客气一点吗？ 她决定倒打一耙，“我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啊？” “不是你说，不用我教你的吗？”白馨耸耸肩，很无辜地说道。 高晓玲气结，“行行行，我的问题，麻烦白经理不吝赐教？” 白馨很想笑，但看到她炸毛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你去问清楚，剩余的200万分别是哪年的租金，以及他们为什么不确认费用的原因。另外，让他们提供租赁合同。” 高晓玲的脸色不怎么好，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去了财务部。 第280章 有成就感 这一次，高晓玲将近一刻钟才回到会议室，脸上笑眯眯的。 唉！真是不容易啊！她跑了三趟，才查出问题。她还是第一次查出这么大金额的问题，怎么说呢，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白馨，我查出来了。100万是押金以后肯定能收回来；另200万是租金，其中150万付的是去年的租金，因为发票没来，因此财务没做账务处理。” 高晓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心里清楚，若不是白馨这样追着问，她肯定查不出这个问题。 这300万也是今年4月份才付的款，因此，他们聘请的事务所在去年年报审计时，根本就不知道有租赁房子这档事。 “那你赶紧的，把这个科目的底稿再完善一下，把调整事项放进去，再重新发我。”白馨吩咐道。 高晓玲这次没反驳，半小时后，她将其他应收款的底稿再次发给了白馨，白馨对照着合同再次确认调整的数据没问题，这个科目才算完事。 接下来，白馨再次开口说道：“高晓玲，你固定资产底稿里的数据与报表也不符，你看看，折旧测算表也有问题。” “不可能，这是别……。”高晓说到一半，停住了。 她第一反应不可能有错，这个底稿她昨晚来不及，让他们部门的一个助理帮忙做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错的。 这白馨是不是故意找她茬，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耐住性子迅速打开固定资产的底稿，本想瞅一眼确认没问题之后，再来回击白馨的。但她仔细一看，数据确实不对，总表、明细表都不对，这数据从哪来的啊？ 折旧测算表更是错得离谱？原值和累计折旧与总表不符，与报表也不符。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那个小助理确定是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 她再打开qq，查看一下她昨晚发给小助理的文件，她点开看了看，是她发错文件了，还真怪不到别人。 “我改改，再发你。”连着出错，高晓玲她再强悍，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你能告诉我，你这表里的数据从哪来的吗？”白馨的语气比较严肃，这种低级的错误都犯，高晓玲是不打算干了吧？ “我先改，回头我再跟你说原因吧？”高晓玲态度非常好。 白馨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蒙混过关，便出声道：“下不为例！” 高晓玲有些心虚，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得专心改她的底稿。这一改，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高晓玲把固定资产的底稿发再次给了白馨，说实话，她心里直打鼓，她怕白馨又给她指出什么问题来。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白馨指表中的一项资产，说道：“这项固定资产，我看了一下他们去年的审计报告，企业的折旧政策里明确规定，折旧年限是5年，你这表里怎么是10年？” 高晓玲懵了，这张折旧表是企业提供的，还能有错吗？ 这白馨是不是跟她杠上了？！这份审计报告也就来的时候，白馨打开看过，之后就没人动过，但她能记得这么清楚吗？ 高晓玲不信那个邪，她将搁置在一旁的审计报告拿了起来，快速翻到公司折旧政策那一页。果然，两处的年限不一致。 这次不用白馨说，她起身准备直接去财务室，齐总正好来会议室，打算带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顺便探探他们的口风。 “齐总，我正好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们这项资产的折旧年限为什么是10年啊？”高晓玲开口问道。 齐总看着高晓玲手指的资产，心里直发虚，没想到还是被审计的发现了。 “这……，不是10年吗？”齐总撩了下头发，说道。 高晓玲拿着审计报告，指着折旧政策那一处，“你看，是不是不对？” “哎呀，好像是我们弄错了，幸亏你发现了，我们太大意了，到现在都没察觉呢。”齐总半真半假地说道。 说完，齐总心虚地看了一眼白馨，白馨也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点破。 就高晓玲那二傻子开心不已，她对齐总的话信以为真。 这个项目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白馨还是比较满意的。 高晓玲自从白馨看完底稿指出那些问题之后，老实多了，中规中矩地完成底稿，没再出别的幺蛾子。 高晓玲自己则有些后悔，刚进现场的时候，她要是像现在这样，这些问题不都是她主动发现的吗？今年升职加薪是不是就妥妥的啊？ 等项目做完回到北城，已经立秋了，天气渐渐转凉了。 他们部门的人在白馨入职的第二天才知晓此事，都想一睹白馨的真容，毕竟李东和刘冰语这宣传工作实在太到位，他们个个好奇得不行。不仅他们部门，其他部门的人也是。 奈何她被赵主任派去做项目，没见到。 因此，白馨回所的第一天，有好多人都从远处偷偷瞄着，但不敢靠得太近。毕竟，白馨的左手边坐着一尊大神，这人怼人特狠，而且他貌似心情不咋好，脸特臭，少惹为妙。 王权峰上周末回到家，与王董事长吃完饭，也知道集团年报被查出的问题。那陈所之所以不接这个项目，原因应该就在这里，无可指摘。 还别说，白馨的业务水平可以啊，三两下就让欣业集团现出原形了。 白馨几人回到所里，等把报告写完过质监，再寄给客户，时间已来到周五了。 临近下班时，陈慕周他妈周总打来电话，“白馨，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啊，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你。” 这财务她是没做过，两眼一抹黑，她前两次去他老公的公司，请教了一下他们的财务。但两家公司的业务类型不一样，她说的别人不懂，别人说的，她又不懂，她也就放弃了。 她老公打击她，说她笨，怎么教都教不会！ 她是菜，但他们公司财务的水平也高不到哪去。她提的问题，他们都是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行业不同，他们没接触过，答不出来估计也正常吧。 第281章 请教 这不，她绞尽脑汁，突然想起白馨来。 白馨还是学生，比她强那是肯定的，让白馨教她一点基础的也行啊！ 两只菜鸡之间交流会不会障碍要少点，沟通起来也会容易些呢？ 周总这样想的同时，电话也就拨过去了。 “可以啊，周总，周末我有时间。”白馨很爽快地同意了，她想了想，还是叫她“周总”比较合适。 周总问道：“那到时去哪里说，比较好呢？” “是财务方面的问题吗？”白馨猜测道。 “对对对。”周总连忙回道，还是白馨了解她。 “如果是公司财务方面的问题，那就去你公司吧，对着具体的东西讲会更直观一些。”白馨提议道。 “行！这样，明天早上9点左右，我开车去你住的小区接你，然后一起来我公司，怎么样？”周总征求白馨的意见。 “行啊，我没问题。”白馨直接应下。 次日一早，周总的车准点停在小区门口，待白馨上车后，周总一脚油门下去车就走了。 陈慕周起得晚，这个点正好出来买早餐吃，这刚到小区门口，就见白馨上了他妈的车，他想喊一嗓子，奈何就听“轰”的一声，车就驶出了他的视线。 他妈这车开得实在是溜！ 他想给他妈打个电话，无奈手机没带，这两人怎么到一起去了，他昨晚打电话回去，他妈都没提这事呢。 先把早饭解决了，回去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昨晚加班太晚，今天无论如何，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休息一天。 陈慕周买了两个包子，三两口就给干完了，他又急匆匆地赶回家。 他从桌上拿起手机，给他妈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 想想，他又翻出白馨的手机号，这个号自那天存过后，就一直没打过。 随着手机里“嘟”的声音传来，陈慕周的心“咚咚咚”地狂跳，手心微出汗。终于在响第四声的时候，白馨接了起来。 可传出来的却是他妈的声音，“臭小子，你打我电话干嘛？” “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我小区门口，我以为你要找我，所以我就打来电话问问。”陈慕周瞎扯道。 “不好意思啊，你妈我今天不是找你，你要是没事就挂了啊！”今天她找白馨有事，可不想她儿子跟过来瞎掺和。 “白馨，我妈找你是有什么事吗？”陈慕周见他妈不想跟他聊，便直接问起白馨。 白馨看了一眼周总，便回道：“嗯，有点事。” 白馨这叫回答问题吗？！答了跟没答一样！ 陈慕周一噎，还想追问，周总知道他不问清楚，肯定不会轻易挂电话，“哎呀，我找白馨问点公司的事，你又不懂，问那么清楚干嘛？” “那现在是去你的公司吗？”陈慕周也不想说废话，直接问重点。 周总回了句，“是的。” “是吧，那太巧了，我一会儿也有点事要去趟公司。妈，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陈慕周开始安排起来了。 周总气笑了，他能有什么事来公司的，还一起吃饭！ 昨晚谁威胁她说，要是今天再让他来加班，他从今往后就不来公司实习了。 但在白馨面前，周总又不好抹他面子。 “行行行，要是来得及，就一起吃饭。挂了啊！”说完，周总就示意白馨把电话挂了。 两人到了公司，周总带着白馨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正是白馨前世审计时，来找她沟通问题的那间办公室。 宽敞、明亮，光线非常好。 周总先泡了壶茶过来，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白馨。 “白馨，来，先喝点水，这两天天气凉了点，前几天还挺热的。”周总随意聊着。 白馨端起茶杯，茶汤清澈，凑近鼻子，菊花携裹着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周总，这里面放了菊花吗？” “喝出来了，”周总笑着说道，“秋天比较燥，喝点菊花茶清火。” 白馨点点头，随即便一本正色地说道：“周总，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要不要先歇会儿？” “不用，我刚坐在车上，又没干嘛的。” “那行，我大致介绍一下我们公司，这家公司是打算做电视节目和影视剧的投资制作和发行业务。” “我们有五个股东，对财务呢都是一窍不通。我呢，被他们硬逼着分管财务，但我又不懂。所以就想请教一下你，你要是没接触过这行业，也没关系，回头帮我问问你的同事，或者朋友什么的也行。”周总小心措辞，她担心白馨会以为自己瞧不起她。 白馨听后比较淡定，幸好前世她中途接了这家公司的审计，要不然让她说出个一二三，她还真说不出来。 “嗯，你主要是想问哪个方面的问题，我看看我能不能回答，要是回答不了，我再问问其他人。”白馨没把话说得太满。 “就这报表，我就看不太懂，真是太难为我了。数字我都认识，但这些分别代表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周总苦着一张脸，开始倒苦水。 白馨忍不住笑了，“周总，这个说实话得需要时间，而且，你需要看一些财务方面的书，慢慢地你就懂了，然后一通百通。” 周总听白馨这么说，瞬间又有了一些信心，“那你回头推荐两本书给我，我买来看看。” 白馨点点头，问道：“那你现在是想先看懂报表，对吗？” “是的，这个你肯定能教我，对吧？”周总也不把白馨当外人，直接把他们公司当月新鲜出炉的报表，拿过来递给白馨。 要是哪有速成班就好，她报名参加一个也行。 白馨莞尔，“我们先来看利润表，这张表反映的是你们公司，到目前为止实现的收入，以及发生的成本与费用等。像这个“主营业务收入”科目 ，……” 见周总没有打断，白馨便依次往下说。 “周总，像收入、成本和公司平时发生的一些费用，若是签订合同的话，你们财务部要建立合同台账进行管理 ……” 白馨与周总两人就着这些问题，说了两个小时，周总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陈慕周踩着中午饭点来到他妈的公司，他知道来早了也没用，他妈这几天为了财务这事，几次三番地往他爸公司跑。 前两天，还拿着报表来问他，他学的是市场营销，他哪懂！ 为此，他妈不止一次地损他。虽说市场营销专业也学财务会计，但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282章 不宜出门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不用猜，周总就知道是她儿子陈慕周来了，便出声说道：“进来。” 陈慕周推开办公室的门，入眼便是白馨背对着窗户坐在沙发上，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沐浴在这金色的光晕之中，尤为好看，陈慕周就这么看呆了。 “咳咳……”周总特意咳了两声，陈慕周回神。 白馨在陈慕周进来的时候，跟他点点头，便转头与周总再继续讨论未完的事情，丝毫没察觉陈慕周的异样。 陈慕周摸了一下后脑勺，有些尴尬，手脚不知如何摆放。在她们谈话的空隙，没话找话说道：“那个，你们聊完了吗？” 周总瞥了他一眼，“嗯，差不多了。” 说着，周总也就起身了，“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湘菜，都说味道不错，我还没尝过。白馨，你是南方人，应该能吃辣吧？” 白馨点点头。 “那正好，”周总开心地说道：“走，我们去尝尝。” 白馨回道：“你们能不能吃啊？” 别到时候就她一人吃得欢，那就不太好了。 “放心吧，我能吃，就陈慕周不咋行，到时给他点个青菜就行。” 陈慕周没有说话的份，周总直接替他做主了。 他特意大老远跑过与她们共进午餐，就给他点些清淡的糊弄糊弄，这是他的亲妈吗？ 陈慕周不禁腹诽道。 出了办公室的门，周总转头，对着陈慕周又补了一句，“你从小不就喜欢吃大米饭，一会儿辣菜吃不了，多吃点米饭也行，把肚子填饱就好了。” 他们一家都能吃辣，除了陈慕周，她自己更是无辣不欢。 陈慕周听完，回他妈一个大白眼。 “要不，我们换一家？”白馨提议道。 “不能换！有人嗜辣如命，这要是没吃上，回家要吃人的！”陈慕周直接拿他妈开涮。 “浑小子，再这么没大没小，小心我收拾你！”在外人面前，周总还是要点面子的，好歹她还是个总呢！ 陈慕周见他妈威胁他，索性就把嘴闭上了，他小时候的糗事太多，把他妈惹急眼了，一会儿在白馨面前没准全给抖落出来了。 “这店新开不久吧？”三人落座后，白馨问道。 “是的，估计也就两个月，我们同事都说好吃。” 周总边说边点菜，并让白馨点了两个菜。 一刻钟后，菜就陆续上桌了。 上午，白馨针对他们公司的业务，对照着财务报表的科目帮她捋了一遍之后，她居然都听懂了。还把资产负债表的平衡关系，以及与利润表之间的勾稽关系一并说了说，她豁然开朗。 她这财务总算是入门了，没想到白馨还挺厉害的，真是没看出来啊！ 她一点都不笨，看来，还是带教的老师比较重要，老师水平高，则学生学得就快。周总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吃饭的时候不忘拉着白馨天南海北胡乱侃一通。 陈慕周看着对面相谈甚欢的两人，再看着眼前清淡的白菜豆腐，心塞得不行。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他总共也没跟白馨说上几句话。 吃完饭，他妈更过分，“周周，这顿饭你请了啊！” 陈慕周无语，他就吃点白菜豆腐，他妈真好意思！他有心想反抗，奈何那两人已经出了餐馆的大门。 无奈，掏钱付款回公司。 他想着他妈估计还有事情要与白馨聊，他便去了一趟营销部。 “哎呀！慕周，你终于来了啊！你是知道我们部门今天特别忙，不忍心丢下我们不管，对不对？” 营销部的老大自说自话，给陈慕周直接安排起活，完全无视陈慕周黑着的脸。 陈慕周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中午掏钱请客，他自己没吃饱不说，现在还被逮住加班。他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老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 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白馨早已无影无踪。 白馨跟周总吃完午饭，回到影视公司后。 周妈跟白馨闲扯了几句，“白馨，你现在还在事务所实习吗？” “没，我现在上班了。” “你研究生就毕业了？我上次听慕周说你研二啊？” “是的，7月毕业的，我提前一年毕业的。”白馨回道。 “你应该比陈慕周小吧？”周总狐疑地看着白馨，两人看起来差个好几岁呢。 “我22岁。” “那就更不对了，即使是提前一年毕业，22岁，怎么就研究生毕业了呢？”周总扒拉着手指头算着。 “我没读高中，读的是中专，读中专的同时参加了自考大专和本科，中专毕业后就考研再读研，然后提前一年毕业，所以比陈慕周他们要快一些。”白馨轻描淡写地说道。 周总对她竖起大拇指，并说道：“你厉害！你爸妈养你也太省心了！” 白馨笑了笑，这辈子她爸妈是比较省心，但上辈子老两口也是过得糟心得不行。 “我家如意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想起家里的小闺女，周总不禁叹口气。 “如意还在读书吧？”白馨随口一问。 周妈点点头，后又说道：“在传媒大学上学呢。” 白馨没来由地想到韩冰，陈如意这是追着韩冰步伐去的？韩冰的魅力可以啊！周总没往下说，白馨也没往下问。 “那挺好的啊，你刚好在这个行业，她毕业后就不用发愁了。”白馨真心实意地说道。 韩冰要是跟陈慕周的妹妹陈如意成了，那资源不得接到手软啊。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她以后能混成什么样啊？”周总发愁。 她非常不想自己闺女进这个行业。 “对了，你现在在哪上班呢？”周总想着，有没有可能来她们公司呢？ “安兴事务所，就我上次实习的那家，我觉得还不错，毕业了就直接去上班了。”白馨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宣传他们所，她都佩服她自己。 提到这个，周总一拍脑袋，说道：“我老公的公司叫恒发集团，是家上市公司，正打算换事务所，应该还没定下来，你们所愿意去试试吗？” 投桃报李她懂的，但她不能做她老公公司的主，再说，这也是双向选择。若她没记错，这所在内资所排名前三，去试试的话，机率应该还是挺大的。 第283章 好奇 “愿意啊！”白馨干脆利落地答道。 有啥不愿意，去争取一下，万一选中他们所呢！ “那行，我晚上跟我老公说说，你等我电话。”周总笑着说道。 白馨点点头，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白馨就打道回府了。 晚上，周总一到家，他们家老陈已经回家了。 “不容易啊！我们这日理万机的陈董事长终于舍得早下班了啊！”周总调侃起自己的老公丝毫不嘴软。 “你这整天天风风火火，周末都不带休息的，怎么，报表搞懂了？”陈董事长不甘示弱，打趣他老婆。 “嘁！像我这么聪明能干的，怎么可能搞不懂呢？”周总今天心情好，没理会她老公言语中的嘲讽之意。 陈董事长嗤笑一声，瞧她笑容满面的样子，应该是搞懂了一点，要不然此刻定会火力全开，毫不留情地抨击他。 “是哪位大师给你开的慧眼啊？”陈董事长再刺她一下。 她这周跑他们公司好几趟，学不会吧是小事，事后埋怨他们财务水平菜，教不了她。 “看你成心想知道的样子，我也就不瞒你了，是白馨教我的。”周总十分骄傲地回道。 陈董事长看她表情不像作假，没再继续刺她，见好就收，要真是惹急眼了，最后挨骂的还是他。趁她现在心情好，提点别的小要求吧。 “白馨是谁？”陈董事长随口问道。 “我爸不是有个学生嘛，在哈佛读研的那个，就他女朋友，叫白馨，可厉害了！” 陈董事长有点印象，便点点头。能把他老婆教会的人，没有点能耐是不行的！ 当然，这些陈董事长也仅仅在心里想想了。 “对了，她在在安兴事务所上班，你叫你秘书周一给她打个电话呗？”周总当总当习惯了，直接发号施令。 “打电话干什么？”陈董事长听半天也没听明白。 周总横了他一眼，“她在事务所上班啊，你们公司不是在选事务所吗？她们所在国内所排名前三，肯定能符合你们公司的要求。” 陈董事长这才听明白他老婆的意思，“这个没问题不大，回头就叫秘书打电话通知她。” 随即，稍作停顿再次开口说道：“就是，你能不能把那些烟和酒还我了？” 特别是那些酒，都是他的至交老友从国外带回来送他的，结果连烟带酒被他老婆全部没收了。 周总白了他老公一眼，“怎么？你这是要跟我谈条件？！” “哪能！你这想哪去了！”陈董事长讪笑道。 “那就行。”周总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末了，还来一句：“你要是不想做短命鬼，趁早把这两个鬼玩意给我戒了！” 说得陈董事长心头一梗，不给就给，为啥还要诅咒人的，瘆得慌！ 知道再说的意义不大，陈董事长也识趣说接下来的事情。 “你叫她周一上午十点，跟项目负责人一起到集团公司就行，我叫秘书在楼下接他们。” 陈董事长雷厉风行，直接定了时间，也没办法，只有那会儿有空。至于对方有没有空，那得看他们觉得哪个重要了，不行的话，后面再约吧。 周总在陈董事长说话的同时，就在给白馨编辑短信，待陈董事长话落，周总的短信也编辑好了，直接点击发送。 白馨看到周总的短信，先道了谢，再给陈所打了电话。 “陈所，你周一上午有空吗？” 陈所很意外周末接到白馨的电话，她入所做的第一个项目，客户反馈不错，他和赵主任非常满意。 “不巧，上午有个会，怎么了？”陈所下意识地问道。 “陈所，你肯定知道恒发集团吧，这家公司怎么样啊？”白馨问道。 白馨只知道这家集团公司规模是很大，但具体风评怎么样，她还真不了解。 “知道。在北城，东有胜天，西有恒发，这家公司听说很不错。怎么了？” “这家公司若是让我们部门承接，能做得了吗？” 承接？这恐怕有点够呛吧！ 他可没那自信，能毛遂自荐让他们集团聘用他们所。毫不夸张地说，他连人家集团公司的大门可能都进不去！ 话说，这白馨越接触越觉得不错，不仅业务能力不错，而且还知道积极拓展业务，给他们部门创收。这样的员工，多多益善！ 只是恒发集团，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他不敢奢望！ 陈所没深想，停顿了片刻，便回道：“做肯定能做，但没人从中牵线搭桥，想也是白想。你怎么好好说起这家公司了？” “那就行，那我们后天去见见恒发集团的大老板吧！”白馨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吗？”陈所没好气地说了。 “能见，周一上午十点，他们陈总正好有时间，让我们去见见他。”白馨肯定地答道。 陈所精神一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真的假的？你有门路？” “也不算，就凑巧，这时间是他们陈董事长定下来的，但你的会怎么办啊？”白馨纠结着陈所的会。 去见恒发集团的大老板，肯定要合伙人出面的啊！ “会有什么好开的，让赵主任去就好了。”陈所张口就来。 有项目谈，还开啥会啊！ “那行，那我们后天是从所里出发吗？是不是要叫上郑业成啊？”白馨提醒陈所。 她虽是项目经理，但她目前还没有签字权，回头要是让郑业成签字的话，他还是一起去面谈比较好。 “嗯，叫他一起，后天从所里出发，到时叫所里司机开车过去。具体的细节，我们仨明天到所里碰一下吧。” 陈所转念一想，也是，白馨没签字资格，还得郑业成一起去。正好趁着年审，让郑业成再带带她就更好了。 “好的。” 周日，郑业成、白馨还有陈所在所里碰头，他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啊！ 陈所看到白馨，便很直白地问道：“白馨，你怎么跟恒发集团的陈董事长联系上的？” 其实在昨晚，他就想问了。想想今天要碰头，所以忍住了。 郑业成也是一脸好奇，他昨晚接到陈所电话都懵了。恒发集团他是知道的，但白馨是怎么认识这位陈董事长的？ 第284章 抢占先机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是认识陈董事长的夫人，她呢，刚好有问题向我咨询，顺便问我在哪上班，我就说了我们所的名字。好巧不巧，恒发集团正考虑换事务所，然后……她就很热心地帮忙引荐了。” 白馨怎么简单怎么说。 郑业成明显不信，“没了？” “简而言之，就这些！”白馨回道。 “那你是怎么认识陈董事长的夫人的？”郑业成接着八卦道。 陈所也想知道，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张口。 “呃，这个……，等我们拿下恒发集团的审计业务，我再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白馨关键的时候卖起了关子。 郑业成送白馨一个大白眼，白馨才懒得搭理他。 “那行，我们先看看他们公司历年的财务报告吧，再针对这个行业好好了解一下。”陈所打断了郑业成继续八卦的心。 就这样，三人在所里直到天色暗下来才下班。 周一上午9点半，三人到达恒发集团总部，白馨他们怕路上堵车，因此特意早半小时出发，哪知今天路上特别顺利，就提早半小时到了。 白馨想着要不先在一楼大厅先等会儿，几人坐下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有一位年轻男士直接朝他们走来。 “你们是安兴事务所的吗？”陈董事长约在9点半的客人没准点到，就让他下来看看安兴事务所人有没有提前到。 “是的，我是白馨。”白馨反应比较快，感觉应该是陈董事长的秘书，便快速答道。 秘书点点头，“我们陈总担心你们早到，让我提前下来接你们。” 白馨心想，陈董事长真是料事如神。 秘书带着白馨他们来到9楼董事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秘书将三人领进去后作了介绍，便出了办公室。 陈董事长先跟白馨打了招呼，“白馨，你好啊！久闻你的大名啊！” 白馨没想到陈董事长会这么打趣她，连忙回道：“不敢当，不敢当，陈董事长您太抬举我了，我们才是久仰您的大名！” 两人说笑的同时，陈董事长对同行的两人点点头。 陈所与郑业成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他们见陈董事长跟白馨开起玩笑，瞬间放松了不少。 没想到白馨与陈董事长好像还挺熟的！ 几人落座之后，陈所先简单介绍一下他们所并将手中的宣传册递给了陈董事长，同时将他们部承接的重要项目一一作了介绍，陈董事长边听边点头。 随后，陈董事长随意提了几个问题，白馨他们的答复，陈董事长也非常满意。 最后，陈董事长说道：“我们集团公司覆盖的业务广泛，体量大，但有一个要求说在前面，你们所如果经过我们的评审，承接了我们集团公司的审计业务，不能分拆给别的事务所。” 陈所秒懂，陈董事长这是担心审计质量问题，“陈董事长，这一点，您放心，我们部门自成立以来，就没有这样干过。” 陈董事长颔首，“那先这样，你们回去之后等通知，我们公司会有相关人员再跟你们联系。” 陈所听到陈董事长这么一说，便知晓只要收费合理，这个业务他们部门应该能拿下来。至于他们集团内部评审，无非是想了解他们所在业内的口碑、专业能力和服务质量等，这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们所自成立以来，非常注重这些方面，他个人也一样。因此，他们所在业内风评一向都很好，无需担心。 陈所点点头，说：“好。” 话落，白馨他们便起身离开了陈董事长的办公室。 他们前脚出了办公室的门，集团财务总柳总后脚地踏进陈董事长的办公室。 “陈总，约好9点半到的那家事务所的合伙人就晚了五分钟，现在已在我办公室候着呢。他想跟您见一面，您有时间吗？”柳总硬着头皮说完，静待下文。 陈董事长看了一眼秘书的安排，“不太巧，没时间了，我马上要出去一趟。对了，我这有一家事务所，你去了解了解，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董事长说话的同时，将安兴事务所的宣传册递给了柳总。 对于不守时的人，陈董事长没有太大好感，后续他也不打算再见了。 柳总接过资料的同时应了声“好的。” 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看来，他这老同学想审他们集团的可能性比较小了，有人抢占先机了。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这个老同学自己，他都给争取到机会了。他这老同学倒好，约好9点半，他9点35到的，就差了个5分钟。 说来也是巧，他9点半下楼去等他老同学的时候，特意从董事长的门口经过，门还是开着的。 等他接完老同学上来的时候，董事长就一直在会客中，里面的人想必就是这家事务所的。 前后就差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被其他事务所钻了空子，他事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王秘书，这陈董事长刚刚见了会计师事务所的人？”柳总凑到王秘书跟前问道。 “好像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王秘书模棱两可地答道，也防止柳总再往下问。 柳总撇了撇嘴，什么他不清楚的？陈董事长都发话让他去打听这家所的情况了，这王秘书还想瞒着？ 这安兴事务所是怎么直接找到陈董事长的？怎么都没经过他呢？ 他想问问汪秘书这是谁的关系介绍来的，但扭头看见王秘书一脸正气的样子，他也就放弃了。 这汪秘书的嘴不是一般的紧，也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陈董事长后面。 只是，他刚刚还拍着胸脯跟他的老同学说，就迟到5分钟，肯定没问题。 这人现在还在他办公室候着呢，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柳总快步回到办公室，他的老同学立马起身迎了过来，忙问道：“怎么样？陈董事长有时间见一面吗？” 柳总摇了摇头，“我们董事长有事马上要外出。” 老同学懊恼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来迟了，这会儿也见完了。” 第285章 郑扒皮请客 柳总没吱声，错过了就错过了，假设再多也没用。他们陈董事长是忌讳别人迟到，但也就五分钟的时间，他真没觉得有多严重。 眼下这样，他也不敢打包票，“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后续有什么消息我再跟你说。” 老同学知道他后面有事要忙，便起身告辞：“那行，有什么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老同学，说这话就过了啊！再说我这也没帮上忙，等回头再说吧。”柳总客气地道。 他现在要去了解安兴事务所在业内怎么样？ 还要去搞清楚他们走的是什么关系，竟然越过他直接觐见他们陈董事长的？ 一个月后，恒发集团正式通知陈所，签订审计业务合同，陈所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他们部门的考核指标不仅超额完成，而且几乎翻了一倍，接下来要愁的是人员安排的问题了。 这不，挂了手机，陈所拿起电话拨通了赵主任的电话。 两分钟不到，赵主任就来到他的办公室。 “陈所，啥事啊？这么急的！”赵主任边说边往沙发方向走。 他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主！话落，屁股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也没外人，他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 他同学说要给他介绍审计客户，他俩正在通话中，这说一半，就被陈所给叫来了，晚个十分钟都不行。 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火急火燎的！ 太不像陈所的风格了，平常他都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这么急切还真是头一次。 “我们部门把恒发集团的年报审计业务拿下了。”陈所笑容满面地宣布道。 赵主任惊得立马坐直了身，随后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陈所办公桌前，“真的假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也是刚刚接到他们集团打来的电话。”陈所回道。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了，赵主任有点懵！ “这……这项目是谁介绍的啊？你是怎么跟他们集团的人联系上的啊？”赵主任只管输出，“我的天！我做梦都没想到啊！” 陈所起身，拍了拍赵主任的肩膀说道：“介绍人是谁？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猜！” “我们部门的？”赵主任听陈所的语气就知道，应该是他认识的人，他将范围进一步缩小。 陈所点点头。 赵主任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馨，但又觉得可能性太小，能接触到恒发集团的人，怎么说在北城也要点人脉。 她是外地人，而且还是刚毕业的学生，应该不是她。 “王权峰介绍的？”北城家里有关系，门路广的，也就他了。 陈所“嗤笑”一声，“怎么，离开王权峰，我们部门就不转了？” 赵主任连摆手说道：“那倒不是，我这不是瞎猜猜吗？你那么激动干嘛？” “算了，就你那点脑容量，估计也猜不出来！”陈所嫌弃地说道：“是白馨介绍的！” “白馨？她怎么认识恒发集团的人？”赵主任摸摸自己的圆脑袋，他想不出来。 “嗯，是她。”陈所笑着说道：“她带我和郑业成一起去见了恒发集团的陈董事长。” 陈所实话实说，赵主任后面的那句话，他自动忽略了。 赵主任听完合不拢嘴，激动得老家话都出来了，“见的是董事长啊，我的乖乖！” “我就说嘛，原来是见了集团一把手啊，要不然这合同哪能签得下来。”赵主任一副他就知道的样子。 “你赶紧把人员排一排，看看年报审计人手够不够？还有让郑业成把恒发集团的审计合同在系统里走起来。”陈所吩咐道。 赵主任点点头，“好，但，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呢？” “哪个？”陈所故意问道。 “白馨怎么认识恒发的董事长呢？”赵主任非常想知道。 陈所摊了摊了手，说：“不知道。” 赵主任看陈所的样子，不像说假话，也就转身出去了，回头他有机会再来问问白馨。接下来，他就不用发愁业务的问题了，这白馨太给力了！ 时间很快来到11月，月初，证监会果然发布公告宣称，ipo业务重启。 郑业成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见到白馨绕道走。 白馨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得逞，“郑业成，是今天下班请吃大餐，还是明天？” 郑业成见躲不过，心一横，“就……今天吧。” “那行，那我叫他们一起了。”白馨边说边往助理区域走。 “等等，哪个他们？不是我们俩打赌吗？”郑业成急忙问道。 “当初我俩不是说好了，你要是赌输了，请我们几个人一起吃吗？”白馨鄙视着他，“不会说话不算话，那看来，下次我跟你打赌，还得录音呢。” “得得得，你去叫吧，但人不要太多啊！”郑业成嘱咐道。 “瞧你那抠门的劲，我就叫黄茹、李东和刘冰语三个，其他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白馨没等郑业成说话，就走了。 有人请吃饭，刘冰语他们超级开心，当然不会拒绝了。 黄茹自白馨来所，就一直在做项目，今天才回所。 白馨走过去，圈住黄茹的脖子，“今天晚上郑业成请吃饭，你有时间吗？” “有免费晚餐的吃，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郑扒皮请客那是相当难得的！”黄茹很肯定地说道。 “我说，你这来所报到，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呢？”黄茹事后算起了账。 白馨笑着说道：“我是想来所里给你们一个惊喜，哪知你出项目了。” 就两人说话这会儿功夫，王权峰看了白馨好几眼，他们部门的人都挺喜欢白馨的。 他眼光还真不错！ 可惜，他与郑业成的关系至今也没回暖，要不然今天的晚餐，就是很好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早知道有今天，怎么着，他也跟郑业成把关系搞好，更不会去抢他的项目了。 黄茹坐在王权峰对面，在他第二次看向白馨的时候，黄茹就察觉到了。 她贴着白馨耳边问道：“对面的那位没为难你吧？” 白馨知道黄茹说的是谁，“没。” 黄茹有些纳闷，那王权峰反复看白馨干什么？想不通，她也就没再管。 第286章 我接! 离下班还有两分钟，刘冰语和李东他们就出现在郑业成办公桌旁，催促道： “郑经理，马上就到下班点了，你快收拾东西啊！” “急什么，还有一分钟呢！”郑业成老神自在地说道。 李东见郑业成没有动手的意思，将他连人带椅推向一旁，然后，保存文档，点击关机，一气呵成。 就这样，郑业成被迫下班了。 除了白馨叫的那三个，郑业成把郑元和李新两人也给捎上了。 几人出了办公大楼，李东他们又为去吃什么，开始争执起来。 郑业成看到他们急赤白脸地吵来吵去，“我说，你们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啊，这顿主要是请白馨，顺便捎上你们的。” “咳咳，还有，待会儿点菜的时候，也得注意点啊！” 李东他们停下争论，但都不约而同地忽略掉郑业成后面说的那句。 众人眼睛齐整整地看向白馨，刘冰语率先开口道：“白老师，你说吧，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 跟着白老师混，准没错！至于到时是多点少点，也看她白老师的，郑业成说的不算！ “天都冷了，我们去吃火锅吧，就羊蝎子火锅，怎么样？”白馨提议道。 这个主意提到郑业成心坎上去了，他就好这一口，“这个可以有，走走走。” 说着，郑业成也不管有没有人反对，直接往马路边上去。 刘冰语他们赶紧跟上，火锅他们也能接受。不过，他们郑老师请客那是百年一回的事儿，得跟紧了。 总共7个人，打了两辆车，半小时后来到羊蝎子火锅店。 这会儿人不多，几人选了个角落坐下来，方便聊天。 郑业成之前虽那么说，也就图个嘴痛快。既然都答应请客，自然不会抠抠搜搜的。其实，他那也不是抠，只是该省的省，该花的花，这些小屁孩就喜欢在背后编排他。 等火锅上桌的空隙，李新想到去年年年王权峰认错人出糗的事，便开口说道： “你们静静，先别说话，听我讲件好笑的事。” 有八卦听，大家都看向李新，刘冰语最积极，“李哥，你快说。” “说是可以，但是你们听完之后，不要外传啊！”李新在说之前，特意嘱咐道。 要是被王权峰知道是他抖落出去的，不得掐死他啊！ 坐在李新身旁的李东，一只胳膊立马搭在李新的肩膀上，“你说吧，哥以人格保证肯定不外传。” “你是谁哥啊！”李新将他的胳膊抖了下去，同时嫌弃地说道：“再说了，你有人格吗？” 大家都乐了！ 他们部门，就李东的嘴最碎，没个把门的！这是大家公认的！ “李东要是说出去了，我把他给宰了，这总行了吧！李哥，你快说吧！”刘冰语等不及了。 李新装模作样，清清嗓子，理理头发，愣是半天没开口。 郑元都快看不去了，真想对着他一脚踹下去。 “去年年报审计时，王权峰的项目上不是来了个女实习生吗，他一直以为那个实习生是白老师。”说到此处，李新特意看了一眼白馨，只见她也笑着等他的下文。 他也就放心大胆地继续往下说：“那实习生去的第一天，王权峰安排她打扫卫生，给项目组成员端茶递水，然后复印凭证什么的。”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这王权峰也挺损的，看来，他是要报复他们白老师了！ “再往后，他准备让那个实习生负责集团公司的合并报表。王权峰亲自教导，奈何，那实生就是听不太明白，王权峰的脸拉老长了，还很臭！……” 郑业成自动脑补，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后面，杨轩回到总部，说不想做现金流量表，王权峰又把现金流量表安排给那个实习生，那实习生就差哭了，直言说不会！” “王权峰怒了，说，你不会，你是怎么当上祥龙服装厂的顾问的？”李新捏着嗓子学王权峰说话。 话落，众人无一例外，都笑翻了！ 郑元斜了一眼李新，这孙子嘴特紧，回所后，无论他怎么追问，这小子死活都不说！ …… 吃完火锅，郑业成买单时，看着账单上的金额，嘴角不免抽了抽。这伙人真能吃，也真不跟他客气啊！ 话说，白馨怎么就能猜得那么准呢，这也太邪门了吧！ 晚上刚进家门，白馨就接到黄振宇打来的电话。 “白馨，听说你已经在安兴事务所上班了？” 他还不知道呢，还是谢卿今天闲聊时提到的。 “嗯，是的。我论文答辩过了之后，吴教授就让我赶紧毕业，估计是嫌弃我了！”白馨开玩笑地说道。 “你就扯吧你，老师恨不得你是他亲闺女，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你的！”黄振宇没好气地道。 自老师收了小师妹这个关门弟子后，愈发看他们不顺眼！ 经常拿他们与小妹妹去对比，但他们不服气又不行，小师妹确实比他们几个都强！ “你进去是什么级别啊？”黄振宇关心地问道。 “项目经理。”白馨回了四个字。 黄振宇语气非常真诚，“还是你牛，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谢谢你的谬赞，你打电话啥事啊？”白馨直接问道。 这位忙得很，哪有时间跟她在这闲扯呢！ “你是项目经理了，那就直接跟你说吧，不是之前还有一个项目没做吗？”黄振宇说道。 白馨想起来了，当初有两个项目要做尽调，一个项目现场做下来不行，另一个项目因为有事暂停了。 然后接着ipo又暂停了，估计他们老板另有想法吧。这不现在又重启了，大老板的心思又活络了。 “嗯，我记得，你说。” “那个项目现在又启动了，我们准备这两天进场，你……”黄振宇直接问道。 不等黄振宇说完，白馨就直接答道：“接！我当然接了！” 黄振宇在电话那头笑呛了，“咳咳！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就要问这个啊？” “不问这个，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难道是向我咨询财务问题？咱俩学的是一样的专业，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排除这个，那就只能是承接项目的问题了！” 第287章 给点颜色瞧瞧 白馨的说辞一套一套的，跟他女朋友安欣有得一拼。 “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黄振宇直接认输。 “我先给我们合伙人打个电话，然后再给你准确的消息。”白馨答复道。 “嗯，可以，尽快啊！”黄振宇强调道。 此时的陈所刚吃完饭，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陪着家里人一起看电视呢。 没得到恒发集团的准信的时候，他是愁得不行，哪还有时间这么悠闲地坐在这看着电视呢！即使有时间，也没那心情。 这不，审计合同签下之后，他这胸口的大石头就落地了，心情异常放松。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嗡……”地作响。 是白馨打来的电话。又有新项目？！ 不能怪他这么想，因为白馨给他打电话，只有这个事！ “喂，白馨！”陈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了，脸上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了。 “陈所，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白馨开口问道。 合伙人都忙，下班时间有可能会有应酬，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方便，怎么了？” “我们上次合作的那家券商，说另一个项目这两天要进场做尽调，问我们部门接不接？” 白馨肯定不会说自己已经同意了，这还得陈所点头才行。 陈所想起来了，这个项目应该是上半年白馨接过来的两个项目，其中一个项目不行，毙掉了，这是另一个。 “接！”陈所很肯定地答道。 “那行，这两天要进场。” “没问题。我一会儿给赵主任打电话，你明天上班直接去找他。”陈所三两下就安排好了。 “好！” 次日上班，白馨刚到座位上，椅子还没坐热，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白馨，你来一下我办公室。”赵主任在电话那头吩咐道。 白馨挂了电话，就起身往赵主任办公室去。 这主任莫非是有千里眼？ 此刻，坐在办公室的赵主任心情可太好了！自从白馨来到他们部门，这接项目接到手软，这要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王泉峰他父亲的那家集团公司，想当初，他和陈所跑断腿，才勉强地签给了他们！ 唉，真是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的！ 这恒发集团审计合约签下来之后，他亢奋得好几天都没睡好，但精神倍好！ 这间隔没多长时间，又有新项目上门，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昨晚接到陈所电话，他再次激动得失眠，反正也睡不着，一早他就来办公室了，这不他一直关注着员工办公区域的动静，只要有人来，他都能瞧见。 白馨一踏入员工区域，他就看见了。 白馨敲门进去之后，就见赵主任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便开起了玩笑。 “主任，这一早捡钱了？这么开心！” 赵主任整天乐呵呵的，极少见他发火。这主任一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除了日常的项目调配，还要兼管项目，同时还要管部门人员升职等等一些零七八碎的事儿。 没有赵主任这个好心态，还真驾驭不了这个职位。 主任笑得跟弥勒佛一样，对白馨的调侃满不在乎。 这人在所里坐，项目来敲门！可不就是与捡钱差不多！ 白馨就是再调侃他几句，他也无所谓！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陈所有眼光，若是白馨被其他所聘过去了，后果真是不敢想啊！ “这次尽调的项目什么进场啊？”赵主任关心地问道。 “明天就去。”今天一大早，黄振宇打电话过来通知她了。 “那也行，等这个项目做完，你就直接进驻恒发集团预审。郑业成肯定顾不上你这边，不过，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及时跟他沟通。” 赵主任把恒发集团委派给白馨，这也是他与陈所、郑业成反复商量过的。 白馨点点头。 “我先给你派6个人吧，你进场之后若要加人，你再给我打电话。”赵主任非常好商量。 白馨再次点头。 “就是，那个……”赵主任吞吞吐吐的。 白馨疑惑地看向他，主任这又是想让她带高晓玲？她是无所谓，只要高晓玲能扛得住就行！ “让杨轩上你项目上锻炼锻炼？”赵主任小心地问道。 主任这是把她的项目当什么？专门帮他调教刺头的？白馨气笑了！ “先声明，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看到高晓玲从你的项目上回来后，老实了很多。所以……” 不是他一人这么说的，高晓玲从白馨项目下来后，他又派她去另一个项目，那个项目经理跟他反馈，说她踏实了很多。 白馨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带，要是部门实在没人，你把高晓玲再派到我项目上吧。” 高晓玲要是作妖，她就收拾，但人品有问题的人，她是绝对不要的。 “行行行，那刘冰语和高晓玲给你派上，李东这次就不派了。”赵主任退一步说道。 白馨点点头就出去了。 高晓玲临到下班时，接到通知要上白馨的项目，有些意外，她以为自上个项目后，白馨不会再带她。 真是没想到！ 白馨应该是通过上个项目观察下来，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吧，要不然肯定不会再选她的！ 没想到这白馨还有一双慧眼，这个项目她可得好好表现了！ 今年升职依然没有她，意料之中的事儿，但她没有因此丧失信心。因为前几天，主任特意找她谈过一次，说她近期表现不错，让她再接再厉！ 她回去也思考了良久，再这样下去是不行，她得加把劲，将自己的实力充分地发挥出来，争取让更多的项目经理看到并且认可她。 这样的话，明年的升职肯定就有她了。况且也只有升职了，她的工资才能涨啊！ 还有，王权峰对自己，一直是秉着对待下属的态度，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他自己今年也没升职。 如果自己明年往上升一级，是不是就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了？那样的话，他的眼里也能看到她了吧！ 转眼，白馨来到新项目上已经一周了，这次依然与律师还有券商一起办公。 这个客户总体来说，销售规模、未来成长性都不错，财务核算方面明显比第一个客户要强很多。 从主体资格、独立性、规范运行以及财务核算等方面，三方都觉得不错。 如此，这个ipo合同就很顺利地签了下来，客户也知道这时候是事务所年报高峰期，沟通之后，也同意白馨他们来年三月正式进场审计。 高晓玲在这个项目上表现非常不错，非常认真，也很积极主动，仿佛换了个人。因此，原班人马直接去了恒发集团。 进场第一天，财务总柳总姗姗来迟，他想给安兴事务所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第288章 被质疑 安兴事务所到底是走的谁的关系？柳总自他们那天离开集团公司后，他就在公司内部打听了一圈，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或许就是瞎猫碰到死老鼠，纯粹是误打误撞碰上的吧，他想。 他那位老同学那天回去之后，打了好几个电话，想让他去陈董事长面前帮他美言几句，可他提了两次，陈董事长都没接他话茬，他就知道，他这老同学没戏了。 而且经过他们的调查，安兴事务所和负责他们集团审计的合伙人陈平跃在业内评价都是很高的，没有什么被人诟病的地方。 后来，经过公司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审议决定，同意聘请安兴事务所作为他们集团公司的年报审计机构，他老同学的那家事务所就彻底出局了。 但从始至终，安兴事务所的人都没主动约见过他，更别说亲自上门来拜访了。好歹他还是集团的财务总，未免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这不，他拖到11点左右才来会议室。 今天上午他故意去办点别的事，待他回到办公室已经十点了。刚坐下，财务经理就进来了，“柳总，刚刚安兴事务所的项目经理过来找您 ！” 嘁！这才想起来找他，是不是太晚了啊？ “嗯，我知道了。”柳总嘴上应着，身子可没动。 他再等等，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找他？ 这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安兴事务所的人来。 柳总憋气，他还是去一趟看看呢。怎么说，家也是主动上门来找他了。 柳总敲了一下会议室的门，便推门而入，他扫了一圈现场的人，除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胖胖的姑娘年纪稍微大点，其他的都好小。 但他与那位胖姑娘四目相接，她迅速垂下脑袋，由此，他判断出她应该不是项目负责人。 因此，柳总便开口说道： “你们好！欢迎来我们集团公司进行现场审计，我是集团的财务总，鄙人姓柳。” 高晓玲听见敲门声，也抬头看向来人，看气势应该是个领导。只见那人扫了一圈，眼睛定格在她身上，她赶紧低下头，免得跟上次那个项目一样，被人误认为是项目经理。 这次，她都主动坐在角落里，以免闹出同样的笑话。 白馨抬头看向来人，这柳总说话文绉绉的，但看他脸色不太好，白馨没往心里去。 白馨通过恒发集团的招股书，对他个人信息也有了一些初步了解。 40来岁的年纪，北城财大本科毕业，一毕业就入职恒发集团，算得上集团公司元老级别的人物。 “柳总，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项目经理，白馨。”白馨不紧不慢地说道。 柳总看向说话人，态度是不卑不亢的，可这姑娘太小了吧！ 安兴事务所是挺大的，审计的客户也不少，没有上万家，也有上千家。他们这么大的一家集团公司，安兴事务所就派一个这样的小姑娘来负责？这是瞧不起谁呢？ 从目前来看，反正安兴事务所这个审计团队不咋地。一会儿，他得找陈董事长去说一声，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他在恒发工作十多年了，是陪着陈董事长打拼江山的人，他说的话在陈董事长那里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 柳总内心虽波涛汹涌，但面上却波澜不惊，“白经理，你好！” 柳总再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加上这位白经理，也只有8个人，这是闹着玩的吧？ “我们集团公司，你们所就安排这几个人？” 柳总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都是清一色的小萝卜头，就那位胖姑娘稍微年纪大点，还缩在角落里，刚刚都不敢看他的。 这项目组能行吗？柳总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柳总，我们还有三组人在下面子公司。来之前，我把项目安排表已经发你邮箱了。” “柳总最近应该太忙，没来得及看吧！” 白馨不咸不淡地说道，柳总自进会议室的门脸色就不太好，这会儿说话夹枪带棒的，生怕别人听不出来。 柳总被噎住了！他本是想着来晚点，让他们这个项目负责人反思一下，第一天到客户现场，财务负责人避而不见，是不是他们哪里做得不到位？ 结果倒好，他反被人家给内涵了！ 前几天他是收到一封来自安兴事务所的邮件，他们所到现在连个人影他都没瞧见，那邮件他就扫了几眼，直接转给了下面的财务经理。 他忙的要死，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看那玩意儿。 “嗯，太忙，没细看。”说着，柳总就往会议室门口走去，“那行，你们忙。” 柳总的手都搭在会议室的门把手上了，想想，他就这样走了，有点不甘心，毕竟他想要的效果还没达到。 于是，他又来到白馨身边，问道： “白经理，你这应该刚大学毕业不久吧？” 他得了解清楚才行，要不然一会儿到陈董事长跟前去说，也是不痛不痒的，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白馨点头，并回道：“是的，今年7月毕业的。” “你做过审计吗？”柳总不太客气地问道。 “做过。”白馨不卑不亢地回道。 “哪些项目？”柳总不依不饶。 白馨原本想着她刚毕业，回头带助理上项目，会有刺头不服气！可她压根没想到，会有客户当面质疑她。 “公交集团离任审计，欣业集团的年报审计。” 白馨随机挑了两个大的公司说说，小公司她就隐去了，即使她说了，估计柳总也不知道。 欣业集团，他是知道的，“你在那个项目组里主要做什么？” “负责欣业集团合并报表、撰写审计报告等。”白馨不疾不徐地答道。 郑业成也就是在欣业集团的审计报告上署上他的大名，活基本上都是她和黄茹一起完成的，当然，她做的是大头。 高晓玲看到客户当着他们的面质疑白馨的业务能力，心里窃喜不已！ 白馨刚毕业就能当上项目经理，说实话，她心里是挺不服气的！ 正常人都会提出异议，就是不知道他们陈所和赵主任是怎么考虑的？ 第289章 打赌 如果这位柳总要是来问她，她能数出一箩筐，哪像白馨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她这几年可没少做项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晓玲选择现场直播。 杨轩秒回，“什么好消息？” “白馨被客户当面质疑业务能力，嘿嘿，解气吧！”高晓玲同仇敌忾道。 “哈哈！那可太解气了！客户怎么说的啊？”杨轩高兴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子。 “问她是不是才毕业？有没有做过项目？又负责了什么？哈哈！刺激吧！” 高兴的事得众乐乐才行，独乐乐就没意思了！ “刺激！记得告诉我最后的结论啊！”杨轩回道。 高晓玲高兴地回道 ：“这还用你说，肯定的！” 柳总听后没再发问，这个东西靠问是问不出来的，再说，这位白经理要是假话真说，他也无从考究。 不过，她参与欣业集团的年报审计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毕业吧！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项目组就能让她负责一家上市公司的合并报表？！ 怎么可能，反正他是不信！ 通过他问的这两句，他感觉不太妙！ 于是，柳总点点头，这才大步流星地出了会议室的门。 高晓玲还等着客户接下来刁难白馨呢，没想到就问了三句人就走了，让她看笑话的心思落空了！ 这直播也就被迫中断了，没意思！ 柳总晃晃悠悠来到陈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见少东家陈慕周正在跟他爸陈董事长说笑呢，这位可是稀客啊，很少来他们集团。 听陈董事长说，已经在实习了，估计不久的将来是要接替陈董事长的位置吧！ “哟！慕周，你来了！”柳总惊喜的声音在陈董事长的门外响起。 陈慕周立马回头，“柳叔，好久不见！” “哟！我得出去看看，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柳总开着玩笑说道。 “嗨！这不你们陈董事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丢三落四的，让我给他送资料过来。”陈慕周直接拿他爸打趣。 陈董事长睨了一眼陈慕周，便问道：“老柳，来我办公室是有事啊？” “唉！”柳总先是叹了口气，“这审计的今天不是进场嘛，我刚去会议室转了转，那个安兴事务所派的全是些愣头青，我看这次审计有点悬啊！” 虽说他们集团公司财务不可能有问题，但也不能派这些年纪轻轻的二愣子过来啊！还不知道懂不懂财务，别到时啥也不会，还让他们的财务给他们讲如何审计吧？ 反正他是挺不看好的！ “柳叔，你们财务部做假账了？！”陈慕周不懂就问，“怕他们查不出来？要不然怎么就悬了呢！” 柳总被陈慕周的神逻辑给问住了，陈董事长笑了。 “唉！我是担心，那些小伙子、小姑娘太小，都不懂什么是审计，还来给我们公司审计！”柳总解释道。 “也不知道安兴事务所是怎么考虑的？那带队的项目经理看起来也就20来岁，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我是不太看好。” 陈董事长听柳总这么一说，也明白了陈所他们应该是派白馨过来了。但能把老婆那样的门外汉带入门，应该还是有点水平的吧。 而且，那天她带着陈所他们来他办公室，他也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她，反应灵敏，挺聪明且通透的一个姑娘！ 至于，她能不能胜任恒发集团的现场负责人，那是他们陈所要操心的问题了！ 他们今天才进场吧，老柳这态度貌似有点不太对啊！ 之前未准点到的那家事务所合伙人，他避开没见。后续，老柳又来递了两次话，他让王秘书去侧面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这人是老柳的大学同学。 但，这也怪不了他，给了机会，但他那老同学没珍惜，这怨得了谁！ 而且经过公司内部调查，安兴事务所在业界口碑非常不错，陈所这个为人性情耿直，专业能力在圈内也是数一数二，没有可可挑剔的地方。 恒发集团交给这样的审计团队，他放心。 陈慕周听半天，关注的重点是20来岁刚毕业的小姑娘，还是安兴事务所，他柳叔说的应该就是白馨！ 白馨这是来他爸公司审计了？他妈怎么没提过这事呢？ 这是担心他跑路，不在他们公司实习了？ 别说，他妈担心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他刚刚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他不准备去他妈的公司实习了。 “爸，我准备来你公司实习。” 陈董事长愣住了，他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让这臭小子来集团公司实习，怎么劝说都没用！ 现在倒好，他自己倒主动提出来了！ “行啊！欢迎！” 陈慕周随即转头驳斥柳总，“柳叔，你这观念有点过时了，现在不是以年龄来论能力大小的。说不定人家那姑娘业务水平很高，深藏不露，到时把你们集团公司查个底朝天，看你咋办？” 柳总“嗤笑”一声，就那几个愣头青，就算是不眠不休，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让他们尽管使出招数，保准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要是真查出问题来，怎么办？”陈慕周有心逗柳总。 “要……要是真查出什么来，我们集团给他们的审计费上浮10%！”柳总大气地说道。 他还不信了，他们集团公司财务体系是他一手建立的，各子公司的财务主管及以上级别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柳总扭过头来，看着陈董事长说道：“陈总，你觉得怎么样？” 陈董事长睨了柳总一眼，“我觉得不怎么样！你俩打赌跟公司有什么关系，为啥你输了，要公司掏钱，我不同意！” “哈哈！我爸说得对。柳叔，你不能损公肥私啊！”陈慕周这才反应过来，关键的时候，他这脑子容易掉链子。 “我怎么损公肥私了？要是集团公司真被查出问题来，最后受益的不还是你爸吗？” 恒发集团他们陈董事长持最大的股份，好的不是他爸，难道是别人吗？ 第290章 赌约 “你不受益吗？”陈董事长掰扯道，“你也持有公司股份啊！” “我是有，但，你才是大头啊？”柳总辩解道。 “哈哈，柳叔，你这话是嫌我爸给你的股份少了吗？”陈慕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主。 “瞎说什么呢，不要污蔑我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柳总横了一眼陈慕周，话虽是大实话，但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啊！ 这小子怎么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说，确定不是在害他吗？！ “就算你不是吧！咱们言归正传吧，那我们的赌约到底是什么呢？” 陈慕周再次追问道，他就莫名地相信白馨有这个实力，且笃定最后被打脸的肯定是他柳叔！ 所以，他这个赌约要进行到底。 什么叫就算他不是吧？这小子要不是少东家，他定把他怼得怀疑人生！ “那你说吧，你想赌什么？”柳总极其无奈地说道。 “柳叔，你年长，你说了算。”关键时候，陈慕周竟然客套起来了。 这是嫌弃他年纪大？！这兔崽子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这时，陈董事长看不下去了，直接发话，“这样，要是你柳叔输了，就让他把他那辆新车借你开一周。咋样？” “一周？不行，时间太短了，怎么着也得半个月。哈哈，柳叔，我觉得这个可以。”他爸的提议正合他意。 他最近一直在磨着他妈给他买新车，他妈非得说等他毕业再说。 这要是能开他柳叔的新车过把瘾也行，他就勉强同意吧！ 这姜还是老的辣啊！知道他最看重的是什么！ 涉及到他的爱车，柳总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一想到那么年轻的审计团队，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行，就这么定了！”柳总爽快地同意了，“那要是你赌输了呢？” “条件随你提，咋样？柳叔！”陈慕周顿时笑得跟朵花似的，答得也非常爽气，他知道这一局，他肯定赢定了！ “行，那咱们一言为定！”看着陈慕周那副欠揍的表情，柳总心里有点小不爽。 瞧把他给能的，真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那审计团队一看就不行，就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他能懂什么，还敢跟他打赌？ 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条件还随他提？！最后要是输了，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陈董事长也是，竟然跟着凑热闹。 对，他回头是得抽时间好好想想提什么样的条件！ “好！那先这样，等他们查出问题来，我们再来说兑现赌约的事吧。”柳总回了这句话，就走了！ 等他出了陈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才想起来，被陈慕周那小子在中间一打岔，他正事都没说完。 算了，算了。反正他也尽到提醒的义务了，他儿子也在，要是后面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怨不得他！ “你是准备哪天来上班啊？”陈董事长笑容满面，这小子好不容易松口，他得趁热打铁！ “不过，咱俩先说好啊，是你主动要来的，不是我撺掇的啊！” 免得他们家的周女士来找他麻烦，不是他怕麻烦，而是能避免则避免。毕竟，后院安定祥和比较重要！ “是是是，是我硬要来的，行了吧？”陈慕周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人，之前是求着他来，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他爸倒是这副小人嘴脸！ 陈董事长“嘿嘿”一乐，“唉！你别说，你这说法可以，咱俩就统一按这个口径来说就行。” 在他儿子面前，他才不怕丢人呢！ “对了，爸，白……那个审计的在哪办公呢？” 陈慕周想去看看，念头一起，在沙发就坐不住了，仿佛一刻都等不了。 陈董事长有丝狐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得去看看他们到底行不行啊？万一我柳叔赢了，要狮子大开口，我好歹有点思想准备啊！” 对，他就是为这个去的，陈慕周安慰着自己。 他得确定那人是不是白馨，免得押错人了，还是亲眼看到真人才行。 “你有那么厉害么，不是我说，……” “爸，打住啊，你直接回答我问题就行了！” “二楼的大会议室，你去，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陈董事长的话音刚落，陈慕周已经出了他办公室的门。 大会议室的门是玻璃门，陈慕周从会议室门口路过，一眼扫过去，就见白馨站在会议桌旁。 身穿黑色呢子大衣，跟身旁的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唉！他远远看一眼，也就足够了。 …… 时间过得比较快，转眼白馨来到恒发集团已有十天左右，集团母公司的账务已经审完毕，没什么大的问题。 柳总自那天从会议室出现后，白馨就再也没见到他。 至于那天他在现场质疑她，白馨也没放心上。如果她是柳总，从公司的角度出发，遇到一个这么年轻的项目负责人，估计也会提问的吧！ 就好比她当初在祥龙服装厂的项目上，在电话里考察王权峰一样。 …… 陈慕周将近用了一周多的时间，才完成他妈公司的交接。今天一早，为了搭乘陈董事长的顺风车去恒发集团去上班，他昨晚就在家里睡了。 刚用完早餐，陈董事长去车库开车去了，陈慕周站在院子里等着，周总看他那样，就头疼。 “我说，你去你爸的公司干什么呢？” 白馨在她老公公司审计，她是知道的，但她特意没告诉陈慕周，就是防止他半路撂挑子。 最后，防来防去，也没防住。 她非常想说，你去了也没用，人家白馨没时间搭理你。 “我多接触些行业，不是好事吗？”陈慕周厚着脸皮说道。 “就你那点小伎俩，也就能忽悠忽悠你爸！”周总不客气地说道。 也就她老公乐得跟傻子似的，还在她跟前炫耀，她是懒得打击他。免得又说她嫉妒，说话难听。 陈慕周装作没听懂，正好他爸的车来了，直接上车走人。 而此时的白馨带着一组人，来到恒发集团下属最大的一家子公司--德光的现场进行审计。 第291章 有问题 集团财务部对他们这次审计，不说有多积极，但还是挺配合的，最起码面上能过得去！ 但白馨他们来到德光现场两三天的时候，明显觉得这家公司的财务态度比较敷衍，提供资料非常不积极。 采购部与销售部提供的资料也是拖拖拉拉的，特别是采购部。 白馨在心里都拿着小本子给他们记着呢，要是被她发现什么问题， 到时候一起收拾。 这两天，刘冰语一直在做采购与付款的审计程序，此时，她一边扒拉着采购合同，一边往电脑里输入相关的信息。 销售部还有一部分资料没递交过来，闲着无事，白馨一时兴起，也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采购合同。 这份采购合同金额5,209万，应该算得上集团公司比较大的供应商了。白馨把采购合同里面重要的条款都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之后，随后她就扔在会议桌上。 正好，采购合同盖骑缝章的那一面正好对着她。就在此时，让她发现了有个比较异常的地方。 她很明显就能看到采购合同其中一页纸不太对劲，这张纸与其它纸张相比，明显要黑不少。 白馨再次拿起合同再仔细看了看，合同是盖了骑缝章。 这份合同本身页数就不多，也就十多张。按理说，骑缝章应该每张纸上都有。就独独这一张，没有一丁点红章的印儿，而且这张纸比其他纸张还要薄一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份采购合同大概率被人换页了！ 白馨把那张与众不同的纸张的内容再仔细看了一遍，这一页正好涉及到采购单价。 刘冰语刚好统计完手头上的这份采购合同，转头就见白馨拿着一份采购合同来回看。 “白老师，你这是干嘛呢？我看你盯着它看了半天了！” “来，考考你，你看看这份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 白馨将手中的采购合同递给刘冰语，刘冰语看了又看，随后摇摇头，说道： “我没看出来，哪有不妥的地方？” 刘冰语一脸好奇，她不像李东不懂装懂，她不懂就张口问出来。 白馨笑了一下，指着那一页纸张，“你看这张纸与其它纸张相比，是不是有不同之处？” 刘冰语看了看，忙说道：“要黑挺多的，怎么了？” “那你再看看，这张有没有盖到骑缝章？”白馨再次提点道。 “没有，所以……”刘冰语没想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 两人正在说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刘冰语忙喊了声，“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采购部的小李，“刘老师，采购合同你们用好了吗？” 刘冰语听白馨那说，直觉这采购合同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回道：“李工，我这才开始看，怎么了？” “是这样，我们部门老大--解总，他想看一下采购合同，你这边还要用多久？”小李随便扯了一个借口。 这合同他刚给到审计的不到一小时，他们解总就让他过来看看审计的有没有用好？ 若是用好了，赶紧拿回来。 这合同一般就放在他们采购部的文件柜里，除了付款时，提交给财务看看，平时也没人看的。 不知道他们解总为啥那么着急要回来？ 难道是怕审计给弄丢了？ 应该不至于吧，刘老师要看采购合同的时候，他准备给她复印件，她坚持要看合同原件。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合同原件递给她，并再次强调，让她保管好合同原件，不能弄丢了。 当时，他们解总也在，没说不能给啊！ 刘冰语看了一眼白馨，白馨则替她回道：“我们正在看，应该在下班的时候还给你，可以吗？” 小李很爽快地回道：“可以，就是不要弄丢了，合同原件丢了，回头就麻烦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弄丢的。”刘冰语很肯定地回道。 他们审过多少客户，怎么可能弄丢资料呢。只要他们这个会议室不会有人进来拿东西，他们的资料就不会丢。 小李点点头，这才出了会议室。 “白老师，咱接着说。”刘冰语看小李已经出了办公室，这才小声说道。 白馨贴进她耳旁，“合同可能被人换页了！” 刘冰语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改单价了？不能吧？！”刘冰语的大脑终于开始转了。 白馨笑了笑，说道：“你打开去年的财务账套看看，就看应付账款明细账，看他们公司去年有没有从这家供应商采购材料？” 刘冰语依言，快速退出2001年账套，再登入2000年的财务账套，发现他们公司去年也与这家供商合作过。 “你先把这家供应商的明细账倒出来。”白馨在说的同时，刘冰语手脚麻利地操作起来。 不用白馨过多提示，刘冰语把后面要如何做都想好了。 第一步，从明细账里找出采购相同品名材料的记账凭证； 第二步，拿着凭证号，到财务部去调取纸质凭证； 第三步，查看凭证后附的采购发票，看看两年的采购单价是否相同？ 可她把去年的明细账摘要来回搜索了几次，也没看到这个材料。刘冰语不放心，她想着会不会是财务把字打错了，她又用肉眼来回看了两遍，还是没有。 这名称不一样，那可就没法比对了啊？ 这头，小李刚回到座位上，屁股刚落座，就被他们部门老大一个电话叫进去了。 “采购合同呢？” 解总在小李出去要合同的时候，就密切关注着他的动静，看他空着手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合同？”小李懵了一下，解总刚刚不是叫他去问一下，又没说一定拿回来啊？ “他们审计的说还没看，下班的时候就能还回来。” 还没看啊！那他是不是表现得太急切了！ “咳咳！”解总清了清嗓子，“那行，你盯着点，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小李非常想不通，就几个采购合同，有什么可盯着的，但他看到解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便点头说道： “知道了，解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解总点头。 按说，齐经理做得那么隐蔽，审计的应该看不出来。 第292章 机会 这也巧得很，齐经理前两天出差，说是今天回公司，到现在还没看到人。不然，哪需要他来盯！ 这也是他与齐经理商量几经商量，才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依他判断，应该是看不出来。 除非他们是孙悟空转世，有一双火眼金睛。 他们这份采购合同每到付款节点时，都要与付款审批单一并提交到财务部审核，每次他都是提心吊胆的。 这都快满一年了，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份合同有问题。包括他们财务部的金经理，多精明的一个人，每次审核非常仔细，但都没发现其中猫腻。 当然了，这家供应商每次请款他和齐经理都非常小心，不管多忙，他和齐经理其中一人亲自拿着付款审批单过去，让财务部的主管会计和财务经理挨个审批签字确认无误后，再把合同原件拿回采购部。 就怕一有不慎，被财务部的其他人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只要付款申请单审批完成，至于什么时间付款，他俩就不急了。财务会按照公司规定的日期付款，无需他多操心。 退一步说，即使审计的能看出来合同纸张有些不同，轻易也不会怀疑到合同本身有问题。 就这么一番自我安慰后，解总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愿意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事情的起因还得追溯到今年的一月，当时，采购部的小李填写付款申请单时，把采购单价写错了，合同约定的采购单价4.35元每件，小李写成4.53元每件。 如此，申请的预付货款就多了。 他和齐经理审批时，也就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毕竟老合作的供应商，没啥花头，就直接签字了。 待付款审批单递交到财务部时，经过几层审核，他们竟然也没发现这个问题。 还是他接到他们的供应商--威力公司秦销售的电话，才知道。 “解总，你们这次预付款怎么多付了啊？是要在原有基础上追加采购量吗？” 货款多付了？解总一时也有点懵，他在这个岗位干了多年，从没发生过这种事。等他回过神，秦销售还在电话那头“叭叭”讲个不停。 “解总，不是我们公司不配合，确实是忙不过来，这次说声抱歉……” “你稍等等，我这边查查原因，再来跟你说。”解总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秦销售见解总愣了半天，再回了这么一句话，便猜出来，估计他们那边弄错了。他一早接到他们财务部的通知，说德光的预付货款来了，报了个金额给他，他怎么算都没对上。 这不，他就拨通了解总的电话。 通过解总的反应，秦销售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他们老板多次跟他抱怨，说给到德光的售价太低，利润太薄，要不是德光是上市公司的子公司，且要的量大，他们厂子都不想做这单生意。 早在去年年底续签今年的合同时，他就私下找到齐经理和解总沟通过几次，把老板的意思转达了一下。两人均是摇头，说是价格早就谈妥了，现在提涨价不合适。 况且马上就要续签合同了，单价这时候想改，也改不了，只等来年再续签合约时，他们再向集团公司申请调整单价。 签完合同后，秦销仍然不死心，跟齐经理和解总再次协商，能不能通过别的方式，给他们公司补贴一点。 他们给他的反馈说他们财务审核比较严格，基本上没有空子可钻。这不，现在机会就来了！ 解总挂了电话，拿起电话，拨通了齐经理的座机，“你进来一下。” “领导，你找我？”齐经理敲门进来后，问道。 解总看了一眼他身后，吩咐道：“嗯，你把门关上。” 齐经理转身关门，这大领导今天挺神秘的啊！ “啥事啊？解总！”齐经理有几丝好奇，连声追问。 “我们前两天付给威力公司的预付款，多付了！”解总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齐经理听后眼睛一亮，嗓门不受控制地大了起来，“真的假的？” “你小点声！”解总横了他一眼，“应该是，威力公司的小秦刚给我打来电话。你这样，你去财务部把那张申请单先借过来我们确认一下，不要声张，知道吗？” 解总有些不放心齐经理，嘱咐道。 “放心吧，领导！这点小事，我肯定能办好！” 说完，齐经理就乐呵呵地出了解总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齐经理带着审批单回到解总办公室，神情异常高兴。 “领导，我查出来了，是小李把采购单位后两位数字写反了，然后财务部也没查出来。” 解总与齐经理四目相接，两人心照不宣地领会到对方的意思，齐经理先开口说道： “解总，你说我俩就靠这死工资，猴年马月才能在北城买上房子啊？如果说……” 说到此处，齐经理特意停顿一下，他小心观察着解总的脸部表情没有异常，这才接着说道： “如果说，我们一直将错就错的话，让那头返我们七成，他们占三成，你觉得怎么样？” 解总有些犹豫。 齐经理再接再厉，“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年下来差不多多付他们207万的货款，若是我们占七成的话，我们分到手一共有近145万呢。” 齐经理在说的同时，不停地摁着计算器。 “你我之间的话，我也只要三成，你七成，你承担的风险更多。怎么样？” 齐经理又把145万，乘以70%，有101万左右。 这下解总彻底动摇了，“这个，我得考虑一下。” “这一次侥幸能通过财务部的审核，下次请款的时候，可不一定这么顺利了？” 解总的问题一出口，齐经理就知道解总跟他一样动心了。 只见齐经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随即一拍脑袋，喊道：“我有办法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啊？还有麻烦你控制一下你的大嗓门，行吗？”解总近乎无奈地看着齐经理。 齐经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哎呀！我这人一向大嗓门，以后我会时刻注意的。” 第293章 往哪查? 齐经理解释的同时，并积极地保证着，生气他们老大一不高兴，就不想这么干了。他在给解总算收益的同时，也给自己估算了一下，大概有43万多。 他这得上多少年的班，才能挣到这个钱啊！ “解总，你说，我们把单价的那一页给换掉，怎么样？”齐经理小心地征求着解总的意见。 解总听后尽管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是翻江倒海。这要是一百多万到手，再加上他们家现有的存款，在北城也能安家了。 而且房子的地理位置、户型、面积等等，选择的空间就大了！ 想到这，解总心里乐开花了，“嗯，可是可以，这样，你容我再想想。毕竟，这金额有点大，得想清楚才行。” 齐经理面色有点垮，但领导要想想，他也不能怎么样啊，只能点头出去了。 屁股刚落座，威力公司的秦销售就打来电话，“兄弟，你们多付货款的事儿，你知道吗？” “嗯，也是刚知道。”齐经理回道。 秦销售接着说道：“那个，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齐经理看了一眼办公区域，其他同事都在忙，而他自己坐在一个独立的隔断，讲电话声音小点，一般没人能听到，不过他得控制他的大嗓门。 “方便，你说。”齐经理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这次机会可来之不易，你可得帮帮我啊！”秦销售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一定会给到你满意的好处，怎么样？” 齐经理心花怒放，两头都有好处，这就是掉馅饼的好事，岂能让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溜走！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这个……”齐经理开了头，没往下说。 秦销售那是多年的老销售了，能不知道这其中深意吗？ 他连忙说道：“我跟我们大老板都说好了。这多出的钱，我们三七分怎么样，你们七，我们三。另外，事成之后，我们再单独给你十万元，当然这个钱不是一次性付的，按月给到你，怎么样？” 这可是他跟他们大老板反复讨论后的结果，老板的底线是二八分，当然德光那边八，他们公司则占二了。 哟！这么巧，这与他和解总商量的比例恰好一致！这样，就不用他再给解总做思想工作了。于是，齐经理非常满意地说道： “嗯，成交。你这样，我先去跟我们老大谈，看他怎么说，你等我电话。” 他肯定不能说，他已经跟他们解总商量得差不多了啊。要不然，那十万元他们就不愿意给了啊！ “好好好，谢谢兄弟！”秦销售连忙道谢，这事儿可算是往前推进了一步。 齐经理坐在工位上思考了半小时，突然想到一个点，一个能不被财务察觉的点。 他连忙起身去了解总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说道： “领导，你是不是在担心财务会发现采购单价与去年相比，上升不少？” 解总眉头紧锁，他比谁都想挣那笔钱，齐经理走后，他想了想，合同页是可以调换，如若被人问起来，就说是盖章的时候没注意到就行。而且，公司也没规定盖骑缝章时，每页纸都必须盖上。 但这个采购单价就不好说了，威力是他们的老供应商，就采购那一个物料，财务很容易察觉出来。 解总缓缓地点头，“这个金经理一看就知道，我跟你说，他比猴儿都精。上一次他估计跟我们一样，审核时看错了或者是手头有事，但不代表下次审核他看不出来。那采购单价，他应该烂记于心了。” “领导，你忘了，今年年初，威力的秦销售让我们配合他们改一下物料名的事儿了？”齐经理说起此事，两眼泛着红光。 “谁会知道两个物料名是一个东西呢？我跟你说，财务绝对想不起来！”齐经理斩钉截铁地说道。 解总听闻此话，猛地抬头看向齐经理，激动得两眼泛红。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年初签合同的时候确实有这事。 “好，就按你说的来！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了。秦销售那边你去沟通好，可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齐经理立马起身，拍着胸脯说道：“领导，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行！对了，咱俩说定了啊，你三我七，别到时候你又反悔。咱丑话说在前面，要不然我就不做了啊！”解总半是提醒半是威胁道。 “领导，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你七，我三，咱俩立个字据，怎么样？” 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机会，当然不能就这么溜了。 为了消除解总的担忧，齐经理说的同时，从解总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快速写下是何事项以及两人的分配比例，之后签上了他的大名并摁了手印。 这下解总该放心了吧！ 等他把这钱拿到手，他以后不上班了都行。就他目前的工资水平，得要多少年才能攒到这么多钱！ 出了解总办公室，他就给秦销售打了电话，“这事儿我给你办妥了。你把合同单价那一页重新打四份寄过来，别忘了在那页纸签上你的名字啊！” 他们德光公司要求采购合同每一页纸双方都要签字，要不然他就直接打印两份，把他们这边的合同替换掉就好了。 “好，谢谢兄弟，等我过去请你吃饭。”秦销售开心不已，此事办成，他们老板也承诺会给他一定金额的奖励。 这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真给他等着了！ “吃饭就不用了，把这个月的钱及时兑现了啊，一会儿我把卡号发给你。两份钱啊，一是那个七成的差价，一个是10万分月打的那部分啊！” 齐经理有些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 “兄弟，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今天下班前，钱肯定到你卡上。” 如此，这个事情从年初到现在，一直运行得很顺利！ …… 刘冰语从明细账上没找到，就从威力全年的采购中随机调取一个凭证，然后找到小出纳，让他帮忙拿一下这个纸质凭证。 回到会议室，她查看凭证后附的采购发票，发票中的货物名称确实与明细账摘要里写的名称一致。 接下来，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查了。 第294章 共进午餐 于是，刘冰语站了起来，拿着采购合同和发票来到白馨身旁。 “白老师，你看，这发票上的名称与企业账套里一致，都叫pp塑料，而这份采购合同里的原料叫百折胶，这不同的物料，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查呢？” 她确实没头绪，只能问白老师了。 白馨没急于回答刘冰语的问题，而是在想，德光公司的产品大类与去年相比，没有什么大的调整，各品类的销售额与去年同期相比，也略有增长。 在产品品类没有停产的情况下，那么，这个原料还是要继续采购的。除非，他们公司找到替代了原材料。 但企业使用这种替代原料的前提，一般情况下，要不显着降低产品成本，要不就改善产品性能。 但从企业实际情况来看，新物料采购单价是上涨的，且对应的产成品的成本略有上升，所以降低产品成本这个假设是不成立。 若是企业改善了的产品性能，大部分企业都会采取提价措施。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凡生产中使用到百折胶这个原料的产品，今年都没有提价，因此今年的毛利率略有下降。 白馨想来想去，那就剩下一种可能，这两种原料是同一种物料，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若是这样，倒简单了。 于是，白馨便吩咐刘冰语道： “你这样，你在网上查查，看看这两种材料是不是一样的东西？”白馨提醒道。 刘冰语查了查，果然，同一种材料，她手上这份采购合同里用的是它的别名。 “白老师，你这脑袋瓜子太灵活了，怎么就转得那么快呢？”刘冰语不佩服都不行，她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行了，赶紧往下查。”白馨笑着说道。 “白老师，你看，采购单价的后两位数调换了位置的，去年采购发票上是4.35元每个，这份合同上写的4.53元每个。”刘冰语没敢大声说，在一旁小声嘀咕， “白老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采购部今年签合同时，不小心弄错了呢？” “你觉得他们怎么弄错的？”白馨看着她，问道。 “就是他们把单价写错了，供应商威力那边肯定是将错就错了。至于财务这里，换了物料名，他们是肯定也没察觉到！” 刘冰语把能想到的可能性如数说了出来，但她自己也觉得比较荒谬。 采购数量这么大，单价虽差了0.18元，但总金额却差了207万呢，她在心里直接给否掉了。 “嘿嘿，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涨价了呢？”刘冰语自己试着分析道。 “有这种可能，但依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白馨否掉了刘冰语的猜测，这单价涨得太邪乎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这份采购合同就是有问题。 “那我们去问问他们财务部金经理，或者采购部的人就知道了。”刘冰语提议道。 白馨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中午饭点了，便说道：“嗯，等中午吃完饭，我们找财务或者采购部问问。” …… 陈慕周一大早活力满满地来到恒发集团总部报到，就他那个专业，也只能去销售部了。 他有心想进财务部好与白馨对接，但他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想来想去，他张不了那个口！ 主要是他对财务方面一窍不通，去了，也只会闹笑话，更别提与白馨对接了。 自他学这个专业开始，就没后悔过。可如今他有些悔不当初，他应该听他妈的建议，也学个财务专业就好了。 销售部的老总，早几天前就被陈董事长召见过，先是说销售部今年任务的完成情况，再就是告知他，陈家的大公子要来他们部门实习。 销售部的那些小姑娘得知这个消息后，个个雀跃不已。 也不知道瞎激动什么？！ 不过，陈大公子他没见过， 但有听说过。 “米总，这位是陈……”销售助理介绍到一半卡壳了，这陈董事长家的大公子，他要如何称呼，才不失礼貌呢？ 陈慕周大概知道销售部的人应该知道他的身份，索性就大大方方地说道：“米总，你好！我叫陈慕周，今天正式来销售部实习，还请多多指教！” “唉呀！你就是慕周啊，欢迎，欢迎！ ”米总起身，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先坐会儿了，一会儿我让助理带你到人事部，办一下手续。” “好的，多谢米总。”陈慕周客气地说道。 “你之前有实习过吗？”米总亲切地问道。 “有。”陈慕周如实说道。 …… “那行，我们先聊到这，我让小陈带你去办手续。”米总稍微跟陈慕周聊了几句，以便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陈慕周顺势起身，道了声“谢谢”就从米总办公室出来了。 等他办完人事手续，喝了点水，差不多到中午吃饭点了。 他刚起身，陈助理就过来了。 “陈……慕周，”对于恒发集团的太子爷，陈助理觉得连名带姓地叫，有点不太好，“你知道公司食堂在哪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 陈慕周抬头扫了一眼，有5-6个女生站在销售部的办公区域里，明显是等着这位陈助理。女生多的地方事儿多，他本能地不想去。再说，他来这是有别的事儿要做。 陈大少没发话，陈助理有点小尴尬，他是不想来问的，就那几个非怂恿他过来，说人家第一来上班，他们部门得团结友爱一点。 “哦，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谢谢啊！”陈慕周拒绝了。 不想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要到二楼去瞧瞧，看看能不能与白馨在食堂共进午餐？ 陈助理得到陈慕周的回复拔腿就走，那几个花痴，他都说不来，非鼓动他来。还以为他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他是给她们留面子，不戳破她们而已。 待陈助理他们一走，陈慕周也就快速往二楼会议室去，免得去晚了，白馨他们已经去吃饭了。 陈慕周从电梯出来，远远地就瞧见二楼大会议室的灯还是亮着的，说明白馨他们还没去吃饭，他来得还是比较及时。 第295章 得识抬举 陈慕周快速走到会议室门口，他本能地凑到玻璃门跟前，想看看白馨他们正在干什么。 此时不巧的是，会议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差点撞到他的鼻梁。太险了，陈慕周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就见一群人纷纷往会议室外走，为首的是他爸，陈董事长推开门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想藏都藏不住。 “慕周，你怎么在这？是等我一起去吃饭吗？”陈董事长自作多情地问道。 陈慕周没理会他爸，眼睛往人堆里瞧了瞧，不见白馨的身影。 什么情况？这才间隔一周多点时间，白馨他们就审完了？ 那他跑恒发来实习，实习个锤子啊！ “唉！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刚开完会啊？”陈董事长不死心地问道。 陈慕周有些心虚，佯装鼻子痒痒，用手蹭了蹭。 “我早上坐你车来上班，不是听你说要开一上午的会吗？”陈慕周的脑子快速运转，“我这初来乍到的，大家都不太认识我，到食堂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着你后面好，说不定仗着董事长的光，说不定还能多打几块红烧肉！” “所以，我就提前下来候着你啰！”陈慕周一本正经地胡扯，“不过，你要是没时间，可以让王秘书带我去。” 主要是，他也不想跟着陈董事长后面去吃饭，食堂里人多，一会儿去了，人人都要行注目礼。他不是陈董事长，陈董事长喜欢，而他比较烦这个。 陈董事长听完陈慕周的话，嘴角合不拢。 他这儿子从小跟他就不太亲近，最主要的是他平时非常忙，难得有假期跟孩子们待在一起。没想到，孩子成年了，倒主动跟他这个老爸亲近，一点都不生分！ 不错，不错，他喜欢！ 他儿子都这样说，那办公室肯定不回了，陈董事长连忙转身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了王秘书。 “走吧，我带你去食堂吃，保准让你多吃几块红烧肉。我跟你说，我们食堂师傅烧红烧肉的功夫是一流的，你吃了以后还想吃。” 陈董事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 陈慕周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陈董事长往食堂去。 陈慕周跟着他爸的步伐进了食堂，这会儿是员工用餐的高峰，这去的路上一直有人跟陈董事长打招呼并问到他。陈慕周慢慢地拉开与他爸之间的距离，内心后悔不已。 进了食堂，还有人在不停地跟他爸打招呼：“陈总来用餐了！” 如此，陈董事长不时地笑着点头。 终于到了选餐区，陈董事长回头准备问儿子要吃些什么，一扭头陈慕周离他一丈远。 陈董事长无奈地笑了，“跟紧我，一会儿没准食堂阿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多打一块肉，离远了，可就不好说了。” “爸，你拿两份餐盘吧，我去找座位。”陈慕周说话的时候，餐盘已递到陈董事长手里，陈董事长不接也得接。 陈慕周没管他爸怎么想，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可不想被食堂阿姨再问一圈。 待陈董事长打好餐来到陈慕周身旁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食堂人太多，以往他是很少下来，都是让王秘书打好送上去的。 “你亲自打都这么慢啊？你的员工也忒没眼力了，都不让董事长先打的啊？”陈慕周打趣着他爸。 陈董事长笑了笑，“董事长怎么了？董事长更应该带头排队。” “是是是，陈董事长的觉悟最高！”说完，陈慕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对了，爸，那个审计的就审完你们公司了？看来，你们集团也不大嘛，这才多长时间就审完了！” “你这口气倒不小，你爸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放眼全国也没几家！”柳总在陈慕周的身后不禁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道。 这小子能知道什么，就在这信口开河的。 “柳叔，你也来吃饭了。”陈慕周先跟柳总打了招呼，解释道，“这审计的才来几天就审完了，这公司还叫大吗？” “不对啊！你怎么那么关注审计的啊？”陈董事长有些不解，没忍住便问道。 陈慕周一时有些慌，随即镇定下来，“爸，我之前不是与柳叔打赌嘛，你不会就忘了吧？” 陈董事长这才想起来，“事太多了，我都忘了！” “你忘了，我可记着了！”柳总没好气地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了呢？ “你看，不只我一人关心，我柳叔也盯着呢！”陈慕周对陈董事长挑挑眉，说道。 “盯，我倒没盯着，反正审到最后自有结论。你要是担心输，反正现在也是预审阶段，可以等到年审结束，再来下结论也行。”柳总见陈慕周这么重视，便自觉退一步，建议道。 “预审？年审？”陈慕周被柳总说懵了。 柳总有些想笑，就这啥也不懂的傻小子，竟然敢跟他打赌？ 这幸好陈董事长也在，要不然最后输了，指不定要耍赖。 “预审就是审计的先审查公司现有的财务资料，比如说，他们这次查的是1-10月份的，那么年审的时候，就只要查11-12月就行。届时他们主要精力就用在编制报表和撰写报告上。” 陈慕周迷之自信，直接否了柳总的提议。 “不用等到年审结束，就预审完了就行。你们公司要是问题，一准在这个时候就能查得出来。” 柳总看着眼前的陈慕周，一时无语，不知是要夸他勇猛，还是该说他是鲁莽？ 算了，他还是闭嘴吃饭吧，他要是再跟陈慕周聊下去，这饭估计也吃不下去了。 陈慕周也没再理柳总，他自己在琢磨，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白馨他们的审计还没结束，对吧？ 他想再确认一下，顺便问问白馨他们现在在哪？ 无奈他爸的手机响了，陈慕周瞅了一眼来电人，是他妈，周总。 “老婆，你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啊？” “你给我带点饭到你办公室，我一会儿去你公司！”周总在电话那头吩咐道。 “你不是说我们公司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吗？”陈董事长抬杠道。 “我这是给你面子才吃的，不要不识抬举啊！多打点，我都饿死了！”周总对自己老公可不客气，该使唤就使唤。 第296章 心塞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说的就是他老婆，陈董事长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周总丝毫不理会陈董事长的嘲讽，“咱一家人说谢字就生分了！” 陈董事长想想不对啊，陈慕周今天才来报到，他老婆就要来公司，该不会来抢人的吧？ “你来我公司干嘛？”陈董事长连忙问道。 周总哪能不知道她老公想的是啥？她轻笑一声，回道：“放心，肯定不是抢人！” 爱说不说，只要不是来抢人就行！ “那你还要多长时间到？” “就一刻钟吧！” 陈董事长看向柳总与陈慕周，都快吃完了，便说道：“行，那你直接去我办公室吧。” 挂了电话，陈董事长连扒了几口饭，也就没吃了。 “爸，我妈来公司干嘛？”陈慕周见他爸停下筷子，便问道。 陈董事长耸耸肩，“问了，她没说。” 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陈慕周便跟着他爸身后，一起来到他爸办公室，主要他也好奇他妈来干嘛？ 十分钟不到，陈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不等里面应答，周总便推门而入。 “饭呢？” 陈董事长朝沙发区域努努嘴。 周总会意，一屁股坐下后，连扒了几口，这才看到陈慕周。 “你不是在销售部实习吗？跑你爸办公室干嘛？”周总没好气地问道。 “你不是在你公司上班吗？跑我爸公司干什么？”陈慕周回怼道。 周总被噎住了，“你这小子……，我跟你说，就你这呛人的本事，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 “打光棍就打光棍呗！反正我也没觉得有啥！”陈慕周翘着个二郎腿，抖个不停，他才无所谓他妈如何说他。 “那是，你是凭你那张铁嘴单身的，一般人还真没你这本事！”周总继续怼道。 就她儿子这怼人的功夫， 试问天下哪个姑娘能受得住？！ “所以，你来是跟咱儿子吵架的？”陈董事长打断两人的对话。 周总斜了她老公一眼，“我是来找白馨的。” 她有个问题不会，得找白馨咨询咨询，她觉得电话里问得不清楚，便不远万里地赶到恒发公司来了，顺便蹭一顿午饭。 “你找白馨？！那你怎么不早说？” 陈董事长心里不免想着，幸好他提前问了，要不然她白跑一趟肯定要数落他！ 不过，他怎么感觉自白馨来他们集团审计之后，他儿子和老婆都愿意往他公司来呢。以前让他俩来集团公司转转，谁都不乐意，是他想多了吗？ “早说什么？我来找她，还要经过你同意啊？至于么，陈董事长！”周总揶揄着。 陈慕周听后也不厚道地笑了，看来不是他一人扑了个空。 但他见他爸不吭声，便替他爸回道：“妈，你还真怪不到我爸，白馨他们已经撤现场了。” 周总看了她老公一眼，问道： “这才来几天啊，就走了？！我说，你公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人家不敢查下去了啊？往年事务所都要在你公司待小半年呢！” 陈董事长瞥了一眼他老婆，嫌弃地说道：“就你一天天瞎咋呼的！我公司合法生产，依法纳税，能有什么问题！” “那他们人呢？”周总接着问道。 陈慕周也盯着他爸看着，他也非常想知道。 唉！跟这些年纪大点的人，说话可真费劲，明明一句话就能说了的事，非得把前因后果问清楚才行。 弄到现在，害他都差点都忘了原本要问的事情了。 “咳咳，他们现在在德光。”陈董事长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她老婆的脸色。 周总一脸无语，浑身无力，往沙发上一靠。她老公说的早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那德光离她公司不远，真是作孽啊！她没吃午饭开车40分钟赶过来，合着就为了吃他们那个破食堂！ 陈慕周也傻眼了，他这紧赶慢赶的，跑集团来上班，结果白馨去德光那边了。 还有人比他更心塞的吗？！ 陈慕周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妈，周总懒得搭理他。他们传媒公司营销部这几天忙到起飞，让他再晚几天过来都不行。 这下失算了吧？活该！ “你下午还有事儿要忙的吗？”周总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老公。 “当然有了。”陈董事长理直气壮地回道。 见他老婆两眼瞪着他，便补了句，“当然了，你要是有事找我，我的事也可以往后放一放。” 陈慕周看他爸那副怂样，简直没眼看，暗自摇头。 “那行，我也吃好了，我们走吧。”周总接着吩咐道：“慕周，你把这些收拾一下。” 陈慕周气笑了，“妈，你吃完，就顺手收拾了，我不想沾一手的油。” 周总往他跟前一凑，威胁道：“你要不帮我收拾，我一会儿把你的老底全告诉你爸，信不信？” 陈慕周连忙作揖讨饶，“我收拾，总行了吧！你带我爸去哪啊？” “去德光啊！今天让你爸给我当司机。陈司机，走，我们出发！”周总神采飞扬地说道。 “妈，其实，……”陈慕周迟疑一瞬间，便说道：“你要是不想开车的话，我可以给你开的，就是那个……，需要我爸跟销售部的老大说一声就行。” 周总哪能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呢，“不用你，你今天第一天报到就请假，影响不好！” 陈慕周这下无话可说了。 周总随即又转头对她老公说道： “老陈，我们走吧！” 儿子哪有老公好，心情不好时，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她儿子可不行，她说一句，他能顶她十句！ 陈董事长领命，两人便出了办公室。正好，他也很长时间没去德光看看了。 …… 白馨与刘冰语他们吃完中饭，稍作休息，就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 她想想，还是先找财务部聊聊看，于是便让刘冰语去将金经理请到会议室来。 没两分钟，就刘冰语一人回来，身后不见金经理的身影。 “金经理呢？” “说手头上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过来。”刘冰语气呼呼地回道。 第297章 刁难 “那你气什么？”白馨有些好笑。 “他哪是有事，他是故意的。”刘冰语气得不行，“我出他办室门的时候，他还趴在桌上睡懒觉呢！” 白馨心中了然，“别气了，找着机会我们就收拾他！” 刘冰语这才阴转晴。 二十分钟后，金经理这才踏进会议室的门，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他是非常不想来的。 早在今年八、九月份的时候，他就听他的老领导柳总说了，这个项目大概率会给到他老同学的那个所。 柳总也特意提前跟他打招呼，让他在后续审计进场要好好配合，年底集团财务经理的职位可能要做调整，让他把握好这次机会。 他当然想好好表现一把，同时也卖个顺水个人情给柳总，这样他就能尽快调到集团总部去。 如此，在柳总手下干，等柳总再往上提，他是不是就顺理成章地接替财务总监职位了？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项目被别的所截胡了！ 不用说，他的老领导这次估计气得不轻！ 往年事务所下来审计的时候，老领导左嘱咐右叮嘱的，本次审计就转发了个邮件下来，邮件里连正文都没写。 他要是积极配合了，那就是在打他老领导柳总的脸！ “白馨，你们这是发现了什么重大问题啊？”金经理满不在乎问道，同时找了一张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斜靠在椅背上，随即就翘起了二郎腿。 他们这么大的生产制造型公司，安兴事务所就派个小姑娘过来负责。 他也懒得虚伪地喊什么经理了，又或是老师之类的称呼！ 这位叫白馨的，不用问，就知道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让他对着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喊老师，他喊不出口，且她也不够格！ 至于喊她项目经理，他就更不乐意了，这些中介机构就是浮夸，故意把员工的头衔叫得响亮，但大多是空有虚名！ 再说了，他们公司历年都经过事务所审计，没查出什么问题。所以白馨找他来沟通，应该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这是把鸡毛当令箭。 要不是她本人长得挺惊艳的，他还真不愿意来这会议室。 高晓玲看到此情此景，又想时时转播了，她打开qq，找到熟悉的头像点了进去。 “恒发集团子公司的财务经理直接给白馨甩脸子，一点面子都不留的。” 等了几分钟后，杨轩那头还没回消息，她觉得有些奇怪，忙点开刚刚发的消息一看，傻了，她竟然发给王权峰了。 王权峰的qq头像什么时候与杨轩的头像变成一样的了？ 发都发了，估计王权峰看到也很开心吧！ 于是，她又把同样的消息发给了杨轩，那头秒回。 “是嘛，是嘛！哈哈！爽歪歪！，一会儿把细节一字不漏地发过来啊！” “ok！” 白馨看着金经理那副坐相以及说话的语气，她就想怼人。 “什么是重大问题？你们公司是有具体的标准吗？麻烦金经理指教一下！” 金经理没想到白馨面上看着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倒是针尖对麦芒的，非常不客气。 白馨说完这句便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金经理的答复。 “最起码金额也要达到几百万，小金额的不必要讨论，纯粹是浪费时间！” 金经理故意刁难地说道，他觉得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带的项目，不可能查出问题，何况他们公司也没有问题。 而且他笃定白馨在这种场合，不敢跟他叫板！ 刘冰语在一旁傻了，一个子公司的财务经理竟然这么狂，口气如此大！ 可白馨一丝胆怯都没有，连声追问：“哦，那是要达到几百万？” 金经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毕竟这会议室里都是白馨项目组的人，个个都盯着他看。 此时，金经理恼羞成怒道：“白馨，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要是没事，我就走人了！我那一大摊子事儿，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唠嗑的。” “金经理，这个金额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不该说啊？万一这金额够不上你这标准，那不就耽误你的时间了吗？” 白馨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话语中却含挖苦之意很明显。 小小年纪，却牙尖嘴利的。也是，他们这些中介机构的人，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的主，要不然在这行业也混不下去啊！ “300万吧！低于这个金额你就不要提了。”金经理大手一挥，嘴里轻飘飘地说出这几字。 白馨算是长见识了，“那我知道了，我要说的这个事情，金额低于300万，那看来只能另找他人了！” 金经理轻笑一声，其他人？谁，他们柳总吗，怎么可能？！ 他们柳总才懒得搭理她！ 还是说她要跟集团陈董事长说？他们陈董事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个？！ 当然了，他之所以敢这样说，也是因为他们公司的财务，他管得非常精细，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你要找其他人，那你就去集团找吧！”说完，金经理还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毕竟，你们所是我们陈总签下来的，你跟他汇报正好。” 话落，金经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起身就往会议室门口走。 当然，安兴事务所是不是他们陈董事长亲自签的？他真不知道，只是他们几个子公司的财务经理闲着无事，私底下猜的。 毕竟，会计师审查他们公司的财务，要不是通过财务总柳总牵线搭桥，要不就是直接找他们陈董事长了。 待他拉开会议室的门，他硬是愣在门口没敢往前再迈一步！ 白馨也不生气，这个事情好处理，发封邮件就好了。采购部的领导篡改合同，公然造假，以谋取私利，柳总要是不重视，她就直接上报陈董事长。 哪个企业老板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者，德光公司的财务以及相关部门这个周之内，如果还是不及时提供资料的话，他们这个小组就撤回集团。 就跟当时耀天一样，让他们把资料全提交到集团本部去，他们在集团集中审计更好。 第298章 我来听听 高晓玲将白馨与金经理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输入电脑里，实时发送给杨轩，两人聊得非常嗨！ 忽闻会议室一片寂静，高晓玲觉得奇怪，便抬头看向会议室门口。 只见刚刚跋扈嚣张的金经理退到一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身上气势十足，跟他们陈所一样。 “陈……陈总，您……您好！夫……夫人好！”金经理顿时慌得不行，嗓音都有些颤抖，只是他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喊人。 “金经理，安兴事务所的合同是我签下来的，怎么，你有意见？”陈董事长面色非常严肃，明显气得不轻。 这姑娘在他们集团审计受到这种对待，咋也不吭一声的？ 周总立马来到白馨身旁，小声说道：“白馨啊，这位金经理是不是一直这样蛮横无理的啊？你不好跟我老公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白馨笑了笑，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过别人就告家长的。这种客户在她前世的审计生涯中，也碰到过但很少。 金经理见陈董事长的夫人与这位白馨很亲昵地说着话，让他不由得多想，难道是他们董事长的夫人从中牵线搭桥，陈董事长才签下安兴事务所的？ 他偷偷地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看来，他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他们董事长也是很少来他们公司，这次是微服私访吗？要不然他们内部应该有消息传出来的啊！ “不……不是，陈总，我是一时气急，说话没太注意！”金经理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顺利度过眼前这关。 “是吗？你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从金经理进了会议室，他和他老婆就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外。 他老婆兴冲冲地过来，本想推门而入，被他拦住了。 老柳早前跟他提过，明年打算把金经理调到集团总部。他想暗中了解一下，老柳一直夸的好徒弟，到底怎么样？ 当初，也是老柳说金经理聪明、灵活，专业能力强，陈董事长才同意让他到德光独当一面。没想到，这才三年过去，就变得这么狂妄了！ 这样的人，他们恒发集团怎么敢用！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白馨就是话赶话，一时有点急，才……”金经理想解释，但又不知道陈董事长在外面待了多久，没敢再往下说。 “我问你，德光就是这样对待我们集团公司合作的第三方？还有，这300万标准是谁定下来的，是你还是柳总？”陈董事长越说语气越严厉。 金经理汗如雨下，支吾半天，也没说句完整的话。 “既然你那有一大摊子事，那你赶紧去忙吧！合同是我签，所以我来听听！”陈董事长面色不虞，语气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金经理顶着陈董事长严厉的目光，张嘴想解释什么，无奈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个什么。只能耷拉着个脑袋，往会议室外走。 他现在是不想出去都不行啊！ 高晓玲这才低下脑袋看向自己的电脑，qq头像一直在闪，点开一看，有两个相同的头像同时在闪。 高晓玲内心一阵狂喜，王权峰给她回消息了，点开一看，差点没把她气死。 王权峰刚接个电话，待他看到高晓玲发的消息，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憋屈。恒发集团的少东家，他是不认识，若是认识的话，也就一个电话的事儿，或许还能帮上白馨的忙。 要是今年他们部门今年还承接欣业集团的年审就好了，他可以让他家老头子直接指名让白馨负责，然后他在集团内部再打声招呼就妥了，哪用受这样的气！ “客户不给白馨面子，你很骄傲？你不是安兴事务所的员工？客户这样说她，你就有面子了？”王权峰连着发问，将火气转到高晓玲身上了。 “王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描述事实而已。” 高晓玲忙解释道，不过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王权峰再也没回她的消息。 高晓玲紧接着点开另一个头像，杨轩在问：“结果怎样？” “ 能怎样，估计白馨的高光时刻要来了。”高晓玲没好气地回道。 有董事长亲自撑腰，可不就是白馨的风光时刻嘛！ 陈董事长把会议室的门关上，跟他老婆一起坐了下来。 “白馨，这次非常抱歉，我们集团内部后续要来整顿。你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问题了，尽量用些简单的词语，少用太专业的术语，免得我听不懂。” 陈董事长开着玩笑说道。 白馨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陈总和周总一起听听了，我们现在也是猜测，是真是假，还得找采购部进一步确认。” 陈董事长一听是涉及采购部的事，立马来了精神，采购的那些事儿他非常熟啊！ 但涉及到采购事件，他预感不太妙！ “采购什么事？” “我们在看采购合同的时候，发现有一家叫威力的供应商，采购单价貌似有些问题！”白馨提了个开头。 然后把会议桌上的那份采购合同递给了陈董事长，陈董事长接过来便一页一页往下翻，直到他翻到采购单价那页，他停了下来。 这物料名称他乍一看，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白馨见状，把凭证后的发票再递给陈董事长，陈董事长一瞧，这才想起来。 这个物料是他们生产上要用的，且大批量的使用，他们习惯叫它pp塑料，百折胶这个名字他们真的很少用，以至于他都忘了。 这价格明显不对啊，零星的采购不经过他的手，像这么大的采购合同，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这个原料的采购单价4.35元每件，我记得太清楚了，这份采购合同的单价是有问题！”陈董事长皱着眉，很肯定地说道。 今年年初签合同的时候，威力的老总找过他想提价，他没同意。 随后，陈董事长就开口说道： “我今年年初没同意威力公司涨价，为何这采购合同的单价是4.53？” “陈总，你们之前签的那份合同单价应该是4.35，但合同签好之后，中间的页码应该是被人调换了。”白馨提醒道。 陈董事长拿着价格那页再次看了看，周总也很好奇，也凑近看了看。 第299章 追责 “老陈，白馨的说法真有可能，这页纸明显比其他纸张不一样。”周总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说道。 这做审计挺有意思的啊！ “白馨，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他们做得这么隐蔽，你是怎么发现的啊！”周总两眼冒光地说道。 “跟你一样，先是看到纸张不一样才注意到的，再接着往下查才发现苗头的。”白馨回道。 陈董事长点点头，“嗯，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来解决。” 倏地，陈董事长又想来问道：“白馨，我们集团公司从上到下，配合得怎么样？” 周总见白馨没吭声，便噼里啪啦往外说： “这还用问，肯定是不怎么配合呗！就刚刚那个小金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你赶紧的，给那个老柳打个电话，应该就是他搞的鬼，一天到晚就喜欢打官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集团财务总。” 完了，周总再转向白馨，拍拍白馨的肩膀说道：“白馨，你实话实说，有我在，不用怕！” “下面的子公司不是特别配合，我们另外三组也是这样，审计资料提供得拖拖拉拉，而且财务的态度也不好。”有人撑腰，白馨一吐为快。 陈董事长被他老婆当众一通数落，也不生气，但听到白馨的回答，面色非常不好看。 于是，他当着白馨他们的面拨通了柳总的电话。 “老柳，我们集团的审计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柳总在那头明显一怔，自从审计进场到现在，他还是第一天去会议室见过白馨，后面他就没管了。 而且他们集团公司历年审计，陈董事长都没有问过，这次是哪个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应该不能，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这个，我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问。”柳总思忖片刻回道。 “那审计需要提供的材料，下面各子公司财务都准备得怎么样啊？”陈董事长再接着问道。 “这……我不太清楚。毕竟资料在他们那边，我这也看不到。”柳总试图解释。 “你是不清楚，还是压根就没管呢？我问你，你有没有督促下面的财务人员及时提供审计所需的资料？”陈董事长懒得跟打马虎眼，直接问道。 柳总嗫嚅半天，回了两个字，“没有。” “那看来，你跟你的好徒弟一样，对我签的事务所不满意啰？我们集团就非得聘用你老同学的所？”陈董事长没给柳总面子，很直白地问道。 往年，他是不管这些，但他会观察，老柳与之前那家事务所的关系挺好。且前事务所的人从来没反馈过，集团公司或下属子公司财务不配合的问题。 依他推断，那就是前事务所与他们集团合作挺愉快的！再看现在这样，那就是老柳对新聘的事务所有意见了？ 毕竟，老柳之前还想介绍他老同学的所来审他们集团公司。 随着陈董事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柳总惊得一身汗。 “陈总，没有，绝对没有，我绝对没有那想法！”柳总迅速组织语言，即使曾经有，也不能承认啊。 虽然他之前是想集团签下他们老同学的所，但后面安兴事务所都进场了，他也就作罢了。至于子公司的安排与跟进事项，他这次是耍了点脾气，懒得管。 当初，他老同学的所还没签约时，他跟集团下属大点的子公司财务负责人，都打了招呼。该不会是现在安兴事务所进场了，下面的财务想着不搭理他们，好给他出气吧？！ 这下好了，谁让他们这么多事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对审计的事情一问三不知？”陈董事长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陈总，我是觉得安兴事务所太欺负人了，就派一个小姑娘来现场我们集团，这……这有点太瞧不起我们了！”柳总见实在避不开，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虽然我们集团公司管理得很规范，没什么问题，但他们所也太糊弄人了！” “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照样能发现你们财务部发现不了的问题！”陈董事长火力全开。 “别一天天觉得你们财务部厉害得不行，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等我查清楚你瞧不上的小姑娘发现的问题，财务部相关负责人我要追究到底。” 柳总的一颗心“咚咚咚”地狂跳，这个审计的发现了什么问题啊？ “陈总，审计的……”柳总想问清楚哪家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奈何陈董事长一怒之下已挂了电话。 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柳总忙拨通陈慕周的手机，焦急地问道： “慕周，你爸下午去哪了？” “他啊，他跟我妈一起去了德光，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先挂了！” 在德光，小金是德光公司财务部经理，是个能说会道的主，按理说，他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啊！ 柳总拨通了金经理的电话，“小金，陈总在你们公司？” “嗯。”金经理有气无力地回道。 “你们公司出什么问题了？”柳总急得不行，直奔主题。 “我不知道啊，我被赶出会议室了。”金经理如实回道。 “什么！你被赶出会议室？为什么？”柳总连忙问道 这得发生多大的事啊，他们陈董事长脾气一向很好，从来没做过赶人这种事的。 “我跟白馨沟通问题的时候，话赶话，话说得有些难听，被董事长听到了。然后……”金经理避重就轻地回道。 柳总直觉没那么简单，但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他得去一趟德光才行，要不然这局势有些不可收拾。 等柳总驱车赶到德光，一路小路来到会议室。 敲门进去后，只见采购部的解总和齐经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手缩脚地坐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而他们陈董事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们俩这种行为是构成犯罪的，其他我就不多说，一切交给警察来处理。” 陈董事长已经给集团律师打过电话了，律师建议报警。陈董事长让律师直接报警，让这两人待在会议室，就在等律师带着警察过来。 柳总听到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第300章 小瞧了 柳总刚站定，警察就来了，解总和齐经理就这样被带走了。 解总低着脑袋，他有想过要是哪天被发现了，他觉得把钱原数还回去就行了，却唯独没想到，他会有进局子的那一天！ 齐经理懊恼得不行，早知道他上个月辞职就好了，他是想等着公司发完年终奖再走。没想到，因为他的贪心，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人都被抓走了，柳总这才战战兢兢地问道：“陈总，这是发生什么事？” 陈董事长瞥了他一眼，“刚刚被带走的那两个，近一年的时间，给供应商多付了200多万的货款！这就是你所谓的财务管理得好，不可能有问题。这钱可是你们财务亲自划拨的，竟然无一人察觉！” “白馨查出来问题后找小金沟通，小金说低于300万拒绝沟通。你们财务部胃口好大啊！” 说着，陈董事长将手中的采购合同和发票扔在桌上，他们公司给到这两个岗位的薪酬并不低，这两人居然干起吃里扒外的事儿！ 这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 柳总被陈董事长当着众人的面一顿嘲讽，难堪得不行，但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 他顺手捡起会议桌上的合同和发票，认真看了起来。 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采购部那两人真是吃熊心豹子胆，竟然打起调换合同的戏码，伙同供应商从公司套取钱财，而他们财务居然没审查出来。 这小金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次他点了一下，要将他调入集团总部？而这次来审计的不是他同学的所，所以小金就刻意刁难，为他出气？ 这也太糊涂了吧？再怎样，也得先解决问题啊！ 不过，这个点确实不好查，除非对这个物料的采购价特别熟悉。 这白馨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没看出来，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看来，他是高估了他们的财务，小瞧了白馨！ 他跟下面的财务三番五次重申过，像他们这种生产型企业，原则上不要更换物料名，即使要更换，一律注上原物料名。 这些人怕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陈董事长本不想说太多，但又觉得不说不行，“白馨他们都来德光现场好几天了，到今天还有资料没提供齐全，你去问问他们财务部，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还有，你给各公司财务负责人打电话，到目前为止，还有资料准备不齐全的，今天不许下班。哪怕是通宵，也给我把审计要用的资料准备好！” “要是做不到，明天一早把辞职信提交到集团总部来。还有，哪个财务的态度要像小金这么恶劣的，一律开除，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的人，我们恒发集团不需要，也要不起。” “至于小金如何处理？回集团再定。” 柳总知道陈董事长借着小金的事，在点自己。至于小金，这次有些麻烦，即使不辞退，降级肯定是跑不了的。 柳总站在一旁只能不停点头，他要是再拎不清，估计接下来要走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陈董事长说完这些，就出会议室的门，柳总紧跟其后，他本想对着白馨说点什么。 只是陈董事长夫人瞪了他一眼，他微微一怔，他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啊？ 他怎么不知道啊？！ 被这些人一搅和，周总的好心情化为乌有，但她是带着问题来的。 于是，她把白馨拉到一旁，两人嘀咕一刻钟，她才走。 其他人都离开了，会议室里就剩下他们安兴事务所的几个人。 刘冰语深吐一口浊气，她一边为陈董事长的杀伐果断拍手称快，一边又在疑惑，她白老师怎么与陈董事长以及他夫人关系什么时候那么熟啊？ 她从来都没听白老师吐露半个字，这也太低调、太沉得住气了吧！ 早把这关系亮出来，不得闪瞎那位狗眼看人低的金经理啊！ 还有坐在她对面的高晓玲，之前金经理趾高气昂的时候，她在不停敲打着键盘，肯定是把事情经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王权峰的狗腿子--杨轩。 现在也亮瞎了她的狗眼了吧！ 算了，现在她也解气了，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经过陈董事长的震慑之后，德光公司的审计资料第二天一早全部提交到会议室，其他三组一早也在qq上给白馨发消息，说客户态度好得离谱，资料一早均已提交到位。 白馨看到消息笑了笑，没多说，就让他们有问题及时反馈到她这来。 郑元觉得有些蹊跷，便在qq上问刘冰语。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咋了？”刘冰语装傻，故意问道。 “我今天一早来到客户这，他们的态度一反平日，现在是客气得不行，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吗？”郑元皮道。 “其实说白了，哥，你就是受虐体质！”刘冰语回道。 “唉！你不知道前几日，老子跟个孙子似的，求爷爷告奶奶的要资料，那帮人根本不鸟我，急得我嘴角都起泡了！”郑元吐槽道。 “悄悄告诉你，白老师查出一个大问题，惊动了陈董事长，然后提了一下，公司财务不配合的问题，如此而已。”刘冰语简单扼要地说了。 “真的啊！啥大问题啊？”郑元比较感兴趣。 “不方便说，等回头他们集团贴出通告，你就知道了！” “白老师威武！”郑远就回了这句，既然不方便说，那他就没必要再追着问了。 待白馨从下面子公司回到恒发集团总部时，陈慕周已经在集团公司实习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中午，陈慕周晃晃悠悠地来到食堂，他立在小黑板跟前，上面写的那些菜，没一道是他爱吃的。 再看一眼排得长长的队伍，他没多纠结一秒，转身三两步就出了食堂。 而此时的陈助理准备进食堂，两人正好相遇。 陈慕周也就比自己早个五分钟进来食堂，而且嘴上也没半点油水，应该是没吃！ 于是，陈助理便关心地问道：“慕周，你不吃饭吗？” 第301章 学成回国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也越来越熟。别说，陈慕周这人越相处越觉得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就是性格有点冷。 “这菜不好吃，我打算去外面看看。你一起吗？” 话一说完，陈慕周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前方拐弯处，白馨身后带7、8个人朝食堂这个方向走来。 陈慕周想挽救刚刚说的那句话，“那个什么……” 陈助理以为陈慕周要劝自己去一起去外面吃，连忙摆手说道： “今天我真去不了，米总急需一份文件，我吃完饭得马上回去弄文件。” 陈慕周听闻此话，心里松口气。 “行，那你赶紧去吃吧！” 借这个由头，陈慕周正好把碍眼的陈助理先打发走。然后，他转身疾步朝白馨走过去。 “白馨，你什么时候来集团的啊？” 白馨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啊？” 刘冰语他们很识趣，直接去食堂排队去了。 “我啊，我在我爸公司实习。”陈慕周回道。 “哦，你是吃了，还是没吃？”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的，白馨不想被人围观，便问道。 “没，正准备去吃。”陈慕周答得响亮。 “那走吧。”白馨邀请道。 就这样，陈慕周再次走进了食堂，跟着白馨后面打了饭菜，然后两人面对面地坐下。 他想着，他终于与白馨共进午餐了，虽然旁边还坐着她的同事们。 他刚一勺饭送进嘴里，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巴掌，也是他捂嘴及时，要不然全数喷到白馨的餐盘里。 “慕周，你不是说食堂的菜……” 陈慕周听声，就知道是陈助理，这小子的眼神也太好使了吧！ 这个食堂有好几百人在吃饭，陈助理竟然能看到自己，他也是服了！ 得，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连忙给陈助理使眼色。 陈助理似懂非懂的，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刚说食堂不好吃，转身又跑来吃，陈慕周这是什么毛病？ 他扫了一眼与陈慕周同桌吃饭的人，有个姑娘长得特好看，他还以为陈慕周不近女色呢，原来是他误会了。 与这姑娘相比，他们销售部的那几个姑娘确实是上不了台面，怪不得陈慕周不爱搭理的。 白馨对来人点点头，没管那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专心吃饭。 “你先回吧，一会儿上去再聊。”陈慕周连推带搡的，将陈助理给弄走了。 刚刚真是太险了！ 然后，陈慕周再对着白馨说道：“那是我们销售部的助理，挺热情的一人。” 白馨点点头。 两人就有一搭没见一搭地聊着，陈慕周的饭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吃完了！ 陈董事长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便自己来食堂吃饭，顺便走走。 一进食堂，就看见陈慕周嘴里含着筷子，眼睛一直盯着对面那个姑娘的餐盘，这是没吃饱吗？ 他再定睛一看，那个姑娘不就是白馨吗？ 再瞅瞅他儿子看人的眼神，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他老婆一直说他好哄、好骗，原来是在这啊？ 这小子竟然跟他玩这招？给他等着！ 陈董事长打完饭，端着餐盘就朝着白馨和陈慕周就过来了。刘冰语反应比较快，立即挪了个地儿。 陈董事长甚是满意，“慕周，你认识白馨啊？” 陈慕周听到他爸的声音，明显一怔，硬着头皮回道：“嗯，认识。” 回答完后，他心里虚得不行，他爸应该不会觉察到什么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陈董事长若无其事地问道，刘冰语他们也是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也感兴趣。 “陈总，你怎么才来吃饭啊？”白馨赶紧岔开话题，这话要是说起来就长了，人多嘴杂的，她可不想当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董事长瞟了一眼他儿子，陈慕周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陈董事长这才开口说道：“我不是听了你的建议，上午见了几家软件公司的老板，散会就到这个点了。” 一个采购合同就能让他损失200多万，开什么国际玩笑。事后，陈董事长咨询白馨，像这种情况如何避免。 白馨则建议他们上erp系统进行管理，这样，人为篡改他数据的可能性就小很多。这几天会同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在跟几家软件公司在谈。 “有谈到合适的吗？”白馨关心地问道。 “见了几家，都标准化的系统，不能很好地满足我们的需求，倒是有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能根据我们的要求，帮忙定制系统，我比较感兴趣。” 白馨没太在意这个新成立的公司，而是实事求是地回道：“能针对你们公司定制化系统那是最好了，只要他们后期的技术支持与维护能跟得上就行。” 陈董事长也比较满意这个，等之后几家公司的初步方案提交上来之后，他们再来定。 …… 周燃加班加点连轴转，终于在2002年元旦，把手上的项目完成了。云教授一再挽留，他想让周燃在哈佛读完博再考虑回国的事情，周燃婉拒了。 周燃跟周教授也讨论过多次，最打动周教授的是，周燃提到国内的科研条件虽然比不上国外，但科研水平并不差。云教授跟周教授也通过电话，让他劝劝周燃，周教授表示无能为力，他表示尊重周燃的选择。 周燃说他无需在哈佛就读，回国内一样。云教授只能放行，让周燃日后有学术上的难题，尽管找他。 周燃一忙完手头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往国内赶。 而这个时候，是事务所特别忙的时间，白馨元旦没假，要去客户工厂盘点，当然抽不出时间去接他。 周燃回国的行李特别多，他特意选在元旦那天回国，哪知白馨没时间来接他，更别说帮他提行李了。 好在他回国之前给吴顺、刘畅，还有周天打了电话，让他们那天到机场来接他。 周天已经来北城上大学，他选的是北城航空航天大学，他哥回国，他当然要去接了。 吴顺和刘畅接到电话，当然是一口应下。 至于那个在演戏的韩艺人，吴顺也打个电话通知了一声，意料之中，韩艺人远在偏僻的小镇拍戏中，请不了假。 第302章 不能怪我 这不，只有他和刘畅两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机场，不大一会儿，周天也来了。 吴顺和刘畅以前去过周燃家，当然认识周天了。 “周天，你也来接你哥了啊！”刘畅热情地打招呼。 周天笑着点头，“吴哥，刘哥，你们都来了！” 就三人寒暄的空隙，周燃提着大包小包再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就出来了。 “燃哥，这里！我们在这！”离上次见面已一年有余，这会儿见到周燃，刘畅异常兴奋。 吴顺急忙上前接过周燃手中的一个行李箱，说道：“燃哥，你这怎么搞得跟逃难似的！” 周天和刘畅“哈哈”一乐，刘畅嘴欠，“燃哥，别说，吴顺这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东西是有点多。”周燃言简意赅，他懒得理那俩二货。 三人接到周燃后，便往出租车候车区域走。 刘畅四处张望，怎么就没看到白馨的身影呢，他刚刚就想问吴顺了。 吴顺此时用胳膊拐了一下他，“你在看什么呢？又看美女？” 刘畅白了吴顺一眼，略显迟疑，“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嘛！就是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顺嘴贫道。 “就是，嫂子今天怎么没来？”刘畅说着，就转头看向周燃，“你俩分了？！” 周燃白了他一眼，吴顺则替周燃骂道：“乌鸦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这不是替燃哥担忧吗？”刘畅狡辩道。 “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只有那些情情爱爱的？”吴顺接着奚落着刘畅，“说吧，你该不会是跟你那位新女朋友又分手了吧？” 刘畅有些心虚，拢了拢衣服，嘟嚷道：“瞎说什么呢？我这是打拼事业的同时，抽空谈个恋爱，合适则继续，不合适可不就分道扬镳吗？” “再说了，不合适还拖着别人，那也太不厚道，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刘畅歪理多的是，周燃和吴顺同时摇摇头，这家伙怕是没救了！ 这女朋友谈了一个又一个，压根就没考虑定下来。 “说得冠冕堂皇的，就你这样还厚道，可别侮辱了‘厚道’二字，你这女朋友谈了快有一打了吧？”吴顺可不客气，继续数落着他。 “打住，别再说我了啊！要不然我就翻脸了啊！”刘畅威胁道。 吴顺压根不吃他那一套，“看把你给能耐的，你翻一下脸给我看看！” “我错了，大哥，咱嘴下留情，行不？”刘畅见状讨饶道。 周燃看着他俩斗嘴，感觉时光又倒回高中时代，好像一切都没变。 周燃的东西实在太多，四个人打了两辆车回去了。 白馨现场盘点完就往家赶，归家心切！刚进小区，就碰见了刘小珍。 “馨馨！自从你毕业，咱俩都好久没见了。你这也太忙了吧！”刘小珍上前抱了一下白馨。 “在事务所就这个时候忙，怎么就你一人，李晴晴呢？”白馨问道。 “她下午去李亮那了，让我把吃饭的地方告诉，他俩一会儿直接去那里。” “那行。” “你今年实习，还是去去年的那家外资公司吗？”白馨和刘小珍边走边聊。 “嗯，我觉得那家公司挺好的。他们那个财务经理也不错，让我毕业后直接去他们公司上班，你觉得怎么样？”刘小珍想征求一下白馨的意见。 即使今天碰不到，她改天还是要来找白馨问问的。毕竟，这元旦一过，也就小半年的时间就得步入职场了。 她也想早点把工作单位定下来。 “嗯，要是工作氛围还不错，领导也ok的话，那你可以考虑留下来。”白馨也是很诚恳地建议道。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白馨家门口，白馨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呀！你回来啦！欢迎回家！” 开门的人是周燃，身着藏蓝色的羊绒衫，内里穿着白衬衫，帅气逼人，白馨开心不已。 周燃一把将白馨搂在怀里，刘畅、吴顺和周天三人听到白馨的声音，都从客厅出来，看到就是这一幕。 “燃哥，你这在国外待了两年多，怎么感觉open了很多呢！”刘畅打趣道。 “就你这嘴一天到晚叭叭个不停，能说的不能说的，你统统往外说，小心燃哥收拾你！”吴顺有些幸灾乐祸。 其他几人哄笑起来。 周燃无视其他人的起哄，他闻着白馨身上特有的香味，就觉得莫名的心安与踏实。 白馨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周燃，贴着他耳朵说道：“刘小珍还在外面呢。” 随即白馨扭头，“小珍，你快进来。” 周燃这才松开手，抬头与刘小珍打了声招呼。 “对了，你们几点到家的啊？”白馨问道。 “也就刚到一会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啊？还有头发上也有！” 周燃说话的同时，用手轻轻拨弄着白馨的头发，然后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现在比去年暑假那会儿瘦多了。 那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得住。 “今天在客户工厂盘点，不小心弄的。”白馨看着周燃，这人黑眼圈那么重，估计这段时间加了不少班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回国。 之前，还跟她说估计春节前能回国，这都提前了二十多天。 “那你先去洗洗手，坐一会儿我们就出去吃饭。” 白馨进屋换了鞋，跟周天、刘畅他们三打了招呼，本想再跟他们聊几句，无奈被周燃拉着去了卫生间，其他人纷纷摇头。 这样的周燃，他们也只有在白馨这能看到。 “晚上去吃什么呀？”白馨边洗手边问。 周燃靠在门框边沿，没说话，就痴痴地盯着白馨看，白馨睨了他一眼，“喂！跟你说话呢！” “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周燃霸气地回道。 “不要，今天以你意见为主。”白馨说完，就挤了点洗面奶洗把脸。 工厂里有点脏，头上、脸上和身上都是灰。待她洗好，周燃很自然地拿起毛巾给她擦脸。 末了，周燃则挑起白馨的下巴，迅速地亲了下去，不给白馨反抗的机会。 直到白馨狠狠掐了他几下，他才松口，低喃道：“实在忍不住，不能怪我！” 第303章 什么活儿，这么挣钱! 白馨则瞪了他一眼，率先出了洗手间，同时还不忘用手搓搓脸，生怕别人看出异样。 “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呀？”白馨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看我燃哥吧，我们什么都行。”刘畅第一个回道，其他人都纷纷点头附和。 “燃哥，我们去吃什么啊？”刘畅看着周燃问道。 “就火锅吧，这天冷，吃这个暖和。”周燃回道。 就这样，一群人去了火锅店，李晴晴和李亮在众人把菜点好了才到。 李晴晴也是好久没白馨，本来刘小珍坐在白馨左手边，她来之后，跟刘小珍坐在一把椅子上，最后屁股扭来扭去，就这样，把刘小珍给挤走了。 待刘小珍反应过来，李晴晴已经四平八稳地坐上椅子上了，“李晴晴，你太过分了啊！” 刘小珍控诉道，她见到白馨压根就没说上几句话。 “我不管，我不听。”李晴晴耍赖道。 “李晴晴，你……你就是一个土匪。”刘小珍词穷，半天才想到这个词。 其他人差点笑喷！ “小珍，别生气！多吃点，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到时我俩一起聚聚，不带她！”白馨忙安慰道。 她自从上班了，就很少与她俩见面了，基本上都是电话联系。 “真的啊！” 刘小珍立马眉开眼笑，忙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白馨有些心虚，她的项目都排到7、8月份去了，但她肯定不能这样回。不管怎么说，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3月中旬之后，应该就好点了。”白馨讪笑道。 把恒发集团的审计报告出了，应该要好一些，至少一周能休息个一天吧。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下次再见你，要排到两个半月之后，你比国家主席都忙，不是我说你。”刘小珍嘟囔道。 白馨就装作没听见。 刘畅有些好奇，便悄悄问身旁的吴顺，“白馨今年不是研三吗？至于这么忙吗？” 怎么感觉比他创业开公司还忙呢？ “人家提前一年毕业了，都上班半年了。地球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吴顺横了一眼刘畅，怼道。 刘畅根本不把他的态度当回事，“我这不是没听燃哥提过嘛！” 以前吧，他就单纯地觉得白馨炒股超厉害，没想到这读书也是这么牛掰！也对，能配上他燃哥的，都是牛人、狠人！ 而他自己，虽说已经开始挣些钱，而且还不少，但毕业证还没到手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那公司能挣钱，离不开他燃哥的技术支持。 想到周燃，刘畅赶紧凑近他身边，可周燃一直扭头在跟白馨说话。 刘畅想发言，奈何没机会。但他有种直觉，他燃哥绝对知道他有话要说，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一群人边吃边聊，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而外面则是风声“呜呜”作响，这天也太冷了！ 一出火锅店，白馨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看了一眼周天，说道：“周天，这天冷风又大，晚上就别回宿舍，去家里住吧？” 周天连忙摆手，“嫂子，我跟我同学约好了，他有事晚上要找我。” 周天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哥和他嫂子一年半载未见，他去了，不合适！ 白馨还想再劝，周燃在一旁淡淡说道：“随他吧。” 周天嫌弃地看了他哥一眼，他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弟，连装都不装一下！ “那好吧，那你有时间就过来。”白馨嘱咐道，说来惭愧，他开学到现在，她也就去过他学校两次，给他买点零食、日用品还有衣服之类的送过去，给他钱，他又不要。 不像白雪，给多少，照单全收，从来不客气。有时，还嫌这不好，那不好的，气得她直翻白眼。 本来今晚叫她和陆桥一起过来，说要参加什么比赛，没时间。 等白馨和周燃到家，都快晚上9点半了。 这一天，可真累！ 白馨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 “很累？”周燃坐在她身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嗯，有点，主要是今天一天都在盘点产品，在厂房里跑来跑去的。”白馨很懒散地靠在周燃身上。 周燃给白馨捏捏胳膊，捏捏腿的，慢慢地，两人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周遭一片寂静。 周燃伸出胳膊，把白馨圈在自己怀中，面朝自己，然后吻了下去。慢慢地，他加重了这个吻，直至两人不能呼吸，才分开。 此刻的白馨两颊绯红，面带娇羞，周燃就这样痴痴地盯着看，怎么看都好看，而且根本看不够！ 白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哪天去周教授家啊？” “明天下午吧。” “那我没时间陪你过去了。” “那老师要是叫你一起吃晚饭，有空吗？” “我现在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行不行？” 周燃点了点白馨的鼻头，“你这工作也太忙了吧！还有，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好好吃饭？” “哪有，我都有好好吃，奈何就是不长肉！” “你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吃再多也没用。我回来后，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休息，又是怎么好好吃饭的？” 白馨点着周燃的黑眼圈，说道：“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好意思说我吗？” 周燃无奈一笑，刮了一下白馨鼻子，“你有没有良心？我这加班加点不就是想早点回国，早点见到你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不是说要买车吗？我们哪天去看看？” 他还没回来的时候，白馨提议买车，他让她等他回来一起去看。 “这个时间待定，我看看这个周末能不能抽出时间来。”白馨想了片刻再答道。 “嗯，就这个周末去吧，天这么冷，开车去上班，要暖和多了。再说有车，就不用挤地铁，赶公交了。” 白馨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咱们买车的预算是多少啊？” “五十万以内，我都能付得起。”周燃非常大气。 “这么豪气，听你这意思，是要给我送车？”白馨逗他。 “当然了。” “你哪来的钱？我跟你说，之前的银行卡给我了，那就是我的钱了，它已跟我改姓白了！”白馨故意这样说道。 “瞧你这财迷样，不用你那卡，我有钱。”周燃豪气地说道。 “你哪来的钱？”白馨有丝狐疑。 “我挣的啊。”周燃很坦然地回道。 白馨瞪圆了眼睛，问道：“你接的是什么活儿，这么挣钱？” 第304章 你猜猜 “你这话听起来，味道怎么就不对呢？”周燃捏了捏白馨的小脸，一脸宠溺。 “有吗？该不会是你自己心虚，想多了吧！”白馨倒打一耙。 “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啊！”这还扯上他心虚了，她歪理怎么那么多呢？ “那你说说，你手头上的钱哪来？”白馨躺不住，干脆坐了起来，懒懒地靠在周燃身上。 周燃卖起了关子，“你猜猜！” “难道是被国外的某位富家小姐看上了？”白馨张口就来，“然后你回国，人家给的分手费？” 她从读研到工作，这中间两年半的时间，连实习带上班，中间还给所里介绍了新项目，到手才二十万不到。 他这一年埋头实验，哪里能挣那么多钱！所以，不能怪她这么想！ “你……我真想看看，你这脑瓜子里装的是什么？”周燃有些无奈。 “你这一年到头除了实验就是实验，除非是哪个傻子钱多，白白给你送钱！”白馨理直气壮地说道。 周燃气笑了，又拿白馨没办法。 “你赶紧的，别吊人胃口了。”白馨催促道。 此时，周燃的电话响了。 白馨靠在周燃身上懒得动弹，随口问道：“这么晚谁给你打电话啊？” “一个傻子！而且还是钱很多的傻子！”周燃没好气地回道。 白馨闻言笑了一下，没当回事。见周燃有电话要接，她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去洗头洗澡。今天去工厂盘点，太脏了，不洗不行。 刘畅在火锅店几次想找周燃说话，周燃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 回家之后，他好好反省了一下，应该是他今天图自己嘴嗨，把他燃哥给得罪了。虽然周燃嘴上没说他，心里可都记着呢。 周燃看到刘畅的来电，故意等到刘畅快要挂断时，才接通。 刘畅这小子那张嘴太损，得适当晾晾他才好！ “燃哥，没打扰你休息吧？”刘畅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周燃不答反问。 这厮在国外待了几年，这说话做事，他完全摸不透啊！ “我觉得应该没打扰，要不然你也不会接电话，对不对？嘿嘿！”刘畅硬着头皮说道。 “赶紧的，废话少说！”周燃语气有些不耐。 电话接通，他总共才说了两句好不好？！ “就是，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呀？”刘畅再次小心地问道。 “年前就看我老师那边的安排了。”周燃懒洋洋地回道。 “哦，那个，燃哥，我这不是刚接个大项目嘛，你明天要是有时间，来公司里转转？”刘畅热情邀请道。 “到时看吧。”周燃就知道刘畅打电话为这事。 前段时间，签了一个集团公司的项目，高兴得快疯了，半夜给他打个越洋电话，絮絮叨叨讲个没完。 他那电话是担心白馨有事找他，所以晚上一般都是开着机。他要能预知这二傻子大半夜给他打电话，他指定关机。 “怎么还看呢，你一定得来啊，没你，我们其他几人玩不转。再说，这公司也有你的一份子啊！” 刘畅干脆脸也不要了，那玩意儿，不值钱！哪怕是拖，又或是拽，他也要把给周燃弄到公司来。 “怎么会呢，你们公司有你那张嘴就够了，多能说啊！”周燃挤兑着刘畅。 “燃哥，我就管不住我这破嘴，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刘畅深刻地检讨着自己。 他就知道周燃会在这等着他，也怪他自己，一嗨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再说。”周燃仍是没有答应。 “燃哥，明天不来，后天来也行。”刘畅非常好说话，“到时，我亲自去接你，咋样？” “咋接啊？”周燃突然问道。 刘畅随口一说，被周燃这么一问，有点反应不过来。 “骑着你那辆破自行车啊？”周燃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可别，这冰天雪地的，我怕把耳朵给冻掉了。” “再说了，这地上都结了冰，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皮实耐摔！” 周燃连嘲带怼的，刘畅只能生生受着。他燃哥这张嘴，可不是一般的毒啊！要是他燃哥能把他对白馨的柔情分他百分之一就好了！ “这公司，不是没成立多久嘛，我想着是能省则省点！”刘畅有些心虚地，“要不，我打出租车去接你？” “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为公司着想呢！你这是把钱省下来，好给你那些女朋友花吧？”周燃一点都不客气。 “燃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这样说人的，你应该是受吴顺的影响！你以后离他远点，要不然，肯定会被他带坏了！” “嗯，离你近点，然后闻你身上不同女孩子的脂粉味！”周燃继续怼道。 “燃哥，你要这样说，咱俩是聊不下去了啊！” “嗯，聊不下去，那就挂了吧！”说完，周燃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刘畅只能对着电话干瞪眼！ 白馨这时洗完出来了，正在吹头发。 周燃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给她吹起了长发。 “你慢点啊，别扯到我头发了。”白馨有点担心他笨手笨脚，不知轻重。 “放心吧，肯定不会。”周燃打着包票说道。 被白馨这么一说，周燃自然是万般小心，但她头发太长，不免扯到她的头发。 终于在周燃第三次扯到她头皮的时候，白馨忍无可忍，从他手中拿走了吹风机，自己三两下就吹好了。 周燃立在一旁，就这样看着。 “对了，今年春节是2月12日，再过十天左右，我们得提前买票了。”周燃先开口问道。 “是哦，我估计我最早也只能买29晚上的车票回去。” 提到过年，白馨明显感觉时间有些紧迫，毕竟恒发集团的规模摆在那，万一发生点预料之外的事，说不定赶不回去都有可能。 前世，她同事有的是大年初一踏上回家的火车；有的不赶巧，买不到票，直接在宾馆过年，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周燃想起白馨还在祥龙服装厂兼职的时候，都忙到大年三十才回去，她这一行应该是真的很忙。 于是，他建议道：“要不，让他们来这边过年，怎么样？毕竟，我们四个人都在这。” 第305章 我觉得你冷 白馨亲了一下周燃的脸，一触即离，“你这主意非常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可是可以，不过，你得再亲一下。”周燃说的同时，将脸已经凑到白馨身旁。 白馨宛若蜻蜓点水，就意思了那么一小下。 “那我们是不是要提前搬家呀，要不然他们来了也住不下啊。正好，他们来了给我们暖居。” “嗯，要搬，我们到新家过年。不过搬家还是挺讲究的，得问问他们要注意些什么。” “那你这两天打电话问问，看他们什么时间来，顺便让他们看看日子，哪天适宜搬家。”白馨吩咐道。 周燃回国，她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不过，她平时操心的地方也少，除了工作。 “行，我来搞定。你要是困的话，先去睡，我去洗澡了。” “不困！”白馨回答得又快又响亮。 开玩笑，她还有事情没问清楚呢，哪能睡着觉？！ 周燃笑了，“那行，你等等我，我洗澡很快！” “不急！”白馨回了一句，就去敷面膜了，难得她今天想起来。 “对了，你去翻翻箱子，我给你买了些化妆品。” 周燃说完，就去洗澡了。 白馨贴好面膜，将其中一个行李箱子打开，里面有化妆品、香水、还有巧克力等等。 待周燃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馨穿着睡衣正弯着腰在箱子里扒拉着东西，即使前面有头发挡着，周燃还是一眼就看到那两处浑圆雪峰，莹白如玉。 周燃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得不行，愣是没敢再看第二眼。 “馨馨，屋子里虽然有暖气，但还是有点冷，你起来赶紧去把外套穿好。” 白馨浑然不知，手仍在箱子里不停翻看着，嘴里说道：“不用，我一点都不冷！” 周燃见劝不动，一把拉起她，“我觉得你冷，行了吧？赶紧去穿上！” 白馨没办法，就去拿了件外套，顺手揭了面膜，嘴里嘟囔着：“你这人什么癖好？你是不是有点强迫症啊？！” 周燃苦笑一声。 “我穿好了，你赶紧交待吧！”白馨穿的同时就在催促周燃。 “就你说的，一个傻子给的啊！”周燃笑着回道。 白馨睨了一眼周燃，“好好说话。” “刘畅给我发的工钱。” “他为啥给你工钱？” “因为我给他公司出谋划策，还给他提供了一些技术支持啊！”周燃很坦然地答道。 “他开公司了？什么公司？” “嗯，软件公司。”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 “他能给你这么多，那看来他的公司挣了不少钱啊！” “还行吧，他今年接了不少单子 ，前段时间还接了个大单，客户非常大方，所以我分的钱也多啊。”周燃笑着说道。 “你是他们公司的股东？要不然他给你分什么钱？” “算是吧！” “几个意思？”白馨不解地看着周燃。 “就是，我不想要，但他非要给！”周燃无奈地说道。 刘畅给了他一份代持协议，即股份在刘畅名下，但实际拥有人是他。 “看来刘畅是想用股份套牢你！”白馨分析道。 “这话怎么到你嘴里，这味道咋就变了呢？” “哈哈！意思对了就行！” “那刚刚是刘畅给你打的电话？” 周燃点点头。 好吧，幸好刘畅不在，要不然听到她和周燃的对话，不得气晕过去啊！ “还有问题要问吗？”周燃问道。 白馨摇摇头。 “那你现在困吗？”周燃故意凑近白馨，不怀好意地问道。 白馨瞬间清醒，“困，非常困！”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打个哈欠，然后溜了！ 周燃是故意逗她，见她落荒而逃，开心不已。此刻他也不敢离她太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让他浑身燥热！ …… 周燃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两边老头老太高兴得不行，不说二话，就同意来北城过年。 周燃又是订票，收拾新房子。白馨是什么都不用管，主要也是没时间。她是恨不得顶着星星出门，再踏着月亮归家。 到了周末，周燃带着白馨去了4s店，两人围着车子转来转去，最后白馨相中了一辆suv，价格近三十万。 周燃随她，只要她喜欢就行。付款时，周燃去刷了卡，然后再把卡上交了。 白馨对周燃的表现非常满意。 …… 小年的前一天，白家父母、白奶奶以及周家父母到达北城火车站，每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连白奶奶手上都拎了不少。 周燃、周天和白雪三人一起去接站。白雪看到他们傻了，这是把家都搬来了吧！ “你们怎么搞得跟逃荒似的呢？”白雪咋呼道。 白妈瞪了她一眼，问道：“我还以为你读了大学，说话会好听点，哪知还那样。这大学看来是白读了！” 白雪撇撇嘴，不以为然， 她妈就喜欢打击她，她已经习惯了。 “你姐呢？”白妈下车后，没见到白馨，便问道。 “我姐啊，她忙着呢，你们就不要指望她了！再说了，我平时都难得见她一面。”白雪趁机吐槽道。 “你见不到就见不到，说得自己好像很重要似的。也就你脸皮厚，要我都不好意思这样说。”白妈挤兑着白雪。 “咋了？咋了？这还不是你问，我得如实回答啊！要不然，你又得说我。”白雪犟嘴道。 “行了，别贫嘴了，过来帮忙拿点东西。”白奶奶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了白雪。 白雪接过来，差点掉在地上，“奶，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是石头吗？这么沉！” “你不是要吃腊肉吗，所以让你拎着！”白奶奶理所当然地说道。 “周天，周天，你快过来。”白雪喊道，她姐夫有点严肃，她对他不敢大呼小叫的，对周天，她就用不着客气了。 周天看了白雪一眼，没动。 “姐夫，你好歹管管周天啊！”使唤不动周天，白雪转头向周燃告状。 周燃瞪了周天一眼，周天这才过去帮忙。 “你瞧你，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白雪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天也懒得跟她客气，“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喜欢告状呢？！” 第306章 乐极生悲 白雪这一声喊，白妈他们这才看到周燃，便没理那两个小的，忙来到周燃身边，嘘寒问暖的。 “拜托！我那是告状吗？我是实话实说，好不好？”白雪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灯，嘴也厉害，嗓门不小。 “你明知道我不爱搭理你，那你还喊？”周天哽着个脖子喊道。 “嘁！你不爱搭理我，说得我好像很稀罕你似的！”白雪说的时候鼻孔冲天。 “哼 ！”周天扭过头，嘴里不停地叨叨着，“没有那公主命，还一身公主病！” “你……”白雪正准备开怼。 只听“啪”的一声，周妈一巴掌打在周天的后背上。 周妈和周爸又是一年多没见到周燃，下车后当然是拉着周燃问东问西的。转头就见周天没大没小的，跟白雪在斗嘴，她便毫不留情地拍了上去。 周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妈，他妈真是太暴力了！ “妈，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有话好好说，不动手，行么？” “你妈我也想对你温柔，奈何你不给我机会啊！”周妈耸耸肩。 周天对他妈翻个白眼，“哥，你回国了，得好好说说我妈，她就喜欢动手。” “是吗，我没觉得啊！妈从来又没动手打过我，你让我从何说起啊！”周燃表示爱莫能助。 他这弟弟从小个性就跳脱，因此没少挨他妈的揍！ “有人就是嘴欠，不挨揍才怪！”白雪幸灾乐祸，但很快就乐极生悲了。 “啪！”白妈一巴掌招呼在她脑门上。 “哈哈！”周天非常不给面子，笑出了声，“白雪，你说的这句话，我举双脚赞同！” “妈，我们这在火车站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白雪小声埋怨道。 “你比人周天还大一岁，竟然跟他在这火车站都能吵起来，我也是服了你！”说完，白妈还横了一眼白雪。 两人的战争在周妈与白妈的干预下，被迫中止了。 “爸，妈，”周燃喊了一声，两个爸、两个妈同时看向周燃，周天见此景“噗嗤”一乐。 “笑毛线啊！你也有这一天的。”白雪嫌弃地看了一眼周天，这小孩实在是欠骂。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周天非常不服气。 周妈扬了扬巴掌，周天立马缩了缩脖子。 “我车在地库，但只能坐下四人，还要打辆车，要不，爸你跟周天和白雪他们打车过去？”周燃看着周爸说道。 刚买的新车，大家都想坐。但坐不下，实在没办法，周爸勉强同意。 “那行，我们赶紧走吧。”周妈催促着周燃，她想去看看新车长什么样。 车买回来后，基本上都是白馨在开。今天早上周燃先是将白馨送到客户处，再来火车站接人，待白馨下班，他再去接她。 “行行行，没问题。”白雪爽快地回道。 就这样，两辆车才把人和东西拉回了家，当然了，去的是四合院。 早在两家父母来之前，周燃和白馨抽空把家已经搬好了，让刘小珍、李晴晴、吴顺他们一起来帮忙。 那天能来的人，都来了。 看似东西不多，收拾起来，还是挺多的。几人忙了整整一天，才收拾好，大家都累得不轻。 周燃把两家父母以及白奶奶他们房间都分配好，把东西都放回各自的房间，这才松口气。幸好，他最近不忙。 白雪来到白爸白妈的房间，“爸，妈，你们和我奶要不要去我那边住啊？” 两处相隔不远，就几步路的距离，白雪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不去。”白妈直接拒了。 “为啥啊？”白雪很是失望。 “因为人多热闹！”白妈轻飘飘地说着，后又补了一句，“再说了，我不能老对着你，老对着你，我就想骂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爸，你看我妈，你也不说说她！”白雪跺着脚，鼓着脸腮说道。 “你妈说得挺对的啊！人多热闹！就在这住。”白爸和稀泥，“再说了，你姐这房子收拾得非常干净，东西都很齐全，你那房子弄得怎么样啊？” “跟我姐这边装修得差不多，就是里面没收拾，这不上学，没时间吗？”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妈去给你收拾房子吧？”白爸睨了一眼白雪。 “那倒不是，就我和你们……一起打扫。”白雪心虚地说道。 “什么你上学忙？你这放寒假，不说有半个月，也有十天了吧，你能忙什么？”白妈不客气地道。 这小女儿做饭、家务啥都不会，关键还懒！ 白雪张嘴想反驳，可她妈说的都是大实话，只能闭嘴。 “行行行，那就住这吧！” “你不住这，你那能住人吗？”白妈又开始挤兑白雪。 白雪气呼呼地走了。 “你说你也是，都半年没见，你老说她干嘛呀？”白爸小声说着白妈。 “你就惯着吧！你看她都多大了，还啥都不会的。”白妈嘟囔着。 “行行行，你说，行了吧！”白爸懒得跟白妈争，“走，我们去找亲家一起在房子前后转转。” 他们上次来，正好买了这个房子，装修后，还没好好看过呢。 白妈起身，跟着白爸一起出了房间，周家老两口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没等白爸开口，周爸就说道：“亲家，我们一起在屋子前后转转。” “好啊！我们正准备去叫你俩呢。”白爸笑着回道。 几人晃晃悠悠，边走边聊，竟然用了近40分钟，白奶奶坐了一宿的车，这会儿正休息着。 “馨馨这房子装得真好。”周妈感叹地说道。 “嗯，是的。不过，还是周燃的同学帮忙装的，这装修啊，周燃的功劳最大！”白妈是个实诚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周爸接着说道：“这房子装得古色古香的，家具配得也好！” “嗯，确实。周燃这装修应该花了不少钱！”白爸赞同地点点头。 “花再多的钱也比不上白馨买房的钱！”周妈实话实说。 “你瞧你这话说的，白馨前几天还打电话说周燃给她买了一辆车，花了好几十万呢。一家人不说这话了啊，再说就生分了！” 第307章 会错意 白妈知道周家两口子对于房子是白馨花钱买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怕两口子多想，连忙说道。 再说，周燃自身条件非常不错，对白馨也非常好，他们夫妻俩也就知足了。 “好好好，我下次不说了，我先去厨房看看周燃有没有买菜。”周妈赶紧回道。 这两个孩子太能花钱了，买房、装修，现在又买车的，花钱如流水啊！ 这该省的就要省了，否则，这样大手大脚下去，以后怎么办？ 周燃和白馨这段时间压根就没开火，家里当然啥也没有。周燃想着他们坐车比较累，他自己的手艺也拿不出手，中午就在外面吃。 但两边的爸妈都不同意，嫌他浪费钱不会过日子。 周燃被念叨得受不了，于是，又带着他们去了周边的菜场逛了逛，买了肉和菜之类的。 中午，是白妈和周妈下的厨，简单炒了几个菜，几人对付了一下。准备晚上做丰盛点，等白馨下班回来一起吃。 …… 白馨项目组，大家都是连轴加班，精神都有点萎靡不振。 今天，两家老人都来了，白馨打算晚上回家陪他们吃顿饭。 也顺便给他们组员放假，因此，中午吃完饭，白馨就宣布道： “今天晚上都不用加班，明天小年，晚上也不加班，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你们好安排时间。” “啊！那太好了！谢谢白老师！”刘冰语第一个反应过来。 李晴晴接着说道：“啊！连着两个晚上不加班，爽！” 今年实习，李晴晴仍在白馨项目组，李舅舅打电话让她回祥龙服装厂，她不愿意，她觉得审计有意思。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当然，高晓玲除外，她仍然是一副别人欠她几百万的样子。 高晓玲看着说话的那两人，腹诽道，两个马屁精，就会拍马屁！就两个晚上不加班，有什么可谢的！ 高晓玲心里不屑的同时，时时把消息传给杨轩那头，“我们今晚和明晚都不加班，你们那边呢？” 好巧不巧，又发到王权峰的qq上了。 王权峰此时正在苦思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时机，跟白馨单独聊聊比较好？ 两人都在事务所，都是项目经理级别，要想同时上一个项目，这个机率太小。 所里只有特大型的项目，会派两个或以上的项目经理同时入驻，但都是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而且一般都不在一起办公。 据他了解，白馨的项目都排到7、8月份了，要想在所里遇到她，也难。王权峰这样想着，就看到了高晓玲发来的消息。 他顿时有了主意，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他就今天早点下班去客户那等她，然后约她出来聊聊。 “那你们今晚几点下班？” 高晓玲受宠若惊，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王权峰这是几个意思，要接自己下班，然后一起吃晚饭？ “客户5点半下班，我们应该也是。” 高晓玲发完后，又觉得不妥，万一，白馨要拖延下班时间点呢，那王权峰来了，不得在下面够等了吗？ 再说了，这天寒地冻的，得冻得够呛！ “那个，白馨，我们今天几点下班呀？”高晓玲想想还问问比较好，就一句话的事儿。 就是吧，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老师，亦或是叫经理，高晓玲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反正，白馨也不在意这些。 白馨看了高晓玲一眼，实在难以理解上一秒她还是苦大仇深，下一秒又笑得跟朵花似的。白馨懒得关心，也就懒得问，就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五点半。” 五点半就好，那她跟王权峰说的就没问题了。于是，高晓玲客气地说了句，“知道了，谢谢！” 其他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她，稀奇得不行，哟！高晓玲还会说谢呢！ 看来，离开王权峰项目组，她还学会懂礼貌了！ 而此时的高晓玲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又没法宣之于口。她心想着，你们先别这样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等到下班时候，你们肯定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等她和王权峰修成正果时，你们也只有羡慕的份！等到时，她就再也不用做这份苦逼的审计了！ 半小时后，王权峰给她回了句，“知道了！” 高晓玲看到王权峰的回复，更是无比确定，王权峰要来接她下班了。 陈慕周与柳总打赌，柳总输了，他愿赌服输，今天把车交给陈慕周开。主要是陈慕周前段时间出差，他们销售部的老大，也是在刻意地培养着陈慕周。 拿到车钥匙的那一瞬间，陈慕周开心不已。 他要想蹭他爸的车，就得在家里住，家人免不了唠叨几句，特别是他妈。这下有了车，可以自由自在一段时间了。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一为，能开新车过把瘾；二为，有正当借口找白馨一起上下班了。 但不知道她今天加不加班，不管了，下班先去会议室转一趟再说。不行的话，每天带她一起上班也行。 他这一下午都没心思工作，终于熬到下班。 一到下班点，他快速冲到二楼会议室去找白馨，会议室的灯已经关了，看来，白馨他们下班比他还积极的。 高晓玲在5点的时候就坐不住了，她先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把头发重新绑了一下，再看到唇色不太好，又折回会议室取了口红，再次去了洗手间补了补。 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两趟，时间才过去十分钟，剩下二十分钟，她不停地看着手机，生怕错过短信或电话。 而王权峰本人早在5点一刻，就到了恒发集团的大门。 这天实在太冷，他在保卫处坐了一会儿，不然非得冻僵不可。 一到5点半，王权峰看到有人从大楼里出来了，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再过了五分钟，就看到白馨带着审计的几人从里面出来了。 王权峰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保卫处的门，高晓玲来到一楼大厅眼睛就在四处张望，外面没瞧见王权峰的身影。 她内心有些小失望。 “白老师，那个，王权峰怎么来恒发集团了啊？”刘冰语眼尖，第一个就看到了。 “是吗，我不知道啊！”白馨回道。 高晓玲则连声问道：“在哪？在哪？” 第308章 扑倒 高晓玲说的同时，眼睛不忘四处搜索，越着急就越看不到王权峰的身影。 她迅速转头看向刘冰语，问道：“他在哪啊？” 刘冰语懒得跟高晓玲讲话，就朝前方努努嘴。 高晓玲这才看到，王权峰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卫室，她刚刚没注意到那边。 “我看见了，谢谢！”高晓玲再次礼貌道谢，大家都有点不适应。 高晓玲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白馨他们，快速向王权峰走去，最后嫌走得太慢，干脆小跑起来。 快到王权峰跟前时，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这样冲着王权峰的扑了过去！ 高晓玲身高1米6出头点，体重130来斤，冲劲太大，王权峰本是吊儿郎当地站着，根本受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愣是没站稳，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而高晓玲身后的白馨几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待反应过来时，便是“哈哈”大笑，刘冰语更是夸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白馨这才想明白，为啥高晓玲中午那么开心，原来是王权峰来接她下班啊！看来，这两人是成了啊！ 也是，王权峰他爸有个上市公司，高晓玲要是嫁过去了，那是高兴得不行！就她这好吃懒做的性子，王权峰要是娶回家了，估计也有得受！ 不过，就王权峰的那尿性，把高晓玲这个祸害娶回去也好，免得这两人去祸害别人。 自古以来，不都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么！他俩这是奇葩对极品，绝配！ 高晓玲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是想让其他人羡慕她，可不是让人看她和王权峰的笑话的。 她起身在身上拍了拍，同时理了理头发，便说道：“王哥，非常对不起，我是看到你……一时有些激动，然后就……” 说到后面，高晓玲更是娇羞不已。 王权峰心里懊恼得不行，他为了来见白馨，下午特意早走去理发店理了头发，还让师傅打上摩丝定型，这样显得人更精神。 谁知道好好的，高晓玲发什么疯，朝他奔跑过来！ 这女人什么毛病？ 高晓玲这么一撞，现在他的发型肯定凌乱不堪了吧！ “你以后还是少吃点，你这体重和力量，一般的男人根本吃不住。”王权峰黑着个脸斥责道，眼里更是嫌弃不已。 他的腹部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这女人是练了什么铁头功吧？他倒地那一瞬间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人也是险些爬不起来。 高晓玲一副小媳妇模样，“嗯，我会的。” “行了，你赶紧走吧！”王权峰极不耐烦地说道，同时再扭头把身上的灰尘再拍一拍。 什么？她一人走吗？她没听错吧？ 高晓玲困惑不已，刚刚两人那么一摔，王权峰应该没摔到脑子啊，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什么意思？你不是来等我的吗？ ” 王权峰“嗤笑”一声，“你没发烧吧？我找你干什么？” 王权峰不是来接自己的！她会错意了，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那他是来找谁？ 白馨？ 这下也就能说得通了，怪不得上次她发错qq，说德光的财务经理给白馨脸色看，王权峰狠狠地挤兑了自己。 还有，问她几点下班，他这是为了踩准时间点来等白馨的！ 怎么哪哪都有白馨？！那女人不就那张脸好看点吗？这点她承认，可除此之外，白馨身上真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不说别的，就白馨那张嘴，她觉得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高晓玲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大厅里的白馨。 白馨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白馨尝尝这种当众丢人的滋味。 白馨他们几人在大厅里看到高晓玲和王权峰双双倒地，就没往外走。这会儿，他俩都站了起来，刘冰语就率先出了大厅。 一阵寒风吹来，白馨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门上，北城的冬天可太冷了！ 眼看白馨离他越来越近，王权峰再次拍了拍衣服，还好今天没下雨。随后，他用手稍稍扒了扒自己的发型，并挤出个笑脸。 “白馨，你们都下班了？” 被点名的白馨被动地点点头。 “那个，我有个事想找你当面聊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王权峰难得有些腼腆。 白馨狐疑地看着王权峰，他能有什么事情要找她面谈的？ 前世，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待其他同事，都是鼻孔朝天的样子，而且还时不时地刺她几句！ 所以，不能怪她多想！ 她这一重生，陈慕周的性格大变，这王权峰怎么也感觉不太正常呢！ 陈慕周从二楼会议室下来，这会儿就在白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一看站在门口的那男生，他感觉就不太对！ 嘿嘿！看来，周燃的情敌很多啊，他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说好了5点半下班，周燃在车里等了近20分钟，也不见白馨的身影，便下车过来看看。 当他往恒发集团大门口赶时，远远地就瞧见有一位男生叫住了白馨，他再往前走点，就看见离白馨不远的陈慕周，两人正好四眼相对。 陈慕周心里莫名地有些慌，周燃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也是，他这个月一直在外面跑，都没怎么回家，消息也就滞后了！ 不然依他外公张扬的性子，周燃学成归国，肯定弄得众人皆知的。 周燃这是回来过春节吗？ 陈慕周按下心中疑惑，立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因为去了，也多余！还不如在这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看热闹好了！ 周燃看到陈慕周，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小子不是在读研吗？这是来公司实习？他为啥会跟白馨出现在同一家公司？ 恒发集团，白馨说这家客户名字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很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现在看到陈慕周他瞬间想起来了，这是陈慕周他爸的公司。 看来，陈慕周来他爸公司实习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他快步走到门卫室 时，入耳就是那句方不方便，周燃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垂。 第309章 她不方便 “她不方便！”周燃霸气地替白馨回道。 王权峰吓一大跳，连忙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这男生的长相真他妈的出众，他一个大男人都看呆了。 刘冰语用手拽了一下李晴晴的羽绒服，“快快快，介绍一下，那位超级帅哥是谁？” “嗯，”李晴晴故作停顿，“就北城大学校草级的人物！” 然后，李晴晴再次停顿，朝白馨努努嘴。 “你是说，他是我白老师的男朋友？”刘冰语惊得差点叫起来！ “嗯啦！”李晴晴凑近她，“怎么样，帅不帅？是不是比你上次看到的那个帅哥要帅很多？” 刘冰语捂着嘴，不停地点头。 妈呀，这也太帅了吧！ 待王权峰回过神来，极不耐烦地问道：“你谁呀？” “她男朋友，她今天没时间，也不方便！”周燃说话的同时，走到白馨身旁，牵了起白馨的手。 白馨有男朋友了？这么快吗？ 她来所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听人说过。要是真有男友的话，高晓玲那大喇叭早就四处广播了。 “你……，他……他是你男朋友？”王权峰被惊得说话都不利落了！ “嗯，是的。”白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们过来一下，”白馨朝着刘冰语他们喊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刘冰语他们快速走了过来，白馨则为他们一一做了介绍，除了高晓玲和王权峰。 那两人太膈应人了，白馨不想搭理。 高晓玲看到白馨的男朋友，两眼冒光，她虽心仪于王权峰，但帅哥她也爱看啊！ 白馨这是走什么狗屎运，在哪找到这么一个大帅哥！帅真是太帅了，就是太冷了，一张俊脸面无表情，让人莫名地有点发怵。 好戏还没开场就落幕了，那男生也太矬了吧！ 远处的陈慕周不免有些失望，见状也就走了过来，“周燃，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周燃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陈慕周。 “你这是毕业回国，还是回来过春……”陈慕周想弄清楚，索性也就大方地问出口。 周燃不等他说完，就回了两个字，“毕业。” 毕业也好，再接下来，估计他和白馨就要准备结婚了吧，毕竟，两人前两年就订婚了。 这下，他应该对白馨彻底断掉念想了！ “那我们先走了！”周燃对着众人颔首，便带着白馨往停车的区域走。 “等等。”白馨说完，对着李晴晴喊道：“走啊！你傻愣在那干什么？” “赶紧的，跟我们一起走！一会儿让李亮直接去家里。” 李晴晴刚看见周燃面色沉得厉害，都有点后悔答应白馨晚上去她家吃饭了。这会儿，见周燃脸上笑意明显，这才利索地跟着他俩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 “站在门口那男生是谁？”李晴晴有些好奇。 “所里同事。”白馨满不在意地回道。 “他找你干嘛？谈项目？”李晴晴再次问道。 白馨这才后知后觉，王权峰找自己干什么，她没深想。至于项目，从她入所到现在，两人没合作过什么项目。 王权峰对自己有意思，来找她表白的？光想想，白馨都觉得毛骨悚然。 还好，周燃来了。要不然，高晓玲不得恨死她啊？ 想到此，白馨便看了一眼周燃，就见他此时和李晴晴同时看向自己。 “你们俩这是干嘛？”白馨问道。 “等你回答问题啊！能干嘛？”李晴晴没好气地说道。 小小年纪， 记性就这么不好吗？！ “我不知道啊，”白馨装傻道，“我来所里，跟他总共讲了不超过三句话。” “天啦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跟人讲了几句话，都能记得那么清楚啊！”李晴晴咋呼道。 白馨被噎得不行，偷偷瞪了李晴晴一眼，真是个猪队友！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周燃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李晴晴这才反应过来，她有时说话就是不过脑子的！如果她没猜错，这位男同事应该是对白馨有点意思，恰巧被周燃撞上了，所以他脸色非常不好。 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菜都买了吧？”白馨没话找话说。 “买好了，就等你们下班吃饭了！”周燃哪能不知道白馨想转移话题。 都这个点了，菜场都关门了，菜没买好，那他还来接她回去吃什么饭？ 周燃这会儿心情比较明媚，因为白馨刚在她同事面前，大方地介绍了自己，所以他现在也就没啥可郁闷的了。 虽然心底还是有一点醋意，但没办法！ 谁让他家白馨那么优秀，那么受欢迎，幸好他下手早！ 陈慕周这小子估计还是贼心不死，他是准备和自己死磕到底吗？ 不过，他也不怕，他在国外两年半，陈慕周都没能怎样，更何况他现在都回国了，陈慕周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赶紧给李亮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家里吃饭。”白馨提醒李晴晴。 “他早就到你家了！”李晴晴回道：“他给我发短信说，菜都快好了，就等我们到了开动，让我们快点。” “这小子，吃饭怎么那么积极！”白馨吐槽道，“让他做别的事都磨磨蹭蹭的。” “就是，就是，一会儿你好好说说他。”李晴晴附和道。 半小时后，周燃的车开到了四合院车库处。 周妈正好溜到大门口来看看，见有车开过来，立马迎了出去。 “是馨馨和周燃回来了？” “周姨，是我们。”白馨摇下车窗说道。 “好好，饭菜都好了，就等你们。”周妈也是快一年没看到白馨，也想得很。 白馨下了车，周妈顺手接过她的电脑包，上下打量着白馨，说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周燃没吭声，一会儿白爸白妈见到，还会说她的。 她每天晚上10点左右下班，到家都洗洗都快11点了，她这样不瘦才怪。 “周姨，没瘦，光线的原因。”白馨睁眼说瞎话。 周妈看了一眼白馨的细胳膊，估计只有她的胳膊一半，这还不瘦？ “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周妈心疼不已。 白馨笑着回了句，“也还好。” “我跟你说，工作太忙，家里什么做饭、拖地、洗衣服之类的小活，让周燃多干点。他一个大老爷们多干点，没事！”周妈喋喋不休。 第310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周燃对他妈非常无语，这是他亲妈吗？ 虽然在家，家务活基本上都是他做得多，但从他妈嘴里说出来，他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周天听到车响，也晃悠着出来了，正好听到他妈说的话这句，便也借机打趣他哥，谁让他哥上午不帮他！ “哥，我妈这是让我嫂子日后把你打造成家庭妇男呢！” 说完，周天便哈哈大笑。 这小儿子就是欠收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来早上那一巴掌力度还是轻了点，要不然，这才半天的功夫，他又开始嘚瑟起来！ 周妈趁周天不注意，对准他的屁股一脚踹了下去！ 狂笑声戛然而止，哀嚎声响起，周天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停地叨叨： “哥，你看看，我说妈暴力，你还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李晴晴看着眼前的场景乐得不行！ “周姨，家里的活都是周燃干呢。” 白馨说的也是实话，她自己早出晚归，根本顾不上。 李晴晴看着眼热，白馨的婆婆这也太好了吧！她决定了，以后要让李亮向他表妹夫周燃学习。 “晴晴也来了啊，”周妈刚刚光顾着看白馨，都没注意她身后的人，“走走走，赶紧进屋，外面太冷了！” 李晴晴点点头，笑着喊了声，“周姨好！” “爸、妈、奶奶、周叔，你们来了啊。”白馨进屋就开始喊人。 李晴晴紧随其后，开口喊人，去年过年都见过，大家都熟了。李亮正在看电视，见李晴晴进来，招手示意她过去。 外面太冷，一进房子，暖气扑面而来，白馨赶紧脱下羽绒服，周燃顺手接了过去。 周天被他妈踢了一脚，回到屋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看着他哥接过他嫂子的羽绒服，便将自己的羽绒服也递了过去。 真别说，他哥还真是贤惠，也不知道他嫂子是怎么调教的！ “哥，把我的也挂一下呗！” 周燃瞥了一眼周天，威慑力十足，周天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你要是皮痒了，就直说！” “没，我刚跟你开玩笑的，我哪敢劳驾你挂衣服！那什么，你把嫂子的羽绒服给到我，我一起去挂！” 周天边说边起身。 周燃早已越过他，去房间了。 “馨馨回来了，你这瘦了不少啊！”周爸看着白馨说道。 “就是啊，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这脸上根本就没肉。”白妈也开口说道。 白奶奶立马凑上前去，“可不，馨馨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你看看白雪。” 白雪听到她奶提到她的名字，直觉不好，果然。 白奶奶紧接着说了下句，“你看她这个冬天养得白胖白胖的！不用她说，我就知道在学校好吃好喝的，你学学她，别舍不得。” 白雪听到此话，气得直翻白眼，当即抗议道：“奶，我哪胖了？是你眼神不好！” “我眼神好使得很，家里的小猪崽不用上称，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是几斤。你要是不信，一会儿把你吊起来称称就知道了，你铁定长胖了！”白奶奶丝毫不给白雪留面子。 她跟小猪崽能比吗？再说了，还吊起来称，她又不是猪！ 这老太太年纪越大，怎么说话就越来越不讨喜呢？再说，她哪胖了啊，陆桥都说她太瘦了！ 众人都乐了，就数周天的笑声最大，周妈横了一眼，他立马收声。 “嗯嗯嗯，奶，我知道了，我会向白雪学习的！”白馨故意埋汰着白雪。 白雪撅着个嘴，讲又讲不过，干脆就不说了。 “菜都好了，再放就要凉了，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说。”周妈张罗道。 众人都移步去饭厅，满满一桌子菜，白雪又开始作怪。 “姐，你中午不在家，我妈和周姨就随便做了点，这你一回来，菜就丰盛多了！她们这偏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这些菜大多是你周姨做的，你要是嫉妒啊，也赶紧的去找你未来婆婆去！” 白奶奶看不下去，怼道。好吃懒做，说的就是她这小孙女！ 白雪的脸罕见地红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从白奶奶到白妈都知道陆桥的存在，只有白爸一脸懵，不知内情。 “行行行，我不说了，总行了吧！”白雪果断闭嘴。 白馨提议，“爸，你和周叔要不要喝点酒啊？” 白爸与周爸分别看向各自的老伴，老伴不发话，两人都不敢喝。 看来，两人在家被严令禁烟酒了。 “妈，周姨，酒适当喝一点没事，基本上三到五年复查一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白馨再次开口说道：“周燃，你把酒拿出来，你和李亮还有周天一起陪着喝点。” 儿媳妇都发话了，周妈第一个同意了，“行，那就喝点吧。” 白妈也点点头。 周燃起身去拿酒，白馨去拿了酒杯。 这酒一喝，话少的白爸和内敛的周爸，话自然就多了起来，两人最后撇开李亮和周燃，对酌了起来。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啊？”白馨看着李亮问道。 “挺好的。”李亮指着李晴晴对白馨说道：“这个家里就数你们俩最忙。” 自从李晴晴跟着白馨去了事务所实习，他想见她一面都难，更别提什么约会了。李晴晴也是跟在白馨后面，换作旁人，他还真是不放心。 “事务所就这样，李晴晴要真是铁了心干这行，你还是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吧！”白馨开玩笑地说道。 “晴晴，你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毕业了，你想好了毕业去哪上班吗？” 既然提到这个话题，李亮也就顺嘴问道。 “我想去会计师事务所，我觉得还挺有意思，虽然要加班，但淡季的时候，可以调休。还有，到了淡季，只要不出差也是正常作息，我觉得挺好的。”李晴晴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行吧，你喜欢就行。”李亮无所谓李晴晴去哪上班，只要她喜欢，两人在一个城市就行。 “馨馨，你说我毕业了，你们所会要我吗？”李晴晴有点不自信，她的能力不及白馨的三分之一。 “只要是个人，安兴事务所都会收的。”白馨揶揄着李晴晴。 第311章 不照照镜子吗? 李晴晴没理白馨的打趣，安兴事务所能聘她就行，她还是想跟白馨在一家公司上班，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个项目上。 她舅对安兴事务所气得牙痒痒，一直跟她说，当初就不应该请安兴事务所的人来祥龙服装厂审计。 他还等着李晴晴研究生毕业来公司帮忙，这下好，安兴事务所的人把白馨这个顾问拐去也就算了，最后他外甥女也搭进去了！ 白馨看李晴晴半天没说话，忙找补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你说你有注会证，又是北城财大的研究生，别说安兴事务所了，就是别的所也抢着招你呢！” “还有，你都做过项目了，有一些审计经验，人家不抢才怪！”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再和你一起上班，”李晴晴回道，“最好还能一起下班，一起回家！” “这恐怕有点难度，你愿意，李亮也不愿意啊！对吧，李亮？”白馨开玩笑道，“到时候，李亮不得把我家门槛给踏平了啊！” 李亮笑了笑。 酒过半巡，白爸与周爸又开始老哥、老弟叫上了。众人一看这架势，两人无疑是喝多了。 “妈，周姨，奶，你们自己多吃点，难得尽兴，让他们敞开喝吧。”白馨劝道。 “梅子，我和老周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到北城过年，我们村的那些人羡慕得不行！”周妈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他们村里人都说，是儿子周燃有出息，但她和老伴心里门清。别的不说，就说眼下住的房子，若没有白馨，周燃猴年马月能买得起。 “我也是没想到，以前吧，能让一家老小吃饱肚子，隔三差五能吃顿肉，让她俩读上书就不错了。”白妈也感慨道。 “这说来说去，还是馨馨和周燃争气，我们也是享他们两人的福！”白奶奶说道。 白馨看这三人在忆苦思甜，便说了句，“所以呀，你们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快嘴白雪又上线了，“姐，你放心吧，就我奶那气人的功夫，肯定能活到100岁！” 白妈与周妈闻言都笑了。 “还100岁，你可真能说，我可不想，到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得被你嫌弃死啊！”白奶奶瞥了一眼白雪说道。 “不能，到时候你肯定能走，能跑的，说不定跑得比我还快呢！”白雪回道。 白奶奶上下打量着白雪，“照你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我100岁的时候，你肯定胖成个球，说不定是真跑不过我！” 白雪气得直翻白眼，她奶奶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表嫂，我真的很胖吗？”白雪求助李晴晴。 李晴晴回了句，“瘦得跟个猴似的，胖啥胖啊！” 白雪得意地看了一眼白奶奶。 “你表嫂就那么一说，你听听就行。胖没胖，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周天看不惯白雪嘚瑟，便补了句。 白雪气得直咬牙，她跟周天真是犯冲，看在她姐夫的面上，不跟他计较了！ 马上就过年了，好吃的那么多，她还准备大吃特吃呢。这一个两个的，都提醒她长胖了，着实让她心塞。 就这样，在众人的说笑中，不知不觉，桌上的菜被一扫而光。 白馨摸着有些微撑的胃，不由感叹，有家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胃口都好了不少。 …… 第二天一早，白馨第一个到达恒发集团，椅子还没坐热，郑业成就来了。 稀奇！ 恒发集团虽是她全权负责，但审计报告签字的人是郑业成。白馨几次邀请他过来坐镇，他一直推脱。 “哟！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起来了！” “你这人真是，我不来项目上，你催我来，我来了吧，你又阴阳我，让我委实难做人！”郑业成贫道。 “哟，你还知道难做人啊！前提你得首先是个人啊！”白馨对他嘴下不留情。 郑业成懒得跟白馨争论这个问题，他感兴趣是另一个，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现场。 “听说王权峰昨天来恒发集团了？” 白馨斜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八卦？” “八卦是人的本性，不分男女。”郑业成回击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跟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你就回答来了或是没来，就行！” 要想在白馨这套点话，真他妈的费劲，她给你绕来绕去，记性不好的都被绕晕了，最后都不记得想问的是什么了。 “没来。”白馨偏反着来。 郑业成不就是想来看王权峰的笑话吗，顺便再嘲笑一下自己。 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如愿呢！ 郑业成听到白馨的回答，心中不免一噎。 “怎么可能没来，我都听刘冰语说了。” “那你都知道了，还问？”白馨又反将他一军。 唉！他想跟白馨心平气和地聊个天，咋就那么难呢？ “行，算我问错了，那他来干嘛呀？”郑业成再次八卦道。 “你问错人了吧！他来干嘛，你不得问他吗？”白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郑业成。 郑业成被白馨的三两句话气得想喷一口老血，再八卦下去，他估计小命都不保。 “行行行，你爱说不说！” “错，不是我不说，是我不知道他来干嘛的！”白馨再补了句。 郑业成对着自己的嘴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他闭嘴总行了吧！ “呀！郑老师，你来了啊！”刘冰语惊喜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外响了起来。 郑业成也笑着回道：“你来了。” 还是以前的老员工好，对他客气得不行，不像这个新来的，就知道气人！ “刘冰语，昨天王权峰来恒发集团到底是干嘛啊？”郑业成不死心，换个人问问。 刘冰语看了一眼白馨，郑老师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让她当着事件的当事人来说，这合适不？ 其实昨晚她回去后，自己细细琢磨了一下，她一开始以为王权峰是来找高晓玲的，还想着王权峰这是打算学兔子吃窝边草，拿下高晓玲了。 但她在大厅里目睹了全程，发现王权峰貌似对高晓玲挺不耐烦，而且还把她晾在一边。最后，他喊住了白老师。 这事情就诡异在这里，虽然白老师长得非常好看，业务能力也超强。但，王权峰他自己都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能不能配得上吗？ 第312章 迟来的道歉 虽然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但她觉得差不离。王权峰要是真追求白老师，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要人品，没人品，要能力，没能力。 不过，白老师已有男友，也就无需她操这份心了！ 郑业成见刘冰语半天都不吭声，便催促道：“没事，有我在，你放心大胆地说。再说了，你白老师还限制你说话不成！” 刘冰语很实诚地说道：“王权峰就喊了一下白老师，其他啥也没说啊！” 王权峰只是问白老师方不方便，但没说什么事，这不就等同于啥也没说吗？ 不会吧，王权峰这么矬！ 郑业成：“……” “我看你是太闲了，我把恒发集团的审计策略书和审计总结发你邮箱了，你赶紧看看。有问题，你自己改改了。”白馨吩咐起郑业成。 郑业成就是太闲了，得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没一会儿，项目组的人都来上班了。 高晓玲最后一个到，两眼肿如核桃，绷着一张脸进了会议室。 昨天白馨他们都走了后，她和王权峰留在最后。 “高晓玲，我对你没意思，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免得让别人误会。”王权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王权峰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高晓玲对他有意思，既然知道了，他又无意，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别人误会？哪个别人？ 要是没有白馨，王权峰说不定眼里还能看到自己，高晓玲在冷风中冻得半死，也气得够呛！ 会议室里不时地传来“刺啦”的刺耳声，这声音均来自于高晓玲进出座位时，故意制造出来的。 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去洗手间，一会儿又是拿资料什么的，反正在会议室走来走去不消停。 在连续发出第六声时，刘冰语忍无可忍，“高晓玲，你进出时能动静小点吗？” “咋了，影响你干活了？” 她本就是故意的，就想将胸口这股郁闷之气出了。刘冰语非要往这枪口上撞，那她就不客气了。 刚好这会儿，白馨与郑业成都去财务总监办公室了。 “刘冰语，你手头上的活要是干不了，你就主动提出来，不要怕丢脸，更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 她一个高级审计员，白馨给她派的活都是中级审计员做的，这太瞧不起她了！ 而刘冰语这个中级审计员，干的却是她这个高级审计员的活。她心里也清楚，白馨这是要重点培养刘冰语，今年7、8月份，刘冰语升高级审计员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倒不是想多揽活，只是白馨这样派活的话，她今年想升级，又是难上登天了！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你是多虑了，你只要不发出噪音影响大家办公就行。”刘冰语如实说道。 刘冰语知道高晓玲是意有所指，她才不上当呢。有不会的地方，多请教部门里的同事，或者问白老师就可以了。 从不会到会，这是必经的过程，有什么可丢人的。 高晓玲看向会议室的其他人，个个都是眼神不善，只能忍了，不敢再发出噪音。 财务总监办公室 郑业成与白馨将本次的审计结果与调整事项与柳总做了进一步沟通，财务报表的最终数据敲定了。 两人起身之时，柳总对着白馨说道： “白经理，上次德光的事非常抱歉，我真不知道小金会这么鲁莽。” 白馨看了一眼柳总，笑意不达眼底，说道：“柳总，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就不提了，而且金经理不也受到降级处理了嘛！” 这位柳总也就是嘴上一说，心里作何想法还真不得而知。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再说了，又何止小金鲁莽了？他们项目另外三组去的各子公司现场，财务人员均是蛮横无理。 虽然柳总没有参与，但这事与他分不开。而且她自己在审集团的时候，柳总也没表现出有多配合。 今天之所以说出道歉，估计也是他权衡之后才说的，归根结底还是陈董事长敲打了他。 “是是是，这个事情说来说去，也是我的疏忽，往后有什么配合不到位的事，你尽管跟我说。”柳总好言好语道。 白馨点点头，“那后续就有劳柳总了。” 说完，白馨就与郑业成了财务总的办公室。 郑业成一脸懵，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财务总怎么还跟你道歉了呢？” “跟你说了，也没用。”白馨笑着说道，倒不是怕丢脸。 郑业成面色严肃地说道：“说说，我听听。” 项目组的人在客户这里受到欺负，他不能无动于衷，更不能放任不管的。虽然他与白馨日常互怼，但涉及到工作上的人和事，不能含糊。 “我们来恒发集团预审的时候，下面的财务不太配合，态度不好。就采购部贪污的事，我找他们财务经理沟通时，他们财务经理嫌金额小了，不配与他沟通，被陈董事长听到了。就因为这事，柳总与我道歉。” 这起采购联合供应商贪污的事情，不仅他知道，他们部门的人都知道，纷纷都在夸赞白馨审计水平高！ “嗯，他们态度这么不配合，有没有可能是我们部门抢了原本属于别所的活啊？”郑业成猜测道。 “有可能。”白馨稍作思考便回道。 “以后有这种事情，直接跟我说，或者跟陈所说。我们是有证的，又不是来要饭的，大不了就不审这家客户了。腰杆就得挺直点，怕什么。”郑业成硬气道。 还真以为他们是好拿捏的啊，真是！ “嗯，你今天终于说句人话。”白馨半是感动，半是开玩笑说道，“对了，现在报表已经定了，现在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撤一部分人回所里吧。” 郑业成点头。 两人一进会议室，就觉得会议室的气氛不对，白馨不用问，就知道应该高晓玲作的妖。 嗯，很好，那就让她回所吧！ …… 今天小年，周总特意买了一些好的水果和干果之类，她担心白馨会提早回家过年，因此提前备好，以聊表一下心意。 正好公司今天发年货，她特意多要了一份，赶在吃中饭前来到恒发集团，迫不及待地要送给白馨。 第313章 有眼不识泰山 周总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饭点来到恒发集团。 她本想着就吃中饭的时间，把东西送回白馨家里，这不，她下车直奔二楼会议室。 “白馨，你出来一下。”周总先是敲门，再将会议室的门推开一条小缝，恰好她脑袋能伸进去的大小。 白馨听见有人叫自己，连忙起身出来。 周总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东西。我这也是三番五次麻烦你，就聊表一下心意，你可千万别拒绝。” 周总怕白馨听到她的来意，转身就走，便上前一步挽上她的胳膊，“东西就在我车里，我寻思着你中午休息，正好我开车送到你家里去。” “周总，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不用。那点事，对我来说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真不算什么！”白馨连忙说道。 “你要是不要，可就是瞧不起我了啊！”周总嗔怪地看了一眼白馨，“再说，就你们这嘴皮子动几下，可值钱了。” “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这样，下次我都不敢再找你了。” “行行行，那我就笑纳了，谢谢周总，你等我一下。”说着，白馨就进了会议室。 她跟郑业成说了一声，“你们先去食堂，我一会儿去食堂找你们。” 话落，白馨就出了会议室。两人手挽着手出了办公大楼，迎面就碰到柳总。 柳总抬头看到对面的两人，心中惊骇不已，他貌似知道事情真相了--那就是安兴事务所能来他们集团审计的真相了。 柳总露出一张无比灿烂的笑容，跟陈董事长夫人和白馨打招呼，“两位这是去用餐吗？” 周总想起上次德光的事，还是有些生气，便淡淡地点点头。 白馨笑着回了句，“是的，柳总，你吃了吗？” “还没。”柳总话音刚落，陈董事长夫人拉着白经理已经走出好几步远了。 看来，他是把董事长夫人得罪得不轻！ 这白经理可以啊，什么时候跟他们董事长夫人攀上关系了，而且关系看起来还很不错！ 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白馨，我们走快点，我跟你说，柳总以前不是这样的，也就这几年尾巴翘起来了。估计是被下面的财务捧得不知高低深浅了，我们不惯着他！” 周总小声嘀咕着，完了还怕柳总看不出来，又特意加快了步伐。 “呵呵，好的，那咱就不理他。”白馨觉得这位周总真是莫名的可爱，性情也是真爽得不行，非常对她的胃口。 “周总，我今天开车来了，直接搁我车上就好。” “那行，我车就在前面不远处。”周总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 周总把后备箱一打开，大袋小袋，还有手提的小箱子一起拎了出来，白馨傻眼了。 “周总，这也太多了吧！我拿其中一半，剩下的，你带回家。” “那不行，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都拿着。”周总边说，边往白馨怀里放。 两人就这样大袋小袋，两手连提带夹的全都提到白馨的车上。 白馨非常不好意思，放下东西上，忙说道：“周总，你这太破费了吧，我们中午去外面吃吧，我请客，不能推辞。” “不用，”周总大手一挥，再往白馨的后方努努嘴，“你看谁来了？” “我这都来到陈董事长家门口，还跑出去吃，这要是传出去了，多不给我们陈董事长的面子啊。”周总打趣道：“陈董事长，你说，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这是去食堂吃，还是去外面吃？”陈董事长今天有事外出，这也是刚刚办完事回公司，恰好碰见他老婆与白馨。 “就去食堂吃吧，”周总担心白馨有事，不好耽搁她太长时间，“虽说味道不咋地，但长时间不吃，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念。” “你就矫情吧，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陈董事长边说边带头往食堂方向走。 郑业成他们打好饭，在等白馨过来，再不来，饭就冷了。 这会儿，看到白馨与陈董事长还有刚刚在会议室的向她招手的那位女士，三人说说笑笑进了食堂，便有些纳闷。 “刘冰语，刚刚在会议室喊白馨出去的那位女士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啊，是陈董事长夫人。”刘冰语小声说道，她也是事后问白馨才知道的。 “她们俩关系这么好吗？”想当初，他问白馨是如何认识陈董事长夫人的，她卖了个关子没说。 时间一长，他都忘了。 “嗯啦！上次在德光，这位陈董事长夫人还帮白老师撑腰呢！”刘冰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看来关系不浅呢！怪不得，人家愿意从中帮忙牵线，引荐他们所。 “白老师，这里。”刘冰语冲着白馨喊道。 白馨跟陈董事长和周总说一声，就往刘冰语这桌来。 郑业成本想问问，但想想身处食堂，人多嘴杂，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下午上班，白馨有个问题，想跟柳总再进一步讨论一下。敲门得到应允后，白馨就推门而入了。 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刘畅，白馨不动声色，“柳总，有客人在啊？” 这位柳总真有意思，办公室里有客人在，他还让她进来，那就是借由她来打发刘畅了。 “哦，这位刘总是帮我们公司开发新软件的。那刘总，我们就说到这。”柳总下起逐客令。 刘畅看到白馨，也是一愣。但他看白馨没跟他打招呼，也是按兵不动。 随后听到柳总的话，也是十分郁闷，看来年前要到软件款够呛了！但他还想争取一下，拿到这笔款，他们公司的人今年就能过个丰收的年了。 “柳总，您看，我这也是按照合同约定的付款节点来的，这不刚好过年嘛，公司这边，能不能帮忙通融一下。”刘畅诚恳地说道。 “是的，但我们公司年前要付的款太多，预算不够。你看，年后上班第一时间付给你，行不行？”也不能怪他，一到年底，大家都跑来催账。 “刘畅，陈董事长之前说的刚成立的软件公司，就是你们公司啊？”白馨这才开口说话。 柳总心下一惊，“二位认识啊？” 第314章 借势 白馨点点头。 柳总面上不显，心里却在盘算，看来他的付款计划要调整了！ 白馨也是深谙此道理，才出口说话的。 一般公司付款，先紧着大的供应商，小的、不重要的供应商，能延则延了。 特别像柳总这种喜欢摆谱的，没有点硬关系，刘畅今天想要回软件款怕是比较难了。 再说，柳总今天中午也瞧见她与陈董事长夫人在一起，估计会认为她们关系不错。甚至还可能联想到，他们所是董事长夫人从中帮忙牵线搭桥的。 如此，她也就借一下董事长夫人的势好了！ “啊！哦，是的。” 刘畅不明白白馨忽然又认识他是何意，他下意识也问道：“嫂……白馨，你怎么在这里？” “恒发集团是我的客户，我在他们这审计。”白馨简单地回道。 刘畅与白馨说话的空隙，柳总已想好对策了，“这样吧，白经理，你和刘总在我办公室稍等片刻。我有个事情比较急，去趟财务部，马上回来。” “他这是几个意思？”刘畅有点小激动。 白馨笑了一下，回道 ：“应该是你想的那意思！” “是吧，那可真是太好了！”刘畅开心不已，“嫂子，你跟他们财务关系很好吗？” 不然，柳总早已把他逐出门外了。 白馨又是笑了笑，“算是吧。” 这事没法细说，就让刘畅自以为是好了。 “对了，今天小年，你晚上有安排吗？”白馨问道，她这一天忙得够呛，无心顾及其他。看到刘畅才想起来，应该把他们今天都叫到她家去，一起过个小年。 “晚上不是去你家吗？”刘畅有些疑惑，不会有什么变卦吧？他还打算晚上在他们家饱餐一顿，解解馋呢。 “中午燃哥给我打电话，让晚上去你家吃饭，我准备在这办完事就直接去了。有变化吗？”说完，刘畅紧张地看向白馨。 白馨这才想起来，她上午与郑业成来柳总办公室，把手机调至静音，然后就没管了。 “没，我也是想叫你去家里吃饭。” 这时，柳总回到办公室，“刘总，你去一趟财务室吧，今天下午软件款就能付出去。” 也是凑巧，有家客户的预付货款打进来了，正好省得他调整付款计划了。 看来就这么一个刚成立的软件公司，日后也不能小瞧了！ “好，多谢柳总！那我就先去财务那里。”刘畅也对白馨点点头，就往办公室门外走。 待财务部将软件款确定付出去后，刘畅这才去了白馨家。 “燃哥，我猜我今天在客户这要款的时候，遇见谁了？”刘畅整得神秘兮兮。 “哪家客户？”周燃这会儿也没啥事，两人闲聊起来。 “恒发集团啊！” “那是碰到你嫂子了吧？”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异常肯定。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话说，嫂子怎么不知道我要来你们家啊？” “我忘了跟她说，后面打她电话，没人接。” “我是在财务总监办公室碰见她，她没带手机，所以就错过你的电话了。”刘畅替白馨解释道。 “今天幸好嫂子在，要不然我们这笔款估计得推到年后再付了。”提到这个，刘畅嘴角上扬得厉害。 这下他们公司的几个人都能过个好年了！ 周燃不明所以，紧接着刘畅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周燃听后与有荣焉，眼里满的笑意藏不住，白馨就是这样，看似沉稳，其实内里鬼精得很。 临近下班点，该来的都来了，就剩白馨和李晴晴这两个大忙人还没到家。 白妈催促着周燃给打个电话，让快点，就等她们俩人了。 周燃点点头，但没打电话，只身来到院门口等着。白馨下班的时候，给他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会儿应该就要到了，新手上路，还是别接电话了，容易出事故。 十分钟不到，白馨开着车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等着急了呀！”白馨摇下车窗，“今天小年，估计人家都赶着回家，路上特别堵。” “没，他们也是刚到。”周燃打开驾驶座的门，“你下来，我去停车。” 闻言，白馨、李晴晴还有王静都下车了，王静是白馨后面打电话叫过来的。 “话说，你家周燃怎么就那么体贴呢？”李晴晴用身体轻轻碰了一下白馨，“你平时都是怎么调教的，我取取经！” “调教什么啊，这得自觉。”白馨回道：“你就坐等李亮哪天突然开窍就行。” “算了，那我还是不指望了。”李晴晴拉着王静直接进屋了。 周燃停好车，牵起白馨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中午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啊？” “好暖和啊！”白馨往周燃身边蹭了蹭，“上午有事把手机静音了，放在背包里，没注意看。后面刘畅不是来家里嘛，我寻思他会跟你说的，就没给你回电话了。” “他说跟你说，能一样吗？”周燃睨了一眼白馨。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说着，白馨扫了一眼，四下无人，便踮起脚尖，在周燃嘴上轻啄了一下。 周燃反应过来，一把搂住眼前人，猛地亲了一口，才放下白馨。 “哎呀！儿童不宜的场面！” 周天打趣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他去小卖部去买点东西，回来就撞见他哥和嫂子亲嘴的场面。 白馨有些不好意思，甩开周燃的手，快速跑进屋。 周燃刚是警告地看了一眼周天，周天倏地闭嘴不言。 “白馨，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刘小珍关心地问道。 “啊！是吗？估计屋子里太热了吧！”白馨睁眼说瞎话。 白馨脱下外套，扫了一下的屋里的人，吴顺、刘畅，还有久未露面的韩冰也来了。她这边玩得好，李晴晴、刘小珍还有王静都来了，这一次人来得齐，实属难得！ 白馨跟他们打声招呼，便去了厨房，“妈，周姨，辛苦你们了！” 白馨有些不好意思，把几位老人接过来，本是想让他们歇歇，没想到来了也不得消停。特别是白妈和周妈。 对她们俩来说，就是换个地方做饭。 第315章 套牢你 “辛苦什么呀，我们自己也要吃，就是多几双筷子和几个碗的事。”周妈笑着回道。 白妈听见白馨的声音，便回头吩咐道：“菜都好了，你去洗手，准备开饭吧。” 待一桌子菜上桌后，吴顺、刘畅和韩冰直咽口水，好久没吃到家乡的菜了。 “来来来，大家都不要客气，就当在自己家。”白爸招呼道。 “赶紧吃吧，你们仨刚刚不都在喊饿嘛！开动吧！”。 周燃话音一落，那三人就不客气了。 “唉！周燃，你是没吃过剧组的饭，巨难吃！”韩冰含糊不清地说道。 吴顺埋头苦吃的同时，也不忘吐槽，“就是，回头带你们去吃吃我们医院食堂的菜，难以下咽。” “我这虽不吃食堂吧，但老在外面吃，钱花了，但味道跟这没法比。阿姨这手艺真是太好了。” 另外几人也连声附和，把白妈和周妈哄得高兴得不行。 “你们要是有空，天天过来都行，我和你周姨也没什么事，做饭的时间有。”白妈客气地邀请。 其他人闻言连连点头，但肯定不会天天来了，偶尔来蹭顿饭估计问题不大。 “你们要不要来点酒，冬天喝点暖和。”白馨提着酒出来了。 几人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对菜感兴趣，酒可有可无。 白妈和周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一扫而光，几人吃完坐在椅子上，摸着小肚腩满足得不行。 白妈和周妈见此景乐得不行，这说明她俩手艺好啊！ 白馨、刘小珍还有李晴晴三人抢着去洗碗了。 “白馨，你妈妈和你婆婆做的菜真好吃。”刘小珍吃完，仍是意犹未尽。 “你别急着下结论，”李晴晴插了句，“等你今年去了你婆婆家，回来再说也不迟。” 刘小珍被她说了个大红脸，“李晴晴，你是不是欠收拾啊？” 这家伙，就知道拿她开涮！ “馨馨，你评评理，我说的不是大实话吗？”李晴晴把白馨拉了出来。 “是是是，我们仨，就你长了嘴，而且能说会道。”白馨挤兑着李晴晴。 说完，三人都乐了！ 三人一刻钟不到，锅碗瓢盆都收拾好了，便来到客厅。白馨见其他人都在闲聊，不见周燃的身影，便去了他房间，敲了敲门。 周燃明显有些惊慌，“这么快就洗完了？” “对啊，你这鬼鬼祟祟地在干嘛呢？”白馨靠近他跟前想一探究竟。 周燃背对着她，在抽屉里摆弄半天。等白馨一靠近，周燃便将手中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进白馨的无名指。 不用猜，白馨知道这是什么。 白馨举起自己的左手，仔细端详，才开口说道：“周燃同志，这是几个意思啊？” “就一个意思，想把你套牢，你愿意吗？”周燃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馨。 “都套我手上了，你才想起来问我吗？”白馨嗔怪地看了一眼周燃，后又补了句，“人家求婚哪是你这样的？” “哪是啥样的？”周燃追问道，“像你小说里写的那样吗？” 白馨头皮发麻，连忙看向周燃，“你该不会把我写的那篇小说都看了吧？” “可不，我老婆写的小说，我当然得捧场了！” “真的，假的？” 一个大男生，竟然看她写的言情小说，太匪夷所思了吧？ 关键她那里面，还有一些儿童不宜的内容。 要命！好尴尬啊！谁能懂？ “咳咳，当然是真的了。”周燃难得脸红了，“我在哈佛有时候失眠，就把你写的小说翻出来看。” “合着我的小说原来是助你睡眠的啊！” “你理解得不对，我是睹物思人。”周燃纠正道。 “那小说你带回国了？” “当然了。” “你……你能都给我吗？”白馨有些结巴。 周燃知道白馨这是不好意思了，连忙点头。给就给吧，里面的细节，他都记着呢！ “还有，我还没答应，你怎么就喊起老婆了？” 周燃将白馨圈了起来，干脆耍赖道：“反正戒指你都戴了，不能反悔！” “我这戒指是怎么戴上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不管，反正就是戴了，不许摘。” “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啊？是不是预谋很久了？”白看着手上的戒指问道。 周燃但笑不语，随即转移话题道：“出去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你干嘛去了？让我们干等半天。”刘畅嚷嚷道。 吃完晚饭，时间尚早，吃得又撑，他们手痒痒想玩扑克牌，就等周燃出来。 “燃哥，我们来打扑克牌吧？”刘畅提议。 韩冰和吴顺立即响应，他们都想不起来上次打扑克牌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燃哥，赶紧的，你快坐下来。”三人催促道。 “李亮，你过来打吧。”周燃喊道。 他这刚求完婚，得趁热打铁，把领证的日子敲定，可没时间打牌。 韩冰他们无所谓是谁打，只要把他们这桌凑齐了就行。 白馨和李晴晴、王静还有刘小珍三人坐到一起去了，边看电视边聊上几句。 “你们仨是哪天的票回去啊？”白馨先问道。 “我们都是腊月二十九的票，约好一起走的。”王静回道。 “对了，静静，还有半年不到就要毕业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李晴晴和刘小珍都定下来了，一个去事务所，一个去外企。 “我啊，正在谈，我想去本市的一家幼儿园，我挺喜欢小朋友的。” “那就行。”白馨说着，就给她们仨加水。 李晴晴眼尖，一眼就看到白馨手上的戒指，“哟，周燃这速度可以啊，求婚了啊？” 白馨笑了笑，点点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李晴晴接着问道。 白妈刚好路过，说道：“过完年先把证领了吧，反正你们户口都在北城。” 前两天，周妈就拉着她在说，虽说这两人已经订婚，但毕竟没领证，也没办婚礼，这住在一起，被传出去了不太好！ 白妈听着是挺有道理的，这孤男寡女，万一干柴碰烈火，整出个小人出来，确实是不太好！ “日子你奶都看过了，正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你和周燃去把证领了。” 白妈嗓门不小，周燃闻言第一个冲了过来，再就是周家父母以及白奶奶他们迅速围了过来。 第316章 凭什么升级 “我看行！”周燃眉开眼笑，立马附和道，“爸妈，我和白馨先把证领了，等我们都空闲一点，再回老家办婚礼。” 周燃的提议正合白妈的心意，白奶奶与馨馨外婆年纪都大了，要是在北城办婚礼，两位老人来回餐身体肯定吃不消。再说，两家的亲戚都在老家，这婚礼还是在老家办比较热闹。 想到这些，白妈率先点头，“我觉得可以。” 说完，白妈没看白爸，直接看向白奶奶，说道：“妈，你觉得怎么样？” 前两天，周燃妈跟她儿媳妇说的时候，她也在。没领证的话，住在一个房子里，确实不合礼数。 白奶奶想想也点点头，之后她再看向儿子，问道：“刚子，你说呢？” 还是他妈想着他，他老婆真是，有了女婿连老公都不记得了。 白爸刚想摆谱，就见白妈给了他一个白眼，“咳咳，这样也行！” 白馨无语，她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他们跟前，都没人问问她的意见吗？ 再说了，不久之前，她爸妈还跟她说，结婚可以再等两年，不急。这才过去几天，就变卦了！ 白馨再瞥了一眼立在她身旁的始作俑者--周燃，她爸妈才来两天，这位应该没少给老两口做思想工作吧？ 周燃不用看，就知道白馨在瞪着他，瞪就瞪吧，最后他能如愿抱得美人归就行！ 这证一领，往后他就安心了！再也不怕陈慕周那小子对白馨虎视眈眈了！ 还有，那天在恒发集团碰到的那个同事，他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对方对白馨是有爱慕之意的。 美其名曰说有事要跟白馨单独聊，他觉得没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想找白馨表白的。 两家人围在白馨和周燃身边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刘畅他们远远地就听见领证什么的，四人也就放下扑克牌过来凑热闹。 原来两家人是在讨论他燃哥结婚领证的事啊，他燃哥就打算英年早婚了吗？他的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呢，刘畅郁闷得不行。 吴顺见状拍拍刘畅的肩膀说道：“兄弟啊，这屋里就剩你了，抓紧了啊！” “谁说就剩我了，那演戏的不也是光棍一个吗？”刘畅不服气地说道。 “他可不是光棍，你忘了陈家的那个小姑娘，这跟他死磕多少年了，我觉得韩大公子最后肯定逃不掉，嘿嘿。”吴顺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只要他点头，结婚也就分分钟的事儿。” “你别扯上我，咱俩没有可比性！”韩冰嘴里说着，眼里也满是嫌弃。 刘畅这厮除了上班时间能正儿八经的工作，其他时间想找他都难，就知道往女人堆里钻，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同样是人类，怎么就没有可比性了。”刘畅不服气地说道。 “我洁身自爱，不像你整天在花丛中飞，身上永远是一股脂粉味，难闻死了。”话落，韩冰故意用手在鼻尖扇了扇，同时也离刘畅远点。 刘畅被噎得不行，也气得够呛，他不就多谈了几任女友吗，至于这么埋汰他的吗？ “李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白馨见李亮过来，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李亮看了一眼李晴晴，挠挠头说道：“我和晴晴商量好了，她毕业了就结婚。”想想，他又补了句，“你这都毕业了，可以领证了。”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们就正月初八领证吧。”反正早晚都要结婚，婚一结，她就全力冲事业去吧。 周燃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李亮，不容易啊！ …… 正月初八一大早，白馨和周燃先去民政局，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白馨有些懵。这一切仿佛太不真实了，从重生到现在，上辈子活到28岁，连个男友都没有。 这一世，才23岁，她就迈进了婚姻。 “老婆，你在想什么呢？”周燃好听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白馨的耳中，顺势将白馨搂进怀中。 白馨抬头冲他粲然一笑，俏皮道：“在想你我今后的生活，以后，就请周先生多多关照啦！” “一定，一定，往后余生，也请白小姐多多指教。”周燃学着白馨的腔调回道。 周燃先送白馨去了恒发集团，然后再去了学校，他接下来要在北城大学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就来到8月初，白馨进安兴事务所已满一年了。李晴晴也顺利加入了白馨部门，不过，她得从助理级别做起。 这周五，他们部门的升职结果公布了，白馨升了一级，头衔仍是项目经理，但为项目经理a级。 安兴事务所的项目经理分为项目经理a级和项目经理b级，往上就是高级经理，同样也是a级与b级之分，再往上就是合伙人了。 助理分为初级助理，中级助理和高级助理，每个级别也有a级与b级之分。 刘冰语晋升为高级审计员，她非常开心，有付出有收获。高晓玲和杨轩仍然没升，两人均气得不轻。 结果一公布，助理区域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白馨也太厉害了吧，刚毕业来所上班就是项目经理b级，这一年的时间，又升为a级，照这速度，不出三年，是不是就能升上合伙人了啊？”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我听刘冰语说这位白老师业务能力非常强！” “是吗？都有哪些，说来听听。” “实习的时候，不仅查出客户的小金库，还查出大所没查出来的审计问题。这次听说，又查出人家上市公司采购部的员工联合供应商贪污的事情！” “那是厉害，应该升！”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高晓玲这次没升级，当然还坐在助理区域了，被迫听着那些助理在无脑吹捧白馨的丰功伟绩。 那女人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在她看来，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白馨凭啥升级啊？”高晓玲气呼呼地说道，她来所都8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就不能给她升级了。 第317章 正合她意 白馨有什么资格升级？ 要论业务水平，就马马虎虎能过得去吧。 白馨这次之所以能升级，高晓玲觉得她最有发言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白馨与恒发集团董事长夫人私交甚好的缘故吧！ 她也是那天跟郑业成在一个桌上吃饭，听郑业成问刘冰语才知道的。原来那天在会议室向白馨招手的人，是董事长夫人。 他们部门的人都知道，恒发集团的审计收费占他们部门收入的大头。白馨费尽心力跟他们董事长夫人攀上关系，无非就是想把这个审计资源牢牢地把在手中。 他们陈所和主任要是不给她升职，白馨可以带着这个项目投奔其他所，这项目收费那么高，别的所肯定举双手欢迎啊！ 那她想要什么级别，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了吗！至于她的业务能力能不能与她的职位匹配，也好解决，那就多派几个能力稍强的助理就行。 搞不好，那天董事长夫人去会议室找她，就是这女人自导自演的，故意让董事长夫人那天去找她的。 毕竟，那天郑业成来了，他看见了，自然就传到陈所和主任那里。要不然，所里领导也不会知道她与董事长夫人私交较好啊！ 高晓玲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这女人，心机可不是一般的重！ 这种人，王权峰还上赶着往上贴，真是瞎了眼！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治治白馨。她在恒发集团项目上做得好好的，过年前说让她回所就让她回所，一点思想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的。 还有王权峰的事，这一笔笔她都在心里记着呢！ 她眼睛四处瞟了瞟，就看到坐在她身旁的杨轩，他与自己一样，这次也没升级。 她灵机一动，“你说你，来所也有6年了，还是正儿八经的清大会计学本科毕业，怎么就不能升了？” “唉！你跟我不一样，我就一般的大学专科毕业，升不上去吧，也是情有可原。” 高晓玲说自己的同时，假意为杨轩鸣不平。 “没办法，人家是陈所和主任眼里的大红人，是你我能比的吗？”杨轩嘴上没说白馨的名字，但他和高晓玲心里都很清楚，他是不屑提。 一个名不经传的中专生，也就是他妈的走狗屎运，考上了北城财大的研究生，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自从祥龙服装厂遇见白馨开始，他的职业生涯不是一般地不顺，那是特别地不顺。当初来所的时候，从陈所到主任，再到各个项目经理，个个都挺欣赏他的。 可自他从祥龙服装厂被遣返回所，主任找他谈过话，言语中明示了若再犯，当即开除，至于升职加薪那就免谈了。 其他项目经理对他冷淡了不少，比他级别低的小助理，也是不太爱理睬他，这一切都是拜白馨所赐！ 这两年，他一直跟着王权峰后面，王权峰就一个甩手大掌柜，不干活的主。什么活儿都扔给他，这也是后两年他升上高级审计员的原因。 当然，有一点比较庆幸，那就是白馨已有男友。就王权峰的条件，但凡清楚他们家家底的，王权峰肯定是一追一个准，白馨也不例外，他敢打包票。 她要是没男友，与王权峰成了，那他真得撞墙了！ “你说要是没有白馨，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是项目经理了？”高晓玲故意说道。 杨轩撇了撇嘴，同时斜了一眼高晓玲，这个问题还要问吗？ “我听说，”高晓玲故意说了个开头，等杨轩主动问。 果然，杨轩往高晓玲那边靠了靠，忙问道：“听说了啥？” 高晓玲向杨轩招招手，示意他再凑近点：“据小道消息，恒发集团的项目是白馨揽的，就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三头六臂。” 高晓玲张嘴就来，这种事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也查不到她身上。 杨轩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嘁！她？怎么可能？” 合伙人出去拉业务，拼人脉，还跑断腿，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就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我也是听说，应该是真的。”高晓玲见杨轩明显不信，便再次强调道。 杨轩要是不信，接下来就不好开展了啊！ “你听谁说的？”杨轩追问道。 “我就是……”高晓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好郑业成起身倒水，她瞬间便有了主意。 “你看那是谁，”高晓玲朝郑业成的方向努努嘴，“恒发集团不是郑业成签字的吗？他年前去了现场，我亲耳听见他问白馨的。” 高晓玲一本正经地胡说。 杨轩略一思索，恒发集团确实是郑业成签字，他见高晓玲说得有鼻子有眼，也就没再追问了。 高晓玲这下松了口气，可总算把杨轩给糊弄住了，这人不愧是清大毕业的，没点应变能力，还真是说服不了他。 “你说，她有什么能耐签下恒发集团的？”高晓玲刻意引导着。 杨轩“嗤笑”一声，说道：“除了长得好看点，她能有啥？在北城，研究生一抓一大把，好吧！” “好看？！你倒提醒我了，你说她会不会……”杨轩的说辞正合她意，但凡有那么一点机会，她绝不会轻易放过白馨。 高晓玲故作神秘，一脸猥琐相。 “会不会什么？”杨轩很急切地问道。 不错，杨轩上钩了。 “你说会不会跟当初传说中的二部那个女项目经理那样？” 这次是新仇加旧恨，她跟白馨一起算个总的。至于怎么算，有杨轩在，当然就不用她出手了。若杨轩不给力，她再另找他人。 “二部的女项目经理？”杨轩一听，有点懵，完全不知道高晓玲要表达的是什么？ 高晓玲猛地一拍额头，说道：“怪我，怪我，你来的时候，那个项目经理已经离职了。” “到底啥事啊？你赶紧的！” 杨轩看高晓玲这神秘兮兮的样子，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两眼发亮，这下他就不愁没机会拉踩白馨了。 高晓玲贴着杨轩的耳朵嘀咕了半天，杨轩频频点头，越听越觉得这其中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318章 自证清白 “这个事儿，我也是道听途说啊！你听听就行，不要外传啊！” 这句是大实话，这些确实是她刚进所的时，听其他助理说的。 她说这个事情的初衷，是为了牵引着杨轩往这方面想，可不是想说已经离职走人的那个项目经理的坏话。本末不能倒置，这一点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杨轩不知其中深意，随即点头附和道：“我知道，放心吧，我嘴紧着呢。”完了，他又补句， “再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况且，那人已经离职了，你即使说了她什么，她也是不知情的。所以，你就别瞎担心了！” 高晓玲听后，心头一噎，她就多余说了这一句。这杨轩虽是清大毕业的，智商可以，这情商真是令人堪忧！ 算了，现在也不是要争论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和杨轩商量好如何对付白馨那个女人。 “你说，白馨会不会跟二部的那位项目经理一样，用的是同一种手段？” 刘冰语正好蹲在杨轩和高晓玲斜对面的桌子下方翻底稿，李新之前给她打电话，让她帮忙去他经常坐的地方找个资料，然后拍照发给他。 刘冰语过来一看，好家伙，那桌子下面堆放着很多资料，乱七八糟，跟个狗窝似的。怪不得李新能常驻在这个座位，别人来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也亏他能坐得进去。 她蹲在地上，翻找了半天愣是没翻到，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本一本地翻。 这不，刚好把高晓玲和杨轩的对话听个正着。 那两人的对话忽大忽小，但不影响她理解两人整个对话的意思。这两人缩在这角落里，说着一些莫须有的事情，都不觉得害臊吗？ 高晓玲说的那个二部已经离职的项目经理，她来所的时候，也听人说过。 这还是前两年的事儿，助理间流传的是这位项目经理利用色相去勾搭客户的财务总，外加承诺给予回扣，这才拿到对方公司的审计合约。 最后因对方财务总不满回扣数额，两人闹翻了。这位财务总一气之下投诉了这位项目经理，并说这位项目经理勾引他，这位项目经理无奈之下离职走人。 这之后，传言就产生了，最后越传越离谱！ 高晓玲跟杨轩提起那位项目经理，肯定把上述那些都告诉了杨轩，高晓玲用意是什么，不用猜，她都知道。 白老师升职了，她和杨轩没升职，心里不服气，无疑是想趁这个机会来抹黑白老师。 其实，据她了解，那位项目经理压根不是传说中那样。刘冰语也是无意之中听到主任和郑业成提起的，实际情况是那家客户经过几番调查，认为安兴事务所的口碑在业内不错，所以就签署了这份审计合约。 待审计报告出具之后，客户支付审计尾款时，对方财务总提出来要回扣，他们所就没这个先例，那位项目经理直接拒绝了。 对方财务总不依不饶，最后尾款是付了，但向所里投诉了这位项目经理，用词非常难听。 这位项目经理是所里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员工，干了近七年的审计，身体有些透支，本就不打算再干了，再被这位财务总一搅和，她也就提了离职。 听郑业成的口吻，他们一直还联系着。这位项目经理离职之后，考研读研，现任一家上市公司财务总监。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传得如此不堪。 说来也奇怪，一个清大毕业的，按理说这智商是在线的啊，怎么能被高晓玲牵着鼻子走呢？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高晓玲不怀好意。 想来，高晓玲是想借杨轩来整治白老师，就高晓玲那智商，还想玩借刀杀人，不是她瞧不起高晓玲，而是高晓玲一直把别人当傻子，自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那杨轩又为了什么，甘愿被高晓玲所利用呢？ 刘冰语想了想，估计杨轩对于被白馨从祥龙服装厂那个项目赶回所里，一直耿耿于怀。确实是挺丢脸的，对杨轩的后续发展也有一定的影响。但他自己也不想想吗，这个事情是有因才有果的，而那因是他自己种下的，怨不得旁人。 接下来，这两人估计要商量要如何来治白馨了，刘冰语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调成静音，然后摁下录音键。 为了了解更多的内情，现在只能委屈自己坐在地上翻资料了！ “嗯……，”杨轩略作思索，感激地看了 一眼高晓玲，“被你这么一点，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这个证据就不好找了。” 高晓玲鄙夷地看了一眼杨轩，这人怕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这要啥证据啊？我觉得，只要我们把这个猜测说出去就行。白馨要想证明没有，她自己拿出证据来不就行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白馨自证清白？”杨轩恍然大悟。 高晓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妙！嘿嘿！”杨轩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高晓玲环顾四周，她和杨轩周边都没人，便说道：“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来说，能把白馨一举拿下，让她跟那个二部的项目经理一样，主动请辞走人。这样……” “这个简单，就直接说恒发集团那个项目是她用了特殊关系，就行了！”杨轩觉得高晓玲太啰嗦，便打断了她的说话。 到时，不，一会儿，他就似是而非地放出点消息就好了，大家都有猎奇的心理，不用他多说，这个谣言就在部门内部自动传开了。 “到时候，人家肯定会问你，用了什么特殊关系？你怎么回答？”高晓玲瞥了一眼杨轩。 “问这么细吗？应该不至于。”杨轩有些不认可高晓玲的说法。 想想，他又说道：“要是真问我了，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让他去打听一下二部的那个女项目经理走人的事儿，不就清楚了吗？” 杨轩现学现用，他觉得他这个说法真心不错！ 高晓玲看着杨轩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那就先这样试试吧，看水花怎么样？ 第319章 太仁慈了! 当天下午，杨轩就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当然，他首选的是一直跟着他做项目的助理，这几个人对他的话肯定深信不疑。 次日，部门里参与讨论的人就多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那个谁为了拉项目，不惜出卖皮相！” “我也听说了，这是不是真的啊？”其中一人问道 “哎！周翔，这是听谁说的啊？”另一人接着问道。 “就那位。”周翔冲着窗户那边努努嘴。几人便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是杨轩。 “那应该是真的，他们那个级别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我觉得不太像，你看人家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哪有时间打扮，然后去做那种事情的！” “嘁！你这话不对，那位长得那么惊艳，身材又好，与明星有得一拼，哪里需要时间打扮什么的！”此人话音一落，其他几人都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也是，嘿嘿！” 慢慢地，又有几个助理围了上来，周翔一看更来劲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放眼看看项目经理的办公区域，王权峰、黄茹他们不都坐在那里无事可干吗？” “你们再看看那位，从年初到现在，你们几时见过她在所里？” 众人仿佛悟了，不停点头。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抛开今年不说，就说去年，我们所里的项目经理除了郑业成上了项目，其他项目经理是不是都闲置在所里，对吧？这个时间点，就是事务所的淡季。你们说，那位凭什么项目那么多？！” “经你这么一分析，反正我是懂了。那位项目那么多，肯定是因为她能豁得出去啊！”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先别急着笑，且听我浅浅分析一下。就分析王权峰和黄茹吧。王权峰他家就有上市公司无需去做这些，黄茹吧，她条件有限，长相一般，身材也一般，所以没啥可豁得出去的……” “哈哈，兄弟，还是你分析得精辟！”周翔拍拍说话人肩膀，非常认可他说的话。 众人又是一乐！ …… 刘冰语坐在位置上，耳边不时地传来这些助理的议论声，白老师不在所里，这些助理便无所顾忌，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她同样是开着录音，这件事，后续白老师要是追究起来，没证据是不行的。 他们越说越离谱，刘冰语实在听不下去，也气得够呛，便走到那些人身旁，说道： “你们要是一直在背后这样编排白老师，我就去找主任说去。” 昨天的录音，她已经通过qq传给白老师了，但白老师一直也没给她回话，她有点拿不准白老师的意思。 “我们有提白老师的名字了吗？”周翔丝毫不知收敛，趾高气昂地回道。 刘冰语看了他一眼，激将道：“哟！你这是敢说不敢当了？” “谁敢说不敢当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被刘冰语这么一激，周翔顿时脸红脖子粗的。 “是吗？那你就大声说出来，你刚刚说的是谁？”刘冰语逼问道。 周翔骑虎难下，不说面子肯定全没。说出来吧，反正跟他关系也不大，是杨轩说出来的。 “被你猜对了，我说的就是白馨，关你啥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你说的这件事，它是真实发生的吗？”刘冰语两眼瞪着周翔。 “是不是真的，你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吗？”周翔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你不提这个，我差点都忘了，你不是跟白馨关系好吗？刚好你帮我们求证一下，我们正好也想知道！” 刘冰语不就是跟白馨关系好吗，要不然，她能升上去？他和她同一时间入所的，一个学校毕业的，凭啥她能升，而他升不了？ 话落，其他人又是一阵哄笑！ 刘冰语狠狠地瞪了一眼周翔，这位就是个混不吝的，人越多，他越来劲！刘冰语紧接着又瞪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作鸟兽状，一时间都散了！ …… 不到三天的时间，所里的其他部门的人也都在津津乐道，说有个部门的项目经理为了能顺利签下客户，以便升职加薪，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 白馨最近一直都在出差，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一起桃色事件的主角了。 她在为徐总的ipo项目做最后的冲刺，但她昨天下午很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临时被召回北城。原因是梁总的公司在最后答证监会反馈意见阶段，被内部员工举报了。 临门一脚，真是要命！ 没办法，有举报，项目就得被迫暂停，白馨当天晚上就飞回北城。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回所里，想跟陈所还有郑业成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放下背包，拿起桌上的水杯去洗手间，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两位女生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你别装了，就这两天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位！” “哦，你说那事啊？我听说了，你说那位怎么能那么开放呢？她以后不准备嫁人了吗？她父母怎么也不管管的！” “估计是家庭条件不好吧，要不然，怎会干出这种出格的事来。像这种人，我们所就应该把她开除了！免得影响咱们所的名声！” “嗯嗯，我也觉得。” 这时，白馨进了洗手间，那两个女生出了蹲位，看见进来的人，仿佛见到鬼一样，手都没洗就出了洗手间。 “妈呀！太险了，幸好我俩没说人名，要不然就惨了！” “可不！” 白馨心里还在嘀咕，这两人怎么那么不讲究卫生呢，上完厕所连手都不洗的吗？ 当然，她没把那两人对话放在心上。有些人就喜欢这么恶意揣测别人，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也控制不了！ 洗好杯子，她也就出来了。 她打开电脑，登陆qq，就看到刘冰语发来了两份录音文件。她这几天忙，没登qq，以至于现在才看到。 办公室现在没人，白馨就直接点开语音。 她听完后，反应过来，刚刚在洗手间的两个女生讨论的是她，然后是因为看到她，所以手都没洗就跑了！ 很好，始作俑者高晓玲、杨轩。看来，是她对这两位太仁慈了！ 第320章 有法子收拾 她本就因为梁总的项目上火得不行，有气没地方撒，这两人可真会挑时机，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郑业成今天特意来所早点，一是，因为上午要与白馨还有陈所一起讨论项目问题；二是，他昨天临下班前回所听到一些关于白馨不好的流言，他提前到所，就想事先跟她说一声。 他一进项目经理的办公区域，就见白馨已坐在座位上，“这么早就来所了啊，你这也太敬业了！” “你也挺早的啊，我比你也就早到10分钟。”白馨笑着回道。 郑业成扫了一眼其他的办公区域，只有两三个人。他们部门目前就他和白馨两人，他怕一会儿再有人来不方便说，踌躇再三，他开口道：“那个，有个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郑业成，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刚刚在洗手间里听到的那件事，“你说吧，我听着。” “咳咳！我昨天下午回所，那个……，就……就听到一些关于你不好的传闻，你有听说吗？”郑业成试探性地问问。 他昨晚回去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今天一早当面跟白馨说一声比较好，现在所里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白馨回所后，肯定有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就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冒烟，在人背后传出这么恶毒的流言！ 应该是有人眼红白馨这次升职，这人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尽扯一些有的没的！ 安兴这么大一个所，能让员工去干这种事吗？用膝盖想想也不可能。 “嗯，知道。这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不知道都难啊！”白馨很无奈地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郑业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昨晚特意没告诉白馨，这种事情要是昨晚知道了，估计会闹心得睡不着。 “刚刚，”白馨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刚打开qq，看到刘冰语给我发的消息。这事除了所里领导不知道，估计我这个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主任和陈所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出面来干预这件事，不会放任不管的。这一点，白馨还是挺有信心的！ “唉！应该算是吧，我估计是倒数第二个。” 白馨对他来说，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郑业成昨天听到此事非常震惊，同时也是非常气愤。 这传言也太离谱了，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要以这样的方式去诋毁一个女孩子的声誉。 这人太卑劣了！ 这人很可能就是王权峰身边的那几个当中的一个或多个，那几人本就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当初他那个朋友，也就是二部的那个项目经理，也被人这样传过。但她离职了，别人怎么传的，她压根就不知道。 作为她的朋友，他更不可能把这种流言告诉她，慢慢地这个事情也就被大家淡忘了。 而白馨她不一样啊，她才来所上班，未来三五年内应该是不会走人的。而且依她现在的发展势头来看，未来三五内升合伙人的概率那是相当的大。 毕竟，她要项目有项目，要能力有能力，他们所的那些项目经理，还真没几人能比得过她！ 但，制造这起谣言的人就比较恶心了，白馨要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她没做这种事呢？ 郑业成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便关心地问道：“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理？” “有，到时你就知道了。”白馨此时没有多说，因为来上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说起这事儿还得感谢刘冰语呢，这小姑娘她真是没看错，人聪明还又机灵！ 见白馨没有往下说的打算，郑业成也没再追问，仅说道：“那就好。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白馨点头，道了声谢。 郑业成抬腿就准备回座位，突然他想到一个方法，也就说了出来，“我是这样想的，这事可以让陈所出面，他一出面，这事儿肯定就压下去了，那些人也就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你都说了，那是压，又不是彻底解决，我要的是彻底解决。”白馨目光坚定的说道。 这次，她不把杨轩和高晓玲捶扁才怪！她现在手痒痒得厉害，就想打人！ 郑业成见白馨主意已定，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到上班点，白馨叫上郑业成一起去了陈所办公室，三人讨论了一上午，也没商量出有用的结果来。 而此时已到中午饭点，三人不得已暂告一段落，白馨和郑业成这才出了陈所办公室。 两人将电脑送到办公区域，就见刘冰语、黄茹和李晴晴在等着他们。 “白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啊！”刘冰语第一个看到白馨，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黄茹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是叹了声气，再说道：“你可回来了！说完，欲言又止，想张口说些什么，奈何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晴晴跟白馨一起上的项目，一早回所就听到这荒唐的传言，气愤地说道：“馨馨，他们太过分了，传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刘冰语等不及，上前就挽住白馨的胳膊，问道：“白老师，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白馨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先去吃饭吧 ！边走边说。”郑业成提议的同时，率先往外走。 “你都不生气的吗？”黄茹忍不住问道，她看着白馨还能笑得出来，心想，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她这两天气愤的同时也非常担心，刘冰语将录音发给白馨的同时，也给她听了，她本想着找主任说说，被刘冰语劝住了，说是让白馨来处理会更好！ “气啊，怎么不气啊！”白馨很坦然地回道。 “那你还笑得出来！”黄茹嗔怪地看了一眼白馨。 “我要是生气了，那传我谣言的人目的不就达到了吗？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白馨在他们面前也没遮遮掩掩，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晴晴和郑业成不知道她们仨打的是什么哑谜，但白馨既然有法子收拾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第321章 谁打的我? 几人吃完中饭回来，白馨跟着李晴晴身后，准备去她座位拿个资料，还没到助理办公区域，就听杨轩背对着她，语气异常坚定跟另一人说道。 “你就放心吧，这都三天过去了，你看白馨她敢放个屁吗？这就足以说明，这件事它是真实发生的。” “那不是她没回所吗？”周翔有点担心，他本是想着在他们部门内小范围地讨论一下白馨。可没想到，这事情压根不受他控制，现在所里人人都在传。 大家口口相传没关系，但现在矛头统一指向他，都说是他传出去的。他想着那天刘冰语说的那句话，心里不免有些心慌。 这件事儿他是听杨轩说的，他当然没去验证真假。当时他觉得真假无所谓，说出来大家乐一乐就好！ 现在吧，他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事现在越传越离谱，他就跑来杨轩这里寻求心理安慰了。 “我跟你说，即使她回所了，我都敢当她面说，你信不信？”杨轩梗着个脖子，看着周翔说道。 周翔抬头望向杨轩，就看见站在杨轩身后不远的白馨，面色非常不好，手里举着个手机，对准了他俩录着相。 他朝杨轩使眼色，无奈当事人以为他眼抽筋，置之不理，继续吹嘘着。 “我可以百分一百，乃至百分之一千地肯定，白馨她就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她怎么去恒发集团的项目？” “你用脚指头想想，她就一中专毕业生，没读过大学，参加了什么鬼自考，然后考了研，读了两年就毕业了。你说，她能学到什么东西，她怎么能胜任恒发集团那么大的项目？谁给她那么大的脸了！” 杨轩越说越激动，说的同时，不停地用手指头敲击着办公桌，末了，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说我们哥这几个，换作旁人听了，也觉得匪夷所思。” 周翔非常后悔选择这个时间来找杨轩，这个傻缺，无论他怎么使眼色，杨轩这厮愣是看不明白。 “你眼睛怎么了？”杨轩见他眼睛一直在抽，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时，白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双手拍了起来，“杨轩，你刚说得太好了！你再接着说。” “你谁呀？你让老子说……”杨轩语气极不耐烦，但还是扭过头来看向身后人。 随即周翔就听见“啪！”的一声，然后杨轩的脸被甩得偏向一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杨轩被白馨这一巴掌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这还是脸上火辣辣地疼提醒了他。 白馨这疯女人，什么时候回所的，他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白馨使尽全身的力量扇在杨轩的脸上，扇完之后，她的手阵阵发麻，后又阵阵发疼，她看向她的手，红得厉害。 她不禁有些后悔，她应该拿几本底稿，对着杨轩的脑袋，用力砸过去！ 要是砸伤了，医药费她出，这点钱，她掏得起！ 这一巴掌太响了，有人吃完饭趴在桌上睡觉，都被惊醒了。 郑元和李新对视了一眼，立马起身站在白馨身后，真要打起来，白馨肯定会打不过杨轩，毫无疑问，是要吃亏的。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白馨见杨轩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便问道。 “你……你怎么能打人？”杨轩支吾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女人打。从小到大，他爸妈都没打过他！ “你说呢？”白馨看向杨轩的眼神充满不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做了什么，我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杨轩嘴上硬杠着，心里是怕得不行，他一边说，一边往人群里寻找高晓玲的身影，那死女人跑哪去了，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你是找你的帮凶高晓玲吗？”白馨轻笑一声。 被白馨这么赤裸裸地问出来，杨轩脸上有些难堪。 “哪位好心的同事，帮忙叫下高晓玲，就说杨轩找她，让她赶紧过来。” 白馨好心帮忙喊话，两人都在，她正好一起收拾。白馨话音一落，人群里，就有两三个人自发出去喊人了！ 白馨叫人传话的同时，从身旁的办公桌上顺手拿起四本底稿，就等着高晓玲出现。不能再用手打了，打了别人她是痛快，但她也跟着疼，不划算。 高晓玲也是刚吃完饭，正跟着另一个同事说说笑笑， 刚刷了所里的门禁进来。 这两天她真是太爽了，这时机选得好合适，正好白馨不在所里，等她回所了，这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哈哈！想想她就乐，她真想仰天大笑几声！ “高晓玲，那个……杨轩叫你，比较急！”喊人的是另一部门的人。 高晓玲一听是杨轩找她，难道又有有什么好消息，她急忙来到助理办公区域。 哟，这人还挺多的啊！挺热闹的啊！ 呀！这份热闹她也爱凑！ 高晓玲连忙挤进人群，来到杨轩面前，忙问道：“你找我啊！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哗啦”地一声，白馨将手中的四本底稿同时砸向了高晓玲的脑门上。 “嘶……” 四本底稿都很厚实，高晓玲被砸得痛得喊出了声。 杨轩是看着白馨拿着几本底稿，但他完全没想到她起底稿打人。这女人要是疯起来，太可怕！ 他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打的我？”高晓玲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摸了摸脸，她男朋友还没着落，可不能毁容了。 还好，没见血！ “我！”白馨径直走到高晓玲跟前，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什么毛病，好好的打人干什么？”高晓玲看见白馨，不免有些心虚，但气势不能输。 要是毁容，她定与白馨没完。 “因为你的嘴不干净，”白馨轻蔑地看了一眼高晓玲，“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该打你脑袋，应该打你这张嘴！” 高晓玲闻言，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杨轩，高晓玲也来了，你俩谁先说？”白馨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 两人都不吭声。 “怎么？你们俩都怂了？”白馨“嗤笑”一声。 还是他们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了，做梦！ 第322章 三个一起收拾 既然一个两个都不主动说，那她就点名了，“杨轩，你先，你把你所谓的大实话，从头到尾再说一遍！”白馨面色阴沉，两眼直盯着杨轩，眼神无比犀利。 这样的白馨，杨轩不曾见过，有些骇人！ 围观的人太多了，杨轩脑门上的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他要是不说的话，那就变相地承认他是胡编乱造了！ 杨轩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说，万一是真的呢。 说就说，有什么可怕的，说出来丢人的是白馨，这也是她自找的，跟他可没关系！ 想到此，杨轩试图挺直身体，奈何白馨的气势太盛，他都挺直了，还是感觉矮她一截！ “白馨，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恒发集团是不是你从中牵线的？” “对。”白馨干脆利落地应下了。 杨轩听到白馨的回复，心里瞬间就有底了，“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签下恒发集团的？” 白馨气笑了，“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怎么，你不敢说了？”杨轩咄咄逼人。 高晓玲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杨轩身边，“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心虚啊！” “我为什么要心虚？”白馨说话的同时，腿往前迈了一步，她在找角度，看怎样才能扇到高晓玲的嘴？ 她看了看，这角度不行，这样扇过去力度不够，不打痛点，高晓玲是不会长记性的。拿底稿是来不及，再说，她一拿底稿，高晓玲肯定警觉起来，她肯定也就打不到高晓玲。 高晓玲看见白馨往前走了一步，心里有些发毛，但白馨手上没有底稿，所以她也就不用担心被砸了。 “因为恒发集团的项目，你用了不能见人的手段签下的啊！”高晓玲一吐为快。 围着周边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高晓玲当着本人的面，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很好，高晓玲嘴贱就不要怪她了！ “啪！”白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甩到高晓玲的脸上。 高晓玲立马用手捂住脸颊，她的脸疼痛难忍，嘴里隐约有血腥味传来，这死女人怎么有那多大的力气！ 她太大意了！她是真没想到白馨会再次动手，这个死女人是疯了吧！ “你这疯女人，怎么还打人，不是你让说的吗？”高晓玲想上前去挠白馨的脸，无奈郑元、李新、黄茹、李晴晴以及郑业成这些人站在白馨的身后。 而反观她和杨轩身后，以往跟他俩玩得好的助理离他俩远远的，安静如鹌鹑，个个都跟哑巴似的，更别提上前来帮忙了。 她估摸着上前没有胜算不说，白馨这个死女人搞不好还要趁机多打她几下，她才咬牙忍住了！ “我是让你说，不是让你满嘴喷粪！”白馨怒怼道。 白馨再转身看向杨轩，霸气地说道：“你再接着往下说。” 杨轩控制不住自己，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着自己的措词，“就……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能耐签下恒发集团？” “所以呢？”白馨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所以，我们就认为你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谈来的业务！”杨轩说完，如释重负。 “你俩有证据吗？” 白馨凑近高晓玲和杨轩，两人又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撞到后面的办公桌，退无可退。 “这要什么证据，你要是没有干那种事儿，你自己拿出证据来？”高晓玲觉得她冒着被打的风险，斗胆说了一句。 白馨抬起右手指着他俩，那俩人以为她又要打人，立马吓得一个头往左扭，一个脑袋往右撇。 围在周边的人，看此滑稽的场面，不由自主地发出哄笑声。大家心里都差不多明白了，这两人是信口雌黄，诬陷白馨。 “你俩没有证据，就敢在所里捕风捉影说些恶心人的事儿，你俩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吧！”郑业成气不过，站到现在开口说了第一句。 高晓玲和杨轩两人保持沉默。 王权峰也在一旁观战，目睹了全程。 关于白馨的流言，他是听说了，现在已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实话，要不是有今天这一出，他也差点信了。 现在白馨打也打了，大伙儿都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眼下郑业成又站了出来，又把那两人训斥了，他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这两人一直跟着他做项目，对他也很够义气，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站出来说句话，“那个，我来说两句。” “还轮不到你来说！”白馨不客气地怼道，说来说去，这事儿归结于王权峰，这三个都不是好东西！ 不过，既然王权峰自己主动冒泡，找存在感，那就一起收拾好了。 “我没资格？”白馨如此不客气，王权峰是没想到，这姑娘太猛了吧！ “对，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跟你的关系还很大！”白馨索性摊开说，高晓玲和杨轩不想玩阴招吗？那她就偏不如他们的意。 高晓玲和杨轩听出白馨话里有话，再瞧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直觉不好。 王权峰气笑了，“你说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洗耳恭听！” “行，你听着，别打断。”白馨说着，转头看向高晓玲。 高晓玜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喜欢王权峰，对吧？”白馨看着高晓玲。 围观的人越听越有味，众人的眼睛不停地在高晓玲和王权峰身上来回穿梭。王权峰再混，也架不住这样被人当猴儿观赏，老脸不禁一热，慢慢耳朵根子也灼热起来。 高晓玲此时不知如何回答，她偷瞄了一眼王权峰，见他满脸通红，她则慢慢垂下脑袋，她的脸也烫得厉害。其实，她心里还挺开心的，虽然场合不对，但白馨这一举措也变相地帮她宣告了，以后一般的小助理也不敢再觊觎王权峰了。 郑元和李新不由得呆了呆，哟，好稀奇，高晓玲还有害羞的一面呢！ “你不回答，那就是啰！我就纳闷了，你喜欢你的王老师，你就喜欢好了，怎么你追不上他，就把气往我身上撒？”反正王权峰也没对她表白，高晓玲肯定也不会往外说。 第323章 求锤得锤 “我哪有……”高晓玲没想到更好的说词，便一个劲地说道：“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能冤枉我！” 白馨懒得看她演戏，“若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因为你去年年审在我的项目组，这次没能升级，所以怨恨于我？” 此话一出，高晓玲脸色由红转白，她现在是里子和面子，都被白馨扒得干干净净。 刘冰语冷笑一声，就高晓玲那点小心思，她都能看透，更何况她白老师！ 郑业成“轻笑”一声说道：“她都好几年没升级了，怨得着你么？她去年和前年都一直跟在她王哥后面，要怪也怪她王哥！” 其他人又是一阵哄笑！ 王权峰狠狠地瞪了一眼郑业成，郑业成也回敬王权峰一个白眼。他爹的项目他们部门都不接了，他还怕王权峰个锤子啊！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畏手畏脚的郑业成了，说来说去，这个还是要感谢白馨。自从他做了祥龙服装厂的项目，结识白馨之后，他的职业生涯就开挂了！ 以前，他和王权峰同一级别，现在他已是高级经理了，而王权峰还是项目经理。此刻他有机会当面埋汰王权峰，何乐而不为？！ 爽！他爽得不行！ 白馨见高晓玲耷拉着脑袋，装聋作哑的，便说道：“你不否认，那就是承认啰。” “我……，我没……”高晓玲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 白馨已经懒得搭理她，她接下来要收拾杨轩了，“杨轩，你是记恨当初我把你赶出祥龙服装厂的事，所以才捏造这个谎言的吧？” 白馨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但杨轩的心不受控制地“咚咚咚……”地狂跳，他是没想到白馨会翻旧账，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过，没关系，他死不承认就好了，白馨拿他没办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轩装作不懂的样子。 “是吗？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就杨轩这副德行，白馨早就准备了后手。当初在祥龙服装厂的会议室里，她是亲眼看见刘冰语有录音的。 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叫刘冰语将那份录音从qq上再发给她。 她是想着这事一发生，所里若还是秉着惜才不开除杨轩的话，她把这录音一放出来，杨轩是不是也不好意思在他们部门再待下去，由此，他们部门也就少了一个祸害。 日后，她去审神州日化的时候，就少了一个绊脚石了。 “白馨，不是我不想承认。祥龙服装厂我前后也没待多久，我能干什么事儿？你就不要无中生有，说些有的没的。”杨轩继续装无辜。 白馨笑了一下，“是吧？我把你后面这句话，送给你和高晓玲，你俩好自为之吧。”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她就成全他吧。 白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下播放键，白馨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杨轩，你要知道你的行为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王权峰派你来我们公司干什么？来给他报仇的？他许你什么好处？” …… “如果你被辞退的话，你的下家还愿不愿意聘用你？若是陈所念你初犯不开除你，这个事情若是被传出去，其他客户还敢要你去吗？……。” “王权峰说不会的，有事他兜着。” “王权峰跟你是怎么承诺的？” “怎么被人当枪使，还想护着他。你自己都在失业的边缘了，还考虑他，蠢不自知！” “他说，只管找茬，有事他善后。” …… “你们内部怎么处理，我不干涉。但是杨轩，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我们公司，我们要求换人，……。” 白馨摁下暂停键，“杨轩，你记起来了吗？我是无中生有吗？要不要我再放一遍？” 杨轩脸色发白，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白馨在当时会录下来。他回所的具体原因，只有陈所、主任以及祥龙服装厂的项目组知道详情，至于王权峰和高晓玲，他是三言两语带过的，其他人一概不知情。 这下好了，被白馨当着众人的面把他那层皮给揭了！ 他不敢抬头，他怕与王权峰对视。 王权峰一脸懵，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牵扯在其中，早在祥龙服装厂的时候，杨轩就把他给卖了。 杨轩回所之后只字未提，还照样跟他称兄道弟，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怪不得白馨来所之后，一直不爱搭理他，他想与郑业成缓和关系，郑业成也不想理他，原来根源在这。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这瓜越吃越大啊！ “天啦！王权峰看着不像啊，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啊！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权峰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郑业成和黄茹刚刚还为白馨捏了一把汗，但没想到她手上握有当时的录音，杨轩这是求锤得锤了！ 杨轩急中生智，“白馨，既然有祥龙服装厂的事在前，但也不能说明我因为这事记恨着你，在背后造谣啊？” 高晓玲连忙高声附和，“就是，就是，你不能仗着级别比我们高，就欺负人！” 白馨笑了一下，高晓玲和杨轩觉得分外刺眼。 行，不承认，是吧？ 白馨再次打开手机，摁下了播放键。 杨轩的声音从手机的话筒里传了出来，“被你这么一点，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这个证据就不好找了。” “这要啥证据啊？我觉得，只要我们把这个猜测说出去就行。白馨要想证明没有，她自己拿出证据来不就行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白馨自证清白？” …… “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来说，能把白馨一举拿下，让她跟那个二部的项目经理一样，主动请辞走人。这样……” “这个简单，就直接说恒发集团那个项目是她用了特殊关系，就行了！” …… 待录音放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就有人在嘀咕道：“天啦！真是不敢相信，这两人也太坏了吧！” “可不，跟这样的人做同事，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死鸭子嘴硬，早承认了，不就好了嘛，现在里面和面子啥也不剩了！” …… 第324章 是我的错! 陈所在自己办公室里等半天，也没见郑业成和白馨俩人的身影。他本来是准备跟他们一起去吃午饭的，临时接个电话，等他撂下电话已是一小时之后了。 他也就懒得下去了，随便对付了点。 这两人不会是忘了时间吧，想着，陈所就往办公室外走，就见好多人围在员工区域那里，里一层外一层的。 好家伙，所里历次培训、开会，人都没这么齐过！ 陈所来到人群边上，员工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此时，他就听到杨轩说了那句证据不好找之类的。他没继续往里走，也示意其他人不要喊他，就站在外围。 待他听完整个录音，陈所气得不轻。当初他是想开除杨轩的，但考虑杨轩刚入职场不久，又是清大毕业的，人吧，确实是挺聪明的，便起了惜才之心。没想到，近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 有录音在，杨轩有心想狡辩是不可能了，但让他就这么认输，当然不可能。怎么着，也要把白馨拖下水。毕竟，恒发集团那个项目，她还没说清楚，他笃定她也说不清楚。 “白馨，恒发集团怎么签下来的，你敢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吗？”杨轩豁出去了。 “对，你敢说吗？”高晓玲也从旁吆喝着。 不管怎样，也得让白馨出点血。 “杨轩，恒发集团的项目是我带着郑业成和白馨一起谈的，我忘记跟你俩报备了，我的错！”陈所严肃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杨轩听到陈所的声音，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高晓玲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卡白。 众人围观到现在，不禁唏嘘，这两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会儿再听到陈所的话，也知道好戏到头了，没啥可看的了。 “陈所，你就偏心她，就算是恒发集团的项目是你们一起谈下来的。就她，一个中专生，她有能力胜任恒发集团那么大的一个项目吗？”杨轩此时顾不上许多，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陈所笑了，还有人来质疑他的项目安排，要是把这股精神用在项目上，又或专业能力提升上，该有多好啊！ “杨轩，白馨是北城财大全日制研究生毕业，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中专生。” “谁知道那研究生怎么来的？”杨轩冷笑一声，呛声道。 李晴晴气得两眼发红，“你那大学怎么来的，白馨的研究生就怎么来的？就一个清大本科毕业，瞧不起谁呢？有本事你也去考一个北城财大的研，让吴刚教授收你为学生！” 众人本是抬腿要走，又被李晴晴的一番话给留住了脚步，没办法，吴刚教授在业内赫赫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我去！白馨是吴教授的学生，那是相当厉害啊！” “真是没想到啊，那陈所重用她也是应该的啊！” 杨轩听着周边的人在窃窃私语，且还都是夸赞白馨的，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张嘴想说些什么，被李晴晴打断了，“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插嘴。” 李晴晴现在是气场全开，力求简单直接，只要杨轩和高晓玲从今往后闭上他们的臭嘴就行。 “白馨以考研满分进入北城财大，专业课成绩在系里第一，而且都是满分。”李晴晴越说越激动，“她读中专的时候，就一次性以五科满分的成绩通过注会考试，她还有a证书，基本也是满分通过的。” 李晴晴说完后，看向杨轩，问道：“换作你，你能行吗？一张嘴，跟村里的那些个大妈似的，整天嘚嘚个没完。她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怎么胜任不了恒发集团的项目？” “还有你，”李晴晴再扭头看着高晓玲，“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整天跟白馨攀比，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要不是陈所在，李晴晴都想上前踢她一脚，这女人太能膈应人了！ 李晴晴一顿输出后，激动得满脸通红，她这是第一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怼人的，好过瘾啊！ 众人听完都傻眼了，陈所和郑业成、黄茹他们也不例外，忍不住对白馨竖起了大拇指。刘冰语在一旁也骄傲得不行，她白老师就是厉害！ 陈所同时非常赞赏地看了一李晴晴，这姑娘不错，他记得她与白馨同是北城财大硕士毕业的！ 其中一人说道：“白馨可谓是真人不露相，这太低调了吧！” “可不是，不过我刚刚那话说反了，我是认为她师从吴教授，所以才厉害！” 其他人不解，便看向他，此人再次开口道：“应该反过来说，是白馨非常优秀，吴教授才愿意收她为学生的。” “对，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行，大家也都了解内情了，都散了！”陈所忙招呼道。 这两人也太蠢了！对别人一点都不了解，就敢胡咧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给白馨免费做宣传的呢！ “李新，你去喊一下赵主任，让他去一下小会议室。”陈所吩咐道，这事影响太大，必须先处理。 陈所再扭头对白馨和郑业成说道：“我们的讨论延后半小时，你俩先去我办公室 ，我先处理这两人。” 闻言，郑业成和白馨点点头。 陈所再瞥了一眼杨轩和高晓玲，两人垂头丧气地跟在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 临去陈所办公室前，白馨拍拍李晴晴，道了声谢，李晴晴笑了笑。 “在祥龙服装厂的时候，我没见你录音啊？”两人落座后，郑业成开口问道，当时，他们俩离得很近。 “刘冰语录的。”白馨如实回道，她怕郑业成会多想，后又补了句，“以前你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小助理，没少被杨轩和高晓玲欺负。他们也是为自保，所以偷偷录下，以备不时之需。” 白馨说的也是大实话，不光刘冰语他们，就她自己上辈子也没少被那几人欺负。 “唉！说来也惭愧，王权峰这两年收敛了一点，以前他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黄茹、刘冰语他们了。”郑业成长叹一口气，说道。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那两人大概率是不能留了。” 不然，陈所不会亲自去处理，辞退那两个，同时给其他人敲响了警钟。 第325章 出局 半小时后，陈所回到办公室。 “久等了，白馨，非常抱歉，这个事我和主任也是刚知道，不然早处理了。”陈所进门第一时间先道歉。 “陈所，那两人怎么处理的啊？”郑业成比较关心处理结果。 “开除，还有那个周翔以讹传讹，一起开除。”陈所当机立断，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当初就是他一念之差，造成今天的局面。 “明天下午所里开全员大会，让那三人当面向你道歉。” 郑业成率先点头，这还差不多，要是就这么简单开除了，太便宜那三人。 白馨听后也点点头。 “那行，我们先进入正题吧。”白馨提议道。 三人讨论近乎下班的点，才有个眉目，白馨先将讨论的意见，跟梁总大致说了一下，才下班。 白馨到家的时候，周燃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洗菜，“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你好不容易不出差，我也得早回来。实验是做不完的，明天再继续就好了。”周燃笑着说道，周教授只负责布置课题，他把握好总体进度就行。 “我看你满脸疲惫，是有什么事吗？”周燃看白馨脸色不大好，便关心地问道，他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今天消耗的力气比较多，嘿嘿，”白馨想到中午的事，她的手到现在都还有点疼，使的劲太大了！ “干什么了？”周燃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打人了！” “我没听错吧？！” 白馨点点头。 “具体说说。”周燃立马停下手头的动作，面朝白馨。 白馨接过他手中的菜，把中午发生的事儿，挑重点地跟周燃说了一下。 “这几人是不懂法吗？你报警了吗？”周燃听后眉头紧皱，面色不虞。 “就这点小事，报啥警啊！”白馨用随意的口吻说道，“我们所把那三个人开除了，还有，明天所里开大会，让他们仨当着众人的面向我道歉，这谣言自然也就消除了。” 他们受到惩罚，她这不好情绪也就释放了。 “你确定那仨人是真心向你道歉的吗？”周燃轻轻捏了一下白馨的脸，他老婆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管他们真心不真心，对我来说，第一，谣言解除了；第二呢，他们仨都走了，之后也就影响不到我了。”白馨很轻松地说道，这些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嗯，一会儿我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我来咨询一下他。”周燃想了想，说道。 “什么朋友？”白馨好奇地问了一嘴。 “律师朋友。”周燃很简洁地回了四个字。 两人吃完晚饭，周燃去了他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在忙什么。白馨还有项目上的事，便也回到自己房间看资料了，两人互不打扰。 次日一早，周燃开车送白馨去所里，临下车时，他说了一句，“我那朋友今天上午会来一趟你们所找你，他姓金，你就叫金律师就好。” “他找我干嘛？” “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去上班吧。”周燃没多说，卖了个关子。 白馨下车，朝周燃摆摆手就进了办公大楼。 白馨到工位上没多久，前台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找她。白馨快步来到前台，就看见一位身着黑色羊毛大衣，中等个子的一位男士，看起来比较严肃。 “你好！你是周燃的朋友吗？”白馨客气地问道。 “你也好！是的，你是白馨吧，你叫我小金就行。”金律师客气地回道。 周燃这小子长相非常出众，他这女朋友长得也是让人非常惊艳，果然，俊男配美女！ “金律师，你这边需要我配合什么呀？”不问清楚，她接下来不知道干什么。 “你只要带我去见他俩就行。”金律师也是惜字如金，没有多说。 白馨将金律师带到助理区域，她指着高晓玲和杨轩，说道：“金律师，这位是高晓玲，她边上那位是杨轩。” 金律师点点头，随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纸来，分别递给了杨轩和高晓玲。 律师？！ 高晓玲和杨轩看见律师一脸懵，白馨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昨天，他和高晓玲已被主任和陈所叫进会议室，俩人都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之后，人事又来找他俩谈话，大意就是所里要辞退他俩。 他到现在都没缓过神，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位律师呢？ 杨轩有些疑惑，待他看清纸张的内容时，他顿时慌得不行，白馨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杨轩的手实在抖得厉害，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高晓玲从律师手中接过那张纸后，扔到桌子上，她就没打算看。但她现在看到杨轩紧张到手抖，这才拿起来。 入眼便是“律师函”三个字眼。 她再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大意就是她发表的诽谤性、侮辱性的言论内容，对白馨的名誉造成负面的影响，已涉嫌侵犯了白馨的名誉权。 还有，就是白馨依法完全有权对她提起民事诉讼，并保留追究她刑事责任的权利。 她就随意说几句话，就违法了吗？高晓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俩到现在还懊恼不已，这没把白馨踢出所，倒他们自己给折腾出去了。 想着今天还要当着全所人的面，要给白馨道歉，他们自然是不乐意了。他们俩还打算再恶心恶心白馨，反正都要被开除了，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难道这些，又被白馨精准地预测到了？！ 然后，让人送来这个破玩意来威慑他们？ 高晓玲心里直犯嘀咕。 “行，那两位慢慢看，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联系我，我定会尽力解答。”金律师说完这句，向白馨点点头，就往外走。 “金律师，今天非常感谢你跑一趟。”白馨这才知道周燃让人送来律师函，她看到高晓玲和杨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好笑。 “应该的，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话落，金律师也就出了公司的大门。 高晓玲见律师和白馨都走了，便小声催促杨轩道：“喂，你别发呆了，赶紧上网查查，看看是不是这一回事啊？” 杨轩当即反应过来，在百度上一搜，他不禁头皮发麻，他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他和高晓玲搞不好都要受到行政处罚，后果再严重点，可能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关于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要是还看不惯白馨的话，你自己去跟她斗，别捎上我。” 说完，杨轩埋头在写下午道歉的稿子。高晓玲也不傻，让她一人去唱独角戏那是不可能。想想，她自己也上网搜了搜，之后便也不再言语，老实写忏悔稿。 鉴于高晓玲、杨轩和周翔没有未完成的项目，手头上底稿也已归档。因此，三人在全员大会上做完检讨，将电脑、门禁卡等物品上交行政后，便被请出安兴事务所的大门。 刘冰语、李东、郑元和李新本以为那两人还要闹一闹，没想到，他们认错态度非常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这两尊大佛终于走了，至于那周翔不足为惧，他也一起走人，那自然是更好了，要是王权峰也能主动离职就好！ 刘冰语他们想想就开心，他们都想放挂鞭炮庆祝一下！嘿嘿！ 第326章 与师兄聚餐 今天下班，周燃准点到楼下来接。 “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白馨一坐上副驾驶，周燃便开口问道。 白馨知道周燃问的是什么，便回道：“非常顺利，谢谢老公！” 虽然两人已领证，但白馨很少喊他老公，这两字成功地取悦了周燃，只见他的嘴角快速上扬，满眼含笑，“不客气，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此时，白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周燃就听白馨说了句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晚上不回去吃了，”白馨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同门师兄打来电话，说晚上聚聚，你晚上没什么事吧？” 周燃摇摇头，说道：“没安排。” 两人驱车四十分钟左右到达指定的地点，白馨远远地就瞧见黄振宇、安欣、胡鹏、谢卿以及李权他们。看来，这次人来得比较齐啊！ “安欣！”白馨摇下车窗，喊了一嗓子。 安欣看到白馨，便朝她飞奔过来，两人自从拿到驾照后，就没见过面。 “呀！白馨，你来啦！” 其他人听到白馨的喊声，也就停下了脚步。 白馨下了车，周燃对安欣点点头，便去停车了。 “喂，那位帅哥是？”安欣被周燃的长相惊住了，回过神来，立马挽着白馨的胳膊，小声问道。 “叫周燃，是我……，”白馨有片刻的停顿，两人都领证了，好像叫男朋友又不太合适，想想还是说道，“呃……，是我老公。” 安欣立马翻脸，气呼呼地道：“喂，我说，咱俩好歹也是朋友吧，你结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哎呀，我们就领了证，还没办婚礼呢，等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跟你说。”白馨看着安欣气鼓鼓的样子，掐了掐她的小脸，说道。 “这还差不多。”安欣这才收起高高翘起的嘴。 白馨与安欣两人立在原地不动，黄振宇他无奈也走了过来，“你俩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我们俩随便聊聊。”安欣抢先回道。 白馨跟几人打了招呼后，看着胡鹏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北城的啊？” “今天到的，”胡鹏笑着应道：“我这够意思吧，来了，就联系你们。” 谢卿拍拍胡鹏的肩膀道：“嗯，马马虎虎吧，从这点来看，你的良心还在！” 胡鹏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谢卿，“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几人“呵呵”一乐。 众人说话的空隙，周燃便朝他们走过来，白馨上前介绍道：“周燃，我……老公。” 白馨再将他们几人给周燃介绍了一下，黄振宇、胡鹏、 谢卿和李权四人皆一愣。 白馨的男朋友的长相太出众了，怪不得当时读书时，那么多学弟和学长追白馨，她都不理不睬的。 黄振宇先反应过来，“周燃，你好，久仰你的大名！” “你好，你们好！”周燃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其他三人也立即问好。 安欣刚刚在车里瞟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看到周燃，冲击更大。 这男生个头应该在1米8出头吧，浓眉大眼，五官深邃立体。肤色好白，比她一个女生都白净。 一个男生的皮肤都能好成这样，真是不给她作为女生一条活路啊！ 就她这样的，还每天面霜啊、美白面膜、补水面膜等等各种捯饬才换来的呢，唉！老天真是不公平！ 嗯，帅是真的帅，就是吧，这眉眼有些冷淡，让人轻易靠近不了。 这样的冷淡系帅哥，她是无福消受，还是他们家大暖男黄振宇比较好。 胡鹏、谢卿，还有李权三人跟着黄振宇后面机械地问声好，现在才回神，这才分开多久，这小师妹怎么就悄无声息地结婚了呢。 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白馨的小肚子，难道是有小宝宝了？ 小师妹还是那么纤瘦，看着不太像。 他们四人中，除了黄振宇有女朋友，其他三都是光棍一条。谢卿忍不住小声问道：“白师妹，你……，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怎么也不说一声的？” 黄振宇也比较诧异，从过年到现在，白馨应该忙得四脚丫子朝天才对啊。据他了解，白馨做完恒发集团的年审，便无缝进组他介绍的ipo项目，这项目一完事，她又立马飞往另一个ipo项目。 就这，还有时间结婚呢？ 他也好奇白馨是如何安排时间的，他也借鉴一下。他是忙到飞起来，想结婚，但没时间。 白馨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就领了证，还没办婚礼。” 好吧，原来如此，黄振宇表示懂了，他和安欣也可以参照这个来。 没办婚礼那就行，谢卿他们自认为与白师妹的关系算是不错了，读研的时候，她也没少帮衬，所以，她的婚礼，届时他们也想见证一下。 “哦，那办婚礼的时候招呼一声，我们到时有时间肯定会参加。”黄振宇带头说道，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即使到时人去不了，礼金什么的，也得到位。 几人走得都挺近，白馨也没再跟他们客套，便回道：“好啊，”白馨转头看了一眼周燃，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应该在老家办婚礼，就不知道你们到时有没有时间过去了。” “不管我们有没有时间，反正你得通知我们。”安欣忙回道。别人有没有时间她不管，反正她是挺想参加白馨婚礼的。到时，黄振宇要是没时间的话，她代替他去就好了。 她跟白馨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从她男友口中了解不少，很热心的一个人，而且她与白馨相处起来挺舒服的，就是没机会多相处。 “周燃，你现在在哪高就？”与白馨说完结婚的话题，几人落坐之后，黄振便与周燃聊了起来。 “我在北城大学读博。”周燃简洁地回道。 博士，还是北城大学的，牛气啊！ 几人都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周燃，他们这硕士读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至于博士，想都不敢想。 “什么专业啊？”就闲聊，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 “数学。” 好吧！黄振宇他们面面相觑，接下来没法聊了啊！数学专业，高深又神秘的东西，他们也不懂啊！ 第327章 想升职 “行了，你们别搞得跟面试似的，非得刨根问底的。”安欣看不下去，他们个个追着大帅哥问着，这是不放心把这个白师妹交给这位帅哥吗？！ 人家证都领了，这会儿来问，是不是有点晚啊！ “咳咳，”黄振宇尴尬地笑着，“女士优先，你俩点菜吧！” 安欣不客气地说道：“大哥，菜都点完了。” 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黄振宇，黄振宇也不恼，“呵呵”傻乐，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席间，周燃还是跟以前一样，菜来了，先夹给白馨，白馨只用负责吃。 安欣看得眼热，对着黄振宇说道：“木头，你学着点，你看看人家多体贴，你再看看你。” 完了，还嫌弃地瞟了一眼黄振宇，黄振宇郁闷至极。这玩意儿，有啥可攀比的，他真是搞不懂。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黄振宇便跟白馨说道：“我们那个项目股改已完成，他们尽快做申报材料报证监会，你那边有人能随时进场吗？” “有啊！我刚好另一个项目有突发情况，人先撤出来了，那正好可以去这个项目。”白馨点头，回道。 安欣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附在白馨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馨有些惊讶，忙问道：“啥事啊？” “那个谁从国外回来了！”安欣小声嘀咕道，“好像就前不久。” 白馨一时没反应过来，安欣补充道：“就刘倩，你同寝室室友的李菁菁的表妹。” “哦哦，她啊，学成回国了啊。”白馨想起来了，陈慕周的追求者。 “可不，在国外镀了一层金，现在可傲得不行，在我们在大院里走起路来，鼻孔都是冲天的，要是有只尾巴，那尾巴都能翘上天了！”安欣边说，边学刘倩那个拽样，她看到就生气。 白馨“呵呵”一乐，“你这是不是说得有点夸张啊？” “真的，我一点都没虚夸。不过，提醒你一点，那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看到她，小心点准没错！”安欣善意提醒道。 白馨没当回事，她这都出了校园，跟刘倩交集地方应该不会太多，但嘴上仍是感激地说道：“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就这样，一行人边吃边聊，时间已过8点，几人便分道扬镳了。 白馨和周燃上车后，周燃就问起白馨，“刚刚安欣提醒你注意刘倩，是怎么回事？” 刚刚安欣跟白馨说的时候，他也听到一些，他看白馨那样子，不像是放在心上的。 他要是不问，她肯定不会主动说的。 “她啊！”白馨打了个哈欠，才说道：“就陈慕周的一个追求者，你也知道的啊，就当初跟周师母和周教授吃饭的时候，她泼了我茶水。” “嗯，见到这种人离远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周燃嘱咐道。 “嗯嗯，我知道了。”白馨点点头。 …… 王权峰一下折损两名大将，再加上白馨将他过往指使杨轩干的坏事儿，抖落得众人皆知，他也是没脸跟人说笑。 因此，这段时间他更加低调起来，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他人虽低调，但他的脑子却一刻不得清闲。白馨这才毕业一年，级别都在他之上了，而他自从升上项目经理b级后，就一直驻守在这，从所长到主任估计轻易不会再给他升级了。 他自己也在琢磨，白馨之所以升职这么快，应该还是她能为所里创造价值，通俗点说，也就是她能为所里能带来项目。 王权峰仔细回忆了过去，他升项目经理那年，正好是老爸的公司跟安兴事务所正式合作的时候。 以前吧，他老爸的公司是部门客户，他在这，还有点优势，从所长到主任，多少还会有所照拂的。现在他们部门都不承接他老爸的项目了，他在这的优势也就没了。 所以，他要想升级，只能从业务资源这一块下手。而且，业务还不能太小，太小，激不起水花，起不到卵用。 对，项目规模得大，最好能与恒发集团抗衡的。这样的话，如果来年，他们部门再不给他升职，他可以带着项目走人。他现在也想通了，在哪不是干。 他手握大项目，别的所肯定抢着要的，至于岗位级别的话，那可不随他开了吗？！ 不过，在北城要找这么大的项目，非常难，能与恒发集团相媲美的，也就胜天集团了，这个难度有点大。 想到胜天集团，王权峰不禁想到于平伟，他的好哥们里面，家里大型集团公司的，除了他自己家，也就于平伟他们家了。 他老头子是胜天集团的老总，肯定是有话语权的。即使不能与胜天集团签约，但胜天集团下面有一家上市公司-神州日化。 把这个项目拿下，这个审计费也是很可观的。 胜天集团与恒发集团不一样，恒发是整体打包上市，而胜天是把其中一块业务分拆出来上市的。 反正他们家是给安兴事务所审计，还是给别的所审，对于于老头来说，都是要掏钱的。 而且，他老爸与于老头的私交也非常不错。要不，他先去于平伟那探个口风，然后再让他老爸出个面。王权峰在心底盘算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至于，如何说动他老爸，他也想好了，若是未来三年内，他还升不到合伙人的位置，他就辞职回集团公司，让他老爸再帮他最后一次。 如果他能升上合伙人，他老爸脸上也有光；若是升不了，他也就死心了，回集团公司，这也是他老爸一直以来的心愿。 而对于他本人来说，有了业务，还当不上合伙人，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就那点死工资，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王权峰想到这点，立马也就掏出电话，拨通于平伟的电话，“兄弟，你最近都在哪发财呢？” “发毛财啊，这两年被我家老头子看得死死的，现在在他公司上着班呢。”于平伟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 “是吗？你不是一直单干吗？”王权峰嘴上虽是漫不经心地问着，心里却是异常激动。于平伟在他老头子的公司干，那他打听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第328章 拉业务 于老头特别死板，前几年，不让他儿子进他集团公司，不知道支棱一块什么业务让他儿子干。即使王权峰跟于平伟走得近，玩得比较好，也没搞清楚，反正就神神秘秘的。 “嗨，别提了，干得不好，被我家老头明令禁止不让干了。”想起这事，于平伟就恨不得咬碎牙，这事儿，要怪还得怪他那小舅。 “我跟你说，在他公司上班，跟坐牢没两样。” 两人一起长大的，他能不知道于平伟是啥样一个人吗？平时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就他爸能管住他。 王权峰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理，说道：“我于叔动真管你那么严吗？” “嘁，我家老头你还不了解吗？迂腐得不行，根本没法沟通。”于平伟吐了一口烟，继续吐槽道：“他要有你爸一半开明，我今天都不至于这么难受！” 自从他舅被免职之后，这都好几年，都不让他东山再起，这两年硬押着他来上班。 他屁股快要长疮了，他哪是坐班的料啊！要不是在财务部里找个小女友，他早就撂挑子不干啰。 “那什么？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啊？”王权峰也不耐烦闲聊，便往主题上靠了。 “神州日化。”于平伟是问啥答啥的主。 哟，集团下面的上市公司呢，于老头是打算培养接班人了吗？ “哟！看来我于叔打算栽培你了，先从下面的上市公司干起，等有了一定的管理能力，再去负责胜天集团。”王权峰半是恭维半是打趣道。 “那你可得好好干，不要辜负了我于叔他老人家的苦心安排。” “行了，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请来的说客呢？”自己几斤几两重，他心里比较清楚，况且他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兄弟，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不打电话给我，还不许我打个电话跟你聊聊啊？”王权峰开起了玩笑。 说完，王权峰也有些心虚，这厮约过自己好几次，都被他拒了，主要是他不喜欢打牌。三五个凑在一起，乌烟瘴气的，他不喜欢。 于平伟撇撇嘴，王权峰满嘴跑火车，自己咋可能信他的鬼话！ “行了，有事就直说，咱哥俩不讲究那虚的。” “说正事之前，我先问一下，你现在负责哪方面，职位是什么？” “副总，主管财务。”于平伟答得干脆。 他家老头给的抬头比较响，他回答起来也比较有底气 “行，那我就直说了啊！你负责的这家公司今年报表审计的会计师事务所定了吗？”王权峰说完摒着一口气，生怕听到的是他不想要的答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他不妨碍他问清楚啊。 “我是想着，你们公司要是还没定的话，能不能考虑我任职的这家所？”王权峰选择实话实说，再绕圈子，他怕这位没耐心听他说。 “哎呦喂，我说王大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拉业务了啊？”从小一起玩的，于平伟也就直接调侃道。 “唉唉唉！适可而止啊！你们公司能不能考虑我们所啊？”被于平伟这么一吆喝，王权峰有几丝赧然。 “我说，哥，你太瞧得起兄弟我了！”于平伟也不怕王权峰笑话他，“就我家老头那德行，他能让我直接做这个主吗？但，我可以帮你问问，并给我们家老头递句话。” “那行，递话就不用了，你先帮帮问问就行。”王权峰再三嘱咐道。 主要他是有点顾虑，他也是后来听他爸说的。去年景峰电子的项目，因为他的缘故最后给了安兴事务所，后被郑业成和白馨他们查出来问题，连累胜天集团把以前从景峰电子吃进去的利润全数吐了出来。 他怕他于叔听到是安兴事务所，直接给否了，那他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因此，他强调了好几遍。 也不知道那小子听进去了没有？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什么，先这样了啊！”没等王权峰回话，于平伟就撂下电话。 他好不容易追来的女友此时回办公室了，他可没时间跟王权峰瞎扯。他打小就没正儿八经地读书，初中毕业就没读了，但他找的这位女友可是北城财大毕业的，温柔可人，而且还能说会道，深得他心。 …… 因为王权峰的嘱托，于平伟今天下班特意回了趟家，他家老头正好在家。 “哎呦，我儿子回来啦，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声，我好让阿姨多备点菜啊！”于妈听见大门被推开，是儿子回来了，立马迎了过去，并顺手接过他手中的小皮包。 于平伟换鞋的同时，还打了个饱嗝，说道：“妈，我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我回来，是有事儿找我爸。” “哦，好吧。”只要儿子常回来转转，她也就满足了。 于平伟走近餐桌，看见他爸也吃得差不多了，干脆坐了下来，翘起个二郎腿，“爸，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你。” 还好，不是在外面闯祸让他收拾烂摊子就行。这小子，就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主儿。 于总睨了一眼儿子，说道：“什么事啊？” “就是，负责我们公司报表审计的事务所，定了吗？” 他也是这两年接触财务之后，才懂了什么审计啊，还有投资之类的，不多，略懂皮毛。 于总不动声色又瞅了一眼儿子，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主，竟然关心起公司的事儿了。 他也是看不惯他儿子那浪荡样子，给他扔到神州日化去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我发小，王权峰，是他想问问。”于平伟和盘托出，跟他爸在一起，他那点花花肠子根本就不够。 于总点点头，“嗯，王家那小子现在在哪上班来着？” “在会计师事务所啊，这事，也是他让我帮忙问的。”于平伟早就把王权峰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329章 思量 于总听到儿子的话，不禁眼前一亮，但他面上不显。这两天，他正好被财务总监追问，关于新的会计师事务所选择问题，他正头疼着。 于平伟见他爸半天也不吭声，便催促道：“爸，事务所是定了，还是没定？你给句话啊！” “之前聘请的事务所审计合约年已到期，但新的事务所有没有定下来，我要明天去公司问问相关负责人才知道，你急什么啊！”于总没急着回答于平伟的话。 他得慎重考虑一下，这样操作的可行性。之前那家事务所，审计合约到期，事务所也不能说啥。 不就公司上市的时候，他们做了点手脚，而那家事务所后面才察觉。碍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家所不敢轻举妄动，但要求增加审计收费，变相地给予他们所补偿。 其实，这个事情要真论起来，可不能怪他们公司，他们没藏着掖着。要怪也怪他们所，是他们自己派的人能力欠缺、审计水平有限！ 现在审计合约到期，但那家所还想拿捏他们，让他们公司签给他们所介绍的事务所。他肯定不乐意，他想摆脱他们。 正好，这有个现成的借口。而且这个借口也确实存在，回头他们在行业内一打听就知道。 要是签给王家那小子，他们当初上市那点问题，即使被他们所看出来，他是不是也能从中帮忙斡旋一下。再说了，那个问题跟新签的所也没多大关系吧！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于总的脑袋已经转了好几道弯。 于平伟看着他家老头子神色高深莫测，思考的同时，还不时地点头，这老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有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不更好吗？ 于总越想越觉得可行，再看看仍坐在饭桌旁的儿子，忽然间觉得顺眼多了。 “你晚上是在家住，还是回你住的地方啊？” 于平伟想着事情还没办成，他当然得在家住了，要不然明晚还得再回来，他现在正在热恋中，可没那么多时间跑来跑去的。 于是，他点头，说道：“我在家住，明天跟你一起去胜天。” “你去胜天干什么？”于总很是诧异。 于平伟很想送他家老头一个白眼，但又考虑到他有求于人，便懒懒地回道：“你不是明天去回公司问问吗？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有没有定下来。没定的话，就直接给到王权峰他们所呗！” 于总被噎住了，他是随口一说，这小子就当真了。 他这儿子可真天真无邪啊！ 当初应该同意他老伴的提议多生一个，现在就这么一个缺心眼的东西，百年之后，他们都入土了，他这么大的家业能托付给这小子吗？！ 唉！难啊！ “胡闹！这又不是去菜场买菜，说买就买的。”于总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我们内部还要开会讨论一下才能定，哪有那么容易的。” “哎呦，不去就不去，说那么多干什么？”于平伟也有些不耐烦，跟他老头很难心平气和地说话，就签个事务所，审计费顶多几百万，对他家老头来说，就九牛一毛的事儿。 弄得那么复杂，说到底，还是他家老头太抠！ 不说别的，就说他每月到手的那点工资就能看出来。幸好他还有点老底，要不然，他得喝西北风。 一提掏钱，他家老头就肉疼！不像他爽气，朋友遍布全国各地。 次日，于总与集团财务总聊了几句，于总把昨晚的考虑说了说，两人一拍即合。 “那个，于总，那家事务所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让人打听一下，看口碑怎么样？”财务总邱总说道。 这个问题倒把于总给问住了，他昨晚忘了问。 “行，我来问问，再告诉你！”邱总识趣地出了于总办公室。 于总在办公室溜达了一小圈，他想起来了，当初那个景峰电子就是老王非要给他儿子所在的事务所审计，最后被他们所查出来，胜天集团从景峰电子转移3700万的利润。 说到这事他就后悔，早知道他就直接否老王的那个提议。 迫不得已，在国资委的施压下，胜天集团把吃进去的利润，全数吐了出来，把他心疼得好几个月睡不好！ 那所，他想起来了，叫安兴事务所。 于总有些犹豫，但不妨碍让人先去打听这家所风评怎么样。 王权峰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于平伟的回话，有些急。他虽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要再等下去，这个项目肯定要黄。 于是，王权峰再次拨通了于平伟的电话。 “兄弟，你帮忙问得怎么样啊？”电话一接通，王权峰直入主题，他没那个心情去绕弯子。再说了，于平伟也只是动动嘴皮子。 “哥，你交待的事情，我上心着呢，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晚上，我还特意回了趟家。”于平伟实话实说道。 “然后呢？”王权峰追问道。 “呃……”糟了，这两天他忙着跟小女友约会，把王权峰不知道忘到哪去了，“咳咳，这两天有点忙，我忘了给你回话。对不住了，大哥。” 王权峰非常无奈，但他有求于人，没办法，厚着脸皮问道：“那你爸的公司，事务所到底定下来没？” 这不就一句话的事嘛，不麻烦啊！这小子肯定有情况，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对对对，我家老头说，他们去年的那个所审计合约到期了。他说，新的事务所有没有定，他不清楚，要去公司问问才知道。”于平伟将他老头子的话，照搬给了王权峰。 王权峰心里明白，这是于老头的推托之词，新的事务所肯定没定。要不然，以于老头的脾气，肯定会说清楚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那行，我知道了。”王权峰客气道。 “对了，我都跟我家老头说了，是你打听的。我还说了，你在事务所上班。你大哥，我够意思吧！”于平伟有些不好意思，又找补道。 王权峰也是第一次找他办事，他办了一半，就给忘了，实在有点对不住。 听于平伟这样一说，王权峰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于叔因为景峰电子的事儿，直接通把他们所给pass掉了吧？ “那你有说，我在哪个所吗？”王权峰抱着一点侥幸心理问道。 “你是哪个所来着？”于平伟想了想，他好像还真不知道。 好吧，就当他没问吧！ 第330章 不是那块料 “安兴事务所，这样，接下来你就别管了，我来问我于叔。”王权峰当即立断嘱咐于平伟。 让于平伟在中间传来传去的，一来，耽误时间；二来，这家伙是个不着调的主，真要指望他办事，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于平伟听王权峰说不让他管，他也是松了一大口气。他是能力和口才，两样都不沾边。他来神州日化，纯粹是混日子的。 这个事情，是王权峰让他问的，换作旁人，他肯定是不搭理的。究其缘由，还是他家老头不重视他的建议，他去说，也纯粹是浪费口舌。 “那行，有什么事儿要我出面的，就招呼一声。”临挂电话前，为了自己的面子，于平伟硬是补了一句。 “好好好，谢谢兄弟，改日一起吃个饭。”王权峰客套道。 “好，我等你电话。” 就这样，两人挂了电话。 王权峰撂下电话后，有些心急，他们部门马上就要安排年报预审了。再者，聘请新的事务所，企业那边要召开董事会，再就是股东大会，这将近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于老头迟迟不给准话，估计还是对景峰电子的事耿耿于怀。但于老头也没回绝，那就说明他还有机会。 可是，接下来，他要怎么做，才能给于老头吃个定心丸，让他坚定不移地选择安兴事务所呢？ 王权峰理了理思绪，首先，应该把景峰电子的事情说清楚；其次，是跟于老头说清楚，选择安兴事务所能给他们公司带来什么？ 优质的审计服务，还有能提供更加可行性的管理意见，再然后呢？ 王权峰没想出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回趟家，说动他老爸出面才是最关键的。 心动他也就行动了，当天下班，王权峰就回了趟家，王妈时隔三个月再看到小儿子，不禁来到他身边嘘寒问暖的。 “你瞧瞧，怎么又瘦了呢？” “你们事务所有那么忙吗？你平时做项目，没时间回家，那不做项目的时候，住家里不就好了吗？” 王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王权峰一听这个就脑袋大，他知道，他妈接下来又要扯到女朋友的话题，这是每次回家的必修课，也正是他不愿意回家的主要原因。 “妈，妈，我哪瘦了？一点都没瘦，不信，你问我爸！”幸好他爸也回来了，要不然起码还要念叨个一刻钟到半小时。 王董事长睨了一眼小儿子，说道：“你妈尽瞎说，这小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哪儿瘦了！” 王权峰心头一噎，他爸这话真扎他心窝子，就非得这么说吗？ 前段时间，杨轩和高晓玲被请出事务所的时候，所里其他人都在背后议论他，说他和郑业成一起入所的，郑业成业务能力强，项目多，瘦得跟个麻杆似的。 说他就是个大闲人，从所长到主任，除了年报期间让他做项目，其他时间都是将他养在所里，把他养得白胖白胖的。 这话传到他耳朵里，让他呕得不行！ 都是些什么人，以前从没人敢在他背后说他闲话的。他们部门没项目给到他，他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现在他爸又提起这个词，真是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真是哪壶不开拎哪壶的！ 但他还有事找他爸，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 “我哥嫂他们呢？”王权峰转移话题道 。 “去他老丈人家了，”王妈立马接话，她正愁没机会说教这小子，“你都老大不小，你啥时候考虑你的人生大事啊？” 唉！又来了，又来了！ 王董事长也瞅了一眼儿子，他脑海中立即想到白馨，便说道：“老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 “爸！”王权峰有些急眼，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那么封建，一天到晚催婚的。“咱先说好啊，我可不相亲啊 王董事长扭头看向王权峰，说道：“你们部门不是来了一个叫白馨的姑娘吧，人不错，还是吴教授的学生，这你都看不上？” 王权峰有些心虚，没敢吭声。哪是他看不上人家，而是早在八百年前，他就把人给得罪了，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不过，说这些也晚了，人家都有男友了。 王董事长见小儿子半天也不吭声的，那就是没看上了。 “我说，你该不会对女的不感兴趣，喜欢男的吧？”王董事长说话的同时，眼睛还上下打量着王权峰。 王权峰一时气结，这是哪跟哪啊？！ 王妈反应过来，立马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想找女朋友可以，你可千万别往家里带男人回来啊！” 一想到，她小儿子会带个男人回家，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想想，她还再次强调道： “我跟你爸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就死了那条心！”王妈说完，看向王董事长，示意他发表一下看法。 “嗯，我跟你妈一个意思。” 王权峰气笑了，“唉！你俩整天都想些啥呢？你们要是太闲的话，你让我哥再生一个。” “你哥的事，还真不用你操心，你嫂子已经怀了二胎，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反正，话我已经撂那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妈白了一眼王权峰，再次重申道。 “你们放一百个心，我就是这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带个男人回来，总行了吧！”王权峰就差发誓了。 王妈这才放心，“那行，开饭吧！” 三人边吃边聊，一刻钟左右，王董事长率先放下碗筷，王权峰紧跟其后，两人便移步到客厅。 王董事长见小儿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知道他肯定有事要找他。王董事长不由得撇撇嘴，这儿子生多了，没啥好的，有事儿才能想到他这老父亲。 “今天回来主要是什么事啊？”王董事长在沙发上坐下来后，便开口问道。 王权峰没绕弯子，把他的想法跟他爸说了一下。 王董事长听后半天没吭声，随后叹了一口气，“儿子，我说句实话，你不是干审计的那块料，你还是回集团吧？” 第331章 敲定 “集团越做越大，我也需要个帮手，你别看你哥已经在集团公司了，但他也有一摊子事要管。你回集团公司，帮我把财务这一块管好，行不行？” “你在事务所已经滚打摸爬已经小十年了，能力肯定是足够的，来集团公司分管财务，肯定没人敢说二话。” 王董事把他想到的，提前说了出来，以免他儿子有顾虑。 “爸，你就帮我这一次，若这业务拿下来后，我还是升不上去，我就离职回集团公司帮忙。”王权峰郑重承诺道。 王董事长思索片刻，“这都9月份了，你于叔的公司应该已经定下事务所了。” “爸，我已经让于平伟问过了，还没定。我也是打听好了，才来找你帮忙的。”王权峰立马回道。 “那行，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反正就最后一次，他也就豁出这张老脸，看看老于那边怎么说？ “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去一趟我于叔家？”王权峰提议道。 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王董事长点点头。 两家同住在一个小区，王董事带着王权峰当下就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于总的家门。 于总开门见来人是王董事长和王权峰，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王，你可是稀客啊！。” “还不是权峰有点事，想让你帮忙通融一下，我也就厚着脸皮来了。”王董事长开门见山说道。 这两天，集团财务总邱总打听了一圈，安兴事务所在业内还是很不错的，但他就是有些担心。 “那个，老王，跟你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于总开诚布公地道：“景峰电子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景峰电子？！ 王董事长略怔了一下，这都快一年了，这老东西怎么还记着呢。 “于叔，这个事情我来说一句，”王权峰见他爸没吭声，八成都忘了这事了。看来，他是猜对了，“这个事情，就是换个别的所来审，也很容易查出来。” 他们这拨人胆子也真是肥，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国企的主意！ “您想，景峰电子就单纯买卖材料，平白亏损6,700万。这种摆明亏损的生意，换作任何一家公司肯定不会去做。这也就变相地说明，这个材料生意就是为了从国企转移利润。以前的小所没审出来，不代表国资委会认可那个转让价，他们很有可能聘请别的所去复查。” “真到那时候，谁也落不着好！说不定，还要重罚。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危言耸听。你看去年的那家公司，就因为倒腾国有资产，最后参与的人都被抓起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王权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于总知道王权峰说的是谁，他一边看着王权峰，心里不禁腹诽道，王家这小子几年不见，能力怎么样看不出来，但这口才长进了不少。 最起码，比他家那个混小子要强很多！ 王董事长非常配合地点点头，他觉得他小儿子说得挺有道理的。这个事情被查出来之后，他睡觉踏实多了。 王权峰见于总还是不松口，再接再厉道：“于叔，我们所在业界口碑那是相当不错，而且我们团队的专业能力、服务质量方面也是非常强的。神州日化要是交给我们部门审计，结果肯定让你满意！” 唉！于总心里叹了口气，他是担心的这家所太厉害了，会把他们公司以前的问题揪出来。但，这个事情又不能明着说。 邱总也在劝慰他，现在不管找哪家，都有被查出来的可能。有个熟人在事务所，到时候真查出来，说不定还可以帮忙从中周旋一下。 他这两天就在考虑这个事情，于总抬头看了一眼王权峰，“权峰，我呢，可以把神州日化交给你们所来审，但有一点我想说在前，就是你们要是查出来什么不重要的或是与你们无关的问题，能不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让它过了。” 小问题？！ 王权峰心想，鸡毛蒜皮的小问题，谁愿意管，大的、面上的不出问题就行。至于与他们审计无关的问题，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管那么宽。 “于叔，要是小问题的话，我们是不管的。”王权峰很爽快地回道。 “你们在审计过程中，碰到以前历史遗留的问题，一般是怎么处理的？”于总还是有点不放心，再次追问道。 “只要大的方面不违背企业会计准则，肯定是与前任审计师保持相同的意见。”王权峰听着于总的问题，觉得压根就不是个问题。 王权峰的回答，听在于总的耳朵里，他只捡他想听的听，前提条件他是不管的。 “那就行，那我就做主给你们所了。”既然他担心的问题已解决，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王权峰激动得站了起来，双手来回搓了搓，“谢谢于叔。” 王董事长也没想到老于这么爽快，当即也站起来说道：“那行，谢谢老于，审计过程中，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权峰。” 于总把事务所敲定下来，也吁了口气 …… 得到于老头的承诺，王权峰在所里走起路来，那是脚下生风。 接下来，他发愁的是，他要带谁上项目去？ 那两人已经离职了，接下来，他又要培养新的人了。先不想这事了，还是找主任，先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王权峰一路小跑，去了主任办公室，高兴得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 “主任，……”王权峰看到白馨、郑业成和陈所都在主任办公室，有一瞬间愣神。 “权峰，找我什么事？”赵主任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自从那事之后，王权峰第一次神色这么飞扬。 王权峰有几分不好意思，用手蹭了蹭鼻尖，“抱歉啊，太急，就没敲门，就……进来了。” “没事，什么事儿？你说吧！”赵主任再次说道。 王权峰本想单独跟主任说的，但看这架势，他们几人还要谈事情，但他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主任，那个神州日化想聘请我们所，对他们本年度报表进行审计。” 赵主任一听，嘴都合不拢，这活是一个接一个，他现在不愁项目，愁的是人手。 “啊，是吗？那可是太好了！” 赵主任想着先把项目接过来，人手不够的话，招人就行。 白馨听到神州日化四个字，还以为听错了。这个项目不应该在07年才被他们所承接吗？这早了整整五年啊！ 第332章 泼天的富贵 从她重生到现在，前世她们部门承接过的大项目，这一世也都如期而至，唯独神州日化提前了。 那她重生之前无意中知晓神州日化的那个问题，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存在呢？ 陈所一听神州日化，他是非常清楚的，这家公司是胜天集团下面的。有景峰电子的事在先，他不免有些想法，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他感觉那个于辉业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利用股东地位，与欣业集团偷偷转移国有企业利润，最后反被国资委收拾。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那是胜天集团，即神州日化的母公司，是个民营企业，估计没个章法，想干啥干啥。而神州日化毕竟是个上市公司，想做什么，还要受到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掣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前两年听说是业绩比较好，这两年听说业绩有些下滑，他没过多关注 。 “你跟这家公司是什么关系？”陈所出于谨慎，还是问了一嘴。 “嗨，那个于总跟我父亲是世交，这不他们之前聘的事务所审计合约到期了，想换一家事务所。刚好我在咱们所，于总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找上我了。”王权峰睁眼说瞎话，其中曲折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赵主任没作多想，便看着陈所。 陈所还是比较清醒，那个所谓的于总要是早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那ipo的时候，就会考虑到王权峰，毕竟王权峰在他们部门待的年数不短。 陈所瞥了一眼王权峰，他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他父亲的公司，他们部门不再承接；二是，他这几年没提级，心里有想法了吧。 郑业成以前跟他平级，现在比他高了三级，还有刚毕业一年的白馨，级别也比他高。估计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于是在项目资源上下起了功夫！ 从他自身的角度来说，他喜欢这种良性的竞争。能不能升级，靠实力说话。当然，这能力有多方面的考量，只要符合要求，都有升职的可能。 王权峰看着陈所在沉思，心里“砰砰”乱跳，这项目可是他费尽心机拉来的，陈所不会有别的顾虑，不想承接吧！ 那他爸和于老头不骂死他才怪！ 于是，王权峰接着说道：“陈所，你要是担心我跟他们关系亲近影响独立性，我可以不参与这个项目。” 先把业务拉过来再说，他现在缺的是资源，有了资源，他腰杆子也就挺得直了。 陈所这才点了点头， 王权峰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陈所转头对主任吩咐道：“你这几天抽空与王权峰去一趟神州日化，至于项目人选，我们再商议。” 王权峰即使不主动提出来，他也不会派王权峰去神州日化的。 不为别的，就论业务能力，他就不行。 陈所的眼睛在郑业成和白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他定格在白馨身上，就她了。他莫名地信任白馨，她的审计敏锐度，比他们在场的几人都高。 至于恒发集团，到时让郑业成多费点心思，白馨就在恒发集团和神州日化两个项目来回跑吧。 白馨当然不知道陈所瞄准她了，她是想着陈所应该不会把这个项目交给王权峰，至于交给谁，她就不清楚了。如果还像前世一样，最后让郑业成来负责，那她到时候想办法引导他往那个方向去考虑就好了。 赵主任颔首，王权峰见陈所和主任都有意向签约，他就更放心了。 …… 神州日化最终如王权峰所愿，被安兴事务所签了下来。当然，他没有被派去神州日化，项目负责人最终定的是白馨，王权峰挺意外的，他还以为陈所会让郑业成去负责。 白馨接到项目安排，也是无语，两个大项目压在她身上，压力还是有一些的。 恒发集团比较规范，回头让刘冰语和郑元把一些工作都做在前面，尽量减少年审的压力。 神州日化就不好说了，反正她直觉不好，但又不能无凭无据劝说陈所和主任不签约。只能说预审的时候争取做得仔细点，在预审阶段就把问题查得差不多，年审的时候就好办了。 今年过年，两家父母大概率又要北上了。 周燃还想着春节的时候办婚礼，现在看来够呛了！ …… 林秋意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这得益于她现任男友的照拂，连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卫总对她也是礼让三分。活少不说，还不用坐班，想干啥干啥。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北城于家的公子，竟然瞧上她。老天开眼了，这泼天的富贵终于砸向她了！ 在北城待过的人，只要稍作了解便能知晓。 北城有两大集团公司，她来北城上大学的时候，就专门打听过。一个是胜天集团，即她现任男朋友家的公司；另一个是恒发集团，老总姓陈，就她那个好姐妹刘倩看上的那个陈家。 可奈何人家压根瞧不上她，可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说陈家公子瞧上的是白馨那个贱人。 想到白馨，林秋意恨不得咬碎牙。因为她拿了白馨论文大纲给了李菁菁，差点被财大的老师给送到警局，在她的央求之下，通知了她所在的公司领导--于平伟。 也正是这个阴差阳错，让她结识了于平伟。于平伟不仅不计较她这事，之后更是对她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起初，她是不同意的。 她跟张明瑞谈了这么久，中间还曾一度委曲求全，一图他能帮自己谋一份稳定的工作；二图他早日娶了自己。 可到现在，两样一样都沾不上边。工作是她自己找的，至于结婚，她提过几次，张明瑞从来都说让她再等等，从没给自己准信儿。 但，她肯定不会轻易同他分手，她跟他谈恋爱的时候，目标就很明确，那就是要嫁进他们张家。 她心里是非常清楚，就张明瑞他们家，普通的双职工家庭，她想嫁进去都难。更何况于平伟那屋样的家庭了，她想嫁进去，更是难如登天。 若是嫁不进去，他们家即使有再多的钱，跟她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日后她也享受不了这份荣华富贵啊！ 她是比较清醒，反正她不能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333章 被相亲 但她也没有一口拒绝于平伟，只是说以朋友相处看看。 于平伟除了身高、长相不尽人意外，其他都非常合她的心意。出手阔绰、舍得花心思哄她，对她是有求必应。 而张明瑞对自己又是若即若离，可有可无。 正因为此，她后面才下定决心与张明瑞分手。当然，肯定让他出了点血。 还真别说，这男人啊，都是贱皮子，自从她不搭理张明瑞之后，他还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改往日傲气的态度，想挽回自己。 也正为这，刺激了于平伟，让于平伟更加宝贝她，事事宠着她，而且还承诺日后娶她进门。 有这样一位男友，既把她捧在手心，又给她承诺，她何乐而不为呢！ 等她嫁进老于家，白馨这贱人给她等着，她定会让白馨好看的。当初要不是这贱人故意下套，她才不会被学校老师抓到把柄。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还得感谢她，要不然，于平伟也不会注意到自己。 真是没想到，这命运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眷顾了她！ 林秋意想着这些的时候，于平伟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宝贝，中午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要回趟家，我妈找我有点事。” “你妈找你呀，那你快快去吧，等你有时间再来找我。”林秋意嘟着嘴说道。 于平伟就喜欢林秋意这份温柔、善解人意，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这还用你说嘛，我妈那边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下午就来找你。”于平伟说完，对着话筒亲了一下，才挂了电话。 他妈打电话找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儿，火急火燎的，让他赶紧回去。问她是什么事，她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催他麻利点。 …… 刘倩自从被她爸送出国，也是憋足了劲，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学成归国。即使她跟陈慕周最后不成，也要让他瞧瞧，她不差！ 她这回来没爽几天，她爸就给她安排上了相亲。反抗无效，那就只能顺从了！ 她也懒得去打听，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在事业上有所成绩，好让陈慕周那个狗男人瞧瞧，不选她，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重视这场相亲，她要打造一个完美的妆容，亮瞎相亲对象的眼。 她不仅要告诉陈慕周，也要告诉大院里的其他朋友，她也是有市场的。 因此，刘倩一早也就起床，洗漱，再好好打扮。 等她捯饬完，她妈拉着她就走，边走边叨叨，“倩倩，你快点啊，马上要到时间了。我跟于姨都约好了，迟到了不好。” “妈，至于这么急嘛，晚点就晚点呗！”刘倩看着自己穿着的高跟鞋，她想走快，也快不起来啊。 “再说了，咱是女方，晚到了，没事的。要是真早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多稀罕他们家呢！” 刘妈迟疑了一会，想想女儿的话挺有道理的，“倩倩，你说的对，咱不能上赶着，那样显得掉价。” 于是，等刘妈带着刘倩到达两人约定的地点时，足足迟了二十分钟。 于平伟早饭没吃，这会儿饿得饥肠辘辘，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妈，你在搞什么啊？不让上菜，又不让走的，到底是哪个重要人物要来啊？” 问他妈，又不说，就说是个老友，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他也是服了！ “来了，来了，”于妈扯出一张笑脸，就站了起来，随即迎了过去，“妹子，你来了啊！” 要不是看在她老伴特意交待的份儿上，她早走人了。 “老姐姐，不好意思，家里的车半路抛锚，就……来晚了，非常不好意思啊！”刘妈随意找了个借口。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多等就多等会儿吧。”于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该点还是要点了出来的。 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但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就摆谱，这校的亲家不要也罢，省得她儿子日后跟在后面受委屈。 “哎呀，老姐姐，确实对不住。”刘妈说话的同时，假意瞪了一眼她女儿，“就你磨叽，要不然我们早点出门，即使车坏了，也能赶趟。” 点到就行，于妈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看了一眼还坐着的儿子，便在他胳膊使劲掐了一下。 “嘶！妈，你有话就说，掐人干什么？”于平伟痛呼出来，他不傻，看这架势他也就懂了，他妈是把他骗过来相亲的。 他跟林秋意确定关系的那天，就跟他妈说了，他有女友了。他妈问了问林秋意的家庭情况，他如实告之，然后他妈就没下文了。 他以为他妈是同意了，原来他妈是不认同啊。 于妈有些尴尬，刚刚她是稍使了点劲，但也不至于让他叫出来吧。这小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来人了，也不知道起身打招呼。 “你，起来，我介绍一下。”于妈一边说，一边扯着于平伟的外套。 于平伟不得已站了起来，他要再不起来，他妈能把他的外套给扯个洞。 刘倩借机将于平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就是给她介绍的对象，没搞错吧！这貌似跟她差不多高吧。 她穿上高跟鞋，都比他还要高，开什么玩笑！ 刘倩心里嫌弃得不行，面上当然也就不太好看了。刘妈在扯了扯她的袖子，并瞪了她一眼，刘倩这才把面部表情稍微收敛一点。 “老姐姐，这是我家闺女，叫刘倩，刚从国外回来，硕士毕业。”说起她女儿，刘妈那是骄傲得不行。 也就陈家那小子眼瞎，看不到她女儿的好。她女儿不是她吹，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现在更甚，要学历有学历。而且，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放眼整个北城，还真没几个能配得上她女儿的。 “阿姨好！”刘倩挤出个笑脸打了声招呼。 于妈听着对方的介绍，再看这姑娘的长相，好看是好看，但这性子有点傲，她儿子不一定能拿得住。她想归想，但嘴上立马说道：“倩倩，你也好！来来来，快坐，快坐，” 于妈再转头看向儿子，“那个，这是我儿子，叫于平伟”说着，于妈又看了一眼儿子，示意他喊人。 于平伟站没站相，迫于他妈要杀人的眼神，喊了句，“阿姨好！” 第334章 是自惭形秽吧? 同时，于平伟扫了一眼这位叫刘倩的，看，是挺好看的，打扮也比较洋气，但她那一身的傲气，他可消受不起。还有，身高比他还高，不成，不成。还是他的小女友跟他比较相称，他就喜欢她那种小鸟依人，温温柔柔的模样。 刘妈虽与于妈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没有深交。 来之前，她老公就特意打招呼，说这位于总在北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两家若是能联姻，那就是锦上添花，自家公司能更上一层楼。 但说心里话，别说她闺女看不上，就是她作为丈母娘，她也看不上。她闺女1米68，穿上高跟鞋都比这小子高，这个子也太矮了吧，会不会影响下一代啊！ 而且那长相，也很一般，她女儿要是嫁过去了，那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要不是看在他们家财力雄厚，她早就拉着她女儿走人了。 “妹子，你这闺女长得是真好看，随你。”于妈主动唠起来。 刘妈听于妈这样说，顿时心花怒放，便也顺嘴夸道： “老姐姐，你儿子长得……”说到一半，刘妈实在夸不下口，硬着头皮说道：“长得可真精神。” 于妈也不在意，她儿子的自身条件就那样，但她家里条件好啊，她儿子不愁找不到好姑娘。 “妹子，要不，你陪我到商场去一趟，我那天看上一件外套没我的尺码，店员让我今天再去看看，你陪我去一趟吧。”于妈说的同时，拿起手包，刘妈领会到其中深意，便随之起身。 行吧，那就让这两个年轻人单独聊聊。 “妈，这饭还没吃呢，咱要不先吃饭吧？”于平伟提议道，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他又不想跟陌生人吃。 “你俩点菜吃吧，我俩去看衣服，一会儿自行解决。”于妈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妈的意思，不会再杀回来，那就好办了。于平伟紧盯着他妈，他妈前脚出了饭店的大门，他后脚就站了起来。 “那个，你叫刘倩，对吧？” 刘倩没说话，仅是点点头，她刚关注的重点，都在这男生的身高上，没注意他的长相。现在再定眼一看，这长相未免太普通了吧。 不及陈慕周一半，有陈慕周这个珠玉在前，这样的男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于平伟常年在外面鬼混，岂能瞧不出来刘倩眼里的嫌弃。于是，他便开口道： “我是被我妈临时叫过来，不知道是相亲。那个，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刘倩听到此话，脸都绿了，他有没有女友，关她什么事。还是说，怕她看上他吗？ 真是搞笑！ 她强忍着怒气说道：“于先生，我本对你无意，所以你请便吧！”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于平伟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他工资不高，以前挣的那些钱被他嚯嚯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把钱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 刘倩没想到这人真就这么走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出了饭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品的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妈给她介绍的时候，也打听打听的吗？ 身材、长相以及学历，她哪样不出众，再反观他，又矮又丑的，她还没甩脸走人，他倒好自己先走了，他这是自惭形秽吧？！ 说有女友，估计都是瞎编的，就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罢了。算了，反正她也没看上，走就走了吧！ 于平伟见完面直接回公司了，在林秋意面前，他没敢提相亲的事儿。再说了，他也是被迫去的，即使未来有一天被林秋意知道，他也是能解释清楚的。 于妈很想知道儿子相亲的结果，但碍于当天是她骗她儿子过去的，只能生生忍着没给儿子打电话，待他回家再说。 她儿子早之前跟她说了，他谈了女朋友，她还以为是她逼急了，他随意找个糊弄她的。 可自从他说谈恋爱之后，一般两三个月才回一趟家，以前没找女朋友的时候，隔三差五地回来转转。因此，她特意打听了一番。 那姑娘叫林秋意，家在南方一所小县城，父母在县城是做小生意，毕业于北城财大。学校是个好学校，但她找人一打听，那专业课成绩就刚及格线，可见在学校没认真上课，定是鬼混去了。 再往后打听，更是让她不是滋味，这姑娘一边与她儿子不远不近地处着，一边与张家的那小子纠缠。这是把她儿子当跳板，与张家能成，那就踹了她儿子。若是成不了，便回头再与她儿子相好。 她是在想什么呢？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她也不可能让这种姑娘进她家门！ 她把打听来的事，与老伴也说了说。这不，她老伴说，是北城刘家想与他们家合作，并提出联姻。老伴思虑很久，才同意让两人相看。 公司的事，她虽不懂，但老伴懂啊，他愿意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才有今天相看一事。 其实，这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儿子着实让人不省心，整天就是混吃混喝，不务正业。老伴有心想培养，无奈烂泥扶不上墙。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日后要是落在他手里，只有败落一条路。 相看之前，她也是去打听了一番。毕竟，北城刘家，大家都还有所耳闻的。今天再见到本人，确实如她打听的那样。 接着，于妈就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跟老伴细细说了一遍。 “老于，这姑娘在国外留学回来，好像学的是什么会计什么的，我觉得这个倒正好弥补了咱儿子这块的短板。”这也是她与刘妈出去后，两人围着子女再度聊了聊。 于总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她今天往那一站，个头竟然比咱儿子还高。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再往下一代的身高了。”说着，于妈还不忘瞥了一眼于总，她自己1米7的身高，她老伴1米7不到。 老话不都说，爹挫挫一个，娘矮矮一窝。他们家就一个独苗苗，没想到还就遗传了他老伴的身高。 第335章 惊不惊喜 “唯一一点，我比较担心，那姑娘看起来比较傲气。”接着，于妈又把母女俩迟到的事说了说。 于总听后，过了半晌才回道：“人家肚子里有货，那是她骄傲的资本，无伤大雅。” “我中午和她妈吧，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不知道两人相看得怎么样？”于妈隐约有些担心，既怕那姑娘看不上她儿子，毕竟她儿子条件就那样 ；又怕她家那小子眼里只有那位小妖精，看不上他们为他精心挑选的姑娘。 “等等再看，不行，再接着介绍别家的。”于总知道他老伴瞧不上他儿子找的那位，他也非常不满意。 他本以为北城财大毕业的，应该很不错。没想到，眼皮子还不是一般的浅。 两人没谈多长时间，就让他儿子给她开后门。 先是嫌工作累，他儿子给她减轻了工作量；后又嫌出纳工作琐碎，他儿子又给调到会计岗；最近，又说想要在北城买房，他们家的那个冤大头，上蹿下跳地帮她看房源。 依他看，这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买房是假，家在小县城，父母做点小本生意，她才上了两年班，就能买得起房了？ 她应该是想看看他家那傻小子手头上有多少能活动的钱？最好，是能给她买套房！ 他也是防止他儿子花钱无节制，因此，他儿子去集团公司工作，他给的工资不是很高。他儿子以前挣的那些钱，应该被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花得差不多了吧！ 要不然，他也不会爽快地去集团公司上班。 他倒要看看，这姑娘还能作什么妖？ …… 于平伟是知道他哥王权峰最终签下他们公司，他也为他哥开心。他家老头虽然看重钱，但也重情义，他都听他妈说了，说是他王叔带着王权峰一起去了他家，最后他家老头点头同意王权峰他们所来审神州日化。 既然是他哥拿下的项目，于情于理，他都得表示一下。 这不，安兴事务所的人今天来他们公司审计，他作为分管财务的副总，今天也早早来上班了，为了就是迎接他们，给他哥撑撑场面。 为了表示他的重视，他一来公司，就直接到会议室来等他。他这够意思了吧！一会儿，他哥来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应该很开心吧！ 会议桌摆了鲜花、果盘，这些都是他叫前台布置的。 于平伟在会议室里等了近十分钟，就听见一群人走路的声音，他刻意站在会议室门后面。 今天，白馨带着众人，来到神州日化的门卫处。 项目组成员看到神州日化的办公大楼，个个都在称赞，“白老师，他们这座办公大楼好气派哦！” “嗯，确实，这样比起来，恒发集团的办公大楼就被比下去了。”李新接话道。 说话的同时，众人便进了办公大楼，“哇！这装修得好气派，神州日化看着就好豪气啊！” “唉！恒发集团的办公条件跟这家比，这差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行了，别嘴上跟没把门似的，小心隔墙有耳。”李新提醒道。 白馨他们报上事务所的名字，就被前台带到三楼的会议室。白馨向前台颔首道谢后，便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后往前一蹿，吓得她连连后退。 “哥，看到我惊不惊喜啊！”于平伟从门后蹿了出来，待他看清来人，他自己尴尬得想钻地洞，因为人群中压根就没有王权峰的身影。 “你们是？” 白馨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还是回答了问题，“我们安兴事务所的。” “那我哥呢？”于平伟问道。 李新立马挡在白馨跟前，警惕地问道：“你哥是谁？” 白馨那天在主任办公室，王权峰说两家是世交，这位说的他哥，应该指王权峰吧。 “王权峰去别的项目了，来不了你们公司。”白馨实话实说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那个，我是这个公司的副总，分管财务的，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找我。”于平伟急中生智，寒暄道。 接着，于平伟就见众人都是以一副敬佩的神情看着他，让他非常受用，他们应该都觉得他年轻有为吧！ 他爸给的头衔还真是不错，就是这工资有点说不出口，与他这头衔不太匹配。回头，他得找个机会跟他老人家好好说说。 “你贵姓？”白馨问道。 “嗨！瞧我，”于平伟也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他今天就是发挥失常，“我叫于平伟，你们叫我名字或小于都行。” “于总，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白馨，神州日化这个项目由我负责，项目中若有什么问题，你可直接与我沟通。”白馨也客气道。 “那行，你们忙，我先回办公室了。”于平伟边说边往会议室外走。 卫总在上班时间点，也赶到会议室。昨天下班前，他都吩咐好前台，让安兴事务所的人一来就直接带到会议室。 他本不想来的，奈何集团的财务总邱总给他来电话，让他这次务必招待好审计的。 卫总拉开会议室的门门想进去，就见他们副总于平伟从会议室冲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上。一大早的，谁这么冒冒失失的。 抬头见是于副总，他们集团公司的少东家，卫总不由得嘴角一抽，说是副总，其实就是酒囊饭桶一个。 不过，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会对日常财务管理方面的事指手画脚，除了个别时候。要不然，他这个财务总当得也太窝囊了，上有集团财务总压着，下有老板的亲儿子看着。 于平伟本想开口训斥，一见来人是卫总，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那个，审计的来了，你招待好啊！”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两个的，都让他招待好审计的，这审计的是有什么来头吗？真是的！ 等这位于总出了会议室，李新他们都笑了，这位于总也太逗了！ 他都叫王权峰哥了，他哥不来他们家审计，都不跟他说一声的吗？ 什么塑料兄弟情？！还有，他们来之前，白老师都发邮件了，他都不看的吗？ 白馨从陈所那多少有些了解，这位于副总应该就是他们胜天集团于辉业的独子。他家与王权峰是世交，从刚才的于副总说的话以及他的动作，还有会议室里摆放的鲜花和果盘来看，他与王权峰的关系应该很好。 如此，上辈子应该是王权峰把神州日化介绍给他们部门的。 第336章 什么锅配什么盖 待于副总推门出去后，白馨稍稍打量了一下会议室。 椭圆形的会议桌两旁摆放着真皮木椅子，会议室的两面墙上都挂着精美的画作，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她再低头看了眼脚踩的柔软地毯，这些无不彰显公司的财力。 与恒发集团相比，神州日化办公条件可谓是非常豪气了！ 白馨刚准备坐下，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各位好！我是神州日化的财务总监，我姓卫。”卫总笑着自我介绍道。 白馨立即回道：“卫总，你好！我是安兴事务所的白馨，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随即白馨将项目组的其他人一一给卫总做了介绍。 卫总向各位点点头，再次打量了一下白馨，这姑娘长相是很出众，怪不得他们那位于副总从里面惊慌失措地出来了。 也能理解，眼前这位可比他们财务室里的那位要惊艳很多。 要说起那位，他也费解，他们少东家到底看上那位什么？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一把好手！不过，他们的少东家比起那位也好不了多少！ 这是不是也变相验证了什么锅就配什么盖！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那位来财务部已两年有余，他本打算在去年年末时就辞退她的，奈何他们少东家看上了。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财务部人员预算就这些，那位占着茅坑不拉屎，其他人则叫苦连连，但又没法招新人进来。 因此，其他人也只能在私底下抱怨抱怨。 话说回来，这位项目负责人有点小啊！卫总再转头看看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小伙子、小姑娘，就那位叫李新的稍微大一点。 就这么年轻的团队，能查出什么问题来！况且，他们做得还比较隐蔽，没有个多年的审计经验，根本就查不出来。一会儿，他得跟集团的邱总说说，今年审计就不用多担心了！ 说实话，安兴事务所的人没来之前，他也是提心吊胆的，要是真被查出来什么，他这位置也坐不稳了。现在看到这个人员配备，他紧绷的心轻松不少。 “那行，白经理，你们忙，有事你随时找我。一会儿，我们财务张经理就把资料给你们送过来。” “好，多谢卫总。” 一刻钟后，会议室再次有人推门而入。 “你们好！哪位是白经理？我是财务部的，姓张，给你们送资料过来。” 白馨站了起来，来人应该在30出头，一头披肩长发，看着挺干练的，应该是卫经理口中所说的财务经理。 “你好！我是白馨，你应该是张经理吧？”白馨说话的同时，并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资料。 张经理点点头，“我拿的资料不全，其他的还在整理，今天下班前应该能全给到你。” 白馨非常满意他们这个配合度，便笑着说道：“好，那就麻烦张经理了。” “应该的。有事你到财务室找我，会议室出去后，往左转就是。我们卫总的办公室，就再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就是。”张经理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比划着。 白馨点点头，送走张经理，白馨花了点时间把项目安排表做好，再发给项目组其他成员。 她手里拿着神州日化的财务报表，第一眼看到“货币资金”科目，不禁联想到前世她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那天中午她吃完饭想消消食，外面太阳又大，她就歇了去外面遛弯的心思。来到电梯口时，就见人已满，她便想着走楼梯，公司在12楼，爬楼梯上去应该还好。 待她抓到五楼的时候，她就听见杨轩说话的声音，“王哥，那个钱回来了吗？” 王权峰吐了一口烟，骂道：“没，那孙子忽悠我们的。” “不会吧？”杨轩的声音明显有些慌。 王权峰又是“嗤笑”一声，“呵，我猜那笔资金早在去年应该不在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杨轩惶恐道。 这两个孙子真精，选在五楼这个地方聊起天。外行人听到两人对话，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内行人又在12楼，根本听不到。 就在白馨还想听下去时候，就听见“哐当”一声，消防通道的门不知被谁用力撞击了一下，白馨怕被那两人发现，只好原路返回。 白馨回到所里坐在位置上，一颗心还是“呯呯呯”地乱跳。 她连忙从网站上下载了神州日化2005年-2007年的审计报告。2005年亏损，2006年微亏，2007年微盈利500万。 典型的亏损-亏损-再盈利，这样就能完美避免st。这个时候，神州日化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从审计报告附注来看，银行存款有1亿元。王权峰和杨轩说的那些钱，应该就在这个1亿里头的其中一部分。依她推测，那笔钱应该是很大一笔，要不然那两货也不会单独拿出来讨论，而且杨轩他也不会害怕。 要是那笔钱在去年就不在了，那么神州日化2007年应该是亏损的，2008年戴st的帽子才是。 这家公司要是东窗事发，杨轩和王权峰都要倒霉，肯定要被证监会处罚，所里也容不下这两人。 那郑业成在年审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离职了，是不是代表他知道这银行存款有问题，因与王权峰意见相左，所以被迫离职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王权峰早知道企业财务数据有问题，仍然发表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怪不得，王权峰在神州日化审计报告一出，对以前参与过这个项目的人，各种打压，以至于大家都跳槽去别的所了。 不仅如此，就连她没参与过这项目的人，只要跟郑业成关系走得近的，他们都想挤走。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人泄露了神州日化的问题。 也是，人都被他们清走了，哪还会有人记挂着神州日化的问题呢！ 那银行存款有问题，它能有什么问题？ 白馨的脑子在快速运转，这钱不在银行账上，这个问题不是很好查的吗？去银行一函证就能知道啊！ 第337章 哪疼就往哪戳 难道是助理在做审计程序的时候，忘了发询证函？白馨想着，这可能性也太小了。一般，审计一进场，第一件事就发询证函，不管是往来科目也好，还是银行存款科目也好。 难道是王权峰和杨轩事先知道银行存款有问题，不让助理发函的？ 这貌似也说不过去，不说别的。就他们所里的质监部，没看到银行询证函回函，审核肯定不让通过，那审计报告就出不了啊！ 那看来，银行询证函是有的，问题就出在银行询证函上，难道是银行询证函上的章是伪造的？ 神州日化的人是跟耀天一样，私自刻章，然后盖的？ 白馨在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 白馨回忆前世神州日化的董、高、监名单，她依稀记得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是于平伟，财务总监是卫总，这与现世一模一样。 虽说，她听到的对话是在2008年，但是管理人员没变，那管理风格和处事的方式应该与前世没啥差别，没准他们早就是这样操作，只是没被其他事务所的人发现而已。 所以，货币资金仍是本次审计的重点，她要重点关注！ 次日，白馨想找财务总监卫总聊聊今年的收入、利润等大概情况，这出了会议室的门， 经过财务室时，就见林秋意捧着个保温杯，笑容满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哦，她怎么把这位给忘了，林秋意当初应聘上的是神州日化的出纳，还特意到她们宿舍炫耀了一番。 现在的林秋意打扮得可谓是时髦了，与昔日的她区别就大了。 只见她身穿紧身低胸羊毛衫、格子超短裙，脚踩黑色长筒靴，头戴一顶酒红色贝雷帽，一头棕红色长卷发散落在胸前。 打扮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这要不是看见她真人，白馨都不记得她了。不过，白馨看到也装作看不到，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吝惜多给她一个眼神。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林秋意在公司看见白馨，她以为眼花了！ 她自从那次被北城财大驱赶出去之后，再也没去过学校，就连李菁菁那头她也断了联系。她都好久没想起之前的事了，这见到白馨又勾起她不堪的回忆。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白馨应是今年七月毕业。 这都九月了，白馨还没找到工作？是来她们公司面试的？ 林秋意再细细打量了一下白馨的穿着，外穿黑色小西装，里着黑色高领毛衣，下穿黑色紧身小脚裤，再就是黑色高帮皮鞋。 打扮得倒是挺清爽、干练的，这不是面试，这是什么？ 林秋意不禁轻笑出声，这女人也有今天啊！当初在学校可清高得不行，找工作就不一样了吧。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当面奚落白馨，她怎么可能让白馨轻易地离开。 “喂，白馨，是吧？” 林秋意喊那么大声，白馨想装听不到都难，但她也就停下脚步，没说话。 “你是来我们公司面试的？”林秋意慢悠悠地走到白馨跟前，围着白馨转了一圈，还不时地上下打量着她。 白馨笑了一下，没吱声，她倒要看看林秋意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怎么，不好意思说出口？” 也是，在学校老师和同学都捧着，这出了校门，有谁愿意供着她！可不得像她当初那样，四处奔波，就为了能有一份糊口的工作。 白馨但笑不语。 “要不要我出面，跟我们人事部打声招呼？”林秋意故意凑近白馨，笑嘻嘻地说道。 白馨也学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林秋意，然后才开口说话，“你这口气好大啊！怎么，你升职了？就你这德行，你们公司还能给你升职啊？啧啧！” 林秋意被白馨的第一句话就给噎住了，当下脸色差点就没崩住。这死女人，工作到现在都没着落，这嘴还那么毒！ 真是要气死她！ 她来公司两年有余，没跟于平伟好之前，经常被他们财务总和财务经理说教。两人谈了之后，财务总对她客气不少，但那财务经理还一天到晚给她脸色看的。 后来，在她软磨硬泡之下，于平伟给她升了职。不管过程怎样，只要升职了就行。 “我就是不升职，给你在我们公司找份工作，那也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儿！” 白馨不用多想，就林秋意那点花花肠子，太好猜了。他们公司的财务总年纪大得可以做她爹，财务经理又是位女士，用排除法，八成是跟于副总勾搭上了，要不然哪来这么大口气！ “哟！这公司是你家投资开的？” “怎么说呢，算是吧。”林秋意笑得两眼眯到一块去了，“我男朋友家的，你说算不算？” 提起男朋友，林秋意笑得更是肆意，她男友可是北城的钻石王老五，谁能有她这个福气！ 不过，有了张明瑞的那个前车之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她都不敢告诉她爸妈。这么天大的一个好消息，她一直无人可分享，憋坏她了！ 今天看到白馨，她可不得炫耀一下啊！ “哦，是你男朋友啊？我听你那口气，还以为是你老公开的公司。”白馨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了句。 她是想嫁进去，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如她所愿啊？ 这死女人，她是哪疼这位就往哪戳！ 林秋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然，就正中白馨下怀。 “白馨，我是看在曾经校友的份上，才好心帮你的，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行，算我多管闲事，好吧？” “我不需要，谢谢！不过，今天既然碰上，那我就提前预祝你美梦成真，早日嫁入豪门！”白馨皮笑肉不笑道。 不管白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白至少说了句人话，林秋意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看来，也不是她一人关注上流圈子，白馨也在默默关注着。不然，她怎能知道她男朋友家是豪门呢！ 白馨估计也是铆足劲，想挤进北城上流圈子吧！ 言归正传，这女人是录用，还是不录用呢？林秋意纠结半天，最后她还是决定录用比较好。到了他们财务部，白馨就得听她的，受她差遣。 第338章 你信不信? 她刚毕业来公司时是个小出纳，现在已经是会计了！等白馨来财务部报到的时候，她跟于平伟说一声，就让白馨给自己打下手就行了。 以她现在的资历，带白馨绰绰有余！ 他们张经理一直看不惯她嘛，不就是因为她干的活少吗？等白馨招进来后，她找张经理多要点活，到时全扔给白馨干。想到此，林秋意心里美滋滋的。 “行，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去面试吧！”林秋意说完，捧着杯子扭头又回了办公室。 待她一落座，她立刻拿起话筒，拨通了人事部负责招聘的电话，“小李，我是秋意！你们一会儿不是要面试一个姑娘吗？我跟你说，那人一定要留下来啊！” “我们财务部人手很紧，我这边都快忙不过来了。对了，你们那边面完赶紧走流程，让她尽快来报到！” 小李几次张口想打断，无奈林秋意不给机会，她“叭叭”说完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林秋意可真有意思，他们人事部已经很久没接到财务部的招人计划，现在让她把人留住。 人在哪？咋留？ 而且，近期她也没发过招聘，哪里会有人来面试啊！ 想归想，她还是起身问道：“领导，今天有人来面试吗？” “面试？哪个部门要招人？”主管人事的领导一脸懵。 “不是，刚刚林秋意打来电话，说一会儿有个姑娘来面试，让我们把人录用了，然后给到他们财务部。”小李把林秋意的意思转达给了他们领导。 那头是他们于副总的女朋友，宝贝得不行，她还是尽量把话传递到位。 只能他们领导“嗤笑”一声，“不用管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的老板娘了，也不怕日后没成，别人都来笑话她。” 财务部的人员预算就那么多，没有老人走，哪来的新人进？ 财务部的张经理没少跟他抱怨，说这位未来的于家少奶奶八字还没一撇呢，屁事儿可不少。 之前嫌活多，因此内部进行了调整；后又嫌岗位低，又从出纳岗调到会计岗，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匹配。说是现在更甚，到了上班点，经常找不到人。她不干活，但活还在啊，只能别人替她干了，现在财务部上上下下也是怨声载道的。 林秋意没跟他们于副总谈之前，跟他们还挺客气的。这才跟他们于副总谈了多久，就开始摆谱了，直接对他们人事部下起命令了，甚至还越过他。 他们这于副总虽糊弄，但他家的那两位可不好忽悠，就林秋意这副德行，想进于家的大门，怕是不可能了。公司里的上上下下，都等着看这位的笑话呢。 …… 林秋意在财务部连等白馨三天，也没见她来报到。 这人事部的小李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不想混了？她说的话不管用吗？ “小李，我前两天跟你说的，让你把人给我留着，那人呢？”林秋意心里恼火得不行，嘴上也不饶人，“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 “林会计，这两天压根没人来面试啊？”小李非常委屈，末了，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搞错了啊？” “而且，你们财务部也没有向我们部门提交招聘计划啊？” 没来面试，那白馨来他们公司来干嘛？ 莫非是从她口中得知，这是她男朋友家的公司，就中途放弃了？ 也是，白馨学的财务专业，来他们公司上班，肯定是来她所在的财务部了，有她在，白馨能有好日子过？ 这女人她心里门清，即使被应聘上，未来在财务部的日子也不好过！ 林秋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这白馨也太怂了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至于小李说的是什么，林秋意压根就没听进去，不等小李回话，她就“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了。 半小时不到，林秋意就看见白馨同另一位男生径直走到他们财务部张经理办公桌前。 林秋意也立马起身走了过去，嘲讽道：“哟！你这是找到工作了？” 白馨懒得搭理她，林秋意见白馨没说话，便又自顾自地说道：“你也真是的，不能因为来我们公司面试的时候看见我，就不敢来我们公司了吧。” 一旁的张经理反应过来，这两人原来是认识的啊！ 随后，张经理又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林秋意，按理说，他们那个于副总是游手好闲了点，但他脑袋也不笨啊，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蠢货？ 不过，张经理也不想打断林秋意的表演，看这位的笑话，她也乐意看。林秋意不就是想看这位白经理的笑话，殊不知，别人都是在看她的笑话！ “对了，你现在在哪上班啊？来我们公司是做什么呢？”林秋意丝毫不介意白馨的态度，仍刨根问底道。 “我们来你们公司审计。”跟在白馨身后的助理小陈抢答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们来神州日化现场有几天了，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们白老师是这个项目负责人吗？ 林秋意瞥了一眼说话的男生，不太像说谎，看来白馨是去事务所了。她有几个同学毕业后去了事务所，都是叫苦连天的，有加不完的班，干不完的活，都羡慕她这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唉！你说你，宁愿跑到事务所当个小助理打打杂，也不来我们公司，”林秋意撇撇嘴，边说还边摇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讲完了么？要是讲完了，麻烦你让开，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扯东扯西的。”白馨是懒得跟林秋意废话，她同时做两个大项目，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 被白馨当着众人的面怼着，林秋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女人不就一个小助理么，竟敢跟她拽起来了！ “白馨，你不就一个小助理么？你信不信我能让我男朋友把你们所给换了？”林秋意当真恼了，叫嚣道。 第339章 治服 “我不信！你去！”白馨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回道。 他们所是经过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决议，并予以公告的。没有十分恰当、合理的理由，想换所，那是不可能的。 林秋意本就是威胁，没想到白馨跟她正面刚起来，她气得直跺脚并用手指着白馨，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然后她快步走了出去。 紧接着，白馨他们就听见“砰”地一声，另一间办公室的门被甩上了。 白馨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张经理听见这声，就知道林秋意是去找他们于副总撑腰去了。 这位白经理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性子还挺刚的啊！ “白经理，你和我们林会计认识啊？”张经理问道。 白馨笑着道：“校友，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原来是校友啊，但同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依她来看，这两人年纪应该相仿，但这业务能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眼前的白经理小小年纪已是项目经理，而且还负责他们这么大一个上市公司。 而他们财务部的这位祖宗，又懒又滑，别无所长。 想想，张经理都觉得闹心。她眼瞅白馨不打算细说，便转移话题道：“她就那样，我们都习惯了。你来我们财务部是？” “张经理，你们公司所有银行的对账单，财务有没有打印留存？”趁着预审有时间，白馨让人把这一块工作都做掉。 银行存款有问题，那就从银行对账单着手，将大额的资金流水与账面核对一遍看看。 张经理爽快地回道：“有的，我们每个月都去银行打印。不过，那些单据都在刚刚跑掉那位手里，一会儿我让她给你们送过去。” “行，那我们就先回会议室了。”白馨带着助理小陈就走了。 但白馨等到下午快下班时，也没等到她要的资料，便让小陈再去催一次。 不到十分钟，小陈一脸苦色带着林秋意来到会议室。 “诺，你要的资料，”林秋意将一摞资料撒在白馨的座位前，“你说你就一个小助理，还让别人去传话找我要资料，你得多大的排场啊！” 她上午被白馨气得从财务办公室跑了出去，进了她男朋友办公室，他当时正在打电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男朋友到底有大能耐，手里又有多少实权，他根本就不可能换掉事务所的。她之所以在办公室那样说，就是存心想找白馨的岔，没成想被这女人气得半死！ “你管得着吗？”白馨也不客气。 “我不是想要管你，就是想提醒提醒你，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不要仗着自己是好学校毕业的，就随意欺负人！”林秋意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白馨看她那样，就想笑。 “我谢谢你啊！不过，我觉得你那番话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两天在你们公司走廊里，是你在跟我炫耀这是你男朋友的公司吧？我这跟你比，算高调了吗？” 听到白馨提到她男朋友，林秋意自豪得不行，可白馨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有一事，我也挺好奇的，”白馨说到此处，故作停顿，然后凑近林秋意的耳旁，“你们卫总还真有胆量，竟然让一个偷窃贼从出纳升到会计？” 白馨不给林秋意反应的时间，接着又道：“要换作别的公司，应该早把你给开除了！对了，你们卫总和你们财务部的人知道你偷盗这事儿吗？” 前两天人事部将公司人员名单提交过来的时候，白馨特意看了看，那上面有姓名、岗位和薪酬等等，林秋意那一栏，会计岗。 学校的处理结果一出来，负责此事的老师就通知了她。不用想，他们财务部张经理以及下面那些会计应该不知道此事。至于卫总知不知道，这个不好说。 果然，白馨的话一落音，林秋意脸色大变，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指着白馨说道：“谁是……，”待她看见众人都注视着她，后面的那三个字就吞了下去，“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白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胡说了吗？要不，我给刘副教授打个电话，她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吧。” 说话的同时，白馨从桌上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由上而下往下翻，然后点中一个名字，拨了出去。 林秋意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她的心也随之“咚咚咚”地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喂，小珍，”在白馨嘴里喊出人名时，林秋意松了好大一口气。 紧接着白馨又道：“你把刘副教授的手机号发我一下，我有点事儿找她。” 林秋意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刘小珍接到白馨的电话一脸懵，她哪有刘副教授的电话。不过，既然白馨要，她可以帮忙问一下，“好，你稍等，我一会儿就发过去。” “嗯，好。尽快啊！”白馨瞥了一眼林秋意说道，她是来审计的，可不是跟林秋意打嘴仗的，林秋意现在最富有的就是时间，这是她目前最缺的！ 她今天要一次性地把林秋意给治服了！ 林秋意以为白馨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动真格。 这可不成，他们公司知道这事的，只有她和于平伟，其他人一概不知。于平伟不介意，不代表他家人也不介意啊，要是被白馨给捅出来，她还能进于家的大门吗？ 不用问，那肯定是不可能了。还有财务部的那些人，早前就因为工作安排的事儿，一直对她爱答不理，这再扯出这事儿来，后果她是不敢想。 白馨见林秋意脸色变来变去，便知道她是怕了。 “嘀嘀……”，白馨手机来短信的提示音响起，林秋意不由得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凑到白馨跟前，咬牙切齿地道：“往后，我不再找你岔，这事儿能不能翻篇？” “成交！”白馨脸上笑眯眯的，答得也干脆利落。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们审计财务，当然与财务部打交道的多，她不想每次见到林秋意两人都呛起来，给别人平添笑柄。 “那行，那你们忙，有事你们尽管来财务找我。”说完，林秋意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好，林会计慢走！”白馨笑着道。 第340章 大胆猜测 会议室里除小陈外的其他人见企业财务将一摞资料扔在会议桌上，不由得傻眼了。再听到她接下来说的那番话，也知道这位财务误会了，他们白老师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助理。 但他们也不禁为白老师捏把汗，这企业财务要是故意找茬，那后续肯定也不会好好配合，如果其他财务也效仿这位，那他们的项目肯定也不好开展下去。 可他们的担心还不到两分钟，他们白老师就把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财务给送走了。两人后面几句都在低声交谈， 至于说了什么，众人不得而知，反正那位财务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最后，那位财务离开会议室时，脸上的表情都是扭曲的。 小陈是新来的，但他来所第一天，就已听过白馨的威名，今天他也是领教到了，果然不同凡响。 上午在客户财务办公室，白老师三两句就把林会计给气跑了；现在又是三两句话，那位林会计貌似又灰溜溜地走了。刚刚他找她要资料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鼻孔朝天，横得不行！ 他们白老师确实厉害，他不佩服都不行！ “小陈，你来一下，我告诉你怎么做。”白馨的喊声打断了小陈的思绪。 “银行对账单上所有大额的流水，都要与企业银行存款明细账去核对一遍，并记录在底稿里。重点关注，银行对账单上有的，而企业财务没有进行账务处理。” “同理，企业账上有的，而银行对账单没有，你也要把凭证号和月份都记录下来。” 小陈点点头。 “你先做做看，不懂的你再问我。”白馨补充道。 小陈再次点头，回了声好。 如此，小陈花了三天时间便查得差不多，“白老师，我都查完了，没发现什么问题。” “嗯，好，辛苦你了！年审的时候，你记得把10-12月相关数据也补录到底稿里。”白馨嘱咐道。 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参与项目预审的人员，年审应该都在。若银行流水核查下来没问题，那年审的时候再来关注银行发函的问题。 在小陈核对银行流水的期间，白馨将神州日化去年的审计报告细细看了一遍之后，她的注意力放在应收账款这个科目上。 2001年末，神州日化应收恒昌贸易以及昌隆公司货款分别为3,350万与2,250万元，账龄在2-3年，按企业的坏账政策已计提30%的坏账准备。 神州日化是2000年初上市，按账龄时间来推算，这笔销售行为应该发生在上市申报期的最后一期，即1999年。 白馨再将企业财务账套打开，这两家客户的应收款仍然挂在账上，没有任何回款。 随即，白馨将企业1999年的财务账套打开，先点开恒昌贸易应收账款明细账，企业于1999年11月销售一批产品于恒昌贸易，实现含税销售额1.5亿元，次月即12月回款5,000万。 白馨再点开企业2000年的财务账套，应收账款当年年初减少6,650万元，白馨点开该笔记账凭证，发现是神州日化是将应收恒昌贸易的货款，与应付账款中两家供应商的材料款予以抵销，而非现金结算。自此往后，恒昌贸易没有再支付货款，神州日化形成呆账3,350万元。 白馨打开应收账款-昌隆公司1999-2000年的应收账款明细账，神州日化于1999年12月初销售2.34亿元产品于昌隆公司，当月收回货款1.5亿元。次年年初应收账款减少6,150万元，操作手法与恒昌贸易类似，也是将应收昌隆公司的货款与应付两家供应商的材料款予以抵销。 自此，神州日化未再收到该公司任何货款，形成呆账2,250万元。 由此，神州日化共形成两笔呆账，金额总计5,600万元。而神州日化应收其他客户的应收款项，账龄均在一年以内，未见其他逾期客户。 独独就这两家客户，白馨隐隐觉得有不妥之处。这应收客户的货款，为啥要与应付供应商的材料款进行抵销呢？ 既然能抵销，那就表明这四家公司的老总是相互熟知的，又或者说，这四家公司之间还有别的生意在来往。 要不然，无缘无故怎会将这四家公司的债权、债务予以抵销呢！ 恒昌贸易、昌隆公司是神州日化的下游客户，而那两家供应商是上游，神州日化在中间。这四家公司能越过神州日化去合作，那这几家公司分别是做什么的？ 难道恒昌贸易与昌隆公司都是做贸易的，既能代理销售神州日化的产品，又做神州日化生产所需的原材料生意？ 既然是贸易公司，那多种业务并行是很有可能的。若如此，神州日化直接从恒昌贸易和昌隆公司进行采购不就好了吗，为啥还要绕个圈子，从那两家供应商进行采购？ 还是说，恒昌贸易、昌隆公司与那两家供应商做的是别的材料生意？ 白馨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同时在纸张上画了个示意图，她没想通其中关节，一会儿，让李新找财务，将这两笔销售业务相关的流转单据以及抵债协议一并要过来。 白馨在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两笔销售会不会是企业为了上市业绩好看而造的假？ 如果神州日化想在财务数据上造假，这些单据，如出库单、运输单等等肯定是齐全的，毕竟ipo审计相对来说还是要严一些。若是想进一步了解，白馨暂时未想到更好的审计策略。 正好张经理来会议室找李新，白馨也趁机问了句：“张经理，你们公司有两家客户的货款，账龄很长，后续是打算怎么处理呢？” “据我们卫总说，那两家客户经营不下去了，确实付不出货款，我们今年打算全额计提坏账准备。”张经理如实回道。 “哦，那之前为啥将应收货款与应付供应商的货款进行互抵呢？”白馨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具体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这事目前只有卫总知道。”张经理面露难色。 她是原财务经理离职，被卫总提拔上来。而此事项还是原财务经理在时，与卫总他们一起商议的，因此，她是确实不知情。 第341章 年审开始 白馨见张经理的表情不像作假，便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公司与那两家客户打过官司吗？” 看报告附注，未见披露诉讼事宜，以防万一还是问问比较妥当。 “没听说过。”张经理摇摇头。 白馨没再继续问，这么大金额的应收款收不回来，难道他们集团的老于总就这么算了？！ 这太不像他的风格了啊！ 当初，他从景峰电子套取国有资产时，可丝毫不手软的。 看来，这事情，只能找卫总当面来聊聊了。 …… 时间过得飞快，陈慕周已在他爸公司待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不，又到一年年报审计的时候了，安兴事务所的人还是待在去年的会计室。 陈慕周这段时间有事无事，便往二楼会议室周边溜达，但事务所的人已来他们公司近半个月了，他一次也没看到白馨。 这天，在食堂，他凑巧与李晴晴她们在一桌吃饭。 李晴晴是上次坐过他妈的车，因此两人四眼相对时，便相互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另与李晴晴并行坐的还有一位姑娘，他不认识。 “那个，白馨没来吗？”陈慕周憋不住，问了出来。 李晴晴一愣，她是没想到陈大公子会跟她说话，反应过来之时，便很快答道：“她啊，她除了负责你们公司，还负责另外一家集团项目，现在她是两头跑。” 话落，李晴晴不禁懊恼，她貌似好像有点答非所问了，又补充道：“她一会儿就来你们公司，最近几天都在另外一家集团公司。”说完，李晴晴尴尬一笑。 陈慕周点点头，道了声谢。 说曹操，曹操到，白馨正从食堂门口进来，四处找寻着李晴晴和刘冰语。 刘冰语面朝食堂大门，白馨一进门，她就瞧见了，于是她站了起来，喊道：“白老师，这里！” 她的嗓门不小，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刘冰语赶紧又坐了下来，刘冰语赶紧又坐了下来，抬头便瞧见陈大公子一脸惊喜地望向她，让她的双颊不禁有些发热。 没办法，对面这位帅哥的眼神太炙热，但她也知道这火热的眼神不是给她的。 若是她没猜错，这位陈大公子应该是暗恋她白老师吧！上次，他和白老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就差粘在她白老师身上。 陈慕周听到对面的女生喊白老师，他的心瞬间揪在一起，既期待又害怕。他上次见到白馨，还是周燃来他们公司接白馨的时候。 正月里，听到他外公在说吃到了周燃的喜糖，想来他们俩应该领证结婚了吧。 再往后，他刻意回避着白馨，没去会议室找过她，也没再去食堂吃饭。两人虽同住在一个小区，但却没再遇见过。偶尔，听见他妈在他跟前叨叨两句白馨，大多说的是她们公司的事儿。 就这样，他与白馨竟长达一年的时间未见面。 白馨是在落座之后才发现陈慕周坐在对面，但她很自然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陈慕周点了点头，内心纠结不已，他很想连扒几口饭，端起餐盘走人。 没见到时，非常急切地想见到她，哪怕远远地瞧一眼也行。而此刻，她人就在他跟前，他却没有勇气抬头仔细打量她，仅是点头时匆匆扫了她一眼。 “你最近怎么样？”陈慕周强装镇定，问道。 “挺好的，你现在应该转正了吧？”白馨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问起了他的工作。 闻言，陈慕周抿嘴一笑，白馨这也算是关心他吧。这一刻，陈慕周突然又觉得自己释怀了。 “那肯定的，我这能力摆在那，公司不给我转正，那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陈慕周开起了玩笑。 白馨也没想到陈慕周会跟自己开起玩笑，反应过来后，便附和道：“那是！” “你除了负责我们公司，还负责哪家？”陈慕周闲聊道。 “神州日化。”白馨回道。 两人一问一答，随意聊了几句，吃完饭便出了食堂。李晴晴和刘冰语两人走在前，陈慕周与白馨走在后。 “听我外公说，你和周燃领证了？”既已释怀，陈慕周也是很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白馨明显一怔，她没想到陈慕周会问到这个问题，“嗯，年后上班的第一天领的。” “恭喜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他自己虽不服气，但周燃人品是没话说，对白馨应该是很好的吧，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的。 想想，陈慕周又问道，“那你怎么没发喜糖？” 白馨看了一眼陈慕周，调侃道：“你这身价，不像是惦记那几颗糖的人啊！” “那能一样吗？！你那是喜糖，我也想沾沾喜气，早日脱单！”陈慕周拿自己打趣。 “行行行，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补上，总行了吧！”白馨笑着答道。 “嗯，这还差不多。”陈慕周回道。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一起进了电梯，陈慕周摁了楼层，很快电梯门就打开了，“有空再聊。”陈慕周率先说道。 白馨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陈慕周盯着她的身影，直至电梯门关上。 唉！他的这份尚未宣之于口的爱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他的这颗心，还需要时间去修复。 …… 时间很快就来到2003年元旦，两家大集团公司都在元旦这几天安排盘点，白馨让郑业成去盯着恒发集团的盘点，她自己则在神州日化的盘点现场。 对于神州日化，白馨总觉得这家公司有问题。审计程序方面，她把能想到点，再三跟项目组内成员进行强调，并要求他们要严格执行。 对于该集团公司的存货与固定资产盘点，她也是制订了周详的计划，丝毫不敢轻视。 但存货和固定资产盘点完，没发现任何问题。白馨也不急，按部就班地推进审计程序，她相信神州日化若存在财务造假，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待神州日化年报审计正式开始时，白馨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小陈对银行发函询证，以验证银行存余额的准确性与真实性。 “小陈，一会儿询证函填好之后，直接找张经理盖章，然后你跟企业的人一起将询证函送到银行去。”白馨提醒道，好在神州日化的开户行都在北城，小陈一个上午应该都能跑完。 “好的，白老师，这个过程中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小陈第一次发函不太懂，便主动问道。 第342章 自信满满 “嗯，”白馨考虑片刻说道：“你重点关注这几张询证函是不是都在银行柜台上盖的章，千万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视线！” 企业银行存款有问题，若是银行内部人员帮忙隐瞒，那必定也是级别稍高一点的人。柜台上的营业员肯定是不知情的，因此，在柜台上盖的章，相对来说是比较靠谱的。 这是白馨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神州日化那么大一个客户，一年资金流水几百上千亿，不管是哪家银行，都想拥有这么一个优质的大客户。 企业若是提出个一个、两个特别的要求，有些银行负责人看在业绩的份上，说不定会铤而走险帮这个忙，这种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对于神州日化来说，这家银行不乐意配合，应该还有其他家银行愿意。毕竟，他们公司一年有这么多的资金流水，所以，根本不用愁。 “好的，我知道了。”小陈很慎重地点头。 半小时后，小陈将打印出来的询证函再三核对后，便去了财务室。 “张经理，我这几张询证函需要你们这边盖章。还有，就是麻烦您这边安排人带我一起去一趟你们的开户行。” 张经理接过询证函看了看，说道：“没问题，你稍等，我来安排。”话落，她便提起话筒准备打电话。 “张经理，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卫总站在财务室门口喊道。 年报审计已开始，集团财务总邱总再次打来电话强调，“老卫，这次年报审计，你还得多费点心啊！你……” 卫总心底十分不耐，但没办法，邱总跟在老于总身后多年，是陪老于总打江山的功臣，他自然是不能比的。但，要是论起业务能力，他可比邱总强出很多。 别的不说，就拿神州日化上市这件事来说，若是没有他，他们公司能顺利上市吗？即使能上市，市值能做这么高吗？ 不是他吹，没有他的一番操作，他们公司市值肯定没现在这么高！ 这几年，在他的操作下，他们公司的业绩稳步逐渐上升，股价也是一年比一年高。老于总的股票在今年1月就要解禁了，待本年度财务报告一公布，他们公司的股价估计又能翻一番。届时，老于总肯定要出掉一部分股票。 这些，都是他工作能力的体现！ 而且他的操作手法，事务所常规审计手段很难发现，就拿前任事务所来说，还是他们公司在上市之后才发现他做的手脚。不过，既然已上了这座他们贼船，想下船可没那么容易了！ 再拿现任事务所来说，预审来了两个月，不也是啥问题也没查出来吗？ 所以啊，也不知道这位邱总在瞎担心什么？ 说起邱总，卫总心里其实非常瞧不起的。并非他眼拙，这些年来，他实在没瞧出来邱总为他们神州日化乃至胜天集团创造了什么！ 可这年薪，邱总可比他要高出不少。 依他之见，邱总也就是仗着自己在集团公司，在老于总身边，动动嘴皮子以示他操心着集团公司的上上下下罢了。要不然，他都对不起老于总给他的那些薪酬！ 卫总对此是非常看不惯，心里亦是十分不爽，但面上，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但此刻，他实在没耐心等邱总说完，便接话道：“邱总，我清楚着呢，这事儿到我这肯定不能出问题，再说了，我们公司从上市到现在，年年审计，哪次出问题了！” 邱总哪能不知道卫总嫌他多管闲事，他也不是想管，只是考虑到，若是神州日化出问题，对他与卫总一丁点好处都没有。因此，他才几次三番地强调。既然卫总不耐烦听他说，他干脆将老于总搬了出来。 “我知道，有你在，我肯定放心。唉！这电话吧，我也是不想打的，只是咱们老于总比较忧心，非让我打个电话嘱咐你，让你多多费心。” 卫总一听是老于总的意思，态度立马就变了，“这样啊！那劳烦你转告老于总，让他放心，这次年报审计我肯定让它顺顺利利地完成，财务报告也能准时公告。” “还有一事，我忘了跟你汇报，他们安兴事务所这次年报审计安排的人，都是些小年轻。尤其是那个项目负责人，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觉得，就是让他们在我们公司再待上个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问题来。”卫总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吗，那你怎么不早说!哎呀，自从换所，不瞒你说，我和老于总都担心得不得了，就怕出现意外。” “咱旁的不说，就说我们手上持有的股票，还一股没卖呢！这要是让审计的把以前的旧账给翻出来，咱们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其实，董、高、监在上市满一年之后，即可抛售一部分股份，但他与卫总俩人均没卖。 主要还是因为老于总当初给他们股份的时候，就事先说过，等他36个月的禁售期到了，再一同抛售。估计也是担心他们俩拿到股份，早早兑现跑路。 从现在来看，他们公司的股价年年攀升，要是早早卖了，变相地也是亏了不少。他们公司有个别人卖了，现在都后悔不已。 卫总听到邱总提到股份，这不提还好，一提更让他窝火，邱总年薪比他高也就算了，股份也比他多。 他们老于总是不是老糊涂了，神州日化上市都是他一手操办的，邱总凭什么股份比他多？！ “当初这个主意啊，还是你我一起向老于总献策的！若是被审计的揪出来，咱俩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邱总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卫总闻言，不由得撇撇嘴，什么一起献策，这个主意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好不好？ 当时，他刚来神州日化上任不久，他怕老于总不太放心他，有些关于上市就让邱总在中间传个话，现在倒好，这个主意变成他们俩的了。 还不知道邱总跟老于总是怎么说的，指不定说这个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老于总应该是基于这点，给邱总的股份比他多，卫总觉得自己突然间得知真相了，但现在纠结此事已无意义了。 第343章 有坑 “邱总，我的错，我的错！这不，安兴事务所的人在我们公司审了两个月，没查出丁点问题来，我才敢说出来。要是我提前说出来，他们再查出个什么问题来，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你说是不是？”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你谨慎。那行，有你这句话，老于总肯定能放心。那先这样，有事你尽管打我电话，等有空，来集团坐坐。”邱总满意地说道。 “好咧！”卫总挂了电话，他不服归不服，但该安排的，还得提前安排起来啊。因此，他挂了邱总的电话，拨通了张经理的电话，无人接听。于是，他便起身来到财务部，就见张经理与审计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事。 张经理见是卫总喊她，便对小陈说道：“不好意思啊，小陈，这样，你先回会议室，我一会儿安排好后去找你。” 小陈点点头，便出了财务室。 张经理敲敲卫总办公室的门，便进去了，“卫总，您找我啊？” 卫总点头，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道：“你坐。” 待张经理落座之后，卫总便随口问道：“刚刚审计的那小伙子找你，是什么事？” “他们让我派人带他去银行发询证函。”张经理如实回道。 “他非得亲自去吗？”卫总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前几年事务所审计时，都是将打印好的询证函直接给到他，然后由他一并拿给银行盖章的。 怎么今年换个所，这做派就不一样了呢？ 要是在往年，他还真不怕他们去银行当面询证，但今年特殊。 张经理没想到卫总会这样问，一时愣住了，“这个……，我没问，审计的小陈让我们派人带他去一趟银行。我的理解，是他要本人去一趟银行。” 张经理见卫总半天没说话，她才后知后觉，往年事务所发询证函的时候没找过她，现在看来，应该是直接找了卫总。于是，她便提议道：“卫总，要不我去问一下？” “别，”卫总思虑半晌还是觉得不问比较好，免得引起他们关注，“你就应了他们的要求，让人带他去吧。” 卫总早在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就与银行负责人沟通好了。一会儿，他再给那个行长打个电话，让他在审计去的时候安排好就行。 张经理点点头。 “你这样，你让行政部安排司机直接带他过去就好，先去我们公司去年新开户的那家银行，我一会儿给他们行长打个电话。”卫总想了想，又吩咐道。 去年新开户的？ 前两天白经理还在找她要那家银行的对账单，那家银行当初开户时，他们财务部从公司其他账户转了一笔大额资金进去后，账上的资金就没动过，也因此，她就没让出纳每月去打印对账单了。 其实，她也是没搞明白，他们那个小于总为什么要去那家银行开个户，再转进一大笔钱放在那里趴着。 她年初还提议存个定期什么的，被他们小于总给否了。之后，她就不再关心了。 不过，就去银行对个账、盖个章，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要给行长打电话，至于么？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张经理不禁在心里嘀咕，但嘴上很爽快地回道：“行，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说完，张经理看着卫总，又道：“那卫总，你找我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事吗？” 卫总拍了拍脑袋，说道：“瞧我，是这样，审计的要是询问以前的事儿，你就让他们来问我。还有本次审计，你们财务部好好配合。” 以前的事儿？ 张经理一时脑子没转过弯，随即便回道：“好好好，卫总，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配合的。” 出了办公室，冷风一吹，张经理便想起来，上次白经理还问她关于那两家客户长期挂账以及与供应商的材料款抵账事宜，她当时的回答也是让白经理去问卫总。 卫总今天这样说，看来白经理还没问他，不然，他也不会再来强调的。 她还以为卫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哪知来了之后，就说些无关痛痒的事儿，说与没说一个样儿。 张经理出了卫总办公室，直接去了行政办公室，与行政主管聊了几句，便将审计出行的事儿安排妥当。 …… 司机开车带着小陈来到一家银行门口，远远地小陈就瞧见有位男士站在银行门口等着。这不，他们车刚停下，这位男士就立马上前帮他打开车门，并热络地说道：“你是神州日化的聘请的审计师吧？” 小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是的，您是哪位？” “我啊，我是这家银行的副行长，神州日化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得服务好。”副行长笑容可掬地道。 “行长，您好！我这有份询证函，需要贵行对账确认并盖章。”小陈将白馨吩咐的话语抛在脑后，说话的同时，将询证函从文件袋里掏了出来，并交给了这位副行长。 “行，没问题，你在这坐一下，我让他们对下账看看。”话落，副行长拿着询证函就开门进去了。 小陈小坐两分钟，突然浑身一激灵，他想起来白老师交待他的事情。询证函不能脱离他的视线，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机忘在包里，没带过来。正在小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副行长推门出来了，满脸堆着笑道： “那个，老师，你好，不好意思啊！我们后台出了点故障，暂时对不了账。这样，等我们对好账，将询证函给你们送过去，行不行？” 半小时之前，他们行一把手刘行长给他打了电话，说是神州日化聘请的审计师要来他们银行对账并盖章，让他对接一下。 他当然高兴了，神州日化是一家上市公司，是他们银行的大客户，谁都想与他们公司攀上关系。 他要是能从刘行长手里，把这家客户截胡下来，要是再把它的母公司胜天集团拿下来，那他日后升职加薪根本就不用愁了！ 要是不给他升职加薪，他可以带着客户一起走，到时他们刘行长乃至总行肯定着急上火！ 他还愁着与神州日化那边的人接不上头，现在刘行长竟然把机会送上门来，太好了！ 可当他拿到银行询证函的时候，他傻眼了，询证函上的银行存款余额是1字后面好几个零，但神州日化的账上确确实实只有三块多。 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是没看错，只有3.52元！他就说嘛，那老东西会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个坑！ 第344章 大石头落地 他刚与刘行长那边通过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此事？ 刘行长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直接盖相符的章，他可不敢！ 那老东西该不会借这个由头把他给埋了吧！他们两人平时暗地里斗来斗去，没想到这狗日的这么狠，竟然让他干这种事。 不行，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不能犯！ 这事儿，还是等刘行长回来亲自盖吧！万一出事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扛不住！ 既然这位副行长都这么说了，小陈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回了句“好的。” 好在其他几家银行的人没这么热情，都是他拿到柜台上盖的章。 临近中午，小陈回到会议室，他先把已盖章的几家银行询证函给了白馨，同时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将事情始末细细说了一遍。 白馨听后，暗道，没盖章的那家银行没准就是有猫腻，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就正好他们去了，银行系统就崩了。大概率是银行存款余额不对，而行长又不在，那位副行长不敢去盖那个章，因为盖了章就意味着要去担那个责。 这些人都是人精，弯弯道道多的是。 预审的时候，就这家银行对账单没拿到，张经理给她的解释是，这一年该银行都没业务发生，就没去打印对账单。 当时，她还挺纳闷，既然这家银行一点业务都没有，那企业跑去那里开户干什么？ “没事，下次再发函的时候，你谨记着就好。”好在，小陈后面又想起来了，要不然这几张相符的函，说不定还要重发。思及此，白馨将参与神州日化项目审计的小组组长拉了个群，她强调给银行发函要注意哪些问题。 同时，她也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应对了。不过，她得去试探一下张经理的态度，若张经理不知情的话，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中午吃完饭，白馨等人刚回到会议室，椅子还没坐热，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卫总从门外带着一人进来了。 “白经理，中饭吃了吗？”卫总脸上笑意盈盈。 “刚吃完，卫总，你吃了吗？”白馨也是客气地回道。 “我这还没来得及，”卫总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一张询证函递给了白馨，同时解释道：“我在等这张询证函，我们刘行长特意给送过来的，怕你们等得着急。” 白馨扫了一眼询证函，盖的是相符的章，随后她看着刘行长，说道：“谢谢刘行长！” “应该的，没耽误你们的事就行。”刘行长笑着说道，同时又补了一句，“我们银行系统今天上午出了点小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 上午总行有个会，他不参加不行。于是，他便吩咐他们副行长代为办理，没想到此人胆小如鼠，无论他如何解释，就是不敢盖相符的章。就这点胆量，还敢跟他斗？！ 白馨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多说。 本年第一大要事已办妥，对老于总总算能交待了，卫总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心情异常美丽。他这几天为这事，真真是吃不好，睡不着。 “那行，白经理，你们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卫总笑容满面地道。 话落，卫总便带着刘行长出了会议室的门，两人边走边说道：“兄弟，这次幸亏有你帮忙，要不然，我们公司可就要出大麻烦了！” 这事儿，说来说去，就怪他们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于总，背着他，跟他的小女友，也就是林秋意，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将银行里的这么大一笔钱转了出去。 当初新开银行账户的时候，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小于总还是很坚决地去开了户。然后小于总又自作主张地从公司基本户转了一大笔资金进去，他不同意也没用。 小于总是分管财务的，级别在他之上，神州日化乃至胜天集团以后都是这位的，他也不敢得罪很了，更不敢去老于总那打小报告。 不然，被踢出局的就是他了！ 眼下，已到12月最后一两天了，公司资金周转有些紧张，他这才有由头去找到小于总。 “小于总，公司目前资金周转比较紧张，你当初开户的那家银行存了那一大笔资金，能转出来先周转一下吗？”卫总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于总有些心虚，这笔钱他早就转出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能回来了。于是，便很爽快地道：“问题应该不大，我来打个电话问问。” 卫总这时有点不太明白，钱放在银行里，出纳直接去转账就好，有啥可问的。 确实是着急用钱，卫总也就待在小于总办公室没走，等着他打电话。 小于总也不避讳，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那家投资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可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却是，“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卫总眼瞧着小于总的脸色立马变了，他挂了电话之后，重新再拨了一次，话筒里传来仍是刚刚那句已停机的提示语。 “你这是拨打谁的电话啊？”卫总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小于总的双眼不敢直视他，声音有些哆嗦，“一家……投资公司老总的电话。” “投资公司？”卫总眉头紧皱，语调上扬，“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钱不在账上了？！ “你……你把那家银行的钱全花出去了？”卫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小于总有些坐立不安，但还想着纠正着卫总说的话，“不是花出去了，是做的投资。我……我上个月还跟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应该不可能有问题。对，应该不可能 。” 小于总后面的话，明显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先别急，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我说一下。”卫总心里虽是火急火燎，但不得不安抚小于总，他们公司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大的问题，谁也兜不住啊！ “是这样，我以前玩得好的朋友给我推荐一家投资公司，投资收益率非常高，他挣了不少钱。因此，今年年初，我就把这笔钱投出去了。”小于总如实说了出来。 第345章 这颗雷不能爆 卫总听到此心里着实慌得一批，他们是上市公司，可不是闹着玩的，拿1亿的资金进去投资，从他们公司章程的相关规定来说，是要经过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同意才能运作的。 老于总把这位派来他们公司，是来折磨他的吧！ “公司名叫什么？”卫总当机立断地问道，这笔资金要是真出了问题，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小于总顺口就报了出来，卫总在脑袋里搜罗了一圈，没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随即拿纸记下来，回头让人去查查。 “你现在给你那位朋友打电话，看他怎么说。”卫总黑着脸吩咐道。 小于总依照卫总的吩咐，拨通了那位朋友的电话，随着话筒中“嘟嘟嘟……”声音的传来，小于总的那颗心七上八下，可电话最终是无人接听。再打，亦是无人接听。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不会。”小于总独自叨叨道。 “你那朋友是哪里人？你们认识多久了？”卫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地询问道。 小于总想了想，回道：“有个几年，哪里人没问。就平时一起打打牌、喝喝酒之类的，关系还不错。” 一些狗肉朋友，还关系不错，他呸！ 这要不是公司的少东家，卫总真想把人打出去，整天吃吃喝喝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打起公司的主意。 这真是要逼疯他的节奏啊！ “我的祖宗，你为啥不拿你个人的钱去投资啊？”卫总被他这番说辞气得不轻。 小于总摊摊手，理直气壮地道：“我卡里没钱了。” 他银行里要是有钱，他还不稀罕动用公司账上的钱。害他绞尽脑汁才把钱转出去，他还等着这笔投资挣钱了，找他家老头去邀功，不要多，分个三分之一总行吧。 他投之前都算了，60%的回报率，1个亿的投资，年底就能拿到6000万的投资收益，估计他家老头做梦都能笑醒。 “账上的钱，你是怎么转出去的？”卫总才想到问题的根结，他要看看这件事情，哪几个人参与其中。 张经理首先排除在外，她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她要是知道，肯定第一个会告知他的。 去银行转账，总要用到银行预留的印鉴章，财务章在出纳手里，而法人章在张经理手里。 “咳咳，年初不是让秋意带着印鉴章去银行办事情吗，然后我就让她转了。”小于总轻描淡写地说了。 好个林秋意，小于总不提她，他差点把这个祸害给忘了。 年初的时候，她还是个出纳。想当初，小于总提议将她由出纳岗调到会计岗，他幸好同意了，要不然，这两位还不知道要给他捅多大的篓子！ “这个事情你不能怪秋意，是我让命令他转的，我是他的领导。”小于总见卫总面部表情比较狰狞，当即替林秋意说起话来，并强调自己的身份。 卫总“嗤笑”一声，好个痴情种，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为他的女友撇清责任。还领导，什么狗屁领导！ “这个事情，你不用向我解释，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父亲说清楚吧！”卫总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完了，这老天是亡他的节奏啊！ 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这个事情得上报给老于总了。这钱十有八九是打水漂，回不来了，这个二傻子应该被人给骗了。 “你一会儿再接着给你那朋友打电话，我先去集团公司，跟你父亲说一声。”卫总吩咐完，没等小于总回话，就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 40分钟后，卫总呼哧带喘地来到胜天集团。这次，他没再事先与邱总通气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事先跟老于总的秘书确认好了，老于总刚好这个时间段有空。 “叩叩叩”卫总连敲了三下，得到老于总的同意，他便进去了。 “卫总来了，来，坐，”老于总脸上布满了笑意，神州日化的这个财务总的业务能力还是过硬的，这人他没选错，“找我是有什么事？” 卫总心里直打鼓，他怕他一说出来，老于总会不会暴跳如雷？ 想想，他还是选了一个离老于总稍远了那么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以免遭殃。 “于总，是这样的，”卫总斟酌着用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说。 果然，老于总的脸黑得跟块炭似的，半天一言不发。 这小子他妈的要在他跟前，他能把这兔崽子给掐死！这胆子太肥了，竟然敢打他公司的主意！ 说来说去，还就是他身边的那个祸害导致的。养那么一个好吃懒做的主得不少花钱吧。这小子以前存的那点钱，应该早早被他俩潇洒完了吧？！ 怎么办？自己养的，捏着鼻子，他也是要认的啊！ 老于总不发话，卫总也只敢干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老于总深吸一口气，并瞥了一眼卫总，这才发话，“卫总，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说到底，还是我疏于管教，才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说到此，老于总稍停顿了一下，再接着道：“这个事情呢，责任不在你。从今往后，于平伟下的命令你们财务部一律不要听，等下次开会，我把他这职位给撤了。” 卫总听闻这番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老于总还是明事理的，这事真是怪不到他。把小于总的职位撤了，以后他们财务部也就安宁了。 “但这个事情，这次要处理妥当，否则影响我们后续的动作。”老于总说到此，看到了一眼卫总。 卫总秒懂他的意思，随即表态道：“于总，您放心，此事我肯定不会让它影响我们公司的业绩。” 至于要怎么个不影响法，恕他还没想好，这个事情要是早知道一段时间，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补救，但现在还真不好办。那么大的一笔资金，上哪弄去。 老于总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嗯，神州日化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这次就惨咯！你放心，事后，我肯定补偿于你。” “于总，应该的，谈不上要补偿的。”卫总假意客气了一把。 “要的，这个补偿是你应得的，一定要给到你。”老于总承诺道：“现在先把眼前审计这关过了，之后我们再商讨具体处理方案，把这个窟窿填上。” 卫总颔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这颗雷肯定不能让它爆出来，要不然今年的利润要下滑很多，对股价的冲击那是相当大的。 第346章 对策 接下来，他与老于总以及邱总的减持，就不能实现价值最大化了。 那天从老于总办公室出来后，卫总一直在苦思冥想。审计马上又要进场了，问题就摆在他的眼前，容不得他回避。 审计师只要一发函，肯定是要露馅，这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要怎样做，才能让审计师发现不了呢？ 前任事务所的人来了现场之后，一是索取银行对账单；二是向银行函证，以验证银行存款余额的真实性与准确性。 那现在他要做就是从这两个方面下手，卫总在办公室里自顾自地念叨。 首先，银行对账单上的余额要与他们财务账面余额一致，是100,000,003.52元，而不能是3.52元；其次，询证函上需要银行盖相符的章！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还是他脑子转得快，如此，他来公关那个银行的行长就行了。 至于如何公关，这个需要老于总的首肯。 于是，卫总将思路理了理，至于后续的处理方案他也想到一个好点子。当即，他再次回到胜天集团，与老于总深度沟通了一次，两人一拍即合，老于总直夸好主意。 因此，也就有了今天这出刘行长上门送银行询证函的事情。 “卫总，说这话就见外了，后续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提，我们银行肯定全力配合好！”刘行长非常义气地说道。 卫总听到此话，心里非常熨帖，“兄弟，你放心，有你帮的这个大忙在前，我们公司从这个月开始会陆续转一块业务去你们银行。这个，不需要你说的。” “好，卫总有心了。”刘行长听到此话，当然开心不已。 前几天，卫总因此事找到他，并将后面的处理方案一并告知了他，他一口就同意了。若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加深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何乐而不为。 神州日化最好把所有业务都转到他们银行才好，这样他这个当领导的，才有业绩啊！ 还有神州日化背后的胜天集团，这块肥肉各个银行都在抢，他们也想要啊！ 不急，他慢慢来渗透！ …… 白馨盯着手中的银行询证函，这银行的行长这么闲，竟然把银行询证函送上门，这么贴心的服务她还是头次见到。 “小陈，你把这家银行的询证函再重新打印一份给我。”白馨扬了扬手中的询证函，吩咐道。 小陈因为上午的事没办好，白老师虽没说他，但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此时白馨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不多说二话。 “白老师，这个询证函我打印好，是我拿去财务部盖章吗？”小陈拿着打印好的询证函，问道。 白馨伸手接过询证函，“不用，给我就行，你去忙你的。” “李新，往来询证函都做好了吗？”白馨在qq上问李新。 “做是做好了，但我还要再核对一遍。”李新回道。 “嗯，你来我这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儿。” 李新闻言起身，三两步就来到白馨跟前，“白老师，什么事？” 白馨小声说道：“一会儿，你找财务盖章时，将这份银行询证函混在那个往来询证函里，一起盖个章。之后，你再把询证函给到我。” 李新虽听明白了白馨的意思，但他有一瞬间的迟疑。刚刚那个行长送来的询证函，还摆在白馨面前的会议桌上，他把两张询证函来回扫了一眼，开户行与金额都一样。 他有点不太明白，既然都回函了，为什么还要再发一次？ 白馨知道他有疑问，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拿去盖章，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原因。” 李新点点头，没多问。 白天工作的时间过得飞快，白馨觉得自己还没做什么，时间就来到晚上11点半了，该让大家下班了。 “大家都收拾收拾，下班。”白馨说道，“你们都是怎么走的啊？” 太晚了，男生还好点，特别是女生，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李新合上电脑，站了起来，说道：“我和小陈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近，一起走。其他人的话，他们也是事先商量好的，都能结伴一起走。白老师，你是怎么走啊？” 白馨闻言看了一眼手机，周燃早在半小时之前，已经发来消息，已开车等在神州日化的大门口。 “我家里人来接，我们走吧。”白馨说完，便带头往会议室外走。 大家一起来到大门口，白馨嘱咐道：“你们打车注意安全，男生就辛苦一点，先送女生，然后再回家。” 前世，她有听过晚上加班太晚，女生单独回家出事的，因此，她觉得还是强调一下比较好。 “白老师，我们知道，放心吧。明天见！”李新带头回应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见众人从公司里面出来，周燃发动了车，白馨上车后便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不用来接我的吗？” 周燃平时也非常忙，白馨也想让他多休息休息。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你没回家，我也睡不着。”周燃实话实说，“那保温壶里有鸡汤，你喝点。” 冬天又冷，白馨下班又晚，他可不敢让她一人回家。 “你今天下班很早啊！”白馨问道，周燃也是忙得连轴转，竟然还有时间给她煲汤。 白馨嘴上虽问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刚一拧开保温壶的盖子，鸡汤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让白馨饥肠辘辘，口齿生津。她倒了一小碗出来，小口轻啜，不大一会儿，一碗鸡汤下肚，空空的胃里熨帖不少。 周燃也不急着开车，他静静地看着，白馨低垂着小脑袋，边吹边喝，脸腮鼓鼓的，煞是可爱。 “你看我干嘛？”白馨见周燃盯着她，以为他也想喝，便问道，“你要不要来点？” “我不用，你多喝点！”周燃边说边打量着白馨，“你看看你这全身上下，加起来二两肉估计都没有。” “有点夸张过头了啊，我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白馨知道周燃又要开始说教，“做审计的这个时候都这样，再说了，今天喝了这碗大补的鸡汤，明早起来肯定能长点肉！” 周燃无奈地一笑，“是是是，你多喝两碗，多长点肉。”说完，周燃也就发动了车子。 第347章 一本正经瞎说 “你还会炖汤啊，这味道不错呢！”白馨夸赞道。 “不是我炖的，老师让我俩今天去他家吃饭，师母听我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加班，便将这鸡汤打包让我带过来的。”周燃朝白馨手中的保温壶努努嘴，再接着道： “这壶，还是我今天新买的。不过，我也请教了师母，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炖点汤！你再这样瘦下去，等我妈来了，我又要挨批！” 他丈母娘还好，他妈真说他，一点情面不留的。 “那我回头见到师母，得好好谢谢她。不过，你这是吃醋了？”白馨打趣道。 周燃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好笑，“你净在那胡扯，我妈对你好，我这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醋可吃的。”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也就到家了。 白馨回家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周燃见她在外生龙活虎，回家却是蔫头耷脑的样子，心疼不已。 没多一会儿，便端来一盆热水，放在白馨跟前，然后再上前给白馨脱好鞋袜，说道：“把脚放进盆里泡一会儿，会舒服很多。” 白馨看着周燃，对着他脑门亲了一口，“唉！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照顾孩子呢！” 周燃刮了一下白馨的鼻梁，“可不，可谁让我家这么大的宝宝让人不省心呢！” “我要抱抱。”白馨冲着周燃伸出双手，周燃半蹲身上回抱了一下她，并在她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 “听话，泡好脚后，去洗把脸，然后上床睡觉。” “遵命，周爸爸！”白馨调皮道。 周燃无奈，用手揉了揉白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以示抗议。 次日一早，白馨一觉醒来，身上又是活力满满，周燃先将她送到神州日化，再开车回学校。 张经理一早，便来到会议室找李新说事儿，待她说完准备走人时，白馨喊住了她。 “张经理，我有个事情，要事先跟你沟通一下。” 白馨本想让小陈直接去银行柜台盖章，但转念一想，万一银行柜员再打电话与张经理确认此事，这就有点不好了。 张经理停下脚步，“白老师，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昨天你们那个银行的刘行长把询证函给我们送过来了，”白馨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询证函递给张经理看了看，“盖的是相符的章，但我们所里质监部要求，发函的时候，一定是要我们项目组的人送到银行，并在银行柜台上盖章。” 坐在白馨斜对面的李新，此时疑惑重重，他们质监部何时下发的要求，他怎么不知道？ 有张经理在，李新肯定不会去问白馨，他在qq上问了一下郑元，郑元的答复是没有此说法。 如此看来，应该是白老师发现了什么，因此在一本正经地瞎说。 张经理听懂了白经理的意思，她心想，这安兴事务所不愧是大所啊，要求这么严的啊。不过，这也太麻烦了吧！ 她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又想到上午卫总的嘱咐，让她好好配合审计的，便问道：“白经理，你的意思是要再去一趟银行吗？” 白馨点头的同时，眼睛直视着张经理，见她表情一点也不慌张。白馨差不多也就知道了，这家银行存款要是有问题，估计张经理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行吧，那就再去一趟吧，那我这边安排司机带小陈过去吧！”既然要配合好，那她索性就安排得更贴心点吧！ “不用了，小陈已经去过了，他知道在哪，回头让他自己跑一趟就行。”白馨拒绝了张经理的好意，主要是怕引起卫总的注意。那样，再发一次询证函的意义就没了。 白经理不需要她安排司机，那就更好不过了。不然，她让行政部派司机什么的，也需要跟他们解释半天。 “那行，有事你再找我，我先回办公室了。”张经理说完，就出了会议室。 “小陈，”白馨对小陈招招手，小声道：“你明天一早先去一趟那个银行，记住，只能找柜台的营业员盖章。” 夜长梦多，一大早去，估计银行的领导还没来得及上班。刚盖了相符的章，估计卫总和那位刘行长也不会知道他们要杀个回马枪，也就没什么防范心理。 就明天一早，这个时间正好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若是营业员说金额不符，你让他们在不符处盖章，并把不符金额写下来。另外，你找他们要一下企业的对账单，你一并带回来。” 想想，白馨又补了一句，“能带则带，他们银行不给就算了。” 小陈一脸严肃地道：“白老师，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办好。” 白馨把神州日化本部的银行询证函的事情安排好，便点开企业的财务账套，她将该公司的存货按照类别在excel表中列示了一下。 神州日化本部，每年都有发出商品，这对于生产型企业来说很正常，货物已从仓库发出，未到达客户仓库，列示在“发出商品”科目是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的。 但瞧企业这三年的趋势，发出商品金额一年比一年高。 她元旦盘点的时候，已经提交一份样表给了销售部，需要销售部相关人员详细列示产品名称、数量、单价以及客户名称以及具体的发货时间，同时还需要提供发货单、出库单以及运输单据。 这已经快一周了，今天要是再不提交过来，她势必要找卫总去协调了。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事太磨蹭，还是里面又有猫腻啊？ 这让她不由得多想。 企业投入真金白银生产的产品销售给客户，让他们列张表出来都那么难吗，而且她要的信息都是最基础的，并不是刻意刁难他们。 临近下班班点，销售部的杜经理手里拿着一小叠纸质资料来到会议室。 “白经理，你好！”预审的时候有打过交道，杜经理径直来到白馨跟前。 他们销售部的老大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外地出差，年底了，催回款同时还要为来年的销售订单做打算。这不，他们销售部的老大近一个月都在外地奔波，大的销售客户都是挨家挨户去拜访。 老大不在公司，所有事情都得他来做。他做是没问题，但审计师要的东西，有些是他们销售部根本提供不出来的。 第348章 误打误撞 “你好，杜经理！”白馨抬头见来人是销售部的，便立即停下手头的事。 杜经理将手中的纸质资料先递给了白馨，再说道：“白经理，这些是发出商品对应的销售合同以及发货等单据，我们销售部经手的都在这里，表格我也填好了。” 杜经理边说，边将手中的u盘递给了白馨。 白馨接过u盘，便插在电脑上，拷贝了表格并打开。 杜经理看着表格，对白馨说道：“表中这些数据，是截止到12月31日的，我核对了好几遍，数据肯定没问题。这些都是我们销售部开出提货单，仓库安排出库但未到客户仓库，以及已到客户仓库，但对方尚未验收确认的产品明细清单。” 他们公司虽说年年都要经历审计，但以往都是他们部门老大提交数据，他做这个数据还是第一次，因此他是仔细再仔细，就怕出错。 白馨点点头，快速地自上而下扫了一遍表格内容，发货时间、客户名称以及销售单价等等，列示得很齐全。 这位杜经理做事还是很细致的，他额外地将产品的成本也一起罗列了，同时还计算了毛利率。 白馨迅速滑动鼠标，当她看到最下面一行，即合计那一行，再对应着成本那一列，发出商品总计金额为2.83亿元。 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财务账面发出商品期末余额为5.93亿，差异2.1亿元。企业的销售肯定是要经过销售部的，不言而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白馨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其实，早在年审进场的第一天，卫总就给了她一部分资料，其中就有一份发出商品的清单。但她本能地有些信不过，因此，借着要销售合同的由头，她让销售部再填了一份。 没想到，还真被她误打误撞又查出来这么大一个问题。 “你这表做得挺好的，挺细致的。”白馨笑着夸赞道。 杜经理没想到审计的会夸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随即抿嘴一笑，说道： “哪里，这表是方便我们销售部日常管理，因此做得细点。” “对了，杜经理，那1999年，对于恒昌贸易以及昌隆公司的销售合同、运输单据以及出库单之类的单据，你找到了吗？”白馨接着问道，这是她前两天单独找杜经理要的。 “我查了查我们销售部往年的销售合同档案，确实没有这两家客户，所以合同以及出库单之类的，我们销售部还真提供不了。”杜经理如实回道，虽说，他做销售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但他生性耿直，有啥说啥。 白馨闻言点点头，在预审阶段，她当时问过张经理，说是客户经营不下去，具体情况不清楚，让她去问卫总。 这卫总稍一接触就知道，是个浸淫职场多年的老油条，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 她肯定不会先去问卫总，她本想着从销售部着手查查看，但她万万没想到销售部什么资料都没有。 预审的时候，她是大胆猜测企业做假，而现在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认定神州日化1999年的财务业绩造假。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景峰电子，虚假采购与虚假销售的操作手法，应该就是从神州日化这学的吧。毕竟老于总对于神州日化来说是实控人，对景峰电子来说是法人，都同受一人控制，让人不得不怀疑。 “那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谢谢杜经理。” “应该的。”杜经理说完，也就出了会议室。 他心里也在犯嘀咕，财务账上的那两家销售客户是从哪来的，一个1.5亿的销售额，另一个是2.34亿的销售额。销售额如此大，他们销售部内部人员却毫不知情。 他也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在公司未上市之前他就来销售部了，但真的没听说过销售部有谁签了两个那么大的单子，要是有，早就被人爆出来了。 因为，他们签单是有提成的啊，这么大的销售额，提成也是不少的啊。 反正，他在内部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包括之前离职的，他也问过，都说没听说过。这两天他也试图打电话问问他们部门老大，但奈何电话一直打不通，因此审计问他时，他也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另外，白经理让提供发出商品明细表的时候，他当时多嘴问了一句，财务账面有多少，白经理说近6个亿。他当时听完有点懵，因为仓库发货时，是要他们销售下达指令的。 而每发一次，他都让销售助理统计好的。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发出的产品未跟客户结算的不到3亿，那剩下2亿多的发出商品在哪？又是谁发的货？ 没有他们指令，仓库如何发货？ 这几天，他与销售助理再三复盘，就怕有遗漏，可查来查去，他们统计的数据都是无误的。 杜经理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情况非常不对啊，什么客户的产品，竟然不通过他们销售部，难道是他们大老板老于总签的合同？ 不解归不解，但也无须他来操心了，部门老大又联系不上，他只需把他们销售部经手的提交出去就好了。 待杜经理出了会议室的门，白馨将表格的数据核查了一遍，看看公式以及单位成本是否有误。可她细细检查了一遍之后，没发现任何问题。 白馨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禁在思索，这2个多亿的差异是因何而产生的呢？ 企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突然，她灵光一闪，这些虚构的发出商品难道是与虚假销售有关联？ 还好，她多等了一下，没找卫总去催销售部。否则，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接下来，要从仓库、生产部以及研发部等着手，看看能不能有些意外的收获。至于用什么借口，她都想好了。 说干就干，白馨喊了一声李新，“你跟我去一趟财务总监办公室。” 说完，她就出了会议室，李新紧随其后。 “一会儿，你只管附和就行。”白馨小声交待着李新。 李新觉得有些新奇，连连点头。 第349章 不符 两人来到卫总办公室，门是开着的，白馨礼貌性地敲了一下门。 “卫总，现在有空吗？” 卫总闻言，抬起了头，见来人是审计的，立即起身迎了过来，“有空，有空，来来来，快坐，快坐。” 白馨和李新也不推拒，直接坐了下来， “白经理，有何指教？”卫总直接问道。 “卫总，指教不敢当。是这样，我们想对采购部、生产部、销售部、技术部、质监部以及人事部进行访谈，以便我们对贵公司的业务流程有个更深层次的了解。毕竟，我们是首次承接业务，所以对这一块，还是得详细了解一下。”白馨以平缓的语气说道。 她干脆把所有部门都点了点，免得卫总疑神疑鬼的，从中阻拦或是提前打招呼。 白馨打招呼在前，李新秒懂其中含义，则接着白馨的话说道：“卫总，我负责存货这一块，对你们的生产工艺这一块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能不能找个稍懂点的人，给我们讲讲。” 卫总一时摸不透这两人的意思，但也知道拒绝肯定是拒绝不了的，便含糊道：“可是可以，但得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卫总，不一定非得是部门领导，我们想了解具体的工作流程，要是让部门领导来，他们对这些细枝末节反而不太熟悉。”白馨知道卫总估计有顾虑，想拖延时间，看看到最后是不是能不了了之。 白馨肯定不给他这个机会，再说了，她也不想要部门领导过来，企业要想做假，关键部门里的老大估计都提前通好气的。 这次要不是销售部的老大不在，她肯定也问不出一些实情来。 “卫总，这个确实是，比如您要找个负责生产的老总过来，我问他怎么领料，又如何退料，怎么结转，又有哪些单据，我估计 他是答不上来的。”李新脑子很活，他听白馨的意思，就知道她想找一线员工来了解实情。 卫总听李新这么一说，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聊就聊吧，还能聊出个什么来。 “那行，这样，从明天开始行不行？你们这要求有点太突然，我得提前去安排一下。” “可以，那就多谢卫总了。”白馨说着，就和李新站了起来。 卫总也跟着起身，“应该的，有事你们尽管找我。” 白馨和李新两人同时说了声好，便出了卫总办公室。 “几个部门访谈要问的问题，我已经整理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白馨回会议室后第一件事，就把要访谈的问题罗列了一下，之后，在qq上发给了李新。 李新细细看了一遍，“我这边没有补充的。” 白老师里面的问题罗列的很齐全，无须他再添加，且有些问题，他还有些不太明白，白老师为什么要那样问。 “嗯，那明天你来提问，有漏的我补充。”白馨吩咐道。 “好。”李新对于白馨的安排欣然接受，无异议。 …… 第二天，小陈从家里出发，直接去了那家银行。 银行也是刚上班，没什么人，小陈来到柜台，还特意四处打量了一下，没看到那位副行长和刘行长，他也就放心了。 他来的路上还想着，一会儿要是遇上了，该怎么避开，看来是他多虑了。这个点，领导们应该还没上班吧。 就在小陈还在想的时候，柜台营业员说话了，“先生，你这张询证函填的金额不对。” 小陈先是一愣，后才明白，白老师为什么一直强调要在柜台盖章，且询证函不能脱离视线了。白老师还真是厉害，她应该是预判到这个结果，所以才让他来跑一趟。 他还以为，所里的质监部真有这个硬性要求，他来也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小陈的一颗心“咚咚咚”地乱跳，他强压住紧张，想起白馨的交待，便立马回道：“金额不对没关系，您就在不符处盖章就好。还有，就是麻烦您把你们银行实际存款金额写下来，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营业员说话的同时，就在不符处盖上章，并把3.52元写在询证函的左下角，递给了小陈。 末了，营业员还补了一句，“他们公司这笔钱早在去年年初就转出去了。” 小陈接着问了一句，“那有可能是他们财务忘了，没及时进行账务处理所致。对了，您这有没有银行对账单，我来了，刚好给他们带过去，年底这段时间财务特别忙。” 昨天白老师交待他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怎么说。 营业员略有迟疑，随即便回道：“可以，但你别弄丢了。” 小陈很爽快地回道：“不会的，我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就给他们财务。” 两样东西到手，小陈也不敢多停留便回神州日化了。 十点左右，小陈才回到会议室。 他直接来到白馨跟前，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银行询证函，音量虽小，但声调都有点尖锐，“白老师，金额不符。” 李新早上来会议室，见小陈不在，想他应该是去银行了。 因此，小陈一进会议室，他也就密切关注着。再加上，小陈进门后脸色不太对，李新直觉银行询证函出问题了，他便快步来到白馨座位处。 他把小陈手中的询证函接过来，仔细瞧了瞧，他心里直发怵。企业财务账面余额100,000,003.52元，而银行实际存款余额为3.52元，整整相差1个亿。 这项目若是交由他来负责，肯定让企业蒙混过关了，这就是重大的审计失误。想到此，他不由得背部发凉！ 他来安兴事务所，已满五年了，可他的审计经验以及审计的敏感度还不如从事审计行业刚一年有余的白老师，他不禁有些汗颜。 以后，他要跟白老师后面好好学习。 “白老师，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呢？”不等小陈提问，李新便问道。 白馨稍沉默了一下，回道：“这个差异肯定要做审计调整的，但我们先不急着跟财务说，免得打草惊蛇。等我们其他问题都审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跟他们一起交涉。” 小陈闻言，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第350章 水太深 李新听后，知道白馨话里有话，她应该还有别的重大发现，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再次回到座位上。 白馨再将小陈交给她的银行对账单看了看，1亿多的存款在去年年初分多笔转到一家北城的一家投资公司。白馨不由得想到前两年，韩冰当时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到那个高回报的投资。 这家公司是不是也是受到蛊惑，才去投资的？ 若真是，那可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个投资公司要怎么查，白馨没有头绪。不行的话，先去查查这个公司的注册地，然后再派人到注册地实地查看一下。 就在此时，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进。”小陈坐在靠门的地方，立即喊道。 来人推门而入，发现会议室里有十几个人，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愣在门口半天没敢移动半步，等回过神才问道：“你们好，请问哪位是白经理？” 白馨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便站了起来，“我就是，请问你是？” “白经理，你好，我是质监部的小戴。”戴师傅见会议室里的众人都看着他，有些不自在。 “哦，你好，戴师傅！来来来，你到这边来坐。”白馨拉开她左手边空着的座位，示意戴师傅坐下来。 李新听闻是质监部的人，便知晓此人是他要访谈的对象，则拿着电脑来到白馨另一侧，坐下。 “戴师傅，还得麻烦你简单介绍一下，你日常主要负责哪些工作？” 这位既然来会议室，应该对他们部门的工作有所了解，白馨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便直入主题。 戴师傅刚坐下时稍有些紧张，待小陈递了杯热水给他，他感激地道了声谢。 他抿了一小口后，才稍稍缓解一点。 “我的工作主要分为两块：一方面是对公司生产的产品进行检测，以确产品质量保符合公司的内部标准和相关要求。这个检测是贯穿于生产的各个生产，以便及时发现问题并予以纠正。” “另一方面，对供应商的供货质量进行检验，以确保供应商所提供的原、辅料符合公司的质量要求。” 白馨点点头，同时冲李新使个眼色，示意他提问。 “戴师傅，公司采购的所有原、辅料，是不是都要经过你们部门检验，才能入库？”李新按照白老师列出的访谈提纲，抛出第一个问题。 戴师傅立即回道：“那当然。没有质监部的签字，仓库是不能入库的，这是硬性要求。” “哦，那你们部门平时工作也挺辛苦的吧。”白馨应和道。 “还行吧，我们公司是有建立合格供应商名录的，不在名录范围内的供应商，采购部是不能启用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量要少好些。毕竟，我们有些工作做在前面了。”戴师傅想想回道。 合格供应商名录，回头她让李新找采购部要一份，看看财务账上的供应商，是不是都在供应商名录里？ 若是没有，那这个供应商大概率就有问题。不过，质监部与供应商打交道应该也不少吧，可以让戴师傅先帮忙看看。 “戴师傅，公司的供应商你熟吗？” “还成吧！百分之八九十我都知道的。毕竟，我在公司待了近十年的时间了。”戴师傅见审计的问的问题都比较浅显，两三个问题之后，就越聊越放松了。 白馨快速打开她之前整理的供应商明细表，“那正好，麻烦你帮忙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不经常合作的供应商。” 如果戴师傅能帮忙指出来，那就省了她很多事。届时，她就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主要查这几家供应商就好了。 戴师傅当然不知白馨真正用意，闻言便凑到她电脑前，说道：“你把鼠标给我，我给你标出来。” 白馨当然乐意了，将电脑移到戴师傅跟前，并将鼠标递给了他。 戴师傅可谓是一目十行，没多久，便将表中十多个供应商标出了红色。 “白经理，我给你标红色的，那些供应商我们都没采购过原、辅料的。” “戴师傅，你这么确定吗？”李新看着标出颜色的供应商，有几家，他印象很深，年采购金额还是很大的。 “小兄弟，你说这话就外行了啊，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少不了跟供应商打交道，能不知道他们公司名称吗？” 李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刚也说了，我们建立了合格供应商名录，这些都是我们部门协助采购部来做的。也就是说，新的供应商刚开始接触时，我们部门就介入了。之后，若是有合作意向，材料入我们仓库时，我们还要再次检验，能不认识他们吗？” “我这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过目不忘。那些供应商我只要打过一次交道，我就能记住他们。真的，不是我吹牛。”戴师傅洋洋自得道。 完了，还怕李新和白馨不相信，又特意强调道：“这几家供应商我们公司肯定没采购过原、辅料，这一点我非常确定。至于有没有别的方面合作，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轮到李新傻眼了，那财务账面上那些大额采购，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虚假采购，那企业又怎么舍得把真金白银往外付呢？ 他一时脑子乱哄哄的，怪不得白老师要对他们进行访谈，而且还特意指定是管具体业务的员工。 原来，用意在这。 从目前来看，银行有问题，现在采购又有问题，若采购有问题，那销售收入应该也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神州日化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白馨看李新在若有所思，便接话道：“那我们知道了，这幸好问了你，要不然，我们还花些无用功去查这些不重要的公司。” 戴师傅笑了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们公司一年报废的产品多吗？”李新紧接着问提纲上的第二个问题。 戴师傅略一思索，便回道：“每年都有，要说具体金额，我一下子还真答不上来。” 第351章 做戏 “那去年呢？”白馨见缝插针。 戴师傅轻叹一口气，“去年啊，挺多的，有一批产品出现了些或大或小的问题，相当于次品，客户检验不过关，全退回我们公司，损失近千万。” 末了，又补了句，“为此，生产部的负责人还被罚钱了，我们部门也没能幸免，说我们是监督不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财务账上确实是有这么大金额的产品报废损失，以前年度也发生过这种事吧？”白馨刻意引导着。 李新看了一眼白老师，知道她又在套话了。他是做存货科目，他能不清楚吗？ 去年账上只有零星的产品报废损失，至于那些负责人被罚的钱，想想，财务账上肯定不会体现出来。 “有，在2000年的时候，也出过一次生产事故，当时损失近两千万，比这次还要严重。”戴师傅边回忆边说道，“只有这两年损失比较大，其他年份也有，但金额小，我也就记不太清了。” 当时，他们老于总震怒，特意来到生产线视察了一番。 “公司有相关的处理文件吗？”白馨指出问题的关键。 “当然了。我们公司对产品报废这块管理得非常严，由仓库提出报废申请，我们部门负责鉴定，再报财务审核，再由大老板最终批准才行。”戴师傅一脸严肃地道。 “那报废的产品能当废品卖吗？”李新接着往下问。 “不能，”戴师傅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些废品都是要单独进行销毁的。” “……” 白馨本想问到此处为止，突然想到2000年神州日化的应收恒昌贸易与昌隆公司的货款，与应付两家供应商的材料款相互抵账的事情。 “对了，戴师傅你知道这两家供应商吗？”白馨指着底稿中的两家公司问道。 戴师傅皱着眉头，看着表格半天，坚定地说道：“没有，我们公司没有从这两家供应商买过材料。” 然后，他又扭头跟白馨说道：“你们可以问问财务，说不定是公司买设备什么的，这一块，我们是接触不到的。” “好，我回头来问问。那行，今天就到这，辛苦戴师傅了，被您这么一介绍，我们清楚了很多，非常感谢。”白馨笑着对戴师傅说道。 “应该的，回头有什么问题，你们可去质监部找我。”戴师傅非常爽快地回道。 “好的。那戴师傅关于那个废品处罚的文件，你那有吗，我们想复印一份存档。”白馨是顺竿子爬的人。 戴师傅不多作考虑，便回道：“别说，你还真是问对了人，我那有。” “那行，李新你跟戴师傅后面去复印一下。”白馨对着李新说道。 如此，戴师傅与李新一同出了会议室。 白馨将企业财务账套打开，将“管理费用”科目以及“营业外支出”科目，大致看了看，只有零星的报废损失。至于对于公司相关人员的罚款，账上是分文未体现出来。 也对，账套里要是显示出来，他们这次审计肯定会追着盘问。而且，账套里那些零星的报废损失，估计也是做做样子，来糊弄中介机构的。 如此看来，神州日化对于已报废的产品，未作账务处理。但她们盘点的时候，也未见有异常的产品啊？ 难道是仓库的人将正常品与次品混在一起堆放，因此他们盘点时未能发现？ 不一会儿，李新回来了。 他径直来到白馨座位处，将手中两份处罚报告递给了白馨，并说道：“白老师，废品损失近3,200万，但账上我印象只有2000元左右。” 白馨轻笑一声，“估计他们账上那点是做戏，用来迷惑我们的。” 李新反应过来，随即点点头。 与质监部访谈完，中午用餐的时间到了，白馨带着项目组成员出了会议室，来到办公大楼外面。 此时，正好，有另一伙人刚好从办公楼出来。 白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她正好就瞧到走在最前面的胡副省长。胡副省长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接，胡副省长不由得脚下一滞，随即恢复正常，无人察觉。 除了丁秘书，丁秘书循着老领导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白馨，他也是一怔。 他是有好几年没看到过白馨了，他的老领导估计和他一样，都没想到在这能遇到白馨。但，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 这姑娘现在变化还挺大的，以前虽说挣钱能力惊人，但毕竟年龄摆在那，一看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现在不一样，感觉成熟、稳重了很多。 白馨见卫总以及其他她不认识的挺多人围着胡副省长，心中不由得纳闷，胡副省长不是在她们省就职吗？ 这是已调回北城了？ 白馨见胡副省长没有与自己打招呼的样子，她也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与李新他们去食堂吃饭了。 待白馨吃完饭刚回到会议室，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白馨心里隐隐觉得，有可能是胡副省长。 “你好，哪位？”白馨摁下接听键，便问道。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是胡副省长吗？”白馨小声确认道。 “是的，你到公司大门外来一趟，你记一下车牌号。” “好的，您说。” 白馨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十五分钟后，她按照指示，在厂区外稍隐蔽的地方找到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白馨刚走到车边，车门就被打开了，丁秘书下来了。 “白馨，好久不见。” 白馨一怔，她刚刚只看到胡副省长，没看到丁秘书，“丁秘书，你好，好久不见。” “你上车，领导有事要找你问问。”丁秘书拉开车门，待白馨上车，他便贴心地关上车门。 “胡副省长，您好！您是调回北城了？”白馨再次见到胡副省长，感觉很亲切，没有丝毫胆怯。 胡副省长笑着道：“白馨，你好呀！我也是刚调回不久。”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您啊？”白馨实话实说道。 “随你，叫我胡叔叔也行。”胡副省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了，你在神州日化做什么？” 刚刚人太多，他也就扫了一眼，白馨身后貌似还带着一大帮人。 “我负责他们公司的年报审计。”白馨实话实说道。 胡副省长听闻松了一大口气，说道：“那可太好了。” 第352章 联手 他之所以来到神州日化，还是因为当初那个事情。 其实早在1997年的时候，他就想将背后那个主谋绳之以法，可奈何中间势力过于庞大，轻易撼不动。再者，他手里的证据有限，因此作罢。 当初动不了他们，但不代表他会放弃，自那以后，他让人一直暗地里盯着。因为他知道，主谋之人一天不铲除，这人还会东山再起。 果不其然，不出他所料，这伙人消停了几年之后，于去年又开始活跃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在当时看来金额非常之大，但与现在这么一对比，以前的那叫餐前小点心，不值一提。 这帮人胆子也越来越肥，竟然再次把手伸向上市公司神州日化，而且玩得还很大。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就不客气了！ 他们等这一天，也等得够久了，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这也是为何，他调来北城之后，打着视察的幌子来神州日化现场实地查看一番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在这遇见了白馨，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算算时间，这姑娘应该才研究生毕业吧。虽说她早已褪掉当初的青涩，成熟、内敛了很多，但小小年纪居然负责一个上市公司的年报审计，用“优秀”二字来形容她怕是远远不够的了！ 如此正好，他还在发愁，有些资料与数据是企业内部的，没有合适的借口，他也拿不到。若是强硬索取，会惊动他们。有白馨在，那这下就好办多了。 “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白馨主动问道，她不明白胡副省长为何这么说，依她之见，她只是觉得神州日化的财务报表有问题，但那也只是涉及到财务造假。 现在看来，这家公司既然惊动了胡副省长，那性质肯定就一样了，而且也不是小事儿。 “嗯。就是这事儿吧，说起来有些复杂，总而言之，他们公司有问题，我们已经盯了好多年，正愁着拿不到他们的有关资料，你在他们公司审计，对我们来说，就方便很多了。”胡副省长虽不把白馨当外人，但也不能透露太多。 “他们主要是什么问题？”白馨还是问清楚，这也方便她之后的审计中多多关注。 “涉嫌洗钱。”胡副省长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 洗钱？！ 白馨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她本能地想到，会不会是神州日化为了做业绩，在虚假销售的同时，顺便帮一些公司洗钱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神州日化来说，只用开个销售发票，而无需发出产品，就形成一笔销售收入。同时，再拿这笔钱去一家下游公司采购原材料，就是这批产品的主要成本。 如此，这钱就顺利到了下家，下家则形成销售收入，再交交税，这笔资金就合法化了。至于买材料与卖产品之间的差价，或许就是神州日化帮忙洗钱的好处费了，即公司的利润了。 想到此，白馨便问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暂时没有，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让丁秘书联系你。”胡副省长如实说。 这事情得等他们回去之后，好好谋划谋划。 白馨点头的同时，不由得想起被戴师傅标红的那几家供应商，还有两家客户恒昌贸易与昌隆公司，以及与这两家公司抵账的供应商。 于是，她便开口道： “胡副省长，那我在这家公司审计过程中，遇到比较奇怪的供应商和客户，能不能让丁秘书帮忙查查那些公司的工商档案以及经营情况呢？” “那几家公司我感觉有些问题，但我们想要搞清楚，还真无从下手。”在胡副省长面前，白馨选择实话实说。 要是涉嫌洗钱的话，那几家公司保不定就在其中。眼前有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还有那家投资公司，她正一筹莫展呢！ “可以。”胡副省长爽快地回道，“你记一下丁秘书的手机号，有事可以直接找他，找我也行。” 有了胡副省长的帮忙，白馨想要查起来，可就要方便很多了。 她与胡副省长真可谓是互惠互利，真是没想到两人还有联手合作的那一天！ “好，那没事，我就先下车了。”白馨很识趣，这些大领导忙得很，哪有时间跟她寒暄啊。 “好，等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白馨临下车时，胡副省长补了句。 白馨立马回道：“好啊！” 丁秘书上车后，胡副省长对他交待了一番，丁秘书不时地点头说好。 …… 待白馨前脚回到会议室，刚坐上椅子，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哪位是白经理？我是采购部的。”来人开口说道。 “我就是，你到这边来坐吧。”白馨起身，把身边这把椅子拉开。 李新闻言抬头看向来人，这人是采购部的经理，他立即喊道：“任经理，你来了啊！” 预审的时候他与这人有过接触，是个老滑头。 “哟，小李，你好！”任经理笑着回道。 白馨也打了声招呼，“任经理，是吧，你好，你好！今天要耽误你一点时间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任经理客气地回道。 “行，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白馨开门见山，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任经理，你们公司是有一份合格供应商名录，对吧？”白馨率先问道。 任经理明显一怔，他没想到审计的还知道这个，“有是有，你们问这个是做什么？” “我们想看看这份名录，可以吗？”白馨解释道。 “这个啊，我们是不对外的。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需要请示一下我们部门老大。”任经理回道。 他来之前，他们老大是有交待的，让他尽量含糊一点，审计没问的，千万不要多说。但他现在拿不准是能给，还是不能给，索性就推到他们老大身上，让老大做主好了。 白馨很爽快地回道：“可以。不过，我们的审计程序是有要求我们查看的，希望你跟你们部门老大解释一下。” “好，没问题。”这个问题，好回答，任经理则答得痛快。 第353章 问题频出 “新供应商如果要入选这个名录的话，在你们公司内部是要有经过什么样的流程呢？” 早在戴师傅提到供应商名录时，白馨就在想要对采购部如何提问，才能找到到问题的突破口。 任经理思考片刻，回道：“需要财务部、质监部和我们采购部三个部门一起评估，合格的话，才能进入该名录。” 有三个部门同时介入，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如此，采购部也就无权随意增添供应商了。即使供应商想走后门，至少也要同时征得三个部门的认可，方才行得通。 所以，这个供应商名录对于本次审计来说，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但也不排除，采购部在这个名录上做手脚。 “那你们这一块管得还真不错，主要是评估哪些方面呢？”白馨询问起了细节。 “主要是财力状况、业内口碑以及让供应商提供样品，质监部检测是否合公司标准之类的。” 任经理大致说了一下，他们平时确实也就关注这几个方面。 “那还是挺细的，这样的话，岂不是每个部门都要对这个供应商发表审查意见了？” 任经理不知这位白经理问这些，是何意，但还是点点头，“那当然，我们每个部门都要在供应商评估表上发表意见的。” “这样的管理方式还是很先进的，若是后续供应商出现问题，可以将责任明确到具体的部门了。”白馨诚心夸赞道。 随即，白馨话锋一转，问道：“若是我们想查看供应商的评估表，你们能提供得出来吧？” 白馨是想着，即使他们在这个名录上做手脚，那这个供应商的评估表应该没有。又或者有，但很大可能是代签，特别是质监部。 “应该……应该没问题吧。”这个，应该是能给的吧，任经理腹诽道。 不过，他来的时候，部门老大是满脸严肃地跟他说，让他回答问题时，不要一口答应，尽量含糊一点。 想想，任经理还是补了句，“这些资料资料不在我手上，由销售助理统一保管，如果没弄丢的话，应该能查到。”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让他们老大自己过来，害他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说得不对。 他们老大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他们部门又没做什么，一没贪污、没受贿；二来采购的原、辅料从没出现过质量问题，也没缺斤少两。 如此，他们要怕什么呢，坦坦荡荡不好吗？ 白馨与李新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非常清楚，任经理说话都要留点半分余地，要想从他这里得知一些额外信息，估计难！ 应该有人刻意打过招呼了！ “李新，你看看你那边还有什么要问的？”白馨示意李新来问。 她本来还想拿着戴师傅标红的供应商以及之前抵账的那两家公司，来问问这位任经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这些都不能跟眼前这位聊，免得惊动了他们。 等她把其他部门的人聊完，再说。 …… “白老师，我这边问完了。”李新看着白馨说道。 “那么，今天辛苦任经理了，回头有什么再想了解，我们再找您。”白馨客气地说道。 “客气了，有事尽管找我，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任经理也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你记得找任经理要那份供应商名录，把这份名录与财务账上的供应商核对一下，看看。”白馨吩咐道。 李新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只是再往下，应该怎么做呢？” 他自己脑中一片浆糊，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嗯，等你核对好后，将财务账上不在名录里的供应商单独列张表，找他们供应商评估表、采购合同、入库单、运单等，我就不信他们一点破绽没有。” “到时，我们拿着入库单，找质监部和库管员来确认。若是假入库，卫总那边肯定不会去通知质监员和库管员，很大可能是代签，到时这两个部门总有人会跳出来否认。” 李新点点头，这个办法好，让几个部门之间互相攀咬去。但他又转念一想，那要是不是代签呢？ “那如果是各个部门领导签的字，不是代签呢？” 白馨沉默半响，回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那到时，我们再找他们要别的，比如找质监部要样品的检测报告，找财务部要当时节点的财务状况说明，如此往下抽丝剥茧，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李新再次点点头，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说完这个，白馨想起来中午胡副省长提到神州日化涉嫌洗钱的事情。 她得让小陈赶紧把10-12月的银行流水核查一遍，“小陈，你现在在做什么？” 突被点名的小陈有点懵，“啊？哦，我在核查银行流水。” “那行，我喊你，就是想提醒你来做这个。”白馨笑着说道。 “白老师，我还有最后一点就核查完了。”小陈这两天一有空就做点，这个也没什么难度，就是费点时间而已。 “哦，那你动作还挺快啊，不错！”白馨有些惊讶。 “就两个月的数据，查起来就快，而且熟能生巧。”小陈本身性格有些内向，再者又是刚毕业来所，有些放不开，白馨这稍微夸了夸，他便乐得眉开眼笑。 “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白馨问道。 “有，企业财务账套里面记载的银行收支，银行对账单上都有。但，银行对账上有4笔收支业务，我在企业财务账套里没找到。就是11月15日这笔8,000万的收款，当天就转出去了，还有就是12月30日那笔5,000万收款，当天也转出去了。” 白馨一惊，现在是问题频发，连忙说道：“是吗？你给我看看。” 说话的同时，白馨就接过小陈手中的对账单，然后她再打开企业账套，找到这家银行11月份的银行存款明细账，确实没看到这笔8,000万，12月份也是。 一进一出，对企业银行存款余额没有任何影响。看来，这四笔流水是有问题，要不然，财务不会不做账务处理。 审到现在，神州日化是问题频出啊！ 第354章 是摆设吗? 这事儿老于总知道吗，他又是怎么想的？ 业绩造假，能使企业市值更上一个台阶，可以让老于总实现财富最大化。这出借账户是要做什么，一进一出，没有半毛钱好处，占不到便宜的事儿他也愿意做？ 还是说，对方从别的地方给他补偿？ 可能从财务的角度来说，这样操作手法比较隐蔽，轻易发现不了。如果他们本次审计没有查询银行流水，那这个事情还真是发现不了。 企业账上不体现，银行账上一进一出，对余额不影响，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确实是，你核查完之后，记得把这两个月的银行对账单复印一份。”白馨吩咐道。 “好的。”小陈说话的同时，就停下了手头工作，拿着对账单去复印了，他怕一会儿忘记了。 白馨静静坐了会儿，想想，拿出手机给丁秘书发了条信息，依靠他们自己查下去，既被动还又慢，双管齐下比较好。 眼下，她要先把银行这个问题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是此时，张经理推门而入，“小陈，银行对账单你还要用吗？” “十分钟后就能还给你们了。”小陈立马回道。 “好，那一会儿，你送到我那，我要用一下。”张经理说完转身就要走，白馨喊住了她。 “张经理，你来看一下，这里有几笔银行收支业务未在你们财务账上体现，我想问问这是什么原因？”白馨单刀直入，懒得绕弯子。 银行收支没做账务处理，怎么可能？ 从财务主管到出纳，入职财务部的时候，她都强调过，不管多大金额的收支，都要求进行账务处理。 因此，张经理愣了一分钟，待她反应过来之时，想也没想先是一口否决，“不可能！” 然后她再快速来到白馨身旁，“不会的，我要求出纳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来做账务处理的，不论金额大小，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白馨见她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便将手中的银行对账单递给了她，“11月15日，你们公司收到的8,000万未做账务处理，当日，这笔钱就转出去了，财务也未做处理，与12月的5,000万，操作手法与11月一致。” 张经理先看了一眼11月的对账单，收款和打款的那两家公司名字她是没见过，她再翻向12月的对账单，也是不认识的公司。她再凑近白经理的电脑，分别看了看11月和12月的银行存款明细账，确实没有。 她不由得脸色发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这是谁授的意？小于总，还是卫总？还是他俩人合谋的？ 若是卫总想做这个事情，至少跟她要通个气吧！因为涉及到账务处理，他不管怎么说，也要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这是最起码的。思及此，张经理在心里直接把卫总给排除掉，剩下的那个人就是小于总了。 小于总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用公司的账户帮人过钱，人家给好处费给他？ 小于总手头一直很紧，这点她是知道的。因为手头紧，所以就打起公司的主意了？ 如果这样，那不做账务处理，应该是林秋意给他出的点子，林秋意学的是会计专业。只要不做账务处理，她就发现不了，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她就发现很多疑点了。 怪不得，最近一段时间那小出纳跟林秋意好得跟个连体婴似的。还有，就是林秋意最近穿着打扮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又是貂皮大衣，又是大牌包包的。 张经理越想越心惊，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基本上不用查，就可以直接下定论了。 这林秋意业务能力不行，这歪点子倒不少，竟然把她都给瞒过去了，不愧是北城财大毕业的！ 还有，那个小出纳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没想到也是个胆肥的。 不知林秋意许了小出纳什么好处，又或者小出纳以为这件事即使日后被她发现，有小于总和未来的于夫人在前挡着，晾她也不敢怎样是不是？ 这两人给她等着！ 这么说来，那她和卫总应该都是被蒙在鼓里了。 白馨见张经理眉头紧锁，看来这事儿，她又不知情。也是，一个公司一年流水那么多，她也不可能笔笔都去核对，只要在月底账面余额与银行对账单的余额相符就行。 “白经理，这个事情，说实话，我是现在才知道。”张经理肃着一张脸，脸色异常难看，“我要回去问问财务部的其他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给你答复。” “好，那你尽快给我答复吧。”白馨一直以为张经理是知情的，没想到她不知道。 还有那个卫总，知不知这事呢？若是知道，那他们这次找张经理他们要银行对账单，就不会如此顺利吧？或者他们又会联合银行，用别的法子，让他们看不到这四笔流水。 卫总看样子是不知情的，白馨心想。 这个公司挺有意思的，银行存未被挪用了，财务经理不知道；公司银行账户被借用了，财务经理还是不知情。 这财务经理敢情是个摆设？ 张经理点点头，拿着银行对账单出了会议室。 “林秋意，小郭，你们俩出来一下。”张经理站在财务室门口喊道。 她刚出会议室时，就见卫总进了他的办公室。这种事情，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就把这两个始作俑者一起叫到卫总办公室，当面锣对锣鼓对鼓，一次性说清楚，免得这两人互相推卸责任，她也没那闲功夫。 林秋意与小郭听到张经理叫她俩出去，两人互看了一眼，有些莫名，但还是站了起来。 “张经理，你找我们是什么事儿？”林秋意来到张经理身旁，嬉皮笑脸地问道。 张经理没理她，径直往前走，然后推开卫总办公室的门。 林秋意跟在她身后，轻嗤一声，她是给张经理面子才喊的，没想到她真是不给自己面子。 不急，再过个一两年，她就能把财务经理的职位拿下，到时候她要看看这位还能不能傲气得起来！ 卫总自从银行询证函盖上相符的章后，浑身通畅，这两天正好得闲，正沏了一壶好茶，准备细细品尝一番。 这不，他刚小啜一口，就听见“咣当”一声，他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给大力推开了。 第355章 不值当 “谁啊！”卫总皱着眉扭头就想开骂，但见推开门的是张经理，且黑着一张脸，未尽的话语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你，这是怎么了？” 张经理在他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唬着脸的样子，他们财务部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吧，除了那个狗东西瞒着他投资这事儿！ 想到这，卫总不免有些心虚。那家投资公司，他让人查过了，人去楼空，老板早已跑路了。 见张经理不吭声，卫总便自顾自地说道：“我跟你说，工作嘛，就那么回事，气大伤身，不值当啊！” 待张经理进屋后，卫总先瞧见紧跟着她身后的小郭，他瞬间也就懂了，应该是这小姑娘工作中出了什么差错。依他之见，这小郭要能胜任这个岗位，就接着让她做，不能胜任的话，辞掉就好。 他们这么大的上市公司，还怕招不到人嘛，所以啊，犯不着生气。 小郭进来后，林秋意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他一瞧见这位就头疼，当初就不该招这位来公司。上次小于总挪用资金投资的那笔账他还跟她算呢，现在她又冒出来了。 不过，应该用不着他动手，老于总想必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吧。这么一个祸害留在他儿子身边，老于总不担心才怪！ “这……是小林和小郭哪里做得不对？”卫总试探性地一问，见张经理仍不开口说话，他便接着说道：“她俩犯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来教训她们，你要是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林秋意闻言撇了撇嘴，他说得着她么？ 他男朋友职位还在他之上呢，他也不怕他男朋友回头给他穿小鞋？！ 张经理板着一张脸，不接卫总的话茬，而是举着手中的那两张银行对账单，对着小郭说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小郭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刚站得远，她没看清那两张单子是什么，等她凑近一看，脸色立即大变。 林秋意当初跟她怎么说的来着，说这个事情绝对不会被查出来的，那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也不关她的事儿，是林秋意让她那么干的。 思及此，小郭故作镇定道：“张经理，这个不是我们的银行对账单吗吧？这个能有什么问题？” “呵，能有什么问题？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张经理瞥了小郭一眼，就一个小出纳，竟跟她装起了无辜，玩起了心眼，她还是小看这位啊！ “张经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小郭装傻装到底，这时候，她才不去冒这个头。 张经理气得就差冒烟了，“你不知道？那你瞪大眼睛看看，我圈起来这两家公司与我们公司的资金往来，你为何不进行账务处理？” “有吗？”小郭耸耸肩，然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那有可能是我漏做了！” 张经理要是再接逼问下去，她就将林秋意和小于总给供出来。这件事情，她又没占到什么便宜。 林秋意立在一旁这才明白，是她男朋友出借公司账户的事东窗事发了。不过，张经理既然没问到她，她肯定不会自告奋勇上前去解释了。 张经理听到小郭的话，眸中的寒意又深了一分，她忍无可忍怼道，“小郭，我建议你回头去问问电影学院什么的，还招不招人，你这资质不去学演戏，那真是太可惜了！” 小郭被张经理这么一阴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难堪得不行。 卫总一听到银行两字，浑身不自觉地泛起了鸡皮疙瘩，怎么说，他被小于总弄怕了。 于是，他忍不住打断了张经理质问，“什么资金往来没做账？” 他预感不是什么好事，那王八羔子不会又给他埋颗雷吧？ 张经理看了一眼卫总，说道：“卫总，我正好也想问问你，公司出借账户帮别家公司过账，这事儿是你授意的？” 卫总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他竟一点知觉都没有。 “过账？！”卫总的声调都变了，嗓门立刻大了起来，“过什么账？谁他妈的干这种事儿，老子都不知道这个事儿，授意个屁呀！” 林秋意和小郭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卫总，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小步。 张经理冷笑一声，“那看来，咱俩都是最后知道这事了。” “审……审计的知道这事吗？”卫总缓过劲来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问题。 “你说呢！”张经理嗤笑一声，“人家白经理今天喊住我，问我为什么不做账务处理？要不是她问，我们俩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卫总脸色沉得厉害，这要如何是好？ “总共多少钱啊？”他都不敢看银行对账单，生怕看到他不想看的。 “11月给人家走账8,000万，12月给人走账5,000万，共计1.3亿。”张经理咬牙切齿地说道。 卫总听到这个金额，顿时觉得这椅子烫屁股，立马站了起来。不用问，这事情就是小于总干的，这狗日的真是要亡他！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尽早把这位弄出神州日化才行，要不然，这公司迟早要栽在这狗东西手里。 “你为什么不做账务处理？你的工作职责是什么？”卫总来到小郭跟前，瞪着两眼看着她，小郭心里直打鼓。 卫总在她印象里，一直温文尔雅，永远笑眯眯的。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卫总，脸部表情都扭曲，两眼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实在有些瘆人！ “我……”小郭有些哆嗦，她看了一眼林秋意，林秋意将眼睛看向别处，没看她。 “快说！”卫总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我……我漏做了！”小郭停顿了两次，才把话说完整。林秋意见小郭没把她供出来，也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气氛有些瞎人，早知道她就不进来了，张经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真漏了？！”卫总现在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厉声道：“说实话！” 小郭吓得一哆嗦，没忍住，“是林会计让我不要做的。” “林会计？！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让你吃屎，你吃吗？”卫总暴怒，“谁是你的领导？她就一个小会计，她算个屁！” 卫总一怒之下，哪还管得着，她是谁了。就是小于总站在他跟前，他照骂不误。 林秋意闻言，气得不行，她脸色变了又变，可卫总在气头上，她不敢开口说话。 但，卫总并不打算放过她，“你是以什么身份，让小郭不要做账务处理的？” 第356章 要怎么办? 卫总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当然是以未来少夫人的身份了！ 她男朋友都说了，今年过年要带她去见他父母了，他们财务部的人都知道。再接下来，那不就是谈婚论嫁的嘛，卫总这么一点眼力都没有吗？ 只是此时这话由她说出来有点不合适，于平伟今天刚好不在公司，要不然，她现在就敢冲出卫总的办公室，让他过来说说。 也恰恰因为于平伟不在，就卫总这副要吃人的神情，保不准要打人，她还是不能承认的好。 林秋意的大脑此时无比清醒，只要不承认，卫总就不能拿她怎样？ 她是让小郭这么做，但小郭光凭一张嘴能说明什么。 卫总和张经理要是实在气不过的话，让小郭走人就好了。神州日化这么大一个上市公司，招个出纳还不容易嘛！ 想到这些，林秋意张嘴就说道：“卫总，你错怪我了，我没有让小郭不做账务处理的，是她自己漏做了。” 小郭愣住了，当初林秋意可不是这么跟她说的，还好，她留了一手。 “林会计，你这是想翻脸不认吗？”小郭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秋意。 但奈何林秋意看都没看她一眼，而且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轻言细语地劝解她：“小郭，日常工作中难免会出差错，卫总和张经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主动承认就好，你最好不要推卸责任。” “行，我是看出来了，你是真不想承认！”小郭气愤地说道，随即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只见她打开手机，鼓捣了几下，很快就传来了林秋意的声音。 “小郭，你把账上刚刚收到8,000万转到这家公司名下，转账的时候看清楚名字，别搞错了。” 手机里的小郭明显停顿了一下，“林会计，这不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就是死脑筋。这是我男朋友家的公司，他想转自家的钱，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再说了，这笔钱入账和出账你都不做账务处理，就你知、我知，还有我男朋友知，谁人能发现。你且放心吧！”林秋意规劝道。 “这……，林会计，要不，你跟张经理说一声，我转账肯定是没问题的。”小郭似乎有些动摇。 “哎呀，不用，就这点小事，用不着兴师动众的！这样，后面要是出事了，我一力承担，总可以了吧？”林秋意承诺道。 这时，手机里两人的对话稍作停顿，片刻之后林秋意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小郭，做人不要那么死板，要灵活一点，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 “再说了，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你的，我男朋友都说了，你把这笔账转出去，他让我给你1万元作为补偿。” 此话一落，手机里传来“哗哗”的声音，应该是林秋意打开包，掏出塑料袋发出的声音。 “诺，你看，这钱我都备好了。”接着，林秋意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说道：“我也是看你这人不错，咱俩比较投缘，这才找我男朋友特意说的给你点好处费。要是换作旁人，肯定是我男朋友出面让她给转了，她要是不干，那只能让她卷铺盖走人了。” “那行吧！”小郭欣喜干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林会计，这要真是出事了，可跟我没关系啊！” “你就胆小吧！”林秋意嫌弃地说着，后又补了句，“第一呢，肯定不会出事儿，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第二呢，出事了，你就说是我让你做的。” 录音到此就结束，事情的始末大家都清楚了。 卫总气得脸色铁青，其实不用听录音，他心里也清楚，小于总肯定是主谋，林秋意协助，小出纳有些贪念，三人就这样把这事儿给干了。 他们仨，把他放在眼里了吗？真以为他这个财务总是个摆设吗？ “你俩现在回办公室，把你们个人的东西收拾一下，会有人来找你们交接，从明天起，你俩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小郭听闻此话慌得不行，连忙说道：“卫总，林会计给我那笔钱，我没动过，我可以还回来的。” 卫总懒得再跟她多说一句话，指着办公室的门，喊道：“出去！” 小郭战战兢兢地往外走，出了门她也没搞明白，这明眼人一听，都知道她是被迫无奈的，为啥还要把她赶出公司呢？ 林秋意看着小郭出去了，她再瞟了一眼卫总，脸色沉得要滴水，她也很识趣地走人了。不过，想让她离职，那是不可能的。 “你刚不是说工作就那么回事嘛，气大伤身，那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张经理现在心情已经趋于平静了，调侃起了卫总。 终于让林秋意走人了，她是彻底松了口气。只要把这个麻烦精踢出去，他们财务部才能安宁。 卫总长叹一口气，他这是刚解决一个大麻烦，现在又来一个，谁能受得了？ “你把对账单给我看一下，”卫总伸出手，张经理依言递了过来，“你这样，先去人事一趟，让人事部出个通知，开除那两人。还有，让他们赶紧招聘新人。” 张经理也知道那两个东西不能再留，林秋意手头上本身也没什么好交接，直接开掉就好。就小郭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需要交接，现在大家手头上都忙着，让谁接，谁都不乐意。 眼下看来，只能交接给自己了，等新人来了，她再交接出去了。 她做了几十年的财务，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要兼职做财务部的出纳，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行吧，我来安排！你手上的对账单下班前还给我，我正好要用。”张经理说完，也就出了卫总办公室。 卫总硬着头皮看着对账单上的公司，总共涉及四家公司，金额这么大，但这些公司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凡跟于平伟扯上关系的公司，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干正事的。而且前些年，于平伟干的那些事儿，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是这几家公司是专门干那些勾当的，日后被查了，那神州日化也不能幸免。 可千万不能让神州日化被牵扯其中，因为它本身就经不起查。 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第357章 思索 卫总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过账这件事而言，没有补救的空间。 小于总要是提前说，说不定他还能想想办法，可以先让收款的那家公司给神州日化开具购买原材料发票，同时，神州日化再给付款方开具销售原材料发票。这就相当于，神州日化做材料贸易，赚个2%左右的差价或不赚差价都行，这样与审计的也能解释得过去。 而现在，审计的已经知道了，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要是再问，就说是出于朋友公司帮忙，帮他们过一下账吧。 卫总又转个头来想想，没开票就没开票吧，那几家公司不沾惹也好，免得那几家公司日后被查了，他们公司反而还要背个虚开发票的罪名。 虽然他们公司也有虚开发票，但若牵连的公司越多，可控性就越差。 再有，就那两个财务，不管出于哪个角度出纳他们财务部肯定是不能要，林秋意更是不能留，刚好小于总在不在公司，他先下手为强，把人开了。 小于总要是有能耐把林秋意再弄回公司，反正财务部定是不再接收此人。 其实，他更想将小于总扫地出门，但老于总前几天才撤他的职，而且只要没有林秋意这个祸害在财务，他的手也伸不到财务部。 因此，不足为惧。 就他自身而言，那就事关他的切身利益了，他手中的股票今年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吧。万一公司真有被查的那天，那可真就分文不值，最后定是烂在自己手里。 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 最后，这件事情还得跟老于总汇报一下。卫总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快速拨出几个号，电话很快被接通，“于总，您好！我是小卫。” “小卫，你好呀！”老于总亲切地喊道，接到卫总的电话，老于总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个臭小子又犯浑了吧！ 昨晚，那小子回家说要把女朋友带回家，他老伴说了，除非她死，否则都不许那个姑娘进门。 那小子当时气得摔门而出，这一气之下，在公司又胡搞乱搞了？ “是这样，……”卫总在电话把事情的经过都描述了一遍，然后再把开除那两人的决定跟老于总也汇报了一下，他也是防止小于总事后找他麻烦。 “可以，没问题。”老于总忍着怒火先是肯定了卫总的处理意见，这个小畜生故意跟他作对，是不是？ 他手中的股票马上就要解禁，这小兔崽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埋雷，要是影响他后续的操作，他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还有那个小林，一看就是心眼不正的姑娘，想进他家的门，做梦！ 前几年，他勒令这小子不许做那些事，因为有人在盯着。可他没想到，这小子跟他玩阴，面上是听他的，私下里又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看来，应该是钱不够花了！ 早知道，前几个月他提涨薪酬的事，当时应了他的要求就好了。 这怪来怪去，还是怪那个姓林的姑娘，两个好吃懒做的在一起，那可不花钱如流水了。就他们那点死工资，肯定不够两人花的。既然卫总已经开除她，那是最好了。 这个月，之前相亲的那个老刘家，与他们于家已经尝试在一起合作了。从现在来看，合作还行。 那个刘总再次表示有意跟他们于家结亲家，他闺女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正好弥补这小子的不足，学的又是财务，两人订婚后，他再大力培养一下，以后他这集团公司不愁没人接管了。 明天，对就明天，让他老伴过去一趟，同意这门婚事。 至于帮忙过账这事，最近上面貌似没听到什么风声要严查之类的，应该对公司影响不大吧，老于总腹诽道。 但那四家公司为什么要从神州日化过账，这个具体原因还得让人去查查。要是那四家公司因为种种原因被查了，再从他们过账，那岂不是把神州日化也带到火坑里去了吗？ 老于总非常担心！ 还好，早在年初已经不让那兔崽子管财务了，之后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 张经理出了会议室没一会儿，生产部的人便来了。 白馨、李新与生产部的人寒暄之后，便直入了主题。 这位胡经理也挺有意思的，寒暄之后便直接介绍了所在部门的职责，估计是问过受访的另外两人吧。 “我们部门主要负责产品的生产和仓储管理。”胡经理说得比较简洁，对白馨来说这些足够。 “胡经理，我想问一下，你们公司一般多久盘点一次？”白馨先把关键的问题的抛了出来。 胡经理思考了片刻，回道：“大盘点是一年一次，就是所有原料、辅料都进行全面盘点。我们车间的内部，一般是一月一次。” 白馨听后点点头，“那有其他部门参与监盘吗？” “嗯，重要物资的话，财务部会参与的。”胡经理实事求是地答道。 白馨接着问道：“那去年在我们盘点之前，你们有盘过吗？” 胡经理立马回道：“没盘，就等你们一起来个年终大盘点，我们每年都是这样。” “你们有几个仓库？有没有租的仓库？”白馨有意问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思索，那批报废的产品放哪了。 她问过戴师傅，说是那批有问题的产品至今还没处理。 上千万的废品，可不是一星半点，很打眼的。 李新拿回来的处罚文件，她看过，该批产品是11月底出的库，于12月初退回。 一般情况下，只要发出产品，财务会依据出库单 ，由“产成品”科目转入“发出商品”科目。这样，一方面，便于仓库实物与财务账面保持一致；另一方面，也便于财务对已发出的产品进行管理。 白馨查看了发出商品明细账，11月份借方增加了几千万的发出商品，但看不到具体的客户，就一个总额。而12月初该批产品退回时，财务账面未见冲回“发出商品”。 没有收入，卫总肯定不会轻易让财务结转成本或做报废处理，这1,000多万的纯损失，对报表的利润影响太大。 难道，这批废品仍在“发出商品”科目里趴着，实物则堆放在别处？ 跟之前的耀天一样？！ 第358章 可能性 白馨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在元旦盘点那几天，四个仓库她都去了。 而且盘点时，她让项目组的人从账到实物，再从实物到账双向进行盘点，确保仓库里堆放的，基本上都盘到了，也确保账面上上有的存货，实物都在仓库。 而只有“发出商品”不在本次盘点的范围之内，因它核算的是产品已从仓库发出，有些在途中，也有些已到客户仓库未来得及检验确认。 另外，前两天销售部杜经理给他们提供的发出商品明细，不是与财务账面相差3.1亿嘛。 其实，早在杜经理将发出商品的明细给到白馨时，白馨第一时间叫李新将财务提供的发出商品明细与杜经理提供的进行比对，核对结果是，杜经理提供的对应客户的发出商品在财务提供的表中都能找到，且两者数据一致。 但财务提供的表格中多出了6家，这6家客户发出商品的成本汇总起来，正好3.1亿。 这样看来，有问题的就是这6家客户了。 企业很有可能将去年1000多万的废品与2000年那批报废的产品共计3200万，就挂在这6家客户里的一家或某几家！ 但，最有意思的是，白馨他们早在元旦盘点时，对所有“发出商品”都予以发函。当初，他们发函的数据依据财务提供的。当然，那家退货的客户，不在发函的名单之中。 截止到今天上午，所有客户的询证函都回来了，均回函确认相符！ 正常情况下，这种回函相符那就代表着，企业财务账面“发出商品”的余额是准确无误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另外的两种可能，一是神州日化相关人员私刻萝卜章盖的，即盖得假章；二是企业跟客户都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盖相符的章。 有了耀天的前车之鉴，在白馨看来，这6家回函相符的客户估计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2000年的那批废品肯定早已销毁，但去年12月退回的1000多万，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企业仓库盘点下来又没有问题。因此，依白馨猜测，很可能是租用了仓库。 “没有租的，我们公司就四个大仓库，元旦盘点的时候，你们都去过的。”胡经理一脸真诚地看着白馨，说道。 租的仓库，他们公司真的没有。要说借用的仓库嘛，倒有一个，他们的供应商临时免费给他们用的。上个月，他们公司有批产品出问题，客户要求退回。 公司管理层召开紧急会议，大家一致表示该批产品不再运回仓库，直接在客户所在地进行销毁。免得运回来，额外还要支付一笔运费。 这个事情，也多亏他们采购部的老总出面协调，有家老供应商愿意先暂时接收，待他们有空闲时去处理。现在年底，马上要过年了，各个部门都忙，估计要等开年再去处理了。 “胡经理，你们一月盘一次，那盘亏多吗？”白馨以随意的口吻问着，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以便接下来的问题。 “每年都有，但具体多少，时间有点长，我记不太清楚了。”胡经理略歉意地说道，他们生产部只知道产品数量，但不知道具体产品或原材料的单位成本，所以白经理的这个问题，他确实答不出来。 白馨笑了笑，“也是。对了，你们仓库每月都做产成品以及原、辅料的出入库统计表吗？” 白馨想通过仓库的出入库月报表来看看，那批废品遭对方退货，仓库这边是重新做入库处理，还是退库红字处理？ 另外，若当月有虚假采购的原、辅料以及虚构的产成品出入库，在仓库的月报表上会不会体现出来？ 她认为，财务要是造假，肯定会在仓库发出来电子版表格上做手脚，然后再进行账务处理。他们绝对不会让库管员将该这些虚构的原、辅料以及产成品，添加在月报表之中。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日后被揭发的可能性越大！ 待李新他们将仓库的出入库情况与财务部收发存比对完毕，然后，再结合丁秘书那边提供的资料，本次审计基本上就能得出初步的结论了。 到时，她先回所与陈所和郑业成他们先沟通，再来找卫总与老于总摊牌。 “有，我们每个月都做出入库统计表，而且在每月月末都提交电子版给财务部。”胡经理肯定地答道。 “那我们想要一份纸质版的出入库统计表，有仓库保管员以及生产主管等签名确认的，你们有吗？”白馨再次问道。 胡经理点点头，“有的，你要几月份的？” “12个月，每个月的我们都要，我们这边需要存档。”白馨随便找了个借口。 “但我们仓库的报表只有数量，没有单位成本的，这个是由成本会计来单独计算的。”胡经理怕白经理不太懂这其中细节，特意提醒道。 “我知道的，我们只要出、入库数量就好了。方便的话，电子版的也发我们一份吧。”白馨笑着对胡经理说道。 “那行，我打个电话，纸质版我现在让人送过来，电子版一会儿我回去发你。”胡经理非常好说话，这个表格是现成的，他们每个月就是将发给财务的表格，然后打印下来签字存档。 白馨颔首示意胡经理打电话，同时，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胡经理。 待胡经理挂了电话，白馨再接着问道： “胡经理，你就发我名片上的邮箱就好。对了，你们公司今年报废的产品多吗？” 白馨终于问到这个问题，虽说她手上已有关于产品报废处罚的文件，但她还是想问问生产部。 “你说废品啊？”胡经理皱着眉，半天不说话。 昨天卫总跟他打过招呼的，让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具体什么是不该说，卫总没细说。今年废品损失比较大，估计是不该说的了。 想到此，胡经理尴尬一笑，随即摇摇头说道：“今年……好像还真没什么废品。” 李新看了一眼白馨，不由得苦笑，这审计搞得跟人家警察破案子一样，真他妈的费劲！他们要是有一双慧眼该有多好，最好能一眼就能识别对方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第359章 答案 白馨知道胡经理在睁眼说瞎话，她没生气，也能理解。毕竟，各谋其政，各为其主。 “那以前年度呢？”白馨再次发问。 胡经理有些心虚，便含糊其辞道：“不能说一点没有，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一些的，但具体的数据得查以前的资料，我这一时还真记不住。” “那行，我知道了，多谢胡经理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给我们答疑解惑，非常感谢！”白馨起身送客，再聊下去的意义不大。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李新离得近，直接拉开门。 来人直接来到胡经理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领导，你要的出入库报表，12个月的都在。” 胡经理接过纸质表格顺手翻了翻，之后递给了白馨，“白经理，你要的月报表。” “好，多谢两位！”白馨诚心道谢。 待生产部的两位走了之后，白馨转过身，说道： “李新，我把大概思路跟你说一下，你把财务部提供的收发存表中的出入库数量与仓库月报表中的数量进行比对，看看有没有差异。只限于重要的原、输料以及产成品，一个物料一个物料去核查。” “其他不重要的原、辅料以及产成品先忽略不计，它们即使有差异，对报表的影响不大。” 李新点点头，回了声好，从源头来查，将仓库的收发存数据与财务数据去对比，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企业总不可能，让两个部门同时做假吧！ 跟着白老师后面做审计，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李新，在做这个工作之前，你先把重要产成品以及主要原、辅料确定下来，再把比对差异表做出来。之后让其他人一起来帮忙，他们就只管往表中填数据，你负责汇总。” 白馨说的同时，看向会议室的其他人，“眼下这个事情比较急，你们到时把手头工作先暂停一下，具体怎么做，李新会告诉你们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 安排好这些后，白馨回到坐位上，她得把目前发现的问题先写个雏形，待问题查得差不多的时候，只要再添加一些结论与数据就可以发送给陈所和郑业成即可。 第二天上午，主要原、辅料以及重要的产成品比对结果出来了。 不出白馨所料，财务提供的收发存，与仓库的月报表上数量果然是有差异的，原材料、辅料以及产成品出入库都有差异。 看着表中的差异，白馨思考片刻，便安排道：“李新，接下来，先重点核查原、辅料的入库差异。就查差异当月的采购入库，看看那些供应商是不是戴师傅标红的那些。然后，让实习生帮忙把相应的发票与采购合同帮忙复印下来。” 李新查出这些差异后，心情异常愉悦，眉眼带笑地回道：“好。” 李新昨晚下班到家都快凌晨两点了，其他人在下班前都将填好的表格发给他了，都说有差异，这让他有些兴奋，总算查出点眉目了。因此昨晚他在家又花了两小时将所有表格合并汇总到一起，才去睡觉。 早上一来，李新将表格的中的数据再次核对无误，便将新鲜出炉的虚假采购数据，从qq上发给了白馨。 白馨点开表格一看，这几家供应商就是之前戴老师标红的那几家，虚假采购含税金额在3.84亿（不含税3.28亿），财务已结转成本1.87亿（含税2.19亿），尚余1.41亿（含税1.65亿），应该挂在“发出商品”科目。 企业虚假采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做大销售额，粉饰报表利润吗？ 那接下来他们的审计重点，就是要核查虚假销售了，这个好办。鉴于销售部提供的发出商品明细与财务账面有差异，白馨当时就找杜经理索要一份去年全年的销售数据。 白馨将她要的数据口径与杜经理详细说了一遍，杜经理说他与财务早就对过账了，数据都一致，当下也就给了她。 白馨将财务账面的含税销售额与销售部提供的数据相比，相差3.84亿，财务账面多，销售部统计的少。如此，虚假销售的的数据也出来了。 去年，神州日化虚增销售收入3.28亿元，虚增销售成本1.87亿元，虚增税前利润1.41亿。 但这个差额非常眼熟，与1999年的神州日化销售给昌隆公司2.34亿以及恒昌贸易1.5亿元，两家合计正好3.84亿元。 白馨不禁在思考，就拿1999年这个事情来举例，会不会是企业特意拿出3.84亿出来，先去采购原料，将3.84亿付给供应商，再由供应商将这笔钱转至昌隆公司以及恒昌贸易，至于款项用途大概率与神州日化差不多，就是购买原材料。 供应商相当于平进平出，不赚取一分钱的利润。 之后，昌隆公司以及恒昌贸易再拿3.84亿从神州日化购买产品，同时支付货款。 当然了，能这样操作的前提是，不管是恒昌贸易、昌隆公司，还是其他供应商或客户，都得受神州日化控制，这背后的实控人应该是老于总，亦或是卫总他们。 若按此方法操作，从现金流的角度来说，这个3.84亿又回到了神州日化。 按这样的操作手法，1999年神州日化虚增销售收入3.28亿（含税额3.84），虚增销售成本1.96亿（含税额2.3亿，按1999年企业的平均销售毛利率40%来计算），虚增税前利润1.32亿元。 那企业1999年虚购的原材料与实际结转原材料成本之间差异额，即税前利润 1.32亿，于期末转至“发出商品”科目挂着。待哪年利润非常高，就可以消化一部分，这些全凭管理层高兴。 这笔3.84亿元，每年都可以拿出来循环一次或多次，这样不仅可以让企业财务报表收入和利润更加好看，还可以随意来调节报表利润。 虽说，期末应收账款余额较大以及当年销售额比较大的客户李新均已发函，眼下客户陆陆续续在回函。但这几家明显有问题的客户都已回函，且回函相符，现在看来，这几封询证函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如此，神州日化发出商品差异3.1亿，也就能找到答案了！ 第360章 无下限 白馨盘算了一下，发出商品虚增3.1亿，主要为： （1）未处理的废品挂账3,200万元； （2）2002年之前虚假采购未结转至主营业务成本的材料1.32亿； （3）2002年度虚假采购未结转的材料成本1.41亿。 以上三项合计3.05亿，与虚增的发出商品相差500万，大概率是2002年之前虚假采购少结转的原材料成本，她是按平均毛利率估算的缘故所致。 发出商品已查清楚了，丁秘书一早也给她回了邮件，并提供了相关的资料。 因此，神州日化2002年度财报审计大问题基本上查得也差不多了，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银行存款账面虚增1亿元，这1亿元用于投资，根据丁秘书提供的资料显示，这家公司老板已跑路，公司处于无人办公并被查封的状态； （2）2002年财务报表销售收入虚增3.28亿、虚增销售成本1.87亿，因而导致税前利润虚增1.41亿； 与虚构采购相关的供应商，以及虚假销售相关销售客户，根据丁秘书提供的资料，这几家公司成立时，出资人均为老于总，即老于总为幕后的大老板。 这几家公司成立之初就是为老于总的集团公司服务的，经营的业务要不与神州日化相关，为其造业绩；要不就与胜天集团有关，为其转移利润，合理避税之用。 没拿到丁秘书资料前，白馨一度以为，这几家公司是神州日化在做高销售收入的同时，帮助别的公司洗钱。 待拿到资料之后，再结合那个3.84亿元的事情，白馨也就想明白了，老于总他们这是拿那3.84亿在转圈，把股民们与投资者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们想要多少利润，就可以做多少利润。 一般的审计程序还真不太好发现，发函吧，对方公司也很配合，且都回函相符，合同、发票、出入库单，甚至运输单据等等一应俱全，他们都可以提供出来。 这造假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3）发出商品账面虚增3.1亿元，其中2000年报废产品挂账1,980万、2002年废品挂账1,220万元，余下的是因虚假采购少结转的材料成本； （4）公司出借账户帮其他公司过账1.3亿元。 对方公司目前什么状况，白馨是不得而知，丁秘书也在找她要神州日化接收和转出这1.3亿相关的银行流水单据复印件。此事，她要征求陈所的意见。 上述事项，对各年度报表主要科目的影响如下： 对1999年度报表影响：虚增销售收入与销售成本分别为3.28亿、1.96亿，虚增存货与税前利润1.32亿，由此导致净资产虚增8,840万元。 对2000年度报表影响：虚增存货1.52亿，虚增税前利润1,980万元，由此导致净资产虚增1.02亿元。 对2002年度报表影响：虚增销售收入与销售成本分别为3.28亿、1.87亿，同时虚增存货3.1亿与税前利润2.53亿，货币资金虚增1亿元，由此导致净资产虚增2.75亿元。 现在问题的来龙去脉已经查清楚了，接下来是要如何才能让企业痛痛快快地承认，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先不管这些了，白馨把整理好的问题，发给了陈所与郑业成。之后，她给两人都打了电话，正好两人今天在所，白馨则立马打车回所。 …… 林秋意今天早上一醒，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她昨天下班前收到人事部的辞退通知，并告知她从明天起不用来公司上班。同时，人事部的主管亲自过来将她的公司门禁卡收回。 末了，还阴不阴阳不阳地跟她说，叫她不用这么辛苦上班，回家安心当于太太就好。 这些人太现实了，平时见到她都是林会计长、林会计短的，这会儿她还没离开公司，就开始挖苦她了！ 但，林秋意确实是没想到卫总跟她来真的，她还以为卫总就嘴上说说，做做样子给出纳小郭看，没想到他是铁了心要把她也一起踢出去。 她本想找卫总理论，但她转念一想，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肯定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这样影响不好。再说了，她要是想回来上班，她男朋友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到时，她要让人事部的主管把她请回来，还有卫总和张经理，他们要是不求着她，她还真不打算回财务部呢！ 马上就要过年了，财务部这么忙，又走了两人，他们不缺人才怪，虽说她干的不多，但好歹她还是干一些活的啊！ 所以啊，她等着呢！ 只是，自她昨天下午跟卫总与张经理沟通完后，给她男朋友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直到刚刚，他的电话仍是无人接听状态，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们俩谈恋爱至今，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而当事人于平伟自从昨天下午被他家老头一个电话召了回去，大骂臭骂了一顿不说，还被勒令待在家里两天，他妈还趁他不注意将他手机给拿走了。 不就给人家公司过两笔账，有什么关系？！ 这老头就是太迂腐，不懂得变通，像他这样，来钱快，而且还多！ 再说了，真以为他混，对公司的事情不知情呢，就他家老头玩的那些花样，他是不屑玩的。 手机拿走就拿走吧，在家待两天就两天吧。趁这两天，他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打了通宵牌，他还没来得及补觉呢。 …… 白馨与陈所、郑业成还有主任，四人在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主任看到陈所转发白馨的邮件，他惊呆了，他把这封邮件来回看了两遍，这才确认自己没看错。他没想到这个老于总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如果所有公司都像他们家这样，个个都能上市，并且股价都可以一直保持在高位。 在景峰电子这个项目上，老于总已经刷新了他的下限，没想到，还有比之前更离谱的事情。这老于总怕不是流氓地痞投的胎吧，这分明就是包装公司，去股票市场上圈钱，割韭菜去的！ 这老于总真是无下限，看来他是想钱想疯了！！！ 第361章 不担心吗? 不过，白馨这审计水平确实是高啊！ 怪不得陈所钦点她去负责神州日化，要是让王权峰去负责，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郑业成看到白馨的邮件，整个人都麻朩了，他近两年新承接的客户，没有一家是省心的。但没有一家企业的老板能胆大到老于总这种程度，这人真是无底线！ 他真搞不懂老于总是怎么想的，企业上市造假，上市之后还造假，这里藏，那里掖的，老于总晚上能睡得着吗？ 神州日化的报表，有几个会计项目是正确的，这份审计报告他能签字吗？！ 陈所看到邮件第一个反应，是他高看了老于总！ 他之所以承接神州日化这个项目，是考虑它是上市公司，上有证监会监管，下有独立董事把控着企业重大经营决策，企业应该不敢乱到哪去。 没想到，真是让他没想到。 神州日化自1997年开始，主营业务收入以及净利润那是年年稳步提升，承接这个项目之前，陈所还在感叹，这家公司成长性还真不错。 这一经项目组审计，原来这个稳步提升，都是人造的啊！ 早在2001年8月的时候，证监会强制要求各上市公司建立独立董事制度，并引进独立董事，形成内部制约机制，旨在促进上市公司规范运作、护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 但，从本次审计结果来看，独立董事压根就没发挥到作用啊！ 那神州日化引进独董事也就是为了应付证监会，为设而设。而后，却不让他们参与到企业具体的经营活动当中，那独董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还是说，独董只想拿点工资，而不愿干实事呢？ 依他之见，前者可能性最大，后者的可能性太小。这独董大概率还不知道公司管理层会干这种事儿，要不然早就离职了！ 要知道，企业出事，他们这些外部董事也是要承担责任的。他想，应该不会有一个独董为了那点工资去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尤其是像神州日化这种罔顾法律，一意孤行的企业！ 他的直觉还挺准，派白馨去负责神州日化没错，换成旁人，不一定能查得出来。还有前任事务所，没发现一点苗头吗？ 陈所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白馨，你一会儿给他们卫总打个电话，我们明天上午跟他碰一碰，老于总最好也要在。具体时间，由他们定。”陈所看着白馨说道。 这么大金额的差错，大家得坐在一起好好说道说道，而且明天老于总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承认，估计还要经过一番扯皮。 白馨点头的同时，掏出手机，拨通了卫总的电话，“卫总，明天上午你在公司吗？” “在的，你是有什么事吗？”卫总看到白馨的来电，不由得一怔，她不是在他们公司会议室，怎么还打起电话了呢。 “是这样，我们陈所明天想过来公司一趟，想跟你们现场沟通一下，不知道你和于总有没有空？”白馨将陈所的意思转达给了卫总。 听到白馨提到于总，卫总有一瞬间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要与老于总沟通，肯定不是那个二世祖小于总了。 “有空，欢迎陈所来现场指导工作。”卫总本能地说起了客套话，他直接给老于总应了下来。 目前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年报审计现场沟通重要，先把年报审计这事对付过去再说。 不过，他们公司就过账那点事，至于让陈所和老于总来公司吗？！ 他就说嘛，这位白经理就是太年轻，经不住事儿。 对了，前两天，他们公司的独董打来电话，打着关心的名义询问年报审计的进展情况，再三确认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也如实回复了没有，同时提了一嘴那笔过账的事儿，他还稍点了一下，说是老于总的一个朋友公司让行个方便，因此帮忙过账的。 他们独董说这是小事儿，对了，要不明天也让那三个独董到现场来听听，由安兴事务所的人来告知他们，神州日化财务报表无任何问题，应该比他来说更具有公信力。 卫总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这也好让他们日后安心地担任他们公司的独董，不要总疑神疑鬼的。 “卫总，你和于总几点明天上午有空呢？”白馨再接着问道，她得把开会的具体时间定下来。 “9点半左右就行。”卫总一口应下了，一会儿，他就给那三位独董打电话，明天上午，让他们务必过来。 “那行，那卫总先这样，明天见面细谈。”得到准确的答复，白馨也就挂了电话。 卫总回了句好的，也挂了电话。 “明天我去不了，”主任站起了身，说道：“王权峰那个项目正好明天要沟通，走不开。” 陈所点头，“那你忙你的，小郑明天和我一起过去一下。” 审计报告郑业成要签字的，沟通的具体详情以及后续的处理意见，肯定要经过他的认可。 陈所话落，主任也就出了办公室，他手头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做，时间非常宝贵。 待会议室就剩白馨、郑业成和陈所时，白馨想起来，丁秘书给她提供资料的同时，在邮件中，也让她帮忙发点资料给他。 “陈所，有人在查神州日化，让我帮忙发点资料过去，这个可以给吗？”白馨想想，这个需要陈所同意。 陈所非常震惊，神州日化不就造假吗，且他们还没爆出去，怎么就被查了呢？ 这公司除了造假，难道犯了别的事儿？ 陈所看了一眼白馨，皱着眉，问道：“谁在查？” “北城市的胡副市长，”白馨在邮件中问过丁秘书，因为此事牵扯到安兴事务所，她得跟所里领导汇报。丁秘书答复是可以的，所以她也就实话实说了。 陈所与郑业成互看了一眼，他们是完全没想到白馨竟然认识北城市的副市长。 “你是……”陈所刚起了个开头，就被郑业成打断了。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副市长的？”郑业成嘴快过于大脑，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了。 白馨瞥了一眼郑业成，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要知道这个神州日化，目前她只查了2002年，再往前，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猫腻，郑业成难道都不担心的吗？！ 第362章 别出岔子 “这位胡副市长早前是我们市的市长，祥龙服装厂上市的时候有些事情要咨询他，因此认识了他，而后他又调到北城。”白馨力求三两句话就把这事说清楚，“前两天，他去神州日化现场考察，然后我们碰上了，就这么巧。” “神州日化银行存款虚增的那1个亿用于投资的那家公司，老板跑路和公司处理于查封状态，以及那些虚假销售和采购涉及的公司，背后的大老板是老于总，这些信息都胡副市长提供给我的，要不然我哪能知道这些消息了。” 白馨索性一次性说了，胡副市长帮她的忙，于情于理她也要告知一下陈所，虽然胡副市长与陈所相互认识。 他们这叫互惠互助，省时又省力。 白馨这么一说，陈所想起来了，当初祥龙服装厂这个项目还是他的老友胡副市长从中牵的线。前段时间是听说这位老友调回来了，但年审期间特别忙，还没来得及聚聚。等回头见面，他再表达谢意。 “他需要我们提供什么资料？”陈所低头沉思片刻后，便问道。 “神州日化银行回单之类的，跟他们财务相关。”白馨答道。 陈所很爽快地回道：“那就给他们吧！” 老友最好是把神州日化查出个重大违法问题出来，那也算为股民除害了。 白馨笑着点点头。 “对了，胡副市长有跟你说，神州日化可能会涉及哪个问题吗？”郑业成了解缘由之后，他不禁为担心起项目了，也为他即将要签的审计报告发愁。 他再次问自己，神州日化2002年度的审计报告，他能签字吗？！ 他非常担心！ 白馨叹了口气，她知道郑业成关心的是什么，肯定是报告能不能签字的问题。但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神州日化以前年度的报表他们没审过，还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别的坑。 基于陈所与郑业成是审计报告的签字人，想想，她还是告知一下比较好。他们俩也知道轻重，不会对外去说。 “可能涉嫌洗钱，”白馨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嘱咐了一句，“不过，你们不能对外说啊！” 洗钱？！ 郑业成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他看了陈所一眼，两人面面相觑。随即他利落地回了句，“放心，肯定不会外传，就我们仨知道。” “对了，你在审计过程中，有没有发现涉嫌洗钱的痕迹？”郑业成心里直发怵，这老于总是不是老糊涂了，都上市了，还想些有的没的，真是应了那句“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我在问题第四条中有写，帮别家公司过账的1.3亿，估计就是帮别人洗钱。”白馨快速回道。 这1.3亿，若以卫总的一贯做法，肯定是在上家把钱转给神州日化时，神州日化给其开具1.3亿的销售发票。对神州日化来说，只开发票，无需发货，就形成1个多亿的收入。 之后，神州日化再转出这笔钱到下家，下家给神州日化开具1.3亿的或低于1.3亿的采购发票，美其名曰为采购原材料，这就是企业的销售成本了。 如此，这笔钱在下家那里，表面上看起来就合法了。至于这其中有没有差价，又或是差价是多少，那就是两方博弈的事情了。 至于这次为什么没开具发票，估计是卫总对此事不知情。依他的行事风格，既然做，那他肯定从公司销售额和利润最大化的角度来考量。 所以，他毋庸置疑会开具发票的。 郑业成心有戚戚，“陈所，这报告能签吗？” 业绩造假、上市造假，还又帮参与洗钱，郑业成是非常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时的陈所眉头紧琐，半天才说道：“我们明天去现场谈谈看，这件事情最终得上报证监会，到时他们会成立专案组下来稽查的。” “而且，我们只是审了2002年，以前年度到底怎样，我们确实是不知，我们明天现声沟通完再定吧。” 陈所也深知这份审计报告的棘手之处，深入下去，往以前年去细查，这也不在项目组本次审计范围之内。而且仅凭他们猜测要往以前查，老于总心里又有鬼，定是不会同意的。 再者，他们本次要细查，时间上也不允许，从申报期97年开始，到2001年，中间有5年的财务数据要进行审计。而证监会要求上市公司财报要在次年4月底公告，现在已是1月中下旬，中间还有春节，时间根本不够。 再说，这时间跨度长，有些资料并不好取得。老于总他们要是不配合的话，他们想查也查不到。毕竟他们只是一家中介服务机构，没有强制性，与证监会稽查组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就是这个证监会应该由谁来告知，他眼下还拿不准主意。 三人不由自主地互看了一眼，未言之意大家心知肚明。 …… 次日，白馨一早来到神州日化的会议室，她先是把丁秘书需要的资料发给他，再把开会的资料准备好。 卫总一早也来了，特意来会议室告知白馨开会地点。 9点20分，陈所与郑业成来到会议室，白馨带着两人一起去了另外一间大会议室。 白馨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见里面已坐了五人，她只认识其中的老于总和卫总，其他三人都不认识。 卫总见有人进来，则立马起身迎了过去，“陈所，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陈所上前与卫总握了握手，“卫总，你太客气了！” 卫总再与陈所身后的郑业成点头打了声招呼，预审时他们有见过。 老于总闻言也起身，“陈所，幸会啊！”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因为景峰电子的事情，在国资委见过。 “幸会，于总！”陈所也笑着寒暄道。 老于总这才看向陈所身后那两人觉得有些面熟，哦对，上次在国资委的办公室里因为景峰电子的事儿，这两人也在，老于总的心莫名地紧绷起来。 该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了吧，应该不能吧，小卫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保证，说是没查出什么，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因此，他才同意小卫将三个独董请过来，可别出什么岔子啊！ 第363章 探个究竟 “这两位小同志有些眼生，小卫，你赶紧来介绍一下。”老于总即使认识也装作不认识，免得扯出景峰电子的事儿。那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能不提则不提。 “来了，来了，”卫总轻拍郑业成的肩膀，道：“于总，这位是郑经理，另一位是白经理。” 卫总再转向在座的另外三人，“陈所，这三位是我们公司聘请的独董。三位领导，这是我们安兴事务所的合伙人陈所。” 随后，卫总以开玩笑的语气介绍道：“还有他的两名大将郑经理和白经理。” 另三人也顺势起身，与陈所他们握手。 陈所一看公司的三位独董都在场，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一会儿把问题逐条说出来，不愁没人跳脚。 在场的都相互认识了，接下来就该聊正题了，卫总轻咳一声道：“陈所，那我们正式开始吧。” 陈所点头，示意白馨开始。 “于总、卫总以及三位独董，在说到具体问题之前，借此机会我先感谢卫总及公司相关部门的员工，对我们本次审计工作的大力配合与支持，非常感谢！”白馨在说问题之前，先说了一番了感谢之词。 卫总闻言，面上喜滋滋的，白经理这人还真不错，能处。但，他嘴上客套说道：“白经理，这些小事不足一提，再说，我们配合那也是应该的。” 卫总说完，在场的其他人都呵呵一乐。 白馨看着卫总那满脸的笑意，不知接下来的问题，还能不能让他的笑脸维持得住？ “卫总，我想说的第一个问题，公司为什么出借账户帮其他公司过账？” 卫总就知道他们要说这个问题，立即回道：“那几家公司是我们老于总的朋友，因有些特殊原因，让帮忙过一下账。” 白馨见三位独董没啥意外的表情，便知晓卫总应该事先跟他们提过，便继续问道：“是什么特殊原因？财务为何不进行账务处理？” “这不是银行资金一进一出，对报表也没什么影响，因此也就……。”卫总本能地回避第一个问题，他自己非常清楚，这事儿他不能说不知情。 不然，三个独董肯定会怀疑公司管理出现漏洞，这钱又不能长脚从一个账户跑到另一个账户，只能委屈自己背下这个锅了。 “哦，那几家公司是做什么的？又出于什么原因，让公司帮忙过账呢？”白馨继续追问道。 卫总看了一眼老于总，这几家公司做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哎呀，白经理，是我朋友的公司让我帮忙，我这人好面子，有点不太好意思去细问。”老于总接下这个话茬，笼统的想一句话带过。 “不过，要是你们很想知道这几家公司做什么，又为什么让我们帮忙过账的话，会后我来问问。” “好，那就麻烦于总问问了。”白馨确实想知道，所以她不管老于总是出于客套，还是什么。 老于总听后一噎，这姑娘这么耿直嘛！随后，他尴尬一笑，回道：“好。” 这事只能会后来想办法了，不行就拖着，等时间长了，他们估计也就忘了。 三位独董见状点点头。卫总松了一口气，终于应付掉这个问题了。 白馨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这事儿在她这可没这么容易过关，“卫总，我想再多问一句，这笔钱转出时，你知道吗？财务部张经理为什么说不知道此事？” 卫总被问住了，这话他怎么回，好像都不太对。他要说知道吧，好像他知道是做坏事，故意绕开财务经理，不让她知道；他要说不知道吧，公司银行账上的事被转出去了，部门里最大的两位领导财务总和财务经理竟然不知情，这让在座的那三位独董怎么看他？ 这不就变相地说，他们公司管理失控，亦或是没有内控嘛！ 他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问题这么刁钻！ 白馨见卫总在沉思，再接再厉道：“还是说，你们公司对外付款时，根本就无需财务经理的同意，财务经理就是个摆设呢？” 白馨才懒得管在座的是如何想的，先把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再说，因为紧接着后面的1个亿，跟这个性质也差不多。 卫总不由得苦笑，这哪里仅仅是财务经理是摆设，他自己也是一个工具人，好不好！ 场面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老于总轻咳一声，出声道：“白经理这个问题问得挺好，这个事情是我的错，我的朋友打电话让我帮忙，我就跟卫总说了一声，我想着就过个账，就不必惊动他人。所以，小卫就没跟张经理提及。” “那于总为什么不选择胜天集团呢？”白馨发问。 老于总也被问住了，这姑娘可不简单。 “是这样，刚好那天我和于总在一起，因此于总也就跟我说了一声。”卫总适时插话，同时将额头上耷拉下来的头发往后捋了捋。 “哦，那麻烦卫总会后提供一份详细的书面说明，我们要留档。另外，到时，管理建议书中会提及这个问题，公司内控方面有缺失，你们要引起重视。”白馨说出自己的要求以及处理意见。 卫总只能被动地点头，同时深吐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都不敢往三个独董的那个方向看。 “第二个问题，卫总，你们在那家银行的存款1亿，确定还在吗？”白馨紧盯着卫总，问出这句话。 卫总头皮一紧，银行询证函都盖了相符的章，这姑娘怎么还有这么一问呢。莫非，是想诈他？ “当然了，白经理为何这么问呢？”卫总内心虽有些忐忑，但面上还表现得云淡风轻。 这白经理要想套他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白馨故意停顿了一下，郑业成特意看了一眼卫总，卫总此时的脸色明显有几分焦急。 郑业成有此想笑，白馨在这个关头还想着卖关子，真有她的，估计也是被卫总与银行的人相互勾结、肆意妄为的行为惹得非常生气。 “因为我们去工行柜台盖的章，是不符的章。” 提到银行柜台，卫总的脸色顿时煞白，“不……，不能吧，”关键时候他卡壳了，随即反应过来，他找补道：“肯定是银行柜台搞错了！” 老于总坐在一旁，力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前后两个问题，都是那个逆子给他干的好事！ 刚刚还靠在椅背上频频点头的三位独董，此时，个个挺直了腰背，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想探个究竟。 第364章 瞧不起谁呢 “是吧，我这里有你们银行对账单，这1个亿，神州日化在去年年初时，已转给了一家投资公司。”白馨直接说结果，不想绕弯子耽误大家的时间，因为后面的两个问题更是让老于总和卫总头疼。 卫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于总非常心虚，他赶紧起身来到白馨身旁，“白经理，可以把银行对账单给我看看吗？” 白馨依言递给了他，当然可以了，这份是复印件，原件他们自己保存着。 老于总看了一眼对账单的右下方，只有3.52元。而且，这张对账单上有银行盖的章。此时一味地否认，一会儿打脸也疼。 审计的既然拿出来了相关证据来，他们现在就是要想法子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他瞥了一眼还在与三位独董解释的卫总，便喊了一声：“小卫，你过来一起看一下。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懂，你快过来看看一起看看，说不定是那个行长搞错了，误以为我们公司的钱还在账上。” 卫总看了老于总一眼，知道老于总在点他，因此他也立马来到白馨跟前，自说自话道：“是是是，于总提醒得对，要真是刘行长搞错了，回头我得批评他。” 说完，卫总假模假样地同老于总看起了银行对账单。 唉！投资就投资吧，回头弄一份报表给到审计的就好。从财务的角度来说，只要被投资的公司不存在减值，那么对他们公司的报表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因此，这1个亿是放在“货币资金”科目，还是体现在“短期投资”科目，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在座的三位独董，一会儿开完会他再来安抚了。 昨晚老于总担心是对的，他不应该把三位独董叫过来开会，他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陈所和白馨他们仨就静静地看着那二位演戏，此刻应该不用他们动嘴，那三位独董肯定要喷他们！ 三位独董听完完全懵了，他们任职期间，没听企业的人说过有投资之事啊，而且金额还高达1个亿！ “卫总，我这人说话直。你们公司转了那么大一笔钱出去，你一个当财务总的，都不知道吗？”三位独董中有位年纪稍微大的，没忍住先发了声。 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把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和他们仨当傻子糊弄，这是瞧不起谁呢？！ 卫总被说得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老于总清了清嗓子，随后深叹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事儿吧，要是白经理不提，我都忘了。我刚看了一下转账时间，确实是去年年初。” 三位独董目光紧盯着老于总，他们不是看戏的，他们局中人，此刻他们是非常担心。按神州日化的章程所规定，这么大金额的投资，应经过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表决，而且他们也是要发表意见的。 “这事儿说实话，不能怪卫总，是我家那小子干的。他从前年开始在神州日化担任副总，分管财务。去年年初，他是跟我提到有一家公司非常不错，值得投资。我呢，当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这小子以为我默认了，之后就直接转了1个亿给了那家公司。” “那小子先斩后奏，也是后来才告诉我的。我呢，一个不懂财务要怎么进行账务处理；二呢，我以为那小子告诉我的同时，肯定也告知了卫总，因此，我也没提醒卫总。这个事情，责任在我，是我的疏忽导致的。好在，我去年年底，已经撤了那小子的职，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儿，还请各位放心！” 年长的独董此时无心顾忌老于总的面子了，直言不讳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于总，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是小于总私自挪用公司的钱，对吧？” 老于总有些难堪，他下意识地想否认，但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无奈地点头。 “也就是说，投资这事没有经过公司董事会和股东大会表决了？” 年长的独董说到这里，眉头紧皱，“你这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是非常麻烦，这属于管理层凌驾于公司内控之上了。而且这么大金额的投资，到时年报一披露，证监肯定要发问询函的。” 到时，他们三个独董估计也要被点名，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此话一落，老于总和卫叫陷入了沉思，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事儿会被审计的查出来。 所以，什么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什么的，还有决议需要公告之类的，这些他们通通没考虑。再者，他们是想过年前，把这笔钱悄悄补上，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白馨看那几人，你瞪我，我瞪你的，她才懒得管，紧接着，她便开口说道：“这家投资公司目前是什么状况？” 什么董事会、股东大会，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这些留给他们那几个会后去商量吧。 卫总和老于总听到白馨的提问，两人同时心虚地低下了头，老板都跑路了，能怎么样啊。 随即卫总看了一眼老于总，示意他来回答，他刚刚装不知道投资这事儿，这会儿要是再回答问题，那不就露馅了嘛！ “那个，那家公司目前经营还算正常。”老于总硬着头皮说道。 “有报表吗？”白馨好脾气地问道。 “报表，”老于总思索着怎么回答比较好，“报表……，我看不懂那玩意儿，所以也就没要。” “你都没看到报表，你怎么知道那家公司经营得不错。再说，你看不懂，你们这个卫总也看不懂吗？”年长的独董通过刚才的事，觉得眼前的老于总和卫总可信度大打折扣，便开始怼道。 老于总随口胡诌，“是是是，当时我光想着我自己了。我虽不懂报表，但我跟他们老板有深入聊过，他重点提到公司去年业绩还不错。” 末了，他怕独董会接着问具体业绩情况，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准备年前就把这笔资金收回来，我们都谈好了。” 另一名独董果然接话道：“那投资期限是一年的话，去年1月投的，今年年1月再收回，时间刚好。” “是的，就是这个理。”老于总立马接话道。 “于总，那老板的电话是多少？办公地址也麻烦您说一下。”白馨哪能不知老于总的小算盘，她拿出笔和纸，煞有其事地问道。 第365章 不好糊弄 “这……”被白馨这么一问，老于总脑门上的汗都急出来了，他急中生智道：“哎呀，我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我记不住。这样，那老板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等我回集团公司，我让卫总再转交给你。” 这白经理瞧着年纪小，实为一个厉害的角色，不好糊弄！ 小卫与集团的老邱都有跟他提过，安兴事务所派过来都是一群小年轻，不用过多担心。依他来看，小卫和老邱他们是倚老卖老，轻视了这群年轻人，才导致今天这么尴尬又被动的局面！ “是吧，那还真是可惜。”白馨表情平淡，看不出一丝怒气，“于总，我从其他渠道了解到的消息，跟您刚刚说的完全相反。我本想当您的面，给那位老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看他是不是骗您的，哪知您不记得他的联系方式。” 老于总被白馨的这番话弄得十分尴尬，脸上火烧火燎的。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卫总坐在一旁更是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在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随后他又端起身前的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吹着面上的浮沫，以掩饰内心的焦灼。 “白经理，你了解到消息是怎么样的？”年长的独董有些按捺不住了，连忙问道。 “老板已经跑路，公司已被工商查封。”白馨简短有力地说道。 卫总正低头喝茶，被呛了一大口，他连忙捂住被烫的嘴，连连摇头，半晌之后才说道：“不能吧，你这消息从哪来的啊？” 被查封了吗？这事儿，他还真没听说过，他本是想把窟窿填了，然后再来找那位老板，能要点是点啊。要是公司真被查封了，那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啊！ “查封通知我这有，你们看看。”白馨非常大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卫总。 卫总伸过来的手，都有些抖，他也不想在这姑娘面前跌份儿，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在座的除了白馨和陈所他们三人，其他人都是面如菜色，坐立不安，特别是三位独董。 这公司要是被查封，那1个亿就打水漂了，对于公司来说，这属于重大投资失误啊！ 届时，他们会被证监会点名批评不说，广大股民也要讨伐他们的，光想想，他们就觉得不寒而栗。 “你们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位一直没说话的独董急眼了，张口斥责道：“卫总，你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总，公司1亿的资金被转出，你不知道；被投资公司的老板跑路以及被投资公司被查封，你还是不知道。请问，你是怎么当这家公司的财务总的？” 他可不管什么小于总分管财务，挪用资金等等，在他看来，就是卫总管理失职、用人不当所致。 卫总耷拉个脑袋，安静地坐在那里。独董说得一点毛病没有，他没法回答。他是失职，但他也是没办法，老于家的独苗苗，他就是有心想管，也管不了啊！ 人家的职位比他还高，他要怎么管？他不知道老于总是怎么想的，按理说，让他儿子来公司学点东西，不应该从小职位干起吗，为什么要给个副总的头衔，而且还专管财务。 他儿子什么德行，他不清楚吗？ 老于总有心张口想为卫总解释，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打断了，“于总，这里我也想要说说您了，你把我们仨人请过来当独董，可你们公司这么大金额的投资我们仨竟然啥也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这位白经理提起，你们估计是打算隐瞒到底吧！” “像这种公司，但凡前期你们稍做调研，又或是咨询一下我们的意见，也不至于被人家骗得这么惨！您把我们仨当独董了吗？” 什么跟对方老板深入聊过，业绩还不错的，谎话连篇，要不是看在老于总是集团公司老总的份上，那层面皮他早就给揭了！ 老于总脸上火辣辣的，他张口想反驳，可对方指责他的话说得并没有问题，他只能生生忍下。千错万错，还是那个兔崽子的错！ 他本是打算，让那小子先接触一下财务，也从侧面了解了解公司，然后他再慢慢培养。待他老了，入土了，公司又带不走，还是要交给那小子。 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胡搞，按这个节奏下去，他还来不及老，这公司就要完蛋！ 事情的结果已揭晓，年长的独董忽又想起另一个问题，“这1个亿，小于总该不会是挪用上市公司募集的钱吧？” 不是他恶意揣测，实在是，这一个、两个糊涂蛋，让他不得不怀疑，不得不担心。那小于总好像是初中毕业吧，肚子就那点东西，这个当爹的心真大，还让人去当副总，还管财务。 财务有那么好管吗？随随便便一人都能管财务了？！ “没有，没有，”卫总闻言立马抬头否认，“募集的资金在专户里放着。” 年长的独董对卫总的话半信半疑，他转头看了一眼白馨，白馨朝他点说道：“没有动用募集的钱。” “没动用就好，于总，那家公司的老板叫什么？”年长的独董接着发问，他的直觉这老于总定在撒谎，根本与对方没沟通过。 早知道他就不来这家公司当独董了，他那朋友还说这个老于总为人正直，正直个屁啊！ “姓巫，”老于总曾让人打听过，确实是姓巫，但圈内没一人认识此人。 年长的独董在脑中搜罗一遍，便嘀咕道：“这姓氏很少听到，我没听说过！” 另外两个独董同时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卫总，你把那个查封通知给我看看。”年长的独董朝卫总伸手要，卫总不得不给。 另两个独董也凑过去看了看，其中一位说道：“这在11月份就被查封了，那你们年报的业绩预告有重大差错啊！” “可不，得赶紧找证监会沟通一下，再发布业绩修正公告。”另一位附和道。 “是是是，”卫总连连点头，“会后，我着手准备此事。” “一个亿的损失啊，这到时要怎么来说啊！”三位独董你一 言，我一语，越说声音越小。 “于总，这家公司被查封的消息，您认可吗？”白馨问道。 事已至此，老于总点了点头，硬挤出个笑脸说道：“白经理，按照你们审计的标准来，该怎么调就怎么调。” “好，那我们接着说第三个问题。”白馨说道。 还有问题？ 卫总不禁头皮一阵发紧，手和脚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转头看了一眼老于总，老于总眸色深沉，脸色异常难看。 第366章 着急 “卫总，”白馨喊道，只见卫总浑身一激灵，“我想问一下，2002年度的财务账面销售额与销售部统计的销售额，为什么差了3.84亿？” 一听这个数字，卫总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不由得与老于总对视了一眼。 3.84亿！ 这个数字只有他和老于总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白经理他平时跟她接触的时候，瞧着言语不多，原来是憋着呢。不知道除了这个问题，她还有没有发现别的？ 卫总光想着，就慌得不行。他狠掐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先集中精力解决问题。 老于总睨了卫总一眼，让他不要叫独董来，他偏不听，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本次审计没问题。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没问题？！ 这小姑娘可以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公司最大的问题查出来了。 “那个，白经理，我们客户询证函，你们不都发了并且回函了吗？” 卫总灵机一动，往年年报审计的时候，事务所没去其他部门要相关数据。因此，本次审计，他以为他们与前任事务所一样，就发发函、盘点仓库就完事。 所以，其他部门他也就没去刻意打招呼了。反正，事务所要回函，他让人盖章就行，而且都是真的章，不怕他们查。 白馨闻言点点头，卫总这下更来劲了，“白经理，不是我说啊，你说客户都回函确认这一年的销售额没有问题了，你们还不相信吗？” “来自第三方的证据，不比我们那个销售部提供的数据更可靠吗？”卫总反问道。 经过前面的那两件事，三位独董在没看到具体证据之前，他们三人仅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没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地跟着点头，他们觉得这位白经理搞不好还有后手。 白馨没忍住，轻笑一声道：“卫总，发函呢只是销售收入审计的一个程序，还有其他的审计程序我们也要执行的。” “白经理，销售部又不是我们财务部，我们哪知道他那数据怎么来的，你说是不是？”卫总狡辩道。 “卫总，这么说吧，销售部提供的对应销售客户数据，与财务账面记载的数据完全一致。但，财务账有几家客户的销售额，在销售部提供的统计表中没找到。”白馨依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那肯定是销售部统计漏了！”卫总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馨见卫总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便怼道：“卫总，你就这么肯定一定是销售部错了，而不是你们财务部的问题？” “销售部给我的反馈是，这些客户他们都不认识，合同也不是他们签的。请问，你是由哪点那么笃定是他们错了？” 卫总一时找不到说辞，他才意识到刚刚他的反应有些过激，“白经理，我这人有时候说话不太注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卫总，咱们就事论事，你的态度没问题。我就想问问，既然不是销售部签订的合同，请问这些合同是谁签的？”白馨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 老于总听到现在，他当然知道白馨说的是什么，他在思索着对策。 “白经理，那几家公司是不是叫……”老于总随机叫了几家公司的名字。 白馨点点头。 “这几家公司是我的关系签的合同，销售合同在胜天集团，明天就可以给到你们。神州日化销售部不知道很正常，这些销售额不计入他们部门的业绩。” 那几家公司的公章和合同章都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补签个合同还不容易吗？ 眼见老于总又出来和稀泥，白馨才不惯着他，对着他发问，“于总，您确定那几家公司是签了销售合同，同时也发了货吗？” 老于总想也没想，直接点头。 “那就行，我还想着，销售部连销售客户名都没听过，就更别提销售合同了。我们项目组私下猜测，难不成这3.84亿销售额是财务部谈成的！”白馨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郑业成和陈所憋笑，老于总和卫总全当没听到，装聋作哑、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不过，这次审计，我们也详查了贵公司2002年1-12月的仓库月报表，发现仓库实际2002年全年的出入库数据要比财务的收发存要小很多。” “我们是对贵司重要的原、辅料以及主要的产成品，按月进行比对与核查，发现财务账面重要的原、辅材料出、入库数据，比仓库实际出、入库都要多出3.84亿，账面库存商品出库转出的成本也比仓库实际出库也多出3.84亿。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白馨一口气说完。 卫总的脑瓜子“嗡”地一声炸了，白经理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他仿佛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老于总见卫总木木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会不会是仓库的数据不准呢？”老于总试探性地一问，三个独董同时瞥了他一眼，老于总顿时闭嘴不言。 年长的独董又开始发话了，“卫总，这个问题，应该只有你能解答，你赶紧的。”随即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都快11点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才讨论了两个问题。 “这……”被点名的卫总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个字，尔后他灵机一动，说道：“这个事情，我会后要再进一步核查，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另一位独董有些不乐意了，随即“嗤笑”一声， “卫总，我这个不太懂财务的人都听明白了，你没听清楚吗！白经理他们已经核查完了，你会后还要核查什么？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财务的出入库数据从哪来的就行！” “我们的数据取自于仓库数据，”卫总急得满头大汗，这个问题要怎样才能圆得过去？ “既然数据来自于仓库，那两者为何对不上？”年长的独董他是懂财务的，于是便接着发问。 忽然，卫总抬头看向老于总，合同是老于总签的，那原料以及就堆在胜天的仓库，由胜天帮忙代管，不就行了吗？ 如此，原料的就不入他们自己的仓库了，两者差异就能解释得 第367章 承认 “不好意思，我这脑子一时发懵，这才记起来了。那差异是这样的，我们老于总帮忙签的那些合同，原材料直接入到胜天的仓库，我们这边仓库放不下。因此，神州日化仓库月报表，就体现不了。” 听到卫总的这番话，老于总在不住地点头附和，“是是是，你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 “陈所，我们胜天公司的仓库比这边要大上一倍，会后，你和我们三位独董一起去看看。”老于总为了让其他人相信他俩的说辞，又添了句。 “产品在哪生产呢？是在胜天的车间吗？”白馨再次问道：“你们两家公司生产同一种产品吗？” “不能吧，这不构成同业竞争了吗？”年长的独董直接否了白馨的说法，并再次强调道：“不可能，大股东与上市公司不能同时经营同一种业务。” 其他两个独董同时点头附和，其中一人说道：“卫总，神州日化到底是如何运营的，你痛快点说。这会议室里也没外人，你就实话实说就好了。” 这老于总和卫总两人在拉扯，在坐的只要不是笨蛋、傻子，都能看懂这两人互相搭台，在演戏。 三位独董来回相互看了好几眼，三人眼神里不约而同流露着同一种讯息，那就是神州日化独董的宝座，不宜久坐，会后他们要一起商量提离职的事了！ “我赞成，这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趁着现在审计报告还没出，还有调整的机会，赶紧了。”另一独董立马跟上。 “不用生产的，”卫总放慢语速，边说边思考，他要确保接下来的话，能说服他们。 首先，他们是绝不能承认销售作假；其次，在胜天的车间进行生产是不可能的，他们也没那样的机器设备，他要是说肯定露馅；再次，回神州日化生产的可能性也没有，白经理已经说了仓库月报表中的收发存数据与财务收发存相差3.84亿，因此这条路也被堵住了。 那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卫总想通了其中的种种可能，便再次开口说道：“其实就是做原材料买、卖生意，我们财务做账的习惯，就从“库存商品”科目过一下。” “用老于总的关系签订的销售合同，又借用的胜天的仓库，由胜天的人安排出库与入库，那神州日化不是啥也没做吗？这部分原材料买卖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体现在胜天的报表更为恰当啊！”年长的独董待卫总话音一落，便接话道。 卫总没忍住，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老于总见状便说道，“是，你提醒得对，下次再有这种材料买卖生意，还是入神州日化的仓库更为合适。神州日化的仓库小，可以分批入，再分批出。” “于总、卫总，你们这材料生意也太挣钱了吧，什么加工程序都没有，毛利率竟然高达43%？”白馨直击问题核心。 年长的董事听闻此言，便来到白馨的跟前，只见他低头看向白馨的表格，有差异的原、辅料已用红色字体加粗标了出来，一眼就能瞧见。他稍看了几眼，便说道： “白经理说的没错，那几家客户为什么要从神州日化去买，让你们从中加价那么多？这些材料也是市场上常见的，而且你们也不用加工，只是买来再卖，这钱他们为什么让你来挣？” “于总，我就直接问了，这几家公司跟你是什么关系？”年长的独董一针见血地道。 “哪有什么关系。”老于总说完，心虚地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脑袋，这哪是什么讨论会啊，这是声讨会！ “于总，你要这么说，这可就说不通了。”另一位董事也开口道。 白馨不想再看他们扯来扯去，便直接来了一句，“于总，这几家供应商与销售客户是不是你出资设立的？” 此话一出，三位独董立马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于总，你这从左口袋倒腾到右口袋，那可不行！” “没有，没有，不是我的公司。”老于总也连忙站了起来，连声否认道。 “可据我查到的消息，虽说名义上您不是那几家公司的股东，但实际出资人都是您。”白馨选择打直球，现在讨论得也差不多了，可以直接说结论了。 年长的独董眼睛立马扫向了老于总，只见老于总跌坐在椅子上，双唇有些哆嗦，脑门上亮晶晶的，也开始冒汗了。 看来，这位白经理说的是真相。 他来开会之前，把公司的财报又调出来看了看。这几年公司的业绩一路高歌猛进，他还想这公司成长性真不错！没想到，就是这么“成长”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话说回来，这白经理还真有点本事，她这手头上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于老狐狸肯定不会承认。 “白经理，你手上有没有相关的证据，可以拿出来看看吗？”年长的董事说道，免得有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白馨有一瞬间的迟疑，她手上拿到的是老于总个人银行卡转往这几家供应商和客户的法人代表的转账记录。 白馨选择性地先是看了一眼老于总，旨在问他，认不认可她说的？ 老于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挣扎着起了身，颤颤巍巍来到白馨跟前，他要眼见为实。待他亲眼看到白馨手中的资料，如遭雷击，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这个……”老于总边说边慢慢往座位方向走，然后他深吐一口气，说道：“这几家公司是我出资的。” 说完，老于总几乎瘫坐在椅子上，卫总有些担忧地看向老于总，他知道这次是他太轻视审计的了，他太自以为是了。 今天，他是闯了大祸，日后神州日化还能容得下他吗？ 三位独董听后，竟然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希望中间扯来扯去。就是不知道白经理给老于总看的什么资料，让老于总一下子就点头认了。 算了，算了，过程不重要，结果出来了就行！ 第368章 没设防 “于总，卫总，财务账面多确认的销售收入，我们全额冲回，对应结转的成本也要冲回。同时需要提要的是，截止至12月31日，尚未收回的应收账款，届时会构成关联方资金占用，还望于总和卫总督促这几家销售客户，尽快将欠款还回神州日化。”白馨说道。 年长的独董看着白馨问道：“白经理，收入和成本分别冲回多少？” “收入冲回3.28亿，冲回销售成本1.87亿，剩余的1.41亿，要冲回发出商品。我说的没错吧，卫总？”白馨再次点到卫总。 卫总不敢抬头，只是机械地点点头，不发一言。 “我的天，这下利润不又得去掉1个多亿啊！”另一独董唏嘘道，他们仨到时会不会被证监会喷成筛子啊！他倒是希望这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 再加上刚刚那笔有去无回的投资损失，要减少利润2.41亿！ 这是一家什么公司啊？！ “接下来，我们说第四个问题。”白馨接着道，已经12点了，她得加快速度了。 白馨说话的同时，拿起会议桌上摆放的纸质资料，三位独董非常好奇，个个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这是贵公司2000年以及2002年关于处理报废产品的红头文件，2000年底报废1,980万、2002年报废1,220万元，共计3,200万元。卫总，请问这两次报废财务有没有做账务处理呢？” “白经理，这个，你们从账上就能看到的啊？”年长的董事从中插了句话。 白馨笑了一下，“我们是翻遍了财务账套，也没见到这两笔报废损失，因此才来与卫总确认的。” 卫总见老于总的脸黑得跟块炭似的,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蹦出来，看来是前两天的访谈谈出问题了。 “白经理，这事儿你突然一问，我一时有点懵。”卫总试图拖延着时间，多给自己时间以思考。 此时，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门，“进。”卫总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 “于总，卫总，中午用餐的时间到了，食堂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菜都凉了，想请你们先去用餐。”推门之人是张经理。 她见会议室里的气氛比较紧张，与会的老于总与于总面色都比较沉重。说完话，她也就转身带上门走人了。 她不禁不在想，他们公司没什么问题吧，本次审计没听说查出什么问题啊，再说了，他们财务做得那么隐蔽，应该不能被发现。除了那笔过账，难道是他们帮忙过账的那几家公司出事了？ 不过，这也不是她要操心的问题了！ 卫总连忙回了声，“好。” 随即他转身看向老于总，小心翼翼地问道：“于总，要不我们先下去用餐，饭后再接着讨论？” 老于总瞥了他一眼，拖延时间就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 这马上3,000多万的利润又没了，他还想今年解禁之时，让人配合着把股票价格往上拉一拉，最好能翻个一番，他趁机出掉一部分。 这下好了，希望最后股价不要跌到地板上了吧！ “哟！不知不觉都12点点多了，那我们先用餐，餐后再聊。”老于总看向在座的各位说道。 大家纷纷都起身以实际动来响应老于总的号召，年长的独董试图活跃一下气氛，道：“走走走，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吃完我们再接着聊。” 一群人来到食堂的包间，桌上的菜式非常丰盛，除了白馨、陈所以及郑业成他们仨胃口比较好，其他几人都是垂头丧气的，匆匆吃了几口，也就撂下碗筷。 吃完饭，白馨与陈所他们仨率先走在前面，老于总与卫总在他们身后一直小声在交谈。 “小卫，这个事儿就直接承认了，辩解不了的。” “于总，这事儿怨我，前几天，白经理说要与各个部门进行访谈，说是了解公司的业务流程，我呢，以为他们就是单纯地了解，因此没设防，让他们钻了空子。”卫总将事件的经过，解释给老于总听。 老于总叹了一口气道：“你啊，还是太年轻！等会后咱们再来细聊，看看后续要如何处理。另外，该打点的要打点起来了！” 卫总点点头。 一刻钟后，会议再次开始，卫总首先开口说道：“白经理，那两批废品，是我们财务部确实没做处理，你们本次审计进行调整吧。” 年长的独董摇摇头，道：“2000年产品报废金额过大，白经理，这是不是得往以前年度追溯调整了啊？” “对的，要往以前年度追溯调整。”白馨点头回道。 “如此，2000年减少利润1,980万元，2002年减少利润2.53亿元了！”另一位独董无奈地感叹道。 “是的。”白馨回道，“那接下来，我们说第五个问题。” 卫总和老于总听到此话，忍不住打个寒战，怎么还有呢？！ “于总，卫总，神州日化于1999年销售产品于昌隆公司2.34亿以及恒昌贸易1.5亿元，共计3.84亿元，这两销售是不是与上面第三个问题是一码事呢？”白馨问道。 “1999年？”年长的独董失声喊了出来，“那不是公司上市申报期吗？” 然后，他指着老于总和卫总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公司上市，你们也敢造假？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不对啊，我怎么觉着这数字与去年的虚做收入的数字是一样呢？老于总、卫总，你们就实话实说了，这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说到最后，年长的独董近乎有些失态了，语调变得尖锐起来。他隐约有一种猜测，这于总和卫总会不会就是拿这3.84亿在兜圈子玩呢？！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又有怎样的一群管理层，才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他们以为上市公司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好，被这位白经理查出来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上市造假，上了市还造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赚钱。 只有公司上市了，股份才能实现流通，才能变成现金。对于这帮人来说，实现流通是前提，第二步才是重中之重，那就是手中的股份得值大钱才行！ 第369章 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上市之初造假，那是因为神州日化的发行定价，要参照二级市场上同行业的市盈率，再结合公司盈利水平等等制定的。若公司的盈利水平越高，那么发行定价则高，募集到手的资金也就越多了。 2002年财务造假，也好理解。老于总的36个月的限售期到了吧，马上就要迎来解禁，当然得卖个好价钱了。 等那些机构与股民都杀进去之后，他们估计就得慢慢释放这些年藏的潜亏了吧。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然，怎么会来这家公司当独董呢？！ 其他两位董事也意识事态非常严重，紧随其后说道：“是啊！这一下子亏这么多，说不定要惊动证监会的。证监会要是派人来稽查，那就没那么简单了。于总，卫总，有就没有，没有就没有，咱们还是痛快点！” 老于总下意识地先是看向白馨，她手上又拿到什么证据，不会又是银行转账记录吧？ 这两家公司确实也是他出资设立的，但他不太不记得，当初他是从银行转的账，还是拿的现金。时间间隔比较久，他实在想不起来。 老于总再次看向白馨，试图从她脸部微表情看出点什么来，可看来看去，她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来一点端倪。 白馨从另外一个角度接着阐述道：“卫总，这么说吧，财务账上的发出商品与销售部统计的发出商品相差3.1亿，这其中：未处理的废品挂账3,200万元；2002年度虚假采购未结转的材料成本1.41亿，那剩下的1.37亿，应该就是1999年虚假销售采购未结转的材料成本吧。” “对了，这两家客户，销售部反馈连公司名字都没听过，就更别说销售合同了。”白馨见老于总一直在看她，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来不巧，昌隆公司与恒昌贸易以及与这两家公司抵账的那几家供应商，丁秘书给出的答复，是他没查到老于总的转账记录。因此，他猜测老于总应该给的是现金。 白馨尽管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十分紧张的。 卫总面如死灰，他的两只手在不停地反复揉搓，他们公司总共就这点问题，现在被这位白经理连锅端了。 “这……”老于总嗫嚅半天挤出一个字，最后痛下决心回了两个字，“是的。” 说完，老于总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啊，他都不敢看在座各位的眼睛，这是多么丢人的事啊！ 别人家是被逼无奈被架在火上烤，他们家是独一份，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我去！”其中一独董控制不住说道。 听到老于总的回复，白馨也松了口气。 郑业成的这颗心半天不能平复，这个项目沟通会真他妈的累人，堪比法官审案子。 “那于总，卫总，这两笔虚构的销售收入3.28亿与对应结转的销售成本1.91亿元，本次审计予以全额冲回，差异1.37亿冲减发出商品。再就是应收账款与应付供应商的货款也于1999年予以抵销掉。”白馨将调整意见清晰地阐述出来。 “另外，对于这两笔应收账款从1999年至2001年按账龄计提的坏账准备，我们按照计提的年份予以冲回，那么2002年度财报的利润再减少1,680万元。” 预审时，张经理说这两客户确实经营不下去了，还说年底会全额计提坏账准备。白馨当时应在想，这个事项，对报表的影响太大，老于总与卫总能愿意？ 果不其然，去年12月底时，公司将应收账款昌隆公司与恒昌贸易的货款与应付供应商的货款再次予以抵销，至此，两家公司均不再欠神州日化的货款。 此次抵债，企业财务转回已计提的坏账准备，由此神州日化2002年度的报表利润再增加1,680万元。 现在所有已查清，不可能按照企业的做法来。 卫总只能点头应允，白经理口中所提的供应商，也是因为1999的虚假采购所形成。 他们之前都打算好了，这5,600万神州日化就不打算付给供应商，供应商也就无钱付给恒昌贸易与昌隆公司。因此，神州日化也收不到货款，那么就可以按照账龄来计提坏账准备了。 至于哪年抵债以及抵债多少，就看公司业绩需要了。因为，一抵债，就可以冲回以前年度已计提的坏账准备，增加抵债当年的利润了。 “那从1999年至2002年，每年的报表都是要进行审计调整了？”年长的独董问道。 白馨与陈所同时点头。 “这个事情，要提前与证监会沟通了。毕竟这还牵扯以前年度，特别是上市申报期，不能就这么含糊过去。”三位独董私下讨论一番，由年长的独董说了出来。 末了，年长的独董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卫总，除了白经理提到的这些问题，你们公司财报还存在别的问题吗？” 这事情一经报出，证监会肯定会立案侦查的，可不能再有别的猫腻啊！ 要不然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卫总连忙摇头道：“没有了。” 郑业成听到此话，心里稍舒服点。 该讨论的事情都已讨论完毕，陈所便起身道：“那个于总、卫总，我们本次审计发现的问题就这些。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小郑和白馨他们项目组内部还要开个会，我们就先走了。” 剩下的该怎么与证监会沟通等等，跟他们事务所关系不大，他们公司内部商量即可。 老于总点点头，客气地道：“辛苦陈所跑一趟！” “应该的。”陈所说完就拿起桌上的手机，带着郑业成和白馨往会议室外走。 忽地，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有两位身穿制服的人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请问哪位是于辉业先生？” 白馨三人连忙侧身，好让会议室外的两位进来。 会议里几人的讨论声戛然而止，老于总的心“咚咚咚”地狂跳不止，此时，他已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嗓音有些变调且微颤，“我……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第370章 出手 “我们是市公安局，现在有一起虚开发票的案子与你有关，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人亮出证件。 虚开发票？！ 老于总想试着起身站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又跌回椅子上。 这下要完蛋了，这事儿即使不是他亲自做的，也够他喝一壶的。 他刚刚想到一个好办法，准备会后去找王权峰他父亲一趟，欣业集团前几年就是陈所他们审的，老王与陈所关系应该不错，让老王从中牵线，让陈所他们帮忙再想想其他办法，至于条件什么的，随陈所开。 今天在场的人多，不方便说，再者他与陈所打交道少，陈所不一定信任他，有老王在中间搭个桥应该会好一些。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公安局的人竟然找上门了！ 卫总听到“虚开发票”四字，两耳也是“嗡嗡”作响，浑身瘫软，手脚不听使唤，抖动个不停。 老于总是神州日化的法人兼总经理，警察第一时间当然抓他。这老于总进去之后，下一个会不会是他啊！ 毕竟，是他一手策划虚开发票的之事，老于总只是点头赞同的！ 白馨、陈所还有郑业成仨人不由得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他们要是没猜错，应是胡副市长出手了。 如此，很好！ 老于总很快就被带走了，剩下的三位独董是彻底傻眼了，卫总更是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座木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馨与陈所他们不由得撇撇嘴。 他们没管接下来的事情，径直往会议室外走，郑业成边走边嘟囔，“这神州日化的办公条件，比恒发集团的要好上百倍！” 他上次来，就想吐槽，“就这装修，一看就是爆发户的做派。” 郑业成边说边咂嘴，反正他对神州日化没有一丁点好感！ 陈所与白馨闻言，笑了笑。 陈所下午确实有会，他从会议室出来后就直接走了。郑业成与白馨往他们审计用的会议室方向走，白馨边走边想，这辈子没有王权峰与杨轩捣乱，神州日化的问题他们是顺利查出来了。 且，在胡副市长的助力下，老于总与卫总想瞒也瞒不住。 忆起上辈子郑业成被迫离职的事，白馨则看着身旁的郑业成问道：“这次，要是没有胡副市长的帮忙，想让他们承认这些问题，估计很难。” 郑业成点点头，“那可不，狡兔三窟，说得就是他们。” “要是你来他们公司审计，怀疑他们公司有问题，但他们变着法儿的阻止你查，你会怎么办？”白馨特意提到这个问题，郑业成这么耿直的一人，他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那不简单，那就发表非标意见的审计报告啊！”郑业成张口就来。 “如果，企业不同意，又或是项目组内部意见有分歧呢？”白馨追问道。 “若是企业的话，怕是由不得他们，在我和陈所这，坚决是不会同意的；若是项目组内部有人故意捣乱，混淆视听的话，那我就退出这个项目组！”郑业成思考片刻便答道。 “若是项目组的人觉得你退出这个项目组，还不够呢？”白馨穷追不舍。 郑业成诧异看着白馨，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嘿嘿，我就好奇，你回答问题就行。”白馨笑着道。 “那不简单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人不就行了吗！”郑业成洒脱地道。 好吧，白馨听到这句话，内心更加笃定她的猜测没错，上辈子定是王权峰、杨轩他们与企业狼狈为奸，逼走郑业成的。 …… 次日，神州日化发布业绩更正公告，利润拦腰斩，股票连着跌停。 不出三日，胜天集团的老于总被带走的消息在业内被传开了，随后，财务总监卫总也被带走了，神州日化的股价更是一泻千里。 白馨将神州日化报表调整事项定下来之后，便赶到恒发集团现场。 中午下楼吃饭时，正好碰见周总，只见她火急火燎往里冲，差点跟白馨撞上。 “周总，你这是干啥，这么急啊？” “哎呀，我来找你，我听慕周说，你来恒发集团了，我就来了。”周总眉眼带笑地道。 白馨回头看向李晴晴和刘冰语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吃饭，我过会儿再去。” “我们去外面吃点，正好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你。”周总犹豫片刻，便说道：“走走走，我知道你忙，我们现在就去。” 末了，周总还转头向李晴晴他们说道：“我就借用一下你们白老师，吃完中饭就还给你们。” 李晴晴他们抿嘴一笑，就往食堂方向去了。 “周总，你是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这么开心？”两人现在很熟了，白馨直接打趣道。 “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周总捂着发烫的脸道，怪不得她家老陈老说她，心里藏不住丁点事儿。 白馨笑着回道：“有一点吧。” “我跟你说，我闺蜜给我介绍了一家投资公司。她去年已经投了，说是投资回报率非常高，她准备……”周总说到此处两眼放光。 白馨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你投钱了？” 周总摇摇头，“还没，我是想着叫你一起的。资金都准备好了，我们家的钱我全都拿出来了，我公公婆婆也入股了呢。我公司的合伙人听说此事，他们个人投点不说，还一致同意说公司也投点。” 白馨看着眼前的周总越说越兴奋，她不由得在想，陈慕周他妈上辈子发的生一件大事，应该就是投资被骗之事。自己的家底，加上合伙人以及公司的钱合起来应该不少的吧。 不过，此事早来了好几年。还好，周总跟她说了，不然的话，这辈子准得重蹈覆辙。 也好，她欠陈慕周的那份人情，也让她找到机会还了。 “千万别投，”神州日化血淋淋的教训近在眼前，但白馨肯定不能明说哪家公司，只是委婉地道： “我身边有个朋友已经被骗了。当初，就是以高回报作为诱饵，每半年支付一次利息。我那朋友最后利息又投了进去，最后血本无归。高利息只是个噱头，用来引诱你们，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你们的本钱。” 第371章 不归路 “周总，你回头提醒一下你那闺蜜，让她赶紧要回投资本钱。”白馨提醒道。 就趁现在，对方还在广泛撒网的阶段，说不定本钱还能收得回来。 周总的一腔热情被白馨的一句话给浇得透心凉 ，她连忙问道：“你那朋友真被骗了啊？” 幸亏她想着等白馨一起买，她准备将这几年的积蓄全投进去呢，还有她公司的合伙人都说要把家底全投进去，玩一把大的！ 还好，还好，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然，这后果可不是她一人能承受的。那几个合伙人要是血本无归，不得埋怨死她啊。虽说关系不错，但涉及到钱，翻脸估计就跟翻书一样快！ 白馨可真是她的大福星！ 白馨点头的同时，说道：“老板跑路，那家投资公司已被工商查封，钱是要不回来了。” 周总非常听劝，“那行，我让我闺蜜把钱要回来。” 说着，周总当着白馨的面，拨通了她闺蜜的电话，白馨自觉地等在一旁。 两人说了将近五分钟，最后就见周总面色不虞地挂了电话。 “这人真是，她说我危言耸听，真是气死我了！”周总不把白馨当外人，当面吐槽她闺蜜，“她说是他们那是三个月结算一次利息，钱都收到了。” 白馨见状挽着周总的胳膊，说道：“周总，莫生气！你提醒到她就行了，听不听是她自己的事儿。反正，你和你的朋友以及公司都不要买。” 白馨再次强调道，周总郑重地点点头。 两人在外面找一家快餐店，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各忙各的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要过年了。 林秋意一直在出租屋里等着于平伟的到来，眼见小十天都过去了，却依然未见他的身影。拨打他电话，之前还是无人接听，之后就干脆关机了。 她心急如焚，看来干等着是不行了，她还得再去公司看看。其实，她已来公司好几趟了，只是躲在不起眼的角落想等着于平伟出现，可她接连蹲守好几天，也不见他人影。 这不，春节就要来了，她家人在不停地催问，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还让她把张明瑞带回家过年，他们要是不提，她都想不起来张明瑞是谁了。 今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到公司大门口，她想混进去，哪知被一个不长眼的保安给拦在公司大门外。 “你去叫一下于平伟出来！”林秋意指使着保安道。 这保安虽是新来的，但于平伟他知道，公司的二老板。但，眼前这位女士，他是眼生的很。 “你谁啊？”保安不耐地道，这身穿着打扮就不太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貂毛大衣，长筒靴的，越看越不像。该不会是想赖上他们公司二老板吧，他可不去干这事。 “你说我是谁，我是于平伟女朋友。”林秋意没好气地说道。 保安嗤笑一声，“你都是他女朋友了，你不知道他在哪吗？” 被保安这么一噎，林秋意气急败坏，指着保安，“你……” 而保安却看向她的身后，道：“张经理，早！” “早！”张经理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的，等年报审计完，她也准备走人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估计非常难！ 她现在终于明白，当初原财务经理在99年年底，就提出离职，当年年终奖没拿就走人了。她当时还挺纳闷的，公司在上市冲刺的关头，他怎么选择走人？ 像她这种后面被提拔上来的，公司都给了股份，更何况他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卫总他们让他做假账，他不干，因此迫不得已走的吧！ 她当时觉得他愚钝得不行，现在看来，人家是看得长远，不为眼前的那点不义之财所迷惑，不像她鼠目寸光的，还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想到这些，张经理不禁打心底瞧不起自己。 眼下，老于总和卫总都被关进去了，看样子暂时是出不来了，现在神州日化的财务工作由集团邱总在主持。 她是昨天下班接到邱总通知，证监会稽查组要来现场稽查。缘由，是他们公司上市业绩造假。 这白经理可以啊，看着年纪小小的，说话轻声细语的，没想到审计水平这么高，竟然将他们公司查个底朝天的！ 这家公司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她已提出离职申请，但被邱总压着待年报审计完了再说。 当初公司上市时给的那点原始股，幸好之前出了一部分。起先，她还后悔卖早了，现在看来，得亏卖了。 现阶段，他们公司股票停牌阶段，不知复牌之后会跌成什么熊样。还有手头上剩的那些股票，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变成现金？ 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步的。她也不想干这种事，但卫总找她谈过，说大多公司都这样。还说她，既然拿了公司的股份，不想承担一丁点风险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也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但现在，她想做出改变，她不能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张经理瞅着跟前林秋意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便知晓她还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 林秋意看见张经理，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道：“张经理，麻烦你帮我喊一声于平伟 ，说我找他有点事。”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怎么找他，还要我帮你传话呢？”张经理想也不想，就呛了林秋意一句以解心头之气。想起前几天被告知银行账户里那1个亿被挪用之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其中，林秋意肯定给小于总出了不少馊主意！ 林秋意勉强挤出个笑脸，道：“我这几天联系不上他，所以……” “不好意思啊，我帮不上你的忙，你男朋友这段时间都不在公司，我建议你去他家找他。”张经理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家？对对对，他家地址她有。 林秋意直接打个车来到于平伟所在的小区，她一下车，就瞧见小区正门口停着辆警车，周边围着很多人。她正思索着要怎么进去找人，却没想到，有几个穿制服的人带着于平伟从小区里出来了。 第372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慌得不行，连忙躲进一侧角落里。 这什么情况啊？于平伟他犯了什么事？ 待警车一走，围观的众人就在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一人说道。 其他人立马凑了过来，林秋意见状也挤了进去，就听另一人在问。 “听说什么？” “就老于家，那老于已经被抓进去了，今天来抓这小的了。” 听到这里，林秋意仿若五雷轰顶，于家就靠她男朋友他爸啊，要是他爸也出事了，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要怎么办？ 她男朋友即使后面被放出来，但他也不是做实业的主啊，她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林秋意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往下听，看能不能听到更有用的消息。 她至少要搞清楚两人因为什么被抓？ “啊，老于进去了吗？什么时候被抓的啊？怪不得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也就前几天，你没看到他是对的，他们家应该是犯了大事！” “还有个事，你知道吗？”另一人神秘地道。 “啥事？你快说！” “老于家本来打算正月里与老刘家联姻呢，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 “哪个老刘家？” “老刘家你不知道正常，不过，他家闺女是我女儿北城财大的同学，叫刘倩。不过听说去国外留学三年，这才毕业回国不久。前段时间两家就在相看，说是双方都非常满意。” “留学回来的，能看上老于总那小子？” “你瞧你这话说的，老于家的条件摆在那，多少姑娘想挤进去啊，那老刘家肯定不会嫌弃的！” “你说得也是大实话。” “不过，这老的和小的都进去了，这联姻估计要泡汤了吧？” “嗯，这倒很有可能。” 围观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 于平伟竟然背着她去相看了？ 林秋意听完这几人的对话更是两眼发黑，浑身直哆嗦。 刘倩这是留学归国了？她那么好的条件，怎么还抢有女朋友的男人呢？她一点道德感都没有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男朋友家条件这么好，刘倩动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眼下，于平伟被抓，那她要怎么办啊？ 她口袋里的那点现金所剩无几，春节后交房租都成问题。她之前为了向外人表示自己看重的不是于家的钱，跟于平伟恋爱后，依然住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于平伟也随她住在这里。 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早知道，她就住进他的房子，她赖在那里不走，他妈也拿她没办法。 …… 大年三十，白家与周家两家人又齐齐聚在北城，白馨是三十傍晚才到家的。 周妈耳朵尖，听见院外有车子的响声，连忙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呀！馨馨，回来了啊！” 他们都来了快一周了，跟白馨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晚上他们都睡着了，白馨才回来。早上一大早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周姨，赶紧进去吧，外面冷。”白馨赶紧劝说道，她与周燃虽说领了证，但没办婚礼，她还是习惯喊周姨。 周妈回道：“我不冷，就等你俩开饭了。” “周燃在停车，马上就来了。”白馨拉着周妈一起往里屋走。 白奶奶看见白馨进来，笑眯眯地道：“馨馨，我这想跟你一起吃顿饭都难啊！” “奶奶，我们公司就是年底特别忙，明年三四月份就好了。”白馨笑着解释道。 周燃刚踏进屋子，入耳就是这句话，他腹诽道，去年三四月份他也没见她闲着啊！ “大忙人回来了啊，来来来，开饭了！”白雪喊道：“你看看你多舒服，上班有人送，下班有人接，回来就吃现成的！” 白奶奶故意埋汰道：“你这话说得，好像事情是你做的！你姐夫接送都没意见，你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这晚饭还不是你妈和周姨在做，你除了在一旁不停地吃吃吃，你还干什么了？” “奶，你这才来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白雪嘟着个嘴，回道。 “你这游手好闲的样儿，让人喜欢不起来。”白奶奶嘟囔道。 “奶奶，大过年的，不要说大实话。有些人玻璃心，接受不了。”白馨也打趣着白雪，白雪对她翻了个大白眼。 “嗯，我知道了，等过完年，我再来说。”白奶奶乐呵呵地道。 一顿年夜饭，两家人吃了近一小时。 席间，白妈自然提到白馨的婚礼，本来准备去年五一或是国庆办的，但白馨没时间，就作罢了。 “白馨，周燃，你们准备什么办婚礼啊？” 周燃看向白馨，开玩笑道：“看白馨时间，我随时奉陪。” “要不，就定国庆吧。”白馨看着周燃说道。 五月份时间够呛，她从那两家上市公司现场撤出来，马上要进另一家ipo的现场，时间非常赶，根本没时间。 周燃点点头，“可以。” “那行，那就定在国庆。”周妈高兴地说道，白馨那么忙，她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那是回老家办，还是这边呢？”白妈想想还是问一句，虽说老家亲戚多，但还得尊重这两人的意愿。 “回老家家办吧。”周燃将剔好刺的鱼肉，放进白馨碗里再回道。 “主要是看你俩，你俩要是觉得北城朋友多什么的，在这边办也行。” 周妈在后面补了一句，虽说她也希望回村里办，在北城，他们认识的人少，让亲戚朋友来这，也不现实。 “妈，周姨，我和周燃商量好了，就回老家办。”白馨给两边老人再次吃个定心丸。 “那行，那我们过完年回去，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周妈高兴地道。 “这才2月，离国庆还有8个月，妈，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周天叫了出来。 “你懂个什么，家里房子不要再翻新一下啊，家具什么的也得开始订做了，还要散味道。总之，你不懂，就少说话就行了。”周妈横了一眼小儿子。 周天识趣地把嘴闭了，看来，这不上班，在家就一点发言权都没啊！ 接下来，他还是好好读书，早早毕业进入社会吧！ 第373章 没作妖 饭后，白妈跟白馨说道：“白雪前两天跟我说，陆桥提议两家父母在正月初二见个面，你觉得怎么样？” “嗯，可以见见。”白馨想了一下回道，陆桥家人还不错，除了他那个姐，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行。”白妈点点头。 年初二，陆家带着礼品来白家拜访，陆熙冉也来了。她以为直接去白馨家，白馨家在哪她记得很清楚。 可当她看到白雪和陆桥带着他们进了另一外宅子，她还以为走错了。 陆家人一到，白家父母便起身相迎，两家人一顿寒暄之后，便聊起家常。 陆熙冉心里有几丝狐疑，但很快被她按下去了。今天是陆桥的大日子，她要是说话没把门的，回家定被她爸收拾。 “这房子是白馨买的吧？”陆妈随口问道，这老四合院确实不错，古色古香的，地段也很好，价格应该很不便宜！ 白妈回得认真，“是白馨买的，她送给她妹妹的。” 坐在一旁的陆奶奶咂舌，随即竖起了拇指，夸赞道：“你真是生了两个好闺女，这姐姐做得比爸妈都好。” 在北城，有的兄弟姐妹为钱打得头破血流的。看这房子装修、地段，肯定不会便宜。 陆奶奶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熙冉，就她家这玩意，还老瞧不起人家，殊不知人两姐妹甩她几条街！ 陆熙冉哪能不知她奶奶怎么想的，她自己也臊得慌。 陆桥跟白雪谈了恋爱，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在嘲笑陆桥找了一个乡下的姑娘，一穷二白，以后也不能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助力，她听后也是气得够呛。 可陆桥又不听她的，而且她爸妈以及奶奶都赞成，她反对无效。 她本想着白雪也就黄毛丫头一个，即使考上了北城的大学也没啥了不起的。没想到，这两三年人书读得不错，衣服设计得也好，说是任课老师都在夸，说她天生是做设计的料。 听说前不久参加全国性的服装设计比赛，拿了特等奖，明年说是要出国交换一年。 当然，这些她都是陆桥回家在饭桌上说的，她不想听都不行。 白雪要出国，最着急的人就属陆桥了，国外的帅哥多且性格热情，他就怕有个万一。得知白家父母来北城过年，第一时间就在催他爸妈赶紧安排好时间，让两家人见上一面。 以前吧，她在心里想着，白雪与她姐白馨一比，啥也不是。她姐要房有房，要钱有钱。 现在看来，白雪回头带着四合院嫁到他们老陆家，打的不止是她的脸，也打了大院里想看陆桥笑话的那些人的脸！ 她的脸也无所谓，她自己打自己都已经好多次了。 几人说话的空隙，白馨与周燃过来了。 陆熙冉的眼睛被白馨身上的白色羊绒大衣给吸引住了，这款式既新颖又洋气。她腊月里特意抽时间去商场逛了逛，没瞧见这款式。 不用多想，应该是她未来的弟媳妇给设计的吧，想到此，陆熙冉内心酸得不行！ 这死丫头就不知道给自己也设计一件吗，好歹以后是要嫁到她们老陆家的，也不知道提前与她这个大姑姐搞好关系的？！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对了，看见白馨，她就想起之前在白馨家看见的那位年轻的设计师。她本来打算，回头在小区碰到，再问问白馨。 哪知后来一直没瞧见她，想必是搬到这边来了。 想到此，陆熙冉起了身，来到白馨与周燃中间，把周燃挤到一旁，并说道：“周燃，我借用一下白馨。” 待周燃反应过来之时，陆熙冉已把白馨拉到一边在小声嘀咕了。 “白馨，新年好！就是那个设计师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能给我吗？” 白馨诧异地看着陆熙冉，这人终于知道懂礼貌了啊！ “哟！你终于有点人味了啊！”白馨毫不客气地挖苦着陆熙冉。 不过，也难得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惦记着呢！ 陆熙冉厚着脸皮再次说道：“你就给我一下吧！” “不要。”白馨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要经过他同意，才能给你。” 陆熙冉本想翻脸，但听白馨这样一说，她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两家人在一起，相谈甚欢，最后两家一致同意，待白雪和陆桥大学毕业后先订婚，至于结婚时间，随他们自己了。中午，白家、周家和陆家三家一起去吃了饭。 陆熙冉总算没作妖，白馨也就放心了。虽说，白雪不怕陆熙冉，但如果两人不和，做父母的肯定还是要操心的，不管是白家还是陆家。 …… 大年初四，白馨与周燃去了周教授家拜年，师母开门见到白馨，一把拉住她的手，白馨便喊道：“师母、周教授，新年好！” “白馨，周燃，新年好！”周教授在师母身后说道。 师母一边拉着白馨，一边说道：“我这几个月没见你，你怎么瘦得跟个麻杆似的啊？这北城要刮大风，准把你给吹跑了！” “是太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周教授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馨，说道。 周燃看着白馨，挑了一下眉。看看，不是他一人这么说吧，他两个妈来到北城见到白馨，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他妈一个劲地批他。 真是天地良心，自从周师母教他如何煲汤之后，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给她准备一份汤。就这样，白馨还瘦得跟个纸片人一样。 白馨抿嘴一笑，“也还好，就年底和年初加班比较多。”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可不能年纪轻轻地就把身体搞垮了！”周师母从旁说道。 “嗯，我知道的。”白馨乖巧地回道。 “来来来，你们喝点热茶，吃点糖果、瓜子什么的。”周教授忙招呼道：“这天太冷了，往后啊，你们就不要跑了，心意到了就行。” “要来也行，就是不要再带东西过来啊，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啊！”周师母嗔了一眼白馨和周燃。 白馨与周燃但笑不语，来肯定是会来的，但空手来那是不可能的。 没坐一会儿，周燃与白馨也就起身告辞了。 “中午在家里吃饭，家里都是现成的菜，可不要与我们客气。”周师母强调，她怕白馨和周燃不好意思累着他们老俩口，特意说道。 白馨笑着回道：“我来之前，跟我老师吴教授通过电话，他就今天有空，我和周燃一起去拜访一下。” 师母看着白馨，眼露不舍，她就喜欢这小姑娘，这姑娘太得她眼缘了！ “那行吧，你有时间就和周燃一起过来坐坐。”师母嘱咐道。 “好的，师母，有空我和周燃一定会来蹭饭的。”白馨俏皮道。 “行，我们随时欢迎！”周教授也开起了玩笑。 第374章 拜年 与周教授和师母道别之后，白馨与周燃开车来到吴教授家。以前读书的时候她来得少，毕业之后，逢年过节什么的，她和周燃还是跑跑，热闹热闹。 白馨敲门，吴教授来开的门。 “吴教授，新年好！”白馨和周燃同时喊道。 “新年好！快快快，进来，外面冷！”吴教授连忙侧着身子，让两人好进屋。 白馨进到屋里，吴师母从厨房出来了，“师母，新年好！” “呀！白馨和周燃来了，新年好！” “新年好，师母！”周燃也连忙问候道。 “哎呦，白馨，你这瘦了不少啊！”吴师母说道。 “也还好了，师母。”白馨回道。 “还好什么，瞧这小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平时啊，多注意点身体。”吴师母边说，边带着白馨和周燃往客厅区域走。 白馨点点头。 “你俩坐，喝点热茶，驱驱寒。”吴教授说着，给白馨和周燃一人递了一杯茶。 两人应声坐在沙发上。 “周燃，最近怎么样？”吴教授很自然地关心道，周燃回国后，白馨特意带周燃来见过他。再说，这小子是老周的关门弟子，即使没有白馨这层关系，他要想不知道都难。 这小子确实不错，连他的老同学兼好友也是赞不绝口。 周燃笑着道：“还行，课题进展得挺顺的。” “那太好了，”随即，吴教授看向一旁的白馨，问道：“你最近在忙哪个项目呢？” 事务所这个时候最忙，他是知道了。 “神州日化和恒发集团。”白馨如实道。 吴教授一听白馨在负责神州日化，顿时便来了兴趣。 神州日化这事闹得挺大，圈子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前段时间，有记者电话联系他，让他对此事发表一下看法。 他不了解内情，当然是拒绝了。 他正张口准备问点细节，此时门铃又响了。 “咦，你怎么来了啊？”吴教授一开门，看见眼前的人，有些惊讶。 年三十两人通过电话，说好了让他今年不要来了，这还是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门外的人打趣着吴教授。 吴教授侧身让他进来，说道：“不用年年上门，过年过节，有空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平时工作也忙，趁着春节，好好休息。再说，我们之间不用来这些虚的。” “唉，老师，我这寻了点好茶叶，巴巴地就给你送过来，你竟然不领情。你要是不要，一会儿我就带走了。”门外的人仍站在门口，继续打趣着吴教授。 吴教授撇撇嘴没接下文，他就好点这玩意，闲暇时品品茶，生活多惬意啊！ “快进来吧！” 门外的人接着道：“这还差不多。” “来，坐，喝点茶水。”吴教授脸上挂着笑，“正好，你师妹白馨和周燃都在，你们都熟。” 可不是熟吗！ 白师妹毕业之时，他老师就组了个局，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下，让他以后能关照的地方，多多关照。 他这老师，对他再好都不行，胳膊肘始终往外拐，他这小师妹也不知给他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馨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就知道是她师兄宋主任来了，她和周燃也站了起来。 “白馨，周燃，新年好！”宋师兄率先跟白馨与周燃打招呼。 “师兄，新年好！”白馨与周燃同时跟他问好。 几人落座之后，随意聊了几句。 最后话题就聊到白馨身上了，“你可以啊，你在我们会里可是出名了啊！”宋师兄看着白馨笑着道。 他这小师妹可了不得，上班才不到两年，竟然能查出神州日化财务造假那么大的问题！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在事务所工作一年多，应该还是小助理，现在能把审计程序弄懂就不错了。而他的小师妹，竟然同时负责两家上市公司年报审计。 当然，这些都是他事后了解的，这姑娘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白馨连连摆手，谦虚地道：“哪有那么夸张，企业想造假，总会有破绽的地方，毕竟，假的真不了。我呢，也是凑巧就查到了。” 白馨也是想着神州日化年报审计的事儿，正好跟师兄打听点内部消息，“师兄，神州日化那件事，后续会是什么走向啊？” 她知道细节方面，他是不方便说，但大的方向性，应该是可以提的。 宋师兄思索一下，便回道：“最后怎么处理还没定，会里还要开会再讨论，没那么快。但，处罚肯定是不轻的。” 三人就此事再聊了几句，宋师兄就起身要走。 “你吃完中饭再走，马上11点了。”吴教授挽留道。 “今天还真不行，中午还有个饭局，不得不参加。”宋师兄说着起身了。 “行吧，你是大忙人，我也不留你，后面要是有空来家里吃点便饭。”吴教授说道。 “老师，你放心，我肯定不和你客气了。”宋师兄耍起了嘴皮子，“那行，白师妹，周燃，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吴师母听到开门声，便从厨房出来了，“小宋，怎么来了，就要走啊？” “师母，新年好！今天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宋师兄说完也就下楼了。 “老吴，你给老周打个电话，让他两口子过来吃中饭。”吴师母安排道。 “行，”吴教授拿起座机拨了过去，那头周教授和周师母听说白馨和周燃中午在吃饭，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没多久，周教授和师母也就来了，中午，吴师母做了一桌子菜。 周燃陪着吴教授和周教授喝了点小酒，两位师母和白馨就多吃点菜。 几人边吃边聊，聊来聊去，就聊到白馨的婚姻大事上了。 “白馨呀，你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吴师母关心地问道。 白馨与周燃相视一笑，周燃很自然地接话道：“准备今年10月1日办。” “在哪办呀？”周师母接着问。 “回老家办，家里亲戚都在老家，我们就打算回去办。”白馨说道。 其他几人都点头，吴教授开口说道：“我们到时要是去的话，你们那边方便吗？主要是住的地方，吃我们无所谓的。” 这两个学生家都在农村，他们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吃的他们真不讲究，能吃饱肚子就行，就担心没地方住，别到时去了给人家增添麻烦那就不好了。 周教授也点点头，“是的，国庆正好放假，到时两家，四口人都去。白馨，你和周燃会欢迎的吧？” 第375章 跳级晋升 “周教授，我们求之不得，当然欢迎了。”白馨笑着道：“我们那边就房间多，有的是地方住 ，就是吃的没这边好。” “吃饱肚子就行，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啊。”周教授看着其他人，笑着说道。 “嗯，周燃，你到时候记得提前帮他们把火车票买好。”白馨看着周燃，小声叮嘱道。 周燃点点头。 …… 这段日子，王权峰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今天周末，他还没起床，就听见于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是的，他于姨又来他们家了。 “老王，你得帮忙想想办法救救老于啊！”王权峰拉开房门就听见这句话。 “要不是，你和权峰当初上门让老于选的这个所，我家老于应该会选别的所，这要是选了别的所，肯定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于姨坐在沙发上指责着。 “于姨，我于叔和平伟被关不仅仅是因为这事儿，”王权峰试图解释道：“他们是因为……。” 王权峰说到此处，就被他爸给打断了。 “这事儿呢，确实是怪我，你说的对，要不是我，老于可能是不会选权峰那家所。”这事儿因他和他儿子起，这得承认。 后他又补了一句，“老嫂子，但谁也不能保证，老于选了别家所，就一定不会查出问题。” 老于被带走的当天，他就得到消息了，他知道要坏事，老于家肯定会怪他。这不，这于大嫂来他们家不下十趟，说来说去，就是怪他当初让老于同意安兴事务所来审计这事儿。 可谁知道神州日化会有那么大的问题在里面，要是早知道，他和王权峰打死也不会去蹚那滩浑水。 现在好了，老于总和小于总都被抓起来，当然，不仅仅是公司上市业绩做假这事儿，还有洗钱、行贿等罪名。 这父子俩胆子可真够肥的，他们家有一个胜天集团还不够吗，非得踩着法律底线做事情。 不过，就业绩做假的这事儿，神州日化、老于总乃至公司的董、高、监以及中介机构都要脱层皮，现在投资者已向神州日化主张赔偿。另有，2002年度财报预告有误，由此让广大股民遭受损失的，股民也在主张赔偿。 这事儿，轰动了整个北城乃至全国。这关口，他们父子能有什么办法。 于姨被噎得没话说，低着头，坐在沙发一角。 现在老的、小的都被关进去了，后面可能还要赔一大笔钱，这往后要怎么办？ “老嫂子，我这边确实没有办法。”王父强制不耐说道。 “权峰，你赶紧把你事务所的工作辞了，”王父转移话题道。 王权峰耷拉着脑袋道：“嗯，已经在办理交接手续了。” …… 时间转瞬即逝，时间很快就来到八月。 安兴事务所一年一度升职加薪结果出来了。 白馨今年不仅是升级，而且是跳了一级，由项目经理a级升到高级经理a级。认识白馨的人都在恭喜她，她可是所里有史以来升级最快，也是年纪最小的高级经理了。 经过去年杨轩和高晓玲在所里的那么一闹，所里上下都知道白馨的大名。 再加上，2002年度财报审计，她把神州日化的老总和财务总双双送了进去，听说是还要关个几年。由此，白馨不仅在业内崭露头角，而且在所里更是威名大震，个个都觉得这位白经理真是厉害得不行。 白馨所在部门的小助理在李新、刘冰语等人的宣传下，都争抢着想上白馨的项目，好学点真东西。 郑业成又晋升了，现为所里技术合伙人了。 重来一世，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还是有变化的。 再往后，国庆就近在眼前，白馨忙完手上的ipo就请假了，周燃也同时请假，两人从北城开车回到大桥村为婚礼做准备。 陆桥与陆爸陆妈跟白雪一起过来了，陆熙冉想来，被陆妈给制止了。 9月30日一大早，周教授、吴教授两家人来到市区火车站，周燃和白馨的小车也坐不下，就让李舅舅在市里安排车接上他们，再送到大桥村。 吴教授上了大巴车，与周教授坐在一起，就在感叹，“老周，你看看外面这景色，山青水秀，还有这空气多新鲜啊！” “确实，以后养老到农村来，比较好！”周教授附和道，“对了，这白馨，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日后定有大造化，上次都有人上我这来打听她。” 吴教授原本是看着窗外，听到这话，立马扭过头来，问道：“打听她干嘛？” “估计听说我是她男朋友的老师，想让我帮忙牵线，想挖她去企业。”周教授如实道：“唉，当初，我还想着她一个中专生，配不上周燃。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思想太固化了，还是周燃有眼光。” “你呀，你就是思想太守旧了！”吴教授斜了一眼周教授，“她读中专，是为了节约时间，想早点步入社会，而不是考不上大学，你看她专业课成绩基本上都是满分通过的，你有几个学生能有她那样。” 周教授叹了口气，“说来惭愧，确实没有。不过，农村里的条件就那样，这些小孩也比较懂事，估计都想早点读出来，好赚钱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周燃这小伙子非常不错，我听我那同学说，他现在在国际已小有名气了！”吴教授打心底地夸赞道。 “周燃在数学方面确实有天赋，而且他也能静得下心，沉得住气，这也是他自己拼出来的！”周教授实事求是道。 …… 几人在路上耗时近两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才到大桥村。 结婚前一天，新郎与新娘不能见面，因此白馨没让他过来，自己则早早等在马路边，见有大巴车驶过来，就急忙招手让停车。 几人一顿寒暄，白馨带着众人往小院走。 周师母进了小院，就四处打量，“哟，白馨你家小院可以啊！我非常喜欢！” 吴师母也是越看越满意，“要不，我俩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 白馨笑了笑，“我看行，住多久都行！” 第376章 出嫁 白家父母是知道白馨和周燃的老师和师母一会儿就到，这不，听到院子门响，便迎了出去，白馨把老师和师母们给他们做了介绍。 “吴教授、周教授，还有两位师母，一路辛苦了。你们这也太瞧得起这两个孩子了，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小山沟，谢谢，谢谢！”白爸说话的同时不停地搓手，就怕哪说得不好。 “这两个孩子太有出息了，我们这当老师也觉得荣幸。两人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也想亲眼见证一下。”吴教授带头说道。 白爸、白妈听见吴教授夸女儿女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白妈也积极地张罗着：“来来来，我们进屋。” 周教授这才看到陆桥和陆家父母，他有一瞬间愣神，“你们这是？” 陆爸陆妈笑而不语，陆桥则积极地答道：“周教授，这是我未来丈母娘家。” “你小子可以啊！”周教授笑着道，他是知道白馨有个妹妹，没想到名花这么快就有主了。 一大桌子菜早已摆好，就等他们入桌了。 白馨带着几人去洗了手，便开动了。 吃完中饭，白馨领在他们在村里上下转了转，周教授和吴教授让她先回去，他们几人过桥往对面田地里去瞧瞧。 “今年收成应该不错，你看这稻穗都快垂到地上了。”周师母看着眼前金黄的一片，说道。 吴师母回道：“看着眼前这些，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小时候，割稻子、摘棉花……。” “嗯，一转眼好快啊，我们都老了！”周师母叹了口气道。 “是啊，土都快埋到胸口啰！”吴师母接着道。 周师母转移话题道：“高兴的日子，咱不说这话！还别说，白馨家的小院子建得确实不错！” 周师母挽着吴师母的胳膊走在周教授和吴教授身后，两人边说边笑。 …… 10月1日一早，白馨早早起床了，李晴晴、刘小珍、中专同学兼室友陈晶也来了，她们仨昨晚借宿在王静家，四人一早洗漱好也就来白馨家了。 白馨刚洗完脸，就接到李舅舅的电话，说他们在来大桥村的路上，同行的有胡副市长、本市市长、陈所、郑业成、黄茹，还有李晴晴爸妈、李思思以及她老公，就是白馨中专班主任季老师，还有陈娟。 白馨刚挂了电话，安欣又给她打来电话，说她和黄振宇到了市火车站，正等着与胡鹏、谢卿、李权他们汇合，中午之前肯定能赶到。 白馨赶紧喊来白爸，“爸，中午多准备两桌酒席。” “为啥啊？”白爸不解道。 白馨将李舅舅的原话转述给了白爸，“爸，这市长一来，估计县里和乡里的领导会闻风而来，你就多备两桌菜吧，还有，我师兄他们也是随后就到。” 白爸便明白了，赶紧安排起来了。 白馨又给周燃那头打了电话，让他们家晚上也多准备两桌，到时邀请他们一起去。 一个多小时后，李舅舅开车打前阵，后头还跟了两辆车。 众人一顿寒暄，没喝几口茶，又有两辆小车停在白家小院门口了。 白馨没猜错，先下车的是乡长，这白爸认识，后面一辆车又下来两人，白爸没见过。 “刘书记，李县长，这里就是白馨的家。”乡长拉开车门，哈着腰，候在一旁，今天书记有事不在，只能他代劳了。 这白家怎么认识他们市的两任市长呢，这白刚平时闷不吭声的，他们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白家今天嫁闺女，村里的人早就在一旁张望，这一辆车接一辆车往白家院门口停，村里的人更是好奇得不行，私下议论纷纷。 “下车那人不是乡长吗？”一个惊讶道。 “是呢。这老白可以啊，他嫁女儿，这乡长怎么还来了？” “该不会是老白亲自去邀请乡长的吧？” “不能，乡长哪是谁想请就能请来的。”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直到围观之人听见乡长下车喊县长和书记，随后又陪县长和书记进了白家院子后，县长和书记又对另一人喊市长，村里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以前，村里有不少人都在笑话老白家，说他家没儿子，以后白家没法立起来。 现在看看人家养的两个好闺女，姐妹俩都考上了北城的大学，这老大白馨在北城挣了大钱，女婿也非常不错，之前说是出国读书，这以后肯定差不了。 前两天，这两人回来准备婚礼还是开着车回来的，还听说在北城买了四合院。 这老二白雪，在读什么服装方面，说是设计的衣服得奖了。听白奶奶说也谈了男朋友，在清大读书，是北城当地人，父母都是国家干部。 这些，可把他们村里人给羡慕坏了！ 昨天，有一辆大巴车开过来停在白家门口，他们一打听说是白馨和周燃大学的老师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了，这白馨和周燃在外混得可以啊，竟然把大学老师都请来了！ 而现在来看，哪是混得可以那么简单 ，那相当了不得，白馨结婚竟然把他们市的市长、县长、县委书记和乡长都惊动了！ 老白家祖坟上定是冒青烟了！ “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声响起，周燃接亲的队伍来了，伴郎是韩冰和吴顺，至于刘畅，是韩冰和吴顺说他太花心，不吉利，直接把他排除在外。 中午酒席吃完，接亲的队伍开始搬嫁妆了，催新娘子出嫁的鞭炮声不时地响起。 白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白爸红着眼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白奶奶和外婆两人也是难过不行。 白妈早上起来两眼就红肿的，虽说，两人早早定了亲，要不是白馨忙，恐怕早就结了婚。但真正到了要出嫁的时候，还是万分不舍的。 两位师母还有陆妈来到白妈身旁，劝解道：“别难过了，周燃是个非常不错的孩子，馨馨嫁给他肯定享福的。” 白妈点点头，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忍不住难过。 白雪见白妈眼泪流个不停，也红了眼睛，“妈，你看我姐的新娘妆花得美美的，你这一哭，会把我姐的妆搞花的。” “嗯，我没哭，我这是高兴。”白妈哽咽道。 周师母再次劝道：“不哭了，别误了吉时。” 白妈抹了一把眼泪，对着周燃说道：“周燃，馨馨我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对她好。” 周燃看到白妈哭红了双眼，也是湿了眼眶，保证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尽最大能力对馨馨好的！” 第377章 全文完 “周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白爸吞咽了一下喉咙，发话道：“李亮，你把馨馨背上婚车。” 按照当地的习俗，应由哥哥和弟弟来背，但白家两闺女，就让堂哥李亮来背了。 直到这一刻，白馨趴在李亮的肩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李晴晴和刘小珍是伴娘，一上车，刘小珍就递过纸巾给白馨，白馨轻轻地擦了一下眼泪。 一刻钟不到，婚车就来到周燃家，在一阵震耳的鞭炮声中，周燃抱着白馨来到新房。 周燃用秤杆挑开白馨头上的红盖头，只见她头发高高盘起，身着一袭大红色的旗袍，面若芙蓉，眉如远山，肤色晶莹如玉，让他惊艳得移不开眼。 今天，他终于把白馨正式娶回家了。 “哇，新娘子好漂亮哦！”有一个小孩喊道。 “新娘子真好看，比电视里的新娘子都要好看！”老人在一旁附和道。 白馨看了一眼新房里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把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而周燃还盯着她在看，白馨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一眼身着一套黑色西服的周燃。 周燃耳尖发红，他不好意思摸了一下鼻子，他贴近白馨耳旁，道：“老婆，我先出去招待客人了。” 白馨点点头，小声道：“把两位老师他们安排好，还胡副市长、陈所和我师兄他们。” “嗯，我知道。”周燃说完就出了新房，白馨拿些喜糖递给新房里的人，拿了喜糖，人也就慢慢散了。 刘小珍、李晴晴、陈娟、黄茹、安欣、还有陈晶她们都聚集在新房里，陪着白馨。 安欣打量着白馨这身喜服，“白馨，你这旗袍非常好看，是买的吗？” “不是，是白雪设计的。”李晴晴抢答道。 “那白雪给别人设计吗？”安欣再接着问道。 李晴晴调侃着安欣，“怎么，看见白馨结婚，你也等不及了？” 在众人的一阵哄笑中，安欣红了脸，她上前就要掐李晴晴。 李晴晴作讨饶状，忙说道：“她给别人设计。” 安欣这才罢手，“对了，告诉你们一个有趣的事儿。” “啥事？”李晴晴特八卦。 “就那个刘倩跟我表哥张明瑞订婚了，林秋意大闹订婚现场，说刘倩抢她男人。”安欣说到这，笑得不行。 白馨不解地问道：“林秋意不是和张明瑞早分手了吗？” 难道是小于总被抓，她想吃回头草了？ “是分了，不过，听说她找的富二代被抓，她又想着回头去找张明瑞。”安欣鄙夷地道。 “那你表哥怎么和刘倩走一起了？”李晴晴心直口快地问道。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安欣没好气地答道。 安欣话落，众人哈哈大笑，很快，在阵阵嬉闹声中，晚宴的时间到了。 周燃带着白馨，两个伴郎韩冰和吴顺挨桌敬酒。 到了李舅舅、胡副市长、周教授和吴教授他们那一桌。 “哟，新郎和新娘子来敬酒啦！”李舅舅说着，便站起了身，“恭喜二位新婚快乐！” “恭喜周燃和白馨，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周教授和吴教授两家人也起身说道。 “白馨、周燃，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胡副市长与周燃和白馨碰了一下杯子。 “谢谢！”白馨和周燃一一道谢。 这一晚，周燃没少被灌酒，那俩伴郎喝得不省人事。 待宾客散去，白馨看着明显有些微醺的周燃，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啊？” “我还好！”周燃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说道。 “那洗洗睡？”白馨迟疑道， “我去洗洗，但睡……，”周燃靠近白馨耳语道：“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不能早早就睡了！” 虽然两人早就领证，但没办婚礼，两人一直没到最后一步，周燃忍得辛苦，今晚可不能错过了。 白馨听后立刻红了脸，嗔了一眼周燃。 …… 白馨和周燃的这场婚礼震惊了大桥村，让村里人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了好久。 婚礼过后，白馨与周燃又恢复了忙碌的生活。李舅舅参加婚礼的时候就跟她说了，他的朋友刘总准备启动上市程序。 这不，白馨刚休完婚假，刘总的电话就来了。 10月底，白馨与陈所去了一趟刘总的公司，双方聊下来，都觉得不错，因此，双方就入场时间以及收费等事项达到初步意向。 之后，白馨又接到服装大佬魏总的电话，他们之前合作的事务所合同已到期，想换白馨他们事务所，让她来他们公司实地考察一下。 如此，白馨和陈所又去一趟魏总的公司，双方谈得不错，有意合作。 这天中午，魏总请白馨与陈所去本地的一家餐厅用餐。 白馨去了一趟洗手间，返回包厢的途中被喊住了 “是白师姐吗？”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白馨回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她想起来了，是她读中专时向她表白的小师弟。 “真的是你啊！”男生兴奋不已，“白师姐，我是裴强，你记得我吗？你曾经跟我说过，顶峰相见的那个。” 白馨强忍着尴尬，说道：“记得，裴强，你好！” “师姐，你也好！你在这是做什么？”裴强好奇地问道，他毕业之后有打听过，这位白师姐说是去北城读研了，再往后，他能了解的消息就少了。 “我客户在这，中午刚好来这吃饭。”白馨坦诚道。 “哦哦哦，师姐，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裴强问道。 “我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白馨回道：“要不，我们互留个电话。” 两人站在这个走廊里说话，被来往的人不时地打量着，让她有些不自在。 “好啊，”裴强说话的同时，也就掏出了手机，“师姐，你报一下号码，我存一下。” 双方互存号码后，白馨也就先去吃饭了。 次日，裴强邀请她去他们家鞋厂去看看，白馨欣然应允。 裴强带她到厂区转了转，并向她介绍鞋厂的一些情况，随后便咨询她一些上市的事情，白馨都一一告知。 “实不相瞒，我们这个鞋厂早两年就想上市，但我父亲有一些顾虑，因此一直搁浅。”裴强近乎无奈地说道。 白馨笑笑，表示理解，老一辈的人观念比较传统，有顾虑是正常的。 “那现在公司是你在负责，还是你父亲在经营？”白馨想了想问道。 “现在我在负责了，但像上市这种大的事情，还要经过我父亲的同意才行。”裴强有啥说啥，反正，他看到这个白师姐就是觉得莫名地亲切。 “那边你有没有认识的券商？”白馨问道。 裴强摇摇头，他父亲不想进资本市场，他也就没去过多了解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白馨思考片刻后，再接着说道：“我有个师兄，在一家很有名的券商工作，可以叫他们团队来跟你父亲聊聊。这样，说不定能打消你父亲的顾虑。” 裴强听后，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来？” “我来打个电话问问。”白馨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黄振宇的电话，她把这头的情况跟他说了说，黄振宇那头也爽快答复说明天上午他和他们老大就能到。 白馨挂了电话之后，便跟裴强说道：“他们明天上午过来，你这边可以安排你父亲跟他们见面聊聊吗？” 裴强爽快地回道：“聊聊肯定没有问题的，师姐，明天你一起吧。” “可以，我们所长正好也在，到时一起谈谈。”白馨也很直接，“那明天麻烦你，安排一辆车去接一下他，电话我已经发你了。” 裴强点点头。 第二日，白馨与陈所，还有黄振宇以及他的总经理一行人，与老裴总聊到中午饭点，老裴总打消了上市顾虑，同意自家鞋厂进军资本市场。 并有意聘请他们两家作为上市辅导机构。 就这样，白馨在短短一个月间，又签三家中客户，收费非常可观。 时间很快又来2004年的8月，这一年，安兴事务所一把手退休了，陈所荣升为所里第一大合伙人了。 白馨先是以五科全是满分的成绩通过注册税务师的考试，后由项目经理晋升为安兴事务所的权益合伙人，到了这个级别，她不用再做具体项目了，相对而言可以轻松一些，周燃也松了口气。 这几年的年报审计，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再到快出年报的时候更是连着熬几个通宵，他是心疼不已。他非常担心，她再这么熬下去，这身体肯定吃不消。 白雪在7月已经大学毕业了，她没有再选择读研。而是在8月，创立了自己的品牌，生意还不错，用的是白馨给的钱，她送白馨一半的股份。 白馨不要都不行。 9月份的一天，周总来所里找她，白馨非常惊讶，“周总，你怎么来我们所了？” “嘿嘿，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相求，”周总也不绕弯子，“我们公司那几个合伙人商量好了，想把公司运作上市。” “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会里把ipo暂停下来，你们那几位合伙人是怎么想的啊？”白馨很坦诚地道。 “我们知道，我这过来也想问问，ipo后面还会重启吧？”周总一本正经地问道。 “肯定的，估计在明年年初。”白馨答道，若是她没记错的话，ipo应于明年1月份重启。 “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公司这两年业绩上来了，几个股东就商量一下想进入资本市场募集一些资金，让公司发展得更快点。当时，我就提到你的名字，他们可是久仰你的大名，想让我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承接我们这个项目？” 白馨笑着道：“愿意啊。” “他们是担心，我们公司盘子小，担心你不愿意，因此特意让我过来一趟。”周总直来直去。 “我们所承接项目，不分公司大小的。”白馨也很直接。 “那咱们就说好了啊。”周总松了口气。 白馨点点头，“回头我叫刘冰语跟你联系，那姑娘你认识。” 周总回了一个好字，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对了，就我那闺蜜，前两天哭着找我了。” 白馨不用问，就知道是投资那件事。 “被人骗了？”白馨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的。”周总利落地回了两个字，“血本无归，当初叫她要回本金不听，后面还四处借钱，连利息一起投了进去。这不，老板跑路了，她家现在是揭不开锅不说，还被四处追债。” 周总光想着就觉得心惊胆战，当初要不是白馨拦着，她比她闺蜜好不了多少。当初要投的话，可不仅是她一人，还有那几个合伙人和公司的钱，要真是本金有去无回，那几人不把她给吃了才怪！ “对了，白馨，我还想打听一个人，周燃那个同学叫韩冰的，平时为人怎么样？”这句话周总在心里酝酿好多遍，最终问出了口。 “为人不错的，人品没话说的。”白馨实话实说，韩冰不像刘畅，刘畅没定性。 “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也不瞒你，我家那小的，就中意他，跟我不知道吵过多少次。”说起小闺女，周总非常头疼。 白馨笑了笑，“周总，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再说了，找对象，还得她自己喜欢才行。” 周总点点头，“她哥还没找呢，她倒是急得不行。” 说起陈慕周，白馨也是好久没见到他，便顺口问了一句，“陈慕周最近怎么样？” “他啊，在他爸公司干得非常起劲，今年升上销售副总了，年审你去的时候，叫他请客。”周总开玩笑地说道。 “我看行。”白馨笑着道。 两人哈哈一乐，再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周总就先走了。 白馨将刘冰语和李晴晴叫了进来，让她俩全程跟进周总的公司。 刘冰语现已升为项目经理了，这小姑娘非常聪明，成长得很快。 李晴晴在去年春节时，与李亮结婚了。她现在已升为高级审计员了，近两年表现不错，陈所特批跳级的。 上辈子发生的事件，在这一世很多都应验了。但也有例外，比如靳总任职的那家公司，上一世，那家公司应该是去年成为他们所的客户，可惜到今年都不是。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来找白馨的项目非常多，想高薪挖白馨的企业也很多，白馨丝毫不为所动。 2005年年初，刘小珍与吴顺结婚了，她现在已是那家外资公司的财务经理了，而吴顺顺利地留在本市最好的医学院。 年初结婚的还有白馨的同桌王静，嫁的是她研究生同学，北城当地人。 2005年7月周燃博士毕业，被中科院高薪聘请。这一年，白馨被财政部授予“全国先进会计工作者”的荣誉称号。 后被财经报刊的记者采访，这位记者了解到白馨以前的读书经历，便很感兴趣地问道：“白所，您读初中时，学习成绩怎样？” “还可以。”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读中专呢？” “我觉得职业技校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它能让你比同龄人更早的步入职场。就我自己而言，我读中专的同时，就自考大专和本科，也就是说我的同龄人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就取得了本科毕业证。当他们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工作，或进一步步深造读研。” “而且，这条路，对那些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来说，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您觉得，跟正经的本科院校的毕业生相比，你觉得会低人一等吗？” “不会，如果你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怎么会低人一等呢。”白馨很肯定地答道。 …… 时间很快来到2006年3月，白馨将家里的存款盘了盘。 当初卖完第二支股后，白家共有存款1.73亿，后又买了两处四合院连装修一起花了近700万，还剩1.66亿。 待白雪读大学之后，白馨将其中1.6亿与白雪平分了，剩余的600万就留给白爸白妈了。 加上李舅舅当初给的股权全部卖出后，取得转让款3,000万，再有周燃名下这几年连挣带存的钱近600万，共有存款1.16亿元。 白馨将1.16亿全买了一只船舶股，她知道这股未来一年多将会涨30多倍。 与上次一样，白馨将亲朋好友都张罗在一起，由她自己操作。吴教授和周教授也拿出一部分资金来，让白馨代为操作。 2007年9月，白馨将所买的股票如数抛出，谨慎起见她没选在高点卖，但即使这样，通过这次买卖，她与周燃的家庭资产高达33亿多。 股票操作都由白馨在负责，周燃没管，待他看到账户里的巨额存款时，他震惊不已！ 他老婆真是太能挣钱了！！！ 待钱到账之后，白馨和周燃给周天在市区交通便利的地方，买了一套大平层送给了他，方便他读研来回跑。 周妈老俩口得知后非常欣慰，一方面感叹周燃挑人眼光不错，这儿媳妇选得没话说，不仅对他们很好，对周天也非常大方； 另一方面也在感叹，这老白家把白馨教育得真好，知书达理，待人和气，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们村没一人不夸的。 2008年，地震还是不幸发生了，白馨与周燃商量了一下，通过官方渠道给灾区捐款2,000万。 这一年，白馨怀孕了，早在前两年，白妈一直打电话催她要孩子，说她年纪不小了。但她和周燃都想先过二人生活，因此也就拖到今年。 所幸现在也怀孕了，属于她和周燃的小家生活正拉开序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