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宝重生》 第1章 重生长安 “儿啊，你总算醒了，快，喝点热汤。”李宏努力睁开眼睛，突然吓的跳起来。眼前一个陌生的女人贴着自己。 “你叫我什么？你是我妈？”李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自己的妈怎么可能认错。这是我妈？开玩笑也不带这样吧。 “对啊，儿啊，你从山上摔下，昏了2天了，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 “等一下，我捋一捋，我现在迷糊。”李宏这会下巴差点惊掉了，对着陌生的妈说：“我再睡会，你先忙去吧，我没事，待会我起来吃饭。” “好，好，娘给你做好吃的，你睡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陌生的女人边唠叨边走出房子。不对，这哪算房子，土坯加茅草，盖的四四方方，屋里不能说家徒四壁，那也没三件像样的家具。因为窗户特别小，采光极差，黑糊糊的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李宏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没错，这就是土房，谁和我玩这么大。。。。 “医生，医生，快救救他！”伴随一阵阵呼救声，西安市急救中心两名120急救人员和跟车医生护士推着平车从120车上跳下来，飞奔推向急救室，两名家属踉跄着跟随其后，不断的呼叫着。 “什么情况？”今晚急诊值班的邓宏医生急速迎出来，询问着跟车医生。 “不明原因晕倒，现场已经没有心跳、呼吸，胸外按压半小时，没有反应，家属不肯放弃，太年轻了”。跟车的小王医生喘着大气回话，额头上都是汗，可以想象现场按压半小时让这小胖子耗尽了大部分体力。 “医生，快、快抢救，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不能出事啊！”一个中年男人哭丧着喊着，后面那个中年女性已经哭倒在地。 邓宏皱着眉头，急救推车上躺着一个一米9往上的小伙子，长的挺精神，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翻开眼睑，瞳孔散大，颈动脉搏动摸不到，四肢无力湿冷。看看电子时钟，22时35分。“家属出去，立即抢救。小刘，去询问病史，越详细越好。小陈，给总值班二线打电话。”吩咐下去后，邓宏指挥着抢救小组开始插管、心电监护、胸外按压。各种仪器开始工作了。。。 “邓老师，患者李宏，男，19岁，西安体育学院大一新生，本市人，今晚20许和父母发生争吵时，突然晕倒，呼之不应，门外是李宏父母。”年轻的小刘医生轻声的在邓宏耳边汇报着，小心的等待下一个指令。 “你来按压一会，待会把抢救记录写一下，人已经没了一个小时了，哎，这么年轻，可惜了。”邓宏擦着额头的汗珠，摇摇头。正好抬头看见内部通道进来的李主任，简单汇报后，李主任走到李宏床旁，看看瞳孔、摸了会颈部动脉波动，听了会心跳。回头和邓宏说：“待会你和家属交代一下，完善文书，做好解释工作吧。”李主任慢吞吞原路返回了。 邓宏看着小刘医生机械的做着胸外按压，慢吞吞的看着时间，突然吐出一口气： “小刘，记录一下，23时25分，患者李宏，不明原因猝死，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死亡时间23时25分，参与抢救人员。。。。，把我说的记下来，我出去和家属沟通，回来后我要签字。”。“好的，邓老师。”。 打开急救室的门，门口的哭声让邓宏又皱起眉头，对着绝望的家属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已经去世了，请节哀”。看着瘫倒在地的家属，邓宏知道，再多的话语也没办法缓解他们中年丧子的痛苦。 看着忙着收拾各种仪器的护士，在电脑前码字的医生，哭倒在地的父母，李宏内心喊着：“别啊，我只是不会说话，再救救啊，这就死了？那我怎么能看到你们啊”。随着蓝色一次性布单盖在李宏头面部，无尽的黑暗让李宏的内心堕入深渊。 合着我李宏没了？我这是重生还是穿越？我就是不想读什么体育学院，想去当兵，我爸妈怎么那么反对，我记得吵着吵着，我就晕倒了，对了，我得先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可这家里也不像有镜子的地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陌生的娘进来了。 “儿啊，娘给你熬了点热粥，你快点吃了，待会娘还要去抓点鱼去城里换点粮食，要不家里米面都没了。”。 “娘，你先不急，我们说会话”。看着忙碌的身影，李宏想起前世的自己，在父母面前各种任性，各种作妖，不由得感慨万千。 “你赶紧吃了，再睡会，待会你大娘她们抓了鱼出门了，我赶不上的，晚上回来我们娘俩再说话”。说完，陌生的娘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宏从床上爬起来，我草，鞋子都没有，一脚的泥巴，这是回到什么年代了，条件这么艰苦？端着热腾腾的粥，三下五除二的倒进肚里，弯腰从小土房出来，感觉空气好多了，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十来户人家，清一色小土房，村东头有条小溪，顺着嘈杂声，李宏家在村西头山脚下，慢步来到溪水边，三五个妇女各提着几尾鱼慢慢的往出村的路口走去。一个大爷在那收拾着渔网。 “小子，看着你大爷一只手忙着，也不帮一把？那天白把你背回来，应该让你被野狼叼走。” 李宏这才仔细打量，这大爷左前臂没了，一只右手在困难的晒着渔网。原来当天从山上摔下来，是这个大爷救了自己，那要好好谢谢人家。 “大爷好，谢谢，谢谢。”李宏憨憨的笑着。 “你娘说你脑子摔坏了，不记事了，我看是，我是你二大爷，你都不认识，来，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样。” 李宏蹑手蹑脚的走近，大爷一抬头，李宏这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这大爷脸上一条深深的刀疤，右眼空空如也。 “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几年你天天跟我练习唐刀，还怕我这摸样？”大爷看上去有点生气。 “不是，二大爷，我不是摔坏了脑子吗？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学了唐刀？”李宏想，我跟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独臂学刀？莫不是我自己瞎了。也不对，当年杨过大侠也是独臂。 “坐下来，我们爷两说会话，你娘她们没半日回不来的。” “二大爷，我叫什么名字啊？” “我日，你叫什么，你叫李宏，摔的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刀法还记得多少？” 还好，名字省的改了，叫起来也熟悉，年纪也相仿，身高体重也差不多，什么刀法，我醒了以后除了和我娘说几句话，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是什么朝代我都不知道。 “算了，你本来也笨，摔不摔坏脑子没多大分别，现在是大唐天宝元年，我们这村叫小李村，拢共15户人家，都是孤儿寡母，残废人家。你看从这出村口，走一会上官道，往前走就是长安县，你娘就是去那把鱼卖了，换点米面” “大唐天宝元年？这是长安？李隆基？”李宏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拢嘴。我从西安跑长安来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名字性别年纪身体没大的变动，地方也没换一个？不对，有一个变动，好像变穷了，爹也没了。。。。 第2章 烈士遗孤 “你爹和我还有那几个小子的爹都是唐兵，我和你爹年纪相仿，同时去的陇右道，我们是陇右道的精锐。当年我和你爹随王忠嗣大将军突袭郁非川，杀的吐蕃军血流成河，好不威风，你小子应该从军去，长得人高马大的，在家没啥出息，刀口上博个万户侯，你二大爷和你爹没这个命，一个落了个残废，一个命丧黄泉，哎，不是你爹当年奋不顾身替我挡三刀，我都回不来了。他们几个孩子的爹比我们晚几年从军，也都就在边疆，回不来了。我们村从军的12个人，就我一个人现在回来了，现在好，你们长大了，小子，赶紧练刀，练好了从军，就去王将军那，不比在这打鱼混吃等死的好?\\\"李宏看着这独臂独目老大爷坚毅的眼神，内心敬意油然而生。 “哎，我和你说话呢，你傻愣着干嘛？”，二大爷有点不耐烦的吼起来了。 “王中嗣将军现在哪里？”，“这个我哪里知道？”李宏差点晕倒，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净在这瞎忽悠。 ”你小子现在运气好，换以前，想当兵都去不了，以前大唐是府兵制，自己备铠甲、兵器、马匹，你这孤儿寡母的，卖鱼几百年也凑不齐那么些钱。现在改了，募兵制，听说只要去报名就可以。就是你娘不同意，舍不得你。哎，也是，村里15户人家，哪家没几口死在沙场的，村东头老四家，三个儿子都死在安西都护府，那个老七家，两个儿子从军，岭南经略府，也没个音信，不过我大唐好儿郎，不在沙场博个功名，在田间地头，那是没出息的。” “我今年多大啊，能从军？”李宏有一嘴没一嘴的接着话。 “怎么不能？你爹没的时候你8岁吧，今年18了。我跟你这般大的时候，手上都有三级首级了。前几日我在官道上听说今年又要募兵了，改天和你娘说说。” 李宏这才慢慢缓过神，合着我回到大唐天宝元年，李隆基时期，好像有个杨玉环，安禄山，哎呀，是不是还有安史之乱啊，不对，我在长安，我好像记得老师说安史之乱后长安被屠了好几次，别我刚穿越回来，就被屠了吧。不行，怎么着也要想法子活下去，问题我不记得安史之乱是什么时候，天宝十年？不对，唐军最强边军对战的香积寺之战，几十万精锐列阵对砍，冷兵器史上最强pk，此战后大唐元气大伤，我这是赶上了？ “对了，二大爷，你知道杨玉环不，不知道啊，安禄山呢？不熟悉啊，大爷，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刀就不练了，我回家躺会，头晕，真的头晕，晕的厉害，可能脑子摔了还没好。”李宏边走边说道，渐渐听不清二大爷骂骂咧咧的声音。 回到破败的小土房内，李宏久久不能平静，李隆基也是一代英主，年轻的时候对内勤政爱民，对外杀伐果断，大唐威名在他治下日盛。改元天宝后，李隆基开始享受生活，内政交于李林甫，李林甫又大力提拔番将对抗大唐世家大族。后来提拔和杨国忠，那就更别说了，一系列操作，导致安禄山反叛，大唐边军互相攻伐，回纥，吐蕃，叛军反复洗劫华夏大地，长安及京畿地区多次被异族烧杀抢掠，纵火焚烧。至此盛唐愕然而止，一步步走向灭亡。既然老天让我来了大唐，还是天宝元年，那我李宏就来改变大唐的命运吧。至少免了生灵涂炭。时间紧，任务重，我要想想该怎么办。 “儿啊，好点没有，娘给你带了两个胡饼，你赶紧起来吃了”。那个陌生的娘又来了。 “娘，你吃了没？” “娘在城里胡乱吃了一些，你快吃吧。” “一人一个，娘不吃，我也不吃。”李宏有点湿润了眼眶，看着瘦小陌生的娘，李宏决定该做点什么了，是的，应该做点什么了。 “娘，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我每天做什么，这村里也没什么可做的啊。” “你以前每天上山砍柴，和伙伴们偶尔打猎，碰到好的时候，拿去城里换些粮食。你那天受伤就是上山砍柴摔下来了。过些天，打猎砍柴也弄不成了，听说有个李大人把后山围了，当他的私人山林，我们普通人家不能随便进去了，和前几日我就托你二大爷去城里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也长大了，好好做几年，讨个媳妇过日子。”娘俩有句没一句的聊着，门口围了四五个半大的孩子，居然都没发现。 “宏哥，你醒了啊，我娘刚和我说你醒了，我们就一起来看看你”。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男孩，嘴里说着话，流着哈喇子，眼睛盯着李宏手里的胡饼，死死不挪开。 “你们进来吧，先自报姓名，我不记事了，多半脑子摔坏了。”李宏边说边把手里的胡饼掰成5份。 我叫李来福，我叫王云，我叫陈恒，我叫何兴。四个小伙伴边说边挤进小屋，拿过胡饼啃起来。”宏哥，村后山以后不让去了，我们这两天一点东西也没打着，家里都快没吃的了。”叫王云的那个瘦猴子边吃边嘟囔着。 “对啊，家里弟弟妹妹多，这两天你又晕倒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陈恒、何兴附和着说道。 李宏看着不吭声的李来福，这小子最少185厘米，黑不溜秋，长得甚是英武。李来福吃完手里的胡饼，看着李宏说：“我爹让我什么都听你的，他的命是你爹救下来的，他让我什么都听你的”。李宏想，原来这小子是独臂二大爷的儿子，这个村里唯一的成年男子就是那个残疾人大爷，然后就是我们这5个半大孩子啊，还有几个更小的娃娃和一群妇女。可想而知日子多难。 “你们多大年纪？” “我15，陈恒、何兴14，李来福18了‘’小瘦猴抢着说。 “宏哥，你没事就好了，那天你从山上掉下来，我们赶紧叫二大爷才把你背下来，那天可吓坏我们几个了”。 “是啊，是啊，你不在，我们这两天都没了主意，后山又封着，我娘都想让我去城里做学徒，我不想去，我要做大将军，去米店做学徒干嘛。”王云叽里呱啦说一堆。 “后山为什么封了？你们可知道？”李宏知道，封建时期土地兼并厉害，如果只是短时间封山，大家还有活路，如果是被哪个达官贵人圈地了，那这个村就剩打鱼了，几个半大小子只能去城里给人端茶倒水，当奴才了，要不根本活不下去。 “听我爹说，山那边弄了个马场，大官们经常要骑马打猎，这个山就不能让我们进了”。李来福憨声憨气的说着。“我爹说不行就去从军，好歹有个饱饭吃，凭我一身子力气，搞不好能当个将军，扬名立万”。 “对，要不我们几个都去从军，大唐边军威武，我们5个人一起去。听二大爷说，唐军吃的好，武器也好，阵亡还发三五年米粮呢”。何兴开心的说道。 那米粮你要领你家去领，我家才不要。李宏骂骂咧咧的看着这群二傻子。抚恤金都羡慕。怕是脑子不灵光。 第3章 刘记酒楼 李宏看着几个陌生的小伙伴，说道：“大家都想投军？”，四个小伙子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好，你们愿意听我的？”李宏缓缓说道。 “宏哥，你说，我王云肯定听”。其余几个人依声附和着。 “那好，我刚醒过来，让我休息几天，我们再好好商议。”李宏站起身，缓缓的说道。 打发走这几个小伙伴，李宏又陷入了沉思，唐朝好像没有土豆，红薯，没有辣椒，这些物种都还在南美洲晒太阳，这个时候离大航海时代还有大几百年，一时半会也指望不上，怪只怪自己没带点种子。其他什么火药，玻璃，自己一个体育生，物理化学学的自己都分不清。什么这个比例，那个比例，搞不好做出来的东西能吓死自己。不开金手指，我能干嘛？何况我还要阻止大唐衰败，我记得天宝年号也就用了十多年，安史之乱就好几年，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种田都来不及。唉，这穿越给的什么随机人设。 正急着转圈圈，抓破头皮的时候，李宏那陌生的娘出现了：“宏儿，过两天，让你二大爷带你进城，去前次说好的酒铺当学徒，人家管吃管住，干得好还有赏钱。” 对啊，大唐胡风兴盛，酒绝对是个好买卖，搞这个，卖酒，子承父业，我爸就是汾酒小代理。这个我熟悉啊。李宏拍着脑袋喊到：“好的，好的，不用过两天，我现在就去。”。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出去了二里地了。 村头尽头的官道上，一老一少两个风风火火的在赶路。 “哎，我说李宏，你这大晌午的，拉着我去城里干嘛，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突然就要去酒铺当学徒，再说我们是求人家收你啊，怎么也要准备点礼物什么的，清早去拜访，哪有大晌午跑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饭去。”说话的正是小李村独臂他二大爷。自古早上去的肯定不是乞丐，能早起的当不了乞丐。 “你就说你是不是和人家不熟悉，和我娘说一句话的事，我拉你出来，你磨磨唧唧，估计就是吹牛皮吧，人家大酒铺的掌柜，怎么会认识你？”李宏在前头憋着坏的激老头。 “哎，你怎么说话的，那刘掌柜的当年和我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生死兄弟，和你爹也是兄弟，别说让你去当学徒，就是我们带着一大家人去吃喝，人家都不带皱眉头的。” “那你怎么不让你家来福去，那大高个，一顿吃穷半个村。”李宏打趣的说道。 “我家那小子，一身蛮力，脑筋不行，做生意，学徒什么的，他不行，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当兵的料。就是他娘不舍得，也是现如今世道好一些，换以前家里六七张嘴吃饭，早送出去当兵了。” “二大爷，村里也没个壮劳力，你们靠什么度日”。 “我们这些人家，这么多年陆续战死有二十多位，大唐对阵亡将士，立功将士都分别有抚恤和奖励，每年那县官逢年过节还送点米面吃食，我们自己再打点野物，捞点鱼去城里换些日常用物，日子还是能过的。以前我们还有地的，你看两边的农田，以前我们村也有不少地呢，这几年都被城里的勋贵占了，补了点小钱，唉，我们也不敢反抗。”。 大唐土地兼并已经这么厉害了？看来安史之乱不一定全是番将造反的问题了。那么多汉人跟着造反，肯定有别的原因，我正好可以探探究竟。 爷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城门大开，虽有城门卫，却并不盘查。天宝年间的大唐长安，无比自信开放。自信源于军事强大，开放也是源于文化强大。 独臂李二大爷进城后熟练的带着李宏七拐八绕的走着。来到一处酒楼门口，说是酒楼，刘记酒楼，掌柜肯定姓刘了，一带前后院的二层小木楼，现在正午，门口拴马桩空无一马。李宏想，这酒楼估计生意不大好。 “老哥，怎么大晌午的赶来了，来来，我们老哥两喝几杯。”一个微胖的小个子从屋内小跑出来。“这个就是李盛大哥的儿子？好，好，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啊。”刘掌柜激动的上下打量着李宏。 “你看人我带来了，怎么安排吧”独臂二大爷盯着桌上那个酒壶，嘴巴砸吧几下，狠狠的咽了几下口水。 “边吃边说，边吃边说，小二，叫厨子烧几个好菜，再上两壶酒，你们先坐。”刘掌柜热情的招呼着爷两坐下，给二大爷和李宏各倒了一碗酒。李宏就是冲着酒来的，一看头皮发麻，这酒浑浊不堪，甚至发绿，二大爷嘴角一咧，一碗酒下肚，眉头都要起飞了。李宏抿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淡淡的酒味，比他那个年代的黄酒都不如。 小二陆续端上一盘羊肉、一盘烧鸡、一盘蔬果、一盘胡饼。刘掌柜和独臂李二大爷你来我往的喝的开心，聊得也是以前军旅杂事。 李宏决定主动出击了。这两小老头这种低度酒喝到半夜都不会醉，能扯一箩筐废话。 “刘掌柜，你这小店难以为继啊。”李宏低头抿一口酒，故作深沉的说到。 “哎，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老李头一口羊肉差点掉地上。 矮胖的刘掌柜脸色稍显尴尬，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到：“贤侄，何出此言？” “刘掌柜，按理我也叫你一声叔，我且说说，你看对与不对。我从进长安开始，城里车水马龙，各行各业，各族人等，那是络绎不绝，进这条街坊，也是人流川流不息，这条街，头尾7家酒楼，你家位置最深，已然落了下乘。其次这酒，毫无特色，寡而无味，再次这菜品，色香味俱欠佳。我在这也坐了多时，大晌午，才一两桌散客。长此以往，何以为继？”李宏说完，低头再抿一口米酒，你别说，喝着喝着还挺好喝的。 “放肆，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小了，今天我就不该带你来，走走走，跟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老李头有点发怒了。 “老哥，他说的没错，你别生气，这贤侄眼光毒辣，短短时间，把我这看的清清楚楚。不瞒你们说，我这已经小半年生意不好了，年初内人害病过世，老哥你知道我两口子也没个一儿半女，从此我也无心打理这酒楼，生意自然就越来越差，不是这小哥说，我一些老熟客都不来吃了，本来我是准备过两月关了这酒楼，回成都老家去了。人老了，想回故土了。不曾想前些日，老李哥哥说要送你来学酿酒，我想着，把这手艺传给你，让你有个吃饭的本领，也算不枉和你父亲兄弟一场，今天看来，小老儿这点手艺，贤侄是看不上了”。刘掌柜略感失意的说完，一口喝完淡绿的酒。 “刘掌柜，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这酒酿的不好，是整个长安的酒都不行，不对，应该说整个大唐的酒都不行。”此话一出，两老头都鸦雀无声，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疯子。 第4章 牛刀小试 “刘掌柜、二大爷，前几日小侄在村后山遇见一世外高人，他见我骨骼惊奇，面授我一酿酒大法，说此法一出，天下酒业就此一家，独步天下。只是我还没有做出来成品，但那位高人当时给我尝了一口他做出来的酒，比我们现在喝的美味百倍不止。如果二位相信贤侄，搭把手，我们今日就在此地做出一桶天下第一的美酒，如何？”李宏想，和你们说那么多没用的，你们也理解不了，解释不清的问题交给神仙，一步到位。 “好，好，怎么酿酒，你且说。”毕竟做了半辈子的酿酒，刘掌柜一听新法酿酒，就特别心痒痒。 “李宏，你是不是喝醉了，满嘴胡言乱语，你别拿我两人开心，你米都没吃几桶，还懂造酒，别在这瞎指点。”独臂二大爷嘴里骂着，却不再拉扯李宏。 “刘掌柜，你这可以闭店吗，让小二和厨房人员散班，就我们叔侄三人即可。” “又没客人，有何不可，我这就吩咐下去。” “二大爷，烦你去打两桶井水，刘掌柜，找个木桶，两铁锅，哎，对，一大一小，大的放桶顶，要倒满冰凉的井水，水如果太热，就换冷水进去，要的就是冷却用的，啊，什么是冷却，你们别问，听吩咐就可以。小的锅放桶中间，对了，桶中间钻个孔，放个管子在小锅里，哎，对，就这种。刘掌柜，把你店里最好的酒糟拿一桶来，二大爷烧火，大锅上倒满酒糟，加井水，火越大越好，拿架子来，把木桶扣大锅上，对，盖住锅就可以。哎呀，拿个碗接那个管子，别浪费了。”李宏躺在胡床上大呼小叫，两大爷那是脚不着地，跑的呼哧呼哧的。 独臂大爷边倒井水边说：“李宏，你要是弄不成什么神仙酒，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李宏这边思绪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其实这个年代也挺好，没手机，没网络，不用熬夜，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吃饱穿暖就可以了，人活得还开心。也不用为了打排位，天天绞尽脑汁。就是容易掉脑袋。 正在这云游天外之际，只听厨房内嗷一嗓子，惊的李宏差点从胡床上摔下来。 “出酒了，李宏，快来，出酒了，神仙酒，好香啊。”二大爷端着酒就跑出来。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哎，先别喝，这个倒了，倒了，改小火，慢慢熬，对，不要可惜，二大爷，说你呢，你喝三口了，这酒头对身体不好，倒了，倒了。别可惜了，以后这酒管够你喝的。”李宏从二大爷嘴里抢出来小半碗，随手倒在地上，满地飘香。 独臂二大爷闭目咂吧着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这酒好，太好了”。 “刘掌柜，你平时酒怎么卖的？”李宏慢悠悠的询问着。 “一般也就50文一壶酒，熟客便宜些。贤侄想卖多少钱？”刘掌柜笑呵呵的低声询问着。 “不卖，一文钱不要，请人喝酒”。李宏笑嘻嘻的回道。 “啊，你说什么，一文钱不要？请人喝酒？”老李头拿着第二碗刚接的酒，不敢一口而尽，他发现今天这酒特上头，开始三口，现在就隐隐有些头晕。不像以前喝酒，十几大碗下去，撒泡尿继续喝。 “对，请人喝，但是要请各大酒楼掌柜，达官贵人，3日后大摆酒宴，你就按你这院子标准来，大概能坐下多少人。”李宏继续说道。 “我这酒楼，前后都摆好，最多40-50人，我们也请不来什么达官贵人，街坊邻居和同行掌柜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这最少加酒钱，前后也要贴进去几百贯钱啊。”刘掌柜有点肉疼的算着账。 “刘掌柜，你信我就按我的说法做，还有一个事，明日开始，辞退你这所有的雇工，对了，你这还有多少酒酿”。 “大概还有几十桶吧，这段时间客少，年初做的100桶，估计还有最少70桶。这都马上4月了，卖不动啊，啊，我懂了，懂了，贤侄你这是准备千金买马，一炮而红？，我现在就去下请帖，就说我准备告老还乡，请他们来小店一聚，长安县、万年县县尉老爷我亲自去请。”刘掌柜不愧生意人，一会就悟出来了。不像老李，除了砸吧砸吧偷喝几口酒，摇摇晃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二大爷，你去村里，把那四个小子叫来，刘掌柜管吃管住，对吧。做什么先别告诉他们。”李宏若有所思的说着。 “好嘞，我马上去，晚上就让那帮小子熬夜熬酒”。二大爷放下酒碗就出门了。 “刘掌柜，我出去逛逛，你看着这熬酒哈，待会他们几个来了，你再起几个炉子教他们熬，熬好后用酒坛装好。”说完，李宏晃悠悠的走出店铺。 “等等，贤侄，我给你换套行头，长安达官贵人多，你这粗衣草鞋的，惹人嫌弃。我这有套新衣，新靴，拿来你试试”。刘掌柜说完转身去后院拿出一套青衣，一双靴子。 李宏也不客气，瞬间换完皮肤。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没镜子，看不见。反正穿新衣就是精神。 第一步走出来了，第二步应该问题不大，刘掌柜孤老一人，又精通酿酒，却是难得的一个掌酒师。运气不错，这要是拖家带口的，我也不能倾囊相授啊。做生意嘛，干嘛要开店，还要那么多人工，店铺租金，脑子要活一点撒，走量，热度，以后慢慢教他们。李宏一个人走在长安大街上，才发现1000多年前的大唐都城是多么宏伟，一条朱雀大街贯穿到底，直通皇城，里面住的就是李隆基和杨贵妃吧，不知道现在李隆基有没有扒灰成功，各种店铺林立两边，街道整洁，各坊如积木拼图凑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长安城。以朱雀街为界，皇城这边叫长安县，那边叫万年县，各司其职。城里深目高鼻，黄发白皮蓝眼的异族人随处可见，居然还让李宏看到好几个黑人。不是旁边人议论说昆仑奴，李宏还以为回到了现代社会。 “嗨，前面那小子，不要命了，敢挡节度使车驾？” 第5章 平卢节度使安大人 李宏被一声大喝吓得一跳，才发现自己都快站在大路中间了，抬头才发现，前面十数骑铠甲鲜明的骑兵簇拥着一架马车，前头开道之人，高举大旗，旗上书平卢节度使安。 李宏反应过来，往道路边一闪，让开车骑。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出城而去。旁边路人甲小声说到：“这刚任命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康人，你看他的近身扈从都是胡人，居然说的一口地道的汉话。”。 “什么康人。杂胡，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哪个族的”旁边哄堂大笑。 “还不是给我们大唐卖命，康人、溪人还是高丽人、匈奴人、突厥人，大唐官员里这些人还少吗？现在听说东边那个倭国都有人来我长安学习怎么做官，怎么管理百姓。” “话也不是这么说，虽然现在我们大唐强盛，但太多异族掌兵，总感觉不舒服，不如我汉人大将军掌兵踏实。” “快别胡说八道，天家是下凡的神仙，万国来朝，你看那些波斯人，大食人不远万里来朝，这些异族人掌兵又能干嘛，还敢杀我汉人不成？” “高仙芝、安禄山、哥舒翰，仆固怀恩不都是异族人，都在替大唐镇守边疆，省的我们大汉子民去边关吃那风沙。也是一件美事啊”。 李宏听着这些闲话，不禁有些出神了。突然想起前世一位伟人说到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大唐这种分封节度使，大量启用异族将领，时间一长，必定天下大乱。安禄山已经是一镇节度使，我现在投军，做到节度使估计不灭三五个小国，不太可能，我记得历史书上那个出使印度的唐史王玄策灭了个小国，回来还降职了。大唐真是谜一样的存在。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算了，算了，都是相熟的朋友，别打了。”前头一阵嚷嚷，李宏抬头一看，一赌坊门口围了一群人，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李宏拨开人群，只看三五人按着一人狂揍，已然鼻青脸肿，满脸污血。那被揍之人不停的求饶，李宏听明白了，这人在这赌坊赌了几天几夜，输光了，还差20贯钱，没钱了，被人家打成熊猫了。”烂赌鬼，活该。”李宏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准备离开。 “几个哥哥，我杨国忠明日就拿20贯钱帛过来，别打了，真吃不住了”。 “谁，他叫什么？杨国忠？这名字我熟悉，救一下。”李宏突然转身拉开两个打手，喊道：住手，不就20贯钱，哪有这样打人的，莫是要真取人性命不成？” 几个打手看着他咋咋呼呼，一身新衣新靴，也不知哪路神仙，一时都停下手来。只见一个一身黑衣带头人从赌坊慢慢走出来，说道：“你是何人，敢为他出头？”。 李宏扶起来杨国忠，说到：“20贯钱，明日你们到城西的刘记酒楼找刘掌柜拿，就报我李宏的名字。人我带走了。” “慢着，李宏，没听过长安有你这么一号人，他这是烂赌鬼，你也信他有钱还你？” “我不管他信不信，你今天打死他，马上你吃官司，要不我带走他，你明日可能拿到20贯钱，你自己选择相信什么。” 黑衣大哥说到：“那明日午时我去刘记酒楼，如果拿不到钱帛，你那酒楼也就别开了。兄弟们，喝酒去。散了、散了，别围着我这，还做不做生意了，要不进去玩几把？”。 随着人流散去，杨国忠倒地就拜：“谢谢小哥出手相助，杨国忠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我叫李宏，也是看你落难，这世间谁还没碰到个难处，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李宏扶起跪着的杨国忠，这家伙被打的不轻，腿脚都不利索。 “小哥如果不嫌弃，前去不远处有个道观，我有个妹子在那清修，我们前去喝杯茶，以表谢意”。杨国忠擦着鼻血，嘶牙咧嘴的说着。 “也好，正好口渴，我就送老哥去道观休息”。李宏想着，难得碰到个大人物，还是落难的，好歹要加深一下感情，你就是去大牢我都陪着，何况去什么道观。 李宏搀扶着走了大概大半个时辰，到了一个紫云道观。唐时佛教兴盛，道教却是不温不火，香客不多，也有些冷清。 杨国忠却不带李宏进道观大门，从小路七扭八转来到一片竹园。说道：“我妹子喜静，在这竹园清修，怕人打扰。” 推开园门，杨国忠大步踏进，突然左右闪出2名带刀卫士。大喝：“站住，再往前格杀勿论”。李宏吓得魂不附体，天天打打杀杀，干嘛呢，这是。 “你们退下，这是我哥，不碍事的。”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这含糖量最少4个+，李宏不由随声望去，一张绝色面容映入眼帘，那身材，前凸后翘，婀娜多姿，丰满性感，用现在的话，又纯又欲，李宏不由得看呆了。 美人避开李宏的目光，转身将二人引进屋内。婢女斟茶倒水，就这婢女都是上等姿色，李宏有些心猿意马了。。。 “哥哥怎么又是一身伤，这是又赌没了？我这可不是造币厂，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哥哥”。 “妹子，你别这样说，你那位漏一点，哥哥可以几代吃喝不愁啊。”杨国忠喝了一口茶水。 “闭嘴，这些话也能乱说？不要命了吗？你我虽是堂兄妹，在这长安城里却是至亲，你天天勾栏瓦舍，吃喝嫖赌，我这也不是无底洞，我们兄妹也不能一直这种靠人脸色，施舍度日吧”女子低头说着。那种姿态，我见犹怜，李宏现在满脑子都是空白，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前几日我和他说了，荐你去剑南节度使那从军吧，好生博个功名，也好让杨家有个依靠。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那边也会有书信送到，你收拾一下，过几日就去吧，省的在京城惹是生非。”美人一字一句的说着，李宏听得迷迷糊糊。 “行，我听妹子的，反正四川是老家，我这就修养几日，回老家，只是这盘缠我是一分都没有啊。”杨国忠舔着个脸说话。 “你哪天出发，我让婢女送去，给你了，今夜又是个输，好了，你走吧，以后别带外人来我这，碰见了，你我都活不成了。”美人说完，瞟了一眼李宏，摇摇头走进内室去了。 李宏这愣是一句话没说，一口茶没喝，稀里糊涂又被杨国忠拉出了竹园。 这叫什么事啊。 （不好意思，这为了李宏前程，把杨国忠拉长安来被打一顿，来个偶遇，历史上杨国忠应该在成都混社会的。那就让他继续回四川去。） 第6章 偶遇诗仙 李宏跟着杨国忠沿着小路回城，还未走出几里地，只见一婢女拍马追来。 “二位等等，主人有事交代。” 那婢女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这是主人给小哥的十两银子，谢谢小哥搭救，主人说竹园不便留客，他日定当重谢。”话说完，交给李宏一锭银子，翻身上马，原路返回了。 李宏看着银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杨兄，天近黄昏，我们寻个酒家，先吃点东西。” “李兄说的对，我这一日滴米未进，现在正饿的慌，我知道这不远处有个小店，羊肉鲜美，我们这就去。” “哎，李兄，你怎么不问问我妹妹是谁，怎么还有带刀护卫呢？”杨国忠这开始没话找话。 “该说的时候，你都会说，不该说的，作为兄弟就不应该过问的。”李宏此时早已清醒，那绝色美女除了杨玉环还能是谁，看着杨国忠在这显摆，先吊着胃口呗。 “嗯，我妹子总说我嘴不严，手不紧，我比你年长，却不如你老练沉稳啊。” 我沉稳个毛线，我拿着标准答案写题目，干嘛还要猜，你要不是叫杨国忠，我现在都已经躺胡床上监工去了。李宏差点笑出来，为了自己的小目标，努力前进吧。 两个人聊着聊着，来到一个小店，店外打着一个幡子，大写一个酒。没店名。。。。 “店家，好酒好肉赶紧上来”。杨国忠人还没进屋，喊声已然大起来了。 “好嘞，您俩慢坐，马上上菜。”小二招呼杨李二人入座，李宏开始打量这个小店，五六张桌子，除了窗口边有两人吃着，一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的仙风道骨，一缕长须，一把上好的宝剑靠于桌旁，另一位老年人，鹤发白眉，神采奕奕。也就他们这两客人了，估计这店和老刘家那个差不多，哎，可见不管什么时代什么行业生存和发展都是最难的一个课题。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李宏听的脑袋一懵，蜀道难？我这是出门偶遇神仙了？不对，李白在唐朝就一堆粉丝，会背他的诗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人硬生生让中小学古诗词多了几十首。就像我那个年代的刘德华、周杰伦，多少人把他歌曲倒背如流，唱的比原唱还好。别认错了人，让人家笑话。再听听，反正跑不了。 “贤弟莫不是太白金星下凡，真仙人也。好诗、好诗啊，以诗佐酒，今日真是痛快。”老者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仙风道骨之人连连摇手点头，也是连饮两碗。没得跑了，酒疯子李白。今天这运气真是不错。 “小二，拿两壶好酒来。”李宏大声喊道，把那低头画圈圈的杨国忠吓的一跳。李宏张嘴倒入大半壶酒，起身踱步颂道：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碾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白居易大哥，不好意思，没你我镇不住诗仙啊。反正你现在还没出生，先挪来用用哈。 李宏刚想坐下，衣袖被李白拉住。“小哥做的一首好诗词，可否移步共饮？”李宏按捺住兴奋的表情，回头说道：“也好，杨兄，两人饮酒无趣，不如和二位长者共饮如何？” 杨国忠正拿着手把羊肉啃着，满手的汁水，用手挥挥，招呼着小二把盘碟并桌，重新点了几个小菜，两桌并做一桌。 “还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李白拱手问道。 “我叫杨国忠，我舅舅是张易之，他叫李宏，我刚结识的兄弟。你二人是谁？”杨国忠大大咧咧的说到，拿起桌上酒壶，给各人续酒。 李宏看那鹤发白眉老头听到张易之之名，略有鄙夷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张易之是谁？名声很差吗？怎么那老头听到这名字就很嫌弃？ “刚小哥吟诵的诗词所唤何名，敢问谁人所作？”李白这人就是直接。 “二位长者，我叫李宏，父亲早年战死边疆，我随母亲流落乡间，这是一位残疾老人所吟唱的诗词，名字就叫《卖炭翁》。具体谁人所作，小子确实不知。” “小哥一表人才，谈吐不凡，小小年纪，怀此忧国忧民之心，他日必为大才”。那白发老者口不对心的说完，抿了一口酒。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是李白，这位是太子的老师，贺知章贺监”。 果然是这二位。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首咏柳，小子经常诵读，难得的佳作，今日得见作者，三生有幸，小子敬贺监一杯” “诗仙李白在此，我那小儿之作上不得台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贺监说归说，端着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来，我这杯酒敬天下闻名的李太白”。 “这酒不行，如若不弃，三日后去城西刘记酒楼，我让几位尝尝绝世美酒。”李宏这下饵钓鱼，不对，拉网捞鱼，一个都别想跑。 “好，好，三日后我和贺知章贺大人必定登门拜访”一听有美酒，还是绝世美酒，李白满口答应下来。 “那我也去，看看什么绝世好酒。”杨国忠嚷嚷道。 李宏看这李白面有忧色，起身斟酒，询问道，“听闻李太白阅尽天下美景，古今名胜之地。仙风道骨，好不让人羡慕啊。” “李宏兄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上报国家，君王，下报黎明百姓。或从军镇守边疆，或在朝为国劳心，我这浪迹江湖，不是正路。”李白喝完酒，叹道。 “太白，你如此大才，我贺知章保你此次干谒定能成功，他日你我同朝为臣，日夜同饮，闲时游历山河，岂不快哉。”贺监端酒劝解道。 “不过太白说的对，你二人年轻，当思为国效力，我大唐幅员万里，特别是边疆，需要很多很多的有志之士前去校命，不可留恋这长安花花世界，容易磨灭斗志。” “我没什么文化，不会写诗，但是我也有报国之志。过两日我就去剑南都护府从军，替大唐守护西南。”杨国忠果然是人精，站起来转个圈敬酒。 “好，很好，这酒当喝”。贺知章是太子师傅，抱着为国选才之心，爱才惜才。听杨国忠此说，不再介意他是张易之那个面首的外甥。 几人相谈甚欢，似有相见恨晚之意。 第7章 金龟换酒 四人推杯换盏，李宏从交谈间才知道，贺知章现已八十有余，任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也称贺监。李白是到处游山玩水，典型富二代，有些怀才不遇，此次来长安干谒谋个仕途。 “各位，马上宵禁了，要关闭城门、坊门了，小店无客房，各位如何打算”。小二这是在赶人了。 “哎呀，你看，聊着聊着，天都快黑了，忘了宵禁了。”贺知章急忙起身，摸摸身上钱袋：“小二，算账。” “各位大人，一共5贯钱”店小二屁颠屁颠笑呵呵的跑来。 贺老头摸了半天，一拍头：“哎呀，今日心烦，出门忘带了钱袋，这可如何是好”。李白正准备从钱袋掏出银两。贺老头一拦手，：“贤弟，说好今天老哥请客，没道理你付钱，小二，我这腰间挂件金龟抵你酒钱可好”。 话音未落，贺老从腰带上取下一个挂件，金灿灿一个小金龟。李宏也不知道唐时金银兑换比，但是这金子抵那酒钱，肯定绰绰有余。 “不可、不可，千万不可，贺兄，这是圣人所赐，你怎能拿来换酒吃喝。”李白脸色大变。 “无妨、无妨，既然圣人赏赐于我，怎么花那就是我的事了，今日开心，认识几位，这酒钱就花的值当”。说罢，把金龟交给店小二，转身离去。 这三人面面相觑，又不好拂了老爷子面子，李白提起宝剑追了出去。 杨国忠拉住要出去的李宏，你把银子给我。李宏把10两银子给杨国忠，不知道他想干嘛。随后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杨国忠拉着店家：“你这点吃食，哪里需要5贯钱，还敢收人家金龟，你自己看看，这是宫中物品，你什么都敢收，不怕大难临头啊”。 “那是如何是好啊。” “这是十两银子，你剪下三两，你把那金龟给我，我还给那位。” “好好，如此甚好。” 杨国忠接过剩余的银子，放入怀中，提着小金龟也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只看到李宏呆呆的站在门口。 “李兄，怎么了？？” “没有，一个骑驴，一个骑马，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么怕宵禁？”李宏默默的念着。 “这是金龟，你拿着，用你那银子换回来的，你在长安谋生，这些权贵要认识几个，哪天你自己还给他。哎呀，宵禁，对对，快走快走，待会被金吾卫抓到，一顿棍棒伺候。快走啊， 还待着干嘛，哦，你住城西刘记酒楼，那我三日后拜访，回见，赶紧回去，别乱逛哈。”杨国忠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李宏多聪明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呗，总不能穿越第一天，被宵禁打一顿死的。边跑耳边边传来规律的鼓点，将将跑进坊里，就看到坊门关闭。李宏蹲路边喘着粗气，值守的兵士笑道：“你小子跑的挺快啊，四百鼓点关城门，六百鼓点关坊门，过期不候，待会陈玄礼将军带队查夜，今晚被抓到的，铁定逃不过二十棍”。 李宏没好气的看着嘲讽他的兵士，踉踉跄跄的走回刘记酒楼，一进院子，就看大门紧闭，断臂他二大爷倒在院内藤椅上呼呼大睡。李宏走近一闻，好嘛，一身酒气，这是留着看门等我的，估计被人抬出去丢河里都不得醒。 李宏没好气的抬手拍门。：“我，李宏，快开门”。 没多久，从里面传来开门栓的声音，一瘦猴脑壳探出来，说：“宏哥，别那么大声音，进来”。李宏好气又好笑，这是接头吗？搞得这么神秘干嘛，还好大唐没锦衣卫，这换大明朝，没事都被锦衣卫镇抚司绞杀了。 走进后院，还没进厨房，扑鼻而来的就是浓浓的酒香。 满屋子烟雾缭绕的，刘掌柜带着四个小子，重新整了3个蒸馏木桶，现在4个木桶都在出酒。老刘掌柜说，下午到现在，大概出了4桶酒，就是浪费厉害，酒糟出完酒，不知道怎么处理，太难吃了，发苦。 对啊，这个剩下的酒糟能干嘛，我也不知道啊。 出酒还可以啊，这样下去，到三日后，起步30桶没问题吧。李宏心里盘算着。：“刘掌柜，你做原浆，也就是你那种米酒，大概多少天可以成？” “最少20天吧，时间短了不好吃的。”刘掌柜一本正经的算着。 “还有，我下午算了一下，4斗粮食出这一斗酒，还不算劳力，柴禾损耗。”刘掌柜这碎碎念。 “等下，一斗酒是多少，你说说？” 老刘惊讶的看着李宏，合着李宏你不知道大唐计量单位，你在这卖酒？ “我大唐1斛等于10斗，1斗等于10合，斗呢，又分大斗，小斗，一般我们卖酒都是小斗计量。”老刘默默的念叨着，明显忍着火气，这货这个都不懂，我跟着他疯个什么劲，别到老了，被人忽悠的老本都没了，不过，这小子的酒确实是好东西。待会定价的时候我撺掇他抬高点就是。 “什么斗啊合啊斛啊的，毫升你懂不，不懂啊，那没办法沟通，你就直接说本钱多少。我来合计合计。”李宏眼睛一翻，皮球又踢回去了。 “我这米酒本钱大概400一斗”老刘一狠心，反正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我随便报个价格。 “400文一斗，还要整夜烧火，还有损耗，还有劳力，嗯，定价4两一斗，不行，5两一斗。就这么定了。”李宏说完，刘老板脸都抽了，5两一斗？你这比我还黑啊。 “老刘叔，你先做10桶，三日后免费喝，准备20桶，高价卖，我要洗澡，哎，你们浴室在哪啊，没有浴室？啊，再院里井口边自己打水洗？也行，有洗发水和沐浴露吗？没有啊，干搓啊，这长头发油腻的很，洗不干净的啊。对了，刘叔，让大家做好8桶休息，别太晚了。” 老刘才不管李宏在那说什么稀奇古怪的洗发水，沐浴露。这酒桶一桶50斗，一桶250贯？20桶5000贯？开玩笑，我这店几年也挣不了这么多，这孩子肯定是失心疯了。就算400文一斗的本钱，一桶50斗，本钱文，20贯，这翻25倍的利润，真能卖出去，那真发财了，这是财神爷下凡了？明天弄点好东西给他洗身子。 李宏洗好澡，再院子里陪着独臂二大爷躺尸，穿越后的第一夜，辗转反辙，久久无法入睡，前世的家人朋友，吃鸡的兄弟，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自己。哎，好好的还要倒时差，这没电、没网络，不睡觉还能干嘛。 第8章 欠债还钱 “起来、起来，你这群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一个个还不起来，还要老子伺候你们，赶紧下去起来吃。”二大爷在二楼客房一阵拍门，一声窸窸窣窣穿衣声传来。李宏迷迷糊糊睁开眼，爬起来，推开窗户，我勒个去，这太阳公公才刚抬头，天蒙蒙亮，昨晚倒时差，睡不着，今天起这么早干嘛，又不是要早自习。 骂骂咧咧的李宏走下楼梯，来井水边洗把脸，王兴拿点粗盐放在李宏手指上，“干嘛，看我干嘛，刷牙啊。”粗盐刷牙，亏你想的出来，不过挺舒服的感觉，淡淡的咸味，再拿冰凉的井水一冲，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二大爷和刘掌柜端来6大碗刀削面。热气腾腾的，赶紧吃，吃完开工。 \\\"怎么没有辣子，没有油泼辣子，这怎么吃?\\\"李宏大声喊着。 “什么辣子，听都没听过。吃了几天饱饭，哪来的那么多事？”二大爷呼啦一大口面条下去，说着。忘了，这年头，能吃饱饭就很好了，估计辣椒还没进入大唐地界，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辣椒、红薯、土豆都是南美洲的物种，现在大唐最多也就能到中亚、东南亚、小日本地界，没听说哪个地方有这些物种，大航海时代还差大几百年呢，又没带福船图纸，要不造个几十艘宝船，自己满世界晃荡去，找几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美女，夜夜当新郎去。李宏边吃边傻傻的笑着。 李来福、王云、陈恒、何兴四人美美的吃干净碗里最后一点汤汁，也不知道李宏笑什么，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好久没吃这么饱肚子的白面面条了。 “好了，吃饱喝足，去厨房开工，今天十桶神仙酒，早点完工，晚上我们吃肉。”刘掌柜豪气的说道。 “李宏贤侄，你今日准备去干什么？”老刘凑近问一声。看着李宏把玩着手上金龟，大吃一惊，“贤侄，这好像是宫中物品，你怎么拿到的？”“咦，刘叔，你怎么一眼就知道这是宫中物件，我看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啊，这昨天一个老头给我的，放心，我会酿酒，不偷不抢的。”李宏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奇怪怎么他一个小掌柜，一眼就看的出来这金龟不是民间物件。 “贤侄，我大唐立国上百年了，各行各业，各级都有制度，万不可僭越，就比如我们这住房，都有规矩建造，有专人监管的，不是你有钱就可以随心所欲，如果没有官身，没有品级，没有天家赏赐，有些东西就是不能拿的，惹祸事的。就像去年我们这街坊老王家那个败家子，他爹给他捐了个小官，捐官是没有出行仪仗的，他觉得不够威风，自己花钱请了个仪仗，被左右金吾卫当街抓获，流放岭南了，老王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哎，贤侄，不是我啰嗦，如果是捡来的物件，赶紧上交为好。” “还有这么多道道，刘叔，放心，真是别人送的，真有本家来讨要，也不是祸事，是大好事。你放心，你去后边盯着那几个人做事，粗手粗脚的，别弄坏了酒，我心里有数”。李宏打发走啰嗦的老刘，拿着金龟在院子里溜达，好像有什么事约了今天，但是就是记不起来，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米酒，当时觉得没什么问题，回来的时候一跑，风一吹，就感觉头重脚低，浑身不得劲。 听刘叔这么一说，还真要去弄个官当，要不挣了钱还不能随心花。问题我这破落户，在这门阀当道的今天，当狗可以，当官也是狗官，不行，穿越一趟不容易，还委屈自己，那怎么可以。 “哎，二大爷，你去哪里啊？”李宏看着二大爷拿着钱袋出门。 “老刘让我去西市买肉，说晚上给大家做吃肉。”二大爷随口一搭。 “我随你去，反正坐这也没什么事”。李宏从藤椅上跃起，一蹦一跳跟着出门，正好看看长安风景。 一老一少又在长安街上蹦跶，他们现在西市，买肉要去东市，长安西市大都是普通百姓，东市居住大都达官贵人。西市已经繁花异常了，李宏一进东市就感觉眼花缭乱，各国货物琳琅满目。 “二大爷，那屋顶上闪闪发亮的是什么东西？” “哦，琉璃，有钱人家里屋顶都弄这个，那东西可贵了，比你神仙酒都贵。”二大爷头也不抬的回话。 “这个好像很来钱啊，不行，穿越一趟，不能盯着钱眼不放，上辈子人家都是996挣钱，跑唐朝来看什么都想挣钱，有病啊。吃饱了不消化吗？哎，刚出门看到西市那边好像有块空地啊，这么繁华的都市，盘下来搞房地产，那不是血赚。哎，二大爷，买点猪肉啊，怎么就买烧鸡啊，多买点猪肉，什么？不好吃？待会我烧的保证好吃，你买就是了。”李宏咋咋呼呼的叫嚷着，前世最喜欢红烧肉，红烧排骨，卤猪蹄，大唐居然不太吃猪肉？不可思议，没辣椒就算了，猪肉还不让吃，天天吃什么？ “客官，你们买这么多肉，要不待会我让小二送到府上，好嘞，西市刘记酒楼，好，晌午前准时送到，客官今日定是接了大生意啊，财源广进。一共8贯钱，好嘞，您慢走”。 什么？还有送货上门，取件服务？开玩笑吧，李宏差点不相信自己耳朵，这大唐长安也太牛了吧，我搞个快递公司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过没手机下单，还是比较麻烦，算了，头疼的事不去想，满地都是黄金，还要用脑子去想，那不是傻子吗？ 哎，二大爷，你走慢点，我们去看看西市那块荒地去。房地产事业才是终极发财目标。 李宏发现，长安城真是宝藏城市，哪哪都流着黄金。 “你去那垃圾场看什么，都是各家倾倒垃圾的地界，那东家前几日还想30贯钱转手，没人搭理。你小子，这几天奇思怪想，神神叨叨的。”二大爷边走边絮叨，“还不知道神仙酒能不能卖出去呢，你就想着怎么花钱了，你真想要那块地，待会让刘掌柜和你去说合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压下价格。问题你要那地方干什么用，收垃圾吗？” “我就看看，看了再说，我还没想好干什么呢？” 说话间，爷两到了西市那个荒地，左边是蔬果行，右边是铁器行，这里硬生生空着，一块洼地，杂草丛生，各种垃圾林立。多大个事，搞几个挖机，叫几个土方车，大半天的功夫填平，盖个商业综合体，躺挣啊。李宏咬着手指头盘算着。 “哎，回去吧，酒楼门口好像好多人围着，别酿酒出事了。”二大爷远远的叫着，拔腿往回跑。 “还钱，说好今天还的，二十贯钱，立马拿来，要不今天爷几个就把你们这酒楼拆了。” 第9章 金龟镇宅 “吴二郎，我这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大晌午堵我门口叫嚷,虽说你们是官营赌坊，可我刘二，从不赌牌，怎么可能欠欠你们二十两，就算你家主人来了，说破天也要讲个道理吧。”刘掌柜一张胖脸都气成猪肝色了。 “昨天那小子说叫什么来着，李宏，对吧，对，李宏，他说今天叫我们来这的，刘掌柜，你我相熟，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恼，把李宏叫来对峙，一说你就明白，我们也是替主人办事。”那个叫吴二郎的晃着脑袋说话。 李宏一看，不就昨天那带头的头目吗，原来还是官营的赌坊，就是不知道上家是哪位大哥。咦，既然刘掌柜一眼能看出金龟的出处，要不我试试。 说罢从怀里掏出小金龟，在手指头上晃着，大摇大摆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哎，就这小子，小子，二十贯呢，拿出来”，几个小喽啰喊叫着，簇拥着就要围着李宏，断臂二大爷和刘掌柜满头大汗挤不进身。 “慢着，你手上这金龟是何人之物，你和贺监是什么关系？”人群后一锦衣少年走出来，那伙喽啰看到锦衣少年出声，各个闪开，低头顺目的，吴二郎赶紧贴上前伺候着。 看来这才是今天正主。 “既然你认识我贺叔的金龟，那也不算外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和吴二郎进来吧，其余的在门外待着。”李宏装腔作势的说着，斜眼看那锦衣少年拿着手帕擦擦汗，慢慢的走进院门。 “娘里娘气，好凉凉啊。”李宏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嘱咐刘掌柜准备茶水、二大爷在门口盯着那帮小喽啰，别让他们进去坏了酿酒大事，自己随后进屋。 只见锦衣公子坐在靠窗酒桌前，吴二郎站立其后。 “既然你是贺监内侄，那我们的确不是外人，奴婢是太子府宫人，在李静忠大人手下效力，这才接管赌坊不久，今日也是凑巧，来看看谁接了那个烂赌鬼杨国忠的赌债。” 果然是个死太监啊，李宏眼珠子一转，看着刘掌柜端着茶水走来，靠前嘀咕两句。 “那杨国忠也是我好友，那二十两银子，小人马上奉上，今日过门是客，我这酒楼也没什么好吃的，近得一神仙佳酿，正好大人品品，替小人把把关，我这年纪轻轻的，别被人骗了。”李宏轻声说道。 那小太监被李宏大人长、大人短哄的迷迷糊糊的，本就是李静忠的贴身小子，想外出打点秋风，哪想到碰到这事，还好这小子看上去挺灵光，要是碰到个愣头青，今天少不了要被太子打几十板子。 说话间，刘掌柜端出一坛酒，拿出两个酒碗，各倒了半碗酒。瞬间满屋飘香，那吴二郎闻着酒香，哈喇子都出来了。 小太监端起碗抿了一口，：“好酒，好酒，奴婢在宫中都未曾饮过如此好酒”。李宏端着酒递给吴二郎，那家伙拿起来一饮而尽，不停的砸吧嘴。 “两位大人如果喜欢，这酒就拿回去喝，另拿一坛替我献与李静忠李大人，如何？” “那怎使得，那怎使得，你这佳酿，全长安城也找不来，定是金贵的紧，奴婢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 “哎，大人，小人这一坛是孝敬几位大人，如若合口味，在各王府间传个好，这小人生意不就做开了？怎么能谈无功不受禄呢？再说过门就是朋友，请朋友喝口酒，都不行吗？”李宏笑眯眯的说着，转头和刘掌柜嘀咕几句，刘掌柜瞪着眼睛看着他，恨恨转身而去。 李宏也不在意，陪着死太监又喝了半碗神仙酒。 “不喝了，不喝了，这酒劲太大，喝多了待会办事不利，要挨板子的。走了，奴婢叫李顺儿，在东宫当差，有事你招呼一声，平时找这吴二郎就可以。不送不送”。 “那二十贯。。”李宏故意压低声音。 “什么二十贯，你这不把奴婢当朋友了，要差也是那杨国忠差二十贯，和你李宏兄弟有什么干系，见外了，太见外了。”小太监慢步准备走出院子。 刘掌柜伸手往李宏手里递了一下，李宏摸着，快步走上前，拿出10贯递到小太监手中。小太监正要发怒，一看这钱，眼睛瞬间眯起来了，这家伙变脸都无师自通啊。 “这怎么可以，太客气了，李公子，太客气了。这让奴婢何以为报啊。”小太监笑眯眯的说着。 “这大晌午的，我这小店也没准备什么吃食，大人辛苦出来一趟，怎么也要买点瓜果菜疏润润嘴。”李宏转身拿出5贯钱，递在吴二郎眼前。 “二郎兄弟，这点钱财，你招呼门外兄弟们喝点吃点，也算小店一点心意，算交个朋友。” “这。。。。。。”吴二郎用眼睛瞟了瞟小太监，手伸在半空，有点尴尬。 “给你就拿着，以后眼睛放亮一点，李公子是自己人，都是街坊邻居，能关照的关照一点，还有他杨兄弟那个账，回去就消了，就说我做主了，人家给咱脸面，咱们要接着。好了，走了，出宫太长时间了，待会不好交代。不送、不送。” 小太监带着几个随从抱着两坛子酒，晃晃悠悠走了。 吴二郎唱了个诺，准备离开，李宏说到，“借一步说话，兄弟”。 “我这还有五贯钱，后天我这酒店请客，兄弟帮我招呼出10人，我要各店掌柜，那桌你做主，事成之后，我再给你5贯做谢，如何？” “不知小哥要请哪些人？”吴二郎接过钱财，揣进怀里。 “二郎应该和乐坊掌柜相熟吧，赌坊、乐坊、能喝酒的场所掌柜，能请多少请多少，后日正午，在我这饮酒。以后但你引来的客人，我这底价500贯一桶，以后你可以在我这进货，我就给你500贯一桶，你卖多少我不管。” “500贯一桶？你怎么不去抢钱？合着我刚喝两个半碗，最少喝了5贯钱？”吴二郎这时感觉要不自己疯了，要不这李宏疯了。什么酒500贯一桶，不过这酒确实好，后日看看再说呗，那些达官贵人只要好的，不怕贵，这长安城别的不知道，有钱的傻子是真多。反正我没损失，边走边看。 当时吴二郎就满口答应，兴高采烈的带着手下走了。 “好嘛，生意还没开张，送了两坛子酒，还外带二十贯钱”，“还差人家5贯呢\\\"。 李宏视乎没听见两老头在后面嘀咕什么。 转身说道：“我们酒的产量不够，可能很不够，刘掌柜，你能买到多少酒酿？” “你要有钱，有销量，一千桶米酒我都给你弄来，葡萄酒都能弄来。”刘老板没好气的说着。 第10章 这狗爬的字 “敢问这里可是西市刘记酒楼？”门外一小哥赶着驴车，驻足问道。 李宏抬眼望去，驴车上堆满了猪羊鸡鸭鱼肉，原来是东市的卖肉小哥快递到了。李宏和刘掌柜帮着小哥把食材卸下，小哥拿出票据，让刘老板按了个手印，然后赶着驴车去往下一家。 这倒是挺方便的，李宏自言自语，提起那堆五花肉，李宏走进了厨房，前世的自己因为父母常年在外经商，初中后便习惯自己做饭，最爱的就是红烧肉了，一盘红烧肉自己能吃的干干净净。 来到厨房，看着李来福困难的搬着酒桶，李宏突然想起，这么大的酒桶陈酒，不方便搬运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以前是米酒，度数低，很多人3-5斤没感觉，喝的多，所以需要的容器大。这白酒，少说50°起步，换我当年都是1斤装，按这小斗算，一小斗都2斤了。这一大桶50斗，差不多100斤一桶，怪不得开始看刘掌柜倒酒，特别吃力，这还是人家是退伍老兵出身。换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倒酒，那怎么可能举的起来。不行，要换成酒器，在中土大唐，拿瓷器分酒啊，我去找个瓷器铺子。 “刘掌柜，刘掌柜，附近可有瓷器铺子。” “西市就有，你又要干什么，我可没什么钱了，我这棺材本都快掏干净了。” “我去去就来，不要你拿钱，你们先把这猪肉帮我切成块，对了，肉皮上的毛拿炭火烫一下，记得哈，等我来，帮我拿点糖，我待会要用。” 李宏边说边出门。问了坊门值守小哥，直接就找到西市瓷器市场。 当头一家掌柜，在这经营十余年了，姓杜，迎着李宏乐呵呵的上来，李宏劈头盖脸的说：“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这最大的瓷器老板在哪，我要的多，东西好，价格便宜，以后更多。” “我家就是全长安最大的瓷器店，客官想要什么样的瓷器，我这应有尽有。你要茶具还是酒具、亦或是餐具、摆件？客官你看，我这什么样的都有，越窑、邢窑。除了贡品我这没有，天下就没有我这么全的瓷器店。” “我要一千件能装酒的瓷器，一瓶一斗或者半斗都可以，如果样式可以，我可能后期会陆续订货。” “客官，你要多少？一千件？装酒的我们这倒是有，装一斗的也有，但是都是两三件一样的，同款式的一千件，那就是官窑也一下烧不出来啊。” “你把这里几个相熟的掌柜的叫来，我最少要50个同款式的。”李宏也不挑、也不选，仔细说出自己想法。 “好，好，我去去就回，客官在这稍坐片刻，小二，给客官上茶，上好茶。”那老板，转身就跑出去，这可是大生意，接下这单，我小半年可以不做了。 没多少功夫，店里进来十来个掌柜的，李宏当面说清楚自己的要求。 这些掌柜叽里咕噜商量半天，拿出三个样品，两个一斗装的白瓷，一个半斗装的邢瓷，本身也都是装酒用的，各能凑80个。怎么揍李宏不管。 一共240个瓷器瓶子，李宏一文钱都没带。这是来上货还是来打劫的。 李宏说：“这样，瓷器你们安排车马，送西市刘记酒楼。哎，干嘛，事谈完了，还拉着我干嘛“。 “客官，价格不谈一下吗？我们这拉过去，你可要付现钱的啊。” “什么？不给钱，客官，我们这240个瓶子进货来都要300两，你这准备明抢啊。” “对啊，不可能，少于500两拿不走”。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 “各位老掌柜的，我叫李宏，是西市刘记酒楼新来的烧酒师傅，你们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钱，我家酒楼后日推出新酒，这240个瓶子我用来当天装酒销售，我也打听了，你们这一斗的白瓷瓶，平时3两一个，半斗的那个2两都不用，我当天如果不能帮你们卖1000个瓶子，那我手里这个金龟就给你们，240个瓶子你们当场拉回去，破一个算一个的钱，我另付。但是如果我能卖1000个瓶子出去，1个白瓷我拿1两，就按你们3两的售价，邢瓷那个，我拿半两，按你们2两售价，如何？可以立字据。” 十几个老板商量着，这家伙不是来买瓷器的，是来扫货的。叽里咕噜半天，最后只有5家老掌柜凑上前，一个为头的说道：“这样，我姓杜，事情也是我牵头，既然你这小哥如此豪爽，那我们就立个字据。” 几个掌柜的倒也不慌，他们知道，只要量大，和烧窑的私家砍价格，专供这种坯子，成本价格也能压下去，还是有挣的。只要走量，利润肯定有。 “李宏兄弟，这是字据，你看签个字，按个手压，要不这么大单生意，我们不放心，另外你这个金龟就压我老杜这，如果后日生意顺利，我双手奉还。” 随后让李宏和各掌柜签名压了手印。“好了，以后大家就是战略合作伙伴，后日都来我酒楼喝一杯。” “李宏兄弟，什么是战略合作伙伴？还有你这字真的难看。”领头的那个杜掌柜，看着画押的文书，摇摇头，长得一表人才，这字真是狗爬的一样。 你会英语不，你会电脑打字不，我又不用毛笔写字，再说你们那些字我都不太认识。信不信你们12个人合伙上线也是送人头，战五渣。术业有专攻，懂不？ 从小到大，老师和我妈天天说我字差，合着穿越到了大唐，你们古人还说我字差。人家李白都和我称兄道弟，你们算老几啊。 李宏骂骂咧咧的回到酒楼，什么时代，没文化都被人瞧不起啊。 瓷器市场都在研究甚是战略合作伙伴，有几个有门路的都跑去翰林院问那些学问高深的老爷去了，还有去道观、寺庙、算卦处询问。毕竟做生意嘛，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第11章 我要逛青楼了 李宏一头闯进后厨，看着堆成小山的五花肉，提着一桶井水，反复冲洗着。 “宏哥，你和谁斗气呢，酒瓶你解决了没？”王云凑过身来，连续两天了，他们几个除了李来福，都熟练的掌握了蒸酒流程，大部分时间也都悠哉悠哉的，李来福这小子也基本放弃了，专工搬运，搬柴、搬原酿，搬成品，搬井水。哎术业有专攻，不对，这是智力问题了。 “没和谁斗气，你们四个，谁会写毛笔字？”李宏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还毛笔字，我们四个加起来认不到四个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成天在树上，溪里串着，字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宏哥，你不是一样吗？”王云回道。 原来我在这个时代是文盲啊，那我怎么会写自己名字，前世的记忆，那我在这个年代别太浪了，要不迟早被人发现不是一个时代的，分分钟被人灭口。这个时代上街都带刀剑，还是低调点好。 “酱油和糖准备好没啊，王云，你要没事，去做点米饭，蒸熟就可以了。刘叔这饭店，米面管够。等下，你们这糖怎么不是白色的，黄不黄，白不白的，什么鬼，不过好像有点甜味。不管了，反正熟了一样吃。来福，烧火，加柴，哥哥给你们露一手，待会吃的你满嘴流油。” 两大盆红烧肉上桌，桌上除了李宏，各个吃的赞不绝口的。李宏吃不下去，一口都吃不下去，这猪肉味道怪怪的，一股骚味。李宏哪里知道唐朝的猪不骟的，不像后世他那个年代吃的猪肉，喷香喷香的。 看着一个个吃饱喝足，躺着剔牙的人，李宏觉得这古代一点都不好，要娱乐没娱乐，要美食没美食，除了空气环境好一点，连直播都没的看。就着白米饭，胡乱扒拉几口，没意思，哎，食之无味，要辣椒没辣椒，要好猪肉没好猪肉，这活的没意思，太没劲了。 “李宏兄弟在吗，李宏兄弟，我是瓷器铺的杜掌柜，李宏兄弟可在里面？” 李宏慵懒的应了一声。 独臂二大爷打开院门，只看那杜老板拉着驴车，整整一车瓷器。刘掌柜招呼着几个人陆续把瓷瓶放进屋内。李宏从后厨拿点新酒，递给杜掌柜，这掌柜也是个酒中好手，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好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 “好酒，好酒，味纯酒烈，绝品啊。李宏兄弟，你有这手艺，何愁在长安无立足之地。”杜老板伸着头往后厨看去。 “哎，我这字写的跟狗爬一样，酒再好有什么用。” “哎，李宏兄弟，老哥那是随口一说，天天写字记账什么的，一看贤弟的字，自然决定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贤弟这手酿酒的功夫，请个十个八个书生写字也不在话下，我们的瓷器就是装这个酒？贤弟准备哪天开业，我杜某人定来捧个人场，不知道这酒贤弟准备卖多少钱一斗。”这老杜也是酒虫勾起了瘾。 “不知道，你这瓷器贵了，我酒就贵了，反正总不能白干吧，帮你们卖瓷器，我还不落个好，还被人说字差了。哎。”李宏还在那闹小孩脾气。刘掌柜从里屋忙完出来，他和杜掌柜本来就相熟，也出来招呼一下。 “刘掌柜，这是你从哪请来的酿酒师傅，这是高人啊。看来你刘掌柜马上要在长安扬名立万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老友的儿子，这几日才来长安。”老刘说，哎，这哪是我请的什么师傅，这是我主人啊，这几天我贴钱、贴工、贴房子，什么都贴，他说往北，我绝不往南。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来福啊，给杜掌柜再拿碗酒来，要新出的哈。”刘掌柜对着后厨喊着。 杜掌柜脖子都伸的酸了，就等着这句，刚李宏那就小碗，一口下去，没了。这酒虫起来了，问价格又不说，又不舍得走，急死个人。 来福倒是个实在人，满满一碗酒，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就是那黑糊糊的拇指深深的泡在酒里，让李宏看的有点反胃。还好中午没吃什么油腻的，要不非吐出来。 杜掌柜也不在意，接过酒，深深一口，长处一口气，“好酒啊，刘掌柜，李兄弟，以后我可要常年在你家买酒了。” “好说，好说，后日就在我这院子，我们免费品酒，到时杜掌柜也来捧个场。”刘掌柜的打着哈哈，忙着去后面看着几个小伙子笨手笨脚的装酒，毕竟瓷器易碎，这酒撒了也可惜。都是钱啊。 杜掌柜喝完碗中酒，打个酒嗝。心里突然明了。以前老刘家米酒，我喝个三五斤没多大事，小酒瓶装酒不顶事，要不停的上酒，要不就是大酒桶。今日这酒，劲道足，后劲大，我估摸着一斗就能放翻我，我那瓷器正好用来装此酒。抬手告了个诺，赶着驴车回去了。 断臂二大爷看着李宏一直在那抓耳挠腮，也不站起来送送人家杜掌柜，心里就不舒服，这老汉把李宏当自己孩子看，总希望他懂得礼数，平时都还好，这几天赶紧这孩子有点变了。做事有些放浪了。 那边李宏还在出神，二大爷一个巴掌就拍他背上了。 “哎，干嘛打人啊”，李宏一个踉跄，回头看是他李二大爷，站起身来问道。 “你小子嘴里嘀咕什么娘子、娘子的，怎么，来城里两日，就想娘们了？”李宏看这二大爷完全想岔了，还娘们，有杨玉环好看不，我想的是后日的秀，搞不好要被你儿子他们弄砸了。 “来，二大爷，你觉得我们几个，还有你儿子那几个，像端茶倒水，添酒夹菜的人不。” 二大爷想了半天，摇摇头。 “对啊，就算我一表人才，他们几个那样歪瓜裂枣，又不洗手，上桌倒酒，客人还不跑光了啊”。 “那你说怎么办？” 可惜了，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外包啊，找个广告公司，全程外包，想这些细节干嘛。我这去哪找公关广告公司啊，陪酒，陪唱、陪吃饭，找三陪去青楼啊。对，青楼。 第12章 没钱你也敢来这? “那小子风风火火的又窜出去干嘛？”刘掌柜从后院出来，只看到李宏的奔跑的背影。 “我哪里知道，这小子那个从山上摔下来，醒了就这样，做事说话也变了，天不怕地不怕了，想到什么做什么，也不和我商量了。”断臂二大爷没好气的回道。 “你和他父亲也是生死之交，我们也年轻过，这个年纪在长安容易惹事生非的，不如去投军，好歹博一个出身。” “哎，老刘，我也这么和他说过，他说要先安置好他娘，村里的老老少少，然后再去从军。” “有孝心，不错。老李，咱老哥俩说话就不藏着掖着，你知道自从内人过世，我又无后，在长安举目无亲，这长安城看上去繁华似锦，其实暗流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头落地。我本想年末回成都老家，毕竟那边还有几个本家侄子，乡音难离，故土难舍啊，过了年，我就整40了。本想找个由头推了你这贤侄学徒之念，我也好早日回乡。可你也知道我，除了当兵，就是和丈人学了这个酿酒手艺，老丈人招我为婿，在长安给我留下产业，现如今他们都已故去，哎，我在这多待一天，心里难受一天。来，我们喝两杯？” “哎，老刘，当年我们跟随王忠嗣将军，杀的天昏地暗，浑身是伤，都没叫苦落泪，今天你这是干嘛？你想想我们一起的马老大，宁和儿，刘盛，还有李宏他爹，还有那么多好兄弟，都没回来，来来来，我们两今天喝个痛快。”李老头转身去取酒。两老头席地而坐。 “李宏这孩子，一表人才，我本想把酿酒的手艺传给他，没成想他无师自通，还比我厉害，只可惜这孩子做事没个谱，天天咋咋呼呼，还是要磨练磨练性子。” “这身架子，和我家老大，就应该去安西军当陌刀兵，我听说陌刀兵人挡杀人、马挡劈马，那是相当威风。我不想他们几个从商，有吃有喝有睡的地方，要那么多钱干啥？” “是啊，我要是有后，也让他们要不考个科举，要不从军去，大唐虽然鼓励经商，但商人地位和将军那没得比，就算再有钱，见到长安县、万年县那些老爷也是低头顺目的。去青楼人家都知都不带睁眼看一下，还不如那落魄书生。” “这几个孩子，你家来福一身力气，是个武将坯子，心眼实诚，不是经商的料，那个王云油嘴滑舌的，心思转的快，倒是可以经商，陈恒和何兴胆小谨慎，做事一板一眼，以后倒是个好帮手。就是这李宏，我看2天了，看不透，你说他大字不识，哪来那么多鬼心眼，还知道给那几人递银子。当年我就因为不会递银子，老丈人说我当不得商人，商人要永远笑着，学会使银子，只要一日不退出，那钱财富贵都是假的。哎，我那丈人说的对，我这人把生意做得都快关门了。老李，你也替你那老兄弟拉扯大了这孩子，也算尽心尽力了。来，喝一个。” “你别这么说，他爹当年替我挡了3刀，不是他爹，我哪还有机会喝这好酒，脑袋早被胡人割了领赏去了。我本来是准备今年送他和我家那老大去投军，可他娘和我家那都不同意，说孩子小，这还小？李宏今年也叫18了，我家那虚岁19了，想当年我们跟他们那么大的时候，都在边疆杀胡人呢。” “这孩子心大，你看他买陶瓷酒瓶分酒，到处宣传后日的酒会，这孩子不是做小事的人啊。可惜没个好出身，要不这孩子可能前途无量”。老刘喝下一口酒，叹道“这酒肯定大卖，但我们几个守不住这个家业，不知道这小子知道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啥？这朗朗乾坤，莫非还有人上门抢？”老李头一个眼珠子瞪的像铜铃。 “你没听过杀人不用刀？商场如战场，我们做生意，背后没人，做的越大，死的越快。小本生意，养家糊口，那些官家看不上的，你做的太大，那就不好说了。听说开始那小太监是太子府的，李宏还是不了解我们现在这个圣上啊，前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几年前就莫名其妙被杀，一日杀三子。就算咱攀附上现太子，又有什么用？搞不好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这孩子哪有这些心思，我这一把年纪，都不知道这些弯弯绕。”老李急的站起身来。“不信到时候我拼了老命，也要还他父亲三刀的恩情。” “坐下、坐下，到时候拼命你都不知道找谁，说商场如战场，其实商场比战场还险恶，最起码我们打仗，面对面知道敌人是谁，在这，可能就是你身边人，同行，或者最好的朋友。哎，有时候明知道人家捅你刀子，你还要笑呵呵的说不痛，没事。哎，说不得，说不得。喝酒、喝酒，待会去看看那几个小子准备了多少了”。 “人家捅你刀子，你还笑呵呵？你这下面长没长卵子？”老李顺手一个猴子偷桃。 老刘侧身避开，摇着头往后院走去。 先把这些酒弄好，卖了，要不棺材本都没有了，总不能一把年纪又去投军吧。 “把这厮给我丢出去，没带钱敢来我平康坊消遣，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还大言不惭，合作共赢，共同开发，利润均分。这怕是得了失心疯，打出去、打出去。待会客人就要来了，别影响我们做生意。”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廊处指手画脚，颐指气使。三五个粗壮汉子推着一个青衣少年就往门口走。 “别动手、别动手，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自己走、自己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宏那小子。 灰头土脸被平康坊的打手赶出来，一没身份、二没银子，青楼这种逛法，古今第一人。 李宏想，这年代真不好，要是我那个年代， 网上发招聘，美女10名，试用期一日，白嫖，还付钱？押金500，概不退还。 “这不是刘记酒楼的李宏兄弟吗？怎么，今天也有雅兴青楼听曲？” 李宏抬眼一看，这不赌坊吴二郎吗？这小子拿了钱就来嫖娼。果然嫖赌不分家。 “二郎，我哪有那个雅兴，我这有事呢，路过，路过这。二郎这是准备找哪个姑娘？”李宏学着他的强调怪声怪气的说道。 “这里我可不来，那个都知，好像叫薛楚儿，你拿100两都不一定能见一面，还要考你诗词书画、茶艺，我哪懂那些？”吴二郎悻悻的说道：“前头不远处，我有个相好，今日约好相会。小哥，那边我熟悉，价格好说，要不同去？”。 “” 第13章 武术生 莫开玩笑，我是这么的，这么的，李宏快刀斩乱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想请女三陪但是又没什么钱的这个情况简明扼要的说出来了。 “我明白了，你是怕后日宾朋太多，那些个小厮粗手粗脚，照顾不周，想请一些个青楼女子过去抚琴倒酒。” 对喽，小弟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想逛青楼。 “那这里不合适，请十来个，你没几百两，出不来，价格低的长相又不行，请去也倒胃口。”吴二郎也一板一眼的分析起来。“你这大概能出多少两，哦，三五十两啊。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就是跳舞，陪酒，不陪睡觉，长相身材好，不懂琴棋书画也可以。就那种花瓶，放那好看，一开口就露馅，我懂了，你要信我包兄弟身上，也不要那么多，三十两包圆这个事，明日午后我带去你店里验货，可以就定下来，如何？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午后再说，我这急着去见美娇娘，不留你吃酒了。再会，再会。”吴二郎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 色是刮骨钢刀，你这还乐此不疲，小心折寿啊。这家伙靠不靠谱，唉，不管他，靠不靠谱我也没那么多现钱，明天再说。 日近黄昏，回家吃饭。 李宏吃了半碗剩饭，简单洗洗，倒在床上，说实话，有点累了。老李头想套他几句话，都被巨大的鼾声敷衍过去，刘掌柜在门口想跟他汇报一下，已经做成25桶佳酿，听见鼾声，也就摇摇头下楼去了。 鸡鸣三遍，李宏伸个大懒腰，已然到了院内，扎好马步，行云流水打完太祖长拳。前世的李宏自幼学习散打、自由搏击，师从西安武校着名的国家武英级武术教练邢盛伟，原解放军特种部队退伍人员。高考也是走的武术专长生，五步拳、长拳打的虎虎生风，用邢教练的话说，实战不好说，但是挺唬人，器械练的是长枪和剑，不过前世这些基本也就是强身健体、潇洒好看，真谈实战性，却不如邢教练酒后私下传授的军体擒拿术。那邢教练和李宏父亲是发小，又好酒，这李宏从小不好读书，除了喜欢看看历史书籍，其他那是一塌糊涂，特别英语，他妈给他报过八个班，到高考英语都没及格过。李宏父亲看他不是读书的料，从小也就丢附近武校，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散打、自由搏击、拳击都让给他找了教练，这小子，乐此不疲，强身健体，学的不知道怎样，但这身高是蹭蹭的往上跑，到初二的时候，正好邢盛伟受伤转业，择业来到西安武校任职，李宏父亲提着几箱好酒，软磨硬泡就让李宏成了邢盛伟开山大弟子。有专业人士4年悉心调教，这学渣才能顺利考上大学，但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学还没待满一个月，天天吵着要去部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那天李宏父亲也是喝了酒，气急攻心一脚踹过去，哪知道把李宏踹大唐来了。 李宏出了一身汗，人舒服多了。提着木桶来井边冲凉。浑然不知楼上两老头已然盯着他看了半晌。 “老李，你什么时候教他这些，这小子拳法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不过打的不错，虎虎生风的，就是有点花拳绣腿的味道。我大唐军中好像没有这种拳法啊。” “我教的？我只教他唐刀十三式，为了上阵好用，谁教他这些花里胡哨的，咱唐兵上阵，哪有赤手空拳的时候，又不是胡人，穷的叮当响，捡到什么用什么，我们清一色的制式武器，要不咱怎么杀敌，真一对一拼命啊，哪次咱人数占优势？我大唐优势就是武器锋利，铠甲厚实，战马雄壮，老刘，你说对不？” “嗯，这小子一身的迷，说话做事不像我辈中人，莫非那次在山中他真遇到神仙了？不但教了酿酒，还教了武术？”两老头也聊不出所以然来。老李看着屋内鼾声四起的四个小子，特别自己那个五大三粗的儿子，再看看正在冲凉的李宏，突然无名火气，都是儿子，差距咋这么大呢？进去一巴掌就把李来福打懵圈了。 太阳慢慢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院门外突然响起了拍门声。 “李宏兄弟在不在，李宏兄弟在不在？” 声音挺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谁，李宏擦干身上水珠，穿上那套好像有点味道的衣服，应了一声，打开院门，原来是杨国忠。 “李宏兄弟，你不是说明天要搞什么酒会，我闲来无事，今天过来看看有什么用的着兄弟的地方，搭把手。” “额，我也不知道要干嘛，你问问我刘叔，我还准备今天去闲逛一圈，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刘叔，这位是。。哦，李大爷，啥，后院不能去，前厅没啥事，不用和我客气，我和李宏兄弟是生死之交，有事尽管吩咐，你们在做面饼啊，这个我熟，我来帮忙。”这杨国忠也是人才，自来熟，没两分钟，前后左右都被他混熟悉了。 “杨兄，太色尚早，闲来无事，我出门走走。”李宏清晨喜静，自个就往外走。 这条街坊是西市酒楼，晌午、傍晚那是车水马龙，清晨却寥寥数人，有专职清理街道的，送菜的，偶尔还要巡街的甲士。 漫无目的闲逛，在街头转角处，隐隐听到哭泣声，叽里呱啦说话听不懂，李宏年少，好奇心重，随着哭声寻到一小店，进到院内，只见两胡女站在墙角边说着什么，暗暗流泪。 李宏定睛一看，这俩是双胞胎啊，一模一样，深目高鼻，白皮黄发，也不知何事一大早躲这哭。一身白裙，不过这摸样身材，我见犹怜，李宏看着看着不自觉就靠近了。两胡女见陌生男子靠近，甚是惶恐，缩进墙角，避无所避。 “公子，不知道有何事？”其中一个胡女，有蹩脚的汉语问到，脸上泪痕犹在，甚是惹人怜惜。 “在下李宏，就住不远处，清晨听闻这里有哭泣声，不知二位美娘子，何事如此悲伤？” “公子不可如此，我二人是贱婢，只是夜间想到悲惨生世，又怕吵醒他人，所以一早在此悲伤，不想惊扰到公子了。”白衣胡女说完，拉着旁边的胡女连忙跪下。 李宏这莫名其妙，我没干嘛啊，问一下而已，怎么跪下了？碰瓷啊，这朗朗乾坤，还有么有王法啊。 李宏哪里知道，这些胡姬，常年流浪，身份低微，即使大唐普通百姓，身份也高出她们很多。双手一伸，扶起两位美女，所触之处，肌若凝脂，手留余香。李宏不由得呆住了。 “姐姐，既然这大唐哥哥询问，我们就如实说了吧，也许他能帮我们”另一个胡女总算开口了，这汉语明显比姐姐好很多。 “你们且说说，也许我能帮一帮。” 看着这少年公子，两姐妹眼里突然充满了希望。 第14章 波斯美人 “我俩是波斯人，波斯亡国后，我们祖上随王子入唐，王子死后，祖上做点丝绸生意，日子也算勉强，可是我们六岁那年，父亲在经商途中被杀，哥哥塔里米也不知踪影，母亲忧思成疾，没两年就过世了，家产被叔叔霸占，我二人被卖于粟特人，辗转来到长安，那粟特商人叫康仁义，一点都不仁义，日夜训练我姐妹二人歌舞，好为他挣钱。我们这群姐妹在这车马店常驻，平时就在各个酒家伴舞、陪酒，挣得钱他拿走了，我们也就只能填饱肚子，因我二人今年才15，所以不曾陪客，只做些端茶倒水，伴舞之事，但昨日夜间康仁义和我们姐妹说，接了个大生意，需要凑齐12人之数，要我二人过夜陪客，我二人虽是贱婢，也想和唐朝女子一样，选意中人相配，不想和那些姐姐一样，每天做些皮肉生意，任人欺辱。故而哭泣。”妹妹说完，姐妹俩又掩面痛哭。 “明日陪客？时间上有点紧啊，要是后日，我倒可能有办法，你们明日去哪陪客？”李宏看不得美女哭泣，英雄气概陡然而起，虽然身无分文，那也掩饰不住自己怜香惜玉之心。 “听康仁义说，明日晌午去西市不远处的刘记酒楼，20两银子，12个胡姬，虽说只是陪酒，但是我姐妹知道，能出20两银子请我等胡姬，哪有只斟茶倒酒的便宜活。那些姐姐也偷偷和我们说了，此番肯定难逃了。”姐姐梨花带雨的说着。 20两，好你个吴二郎，又吃10两油水，你也不怕吃多了不消化啊。怎么胡姬这么便宜吗?李宏说道：“那你二人赎身大概多少钱？” 妹妹说：“上次一个姐姐20两银子就赎身了”。 姐姐拉了她一下：“不一样的，我二人估摸没有100两银子，那康仁义不会放的。” “为什么？”李宏和妹妹同时问道。 姐姐瞬间满脸通红，闭口不言，李宏好像突然明白了，妹妹还傻乎乎的问着。 100两买两个绝色美女，小萝莉，很便宜啊，只是目前我没有。 “哈哈，这么说，看来也是缘分，该当我遇见你们，明日酒会就是我家酒楼，你们放心前去酒楼，到时就站我左右，我保你们无事，放心，哥哥我从不说瞎话。” “我叫塔米娜，妹妹叫塔丽娜，如果能躲过此劫，我姐妹做牛做马，报答恩人。”说着拉着妹妹又要下跪。 “放心、放心，不要跪了，跪来跪去的让别人笑话。”说完潇洒的转身而去。 两姐妹看着李宏伟岸的背影，突然破涕而笑，紧握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也许她们在憧憬新的生活。翩翩君子，又有谁人不喜欢，何况还是大唐天朝公子。 李宏走出院门，闻闻两手，香，淡淡的体香，哎，可惜就是太小了，才15岁。前世15岁那是家里的公主啊，能好好吃饭就不错了，哪有这种委屈？也不对，看看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难民，好像伊拉克就是唐朝的波斯那一块吧。国家强大，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能保护弱小。不行，时间紧，任务重，我要阻止安史之乱的发生。要不顺着历史发展，长安要被叛军，回纥，吐蕃轮番蹂躏，到时哭的就是我大唐子民。 “唉，刘叔，你那还有干净衣服吗？我觉得我这衣服有点酸臭了。”李宏刚进门，就喊着。刘掌柜从后院出来，“给你准备了，明日再换吧，今天又不见客。” “我二大爷和杨国忠呢？他们去哪了？” “我让他们去买羊去了，明天弄烤全羊，准备桌椅摆在院子，你在中间，大家分吃烤全羊，看你讲酒。这样比办酒席省钱多了”。老刘看着李宏，“还不知道这酒能卖到什么价格，到傍晚，我们大概能成36桶。已经把240个瓷器酒壶装好，我还配了盖子，也没有米酒了，晚上大家好好休息，也一起谋划下，明天别出什么岔子。唉，你听到我说话吗？总闻你那两个黑手干嘛？” \\\"行，你办事，我放心。明日您带着王云和杨国忠前门接客，您认识人多，他们两个机灵，屋内准备三桌，备好瓜果点心，上好的茶水，我怕有些贵客来。二大爷守着酒库，怕人多出乱子，来福负责搬运，前头有12个胡姬斟酒，我带着陈恒，何兴在前头招呼。入座后，您负责登记买酒名单，收账，还是让杨国忠和王云给你打下手。您看如何？\\\" “看不出你小子，嘴上没毛，安排事倒是井井有条。你说胡姬斟酒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叫了？”老刘看着笑眯眯的李宏，明白了，这小子估计早安排好了。想想也是，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分肉，斟酒都不如女子，胡姬便宜，还能献舞助兴，想的挺周全。 \\\"还有，明日之事，我一人一言而决，你们负责配合。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我日后给你赔礼道歉，但做大事当有一个主心骨，如若几人同时发号施令，必然乱作一团。\\\"李宏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刘。 “我和你二大爷当过兵，知道一言而决，也知道蛇无头不行，这些我都能听你的。但是前后几日，吃穿用度，做酒的本钱，算下来，我花了不少于500两，棺材本都快掏干净了，你且说说，这事成之后，利润怎么分？”老刘总算把这几天压心头的大事说出来了。 “嗯，刘叔说的对，我都还没想怎么分钱的问题。36桶成品，卖了再说吧，价格我也拿不准，明天还要付胡姬费用，瓷器费用，吃喝用度。这院子你是买的还是租的？哦，租的啊，那不能动。 “怎么，你还想我的院子？我这院子九月上旬到期，你要是长期做，我就再租下去，不做了，我就退了。去老家养老去。如果全卖了，你给我两千五百两，如何？这院子你可以继续用到九月，还有四个月免费给你用。”老刘咬咬牙，给出一个数字。 “好，一言为定，2500两。不用明天，今天我们就可以说定，但是这只是第一批成品的利润分成，后期的我给你一成利润，你负责所有生产管理，地方不能用这里了，我们要出城去，这边人多眼杂，时间长了容易出事。附近可有好的山庄？”李宏野心有点大，身无分文想住大别墅，山庄。 “可以，明天卖了酒再说，长安别的没有，你要有钱，多大的院子都有，只是城外山庄多为王爷权贵所有，不是我们普通人能买的。那种地方是身份的象征，不是有钱就能随意买。”老刘看着这傻小子，财不露白，懂不？还没发财，就想买大庄园，小心被人当猪宰了。 \\\"这个院子到九月你就退了吧，这几个月当办事处，销售部，有几个月足够了。另外，明天就要找酒商进原浆了，现做一个时间太久，第二也没那么大的量啊，你有相熟的门路，可以明日约来一谈。\\\" \\\"嗯，这酒耗粮食，还好现在不是战乱年代，要不哪来那么多粮食酿这种酒。能有点米酒解解馋就不错了。” 第15章 我要验货 “对了，老刘，您待会拿20两银子出来，我有用处。” “好，说实话，我这就剩40两不到，省着点用。” “嗯，我知道的，过了明天就好了。”这都过了晌午了，那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对了，李宏，老李昨天和我说你看上西市那块洼地？东家我确实认识，要价也不高，30两银子就可以，不过那块地你要填平需要不少钱，你拿来干嘛？” “刘叔，那个事我还没想好，我不想太短时间过于暴富，那样有点太招摇，也不想在长安留产业，怕以后被牵制。但是我又怕这酒生意太单一，持续时间不长，会被同行挤压。” 老刘听完差点晕倒，你个穷小子，不怕打雷劈了你，身上一文钱没有，还怕太短时间暴富。。。。。这孩子太能吹牛了，以后他说话我对半信。 \\\"那你自己想清楚，那东家我熟悉，要去洛阳了，这块地也没发，急着脱手，你真想要，就和我说一声。\\\"老刘也等的不耐烦了，叫后面四个傻小子出来吃饼，活也差不多了，都出来休息吧。不等那两个人了。 晌午刚过。院子里六个大男人就躺长椅上歇息，吴二郎带着一个胡商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李宏兄弟，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李宏伸着脖子往外看半天，除了吴二郎个那个胖胡商，没看到一个姑娘啊。 \\\"二郎这消遣我呢？我要你两个大男人做甚，胡姬呢？一个也没看到啊\\\" \\\"不是，这是她们的总管，叫康仁义，这个价钱我和他谈好了，他想见见东家。一些细节也要当面说清，老康，是不是？\\\" \\\"是的，我尊贵的大唐朋友，为了您明天盛大的聚会，我特挑选了12个西域最美的姑娘，今天我来，一个是希望你先付一半定金，第二我需要知道我的姑娘们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服务？\\\"那个胡商狡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宏。 李宏伸手从老刘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摆在桌上。“你现在把姑娘叫来，我今天要先验验货，明天酒会太重要了，万一你的姑娘坏了我的事，那你可一文钱都拿不到，如果待会她们能过关，这二十两你马上就可以拿走，至于干嘛，大家都是男人，我想你也不必过问了。如果满意，明天我再给赏钱。” “我最尊贵的朋友，我这就去把那群美人带来，包你满意，包你满意。”临走前狠狠的看着那些银子。 “二郎，你先回去，你的十两好处费，明日午后一并给你！”李宏挥挥手，吴二郎尴尬的笑了两声，“好说，好说，兄弟果然是做大买卖的人，办事就是痛快，我这先祝贺兄弟明日大事得逞，顺风顺水，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小子花钱不眨眼，手脚太大，胡姬哪值这个价格，又不是平康坊那些头牌，冤大头，妥妥的冤大头。”老刘心里想着，但是不能说。 没一刻钟，康仁义带着12个胡姬缓缓走进酒楼前院。一字排开，环肥燕瘦，各不相同，虽然和大唐女子差异太大，却也别有风味，不过似乎有淡淡的狐臭味。队伍最后，正是那对双胞胎波斯美人。四目相对，李宏点点头。挥挥手，招呼康仁义过来，“她们都有什么本领，可否展示一二”？ 这最近胡姬市场不景气，好几个队伍起来了，平康坊那些青楼越做越大，大部分唐人都去那边快活，胡姬都要饿死了，一些波斯人和大食人还在不断的贩卖年轻女孩过来，最近还有高丽女孩，东瀛女孩，这竞争太激烈了，手下这些姑娘，近半月都是接一些散活，还要负责她们吃喝住店，胭脂水粉，老康也是急得绕头，难得来个大生意，这一单吃稳了，小几个月不愁吃喝。不行，吃完这单，我老康要转行，听说我表弟贩马做的不错，我也早日丢了这皮肉生意，去北边贩马去。就怕这个唐人公子看不上这群姑娘，老子挣不到这二十两银子。唐人素来看不上这些胡姬，这年轻公子是猎奇，换个达官贵人，看都不会看一眼。要不我拿那两个波斯雏的第一夜献于这少年公子，先坐稳这单生意。老康这边还盯着20两银子做白日梦，突然听到李宏叫他。 低头弯腰的过来，一拍手，10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两名稍年长的胡姬坐下弹起了胡琴。琴声悠扬，带点悲凉，胡舞奔放，甚是好看。不过他们几个也没看过啥好舞蹈。 康仁义紧张的看着李宏，发现他面无表情，心里一凉，凑上前去，一咬牙轻声说到“这群姑娘里，那两个白衣白裙的是对波斯双胞胎，还未破瓜，如果公子看的上眼，今日晚间小人送入府中。你看？”康仁义发现李宏脸色变善，心想好色就好，就怕你不好色。 李宏轻声说到，“明日高朋满座，胡姬难登大雅之堂，我也是替老爷办事，唉，不如还是请平康坊的薛楚儿，多花点钱，钱总不会走错路的。” \\\"公子，我这不另加价，全长安，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价格。\\\" “那两个波斯美人，如果小爷我想多玩几日，该怎么算。” “一百两，这两美人归公子了。” “啥？一百两？你知道薛楚儿才什么价格？你这两贱奴卖一百两？走走走，你干脆去抢好了。” “这么着，酒会呢是老爷出钱，我给你三十两，这美人我私下掏钱，也给你三十两，你看行就留下，不行那就算了。我这还怕带两波斯美人回家，老父亲打断我的腿。” “公子，再加点吧，要不四十两？”康仁义肉疼的说到。 “那要看两个美人今晚表现了，小爷要是满意，说不得明天再赏你二十两。你要懂，表现的好，打赏我可以重一点，从公账走，你明白我的意思？”李宏掐一掐手，康仁义瞬间秒懂，两个奸商嘴脸，臭味相投。 “还有，长安城传说你们胡商毫无信义，经常收钱人跑，我这怎么相信你？” “谁胡说八道，我粟特人几辈子经商，信用是看的最重的。肯定是那些波斯流民和大食人，那些人全无信义。公子不能信他们。你看，这是这两个美人的卖身契，我都随身带着，就按刚才的价格，我现在把他们给你。” “我去哪分辨你们谁是粟特人，谁是波斯人，谁又是大食人，看上去都差不多。嗯，就按刚才说的，三十两酒会，三十两买人，今天我要验货，舒服了，我明天赏二十两。” 康仁义写了个收据，两人看的没问题，按了手印，卖身契到手，李宏松了口气。康仁义拍拍巴掌，姑娘们停下舞姿，各个累的气喘吁吁。哪有这样验货的，跳了这么久不叫停的。 确实谈价钱要时间。没办法。 李宏拿着两张卖身契往双胞胎姐妹这边晃一晃，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表情。姐妹俩忐忑的心总算落地，妹妹差点开心的跳起来，还好姐姐眼疾手快，拉着妹妹的裙摆，摆摆手。 “就这么说吧，明日早些来，别让客人们等急了。这两位我要留下，教授一些明日大事，你们先回吧。”李宏拉着两波斯美女，慢慢的往楼上走去。 \\\"等等，\\\"康仁义这么一喊，李宏有点心虚，康仁义把两个姑娘拉到一边，叽里咕噜用胡语交代一番，然后向李宏拱手离开。 “他和你们说什么？”李宏拉着两姐妹上了二楼客房，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 “他让我们两今晚好好服侍你，要不然给我们好看。”妹妹心直口快。 第16章 我是你大爷，我做主了 “好好服侍？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服侍我？”李宏少年心性，看着两个美人楚楚可怜，想逗逗她们。 “啊，公子。”姐姐露出恐惧的眼神，看着正在关门的李宏。 姐姐一步一步后退，妹妹倒是胆大，一直盯着李宏，那蓝色的眼珠，还挺好看的。 “来。这是你们两姐妹的卖身契，从今日起，你们两就是自由人了，以后不再是谁的奴婢，也不用去服侍别人。收好这个，我还要下楼准备明日的事，待会我拿些东西上来给你们吃。我呢，也不是什么富家公子，过几年，等你们长大些，寻个好人家嫁了吧。”李宏关好门，转身把卖身契约递给姐妹俩。看着姐姐那恐惧的眼神，李宏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是，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有些害怕，您是好心人，别赶我们姐妹走，我两人愿意服侍公子。”姐姐明显领会错了意思，拉着妹妹又要跪下。 “不许跪，想留在我身边，第一就别动不动下跪，能做到我们再谈下面的事。”话音刚落，两姐妹硬生生的立住了，不知该跪还是不跪。 “先坐下，我们聊会天，哎，这样就对了，你们越拘束，我就越害怕和你们说话，楼下那几个聊天没意思，你们能陪我说说话也好，在这个世界，没什么人能和我正常说话。你们不懂，很闷的，以后你们就叫我哥哥，我们三个人是平等的，知道什么叫平等吗？就是做事可以凭本心，不要我说什么，你们都听，做你们自己喜欢做的，想做的事，那样我才开心。”李宏一板一眼的说完。 “什么是平等人，那我们能为公子做什么？”妹妹认真的问道？ “就是你们把我当自己亲哥哥啊，我比你们大几岁，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事，大唐又不是都是好色之徒，你们好好的做好自己，开心的生活，不好吗？” “公子先答应我俩一件事，好吗？”姐姐低头偷偷的问道。 “当然可以” “无论以后如何，公子不能把我们姐妹分开，不能送与他人。” “送人？怎么可能，我自己还看不够，怎么会送人？好，我李宏对天发誓，绝对不拆散你们，不送人，否则断子绝孙。” “公子不可发此毒誓，你答应我姐妹就好，妹妹，你先帮公子整理床铺，我去打点水，整理一下。”说罢，姐姐拿着盆子下楼而去。妹妹起身看着李宏的狗窝。 “公子，你不会叠被吗？那我姐妹每日帮你铺床叠被，斟茶倒水，我还会按摩呢，对了，还能帮你梳头，穿衣。我们会的很多的，你千万别赶我们走，我们俩会听话的。”妹妹真切的说道。 果然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宏觉得今天是穿越之后，心情最放松的时候。 姐姐刚进房门，只听楼下一阵喧哗，李宏听到二大爷的哭声，跳起来直奔下去。 “姐姐，是不是我不漂亮，这李公子刚才都没碰我一下。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们？” “他是正人君子，不像以前我们看到的那些唐人，妹妹，我们可能真的碰到好人了。” “可如果他不喜欢我们，好人又能怎么样？过几年还是会把我们赶出去，就算他不赶我们走，他家娘子也会的。那我们还是苦命人。” 姐姐听到这个，呆呆的坐下，陷入沉思。 “二大爷，你这干嘛呢？又哭又笑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不稳重？对了，杨兄弟呢？” “你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哈哈哈，我今天看到王宗嗣大将军。就在长安大街上，他刚打胜仗，被皇上封为陇右，朔方，河西，河东四镇节度使，威震八方。今天在跨马游街，好不威风。李宏，办完这些鸟事，我们都去投奔王将军去，他可是大英雄。”这二大爷要在前世肯定是追星的。太痴狂了。 刘掌柜听到也急忙跑出来，他在后厨烙饼，听到前院闹哄哄，跑出来一看，听说王大将军位极人臣，也是喜极而涕。李宏没当过兵，他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刘掌柜转身看到李宏，说道“这么快就完事了？你小子也不行啊。” “什么完事，什么不行啊，你说清楚。” \\\"李宏，听他们说你收了两个胡姬？我这么和你说，我不管你胡姬，汉女，你早点给你爹生个大胖孙子，那样，你去从军，你娘肯定不会拦着。老刘，我说的对吧。\\\" “唉，别说了，那两个胡姬下来了。”王云拿手捅了捅李老头。 两人一袭白裙，刚洗完脸面，犹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缓步走到眼前，这几个老爷们看到眼睛都直了。 “你小子眼光真好，这两女娃漂亮，真的漂亮。”老李头拍着李宏的肩膀，“哈哈，这下你爹可以瞑目了，你家马上有后了，不行，我要赶紧告诉你娘去。” “哎，这马上天都黑了，明天一堆事，你出城去，这里的事不管了？再说这哪跟哪，就有后了，这两女娃才15岁。”李宏没好气的说着他二大爷。 “15怎么了，我大唐女子14都婚配生子，你看这两女娃，身材、模样都很好的，配你李宏足够了，我替你爹做主了，女娃，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老李头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我是姐姐，叫塔米娜，这是妹妹，叫塔丽娜，我们是波斯遗民，沦落风尘，今日被李公子所搭救。” “都是苦命人，没事，我是他二大爷，就算他父母在这，我也是他二大爷，刘掌柜也和我说了几句，你们的事我做主了，你是姐姐，做大，她是妹妹，做小，你们好生管管他，以后好好过日子。”李宏听的差点晕过去，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太霸道了吧，问过我没有？ “我姐妹俩没意见，就怕李公子嫌弃我们。”这姐姐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这长辈能拿捏李宏。 “他嫌弃你们？就他家那破房子，地没二垄的，能找到个女人就是祖上烧高香了，李宏，我是你二大爷，今天我做主了，待会吃完饭你就给我去洞房，速战速决，用你那句话怎么说，时间紧、任务重，早点生孩子，就可以去从军了。啊，老刘，你说什么，开始他们已经洞房了？那洞房了再多来几次，这生孩子才是大事，你说对吧。” “二大爷，总要和我娘说一声吧。” “你娘那我做主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都不懂？再说不是因为家里清苦，你们这年龄，早就该婚配了。这是好事，好事，今天双喜临门，来福，去拿酒来，等你李宏大哥这边事办好后，我们几个就准备去投军，四镇节度使，那我们去哪都是王将军说了算的。” 第17章 煎熬的一夜 几个人胡乱吃着胡饼、喝着热汤，两波斯女娃胆小，都没吃两口。 老李拿出来三个小碗，倒了三碗这神仙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三人都是我的晚辈，今天我做主了，你们喝下这合卺酒，待他日李宏发达了，再把那些繁文缛节补上。\\\" 李宏这端着酒碗稀里糊涂的和两个美女喝完，满脑子空白，你说不喜欢这两女娃嘛，这么漂亮，不可能不喜欢，但是我这大老远穿越过来，就为了泡妞？但是，好像我也不是那么想拒绝啊。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又不吃亏。 老刘把下午商量好的安排和几个人说了，还要说什么，一把被喝多的老李拉着，“今晚他去洞房，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李宏，赶紧带你俩新媳妇上楼，想当年我第一年就鼓捣出你来福兄弟。你这长的人高马大，别是个银样镴枪头。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哦，对了，你那个叫什么杨国忠的兄弟，说去找他妹子去了，过两天去剑南道从军，你看人家做事，说投军就投军，绝不拖泥带水的。” 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老李，李宏也懒得辩解了，刘掌柜拿出一袋包裹，“”这是那个康仁义托人送过来的，两个姑娘日常用物和衣服，当时你们在楼上，我就没叫你们。这是李宏你明日的新衣”，说完递给妹妹，也就被老李拉去喝酒去了。今日明显老李开心，一肚子话要说。 李宏偷偷拿了两个胡饼，提了壶热水，跟着两个小姑娘上楼去了，那四个兄弟眼热的很，也想跟上去。老李像抓小鸡一样抓着领头的王云，你们赶紧去打水洗洗，一身臭汗，明天别臭到人家客人，这找女人就和战场一样，稳、准、狠，比的就是谁下手快，你们有本事自己明天也去找几个。别在这瞎盯着，小心挨打。 老李，你是不是喝多了，婚配这么大的事，你几杯酒下去，就定下来了？ “嘘，老刘，你我都是过来人，这五个小子都是年纪相仿，都到了那个年纪，没女人的时候还好，这李宏突然拉两个美娇娘进来，如果不把名分早定下来，我怕他们五个人日后会为了这两个女人打起来。你看这两女娃姿色，那是很不错的，李宏这小子是没经历人事，我这一说，其他几个小子也就没了非分只想，以后他们是背靠背上战场的兄弟，我不想他们留下这个问题。” “难怪当年头说你满脑子主意，我还没想到这一层，也是，这俩女娃确实绝色，也是苦命人，万一她们招惹上其他几人，这兄弟几个肯定反目，男人嘛，打仗不就为了钱、女人、吃的，人生也就那么点事。来，我们喝酒，你给我说说今天王大将军的威风。好多年没看到他了。” “那家伙，四镇节度使，大唐开国以来都没有的事，神策军替大将军开路，全是我大唐精锐，鲜衣怒马，别提多精神了，老百姓都围了几十层。听旁边的老百姓说，王将军和太子李亨关系好，我看他以后就是我大唐柱石。” 李宏进得房间，把门敞开着，这下轮到他尴尬了，这该怎么弄。 姐妹俩打开包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大都是贴身衣物，拢共没几件，胭脂水粉是一样都没有。 “明日大事成了，我带你们去长安最好的店铺买衣服、胭脂水粉”。李宏为了缓解气氛，随口一说。 俩姐妹回过身来，“把门插上，开这个门，我们这里都是女人内衣，被他们撞见，还要不要我姐妹俩见人了。”姐姐假装生气，自行过去插好门，关好窗。 “公子，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们两姐妹，只是磨不过你那二大爷，我姐妹识得自己身份，也不会当真的。对吧，妹妹。” 这酒度数高了点，两个美女脸上泛着红晕，比白天好看多了，今天这油灯好像比昨日亮了一些。 “也不是，哎呀，直说吧，我第一眼看到你们，就觉得喜欢，可是我有很多事要做，而且你们年纪太小了。不合适。” “你说的是真的？”妹妹开心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花心思买下你们干嘛？只是你们还没长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现在不是时候。”李宏发现在女人面前他还是放不开，做不了禽兽。 “那我们陪着你啊，过几年我们长大点不就可以了。对不对姐姐。”姐姐点点头，两人热切的看着李宏。 “好，那三年后的今天，如果你们还愿意跟着我，我们就洞房花烛。行不行” 好，三人异口同声，这三个孩子，也没个正形了。两姐妹开心的蹦蹦跳跳， 可是今晚怎么睡。就一张床铺，虽然不小，但是也不能挤一起吧。 “这个床很大啊，你睡中间，我和姐姐一人一边。你看，还有富裕。”妹妹已经脱了鞋，爬上床了。 姐姐也不说话，吹灭油灯，脱下外衣，也上床铺了。 \\\"你不睡吗？不是说明日还有大事吗？\\\"妹妹坐起脱衣，抬眼问李宏。 睡，我睡，李宏见油灯一灭，胆大了三分，除掉外衣，今日可不敢裸睡。悉悉索索爬上床，直挺挺的躺在中间。这满脑子都是体香，越躺越清醒。 一转头，看到妹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你也睡不着？ “我和姐姐没睡过这么大的床，好舒服，不信你看看，我姐姐肯定也没睡。” 李宏再一转头，看到姐姐在闭眼偷偷的笑着。得，今晚这怎么睡。 李宏抬起双手，活动活动关节，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都酸了。突然姐姐侧身伸手抓住一个胳膊放下，头枕李宏的胳膊，深情脉脉的看着李宏，妹妹也有样学样，侧身枕着李宏另一只胳膊。这下好了，李宏左拥右抱，温玉入怀，更睡不着了。 “你说明天康仁义会不会问我们俩姐妹服侍的如何？”姐姐轻声问道，闻着李宏的体味，姐姐有点迷糊了。。 “你俩已经是我的人，管他什么事，明日拿银子给他就可以了。” 妹妹这手已经不老实的在李宏胸口抚摸。李宏这血气方刚的，哪受得了这些，腾的坐起来。“不行，你们这样，我今晚睡不着，你们先睡，我去楼下洗澡去。” 姐姐把头埋李宏睡过的位置，笑得花枝乱颤。妹妹却是一头雾水，“姐姐，爱丽丝姐姐教我们的那些是不是今晚用不到了。” “估计这两年都用不到了。”姐姐略显失望的说着。 “可爱丽丝姐姐说，她教的那些没有男人能躲得过去，我才刚开始呢，你看他就跑了。是不是他和长安那些达官贵人一样，喜欢男童。”“别胡说，李公子正常的很，他只是害羞，他可能和我们遇见的男人不一样，你看以前我们去伴舞，那些姐姐总是被那群男人又摸又掐的，有几次我俩都差点被人抱走。你看李公子，他随便碰过我们吗？刚我主动枕他手臂，他都不敢搂我的腰。我能感觉他想抱我，但是他却选择起床离开。妹妹，他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些男人，我俩也不能用酒肆风尘那套勾引他，要不他会觉得我们轻浮。好了，你知道我喝不得酒，我要睡了，今晚是我来大唐，睡的最踏实的一夜，放心，没人会伤害我们。睡吧，妹妹。” 第18章 拉开序幕 李宏下楼，打了一顿军体拳，浑身燥热才好一些，拿着木桶冲凉。 “宏哥，你怎么下来了。”王云从后面走出来。 “太闷热，下来透透气。这就上去。” “宏哥，我想和你说个事，如果明天大事成了，我想留在长安卖酒。” 你不去投军了？ “不去了，这酒利润很大，足够养活我爹娘，还有我那五个弟妹，我只要勤快点，认真点就可以，不用去边疆拼命。”王云认真的说道。 “这个事明晚再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宏慢慢上楼，王云的话点到了李宏一个思想空白区。为什么边疆军事首领大都是胡人，精锐现在也大都是胡人。因为他们生活清苦，甚至可以说恶劣，好好打仗当兵是他们不多的出路里最好的一个选择。而汉人随着政权稳定，财富积累，更喜欢选择纸醉金迷的城市生活，渐渐的不再想拿刀上阵了，又离不开战争带来的荣耀和利益。所以简单的把战争军队外包处理。他们没想到，当外籍军团实力强大到一定的时候，大唐长安这花花世界，才是最肥的一块羔羊。要解决安史之乱就要解决蕃镇制度，要解决蕃镇制度，就要解决兵源结构问题，大面积启用汉人，那就要引导汉人从军。但是自古以来，讲道理是最难劝人的，要形成利益共同体，当兵薪水可以解决一个家庭的日常开支，负伤或者阵亡有国家抚恤，孩子有国学可上，老人有国家养老。如此这般，国家军队强盛，主体民族强盛，何惧异族反噬。要加快速度了，王大将军现在四镇节度使，历史上很快他就会被革职，上去的就是安禄山和三镇节度使。时间很紧迫了。 推开房门，两美女已经入睡，发出轻轻的呼吸声。李宏走近身旁，月光下，两人美不胜收，李宏不由得低下头去，在姐妹俩的脸颊下各亲吻一下。心猿意马，难以把持啊。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宏赶紧坐回桌边，倒下一碗水，一口饮尽。却没发现，姐妹俩偷偷的睁开眼，相视露出笑容。 李宏背对着姐妹俩，伏桌而睡，不久鼾声大作。两姐妹慢慢坐起，她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陌生男人和别人不一样，不愿意占她们便宜，为什么愿意自己坐一夜，把床铺让给她们两个。从小到大，她们都是最卑微的活着，到处被人欺负，受尽白眼，直到今天，她们才感觉到被人呵护，被人尊重，是多么的幸福，就像当年父亲和哥哥在家的时候那样。两姐妹看着看着又默默的哭泣起来。 大公鸡又扯着嗓子开始打鸣，李宏睁开双眼，发现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回头一看，两胡女四仰八叉的睡着。这穿的什么鬼。原来唐朝女性内衣类似现代的低胸抹胸那种，将将遮住屁股和大半个胸，还没个肩带。这下李宏有眼福了。玉体横陈，还是两具。 忍不住，这李宏又俯身亲吻姐姐的脸颊。“你为啥总偷偷的亲我们？昨夜也是。”妹妹突然发问。 “因为你们太好看了，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们了。” “那你可以在我们醒着的时候亲啊。” “额，这女娃太猛，扛不住，我还是去打拳吧。”李宏红着脸跑下楼去。 “妹妹，你别吓着他，他可能以前没有过女人。”姐姐睁开眼，笑道。 “大男子汉，偷偷摸摸的亲人家，不是英雄好汉。” “汉人和我们波斯人对爱情理解不一样，对这些事也不一样，最起码我现在知道他喜欢我们，而且很爱惜我们，那就可以了，其他随便他。” 姐姐起身，开始梳妆打扮。昨天她才发现，康仁义连礼服都没给她们，胭脂水粉也没有。看来他已经把她们送出去了，一个铜板也不想花在她们两身上。这样反而让姐姐心里踏实。妹妹在那嘀咕，这没有化妆，今天怎么见人。没有新礼服，待会怎么跳舞。 两姐妹洗漱好了，穿着那身白裙。下楼来寻李宏，发现他坐楼梯那发呆，妹妹过去就问，“我们没有胭脂水粉，今天没办法化妆”。“以后你们都可以不化妆，就这样素面朝天，不要再去为了取悦别人而化妆？”李宏霸气的说道。 那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以后你二人真想化妆，也是画给我看，我不允许，也不需要你们取悦他人。”李宏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听公子的，以后不再浓妆艳抹，就以本来面目示人”姐姐拉着妹妹，笑嘻嘻的回道。大家陆续起来。大开院门，准备今日大事。 两姐妹忙着个老刘一起给大家熬粥，热一些昨日的胡饼。分给几人食用，两人还是比较拘束，贴着李宏坐着，埋头吃喝，不发一言。 不多时，羊马市场的小二赶着六七头羊过来了，今天他负责杀羊，烧烤，唐代这上门服务确实发达。二大爷把小二引进后院，开始磨刀忙活起来。 “今天你二人就随我左右，不用伴舞，不用喝酒，记住了？”李宏说完，喝下最后一口米粥，起身去看看酒。 那四个小子忙着把桌椅搬去院中，围炉而坐，设了28个位置。里面大厅摆了四桌。两胡女也在忙着摆放瓜果点心。 第一位来的果然还是杨国忠，他那一对熊猫眼瞪的很大，拉着李宏说，你去哪找来的这两个绝色，能不能让一个给兄弟。李宏没好气的推开他，“你几时去剑南道。”“最迟后日出发，正好有四川锦绣商人回去，我也搭个顺风车。” “你去找刘叔，今日帮你迎客，辛苦兄弟了”“好说好说”杨国忠也不见外，抓起桌上胡饼吃起来，去后面找刘叔要任务去了。 日上三竿，胡姬在康仁义的带领下先进来了，都换着新礼服，披着头巾，蒙着面纱，不过这礼服也相当的暴露，爆乳漏脐，大腿若隐若现。还好今天我这两波斯妹妹不用下场，要不看的心头滴血。康仁义和李宏打个招呼，问了几句昨日二女可否。得到肯定的答复和二十两赏钱的肯定，就推脱有事先走了。看都不看波斯两姐妹。毕竟对他来说就是一件货物，卖出了好价钱就可以。塔米娜和塔丽娜看到相熟的姐妹，也从后院出来，迎上去叽里呱啦一堆胡语。看来那个被她们围着的就是爱丽丝了。让那些女人先聊着。没空搭理。 第19章 大佬都没来 吴二郎带着相熟六个掌柜前来，两家赌坊掌柜，四家青楼掌柜。刘掌柜也引来附近的七家酒楼掌柜。杜掌柜带来五家瓷器店掌柜，他这是怕跑单的。拢共落座二十人，加杨国忠也就21人。看来李太白是不会来了，略显失望，李宏正准备让胡姬上酒，一老头自己闯入，自报家门“在下布衣焦遂，听闻今日此间有美酒，故而不请自来，不知可否有一席之地。”“来者皆是客，欢迎欢迎”。 李宏走到圈中，两姐妹跟在其后，姐姐拿着白瓷，妹妹端着邢瓷。十位胡女在分割烤羊肉，端盘上菜。“各位，在下李宏，长安人士，近日偶然间得此法酿酒，自以为上品佳酿，故而借刘掌柜酒楼，今日宴请各位高朋，欢迎品鉴。”一挥手，各胡女鱼贯而出，端着瓷瓶给各位观赏，斟酒。瞬间满院飘香。在座都是掌柜，也是爱酒之人，好几人已然偷偷喝了几口，赞不绝口。“大唐烧酒度数较低，杂质较多，入口虽然绵柔，但劲道太差，胡酒较大唐烧酒更烈，更受爱酒人士喜欢，此酒较胡酒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实上品。不知价值几何？”一酒楼掌柜站起身来品评着。 “听闻李公子定价五百贯一桶，初闻觉得天方夜谭，今喝此酒，不觉为过，但是五百一桶，开价太高，我怕难以出售。”起身的是吴二郎带来的赌坊李掌柜。 “五百一桶？一桶五十小斗，合一斗十两？我这青楼常客一次也就一二贯银子。你这酒太贵了。”起身的是青楼王掌柜。 是啊，太贵了，这怎么可能消费的起。 各位各位，寻常烧酒几百文一斗，常人三五斗不醉，花银最少二三贯。我这白瓷装一斗，有谁愿意喝下这一斗，不醉我再送他五斗。一斗大约两千毫升，类似四斤高度白酒。李宏才不信有人能喝了不醉。 焦遂站出来了，“老夫试试，如果醉了，老夫订三桶，不要那些瓷瓶，我拿马车拉三桶回府，1500贯现付。如果不醉，你送我一桶如何？” “好，君子一言为定。”李宏感激的看着他，这种场合，有人出来迎合就是捧场。李宏从塔米娜手中接着白瓷走过去，亲自给焦遂老爷子斟酒，焦遂换了个大碗，撕了块羊排骨，一大口酒下去，大口吃肉，三五口下去，白瓷瓶酒已经去了一半，好酒量，两斤酒下去，老爷子还能站立不倒，李宏又斟满一碗，摇摇瓷瓶，最多还剩一碗多点。焦遂顺口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转身，睡倒在地。已然醉了。李宏慌忙和塔米娜搀着焦老爷子，让来福扶到后院歇息。老爷子一路还在那高呼“好酒，好酒，我饮中八仙，头次喝到此等好酒。青莲果不欺我。” 原来这人是饮中八仙的焦遂，人群中也有认识他的，这是酒仙啊。他说好酒，那定是好酒了。他也就只能两三斤下肚，这酒十贯一白瓷瓶，够寻常五六人食用，也不算太贵。人群里慢慢聊开了。 李宏整理一下衣物，又回到圈中，“各位，我这酒值不值这个价格，各位都是此中老手，岂能不知？此酒也不对贫民出售，能喝此酒的人，不会在乎这点银子。就像我前日去平康坊，想见见都知，因为囊中羞涩，被伙计打出来一样。问问青楼的王掌柜，都知一面可要一百贯？这酒面对的就是王公贵族，富甲商贾，普通人可以继续喝米酒。我这酒就是酒中都知，不是谁都可以喝的，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嗯，言之有理。那这样，我洪记酒楼订两桶，我这要四桶，我要三桶。 刘掌柜引着这些人去审定合同，交付定金。李宏让胡女开始下场伴舞，今日官场无一人，长安县和万年县答应了也没到，太子府先前也送了酒，居然没人来。还有李太白，贺知章，也没来。不是冲着他们，我搞这么大干嘛，直接去酒楼，青楼推销就可以了。 那些掌柜的签完合同，看着热舞，心猿意马了。李宏趁着休息，又出来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太平盛世，生意呢，不能一家挣钱，我这酿酒方法不能公布，但是，我可以和大家一起挣钱。第一个，我需要大量优质的米酒原浆，我酿酒的本源也就是你们的米酒。如果愿意长期合作，我大量收，具体可以待会和刘掌柜沟通。价格从优。第二个，我为什么用这个瓷器装酒，我不知道瓷器贵吗？但是，我这瓷器装酒针对的就是家庭用户，摆着好看，大气，上档次，杜员外，你家摆个这个瓷器在桌上，里面装着神仙酿，你不觉得有身份？我一桶五百贯，可以装50斗，一斗10贯银子。如果大家购买这种白瓷的，12贯，瓷器三两一个，酒我算9贯。瓷器我就找你杜老板供应，如何？再说青楼各位老板，以后你们可以做一种票据，叫vip卡，买了我的酒的去你那消费九折，拿着你店里的消费单据来我这买酒九折。吃喝嫖赌一条龙，这卡到处有效，再搞个积分兑换制度。消费满千贯，送什么，一万贯。送什么，充值送什么。做生意就要大家挣钱，一起挣钱，来来来，小弟初来乍到，说的不对，还望指正一二。喝酒，喝酒。”李宏这一顿忽悠，气氛好多了，订单瞬间多了二十桶。 几个掌柜的喝的有点高，拉着胡女入怀，上下其手，不堪入目了。李宏知道，差不多了，后面就不是销售时间了。转身去个杨国忠套近乎，万一这家伙以后发达呢？ 眼看着胡女不够分了。那酒楼洪掌柜摇摇晃晃拉扯起塔米娜。塔米娜一心盯着李宏，不妨被人突然揽腰入怀，突然惊呼。李宏正在低头和杨国忠说话，听得背后声音，立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一脚将洪掌柜踹翻在地。青筋暴起“此二人是我家人，你何敢如此胆大包天。”洪掌柜酒醒了一半，左右几个朋友扶起来，起身不忿道为两个不值钱的胡姬，你居然敢打我，你家酒我也不要了，刘掌柜忙连连拱手赔礼，洪掌柜悻悻而去。 李宏将二女送上二楼，再返回时，宾客已散去大半。刘掌柜出来附耳订了42桶，收了价值贯的银钱绢帛。 “嗯，不是很好，我们拢共才36桶，这42桶怎么交付” “拉了30桶先行交付，剩余的半月内交付。瓷器店老杜还了你这个金龟，我给了他300贯瓷器的钱，他生死不收，说以后从瓷器店走账再说。看来他想吃的是后面的大订单。那个洪掌柜本来订了2桶，刚一闹腾，退了。其他没什么事，康仁义来了我给他多少？四十？好的，吴二郎那边15，他带来的朋友订了25桶，再给25，好，我记下了。什么，给杨国忠一百贯。就说你给的？好，其余没了？对了，几个酒店掌柜同意明日送一百桶上好的原浆来，我同意收了。和你只会一声。你今天酒也喝的不少，早点休息吧。”“等等，杨国忠那一百贯我亲自去给，吴二郎那边你去。” “杨兄，我这今日太多杂事，确实招待不周，这一百贯，当做他日你去剑南道的路费盘缠，别嫌少，他日博个功名出身，还望多多提携。” 杨国忠拿着这一百贯，开心的离去，却不知几年后他如日中天的回来。当然李宏知道。 第20章 万贯家财 回到院中，看几个胡姬还未离去，康仁义在那拿着银子，满脸谄媚的迎过来，“李公子，不如我这剩下的十名美姬，八十两打包给你”。 “我要那么多胡姬干嘛，又不开窑子。” “说笑了，说笑了，你们还不走，在这做甚。”老康皮笑肉不笑的离去。 四个小子在那收拾桌椅，“你们过来一下”我们几个聚聚。 李宏把大家聚一起，“二大爷，劳烦你去城外找个庄子，大概3百贯以内买下，以后酿酒就在那边，我们也不能依靠这些酒楼，他们随时会断了我们的原浆，刘掌柜，还要想办法自己酿造原浆。城外造酒，城内贩卖，记住。我今日和这些人说的合伙生意，王云以后你负责沟通结算，这些人以后是你们的保命符，不可轻易踢开。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长久，不行可以再让点利给他们。既然你想留下来，以后你跟着刘掌柜。陈恒，何兴，你们家里弟妹也多，生活清苦，也留下来帮帮王云。等家里弟弟妹妹大些再说。刘掌柜，和二大爷以后月奉50贯，王云30贯，陈恒，何兴25贯。我不在这拿钱了，每月给10贯给我老娘，王云帮领着，照顾一下我的老娘，这些事以后由刘掌柜负责全部事宜。明白没有？” “李宏，你这是准备干嘛？”二大爷问了一句。 “刘掌柜，明日你去买下那块荒地，30贯就30贯，平整后做成酒市，分摊点租给各种酒商，你就负责收租，我看了，那一块最少三十个铺子问题不大，月租百贯不止。这些都可以养家糊口的，你也别回成都了，在这和二大爷做个伴，那几个小子给你养老，可好？” “我本想今日再结交一些达官贵人，保你们十年太平，可惜不知何事耽搁了。这也不能强求。等我这几日忙完，这就要离开长安了，我说过我要去投军的。来福，你去不去？” “去，他干嘛不去，你俩一起去，还有个照应。你昨天收的两个胡姬，就丢下不管了？” “就是因为她们，可能我投军计划要改动一下，没她们，我和来福可以从底层做起，真刀真枪打出来，她们来了，我就要想办法弄个身份了。我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留在长安，这些我来想办法。” “吴二郎这个人你们尽量别得罪，能用钱摆平的人就不叫事，刘掌柜，以后还要你多看护我这几个穷苦兄弟，长安县尉、万年县尉还望刘掌柜安月给钱帛，你等想在长安这花花世界立足，安稳无事，该舍的钱财要舍得。” “这次卖酒，得贯银子，还有价值5000贯左右订单。目前除掉开销，预支买原浆，购买地皮，庄子，还有答应2500贯给刘掌柜，大概还剩万贯左右，这样，二大爷和来福拿2500贯，王云，陈恒，何兴各1500贯，其余的3000贯我拿。有没有意见？这次很多拿着金银绢帛的，劳烦刘叔兑换，过几天分发给大家。以后按月分发钱帛粮米。我那份你们以后帮我保管，养好我娘。王云，你可做的到？” 王云含着泪点点头。 “先这样说吧，我再想到什么再说？刘掌柜把钱帛兑好，如不急用，都由刘掌柜统一管理，入账登记，急用时再支取，各位兄弟近期不可出入赌坊，青楼，酒家，还有不可将这酿酒方法外泄，最起码可保你等十年衣食无忧，切记。” 李宏一抬头，看到一白胡子老头，在那找水喝，一看，那不就是喝醉的焦遂吗？“大爷，你还没走呢？差点把您忘了，来福，叫个马车送大爷回府，记得带三桶酒。” 焦遂晃晃悠悠，回头说道，“李太白叫我今日前来，不虚此行啊，你小子做事果决，日后并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他奉诏入宫，圣人特意征召他，所以他托我告诉你，他日有空必来，你准备好酒吧。贺监和他在一起，估计也会来，我走了，你这酒厉害，太厉害，居然我都睡了一个时辰。” 看到焦遂走后，李宏说道“我肚子饿了，还有什么吃食不”，老刘拿出大半个羊腿，递给他，“你是自己饿了，还是怕楼上两个美人饿了？” “老刘。把我交代的事做好，待会我拿两匹丝绸、200贯钱，我待会要支用。这几天你们先做着，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以后我不在长安，很多事就要你拿主意了。” “嗯，我和你二大爷也有事和你商量，老李，你来说吧，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李宏，我很久以前就有这个想法，其实小李村你也知道，大都是孤儿寡母，都是边疆战士的遗孤，大唐已武威立国，年年边疆战事不断，很多男儿卫国捐躯，女娃沦落风尘，男娃为奴，以前我和你刘叔手头不宽裕，有想法也不好办，养活小李村那些孤儿寡母我都觉得困难，现在既然能挣钱了，我和来福还有老刘那一份，我想收养一些烈士遗孤，教他们一些道理，有个活路，你看如何？” “这是好事啊，那你去买个大点的庄园，闲时读书练武，平时种田酿酒，也算一件大功德。以后你就负责这些事吧。” “”我估计你要走，从你苏醒的那天起，你这几天做事风风火火，你好像在赶时间。哪天我们再谈谈，你先去伺候你两个美人吧，别饿坏了她们？早点让她们怀上，也好走的没牵挂”。 李宏想，我又不是去午门砍头，什么走的没牵挂，再说她们都没满16岁，换我那个年代，要判刑、吃牢饭的，你老大不小，也不教我点好的。自己 拿着羊腿在炭火上烤会，提了端了盘点心，扛着羊腿就上了二楼。 一进门，看见两美人又坐那哭泣，李宏拉着个脸说“你们两个，一天哭三回，我这天天看你们哭，什么事也别做了。”。 “今天告诉我，又为什么哭啊” “姐姐说你为了她打跑了那个人，让你损失很多钱。她很难受，所以哭了。” “你们说这个啊，那我更难受，这么好的腰身我都没摸过，他居然上手摸了。不行我要去砍了他的手，要不然我想的都生气。李宏故作生气的要去拿刀。 塔米娜抹着眼泪拦着他，一把扑进他怀里。以前我姐妹两经常被人那样欺负，好几次差点失身，多亏爱丽丝姐姐，每次都保护我们。她和我们说，“康仁义把她们卖给了北边的胡人，过几天她们就要去北边，听说是当军妓。” “姐姐，什么是军妓？”妹妹拿着小刀在那片着羊腿吃。 “就是每天好多臭烘烘不洗澡的男人和你睡觉。”姐姐塔米娜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行，姐姐你知道的，我有洁癖，那要我不如死了。我只能跟一个男人睡觉，还要是我喜欢的。”塔丽娜边吃边说，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你们这点心真好吃，以前我都没吃过”。 哥哥我带你们今天去逛街，你们先填饱肚子，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任何时代的女性都无法拒绝逛街，两美少女速度消灭那个羊腿，简单收拾一下，拉着李宏下楼。 “哥哥，我两姐妹来了长安5年了，还没逛过长安呢。” 第21章 带妹逛街 李宏在一楼从老刘手里拿过200贯钱，一匹绢，喊道，来“福，去隔壁车马店帮我叫个马车，我就包2个时辰，给他2贯钱。” 李宏看那堆钱、那匹绢，想想逛街提着多难受，想到昨日去车马店偶遇美女时，听到那边车夫闲聊，雇车一天也就3贯钱，这个时候有钱了，那还不消费？特别带着妹子。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刘记酒楼门口。李宏搀扶着两美少女上车，把钱帛丢进车内，马夫拿着2贯钱，策马扬鞭而去。 “败家子、这家伙能挣钱，更能败家，这钱还没捂热，就急着去花，哎，还是太年轻，太不稳重了。”老李头摇着头说道。 “来福、王云、你们四个过来，拿着这些钱帛去街市上换些米面、肉、瓜果，叫个马车，送到村里去，让他们也吃点好的，来福，记得给你弟弟妹妹还有你娘做身衣服。你们亲自送到村里，晚上就别回来了。” 四个人翻着白眼，你们还说我宏哥，自己不一样吗？真心穷太久了，有钱肯定第一步是改善生活，无可厚非。四个小伙子蹦蹦跳跳去车马店了。 “哎，兄弟，你贵姓啊，哦，姓什么，姓贺延？那到底姓贺还是姓严啊？都不是啊，贺延，哦 ，少数民族兄弟，哎，不去西市，我们去东市，什么？东市都是权贵消费的地方？对，今天就去那，哪里贵去哪里？”李宏坐在两美女中间，左拥右抱，豪气云天，妥妥一个地主家傻儿子的造型。 这东市上百行，从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小吃美食、这一路下来，两小姑娘跟蚂蚱一样，这里蹦一下，那里看一下，嘴里塞满了零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李宏这逛的双腿发软，感觉回到了当年陪他亲妈逛街，没到逛街的时候，他亲爹都跑的无影无踪。 来到一家乐器坊，两姐妹突然驻足不前，李宏一看，里面各种古琴、古筝、吹拉弹唱的乐器，说道：“对了，你们应该有擅长的乐器啊，那康仁义怎么没给你们送来。” “我姐妹会很多乐器，康仁义那么吝啬，再说我们加起来都当不得一把好琴的身价。” “买，不怕，掌柜的，你看看这两姑娘看上什么乐器，直接报价” “冤大头，绝对冤大头，那掌柜是个胡人，一问居然又是粟特人，这家伙，又姓康。公子，这两位姑娘，一个选了胡琴、一个选了萧，眼光真好，都是我这店里镇店之宝啊，都是西域着名匠人专心打造而成，两件乐器拢共120贯钱。” 塔米娜还在那弹着胡琴，看的出来特别喜欢，一听120贯，马上松开手。 “那么贵，我们不要了。” “多少？120贯？还西域打造，鬼知道你是不是长安哪个角落批发市场来的货，这样，60贯，打包我要了，等下，你墙角那个是什么琴，中阮？拿来我看看，怎么是4弦的啊，你这有没有六弦的这种琴，没有啊，有十弦的啊，那么多没用，有没有琴师，就这中阮，帮我加两根弦，我试试音。”这康掌柜一看，原来是此道中人，收了轻视之心，亲自动手改装了这把中阮，六弦就对了，李宏试了下音，差强人意，叫这康掌柜再改动一下。 “公子，这个要用拨片弹，你怎么直接上手指啊，不懂就不要让我改啊，这样就不好卖” “李宏看着改装好的唐版吉他，试了一下，还行，这样，100贯，三样乐器我都带走了，如何？”可惜，要是有电吉他，我可以风靡全长安。 “那就当交个朋友，100贯就100贯，我这就装盒送你马车上，好嘞。” “公子，你会这个乐器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熟练啊，你别被那个粟特人骗了”。姐姐抱着胡琴，紧张的问着李宏。 这东西，以前我很熟悉，我妈天天逼着我练，最近几年不太熟悉，不过很快就会熟悉，不信我待会弹你们听。前面有个衣服铺子，我们去买几套衣服，正好这有匹绢，听说可以直接换新衣服。 李宏这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直接拿这匹绢帮两大小姐选了里里外外各3套衣服，让这两姑娘对他无比的崇拜，对嘛，男人挣钱不能让女人满足，那挣钱就没多大意义了。 我们去外面酒楼吃饭吧，这天快黑了。 “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待会西市那边宵禁早一些，被巡街抓到，我们都要挨板子的。”贺延马夫小心的劝说道。 “是啊，我们也逛了很久了，要吃食，我们隔壁不就是酒楼，待会我们去点一桌菜，拿回家慢慢吃。” “好的，既然两位美人都说回家，那我们就打到回府。” 看着车上剩下的3-5贯钱，李宏满足的笑了，这一路，两波斯美女什么感受不知道，贺延马夫都快跳车了，李宏一直在找感觉，就是拨弄他那把破琴，要不是长安城严禁跑马，这马夫绝对100迈急速到家。压着跳车的心情慢悠悠驾着马车往回赶，快到酒楼门口的时候，车内这琴声好像才有点好听了。 马夫把车停好，帮忙把大包小包的物品放入院内。李宏抱着那把心爱的改装琴跳下马车。咦，门口怎么有这么多骏马，还有4架马车。怎么还营业啊，这老刘就是个财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学会享受生活。 后院好像还有女人声音，有琵琶弹奏的声音，我勒个去，这几个人点姑娘出局了？有钱就浪。李宏赶紧把物品往二楼一丢，拉着两美女往后院而去。 “哥哥，我们不去隔壁点菜吗？晚了人家做不赢了。”妹妹天真的问道。 “有免费的吃食，何必自己花钱，该省省、该花花。咦，这不是李太白吗？” 其他几位却不认识，但是这六位美人，倒是各个娇艳欲滴，惹人怜惜。 二大爷没看到，老刘也没看到，这伙人入室偷酒啊。 第22章 一言误国 \\\"哎呀，李宏贤弟，你怎么姗姗来迟，有此等佳酿，为何不早说。今日不是焦老告知，我差点错过，来来来，这位是汝阳王李琎，这位是王忠嗣大将军千金王蕴秀，这位是游侠高适，这位是我的好友王昌龄。今日圣人授我瀚林待诏，所以没能赶来，还望贤弟恕罪。\\\" “这位就是李宏啊，本王今日闻得此间有好酒，特闻香而来，店内二老出门准备菜肴去了，我等闲来无事，让平康坊这几位姑娘弹琴作诗。楚儿，给李公子见礼。” 一怀抱琵琶青衣淡妆美人站起，缓缓向李宏施礼，其余三位也一一站立行礼，那个不行礼的小丫头就是王将军家千金了。 “各位实在客气，今日我带两妹子去长安街头逛逛，实在不知贵客临门。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你这左右胡姬可善舞？”汝阳王问道。 善不善舞关你屁事，我关起门来看，也不给你看，什么王爷，大唐王爷一堆，你又没什么名气。我还怕你不成？最多说酒后失言。 “此二人并非歌女，也不是胡姬，她们祖上是波斯王族，亡国后，随着末代王子来我大唐，辗转来到长安，也是机缘巧合与我相识，结为兄妹，这两女子父母双亡，我带在身旁，其实另有深意。” 汝阳王慢慢站起，“小王实在不知，刚才过于轻浮，还望李公子包涵。”这小王可以，能屈能伸，又好忽悠，这是个棒槌。 李宏示意二女去拿白瓷酒，两人欣然而去。 “我不用胡女斟酒”。薛楚儿突然阻止姐妹俩斟酒。 李宏默默的说着：“听闻你们平康坊留宿最多的就是胡将，安禄山每次来京，可没少在你们那丢金银。” “怎么？不敢欺负番将，只能欺负胡女？” 薛楚儿被李宏怼的脸都成猪肝色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李和老刘提着食盒正好进来，李宏示意他们上菜。薛楚儿借此机会带着几个女子上菜，斟酒。李宏顺势拉着两胡女坐在自己身旁。两老头正想出去，李宏故意喊到：“今日得见王忠嗣将军千金，真是三生有幸，二位不来敬杯酒？” 那两老头别的不在乎，对王忠嗣将军是谜一样的崇拜。端起酒杯就询问起王将军近况。“近日圣人爷爷宣我爹进宫封赏，我爹就带着我哥和我一起来了。但是长安我们不认识谁，正好今天高适和王昌龄二位来见我爹，我就和他们一起出来了，我哥他不敢出来，怕我爹打。胆小，圣人爷爷还让他去禁军值守。我看他以后上马都够呛。”小闺女十五六岁，什么话都说。 同样是十五六的年龄，一个大将军千金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因为她有一个强大的爹。李宏想到这里，伸手握住两姐妹的手，悄悄说着“我以后也要让你们和她一样，无忧无虑。那就是我说的活的平等，不做别人的附庸。不用看别人脸色说话”。姐妹俩开心的点点头。 “嗯，圣人近几日大封节度使，改元天宝后，预示天下太平，与民同乐了。有王大将军镇守四镇，我大唐江山安若磐石。”汝阳王说道。 王昌龄和高适对望一眼，摇头苦笑。 “那是，我二人当年随王忠嗣大将军在边疆，百战百胜，无往不利。我就没听说王将军打过败仗。”李二大爷喝了酒，话就多起来了。王蕴秀见有人夸赞她父亲，自然开心，不由得对这老头和李宏有了好感。只是这李宏一直在和那两个胡女耳鬓厮磨，好不要脸，虽然我大唐男女稍微开放了点，但这总不登大雅之堂，哎呀，那边李白更是，直接斜卧女子腿上，自斟自饮，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嘛。 “如果王将军不在，如今外镇节度使大都为胡人，王将军在，还可防范一二，如果不在，各位觉得呢？”李宏突然坏了气氛。 “安禄山，高仙芝，哥舒翰，封长青，史思明，安思顺。还有大唐现在那么多的羁縻州，时间一长，谁能保证不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王将军纵有三头六臂，他能挡的了多时？他纵使长命百岁，又有哪个汉人替他？” 王蕴秀感觉都有道理，默默的点头，爹爹那么辛苦，确实没有人帮他。 汝阳王还是一副笑脸，和薛琴儿探讨琵琶。李白似乎醉了。高适起身说道\\\"所以我等大唐好男儿，应该去边疆从军，而不是在长安喝酒作诗。\\\"说完有些麻木的看着李白。饮完杯中酒。 “不但男儿应该去从军，大唐应该大量充实边疆人口，加大汉化进度，羁縻州太多，时而反叛，军镇节度使皆外族掌控，日久必生变。”王昌龄突然说道，“我等今日和王将军见面也是谈这事，将军深以为是，却也无计可施。” “我在长安数日，灯红酒绿，久怀忧国之心，有心报国从军，却苦于没有出身，哎，李宏虽无大才，却想能提枪上马，为我大唐戍守边疆。” “喔，不想公子如此年少，却有拳拳报国之心，实为难得。”王昌龄奇道。 “可我大唐，非世家大族，功勋王侯举荐，极难入仕，才如李太白，却也踌躇半生。”李宏故意挑话。 不想高适、王昌龄也只能唉声叹气。 “我去和我爹爹说，让你从军，我大唐好男人，就应该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博个功名，学那冠军侯，封狼居胥，好不威风。”王蕴秀端着酒杯，天真的说道。 汝阳王突然发声：“小娃娃，再不回家，待会宵禁了，你爹要把整个长安都翻过来的。我今日也乏了，我就顺路送你回家。” 几个美娇娘，随车而去。李白却突然清醒了。 “今日我面见圣上，将李宏兄弟前日所言，一字不改告知圣上，王将军当时也在身旁，附和言安禄山日后必反，圣上大怒，虽有公主和贺监相劝，圣上也是怒气难消，武将皆由外族担当，你等可知是谁上言？” “何人出此卖国之言？” “右相李林甫”。 纵皆愕然。 第23章 拜见王忠嗣大将军 “好了，今日叨扰多时，言尽于此吧，马上宵禁了，我们几个也早点回府。太白兄，明日你新官上任，也不能太迟。”高适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话题，几人不欢而散。 李宏让塔米娜两姐妹自行上楼收拾，转身和老李、老刘一起收拾起桌子。 “你们两想不想见见王忠嗣大将军？”李宏故意试探。 “那怎么不想，你酿酒第一天，我就想亲自送一桶给大将军。他就好酒，我亲自送去，他肯定欢喜的很。”老李头激动的说道。 “你们这两日不要到处乱跑，我找个机会带你们去拜见王大将军。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今天都忙了一天了。那几个小子回村了？” “是啊，我让他们给村里人捎带些吃食衣物，我们哪天可以拜见大将军？” “也就这两天，他不来找我，我就要去找他了，时间太紧了，要不就可能来不及了。” 李宏在井边冷水冲个凉，去去酒气，转身上楼。 两姐妹也累了一天，早洗漱完毕，坐在床边闲聊，面带忧色。 “公子，你是不是要投军去？”姐姐突然发问。 “嗯，你很聪明，这个都猜到了，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李宏坚定的说道。 “那我两姐妹该怎么办，你不碰我们，是准备把我们当做礼物送人吗？”姐姐站起身来。 “为什么要把你们送人，你们这么美丽、可爱，我可不舍得送人。” “公子不要欺骗我二人，我们虽然小，但是常听说长安有人献少女男童求个出身，如非如此，公子去投军，为什么又高价买下我两，总不能带着我们去边疆杀敌吧。”姐姐靠近李宏，眼睛盯的李宏心里发虚。 “确实，你姐妹俩在计划之外，属于突发情况，塔米娜，不要这么严肃，来，累了一天，我们躺下再说，我今天是真有些累了。” “不，就这样说，如果你真准备把我们当礼物送人，为什么这两天要对我们这么好，还不如不救我们。我们没有这两天的好日子，往后再被人怎么贩卖、怎么欺负都不会想念这种日子，想念你，为什么你要突然买下我们。”姐姐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妹妹突然站起来说道：“我不相信公子会把我们送人，如果他把我们送出去，那我就自杀。” “你们两天天想什么呢，我想送人，今晚那个汝阳王，正牌王子，我送给他，弄个官当不好吗？他让你们伴舞，不就是个好机会，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跳舞，一是我答应你们以后不会让你们随意为了取悦别人跳舞唱歌，二是我怕你们太美了，跳完就被王爷抢走了。我现在没有那么大能力抵抗王爷，除非拼命，你们总不希望我这么年轻就丢了性命把。” 姐姐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脸色好看起来了。 “那你去从军，我二人怎么办，这个店刘叔叔说9月就要搬了，我二人能去哪里？”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的，不行就带着你们从军去也未尝不可。” “我们听过胡人打仗带女人的，从没听过唐军打仗还能带女人的。你不要欺负我们年少，什么都不懂。”姐姐边说，边开始整理床铺。“要不，要不就和你二大爷说的那种，我们姐妹怀上你的孩子，去你那个村子等你回来。” “啊，别啊，万一我战死沙场，你们才15岁，别的男人睡你们俩，还打我的孩子，那我死不瞑目啊，做鬼都不放过你们啊。”李宏故意虚张声势扑过去，哪知道这两姐妹居然迎上来。 三人静静的躺着。 “如果你战死了，我塔米娜终身不再找别的男人。” “我也是，可我们这样有吃有喝的，你对我们这样好，我和姐姐也会好好的服侍你的，为什么你要去从军。听说当兵每天都是打打杀杀，很多客死他乡”。 “我既然来了大唐，来了长安，就应该做一些事，就像我明知道如果不买下你们，你们第二天就会被人欺负一样，我明知道不做一些什么，大唐不久就会出大事，很多很多的孩子就会和你们那样，被人到处贩卖。你说我该不该从军，去做一些事。” “嗯，我们不懂你那些大道理，但是这俩天，我和妹妹很开心，我们只是害怕这种生活突然消失，害怕又像以前那样，经常挨饿，以前妹妹夜里经常饿的哭，还要被他们打，不是因为想让我们多卖几个钱，我姐妹两早被他们欺负了，我每天夜里都不敢脱衣睡觉。爱丽丝姐姐就是被他们当礼物送给唐朝一个官员，半月后又丢还给康仁义，往后经常有不认识的男人来欺负她，每次她都生不如死。她心爱的人被卖去了北方，不是为了想再见见心上人，爱丽丝姐姐早就自杀了。” “放心，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会欺负你们，就是皇上来了，我也不会让他碰你们一根手指头。” “哥哥，我就喜欢听你说大话。”妹妹突然搂着李宏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偷偷亲我们，我现在还给你了。”三人嬉闹滚做一团。 “今晚你不许再坐那一夜”，“那你们离我稍微远一点点，挨着你们我睡不着。” “哥哥，你穿这么多睡觉，不难受吗？” “好了，不许动手动脚，要不我去来福房间了。” 四镇节度使，大将军府上，这个时候却是灯火通明，太子人等刚离去，王忠嗣吩咐下人赶紧去看看小姐回来没有，这小丫头，从小不喜女红，天天舞枪弄棒，骑马射箭的，也怪自己就这一个女儿，宠坏了，看看身边一声不吭的儿子王震，想想那个天天上房揭瓦的闺女，真想这换一个性格该多好啊。 王忠嗣出身军旅世家，幼年父亲战死沙场，唐玄宗李隆基将他和李亨放在一处养大，所以王忠嗣视李隆基为养父，和太子李亨情如手足。只是今日太子等人来访，加上近期朝堂一些变故，让王忠嗣感觉危机四伏，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武将，常年在边疆，就连这将军府一年也住不到几日，朝堂之事难以掌控，特别右相李林甫，对自己视为仇敌让王忠嗣感觉莫名其妙，此次所新任陇右、河西节度使，皆皇甫惟明之职，他近期战功不少，为何又让我多兼一职，皇甫惟明和太子也是密友，皇上身边有小人啊。 第24章 女儿奴 “爹爹，我回来了。”王蕴秀人还在前院，大嗓门就喊的书房都能听见。 老王皱着眉头，让王震引妹妹进来说话。 常年边疆征战，养成了熬夜的习惯，王忠嗣书房灯火通明，桌上墙上都是行军地图，以前儿子王震随侍左右，还知道自己一些习惯，这次皇上不但升了自己的官，还升了震儿的官，五品虽然不大，但在禁军里任司卫尉，那也就不能随自己回陇右了。 “你又在看地图啊，天天就知道打仗、打仗，娘还在太原老家呢。你就不能和皇帝爷爷请个假，回去陪娘和我几年。”王蕴秀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 “你从哪里疯的回来，桌上要是酒，你也这样喝了？女娃子，怎么学不到一点矜持。” “今天见了李太白，汝阳王、还有下午你见的高适、王昌龄。哦，对了，还有好多年前你在陇右道带的两个老兵，他们说很想你，这些都不好，就是有种新酒，你肯定喜欢，改天我带你去尝尝。” “什么老兵，陇右道的老兵?那有年头了，十几二十年了吧，他们怎么样了？” “一个手臂没了，另一个还好，都在一个酒楼做事，还有一个他们的子侄，听说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同乡的儿子，现在也有17、8了，在那边帮忙，就是好色，这么年轻，身边带着两个胡姬，黏黏糊糊的。” “你今晚是和他们喝酒？那怎么和汝阳王、李太白他们一起。” “那我待会慢慢和你说，我现在饿了，要吃点东西。” “王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你妹妹拿点，正好我也想吃点，快去、快去，以后是皇上的亲卫，眼里多看着点事，不要别人叫你才动。” “乖闺女，你快说说我那几个老兵。”王忠嗣自带兵起，爱兵如子，体恤下人。 “他们现在西市一个酒楼做事，最近得了一种新酒，所以李太白和汝阳王今日去品酒，高适和王昌龄就带着我也去了。他们两对我可好了，一直问你身体好不好，说想来见你，想和你喝酒呢。他们还说以后卖酒的钱，去收养一些烈士的遗孤，要不对不起那些战友。”王蕴秀东一句、西一句的念叨着。 “哎，都是好兵啊，你没给他们留下点钱帛？那我明日要去看看。你别乱翻我的这些地图。” “爹爹，你现在是四镇节度使，二十多万兵马，那个小哥说你虽然现在威风，但是如果哪天你突然没了，大唐就危险了。我怎们看不出危险在哪啊，这到处都是大唐的领土，大唐的兵马。” “哪个小哥？那个带着胡姬的？他是军中遗孤？王震，带我的腰牌，备好马车，你亲自去一趟西市刘记酒铺，帮我把那几个人都接来，过几日我就要回边疆了，时间太紧。有我的腰牌，内卫不会拦你的。”王忠嗣还是军中做派，做事雷厉风行，加上和皇上、太子的关系，做事不太注意。 “这都快闭坊门了，你接他们来干嘛，住我们家啊，那也好，哥哥太闷了，他们来了晚上就热闹了。” 王忠嗣将军府在东市，马车一来一回，个把时辰，路上内卫看大将军腰牌，检视过后，做了登记就放行了。 刚停好马车，两老头和李宏还有两美女就陆续下来了，这两美女看深夜他们三人出行，非要跟着来，说在店里害怕。叫门口卫士抬下一桶神仙酿。 几人跟着王震就往书房走着，因为王忠嗣常年不留京居住，也没几个奴婢，此次也就带了十余名贴身卫士，还有老宅几个奴婢。所以偌大的将军府，显得格外安静。 “大将军，陇右道老兵李庚，刘福拜见大将军。”两老头一进书房，看见居中端坐的正是王忠嗣大将军，倒头便拜。 \\\"快起来，你这手是哪年伤的？” \\\"大将军记得开元二十一年，从张掖带我等700精锐，一人三马，突袭郁标川，斩杀数千吐蕃精锐，我等大胜而还。我就是那一战丢了这个胳膊，这孩子李宏，他父亲李晟，为救我挡了三刀，死在郁非川。我等战后就回家乡了，今日再见将军，此生无憾了。\\\" “那一战我怎么会忘了，我们700人去，回来就200人不到，但是这一战打的吐蕃人肝胆俱裂，打出我大唐陇西军的威风。几个老兄弟身体可好，家里如何啊。” 王忠嗣这边拉着两老头开始唠家常，王震赶紧去后厨弄些肉食，他知道父亲待会肯定要喝酒的。王蕴秀不想听一堆老头子闲聊，拉着波斯两美女，去她闺房去了，李宏一人无事，正好看着墙上的军用地图。 王忠嗣用眼神也在观察着这个孩子，长的倒是英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 王震不多时，端来几份肉食，军中饮食就是简单、快速，李宏打开自带的神仙酿。王忠嗣突然起身，按住李宏的手。“今日暂不饮酒，我且问你几个问题，答完再喝不迟。” “将军有何事，但说无妨。” “今年圣上改元天宝，边疆节度使重新任命，我一人独兼4镇节度使，拱卫京师，听小女说，你反而觉得这容易出大问题？莫非你怀疑本将军会叛唐？”王忠嗣上来就来个下马威，看看李宏胆气如何。 “将军，4镇节度使自有唐以来，闻所未闻，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唐军不过百万，精锐边军不到50万，而大将军独掌二十余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除将军外，其余军镇节度使还有汉人吗？谁人举荐将军出任4镇节度使？那人就是想害死将军之人，您现在就是所有胡将的对头，是朝廷最猜忌的军镇。而将军你，又绝无反心，时间越长，将军威望越重，即使现在皇上不相信你反，3年、5年后呢？那时我相信将军还是绝不会反，但是当皇上想撤换你的时候，你也绝对不会反抗。那时会不会有胡将接替你，甚至有胡将成为新的3镇、4镇节度使。那时，谁能保证胡将没有反心呢？而且我分析，从任命将军开始接任4镇节度使那时起，朝堂上就有人在开始算计将军你了。” “嗯，你可否看懂地图，说说看，这军镇如果造反，哪一个军镇最有可能。” “安西、北庭兵马两万，且周边都是强敌，无法抽身，如动兵回朝，安西北庭历时被胡人攻陷，这两地不会反。河西、陇右、朔方主要战力皆我汉人，且辖地贫乏，无大战军资，吐蕃国力强盛，这三地兵马虽多，也不会反，剑南、岭南兵不过万余人，且南兵战力差，不足为虑。只有这北方3镇，范阳、平卢、河东，北方几个胡人部族已然被绞杀的四分五裂，为何反复增兵，将军想过这个问题吗？安西、北庭强敌环伺，2万精锐尚可一战，北方三镇何来强敌，二十余万大军，且皆胡人掌控，自古河北之地皆健卒锐士，粮草充沛，如果反戈一击，过黄河，击潼关，旬日可破两京。京城虽有禁卫羽林军，将军也知道皆世代功勋子弟，从未上过战场，战力和边军精锐没有可比性。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那你说如何可以破解？” “废除军镇制度，军政分开，设州府，中央派员治理，军事长官由中央任命，选拔汉人军官，慢慢换掉胡人军官和精锐，大唐的精锐不能由胡人掌控，不能由胡人担任，他们可为我鹰犬，却不可登堂入室，更不能雄踞一方。否则尾大不掉、后患无穷。” 第25章 云开雾散 \\\"你不了解我们这个圣上，圣人刚改元，推出的节度使军镇制度，不可能朝令夕改，你说的这条路走不通，那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将军忠于国家，忠于皇上，可拥兵自重，外可弹压其他军镇，内可威慑朝堂。” “你想让我做曹孟德？那是万万不可，我自幼丧父，当今圣人把我养于宫中，与现今太子亲如手足，天下人皆可反他，独我不能。此策也不行。” “那没好办法了，大唐国祚已然压在将军肩头，危如累卵。” “何人出此毒计，置我于火上煎烤。” “将军近日是否进言反对安禄山任节度使？朝中谁人反对将军谁就是出此毒计之人。” “右相。这下通透了，李林甫无战功，害怕我等汉人大将功名太盛，且与国中世家大族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入朝封侯拜相，与他夺权。胡人在朝堂毫无根基，也无世家大族支持，如若想出头，必须拜他门下，所以李林甫大力提拔胡人出任节度使，打压调离汉人大将。假以时日，大唐军权皆落入外族之手，天下危矣。这李林甫该当灭族。”王忠嗣困扰几天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 “将军，既然知道敌人是谁，可有应对之法？” “明日我与太子商量，看有没有好办法。” “切不可和太子交往过密，将军现在拥兵二十余万，不可和太子私交过甚，以防有人从中做文章。当今天子杀伐果断，将军切记。何况我不认为太子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李宏想，你要是知道李亨这家伙和回纥，吐蕃签订契约，出卖长安，洛阳，你现在就能提刀砍了他，那李亨论能力，格局比他爹差十万八千里。 “有道理，那这么说，只能见招拆招了？” “还有一法，但是不确定性太大。选一汉人去边疆为将，与将军互为犄角，将军在明，他在暗，如若将军被奸人所害，那人可提兵护卫京师。胡人叛乱，无根基，不能长久，多数均为烧杀抢掠，有一支精兵阻挡即可。但此法只能保两京和汉地不受异族践踏。可北边会陷入胡人互相攻伐的战场。” “若果能保汉地汉人不受异族攻伐，此计可行。我等从军，首要就是保境安民，皇上这两年开始贪图享受，不再过问边疆军务，才让李林甫这奸臣有空可寻，若还是以前那个皇上，哪有如此之事。”王忠嗣说完，陷入沉思中。 “我近几年也在寻找合适的汉人将领，屡屡简拔年轻人，但却屡屡被人调走，今今日小侄一说，我就通透了，有人在朝堂联合胡人，在排挤这些汉军，我只是名声在外，他们暂时不好动我。时机不到而已。” “两个老哥哥，来喝酒，冷落你们了。王震，去弄几个热菜来。” “这酒是哪来的？好酒啊。比战场的胡酒都好。”酒过三巡，大将军气色如常。 “小侄，如果你是那个汉人将领该如何？边吃边谈，不用拘束。老哥，你们喝酒，就像当年我们军中饮酒那样。” “去安西或者北庭，首先要有一块能自己掌控的土地，我们叫根据地，引汉民屯田，外挣军功，内屯田、养军，发展实力。约莫有三五万人，可平息隐患。” “你说的地方养不活三五万人，目前养了两万主力都困难，不可能再养三五万精锐。不过安西、北庭地广人稀，倒是做这个勾当的好去处。” “不过这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首先人选难，这种是非大才不可担当，其次边疆苦寒，京中子弟养尊处优，难以忍受。第三，怎么能确保此人忠君爱国，不会和胡人沆瀣一气？” 思绪一团乱麻，却不影响大将军和几人痛饮美酒。 大将军:\\\"你们说的那些我也不太懂，你看这个小侄如何，我教授他唐刀技巧近十年，我还有一子，和他年纪相仿，身材相当，如若将军不弃，可带此二人投军，阵前冲锋陷阵，闲时充当将军贴身侍卫，也算替我等老兵尽心了。” “哦，你还会武艺？甚好，甚好。兵法可懂？” “小子熟读兵书，用兵之道，各有各的心得体会。然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攻城掠地非上将所为，带兵者，常胜者首要：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保存自身力量，才是战争的根本，可立于不败之地。”李宏说完，抿了口酒，那两个老头羞得差点钻桌底下，你还熟读兵书，你看的书加起来还没账本字多。 “好，好一个存人失地，存地失人之说。然则如上级要求死战夺城呢？如何化解？”王忠嗣头疼的还有一件事，年前盖嘉运轻敌，导致战略要地石堡城丢失，现在人还在长安狱中。半年不到，皇上给自己谈了三次夺回石堡城，我这怎么谋划，没几万人性命，拿不回此城，所以反复推辞，此次让我兼任四镇节度使，和此事也不无关系。我们这皇上，现在有些好大喜功，不讲道理了。唉。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将切不可打呆仗，攻城可围三阙一，围点打援，攻其粮道，还是那句话，能够很好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用最少的伤亡达到战略目的，才是一个好的将军。”李宏还在那大言不惭。老李头有点想掐死他了。 “老李啊。你这小侄不错，到军中历练几年，日后必成大才。李宏，你可愿来我军中效力？”王忠嗣伸出了橄榄枝，也算对李宏的认可。 “不愿意。” “啊，”老李和老刘惊呼出来，王忠嗣将军却面不改色，杀伐果决之人，心理素质确实好。 “想来我这从军之人络绎不绝啊。我开口还是第一次，你居然不愿意，说说理由。”将军慢吞吞的喝了口酒，这小子有点意思，王忠嗣心性淳朴，反感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如果这小子一上来就要求来他这投军，他可能和下午拒绝高适那样拒绝了。今天我还非收了你不可。 第26章 大胆狂徒 “将军，刚我和你说了，你没有听明白，大唐目前的问题不在军镇，在朝堂和天子。军务已然准备全部交给外族，小子如何跟随将军，但凡立功提拔就会被他人调走，如果毫无功劳，将军选我做甚？”李宏认真的说道。 “王震，你带二位叔叔前去客房休息，李宏，你再陪我喝酒。你两位叔叔年纪大了，早点休息。”老李刚想说我还能喝，老刘一把扯着他衣袖跟着少将军出了书房。 “你想做那个暗庄？所以不能在我军中效力？” “正是，但我对大唐各军镇不太熟悉，目前还没想好去哪个军镇。如何起势。” “去安西吧，那边物产丰富，而且高仙芝喜好战功，大唐现在论提拔，对外战功是最快的方式。北庭多苦寒之地。人烟稀少，且大都是外族士兵，后期不好处理。谈谈如果你成事了，该如何走下一步？” “如果三五年掌控安西军，当先灭吐蕃。” “等等，为何先灭吐蕃” 李宏走到地图前，说道“将军，你看，大唐路上对外贸易主要通道就是长安到陇右走河西走廊到西域然后去波斯，大食这些地方，再从他们那购买奇珍异品，这给大唐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也是安西军孤军深入的根本利益所在，但是吐蕃就像一只盯着大唐的老虎，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国中有乱，河西走廊随时会被吐蕃一刀截断，到时安西，北庭保不住不说，丝绸之路给大唐带来的巨大利润都会烟消云散。自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今长安，洛阳奢靡之风日盛，突然少了这么巨大的利润，掌权者就会把手伸像普通百姓。再加上外族反噬，我们又要回到五胡乱华的年代了。” 王忠嗣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年轻，看问题这么尖锐，想法那么超前。 “可大唐对吐蕃连年征战，互有胜负，损失也很大。一直也没有大的突破” “唐军互不同属，各自为战，看上去在吐蕃边境我们有十余万大军，却不如一支一两万精兵。” “此话怎讲？” “养寇自重而已。各大节度使军镇，将这些外族当成战功，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根本没有统一谋划，把战争当功劳簿刷，想要朝堂封赏的时候就出去打下秋风，朝堂想裁撤军队的时候，就故意输掉几场战斗。如此只会让周边外族越来越强大，现在边军还能镇压，以后呢？晋朝之事远吗？两脚羊吃的就是我们汉人。” “你想让战争变成什么样子？”王忠嗣有点开始欣赏他了？ “愿朝阳永照我汉土，战争不可轻开，开则必灭其国，毁其宗庙，迁移其民，外族人敢仗兵者，灭其族。唐军所至，皆俯首称臣，不以杀戮为乐趣，为的是祖孙后代打下一片安宁的土地，一块不再会被异族践踏的土地”。 “那需要强大的国力支撑强大的军队，我和周边这些民族常年打交道，他们只认刀剑，你武力不强大，压不住他们。” “所以我们这么多朝代下来，强大统一的时候可以威镇八方，汉代也勒马燕然，称霸西域，结果呢，国中一乱，均烟消云散。这种周而复始，前提就是我们绝不能乱。” “嗯，你说的有道理，满朝文武百官，却不如你这黄口小儿。惭愧惭愧啊”。 “他们不是看不到这些，只是他们现在的所得利益蒙蔽了双眼，我无根基，无权势，反而无所顾忌。”李宏坦然的说道。 “我写个条子去兵部，让封长清举荐你去高仙芝的安西军中，官职不能太高，七品差不多吧。比大头兵好一些。你去葱岭附近吧，那边很快会有大的战争，抓住机会，我希望很快就能看到简拔军官里有你的名字。” “我这几天就要回边疆，你收拾一下，手续我让王震办好，你们和我一起走。到了河西再分开。我还有事要交代你。”王忠嗣挥挥手，王震引着李宏去了客房。李宏也不知道两胡女去哪了，干脆合衣躺在床上，不多时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父亲，李宏进屋不多时就入睡了。没有什么异常。” 这小子能做大事，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别说，这酒味道是真好。我大唐要是一直这样强盛该多好。 王忠嗣喝完碗中酒，也就在书房睡了，明日还要去宫中，不睡会顶不住。到时再劝劝皇上，看他能不能做些改变。这小子能做大事，万一以后翻出天大事，我可是大罪人。不对，就像他说的，如果我在，二十万兵马，谁也反不了，如果我不在了，那我还管他做什么，他能护得大唐百姓不受刀兵，那我这个事就做对了。睡了，不想了。 \\\"你们两是双胞胎啊，姐姐叫塔米娜，妹妹塔丽娜，长的真好看，身段也好。我爹说我长的五大三粗，可以上阵杀敌了。你们不要拘束，随便坐，这里有果脯，糕点，你们吃点，我爹不让我吃，说会胖的嫁不出去。你们是那个李宏的侍妾吗？” 唐代很多富家子弟未结婚，就在外买些低贱的女子为妾，不养在家里。所以王蕴秀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们是侍妾。 “王小姐，我们还不是侍妾。”妹妹吃着果脯，随口说道。 “他都那样搂着你们，还不是侍妾？我都没见过我爹，我哥搂过哪个女子。” “他从胡商手里买下我们姐妹，说当妹妹，以后大一点再说呢。”妹妹还是单纯，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们俩个这么好看，唉，我爹好像很喜欢他，这么晚都叫哥哥把他接来，被我爹看上的人，多半都要去边疆了，你们还没有从了他就好，以后万一他战死沙场，你们还能找个好人家。”王蕴秀忍不住吃了两口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胡说八道。 “我们姐妹不嫁人，他把我们当奴婢，我们就好好服侍他，他把我们当侍妾，我们就给他生孩子。要是，要是他战死沙场，我和妹妹那就随他而去。”塔米娜斩钉截铁的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唉，我就随便一说呢，你怎么哭了。跟着我爹爹百战百胜，哪那么容易死。我大唐军人，威武得很呢。是我大唐男儿，有胆气，也难怪你们喜欢他。” “小姐也喜欢李公子吗？”姐姐小心的问着。 “我不喜欢军人，我喜欢文人，从小到大身边都是拿刀的，我觉得文人雅士才好，吟诗作对，游山玩水，天天打打杀杀，一年到头不回家。有什么好，以后你们跟了李宏就知道。我娘经常夜里一个人哭呢。我爹说他是以身许国，不负皇恩。可我觉得做个平民老百姓最好了，和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每天吟诗作对，夫唱妇随，那样才是神仙日子。” “小姐，你脸怎么红了。”妹妹好奇的问道。 “唉，要是我姐妹是汉人就好了。”姐姐叹气道。 “汉人也不好的，你们俩长的太好看了，要是汉人，搞不好就被选进宫了，我那个皇帝爷爷好多好多妃子，我估计数都数不清，再说那么大年纪了，我才不要做那种女人，我王蕴秀不和别人分享男人。所以你们要是喜欢李宏，那就早点行动，大唐奇女子很多的，我以前就听过很多故事，你们要是下手晚了，又是胡女，会被正房娘子卖走的。”这小娘皮，怎么吓人说什么。两姐妹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夜无眠。 第27章 被人欺负了 天刚蒙蒙亮，李宏这该死的生物钟，又早早的醒来了，寂静的黎明，一人在花园里走着，顺带活动活动筋骨，想着马上就要从军了，居然有点小兴奋了。前世从小就是父母安排好所有的路，今生我想自己主宰一下命运，难得来一趟，怎么也要玩出点浪花。 李宏喜欢清晨打拳，一套太祖长拳，打的有板有眼，虎虎生风，一身大汗出来，人也清醒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塔米娜端着水盆站在身后，迷人的微笑挂在嘴边。 王忠嗣从走廊深处走出来，说道：“你这拳法强身健体可以， 上阵杀敌差了些，军阵之前还是要学杀人技，一击毙命，不要一味地追求好看。” “谢谢将军教诲”。 “李宏，待会你和两位叔叔，还有你的胡姬就回酒楼吧，门口我安排好了马车，在酒楼不可乱跑，我今日上朝，快的话，兵部那边手续走完，这几日我们就要出发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雷厉风行，我可不喜欢空谈高论的人。对了你把那李叔儿子的名字和年龄写给我儿，我一并拿去兵部，官家21岁才开始征兵，你们一个17，一个18，只能走走门路了。” “知道了，将军，我在酒楼静待佳音。” 看着将军和王震离开。李宏转身在水盆里洗把脸，一抬头，对着塔米娜那挺拔的酥胸，一时有点心猿意马了。塔米娜看着李宏半天不动身，顺着他的眼神，瞬间脸红起来。 “看吧，我说这小子色眯眯，你们还说他好，我王蕴秀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你看他这色眯眯的样子，要是换了我，眼珠子都给他抠出来。”这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从小横惯了，带着塔丽娜也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切，你要是知道以后找个那种老公，还得家里满门抄斩，你还真不好说自己眼瞎不瞎。李宏都懒得搭理她。 “小姐，快别说了，你看姐姐的脸比猴子屁股都要红了。” 五人告别王蕴秀，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车上李宏把昨晚的谈话简单的和两位叔叔交代，告知他们，这几日就要随将军远赴安西从军。老李知道自己儿子马上就要跟随王将军，喜不自胜。很快就回到了酒楼。 老李在车马店租了匹马，他今天要去城南找庄园，老刘去找长安县尉办理西市荒地的过户经营手续。那四个小子还没从村里回来。 这空荡荡的酒楼，又剩一男两女了。 妹妹给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上前说，“公子清晨打拳，大汗淋漓，不如冲个凉，正好今日无事”。 李宏想想也对，身上感觉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穿越之前，他是每日清晨必冷水淋浴，这不现在条件艰苦，没有淋浴房吗。李宏上楼拿换洗衣物，径直往后院井边走去，姐姐已经在那边帮忙提水了。 妹妹偷笑着关好院门，转身往二楼跑去。 “塔米娜，你还在这干嘛，你在这，我衣服都不敢脱了。”李宏脱一半，发现塔米娜盯着他，也就停下来，不敢脱了。 “公子不用奴家服侍洗头、搓背？” “去去去，一大早你们别逗我开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小爷惹火了，待会有你们好受的。”说完把姐姐赶回前院。 这大唐衣物也还可以，就是怎么没内裤，一脱就是光溜溜的，李宏一手拿水瓢冲水，一手搓着，瞬间感觉身体清爽多了。年轻就是好啊，一身腱子肉，冷水冲过，肌肉收缩，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宏拿着澡豆擦拭这头发、皮肤，对，这东西叫什么澡豆，没什么泡沫，没我们那个时代的沐浴露好用，但是洗过之后，身上也有淡淡清香。全身擦完，顺手一摸，咦，水瓢去哪了？我记得就放左手旁啊，摸来摸去，这眼睛都快被皂水迷住了，再一摸，抓到一柔软手臂，脑残往怀里一带，李宏用手赶紧擦擦眼睛，也不知道是塔米娜还是塔丽娜，穿着那性格内衣靠在怀里。 “我在洗澡啊，没穿衣服啊，你在干嘛？”李宏忙不迭的推开怀里尤物，用水桶挡住关键部位，顺势蹲下，以防走光。 “公子，挡着也没用了，我和姐姐都看见了啊，我们刚才就看了很久。姐姐鼓起勇气才下楼的，说来帮你洗头、擦背，我们没想干嘛啊。”怀里推出去的女子原来是妹妹塔丽娜。不说话，李宏还是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你姐姐也在？”话没说完，一盆清水从头淋下，原来兵分两路，两路包抄。 “好了，别闹了，我这没穿呢，你们这样，我就一直蹲着。”李宏看着爆乳装，四条玉腿，更不敢站起来了，这下糗大了。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待会两位叔叔回来，也不会责怪我们吧。”妹妹开始耍无赖了。 “你听话，躺在那石板上，我们给你洗头发，擦背，你花60贯买了我们，不能只让我们每天吃吃喝喝吧。”怎么一直都是妹妹说话，李宏转头看下姐姐，姐姐红着脸，低着头，手还在发抖。还是姐姐清纯一些，这妹妹就是个二货。 李宏没办法，四仰八叉的趴在石板上，任由两姐妹像用搓衣板一样的搓着背，别说，还挺舒服，就是死活不翻身。 “姐姐，这屁股洗不洗”。妹妹居然问这个。你让姐姐怎么回答。 姐姐红着脸，丢了一块巾子给李宏，你盖着，翻过来，我们给你洗洗胸口。 李宏不情愿的翻过身，闭着眼睛任她们姐妹揉搓着，估计马杀鸡就这滋味吧，别说，两个人手劲不小。 “公子，你可真脏，搓出好多灰。”“哎，是你自己要给我搓的，现在又说我脏。” “塔丽娜，你去帮我搓脚吧，不用两个人都搓上身。” 李宏慢慢适应了角色，开始享受了，姐姐轻手轻脚的，深怕弄疼李宏，妹妹虎了吧叉的，怎么用力怎么来，用她的话说，太脏了，巴不得翻新一下。这家伙肯定有洁癖。 “哎，姐姐，那块巾子立起来了，什么东西。” “别动”李宏和姐姐异口同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姐姐拉着妹妹，头也不回的跑二楼去了。留下李宏彻底凌乱。 我这算是被人欺负了吗？怎么感觉有点委屈，哎，再哪个世界，男人都是被欺负的。 第28章 仁勇副尉 李宏伤心了半天，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赶紧跑上楼看看，两女子早换好了衣物，看到李宏，姐姐又低下头，妹妹说来，“我给你梳头，你们汉人可不许披头散发，那是狂士。” “看不出来，你懂的不少啊。” “那当然，我们以前经常听说书的，还有唱曲的，汉人最讲究这些，衣冠，束发。我和姐姐还特意学了这个。怕到时候服侍汉人，不会这个会挨打骂。”这个时候，姐姐拿着梳子也靠上来了。 “放心。我说过，没人会打骂你们。” “塔丽娜，去把公子换下的衣服洗了” “好嘞”这小姑娘，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蹦蹦跳跳下楼了。 “公子，你这几日就要从军，真不打算收了我们姐妹？” “说好等三年，怎么又来问这个问题？” “我怕，我怕三年后，物是人非，我和妹妹都害怕。” “如果感情不能经受时间的考验，单纯靠肉体是维持不久的。” 李宏边说边打自己嘴巴，这哪位昧着良心说的。 塔米娜趴在李宏背上，静静的感受着男人宽厚的背。 “你不用想那么多，我李宏三年之后，肯定明媒正娶你们俩姐妹。到时洞房花烛夜，我看你们俩谁跑的了。” “真的吗？公子准备迎娶我们？”塔米娜倒入怀里，深情的看着李宏。 “如果三年后，你们还这样喜欢我，那我肯定娶你们。”李宏认真的说道。 塔米娜突然深深的吻着李宏，“我等你。” 不行，头晕，李宏赶紧推开塔米娜，古人说的，红颜祸水，诚不欺我啊，还好我千年道行，要不修行毁于一旦。 “好的，我们一言为定，但是你不能再这样搂着我了，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塔米娜突然笑起来，“你为啥总要控制自己。” “人如果不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会变得很可怕，无论做什么事。” 说笑间。李宏整理好了头发，换了新衣。 两人下楼和妹妹闲聊。 李宏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孩，其实不碰她们不单是因为她们年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们从胡商手中脱离出来，除了肉体回报，没有别的资本。可能现在她们觉得奉献自己的肉体可以获得比以前好的多的地位和生活，自己可以很开心。可几年后，她们也许会发现这种生活并不是她们所需要的，会想方设法挣脱，离开。人为什么难以捉摸，就是因为人的要求一直在变，不是说没有那种坚定不移的人，有，但是很少很少。那么多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大都随风而去。 唉。想太多了。穿越了就别胡思乱想。 中午李宏从隔壁酒楼叫了几个热菜，两姐妹吃的特别开心。这么些年，她们很少上桌吃饭，李宏会问她们喜欢吃什么，会给她们夹菜，会给她们添米饭。甚至会静静的看着她们吃，满眼都是爱意。能找到这样的男子陪伴终身，她们当然开心。 可要知道李宏现在怎么想的，也许她们就乐不出来了。这没有辣椒，怎么吃啊，米饭也不香，太硬了，不好吃。这两女人也没吃过啥好东西，这也吃的喷喷香，喜欢就多吃点，来，吃光他。 这个世界奇妙就奇妙在，绝大部分时候，男人女人都不会在一个频道上，但是所有事都往好的方向去想，那就大概率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第一卷快结束了，随手写点。） 午后无事，三人在院内闲聊，快到傍晚时分，老李，老刘都回来了，那四个小子也回来了，还带来了李宏他娘。人家吵着要看看两个儿媳妇。 这边张罗了一桌酒菜，华灯初上，一大桌子人坐好。李氏开口了，“这两女娃好，长的好，今天我让来福带我去打了两个银镯子。替他死去的爹给两个儿媳妇一点见面礼。” 两胡女感动的一塌糊涂。李宏一脸懵逼。唉，糊涂人办糊涂事。几个人正在感激来感激去的时候，王震风尘仆仆进来了。“李宏兄弟，兵部文书下来了，你任安西军仁勇副尉，正九品下。实职要去了安西军再安排。李来福兄弟是哪位，父亲亲点你任陪戎副尉，从九品下，任我父亲亲卫执戟。这是父亲让我带来的任命文书，腰牌，铠甲，兵器，门外还有两匹战马。从今起，你们就是戍边将士。明日随我父亲离京。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明日早点到我家，不要让父亲等急了。告辞。对了，我妹子说两位胡女明日可以随她马车同行。”说完让随从把铠甲兵器文书置于桌上，转身离开。 唉，不是说好七品吗？怎么眼睛一眨，变九品了，还九品下。这说话不算数哈，老王，你也不地道啊，那我做事也打折哈。 老李和老刘看到熟悉的边军装备，爱不释手，认真给两个少年穿上，塔米娜在边上认真的学着。“这是我大唐明光铠，唐横刀。都是我大唐精锐的制式武器，胡人最怕的就是我们的铠甲，钢刀。穿好了，走出门看看战马，忘了，你们两个好像不会骑马。” 门外两匹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好马，老李上前去，“那匹黑色的归李宏，这枣黄色的来福。你们迁入前院去，晚上练练上马，下马，长安也不允许跑马。” 老头一阵忙乎，那边李氏偷偷的抹着眼泪，两姐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李宏过去三两句话，李氏笑逐颜开。 塔丽娜好奇，正要上前去问，李氏笑着说，你们赶紧洗洗睡觉，年轻人，早点睡觉。 李宏脱下甲胄，拉着两姐妹上楼去了。 “你和你娘说了什么，她突然不哭还笑呢？” “我说我去建功立业，还要带着你们，我们三个多努力，让她可以早日当祖母。所以她让我们早点休息。” 这叫一物降一物。 “那我们赶紧生孩子吧”塔丽娜开心的说道。 “生你个大头鬼，靠边点，别贴着我，明天记得和我娘说我很努力哈。我那天和大将军说了，你们和小姐一起跟大将军，来福也在，我要去葱岭那边。” “我们不在一起？我们不和你分开，”两人听说要分开，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李宏，李宏明显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开始起变化了。 “只是暂时的分开，边关不能带女人的，要不你们就留在长安。这都是我求大将军，他才勉强同意的。” “那我们听你的，但是今晚你必须抱着我们睡。” 那怎么睡的着，这不开玩笑吗？明天还要行军呢。 妹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这里掐掐，那里捏捏。“什么东西这么硬。” “啊！”一声惨叫从二楼传来。 “你干嘛了？”塔米娜看着痛苦的李宏。妹妹伸出长长的指甲，委屈的说，“我就轻轻多掐一下，又没干嘛。” “塔丽娜，以后生不出儿子就怪你。差点我就是李公公了。” （第一卷完结） 第1章 陇右振武军 “旅帅，前面就是日月山，这条峡谷就是唐蕃古道入口，当年文成公主就是从这条古道嫁入吐蕃，再往前走，恐有吐蕃游骑哨兵，那石堡城就在日月山上，你看，那山峰之上的一堆石头堆积而成的，就是石包城，他们叫铁仞城。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有一条小路蜿蜒崎岖，直通山上，山上驻军大概600人左右。我们还是回营吧，如果吐蕃骑兵杀来，我们这几个人怕是逃不脱。”五个唐军装扮的骑兵正在日月山下游荡，观察。听得出来。里面为首的是个旅帅。 那旅帅长的是英俊潇洒，少年将军，一身明光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银光。提着一把唐横刀，胯下一匹黑色骏马，马上架着马槊，挂着弓箭和剑袋。端的威风八面。 在这来回溜达四五圈了，山上吐蕃兵已然发现。目光可见，已有旌旗隐约可见，隐约有吐蕃骑兵的呼喊声传来。那名旅帅拨转马头，呼了一声\\\"回营\\\"。五人五骑策马扬鞭，瞬间跑出几里之外，吐蕃追兵看几人已然退去，也不再穷追。 “田校尉，末将刚巡查石堡城地形回营，不知何事唤我。”说话的正是大唐陇右道振武军第8团二旅新任旅帅李宏，前任再过几天就是五七了。 这是四镇节度使大人王忠嗣将军命令，你和刘旅帅一起看看。那刘叔镇是第一旅旅帅，也是新任的，比李宏早来五六天，他早就看过了那边地形。两个人拿过王忠嗣的命令，半天没缓过神。田伯威校尉说道“王将军命我们团，旬日内摸清石堡城兵力部署，周边驻军情况。你我三人皆刚到任，谁想个主意。” “李校尉刚到，先歇息几日，我带弟兄们先去探探。”刘旅帅抱拳说完，转身出营而去。 “既然如此，李旅帅先回驻地休息。” 李宏出营，带着两队正和队副往驻地而去，也就是开始五人。两个队正都是陇右军老兵出身，一个叫张勇，一个徐建。都已经三十多岁，他们的驻地离日月山不远，不多时，五人就到了。 见过旅副帅王成和，这大唐兵制，一团二旅或三旅，一旅两队，一队五伙，一伙五人。李宏现在手下一百人。大概也就相当个连长。刚投军，这级别也不算低了。但是看他满脸怒气，大家都以为这长安公子哥是吃不了苦，来这最危险的地方不高兴了。 李宏当然不高兴，说好去安西军，结果刚到鄯州，陇右节度使治所，走不了了。因为皇甫惟明上个月打石堡城败了，副将还战死了。唐玄宗获悉后召他回朝。本来王忠嗣还是兼职，这下好，直接把主官就地免职了。王忠嗣也就别走了，石堡城问题要解决吧。就地办公，第一条命令就是李宏去陇右道振武军任职，理由是这里马上就有大战，对升职帮助大。大哥，石城堡啊，哥舒翰当年死了几万人才打下来，你当年不就是因为不肯打这个城才被皇帝罢了官？你现在给我个旅帅，让我啃石城堡，你干脆直接杀了我才好。 两个胡女也留在鄯州，你这不就是当人质吗？这王忠嗣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还想屯田，募兵，改制军队，从安西一路发展壮大，这下直接丢前线了？ 李宏这气正不顺呢，看看自己小黑，想想这一路，王忠嗣训练他骑马，如何使用马槊，唐军战法，吐蕃人物。心又软了。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人家也算不到这出啊。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想通了就好办事。 “王旅副，召集火长以上到我这来开会。” 今天我刚到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宏，长安人士，本去安西军任职，这陇右刚吃败仗，王将军就临时安排我接替旅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禀报旅帅，上月中旬，皇甫惟明将军领兵三万余人攻打石堡城，战死数千人，副将褚栩战死，我们旅原旅帅贺州和二十多个弟兄阵亡，还有二十多个弟兄受伤，新兵前几日才补齐。”王旅副汇报完毕。 “今天我也去了现场看了，石堡城位置确实重要，吐蕃占了，出兵可攻略我安西，河西，陇右多地，我们确实要把他夺回来。大家都是振武军老兵了，有什么想法，一起说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个办法。” 看到新任旅帅比较随和，大家也就松了口气。“除非天兵天将下凡，那地方根本没办法打”张勇张队正发了牢骚。 “我记得前些年信安王带人打下来一次”。“那是夜间偷袭，我们现在天天骚扰，吐蕃人防范的特别严”。 大家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什么来，李宏挥手让大家散去。一个人跑出来喂马，这二十余日，李宏和马感情日渐升温，如胶似漆。每日都亲自喂马，按王将军的话说，平时你对马多好，战时他就多卖力。 那石堡城其实就是一个了望塔，烽火台，青藏高原入平原的一个出口卡点。夜间去肯定比白天好。要不今晚去试试？ “旅帅，刚营中急报，刘旅帅带所部在峡谷被吐蕃伏兵所伤，田校尉传你立刻入帐议事。”唉，这才刚来几天，就伤了。我去看看。 “李旅帅，刘旅帅又伤的这么重，我看你先代理一下，两个旅现在都由你节制。\\\" “得令。” 李宏又赶去一旅驻地，还好相差不到十里，和旅帅副，对正见了面，对接了一下工作。眼睛一眨，手下两百人了？和田校尉嘀咕半天，田校尉发话了“除留下值守警戒之人，聚众训话”。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很正常。 对正，伙长依次带队入场。唐军果然威武，近两百人，铠甲鲜明，单兵长短武器弓弩手盾齐备，几百人列阵，恍惚千军万马之势。 田校尉一身明光铠，握刀居中而坐，见列队完毕，起身训话：“我乃田珍，本是安西军高仙芝将军帐下陌刀队旅帅，近得王忠嗣将军提携，任陇右道振武军第八团领军官。你们身为唐军，知道陌刀队，那是精锐中的精锐，为什么调我来这，告诉大家，我们马上就要有大战。”唐兵闻及大战，居然各个开心，士气高涨。李宏想，这也不需要做什么思想政治工作啊，一个个都战争狂人，军心可用。 “这是从长安来的李宏，李旅帅，因为上午刘旅帅出阵探查敌情受伤，短时间内新的旅帅不能到任，暂由李宏代管一旅，一旅日常事务由洪旅副负责。我和李旅帅刚商量了，本来我们初来乍到，应该和弟兄们熟悉熟悉，但是上头有军令，我们只能服从，十日内弄清楚石城堡兵力部署。具体办法，李旅帅来宣布”。 第2章 夜探石堡城 “大家也知道，上月皇甫将军在前面日月山石堡城失利，我们损失了不少兄弟，这次我等奉命前来，就是带着大家找回这场子，大唐立国至今，能吃这个亏吗，不能，王将军不日带陇右大军至此，我等的任务是探明前方敌情，刺探军情，人多了没用，我需要选拔人员，时间太紧了，本地人或者吐谷浑人出列。” 队列里走出来2人。 “好，这2人留下，其余人回营休息，等待命令。”李宏挥挥手，解散了队列。 “你二人从军多久了，什么？都是这次新投军的？” “秉将军，是的，我叫慕容彦、只是我弟弟慕容鸿，我二人乃前吐谷浑王族，自从吐谷浑被吐蕃灭国后，大部迁进凉州、甘州等地，我二人祖先不愿远离故土，再此处打猎为生，近十余年，大唐和吐蕃在此处多次大战，我部族人被吐蕃兵绞杀甚众，此次听闻大唐募兵，特来阵前效力。”哥哥慕容彦从容答道。咦，不知道你和慕容复是不是亲戚，是不是有个表妹特别漂亮。 李宏说：“你们部族还有多少人在本地？” “大约百余人，大部前次围剿被吐蕃兵杀散，不知踪迹，我二人寻了数月余，只找到零散几人，听闻余者皆被掳掠去了伏俟城，那是我吐谷浑故都，现今是吐蕃边疆重镇，听闻吐蕃王子琅支都带5万精兵驻守，城内有大量我吐谷浑子民，还有一些羌、氐贱民，哦，对了，还有一些唐人和战败的唐兵。” “来，坐下来说，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懂得却不少。”李宏拉着哥哥慕容彦的手，就坐在身旁。 “小人今年22，弟弟20，从小就在前面山林打猎。”慕容彦问道。 “嗯，你弟弟怎么一言不发？”李宏有些奇怪，怎么弟弟一直不吭声。 “哦，我等上月投军，本意想随唐军攻下石城堡，然后去伏俟城搭救部族家人，我弟向前旅帅进言先登，可那厮轻敌，不听我弟之言，反而杖责20，不许我二人随军攻城，我弟当时便想离去，可我二人如果脱离唐军，如何能救得部族亲人。哎。还望将军饶恕我弟不敬之罪。”说完，翻身单膝跪下。 “起来，起来，以后我这不许这种下跪，慕容鸿，说说你的办法，你二人想救自己亲人，有什么错，打下石堡城，方可攻打伏俟城，只是我们这一二百人，打不下石堡城，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弄清石堡城部署情况，待大军到来，必可一战成功，我答应你们兄弟二人，如果拿下石堡城，我立刻请兵攻打伏俟城，救出你们家人。” “将军此话当真？给我三日，我二人将石堡城附近部署献于将军账前。”慕容鸿喜出望外，一口汉语说的很好，不过吐谷浑以前语言就是鲜卑语和汉语为主，贵族皆熟练掌握汉语。 两兄弟七嘴八舌的说了个大概，“不行，将军，你不可亲身犯险，我二人自幼攀岩打猎，已然习惯，将军千金之躯，怎能亲身犯险。” “就这么说，好好休息，准备好攀爬之物，黄昏后，随我而去，今日我们三人夜探石堡城。你们两新投之人，即使探得军情，上官如何全信，你们信得过我，就听我安排。”二人抱手退出营帐，自去准备了。 田珍营帐中二人正在密探，“不知道王将军还有何事交代，须你私密交代？”。 “这李宏校尉，从无从军经历，武艺稀松，未曾经历杀伐，王将军的意思，让你多加指点，让其短时间内可积累军功，你来此的目的就在于此。田将军，你须全力护他周全，如若他性命有失，你提头去见王将军吧。” “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好好的跑下面来刷功劳，哎，还特意把我从陌刀队提到这来，就为了看护这公子哥。”田珍不满的抱怨着。 “卑职也是不知，但听王将军语气，对此人甚为关心，你也知道王将军从不是那种拍须溜马，趋炎附势之人，此人怕是来头甚大。田将军千万不可大意。在下告辞，将军留步。”信使转身出了营地。 “啊呀，我刚才把两旅之人全部交给这个棒槌了？来人，快传李旅帅，就说我有要事相邀。这我不熟悉山地攻防，他又是个新人，这如何立功，还短期立功，不折损人马就不得了了。好你个李嗣业啊，怪不得当天说身体抱恙，让我去见高将军，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个事，我还把你当生死兄弟，你挖个天坑让我跳啊。待我回去， 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嗣业和田珍就是着名的大唐陌刀队左右郎将，开始和这些小兵说队正，是怕说大了吓到他们。陌刀队顶峰也就2000余人，但这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 “不知田校尉唤我何事？”李宏进来就问道，他急着要睡觉，晚上夜战呢。 “李校尉先坐，敢问李校尉此前在哪位将军手下效力，你我今日初见，先熟悉熟悉，日后便宜相处。”田珍这花花肠子也不少。 “我父亲早亡，在长安附近的乡村随寡母长大，上月偶遇王将军，他便带我从军。”李宏故意漏去酿酒这一段，也怕田珍歧视商贾。 我信你个鬼，估计是哪家王公贵族子弟，不好透露身份，王将军我都认识十余年了，没见他这样安排过谁。当然这话不能说。“李校尉，可知我大唐兵制，哦，不太熟悉啊，那我和你说说，我们大唐军队目前还是沿用\\\"府兵制\\\"。配合部分募兵制，以班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长官折冲都尉(正四品)，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设有团(或称营)，官校尉，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以营为基本单位。按军种的功能和配备还可分中垒、屯骑、射生、越骑、步伍、长水等。其部属官品级依次为:别驾、长史、六曹尉、参军。主管各地戍军及军户，府依规模分上、中、下三等，兵役以一年五番轮流执役，约为1000-4000人，最多时全国有六百多府，共计军卒七十余万。常年保持三分之一在役。于中央设十六卫将军衙门专事天下军马，分别为: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除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督京师兵马外其他各卫还兼领关中三百多府府兵。最高上将军基本不设、以大将军总领诸卫、十六卫每卫长官为赐号将军、下设中郎、中郎将、左右郎将、以及录事参军、仓曹、兵曹、骑曹、胄曹参军。每卫维持卫军-人，所领为常备军。卫军基层营编制略高于府兵，习惯统称为鹰扬卫，营官上多一级旅帅，长官为鹰扬郎将，品级高于府兵果毅都尉。约常备兵马二三十万左右。”李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我也听不懂，听了也记不住。 “我们这只队伍呢，其实还不是大唐主力军，归属于振武军捉守使，主要负责刺探军情，维护地方治安，其实就是我安西团结兵之类的概念。所以我们一团两旅，一旅百人，设2队，没有3队，每队5伙，一伙十人，和大唐正规军还是有区别的，新兵居多，不可用于野战攻城，你懂了？ 哎，我说话你在听吗？这贵公子太不像话了，什么，你决定夜探石堡城？我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天天安心在营地里，别到处乱跑，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第3章 吐蕃王子 “田将军，大战将至，你我怎可停步不前，王大将军军令就十日，我今日夜间就去，大唐军令不可违，况我初次从军，畏战不前，以后有何面目穿此军服，立于同僚之间。”李宏义正言辞的说着。 田珍有点另眼相看这个富家公子了，大话说的好听，见了血，别尿裤子就行，问题你出问题，我掉脑袋啊。 “什么？你带2人前去？那怎么可以，我准你前去，但是人马不能太少了。” “将军，我夜探敌营，人员太多容易被发现。将军可在日月山出口处，后日寅时派兵马接应我等，切需保密，告辞。”李宏有点鄙视这种贪生怕死的军人，我一来，两个旅都给我管，他就躺那里，什么都不干，还想不让我干，什么人啊。 回营后，像向两位旅副帅交代任务，言明后日寅时在山口接应，两人接令而出。 夜幕降临，唐营四骑轻出，向着日月山疾驰而去，不多时到得山下，李宏嘱咐一人牵马而回。三人轻装没入山林之中。慕容两兄弟准备了攀岩之物，带了3日干粮，三人带着短刀，手盾，每人背负手弩及30只短箭，均未着甲，山林中古木耸立，枝繁叶茂，月光丝毫都透不进来，端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两兄弟左转右转，走出树林，来到一个山头，月光才勉强照射下来。 往下可以看见几堆篝火，对面山上每隔500米一堆篝火，山顶篝火成群。 “将军，你看，对面就是石堡城。” “不是，我们不是要夜探石堡城，跑对面来干嘛？这中间峡谷，每堆篝火最少十个吐蕃兵，我们怎么过去。” “将军，这里没有吐蕃兵，我们以前经常在这看吐蕃人换防，巡视，反正有两夜，先看看和以前有没有变化。” 三人卧于山头，详细记录着，每半个时辰有百人队从上往下巡视而过，峡谷中共有5队吐蕃兵，每队十人，这是值守之人，围篝火席地而坐，但却卡在峡谷通道之间，无法穿越而过。这里看的真切，却没办法判断山上石堡城有多少驻军。 “将军，夜间这边只能探查这么多，这条峡谷是条古道，傍山而行三十余里，往南去是一片开阔地，那里以前是我们吐谷浑放牧之地，现在应该有吐蕃重兵驻守，现在时日尚早，我们前去看看吧。如果到时这边发生战事，那边援军骑兵很快就能赶到。”慕容彦坦然说道。 三人在山林间行走1个多时辰，忽然间，前面红光冲天，南面出山口处吐蕃军营，戒备森严，里面旌旗林立，篝火漫野。“我的个乖乖，这怕不下2万人吧。\\\"李宏惊呼。 “不止，一帐10-20人，我粗算一下，最少2000帐左右，怕不下3-5万人。将军你看，这军中怕不是有吐蕃王族，那队骑兵是吐蕃禁军才有的铠甲。” 李宏顺着慕容兄弟手指方向望去，吐蕃中军大帐边，篝火更盛，旁边甲士皆是金盔金甲，好不威风，与外围军士截然不同。吐蕃这是想干什么？ “慕容兄弟，你们看这大营外怎么会有那么多黑乎乎的帐篷，却又没什么兵士巡查。”李宏看到大营外围靠山一侧密密麻麻很多低矮的帐篷，却少有篝火，好奇的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吐蕃大军每次征伐，战士结营，民夫另结一营。” “为何如此啊” “吐蕃军民夫，都是奴隶，被俘虏的兵丁，敌国的民众，怕聚众乱了军营，所以每次征伐，这些人都另结一营？晚上十人一绳串捆，白天搬运武起粮米。吐蕃没把这些人当人看的，每次征伐，这些人死伤都多于军士。很多吐谷浑和唐人都被他们抓去这样折磨致死。”哥哥恨恨的说道。 “将军，你要干嘛？”两兄弟看李宏站起往山下走去，大惊失色。 你俩跟过来。李宏挥挥手，“你看这些奴隶的营帐就在靠我们这边的山下，隔着一条小溪。我们从这边下去，泅水而出，那边我看了防卫不严，我们进去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我们这来一趟也没多大意义啊。” 两人也怕营有自己亲人。虽然害怕，但也紧紧跟随。 吐蕃中军大帐中，居中端坐的正式吐蕃王子朗之都。此生身高八尺有余，体态健壮，好勇斗狠。其下坐的是吐蕃大将莽布支。“王子，此地有我两万大军足可保的平安，为何今日王子又带两万大军到此。如若伏俟城被唐军偷袭，赞谱怪罪下来，怎么办？” “马上秋高马肥了，赞谱四十多万大军攻略河湟之地，拿下日思夜想的铁仞城，你不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那个壮硕的王子冷笑的说道。 “赞谱想攻略大唐陇右，河西？”莽布支惊道，他原以为守住铁仞城，守住这进出河西丰腴之地的出入口就行了，没想到赞谱胃口那么大，不过大唐腹地比吐蕃富裕多了，女子也漂亮许多。想到前几日抢来的那些女子，莽布支不由得胯下燥热。 “我等大军开拔，你我合兵四万做先锋，早日出日月山，攻略陇右诸州，赞谱不日帅大军跟进，我们吐蕃西可以攻略安西诸镇，东进可以威胁大唐河套，甚至长安，听说长安美女如云，将军不想也来几个长安美女？喝酒，喝酒，拿下了这铁仞城，大唐西北都在我吐蕃大军脚下了。伏俟城我留了一万人，现在唐军哪有时间管那里，来，喝酒，过几日赞谱军令到了，我们就打进大唐去。大将军，听说你们抓获不少女子，怎么今日帐中一个都没看到啊？你莽布支身体也太好了吧。” 帐内吐蕃将领哈哈大笑，不多时拉来许多女子，顿时帐内惨叫连连，哭声哀嚎一片。 夜色中，三个湿漉漉的黑衣人趁守卫打盹的时候，钻进了最边缘的一个破帐篷。 第4章 李二楞子 “慕容鸿，你守在帐外，慕容彦，你随我进去。” 两人一进去，惊呆了，里面满满当当挤满了人，5根横木，一根上面捆了10人，别说逃跑，挪下腿脚都不行。里面充满了屎尿味。 里面人看着提刀进来的两人，都很茫然，没啥动静，人被折磨久了，麻木了。 “慕容彦，你用鲜卑语问问，有没有你们族人。” “是，我还会吐蕃语，要不也试试？” “吐蕃语试什么，放出去给他们人示警抓我们吗？” “你是唐军？你说的是我们的话。”角落里，一老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我是大唐新任4镇节度使王忠嗣大将军麾下先锋李宏校尉，今日特来打探军情，你等不要大声喧哗，我先解开你们的绳子。唐民到我左手边，吐谷浑到我右手边，其余人原地不动，慕容彦用鲜卑语复述一遍。 李宏问道：“这一片奴隶大概多少人，卫兵多少人”。 “大人，我听吐蕃守卫说，这次吐蕃合兵四万，奴隶带来了3万余，分三处结营，我们这处小一点，大概一万人，还有一万人在大营南边马场那，还有一万多人在大营的西边。我们这片大部分是新近被抓的唐民还有一些吐谷浑牧民。” “这么多，那不是七八万人在这边？”李宏问道，“你会不会杀人？‘’ “大人，我曾在陇右威武军服役，前年跟随皇甫惟明将军出征吐蕃受伤被俘。你给我刀，我还能再杀几个吐蕃人。”老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附近帐篷有相熟的兄弟吗？ “有，我这帐篷就有几个唐兵，我们分头带你们去把那些帐篷里的兄弟救出来” 李宏发现，左手边31人，右手边10人，中间还有9个，但是不是吐蕃人，是羌人，50人均是精壮男子，其中31个唐人中还有5、6个陇右军人，李宏指示这老兵和这5、6个唐军分别潜入临近的帐篷，不多时，外围20余帐篷内奴隶皆被松绑，再往里，就要越过中间的卫兵了，虽然他们三五成群在篝火旁打瞌睡。但是李宏并不想冒险。 李宏匍匐于地下，向后招招手，让慕容彦带着那个老兵上前。前头不远处就是篝火堆，4个吐蕃兵歪东倒西的睡着。 “慕容彦，你带着这近千人从山路返回。等等。” 李宏突然发现一个吐蕃兵爬起来往这边走来，睡的迷迷糊糊，走路摇摇晃晃。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可惜听不懂。但看慕容彦两兄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这吐蕃兵走近身前，李宏紧握刀柄，正准备随时击杀这个小兵。哪知道这小兵正对着李宏的方向开始放水，一泡滚烫的尿液淋在李宏头上，他却一动不敢动。这小兵边尿边嘀咕，突然身旁窜起两人，一人捂嘴，一人捅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平了这个小兵。李宏第一次看到杀人，瞬间呆住了。 “将军，将军，下面该怎么办？”慕容鸿推醒这吓傻了的将军。 “先把那三个解决了“那个老兵捡起来地上吐蕃兵的刀，和慕容兄弟摸上去了。一刀一个，三个吐蕃兵被抹了脖子，和杀鸡差不多，李宏彻底呆了，才发现自己好像双腿发软，好半天才爬起来，“你们把他们四个背靠背放在篝火旁，剩下的人分头进帐篷，不要发出声音，救出这中间一圈的人来。” “你兄弟二人，刚才听到吐蕃兵说什么了，怎么突然暴起杀人？差不多了，救完这一批，我们要回头了，要不被发现，大家都走不了了。”李宏擦了下脸上的尿液，还放在鼻前闻闻。 “他们说，今天大营内在轮奸近期抢来的各族姑娘，本来两个百人队值守这里，现在就他们20人不到，他们急着等那些人来换他们。”慕容鸿眼睛都红了。他担心他的族人，担心他的心上人。不是哥哥一直拉着他，他现在已经杀进大营了。 “你说什么？他们在干嘛？对啊，我发现这么多账内，怎么没有女人，原来女人都在军营内。这群畜生。”隐约间，好像能听见很多女孩哀嚎的声音。李宏青筋暴起，整个人要被点燃了。 “慕容彦，你带几人摸上去解决左边那篝火旁4人，慕容鸿，你带几人解决右边那4人，奶奶的，今天老子不把你这军营闹翻天，老子就不姓李。妈的，要是有大炮就好了，老子轰死你们。” 不多时，慕容兄弟满脸是血的回来了。李宏吩咐，先别救人了，这样救，天亮也搞不完，我带你们去杀吐蕃人。 这边那个老兵带着一群人也聚过来了，小2000人，大唐人就有600多。 “老兵，你叫什么名字？” “叫呼延烈，甘州人。” “好，你从这600多大唐人里选200人轻壮出来，待会跟我们去端了他们的马场，其他人，分散进帐篷，400唐人进了在外围帐篷，做好警戒，不要发出声音，如果有少股吐蕃兵来，你们就是用牙齿也要咬死他们。记住，如果吐蕃军营大乱，这边守卫赶过去帮忙，你们冲出去，能杀几个杀几个，顺便把其他帐篷的人救出来，好了，按我吩咐去做。告诉他们，别丢了大唐人的脸，生死就在他们自己手里，私自逃跑，吐蕃骑兵出来，都活不了。” “好，我马上去办。”2000人片刻间又回到了帐篷，除了200人匍匐在两圈帐篷间的空地上，三堆篝火火势有些弱了，慕容兄弟还抽空往里面丢了些牛粪。 “走，爬出奴隶帐篷范围”李宏带着200人趁着夜色往南面跑，“呼延老哥，你知道马场位置吗？” “你跟我来，马场也是我们奴隶做的事。里面不光有战马，还有他们的军粮。” “好的很，老子今天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不把她搞的欲仙欲死，老子跟她姓铁。” 200人急行军到了南边马场，李宏呆住了，数万匹战马，还有数不胜数的牛羊。 “这就是你说的军粮？” “嗯，那边有青稞谷堆，但是他们军中主要还是吃牛羊。” “将军，这边也是奴隶营，中间有个百人队守卫，我们没摸进去，具体人数不详。” “呼延烈、慕容鸿，你们带百人去马场放马，让马疯起来，不行拿刀砍，让头马往军营方向跑，记住，往军营方向，我要这些马冲阵。” “慕容彦，你随我带百人先去解开外围这些帐篷的奴隶，然后等那边马跑起来，我们冲杀这百人队，分头行动。” 李宏现在怒气冲天，这些狗日的，跟当年小鬼子一样，老子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们这群畜生好受。他已然做事不过脑子了，以至于后来，唐军内部都叫他李二愣子。 第5章 鸠占鹊巢 马场边的奴隶营里慢慢的开始了骚动，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他们呼喊着往帐篷中冲进去，但似乎这一个个矮小的帐篷里面有这神奇的魔法，四五十个守卫，冲进二十余个不同的帐篷里，就再也没有一个走出来的，帐篷依然黑乎乎，依然那么的安静。今日驻守的百夫长还在帐内蹂躏着一个汉家少女，马场太过重要，他不敢擅离职守，早早的就抢了几个较好的汉家女子进营，分了几个给帐外的亲随，自己独享这个。帐外太过安静了，平时的奴隶们，还会哭泣，会互相争吵、怒骂，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完事后的百夫长，走出帐外，让两卫兵进去继续。这已经到下半夜了，大营那边估计也换了几轮了吧，这边轮值的50人都换一拨出去了。听说过几天王子就要带我们杀进大唐，那里的美人更多，金银牛羊也更多。 “大人，下次我们队怎么也要弄20个啊，这5个不够分啊，你看，都死了4个了。下次换别的百人队值守吧。兄弟们都没过瘾。”一个亲随靠近说道。 “没过瘾，去帐里，那个娘们还好。” 今日不是王子来这，哪有这种活动，莽布支将军才不允许这些事在军营里发生。不对劲，今天那边奴隶营怎么这么安静，你们几个，过去看看，让那边守卫警醒点，这边大军战马、粮草辎重，我们马虎不得。 那马圈怎么起火了，不好，马匹都跑起来了。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火越烧越大，青稞堆、牛羊圈都着火了，不对，这是有人放火，百夫长大叫起来，突然一把刀从后面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见的是李宏那双通红的眼睛，还有无数的人冲向营内自己的士兵，一刀、一刀的落下。可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各营中吐蕃将士被这地动山摇的震动惊醒，都慌张的跑出来，疯狂的马群依然冲进军营，四处乱跑，不少的帐篷已经被撞翻，吐蕃王子朗之都被侍卫从女奴身上拉起来，批着个袍子就推上战马，随中军的两个千人马队冲出大营，这两个千人马队是赞普交给他的禁卫军，吐蕃军中精锐，全营淫乱酗酒，他们也身不离甲、马不离鞍，侍卫于王子左右。整个军营，当晚也就他们2000人整建制的冲了出来。当然还有莽布支大将的4个千人马队，因为他看不惯王子的淫乱军营，带着自己本部兵马出营巡视，2个千人马队在大营西边，2个千人大队在大营东边。莽布支看到营中火起，赶紧带着4个千人马队前去营救王子，再怎么看不惯那个王子，也不能让他死在自己的营地。 莽布支穿过李宏最先营救的那个奴隶营地时，几千奴隶冲出帐篷，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吐蕃铁骑。原来是奴隶造反，莽布支松了一口气。 李宏看着吐蕃铁骑反复冲杀着手无寸铁的奴隶，那些刚被他解救出来的人。大喊一声，跪倒在地。“是我让他们在帐篷内别出来，是我让他们外面大乱冲出来用牙齿咬死敌人，是我害死了他们，我要给他们报仇啊。”李宏挣扎着站起来，就要冲过去。 “将军，你冷静一下，我们这边也有小一万的人啊，你现在带这些人冲过去，是让吐蕃骑兵再来屠杀了这些人吗？”慕容兄弟拉住李宏，慕容彦大声说道。 李宏回头看着几千期待的眼神，一部分奴隶已经随着疯马闯进了军营，莽布支那边几个来回，已经开始扫尾补刀，只剩下零星抵抗和不断的哀嚎，不用多久就会有大量骑兵往这边杀过来。李宏突然就冷静下来了。是啊，这个时候不是头脑发热的时候，我要带着这些人活下去。 这一片都是平原地带，现在跑，没多久就会被骑兵追上砍死，大营西边那些奴隶现在还没乱，已经没时间去营救了，往南也是一马平川，只能往北，向着大唐的方向，向着日月山，向着吐蕃燃烧的大营，前进。李宏拿起手里的唐刀，登高一呼：“慕容彦、慕容鸿、呼延烈，我封你三人为千夫长，带队紧随我，冲进吐蕃大营，抢夺马匹、铠甲、武器，关闭大营大门，我带你们回大唐！回家！”， 回大唐！回家！，回大唐！回家！ 南边火光中漫山遍野的喊叫声，东边的莽布支和他的骑兵惊呆了。只见漫山遍野的野人从火光中冲出来，不过还好，不是往他们这个方向。 ”不好，他们要冲杀大营”。莽布支惊呼。正准备救援，几个副手拉住他的马匹，在耳旁嘀咕几句，莽布支突然呆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野人冲进大营，封闭四处营门。 “祖父，你在天之灵，会原谅孙子吗？”原来这莽布支是四十余年前吐蕃神将论钦陵的孙子，当时的论钦陵如日中天，击败大唐战神薛仁贵、王孝杰、刘审礼，李敬玄等，大唐名将被他点名打了个遍。而他的家族吐蕃大族-噶尔家族，也一直成为能和吐蕃赞普王室分庭抗礼的家族，一时雄踞吐蕃，直到现任吐蕃赞普赤德祖赞的父亲都松芒波杰·隆朗赤，开始打压噶尔家族，逼的战神论钦陵战败自杀，族众大都投奔唐朝，剩余部众亲随被杀者仍2000余。自此噶尔家族在吐蕃一蹶不振。当时莽布支还小，躲过此劫，这4000骑兵就是现在家族最后的力量，刚才几个亲随就是提醒自己，不能冲动了。 莽布支带着本部4千人马绕过军营，向西追王子去了。 李宏带着万余人冲进吐蕃大营，封闭四营大门，扑灭营中大火，绞杀还未逃离的吐蕃士卒，清点武器、收拢马匹。李宏奇怪的看着莽布支带着4千精锐绕营而走。无法理解，这家伙脑子短路了？ 铁仞城上600吐蕃兵将，看了一夜的热闹，忽儿火光冲天，万马奔腾，忽儿喊声四起，突然又偃旗息鼓了。呦，篝火晚会玩那么热闹呢。离几十里地，动静都这么大，这在现场那不得嗨起来？守城兵士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都踮起脚尖想看看究竟，离那么远，只能听个热闹。 李宏见莽布支骑兵走远，大开营门，让慕容兄弟带人前去将南门的奴隶引入营中，让呼延烈带两个千人队去马场附件搜集粮草，烤熟的牛羊也要，全数搬进营中。 这时，天才蒙蒙亮，东方的日出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了。 第6章 两万雄兵 “女儿啊，这群天杀的畜生啊，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李宏看到不远处，一个老汉抱着赤裸的女孩尸体，跪地捶胸痛哭，不少奴隶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妻女，找到的和没找到的都在痛哭、怒骂，包括从南边奴隶营回来的慕容兄弟，他们也在急着找自己的家人，族人，还有心爱的女人。这个时候最幸运的是没有家人的那些奴隶，因为没有，所以无所谓伤害和失去，只有曾经拥有过的人，才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失去感。 李宏带着2个千人队，去东边营地里，他希望能找到几个活着的人，希望自己的罪孽能减轻几分，看着满地上万的尸体，李宏也开始大声痛哭起来，长跪不起。 “将军，我等检验完毕，无一活口”。李宏一口鲜血吐出，摔倒在地。 “将军，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还要带我们回大唐，回家啊。”众人高呼起来。 李宏只是急怒攻心，悲从心来，缓一缓就好了，留下1千人队，把南边我们自己人的尸体也搬过来，一起火化，然后用包裹他们的骨灰，我们带他们回大唐。 李宏返回军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带人安全穿过日月山，怎么安全的过石堡城。 “将军，不如我们丢弃辎重，从那边翻山过去。”慕容彦说道。 嗯，这也是一个法子，我们现在大概多少人。 “禀将军，南营随我们进大营的目前还有9000余人，西营人，东营原本人，就剩开始随我们出来的200人了，其中还战死60余人。目前总人数人余。马匹大概有4000多匹，牛羊还有十余万头。”慕容彦禀报着。 “将老弱伤病编一个营，其余精壮按千人分队，设百夫长，千夫长我来定。另外你组织人手收集吐蕃军装铠甲武器，我有用处。什么？你们已经收集好了？得了3万余军装，4000套铠甲？军旗武器无数？好了，我知道了，我们杀了大概多少吐蕃人” “将军，营内统计杀死了大概3000吐蕃士兵。因为大火起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往外跑，等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一些受伤的，喝醉的，大部分都跑出去了，就是武器衣服这些基本没带走。” “好，告诉所有人，找合适的吐蕃军服换装，还有，我要4个铠甲齐备的千人队，把吐蕃军旗给我打起来。大家忙了一夜，找些能吃的，尽量多吃些，但是不许饮酒。” “是，将军”此时的李宏在这些人眼里，就是救世主。 “呼延大哥，这些女孩，还有多少活着的。”李宏叹着气问道。 “哎，这些畜生，一共3000多名女孩，现在活着的不到500个了，也都被折磨的没了人形了。将军，我呼延烈要跟着你，杀尽这些畜生。”呼延烈说完，扑通跪下，周围呼啦啦都跪下了。“将军，我等愿随你从军，杀尽这些畜生。” “禀将军，3000老弱我单独编队了，剩20个千人队。你看你来任命把。” “好，大家起来，我叫李宏，大唐陇右道振武军仁勇副尉，我奉王忠嗣大将军命，前来刺探军情，不料遇见各位，你等如愿意从军，待我们返回大唐，当面禀明大将军，听从大将军安排，如果不愿意从军，大唐境内，随你们安家落户。”李宏站在高处，越讲越兴奋，这大事哪是你一个九品官能解决的。节度使现在都不能一下扩编2万，想造反啊。当然这个时候不能泄气，万一暴乱，那李宏死不瞑目。有些时候有些话，哪说哪了，最起码你听着提气，舒服不是，就是别太当真。 “今日我们还要整军出发，此处不宜久留，如果吐蕃大军来袭，前有石城堡，后有大军，我们就插翅难逃了。我命令，慕容彦、慕容鸿为万夫长，各领8队步兵，千夫长你二人选拔，把名字报给我就可以。我自领4000重甲骑兵，暂不设千夫长。呼延烈为千夫长兼督粮官，领3000辅助营，带上那些姑娘，还有那些牺牲的人的骨灰，哦，对了，赶着那些牛羊。现在埋锅造饭，吃饱了我们准备出发。一起回大唐。” “将军，赶着牛羊，穿重甲，骑马怎么回去，那山爬不过去啊。”慕容兄弟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们找到自己族人没有？” “找到了大概40多个，其余的可能早已经被杀了“，慕容彦拍拍红着眼的慕容鸿说到，其实慕容鸿的心上人就在大营中军大账内，他没有胆量去认，他只能装作没看见，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的尸体流泪，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土里，也许这样，才能减轻痛苦。 “对了，你两吐蕃语怎么样，还行那就好，待会让呼延烈烤60头羊，带上100坛好酒，你们两带1000人，我要大唐军人，待会和我上山。我要兵不血刃，拿下石堡城。”李宏交代下去。 “将军，我们用什么借口上山呢？” “就说是吐蕃王子朗之都带大军前来，你们是来犒劳他们的，今夜大军通过峡谷，奇袭大唐。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一夜没睡，想躺会。” 就在这大账的床上躺一会，一夜没睡，还第一次杀人，太累了。他有点想那两个波斯小美女了，她们在这多好，给我按按摩，打打趣，也许我就不累了。。。 慕容兄弟两相视一笑，能跟着这样的将军，日后必定前程无量。将军，我两如果能活着回来，这辈子就跟你干了。两兄弟向着李宏深深一拜，出帐而去。 “将军，你睡了2个时辰了，该起来吃点东西了，已经过了午时了。”呼延烈叫醒了熟睡中的李宏。 李宏吃着烤羊腿，“去把慕容兄弟叫来，我要带他们去石堡城。” “啊，将军，1个时辰前，他们带着1000人，说你安排他们去石堡城，还带走了60头烤羊，100坛好酒。怎么，将军忘了吗？”呼延烈惊讶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叫大家收拾东西，打起旗帜，我们天黑就开拔，营地不要再烧了，留着给吐蕃人吧。” 希望这两兄弟能拿下石堡城。 第7章 吐蕃来袭 “报！大事不好，吐蕃来袭，王将军，吐蕃大军约3万余人，遮天蔽日，天亮从日月山口杀出，已经列阵，不知何故停滞不前。”传令官一路小跑而来。 帐中居中端坐的正是大唐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大将军。旁边哥舒翰、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等大唐名将分列左右。田珍骂骂咧咧的也站在最后。原来王忠嗣刚得到吐蕃王子和莽布支引大军驻扎日月山南面的密报，这边就接到田珍上报李宏带两人进日月山刺探军情的消息。 皇甫惟民新败，自己这边不能再输一阵了，王忠嗣刚好在鄯州开四大军镇碰头会，大部分主将都带着亲随卫队到了，这会还没开，得到这几个消息。王大将军只好领陇右鄯州附近驻军和各将军亲兵共2万余人星夜兼程赶到田珍所在团的驻地。其余精锐得到消息后，均日夜兼程的往日月山赶路。 田珍一看到王大将军，就在想，你看吧，这关系铁的，李宏这一出任务，四镇节度使都来保驾护航了，这要是砍死个吐蕃人，估计都要拜大将军了。 所以田珍一路都是骂骂咧咧。不过一想也不对啊，我说带200人去山口接应李宏，王忠嗣大将军一口回绝，哎，李宏兄弟，不是我不去接应你啊，真的是大将军不让我出营啊。现如今吐蕃大军已然出了山口，想必兄弟你已驾鹤西去了，哎，没想到你初次出阵就落得个马革裹尸，明年哥哥肯定去你坟上烧纸。冤有头、债有主，你做鬼别来找我。 王忠嗣心里一惊，来的好快，我现在手上也就两万余人，但是不列阵又不行，万一吐蕃军突然冲阵，损失更大。 ‘’田珍何在” “末将在”，田珍抱拳出列。 “你带2000陌刀队，先行列队迎敌，如若吐蕃军冲阵，不可后退一步。” “得令。” “郭子仪、哥舒翰、仆固怀恩” “末将在” “随我整军列阵迎敌”王忠嗣站起身，从李来福手中接过头盔，大步走出大帐。 作为大将，两军对阵，无论形势如何恶劣，都不能让对方看出虚实。 只见中军大门大开，田珍带着两千重甲陌刀队，骑马冲出大营直奔日月山前，只见漫山遍野吐蕃军旗，为首一大将，黑头盔、黑甲，胯下一匹白马，手中一杆三叉两刃刀，好不威风。后面4个重甲骑兵千人队排开阵式，再后面8个步兵千人队，咦，怎么后面还有羊群、牛群。这是干嘛？ 下马列阵 田珍想我陌刀队都是重甲步兵，要赶紧列阵，这吐蕃兵马雄壮，万一突然冲阵，我必然损失惨重，而且王大将军兵马还未到，哎呀，后果不堪设想。 陌刀队非安西军专有，只是安西军中李嗣业、田珍两位左右陌刀中郎将太有名气，王忠嗣的陇右军中也有数千重甲陌刀队。 不多时，陌刀队以锥形阵型列阵完毕。只见一片刀海，如墙如林，在清晨的朝阳下，闪着一片片寒意。 田珍在阵中长出一口气，安拉，现在没事了，看不出来吐蕃这群土包子还懂得春秋大义。让我等先列阵再行攻伐，不错，待会那个主将我吩咐下去，给个痛快的，一刀下去，保证立时毙命。现在我两千陌刀手列阵完毕，你再多骑兵来，我管杀也管埋了。来吧。 现在轮到吐蕃主将晕了。咦，这是干嘛，要打架啊，拿几米的大刀出来干嘛，还列阵了。 “将军，这是陌刀队，怎么派陌刀队来接应我们啊。”慕容兄弟羡慕的看着陌刀队，问道。 “你傻啊，这像接应吗？这像迎战。”呼延烈还是老辣，一眼看出问题。 “你们看，后面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大军来了，估计这才是来迎接我们的。”慕容兄弟开心的叫道。 隔得太远，田珍赶感觉这两兄弟在骂阵，你们骂的是吐蕃语，我又听不懂，有本事来冲阵啊，男子汉大丈夫，骂骂咧咧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再不来，我这手都举酸了，待会怎么杀人。 王忠嗣见吐蕃军容整齐，铠甲鲜明，心里明白，这是吐蕃精锐了。脸色有些凝重了。 唐军列阵完毕，王忠嗣：\\\"执戟士何在？\\\" \\\"末将在\\\"。回话的正是今日值班的李来福。 \\\"前去叫阵问话，打探敌将姓名\\\"。 “诺。‘’ 李来福提着铁枪，翻身上马，拿着令旗直冲阵前。 一般古代这种传话的小军官比谁都安全，当然前提你自己别浪，一般你过去抱个拳，问个话，拨马回去禀报就是。就怕个愣头青，上去捅别人三枪，碰到对方武艺高强的，那您就别回去了。 问题今天来的这位就是愣头青啊。 李来福来到阵前，本来应该降低马速，抱拳问话，结果他立功心切，夹紧马腹，提枪直冲那黑甲主将。 哎，怎么那么面熟啊，看到前面那个主将手忙脚乱跌落马下，哎呀，这不是我李宏哥哥吗。一想到这，铁枪一丢，一刹车，不对，刹马，跌下马来。 两军阵前士兵彻底傻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两个人还差100米，突然同时落马。难道真有不可描述的神奇的力量？不语怪力乱神。罪过、罪过。 田珍这下是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心想，你们这两人干嘛，干嘛呢，拜把子呢，跑阵前认亲来了？严肃点，我们在打仗呢，国战啊，兄弟。 李宏、李来福开心的抱在一起，王忠嗣好像看明白了些，示意传令兵下去问问。 不多时，传令兵来报，前面正是仁勇副尉李宏。他带着两万精兵回大唐。 “啊，去的时候带2个人，回来的时候带2万多人。”你就说出大天我也不信。 王忠嗣让传令兵传李宏一人来见，余者不许妄动。 这边李宏一人屁颠屁颠骑着马和李来福进了唐军阵营。 “我说了吧，这才李将军立了大功，人家朝廷给他面子，搞这么大阵仗迎接他。大唐文化多，这个套路就多，就像我们这结婚，搭个铺睡一起就行了，他们什么三媒九聘，还要好几个月，还要搞什么盖头，反正汉人就是这些形式特别多。你看，那陌刀队是不是收了刀，来人了，指引我们从两边回营，走喽，回家喽。” 。 第8章 宁远将军 “快说说，这两天你做了什么，三个人去，回来搞成这么大阵仗。”王忠嗣拉着李宏的手，欢喜异常的走进中军大帐。 “哥舒翰，把他们营地弄好，吩咐下面安置好那两万余人，杀羊，好好的招待他们。” “得令”。哥舒翰大步迈出军帐。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晚节不保的哥舒翰大将军，长得胡里胡气的，却也气宇轩昂。 “李宏，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王忠嗣和营内众将都好奇，田珍都快趴帐篷上，生怕漏掉什么。” 李宏口才那是相当厉害，添油加醋，把这事描绘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从解救第一批奴隶开始，击杀守卫，纵马踏营，火烧粮草，夺取大营，整肃奴隶，搬师回唐，听的王忠嗣和众将目瞪口呆。 “等等，你们怎么过的万堡城。”田珍大胆的问了第一个问题。 李宏拍下脑袋，哎呀，王将军，快速派人员，把我那八百兄弟换下来。这一下，忘了他们还在石堡城上。 王忠嗣马上命令，振武军5678四个团，上山替换。李宏让呼延烈带着他们上去。 回到营中，李宏说“夺取石堡城，我没参加，慕容兄弟，你们的功劳，说来听听。”。李宏想，我的功劳够大了吧，让点给他们，雨露均沾，共同富裕。 慕容彦，慕容鸿出列，“禀报各位将军，李校尉在吐蕃营中收拢人众，因我二人熟悉吐蕃语。他令我二人换成吐蕃军装，带领一个千人队，带着吃喝，按他制定的计策，我们兵不血刃的拿下来石堡城，那六百吐蕃兵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没有一个兄弟受伤。” 得，两傻子，这一说，功劳八成就是我的。你们也就是个跑腿费。 王忠嗣喜出望外。石堡城拿下来了，吐蕃大军被李宏这样莫名其妙击溃，还回来了两三万人。王忠嗣知道。这年代，精壮男人才是财富，他看过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壮年，就是屯田，也是一个大的军镇。 “好，李校尉，你这是立了泼天的功劳，我这就上表给圣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赏你了。” “李校尉年少老成，三人深入敌营，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深合兵法，大将之才啊。”说话的这位是郭子仪，现在统领朔方军镇七万余兵马，归王忠嗣节制。 李宏像他抱了个拳，其他将领纷纷上前祝贺，这功劳确实大了，这小子又年轻，听说才18岁，以后万一混个八镇六镇节度使，我们还要仰仗他吃饭，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不要本钱的好事，马屁就往大吹。 “李宏，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万多人的队伍。”王忠嗣边写奏折，边问李宏。 “末将还没想好，听凭大将军决断。但这些人大都家人亲属死于吐蕃人手中，都想杀敌报国，望将军体谅。我等在吐蕃大营中时，他们就想杀奔伏俟城。因为那里还有很多和他们一样的奴隶。”李宏还记得答应过慕容兄弟的事，攻伐伏俟城。 “两万多人的队伍，别说你目前官职不可能带那么多兵士，就我大唐安西，北庭两镇也才两万出头，岭南一万多。这样吧，先就地宿营，我这边也把情况写进奏折，一并等你封赏下来，我现在很想知道圣人准备怎么赏你。 “我倒是想分出一部分人去屯田”李宏给王忠嗣使眼色，发现这老王根本不看他，旁故左右而言他。 唉，权力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心里，要不做事总会被人掣肘。 “另外，我带来了一万多那天阵亡人的骨灰。我想请将军允我将他们择地安葬。” 嗯，这小子懂得收人心，不错。 “好的，这是应该做的，说下后面的事，吐蕃这次吃了大亏，我估计不久就会举大兵来犯，特别是石堡城。丢了这里，他们寝食难安。我想问问诸将，可有何方略。” 七嘴八舌，有的说死守石堡城，加固城池，有的说出兵日月山南侧，扎营静待吐蕃大军。还有的说保持现状，以不变应万变。 李宏看着王忠嗣越来越黑的脸色。 起身出列，“将军，末将认为，可选一大将领精兵突袭伏俟城，此次吐蕃四万大军溃败，军心不稳，不可让他们扎稳阵脚，稳定军心，再来攻击我大唐领土。石堡城反复失守，白白损失将士性命，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吐蕃进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嗯，这办法可行。李宏听令。我任命你为正五品下宁远将军，不再担任振武军旅帅，你从本部两万人马中挑选五千锐士为我讨伐先锋，田珍，我任命你为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你不再担任振武军第八团团长，你率两千陌刀队随李宏出发，受他节制。三日后兵发伏俟城。待大军到齐，不日我亲率八万大军讨伐吐蕃，替你们略阵。” “得令”老子刚回来，就多说了一句话，你就又把我派出去了。这是李宏。 “得令”这是田珍，眼睛一眨，他变我上级了？反正我什么也没干，又升级了。 李宏回到本部大营，传令擂鼓聚众。 两万余人整齐的列队。 李宏立于桌上，扯着嗓子说“大家都被吐蕃人欺压多年，还有很多亲人被关在伏俟城，我答应过大家，救出你们的亲人。今我得王将军将令，从你等中选五千人攻打伏俟城，有自愿报名的立于我左手边，愿意留下来的立于我右手边，你们放心，留下来的就地安置。” 这套路大家都熟悉，不多时，左手边人。李宏头大，又要费口舌。 “听我令，家中独子出列，年满50不满18的出列，父子同在军中，儿子出列，兄弟同在军中的，弟弟出列。出列的去右手边。” “还剩6000人出头。慕容兄弟，你们看着选，再给我删了一千人，做好登记在册，另外你们俩万夫长和呼延烈的千夫长没了哈，王将军说大唐没这个职务，这次立功名单有你们，报上去了，具体官职要等朝堂下文。我真要去睡会了，顶不住了。” 李宏一头倒下，瞬间鼾声大起，回家就是睡的香。 第9章 大唐马槊 “哎，我们带回来的那些姑娘，今日有几个自杀了。吐蕃那群畜生。”呼延烈恨恨的说道。 “李将军，营中老少都想杀敌，军心可用啊，我刚看慕容兄弟裁撤一千人时，很多人愤愤不平。”田珍居然也坐在帐内。 “慕容两兄弟呢？” “还在营内安抚大家。”田珍回道。 “田将军，你从军时间长，有些事我还要向你请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李宏本想去安抚一下那些姑娘和家人，但是想想，这种事只能靠时间和自己慢慢淡忘了，外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二人骑马出大营，来到营帐前的小河边。不少兵士在这取水、饮马。 “田将军，这块土地我记得唐军武周时期就在和吐蕃反复争夺，死伤惨重，这片区域老百姓近几十年都没过什么好日子啊。这块区域不能一直如此，离我河套地区太近，又威胁安西、北庭安全。我们要想办法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是的，李将军，唐吐之争从太宗朝起就开始了，文成公主下嫁后好一些，但吐蕃朝中葛尔家族掌控军事，吐蕃王族无法掌控军队，而葛尔家族那时又出了个特别能打的论钦陵，他不停的通过战争壮大自己实力，在吐蕃国内也是威望空前，甚至超过了赞普，但是以前中间隔着个吐谷浑，两国战事还不是特别激烈，后来论钦陵强行吞并吐谷浑，重兵屯我大唐边境，数次抢掠我州县，伤我百姓，所以大唐数次发兵征伐，但因吐蕃国内大都是高原地区，后勤辎重无法及时运达，将士马匹上了高原，手脚无力，互相困难，所以大军征伐却大都无功而果，更有大非川惨败，反而是苏定方将军、王忠嗣将军轻骑突袭，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好在几十年前，吐蕃国内王族和葛尔家族内乱，论钦陵兵败自杀，余族和亲随部分被杀，部分逃到我大唐，听说还被封了凉州刺史，不过是个虚职。留在吐蕃的好像也就莽布支有点名气了，现在也是个将军了，这次李将军偷袭的营地，情报上说就是他为主将，而当时他才几岁，没有被内乱波及，不过葛尔家族如今在吐蕃已经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了。现在的吐蕃是赞普一言而决，这赞普野心很大，前两年攻略大小勃律，意图和我安西军争夺西域，高仙芝将军一直在关注吐蕃的进攻方向，我们的情报显示不光在这，在他们南面，吐蕃军已经打到恒河边上，得沃野千里，民众数百万，且立碑示威，现在的吐蕃又开始攻略河湟区域，攻下石堡城，本意应该是秋后大军出日月山，进入陇右，可攻击我河套地区，切断安西、北庭和大唐本土的联系，配合大小勃律地区军队，吃掉我们在西域的4-5万唐军，甚至有可能向东攻打我大唐关中地区。此子想鲸吞我大唐。”田珍不愧是大将之才，把唐吐局势、走向分析的清清楚楚。 李宏自然知道，前世记忆中安史之乱后，陇右数十州被吐蕃大军攻占，安西、北庭都护府尽数被吐蕃占领，整个西域落入吐蕃之手，而且吐蕃军队还攻入长安，走的就是石堡城、日月山这个河湟古道，烧杀抢掠后大摇大摆的撤出去了，无数长安百姓死于这场动荡。 “现在是几月份”李宏对时间记不太住，反正他知道自己穿越到这大概快两个月了。 “李将军，现在是八月上旬了。过几日就要立秋了，吐蕃习惯秋后大战，秋高马肥，他们也和其他游牧民族差不多。不过这次被李将军这么一闹，失去了石堡城这个前出的据点，可能这次攻势会暂缓吧。” “对了，李将军，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起。”田珍想到三日后突袭伏俟城，小心的问道。 “有话但说无妨，你我现在都在军前效力，有事不要藏着掖着，我李宏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 “王忠嗣大将军说你，说你武艺一般，不可让你冲阵杀敌？让我从明日起指点将军武艺？” “额，这老王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李宏这脸有点挂不住了。“我只是不太擅长马上技击之术。但我学习能力强，你看路上我就学会了骑马。” 田珍想，要不是大将军让我带着你，我懒得搭理你，你那也叫骑马，也对，你就叫骑马，跑起来你自己都不知道马会去哪。 “那是，将军天资聪颖，不过两军对阵，战马会受惊，而且经常需要冲阵，战马和骑将要彼此熟悉、彼此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将军还是要多加练习。再说这兵器吧，” 田珍说完，从李宏的战马上取下马槊，单手端平，“将军，大唐马槊分槊锋与槊杆两部分，你看这槊锋刃长，前端呈多面棱形，用于破甲，一般铠甲一击即破，你再看这长杆，并不是寻常木杆，而是拿做弓用的柘木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篾，用油反复的浸泡上一年余，在荫凉处再风干数月。然后还要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会断裂，如此才算合格。如此周而复始，数年才能制成，且成功率很低，因是兵器，我大唐有军匠专人负责制造，所以造价不菲，而且一般人拿不到这种武器，也就我们大唐国力雄厚，骑兵将领才能配置这武器，胡人想都别想，很多胡人大将得到一把马槊，能高兴几年。” 李宏看着这马槊，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我以为就是一把加长了枪头的长枪，因为李宏学过棍法、枪法，所以路上也耍过，感觉比较沉，但很容易上手。 “将军，我们骑将对阵，讲究的是快准狠，马槊能很好的把这三种发挥出来。我大唐骑将均喜使用马槊，攻击性远远优于其他兵器。你看，首先你要能单手举槊，而这槊身不能抖动，然后借用马的冲击力，要用腰间发力，带动臂膀，用臂膀带动前臂，让马槊全力刺出去，如论击打到敌军将领任何部位亦或是战马，都能一击即倒。将军，你来试试。”” 李宏在来陇右的路途中，王忠嗣就亲自指点了他马槊的基本用法，端、刺、扫、打。加之他本身就是体育生，腰臂力量很好，所以第一步，举马槊，李宏几乎和田珍水平差不多，只是李宏握的有点靠后，马槊尖头还是有些许的抖动。田珍手把手指导他改正过来，告诉他，以后没有战事，每日举马槊2个时辰，求的就是一个稳字。 第二步就是刺，李宏起步就是摆手臂，反复被田珍纠正，总算学会从腰部发力，而不是摆臂，差不多像模像样了。告诉李宏，以后每日这样发力200次，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快速发力。 田珍让李宏上马，试试全力冲刺下刺出马槊。上马后端起马槊，李宏策马冲起来，而后全力腰部发力，刺出马槊，但总感觉力量不足。田珍骑马追来，说道：“将军冲阵，先让马冲起来，不用那么早举马槊，马槊举久了，势必手臂乏力，再击杀出去，力量不够，待离敌将200步内，再拿马槊，平举对准敌将，利用马槊锋仞，一击杀敌。”指点李宏掌握举槊时间，控制马速，这个日后每日都要锻炼，军中有稻草木偶，可用于练习刺杀。 “那几百步什么都不干？”李宏问道。 “也不是，大唐装备繁多，你看你马背挂的弓箭、弩箭，如果将军会使用，可先射箭、或手持弓弩攻击，靠近敌军再用马槊，一击不中，改唐刀杀敌，如果近身纠缠，那就要用刀和手盾，我们靴子里还有短刀、匕首。这些将军一般用不上，你先熟练这马槊的基本用法。” 这些保命的，李宏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穿越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生不老，不坏之躯，万一一下嗝屁了，这不就被穿越的群体笑死了。 第10章 大唐威武 清晨的日月山下，数万人列队静默，队伍里不断传来哭泣声。 李宏填完最后一抔土，静静的默哀，这些人的死自己有很大的责任，虽然没有人怪他，没有人处罚他，但是他的内心特别的煎熬，一万多人，就因为自己对局势的掌控不好，命丧黄泉。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当几万人、几十万人、以后甚至几百万、几千万人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你李宏的时候，任何决策都应该稳重，一个细微的差错就会导致巨大的损失。 默哀结束，李宏面对着这两万多人。他决定说些什么了。 “今天，我们在这安葬曾经和你们一样被吐蕃奴役的兄弟们，欺辱的姐妹们。是的，我把他们葬在这河湟古道边，日月山下，就是要后人可以常来祭奠，让我们的后人明白，曾经的祖辈在这块土地上流血。但是我李宏告诉大家，我们的血不会白流。大家现在是自由人，有汉人、吐谷浑人、羌人、氐人、康人，还有其他各个民族的人，如果大家向往大唐的文明，大唐的生活，认同大唐为自己的国家，那就请跟随我，我们团结起来，用自己的力量，为我们的亲热复仇，为我们的子孙打下一片没有战火，没有仇恨屠杀的土地，跟随我去解救更多的和你们一样的被吐蕃奴役的人们，让他们也能成为自由人，成为大唐的子民。” “大唐威武，将军威武，大唐必胜，将军必胜。”慕容兄弟突然喊起来口号。 瞬间，几万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李宏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昨日选拔的5000将士，后日我将带你们去伏俟城，没被选上的也不用灰心丧气，因为我们总有一天要回来，要和你们一起平静的生活下去，你们可以留在这开垦土地，放牧牛羊，在这养育儿女，我李宏保证，只要我李宏在的一天，这片土地将不会再看到一个持刀进入的异族军队，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将在这幸福的生活下去。相信我，我会带给你们和以前不一样的生活。” 大家突然安静了，很多人不信，几百年来在这块地区生存的经验告诉他们，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别去想什么好好的活着，这里总是在发生着战争、屠杀、掠夺。他们不敢去信李宏的话。 “也许你们不信我说的话，但请你们相信我，等我攻下伏俟城，我会把我的计划告诉大家，我能带你们从奴隶营走出来，也一定能走向更好的生活。” “我等相信将军”。慕容兄弟和呼延烈异口同声的说道。其余人开始陆续附和。 “回营，田将军，今日把5000人换装、集训、选拔军官，这些事今天必须做完。” “是，李将军，大军回营”。田珍将军大声呼喊着。 人流散去，只留下一座大大的坟茔静静的耸立在祁连山脉日月山的北面山脚下。 “将军，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只是希望他能忠于大唐。”半山腰上，王忠嗣带着几个武将亲随静静的看着这边的一切。郭子仪意味深长的说着。昨日夜间，郭子仪和哥舒翰都反对王忠嗣用李宏做先锋攻打伏俟城。首先李宏太年轻，官职升的太快，军中根基不深，这样容易出问题。第二，那5000奴隶，没有军事训练，没有整肃，而且李宏拒绝王忠嗣派遣各级军官进行管理，容易叛乱。第三如果5000人战斗失利，损失了倒不要紧，那2000陌刀队可是大宝贝，一定不能随李宏出征。结果王忠嗣不解释，直接拒绝了。郭子仪压着一肚子歇火没地方发。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大唐现在四处征战，节度使权力太大，你们几个以后都会成为一方节度使，不光要忠于朝堂，还要爱惜士兵，保护百姓。””王忠嗣其实也不信李宏能带着5000奴隶打下伏俟城，虽说吐蕃大军溃败，但李宏汇报杀死的士兵也就3000人，大军收拢后回城，战力损失其实不大，何况那是吐谷浑的故都，城池坚固，李宏又不是神仙下凡，5000轻骑兵能攻城？他派2000陌刀队，其实是怕李宏有闪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他已经看出大唐的症结所在，这个人他王忠嗣一定要保护好。 “是，大将军。” “走吧，李宏回营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这家伙不懂行军打仗，别乱来，坏了军规。”。 好事不灵，坏事一说特别灵。 王忠嗣大将军刚回军营，就听见中军那争吵声，闹闹哄哄的，一些唐军围观，现场混乱不堪。 “大将军，李宏将军要求我们脱掉甲胄、军服，还要交出旗帜、马匹”。今日营中值日官看到王忠嗣，就像看到了大救星。赶紧上前汇报。 “胡闹，你是今日营中值日官，大小事宜，允你便宜行事，你看现在军营，乱哄哄，像什么样子。左右推下去给我仗责二十。其余人等，各回其营，如有不从，立斩。李宏，随我进帐”。王忠嗣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李宏，听说你要拿我中军甲胄、武器、旗帜还有马匹？你干脆把我这身铠甲也拿去，还有门口我那匹皇上赏赐的大苑马，你一并牵走。”王忠嗣怒火中烧，旁边的李来福不由的紧张起来了，他跟随王忠嗣一月余了，上次他这样发火，杀了3个杀良冒功的校尉，眼睛都不眨，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悬于辕门之外。李宏这小命今日难保啊。 “大将军，是你令我后日出兵伏俟城，是也不是。” “是” “那我们营中都是吐蕃军服，兵器，马匹也不够，军粮那天也被你们当奖赏杀了吃了。你让我穿着吐蕃军服、铠甲去打吐蕃吗？”李宏居然还理直气壮，毕竟他是现代人，有理走遍天下，没有唐朝人这种上下级观念，再说确实离谱，马上要出兵了，什么都没给，这不是玩呢。 “这么说，你今天是故意来闹事的？” “这怎么能叫闹事呢，我不能拿着我那5000弟兄的性命开玩笑啊。” “你附耳过来。” 李宏凑上前去，王忠嗣地里咕噜说了一堆，李宏不断的点头。李来福就在身后，听的真切，不由得会心一笑，李宏安全了，没事。 “左右，将今日闹事的李宏推出去，因后日出兵，仗责20暂且记下，待回军后择日处罚。” 李宏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第11章 伏俟城 伏俟城座落在美丽的青海湖西，原是吐谷浑都城，长220米，宽200米，城墙高12米，南面一门进出。王宫就在城内西北角落。自从被吐蕃占领后，就成为了吐蕃边疆军事重镇，成了吐蕃攻略西域、陇右诸地的重要据点。 此时，夜晚的伏俟城王城内灯火通明，吐蕃王子朗之都慵懒的半躺在主座上，他前日被左右一路簇拥溃逃到这，三百多里地，紧赶慢赶两天才到，还好后面并没有追兵。随之而来的莽布支带来的消息是奴隶造反，责怪他不该在营中淫乱，激怒奴隶们。 “王子，我们应该把这件事马上报给赞普知晓，铁仞城丢失，对整个战局影响太大，赞普如果带着大军来这，才知道铁仞城丢失了，那就是雷霆震怒。”莽布支奴努力的劝解着这个王子。但是他发现，这王子完全不搭理他的建议。莽布支知道，自己家族败落，在吐蕃朝堂上已经没了话语权，靠着一些战功勉强支撑着家族人的生活，在吐蕃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何话语权。有时他都会想，为什么不去投奔大唐，那边的堂兄弟们还时有联系，在凉州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不用打仗，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莽布支，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何况你带4000大军在外训营，却没制止那些奴隶们的暴乱，我还没找你麻烦，你今天还敢在这咆哮。禀报赞普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派人回去说明情况的。你带着你的那些没用的兵士出城驻扎吧，没事不用进城了。”朗之都都没抬头看一眼莽布 支。 “大哥，这朗之都王子根本就没正眼看我们葛尔家族的人，恐怕他这次带大军来，攻伐大唐是假的，吞并我们葛尔家族最后这点地盘、部族才是真的。”莽布支弟弟莽都说道。 “是啊，头领，这伏万俟城是我们葛尔家族最后的一块领地，你看他让我们驻扎城外，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啊，而且他们有近5万大军，我们才5000人不到，你看他给我们的营地，前后左右都有一个万人队，他们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吧。”一个葛尔族的年轻将领担忧的说道。 莽布支此时心情很烦乱，部族的生存空间才是最关键的，可他从小在吐蕃长大，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感情，他不想叛逃，不想离开这美丽的青海湖。可眼下的局势，吐蕃王族还是不信任他们，势力弱小的时候还需要他们家族的力量，现在强大的吐蕃不需要葛尔家族。 “回营再说，这里人多眼杂。”莽布支骑着战马，疾驰在熟悉的伏俟城内，很快就从南门而出。来到朗之都王子指定的扎营之地，果然，前后左右两箭之地都早就有吐蕃大军扎营了。如果他们想动手，葛尔家族最后这5000人插翅难飞了。 莽布支彻夜未眠，大营门口一直都有吐蕃军队巡查，明着是查夜，但是莽布支在军中几十年，了解这是被监视了。莽布支对自己这5000精兵有信心，一定能冲杀出去，可城里还有他们的妻女，家人，城外还有他们的部曲农奴，如果他们杀出去了，这些人肯定会被这个王子屠杀殆尽。要是赞普在这还好，能听得进去一些意见，这王子骄横无理，完全是目中无人。 东边已经开始出现了曙光，莽布支在营内的空地上呆呆的站着，眼神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迷茫，他还在举棋不定。 “王子，葛尔家族那些家眷清晨都被我们控制了，他们家族那些贱民，奴隶也被我们控制住了，什么时候动手解决城外那些人马。” “待会你去传令莽布支，就说有紧急军务，让他带他营中千夫长以上军官参加会议，我们再城里瓮中抓鳖。量他插翅也难逃。没了这些领头的，那几千人还不容易收拾。我看不得血腥，待会他们进了王宫，你们和禁军把他们就地格杀，听说他莽布支女儿长的国色天香，我要去他府上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朗之都说完哈哈大笑的走出王宫，正好此次石堡城丢失，罪责让死了的莽布支承担最好不过了。 几个手下猥琐的笑着，策马出城传令而去。 其实吐蕃赞普这次让朗之都带着5万精兵来此，主要就是在战前解决莽布支这个隐患，赞普安排的间谍多次上报莽布支和大唐凉州的葛尔家族余孽有联系，此次大军出征，赞普希望打下陇右、彻底切断西域与大唐的联系。此时的赞普还不知道石堡城已经被穿越而来的李宏莫名的夺去了。 站在营中空地的莽布支突然看到远处几骑飞奔而来。身后将领突然警戒起来。 为首而来的是王子亲随，莽布支缓步迎了上去。 莽布支将军，王子有令，有紧急军务，唐军出来日月山谷，正向伏俟城进发，请速带千夫长以上官员到城中商议军务。 “好的，各位先行一步，我等稍后便到。”莽布支恭敬的说道。 目视着信使离开，莽布支又立在当场，久久不吭声。 大哥，王子传招，我们赶紧过去吧，你怎么还在发呆。 “你们赶紧回营，整肃队伍，丢弃所有军资粮草，轻装向东，记住，能杀出去几个算几个，不要回头，去大唐，去凉州找我们的族人。”回过头的莽布支，已经两目通红，泪流满面了。城里还有他的女人，他的女儿，还有那么多的族人。 大哥，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突然去大唐。 你看那些使者，从我们营中出去，有没有去那几个大营。 咦，确实没有，他们直接回城去了。 哪有这种大的军事会议，只要我们5000人的队伍参加，4个万人队都不参加，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在调虎离山，我们去了城里，这边群龙无首，很快就会被剿灭。而我们几个人进城，随便一队卫士就能杀了我们。我估计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今天是女儿生日，昨日她就和我说好一早来军营的，现在你看，我们亲人部族有一人来营地吗？莽布支恨恨的说完，拔出军刀，狠狠的砍在辕门旁的旗杆上。 “传我命令，整队上马，冲出去，向东，一路向东，不许回头，活着我们才能复仇。” 5个千夫长喊着泪转身回营传达命令，把事情交代下去，都是同族父老兄弟，顿时营内怨气冲天。不多时，5000人整装上马向东冲出。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正东方向的万人队营地瞬间被冲开，两方人员绞杀在一起。葛尔家族男丁此时已经红了眼睛，像一群饿狼，正面之敌无不瞬间被撕裂，而他们无论哪个摔下战马，马上后面的骑士就催马顶上，不畏生死。虽然正东方向的万人队队长早就知道今日要剿灭这队葛尔家族武装，已经早早做了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葛尔家族主动进攻，他们疯了吗，不要家人部众了？他不知道的是，困兽犹斗。 撕开一个口子，莽布支带着队伍冲出去了，回头看看，能骑马跟着的不到3000人了，自己几个亲随还在后面玩命的抵抗着，为自己尽量拖延时间，慢慢的都在目光中消失了，目光所及，几个万人队已经拍马追上来了。 而此时的伏俟城内已经开始血流成河了。自从论钦陵攻打下这个城池后，葛尔家族经营了几十年，城内心腹众多，两千禁军绞杀起来也颇为费力，一个多时辰才扑杀干净。莽布支府内，已经尸横遍野，内室里不断传来女子的哀嚎声。 对于吐蕃来说，葛尔家族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 第12章 两军相遇 日月山南麓清晨，一队队吐蕃骑兵慢慢的从山口出来，由东向西开始行军。 为首的就是大唐陇右道新晋的宁远将军李宏。李宏将军威风八面的骑着他小黑，指挥着7000大军整齐的行军着，好不威风。原来王忠嗣大将军跟李宏私下嘀咕的就是让李宏的5000人和田珍的2000陌刀队穿着吐蕃军服，偷袭伏俟城。伏俟城离日月山口大约300余里，骑兵日夜兼程的话，两天一夜差不多能赶上，但是要保证战斗力，李宏并不准备急行军，毕竟这只队伍几天前大部分还是奴隶，虽然很多以前是军人，但无论如何不能当成精锐使用。 李宏从军报上知道伏俟城驻军大概5万余，还有近5万普通民众，5万余各族奴隶。以前的城主是莽布支，也就是这次绕营而走的神秘将军。但是目前指挥权在王子郎之都手上，其他消息没有。我又没打过仗，这次行军都是田珍指挥，为什么老王非要我带队，莫非他想马上让我去当节度使？他也没这个权力啊。而且我这种偷袭，也不能一直成功啊，哪次玩崩了，小命就没了。我这几千人，怎么打5万吐蕃军啊。这还是攻城战。我这都是轻装，攻城器械一样没有，叠人墙爬城墙啊。听说那鸟城12米多高呢。百思不得其解，李宏干脆欣赏沿途风景了。这条古道绕青海湖而行，一路风景迷人，湖泊草原相映呈辉，牧民们看着大军行军，也不躲避，慕容兄弟还不停的像他们挥手，不错，演着演着都入戏了。 田珍指挥着这精锐杂牌军不慢的行军着，一个是他担心急行军，那5000人跟不上，甚至李宏都找不到了，那就别打仗了，满青海高原上找人吧。再一个，深入吐蕃境内，他怕随时碰上吐蕃主力，毕竟对方有5万余军队，哪怕5000人或者人，这群棒槌肯定打不赢的。李宏又没指挥过战役，担子都压在田珍身上，临行前一天，王大将军还单独和他谈话了，让他保证李宏安全，保证此次偷袭的隐蔽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行在伏俟城一百里距离等3-5天，8万大军到了再攻击不迟。田珍当时就被雷的外焦里嫩的，这是偷袭？这是打仗？武装游行吧，这不就是陪太子读书，给李宏刷个功劳吗？还说没关系，骗鬼呢。 夜幕降临，田珍巡视营地完毕，累死了，忙前忙后的，选地扎营，安排巡哨，站岗，还要安排陌刀队扇形驻扎，保护这群祖宗。哎，真怀念安西啊，什么时候陌刀队受过这委屈，哪次行军扎营，陌刀队都是好吃好喝，驻扎中军大帐附近，都是人家把我们当宝贝供着，哎，陇右的陌刀队就是委屈。都怪李嗣业那孙子，老子回去非让他请我去最好的青楼喝最贵的酒。 “什么，今天才走了70里？走了一天？”李宏听到田珍的汇报，惊讶的说到，300多里，这样不是要走4-5天？那哪是奇袭，那是旅游啊，带7000人的团，这波赚大了啊。跑题了，我记得当年志愿军在韩国打联合国军的时候，急行军一天200多里，还是步兵啊，我这还是骑兵啊，这不是侮辱人啊。 “田珍啊，这队伍你要带带啊，不行啊，这速度，别大部队都进城了，我们还在外面逛呢。”李宏背着手，踱着方步，认认真真的说着。 这田珍累了一天，差点发火，不生气，不生气，对面就是个棒槌，为什么这么慢，你自己不知道啊，骑个马五摇三晃的，这全速跑起来，到那边，5000人能剩500就不错了，还偷袭，下马能走路都算你厉害。田珍翻着白眼，在那安慰自己。 “慕容兄弟，呼延烈兄弟，这次你们三人都是校尉了，虽然是八品，那也是官身了，要好好带队伍，让他们迅速的形成战斗力，这样我们也好再创佳绩啊。”李宏看田珍不搭理自己，又转头向慕容彦、慕容鸿、呼延烈交代下去。 “诺，谨遵将军教诲。” 哎，还是自家兄弟亲近，田珍还是外来的啊，不熟，真的不熟。 这次出兵时间比较仓促，昨天才接到任命，慕容彦和慕容鸿各领两个千人队，呼延烈领一个千人队，田珍那自领精锐，和这些杂牌不一样。王宗嗣临时又安排李来福和另一个亲随刘兴盛过来，说是来历练，李宏把他二人分给慕容兄弟当副手。整个陇右道，甚至西北军镇都不相信这次偷袭会有结果，也想不通为什么王忠嗣将军要这样安排。因为他们出兵一日后，王忠嗣大将军尽起8万精兵，也出兵了。 第二天的行军开始了，有了第一天的经验，队形更加整齐了，随着深入青海高原，沿途的风景更加的美了，李宏一路养眼了，太美了，可惜没个手机，要不发个抖音、朋友圈什么的，点赞肯定不会少。 行至中午，田珍指挥大家下马休息，马匹也要补充水分，毕竟快走了40多里了，而且他那2000匹马都载着陌刀，那可是重装备。一下马，田珍指挥2000陌刀队穿上铠甲，毕竟在吐蕃腹地，碰到敌军冲阵，不穿甲的陌刀队和穿甲的战力完全不一样，田珍是不舍得这些精锐有丝毫的损伤。甲士们在慕容兄弟的人马帮助下，总算把厚重的铠甲穿上，一个个躺在地上休息。他们也知道，这是将军在保护他们，敌军真来了，他们这两千才是主力，铠甲可以保命的。 转眼间，对面那队人马冲到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莽布支带的葛尔家的私兵，5000人的队伍，到这里剩1000人不到了，大部分还都带了伤，跑了一天一夜，厮杀几场，莽布支看到前面列队的军阵，遥望过去，吐蕃军服、吐蕃旗帜，心中一凉，这是天要亡我啊。 “将军，前方好像有一队人马向我们冲来。” “警戒，陌刀队，具甲列阵，李将军，你约束队伍，列阵于我陌刀队之后。不得命令，不可冲出军阵。”田珍起身，戴好头盔，拿着心爱的陌刀大踏步走到最前沿。 哎，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怎么你还指挥起我来了。不过李宏还是聪明人， 想归想，马上安排5000人列阵，列于陌刀队一箭之地之后。这队伍里，真正的军人不到1500人，大部分都是各族农民、牧民，几天前那次暴动是偶然事件，现在对阵了，感觉完全不一样，紧张，心都到嗓子眼了，手心里都是汗，刀枪感觉都握不住了。 第13章 又立一功 “大哥，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我们还是奋力冲过去吧。”莽都一身都是血，肩背上还有一支断箭。喘着粗气说道。 “等等，对面好像不是吐蕃的军队，你看前排那两个千人队，手上拿的是什么，那好像是大唐陌刀，对，就是陌刀，下马，都下马，我们降了，不跑了， 马儿跑了一天一夜，现在就是一个千人队来了，我们都打不动，跑不动了。”莽布支叹着气，丢下手中的钢刀，翻身下马。 随从皆下马，丢下手中武器。跪于原地。 这下轮到田珍懵逼了，我这重甲在身，陌刀又厚重无比，举半天了，你们不上了不说，干嘛还跪着啊，这不是要累死我们陌刀队啊。向后回头，招手示意李宏前来。李宏也在马背上踮脚看热闹呢，本来一场好好的厮杀，突然不打了，他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陌刀队到底如何厉害，如何杀敌。这看不成了，正懊恼着，看田珍挥手招呼他，拍马而来，慕容兄弟及几位副将怕主将有失，也跟随而来。 李宏来到阵前，看前面乱七八糟跪了一片吐蕃兵士，为首的一人一身血污，大约40余。 这是大哥，我记得电视里都要下马去搀扶，然后对方感激涕零，就降服了一个大将。 有样学样，李宏搀扶起莽布支，这莽布支也算贵族，熟练掌握汉语。简单几句，讲清楚归顺大唐的原因，以及后面还有几万追兵，李宏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告诉田珍后面还有3-4万吐蕃追兵，小心应对。李宏拉着莽布支往陌刀阵后走去，慕容兄弟等将将吐蕃余众引入阵后。如墙如林的陌刀队，厚重的刀身，明晃晃的高举着，莽布支看得怔了，都传说大唐陌刀队当世最强战力，今日一看，名副其实啊。这吐蕃轻骑兵冲阵，完全没有机会。 “陌刀队，原地休息，勿卸甲。”田珍大声的呼和着。 两个千人队指挥随后传达命令，轰的一声，2000人整齐的坐下。吐蕃士卒看的心惊胆跳，想着还好降了，要不今天全尸都难留。 “降将莽布支，我等家小亲族尽数被吐蕃军杀害，请大唐李将军替我葛尔家族复仇.。” “莽布支将军，我们本来也是要去攻打伏万俟城，那些暴徒我们肯定会惩罚的，到时候我肯定押着他们交给将军，让将军复仇。但是目前你们都带着伤，而且怎么安置要由王忠嗣大将军定夺，我让亲随引你们去王忠嗣将军那，一切由王将军定夺为好。”李宏这话说到还是比较到位的，莽布支不由得高看一眼，这少年将军做事有分寸，这么年轻，自领一军，以后也是大唐名将啊。 李宏令呼延烈带一个千人队引他们东去。一个沿途护送、照顾，一个也是监视随行。其余人下马扎寨，等待吐蕃大军，也不走了。 “田将军，你说这要是真来几万人，我们抗的住吗？李宏还是没什么底的。” “我等陌刀队在，来多少死多少，将军莫慌”。 我慌了吗，我是主将，问问情况还不可以吗，这家伙以后我要多加管教，太没大没小了。 “慕容彦，慕容鸿，你二人各派遣两队哨骑，前出二十里打探吐蕃军情况，不可交战，望见吐蕃军，即刻返回”田珍还在调度指挥。 “得令”二将转身安排各自队中几名老兵前去。 等了半日余，日色将暗，吐蕃大军还是无影无踪。哨兵回报前出二十里，未见吐蕃军，田珍让其继续观察，勿再前进。 李宏田珍就地安营，得，两天过去了，走了120来里，这真是组团旅游来了。 可苦了田珍，一夜田珍又怕吐蕃偷营，又怕陌刀队重甲太累了，让大家分两队，一队一个时辰披甲。天大亮了，一夜白操心，老鼠都没看到一只。李宏还在这呼呼大睡，田珍没好气的拍醒他，“将军，天大亮了，我们该继续前进还是原地待命。请将军示下。” “我们还是原地待命吧，这前去也不知道哪里碰到吐蕃大军。” “诺，将军。” 田珍正好利用这空闲，指导这些杂牌军怎么列阵，怎么变换阵行，如何听令旗指挥。最起码知道闻鼓儿进，鸣金收兵。不至于真的打起来像一群乌合之众，一哄而上。 \\\"将军，我等与吐蕃军着装一致，待会如果混战，不好辨别敌我。\\\"田珍忽然间想到这个。 “那个简单，叫将士们将内衣扯下一条白布，系于左臂之上。” “诺”这小子倒有些急智。 不多时，全军六千人各个左臂缠有白布条。 “诺都，你等为何不追了？放跑了多少人”说话的是刚赶来的朗之都王子。 朗之都在莽布支府发泄完兽欲，得知莽布支未曾入城，直接领军向东杀出去了。气的暴跳如雷，留下五百人守城，领着其余禁卫军冲出城去，早先东方那个万人队因损失太大，并未随那三个万人队追击，朗之都出城后，招这万人队中三千人随军出征，凑了个五千人的队伍。风风火火向东而去。让这万人队长带余部及伤兵扎营城外，控制那五万奴隶。 “王子，我等追杀一日，莽布支部像发疯的狼群，我等死命封杀，当场格杀3600余人，俘虏300余人，天色已暗，各处岔路又多，只好返还。还望王子恕罪。”那个叫诺都的万户长说道。 “你们几个带队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整军出发。”听到莽布支部剩不到千人趁夜色逃窜，已经成不了气候了。朗之都怒火去了大半，他现在想的是明日带着大家再去前方走走，然后打道回府，上报赞谱，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等等，那些俘虏都给我杀了，留着干嘛。”恶狠狠的说完，王子挥挥手，他今天急行军100余里也累了。 其实两军相距也就一百里不到了。。。 第14章 阵前斩将 “将军，吐蕃军并未出现，我等今日还是要继续出发了，此次出征我等是突袭，不可在原地逗留过久，否则违了军法。而且我们只带了七日口粮，已经三天了，我们离伏俟城还有两百余里，断粮了，就没办法打了。” 一大早，田珍就在这吵吵，烦死了。出发就出发。 六千大军又出发了。李宏、田珍带着四千杂牌军在前，两千陌刀队在后，卸甲骑马休息，对，他们都在马上睡觉。精锐中的精锐。 田珍这要安排，只能说没办法，昨日陌刀队累了一天，今日只能杂牌顶上，有事先扛一阵，毕竟陌刀队下马穿甲要时间。也不能一直负甲，那样人吃不消。只能希望今天碰不到吐蕃军。李宏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确实不能原地等待。 正午日头正盛。朗之都大军向东行了三十余里了，除了偶尔一些牧民，什么也没看到。这样午后再走二十里，明日搬师回城，那小女子别说，还有点味道。等我回去，再温习温习。原来他派人把莽布支女儿抓入王宫去了。 “报，王子，探马回报，前方三十余里处发现吐蕃军营，大约五千人左右。” 怎么又出来五千人，莽布支能复活术吗？果然赞谱说的对，这家伙肯定藏了一支精兵，早就准备反叛了，还好我们动手早。不过才五千人，我这三万五千精兵，一人一刀也灭了他。 “你等整肃军马，随我杀了莽布支这五千人马，他居然不跑了，也是找死啊。”朗之都吩咐三个万户长和禁卫军统帅。 吐蕃军明显加快了速度，以进攻阵形向东突进。朗之都好战嗜血，一马当先。 “报将军，哨兵回报前方出现吐蕃大军，数目不详，遮天蔽日，应该有数万之众。离这估计不到十里了。”这哨兵斥候差距都这么大。 李宏田珍登高一望，身后十里，不远处就已经旌旗招展，滚滚烟尘而来。 田珍赶紧命令陌刀队着甲，列阵，李宏也有模有样的让杂牌军下马列阵。这群人不是骑兵，只是骑马的步兵。 不多时，朗之都引军杀到，果然是吐蕃旗帜，只是杂乱无章，看不懂这是谁的兵马。怎么还有我这四个万人队的旗帜，还有禁卫军的旗帜，这家伙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啊。 朗之都拍马而出，几个副将紧紧跟随，怕他出阵，这王子喜怒无常，暴虐好杀，每每又喜欢冲阵，他出事，我们都别过了。 那边李宏见田珍还在紧张的着甲，指挥陌刀队开始列阵。李宏看敌阵出来几骑，当中一将高大健硕，金盔金甲，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提着一杆银枪。这就是主将了。我第一次出阵，也不能丢了大唐威名，坠了士气。李宏也策马向前。 慕容兄弟约束这些杂牌军都忙不赢，不期李宏出阵。田珍抬头一看，也追不上去，这甲别说跑，走路都费劲了。完了，这棒槌今天命丧于此了，唉，你这个时候当孙子不会。 你等给我略阵，看我取来将人头。朗之都看到对面冲出一小将，杀心顿起，吩咐左右，提枪策马飞奔而来。 唉，不对啊，不是先见面谈几句吗，怎么直接冲杀来了。这掉头回去以后还做不做人了，还当什么将军，拯救大唐。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年轻气盛就是如此，李宏纵马急驰，不多时就不到百步距离了，李宏左手掏出靴中匕首，怼着朗之都马头甩出，顺手提起马槊。朗之都看对方一直不拿兵器，还在琢磨出什么鬼，送死来的？突然间一到亮光，不知道什么东西迎面飞来。不好，这小子会飞石，暗器伤人。 不偏不倚，这匕首正中马头，百步能中其实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但是战马受惊，急刹车，朗之都被向前甩出，将将要飞离马鞍之际，一把锋利的马槊贯胸而入，李宏拍马赶到，一套标准动作，刺出的马槊当场格杀敌将。 两军都震惊了，田珍令慕容兄弟出阵迎回李宏，吐蕃那边忙着抢地上直挺挺的尸体。 李宏回到阵中，欢呼声四起，将军威武，唐军必胜，将军威武，唐军必胜。 李宏这手还是麻的，两腿发软，胸口扑通扑通乱跳。向大家点头致意。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派头。 “将军，吐蕃军要冲阵了。慕容彦，慕容鸿，带队列于陌刀队后，扎稳阵脚，闻鼓而进，如有不从，斩立决。陌刀队，锥形阵列队迎敌。” 田珍发现吐蕃军抢回尸体后，没有退，已经开始准备攻击阵型了。 不是吐蕃军不想退，王子死了，不打这一仗，他们回去也别活了。诺都指挥着他的万人队，准备开始冲阵。原来他们是唐军，喊的都是唐语。管他什么人，也挡不住我的万人铁骑。 “上马，儿郎们，杀光前面这群人，为王子复仇。”诺都上马挥刀引军杀出。 其余两个万人队和两千禁卫军马队压阵。各位吐蕃将领额头都冒汗了，这回去真不好交代了。 诺都没见过陌刀队，他不明白对面那两千步兵，为什么举着大刀站着不动，用巨大的锥形阵迎接着骑兵的冲锋。 “慕容彦，慕容鸿，指挥各队弩箭先射齐射，隔断后续吐蕃兵。”田珍在椎形阵中站立，指挥着这场战役，一个锥形阵，其实就是两个锥形阵，每名凸前的陌刀队员后面都还有一人，这是替补，也是最后的防线。 一声令下，唐军阵中射出三轮短箭，里面混杂着一些长箭，军中还是有会弓箭的老兵。吐蕃冲阵人马不断有人中箭落马，瞬间踏为肉泥。但却阻挡不了吐蕃骑兵的冲势。 转眼间，诺都已经冲到眼前，刚要回头招呼儿郎们，突然一刀白光。发生什么了，诺都身首两处，当场毙命。冲上来的第一批骑兵，被蓄势待发的陌刀队一刀下去，人马俱裂。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田珍在数着数，陌刀队在机械的举刀，劈砍，再举刀，再劈砍，麻木的收割着生命，满地的尸首，血流成河。“50，听令，第一排后退三步，第二排上前两步。”田珍突然发令。陌刀队熟练的换人。这是体力活，需要不断的保持体力，才能最大的杀伤敌人，以前都是三队人马交替，今天对面敌人太多了，一上来就是一个万人冲锋。阵前余下的吐蕃骑兵已经失去了马的冲击力，只是无奈的用刀枪砍着陌刀队的铠甲，然后被陌刀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吐蕃骑兵已然肝胆俱裂，后面几百人拨马而逃，不敢再靠近这个屠宰场半步。 吐蕃将领一个个鸦雀无声，禁军首领达扎路龚说道“今日王子战死，这诺都万人队又损失殆尽，我们如果不上前一战，回去也是被赞谱处死，还要祸及家人，达扎诺，桑结，你二人带万人队齐上，攻打后面那几千士兵，那应该是他们的弱点，我帮你们压阵，你们没了，我再上吧。” “唉，只能这样吧”达扎路龚是赞谱很喜欢的青年将军，带的又是两千赞谱的卫队，两个万户长也没办法，呼唤着儿郎们上马冲阵了。 不好，吐蕃人要打杂牌军。 第15章 尸横遍野 “陌刀队，变阵，成圆形单列散开。瞬间陌刀队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李将军、慕容校尉，引你等部众居中散开”，李宏和慕容兄弟带着杂牌军今日圈中，开始的万人冲阵已经造成陌刀队百余人伤亡，这圆形一散开，哪哪都是漏洞。 李宏突然下令：“慕容彦，你带两个千人队持长枪跟随陌刀队，遇敌不可越过陌刀队，从间隙中捅刺敌军，保护陌刀队员。慕容鸿，你队两千人举盾，防弓矢，如圈有缺口，带队补上。今日此战，我李宏与各位奋力一搏，绝不偷生。” 田珍一看，这方法可以，一个圈内太密集，那就是吐蕃军活靶子，弓箭齐射倒一片，二个陌刀手人员不多，这圆圈封不死不说，还都是单列，很容易被冲垮，有杂兵补刀，安全好很多。这小子学这些倒是很快啊。 “诺”。慕容兄弟得令就各自安排去了。 吐蕃兵这次学乖了，一直在圈外游走，不停的放箭射杀，不直接冲击陌刀队。圈中不断有人中箭，伤亡开始攀升。但这也让陌刀队得到了短时间的喘息时间。李宏、田珍指挥圈内人员用盾牌保护好自己。这些弓矢对陌刀队的铠甲的伤害几乎为零。 达扎路龚见两个万户如此打法，心急如焚，这明显就是唐军的先锋，大军可能随时到来，慢吞吞的这样射杀，而且对前排那些铠甲兵没什么损伤，虽然唐军有伤亡，但是军阵不乱，何时才能歼灭这群敌军。空有余人，这时还不直接冲阵，更待何时？想完，达扎路龚领军策马冲出，责令两个万户冲阵，不再这种游射。 达扎诺、桑结双目对视，咬咬牙，催动大军开始冲阵，四面八方一哄而上。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田珍指挥着陌刀队收割着生命，但明显这个防御圈太薄弱，不断有人倒下，陌刀队不停的收紧阵型，还在不停的砍杀，慕容兄弟带着仅剩的千余人队也在后侧不停的刺杀，陌刀队有铠甲护身，伤亡不是特别大，反而是这四千杂牌，死伤快七成了，遮天蔽日的箭雨，无处可避。双方都杀红了眼，一片片的人倒下，都是吐蕃军服，也分不清了，只是圈越来越小了。 “将军，你我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了。想我田珍，入伍就是陌刀手，一步步到今天，杀人无数，扬名西域，不想今日折于此处。”田珍仰天长叹。 李宏默然，这才穿越多久，小命不保，非要开金手指拿冲锋枪才能赢吗？看着遍地的尸体，英勇奋战的将士，李宏突然拔刀爆起，“田将军，男儿战死沙场，何其幸哉，你我并肩杀敌，地府里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田珍倒是小看了李将军，将军真是豪气冲天，英雄人士，陌刀队，变阵，锥形阵，向西，攻击前进！”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征途上。 陌刀队熟练的变阵，将杂牌军裹在阵中，吐蕃兵蜂拥而上，又围死了。 “众将士听令，进！”田珍肃然下令。 整个军队随着不断的进、进、进的命令声下开始向西推进，他们踏过同伴的尸体，踩着敌人的尸首，毫无犹豫的向西前进，无论谁倒下，队伍都在前进着。 达扎路龚看着唐军变成进攻阵型，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铁军，勇士，为何唐朝能那么强大，就因为有这种悍不畏死的强军。赞谱这次攻伐唐朝，会不会大败。 桑结和达扎诺已然心碎，吐蕃绝大部分都是家族制，奴隶社会，自己的万人队就是自己在吐蕃权力的保证，诺都死的时候他们只是惊讶，不难受，因为诺都的财产，奴隶以后都会被他们还有都城的贵族分割。可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了，两人手上能站着的士兵加起来不到五千人了，而唐军居然开始进攻了。见了鬼了，三万五千人打五六千人，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吐蕃兵开始溃散了，随着唐军一步步前进，他们的心理崩溃了。 战争很多时候打的就是最后一口气。 达扎路龚看出来唐军在最后一博，策马出来，带着自己的五千骑开始最后冲阵。 “陌刀队，变阵，三列锥形阵迎敌”田珍看着退去的吐蕃残兵，还没松口气，就发现不远处有几千精骑冲起来了。唉，死不死看这一波了，吐蕃人怎么杀他不完。看着剩余的六七百陌刀手，田珍快速的反应过来。下出又一个命令。他现在不去考虑李宏的安危了，他要让这支陌刀队发挥最后的战斗力，让吐蕃以后听到陌刀就不敢冲阵。 陌刀队列阵前行，迎敌而上了。李宏杀的脱了力，慕容兄弟两扶着他，李来福右臂中箭，一直左手持盾护着李宏。身边零散加起来五六百残兵。 “上马，冲阵，不能让陌刀队自己当英雄。”李宏突然叫起来，回头奔向原来营地里自己的战马小黑。其余将士也回头奔向战马。 战场上出现奇怪的局面，田珍带着陌刀队往西步行前突，李宏带着几百残兵往西猛跑。 达扎路龚心头一喜，唐军乱了，开始溃逃了，只要解决这几百人，这场战役就赢了，虽然损失巨大，但也全歼了这几千唐军。 恍惚间，吐蕃禁卫军和陌刀队撞击到一起了。陌刀队依然机械的举刀砍下，再举刀，再砍下，不同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往前进。 达扎路龚没那么愚蠢。作为最高指挥官，他不会亲自突阵，拨马在百余步外带着亲随指挥。大批吐蕃禁卫军倒下，他们只是吐蕃精锐，但不是超人，遇到陌刀那也是身首分离。达扎路龚这次离得近，看的真切，这种杀法，我等再多兵士也不够砍杀。 但是唐军也毕竟是普通人，陌刀手再厉害，也是人，都开始脱力了，一个个陆续倒下，三层慢慢变两层，一层。 胜利在望了，达扎路龚总算看到了希望。咦，西边那些人干嘛？怎么像我这冲来。他们后面是什么，不好，唐朝大军来了。“快撤，快，唐朝大军来了。” “杀，杀光吐蕃人。”李宏扯着嗓子挥刀杀来，他已经举不动马槊了。他回营地上马，带队冲锋，就这点时间，陌刀队已经快顶不住了。李宏看着心急，直奔战场之外的十余人冲来，他知道，这是最后胜利的希望。 “快，快跑，”随从簇拥着达扎路龚，往西狂奔，那边战场剩余的两千不到的骑兵看着主将跑了，调转马头，四散奔逃，远处的达扎诺和桑结正整顿败兵，他们也不敢脱离了战场，也想万一有肉咬一口，看着快赢了，正准备上前，看到如此局面，也带着自己四五千残兵撤了，还好没忘记带着那具王子尸体。 \\\"坐\\\"随着田珍令下，最后两百多陌刀兵轰然坐下，不是，是倒下，他们太累了。李宏也累的从马上滚下来，他确实手脚无力了。 第16章 大军逼近 慕容兄弟赶紧下马，看看李宏身上有没有伤。李宏躺在地上，一点也不想起来。远处大军开来，地上这些人一动不动，真的没力气了，管他来的是谁家兵将。那些人下马就在营救陌刀手，那就是自己人了，不担心了。 “李宏将军，王忠嗣大人带大军来了。”哥舒翰一脸崇拜的看着李宏。 李宏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王将军传我领你和田珍将军前去中军大帐，将军请速速随我前去。” “好，我这就去”李宏勉强起身，田珍已经卸甲前来，明显他恶战更多，但体力精神更好，二人并肩走进军帐。 “禀王将军，李宏、田珍特来报道。今日若将军迟来一刻，我二人已命丧当场了。我二人谢将军救命之恩。”李宏上前说道。 “很好，你们是我部下，都是为国效力，谢什么，你们今日神勇，六千人恶战吐蕃三万五千人大军。你二人可知道战果如何？” “不瞒王将军，我等力战已经脱力，起都起不来了，哪还有力气去查点战果。”李宏苦笑着说道。 “哥舒翰，你当着众将的面，告诉二位将军。” “诺，将军，我也是粗略点算。敌军尸体大约具，俘虏伤兵近1000。二位将军这一战阵斩近三万人，而且是吐蕃精锐部队，现场俘虏交代，李宏将军单挑格杀的是吐蕃朗之都王子，陌刀队杀了吐蕃王族的一个万户长诺都，百户以上军官三百余人。我军陌刀手阵亡1100人，受伤600余人，另四千轻骑兵，阵亡3000人，受伤600余。”哥舒翰大声的汇报着战果。 李宏和田珍脸上看不出笑容，因为他们损失太大了，6000人的队伍，最后就剩不到两千人了，能作战的不到600人。这种胜利他们不想要，何况损失了那么多陌刀手。那些都是短时间没办法补充的。 “天色已暗，我们边吃边谈，今天都吃马肉。”王忠嗣久经沙场，看得出二人还没有从厮杀中走出来。 “将军，我认为应该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伏俟城。”李宏突然说道。他走出来了。 “嗯，我已经派仆固怀恩率两万骑兵追击而去，有莽布支陪着，那个城很容易拿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王忠嗣递给李宏一个军报。 “什么？吐蕃赞谱半月前几年起五十万大军从首都逻些城出发，向伏俟城进发。” 李宏和田珍惊讶道。 “所以说，李宏，你立的功劳很大，吐蕃这次谋划已久，如果按我们开始的计划，可能石堡城还在吐蕃手中，战场就会在我陇右道各处，不管输赢，我们都落了下风。这次你又尽屠吐蕃前锋，折了他们锐气，我已经写了奏折给你请功。另外你的呼延烈和那个千人队我让他们护送着莽布支的伤兵去鄯州了，郭子仪让我派去朔方调兵五万，去河西调兵五万，共十万人前来支援，光靠我们这七八万人，那是不够的。安西和北庭我也去人了，他们本来兵力就少，让他们各派2500人的陌刀队前来支援。这一战关系很大，不能马虎。今日你们先休息，明日我们兵发伏俟城。”王忠嗣想一战解决吐蕃的有生力量。就像李宏这一仗，阵斩三万，虽然大唐损失也大，但是大唐人口多，经济发达，补充快。而吐蕃就没这个能力。所以他不惜让别人抓住自己的马脚，统筹调度西北军马，希望凑出二十万人左右，一战平定西北。他了解如今的圣上，只要能解决吐蕃这个大麻烦，那就是无罪。如果失败，二十万唐军的损失，也能给糜烂的长安一个惊醒吧。 战场死马，伤马众多。今日全军吃马肉，李宏和田珍在帐中陪王将军说话。慕容兄弟就在招呼着自家那些生死弟兄。 李宏和田珍在营帐中吃完晚饭，急着去看那些兄弟，伤员已经连夜转运回陇右，包括李来福。战前陌刀队那些军士是不怎么搭理他们这些杂牌军的，现在，都已经勾肩搭背，围坐一团。两人相视而笑，战争带给男人就是血与火的洗礼，无论从肉体还是灵魂。李宏不知道的是，这一夜田珍和陌刀队的兄弟们彻夜未眠，他们在怀念他们的袍泽兄弟。 吐蕃溃兵趁夜色逃窜，望见后面并无追兵，渐渐安下心来。达扎路龚和几人碰个头，商量不出什么，急派信使去逻些方向赞谱处禀报情况。这一路唉声叹气，夜间也不敢歇息，往伏俟城悻悻而去。不想夜间被仆固怀恩的铁骑追上，一顿围杀，达诺扎和桑结被杀，达扎路龚只带着几十人落荒而逃，不知去向。莽布支在乱军中找到朗之都的尸体，削其首级，戮尸泄愤。场面极其恐怖，连仆固怀恩这个胡人都觉得看不下去。拉着莽布支继续急奔伏俟城。临走莽布支还拿枪挑起朗之都的头颅，带着敌人的头颅，策马奔腾。 第二日深夜仆固怀恩带着大军到了伏俟城下，城外居然没有任何戒备，因为没有携带攻城武器，大军在离城二十里在安营扎寨。 达扎路龚居然没回城，他带着几十人绕城而走，去找他的赞谱大人去了。他知道伏俟城内就剩一两千驻军，而且城池太小，如果唐军大兵围困，插翅难飞了。在遇到挫折时他能迅速做出最有利的判断，不至于再次陷入绝境。 “李将军，你应该找王大将军再要些军马，你我手上现在一千能战之人都没有。后面的大战我们就没办法参加了。”田珍也慢慢缓过来了，他现在完全不后悔来陇右了。听到王忠嗣将军的调遣，他得知有二十多万唐军精锐要来这里，吐蕃五十万，这种大战对热血的边疆武将太有吸引力了，开始怂恿李宏去找王忠嗣要兵马。毕竟他是主将，和王大将军关系也好，他开口，肯定能行。 “什么？暂无安排？那我二人后面干嘛？什么？大将军让我们暂且修整，随大军行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田珍得知李宏碰了一鼻子灰后，感觉无比委屈和懊恼。 第17章 龙颜大悦 大唐长安城的大明宫坐落在朱雀大街的尽头。紫宸殿内，唐玄宗李隆基正笑呵呵的和几个重臣闲聊。 “李右相，这几日王忠嗣大将军连传捷报，先是拿下石堡城，再收伏吐蕃大将莽布支，今日得报又阵斩吐蕃王子朗之都，绞杀吐蕃大军三万余。前日我让他担任河西，陇右，河东，朔方节度使，你可是强烈反对，现如今证明朕的安排如何？”李隆基笑着对着李林辅说道。 “圣人英明，老臣只是担心一人掌控四镇之兵，且安西，北庭多为王将军旧部，大唐精锐半数在他手上，一旦有变，祸之无极啊。并不是担心王将军能力不够。”李林甫也笑脸相迎，缓缓的说道。 “你啊，还是个文官，吐蕃自从松赞干布迎娶我文成公主之后，励精图治，改革军队，实力大增，吞并吐谷浑之后，频繁骚扰我大唐边境，甚至觊觎西域，皇甫惟明不可谓不勇，为什么吃了败仗，是他没有足够的兵力，吐蕃现在国力强盛，全国可用之兵五十余万，单独一个军镇是没有能力去对抗的。今日和你说句实话，这次王忠嗣来长安，我已经交代了他，必要时可以调动安西、北庭军队，你也知道，吐蕃那个赞谱已经兵发50万大军来攻伐我大唐，不给他们前面主将一些权力，难道还要朕御驾亲征不成？” “父皇所言极是，右相是多虑了，王宗嗣大将军自幼丧父，父皇将他养于宫中，视为己出，从军后屡立奇功，此等大将之才给些便宜处理的权力是应该的，你看这次，这么大的功劳，王宗嗣将军只敢给那个李宏一个五品宁远将军，说明他心中有父皇，不敢僭越提拔。父皇，儿臣斗胆为李宏请，此等少年英雄，夜袭石堡城，带回两三万精壮，收伏莽布支，阵斩吐蕃王子朗都之，率六千大破敌军四万，当场格杀三万余。这是当世冠军侯啊，王将军不敢赏，父皇当重赏之。儿臣听闻他今年才18岁，长安人士，也是军中将士遗孤，我大唐拓野万里，正需要这样的少年将军。请父皇明鉴。”太子李亨来前已经知道军报，老师贺知章也和他提起过这个李宏，奇怪的是内官李辅国也和他说过这个李宏。这次这小子建了如此大功，我要想办法收为己用，也好日后助我成就大业。 “嗯，太子言之有理，汉武帝有冠军侯霍去病，朕岂能没有冠军大将军，兵部尚书李适之，由你兵部发文，任命王宗嗣为逻些道行军大总管，郭子仪、哥舒翰副之，河西河东，陇右朔方，安西，北庭军马皆受他节制，集二十五万大军征伐吐蕃，李宏年少有为屡立奇功，擢升为三品冠军大将军，赐紫袍，金鱼袋，任逻些道正印前锋将军。高力士，那我的宝剑来。\\\" 背后高大威猛的内侍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力士，转身去刀架上拿起李隆基平时最爱的配剑，双手递给皇上。 “将此赏赐给李宏，让他配此剑多多立功。告诉王忠嗣，我在长安等他的捷报，让他给我放开手脚，打出大唐国威，其余人等赏赐你们兵部自行安排。” 几位重臣都觉得赏赐太重了，但是都知道这位皇上好大喜功，你只要让他开心他什么都可以赏给你。李宏这功劳立的也够大，皇甫惟明几万人打不下来的石堡城，他居然带着一伙奴隶拿下来了。该他他得赏赐。 从紫宸殿出来，李林甫愁眉不展，这位口蜜腹剑着称的大唐宰相，难得这么发愁。招来亲信王鉷、吉温、罗希奭商讨对策。这王鉷是个敛财高手，能替李隆基变着花样搞钱，供他奢靡消费，这官自然越做越大，但王鉷只听李林甫的。吉温和罗希奭负责审案缉捕，在长安被唤为“罗钳吉网”。但凡右相想整治的人，他们都能顺利搬到。类似大明锦衣卫。 “前几日让你们打听李宏这人，有消息吗？今日圣人召见，大赏李宏，太子那边想招揽，一个皇甫维明我们弄了半天才下来，如果他又收了李宏，日后做大，我们就麻烦了。” “右相，打探到了，李宏只有一老母，自幼丧父，在城南郊外小李村生活，前几月突然发迹开始卖酒，后又投军，他的酒庄现在就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几个退伍老兵带着一些小厮帮他经营着，城内西市他买了块地，听说搞成酒品市场。没听说他和哪位朝中人员有交往。太子那边应该还没有拿下。我们可以争取。”吉温觍着脸汇报着。 “那就好，经商啊，王鉷，去看看，如果酒确实好，替圣上和官家买一些，可以宫中用酒长期采买，照顾照顾他的生意，替我去拜访一下他的母亲，西市那个酒市生意，让你的人多照顾照顾。先看看能不能收为我用。” “如果不能呢？找个由头。。。”罗希奭狠狠的说。 “别乱动，他是圣人现在的红人，再说还不一定，万一不能收他，我还有别的法子。你们先帮着他把长安的生意做大吧，喜欢钱就好。”李林甫笑着说道，不行我就把他战后调动去安禄山那去，让那个胡儿调教调教。 “二大爷，二大爷，不得了了，李宏成了三品冠军大将军，奇袭石堡城，俘获吐蕃大将莽布支，阵斩吐蕃王子朗之都，斩吐蕃大军三万余。圣人亲赐宝剑，今日长安都传疯了。”王云大喊着奔进城南的酒庄。这酒庄就是李宏走前让老李买下的，方圆60余亩，离小李村大概20里地，依山傍水，也是一块宝地。老刘从长安拖夜不收里的老兄弟找来了30多个烈士遗孤，养在庄里，老李把村里的人接入庄子，平时都在这酿酒，闲时练习唐刀，强身健体，王云带着何兴、陈恒在长安城里经营酒市，接到订单，就让这边发货。 “好，好，我就知道这小子会有出息的，哎，有没有李来福消息，没有啊，他跟着李宏一起，那肯定就是立功了，如果阵亡，官家早就通知我们了。呸呸呸，大白天胡说八道，我家来福长命百岁，这是大好事啊，老刘，老刘，晚上我们杀羊喝酒。王云，你去告诉李宏她娘去。什么，今天酒市接了官家1000桶酒单子？还说以后就在我们家订了？那不得了，双喜临门啊。叫大家好好干，今晚吃烤全羊。我老李说了吧，还是要投军，扬名立万，荣华富贵，拜将封侯，你们这些娃娃好好练，以后都去军中投效李宏大哥，给家里长脸。”。 第18章 回日月山 “李宏将军，王将军召你中军议事。”传令兵前来传令。 李宏和田珍赶紧往中军大帐处赶，里面就王忠嗣、郭子仪、哥舒翰、李光弼四人。几人正围着地图。郭子仪见李宏进来，拉着他来到军事地图前。 “刚接到军报，吐蕃大军前锋已经到了大非川，他们应该知道了石堡城失守了，正在急行军向日月山前进，我前日说的大军，没有十余日到不了一线，下一步，我想听听各位的建议。”王忠嗣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们这还有5万多人，赶紧召回仆固怀恩那2万人，尚可一战.\\\"哥舒翰直性子，先说出了唐军弱点，兵力太少了。 “他们在伏俟城，一来一回最少4天，还要赶回日月山，这方法不行，我提议我们立刻回防，堵死在日月山南麓一线，依靠山中峡谷和石堡城的险要，依次分段阻击、待大军到来，寻机和吐蕃大军决战。”郭子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将军，吐蕃前锋有大概多少人，吐蕃大军大概多久到日月山。\\\"李宏突然问道。 “前锋大概5万人，离日月山不到7日路程，大军45万离日月山大概还有半月左右的路程。” “那我们这5万多人够了，现在回程，急行军大概明日夜前可以赶到。挡住吐蕃先锋没多大问题，只是随后的大军，如何抵挡。兵力差距太大，而且我军在高原上，战斗力较吐蕃军差很多。”李宏说完，死死地盯着大非川。 “当年大将军薛仁贵就在大非川被吐蕃大败，这块地形确实不适合我们大军作战，越往吐蕃境内深入，我们辎重粮草越难运送，人员缺氧越厉害，而吐蕃人自幼生长在这种环境，比我们适应。我们甲士负甲走路都觉得困难，何况开战。”郭子仪紧蹙眉头。 “打仗就是如此，料敌从宽，他们先锋两日到日月山，石堡城有我四个团八百人驻守，也没那么容易攻下，只是山下没有大军守护，他们的粮草运送不上去。我们先拔营回去，只要石堡城不丢，我们怎么打都可以，我一早已经让人急令15万援军五日内到日月山北，违令军法从事。李宏，你好像还有话要说？”王忠嗣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宏。 “死守是最笨的办法，我在想，可不可以让那两万人绕到敌军后方，打乱他们的部署，也能给大军集结迎来时间。”李宏边想边说。 “只要大军能守住日月山一线，这支精兵可以绕后烧了吐蕃粮草，50万大军，断了粮草，大将军再催动大军掩杀，吐蕃大军必然如鸟散。”李宏已经开始有了成熟的想法。 “嗯，此法可行，哥舒翰，你去通知各营，大军即刻返回，李宏，你和田珍带本部一千轻骑，赶到伏俟城，让仆固怀恩率一万大军即刻回旋，你和田珍带另一万大军绕敌后，断齐粮道，焚齐粮草。”王忠嗣下决心了。 “得令，将军，不把田珍给你留下吗，他和200余陌刀兵不适合这种偷袭，但是如果大军阵地战，有很大的用处，虽然我这次损失了1000多精锐陌刀兵，但是大部分陌刀完整，田珍将军选将后，再组陌刀队，关键时刻在您这可能有大的用处。”李宏不是不喜欢田珍，而是觉得这种偷袭，重装重甲的陌刀兵几乎没用，白白浪费了可惜。 “也好，那就让田珍马上来我军中报到，让陌刀队随他行动，告诉他军中可以随便挑选，重组陌刀队。你没有副将，可以？”王忠嗣关切的问道，他不确定李宏会不会排兵布阵，这东西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普通人指挥一万人行军打仗，那就是一锅粥，容易引起践踏。 “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吐蕃名将莽布支吗？我相信他对偷袭比我们更擅长，我就带我这几百吐蕃兵去，反而更容易成功”。李宏抱拳而去。 李宏和田珍一交代，田珍高兴是高兴，终于可以参加这次大战了，可突然有些不想离开李宏，这小子没什么官架子，对自己和下属都很好，没什么脾气，而且打仗鬼点子多。但是军令难违，接令后带着不到300人的陌刀兵随王大将军向东而去。 李宏看着慕容兄弟和自己这600多老兄弟，大手一挥：“兄弟们，跟我走。” 李宏在路上和慕容兄弟交代了这次任务，两人开心的很，因为马上就要到伏俟城，他们的族人很可能就在那里，轻装急行军向伏俟城奔去。 伏万俟城内，仆固怀恩和莽布支在吐谷浑的王宫里，城内还在绞杀少数负隅抵抗的吐蕃顽固分子，大军进城了。原来昨晚扎营后，莽布支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在城外联络自己的部族和奴隶，城外零散的守卫，看到大军早就跑的没影了。莽布支用了一夜的时间，才收拢这5万部族和5万奴隶，也多亏他祖父们在这块土地经营了几十年。原来城里守将怕不安全，把城内的居民都赶出来了，当被告知自己女儿在城里王宫里，莽布支喜出望外，她还活着，我要赶紧去救她。 天刚蒙蒙亮，唐军擂鼓列阵，两万人整齐划一，威武雄壮。吐蕃守将，也就是那个万户长德诺布，在城头吓的只打哆嗦，拢共手上没三千人，这小城除了莽布支囤积的军粮、军械，没人啊，这怎么守。看到莽布支挑着郎之都的头，德诺布彻底崩溃了，大开城门投降。但是留在城内的禁卫军百余人誓死不降，负隅顽抗，唐军现在就在陆续清扫这些散兵。 在王宫的一个房间，找到被绑着的女儿，莽布支喜不自胜，女儿痛哭的跟父亲诉说着郎之都对她做了什么，莽布支狠的牙都咬碎了，但现在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只要女儿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仆固怀恩将军，现在我们有2万大军，我从5万部众、5万奴隶里也选出来3万精壮，大开仓库，也分发了武器，我们可以去偷袭吐蕃的乌海城，那里有大量的军需物品，吐蕃赞普不日就要大军攻唐，乌海城是一个重要的物资据点。”莽布支把女儿交给自己的族人，心里舒服多了，虽然城内大部分亲人被杀，虽然女儿被人凌辱，但是毕竟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他现在就要替那些死去的人复仇，自己带来的300多人，各个都在城内痛哭，因为他们的亲人也都被郎之都杀了，驻扎在城内大部分都是莽布支的近亲族、重要将领的家人。 他们现在就想复仇，为了死去的亲人。 第19章 兵发乌海 莽布支从王宫中出来，闷闷不乐，这个大唐的仆固怀恩将军，不同意他的偷袭乌海的战略，说差不多1000里，远途奔袭，敌情不明，要对2万唐军负责，何况没有王大将军命令，他不能擅自定夺，待过两日大军到了，再决定下一步进攻方向。这将军也是一般般，没什么大将之才。 压着一肚子怒火的莽布支从宫中出来，正看着城内跪着的两千多降军，为首的那个德诺布跪在最前，瑟瑟发抖。莽布支叫来亲随，吩咐下去，然后走近德诺布。 “德诺布，你我都是吐蕃的将军，如今我已经降唐，不知道你怎么决定？” “莽布支将军，我愿意降，我都献城了，如何会不降。不知道大唐将军决定怎么处置我们。”胆小的德诺布已经顾不得自己远在逻些的家人、部族了。 “那就好，大唐将军就是让我来问问你们，如果愿意降唐，你的人马拆分成5份，打乱安置，随我等行动，你任我的副将，你意下如何？” “好、好，这样最好，我马上吩咐下去。”德诺布开心了，这命总算保住了，赶紧爬起来和几个心腹将领交代，不久俘虏就整齐的分成了5队，等待安置接收。5千人队押着他们这些降军出城去了。 “德诺布将军，随我去见大唐将军吧，你我以后也同朝为臣了。哦，对了，我去看看我的女儿，你先去王宫那等我 ，我随后就到。”莽布支找个借口目送德诺布前行，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莽布支将军，我们已经把德诺布的尸体丢出城外喂狼了，那些降军也都杀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几个心腹来到莽布支的府上汇报。 “好，今晚你们好好去城外安抚部众和那些奴隶，找几个女奴看护好我的女儿，你们记得不可生事，我们现在新降，切不可招惹事非。”莽布支打发走部将，一个人带着几个随从去王宫了，毕竟杀了降兵，要去给仆固怀恩解释一下。 “将军，莽布支布把那几千降卒都杀了。你看怎么处置？”游击将军王子颜上前禀报。 “嗯，我知道了，那些吐蕃人，杀了就杀了，带着反而不好行动，莽布支动手了，还省的麻烦我们。你出城约束好部众，哨骑放出去50里，别被吐蕃大军包圆了都不知道。” “诺”王子颜领命而去。 仆固怀恩是铁勒族仆骨部人，铁勒九部被李靖打败后，降了大唐，他也就在唐军朔方军中效力了，英勇善战，和李光弼成了郭子仪的左右手。他知道莽布支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只要不做出危害大唐军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出太大反应。他知道莽布支偷袭乌海的计划有很大的成功性，但是他也是胡人，虽然是铁勒部的贵族，但是如果2万大唐精锐毁于他手，他相信当今圣上绝不会犹于砍了他全族。 “将军，莽布支擅杀降卒，特来请罪。”莽布支进宫，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莽布支将军，你家族尽被他们屠戮，心情可以理解，换做是我，也会杀尽这些仇人，来，请起，你是吐蕃人，我是铁勒人，现在都是大唐军人，还是要按大唐军规办事，不可再肆意妄为，大唐重军功，你也要为你这些部众多考虑。”仆固怀恩扶起莽布支，推心置腹的说道。 “谢将军，我已让部将出城约束部众和奴隶了，等待将军命令。” “如此甚好，唐军中不许饮酒，要不今日我和你还想好好喝一场。”仆固怀恩也是直性子，欣赏这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吐蕃将军。 两人一夜相谈甚欢，仆固怀恩邀约莽布支入唐后去朔方，水草丰美，气候宜人，两家可做邻居。 天刚明，哨骑回报李宏将军引数百人前来，离城三十余里，后续并未有大军前来。仆固怀恩和莽布支都有些意外，王忠嗣大将军不来了吗？派李宏前来，看来有别的计划了。两人忙出城迎接。 “二位将军，我奉王忠嗣大将军将令前来，仆固怀恩将军率一万大军接令后迅速返回日月山和大军汇合，吐蕃赞谱大军不日就要到达。莽布支将军，从即日起为我的副将，统领一万唐军，截断吐蕃大将粮草，袭扰其身后。二位可听明白？”李宏宣布着军令。 “尊令”。仆固怀恩问了大概军情，立刻带领一万人向东而去。 “李将军，我等奉命向你报道”王子彦带着几个将军出现在李宏面前。 “莽布支将军，吐蕃赞谱50万大军，先锋还有几日就到日月山，我今奉命断其粮道，到我对吐蕃地方道路不祥，驻军不详，还望将军多加指点。”李宏谦虚的询问着莽布支。 “李将军切不可如此客气，你是主将，我是副将，凡有所命，岂敢不从。何况将军杀了朗之都，替我葛尔家族报了血海深仇，我莽布支和部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完莽布支单膝跪地。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比我年长，不可如此。”李宏赶紧扶起莽布支。 招呼所有高级将领进王宫议事。 “马麟，拿行军地图来。”王子颜吩咐道。 李宏接过地图，铺于桌上“莽布支将军，吐蕃大军大约十余日到大非川，这附近可有他屯粮之所。” “李将军，乌海城，是战前设定的最大物资据点，积石那一片也屯了大量牛羊。”莽布支从容答到。 “积石？那里的拓跋部族是我们吐谷浑人。”慕容彦说道。 “对的当年吐蕃攻下吐谷浑，大部分吐谷浑部族降伏，积石现在还是拓跋家族的领地。就连我的部众中都有不少吐谷浑人。”莽布支回答道。 “那就听莽布支将军的，先打乌海，再打积石，军械粮草毁了，吐蕃大军不可能长久。”李宏打定了心思。 “李将军，我这里有五万部族，但是老弱妇孺居多，精锐五千已损失殆尽。五万部众我只选出一万精壮。五万奴隶选出三万，昨日均已分发了武器。现都在城外驻扎。另此处水草丰沛，青海马远近闻名，我部族手下马匹近八万余。粮草供十万人两年支用。今都交与将军定夺。”莽布支听说要去打乌海，喜出望外。 “好，慕容彦，慕容鸿，你等去五万奴隶中寻找亲属，选拔能者带一个万人队掩护剩余人等迁移去大唐，走祁连山脉，到甘州去，我这就写书信交由他们带去。然后你二人各领一个万人队等我命令。莽布支将军，你吩咐下去，部落老弱妇孺随他们去甘州凉州安置。然后你自领一万自己部众，王子颜，马麟，你领一万唐军。八万马匹我都要征用，粮草能带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焚毁。今晚三更出发，兵发乌海城。”李宏吩咐下去，赶紧躺下休息，昨天跑了一天一夜，没精力扯淡了。 第20章 首战告捷 午后6万牧民和奴隶的混杂编队，在吐蕃的葛尔家族几个老者和吐谷浑慕容家几个老者领着，带着李宏的书信，由一万精壮护送，向西北进发，翻越祁连山脉，去大唐的甘州。莽布支和女儿依依不舍的告别，慕容兄弟和亲族们，吐蕃牧民、吐谷浑牧民和自己的家人们都在依依惜别，看着他们渐渐的消失在草原深处。、 三更时分，熊熊大火的伏万俟城外，4万骑兵整装待发，奇怪的是3万吐蕃装备，1万大唐装备。另有4万马匹，背负着铠甲、干粮。李宏一声令下，在火光的照射下，向着大非川上的乌海进发。 “莽布支将军，这里到乌海怕不是有1000里吧，我们这样行军，要多久到达，那边有大概多少守军。” “这里到乌海不到1000里，但是我们这种行军，一天200里顶天了，最少5天到达。乌海守军不到3000，大部分也是吐谷浑人，主要在高原腹地，吐蕃赞普的防守不是很严密。”莽布支回道。 “那如果我们带5000人，一人两马，马歇人不歇呢？” “那最多三日，最少两日就可抵达，对啊，将军，我们穿着吐蕃军服，打着吐蕃旗帜，5000人足够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好，大军停止前进，王子颜、马麟你们带好唐军，慕容彦、慕容鸿，你们带剩下的人马跟随，5日后到达乌海城。莽布支将军，你选5000好的骑士，记住不要选那唐军，我看他们高原反应有点重，选好的匹战马，你我二人带队先行，突袭乌海。好了，这就是命令，不用再讨论，不用再议，速速去准备。其余人等归王子颜节制，有抗命不遵的，斩。”李宏大声说出，经历了几次战斗，李宏已经开始有点学会使用权力了，不再想去和每个人解释为什么。 不多时，莽布支带着5000精选出来的骑士，一人双马，随着李宏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其他的人在原地发呆。把卸下来的粮草、铠甲分别放在别的马匹上，继续慢慢的进军吧，我们这李将军，想一出是一出，慕容兄弟早就习惯了。 莽布支熟悉乌海的道路，引导军队避开牧民区域，吐蕃这牧民很多也是哨兵，马歇人不歇，这5000人在饿了马上吃点，困了马背上颠着，这5000人基本都是牧民，习惯了，苦了李宏这刚学会骑马不久的人，换马他都要下马再上马，想学那种高速换马，摔了两次，再也不试了。第四日清晨，总算到了乌海城。一日跑了三百多里。 李宏和莽布支整队休息，这乌海城为石头垒成的一个小城，就一个城门，向南而开，城外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堆，各有军士守护，一大早看到这乌压压几千军马，吓得都没了瞌睡，有人赶紧拍马回城禀报去了。莽布支策马向前，吐蕃语告知一个兵士，他们是赞普派来接防乌海城的，防止大军粮草有失，让城里守军将领出来。我要和他做个交接。 乌海城守军原是积石的吐谷浑部族守军，近些年，吐蕃开始对大唐开始攻略，守军才换成吐蕃自己人。这个守将是吐蕃那囊氏家族的小子，那囊.桑结。莽布支心想不好，这小子认识自己，那囊氏也是吐蕃望族，葛尔家族败落后，和他们关系倒还可以。其实莽布支全名就是葛尔.莽布支，莽布支给左右使了个眼色，手慢慢的握住了刀柄。李宏一看，也握着刀柄。 “莽布支叔叔，怎么你来了，赞普怎么让你来守这里，你可是大将之才啊。”那囊.桑结热情的小跑而来，这下弄点莽布支不懂了，难道一周了，他这里还没有接到我叛唐的消息？ “咦，莽布支叔叔，你身边这个将军，干嘛一直握着刀柄”。 “朗诺扎，不用那么紧张，这是我们的熟人，那囊家族的年轻将军，走，跟我一起进城去。” “这是我的一个家将，才18岁，带出来历练一下，可能太紧张。不用在意，不用在意。走，听说你这里可有喝不完的青稞酒啊。”莽布支拉着桑结的手，大踏步进城了，小城容不下这么多兵马，除了个百人卫队，其余的都在城外驻扎。 “快，安排吃的，好好招待我莽布支叔叔。” “叔叔，你这是干什么？”一把尖刀从背后顶住了他的腰眼。 “别说话，我葛尔家被赞谱杀光了，我已经投了唐军，这是唐军五千先锋，还有五万人在外围。你别动，我和你父亲交好，你听话，我不伤你性命。” “我听叔叔的，我父亲也经常说赞谱这样对你们家族是不对的，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说要我干什么？”桑结结结巴巴的说着。 “让城内部队都去城外，放下武器。集合，听话的我们不杀，不听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朗布支恨恨的说道。 “好，好，来人，传令集合在城外列队，哦，对，不要携带武器。”桑结大声喊着。 不多时，2000多驻军在外列队，李宏指挥着五千人已经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我是莽布支，葛尔家族那个莽布支，因为赞谱屠杀了我的亲人，部族，我现在归顺大唐了，只要你们听话，我不杀你们，我给你们马匹，你们回家去吧，但是有反抗的，我这刀可不认人了。” 桑结带着两千余人蹲在地上，看着这些人浇着火油，点着火，瞬间冲天大火，把这粮草，军械全都烧起来了。 “好了，你们跟着桑结回家吧，别回头，别去找赞谱了。丢了这些军粮，你们去了会被杀的。马匹我不能给你们，你们走路回去吧。”莽布支对着他们说道。 桑结赶忙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带着两千余人往南跑了。他知道这些粮草丢失，赞谱肯定不会饶恕他，所以不走大道，往小路逃命而去。 李宏和莽布支正指挥着大家赶紧烧完粮草，迁走马匹，不想南面飞奔过来几骑。 “哪位是桑结将军？赞谱有令，葛尔.莽布支叛变了，大军还有十日抵达，你们准备粮草军需。咦，你们这在干嘛，你们把粮草烧了？”传令官不认识莽布支大声惊呼。 “我就是你说的莽布支，那个叛变的莽布支，你们前锋到哪了？大军呢？” 第21章 吐蕃二王子 “什么？你就是莽布支？” “你三人好好回话，我不要你们性命，吐蕃先锋大将是谁，离这还有多少路程，兵马多少，吐蕃大军现在离这多远？”李宏指着一个问道。 “带兵先锋大将是前日回来的恩兰，扎达路恭将军。赞谱听闻唐朝天子下昭，令王忠嗣为逻些道行军大总管，哥舒翰，郭子仪为副总管，李宏为三品冠军大将军，赐天子剑，为此次逻些道征讨先锋大将。所以赞谱改了先锋，让大军放缓行军速度。现在离这还有五日路程，先锋大军共三万。吐蕃大军45万，大约还有七八日路程。”一个传令兵跪着回话。原来当日扎达路恭从战场逃脱，直接去找赞谱了，也难得他，几天几夜狂奔回去。 “啥？我就三品了？还是啥冠军大将军？天子剑呢？在哪？”李宏晕乎乎。 “不是五万，怎么变三万了？”莽布支问道。 “还有积石的吐谷浑人两万五千人，今日我等还要去传令让他们赶来这里，等待大军汇合。”。 “你们不用去了。”莽布支一声令下，左右一拥而上，将三人杀死。 “李将军，这里不能久留。恩兰.扎达路恭是名将，不能被他缠住，我们兵力不够。我们应该回去找王子颜将军，合兵后，再做定夺。”莽布支劝道。 “等一下，刚才这传令兵说从这走后，还要去积石关那边，通知那边的吐谷浑人领两万五千人来助战吗？我们有令牌，令旗，有军服。为什么我们不能去传令？那边大量的牛羊也是他们的粮草。”李宏说出了他的想法。 “对啊，将军，这里到积石关也就一日余的路程，我们快马赶到，吐蕃前锋到来前，我们可以解决那边的问题。那此次吐蕃大军出征，肯定无功而返了。将军大才。”莽布支有点佩服这个年轻将军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等下，莽布支将军，你派心腹之人，日夜兼程去联系王子颜将军，让他加快速度，派两千兵士进乌海城。其余在外围埋伏，等待吐蕃前锋接近乌海城，冲杀围剿之。另外让慕容两兄弟带几个和积石那边有亲属关系的族人迅速往积石这边赶来，我要他们劝降吐谷浑人”。李宏又说出来一个计划。 “李将军，积石的吐谷浑人一直亲吐蕃，这几万人不可冒然招降应战啊，恐战场有变，那时我们会腹背受敌。”莽布支想到这将军胆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这玩命也不是这样玩的，你年纪轻轻三品大将军不怕死，我就陪你玩，大不了把命给你就是。 莽布支吩咐下去，留下一个百人队在乌海城监视。再吩咐几个心腹之人3一人双马往西去迎王子颜。随后李宏和莽布支领着剩下的四千余人浩浩荡荡的往积石关而去。 第二日正午，李宏赶到了积石关前，令牌一出，就被迎入关内，积石山内一个小平原，大量牛羊在这牧养着。李宏一看，吐蕃这次大出血啊，干的我给你烧了，活的我给你埋了，让你五十万大军吃土去。 吐谷浑这个国是东北的鲜卑慕容家闹分裂了，跑了一支来到青海这，发展壮大。因为夹在大唐和吐蕃之间。国内有亲唐的，有亲吐蕃的。慕容这一支呢算亲唐的，国灭了，大部分部众斗迁徙去了大唐。在大非川，积石山这一片的吐谷浑部众亲吐蕃，加上吐蕃国灭了吐谷浑后，葛尔家族大量同化，所以慢慢吐谷浑人也成了吐蕃重要的兵源之一。积石山的另一边，有个更熟悉的民族，党项。这个时期党项还比较弱小，依附着吐谷浑生存，居住在积石山东侧。初代首领娶了吐谷浑这边的女人，两边反复通婚融合。吐谷浑灭国后，部分部众就和党项人混居，同化。以至于几十年后，党项人西迁进入青海湖区域，发展壮大，为以后独立建国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迎接李宏他们的就有以前吐谷浑贵族慕容严，党项人领袖拓跋守寄。吐谷浑亡国近百年，人员大量流失，实力大不如前，党项的实力还不如吐谷浑，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两个人接到吐蕃赞谱的命令，赶紧点齐兵马，准备好牛羊，等待大军到来。两人是敢怒不敢言，两部族因为弱小，反复联姻，融合，目前合一起两万余帐左右，老弱妇孺加起来十来万，吐蕃给的草场太小，而且近年吐蕃大量征召他们的青壮年，收刮他们的牛羊，两个部族都有些不堪重负，他们也一直在和大唐联系，希望得到大唐庇护，期望能迁徙到别处，但好像大唐没什么兴趣，一直没有回复。这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热情的把二人和四千吐蕃大军迎近大帐。 “敢问大人姓名？”拓跋宏寄看完令牌，细心的问道。 “我是这次的先锋大将扎达路恭，这位是德诺布，我的副将。”莽布支说完指了下李宏。 李宏不知道谁是德诺布，反正你说是谁就是谁，反正你吐蕃，汉语可以随意切换，省的我还要翻译帮。 “赞谱这次攻唐，势在必得，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秉大人，两万勇士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一百万牛羊，能不能少点，现在八月中下旬了，我们部族没了这些牛羊，这个冬天会饿死人的。”慕容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你们两个部族现在一共有多少人啊？”那个叫德诺布的年轻吐蕃将军啃着羊排，喝着马奶酒，头也不抬。问话的还是扎达路恭将军。看来这个年轻将军来头不小，根本没把这扎达路恭将军放在眼里。 “吐谷浑人大概七千多帐，四万多人，党项人一万四千帐，八万多人。只是这草场小了点，牛羊马匹不好放牧了。”慕容严说道。 “我从关口进来，看你们牛羊马匹很多啊，你们要谢谢我们赞谱给你带来的和平，让你们在这休养生息。”那个德诺布还在吃。 “是，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服从赞谱命令，只是希望战争赢了以后，能适当多给我们一些草场，牛羊。”拓跋宏寄试探着回话。 “那是一定的，你们好好表现，这次赢了大唐，奖励比你们现在拥有的都多。但是这次赞谱让我来是有新的安排。对我倒是无所谓，对你们可能是天大的好事。”德诺布头都没抬，由着莽布支在那胡说八道，反正都是他写的剧本，交代好了，莽布支主演，他就是临时客串。一句台词，吐蕃语好。 扎达路恭将军侧身在慕容严耳边说了两句，“他是吐蕃二王子，赞谱让我带出来历练，有事他说了算的。对了，别点破了，这王子脾气古怪。” 慕容严和拓跋宏寄耳语几句，都大吃一惊，果然这年轻将军骄横跋扈，这些人说话，他头都不抬，果然来头不小，赶紧吩咐手下带来几个族中美女陪侍。 可看那王子好像不太喜欢女色，他推开陪酒的美人，一心啃着羊排。两人有点不知所措。 “二位将军，赞谱有什么新的指示，就请明示，我等服从就是了。”拓跋宏寄有点恼了。 “青海湖一带草场丰美，也是吐谷浑故地，莽布支前段时间叛唐了，你们知道吧，不知道？无所谓了，赞谱的意思呢，你们两部随我大军行动，到了日月山后，直接迁徙青海湖一带，那边可比这大几倍，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莽布支都佩服这剧本写的好，对这两个部族诱惑力太大了。 第22章 大迁徙 “如果真能迁徙到青海湖、伏万俟城那一带，我们自然开心的很，只是这关系到部族生存，我们还要和部族里的头领们商量。二位将军先吃，我们去去就回来。”拓跋宏寄使了个眼色给慕容严，两人连打哈哈退出大帐，只留下几个美女陪侍。 莽布支看着李宏，李宏还在猛啃着手中的羊排，一口羊排一口马奶酒。这小子心理素质还真好，深入敌营，居然一点都不紧张，日后绝对是大唐的一个人物。 今天这羊肉嫩、鲜、这马奶酒劲道也可以。他们叽里咕噜说半天，怎么出去了，哎，身边有人啊，又不好去问莽布支，一开口这长安口音不就露馅了，不管了，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今天先吃饱喝足再说。 慕容严和拓跋宏寄退出大帐，两人现在一头雾水，不是说跟随吐蕃前锋出征大唐吗？现在又说整个部落迁徙青海湖，他们很犹豫和大唐开战，毕竟逻些离这太远了，大唐离他们太近了。你赞普打完了就回家，赢了大唐拿我们出气，输了，输了那就更不得了，我们两部族估计就没了。本想勉强应付一下，去战场战个场，万一以后大唐皇帝怪罪下来，我们认个错，也就过去了。这边想的不得头脑。今天这两个将军一来，又变了计划，如果只是全部迁徙，那好啊，不和大唐对战，我们迁徙部落，支助一些牛羊，也不打紧的。想来想去，还是后面这个好。 两人商量好，准备回账，拓跋宏寄突然走到旁边的扎达路龚带来的卫士，用吐蕃语问了一句要不你们下去吃的羊肉，喝点马奶酒？ 卫士严肃的用吐蕃语回绝。 慕容严一把拉过拓跋宏寄：“大哥，你这是作甚，他们吐蕃人可不太讲理啊。” “我的探子说日月山那边大唐拿下了石堡城，打败了莽布支将军的几万大军，还杀了吐蕃的一个王子，莽布支好像带着葛尔家族剩下的人投了大唐，刚才那个扎达路龚将军说了的。今日我的探子说乌海城那边火光冲天，烟雾经久不散，只是那边吐蕃驻守，探子不敢靠太近，并没有发生战斗，就是物资都烧了。我看这附近一定有唐军。我试试这伙人是不是唐军装扮的。” “大哥，你想多了，刚才这卫士一口吐蕃语很流利，你可能接触不多，我们学吐蕃语快几十年了，这个绝对不可能是唐兵。”慕容严不可置信的说着。 “如果是莽布支的人呢？兄弟，吐蕃只是刚强大起来，大唐从天可汗开始，别说我党项、你吐谷浑，就是突厥、铁勒、高句丽，西域几十个国家，都被打的要不灭国，要不臣服，而且都是各种神仙仗，反正小心没坏处的。如果是唐军，反而是好事，也许我们可以脱离吐蕃的压榨了。”拓跋宏寄耐心的和慕容严说着。 ”你看，吐蕃现在四处征伐，每年给我们这些小部族强征暴敛，我们还无力反抗，大唐国力强盛，你那逃去大唐的吐谷浑王族亲戚，在凉州任刺史，多少年没操心草场被其他族侵占了。现在四海之内，也就吐蕃和大唐在对抗，我看近期态势，不是特别看好吐蕃，如果乌海粮草被烧，我们这的牛羊群就是他们的关键点了，所以我怀疑今天来到就是唐军。但是刚才那卫兵却是一口吐蕃语。现在我也迷糊，兄弟，你要相信我，听我的，答应他们，最坏就是整个部族迁徙去青海湖，那边比这大多了，而且离唐朝甘州更近，我们两要为自己的部落生存着想，反正不管他们两边怎么打，我们的儿郎尽量不要参与进去。保存了实力我们才能生存下去。” “大哥，我也想投奔大唐，但是我怕路途遥远，沿路被吐蕃大军袭击，那我这几千帐人就没了。这次我慕容严就听大哥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管里面是唐将还是吐蕃将，你说的对，最差我们去青海湖，也比这好。”慕容严下定了决心。 “王子、将军，我二人和部落头领商量了一会，同意迁徙青海湖。”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扎达路龚咳嗽一声，德诺布放下羊腿，吐蕃语说了句好。又埋头啃起来了，实在不是他不尊重人，他不会别的吐蕃话。 “王子对你们的决定很高兴，你们回去准备吧，我们明日清晨出发。”札达路龚将军说完，也开始吃面前的羊腿了。 “这个，明日清晨来不急啊，我们的部族散落各地，可能没那么快啊，最快也要两日聚拢啊。”拓跋宏寄有点紧张的说道，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可他的大部分部族在积石山东面，来去最少2日，他作为首领，不想留下一帐人。 “你们率这2万人跟随我们走，部族3日内到乌海城，然后延大路去日月山，再往青海湖走。” 慕容严刚想说话，拓跋宏寄拉住他，“遵命，二位慢慢享用，我等先告退了，夜间有事可叫我们，我们就在不远的帐内。” 拓跋宏寄暗暗笑着拉着慕容严赶紧出来了。回到自己的帐里，拓跋宏寄兴奋的搓着手，一直打圈。慕容严坐那喝着水，紧张死了，自己的大帐还让给了那两个吐蕃人。“哎，我说大哥，你这都转多少圈了，干嘛呢，赶紧派人通知你的部族啊，明日到这，后日出发。我的部族倒都在这。” “兄弟，他们是唐兵，我敢确认他们就是唐兵。那个不说话的少年将军，你看长相，像吐蕃人吗？眉清目秀的，是不是闭口不言，他不会吐蕃语。“ 慕容严想想，对啊，那少年将军长的确实不像高原下来的吐蕃人，倒像中原人士。也不说话，有几分道理。 “你继续说说” ”你想想，从我们这去青海湖，走大非川是不是近很多，为什么非要去日月山那，绕一大圈？日月山现在可是在大唐手里啊。吐蕃不怕我们就近降了唐吗？何况这几百万牛羊，他们不要了？他们大军吃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这群人就是唐军了。” “他们拿下石堡城，莽布支投降，王子战死，估计伏俟城也被占了，然后又烧了乌海的大军粮草，占了乌海，现在又来拿我们的牛羊，估计吐蕃这次出征会一败涂地了。”拓跋宏寄喝着水，对慕容严说“我们什么都不做，听从安排，以前我们为什么不去降唐，因为我们都怕路上被吐蕃大军偷袭，引来灭族之祸，现在有唐军引路，我们还怕什么，这机会千载难逢。” “大哥，我听你的。哎，早知道那几个美女我就不送进去了，那可是我族里出名的美女啊。” 第23章 叔侄相认 “李将军，你要是喜欢，那几个美女今晚就归你了，我年纪大了，没多大兴致了。”莽布支看着李宏坐那默默发呆，凑过去说着。 “啊，4个都给我？不要不要，让她们出去。”李宏突然反应过来，4个，这还得了，明天早上还骑马？ “你现在是吐蕃王子，不用侍女服侍，人家会起疑心的。”莽布支偷笑道，他现在觉得这个年轻将军有点意思。 “不行，不行，让她们帐外待着吧。”李宏挥挥手，4名美女出站而去。 “什么？4名美女他们一个都没留？”慕容严听到这个消息，完全不相信，这还有不吃腥的猫？拓跋宏寄更坚信这就是唐军假扮的了，说道“早点睡，明日我们就要开拔了。想到青海湖，我就期待。” 东方的太阳刚刚从积石山头冒出，李宏和莽布支带着2万余人拔营启程了，向乌海城进发。积石山的牧民们也在忙着收拾，党项人大部分在山的东边，已经通知他们去了，牧民迁徙不像汉人，他们没有固定的房子，哪里适合放牧，就把帐篷扎哪里，家就在哪里。 因为不需要急行军，大军在傍晚时分，遇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慕容彦和一个千人队，慕容彦把弟弟留在大军那，约束几万吐蕃和吐谷浑士兵，自己带队赶紧过来，向李宏汇报了大军明日傍晚应该可以抵达乌海城后，李宏安心了，命令大军扎营休息，时间上应该赶的急了，现在就看吐蕃前锋会不会因为报信人员未回去，改变行程或者停止前进。 李宏吩咐莽布支和慕容彦几句，让莽布支带着慕容彦去和慕容严、拓跋宏寄谈谈。李宏自己带着5000余吐蕃兵单独扎营，他睡觉去了，养好精神才能保持精力和体力，后面有大活等着他。 拓跋宏寄和慕容严得到就地扎营的命令，开始吩咐2万部卒安营扎寨，两人刚忙完，准备去看看这吐蕃小王子，有什么下一步命令。正好看着扎达路龚将军带着一个陌生的将军前来。 “慕容严头领，这位是你本族，吐谷浑王族后裔慕容彦，现在我军中任万夫长，他听说你来了，一定要见见你，你们聊吧，我骑了一天的马，乏了，我和王子就在前面的帐内休息，有事你们可派人寻我。今日不可饮酒，明日清晨我们还要拔营出发。”。 “遵命，将军待会我让随从送吃食过去，让王子稍等。”拓跋宏寄赶紧说着，往前送了送札达路龚将军。 慕容严拉着慕容彦走入帐内，两人同宗同族，一聊，原来慕容彦是西部吐谷浑延芒结波的后代，吐蕃灭了这支吐谷浑后，慕容彦的祖辈往东又来到伏俟城附近游牧。而慕容严是伏允长子慕容顺的后代，不是长子那一支，在积石山一带已经3代人了，而伏允和延芒结波是亲兄弟。这么一算，慕容严还是慕容彦的叔叔。两人捋顺了关系，慕容彦向叔叔下跪见礼。拓跋宏寄此时返回，拉着两人入帐。 “来来来，既然都是亲人，我们入帐边吃边谈。将军年少就任吐蕃万夫长，日后定当前途无量。” “这位是？”慕容彦确实不认识拓跋宏寄。 \\\"哦,侄儿，这位是党项族头领拓跋宏寄，也是一位当世豪杰，叔叔的部落已经不到万帐了，这些年人口牛羊日渐减少，多亏了这位拓跋大哥扶助，才勉强支撑。唉，我们吐谷浑亡了国，我们这些慕容子孙也只能寄人篱下，漂泊无依。\\\"慕容严说完连连叹气。 “叔叔，拓跋头领，积石山这块听说水草丰美，也没有别的部族侵扰，怎么会如此艰难。”慕容彦行军数日，看到桌上的羊腿，拿起来就啃，这吃相和那个吐蕃小王子一模一样。 “唉，侄儿你在吐蕃军中任职，很多事可能不清楚，近年吐蕃四处征伐，我们这些小部族不断的被摊派兵士，牛羊，这次你看，说是整个部族西迁去青海湖一带，我怕是看中我这牛羊，马匹了。侄儿有什么消息，可要和叔叔说说，这百年来，我们吐谷浑人可不好过啊，听说在唐朝那边的活的还可以，你们有联系吗？”慕容严开始试探着说话。 “叔叔，我在吐蕃军中也不好，吐蕃人没把我们这些吐谷浑人当自己人，打仗征伐都是我们在前，死伤的都是我们的儿郎。唉，大唐那边我也一直没联系上，听说都在凉州，甘州一带，日子肯定比我们好。” “慕容将军，这次你们来了多少人，准备让我们干嘛？”拓跋宏寄开始说话了。 “大军四万在乌海城，等你们这两万人马到齐，对外号称十万，兵发日月山，赞谱带着45万大军随后便来。两位叔叔，你们不可妄动，有我在，我弟弟慕容鸿也是万夫长，他在乌海城带兵，我二人手上这两万人可保二位和族人毫发不伤。”慕容彦啃着羊腿，开始给他们吃定心丸。李宏的任务就是稳住他们，不可生变。 “那就好，那就好。可惜今日不能饮酒，要不我们叔侄好好喝点。唉，想我吐谷浑当年何其强大，如今子孙四处漂泊，唉。”慕容严又开始长吁短叹了。 “叔叔，你们如果去了青海湖一带，找机会投唐去。”慕容彦突然小声的说道。 “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啊。”拓跋宏寄故作惊讶的说道。 “二位叔叔，吐谷浑也好，党项也好夹在大唐和吐蕃之间，想好好的生存下去，本来就很难。此次吐蕃征伐唐朝，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部族，管他吐蕃赢还是大唐赢，我和你们说个消息，石堡城前段时间被唐军夺了，伏俟城也丢了，我看吐蕃这次很难赢。”慕容彦盯着二位叔叔，慢慢的说着。 “侄儿说的对，我们尽量保护好部众，不能死心给吐蕃卖命。侄儿，你俩兄弟也要想个退路，如果吐蕃败了，你们怎么办？” “二位叔叔，你们听我安排，不可轻举妄动，切记，我也不能在此久留，怕吐蕃人疑心。我这先去吐蕃王子那。告辞。” 他们第二日夜间才抵达乌海城。 第24章 乌海大战(一) “王将军，前面就是乌海城，我们按约定，就在这扎营，等等李宏将军他们，估计他们今天不到，明天清晨也应该到了。”慕容鸿上前和王子颜禀报。 王子颜带着人日夜兼程，总算在第4日正午赶到了乌海城，看到乌海城太小，城外到处都是火烧后的灰烬，知道李宏将军得手了。“大军就在城外扎营，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把哨骑放出去30里，往南多放一些。” 马麟和慕容鸿下去安排扎营、岗哨，埋锅造饭了。乌海城里莽布支留下的人也出来了，看到大军到了，他们也放心了，这两天真怕吐蕃大军到了。不一会啊，乌海城四周炊烟四起，军士们也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确实太困了，急行军两天一夜。 马麟自幼在军人世家长大，从小熟读兵法，跟随父兄长期在军营行走，安营扎寨对他来说都是小问题，但是乌海这让他今天感觉特别不安心，太安静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他让五千唐军不卸甲、轮换去吃饭，毕竟这深入吐蕃境内，不知道吐蕃前锋军从哪里突然杀出来，特别南边那片山地，树林茂盛，里面会不会藏了兵马，对，叫几个人去那边看看，安全第一。 这伙唐军被马麟点了将，让他们去南边的山地树林看看，领队的伙长叫陈世奇，他是朔方的老兵了，久经战阵，知道马麟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带着自己的兄弟骑马向南边山地飞奔而去，快靠近树林时，陈世奇随手拿出一支箭，往树林深处射出，很奇怪，这树林这么大，为什么一只鸟都没有，不好，里面有人。陈世奇惊呼一声，招呼兄弟们往回撤，可哪里来的急，林子里飞出无数弓箭，瞬间，陈世奇背后多处中箭，摔落马下，他想抬头看看他的兄弟们有没有活着，可他刚抬起头，就感觉大地动摇起来了，他和他的兄弟们被万马踏为肉泥，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土地里。 “吐蕃大军来了，快上马，吹号。”马麟目光一直没离开陈世奇他们的背影，看陈世奇落马，就惊呼不好，大批的吐蕃军铺天盖地的从树林里冲出。 唐营的大号吹响，马麟看看身后混乱的营地，那5000唐军还好，都在整队穿甲，那3万杂军，一言难尽。“兄弟们，吐蕃军偷袭，我们是朔方军最强的骑兵，跟着我，冲杀吐蕃人，听我命令，锥形阵型，进攻。”马麟提着马槊催动军马，银盔银甲、一马当先。 王子颜听到号声，丢下手中食物，翻身上马，看着马麟已经整军出发，他迅速让5000唐军穿甲整队，告诉慕容鸿，用圆形阵、盾牌抵御，不可随意冲阵。王子颜看着无头苍蝇到处乱跑的杂军，真不知道李宏带这么多人来干嘛。毕竟这些以前都是奴隶，牧民，怎么可能临阵能整齐划一听指挥。 马麟一马当先已经冲进吐蕃阵中，一槊刺翻一个张牙舞爪的吐蕃将军，后面紧随的唐军一个个用马槊或刺、或扫击倒身前的吐蕃军，不多时，冲出一个口子，马麟回头，发现这就是一个5000人的队伍冲锋，树林里还是没动静。不应该就这5000人啊，怎么样也不可能5000人冲人的阵营。可看那5000人虽然被一次交锋杀了1000多人，其余的人还是冲进了唐军营地，正挥刀劈砍。管不了那么多了，兄弟们，杀光这些冲营的吐蕃人。拨转马头，率军继续冲杀。果然，这几千人刚冲起来，背后如雷的马声传来。一个万人马队从林中冲出。马麟心中一横，马队的速度已经冲起来，突然停下来掉头，再提速基本不可能了，加快速度，冲进营地，只能乱战了。 “兄弟们，冲过营地，杀光对面的吐蕃人，到营地北面列阵。传下去。”马麟需要一个冲刺空间，不能让骑兵原地踏步失去了速度，那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这几千唐军发疯的又冲进了自己的营地，穿营而出，见吐蕃骑兵就刺，一个照面，贯营而出。 王子颜这边领着刚列阵的唐军，被吐蕃兵一阵冲杀，阵型乱了，损失不小，马麟这一反冲，压力顿减。抬头看着前方一个万人队已然冲起来了，正对自己。 将士们，让马跑起来，跟随我，往西跑，马槊一挥，这4000余人随着王子颜往西跑起来。“莫非他们要脱离战场，自己逃命去了？”林中的札达路龚骑着骏马领着万余人马慢慢从林中出来了，札达路龚自从领命为先锋大将，报仇心切，领着人日夜兼程往乌海城赶，在晌午已经赶到了乌海城南，斥候回报乌海城附近物资已经全部被焚毁，城西出现大批军队正往这边疾驰而来，札达路龚随引大军进入那片茂盛的树林，他想看看到底演的什么戏。看着这3万余人扎营、埋锅造饭，那几万吐蕃军服他自然认识，但是没听说这边有吐蕃大军啊，就算积石山那边的吐谷浑和党项军来了，也应该从东边过来啊。再说那1万唐军，那么明显的马槊，要不认识，他就不是札达路龚了。既然你让我吃了一吃败仗，我也让你们唐军看看我的厉害。看着唐军斥候已经靠近树林，先让5000骑兵冲乱唐营，没想到唐军反应极快，立刻有5000人马冲杀出来。 看着一队唐军从营地向西跑出，他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不用去管那些穿着吐蕃军服的杂兵，那些人没有战斗力，把那群唐军杀了”。那名副将引着万人队纵马向西而追。 王子颜看后面万骑追来，一声令下，4000骑同时掉头，迎着吐蕃追兵冲起来了。“手弩，齐射三轮。”一声令下，唐军拿出手弩，连发三轮，想立功的吐蕃骑兵，冲的太快了，瞬间被三轮弩箭射倒一批。后面的骑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迎面就是马槊刺来。吐蕃骑兵负甲的太少，和精锐的唐军骑兵对冲吃亏很大，而且马槊的杀伤力太大，一冲起来倒下一片。 王子颜贯穿吐蕃万人阵，看着身边还有近3000骑，心疼的很，这都是朔方军最精锐的骑兵，平时损失几个他都难受，这一下小2000骑没了。但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马麟那边压力更大，那些杂兵指望不上。 ”列队，锥形阵，马队冲起来，弩箭三轮齐射。”王子颜带着马队又冲起来了。冷兵器时代的唐军，从装备到军士的战斗力在周边都是王者一样存在。 大唐武威在周边部族、国家眼里都是神一般，但屡屡都有不同的部族、国家尝试挑战，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第25章 乌海大战(二) 马麟整队，看着依然乱哄哄的营地，那5000吐蕃兵两次突击已被杀了4000余人，所剩不多，看着对面冲击而来的吐蕃万人队，他大声命令慕容鸿，结千人圆阵御敌。看着远处王子颜将军领军西去，他嘴角露出笑容，他才不信王子颜会临阵脱逃，那家伙打仗比他还疯，营地太狭窄，又被吐蕃5000人队冲击一波，整队没有空间，马队速度提不起来，骑兵的马跑不起来，杀伤力少一大半，这家伙肯定是准备扩大空间跑马。 想完指挥着手下这3000余人，挥着马槊迎敌又冲上去了，“兄弟们，锥形阵，三轮齐射，换马槊。冲！”，同样的指挥，同样的套路，一支成熟的军队，就是反复的操练着同样的阵型，同样的套路，化繁为简，整齐划一，同进同退，这才是一支合格的强大的军队。 马麟武艺精熟，一根马槊上下翻飞，挡着立时血肉横飞，趁着马的冲击力，一头扎进了吐蕃万人队中，一身银盔银甲，胯下一匹白马，引着一群群银色铠甲的唐军像一道白色的利刃在黑乎乎的吐蕃军中切割着，不断有唐军落马，伴随着更多的吐蕃士兵落马。黑白两色已经混在了一起，只看到不断有人落马，不断有人在哀嚎。冷兵器时代，人数优势慢慢还是起到了作用。王子颜这也陷入了吐蕃万人队的围困中，死死的奋战着。 慕容鸿好歹收拢了不到两万人，抬头看着前方，两队唐军已经陷入苦战，不得脱身。战场上没人关注他们，也没人搭理他们。他知道，如果唐军骑兵被杀光，他们这两万人马无论如何也跑不掉。可马麟将军给的命令是结阵自保，唐军军令严格，违令立功都有可能被斩首。看着白色的骑士一个个落马，人数越来越少。 慕容鸿咬咬牙发出了一道命令：“右臂缠白布，上马，救出唐军。” 现在跟他们讲阵型，都是多余，自由冲杀，能救出多少唐军算多少唐军，瞬间这两万骑就铺天盖地的冲进了战场，这乱的不像话了，但是两个战场因为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唐军压力瞬间减低，马麟和王子颜都在努力让两队唐军靠拢，人数太少了，不合军，已经组成不了有杀伤力的攻击阵型，单打独斗，那是最傻的战斗，你一刀我一斧子，那不是唐军战法。马麟带队向西冲、王子麟带队向东冲，总算两人碰头了，看着各自身上一身鲜血，两股唐军合军一处了。二人引军向南冲出了乱战的战场，来到营地，马麟想重组阵型冲击，身边的唐军不足3000人了，一万精锐朔方骑兵，就剩这3000不到了，战马反复冲杀，明显体力不足，不远处，那山头耸立的吐蕃大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大旗下还有数千吐蕃骑兵，他们还在等最后的机会，给这伙唐军最后一击。 王子颜看着营地里那些卸下辎重的马匹，换马，不要马鞍，整队冲击。 札达路龚看着战场态势，唐军冲出战场，也就两千多骑，冲入战场那些杂兵，一触即溃，也就那领头的将军身边，有千余人甚为英勇，抱团冲杀。札达路龚叫传令兵传令，击杀战场那位唐军将领，大军冲散那群杂兵即可。 慕容鸿引军奋力苦战，发现身后紧紧跟随的人员确不多，大部分人员都在外围不敢突入战场。哎，还是缺乏训练，没办法，奋力拼杀吧，最起码哥哥不在这里，不至于两兄弟都战死。 慕容鸿眼角的余光发现吐蕃军分出两个千人队，开始驱散外围的人员，整队冲杀，反复冲杀，他带来的那些人已经出现溃逃了，四散奔逃。围剿自己的这些吐蕃人好像力气用不完，越来越多，慕容鸿渐渐感觉手中的马槊好沉，挥舞不动了，一不留神，左肩被砍一刀，马槊跌落，右手抽出唐刀，奋力劈砍着，他没时间去包扎伤口，任由左肩伤口汩汩的冒血，渐渐感觉手麻了，眼睛也糊了，头也开始迷糊了，眼前突然一道白光，横刀拦截，右手立时飞出，慕容鸿大喊一声，跌落马下，数枪瞬间贯胸而出。“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割下他的首级，给札达路龚大人送去。”一吐蕃将领模样的人吐出一口恶气，狠狠的说道。这伙唐军太难啃了，两个万人队，现在剩5000多人，还好唐军撤出了战场，要不还不知道会怎样。哎那伙唐军怎么又开始冲阵了。疯了吗？ 王子颜、马麟换马后整队开始冲阵，已经杀红了眼，看着慕容鸿跌落马下，杂兵溃败，不能等了，没时间换马鞍了。“锥形阵，冲锋，杀光吐蕃人。”王子颜、马麟怒吼着，引着2000多唐军骑着没有马鞍的马匹向着剩余的5000余吐蕃军冲来。 “到时间了，你带这5000人截杀这最后一股唐军。”札达路龚对着自己的副将扎诺赞说道，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这败军之仇是算报了，杀了那两个唐将，赞普那就是大功一件。 “将军，你快看，东边有队伍向我们冲来，但是是我们吐蕃军旗、军士。” “东边应该是吐谷浑和党项的人马，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不对，这是冲阵啊，为首的那个黑衣黑甲的将军，怎么感觉很眼熟，那个不是唐将李宏？不好，快走，快。”札达路龚反应其快，拨转马头，撒丫子就往南狂奔，身后千余人紧随而去。 为什么，这马上就要成功了，这李宏怎么突然杀出来了，一定是吐谷浑和党项人反了，肯定是这样。我要赶紧汇报赞普。 李宏的心都在滴血，当他引军出现在战场时，目之所及，唐军已经和5000吐蕃兵混战在一起，那些杂兵四处逃散，还有5000吐蕃军已经从唐军后面包抄而来。不远处的山头上，高耸的吐蕃军旗和千余骑狠狠的刺痛了李宏的心。他知道那是吐蕃军的指挥中心。 “莽布支，右臂缠白布，随我杀西南那个山头，冲杀那些吐蕃人。”李宏红着眼睛，吼叫着，“慕容彦，告诉党项和吐谷浑部众，我是大唐三品冠军大将军，他们可以观战，如助吐蕃，唐军到来，灭族。”说完，骑马冲杀出去，莽布支赶紧引大军追随。 “他说的是唐语，他是大唐三品冠军大将军李宏。”慕容严和拓跋宏寄听的真真切切。 第26章 乌海大战(三) “慕容贤侄，不用说什么了，我们俩能听懂唐语。我们愿意归唐。”拓跋宏寄阻止了正要说话的慕容彦，转身对着两万大军说道。 \\\"我党项和吐谷浑的好儿郎们，吐蕃人年年欺压我们，我们肥美的牛羊，美丽的姑娘，健壮的少年，不断的贡献给吐蕃人，我们无力反抗。如今，大唐的冠军大将军李宏来了，大唐把青海湖丰沛的草场地给了我们，如今他们唐军被吐蕃人围攻，我拓跋宏寄和慕容严要带领你们杀光那些吐蕃人，你们愿不愿追随我，杀光吐蕃人，投奔大唐？” “愿意，愿意，杀光吐蕃人，投奔大唐。”两万人发出怒吼。 拓跋宏寄和慕容严拔出宝剑，策马奔腾起来，慕容彦担心自己弟弟，他看了一会战场，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拓跋宏寄引军冲向吐蕃军，提起马槊，纵马疾驰，王子颜和马麟已经引唐军冲进吐蕃军中，后续五千吐蕃人已经合围。开始绞杀唐军。慕容鸿对着吐蕃大军，端着马槊猛刺而出。“弟弟，你千万别有事，哥哥来了。” “跟随慕容将军，儿郎们，杀。”拓跋宏寄紧随慕容严，引着大军开始掩杀。 “吐蕃军败了，吐蕃将军跑了！”莽布支让军士们大声喊起来。喊声响彻震天。 战场里吐蕃万夫长正要绞杀这最后的唐军，闻的喊声，大吃一惊。望着山坡上军旗不见了，扎达路恭将军也不见了。更可怕的是，怎么东边有几万人向这边冲来。 “撤，快撤”万夫长不舍得看着战场上一千不到的唐军，一战灭了唐军精锐一万骑兵，天大的功劳，功亏一篑啊。 慕容彦往返冲杀，他看不到那个形影不离的熟悉的人，他一直在找，哪里人多就杀到哪里，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了。 李宏见扎达路恭走远，回望战场，唐军几乎损失殆尽，如丧考妣。引军冲杀而来。这剩余的万百吐蕃军，哪里受得了这种冲阵，顿时如鸟兽散。特别听到吐蕃将军跑了。那跑的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最后也就那万夫长带着数百骑脱离战场远遁。慕容彦并未追赶，返回战场寻找着什么。 李宏直奔摔落马下的王子颜，看着剩下不到一千人的唐军。李宏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俘虏，全部斩杀，我要筑京观。”李宏疯了。 在一堆烂泥中，慕容彦找到了熟悉的铠甲，身上有一块玉，和他腰间一模一样，可是没了头颅，尸身也被万马踏烂。慕容彦一口献血吐出，晕倒在地。 马麟扶起摔倒的王子颜，两个血肉模糊的大唐将军向李宏复命“李将军，朔方军万人死战不退，现剩1267人”。 “将军，我们要尽快脱离战场，吐蕃军可能随时会来。”莽布支劝道。 “没听清我的命令？割下吐蕃军的头颅，我要筑京观。莽布支将军，你带人收拢那些溃逃的人马，最迟夜晚回这里集合。拓跋将军，慕容严将军，麻烦你的人马帮我筑京观，千个头颅一个京观。派出警戒向南三十里。我们现在不能走。你们的部族还没有撤出来。”李宏有些疯狂，又有些冷静。 “慕容彦，慕容彦，醒醒，你给我醒醒，你不想给你弟弟报仇了？哭有什么用？能把你弟弟哭活吗？”李宏抓起地上的慕容彦，狠狠的摇起来。 拓跋宏寄看着惨烈的战场，和慕容严带着人马割头去了。吩咐五千人马往南三里驻扎。他知道现在要让李宏冷静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时间才是最好的办法。 莽布支见劝不动，带着本部四千余人分散去追那些溃逃之人。吩咐夜间到乌海集合，明日过时不候。 李宏看着夕阳西下，晚霞落在沉寂下来的战场，分不清是血还是晚霞。 “李将军，莽布支将军说的对，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刚清点完毕，能战的还有1100余人，伤员2000余，阵亡6800余人，按你的命令，阵亡将士都火化了。吐谷浑和党项人的人马，战斗力我们不清楚，如果碰到吐蕃大军再来，我怕无法脱身。”吃完晚饭，王子颜和马麟都进账劝李宏。 “你们二位坐下，我们现在不能走，吐谷浑和党项的十多万人还没出来，我们抛下他们跑，这两万多人马上就反了。弟兄们死的就毫无意义。知道我为什么筑京观？”李宏问道。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的回话。 “我要激怒吐蕃赞普，我要全歼吐蕃大军，我要给这些兄弟们报仇。”李宏红着眼睛说道。 “对，杀光吐蕃人，报仇”。慕容彦突然蹦出来说着。 “可那些受伤的兄弟，需要去后方救治，不能在这啊。”马麟说道。 “王子颜、马麟，休息一日，明日你们带着唐军和伤兵、还有阵亡将士骨灰返回日月山，和王宗嗣将军说，吐蕃大军今日会赶到，我带着十余万吐谷浑、党项人回唐，望王将军派军接应。”李宏开始恢复理智了。 “将军，你不走？” “吐蕃本族人口才3-4百万，大部分军士、财力都是附庸部族提供，我答应带吐谷浑、党项人归唐，我先跑了，算什么回事，他们入唐，则我大唐实力增加，加入吐蕃，则对我们有损，这十余万人入唐，对其余吐蕃附庸部落、小国影响甚大，这个风险我知道，但值得冒。”李宏缓缓的说完。 “慕容彦，你带着你弟弟的骨灰，和王子颜、马麟将军明日返回。” “李将军，我誓死追随你左右，你去哪，我去哪，你不回，我不回。”慕容彦眼神坚毅的拒绝着。 看着深陷痛苦抱着弟弟骨灰的慕容彦，李宏心软了。好吧，反正你现在也无兵可带，你就跟着我吧。 夜间，莽布支派出去的人马陆续回来了，差不多收拢了万余人。李宏吩咐莽布支带着人马随着王子颜、马麟明日一道反唐。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大帐，李宏和慕容彦都是彻夜未眠。 “李将军，京观已成，另外我已派人催促部众，大约明日夜间，他们都能到这了。”拓跋宏寄忙了一夜，清晨向李宏汇报工作。他得知唐军今日要走，李宏决定留下的消息，对这位年轻将军起了敬佩之心。 第27章 赤德祖赞 “扎达路龚，你两次损我六万大军，我留你有什么用，推出去，砍了。”说话的是吐蕃现任赞谱赤德祖赞。 在中军大帐中的赞谱，气的一直打圈圈，第一仗你说莽布支叛变，猝不及防，这一次又是吐谷浑，党项背叛，防不胜防。我要你这种前锋将军干嘛，日防夜防。砍了你，我什么都不用防了。 “赞谱，扎达路龚将军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啊，而且第一次主将是莽布支，还有朗之都王子，他也说不上话。这次回来的溃兵也说了，本来都要尽斩唐军了，吐谷浑和党项大军突然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何况这马上大战，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大将可不好。赞普可以让他戴罪立功，阵前效力。”说话的是尚·本登忽大论，吐蕃三权分立、分别是贡论、囊论、喻寒波，贡论为立法，囊论为行政，喻寒波为司法。每个部分又分为大、中、小三等，这九位金字塔尖上的大臣，就是所谓“政务九大臣”。尚·本登忽、韦小·悉诺逻恭禄和吐谷浑小王吐蕃宰相分作三类，此次出征，赤德祖赞就带了尚·本登忽和吐谷浑小王，把韦小·悉诺逻恭禄留在了逻些处理日常政务。 赤德祖赞怒火也消了一些，想想扎达路恭也是自己喜欢的年轻将军。脸色放缓了。“既然大论给你求情，这次就先留你一命。去前军报道吧，这次我要给唐朝一个颜色看看。大军加快速度。” “禀报赞谱，前面来报，唐军在乌海城筑了京观，还立了块碑。”朗·梅色近前向赤德祖赞汇报。 “什么京观，什么碑？我去看看。”赤德祖赞引众臣和将军们前去。 29个头骨堆起的金字塔，在乌海的通道两侧依次摆开，阴森恐怖，当道立一大碑，上书，“凡入唐境，敢仗兵者，立毙。”赤德祖赞气的脸都快绿了。 “谁干的，领军的唐将是谁？” “赞普，就是那个唐朝皇帝刚封的三品冠军大将军李宏，郎之都王子也是被他阵斩于马下，此人年少气盛，哨骑说他引着唐军才离开2日，我们分兵十万，连夜追击，在日月山前能赶上，杀了这批唐军，出一出这口恶气。”扎达路龚出了个主意。 “不，我们45万大军不用分兵，让人通知逻些调动第二批军粮跟上，我们随军粮草也就半月，只要粮草能接济得上，唐军20余万挡不住我们的。不能再分兵了，再和你这样分兵被唐军这里吃几万，那里吃几万，到了唐境，我们还有多少人。”赞普心气本来就不顺，抬头看着这碑，火冒三丈。 “砸了，砸了这个碑，把这个京观给我毁了，大军给我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我要荡平陇右、河西，我要打到长安去，我看他们拿我这个仗兵者怎么样。” 李宏和慕容严、慕容彦引着十余万吐谷浑和党项部众往西北日月山赶路，拓跋宏寄带着大军在后殿后，奇怪的是，吐蕃大军并没有追来。前头已经可以望见日月山了，李宏让慕容彦前去报信，别被日月山守军滚石砸没了，那就死的冤。 不多时，郭子仪带着王子颜，马麟引一队人马前来迎接。将众人马引入日月山中。 “李宏，你可是又立了大功啊，真是大唐冠军大将军。”王忠嗣满面笑容的出营迎接。 李宏看着漫无边际的营帐，座落在日月山北麓的平原上，旌旗招展，军容整齐，威武雄壮，李宏知道25万大军到齐了。 “王大将军，这位是吐谷浑的首领慕容严，这位是党项首领拓跋宏寄，他二人不但率部回归大唐，而且出兵击溃吐蕃前锋，望大将军祥禀圣上，大加褒奖。”李宏单膝下跪，向王忠嗣要两部的封赏。 王忠嗣上前扶起李宏，却看他眼神坚定，一动不动。 “两部封赏，你让莽布支回来的时候，我就上报圣上了，两部不去青海湖，去夏州，那边水草好，而且周边没有军情，郭子仪，以后你朔方军镇要好好的照顾这几个部族，不可伤了人家归唐的心。”王忠嗣对着郭子仪交代着，郭子仪笑呵呵的答应着。 \\\"不知道慕容严头领和拓跋宏寄头领是否满意，夏州是我大唐朔方属地，水草丰沛，是放牧的好地方，我任命拓跋宏寄为定难军领军，授正五品上 定远将军，慕容严为定难军副领军，授正五下宁远将军。引军及部众驻守夏州，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将军节制。\\\"王忠嗣大声宣布着。 “拓跋宏寄喜出望外，在青海湖还担心被吐蕃骚扰，在夏州，那吐蕃飞也飞不进来了，而且并没有征用他们2万人，也没有打散从军，让他和慕容严单独领兵，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拉着慕容严马上跪下，接授王忠嗣的委任。：“我二部自今日起成为唐民，永不背叛”。 发誓这东西吧，你说你的，信不信就看听的人有没有脑子了。 王忠嗣示意左右扶起二位。对着莽布支说：莽布支将军，你的部族愿意去夏州还是凉州，你可自己定夺。 “王大将军，莽布支部族精锐大部被杀，已无力保护自己的部众，我想让他们去凉州和吐蕃亲族们一起生活、放牧，不再受刀兵之祸。”莽布支跪着说道。 “那好，早前李宏将军让你们从祁连山过来的几万部族，已经到了甘州，我派人护送他们去凉州，和那边说好，安置好，你熟悉吐蕃军情，这次我与吐蕃大战，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王忠嗣看他放弃了部族指挥权，便有心让他为大唐效力。 “王将军，吐蕃赞普杀我妻儿，灭我族人，我愿效力军中，为死去的亲人复仇。”莽布支俯首痛哭流涕。 “莽布支，我王忠嗣任命你为正五品上 定远将军，受冠军大将军李宏节制。此次大唐25万大军定为你报此仇。”王忠嗣说完，示意左右扶起莽布支。 转身，看到李宏还跪在那，王忠嗣有点不高兴了，他讨厌一个将军恃功自傲，矫揉造作，更别提喜欢下跪的将军。 李宏将军，是否是因为圣上没赏你什么，你不愿意起身啊。 “王大将军，李宏有罪，大唐朔方1万精锐铁骑，随我损失大半，请将军治罪。”李宏总说把压着心口的一块大石头搬起来了。 “李宏，身为领军将领，大唐冠军大将军，如此儿女作态，男儿战死沙场，何其荣耀，再说，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你两次大战，歼灭吐蕃近6万余人。自古男儿出征又有几人还，一将功成万骨枯。”王忠嗣明白李宏是因为这个自责，心里舒服多了，看来他爱兵如子，是个将才。 “李宏，此战迫在眉睫，如果你不想参加战斗，就在那跪着，我马上要召开会议，安排任务。”王忠嗣头也不回的来到地图前。 第28章 战前会议 拓跋宏寄和慕容严被李来福请出帐外，中低级军官都出帐守候。 拓跋宏寄走路都飘起来了，这把赚大了，他脑袋一拍，对慕容严说“兄弟，你带着部族明日启程去夏州，大家以后就在一起放牧，一起扎营，互相也好有照应。” “大哥，我听你的，你不回去吗？”慕容严奇怪的问道。 “我们带出来的2万健儿，什么也没干，大唐这次25万对吐蕃45万，兵力不足，我想我们刚投奔人家，我带这2万人马，帮大唐助把力，你看人家莽布支，部族都不要，不回去了，只要在唐军里效力，部族就有依靠，你看王忠嗣身边的哥舒翰将军、仆固怀恩将军、李光弼将军，再看看高仙芝，安禄山，都成了一方节度使。大唐不歧视我们胡人，重军功，我在这如果立功，你们在夏州日子才会更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拓跋宏寄一下想通了。 “对啊，还是莽布支厉害。” “我待会找机会和李宏将军说说，看的出王忠嗣大将军很喜欢他，李宏将军想全歼吐蕃大军，人马哪会嫌多。你放心，我看人很准的。” 帐内除了一些高级将领，就剩李来福和几个贴身侍卫。 墙上一张军用地图。 李宏自己爬起来，凑前看着地图，唉，年轻人就这样，能屈能伸，情绪来的快，去的快。 “大家都知道，李宏将军建立新功，一举烧了乌海的粮草军械，劝降了十余万和党项牧民，几百万牛羊马匹，今日尽数归了大唐。而且阵斩三万吐蕃前锋。可谓大功一件。前方今日来报，吐蕃大军离这不到100里，最多后日就可达到，他们被李宏打怕了，不敢分兵追击李宏的退兵，呵呵，没了粮草，没了信心，这仗我们已经赢了3分。莽布支将军，说说你知道的吐蕃情报吧。挑重要的说。”王忠嗣将军发话了。 “吐蕃这些年在赤德祖赞的带领下，励精图治，迎娶了唐朝的金城公主，学习唐朝的体制，对吐蕃政体、军队都做了全面的改革，以前我葛尔家族的论钦陵一人为相，这也是我葛尔家族在吐蕃被屠杀的主要原因，赞普不希望一家独大，吐蕃目前三权分立、分别是贡论、囊论、喻寒波，贡论为立法，囊论为行政，喻寒波为司法。每个部分又分为大、中、小三等，这九位金字塔尖上的大臣，就是所谓“政务九大臣”。尚·本登忽、韦小·悉诺逻恭禄和吐谷浑小王三人为首，这样可以防止像我葛尔家族一家独大的事再次发生。军队改革后，大量启用年轻将军，对赞普忠心的将领，比如和我们交过手的扎达路龚，就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年轻将军。改革后，吐蕃实力大增，向南已经打到了恒河流域，向西已经让大小勃律国臣服，西域也有二十余国献表降服，向东南诏已经臣服，现在主要方向就是向北，攻略河西、陇右、安西、北庭之地。此次45万大军攻唐，吐蕃应该是倾国之力了，但是目前吐蕃幅员辽阔，治下民众近千万，国力不可小视。而且虽然此次李宏将军两次大败前锋军，烧了粮草，但是吐蕃的粮草大部分还在后方，他们放慢速度，也可能就是在等后面粮草的供应。”莽布支说完。 “吐蕃现在胃口不小啊，我前几天接到高仙芝将军的军报，说大小勃律国有叛唐之意，他希望我们用完了陌刀军，还给他，这个高勾丽人，算盘打的好，打个撮尔小国，也要用大唐最精锐的陌刀军？你们几个说说看，这次吐蕃这个仗怎么打？郭将军，你说说我们的情况。”王忠嗣将军说道。 “此次圣上特旨任王忠嗣将军为逻些道行军总指挥，李宏将军为先锋大将，领军25万，一战击垮吐蕃来犯之敌。目前我们有陇右骑兵3万，步兵2万，弓弩1万，重甲步兵1万。朔方骑兵2万，步兵2万，弓弩2万，河西步兵3万，骑兵2万，弓弩1万，重甲步兵1万。河东弓弩1万，步兵1万，骑兵1万，重甲步兵1万，共计骑兵9万，步兵8万，弓弩5万，重甲步兵3万，总兵力25万，哦，前几天赶到的李嗣业将军率领的陌刀队，安西2500人，北庭2500人，共5000人，田珍将军遴选的2000人，目前7000陌刀队也已经到位。粮草供给目前由四镇州府供给，半年战备没有问题。”郭子仪倒背如流。 “李宏，你和吐蕃打了大半个月了，说说想怎么打。”王忠嗣盯着李宏，他想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能力指挥这25万大军。 “吐蕃这次集全国之力，举全国之兵来犯，我的想法就一条，一个也不要放回去，把这45万人就留在这里做肥料。”李宏此话一说，众将皆愕然。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啊。 “各位将军，听我李宏说完，你们再说有没有道理。我们作为边军，为大唐镇守一方，却每每被异族反复骚扰，虽赢多负少，但每次我们都要疲于本命，为什么，因为我们大唐军镇各自为战，整个大唐很强大，分到每个军镇却又不能单独和吐蕃、突厥这些大的国家对抗，每每都陷入拉锯战，一个地区反复争夺，将士白白牺牲，民众四散奔逃，于国于民有何益处，这次能集合四镇精锐，打此一仗，就要打的吐蕃百年不敢踏入青海高原。不敢在大唐用兵。我此次在乌海杀了3万吐蕃兵，立了29个千人京观，立了个大石碑，上刻：凡入我唐境，敢仗兵者，立毙。我就是要激怒他们的赞普，让他们来跟我们拼命。”李宏慷慨激昂的说完。 各位将领看着李宏，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王忠嗣摇摇头，苦笑着，这小子豪情万丈，倒是很对圣上的胃口，难怪圣上如此欣赏他。但是军镇这些大员，吃的就是打仗这碗饭，你把仗一次打完了，他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问朝廷要钱、要人、要地盘、要官职。还是年轻，不够成熟，要多经历经历。 第29章 严阵以待 “李宏，我们是战前会议，把这次大战的作战方案定下来，不要谈那些。”王忠嗣打断李宏说话。 “大将军，末将认为，吐蕃连败，大军盛怒而来，我等应该避其锋芒，石堡城据险而守，易守难攻，轻易难下，吐蕃军粮被我军焚毁，大批牛羊尽入我大唐，我大军可在此日月山北麓列阵扎营，待石堡城守军耗尽吐蕃士气，我等再大军齐出，一鼓可下。”哥舒翰看着地图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计稳妥，可保我军立于不败之地。”众将附和。 “不可，此计断不可为。”众人闻声望去，又是李宏。 “李宏，说说你的想法，不要危言耸听。”王忠嗣对哥舒翰的战略并不满意，看到李宏又跳出来出头，摇摇头，鼓励他说下去。这小子真的锐气太盛，要好好淬炼一下，日后方成大才。 “大将军，各位将军，此次吐蕃大军犯境，我们25万大军如果在此驻扎，石堡城几百守军无论如何守不住的，而且上山通道在日月山南麓，吐蕃大军只要断了上山通道，山上得不到补给，不用进攻，旬月可破，刚才莽布支将军说了，吐蕃现在国力强盛，先前粮草补给虽被我军焚毁，但后期还能接济上。” “那我军可派军守住南麓上山补给通道，守住一两个月，吐蕃远来，士气低落，破其易如反掌。”哥舒翰反驳道。 “将军大错特错，我军25万人马，敌军45万人马，兵力上本就落了下风，分兵多少合适， ，几万人马去南麓，很容易被吐蕃大军吃了，人马去南麓多了，一旦兵败，吐蕃可长驱直入，四镇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那我们都去南麓，兵败了，四镇哪来的人马支援。”哥舒翰依然在狡辩着。 “如果我们在南麓败了，石堡城还在，阻敌半月余当不成问题，我们还有机会和时间组织大军防御。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此次唐吐大战，我们要堂堂之阵，击败吐蕃，一战威慑周边宵小，不可露出怯意，让他国小视我大唐武力。而且我25万大军如果在此观看吐蕃大军攻打石堡城而毫无行动，我怕吐蕃士气未衰，我军士气已荡然无存。都是大唐军士，为国效力，我李宏绝对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兵士。”李宏说完，众将肃然起敬，哥舒翰红着脸哑口无言。王忠嗣突然感从心来，他父亲当年就是友军坐视不理，孤军被敌军围剿，战死沙场，但凡当时有一个李宏在，他父亲都不会战死。 “好，说的好，昨日我和郭子仪将军商讨一夜，基本想法和李宏将军一样，大军出日月山峡谷，列阵营地，背靠大山，有石堡城做依靠，他赞普45万大军，牙口再好，咬死我们这25万大军，我相信他吐蕃能站起来的绝对不到万人。哥舒翰将军，你负责骑兵指挥，仆固怀恩将军，你负责重甲步兵及步兵指挥，李光弼将军，你负责弓弩兵指挥，李嗣业将军、田珍将军，你二人领陌刀队在中军待命。我和郭子仪将军在中军，郭子仪将军负责后勤、粮草，各军调整配合，你们这次好好给我打，我这军中功必赏，过必罚，你们也是知道的，畏战不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者皆斩。你们下去熟悉各自将领，军中众将来自四镇，多有不熟，今日你们好好熟悉熟悉。明日全军开拔，日月山南麓扎营待敌。哦，对了，李宏将军，你奔波半月余，屡立大功，此次在中军随我左右，这是圣上赏你的天子剑，紫袍、金鱼袋，你收好，圣上说战后想见见你，这次就不要去冲锋陷阵了。大家散了，各自准备去吧。”王忠嗣雷厉风行的把昨日谈好的东西说完，他今天只是想看看李宏对大战的看法。细节可以雕琢，格局这东西不好琢磨。所谓朽木不可雕也，他希望李宏能成长为帅才，而不是一个冲锋陷阵的什么将才。留他在中军，也可以统观全局，知道唐军战法、各兵种配合，多看看，多学学。 “大将军，李宏愿领一万骑兵，冲锋陷阵，不想作壁上观。” “这是军中战前会议，我们既定的，不再啰嗦，李宏你在中军，中军护卫1万骑兵、1万步兵归你节制，真到关键时刻，你不上，我也要拿到逼着你上，休要多言。下去准备去吧。”这二愣子，天天年轻气盛，我想什么他是完全不知道。王忠嗣摆摆手，这家伙来了，他就觉得脑壳疼，好久没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他李宏就不会小声说话。 “莽布支将军，我们在中军干嘛，吐蕃大军来了，我们坐那看着？”李宏回到自己营帐，满腹牢骚。慕容彦和莽布支随他左右，后面跟着的是呼延烈。此次慕容彦升为致果校尉，呼延烈为宣节校尉。皆为李宏部将，呼延烈手下一千人回唐后就地解散安置，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战力，王忠嗣也不忍这些人白白送命。 莽布支刚想说话，营帐内走进五位将军。“李将军，他们几位想见见你，特别我这位兄弟，李嗣业将军。’’说完田珍引着李嗣业、马璘、王子颜和另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年轻将领入帐而来。此次王子颜、马璘皆受了封赏，看到李宏回来，自想来见一面，李嗣业是听田珍说一个新兵富家子弟，棒槌一样的人，屡立大功，好奇来看看，特别今天中军李宏的说话，让李嗣业有些喜欢上这年轻人。 “哦，各位，快请入座。” “我等在营外，就听到李将军这冲天怨气啊，想上阵杀敌，你也要留点功劳给我们这些人啊。”李嗣业身高1米9，声若洪钟，虽未着甲，那也是英武异常。 “是啊，将军此次一战成名，屡立战功，圣上赐剑，封冠军大将军，还有亲自召见，是我等武将楷模。”王子颜一脸羡慕的说着。 “对，我大唐多几位冠军大将军，四周异族岂敢仗兵，这次我奉命在中军统领1万骑兵，望李将军再率我等再立新功。”马璘起身抱拳。 原来马璘归我了啊，“嗯，这位是哪位将军。” “哦，这位是郭子仪将军的爱侄，也是少年英雄，郭昕，此次为中军1万步兵统帅，也为李将军节制，故今日来参加将军。”田珍回道。 “原来是名将之后，不用客气，大家年龄相仿，自当兄弟相称，此次同立大功，扬名天下。”李宏就是年轻，年轻不狂，那还年轻干嘛。 郭昕抱拳致意，这年轻将军，果然英气勃发，几位年轻人相谈甚欢。 第30章 血染日月山(一) 清晨的日月山南麓，唐军中军帐外一众铠甲武士开始击打帐前12鼓，咚咚咚巨大的三声鼓响，唐军各营中众将都在往中军帐赶。 “值日官何在，各营主将点名，未到者军法从事。”王忠嗣一身重甲，居中站立。号角声大起，各营主将尊令点名，点到者出列应到。 “值日官，宣读军法”： 一漏军事者，斩；漏泄军中阴谋及告事者，皆死。 一背军走者，斩；在道及营临阵同。 一不战而降敌者，斩；背顺归逆同。 一不当日时後期者，斩；诈事会战同。阻雨雪水火不坐。 一与敌人私交通者，斩；籍没其家言语书疏同。 一失主将者，斩；随从则不坐。 一失旌旗节钺者，连队斩；与敌人所取同。 一临难不相救者，斩；为敌所急不相救者同。 一诳惑讹言妄说阴阳卜筮者，斩；妄说鬼神灾祥，以动众者同。 一无故惊军者，斩；呼奔走妄言烟尘者同。 一遗弃五兵军装者，斩；不谨固检察者同。 一自相窃盗者，斩；不计多少。 一将吏守职不平藏情相容者，斩；理事曲法者同。 一以强凌弱，樗蒲忿争，酗酒喧竞，恶骂无礼，於理不顺者，斩；因公宴集醉者，不坐。 一军中奔走军马者，斩；将军已下，并步入营乘骑者同。 一破敌先掳掠者，斩；入敌境亦同。 一更铺失候犯夜失号擅宿他火者，斩；恐奸得计。 一守围不固者，斩；罪一火主吏。 一侵欺百姓奸居人子女及将妇人入营者，斩；恐伤人军中，慎子女气。 一违将军一时一命皆斩。 各军听令，明日与吐蕃大战，各当尊令而行，闻鼓而进，鸣钲而止。各军主帅入帐议事，其余将领各回营地。 “各位将军，吐蕃大军在此二十里地扎营，他们的赞普一早派人送来战书，约明日会战。各位看看。”一进中军大帐，侍从将吐蕃请战书传示各位将军。 “呵呵，沐冠而猴，哈哈哈，学我们春秋君子之战，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李宏，你让拓跋宏寄领两万本部隐于山谷，如若我军战败，他可以领军回防，如我军胜了，依令而出，追击溃军。”王忠嗣吩咐李宏。 “各位明日看我中军旗号，一鼓作气，全奸这些吐蕃人。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唐军精锐。你等回营约束部众，李宏留下。”王忠嗣说完，摆摆手。 众人抱拳施礼，鱼贯而出。 “李宏，你新从军，很多唐军阵法不懂，武艺马术也稀松，25万大军协调作战，你暂时没这个能力，此战我大唐西北精锐尽数到齐，如果失败，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看我此次扎寨，背山扎营，你带两万中军护卫中军大帐，我这还有三千卫军，七千陌刀队，关键时刻代机而出。最里面这层是哥舒翰将军领的八万骑兵，中间那层是李光弼将军领的五万弓弩兵，他们射弓箭，弩箭，关键时刻也可作为轻步兵上阵，最外面是仆固怀恩将军率领的三万重甲步兵和七万轻步兵，三个巨大的半圆拱卫中军，你看这高台上五色旗，鼓，钲，号角齐备，到时就靠这些指挥大军，他们各军中也有这些，有专门人员看管，接收信号，指挥部队。”王忠嗣像教学生一样，一点一点给李宏讲解着，他希望李宏快点成长起来。 李宏这登高一看，整个军营战场一目了然，半圆形阵型离中军台同等距离，传达指令速度相当，在古代确实是很好的指挥部。 “李宏，我不担心这一战，而担心这一战后，我已经是四镇节度使，不可能封王，立此大功，我可能不能再掌兵了。圣上如此提拔你，你要好好干，你在我府里说的话，我也认同，节度使做大，后患无穷。我们大唐的问题不在蛮夷入侵，而是在内部。所以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我这现在这些将军都很好，但是他们的目标都是一镇节度使，唯独你不是这个目的。而且你最大的优势是年轻，你还有很多时间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无论如何，尽量保护大唐，保护大唐百姓。”王忠嗣诚恳的说道。 李宏感觉他在交代后事。“大将军，为何如此？” “明日战后再说，你先回去，明白我为何此战不让你领军冲锋就可以，赢了明天的大战，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战后如果你能任节度使，去朔方，那边我的老部下多，而且，除了吐蕃，最大的威胁现在是回纥。打掉吐蕃和回纥，你才能着手处理节度使的问题。”王忠嗣突然仰天长叹。 李宏一头雾水的回到军营，感觉王忠嗣藏着什么没和自己说，又问不出什么。和众人见面，巡视营地。鼓励将士，抽空还去日月山峡谷和拓跋宏寄交代了王忠嗣的命令。 王忠嗣看着手中太子的亲笔书信，深深陷入沉思。李林甫构陷皇甫维明和裴坚和太子结党，皇上已经处死皇甫维明，外放裴坚，还好没有杀了这个太子。书信里还提到李林甫说太子外结王忠嗣。让王忠嗣自己小心应付。唉，这个太子，写信与我，这不就落人把柄了。我现在重兵在手，大战在即，圣上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只是这根刺扎他心里，无论输赢，我王忠嗣都不可能再带兵了。唉，安禄山这人迟早必反，李宏这黄口小儿都能看出来，为何满朝文武视而不见，我若在，他还忌惮几分。唉，不想了，先灭了吐蕃再说。” 夜色笼罩着整个营地，远处点点火光就是吐蕃营地吧，是你们自己找上来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少年从军，二十余年，历经百战，那就让这一战来结束他吧。我也让你这个吐蕃赞谱知道唐军到底有多强大。不知道明天的战场又有多少孤魂野鬼。看着深深的夜空，王忠嗣老泪纵横？ 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来了，一点点阳光照射在这片土地上。号角声响起，血腥的一天开始了。 第31章 血染日月山(二) 中军台前号角响起，令旗翻飞，不远处各军号旗挥舞回应，各营地将士开始披甲列阵，李宏在高台看到仆固怀恩将军营内骑将四出，最外层将士已经前出百米。 三声巨响，李宏闻声望去，原来是李光弼将军在调试床驽射程，这几十台床驽可真是大家伙，都是用脚蹬的。李宏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些弓弩手也在试射距离，比床驽就差远了。 远处吐蕃大队骑兵已经列队，有武将在不停的鼓气说话，不时发出一声声吼叫声。 “让五万象雄兵先冲吧。”赞普喝着油茶。他要先试试唐军战法。 吐蕃军中一声号响，五万骑兵冲出来了。中军旗号翻飞，唐军左中右各5000重甲兵起身向前踏出十步，持盾护身，身后各5000轻步兵抱着一捆什么在后面随着，离得啊太远，看不清，李宏看那剩下的三个五千重甲兵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步兵也都列队等待，好家伙，这些人平时练得很熟啊。再看第二层，李光弼已开始指挥床驽等待信号了，随着高处一阵旗语，六十架床驽发出怒吼，一根根巨大弩箭成扇形飞出去，将最前排的吐蕃骑兵打到一片，很多弩箭力道强劲，贯穿数人而止，狠狠的把尸体钉在地上。但是敌人数量太多，瞬间又往前冲了几百米，五万弓箭手分三队开始三段自由射击，一片片箭雨射入吐蕃骑兵队伍，伴随着嚎叫声，大片的骑兵落马，剩余的骑兵还是勇往无前的冲刺着，眼见就差几十米了，唐军中一声怒吼，只见重甲步兵后的轻步兵一千一队轮流投出标枪，前排重甲步兵拔出唐刀，扎稳脚步，稳住盾牌，等待第一次冲撞。 弓箭，标枪在不断收割生命，床驽的将士已经列队休息了，近战床驽已经无用了。没看到八万骑兵都坐地上休息呢。大战，该休息休息，到时上阵就要搏命。精锐都懂。 轰的几声，吐蕃骑兵总算和大唐的重甲步兵撞到了一起。唐军鼓点越来越密，号角响起。李宏没看错，唐军居然在进攻，重甲步兵顶住了第一波骑兵冲击力，两翼在往外推进，试图形成三个巨大的圈子，将这些骑兵包裹在内，这是准备全歼这些骑兵？李宏有些惊呆了。轻步兵手持长枪随着重甲步兵移动，不时刺出手中长枪，或刺人，或刺马，弓箭手抬高角度，密集的箭雨射出一个隔离带，后续骑兵反复冲杀，勉强能进去少许。随着唐军密集的鼓点，重甲步兵在一步一步合拢，形成三个巨大的圆圈，一万五千轻步兵手持长枪肆意捅杀。 “告诉仆固怀恩，不留活口。”王忠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 旗手将命令传达出去，前方鼓点更加密集，负甲到就剩眼睛漏外面的重甲士加快步伐，缩拢包围圈，吐蕃骑兵失去了马速，大刀对这些铠甲几乎没有伤害，一个个绝望的倒地，不多时，圈内几乎没有站着的骑士，轻步兵跳入圈内，或刀，或枪捅杀着倒地的吐蕃人。忽然中军钲响起，前出的唐军整齐划一的回归原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李宏抬头一看，原来前方出现最少三万骑兵，具甲骑兵，马头都包裹了铁甲。已经开始整队准备冲锋了。 这边一声令下，休息的五千甲士上前，替下先前那五千人，很平静，很熟练。趁着间隙，后面迅速补充箭矢，标枪，把伤员，阵亡人员运送后方。 床驽又开始怒吼了，这次明显效果就不太好了，具甲骑兵，也就中驽的骑士跌落，很少贯穿伤及他人。很快就冲到了弓箭射程，遮天蔽日的箭雨射出，落在铠甲身上，毫无伤害，偶尔几只落在颈脖处，能伤几个。 中军打出旗语，甲士开始慢慢后撤。 “李宏，让陌刀队去正前方，左右两侧不用管，他们冲击的主要方向是正前方。”王忠嗣和李宏说完，旗手开始打着旗语。李嗣业和田珍高兴的一塌糊涂，指挥陌刀队负甲上马。引7000陌刀手往正前方而去。 李宏望去，步兵的标枪开始投送了。陆续有吐蕃骑士落马了。正前方约两万骑兵，两侧五千骑兵，看来吐蕃想主攻这里。目光所至骑士已经和重甲步兵撞击在一起了。到处传来金属的碰撞声。一片片的甲士被撞倒，轻步兵们在用长枪桶刺马匹没有具甲的地方，跌落马匹的骑士几乎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撞倒的大唐甲士多数也被马踩踏而死，两军的伤亡都开始急剧增高。 七千陌刀队已经列队，倒v型，三层排列，在甲士后组成了第二道防线。左右两侧休息的五千甲士已经提刀上前了，那边不可能有陌刀队支援了，得靠自己。两侧标枪手也加强了投送，弓箭的隔断作用太差，标枪还有一些杀伤力。 很快，一声令下，正前方五千甲士向两侧退开。李嗣业全身重甲，引着陌刀队向前大步前进。 “举刀。”李嗣业首当其冲，高举陌刀。吐蕃具甲骑士马速已经下来，但看到唐军重甲步兵退去，吐蕃将军引军冲杀而来。 “杀”李嗣业一声大喝，手起刀落，人马俱碎。献血喷涌而出，不知道是人血还是马血。 “进”跨跨两步上前。 “举刀” “杀” 陌刀队开始平推吐蕃骑兵，唐军鼓声大震，三军呐喊，轻步兵们手上的标枪也快多了，弓箭手也开始自由射击。左右两侧唐军见正前方陌刀队开始前进，士气大振。 “让哥舒翰带我们的两万重甲骑士冲击一下，减轻步军压力。”王忠嗣又下了一个命令。 随着旗手的旗语打出。哥舒翰和王子颜各领一万重甲骑兵分别从左右两侧杀出，吐蕃将军大惊。前锋已经和唐军纠缠在一起，混战一团，回头望向赞谱大帐，没有看到他希望的指令，只有督战队。咬咬牙，硬抗吧，指挥两侧骑兵分头对抗唐军骑兵。 “举槊，刺”随着一声怒吼，银盔银甲的唐军骑兵一根根马槊击碎吐蕃军铠甲，刺入里面的肉体，拔出时带出一串串滴血的肉丝。 两队骑兵一个由东往西，一个由西往东，将吐蕃具甲骑士冲的七零八落。李嗣业加大步伐，改锥形阵开始突击，感觉他深怕这些吐蕃人被骑兵杀完了，他的陌刀没得杀了。 第32章 血染日月山(三) 两侧吐蕃骑兵最先开始崩溃，被唐军重甲骑兵拦腰冲断，两侧重甲步兵们开始整队前行，轻步兵们紧随其后，挤压着战场空间。 李嗣业领着陌刀队原地砍杀，他在等待左右两翼步兵和他同排，看似毫不相干的三个分战场，在唐军指挥系统调度下，整齐划一，同进同退，在两侧重甲步兵和轻步兵开始远离最初位置的时候，各两个五千人的轻步兵持盾顶上，又完美的形成了半圆形的防守阵型。李宏不由得心底暗暗叫好，这种军队怎么可能不雄霸天下。 哥舒翰王子颜总算碰头了，两人马槊一挥，两万骑兵同时拨转马头，迎着吐蕃大帐冲去，当然不是想冲阵，他们在击杀那些准备撤退重甲吐蕃骑兵。吐蕃骑兵队伍已经混乱，只猎杀圈内这些肯定不能满足大唐精锐的心，把那些就给李嗣业他们吧，他们骑兵要去追杀那些还没有进圈的。 哥舒翰首当其冲，举槊直插吐蕃骑兵阵中，两万重甲骑兵成一线向吐蕃骑兵冲来。瞬间的碰撞，无数马槊击碎铠甲，击碎吐蕃强大的梦想。吐蕃的精锐开始溃散了，无论吐蕃领军大将怎么呼喊，越来越多的吐蕃人开始溃散，这位将军正拨转马头，准备撤退，突然一道白光杀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贯胸而出的马槊，嘴巴张的很大，他想呼喊，想约束部下，但却没有任何声音，重重的摔落下马，回头望见一张年轻帅气的脸，没错，正是王子颜。 李嗣业看着眼前不多的吐蕃骑兵，心里骂了哥舒翰八百遍了。这胡人就是胡人，每次都不留多少给我陌刀队，太喜欢杀人了。看着两翼步兵成线形了，唐军后面号角响起，鼓声密集，李嗣业摇摇头，大喊“进，举，杀”。整个阵型在鼓声中一步一步向前推进，或陌刀，或唐刀，或长枪，都在随意的收割生命。 “李宏，以后记住一点，不要用骑兵冲阵，步兵冲阵，骑兵掩杀，减少不必要的损失”。王忠嗣在教导李宏。 “末将谢将军教诲。”骑兵冲击力大，为什么不适合冲阵呢。李宏其实心服口不服。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年代一个合格骑兵的培养比步兵难多了，如果非要损失，情愿损失步兵，而不是骑兵。王忠嗣这个话也是责备他一战损失七八千大唐精锐骑兵。 “为将者，首先要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集中优势兵力，不要总想用奇，没有办法才用奇，实力占优或者差不多的情况下，集中兵力吃掉敌人，是最好的战法。你打乌海那一仗，粮草已经焚毁，那一万骑兵损失的没有多大意义，要把将士当成自己家人，不是说不该打，而是想办法保护自己的精锐，没了那一万骑兵，无论吐蕃来多少人追击，你李宏都没办法抵抗。记住，战场上不要随便打出最后一张牌。” “末将明白了”。李宏红着脸抱拳施礼。自己也一直在反思这个事，确实这一仗不该打，让他们和自己去汇合也好，让他们带着几万杂兵归唐也好，确实缺乏考虑，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健儿。想到这，李宏的脸更红了。 “鸣钲收兵，哥舒翰都快一镇节度使了，还是这样喜欢冲杀，一打起来收不住，唉，这样我怎么放心，这样打仗，我大唐将士有多少会丢了性命。李宏，作为大将，切忌头脑发昏，动不动就去搏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是良将所为。”李宏听的一愣一愣的，合着叫我在中军听命是假，训儿子是真啊。 随着一声声钲响，哥舒翰，王子颜立时停止追击，各带一队从左右回营。李嗣业他们早就完成了绞杀不少残留吐蕃人的任务，没好气的带队回归。唐军又回到了半圆形阵型，只是大营中救护人员开始穿梭忙碌，后勤补给人员在输送武器物资，一切又回归平静。除了战场上还有一些马的哀鸣声。 “给吐蕃打旗语，让他们把尸体搬走，都堆在那，怎么打？”王忠嗣头也不抬的说着。 “郭子仪将军，你去让各营汇报伤亡情况。” “是”郭子仪出列领命而去。 李宏看着旗手打着各种旗语，可他看不懂，对面好像也有旗手挥舞回应。吐蕃自文成公主入藏后，大量学习唐朝制度，文化，迅速从奴隶社会转变为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可以这么说，吐蕃就是唐朝培养养出来的一个对手。对了，还有东边那个小鬼子。 不多时，吐蕃大营出来数千奴隶，开始清理战场尸体。 “问问他们还打不打，不打吃饭了。”王忠嗣好像根本就没看得起吐蕃大军。 三个时辰的大战，将士的体力消耗太大，急需补充能量和休息。 唐军甲士都已经卸甲休息，一线完全交给了盾牌步兵。不过清理尸体短时间也完成不了，满地的死尸，死马堆积如山。秋风拂过这片草原，卷起浓烈的血腥。 “禀大将军，吐蕃军约明日野战，各出十万，兵种不论。” “告诉各营修整，放出鹿障拒马，各营加强巡视，防止偷袭。今日战报还没统计出来？”王忠嗣询问着左右。 “禀大将军，我军重甲步兵损失三千二百余，轻步兵七千六百余，陌刀手三百余，重甲骑兵损失一千一百余人。共计损失一万二千余。伤员我已妥善安置疗养。吐蕃第一波骑兵只逃脱数百人，损失四万九千余，第二波重甲骑兵损失两万六，逃脱三千余，吐蕃共计损失七万五千余。目前战场还在打扫。”郭子仪正好进账。 “把伤亡将士安置好，今晚你辛苦一趟，亲自安排巡视各营，吐蕃人吃了亏，虽说这次行春秋之战，我们我要防他夜袭。让各营主将打起精神，吃完饭后通知他们来我军中议事。今日让大家吃好一点，多鼓舞一下士气，明天还要和吐蕃野战。”王忠嗣似乎对吐蕃军提不起兴趣，总感觉没什么精神。 “是，将军”郭子仪得令又去安排了。这管后勤补给保障真不是一个好差事。 第33章 血染日月山(四) 夜幕落下，整个战场被黑夜笼罩。唐军营地火把高举，异常寂静。高处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各位，对面那个赞谱约我们明日野战。呵呵，说说看法吧。”王忠嗣在主持今日会议。 “我们这阵，他们破不了，就想换个打法，不搭理他，他有本事来攻。”哥舒翰还是那样大大咧咧。 “末将认为应该应战，吐蕃人欺我太甚，敢明目张胆大军犯境，不打服他，以后没完没了的。”李嗣业今天没打过瘾。 “大将军，如果野战，我们这就要打散，不能一个兵种出去应战，要恢复军团制。”李光弼说道。 “10万人对10万人，亏那个赞谱想的出来，哪来这么大战场铺开打，今天不清空战场，明天都没办法打。马都跑不起来。”仆固怀恩也开始说话了，今天他步兵损失较大，但是战功最多。 “大将军，我军背山扎营，列阵自守没有任何问题，大军如果分兵十万出去野战，我怕营地空虚，吐蕃虽然今日损失七八万，但还有三十多万大军。只怕他们另有阴谋。”郭子仪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客自远方来，怎么可能不接待。吐蕃十万大军，我们没必要用那么多，我看六万足够了。哥舒翰，骑兵留在中军用处不大，你带2万重骑兵2万轻骑兵明日出去野战，我给你配一万弓弩兵，一万重甲兵。再给你五千陌刀手，李嗣业，你今天没打过瘾，明日让你出去杀个痛快。郭子仪将军，明日出城野战，你负责指挥，哥舒翰，李嗣业，你受郭将军节制。” “得令”哥舒翰，李嗣业欣喜异常，防守打的憋屈，野战才开心。 “李光弼将军，营内剩余的弓弩兵归你节制，仆固怀恩，你还是管好步兵，扎好阵脚，郭将军提醒的对，明日分兵后，吐蕃大军很有可能冲营。李宏，剩余骑兵就归你节制了。中军留郭昕这一万步兵就可以了，田珍，你带两千陌刀手随中军护卫。”王忠嗣继续安排着。 点到名的将领依次出列接令。 “李光弼，你善守，明日营地指挥就交给你了，仆固怀恩和李宏都归你节制，明日你在中军这指挥。没事大家都散了，准备去吧。” “是。”众将依次退出帐外。 “唉，这吐蕃还有点信用，一晚上都没来偷营。”清晨两个值守的唐军在那聊着。 “谁知道呢？昨天打成那样，他们估计也心虚了。今天还约野战，这野战吐蕃那几下，哪是我们的对手。今天看好戏吧。” 角声响起，营门打开，一队队唐军走出营地，然后是骑兵，一个个队正、掌旗官在指挥着，大军井然有序，在营地前3里空旷区域开始列阵。1万重甲步兵呈3列半弧形列阵。一万弓弩兵携带大量标枪、长枪位于重甲步兵之后、居中是郭子仪的中军，带着王忠嗣给他的两千卫队，领军人是马璘及李嗣业带领的5000陌刀队，居后是两万重甲骑兵、两万轻骑兵，整个阵型扇形打开，由南向北覆盖整个草原，向东迎着朝阳，迎接着吐蕃军的挑战。 吐蕃大军早就列阵，10万骑兵分3组，前两组各3万轻骑兵，最后一组4万重甲骑兵。郭子仪见对方列阵完毕，让旗手示意吐蕃，可以开始了。对面号角响起，第一组3万骑兵开始策马而来。只见唐军正中分开一个巨大口子，哥舒翰和王子颜各带1万重甲骑士从中杀出，郭子仪要用重甲骑兵和对方3万轻骑兵野战。 “锥形阵迎敌，举马槊，冲”随着哥舒翰、王子颜的呼喊声，两个巨大的锥形阵形成，唐军快速的催动胯下骏马，郭子仪的中军大鼓擂的震天响。 那个一身铠甲的肯定是个大将军，今天就是你了。王子颜盯着一个满身黑甲的吐蕃将军，冲在最前方，一脸横肉，举着一把长矛刺向迎面而来的王子颜，只见王子颜侧身一闪躲过长矛，右手拔出唐刀，将刚刚错过马头的吐蕃将军大头颅一刀砍下。大营观战的唐军大声喝彩，身后的两名唐军加快速度用马槊架开两名吐蕃骑兵向王子颜身上招呼的长矛、大刀，王子颜一刀一个，砍翻这两个面前吐蕃兵，丢下唐刀，举马槊一片横扫，银盔银甲的唐军深入切割进了吐蕃的队伍。重甲骑兵并不减低马的速度、横举马槊、突击、一直突击、跟着他们的队长、他们的将军、他们的英雄，将眼前一个个吐蕃骑兵击落马下。两个巨大的锥形像契子一样狠狠撕开了吐蕃人的阵型，两侧骑兵加快马速，开始包抄这3万可怜的吐蕃骑兵。 一个对冲，3万吐蕃军剩下不到1万人，还被重甲唐军两个巨大圈子围住，无力的反抗着，整个战斗1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唐军损失500余人，吐蕃军无一人生还。中军钲响，哥舒翰、王一颜带队趾高气昂的从两侧入阵。大营里的唐军和阵中唐军一起狂呼：“唐军威武、唐军威武，大唐必胜，大唐必胜。”看别人打总比自己打要好玩的多，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 吐蕃军第二个3万轻骑兵开始催动了，哥舒翰眼馋的看着3万军功，再看看中军郭子仪那的旗语，一直没动静，“哎，大家下马休息吧，这一阵郭将军不用我们。” 吐蕃骑兵速度起来了，郭子仪中军总算发出了指令，弓弩兵开始试射射程了，第一排重甲兵的盾牌也架好了。这一阵郭子仪将军准备步兵硬抗骑兵了。 “弓弩手三轮齐射、预备、射”随着指挥一声令下，一万弓弩手长箭连射三轮，遮天的箭雨落在毫无铠甲的吐蕃骑士身上，一片哀嚎跌落马下。 “弓弩手三轮齐射、预备、射”又是一阵箭雨下来，密集的吐蕃骑兵冲阵，被几轮弓箭射击，勉强冲到了唐军阵前。砰的一声巨响，总算撞上了唐军的盾牌阵，弓弩手们随着指挥，一半拿起标枪投掷，一半抓起长枪上前捅刺。甲士们奋力顶住盾牌，形成一道无法撼动的铁墙。 吐蕃骑士撞不进阵中，突破不了，后队又在往前拥挤，唐军的标枪不断在头上落下，前面的长枪步兵还在到处桶刺，这是真的难受。活靶子一样钉在唐军阵前，被一片片的收割着。 第35章 血染日月山(五) 中军一声厚重的号角声起，哥舒翰和王子颜各领一万轻骑兵从两侧杀出，掩杀过来，吐蕃领军将军大惊，呼喊着组织阵行应对，此时的吐蕃骑兵那还组织的起来，簇拥在一起堵在阵前，偶尔能用弓箭威胁后面的轻步兵，对这些重甲步兵没多少伤害。转眼间，哥舒翰和王子颜自己拍马杀到，马槊之下纷纷落马。吐蕃将领拔马便逃。哥舒翰放下马槊，拈弓搭箭，正中后心，那番将应声落马。左右两骑飞出，割下头颅回阵。不多时，此三万吐蕃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逃窜而去。唐军也不追击，回归本阵。 王忠嗣在高台上笑而不语，李光弼却一直在盯着远处吐蕃大帐，不停的有人出入，远处似乎出现呐喊声。他不担心他的老上级郭子仪将军的能力，也根本不信这吐蕃野战能撼动那六万五大唐精锐。他看出来这六万吐蕃骑兵根本就不是精锐，鬼知道哪个部落的杂兵。他知道吐蕃赞谱的光军并未出，听说还有一支配了高原藏獒的骑兵。那些人到底在哪？正出神之际，吐蕃大军的号角开始响起。4万具甲铁骑开始上马，随着几位吐蕃将军的指挥，开始催动大军向唐军杀来。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了吧，吐蕃哪里这么多铠甲骑兵。 只见唐军半弧形中间部的重甲武士集体像前50步，扎稳盾牌防御，5000陌刀手倒v型随后，两侧重甲武士封死缺口，扎稳盾牌，1万弓弩手丢弃手中弓箭，将无数的标枪插进身后草地里，严阵以待。哥舒翰刚带着轻骑兵回阵，安置好将士，随手吃了点随军干粮，焦急的等着中军出击的命令，重甲骑兵们休息了一个时辰了，战力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看郭子仪将军这意思，这场和他们又没关系了，懊恼的把手里干粮一口吞下，猛喝几口水，席地而坐。 王忠嗣不由得觉得奇怪，已经申时三刻了，此时大战，莫非吐蕃准备夜战吗？ “李光弼，让营中多备火把，今夜把篝火弄大一些，这些吐蕃人可能输红眼了。” “末将尊令”李光弼迅速吩咐下去，他现在也琢磨不透吐蕃这是在干什么，这不就是在送死吗？ “札达路龚，通知我们的新军，让他们准备了，各位，看看你们的部落旧军，打打秋风可以，遇到唐朝精锐大军，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待会看看本赞普操练的20万新军战力如何？”赤德祖赞微笑着和众大臣和各部落首领、附属国小王们说着。这些人看到自己的部落健儿一战之后灰飞烟灭，哪还有胆气去说话，一个个心里滴血。 4万具甲骑兵开始提速了，并没有遇到唐军的弓箭，无效的攻击唐军已经放弃，也没有床弩射击，领军的几位将军都欣喜异常，一般床弩专门打这些将军。看着前面突出部的2000唐军重甲步兵，手中长枪一挥，2万具甲骑兵向前撞击而来，两侧骑兵各分兵像两侧唐军阵地冲去。突然无数标枪从唐军阵地飞出，络绎不绝，不断有骑兵落马，被后面的骑兵马匹踩踏而亡，突然标枪雨好像突然停了，吐蕃将军抬头一看，那些轻步兵或提枪上前，活着举着大盾上前，别说你们的轻步兵，那些重甲步兵也不够我们具甲勇士的冲击。吐蕃将军们狂喜，指挥手下们加快速度冲起来，希望利用马的速度一次冲击撕开唐军阵地。 一声声巨响，吐蕃军已经冲撞上去了，不少唐军重甲步兵口吐鲜血飞出，那些轻步兵上前长枪捅刺马腿，后面的步兵用大盾护住前面轻步兵的身躯。不少吐蕃军刚冲撞开一个重甲步兵，马上被长枪捅伤马腿，战马吃痛，将骑士甩下马来，跌进唐军阵地的还没抬头就被乱枪捅死，有几个陌刀兵手痒，拿陌刀斜劈了几个。跌在阵地前的也没办法站起来，万马乱踏。 持续的冲击，前侧的唐军已经隐隐的抵挡不住，不少重甲甲士倒下去了，轻步兵盾兵上前封堵缺口，却经不住具甲骑兵的一次冲击，唐军的伤亡开始加大，但是阵线并没有崩溃，还在苦苦的抵抗着，但已经开始摇摇欲坠，随着前沿军官的指挥，整体慢慢的后侧，但始终保持着一个半弧形阵型，不断的有人倒下，有人顶上，再倒下，再顶上。 李嗣业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唐军士兵倒下，手握陌刀，高举一挥。“陌刀队，上前三步，起。” 一把把巨大的陌刀高举，向前迎敌，突入这个缺口的吐蕃骑兵狂喜，双腿加紧战马，催动马速冲向倒v阵型的陌刀队，一个个高举马刀准备劈砍。“杀”随着那铁塔搬唐将的一句怒吼。陌刀迅速劈下，那些吐蕃勇士带着狰狞的笑脸身首异处，立时一片死尸，很多马匹也被一刀劈开。这片土地瞬间染红。 随着陌刀队接敌，两侧唐军不再后退，所有重甲武士、轻步兵都往两侧而去，中间战场就完全交给李嗣业了，李嗣业看着陌刀上不断滴落的鲜血，狞笑着盯着前面又冲进来的吐蕃骑兵。大唐最强大的绞肉机，喜欢的就是强强对抗。 “大将军，吐蕃中军大帐升起了狐尾，鼓声大振，阵营那边喊声连天，不知何意。”李宏向王宗嗣请教着。 “我听到了，吐蕃出征，遇恶战必升狐尾，意思是死战不退，谁临阵脱逃，终身头发上绑上狐尾，一辈子抬不起头了。先看看再说，郭子仪将军还有后手，大唐的陌刀队也没那么容易突破。” 吐蕃的大军和唐军绞杀在一起，将士们不断的倒地，两侧防线已经开始不稳，郭子仪在中军端坐，并不着急，他担心的是还有近30万吐蕃军，用1万重甲，1万步兵换10万吐蕃骑兵，这个代价值得，他要保证最后这张牌打出去的时候，对手没有任何后手了。为将者，慈不掌兵。哥舒翰在那急的跺脚，不断有吐蕃骑兵冲入，被阵中游骑击杀，如果吐蕃大军突入，中军都要被端了。 第36章 血染日月山(六) 鼓角齐响，吐蕃大营后浩浩荡荡的出来了骑兵，旗帜鲜明，在先前10万大军接阵之地开始列队。这吐蕃人不讲信用啊，说好10万人单挑，怎么又出来这么多人。不对，这不止10万，前队已经开始策马冲锋了，后队还在列队。 8万吐蕃新军，在札达路龚将军指挥下，开始冲击唐军，不过他们冲击的不是野战的郭子仪，而是端坐大帐的王宗嗣。吐蕃的号角声越来越密集，战鼓震天响起。 “李光弼，放手去打吧，我就在这看着，看看你怎么打。”王宗嗣笑着拍拍李光弼的肩膀。 “李宏，告诉下面把篝火点起来，待会恐怕是恶战了。” “末将遵命。”李宏这才发现，太阳快落山了。吐蕃大军为什么选择夜战？ 不多时，唐营各处篝火四起。只见李光弼第一个命令下来，一批火箭射出，在傍晚的夜空划出美丽的弧线，落在唐营前百步的一个弧形地带，瞬间一条宽15米的绕营火墙突起，保护着大唐的营地。原来昨晚李光弼负责营地巡防，除了多设鹿角，在营外100步处叫人挖可一条15米宽的前沟，倒满火油，用火油设了一道防护墙，这东西主要是为了夜晚迟滞骑兵速度，只是昨晚没用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处。 正在冲刺的吐蕃战马被突起的火焰惊的纷纷驻足，大批骑士被甩下马来，吐蕃的冲击力量被愕然而止。阵型大乱，不少骑士被马踏而亡。札达路龚急忙吩咐副将约束部队，停止急速冲击，不想突然火墙内窜出大量巨大弩箭，将吐蕃骑兵一串串带走。札达路龚大急，这8万大军，就像一堆活靶子在火墙这边，被唐军的床弩随机点名，这熊熊烈火还不知道多久能灭。 “将军，我们可以试试牛皮覆盖火焰，看能不能打出一些通道来。”一个副将提议。 “对，你带人去试试” 几千张牦牛皮一层层覆盖下去，火焰顿时减弱。札达路龚大喜指挥大军冲出火墙。唐军甲士居然还都在席地而坐，几十架床弩在随意的发射着，把札达路龚气的哇哇乱叫。心想待我杀进去，一个都别想活，我也要筑京观。哎呀，前面的骑兵怎么纷纷落马，没看到中箭啊，唐军营地没有箭雨射出啊。 “这李光弼，真是个人才啊，火墙迟滞敌军骑兵速度，配合床弩远程射杀敌军，这营前又丢铁蒺藜，李宏，你看，马上铺天的箭雨就要来了。这李光弼，损招倒是不少啊。”王忠嗣笑着说给李宏听。 李宏正在看远处哥舒翰和王子颜上马引着重甲骑兵开始从两侧堵杀吐蕃重甲骑兵，唐军两侧的阵线已经濒临崩溃了，陌刀队倒还边打边退，齐声呐喊，越战越勇。听到王宗嗣喊他，眼光从远处战场回到营地，才发现营地外围全是吐蕃骑兵，唐营的弓箭开始水银泻地般的射杀，这不是打仗，这是真正的屠杀，床弩还在发出巨大的响声，重甲步兵随着指挥，开始战立布阵，轻步兵开始在身后扎标枪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巨大的绞肉机开始运转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吐蕃军中也点起火把，一条巨大的火龙围着一个巨大的火堆在厮杀着。野外那群人在漆黑的夜里呐喊着，厮杀着，也就唐营的阵地了点起来不多的篝火，摇曳的火光中可以看到一些唐军将士的身影，中军帐内郭子仪稳如泰山。 “大将军，吐蕃军已经冲破外围，和我军甲士接战了”李宏看着正在进食的王忠嗣，这人心态还真稳，真没看的起这些吐蕃人。 “坐下吃东西，外面有李光弼，那些吐蕃人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你听，远处战马奔腾，第二波吐蕃军出来了，说明第一波那几万人快没了。为将者，临危不乱，不要担心。”王宗嗣轻描淡写的说着，嘴里还要咬着鲜美的羊肉。 夜晚的旗语已经无用，李光弼用鼓声和传令兵指挥着营地防守，几万弓箭手轮番齐射，交替休息，几万轻步兵标枪越打越准，也没办法不准，前面都是人马。苦的就是前排的重甲武士，死死顶着盾牌，还好马速起不来，那火墙、铁蒺藜、还有成堆的死尸让吐蕃骑兵没办法冲起来，但是他们的弓箭也开始回应了，不断有唐军中箭倒地。 “大将军，要不我带骑兵出去冲杀一场吧，要不这些重甲武士抗不了那么久。”李宏还是有些紧张了。 “外面这么黑，全是吐蕃骑兵，你从哪出去，出去怎么杀，我这几万精锐，够你折腾几次。明天呢，明天你拿什么打。”王忠嗣还在啃着手中羊腿，都没正眼看李宏。 “放心，真顶不住了，李光弼会来说的。” 这群吐蕃兵和先前的完全不同，悍不畏死，前赴后继，顶着巨大的伤亡，不断的冲击着唐营。 李光弼放心了，这绝对是吐蕃最精锐的新军了。 成堆的尸体成了阻碍吐蕃大将进攻的最大障碍，乘着夜色，大量奴隶开始搬运尸体，清理战场。前方的扎达路恭已经杀红了眼，赞谱亲自训练的新军，打了快大半夜，也就偶尔突入唐军阵地，不久就被捕杀，无论哪里出现缺口，马上就有唐军奋力堵上。远处野战的那里渐渐的少了喊杀声，大量的唐军呼喊声透过夜色传过来，扎达路恭知道，那些吐蕃人基本没了。听着背后震天的进攻鼓声，咬着牙，扎达路恭又投入新的吐蕃新军，真是吐蕃的好儿郎，悍不畏死。只是这该死的唐军，战力太强了。 远处的战场传来“大唐威武，唐军必胜”的欢呼声，李宏不由得血脉偾张，热血沸腾，郭子仪不亏一代名将，他应该马上可以回军救援了。营内防线数次被突破，田珍的陌刀队都已经上去了，鼓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大量重甲步兵持久作战，已经脱力，现在主要在一线的都是持盾步兵和枪兵。 李宏多么希望太阳快点升起来。 第37章 血染日月山(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算出来了，阳光照射在这片血染红的土地上，显得异常的耀眼。 “李嗣业，你的陌刀队还能战吗？”郭子仪看着还在围攻大营的吐蕃军，像一群野狼一样，拼命的撕扯着唐军。 “将军，陌刀队还有3200人，休息快两个时辰，可以一战。”双目赤红的李嗣业回答道。 “哥舒翰，骑兵队和步兵队目前什么情况？” “郭将军，重甲骑兵还剩余人，轻骑兵伤亡不大，还有1万8，弓弩兵剩2000人不到，重甲步兵还有3000人左右。” “昨日一战我军损失2万余人，但斩杀吐蕃军近10万，回营后，各军皆有封赏，现在你们看，敌军从昨日傍晚到现在，6个时辰了，没有任何主攻方向，全面攻打大营，王将军清晨的旗语还是让我们按兵不动，我夜间派哨骑观察，吐蕃已经投入超过12万左右军队，这样强度的攻城，我怕李光弼的压力太大，回旗语，我们最起码在侧方打他一下，望王将军批准。” 掌旗官依令而出，不多时回复：“禀郭将军，王将军不准大军回援，让继续原地待命。” 众将默认不语，远远的看着大营的战场，呐喊声、哀嚎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吐蕃人反复的冲进营地，又反复的被唐军顶出来。李嗣业在人群里熟悉的找到了陌刀队的身影，怎么才一千人左右，田珍呢？李嗣业登高寻找，总算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银色的铠甲已经全部染红，一把陌刀反复举起、砍下，举起、砍下，李嗣业悬着的一颗星总算放下了。转身找郭子仪去了。 “郭将军，再求求王将军，那边的兄弟损失太大了。2万重甲步兵，我刚才看，就剩几千了，陌刀队的兄弟都损失快过半了。大营堵的那么紧，骑兵根本冲不出来，使不上力气，就剩一些轻步兵，怎么抵挡吐蕃骑兵。” “敌军还有十余万大军未动，王将军可能怕我们突进去，敌军彻底把我们围死了。听命令吧，看看吐蕃赞普怎么走下一步棋吧。大军整军，随时待命出击。我在这躺会，你们也抓紧时间让士卒休息，不要待会突击的时候，各个没精力。战场有变故，立刻禀报于我。”郭子仪严肃的说完，走到胡床那趴下了，一夜没睡，他需要休息一下。 众将对视一下，默默退出大帐。 札达路龚看着手下不到4万人，这一夜厮杀，将士都开始脱力了。可赞普好像并没有退兵的意思，进攻的鼓声一刻都没停歇。野外的唐军好像也没有支援的意思，害他放了2万骑兵防止唐军从侧方杀来，前方总共就剩1万多勇士在搏杀，兵力已经不够了。赞普怎么也不派出支援。熬了一夜，札达路龚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咬咬牙，把2万预防野外唐军突击的骑兵也投入的战场。他的身边就剩2个千人队，随着2万生力军的投入，唐军的步兵方阵开始退却，防线已经松动。札达路龚正准备领着自己2000卫队杀进唐营，突然见唐营右侧突击的吐蕃骑兵纷纷倒地，一大群银甲银铠的大唐重甲骑兵从大营中冲出，后面还跟着2万骑兵。领头的又是那个熟悉的黑甲黑马的年轻将军，大唐冠军大将军李宏。 李宏顺着唐营半圆开始策马奔腾，马璘这心都要掉嗓子眼了，出来的时候，王将军最少嘱咐他八遍，寸步不离，保护好李宏，可这人哪人多往哪冲，还好自己马术好，要不哪能帮他格挡。鏖战一夜的吐蕃军被大唐铁骑一冲，瞬间崩溃，乱做一团，田珍带着近千陌刀队正奋力搏杀，突然感觉压力明显减轻，吐蕃骑兵开始后撤，随即指挥陌刀队大步向前。整个唐营的阵线又开始往外扩大半圆。 那边慕容彦和莽布支突击的比李宏还快，两个人手中兵器上下翻飞，像刚出笼的野兽，撕咬着面前的敌人。这群棒槌，毫无章法，不懂互相掩护，只知道猛冲猛打。马璘这边手忙脚乱的护着李宏，那边还要引导整个骑兵队保持阵型，只有形成一个整体，才能对敌军造成最大的打击。 札达路龚绝望的看着唐军，怎么三次都被这李宏追杀，每次他都毫无还手之力。回头望去，大批的吐蕃骑兵正在集结，鼓声密集，赞普没让他们撤退，可整个队伍已经崩溃，他能组织起来的就五六千人，其余的或继续突击唐军，或踌躇不前，或拨马准备逃窜。为了自己的家族、家人，札达路龚也不能逃，高举手中长枪，护卫高举旗帜，长臂一挥，数千吐蕃勇士随着主将开始迎着唐军策马而来。 札达路龚此时杀红了眼，盯着李宏冲来，李宏也发现了这群拼命的吐蕃人，纵马迎面而去。马璘回头指挥大军跟上，这就被李宏甩出去几个身位了，急呼莽布支、慕容彦保护李宏。 举槊、甩腰、突刺，李宏默念着，标准的对着札达路龚做出一连串动作，咦，怎么什么都没扎到。札达路龚一个侧身，漂亮的躲过马槊的捅刺，顺手提起佩刀，对着李宏的脖颈砍下。李宏正好回头，心中大惊，却又来不及收回马槊格挡，只能闭眼受死。当的一声巨响，莽布支大刀格挡，将将在李宏面前挡住了札达路龚的佩刀。可这门户大开，札达路龚身旁一员副将，一枪扎进莽布支的左侧腹部，顿时莽布支身体像被抽空一样，一阵剧痛，兵器落地，在马上摇摇欲坠，李宏一把扶住，马璘、慕容彦拍马杀到，唐军重甲骑兵碾压般的撞击过去。 札达路龚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莽布支坏了好事，连呼可惜，看再无下手机会，在护卫的掩护下，开始面对庞大的唐军骑兵。 马麟见李宏毫发无损，让慕容彦、呼延烈留下看护李宏，自己引导大军前冲而去。 “呼延烈，你马上送莽布支将军去营内救治，慕容彦，我们去杀了那札达路龚。”李宏说完，把怀里的莽布支一把推给上前的呼延烈，领着慕容彦拍马而去。 “还是一个莽夫，人是不错，就是需要好好的雕琢，就不知道圣人给不给我时间调教他。”站在中间帐外的王忠嗣摇摇头，继续盯着远处吐蕃已经集结的10万大军，这应该是吐蕃最后的精锐了吧。 第38章 血染日月山(八) 李宏彻底被激怒了，虽说他和莽布支感情也没那么深厚，但人家是为了救他而受伤，这不拼命还是个男人？早就把王宗嗣和他说的那些大事丢在脑后，持着马槊追着札达路龚的军旗杀去，慕容彦一心为弟弟报仇，怒火比李宏还盛，战场上两个疯子，银盔银甲，杀的格外痛快。 厮杀一夜的吐蕃人哪里抗的住这支生力军的碾压， 唐军步兵们还在前推捅杀，那个陌刀队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大踏步砍杀向前，唐营鼓声震天，呐喊声响彻云霄。吐蕃人开始溃退了，一个、两个、一群、两群，札达路龚绝望了，第三次的失败，也不知道赞普能不能放过他。副将和护卫拉着他的马头，掉头开始溃逃。 “给我盯住那个军旗，那就是吐蕃主将札达路龚，给我杀。”李宏红着双眼，挥着马槊，大声喊叫着。马璘领大军已经杀到唐营正前方，回头望见李宏领着千余人追击而去，忙让副将分兵5000追随而去，自己继续截杀唐营附近的吐蕃人，清扫赶净，王忠嗣大将军的命令是唐营附近的吐蕃骑兵，一个不留，军人就要服从命令。 “让仆固怀恩马上到中军大帐来。打出旗语，问对面吐蕃收不收尸。”王宗嗣看着李宏开始追击溃散的吐蕃人，这个战场基本结束了。 “将军，叫末将前来有何吩咐”仆固怀恩风尘仆仆的进帐。 “仆固怀恩将军，辛苦了。你看远方吐蕃又集结了十万大军，你把营中骑兵带出去，跟随李宏冲阵，我们今天骑兵对骑兵，让他围着营盘打，步兵损失太大。” “得令。”仆固怀恩接令而去。不多时，唐营门大开，一队队骑兵出来了。 “打旗号给郭子仪，让他营中骑兵尽出，和仆固怀恩将军汇合，等候命令，余者回营。打完这十万人，应该没有大的战斗了。” 哥舒翰和王子颜披甲上马，领着一万余重甲骑兵和两万骑兵出营，与仆固怀恩的四万骑兵汇合。七万人马的骑兵队伍迅速整合顺利，马璘也就近领军加入，两万重甲骑兵在前，5万骑兵在后，成扇形打开。与吐蕃10万骑兵大队遥遥相望，中间的李宏带着几千铁骑追杀着札达路龚。 李宏一槊扎出，正中吐蕃持旗护卫的后背，慕容彦眼快，一把夺过军旗。这一迟缓，再抬头，看不见札达路龚的影子了，李宏也发现远处的吐蕃大军集结，赶紧约束队伍，收住马步，看着这一千多吐蕃溃军四散逃开。“回营，收兵。”李宏一声令下，几千唐军立时拨转马身，慕容彦高举着吐蕃军旗，用力舞动着，唐营顿时高声欢呼。 “将军，吐蕃回话了，不收尸，而且他们逃回去的千余人，都被压在阵前砍头。”掌旗官向王宗嗣汇报着。 “明天，这赞普就光杆司令了，还杀人立威干啥，多此一举。”王宗嗣看着李宏带队回营，心情好多了。 “将军，末将带队回营，幸不辱命。”郭子仪来到了中军大帐。 “听你们旗官汇报，损失了两万多人马？打的不错，我这昨天损失7万多士卒，虽然损失巨大，但是吐蕃30万大军没了，现在吐蕃野战能力也就剩这些人了，看看我们的骑兵吧。” “将军，你怎么处置吐蕃赞普。”郭子仪略有深意的问道。 “他毕竟是金城公主的丈夫，我们的圣上好面子，想做万国来朝的圣人，他如果低头了，吃掉这10万，放他一马吧。”这两大将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处理赞普了，要是赤德祖赞听到，估计亲自提刀上阵了。 “将军，你看李宏带队又开始列阵，准备冲锋了，你怎么这么看好这个年轻人，我不觉得他比马璘、王子颜这些年轻人好在哪里。” “他心系大唐，心系黎民，这一条，我们这些将军都做不到，你、仆固怀恩、李光弼、甚至唐军中绝大部分将领，背后都有势力支持，我一直和你说安禄山必反，其实我们这些节度使哪个都有可能成为安禄山，是实力问题，实力足够了，一念之间的事了。”一句话让郭子仪大汗淋漓，口不能言。 “你不用那么紧张，你随我多年，稳重踏实，从不争强好胜，我这些话不是说我自己，也不是说你，包括哥舒翰、高仙芝、封常清这些，都不会叛唐的，但是十镇节度使，此消彼长，时日一长，定会有人有想法的，李宏说的其实和我想的一样，我王宗嗣不反，你郭子仪不反，难保他人不反，你的性格太过内敛，你只能做人家反了以后的事，而不能制止人家造反。其他几个，大都是外族，根基太浅。”王宗嗣拍着郭子仪肩膀，缓缓说来。 “将军，李宏太过年轻，暂无根基，你觉得他能对抗安禄山？”郭子仪放心的问道。 “所以我需要他快速立功，然后想办法让他担任一镇节度使，这小子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又有报国之心，也许他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你们很多人随我征战多年，多少将士埋骨沙场，从大唐立国至今，百余年什么时候停止过征伐，但是为何年年还在打，我们需要一个人结束这种局面，结束军镇制度。”王宗嗣总算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了。 “那将军完全可以自己去做啊，为何寄希望于如此小儿。” “我现在四镇节度使，掌控大半兵马，高仙芝、封常清都是我的部下，圣上养我长大，和太子亲如手足，我如果轻举妄动，我就是安禄山了，不是也是。这事不是我不做，是我根本无从做起，你们背后都有家族，都有地方权贵支持，我能拿你们开刀吗？” “那将军的打算是？” “首先西北不能乱，安西、北庭、陇右、河西、河东、朔方，外族环伺，几百年的互相攻伐，世仇，如果一乱，必遭反噬。此次解决吐蕃问题，我看看能不能让你和哥舒翰也担任一镇节度使，西北军镇在你们手上，最起码不会出大问题。” “西北六军镇，高仙芝执掌安西，封常清北庭，将军执掌4镇，哪还有节度使之位？”郭子仪好奇的问道。 “你真以为我能一直掌控四镇兵马？”王宗嗣微笑着看着郭子仪。 远处吐蕃军中响起了号角声。 第39章 血染日月山(九) 哥舒翰，仆固怀恩，李宏，王子颜，马璘，慕容彦领着骑兵已经杀进吐蕃大军中，两军喊杀声震天。 “拔营吧，将伤员运送去鄯州，步兵结阵出击推进，吐蕃已经没有能力出击了。”王宗嗣乏味的下着命令。 这边李光弼接到命令，整合五万步兵，形成十个方阵开始随着鼓点向战场推进推进。每个方阵第一排都是铁甲武士。后有弓兵，步兵。在美队的指挥下开始接近战场。 一个冲锋过后，吐蕃骑兵发现前面居然有大量步兵结阵而来，背后又是大队唐军骑兵。领军主将知道，唐军这是要包围围剿他们。正犹豫间，对面唐军骑兵已经开始第二次冲锋，慌忙让副将领四万人上前冲锋。自己带着三万余人对付那些围上来的唐军步兵。一个冲锋就损失了两万多吐蕃新军，唐军战力强大到这个地步了？ 转眼间，第一排五个步兵方阵向两侧散开，几万吐蕃骑兵瞬间冲进唐军倒u型阵型，四面八方飞来箭雨，吐蕃骑兵也用弓矢回击，很快，前锋就撞击上大唐的铁甲武士的大盾，唐军甲士岿然不动，标枪，又是标枪，无数的标枪从四处飞来，狭小的空间骑兵无法转身，拥挤在一起，被唐军弓箭，标枪无情的点杀。吐蕃主将大急，催动兵马往前奋力冲杀，可就像一头扎进铁桶里，怎么也撞不开缺口，两侧的唐军还在收缩包围圈，弓矢越来越密集，杀伤力越来越大，无数的吐蕃勇士倒下。赞谱，为何你非要和大唐为敌。 哥舒翰带着骑兵与吐蕃骑兵绞杀在一起，两个分割的战场都在拼死厮杀，两个国家的命运基本已经决定了。 “赞谱，你看，对面峡谷还有旌旗飘扬，唐军可能埋伏了军队。你看我们就剩两三万的禁军兵马了，是不是要撤退了。” 赤德祖赞自幼称王，励精图治，改革变法，操练新军，四处征伐，无往而不利，今日不想是如此局面，他一时无法接受，唐军怎么如此强大，这还是一部分边军，他们还有最少40万这种军队，还有几十万禁军，这还如何去打。看着手中三万禁卫军，一万带着藏獒的精锐。他犹豫了，最后这点本钱丢了，赞谱也当不成了。看着包围圈内吐蕃主将被弓矢射中，跌落马下，赤德祖赞一口鲜血吐出，晕倒在地。 四个时辰，整整四个时辰，七万唐军骑兵，五万唐军步兵绞杀了十万吐蕃新军。 “大将军，这是吐蕃赞谱的请罪书。他们不打了。”郭子仪带着吐蕃使者的书信进来。 “想来就来，想打就打，打不赢就投降，过几年又来打。我哪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玩。给峡谷的拓跋宏寄发信号，冲击一下吐蕃大营。告诉前面的人，修整半个时辰，总攻吐蕃大营，把我们准备的投石车架起来。我也要夜攻吐蕃大营，出出这口恶气。”王宗嗣最近脾气阴晴不定的。郭子仪也不好劝他。正要出去发号施令。 等一下，告诉吐蕃使者，如果请降，送吐蕃大王子来我军中，我送入长安，从积石山，乌海，都兰一线往北不允许吐蕃踏入一步，对，就是李宏立碑那条线。让吐蕃脱离对南诏，大小勃律的控制，送三百万头牛羊，三十万奴隶，所有兵器铠甲马匹都不允许带走。先就这么多，他今天也拿不定主意，告诉哥舒翰，扎稳阵脚，吐蕃骑兵出来就拿骑兵打他，不出来就拿投石车砸他。让拓跋宏寄他们堵住吐蕃逃跑的路。”王忠嗣边说边想笑，这李宏鬼点子不少，前天和他一说这些，他觉得不错，今天还正好用上了。 “对了，把李宏给我叫回来，到我这来。” “什么？王忠嗣不同意我们投降？什么？要我答应那些条件？欺人太甚，当我吐蕃没人了？”赤德祖赞卧在床上，听的使者回报，发怒起来，好危险又要吐血。 “赞谱，我们的去路被两万党项人阻拦了。” “赞谱，唐军在我大营外列阵扎营，还架起来五架投石车。” “赞谱，唐军将领在外叫骂。” 赤德祖赞心一横，三万禁军总算出动了，带狗的一万还是没动。 哥舒翰看到吐蕃大营杀出来三万骑兵，笑得合不拢嘴，提着马槊领着四万余骑兵冲了出去。那拓跋宏寄忍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拿个任务，还是守株待兔，眼看吐蕃大军出营，嘱咐副将带五千人堵死大道，自净一万五千人从后掩杀而来。 投石机已经开始工作了，李光弼还不忘把几十张床驽带来，唐军并不接触攻击，远程打击，这帐篷好看，砸了他，那旗高，床驽来，给我射了他。夜幕已经降临，吐蕃的大营一片混乱。 禁卫军都是吐蕃权贵出生，仪表堂堂，装备鲜艳，说到打仗真不如野战边军。哥舒翰明显感觉压力不大，还没过瘾，吐蕃军后方大乱，拓跋宏寄杀到了。这还有来抢功的，哥舒翰大急，催动部下加快厮杀。禁卫军顷刻间，崩了。 “李宏，吐蕃近二十年了都不会有威胁了，你说的那些条件我也让使者传过去了。” “将军，我在前杀的正痛快，你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个？” “野战，混战，你能干嘛？那些禁卫军，好看是好看，没有战斗力的，此战大局已定。最迟明天清晨，赞谱的请降书就会来的，他是聪明人，你的条件给了他空间，他现在是放不下面子，待会打疼了，他就答应了。来，陪我吃吃东西，我们再聊聊。”王宗嗣笑嘻嘻的说着。 “额，末将遵命。”李宏想你又不是美女，我陪你吃什么饭，但是明显人家很喜欢自己，这样说总是不礼貌的。 “如果让你处理，你准备怎么处理吐蕃给大唐的这么大的一块土地。”王宗嗣在着手这个奏折，他好奇李宏要这么大一块高原草场地干嘛。唐朝一直是羁縻政策为主，很少这种直接要一大块土地过来。 “河北，陇右，朔方等地的外族甚多，迁徙过来，设置四郡，独立成一个都护府，推行郡县制度，汉化教育，以后就永为唐土。你知道我是很讨厌羁縻政策的。”李宏吃着大羊腿，大口喝着水，这肉不错。 第40章 降服吐蕃 哥舒翰收拾完战场，狠狠的表扬了一顿拓跋宏寄，这小子，杀的比自己都欢，好像还顺走了不少铠甲。这天还没亮呢，抓紧时间眯一会。 唐军攻营，雷声大、雨点小，主要就是靠远程打击，偶尔让鼓手们客串表演一下，这一夜折腾的吐蕃大营够呛，营内像炸了锅一样，巨大的投石车甩出来的有时是石头、有时是泥土，后来居然大部分都是马粪，整个营地伤亡不大，却臭不可闻，可他们又能怎么办？赞普已经气的吐血几次，帐中还有几万人，可能冲出去的士兵不到两万，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帐篷里蔓延。几次小规模出逃，都被拓跋宏寄的兵马乱箭射回。 “大将军，吐蕃赞普上表请降了，愿意答应所提一切请求，只是王子尚幼，愿意多加100万头牛羊，10万奴隶，赞普希望大唐望看在死去的金城公主份上，饶恕他的肆意妄为，愿永为大唐藩属，万世降服。大将军，该如何定夺。”郭子仪进账汇报。 “李光弼，带2万人马把吐蕃大营围了，告诉他们，今日午时前所有士兵出营，兵器、仪仗、铠甲都要搬出营来，粮草我们每日供应，过时不候。让吐蕃赞普上表给圣上，交给我们。让他在这等着，什么时候400万牛羊、40万奴隶到了乌海，还有立刻脱离南诏、大小勃律，什么时候再回去吧，就这样吧，他还有脸提我们大唐的金城公主，不是看在金城公主面上，他还能活着回去？”王忠嗣不耐烦的甩甩手，郭子仪遵令安排去了。 “李宏将军呢？”王忠嗣一早没看到李宏，这都什么时辰了，这小子人去哪了。 “李来福，你去把李宏给我叫过来，我有事找他。”侍卫李来福转身出营寻找李宏去了。 此时的李宏正在伤兵营内，满脸愁容的看着昏迷的莽布支，受伤到现在，莽布支一直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随军郎中也是一筹莫展，只能连连叹气。 “没有一点法子吗？”李宏看着郎中这样，心想这种贯穿伤，没有消毒设备，没有外科手术，没有抗生素，也就不能怪郎中了。 “我们给他上了金疮药，也用了上好的止血药，可伤口太深，现在血不流了，但是五脏六腑可能损伤了，如果能转回鄯州大营，可能还有一线希望。”郎中回道。 莽布支的亲信随从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李宏来了，忙围过来。 “莽布支将军可有什么话交代。”李宏坐在莽布支身边，询问着他的亲随。 “将军说想见见女儿。”一个亲随回道。 “大战也差不多结束了，你们拿我的令牌去凉州接小姐去鄯州，我这就安排人把莽布支将军送鄯州医治。那边条件好一些，可能还有希望。”李宏喃喃的说道。 “谢谢李将军。”亲随们没有将令，出不去营地，看李宏拿出腰牌给他们，万分感谢的跪下谢恩。 “起来吧，骑快马去。郎中，你安排人员送莽布支将军回鄯州，呼延烈，你随旁看护，不日我就随大将军回鄯州了，有事立时向我汇报。”李宏看着虚弱的莽布支，看着营内上万伤兵，不由得想我能不能弄出医用酒精来，在高度蒸馏酒的份上再提高浓度，我记得前世医用酒精好像是95%的浓度，不行高度烧酒应该也可以吧，总比这样大多数伤兵死于感染要好。 “李宏，王大将军找你，我问了你营中的护卫才知道你在这啊。”李来福还不算傻，先去李宏营帐问了护卫，才找到伤兵营。 “有事吗？” “吐蕃赞普上了降表，王大将军已经同意了，让我寻你过去。” “好，我马上就去。来福，你去军需官那拿两桶好酒，用我们在长安的法子，把火烧大，反复三回，给我酿出来一些酒，记住不是喝的，好了叫我。”李宏吩咐道。 午时还未到，吐蕃大营四门齐开，2万余披甲士卒走出营帐，各种兵器、铠甲、旗帜、锣鼓堆积如山，哥舒翰压着这两万军士回来，拓跋宏寄安排吐蕃营中马车、牛车装着战利品跟在其后，李光弼则扎稳营盘，安排副将进吐蕃大营对接。 “李宏，我准备明日拔营回鄯州，昨日我的奏折已经写好了，刚才已经让快马拿着奏折和吐蕃赞普的降表一起送长安去了。我们在鄯州等待圣上的宣召吧。”王忠嗣看到李宏入帐，让他和郭子仪留下，其余人等出账去了。 “来，我们边吃边说，李来福，让他们上饭食。” “圣上肯定要召见我和李宏，四镇军务和战后处理，郭子仪将军，就有劳你了。” “末将遵命。”郭子仪抱拳站立而出。 “坐下、坐下。吃完饭后，你就去准备先把伤兵和阵亡将士还有俘虏、缴获送往鄯州。让哥舒翰、仆固怀恩跟你去，给我留1万骑兵就可以，我明日再走。哦，对了拓跋宏寄他们，给他们1万铠甲，1万马匹，让他们去朔方的夏州去，暂由你直接节制，告诉他们赏赐要圣上定夺。” “是，将军。” “李宏，这几天你随我左右，圣上前次就要召见你，只因大战在即，我让你留军中效力，这几日我和你说说面圣的事，省的你年轻，君前失仪了。”王忠嗣说完，开始吃饭了。 “将军，我刚才去伤病营，我们的将士只是一些金创药、止血粉处理伤口，很多感染发热，伤及生命。我有个想法，是否可以用我在长安制造的酒，冲洗伤口消毒，可能可以减少感染的发生。”李宏还是放不下这个，直接提出来了。 “我从军二十余年，这个刀枪伤见多了，用酒消毒的法子还没见过，回鄯州问问那里的郎中看看，如果可行，可在军中推广，这倒是个好事。” “我已经叫李来福在伤病营弄那个酒，待会好了，我想在那直接试试，望大将军批准。” “那好，饭后你陪我一起去伤兵营看看。”王忠嗣领军以来，一直爱兵如子，每每大战结束，他都要亲自巡视伤兵营，看到李宏一早就去了伤兵营，而且想到个法子可以救治伤员，心中大喜。 “郭子仪将军，我们的伤亡统计出来没有。” “大将军，我军阵亡12万7千人，伤3万2千人。第一批伤员近2万人，昨日已经送鄯州大营安置，我马上准备第二批伤员的转运。吐蕃伤亡。。”郭子仪这饭吃的断断续续的。 “吐蕃伤亡别报了，嗯，你办事踏实，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思，待会我们一起去伤兵营走走。”王忠嗣自始至终没把吐蕃当成对手。 第41章 杏林圣手 饭后，王忠嗣带着郭子仪、李宏等一众将领来到伤兵营。很多人员正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回鄯州，看到主将到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数百医官郎中仍在伤兵帐篷内忙碌着，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不时有死亡的伤兵被抬出，营内空地到处都是带血的布条，让整块区域充满了血腥和腐肉味。远处的熊熊烈火烧了两天了，这是在处理尸体。 李来福见一众将军到来，从空地里提溜着一水壶跑来，李宏接过水壶，拔出塞子，一股浓烈的酒味直冲冲脑门。 “李宏，你确定这个可以？”王忠嗣有些不信。 “试试吧，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李宏说道。可拿谁做实验呢？他也没当过医生护士，只是知道酒精消毒这个概念，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李将军，莽布支将军醒了，他听说你来看过他，想见你。”呼延烈突然出现。 “走，去看看莽布支。”王忠嗣说完，让呼延烈前头带路，一群人穿梭在营地里，几个医官紧随其后。 “末将参见大将军。”莽布支正喘着粗气，看到王忠嗣等人前来，连忙想起身行礼。 “别动，莽布支将军，你伤的很重，千万不要乱动。”郭子仪赶紧上前按住努力爬起来的莽布支。 “莽布支将军，你是为了救我负伤，我李宏在此谢过将军。”李宏说完向莽布支深深一拜施礼。 “李将军不需大礼，我一新降的番将，当不得如此大礼。只是我时日无多了，有些事还想劳烦李将军。”莽布支动了动身子，腹部的包扎有些隐隐湿润。 “别乱动身子，你伤口又开始出血了。”一个医官突然在后面叫道。 “无妨，我这伤已经伤了内腑，无药可医了。今日得见各位将军，我有话要说。” “莽布支，李宏手中是他研制的伤药，你可以试试。”郭子仪扶着莽布支，突然想到李宏手中的药酒。 “这个我还没实验，不知道效果如何。”李宏没想在莽布支身上实验，毕竟莽布支的伤不全是感染导致，万一用了效果不好，他一片心思白费了。 “既然是新药，李将军不妨一试，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来来来。”莽布支边说边解开伤口布条。 医官拿来换药的东西，什么？手套都没有？消毒棉花，消毒绷带都没有？这不感染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对了，还有破伤风的药也没有，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事只能边做边提升。李宏现在才发现这是一系列的问题，不是简单的一个消毒酒精的事了。 伤口打开，一个大概3公分的裂口，里面深不见底，周边红彤彤，不停的有血水从伤口渗出。李宏拿着医官递给他的筷子，夹起一块棉布，浸润酒精中，然后小心的擦拭着莽布支腹部的伤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感袭来，莽布支咬紧牙关，强忍住不喊出来，额头出现一层细汗。 “将军，要不要紧。”左右亲随关切的问着莽布支。 “初用的时候有些疼痛，但是慢慢就感觉伤口没那么烧灼了，一种凉凉的感觉。”莽布支缓缓的说道，额头汗珠淌了下来。 “莽布支将军，你好好养身体，我让李宏陪你说会话，我们再去看看别的伤员。”王忠嗣想去看看其他受伤的士卒，见莽布支有事找李宏，也就带着众人退出帐篷。 “李将军，你先别忙乎，我有事相托。”莽布支看李宏在细心的用筷子夹出伤口的腐肉，心中之事焦急，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你说你的，我听得到，你这伤口已经有腐肉了，不处理，会越烂越多的。” “李将军，你知道我莽布支是吐蕃大姓葛尔家族的人，当年我们家族出了论钦陵，几乎实力可以和赞普家族抗衡，这也正是我们家族在几十年前被赞普剿灭的原因，一支在40年前已经去了凉州，听说还算平安。我这一支年长的男丁都被屠戮，就剩我和我弟弟莽都二人，此次将军征讨吐蕃，我族中健儿大部被郎之都屠戮，亲人也在伏万俟城内被杀殆尽，所幸小女拉珍在乱军中还活着，她今年18岁。。。你们几个先出去。”莽布支面露难色，支开左右亲信。 “莽布支将军，你我患难之交，我的命又是你救下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李宏忙完手里的活，小心的给莽布支重新缠好布条。把盘子交给医官。 “你们把所有物件放蒸笼里蒸一个时辰，用我这壶中酒，每日给莽布支将军换药3次，每次换完都要清洗用具，蒸干再用，下去吧。呼延烈，你也出去吧。”李宏看出莽布支有难言之隐，也支开所有人。 “李将军，你少年英雄，我莽布支本想追随你，为大唐效力，也为我家族打下一点生存之地，不想身负重伤，我自知此伤无法愈合，我想把小女托付于你，我死后，我希望将军能代我照顾小女，我的部族就让我弟弟莽都统领，你给他们一块水草地，让他们远离战火，放牧为生吧。不知将军能不能答应。”莽布支热切的眼神看着李宏。 “这好办，你的部族我就让莽都统领，直接听命于我，我帮你看护好他们就是，至于你女儿，我到时替她寻个好人家嫁了，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你不要多想，好好养身体，也许能好起来的。”李宏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 “李将军，万不可嫁与他人，小女她，她在城中被郎之都所辱，哎，嫁于他人怕被人嫌弃。将军可留做奴婢，只要她此生不再受人欺辱即可。”莽布支听到李宏要把女儿嫁出，心里突然一阵绞痛，莽布支并不怕死，他只是担心死后女儿被人欺辱，族中之人都知道她被人凌辱，她又如何嫁人。 “莽布支将军，我怎么可用你女儿做奴婢，这万万不可啊。” “李将军如若不允，莽布支死不瞑目。”莽布支居然坐立起来，跪于胡床。 “你快躺好，我答应就是。”李宏慌忙扶起莽布支，此时莽布支已疼的满头大汗。 “李将军，不是莽布支不信，我二子已死于乱军之中，只剩这一女，我吐蕃习俗，指天为誓，但求将军今日也能指天为誓，绝不将我女嫁与他人。” “好，我李宏指天发誓，但我李宏在世一日，绝不让莽布支将军女儿拉珍受辱，绝不将她嫁与他人。”李宏一本正经的发誓。 “好，好，将军可将我女改姓换名，自幼我女琴棋书画、唐风唐俗精熟，我不想她再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小女也久仰大唐风物，我本意原想将她嫁入大唐。哎。”莽布支一声长叹，脸上看不出痛苦还是开心。 “莽布支将军，你好好休息，稍后郭子仪将军会派人将你们送往鄯州大营，你的亲随也拿着我的腰牌去接你女儿了，先别想那么多，我李宏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第42章 又见二女 目送着郭子仪、哥舒翰、仆固怀恩、拓跋宏寄带着大队人马、伤员、俘虏离开，王忠嗣淡淡的说了句：“走，我们去看看那个赞普去。”，领着李宏、马麟、郭昕等人策马往吐蕃大营赶去。 吐蕃大营一片狼藉，营内还有万余人，大多是吐蕃王族、众大臣，各部落头领、附属国首领和他们的随从，还有200人左右的卫队，不过都没了兵器，李宏在大营的角落里发现了熟悉的面孔，札达路龚，原来他没死啊，只是被五花大绑，和其他几十位将领一起跪于角落。 “王大将军亲临，还有何事吩咐。”赤德祖赞看到唐军重将入营，忙爬起来问道。 “赞普，刚我在你营内转了转，你这多有伤员，而且这一万多人吃喝，那要耗费多少钱粮，这些部落头领、附属国国王随我去长安吧，大唐圣上仁慈，你等俯首称臣，天子必有重赏，你的大臣我发马匹、干粮，让他们回去吧，你就和我去鄯州，你们的赔偿到了，我自然放你回家。放心，我要杀你，就不来看你了。你们准备一下，明早随我回鄯州。”王忠嗣看着赤德祖赞披头散发的样子，也没了羞辱他的心情。 “李光弼，给赞普的大臣发马匹、十日干粮，让他们回去，你整肃部队，明天带赞普和其余人等随我回鄯州。” “末将遵命。” “赞普，我大唐从文成公主下嫁你吐蕃，到金城公主下嫁于你，都是想和你成为友邦，给你带去无数工匠、典籍，助你吐蕃强盛，你灭羊同、吞象雄，侵吐谷浑，我大唐都未横加阻拦，不想你一日做大，便如此不自量力，前几年你吐蕃就开始袭扰南诏，与我剑南节度使军多有交战，在大小勃律，你多次征伐，意图染指西域，现在又屡犯我唐境，这次举全国之兵，莫非是想吞并我大唐？”王忠嗣走到帐门口，还是回头对着赞普说起来了。赤德祖赞满头大汗， “我大唐幅员万里，兵将上百万，圣上念你我姻亲之故，总不忍刀兵相见，且金城公主才亡故几年，你就如此恩将仇报，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你到鄯州，我会置别馆安置，你可带2、3近臣，几十随从，那200护卫你愿带也可，明日就随我出发吧。”王忠嗣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帐而去。 王忠嗣不是不想杀他，他知道当今圣上的心理，喜欢众星捧月，万国来朝，杀了不如赤德祖赞自己拜服，哎，圣上已经越来越不像年轻时候了。 “李宏，到了长安，你想办法让人举荐一下，看能不能拿到一个节度使的位置。”王忠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李宏有点愕然。 “节度使？” “对，我们这次面圣，圣上肯定会单独召见你，你别为我说一句好话，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想救大唐，先做节度使，你我都知道，大唐的问题不在这些外族，有3-4镇兵力，周边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承受大唐的军威，我们的问题在内部，在朝堂，你想去解决他，就要去接触那些问题的根源，才有机会。” “可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是节度使。” “所以我让你找人推荐你，你的军功算可以了，弄个小节度使问题不大，此前已经三品上了，这次我在战功里又重重给你写了几比，虽然你没怎么参加，但是打归打，写归写，功劳我还是给你了，别看我，我推荐你，你肯定成不了，也别找太子。你找高力士都比找太子好。”王忠嗣有点放飞自我了。 “我哪里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再说我这么年轻，谁也不会让我执掌一方军政大权，将军说笑了。” “事在人为，安禄山一个互市牙郎，杂胡出身，都能成一方节度使，你堂堂汉儿，怎的如此没的骨气。”王忠嗣有些不悦。 “那到了长安，我试试吧。”李宏心里没谱，这还有强行要求他做节度使的？你又不出头帮忙，要我自己找人，这不是扯犊子吗？ “嗯，好，莽布支找你何事？” “他自觉伤重，托付部众和女儿于我，让我多加看护。” “呵呵，就开始抱大腿了，不过他眼光不错，你小子日后前程不可限量。他女儿也托付于你了？那是托付终身了，你不是有两胡女了？没看出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不会聊天就别瞎聊，什么艳福不浅，那两胡女未成年，能看不能碰，这莽布支女儿还不知道长什么样，而且还，哎，跟你这中年油腻大叔谈不到一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懒得和你说那么多。 “早点下去休息，明日清晨我们回鄯州，哦，对了，我让部下在鄯州给你找了个住所，你以后和我分开住，没我传唤，不要随意来我府上，你那两胡女，这几日应该就在你住所了。你现在也没有实权，仗打完了，那个什么逻些道前锋大将也就是虚名，就看这次上朝，圣上给你一个什么实缺吧。” 翌日清晨，浩浩荡荡的唐军在王忠嗣大将军的带领下，得胜回营了。 两三日，大军抵达鄯州，鄯州为陇右节度使治所，大军在此修整，伤员在此治疗。王忠嗣聚齐众将，简单的做了个总结，重赏有功将士，随后让李嗣业、田珍带陌刀队返回安西、北庭，哥舒翰带队去了河西、仆固怀恩带队去了朔方，李光弼去了河东。王忠嗣自己就在节度使府中居住办事，郭子仪随侍左右，安排四镇兵马配置，防务，安置吐蕃赞普居所，战俘安排、战后各种事宜，他也想再带带郭子仪，还好节度使府长史能力强，要不郭子仪能累死。李宏没兵马权，带着慕容彦、呼延烈还有五六个护卫，出中军府，去寻他的胡女去了。 “呼延烈，莽布支将军这几日怎么样了”。 “不发热了，但是伤口总是流脓水，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恐怕时日无多。” 哎，看来自己这法子治不了莽布支的伤，王忠嗣已经命令李来福负责在鄯州制作酒精，用来军中消毒使用，听说效果还可以，很多伤员的口子都慢慢好起来了。 “将军，前面那个小院就是王将军安排的，以前是个胡商的府邸，后来家道败落，那胡商就回西域去了，房子就空置了。王将军派人打扫干净，添置了一些家具。”呼延烈前头领路，指着街边一小院说道。 这是一沿街的一个小院，李宏拍打着大门，不多时，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就是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 只见小姑娘看到李宏，突然开心的大叫，跳起来扑到李宏怀里，“姐姐、李哥哥回来了。” 哦，原来这是妹妹啊。 第43章 金屋藏娇 塔丽娜死死的扑在李宏怀里，生怕一松手，李宏就会消失一般，姐姐塔米娜一听妹妹呼喊，连忙从院里跑出，一见李宏，也是一样，飞身扑了上去。果然是双胞胎，动作都一样，这李宏全身铠甲，被两美女抱的死死的，慕容彦、呼延烈看到眼睛都直了，原来将军好这口。 “你看我这一身铠甲，你们也不怕我累到，还都挂我身上。”李宏实在无奈。 “哎呀，妹妹，快点松手，帮哥哥把铠甲卸下来。”姐姐就是姐姐，多少懂事一点点，虽然不多。 两人手忙脚乱的把李宏拉进院子，开始卸甲。 呼延烈招呼大家把马匹拴好，拉着慕容彦去买酒去了，叮嘱几个护卫在院外守护，不可随意进屋。 姐姐忙着给李宏倒水，妹妹就围着李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个人和李宏分别近一个月，十分想念，把这一个月的话巴不得全倒进李宏脑子里去。 李宏看着两姐妹，好像个子长高了一些，精神明显比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最起码现在话多起来了，没以前那种忧郁的眼神了。看着两姐妹开心，李宏不由的也心情舒坦起来，这一舒坦，就感觉有些饿了。 “塔米娜，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这饿的慌。” “我们昨日才来，今日还未出门，我这就去买些吃食去，王蕴秀姐姐给了我们一些钱财的，她对我们两姐妹真的很好。”塔米娜赶紧跑进里屋，拿着钱袋准备出门。 咦，慕容彦、呼延烈他们呢？李宏这才发现那几个人都没进来。 打开大门，才发现那几个人席地而坐，在那喝酒吃肉。 哎，你们干啥，有屋子不进，坐地上喝什么酒。我这饿的要命，你们也不拿点给我吃。 “将军，这不是怕你尴尬吗，我们在这挺好，你要吃拿点你进去吃，别管我们。”慕容彦笑嘻嘻的拿了坛酒，一包羊肉跑过来。 “都给我进来，那俩是我认的妹妹，无依无靠的，我就带在身边，你们想什么去了。”李宏在那辩解。慕容彦和呼延烈对望一眼，那表情就是，我信你个鬼。但是没办法，那是顶头上司，让进去就进去吧。 几人收拾一下，跟着李宏进了院子，卸下身上铠甲，两姐妹把吃食和酒放进屋内桌上，招呼几人进屋吃。慕容彦留了一坛酒、一大包羊肉在院内，让6名侍卫分食，叮嘱2人不许饮酒。自己和呼延烈随着李宏进入屋内去了。 “塔米娜，我们这屋子有几间客房啊，这几日可能他们几人都要在这住了。”李宏问道。 “有4间房可住人。” “你两姐妹一间，我一间，那就剩2间，你们8个人也不好住啊。” “没事，大不了兄弟们住院子里，行军打仗常事了。”慕容彦大大咧咧的说道。 “怎么会就2间呢，你今天不和我们一起住吗，以前都睡一起的啊，那不就有三间房，他们8个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啊。”妹妹塔丽娜突然冒出一句，姐姐红着脸不说话。 慕容彦和呼延烈对视一眼，嗯，这是妹妹。 李宏尴尬的说道：“那也行，也行”。 两姐妹见李宏答应住一屋，又开心起来了，连忙帮几人倒酒。 “你们别瞎想，她们姐妹才15岁，还小，我们没什么的，真是妹妹。喝酒喝酒。” “15岁还小？我们那12岁都生娃了，就是长安，很多人家12-3岁都出嫁了的。”呼延烈惊讶的说道。 “对啊，我吐谷浑女子很少有15岁还不嫁人生子的，将军，我可不骗人。”慕容彦附和道。 两姐妹眼里放出了亮光。李宏被盯的不自在，端着酒碗说我出去和兄弟们喝点，马上回来。 几个护卫见李宏亲自出来敬酒，一个个起身，在李宏那个年代，他又是个学生，还没有严格的上下级概念，但是这是唐朝，军人等级严格，几个侍卫受宠若惊。 李宏见几人拘束，觉得无趣，转身准备回屋去，总要去面对的。 “我说了吧，就是这家，快点把东西搬进来。”铁塔般的李嗣业扯着嗓子就挤进来了。 “李宏将军，我们听说你这金屋藏娇，还一下藏了两个，就过来恭喜你了，找了半天，可累死了，两个新娘在哪，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厉害啊。” “参见将军。”马璘、田珍、王子颜依次进来，后面几个随从抱着酒坛、提着两只杀好的肥羊进了院子。 “你们几个，把这两只羊在院子里烤熟，把酒放两坛在院子里，你们就和李宏将军的护卫一起喝酒，其他的都搬屋子里去。”田珍吩咐着自己的两个随从。 “李将军，你那两个娘子呢？哇，真的很美啊。”这几人，田珍和李宏最熟悉，正插科打诨中，塔米娜和塔丽娜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几人顿时看呆了，男人嘛，都喜欢看美女，正常。 “兄弟，你才18吧，家里就准你收胡女？我要是这样，我爹能把我打死。”李嗣业扯着嗓子说话。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在长安认的两波斯妹妹，波斯亡国了，她们流落到长安，孤苦无依，正好我遇见了，就带在身边。”李宏苍白的狡辩着，很明显，四个人一个不信。 慕容彦、呼延烈赶紧让出座位，想转身出去，被李嗣业一手一个按在座位上。 “都是一起厮杀的兄弟，同坐喝酒，今天没有大小，要算大，你家李宏将军三品，我和田珍他们几个才刚五品，都喝不到一起去。我们两明天要回安西去了，特意今天来找李宏将军喝酒，大家不要让来让去。”李嗣业那身子，一手一个压的慕容彦、呼延烈不得动弹，二人见李宏笑呵呵的答应着，只能作陪喝酒。 塔米娜见这个黑大个一口一个弟妹叫着，心里开心，一直在忙着给各位将军倒酒。 塔丽娜在那忙着切一些瓜果，两姐妹这一个月就数今天最开心了。 第44章 各奔东西 “马璘，你和王子颜将军去哪？” “我二人随仆固怀恩将军去朔方，那边回纥人闹的厉害，王将军让我们尽快过去。我们明日一早也要出发了。”马璘回道。 “唉，今日说好，不谈军中之事，不谈公事，喝酒，大家有今日没明日的，刀口上舔血度日，难得一聚喝酒，来，喝一碗。”李嗣业战场上快意恩仇，酒桌上不遑多让。 田珍笑着说“他就这性格，李将军别在意，不过李嗣业说的也对，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征，有今日没明天的，哪能想那么多，大唐一日不停征伐，我们这些武将就不能停下。” “那我们要想办法让这种征伐停下来。”李宏喝着酒说道。 “李将军，这怎么个说法，我们都是军人，不打仗，朝廷养我们干啥，那我们不都要去放羊牧马？”李嗣业大大咧咧的。 “军人当兵拿饷，和打仗没多大关系，在哪当兵都拿饷，平时军营训练，中高级军官可以在就近安家，每日回家陪伴家人，军队不归地方节制，由中央兵部统一调派。”李宏试探的说了几句，他想看看这些年轻军官的反应。 “那立功怎么赏，还有土地，财物？”马璘有点兴趣。 “土地归地方，军队无权占有，军队属于国家，不属于某个人，至于立功，可以升官，可以加饷，但不分配女人，土地，奴隶。士兵从军五年到十年，按军功分发土地劳作，或者放牧，军官到一定等级，可以由国家负责养，但绝对不能碰土地。”李宏缓缓道来。 “李将军，你这个想法对普通士兵和中低级军官是好事，但是对高级将军不好，现在的大将军都有很多田地，其实每个大的家族都有出将入相的人在朝堂，将军这个想法，他们不会同意的。”王子颜说话了。 “战争的本质就在土地，一个人，一个家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永远对土地有渴望。我从小生活在贫苦人家，土地被权贵侵占，每日都在被饥饿威胁。大唐几千万百姓，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家，如果有一天，当他们发现根本活不下去了，他们会干嘛？” “造反呗，都活不下去了，还管那么多。”李嗣业大声嚷嚷道。 “对，如果辛苦劳作都活不下去，只剩造反一条路。土地不应该被权贵拿走，他属于生活在大唐的每一个百姓。我们在坐的，都是高级军官，都可能会成为新的权贵，得到大量的土地，但是有多少将士能成为高级军官，能成为权贵，这次大战死了十多万将士，又能出几个大将军，几个大权贵。而为了出大将军，大权贵，反复的挑起战争，大量的收割着我们这些武人的生命。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有多少熟悉的亲人，朋友在这些战争中逝去，他们没有儿女，没有家人？”李宏有点酒劲上来了。 慕容彦想到了自己弟弟，呼延烈想到自己三年奴隶生活，李嗣业，田珍收住了笑容，想到了前几天并肩作战的陌刀兄弟们，王子颜，马璘想起来一起冲锋倒下的骑兵兄弟。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大唐的百姓流离失所，他们的儿子不停的在战死，那么我们做的有多少是对的。我们是武将，首先保卫国家，保卫这个国家的百姓，而不是为了封侯拜相，为了扬名天下，为了欺压那些普通百姓。”李宏越来越激动。 “来，烤全羊好了，我来给大家分羊肉吧”塔米娜一声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李宏的发言。 “我也不是很懂你们说什么，但是我记得我父亲和我们说过，波斯以前很强大的，可后来还是被大食灭国了，我们波斯人四处逃亡，很多人都被异族杀了，女孩就被贩卖。”塔丽娜靠着李宏，边说着话，边给李宏倒酒。 “那我们就让大唐永远强大，永不被外族所侵。”李嗣业豪气的喝下一碗酒。 “强如大汉，也免不了最后分崩离析，三国归晋，而后是什么，五胡乱华，胡人在我汉土上肆意屠杀着我们汉人，哪来的永不落的强大帝国，盛极而衰、月盈则亏这是必然的，居安思危才是我辈该想的。”李宏继续给这几个年轻将军洗脑，他欣赏这几个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年轻，还没到位高权重的地位，还有机会为己所用。 “李将军虽年少，见识非我等所及，所思所虑皆为天下黎民百姓，我田珍敬将军一碗酒。” 马璘、王子颜、李嗣业也站起来敬酒，慕容彦和呼延烈赶忙起身端起酒碗。 “我等皆大唐武将，日后都有镇守一方的可能，护我大唐，护我百姓皆是我等职责所在，今日我们满饮此酒，明日各奔东西，不忘相交之情，不忘今日之言。”洗脑就要加量。 “方才你说镇守一方，我听郭昕说，此次圣上亲点你入朝，李宏将军，你可能马上就要镇守一方了。”田珍羡慕的说道。 “镇守一方有什么意思，还不是戍边，要我说还不如留在长安，做个金吾卫大将军，禁军16卫，不用战场厮杀，长安花花世界，那日子可比戍边好多了。”王子颜略有所思的说道。 “哎，我等正当为国厮杀，策马疆场，学那禁军干啥，他们16卫合起来都干不赢我安西2万健儿。从军不杀敌，每日站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带孩子。”李嗣业此话一出，满桌哄堂大笑。李宏却又陷入了沉思， 看来大家都知道禁军战力弱，边军强，安禄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我要加快步伐了，手中无权无兵，如果一旦叛乱起来，我也无能为力了。再说谁知道我穿越回唐朝，有没有改变历史的时间进度，未来一切都在迷雾中，只能自己努力去掌握主动权了。 八人相谈甚欢，不觉天色渐渐暗下来。 “各位，天色已暗，我等要回营了，要不夜不归宿，营中点名，可是要挨军棍的。”王子颜起身说道。 “哎，喝酒都不让喝痛快，走了，李宏老弟，你早点也当个节度使，把我们兄弟几个都招去，我们好好喝个痛快。”李嗣业有些微醺了，田珍、马璘扶着他出了院子。 “李将军，大唐为天子和世家大族共天下，你的想法很好，可如果按你的想法，不碰土地，那就要对付全天下的世家大族和功勋权贵，你想好了吗？”王子颜从李宏身边走过，淡淡的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第45章 收获大将 第二日，李宏赶早奔赴军营和各位将军一一作别，看着一队队唐军出城而去，李宏拨转马头，领着慕容彦疾驰而去，他要去看看莽布支将军。 “李将军，莽布支将军从日月山回来后，就滴水未进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今日刚换完药，还是没醒。”莽布支的亲随见李宏来到，急忙上前汇报。 李宏看着脸色煞白躺在病床的莽布支，双目紧闭，上前拉拉他的手，毫无动静。 “莽布支将军有什么话交代吗？”李宏轻叹一声，回头问道。 “李将军，莽布支将军前日清醒时让我等将此玉佩交于你手，并未告知我等何意，让我们以后跟随小姐，保护小姐周全。”一位亲随上前说着。 “你们家小姐还没到吗？”李宏把这块精美的玉佩收入怀中，也不明其意。 “小姐还没到”。 李宏在这坐了会，见莽布支一直未醒，交代亲随好生照顾，带着慕容彦出来了。找到负责莽布支的医官，询问换药情况后才知，腹部伤口已经扩大，每日大量腐肉、脓血，已经毫无办法了。 “慕容彦，你去告诉那些亲随，莽布支将军有情况，可随时到我家去找我。” “是”。慕容彦转身离开。 李宏看着整个伤兵治疗所，很多轻伤员已经开始陆续在转运去各地，留下的都是重伤员，整个治疗所都在忙碌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映入眼帘。 “李来福，你在这干啥？”李宏对着不远处的熟人叫着。 “大哥，你怎么在这，王将军让我现在负责制造你那个药酒，我每天要送几十桶药酒过来，根本不够用，下午回去我还要加大产量。” “我来看看莽布支将军，你父亲有什么消息来吗？”李宏看着李来福，有点想念长安的那伙小兄弟，还有那个娘。 “没呢，大哥，要没别的事，我去忙了哈。”李来福急匆匆往拉着药酒的马车跑去。 大家都在忙着，好像就李宏无所事事，领着慕容彦也不知道去哪，溜达半天无趣的回家了。 一到家，看到院子里很多吃食，还有杀好的肥羊、各种瓜果。一问两姐妹，原来刚才王蕴秀来了。 \\\"王姐姐说明日要回老家看她娘，所以今日来看看我们姐妹。\\\"塔丽娜吃着瓜果说道。 “嗯，马上王大将军要去长安，她一个人在这也无趣的很。”李宏也顺手拿了块瓜。 “谁说她一个人的啊，有个年轻公子天天陪着她，还给她切水果呢。两个人现在形影不离的。刚才那个人还来了这里呢。好像叫什么元载。姐姐，对吧。” “嗯，王小姐这么好的人，遇到真心对她好的，我们也替她开心。”塔米娜羡慕的说道。 元载是谁？不认识啊，唐朝的不是很有名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们这几天也要收拾一下东西，我也要随王将军去长安的，你们跟我一起走。”李宏很期待李隆基会给他一个什么官职。在这无所事事，心都急死了。 两姐妹听说又要和李宏回长安，开心极了，她们不在意去哪，只要和李宏一起不分开就可以。 “呼延烈，慕容彦，拿两只肥羊烤了，骨头剔出来炖点羊汤，昨天酒喝多了，现在还有点头晕，喝点羊汤。”李宏今天只想好好休息。 “你们俩别什么都收拾啊，我们又不是搬家，带些换洗衣物就可以。”李宏看到两美女在那大包小包的打包，有点吓到了。“咦，这个中阮你们还带着啊。”李宏看着那把改装的六弦中阮。 “你喜欢的东西，我们怎么会丢掉，姐姐还经常拿出来擦拭呢。”塔丽娜说道。 李宏有些感动了，把两姐妹深深的拥入怀里，看着两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李宏忘情的准备吻下去。 “将军，门外郭昕将军求见。”慕容彦在院内禀报。 “让他进来啊，怎么那么见外。”李宏尴尬的说道，遗憾的松开两姐妹。 “李将军，王大将军让我通知将军，圣上信使这两日便到，让将军不要四处游逛，随时准备出发。”郭昕一身铠甲，毕恭毕敬的说着话。 “坐下和我说话，不要这样拘束，又不是在军中。我现在闲的发慌，你每天干嘛。” “末将每天习武，学习兵法，在军中操练士卒，演习阵法。叔叔每日都会查验。”郭昕回道。 “你叔叔管的那么严？那不是每天都很忙？” “是的。” “那你今年多大？” “禀将军，末将今年18岁。” “不要一口一个将军，放松点，我也18，不对，19了，以后你叫我大哥，我看看你叔叔愿不愿意，以后你跟着我吧。”李宏前世记得最后的安西军，最后的安西大都护郭昕。满城尽白发,死不丢陌刀 独抗五十载,不敢忘大唐。这种英雄人物遇见了肯定要招揽，既然准备做大事，人才就是最重要的，不光郭昕，昨天喝酒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李宏还在那打着算盘，郭昕一句话差点把他乐晕了。 “我叔叔让我随侍将军左右，我现在军中已经没了职务，以后将军去哪，我就去哪。” 呦，瞌睡碰到枕头，哪天碰到老郭，我要请他吃饭。不像王忠嗣，一个人也不给我。 “来，塔米娜，多备一副碗筷，待会郭昕在我们家吃饭。”李宏收一良将，心情大好。 “郭昕，你说每日习武，练什么啊？” “石墩、横刀、马槊、弓箭都练。”郭昕一脸萌呆的回着话，武将不都这么练吗？还能选着练？ “那正好，我都不熟，你以后可以教我练习。”李宏大喜过望。 郭昕惊讶的看着李宏，都不熟悉？这三品冠军大将军怎么来到，不是阵斩了吐蕃王子吗？ 来来，我这横刀，该怎么练。李宏想到什么玩什么，拉着郭昕在院子摆开架势。 郭昕拿起横刀，一招一式的使出来，“将军，横刀毕竟简单，拢共十三式，你看双手正刺，双手上撩，双手侧撩，双手下撩，双手正劈，双手侧劈，双手正撩，双手正扎，双手斜扎，双手反撩，双手反劈，双手反撩，双手反扎。将军只要每日练习，很快就会很熟练的掌握刀法。” 李宏也一本正经的开始学习，年轻学东西也快，招式不多，都是厚重的战场杀敌技，没多少技巧，主打一个力量、速度，不多时，李宏就学了个囫囵。 郭昕再次惊呆了，他看的出来，李将军没说谎，他确实不熟悉，不光是不熟悉，他以前应该没正经学过这基本的十三式。 第46章 进京献俘 “郭昕，这几日李宏将军在忙什么呢？”王忠嗣今天让郭子仪把郭昕唤来，昨日圣上的信使已经到了，差不多明日要上路进京面圣了。 “李将军每天早起习武，这3日都在练习横刀，去过两次伤兵救治所探望莽布支将军，其余时间都在屋里打扫。”郭昕老实的回答着。 “什么？打扫屋子？”郭子仪惊叹道。 “是的，末将也奇怪，询问过李宏将军，他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颇具古风，呵呵，每天练习武艺就好，他那三脚猫的武艺，还喜欢冲阵、跳荡，莽布支就是为了保护他出的事。你回去和李宏说，明日清晨我们出发，去长安面圣。”王忠嗣将军吩咐郭昕道。 “是，末将尊令。” “你叔叔前次求我把你放安西高仙芝那，去阵前立功，我想你和李宏年龄相仿，就让你去李宏那，你以后就好好的跟着李宏，我和你叔叔年纪都大了，以后这些军国大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王忠嗣笑呵呵的看着郭子仪说道。 “郭昕，没事你先回去通知李宏，明日清晨出发，让他好生准备，他那几个随从和侍女也一并带着，那屋子还是王大将军租的，要早日还给那个胡商。”郭子仪笑着说道。 “是，末将告辞。”说完，郭昕施礼转身而去。 “你能把郭昕给李宏，我很高兴，说明你听进去我说的那些话，很多事我做不了，你也做不了，但是我们可以培养一个人来做。我是当今圣上假子，太子的幼时玩伴，我如今都寸步难行，如履薄冰，我只怕他不能完成我们想做的事，所以我们这些长辈，要尽量先扶着他。”王忠嗣看着郭昕的背影说道。 “大将军，事情真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安禄山从一个互市牙郎做到一镇节度使，必有他过人之处，河北自古燕赵之地，精兵猛将辈出，不像我们这西北，人丁凋敝，时间一长，此人手握重兵，天下无人能抗衡。就像吐蕃的葛尔家族，一家独大，必然会被猜疑，不反也会被逼反，到那个时候，谁能力挽狂澜？而且此人结交右相李林辅，你我镇守边疆多年，何曾结交权贵，此人必然野心不小。” “这李宏毫无根基，你也知道大唐世家大族，功勋权贵太多，别说朝堂上，就我们这四镇之地，大多数官员都是世家大族的人，圣上又喜欢给外族首领土地、实职，那些人做大，反噬我大唐的事屡屡发生，反正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是啊，我们这个圣上，太喜欢封地、封官，只要内附的外族，往往在西北独立称王，赏赐颇厚，这是我大唐国力强盛，一旦朝中有变，就这些内附的外族都能把安西军、北庭军咬死。不是这次大军彻底打残吐蕃，我们陇右、河西、朔方都要被吐蕃占了，哎，这次我们损失了近15万健儿，此次去长安，我要找圣上快速补充兵力，整个西北也就是靠我们这些兵马镇着。你待会去安排吐蕃那些部落首领、附属国的那些首领明日一起随我们而去，从吐蕃俘虏里选1000人一起进京，挑一些他们的旗子、仪仗那些，也让圣上开心开心吧。我走后， 你注意防范回鹘，陇右留2万兵力足够了，吐蕃没20年恢复不起来，何况不一定能恢复。”王忠嗣意味深长的笑着。 “大将军，你扣着吐蕃赞普，这些小王，不全是为了进京献俘吧。”郭子仪笑着说。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吐蕃这几十年，攻占那么多国土，人口近千万，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他们学习唐制，其实和我们还有些不同，我们是圣上一言而决，吐蕃却是国中大族掌权，各部落互不统属，把赞普留下，放各大臣回去，自然就有大臣想另立新君，甚至想自立为王，都想趁乱扩大权力，一旦这个权力出现几个月的真空，就一定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再把赞普放回去，新势力和旧势力只能互相厮杀解决问题。那些附属国、小国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奏折里建议圣上恢复他们的国王称号，必要时让他们回国复位，不管他能不能复国，这种子摘下去了，总会有发芽的。”王忠嗣果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忠厚老实。 “这方法好，这样折腾，别说20年，50年吐蕃都可能恢复不了元气。大将军谋略过人，让人佩服。” “你知道这主意谁出的吗？” “不是大将军之计？莫非是？” “嗯，就是那李宏，看上去年纪轻轻，人畜无害，一肚子坏水，他比我们都要厉害，你我只知战场上用计，见招拆招，他却不受约束，主动出招，战场外的东西想的比我们远。”王忠嗣说完往后院走去。郭子仪在原地不由的呆了，也许李宏确实能行，我为人出事处处低调、小心，所以有些看不上李宏那种张扬，但也许现在的问题就要张扬的个性才能解决吧，希望郭昕能好好的在他那干着吧，想完出府忙着明天的事。 “啊切、啊切、啊。。。”李宏在院子里不停的打着喷嚏，好险这最后一下没憋死。 塔米娜赶紧过来给他拍着背。“让你夜里不要冲冷水澡，你非不听，这都九月了，你还每日清晨冲凉、夜里冲凉，这不受凉了吧。” “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我这身子骨，受什么凉。”李宏笑着说道。 “你就逞能，你现在是年轻，以后这样，总会受凉生病的，你看你那些护卫，好几日也不洗啊，你怎么天天要洗。” “我在战场也不洗啊，这不是要和你们两绝色美女同床共枕，我怕一身味道熏到你们啊。”李宏说笑着，伸手去搂塔米娜。 塔米娜也不躲闪，听李宏这样说，心里莫名的开心。 第47章 莽布支之女 莽布支将军的灵堂还是郭子仪派人搭建，一切应用物资都由陇右都护府支出。莽布支将军的女儿拉珍总算赶到，却已是天人永别，换上一身孝衣，拉珍小姐已然痛哭流涕，这世上最疼她的亲人离她而去。 “小姐，李宏将军派慕容彦，呼延烈二位将军前来吊唁。”叔叔莽都也随小姐来到鄯州，莽都只喜欢厮杀，没了哥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管理部族。 “让他们进来吧。” “拉珍小姐，李宏将军一早随王宗嗣大将军回长安面圣，途中得知莽布支将军突然过世，遂派我等前来，小姐但有吩咐，无有不从。”慕容彦说完，让几个护卫开始帮忙。 “谢谢李宏将军，我等也是刚到不久。” “拉珍小姐，莽布支将军可有什么遗言？李宏将军数次来探视，莽布支将军都昏睡未醒。”慕容彦问道。 “我刚问了父亲亲随，父亲并未留下任何遗言，只是数日前说过，让莽都叔叔统领部众。”拉珍低声说道，她隐去了随从告诉她的，父亲让她去追随李宏将军，哪怕做奴做婢，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安置自己，她已经被一个恶魔折磨过一次，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交给一个毫不认识的汉人将军，万一他也是一个恶魔呢。她想等父亲丧事办完，自己找个美丽的地方自我了结。 “按吐蕃习俗，你们怎么办理莽布支将军后事？” “不，按汉人习俗，我们以后都不是吐蕃人了，也不回伏俟城，我把我父亲安葬在日月山，他最后征战的地方。以后我叫王婉婷，不再叫拉珍。这是我父亲以前给我取的汉名。”拉珍坚定的说着，她不想再回到青海高原，不想再去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噩梦里的城池，她不想再遇见任何勾起她回忆的人和物。 “好，我们听小姐的。” 数日之后，在郭子仪将军的主持下，莽布支将军安葬在日月山北麓，遥望着伏俟城，遥望着着他人生最后一战的战场。 郭子仪军务繁忙，交代几句，就走了。莽都要回去管理部众，也告辞了。王婉婷带着五个父亲的亲随，暂时住进了李宏那个小院子。这也是郭子仪将军批准的。 “兄弟，这小姑娘也不说哪天走，我们就这样耗着？李将军都走了十来天了，估计都快到长安了。我真想去追将军，在这太没意思了。”慕容彦对着呼延烈说道。 “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父亲刚过世，哪里有主意，那些下人又不敢说话，你我二人要劝劝她，先去长安找将军，要不我再待下去，也要闷死。”呼延烈回道。 “那我去说说看？”慕容彦说道。 “王小姐，我二人奉李将军将令，莽布支将军后事办完后要带你去长安见他。”慕容彦在院子里拦住王婉婷，开门见山了。 “什么？李宏将军要我去长安？”王婉婷惊讶道。 “是的”慕容彦和呼延烈点头确认。 “李将军说如何安置我？” “那没有告诉我们，只是让我们务必把你带去长安。” “如果我不去呢？”王小姐突然翻脸。 “王小姐，我二人是唐军，将军的命令必须服从，我们确实不知道原因，但是李将军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呼延烈突然也来了脾气。 “小姐，莽布支将军确实吩咐过，让你以后跟随李宏将军。而且把那块玉佩交给了李宏将军。”一个随从突然说道。 “什么？你闭嘴。”父亲怎么会把那块玉佩随便交给别的男人。我已是残败之身，怎么可能跟大唐的将军，听说还是三品冠军大将军。父亲也是脑子不清楚，乱托付人。 “王小姐，李宏将军身边没有什么人，听到莽布支将军突然去世，大部分人都派来这里帮忙，我们确实不能在此久待，将军在长安也需要用人。希望小姐理解我二人难处。”慕容彦开始苦肉计。 “你们将军婚配没有？”这小姑娘胆子好大。 “我们将军才19，没有婚配，再说哪家姑娘配得上我们将军，除非公主。”呼延烈故意气她。 “那他要我去干嘛？” “我二人确实不知，小姐也不要一直为难我二人，请随我们去长安吧，当面你可以问问我们家将军，不就清楚了。” “好吧，既然是我父亲所言，我就跟你们去长安吧。”王婉婷心里一直有个梦想，能去一次长安，只是她不想以这个理由去长安而已，也许在长安这个天下最美的城里找个地方了此残生，也是很美丽的吧。 第二日，王婉婷带着这十余人策马向东而来。从小在马背长大，这马术比李宏好多了，矫健的身姿一直策马在前。他们在离长安城不远处遇见了李宏派来接他们的两个护卫。在护卫的嘴里得知莽布支被追认为归义王。王婉婷下马痛哭。慕容彦，呼延烈得知李宏被封冠军侯，高兴极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天色已晚，长安城门已经关闭。大家只能在城外找个小店打尖。屋外那伙唐军聊的异常开心，屋内王婉婷默默的流泪。她来到了梦中的长安，可她开心不起来，她无数次幻想嫁到大唐，嫁进长安，可现在的她，突然从葛尔家族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被恶魔摧残后的没有父母的孤儿。她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明天的生活，没有勇气去面对别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大唐的少年冠军侯。 胡思乱想的煎熬了一夜，大唐的都城，也是当世全世界最大最繁荣的城市，长安的城门在城门吏的锣声中缓缓打开 王婉婷默默的骑着宝马走进了长安城，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她不敢幻想爱情，不敢幻想被爱，她感觉自己就像秋天的一片枯叶，被风随意的吹动着，摇摆着，不知道飘向何方，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在马上摇摇欲坠的前行着。 而这一天，李宏也才刚到长安第三天。 第1章 再入长安 迎着清晨的朝阳，王忠嗣带着近五千人的队伍向长安进发。王忠嗣和宫中信使在前，李宏随后。队伍刚出鄯州城门，后面两骑飞来，和慕容彦说了几句。李宏认出是莽布支将军的亲随，心道不好。 “将军，莽布支将军今晨自己过世了。”慕容彦上前汇报。 “慕容彦，呼延烈，你二人带着这几个护卫，代我去帮帮忙，完事后如果我还没有从长安回来，你们就在鄯州等我传唤。” “将军，你去长安没人护卫也不行，我留下两人吧。”慕容彦说道。 “也好，如果能见到莽布支将军的女儿，想办法留下她，就说我要见她。去吧。” 慕容彦，呼延烈带着四名护卫随莽布支的亲随而去。 李宏向王忠嗣耳语汇报了莽布支将军过世的消息，王忠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带队前行，此行1500里，他要抓紧时间，这一大堆人，紧赶慢赶都要二十余日，又不能策马狂奔。塔米娜两姐妹在马车上无趣，李宏牵了两匹马也让她们骑着，一路陪着李宏闲聊，看看西北的山川风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李宏不时拿着那把中阮，边谈边唱着情歌，把两姐妹哄的晕头转向的，热恋中的女孩做什么都不会觉得辛苦。 这一路穿州走县，各级官员沿道迎接，王忠嗣都是点到为止，从不入城。紧赶慢赶，十月中旬，总算到了长安城外。 “太子和右相都出来迎接了，这架势弄的很大啊”王忠嗣看着前面迎接的人群。 太子李亨迎上来，拉住王忠嗣的马头，王忠嗣慌忙下马。“太子，这如何使得。” “父皇让我和右相出城迎接，大将军此次尽灭吐蕃45万大军，扬我大唐国威，如今得胜回朝。别说给大将军牵马坠蹬，就是驾车游街也是应该的。”李亨笑呵呵的说道。 “李宏，这是太子殿下，还不上前行礼？”王忠嗣瞪了一眼李宏。 “李宏参见太子殿下。”李宏赶紧上前，向这个30出头的中年男子行礼。 “这就是冠军大将军李宏？父皇屡次提到你的名字，今日随我入宫觐见，父皇必定欢喜异常。”李亨扶住行礼的李宏，仔细的端详着。 “哎呀呀，王大将军，李将军，我李林辅这几日可是天天出长安十里相迎，今日总算没白跑一趟啊。圣上让我带领百官出城迎接，开正门入宫，王将军快快随我入城，还有李宏少将军，别让圣上等的太久了。”李林甫笑眯眯的上前，自是完全不搭理太子殿下。 “对，各位上马，进城，父皇昨日得到大将军今日抵达的消息，已在宫中大摆宴席为将军庆功。”李亨骑上随从牵来的马匹，百官簇拥上来道贺，前头天子仪仗已鸣锣开道。 “太子，这怎可用天子仪仗。”王忠嗣大惊。 “无妨，这是父皇亲定的，大将军随我入城。” “对，大将军如此荣耀，我大唐少有，圣上特许今日天子仪仗出行，快入城吧。”李林甫还是那样笑嘻嘻的说着，不时用眼神瞟着李宏。 众人随太子、右相，骑着大马入城。长安市民夹道欢迎，热闹非凡。 “你看，那就是王忠嗣大将军，这次一战灭了吐蕃45万大军，这下要封王了吧”。 “估计差不多，都四镇节度使了，又立了这么大的战功，不封王也要封侯了。” “那个英武帅气的年轻人就是李宏吧，听说才18岁，就被圣上封了冠军大将军，此次灭吐蕃，他可立了不世之功啊。” “知道为什么圣上封他冠军大将军不，知道大汉的冠军侯霍去病不，圣上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这李宏是霍去病转世，来我大唐就是扬我大唐武威的，还是圣上厉害。” “对对对” “你们看，后面是吐蕃那些番王，那些是吐蕃的禁军，就像我大唐的16卫禁军。你说吐蕃好好的招惹我大唐干嘛，这被打成这样。”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呗，吃几天饱饭了，就以为自己是有钱人了，这出门就被打了呗。” “弟妹，你看李宏，一身明光铠，骑着战马，你这是熬出头了，哎，你怎么还哭了，这是好事啊，我们赶紧回府，别到时李宏回去撞不见我们。”人群中一断臂大叔和一妇人说着话，那妇人不时还在抹着眼角的泪水。 当日的长安街头，人头攒动，一片喜庆，当街小贩营业额暴增，巴不得天天大游街。仪仗队伍故意压慢速度，在长安的主街慢慢的炫耀着大唐武功。王忠嗣内心却五味杂陈，天子仪仗，这是有人要把我放火上烤啊。 朱雀大街的尽头就是大明宫，此时大门尽开，高力士在门外候着，远远看到仪仗过来，一路小跑上前迎。 “见过太子，王大将军，快随我入宫，圣上都问了十来遍了，都等了一个时辰了。”高力士跑的气喘嘘嘘的。 “那快快卸甲，我等随高公公入宫面圣。”王忠嗣翻身下马，急忙开始叫随从卸甲。 “不，不用卸甲，圣上要你二人具甲配兵器上殿。” 王忠嗣、李宏随高力士从丹凤门入宫。第一次进入大明宫的李宏，被这座坐落在龙首源上的巨大宫殿深深吸引。后世的李宏知道大明宫毁于唐末的战火，为何战争总会去毁灭一些美好的东西，阿房宫，圆明园，还有这大明宫，这可比北京故宫富丽堂皇多了，也大好几倍啊。 “宣王忠嗣，李宏进殿”。随着值守太监的一声唱呵。李宏跟着王忠嗣走进了宣政殿。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殿前金瓜武士威严肃立。居中高坐者，正是当今天子李隆基。 “微臣参见陛下，恕微臣重甲在身，不能行大礼。”王忠嗣用肩膀不经意的撞了一下李宏，俯身行礼，李宏也是秒懂，依葫芦画瓢行礼。 “大将军，你们总算到了，让朕等的好苦啊。哈哈哈，快快免礼，快快免礼。”李隆基也是马上皇帝，甚爱武将，唐时礼仪也没用明清时期繁琐。 “大将军，快给朕说说你们怎么杀败吐蕃的，朕很久没有上战场了。” 第2章 君前互捧 “禀陛下，自石城堡被吐蕃攻陷后，微臣奉陛下旨意，集结25万大军，意图收复石城堡，大军集结之时，这李宏将军已孤身深入，智取石城堡，得民众3万余，此时微臣得到前线军报，吐蕃赤德祖赞集结45万大军向我陇右杀来，但我大军从各镇调动，尚未集结完毕，臣遂令李宏率部先行攻伐吐蕃伏俟城，意图迟缓吐蕃王子5万大军的进攻，不成想李宏能阵斩吐蕃王子，收服葛尔家族的莽布支及其部下，尽灭五万吐蕃军，得民众近十万，而后李宏又将军突袭吐蕃乌海粮仓，转而在积石山收服党项和吐谷浑部族，得精锐2万，民众十余万，牛羊数百万，致使吐蕃大军失了粮草，并一举在乌海城下绞杀吐蕃大将札达路龚率领的5万精锐前锋。这一系列打击，才造成吐蕃赞普选择在日月山下和我大军决一死战，微臣才有机会一战聚歼敌军。”王忠嗣这是往死里吹李宏，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你这一战灭了吐蕃55万大军？得民20余万？”李隆基有点不信，虽然他早就看过战报，但是还是希望亲耳听到。 “是的，陛下，此战尽灭吐蕃55万大军，得民20余万，生俘吐蕃赞普以下小王21人，部落首领70人，众大臣将军200余。另吐蕃禁军5万，被杀3万余，2万现被俘押于鄯州，臣此次只选1000人进京献俘。吐蕃赞普因战后反复吐血，卧病在床，臣念起为金城公主夫婿，怕伤了他性命，让人说我大唐不顾秦晋之好，有损陛下英名，遂留其在鄯州休养，放其大臣回吐蕃，声明400万牛羊、40万人口换取赤德祖赞返回逻些。这些我都写在奏折里。”王忠嗣说完，满朝哗然，这是把吐蕃彻底打废了啊。 李隆基连连叫好， 这书面上看到文字空洞、枯燥，听王忠嗣这个老实人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是这个道理，金城公主是朕的姐姐，吐蕃已经上了降表，又何必杀他，你做的对。这样说，李宏当为首功啊，你此番立此大功，可有所愿？”今日龙心大悦，支票簿准备一打。 “回禀陛下，末将父亲早年战死沙场，自幼和娘在长安附近村子长大，辛得朝廷抚恤养大，臣只愿持槊纵马，替陛下征战沙场，扬我大唐国威，降服不臣之国，别无他愿。”李宏这话一出，王忠嗣侧目相看，都觉得脸红，这小子可以啊，我这一路还怕他君前胆怯，这胆肥的厉害啊。 “好，不愧是朕的冠军大将军，朕闻那吐蕃王子甚是武勇，如何被你阵斩？来人啊，给李将军拿槊来，你给朕演示演示。”李隆基今日兴致甚高，高力士一听，连忙让禁军统领前去取一把马槊。不多时，殿前侍卫取来一把唐军马槊，双手递予李宏。 该说不说，李宏这一米九出头的个子，穿着银色明光铠，外带白色披风，甚是威武帅气，执槊施礼“末将遵命。那末将献丑了。” 李宏接过马槊，嘴还没停。“陛下，当日吐蕃王子带数万大军，与我军不期而遇，那王子朗之都欺我军人少，单骑阵前叫骂，辱我大唐，那末将哪能忍，哪能让吐蕃人小看我大唐武士，持槊上马迎上去，那吐蕃王子自恃武勇异常，纵马来与末将对战，我等大唐武将岂能送外族放肆，末将遂举槊应战。”说完李宏侧身假做骑马姿态，平举马槊。李隆基看的真切，这角度就是给他看的。 “那吐蕃王子一把长枪对着末将面门而来，末将侧身躲过，腰间发力，右手马槊刺出，正中他前胸，贯胸而出，拔出横刀，削其首级。”李宏做出躲避，刺槊，斩首动作，满堂喝彩。李隆基从龙椅上站起，看的目不转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宏是北影毕业，演戏比打仗厉害多了。 “末将再引进掩杀，大败吐蕃大军。敢在我大唐境内仗兵横行，我李宏定让他身首异处。”李宏玩着玩着有些意气风发了。 “好，好的很，李宏，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冠军侯，高力士，重赏，重赏李宏，李宏，你不是还有个娘在长安城外的村里？右相，选一处府邸赏于朕的冠军侯，接其母颐养天年。不能让朕的爱将征战沙场，家中无人看护。”李隆基说完，还不停的搓着手，意犹未尽。 “陛下，末将还未说完。” 王忠嗣诧异的看着李宏，小子，别演砸了，见好就收吧。 “对对，继续，继续说。” “末将在阵前遇到葛尔家族的莽布支，他在吐蕃受尽排挤，听闻其家族入唐多有礼遇，所以举族投我大唐。” “是的，几十年前，葛尔家族被赞谱围剿，他家族有一支就投了我大唐，现在凉州安置。”右相李林甫机智过人，见缝插针。 “末将得知吐蕃大军50万已经出发多日，先锋五万大军即将到达乌海，莽布支告知微臣，大军粮草军械半数在乌海，还有积石山数百万牛羊，数万健儿充当走卒。末将遂与王大将军商议，焚其粮草。得了王将军将令后。末将带一万唐军精锐从伏俟城出发，星夜兼程，莽布支赚开乌海守军城门，我等兵不血刃拿下乌海城，纵火尽焚吐蕃粮草，军资。此时吐蕃先锋未到，末将带数千莽布支将军族人急驰积石山，多亏圣上威名远播，吐谷浑首领慕容严，党项首领拓跋宏寄闻我是大唐将军，立时降了，并举族随我返唐，愿永为陛下治之唐民。二人率两万健儿随我返回乌海时，正好遇见吐蕃大将扎达路恭大军和我一万唐军精锐厮杀，我得此二人大军相助，杀入战场，将数万吐蕃军尽数绞杀。末将初入唐军，不坠唐军威名，不敢居功，末将认为，此为陛下天恩浩荡，万民敬仰，外族多有臣服之心，只是被吐蕃裹挟而来，末将只是取巧，借陛下威名，此战若论功，末将认为陛下当为首功。”李宏说完，居然不脸红。 王忠嗣彻底麻了，这小子不会是个佞臣吧。这拍马屁功夫我学二十年也不行啊，我估计也就李林甫能比。 “好你个李宏，你还给朕论功起来了？哈哈哈，好，居功不自傲，不错，你说的莽布支，拓跋宏寄，慕容严可随你们进京？” “禀陛下，莽布支将军在后来大战中为了保护李宏，身受重伤，我等启程之时已不治身亡。拓跋宏寄和慕容严微臣留在夏州，他二人部众新迁，诸事繁杂，就没带来面圣。”王忠嗣出班奏对，不能让李宏再说了，他现在脸都挂不住了。 “唉，可惜了，高力士，下旨，封莽布支为归顺王，厚葬，多给土地，金箔钱粮，好生安置他的族人，封拓跋宏寄为安顺王，慕容严为知义王，让夏州多行方便，多给土地草场。”得，这皇上又开始享受万王之王的感觉了。 “右相，待会散朝，你和太子代朕去含元殿见见吐蕃那些小王，他们也是被赤德祖赞裹挟的，只要他们降服我大唐，不再助纣为虐，好生相待，不可再加羞辱。王忠嗣、李宏，朕今日大摆筵席，为你等庆功，长安自今日起取消三日宵禁。”李隆基今天心情大好，那些小王估计赏赐不少。 合着吹了半天，就得了个冠军侯的虚名，一个宅子，其他毛线没有？ 第3章 岭南节度使 “高力士，朕甚是喜欢这李宏，你看留在禁军之中可好。”李隆基在紫宸殿召集几个重臣，商议一下怎么封赏王忠嗣、李宏，这几天朝堂也议了好几次，李隆基还是拿不准主意。 “哎，叫你说话呢，你别忙东忙西的。”高力士相伴李隆基多年，忠心耿耿，李隆基也没把他当下人看待，踢了一下他屁股说道。 “陛下，那奴才就说了，说错了可不许生气。” “说吧，趁那几个大臣还没进来，咱俩先说说看。” “陛下，李宏就好比陛下的一把刚开封的宝剑，放在长安禁军就如束之高阁，冠军侯，就应该策马边疆，为陛下多建功勋。”高力士帮李隆基把靴子脱下，给他捏捏脚。 “好像是这个道理，是我想岔了，陈玄礼就是因为我喜欢他，一直留在禁军，也没什么军功，李宏确实应该外放出去，你看给个什么职位合适。” “李宏将军年轻气盛，军中大都排资论辈，而且派系众多，李宏将军毫无根基，只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李将军今年才18岁，如果委任重职，怕他不能胜任，如果给个虚职，只怕磨灭了他的锐气。” “你啰里吧嗦半天，等于没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他丢哪去？”李隆基佯装生气。 “陛下，你一直不是想促成岭南五府经略吗，岭南那边虽然偏远，但是外族势力也不强，让李宏去历练几年，懂得怎么镇守一方，再行调动去重要的边镇，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哎，别说，你这个主意不错，那边地广人稀，虽然部落众多，不服王化，但是单独拎出来都不行，本来右相推荐刑部尚书裴敦复上任第一任岭南经略使，我这两天就准备批复，你这一说，可以让李宏去，也别弄什么五府经略使，直接就叫岭南节度使，权限和其他节度使一样。不错，高力士，你要不是一个阉人，都可以做宰相了。”李隆基琢磨几天的事，总算落地，他知道太子和右相斗的厉害，也知道裴敦复是右相的人，但是不能不用人啊，李林甫担任右相开始，政通人和，特别是他手下那人给内廷弄钱，厉害、舒服，让朕少操了多少心思。待会我亲自和李林甫说，他也要给我这个面子。至于太子，给他那么多重臣，他除了发牢骚，还能干嘛，哎，此子不类我啊。 “陛下，奴婢只想一心伺候皇上，给奴婢封个王爷那也不干。” “去你的，还封王爷，你想什么好事呢。去把那几个大臣宣进来，你就去安排晚宴吧。对了，让李龟年准备乐府歌姬，你亲自拿车驾把玉环接来。”李隆基说完，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了。 太子李亨、右相李林甫、左相兼吏部尚书李适之、户部尚书裴宽，太子宾客贺知章被高力士引入内阁。\\\"陛下，各位大臣来了。” “好，你去办事吧。”李隆基睁开眼睛，挥挥手示意高力士离开。 “今日叫你们几个进来，商量一下如何赏王忠嗣、李宏，还有四镇的官兵们。朝堂上人多嘴杂，商量了好几次也没个最终意见，这马上都要喝庆功酒了，最起码要有个说法吧。”李隆基懒腰起身。 李林甫快步上前扶着。“陛下，王忠嗣大将军此次功劳太甚，老臣的意见还是留京重用，可封其为兵部尚书，太子太师，食邑2000户，可封安北侯。” “父皇万万不可，王忠嗣大将军初掌四镇节度使，就立此大功，说明大将军在边疆可大有所为，怎可突然调回朝堂。”太子李亨强烈反对，只要是右相支持的，他就反对。也正是因为如此，几次朝堂议事，众臣都不发言。 “那太子，你说怎么封赏王将军，那些西北众将立功，不能升官，哥舒翰、仆固怀恩、郭子仪、李光弼这些人，会怎么想，按太子想法，王将军再掌2镇节度使？西北军民皆归王将军节制？倘若某日王将军与朝中某人勾结，岂不是天下大乱。”李林甫说完瞟一眼圣上，只见李隆基面色阴沉，目露杀气，不由的莞尔一笑。 “右相，你这话说过了，王忠嗣将军怎么也不会对朕不忠，只是这赏赐确实需要斟酌，不可寒了边疆将士的心。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四镇节度使、六镇节度使。你们几个也说说看。”李隆基瞬间收回怒色。 “陛下，老臣觉得自圣上登基以来，武功已达极盛，此次剿灭吐蕃主力，西北再无一国可威胁我大唐，似可不必再保有四镇节度使之职，只要各镇忠于职守，保靖安民，与民休息，方是皇恩浩荡。”贺知章故意推了下太子，然后出班抱拳说道。 “哦，这个说法也可以，你们几个呢？” “臣同意贺大人所言，而且王忠嗣将军入朝，日夜教导太子，也可以帮助太子早日熟悉军务朝政。”左相李适之站出发言。李适之自从裴坚外放，皇甫惟明被处死，深感孤立无缘，贺知章一个散职，天天就是喝酒骑驴，游山玩水，太子又心浮气躁，急需一个重臣帮手。 “臣等附议”裴敦复、裴宽赶紧站出来说话，这事哪轮到他们出主意，能打哈哈打哈哈。 “那就这么定了，王忠嗣将军入朝，为兵部尚书，太子太傅，食邑增至两千户，赏黄金千两，钱10万贯，绢300匹，封大将军为我大唐靖边侯，即刻入朝参政。郭子仪任朔方节度使，哥舒翰任陇右节度使、仆固怀恩任河东节度使、李光弼任河西节度使，每人食邑500户，黄金300两，钱5万贯，绢200匹。其他有功将士让他们自己酌情赏赐，报与右相批复即可。那么谈谈李宏吧，朕想把他留在禁军之中，各位意下如何？” “父皇，李宏少年英雄，又是长安人氏，留在禁军之中甚好，儿臣也是如此想法。”李亨又出来扯了。 李林甫一直盯着李隆基的脸色盘算着，听完李亨说话，只见圣上脸上略过一丝冷笑，李林甫心中有数了，再一想圣上如此喜欢李宏，官职必定不小，如果只是军中任职，都无需再行商议，兵部下文即可，三番五次把李宏的任命拿出来商量，那就是准备重用了，可刚才一下把西北安排满了，河北那边好像也无实缺，莫非想新设一个节度使？正好眼角撇见后面垂首咬牙的裴敦复。对啊，一个刑部尚书，陛下今日叫他来干啥，要来也是礼部尚书，我知道圣上想什么了。 “各位还有什么想法？还是同意太子所言？”李隆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陛下，老臣认为太子所言不妥，李宏即为陛下今日所封冠军侯，当学霍去病封狼居胥，勒马燕然，建立不世功勋，留在禁军却是大才小用了。老臣有个建议，前些年岭南道路已通，已故宰相张九龄大人就是岭南人士，陛下近年有心经略岭南，已多次派官员奔赴领南，这次可派李宏任首任岭南节度使，替陛下镇守南方，方不坠了冠军侯之名。”边说边看着圣上，只见圣上渐渐露出笑容，李林甫又蒙对了。 裴敦复一脸茫然的看着右相，大哥，我送了金子的啊，你答应的啊，合着今天叫我来，就是背景墙，打脸是不？ 第4章 好色之徒 “陛下，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在等您了。”高力士出现在门口。 “好，右相，就按今天提的方案，你负责拟文吧，你和太子先去含元殿见见吐蕃那些小王，他们也等久了，安抚好他们，你们也来麟德殿参加宴会。”李隆基说完，让高力士帮自己穿好靴子，准备出门了。 麟德殿在含元殿西北，是整个大明宫内最大的独立殿宇，分前中后三殿，为大唐宫宴、舞会所在地，那里还有马术球场，李隆基主要娱乐活动大部分都在这，今日李隆基今天心情大好，健步如飞，不知是杨玉环第一次正式进宫，还是王忠嗣、李宏大胜回朝，就是莫名的开心。 李宏在宫外和郭昕，两姐妹聊天，等待宣诏吃饭。王忠嗣不知道被谁拉走了，他吩咐郭昕和两护卫带着两姐妹去城外找李二大爷，结果两姐妹就是不同意。 “你看，那些大臣的随从，车夫，护卫都在那边等着，我们也可以等啊，那我们万一走了，待会你出来，怎么回去啊。你现在是侯爷了，怎么可能都没一个人跟随，那不是很丢人。”热恋中的女人，不要去讲道理，讲了也不会听。 “将军，你去吧，我们就在这等着，马车里有干粮和水，待会饿了，我会拿给两个小姐吃，你把甲卸了，里面都是汗，待会进马车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君前失仪。”郭昕说道。 “嗯，那我去换衣服了。”李宏和两姐妹鱼贯进入马车。 “你家李将军呢？可以入席了。”一公公开到车驾旁。 一身白衣的翩翩汉家公子从车里出来。只是脖颈处隐约可见唇印。 郭昕实在没忍住，用手指了指，李宏慌忙擦拭干净。这将军哪都好，就是有点好色。 李宏跟着小公公往麟德殿走去，大明宫壮阔的景色让李宏目不暇接，麟德殿外百官和勋贵王族在典礼内官的指引下，依次进入宴厅，一人一桌一凳，还是分餐制，不错，李宏就怕圆桌聚餐，社恐，真的社恐。 礼部尚书韦陡居中主持，宣布宴会开始，宫中侍女四出，分好的鹿肉、一整只鸡、羊排、切好的瓜果摆满了小桌，随侍左右的侍女帮李宏斟酒，李宏只认识遥远的对面的王忠嗣、贺知章、自己左右两边一个不认识，不过好在自己在第一排，屁股靠后，也不需要关心后面是谁。 李隆基在高力士的陪同下缓缓走入殿内，居中高坐。 “奏乐，第一首\\\"秦王破阵乐””，在李隆基的示意下，韦陡高声唱和，李龟年领着数十个乐师鼓乐齐鸣，开始演奏着名的秦王破阵曲。128名身着绢甲的舞姬翩翩入场，或持剑，或执戟，或持盾，随着鼓声，列阵起舞，李龟年的指挥下，各种乐器交相辉映，舞姬们随乐或攻或守，训练有素，李宏仿佛身临战场，看的热血沸腾，连连拍手叫好，引得身边众人侧目。 一曲破阵乐毕，舞姬散去。李宏仍沉醉其中。 “第二曲胡旋舞。”李龟年听闻开始亲弹胡弦，随着一声声胡音旋律响起，三十名胡装舞姬上场，这些舞姬穿着暴露，随着李龟年的伴奏翩翩起舞，咦，这不就是踢踏舞？舞女们不停的旋转，踏脚，胸部随着踏脚的振动而上下跳动，李宏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回去一定要两个小妹妹学这个舞，这个好看，突然乐声戛然而止，李宏不明所以，一看李隆基正在和高力士耳语，高公公小跑去殿外。舞姬们不知所措，重新聚拢列队，李龟年知道圣上熟悉音律，肯定是对刚才的舞蹈不满，随着李隆基的一个手势，李龟年重新弹起了胡弦，旁边的小鼓也开始迎和，音乐重新响起，殿外飞来一人，李宏定睛一看，那不是杨玉环吗？ 只见玉环身着低胸露脐短衣，外披一层薄纱，下身宽大胡群，大步跃入c位，当然不是面对李宏，正面对着高高在上的李隆基。 杨玉环一个连续旋转，带动着三十个舞姬开始起舞，犹如鹤立鸡群，超然出群。李宏位置在最前排，又是侧面观看，这前凸后翘，看的李宏浑身燥热，随着每次的踢踏脚步，李宏的眼睛随着她的酥胸上下晃动，偶尔的目光扫来，那勾魂的眼神，欲拒还迎的面容，一颦一笑，无不在撞击着李宏的小心脏，不行，头晕，脑子感觉不清醒了，明显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开始起反应了。这真是一个尤物，浑身充满着诱惑力，一张360度无死角的绝美脸庞配上这个魔鬼的身段，难怪李隆基一定要弄到手，换我自己也想一亲芳泽。头脑发热的李宏一眼突然瞟见远处王忠嗣那杀人的眼神，脑子突然清醒了，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女人，再精虫上脑也不能拿命不当回事啊，转眼看看其他大臣，莫不觥筹交错，在那推杯换盏，目不斜视。一群伪君子，李宏骂骂咧咧的端起酒盏，开始吃今日的第一口食物。却不知远处的李林甫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莞尔一笑，也开始品尝美食了。 十多分钟的胡旋舞结束，只见杨玉环香汗淋漓，在高力士的引导下，依偎在李隆基的怀里，众大臣一个个都人精，装没看到，继续品着美酒，吃着美食，也不知道他们相互间谈着什么，却无一人去看杨玉环。合着全场就我一个傻子啊，李宏无味的嚼着鹿肉，下面舞曲虽然精美，缺了杨玉环，却看起来毫无滋味，李宏甚觉无趣了，不时有大臣前来敬酒，李宏往来应付，却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偶尔瞄几眼杨玉环，不觉心中遗憾。 宴会散去，李宏喝的东摇西晃，被郭昕架进马车，随着吉温大人来到长安东市他的冠军侯府邸，右相办事就是快，李宏不知道的是，李林甫在长安常年备着豪宅、美女、名剑、字画，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新的府邸，忙坏了两位胡女，一个忙着铺床叠被，一个给李宏更衣梳洗，郭昕带着两护卫在外院守护，却也帮不上什么。 第5章 龙阳之好 天未大亮，李宏已经在花园里了，昨天酒喝多了，现在头还隐隐作痛，一大早口干舌燥的，看到两姐妹和衣而眠，估计昨日自己醉酒，她们一夜都没睡好。自己蹑手蹑脚的起床，出的屋来。 郭昕在外屋睡着，听到响动，翻身起床，见是李宏，放下心来。 “将军，这天还未明，怎么就起来了。昨日高公公说了，长安大庆三日，三日后才要上朝。” “你再睡会，我昨天酒喝多了，起来走走。待会你准备好马匹，我要去看看我娘。”李宏说完走出屋子，发现这府邸有个很大的花园，穿过连廊，走进花园，这个我认识，菊花，那些我就不认识了。 “将军，这个府邸就是圣上赏你的侯府，昨日右相的人说安排了二十余个下人，我怕你不喜，所以让他们今日再来。两护卫住在门房，这是后花园，前面还有个园子。挺大的宅子，光屋子都有二三十间。”郭昕穿好衣服跟出来。 “那你还睡我屋外，那么多房子，随便挑一间睡不好？” “末将怕将军夜里有事，屋内只有你的两个妹妹，不甚方便，再一个，这府邸太大，我怕不甚安全。”郭昕差点没气晕过去。好心当做驴肝肺，昨天你喝成那样，两姐妹扶都扶不动你，要不是我，你就睡地上。 “郭昕，你生气了？和你开玩笑呢，长安勋贵一大把，谁也不会把我当回事。放心，安全的很。”李宏笑呵呵的说着，揽着郭昕的肩膀。 “将军，小心为好，叔叔和王大将军反复交代末将，要全力维护你的安全，末将不敢疏忽。” “累不累，累不累，我把你当兄弟，你一口一个末将，一口一个将军，整个园子就我们两人，叫大哥。” “大哥”郭昕扭捏的叫道。 “唉，以后人前叫将军，没什么人就叫大哥，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大哥罩你。不要那么严肃，笑一个，你这样很没意思。”说完拍拍郭昕的屁股。 莫不是这将军有龙阳之好？难怪和两姐妹只是假凤虚鸾，不行敦伦之事。这个问题以后困扰郭昕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尽量避免和李宏独处。 郭昕红着脸去看马匹去了。 这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小，扭扭捏捏和女孩一样。李宏在水井里打上来一桶井水，猛喝一大口，深秋的井水，冰凉透骨，瞬间感觉全身清爽。 “哥哥，这个天，你怎么喝凉井水。”不知道何时塔米娜出现在身后。她一把抢过李宏手里的水瓢，嗔怒的说着。 “我这身子骨，不要紧的，别说，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李宏看小姑娘好像真生气了，故意岔开话题。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又是醉酒，又是喝凉水，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姐妹两在大唐无亲无故，又要流离失所了。”说着说着塔米娜想到那些年被人贩卖，毒打，不由得眼泪下来了。 李宏一把佣她入怀，唉，我就是看不得美女哭，一哭我就心软，就想抱抱她们。 李宏宽阔的胸膛让塔米娜慢慢的平复了情绪，靠在李宏胸前，两个年轻人慢慢的看着东方的日出。 “将军，门外来了几人，说是你亲人，我已经迎入了前厅。”郭昕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快带我去”。李宏放开怀里的美女。 “弟妹，你看看这宅子，我们进来都那么大，听那个将军说这还是前厅，你家李宏还住在后厢房，那守卫住的门房都比我们村子里的屋子好。以后你可享福喽，可熬出头了。我家那小子，哪怕弄个小宅子在长安，再娶个媳妇，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我就笑不醒了。”这声音明显就是断臂二大爷。 “老李，这府里怎么也没个奴婢，我看刚才那个人和门口两护卫，明显都是军中之人。”说话的是刘掌柜。 “昨天才回来，皇上赏这么大宅子，就是现买奴婢也没那么快啊，不担心，李宏身边还有两个姑娘照顾他，就是不知道我家来福有没有升官。何兴，陈恒，你俩别在长安跑腿了，跟着你李宏哥哥从军去。听到没，也给你们爹娘长点脸。” 李宏她娘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这宅子，也不搭话。 “二大爷，刘叔，娘，你们来了，我刚还和郭昕说，备马去看你们。”李宏开心的叫道。 “昨晚你娘等你一夜没睡，早上天不亮就要我带着她来找你，我们还是问了街口的卫士，才知道你在这。你小子现在当上侯爷了，不会不认娘了吧。” “怎么可能，我昨天被圣上留在宫中饮酒，喝多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就别走了，在这吃饭，以后都搬这来住，这里屋子多，我们拢共才四五个人。你们来了热闹。”李宏拉着他娘的手说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也就这一个亲人。 “那边酒庄和村里上百口子等着我们吃饭呢，你好好孝敬你娘就可以，我又不是没儿子，在你这住什么。”二大爷这脾气和李嗣业好像差不多。 “是啊，那酒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们都有些忙不赢了，右相最近订了很多酒。”刘掌柜也附和道。 “右相？他这几个月一直在我们那买酒？” “嗯，不光右相，太子府也经常去买酒，听说兵部还要在我们这订一大批酒。” “那好啊，你们多挣点，以后他们几个娶媳妇就不担心了。”李宏看着陈恒，何兴说道。 “大哥，你好像黑了，也壮了。”两小子笑嘻嘻的说话。 “那可不，天天在沙场杀敌，每天都习武呢，要不你们这次跟我走，我身边正缺人。” “好，我们跟大哥干。” 塔米娜和塔丽娜拿着水壶给各位斟茶，被李宏的娘看的浑身不自在。 “郭昕，你带两个护卫去买些酒食来，今日我陪我娘，还有两个叔叔好好吃顿饭。” “末将遵命”郭昕抱拳而出。 李宏摇摇头，这小子一时半会改不了。随他吧，看着就踏实。 第6章 李母训子 “李宏，我有些事和你说。”刘掌柜突然说道。 二大爷带着两小子陪着郭昕他们去采购去了，他娘刚拉着两姑娘去后厢房了。刘叔看来有事要和我说啊。 “李宏，这是三个月的账本，我们的盈利过了二十万贯。”刘叔掏出怀里的账本，在李宏面前打开。 “那不是挺好的，我不查账，刘叔，你放心去做，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就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们的账，都是大额的订购，可散客购买的不多，占了两成不到。你看我们几个，穿着打扮和三个月前你离开长安的时候差不多吧，没什么不同吧，因为除了购买山庄，采买酒酿，日常开支用度，我并没有开始分红。” “你们也可以分了，我不急用钱，再说我远在边疆，也不能经常过问这些，你完全可以随机处置的。” “李宏，你没听懂我的话，按理我们这酒很好，散客应该很多，最起码酒楼那些客户应该在我们这订啊，但是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你看每个月第一是右相府，第二是太子府，后面也是各个大户人家，但我知道长安很多酒家，青楼都在喝我们的酒”。 “会不会有想订的酒，另外自己加价贩卖？”李宏也觉得奇怪了。 “我也去走访过，有些眉目了，但是拿不准，正好你来了，我就先把这个事和你说一声，我是怕这个酒在长安被人垄断，以后我们会被人捏着走。如果整个市场被他们占了，我们的价格肯定会被压。”刘叔喝着茶说着自己的担忧。 “嗯，王云那边怎么说？”李宏想到王云在西市酒市负责。 “他去找了那些酒楼，青楼，陶瓷铺的杜老板，都说酒好，但是要他们买，就推三阻四的。” “现在一个月你们出800桶酒？右相府拿600桶？太子府拿80桶？你这标1200百桶是什么意思？”李宏被说的开始认真看账本了。 “右相府主事下个月要1200桶，定金都是足额给了。”刘叔看了一眼解释道。 “不用查了，这不就是相府拿我们的酒在长安贩卖。” “我知道这个，你现在是新封的侯爷，能不能和右相通个气，买卖这样做，我总担心会被他们吃了。我总觉得不踏实。”刘叔还是忧心忡忡。 “呵呵，这个很正常。刘叔，有钱大家一起挣，别担心，你听我的，我们现在给他们多少钱一桶。” “我们当时定的是500贯一桶，相府谈的价格是450贯一桶。现在还是这个价格拿酒。” “我记得我们当时可以挣300多贯一桶吧，450那也不少挣啊。” “是的。” “这事交给我了，让他们多挣点，让王云把酒市关了，把那块地隔成几十个铺子，租出去给别人吧。” “啊，酒市关了，我们这酒怎么卖啊， 全靠相府？”刘掌柜惊的一口茶水差点吐出来。 “嗯，全靠相府，省的你们那么操心，专心做酒就可以。我们把长安地区神仙酿的代理权给他就是。”李宏想到后世酒业的地方代理权，想想都刺激，大唐这么多地区，每个地区搞个总代理，总代理再搞个分销代理，反正交会费，东西在我这拿，躺着挣钱多舒服。 “那我现在就去找王云，让他按你的意思办，零售我们就不做了。”刘掌柜说完就准备出门。 “待会记得一块带他过来吃饭啊。”李宏心喜，自己昨天并没有得到李隆基的实缺，王忠嗣将军让他找人，他也没头绪，杨玉环他倒是认识，问题这能找吗？别找了被李隆基咔嚓了。右相说话好像管用，既然他喜欢搞钱，那就让他搞，他挣的多，我也挣的多，做生意嘛，双赢最重要。 “李宏，你给我过来。”李宏还在那暗喜，突然后面传来他娘的声音。 “怎么了？娘，你唤我何事。”李宏屁颠屁颠的从前厅跑来。 “你给我跪下。”李氏板着个脸，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个树上折的一个细枝条。 “把上衣给我脱了。” “娘，这两姑娘还在这呢。这是怎么了？”李宏说归说，乖乖的跪下了，脱下上衣，他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听话，可能他这个躯体本能被这个声音压制习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打你？”李氏拿起枝条狠狠的抽打着李宏的背，一条浅浅的红痕从光滑的背脊突起。 “娘，我真不知道啊。”李宏还在那嬉皮笑脸，他心里想起了他的亲妈，每次这样打他，他都说不痛，不痛。 “你还不知道，不知道，你出去三个月了，你走的时候我怎么交代你的，你三个月碰都不碰她们，你想干什么，想气死我吗？你天天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活，你爹当年死的时候，好歹还有个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十鞭下去，李氏心疼的手脚无力，哭坐在地上。 “大娘，你别打李将军，是我们不好。”塔米娜、塔丽娜两姐妹赶紧跪下来求着。 “哎，我说什么事，就这个事啊。”李宏还在笑嘻嘻的，赶紧上前扶起李氏。“你两个还跪着干啥，拜天地呢，还不赶紧把我娘扶起来。” “娘，她们两才15岁，还小，儿子想等2年再说，不急啊，儿子还没到19岁呢。” “还小？我生你的时候才14岁，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我不要你什么大将军，侯爷、什么荣华富贵，你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我才高兴。你要是有什么事，你李家断了后，我怎么去见你爹。”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守寡，李氏苦从心来，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娘，我答应你就是了，等我忙完这一段，好不，现在很多大事没定下来，儿子没这个心思。” “那你答应我，早点和这两个姑娘圆房了，你办你的大事，生孩子又不要你帮忙，这么大宅子，有几个孩子多热闹。” “好，我答应你，等我把这些大事做完，就圆房，好吧。” 两姐妹相视一笑，还是婆婆有办法。 第7章 广结善缘 “将军，高力士公公在府门外。”郭昕突然出现在屋门外。 “知道什么事吗？”李宏起身整理衣冠，两姐妹赶紧上前帮李宏穿衣，看着背上一条条红印，甚是心疼。 “我在途中遇到高公公的队伍过来，担心来府找你，故而快马赶回，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走，快去看看。”穿戴好的李宏带着郭昕赶紧往前门赶去。 “高公公，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昨日醉酒，末将刚刚才起。”李宏见府门外高力士骑着高头大马，后面随从甚众，还有大量马车跟随。 “李将军，哦，不对，李侯爷，你这新府邸可还满意？”高力士见李宏出迎，也让随从扶其下马。 “谢陛下厚爱，李宏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高公公，您慢点。”李宏上前搀扶着高力士，这高力士人高马大，长的也甚为雄壮。 “怎么你府里还没有奴婢？就你这随从？”高力士进的大门，左右环视，故作惊讶道。 “昨日酒后刚随右相的人进府，不瞒高公公，我也是刚看这院子，太大了，奴仆这些还没有着手准备。”李宏在旁打着哈哈。 “这李林甫啊，办事还是欠考虑，待会我让人催催他，这么大的侯府，没使唤的人怎么能行。” “塔米娜，快快上茶。高公公，您请坐。”李宏把高公公请进前厅。 “陛下口谕，李宏，此次大战屡立大功，朕甚为喜悦，特赏黄金三百两，钱3万贯，绢帛300匹，封你为冠军侯，食邑1000户，封李宏母亲李氏为二品诰命夫人。你们把陛下的赏赐抬进院里，李宏，不用行大礼，后面还有任命，和郜书一并送来，本来后日礼部来员宣旨，我今日闲来无事，就来代劳了。”高力士笑呵呵的说着。 “有劳高公公了，您先喝茶，老母在后堂，我也去告知一声，让她开心开心。您稍坐。” “嗯，应该的，我朝孝字为先，你去吧。我看着这些奴才做事。” 李宏一转身走出前厅。“郭昕，待会回前厅你去封赏的包裹里取50两金子给我。” “是，将军”郭昕只是老实本分，却不傻。 “塔丽娜，把手中瓜果给我，你去后堂陪我娘，告诉她，陛下封她诰命夫人了，你就说每个月有银钱领了，不愁吃喝就可以。”李宏见迎面走来的塔丽娜，接过她手中的瓜果，给郭昕使个眼色，两人又返回前厅。 “哎，高公公，府中也未准备什么好东西，一些新鲜瓜果，您尝个鲜。”李宏端来两盘瓜果。 “我也不能久坐，这些奴才们放好东西，我也要回宫了，陛下那不能离人啊。” “公公辛苦。” “你们快一些，待会陛下醒了，寻不到我，我受了责罚，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郭昕从后面捅了捅李宏，递给他5个金锭子。李宏顺手揣进衣袖里。 “公公，来，再喝杯茶。”李宏趁机走到高公公身前，为其斟茶。 “不喝了，不喝了，这灌一肚子水，待会君前失仪可要挨板子的。”高力士笑呵呵的说着话。却见李宏左手递给他5个金灿灿的金锭子，这李宏庞大的身躯挡着，却也毫无破绽。 “李侯爷，你这是作甚，我可不缺钱花。”高力士故作惊讶。 “公公，李宏出身贫寒，从军报国，有幸建功，得陛下赏赐，却也是初次为官，很多事在下年少无知，在朝中也无根基，以后还要有劳公公多多指点，多加维护，再说这也是借花献佛，公公要是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我李宏。” “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可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我怎敢看不起，那好，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收下了，我也不久坐了，告辞了。”高公公起身准备离开。 “公公，多问一句，这马上过冬了，我在此是否需要准备过冬之物。”李宏开始耍心眼了。 “呵呵，侯爷，右相做事甚为周到，陛下屡屡夸他，没安排奴婢可能别有深意的，侯爷可仔细琢磨。对了，过几日我让宫中太医准备些去瘴防蚊虫的药物，让人送到府上。留步，告辞。”高力士摆摆拳，领着随从们出门了，李宏忙跟随出门，扶高力士上马，目送出巷。 “将军，准备去瘴防蚊虫之物干嘛，西北我自幼生活，防蚊我懂，去瘴干啥？”郭昕在身后问道。 “我们可能去不了西北了，不知道是去剑南还是岭南。”李宏不傻，这50两金子换来几句话，对他帮助很大了。 “待会你派护卫飞驰鄯州，让慕容彦、呼延烈带人速速来长安。时间要快，高公公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要外放，不会在长安过冬。”李宏现在缺人，缺自己人，去剑南还好，杨国忠好像在那边，如果去岭南，那是两眼一抹黑，没自己的人做事，累死也难弄。 “是，末将遵命。哎，将军，那边又有人来了。”郭昕抬头望去，巷口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走来。 “可是新任冠军侯李宏李将军？”来人五短身材，一身锦袍，甚是富贵。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我是右相府主事李兴。我家主人今夜请侯爷入府赴宴，这是请帖，还有这是相爷昨日亲点的20名仆役，6名丫鬟，让小人一早送来，这是他们的卖身契约。李侯爷，在下告辞。”这李兴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没等李宏反应过来，已经施礼上马离去。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豪横。 “告知右相大人，我李宏一定去。”李宏扯着嗓子喊着，也不知道这李兴听到没听到。 “郭昕，把这些人带进府去，你先看看人怎么样。” “将军，6名家丁，从小习武，武艺还算精熟，10名杂役，两名厨子，两名园丁，六名丫鬟，都是最近相府买下的，也算清白之身。”郭昕过来一个时辰，跑后堂禀报。 “你以后就负责管这20人，那六个丫鬟，我让塔米娜管。” “是，将军，李大爷他们也回来了，我让两个护卫已经出发了。” “哎，你饭也不让他们吃就赶路？你这心啊，真狠。”李宏摇着头去看他二大爷。 。。。。。郭昕想不是你吩咐的一回来就让他们飞驰鄯州吗？这又是我不对了？ 第8章 狼狈为奸 \\\"来来来，今天大家难得聚一起，赶紧把酒倒起来，娘，你吃这个，这个是鹿肉，好东西啊。\\\"李宏招呼着大家坐下喝酒。李氏，二大爷，刘叔，王云，李恒，何兴，郭昕，塔米娜两姐妹围坐一桌。 李宏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外人在旁，让随侍的丫鬟去后厨吃饭，有事再叫。 几个年轻人再次相聚，兴奋异常，两姐妹看李宏把她们当自己家人，也是欢喜异常。李氏还没从什么诰命夫人那缓过来，这三个月，日子突然好起来，好的吓死人了。一桌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侯爷，门外有人拿了一封信，要我把信交侯爷手上，然后就走了。”新来的家丁前来禀报。 “没说是谁府上的？叫什么名字？”郭昕问道。 “小的问了，那位说见信就知道了。” “好，把信给我，你也下去吃饭吧”李宏接过信，还封了口。打开一看，原来是王忠嗣将军的亲笔信，虽然很多字李宏不认识，但是连起来阅读没问题。 “将军，有什么大事吗？”郭昕关切的问道。 “没大事，王大将军在信里说，陛下封了四个新节度使，哥舒翰，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西北我们去不了了，他打听到我们可能去岭南，任首任岭南节度使，所以特写信告知，让我们不要再四处打听。” “什么？去哪？岭南？那不是流放吗？”二大爷这暴脾气压不住的。 “岭南离这好几千里啊，那里听说瘴气丛生，野兽横行，人烟稀少，去那能干嘛？”刘叔也担心起来。 “没事，你们别担心，至少去那边没什么大战，我娘还急着抱孙子呢，不打仗我就腾出手来给她生几个孙子。”李宏说完看着两姐妹。两人瞬间脸红，头都埋桌子底下去了。 “可在那边，也没有机会建功立业啊。”王云突然说道。 “吃饭，吃饭，圣上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而且是节度使，你们一个个瞎操心啥，王云，你就在家照顾好酒庄，帮着二大爷和刘叔照看生意，陈恒，何兴跟我去广州上任。娘，你跟我一起去不？”李宏问道。 “将军，大唐规矩，节度使家人要留驻长安，你尚未婚配，大娘可能带不出长安。”郭昕实诚。 “啊？还有这个说法？”李宏跳起来。 “好像是，那安禄山的大儿子都养在长安，你看王大将军儿子，不也留在宫中禁军。”二大爷边喝酒边说。 “宏儿，娘在长安生活了几十年，也不想离开这，你要是离开长安了，我就搬回去村子里住，那边熟悉，娘一个人也不寂寞。” “哥哥，你去广州吧，我们二人留下来照顾大娘。”塔米娜站起来说道。 “不行，你两个留下来，我哪天才能抱孙子。你们都给我随李宏去广州，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不是。明年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生孙子，我就让李宏再找几个。”李氏好像有点不讲理。 李宏想想也只能这样，马上过了元月就是天宝二年了，记得天宝这个年号总共就用了十来年，自己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起步，其他事只能先放放。 “来，喝酒，喝酒，天下就十个节度使，我就是其中之一，你们要给我敬酒。”李宏少年心性，容易得意忘形。 “将军，将军，相府马车来接你了，赶紧起来吧”。郭昕摇着醉酒的李宏，好容易把他弄醒，塔米娜两姐妹早就端着水盆毛巾在旁等候。 “这是早上还是晚上？”醉眼惺忪的李宏，还是懵的。 “哥哥，你中午贪杯，喝的什么都忘了，现在马上天黑了，你还答应人家相府去赴宴，你再不起来，人家马车都等急了。”塔丽娜快声快语的说道。 “哎呀，忘的干干净净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李宏慌忙跳起来。 塔米娜耐心的给他梳洗，更衣，配冠。本来这些活可以丫鬟做，但是塔米娜让她们照顾老太太去了，李宏这，她可不放心别的女人照顾起居，特别她感觉最近李宏手总是不老实。 “咦，他们人呢？”李宏穿戴整齐，出屋门看一个人都没有。 “李大爷他们饭后就回酒庄了，王云哥哥说那边酒市一些事要处理，都走了啊。大娘在右边厢房，我让那几个丫鬟陪着。”塔米娜轻声轻语的说道。 “啊，郭昕，你随我去右相府。” 两人登上马车，七转八转才到右相府，李宏下车一看，这都不能叫别墅，这是园林啊。豪华，大气，奢靡，幽静。 主事李兴引导李宏在园林亭廊间游走，好大一会才到了内庭。 吉温在门口迎接，“李侯爷，大驾光临，右相等候多时了，快快入席。” 李宏随着吉温走进内室，郭昕却被李兴引入另一室，一阵香气袭来，李宏见内室也就两人端坐，上座李林甫他见过，另一个不认识。 李林甫见李宏进来，忙起身相迎，“李侯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快入座。” 李宏笑脸回礼，坐于李林甫左侧。 “这位是户部侍郎王鉷，这位是大理寺卿吉温。今日也是我特意邀来相陪。李兴，上酒食。”李林甫整天一张笑脸，也不嫌累。 “李侯爷年少有为，屡立战功，此次龙心大悦，今日老夫备此薄酒，恭喜李侯爷。” “谢右相大人，可别叫什么侯爷，李宏也是个粗人，没读什么书，右相大人要是看的起末将，就叫李宏，也不见外”。李宏突然大大咧咧起来。 “好，李将军率性而为，真汉子，不似那些书生，扭捏造作，合我性子。”李林甫端起酒杯向李宏示意。 “咦，这不是我家那神仙酿吗？怎么相府也产这酒？”李宏抿了一口，故作不知。 “李宏将军说笑了，我相府哪有这种能人会造此酒，这是王鉷给我出的主意，去你家酒庄买的，味道确实纯正，好喝。” “右相大人说笑了，您喜欢喝，只管去取，还说什么买，李宏别的没有，酒管够。”李宏这中午酒劲还没过去，闻着酒又想吐，又上头。 “我要是一个月想要两千桶呢？”李林甫似笑非笑的说着。 “右相大人，只要你说要，我让他们日夜加班，酿好两千桶送您府上。”李宏这人，就一点最好，吹牛说谎，和真的一样。 旁边的王鉷听的眼睛一亮，和李林甫相视一笑。 “都是玩笑，老夫要那么多酒做甚，李将军如此豪爽，老夫甚是喜欢，不知将军初到长安，有何不便，也让老夫尽点绵薄之力。” 第9章 真醉?假醉 “右相大人，你怎么看这个李宏。”吉温看着远去的马车说道。 “此人不简单，看上去大大咧咧，心中有主意。”李林甫若有所思道。 “比那安禄山如何？” “安禄山贪财好色，比李宏好摆弄一些。唉，昨日交代你的事，你办的如何了？”李林甫问道。 “那老板要千两黄金，说那都知尚未迎客，年芳16，死不松口，我等又不好表露身份，只说是外地勋贵。所以尚未谈拢。”吉温低头俯身。 “这点小事你也办不利索，待会你拿我牌子去，千两就千两，办大事要舍得花钱。要是能拿下他，我们在朝堂，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这李宏出自王忠嗣军中，只怕和太子有所瓜葛，不好掌控。” “军中大半出自王忠嗣手下，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弱点，给他足够的利益，是个人就可以拉拢，最起码他今天的表现不排斥我们，甚至想向我们靠拢。你赶紧去办那件事，既然他不缺钱，那就试试美色。” “是，右相，为何你不说出是你在陛下面前举荐他任岭南节度使，那样他也会对你感恩戴德。那不是更好拉拢。” “这种事他不问，我不说，聪明人自然知道。你去办事吧。”李林甫似乎没看透李宏，回想刚接触安禄山的时候，那胖子瑟瑟发抖，汗如雨淋，口不能言，看来这小子深不可测啊。 “王鉷，明天你去一下李宏府上，带些金银绢帛，就说，对，就说那个酒你想全部吃下来，透露出你在为我挣钱的意思。顺便透露一下岭南节度使是我举荐的，看看李宏态度，我们最起码不能让他完全倒向太子那边”。 李宏醉醺醺的被郭昕和家丁扶下马车，趴在门口就开始狂呕，马车渐渐走远。郭昕发现李宏自己站起来，摇头摆脑的迈着步子走进府邸。这将军有点神神叨叨的。 “太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庆贺一下李宏将军。”左相李适之在太子府里。 “左相，是你劝我不要再结交外臣，怎么今日又劝我去结交李宏？”李亨有些不爱听。 “臣听闻李林甫今晚宴请李宏将军，李宏这次外放节度使，也算封疆大吏，殿下作为储君，应该对他示好。” “那好吧，李辅国，明日你带一百两黄金，一百匹绢帛，替本太子去下李宏府上，左相，这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府休息。明日中午我们宴请王忠嗣大将军，到时再谈。”太子李亨说完，搀扶着李辅国，往后殿而去。李适之看着一边打着瞌睡的贺知章，深感无力，也只有等王忠嗣大将军来了再从长计议吧。 “父亲，今天我叫人把书信递给了李宏。我看此次你进京，忧心忡忡，有何事发生。”王震在大将军府里陪着他爹王忠嗣。 “唉，我本想让李宏在西北立足，人员部众都安排妥当，没想到突然他被任命去了岭南，我怕他年轻，撂挑子不干，所以特写信叮嘱他。” “父亲，你是新任兵部尚书，人员调动还是有些权力的，岭南那边其实更适合李宏，那边没那么多世家大族，离长安又远，他做点什么出格的事，不会有太大响动。西北那边也有些惹眼了，而且西北军镇大都出自父亲麾下，父亲不是说不想让李宏身上也背负你的影子吗？” 王忠嗣看着自己儿子，突然发现儿子长大了。自己总想着以前部署好的被完全打乱，怕李宏应付不来，却没想过用好自己新的权力，给他一些方便。只要他李宏心系大唐，岭南那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地方。其他军镇关系盘根错节，李宏搞不好栽跟头。 “父亲，你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太子府赴宴。”王震看着父亲两鬓已有白发，甚是心疼。 “圣上新封四个节度使，他们这任前都要进京面圣，我让他们带一些武将来不就顺理成章，然后把这些武将找个由头给李宏，让他带去岭南，做节度使，光有武将不行，对了，前次上门的高适还在不在长安，你明日去访访，他若还在就带来见我。” “父亲，你忘了前宰相张九龄大人就是岭南人，他弟弟张九皋现如今不就是在岭南五府为官，高适还是张九皋大人的门生。我们找不合适，明日我去趟李宏府上，让他自己到了岭南去找。你早点休息吧，现在朝堂大事几乎都是右相负责，您做的太多反而容易适得其反。”王震一句话，让正在圈武将名字的王忠嗣突然怔住了。唉，听说圣上宫里养了数万宫女歌舞姬，圣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上马杀敌，下马治民的皇上了，说白了，根源不在李林甫，在我们当今圣上。太子？十个太子绑一起也斗不过圣上，不想了，只能指望李宏了。 王震看着父亲的背影，眼角扫着花名册上圈着的王子颜，马璘，田珍，李嗣业，拓跋宏寄，慕容彦，。。。。 唉，父亲这是操碎了心。 冠军侯府里，李宏在妹妹塔丽娜腿上睡着了，姐姐塔米娜还在给他背上上药。 “你说哥哥会不会因为这个记恨我们啊。”塔丽娜看着背上一条条红痕，心有余悸的说道，虽然她们只是和李宏他娘说了实话，到这打的也太厉害了。 “他要是记恨我们，今天就不会来我们房里了。你别瞎担心，只是他这样喝酒，身子很快就喝垮了。明日要和他娘说说，不能让他这样喝酒了。”塔米娜狠狠的说道，她发现好像李宏就怕他娘。 “啊，我这顿打原来是你们俩姐妹告状惹来的，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李宏突然跳起来，把两姐妹吓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喝醉了吗？”塔丽娜好奇的问道。 “我是不愿意在那久坐，怎么可能几杯酒就喝醉我，我五岁那年，我爸就喂我喝白酒。只要我不想喝醉，那就不会醉。”李宏又开始吹牛了。 “又吹牛，中午醉的推都推不醒”。塔米娜没好气的说着。 “那是开心，我想喝酒。问你们个事，你们俩会不会跳胡旋舞啊。” “会啊。我们从小就会那个胡旋舞，不信你看。”塔丽娜小孩心性，从床上下来，在屋内就舞起来了。 唉，没那个味道，还是太青涩了，再长长吧。 第10章 花容月貌 李宏一大早正在花园练习横刀，早起是他唯一的好习惯。郭昕在边上看着，李宏的刀法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将军，门口有人求见。”家丁来到花园禀报。 “谁这么早？”李宏有点烦这种迎来送往了。 “他说他叫慕容彦，还有一个叫呼延烈。开始想硬闯，小的们不让。” “你做的对，待会赏你。”李宏把横刀一收，往前厅跑去。 “将军，你的外衣还没穿。”郭昕在后面喊道。 “见慕容彦，呼延烈还讲究那些？” 一阵风跑出府门，看到熟悉的两人，猛的跳起来抱在一起。 “将军，莽布支将军的女儿王婉婷小姐在后面。”慕容彦看李宏穿着练功的短衣就出来了。 “什么莽布支将军女儿，王婉婷，不是叫拉珍吗？”李宏笑着说道。 “民女王婉婷，见过李宏李将军。”王婉婷从两人身后转出来。这女孩太好看了，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樱桃小嘴，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皮肤凝若雪脂，吹弹可破，一身孝衣，眼中含泪，我见犹怜。这是个绝世美人啊。 王婉婷见说了半天没反应，抬头一看，这年轻将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红着脸低下头，这将军怎的如此无礼？郭昕把外衣给李宏披上，拍了拍他肩膀，李宏才缓过神来，把众人迎进府邸。 落座后，李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王婉婷的身子，他也知道这不礼貌，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啊。问了莽布支将军的后事情况，郭昕带着呼延烈，慕容彦去选自己的房间，四个护卫和吐蕃五名亲随也被郭昕带走，前厅就剩李宏和王姑娘。要说不说，郭昕越来越懂事了。 “李将军，你的二位部下说你命令他们把我从鄯州带到长安，不知道李将军准备怎么处置我。”王婉婷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长的那么帅气，可惜是个登徒子。 “啊，是我下令的。找你来干嘛？我也不知道，莽布支将军那天和我说了一堆，然后把这个玉佩交给了我，唉，我那玉佩呢？”李宏摸了半天，没找到。 “哥哥，你在找这块玉佩”塔米娜突然出现了，手里提着一块绿色的圆形玉佩。 “对对，就这块，我每天都带着，莽布支将军也没告诉我什么意思。怎么会在你那，塔米娜”李宏问道。 “昨晚你落在我床上的。”塔米娜说完就回后院去了。 原来他还养了女人，还是个胡女。王婉婷想父亲怎么会把自己交给这种人。 “王小姐，啊，你别误会，她是我妹妹，就喜欢开玩笑。”李宏尴尬的说道。 “我赶路累了，给我弄个房间吧。”王婉婷不愿和他单独相处。 “唉，塔米娜，你带王小姐选个房间。”李宏眼看聊不下去了，惋惜的看着王小姐。 \\\"拿来\\\"走过李宏身边的王婉婷伸出纤纤玉手。 “什么？” “玉佩” “哦”李宏把玉佩递了过去。 塔米娜没个好脸色带着王婉婷进了一个房间，王婉婷盯着手里的玉佩，想起李宏那副嘴脸，突然眼泪流出来了。 塔米娜回头看到哭泣的王婉婷，心中醋意突然没了，看着她穿着孝衣，哭的那么的伤心。“姐姐，你是被李宏哥哥绑回来的？他娘就在这，我让大娘放你回家。”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王婉婷见这小姑娘和自己说话，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那你哭什么？哦，你想家人了，我和我妹妹从小就没了父母，被粟特人四处贩卖，学舞卖艺，还好遇到李宏哥哥，帮我和妹妹赎身了，要不我们两姐妹可就惨了。” “你还有一个妹妹吗？”年轻人，好奇心就是重。 “对啊，我们是孪生姐妹，我妹妹喜欢睡懒觉，早上一般都是我早些起来，伺候哥哥，晚上就妹妹多一些。”塔米娜边收拾床铺，边说着。 “你两姐妹一起伺候他？” “对啊，李宏哥哥对我们两个可好了，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们吃，也从来不欺负我们，不打骂我们。”塔丽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来。 果然两姐妹长的一模一样，有人说话，王婉婷心情好了一些。 “姐姐，你为什么来这？又哭的这么伤心，你要是不愿意留在这，我去和哥哥人，他不是坏人，也会放你走的。”塔丽娜天真的说道。 “这个玉佩是我爹的，他以前说给我未来的夫婿，可他去世前把他给了李宏将军。” “那为什么要哭啊。” “我也说不清，我看到这玉佩，眼泪就止不住。可能我想我爹了。”王婉婷也说不清为什么。 两姐妹被说的也想到自己的爹娘。眼泪也开始留下来。 “你们俩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王婉婷收住了眼泪。 “姐姐，你挺好的，留下来呗，李宏哥哥嫌我们小，都不碰我们俩。”塔丽娜属于没脑子。姐姐塔米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们每天陪他，睡一起，不碰你们？”王婉婷有些好奇了。 “嗯，哥哥说我们才15岁，要再过三年才可以。姐姐，你多大了。”塔丽娜没搭理自己姐姐。 “我今年18了。我叫王婉婷，你们呢？”“这是我姐姐塔米娜，我是妹妹塔丽娜，我们是波斯人。你长的真好看，留下来吧，李宏哥哥真的很好的，他肯定不是坏人。”塔丽娜好像很喜欢这个王小姐。 “以后再说吧，好了，我现在不想哭了，你们带我去花园走走吧。”王婉婷聊了会天，心情好多了。 三个女孩在花园玩着，李宏在前厅正接待着相府的王鉷大人。“李侯爷，相爷让我送些礼物过来，你这还缺啥说一声。” “王大人，不缺，啥都不缺。谢谢大人关心。”李宏又开始低眉顺眼的说话。 “我今天来呢，其实有个事，找你商量。你也是聪明人，你家酒八成都被我们相府吃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对吧。”王鉷喝着茶。 “你说那个酒的事啊，我知道，本来今天还准备去找右相大人，想让他看看我拟的这个合同合适不，既然王大人来了，您先帮我看看。我李宏偶然学的造酒术，但是我没读过书，很多事也做不好，你们如此赏识我，我就应该跟你们交心啊。” 第11章 先发制人 “李侯爷，你这是准备把神仙酿全部交给我们贩卖？自己不卖了？”王鉷看完那份合约，惊讶不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宏给他们的进货价400贯一桶。 “不瞒王大人，我李宏别说在朝廷，在这长安也是毫无根基，神仙酿三个月不是右相大人看护，早就不知道被哪个勋贵大族给占了，我自幼在长安长大，民间小儿皆知，城南韦杜，去天五尺。烦劳王大人转交右相，如若右相允肯，我这神仙酿在京畿地区就交给大人全权负责，我那酒庄就负责产酒，明日我就让下人把西市门头关了，再不从我这售一斛神仙酿。”李宏起身诚恳的说道。 哦，原来这小子也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想找棵大树好乘凉啊。聪明人，右相就喜欢聪明人，这小子让人刮目相看啊，这份大礼可厚啊。王鉷是出了名的敛财高手，也正是因为他能变着花样搞钱供给李隆基的宫中用度，所以官运亨通，只是圣上这两年开销越来越大，王鉷每天抓破头想的就是搞钱，所以才直接插手李宏的神仙酿生意。这每个月如果按合约上写的2000桶，一桶挣200贯，那就是40万贯，燃眉之急就迎刃而解啊。这哪是什么冠军侯，这是财神爷啊。想到这，王鉷刻薄的面容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李侯爷，右相对你可是赞不绝口，昨夜宴会后，就即刻起草文书，举荐你为首任岭南节度使，想必现在已送入宫中了。我这就先恭喜李侯爷，这么年轻的节度使，我朝还闻所未闻啊。” “什么？我任节度使？哎呀呀，右相如我再生父母啊。我要备厚礼亲自去谢谢右相大人提拔之恩。”李宏故作不知，慌忙起身对天跪谢。郭昕在侧，不忍直视。 “不用，不用，节度使也是圣上任命，右相只是推波助澜而已，要谢应该谢谢圣上。再说你有这份厚礼，右相懂你的心思了，就不必惹人非议了。”王鉷都看不下去了，这小子真的没脸没皮啊，摇着手上的合约说道。 “我这就拿着合约给右相过目，侯爷稍后，留步。一有消息，我立时来府通报。”李宏看着远去的王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将军，你真的要和李林甫同流合污？”郭昕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 “郭昕，这样做的原因，目的有时间我再和你解释，府中人员复杂，切不可多问多说。目前打不赢，就加入，你相信我，就听我的。”李宏搂着郭昕的脖颈，贴面耳语。郭昕瞬间面红耳赤，大哥，我不好男风啊。 “唉，李侯爷，恭喜恭喜啊，太子特令我今日前来恭贺。”李宏搂着郭昕正往府内走去，背后传来尖锐的嗓音。 “不知公公如何称呼？”李宏确实不认识。 “我是太子的亲随，东宫李辅国。哦，这是太子赏你的一百两黄金，一百匹绢帛。李宏，太子可是很赏识你的。听说你还会酿酒？神仙酿出自你手？你这酒以后可要多匀一些给东宫啊。”李辅国并未踱步。他这每月也想贩点私酒弄个钱财。 “哎呀，公公迟了一步，王鉷大人刚走，他把神仙酿全包圆了，说是右相大人的意思，让我把门市都关了，长安只能右相卖酒。我也无可奈何啊。”李宏故作委屈。 李辅国来时看到王鉷车驾，知道李宏所言非虚，处处被他李林甫挤占，心里一肚子邪火却又不好释放，整个朝堂，太子都斗不赢李林甫，何况这毛头小子。 “公公，先进府喝杯茶，别站门口聊，我保证，每个月80桶肯定送到东宫，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右相的脾气。唉。”李宏唉声叹气。 “茶水我就不喝了，你们几个把太子赏赐放下，我们回东宫，哦，对了，太子请你中午东宫赴宴，你可务必要到啊。”李林甫没好气的准备上马。 “今日不便，王大人刚让末将在府中等候，右相大人似有安排。不让末将随意出府。”李宏说的委屈异常。 “什么？好你个李林甫，欺人太甚。”李辅国惊的差点从马上摔下。 “好，李宏，那我就告辞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走，回东宫。” “将军，你这何意，得罪当朝太子，以后行事多有不便。”郭昕有点看不懂了，也惊讶这李宏胆子怎么大的没边了。 “有时间再说。回府。”李宏用眼神示意正在搬运礼物的几个家丁，郭昕瞬间秒懂，隔墙有耳啊。 其实后世李宏一直对唐肃宗李亨不感冒，借兵复国，都城被反复劫掠，这种能力，在家带孩子多好，出来丢人现眼的。既然穿越了，抱大腿我肯定抱最粗的，王大将军都说找你没用，你又怕你爹，又怕李林甫，在家乖乖呆着不好？你爹不死，你整不了我，你爹死还早呢？到时候你能不能整动我，还两说呢。 刚回府，李宏想去再看看美娇娘，门口家丁报又有人递信，放下就走了。 这明的，暗的，一群群来，谁吃得消。打扰李宏见美女，心里烦躁。 接过信件，李宏看了半天，张九龄，张九皋，岭南，高适，隔墙有耳，少说少做，落款王震。郭昕就偷瞄到这些，看李宏半天不说话。 是啊，我需要一些文官，去了岭南，也不全是打打杀杀的事了。王大将军到了京城，胆小比老鼠还小，有话不当面，搞什么书信传情，无聊。李宏把信件揣怀里，准备夜里再温故而知新。 “塔米娜，有吃的没，我快饿死了。”李宏忙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了。 “厨子蹲了羊汤，我去给你拿胡饼，羊汤。”花园里的塔米娜马上回应着。 “王姐姐，你吃了没啊？”塔丽娜看着王婉婷吞口水的样子。 “早上进城，还未来得及吃。”王婉婷小声回道。 “姐姐，多拿一份羊汤，还有胡饼，还有瓜果。唉，我自己去，那么多东西，姐姐也拿不了。”塔丽娜蹦蹦跳跳追姐姐去了。 第12章 愿者上钩 “王小姐，先前是李宏无礼，望小姐见谅。”李宏又不傻，看得出来这美女对自己有成见。 “小女子当不得侯爷赔礼。”王婉婷想着他那猥琐的眼神，就不愿意搭理他。 “王小姐，莽布支将军是为救我身亡，他把你托付给我，我先前却也不知道何意，但我李宏顶天立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姐放心，我李宏不是浪荡泼皮，你且在府内休息，他日若有如意郎君，我李宏备厚礼亲自送嫁。”李宏说完，起身施礼，头也不回的往前厅去了。塔米娜端着羊汤紧随而去。 “王姐姐，快趁热吃，很香呢，我都喝了两碗。”塔丽娜端着两碗羊汤，两个胡饼，还有一些果子前来。 喝着鲜美的羊汤，吃着胡饼，王婉婷异常开心，她不在意李宏耍什么把戏，只要自己不搭理他，那就肯定没什么事。 李宏气鼓鼓的吃完，去厢房找他娘聊天去了。他在等鱼儿咬钩，这个时候他需要的只有耐心，办完这件事，他的第一步就走稳了。 “将军，相府王大人来了。” “侯爷，右相答应了，我们现在就把字签了，我这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侯爷是否同意。”王鉷笑眯眯的说道。 “相爷觉得你这酒纯，烈，仅在京畿道贩卖，有些可惜，全国15道，都可以设点制酒，贩卖。不知道侯爷意下如何？” “全国15道？我没那么多人，也没那么多钱力物力。”李宏惊道，古人这生意做的也很厉害啊，本来李宏还想自己点破，这王鉷不愧是敛财高手，换后世，妥妥一个大公司ceo。 “不光15道，以后大唐328州府我们都可以这种合作，乃至于1500余县。”王鉷仿佛看到无数的金元宝，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那是要发财啊。”李宏有点懵逼。 “酒庄，人力，前期财物我们都可以提供，我们可以在当地吸引本地勋贵世家大族的资金。你只要提供造酒技术就可以。”王鉷笑眯眯的看着李宏。 “那不行，酒庄必须是我的人，造酒技术我答应了师傅不能外泄。”李宏像个守财奴。 “那好，我们先做15个道，酒庄我们给你买好，制酒的人你自己选派，所有开支费用我们来出。利润四六开，你四，我们六。毕竟我们还要拿出来一部分利润分给当地世家大族。你看如何？”王鉷热切的看着李宏。 “好，你们办事，我放心，就按你的意思办。”李宏爽快的答应。有钱不挣王八蛋。 “那你尽快选好制酒师，酒庄的人，你不要我们安排我也理解，那你就自己招人，我们就不管了，各地就按长安模式，价格380一桶，毕竟前期我们投资太大，你看如何？”王鉷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 “就400一桶，我李宏算不清那些账，利润我不要了，卖多少挣多少全归你们，但是酒庄你们要给我买大一些的，在主道附近，最好和驿站相近，我怕经常要各地调酒，地契要是我的名字，你们不能干涉我制酒。你答应我就同意，要不就算了。你们算的我听不懂。哦，酒庄一切支用你们要负责，要不我挣不到什么钱。”李宏变成了葛朗台。 “行，这个我答应你了，明日我把写好的协议送来，我们按好手印，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王鉷办好这个大事，心头大喜。 “侯爷留步，告辞，你可要赶紧准备人员。”王鉷说完上马而去。 李宏站在原地，“郭昕，备马，我们去酒庄”。 “李宏，我也想回村里看看，我和你一块去”李宏的娘知道他要去酒庄，急忙出来说道。 “大娘，我们也想出去走走”塔丽娜拉着李氏的手，她知道求李大娘最简单有效。“一起去，大家人多热闹。”李宏翻着白眼，你们知道我去干嘛吗？以为是野营啊，户外烧烤啊。可看在娘的份上，默认了，两姐妹欢呼着去收拾东西去了，郭昕跑去套马车。 “慕容彦，呼延烈，你二人留守府中，有事城南酒庄寻我。这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找你，府里要有人。”李宏看着刚起床的二人。 “王姐姐，你和我们一块去呗，留在这府中也不好玩，出去可好玩了。” “我不去了吧，再说我这一身重孝，穿出去怎么见人啊。”王婉婷犹豫道。 “我那里有很多新衣服，有些大的，你穿着合适的，李宏哥哥给我们做了很多新衣服。夜里你和我们一块睡，还可以聊天，在这都是一群臭男人，有什么意思。”塔丽娜快人快语。 “那好吧，我随你们一起。”王婉婷也想去外面看看。 不多时，李宏引着十余人，带着一驾马车，往城南酒庄而去。 东宫府内，李亨大发雷霆，碟子都摔了六七个。“王忠嗣，你现在就去给我找李宏，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快去。” 王忠嗣苦笑着摇摇头，让随从赶紧骑马寻李宏在哪，速速来报。李宏这小子，要把京城翻天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气的脸都绿了。 出城十余里就是那个酒庄，刘掌柜早早得到通报，在门外迎着，一行人栓好马匹，几个小姑娘就在庄园里瞎逛去了，李宏他娘找老姐妹去了，一肚子话总要找几个朋友说说。李宏让那五个亲随远远跟着三个姑娘。 \\\"走，我们到里屋去。刘叔。让其他人不要过来。” “刘叔，今天李林甫的人来找我了，我基本把事定下来了。”李宏刚进里屋，一五一十把和王鉷的协议说完了。刘掌柜彻底惊呆了。 “刘叔，我需要45个酿酒师，每道3个人，另外需要每道30个忠心的人。酿酒师只要会酿酒就可以，那30个人我另有他用。必须保证绝对忠心。”还未等刘叔说话，门外穿来敲门声。 “将军，王忠嗣大将军前来寻你。” 唉，我怎么没想到他。 第13章 红花酒庄(一) .“快请进来”李宏一听王忠嗣到来，心中大喜。 “李宏，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把太子气成那样。”王忠嗣大踏步走进屋内。 郭昕将随从挡于屋外。 王忠嗣正要发火，李宏拉住王忠嗣说道“大将军，要事相商，切勿声张。” 王忠嗣挥挥手，随从自然退去。 郭昕，你把我们刚才说的话告知王将军，王忠嗣听完，沉吟片刻。 “李宏，你想造反吗？”王忠嗣此话一出，众人大吃一惊。 “李宏，你卖酒是假，借李林甫之手，全国布局，打通情报网是真，你这意欲何为？”王忠嗣双目炯炯有神，死死地盯着李宏。 “大将军，末将所愿早就告知大将军了，现在大唐驿站多半在右相手中，边疆驿站多数在节度使手中，信息传导有很大的误差，我们想做成大事，首先要保证信息通畅，我如果去岭南，没有好的通信保障，那就是一个聋子远在帝国南疆，对局势不会有好的把控。那我这个岭南节度使将毫无意义。”李宏诚恳的说着。 “你怎么觉得我会支持你。” “将军，大唐各级关系复杂，盘根错节，如果没有新的一套体系，我们只能随波逐流，你我所想的那些悲剧，很快就会发生。” “说说你的想法，我再听听。”王忠嗣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的想法是每道三名制酒师，他们不参与这些工作，就是负责制酒。三十名忠心的死侍，分三个组，一个负责情报收集，一个负责行动处理突发事件，一个负责情报输送。每组一个组头，一个副组头，三十个人的总站设一统领，两副统领，统领按四品官员俸禄发放，统领负责这一道所有信息汇总，人员招录，全权处理所有事物，所有酒业盈利，负责这个组织运作，待遇发放，组织内部人员伤亡抚恤。三年，我要求全国380个州府，1500多县都有我们这个组织的站点。”李宏一口气说完。 “你想打探各个节度使的消息还有朝中消息？”王忠嗣看到这个蓝图，一下就明白李宏的意思。 “不全是，我们这个组织我酝酿很久了，就叫红花会，这个酒从今天起叫红花酒，酒庄叫红花亭，组织唯一的宗旨就是，护我大唐，永世不受刀兵之祸。对外组织全力收集外族情报信息，抵御外敌，对内严查各个节度使，各级官员，严查不轨之徒。刚开始我们可能做不到那么好，那么细，但是三年的时间，我们可以把组织搭建好，把事做起来。” “你这不怕李林甫看出来？”王忠嗣站起身说道。 “李林甫只是贪财，恋权，这个模式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贪婪会让人失去起码的判断力，最起码开始几年他不会有所察觉，至于以后，也许他察觉到了，也无能为力了。”李宏有信心。 “大将军，在日月山我就说过，我们大唐问题不在于外族，不在于一两个节度使，问题根源在朝堂，在圣上，在各个勋贵，世家大族。我今日为何激怒太子，我也想看看太子敢不敢对抗李林甫，看看大唐储君是不是有能力，但是我很失望，他除了派你来发一通脾气，还能干嘛？”李宏说道。 “你需要多少人？八百够不够。”王宗嗣松口了。 “足够了，但是不能是军人身份，而且我需要这些人对我绝对效忠。”李宏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些人都是追随我的亲卫死侍，对我效忠没问题，对你我就不确定了，但是能让你应急。否则你现在去哪找几百人。他们办事绝对踏实放心。”王忠嗣说道。 “那先这么办，郭昕，你按我的说法，今日拟个基本章程，我们商量好15个统领名单。刘叔，你在这里帮我挑出45个酿酒师，过两天到我府上确定一下，估计很快就要跟李林甫的人去各道了。大将军，你的人先想办法从军中除名，可以就近到各道去报道。” “大将军，我陪你在庄园走走，还有些事想请教”。 “大将军，你不可在太子府任职，李林甫权势滔天，和太子势同水火，他这人阴险恶毒，动不了太子，可太子身边的人他能动。大将军可以只任兵部尚书，或者做个闲散侯爷。”李宏真切的说着。 “李宏，你没到我这个位置，还理解不了，我现在任何的抗命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哪怕我知道前面是火海，也必须要跳进去。”王忠嗣若有所思的说道。 “太子难成大器，大将军不可以身犯险。” “好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别劝我了，我不可能违背圣上的意思，也不会让太子难堪，我只能到处修修补补，做不了擎天一柱。你好好干，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王震。” “李宏哥哥，二大爷他们问晚上我们在不在这吃，他们要杀羊了。”两姐妹看见李宏蹦蹦跳跳的跑来。 “都说你藏了两个胡女，都是绝色，果不其然啊，这姑娘又是谁？”王宗嗣看着随后跟来的姑娘。 “哦，她是莽布支女儿，今天刚到长安，他父亲给她改名叫王婉婷，想让她永为汉民。” “你是莽布支女儿？哦，别怕，我是王忠嗣，找李宏说几句话。”王忠嗣突然有个想法。 “是，民女王婉婷见过大将军。”人不认识，王忠嗣这大名在西北如雷贯耳，无论中外。 “好，小姑娘长的真不错，莽布支将军生了个好女儿。你现在也姓王。” “是的，父亲在我十岁那年给我取的汉名。” “我也有一女，和你年纪相仿，却不如你这般乖巧可爱。唉，你父亲也是在我帐前效力，以身殉国，我知你已无亲人，正好你也姓王，我有意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王忠嗣和蔼可亲的说着。 “啊。谢大将军厚爱，民女愧不敢当。”王婉婷吓得不知所措。 “你在长安无亲无故，又和我女儿一般大小，有我这么个义父，那就没人欺负你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王忠嗣作势要走。 “王姐姐，快点答应啊，王大将军很厉害的，我们家李宏哥哥都怕他。”塔丽娜在身边怂恿着。 “好，我答应便是。”王婉婷扭捏不过，点头应允。 “那还不叫义父？” “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王婉婷突然得一大名鼎鼎义父，突然心头一暖，热泪盈眶。 “今日出门太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我这铜牌随身二十多年了，今天就给你了，也做个信物。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但是在外人面前切不可说是我义女之事。”王忠嗣扶起女孩，他也确实喜欢这个乖巧文静的女孩，自己家那个天天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最近又找了个什么如意郎君，管不了了，否则何须如此折腾。 第14章 红花酒庄(二) 王忠嗣和几个年轻人说了会话，急匆匆回去了，太子还在东宫发脾气，他要赶紧回去哄着。 王婉婷拿着这块铜牌，若有所思的看着。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怎么像爹的那种兵符？大将军怎么把这个送给我了？ “王姐姐，走，那边烤全羊快好了，刚烤好的最好吃了。”塔丽娜拉着王婉婷，风一般的跑向烤全羊。 “将军，你看看，基本我写了一下。全国红花会总领是你，下辖全国15道统领，俸禄拿四品，统领下一名副统领，俸禄拿五品，人员300人，府州设协领一名，俸禄拿五品，副协领一名俸禄六品，人员100人，县级设队领一名，领七品俸禄，人员30人。队员全部拿九品俸禄，另有办事补贴，奖励，伤亡抚恤也是现役唐军的两倍，我还有个建议，总亭设在广州，设一个千人编制的护卫总队。所有人员名单单独造册，将军你留一份，其余每个道统领有一份自己属地名单。各地互不同属，单独对你负责。每个道第一批派十人进入，隐藏于各行各业，不和酒业发生任何联系，但是当地联络点设置在酒庄，也就是当地的红花亭。所以这次你只需要选出15个人，每个人搭配八到十个得力助手，其他人员可以在当地由统领慢慢寻访，招录，各行各业都可以，三年后，把这个组织完全搭建起来，我们就成功了。王将军那800人，我觉得不应该打散，统一和我们去广州，作为红花会护卫总队使用。可能效果更好。”郭昕想了半天，头发都抓了一大片。 “慕容彦和呼延烈作为副总统领，拿三品俸禄，管理日常事物，单独对我负责。你还是作为我的亲随，在军中效力，你是名门望族，这种事不合身份，招人优先烈士孤儿。僧侣，军中，宫中，贩夫走卒，甚至歌舞娼伎都可以考虑，但是尽量保证单线联系，互不统属，防止一人出问题，一地被连锅端，奖惩法令你也要做好，其他你再琢磨，主要这15人难选。”李宏也头皮发麻。 郭昕抓抓头，又跑去奋笔疾书了，好在将军放过了他，他还是想在战场一较高低，这种事他做不来。 “李宏，我可以去剑南道负责，我又会造酒，武艺也可，你二叔说他想去陇右道，现在条件好了，他说可以经常去祭奠一下老兄弟。我俩也才刚四十，身体也行，京畿道就让王云弄，他做的也很好。另外你走的时候我们收了三十多个孤儿，也可以挑选一些大点的孩子，何兴，陈恒，李来福这些人都可以外放出去，酿酒都不需要人教了。”刘掌柜端来烤羊排。 “你这一下给我解决了6个人啊，另外九个人我也还要找。” “我们带了三个月那群孩子，有几个可以重用，另外岭南道你去了，就先别安排人，随便有个人盯着就行。这不人手不够吗？”刘叔笑着说道。 “那你选9个合适的人选，后日和刚说的几人一起去我府上。李来福现在鄯州军中，我找机会单独和他说，要不他就去岭南也行。”李宏觉得差不多就这样。拿着个羊腿，走出屋子。 王婉婷正在篝火前跟着塔米娜两姐妹跳胡旋舞，身材明显比那两姐妹好很多，虽然比杨玉环差那么一些，但绝对上品。李宏边啃着羊腿，边远远的观看着。今天王忠嗣大将军为什么突然要收她做义女，给她一个铜牌干嘛？那东西也不是女孩用的啊？又不是金的，也不值钱。 “哥哥，你在那干嘛呢？快过来一起玩啊。”塔米娜看到远处的李宏，挥手呐喊。 “我可不会跳舞。”李宏一路晃悠悠的走来。 “可你会弹这个啊”塔米娜不知道从哪掏出来李宏的中阮吉他，这姑娘听这个着迷了吧。 “王姐姐，坐过来，哥哥弹这个可好听了。”塔丽娜招呼着不远处的王婉婷。 李宏一看三个美女，学吉他不弹给美女听，那还学的干嘛？ “一首成都献给大家”。李宏先来了个开场，两个小迷妹拼命的鼓掌，王婉婷不以为然，从小她学习大唐乐器，她认识那是中阮，不比胡琴好多少。但是当优美的吉他声响起，李宏浑厚的声音开始哼唱起来，王婉婷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弹的很好听，唱的也很好。 王婉婷渐渐发现弹琴的李宏其实挺好看的，趁着夜色，她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人。面色俊朗，鼻梁高耸，棱角分明，喉结随着歌声起起伏伏，渐渐的，好像他没有那么讨厌，渐渐的，王婉婷有些看的痴了。 随着一首加州旅馆结束，李宏又开始叫饿了。和两姐妹在一起的时候是李宏最放松的时候，虽然今天多了一个她，李宏还是各种滑稽的动作去逗笑两个姑娘，不，是三个，因为王婉婷在篝火的映照下也开始笑了。 郭昕头皮都快抓破了，按着唐军军法改了个奖惩条例出来，这都快下半夜了，出来看到将军和三个美女还有几个年轻人在玩篝火晚会。唉，还是他会享受生活啊。 “塔米娜你和妹妹带王小姐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点回去。”李宏接过郭昕写的条例一条条看着，不错，都是军法，连坐，大差不差，就那样吧。 “将军，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朝。” “嗯？差点把这个忘记了。”李宏这脑子永远少根弦。 “姐姐，你看，王姐姐身材真好。比我们好多了。”三个女孩在擦拭着身子，跑了一天，一身的汗，塔丽娜那个脑子也少根弦的突然冒出一句。 “你们过两年也会好的，你们现在还小。”王婉瑜被她们看的不好意思，草草收拾一下钻进被窝。 “难怪哥哥不喜欢我们” “你们才15岁，不要着急，再说你们哥哥也很喜欢你们啊，我看晚上他都在逗你们开心。” “嗯，他一直对我们很好，就是太忙了，以前天天打仗，现在天天喝酒。” “男人不就是这样，怎么可能天天在家”。 “可我就希望他能天天陪着我们，哪怕就抱抱我，我都很开心。”塔丽娜又开始了。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王婉婷的内心也在奢望有个心爱的人抱着她，能让她靠靠，能温暖她冰冷的心。。。。 “” 第15章 当街杀人 庄内鸡叫第一遍，王婉婷就穿好衣服起来了，羡慕的看着酣睡的两姐妹。仿佛看到几个月前的自己，有父母疼爱，有两个哥哥护着，每天都很开心。 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呼吸着庄子里淡淡的酒香。不远处李宏居然在练横刀，一招一式那么认真，这将军居然起这么早。 今天郭昕没早起，李宏的生物钟就在五点多，出溜爬起来，他练刀的主要目的其实没人能懂。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太低了，我把刀法，马槊练好，只有我捅别人的份，别人就伤不了我。打完五十下横刀十三式，李宏抓起边上的水瓢痛快地喝起凉水。习惯性突然往后转身，他看到默默看着他的王婉婷。 “王小姐，我以为又是塔米娜，她不让我喝凉水。”李宏放下水瓢，走到王婉婷身边。 “她很关心你，不过她今天还没起来。” “我刚学唐横刀不久，让小姐见笑了。” “听说朗之都是你杀的，能说说吗？”王婉婷看着李宏。 “可以啊，我们去那边亭子说吧。”李宏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想听这段。 李宏把那天给皇上那一段添油加醋的又演示一遍。回头发现姑娘泪流满面。 “姑娘，本来我说这些不合适，但是你可不能这样，那件事你父亲告诉我了，我也知道是朗之都所为，可错不在你，无数的女人都在战火中受到伤害，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把你托付给我吗？他想让你离开吐蕃，他觉得我能保护你，他希望你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如果你整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他在地下都不能安心。你也18岁了，要学会体会你父亲的苦心，要学会走出来。”李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可我走不出来，我每天都做噩梦，睡不着，我害怕夜晚。” “你可以和塔米娜一样，把我当哥哥，平时和她们一起玩，慢慢就走出来了。” “我的两个哥哥都被杀了，我没有哥哥。” “你再这样哭，他们出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我才不信，你一个大将军会哭。” “你看，不哭了，人都好看多了，待会我要上朝，我让那两个人陪你去逛长安街，很多你没看过的东西，还有很多好吃的。今晚还带你逛长安夜市，好多好看的。” “嗯，我好多了，谢谢你。” “将军，更衣吧，我们直接去早朝。”郭昕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人家只是不想打断大哥泡妞，早就起来了，看两个人半天不散，再聊就误了早朝。没办法才出来。 李宏身着铠甲，领着郭昕策马而出。 塔米娜两姐妹，带着王婉婷和几个侍卫去逛街去了。 今日朝会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王忠嗣，李宏，郭子仪，仆固怀恩，哥舒翰，李光弼和西北众将受封，唯一一个新鲜事就是新打下来的河湟之地新设了一个青海经略府，李林甫遥领首任经略使。皆大欢喜，除了那个太子。李隆基忙着去陪杨玉环学舞蹈，早早散班。李宏一脸懵逼进去，一脸懵逼出来。只知道要去兵部报个道，然后出发去岭南。去找王忠嗣，他说他要忙着去太子府，这两天没时间，约了三天后去兵部报个道。 得，这三天又没事了？要不也去街上逛逛，带着郭昕漫无目的瞎逛。 东市现在人还不多，从朱雀大街出来，李宏买了些胭脂水粉和上好的香袋，看着前头围着很多人，也骑马过去吃瓜。 不看不打紧，一看李宏顿时火冒三丈，拍马冲进人群。原来一伙泼皮围着王婉婷和两姐妹正在调戏，不时伸手去摸，那几个护卫被十多人打到在地。几个不良人在边上，却也不敢上前，只有一个不良人冲在前头，好像头上还流着血，明显被打伤了。 李宏拔出马槊，一扫打倒数人，郭昕一看动手了，提起马槊又是一扫，又打倒几个。“你等何人，当街调戏良家，不想活了吗？”李宏真生气了。郭昕明显发现李宏青筋暴起，浑身发抖。 “你什么人，敢管我们城南韦家的事？滚开。”一个小混混挑衅的迎上来。 “想活命赶紧滚，别找死？”郭昕听说是韦家，让他赶紧走。 “滚？兄弟们，这几个美娘子今天带回去，大家好好乐乐。我看谁敢阻我。”两个混混离三个姑娘近，淫笑着往她们身子扑去，只吓得三人角色煞白，连连后退 李宏放开面前那个挑衅的混混，拍马持槊一槊刺穿将将要扑到王婉婷的那个混混，拔出马槊，再一槊刺死拉着塔米娜手的一个混混。几秒的时间，李宏盛怒之下连杀二人，郭昕暗道不好，也只能持槊挡李宏身前，他不是怕别人伤害李宏，他怕李宏大开杀戒，这是长安啊。 那些小混混哪见过这个世面，好几个吓得小便失禁。手脚发软，瘫倒在地。 “你们谁人为首？”李宏绕开郭昕，持槊指着开始挑衅他的那个混混。那小子瘫软在地，不停的颤抖。 “将军息怒，我是陛下禁军，我叫韦应物。”那个混混还好，还能开口说话。 “你这样，还是天子禁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就是到金銮殿，你也说不出个理。”李宏还在不停的颤抖。 “死的二人是何人？”郭昕拍马过来，拉住李宏马头。 “那是我们的玩伴，也是禁军，他们是我族中弟兄，一个叫韦应宏，一个叫韦应孟，我们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不想遇到将军。” 郭昕暗道不好，杀了两个都是姓韦。“韦应物，这是大唐冠军侯，新任岭南节度使李宏李将军，这几位是他家人，你们当街调戏节度使大人家眷，就是去天子那告状，也谈不到好，你等速把他们两抬回家，好好安葬，速速离开。” 见李宏没吭声，韦应物不敢挪动身子，那马槊就在面前指着。 “将军，大事要紧，为这种人不值得，几个姑娘也还好，让他们走”。郭昕拉着李宏。 “滚”李宏咬着后槽牙半天憋出一个字。脑门上青筋一跳一跳。 十来个混混连滚带爬把两具尸体抬起，互相扶着跑了。 李宏赶紧下马看看三个姑娘，王婉婷溅了一身血，坐在地上呆若木鸡，那俩姑娘倒没血，就是吓得哇哇大哭，李宏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搂着三个，他也气的不行。 两个吐蕃侍卫上前，原来他们另外三个人提着买的东西先回府了。就剩这两人跟着，结果被十来个泼皮拦着一顿暴打，他们两又不敢在长安拔刀，被打的不轻。 “将军，你去哪？”郭昕怕李宏牛脾气上来。 “我哪都不去。我等人抓我。”李宏气还没消。 “侯爷，你先回府，那些泼皮经常在长安街上闹事。如果他们去告你，我张小敬给你做证。”一脸血的长安不良帅张小敬起身说道。 “你叫张小敬？不错，你要是想跟我干。过几天去冠军侯府找我，在这受这气，不如和我去岭南节度使府。我先回府了。”李宏说完抱起还坐地上的王婉婷，扶她上马，转身拉着塔米娜两姐妹也推上马，自己持槊牵马而去。 远出的李林甫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为了几个女人，得罪韦家，不值当。吉温，你去告诉韦敦复，青海经略使让他做，今天这个事就算了，还是禁军，也不嫌丢人。” 第16章 竹园杖责(一) 李宏把三个姑娘扶下马，翻身上马，直奔大明宫而去。 郭昕送三姑娘进入后堂，忙吩咐慕容彦照顾好三人，自己赶紧翻身上马，紧随而去，这祖宗真不好伺候。 李宏赶到大明宫前，被禁军护卫勒令下马，李宏盛怒之下，争执不前，一禁军统领上前拉住缰绳，低声喝止。“将军，何事如此盛怒，纵马闯宫，可是死罪。” 李宏定睛一看，原来是王震，今日正好王震带队值守。巡至宫门前，正见李宏与禁军争执，忙上前制止。 “我要面见圣上，你休要阻拦。”李宏这牛脾气上来了。 “将军，圣上出宫去了，不在宫中。”王震低声和李宏耳语几句。 李宏拨转马头，策马向城西北紫云山而去。郭昕迎头随他而去。一路策马狂奔，两人两骑来到那片竹园，李宏远远看到园外的陈玄礼将军，策马上前。 “李侯爷，你怎么到此处？”陈玄礼上前盘问。 “速速带我去见圣上，我要告御状。”李宏翻身下马。 “这。。。”陈玄礼可不敢现在进去找陛下。 “陈将军，禁军在长安大街光天化日调戏我家眷，长安不良人不敢管，你们也不管吗？”李宏厉声喊道。 “侯爷小声些，惊到圣上，你我都要受责罚。你说禁军当街调戏你家人？细细说来，末将这就下令拿人，何须惊扰圣驾。”陈玄礼拉住李宏。 “不用拿人，我已经当场格杀二人，余者皆散。”李宏把事情经过和陈玄礼说完。 一听韦应物，陈玄礼麻头了，这是城南韦家的逍遥公一支，这别说他了，圣上都不好拿人。 “那侯爷稍后，我去禀报高公公，当街杀人，那末将就不好插手了。”陈玄礼也精明，甩的干干净净。 不多时，高力士从林中小道走出，瞟了一眼李宏，“侯爷，随我面圣去吧。” “李侯爷，你当街杀人不说，怎么敢来此找圣上，不要命了？”高力士边走边说李宏。 “回高公公，末将今日刚散朝回府，路上遇见一群泼皮调戏末将家眷，盛怒之下杀了二人，特来请圣上为臣做主。” “唉，待会我先和圣上说说，你少说话。记住。” 高力士把李宏引进屋内，入内室和李隆基汇报去了，不多时，李隆基身着便服从内室出来，面带不悦之色。 “李宏，什么事，你跑这里来找我？你先回去吧。明日上朝再说。” 李宏跪地不起，伏地不言。 “韦家哪个小儿？”李隆基转身问高力士。 “逍遥公那一支的，几人都在左骁卫任职，圣上，这也怪不得李宏将军，他新到长安，还不明了这些。”高力士扶着李隆基坐下，他熟悉李隆基的脾性，扰了他的好兴致，准没好事，不禁为李宏捏把汗。 “李宏，我刚还和玉环说起，将汝阳王之女许配给你。”李隆基岔开话题，韦家的事待会找李林甫商量一下再说。 “陛下不可，莽布支为救末将而亡，且新投我大唐，临终将女儿托付于我，其族人，军中皆知，末将不可言而无信。” “李宏，朕赐婚你也不受？”李隆基脸色阴沉。 “陛下，末将不能受。” “李宏，圣上赐婚，你这是做甚，大不了将莽布支女儿收为妾室，也是一件美事。”高力士故意走到李宏面前，用手推着伏地的李宏。 “李宏，你不怕朕杀了你？”李隆基脸色铁青，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当面顶撞他。 “陈玄礼，李宏冲撞圣上，君前失仪。拉下去杖责二十。”高力士突然厉声喊道。 陈玄礼带着武士拉着李宏出屋，去甲褪衣，给左右执法武士使个眼色，拍拍李宏的肩膀，开始报数。 “高力士，你今日胆子不小啊。”李隆基怒气冲天。 “陛下，李宏年轻气盛，不懂揣摩圣意，可他一片忠君为国之心，陛下息怒，不可杀啊。”高力士跪于堂前。 “他这样忠君报国？谁让他来这的？赐婚不受，这种人留着做甚？” “陛下，昨日李宏拒绝太子宴请，太子盛怒。”高力士说完，偷偷看着李隆基。 “太子请他干什么？他连太子面子也不给？胆子太大了吧。”李隆基好像脸色缓了缓。 “李宏将军军中新贵，又为陛下赏识，各家都想拉拢，他拒绝太子相邀，断了东宫拉拢之心，当街杀了韦家后人，断了世家大族投靠之意，如今此人只能全力效忠陛下，这种人才，陛下为何要杀他？”高力士这脑回路也是人中龙凤。 “嗯？”李隆基想想好像也对，太子这些年动作太大，不安分，杀了那么多重臣，还不长记性。 “陛下喜欢李宏，不一定非要赐婚，汝阳王之女奴婢见过，刁蛮任性，泼辣无理，李宏又年轻气盛，武将习气，这婚配不一定是佳偶良缘。” “昨夜朕的叔叔汝阳王来宫中说此事，我还没想到这一层，我那妹妹确实刁蛮了些。”李隆基面色渐缓。 “陛下，今日新封李宏岭南节度使，不到半日杀之，天下哗然，万万不可。”高力士趁热打铁。 “把李宏带进来。”李隆基发话了。 高力士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李宏，快跟陛下谢恩。”高力士看着从外面抬进来背上血肉模糊的李宏，正痛苦的趴在地上。 “陛下，末将不是那冥顽不灵之人，这莽布支临终所托，虽是一女，也非天人之资，然末将为陛下亲授冠军侯，大唐岭南节度使，岂可言而无信，末将个人信誉丢了是小，传出去天下各族岂会再信我大唐边将所诺，此举有损我大唐国威，圣人天威，故而末将誓死不从。”李宏被打醒了。 “嗯，赐婚之事以后再说吧。听说你昨日拒绝太子宴请？太子你也不放在眼里？”李隆基坐下缓缓问道。 “陛下，末将从小没读什么书，但是懂一个道理，一个家，一个族群，再到一个帝国，只能有一个带头人，大唐帝国那就是陛下，末将非不尊敬太子殿下，只是末将觉得太子作为储君，应该多向陛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熟悉政务，体察民情，而不是结交末将，所以末将才拒绝赴宴。末将现在只忠于陛下。”李宏伏地哭啼起来，背上是真痛。 “陈玄礼，拿些金疮药给李宏将军上药。”高力士看李隆基怒气全消，赶紧吩咐。五十两黄金真花的值得。 第17章 竹园杖责(二) “李宏，我听闻你在长安和右相走的很近啊。为何又躲着太子。”李隆基看着走出来的杨玉环，慢慢问道。 “陛下，右相是百官之首，他相邀，我不好不去，再说右相再大，也是陛下的一个管家，和高公公一样，太子就不同了，末将是陛下一手提拔之人，今生只能忠于陛下，受了太子之情，末将脸皮薄，以后有事相求就不好推脱。”李宏装傻充愣。 “哈哈。你把右相叫管家，要是他在这，胡子都要气飞。”李隆基笑着说道。 “陛下，李宏话糙理不糙，奴婢替陛下管着宫内，就是个宫内管家。李右相替陛下管着整个大唐，就是大唐管家。”高力士看李隆基心情好了，一颗心总算放进肚子。 “李宏，你马上就要去上任了，一方大员，怎么也忍不住脾气，当街杀人。” “陛下，末将未婚妻当街被人羞辱，末将如不能保护她，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末将认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那就不配娶妻生子。”李宏也看到杨玉环出来了。 “李侯爷说的对”杨玉环盯着李隆基说着。 “四郎，你们说的我在里面都听到了，这样有情有义，忠勇之士，你怎么还杖责他。应该重重赏赐才对。” “玉环说的对，你说该怎么赏才好。”李隆基眼里都是杨玉环。 “刚才李宏大人不是说了，莽布支的女儿是他未婚妻。陛下可封她个公主，赐婚，再赏些金银，也是陛下对他们的祝福。” 别啊，怎么又赐婚。李宏只是拿这个未婚妻的名头来说明当街杀人的正确性，哪知道杨玉环这纯纯一个恋爱脑，看谁都想牵红线。 “对，莽布支是归顺王，就封他女儿为容州郡主，食邑三百户，金三百两，绸缎三百匹，择日成婚。”李隆基对杨玉环是言听计从。 “陛下，莽布支教女儿从小学习唐俗，改汉名叫王婉婷，现在重孝在身，三年不可成婚，而且我已经答应她了，三年后再明媒正娶，望陛下谅解。”李宏今天各种怼李隆基。 “那很好办啊，封赏先给，婚礼三年后再办，不就可以了。我这里有个玉钗，也送给妹妹。”杨玉环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根精美的头钗，交给高力士。 “对，对，玉环言之有理，高力士，让礼部下文册封，李宏，你就三年后再娶。今天的事我待会让右相处理，不会让你委屈的。就是明天不好和我那个叔叔交代了。”李隆基笑拉着杨玉环又往里屋走去。 高力士赶紧吩咐陈玄礼用马车送李宏回府，李宏一路连连向二位致谢。 “郭昕，取五十两金子送与高公公，取三十两送与陈玄礼将军，你亲自去办。”刚回府，李宏就吩咐起来。 “末将尊令。”郭昕把李宏放到床铺，转身办事去了。 听到李宏回府，塔米娜两姐妹和王婉婷从屋内出来，看见李宏被人抬进屋内，不知死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上前。 “别怕，都是皮外伤，人家没下死手，已经上了药。”李宏撕牙咧嘴的说道。 “轻点，痛，啊”塔米娜褪下李宏内衣，一片血迹印透内衣，与皮肉粘连，内衣退下，伤口各处又渗出新鲜的血液。王婉婷在屋门口看的真切，却又不好意思进去帮忙。只能远远的看着塔米娜两姐妹给他清洗，用的还是军用酒精，李宏从李来福那要来的。那撕心裂肺的侯叫声都穿透了侯府。 慕容彦，呼延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却也帮不上忙。 “将军，大理寺卿吉温大人上门求见。”家丁前来禀报。 “快迎进来。”李宏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李宏换药痛的一直抓着塔米娜的手，两姐妹坐于窗塌前抹着眼泪。 王婉婷见塔米娜给李宏披上被子，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床边，也默不作声立于一侧。 “哎呀，李侯爷，右相听闻陛下今日大怒，杖责李侯爷，特派下官前来探望。没想到伤的如此之重。”吉温在慕容彦引导下进入屋内。 李宏一手抓着塔米娜的手，塔米娜不好抽身而去，塔丽娜见姐姐没走，也就安心坐于床塌尾，王婉婷见两姐妹没出去，自己也不好出屋，继续站立一旁。 “无妨，无妨，陛下只是小小的责罚一下，我李宏皮糙肉厚，没大事。只是不能起身相迎，有失礼数了。”李宏咬着牙笑道。 “不用，李侯爷今日当街杀人一案，圣上让高公公去了右相那，右相让我接手，我过来也就是告诉侯爷一声，右相让侯爷放宽心，韦家那边不会找您麻烦，让你安心养伤。不要耽误了和相爷的大事为好。”吉温说出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你让右相放心。本来明日我亲自去相府确认那事，只是现在，有劳大人了，明日把协议拿来，我签字就可以，过几日人手我准备好，就等相爷知会一声就可以出发。耽误不了大事。”李宏笑道。 “侯爷快人快语，好，那我就好回复了。听高公公说，侯爷是因为拒绝陛下赐婚才挨打，侯爷怎的如此想不开，圣人亲自赐婚，娶大唐公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为了那个新降的莽布支女儿，当面顶撞圣上，也是今日圣人开恩，换以前，那就当场格杀了。你呀，还是年轻，好好的公主不娶，唉，我先回禀右相，告辞”吉温摇着头一副惋惜痛心的样子走出屋子。 “吉大人，替我谢谢右相大人，他日必有厚谢，只是我今日伤痛在身，不能下床相送，大人见谅。”李宏还在那文绉绉扯淡，吉温都已经到了前厅了。 “塔米娜，我饿了，去弄些东西给我吃，早上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 “那你躺好，别乱动，王姐姐，你帮我们看着点他，我们去弄吃的。”说完抽出右手，拉着妹妹出屋去了。 “姐姐，王姐姐又不会照顾人，再说你一个人拿吃的就可以了，拉着我干嘛。”塔丽娜不明所以，刚出门就问道。 “妹妹，你没听见那个大人说的吗？哥哥是为了娶王姐姐，连皇上赐婚都不要，才挨的打，可王姐姐好像不喜欢他。我们都喜欢王姐姐，哥哥娶别人，说不定容不下我们，我们要想留下来王姐姐，就多让他们单独说会话。”塔米娜出门看到慕容彦，呼延烈，交代他们不要打扰屋内，去准备吃喝去了。 第18章 弄巧成拙 “李将军，谢谢你。”王婉婷扭捏着走到榻前。 “你坐那说话，我这样不好转头。”李宏趴在那，王婉婷在榻尾，他一伸长脖子，背上就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用手指了指榻前塔米娜坐的矮凳，示意王婉婷坐那里说话。 “将军如此为了我，不值得，而且我并未答应嫁与将军。”王婉婷按李宏指示坐下。 “哦，我也不想娶那个公主啊，又没见过面，万一长得很难看呢，万一很胖很矮呢，再说万一脾气很坏，那我才19岁，以后日子还活不活了。”李宏故意瞎扯。 “谁说的，公主都长的很好看，知书达理的，我爹说，当年金城公主嫁入吐蕃，很多人都去观礼，美若天仙，赞普都给她盖了一个城单独居住。你不用拿这些好话哄骗我。” “能有你好看吗？”李宏又开始不过脑子说话了。 “将军不要拿我说笑了，我的心从那天开始就已经死了，本想给父亲养老送终，可没成想到父亲战死沙场，这样也好，如今我无牵无挂，我也听从父亲的遗愿来见将军你了，你就不要再戏弄我了。”这两天到长安，王婉婷确实被弄点晕头转向的，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 “我没戏弄你啊，你确实长的很好看，而且你父亲有恩于我，他托付给我的人，我肯定要舍命照顾的，你是有心上人吗？，如果有，我马上派人送你去和那人婚配。” “我哪来的心上人，将军莫要说笑。”王婉婷觉得这人言语还是轻浮，可人家为了自己被打成这样，只能硬着头皮陪聊。 “那不就得了，我们汉人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没有心上人，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那你就要听话啊。对不对。”李宏看着眼前的美人，背上的伤痛好像没那么厉害了，侧了侧身子。 “你不用骗我，我父亲的随从告诉我了，原话是让我给你做奴婢，不让你将我嫁与他人，让我离开吐蕃，离开族人，他怕我被别人嘲笑、被别人嫌弃，被别人欺负。没有一句让我嫁给你。”其实王小姐一直很聪明。 “你给我做奴婢？那我以后的妻子都会天天哭死。” “为什么？”好奇害死猫。 “你长的这么美，又是我奴婢，那我还不天天宠幸你啊，那我的妻子天天独守空房，不就哭死了。”李宏这脸皮，确实适合泡妞。 “将军，你，以后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了，你知道我经受过什么，我也不配嫁你，你是大唐侯爷，是节度使大人，如果你想留我，就让我安静的一个人待着，你再这样，我明日便离开这里。”王婉婷有些生气了。 “哎，我估计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你看我床头这个玉钗没有？”李宏也在苦恼这件事。 “好看不？”李宏递给王婉婷。 “好看，可我不要你送这些给我。”女人似乎都喜欢好看的首饰，嘴里说不要，王婉婷还是伸手接过来了。 “不是你要不要的事了，这也不是我送的，我都没老婆，哪会去买这些首饰，这是娘娘赏赐给你的，说你我成婚的时候戴，很金贵的喔。”李宏觉得逗王婉婷挺有意思。 “啊，不是说你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吗，怎么又赏赐这个，还让你我成婚？”王婉婷一吃惊，好险没把钗子摔在地上。 “嗯，我拒绝了陛下赐婚，那个是汝阳王的公主，你看，屁股就被打开花了，娘娘说既然不要汝阳王公主，就封你做了什么容州郡主，当公主许配给我了，我刚挨着板子呢，哪里还敢再拒绝，我也怕被当场打死啊。陛下当时就下旨了，封你做了容州郡主，还赏了三百食邑，还有好多金箔布匹，估计明天礼部就来人了，我现在也头疼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办呢。”李宏委屈的说道，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是自己拿未婚妻出来抗雷，结果弄巧成拙，李隆基把这雷包裹包裹又给他丢回来了。 “那怎么是好，我不能嫁你的，你回去和陛下说说，就说我不能嫁人，让他换个人许配给你就是。”王婉婷伸手拉着李宏的手说道。 “那你还是拿那把天子剑，杀了我算了，我今天差点没被打死，又去找他退婚，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吧。”李宏翻着白眼说。 “不对，皇上和娘娘怎么知道我王婉婷，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小姑娘头脑还是很清晰的。 “额，我说一伙泼皮无赖当街调戏我未婚妻，然后我就一怒杀人了。” “谁是你未婚妻了，你这样说，难怪皇上赐婚了。那这样怎么办？”王婉婷也开始着急了。 “哎，你又不能嫁人，也不喜欢我，大不了我就退婚呗。” “好好，退婚，皇上这么喜欢你，应该不会惩罚你。” “不惩罚？整个府里，能喘气的都要拉去午门外咔嚓，那大公鸡都跑不掉，运气好你能活着。逗当今天子玩，一家脑袋都不够砍的？”李宏没好气的说着。 “不会吧”王婉婷抽出自已的手，她发现这少年将军真的有些猥琐。 “唉，大不了明日我让慕容彦送你出长安，你别管了。”套路，李宏开始玩套路了。 “我走了，你要是被皇上杀了怎么办？” “那每年你给我上坟呗，多烧些纸钱，元宝，还有胡饼，羊肉，水晶柿子，还给我烧个大美人，我还没成婚呢，怎么的在下面也要享受享受吧。” “那不行，要不如果皇上杀了你，我也自杀，随你而去。” 李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合着我跑一趟来，啥也没干啊，就死了，这还不能算殉情吧。 “将军，高公公来宣旨了，不过不是你，是王婉婷小姐。小姐，快随我去前厅接旨吧，别让高公公久等。”郭昕突然出现在门外，塔米娜两姐妹端着吃食就在门口。 “你们干嘛，快进来啊，我快饿死了。” 第19章 不良人张小敬 “将军，你不用死了，圣上旨意说让我带孝三年，再嫁给你。”王婉婷开心的走进来，看到李宏趴着喝羊汤。 “然后呢？”李宏头也不抬的问道。 “什么然后？没有了啊。” “三年后呢？你二十一，我二十二，押到午门外凌迟处死？骗皇上不说，还骗三年？”李宏吃饱了，又有力气忽悠。塔丽娜收拾好东西，和姐姐出门了， “最起码现在不会有事，三年后再说吧。”王婉婷根本没想过三年后的事，三个月都没想。 “王小姐，这头钗你收好，我那铠甲那边有给你买的胭脂水粉，还有香袋，另外我昨天和塔米娜交代了，给你做几身新衣服，还有你喜欢吃什么，和她们两姐妹说，不会的我让慕容彦出去买。你也去吃点东西吧，今天你也没吃吧。”李宏觉得这小姑娘脑回路也不在点上，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将军，你别对我这么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王婉婷拿着胭脂水粉、头钗、香袋，连忙从房内出来。 “夫人”，迎面郭昕抱拳施礼，羞的王婉婷赶紧往自己屋里跑去。 这可怎么办，他们都叫我夫人了，王婉婷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可是感觉好像挺好的，那个将军虽然眼神猥琐，话语轻佻，不过好像很会照顾人，他今天为了我在长安大街杀了两个人，也许父亲看人很准的。可想到自己被朗之都欺凌，心突然一阵绞痛。 “郭昕，过来”李宏突然想到什么事。 “将军，末将在。”郭昕就在门口。 “我突然发现个很大的问题。我们的红花会，根本上属于打探消息的秘密组织网，而我目前的选人，都是没有多少这方面经验的人，他们可能到了地方，完全没有办法开展工作。”李宏突然侧身。 “将军，小心背上的伤。这些事都是边做边学的，将军不要担心。”郭昕没做过密探，完全不懂这里面的套路。 “你记得今天那个不良帅张小敬吗？这么跟你说吧，我需要一批熟悉打探消息的人，身手还可以，你的明白？”郭昕一脸懵逼。 “和你说不清楚，这事要找张小敬说，哎呦，痛。”李宏一扭腰，背上剧痛，赶紧趴下。 长安西市的一个小酒馆，刚包扎好头伤的张小敬和五个兄弟围坐一起，喝着酒。 “大哥，你那几个手下，看你挨打也不帮忙？亏你平时对他们那么好。换我手下那几个兔崽子，我非一人打十个板子。”一个彪型大汉端着酒碗一口饮尽。 “毕老三，他们几个在长安都有家有口的，又不像我，家里一个人没有，他们谁敢惹韦家。”张小敬低头喝酒，今天这酒真没劲。 “林老四，韦家有什么消息？” “我找了他家马夫，他家家主大发雷霆，可右相李林甫派了吉温大人上门，后来宫里的高公公也去了，就没动静了，听说那个韦应物还狠狠的挨了顿板子，那两个死鬼下午就下葬了。应该是不会找麻烦了。”说话的是一个瘦猴，他是这伙人中的老四。 “大哥，你也别怕，我们这六人在一起，百八十人都挡不住。” “田老六，别一天天尽吹牛，我们不是当年在陇右道，身上就这把破铁片，还打百十人，而且张老大这不是怕吗？这以后在长安没办法吃这碗饭，韦家动不了那个将军，动我们不就像捏死臭虫一样。” “喝酒喝酒，老大，有咱兄弟一口吃的，还能少了你的？杜老五少去找几次他那个姘头，够我们吃几天好的”。说话的是邢老二。 几个人每天没事就聚一起喝酒，一点钱大都交给了这老板或者暗娼。 “谁是张小敬？”门口进来十来个大汉。 张小敬摸着身边的横刀起身，“找我何事？” “出来说吧，别影响人家老板做生意。”带头的一个人勾勾手。 六人一人提把刀出了酒馆。外面十来个壮汉，将六人围在中间。 “张小敬，你胆子不小，打了韦家人，还敢坐这里喝酒。你自己废了一只手，今天我们就放过你，也放过你这些兄弟。要不然，你这六人今天都要躺着了。” “老大，他们14人，咱有的打。”邢老二吐了口口水，握紧手中横刀。 “待会打散了，你们去我家汇合，先往东市冲，正街那边有禁军，看我动刀，一起动手。”张小敬低声吩咐。其余几人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位大哥，你是韦家人，还是替韦家出头？一只手不是我张小敬不舍得，也要我给的明白吧”。张小敬往前走了几步，右手提刀作势要砍左手。 “嗯，我们就是韦家的，今天只要你一只手，留只手给你以后混口饭吃。”带头的人见张小敬挺识相，双手握着横刀立于地上，做出看戏的姿态。 “哦，原来是韦家人，兄弟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张小敬的事与你们无关，韦家我们惹不起，今天我就砍一手给他们便是。”张小敬高高举起横刀，狠狠对着左手臂砍去，突然抬起左手，双手握刀反撩，那带头人十指交叉握着横刀柄立于当地，一时反应不急，铛的一声，两把横刀相撞，只是地上多了五六根手指。 “杀他娘的”邢老二一声吼叫，五人熟练的跃起呈锥形阵型向东突杀，把张小敬裹在阵中。东边几个大哥笑嘻嘻的看戏，突然见几人发疯的突击。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一下被砍倒三四个人，冲出圈子，其余人赶紧提刀去追。这六人冲出去也不恋战，几个转弯就消失在长安的人群中。 “张小敬？东市冠军侯府知道在哪不？你们几个往那跑，我家将军想见你。”郭昕骑着马带着两个护卫长安到处溜达，都找了快两个时辰了。总算在东西市交界处的朱雀大街上，发现了人群中发现一路狂奔的张小敬。郭昕快马迎上，对着张小敬喊道。 西市现在都是韦家人，去东市躲躲也好。张小敬认出是早上那个将军的随从，点点头，带着其余五人一头扎进了东市。郭昕带着两护卫还在朱雀大街上溜达了一会，才骑马回府。 郭昕刚回府下马，暗处出现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张小敬。 第20章 机缘巧合 “将军，张小敬来了。” 李宏正在睡觉，等夜饭呢，这天刚黑，正和周公切磋呢，郭昕一嗓子把他喊醒了。 “快让他进屋来。哈哈，想什么来什么啊。郭昕，你再这样，我会爱上你的。”郭昕在门外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小敬拜见侯爷”。郭昕带进来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头上凌乱的包扎着，进来就拜。 “我是李宏。” “我知道，那天你和王忠嗣大将军进城的时候，我见过你。” “坐下说话，你在长安做不良人多久了，之前干什么的？” “我18岁投军，募兵在陇右道军前效力十年，来长安做不良人四年多了。”张小敬坐着看着这趴着的年轻将军，看的出来，他背上被打了军棍。唉，还是斗不过韦家人啊，节度使又怎样，还不是打的下不来床。 “说说你们不良人的事，我想知道。” “不良人？我们大都是退伍的军人，主要负责京畿道的缉捕盗贼，捉拿凶犯，打探消息，说是官家人，每个月就几贯钱，还没有品级，说不要就不要了。说不是官家人吧，每天又在干官家人的活。” “长安各行各业你都熟悉？”李宏问道。 “我大哥这长安有多少只耗子都知道”门口突然冒出一群大脑袋。不是慕容彦，呼延烈挡着，一窝蜂的都要进屋了。 “哦，将军，这是我五个生死兄弟，今天我等被韦家人追杀，这位将军引我们到此。”张小敬说完，喝止他们几个。越来越不像话了，军中谁能允许这样喧哗。 “没事，又不是在军中，你们几个吃饭没有？” “还没呢，正在吃饭就被韦家人打上门了。”张小敬有点不好意思。 “慕容彦，呼延烈，带两个人去后面拿两只肥羊，就在花园烤了，叫他们抬一桶神仙酿来，郭昕，你扶我起来试试。”李宏急着把大事办了，躺着不方便。 “将军，你这二十军棍，不能乱动”郭昕劝道。 “没事，我躺了三个时辰了，没那么疼了，伤口也没出血了，估计陈玄礼将军没下重手，再说我也要起来解手，总不能拉床上吧。”讲道理，谁也讲不赢李宏。 “张小敬，你带兄弟花园那亭子稍坐，我试着起来我们出去边吃边聊。在长安几天闷死了，你们几个老兵来了，这才有点意思。”郭昕去隔壁把塔米娜姐妹叫来了，他拿这个祖宗一点办法没有。 “哥哥，你不能起来。” “没事，过来搭把手，帮我穿下衣服，塔米娜乖，待会哥哥买糖饼给你吃。”李宏在床上坐起来，笑眯眯的说道。 “李将军，你不能这样不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门口王婉婷一脸愠色。 “夫人，你快劝劝侯爷”郭昕这一嗓子，王婉婷踏进去的脚都缩出去了，一跺脚，回屋去了。 两姐妹也拿不住李宏，帮他穿戴整齐，扶着他走到花园的亭子，李宏觉得还行，就是有些疼痛，不能剧烈运动，哪天真要当面谢谢陈玄礼将军。 “张小敬，介绍一下你这几个兄弟。” “我六人都是陇右道的退伍兵，战场上就是生死兄弟，我33最年长，这是老二，邢保，31岁，军中跳荡手，老三，毕顺，31岁军中盾牌手，老四，林鸿，29岁军中弓弩手，老五，杜鹏，28岁，军中骑兵，老六，田清，27岁，军中跳荡手。我六人现在都是长安不良人。”张小敬起身给李宏介绍。 “来，这是长安最近最流行的神仙酿，你们今天放开喝，我这酒管够。”几个家丁把酒桶搬来，李宏让人开始倒酒。 “我喝过一次，这酒好，就是太贵了，还是长安县尉请我吃饭的时候，喝了一口。我这一个月三五贯钱，不吃饭也喝不了这个。”老二咽着口水说道。 “将军，韦家刚来人，投了封书信，就走了。”郭昕拿着封信进来。 “写的什么？你看看。”李宏对韦家没什么好感。 “是礼部尚书韦陡的亲笔信，他向你赔礼道歉，说韦应物已经被家主责打三十棍，禁军中也除名了，家主罚他在家闭门思过。希望将军息怒，不要在意这次的误会。听闻将军被圣上责打，就不上门叨扰了。”郭昕看完信件，说了个大概。 “什么？韦家会低头？我在长安这么多年，就没看过他韦家吃亏过。”老三毕顺喝着酒说道。 “可不是，他韦家不赚便宜就算好的，这次吃这么大亏都忍了？”老五杜鹏说道。 “这不傍晚找我们几个出气吗？只是没想到又伤了几个。”田老六真是个老六。 塔米娜和妹妹端来一些胡饼，水晶柿子，瓜果，让这些人先吃着。 “你们平时俸禄那么低，那在长安怎么成家。”慕容彦提着一大只烤好的肥羊过来。 “还成家？长安房子有多贵你知道不，我们大多数不良人都没家室，也是，有家室的人也吃不了我们这碗饭，天天刀口上舔血，动不动就是搏杀，挣了过日子，谁干这个。”杜鹏对着慕容彦说道，伸手帮他把肥羊摆好。 “还成家，去哪娶媳妇，有两个钱找个暗娼快活一次是一次。”杜鹏继续说道。 塔米娜两姐妹开始用刀分割羊肉，递给各位。“你们俩端一份给王小姐去，这里不用你们照顾了。”李宏觉得二人在这不合适，特意支开她们。 “大部分不良人都是这样？万年县不良人呢？”郭昕也坐下来吃着羊肉，他今天也累惨了，边吃边聊着。 “大差不差，万年县那些弟兄还不如我们油水多。这都是命，比起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我们算好的，最起码还活着。”张小敬猛的喝一大口酒。 “郭昕，大唐就是这样对待退伍的将士？那我们大战后那些兵士，也都是这样安排的？你叔叔负责那些事，你和我说说。”李宏有些不悦，推开面前的烤全羊，看着郭昕发问。 “叔叔常年处理这些事物，我也知晓一些，以前将士伤残退伍，还有土地发放，这不是后来大族勋贵到处圈地，兼并良田，土地就越来越少了，改发放钱粮。西北各镇征战较多，伤亡大，所以补发的钱粮不多。唉，叔叔也每每为此事发愁。“郭昕放下手中羊肉，小心的说着。 “他们每天吃着山珍海味，住着庄园府邸，那宫里养着几万歌舞伎，厮杀疆场的将士们，却连果腹都是问题，这不是瞎胡闹吗？”李宏气的起身，扯动伤处，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张小敬，韦家人今天能追杀你，明天也能追杀你，你也不能天天躲，跟我吧，你们现在5贯一个月。我给30贯一个月，保你们天天有这个酒喝。” 第21章 书同文，车同轨 夜色已深，冠军侯府的后门窜出几个身影，分头没入夜色。 “将军，这些人可信吗？”郭昕不是很放心。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大方向我们把握，他们办事。”李宏在花园坐着，下午睡太久了，一点瞌睡也没有。 “郭昕，你明日一早就去酒庄，告诉刘叔多准备酒菜，明日酒庄不许任何外人进出，另外，我娘身边那六个侍女，明日你派人接到这来，就说府里夫人没人照顾不行，我午后到酒庄去，你也早点睡吧。”李宏起身在花园走走。背上的伤痛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下午睡觉的时候塔米娜又用酒精给他消毒，现在感觉好多了。 右边厢房有个房间还有微弱的亮光，李宏知道右边那些厢房是侍卫和莽布支亲随的屋子。李宏慢慢靠近窗台。 “大哥，我们俩今日没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了惊吓，你惩罚我们吧。” “你两人为什么不拔刀？万一小姐受辱，我们几个就是死也没脸见莽布支将军。当日我们是怎么答应将军的，今日还好李宏将军及时赶到，要不真不堪设想。” “我二人当时已经拔刀了，但是长安不良人来了，让我们把刀收回去。唉，我们哪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把不良人放在眼里，见我们收了兵器，围过来就把我二人打倒，有个不良人为了阻止他们，还被打的满脸是血。大哥，我今天难受了一天，刚才小姐还给我们拿吃的，帮我们上药，我们连她出门都保护不了，还要我们有什么用。” “小姐今日已经被大唐皇帝封为容州郡主，许配给李宏将军了，李宏将军是新任岭南节度使，容州就是他的辖地，你们也别多想，好好养伤，莽布支将军叫我们五人跟随小姐，我们当天指天为誓，总是要信守承诺。养好伤，很快我们就要随李将军南下了。” “大哥，莽布支将军为什么要我们五个大男人看护小姐，我们都是上阵的好手，也不是丫鬟，而且总还是不方便啊。” “我们五人都是孤儿，莽布支将军养在身边，这些话以后别说了，莽都大人在夏州，大唐腹地，我们就算回去也没有上阵的机会。你们知道每晚我派一人守在小姐屋外是为了什么？”一阵沉默后，那人继续说道。 “莽布支将军怕小姐想不开，自寻短见，我五人照顾她是假，防她自杀是真。我现在倒希望李宏将军真娶了我们小姐，我看这个将军人也不错，真心待我们家小姐，小姐开心了，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说大哥为什么坚持一定要留下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只是现在她是李宏将军的夫人，我们再安排人盯着，不太好吧。” “他们又不住一屋，你们别想偷懒，他们二人如今受伤了，我们三人轮着来，小姐有三长两短，我们就去莽布支将军坟前自裁谢罪。还有，放机灵点，别被撞见。好了，都早点休息。” 李宏见烛光熄灭，摇晃着又走回花园。桌上酒食尚无人收拾，李宏怕那些家丁，丫鬟是李林甫耳目，不允许他们随意出入后院，丫鬟更是都打发去陪他娘了。今日塔米娜两姐妹也受了惊吓，估计早早入睡了。慕容彦和呼延烈我让他们俩随着张小敬出去了，园内确实也没啥人收拾。不管了，正好腹中饥饿，李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抓起一根羊排，静静的在那啃食。也不知道张小敬他们明日能凑多少人出来。 暗处的郭昕正待上前劝阻，听闻身后有开门声，又迅速的缩回身子，隐入暗处。出门的是一袭白衣的王婉婷，两姐妹在她屋内睡的正香，她又失眠了。。。 看着王婉婷走向花园的李宏，郭昕放下手中的横刀，唉，叔叔和王大将军怎么给自己一个这种差事，在军中巡营也比这舒服，挨了二十军棍他都不消停。唉，不管怎样，总要护得他安全。想完，硬撑着在暗处盯着二人。 “将军，深秋的夜晚，你又刚受伤，在此喝冷酒吃冷肉，不怕害病？” “我心中有事，我也不知道明天会成什么样的结果，这事我现在只能赌一把，时间太紧了，你又失眠了？”看着一袭白裙的王婉婷，李宏示意她坐下。 “我睡了一会，被噩梦惊醒，出来走走。” “王小姐，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喜欢酒吗？”李宏端着酒碗。 “不知道，不过我爹也喜欢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每个人心里都有梦想，或为了金钱、或为了权力、或为了爱情，而往往大部分人都没办法得到他梦想的东西，所以无限的欲求就困扰着这个人，他就需要一些东西去麻痹自己，酒就是一个很好的麻痹自己的物品。”李宏说完，深深喝一口。 “将军也有困扰？” “有啊，你看大唐西北，东北，西南，各族反复的和大唐作战，无数吐蕃人，吐谷浑人，高句丽、突施骑人，粟特人，波斯人，南诏人、汉人，还有其他各族，反复的在战争中被当成牛羊抢夺，杀戮，无论谁占有了那片土地，他们都要再经受一次屠戮，劫掠。我是大唐将军，我想改变这些，我想让他们都能和平的在青海高原生活，在河套平原生活，在西北生活，在河北，在江南，在岭南，都可以和平的生活下去，都有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都能深深的热爱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而不是永无止境的厮杀。你觉得可能吗？”李宏看着王婉婷。 “不可能，狼就是吃肉的，牛羊就是吃草的，你想把他们都放一起，和平生活，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父亲说过，各族都是强大的部族拥有最肥美的草场地，最多的牛羊，最美的女人，你们汉人虽然不这样说，可你看，最好的土地都在你们汉人手里，那些达官贵人们拥有多少美人，多少奴婢。只是你们汉人有很好的文化，去掩饰这些，而我们这些外族不会掩饰而已。你们占着最好的土地，养育着最多的族群，却要求我们不能强大，不能反抗，将军，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英雄，都有自己的勇士，不光大唐有，吐蕃也有，其他族也有。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神，也就有创造辉煌的理由和渴望。”王婉婷是个有思想的女孩。 “对，车同文，书同轨，谢谢你，王小姐，我想通了最重要的一点。”李宏突然开心的叫起来。 “你想通了什么？” “不同的文化习俗让大家没办法和平相处，那就让他们认同我们的文化，我们的习俗，让他们的后代认可自己是汉人，是唐民。这样不就可以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了。” “大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你看那些世家大族，当街可以调戏良家妇女，可以随意打杀他人，大唐各地都有奴隶市场，随意的买卖着各族人口。为什么你会觉得都成为唐人，就会好起来？”王婉婷不服气的说道。 “那就彻底改变这些不好的，让大唐好起来，越来越好。” 第22章 琴瑟和鸣 “将军，我觉得你有些异想天开。”王婉婷起身帮李宏斟酒。 “有想法是第一步，然后就可以实行，然后不断的修正，只要努力，坚持不懈，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总会实现的。你不希望生活在那种时代？和心爱的人月下漫步，和自己的亲人出去旅行？” “那我预祝将军成功”王婉婷居然也端起了一口酒，抿了一口，辣的直咳嗽。 “唉，你怎么喝上了，我说的喝酒解忧那是大抱负，你的问题，越喝酒越难受。”李宏慌忙夺过王婉婷手中酒碗。 “为什么我的问题就不能通过喝酒解决？”王婉婷质疑的看着他。 “我说的解忧，都是没发生的事，喝完了，那种期盼就不会煎熬自己内心。你的问题是已经发生了的，越喝你就会越痛苦，记忆就会反复涌出来，你那叫酒入愁肠愁更愁。你不能喝酒。”李宏递了块瓜果给王婉婷。 “来，你吃这个，女孩子多吃水果，皮肤好。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现在有几个苦所困扰，所以夜不能寐。”李宏开始装神弄鬼了。 “你看前四个是人生的自然过程，你占了一个。” “哪一个？”王婉婷都忘了吃手中的瓜果。 “病，此病分两种，一是身体病了，那个你没有，二是心病，你有，你经历那事以后，无法排解心中苦恼，日夜所思皆由那件事引起，导致郁结于胸，日久成疾，我说的对不对？” 王婉婷轻轻的点点头。 “再看看后面这三个，求不得目前我看你没有，因为你还没有心上人，也没有金钱，权力的欲望，长的这么漂亮，也没有对容貌的忧虑。那再看看这个爱别离，这个不一定是指情爱，你刚失去父母，兄长，这些都是爱，他们都是最疼爱你的人，突然的别离，让你难以接受，你也会日日夜夜想念他们，这就是你第二个症结所在，至于第三个，怨憎会，我还不太确定。”李宏故弄玄虚。 “怨憎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确定？”王婉婷见李宏说的都是她想的，不由得开始相信他了。 “怨憎会的意思就是你最讨厌的人，可每天你都要和他在一起，姑娘讨厌我，却每天都要看见我，还被皇上指婚，这就是怨憎会。”李宏说完，静静的看着王婉婷。 他好厉害，怎么能看懂我想什么。我也不是很讨厌他，可是他有时候太轻浮了，不是谦谦君子。 王婉婷不置可否，淡淡的说句“将军如果不说那些疯话，小女的这个怨憎会估计很快就好了”。 得，她果然对我第一眼没好感。我这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她居然对我怨憎会。 “你这症结找到了，先说怎么破解吧，父母兄长的离去，你就是他们在这个世间生命的延续，你总想着结束生命，那是错的，你活着一年三节可去给他们上供上香，你还会有儿女，世世代代，香火永存，而且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能看到的。” “你说我的亲人在别的世界看着我？你不用哄我，他们都已经过世了，看不到的。”王婉婷瞪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着。 “我没骗你，我问你我未生时谁是我？我生以后我是谁？”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生以后我是谁？”王婉婷喃喃的念叨，已然入魔了。 “你的意思我出生前就有一个我？我死以后又有一个我？”王婉婷果然聪明。 “嗯，也就是你的亲人可能一直存在，佛家说投胎再次为人，如果你们亲情未断，他可能投胎成为你的儿子，让你们再续几十年亲情也未可知。”李宏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那我如果自杀了，他们就算再次投胎为人也找不到我了。”王婉婷已经开始信了。 “所以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想自杀，特别那个朗之都已经被我杀了，你如果马上自杀，说不定呢在另一个世界又碰到他，你如此貌美，他万一又起恶念呢？你在这个世间活着，他就算能看到，他也没办法伤害你。” ”啊，我自杀还能碰见他？” “说不定喔，不死那是肯定碰不到，两个世界的人，哪那么容易碰见。” “那以前是我想错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的那些家人，我要让他们看到我活的很好，让他们快点来找我。”王婉婷眼里开始出现光泽。 “嗯，就是这个道理。过去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开心的迎接新的人生。”李宏为了劝她也是杀死九成脑细胞。 “将军，你这么年轻，懂的这么多。” “我从小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将军不是自幼家贫，目不识丁吗？” 咳咳，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就别聊。 “将军，我陪你喝会酒吧，我以前和我爹喝过，不过没这个酒这么厉害。”王婉婷好像真的解开了心结。 “那我喝一碗，你喝一口，不要说我欺负你。 “好，就是没什么助兴的”王婉婷有些惋惜。 “我房里那把中阮还在，你去帮我取来，我弹琴助兴” “好。”王婉婷一路小跑去取琴，郭昕差点就没躲赢。 这一夜，李宏弹了他会的二三十首曲子，王婉婷也开始随着琴声起舞，两人闹腾到天蒙蒙亮，才伏桌大睡。塔米娜摇着头拿着被子给两人盖好，收拾起桌上地上的杂物，其实何止塔米娜，半夜围观的不下十人，只是没有一个人去打扰他们。 “好久没看小姐开心跳舞了，上次跳舞都是大半年前了吧。”这是吐蕃随从。 “唉，我们将军真厉害，那乐器耍的乐坊的大主事一样，你看夫人都被他折服了。”这是李宏的侍卫。 “这一个祖宗不够，又来一个女祖宗，这离城门打开还有一个多时辰，我去眯会，唉，你们几个在这看着哈，有事叫我。”这是郭昕。 “哥哥真厉害，才一天，王姐姐就喜欢上他了。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这是塔丽娜。 第23章 城南聚义(一) “将军，右相府吉温，王鉷大人前来拜访。”塔米娜叫醒了熟睡的李宏。 李宏趴在榻上签了大唐第一个全国连锁酒业共同开发项目同意书。约定15天后，李宏拿出45个酿酒师，随相府项目部人员奔赴各地。因为新开发了一个青海经略府，所以李宏的人才缺额又大了一些。 两人临走前阴阳怪气的告诉李宏，右相有大礼相送，去岭南前会送到府上。至于是什么，无可奉告。 还有几个来宾被塔米娜以李宏背上有伤为由给推了。这新任节度使一公布，来拜码头的明显多了好多，塔米娜收了很多名贴。 眼看到了中午，塔米娜两姐妹和刚起床的王婉婷带着五个吐蕃侍卫，四个大唐边军护卫，驾着马车，马车上趴着的是熟睡的李宏。对外说新任节度使大人背伤休养中，暂不会客。 “将军，他们还没来，慕容彦和呼延烈也没到，不会出什么事吧。”郭昕扶着李宏走下马车。 “我们约的是今日长安城门关闭前，这才午时三刻，你怎么那么焦急。我要进去换药消毒了，顺便再睡会，你想盯就盯着，对了，天黑之前你让刘叔和李二爷架二十个烤全羊，嗯，最少二十个。记得哈，不管来没来人，羊给我烤好了，再炖一大锅羊骨头汤，还有胡饼。”看着塔米娜远远的端着药盘，李宏知道要给自己换药消毒了， 李宏趴在睡榻上，头向内，自己褪去了上衣，等着受刑。 一阵烧灼感熟悉的从背上传来，李宏不由得肌肉收紧，咬着牙忍着，左手熟练的抓住了一只纤纤玉手。咦，今天这个手感怎么不一样，好像比平时肉多了一些。李宏一转头，差点没惊的跳起来。 给他换药消毒的是王婉婷，他左手抓的是王婉婷的左手，那姑娘正专心的用一只手给他擦药水。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这伤是为了我受的，我替你擦药也是应该的。” 平时逗逗她还可以，突然她这么热情，自己不适应了。李宏赶紧把左手缩回去。 “你每次都这样抓着塔米娜妹妹吗？” “嗯，不是你想的那种”李宏有些脸红了。 “你再睡会，他们说你夜里有大事，昨晚谢谢你，让你一夜没休息。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王婉婷弄完端着药盘出去了。 郭昕在焦急的安排着，他有些佩服李宏，这天都暗下来了，一个人也没来，李宏一点不急。刘叔选出了40个熟练的酿酒师，不用去执行特殊任务，光负责酿酒，刘叔选人的指标就松多了。 李宏伸了下懒腰，这睡的真舒服。塔米娜端来水盆，帮他洗漱干净，穿戴整齐。李宏活动一下，唉，比昨天好多了。年轻就是好。 走出屋子，夜色已经降临，庄园内二十多处篝火，一只只肥羊被烤的滴着油，落在火堆里滋滋作响，到处都飘着烤羊肉的香味。郭昕带着几个侍卫在大门那焦急的守候着。 刘叔和二大爷从远处策马而来。 “李宏，除了选好的人选，其余人要么去了小李村，要么放假三日。现在整个酒庄都是我们的人了。”刘掌柜向李宏汇报着。 “嗯，办的很好，那些烤羊的就是你选出的酿酒师？” “对，王云，何兴，陈恒三人今天把西市的店铺处理好，待会也就来了，除了李来福，剩下的就看你安排了。”二大爷话还没说完，王云他们三人骑马而来。 “大哥，店铺分成二十个小铺子租出去了，一个月百八十贯租金没问题，还不用人管，一个月去收次租钱就可以。”何兴开心的说道。 “刘叔都跟我们说了，我们听你的。”陈恒过来说道。 “嗯”李宏现在心思不在这。 “将军，张小敬可来迟否？”李宏的背后突然想起声音，几个护卫忙抽刀将李宏挡在身后。 “不迟不迟，羊肉刚好熟了。”李宏分开护卫，露出了笑容。 “望将军谅解，我等午后就到了山庄外围，慕容彦和呼延烈二位将军被我们用麻药放翻，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我张小敬不怕死，可我要为我这一百多兄弟负责。”张小敬抱拳施礼。 “那你看了这么久，没有埋伏吧。” “没有。” “那还不叫兄弟们出来，待会羊肉烤焦了，城门关了，大家一起饿肚子。”李宏笑着说道。 张小敬三声口哨，四面八方进来小两百人。慕容彦和呼延烈被两个壮汉肩着，也在其中。就是没一个从大门进来的。 “好，张小敬，让兄弟们先吃东西，先不要饮酒，待会我们碰个头，开个会，再饮酒。郭昕，你先把大概和张小敬说说。” “是，末将遵命。”郭昕拉着张小敬对接去了。 李宏叫两个侍卫拿了只烤全羊去塔米娜两姐妹那边。叫陈恒，何兴拿凉水把慕容彦，呼延烈浇醒，二人得知原因，苦笑不言。李宏拍拍二人，让他们也去吃肉去了。大事要紧，时间太紧了。 “给，将军，你也吃点。”王婉婷拿着一只羊腿递给李宏。 “你现在开始照顾我生活了？”李宏奇怪的问道。 “她们说我现在是你未婚妻，这些事要我来做。”王婉婷低声指指塔米娜和她的护卫们。 “也对，对外你现在就是岭南节度使夫人，我们在外人面前就应该如胶似漆，相濡以沫。” “你招来这么多人，玩造反吗？”王婉婷瞪着大眼睛问道。 “今晚你要配合我一下，不需要你说话，微笑，点头就可以，我要做的事，昨晚和你说了。放心，肯定不是造反，最起码现在不是。” “好，我配合你。” “将军，大家吃好了，张小敬已经选了30人出来，15个道的统领，副统领，都选出来了。” “好，把人都带后花园来。那45个酿酒师也来。”说完，李宏牵着王婉婷的手往后花园走去。 张小敬带着队伍走进后花园，152人，分15队站好，统领和副统领出列，果然都是大唐精锐。刘叔和二大爷带着酿酒师也进来了。 李宏牵着王婉婷站在了队伍前的高台上。 第24章 城南聚义(二) “各位兄弟，我是李宏，也是新任岭南节度使，今日把大家招在一起，你们的大哥多少也说了一些。我简单的说几句，你们决定加不加入，不愿意加入的我发路费，离开长安。”李宏清清嗓子，继续说 “我父亲早年战死陇右，自幼丧父，多亏村里乡亲帮忙，拉扯着长大，可村里的田地被长安的勋贵霸占了，山林也不让我们进了，没办法，我就投了王忠嗣大将军的陇右军，对，和你们中很多人一样，都是募兵去了陇右道振武军。我的战绩你们作为不良人，应该都知道，圣人赏我冠军侯，岭南节度使，赐婚这位美丽的容州郡主，可我并不开心。为什么？我在长安看到太多的陇右老兵，安西老兵，朔方老兵，就像我村里一样，像这李二爷一样，艰难的生活着，只能是活着，那么全国有多少这样卑微活着的老兵。我想做些事改去改变这些人的生活，认识张小敬以后，我更加深了这个想法，你们都为大唐搏杀过，拼命过，现在人到中年，上无片瓦遮雨，下无寸土立椎，无妻无子，寂寞了找个暗娼，那点辛苦钱都丢在酒馆和女人的肚皮上，我说的对不对？” 下面一片哄笑声。 “为什么？因为我这样的人成了新的勋贵，我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有酒庄，封地，长安东市有侯府，西市有门市，还有这么漂亮的夫人，张小敬去过我家，里外里五十多间房，赏赐的金银布匹，丝绸堆积如山，光黄金都上千两，每天不同的世家大族，功勋权贵来结交我，送我钱财，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们，他们把本该赏赐给你们的钱，拿出来很小一部分给了我，然后从你们那里变本加利的克扣，导致你们从军中退伍，家里的地被本地大族侵占了，手中的钱财又不够添置产业，不得已你们才做这不良人，才去找暗娼，才去每天买醉。可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我大唐军中精锐，都是让外族闻风丧胆的大唐边军，你们不该也不能如此活着。我当街杀了韦家后人，就是绝对不和那些世家大族联合起来，我不想成为新的勋贵，我不想欺负一起共过生死的弟兄，可我没有人手，大部分兵部举荐的人都是世家子弟，功勋之后，他们只会给自己家族谋求利益，我需要一大批心怀大唐，心怀唐军士兵，心怀百姓的人。所以我成立这个红花会。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这个红花会，我们一起去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找回属于你们的土地，财富，一起去重拾你们大唐边军到荣誉。”李宏说完，紧紧握着王婉婷的手，王婉婷明显能感觉到李宏的紧张，因为手心都是汗水。 张小敬满眼含泪看着那些生死弟兄，突然单膝跪地，大喊“张小敬，自今日起，誓死效忠李将军，誓死忠于红花会。200余人都单膝跪下，大声吼叫着，他们压抑的太久了。王婉婷感觉李宏紧握着的手总算松了，差点把她捏骨折了。 “好，我李宏今年18岁，尚无子嗣，今日我和我未婚妻在此起誓，只要我李宏在此世间一日，绝不负会中任何一位兄弟。否则天打雷劈，永绝子嗣。”王婉婷惊讶的看着他，永绝子嗣？ “郭昕，把奖惩条例给统领们过目，15道你们自己选，一切事物，张小敬负责，再报于我，你们的直接领导就是张小敬，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们。” “将军，这就是唐军王将军的军法，只是多了一些细节，我们都背的下来，我们同意。” “好，你们在此地三日，三日后隐入各道，待会15道红花亭酒庄负责人选出来，会和你们对接相认，一队在明，一队在暗，相辅相成。郭昕，张小敬，你们把细节，联络方式，具体工作这三天弄出来交给我。张小敬以后有事直接找我，你收拾一下入我府中，以后随我去广州，你现在就和郭昕一样，拿四品俸禄吧”。 “是，谢将军。”张小敬抱拳感谢。和郭昕还有15统领对接细节去了。 “刘叔，二大爷，你们选出15道酿酒的人，负责人，就可以，酿酒这边刘叔全权负责，也跟我去广州，二大爷你年纪大了，就负责长安的酒庄，就这么定了，其他你们拿主意。通知李来福，他就负责陇右道的红花亭，省的跑来跑去。好了，人员定下来，和张小敬的人多处处，你们15天后随相府的人出发。我就不再过问了，红花亭所有的事刘叔负责。”李宏说完，拉着王婉婷走出后花园。 “你刚才很紧张？”王婉婷偷偷问他。 “这件事太大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如果不成，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李宏淡淡的说。 “啊，这么危险吗？” “嗯，可能比你想的还危险，我现在做的，整个大唐都没有防备，如果事情败露，他们有了防备，那后面就更难了。今天谢谢你了。” “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王婉婷认真的说道。 李宏本想逗她，想想关系刚好一点，这女孩不能乱逗，她喜欢正经人。 “估计到广州，你要经常配合我出门视察，体察民情，接见外族头人，你要参加各种宴会。” “对了，塔米娜说要你回去，还要换个药，你刚才出那么多汗，伤口别出问题了”。 “嗯，走吧。” “将军，记得明日要去兵部要人了。”郭昕突然出现。 “谈好了？” “差不多，不良人他们相互本来就熟悉，结构也清晰，做的也是现在每天手上做的活，目前也就是打探消息，收入高很多，所以一会就说通了，这样看确实要比我们开始用新手的想法强很多。”郭昕回道。 “嗯，让他们做好隐蔽工作，最多三年，我就要启用他们的。”李宏漫无经心的趴着。 “郭昕，你去广州后还是要带兵，不能让你做这些杂事，我的安全两地慕容彦和呼延烈就可以，本来准备让他们管红花会，但是目前看张小敬是最合适的。”李宏缓缓说道。 “谢将军，”郭昕喜出望外。 总算不用伺候这个祖宗了。 第25章 长安县尉 “将军，张小敬求见。”趴在榻上的李宏，正享受着王婉婷的陪伴。郭昕又在门口咋呼。 “让他进来吧。” “将军，我想到一件事，我在长安各处有数十个暗桩，他们只相信我一人，这次本想把他们一起带来，可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的暗桩，我却又舍不得，是否可以我牵头让他们和长安红花亭的负责人对接，也拿份收入，以后有事就直接和京畿道红花会对接即可。新任长安县尉颜真卿是个厉害角色，不好糊弄。所以我请示将军，容我几日把这些人引来此处。” “等下，你说谁？颜真卿？长安县尉？”李宏突然从榻上坐起。 “对，刚上任一月余，事必躬亲，明察秋毫，是个不错的官。”张小敬边说边发现，这将军和夫人有点不对劲啊，不像小夫妻，两个人扭扭捏捏，不自然。 “嗯，按你的想法去办，长安这边红花亭是我李二大爷负责，也是陇右道老兵，你去找他，你留在京畿道的负责人也交接好，就可以。名册你让你那边负责人做，经费我会让李二大爷拨，你办事，我放心，这种事以后不用汇报，你们越做越大，我才开心，给你们一道三百人的标准，只要稳重，你发展三千人都可以。你去办吧。”李宏放权做事，张小敬放心的出去了。 颜真卿，这是人才，我以为他在河北呢，怎么会这么巧，就在长安。 “这个人很有名吗？那你明天要好好的去拜访他了”。王婉婷在那念叨。 “不去，我背上伤没好，不适合抛头露面，一出现，牛鬼蛇神都找上来，推都推不掉，现在我真想谢谢皇上打我一顿，我可以按我想的人选慢慢挑，不用去应付那个裴家，杜家，程家，薛家。我找个人去打个招呼就可以。” “你不是说躺一会，要我陪你出去和他们喝酒吗？现在很晚了，去不去，我都有点困了。”王婉婷问着李宏。 “去。我肯定要和他们喝杯酒。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李宏吃力的爬起来。 两人又如胶似漆的走出屋子，郭昕拿出酒碗，跟着他们。 “兄弟们，我刚从将军屋里出来，我发现个问题。”张小敬笑着说道。 “什么？老大，我看你从那屋子出来，一直笑。”老四好奇凑过来。 “他刚和我们扯那么多，什么暗娼什么女人肚皮，我发现我们这将军可能还是个雏。”张小敬笑得在那打晃晃，突然发现兄弟们一个没笑，马上收住笑容。 “将军，夫人，来，我给你们倒酒。”田老六拿着酒坛就过来倒酒，顺便踢了踢地上的张小敬。 “夫人不能饮酒。”李宏忙上前遮挡。 “不，我能饮酒。”王婉婷不好酒，但是她发现昨天喝酒后，居然睡了这几个月来唯一没有噩梦的觉，感觉好极了。 “夫人豪气，”张小敬也从地上起来，满满的倒满酒。 “那我夫妇二人敬大家一碗”。唐朝女性并没有被约束的厉害，马术，马球，相扑很多都有女子队，女性经常低胸装，真空装出门，而且豪放大胆，只是程朱理学出来后，女性开始被禁锢的厉害。 王婉婷豪气的喝了一大口，跟着李宏去下一圈。 “老大，这夫人可以啊，长的漂亮，还不扭捏，做事又豪爽。难怪这将军被她捏的死死地。”邢老二有些羡慕。 “听说是吐蕃人，莽布支的女儿，不过确实不错，配我们那雏将军，我觉得绰绰有余。”林老四话音一落，张小敬一口酒喷出来。 “好了，别开玩笑了，以后也别开夫人玩笑，刚还不知道他们听到没，咱兄弟们过两天也要各奔东西了，喝一个。郭昕将军说明日每人先发二十贯钱，我们一起去看看老七的爹娘和孩子。以后都不在长安，留点钱给他家。”张小敬说完，灌下去一碗酒。 “你们到了各道，把那些江湖习气收起来，我们现在也是正规军了，将军和夫人虽然年轻，但人家不摆官架子，对咱们好，咱们要懂的。谁在各地出纰漏，别说我张小敬翻脸不认人。” “老大，怎么会，我们几个你还不了解？你放心，别说将军只是叫我们打探消息，就是去偷营，我们也不带怂的。喝酒喝酒。” 20个篝火堆走完，李宏还能勉强走着，王婉婷就完全是靠着李宏才能走两步。郭昕也懒得扶他们，看着他们晃晃悠悠进房，指示护卫做好警戒，这两祖宗，我离越远越好，他要赶紧把红花会章程，奖惩细节，组织结构，人员名单，相互关系搞出来，还要和红花亭对接人弄清，这一晚上事又多，还要看着那两个祖宗。看着呼延烈，慕容彦在那划算喝酒，他都羡慕的想哭。 “老大，你走眼了，他们俩一晚上没出那屋子。”天刚亮，杜老五拍着张子敬肩膀说道。 “啊，你盯了一宿啊。喝成那样，能干啥，我看走路都费劲。别瞎操心了，今天拿了钱，买些酒肉，糕点，我们去趟老七家。明天我还有事，后天你们就出发了。” “好嘞，我去陇右道，正好给老兄弟门上香，弄点好酒好菜，几百人的队伍，打的剩十来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们烧纸。”说话的是邢老二，他选择回陇右道。 塔米娜一早发现王婉婷没回屋，起身去外面找一圈也没发现，去李宏屋子，吐蕃侍卫看着她，说了两句，塔米娜惊讶的一蹦一跳找妹妹去了，什么年代八卦都不缺市场。 屋内王婉婷睁开眼睛，又是一夜没做噩梦，这李宏没骗我，喝酒确实可以忘记烦恼。啊，她突然发现自己枕着一个粗壮的男人手臂，腰上还有一只手臂，不过没有乱动，心中大惊，看看身上衣物并没有松动痕迹，才松了一口气，王婉婷发现，这是李宏的房间，莫非我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她感觉到后颈脖浓重的呼气，自己的头发就在他脸上，王婉婷不敢乱动，深怕惊醒了对方。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应该就是喝多了吧。 浓重的男人气息传来，王婉婷感觉一阵阵头晕，可她似乎有些喜欢这个味道，有些喜欢被后面这个人相拥的感觉，她甚至希望后面那人能抱紧她，她似乎感觉背后的男人并没睡着，在睁着眼睛看着她。 “将军，该起来了，今天还要去兵部找那王大将军要人，别耽误了时辰。” 郭昕，你新婚之夜能入洞房，老子都跟你姓郭。 第26章 浪出事了 “我不去兵部了，我认识的几个人，王将军又不是不知道。他爱给不给，不给拉倒。你帮我写封信，送右相府，我要颜真卿，就要这个，让右相再给我推几个文官，他看着推。”李宏今天起床气特别大。 “那我写了信直接去右相吗，然后再去兵部找王将军。”郭昕委屈的说道。 “嗯，然后回侯府，我们马上就回去。就和他们说我起不来床，就这样。”李宏气还没顺，李宏感觉今天整个人不舒服，提不起精神。 郭昕抱拳而出。 “慕容彦，呼延烈，你们留在这帮你，三日后他们散了再回侯府。” “遵命。”二人在这好吃好住，和那群人也打成一片了，此间乐，不思蜀。 李宏爬上马车，背上还有些隐隐作痛，大腿明显感觉使不上劲。王婉婷被塔米娜两姐妹推进马车，两姐妹今天骑马，不想当电灯泡。 十个侍卫簇拥着回侯府去了。 “我昨晚喝多了，可我什么都没做。”李宏看到王婉婷钻进马车，解释道。 “我知道。” “你别生气，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没把我们分开。” “我知道。” “我不是有意的，你好好说话，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了。” “那你别说昨夜的事了，我就好好说话。” “你帮我上药吧，我今天觉得背上疼了许多，别是化脓了。”李宏确实觉得今天背上疼多了。 “你昨天站那么久，而且还喝酒，我给你看看，别伤口真出问题。”王婉婷认真的帮他褪去上衣，果然伤口红了许多。 “你还是要听话，多趴着。不能起来了，也不能喝酒，背上口子都红了，别乱动，我给你换药。” “王姑娘，你帮我把那些红的地方挤一挤，看看有没有脓出来。我感觉今天特别疼。” “好”王婉婷挑准一个最大的伤口，拿布条沾着酒精用力一挤，果然很多白色的脓液流出。 李宏痛的咬着被子，满身大汗。“王姑娘，用那个酒精反复擦，多挤几次。挤出来就好了。”李宏心想千万别发炎，在这个时代，要是感染最少是丢了半条命。 在王婉婷的多次反复挤压，酒精擦拭下，背上的红好像比开始淡了一些。好容易收拾好了，可她发现李宏趴那不动弹了。 “李宏，你怎么了？”王婉婷俯身摇晃着李宏，看他没反应，语气都快哭了，王婉婷正起身准备喊人，突然一个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住。 “你很关心我？不过我真的疼得吃不住了，你看我这身下被子都湿透了。”李宏睁开眼，虚弱的说着。 “你吓死我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下次我叫塔米娜来帮忙吧。”王婉婷心有余悸的说道。 “嗯，我有些累了，你能不能就这样安静的陪陪我。” 李宏拉着王婉婷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旋即像孩子一样沉沉的睡去。 王婉婷今天感觉不一样，好像李宏手心发烫，不好，李宏发热了。。。。 午后的冠军侯府大门紧闭，郭昕和三女都围在李宏床旁，李宏沉睡了两个多时辰，总算醒了。郭昕刚回府不久，得知李宏发热，连忙通知下去封锁消息，关闭大门，继续不接待来宾，不过这次是真的背伤严重了。 “郭昕，李右相那怎么说？”李宏微笑着说着。 “他让你放心，不光颜真卿，他当场还点了一个从岭南刚回来的王维王大人。到时随我们去广州。王大人那里，给了马璘，王子颜，田珍，王将军说李嗣业在安西有大用，岭南暂时用不上陌刀兵。将军，你开始发热了？” “嗯，王维？那也是大才，好，右相对我们还真可以，我有些发热，应该能扛过去。”李宏对自己也没信心。 “将军，你不可再下床半步，外面的事如果将军信任我郭昕，就交由我全权负责，夫人，我们只有几个护卫，您那几个亲随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想他们这几日保护后院，我那六个护卫保护外院。”。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和他们几个说，从今天开始，一切听从郭将军指挥。”王婉婷说完起身去了。 “你二人贴身服侍将军，吃饭，解手他都要在床上，不可再任性妄为。”郭昕这是说给李宏听的。 塔米娜二人早就泪流满面，连连点头。 “郭昕，我发热的消息不准外泄，对酒庄那边也是，你也忙了几日，出去休息吧，别训她们，你都管不住我，她们怎么可能管的了。放心，我属猫的，死不了。”李宏看着两女痛哭，故意支开郭昕。 “对了，郭昕，随便找个理由，把那六个婢女再送回去小李村我娘那。你不用亲自去，让李宏护卫去就可以。你也休息两日，别我们都躺下了。”李宏还有心思开玩笑。 “塔米娜，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熬点粥。” 看李宏想吃东西，塔米娜赶紧擦干眼泪，答应着跑去熬粥。 端着熬好的粥，塔米娜看着脸色通红沉睡中的李宏，身旁王婉婷，塔丽娜焦急的帮他凉水敷着额头，这是又烧起来了。 “王姐姐，你和塔丽娜去睡会，我先守着，我们三人要轮换着来，哥哥这样，还不知道要几日，不能三个人都守着，有事我让侍卫叫你们过来就是。” “不，将军是因为我受伤，我困了就在这趴一会，多个人总是好一些的。”王婉婷也是个倔脾气。 郭昕想来想去还是写了封信，叮嘱侍卫亲手交给兵部尚书王忠嗣，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来了。 入夜，王震带着府中一郎中进入侯府。 “唉，侯爷脓毒入血，已伤肺腑，恐怕时日无多了。”老郎中翻看半天后长吁短叹的说着，郭昕心中一凉，三女顿时泪流满面。 王震急忙安慰几句带着郎中告辞，他要赶紧告知父亲知晓。唉，难得父亲如此赏识一个年轻才俊，却遭此大难。 “塔丽娜，我去给哥哥热粥，万一他醒了可以吃，你去睡会，夜里换我。”塔米娜流着眼泪说着。塔丽娜不敢违抗姐姐，回屋休息去了。 “王姐姐，待会哥哥醒了，想吃粥，你就让门口护卫叫我。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李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王婉婷紧紧抓着李宏的手，她发现这两天有李宏陪着，她不难受了，甚至还有些开心，可为什么又会成这样，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要离开，去另一个世界吗？ 第27章 茅山道士 “什么？你说胡郎中说李宏命不久矣？”王忠嗣从坐榻之上惊起。 “是的，父亲，我在那待了快一个时辰，李宏并未醒来，浑身滚烫，胡郎中也束手无策。” “这李宏，背上有伤，为何连日饮酒，如此大事休矣。”绝望的眼神出现在王忠嗣眼中。 “父亲，前几日圣上请来了一位道家神仙，紫阳道人，是茅山天师李含光的亲传弟子。也许可以一试。” “那些神神叨叨的术士，只会炼丹画符，你怎么也信这些了。” “我在宫中值守，见过这紫阳道人，却和那些不同，从不炼丹，精通医术。” “果真？我连夜去找高公公。”王忠嗣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死马当活马医吧。 高力士听闻王忠嗣夜里进宫，好在李隆基已经入睡，连忙带着小太监出来询问。 “啊，李宏将军怎么如此不小心。那紫阳道人入宫才几日，被圣上封为西京太微宫使。我带你去寻他。唉，挺好的一个少年英雄，怎么如此命短。明日圣上知道了，又要伤心几日。”高力士听王中嗣说完，连连叹息。 “师傅，高力士公公和新任兵部尚书王忠嗣大人在观外求见。”一道童打扮的人对着正在打坐的一老道说道。 “唉，宫中各种杂事繁多。扰我清修，我真不该答应圣上前来长安。”老道长叹一声，下座随道童出观门。 “道长，长话短说，新任岭南节度使李宏前日被圣上责打，这两日饮酒行走，突发脓血，高热不退，郎中们都束手无策，今特来求道长搭手相救。”王忠嗣好像很多年都没求过人了。 “自己作死之人，救他做甚。”老道缓缓说来。 “道长，此人勇猛异常，年少有为，才18就被圣上封冠军侯，岭南节度使，日后定是国之栋梁，望道长援手。”高力士也俯身相求。 “好吧，二位深夜来寻我，我就随你们去一趟吧。”老道吩咐身边道童去取应用之物。 “大将军，我就不出宫了，你快带道长去看看李宏。圣上那须臾不能离人。”高力士急慌慌让小太监拿着自己腰牌，让他带着几位出宫，自己赶忙去伺候李隆基。一路还在琢磨怎么和李隆基汇报这事。 “咦，难道他就是师尊说的奇人？。”老道折腾半天，连连称奇，却不治病救人。 “道长，李宏将军如何？”王忠嗣没心情听那些虚头巴脑的事。 “脓毒入血，三魂七魄以去大半，大人可带我徒儿连夜出城，去往洛阳紫阳观寻我师尊，拿他的丹药方可续命。我留此处暂为其疗伤，此处可有李将军最亲近之人？我需要一位将军最亲近之人相助。”紫阳道长看着三女。 “李将军亲娘在城外，我去接来。”郭昕马上说道。 “不可，李将军当世娘亲无法解此劫。” “这几日都是李将军夫人相陪，不知道可不可以。”郭昕焦急的说道。 “妻当世夫人相陪自然可以，但我刚才摸骨面相，这李将军还是童子之身，不过也真是纯阳之体，或许还能一救。那你们都出去吧，李将军夫人留下，再留一二侍女助我即可。其余人等出去吧。” 王忠嗣把郭昕领出门外，狠狠的骂了一个时辰。 “李夫人，将军三魂七魄已丢，你这几日和他相近，只管在其耳旁说话，你二人给我端盆净水、干净的巾子，我还要熬药的物件，好，把我的那个药箱拿来，你们快去准备吧。” “道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李将军相识才3、4日。”王婉婷有些茫然。 “你即已是他夫人，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全数说与知晓，他若有心，自然魂归本体。他若无心，那也是天意使然。你若害羞，可附耳说话，我也没心思听那些。”道长拿出一排小刀，铺开，小心擦拭着,看儿女拿着净水、布巾进来，随即在李宏背上突起处小刀，割开一条条伤口，大量乳白色脓液流出，李宏毫无反应。 “将军，我王婉婷不傻，如何不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一心求死，已无心相恋，这两日你陪着我，开导我，我的心结好像真的解开了，两夜都没有做过噩梦了，我本想做不了你的夫人，可以和塔米娜、塔丽娜一样，做你的奴婢，做你的妹妹。都怪我，这两天都是我劝你喝酒，是我害了你。”王婉婷趴在李宏耳旁，轻声说着。那道长耳力极好，却忙着排脓，无心搭话。这些人，情情爱爱的，也是麻烦。 “我都让你牵手了，就是说我对你不讨厌了，没有你说的怨憎会了，你快点醒来，以后我让你一直牵着，只要你不让我做你夫人，其他什么都可以。”李宏毫无反应。 小年轻，玩什么花样，都成婚了，还不做夫人，道长一咬牙用力，李宏背上的刀口开始渗出鲜血。道长长出一口气，“无量天尊。” 李宏哎的一声，总算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贴面的王婉婷，又昏睡过去。 原来他想那些事。王婉婷红着脸想着。 “让门口的人去取一些冰块来，放置在他的额头、腋下、大腿深处，你二人拿我的方子去抓药，我要马上熬制膏药。”紫阳道人快速的写出一个方子交给塔米娜姐妹。二人出门找郭昕去了，郭昕看二人拿方子出来，如遇救星，感觉出门抓药，王忠嗣听闻李宏醒了一小会，总算安心了一些。 “夫人，你年纪轻轻，为何一心求死。”紫阳道人忙完，洗净双手，收拾起自己的小刀。 “道长，将军可有救？他刚才醒了。”王婉婷不愿和外人去谈那伤心事。 “那是痛醒的，你看，这不又昏睡过去了。他在此世间无至亲之人，你可能是他目前唯一的亲人，你这心结又重，如何能解他的劫。哎，我看难了。”老道摇头晃脑擦拭着他的各种小刀。 “我是吐蕃葛尔家族莽布支的女儿，数月前被吐蕃的王子凌辱失身，所以我不能嫁给李将军，这就是我的心结。”王婉婷咬着牙说出。 “咦，今日怪了，你二人我都看走了眼？你且起身走走，我看看。”老道放下手中器械，一脸好奇的盯着王婉婷。 小姑娘不知老道要做什么，起身在屋子走了两圈。 “你伸手过来。”老道抓住王婉婷伸出的手臂，探出2指测脉。 “你小小年纪，何来诓骗于我，明明处子之身，何谈被人凌辱失身，你若无心还好，这将军还有救，你若有意诓骗，只怕他魂魄回不来了。”老道一脸怒色道。 “道长，你说我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王婉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胡紫阳从不诓人。”旋即一想，此女尚幼，可能不知何为周公之礼，被那王子非礼是真，失身是假，只是她不知而已。哎，我去管这俗事干啥。 “我说你是，你就是。休得多言。” 看着这霸道的老头，王婉婷不知该喜该怒。 第28章 人走茶凉 翌日早朝散班，丹凤门外围着一群大臣，都是各个勋贵大族的朝中人。 \\\"听说新任的岭南节度使李宏，突发高热，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宫中都派人去他府上了。” “哎，消息确实不，我家还想送几个小子去他府上，这要是几日滴水未进，只怕时日无多啊。” “消息确定，昨日他府上的人还深夜开了城门去洛阳紫阳观找李含光天师拿药，正好我家那小子城门值守，一早和我说的。” “那我们可不能把家中子弟送他手上，初入仕途，还是要稳妥点好些，哎，他才18岁，哪这么短命。” “冠军侯，大汉冠军侯霍去病不也早亡，这李宏怕不是霍去病转世，打完吐蕃就回仙班去了。” “哎，大好前程，听说他连日饮酒，屋内三女同睡，哎，年少轻狂，不知收敛啊。” “大家散了、散了，高公公来了，皇上特喜欢这李宏将军，都少说两句。回去告诉家主，不往岭南塞人就是了，等新的岭南节度使人选出来，再行定夺。” 高力士熬到早朝结束，才和李隆基说这个事，被李隆基骂的狗血淋头，让他带着宫中御医，名贵药材赶紧去侯府。 “夫人，我这膏药是拔脓去毒的，已经给李将军敷好，两个时辰换一次。寻个安静的房间，我在府内住几日，也省的你们四处寻我。”老道忙了大半夜，这天刚刚蒙蒙亮。 王婉婷听他要在这住，大喜，忙吩咐塔米娜去收拾一间房，带道长前去休息。 回头看着熟睡的李宏，用手摸摸，好像没那么烫了，也许这道长真能把他救活。 对了，道长说要不停的和他说话。“塔丽娜，你去隔壁休息吧，我陪着将军，待会有事叫你，跟侍卫们说，没事不要打扰我们。” 屋内就剩趴着的李宏，王婉婷和衣躺下。 “将军，昨日清晨你我也是同榻而眠，我知道你肯定也没睡着，我当时应该转身和你说话的，现在我想和你说话，你也不搭理我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想你抱着我，将军，我可能喜欢上你了。\\\"王婉婷惊奇的发现，李宏的眼皮在动，嘴唇也在动。那道长说的有用啊，将军好像醒了。 “刚那个道长说我还是处子之身，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诓骗我，如果是真的，那我就嫁给你，好不好。”王婉婷紧闭双眼继续说着，她还是有些害羞。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李宏一双大眼睛傻傻的盯着她。 “水，我要喝水。”李宏居然昏迷了一天。 王婉婷大喜，赶忙爬起身给李宏倒水，李宏接过水杯，却无力抬头。王婉婷见四下无人，坐于李宏头侧，将他的头侧过来置于自己腿上，李宏终于喝到了第一口水。 “你刚才说那么一大堆，把我吵醒了。”李宏缓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躺在王婉婷大腿上，什么情况，这女孩突然这么主动了？ “你没听见？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说话，可睁不开眼睛，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听不见就算了，你饿不饿，我让她们熬点东西给你吃。” “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喝了水好一些，我就是乏力，想再睡会。” “那你睡吧，我陪着你，有事你叫我。”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你身上这么香，我也睡不着啊。”李宏好点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王婉婷把他放平，看着李宏又沉睡过去，继续和衣躺下，和李宏说着话。把她从小到大的事都翻出来说，她决定李宏喜欢听，因为李宏偶尔睁开眼对着她笑笑。 “高公公，夫人在里面，李宏大人还未醒。”郭昕看到高公公带了三个太医，忙上前迎接。 “让太医瞧瞧，圣上都大发雷霆了。” “不用太医了，我紫阳救不活，那换谁来也没用了。”老道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 “这不合适吧。”高公公有些为难，可又不好得罪这个圣上特意请来的神仙。 “你们把那些名贵药材留下，回去吧。圣上问起，就说我紫阳道人说的。这李将军九死一生，你们几个救不活他，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老道相当霸气。 几个太医也是聪明人，听话听音，放下药材，高公公见没办法，带着汉人原路返回。 “你两人把这个，这个这个拿去熬水，待会李宏醒了，就喝这个。再过半个时辰叫我，我给他换膏药。”吩咐完塔米娜姐妹，道人都没正眼看郭昕，飘然离去。 “你们按道长吩咐去做。”郭昕现在就是府里的主心骨了。 “右相，李宏好像不太行了。”王鉷一路跑来。 “慌什么，又不是你不行。”李林甫笑容可掬，不慌不忙。 “那我们的大事怎么办？” “他在，我们还要想办法维护一下，他要是不在，别说有这个协议，就是没这个协议，你们几个还没法子吃下那个酒庄？”李林甫缓缓说来。 “那我们派去各道的人马呢？” “按原计划做，人家李宏不是没死吗？待会你去选几样贵重药材，替我去看看，该走的人情不能少，万一人家活过来了，面上不好看。” “知道了，右相大人，唉，可惜花那么大价钱买了那个，用不上了。”王鉷摇着头叹道。 “你也没多大出息，李宏用不上，不能送安禄山？李宏那个酒，别说一千两，万两都能给你挣回来。去办事，少啰嗦，那小娘子你们给我调教好，万一李宏活过来，她有大用。” “知道了，右相大人，那我办事去了。” 城西的一片棚子搭建的矮房，张小敬和田老六提着羊肉，米面，糖果，糕点来到一户人家。“尹大爷，在家不，我们来看你了。” “小敬伯伯，我爷爷不在家，他带着刘哥哥出去接活去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从屋内探出头来，看到是张小敬，忙让进屋子。一老妇人躺在床上，“小敬来了，唉，我前日跌倒，不能起身了，你自己找地方坐，他爷爷待会就回来，前街一家昨过了个人，今早就把他爷爷请去哭丧去了。” 张小敬和田老六把东西放下，这地方他们也经常来，熟悉，只是这两月没多少钱，来的少了些。今日那个刘掌柜给他们每人20贯，说是安家费。张小敬拿着钱就带着田老六出来了，人多了怕眼杂。 第29章 意外收获 张小敬和田老六正在屋内和尹老七的母亲闲聊，田老六拿出糕点给了尹老七的儿子，那小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屋外传来尹老汉熟悉的咳嗽声，“顺儿，你看爷爷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话音未落，老汉推门进来。 “小敬，你们又来了啊，又买这么多吃食，又让你们破费了，唉，我那儿都过世六年了，你们自个一个个都不娶妻生子，年年月月给我家拿东西做甚。” “大爷，老七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老七的爹娘就是我们的爹娘。谁让咱都是苦命人。我和哥几个这几日就要出去了，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三五年不回来，过两天我会叫人过来，你认识认识，有难处以后找他。这里是二十贯钱，你们拿着花，你带的那个徒弟刘小哥呢？我还想交代几句他呢。” “小敬，莫不是犯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拿这么多钱，还买了这么多吃食，你要出远门，钱拿着，路上用，我老汉还能做几年，替人哭几嗓子，那刘驰驰这两年也能接着一些活，孩子也孝顺，总买些东西与我，你们几兄弟出门，钱拿着，看到你们我才欢喜，就像看到我家那小子回来了一样。，你们坐，我去把这羊肉收拾干净，待会一起吃。”说完抹了下眼泪，就要拿着羊肉出门。 “尹大爷，不了，我们在这不能久待，钱你留着，大娘也要抓药看看，过两年，顺儿大了就好了。” “好啥？我那徒儿丫头和他相好颜都是孤儿，以前你在我这都见过的。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还不是这破世道，没了父母，那女孩在青楼学艺，这一年出落的愈发漂亮，昨日听说老鸨把她卖给了一个勋贵，一千两黄金，我那傻徒弟还每天省吃俭用，他存八辈子也拿不出这个钱。今日不就魂不守舍，唱词都错了好几处，主家一完事，他就跑了，估计是去找颜丫头了，唉，我们这种人家，谈什么情爱，有个吃喝就行了。” “大爷，我和老六有事先走了，你们保重身体，我从外地回来再来看你们，顺儿，听爷爷的话，伯伯以后给你买好吃的。”张小敬和田老六抱拳而走。 “老大，你别啥事都管，我们这马上都要出去了，能出的起一千两黄金的，非富即贵，别给他们几个惹麻烦。做了青楼女子，谁出高价谁得，这是规矩。” “我答应将军，把长安我们几个人的暗桩交出去，你在那青楼不是有个暗桩？走，我们去问问。一千两买个女子，怎么我感觉透着点蹊跷，我这次不找事，就打探打探消息。就是将军也不舍得拿一千两买个女人。”两人一路打哈哈来到东市青楼，田老六七转八弯不见了，张小敬就在路边摊上喝着羊汤。 “头，我按你吩咐和她说了，四日后有人拿红花来此，她会接头。”田老六没多久就出来了。 “来，喝碗羊汤，待会我们分开，自己把自己暗桩通知到，问了谁买的不？” “右相府的牌子，这颜丫头今年大火，点她的客人特别多，老鸨开始不肯卖，这活的摇钱树多好，后来来的人是吉温大人，拿着右相的牌子，说一千两，最后就给了500两。那也没办法，人家还没明抢。老大，做正事要紧，这种事长安天天有，那丫头去了相府也好，吃喝不愁，跟着刘小哥，一天得饿三顿，唉，走了。”田老六呼哧灌完一碗羊杂汤。两人分头离开。 张小敬也没放心上，他急着把那些暗桩安排妥当，跑了三个时辰，前头还剩最后一个暗桩，做完这个，他张小敬就可以安心离开长安了。 这里是吉温的一处私宅，张小敬的暗桩就在这当马夫。 三声老鸹声，后门传出一个身影。 “头，你找我有事？”一个少年开口。 “我过几日要去广州，你如果这边还行，就留下来，愿意和我去广州也行。” “头，本来你照顾我几年了，我该跟你走，可我和这里一个丫鬟好上了，我想在长安安家。” “可以啊，一个月你就勾搭上人了。行，我身上就这五贯钱了，当我随礼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以后我不找你，你就安心过日子，难得有人跟你。唉，听说吉温大人买了个青楼女子？” “上午刚到院子，你就知道？头，你也太厉害了。不是吉温大人买的，右相买的，还是我的马车接来的，好像要送给哪个节度使。我也是驾车的时候听了几句。听不太清，怎么？头，这里有事？” “没事，你小子安心过日子，我走了。” “等等，头，我刚出来前听到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说” “吉温大人和那个女人在花园说话，让她为右相做事，把那节度使的事细无巨细每月传于右相。我正好路过花园，也就听了两三句。” “你回去吧，我明日开始也不在长安做了，这些消息别乱说了，好了，我走了。” 张小敬见了二十个暗桩，有家，准备成家的，他都放弃了，李宏说的对，稳是第一步，何况张小敬也不知道后面李宏会要他们做什么，孤家寡人做什么都可以，拖家带口就不行了。 颜丫头，做暗桩？怎么就撞我手上了。唉，我这第一天拿李宏钱，就替他办事了？ 夜色降临，李宏渐渐醒了，喝了两碗粥，塔米娜又逼着她喝了三碗老道教她熬的药水。虽然又呼呼睡去，但是脸上已经没了高热时的那种潮红，呼吸也平稳多了。 “无量天尊，我师尊丹药一到，服下去，将军这命就算保住了。”老道给李宏换完背上拔脓的膏药，上面脓苔明显少了。 王婉婷大喜，连忙道谢。 “不用谢我，你这两日合衣陪伴，贴耳私语，你的真心把将军的心唤醒的，将军心不死，才能回转，夫人你才是首功。人心如果死了，神仙也救不了。” 郭昕听闻李宏喝了两碗粥，也不高烧了，连忙让人去通知王大将军。这祖宗真折腾人。 第30章 文化传承 “郭昕呢？叫他进来”。 “末将在”。郭昕无时无刻不在门口。 “我记得你说右相给了一个颜真卿，一个王维？” “对的，王维大人刚从岭南一年回来，右相说他熟悉岭南情况，对你有所帮助。昨日你昏迷中，王忠嗣大将军也来了，高公公也来了，给你治病的是宫中新来的紫阳道人。你昏迷一天一夜了。” “这两日可有人投帖求官。” “前日还有，这两日估计得知将军病重，世家大族都不再投帖，就一人投了帖子，叫高适的，你没醒，我也就没拿给你。” “高适？今日已晚，明日一早你按名贴上的地址，去寻他来，这个也是个人才。我们去广州，总要有几个人才。” “将军一心求死？”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 “这位就是紫阳道人”郭昕闪开身子。 “你今日方醒，当静心休养，此等琐事，交于他人即可，何需事事过问。劳心劳力，一心求死。早知何必救你。” “谢道长施手相救，李宏感激不尽。” “将军，你此次背受杖责，本无大碍，何故日夜饮酒，四处奔波？我看你也非那酒色之徒，你饮那酒我看了，猛烈霸道，进入体内，催发伤口毒气，加之四处活动，脓毒在体内游走，我只是将你背上脓血放出，但你体内脓毒并未散去，我的徒儿去洛阳取丹药，没三五日不得回转，你若每日操劳，我怕丹药未到，将军毒发身亡。”紫阳道人说的一本正经，郭昕吓得满头大汗。 “郭昕，你下去吧，我听道长的。” “你们先出去，我和将军有话要说，夫人，你也请出去。离屋二十步内不许留人。”紫阳道人找李宏是有事啊。 “道长有何指教。”李宏靠着半坐着，他感觉恢复了一些。 “屋内就我二人，你可知我为何来长安，又为何能正好救你？” “在下不知。” “我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需防隔墙有耳，误了将军大事。可否？” 李宏点点头。 “你从后世而来？” 点头， “你想改变整个大唐国势走向？” 点头。 “这么说，你也知道十来年后，大唐将陷入战乱？” 点头。 “你是来救君？” 摇头。 “将军，一个人逆天改命难比登天，一个国家的国运，国祚更难改变。你好自为之吧。”紫阳道人叹着气准备离开。 “道长，我只是从后世而来，我在书上看到十多年后乱军四起，长安被人肆意劫掠，屠杀，我也是机缘巧合来到大唐，我想用我知道的去救救那些百姓。”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大唐命运在皇家，在李氏，遇明君则国泰民安，遇昏君则国破家亡。你能改变什么？根源在人性，永无止境的贪婪。当今皇上前二十年是明君，后二十年是昏君。你说他说好还是坏？”紫阳道人看着李宏。 “你们后世做事的还是人，是人就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喜好，就有各种欲望，无法学会控制本心，就不可能改变这些，你能避免安史之乱，你能避免黄巢之乱吗？”紫阳一语吓到了李宏，他居然知道黄巢之乱？ “那我该如何？” “你从后世而来，可有长生不老？” 李宏摇摇头。 “既如此，将军但求本心，做你想做的，只要福泽万民，就是对的。李唐没了，还有赵宋，赵宋没了，赵宋没了，还有蒙古人，还有朱明，还有满清。若不能长生不老，此等周而复始，又何必去救。” “道长真神人，一切皆知。” “中华文化，你只接触其中很少一点，我知你后世所学，尚不及我等万一，师尊让我告诉你，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师尊不怕你推翻皇帝，推翻唐朝，怕你毁了中华文化，你即是我汉人子孙，说汉语，写汉字，当存我文化，万世永存，只要我民族文化长存，那就会永存于世。这就是我等所追求的长生不老，而不是肉体的不老。” “李宏不敢。李宏自当将中华文化发扬光大，远播四方。” “你能答应这个，我们就不会对你动手。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紫阳道人正色道。 “你们想对我动手？” “我道教发源于中华文化，危及我中华根本，我们必下山诛灭。其他的，我们不管。” “谢道长手下留情。道长，我可有什么法子修心养性。” 我这有本房中术，黄赤之道。我看你房中三女，皆可双修。 “啥？小黄书？这东西能修心养性？”李宏翻了几页。 “淫邪之人看这个就是淫书，我们看就是修行之书，适合男女双修。长安很多人在修。”紫阳正色的说。 也是个不正经的道士。 “将军休息吧，你我也是这场机缘，后会无期，但愿你能记得今日所谈。以民为本，方为正道。我在你府中待几日，有事你找我，你半月不可下床。安心养病，别操心那些杂事，到了广州，有的是时间去处理问题。大唐节度使一手遮天。哈哈哈哈。成也武功，亡也武功。”紫阳出门，交代郭昕不要再谈军务杂事。 “郭昕，进来。”希望还没走远。就听到李宏在鬼叫。紫阳摇摇头笑着。 “派人去和圣上吱一声，说我李宏好了。” “是，将军”这祖宗好一点就折腾我。 王婉婷在自己房间擦拭好了身体，换了一件衣服。回到李宏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又睡着了，他太虚弱了。 王婉婷依旧贴着李宏，和衣而卧，她已经开始熟悉李宏的气息，开始习惯这样的陪伴，她现在只是希望李宏早点好起来，带她去广州，她已经不留恋长安，她想跟他去任何地方。 什么东西这么咯手。 王婉婷在李宏的腋下发现一本书。房中术？？？？ 王婉婷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不禁面红耳赤，浑身滚烫。这老道士怎么拿这种书给他看。 王婉婷一口气翻完整本书，等等，朗之都当时好像没做这些动作啊。难道老道士没骗我？ 第31章 侯府议事 李宏被困在床上三日，已经不烧了，精神也好多了，每日就王婉婷陪他说话，塔米娜亲自熬药，塔丽娜浆洗衣物，老道士换药。今天膏药已经看不到脓了。 李宏几次想下地，都被道长怒斥。郭昕现在也不听他的了。高适，颜真卿，王维都到府拜访，郭昕一概自己接待，仿佛他就是节度使了。 王忠嗣自从知道他能吃，能喝后，就再也没来过，高公公也不来了，但是人家李林甫，一天最少派人来一趟，送吃送喝，所以什么都是假的，利益共同体才是真的，有时候最希望你活着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婉婷，我都躺六天了，他们不在，你就让我起来一会，要不我都不会走路了。” “明明五天，道长说要卧床半月，你不要哄骗我”。 “那我要撒尿”。 “我去叫塔米娜”。 “不行，来不及了”。 “婉婷，你干嘛？”看到王婉婷拿着尿壶对着自己，李宏不自然了。 “脱裤子啊，反正也陪你睡了六七天。我也不怕别人说了。” “将军，田珍他们几人到了”。郭昕终于出来救他了。 “将军，怎么躺下了？”田珍领着马璘，王子颜进来，看到李宏，慌忙问道。 “他不听话，不躺足半个月以后都起不来了。”王婉婷没好气的说着。 “唉。上次喝酒还是波斯两姐妹，怎么没多久，你又换了一个更漂亮的？”马璘笑道。 “马璘，别胡说，这是节度使夫人，莽布支将军的女儿，圣人封的容州郡主，亲自赐婚给我们将军了。你现在划给岭南节度使，小心说话，要不挨板子。”郭昕笑着说道。 “喔，莽布支将军女儿？失礼，失礼，望夫人见谅。”马璘忙起身赔礼。 “莽布支将军和我们一起杀敌，不幸殉国，夫人节哀。”田珍、王子颜也起身失礼。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拿吃的。”王婉婷见大家如此尊敬她，心里美滋滋的。 “你们是随新任节度使大人来京的？”郭昕问道。 “是的，我们这次带了差不多4000人来，我三人每人带了400人，还有一只800人的队伍，郭将军吩咐到时会有人持令牌来提，另外你在吐谷浑解救的那几万奴隶，郭将军给你弄出了2000人，我去看了，都是大唐的军人，大军都在城北的大营，郭将军说岭南汉人不多，让我们带这4000人跟随将军南下，在军前效力，四位节度使大人今日进宫面圣，我们闲来无事，就先来看看将军你。”田珍细细说来。 “还是几位大人对我好啊，我在长安都闷出病来了，真怀念在陇右，青海策马狂奔的日子。” “将军，高适和颜真卿，王维来了，还带了个人”慕容彦进屋禀报。 “快让他们进来”。 “拜见节度使大人，各位将军。”又进来四人。李宏只认识一起饮过酒的高适。 “在下颜真卿，听户部侍郎说，节度使大人亲点我名，不胜荣幸，只是我一个长安县尉，跟随将军去岭南有何用处？” “各位，李宏年少，被圣上委任一方节度使，打仗我都是跟他们几个现学，管理一方也要有几个能人教我啊。望几位先生不吝赐教。”李宏起身抱拳，王婉婷和塔米娜端着瓜果点心进来，连忙过去扶着。 “将军想如何治理岭南。”高适开口了。 “岭南和大唐其他地方不同，汉民不多，当地土着汉化程度一般，听说野兽横行，瘴气丛生，我的想法还是鼓励山民下山，鼓励耕种桑麻，织布，我想在岭南各地修建学堂，让所有的孩子进学堂读书，这样可以加快他们当地土着汉化的速度。对外我暂时不想用兵，军队我想改革，整编，离开主要城市，去开荒屯垦，自给自足。经济上我想扩大广州海港，安南海港，开通各条航线，成立专门的海运部门，让我大唐的货物可以到达世界任何地方。然后用得来的利润开发道路，吸引各族人口移居岭南。” “等等，将军，你所说的需要耗费巨资，钱从哪来？岭南人口虽然不少，但大多是各头人名下，不能像中原这种收税，如果加税，那可能一片怨言，甚至逼反他们。”说话的是刚从岭南回来的王维。 “我这次得的赏赐颇丰，岭南总还有自己的收入，我准备三年大部分收入除了日常开支，都用来开发岭南，岭南好了，收入不就慢慢起来了，百姓安家立业，人口不就多起来了。”李宏说的振振有词。 “大人用自己家私养民？如果大人3-5年又被调往他处，岂不是白费心血？”颜真卿好奇到。 “总要有人走第一步，不是每个人做官都为了财，西北，东北都在不断的征伐，我想在大唐南边给大唐打造出一片乐土，不被战火侵扰。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帮我，如果为了发财，那我劝大家打道回府。俸禄是京官两倍以上。这个我可以保证。至于调往他处，那是几年后的事，我想我也有能力应付，岭南我想待十年。”李宏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人高义，既然不计个人得失，我等这八九品京官不做就是，我等愿意前往岭南。”四人施礼。 “哦，这位是岑参，是我大唐名相岑文本之后，正好在长安拜谒，我就把他也带来了。我还有几位朋友，这几日我去访访，大人如果想办学，那几人确实合适。”高适指着边上那位年轻文人说道。 “好，好，人才越多越好，但有才学，官位我这有的是。”李宏拍手叫好。 “我那也有几个好友，我这就去问问。”王维也迎和道。大家都知道大唐节度使一言而决，岭南又是新设蕃镇，李宏几乎就是岭南的国王。 “那大人先安心养伤，我等寻访数日，七日后到府随将军南下岭南。” “好，好的很，可惜我现在不能饮酒，要不我今日要和各位痛饮，一醉方休。哎呦。”王婉婷听他又要喝酒，狠狠的在他胳膊处掐了一下。 屋中有人眼尖，相互一传，顿时哄堂大笑。四人散去，那几个武将可不走，他们来就是为了宰李宏一顿，郭昕，慕容彦，呼延烈陪着三人在花园亭中豪饮，笑声不绝于耳。塔米娜两姐妹不停的上菜。勾的李宏馋虫顿起，喝了三五天粥了，嘴里都没味道了。 “来，张嘴，看什么，那些你不能吃，吃这个。”王婉婷正在喂李宏喝小米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河东狮吼啊。 第32章 先行一步 又是一个清晨，李宏看着身边熟睡的王婉婷，有些恍惚了。在床上已经躺了十二天了，昨日那道长的徒儿也把丹药送到，按道长吩咐昨日已经服下一颗，只要连续服用14日，就可以恢复如初。昨夜道长带着徒儿也离开了侯府。 塔米娜推开房门，她知道李宏习惯早起，给李宏洗漱干净，塔米娜羡慕的看着甜甜睡着的王婉婷，把熬好的中药递给李宏。 李宏已经厌恶了这些中药汤水，但是没办法，他现在说话，一个都不搭理，捏着鼻子喝下去，又灌了半碗白水，塔米娜伺候他小解后，端着夜壶才离开。三女中，也就塔米娜最善解人意，寡言少语。 李宏现在已经可以平躺了，张小敬昨日回话，河北镇去的是林老四，因为林老四老家在范阳，所以张小敬派他去了河北镇，那里以后估计是重中之重。李宏让张小敬今日赶赴广州，先行开展工作。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总算一切都开始了，我还想和他们要点专业人才，待会问问那几人，有没有合适的造船大师可以推荐。去海边，坚船利炮才是王道。 对了，还要问下王大将军，那八百人怎么调动，总不能丢城北兵营不管他。 郭昕现在也是，不叫他，房门都不进，我夫人在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能干嘛。那老道昨晚当着所有人面说我百日不能碰酒色，特别是女色。。。。 王婉婷现在都赶去了外衣睡在他身旁，李宏看着她香肩外露，给她盖好被子，这都阴历十一月了，再不启程，都要在在路上过年了。 “将军，高适他们来了。”郭昕还是在门外。 “啊，我是不是起晚了”王婉婷被郭昕叫声喊醒。 “没事，你想睡就多睡会，大不了我把被子盖住你就是了。”李宏笑着说道，他已经放弃15日内起床的任何想法。 “你让他们等会进来，我马上起床。” “郭昕，让他们稍等，没我命令，不得进来。”李宏笑着说道。 “是，末将遵命。” 王婉婷这才放心起床穿衣，这身材，看的李宏心猿意马。不多时，王婉婷收拾整齐，坐于床旁，笑着看着李宏。 “让他们进来，顺便你们和马璘，田珍，王子颜也叫进来，你顺便把我节度使令牌拿来。今日我要办正事了。” “末将尊令”。郭昕领命而去。 “昨晚你叫我写一夜的任命，我就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王婉婷写的一手好字，要是李宏，那就完蛋了。 “我知道你聪明，能干，所以我才天天宠幸你啊。”李宏笑着说道。 “说着说着你又这样，他们看见不好。待会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你我名义上已经是夫妻，荣辱与共，你又知书达礼，能帮我很多，多听听。多看看，以后我们很多事还可以商量。”王婉婷闻之大喜。 不多时，十余人进入屋内，还好这间是侯府最大的主卧，进来这许多人，也不显得拥挤。 塔米娜两姐妹引导各位入座，沏好茶水，掩门出去了。 “各位，我今日不能下床相迎，还望海涵。高适，新来的几位介绍一下。”李宏靠坐在床榻上。 “这位是城南杜家，杜甫，以诗词闻名天下，在京中任职，却也是散官，前日相邀，愿随我等去岭南就任。这位是郑虔，王维的好友，听闻大人想在岭南大开学堂，也愿意随我等南下。”高适介绍着新来的二位。杜甫自幼丧父，虽是长安城南杜家，却随母洛阳长大，并未得到多少杜家照顾，成年后仕途也不顺利，这次高适找他，一拍即合。郑虔也几乎同理。 “好，好，我因背伤，卧床十余日，耽误许多事，但有你等相助，岭南大事定成。昨日高公公已吩咐我尽快启程，岭南目前无主，主要事务由岭南五府采办使张九皋大人负责。这样，圣上岭南五府首次设立节度使府，对外称岭南都护府，为上都护府，高适，你任岭南都护府长史，我给你正四品俸禄，负责都护府日常事务，颜真卿任岭南都护府司马，正五品待遇，王维、岑参为录军参事，正六品待遇。婉婷，你现在再写两张任命，杜甫，郑虔也为录军参事，正六品待遇。都护府还有两个副都护之职，我已启奏陛下暂不任命。你等回去收拾，明日随城北兵营数千军先行去广州。高适，这是我的节度使令牌，你为长史，其余七品以下，你到当地后酌情任命，功仓户兵法五曹需要完备。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不要和当地官员发生摩擦，把都护府架构搭起来。能不能做到？” “我等领命，大人不随我等同去？”高适疑道。 “高大人，京官难做，边疆大吏更难做，你看我身边有大族安排的人吗？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而且我背伤走不了那么快，你等先行，莫要耽误大事为好。马璘统领镇海军，王子颜统领怀远军，田珍统领静江军，慕容彦统领宁远军，郭昕统领清海军，呼延烈你负责带对接管清海军，郭昕随我同行，这是兵符，田珍负责全军行动指挥，到了岭南，各军去驻地接管各军。不得我的命令，不得随意离开。明白没有？”李宏大声问道。 “末将尊令。” “你们明日一起出发，沿途打出我岭南节度使旗号，高适，田珍，颜真卿，王子颜，马璘五人决断。我七日后从长安出发，到达岭南，我会与你等联系。” “郭昕，你去城北兵营，告知明日3200将士随田珍将军南下，令余800人等我命令。” “末将遵命。” “好了，郭昕，中午安排他们吃顿好的，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生死兄弟，婉婷，中午我陪他们吃点哈。” “不行，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食物”。王婉婷寸步不让。 众人笑而退去。 “郭昕，你这两日看看我们走那条路合适，风景比较好的，最好能坐船。我估计我骑马吃不消。对了，有时间问问王大将军，那800人怎么动。” 第33章 两员大将 “陛下，李宏的部将随从今日离开长安南下了。李宏背伤还未痊愈，七日后再行离开。”高力士正在给李隆基斟茶。 “嗯，那一顿板子是打重了，让医官多拿些防瘴气虫蚁的药材给他们，李宏还需要什么吗？” “陛下对李宏也太偏爱了，把一个岭南五府经略使升了节度使还不够，还给了一个岭南大都护府的名头，十年不用上税赋不说，官员自行任免不说，还给了百工，他再要什么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高力士，中原学子，世家大族多不愿去岭南，去那就视为流放，你看那四个节度使来长安，走的时候谁没带走几十个人，李宏我听说武将是求王忠嗣给的，文官那五六个都是在长安排不上号的。带去的亲兵3200人，其中2000还是他李宏解救的奴隶里选出来的，那1200是郭子仪可怜他，给了点亲兵，我估计王忠嗣也要出点血，你跟王忠嗣说，让他儿子王震也去李宏军中吧，也难得李宏欣然领命，没有自己的人马，很难做事。所以只要他好好干，把岭南经略好，他想要的，朕都给他。” “也是。再不给点权力，李宏去了岭南也难一展宏图。对了，陛下，听说太子今日让太子舍人张巡前去李宏那，也算一个吧。” “张巡，去年刚中举的吧，去岭南历练历练也好，太子能推几个人给李宏也好。对了，那个颜真卿好像有个哥哥在河北道吧，听说官声不错，叫颜皋卿，让右相写个调令，把他哥也丢岭南去，我听说颜真卿从八九品的小官，一下到四品？李宏也真是没人啊，真敢提拔。” “好，陛下，我这就去办。”高力士说完就往王忠嗣大将军的兵部跑。 “什么？圣上让王震去岭南蕃镇？”王忠嗣惊讶道。 “是的，陛下刚吩咐我来告知你，你别多想了，毕竟你是陛下养大的，他还真能把你弄死不成？把你儿子外放也好，李宏又是你这出去的，多少可以照顾一些。时机合适再回来就是。”高力士和王忠嗣关系是真的好。 “陛下这是知道我那点私兵要给李宏，让王震来，才顺理成章吧。唉，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还在一直盯着我吗？”王忠嗣一句点醒了高力士。 “王大将军，还是你了解圣上啊，也奇怪，圣上是相当喜欢李宏，我这是头一次看他如此上心。”高力士岔开话题。 “可能圣上在李宏身上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吧。”王忠嗣看了一眼高力士。 “他对谁都不放心。”高力士附耳说道。两人相视而笑。 “右相大人，人员都齐整了，明晨我们的人也要去往各道了，李宏那边的名单也拿过来了，每道三个，一共45人，我查了，除了那个李来福在陇右军中，他爹在长安负责，其他43人都没有从军的记录，李宏没留什么后手。”吉温拿着名单说道。 “这些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让裴敦复早点去青海上任，我们要抓紧时间搞钱，安禄山那边也让他今年多拿些，圣上要迎杨玉环入宫了，耗费不小。”李林甫也摇着头。 “将军，刘叔说今天在西市酒楼请那些酿酒师喝酒，明日就要出发了。”王婉婷跑来和李宏说道。 “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能吃。”李宏没好气的说道。 “塔米娜两姐妹在打包东西，你那几个将军今天早上带着你那些新招的官员出发了，你娘说她就住酒庄，那六个丫头她用着也还行，不想住侯府。” “郭昕去找王将军还没回来？估计被留下吃饭了。张巡我知道，很有名气，太子这次做的不错。” “我给你炖了点羊汤，你喝点。” “今天第14天了，还不能下床？”李宏问道。 “说15天就15天，你下床干嘛？又要去喝酒？你吃完早点睡，明天早上起来就可以下床了。” 李宏呼哧呼哧喝完羊汤，他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但三女轮流守着，王婉婷这半月就直接睡这里了，根本没办法下地。 “哥哥，慕容彦哥哥走的时候说前天你让他给我们买了礼物，怎么今天还没拿出来？”塔米娜两姐妹手上拿着胡饼，端着羊汤，出现在门口。这两货好养活。 “哦，不说我都忘记了，婉婷，在那边柜子里，一共三份，你俩姐妹和婉婷一人一份。我让慕容彦去东市最大首饰店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意。这次在长安这么久，我们都没好好逛逛长安，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长安。”李宏害怕下次来的时候见不到这个繁华的长安。 “啊，好漂亮啊，这是一整套吗？我和妹妹的一模一样。”王婉婷拿出来的不是三份首饰，是三个首饰盒，土豪就是土豪。 “今晚你们三个去隔壁睡个好觉吧，我这不需要人盯着了。待会郭昕回来，他会守在屋外的。” “你别想用这些收买我们，今晚还是我睡这。”王婉婷拿着首饰盒，恶狠狠的说道。 “王姐姐说的对，你要听话。我们去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王婉婷吹灯褪衣上床，这才几点，最多八点，这古人没点业余爱好吗？这么早怎么睡的着。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是夫妻了？” “名义上是。” “实际上呢？” “还不是” “我懂了，要和那本书上画的那样，81式都完成，才是实际夫妻，对吧。” “那本书被你拿走了？我还以为被郭昕他们拿去研究了。你个女孩子家家的，看那种书干嘛？” “明天夜里我就可以回自己房间睡了。” “原来你那么不喜欢和我睡一起啊。唉，伤心了。”李宏演戏真的厉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毕竟这样睡不合适吧。” “我们都是皇上赐婚，还有什么不合适。而且都知道我们天天睡一起，你以后还想嫁别人？” “我没有想嫁别人，对了，我和你说个事。”王婉婷突然侧身附耳和李宏说话。 李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有没有那个，自己都不知道？” “从小也没人教我啊，我看这个书才知道这些。你不相信吗？” “这个要试过才知道” “怎么试？” “八十一式啊” “啊，你也知道？你干嘛，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啊。”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行。你别乱摸。” 第34章 大唐楼船 “王震，没想到圣上能把你派给我，你来了，那800人就好用了。” “将军，那八百人我都没见过，父亲说人已经让郭子仪带来了，调兵的兵符已经给了你夫人。你拿那块兵符去调兵即可。” “果然是那块铜牌，塔米娜，去叫夫人把那块铜牌取来”。 “王震，你暂时任我亲军护卫统领，六品待遇，那八百人就算是我亲军护卫了。明日你拿这铜牌去城北兵营调兵，随我南下。” “是，末将遵命。” “你是张巡？你是颜皋卿？明日随我南下，听从郭昕将军指挥，你二人暂任参军录事，七品。到了岭南，我再酌情任命。” “郭昕，去相府，兵部打个招呼，明日我们南下。待会我们去酒庄看看我娘，唉，这一别长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将军，有李二大爷在长安，放心吧。” 翌日，李宏带着近千人的队伍出发了，右相出城南十里相送。 “李将军，此去岭南数千里，沿途寂寞，老夫在长安歌伎中选了一位妙人，相伴一行，望将军早日抵达广州，一路顺风。”李宏连连道谢，示意郭昕收下卖身契约。郭昕让两护卫将歌伎车马引入队中。 “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啊，右相知我不爱钱财，却独爱这绝色美人，到了岭南，但有吩咐，无有不从。右相留步，不可再送了，再送都要到广州了。告辞。”李宏一脸猥琐的样子看着马车，随后翻身上马，引队伍开拔。背后马车上王婉婷那杀人的眼神气鼓鼓的盯着李宏。 “夫人，你别和他斗气，我听说大唐官员里经常互送美女歌伎，有些小妾都送。”塔米娜在边上劝导着。 “他都有我们三个了，还不够？”王婉婷一脸怨气。 “将军，江州水师的校尉刘和前来拜见。”十余日的骑马赶路，李宏刚到襄州地界。前面郭昕引二将前来。 “末将刘和、林海参见节度使大人，我等奉令带三艘楼船，前来护送大人前往虔州。”两位水军校尉上前行礼。 “楼船？快带我去看看。”李宏听到船，一身疲惫顿消。 眼前三艘巨大的楼船停在岸边，郭昕指挥着人马物资上船。李宏看着有四五层楼高的大船，连连称奇，原来大唐水军就有这么大的船啊。 “王震，你带四百人上那艘，张巡，彦皋卿，你二人带四百人上中间这艘，其余人等随我上首舰。”郭昕在那忙碌着。李宏早就随着二位将军登上了首舰。 “大人，这楼船可载七百余人，大江大河如履平地。最下面这层是水手层，有120名水手，中间这两层为日常起居舱，再上一层为就餐，会议办公，最上面那层是战时指挥层。” “这船有五层？那甲板上高耸的是投石机？”李宏看到甲板上有两架高耸的投石机，底座固定在甲板上。 “是的，战时这投石机可摧毁敌方战船，大人你看，两侧还有十数根大拍杆，敌舰靠近时，拍杆从天而落，顿成齑粉。前后甲板还有数张床驽，可攻打岸上城墙，敌舰船只。” 李宏开心了，大航海，老子要浪到处飞。 “大人，我们现在启航，从襄州下汉水到鄂州，入长江到江州，再到洪州，入赣江就可以到虔州了。到了那，大人就要换马前行，通过大瘐岭，就到了韶关，那就是岭南地界，再有五六日就可到广州了。”刘和下令启航，在次顶层的会议室军用地图上给李宏指着准备怎么走。三艘巨大楼船成一字型纵向排开，扬帆而行。 王婉婷她们三人从来没坐过船，更别说这么大的楼船，兴奋的从底层跑到顶层，四处查看。林海在顶层指挥航行，见她们是节度使大人家眷，也不好阻拦。 “这船主要还是靠划桨和风帆形成动力航行？”李宏问道。 “对，但是不是划桨，楼船都是脚踏，风帆那是主要的，顺风时可节省很多人力。大人，你第一次坐船，这种楼船还好，小一点，到了大江，风浪大了，容易晕船。” “刘和，你先去忙，我四处走走，有事我派人叫你。”李宏看见王婉婷在舱外挥手叫他。 “你看，这风景好漂亮。” 原来叫李宏出来，是看两侧风景，随着楼船速度随风而起，汉江两岸景色尽收眼底。李宏搂着王婉婷在顶层赏景。刘和和林海不禁苦笑，摇着头。又是一个风流将军。 “将军，入夜了，江风甚大，进舱吧。”郭昕突然出现在身旁，不过身旁早已没有王婉婷，塔米娜两姐妹晕船厉害，那连呕带吐了，王婉婷下去照顾她们去了。 “郭昕，我在四楼会议室，你把二位校尉唤来。我有事相问。” “是”。 李宏在四楼，吃着王婉婷端来的晚餐，等了许久，刘和，林海才姗姗来迟。 “大人，夜间行船，刚过险滩，我等不放心，故而来迟。”刘和说道。 “那你们就先找个地方停泊，我不急着去广州，待会过来，我有些事相问。”李宏继续吃着食物，王婉婷看着舱外夜景。 “为什么不急着道广州啊，日夜兼程，我们最多还有十日就可以到虔州。”王婉婷奇怪道。 “这楼船之事如果能解决，比我在广州三年还有用，这是件大事，特别大的事，我白天和你说过的，以后带你坐大船环游世界，晚上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凄美的爱情。”李宏开始发散思维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大船终于停了下来，郭昕带着两人进来。 “坐吧，你们也没吃饭吧，郭昕，拿些吃的来。” “谢谢大人” “我看你们这楼船多有破损，投石机也无法使用，拍竿都有裂缝，你们水师不做修补，维护？”李宏看着两人吃饭，突然冒出一句。 “大人，这个我等只是随舰指挥，平时有专人维护，我等不知详情。”刘和看了一眼林海说道。这怎么可能逃得过李宏眼睛。 “郭昕，去拿红花会中来，你陪二位喝点，这漫漫长夜，不喝酒也太无趣了。” “大人，军中不许饮酒。”刘和忙说道。 “此酒可是长安最近风行的神仙酿，你们平常可喝不到，这不是行军打仗，我说了算，今晚可以喝酒。再说，我等在陇右道从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有军人不喝酒的道理。” 郭昕唤两卫士提来酒桶，给两个校尉斟满，自己也倒了一碗。顿时满屋飘香。 “我有伤在身，不能饮酒，我这副将陪你们喝。有我在，没人罚你们”。 第35章 大唐水军 这酒一入口，话自然就多了。 “大人，不瞒你说，我二人现在都巴不得去陇右，安西去，在水师干了二十年，还是个校尉，听说此次大败吐蕃，西北那边将军都提了三四十个。真是让我们水师羡慕。”林海说完，大口喝着酒。 “是啊，自从白江口海战后，80余年没有海战，朝堂也不再管我们水师，舰船别说添置，就这楼船宝贝，维护都跟不上了，几个水师裁撤，能战的水军两万人都不到了。弟兄们升迁无望，很多都另谋生路去了。”刘和叹着气说道。 “平时你们水师都干嘛？”李宏起问道。 “平时在内河巡查，偶尔帮达官贵人送些财物，还有就是朝廷的军需补给走水路的，需要我们运送，还有一些大的木材，花岗岩。” “你们就干这个？不出海？”李宏惊讶道。 “出海？出海干嘛？四海臣服，再说，没圣上旨意，谁敢出海侵扰他国，况且我们这楼船看上去威猛，出不得海的。”林海好像有些喝多了。 “出不得海？我记得白江口海战，我们也是这些战船吧，一举灭了几万倭军。”李宏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次海战其实也是近海作战，我们的楼船，艨艟比倭军那小船好多了，撞过去就可以。真正出海，那是要去远处的大海，楼船太高，那里风浪太大，很容易翻船。我们曾经尝试过，而且动力不行，楼船不能远航。”刘和说道。 “啊？”李宏刚燃起的大航海希望就此破灭。 “听说广州那边有阿拉伯船队，他们说船帆不一样，可以远航，有机会真想去看看。”林海喃喃念叨。 “你的意思我们大唐现在的船队都只适合内河，最多大江，出不得海？”李宏说道。 “差不多，如果沿海岸线走，运气好就没事，运气不好就喂鱼了。” “重新改造后，有没有可能深海远航？”李宏热切的看着。 “现在造船厂都大量建造内河船，海船和内河船不一样。我们也很久没造海船了。大唐扬州那边造船厂都在造货运河船。” “二位现在月俸多少？”郭昕有点明白李宏想什么了。 “一个月六贯钱，也就够家里吃喝。唉，真想去阵前杀敌，也和西北边军那样，总能搏个出头的。”林海又喝一大口酒 “什么？才六贯？郭昕，你一个月四十贯吧，你手下那几个校尉多少？” “禀大人，那几个校尉每人20贯月俸。” “郭昕，给二位每人二十贯。” “大人，我二人怎么可以收您的钱，护送你去岭南上任是兵部下文，这是公干，小的万万不敢收。”刘和站起身推脱着。 “拿着，都是大唐军人，不能我们吃肉，你们汤也喝不到。”郭昕听懂了李宏的意思。 “谢大人赏赐。”二人起身相谢。 “不成想我大唐水师将士待遇如此之差，唉，可惜我想做大我大唐水师，纵舰踏破万里海疆，却不得其人，不得其法。唉，你等且下去休息吧。”李宏说完，郭昕将二人带出。 “老刘，你看，人家校尉20贯，我们6贯，这日子真没法说。”林海出来后，不停的抱怨着。 “他从军才四个月，从一个八品校尉现在是三品封疆大吏。都是战功堆出来的，可惜我们没办法搞战功。要不然我们也灭他几国，不求封侯，弄个三品四品将军，那多舒服。”林海还在那啰嗦，却见刘和闷不吭声。 “你今天怎么了，半天一句话没有。” “你没听他刚才说？他想做大我们大唐水师，纵舰下海，如果他能这样做，我们可以立功啊，还是不世之功。”刘和总算说话了。 “我们在江州水师，平时就是送送货物，人家要做大也是做大广州水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是节度使，可以自行任免官员，找个机会探探他副将口风？”刘和也拿不准。 “明日再说，这去虔州，最少半月余，不急这两日。没有大海船，也下不得海。”林海说着往自己舱门走去。 是啊，没有大海船，再多人也没用啊。 李宏回到自己船舱，看到王婉婷已经入睡，自己解衣躺下，蹑手蹑脚的在夫人身旁躺下，大航海时代还要七八百年，那个时代也没有蒸汽机，原则上，同样通过改良船体，风帆，完全在这个时代可以完成深海远航。但是没有图纸，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空想。赶紧回到广州，要看看能不能动手开始改建船。 王婉婷一翻身，一只玉臂搭在李宏胸口，玉腿搭在李宏腿上，酥胸半露，这小姑娘已经完全不把李宏当外人了，李宏每天过足了眼瘾。 替她把被子盖好，李宏还是爬起来，睡不着，这样在床上，非要憋出问题。穿好衣服，李宏还是走到甲板上。 “大人，怎么还不去睡？”原来刘和也一直没睡。 “我睡不着，你知道大海那边有很多国家吗？知道靠着舰船可以到达世界各地吗？”李宏淡淡的说道。 “末将知道大唐可以到倭国，琉球，吕宋，波斯，大食，再远就不知道了。听说一直往西还有很多国家。”刘和说道。 “嗯，一直往东也有很多国家，越过倭国，那里还有我们这没有的土豆，玉米，辣椒，红薯，有很多很多矿产，有和我们大唐一样的广袤土地。” “大人怎么懂得这么多，感觉像去过一样。” “我以前遇见过一个阿拉伯商人，他和我说的。”李宏突然醒悟过来，和他说太多就暴露了。 “大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大人是否可以把我们调去广州水师，在这江州内河，我都35岁了，没有任何机会建功立业，我渴望大人说的去远海航行。愿大人成全。”刘和说完，单膝跪下。 “哦？你快起来，我答应你就是，我是一方节度使，要几个校尉问题不大，但是我们没有海船，没有大海船，这才是关键问题。”李宏爽快的答应。 “广州那里也有造船厂，不行大人可以要求从扬州造船厂调一些造船的好手过去帮忙，只要慢慢尝试，总能造出来大海船。”刘和一句点醒了李宏。 “对，要一些造船师来，让他们带着图纸。再结合阿拉伯船，只要慢慢研究，总能做出来的。”李宏有些释怀了。 “你把想来我这的弄个名单，这两天交给我的副将，但是说好了，来我那是要准备出海的，钱我给，但是事你们要能做，不要想着拿钱混日子，每天压压商货。”李宏故意敲打他。 “大人放心，航海是水师每个将士的梦想。” 第36章 进入岭南 船队在江州停靠半日，补充物资给养，大量北方人，对行船极度不适应，一停船急忙去陆地上感受踏实感。其中就有塔米娜姐妹。 刘和趁这个机会带着林海去江州水师转了一圈。 “塔米娜，好一些没有，要不要喝点鱼汤。” 江州岸边一个小酒馆，李宏带着几人在这就餐，鲜美的鱼汤甚是美味，王婉婷喝第三碗了，塔米娜和塔丽娜却毫无胃口，连忙摆手。那些将士们也大半晕船，包括张巡和颜皋卿。看来我要强大的海运船队，只能在岭南现找了，北人果然不善水。 “郭昕，这两封信你现在拿去驿馆，一封急送右相，是我要从扬州，明州，泉州几个大造船厂要人的文书，这封是给兵部的，我要各水师出血支援我，我没那么多时间训练水军，我不要将官，中低级军官就可以，刘和他们回来，名单你就放进兵部文书就可以。”李宏喝着鱼汤，将王婉婷早上写好的两封书信交于郭昕。 郭昕放下手中碗筷，上马而去。还好他不晕船。 “大人，刚才过去的就是洪州，遵从大人命令，我等不做停留，继续前行，现在已经是赣江水域了，明日可达虔州。”刘和来到顶层，向李宏汇报。 “你们一路辛苦了，也就第一天夜晚休息了，后面我都让你们连夜赶路，明日下船，我让郭昕在虔州好好请你们吃一顿，好好休息休息。你给我的名单，我已经送兵部去了，我在广州等候你们早日到来。”李宏搂着王婉婷正在那说笑。 “谢大人，末将做事去了。”刘和现在看这个风流将军，明显感觉顺眼多了。 虔州去韶关的官道上，郭昕一直拍打着自己脑袋，昨日酒喝多了，太多了。李宏根本没去，他，张巡，颜皋卿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结果李宏睡了个好觉，天刚亮就要求开拔。 通过大瘐岭通道，进入韶关，高适带着张九皋领着一个百人队前来迎接。高适他们是快马疾驰，大概十日出头到的广州，和张九皋碰面，和五府的刺史见面，其中4人被吏部调回长安，只留下张九皋的弟弟张九章任交州刺史，所以高适交接后，安排颜真卿暂任桂州刺史，王维任容州刺史，杜甫任邕州刺史，自己兼广州刺史，郑虔任岭南都护府经学博士，负责五府学堂管理，教师选拔，学生考核，一个月忙的人都看不到。岑参为高适助理，暂未外放。唐时此五府又叫都督府，比如交州也叫安南都护府。实管44州，羁縻州90余个，人口27万户，约100万人。 高适这一路把基本情况说完，张九皋是岭南道采访使，对这里官员较熟悉，高适这一个月都把他留在都护府里，日夜讨教。好歹等了一个月，眼看马上过年了，总算等到消息，李宏进了韶关。所以带着张九皋快马来迎。 李宏听他们说完，连道辛苦，把王震，张巡，颜皋卿也引荐给各位。大家急忙往广州城赶去。人才还是少了，还是要多找一些来。右相也是人才，一下把人都抽走了，这基本运转都困难。 “大人，还有三日就是除夕了，我通知他们那天到广州汇合，也正好把这一个月的事一起说说，再一起吃个饭。也算过个年。”高适刚进广州，和李宏聊着。 “对，大家都没带家人过来，一起聚一下也好。高大上，广州很繁华啊，有多少人口。” “五十万人口，唐民30万，外商20万左右。大人你看，大都是阿拉伯人，波斯人，粟特人。他们很多信奉伊斯兰教，景教，和我大唐不一样。” “怎么还有黑人，还佩戴武器？”李宏见好几队胡商过去，都有人数不少的私人武装，大都是人高马大的黑人。 “哦，大人说那些昆仑奴啊，阿拉伯船队带来的，广州很多富商家里也买了，连长安一些家里也来这买。东边有一个很大的奴隶市场，每天数千奴隶在那里交易。” “啊？还有奴隶市场？”李宏惊讶道。 “大人不知道？岭南很多蛮族头领，经常互相攻伐，俘虏要不杀了，要不拿出来卖了，胡商也经常会带些奴隶过来。利润颇丰，大唐很多地方都有奴隶市场。” “市舶司情况怎么样？” “市舶使叫余亨，在这个位置三年了。做事还算稳健，负责胡商船队货物检查，税收，还有我们货物的分配。” “圣上让我们带来的百工，陶瓷，纺织，这些先要弄起来。” “嗯，盐铁茶这些专卖也要查起来，税收大都靠这个。” “大人，新来的三人我怎么安排？” “王震我有用处，其他二人先在府中做录事参军吧，府里也没人用。你这边也要人帮衬着。你待会先带他们三人安置住处。” “行，大人前面就是岭南节度使府，在这广州城的北边。前厅可以办公，后面宅院宽大，可以安排家眷。” “好，你做的很好。” “那我先告辞了。”高适言毕，领着张巡，颜皋卿和张九皋离去。 “郭昕，留一百人在节度使府护卫，其余人带去兵营，你和呼延烈做好交接，再回府里。王震，你暂领节度使府护卫长，以后再行安排。” “是，末将遵命。”郭昕，王震领命。 “塔米娜、塔丽娜，你们把夫人和颜小姐房间整理好，我和夫人在附近走走。王震，我带这5个护卫随行即可。你们帮忙把节度使府打扫整理一下，我待会就回来。”李宏指着夫人的5名吐蕃亲随说道。 “末将遵命。” 李宏带着王婉婷上马，沿着广州城主街道而行，5名亲随骑马紧随其后。 “将军，那个颜小姐，一路上都和我们分开的，你也不去看看人家？”王婉婷好奇道。 “我不是怕你不开心吗？” “你那么在意我的想法吗？” \\\"我要不在意你的想法，你还敢天天睡我身边？你真以为你未婚夫不是男人？” “你带我去哪？”王婉婷岔开话题，心里却莫名的开心。 “去高适说的奴隶市场看看，人多了不好，我们就当是广州富商，去奴隶市场选奴隶，我想看看大唐的奴隶市场是什么样。” 第37章 奴隶市场 广州城东，马市、牛羊市旁边就是奴隶市场，占地两百多亩，绝大多数都是胡商、各地酋长、也有少数汉人在经营，每人搭一些帐篷，奴隶们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商人们不定时拉奴隶出来展览，供客人们选购。 李宏一眼看过去，最少有数千奴隶，黄的，黑的，居然还有白的。一胡商看李宏夫妇穿着富贵，忙上前搭话。 “尊敬的唐朝贵人，我这有整个市场最好的奴隶，你们是想要男奴还是女奴，我这奴隶各个身材健硕。”说完拉起来几个黑人奴隶。 王婉婷突然惊呼一声，把头埋进李宏怀里。原来这些黑人奴隶身上并无半点遮挡，隐私处完全暴露。 “你们看看，这都是我们船队从尼罗河畔不远万里拉来的，都是当地的士兵，你看看这体格，很多唐朝贵人买回去当护卫。” “他们会说唐语吗？”李宏问道。 “不会，但是谁会跟奴隶说话，皮鞭就可以让他们懂你说什么。” “我要会说唐语的，不会可不行。”李宏说着拉着王婉婷离开。 “我还是接受不了黑色的。”李宏不由得摇摇头。 “太吓人了，我们快点回去吧。”王婉婷总算把脸抬起来了。 “你们几个去那些有黄种人奴隶的商人那，说清楚，明日让他们带健康的奴隶去节度使府门口，节度使大人都要买下来。但是黑人不要。我和你们小姐先回去了。” “你要买那么多人干嘛？” “我要做很多事，一个缺人，一个缺钱，整个岭南户口二十来万，一家出一个人，也就二十万人，何况还不一定能出，我要做的事，人口多多益善。奴隶市场是最简单有效快速来人的地方。走，回府吧，很快这里不会再有奴隶市场了。” “将军，郭昕将军在前厅等你。”王震见李宏夫妇回来。 “郭昕，有事找我？”李宏刚进前厅。 “将军，我的意思那800人独立设营，清海军7400人，驻守广州，交州那边4600人，其余三州都是一千余人。我的意思，我们带来的四千人，除了三位将军每人400的亲随，这800人就给王震当你的亲随，另外带来的2000人由呼延烈将军带领，也独立扎营。” “军队改革，我还没想好，等他们几个将军来了，一起谈谈，先按你的意思，独立扎营，过完年再说。”李宏对郭昕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进行军制改革合不合适。 “那我先回军营去了，很多人我都不熟悉，呼延烈将军我先借用两天。”郭昕笑着走了。 “王震，你跟郭昕去军营，把八百人扎营弄好，马上过年了，给将士们弄些好酒好肉。” “遵命，将军。”王震紧随郭昕而去。 “哥哥，吃饭了。这里的厨子弄的是白米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怎么颜小姐她不吃饭？”李宏发现桌上就他和三女。 “我已经叫下人端过去了？你也没说让她和我们一桌吃饭啊。”王婉婷马上反击。 “哦，大家赶路一个来月，赶紧吃完洗澡睡觉，明天出去买年货，要过年了。” “过年？我们长这么大都没有过年，你看街上那些阿拉伯人，他们也不过年的，不过哥哥喜欢，我们就喜欢。”塔丽娜心直口快。 李宏扒拉两碗米饭下去，起身往后院走去。 “将军去哪了？”王婉婷叫过一个亲随。 “小姐，李将军去了那个颜小姐房里。” “我就知道他会去，塔米娜，今晚我们睡一起，不管他了。” “颜小姐，这里吃住可还习惯？”李宏走进颜令宾房里。 “将军来了，我先给你泡壶茶，我们这些歌伎，哪有挑这挑那的权力，将军为何月余都未搭理我，今日一到广州，却来了。” “颜小姐如此貌美，听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曲艺，都是样样精通，我有个想法，路上就想好的，但是夫人管的太紧，也没时间来找你，今日抽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宏慢吞吞的说着。 “右相高价买下我，将我送与大人，那我就只能听从大人，还有何话不能说。”颜小姐泡好茶，端给李宏。自己缓缓走到床沿，想到青梅竹马的刘驰驰，不由得心里发苦。 “我想在这广州城弄一个和长安的青楼那种的，比长安那个还豪华，富家子弟，文人墨客，富贾商人经常去消费的地方，不知道颜小姐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李宏端着茶，喃喃自语。 “将军你说什么？”颜小姐已经开始褪去外衣，听完不由得目瞪口呆。自己想岔了。 “我想让颜小姐负责，选一批女孩，教导她们礼仪，就按长安最好的青楼模式，比那个还要好，胡商在大唐挣了那么多钱财，不让他们吐一些出来，我心里不舒服。不知道颜小姐愿不愿意？” “可右相吩咐我好好伺候将军。” “他把你送我了，你就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吧。再说我有三个美人做伴，再多一个少一个没多少区别。” “容我想想。” “不用想了，颜丫头，我替你答应了。”暗处走出张小敬。 “张大哥，你怎么在这？”颜令宾诧异道。 “不是你张大哥，我这辈子都不一定会来见你。”李宏笑着起身。 “你们也认识？”颜小姐彻底蒙圈了。 “我们不但认识，你的事我们也知道，我不好女色，你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你答应右相的任务就完成不了，我不来你这，你一点消息也拿不到。那么右相可能就会动手杀了你的心上人。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在广州做最大的青楼掌柜，如果我们能把他救出来，那就让他来广州和你团聚。” “我颜令宾不是那种暗娼，不接客。在长安就不做皮肉买卖，在广州也不做。” “颜小姐，误会了，我让你做最大青楼的掌柜，都知，你可以自己选择客人，至于你说的卖肉卖身，那是你的权力，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选择，我不做强求。甚至你可以拿我这个节度使大人做掩护，在外就说是我的女人，在岭南，恐怕没人敢欺负我吧。” “那将军此举目的是什么？我总要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广州是大唐最大的海港，各国的商人云集，我需要打探消息，各国的消息，以后你得到消息就告诉你的张大哥。” “好，将军，我答应你。”反正都是打探消息，不用出卖肉体，颜小姐当然愿意。 “张小敬，你负责给她找地方，人员你带着她去选，不行广州现有的几个青楼，你们吃下。最晚二月，就要开业，我的时间很紧张。张小敬，以后她是你的手下，开业后，颜小姐就搬离这里。好了，你们说会话，张小敬，我在前厅等你。”李宏喝完杯中茶，起身出去了。 “颜丫头，你给右相的书信，以后交给我，我替你发，听将军的，他不会害你。我走了，明日你清晨出府，我在外面等你。” 颜令宾点点头。 第38章 夜探港口 “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夜色中李宏带着张小敬和三个吐蕃随从出了广州城。张小敬不知道从哪换来一套护卫衣服。 “去港口看看，明日你就搬到我府里，我找你也方便，你就做我的侍卫长，王震年后我要让他去管理一州，我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你让各道的兄弟，帮我想办法多挖一些人才来岭南，但凡有一技之长就可以。” “是，将军。我尽快安排下去。你不去刘叔那个红花亭看看？” “不去了，刘叔那目前主要是造酒，去了又要多喝几杯。对了，右相的酒市开在广州哪里？” “在广州城西，很大的一个铺子，他安排了十来个人，第一批酒已经开始销售，生意不错，这个月我估计最少盈利六七万贯。” “先去港口看看，过了年，我出入可能就没这么方便了。” “将军，前头灯火通明处，就是广州港口。” 李宏放眼望去，港口处上百艘各色船只，很多还在赶忙下货。马上过新年，商人们都急着赶着时间从各地贩来货物挣钱。 “将军，你看，那个就是市舶使余亨，他在查验货物，三十抽一的税。那边是宫中的采办，一些奇珍异品，内庭出钱买下来，好东西都是宫里先挑，再官府，再富商，最后才是流入普通人市场。”张小敬在边上讲解着。 李宏果然发现边上有个棚子，几个宫中打扮的人在那收罗好东西。外围还有很多商贩，原来港口基本就可以完成货物分配啊。 “唉，你们几个是做什么的？”几名唐军士兵发现这五人五骑，前来盘查。 “我家主人想进去采买些货物，可没有行条，只能远远看看了。”张小敬上前搭话。 “哦，那你等明日去市舶司开好条子，按日子来取货就可以，最近每天都有不少货船往来。这也没什么好看的，没事早点离开。” 突然前面一艘楼船停泊，从上面走下来一队唐兵，压着十来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走下来。 “龙校尉今晚可要发财了，抓了这许多走私的。” “小哥，你说那些是走私货物的！被抓了会怎么处置？”李宏突然问道。 “你看到那几个胡商吗？抓到走私的一律按海盗处置，当奴隶一个两贯钱卖给胡商，那些胡商再把这些人卖去吕宋，占城。你们打听这些干嘛？快走快走。”那个唐军有点不耐烦了。 “那我们回去吧。”李宏给张小敬点点头，五人原路返回。 “你拿30贯钱，待会换身衣服，去把那些人买下来。问清楚情况，回来报我。”李宏说完让亲随拿出三十贯丢给张小敬。拍马回去了。真希望他们就是大海盗，加勒比海盗，那就好了。 回到后院，塔米娜正在院里等他。 “去拿我的衣服来，我去那冲个澡，一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塔米娜看着李宏又在井边冷水冲洗，已经习惯了。 “王姐姐生气了，待会你去哄哄她，你也累了一个多月，早点休息。还有，别去颜小姐房里了，王姐姐很在意那个。” “你也早点去睡吧，我知道了。明天还要去采办年货，你也早点睡。”李宏冲完最后一桶水，从塔米娜手里接过干净的衣物。自从塔米娜帮他接了半个月大小便后，李宏对她就不在避讳了，看都看光了，还避讳什么。 “你们俩什么时候过生日啊。我送个生日礼物给你们。”塔米娜帮着李宏整理衣服，收拾着他脱下的脏衣物。 “上个月就过了，你在发热的那几天，我们现在16了。” “我知道，再过两年，我就把你们两姐妹都娶了。”李宏从背后抱着塔米娜。 “你先哄好王姐姐，我都看到她哭了，她可是皇上赐婚的夫人喔。” “我有大事要做，以后她会明白的。你信不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你快去陪王姐姐吧，她要是不开心，大家都不开心。”塔米娜懂事的推开李宏。可她惊讶的发现，李宏居然走进了颜小姐的屋子。 第二日夫人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塔米娜姐妹还有五个亲随，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李宏忙叫王震带人跟着。 唉，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吃醋呢？ “大人，我听说你把奴隶市场的全买了？”高适一早就跑来。 “消息传的这么快吗？”李宏笑道。 “那些头人很多是来拜见节度使大人的，你把他们带来的奴隶一买走，他们不就来问我了。大人，你要那么多奴隶干嘛？一个两贯，三贯，这一下近万贯啊。”高适苦笑道。 “你说种植桑麻要不要人，纺织要不要人，大量水稻种植要不要人，还有我想修路，想扩建广州港，都要大量的劳力，岭南这里，大量的奴隶，都不入户籍，胡商也不入户籍，有户籍的又能征召多少人呢？”李宏边喝着香甜的甜米粥，边边说道。 “大人用意在此啊，这个好像不合章法吧。” “来，给高大人也舔一碗粥，唉，张大人也来了，一起吃点。”张九皋也走进来了，一早他就看到节度使门口那些头人，胡商围的满满当当。 “张大人，坐下说话。”李宏示意他坐下。 “岭南地广人稀，大量蛮族聚居山野，山洞，也不服王化，不习礼仪，各府官员也有专人招抚，又有几人从大山出来。他们各部落互不统属，相互征伐，我大军征讨，入的山去，找不到人，得不偿失。我昨日派人打听，奴隶市场大部分都是他们各部落战俘，买下来，清海军不是没事吗？去垦荒，带着他们一起去，种植水稻，种植桑麻，教习汉文，女的学纺织，织布做衣。你们给他们编丁入户，只要不逃跑，不私斗，允许自配婚姻，房子我们给他们建，土地我们提供，农具我们提供，种子也提供，五年，十年，我相信最少几十万人下山的。”李宏又喝下去一碗粥。 “大人这法子好，我这两年在岭南也在发愁这个事，但没想到利用这个奴隶市场。妙，太妙了。”张九皋不由得拍手叫好。 “那我待会叫岑参，颜皋卿，张巡都来帮我编册入户，我这就让人去办。”高适连忙说道。 “高大人，那些头人来看我，没有什么礼品？”李宏问道。 “90多个羁縻州早早就把礼品送来了”。 “你挑一些好的，给圣上，高公公，右相送去，写拜年贺词，其他的，你给我拿去变卖了。” “啊？大人要那么多钱干嘛？” “今天两三千奴隶，花费一万贯，农具种子要钱吧，明天来奴隶收不收，后天呢？我要几十万奴隶，最少要准备三五百万贯。还有，刚开始总不能饿死他们吧，要养着吧。哎呀，哪哪都要花钱，高大人，你负责这些账目管理，我从长安过来带了五六万贯，你也入库，一并使用。留点给我零花就可以。那些头人，你是节度使长史，你去应付，告诉他们，健康的成年，未成年我都要，大量收，量大从优。”李宏说完，拍拍身上，起身要去寻他爱妻。 “高大上，这李大人年纪轻轻，行事不按章法，却有大义。我出自岭南，名门世家之后，却远不如他啊。” 第1章 大年三十 这两天，李宏可不好过，王婉婷一句话都不搭理他，亲自给李宏的娘准备的新年物品也是让王震直接交驿站直送。塔米娜觉得奇怪的是，颜令宾每天也是早出晚归，感觉很忙碌的样子。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五府新任的刺史大人和五军指挥都来到了节度使府，李宏劝了整整一个时辰，王婉婷才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陪着李宏出席了第一次岭南军政首脑会议。 “各位，除了张九皋、张九章大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我李宏硬从长安拉来的，岭南比不了长安，比不了河北，甚至比不了我曾经血战的陇右，但是我们已经在这了，在广州城的节度使府里围坐一桌了。未来几年，我相信我们都会留在这岭南，我会努力给你们机会，五年，我们要让岭南道成为整个大唐最繁华的地方，最强大的地方。今日是除夕夜，我和夫人敬大家一杯。今日饭桌不谈公事，大家好好的聚聚。” “大人，你这给我的这些，变动太大了吧。”饭后，李宏把他们留下来了，把这两天写的基本改革方案传给他们看看。 “变动大了一些，马璘，王子颜，田珍，郭昕，慕容彦，呼延烈，包括王震都知道我这些想法，在陇右征战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想法，军政必须分开。五府从天宝二年开始，文武分开，地方长官不再管理军事。说说你们的看法。” “那么如果地方上出现动乱，我等如何处理？”颜真卿问道。 “一州保留八百团结兵，平时负责州府的治安，战时守城。主力部队必须集结，不能这样一个地方几千。”李宏端着王婉婷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有八百团结兵，那也可以。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颜皋卿说道。 “像我等不会军事的，这个消息不错。”杜甫笑呵呵的说道。 “都没有意见，那我就起草文书了。”高适做事雷厉风行。 “岭南都护府两个副都护我一直没设，这样，高适、张九皋你二人任副都护，我也趁这个机会调整一下。颜真卿，你任广州郡守，颜皋卿，你任桂州郡守，张巡，你任交州郡守，王震，你任邕州郡守，张九章，你任容州郡守。每州自行招募800团结兵，下属州县各保留200团结兵。你们五府现在主要工作就是加大汉化山中番民，每年考核分四个季度，我现在就要求你们户数，人口增加，课劝农桑，推进郑虔学堂推广，杜甫，王维，你二人任岭南都护府巡查使，协助郑虔推广教学，巡查五府农桑渔牧进度和编丁入户工作。岑参你任五府商务使，督察五府所有商铺，商务活动的税务情况，并且负责奴隶市场，瓷器，盐铁茶和市舶司的管理，余亨我已经和他说了，那边年后会在港口设立商铺，统一管理，你去和他对接就可以。这些任命书高适，你年后下发。”李宏说完，又喝口茶。 “我们现在兵力大概两万。太过杂乱，年后这边奴隶在广州城外开荒，你们几个把兵力给我集中过来。军制改革，十人为一个伙，设一个伙长，一个副伙长，四伙为一队，设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四队为一连队，设连队长一人，副连队长一人。四连队为一营，四营为一团，四团为一师，四师为一军。各设正职一人，副职一人。一个师满员人，一军满员五万人。我宣布，郭昕，你为第一师师长，田珍，你是第二师师长，王子颜，你是第三师师长，马璘，第四师师长，慕容彦，第五师师长。每师定4000人，其他人以后补。呼延烈，岭南都护府总军需官。团以上都要设置军需官，卫生队，警卫队。张小敬，你任都护府警卫团团长，现在给你800人。除了张小敬的警备团，其他队伍年后都到广州城外集合，我现在不要扩军，要精兵，还要裁人。你们把手上两万人给我练成精锐，练成兵王，以后一个兵能带出十个，二十个，一百个新兵。另外广州水师三千人暂不做变动。军械厂年后要扩大，加大产量，为我们日后扩军做准备。不要以为岭南没有大仗可以打，我们现在的人马是打不了什么，要人没人，要装备没装备，要船没船。你们还有什么补充？” “末将尊令。”各将军起身回答。 “在第一季水稻收割前，五府两万士兵和这些奴隶，阖府官员皂吏也要吃喝，就有劳各府大人了。”张九皋突然起身说话。 “好了，今天除夕，你们继续喝酒吧，我要陪夫人了。”李宏打着哈哈走了。 一屋子岭南高级官员面面相觑，变化这么大吗？都改了？这是准备干嘛？ “你去陪你那个颜小姐啊，来我这干嘛？” “让你演戏，你还当真了。今天除夕啊。” “可我想到这个事就难受，虽然我知道是假的。” “你还难受，人家颜小姐名声都不要了，过几天还要被你赶出去，好了，今晚让我好好睡会，你闹了几天了。” “可我越想越难受。” “那今天你抱着我睡。明天我还要出去拜年呢。” “你去哪拜年？不都是别人跟你拜年吗？”王婉婷在李宏怀里说道。 “张小敬找到一群渔民，他们过的挺不好的，我明天想去看看，还要去右相的酒铺看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练八十一式？” “你说，那天夜里你和颜小姐是不是练了这个？” “你都问了几百遍了。人家有心上人的，我坐凳子一晚上。” “我怎么感觉你不开心，每天愁眉苦脸的，你都是节度使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吧。” “一切才刚开始，太多未知数，我远离了大唐的腹地，我要加快步伐，才能阻止那些要发生的事。那样我才能保护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小夫妻，无数个家庭不被战火毁灭。” 第2章 大唐海盗 “张小敬，他们住在这么远吗？我们快走一个时辰了吧。” “将军，前面就到了。上次那些人带我来过，都是附近海里的渔民。” 李宏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大片低矮的房子形成一个村落，里面不断有炊烟升起，一群孩童在村落里追逐着。 村里看有大队人马过来，也出来了三四十个壮年，手持刀叉。其中几人认出张小敬，忙上前来。 “张大哥，这大年初一，你怎么来我们这了。我们还以为有人来寻仇，差点误会了。” “黄二哥，这是我们新任岭南节度使大人，前日回去和他禀报了你们这的事，他今日和夫人来看看你们。” 李宏让随从把货物搬下来，都是些鸡鸭鱼肉，糕点，还有一些衣物。黄二哥领着三五个人见过节度使大人，让村民把货物搬运进村，引他们走进村子。王婉婷和塔米娜两姐妹在村口把糖果，糕点发放给孩子们。 “黄二哥，你们这怎么生活如此清苦。”李宏转了一会。 “我们这主要靠出海打渔，海上大风大浪的，我们那小船走不了太远，近海打渔收获不多，而且附近渔民村落较多，互相私斗厉害，刚才我们还以为是别的村前来寻事。”黄二哥说道。 “听说你们偶尔出海走私？”李宏突然问道。 “大人，我等皆有家小需要养活，这广州港日渐繁华，每日船只往来，近海打渔经常没有任何收获，我们只能去远一点的海域，所以我等只能替崖州海盗走私一下货物，所获贴补家用。还望大人可怜我等。”黄二哥跪地不起。 “起来说话，张小敬把这些事给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问你，你可认识那海盗头目？” “我们哪能见到，我只知道这些海盗头目姓冯，在万州，有大小船只数百艘，部下数万，奴隶不可计数，每年阿拉伯船队都会被他掠走数艘，听说他的财富，那是富可敌国。”黄二哥说道。 “给我传给他，让海盗派个能说话的人来广州节度使府，就说我有事和他们详谈。好了，我还要赶回去，我留两个人在你们村里，等我水师起来，你们可以找我，去水师干，一个月七八贯钱是有的，过完年，广州那边纺纱我要开始，到时我让张小敬弄些纺织机过来，你们家人可以在家纺纱，我让人来收。也能贴补一些家用。” 李宏转身让张小敬安排两个灵活点的人留下，再让黄二哥通知周边村落，愿意去大唐水师的，初八一早去找郭昕将军报到。 一行人出村而去。 “黄二哥，这个节度使大人可信吗？” “我们总在海上飘着也不行，你看我们那些孩子，总不能一辈子当海盗吧。不管这个大人怎么样，最起码我觉得可以试试，你马上出海去找冯头领，这个机会难得。你没听见吗？初八我们都能成为唐军。”黄二哥笑着说道。他们哪里是渔民，是一群真正的海盗。 “张大上，琼州那边怎么回事？”李宏一回府就把张九皋，高适叫来。 “哦，那边虽名义上属于唐土，但是不服管教，当地土着黎民暴乱，打下了琼州城，杀了唐官，自立为王，我记得有六七十年了吧，现在那里各部族自立，也就沿海有几个小城是我们唐军守着，绝大部分土地都不在我们管辖。”张九皋说道。 “也没人去处理这个事？”李宏奇道。 “大唐重心一直在陆上，北方，这琼崖爆乱自高宗起，屡次像兵部上报，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回信，五府兵力不足，且没有统一管理，不敢上岛平叛。”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首任岭南节度使，这事我有权插手？”李宏说道。 “大人，岭南之事我们还刚开始着手，现在也无能力平息二十万人的大暴动。待几年后，我们兵精粮足，上岛即可横扫。”高适谏言。 “你们知道有个大海盗姓冯吗？在万州。” “大人问的可是万州首领冯若芳？我等只知其名，未曾谋面，广州海运航线多受此人所扰，来往客商多被打劫，但此人实力雄厚，又是岛上头领，部众甚多，不好解决。”张九皋回道。 “张小敬，和我去广州军营。” “是，大人。” “大人莫非想收复琼崖？” “此地在我广州港航运之上，不解决掉，这条航线总是不稳妥。我去趟军营，找下郭昕将军。要打也没这么快，你们做你们的事。” 广州城南十余里，原清海军军营，几位将军正聚一起闲聊，讨论昨日李宏的军制改革。 “我们每个师都要配备陌刀队，骑兵，步兵，弓弩兵，攻城器械兵，还有后勤辎重兵，还有医务兵？”田珍看完李宏写的大概。 “这和我们唐军一军组成没大的区别，这样配置，满员我们一个师就相当于以前唐军一军了。我们这几个可都是独领一军的上将了，不再是领那一千人的游击将军。”王子颜笑着说道。 “李将军让我们再看看，哪里需要改，大家也说说。”郭昕说道。 “目前我们拢共就两万人，还不如先成一军，这样可以马上出去打，分成五个师，单独出去都不行。” “我看了下，我们整个岭南战马不到4000，还包括我们带来的两千战马。骑兵基本没办法分开使用。”马璘是骑兵统帅，关心的就是战马问题。 “陌刀队也就我带来的400人，分开了一个师80人，当仪仗队使用吗？而且陌刀打造相当耗费时间和金钱。我看陌刀队很难在岭南推行。整个西北陌刀队也就五六千。”田珍说出了陌刀队的担忧。 “我看了他们原有的人，多数都是轻步兵，弓弩兵，重甲步兵都只有两千。太寒酸了。”慕容彦也冒出来。 “我看门口在换旗子？”李宏从帐外走来。 “将军。按你吩咐，我这今早就挂起了镇海军第一军第一师的旗子。还是塔米娜两姐妹昨日连夜绣的。”郭昕回道。 “不错，你们几个回去后，也马上把旗帜换了。对了，你们想不想打仗？” 李宏一句话，整个帐篷炸了锅。 第3章 战前集训 众人都是武将，听闻要打仗，一个个摩拳擦掌。 “大哥，打谁？南诏？占城？还是谁？”慕容彦贴上了问道。 “”跨海去琼崖，那边几十万人不服大唐管束，暴乱杀了官员，自立为王，我们去让他们知道大唐将士的武威。” “没听说琼崖那边最近有暴乱啊。”说话的这位李宏不认识。 “哦，将军，这是广州水师统领游击将军林盛。今天也一起过来看看军制改革的事。”郭昕解释道，广州水师现在也归他辖制。 “林将军，水师现在什么情况？” “楼船八艘，艨艟斗舰等近百。官兵三千余。” “万州冯若芳的海盗船队，你可打的赢？” “这？海盗的船比我水师船快，来去无踪，我们碰到了也追不上。而且这些年，他们也从未主动袭击我广州水师。”林盛想。这大人怎么来三四日，就知道冯若芳，不好对付啊。 “在西北，骑兵就是野战制胜法宝，在岭南，船队就是取胜的关键要素，马璘，你告诉林将军，在陇右，大唐的骑兵怎么样。” “不光是陇右，整个大唐边疆，能和我大唐骑兵对攻的，恐怕还没生出来。”马璘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唐时的自信在中国历史上达到了顶峰，一览众山小。却也最后迷失在这种自信里。 “林将军，当然骑兵强大和马政有关，很多地方赋税都可以上交草料，你们水师舰船不利，也不是你的问题。”看到紧张的汗如雨下的林盛，李宏放缓了语气。 “现在我来了，我向圣上要了造船工匠，从各个水师要来了一大批人，我要打造这一片最强大的水师，以后不是海盗来不来侵扰我们？而是我们所行的航线不会有海盗敢触碰。林盛，我升你为岭南都护府镇海军广州水师定海将军，正五品，和郭昕一个级别。等圣上给我的人到了，我要让你们先扩军到一万人，让造船厂先供应军舰。” “谢将军提拔。”林盛压抑了许久的雄心。似乎看到一点点曙光。眼看身边这些北方来的二十出头的将军，自己快五十了，还是低阶将军，唉，林盛也想杀敌立功。 “你们几个，吃完午饭，回驻地把军队给我拉到广州，郭昕，把军营给我扩大，按五万人标准设定。琼崖那怎么打我还没想好，你们把军队给我训好，水师把船准备好，我这人想打，随时都可能发兵，到时立功没赶上，可别怪我李宏哈。”几句玩笑，大家都放松起来，听到将军准备打仗，田珍等四人饭都不吃，带着亲随回驻地去了。林盛也告辞离去。 “郭昕，用你这7500人加我那2000人，等他们亲随来了，先成一师，随我上岛，我要办大事。”李宏总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将军。”郭昕听闻自己这是主力，喜出望外，连忙答应。 “你和林盛去谈，我要一次能投送一万人的舰队，从广州到琼崖。你们现在可以开始研究作战方案。”李宏说完带着张小敬等随从走出军帐。 再回到府中，已经华灯初上。高适还在府中等候。 “大人，今日广州胡商和本地商人送来的礼单。”高适拿出一本厚厚的整理好的礼单出来。 “豁，这些人可真有钱，我这节度使和他们比起来，就是要饭的。我要不狠狠让他们出点血，那真是不好意思啊。高大上，物品清点，变卖所得充做府库支度。”李宏都没细看。 “是，大人，那我先告辞了。” “大人，颜小姐有请。” “好我马上去，你和夫人说一声，我待会去他那里。” “颜小姐，找我何事？” “李将军，这两日我已访得一处，在城西，为一波斯商人府邸，里面亭台楼宇具备，我现在已经购得女奴近百人，附近青楼收的二十余名美人，张大哥说从全国各道近期也会到三五十佳人。我这两日便要搬过去，那些人需要调教一番。还要备些做粗活的厨子，马夫，跑堂，护卫。我算了下，大概4000贯钱。” “好，明日就让张小敬拿钱给你。大概几日可以开业。” “再有六七日就可以开业了。”颜令宾拿出一张协议，“大人，这是小女子拟好的协议，这么大的产业，也要有个说法不是，你看看？” “可以啊，小姐只拿利润的一成？是不是少了点。”李宏惊讶到，他当初还准备三七开。 “不少了，将军不做此行，不懂里面门道，可以用日进斗金，毫不夸张。这所有一切都是将军出资，甚至包括小女子本人，都是将军所有，能有一成利润分红，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有言在先，我为将军做满十年，十年后我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离开。如果将军同意，我们就签了这协议。” “行，十年足够了，按手印。那我这两日就要赶你出府了？” “嗯，将军请留步。”颜令宾见李宏转身就要出门。 “还有何事？” “将军我从六岁开始学艺，16岁在长安开始接客，今年18岁了，本以为被右相买下送与将军，还可做个妾室，不想将军又让我重抄旧业，长安的各大青楼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甚至王族撑腰，且长安多为饱读诗书之人，极少用强，我尚能保全身子。怕只怕在这蛮荒之地，小女子无法独善其身。与其被他们用强，何不如将军今日先拔头筹？”颜令宾本就是绝色美人，又苦习十数年媚人之术，这媚态一出，李宏瞬间动不得一步。 “将军，你我尚有十年之约，如果没有肌肤之亲，如何能演十年之久，风月之所，深喑此道之人甚多，难免有人看出我还是处子之身，恐怕坏了将军大事。” 李宏回转身子，却还是踌躇不前。 “将军，小女子不美吗？” 李宏再抬头时，面前的美女已一丝不挂。 颜令宾在床上铺一张白布，平躺上去，不再言语。她能感觉一副炙热的躯体贴上来，抚摸她，亲吻她，能感觉试图进入她的身体。 “望将军怜惜小女子。” 第4章 岭南悍妇 “今日你不把她赶出府去，我就自己走。”大年初二的一大早，节度使府炸开了锅，苦等一夜的王婉婷，在院中看到卿卿我我的李宏和颜令宾，原地爆发了。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塔米娜两姐妹一直拉着王婉婷。李宏一声不吭，脸上脖子上唇印都未擦拭。 “李宏，你今天不把她赶出去，我就拿这把天子剑自刎。”王婉婷突然回房，拿出了圣上赏给李宏的那把天子剑。 五名吐蕃随从见动了刀剑，赶紧上前拦住小姐。 高适，张九皋几人都不好相劝，忙叫人找来郭昕，呼延烈。郭昕在李宏那耳语半天。李宏才咬咬牙，拿出卖身契，当场撕碎。“从今日起，将颜令宾赶出府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回屋去了。 张小敬忙上前推着颜令宾去收拾东西。 可整个广州，岭南都开始传开了。 “你知道不，新任节度使夫人，母老虎啊，把大人新收的小妾赶出府了。” “夫人处理小妾，不是正常的事吗？” “可那也是大唐节度使啊，家里养几个女人算什么？被这样赶出去，以后哪有女人敢去节度使府。” “那倒也是，听说都拔剑了，不是拦的及时，估计都杀了那个妾室。” “这李宏，怎么被个吐蕃女子拿捏的死死的，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大一个醋坛子，李宏以后有的受了。”李隆基笑骂道。 “陛下，他们年少夫妻，争风吃醋也是常事，无伤大雅，无伤大雅。”高力士在一旁打着哈哈。 “这李宏玩的什么？我们千金买进的美人，他说不要就不要了？”吉温在右相府愤愤不平。 “明日我和你夫人说你在外面养了个外宅。”王鉷冷冷的说道。 “别，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是可惜那千两黄金。”吉温苦笑道。 “你知道这一个月，光长安的红花酒挣了多少吗？整整8万贯。15道估计百万贯，”王鉷说完，高兴的看着右相。 “听说颜令宾没离开广州，李宏把她养在外面了，她重抄旧业，初八那天开了个群芳园。一个女子，哪来那个实力短短几天弄出那么大阵势。广州那边胡商富贾天天去捧场，她还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手下五六十姑娘，生意好得很啊。不是给李宏面子，谁天天往那里跑。这李宏做生意还真是把好手。”右相李林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广州城西的群芳园，今天开业第十天了，每天高朋满座，通宵达旦，今天天色刚暗下来，园外马车就没有停泊的位置了，因为今晚可以一睹颜小姐真容，开业那天说好了，今日针对连续十日，每日消费十金以上的客户，颜小姐亲自抚琴，奉茶。所以一群富商早早就来了。 “闪开，闪开，节度使李大人来了。”随着一片嘈杂声，众人看见李宏带着百人骑马而来，纷纷避让开。 李宏走进园子，在仆人引导下，来到最深处的独栋小楼，此时楼上灯火通明，李宏知道，全广州最有钱的几人正在楼上。 李宏示意仆人不要声张，带着张小敬缓缓上楼了，其余人等楼下警戒。 “颜小姐如此倾国倾城，将来不知道何人能拔得头筹啊。”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说道。 “还什么将来，我这有一百两金子，今晚颜小姐如果陪我共度春宵，这一百两都归你。”一胡人大声的说着。 “是啊，喝什么茶，弹琴有什么好听的。要不颜小姐来段脱衣舞，也让我们乐呵乐呵。” 颜令宾果然没估计错，在广州青楼可不像长安那么文明。颜令宾正尴尬的赔笑着，焦急的等着李宏到来。眼角余光看到门外李宏的面庞，颜令宾心放回了肚子里。 “各位都是走南闯北的英雄人物，什么女人没尝过，莫要拿小女子开心。再说小女子就是跳脱衣舞，只怕各位也不敢看啊。”颜令宾笑着给几位斟茶。 “有什么不敢看的”几个胡人站立起来。 “岭南节度使李宏大人到”张小敬嗷一嗓子，几人怔住了。 李宏慢慢走进屋子，示意大家坐下，颜令宾撒娇般的扑上来，李宏搂着小蛮腰，微笑着迎接着热吻。 原来是节度使大人的女人啊。屋里几人再精虫上脑，也不会拿命开玩笑。忙起身赔礼，准备离开。 “坐下吧，我正好想问些事情。令宾，去叫五个姑娘上来，总不能就我一人抱着美人吧。放心，今天我请客” “大人有何事？”看有免费美人，五人又坐回去了。 “你们是哪国的商人？” “我叫巴依尔，阿拉伯人，这个是粟特人康森，这个是波斯人塔穆伊，这两个是犹太人，我们五人从尼罗河组成12艘船队，一路来到广州，第一次来到大唐，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不知道尊敬的大人有何事吩咐。”也是，长期在广州待的都知道李宏被妻子欺负的事，也就不敢对颜令宾太热情，捧场也就是点点她下面的姑娘，这5个是每晚必须要见颜小姐。这时颜令宾带来五位长安带来的美人，自己坐进李宏怀里。 “张小敬，叫卫士们拿酒上来，怎么让客人们喝茶。让他们也尝尝大唐的好酒。” 美酒上桌，美人在怀里，这几人慢慢放松了。 “没想到大唐还有这么好的酒，我发现我爱上这里了。” “这美人也很好啊。”一个胡人正亲吻着怀里的美女。 “你们从尼罗河来，哪里现在是谁的领地。”李宏问道。 “尼罗河流域一直以来都是东罗马帝国管理，这些年被伟大的阿拉伯帝国征服了，阿拉伯帝国现在都打到伊比利亚半岛去了，太强大了，不过我们几个只是商人，只要缴税，就可以到处航行卖货了。” “你们主要贩卖奴隶？” “不不不，伟大的大人，奴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是每次都能把健康的奴隶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把庞大的阿拉伯帝国各种特产带过来，精美的地毯，各种香料，还有奇珍异宝，在大唐，我们再把瓷器，茶叶，丝绸，铜铁器带去阿拉伯帝国各地。奴隶只有发生大的战争时才有。” “你们第一次来大唐，汉语的如此好，很不错了。”李宏赞许的说道。 “一年多前我们准备来大唐，就找了粟特通译，学习汉语。” “你们有没有好的造船师，我特别喜欢大海，就想扬帆远航。可大唐这样的船，没办法远航。” “现在最好的船还是阿拉伯风帆船，大唐的船我们也看了，速度不快，但是可以装很多货物。各有各的优势。” “你们这次手上还有什么奴隶没有？” “我这还有一个病怏怏的东罗马人，在尼罗河被阿拉伯帝国军人抓住，卖给了我。一路上病怏怏的，我这两天把他丢海里去算了。” “现在丝绸，瓷器还都不够，我们还要在这待几天。要不我们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打发时间。” “把那个东罗马军人给我吧，再帮我做件事，我写个条子给你们，明天拿这个条子找市舶司余大人，应该就可以把货物提满。我希望下次你们来的时候，能带来好的奴隶，航海家，造船师，或者图纸，不行带些美女来也可以啊。”李宏说完，狠狠的亲吻着怀里的颜令宾，而后搂着她起身离开。 第5章 合法海盗 “将军，黄二哥来话了，冯家派了他的二公子来了。约我们明日相见，我把地点放在了群芳园。” “可以，走，我们去郭昕那转转。” “这么晚了，你不在颜小姐这休息？” “在这我睡不踏实，现在回去肯定吵架，去郭昕那里，我正好要和他敲定攻击时间。你去那几个胡商那里，把那个东罗马军人带回来，找个通译，可能有有用的消息，让那群胡商按约定后日子时把船停在广州港，我们的事办好了，货物肯定给他。快去吧，我有三两个侍卫可以的。” 颜令宾一直在窗台上看着李宏远去，她知道李宏不喜欢自己，今晚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她能感觉到李宏对自己没有一点爱意，可她现在好像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特别是和李宏一起。她开始有些嫉妒王婉婷了。 “将军，这个点，你来军营干嘛？” “把他们几个都叫来，我有事宣布。” “后日的子时，郭昕和我带一万兵马在广州港上船，在澄迈登陆，经颜城，舍城，这些都还在我们唐军手里，高适已经发了文书给他们。舍城到琼州不到40里。我们在那可以整军突击，琼州是叛军的首府，拿下琼州，其他地方就好办了。田珍，马璘随军行动，呼延烈负责后勤保障，粮草供应，伤兵转运。林盛，你准备十艘楼船就可以，船上给我准备五六架投石车，还要二十架床驽，多备火油，要能搬运上岸的。骑兵带两千，陌刀手400，重甲步兵两千，其他的郭昕你自己看着带。王子颜，你负责剩下这一万人马的操练，这里都有四万多奴隶了，你也要盯紧，马上春耕开始了，不能耽误。慕容彦，我的八百警卫这次不带走，你负责节度使府和广州城各位大人的安全。都听明白了没有？” “尊令”。 “都去准备吧” “将军，十艘楼船一次六七千人可以，一万多还有马匹，那不行啊？莫非将军有别的办法搞船？”林盛问道。 “不用多问，照办就可以。” 众人散去，李宏在郭昕这挤了一夜。郭昕知道这半个月，将军和夫人就没睡一块。两个倔脾气碰一块了。 “夫人，今天都第16天了，你再这样赌气，哥哥就真不回来了。”塔米娜在劝着哭泣的王婉婷。 “夫人，当日哥哥对我们也特别好，后来你来了，他都很久没搭理我们俩了，我姐姐经常夜里哭呢。男人可能都这样吧。”塔丽娜也在。 “那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他不对我好，现在我就不会这样伤心。”王婉婷总算收住了眼泪，一双大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你们吐蕃的大人，大唐的大人，谁家不是很多女人的。何况我们三个不能陪他那个，夫人，你越这样，他越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都很久没和我说话了。”王婉婷突然想起来，李宏好像快七八天没找她了，不过前几天每次找她都被王婉婷推出去。 “听张小敬说，哥哥这些天都是睡在前厅，哪都没去。刚才张小敬回来拿了几件衣服，说哥哥在郭昕将军那睡，我们再这样，以后哥哥可能都不回来睡了。” “那怎么办？”王婉婷委屈的问着。 “我们小时候，母亲教导我们，女人要用温柔和宽大的胸怀去爱护自己的男人，男人都像长不大的孩子，你越推开他，他就越走越远了。”塔米娜一本正经说着和她年纪不符的话。 “可他不回来，不和我说话，我去哪找他。” “不用去找，他回来找你，你别和那几天那样推开他就可以了。夫人，你也早点睡吧，这些天，你也没睡好，万一明天他来找你呢？” “嗯，如果他再来找我，我不发脾气了。”几个女孩絮絮叨叨总算渐渐睡去。 李宏第二天一早在军营看到了那位东罗马帝国的军人，随军军医已经看过了，背上有伤，加上长途跋涉，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已经脱力了，需要长时间休养。通译只是说此人叫迪尼修斯，今年28岁，希腊人，在东罗马帝国非洲军团服役，和阿拉伯交战受伤被俘虏，其他还没问。 李宏交代找人好生照顾此人，以后看能不能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走，张小敬，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个海盗儿子。” 正午时分，群芳园颜令宾的小楼里，桌上摆着四五碟精美的小菜，李宏，颜令宾，还有一一身白衣的翩翩汉家公子，三人落座。 “冯公子，不想如此年轻，你这一身汉家公子打扮，看不出里人气派。”颜令宾端着酒壶给客人斟酒。 “我冯家自汉代迁去万州，已有数百年了，我们自然还是汉人，怎么会是里人。姑娘说笑了。”白衣少年微微示意。 “既然是汉家儿郎，那就亲近多了。不知道为何你父做了这边最大的海盗。”李宏端着酒杯示意。 “我家族一直是万州部族首领，唐朝任命的万州刺史，七十多年前，五黎部族暴乱，占据琼州，杀害驱逐唐朝官员，约我祖上同反，我冯家都没响应，所以他们屡次侵扰我万州，唐军又迟迟未再登陆琼崖之地，我等各汉民只能自己武装起来，我家领地沿海，自然水师就多了一些。我等从不攻击唐朝商队，舰船，何来海盗之称。” “好，久居蛮夷之地，强敌环饲，不忘汉家风骨，我李宏敬你冯家一杯。” “李将军，唐军何时收回琼州？” “我找你冯家，有事相商。来，张小敬，拿我绘制的地图来。” “冯公子，你看，这是广州，这是你万州，这是整个琼崖岛，你们这可以打劫阿拉伯船队，但是他们是来大唐广州做生意的，你们能打劫吕宋，南洋来的船队，但是他们也是来大唐做生意的。你看，过了这些群岛，还有一个澳洲，那里物产丰富，地广人稀。什么？没听过？往东，这个岛，台湾，在往东，琉球，倭国，什么？太穷了？倭国往东，有另一个世界，北美洲，南美洲，有你我不知道的红薯，土豆，辣椒，还有很多很多这边没有东西，土地有两个大唐这么大。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大人，我们没有那个能力远航，要去倭国，都要从明州启航，从我们这不行，一路要有足够的补给点，远洋航海不是看地图直接走就可以，季风，潮汐都会把船队带偏航，没有补给点，在海上大家就只能等死。”白衣公子很冷静。 “我的意思，尽我们的能力，以你万州为中心点，去探索新的土地，去传播我们的文明，你们发现一个地方，我可以派军队跟进，驻扎，我可以授权你们的行为合法，在我大唐岭南都护府保护下进行所有的活动。但是你们的所得我要分一半。” “大人的意思给我们冯家一个合法的身份去做海盗？不去打击现有的通往广州的航线？” “嗯，可以这么理解。”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舍近求远不说，大人，我冯家不缺钱财。” 第6章 拿出实力 “冯公子，你我皆是汉儿，我现在是岭南五府节度使，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以娶十个八个女人，生一堆孩子，用岭南五府的财富和我手里的权力打造一个新的贵族，一个新的世家大族。可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你知道阿拉伯帝国现在有多强大吗？他们现在只是一心往西进攻，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东边更富饶，当他的大军杀来的时候，我们谁能抵抗？你冯家每年打劫他的船队，他的舰队开来，你家能应付？还是到处流窜或是屈膝投降。我们不是那些没有开化的蛮夷，我们有自己几千年的文化，有自己信仰的神，所以我在陇右一战杀了吐蕃55万大军，在我李宏这里，只有一条，如果他威胁到我大唐根本的时候，我就要杀光面前所有站立着的敌人。陆地上，阿拉伯大军来多少人，我李宏都敢领军冲阵，因为我相信大唐有最精锐的骑兵，最勇猛的武士，但是在海上，我现在不敢这样说，我们目前的水师，连远航都不行，打你们冯家的舰队都不行，阿拉伯帝国舰队来了，我们只能被他们打沉。我需要快速积累大量的航海经验，需要短时间积累大量的财富，需要研制出比阿拉伯风帆船更大更先进的船只，然后大批量建造，我要大唐的舰队在东海，南洋，红海，地中海，到处横行，抵达世界每一个角落。我没有航海经验，没有造船经验，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去探索一个又一个新的航道，把大唐的文明传播出去，把财富掠夺回来，再来武装大唐的水师，来对抗可能出现的危险。你明白我的意思？”李宏说完，手还在不断的颤抖。 “大人，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大唐的威名我们也久有耳闻，但是这些无法说动我父亲，你要拿出足够的实力，打下琼州，我和我父亲亲自到琼州和你谈这些事。如果一个琼崖大唐都没办法拿下并且控制好，我们冯家和其他几个家族，不敢有进一步动作。希望我们能在琼州再会。恕冯保无理了，言尽于此，告辞。”白衣公子起身抱拳施礼，下楼离去，李宏并未阻拦。 “令宾，陪我喝两杯。” “将军，你这是心里有事？”颜令宾端着酒杯来到李宏身旁。 “不谈这个，喝酒。”李宏一饮而尽。 “是夫人不开心吧。”颜令宾又给李宏斟满一杯。 “我都半个月没去她房里了。”李宏又是一口喝下。 “女人在意你，才会生这么大的气，只有真心喜欢你的女人，才容不得你有别的女人。”颜令宾又倒满一杯。 “可她一点都不讲道理，门都不让我进，话都不让我说。” “将军能做这么大的事，一个夫人不能拿下？哄女人要有方法，你现在是在赌气。来，我陪你喝一杯。” “唉，她要有你一分懂事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全心爱上将军，可能比她还要不讲理。”颜令宾一仰脖，一杯酒进喉，两颊微红，煞是好看。 “你可真好看。”李宏伸手就去搂颜令宾。 “将军，今日可不行，你昨日弄伤人家了，且要休息几日。你要真想，我给你找两个姑娘。”颜令宾突然闪开。 李宏悻悻而去。颜令宾长出一口气，她不想和李宏天天腻在一起，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真的爱上这个将军，一个月来一两次就可以了。 李宏带着张小敬在街上闲逛，也不知道该去哪。”回去吧，大人，明日也就要出发，你也要好好休息。”张小敬陪他逛了三个多时辰，这天都黑了，酒也早醒了吧。 “好吧”李宏不是不想回去，他是有些害怕王婉婷那双忧郁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错了，做了错事，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干脆躲避。 塔米娜看到他们回来，得知还没吃饭，去厨房拿了些吃食，二人就在前厅狼吞虎咽的吃着。 “哥哥，侍卫们在准备东西，说明天跟你出去打仗？”塔米娜看着李宏的眼睛。 “嗯” “你要出远门了，去打仗，也不和我们说了吗？夫人天天都在等你，都在哭。”塔米娜的眼圈也红了。 “嗯，我吃完就去和夫人说。”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去准备东西。”塔米娜起身。 “明日下午吧，我不是怕你们几个担心我吗？这几天夫人又生气，我怕她多想。” “张小敬，明日你留下，不用随我出征，这些侍卫我也不带，府里要人的，这里很多事要你盯着。” “是，大人。红花会现在快2000多人了。”张小敬偷偷告诉李宏。 “嗯，你把有功的赏一下。做的不错。你也下去休息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大事飞信给我，普通事情自己临机决断，多盯着颜小姐那边，她还是太年轻，很多事独自处理不了。” “好的大人，那我先下去了。” 李宏继续着冷水冲凉，看着身上一阵阵冒热气，甚是舒服。 “婉婷，我回来了。”李宏发现屋门居然没关，里面黑灯瞎火的。 “怎么不点灯，这么黑。” “不许点灯。” 李宏只好摸黑脱衣上床，和女人讲道理，没那么多脑细胞。 刚进被窝，李宏伸手去搂王婉婷，发现她一丝未挂。 “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王婉婷一翻身，扑在了李宏怀里。 李宏明显感觉她脸上有泪水。托起她的脸庞，深深的吻下去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许久之后，王婉婷突然推开李宏。 “不行，都三次了，我吃不消，你去隔壁找塔米娜两姐妹吧，要不你去找颜小姐，我保证不生气了。” “你真不生气了？” “太疼了，要不你抱着我吧，我现在还疼。” “你明天要去打谁？” “一个叛乱了快八十年的部族。” “都那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少杀些人。” “为什么？” “我听有人说，我们这样了，很快就会有孩子，你少杀些人，就是给孩子积福。”王婉婷好像开始接触佛教了。 “好，我答应你，尽量不杀人。为我们孩子祈福。”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去战场了，我有些担心。” “当没有敌人的时候，我这次去可能要一两个月，可能更长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总哭。” “嗯，你累不累？” “不累。” “那我们再来一次，就一次。” 第7章 征讨琼州(一) “你再睡会，我要去军营了。”李宏依然习惯早起。 “天还没亮呢，你陪我再躺会。” “不行，再躺会，我都不想出征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凯旋回来。”李宏深情的吻了一下夫人，翻身下床。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段时间李宏感觉自己明显雄心壮志都有些磨灭了。 “张小敬，通知郭昕他们，整队集训，今天把队伍拉去广州港，午时出发，我今日会去检查，让他们认真点。” “是，大人。” “让高大人，张大人，颜大人他们进来。” “三位大人，今晚我就要带军出征，高副都护负责我离开后的所有日常工作，战时的粮草供应也要高大人负责调配，还有城外这几万奴隶的生活用度，张大人就主要负责编丁入户，春耕也要开始准备了，农具，种子都要准备好，颜大人，广州城要约束胡商的私人武装，贴出告示，每人最多允许四个护卫，一个商队下船进广州，护卫不能超过十人。可以让广州城的团结兵挣点外快嘛，需要大量护卫，我们可以出租嘛，按天收费。广州不允许大量的私人武装，我回来以后不想看到广州城里非唐人胯刀游行。另外，告诉岑参，我回来前让广州港的贸易市场开张，胡商做好登记，所有货物都要入账，由我们再行分配，宫里几个公公我已经去信给长安高公公了，他的回信已经到了，一切由我们安排。” “大人，其他还好，就是这奴隶好像有点多了，每天五六千往这里送，我怕广州吃不下这么多。”高适想到城外每天都在大量扩建的临时居住点，不由得担心起来。 “到十万再说，不行往各州县安排，先把广州府给我弄繁华起来。粮食不够从其他四个府调配。另外你告诉那些蛮夷头领，他们送来的奴隶不允许有一个编丁入户的人，敢抓一个唐人，那就是灭族之祸。” “好的，大人，那我们先下去了。祝大人旗开得胜，早日凯旋。”高适三人下去了。 忙完这些，李宏见王婉婷还没出屋，端着小米粥就进房去了。 “婉婷，怎么还不起床，这马上都午时了，你也不送送我？”李宏开着玩笑爬上床。 “你看，这是什么？”王婉婷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上面明显有点点血迹。 “你还在关心这个事？婉婷，我不在意这个，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嫌弃你。”李宏抱着开心的王婉婷说道。 “可我在乎，我很在乎这个。”王婉婷小心的折好白布。 “你在家好好的，你这半月天天愁眉苦脸，我心里也不舒服。”李宏心疼的搂着她。 “可我知道你找了别的女人，我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以后我尽量改，你是节度使大人，肯定会有很多女人的。” “我没想过那些，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这样伤心了。” “嗯，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你自己出征注意点，他们说你总喜欢冲阵，现在你有我了，要是有孩子了，我不想你受一点伤。” “嗯，我答应你，尽快凯旋回来。” 子时的广州军营，王子颜带着将士拉练回营，只是出去两万人，回来的时候一万人马。 “巴依尔，你这阿拉伯风帆船速度确实很快啊。下次回来，给我弄两个造船师回来。” “大人，那可不好弄，那都是阿拉伯帝国的人才” “五十两金子一个。” “那我尽力而为。” “最好带图纸，我另外给五十两金子。”李宏笑着说道。 “伟大的大人，我遵从你的命令。”巴依尔这小眼睛，一闪一闪放着金光。 “我们几天可以到澄迈？” “现在是东风，两天就能到。逆风就慢很多。” “好，那你盯着点，我先去休息了。” “大人慢走。”巴依尔想这次来唐朝真是来对了，不但挣了大巴的钱，还结识了大唐岭南节度使，也就是东罗马帝国的总督大人吧。这以后还不是要发发财啊，只是他好像特别热衷造船，航海，和那些总督不一样，不过他好像好色，下次来万一没弄到造船师，就给他带几个大美人，他肯定开心。 两日后的深夜澄迈的县官，县丞，县尉带着几百团结兵在港口迎接大军，好多年没看到朝廷大军了，王县令不禁热泪盈眶。 “郭昕，你去负责接触一下，我们不做停留，直接行军，让林盛的2000水师就在澄迈等我们。保证我们的退路和粮草供给。” “是，将军。”郭昕用起来还是顺手。 “大军到舍城修整，加快速度。”田珍，马璘在指挥着队伍行进。 天终于亮了，沿途都是汉民聚集地，神奇的发现有大军前行，居然是唐军。很多百姓从家里拿出吃食，沿途投喂大军，不少老人哭坐于地，向北叩谢。 “加快速度，不要乱了队伍。”田珍一声大喝，一些被沿途百姓拉住的唐军迅速返回队伍。 “大唐军队终于来了，我看那些里僚还怎么欺负我们汉人。” “琼州都被他们占了七十多年了，里面听说有七八万人，我看唐军才一万多人吧，这怎么打？” “打那些人，有几千唐兵足够了，你看到后面不，那是投石机，到时往那边一架，琼州城就破了。那些蛮夷怎么打的赢唐军。” 两日后的夜里，唐军终于抵达舍城。只是这一路，尾随而来的汉民武装有1万多人。 “将军，这怎么回事，后面跟着这么多人，这打仗还要管着他们。”田珍跑来禀报。 “你看整个琼崖腹心地带都在五黎控制之下，汉人都被挤压在沿海一带，这七十多年，他们肯定反复厮杀，各地都有汉民武装也不奇怪了。就像万州的冯家那种。让他们跟着吧，打架还要人多站个场子。你去看看他们的头领在不在，带到军营来，你让舍城的黄县令进来。”李宏笑着说道。 “下官黄侃拜见节度使大人。”进来一中年男子。 “不用行礼，说说琼州的情况。” “琼州现在是五黎共治，里面有人口7万，精兵2万余，其余地区五黎人口10万余，精兵约3万。不过岭南严控铁器上岛后，他们极度缺乏兵器。” “那个我也知道，你看后面跟着的一万汉民武装，能有兵器的不到一千人。说说我不知道的。” “五黎人还是各洞议事，人数虽多，但难成大事，所以虽然暴乱七十余载，外围所有汉人聚居的城池，都没有被攻克。只是琼州往西丛林密布，瘴气丛生，他们又常年居住在山里，大军不好征讨。” “你准备一些通译，明日随我攻打琼州。另外准备一些粮草军需。” “尊命，下官告退。”黄侃施礼出营。 “将军，这是后面武装的头领冯贵，黄四。” 第8章 征讨琼州(二) 琼州城内，哈，杞，润，赛，美孚五个支系五黎首领们正围坐商议如何对付唐军。 “各位首领，唐军这次突然大兵围城，有什么好的主意。” “我们这有2万好儿郎，那些汉人才1万余人，不用怕他们，马上雨季到来，他们拿什么攻城。我们只要坚守住着琼州城，不让一个汉人进城，肯定没问题。” “还是小心为好，听说唐军每人都有宝刀、铠甲，我们五族还是把后面的3万人召集起来，只要琼州城不被他们占了，那山林他们也进不去。” “那好，我们先稳守城池，派人把各部族健儿招来，有5、6万对他1万人，应该没有问题，大不了我们就再进山林。” 这些首领们已经三、四代生活在琼州城里，怎么可能再回山林中，回到洞中生活。 两日后，唐军休整完毕，在琼州城外10里扎营，琼州城外里人皆惊慌入城逃难。唐营里旌旗招展、铠甲分明、将琼州城东、北、南三门围的水泄不通，独留西门，通畅无阻。3-4万里人健儿陆续从西门进城，尚未接战，却无大队人马逃离的迹象，偶尔几人从西门出城都被唐军游骑捕获。 “郭昕，你把南北两门守住，每门配置两台投石车，4架床弩，2000步兵，放跑一个人，拿你问罪。马璘，你领2000骑兵，堵死西门进山通道，城门处可以不管，如果里人有大队援军进城，放他们进去，但不可放一人进山逃窜。田珍，你领400陌刀手，2000重甲步兵，明日出营叫阵，东门也给我架两台投石车、4架床弩，我自领2000人在中军接应，让冯贵他们负责搬运粮草辎重，明日在我等军后观战，不可纵兵掠杀，违者斩。此战不可肆意妄杀，不可焚毁里人房屋，如遇持兵器反抗者，可当场格杀，如随意屠戮手无寸铁者，军法从事。都听明白没有？” “末将遵命。” “首领，唐军围城一日，怎么却不攻城，你看城外三面，都有那高高的木头架子，那是做什么用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西门进来的儿郎说，那边没有唐军大队人马，先看看唐军怎么攻城，不行我们从西门退进大山就是。你看，东面唐军出营了。” 田珍领着自己的400陌刀队2000重甲步兵整装出营，列阵后，席地而坐，这一身重甲太累人。几名通译出阵，对着城头大喊，反正田珍也听不懂，喊的无非是快点开门投降，要不大兵杀进，鸡犬不留之类的。 城头稀稀落落射下几支箭。田珍一看，不禁摇摇头，这种仗，提不起兴趣啊。 “弟兄们，都给我坐好了，城里那些里人，手中兵器较少，节度使大人说了，大家今日悠着点，尽量不要太用力杀。”话没说完，将士们哄堂大笑。 城头那些五黎首领也看不懂了，这些唐军出阵也不进攻，坐地上干啥？就叫几个人喊话，不搭理就是了，节省弓箭为上，连忙喊停城上弓箭手。 ”郭将军，中军旗语，开始投石，3轮投石，不许使用床弩，投石只能打城墙，不许打城墙上的那些里人，违者军法从事。” 随着唐军鼓角齐鸣，6架投石车开始工作了，投石手们又在重新调整数据，奇怪了，只打城墙，还有这种事，打到人没有战功不说还要受处分。 “各位首领，你们看，唐军的那大木架开始动了，啊呀，什么东西飞上天了。不好，首领，快躲躲，大石块从天上掉下来了。”里人从未离岛，又在哪见过投石机这种武器，随着第一批6块巨石砸中城墙，城楼上的人就开始跪地大拜，他们以为神明显灵了。郭昕独立领军，让投石车专打一点，那城墙一个部位经不起连续3次的巨大冲击，三轮投石结束，琼州的南、北城墙已经垮塌一部分，不得中军将令，郭昕也只能看着里面的里人四处逃窜，却不能纵兵进城。这打的什么神仙仗。 “各位首领，唐军有天神相助，我们不如从西门逃吧。这样巨石砸下去，琼州城城墙马上就没了。” “不行，唐军兵少，你看他们砸开城墙也不敢进城，我们五部，每部选2000健儿，出这东门，杀散这些唐军，拆了那些木头架子，不就守住了琼州。” “好，各部去各选2000健儿，出东门，杀了那些唐军。”五部首领刚躲到城内，就发出了一道指令。五部有兵器的加起来也就这万把人，这是搏命了。 李宏见万人的里人从东门杀出，毫无阵型章法，无奈的摇一摇头。 田珍见城内冲出万余头包头巾，插着五颜六色羽毛，身上到处都闻着各种花纹的人，关键是各个都有兵器，不由得大喜。 “陌刀队起，锥形阵列阵。重甲步兵起，半圆形单人展开，丢弃大盾。听我命令。”田珍手持陌刀，大踏步走向锥形阵最前方，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陌刀队，举，杀。”随着一声大喊，冲在最前方的里人勇士瞬间被力劈两半，但里人勇猛异常，无一人退缩，踏着前面的尸体，蜂拥而上。 不好，李宏发现自己命令里有个巨大疏忽，敢仗兵抵抗者，当场格杀。感紧命令2000中军弓矢跟进，隔断后面的里人飞蛾扑火。 里人无一人着甲，布衣甚至赤身，手中刀剑落在陌刀队和重甲步兵身上，除了听个响动，毫无损伤，又无骑兵的冲撞力，很快被2000重甲武士围住，先行冲进来的6000余人，任由通译喊破了喉咙，直到最后一人被重甲武士一刀贯胸而倒，却无一人弃械投降，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还好弓箭手射出一条隔离带，剩下的4000余人无法冲进绞肉机里，除了几十个运气不好的被钉死在当场。 唐军得胜鼓起，满营呼声震天，城头上的里人士兵看的肝胆俱裂，如丧考妣，冯贵、黄四和一万多汉民却看的热血贲张，半天才随着唐营欢呼声开始欢呼起来，快80年了，他们的祖辈被里人追杀，他们的亲朋好友很多也死于和里人的厮杀中，他们没想到唐军如此威武，可为何他们80年不来拯救这里的汉人子民。 第9章 征讨琼州(三) 围城第4日了，除了第二日那场大战，李宏再不允许大军近城一步，除了每日早中晚打卡三块投石，似乎在告诉城里的里人，你们正在被大唐军队攻城，其他毫无进展。 “各位首领，我们昨夜从西门出去的2000健儿，被唐军骑兵围绞，他们很奇怪，却不纵马杀人，只是驱赶回城，所以我们只损失了300多人。” “那西门我们也出不去了，回不了山林了？” “唐军已经把琼州城墙快拆没了，却不攻入城内，他们想干什么？” “我部落有个通译，他说汉人有个大英雄叫诸葛亮，征服蛮族的时候，七擒七纵，就是抓住了，又放了，让你再来，他再抓，直到你彻底降服为止。” “那算什么，我们五黎怎么可能降服汉人。” “那为什么这些唐民平时看上去没有我们里人勇猛，唐军却这么强大，你看那几千铁甲武士，我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我们6000多勇士，他们轻松的就杀了。难道他们一直在让着我们？” “不是，通译说唐军主要在他们的北方征战，没时间管我们这里，你看岛上那些汉民，也没有这些铁甲，有兵器的也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唐军。”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城里十来万里人，守不了城，出不去，在这等死吗？” “我们五部拢共20多万人，大部分青壮在琼州这里，这里没了，那就没了里人了。还好城里粮草众多，唐军不攻，我们就不出去，看看有没有祖先神灵保佑我们吧。” 万州城外的海港里，冯家二公子刚刚登陆，家中管事就急冲冲拉着他回城。 “冯保，你和岭南节度使李宏怎么谈的，怎么他突然提大军攻打琼州了。”冯若英看见冯保进府，急忙问道。 这冯若英今年50出头，常年出海，一身黝黑的皮肤，瘦小的个子，却显得相当的精神。 “什么？李宏攻打琼州了？父亲，什么情况，我在广州逗留了2日，并未听说唐军大军出征，后来又去附近岛屿视察了下，所以用了10日方才回来。”冯保惊讶道。没想到李宏手段如此凌厉。 “他们7日前从澄迈登岛，5日前开始围攻琼州，大军1万余人，前几日来报的消息是唐军阵斩了6000余里人，琼州的城墙也被唐军拆了，但是很奇怪，唐军并未攻城。所以我问你，在广州，你们怎么谈的？”冯若英缓缓道来。 “基本都是按父亲意思，也就是和他见个面，接触一下，告诉他岛上南边很多汉民自立，翘首以待王师，他想让我们成为合法的海盗，给唐朝官位，替朝廷征伐四海。我想此事太大，故而找个托辞，让他拿下琼州再说，说他拿下琼州，我们去琼州和他面谈。”冯保有些后悔，太轻视了唐军战力。 “这么说，唐军不攻城，是在等我们行动？”冯若英果然老辣。 “等我们行动？此话怎讲？” “我们的探子说，琼州现在东、南、北三面城墙都被拆了，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东西，西边有唐军骑兵守着，里人能进不能出，东面有几千铁甲武士，现在的五部首领，估计就是在那等死了，听说唐军放进去4-5万里人健儿，加上原先城里和附近的，现在里人大部分青壮都在琼州那个死城里。节度使大人既然和你有约，又知道我们这些岛上汉人自立了，我觉得他围而不攻，是想我们汉人武装从西南攻打里人的山洞，去琼州和他汇合，他不是拿不下这些里人，他要的是我们这些人的一个态度，听不听朝廷的话，如果听，封官加爵，不听，他可能不会认我们这些汉人了。听说李宏这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啊。” “父亲，我们有几百艘舰船，不行就出海去，不用担心唐军。” “糊涂，冯家祖上就是汉人，从永嘉南渡，一路上岛求生，我们家族世代和冼姓通婚，扩大家族在岛上的势力，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成为蛮夷，你给我记住，我们生是汉人，死也要做汉鬼，逃亡海外，除非你杀了我差不多，我还想带你们回中原看看，冯家的祖地是什么样。” “父亲，我听你的，自幼我也是汉家打扮，只是这次，李宏大军压境，我们这些家族搞不好会被他全部吃了。”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恃强凌弱，我们这些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你快点通知那些家族，黄、林、陈、邓、王，让他们2日内点齐兵马，我亲自带本部2万人马，我们要进山了，时间久了，节度使大人耐性没了，这个时机就可能错过了。快去把，说不定我们这次真能有机会回到中原去。这是我们冯家几百年的祖训，回到邓州老家。” “各位首领，不好了，西门来了不少我们山林中的族人，西南边的汉人进山了，数万人，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清剿，青壮大多数都被我们征召到了琼州，那边抵挡不住，已经丢失了很多洞府，族人们都在问首领们，该怎么办。” “什么？唐军围了我们20多天，原来是在等西南边的汉人，我们的山林能挡住这些唐军，可挡不住这些在岛上生活了几百年的汉人啊，不行，要不我们十余万人分四门突出去吧，唐军就1万人，总能突出去一些人，不能在这等死啊。” “不行，你没看唐军后面还有1万多汉人吗？西南面有几万汉人，我们就算死命突出去，又能去哪里？再说我们的女人、孩子肯定出不去，没了她们，我们里人还怎么延续下去。我看，派人和唐军统帅联系吧，我们愿降了。” 五部首领商量了一夜，也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再晚几天，老家都没了。 “将军，里人派人来投降了。”郭昕在中军大帐里，看着李宏在那打瞌睡。 “让通译和他们说，放下手中武器，14岁以下孩子，不分男女，随我们去广州，我们在那开设学堂，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艺，教他们礼仪，其余的青壮年在岛上分村落居住，我们给盖房子，不要再住那个小矮船房，又阴暗，又潮湿，采光还不好，老人也都进城居住，告诉他们，我会在这设5郡，人口都要迁徙进郡里或者州县，依城而居也可以，但是山林里不准再有大的部落存在，我还要编丁入户，否则免谈，郭昕，你去一下，好歹要有个将军，要不显得不太尊重人家。我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问问他们，要不一个部落我派几个通译，让他们学汉语，好像他们还没自己的系统文字吧。” 郭昕走出中军大帐，李宏还在那嘀嘀咕咕。 第10章 降服五黎 “将军，五部首领拒绝你的提议，说不同意按你的要求投降，他们要求保留他们自己的习俗。”郭昕进账禀报。 “不同意就不同意，你那么紧张干嘛，是他们急，我们又不急，那就围着，投石机把西面也拆了，琼州马上要重建的，比这个大几倍，省的到时还要花钱雇人。等冯若芳他们把山林里的人都赶出来，我看他们同意不同意，对了，你派人去和冯若芳说，少杀人，都是些妇女儿童，老弱病残，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那么喜欢杀人，杀来杀去的，有什么意思，我们要杀就杀强者，那种誓死不降的，杀起来才痛快，这话不是我说的哈，是李嗣业在陇右说的。” 郭昕发现李宏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但是他的话就是命令，赶紧去办去了。 冯若芳接到李宏的信使，听完指令，不由得会心一笑。招呼几家首领，加快进度向琼州推进，一路驱赶着土着里人离开山洞，离开家园，虽也有死命抵抗者，却犹如以卵击石，掀不起一丝波澜。 半月后，冯若英领着近4万人马，出现在琼州城西，驱赶着近十万里人。五部首领见此，只能引军民出城投降。 “将军，这多人，怎么处理？”郭昕，田珍，马璘围上来，这到处都是人，他们也怕出乱子。 “他们不是五部吗？让他们分五营居住，东南西北扎营，让冯若芳派兵马监管，首领头人随我们入城，唉，算了，让他们首领头人住进唐营。那城哪还有个城池的样子。”李宏又在那絮絮叨叨。 “将军，冯若芳等汉人首领前来拜见大人。” “让他们进来吧” 呼啦啦进来七八来个人，不过冯若芳实力最强，居首而立。 “冯大人领着各位立此大功，我当表奏圣上，给各位论功受赏。” “李大人，犬子冯保已经告诉老夫了，只是我尚有多事不明，此间事了，大人可愿意随我等去万州一会，商讨大事。” “我正想去万州看看万州海港，既然相邀，求之不得。”李宏拍着巴掌招呼各位入座。 “将军，你可不能亲往。”郭昕，田珍忙出声相劝。 “无妨，等这几日处理完里人的事物，我们就去万州，这几日还有劳各位的兵马，看住外面这二十多万里人，且不能出乱子啊。要不然圣上大怒，我这节度使也就当到头了。”李宏越来越能扯了。 “大人准备怎么处置这些里人？”冯若芳问道。 “大家来看，这是我们的军用地图，我准备设海南府，和广州、交州平级，以后我就是岭南六府节度使，下设琼、儋、崖、万、振5州，各州领4-5县，共22个县，五部分五州居住，汉民我估算也有20多万，里人20多万，全岛近50万人，分别住进这5州，这几天我们完成编丁造册，我要上表朝廷，你们这些汉家大族，也要如实编丁，原本我打算把里人的幼童带去广州，但是看你们这汉人也不少，我的想法改了，每个州每个县都要设学堂，5岁入学习汉语，学习中原文化，教授六艺，年龄放宽到16岁，所有里人5-16岁都要进各州县学堂，青壮年开垦土地，听闻这岛上水稻一年三熟，不种地不就可惜了，你们都是汉人，知道我汉家自古鼓励农耕，女子就纺布，也不用去广州了，不过五部首领和他们头领的孩子要随我去广州，毕竟那边的学堂更好不是，博士都是长安来到大文化人。”李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5州和海南府的官员怎么任命？” “万州是你的领地，你先暂任万州刺史，那个黄侃，琼州是新打下来的，离你驻地近，你就暂时任琼州刺史，我知道崖州、儋州、振州也都是你们占着，你们自己家里选人当着，海南府的官员我要等圣上任命，毕竟新开一府，我又不是割据一方，圣上说了才算数，你们说对不对。”李宏打着哈哈。 “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就先替大人管理各州事务，等待朝廷任命。”冯若芳起身答谢，他们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且感觉李宏话里有话。 “田珍、马璘，把我刚才说的去和那五部首领说清楚，如果同意，你二人三日后带大队人马和五部首领回广州，让林盛随你们回去，另外，让高适选派一些文官前来处理杂事，这天天的，我看的都烦，哦对了，先让五部凑人，我们派工匠，把这个琼州城扩大2倍重新筑城。打成这样，怎么住人？冯大人，你们的兵马和这海南岛北方的1万多武装，就麻烦把这5部分别送往5州，不可随意欺辱里人，缴获的财物，用于给他们重建房屋，他们住的太差，吃喝不能断了，有劳各位了，能不能做到？” “我等荣幸之至，待大人分派妥当，我等兵马引四部里人分居四州，这里留一部里人，正好筑城，建造他们自己居住的城池，也好用心一些，就让冯贵、黄四那1万人在此驻守监视，也省的到处跑动。”冯若芳一会就安排好了。 “将军，那我干嘛？”郭昕迷茫的问道。 “你跟着我去万州啊，莫非你真让我一个人去？你带个百人队，随侍我左右，我好歹是个三品节度使，总不能去哪一个人吧。” 众人散去，冯若芳却一脸愁容，李宏所有的话都是暂任，等待圣旨，可他知道，大唐的都护府、节度使有很大的权力自行任命官员，看来这李宏不想把这个海南府交给本地人啊。 “将军，高大人派来了30多人，杜甫大人也来了，就在账外。”郭昕夜里进帐禀报。 “来的这么快？” “杜甫大人，高大人从哪变来这许多文官。”李宏诧异道，虽然自己十日前让信使通知高适，自己这边基本收官，需要大量人才治理海南府，但是他也不做太大指望，毕竟自己来岭南这才第3个月，人才又不是能长出来的。 “大人有所不知，长安出大事了。”杜甫一路风尘仆仆，一句话就把李宏吓呆了。 第11章 白卷状元 “何事如此惊慌？”这才天宝二年，能出啥大事，被我穿越一下，全乱了。 “今年元月长安的曳白进士科举舞弊案。天宝二年元月开科举，御史中丞张倚的儿子张奭参加科举考试，主考官苗晋卿和宋遥为了讨好张倚，直接给了他儿子状元。结果被人告发，安禄山亲自面君告状，圣上大怒，在花萼楼亲自重考64位考生，那位状元三日一字未写出，64位考生合格的不到20人，圣上当场免去张倚、苗晋卿、宋遥和十来位参与其中的官员的官职，张倚改任淮阳太守，其子剥夺进士身份，其余人等在右相和高力士公公建言下和40余位不合格的学子共80余人发配岭南任职，二月底才刚到岭南，大人的书信就到了，所以高大人选了30余人，让我带来这琼州，听候大人使用，那宋遥是原吏部侍郎，此次也带来了琼州，高大人的意思，宋瑶可担任琼州太守，让我先担任海南府郡守。其余人等，各州功户兵法仓都可以安排，可以让宋瑶自行决定。那苗晋卿，高大人自行留在广州了。高大人还有一封书信在此。”杜甫说完，李宏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多大的事，不就一个舞弊案子，处分了一堆文官和学子，搞的我以为李隆基挂了。 李宏点点头，接过书信，让杜甫带着那些人去休息，他现在还有点懵。这事怎么有人告发给安禄山，安禄山一个节度使跑长安去面圣？关系这么好了？看看高适写什么再说。 看完高适的信，李宏有点觉得透不过气来，朝堂这么复杂吗？处理起来这么没有章法了？这样下去，朝廷哪还有威信可言。 原来高适在信里告诉他，这一大批官员，学子大部分都是关陇贵族子弟，考官二人也是关拢人，做的太过了，把山东河北世族的子弟大部分踢出了这次科举选中的名单，自然山东河北世家大族就找到了问题，这个状元不学无术，考官们联合作弊，托人找了安禄山，安禄山趁李隆基迎杨玉环进宫选为贵妃的机会，进京面圣，把这事抖出来，也算替河北，山东世家大族出了口气。圣上虽然大怒，但是不敢过于得罪关陇贵族，只是罚酒三杯解决了，按理这些官员联手舞弊，推出午门斩首都不为过，却还不是流放岭南，而是让李宏任命新官职，等于就是降个级，下来锻炼一下，而且再三告诉李宏切不可刁难宋瑶等人，这些人以后还会回京的等等，说了一堆。 大唐世家大族内斗这么厉害？安禄山傍上河北山东世家大族的大腿了？杨玉环入宫了？一团乱麻，无从下手，明天再说。 “郭昕，我们去五部首领那走走。”李宏看到郭昕在外面瞎转悠，急忙叫住他。 “将军，我刚从那回来，他们好像挺害怕，说话都不利索。”郭昕说道。 “废话，你要是被人抓起来，一家人都在刀斧手面前，你也怕，走，去看看去，这二十多万里人以后好不好管理，这五个头很重要。对了，叫侍卫们拿酒肉来。” 五个部落首领和家眷一起小一千人，郭昕把他们押在中军最边缘的三十多个帐篷里，五人单独一个帐篷。李宏在郭昕指引下进入了五人的帐篷。十个大唐士兵在里面持刀守卫。一个通译坐于一旁发呆。 “这是干嘛？你们几个，帐外守护，里面留三四个人伺候就可以了。围这么多人，动物园看猴呢？这句不要翻了。告诉他们，节度使大人来看他们就可以，问他们能喝酒不？”李宏看了一眼起身准备翻译的那个通译。 “大人，他们说可以饮酒。” “来来来，按你们里人的说法，我们叫美，也就是客人的意思，今天客人请主人喝酒。你们几个都坐下，就像你们围炉夜话一样。”李宏热情的让护卫摆开碗碟，倒酒，军中今天杀了几头城内的伤牛，正好拿来佐酒。 “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如果要杀你们，又何必如此费事，当日我大军杀进城去，鸡犬不留，一了百了。你们那些儿郎，打不赢我们唐军，我已经最大限度不去伤害你们族人的性命，但是这次行动还是造成上万人死亡，也许这就是战争吧。我先敬你们那些死去勇士们。”李宏端起酒碗，天一半，地一半，自己喝了一口熟悉的红花酒。 “我们里人世代居住在这岛上，为何你们汉人总是来侵扰我们的家园。”通译翻译着一个首领的话。 “我们汉人和你们里人容貌，肤色，体态都一样，只是我们的文明早了很多年，我们接触过很多民族，也融合了很多民族，大唐境内有几十个不同的民族，我们说着同一种语言，写着同样的字，读着同样的书，我们都认可自己是大唐的子民，接受唐朝的管理。我现在是岭南节度使，我希望你们几十万里人也和我们一样生活，也可以从山林里走出来，住进宽大的屋子，住进城里，孩子有书读，病了有郎中看，以后读书好的可以当官，身手好的可以从军。我大唐很多节度使都是异族人，很多大将军也是异族人。为什么你们里人不可以？” “我们上千年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们不想改变。” “今天是我李宏打进来，你们抵抗不了，我可以坐下来和你们喝酒，吃肉。我不会杀你们，也不会伤害你们家人，部族，但是以后呢？如果你们还这种聚居山林，再来的军队会不会也这样对你们？会不会把你们部族屠杀了，把你们当奴隶到处贩卖。你们的文明已经没办法守住这个美丽的岛屿，我现在是在邀请你们加入我们，我们和你们共同守卫这个岛屿，这个国家。我不是来毁灭你们的。” “那我们可以保留我们的习俗吗？节日呢？” “那随便你们，你们喜欢纹身就纹身，喜欢跳舞就跳舞，喜欢过三月三节日也可以，喜欢我们汉人的节日也可以，你们信奉你们的祖先神灵也行，大唐里有信道的，信佛的，信伊斯兰教的，信景教的，这不妨碍我们是一个大家族的成员，我们对外都叫大唐人。” “那你让我们的孩子开始学习你们的文字，学习你们的语言，那以后他们不就是你们了？” “他们还年轻，学习了，考取了功名，可以回来这个美丽的岛屿，可以很好的管理这个岛，管理这里的人，因为他们是这里出生长大的，他们会比其他人更爱这里。对吗？更重要的是，现在你们属于大唐，如果有外敌入侵，唐军会保护你们。” “那你把我们带去广州又是干嘛？” “你们部族人数太多，我不想别有用心的人几年后又引人叛乱，你们几个首领和家人去广州居住，我会供给食物，房子，你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读书识字，一起可以投军，去了广州，你们住段时间，再评论和这里的感觉，来，先喝酒。” 五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酒比当地的酒好多了。 “你们和这里的汉人反复厮杀几百年了，我们大唐有五六千万人口，你们二十多万，真要灭你们的族，我们这次就可以动手了，我在用心帮助你们，告诉你们的族人，听话的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们的部落财富我也会用在给你们建造房屋，开荒种地，添置农具这些事，你们的族人要重建琼州城，要比以前的琼州城大两三倍，要建造新房屋，要把五个州的道路修宽，修好，以后你们再回来这个岛的时候，骑马坐马车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州县。另外我告诉你们我在青海一战杀了55万吐蕃人。”李宏喝完碗中酒，带着郭昕走了。 第12章 楼船夜话 “将军，五部统计出来了，共3万2千4百户，人口21万4千人。海南北部汉人统计九千六百户，人口四万六千人，南部汉人冯若芳说要等你去了万州后再行统计。”郭昕拿着一串数字进来。 “让杜甫和宋瑶进来。” “宋瑶，圣上这次让你来岭南，我也有些为难，你是四品大员，不好安排。我这刚攻打下整个海南，你就任这海南府治所琼州的太守，哦，和你说一声，岭南和大唐别的地方不一样，大唐的太守，郡守都没有兵权，只管民事，首任海南府郡守是杜甫杜少陵，那些官员学子你也熟悉，海南五州儋，涯，万，琼，振，除了太守，其他位置随你安排，报杜甫签字就可以。你在这好好的干，琼州城毁于战火，重建和里人安置，很多事要你去做，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做出成绩，我的一封举荐信，你就可以回长安的。”李宏看着宋瑶。 “谢李大人。”宋瑶似乎并不热情。 “杜大人，五部今日午后就有四部人离开去其他四州，你要统筹安排好，事情比较繁杂，你们早些准备去吧。”李宏也不喜欢宋瑶，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郭昕，让田珍，马璘今日午后带着五王和那家属回广州，让林盛的船队多跑一趟，分两批运送，田珍，马璘各带五千，另外留一艘楼船给我，我要去万州。让高适给五个首领找好地方安置，不允许出广州城，其他的随意，待遇按四品官员供给，按月多拿些肉食，粮米，人家一家人口多。” “是，将军。” “跟冯若芳大人说，今晚我们从这出发，到澄迈上船，去他的万州。让他准备好随船人员，他的人马自己陆上回去。” “是，将军。” “节度使大人，为何想到从澄迈乘船到万州？”在楼船上走了两三日，冯若芳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让自己儿子领军和五万多里人慢慢走回去，估计最少一个来月的路程。行船最多五六日，万州现在空虚异常，这李宏唱的哪一出？还好他就带了一百人。要不冯若芳肯定觉得李宏要攻打万州城。 “我打琼州主要目的是为了你们冯家，你是知道的，陆上一个多月的路程，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的海港，看看你们的舰船，因为你冯家是汉人，我愿意和你坐下来慢慢谈。还有，这船就我和你冯家的人，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允许在我的领地还有私人武装，有家族势力，我不希望各大家族以后明争暗斗，甚至割据独立，互相攻伐。你知道我海南府的军政都分开了，岭南各府军政都分开了，所以你们南部这些州，这些家族必须军政分开，可以当将军，可以当太守，但不可能割据一方。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同意这个，我们就好谈了。”李宏好像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冯若芳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将军，完全不给自己任何谈话的余地。放弃军权？放弃管治权？那不就是一个散官，冯家不就任人拿捏了？ “将军想我冯家舰队做何事？”冯若芳岔开话题。 “从万州去往五湖四海，去建立新的航线，保证商贸，维护大唐利益，去开拓新的土地，去掠夺财富，资源，壮大我大唐。最重要的是，快速的发展大唐水师，也许不久的将来，会面对大的海战。” “你是说西边的阿拉伯帝国？”冯若芳问道？ “他们不行，他们的阿拉伯风帆船速度可以，但是攻击性不行，还不如大唐楼船，过几天你到我港口，你看看，我都有快十艘阿拉伯风帆船。但是这种船做贸易可以。” “大唐不太重视武装水师，不太重视发展新舰船，新武器。时间长了，我怕敌人会从海上攻入大唐。” “大人多虑了，大唐如日中天，怎么可能还有敌人能攻入大唐。” “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大汉朝去哪了？”李宏反问道。 冯若英一时哑口无言。 “大到国家，小到家族，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在辉煌中，所以我们的祖先教导我们，居安思危。你冯家，在这海南岛称霸一时，却有如那夜郎国，很快就会被历史湮灭。” 冯若英心中一惊，这少年将军一下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投靠大唐的原因一个是心系大唐，另一个就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大唐给他个异姓王，逍遥岛上。他也听闻当今圣上特别喜欢封王，而且不太管束。怎么这个节度使给他的感觉不是这样。 “我知道你祖上是汉朝大臣，祖居邓州，永嘉之乱后一路难逃，才在这岛上定居。你心里想的还是割据一方，但是我告诉你，割据一方迟早会被他人灭了，甚至灭族。你能在海南府称霸一方是因为大唐没关注这里，我能用一万兵马打琼州，别人就可以用五万八万兵马屠了你的万州。” 李宏今天句句诛心，说的冯若英心中大乱。 “从中原大地跑到天涯海角，再被人围攻，你准备跑去哪里？你没被朝廷注意，不是别的原因，是你冯家还不够强大，如果我让你独霸海南府，可能真的会带给你灭族之祸，全府五十万人口，里人没有两三代人的同化，你根本不敢用，没有中原百工和科技帮助，这里五十年也发展不起来，你做的海盗生意，只能搞破坏，你不懂怎么建设，怎么发展，你冯家肯定有数不胜数的金钱，但是你敢花在哪？你不敢大修道路，不敢重新筑城，你只能把财富堆积在那里，等待下一个主人去索取它。因为你知道，你冯家守不住海南府，这里不属于你们。总有一天这里会被某个强大的帝国占领，你必须去寻找下一个栖息地。我李宏这次来，就是给你一个永久居所，用你的财富，你的实力去换取一个回归中原的身份，你的子孙可以有机会封侯拜相，可以有机会勒马燕然，可以有机会青史留名，而不是在这孤岛上世世代代做着海盗。我为什么不和他们几个家族谈这些，因为他们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对你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是你儿子冯保，我可以任命为五品楼船将军，有战功了，我还可以提升他，有我李宏在，你冯家很快就会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冯若芳知道，这次决定影响的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自己一直以来不就是担心这些吗？否则万州城里的财富，足够让他几代人不愁吃喝了。 第13章 攻略台湾 第七天的早上，船只进入了万州港，这港比广州港还小一些，但是里面停了八艘阿拉伯风帆船很是惹眼，还有大唐的楼船，各种船只近百艘。冯若芳引着李宏，郭昕进入万州城。 这万州城也叫万安，城池比琼州还小。但是却防卫森严，李宏总能看到一些披甲武士，这冯家也是舍得花钱装备自己的私人武装。这次出兵，这里披甲武士可一个都没出去。 冯若芳今天在府里大宴岭南节度使，满桌的生猛海鲜，李宏吃的不亦乐乎，郭昕这个土生土长的朔方人，却不太敢吃，他确实不知道那些壳子类生物有什么好吃的。 桌上李宏和冯若芳天南地北，唐汉历史，安西北庭，陇右朔方，什么都扯，甚至李宏成名之战也聊的津津有味，却没有一句谈这南方汉人怎么处置。 酒足饭饱，冯若芳让管家冯安引他入客房休息，郭昕带着三名护卫在外屋休息，其余侍卫则在城外安营。 冯若芳则连夜把家里几位长者接来府中，这一夜冯府是彻夜灯火通明，清早，冯家几位大人物还去了城东北的冯家祠堂，对外说是给祖宗上香。 李宏一早醒来，提着横刀就在院子里操练起来，他知道，现在需要等冯若芳自己做决定，他再去找他可能适得其反。 中午的时候，李宏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冯家同意归顺大唐，两万私兵，六千水师竟归李宏统领，万州领内得户一万一千户，人口八万余。李宏大喜，当场授冯若芳为五品万州太守，冯保任五品万州水师楼船将军，表奏圣上封冯若芳为南海伯，食邑三百户。毕竟封侯太早了，万州两万私兵，可等其回来后保留一千人做万州团结兵，其余愿意从军者回广州军训后统一派遣。 冯若芳拿着李宏现场写的任命书，激动的老泪纵横，跟李宏保证那几家回来，不用李宏做工作，他亲自出面，不行他就提兵灭了他们，李宏用赞许的表情表示认可，这老头就又带着家族长老跑祖庙去了。 李宏趴着看着地图，他在想着一个大胆的计划。与其扩建广州港，万州港，澄迈港，不如新建基隆港。把造船厂放那里去，反正没人要的地方。有了万州水师，广州水师，打台湾应该难度不大。 冯若芳从祠堂跪拜祖宗回来，全城大摆筵席。李宏在酒席上和他透露了这个想法。冯若芳听说节度使大人想经营夷洲，不由得好奇。 “大人，那夷洲上面土着最多两三万人，汉时三国吴主征讨过一次，前朝隋炀帝有派兵马迁徙了几千户，我们在那南北各有一个补给点，岛上却无多少土着，不过你想拿来当造船基地，海港，确实不错，海盗绝佳的避风港，不过那里都是蛮荒之地，需要重建。” “唉，是啊，可惜我现在空空如也，没钱，没那么多劳动力。” “大人不用担心，莫说建两个港，就是再多建两个，钱我也有，奴隶嘛，我能出五万。”一句话李宏差点一口酒没吐出来。 “不信？明日我带大人看了便知。” 李宏这期待的小心情，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冯若芳便带着随从来找李宏，看到李宏屋内桌上的地图，随手就画出来两个补给点，“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台湾，我们目前两个补给点，我派了一百人守卫，平时船队补给使用。你说北边叫基隆港？南边叫高雄港？只要大人开心，叫鸭笼也可以。走，我带大人去看看我冯家几代人存下来的资产。” 李宏后来回忆，真的亮瞎了狗眼，整整一栋庄园，各种金银器皿，金币，金元宝，银币，银元宝，珊瑚玛瑙，香木香料，各国特产。堆成山，不是一座，是四座金山。 至于看奴婢，李宏骑马走了四日，还没走出冯若芳的奴隶聚集点。 李宏临时写出任命状，任命冯保为征讨台湾前锋大将军，驻台湾府总管，台湾府基隆港，高雄港总监。升四品。冯保人还没到家呢，这官升几级了。 李宏给冯若芳写了儋州，振州，涯州的太守任命，名字也按冯若芳的意思填了，盖了个章。告诉冯若芳，那几位同样五品，私人武装只允许各留一千团结兵，其余和冯保队伍一起，愿意投军的，万州水师送广州集训，包括海南岛北部的冯贵，黄四的一万多私兵，也按这个执行。冯若芳答应冯保到达后，即刻提水师攻陷台湾，水师把五家的奴隶八九万人送入台湾，负责建造海港。两人愉快的达成协议，李宏心满意足的登上了返航的楼船。冯若芳为了敬地主之谊，送了小半舱礼物，不过李宏最喜欢的还是一只吕宋抢来的白鹦鹉，什么话听两遍就会了，这几天航海，李宏就靠这鹦鹉解闷了，比郭昕话多。 七日后，李宏抵达广州港。高适和夫人王婉婷还有一众大人前来迎接。 “高大上，表奏写了没有？” “前日已经写好了，就等大人过目，然后送长安。” “把这白鹦鹉送杨贵妃，就说李宏的夫人王婉婷谢谢贵妃赐婚。我那船舱还有一些礼物，你选几样给宫里送去，右相那也要送，其他的你入库变卖。唉，这一次我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真他妈的有钱。” “大人，你要来的水师官兵来了70人，造船师20人，上个月就到了，我让他们先在广州水师任职，刘和，林海我按你的意思和林盛平级，都是五品将军了。还有，奴隶从元月到现在已经16万了，我们都安排妥当了，郑虔还安排了人教授他们认字，里人五首领我也安排了住所，他们也很满意，每日逛街，饮酒，没有特别的事，他们子弟我也安排入了广州官学，上次圣上打发来的学子，在那边教书。海南府那边我又派了40人去教习他们文化，指导耕种，哦，对了，今年春耕结束了，比去年多了三成，希望有个好收成。” “郭昕，你代表我去看看刘和，林海他们，告诉他们，新的舰队出来就给他们两指挥。我今天很忙，你们有事找高大人，不要来找我。” 郭昕拉着王婉婷就上马，策马而回。 这不是小别胜新婚嘛。 第14章 岭南世族 “大人，我有要事禀报。”张小敬在府门口迎住李宏。李宏只能不舍的放开手里的夫人，这都到房门口了，还是被人堵住了。 “说吧，什么事。”塔米娜姐妹开心的上着茶水、糕点，王婉婷倒是直接穿堂而过，回屋去了。 “京畿道的消息，圣上准备让安禄山兼任范阳节度使。” “啊，安禄山这么快就两镇节度使了？他立了什么大功？”李宏惊道。 \\\"绞杀了几个小部落，俘虏2000余人，这不是关键，他认杨贵妃为母亲大人。” “啥？听过认义父的，这认义母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但是陛下很开心，让杨贵妃的侄辈和安禄山相认，结拜为姐妹弟兄。” “我那个白鹦鹉还没送到，这安禄山都认妈了，这小子比我手脚快多了啊。” “右相斥安禄山有损宫廷礼仪，安禄山当场战战兢兢，汗如雨出，口不能言。” “这么说，李林甫能压制住安禄山了？” “嗯，不过京畿道消息，安禄山此次进京给右相送了大量的金银。这个兼任范阳节度使、河北采访使就是右相提议的，陛下已经认可了。而且，河北道的兄弟传来消息，安禄山此人在河北威望极高，军中皆愿为他死战，河北士族也大都慷慨解囊，此人如果再兼范阳节度使，威望日盛，所以我刚得到消息，就拦住了将军。” “不错，你这消息现在都弄到朝堂上了，要重奖这些红花会兄弟，不错。快让高适来，还有张九皋大人，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张小敬领命而出。 “塔米娜，塔丽娜，这是我从海南府万州得的几个小玩意，我看的比较好，来，给你们俩了。”李宏从怀里掏出来几件精美的首饰，都是冯若芳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不过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而且是波斯货，李宏特意带来给两姐妹。 “你没给夫人带礼物吗？”塔米娜接过李宏手中的礼物问道。 “怎么可能？夫人的礼物待会我亲自送给她。”李宏正说着话，高适、张九皋就进了前厅。 “大人，我等正在府外，听闻大人寻我们二人，可有何事？” “给圣上的奏折马上送出去，800里加急送，给右相的礼物加倍，重一些，那个白鹦鹉一定要活着送到长安，高公公那也给我送重礼。”李宏吩咐道。 “出什么事了？大人，怎么突然这么焦急？”张九皋问道。 “没大事，只是有人先我一步了，我们不能落后。高大人，海南府编丁入户后，你审查一下，三年免其赋税，鼓励农耕，全面推行汉文教育，特别16岁以下的，不管里人、汉人，不管男女，都要会说汉文，写汉字，三年后，不会习汉文的丁户，收重税。” “是，大人。” “张大人，你家族世居岭南，可知道岭南这些蛮夷大概多少人口吗？” “家兄在世时，我兄弟几人也讨论过这些问题，蛮夷居山洞、山林，却难统计，大概不超过60万丁口。不过大人从元月推行这大肆购买奴隶后，我们广州府购得16万余人，其余四府也得了7万余，其中1万余人是自行下山的。”张九皋说道。 “哦？我知道岭南五府多年来一直在各地有招抚山民的官员，但成效很小，如何突然1万余人自行出山林了。” “大人这购买奴隶政策太厉害了，现在山林里的蛮夷互相攻打，抢掠对方人口，为的就是一人两贯钱，很多小的部落抵挡不住大部落的劫掠，就自习下山，愿意服从管理了。这两日，每日送来的奴隶不到千人了，估计山林里壮年不多了吧。大人这招高明。”高适笑道。 “高大人，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也就是说我出去2月，五府得民近30万？你们要安置好这些人，保证都有地种，都有饭吃，都有屋住，不可让这些人又回到山林。” “是，大人。” “高大人，那这一项所费颇多，你如何应付的。” “岑参大人接管五府商务后，每月得银钱30万贯，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目前尚能支撑，这次大人又拿来这许多金银，财政较大人出征前好了许多，现在已经四月了，岭南水稻一年两熟，很快到了6、7月，就可以收获大量的粮食了。我估计，到6月份，就能把大人私自掏出的12万贯给补回去了。”高适说道。 “啊，我掏了那么多钱？”李宏自己也不管数，不知道多少。 “是的，我等佩服大人毁家纾国，倾囊而出，这两月，我问过张小敬，府内银钱不到200贯了，我等也多年为官，别说大人是一镇节度使，就是一州县县官，也不至于如此寒酸，我等实在佩服，如今五府财政渐渐好转，应该返还大人私产。”张九皋认真的说道。 “马上可能有几万大兵到来，又要吃喝，我还想得那夷州，估计所费不小。岭南气温湿热，马上入夏，还要多备去暑之物，哪哪都要用钱。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先放那吧，真宽松了再说。我夫妇俩有吃喝就可以了。”李宏在学刘备。 “大人古风高义，我等自行惭愧。岭南有大人执掌，是百姓之福。”高、张二人不由得起身鞠躬施礼。 “对了，高大人，你上次信里说关陇世家和河北、山东世家，已经彻底分裂，开始争斗了？”李宏突然想起这个事。 “前朝隋炀帝三征高丽，城破而不入，广征关陇世家子弟，为的就是削弱关陇世家的势力，当今圣上重用胡人，也是打压关陇世家，所以河北、山东世家因此而起，现如今两边势同水火，从朝堂到地方到民间，各行各业都在争夺利益、地盘。” “那你们属于哪个？”李宏突然问道。 “呵呵，我等随大人来岭南，就是不入流的了，别人也看不上我们。”高适笑着说道。 “那个苗大人，你怎么安置的。” “此人心气甚高，关陇世家出身，我让他在郑虔那整理图书，他也懒得和我们打交道。岭南官员自古在他们那低三级。大人如果想攀附关陇，这到是个机会。”高适也是大才，能屈能伸，不拘泥形式。 “也就是说，关陇势力太大，圣上都忌惮，想借河北、山东世家、胡人武将这些来打压他们，那我攀附关陇干嘛，和圣上对着干啊。” “大人聪明。那我二人就放心了，我和张大人、杜甫、王维、岑参等人自幼习文，这关陇世家现在连科举都可以一手遮天了，实在是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也难怪河北、山东世家现在抱团取暖，支持着安禄山。此等官员，陛下当斩之，却都外放，估计还是忌惮关陇大族，不久都要回长安的，既然大人不愿攀附，我不得罪他们就是。” “高大人，你回去通知各府州外地官员，愿意把家人、家族迁来岭南的，我有重赏，他们两大世家大族集团我们不攀附、也不招惹，我们自己也弄个大世家集团出来嘛，最起码让他们不敢惹我们岭南人。不能让你们这些忠于大唐，忠于天下的人边做事还边让人欺负了。” 第15章 业务扩大 翌日清晨，李宏心满意足的从夫人身上起来，在院内开始耍大刀，激情释放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刀法也日渐成熟起来。 “大人，昨日不好打扰，颜小姐今日有请。”张小敬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好，你就说我晚上到。哎，张小敬，你看我这横刀练的怎么样？” \\\"大人，横刀讲究势大力沉，大人似乎有种舞剑的感觉，我在军中多年，刀法不是用来看的，拔刀就是要杀人，快准狠，好看的刀法大都无用。不过大人耍的毕竟好看。”和李宏熟悉了，张小敬说话也开始有些浪了。 “呦呵，来，你陪我练练，我看看你刀法怎样。”李宏不服气。 “万一伤到大人，那就不好了。”张小敬转身要走。 “不许走，你们拿佩刀给张大人。”李宏指着院内两个侍卫说道。 “大人非要练？刀枪不长眼啊。”张小敬接过横刀，空中飞舞几下。 “少啰嗦，接招。”李宏双手握横刀竖劈下来。 张小敬侧身躲开，快步上前，刀背轻拍李宏背上。“大人，使刀一定要配合步伐，让整个身子动起来，快慢结合，敌人就不知道你下一刀出在哪，不能永远两手握刀，那你就是一个活靶子”。哎，边跑动还边念叨，这李宏气的，转身握刀，直插蹦蹦跳跳的张小敬，“你小心了，我要扎胸口了。”李宏气归气，最里还是担心伤到他。 只见张小敬原地不动，双手握刀一格挡，李宏刀差点飞出手，这时张小敬突然两步快速上前贴身，左膝一顶李宏胯下，虽然没多用力，这李宏也当时丢了横刀，双手握着胯下，痛苦倒地。 “大人，你没事吧。”张小敬看李宏表情，以为自己用力过度了，这要是废了李宏，那满屋子女人都能撕了他。 “你怎么尽使阴招。”李宏发现好像不是特别痛，就是刚顶到那下，感觉全身突然被抽空，剧痛无力。 “大人，郭将军将门世家，所授刀法都是军中甲士学习，重甲在身，不需要任何步伐，只要劈砍即可，我等从小市井打架出身，无论战场或者是打斗，大劈大砍的机会都不多，我使唐刀，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在长安街头，出刀就要见血，如要取人性命，则横刀过肩，直对敌人颈项，因为再好的铠甲，颈项部多露于外，或插敌人腋下、腰间，此二处中刀，不死即废，从不当胸劈人，那种刀法要么是天生神力，要么对方束手待死，否则当胸用刀，多数会被格挡，大人使刀，不要一成不变，横刀十三式，可出招时不断变化，配合灵活的步伐，敌人就不知道你是突刺、还是劈砍、或是反撩，出其不意方可杀人。” “哎，好像你说的对，你教教我，万一以后我和别人打架呢？”李宏来了兴致。 “大人说笑，你现在的身份，哪有可能和别人打架，就是冲阵杀敌，以后也没多大机会了。不过大人如果想学，我就多来陪大人练练，就当强身健体了，我在广州3月余，也未和人动过手了。”原来张小敬自己也手痒。 李宏练了一个多时辰，一身大汗，冲了个凉回房，见王婉婷在床上把玩着昨夜李宏送她的象牙项链、手镯。 “你说这是大象的牙齿？”王婉婷还是不信，什么动物牙齿这么大。 “嗯，这还是用它们的牙齿的一部分做的，一根大象牙很大，很大，有一个人那么高。”李宏坐在床边两手拉长比划着。 “你出去两个月，我天天都想你。”王婉婷突然起身抱着李宏。 “我是节度使，总还要替皇上去做点事，不能总在家里陪着你。” “我知道，我就想这样抱着你，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睡。” “那下次出征，让郭昕他们去，我尽量不出去打仗，可以吗？” “嗯，那样最好了”王婉婷开心的送上热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人，陇右道节度使哥舒翰大人有书信送到。” “呦呵，这等好事，还想着我啊，这哥舒翰不错。”李宏看完书信，笑骂道。 “大人，什么事？”高适问道。 “哥舒翰上月得了吐蕃的四十万奴隶，400万牛羊，把赤德祖赞放回去了，请示了陛下，四镇节度使各得了十万奴隶，牛羊西北六镇分了。哥舒翰说 他们几个节度使商量了一下，凑了10万人给我送来，让拓跋宏寄带人押送过来，已经在路上了，这拓跋宏寄上书也想迁居岭南，陛下都准许了。你看，这又多了二十万多人吃喝。” 高适沉吟不语。 “怎么了？高大人？”李宏奇怪道。 “这拓跋宏寄当时封王的时候，我在长安，他们好像是党项人，逐水草而居，能要求来岭南，看来西北那边是容不下他们了。”高适摇着头说道。 “不会吧。郭子仪在朔方啊。” “等他们来了，一问便知。我这去看看广州府哪里可以安置二十多万人，还要在广州城给他拓跋宏寄找处宅子。” “说到宅子，高大人，在城北那片荒地，给我重新起宅子，六府五品以上官员，每人一套，家人都要安置在广州府内。广州的城墙可以外延，下半年你可以让颜真卿开始负责扩建广州城，要比现在大四倍，以后广州会更繁华的。” “好的，我也有这个想法，最近总感觉广州城小了点，把广州扩建，重新规划好布局，以后大人再从哪抓个八万十万人来，也好安置。”高适和李宏开着玩笑。 入夜群芳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今日颜令宾小姐要陪节度使大人，原定的十日一会延期到明日。但是客人仍然络绎不绝。 “令宾，你把隔壁两个园子也买下来打通了？我这次看很多黑人男子出入。你在做什么？”李宏在床上搂着颜令宾。 “左边那个园子改成了赌坊，张小敬找了几个人在那边管事，收入比这园子都好，只是在我名下而已，右边那个，我都不好意思说。”颜令宾趴在李宏耳旁私语。 “什么？好男风？贵妇面首？”你这格局打开了，营业范围也大的没边了。 看着李宏一惊一乍的表情，颜令宾也能理解。 “大人，你送这许多名贵香料给我，花了很多钱吧。”颜令宾看着一大袋香料说道。 “我出征一趟，这也算是战利品，你这用得上，另外我给你带了个玉钗，听说是南洋一个王妃的饰品，被他们拿来送我了。” “大人送这么多好东西给我，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理应对你好一些。” “那今夜我好好的陪陪大人”。 第16章 罗马将军 这几日闲来无事，李宏清晨专心和张小敬习武，偶尔去水师和造船厂看看，和水师将领们喝喝酒，或去学堂，或去田间地头看看绿油油的庄稼，或去窑厂看烧制陶瓷，日子倒也过的舒服惬意。 “大人，你快去港口看看，来了一百多艘舰船。”这一日张小敬和李宏正在院内缠斗，一侍卫跑进来报告。 “终于来了”李宏笑着说完，把横刀递给侍卫，从王婉婷手里接过毛巾，洗了把脸，穿戴整齐，和张小敬骑马出城去了。 码头上人头攒动，广州港外一百多艘舰船围堵着，最关键是船头高高挂起的那个冯字，这片水域的人都知道，这是代表什么。虽然大家都知道冯家已经归顺朝廷，但是没有广州最高长官下令，水师不敢放他们进来。所以就把广州港出海口堵死了。 李宏到了了解情况后，立马亲自登上引导船去迎接。冯若芳和冯保引着众海南府汉人家族首领随着军舰登陆了广州港。随着他们下来的，还有近名私兵。 “郭昕。” “末将在” “把这些海南府军人带入军营，好酒好肉招待好，三日后分队训练，你们五人各领7000人，训练为期三个月，我要检阅的。” “末将遵命。”郭昕这两天接到李宏命令，每天都带着随从在码头等候，他知道要来三四万人，自己也开心，第一师总算要满员了。 “各位大人，随我入广州城，今日我们一醉方休。”李宏骑上大黑马，开心的说道。 广州节度使府衙今日满满十来桌酒席。李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也是让大家互相熟悉，还有一个理由，他马上要登上宝岛了。 席间冯若芳向大家汇报了，海南汉人共四万三千户，人口23万余，私兵五万五千人，除了五千人留下作为五府团结兵，来广州三万五千人，其余一万多人选择解甲归田，而且冯若芳带来一船财物，献于节度使府。新任的其他几个太守也起身敬酒。杜甫和宋瑶没来，理由是琼州城重建，几万里人安置，事情繁杂，分不开身。 饭后李宏单独接见了冯若芳和冯保父子还有海南府几位头领，在大家做出将子女迁居广州的承诺后，李宏做出承诺，二十年内，如果无重大过错，不更换这些太守职位，并当场授权两日后由冯保领万州水师和唐军六千官兵登陆夷洲。冯保在夷洲可以便宜行事。只是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张小敬通报，外面一个叫迪尼修斯的人在府外喧闹。 “谁是迪尼修斯？”李宏早忘的干干净净，张小敬提醒后，他才想起来那个病怏怏东罗马军官。 “让他进来吧。”李宏笑着说道。 “尊敬的大唐帝国岭南总督阁下，为什么你买下来我，替我养好了伤病，却不征用我，我是罗马帝国非州兵团的迪尼修斯，不是一个被人圈养的宠物。” 众人闻之大笑。“那你说说你会什么？”李宏问道。 “我是罗马帝国的舰队营长官，我能够指挥舰队到达任何一个港口，所有我去过的地区，航海图都在我脑子里，这是一个罗马海军指挥官必须具备的素质。而且我懂得建造海港，懂得造船，会研制使用希海上之火，这个在海战里可是大有用处的。” “那你们怎么被阿拉伯人击败了？”李宏问道。 “那是我们帝国内部出现问题了，我们在外征战，君士坦丁堡的大人们还在举办酒会，到处游玩，仿佛战争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们罗马帝国太大了，军区互相之间缺乏有效的协调，所以一个区域，一个区域被卑鄙的阿拉伯人击破。” “来，迪尼留斯，喝碗酒，我现在想建造新的港口，你说会建造海港？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我会允许你加入我的军队。甚至给你一个舰队。”李宏淡淡的看着他。 “带上我，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能力。如果给我舰队，我要去找阿拉伯人复仇。” “你要想加入，首先我们要重新建造海港，这个广州港主要作用还是贸易，我需要专门的军港，还要造船厂，还想要先进的战船，既然你说你是罗马帝国海军的指挥官，那明天你就跟着这位冯将军，他现在有我们大唐最强大的海军，你让他看看你的能力，正好你也看看我们的舰船和你们罗马帝国的舰船比如何。至于什么海上之火，你有时间弄几个给我看看。好了，冯保，这个罗马将军就交给你了，让他先给你当副将吧。今日我也乏了，你们也散了吧？”李宏起身往后院走去。 迪尼留斯开心了，来这里快三个月了，自己一直好吃好喝的被养着，无所事事，这太有损他这个罗马帝国军人的荣誉了。他想找机会体现他的价值，可王子颜将军一直以李宏将军外出征战为理由拒绝他。今天他总算找机会见到了李宏将军，这是个能听的去建议的好将军。 李宏对航海只是有欲望，却一无所知，除了知道需要砸钱，其他的爱莫能助。那些扬州来的造船师，都是模式化的熟练工，没有研制能力，穿越的时候怎么忘了带点图纸什么的。唉。也许这个老迪能帮我一下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除了郑和下西洋，中国古代对海洋一直不重视。一个台湾，到了唐朝都懒得开发治理。不是小鬼子贱兮兮派遣无数批遣唐使，估计都没兴趣搭理他们。自己想突然大力发展大航海，没有系统的航海人才培养，舰队养成，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也许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两日后冯保带着老迪还有他的六千水师，王子颜，慕容彦的六千唐军从广州港出发了，目标夷洲。这次李宏遵守了对王婉婷的承诺，没有亲自远征。但是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郭昕昨日给他禀报，军营这私兵派系林立，不服管束。 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就有圈子，就有江湖。 第17章 兵营哗变 李宏带着张小敬和一百护卫急匆匆赶到军营。郭昕正在营门外迎接，简单汇报了一下具体情况。 原来三万多海南府私兵住进军营后，本就是海盗私兵，土匪习气严重，按家族区域分帮结派，不服军营管束，这两日和唐军士兵多有打斗，因其人数众多，宗族思想严重，打架齐心。那些唐军士兵又不敢持械对打，所以两日就有十数位唐军士兵被打伤。郭昕怕直接用军法镇压会引起兵营哗变，而且今日冯保才刚引大军出去征讨夷洲，昨日下午海南府各汉家首领才登船返回，今日就大开杀戒，怕引起更大的误会。所以赶紧把李宏请来。 “喜欢打架？在军营里私斗？张小敬？我这亲卫你也带了三个月了，打架如何啊？”李宏转头看着张小敬。 “大人的八百亲卫各个武艺精熟，只是今日只带来一百人，而且对方三万余人，这架怎打？” “谁让你一百打三万，十个打三十个如何？”李宏笑骂道。 “郭昕，他们既然是家族私兵，不用把全部人都集合，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后三通鼓响，所有火长以上军官到校场集合。其余士兵愿意观看的可以围观，你让马璘带四千骑兵出营巡视，有出营者斩，田珍，你带400陌刀手和2000重甲步兵负甲随我们前去校场，其余原先唐军营以下官职的一律在营中待命，约束好自己的队伍，无令不许在营中随意走动。下去传令吧，半个时辰后擂鼓聚将。” “张小敬，给我着甲，岭南这鬼天气，四五月就热，动一动一身汗。” 三通鼓响，校场上中央站立了4000余海南府军官，只是没几个站的像唐军那样威严肃立。外围最少围了两万多人。只有冯贵，黄四他们带的一万人在营中未出，只是军官出来列队。因为他们发现点将台后那400恐怖的陌刀手和2000武装到牙齿的重甲步兵队。他们亲眼见识过这些人恐怖的杀伤力。何况海南北方汉人和南方的本就不是一伙，南方以万州为中心，多数为海盗劫掠为生，北方还是农耕为生。 李宏，郭昕，田珍等将军缓缓走上点将台。张小敬带着一百护卫随侍左右。 “海南府的将士们，我是大唐岭南节度使李宏，这两天啊，陪你们海南府的大人们喝酒，好酒量啊，到现在我这头还是晕的。”李宏说完拿拳头砸了砸自己头盔。校场内一片哄堂大笑。 “今早在港口送你们冯保将军出征夷洲，我就来看看你们。我很高兴，你们能自愿加入唐军，重新成为大唐的壁垒。但是刚才我听到个不好的消息，你们来了两日，打伤十多位将士，这样，你们哪个打的，哪个下的命令，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站出来，我不拿军法处置你。”李宏说完，环视全场。 场下四千余人鸦雀无声，场外倒是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这些私兵们平时在海南也偶有私斗，甚至伤了性命，这也没打出人命，怎么节度使大人还亲自来处罚？ 李宏等候良久，阵中却无人站出来，大家都不傻，这出去搞不好就被拉出去打死。 “怎么？我和你们各姓首领把酒言欢，觉得你们海南府男儿各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莫非我看错了？既然你们要当缩头乌龟，那我可要下去拿人了！”李宏突然厉声大喝。 “慢着，将军，命令是我冯俊下的，他们不过是听从我的指挥，将军既然要罚就罚我一人，不要追究他人的罪责。”只见一个一米九多的彪型大汉从队伍里走出来，身旁数人拉扯不住。 “不错，你算一个，还有没有？”李宏继续看着校场内。 “将军，冯家的两万私兵就是我管着，在万州就是我说了算，他们都听我的，你不用问了。” “那好，冯俊，你先说说，为何在军中私斗，我且听听。” “将军，我等在万州各地就是按家族私兵分队，自行管理，一来这军营，就要我们打散，统一由你们的人管理，我在万州都有奴隶服侍，在这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我们在族中都是勇士，来这是立功的，不是来当杂兵的，听这个郭将军说，还要我们整训几个月，那些唐军都打不赢我们，他们拿什么教我们？”说完身后那几十人连忙迎和。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都是族中勇士？这样，你觉得自己武勇异常，这位是我的侍卫长，以前也就是陇右的一个普通士兵，都五六年不上战场了，你和他比一比，赢了，这件事我既往不咎，还给你配两个下人，但是输了，以后你的人就要按我的规矩做事。如何？”李宏笑着说道。 “将军此话当真？”冯俊看着一米八不到的张小敬，开心的问道。 “当真，唉，这鬼天气太热，冯俊，你问问你那些兄弟们，你能不能代表他们，别你打完了，他们又要上来打，我没那么多时间。”李宏不耐烦的说着。 “我在万州就没有对手，我要是打不赢，他们也不用下场了。来吧。”冯俊生怕李宏反悔，赶紧应下。 “好，郭昕将军，拿军令状来，你代表海南府三万五千人，一局定胜负，不得反悔喔。” “好，我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出去的话绝不收回。你们听着，今天我冯俊要是输了，以后将军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冯俊大声喊叫着。场内场外几万人同声迎合。看来这个人威望挺高啊。 “我看好你喔。去吧，别伤他太厉害。”李宏小声的吩咐着张小敬。张小敬解下重甲，只穿着贴身软甲，左手套上手盾，右手提着横刀，整了整衣服，从点将台上走下。 冯俊接过旁人递过来的一把横刀，他也喜欢用这个，大踏步的走到校场中心，场内的人瞬间让出一个大圈子，张小敬缓缓走进圈中。 第18章 军官教导队 广州城南的唐军营地里，呼喊声响彻云霄，校场里二人已经打了几十回合，却依然难分胜负。 这家伙力气太大，每接下他一刀，我都没力气反击，这样耗下去，我怕力气被这人耗干净，看来还是要冒险了。张小敬看着对面这个壮汉还在疯狂的进攻，心里开始琢磨。 又是一刀劈来，这都第26刀了，这家伙使不完的力气？ 张小敬连连后退，硬生生双手举刀卸下这一次攻击，他在等到这个壮汉步伐变慢，刀速变缓，力道变弱。场内冯俊亲信看他一直占着上风，连连喝彩。 在借力卸下第34刀的时候，冯俊明显力道不够了。张小敬的嘴角终于露出微微的笑容。只见张小敬跳出接触，开始主动跑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冯俊体型硕大，转向较慢，又连续发力多时，体力明显不支，被张小敬拿刀背几次拍中背部，小腿，惹得点将台上一片叫好。 冯俊知道这要是在战场上，自己早就躺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不禁恼羞成怒，趁张小敬在前方不远处站立观望时，突然奋力跃起举刀突刺，意图做最后一博，张小敬大惊，距离太近，此时举刀力道不足，极易被震飞，还不一定能挡住突刺的横刀，说不定就要受重伤，张小敬右手将横刀丢弃于地，托起左手手盾双手硬抗，当的一声脆响，横刀把手盾击碎的同时，张小敬把双手一抬，横刀被架高，刀锋贴着张小敬头皮划过，却被冯俊飞起来的巨大身子撞个满怀，庞大的身躯一下就把张小敬压在了身下。 整个校场一片死寂。“张小敬不会被杀了吧。”李宏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吩咐左右下去查看。几万海南府私兵却也开心不起来，冯俊已然输了，却最后愤而杀人，很多人不由得低下头，觉得没脸见人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比武，又不是生死仇杀，何况明显张小敬手下留情了，这最后一博又何必呢。 “我输了。”突然，冯俊高举双手大呼。不认输也不行啊，自己的脖子上一把冰冷的匕首顶着，冯俊慢慢的站起身来，身下的张小敬吐出一口鲜血，长出一口气，把匕首收好，缓缓的爬起来，他觉得自己肋骨肯定断了，因为一活动就痛的厉害。冯俊回身向张小敬深鞠一躬，然后面对点将台双膝跪地，默然不语。 李宏看到这一幕，一颗心总算放进肚里。亲自走下点将台，将冯俊扶起来。“军中比武，总有输赢，望你信守承诺，他日成为我唐军中一员猛将。”冯俊自行惭愧，埋头不语。 李宏返回点将台。示意大家安静。 “从今日起，我希望你们三万多人听从我们的安排，分队整训，我们要根据你们整训成绩来选择谁是军官，谁是士兵，今天，你们的冯俊将军通过了测试，但是他还要去我的军官教导队学习，学习什么呢？将军要学怎么指挥，怎么用计，怎么进攻，怎么撤退，怎么互相配合。单打独斗是做不了上将军的。明日大营贴出告示，整训为期三个月，军官去军官教导队，士兵就在大营，整训科目郭昕将军会告诉大家，三个月后不合格的，无论士兵还是将军，都给我回家去。这里是唐军，是精锐，不是什么人都能想进就进的地方。我这一万多唐军也一样和你们一起整训，而且马上有两万多党项健儿，我也要放进来整训，我要把你们打造成最优秀的军队，以后连队长以上军官必须经过军官教导队培训才能提拔上任。最后一点，在我岭南从军一天，就要服从命令，军营必须有军营的规矩，再有无故私斗者，杖三十，回家种地去，拳头是用来打敌人的，不是打自己军中兄弟的。记住岭南这里我说了算。”李宏说完让各级军官把人马带回营地。 “将军，什么是军官教导队？”郭昕凑上来问道。 “就是连队长以上军官必须在这学习三个月。马术，武艺，体能，兵法，以后还有水师的课程，都要给我一一过关，现在新加入的军官多，你们还要教授唐军军法，唐军战法，培训后考核合格的再去下面带兵。你们几个连夜拟出个章程，明日贴于军营，今日你们和冯俊联系，让他们按我们的军制选好军官，明日开训。”郭昕一翻白眼，合着你又是什么都没有，让我熬夜整章程啊。 “张小敬，你没事吧。”李宏看到张小敬一直捂着胸部。 “可能折了两根肋骨，应该问题不大。那家伙是把好手，田珍缺个副将，我看他合适。” “田珍，你看怎么样？他留在那边也不好，给你当个副将，确实合适。”李宏笑道。 “这是岭南，你说了算。”田珍才不跟李宏客气。 “郭昕，这三个月我会经常来看的，你们训五天，休息一日，吃食要做好一些，经常拉出去外面跑跑，也让广州城的人看着心里踏实。对了，拓跋宏寄要来了，他的人马我也要收编整训，你看能不能在东西各再做个军营，就按你这标准弄，你这弄的挺好。我走了，还要带小敬上药去。”李宏骑上他的小黑，带着张小敬等随从出营而去。 “大哥，我看你都赢了，怎么认输了？” “那个侍卫长很厉害，接我几十刀都毫发无损，他还留了力，你们看不到，我压着他，他手中匕首顶着我，人家要是手黑，我现在早没了。唐军里卧虎藏龙，我们以后听话些，多学着点东西。难怪外面各国都说唐军战力强，一个陇右退伍老兵都这么厉害。”说话的正是冯俊。 “哦，原来如此，今天节度使大人说的军官教导队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反正人家说了，连队长以上才能去，他们的连队长好像管160人到两百人，我们三万五千人加副将估计也就五六百人。别多想了，听吩咐就是，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你们谁再捣乱，别怪我冯俊不认兄弟，不客气了。” 第19章 南天一柱 “陛下，岭南节度使李宏有表上奏。”右相李林甫在紫辰殿跟老大汇报工作。 “右相，李宏有什么事上奏？”李隆基端坐龙椅，最近和玉环研究乐曲，自己也多有编曲，每日研习，这霓裳羽衣舞曲快大成了，再说四海升平，政务大小事交与右相处理，边疆有十大军镇镇守，李隆基已经经常不上朝了。 “李宏于今年元月下旬出兵一万余登陆琼崖澄迈，两月余收复整个琼崖，设置海南府，置琼，万，涯，振，儋五郡22县，得民40万余。特上表。” “哦，琼崖那黎民暴乱数十载，这李宏一去岭南就收复了？以前岭南官员总说兵力不足，粮草不济，推脱敷衍，朕这冠军侯一去，旬月就收复了。好，很好。”李隆基听闻，喜笑颜开。 “李宏将黎人五部首领及家人移居广州城，宋瑶为琼州太守，正在新建琼州城，迁20万黎民出山，分迁五郡居住，开垦荒地，铺设道路，教习文化，老臣恭喜陛下得一治世能臣。” “没想到李宏不光上阵打仗可以，这治理一方能力也很好啊。王忠嗣，你还总说他年纪尚幼，恐难当大任，我看这不是做的很好吗？”李隆基笑着对着兵部尚书王忠嗣说道。 “陛下，李宏今年才19岁，臣怕他年少轻狂，身边又没有什么人相助，怕他误了陛下的大业，故而多有劝阻。”王忠嗣在太子身旁，出列奏对。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敢想敢干，琼崖丢失了几十年了，那些岭南老臣没一个敢出兵收复，都怕犯错，驻足观望。他这一去就立此大功，”李林甫现在看王忠嗣哪里都不顺眼。 “说说该如何赏李宏吧。这功劳一个接一个，我都不好赏了。”李隆基笑着说道，“这北边一个安禄山，南边一个李宏，大唐之福啊。” “这安禄山攻打契丹一个部落，得俘虏两千，陛下让其兼任范阳节度使，李宏这得一府五郡，收民四十万余，该如何赏赐？”左相李适之说道，似有指责李林甫推举安禄山身兼多职之意。 “陛下，李宏在奏折上说想攻略夷洲，老臣认为，可让岭南统管海南，夷洲二地，多许他李宏便宜行事，再多派人才工匠即可。”右相李林甫果然大才，虽然收了李宏重礼，但确实目前不好赏赐了，这无本买卖做的李隆基开心。 “那升李宏为正二品，兼任御史中丞，岭南道采访使，岭南上都护府升大都护府，统领海南，夷洲，告诉李宏，他后面打下的我都让他管。”李隆基开心的说道。 “陛下，岭南以前定额兵制一万五千四，且分驻各郡，这也是以前岭南官员不敢独自攻打琼崖的原因之一。如果再增加两府，这兵力额度似乎少了一些，只怕要用兵之时难免捉襟见肘。”王忠嗣作为兵部尚书，权力范围内还是要说话的，要不儿子王震那书信白写了，只是他搞不懂李宏要泉州干嘛，看看有没有机会提一嘴。 “是啊，加海南，夷洲就是七郡府了，一万五的兵力确实有些单薄了。你是兵部尚书，又常年带兵，你看看大概定额多少合适，岭南不像河北，河北人口众多，岭南却是地广人稀，如像陇右朔方，安西这些军镇需要其他地方支援粮草军资，只怕增加各道负担，不能长久。毕竟南边没有强国林立。”李隆基对这些其实一直了然于胸。范阳为何有近十万雄兵，因为河北人口财富足够支撑，哪怕再加十万兵也养的活。安西，北庭为何两万额度，都要靠关内支援，多了养不活。岭南也是这个道理。 “陛下，李宏去了四月余，收民颇多，老臣倒觉得，假以时日，岭南粮赋应该可以增加，至于兵员可让李宏自行决定，只要岭南能养的起，兵员额度朝廷给就是了，当然不能太离谱，老臣认为不能超过十大军镇最高的兵额即可。”李林甫也发声了。 “王忠嗣，那就定额九万吧，你们兵部发文，让江南西道这三年先支援一部分粮草即可，钱帛让李宏自己解决。”李隆基笑着说道。 “陛下，还有一事，夷洲如果攻克，却离广州较远，臣听闻夷洲之上几无汉民，和海南府还不尽相同，这五到十年，估计都要靠内陆支援粮草用度，从岭南出发，路途遥远，海上风浪甚大，日久损失过大，可否将泉州港和泉州水师一体拨给岭南大都护府管理，也好统筹应对。”王忠嗣总算绕出来一个机会。 “此事好办，右相你处理好，但是泉州的市舶司收入要入朕的府库，广州市舶司收入我也是借给他李宏三年，三年后连本带利都要还的。”李隆基近期发现缺钱，哪哪都要花钱，他还想盖宫殿，想给玉环一个更好的环境去创造艺术人生。 “陛下，老臣这几天就知会福建，将泉州和泉州水师交付岭南。这岭南与中原大地不同，汉人少，蛮夷多，官员不够，相比较兵员，财富这些，老臣认为还是要多补充人才为是，请陛下准许老臣简拔一批官员，赴岭南上任。”李林甫老奸巨猾，他要用自己的人控制岭南。 “臣认为右相此举不妥，岭南现有官员基本成型，再派大量官员过去，无官可授徒增矛盾，不如送一两百学子，工匠对岭南帮助大，望陛下明鉴。”左相李适之出言阻止，李林甫撅撅屁股，他就知道想干啥。 “其余节度使那里我们都不安排官员，李宏那里，右相也不要随便安人了，不过岭南确实人才太少了，这样，你去信问问李宏需要哪些，尽量满足他。好了，我还要去玉环那练习曲目，就这样吧。”李隆基起身离开。 “圣人驾到，圣人威武，圣人英明。”一只白鹦鹉正在杨玉环手上把玩着，看到李隆基走来，突然开口说话。 “玉环，这白鹦鹉是谁送的，挺能说话啊。”李隆基看到杨玉环，心情就莫名的好。 “你的爱将啊。” “又是安禄山那个胡儿啊，他倒是能哄你这个母亲大人开心。”李隆基戏谑道。 “不是安禄山，是你的冠军侯李宏。”杨玉环嗔道。 “他怎么想到给你送东西了。” “陛下，李宏来了书信，说陛下迎贵妃入宫，他正在海南征战，所以这次送了些礼物恭贺贵妃娘娘入宫。”高力士在一旁搭话。 “那怎么没看他送东西给朕啊。” “陛下富有四海，他李宏都是你的，还要送什么？再说他和高公公说了，每年上缴一百万贯入内廷，供宫内用度，这不就是孝敬陛下你吗？你可要好好的奖励他，你这爱将才去岭南四月余，就如此能干，日后肯定是南天一柱。”杨玉环搂着李隆基笑道。 “好，玉环你说怎么赏那就怎么赏。” 第20章 出现倭寇 “大人，福建那边通报有海盗袭击沿海村镇，像是倭人。”林盛、刘和一早来节度使找李宏。 “倭寇？海盗？从哪来的？”李宏正在院中练刀，张小敬端坐一旁喝着茶水、吃着糕点，偶尔指点一下。他这伤休了快一个月了，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不能练刀，幅度大了还会隐隐作痛。 “具体不知，我们这月刚接手泉州水师，人员才刚熟悉，而且倭寇上岸的地方远离城市，目前就是几个渔村被袭击，死伤了200余人。泉州水师邓昶大人快船通知我广州水师，让我等严守海防，小心海盗袭击。他们这些天开始日夜巡视，应该会好很多。”刘和现在主要负责泉州水师的管理，那边水师比广州水师还小，不到两千人，各类船只40余艘，楼船也就2艘。 “刘将军，你这边事务交接一下，和林海将军今日就去泉州水师上任吧，别陛下刚把那边交给我们岭南，就出纰漏，你带2艘楼船还有1000官兵过去，加强福建沿海的巡视，如遇海盗，当场歼灭。”李宏放下手中横刀。 “林盛将军，广州水师的扩充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禀大人，广州水师原有3000人，各类船只60余艘，大人上任后，大力扶持，目前船只80余艘，人员5500人，只是还需要多加操练，方能上阵杀敌。” “黄二那些渔民去你那里有两个月了吧。” “是的，快三个月了，他们能吃苦，水性好，船上的基本事务一看就会，可惜少了点，我让黄二他们各渔村收集，到这个月，才来了800多人。” “人家要养家活口，都来参军，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安排，等广州城扩建好了，我看看颜真卿能不能给他们这些水师家眷找块地方安置一下，在城里找点活养活家人要比在渔村好的多。” “还是大人想的周到，我按大人吩咐，他们每个渔村渔民参军，都给了双份的补贴，按月还从水师粮饷里拿出一部分买些米面给他们送去。” “嗯，就应该如此，人家来水师效力，总不能让家人捱饥受饿的。广州这水师几个月才20多艘新舰船下水，速度太慢了，人家冯保的万州水师，大小舰船都120多艘了，你们要加快进度扩军啊，钱不够和岑参说，我交代了他，水师那边只要是造船、招人，要钱他首先保证你们。” 那能比吗，冯保那是无本买卖，出去抢的一艘是一艘，商船随便改装就是军舰，我这是正规军，造船厂不给船，我总不能在广州港抢吧，再说造船要时间啊。林盛在那腹诽着，可不能这么回话啊。 “末将遵命，这就回去督促多造军舰。” “你们广州水师也要开始加强巡视，别被海盗偷了家，那我可要杀人的啊。海南府新兵训练还有1个多月结束，到时我选3000水性好的给你送去。”李宏笑着说道。 “谢大人，那我等告辞了。”林盛、刘和施礼退去。 这才天宝二年，就有倭寇了？不是明朝中后期的事？冯保在台湾干嘛？都登陆一个月了，福建海盗他还处理不了？ “张小敬，好的差不多了没有，我们去夷洲走走，我要去看看他们在干嘛。”李宏想到啥就做啥。 “骑马走路坐船问题都不大，打斗不行。”张小敬刚把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能走就可以，派人去通知刘和，我待会跟他一起去泉州，从泉州再去夷洲。” “是，大人。”张小敬回道。 “大人，又要出远门了？去夷洲？夷洲在哪？”王婉婷在屋内听到李宏想去夷洲，忙出来询问。 “不远，过了海就是。我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我也想去，整天在这广州城里，都闷死了。”王婉婷撒娇的说道。 “行，你让塔米娜两姐妹收拾一下，待会我们一起去。” “我们姐妹不去，晕船太难受了。”塔丽娜突然叫道。 “那你们俩就在家守家吧，我和夫人出去乘风破浪去。” “张大人，我要去趟夷洲看看，这节度使府内外各种事物就有劳您和高大人了。”李宏在前院找到了正在办公的张九皋，最近新迁入的人口有点多，各地都有点吃不消，张九皋世居岭南，还没看过岭南如此繁华的景象，江南两道这个月都有人迁居过来，主要是李宏给的条件太优厚了，新迁入人口按户开发荒地，第一年口粮当地政府负责，农具耕牛可以免费使用，第二年免交粮，第三年交半数税，子女就近州县免费读书。 大唐其他各州府县都在兼并土地，本地大族勋贵横行，岭南似乎就成了最后一块乐土。特别是最近陛下让江南西道支援岭南九万大军军粮三年，各州府一合计，层层加码，很多农户本就过的清苦，干脆举家就近跑岭南来了。高适和张九皋这几个月忙的脚不沾地，还好这次陛下还给了200多学子，低阶官员，高适就带着他们去周边各地巡视，顺便安排工作。 “好，大人，等高大人回来，我和他说一声，你也要快去快回，算日子，拓跋宏寄大人的部族和十万奴隶也快到了，广州府西边我们给他们腾出来一块荒地，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种地。”张九皋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来了先安置，他们有帐篷，只要吃喝不断，一般没多大问题。等我回来再说后面的事。对了，你告诉颜真卿大人，六府五品以上官员家属的府邸，九月前要完工，这个月我估计他们很多家族都要陆续到了。我都和他们吹出去了，要他们做岭南世家大族，别到时住的地方都安排不了。八九品每家分十亩荒地，七品20亩，六品30亩，五品60亩，四品80亩，三品120亩，二品200亩，一品暂时没有。六品以下各府州县分摊分摊，五品以上就在广州府，要鼓励他们自己家人耕种，租给别人耕种也可以，但只能保留这么多，超出一分我都要罢了他的官职，而且必须是无主荒地。在岭南，土地不允许私下交易。” 李宏说完，带着如花美眷和张小敬等一百侍卫出府而去。 第21章 登上宝岛 三日后的李宏和夫人随着刘和，林海到达泉州港。王婉婷在海上开心极了，大海的景色她长这么大没见过，比长江壮丽多了，何况身旁还有李宏陪着。 邓昶带着几十个水师各级官员在码头迎接，却不知节度使大人李宏和夫人亲临，一时手忙脚乱。李宏详细询问了海盗的情况，得知海盗主要在浙江沿海，近期才到福建沿海活动，在邓昶亲自巡海后消失匿迹，又不见踪影。李宏将大幅度提高水师待遇的话告知在场官员，全场一片沸腾，在愉快的吃过接风宴后，林海陪着李宏登上了去夷洲的楼船，刘和留在泉州主持工作。 “林海，你们到泉州以后，这冯保的夷洲就由你们保持联络，往返海南和广州都太耗费时日，我想把夷洲，泉州，广州，万州，澄迈，安南先打造成我们的安全航线，远期就要去南洋，琉球，倭国，新罗，天竺，大食一线，再远就要更好的船只了。”李宏还在想着他的大航海。 “末将在泉州水师，定和刘大人完成节度使大人所想，这两天我和刘和大人已经商量，从泉州先打通去杭州，明州的路线，这样广州港大量货物可以避免陆上运输。”林海说道。 “嗯，你们可以再往北走一些，去河北道沿海看看，哪里适合登陆，或者适合做港口，做好勘测，以后我们也许有用。你们现在主要任务就是保证冯保在夷洲的后勤供应和通信联系，泉州在我们手上，夷洲的开发可以加快进度了。” “只是泉州市舶司不归我们管理，恐怕大型采买会有掣肘。” “你放心，市舶司归内廷管理，我让岑参在筹备岭南总市舶司，这些港口处市舶司的人都换成我们的人，总账交给宫里就可以，其他的也不需要他们知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放手去做，有事直接找我。”李宏坚定的说道，他既然来了岭南，就断了陆上大发展的心思，与其坐而待毙，不如曲线救国，大力发展整个大唐都不重视的海军。 “大人，你看，前面就是正在建设的高雄港，我们旗手正在呼叫他们的接引船。” 李宏看到前方一个巨大的港口，比广州港最少大五六倍，现在到处都还在建设，船坞，码头都还没有成型，在接引船的指引下，李宏进入内港，里面停靠着三四十艘各种船舶。迎接他的是王子颜和慕容彦二人。上岸一路看到很多奴隶在搬运木材，石块，很快到了六千唐军营地。 “福建沿海出现海盗，你们知道吗？冯保去哪了？”李宏一进帐篷就在问二人。 “冯将军这一个月一直在从海南往这运奴隶，半个月前八万多奴隶才全部到位，前几日接到泉州水师通报，发现海盗侵扰，冯将军带着三十多艘船往东寻海盗去了。哪日回来不好说，目前这里我负责，港口建设是那位罗马将军迪尼留斯负责。”王子颜说道。 “把他叫来。”李宏见冯保已经引着船队去寻海盗，也就没那么生气了，这个时候又没有雷达，海盗来无影去无踪的，却实难预测走向，除非迎头碰上，或者攻入他们的巢穴，否则极难抓获，别说唐朝，八百年后的大航海时期，海盗都是肆意横行，官军极难打击。 “尊敬的节度使总督大人，还有美丽的总督夫人，不知道你们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原谅。”迪尼留斯穿着一身唐军软甲，说着蹩脚的汉语走进帐篷。 “迪尼留斯将军，你的汉语进步很大啊。在这工作还习惯吗？唉，大唐不流行吻手礼，不用了，你站那说话就可以。”原来迪尼留斯边说话边伸手去抓王婉婷的手，吓得王婉婷一直缩到李宏身后去了，不是李宏知道西方有这个吻手礼，张小敬他们都要爆起打人了。 “喔，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大唐不能用这个礼仪，这么美丽的夫人，大人你是怎么获得她的芳心的。” “迪尼留斯，先谈工作，在东方男女之间的事不是你们罗马帝国，不能随便问，随便谈的。” “哦，那太可惜了，我们罗马帝国的贵妇人大都有几个情人，丈夫也不会过问的，如果夫人有这个想法，我愿意陪夫人赏月喝茶。”这家伙从哪学的这些词。 王婉婷听不太懂，但是感觉他太直接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王子颜，慕容彦，林海，张小敬都惊呆了，东西方文化差异太大，他们也没见过如此大胆无耻之徒，简直不要命了。可看李宏却笑呵呵，没生气。 “好了，迪尼留斯，在大唐，找情人的贵妇人也有，但是一般不敢让丈夫知道，否则可能会被杀了。” “唉，你们太野蛮了，为什么要杀一个追求爱情的女人。大人，你刚才问什么？\\\"迪尼留斯在这荒岛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每天就是在工地上忙到天黑，这里也有几千女奴，但是太难看了，都是给那些男奴隶发泄用的，唐军都不碰，何况他这个高贵的罗马将军。 “我问你这个港口建设怎么样？”李宏哭笑不得。 “冯将军从万州接来了很多会工艺的人，他们自己改良了万州港。所以很熟练的就开始建造这个高雄港，因为我提的几次建议，冯将军才认可我，所以现在我在负责整个港口建设，节度使总督大人，最多半年，这个港口就可以使用，两三年就可以成为大唐最美丽的港口，不，应该是整个亚洲最美丽宏大的港口。只是冯将军不懂艺术，我让他在进内港的山上弄两个巨大雕塑，他说没那个必要。” “半年就可以使用了？” “对，八万多奴隶都到了，这里取木材也容易，漫山都是，我们每天工作六个时辰，进度很快的，船坞和码头都修建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建造修船厂和造船厂了。然后大人就可以看到一艘艘新的战舰出现在这片海域。” “好，我很期待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冯将军说现在的人力只能建造高雄港，以后再建基隆港？” “是的，大人，建造海港这八万人其实都不够，我们还要让他们适当的休息，要不然他们会暴动的，过度劳累也会大面积死亡，那会大大降低我们工作的效率。我提议的，先把这个港口建设好，再去建设另一个。”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这里没有女人，我很奇怪，你们唐军几千人出征，也不带女人的吗？这是一个荒岛，我们要在这待几年，那些工匠，还有王将军，慕容将军，你们几年都不需要女人吗？”王婉婷总算听懂了，瞬间脸红。 “我们唐军军法严格，军中不带女人的。但是你这个提议，我回广州后会好好的研究一下。” “你们遇到过当地土着吗？” “没有，我们这差不多十万人，估计他们看到也不敢靠近。我把哨骑放出去30里，并没有发现本地蛮夷。”王子颜说道。 第22章 海盗开业 “迪尼留斯，你在鼓捣什么呢？”李宏夫妇在营中走动，发现迪尼留斯在自己的帐篷里到处翻找着什么。 “哦，大人，找到了，这是我画的图纸，我把罗马海军的最爱德猛龙图纸画出来了，我来到大唐也有四个月了，我发现大唐海军军舰一个很大的问题。”迪尼留斯收拾着桌上的图纸说道。 “你说说看，什么问题？”李宏来了兴趣。 “大唐的船大都是平底船，这种船舒适性好，但是速度不行，冯将军这次出去打海盗，遇见了也追不上的。我劝了冯将军，可他听不进去。追击海盗要这种快速的德猛龙，大唐的楼船只适合内河，近海，而且还要敌人不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大量建造这种船只。罗马和阿拉伯早就开始使用风帆船，借助风力加快船只机动性，就像骑兵打步兵，速度永远是决定胜负的最大优势，你让步兵去追骑兵，怎么也追不上，楼船就是步兵，他根本不适合海战。大人，我觉得大唐海军需要大范围更换战舰。”迪尼留斯认真的看着李宏。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停止建造大唐船只，改建你们罗马的舰船？那以前的船只呢？”李宏觉得这个事太大了。 “楼船可以改成运兵船，运粮船，其他船只可以作为近海巡逻使用，德猛龙可以作为主要海战船只，他也需要一些别的船只保护，大人，可以组成舰队，那样各种船只都有自己的作用。海军就要往大海深处行驶，而不是在近海岸游荡。我们和阿拉伯帝国的海军交战，他们的阿拉伯风帆船防护力太差，所以不值得参考，还不如大唐楼船。” “我需要和几位将军谈谈这个事，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海上之火是什么？”李宏问道。 “你们唐军就有这个，你们叫猛火油，延州石脂。你看我这个船上有个黄铜喷嘴，这里有个阀门，点火口，下面接通管道，另一头接石脂，一个士兵在一旁抽吸鼓风，用压力把石脂抽上来，点火后顺风对着敌船喷射，这种石脂遇水不灭，不燃烬所有物品不会熄灭的。比你们现在使用的火箭好多了。”迪尼留斯指着图纸说道。 “那我们现在的船只能不能改装这个？” “当然可以，改装这个1-2天就可以。” “造船先不急，你先改装一艘船看看威力如何。只要大人同意，我明日就开始改装。” “好，我等你的消息，我也想看看装了这个海上之火的舰船威力有多大。” “大人，冯保将军回来了。”慕容彦将军总算在迪尼留斯的帐篷内找到了李宏。 “走，我们去见见冯将军。” “末将参见节度使大人。”冯保没想到李宏突然到来。 “冯将军，出海征讨海盗，收获如何？”李宏问道。 “出去五六日，大海茫茫，却是找寻不到。”冯保郁闷的说道。 “迪尼留斯说建议我们大范围更换战舰，使用他们罗马帝国的军舰，你的意见呢？” “他的图纸我看过，船确实不错，不过大人，我们目标是做海盗，那种船加他的喷火装置，什么船货都烧没了，我们出趟海不容易，又不是专门为了烧船去的。你看我冯家，用老式战船每年守着航运线，总能搞到一些跑的慢的货船。” “你那是守株待兔，我们还是要勇于创新，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看看你这个港口能不能使用，如果能使用，我和你说的海盗业务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你说万州还是这里？”冯保没想到李宏这么急。 “万州那边不能当基地，这边新港离大陆太近，太显眼，都不能使用，你们从我那天说的基隆港这里出发，你父亲说那里有你们的补给点，可以停靠船舶，海盗嘛，不需要那么好的港口，你们主要船只还是停靠在高雄港，两个港口一明一暗，打劫南洋，吕宋，倭国，新罗，也可以在海南府西面海域袭击阿拉伯人船队。只是不要太明目张胆，稍微远点，离广州，泉州，万州远一些，这几个港口之间水域，我不允许出现海盗。所得利润，一半用于海港建设，新船建造，其他的你给我存好，我以后有大用。”李宏笑着说道。 “大人还是决定建造那个德猛龙？” “我让迪尼留斯先改装一艘装备海上之火的快船看看，现在你们的船我都不满意，包括那个德猛龙，但是目前哪种船先进，我们用哪一种，不要拘泥于形式。迪尼留斯说的对，航海要速度，海战也要速度，船速越快越好。舒适性和运输性先不考虑，船只可以不断的优化，你们只要不停的研究，一定会造出又大又快的船。就用你们打劫来的钱财，打造最新的大唐海军。”李宏打定了主意。 “那我明日分五十艘返回万州港，这边有三十艘大小船只足够了，海盗不需要太多船。我每次带着六七艘出海就可以，基隆港那边我会安排心腹盖好仓库，大人可派人常驻清点。” “张小敬，你选两个水性好的兄弟跟随冯将军，以后直接由你管理。” “大人，还有一事，这岛上条件太过艰苦，能不能不按唐军军法来，适当放宽松一些，弟兄们干着这种出海征讨，随时随地送命的活，太严了吃不住。”冯保居然谈这个。 “这样，在高雄港，一切按唐军军法行事，在北面基隆港，你们做什么我不知道。明日我回去，让泉州给你们送些好酒上来，这次带的不多。”李宏笑着走出帐篷。 “谢大人。”冯保聪明人，一听就懂。 “婉婷，陪我去海滩走走。” “你好像对这里很喜欢。” “不是很喜欢，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台湾。”李宏和王婉婷准备在海滩上散步，张小敬带着百人队离几百米跟着。 “喔，婉婷，你看，好多啊。”李宏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向远处的海滩上。 “什么好多？你捡这些东西干嘛？好难看啊。那些贝壳才好看。” “这些东西叫生蚝，可以吃的，很好吃的，张小敬，快来捡。”李宏大声喊叫着，开心的像个孩子。 “大人说这个东西可以吃？”张小敬看着火上烤的一个个生蚝问道。 “待会我先吃，没事你再吃。”李宏翻着白眼说道。 一群人在海滩上架着篝火烤着生蚝，还有张小敬从山里打的野鸡。 远处的三艘船上，一群倭人看着岸上点点火光，趁着夜色往西继续航行。 “大人，冯将军回港了。” 第23章 倭寇犯境 可能是吃多了生蚝，李宏几乎一夜无法入睡，把王婉婷折腾的够呛。日头升到正午，两人才走出帐篷。 “大人，冯保将军来了几次，您都没起来。他说奉你的命令带着船队出海去了。让我和您打个招呼。”王子颜在帐外等着李宏。 “我的命令？哦，对。迪尼留斯呢？” “他一早就在那边监工，这人很有意思，要吃好的，用好的，还想女人，但是做事是真认真，一点不马虎。将军，我和慕容彦都是北方人，留这用处不大，还是陆上搏杀有用，什么时候把我们调回去吧。”王子颜在这无所事事，待的也烦人。 “这次我回广州，商量一下给这边配置几千团结兵。你们俩带六千人差不多就回去。这边确实近几年用不上你们。但是你们都在岭南，最起码坐船不晕，游泳要会吧。不能总想着骑马拼杀。” “是，大人，我们尽快学会游泳。”王子颜听说很快就能回去，顿时心花怒放。 “他们都忙的很，林将军，我们就回去吧。” “是，大人。” 七日后，李宏一行抵达广州港，可他明显感觉高适，张九皋等人脸色不对，林盛更是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什么情况，你们这一个个的，出大事了？” “大人，倭寇袭击了我们附近的几个渔村。”林盛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加强巡视，你们不是说一切安好？怎么又被倭寇袭击了？袭击了几个村子，损失怎么样？” “离我们这大约50里的一个渔村，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林盛低着头说着。 “哪天发生的事？” “昨天凌晨的事，今天早上刚得到消息”林盛战战兢兢的说道。 “婉婷，你先和侍卫回府，我去处理一下事务。”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李宏接过张小敬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大人切莫心急，我一得到消息就让马璘率三千骑兵去了，林盛也派水师出海追击去了，那边情况不明，先等马璘回报再去不迟。”高适拉着缰绳，突然说话。 “高大人，我们水师很多都是附近渔村的子弟，出了这种事，我肯定要去看看。”李宏挣脱高适，带着张小敬等人策马狂奔。高适无奈也只能随后跟来。 “马璘，发现倭寇踪迹没有？”李宏见到马璘急忙问道。 “将军，我们来的时候倭寇早就离开多时了。太惨了，我要是会驾船，天涯海角我都要追上去，生劈了那些倭寇。”马璘怒目圆瞪，咬牙切齿的说道。 “到底什么情况？” “村里一百余口无一生还，连孩童都被杀了，妇女大多被淫污。倭寇还把他们首级砍下，摆成京观。我刚让士兵们把他们衣物整理好，尸体排列好。”马璘用手指着远处，一队队士兵正在抬着一具具无头尸体摆列在空地上。 “林盛，看看水师里哪些人是这个村子的，把他们带来，让他们送送亲人，还有，这两天谁负责这片区域巡防，给我就地拘压。马璘，沿着海岸线，纵马向东，看看其他渔村有没有损失，如果看到倭寇，格杀勿论。” “是将军。” “张小敬，传信给泉州水师，高雄港水师，全部出去给我找，这批倭寇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来，谁找能找到倭寇据点的赏黄金一百两。”李宏彻底怒了。 “是” “颜大人，你在此负责做好善后。你们几位大人随我回节度使府。” 李宏在节度使府里暴跳如雷，这些人从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闻讯赶来的拓跋宏寄也不敢上前相劝。 “张小敬，你去查查那个龙雷校尉，这两日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出海巡防，如实回报。” “高大人，通知下去，各村允许内迁，一切费用节度使府负责。郭昕，安排骑兵每日巡视，不得有误。没事你把那些学员拉出去，就在海岸线扎营，一个也练练水性。”李宏一顿暴脾气下发出一连串指令，郭昕知道他要杀人。 “大人，拓跋宏寄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我都忘了这事了。” “拓跋宏寄参见节度使大人。”拓跋宏寄来了广州多日，总算见到了李宏。 “你我生死兄弟，哪来那么多礼数，快坐，快坐。前几日我外出巡视水师营地，故而不能相迎。我让张大人负责安置事宜，不知道是否满意？” “张大人在城西给我们安排了很大一块地方，一应用度都安排的很好，我今日来找将军，是想问问，我这十三万部众，还有十万奴隶，将军准备怎么使用。”拓跋宏寄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问。 “拓跋将军，岭南新政，军政分开，你在信中所说想独居一州，恐不能满足你。但你可以来我镇南军任职，你的部下可以正式加入镇南军，不过要通过三个月的考核后才能录用，至于部众，岭南没有草场地放牧，只能改农耕，我会派员给你的部众编丁入户，每一百户设一村，派人员指导耕种，妇女可以纺织，儿童可以免费入学堂读书，聚居点我还会安排郎中，以后你们看病也方便。十万奴隶，我想用于扩建广州城，等高大人，颜大人他们商量好了做下一步安排。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将军想拆分我部族？”拓跋宏寄突然起身。 “拓跋将军，你部族入我大唐，是真心，还是假意？”李宏正色而言。 “将军为何如此一问。”拓跋宏寄大惊。 “我在岭南推行新政，各族都按此要求进行，岭南不是西北，也没人欺负你们党项人，你们独占一州，我相信你拓跋宏寄不会反，三代五代以后呢？如果你只是想借我岭南之地休养生息，再图日后，只怕我不能如你所愿。我希望你们党项人也能在大唐的领土内平安的生活，不需要不停的征战，不需要逐水草而居。我的建议也是最后的指令，拓跋将军可以回去考虑几日，是去是留自己决定，我李宏绝不强人所难。” 第24章 那霸岛剿匪 “你们知道吗？岭南节度使府贴出告示了，找到袭击福建，广州的海盗，赏金一百两黄金。”那霸港口的三个渔夫坐那闲聊。 “我说你别傻了，海盗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不要命了？” “只是通报消息，又不是让我们去抓，怕什么？一百两黄金，都可几辈子吃不完。” “那哥几个最近多跑跑，前几日我好像在北边看到几条船，要不我们待会去看看？万一真的是，我们三人分那一百两也够花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三个水师还是没找到一点海盗的踪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沿岸渔民也不分昼夜的驾着各种船只出海寻找，可海盗就像消失匿迹一般，毫无踪迹。 李宏在府内脾气越来越暴躁，因为张小敬给他汇报，那天带队的校尉在群芳园喝酒，夜不归宿。李宏已经杀了当天带队的校尉，还不解气，今天又在前厅大发脾气。 “从唐朝就开始有倭寇，那还得了，唐宋元明清，到俞大猷，戚继光还在抗倭，大清更不要说，都不是海盗了，人家都直接跟你海战了。还天天搞什么遣唐使，学我们的回头坑我们？杀我们？什么玩意？跟迪尼留斯说，搞军舰，就搞他那个什么德龙猛，告诉他，只要能到倭国沿海，他要什么我出什么，把广州造船厂的造船师给我弄夷洲去，让迪尼留斯管着，按他的意思来，三个月，我要能跨海的舰队。他们能跑我大唐边疆搞事，我就让他们过不好。”张小敬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王婉婷在边上，也用不着他劝。 “将军，你这样发脾气也没用啊，大海那么大，几个海盗随便找个地方一躲，水师也没办法找啊，你天天这样骂人，杀人，无济于事，拓跋将军都被你吓得不敢找你了，昨日还找人托我告诉你他同意你的安排，他和族中四万青壮愿意加入唐军。你看，人家在积石山就跟着你，现在都不敢直接和你说。你这样，我都有点怕你了。”现在也就王婉婷说话，李宏不骂人。也只有李宏自己知道，为什么这么恨倭寇。 “拓跋将军想通了？那很好，一个个都说投靠大唐，各个都各怀鬼胎，什么定难军，最后还不是自立为王，和我们打的不可开交。他能想通，那就是自己人，张小敬，叫郭昕带人把他四万人马带去城西新的大营，三个月整训，拓跋宏寄和军官都去军官教导队，告诉他们都要考核的。考过了，我亲自给他任命当师长，请他们喝酒。” “好了，你消消气了，岭南这天气热的要命，你火气还这么大。开，吃颗荔枝，我都给你剥好了。我最喜欢吃这个了。”王婉婷剥好一颗荔枝塞进李宏嘴里。 荔枝？对啊，我要是打日本，他那什么天皇天天给大唐皇帝当孙子，肯定告状，老李别的不好说，面子他最喜欢要，小鬼子一哭，他肯定让我别搞了，搞不好还要罚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来人啊，把刚上市的荔枝，800里加急给我送长安，送杨贵妃那，每天送，保鲜。张小敬，听到应一声。” “是，大人。”张小敬翻着白眼回道。 从此岭南的驿道上经常能看到极速奔跑的马匹。 “冯将军，有那霸的渔民来报，那霸岛的东北面，可能发现了海盗。他们在港口等着领赏呢。” “啊？找了一个月了，总算有点消息了。兄弟们，全军出击，这帮孙子惹我们，活剐了他们。告诉那些渔民，带我们去围剿那帮海盗，”冯保摸着后槽牙兴奋的叫着。最近被李宏催的他上火牙疼。 “将军，带上我，我这海上之火有用的。”迪尼留斯听到有仗打，连忙说道。 “节度使大人不是让你全权负责建造新式舰船吗？你三个月完不成，小心节度使大人打你军棍，他现在火气可大了。” “我要看看装了海上之火的舰船实战效果怎么样。 对我后面改装船只有帮助，再说大人就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也没办法建造那么多新船，尽量多改装一些船只就是了。”迪尼留斯办法不少。 “好，那就跟我出发，王子颜将军，海战用不到你们，你们就帮忙守着港口就好了。我带两千多人出去足够了。你先别汇报将军，万一扑了个空呢？”冯保说完带着迪尼留斯就上了自家船队，让渔民上船带路。 那霸就是现在的冲绳首府，琉球其实是数百个岛屿组成的最近的岛距离台湾一百公里左右。冯保带着二十来艘船花了四五天总算到了琉球群岛，还好渔夫熟悉这片海域，又花了五六天才找到海盗藏身的荒岛。一路迪尼留斯都在做这航海日记，这是个好习惯。这样下次他就不需要别人引路了。 “将军，前面那个小岛的东北面就是他们的老巢，有六七条船，多少人我们就不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我们走了二十多天，他们还在不在。”三个渔夫小心的说着。 “迪尼留斯，你带八条船从东绕过去，我带12条船从西边绕过去。别让他们跑了。”冯保安排的挺好，但是海盗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在唐军合围之前，海盗就已经冲出去了两艘船。迪尼留斯只带着两艘改装风帆的阿拉伯商船追了上去，改装后的风帆船扬起大型风帆，顺风一下就追上了逃逸的海盗，迪尼留斯喊话人家也听不懂，没办法，迪尼留斯亲自点火，海上之火顺风喷去，两艘海盗船顿时陷入火海。这边冯保把五艘海盗船堵在港内，倭寇身材矮小，虽然负隅顽抗，但是冯保带的两千是万州水师精锐，进攻进展的很顺利，这边还没彻底清剿干净，那边迪尼留斯已经收队回来了。 一战灭了三百倭寇，活口就两个。还是冯保硬抢下来的，这两个他要送给节度使大人。上岛收刮一番，这群海盗还真搞了些钱财，冯保装了整整六艘船才离开。 “迪尼留斯，你的船快，你带着俘虏去广州，跟节度使大人汇报情况。把这两百多首级也带上，这是功劳，你说你那个什么火，烧的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捞到，搞不好那船上有名贵的物品也说不准。” “你们三个，我这里金器拿几样给你们，放心，只多不少，要不你们都来我这，我这正需要人。” 第25章 战略方向(一) “好，很好，迪尼留斯，我任命你为五品荡寇将军，现在七月了，九月我就要远航去扶桑，就是那个海盗之家，大概五万人马，你看看多少船只合适。时间上来的赢吗？”李宏听闻迪尼留斯的剿匪汇报，心中大喜。 “节度使总督大人，目前我了解，三个水师一起大概200艘船只，我们目前一个月大概能建造40艘新船，还有两个月，我努力再造一百艘新船问题不大，万州水师那边一百多艘舰船我加快进度改造，将军可以暂时征用一些商船运送兵马，我听闻将军打海南府的时候，就征用了12艘大的阿拉伯风帆船运送兵马。广州港这么多商船，只要价格合适，我相信很快就能征集到的。我不想花有限的人力物力去做那些要被淘汰的船只。”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听说你抓了两个倭寇？把他们带上来，我要问话。”李宏想想也对，这个时候的日本没有海军，只要大船能抵达日本本土就可以，那还可以多弄些人马装备，广州港别的不多，大型阿拉伯商船却多的很。 “”总督大人，两个俘虏被抓的时候受伤了，海上颠簸，水米不进，没到广州就死了，我把他们扔进大海里去了。只知道他们是藤原广嗣的家将，几年前叛乱被天皇镇压，流落在鹿儿岛一带，这两年开始做海盗了。其他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 “啊？都死了？那把他们尸首挂广州港暴晒三日。贴出告示，以儆效尤。”李宏本还想问问日本的情况，难得抓到两个俘虏，这还死了，唉。 “张小敬，通知下去，高大人，张大人，颜大人，还有三个水师主官，十五日后到城南军营来，我有事要宣布。”李宏下定决心了，管他有没有带路党，没有路也要闯条路出来。 “大人，你真想攻略日本国？”高适和张九皋得到消息，两人合计半天，还是把郭昕，田珍找来，一起找李宏问问。 “嗯，目前有这个想法，此次倭寇袭击福建，广州，这种事不是偶然事件，放任不管，倭国以后胆子会越来越大，我也不是攻略日本，我有个想法，还不成型，你们也帮我看看。”李宏这两个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两天才拿定主意。 “你们坐下，我们今天慢慢谈。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们指出来。张小敬，把岑参也叫来，他是我的财神爷。”李宏让塔米娜姐妹拿出水果，茶水招待着各位。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处理拓跋宏寄的部族吗？按理他在积石山主动投靠我们，按旧例，给他一个州，自己经营就可以。为什么我李宏不让呢？”李宏站起身缓缓说道。 “大人有何深意？”张九皋试探着。 “党项人十来万人，对我们来说不算多，给他一个州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们想想，十几万人在大唐领土自立为王，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谁能保证人家不出雄主，谁能保证大唐经久不衰？如果有那一天，他们会不会反噬大唐？我现在的做法虽然是拆散他们，同化他们，其实是为了避免以后他们和我们在大唐的领土上发生战争。说实话，大唐一直在培养对手，培养敌人。吐蕃就是我们一手培养起来的，都能集合50多万大军，现在的突厥，葛罗禄人，室韦人，契丹人，回纥人，包括日本，新罗，安南，大唐都在培养着不同敌人，谁也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爆发。我现在做的就是先打废吐蕃这个庞然大物，然后把岭南，海南的蛮族同化，汉化，不让他们和我们离心离德，再攻略夷洲，通过夷洲进一步控制琉球群岛，登陆日本，征服日本后，前往新罗，高丽，再大唐东北开始，把北方的蛮族一一治理，然后劝陛下收回节度使权力，军政分治，军权不能外放。那个时候周边没有一个外族可以仗兵横行，威胁大唐，陛下没有理由不解除这个危险的节度使制度。”李宏一口气把自己想法说出来。 “大人所想，匪夷所思，不过目前各道土地兼并严重，有些百姓开始失去土地，流离失所，这几个月来我岭南的百姓超过十万多人，还有增加的趋势。各大世家大族全力支持各军镇，军镇势力扩大后，必然难以掌控，我等在长安也经常讨论这个问题，确是难以处理。大人这个想法却有独到之处，解除外部威胁后，军镇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只是此路太难，耗时太长，也许那个时候有些军镇已经是庞然大物，无法震撼了。”张九皋缓缓说道。 “日本从我朝初期开始派遣遣唐使，言语甚是卑微，如今朝堂的晁衡大人就是日本遣唐使，本名阿部仲麻吕，来唐二十余年，入国子监学习，参加我朝科举高中，陛下甚是喜欢。听闻他想回国探望高龄双亲，陛下都不允。我大唐还从未有征伐已经臣服之国，恐怕大人此举，在朝堂上会被人非议。”高适不是很看好李宏这个计划。大唐在周边那是鹤立鸡群，极度的自信和骄傲，不管打谁，你只要投降，一律不追究，你来拜访，回礼肯定比你送的多得多，你嘴甜一点，搞不好陛下一开心，就把哪块地给你了。从没听说去打一个服软的国家。高适也有些想不通。更别说还要打新罗，那都是天天追着大唐叫爸爸的国家，怎么下的去手。再说也胜之不武，徒增人笑。 “日本国情况我们不甚了解，国力，兵力，战法都不知道，冒然征讨，还是跨海远征，将军还是要慎重。”田珍起身劝道。 “我倒觉得将军此举如能成功，可一举解决大唐的隐患，日本国能有多强，八十年前在白江口一战被我刘仁轨将军全灭，几十年，战力很难有大的起色，特别他们孤悬海外，缺乏铁器，我倒觉得比海南里人差距不大。与其等他们从我大唐学了技术，知识，文化回去大力发展起来，不如现在把他们彻底征服。我们的敌人应该在西北，我听闻阿拉伯人的大食国现在已经开始攻略西域，也许很快就会和我们唐军发生战争，与其那个时候东西两头交战，不如先把东边彻底荡平。我同意执行将军策略。”郭昕站出来说道。 “我们同意节度使大人的说法，倭人性残忍，薄恩寡义，今日势弱方委身事我大唐，他日如起势必成大唐之患。”颜真卿和岑参，王维等人走进来。 第26章 战略方向(二) \\\"各位大人，我岑参在长安游学多年，一直想投军报效大唐，此前我曾和高适大人登门拜访四镇节度使王忠嗣将军，却被婉拒，那时的我只想为大唐征战沙场，戍守边塞，别无他想。幸得节度使大人简拔，跟随来到岭南，虽管理岭南市舶司各项杂务，但岭南这六个月的变化，让我对大唐未来信心十足，这六个月我去了岭南六府，定居的百姓越来越多，开业的商户越来越多，而且节度使大人征讨海南，攻略夷洲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多少负担，我们不但扩大了领地，重要的是我们得到了几十万人口，我们今年的收入可能会翻三倍，这种战争我觉得可以打。李宏大人征讨扶桑，我举双手赞成。\\\"岑参年轻，说话激情澎湃。 “我颜真卿也支持李大人战略，我们在岭南，不可能直接往北攻略大唐各道，西边是南诏和群山，南边是南洋，东北边的扶桑是个很好的进攻方向，就像大人说的，拿下扶桑，跨海可到新罗，高丽，他安禄山不是说北方各族实力强大，日夜备战吗？我岭南弱兵正好去帮忙，省的他手里十多万河北健儿天天胆战心惊。大人刚获陛下批准练兵九万。这七八万新兵练成，总要出去试试，总不能和团结兵一样，巡逻站岗吧。”颜真卿豪气冲天。 “我在长安，很早就结识晁衡大人，他和我说过很多日本国的事情，日本国人好斗凶残，不识恩义，你若比他强大，无论怎样，他都温顺异常，你若弱于他，那他会变得对你异常残暴，国内部族经常互相攻伐，下克上，子弑父，近亲而交，乱伦无耻，不识法度，此等国度与野兽何异，几十年前他国力不强就跨海攻打新罗，现在他学我大唐法度，文化，礼仪，日后强大了，难保不图我大唐沃土。我支持节度使大人灭此宵小。”王维也出来说话了。 “我只是说一点都不了解日本现在的国力，兵力，没说不同意打，再说倭人我听说都是矮个子，我怕陌刀下去找不着人。”田珍哪有不想打仗的道理。 “高大上，张大人，你二人是否还坚持意见？”李宏笑着看着二位。 “那大人准备从哪出发？明州去日本最近，只是我大军到明州，恐怕于礼不合。”高适问道。 “我们不走明州，从夷洲去琉球的那霸，从那边去日本的九州鹿儿岛。”李宏对着桌上的地图比划着。 “那路途遥远，粮草供应恐怕有问题。”高适不无担忧。 “我这次准备带五万大军，征集大量阿拉伯商船随行，登陆后先占据九州，派人和新罗王联络，让他支援大军粮草。这边泉州水师去明州采买粮草，从明州就近送九州。其他的我就在日本本地就食了。”李宏想法真多。 “大人这是已经想好了？那高适全力支持大人。” “那下官也祝大人旗开得胜。”张九皋只是担心这个策略耗费时间太长。 “高大上，我九月初发兵，你和呼延烈现在就可以准备粮草，交给广州水师，送夷洲，那霸屯集，泉州水师我今日就去书信，让他派员去明州采买粮食，到时装船即可。岑参这次你可要出点血啊。” “大人放心，这次岑参腰间有钱。大人尽管花。”岑参笑道。 “郭昕，你和田珍这次就不去了，岭南六府不能出事，你和田珍留下来听高大人的，把家给我守好了。” “是，将军。”郭昕，田珍应声道。 “对了，把王子颜他们从夷洲撤回来，让党项的学员兵每一个月上夷洲五千，反复轮换，他们从来不坐船，在岭南从军，要适应海上乘船，游泳，正好练练。” “大哥，你准备带谁出征？看你这样子，拓跋宏寄也不带啊。”郭昕变聪明了，知道叫大哥。 “我想自己当主将，带王子颜，马璘，慕容彦，冯俊就可以了。”李宏笑着说。 “大哥，渡海作战，你不好带那么多骑兵，带着我和田珍呗，我们扎营，步战，攻城都是高手。”郭昕还是想去。 “到时再说，这还早着呢。今天难得这么齐，张小敬，把迪尼留斯，呼延烈，杜甫，郑虔，拓跋宏寄，冯俊都叫来，晚上就在我府里吃了，今日剿灭倭寇海盗，我也借机会给大家赔礼道歉，这段时间我脾气不好，乱发脾气。” “嗯，我在军营早就馋红花酒了，今天可要放开肚皮喝了。”田珍开心的叫道。 “我这别的没有，红花酒有的是。你们都放开喝。” 半月后的广州城南军营，第一批三万五千人的海南府学员兵圆满毕业了，李宏携带大批官员参加毕业大会。看完三万五千人的毕业操典，李宏满意的走上点将台。 “三个月前我们在这校场上见过，那时你们还是刚入营，今天我很高兴看到你们毕业了，而且今天是我岭南镇南军正式成军的第一天。我要给你们亲自授旗了，恭贺你们正式成为大唐军人了，以后你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维护这些旗帜。好，我任命镇南军第一军军长李宏下辖第一师师长郭昕，第二师师长田珍，第三师师长马璘，第四师师长冯俊，镇南军第二军军长拓跋宏寄下辖第五师师长王子颜，第六师师慕容彦，第七师师长拓跋宏寄。每师下辖一万三千人。镇南军海军广州舰队统领林盛，万州舰队统领林海，泉州舰队统领刘和，夷洲舰队统领冯保，呼延烈为水陆军总军需官，迪尼留斯为海军舰船总督造师。全军受我李宏节制。第一军今日进驻城东新军营。第二军继续在城西军营训练，我刚才点到名的主官，上来接旗。” 拓跋宏寄突然怔住了，他居然是军长，而且他的四万人马队伍都在他的第二军里。李宏没有拆分他的军队，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他没想对自己动手，他对我们党项还是有感情的，几个月的忐忑不安总算一扫而空，他热泪盈眶的上台接过第二军军旗和第七师师旗。 第27章 党项何去何从 “大人，拓跋宏寄在府门外站了一夜。”张小敬一早就跑来和李宏说。 “让他进来吧。”李宏放下横刀。 “将军，拓跋宏寄向你赔罪。”红着眼睛的党项将军单膝跪下。 “拓跋宏寄，你对大唐有怨气，对我李宏也有怨气，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给你一个州府，那是害了你党项人，害了你一族。”李宏扶起这位党项先祖。 “末将不明，还请将军示下。” “在西北，当时把夏州最好的水草地给了你和慕容严，我也去信问过郭子仪将军，朔方军将和权贵把你们的草场圈了，慕容严带着部族去了凉州投奔另一支吐谷浑王族。你向郭子仪将军申请几次去青海湖畔，都被驳回，对不对？你来了快两个月了，这些事你到今天也不和我说。说明你怨气很重，很深。你也没把我李宏当成自己人。” “夏州的地被朔方人划分光了，我的部众根本没办法生存，给我一个王爷的称号，那也是个虚名。在郭子仪将军帐下，我都没有立足之地。为什么不让我回青海湖畔？”拓跋宏寄依旧耿耿于怀。 “青海现在设了四郡，经略使裴敦复，做主的是大唐右相李林甫，郭子仪将军不让你去，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的部族。你如果带着部族去了，会被盘剥的厉害，甚至被支使着去攻打其他异族，为他获取战功，你的部族十万出头，这种折腾下，你们更活不下去。你知道吗？你来岭南是郭子仪将军第一个提出来的，他给圣上建议，说你们部族和我关系好，而且骑兵多，岭南缺马，骑兵更少，你来了对我有很大帮助。没有他的一路绿灯，你来不了岭南。你错怪他了。”李宏细细说道。 “你说是郭子仪将军一直在帮助我？” “对的，他为什么在军帐中冷落你，你手上三四万健儿，他要天天把你当心腹，那他和突厥厮杀，是不是你要上钱？你党项男儿有多少可以这样被消耗掉？你那点人马损失一半，别说草场地，女人都会被别的部族分掉，你想过这个没有？”李宏看着拓跋宏寄说道。 “我们异族在大唐，不就只能卖弄这一身力气，这一身武艺。”拓跋宏寄说道。 “你错了，你们真想做大唐子民，我给你机会，和每一个大唐人一样，可以读书考科举，可以投军，可以种田，可以经商，不用每天为了水草地，为了牛羊，为了活着而厮杀。” “可我们做不来这些。” “你们的儿子，孙子呢？也做不了？我给你一个州府，你们发展到五十万，一百万两百万人口以后呢？土地不够了，就要去抢。大唐现在五六千万人，能容下你，是因为你的部族不强大，你真关着门发展壮大，大唐可以让你灭族，你是族长，你要想清楚再走下一步。你知道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有个中山国吗？很厉害，军队也很强，但是被赵国围着打，最后灭族，什么都没了。近一点的，高句丽，被隋唐的皇帝打的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宗庙尽毁。你党项发展五十年，一百年，最后成了高句丽，不管你在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大唐都会围剿你。到那个时候，你想怎么救你的部族？” “将军，我没想过背叛大唐啊。” “你不想，你儿子不想，子子孙孙呢？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破倭国，一千来年后能伤我中华。唉，你的怨气归怨气，但是你选择加入唐军，听从我的安排，我把你，把你的党项兄弟就当自己人，几代人后我们就是一个民族，就是一个模样，就不会再有这种焦虑。我准备带第一军去征讨日本，你的第二军负责六府防务，到时你直接归高适大人节制。” “大人，你把六府交给我的部族？”拓跋宏寄惊讶道。 “不是交给你们部族，是交给大唐镇南军第二军。唐土就在这，你党项人拿不走，突厥人，匈奴人，吐蕃人，回纥人，契丹人，都拿不走，每一个想进入中原腹地的异族，最后都被我们融合了。我们用的不是武力，是文化，是文明。拓跋宏寄，想清楚再接受命令，踏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将军今天说的，我一直没有想过，我需要时间去想清楚这些。不过你放心去东征扶桑，我拓跋宏寄用全族荣誉保证岭南六府的安全。你不想带我的骑兵去扶桑？”拓跋宏寄想立功。 “你们能坐海船出海？飘荡个把月，你们什么战斗力都没了，抓紧训练适应海洋，以后你们肯定要派上大用处。好了，说的太多了，你今天站一也是因为你被我任命第二军军长，你的部众我没有拆分，你觉得对我有愧疚，我不需要这种，我需要你热爱这片土地，热爱每一个人，你以后可能也会成为我，成为一方大员，你心中有大唐，那个时候你和你的部族才是最安全的。好了， 你今天还要带部队训练，别多想，我永远不会对自己人下黑手，除非不是自己人了。” “是，将军，那我下去了。”拓跋宏寄接到防务六府的职责，心里舒服多了，这几月他想了很多，最坏的结果总算没来。有事做，部众没打散，他就已经很知足了。他现在只是无法放弃自己的雄心壮志，他的大党项梦似乎已经模糊了。 王婉婷知道李宏要去远征，心里虽然不舍，但脸上一直保持微笑，她知道李宏不喜欢她闹脾气，他是大节度使，总要去做他该做的事。王婉婷现在愁的是，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怀上李宏的孩子。 塔米娜两姐妹就在给李宏准备过冬的衣物，听说扶桑冬天很冷，要多准备一些啊。 两姐妹和王婉婷相处的很舒服，王婉婷什么都和她们说，包括那事，好吃的也想着她们两姐妹，一转眼认识李宏一年了，这一年是她们失去父母后最快乐的一年，她们期待18岁那天的到来，她们也想和王婉婷那样享受李宏的宠爱。 第1章 出师有名 “陛下，李宏上奏最近海盗猖獗，他准备9月初带领水师出海剿匪。只是这个征讨之地是日本国。”兵部尚书王忠嗣早朝出班上奏。 “什么？李宏要征讨日本国？海盗他查明了是从日本国来的？”李隆基惊讶道。 “这个可以确定，李宏奏折上写是日本国九州的藤原广嗣的部下，从鹿儿岛出发，在我大唐江南东道、岭南道多处上岸杀我数千唐民。李宏的水师在琉球的那霸找到一小股海盗，剿灭了，把200多首级送长安了，确是日本国人。” “晁衡，这个海盗是怎么回事？”李隆基的话音刚落，一中年男子出班。 “陛下，微臣来大唐26年，从未回国，具体细节不比各位大人知道的多。”晁衡冷静的应对着。 “那这个藤原广嗣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藤原家是日本国大族啊。怎么部下去做海盗了？” “陛下，藤原家在日本国确是大族，今日陛下问起，那我就详细说说，从中臣鎌足被天智天皇赐姓藤原，自此在日本国才有了藤原这个姓氏，日本国和大唐不同，藤原鎌足的儿子们，只有次子继承了这个姓氏，其余的儿子恢复中臣这个姓氏，这个次子也就是日本国着名的藤原不比等，此人官至右大臣，死后追封正一位太政大臣，赠谥文忠公。不比等的女儿藤原宫子嫁与文武天皇，生下当今的圣武天皇，令一个女儿就是现在的光明皇后，不比等生有四子，长男:藤原武智麻吕，次男:藤原房前，三男:藤原宇合，四男:藤原麻吕，四子在不比等死后掌握朝局，皆是日本国高官，但在开元25年，日本国大疫，四兄弟均死于此次疫情。朝中多位高官亦死于此次疫情，故而圣武天皇开始启用皇族橘诸兄等人，遣唐使玄昉、吉备真备等人受到重用，开始全面打击藤原家族势力，开元28年，藤原宇合长子藤原广嗣在九州起兵反叛，据传原因是不满圣武天皇将其任命为九州大宰府执事，且闻其妻貌美，在京都被玄昉淫污，故而起兵，但是当年即被圣武天皇派兵剿灭，藤原广嗣和弟弟藤原纲手被处死，其余弟弟、亲族、部下多被流放。估计他的部下一部分流放到鹿儿岛，无以为生，就做了海盗吧。陛下，微臣知道大概就这么多。” “正一位大臣，一个女儿是圣武天皇的母亲，一个是圣武天皇的皇后，这藤原广嗣就是他孙子了？这可算是日本国豪族了，怎敢起兵反抗，坑了这么一大家子。”太子李亨笑道。 “太子殿下，微臣开始说了，不比等四子分家了，其余三房并未受此事波及，而且藤原武智麻吕的次子藤原仲麻吕现在也是圣武天皇的近臣，权势甚大。”晁衡反驳着。 满朝文武一时语噎，起兵造反，居然不灭族，还重用堂兄弟，这天皇胆子真肥啊。。。 “陛下，臣认为李宏大人此举应当，日本国臣服我国日久，当恪守臣道，纵溃兵犯我境，杀我民，既然圣武天皇无法清剿乱军，那我们大唐替他清了。”左相李适之打破沉默。 “陛下，日本国学我大唐官职，政体，只是这天皇之名实有不妥，我高宗皇帝和则天皇后才始称天皇、天后，这日本国何敢如此？” “是啊，日本国当学新罗，自降为王，当世怎可有两个皇帝？” “敢纵兵犯我大唐，应当发兵征讨。” 晁衡见群臣愤慨，怕李隆基一时兴起，发大兵灭了母国，赶紧跪下大声说道：“陛下，日本国天皇也是学的大唐称号，全国不足600万人口，孤悬海外，民众生活疾苦，不识礼仪，故而派臣等数百人来唐学习，臣肯请陛下息怒，切莫兴兵征伐。” “晁爱卿，朕什么时候说了要发大兵伐日本了，右相，你怎么看？”李隆基看着默不作声的李林甫。 “陛下，海盗自古有之，疥疮之藓，剿杀就是了，只是这天皇尊号，老臣看是要给他下了，晁大人是日本国人，心怀母国是正常的，只是有我大唐圣人执掌天下，岂能再有另一个天皇。只是日本国一直以师礼待我，我大唐也并未计较，此次如此，老臣觉得李宏可以发兵教训一下，只要日本国下了这个天皇尊号，改称国王即可。陛下以为如何？”李林甫摸着稀疏的胡须说道。 “陛下，不可兴兵征讨日本国啊，橘诸兄、玄昉、吉备真备等人皆亲近我大唐，现在正是国中重臣，如果大唐起兵，这些人必然被贬，那时对我大唐敌对的大臣掌控朝局，必成大祸。”晁衡以头击地，痛哭流涕。 “什么大祸？以下犯上，就该严惩不贷，换敌对的大臣上来，莫非还能和我大唐天兵抗衡？”太子李亨言道。 “嗯，太子言之有理，以下犯上，在大唐可是大罪，右相，告诉李宏，朕同意了这次征讨，不过不可灭其国，教训教训就可以了，晁爱卿，快快起来，你久不在日本国，不知国中情况，朕答应你让李宏不可乱杀，点到为止即可。”李隆基甚是喜欢这个晁衡，比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好多了，说话又不冲，又不夹带私货，恭敬有礼。 “快，快把这信送回日本国，亲自交给吉备真备大人，要快，晚了日本国就是灭顶之灾。”晁衡一回府，赶紧吩咐下人将书信送回国。晁衡的信中让吉备真备大人赶紧劝天皇下罪己表，把天皇尊称下了，否则大唐大军一到，玉石俱焚。晁衡在大唐26年，知道两国差距有多大，一旦唐军登陆，那绝对不可收拾了，李隆基亲征都没事，这李宏天杀星下凡，在哪都是大杀四方。希望能赶得赢。晁衡痛苦的闭着眼睛，回忆着家乡的樱花，现在的家乡应该叫平城京了，是新的都城了，樱花应该开的很茂盛了吧。 第2章 萨摩隼人 日本南九州鹿儿岛原住民熊袭人，后世更愿意叫隼人，还是习惯部落居住，大都靠渔猎为生，七世纪中后期，日本才正式收伏各部落，在此设立了萨摩和大隅两国，却因隼人好彪悍尚武，反复叛乱，一直也没有很有效的治理，不过日本已经在兵部省设了隼人司，开始系统管理隼人。隼人各部族首领也都成为了日本国的低阶贵族和官员，普通隼人则大量被大名征用，充当家兵。从这个时候起，九州就一直是日本兵源最好的地区。 十月初的一个清晨，鹿儿岛的萨摩隼人们惊奇的发现，浅滩边的海上停泊着几百艘巨大的船只，比他们的小渔船大很多很多，大船陆续放出很多小船，密密麻麻往岸上划来，也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船只直接冲上海滩。惊的围观的隼人四下逃散。从那些小船上下来很多很多人，身着铠甲，他们不是大和人，比大和人高大很多。几个隼人看出不对，赶紧跑回部落向首领报信去了。 “迪尼留斯，这台风太厉害了，我们损失了16条船，2000多名士兵，还有大量的粮草。很多船的桅杆和风帆都破损了。”说话的居然是年轻的郭昕。他们总算登陆了。在海上遇到台风，比预计时间足足多了十天，不少船只被台风吹的不见踪迹，士兵，水手生死不明。 “到了陆地就好了，让通译去问问那群穿的什么兽皮，树叶，布条的野人，这里是哪里？别跑了半天，跑美洲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岭南节度使李大人。 几个精通日文的通译急忙上前问话。还好这块土地大和人经营了近百年，李宏早来一百年，那就要打手势了。 “大人，这里是南九州鹿儿岛萨摩国，日本的国类似我们的州，不过权力大一些。” “萨摩，那就是小日本了，郭昕，别和迪尼留斯闲扯了，让大军快速上岸，清点人员，马匹，还有物资粮草情况。看这些野人，这里估计都没有存粮，我们要往九州腹地走一走。”李宏揉揉腰，抖抖腿，站在陆地的感觉真的好多了。 等了大半日，四个师也就冯俊的第四师和马璘的第三师基本整队完成，这两个师基本就是海南府那三万多人毕竟常年在海上生活，他们对大海习惯了。 “冯俊，带你的第四师人马前出二十里扎营，清除所有想袭击或者靠近你们的人。马璘，带你的人驱散这些野人，看看附近有没有城池，总不能在海滩宿营。”李宏看着这些野人也是摇头，特别是他们拿着竹制长杆，好像还想进攻。 “大人，他们不会想和我们打一仗吧。”田珍的第二师也下来了。 “速战速决，不要影响马匹，粮草下船，你的人行不行，不行让马璘的人去解决。你现在看他们不行，以后很厉害的哦，萨摩蕃，老有名气了。” “怎么不行，陌刀队，唉，算了，你让马璘的人去，这种人用陌刀队，我都下不去手。”田珍看着自己人东倒西歪的下来，还是放弃了。 “大人，通译说对方萨摩国的一个部落首领想和你谈话。”张小敬从远处跑来。 “谈什么？和他们说该干嘛干嘛去，离我们远一点，我现在心情还不坏，让他们走远点，要谈，让他们这个萨摩国主来谈，他这个级别不够，其实最少也要北九州太宰府的人来谈才差不多。就是远了一点。” “大人，对方向我们射箭了，不是铁制的箭头，我们还不还击？”马璘看不懂对方在干嘛。 “不还击干嘛？又不是草船借箭，你等着生火啊，缺柴啊。他们射你，你也射他们啊。到了这里，你还讲仁义？”李宏没好气的踢了下马璘的屁股。 “弓弩手，十轮齐射，放。”马璘一声令下，隼人应声倒下一片，不过拢共也没多少人，不过这十轮齐射却引发了一个恐怖的事情。各处的隼人提着各种武器向这边冲来，嘴里哇呀呀乱叫。 “唉，他们还来劲了。这都什么鬼，个子没马高，一个个还好勇斗狠。第11团，你们自由劫杀。”马璘都不愿意看，这完全没兴趣，怪不得田珍都懒得接这个活，还不如海滩上躺会。 远处的隼人部落首领看着这大军下船，集结，列阵，轻松解决了自己五百多人的精壮。也不等通译传话，急忙往国中跑去，他要去找他的大首领。他要告诉这些首领这些兵只怕比大和人都要厉害几分。 “迪尼留斯，阿拉伯商船返航了吗？”“是的，大人，他们急着要去找高大人要赏金和赔偿。” “剩下的这些船队怎么办，留在这会被这些野人损坏。而且我看我们的船队损坏的厉害，返航风险太大。冯保，刘和，林盛，林海，你们说说，怎么办？” “大人，这些船去深海不行，但是绕着海岸线走没事，我和几位大人研究了，北九州的那之津是个港口，应该可以修理船只，日本往返新罗，大唐就是从那里出发，我们船队现在卸了货物和人马，沿着海岸线去那之津应该问题不大。大人从陆上一路攻击前进，我们在那里汇合就是。”冯保沉思后说道。 “嗯，呼延烈。” “末将在。” “你拿着我的亲笔信随冯保他们船队去新罗，找到新罗王，就说我大唐岭南节度使要五万大军的粮草，一个月内送到军前，让明州的粮草先到新罗停靠，我们打下福冈再说。你们几位水师将军，把船队给我带好，我要在那之津看到你们，把迪尼留斯带上，他在这没用。” “是，将军。”几位水师将军和呼延烈领命下去了。 “传令官，通知冯俊将军明日清晨向北攻击前进，只要沿途不抵抗，不可妄杀，他第四师就是我大军先锋，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目标北九州的太宰城。那里才有我们能沟通的人。” “是。” “郭昕，田珍，马璘，我们的粮草也就够二十日，要加快速度，太宰城那边有粮草，而且有大港口，有了那些，我们在这可以随便怎么打。如果断了粮，我们第一军可就丢人丢大了，传回去，大家和我李宏都别回去了，留这当野人算了。” “是，将军。”众人哄堂大笑。 第3章 真假唐军 筑前国的太宰府内，新任的太宰权帅吉备真备大人正在召开会议。少貮藤原定次，筑前守护小野仁次还有几个本地大族。 “这是萨摩国昨日送来的急报，三日前，有数万大军在萨摩登陆，杀了六百多隼人，一路向北而来。并不攻城陷地，绕开日向，大隅，已经到了肥后国，当地守护出面拦截，被当场斩杀，将肥后国府库劫掠一空，又往太宰府来了。”吉备真备说道。 “权帅大人，几万人的队伍，是新罗人吗？”小野筑前守问道？ “不是，萨摩国的人来报这些人大部分都有铠甲，还是明光铠，高丽人哪来这么多铠甲。” “莫非是大唐的军队？”藤原少貮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倍仲麻吕从长安派人急送信件与我，他不知道我最近被左迁到这九州了。信中说大唐边境最近经常有海盗袭击，大唐皇帝陛下让岭南节度使李宏率军征讨日本。我让信使直接拿信去平城京，直接交给橘诸兄，让他劝劝天皇陛下，看有没有转机吧。” “大唐和我们日本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为何无故发兵征讨？”藤原少貮疑惑道。 “先聚兵吧，吉备大人，不管是不是唐军，我们先集结军队吧。”小野筑前守建议道。 “嗯，点燃烽火台吧，我们最多也就能聚三万兵，先看看对方的目的再说吧。如果真是唐军，我们九州根本没办法抵抗。高向大人，你留一下，其他人去准备迎敌吧。”吉备真备叹道。 “高向大人，可能这次日本国在劫难逃了。”吉备真备突然用汉语说话。 “吉备大人，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不必太过忧虑。只是圣武天皇这次突然把你贬来九州，看来他并不是一心向汉，只是利用你们打压藤原氏。”高向定一居然也是汉语回话。 “高向大人，我吉备个人官职高低无所谓，但你们家族从汉地来日本也有四百多年了，为了日本国的延续，这次无论如何你要把唐军挡在九州，不能让他们进入平城京。靠武力是不可能阻止唐军前进的脚步的，我们还没有那个实力。” 原来这个高向定一是七姓汉人的家主，吉备希望他能帮忙劝阻唐军。 “现在不是大汉朝了，我们说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是要搞清楚唐军此来的真正目的。你刚才说了，他们并不攻城陷地，说明这次唐军根本不想攻占日本。所以大人不需要太过焦虑。” “他们想要天皇自己降为日本王，不再称天皇。很奇怪，大唐怎么突然对这个称谓这么反感，而且不是派使臣前来，直接派兵来。如果圣武天皇不同意，估计就要血洗我日本了。你看刚才藤原家的，他们首先是聚兵对抗，要谈话，只能是你们出面，藤原家的不适合，他们是井底蛙，根本不知道大唐强大到什么程度。让他们聚兵对抗，只能玉石俱焚，整个日本都会毁于一旦。” “那你刚才还让他们点燃烽火。” “九州之兵能聚两万出头就不错了，如果用两万人的牺牲换整个日本的觉醒，也是值得的。”吉备真备默默的说道。 “大人一心为国，只是我现在人微言轻，那个节度使李宏未必听我劝阻。我尽力而为吧。” “有劳大人了，事在人为，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剩下的就靠天意了。”吉备真备摇着头走进内室。 高向定一出太宰府，并未回家，而是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处庙宇，久久未出。 “将军，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支持你攻打日本，这什么鬼路，他们日本不修路吗？跋山涉水，到处都是泥泞的地，大军一天50里都走不到，这大仗一场都没有，冯俊也是，一路杀过去，一点也不留给我们。走七八日了，丢个石头的都没有。”田珍边走边发着牢骚。 “少发牢骚，那个肥后国主不是你杀的？我毛都没捞到一根。”郭昕在身后喘着粗气。 “将军，这种国家，我们征讨他干嘛？那国中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住草棚，我都差点想拿点军粮给他们吃。唉，你看海滩上那群人，不避刀矢，死的莫名其妙。和这种人打仗，都不用学兵法，就硬碰硬，直接结束。”马璘也紧紧跟着。 “这才哪到哪？镇南军新成军，我们第一军正好出来拉练拉练，以后万里大漠，万里草原，都要我们去征服，这点苦吃不了，我们怎么成为天下第一军。”李宏画饼的本事是真大。 “对，以后我们要去草原，去大漠，要成为天下第一军。大家加油赶路。” “将军，冯俊将军来报前面到了筑前国太宰城。日本国集结了两万五千人，在城外扎营列阵。问如何应对？” “让他后退二十里扎营，等我们到，别杀红了眼，看谁都是一刀。”李宏笑道。 第二日傍晚，李宏引大军总算赶到了冯俊的扎营地。 “你小子，跑那么快，离我们都快两日的距离了。人都被你杀完了，我们来干啥？”田珍看到冯俊，这气就不顺。 “这小日本太不经打了，我们一路突击，打了六七次，都是一触即溃。不过瘾，太不过瘾了。不是将军不让我打，你们来的时候，这两万多人早就没了。”冯俊乐呵呵的说道。 “不要掉以轻心，轻敌是为将最大的毛病，我们在这异国作战，只能赢不能输，一次失败，五万人都回不去了。不过冯俊师长，这次我给你记一大功。做的不错。”李宏在众人簇拥着，出营观察敌营。 “怎么扎营也是我们大唐的味道？”李宏惊道。 “将军有所不知，日本遣唐使不是一批，是很多批，设立大唐百业，不光大唐的体制，官位，军队，相扑，茶道，青楼都学去了，他们现在的平城京就是缩小版的长安，完全仿造的长安。”郭昕说道。 “什么都学？青楼也学？难怪东京那么热。” “走了，不看了，自己打自己，完全一模一样，弱化版的唐军，明天一战让他们看看真假唐军区别在哪？” 第4章 猛将南霁云 “藤原筑前守，你确定要和唐军开战？”吉备真备还是不忍这两万五千人死于非命。 “吉备权帅大人，我藤原家没有懦夫，唐军都打到家门口了，除非踩着我的尸体，他们才能过去。各位大人在城上观战吧。” 号角声起，彩旗纷飞，两边鼓点都一样。李宏摇着头，这跟自己打架，出啥招都知道。奇怪的是，小日本不派人先谈话吗？直接上来就开打？莫非他们有后手？伏兵？ “田珍，你的第二师上吧，重甲步兵，陌刀手都在你那。冯俊，你第四师压阵，弓弩手帮忙田将军压住阵脚。马璘，这次五千骑兵都在你第三师，待会绞杀要出力。郭昕，你中军待命。开打吧。” “将军，你别把我第一师当中军护卫啊，我们可是最精锐的岭南节度使兵啊。”郭昕手痒。 “先看看小日本出什么招，哪有一开始就用王牌的，你也替我看看，我指挥几万人打仗还是第一次。我担心日本有伏兵或者援军，没道理两万多和我们五万多放开打？他们脑子不好使？” “他们铠甲不多，骑兵不多，轻步兵，能有多少也不够田珍杀，将军太过谨慎了。” “边打边看，我也是第一次看日本军阵。” 鼓点越来越密，日本一个五千人的轻步兵在小野仁次率领下出阵，也不冲阵，只在阵前叫骂。 这是打仗还是吵架呢？叫半天不来打。通译呢？那鬼子叫什么呢？ “大人，他说他是日本武士，要求和大唐武士决斗，单挑。”通译听了几句就翻出来了。 “决斗？单挑？我去，我去”郭昕，马璘兴奋的。 “你们是将军，有事没事别冲阵，有没有年轻的才俊。”李宏笑道。 “将军，末将愿往。”郭昕身后一三十左右大汉抱拳而出。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李宏问道。 “末将南霁云，现任第一师1团1营代理营长。”大汉声若洪钟。 “好，南霁云，我记住你了，你去杀了那日本将军，回来就不是代理营长了。”李宏赞许的看着他。 “各位将军，末将去去便回。”南霁云翻身上马，手持长枪出阵而去。郭昕赶紧让几员偏将跟随压阵，怕有闪失。 小野仁次见唐军一员大将拍马而出，提刀上前，见南霁云勒马问话，却也听不大懂，心一横，纵马来攻。 小儿何敢如此无礼。南霁云心中大怒，拨马相迎，侧身让过劈来的大刀，手握长枪，错马而过。小野正懊恼这第一刀全力劈砍，却差之毫厘，待回转马头，再战一合，却见那唐将却并未回转马头，低速向远处而行。 小野筑前守火冒三丈，三军阵前如此侮辱自己，双腿一夹，快速催动胯下战马追来。南霁云闻得背后跑马声，微微侧头一观，嘴角露出阴森的笑容，小野眼看就要追上唐将，举刀正待向其背用力劈砍，突然前面唐将仰身卧于马背，一只长枪贴着唐将面门冲出，正中小野喉结处，贯喉而出。小野大刀落地，倒头栽下马，双目圆睁，当真死不瞑目。南霁云取下腰间横刀，枭首回归本阵。唐营鼓手还没反应过来，闻得万军喝彩，才擂鼓助兴。 “郭昕，哪挖来的如此猛将？” “红花会”郭昕附耳。和张小敬对视一笑。李宏马上闭口不言，心中暗喜，偷偷给张小敬伸出大拇指。 藤原少貮在中军帐中看那唐将只一合讨取小野筑前守首级，心中大惊，可大军在看着他，城楼上那亲唐的吉备真备在看着他，藤原家没有投降的武士，只有战死的。 “还有哪位武士敢出阵？”藤原少貮看着帐中诸将。 “末将愿往。”丰后国守护黑藤平二出列。 “将军，日军又一大将阵前叫骂”。 南霁云刚回中军帐前，首级刚落地。 “这小日本还真是一根筋，南将军，可否再战？”李宏看着面不红，气不喘的南营长。 “末将愿往。”南霁云拨转马头，再入沙场。 呦，这次来的也是个使枪的。南霁云心里有底了。这个挺有礼貌，上来报名叫黑藤平二，丰后国守护，好，明年今日我给你上炷香。 两军鼓声擂起。南霁云催动战马，左手提枪，双目直盯敌将，敌将早早举起长枪，做突刺状，拍马而来，只见长枪刺来，正对胸口，南霁云突然双手握持长枪斜上猛发力一抬，两枪一碰，敌将长枪瞬间脱手而飞，两马错身，南霁云不待长枪落地，翻转手腕，一条长枪从天拍下，正中后背，黑藤平二一口鲜血喷出，倒于马下。南霁云提起长枪，一枪贯胸而出，将黑藤平二死死钉在地上，顿时气绝而亡。 因倒于唐军阵前，几员偏将上前，枭首阵前纵马示众，“南霁云将军阵斩敌将黑藤平二，唐军威武，南将军威武！”，随着偏将来回炫耀，唐军几万人呼声震天，士气大振。 南霁云也不急回本阵了，拔枪拨马立于阵前。 果然，日军阵中又冲出来一员将领。 “郭昕，传令下去，让南将军放心厮杀，今日让他杀个痛快，扬名日本四岛。”李宏看的热血沸腾，杀人就一招，这是高手。 南霁云这次选择主动进攻，敌将使双刀，拍马哇哇乱叫给自己壮胆，南霁云手提长枪在马上转出优美的枪花，左右横扫，瞬间将敌将手中双刀拍飞，举枪突刺，一枪将其挑落马下。回马一枪扎死于地。 藤原少貮脸色都黑了，一个时辰不到，筑前守，肥后守，肥前守，丰前守，丰后守五人皆死于阵前。 “提我刀来，我亲自上阵杀了此人。” 看着藤原少貮出阵，众人轻出一口气。 藤原少貮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此时已怒气冲天，提刀纵马而来，南霁云见此人一身明光铠，知道是员大将，不由得多加了两分小心。 两人交手三五回合，藤原少貮心知不能取胜，拔马而走，南霁云杀的兴起，哪肯放弃，拍马追来。突然前方一支冷箭迎面射来，南霁云大惊，急忙俯身低头，冷箭正中头盔上红缨，只吓得南霁云俯于马上，一身冷汗。 日军见主将射中唐将，欢声震天，不过也就叫了两嗓子，就没声音了。原来南霁云又直立起来了，而且取出弓箭，拔出头上红缨处箭支咬于嘴角。从箭袋取出三支弓箭，连发三箭。 藤原少貮见唐将三箭射出，准备躲避，却发现不对劲，三支弓箭先后射出，却同时射到，左边完全被封死，只能往右侧躲避，藤原少貮将将向右移身躲开三箭，突然喉结上一箭穿出，他不相信还有人可以射出第四箭，而且四箭同时射到。射穿他的正是他射出的那支箭。 看到藤原少貮坠马而死，吉备真备目无表情，“高向大人还没来吗？” “昨日回府后，他就闭门谢客，不再外出，怕是不会来了”。 吉备真备看着数千武士开始冲阵，叹口气，缓步下了城楼。 第5章 圣武天皇 “橘褚兄，什么事，这么着急，连夜进宫？”圣武天皇拖着疲倦的身子在近侍的陪同下出来接见连夜进宫的橘褚兄。 “陛下，大事不妙，大唐起大军五万跨海来攻打我们了。”橘褚兄跪伏于地，声音几近呜咽。 “啊？消息确切？这是为何啊？快，宣藤原仲麻吕，大野东人速来宫中。” “陛下，这是阿倍仲麻吕从长安急送来的信件，请陛下过目。” “就为了藤原广嗣的溃兵做了海盗，袭扰唐境，就派大军征讨？还要我下了天皇称号？橘褚兄，你们不是一直说大唐对我们日本很亲近吗？吉备真备去了九州，快去，把玄昉给我叫来。”圣武天皇看完书信，气的不住的颤抖。 “臣也不知大唐为何突然大怒，居然发兵征讨，吉备真备大人说唐军已经在萨摩登陆。陛下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橘褚兄也毫无办法，他是皇族，现在又位极人臣，他又不敢劝天皇下了尊号，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陛下，几位大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圣武天皇心中焦虑。 “陛下深夜传我几人入宫，可有大事？” “这是阿倍仲麻吕从长安急送来的信件，你们几个看看。” “大唐起兵征讨我日本？这怎么可能？”玄昉第一个看完，大惊失色，整个殿内也就他在大唐生活过，他和吉备真备是最了解两国差距的朝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陛下何惧之有，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几万唐兵，不至于这么惊慌。九州民风彪悍，大山环绕，征服九州没有一两个月是做不到的。我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征召全国军队前来护卫平城京。”藤原仲麻吕是强硬的本土派，他相信日本靠自己就可以强大起来，无需依附大唐，学习大唐。 “我们现在可以集结大概多少军队，大概要多久。”圣武天皇听到藤原仲麻吕说完，心里不慌了。 “陛下，平城京附近有3万左右，各家还有家兵家将，4-5万应该问题不大，平城京以西各道臣马下派人聚兵，2万余应该可以，平城京以东各道聚10-15万应该没问题，只是短时间很难，最少需要1-2月余。目前能用的兵力大概4-5万加上平城京以西的2万，陛下可以遣特使和唐军先谈，拖延时间，臣估计一月左右的时间，我们聚15万兵力应该是可以的。”大野东人快速的算着兵力。 “对，我不但要派特使去问唐军统帅，那个岭南节度使李宏，还要派使者去长安，我日本国犯了什么错，以至于大唐发兵征伐。溃兵犯境，直接让我们去九州剿匪就可以，为什么直接发兵？玄昉，阿倍仲麻吕的信中对日本国的未来是绝望的，让我们听从唐朝的指令，诛灭藤原家，去掉天皇称号，降为日本国王。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陛下，贫僧和阿倍仲麻吕、吉备真备一同遣唐，大唐国力确实大大超过日本国，但是岭南是大唐最弱的节度军镇，常备兵力人，如果是岭南节度使来征讨，能动用兵力也就那么多，贫僧认为不至于能灭我日本国。只是这个理由就征讨我们日本国，贫僧不能理解。大唐皇帝富有四海，即使像80年前我们和大唐在百济交战，他们也未曾征伐我们本土，这次倒底是为何？” “需要马上派人去通知吉备真备，设法拖延、抵抗唐军，最少延迟1月余。我怕吉备真备亲唐，不抵抗就投靠了唐军。”藤原仲麻吕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橘褚兄，现在朝堂就剩这一位了，扳倒他，我就能恢复祖上的荣光，在日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家了。 “陛下，这信就是吉备真备大人传递过来的，他不可能投靠唐军，望陛下明鉴。”橘褚兄想，这都快兵临城下了，藤原还如此诋毁政敌。 “嗯，我还是相信吉备大人的。橘褚兄，你现在回去赶紧写信给吉备大人，要他一定拖住唐军，不能让唐军东来，在太宰城等我的特使。有什么事，尽量就在九州解决吧。藤原大人，你回去赶紧向各道各国发出聚兵平城京的指令，限期1个月，必须到达。违者斩首。玄昉大人，这两日，你就作为我的特使，去太宰府见见这个大唐节度使，问清楚倒底怎么回事。”圣武天皇吩咐完，就回宫内去了。 圣武天皇在花园里走着，这些年身体欠佳，天皇也不太近女色，玄昉和母亲还有皇后那些事，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持统天皇和祖母元明天皇当年立我为太子，教导我要习唐礼，亲唐，我也照做了，可大唐还是打来了，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去学习唐朝，回来的人我也都重用了，我听从亲唐的大臣绞杀了藤原家的藤原广嗣，可最后，我还是要依靠藤原家才能抵抗唐军，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看来我要听从父亲的话了，去趟九州高向家，父亲去世前告诉我，如果遇到和唐朝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趟高向家，他们是渡来人，会有办法的。 “将军，这投降的一万多人怎么处置？”田珍问道。 “运送粮草，铺设道路，修建军营，让他们做呗，我们的人休息一下。”李宏没好气的说着。 “那个太宰权帅还在外面跪着，将军，快一天了，见见他吧。”郭昕还是心软。 “我这人看不得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在开始那些日军将领各个张牙舞爪的，要都这样跪一排，我还真不好下手杀人。让他进来吧。个子不高，脾气挺倔，让他回平城京都不去，非要见我。” “我也发现，这日本人都倔脾气，一根筋，不懂的变通，这也就是孤悬海外，在我们边上，早八百年前就没了。站着人头没了，跪着传承没了。”郭昕现在说话也一套一套的。 第6章 进驻太宰城 “你叫吉备真备？是这太宰府权帅，九州军政都你说了算？”李宏明知故问。 “是的，节度使大人，我和阿倍仲麻吕一同在唐朝学习，我在长安学习了19年后回国任职，他留在了长安。大人，海盗入侵之事，发文即可，我们即刻派兵围剿，又为何发五万大军来攻？”吉备真备了解的大唐不是这种，做不出来这种事，他这几天抓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 “你们在北九州做这么多烽火台干嘛？设立这个太宰府干嘛？真当我大唐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当年白江口一战，日本国精锐尽失，当时天皇害怕大唐大军征讨，所以修筑太宰城，还有这些烽火台，这都过去快80年了，这后来我们不断派遣遣唐使，向大唐学习礼仪，学习文化，以师礼待之，我们已经改过了，怎可因为八十年前的错误，现在惩罚我们。” “你是遣唐使，按理应该是日本国学识最高的人了，怎么到这太宰府任职了，你们朝中没有好位置？” “大人，日本国学识多的人也很多，我在这也算一方镇守使，也算高官了。” “那朝堂上高官还有遣唐使吗？” “没有，大和长冈大人也只是一个县守，玄昉大人主要还是从事佛法研究，其他人大都是六七品官员。” “你看，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26年前去大唐学习的，回国后却都没有得到要职，阿倍仲麻吕在长安，官位都比你们高，说明你们朝堂并不像你说的那种对大唐那么的恭顺。如果真心臣服大唐，学习大唐，现在你们都应该身居要职，日本应该在大力的改革汉化中。你们朝堂上可能反唐的势力还是占了主要。我说的对吧。”李宏微笑着看着吉备真备。 这节度使这么年轻，看问题的角度方式还真独特，不好对付啊。吉备真备点点头说道“我们这些遣唐使大都是中低级官员家子弟，日本和大唐差不多，不是世家大族，很难官居高位。至于全国大改革，那就更难了，那要天皇陛下全力支持才行，圣武天皇虽然欣赏大唐文明，但是他不能不受日本国的公家大族的影响。目前朝中正一品大臣是皇族橘褚兄，他是力主亲唐的，天皇陛下也是支持我们亲唐的。” “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天皇陛下亲唐，就不会把你外放，你所学对日本国帮助甚大，不留在身边日夜请教，修改国策，放这野人成堆的九州岛，这是亲唐？今天是看你长跪不起，我才不杀外面那1万多士兵，才接见你。吉备真备大人，日本国这样下去很危险，我不是来征讨你们，我是来救你们的。”一口话没说完，郭昕，田珍这些武将差点笑出来，这李宏说假话水平越来越高了。 “大人说笑了，哪有带兵来帮助我们的。”吉备真备有苦说不出，又不能硬刚这唐军主帅，怕他雷霆一怒，滥杀无辜，只能赔笑说道。 “你们现在学习大唐不假，你们建造太宰府、烽火台也不假，我只能这么理解了，你们想通过学习大唐的文化，快速强大起来，然后再次征讨新罗，甚至攻略我大唐。” “节度使大人，我日本怎敢攻略大唐，这是何人进的谗言，那不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吗？望大人明鉴。”吉备真备大惊失色，伏地不起。 “也许你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日本国的天皇、公家、武士们不一定不这样想，我这次来，第一就是让你们天皇学会做国王，而不是什么天皇，第二帮助你们端正思想，学会真正的成为大唐的藩属国，还有你看看你们这九州岛，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和吐蕃国奴隶差不多，你们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大唐的学生，你们不丢人，我们都觉得丢人。你放心，我在日本会长期待着的，我会帮助你们很快的改正过来。”李宏说完，看着伏地不起的吉备真备，摇摇头继续说道。 “起来吧，吉备真备大人，你依然做你的太宰府权帅，派人带我的将军去那之津港口，我的水师要停靠进来，要修整补给。对了，你要赶紧贴出安民告示，你九州太宰府的府库我们也要征用，大军要吃喝用度，远来是客，你们也要招待好不是，还有我提醒一点，我这人不好杀，但是有人袭击我大唐士兵，那别怪我心狠手辣。”李宏站起身走出中军大帐。吉备真备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水浸透，他瘫坐在地上，他知道无论日本国抵抗或者顺从，都不会再是以前那个日本了。 “将军，等水师粮草到了，我们还是往日本的都城平城京开进吧。”郭昕看着盯着日本地图半天的李宏，默默的说道。 “这小日本，屁大的地方分这么多国，我们现在的九州是他们的西海道，平城京在这，我们要通过山阳道、山阴道，这个那之港我们还要分兵驻守，战线太长，我们深入日本，补给可能会跟不上，先等等，看能不能把日本的主力吸引到九州附近，一战歼灭，也省的我们跑那么远的路，你别说，我都有些怕了日本国这道路。”李宏笑着说道。 “你们四位师长都在这，今日我们第一军打的不错，特别是第一师的南霁云，阵斩六将，你们去看看这府库里有什么，拿一些去奖励将士们，也好鼓舞一下士气。另外下去通知各师，不许劫掠，不许奸淫，不许妄杀。” “末将尊令。” “田珍，明日你的二师往东50里扎营，防止东边日军突然袭击。” “末将尊令。” “马璘，你的骑兵队跟我进城，3师明日往南50里扎营，九州我们没有一城一池的打，难保还有日本爱国人士组织兵马反击我们，遇到仗兵来袭的，格杀勿论。” “末将尊令。” “冯俊，4师往西30里扎营，保证那之津到太宰城的道路通畅，那是我们的生命线，攻略日本，粮草物资必须保证，否则我们都要灰溜溜的回去。” “末将尊令。” “郭昕，1师驻扎太宰城下，拱卫太宰城。” “末将尊令。” 当夜，李宏带着张小敬和500侍卫，5000骑兵进驻太宰城，这个城实在是太小了。小到突然增加5000人都有些拥挤不堪。 第7章 小早川晴子 “将军，田珍将军来报，日本天皇特使玄昉和尚前来会谈。”张小敬前来汇报。 “天皇特使？把吉备真备叫来，让那个僧人进来吧，看看他说什么。”李宏刚起床，不知道是认床还是这小日本的床太小，李宏昨夜怎么也睡不着。 “大唐岭南节度使李宏大人，我是日本国圣武天皇特使玄昉。受天皇派遣，前来会谈。这是国书。”玄昉摇头晃脑还在念叨。 “吉备真备大人，把我昨天和你说的，你和他说说，我昨日没休息好，人犯困。”李宏突然打断玄昉说话。 看着两日本人嘀嘀咕咕在一旁聊着，李宏随手把日本国书打出看看，呦，这笔字真不错，还是小篆，不过内容就不太美好了。啰里吧嗦一大堆，无非是请求李宏退兵，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李宏看的直打瞌睡。 “节度使大人，方才吉备真备大人已经和我说了，我作为特使，还是有必要和你确认一下。大人一定要去掉我日本国天皇名号？”玄昉和吉备聊完，又回到李宏年前。 “这是大唐朝议的。我也无权更改。”李宏懒洋洋的回道。 “大人第二条要帮助我们日本国改革。是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第一，你们这些国都改称州县，官员任命由朝廷任命，不再世袭，不得拥有家兵，私兵。第二，全国开始检地，编丁入户，要保证每一户都有土地，不允许什么豪族，贵族强占土地。第三，全国开始学习汉文，废除你们这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第四，全国兵力总数不超过5万人，要与民休息，你看看你们百姓过的多苦。养那么多武士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最后一条，大唐要在这监督十年，一切完成好了，我们再撤走。”李宏慢条斯理的把这些说完。 玄昉和吉备脸色都青了。这以后还有日本国吗？ “大人，这些我誊录好，立即回平城京请示天皇陛下。在此之前，我希望大人的大军不要再往东攻击，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和摩擦。大军在北九州的一切开支，我日本国会全力承担。另外，我日本国辅政大臣橘褚兄怕节度使大人远来疲乏，特从平城京选了一位绝色美女，让小僧带来，日夜侍奉大人起居。”玄昉记住了，拖时间。 “哦？日本国还有美女？叫来看看。”李宏一路过来，看到的女人几乎都是1米4左右，黑不溜秋，不细看都看不出是女人。 “是，大人。”玄昉转身出去了。 “吉备大人，你日本国女子都太矮小，你也去过长安，我大唐女子可比这好看多了，也高大多了。” “额，大部分女子确实矮小，国中也有身材高挑的，这橘褚兄选的女子，定是绝色美女，大人待会一看便知。”吉备想，这正事一句不想谈，一说到美女精神焕发。 “大人，人带到了。”玄昉带着一女子来到堂前。 李宏这一看，谁说的日本没美女的，这女子最少1米65，身材凹凸有致，就是披个面纱，看不清容貌如何，不过看脸型，眼神，这绝对是个绝色美女。 “好，很好，你们日本也有披面纱的习俗吗？” “大人有所不知，此女叫小早川晴子，自幼父母双亡，橘褚兄将此女收养，教习文化，从八岁起戴此面纱，今年16岁，从未摘下，据说只有她的郎君在第一夜才能摘去她的面纱。大人，贫僧先前所说可否应允？” “你说什么？应允什么？”李宏拉过美女，置于腿上，已经心猿意马。 “贫僧先把大人今日所说回报天皇，待天皇回复后再行定夺，这期间希望大人不要再攻略我日本国土。大人能否应允？”玄昉热切的眼神看着色眯眯的李宏。 “允了，允了，你赶紧回去和你们天皇商量，这之前我绝不会发兵东去。”李宏眼里都是美人。 “那贫僧告辞了。” “吉备大人，替我送送特使，让他早去早回，我唐军也不能在这干坐不是？”李宏已经起身，牵着美人往后堂走去。 吉备起身送玄昉出去，脚步却越来越沉重了。 李宏转入后堂，让美人自己入内室等候，郭昕，张小敬旋即跟来。 “日本人在拖延时间，他们应该是在聚集大军，郭昕，告诉他们几个人，严加戒备，让冯俊赶紧和新罗那边联系上，粮草是第一位，催下吉备，刚才玄昉说的大军一切开支负责，让他们拿出点真金白银负责。这几日，我就委屈下自己，当个贪财好色的大节度使，你们在外面盯严一些。” 看着李宏晃悠悠走进内室，郭昕和张小敬彻底蒙圈了，天底下居然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叫小早川晴子？”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汉语？” 又是点点头。 “好是好，可惜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李宏叹着气转身说道。 “我不是哑巴。”身后女子突然出声，还是汉语。 “唉，有心了，有心了，你居然会说汉语。”李宏喜不自胜。 “你也没问我会不会汉语啊。” “你把面纱摘下。” “这要大人才能摘去。”女子坐于床沿，后仰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李宏。 李宏又不傻，大踏步上前，将女子按于床榻，顺手扯开面纱，确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入眼帘，略施粉黛，显得无比娇艳。 晴子面露慌张，不及躲闪，正要开口相拒，却被李宏狠狠的吻住了双唇，挣扎间衣物尽褪。晴子发现越挣扎，这个男人越粗鲁，大唐不是礼仪之邦吗？为何这个大唐来的高贵的大人如此待我，自己十余年所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无用的，最后还是用身体去取悦别人。 除了迎合李宏，晴子没有任何办法，委屈和痛苦的泪水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怎么哭了？” “没事，大人，我只是害怕，紧张，你继续吧。” “我会把你带回大唐，会好好的待你。”说完李宏继续着，晴子却渐渐的开始迷失，也不知是对大唐的向往让她迷失。还是身体上的愉悦让她迷失了。她开始呻吟，开始疯狂的配合，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第8章 举国哗然 “这是欺人太甚，取消天皇陛下尊称，全国五万兵？还要取消所有国主和他们的土地？这唐朝想把我们变成他的州郡吗？”小野东人大声叫嚷着。他现在是天皇陛下武将之首。 “这就是要灭了我们日本国。没有了各个国主和武士，以后谁来保卫天皇，靠那些种地的杂兵吗？” “陛下，我愿意捐出五百家兵，保卫平城京。”橘褚兄站出来了，他也接受不了大唐李宏的提议。 “我藤原家武士皆愿死战，天照大神会保佑我们这日出之国的。”藤原仲麻吕也表态了。 满朝文武都不傻，一二号人物都出来了，纷纷出班请战。 “好，难得大家意见统一，九州一战，两万余大军尽毁，藤原少貮以下六员将领战死，我们这次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各国凑齐30万大军，不灭了唐军，你们留着也是被唐军吃掉。此战关乎到我日本国命运，我们要全国总动员。”藤原仲麻吕叫嚷着。 “对，全国总动员，把唐朝那几万人推下海去。” “玄昉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也不多了，大家下去准备吧，各道各国的武士兵士这个月要到平城京集合，小野东人将军，朕亲授节刀给你，你为这次大军主将，藤原仲麻吕大人，你负责后勤调度，你们赶紧去准备吧。”众人依次退去。 “橘褚兄，你留一下，玄昉说你把晴子送给大唐节度使了，那不是准备明年献给唐朝皇帝选妃的吗？”圣武天皇叫住了橘褚兄。 “陛下，如果我们不能挡住李宏的大军，明年也许日本国就不存在了。臣听闻这李宏好色，故而擅自做主将此女献给李宏。”橘褚兄伏地回禀。 “你不必惶恐，李宏年纪轻轻，就是大唐一方节度使，一个女人是拴不住他的脚步的。你把他想的太简单。” “陛下，此女我养了14年，以前是我府上武士之女，武士战死后，我就收为义女，她还有一个身份，她的师傅是服部一郎。” “你说什么？她是女忍者？你怎么敢想把一个女忍者送给大唐皇帝？你想干什么？”圣武天皇突然觉得看不懂这位皇兄，他觉得可怕，都很可怕。 “陛下，我们从白江口一战至今八十年了，事事落后于唐朝，如果有一女侍奉在唐朝皇帝左右，多少对我们有一些好处。我只是没想到，唐朝这次会突然发兵攻打我们，所以只能先把这女送与李宏，希望她关键时候能起作用，保住我日本国祚。以后再寻其他女人送与大唐皇帝吧。” “其实你和藤原家是一类人，他们抵触学习唐朝，你虽然支持，但是骨子里还是想征服唐朝，对吗？”圣武天皇默默的说着。 “我们是大和人的子孙，卧薪尝胆的目的就是有一日可以一雪前耻，难道陛下想永远对大唐称臣吗？藤原家那些人都是一些蛮夫，不懂策略，现在的我们太弱小，不可能有机会赢得和唐朝的对战。我们只能积蓄力量，一代人，两代人，甚至五代八代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打进长安，会证明我们比他们更有资格拥有那块土地。”橘褚兄眼里冒着熊熊火焰。 “我们连他们这最弱的五万岭南兵都不一定能解决。你想的还真远。” “汉朝还不停的把公主嫁给匈奴，为的就是换取几十年时间，然后等实力足够了，一举击溃匈奴。我不过是在学习汉朝故事而已。” “你没叫晴子杀了李宏吧。”圣武天皇问道。 “没有，我给她的指令就是亲近李宏，获得好感，得到情报，除非我们派人去通知她，或者李宏威胁陛下的生命，那她就要出手杀了李宏。” “嗯，希望没有那一天，你们想问题还是那么简单，现在我们还可以和大唐谈判，如果杀了节度使，我估计来的就不是五万，可能二十，三十万可能带兵的是王忠嗣了。你们不了解大唐，也不懂这些。所以我们才不停的派遣人员去大唐学习。汉人文化的精髓就是一个度，做任何事要把握住一个度，我们日本人做事却没有这种概念，做事容易极端。你下去吧，不和唐军打一次，他们和国内豪族都不会甘心。” “陛下，近畿的那些渡来人是不是需要提防，秦氏一族现在我日本开枝散叶，而且|很多人已经身居要职，他们会纺织、经商、开垦、土木，在我日本300多年了，现在已经是近畿豪族。我怕他们会和唐军联系，到时我们腹背受敌。” “都三百多年了，橘褚兄多虑了，他们从辰韩远渡而来，早就和我们是一家了，我听说已经开始分很多姓氏了，他们比我们应该更害怕唐军侵占日本国。而且现在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这个时候去处理他们，很容易把他们逼反。可以多征召一些他们的人，这次抵御唐军，让这些渡来人多出些钱，多出些力吧。 “嗨，陛下。” “这句嗨就是老秦人的口头语，你这一遇事就想先除了人家，呵呵，弓月君和刘阿知的后人现在恐怕几十万是有了，就算唐军不来，我们处理这些人，日本国也会元气大伤，以后这些话别提了，下去吧。”圣武天皇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祖父、父亲临终前为什么一直要自己去九州找高向家主，藤原家势力太大，他心中对大唐有好感，可也不能完全倒向大唐，以前觉得橘褚兄亲唐，可以依靠，目前看，和藤原家是一样的，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去一下九州了。 离平城京不到50公里的近畿广隆寺里，今夜灯火通明，正殿供奉的是弥勒菩萨半跏思惟像。弥勒菩萨头戴宝冠、双目微垂、五官精美、鼻梁挺拔、秀唇紧抿，面露微笑，神态慈悲安详、法相高雅端庄。右手托颊，姿态典雅优美，呈半跏趺坐姿安坐于法座之上。广隆寺也正是当时得到这尊佛像为了供奉才建造的。但今日正殿却只有两小厮看着油灯，人头攒动的是广隆寺里不远处的大酒大明神社。数百人在神社外跪拜，夜色中传来熟悉的词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9章 东赢大秦 “各位进去给祖宗上个香吧。”一个白发老者在队伍正前方，领唱完古老的秦军战歌，起身说道。数百人在自己家族长老带领下依次进入神社。 “秦恒，带人守住四周，陌生人等一律不准靠近。”白发老者低声吩咐着身边一汉子。 “嗨”。 白发老者走进内殿，数百人跪坐于堂前，堂上供奉着三人，李宏要是在这，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主位供奉的是秦始皇，旁边配享香火的是融通王、秦酒公三人。 “诸位老秦人，今日又遇到大事了，把诸位召集来这祖庙，大家按祖制一起议议。各位长老留下，其他人在殿外等候，不可聒噪。”白发老者首先发言。在7个长老的示意下，其余人等鱼贯退出神社。偌大的神社就剩8人跪坐。 “大哥，你是族长，有什么事你说了算，老九、老十怎么还没到。” “大哥，自从让老九那支改姓岛津氏，他一族去了萨摩国，我们就很少能看到他了，一年也难得来一次这祖庙。老十就更是，改姓服部，去搞什么忍者，根本看不到人，见到也是蒙面，神出鬼没的。” “三哥又在编排我的不是？”一大黑衣蒙面汉从神庙顶上突然跃下。 “你看，好好的路不走，非要从房顶上下来，这是祖庙，惊吓到祖宗，你以后自己下去和老祖宗解释。”老三嬉笑着拉着黑衣大汉坐下。 “不是这个事，过了年我这一支也要改姓长宗我部去四国了。现在这个事一出来，看来我们年初商议的这事要改改了，老九怎么回事，还不到？”一彪形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老九，出来吧，兄弟们都到了。”白发老者喊了一句。 从大殿神像后面钻出一大汉。 “哎，老九，你什么时候跟老十学忍术了，好歹立志要做一方大名，躲躲藏藏的干嘛？” “哥哥们别说笑了，我先给祖宗上个香，大名是做不成了。” 老九上前点燃几炷香，深深向三个牌位鞠躬、下跪、上香。 “大唐岭南节度使领5万精兵这个月初登陆萨摩国，还好我族人在大隅国，唐军并未进入大隅国，直接去了肥后、筑后、筑前，现在已经打下了太宰城，听说一战阵斩了日本6员大将，九州军被杀了一万多人。可惜了我去年在大隅丢下那么多钱粮，早知道唐军攻打，我那些钱财买些好酒好菜和兄弟们咥个痛快。”老九边说边坐下。 “好了，闲话少说，两个事，第一个老九说了，唐军打过来了，我们的计划要改了，不能分开去各地了，从今日起，除了老十的部族已经成为忍者的，其他的都回到近畿地区。第二个，今日橘褚兄、藤原仲麻吕二人都给我递了书信，一个要钱粮，一个要最少5000兵马。大家既然已经聚齐了，一起议议吧。” “大哥，唉，这唐军也是，我们这正准备攻略日本各国，准备了这么多代人，功亏一篑。唉。”老八叹道。 “唐军不行啊，要换我们老秦人，日本九州军，怎么可能还有一万多俘虏，那都是军功啊。”老七笑道。 “这5000兵马，我们9家出了，老十这忍者，独来独往，你让他现在找几十个人都困难，他自己都不知道人在哪里。”老六说。 “钱粮我们也有，人在屋檐下，他们要我们也就只能给。没办法，大家凑凑，老九老十这次就不出了。唉，按原计划，我们九家在九个国成为大名，那个时候就真的金蝉脱壳，他日本国再大的土着也不敢这样支使我们。唉。”老五说道。 “大哥，我们要不要和高向家联系一下。或者要不要和唐军接触下，别五千儿郎稀里糊涂被杀了。日本国就是50万大军，我看都没有任何机会赢。”老二建议道？ “各位哥哥，我的徒儿小早川晴子数日前已经被送到唐军节度使李宏身边，这几日李宏日日宠幸她，要不我让她杀了李宏，唐军没了主将，那我们的计划还可以继续。拿了日本国，我们的后代才有机会返回关中大地。”老十说完，头上就被老三打了爆栗。 “当年六国后人作乱，我老秦人去岭南的五十万大军也不调回来，守长城的三十万大军也只动了一小部分，知道为什么？老祖宗要的是汉地万世太平，车同文，书同轨，这就够了，以后无论谁做汉地之主，我们老祖宗都是始皇帝，你帮外人打唐军，小心死了见不到祖宗。” “三哥，我错了，我也就这么一说，我要动手不早就动手了。这不赶回来和各位哥哥商量吗？”老十服部一郎不住的赔礼。 “嗯，老三说的对，我们虽然来这里三百多年了，可我们骨子里流的都是老秦人的血，是始皇帝的子孙，做不得卖主求荣的事，要和唐军打，也是我们老秦人自己打，帮日本人，打赢了我们这个渡来人第一个被他们除掉。打输了死了都见不到祖宗。丢人啊。” “大哥，那我们支持钱粮人马，不也是支持日本人吗？”老十不解的问道。 “老十，你今夜辛苦一趟，赶去九州找下高向家主，我们两家很少联系，你拿这这个物件，他见了就知道是我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也要变了，看看他们怎么想，现在要想个办法，最起码我们的儿郎不能死在唐军刀下。钱粮损失都可以挣回来。”白衣老者念叨着。 “大军混战，哪有可能自保？”老二担心的念叨。 “如果我们凑一万人，独立成军，有这个可能。”岛津老九突然说道。 “这次日本举国之兵，可能三四十万，一个万人队，在哪都不起眼，只要不负责主攻，我们应该可以自保。大哥，我们可以多给些粮草，要求我们的儿郎负责押运粮草。这样不就可以了？”老四说道。 “我们出一万人，会不会太惹眼了，藤原家可一直想把我们从京畿地区赶走。”服部担心的说道。 “我现在就给藤原仲麻吕还有橘褚兄写信。一万人，我们自己人领兵，粮草加三成，但是不负责主攻。现在不是隐藏实力的时候，唐军灭了日本，我们也会被清除，日本赢了，大唐肯定会起大军报复，我们现在要集中实力，独立成军很好，最起码我们可以保住这一万儿郎，无论谁赢谁输，他们一万人都有机会自保。生死存亡之机，大家齐心，总能渡过难关的。” “十日内各家凑齐兵马，老七、老八、老九你们带军，钱粮十日内也要凑齐。来。” 白衣老者伸出右手，几兄弟握住大哥的右手。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白衣老者领着几兄弟低吟着。 “大哥，我有个好主意，可保我大秦儿郎安全。” 第10章 高祖后裔 “将军，冯保将军的水师到了那之津，泉州和新罗的粮草也到了，够我们大军半年支用。”张小敬进来禀报。 “好，我马上去那之津看看，在这府里闷的太没意思了。都三天了，我都不知道干什么？”李宏正坐着发呆，听到水师到了，马上跳起来。 内室的小早川晴子坐在妆台前画着妆容，她还不是很熟练，长期戴着面纱，她并不熟悉给自己化妆。对着铜镜看着陌生的自己，他会带我去大唐长安吗？他好像很喜欢我，可要是他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会杀了我。师傅也没告诉我要做什么，也许没有特殊的任务，也许就是侍奉他。 “晴子，好了没有，陪我去外面走走。”李宏突然出现在屋门口。 “马上就好。”晴子回头应答着。 “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着莫许归巫山。”李宏看着刚画好妆容的小早川晴子，突然就冒出了岑参的名句。 “大人会诗词？”晴子很喜欢唐诗，可自己作的不好。 “我会的可多了，我和大唐诗仙，诗圣都是好朋友，你喜欢诗词，以后我让他们吟诗作对给你听。”李宏拉着晴子就往屋外走。 “真的吗？你认识李白？那可是神仙人物。” “什么神仙，经常一起喝酒。你不信？我来一段他的新诗。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祙。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这是讲一个女子无言独立玉阶，露水浓重，浸透了罗袜，她却还在痴痴等待；寒气袭人，女子回房放下帘子，却仍然隔着帘子凝望着秋月。所以取名叫玉阶怨。”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祙。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整篇没有一个怨字，却写出了女子等待情郎而不得的哀怨。真的写的很好，大人，以后你多和我念这些诗词好不好。”晴子坐上马车，还在念叨。 “好，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念诗词。大唐别的没有，诗词特别多。”李宏扶着晴子进入马车，自己转身上马。 “张小敬，走，去那之津。”500近侍5000铁骑随行。道路两侧日本国民皆伏跪于地，不敢侧目。 这种感觉真好，出城后的李宏一马当先，向着前方策马奔腾。 “冯保将军，我可等了你三日，说说水师情况。” “将军，水师目前280艘舰船大部分要整修，三个月内估计都不能大范围远航，这次很多船我都留在新罗，用的是他们的船只运送粮草。迪尼留斯就留在新罗金城，他说大概需要一个多月才能修复大部分船只。兵部王忠嗣将军从府库调了五万套棉衣从明州出发，我等了两日，所以晚了一会。” “我还在叫吉备真备准备过冬衣物，王大将军还真是想的周到。唉，没船那来不及了，日本这马上入冬，下雪了，大军就动不了了。我本来还想速战速决，早点进入日本都城。用水师把我们投送去京畿地区，省的一路打过去。”李宏自言自语。 “大人，那之津是大港口，而且这里有很多汉人啊，商贸基本都在汉人手里，我从新罗征集的这批运粮船就可以用啊，在这里我们再征集一批，一次投送三四万人，问题应该不大。”冯保提出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这是个办法。你去问问这边哪家商人最大。”李宏吩咐道。 “高向家”。冯保想都不想。 “那不还是日本人吗？” “他们是渡来人，汉人，不是日本人。” “那我去找他谈谈。张小敬，去问问吉备真备大人，高向大人府邸在哪？” “是，将军。” “冯保，你水师要保证这条补给线，这是我们镇南军的生命线，告诉呼延烈，继续催粮草，我把冯俊这个师给你留这，如果船只到位，我带另三个师去京畿地区。” “是，将军，现在这片海上，除了打着唐旗的船，其他一艘都没有，你不知道迪尼留斯造的那六艘德龙猛多霸道，出去巡逻，船速又快，追上去就喷火，根本没办法逃。” “好，告诉迪尼留斯，我会重奖他。”李宏笑道。 “晴子，会骑马不？来，到我马上来。”李宏扶着小早川晴子上了战马，一跃上马而去。冯保这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来几天，又从哪弄了个绝色女子。 晴子在李宏怀里，第一次感受策马狂奔的刺激，16岁的她这几天经历了太多，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当忍者，做一个简单的小女人其实很幸福。 “大人，高向家就在太宰城，离我们府衙不远。”张小敬在城门处截住了李宏。 “走，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个渡来人。” 高向大人府门外，乌泱泱几千唐军骑兵，府内下人吓得半天不敢吭声，伏地不起，身如筛糠。 “什么？你们大人不在家？在庙里？哪个庙，快带我去。”李宏马都不下，直接让张小敬提溜一个下人带路。 不多时就在府衙右边的一个小庙，李宏看到了今日要找的高向森。 这男子少说一米七，四十出头，长的风度翩翩，和吉备真备那些日本人果然不同。李宏第一眼见到，就相信他是汉人。 “高向大人，这是我们节度使李宏大人，得知高向大人是汉人后裔，特来拜访。”张小敬也开始有点文邹邹，虽然不是很习惯。 “高向大人，不知道汉姓如何称呼？”李宏从马上下来，抱拳施礼，又侧身扶下晴子。 “大人随我进庙一观便知。”高向森缓缓走进庙中。 张小敬一闪身在李宏前侧紧跟着高向森，李宏却大大咧咧牵着美人，缓步跟随。 “这是我家先祖牌位。” 我靠，汉高祖刘邦。李宏放下牵着晴子的手，擦了擦眼睛，确定这字肯定没错。大哥你玩呢，在日本九州搞个刘邦的画像，牌位，还在这有庙。 “大人，我们是高祖后人，汉末随先祖刘阿知由高丽渡海而来。至今三百余年了。所以我汉姓刘，我叫刘森。” 李宏还是没反应过来，以前看书好像记得是有不少跑到日本来了，但是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设庙宇供奉，还是帝王后裔。 “大人，这庙宇也有几百年了，如何作假。我这有族谱，大人可以一观。” “嗯，确是高祖后人。”李宏看了会族谱，领着张小敬和几个入庙的侍卫俯身给高祖行大礼。小早川晴子不明所以，也跟着李宏跪拜行礼。 开玩笑，汉高祖不拜，那还算汉人吗？ 第11章 人口贩子 “大人想要那么多船只做什么？” “从这把部队投送去京畿地区。” “那不行，大人打完就走，我们还要留下来生活，我的族人都在京畿地区，如果我这样帮助唐军，他们肯定会把我的族人都杀了。大人，不是我一家人，七姓汉人，两三万人渡海而来，如今最少30万人。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不当回事。大人，恕难从命。” “高向森大人，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我不是请求你。只是因为你是汉人，你是高祖后人，我才好好和你说话，张小敬，查封高向家所有商铺，货船，所有人等不能离开高向府。”李宏突然变脸。 “大人，你不可如此行事，我等家人皆在日本腹地，你如此，他们命休矣啊。”高向森喊叫着，被张小敬推出庙宇。 “啰哩啰嗦，好好说话就是没用。”李宏最近变得越来越霸道了。 高向森被软禁在府里三天了，却也不着急，每日在院内走动，摆弄摆弄梅花，泡茶煮酒，却也清闲。反正每日李宏都会派人送来吃喝。 今日刚吃完夜饭，高向森正在前厅喝茶，一下人进屋附耳几句。 高向森莞尔一笑：“你们几个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几个下人和奴婢刚退下，屋顶便跳下一黑衣蒙面男子。 “高向森大人，高祖子孙，真的只会挣钱？忘了如何自保？” “你是何人，夜闯我府，大军进城，我一个商人，又能如何自保。” “也对，与其被日本人抢了，不如被汉人抢。可是大人在京畿的族人，现在忙着凑五千大军上战场，也不知战场上是他们杀了唐军，还是唐军杀了他们。” “你们怎么做了忍者？老秦人做忍者，可是奇闻。”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来找我的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李宏大人这是在保护我，闹这么一出，日本人以后也不会找我太多麻烦。” “大人准备如何应对这次唐军征讨日本？” “你的家主想怎么办？李宏我接触了，不好对付，看来这次日本国是凶多吉少，我们两家也许又要四处颠沛流离了。” “先想好如何保证两家的儿郎不被这次唐军东征伤害吧，我们两家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相对大唐来说，我们都是蚍蜉，他们瞬间就可以把我们碾碎。” “大唐对日本一直都是羁縻怀政策，我的人在长安传出的消息，此次东征，主要就是岭南节度使李宏一手炮制的。此人野心不小，日本也只是他加官进爵的垫脚石而已。我们两家确实不能各自为战了，他毁了日本，我们几百年做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你能代表你的家主吗？” 服部一郎掏出家主给他的一块铜制令牌。奇怪的是，高向森也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铜制令牌。 “我们两家治国思路不同，我们刘家还是坚持儒家治国，你们老秦人还在搞法家那一套，所以我的人在日本隐姓埋名，涉及百业。你们老秦人还是主要集中在制造业，耕种，纺织。告诉你的家主，这次我想除了李宏，大唐换个人来，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家主不同意，他的意思不可帮外人。” “迂腐，我们占了日本国，励精图治，总有一天我们能打回去，我们两家都是亡国之后，我们当自己是汉人，大唐可没当我们是汉人。” “我们两家几百年好像就没有一件事能统一意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家主说吧，如果同意我们就一起干，不同意，那就各自想办法自保吧。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李宏他们可以要从海上攻击京畿地区，我们两家大部分族人都在京畿，战场绝对不能放在那里。你们既然成了忍者，帮忙做件事，把那之津港口我家名号的船只弄沉。记住，别碰唐军的船只。没船，这个冬天，他们哪也去不了。我们就有时间应对后面的事。”高向森缓缓说完。 “好，也算一次合作。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你们既然做了忍者，这规矩要守。这些金子拿着，算我雇佣你们做事，不算合作。我花钱请人凿沉自家的船，说出去谁信？”高向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丢于服部一郎。 服部一郎接过佣金，摇摇头苦笑，一跃而出。 “家主，老秦人居然找我们，说明这事他们心里没底了。”一个下人从暗处走出来。 “我心里也没底，你准备一下，我们待会从暗道出去，我要去见见我那个堂兄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不是看在刘邦面子上，我早就杀了这鸟人，凿船是吧。还连夜跑路是把，数典忘祖，祖宗姓什么都忘了。他妈的，老子从陆上也可以打的日本爸爸喊祖宗。”李宏一大早得知昨夜港口高向家70艘大船被全部破坏，府内空无一人，就留一张纸条上书：后会无期。一上午光骂娘都30多次了。 张小敬见怪不怪，喝着小米粥，等着李宏发泄完。 但是这次好像这家伙没完没了了。而且他还叫了紧急集合，几个师长都来了。 “把九州人口拢一拢，冯保，用你的船给我弄到新罗去，既然都想保日本，我就让你们守着一个没人的孤岛，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郭昕带着你的一师攻打丰前丰后，马璘你的三师攻打肥前肥后，田珍你的二师把筑前筑后清理一遍，除了老人不要，其他的都给我拉到那之津，冯保把人给我日夜不停送到新罗，完成以后，你们三个师把日向，大隅，萨摩耶给我清理干净。听明白没有？冯保，一个奴隶两贯钱，让新罗王都给我收着，不行充抵军费。”李宏彻底怒了。 “末将尊令。”各将军领命而出，目瞪口呆的吉备真备完全看不懂了，这是准备黑虎掏心？九州以后还有人吗？ “大人，这是为何？我日本国九州近50万人口，这都去新罗怎么生存。” “活不下去可以跳海，可以自杀，那不是我考虑的事。” 不可理喻，疯子，彻底疯了。 只有郭昕他们懂李宏，失去了船只，马上入冬了，李宏这个举动是逼着天皇把大军压过来决战，你不动，这个冬天，九州的人口就是猪仔了，卖到各地去。你动了，机会就来了。 第12章 杀了李宏 “天皇陛下，唐军在九州四处抓人，把我们的人卖到新罗。”橘褚兄一早慌张的进宫禀报着。 “什么？这是大唐干出来的事？这是礼仪之邦？以德服人？”藤原仲麻吕惊的手中笏板跌落。 “不可能，大唐怎么会做这种事。”玄昉和尚也大惊失色。 “可能我们全国总动员令让他震怒。” “陛下，我们要有所行动啊，时间长了，九州的几十万人口就都被唐军卖了。”橘褚兄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是真没想到唐军居然如此不讲道理。 “现在京畿地区一共集齐多少人马了？”圣武天皇脸上肌肉一抽一抽，他在压着怒火。 “禀陛下，从陛下下旨那天算起，已经集齐16万大军，粮草够大军一年支用。”小野东人汇报。 “告诉西边各道，大军在备后国集结，不再东进，朕亲率大军前往备后国，唐军如此行事，朕不能坐视不理，小野东人，持朕的节刀，明日大军开拔，藤原仲麻吕和百官随朕亲征，朕要亲手杀了此獠。橘褚兄负责东边各国军队聚集和粮草供应，随后跟进。”圣武天皇站起身来，他总算发脾气了。 “嗨。”众臣一片俯跪。 “大哥，老十飞鸽传信，唐军在九州把百姓抓去新罗贩卖，刘家那边家主想暗杀李宏，他等待你的指示。” “你们几个都去军中吧，近几我带人守着祖庙就可以。唐军这是准备灭国之战，让老十自己看着办吧，老二看护好我们那一万儿郎，能保存一些是一些，必要时临阵降了也可以。藤原大人下文明日开拔去备后国。”白衣长者愁容满面。 “大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军中吧，老弱妇孺可以进山里躲避，我们经历这么多兵祸都过来了，这一次也能闯过去的。” “唐军赢了，我们也是背叛了汉人，日军赢了，我们的实力已经完全暴露，都不会有好结果，这次真的是劫数难逃了。”悲观的情绪开始笼罩整个广隆寺。 大量的日本民众开始从各地往东逃散，太恐怖了，唐军见人就抓，不从就杀。恐怖的情绪从九州传播到中国，再到近几，乃至整个日本。 “传信给服部一郎，让晴子动手，再这样下去，就算陛下亲征胜了，日本国也没办法收拾了。” 圣武天皇在花园见到了高向家的家主高向森。 “你说什么？我曾祖父天武天皇是汉人？还是你高向家这一支？你曾祖父和我的曾祖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圣武天皇看着高向森拿出来的曾祖天武天皇遗物还有遗书。这笔记他认识，确实是自己曾祖父的亲笔字。难怪祖父和父亲都在临终前要求自己去高向家在九州的祖庙，原来我是汉高祖后人。 “陛下，如非唐军此次征讨日本，我绝不会来相认，此次虽然是日本国的灭国之祸，却也是陛下重生之日。”高向森开始了他的表演。 “此话怎讲？” “陛下虽贵为天皇，但是朝局一直被藤原家把控，虽有皇族近年支持，但是兵权，贵族武士大都在藤原家手中，所以陛下无论想做什么，都会被藤原家掣肘，那些遣唐使回国，都无法得到重用，不就是因为藤原家从中阻拦。这就是日本国无法快速强大起来的主要原因。藤原家和很多日本本土豪族一样，他们鼠目寸光，只知道一味斗狠，把控朝局，在日本抵制所有汉化的事物。唐军这次五万人，如果能把藤原家势力打掉，陛下以后不就可以一言而决，彻底改革整个日本吗？” “可是这次唐军主帅似乎准备灭国。” “陛下大可放心，我已安排人暗杀李宏，这几日就应该有消息了。而且我得知李宏最近得到一个绝色美女，那本是准备献给唐朝皇帝的女人，我已经用吉备真备大人的名义写了书信传入长安，大唐皇帝甚喜女色，此事就算杀不了李宏，更换主帅也是有可能的。” “哦，贤弟如此多谋，那大事可成啊，我明日率大军亲征，你可做我亲随，常侍左右。”圣武天皇大喜，困扰他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藤原家，怎么挡住李宏，两个问题都能解决，身份问题其实没那么重要。 “陛下切记，此次亲征消耗藤原家实力为上，如能连根拔起，那是再好不过。日后即使日本国重建，也没有多少阻力。”高向森这饼画的太大。 “好，如果此次一切顺利，贤弟就是我的正一位左大臣，整个日本改革你全面负责。我们本就是一个血脉传承下来的，你们早就该来找朕。” “如无此机遇，我等找陛下，恐被藤原家知晓，危及陛下。” “好，果真是忠臣。我再答应你一件事，大事成了，我们恢复刘姓，恢复汉服。” “陛下此言当真？”高向森已然热泪盈眶。 “天子一言九鼎，按你的计划做吧，记得明日随朕亲征。这是朕的随身玉佩，你拿着，也当是一个护身符。” “诺。” 太宰城西北的山脚下，李宏带着晴子正舒服的泡着温泉。这小日本什么都少，就是火山多，这自然温泉也多。昨日第一批奴隶近两万人已经装船运出去了，听说天皇发火了，带着16万大军御驾亲征，一路向西。所以李宏心情大好，带着晴子一早就来这温泉山享受生活了。 “晴子，帮我搓搓背，用力点。” 张小敬带人在山脚下，这大人带着美人泡澡，靠近了可不行。王忠嗣大将军给的八百死士只有四个头领，王英，王雄，王豪，王杰，英雄豪杰四人，每人领两百人。这次李宏来日本就带了王英，王雄二人和五百死士。那二人留在了广州保护夫人。 “王英，你带人把前山守住，王雄你们把后山看死，我再四处走走，还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洗好，都精神点，这日本人，很喜欢搞暗杀的。”张小敬嘴里嘀咕着，带着几人坐于山下大石块上。突然后山一片飞鸟惊起，张小敬大叫一声不好，飞身跃起，已在十米开外，急奔李宏而去。 第13章 突袭备后国 “晴子，你的皮肤真好，你可真好看。” “大人这些天，还没看够吗？” “这辈子恐怕我都看不够了。” “那大人就多看会，大人，你趴那边石阶上，晴子给你搓搓背。” “好，待会我也要给你搓背。”李宏说完从温泉里出来，趴在旁边的石阶上，等候着温柔的享受。 晴子凝视着李宏，她心中很犹豫，她感觉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翩翩少年，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明白，一个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从小将她养大的义父和教导她的师父昨日给了她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杀死李宏。她慢慢从盘起的发间拔出一把铁钗，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从水中站立起来，一步一步靠近这个男人，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湿润，因为她发现李宏闭着双目，嘴角正带着微笑，他那么相信自己，可我却要杀了他。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一黑衣大汉落在李宏身旁，一把钢刀快速对着李宏颈项部砍下。 “大人，小心。”晴子毫不犹豫大呼一声，手腕一翻转，铁钗脱手而出，正中黑衣大汉咽喉，那黑衣大汉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眼前这柔弱的半裸女子，直直的倒下。李宏转头只看到一大汉往自己身上压来，翻身没入温泉，顺手还抓到了那把钢刀。 “快，老二失手了，杀了他。”话音未落，丛林中又跃出三人，直奔温泉中的二人杀来。晴子裸露的身体，站立水中，手中没有半点兵器，却也无可奈何。突然身前的水中李宏窜了出来，手持钢刀，立于她身前。“晴子，快跑，我帮你挡一阵，往山下跑，护卫很快就到。” 李宏说完，起身跃出水池，与三黑衣人战在一块，晴子瞬间呆立当场，他是节度使大人，为何要保护我这样一个女人，我已经暴露，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为了他厮杀一场。想完晴子直奔水池边李宏的配剑，拔剑赤身加入战团。 那三人一心只为杀了李宏，冷不丁被晴子闯入战团，一人不提防，瞬间被晴子一剑砍断右臂，鲜血瞬间喷出，那人痛苦翻入水池中。 刺客所学皆用偷袭、趁人不备，此时二对二，而且李宏臂力惊人，刀法大开大合，好几次和李宏对打之人都险些被砍伤，渐渐落了下风。那边和晴子对打之人本在力量上占了上风，可这眼前绝色赤身美人上蹿下跳，左右闪躲，不免让这血气方刚的汉子心猿意马，刀法渐渐也落了下风。 这边厮杀正酣，张小敬将将赶到，也不管那白花花的身子，手弩先一箭射死攻击李宏那个的黑衣人，然后拔刀攻击另一个。晴子看到张小敬带着几人赶来，这才发现身上毫无遮挡，本想没入水池中，却看那水池已被鲜血染红，只得背身而立，瞬间脸红耳赤，李宏也发现晴子害羞，赶紧过来拥她入怀。 李宏正抱着美人，突然眼前一道亮光直对晴子后背打来，不好，暗器。李宏惊呼一声，抱着晴子侧身倒下，暗器贴面而过，死死盯在后面的树上，几个卫士上前将水池之人几刀捅死。这边张小敬也干净利落的杀了刺客。 “大人，你没事吧。”看着李宏面部一道血痕，晴子关心的问道。 “大人，这暗器没毒，你放心。”张小敬拔出暗器，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去，把衣服拿来，你们都给我背过去。” 张小敬把手中的铁钗和暗器暗暗收好，这都是使暗器的高手啊，不由的开始暗暗端详着大人身边的美人。 远处的服部一郎暗暗叹了口气，天意如此，自古情关难过，也怪自己并未从小教这女徒男女交合之法，初尝滋味，爱意甚浓，只是不知道这4名杀手是不是他刘家所派，只怕这以后更难寻机会了。 “大人，晴子小姐会武功，而且很厉害，暗器也使的很好。而且，我调查了，日本只有女忍者才蒙面纱。”张小敬附耳低声。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看见了，她舍身在救我，忍者也有好坏，对我好的就是好忍者，你不可为难她，记住了。” “哎，大人，你不能被美色所迷啊，最起码你要问问她是哪一头的吧。”张小敬也是服了李宏，这胆子大的没边了，身边睡个刺客，他都觉得很正常，好色到了这个程度，只能竖大拇指了。 刚回府里，几位将军立于门外迎候。 “将军，日本的天皇御驾亲征了，16万人马，还有5万在备后国扎营等待，我们差不多也动手吧，天天去抓人，搞的跟土匪一样，我们可是堂堂大唐精锐。”郭昕跟李宏时间长，一得到消息，马上就和几位师长跑来请示。 “是啊，时机来了，他们自己送上门的，我5000骑兵突击一下，先把那杀了，等天皇来了哭都找不到坟头。”马璘赶紧出主意，这里也就他5000成建制的骑兵，要突击肯定他优先。 “都进去说话，在门口干嘛？”李宏没好气的说着。 “哎，大人，你脸上怎么有伤啊，谁弄花了你的脸。”田珍看着李宏左侧脸颊一道浅浅的红印。 “田珍，你要不想杀敌，你就继续说，我保证明日就让你2师在九州剿匪，哪都不准去。” 众人瞬间闭嘴，跟着李宏进入内堂。 “既然天皇亲自来了，他日本国主力也大概就30万出头，差不多，趁着雪下来之前，我们把他们解决了，也好去小长安过新年。敌人有5万人目前在备后国集结，刚才马璘出的主意不错，既然他们想集中兵力和我们决战，先吃一口开胃菜。但是5000骑兵少了，我们4个师成建制的骑兵就5000人，但是另外3个师各有1000-2000骑兵不等。我命令，明日清晨马璘第3师5000骑兵，第1师南霁云率2000骑兵，第2师田珍率2000骑兵，第4师冯贵率1000骑兵。马麟、田珍你二人遇事多商量，给你们1万骑兵，在日本大军赶到前，吃了这5万日军。”李宏交代着。 “末将遵命。” “郭昕，你也别撅着个嘴，2师、3师剩余兵力都归你带，你把这人给我带好，后日我们大军出发，去备后国。冯俊，你第4师负责太宰城、久之津之间的道路通畅，负责我大军粮草。另外听说冯保从船上拆了30架床弩给你4师？还真是亲兄弟啊，你把床弩给郭昕，立功了算你4师和水师的。” “末将遵命。”众将领命而出，各自准备去了。 第14章 服部一郎 “晴子，你跪着干嘛？”李宏刚进屋，发现晴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大人，你处死我吧。”晴子哽咽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处死你，你今天救了我，不是你，我对付不了那三个杀手，不对，是直接被第一个杀手砍死了。”李宏笑着把晴子扶起来。 “你要是真觉得欺骗了我，那就坐着好好和我说话，最起码目前你没有伤害我。” “我是一个女忍者。从小接受忍者训练。” “这个我知道。” “我本来是明年送去长安选秀的。大人突然攻打日本，他们才把我送给大人。” “日本国送个女忍者给大唐皇帝？他们想干嘛？”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他们把我养在王府里，教我汉文，教我琴棋书画，从八岁跟师傅开始学习忍术。也就是从那一年我开始戴着面纱，你是第一个看见过我成年后面容的人。” “你如果不杀我，他们是不是会杀了你师傅，把你们这个流派给除了？” “大人，你别问我这些，我现在也不知道，师傅对我很好，橘褚兄亲王从小把我养大，可我现在可能害了他们。他们说你要灭了日本国，可我对你下不去手。大人，你杀了我吧，作为忍者，我已经失败了，活着只会害了师傅。” 李宏走近晴子身旁，替她拭去眼泪，拥她入怀。 “大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晴子不值得你这样，你不该再来我这。”晴子说着，开始疯狂的吻着李宏。可李宏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晴子，你是不是知道你师傅会来？”李宏冷冷的看着晴子。 “大人，别再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 “晴子，我是大唐镇南军节度使李宏，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能力保护你，我直接说吧，今晚整个府上都安排了弩手，希望你师傅不会来，否则他不可能活着回去。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伤心，懂吗？”李宏托起晴子的脸。 “大人，按我们忍者的规矩，我失手了，肯定有人会来接替我完成这个任务，除非整个组织都牺牲了，不死不休。” “那今晚来的是你师傅还是师兄弟？” “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师傅应该在远处看着我，谁来我不知道，可我不知道今天你还会来找我。失手的忍者，是没有人关心死活的，也没有任何价值了。”晴子绝望的看着李宏。 “晴子，你的话太多了，从小我就教你，忍者不要动情，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李宏，看你是汉人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待会我让我这徒弟下去陪你，也省的你黄泉路上寂寞。”李宏的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李宏背后，晴子惊讶的表情差点尖叫出来。 “师傅，你别杀他，他是好人，他是汉人，你也是汉人，我们把钱退给亲王，你远走高飞，他们找不到你的。只要师傅不杀他，今日徒儿自我了断，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徒儿，没接过这个单。”晴子突然跪在地上。 “起来，你还不嫌丢人？你是我第一个徒儿，也是花心血最多的徒儿，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堪，快起来。”服部一郎看着自己悉心培养的徒弟，心中也是不忍。 “你们师徒感情这么好，何必为日本人卖命。既然你是汉人，可为我效力，何必委身事倭人。” “李宏，你别逞口舌之快，我杀你不是为了日本人，我杀你是为了在这生活的几十万汉人。” “你们和在温泉刺杀我的不是一批人。我很好奇，为什么派两批杀手杀我。”李宏笑道。 “你坏了我们的大事，也坏了他们的大事，日本国亡不亡我不管，你这大军有可能伤害到我的族人，那你就必须去死。杀了你，你的大军就完了。” “等等，郭昕，你来说说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怎么做？”李宏笑道。 “我会要求岭南大都护府征兵二十万，我会让这岛上不再有活物。不管他是不是汉人，如果你想通过杀了李宏达到挽救你族人的目的，那你大错特错，他如果死了，我就是大将军，你觉得我会很在乎你杀不杀他？不过你杀了他，你肯定活不成，是不是，张小敬，出来。”郭昕从暗处手持双弩突然出现，张小敬也无奈的手持双弩出来了。 “杀又不杀，磨磨唧唧，杀了我们官升一级，没什么不好，这大人为了这个女人，情愿冒这么大风险，用自己作诱饵掉你出来。赶紧动手，杀了他我也不做这亲卫头子了，老子带兵去你们平城京，让他们看看什么是陇右精兵。天天守着他，闷都闷死了。” “你们都是一群疯子。”服部一郎感觉头一阵阵发晕，手脚突然无力，不好，这里有个迷烟。 “如果你是日本人，我还能理解，偏偏你是汉人，我就真理解不了了。像高向森，汉高祖后人，数典忘祖，为了在这几个破岛称王称霸，无所不用其极，我现在觉得我来日本对了，让你们这些汉人掌控了日本，那太危险了，你们会带着这些倭人去攻打我们，还以为自己做了多么正确的事。我要是秦始皇，汉高祖，知道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在这助纣为虐，天天想着怎么打回自己母国，都要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李宏聊着聊着居然站起来了。 “张小敬，你那个迷香不怎么样啊，我都说了半天的话，口水都说干了。他才迷倒。” “大人，从长安买的，这都一年多了，也许过期了。”张小敬无奈的说着。 “你们用了迷香？那我怎么没有晕倒？你们怎么也有忍者的迷香？”晴子好奇的问道。 “忘了我给你擦眼泪？抱着你？我这有解药。日本忍者那些玩意都是我们教的，学的什么玩意，玩的好的还是在日本的汉人。你们几个把他抬下去，捆结实了，别伤了性命。这一天天的，要打仗，哄女人，还要钓鱼。” “大人，你能不能放了我师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晴子躺在李宏怀里问道。 “后日你陪我出征吧，你师傅如果能想通，我就放了他，如果想不通，我就绑着他，反正我答应你，不杀他就是了。” 第15章 血债血偿 “马璘，我们不能这样急行军，马匹吃不住的。”田珍在一天一夜急行军后，突然担心起来，从太宰城出发，到备后国也就三百多里，这种急行军很快就到，但是也很容易直接投入战斗，那样马力不挤就麻烦了。 “田将军，不用担心，骑兵就是打的速度，汉朝冠军侯就是一路狂奔，杀敌无数，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马璘自信的说着。 “敌军已经安营扎寨，我们又没有携带任何攻城武器和床驽，骑兵冲阵是大忌，马璘，大军就这一万骑兵，切不可大意。” “大军停步，原地休息，好，田将军，我听你的。这里离备后国还有一百里左右，我们休息好，明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马璘不甘心的停下了步伐。 “马璘，我们现在是孤军深入，而且这里是日本国腹地，我们对地形又不熟悉，小心为上，李宏将军说了，我们在这没有援军，能打就打，不能打保存实力就好，吃了大亏，我们后续部队上不来，大军东征就败了。前面有没有埋伏我们都不知道，不能再这样急行军了，万一中了日本人的埋伏，我们损失太大。”田珍苦口婆心的说着。 “二位将军，要不我带本部兵马前头探路，和大军保持二三十里距离，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提前知道。”冯贵上前说道。 “好，你带一千骑兵往前三十里，遇到敌袭赶紧回撤，不可恋战。”马璘交代道。 “末将尊令。”冯贵开心的领命，带着本部一千人往东继续行进。 “大哥，这边的山和我们琼崖很像，到处都是山川，骑兵其实不太适合这里，都是山间小路，骑兵都跑不起来。”说话的是冯贵大老搭档黄四。 “过了前面那个谷口，大家休息吧，也走出很远了，很奇怪，日军怎么一点踪影也没有，真的全跑备后国大营等我们进攻？黄四，你去队伍后面看看，队伍拉的太长了，别有兄弟掉队了。”冯贵吩咐着，自己拍马前行。 “大家快点走，过了这个谷口，我们到前头休息。”黄四边鼓励着大家，边拍马往后巡视而去。 “大家拉开距离，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山谷太安静了。”冯贵常年在山林里生活，太熟悉大山了，这里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让人总会觉得会发生什么。 “团长有令，大家拉开距离，快速通过。”传令兵开始传令。 冯贵一马当先，指挥着队伍快速通过谷口，突然上方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 “不好，敌袭，大家快退出山谷。”冯贵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弟兄们撤退，可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突然发不出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颈项处多出来一根羽箭，他感觉自己手脚无力，重重的摔下马。 山谷两侧大量日军杀出来，无数弓箭射出，大量的唐军士兵落马，山谷狭窄，很多马匹堵塞道路，一个个唐军士兵被射落马下。黄四在队伍后侧干着急，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前面退下来，一狠心带着剩下的500多人拍马往回退去。 “藤原备前守，你看，这好几百唐军骑兵，这个应该是个将军，我们立大功了。” “切下首级，我们赶紧撤离这里，待会大队唐军来了，我们这3000人就走不了了。” 副将一刀下去，大唐镇南军第一军第一位团长阵亡，在日本备中国，他的名字叫冯贵，大唐海南府琼州人。 马璘、田珍得到消息，带着大队人马火速赶到谷内，只看到一地无头尸体，马匹、铠甲、兵器、旗帜都被日军收走，马璘一把马槊重重的砸在路旁的树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马璘，赶紧通过这个山谷。南霁云，领本部兵马前头开路。黄四，把兄弟们的尸身带着，我们去替他们报仇。”田珍看这山谷太危险，担心日军二次伏击，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大军再往前走了一日，到达日本备后国的福山平原，远远看到5万日军的大营连绵十余里，将大军东去的道路截断，日军也不出击，就静静的安营扎寨。 马璘和田珍看日军扎营，没有太大破绽，骑兵已经没有了优势，离大营三十里也安营扎寨，偶尔出去打个秋风，却也收获不大。要不是七日后李宏带着三万多大军赶到，马璘他们都要断粮了。 “什么？冯贵团长被日军偷袭阵亡了？首级被日军抢走了？郭昕，你带第一师用投石车给我投迪尼留斯的海上之火，就是延州石脂，床驽射住日军出营口，我要烧死他们。田珍，准备一万弓箭手，总火箭，马璘，带着骑兵，日军出营你就给我劫杀。窝在营地里等你们天皇？我就先送你上天。” 大家听到冯贵牺牲，肚子窝着一肚子火，接到命令，就开始准备进攻。 郭昕吩咐士兵从驼马上取下攻城器械，指挥士兵开始组装，迪尼留斯给这个投石机安装了了个黄铜网兜固定好，这样燃烧的延州石脂放在这个网兜里不会烧了投石机，那火太厉害了。 六架投石机安装好了，天色也暗下来了，唐军号角响起，杀声震天，这是要连夜攻营，李宏也想趁那16万大军未到，先吃掉这部分日军，更何况他们还杀了冯贵。 “放”，在旗官指挥下，六架投石机吐出一条条火蛇，将燃烧的石脂投进了日军营帐。 一团团愤怒之火飞进日军营帐，上万弓箭手也射出一阵阵火雨。日军营盘顿时炸开了锅。石脂点燃的物品，泼水无法熄灭，不烧光所有可燃物，他是不会熄火。日军根本没见过这种火，无数人用水去扑火，结果大火无法熄灭，日军士兵一个个伏地大拜，以为唐军派了火神来惩罚他们。 “各位将军，我们手里有五万人，对面也就三四万兵力，与其被这样烧死，不如冲出去，也许还有生机。”日军将领纷纷叫嚷起来。 十多名各国守护，却无一人领军，众人商量半日，总算打开营门出营。 第16章 血洗福山平原 黄四主动申请指挥着床弩，4个师标准配置各20架床弩，加上冯保从战船上卸下的30架一共110架床弩，他要替他的好兄弟冯贵报仇，110架床弩分3层梯次配置，全都对准了日军大营出口。 日军营中大乱，接到众将军出营指令后，开始疯狂的拥挤出营，黄四并不心急，等日军搬开鹿角栅栏，蜂拥而出之时，才一声怒吼，110架床弩同时发射，这床弩所发弩箭和长枪无差，110根长枪在脚踏的加成下，飞速的刺进了日军的身体里，刚出营的日军指挥发现，士兵们像被串糖葫芦一样，一串串一串串的倒下，一轮射击，大营的门就被尸体堵死了。可日军确实彪悍，继续搬开尸体，一往无前的冲刺着，因为唐军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射杀营门后围堵着的士兵，他们知道，冲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多在营门这停留一秒钟，就多一分死亡的可能。 “田珍，带你的陌刀队、2000重甲步兵在敌营100步处列阵，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前进一步，闻鼓而进。” “末将尊令。” “马璘，你带你的骑兵队绕到敌营后方，截杀所有逃窜之敌，不可放走一人。” “末将尊令。” “郭昕，换石块砸，海上之火省着点用。” “看他们旗号，山阴道、山阳道的16国都在，也好，一次包圆，省的我一个国一个国的打。”李宏稳坐中军，看着床弩、弓箭手在一片片收割着日军的生命，心情慢慢好起来了。 “各位将军，我们山阴道、山阳道精锐都在这，中国地区可是藤原家族的封地，大家都是藤原家家臣，此次大战，藤原仲麻吕大人有令，畏战退缩者斩。为了武士的荣誉，为了藤原家的家徽，各位今日请死战不退。”一位藤原家家老在鼓励着这些满头冒汗的各国守护们。话音刚落，两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落，正砸在这家老身上，眼看是活不成了，还搭进去3个守护。这些守护们从坍塌的帐篷里钻出来，一个个红着眼睛拔出佩剑，领着本部兵马向营门口开始死亡冲锋。 日本人就是这样一根筋，后营大门不开，就往前冲，前面有饼吃吗？在损失了1万余士兵生命后，唐军的床弩、弓箭部分出现了损坏，趁着这个间隙，大批日军总算冲出来了，等待他们的是早就不耐烦的陌刀队和重甲步兵。 “总算来了，等的腰酸背痛的。黄四这下可算出气了，弟兄们，轮到我们了，陌刀队，起。”随着田珍一声令下，400陌刀手齐刷刷起身站立，都是1米9往上的壮汉，重甲负身，把近2米的陌刀高举，一片片白花花的大刀在夜色中甚是显眼。 “举、杀!”这主要配置安西、北庭的针对骑兵的陌刀，用在小个子日军身上甚是残忍，一片片陌刀落下，大多数日军被削去半边脑袋，身高不够，砍腰要弯腰，这还是放低了刀的高度，好几个士兵习惯性高举高砍，几次轮空没砍到人。 随着一片片日军倒地，唐营里密集的鼓声响起，田珍大喜，大呼：“进”。 400陌刀队为先锋，2000重甲步兵为侧翼，在田珍带领下一步一步往日军大营推进，身后郭昕也不闲着，指挥着弓弩手、标枪手自由射击，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哪里叽里呱啦声音大，就往哪射，经常一标枪下去好几个。 整个夜晚，唯一孤单的就是马麟和他的5000骑兵队，前营杀的喊声震天，他在后营路口都快冻的感冒了，要不是李宏军令严格，他都想直接带着骑兵冲营了。 东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来了，阳光总算照亮了这福山平原，只是这映射出来的光线里带着些许暗红。 战斗在后半夜基本就结束，大军在快速打扫战场。黎明时分看着满地的尸首，整个平原都被鲜血染红，李宏居然有些异常的兴奋起来。 “赶紧打扫战场，收集弓矢、标枪，加紧修理床弩和弓，把手上家伙还有铠甲都好好检查一下，马上还有大战，我们这可没有援军，也没有补给，把日军大营的粮草和兵器也搬出来，差了一些，总还能杀人。”郭昕一路在吩咐着，一支弓箭他都不舍得浪费，他知道在敌国，很难补充制式装备，损耗一点少一点，唐军战力强并不是各个是超人，而是铠甲兵器精良，有了这些装备，才能最少的减少伤亡，才能无往而不利。郭昕正在朝着一个合格统帅的路上前进着。 “将军，一战杀敌余人，俘虏4200余人，斩敌将200余人。这里还缴获了3000具铠甲，还有冯贵团长他们丢失的几百具唐甲，粮草箭矢无数。”郭昕、田珍前来汇报战果。 “嗯，我们的损失呢？” “加上冯贵那部分，我们共损失了900余人，多是日军最后博死一击所伤。” “让大家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抓紧时间休息，哨骑回报，日军先头部队离这不到50里了，大军最多明日夜间就抵达这里，这么好的坟场，不多埋些人，可惜了。” “什么？山阴、山阳两道5万多精锐，一夜被唐军杀尽？那可是我藤原家大半精锐啊。”藤原仲麻吕得到消息，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整个家族几代人心血，就这样没了，唐军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 “大军加快速度，唐军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我们赶去正好给山阴、山阳两道的武士们报仇雪恨。”圣武天皇听到消息，和身旁的高向森心中暗喜，再把这近卫2万多藤原心腹消耗了，日本国就再也没有大的豪族敢在我面前吹胡子瞪眼睛了。 “将军，俘虏里备前国的500多人还有他们的备前守护，根据你的命令，在冯贵团长和兄弟们的尸首前斩了，我们刚把冯团长和伤亡弟兄们火化，也算祭奠他们了。”黄四泪流满面，伏地不起。 “黄四，从今日起你接任冯贵团长之职。” “谢将军。” “将军，天皇派人下战书来了。”值日官拿着一封书信进来。 “让下书之人进来。” 第17章 一群卧底 “师傅，你不是说唐军不可能打赢日本国吗？这一夜，他们就杀了好多好多日军。外面的草地都被血染红了。”听声音就知道是晴子。 “晴子，日本国大军还没到，不过昨晚这一战，唐军战力太恐怖了，我们那一万儿郎，恐怕凶多吉少了。”服部一郎被捆绑在马上，晴子正在给他喂食。 “师傅，那就让你的族人脱离战场就可以啊，不和唐军打起来，不就不怕了。” “呵呵，晴子，你真的不适合做忍者。也好，看得出李宏对你很好，你就安心侍奉他吧，以后忍者里没有你的名字了。” “师傅，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助李宏大人，你们都是好人，也都是汉人。” “我是老秦人，只有战死的老秦人，没有投降的。你还小，不懂这些。你去跟李宏说，我有话跟他说，要亲自跟他说。如果能救我的族人，我相信祖先会原谅我。”服部一郎自言自语道。 李宏端坐在中军大帐里，进来送战书的居然是高向森。 “高向大人，我征讨日本国，你一个汉高祖后人，跑来下战书，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李宏差点笑出声。 “各为其主。” “好，各为其主，左右，拉出去给我砍了。他妈的，卖祖求荣，还各为其主。”李宏突然拍桌而立。 “李宏，你不能杀我。我有大事告知。”高向森脸色煞白，这唐军主帅根本不讲一点礼仪，和日本人差不多德行。 “什么大事？你要是说出来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让你五马分尸。老子最讨厌汉奸，走狗，二五仔。” “大人，老秦人有没有找你。”高向森突然问道。 “什么老秦人？” “他们居然没找你？不应该啊，老秦人这次可是凑了一万儿郎上阵，难道他们不怕？” “你不要在这东扯西扯，罗里吧嗦，说不出正事，今天你就人头落地。”李宏霸道的说道。 “大人，那我就直说了，日本国汉人有两大支，都是在300多年前从高丽新罗迁来的，一支是随汉高祖后人刘阿知，我就是我的祖先，主要在京畿地区，另一支是秦始皇第15世孙弓月君带来的，主要也在京畿地区，这次出征，秦氏一万人，我刘氏6000人，也随天皇出征而来。我此来的目的，就是要你护这些汉儿周全。”高向森一口气说完。 “什么？你们两家还出兵打我？还秦始皇，汉高祖，你少在这给自己家戴高帽子。还好意思要我唐军护他们周全？他们手里是烧火棍啊，一万六，我这才四五万人，一万六汉儿能把平城京给翻过来。我。。”李宏正要发火，张小敬附耳几句。 “把她师傅带进来，也是汉人，让这个汉奸认认，是不是一个门的。”李宏没好气的说着。 不多时，张小敬把五花大绑的服部一郎推进中军大帐。 “你怎么在这？”高向森和服部一郎不禁异口同声。 “高向大人，我行刺李宏大人失败，被俘了。那四个杀手是你家的吧，也被李宏大人杀了。我们两家都败了。”服部一郎笑着说道。 “等等，你真是秦始皇后人？怎么叫服部一郎？” “这个说来话长，大人，以后如果有时间再说吧。日本大军已经到了，战书也下了，我今日特意申请来送战书，就是不惧生死，来和大人商议对策。”高向森打断李宏问话，他确实着急，特别是唐军一夜杀了五万多日军，他需要重新评估行动，他现在不认为16万日军能挡住这些虎狼之军。 “你们两家都派人来暗杀我，还都要我护你们族人安全，还派兵加入日军来打我，天下哪有这种事情。给我个理由？”李宏差点气笑了。 “大人，我等先祖逃避战乱而来，寄人篱下，不得不被日本人所驱使，家主实不想见汉人厮杀，整好小徒被日本人送与将军。故我自作主张，刺杀大人。家主上次已经明示不可伤大人，说不可助日本而伤我华夏。我本应自杀谢罪，但族人一万儿郎上了战场，我实在放心不下，跪请大人放过那一万老秦人。”服部一郎说完，跪于当场。 “张小敬，给他松绑，那天和你说了，杀了我，我的部下会把整个日本杀的鸡犬不留。不过你的解释我接受。高向大人您呢？” “大人，日本天皇是我刘家骨血，如果被大人此次亲征一举屠灭，我刘家几代人心血将付诸东流。所以我不得不暗杀大人，再给我一两代人时间，把控朝局，日本全面汉化，恢复汉家礼仪，指日可待。”高向森说完，全场呆若木鸡。 “天皇是汉人？还是你刘家骨血？你们偷天换日计划成功了！家主怎么没有和我们说过？”服部一郎先打破沉默。 “是的，而且我已经和天皇相认，他答应全面汉化。我们已经成功了，大人，今日我来就是希望唐军明日决战不可滥杀无辜，日本其实已经在我汉人手中。”高向森说完也跪下。 “等等，我先捋一捋，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明天我该怎么打？”别说李宏反应不过来，在场众将全都宕机。 “我来之前，和秦家家主见过面了，他说战场有个法子，服部一郎，你没和大人说？汉人小儿都会的。” “我今日让徒儿找大人，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此来目的就是为这，早知你服部一郎在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大人，明日决战，剪除藤原家势力为主要目的，藤原家主力还有两万余，随从日本本土豪族近七八万，其余五六万都和我汉人有些瓜葛，刚才服部一郎念的那两段，他们都自幼熟读，如果大人相信在下，明日战场一试便知。昨日你们抓的俘虏，尽量一个不留，都杀了，那都是藤原家的心腹。好了，大人还杀我吗？不杀我要回去复命了。”高向森说完闭目待死。 “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明日清晨在这平原上我大唐镇南军应战。”李宏说完，挥挥手。 “服部一郎，你给我好好说说老秦人的事。还有那个什么偷天换日。我现在好奇心太大。”李宏围着服部一郎要答案。 “将军，明日作战如何应对。”郭昕和众将问道。 “那么多卧底，随便怎么打，对了，就打藤原家徽的，往死了打。还有，刚才两段今天传下去，特别第三师，海南府的兵，今晚都要学会。1.2两个师肯定没问题。下去吧我要听故事，让晴子也来，她按摩越来越厉害了。” 第18章 藤原家覆灭(一) 李宏捋了一夜总算把天皇家这几代乱七八糟的关系弄清楚了。被张小敬一句话弄的兴趣全无。 “大人，你算那东西干啥？我们老家一房多子，另一房无子，族长就主张过继一个过去，延续香火，别说四代，一两代都分门立户，不一条心了，这都跑日本国来了，你还指望这关系？能顶个球用。” “你昨晚干嘛不说，一大早说这个，有意思没有？”李宏气馁的说道。 “昨晚我看你搂着日本女人，算的一身的劲，我就懒得说。要是我儿子不姓张，跑日本国跟别人姓什么小早川，武田，服部，我把他按在夜壶里溺死，死也不认这种子孙。” “去去去，把几个师长叫来，哪天我就给你找个日本娘们，给你生一窝日本崽子，省的你天天没事可做。”李宏嘴里不服输。 “今日我们四万人对阵日军16万，大家不可掉以轻心，上阵了，只要对方拿着兵器，就是我们的敌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除非他放下兵器。” “今日大战，我们还是老方法，压住阵脚，等日军进攻，我们兵少，精贵，敌人人多，冒然冲阵于我不利。郭昕，你第一师居中，田珍，你第二师居左，马璘，第三师居右。你们三个师前敌指挥是郭昕，在中军没有特别指示前，郭昕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南霁云，你带9000骑兵在我中军护卫。下去布置吧。” 唐营号角齐鸣，各营随着指挥官的指挥开始调动， 日军营地也是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大战即将开始了。 “二哥，怎么把我们排这么前？在第二梯队，这前后左右都是日军，我们待会不好弄啊。” “老五，少说两句，你没看我们前面还有个日本监军，藤原定一。日本人根本就不相信我们。” “妈的，说是独立成军，搞个监军是什么意思。” “都少说几句。见机行事，人家老刘家六千人在左侧，我们一万人在右侧，互相也帮不上忙，眼睛多看着点。听二哥指挥。” 两军鼓声响起，却都采取守势，并不盲目进攻。 圣武天皇不开心了，“藤原左大臣，让小野东人开始攻击，16万人打人家唐军4万，我们还不进攻，等什么？” 天皇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吃着糕点，和高向森还有一些近侍大臣观战。 小野东人得到命令，开始点将。 “武田左近卫少将，廉田右近卫少将，你二人各领一万兵马，冲击唐军左右两侧方阵。” “嗨。”两将军领命出帐，不多时，日军大营号角声起，两支万人步兵队整齐走出营地，慢慢摆开攻击阵型，向田珍，马璘的两个方阵开始攻击。 小野东人发现，唐军突然中间方阵后撤，正前方全部留给了左右两侧方阵。莫名其妙，不管他，令旗一挥，催动日军开始攻击。 田珍，马璘见郭昕的一师把空间让出来，心领神会，马上催动部队散开，填补空当。重甲步兵队手持大盾立于阵前，大量轻步兵持枪于后。等待日军冲阵。 前方的日军不到一百步了，田珍已经可以看清那一张张面目狰狞的容貌。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弓弩手五轮齐射，放”。 郭昕在指挥着一万多弓箭手，一师的唐军现在人手一弓，随着各级指挥的命令下达，一片片箭雨飞向奔跑起来的日军。顿时阵前惨叫连连，倒下一片片日军。 “还有50步”信号兵打着旗语报数。 “一二团投掷标枪，三四团继续保持齐射，阻断后续敌人。”郭昕不停在发出指令，俨然中军主帅，不过李宏喜欢，他懒得很，这事又费脑子，又费嗓子。 勉强冲到二师三师面前的日军各不到两千人，大量的日军被箭雨阻隔。 重甲步兵护住大盾，死死顶住小个日本人的疯狂撞击，身后的轻步兵就忙活起来了，长枪见缝就扎，一枪一个血窟窿。随着郭昕指挥，二三师居然开始前移，弓箭手也明显抬高射击角度，这意思不够杀了，再放一批进来。 老秦人的队伍正对着田珍的二师方阵，身高高出前面士兵一头，观战视野极好。不光是骑着战马的将领，那些老秦人步兵也各个看的真切。 “这仗没法打啊，日本人不行，这哪是冲阵，这是排队送死。你看唐军，弓箭都故意不射了，让他们进去挨刀。” “听我爷爷说，以前我们秦军比这还厉害，长枪，弩箭，铁骑，几十万大军横扫整个中原大地。” “我也听说了，以前总觉得吹牛，我经常看日本人打仗，今天再这么一看，他们那是过家家啊。” “那是，这唐军也是我们老秦人的地养出来的，不就和我们秦军差不多。” “别说了，你看监军脸都黑了。” 藤原定一听到背后各种声音，知道是汉语，不由得怒从心来，转身怒视众人。 随着武田左近卫少将和廉田右近卫少将带着本家武士最后冲锋被唐军捅死，这轮进攻以失败宣告结束。 唐军居然自己慢慢退回去，又恢复三大巨大方阵，很开始一模一样，就像什么也没发生，除了阵前留下一地的尸体。 李宏让旗官打旗语，让小日本派人收尸。郭昕赶紧下命令派小队去战场收捡箭矢，标枪。 “没意思，派些杂兵上来，你看，藤原家徽下那都是具甲武士，一个都没动，还有天皇那两万近卫，穿的那么漂亮，也不上来。”李宏嘟嘟囔囔的说道。 第二批日军上来了，看旗号是南海道各国的部队，五万余人，开始分批次投入战场。郭昕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不过这次他撤下的是二师，用一师顶向左平移填补空间。二师官兵就成了弓箭手和标枪手。 后面的黄四看着心里真痒痒，自己带着一千多人，一大早占了几个好位置，架设好床驽，郭昕一道命令，变成看客了，敌军骑兵不动，床驽不许射击。看着步兵在不断的收割战功，不光黄四着急，南霁云都急的抓耳挠腮。 “你看，唐军出陌刀队了，他们陌刀队几百人居然带动全军在反攻。” “你看。那是淡路国守护，被陌刀一刀劈开了。刚还站我们前面，有说有笑，这下人都不齐整了。” 老秦人这万人队都快赶上评论区了。他们居然都不感觉自己已经在第一排了。 第19章 藤原家覆灭(二) 李宏见第二波日军被全歼，走出中军大帐，他要去刺激刺激藤原家，不能总拿杂兵出来，唐军这样打，体力也跟不上。 “刚才藤原定一说，我们可能马上要出阵，让我们做好准备。” “二哥，这么快就轮到我们？” “日军都死了七万多了。你以为我们躲得了？上阵见机行事。” 这边小野东人正在调动两侧方阵，老秦人的一万人和京畿地区三万人被选中了，藤原定一拿着令牌兴奋的回归阵中，正做着动员。 唐营中号角齐鸣，阵型中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一员唐将在三千重甲骑兵，6000轻骑兵护卫下缓缓进入两军之间。 此人白盔白甲，手提马槊，胯下一匹黑马，身后跟着两个掌旗官，背插两面大旗，一书大唐岭南节度使李，一书大唐冠军侯李。 “李宏。他是大唐节度使李宏。” 日军阵营一阵骚乱。圣武天皇闻得李宏出阵，也从坐榻上起身俯瞰。 “我，大唐皇帝亲授天子剑，大唐冠军侯，大唐岭南节度使李宏在此。此次领兵来讨伐你们日本国，皆因藤原家乱兵犯我唐境，杀我唐民。我闻得藤原家是日本第一豪族，家中精兵猛将数以万计，且有两万精锐铁骑，你们也不要总让这些步卒来冲我唐阵，白白丢了性命。藤原仲麻吕大人，可否让你家徽下那两万精锐骑兵和我大唐9000儿郎对阵？在这三军阵前，我李宏发誓，如果大唐铁骑输了，我李宏被你们阵斩，我东征大军立马撤回大唐，绝不食言。”李宏持槊立马居中大呼，两军将士听得真切。 日军营地一片哗然，大唐节度使公然叫阵，作为日本第一强族，会不会应战。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高处的圣武天皇身旁的藤原仲麻吕。 “这。”藤原仲麻吕一时陷入尴尬，自己手上就这两万资本了，怎么还被唐军盯上了。 “藤原大人，你意下如何？”圣武天皇很有礼貌的询问着藤原仲麻吕。 “我藤原家愿意出战。”藤原仲麻吕咬咬牙，答应出战，随着圣武天皇的命令，日军营中一片欢呼，在他们眼里，藤原家就是他们的最强战神。日本信奉强者，鄙视懦夫，这也是藤原仲麻吕决定孤注一掷的主要原因，如果拒绝出战，无论此战输赢，他的家族以后在日本不会再有话语权了。但此时的藤原仲麻吕内心焦虑异常，因为这支骑兵的5个将军正是自己的五个儿子。长子:藤原真先二子:藤原朝狩三子:藤原萨雄四子:藤原少阳麻吕五子:藤原执棹。 五兄弟得到出阵指令，带着铠甲鲜明的2万骑兵出营列阵。 李宏见日军迎战，也开始指挥唐军列阵，马璘、南霁云、各领3000轻骑兵在侧，李宏自领3000重甲骑兵在前，三个巨大的锥形进攻阵型摆开。 “张小敬，你说想上阵，今天我就满足你了。”李宏笑着对身边的一员战将说道。 “大人，你都是节度使了，怎么还喜欢冲阵，郭昕他们那眼神都想吃了我，王英、王雄，你二人和500近侍待会片刻不能脱离大人，听到没有？”张小敬很久没上战场了，这还有点小紧张。 “是，我等随王忠嗣大人经常冲阵，习惯了。”王英、王雄二人却跃跃欲试，大唐男儿有几人不想跃马沙场。 晴子紧张的看着两军阵前那片空旷的草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 “师傅，他都是节度使大人了，为什么还要亲自下战场。” “晴子，你没听到他的封号吗？大唐冠军侯，能叫冠军侯的都是马上拼杀得来的，这是一个汉儿无上的荣耀。为师现在有点喜欢这个节度使了。晴子，也许他真的是个大英雄。” 两军鼓声响起，李宏马槊一挥，唐军开始缓缓的催动战马，向日军靠近。他们9000打，居然要进攻。 小黑的速度渐渐起来，李宏已经可以看的清对面那个戴着红色头盔的日军将领的胡须，两腿频繁击打小黑的马腹，右手平举马槊，瞬间小黑懂了主人的意思，开始剧烈奔跑起来。敌方武将明显也是冲着李宏而来，能阵前斩杀大唐节度使，这荣耀举世无双了。 熟练的扭腰甩臂突刺，马槊顺利的破甲扎进红头盔武将的胸膛，敌将身后两员副将乱枪捅来，王英、王雄二马飞出，格挡开往李宏身上招呼的兵器，李宏拔出马槊，趁着马速继续向前突击。南霁云一把长枪上下翻飞，挡者无不落马，越杀越痛快，后面的唐军跟着也杀的兴起，日本马矮小，速度慢，铠甲也没有达到大唐的重甲标准，加上人本身矮小，这冲击起来，差距就更大了，一个对穿冲刺，再拨转马头列阵，马璘眼角扫过去。 “将军，我们损失大概1000多骑，敌军损失7000左右。” “哎，敌军那5个将领，我就杀了个红头盔的，其他四个谁杀的。怎么一个都没了？” “我杀了个黑头盔的”马璘先认了一个。 “我杀了个银头盔的”张小敬出来认了一个。 “剩下两个我杀的。”南霁云还有点不好意思。 藤原仲麻吕已经晕倒在高台上。一个冲锋五子皆丧命当场。 李宏高举马槊，指挥着唐军再次冲锋，私兵有一个优点，家族凝聚力强，为了家族荣誉可以无畏个人生死。日军在一个短暂的混乱后，也组织起来冲向唐军，这次对穿后，唐军剩7000人不到，日军不到4000人了。 第三次的冲锋就变得毫无悬念，唐军不再对穿，而是重甲骑士围剿了，日本马腿短，跑不快，一些想脱离战场的骑兵也被一支支长枪捅穿。圣武天皇不由得看的胆寒，唐军最弱的岭南军都这么强？那安西，范阳兵能强到什么程度。 远处的晴子总算放下心来，她的眼神一刻都没脱离李宏的身影，好几次日军的兵器都快落到李宏身上，都被他的侍卫们死命格挡，甚至舍命护主。 “师傅，大人身边的卫士真的很忠心。” “大秦军法，主将身死或被俘，扈从皆斩，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这仗李宏打赢了，现在看他怎么处理我们的族人了。”轻飘飘几句话，服部一郎手里都是汗，他开始紧张起来，这支唐军战力太恐怖，老秦人子弟多数没上过阵，经不得这种厮杀。希望李宏能放过他们，如果李宏放过他们，我服部一郎愿终身效忠于他。 第20章 藤原家覆灭(三) 李宏的铠甲被鲜血染红，高举着马槊，纵马在日军阵前来回奔腾。唐军数万人擂鼓庆贺，得胜鼓一遍一遍的擂起。李宏还没拿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在继续给日军施压。 “陛下，唐军这也太嚣张了。臣请带五万大军出阵杀敌。”小野东人伏地大声呼喝着。作为武士，此次持节刀的主将，他不能忍受这种侮辱，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小野大人，再带五万人出去，朕可就剩两万禁卫军了。” “陛下，如果不出战，我等武士只能切腹自尽了。”小野带着一排排武士跪在高台之下。 “让他们去吧，陛下，这是一个武士最后的荣耀。”藤原仲麻吕终于醒来了。 “好吧，小野大人，拿着朕的佩刀，你如果失败了，我们日本国也就只能俯首投降了。”圣武天皇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掌控了，他无助的看着高向森。 李宏看到日军阵营大军又开始动起来，除了2万天皇禁卫军没动，其余队伍都在陆续出营列阵。和张小敬耳语几句，张小敬随后策马回归本阵，随着郭昕一声令下，3万大军起身以刀击盾，大声唱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随着唱和声，唐军开始列阵。 “二哥，你听，唐军在唱和什么？那是我们老秦人的战歌。” 老秦人万人队一阵骚乱，藤原定一赶紧大声呵斥，他也能听懂。 随着唐军的唱和声，李宏带着骑兵来到两军阵前。日军并未列好阵，他高举马槊，唱和声立即停止。 “我李宏，生在八百里秦川大地，喝着渭河水长大，我就是地道的老秦人，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也是老秦人，可你们在倭国，受尽倭人欺辱，我们堂堂老秦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屈身事倭人，大唐皇帝赐我天子剑，我李宏，今天带你们回家，回到八百里秦川，穿上你们的战甲，拿起手中的刀剑，跟随我，回到你们祖辈征战的土地上，回到他们用生命保护的土地，跟随我，去完成始皇帝没有完成的梦想，去开拓更广阔的土地，那才是老秦人该做的事，那才是对祖宗最好的供奉，让我们老秦人的铁蹄踏遍万里草原，让祖先看到我们这些老秦人在继续着他们的事业。”李宏居然走进了日军弓箭射程范围，近侍们大惊，纷纷上前以身遮蔽。 李宏以背示敌，毫不在意。马槊一举，数万唐军又开始唱和：“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 老秦人的万人队中，不少士兵已经开始轻声附和，这两首战歌已经融入他们的血液里，特别远离故乡，世世代代对家乡的思念都寄托在这两首战歌里。 兄弟们发现二哥的手在微微颤抖。藤原定一听的懂汉语，心中大惊，见李宏毫不畏惧立马于阵前，摸出弓箭，瞄准李宏后心，正待发射，突然发现自己胸口一把长枪刺出，一头栽倒于马下。 秦二哥爆起突刺，长枪一挥，“老秦人，今日我们回家，我们跟李宏将军回家。杀！”万人队突然暴起，杀进正在列队的京畿地区的三个万人队里。那边老刘家子弟也呼喊着开始冲击日军。小野东人彻底傻眼，这是什么情况，两侧的渡来人像发了疯一样砍杀着日军，阵型已经荡然无存了，很多离得近的日军都没反应过来，就倒在血泊里。 完全乱成一团，李宏的骑兵根本没办法冲杀进去，田珍带着一万步兵冲进了战团，这下就更乱了。 李宏让马璘，南霁云带着骑兵在战团周围游弋，射杀日军。不能再加人了，全乱了，把李宏气的，你们来我这边就可以啊，这不是添乱吗？ 服部一郎在远处已然热泪盈眶，他是开心的，从今天开始，在日本的老秦人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看日本人脸色，甚至可以回到故土了。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他走出中军帐，开始走向战场。 晴子看着师傅的背影，却不敢跟下去，因为李宏告诉她，不能离开中军帐，否则他会不开心。 田珍带着陌刀队，重甲步兵奋力向前冲杀冲杀，后面轻步兵就不是去杀人的，完全是在把那些汉人隔开，不要妨碍唐军杀敌。三个日军万人队，在陌刀队和唐军重甲步兵的砍杀下，很快崩溃，开始四下逃散，马璘，南霁云的骑兵开始猎杀这些逃窜的士兵。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小野东人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还有四处飘扬的唐旗，他已经放弃了，用天皇陛下的佩刀，自己切腹自尽，介错人还是个唐兵，路过顺手一刀，帮他解除了最后的痛苦。 服部一郎进入战场，和几兄弟抱头痛哭，一万多人皆伏地痛哭，不管他是秦家还是刘家，他们压抑太久，身上背负的太多。 圣武天皇已然傻眼了，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陛下，我们输了，降了吧。”藤原仲麻吕回过神来，他要保住天皇，如果天皇没了，整个日本会四分五裂，那就是无尽的杀戮。 “大人，日本天皇投降了。这比打吐蕃可轻松多了。”郭昕，田珍笑道。 “叫天皇的禁卫军放下武器，让他们走出军营，快点打扫战场，天已经黑了。”李宏感觉嗓子疼。 “服部一郎，这是你几个哥哥？你们几现在负责带好这支队伍，明日跟我去平城京，高向大人，你的人马你自己带着。你现在随我去见见天皇。” “郭昕，那些日本将领在干嘛？”马璘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战败了，觉得丢人，排队自杀。”郭昕忙着指挥着打扫战场，没时间管那些俘虏，要死就死呗。 “黄四团长，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啊，天黑了？你们打完了？我看将军带骑兵队和小日本厮杀，就没我事了，他在那里，我哪敢用床驽，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黄四还在那解释。 第21章 进入平城京 天宝二年农历十二月中旬，大唐岭南节度使李宏和日本圣武天皇并驾进入日本首都平城京。 橘褚兄刚集结了六万大军，就接到前线战败的消息，天皇下旨无条件投降唐军，犹豫再三，橘褚兄带着剩下三道三十余国守护六万余勤王精兵出城弃械投降。 李宏一进平城京，瞬间石化，这不就是长安城，只不过等比例缩小而已，中间一条大道也叫朱雀街，直通日本皇宫，两侧各坊也是仿造长安，错落有致，全城二十余万人口，大多是公卿权贵，各行各业匠人，普通百姓大都生活在城外各町，包括老秦人，老刘家后人，大都在近几各国生活。 圣武天皇耷拉着个脑袋，没有了刚出城时那种意气风发。他的雄心壮志随着14万大军被歼灭而灰飞烟灭。藤原家族是被铲除了，可日本国好像也不是自己说了算了。李宏到现在都没和他谈准备怎么处理战后事宜。 平城京朱雀街两侧唐军二师三师负责警戒，一师在城外处理那些俘虏，顺便围观一堆堆日本武士切腹表演。老秦人和老刘家的儿郎凑一起还有人，也主动的在城外帮忙收捡兵器，监督俘虏们建造俘虏营。 进入皇宫，天皇才发现，除了橘褚兄，玄昉，高向森，还有刚赶来的吉备真备，所有官员都不见了，满殿都是唐军。 “哦，天皇不要担心，百官我让他们都各回各家，现在唐军刚进城，我担心士兵误伤他们，都在家里待着比较安全。”李宏笑着说道。 这不就是软禁？ “不知道大唐想如何处置日本国。”橘褚兄毕竟是皇族，终于开口说话了。 “按旨意，先下昭降为日本国王吧，天皇这称号今后不可再用，宫中人员我暂时不动，日本王的起居生活一切如旧，不过宫中侍卫由我唐军接管。官员我要筛查，藤原家的亲族，部下，姻亲那都要处理，暂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李宏慢条斯理的说着。 “藤原家早就分家，四家互不统属，只处理藤原仲麻吕这一房即可。”吉备真备真怕眼前这个魔王大开杀戒。 “我来了，那就按大唐的规矩，知道诛杀九族不，我李宏不滥杀，也不杀他九族，藤原家直系男子全部处决，旁系，部下，姻亲这些六岁以上男子处决，女子罚为奴婢。田珍，带着你的人去处理，吉备真备大人，你一起去，我怕唐军不认识，乱杀了好人。”李宏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日服部一郎加入红花会，日本朝堂派系大族早就圈圈叉叉出来了。 “哦，国王殿下，你不用太担心，你的母亲，妻子不在此次处罚之列。还有个事，我听闻玄昉大人淫乱后宫，来人啊，把这淫僧拉出去砍了。给国王戴绿帽子，那还得了。” 这事满朝皆知，可也没人直接说出来啊，圣武天皇这脸一会红，一会白的，看不出是尴尬还是气愤。 玄昉瞬间瘫软在地，被两个甲士拖出去，吉备还没走远，就看到玄昉被砍了头，那光秃秃的脑袋好认。 “橘褚兄是吧，听说你位极人臣，养个忍者送我，那是何意啊？” 橘褚兄大惊，慌忙跪地，这魔鬼一眨眼就杀人，想杀就杀。 “节度使大人，橘褚兄一直提拔遣唐使，鼓励日本国学习唐俗文化，至于那女子，可能他也不知道是忍者吧。”日本国王看李宏又要杀这最后一个大臣，赶忙出言相劝。 “你把晴子养大，教她汉文，这很好，但是养一个女忍者，还准备送给大唐皇帝，其心可诛啊，橘褚兄大人，希望以后你能学会为臣之道，不要玩火自焚，我是十大节度使里最弱的一个，打的你们大军灰飞烟灭，我们对你好，教你们日本，你们若再怀二心，那可就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回去吧，三日后，你负责重新选好官员。马璘，派人送王爷回府。哦，对了，各家武士都要解除装备，别一个个带着刀满大街晃悠。” “高向大人，你在宫里陪着国王吧，宫中护卫就由你老刘家负责，我另寻他处居住。就这样吧。对了，还有十来天过年了，让国王早点写好国书，我让人早点送去长安，也好让陛下高兴高兴。” 李宏带着手下呼啦啦撤出来皇宫。 满城都在抓捕藤原家余党，到处鸡飞狗跳，李宏在城西一处别宫入住。图个安静。 “高向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日本国王哭丧的说道。 “陛下，橘褚兄重新任命百官，我们可以安排一些自己的人，大军总会走的，现在需要耐心等待，这是我拟好的名单。”高向森低眉顺目，这个结果接近完美了，所有政敌几乎都被清除，除了一个橘褚兄。只要李宏大军一撤，整个日本国就掌控在我们手里了。 “大人，秦家家主请求见你。”李宏刚在新房坐稳，就来了访客。 “让他进来吧。” “老夫秦轼拜见大唐岭南节度使大人，这是犬儿秦伯胜，今有要事特来告知大人”这父子二人看上去很急一样。 “快快起身，自家人，又不是军中，不用行大礼，老人家快快请坐。何事如此焦急。” “伯胜，快快说与大人知晓。” “大人，藤原家在日本国权力熏天，为何只要中国地区为封地，那是因为在山阴道石见国发现了大片的银山，银矿，藤原家苦于不会开采，提炼，一直在寻找采银工匠，小人这几年一直在石见国负责铸币，所以和当地官员多有接触，那片银山甚是广阔，只怕地下藏有更大的银矿。小人得知大人今日入城，故而赶来相报。我知道大唐有采银匠作，如能大量开采石见银矿，对大人大有裨益。” “你说什么？银矿？还广阔？好，好，张小敬，去问问几个师长，军中匠作师傅，可有会采银提炼金银的，带到这来。”李宏大喜过望，这日本国还是有宝贝啊。 “这事是大事，你做的很好，待会我的人到齐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老人家，你们老秦人怎么个打算？是以后继续留在这日本，还是跟我大军回大唐去？”李宏按住心中狂喜。 “大人，我老秦人在日本国已经三百余年，精于耕种，纺织，建筑，制造。所以也颇有家资，也算日本国一方豪族。原来老夫想把大家分散去各国，不管用什么手段，尽快夺得该国守护之位，以后徐图占领整个日本。不期大人领大军一战平定日本国，儿郎们在战场见识唐军武威，都想加入唐军，随大人为大唐效力。我昨日也和族人商议了，干脆也回大唐算了，这日本国以后不一定能容得下汉人了。” 第22章 烧杀抢掠 “大人，军中有一名修理武器的工匠叫陈雷，以前在大唐饶州银矿做事。”张小敬打破了李宏他们的会谈。 “陈雷，你现在军中何职？”李宏问道。 “禀大人，我是大唐镇南军第一师的武器修理工匠，并无官职在身。”陈雷大声答道。 “哦，郭昕的兵，那你可会寻找金银矿，开采提炼金银？”李宏问道。 “小人自幼便随祖父，父亲寻矿，采矿，在饶州德兴银矿，我祖孙三代都是采银工匠，只因父亲希望我从军，沙场博个功名，好光宗耀祖，这才投军，来到岭南。因我会打造兵器，故而只让我每日督造兵器，修理破损铠甲兵器。四年来从未上阵杀敌。”陈雷看来一肚子怨气。 “好，好的很。秦法耕田，做工都可以算军功，不一定非要上阵杀敌，秦伯胜，我封你为六品昭武校尉，陈雷，我封你为七品致果校尉，你二人负责去山阴道石见银山，如若能大量开采白银，我有重赏。五品可就是将军啊，一样光宗耀祖。从现在起，你们老秦人的队伍就是我大唐镇南军的第二军第八师，满编制一万三千人，老族长，军官你拟个名单给我，我不安插一个人，三日后在平城京南郊，我来宣布第八师入编。但是有一点，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不可犯了国法军规。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秦人拳拳报国之志，绝不负大人，绝不负国家。”秦轼大喜，忙起身下拜。 “至于你们老秦人回归大唐的事，我的领地在岭南，愿意去岭南我现在可以安排，想回八百里秦川，我要给大唐皇帝和右相写信，让他们拿块地出来给你们。这个你们家族商议决定，我的船队就在北九州的那之津，决定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老夫马上回去和他们商量，一有结果我让老十回报大人，哦，就是服部一郎，他说现在替大人做事。”看到李宏微笑着点点头确认，老人家喜极而泣，总算熬出头了，族中青壮年正式加入唐军，还能独立成军，这是根本不敢想的好事。 “大人，我二人去采银？这采银最少要几千人，两个人怕是不行。”陈雷嘟囔着说道。 “等第八师成型，我让第八师带你们去，顺便押两万俘虏过去，你们看如何？”李宏笑道。 “一万就够了，两万人太多了，我还不知道那银矿多大。那我和秦大人下去了。” “大人，你忙了一天，都还没吃东西，我给你炖了鸡汤，你来吃点吧。”晴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在身后。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唉，这权力的滋味真的会让人很眷恋啊。”李宏自言自语道。 “大人，你说什么？” “哦，我说鸡汤好香，晴子，你吃了没？”李宏喝了一大口鸡汤，抓起鸡腿啃食。 “还没有，刚炖好我就端来给你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还是晴子对我好，想着我，那些人平时称兄道弟的，各个在外面喝酒吃肉，也没见一个叫我，来，我喂你喝一口，真的很好喝。”李宏追着晴子，非要用嘴喂她喝鸡汤。 田珍，马璘，郭昕，南霁云四人此时正在城外大营喝酒吃肉，突然四人都在猛打喷嚏。唉，这谁背地里骂我们呢？ “我们杀了那么多日本人，怎么可能不被人骂。光我二师今天在城里最少杀了三万多，唉，抓来的女人都有两万多人。有些姿色不错，待会兄弟几个分分。”田珍喝着酒笑眯眯的说道。 “将军说进城后可以纵兵劫掠三天三夜，我还是不太放心，今天算我第一师的吧，明天第二师进城，后天第三师，三日过后再走奸淫掳掠的事，别怪我拿军法处理人。”郭昕其实是不同意李宏这个提议的，军队放出去，很容易出大事。 “好，我们两个师抢来的，分三份，不会少你一师的，这天都黑了，你们今天等于没抢，待会多分一些女人给你们师。”田珍在那算着。 夜幕降临，平城京外唐军军营里人头攒动，女性尖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通宵达旦不曾停歇。 第二天开始唐军开始在城里大范围洗劫，除了汉人的店铺和家人，大部分日本人都被抢了一遍，遇到年轻漂亮的女子也一并掳走。李宏出门去军营的路上还制止了两起当街调戏良家的事。 唉，历史上的长安，洛阳是不是也在那次暴乱中被如此劫掠，这里才二十万人，长安可是一百多万民众。 “李大人，唐军在城内烧杀抢掠，奸淫女子，这两日数万人被杀，几乎家家被抢，反抗者当场格杀，如此这般，你却为何不闻不问？”橘褚兄和吉备真备第三日实在熬不住了，拼死去李宏府上抗议。 “哦，你说那事我知道，四万多大军，几个月没见过女人，都是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唉，确实过分了一些。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把这个城搞的乌烟瘴气，这两日我都不敢出门。要不这样，你们负责去日本民间选四万年轻女子，送入我军中，这样，我保证他们不再上京城民家滋事，你们看如何？”李宏懒洋洋的说道。 两人瞬间目瞪口呆，大唐不是一直宣传礼仪之邦，怎么养的这种禽兽之人。 “我不急，你们可以慢慢想。我待会还有事要去军中，以后再聊。”李宏见二人不吭声，作势要走。 “大人，四万太多，一时也凑不齐，近几我们凑两万出来，你让唐军不能在城里作乱了。”橘褚兄大急。 “也行，两日后送到我城南军营就可以。对了，你那些2万禁卫军，有几千自杀见天照大神去了，剩一万出头，待会你们去领回去，明日开始京城治安交给他们，但是只能持棍棒，不允许拿刀枪。还有六万大军，就当你们日本国的常备军，四个岛一个岛放人，足够了，以后各国不得私自养兵，指挥权归我唐军。另外我大军要去山阴，山阳两道清剿藤原家势力，你们准备好粮草，派一万人跟随，五日后出发。”李宏想，不能什么事都唐军亲力亲为，总要安排一些狗腿子。 “吉备大人，李宏这人太野蛮无理了，我们要想想办法，不能让他这样折腾下去。” “先按他说的意思做吧，不能让他再折腾平城京了，前天太子阿倍内亲王都差点被唐军侮辱。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我去找陛下谈谈。”橘褚兄现在已经乱了方寸。 “陛下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多为他分分忧吧。”吉备真备连连叹气。 “陛下，臣听说阿倍内亲王昨日险被唐军侮辱，此事当真？”橘褚兄果然还是进宫了。 “唉，她昨日替朕去寺庙里还愿，回来的途中碰到几个唐兵酒后滋事，还好李宏当时正在街上巡视，要不就不堪设想了。唉，皇兄，国事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圣武天皇居然哭了。 “陛下，臣有一计，陛下无子，立皇女阿倍内亲王为太子多年，一直未婚，可将太子嫁于他李宏，明言所生之子继承王位，李宏为自己后人着想，也不会再随意在京城劫掠屠杀。” 圣武天皇闻言两眼恢复了光芒。 第23章 镇南军第八师 一早，李宏便来到城南的军营，今日是第八师正式入编的日子。 唐军军营早已整齐列队，郭昕，田珍，马璘等将军早早的整肃好队伍，新八师也整装列队，不对啊，这人数明显比旁边的师多出来很多。 “节度使大人，老秦人的儿郎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我们以前一直按秦军标准训练，以后你就按唐军军法，军规来，我秦轼对你放心。这是我老秦人的兵符，令牌，今天都交给你了。这是我四弟秦川，也是我们选出来的师长。我们几个年纪大了，军旅之苦恐怕受不了了。”老族长把秦军虎符，令牌交给李宏。 “老族长，你这多少人，是不是太多了。”李宏笑着说道。 “哦，大人莫见怪，我这次回去和族里人一说，大家都踊跃报名，我这还删了一些，要不两万打不住。现在一共人，大人你看着安排，老秦人哪有不从军的。” “好，不管秦人也好，汉人也罢，我们都是自己人，这样的人当兵，越多我李宏越欢迎。”看着姗姗来迟的高向森和刘家家老，李宏点头示意，让他们观礼。 “今天我李宏很高兴，我没想到，在日本国有这么多自己的手足弟兄，有这么多还想着故国的人，第八师一万八千六百人，我答应了老族长不拆散，以后，我要给你们配置最好的铠甲，最快的骏马，我要把你们打造成我镇南军最锋利的骑兵师。” 第八师阵中一阵欢呼，能成为最精锐的骑兵，是他们最期盼的。 “大家先别高兴，我们大唐镇南军有个规矩，新兵三个月的集中训练，我也和老族长说好了，你们过两天就去中国地区拉练三个月，我会安排人教你们唐军军法，军规，战法，还有唐军各种制式武器，阵型变化，兵种配合。不过关的我会让他卷铺盖回家种地，违反军法的也会挨板子。” 人群中哄然大笑。 “好，我任命秦川为大唐镇南军第二军第八师师长，授五品上定远将军。下辖六个团，秦山，秦泰，秦勇，秦恒，秦仲胜，秦叔胜任团长，授正六品上昭武校尉，营长，连队长，队长，火长你们自己任命，三个月后，我要考察你们，不合格的，我可要撤换。来秦川师长，接军旗。”李宏把一面崭新的旗帜交给了秦川。 “第一军的兄弟们，我们欢迎新来的弟兄们加入我们镇南军，成为我们镇南军第二军第八师。” 整个军营欢呼声雷动，大唐万岁，镇南军万岁的呼声此起彼伏。 “郭昕，抽调200名老兵，负责第八师的整训，为期三个月，秦川师长，两日后你们开拔到山阴道，进行整训。” “末将尊令。” “好，今天我说件事，我为什么允许你们在平城京劫掠三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看看，战败后，家人们会被敌军怎么对待。我们还没有办法打败所有的敌人，所以我们需要变得更加强大，我们会有第三军、第四军，会有更多的兄弟加入，我们要去征服更强大的敌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不会被敌人如此对待。还是那句老话，在我们唐军面前，敢仗兵者，立死。” “将军威武！唐军威武！大唐威武！”数万将士开始呐喊。 “张小敬，让长江以北各道红花会把多余的资金去塞外买战马，运到新罗交给呼延烈，他们也卖了一年酒了，应该有些积蓄了，我们要快速装备起来，武器铠甲也要开始筹备，让高适大人在岭南打造。我不会在日本待很久，你赶紧安排，我需要大量的骑兵。”李宏转身跟张小敬交代着。 “来，各位，都来我中军大帐坐坐。” “高向大人，你们刘家决定好了没有，是留在日本国还是跟我回大唐？” “大人，我族中5000子弟愿意追随大人，其他人还是想留在日本国，毕竟在这生活习惯了。”高向森和各位家老商量了好几日，都不愿意放弃这即将到手的巨大权力，但是族中青壮年却很多想加入唐军，所以拿出一个这样的方案。 “老刘家，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日本国人从现在开始肯定特别仇恨汉人，你们留下，以后很危险。”秦轼试着劝劝高向森。 “如果我们把持了日本国朝政，那这种危险也就不存在了，李宏大人已经把大部分敌对人员杀了，剩下的我们应该能对付。”高向森解释道。 “也好，人各有志，还有十日就是新年了，年后你家族5000子弟，我单独编成一个加强团，配属在第一军第一师里，也去山阴道整训三个月，在那听从唐军军官训导，我答应不安插人员，不拆散你们，如果日本国敌对势力严重，这5000人我训练好了，就留在日本国，保护你们的族人。你看这样如何？” “谢大人，如此甚好，我等皆可高枕无忧了。”高向森和刘氏家老大喜，这完全是没想到的结果，本来觉得5000子弟离开，自己部族实力太弱了，老秦人又离开了，万一日本国人起来反抗，难以对付，留下这训练好的5000子弟，这下心里踏实多了。 “老族长，你们在年前商量好去大唐哪里，我好做准备，听说在广隆寺你们一直供奉着始皇帝牌位，这几天我抽时间去拜拜。年后日本国新的官员到任，你们能掌控局势，我就带大军走了。好了，今天都累了，大家散了吧。” “郭昕，田珍，马璘，从今日起，三个师不准再纵兵劫掠，军营的女人全部送去山阴道，抓来的成年男性也送去山阴道。另外他们的禁卫军和六万地方军队，待会吉备真备大人会来带走。我们不可能在日本久待，但是老秦家人说山阴道石见国发现大的银矿，如果真的能挖到大量白银，我们镇南军就可以迅速扩军，你们几个跟我快两年了，知道我想什么，没有强大的军队，我的想法是完成不了的。最起码我们要比安禄山那两镇兵力强大，才能压制他们。” “我说大人怎么把第八师派那山林里集训，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不过大人，还有十天过年，你是不是应该给夫人准备点礼物？”郭昕暗笑着说道。 “啊呀，忘的干干净净，现在送也来不及啊。”李宏惊呼。 “大人莫慌，在太宰府开拔前，我就让人准备了精美的礼物送给夫人，估计现在都快到了吧。” 张小敬写完书信，掏出两份精美的礼品交给随从，吩咐一份送给夫人，一份送给颜令宾。唉，我们这大人，见了新人忘旧人。这样下去怎么行。 第24章 日本护国大将军 “大人，吉备真备大人求见。”李宏刚回府，这人就追到了家里。 “他今天不是要把那些唐协军整肃一下？还有时间来我这？让他进来吧。” “恭喜李大人，国王为了感谢李大人，决定将太子许配于大人。”吉备真备进门就抱拳庆贺，满面春风，他还有个身份是太子师傅，这个决定他也觉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你们国王是不是病了？把太子嫁给我？我要个男人干嘛。” “大人有所不知，我日本国如今太子阿倍内亲王，是女子。今年二十一了，因为准备接任天皇，所以一直未婚配。” “你日本国玩的挺花，太子都是女的，不婚配，这天皇不就绝后了？”李宏惊讶道。 “一般我们都选择皇室近亲男子和太子婚配，诞下子嗣继承天皇位置，如今日本国将为国王，那以后李大人和太子之子就是日本下一任国王。” “哦，以前你们皇室都是近亲婚配？不怕生出傻子吗？这点你们不如我们大唐皇帝，那是全国海选，各种美女，但是绝对没有近亲，你们这堂妹嫁堂哥，很容易生出个智障的。” “所以我们国王决定，李大人是大唐英雄人物，又为我日本国铲除奸佞权臣，如能和太子婚配，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也免得我们去找近亲皇室男子婚配。大人如果应允，我马上回去复命，年内成婚，而且国王言明，如果大人同意这门亲事，愿送日本七道之一为大人封地，军政大事，皆大人一言而决。” “这样啊，那我也算帮你日本国皇室改良基因了，不过我就一个要求，我要两道，其他都可以同意，而且我要山阴道和西海道。如果你们国王同意，我就应允了，哪怕你们那太子再丑，我也不逃婚。”李宏咬咬牙，他对这个时代的日本女人真没信心。 “那我马上回去复命，大人放心，我是太子老师，太子乃绝色佳人。”吉备真备转身出府。两道不过分，西海道人都卖的差不多了，就给他吧。李大人居然不要东边富庶的国土，也是厚道人啊。 “好，给他，吉备，答应他，山阴道本身就是藤原家封地，西海道民众都没了，他要这两个道，直接给他，告诉他，这几日我把太子送去他府，婚事从简，就说京畿地区大部分家里都在办丧事，王室不好大办喜事。封李宏为日本国正一位护国大将军，封地西海道，山阴道。哈哈，橘褚兄，我日本国转危为安了，你的美人计大妙啊。”圣武天皇，不对，国王喜不自胜，巴不得今天就把女儿送出去。 “陛下，我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但是要和李宏申明一点，不可将太子带出日本国，否则陛下百年后，王位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嗯，有理，有理，你们去准备吧，宫中府库还在，你们看着拿点作为陪嫁，这事一了，我们就真的安全了。” “国王殿下，好消息啊，李宏的唐军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不再扰民，有犯者，当场斩首。也不知道谁突然让李宏如此顺服了。”进来的是大伴家持，刚出炉的正二位大纳言，这个大伴家族是古老的日本豪族，可惜被藤原家持续打压，迫害，如今趁势而起，好不风光。 “橘褚兄，吉备大人，你们看，这事一成，李宏马上就约束唐军了。你们快快下去准备，这几天就把这事做实，千万别出纰漏。哎呀，今日你们都在宫中用膳，陪我喝点酒。”日本国王今天真的高兴。 “啥？你要娶日本太子？女太子？大人，你可有夫人啊，夫人醋坛子翻了，那可不得了的。”张小敬现在还觉得后怕。 “是啊，日本国现在已在股掌之间，大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万一那娘们很难看，那不砸手上了？”郭昕也不太同意。 “可是这女人带来了山阴，西海两道，山阴大人说有大银矿，在我们镇南军手里，那不就是顺理成章了？我觉得可以，不就是多睡个女人，再说吉备大人刚才说了，大概意思就是留个种，那女人不能带走，要继承国王位置，肚子里大人的种以后无论男女都是日本国王了。我看这买卖可以，管她难不难看，洞房的时候蒙着头就是。”田珍还是老江湖，讲的面面俱到。 “我也同意田将军的说法，既然将军想剪除大唐世家大族，废除军镇制度，那阻力肯定很大，光靠岭南肯定不行，这日本国孤悬海外，离新罗又近，也是个不错的基地，大军从这出发，到河北道用不了多少时间，最起码比岭南发兵快很多。大丈夫为了国事，忍辱负重是常事，大人你就委屈一下。夫人那边以后慢慢说，反正不见面，不要太担心。”马璘也跟着起哄。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了。告诉日本国王，结婚可以，我不见他，莫名其妙低一辈，这都什么事。”李宏摇着头走到后室。 “大人，侍卫们说你要娶日本国太子阿倍内亲王？”晴子在给忙碌一天的李宏按摩。 “嗯。”李宏脑子很乱，这事怎么和王婉婷说，说不得又要闹起来。 “她可是我们日本国第一美女，很多人来平城京就为了看她一眼。”晴子说道。 “胡说，她还能有你漂亮？” “我见过太子，真的很漂亮，你不信？以后看了就知道，能把你迷死。” “晴子，侍女说你最近怎么总是吃不下东西，还经常呕吐，是不是生病了。”李宏突然想起早上出门，侍女和他说的话。 “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全身乏力，没有胃口，一吃东西就反胃。别担心，可能过几天就好了。”晴子笑着说道，她也奇怪自己最近怎么了，一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以前可喜欢吃肉了。 “张小敬，去请个日本太医来。晴子，不舒服就要看郎中，没病看了也放心。你别按了，来，我抱着你，陪我说会话就可以。” “大人对晴子真好，待会晴子好好服侍大人。” “你躺好休息，不舒服就不要乱折腾，我又不是一天都忍不住。就这样挺好。” 第25章 合卺酒 回纥，契丹，突厥的马市近期出现一批奇怪的汉人富商，大量收购良马，本来35贯一匹的良马，现在45贯他们也收，来多少收多少，他们也不讨价还价，只要是良马就可以。 各部落首领不由得紧张起来，莫非安禄山大人要扩军征讨我们这些部族？那赶紧用这些钱多买铁器，多打造兵器。 这边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这几日也是觉得奇怪，多地向他汇报近期收购的马匹多数都是中马，有些还是劣马，而且价格高了许多。他已经派高尚去调查此事。 “大人，高尚大人回来了。” “大人，我打听到了，是新罗买了各地马匹，不光是我这边，朔方，陇右河东那边现在也一马难求，我估算了，他们一个月最少买了五万匹良马，而且还在收购。现在良马价格突破50贯一匹了。”高尚风尘仆仆的赶来。 “新罗国王这么有钱？买那么多马匹干嘛？他们又没有那么多铠甲，铁器。”安禄山依然疑惑不解。 “大人，岭南节度使李宏正在日本国用兵，这新罗和日本国旦夕可至，不会是李宏这人在作妖吧。”严庄不愧是安禄山第一谋士。 “李宏？他买那么多马匹干嘛？运到岭南耕地吗？不管他们，高尚，你去和契丹，溪族，室韦的首领说，一个月两千良马，这是我的底线，拿不出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好，我这就去。”高尚气还没喘顺，又转头办事去了。 “安守忠，你带三千骑兵，截断草原去新罗的大路，不准放一匹马过去。不卖给我，我还不能抢了？” “是，义父大人。”安守忠领命。 “大人，河北山东世家大族这次给您拜年，送的礼可够扩军十万啊。只是这藏兵之地不好找。”严庄苦恼着。 “前日阿史那承庆说蓟州西北有座古城，我想扩建，就叫雄武城，那里人烟稀少，便于藏兵，我们可以在那私造兵器铠甲。这次我们去长安给圣人，贵妃还有右相送礼，所费颇多，徐徐图之吧。”安禄山看上去五大三粗，却心思细腻。 “也不知道这次圣人大怒，派大臣去日本国怎么处理李宏。”严庄对这个大唐帝国后起之秀特别有兴趣，如果新罗的马匹是李宏去买，那么此人肯定意图不在日本，不在岭南，极有可能就是在这漠北，在这草原。 “严大人，不要总是盯着那个黄口小儿，圣上这次派了御史中丞杨大人前去，他能不丢官就不错了，我听说这杨大人胃口可大的很啊。吃像比右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宏这次在劫难逃。过几日，你陪我去一趟那个城，如果合适，今年我们就开工扩建，有个五到十年，兵马精熟，那个时候，谁也挡不住我们的雄兵。” “是，大人，我只是觉得李宏这人行事奇怪，目前确实未看出对我们有什么危害，可能也是多虑了。”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世家大族，人家又送了三千子弟来从军，河北真是豪杰之地啊。” “大人，冯俊大人急信，圣上派了御史中丞大人来训斥大人，具体原因不明。五日前已过了太宰府，不日就到平城京。”郭昕还没说完，看着李宏和张小敬二人相视而笑，郭昕也秒懂了。 “莫非会中弟兄已经发了消息？大人早就知道了？” “嗯，三日前就收到了消息，因为日本国有人告我睡了献给圣上的秀女，大不敬喔。派了御史中丞杨大人来替陛下问责。哈哈哈哈。”李宏差点没笑出眼泪。 “大人，此事可大可小，为何发笑。”郭昕不解。 “杨大人，就是长安城我结识的杨国忠大人。他在剑南道，我会中弟兄就对他多有帮助，他府里就有我们不少弟兄。无妨了，郭昕，你去准备四五个美人，再去日本国府库拿些珍宝。相信我，没大事，去吧。”李宏自信满满，因为他还得到一个消息，杨国忠是自告奋勇来日本，既然他来，就肯定不是处理自己，他是来捞油水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何况还不用自己掏钱。 “大人，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谁告的你。宫中的弟兄说落款是吉备真备大人，但是他并不知道此女身份。知道此事的就玄昉，橘褚兄，还有那个国王。”张小敬还在分析。 “管他是谁，那个时候日本和我镇南军还没有接战，这也算一个针对我的策略。现在大势已定，他们掀不起波澜了，何必再生事端。今日我新婚，没时间和你在这扯淡，春宵一刻值千金。对了，昨日太医说晴子有身孕了，你待会让厨子炖点补品送过去，你亲自送。记得哈。”李宏说完，一蹦一跳的往新房浪去。 “还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都进多少次洞房了，还算有点良心。王英，王雄，你们在门外守着，护住大人安全。算了，你们俩去弄补品，还是我在这守着，你们容易挨骂。” “你叫阿倍内亲王？”李宏走进新房，看见一女子盖着盖头，端坐于床沿。 “是的，大人。这是父亲给我取的乳名。”女子回道。 “女孩子家家，娶个这个名字干嘛？叫什么百惠，百合，纪香，尤美的多好听。” “大人，在日本，我们家族没有姓名的，那些都是民间百姓用的名字。不过我在宫中给自己娶了个名字，叫贞子，大人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贞子。” 靠，夜深人静，你告诉我你叫贞子。 “我看看你这贞子长的是人是鬼。”李宏说完就揭开了盖头。 “大人，我长的还好看吗？”贞子看着发呆的李宏问道。 “这么漂亮，不去拍片都可惜了。你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肯定爆红，御姐风。”李宏说话间已经翻身上床了。 “大人，不是要喝合卺酒吗？”贞子起身端起两个酒杯，一个递给李宏。 “你们日本人学东西，一成不变，不知变通，现在枪都顶上火了，还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喝，喝个交杯，我和你连喝三杯。”居然是红花酒，看来这些都是张小敬检查过的，这人心可真细。李宏一口就知道这不是日本那淡如水的酒。 这酒度数高，三杯下肚，贞子面带桃花，醉眼迷离，煞是诱人。 第26章 三女缠夫 天刚蒙蒙亮，李宏就睁开了双眼，这该死的生物钟。 “大人，怎么起这么早，温柔乡都留不住你？”张小敬看到李宏一大早从房里出来，好奇的问道。 “去去去，打盆凉水来，昨日被郭昕他们几个灌了太多酒，现在还头疼。” “大人，晴子昨晚好像哭了一夜。” “那我去看看她，这里如果醒了，你就说我出去了。”李宏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精神多了，这日本冬天真冷，和岭南没法比。 李宏让门口侍女悄悄退下，独自走进晴子屋内。只见晴子趴在床榻上熟睡，脸上还有泪痕，睡梦中还在不时的抽涕，这面下枕巾都湿了一片，李宏脱衣上床，心疼的将晴子拥入怀中，轻轻擦拭着泪痕。 “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宏深深的吻了下去，他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人，刚才那样不会伤到孩子吧。”晴子心有余悸的问道。 “不会，他现在还没芝麻大。晴子，早知道你哭一夜，昨晚我就来你这了。” “胡说，昨天是太子大人新婚之夜，你来我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习惯了每天和大人一起入睡，突然一个人，觉得难受，所以才哭了。以后习惯了就好了的。” “那我以后每天都来陪你，等这个冬天过去了，我把你送去岭南的广州，那里比这暖和多了，我的夫人也会好好待你，以后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不，我不想和大人分开。” “我要在军中厮杀，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怎么能跟着我，听话，去了南边，把孩子生下来，那样你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可我怕夫人，怕她容不下我，你又不在身边。” “不会的，夫人心地善良。” “那太子大人也去广州吗？” “她不去，她不会离开日本。不许再哭了，晚上我再来给你说话。” “晚上别来了，晚上你去陪陪太子大人，你别让她太伤心了，我已经好了。” “大人，高适大人有书信到。”张小敬在门口轻呼。 “什么急事？在门口叫？”李宏看着张小敬怪异的表情。 “你先看看书信再说。” 李宏一目十行，高适的书信基本就是工作年终总结报告，人口增加90万，户籍增加15万，税收增加多少，粮草增加多少，高雄港初具规模，广州城扩建已经开始。后面是高适建议岭南检地，分地，推行兵役制，征召新兵入伍，指定合理的赋税标准，还有一些官员考核任命。 “没什么坏消息，我想想再回复他。”李宏说完准备走。 “还有一封信，是夫人写的。”张小敬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书信。 这封信看完，李宏就没那么轻松了，王婉婷的幽怨，思念跃然纸上，信笺上似有泪痕。 李宏看完，连连叹息。 “还有一事，大人，阿倍内亲王醒了，也哭了。你去看看吧。”张小敬摇着头说道。 李宏愕然，这劈几瓣也不够分啊。张小敬那副爱莫能助看热闹的表情，看着就想打他。 天宝三年的大年初一，平城京下起了大雪。李宏在府里迎来了他的老朋友杨国忠。 “哎呀，杨大哥，这么大的雪，让你远道而来，李宏惭愧啊。” “三年不见，你老弟成了一方节度使，这次还捅这么大篓子，陛下让我来问话，进去说，这日本国冬天真冷啊。”杨国忠抖抖腿披风上的雪花，拉着李宏的手走进府内。 “李宏，朕问你，你可知道那女子是日本国献给朕的秀女？” “开始不知，后来知道。” “你为何不把此女送入长安？” “臣当时也想送此女去长安，可一试探，居然是一名忍者，也就是刺客，所以臣就不敢将她送入长安。” “啊？日本国敢送刺客进宫？他们活腻味了？李宏，朕问你，那此女你如何处置了？” “臣用仁爱之心感化她，让她知道大唐圣人英明神武，光照世人。她被我感化后，愿意为我效力，现在是我的部下。” “什么部下，是胯下吧。好了，刚才是圣人要我问你的话。”杨国忠笑眯眯的把李宏扶起来。 “贤弟，圣人这次可是龙颜大怒，你也是，给他的女人你也占，不是为兄在朝中死力袒护你，来的就不是我替陛下问话这么简单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兄弟谁跟谁，说那个见外了。听说你把日本国打下来了，抢了几天几夜，发了大财啊。” “老哥，日本国你又不是不知道，穷的叮当响，人没三寸丁高，马和我们那猪差不多。我是有苦难言啊。不过大哥来了，再苦也不能苦了您，张小敬，把单子给我大哥看看。”李宏说完，张小敬熟练的把礼单拿出来，双手递给杨国忠。 看着杨国忠两眼放光，李宏决定趁热打铁。“大哥，这日本国我找到四个绝色美人，得知你要来，就在旁边的府邸给你留着，待会我们喝完酒，我让人带你去，那可是国色天香。这些礼物虽然不多，但都日本皇宫中珍宝。另外日本国答应每年给陛下内廷上供两百万贯钱帛，给我大军每年一百万贯粮草军资，这样，别人来了那是铁定没有，陛下的钱不能动，这一百万贯军资，二一添作五，你我兄弟一人一半，年后我让人送入大哥长安府中，以后每年都有，只要有小弟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大哥饿着。只是这次回到长安，还望大哥在陛下面前多多替小弟美言几句。”李宏附耳低声。 “哎呀，过了，过了，你我生死兄弟，这样就太不合适了。”杨国忠惺惺作态。 “唉，大哥，你要这样，就是不给小弟面子，这是日本国孝敬您的，只不过借我的手而已，你这次出来是代表圣上，人马太惹眼，要不我就让大哥自己拉回家。还省的别人说我不懂礼数”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就伤了情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放心，这事错不在你，日本国主胆大包天，敢送刺客入宫，贤弟你非但无罪，还有功劳，我定会在圣上面前替贤弟据理力争，不能冤枉忠良。”杨国忠看到李宏如此懂事，心中喜悦。 “大哥，你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年又是大年初一，我府内备有酒菜，我们兄弟快三年没一起喝酒了，今天就当给大哥拜年，接风洗尘，我还占了一顿酒菜的便宜。” 二人相谈甚欢，觥筹交错，当真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第27章 祭拜始皇帝 李宏一早从杨国忠府出来，那家伙四仰八叉睡在美女堆里，根本叫不醒。和他的随从交代自己出去有事，明日午后才回来。 李宏带着贞子和张小敬以及三百护卫往广隆寺赶去。王英王雄带着两百护卫留在府内。 想不到贞子马骑的真不错，两人并驾齐驱在雪地策马狂奔，贞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骑马出宫狂奔，第一次如此率性而为，所以越跑越欢。 不期前方出现一支骑兵队拦住去路。李宏勒住缰绳，定睛一看，原来是郭昕。 “你怎么来了？”李宏不悦的看着郭昕，这个郭昕没张小敬好玩，一板一眼，太死板了。 “将军，这是在日本国，四处都可能出现杀手，你就带两三百护卫出城，如果被有心人算计，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该怎么办？”郭昕正色道。 “那你也用不上带三千人的骑兵来啊。我们又不是去打仗。” “南霁云，带一千骑兵前方开路，将军，你和夫人还有护卫居中，我带两千人断后。”郭昕指挥上瘾了。 这下好，本来指望快马加鞭到广隆寺，现在只能摇摇晃晃看雪景了。早知道坐马车了，还不用被风吹。 贞子倒无所谓，第一次骑马出宫，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虽然她知道身旁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但是他现在是自己夫婿，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大唐的冠军侯，她喜欢这种二人并肩前行的感觉，何况雪景如此美丽。 一直到午后，大队人马才晃悠到广隆寺，十兄弟除了秦川带军在石见国，其他9人带着几百族人都在广隆寺外等候。 “老族长，年前因为迎娶日本国的阿倍内亲王，所以未能来这祭拜祖皇帝，还望见谅。张小敬，把礼物拿上来。” “大人客气了，能来这，我老秦人就很感激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这位就是日本国太子阿倍内亲王吧，日本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可听闻很多日本武士为了太子决斗。”秦轼开心的把李宏等人迎进主殿。 “老先生谬赞了。小女子现在嫁于李将军，以后就是李夫人了，再也没有什么日本国第一美人了。”贞子施礼说道。 “快请，快请。屋外风雪大。” “这主殿怎么没有始皇帝牌位？”李宏环视四周，并未发现始皇帝牌位。 “大人，始皇帝牌位在偏殿，秦酒大社神社。这主殿并没有。” “偏殿？快带我去，我们汉人什么菩萨都可以不拜，祖宗是一定要拜的。没有始皇帝，你我汉人都是无根浮萍，不知为何而战。”李宏说完就往外走。 秦氏族人闻言大喜，纷纷前头引路。 “大人，这就是我老秦人在日本的祖庙，主位祭奠的是始皇帝，配享香火的是始皇帝15世孙弓月君，他带领族人来到日本国，这位是秦酒公，始皇帝第17世孙，他这一代老秦人开始受日本天皇赏识，才让我老秦人在这异国他乡开枝散叶，发展壮大起来。”秦轼缓缓道来。 “好，贞子，我们给祖皇帝和两位老秦人祖先上香。” 李宏带着贞子给始皇帝行跪拜大礼看着贞子用心的样子，秦轼等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张小敬，郭昕，你们干嘛？”李宏起身看到二人捻香欲拜。 “将军，我们也是汉人，莫非拜祖宗你也不让？”张小敬根本就不怕李宏。 “对，让他们分批进来参拜。都是应该的。老族长，我们出去走走，这神社有点小了。” “老族长，始皇帝是汉人第一个皇帝，在日本国一个偏殿不合适，这样，我出钱，你们选个地方，我们一起给始皇帝做个单独的大殿，专门祭奠他和弓月君，秦酒公。“ “谢大人。”秦轼闻言，率部族众人倒头便拜，一直以来他们不是想重修大殿，毕竟寄人篱下，不敢张杨，今日李宏这么一说，各个心头大喜。 “老族长，你们族中商议好准备去哪吗？” “大人，我们听说一件事，日本国主把山阴道和西海道给将军做了封地？”秦轼问道。 “是的，作为贞子小姐的陪嫁。还封我做了日本国护国大将军。我还在愁呢，早知道这样，萨摩的人口我就不卖掉了。呵呵。” “大人这封地归日本国管还是大唐管？”秦轼这一问，李宏反应过来了，我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啊。 “我是日本国下一任国王，这两处封地永久给了我夫君，我们的儿子以后也是日本国主，如果我们有两个儿子，那另一个就世袭这块封地，以后他们永远姓李，和大唐岭南一样。”贞子突然正色说道，本来就很冷的一个美人，这一正色更让人感觉冷若冰霜。 “好，有太子此话，我就放心了，大人，那我们老秦人可否迁居这两道。”秦轼问道。 “可以，但是那两道可比京畿荒凉多了。” “我们去了就不荒凉了。” “那好，老族长一句话反而提醒我了，西海道以后改九州郡，六国改六县，山阴道改石州郡，八国改八县。两州统归瀛洲府管辖，秦轼，你为第一任瀛洲府知府，五品官员，郡县各级官员由你任命，郡六级，县七级，但权力不涉及军权，这几日把名单给我。” “谢大人。那我老秦人三十余万年后就迁往此两道居住。另外，我等请以秦律治理两郡。” “秦律？不是过于苛刻吗？”李宏惊讶道。 “非也，商君变法强秦，鼓励耕战，当时秦国国力太弱，此法虽过于严厉，但正当其时，秦国也因此强大起来，一扫六国。始皇帝命李斯二次定法，这才是我说的秦法。这李斯定法就宽松许多，只是二世赵高乱政，李斯定法被废弃，使用比商君法条更为苛刻的条例，才导致秦国二世而亡。我今日所说这李斯二次定法，全套都在神社后院屋中。我想用此法治理州郡。望大人批准。”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走，老族长，快带我去看看，我岭南也缺正法，我总觉得唐法过于宽松，模糊。” 李宏一进后院大屋，傻眼了，满屋子的书。摞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并无半点灰尘。 “大人，这里有个三十余类几百项礼法，涉及兵，农，商，渔，牧，工，刑，徭役等，各行各业都涉及。” “夫君，这里还有涉及婚姻的。你看”贞子拿着一本给李宏看着。 “夫有一妻二妾则刑，夫有二妻则诛，妻有外夫者宫。曰淫禁。”贞子念完，幽怨的看着李宏。 好聪明的女子，李宏看的后背直冒冷汗，秦法果然苛刻。 第28章 贞子的笑 李宏和贞子看了整整一夜，最后找来几百人同时抄写，李宏要寄回去给高适研究，寻找一套适合的法律。贞子是想留一套给日本。 两人第二天都是迷迷糊糊回到府里，倒头便睡。直到天色黑下来，才醒来。还好杨大人被四个美人缠住，这两天没时间找李宏。 “夫君，如果我怀不上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走了？”贞子突然看着李宏说道。 “如果我是你父亲，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我注定要离开的。” “如果我一直怀不上你的孩子呢？我听你说你大唐的夫人，一年多都没怀上。” “那我也要离开日本，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不能就留在日本吗？你做国王，我做王妃。” “贞子，我对这块土地和人真的没有感情，我只能尽量保证理智，让我在这待久了，对你们真的没好处。” “胡说，我看你对晴子就很好啊。” “她是我的女人啊。我对自己的女人肯定好。” “那我也是你的女人啊，可我感觉你不喜欢我，你很多时候根本不看我，连交合的时候也不看我。”贞子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贞子，如果不是政治婚姻，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那我们就保持这种，如果你怀孕了，我就离开日本，如果没怀上，最多三四月份我也要离开，大唐那边很多大事我要去处理。” “夫君，如果你没来日本，可能我父亲给我找个皇族，我不会快乐也不会难受，生下孩子，他就是下一个天皇，然后我就可以随便找多少男人，也没人管我。可现在你来了，而且你让我感受到了快乐，如果你离开了，我可能在日本找不到一个比你好的，我会很不快乐。” “你喜欢我什么？我有很多女人，你昨天还拿那个商君法条吓我。”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我想和你长相厮守。我很羡慕晴子怀孕了，可我又怕我怀上孩子，因为如果我怀孕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贞子居然哭了，眼泪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只要她学会利用。 果然李宏第一次主动抱着贞子，让她在怀里哭泣。 “你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吗？虽然你对我不好，可这几天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光，我在宫里每天都要学各种礼仪，不能大笑，不能任性，不能出去，每天都很枯燥，我见不到自己父母，没有玩伴，甚至我都没有喜欢别人的权力。我只能在师傅教的那些唐诗里寻找快乐，那些幻想出来的快乐。所以久而久之，我就不笑了。” “我说呢，这几天从没看你笑过，我还以为你不开心呢，原来从小就这样。其实你真的很好看。如果你不是什么太子，我可能真的会被你迷住。可我现在也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晴子我都要送广州去，你跟着我也不行啊。” “那我也可以去广州啊。你那里有几个女人。” “三个，不是，四个” “算上晴子吗？” “那就是五个了。啊，你掐我干嘛。” “加我你有六个女人了？难怪你觉得我可有可无了。”贞子突然从怀里挣脱。 “可我最晚才遇见你啊。” “你说以后我们的大儿子当了日本国王，二儿子当了瀛洲知府，他们会不会打仗。”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人抄秦法吗？” “不知道。”李宏起床穿衣，真的饿了。 “我要用秦法治理日本，让日本强大起来，以后我们儿子可以带领他们打到你说的八百里秦川，去看看大唐为什么那么迷人。”贞子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李宏听的头皮发麻。 “为什么你有这么可怕的想法？”李宏惊讶的问道。 “我们日本国开始学习大唐文化开始，皇族，贵族，民间全都开始迷恋唐朝文化，服饰，风俗，唐朝的一切，我们都在模仿，仿佛着迷了一样，就像这个平城京，都是仿造大唐长安建造。现在整个日本对大唐的痴迷接近疯狂，很多人的目标就是大唐，但是不是去大唐生活，而是努力超越大唐，甚至强大后占领大唐。”贞子一本正经说道。 “看来我的方法错了，你们需要直接管辖，太危险了，教你们什么，你们都会激发那种征服的欲望。贞子？如果我让大唐皇帝把你们设置为大唐的郡县如何？”李宏说道。 “除非你管理，别人我们不要，我听师傅说，大唐也有很多问题，你准备怎么管理日本。” “和岭南一样法度，一样文化教育，一样开科取士，一样投军，从没一个细节不再是像大唐，而就是大唐。” “那很好啊，可是阻力很大，首先皇族就不会同意，日本皇族可是很强大的，还有很多古老的家族，他们的自尊心不允许这种。你除非把他们都杀了，像杀藤原家那样，否则最多十年，日本又会出现一个藤原家那样的权臣。你总不能过几年又来杀一遍。特别你儿子当了国王，你另一个儿子带兵来杀吗？”她提的问题确实存在，而且肯定会成为现实。李宏又坐回了床上，他也想不出该怎么办。 “可你不了解日本人，你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除非你把他们全都杀了。日本国物资匮乏，地震火山频发，普通百姓都过得很艰难，所以一旦强大起来，就要攻打新罗。从新罗才能登陆陆地。而我们这么努力学习大唐，一定会再次强大起来。” “别说了。”李宏越听心里越慌。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无端攻打我日本，杀了那么多人，对吗？”贞子笑着看着李宏，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贞子，你有没有办法解决日本这种心态。” “有，但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好几代人，可你有很多大事要做，就连在我床上都不愿意多待一会，你没有时间。” 第29章 一箭双雕 “张小敬，去把橘褚兄，吉备真备，大伴加持三位大人请到府里来，就说夫人有请。”一大早，张小敬发现今天李宏和贞子与往常不一样。贞子容光焕发，嘴角居然有了一丝笑意，李宏还第一次手牵手让她坐于身旁。 “夫君，昨夜甚是劳累，我让下人炖了些补品给你补补身体。” “贞子，你能不能别笑，从昨天你开始笑，我整个人浑身不自在。” “待会几位大人来了，我来接待，你带着晴子去见见杨国忠大人，太医说有了身孕心情要好，要多走动走动。杨大人这两日要回长安了，夫君不要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有些关系需要形成稳定的共同体，才能同进同退，光靠金钱，只能锦上添花，很难雪中送炭。” “王英，从今天起，你负责夫人的安全。” “是，大人。” “杨大哥，怎么这么急着要离开，小弟我还想等这天气好点，带哥哥到处走走，欣赏这扶桑国风景。” “唉，我不回去不行啊，朝中李林辅现在事事针对我，我离朝太久时日，恐生变故。明日我便上路，这一路还要花费不少时日。”杨国忠还在收拾着金银珠宝，他知道李宏来拜访，却也不避讳，反正也是他送的。 杨国忠说完，这才转身回头，却发现李宏身旁一绝色美人，不过二人十指相扣，那美人眼睛一直看着李宏。看来这是李宏的女人了。 “贤弟，这是弟妹？你征讨日本，把弟妹带在身边？”杨国忠也知道圣上把吐蕃女子封为公主，嫁与李宏之事。 “大哥，这是日本国女子小早川晴子，不是圣上赐婚那位。”李宏尴尬的说道。 “行啊，老弟，处处留情，来，正好今日你来了，也免得我去辞行。昨日日本国主谢罪的国书已经给我了。明日一早我就出发，我已经让船队到了京畿的港口迎我，从海路回国。不是因为船队昨日才到，我早两日便回京了。在朝为官不比你们这些一方诸侯啊，圣人的恩宠说没就没了，搞不好突然人头落地。难啊，这伴君如伴虎，此话真不假。” “大哥这次回朝还望多多替小弟美言几句，日后小弟必当厚报。” “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何须多言。不过贤弟，你准备在日本国常驻吗？如果想在这常驻，我在贵妃面前多替你说几句，你那荔枝送的，还有那只白鹦鹉，贵妃娘娘可经常念你的好。” “那是做臣子应该的。大哥，实不相瞒，日本国把他们的太子，女的，嫁我了，封了我一个日本国护国大将军。给了块封地，不大，就是你从新罗来上岸的那个九州，还有边上半拉地。我把这边事处理好，封地也要找人打理不是，然后就要去新罗了。” “等等，原来这位是日本国太子殿下，哎呀，眼拙，昨日还和你父王在宫里见过面。”杨国忠作势要起身，被李宏一把按住。 “那个在家，没带出来，不是这个。”李宏低声说道。 “厉害，还是贤弟厉害。”杨国忠不由得偷偷伸出大拇指。 “大哥见笑了，晴子自幼父母双亡，我刚到日本就收了她，现在她有了身孕。我自然应该多陪陪她。”李宏故意隐去她的身份。 “恭喜，恭喜，你我兄弟相距甚远，这样，这里有块好玉佩，就当大伯给侄子的见面礼。”杨国忠把手上正在把玩的玉佩塞给晴子，晴子却不敢收。 “晴子，收着吧，别见外，这是自家大哥。”李宏发话了，晴子赶忙起身收下玉佩。施礼答谢。 “唉，你怎么把一个日本女子这么短时间调教的如此知书达礼。我那四位，姿色身段都可以，就是叽里呱啦说话我完全听不懂。” “大哥带回长安，慢慢调教方可，我这晴子从小汉人收养大，所以和我们汉人无异。” “贤弟，你刚才说想去新罗，听哥一句劝，把日本国的事处理完了，早点回岭南，朝中对你四处用兵非议很大，你再到处乱跑，我怕你岭南节度使会被圣上罢免了。” “刚才大哥说在朝中处处被李林甫针对，可知他依靠什么？” “还不是圣上喜欢，他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我。” “这只是其一， 你知道我做的那个神仙酿，他知道以后硬是占了去，现在全国各道都开了，还改名叫红花酒。他啥事不干，拿五成走。大哥，你说我能说什么？要我自己弄，还用跑日本国来弄这个钱？还有安禄山，裴敦复，他们在外面也在给他搞钱，你是不知道，一年送多少钱给他。大哥，你要和他斗，首先要会搞钱。” “你那酒我知道，改红花酒了，我还说怎么取这个名字，在剑南道的时候，你那掌柜没少帮我。我才回长安半年多。官升的快，但是很多门道摸不清，没几个自己人，好点的路数都被李林甫那边的人占着。他手下那个王鉷搞钱是个厉害人物。贤弟在外面，可知道有什么门路？”杨国忠搞钱确实不如李林甫，手段也差很远。 “大哥知道大唐马政不？大唐虽然马政推广的还可以，但是边军战马，大都还要靠从草原各部落购买，用盐铁茶绢这些换，我现在知道，这个现在多是各镇节度使自行购买，大哥想办法把这个买马的活拿到手，这油水比那酒只多不少。现在草原一匹好马最少30贯，大哥如果拿下来，无论多少，50贯一匹我都要。大哥知道我岭南缺马，陛下给我9万多员额兵，我这没马也是多余啊。你给我弄五万匹，就挣一百万贯，别的节度使也要从你那买马，一镇买两三万匹，大哥那可不是小数目。再说卖谁不卖谁，以后都是大哥你说了算，那些节度使还不要年年上你府上走走？”李宏一肚子坏水，这事办成，他能拿到战马的优先获得权，那么安禄山扩张的速度会急剧减慢，各镇节度使的马匹购买进度李宏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好，贤弟，回去我就着手这个事。”杨国忠大喜。 “所以大哥，我想去新罗，那里靠近草原啊。” “懂了，懂了，你就等我好消息。” 第30章 开采白银 “大人，我想出去走走，天天在府里都闷死了。”晴子在回家的路上和李宏说着。 “明天送杨大人上船，我们出去走走。”李宏宠妻狂魔，不过确实这边大事也差不多了了。回去看看贞子谈的怎么样，差不多二月就可以离开日本了。 “父王，你这是怎么了？”刚到府门口，晴子看到义父橘褚兄和吉备真备在门口顿足抹泪。 橘褚兄回头看到李宏，叹口气上了马车，并不搭理晴子。吉备真备给李宏施礼后上马而去。却并未看见大伴加持。 这贞子和他们说啥了，一群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李宏让晴子回房，回前厅找贞子去了，他太好奇了。 “贞子，你怎么也哭了。”李宏看到贞子居然在伏案大哭。左右手足无措。 “我和他们说，你逼我跟你离开日本，除非全日本改郡县制，全面汉化，一切制度随唐制。他们三个大男人哭的一塌糊涂，我也就跟着哭了。”贞子看到李宏来了，擦擦眼泪起身相迎。 “你确定这样，日本会正常起来？” “两三代人吧，只要基本策略不改，就没有日本了。”贞子说到此处，不禁眼泪夺眶而出。 “谢谢你这样对我。”李宏拥她入怀。 “这事和你无关，父皇和我谈过很多次，我们也一直想这样做，但是藤原家和国内的阻力太大，天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权力。而且我父亲没有儿子，我如果没有大量的情人，没有外族帮助，我在位上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能把你当挡箭牌，但是如果你离开日本，我们父女做的决定根本实施不下去。所以有些事，我必须趁你在的时候确定下来，我也希望以后日本国不再这样的事，不会被你们想屠杀就屠杀。”贞子幽怨的看着李宏。 “我不是个屠夫，贞子，也许我们这种做法，日本国以后就不会再和大唐互相厮杀，你们也不需要派遣遣唐使，你们以后就是大唐的领土。”李宏紧紧抱着贞子，他苍白的解释显然说不通。 “你最近最好少出门，日本国内很多人很强硬的，这个消息一出去，我怕会有人刺杀你。我今天要回宫一趟，我要和父亲把这事说通。” “我送你去”。 “不用，刚和你说，少出门，你记住，你不了解日本人的性格，不要以为你的屠刀可以解决问题，他们慕强，畏强，但是不怕死。”贞子说完，轻轻推开李宏。她心里也不舒服，谁亲手把自己民族埋葬，心里都不会好受。 “大人，夫人马车走远了。明日杨大人离开，你吩咐的给宫中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张小敬在身后说道。 “嗯，明日杨大人从京畿港口回国，我们去送送，晴子也去，你安排好。” 日本国山阴道的石见国西大山里，秦仲叔，秦叔仲两兄弟秦带着第八师两个团六千人把大山围的水泄不通。 “秦叔仲，你哥他们进山十来天了，老刘家五千人都来了，他们都还没出来。别有啥事吧”秦川不放心，把老刘家人马安置好营地，赶过来看看。大队人马在唐军老兵训练下，一天一个样子。 “六叔，不会的，我听陈雷说这地方肯定有银子，还不少，他是说地上长的什么草，那就说明这地下都是银子。我也不懂。叔，听说这山阴道和西海道是李宏大人的封地了，这里改成石州，那边改九州，归瀛洲府管，我爹是知府大人，三叔是九州太守？四叔是石州太守？” “嗯，这几天家里传来得到的消息，他们这两天都要过来，我马上要带大军去把老秦人都接来，李宏大人对我们老秦人是掏心窝的好，大家做事也仔细点，这地方以后是李宏大人的封地，也是我们老秦人的地，都用心点。”秦川带人转了一圈，又回军营去了。 “二哥，那是大哥吧。他们出山了。”秦叔胜指着远方的山道正在下山的几十人说道。 “对，走，去看看。” “老二，老三，快800里加急去平城京，禀报李宏大人，这里的银矿可以开采，比饶州银矿大很多很多。这是陈雷弄出来的第一块银矿石，一并交于大人。他已经带人开始开采了。需要大量工人。”秦伯胜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清楚记得李宏语重心长交代他，挖出来钱全面武装他们，他们老秦人要成为大唐最精锐的重装骑兵。 “张小敬，你待会去广隆寺，把他们抄好的律法让人送高适大人，让他们好好研读，制定出适合我们的新法。这事很重要。” “好，那你明天出行，自己注意点，府里还有三百护卫，你都带着。” “好了，啰哩啰嗦跟个娘们似的。快去快回，贞子把事做完，我们就去新罗。” “晴子，今晚就抱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出去。” “大人是不是因为太子太美丽，这几天没休息好？”晴子偷笑道。 “谁说的，我身体好得很。” “这可是大人第一次说只抱抱。我很好奇啊，我今天听侍女说，厨子都在给你炖补品了。”晴子都快笑出声来了。 “你别听她们瞎说，那是贞子怕我身体差，这个天太凉，让我补补。” “大人，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日本人，其实有很多好人。” “以后不会了，这个问题很复杂，想两个民族融合在一起，肯定会有一些屠杀。” “嗯，今天我看到义父哭了，我从来没看过他哭，他都不搭理我了，以后我们和他是不是成仇人了。” “也许他是个日本国忠臣吧。我答应你，如果他不过分，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你们都要互相杀来杀去，就不能好好的一起生活。” “晴子，谁让你做忍者的，你这样的，只能做我的女人，这些事你完全没办法理解的。” “大人，你不是说只抱抱吗？你又乱来。” “我改主意了。” 第31章 竹林遇刺 “大哥，一路顺风。”李宏目送杨国忠的船队远去。 “晴子，你坐我马上来，我带你走走。”李宏把晴子裹在怀里，两人骑马先行，王雄带着护卫赶着马车随后跟来。 李宏很喜欢怀里的这个女人，和她在一块特别开心，这种开心是婉婷，颜令宾，贞子都无法带给他的。李宏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晴子身上那种单纯，柔弱，顺服很好的体现了日本女子的美，让李宏有很强大的保护欲和满足感。 晴子很享受这种陪伴，两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这里到城南军营也就不到十里，王雄并不担心有什么刺客，何况这是官道，除非胆大包天，没人会选择在这动手，过了前面那片竹林，就可以看到唐军大旗，王雄带着护卫不便靠近，远远的跟在后面。 “晴子，我们下马去竹林走走，太医说你要多走动走动。” 晴子顺从的从马上下来，可小黑却有些焦躁不安，不停的踏着马蹄，打着响鼻。 “小黑吃醋了，走，小黑，我也带你去走走。”李宏一手牵着焦躁不安的小黑，一手牵着晴子走进竹林。 “大人，你说我们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好听？” “女孩就叫李晴儿，男孩就叫李川。” “肯定是男孩。”晴子调皮的转到李宏身前，做着鬼脸。 晴子突然发现李宏背后飞来几支箭矢，脸色大变，飞身拉着李宏往右侧卧倒。随着几支箭矢射出，竹林中出现数十名举刀武士，李宏大惊，拔出佩剑。 “晴子”压在李宏身上的晴子背上多出一支箭矢。 “大人不用管我，快走”晴子从袖口摸出暗器，转身打倒三名冲到身前的武士。 李宏把佩剑交给晴子，从马背上提起马槊，挡于晴子身前。 又又有七八个武士冲到身前，举刀来砍，李宏马槊横扫，不得近身，身后一排箭矢射出，武士纷纷倒地。 “大人，我们后面也有刺客。”王雄带着几十名护卫前来，李宏才发现后面大队侍卫和刺客已经战在一团。 “晴子”李宏发现晴子瘫倒在地，忙俯身查看。王雄带着几名护卫贴身护卫。其余人上前与武士接战。 “这箭上有毒。”看着晴子背上伤口泛黑，李宏大惊失色。 “大人，刺客恐怕有几百人，速速上马冲出去，不可耽误。”王雄发现还有很多人在往这边靠近。 “派两人骑马冲出去往郭昕那调兵，你们给我死战不退。”李宏头也没抬，掏出靴内匕首，撕开晴子衣服，他要赶紧取出晴子背上的毒箭。 眼看劝说无效，王雄掏出怀里两个小瓶，丢给李宏。安排几人去找郭昕，自己带人围成一个圈。把李宏和晴子围在中间。这两瓶药是李宏的唐军标配，一瓶酒精，一瓶金疮药粉。 “将军有令，死战不退，后队向我靠拢。”王雄大声呼喝，身后混战一团的护卫纷纷放弃眼前的对手，迅速集结在王雄身旁。 “晴子，你忍着点，我给你把箭取出来就好了。” “大人，你赶紧走，这里太危险，不用管我。“ “胡说，我丢下你跑了，一辈子都会内疚。你别说话。” 一箭射在左边肩头，李宏用酒精消毒后，用匕首剜出箭头，还好不深。 “大人，你这是干嘛？”晴子发现李宏正在用嘴吸吮她背上的伤口，一口一口往外吐出黑血。 “这箭有毒，不把毒给你吸出来不行，你咬着牙忍着。” 李宏看伤口泛出血色，略微松了口气，上好金疮药，给晴子包扎好。 王雄这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三百护卫剩一百不到，敌人最少还有五六百。这些刺客并不蒙面，悍不畏死，前赴后继，而且刀法纯熟。 “大人，快上马冲出去。刺客太多了。”王雄大声喊叫，身边的弟兄不断倒地，远处还有武士冲来。竹林里空间太小，无法列阵，又要护住李宏和夫人，王雄和弟兄们只能用肉身去硬抗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而且这些刺客总是使出暗器，让人猝不及防。 李宏闻声提起马槊，一槊刺死冲向王雄的一个武士，加入战团，他这才发现形势特别恶劣。 “王雄，人冲出去了吗？” “六个人，冲出去一个。” “好，我们今天就杀他个痛快。” 圈子越来越小，李宏一把马槊上下翻飞，渐渐体力不支，总觉得头重脚轻，手脚无力，不是王雄左右遮挡，早就被砍伤。 一名武士冲到眼前，大刀劈向李宏，李宏双手平举马槊格挡，将将挡住大刀，突然眼前一黑，李宏栽倒在地，恍惚间似乎看到唐军大旗，那个熟悉的郭昕冲在最前。 “大人，你总算醒了。”李宏睁开眼，看到郭昕，张小敬，贞子也坐在身旁，哭的妆都花了。 “郭昕，你总算赶到了，晴子怎么样？” “夫君，晴子没事，军医看了，也开了药，倒是你自己，中毒比晴子还凶，你都昏迷一天了。”贞子见李宏醒来，破涕为笑。 “查出来谁干的吗？” “大伴加持和橘褚兄，还有一些武士家族，昨天刺客有2600多人。” “王雄呢？”李宏这才发现王雄不在屋内。 “王雄战死，三百护卫也只剩40余人。我昨日已经派田珍和马璘带人去城内清剿。” “别杀橘褚兄。其他的灭族。”李宏看着贞子，无奈的摇摇头。 郭昕赶紧出去找田珍，马璘，现在平城京都杀疯了。 这次的屠杀不光大伴家，日本很多古老的大家族都被灭族，唐军把这个曾经二十多万的城市杀的剩五万人不到。不是李宏彻底好起来了，这个屠杀估计不会停止。吉备真备大人被李宏保护起来，橘褚兄被软禁关押。圣武天皇每日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的禁军一万多人被唐军从宫内抓出去砍头都有七八千。都是豪族子弟，互相都有牵连。 贞子苦求李宏多日，唐军才不在城里屠杀。三个师却往近畿地区扩大范围屠杀，已然收不住了。 “夫君，都半个多月了，杀了那么多人，停下来吧。” “大人，晴子没事了，求求你别杀了。” 两女跪下苦苦求着李宏。 “日本人敢拿起刀，那就有勇气面对屠刀。我三百死士一战都折损了，王雄跟我三年了，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既然不服气，我给刀还给他们。看他们日本刀快，还是我唐军横刀快。”李宏还在怒气中。 “晴子，你怎么了？”贞子发现晴子突然晕倒在地。 第32章 离开平城京 “大人，郎中看过了，晴子夫人生命无大碍，只是腹中胎儿没保住，出血过多，需要将养身体。”张小敬低声和李宏说着。 “人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十多天有什么大事吗？” “有几个事，安禄山派兵截断了马匹去新罗的通道，还抢了我们一万多匹马。呼延烈目前手上有大概五万匹左右。” “这家伙胆子很大啊，我正愁没借口进入新罗，这不是坏事。” “第二件事是好事，秦伯胜和陈雷回报，石见山却有大量银矿，而且这是他们送来的银矿石，军中银匠看了，含银量很大，可以快速提纯使用，而且那里有大铁矿，我们可以开采，制作兵器铠甲。不过他们需要大量工人。” “嗯，你待会找郭昕，让他们停止杀戮，抓十万人去石见山，交给秦川。军中匠作也去那里，让他们开始制作兵器，铠甲，陌刀队也要开始建设了。” “第三件事我们转去新罗的二十多万九州原住民，在新罗暴乱，新罗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那些棒子吹牛天下第一，打仗从来没赢过。下令冯俊第四师立即赶赴新罗平乱。不能让乱军毁了我的战马。” “第四件事，老秦人已经开始移居九州，石州，大约35万人。第八师沿途护卫。” “嗯，这是早就议好的事。” “第五件事，和我们岭南没多大关系。年初安西军节度使高仙芝发兵一万五千人，翻越葱岭，历时一月余，攻克大小勃律，李嗣业的陌刀队立下大功。” “吐蕃都在内战，怎么好好的又去打大小勃律？” “大人，吐蕃是垮了，大小勃律国王还把迎娶的吐蕃公主退回去了。但是，他们迎娶了阿拉伯帝国的贵族女子，在国内推行伊斯兰化。对大唐安西军的命令阳奉阴违，西域各国都有这个苗头了。所以高仙芝大人决定先下手为强。” “阿拉伯帝国这么快就打倒安西这边了？”李宏奇道。 “目前两国还没有接战，但是阿拉伯帝国势力已经进入西域各国，恐怕大战不远。” “还有一件事，冯保的水师不断袭击阿拉伯商队，南洋商队，各国都在向高适大人告状，寻求保护。” “告诉高适，可以派广州水师出海护航，收取一定的护航费即可。让岑参和冯保弄一个大的大唐商业航队，东西我们有，船我们也有，自己运出去卖，顺便也熟悉熟悉各个海域情况，各个国家情况。对了，让他们给我买阿拉伯战马，大量收。还有，把我遇刺的消息尽快传到长安。” “好，大人，那我就去办了，还有，大人的卫队，郭昕将军给加到一千人了。”张小敬说完出去办事了。李宏坐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晴子。 “晴子，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大人，郎中说失血过多，让我多休息。”晴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她并不知道孩子的事。 “我已经下令郭昕他们停止屠杀了，你放心，安心把身体养好。” “嗯，我这段时间可能不能服侍大人了，你去看看太子大人吧。我再睡会。” 李宏走出屋子，在廊前伫立良久，咬咬牙，走进贞子屋内。 贞子正卧床休息，见李宏进来，忙起身迎接。 “过几日我准备离开这里，去石州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 “你还在生气？” “不敢，你没杀我父女，已经是开恩了。”贞子冷若冰霜。 “大人，我有要事禀报。”门口张小敬的声音响起。 “进来说话。” 张小敬推门进屋，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贞子，附耳和李宏说了几句。只见李宏脸色大变，起身说“这么大胆？把人拉进来。” 不多时，一侍女被拉进屋内，却是贞子的随身宫女。 “谁让你买这些药的，如实说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你。”李宏厉声说道。 “夫君，你别为难她，是我让她去外面买的。”贞子总算正常说话。 “你吃了没有？” “还没有。” “张小敬把人带出去，先关起来。” “贞子你怀孕是好事，为什么吃这种药物，孩子你不想要？” “我不想给一个屠夫生儿育女。” “事出有因。” “我提醒过你，你自己不放心上，如果你自己小心一点，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出手，王雄战死，你的护卫战死我也很难受，但是你把他们的死全部加给近畿地区的普通百姓。我想不通，我不想给你这样的人生孩子。” “我今日已经下令停止杀戮。” “你想举起屠刀就举起屠刀，想停就停。你让整个日本国都活在恐惧之中，一个多月，两次大屠杀，你还想你的儿子成为日本王？只怕从他出生那天起，就会不断的被暗杀。我不想过那种日子。” “那我带你去大唐，离开这里。” “我哪也不去，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你根本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你以前说的一切都是谎话，你就是一个屠夫，你来日本的目的就是毁了日本，根本不是想收伏日本。怪我还那么天真的帮你。我真是瞎了眼。你让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我现在看见你就害怕。” “我和你说过，我要尽快离开日本，留的时间越长，对你们越不好，我对这块土地上的人有种天生的厌恶感。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是日本人，你可以杀了我。” “你是汉人，你父亲也是汉人。否则我真有可能杀了他” “你说什么？”贞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宏。 “明日我们去宫内，你当面问你父亲就知道了。我能答应晴子不杀她的养父橘褚兄，就说明我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贞子，晴子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样。”贞子看着抱头哭泣的李宏，慢慢靠近他。 “我不想再杀人，我们离开这去石州，我怕我一看到晴子，一看到王英就想杀人。” “好，我们去石州，离开这里。”贞子把李宏抱在怀里，任由他放声大哭。她还是狠不下心。 第33章 进驻乐浪郡 “冯将军，这完全是屠杀啊，怎么新罗官军完全打不赢，还差点被攻下都城。” “我哪知道新罗那些官军是干什么吃的。快点打扫战场，给石州的李宏大人去信，大军可以登陆新罗了。” 三月下旬的新罗都城金城附近，冯俊第四师全歼了日本九州暴民七万余，新罗国王金宪英出城犒军，见唐军军容整齐，与民秋毫无犯，不由得大喜，对第四师大加奖励。 李宏二月抵达石见国，参观了石见银矿，设立了岭南都护府矿产司，秦伯胜为四品矿监，陈雷为五品少监，刘家五千人，整训为镇南军第一军第一师独立团，团长刘洪，常驻石见国，任务保护石见银矿，另外应对东部日本国可能出现的意外事态。 二月底抵达太宰城，本应渡海抵达新罗，不想李隆基的圣旨到了日本。在杨国忠的添油加醋下，李隆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勒令日本圣武天皇退位，传位于阿倍内亲王，李宏以岭南节度使之职担任日本国监国。并因为新罗暴乱，要求李宏派兵平乱。这一下，李宏只好在太宰城又耽误了一个月，圣武天皇无奈在平城京东大寺出家，阿倍内亲王在太宰城成为新的日本国王。李宏命秦轼将太宰城扩大十倍建立新城，立为日本国新都。高向森为日本国右相，吉备真备为左相，负责百官事宜，全日本国除西海道，山阴道外，改成八州52县，常备兵力六万。唐军在各个港口驻有军队，控制日本国进出口贸易，盐铁销售，全国检地分地，大设学堂，全面推行汉化教育。国政由右相和左相全面处置，李宏三月底接到冯俊捷报后，领大军在仁川湾登陆。新罗国王金宪英领百官在港口迎接。却不想李宏带来了近6万大军，一时不甚惶恐。 “节度使大人，暴乱已经平息，如何带这许多大军来我新罗。”金宪英胆战心惊的问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 “哦，国王请放心，我不去金城，但天子有旨意，让我平乱，安抚新罗各州，这样，八年前圣上赏你的安东都护府故地，这次你就给我镇南军驻扎，仁川港我唐军也暂时使用，我大军七万余人，粮草还望大王支援。”李宏一开口就要划块地走。 金宪英不由得肉疼，不过一想，那里和大唐安东都护府接壤，平时也多是唐军活动区域，唐民甚多，虽唐朝天子八年前将土地给了新罗，却一直无法很好的治理，且和渤海国接壤，偶有冲突，也就大笔一挥，两家欢喜。接风宴席中又认识了新任日本女王，得到日本国再无攻略新罗的保证，金宪英大喜，这东西两头都不用重兵防御，节省下来的钱粮足够养李宏七八万大军了，自己乐得做个逍遥王。 四月初，李宏带着大军抵达平壤城，李宏要的这块地汉代为乐浪郡，治所就是这平壤城，后被高句丽所占，唐灭亡高句丽后，平壤为安东都护府治所所在，但因吐蕃崛起，大军西迁，新罗和高句丽遗民不断爆乱，安东都护府回迁国内，这块地也就做了人情给了新罗。 平壤城历经战乱，破败不堪，虽经新罗国重新修缮，也就勉强能住。李宏把家安置在以前的安东都护府治所府内，唐时治所大同小异，前厅前院为办公所用，后院后厅为大人居住生活。 贞子在确定了自己是汉人血脉后，安心养胎，日本国事一概不问，父亲出家她也未出现，反正监国是自己夫君，她彻底不想再回那个国家了。 晴子身体日渐康复，知道自己孩子流产，却也难过了多日，好在李宏一路陪伴，这些日明显好多了。 李宏第一道命令就是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师，第二军第八师三个师改成骑兵师，三个师共四万五千人。随着日本国打造的铠甲，兵器源源不断的运进平壤，唐军的装备在不断的完善。 “什么？李宏吞并七万余在大同江南？他想干什么？我兼任安东都护府大都护，他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安禄山得到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 “陛下旨意他派兵平乱，李宏趁机拿下大同江南岸土地，以前的乐浪郡，治所在平壤，听说他一到平壤，就开始大范围操练骑兵，大人，我怕他想攻略草原各部。”严庄淡淡的说道。 “不行，我要给右相写信，这李宏是唐军，我也是唐军，靠这么近，以后做什么也不方便。万一他察觉出来什么，就被动了。原来年初他买了五万多马匹，就为了今天啊。以后可要防着点他。让高邈在安东都护府多盯着点。” “大人，只怕这事右相说不下来。我们自己做事仔细点，不让他抓到把柄就可以。何况还隔着这个安东都护府，他还能大兵灭了大唐安东都护府不成？”严庄献计道。 “雄武城要加紧建造，你去负责，我怕这小子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嗯，我这就去。大人还是按计划，想办法拿到河东节度使，这样大唐东部就再无对手了。” “我再找右相谈谈，让贵妃娘娘也劝劝圣上。主要还是要有大的战功。” “高尚，这酒确是右相在做？味道是真好。”安禄山喝着李宏熟悉的红花酒，不住的叫好。 “走暗中查了很久，确实是右相的人在做，河北道就他一家，其他不能卖。”高尚回道。 “那可惜了，不能动，这酒就是贵了点，要是我们自己的就好了。”安禄山说罢哈哈大笑。 “大人，阿史那承庆在突厥那又召来一万多勇士。”大将崔乾佑入帐禀报。 “好，这突厥小王子不错，这几年给我弄了四五万勇士，告诉他，今晚我设宴款待这些勇士，美酒佳人一样不少，明日都去雄武城驻扎。”安禄山肥硕的体型，随着大笑全身颤动着。 他却没把李宏放在心上。 第1章 拿谁开刀 “大人，高适大人派了几个大人过来。还有。”张小敬进屋禀报。 “有什么情况？”李宏正在享受晴子的按摩，不愿起身，打断张小敬说话。 “大人去看看便知。”张小敬翻着白眼，你不让我说的哈，待会吃了瘪别找我霉头。 “好吧，我去去就来。”李宏拍拍晴子的手，起身出门。 只见张巡，顔皋卿还有三个年轻人正在大厅内等候。 “大人，高适副都护派遣我二人来协助将军攻略草原。这是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叫顔泉明，一个叫颜季明。我也一并带入军中效力。”颜皋卿见李宏出来，转身行礼。 “这是我的长子张亚夫，自幼习武，我此次也带来军中效力。”张巡也看到李宏出来。 “好，好，这里我还正愁没人用。高适大人这是雪中送炭啊。” “二月高大人按您的意思让六府知府研读秦法，制定了农工商牧兵刑等法，想必大人也已经过目了。” “我看过了，很好，基本上都可推行了。” “然后岭南六府就开始检地分地，招募新兵，选拔地方官员，一些中原人士也纷纷来岭南就任，我二人自幼就喜军中任职，就自告奋勇来大人军前效力。”张巡主要是觉得在那交州没什么挑战性，天天喝酒睡觉，也没一个闹事的。 “已经开始招募新兵了？” “是的，大人，三月分到田地的人家，5户招一人从军，我们岭南现在40万户，共招募了八万新兵，其中按大人要求，有三万水军。这次拓跋宏寄大人申请带军来这，高大人说没有你的命令，他不能调动军队。拓跋大人特意请我们喝酒，让我们问问能不能把他第二军调动过来。”张巡笑呵呵的说道。 “你二人一州郡守都不做，呵呵，那就先在我这任行军司马吧。也帮我参谋参谋。太多事了。张小敬，给高大人回信，运送第二军四万余人来这，拓跋宏寄一辈子活在马背上，在岭南快憋死了。” “大人，那我们这三个子侄怎么安排？” “你三人自己怎么想？” “我愿上阵杀敌。”张亚夫和颜季明异口同声。 “我自幼习文，职务由将军安排。”颜泉明说道。 “张亚夫，你去第三师找马璘报道，颜季明，你去第一师找郭昕，顔泉明，你就在我身边，整理机要，做参军录事吧。我这杂事也多。” “谢大人，”三个年轻人都挺开心。 “大人目前可有什么谋划？”张巡看李宏面前摆着地图，凑上去端详。 “安东都护府归平卢节度使节制，和我们隔一条大同江，目前我大军还是在训练中，我目前想法是灭了渤海国，打击北方室韦等族，郭子仪大将军正在和回纥葛罗禄人联军征讨西突厥。我们打完北面，看情况灭了契丹和奚族，再看看回纥人听不听话。只是我没有和渤海国开战的理由，接触了几次，比孙子还听话。” “大人，我听说大人二月份丢了一万多战马。也许就是被这渤海国抢了去也说不定？”颜皋卿指着地图上的渤海国笑眯眯的说道。 “咦，这个理由可以，我喜欢。你们对渤海国了解多少？” “泉明，你和大都护说说。”颜皋卿看着自己的长子。 “大都护，渤海国立国时间不长，主要民族为勿吉，意思是山林中的部落，分为八部，还有大量的高句丽遗民，全国分五京16府52州，大约300万人口，军队大概20万人左右。现在的首领叫大钦茂，也就是从他开始，对唐臣服，接受大唐册封。所以也算大唐的一个羁縻州，大唐称他忽汗州都护府。要是早几年大武艺为王的时候，经常侵扰大唐，我们打他还有理由，现在确实特别顺服，经常派使臣去长安拜见圣上。”颜泉明说道。 “大唐打人还需要理由？就他了，渤海国，还五京，谁让他挡着我们西进道路了。走，我让厨子多弄几个菜，今天好好喝一杯，他乡遇故知，这是大喜事。”李宏来平壤一个月，贞子和晴子都不许他喝酒，各将军又都在野外练兵，张小敬对他爱搭不理，他也是嘴里没味的很。 “大人，我们在隔壁的新房刚找好，一家老小都搬过来了，今天要归置归置，改日打扰，改日。”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到吃饭就跑了，怕我请不起客啊。 “大人，早点去后院，今天团圆饭。”张小敬拉了拉李宏。 “什么团圆饭，天天不都一起吃吗？” “大人，夫人等你用餐。” “王杰，你怎么在这？莫非夫人来了？”李宏大惊失色，大醋坛子看到两个日本夫人，那还不天下大乱，狠狠瞪了一眼张小敬，赶紧往后院跑。 看吧，我就知道肯定怪我。 “夫人，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仁川港接你啊。”李宏看着王婉婷坐在后堂大厅。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找了多少绝色美人藏起来，你看，人家肚子都那么大了，你都不和我说一声。你还当我是你的夫人吗？”王婉婷果然板着个脸说着。 “夫人，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这个是日本国新任国王，叫阿倍内亲王，你叫她贞子也可以，这个是日本国亲王的养女，叫小早川晴子。这个当时情况特殊，也就没来得及和你说。” “难怪你在岭南待的好好的，绕一大圈跑日本，原来都是金枝玉叶，那新罗国王没送几个美人给你？怪不得你和我想一路打倒西域去，这几十个国家，几百个部落，你今天说，准备收多少个？家里可还有个颜姑娘在那等你。” “哦，夫君，原来你不喜欢我和晴子，实在是被我父王安排的啊，不得不接受，对吧？” “这。。。” “唉，哥哥来了，快入座，菜都弄好了，我姐姐亲自做的，可好吃了，这一年多她练得厨艺夫人都说好的很。三位夫人赶紧入座吧，都聊了一个时辰了，边吃边聊。”塔丽娜端着菜走进来。 李宏好像明白过来了，一直给晴子使眼色，晴子没绷住，笑得直蹦哒。 “哦，婉婷，你故意吓我，把我都快吓死了。” “你吃点这个，补补身子，我给你送两姐妹来圆房的，我看你身体有多好。”王婉婷没好气的给李宏添了一碗鸡汤。 第2章 马政变了 “婉婷，你居然没有生气，你真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李宏搂着怀里的王婉婷，他觉得这女孩改变了很多，能为他改变，说明她真的很喜欢自己。 “我生气，可又能怎么办？这次不是我发脾气，高适大人还不让我们来这，你过年礼物也不给我送了，郭昕和张小敬送的东西一模一样，都说是你送的，你连哄我开心都不愿意了。我再不来，过两年你估计连我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李宏突然翻身趴在王婉婷身上，坏笑着看着她。 “你干嘛，这才刚天黑啊，太早了。” “都一年多了，还早。” “你也知道一年多了，你可好，养了两个美人，也不管我们几个了。你慢点，疼。” 一夜无话，只是春色无边，王豪，王杰都自觉的多走了十多步远，张小敬直接回房睡觉去了，这大人整天没正事。 “杨国忠，你又来看你妹妹啊。”李隆基最近经常看到杨国忠在身边晃荡。 “陛下，微臣今天是来找你的。” “有事早朝上说啊。待会我和贵妃要去华清池。小事你就快点说，大事明日朝堂上说。” “陛下，唉，不说了，陛下你和贵妃去华清池吧，这事说了我怕影响陛下心情。” “我们都是自家人，快说，别磨叽了。” “陛下，大唐马政依前朝制度，全国有六十多个马场，但是养一匹马的草料地如果种田可以养活25个成年人，大唐在陛下治下，人口户数越来越多，很多百姓口粮都不够了，而各地都在扩建马场，臣得知这个消息后，这段时间一直想和陛下说说，但这事主要还是右相负责，我又怕别人说我故意找右相的茬。可看着随着百姓增多，那些百姓口粮越来越少，微臣于心不忍，这盛世天下，如果饿死人，那不是有辱陛下圣名。”杨国忠一副忧国忧民的贤臣模样。 “哦，这事啊，大唐主要敌人都是游牧民族，需要大量的骑兵支撑，没有战马，那些游牧民族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我们只能挨打。这马政有利有弊，目前还是要坚持的，不过你说的问题也确实要重视，朕的治下，怎么还会有人饿死。既然你说这个事，你可有什么办法？” “臣查阅了资料，陛下继位之时，大唐有战马二十余万匹，现在已经近60万匹，臣觉得可以大幅度缩减马场数量， 成立一个机构，统一从外族那购买优良马匹，在现有马匹数量上，稳定增长，由朝廷统一调配马匹配给，把大量土地还给农夫。” “嗯，难得你这么用心考虑国事，高力士，你说说你的看法。” “陛下记得奴才前几日在兵部给王忠嗣大人宣旨，奖励高仙芝大人的安西军征讨大小勃律。王忠嗣将军说安西军一人双马甚至三马，有些节度使的骑兵甚至一人六马。河西陇右甚至河北大片土地都在种植马的草料，有些州府一年上缴的赋税，草料占了大半。杨大人说的事确实越来越严重了，马吃的多，养的越多，田地改草料地的地方就越多，老百姓自然口粮就少了。不过这事一直也是右相在管，奴才也就一听，没马唐军两条腿也跑不赢四条腿的骑兵。这个度奴才把握不好，还是圣上来定夺。” “你越老越油，说话模棱两可，含含糊糊。”李隆基一脚踢过去，高力士完美避开。 “既然高力士都觉得过了，那肯定是过了的。杨国忠，马政这块你来负责，检查全国各地马场，淘汰一批，改做耕地，你再负责战马采购工作，朕就两个要求，第一，唐军战马不能少，第二，不要找朕要钱。高力士，你拟个旨，让杨国忠拿着去找右相，杨国忠，你好好做，这个马政可是大事，你做好了，明年升你做左相。好了，朕要陪贵妃去了，散了。”李隆基起身离去。 杨国忠拿到圣旨，就想看到无数的钱往口袋里掉，想到等下李林甫那种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他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右相。 “王震，你也是一州之守，每年这样休假，不怕耽误事？”王忠嗣看着自己独子从岭南来，高兴可又怕他耽误国事。 “父亲，你没看错人，李宏在岭南六府改革，土地按户按人口分配，官员收入比其他地方高三倍，现在很多读书人往岭南跑，工作时间统一安排吃食，居所节度使府统一安排，读书也不用花钱，一年三节都另外有例钱，有假期。你看我离开州府，长史司马完全可以负责日常工作，不会敷衍推诿。李宏离开岭南一年多，岭南也没有乱。” “哦？这是为什么？”王忠嗣好奇。 “李宏在岭南推行秦法，耕田，纺织，经商，渔牧，做官和征战都算军功，各行各业都在加油做，官府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这次我出来，高适大人一次征兵八万，父亲，这是我和你说，报名的人有25万之多。很多没选上的在军营外抱头大哭，岭南民心可用。” “果真如此？说说李宏的计划。”王忠嗣笑了，他真的没看错人。 “他想从日本到新罗，然后是渤海，西突厥，回纥，和安西北庭军汇合。” “跑这么一大圈去安西，还不如他求圣上封他去安西。不对，他是不是知道安西要发生什么大事。这小子神神叨叨的。不过他如果在渤海扎稳阵脚，安禄山头上就一直悬着一把刀，就不敢太放肆。安西，是不是他在岭南和阿拉伯人接触过，知道阿拉伯帝国要攻略西域，他怕安西，北庭兵力单薄，抵挡不住？” “他确实和阿拉伯人有过接触，而且他要求阿拉伯商人大量买入阿拉伯战马。父亲，他现在的水师很强大，有个罗马人帮他建造新式舰船，用三角帆，速度是我们楼船的三倍，这次听说在建造大船，可以一次运输上千人的海船。” “你看看他给我写的信，这些只字不提，就知道要东西。”王忠嗣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这是他夫人王婉婷的字，他要打造陌刀的工匠和光明凯的工匠？还要各种兵器的熟练工匠？李宏想大量扩军？” “嗯，为父答应他了，工匠估计都快到了。这小子别把天捅出窟窿来。看他这架势，能整出另一支唐军出来。”王忠嗣笑着说道。 “父亲这下可以放心养老了，不要再操心那些事，儿听闻圣上近年越发不理朝政了，由着李林甫折腾，太子好像又惹事了，父亲，退下来吧，他们父子之间折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杀了贬了那么多大臣，儿真怕哪天会波及到你。” “这次左相李适之保不住了，被李林甫抓到了把柄。估计快贬出京城了吧。我会小心的，再说我在这位置还能帮李宏一把。再看看吧。也许大唐还有希望。”王忠嗣看着深夜远处大明宫红透半边天的灯火，他自己也不信刚才说的。 第3章 征伐渤海国 “这怎么打？”张巡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这种人也可以当国主，没一点血性。”颜皋卿气氛异常。 “不管怎么说，我们无缘无故得了两万匹马。”李宏也笑得眼泪差点出来。 ”大都护，我们派使者去也就说丢了匹马，渤海王这直接送了两万匹过来。再动手，有些不合适吧。”郭昕是个老实人。 “打，渤海国年号不对，不用大唐的年号，自己给自己定年号。”田珍说道。 李宏怎么感觉像后世左脚先踏进办公室被开除了一样。只能说话语权跟解释权都在强者手里。 “好，我命令，五月初五，郭昕的第一师和冯俊的第四师攻打渤海国西京鸭禄府，攻下西京后，第一师继续沿渤海国边境线一路向西攻击，防止西突厥和契丹趁机攻打渤海国城池，冯俊第四师驻扎鸭禄府，封锁渤海国南逃路线，马璘第三师和田珍第二师的一部攻打渤海国南京南海府，攻下南京后一路往北攻击，直到攻下渤海国东京。我带第八师攻打中京显德府，再继续北上攻打上京龙泉府。田珍，你留两个团守平壤，你带两个团和马璘统一起行动。呼延烈，你负责大军后勤粮草，张巡大人，你留在平壤，第二师两个团归你指挥，负责乐浪郡日常工作，组织民夫，骡马，帮助运送粮草辎重。颜皋卿，你随第八师行动。大家都下去准备吧。五日后大军出征。呼延烈，你去通知下新罗国王，说我们唐军帮他打掉渤海国，让他多支援一些粮草和骡马。” “大人，自古出师要有名，我们这次七万大军伐渤海国，总要有个说法。”郭昕还是老实人。 “就刚才田珍说的那个，渤海王私立国号，对大唐不敬，我们出兵废了这个国王，给他另立新君。” “大人，是否要派人通知一下安东都护府，毕竟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就在他们眼皮底下。”颜皋卿总感觉不妥。 “不用，谁知道他们和这些异族会不会互通有无，我们这次全部是骑兵，打的就是措手不及，争取一个月左右解决问题。渤海国不是我们的目标，但是打开这个大门，我们才能进一步往西。至于安东都护府，安禄山还不至于现在主动攻击我们唐军吧。不用管他。大家早早去做准备，散了吧。”李宏自信的说道。 “大人，你又要出征？我们姐妹商量了，也就晴子身手好，这次让她跟着你。平时还能照顾你的起居。”经过李宏这大半个月的努力耕耘，王婉婷心情明显好多了，现在俨然就是一家之主。 “是的，夫君，晴子在身边，我们几个也放心一些。”贞子也附和道，她这冷冰冰的性格居然和王婉婷相处甚好。 “好吧，只是这次是骑兵突击，晴子可要受点苦。” “大人，晴子不怕吃苦。”小早川晴子正色道。 “那好吧，你收拾收拾，五日后随我出发。” “张小敬，让王豪，王杰带六百护卫保护各位夫人。你和王英带四百人随我出征。” “是，大人。” 五月初五，大唐镇南军在李宏带领下兵发三路征讨渤海国，新罗国王亲到平壤相送，只是一直哭丧着脸，这唐军来了一个多月，粮草催了三次，唉，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哦。国中强硬派都已经压不住了，这李宏又派人催大军粮草，唉，我要赶回国去处理。 渤海国主要民族是靺鞨，也叫勿吉，他们的后人有一支很有名气，就是建立大金国的完颜氏。至于满清是不是这些人的后人，那就各有说法。渤海国内有大量游牧民族，但确是一个耕种渔牧混合的国家，而且耕种比例还不小，反而后世占领着的民族却都是游牧为主。 李宏和秦川带着第八师一路突击前进，这是第八师第一次上阵，全师一万八千人热情高涨，原计划一天120里进度，硬是走了200里才停下休息。还是李宏下命令才行。 “秦川将军，此去中京显德府不到五百里，派两个团六千人先去试探试探。大军不可如此急行军。”颜皋卿提议道。 “嗯，大军马匹上还有铠甲，攻城器械，急行军马匹受不了。确实可以派两个团轻装疾行，如果能打开显德府那是最好，就算打不下显德府，切断各条进城通道也是可以的。”秦川说道。 “那秦川师长，你去安排两个团明日急行军突袭中京显德府。” “是，大人。”秦川领命出去了。 “渤海国大军在哪？我们走了两百里，遇到的军队不到三千人，一触即溃。”李宏看着地图。 “渤海国五京都各有一两万常备军。国王身旁有三万御林军。剩下的几万人还要防备黑水靺鞨，室韦，契丹，突厥等族，国中兵力应该不多。”颜泉明说道。 “不会我们第一次全军出击，一仗都没得打吧。”秦川听闻后不禁担心，这出去没仗打。 “秦川师长，跟着我李宏，你不要怕没仗打，好好把兵带好，后面很多硬仗等着你们。”李宏笑着说道。 “是，大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大军出发第4日，接到先头部队秦恒团长回报，渤海国国王并不在中京显德府，前些日率御林军和百官去了南海府，中京留守是大国王大钦茂的弟弟大义信王爷。他看到唐军到来，带着2万军队和各级官员开城纳降，秦恒、秦叔胜两位团长请示下一步命令。 李宏命令大军加快步伐，赶到中京显德府。一进城，大义信便拦住李宏马队，“节度使大人，我渤海国历来遵从大唐号令，对大唐俯首称臣，为何突发大兵征讨，是何道理？”这汉化都很不错，比小日本那国语说的好多了。 李宏嗯了半天，不知何以对答。 “你们渤海国国王被圣上封为忽州都督，现在是大唐天宝三年，你们忽州用的什么年号？”颜皋卿厉声呵斥。 是年，渤海国为大兴七年。大义信一时语噎，他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大唐皇帝高兴不高兴了。 “你等祖先本是我大唐边将，则天皇帝时在营州起兵叛乱，逃至这边垂之地建国，我大唐圣人陛下恩德远播，不毁你宗庙，你等却还有异心，不是我家节度使大人明察秋毫，恐怕你渤海国日后便是第二个高句丽吧。”颜皋卿咄咄逼人。 大义信惊得跪地不起，汗如雨淋，这是定了反叛之罪？ 第4章 围困南京 “大义信王爷，明日你随我大军去南京，劝降国王，也不是多大的事，到时去长安和陛下说清楚就是。今日你也别回府了，就在我这军营入住吧。”李宏慢条斯理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大义信。 “是，节度使大人。”大义信说完就被张小敬带下去了。 “大人，我们搜出来一些东西，以后可能有用。”颜皋卿拿着一些文书放到李宏桌前。 “颜大人，这是什么？”李宏看着一沓文书。 “回禀大人，这是在他们渤海国中书省搜出来的，泉明还在那搜，这是渤海国和日本国商议攻打新罗的来往文书，这是渤海国和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私下买卖马匹，铠甲，兵器的记录，这边是渤海国和契丹，西突厥，室韦，奚人首领来往书信，多有叛唐之意。”颜皋卿开心的回禀着，这下证据在手，镇南军这次军事行动不会被朝廷责难了。 “嗯，你有心了，把这些物件收好，到时一起带到长安去。你明日留守中京，我留两个团给你，贴出安民告示，约束军队，要保证秋毫无犯，不滥杀一人，渤海国的府库也不要去动他，我们只取粮草，马匹，和一些应急之物。我带一个团明日带着大义信去南京府，那边有渤海国主力，我怕田珍他们打不下来。”李宏说道。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办。秦川将军如果拿下上京府，可有下一步命令？” “让他们驻守上京，收集马匹，不可滥杀。” “好的，大人，那我下去了。”颜皋卿转身离去。 “晴子，我们也早点休息，跑了五六天马，明天还要出发去南京府。”李宏说了半天，看后面没有回应。才发现晴子趴在身后的座椅上已经沉沉睡去，这几天确实太累了。 “大人，你干嘛？”晴子被晃动醒来，发现李宏正抱起自己走向卧榻，忙问道。 “我看你在座椅上睡着了，怕你受凉，抱你去床上睡。你继续睡吧，今天不用你伺候。”李宏笑道。 “嗯，大人，你对我真好，夫人们让我这次来，其实。”晴子搂着李宏脖子，贴耳私语，说完还送上一个香吻。 “胡闹，你才17岁，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先把身体养好。” “我听大人的。”晴子满眼都是温柔。 “节度使大人，从这到南海府大约四百里左右。骑马大约三日可抵达。”大义信一早就被张小敬叫起来，发现李宏早就束甲待发，忙上前回话。 “唐军在你显德府获得战马两万匹，这次我们去南京，一人三马，早点赶到，也尽量避免你们渤海国人无谓的伤亡。大义信，快点上马吧。”李宏带着秦叔胜的一个团，拔马向南海府开拔。 “马璘，南京关闭城门，并不准备出城和我军对战。我们两万人马不到，攻城似乎少了点。”田珍和马璘出发四日后抵达南京城下。却发现城门紧闭，无从下手。二人不由的甚是焦急。 “看城头王旗，他渤海国国王在这，按理最少有四五万军队在这，怎么如此胆小怯战。”马璘也不由得气恼，他和田珍的军队为了追求速度，都没带什么攻城器械，硬攻城墙，伤亡太大，得不偿失。 “这种要1万2马匹，给2万的国王，你还指望他出来和我们决战吗？派人给中京送信，大人说了，我们尽量不要出现大的伤亡，敌人不是渤海国，他不出来，我们就困死他，我带两个团去东京，你带第三师围住就可以。”田珍说完，带着两个团绕城而走，直奔东京而去，既定作战计划就是一个月内占领渤海国五京，逼迫国王投降，不要出现大的伤亡。 “这唐军为何无端攻打我渤海国？”国王在南京的宫内焦急的转着圈。 “我们刚给他两万匹战马，没道理的事，他们是岭南节度使的镇南军，但是节度使大人李宏在中京。大王，我觉得还是要和李宏接触看看，暂时先不要接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丞相也想不通，他亲自安排的战马，挑的国内最好的，怎么马刚到，他们骑兵就出发来打自己。 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大唐为什么这么做。 “大王，城外是岭南节度使李宏的镇南军第一军第三师，大概一万多人，领军主将叫马璘，微臣刚去打探，他只是叫我们开城出降，其他一律不谈。” “唉，这可如何是好。各位，这怎么办？”大钦茂自幼接受儒家思想教育，性格软弱，和上任国王大武艺完全天壤之别。所以也能接受唐朝册封，接受全面唐制改革。 “臣觉得让城外唐军通知李宏，总要弄明白为什么来打我渤海国。我们城内五万大军，如果没有合适理由，我不怕他一两万唐军攻城。” “好，丞相你去安排吧，大将军，让将士们守好城池，不可让唐军攻入。” “是，大王。” 城头山密密麻麻的御林军，却也威武雄壮，马璘看的头疼，三天后他居然等来了李宏。 “大人，这国王就是个缩头乌龟，根本不出来。”马璘和李宏抱怨着。 “大义信，这个时间，我估计你们四京都在我唐军手里了，你进城和你哥好好说说吧，免得我攻城器械三日后到了，玉石俱焚。”李宏听完，转头和大义信说着。 李宏也不派人跟着，让大义信一人入城去劝降。城上之人认识见唐军抓了大义信亲王，赶紧放下吊篮，把王爷拉上了城墙。 “大义信，快说说，唐军怎么回事？为什么攻打我们？李宏说了什么，要求什么？”大钦茂看到弟弟，赶忙上前询问。 “臣弟觉得他们是怕我们成为第二个高句丽，为了防止我们强大起来，先下手为强。他要求我们撤了自己年号，使用唐朝年号，想让我们成为唐朝的州郡那种。”大义信说着自己的猜测。 “啊？我不就是忽汗州吗？大唐要实际管理？”国王大惊？ “大王，年前这李宏就突然发兵攻打日本国，杀了日本20万大军，还多次屠杀，京畿地区杀了近三十万人。直到日本国圣武天皇把阿贝内太子嫁给李宏，自己从天皇降为国王，把山阴道，西海道给了李宏做封地，唐军才停止行动。而后退位给太子，监国还是李宏，其实日本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们和他们联合攻打新罗的计划也就停了。而后李宏又带兵进入新罗，直接把汉代乐浪郡的区域直接管理，新罗国王也不敢说什么。大王，是不是唐朝对我们这种藩属国策略改了？毕竟前些年，日本，新罗，我们渤海国都和唐朝发生过战争，还不说以前的高句丽，我们国内高句丽遗民贵族特别多，和大唐都有血海深仇。大王，老臣请效仿日本国故事，应对李宏。”丞相真是老成谋国。 第5章 拿下南海府 “丞相的意思我把公主嫁给李宏？” “对，日本国我听说李宏没有留下一个唐朝官员，虽然大不如前，但是基本还是日本国人在管理自己国家。我们也可以把南京府和西京府交给李宏，保住三京即可。” “丞相，如此渤海国将不复存在了，我们大军一战不打，就这样投降唐朝？于理说不过去吧。”大将军不同意不战而降。 “大王，城下唐军在叫阵。” “我们去城楼上看看。”大钦茂带着众臣上城楼一观。 “马璘，你让亲随把他们西京大旗，还有他们五万主力的中军大旗打起来，告诉他们，我们镇南军一战灭了他们五万大军，夺了西京。”李宏笑道，郭昕会办事，知道把中军大旗让人送过来。 “大王，你看，唐军手上是西京小王爷的旗帜，还有边境五万大军的中军大旗。我们这才十日，我们西京，中京都没了。五万大军都没了。”丞相在边上鼓励着国王。 “大王，唐军没有攻城器械，我们有五万大军，他们能奈我何？”大将军仍然强硬。 “唉，让将士们坚守城池，回去再议吧。”这国王看城下唐军铠甲闪闪发光，觉得的头晕，赶紧下城楼去了。 “马璘，让大军休整，过几日呼延烈的攻城器械到了，架起来，吓唬他们，不要急，你还是急性子。”李宏半靠在晴子怀里，享受着顶级忍者按摩，看到马璘不停的转圈，出言说道。 “大人，郭昕打下西京，秦川打下中京，搞不好上京也拿到了，田珍陌刀队去了东京，肯定没问题。我这什么也没拿到。能不急吗？” “你这是最重要的，要不我来干嘛？不要急，他们也在犹豫，给他们一点时间。我们出来11天了，呼延烈的后勤差不多也要到了。攻城器械架起来，他们自然出来了。”李宏笑道。 三日后没等到呼延烈，秦川和田珍各带一个团回来了。四京大旗插在城下，渤海国国主彻底崩溃了，当即放下大义信来谈判了。 “节度使大人，我渤海国国王请求停战。”大义信进大营就说。 “什么条件？”马璘急性子没改。 “渤海国主把公主嫁于节度使大人，将南京府，西京府给节度使大人治理，其余地方保持现状，按唐制管理。”大义信说出渤海国百官商议的最后决定。 “大人，你真有艳福，不过夫人说了，不许你再收什么公主，太子。”李宏发现晴子在身后笑着说道。 啊。原来让晴子来主要是做这个啊。 “你们想学日本？那国王可要退位，让位给公主，我来监国，想好了？”李宏笑道。 “不，大人，我们国王不退位，也不会让公主继位，我们有自己的世子。也不要监国。”大义信忙摆手说道。 “那不同意。国王必须退位，我的意见是国内王族，贵族，富商去夷洲，我给你们封地，让你们带奴隶过去，保你们衣食无忧，后代可以参加大唐科举，可以从军，可以在夷洲保留宗庙社稷。回去和国王说，按我的提议来，否则大军攻城后鸡犬不留，你们既然学日本，就知道我在日本干什么了。”李宏摆摆手，左右武士把大义信又推出去了。 “大人，他提议也可以，我们本来也不是想灭渤海国。”田珍说道。 “你看看颜大人寄来的书信。”李宏把颜皋卿让秦川带来的书信给田珍，马璘观看。 “颜大人想的真远啊，不光想把渤海州郡化，还准备把新罗也州郡化？”二人惊道。 “这也是我的意思，这些羁縻州反复叛唐，牵扯大唐太多兵力，弱的时候俯首称臣，强大了就开始攻伐大唐州府，这种事必须根除。没必要反反复复和这些羁縻州拉锯。颜大人想法和我一样，就按这样办。”李宏笑道。 “大人，呼延烈大人的辎重队被一群突厥骑兵劫掠，还好冯俊大人大军在附近，救下了呼延烈大人，但是粮草和攻城器械被毁了大半。冯俊大人刚派人送来了最后三架投石机，说呼延烈大人受伤，在他营地休养，不能亲自前来。” “什么？哪来的突厥骑兵，安东都护府干什么吃的？去问问郭昕，冯俊，突厥骑兵从哪来的，去哪了？”李宏突然暴起，这突厥被回纥，郭子仪夹攻，还有心来这渤海国腹地打游击？ “马璘，架起投石机，告诉渤海国，今晚不决定，明日破城，鸡犬不留。田珍，秦川，你们连夜回去，把军队给我拉过来，只要马匹，粮草，军械，告诉当地驻守官员，等待新的任命，在此期间，如有作乱者，灭族。”李宏一连串命令下达，整个唐军营地马上动起来了。 “大王，城外唐军架起来攻城投石车了。我们不能犹豫了，他们说如果今天晚上不接受，明日破城鸡犬不留。”大义信大声劝说着大钦茂。 “父王，自幼你延请汉师教女儿礼仪，现如今大军围城，势如累卵，女儿愿意为父王分忧，嫁给那个节度使，只要他能不屠杀我们的国人，不毁了我们的宗庙社稷。”大钦茂的大女儿贞惠公主出现在殿中，这是大钦茂最疼爱的公主，从小从长安请来名师教导儒学，佛学，汉家礼仪，诗词歌赋。如今17岁，出落的落落大方，知书达礼，甚是得大钦茂疼爱。 “大王，不可再犹豫不决了，四京之地已经丢失，过了今夜，唐军攻城，那时城破就不能再由我们决断了。”丞相跪下祈求。 “好吧，就按李宏说的吧，把贞惠大公主嫁给他，我宣布退位，传位于贞惠。由他监国吧。”大钦茂叹着气，做着最后的决定。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马璘这刚架好投石机，东方太阳开始升起，唐军营地鼓角齐鸣，各军开始整队准备攻城。 南海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渤海国国王大钦茂带着百官和大军出城投降。马璘脚都快气绿了。没办法，只能暂停进攻，向李宏汇报。 李宏在安抚好渤海国国王，带着大军进驻南京南海府，他此时心思不在这里，他要快速解决这里的问题，他感觉安禄山是不是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此时离李宏从平壤出兵刚刚16日。 第6章 瞒江过海 “颜大人，等田珍，秦川大军到了，我带大军去鸭绿府，留两个团给你，你在这处理好这里的事，按你书信的意思来，渤海国保留五万常备军力，王族，贵族，富商迁居夷洲。”李宏向颜皋卿吩咐着。 “那这个迎娶公主呢？” “再议，再议。我现在也没时间，我必须赶过去，我现在怀疑是安禄山在那里捣鬼，我已经派张小敬过去调查了。” “我也有这个怀疑，但是他还没这个胆子吧。毕竟我们和他们都是正规唐军。” “所以他打着突厥旗号，真出事，往突厥身上一推就是。”李宏笑道。 “那我这就去宫里，让渤海国国王退位，看来我们和安禄山的矛盾要提前爆发了。” “至少不能让他这样欺负我们。你去办吧。我不习惯看那些哭哭啼啼的场面。” “是，大人。” “大钦茂国王，这位就是贞惠公主？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今日下国书退位吧，你们大兴年号今日作废，从即日起使用天宝三年年号。”颜皋卿板着个脸，渤海国朝堂一片死寂。 “各位不要心存幻想，我家大人还把你们当唐朝人，要是你们不识好歹，轻举妄动，日本国那几十万人头就是例子。” “颜大人，我们要李宏大人先迎娶贞惠公主，有了这个名分，我们国王再退位。否则我们无法相信你们。”丞相发言道。 “大人还有重要军务在身。没有时间举行婚礼。” “我们可以仿日本王故事，今日将贞惠公主送入李宏大人帐中，明日国王宣布退位，并把二府封为李宏大人封地，封他为渤海国辅国大将军，监国大人。不知道颜大人意下如何？” “好吧？”颜皋卿觉得这样好像不吃亏。 “好，那我们即刻准备，今晚完婚。” 李宏当夜看着帐中的新娘，特别看到旁边晴子想笑又憋住的样子。这颜皋卿真不会办事。我都说再议再议了，这晚上九点送来了。 “大人，晴子我爱莫能助了。”晴子一转身出门去了。 “贞惠见过节度使大人，还望大人怜惜小女。”掀开盖头，这女孩长的珠圆玉润，挺好的。还好张小敬不在身边，这都第几次进洞房了。 “听闻你自己主动同意嫁于我？难得你如此识得大体，我们婚后，国都就设在鸭绿府吧，如此解决，也免得杀戮。天色不早了，我们二人早点洞房吧。”王英在外面都不想听。 在南京南海府待了五日，秦川，田珍的队伍都到齐了，李宏命令第八师留两个团由颜皋卿率领，留驻南京南海府。李宏带着第八师，第二师，第三师共三万人，还有贞惠公主及三万渤海御林军兵发鸭绿府。 剩余王族，贵族，富商在后两月陆续被运往夷洲，此举陆续移居了近三十万人丁，夷洲第一次迎来大量外来人口。 “大人，刑老二在外面。”张小敬总算等到李宏大军到来。 “快叫进来。” “邢老二，查明到底是谁袭击我们后勤军队？” “大人，我们接到张小敬大人命令后，在靠近西突厥的唐土发现了一个藏兵城，大约五万突厥兵，两万汉人军队，没有打唐旗，领军将军是突厥的小王子阿史那承庆那个城叫雄武城，目前那个城还在扩建中。突厥兵马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发的。”邢老二向李宏禀报着。 “好，呼延将军怎么样？” “背部中箭，冯俊大人把他送往平壤养伤去了，目前生命没有大的危碍。”张小敬回道。 “嗯，七万多大军，不打唐旗，要不咱们打他一家伙？”李宏这胆子大的没边了。 “大人，这是安禄山私藏大军的证据，打了他都不敢吭声。”田珍说道，这一路没捞到仗打，憋着一肚子火，后勤军队还被人打了闷棍。 “我们只有大概人，去打七万人的精锐，似乎不太有把握。”郭昕在旁想了半天。 “”你们抓的渤海国俘虏大概多少？”李宏问道。 “大概四万多。” “我这有三万渤海国御林军，我现在是渤海国监国，现任国王的丈夫。这是上任国王的退位文书。待会我让贞惠国王去和他们谈谈。如果可以，我们有7万，换成唐旗，就是14万大军。可以一战。”李宏在换算着兵力。 “大哥，你又娶了一个公主？”郭昕注意力已经被这个吸引了。 “这要是打到西域，大人准备收几十个公主？”田珍笑道。满帐哄堂大笑。 “大人，打吧，这明显欺负到我们唐军头上了，我们又不打唐军，就打他那些突厥人。”马璘叫道。 “大人我有一计。”郭昕附耳一言，李宏大喜，“刑老二，派人去长安报信，说发现大量突厥骑兵犯境，我们镇南军侧翼有被攻击的危险。给兵部报一哈就可以。就近派人快马去长安，我怕安禄山已经封锁了我们南下所有官道。” 安禄山在大帐内暴跳如雷。 “谁告诉阿史那承庆去打李宏的后勤军队的？把他现在给我叫来。雄武城的屯兵是为了日后所用，他是不是少长了脑子，出去打草谷打习惯了？他们要羊给羊，要美酒给美酒，要女人给女人。他们出去打什么草谷？” “大人，这几万人确实要加以约束，要不日后要酿出大祸。”严庄在一旁说道。 “李宏有什么动静？”安禄山问道。 “他这些日攻略完渤海国，七万大军陈兵我们平卢军镇边境，但是并未入境，前方回报，镇南军第一军一二三四师军旗都在，第二军第八师军旗也在，军营内每日操练，李宏也在中军大帐中。应该是不想挑起冲突吧。”严庄说道。 “嗯，他就七万兵马，谅他也不敢放肆，何况也没有绝对证据。快去把阿史那承庆给我叫来。”安禄山怒火似乎小了一点。 “大人，我们还是要稳妥一些，让人封锁南下通道，不能被李宏先参我们一本，我看还要派人去和李宏见个面，沟通一下，避免冲突。” “嗯你去安排。” 第7章 奇袭雄武城 “各位将军，这城池都没建好，他们还是在城外扎营，刚探子回报，七万左右士兵出头，马匹都在西边。白天他们骑马出去操练，晚上马匹就在西边的马场。 城里好像还在打造铠甲，兵器，每日都有人运送物资进城。”郭昕这次单独带着七万大军夜袭雄武城，昼伏夜行，衔枚疾驰，大军总算在五月底抵达雄武城外三十里。 “打吧，这种突袭时间长了，被发现就没有突然性了。”田珍，马璘不断催促着。 “我命令，今日子时一刻，全军突袭雄武城，第八师秦川师长，你部负责截断雄武城下士兵到西边马场的通道，最好能把那八万多战马带回来。第一师由北向南，第二师由东向西，第三师快速穿插到雄武城南部，防止敌军往南逃窜，这次一个敌军都不能放走，全奸这股敌军。各位听明白没有？”郭昕现在越来越有统帅样。 “末将尊令。”众将领命而出。 七万大军趁着夜色接近敌军，子时一刻一到，三支火箭冲天，七万骑兵纵马狂奔，铺天盖地而来。 这雄武城远离战场，重兵环绕，本就是安禄山藏兵所在，没人想到会有人突击此地，故而防卫松散，加上西突厥骑兵们今日夜晚刚喝完酒，很多营帐中还有营妓。七万唐军一冲营，顿时就炸了营，乱兵四处奔逃，可发现四周都是唐军骑兵，东南西北都突不出去，大量士兵都倒在去西边马场的路上，秦川这个师全员配置了手弩，在这个夜晚无情的收割着突厥人的性命。 阿史那承庆在城外中军大帐中，傍晚才接到安禄山大人要求他速到范阳帐前受训。他这正郁闷，出去打个草谷，收获颇丰，还要被责骂，安禄山大人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明日一早再去吧，今日有酒今日醉。 却不想这一晚断送了性命，郭昕的第一军第一团在团长南霁云带领下，专找大旗打，这全营最大的旗帜自然一早就被南霁云盯上了，号称天下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那都是骄兵悍将。一顿砍瓜切菜杀入中军，南霁云一枪挑死深醉的阿史那承庆，枭首请功。 三个时辰，战场基本打扫完毕，七万大军，带着缴获的战马，战甲，兵器，消失在黎明前的草原里。只留下秦恒的团。 “团长，他们走了一个时辰了，应该到了鸭绿府境内。我们可以点火了。” “好，把城内延州石脂全部点燃，马上撤。”秦恒一声令下，雄武城顿时一片火海，三千骑兵趁着火起往北逃窜而去。 等到崔乾佑带大军前来救援之时，除了一地灰烬，哪还有活人的影子。 这次安禄山是彻底爆起。 “严庄，你不是说李宏大军一兵未动吗？我那七万铁骑是被鬼杀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李宏手上到底有多少兵马？不行，我要去长安告御状。” “大人息怒，不可去长安啊，这雄武城藏兵，圣上和兵部是不知晓的，此仇只能日后再报。”严庄起身苦劝安禄山。 “李宏，镇南军，我安禄山不灭了你们，誓不为人。” “郭昕，打的漂亮，还带回来七万多战马，这许多铠甲兵器，你们四个师拿去分了，一人双马，三马，我们以后就要成为这草原之王。” “大人，我们回军平壤还是继续往西突击？”田珍向李宏问策。 “安禄山的军中多胡人，主要是奚人和契丹人，这两部现在就在渤海国鸭绿府附近。不打他一下，机会难得，我们得了安禄山大人那么多支援，总要把他旁边这个大麻烦解决掉，省的他年年和圣上叫苦。”李宏此时想扩大战果。 “大人，我们一战打掉安禄山七万兵马，也要防他对我不利，我们平壤空虚，渤海国未完全平定，此时如果陷入契丹，溪族战场，安禄山派遣一支骑兵，可破我各处。末将建议暂维持现状，可将拓跋将军第二军从岭南调来，渤海国七万大军未曾受训，恐不堪大用，只可用于守城，运送军粮辎重。野战还是要我们正规镇南军。”郭昕谏言。 “嗯，颜泉明，用岭南节度使信印，急调镇南军第二军拓跋宏寄将军麾下三个师共计四万五千人急入渤海国。”李宏下达命令。 “诺。”颜泉明领命而去。 李宏今日开心，又多宠幸了贞惠公主一次。 “陛下，岭南节度使李宏今日有本上奏。”兵部王忠嗣尚书大人上奏， “什么情况，李宏这小子可不太上奏本” “李宏得知渤海国想攻打新罗，亲率大军突袭渤海国，拿下渤海国五京，国王大钦茂出城投降，并将大公主贞惠嫁于李宏。宣布让位给贞惠公主，李宏将军为渤海国监国，辅国大将军。”王忠嗣上奏。 “这李宏，要把朕的藩属国打个遍吗？新罗使者前几天还在这金銮殿哭喊叫屈，他李宏这又打到渤海去了？是不是还要打契丹，溪族？这把我天家脸面往哪里放。” “陛下，这是渤海国和日本国围攻新罗的计划，这是渤海国与大唐周边部落头领私下交往书信，多有叛唐之意。李宏的奏本说，当防渤海国成为第二个高句丽。臣认为李宏做的对。”这是王忠嗣第一次在朝堂上公开支持李宏。 “哦？有这么多证据？高力士，拿上来给朕看看。”高力士屁颠屁颠跑下来拿着一摞文书给李隆基查阅。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藩属国果真如李宏所说，各怀异心，弱时靠我大唐庇佑，强时反噬我大唐。下令渤海国改忽汗州，归李宏节制，按李宏建议将渤海国王族，贵族，富商和高丽遗民贵族迁居夷洲”。 “陛下，还有一事。” “李宏还有事？” “李宏在征讨渤海国途中，发现平卢军镇靠西突厥处有一座废弃城堡，大量西突厥骑兵驻扎其中。李宏上书之意怕是安禄山大人军务繁忙，不及查点，望兵部准许其代劳剿了这群乱兵。” “郭子仪将军不是和回纥联合攻打西突厥吗？怎么还跑了五六万骑兵来我大唐境内？让李宏把他们剿了，另外下旨训斥安禄山，自己领地内多了六万多敌军骑兵都不知道？天天就知道跳胡旋舞，喝酒，这官太多，忙不过来，还争什么河东节度使，告诉他，没门。”李隆基今天动了气。 第8章 唐军内战 “什么？杨国忠现在是左相？管马政具体事宜？我们河北，平卢两镇今年才分到一万军马配额？”严庄和高尚都在营中，他们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所有的事都在针对安禄山。 “这次陛下盛怒，我们拿下河东节度使的可能也就没了。如果李宏再打下契丹，溪族。我们这两镇都可以取消了。周边都是乐土了。二位可有什么上策，看来这李宏就是为了我安禄山才来这辽东大地。”安禄山慢慢冷静下来。 “大人，我有一计，新罗国内有很多反对李宏的人，我们派人去联络他们，加上契丹，溪族的力量，我们应该可以一举击垮李宏的七八万军队。”高尚谏言， “新罗人那战力太差。大人，无毒不丈夫，让契丹溪族组成五万大军从我们境内通过，直接攻打平壤，那里据报就四五千守军，但是李宏家眷和很多大将家眷俱在城内。李宏大军必然回军救援，我们就在大同江集齐十万大军，一举在他们渡江时全奸。事后推给契丹，溪族，我们再出手剿灭他们，平定新罗，渤海。则大人大事可成。”严庄起身出策，此时危如累卵，如果不能兵行险招，很快被李宏灭了契丹和西族，安禄山可能永无翻身之日。 “好，既然李宏从岭南跑辽东来，那就让他别回去了。高尚，你去通知契丹，溪族首领，六月二十日，从安东都护府境内渡江，攻打平壤，严庄，你安排人联络新罗国内势力，出兵截断仁川港通道，围困平壤。各军镇，范阳抽调七万兵马，平卢三万兵马，6月20日前抵达大同江北，告诉安东都护府高邈，何千年坐好接应。史思明，你负责镇守范阳，我把张通儒，独孤问俗给你留着。有事你们多商量。我亲领众将和大军去宰了李宏这黄口小儿。”安禄山这次要一把翻本。 “听说李宏家眷各个绝色，大人可要给我留一个享受享受。”史思明大笑道。 “听说他五六位夫人，大夫人才刚到平壤不久，这次一锅端了，女人随你选。” “谢大人。” “通知各地驻守将领封锁进出通道，特别是往南的，谨防细作通风报信。这一战，关乎我们所有人富贵荣辱，族人性命，不可不谨慎。”严庄起身道。 “对，严大人说的对。都下去准备吧。” 范阳城外红花亭，王云正在焦急的等着刑二回来。军中线报安禄山大军频繁调动，似有大的举动。因为是底层官兵，具体命令并不知晓。刑二最近在边境安排马市人员配合杨国忠管理马市。得到王云急报，正往范阳赶。 “王云，大事不好。我在边境安插的人员向我汇报，每日有三到五千契丹溪族骑兵通过边境，已经十日了。” “平卢，范阳也有十万余大军频繁调动去北边，而且我们南下的兄弟说最近封锁检查很严格。已经被杀了十多个兄弟。” “要想办法通知大人，这明显就是针对镇南军的行动。镇南军把他们打急眼了。” “问题我们现在人员出不去，所有路都封死了。” “走海路，海路他们封不死。从范阳，渔阳，让兄弟们用小船过海去新罗报信。” “对，我现在就去安排，总不能被困死在这。眼睁睁看他们突袭我们镇南军主力。” “大人，有些奇怪。”张小敬进来说道。 “什么事奇怪？” “从六月到现在，15天了，刑二一次都没派人来。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你没派人过去探探？” “现在平卢军镇看我们眼睛都是红的，杀了人家七万多人，我派去的三个人当时就被杀了。”张小敬现在想想都生气。 “妈的，什么鸟事，自己军队和自己军队敌对着。把他们几个师长叫来。”李宏也觉得不放心，这安禄山太不对劲了，一点都没动作。 “大人，服部一郎求见。” “快叫他进来。” “节度使大人，有大事要发生。我部下忍者投效红花会后，张小敬大人让我负责日本，新罗谍报工作。日本国尚好，新罗从本月8日开始，频繁调动军队，金城已经戒严。” “新罗调动军队去哪？” “往仁川港方向。最少三万大军。” 郭昕等人正走入帐中。 “新罗要切断我们海上通道。单凭他一个新罗，拿什么跟我们打？”田珍笑道。 “我们在平壤就五千守军，他们封锁以后，围困平壤，那我们就被动了。”马璘说道。 “大人，安禄山现在两镇兵马大概12万出头，范阳9万，平卢三万六七。能动兵马最多十万。吃我们七万大军，还有七万渤海国军，他们没这个能力。除非，契丹和溪族相助。那里可以凑出五六万骑兵。”颜皋卿如数家珍。 “大人，不如让大义信亲王率五万渤海国精锐攻击契丹，溪族，如若反抗激烈，那他族中精锐未动。如果没多少抵抗，说明他们大军已经去了别处。”郭昕抱拳说话。 “大义信亲王，你即刻点齐五万渤海国骑兵，今日出发，突击契丹，溪族，不要俘虏，车轮高者皆斩。有没有抵抗，都给我速速回报。” “是，监国大人。”大义信一身铠甲，却也威武雄壮。领命出营。 “大人，要不我们直插范阳，渔阳，大军在手，打掉范阳九万兵，平卢那三万多就没多大抵抗力。”秦川想啃硬骨头。 “没有缘由直接攻打唐军，圣上百官那里说不过去，无论输赢我们都是输了。”颜皋卿说道。 “冯俊，你带第四师，今日一人双马，急奔仁川港，给我把三万新罗军打掉，确保仁川港通道，服部一郎，你去日本国在太宰城找高向森大人，调动三万日军攻打新罗都城金城，我不要求有战果，只要日夜攻打就可以，把新罗主力全部吸引过去最好。” “是，末将尊令。” “我的看法，安禄山很可能想攻击我们的平壤，让我们回援，然后在半路打击我们。”郭昕说道。 “既然要动，我们就要做最坏打算，大义信去试探契丹溪族实力，冯俊第4师去控制仁川港，这都是必要的。如果按我的判断，大同江附近应该现在就不安全了。我们除掉冯俊的第四师，还有大约六万人，敌军应该就在安东都护府境内，我的意思，让渤海国剩余两万大军打着我们各师旗号，缓缓往大同江附近集合，做成准备渡江回平壤的态势，多做营垒，如果安禄山真狗急跳墙，攻击渤海国这两万人，我们就直接从背后杀出。”郭昕缓缓说完。 第9章 张巡战死 “郭昕，你的意思我们这六万人现在要隐在暗处，他们伏击我们，我们再伏击他们？”李宏理解能力在提高。 “对，兵力上不占优势，我们只能出其不意。何况我了解范阳九万大军战力颇为强悍。如有可能，尽量避免接战。”郭昕说道。 “我们得不到河北的消息，河北也得不到我们的消息，这就是瞎子打架，他们唯一能调动我们的就是平壤城这一个点，冯俊大军过去了，加守军近两万人，没个四五万大军他们也啃不动。”马璘在那算着。 “平壤城墙年久失修，多处破损皆未修补，如果他们轻装突击还可以抵抗，如果大军有攻城器械，平壤根本守不住。”颜皋卿在那说着，却点亮了李宏。 “守不住就不守，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我还想重建平壤呢。八百里加急快马通知张巡大人，平壤城人等撤出平壤，跟随冯俊第四师活动，留一座空城给他们打。”李宏终于找到办法。 “如果平壤没有后顾之忧，那我们就可以随意打了。”郭昕道。 “出城也有个问题，如果敌人大量骑兵突击，那在城外就是活靶子。冯俊大人第四师首先要打击三万新罗军，还要照顾数万平壤出城人员，只怕顾此失彼。”颜皋卿说道。 “可让张巡大人带五千精兵出城往仁川港方向五十里依山扎营，将城内人员安置营中，冯俊大人剿灭新罗军后，负责大营安全。平壤空城，敌军也不可能反应那么快，有时间差，这个风险比死守平壤小的多。”郭昕说道。 “好，就按郭昕将军所言，800里加急快马通知张巡大人，切勿据城死守。”李宏终于下定决心。 各军各师按要求迅速脱离边境线，进入渤海国腹地，随着渤海国两万大军举着六七万人大军旗帜每日50里往大同江渡口进发，李宏郭昕已经带着六万大军隐藏在大同江北的北方山林里。 “夫君，我想去南海府，中京府召集五万军士前来助战。”贞惠公主经常和李宏说道。 “你怕我兵力不足？” “此地离南海府甚近，快马两日可到，夫君在那还有两万余兵马，我此去召集人手，再从各府抽点数万人马，不用十日可到战场。只要夫君十日不败，我领大军加入战团，可成一奇兵。或可助夫君一臂之力。” “有理，只是你弓马生疏，如此奔波不易。不如我另选一将去。”李宏宠妻狂魔。 “夫君，渤海国现在如若不是我去，恐怕谁也动不了大军。”贞惠公主去意已决。 “好吧，那你明日出发。” “不，我今夜就走，我昨日听郭昕将军所言，对面唐军最少12-15万人，兵力差距太大。救兵如救火，耽误不得。”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送送你。王英，你带一百护卫随贞惠夫人同行，如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大人”王英都不知道自己伺候过几个夫人。 “大人，你这些夫人都好厉害，就晴子没用。”晴子突然坐在李宏腿上，忍者就是忍者，走路都没声音。 “错了，你作用最大。”李宏笑着搂着晴子说道。 “我有什么用？” “晴子能让本将军狂躁的心马上平静下来。能让本将军很开心，这还没用？” “大夫人是吐蕃将军之女。大唐皇帝封的公主，天子赐婚。二夫人是日本国国王，这个夫人又是渤海国国王。唉，我应该就是个丫鬟。他们都能替大人分忧，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晴子小小年纪开始比较这个了。 “晴子，我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今夜侍寝。”李宏抱起晴子走进内帐，不多时便传出一阵阵娇喘。 张小敬也是服了，这搞不好马上大战，这小色批还不忘这一下。 张小敬是陇右老兵。熟知范阳军战力强悍，装备配置比陇右只强不弱，此战心里真的没底。 “大人，节度使大人八百里急报。”17日夜，张巡大人接到了李宏急令。 “两位夫人，请速速出城。”张巡派三千军士在城南五十里建筑新营地，城内人员不到两万，疏散起来也快。但是为确保几位夫人安全，特别贞子夫人还有身孕。 “好，我们现在就出城。”王婉婷和贞子带着两位波斯美人，数百护卫趁夜色出城而去。四门大开，一夜平壤城空空如也。不对，张巡并没有走，他知道一夜营地修不好，他带着第二师两千人决定死守平壤城，拖住敌军。给她们和冯俊创造时间。 “你二人将我书信送与李宏大人，就说我张巡与平壤城共存亡，这封信交于我子张亚夫，让他在军中多多杀敌。”张巡都在交代后事了。 第二师这个守军是第八团，岭南的老唐军部队，这次全团2680人，当夜都写下血书，和张巡大人生死与共。 18日下午，冯俊大军一万三千人抵达平壤，苦劝张巡无果后，闪击仁川港附近新罗三万大军，20日夜一战杀新罗军两万余人，余者皆散，仁川港通道死死地掌握在唐军手中。 20日拂晓，五万契丹溪族大军出现在平壤城下，见城上旌旗招展，人头攒动，架起攻城车，投石车开始攻城。张巡全身重甲稳坐城头，指挥着第八团死守平壤。 平壤城反复毁于战乱，新罗也为重新整修，多处在攻击下出现坍塌。只是城中强弩甚多，第八团将士不断将涌入缺口的敌军又打回去。 契丹，西族联军在得到安禄山攻城器械支援后，本以为一日可下平壤城，却苦战三日，损失一万余部族，还未入城半步。 张巡已经三日三夜未下城墙，他不断的用自己鼓励着剩余将士奋力死战。 25日清晨，在损失一万七千人后，契丹溪族大军终于攻克平壤城，第八团全团2680人自团长周兴唐以下皆战死，这是镇南军阵亡第二位团长。张巡被契丹人乱刃分尸，悬头于城门之上。城内空空如也，契丹和溪族没有找到安禄山说的金银珠宝还有美人。探子却发现城南五十里有一座唐军大营。 第10章 李宏失算 “大人，这都24日了，安禄山大军怎么还没有攻打我们大同江边的两万人马？”田珍不禁发问。 “莫非他们看出来我们这两万大军是疑兵？”马璘说道。 “20日以后，平壤那边就没有探马回来了，张巡大人为何非要死守平壤？大义信昨天回报，契丹，溪族境内未发现精锐，他们势如破竹，压力就全在我们这边了，估算安禄山最少15万大军在我们附近和平壤一线，还不算新罗人。”颜皋卿不由得担心。 “有冯俊第四师在那边，应该没大问题吧。” “我就怕去平壤的部队数量，甚至安禄山主力都从那边过江了。不行，这样等太被动，别说平壤，冯俊第四师都可能会被吃掉。通知两万渤海国大军，现在渡江，然后向平壤攻击前进。如果安禄山大军没有袭击，秦川你带第八师随后，马璘，田珍，郭昕三个师按顺序依次过江。过江后，由郭昕统一指挥，如果平壤城陷落，不用管他，绕城去救援城南大营人员和冯俊的第四师。要快，安禄山比我们想的要难对付。” “大人，你不随我们渡江？”郭昕问道。 “昨日贞惠公主来信，六万大军明日到这，我想这六万可以给他最后一击。我留这边指挥吧。贞惠没带过兵。” “那我们这就准备渡江了。”郭昕准备离开。 “郭昕，尽量保护好婉婷和贞子。”李宏开始担心两位夫人的安全。 “末将明白。大人千万小心，大同江北应该最少还有数万敌军。” “你去吧，我应该早点把第二军调动过来。” “高大人，拓跋将军，冯保，林海，迪尼留斯将军到了。”广州的岭南节度使府内，高适把几位大将宣入府里。 “各位，上月我把张巡大人和颜皋卿大人送到新罗，拓跋宏寄大人急啊，他三个师四万五千人马，很想去草原建功立业。现在船队回来了，带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拓跋宏寄问道。 “五月初五日镇南军就要攻打渤海国了。看来李宏大人心志不小啊。” “没有我第二军调动的消息？”拓跋宏寄问道。 “你们看，拓跋将军这都急成什么样了。将军，二月底新兵入伍，八万人留你们带了七十余日，本想六月再让你们出发去新罗，我看看水师准备怎么样，如果可以，我也就放你去新罗吧。” “大人不留我了？” “不留了，你三个师四万五千人马，我还给你配足粮草军械。我岭南有八万新军，我也不怕出什么闪失了。再留你，我怕你都要游海去新罗了。哈哈哈”高适说完，满堂大笑。 “副都护大人，船队没问题，我们新船下水500多艘，这次可让迪尼留斯带队，月余可抵达仁川。”冯保说道。 “今日五月十日。五日后大军随迪尼留斯将军船队出发。估计六月底七月初，你们就可以看到李宏大人了。对了，张巡大人还让我带荔枝给他。” “谢大人成全，末将这就去准备了。”拓跋宏寄部族将养了一年，喜欢上岭南这种没有战乱的平和生活，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现在全军希望上阵杀敌，报答李宏，这一年，高适和颜真卿的安置工作做的相当好。养兵首先就是养民，民心所向，才是战力最盛之时。 “高大人，我的新船队可以攻击沿岸城市，把岭南道的大军投送到任何海岸线，而且很安全。”自吹自擂除了李宏就是迪尼留斯。 “好，你们快去快回，我想七月份是不是再投送五万新军过去，安禄山势力庞大，回纥也开始立国，那边压力太大，兵力不够。”高适担忧道。 “没问题，高大人，你们训练新兵时间太长，我这样投送都觉得麻烦，你不如让拓跋将军这次带八九万人，我把新老船队都用上，一次给你投送过去，岭南有四万常备军够了，还有我们强大的水师，一个蚊子都进不来。大不了到了新罗再训练就是。这样往返跑太耽误时间，也影响总督大人的大战略打开。”迪尼留斯不拘泥于一板一眼。 “也对，拓跋宏寄，你带第二军三个师四万五千人马，和新军三个学员师四万五千人，但是我没有马匹给你。把这9万人交给李宏大人。马匹让他自己去想办法。我这也有三四万大军可以了。”高适笑道。 “末将尊令。”拓跋宏寄只想明日出发。 “高大人，言听计从，是个好大人。”迪尼留斯说完，冯保都吃不消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去准备吧。” 冯俊领着大军20日击破新罗大军，收复仁川港口，可发现船只被新罗兵全部沉海。服部一郎在那望洋兴叹，冯俊只能留三千人驻守仁川港，李宏交代过港口就是大军的命门。自己带一万人准备回援平壤，却被唐军大营镇南军第二师第七团团长尹正拉住。 “冯俊师长，我二师第七八二团奉命留守平壤，张巡大人下了死令。第八团负责吸引敌军主力，拖延时间，保证我们大营搭建完成，我第七团誓死护卫节度使大人家眷安全。我们探马得知攻击平壤大军五万余人，而且渡口还有大军在渡河，恐安禄山大军想要活捉节度使大人家眷。今仁川港虽失而复得，但船只尽毁，我等无法后撤去日本国，仅凭我第七团2680人，无法维护二位夫人周全。我等战死事小，丢失大人家眷，万死不能赎罪，望将军留下与我等共同御敌，护卫大营。”尹正说完跪地相求。 冯俊第四师主力为海南府私兵，野战能力和骑战能力偏弱，这些冯俊都知道，尹正这些话，张巡在他两日前路过平壤时都说过，可他不能看着战友被人围攻，自己作壁上观。正在犹豫间，远处万马奔腾，大旗上一个个大大的安字飘扬。这下想去救援都不行了。 “黄四，你带你的16团前出迎敌，为大军入营争取时间，尹正，打开营门，弓弩手准备。其余第四师弟兄们，快速进营，下马防御，死守大营。”冯俊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入营。 黄四看着自己两千多生死弟兄，微笑着提出长枪。“弟兄们，冯贵团长看着我们呢，跟着我杀。”一声令下，近三千人冲了出去，瞬间就湮没在大军中。 冯俊眼角渐渐湿润，拨马进营。 第11章 李宏疯了 “安守忠将军，大人早已识破李宏在江边大营是疑兵，你我这次领兵定要拿了李宏家人，他们大军还在那江北林中等着，却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说话的是安禄山心腹爱将蔡希德。 “二位将军，今日天色已晚，我看唐营不到两万兵马，我等大军奔波一日，暂且休息，明日再行攻打不迟，这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插翅难逃。”说话的是大将孙孝哲。安禄山派遣五员心腹大将领主力六万随契丹溪族联军之后入境。给出的命令是打破平壤后，封锁大同江南岸，围剿李宏大军。过江后契丹探马来报平壤城南有新建唐军大营，五人合计安守忠，蔡希德，孙孝哲合兵3万先来攻打大营，崔乾佑，尹子奇领3万大军封锁大同江南岸，却不想这一下正好把李宏家人围堵在大营内。 “不，刚才这近三千人奋死拼杀，这里面肯定有大鱼，舍身忘死保护谁？这里肯定是李宏家眷。给我马上开始攻打。”安守忠是安禄山义子，打仗却也是一员虎将。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三人中，安守忠为主，二人为辅，所以领命而去。 冯俊这才感受到尹正的决定多么正确，4夜3日鏖战，这才24日清晨，黄四的16团近三千全员战死不说，营地内战死五千，伤三千余，其中13团和15团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只剩14团和尹正的第7团还在一线搏杀，也是摇摇欲坠。这还是大营中有大量床驽，弓矢，可对面敌人攻势太猛，最少损失一万多人，攻势不减，唐军战力如此强悍，让两边主将侧目。 “王豪，王杰，如果大营破了，带二位夫人上山林中暂避，如若无法摆脱，切不可被敌军活捉。切记。” “这事无需冯将军操心。这是陛下赐我家大人的天子剑，如若敌军破营，我王婉婷自行了断，绝不会让将军声名有损。”王婉婷和贞子都来到大帐中。 “这把匕首是我父王给我的，敌军破营，我随大夫人而去就是。” “二位夫人，事不至此，冯俊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可以入山林中一避，大人肯定会引大军来寻我们。二夫人腹中尚有大人骨血，如何轻言身死。我这还有数百死士，尚可一战。”王豪苦劝。 “王豪，王杰，你等带六百护卫去守营吧。我这还有父亲给我的五个勇士。你们五人，须臾不得离我左右，拿着这把天子剑。如果事情不可挽回，将我四人立斩，切不能落入敌人手中。”五人跪地领命，接过天子剑。 “夫人。。。”王豪，王杰还想说话。 “我是王忠嗣大人义女，这是八百死士铜牌。你们服从命令，休要如此多言。”王婉婷正色道。 “是，夫人。”二人跪地叩首而出。 “冯俊将军，我四人就在这中军大帐中，你可放心领兵厮杀，我这五个随从跟我父亲多年，我的命令他们不会违抗。你放心。” “夫人珍重。”冯俊行礼后，提起身旁铁枪，带着卫队冲出营帐。 “这他妈里面是群什么人？我们快伤亡两万人了。”安守忠气的大骂。 “再坚持一下，李宏家眷，身旁勇士多也正常。”蔡希德说道。 “问题这样打，我们到时三万大军打光了，万一他夫人性子烈，自杀了，我们这不就徒劳无功了。”安守忠越想越不对。 “平壤那边也打的异常艰难，李宏到底放了多少兵力在这。如果这都不是主力，那他的主力到底有多强？”孙孝哲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言。 二十四日下午，渤海国两万大军渡过大同江，并未受到任何袭击。 “大人，李宏开始渡江了，只是我们才四万人马，这要不要出击。”高邈得到前方探报。 “我们在大同江南有11万大军，让他们过去，我们随后掩杀就是。崔乾佑和安守忠拿下大同江南边，这五六万唐军就是瓮中之鳖。”安禄山笑道。 “大人，是否需要我回去再抽调两三万精锐来此。”严庄有些担心兵马不足，总觉得李宏实力没打出来。 “不用了，这里差不多要收尾了。” “大人，契丹溪族部落被唐军攻破，据报杀了近三十万人。” “什么？李宏疯了？这些部族都投靠我们大唐了，他怎么敢滥杀无辜？”安禄山大惊。 “大人，李宏不会主力在那边吧，如果从契丹溪族领地攻打我两镇腹地，那可大事不妙”高邈说完，见安禄山脸色大变。 “李宏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严庄说道 “难说，他可能得知我们大军攻打平壤，避实就虚。” “不用管他，他如果攻打我们两镇城池，我去金銮殿告他，他永世不得翻身。”安禄山果然一世豪杰，抓住这关键点。可惜他不知道李宏不是和你正常唐人，他就从来没那么多顾虑。 “贞惠，这仗打的不舒服，我心里不踏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和你说说，但是如果这个计划执行，需要你对我绝对信任。” “夫君你说，自幼汉师教我汉礼，我自嫁于夫君，你日夜陪伴左右，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我听说汉代有奇女子班昭，文采出众，后人称其曹大家，只因其夫家姓曹。我希望日后后人称我为李家贞惠。” 文化毒害，这女孩被洗脑的厉害。 “好，我的计划是，密令大义信五万骑兵，从奚地换装进入河北道，攻城掠地，但不可滥杀无辜。” “那日后大唐皇帝陛下追问如何作答？”贞惠聪颖过人，一下就发现最大的问题。 “所以我说你要绝对相信你丈夫，大军换装，就是契丹人，奚人，平壤那边不是有四五万他们的大军吗？战后割了脑袋给大唐陛下，就是大功劳。走还可以趁机大军进入河北道，正好整顿一下这些世家大族。” “夫君觉得可行，我这就取印信来，你我夫妻荣辱与共，我又何惧之有。”贞惠拿来印信，在李宏写好的命令上盖上渤海国国王大印。 “张小敬，派人八百里急报，把这命令送到大义信手中，告诉他，可攻城掠地，可杀唐军，不可杀唐民，滥杀无辜，我不放过他。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河北道他给我打翻天最好，就打着契丹溪族旗帜，他妈的，敢去平壤端我老巢，我让你们断子绝孙。快去快去。”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吧。”李宏觉得挺感动，也不知道怎么报答，只能肉偿了。 “夫君，你日夜宠幸我，那晴子夫人会觉得我不懂事，今夜你去她那里吧。” 这还推让起来了。 第12章 马璘在此 24日夜晚，渤海国两万兵马上岸后突击三十里，一头扎进崔乾佑和尹子奇的三万大军营中。崔乾佑和尹子奇都是当世名将，害怕深夜混战误伤，扎营封死各道口。渤海国将领见冲锋几次无法突破，也就就地扎营对峙起来。 等秦川第八师一万八千人过江，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师长，前方渤海军和安禄山的队伍扎营对峙，目前还没有发生战斗。我们怎么办？” “绕过他们，往平壤进发。” 然后这天刚放亮，崔乾佑，尹子奇眼睁睁看着近两万人的一人双马的第八师从眼皮下纵马而去。 然后就是一万三千人的马璘第三师，一样一人双马。 再就是田珍和郭昕一起的一万七千人队伍， 这一天跟阅兵一样，过去了5万多唐兵。两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也不好发兵攻打渤海国两万大军，这一直在过兵呢，乱动阵型，万一被冲阵，多面受敌。 “大人，快看，城楼上是什么？ 25日下午，秦川师长带着主力到达平壤城下。顺着手下指点，看着城头挂着的张巡大人人头。契丹溪族兵马三万余刚在城中搜刮，没找到东西，就发现迎头赶来的秦川大军，以为是安禄山的唐军，也就不大在意，通报上这里是不会有李宏大批唐军出现的。 按安禄山指示，此时剩余的联军应该和崔乾佑军靠拢，只是契丹溪族兵马首领在平壤城下损失太大，在城内没找到任何补偿，一直都在收刮着散落的物资财物。 “他们看到我们都不怕吗？” “六叔，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当成安禄山的人马了？”秦季胜脑子活。 “不管了，全军突击，这些鸟人杀了张巡大人，一个都别活了。29，30，31三个团从西门往南门再到东门，32.33.34三个团从西门往北门再到东门，我带35.36两个团从西门进城，东门出城。走，我们在东门集合，一个活口都别留，拿首级来给我记功。”秦川一声令下，三万多马匹奔腾起来。 平壤城才刚刚破城，城内外尸体堆积如山，城墙四处坍塌，契丹溪族兵马都还在城下散落四处打扫战场。看到唐军大军冲来，不少人驻足观望，甚至举手示意。不想却被一阵弓弩钉死在当场，无数铁枪捅刺着四处逃窜的大军。第八师杀红了眼睛，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城头张巡的头颅，看到第八团很多战士的尸体，绕城杀敌，越杀越气愤，契丹溪族士兵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却无法逃脱骑兵的追杀，完全成了屠杀。 马璘带着第三师路过，都不愿意多看一下，第八师士兵居然一个个下马割首级，悬挂在马头两侧，有的士兵的马都挂了十多级首级。太残忍了，还好是队友。马璘他要去城南大营，郭昕交代他，你马璘是镇南军最好的骑兵师长，第三师才是最精锐的骑兵，一定要全速救出李宏家眷，不要被任何敌人耽误时间，哪怕把马跑死，跑死多少给他补多少。 安守忠，孙孝哲，蔡希德三人正看着敌军将军冯俊带着最后三百余人围着中军大帐。“降了吧，冯将军，你一万人杀了近两万我的精兵，大家都是唐军，我敬你是条汉子，降了我保你还是将军，再给你一万人。你这几百勇士也都可以活命，那帐中之人我也不杀一人。””安守忠还在想劝降冯俊，他不是善良的人，他想活捉帐中的人。否则自己两万大军可就白死了。 蔡希德指挥着大军在营中杀死受伤的第四师官兵，无论死活都补上一刀，他们不像唐军，更像是异族。冯俊看着牙齿都快咬碎了，这些都是海南府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 “二位夫人，冯俊无能，不能护得周全，今日只能以死谢罪，望二位夫人见谅。弟兄们，我们一万人，杀了他们两万人，他们算什么唐军，还不如我们海南府的山里人，走，跟我在冲杀一次，我们不亏了。”冯俊战马已死，步行领军冲阵，安守忠挥挥手，一片弓箭射出，突然，地动山摇起来，马璘的第三师，近三万匹马发疯的冲进来。马璘都快哭了，他一刻钟都没耽误，可目之所及，大营没了，他现在理解秦川师长了，他已经叫不出声音了，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郭昕，更不知道怎么去见李宏大人。 一排排弓弩射出，是唐军制式箭矢，射穿的也是穿着唐甲的士兵胸膛，四散的万余名士兵，被瞬间冲倒一半，安守忠，孙孝哲拨马要逃，马璘一马槊刺穿孙孝哲的后背，正待要追安守忠，地上传来呼喊声。“马将军，夫人，二位夫人，快。” 马璘顺着地上唐军手指，他看到了破败的中军大帐，里面似乎有人影站立，顾不得许多，马璘拍马冲进账内，只见两位夫人和波斯两姐妹端坐于地，一名亲随正举着那把天子剑砍向王婉婷的脖颈处。 马璘大惊，眼见来不及，大呼“马璘在此”，那亲随也是使剑高手，一个翻腕，剑锋削去王婉婷几缕青丝，却未伤皮肉。 “二位夫人，马璘来迟了，大军到了，我们的大军都到了。”马璘翻身下马，跪伏于地。 四女相拥而泣，五侍卫轻叹一口气。 “马将军，快去看看冯将军如何。”王婉婷想到冯俊可能还活着。 马璘忙起身出帐，“冯俊，冯俊，你快醒醒。” “马将军，二位夫人可好？”冯俊被马璘暴力晃醒。 “有惊无险。还好，还好，我现在背后都湿透了。” “我没事，我就是太累了，四五天没合眼，我每次上阵，我夫人都要我配双甲，里面还有护心镜，你看。”马璘翻着冯俊看看，这家伙确实没流血，身上一层重甲，一层皮甲。胸口和背上还各有一块大护心镜，挡不住马槊，普通弓箭确实无法杀他。马璘紧紧抱住冯俊。“你他妈的穿这么多上阵，也不怕热死。” “我第四师没了，田珍的第七团昨天也全没了，尹正好样的，临死还杀了三个人。我糊涂啊，早点入营，黄四那两千多人就不用白死了，我还不如尹正一个团长看的远，他们就是冲二位夫人来的。我对不起这些死去的兄弟。马璘，帮我杀光那些人，这个大恩我冯俊永世不忘。”冯俊爬起来倒地向马璘叩头。 “冯俊，这个仇我们一起报，田珍也丢了两个团，这次安禄山十多万大军全军出动，你给我站起来，我们兵力不足，第二军要是在这就好了，这仗打的窝囊。” 第13章 大军抵岸 “大人，李宏的队伍近七万人全部渡河了，我们可以出发了。”高尚25日清晨来到安禄山大帐中。 “嗯，崔乾佑他们把那五六万人拦住，我们这四万多大军后面一堵，这李宏就完了。也没多厉害啊，严庄，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安禄山自信满满，准备下令全军渡江。 “大人，崔乾佑将军急报。”中军值守把信件交于安禄山。只见安禄山脸色微微一变。 “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严庄问道。 “崔乾佑和尹子奇昨夜怕李宏唐军夜战，退后二十里与渡河的唐军对峙扎营，拂晓大批唐军骑兵通过，不做逗留，直取平壤和城南大营。崔乾佑和尹子奇手中只有三万兵马，不敢妄动，来信问我们该如何是好。” “五万联军打一个空平壤城五日不下，这些契丹人，奚人吃什么长大的？还有安守忠，三万人打一个营地，就算有一万兵马，他手上是我范阳精锐，破营都不会了？”安禄山不住的在原地转圈，发着脾气。 “大人，战机稍纵即逝，快下决断，晚了李宏五万大军可能就把安守忠将军三万兵马吃了。”何千年谏言。 “不对，昨日我亲临一线看李宏大军过江，皆未留断后人员，对面山林里我军察觉仍有大军活动迹象，李宏还在山林中埋伏了兵马。”高邈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李宏哪来那么多兵马？”高尚反驳道。 “那也说不定，这李宏娶了日本国主，又娶了渤海国主，这两国人口近八百万，特别渤海国，召集十万兵马并非难事。”严庄起身，他现在也有点看不懂了。 “奶奶的，我也有那么多女人，比这李宏却又不如，他这靠女人打天下啊，睡一个得一国，多睡几个，这天下兵马都是他的了。”安禄山气的狠狠拍着桌子。 “大人，我们直接从咱们安东都护府境内过江，不用考虑那边山里有没有伏兵。派人让崔乾佑引三万大军向我们靠拢，我们七万大军徐徐进发，稳扎稳打，李宏现在江那边最多就六七万人马，待我们收拢两部联军和安庆忠将军合兵，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好，通知下去，今日夜晚渡江，派人让崔乾佑引军在对岸接应，我们就和李宏在平壤城下决一雌雄。派人通知安守忠，两部联军，打扫完战场，引军和崔乾佑军汇合。” “是，大人。” “严庄，你回范阳，让史思明带军把进入河北道的渤海国乱军剿了。河北道不能乱，那是我们的根本。契丹溪族没了，还有室韦，黑水靺鞨，还有回纥，外援永远不缺，前提是我们要有谈判的资本。”安禄山老奸巨猾。 “是，这两日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到范阳后，就开始和这些异族接触，李宏此人野心不小。大人过江如果情形不对，快快引军返还，李宏用渤海人扮契丹人袭扰我河北道，说明他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亲提大军进入我两镇境内。只要抓住这点，大人可保不败。切记。”严庄起身告辞。 “大人，你看海上是不是有船？”迪尼留斯正带着当世东亚最大的船队在渤海航行，信号兵指引前方出现船只。不过是小船。 “今日都22日了，我们走了一个月了吧，还有几日到新罗？我这部下人都软了。”拓跋宏寄自己也坐不得这么长时间海船。 “你们派人把那小船之人拉上来，怎么弄这种小船出海，不要命了？”说话的是林海，他这次作为水师副将随迪尼留斯出行。 “拓跋将军，不要心急，台风刚过，快的话三日就可以到仁川港。” “大人，拉上来二人，说有重要军情。” “你二人叫什么？有什么军情？”林海出面询问，主要是迪尼留斯那样子，普通人看到不一定信他。 “我叫罗云保，这是我弟弟罗云强，看你们旗号，可是岭南节度使李宏大人麾下水师？” “正是，我是岭南都护府万州水师将军林海，你们是何人？有什么军情？” “我们是张小敬大人手下密探，常年在河北道潜伏，得知本月二十日，安禄山大军十余万要突袭镇南军第一军，陆上所有通道皆被封死，十日前，我们大人让40多位弟兄分20余小船前往新罗报信。不想途中遇到台风，大家都被吹散，我们两兄弟在海上飘了五日余。大人，船队中可有大军？请快去救援，只怕已经迟了。” “什么？他们二十日全军出动？已经过去两日？哎呀，迪尼留斯，挂满帆，快挂满帆。全速前进。”林海顾不得客气，直接开始越权指挥。 拓跋宏寄闻得第一军被围攻，可能全军覆没，不由得大急，第五师师长王子颜，第六师师长慕容彦，第七师师长拓跋延胜都被通知，三人中，和李宏感情最深的就是慕容彦。 慕容彦不由得大急，从军后一直跟随李宏，李宏一到岭南就给他物色了一房媳妇，明令他不生下儿子，就不允许出征，他知道李宏是因为自己弟弟战死，不想他两兄弟无后，特意把他放在第二军，上个月双胞胎儿子满月，他就开始催着拓跋将军，多次请战，这次总算如愿。他心里默念着，大人千万坚持，眼角渐渐湿润。 王子颜留下来主要是负责第二军整体军训，编练。虽然心里也不服气，马璘去第一军随大人杀敌，他在第二军居家过日子。但是他是唐军将军，服从命令是第一位，得到消息，心中也是大急，反复催促水手加快速度，他和李宏，马璘，郭昕，田珍多次出生入死，大半兄弟都在第一军，他要去救他们。 迪尼留斯看着这群将军，不由得担心起岸上的敌人。这是一群养了一年多的杀星，放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他也焦急的指引着船队加速航行，难得碰到李宏这样赏识自己，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前段时间还特意让群芳园给他送来两个希腊美女，言明是李宏高价托阿拉伯商人买来的，让迪尼留斯总算脱离了漫长的单身生活，这种统帅要是死了，那可不好玩了。唐人有句话他记得，士为知己者死。 船队在25日午时抵达仁川港，把三千守军差点吓尿了。遮天蔽日的大海船，下来一队队双眼赤红的唐军，不对，一个师，两个师，三个师，四个师，五个师，六个师，怎么下来九万人。不是林海拦着，迪尼留斯要带着近两万水手水师上岸。 第14章 大军对决 安守忠马快，引的百余随从从马璘部下的追击下逃脱。只是被逼往南逃，正庆幸摆脱追兵，前面仁川港外乌压压都是人马。大人不是说仁川港船只都沉海了吗？怎么那么多大船。不好，李宏真正的大军来了。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兵？莫非他要叛唐？ 安守忠不愧是名将，反应奇快，调转马头，往东北方向逃去。 刚上岸的大军还在和港口驻军熟悉情况，听得哨兵说百余名唐军骑兵接近，突然调头跑了。慕容彦翻身上马，领本部骑兵追出。 “唉，别杀错了。”王子颜在后面大喊。 “错不了，看到我们大旗跑的唐军，不是安禄山的人他妈能是谁？”慕容彦已经窜出去老远，王子颜也反应过来，上马急追，港口三千守军看着这群疯子，突然都不见了，剩四万余步兵，有条不紊的还在从船上卸下物资。不是他们不急，很多新兵都流着眼泪，他们是土地新政下的第一批新岭南人，从军报国之心甚重，但是他们没马，急的干跺脚。 留守此处的团长是冯俊的亲弟弟冯勇，他正在和帐中的呼延烈将军聊着，呼延烈背上有伤，在平壤城养着，本想和张巡大人死守平壤，却被张巡用马车托付给了冯俊。冯俊把他留在了仁川港交给了自己亲弟弟。 “冯勇团长，既然大军到了，他们没马，你让这些步兵驻守，自己带三千骑兵快去救援夫人。”呼延烈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你好好养伤。”冯勇本就心急如焚，接近午时，前方大营杀喊声渐弱，自己血肉兄弟，不由得担心。 和岸边带队军官沟通后，冯勇带着手下急奔而去，他不是去追安守忠，他去大营。 马璘正在感叹第二军兄弟没来，兵力不够，被安禄山打的郁闷。冯俊用手一指，你看，那边来了大军。 马璘站起来一看，“什么大军，看旗号是你们13团的弟兄，你放在港口的吧。两三千人而已，顶不了大用。”不由得继续叹气。 “不是，你再看，真是大军。”冯俊躺在地上，他看马蹄就知道不是两千多人的一个团。 马璘听声音也觉得不对，后面最少几万骑兵，追杀13团那肯定是敌军。“戒备，全师戒备”马璘赶紧起身指挥防御。 “哥哥，你没事就好。”冯勇冲进来，翻身下马，他不用看就知道第四师全军覆没了。 “冯勇谢谢马将军。”他知道如果不是马璘赶到。他哥哥早就没了。 马璘心中大急，没心情搭理他。王婉婷她们听闻营外万马齐鸣，不由得走出营帐，再次紧张起来。 慕容彦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旗帜，那些还在船里卸货，很多人铠甲都没穿。不是马璘认识王子颜那匹马，那身铠甲，第三师的弓弩手就要开工了。 “停下，快停下，自己人，是第二军来了，我说话老天听到了，把他们派来了。”马璘开心了，他年轻气盛，吃了亏绝对不过夜，他是兵马少了，给他十万，他现在就去范阳屠城去了。 “王子颜，你总算到了，我们被安禄山这老狗欺负惨了。冯俊第四师打没了一万多人，田珍半个师没了。特别是几位夫人。”马璘还在那说着。 “夫人怎么了？”王子颜知道有位夫人怀孕了，却不知是哪位，他是琅琊王家出身，知道镇南军需要李宏这个主心骨，既然是主心骨，就必须要有一个嫡传骨血，否则镇南军和岭南长久不了。大夫人一直没有身孕，他和同是琅琊大族的颜真卿，颜皋卿，还有张巡，世家子弟郭昕在岭南都聊过这些。想岭南新政推行，必须两代三代人，所以李宏必须要有后人，他和郭昕看法不同，他支持李宏多娶媳妇，广播种，总有一颗发芽的。出发前高适还在叹息晴子夫人小产，大家都在等李宏的第一个儿子出生。这要是出事了，你马璘直接去跳海算了。 “王将军，我们没事。”王婉婷带着几位女眷出来，这些都是熟悉的面容，特别慕容彦，李宏把两千最早跟他的吐谷浑奴隶挑选出来的精锐给了他第六师。 哦，原来是这位怀孕了，看着已经开始显怀的贞子夫人，王子颜心中大定。他不认识贞子，管她谁怀，那一堆夫人肚子都大了才好，只要生出儿子，他们这群岭南新贵就有了奔头，他们的子孙才有了依靠，否则还要观察。 “二位夫人，拓跋宏寄率九万大军前来助战，这是敌将安守忠首级，被慕容彦将军斩得。此处已无敌军出没，二位夫人请安心。” “王子颜，这拓跋跟自己人也吹牛？九万人，你这把马也算上？”马璘在那嘀咕。 “马将军，确实有9万人，岸边还有近五万步兵，没马就没让他们过来。”冯勇说道。 “我这有马，一万多匹，安守忠这家伙不又送了三万战马，唉，你看，那又来了送马的。九万大军，好，好的很，王子颜，慕容彦，冯俊，走，把所有马匹带着，我们去把那群新兵带来，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要不我这口气出不来。”马璘抬头看到远方大军旗帜，硕大的郭，还有田。他们都来了。 “郭昕拜见二位夫人。李宏大人吩咐末将，千万保护好各位，末将来迟了，让二位夫人受惊了。” “郭将军，李宏人呢？”王婉婷没看到李宏。 “大人并未过江。” “这么大事他都不过江？娶了渤海国公主，连我们几个生死都不管了？”王婉婷醋劲又上来了。 “夫人，他也是为了大军，他和贞惠夫人领五万渤海军吸引安禄山大军，也是为我们减轻压力。”郭昕劝道，这大营内，马璘王子颜他们几个将军带着马匹去找那些新兵去了，田珍不知道干嘛去了，拓跋宏寄不好劝说，就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安禄山大军都在这，今日不是马璘将军先到一步，你就来给我们收尸了。王豪王杰带着六百死士都战死了，我以后怎么见义父大人。他在日本国带晴子出游折损王雄和几百死士，现在陪什么贞惠公主，他早一天领大军前来，这些死士也不会没了。冯俊大人的第四师，田珍的第七，第八团，死了多少人，他还不如不派你来，我们几个死了，他也就安心陪他的贞惠，晴子二位夫人。”王婉婷怒气未消。 “夫人，李宏大人确实担心各位安危，临出发前再三交代，一定要护得你们周全，要不也不会让我们全军出动，一人双马，跑死马都不能停，他身边现在都是新降的渤海军，如果他对贞惠夫人不好，恐有性命之忧。”郭昕还是会劝人。 “啊，他身边都是新降的人？你们都来了？那怎么可以？”王婉婷又开始担心起李宏。 “我等都是奉大人之命全力营救夫人，大人已经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了。”田珍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还是他会说话。 “郭将军，秦川将军急报，崔乾佑和尹子奇领三万兵马退回渡口，似有敌方大军正在渡河，看帅旗，安禄山的中军大旗过江了。秦将军请求下一步指示。”帐外快马急报。 “让秦川第八师盯死他们，一个都别跑了，传令官，让马璘，王子颜他们马上到这里集合。拓跋军长，李宏大人给我的命令是大同江以南目前一切由我指挥，今天就不客气了。” 郭昕被王夫人怼的一肚子邪火。 第15章 剿灭安禄山(一) 26日凌晨，安禄山心情大好，七万大军在大同江南岸汇合，列阵，远处唐军只有最多两万多了。 虽然契丹溪族联军还有安守忠的三万大军已经确认全部阵亡，但是安禄山相信他们的战力，他们最少也杀伤了四五万的唐军，情报显示李宏主力唐军七万，这正好和对面两万左右大军对上了。至于渤海军，安禄山就没把他们当正规军看，那个和新罗差不多，杂兵都算不上。安禄山有信心在天色大亮的时候，他的大军就可以开始摧毁李宏最后一支主力部队。 “张小敬，对面安禄山大军都过江了？”李宏昨日在晴子这发泄完兽欲，清早神清气爽。 “对面安东都护府治所最多还有三四千兵马。”张小敬拍着胸膛保证。 “好，你带两百护卫随我过江，我们去和安禄山碰碰，看看他的唐军强，还是我们的唐军强。”昨晚得到郭昕急报的他差点想晚上就过江，但是看到已经躺下的晴子，他还是选择休息一夜再说。走了拓跋宏寄这九万生力军，加上原先四万余唐军，我就是吃也可以把他们生吃了。 “贞惠，命令大义信缓缓退回去，到鸭绿府驻守，防止安禄山溃兵过境，你带大军就在这渡口北岸扎营，让那边安东都护府的人看到，不用做任何动作，每日出营转一圈回来就可以。王英，保护好贞惠夫人。你们就坐这看着我怎么活捉这胡儿，严大人，我这贞惠夫人不善用兵，你留下指挥行军布阵，安营扎寨，参赞军务。” 三通鼓响，平壤城外50里的唐军大营开始聚将，大营一直延绵二十余里，安禄山要是有无人机，估计跑的比兔子还快。 中军帐上端坐的居然是一身铠甲的王婉婷。众将分列两班。 “今日我夫君李宏大人不在，我以大唐公主身份暂摄全军，我命令免去李宏第一军军长任命，郭昕将军，由你担任镇南军第一军军长，南霁云将军，你由第一团团长改任第一师师长。颜季明将军，你任第一团团长，第一师下四个团，全师人，第二师师长田珍下五个团，全师人，第三师师长马璘下五个团，全师人，第四师师长冯俊下五个团全师人，共计六万人。第二军军长拓跋宏寄将军，第五师师长王子颜将军，第六师师长慕容彦将军，第七师师长拓跋眼胜将军，三个师各辖五个团一万五千人，第八师师长秦川，下辖六个团，一万八千人，共计人。我自领中军一万兵马居中。全军即刻向安禄山大营发起攻击，前线指挥由郭昕将军担任。” 郭昕想，这下夫人气应该顺了吧，这台词背得不错，新兵昨日全部安排到位，马匹也到位了，让这位大夫人过下干瘾她还入戏了，第一句就把大人免了，没李宏，你算个葱啊。撞了下笑得合不拢嘴的田珍，众将大声唱诺。 “下面让前线总指挥郭昕安排作战任务。”王婉婷说完长出一口气，这感觉还挺好怪不得李宏总喜欢出征。 “秦川师长在平壤城西十里扎营，昨日下午安禄山四万大军开始渡江，和崔乾佑，尹子奇的三万大军合兵一处，他们背水扎营，和秦川的第八师对峙，估计探明我军虚实后就要开始攻击了。这一仗昨晚我们几个人碰了个头，本来都想一鼓作气把他们丢大同江里喂鱼。但是我们在这里损失了田珍将军的两个团，冯俊将军的三个团以及夫人的六百死士，还有我们的张巡大人。我们把敌军引到这片土地上，杀了给这一万多兄弟献祭。我已经命令秦川第八师徐徐往这边撤来，并且让他们在平壤城下立了弃械者不杀，也算圆了同是唐军的情谊。但有一人持械越过平壤城，格杀勿论。现在我命令，全军八个师呈扇形打开，此战没有主攻，拿首级记功，攒首级最多者为天下第一师。各位将军迅速回营领军按昨日布置进入指定位置，今日不用看旗号，没有中军大帐，我们身后中军一万人也不是闲置的，从战船拆下2200具床驽加上各师的床驽，此战我们有4000具床驽，我已经命人加高架好，还有迪尼留斯将军送来的50架海上之火投掷机，海上之火三轮，床驽三轮过后，八个师全军杀出，有提前妄动者斩，有令出不进者斩。此战过后，我要全天下听见镇南军大名不敢再持械站立。这也是李宏将军建立镇南军的初衷，我们要以战止战。” “诺”众将呼啸而出，唐营大开，数千将领奔赴各营。十数万大军陆续开始进入战斗位置。 “大人，前方唐军撤了，大营空无一人。” “这是天色大亮，看到我军雄壮，吓破了胆，四处逃串了。”崔乾佑笑道。 “大军出营追击，杀了他们。”没有严庄在身边，安禄山指挥行动轻松多了。 “师长，敌军全军追来了，安禄山也动了。” “好，明年今日就是他们忌日。全师加速，别被他们咬住，待会搞不好会被误伤。大家听着，第八师首级够了，待会让兄弟部队也沾沾光，我们一个师三万多首级，他们七个师抢七万，怎么也得抢不赢，我们待会主要任务赌死后路，进来的一个也别放走。” “嗨”第八师改不了，还是嗨来嗨去的。 “迪尼留斯将军，前面就是秦川师长的第八师后面就是今天要杀的安禄山的大军，你看，第八师往北走了，你可以开始了。”林海给看不懂汉字的迪尼留斯讲解着，手还按住他的指挥令旗，生怕他一激动，把第八师打没了，这火力他都觉得恐怖。不让迪尼留斯指挥，他哪有那么大方，让他指挥这一万多中军加一万多水师的远程打击部队，他才贡献出床驽和猛火油。 随着一身罗马将军铠甲的红袍迪尼留斯的令旗，一举，50架海上之火抛投机三连发打出，4000张床驽也同时射出，生怕耽误下班时间一样，哐哐哐三箭射出。 第16章 剿灭安禄山(二) “师长，这是第二箭了，” “别动” “第三箭了，敌军已经倒了一片了，再不去没人头了。” 马璘一马当先，“第三师突击。” 看着四面八方猛突进入的铁骑，秦川摇摇头，人家迪尼留斯才是天下第一师。秦川令旗一指，第八师拨马跑圈，绕到了安禄山大军后面，此时没人关注他们，都在看着战场厮杀，秦川抬头看着前方远处硕大的安字旗，嘴角露出阴森的笑容。 崔乾佑，尹子奇引大军在前，立功心切，也是欺负秦川兵少。刚过平壤城，斥候来报，城下立书“弃械者不杀。”崔乾佑下令扯了。这也断了后面大军的活路，人家根本没看到，秦川也是敷衍，扯了点白布随便写几个字挂那里。 “弟兄们，他们就在前面，你看，转向跑了。”尹子奇大声叫着，突然天空上飞来大火，落在大军之中，粘者瞬间燃烧，不死不灭。三轮大火过后大军一片火海，惨叫连连，崔乾佑，尹子奇冲在前头，却并未被烧。突然一片粗重的破空声响起。 “不好，是床驽”崔乾佑不亏大将，反应极快，翻身落马，可怜尹子奇当时就被从马上串起，钉死在身后副将身上。 三轮只床驽射完，大军站立着不到万人，崔乾佑虽经百战，这种战力闻所未闻，待收拢大军，四面八方战马齐鸣，杀喊声四起。崔乾佑刚翻身上马，马璘马槊杀到，一击又摔下马去，却已气绝，不再动弹。 也就南霁云，马璘，王子颜，慕容彦四个师战力强，清一色老兵，后面四个师加起来没抢到三千人头，整个战场一片收割人头的场面，安禄山领八千护卫压后而来，清一色的胡儿，确是安禄山最精锐的八千重甲护卫。看此战场，却也不敢上前。平壤城下几名安禄山溃兵拿着撕裂的弃械者不杀布条跪地求饶，却被张亚夫持枪捅杀，手下一拥而上，割首级而去，张亚夫亲自登城取下父亲首级，身披重孝伏地大哭。 唐军大营鸣金而止，众将才发现，前面还有八千重甲骑兵，却被第八师堵住不得进退。 “郭将军，安禄山要求见李宏大人。” “第一李宏大人不在，在了他现在也不是军长，说了不算。” “谁说我不在的？还说了不算？郭昕，你反了啊。”马璘，慕容彦在身后狂笑。他们冲的太快，居然接到了李宏，赶紧护送过来，哪知道郭昕在这吹牛。 “大哥，是夫人把你免了。” “他免了我军长，我可以当集团军司令。镇南军第一集团军总司令，下辖三个军，你还在我手下，第一军军长，行不？”李宏笑道。 “行。那肯定行。”郭昕大喜，这说明李宏想扩军到二十万，还是第一集团军，后面肯定有二，三集团军，想想都刺激，真要横扫天下那一天了。 “去和安禄山说，弃械投降，可保全尸。”传令兵刚出去。 李宏却大发雷霆，“郭昕，你是猪吗？和安禄山谈什么？啊？你会放他回去吗？我看你是当军长第一天晕了头。我命令，南霁云，马璘，王子颜，慕容彦，四个师，现在，马上，即刻突击，把那群狗日的给我杀了。对了，安禄山能活捉就活捉，我还要用一下。” “你看吧，你就高兴一个时辰，他一来，你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田珍没拿到主攻师，故意来恶心郭昕。他也知道，自己师一半的新兵，不可能给主攻机会。 “一物降一物，待会大夫人会收拾他。他也高兴不到一个时辰。” “总司令，安禄山降了。已经被带到帐外。”秦川第八师又立功了，安禄山西逃被秦弩射哭了。下马投降，秦川抓了安禄山，剩下的留给那几个师算首级去，莫非还有这个功劳大？这就是守株待兔。 “好，秦川，你第八师就是天下第一师，就叫大秦铁骑师。我要把你们扩编成军。”果然不出所料，第八师一战成名。 “安禄山大人，别说话，我说你听，我时间很紧，否则你就活不了。” “上奏折，就说因兼任平卢，范阳节度使，事务繁多，无法兼顾，导致外族乱兵犯境，杀我两镇十万兵马，所幸岭南节度使李宏大人英明果断，领军平乱，杀外族乱兵三十余万。臣安禄山自知能力不足，自愿除去平卢节度使一职。快点写，写完盖个戳，我要赶紧送长安。” “颜泉明在吧，哦，写个奏折，低调一点，就说我们在渤海国平乱，闻得契丹，奚族，室韦，黑水靺鞨，回纥大军35万突袭平卢范阳军镇杀我大唐将士十万余，安禄山大人日夜奔波，引我大军相助，辛得皇恩浩荡，十战歼敌35万余，尽得契丹，奚人之地，臣李宏今愿起大军剿灭室韦，黑水靺鞨，屠戮回纥各部，替安大人报这血海深仇。望陛下应允，另大军此次损失巨大，请就地在平卢，范阳征兵10万，另拨军资粮草供给。写清楚点，是十万兵马。马也要哈。这个比安大人那个慢一天送到。张小敬，说你呢，快派人送去。安大人，我不杀你，我还要养着你。陛下圣旨下来，我保你一镇节度使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现在你要在这平壤城给我一万多将士还有张巡大人披麻戴孝，什么时候陛下批复了，我派大军送你回去，把他给我带下去，三百多斤，又不能当猪杀了吃。” “李宏大人，你也知道回来了？”一听这声音，郭昕感觉腰杆就硬起来了。 “夫人可安好？”李宏脸皮天下第一。 “你新夫人呢？怎么就带晴子回来了。” “番邦小国公主，上不得台面，我让她在那边戍边卫国。” “那我也是番邦小国公主了。”贞子夫人出现了。 “你们都是公主，我还什么都不是呢。”晴子跟着起哄。 郭昕打着手势，众人退出大帐，这眼看要开打，留这挨训呢。 “唉，听到不，大人一开口要征兵十万，真有大仗要打。”马璘好兴奋。 “你没看第一集团军三个军，我们才两个军，第三军最少六万人吧。第二集团军也要三个军吧，两个加起来36万人要吧。我们现在才13万人，就算征兵十万，除非渤海国那十万也加上，估计勉勉强强。” “哎呀，郭昕，你给我进来。” 李宏在里面受刑，又想到一件事。郭昕摇着头进帐。 “你带第一军，把新罗给我屠了。我不管他支持我还是支持安禄山，这乱子他跟着起来的，现在缩头晚了。王族，贵族，富商给我丢琉球去。” “诺”郭昕也想教训一下新罗。看着就不顺眼。 “郭将军，等下。夫君，新罗国王三位公主，你看上哪位？大唐闻名的新罗婢，可不如新罗公主好啊，要不让郭将军给你选一位？” “一位哪够，三个公主郭将军都选来。我们夫君身体好。” “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塔米娜，塔丽娜，今夜，不，现在，让李宏大人给你们圆房，你们二人这个月满18岁了，他当年怎么说的？明媒正娶，18岁再宠辛你们，现在夫人一群，你们再不圆房，新罗公主来了，排位置一下就拉后面去了。” “姐姐，不止呢，你没听夫君说，还有室韦，黑水靺鞨，回纥，我在日本国听闻回纥各部公主美若天仙，比塔米娜，塔丽娜二姐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怕夫君一征伐那里，我们就成了昨日黄花，我还有腹中之子相伴，可叹几位姐妹日后如何是好。”贞子夫人最坏。田珍心里默默念叨，她这就是挑事。 “对，晴子，两姐妹之后就是你，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休息。” “姐姐为正室，你先请。” 郭昕退出中军大帐，走走走，杀人去，这里比杀人还吓人。一群母老虎，娶那么多女人干嘛。床都下不来。 第17章 家和万事兴 下午李宏祭奠完张巡和五位团长及一万余阵亡的镇南军第一军官兵，让张亚夫带一个团替父守孝三月，顺便看押管理安禄山。 “大军明日渡过大同江，平壤城破败不堪，没有一两年也无法重建，治所我看就放在鸭绿府，急令高适大人选派官员全面接管新罗的管理。郭昕将军最多一个月应该可以把新罗清理干净。拓跋将军，大军移营就有劳你了，把呼延烈将军送日本国都太宰府休养。” “诺”拓跋宏寄大声应诺。 “迪尼留斯，高雄码头和水师进展怎么样了？” “节度使大人，高雄码头一年了，已经初具规模，造船厂现在一年可造1000艘各种战船。冯保大人和岑参大人组成的商队四月已经开始远航，水师目前六万兵马，各营战舰约1300艘，但是目前主力大海船还是不够，我们已经开始停止建造楼船，改建大海船，估计有三年左右，能打造30-50艘可装载2000-3000人马的远航大型海船。”迪尼留斯如数家珍。 “嗯，水师是我们岭南都护府最大的资本，我要当世最强的战舰，时间我不催你们，你们自行决定，水师的打造和扩建权力我交给你们，现在东边不会再有敌人了，告诉冯保，回去后开始全力打击阿拉伯帝国的商业航路，劫掠所得，冯保将军可自行分配。你们休息几日，就早点返航吧，8月让高适大人再次征兵8万，送新罗进行新兵操练。” “是，将军。” “张小敬，军中选调勇士，重组二位夫人的护卫，编制为三千人。这事由你负责。”李宏这次也是后怕，晚一点反应过来，自己4位美女就香消玉殒了，特别是贞子还怀有身孕。而且不是因为自己判断失误，冯俊的一万人完全可以保存下来。李宏长吁短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大人，大夫人有请。” “婉婷，你找我有事？” “大人，塔米娜两姐妹的事你要放在心上，我今天说的不是气话，在岭南就经常见她们偷偷流泪，二人在大唐无亲无故，你又不早早收入房中，却在外不断的新收夫人，却是为何。二人在平壤得知你又收了贞惠公主，日夜茶饭不思，如若大人不想收她们，不如外嫁。这样下去我怕她们出事。我并非嫉妇，也知大人操劳国事，何况无论你收几人，我也是大妇，只是此二人从长安跟你到鄯州，又到岭南，现在又跟来新罗，如此待她们，却显得大人过于凉薄了。”王婉婷平静的和李宏说着自己的想法。 “婉婷，这次委屈你了，我这些天都在后悔为什么战前不把你们直接转去日本国。倘若有失，我必然悔恨终身，我也想每次带你出征，你是我的最爱，我想你日夜相伴，但是你看此次，安禄山大军只是为了抓你，不惜全军出动，敌人都懂我李宏4位夫人，最重要的是你王婉婷，而你却不懂。“ “夫君如此喜爱我？”婉婷心中大喜。 “记得我在长安第一次见你吗？你的美貌当时就吸引了我，以至于夫人以为我是登徒子。后来我背部脓疮发作，又是你日夜守护在我身旁，你是第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女子，为了你我情愿被圣人杖责，因为我真心喜欢你，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娶什么公主，大唐公主我都敢直言不娶，为何却娶了贞子、贞惠两个番邦公主，如果不是为了大唐国事，我情愿带着你隐居山林，男耕女织，潇洒一生。可你却不知我心中之苦，哎，我原以为最懂我的人是你婉婷。” “夫君，我错了，我只是不开心你娶那么多女子回来，而且我一直未能有身孕，我怕长此以往你不再宠爱我。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婉婷，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身居高位，很多事身不由己，我有时很想带着你一走了之，就去东海寻一岛屿，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生儿育女，不管这些烂事了。可我是大唐冠军侯，大唐节度使，我不想大唐万民陷入战乱之中，我已经没办法舍弃这些。只能委屈心爱的女人，你今年才21岁，塔米娜姐妹才18岁，都是大好年华，我如何不想你们，就像此次大战，险象环生，如果败了，你我二人都会身首异处，安禄山不会放过我们。” “夫君，别说了，我都懂，是我不懂事，几次三番和你闹，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们两姐妹跟我多年，甚得我意，我特意留你身旁，也是让你三人增进感情，我又怎么会把她们二人外放出去，你看这军中大营，又岂是圆房之所，待到了鸭绿府，不用你说，我将此二女收入房中，安她们的心，好吗？” “好。” “再说晴子，她也是自幼父母皆亡，被当成刺客培养，送与我本就是一场阴谋，如果我不收她，她断无活路，而且她刚小产，此时不宜过度劳累。” \\\"嗯，从今往后，我听夫君的。” “你知道我心中之苦就可以，我每收一新妇，其实都苦不堪言，我的心里只有你，哪有半点能分与他人。”李宏说完抱着痴迷的王婉婷，狠狠的吻下去。 门外张小敬已经麻了，他没想到这大人哄女人到了这个水平，大夫人已经没办法治他了，这以后是要祸害多少公主。 “婉婷，今晚你好好陪我，以解我相思之苦。”王婉婷已经被吻的瘫软无力，被李宏一把抱起走进内帐。这是彻底被拿下了。 五日后，大军抵达鸭绿府，这五日李宏确实天天夜宿王婉婷帐内，以至于到了鸭绿府，大夫人对李宏言听计从。 三日后，7月3日，李宏在新的府邸内将塔米娜、塔丽娜儿女收入房中。玩的还是一龙两凤。初试云雨，让两姐妹喜及而泣，塔米娜担心多年被李宏抛弃的事并没有出现，而且李宏说他最爱的就是她们两姐妹。让帐外值守的张小敬都想冲进去打人。 第18章 越国公李宏 “什么？安禄山折损我平卢、范阳十万余大军？他还有脸上折子？两镇不到13万兵马，这不都被他丢了。”李隆基在紫宸阁闻讯暴跳如雷。 “王忠嗣，你常年任节度使，这安禄山如此无能，按军中当如何处理？”李隆基问王忠嗣，那安禄山断无活路。 兵部尚书王忠嗣昨日已收到李宏密报，二镇最少取一，最好都拿下，他需要两镇数百万的汉民人口和世家大族，需要大量的兵源。也不说原因，就是要地要人，王忠嗣也拿他没办法。正要进言，却不想被左相杨国忠捷足先登。 “陛下，安禄山奏折中想只担任范阳节度使，臣认为不可，范阳重镇不可让此无能之辈任职，此次李宏诛杀35万外族联军，尽夺契丹、奚人之地，他今年才22岁，已是二品大员，往上再提一品似有不妥，可否让李宏暂摄范阳、平卢二镇节度使，也正好可以处理此二镇战后事宜，收拢大军，重建军镇。”杨国忠收到李宏书信，还有重礼，知道李宏想要此二镇，又想趁机铲除李林辅羽翼。 “右相，你意如何？” “安禄山此次丧师辱国，按罪当诛，不过此人在边疆多有功劳，一次大败就杀之，恐有人非议。”李林辅还是不想杀他，毕竟收了那么多银钱，但李林甫看出来这次安禄山没有活路，李隆基好面子，打赢了风光无限，打输了砍头抄家。何况李宏每年上供的钱越来越多，已经快赶上安禄山了，李林甫只求财，他又不想当皇帝，谁做节度使都可以，只要给钱，听话，安禄山不安禄山不重要。 “陛下，不如让李宏派人将安禄山押回京城，陛下亲自审讯后再行定夺。”王忠嗣总算说了句话。 “嗯，这也行，省的说朕擅杀大将。那两镇节度使怎么安置，李宏如何奖励？” “大唐东北部渤海国、突厥、高句丽、室韦、契丹、奚人、甚至新罗都反复与我交战，长年累月，颇耗军资，劳民伤财，臣认为是否可废除平卢、范阳二军镇以及安东都护府，将此处和新罗、渤海国设置为新的安东大都护府，由李宏兼任两大都护府大都护，李宏此战精锐尽失，昨日还来信，望我兵部多给兵马。臣哪来的兵马给他。可效仿岭南故事，让其自收自支，朝廷不再资助任何军资。”王忠嗣想的比李宏更远，只要陛下一应准，那河北世家大族将彻底投靠李宏。 “那李宏所掌之地是否太多了。”李隆基也担心李宏做大。 “陛下，平卢、范阳二军镇每年耗费朝堂军资千万，如若王忠嗣大人所言可行，每年节省钱粮甚多，我看可行。”杨国忠在拱火。 “这事再议吧。让李宏先把安禄山押长安来。平卢、范阳军镇一律照旧。” “陛下，两军镇精锐皆失，李宏主力损失殆尽，不设主将，恐生大乱。”王忠嗣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陛下，岭南大都护府每年上贡内廷200万贯钱，可让着安东大都护每年上贡400万贯，一可解内廷燃眉之急，二李宏此人为陛下亲手提拔，忠心于陛下，三此次变革，户部一年省下千万贯钱，一举三得，老奴觉得可行啊。”高力士附耳谏言，李隆基看看高力士，见高力士狠狠的点头。 “好，拟旨，李宏此次立功甚伟，将平卢、范阳、渤海、新罗之地统为安东大都护府，李宏为岭南大都护府大都护兼任安东大都护府大都护，一切照岭南大都护府行事。封李宏为从一品越国公，食邑3000户，升李宏妻子容州郡公主为从一品公主，食邑1000户，其母李氏升为正一品诰命夫人，食邑1000户。”李隆基总算点头了，还给了个国公，王忠嗣松了一口气。 7月初，贞惠夫人领大兵8万来到鸭绿府和大义信的4万余兵汇合，李宏封大义信为渤海国大将军，率5万驻守渤海国各地，7万交由拓跋宏寄的第二军按唐军标准整训后编入新军。 贞惠夫人卸下兵马大权，回府给大夫人王婉婷、二夫人贞子、三夫人晴子斟茶，礼数甚周，此时王婉婷心情大好，一并将五夫人塔米娜六夫人塔丽娜招来，六姐妹欢聚一堂，却也其乐融融。 已然7月下旬了，郭昕阵斩5万新罗军，收复新罗全境，昨日依然率回军来到鸭绿府，并且送与大夫人600新罗婢为侍女，却不知道大夫人早已温顺如羊。 李宏今日一早在府中和张小敬练刀，心情甚好。 “大人，朝廷圣旨到了。” “哪位大人来宣旨啊。” “兵部尚书王忠嗣大人。” “啊，快快开中门出府迎接。” 王忠嗣自告奋勇来这，不像杨国忠来捞油水，他要把河北世家大族的底细告诉李宏，怕李宏二愣子脾气一起来，乱杀一通。而且他要确定李宏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干。 “大将军，如何是你来宣旨。”李宏特意把王婉婷也叫来。 “李宏，我这义女嫁你两年了，如何还未有身孕，我听闻你收了数十位美女，你可不能亏待我女儿。” \\\"哪有，哪有，就5、6个。” “义父，夫君待我甚好。” “好就好，我就怕他待你不好啊。我先宣旨，待会再聊。” “李宏、王婉婷接旨。” 王忠嗣大声诵读圣旨，宣读完毕后言：“恭喜越国公，公主，李宏，再往上可就要封王了啊。越高风险越大啊，你看他安禄山。” “大将军教诲的是。”李宏、王婉婷把王忠嗣引入后堂，只留张小敬、王英二人。斟茶倒水都是王婉婷亲力亲为。 “李宏，最大的威胁被你解除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才两年，从此大唐无忧了。”王忠嗣今日大喜。 “大将军，大唐的危机在朝堂，不在边镇，此次若不是安禄山杀意太浓，我本不想杀10万唐军，毕竟都是大唐军人，以前我总想绕过大唐腹地去解决这个问题，可我发现那样我必然会面对和自己人搏杀的局面，大将军，我改了计划，拿下范阳、平卢，我想大量征召两镇军士，扩充大军，所有我掌控之地都推行土地改制，兵源改制，军政分治，取消节度使，都护府、官员3-5年必须调动改换，世家大族我也想分支迁居，不可居于一地。” “那些我都从王震那得知了，不错，岭南我观察了两年，确实很好。我主要想问的是，我常年征战的安西、北庭、陇右、朔方、河东等地你想怎么处理。” “大将军，这些都是我大唐铁血将士，和安禄山不同，王震没告诉你，我的目标是什么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阿拉伯帝国，也就是我们说的黑衣大食。他们现在已经很庞大了，正在西边征讨东罗马帝国。一旦他们东来，安西、北庭4万大军根本抵挡不住。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东进，我只能一步一步打过去，等待他们。” “那也可以你去安西、陇右那边当节度使啊，何须如此费力。” “大将军，我若在安西、陇右，大战起时，安禄山叛唐，我如何救得大唐，我现在是先把内乱掐死，真正的大战还没到来。” “你需要我做什么？” “大将军，我需要兵部认可的兵员数额，我李宏不藏私兵。” “你想要多少员额？” “50万” 王忠嗣大惊，所有军镇加起来不到30万，中央禁军60万不到，你越国公张口要50万，你还说你不想造反？ 第19章 王忠嗣发飙 “李宏，你的那些将军们，我想见见，都是我当年手下青年才俊啊。”王忠嗣扯开话题，他还是喜欢策马疆场，怀念金戈铁马的岁月。 “张小敬，快去叫郭昕、拓跋宏寄两位军长把部队拉到城下，就说王忠嗣大将军到了，要检阅他们，让他们都给我精神点。”李宏知道王忠嗣在想什么，扩军成不成就看兵部尚书大人了。 “王忠嗣大将军来了，王忠嗣大将军来了，各军各师快速列队出营，城下接受检阅。”传令兵策马穿梭在各营中。” “大将军，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走，我们去城楼上看看。”王忠嗣在李宏、王婉婷的陪同下登上城楼，各军还在列队，城下人头攒动，遮天蔽日。 “这样看有什么意思，备马，我们出城去。”王忠嗣不由得兴致大起。 王忠嗣纵马出城，李宏、王婉婷紧紧相随，张小敬和侍卫护卫左右。 “镇南军第一军军长郭昕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二军军长拓跋宏寄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南霁云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一军第二师师长田珍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一军第三师师长马璘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一军第四师师长冯俊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二军第五师师长王子颜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二军第六师师长慕容彦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二军第七师师长拓跋延胜参见大将军。” “镇南军第二军第八师师长秦川参见大将军” “好，郭昕、你叔叔还担心你在李宏这难以施展，这都统兵6万了，成大将军了，好，都有胡须了，田珍，你怎么比郭昕还低一级啊，我记得你可是中郎将跟李宏搭档最早的，怎么李宏欺负你了？” “大将军，这里陌刀队才400人，有人没刀啊。”田珍委屈的说道。 “你要多少人的陌刀队。” “我想有万人陌刀队。”田珍大声的回答着。 “好大的口气啊，我给你5000陌刀，附耳过来。”田珍低头附耳上前。“我把兵部匠作监最好的几个师傅3月份就给你节度使大人送去了，你以为李宏那小子不会在日本打造吗？” 田珍闻言大喜，抱拳答谢。 “马璘，王子颜，你二人可是我最看好的骑将，李宏的战报里你二人可不如秦川将军啊，怎么，从我陇右跑这来，不习惯了？” 二人不知如何作答，面面相觑。 “往西一马平川的大草原，战报里再没有你们浓重的一笔，我就让你们去长安给我站岗去。” “是，大将军，定不负重望。” “慕容彦，你是李宏亲随卫将，你弟弟战死在乌海，李宏一直都不敢再用你，怕你慕容家断了香火，这次你回来杀敌了，那肯定是生了儿子吧。”王忠嗣看着慕容彦。 “禀大将军，生了，两个都是儿子。”慕容彦回道。 “好，不枉李宏雪藏你一年半，我在兵部等着你的立功喜报。” “拓跋宏寄、拓跋延胜两位将军，你党项部从积石山到夏州，又到岭南，听李宏说，你们已经全族编丁入户，分了田地，很好，李宏让你们单独成军，可不能坠了党项威名。” “冯俊，秦川，李宏战报里写的最多的就是你们二位，一位死守，一位狂攻，立功最重，二位将军，范阳，平卢二军镇可是我大唐强兵啊，可见你们治军有方，好好干，把那群陇右、朔方的小子压下去。” “李宏，可以啊，两年，你就靠4000兵马打造出这十多万的强军。开始吧。让我看看你镇南军的军威如何。”王忠嗣今天心情大好。骑马入城，登上城楼去看阅兵了。 “郭昕，拓跋宏寄，阅兵开始。”李宏一声令下，各军各师开始缓缓行进。城下铠甲鲜明，旌旗招展，随着旗官的指挥开始进入阅兵区域。 “李宏，你这些兵马都有铠甲？你打造了多少铠甲？”王忠嗣看着城下十多万大军居然都身着铠甲。 “大将军，安禄山送的十万铠甲，不用也可惜了，也是唐军制式，正好拿来就可以用。” “那你这马匹也是一人双马，也是安禄山送的？”王忠嗣看着李宏问道。 李宏点点头。 “你军中士兵新兵太多，虽然士气旺盛，但恐难打硬仗。而且你将官太少了。兵可以招，将我来给你想点办法吧。”王忠嗣看着城下一队队军马过去，一看就知道这支军队的主要问题。 “谢大将军。” “李宏，河北兵精粮足，人才众多，想办法吃透，兵在精不在多。冯俊的第四师一战就没了战力，补充的都是新兵，你拉他们去打谁？安西，北庭虽各两万兵士，但是打谁都有不败的底气，他们靠的是百炼成钢，不断的打，不断的吸取经验教训，才能淬炼出那样的强军。” “李宏谨记大将军教诲。”如果怛罗斯之战王忠嗣大将军还在世，他得有多心痛。 “不错，两年能成军如此，很不错了。待会让刚才那些将军来府中一起吃个饭。”王忠嗣看来有话要说。李宏也摸不着头脑。 阅兵式似乎并没达到李宏的预期，他发现王忠嗣进府以后脸色就不好，忧心忡忡，一直焦虑的踱着步。 众将到来，却被王英带卫士阻挡，只允许郭昕，拓跋宏寄两位军长入内，余者皆在外等候。二人进入府内，只见府中并无宴席。王忠嗣大将军端坐一旁，正闭目养神。 “大将军，他们都到了。”李宏在边上细声细语的说道。 “李宏，各位镇南军的将军，为什么我这次来宣旨，一个我想来看看你们，你们很多将军是我带出来的，二个我想看看你们这兵到底怎么样。第三，你们这仗打的是真不行。大唐铁军打不出这个仗。这安禄山就是头猪，换了郭子仪，哥舒翰，李光弼，仆固怀恩他们，你们这次来多少死多少。” 王忠嗣站起来了，郭昕知道大将军发火了，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这次指挥是郭昕还是李宏？” “是我。”两人争着说。 “不管是你们两个中的谁，安禄山10万大军加五万联军，你们六七万人，谁让你们分兵的？冯俊第四师近万人阵亡，就是分兵引起的，平壤孤城，你们早把人员从海上撤回日本，或者直接过江和大军合军一处。哪来这些事。” 张小敬他们在外面都听的到王忠嗣大将军发火了。 第20章 安东大都护府 “李宏，七万大军，自保问题不大，你非要两地跑来跑去，敌军未动，你先把自己累死，这次是安禄山轻敌冒进，加上拓跋宏寄大军到了，除了他带来的9万人，你当时还有四万左右人马，安禄山七万人，你怎么打？你这是打的什么鬼仗？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李宏不敢吭声。 “你把大军收拢，空出平壤城，他安禄山15万人扑了个空，要么从你这侧渡江，你可以半渡而击，如果他大军攻打鸭绿府，你就过江去平壤。兵少想办法抱团，找准机会咬敌人一口，打仗运动起来就要咬人的，你李宏运动起来了，可什么也不干。你要在我军中，这次我让你李宏下去当团长。” “义父，喝茶，消消气，夫君他这些日也常常感叹这次仗打的侥幸，险象环生，只是他哪能和义父相比，独自领军，很多事他就思虑欠佳。” “知道考虑问题就是好事。我问问你们各位，如果安禄山不冒进，10万大军就在安东驻扎，平壤城就丢给五万联军。你冯俊一万人能反攻五万人？郭昕你呢，你们在干什么？都在看戏吗？那边打了五日，你们在等什么？” “大将军，安禄山大军未动，我们不敢动。”郭昕鼓起勇气说道。 “所以我说安禄山是猪，他不动，五万联军打下平壤，扩大搜索，联军南下打你冯俊一万人的营地，你确定能守住？李宏不敢过江，你们一万多人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你们拿平壤做饵钓鱼，敌人咬了你们又不敢动手，那这个鱼饵为什么抛出去？打仗切忌畏首畏尾，优柔寡断，朝令夕改。你李宏不敢打安东，平卢，怕被圣上责罚，怕被朝臣非议。那你作为一军统帅，为何要开启战端。谋定而后动，我发现你李宏喜欢打到哪算哪，随心所欲。人不可能一辈子运气好，一场败仗就可以把你们所有的努力全部抹干净。”王忠嗣好像怒气消了一些。 “再说一遍，你们要学会正战，不要总用奇兵，几万人你可以突击，突袭，50万大军你这样带，全军都会乱，人数多了，就要稳扎稳打，每日先想如何才能不败。你问我要50万兵额，别说我没有这个权利，有我也不能给你。你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指挥50万大军行动，我总不能把郭子仪，高仙芝他们调来顶替你李宏吧。” “谢大将军教诲。”李宏不停的给王婉婷使眼色，让她劝劝义父。 “义父，你一路奔波，车马劳顿，先吃饭吧。这些人都是当年你的兵，战场经验不足，还要多多历练。你们边吃边聊。” “好吧。”王婉婷出去把众人引入大厅。 “大家今天不用紧张，我为什么发脾气，发这么大脾气。陛下封李宏为越国公，领安东大都护，岭南大都护两府，我一来，李宏问我要五十万兵额。我着急啊，李宏这小子我知道，他要50万兵额，就是他已经准备扩军50万，只是要个名头而已。我担心你们兵强马壮，骄心一起，一场败仗就把你们的心血付之一炬，永无翻身之日。郭昕，你想想你叔叔郭子仪会不会打这种仗。田珍，你的高仙芝将军会不会。你们和大唐名将差距太大，你们要把十万兵打出二十万的水平，打出五十万的能力，那才是大唐名将，高仙芝将军两万兵能掌控西域那么大地域，能突击灭了大小勃律，有很多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我有一个建议，你们最好一年内不要再有大的攻伐，练兵，给我好好的练兵。这是我带来的兵部任命文书，李宏陛下已经封赏了，你们的任命我和李宏大人刚刚也商量了一下，让他来宣布吧。”王忠嗣开始吃菜了。 “我任命镇南军第一军军长郭昕，三品，第二军军长拓跋宏寄三品，第三军军长田珍三品，第四军军长马璘三品，第五军军长冯俊三品，第六军军长王子颜三品，第七军军长慕容彦三品，第八军军长秦川三品。原拓跋延胜师长升为第二军副军长，三品，镇南军后勤军需官呼延烈四品。全军扩军50万人。其余将领任命我就不念了。”李宏把一堆任命书交给颜皋卿父子。 “吃饭，你们都不把我放眼里是吧，我坐下半天，也没一个敬酒的。”王忠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婉婷又给满杯。 众人大喜，纷纷起身敬酒。王忠嗣大将军今日大醉。 “八个军，乖乖，我们这是要干嘛？”马璘都被吓到了。 “护大唐安全，还能干嘛？”郭昕说道。 “郭昕，我又和你平级了。”田珍撞了下郭昕。 “练兵一年，我们碰碰。看看谁强”王子颜对着马璘说。 秦川跟做梦一样，真第八军了，太快了吧。 王婉婷入内室和义父说了八百死士就剩王英带着几十个人了，王忠嗣不禁老泪纵横。那些都是烈士遗孤，王忠嗣一直都把他们当自己家人。李宏太难了，没有老兵，没有大将。我还是要帮他一把。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亲自出面给一些人写信。 第二日，七万渤海国新兵打乱进入各军，20万兵马在集训中，看的对面唐军眼热。 王忠嗣于三日后返回长安，沿途送出了几封书信，顺路带走了安禄山。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进驻范阳？”颜皋卿问李宏。 “等高适大人来了再说。我看看河北有没有主动来投的。”李宏在等王忠嗣说的几个人。 郭昕他们被王忠嗣训了以后，发疯的开始训各师各团，南霁云觉得这是对的。 五日后，高邈，何千年带两万人来鸭绿府拜见新任安东大都护，七日后，田承嗣率子侄家兵部众五万余人来拜见，十日后薛仁贵孙子薛嵩带部众三万，张忠志，张孝忠各领两万抵达。十五日后高尚，李怀仙，田乾真，带战将近百，大军五万抵达。只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史思明和严庄带着两万胡兵弃唐而去，遁入回纥境内，不知去向。 八月初一，越国公李宏率四十万大军进驻范阳，新建安东大都护府，治所范阳，副都护高适大人，岭南大都护府副都护张九皋大人。 李宏宣布新来官员武将三个月后再行任命，大军从八月初二日起开始集训一年，并且开始在全安东大都护境内检地。 第21章 日夜操劳 “大将军这是干什么？”高仙芝今日在帐中大发脾气，把一份刚到手的兵部文书拍在桌上。 “大都护，大将军这也太偏袒李宏了，李嗣业在安西才有用武之地，为何突然去安东都护府？”行军司马也义愤填膺。 “大都护，你唤我何事？”李嗣业进帐抱拳施礼。 “李嗣业，你自己看，大将军要你去李宏那里。说那里要组建大唐最强的陌刀队，需要你。”高仙芝把兵部调令丢给李嗣业。 “要我带两千陌刀兵去安东都护府？大都护，安西马上要攻打石国，这突然把陌刀兵抽走一半，实力大损啊。安东目前没有大仗可打啊。”李嗣业说道。 “王忠嗣大将军下了死命令，不光我们安西，北庭，陇右，朔方，河东，河西都有调动，共抽调战将百员，老兵，三个月内到达范阳，到李宏那里报道。不放不行。大将军对我们安西还好，才抽了两千。李嗣业，选10员偏将，2000老兵，三日后出发吧。到了安东好好干，你的老搭档田珍在那，可别给安西军丢人。至于攻打石国计划，暂时放一放吧，哎。”高仙芝还是同意放人。 八月初的河北范阳城内，几个世家大族的族长正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李宏刚刚下发的安东大都护府境内全面检地、征兵、军政分离的政策。 “各位，大家也都知道，八月初一李宏李大人率40万大军进驻范阳，陆续颁发各项政策，我们这些家族在河北多年，大家有何看法，今日开诚布公，这两日拿出个章程，也好同进退。” “我田家5万儿郎随家主正在李宏大人军中训练，我家主让我带句话给大家，李宏手握40万大军驻扎河北道，望各位家主慎重。话已带到，告辞。” “这，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说安禄山大军就是被李宏屠灭的，想我们那么多族中子弟从军，却无几人返还。这突然40万大兵驻扎，说是整训一年，其实还不是盯着我们这些人家，一年谁家敢反对李宏的新政，估计以后河北就没了这家的名号了，我可听说李宏这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啊。我卢家认栽了，明日将田地亩数账簿上交官府，任由分配吧。” “我与颜皋卿大人相熟，他现在是李宏的心腹，前日和我详细讲了这些新政，我们这些人守不住这些田地的，岭南全境已经取消奴隶买卖，编丁入户，按户分地，所有儿童无论贫富全部入学堂读书，7品以下官员由官府出资在当地租赁房屋居住，7品以上官员有独立房屋分配，级别不同、房屋大小不同，随着官职变动更换房屋，却不属于私产。” “什么？这田地没了，连房屋都不是私产了？那这一辈子，什么都是给他李宏做的？” “也不是，岭南那边我们家也去了几个人做官，那边现在从军、耕地、纺织、经商等等都有记功方式，每6个月公布一次，优秀者有牛羊布匹奖励，还有什么奖状，反正岭南确实不一样了，连家中老妇在家纺织都可以记功，我那内侄前日来信让我无论如何听从李宏大人新政，还说李宏征兵十万，让我族中子弟多多报名，岭南3月征兵8万，十数万未被选中的百姓在营外抱头痛哭，7月再次征兵8万，报名人数超过25万了。哎，李宏确实厉害，这百姓如此支持他，别说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就是如今的圣人陛下，恐怕也没办法动他了。我家中族老商议了，高家支持李宏新政，并且族中8000子弟昨日已去新军中报名登记。” “哎，你这倒提醒我了，我赶紧回去安排族中青年投军去。” “哎，先吃饭啊，酒席刚上。” “不吃了，不吃了，我等也要回去安排，李宏大军40万，我河北子弟不多，再不多让族中子弟加入，以后在河北就没我们说话的份了。告辞、告辞。”呼啦啦20多家家主陆续离开。 李宏这段时间，静心陪伴王婉婷，他也觉得奇怪，这王婉婷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自己和贞子也没几次，那肚子一下就起来了。贞子所生要去日本国的，这几个夫人还是要有点动静，最近没有战事，随着高适带着岭南300多选拔的官员到来。李宏就安心开始在家耕耘着，除了贞子夫人，其余五位夫人雨露均沾，却也其乐融融。 “大人，你这日夜操劳，还能早起，实在是令张小敬刮目相看啊。”张小敬看到李宏又在院中挥舞着横刀，不由得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夫人那600新罗婢，各个美不胜收，上月不也给了你两位，怎么，身体不行啊。”李宏笑道，前几日王婉婷和他说，张小敬孤身一人，又不愿娶亲，不如赏两个新罗婢女，一个壮年大汉，怎可离了女人，李宏点头称是，也就随王婉婷安排去了，王婉婷给自己五位心腹随从也各赏了一个。家中不能留太多美女，这是王婉婷的初衷，郭昕、田珍这些都有份，所以赏着、赏着，府中最后也就剩20名左右服侍各位夫人起居了。 “大人，我这身体，多赏两个也没问题，不信你去我房中看，昨夜我御二女数次，刚早起再行敦伦之事，二人直呼救命。”张小敬笑道。 “我说刚才你那屋内怎么那么大动静呢，张小敬，你也36了，我给你说一房媳妇吧，现在我们也有了根基，不是以前了，你也要给你老张家开枝散叶啊。”李宏还是想张小敬娶个正经媳妇。 “大人，再说吧，这新罗婢就挺好，温顺如水，我说趴着不敢坐着，我说躺着不敢立着，娶媳妇干啥，我看这样挺好，开枝散叶又不一定要媳妇，这两女子如果生了，一样是我老张家的后人，管她什么出身，我张小敬还是孤儿呢。一样、一样的。”张小敬心地纯良，既然和两婢女有了夫妻之实，就想和二人相伴一生，却无贵贱之念。 “随你，你说的也对，都是女人，也就没什么贵贱之分，来，陪我练练刀。郭昕他们天天发疯的练，我们也要跟上，要不日后大军出征，还要被他笑话我刀法稀疏。” “来来来，我正好一身力气无处释放，今日就陪大人玩玩。” 第22章 总参谋部 “郭昕，你这一大早的，不搂着新罗婢女睡觉，耍什么大刀呢。”田珍一早起来，看到郭昕在营中空地练习横刀，凑过来笑他。发现两婢女就在不远处拿着毛巾，端着水盆。 “去去去，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一头头饿狼一样，我们这营地里，这几天就属你们几个帐内动静大。”郭昕笑着说道，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羞涩。 “兄弟，你不会真没碰那两美人吧。”田珍觉得郭昕这表情不对啊。 “大汉冠军侯霍去病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今年才20，急什么。”郭昕正色道。 “让你睡她们，没让你娶她们，你和我扯啥冠军侯，喏，城里那位冠军侯，六个夫人呢，今年也就刚21吧，这事和那没关系。来，兄弟给你看看，是不是真有问题。”田珍做势要去解郭昕裤子，吓得郭昕赶紧拿横刀格挡。 “田珍，别开玩笑了，大军40万，真正的嫡系也就我们老一军、二军的弟兄，这里每天还有数万新兵入伍，我也没那心思，你看我们这个军官训练营地，就有6000多人，很多河北新投的武将，渤海国的武将，都要集中训练，我还要严格考核，所有事都要安排好，不能出乱子，你们乐了几天了，今天也跟我去巡营去，就可着我一个人忙。”郭昕故意扯开话题。原来这次除了五品以上中高级军官，所有连队长以上军官都被集中在这个新营地集训。老一军、二军的各级军官在各营地带兵。每天8个军长有4人分住各营，负责日常训练。 “那能怎么办，你是第一个军长，能者多劳，人家拓跋将军和慕容将军还有王子颜不是每天在各营地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看我们这军官训练营地都有6000多人，东南西北安置4处大营，每营十万大军，这次看来越国公要打大仗啊。” “不止，没看我在城西三十里前天又让人扎了个大营？新兵到昨天就八万多报名，估计这两天就破十万了。呼延烈将军伤都没好利索，都赶来协调后勤军需。你别说，我看了十来天，河北这些兵将真心不错，哎，有不少好手，好好练练，比我们老一军强，很多本身就是强兵。待会我要去城里给越国公汇报一下这10天的训练成果，你去不去？”郭昕擦擦额头的汗水，他说的都是实话，这段时间把他累的够呛，那两个婢女他到现在名字都叫不全。 “不去不去，我上次和他说要一万人陌刀队，他让我去抢，说陌刀，马槊一年也打不出一千，一万打出来，我们都养老去了。没陌刀队，我打仗不得劲。” “那我管不了你了，我这就入城去，待会还要去巡营。”郭昕说完把横刀一收，两婢女端出水盆，郭昕洗了把脸，在婢女帮助下着甲，上马去找越国公了。 “唉，美女不是这样用的。”田珍摇摇头，也回自己营帐去了。 “郭昕来了，我也有事正好找你，吃了没，没吃一起吃点。郭昕，我想成立一个全军总参谋部。”李宏说出了自己想法。 “什么参谋部？“郭昕自己拿着两个馒头啃食着。 “你看，我想让颜皋卿为总参谋长，，高尚为副，在我这先成立一个全军总参谋部，然后在军和师一级也配备参谋长。以后大型作战，由参谋部负责日常行军安排，作战计划。这样我们就不会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军前还是军长，师长说了算。你觉得怎么样？你们给郭将军盛碗粥来。”李宏看郭昕干吃馒头，才想起自己喝着小米粥。 “嗯，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大人这个提议好，大军人数太多，只靠几个军官指挥还是不行，有了总参谋部，各军各师团按既定计划执行，效果会好很多。”郭昕接过小米粥，大口喝起来。 “既然你也同意，那你待会找颜皋卿，高尚把细节敲定一下，过两天拿给我看看” 这又多出来一个事，郭昕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多问两句干啥，没事找事，自己忙的两脚不着地，这还加任务。 “唉，你找我干啥？有事吗？”李宏问起。 “大人，这是这十天的训练情况，河北二十万兵最强，岭南兵第二，渤海兵第三。还有新兵已经招募八万余，这两日估计就要满十万，我来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的老一军和二军呢？”李宏问道。 “河北各军训练良久，且都是各军精锐，像田承嗣那五万人，薛嵩那三万人，还有二张带来的四万人，那都是绝对精锐，说实话，比我的第一军强不少。”郭昕如实的说道。 “自古燕赵多豪杰，这样，满十万后，贴出告示，再征十万新兵。呼延烈他一直说后勤没人，严重缺人，开口要五万人，给他。训练三个月，考核不合格的转后勤辎重辅兵，按20万名额标准淘汰。60万人你给我练出40万强军就很好，大将军走前让我把河北吃透，自然有强军，我现在懂了，大军在河北道集训一年，就是为了把新政推广下去，以防那些大族捣乱，只要新政推下去一年，底层士兵就不会那么容易受他们蛊惑。不过这几天河北世家大族都很配合高适的检地工作，一切都很顺利。”李宏起身，走几圈消消食。 “能不老实吗？几十万大军在这，他们又不傻，能成世家大族的都是聪明人，很多都派了子弟去岭南当官。也会得到一些我们的消息的。”郭昕也把最后一口粥灌进嘴里。 “郭昕，大将军来消息，从各军镇抽调百员战将，两万五千老兵支援我们，对我们可是真好。他们八月底在河东集结，从新成立的回纥境内大草原通过，估计十一月初能到我们这，到时安排人马去迎接一下。你知道带队的是谁吗？”李宏笑道。 “哪位将军？”郭昕也有兴趣了。 “李嗣业。” “那田珍完了，他那个军长都保不住，李嗣业欺负他是稳稳的，就算新成立陌刀队，田珍也捞不到好。”郭昕听闻李嗣业来，也是开心。 第23章 草原易主 天宝元年，回纥、葛逻禄、拔悉密3部乘突厥内乱，联合出兵攻杀突厥可汗骨咄叶护，共推拔悉密酋长为颉跌伊施可汗，骨力裴罗和葛逻禄酋长为左右叶护。突厥余众立乌苏米施可汗为主。天宝三载，骨力裴罗联合葛逻禄击败拔悉密，杀颉跌伊施可汗，自立为骨咄禄阙毗伽可汗，建立了回纥汗国，汗庭于乌德鞬山(即于都斤山，今鄂尔浑河上游杭爱山之北山)，并遣使告唐。唐朝皇帝封骨力裴罗为奉义王，怀仁可汗。 此时的回纥汗国统治的部众有11姓，共11个大部落。汗国控制的地域，东起室韦(今额尔古纳河一带)，西至金山(今阿尔泰山)，南跨大漠，尽有古匈奴故地。阴山以北的巴彦淖尔高原、乌兰察布高原、锡林郭勒高原、呼伦贝尔高原均在回纥汗国的控制之下。 此次出兵为的是剿灭后突厥白眉可汗余部，大军十余万人追剿月余，虽绞杀突厥部落数万人，不乏各小汗、部落头领，但白眉可汗和2000余护卫仍向东逃窜，不知所踪。 天宝三年的十一月，原契丹故地，大雪已经开始落下，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少牛羊冻毙。 “可汗，前面就是大唐安东都护府境了，这突厥人往东逃窜月余，这茫茫草原，却也难寻，如今大雪下来了，不如我大军返回汗庭过冬，来春再来剿杀不迟，何况东面的大唐安东都护府如今强盛无比，他们也跑不进去。”回纥新任可汗骨力裴罗正在大帐中端坐，帐下左右叶户、总督、外相、部落头领、领军将军分列两旁，今日也在商议这大军追剿突厥余党之事。 “这突厥的阿史那氏统治草原数百年，如今被我们回纥击溃，如不杀了这白眉可汗，我怕日后他们还是会兴风作浪，东山再起啊。”骨力裴罗还是很犹豫。 “可汗，营中昨日又冻死了万余头牛羊，一些将士也开始出现冻伤。”营中值日官进帐禀报。 “可汗，是否可以留一支兵马在此地，和安东都护府联络，堵死突厥余党东窜之路，如能剿杀最好，即使不能，来春大军再来此地围剿即可，也免得各部落儿郎再此野外过冬。”左叶户谏言。 “好吧，大军今日返回汗庭，拔曳固，你率你部落1万儿郎留驻此地，如能杀了突厥可汗，我把这东部最好的草场给你们部落。”骨力裴罗对着一旁的一个部落首领说着。 “是，可汗。”拔曳固起身受命。 白眉可汗此时正在草原东南角的一处山林中躲避，回纥大军虽然退了，但是留下的一万大军驻守各处要道，突厥人已经被困在这山林中，大雪封山，部众冻毙甚多，只剩不到五百人跟随了，十余日了，战马已经快杀完了，连突厥公主阿史那芸心爱的那匹汗血宝马昨日也被杀了分食。 “父汗，我们降了大唐吧。”阿史那芸看着父亲这些日日渐憔悴，东躲西藏，已然山穷水尽。 “我是草原最尊贵的阿史那家族子孙，如果没有郭子仪的陇右大军突袭我汗庭，我突厥也不会败的这么快，我怎么会去投降他们。这里只有战死的阿史那鹘陇匐白眉特勒，绝无投降可能。真到那一天，阿史那芸，你往东去隐姓埋名做个普通唐民吧，你自幼学习汉文，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你的哥哥们都战死了，我们突厥已经败了。” 十八岁的阿史那芸看着绝望的父亲，除了暗自流泪，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仗剑带着父亲杀出重围。可就算杀出重围，他们又能去哪？ “可汗。我们出去找食物的人被回纥骑兵抓了，一个回纥千人队正在往这进发，我们这可能被发现了，赶紧离开这。”一突厥武将闯入山洞中。 “走，快走，往东，阿史那芸，待会你换唐服，入了唐境，你就安全了。”白眉可汗已经慌了，他忘记东面有回纥的一个千人队驻守，就是为了他们逃入唐境。 郭昕领着颜季明的那个团正踏入回纥土地，三日前探马回报李嗣业领大军还有五日抵达边境。李宏也不认识别人，就安排郭昕去迎接，这冰天雪地的，郭昕点了颜季明的第一团出发迎接。 “将军，李将军大军应该快到了。我们就在这官道扎营吧，前面回纥大军还在围剿突厥余党。”颜季明和郭昕说着。 “这冰天雪地的。他们还在打呢？这回纥人也是穷追不舍啊。我们去前面那山下扎营，也可避些风雪。让弟兄们多生些篝火，这李嗣业走了快三个月了，赶这个天气到。”郭昕指着远处一座山林发着牢骚。 大军继续迎着风雪前行。前方回纥一武将带着百人队挡住官道。“前方是我回纥境内，请大唐军将止步。” “我们是安东大都护部下，奉命前去迎接大唐大军入境，已经知会你们可汗，我们就在那大山处扎营等待。”颜季明前去沟通。 “不行，前方发现突厥可汗踪迹，我们头领亲自带人在围剿，你们不能入境。”回纥武将仍挡着不让。 “突厥还有多少兵马？”郭昕突然不耐烦的纵马过来，这天太冷了，风雪里看着那回纥武将一直摆手，郭昕没了耐心。 “不到三百人。”回纥武将却也不敢得罪这大唐领军将军，忙抱拳回答。 “这大雪天，我们也不能行军了，野外扎营要冻死，去那山脚可挡一些风雪。几百突厥残兵敢来，我替你们杀了，你们回纥军不会攻打我的唐军吧。”郭昕跟着李宏后，也开始有些不讲理了。 “不敢。” “那还不让开？”郭昕纵马而行，不把这些回纥放在眼中，大军随后跟进。 “将军，你看，回纥人不会找到了突厥可汗吧。”刚扎好营盘。颜季明指着远处正在雪地里搏杀的一群突厥勇士。 第24章 郭昕救美 “谁能想雄霸草原的突厥说败就败了。把我们大旗打高一些，别回纥兵乱冲进来。不管了，回纥也乐不了多久。回去整训完，他们好日子也到头了。”郭昕在营中观望，不住的摇头。 “你看到那大唐旗帜没有？阿史那芸，快快上马，往唐营冲去，别回头，儿郎们，跟我回头，为了阿史那家族最后的荣耀，我们迎着敌人去战斗吧。”白眉可汗下马，把女儿扶上去，狠狠拿刀背拍打几下战马，那战马吃痛，猛的向前窜出去。 “快，你们围住这群突厥人，你们几个跟我去追那个逃跑的女人。听说这可汗公主可美若天仙啊，今天抓到她，大家就在大帐中尝尝以味如何。”数十骑回纥骑兵放弃围杀步战的突厥勇士，策马向阿史那芸追去。 “将军，有个女的往我们营中冲来。” “狗咬狗，一嘴毛，别管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匈奴打完变突厥，突厥打完变回纥，等我们打完回纥，让他没得变了。”郭昕在营中烤火，懒得搭理外面的事。 “将军，好像是突厥的公主，被回纥骑兵套马绳套下马了。那个公主一直在大喊唐军救她。” “走，出去看看去。”郭昕走出营帐，风雪好像小了很多。营帐外一箭之地一女子摔倒在地，身上被套马绳捆束，却也挣脱不开，回纥骑兵已经围在身旁，发出阵阵怪笑。 “将军救我，唐军救我。”阿史那芸奋力跪起，大声疾呼，她知道落入回纥人手里还不如自杀。 郭昕见阿史那芸抬头，却一下惊为天人，只见那阿史那芸长的花容月貌，双目含泪，大惊之下面色煞白，一头秀发也在挣扎中散乱开来，随风摆动着。郭昕已然看征了，天下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把这女人带回大营，今晚大伙都有份。什么突厥第一美女，我倒要看脱光了有多美。”一回纥武将模样的人指挥手下押走阿史那芸。 “等等，这女子你们不能带走。”郭昕何时上马的连身旁副将都没发现，赶紧上马出营。 郭昕策马持朔拦住回纥骑兵，将阿史那芸挡在身后，颜季明怕郭昕吃亏，带着百人队也跟上前来。 “你是何人？”回纥武将见唐军出营，又不认识这将军。 “这是我们安东都护府三品镇南军第一军军长郭昕将军。让你们头领过来，这个女子留下。”颜季明看出郭昕要救这个女人。 “大唐的将军，能管我们回纥的事？这女子是突厥可汗的女儿，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你们凭什么说留下就留下？”回纥武将不吃郭昕那一套。 “我再说一遍，把她留下，你们可以走了。”郭昕也不想和回纥人起冲突，压着火。 “儿郎们，把这女人放马背上带走，这天寒地冻的，夜晚正好乐呵。”那武将完全没把郭昕放在眼中。 “郭将军，救我，快救我。”阿史那芸听闻这年轻将军姓郭，忙呼声求救。 “我让你把人放下。”郭昕已经没有耐性了，马槊横扫打倒两名试图去抓阿史那芸的回纥士兵，他不想杀人，颜季明和护卫手弩也掏出。 那武将见唐军如此蛮横无理，虽想上前抢夺，抬头一看一片手弩对着自己，只能作罢，见远处剿杀已经结束，引队策马而去，他要搬救兵。 “公主，快快进营。”郭昕见回纥人走远，忙下马替阿史那芸解开套马绳。 “谢将军救命之恩。”阿史那芸惊魂未定，花容失色，欲下拜答谢，却被郭昕双手拖住。 “公主无需行礼，快随我进营。”郭昕将阿史那芸迎入中军大帐，心中大喜。 “公主如何在此处被回纥人追杀？”郭昕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郭将军，我和父汗被回纥人追杀，困在这山中十余日，因大雪封山，我们饥渴难耐，下山寻找食物，却被回纥人发现，追杀我们2日了，对了，我父汗还在那和回纥人搏杀，将军，快去救救我父汗。”阿史那芸突然想起父亲还在远处搏杀。 “公主，我们入营之时，前方已经没了打斗声。”颜季明赶紧上前说话，他用手压了压郭昕躁动的手，他怕这郭将军一冲动，真去救突厥可汗了，救一个女人还说的过去，救那个突厥可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郭昕明白，向颜季明点点了头。 “你说我父汗已经战死了？”阿史那芸大恸，眼泪奔涌而出，跌倒在地。 “颜季明，去那边问问回纥人，突厥可汗怎么样了，现在就去。”郭昕看阿史那芸哭成那样，甚是心急。 “将军，回纥拔曳固头领前来求见。”营外将士前来禀报。 “让他进来。” “郭将军，久仰大名，你可是大唐越国公手下第一战将，你们迎接的李嗣业将军大军的事，可汗临走时也交代过我了，一切给予你们方便行事，只是我们今日剿杀突厥余党，这突厥公主将军为何要救下。”拔曳固一口唐语说的还行。 “拔曳固大人，这公主本将军看上了，这个理由可以吗？”颜季明掏了掏耳朵，以为听错了，这话从郭昕嘴里说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阿史那芸闻言大惊，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白袍白甲的英俊的大唐青年将军，他们和回纥是一样的人吗？与其等会被他们羞辱，我还不如自寻短见。 “啊，这个，当然可以，回纥和大唐亲如一家，按我回纥规矩，我部下的战俘就是我的奴隶，既然郭将军看上了，我便把她送与将军了，那我不耽误将军好事了，告辞。”拔曳固言罢，转身欲离去。 “等等，突厥可汗如何了？”郭昕想到要帮阿史那芸问一下父亲情况。 “已经被我斩杀，头颅已经装盒，准备送往我汗庭，莫非郭将军连他也要保下？”拔曳固心中有气，不待郭昕回话，走出大帐。 “回纥人脾气不小啊。”颜季明笑道，突然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阿史那芸拔出桌案一旁的佩剑，正准备自刎。 “公主，不可如此，切不可自残。”郭昕眼神就没离开阿史那芸，这姑娘太美了，美的不可方物，拿剑的姿势都那么优雅，哎，怎么往自己脖子上拉。郭昕一个大跨步，死死按住阿史那芸的手腕，大声劝阻着。 “你放开我，我宁死不从。”阿史那芸被郭昕抓住手腕，使不上力气，心中大急。 “什么宁死不从？公主，我不懂你说什么。”郭昕觉得莫名其妙，从什么？ “将军，你刚说看上这公主了，估计这公主把你想的和那群回纥兵一样，要对她行非礼之事，所以人家宁死不从。”颜季明脑子快，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哎，公主，你放心，我郭昕是大唐三品将军，怎会行那种禽兽之事，我如果不这么说，却也无办法保下公主。还望公主恕我唐突无礼了。”郭昕这下明白这美人为什么要自杀了。 “此话当真？”阿史那芸见无法摆脱郭昕的手腕，听他们如此解释，也是将信将疑，慢慢放下手中剑。 “姑娘如若不信，此剑为我祖传之物，这几日你便随身携带，如果我郭昕有不轨之意，你可持此剑斩杀我，颜季明，如果公主杀我，你等不可相救。”郭昕这命令差点把颜季明吓晕倒了。这郭将军怎么长了一个恋爱脑啊。 第25章 一石二鸟 “头领，这唐军欺人太甚，凭什么那美人他们说看上就要给，那女人可真美啊。” “唐人对我草原各部向来如此，在草原制造矛盾，让我们互相残杀，我们回纥人本源铁勒九姓，隋末唐初他们汉人就对我们不断用兵，我们实力不济才降了他大唐，百年来我们又强大了，大唐就拉拢我们和葛逻禄人剿杀突厥，你没看最近葛逻禄人陆续西迁，唐朝又开始拉拢葛逻禄人，哪天我们回纥势弱，他唐朝又会撺掇葛逻禄人来杀我们，他们叫这是羁縻政策，也从没把我们草原部落当自己子民，这些唐军唐将更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我们回纥汗国刚刚立国，可汗不想和大唐起冲突，算了吧，一个女人而已，我们拔曳固部落已经拿到了突厥可汗的人头，东边这肥美的草场拿到手，族人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这大草原一直都是强者生存，只有我们部落发展壮大了，他们才不敢欺负我们。”拔曳固说着，摆摆手，引着队伍继续东进。 他心中怒气也大，但可汗临走前百般叮嘱不可和大唐边军发生任何冲突，宁可吃些亏，也不能招惹唐军。他强压着怒火，越走心中越觉得不舒服，可汗把东部草场给我拔曳固部，可东边的室韦实力不弱，日后争夺草场免不了厮杀，哎，那大唐叛将史思明3月前引2万大军投奔可汗，可汗怕大唐追剿，坚决不受，这史思明只好引军投了室韦，他的驻地就在这东北方向，有了，我让人通知与他，他和这李宏仇恨不小，定会领军剿杀了这支唐军，郭昕又是李宏爱将，他死了，李宏肯定尽起大兵屠戮室韦各部，倒时我引军相助唐军，这东部草场不就是我部落独占了。想到这里，拔曳固心中大喜，招呼几名心腹上前。 “你等几人，快马去东北室韦境内，寻史思明部，把郭昕带3000人在这扎营的消息告诉他们，打不打随他们自己。反正我们不能打，别的草原部落打他们，我们管不着。”看着几名心腹拍马扬鞭而去，拔曳固会心一笑，让大军西去80里扎营，他要离的远一点，免的到时唐军溃兵寻来，这救还是不救也是头疼。这心情一好，拔曳固就有些可惜那绝色公主了，此时坐看好戏，有那美人相伴，也是妙事。 “严庄，这郭昕引军在这扎营是何用意？”史思明在帐中烤着火，啃食着羊腿，这三月他们有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跑，那回纥可汗惧怕大唐，怎么也不肯接纳他们，好在室韦和大唐关系不睦，往日和安禄山多暗通款曲，闻这史思明来投，在边远处划了块草场地安置他们，地方不大，却也是个落脚之处，这伙叛军也就在这安营扎寨，先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吧。 “将军，回纥人自己不想和唐军发生冲突，故意把消息放给我们，我们这到那唐军营地也就半日，如果真是3000人，我们2万人奇袭拿下，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这也就只能出一时之气，在下有一计，也许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在草原称霸。”严庄话音未落，就见那史思明放下羊腿，双目炽热的看着自己。 “将军，回纥人惧怕大唐，室韦人又不团结，而且实力相差太远，我们在这也非长久之策，来年开春我估计唐军就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又要东奔西跑了。既然回纥不敢打，要我们打，不如我们就换着回纥的旗帜、装束，夜袭唐营，草原各部落骑兵大都无甚差别，回纥人也是说突厥语，我们军中不少突厥士兵，到时扮成那回纥兵将，大声喊话，又是夜晚，唐军定难分辨。只要此计成了，李宏那脾气，肯定开春发大兵围剿回纥，两军大战，草原各地空虚，我们就可沿途攻伐，吸收壮大起来，而且唐营中那位可是突厥可汗公主阿史那芸，将军抢来后可娶之，草原各处散落的突厥部族闻之，定会来投。那我们不就可以趁势称霸草原，他日再和李宏斗斗，胜负未可知也。”严庄短短时间，一条毒计脱口而出，确实是大才。 “先生所言甚是，传令下去，卸下唐甲，打出回纥旗号，恢复草原骑兵装束，半个时辰后，全军随我突袭唐营。先生，我留两千人与你留守营地，我去去便来。”史思明说完便出帐而去。 郭昕此时正在营地巡视，他师从郭子仪，带兵向来谨慎，出征在外，夜查军营是每日必备之事，风雪无阻。只是今日帐中多了位意中人，心中不免有些涟漪。 “给公主的羊腿送去了没有，她们被围困多日，可能早就饥肠辘辘，人家女孩子家害羞，我当时却未想到这层，别让人家说我郭昕不懂礼数。”郭昕边查营，边和身边的颜季明说着话。 “将军，你是不是真看上这个突厥公主了，不过长得那真是漂亮，比越国公几位夫人都漂亮。”颜季明再看不出来，那就不适合领兵了，吩咐左右赶紧去看看烤羊好了没有，好了赶紧端来。 “也不知道羊腿合不合她胃口，她一口汉话，也许她喜欢米面也说不准，回范阳再好好准备吃食，这军营却也简陋。”郭昕也不搭颜季明，自己在那嘀咕着。 “将军，不如你亲自送去，也显得真诚一些。”颜季明接过手下拿来的羊腿，还有一袋羊奶，递给郭昕，鼓励他亲自去送。 “那这查营之事？”郭昕第一次犹豫了，不想去继续查营了。 “将军但去无妨，这本就是我第一团的弟兄，也是将军的老部下，我代将军查营，谁敢不服。快去、快去，那公主可能都饿了几日了。”颜季明笑着拨转马头，领着营中执法队继续前行。 “公主，我让军中烤了羊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先将就吃点，回到范阳，我再准备其他吃食，这里还有羊奶。”郭昕把羊腿放在阿史那芸的面前，又亲自给她倒了一碗羊奶递过去。 阿史那芸两日滴水未进，早就饥肠辘辘，但见郭昕一人进帐，满面笑容，不由的提防起来，手握宝剑，一刻不敢看着那诱人尚冒着热气的羊腿。 郭昕见她如此紧张，以为是帐内站立的六位甲士所致，站起身来：“你等帐外守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入帐内半步。”六人大声应诺，出营帐而立。 “你，你要干什么？”阿史那芸见郭昕把人都叫出去，更加紧张，说话都战战兢兢。 第26章 敌军夜袭 “快点吃吧，我若有歹意，又何必等到现在，我离你三丈，快吃吧，我听你腹中声响几遍了。”郭昕知道公主误会他了，自行走远，正好去收拾自己的一些物品，今日肯定不能住这中军大帐了，要不这姑娘一激动，不把自己砍了，也可能把自己砍了。 阿史那芸看郭昕远离自己，顿时放下心来，感觉自己快饿晕了，拿起羊腿狠狠的猛咬几口，撕下几块大肉，也不顾什么仪态，大口咀嚼起来，十几口羊肉下肚，两碗羊奶下去，阿史那芸才看到郭昕把自己行军床上的被褥用品抱起，交于帐外亲兵，又接过一套新的被褥，仔细的在那铺垫着。这郭昕年轻俊朗，一身银色明光铠外披一白袍，甚为英武雄壮，阿史那芸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却不敢说话。 “公主，今晚你就委屈一下在这大帐中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帐外甲士，无需惊慌，我唐军不似那些部落蛮夷，军法甚严，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郭昕说完出帐而去。 阿史那芸茫然的看着郭昕，见他目不斜视，昂首出帐，背影在帐外却逗留多时，也许是我误会他了，他就是汉人师傅说的那种谦谦君子吧。帐中空荡荡的就她一人，她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自己父母兄长亲族尽丧于战乱，自己忽然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不禁苦从心来，倒在行军床上痛哭，迷迷糊糊中却也睡去了，她太累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这几个月过着胆战心惊的逃亡生活，特别今日，回纥骑兵那淫笑的脸，不时充斥在她的脑海中，高度紧张的她终于可以放松的睡一觉了。 翌日清晨，唐营中发出阵阵呼喊声，军中将士出操训练，阿史那芸被喊叫声惊醒，忙起身出帐，她还没完全睡醒，以为回纥人来了。却见几名亲兵端着洗漱之物立于帐外。 “公主，这是我家将军准备的洗漱用物，因将军严令我等不得擅自入内，故而在此等候。”一位亲兵递上托盘。 “你家将军呢？”阿史那芸现在对那个年轻将军好像没那么提防，也没那么反感了，不禁问起他来。 “我家将军在那边领军操练，特吩咐我等随侍左右。”亲兵用手一指，阿史那芸看见了那位白袍银甲的将军，正在那领着将士操练。 “公主，这是将军特意吩咐熬的羊汤。”一名亲兵见阿史那芸洗漱完毕，端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汤。 这将军为何如此关心自己，对自己怎么这么细心，难道他喜欢自己？阿史那芸在帐中喝着羊汤，胃里顿时暖暖的，不由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了。哎，不可能的，他都是三品大将军了，家中肯定有了妻室，只是人家熟读诗书，知道礼仪，对我客气相待而已，却哪有那些儿女之情。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孤苦无依，日后还不知能不能遇见良人，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将军，早上我派出了一个连队西去引导李将军大军，这风雪也停了，我们只需耐心等候便是。”颜季明一早向郭昕禀报着。 “嗯，操练完毕，除了东南二处，西北二十里各放出探马哨队，出来了，就要按日常行军处理，不可大意。”郭昕做事一板一眼，谨慎细心。 “诺，将军。” 郭昕忙完，这也快日近午时，他还是按耐不住，去中军大帐看看那位美丽的公主了。 “公主，昨日睡的可好？” “郭将军，还好，不知道大军在此驻扎多久，如若不便，我可自行离去。”阿史那芸不习惯住在一群男人中间，也怕唐军有任务，自己在这却也多有不便，既然已经是孤家寡人了，那就不如四处漂泊吧。 “哦，我们接到任务，在此迎接东来的大唐军队，这两日应该就到了，马上可以返回范阳。公主说自行离去，你孤身一人，不说外面冰天雪地的，就是遇到什么事也没个照应，暂且委屈两日，我送你回到范阳，再行定夺，可以吗？”郭昕可不想这公主脱离自己视线，说实话他昨晚根本就没睡好，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颜季明是敢怒不敢言，埋头装不知道，谁让郭昕是军长，闹的他不开心了，他让自己去帐外站岗，那就倒了血霉。 “也好，只是怕影响将军军务。”阿史那芸自己也没了主意，去大唐她也无亲可投。 “公主，在下多问一句，你去大唐，可有投靠之人？” “没有，我亲族都被回纥人杀光了，阿史那家族男丁可能就剩一支在长安，可与我家族几十年来都无甚来往了。” “那公主到了唐境，准备去哪？”郭昕心中大喜，她没地方去，我家地方大啊。 “我也不知道，父汗让我隐姓埋名，入唐境寻普通人家嫁了，忘了自己是阿史那家的女子。” “不可，公主怎可随便嫁人。”郭昕心中大急，这话就脱口而出。 “有何不可，我现在也就空有一公主虚名，突厥已经亡了，亡国的公主没被他们劫掠去凌辱，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将军全我名节，若能在大唐境内寻一良善人家娶我，哪怕为妾，我也无话可说。”阿史那芸现在已然心如死灰。 “公主天人之姿，岂可为妾，那寻常人家也不配，待回到范阳再从长计议，切莫乱想。”郭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恨自己没李宏那么厚脸皮，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阿史那芸见这青年将军赞自己貌美，心中喜悦，却又不好回话，两人相坐无言。 “这里怎么会出现回纥大军。”正北方的第一团的几名唐军哨骑发现远处出现回纥大军。 “这在人家回纥境内，有回纥军队正常的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家提起点精神，郭将军治军甚严。若出了纰漏，我等皆要受军法责罚。” 远处的山丘里还有数名唐军哨骑，这是李宏新军哨骑新规，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此次带队出来的是伙长何勇，他正带着5名部下远远观望着回纥大军自北向南行进，路过5名哨骑，他们的带队军官还点头致意，看来是友军，何勇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不对，那5人怎么突然落马了，不好，这是敌军，他们杀了哨骑。 “快，回去禀报大将军，敌袭。”唐勇低声呼喊着，6骑从山丘背侧绕行，向唐营加速奔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 第27章 颜季明战死 “将军，哨骑来报，正北方向有回纥大军，约两万人，正向我们疾驰而来，而且杀了我们几名哨骑。”颜季明刚在营门口接到何勇，一边吩咐全团着甲戒备，一边赶去向郭昕禀报。 郭昕入夜后就在中军大帐外站立，他想多看看突厥公主，想多陪伴一会，却又不敢入内，怕公主误会自己。阿史那芸在帐内见郭昕的背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转着，却也不明所以。 “走，我们去前面安排防御。这回纥人活腻了？主动找我们麻烦？”郭昕听完颜季明汇报，转身就要离去。 “郭将军，是回纥人来了吗？”阿史那芸在帐内听的真切，赶忙出帐询问。 “公主莫慌，有我郭昕在，定能护你周全。你们几个随侍左右，确保公主安全。”郭昕向身旁四位亲兵交代着，转身离去。阿史那芸心中忧虑，紧随其后，郭昕不加阻拦。 不多时，万马齐鸣，正北方无数火把亮起，将唐营围的水泄不通。还好何勇提前一刻来报信，营中将士均已着甲，弓手到位，此时却无半点慌乱。不少敌军骑士在唐营外游走大喊“交出突厥公主，保你等不死。” 郭昕听不懂突厥语，忙问左右何意。 “将军，他们要的是我，把我交出去吧。”阿史那芸如何听不懂。 “公主，我郭昕说了护你周全，一言九鼎，待会敌军攻营，恐被流矢所伤，你且退回帐内，安心等我杀退敌军。”郭昕说完让亲兵送阿史那芸回营帐。 “颜季明，问问他们是哪一部的。”郭昕话音未落，空中就响起弓箭的破空音。 “大盾防御，注意弓箭。”颜季明大声指挥着。各级军官开始动起来。唐军大盾护体，六轮弓箭结束只造成了不多的伤亡。 “弓弩手，正东方向，三轮齐射。”颜季明开始指挥弓弩手反击。唐军大量箭矢射出，敌军倒下一片，没有铠甲护身，黑夜中也不好躲避。 “你带两千人上山，居高落石，弓箭射杀唐营将士，你三人各带两千人从三面冲营，无需力攻，只要吸引唐军注意即可，消耗他们箭矢，带西面山上滚石落下，万箭齐发，唐营比必乱，到时你等三面同时发力，大营一击可破。今天我要把郭昕的脑袋挂在这大旗上。”史思明不愧是久经战阵，看出唐军扎营破绽，居高破营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唐营里也就两三千人马，弓矢必然不多，三面佯攻消耗弓矢，再发力破营，损失会小很多。 “将军，很奇怪，敌人喊杀声大，却也杀到营门一箭之地就退回去，并不强攻，我已让将士们停止齐射，此次出行，箭矢并未足量配备，要节省点用。”颜季明说道。 “敌人很聪明，在消耗我们箭矢，他们不急攻打，那应该不是回纥人。”郭昕想到回纥人应该知道李嗣业大军马上到，早一天打完，他们自己也能安全不少。那这大军是谁呢？ “将军你快看。山上有火光，那上面有人。”郭昕还在想这群人到底是哪个部落，闻言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颜季明，全团集合上马，我们要突出去，要不就晚了。集合后从北门冲出去，往西跑。”郭昕说完冲进大帐内。 “全团上马，1、2两营随军长左右，3、4营随我打头阵，从北门冲开一个口子，5营断后，全团自我而下，死战不退，若军长有失，全团战死。”颜季明说完，持枪跃马，等待郭昕出来。他根本不传达往西跑的命令了，丢了郭昕，他的团包括他自己，都别跑了。 “公主，大营守不住了，快随我冲出大营。”郭昕也不怕阿史那芸误解了，拉住她就要出帐，阿史那芸知道情况紧急，抓起床旁的宝剑跟郭昕走了。 “将军，唐军好像要跑。”副将向史思明禀报着。 “这郭昕不错啊，反应很快啊，在营内我们还要想办法破营，他要出营，我们怕他干嘛？把东，南两处营门给我堵死，防止他们逃入唐境。”史思明马上做出调整。 “如果唐军从北门冲出去呢？” “那我们的骑兵就教他们怎么马上杀敌。” 山上落石已下，唐营一片混乱，颜季明已经带两个营打开北门冲杀出去了。 “公主，快快上马。”郭昕大手一拉，将阿史那芸置于自己身后，让亲兵拿来一副战马具甲，郭昕用具甲包裹好阿史那芸，与自己捆束于一块。提起马槊，带着自己一百亲卫还有两个营奔出军营，背后还有一个营徐徐跟进，他们是垫后的，永远不会超越军长的方阵。 北面敌军突然被一阵弓矢射来，倒下一片，再抬头时，黑夜里窜出一群唐军向自己猛冲过来，颜季明突击很顺利，缺口很快打开，但是他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向两侧拓宽通道，保证这个通道不被关闭。 北面史思明只放了五千骑兵，被颜季明这一冲，乱了阵脚，待再次组织起来，郭昕已经纵马过去了，颜季明见郭昕两个营冲了出去，当即命令剩余人员紧随其后往北而去。 敌军刚刚堵回缺口，却把第五营一部堵死在圈内，五营营长田胜虎目含泪，咬咬牙，带着两百多人往北而去。圈内剩余一百多第五营官兵结圆阵下马御敌，死战不降，全员战死。 史思明发现唐军从北门而出，亲领东门，南门万人骑兵往北而追，赶到北门时，第五营被堵住的士兵还有十数人在殊死搏杀，史思明也不做停留，领大军追击而去。 唐军具甲，马匹负重较大，不耐久跑，且速度不如史思明的轻装疾驰，天刚蒙蒙亮，颜季明发现敌军已经出现在后面的视野里。 “田胜，你带第五营剩余弟兄护卫将军西去，其余弟兄，随我阻击追兵。”颜季明放慢马速，拨转马头，看着同时转向的一千余弟兄。 “掌旗官，打出我们第一团的旗帜，弟兄们，跟随我，呈进攻阵型，冲啊。”颜季明无畏生死，持铁枪一马当先，第一团千余人迅速形成一个锥形阵，掌旗官将镇南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旗帜高举，紧随颜季明冲锋。 阿史那芸发现脸上突然有了水滴，抬头看去，才发现郭昕一直回头望着颜季明的身影，眼角全是泪花，原来这水滴是他的眼泪。 “将军，把我放下，一马负二人，跑不了，你是大唐栋梁，不能有失，阿史那芸错怪你了，你是好人，是君子，如果有来生，我再报答将军。”阿史那芸双手一直抱着郭昕，此时却解开了捆住二人的绳带，奋力跃下马去。 第28章 郭昕表白 郭昕听阿史那芸说话，已经有些提防，见她突然解开绑绳，起身跳下马匹，弯腰一顺，搂住阿史那芸的腰部又兜了回来，只是这次置于身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阿史那芸却羞得不敢动弹。 郭昕感觉胯下战马似有力竭之势，马速渐渐缓了， 前方路旁不远处有个小山坡，郭昕轻叹一口气，咬咬牙说道：“田胜，跑了快两个时辰了，战马脱力了，引军去那小山坡吧。” “诺，将军。”田胜抱拳引军往山坡而去。 “众位弟兄，战马已然脱力，前去茫茫草原，无马我们就是一个个猎物被敌人追杀，还不如在此下马一战，不坠我镇南军天下第一军的威名。今日没有军长，没有士兵，我等皆死战不退。”郭昕下马，扶下阿史那芸，等待最后的时刻。 “田胜，让弟兄们休息吧，无需如此防御，敌军万余人，我等不到400，此战有死无生。把我们的战马放了，让它们西去吧。”郭昕的战马是郭子仪将军亲选的汗血宝马，跟随自己三年余，甚是不舍。 “将军，你和亲随在山坡上，我带第5营在坡下结阵，能多杀几个敌军也好。”田胜是员虎将，如此态势依然战意满满。 “好吧，最后一战，怎么痛快怎么杀。”郭昕已然释怀。 “哥哥，我随你征战3年，一直未能杀敌，今日之后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亲卫了，请允许我和田营长一道下山结阵，杀个痛快。”郭昕的亲卫队长是自己的堂弟郭怀，今年才19岁。此时也单膝跪地，请求出战。 “去吧，哥哥待会也随你一块厮杀。”郭昕点点头。 “郭将军，阿史那芸害了你，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们几千人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阿史那芸在身旁痛哭起来，郭昕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决定鼓起勇气把话说出。 “公主，我郭昕14岁随叔父从军，杀敌无数，李宏大人赏识我，提我为一军之首，今日战死沙场，并不是什么憾事。只是前日第一次看见公主，我便被公主的美貌深深吸引，我郭昕尚未娶亲，本想带公主返回范阳，让大都护主持将公主下嫁于我，可惜天不遂人愿，今日将死，我将我心思说与你听，也可以悍然赴死了。我从不后悔遇见你，救你，那是我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唯一的遗憾就是此生未能娶你。”郭昕说完，正欲转身离开。 阿史那芸突然抱紧郭昕。“将军，我知道自己误会你以后，也喜欢上你了，我还担心你有妻室，不能娶我。你今日所言，阿史那芸死而无憾了，我和将军同日赴死，在地下也可结为夫妇，我愿生生世世服侍将军。” 郭昕听闻大喜，转身将阿史那芸拥入怀里。远处，敌军的旗号已经出现了，郭昕已然无惧了，只是有些不舍这怀中之女。 “将军，他们来了。”阿史那芸也发现了敌人。 “嗯，我去了。”郭昕双目赤红盯着敌军大旗，准备推开阿史那芸。突然一双热唇贴上来，他发现阿史那芸哭着在吻着自己， 郭昕深深地回应着，原来吻心爱的女人感觉如此美好。他狠心推开阿史那芸，提起立于一旁的马槊头也不回的走下山坡。他要像一个大将军那样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女人怀中，他怕一回头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去杀敌。 “将军，我随你去，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若倒下，我就用此剑自刎，绝不污了将军声名。”阿史那芸拔出宝剑，上前拉着郭昕的手，并肩前行。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郭昕大笑着牵着阿史那芸走进坡下阵中。 “郭将军，这是你部将颜季明的项上人头，杀他费了我一些时间，差点就让你跑了。你如果投降，你这几百人我都不杀，还归你统领。你做我的将军，你看如何？”史思明脑洞大开，居然想收服郭昕。 郭昕见颜季明的头颅被史思明挑在枪尖，怒目圆睁，死不瞑目，不由得怒视史思明，他并不认识这人，但总觉得这支敌军进退都有唐军的影子。 “将军，郭昕身旁那个女子就是你的未婚妻突厥公主阿史那芸，那可是草原上一颗明珠啊。恭喜将军。” “我阿史那芸已经嫁给大唐将军郭昕，你休要痴心妄想。”阿史那芸持剑厉声说道 “郭昕他们既然不降，那就杀了吧，那女人长的确实不错啊，别伤了她性命，别用弓矢。这趟没白来。待会把郭昕头割下来，我要拿给李宏看看。”史思明调转马头，打这几百人，他都没心情看了，一直盯着那个美人，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是绝色，身段也是极佳。 “列阵，保护将军和夫人。”田胜一声令下，三百多人紧紧围成一圆形，将郭昕和阿史那芸护在中间。 史思明大军纵马冲阵，没有大盾，这些负甲勇士用肉身抵抗着马匹的冲击力。每一次撞击都倒下不少勇士。 包围圈越来越小，郭昕紧紧的抓着阿史那芸的手，他不舍得放开，这一放也许就再也握不到了。田胜，郭怀带着最后十来个勇士挡在身前，史思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能使用弓弩，杀人确实慢一些，许多倒地的勇士还在躺着用刀捅刺着身旁的敌人，很多被撞晕的勇士醒来不管身旁有多少敌人，提刀便砍，这是一群疯子，经常被捅成一个个血窟窿才心有不甘的倒下。 阿史那芸一直盯着郭昕看，她发现这个将军真的很好看，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他居然是我的夫君，我真的好幸福啊，可惜这幸福好短好短，不过能和他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阿史那芸缓缓举起手中宝剑，慢慢的挣脱郭昕的手，她要用双手持剑，她怕自己狠不下心，不够用力，郭昕笑着转向她，眼里满满都是爱意。 “将军，待会帮帮我，好吗？我不想落入他们手中。”阿史那芸把宝剑架在自己雪白的脖颈处，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下不了死手。郭昕微笑的点点头，左手紧握住她抓住剑柄的双手。 “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受辱，你放心。” 第29章 郭昕获救 “李将军，前面发现数百匹唐军战马。”副将鲁炅来报。 “走，去看看，这里怎么会有唐军战马？”正在引进向东行进的李嗣业闻讯拍马前去。战马是军人的第二条生命，很多人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几百匹战马，那可能就是几百名唐军没了。李嗣业知道郭昕来接他，莫不是他出事了？ “将军，这匹还是汗血宝马。”一名副将牵过郭昕的战马，指给李嗣业看。 “不好，这是郭昕将军战马，全军丢弃所有物资，轻装前行，郭将军他们遇到伏击了。”李嗣业与郭昕并肩作战，一眼认出郭昕战马。心中大急，纵马疾驰，鲁炅引二万五精锐骑兵弃甲跟来。 突然间地动山摇，万马齐鸣，唐旗招展、迎风飘扬着，特别是那大大李字旗在风中展开，尤为耀眼。 “不好，是唐军来了，弓弩手，快射杀他们，快，我们撤。”史思明看到了唐旗，看到了发疯的唐骑，赶紧引军东逃。 “保护将军。”田胜大惊。 一排排弓矢射来，郭昕赶紧抢下宝剑，把阿史那芸扑倒在地，压在身下，用自己宽厚的身体替她抵挡箭矢，田胜，郭怀和十余位勇士也顾不得那么多，飞身扑倒二人，死死的将二人护住。 “郭昕，你小子别死，我李嗣业来了。”李嗣业看到被射成刺猬的十余人堆成了小山，他看不到熟悉的那个身影，看不到熟悉的铠甲，心中一慌，赶紧滚鞍下马，在人堆里翻找着。 “我没事，别那么大力，我就是被压的喘不过气。”郭昕居然醒的，看到李嗣业，露出了笑容。 “鲁炅，带两万人，给我追，这群狗日的，敢围杀我大唐将军，追到天边也要把他们杀了。”李嗣业看郭昕没事，起身下着命令。 “阿史那芸，你醒醒，你没事吧。”郭昕发现身下的阿史那芸一直不吭声，有些慌了。 “我没事，只是刚才将军压我身上，一直吻着我，我有些害羞。”阿史那芸红着脸，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原来郭昕扑倒阿史那芸的时候也没闲着，一直用力亲吻着，难怪喘不过气来。 “阿史那芸，我们没事了。”郭昕见她安然无恙，心中大定，却见阿史那芸在身下面带桃花，娇艳欲滴，他再也不控制了，狠狠的亲吻下去，阿史那芸也热烈的回应着，紧紧搂着郭昕的脖子，两人疯狂的吻着，死而复生让两个年轻人忘我的翻滚着。 “镇南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第五营营长田胜参见李将军，谢将军救命之恩。”田胜活着。 “镇南军第一军军长亲卫连队长郭怀参见李将军，谢将军救命之恩。”郭怀也活着。他们一共14个人，三人被射中脖颈不幸身亡，其余的皆因负重甲，虽然满身被射成了刺猬，却无大碍。 “唉，小声点，你们将军什么时候搞了个女人。”李嗣业指着地上还在热吻的二人。 “好像就刚才，快死的时候表白的。”郭怀在身旁听的差不多。 “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早叫他找个女人不肯，差点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就没命了。” 李嗣业站那看了许久，见二人还未分开。也就不管他们了，指挥众人搬运唐军尸体，田胜小心的把颜季明团长的头颅收敛。 “哎呀，羞死人了。”阿史那芸现在才发现一堆人在看着他们俩，直接把头埋进了郭昕怀里。 郭昕此时也反应过来，赶紧拉着阿史那芸起身。 “郭昕，你知道谁追杀你们吗？”李嗣业上前问道。 “一群人打着回纥旗号，但肯定不是回纥人，还认识我，这里敢于这样杀我们的只有安禄山的部将史思明了。他三个月前带着两万人马逃入草原。对，应该就是他们。”郭昕突然明白是谁要杀他。 “你小子脑子可以，我还是从几个伤兵俘虏那刚问出来的。哇，你从哪找了这么美的女子，怪不得舍不得起来。”李嗣业才发现郭昕身旁女子是绝色佳人。 “这是你弟妹，突厥公主阿史那芸。阿史那芸，这是我大唐的李嗣业大将军。”郭昕向妻子介绍着。 “参见李将军。”阿史那芸缓缓施礼。 “你什么时候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嗣业确实不知道。 “就刚才。”郭昕说道。 “郭昕，娶如此绝色公主，哪能如此草率。回去再说。唉，你们带队把物资装备带回去，你们带人把这里这些兄弟尸首带回，他妈的，敢明目张胆追杀大唐将军，真是要我们安西军来收拾他们。” “李将军，我们追杀了近八千敌军，余者四散逃窜，我军损失千余人，此处我军不熟地形，不敢冒然深入，故而引军返还。不过我留了人尾随。”鲁炅夜间引军来到大军驻地。 “鲁将军，既然知道是史思明，就不急这一时了。你两万人一个追击杀了他们七八千人，这战力很强了。等找到他们驻地再说。”郭昕今日心情不好，第一团损失殆尽，心里一直不舒服。 “郭昕，你那夫人还在营帐中等你，快去吧，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再商议。”李嗣业今日将大营扎在小山坡旁不远处，一是等待鲁炅大军返还，二是怕郭昕看到大量第一团将士尸首伤心，他让副将领人前去搬运唐军尸首，现场相当惨烈。 “好，可我和夫人不能住一起吧。她不会同意的。我今晚和你挤一晚算了。”郭昕笑笑着和李嗣业说道。 “你都当着大军亲她那么久，现在装什么，这种事要趁热打铁，快去快去，我也不习惯跟男人睡一起。大军营内就她一个女的，人家女孩会害怕的，你赶紧去吧。”李嗣业说完把郭昕推了出去。他知道郭昕难受，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只有他的夫人。 “将军，你准备站一夜吗？”阿史那芸躺在行军床上看郭昕进帐后一直远远的站立，不敢靠近。她今天在帐中鼓起勇气做了决定，早早的上了床，等待郭昕，结果他一直不回来，总算回来了，却远远的站着发呆。 “公主，要不你睡床上，我在这案上趴一会，很快天就亮了的。”郭昕在战场上那是觉得快死了，胆子大起来了，回来后胆子又缩回去了。 “将军，你今日也劳累了一日，我们已经是夫妻，如何能让你在那案上趴一夜，再说这天寒地冻，冻坏了怎么办。” “可是这行军床太小了，我怕。。。” “将军，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白天能那样吻我，到了夜晚，你怕什么？莫非将军嫌弃我？将军放心，我阿史那芸还是处子之身。”阿史那芸说着说着，又开始偷偷抹眼泪。 “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郭昕看到她抹眼泪，赶忙靠近她。 “你都那样亲我了，为何突然现在对我又这么冷漠”。 “我想在新婚之夜再和你温存，不想在这军营中的行军床上。” “将军，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今天起，你是我的亲人了，我不在意在哪里，只要将军真心疼爱我就可以。我怕一个人，怕将军冷落我。” “公主，不会的，我郭昕会好好的待你一辈子的。”郭昕说完俯身亲吻着阿史那芸，伸手相拥，却发现她居然赤身裸体。 第30章 郭昕娶亲 “公主，你真美。” “以后你叫我芸儿，别再叫公主了，我不再是公主，以后我就是你的芸儿。” “芸儿，我今天很伤心，三千手足弟兄为了保护我都没了，我真的感觉自己很无能，可我又不能和别人说，我心里难受。”郭昕才刚刚二十，在外人那他还能扛着，现在他彻底不想压抑自己了，他居然哭了。 “将军，那不是你的错，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回纥人刚走，我在你营中，那个史思明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马上就围攻你。除非他这两天一直就在这，才能知道这些事。否则肯定有人给了他消息。”芸儿很聪明。 “回纥人。”郭昕停止了哭泣。 “嗯，他们就是一群肮脏的豺狗，总是在背后做着这些事，就像他们和葛罗禄人勾结，突然袭击杀了我大伯。将军，你只带了三千人，而且并不是去作战，错不在你，因为回纥人在算计你，你不应该这样自责，你要振作起来，替你那些勇士报仇。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了书中写的那种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比我父亲最精锐的卫士还要忠心，你的弟兄们是真正的勇士。”芸儿搂着郭昕，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平复情绪，她忘记了郭昕正匍匐在她毫无遮掩高耸的胸脯上，怎么可能平复心情。她发现郭昕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将军，你怎么了？”芸儿担心的看着郭昕。 “芸儿，做我的女人好吗？”郭昕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我已经是将军的女人了啊。”芸儿天真的笑道。 “我说的是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就现在，可以吗？”芸儿懂了。 “将军，芸儿没服侍过男人，不懂那些事，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能让将军开心，芸儿愿意。”芸儿羞怯的说着。 得到许可的郭昕，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疯狂的亲吻着身下女子的每一寸肌肤，芸儿特别紧张，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在郭昕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中，她感觉自己快被吻化了，她爱着这个将军，渐渐她也不那么紧张，她抚摸着郭昕健硕的腰背，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芸儿不禁死死的抱紧郭昕，她本想退缩，想推开郭昕，她确实痛的受不了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抱紧他，迎合他，咬着牙坚持着，也许这就是爱吧，随着郭昕疯狂的运动，帐中传出一阵阵娇喘声。 田胜不由得往外多走了十步，今夜他和郭怀带着剩下的弟兄一起值守，替第一团弟兄值守。团长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军长，他要替第一团三千弟兄完成这个任务。 “郭昕，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先回范阳调兵再去打史思明？人家早就跑了，我这两万多大军就在这，不是唐军？我们西北军镇没你这样的，要是敢惹我们安西军，老子马上就要报仇，绝不留他过夜。”李嗣业早上得到探马回报，发现史思明的驻地，在室韦境内西南角，大约万余人。李嗣业正准备点齐兵马替郭昕出口气，却被郭昕死死拉住。 “李嗣业，你先冷静下来，你听我把话说完，镇南军成军时间不到三年，现在除了十万出头是李宏大人心腹，二十万新招募的河北士卒，新投的河北世家二十万军，新降的渤海国七万余人，都需要整合训练，大将军调你们两万多人来，也是因为我们镇南军新兵太多，希望你们能来带一带，早日成型，可昨日一战，你们损失千余人，我再让你们去追杀史思明，无谓的丢掉这些老兵的性命不说，恐怕也辜负了大将军一片苦心。你们就是镇南军强军的种子和希望，也是李宏大人完成他规划的重要一环，你们一个兵可以带出十个一百个强兵，史思明不足虑，事有轻重缓急，有可为，有可不为，李嗣业，我们都是大将，要以大局为重。”郭昕语重心长的劝道。 “行啊，郭昕，你小子这几年真的让人刮目相看，难怪李宏把你的官职升的那么快，你越来越像你叔叔了。你说的对，我来前高仙芝将军也反复交代我，替大唐练兵，再打造出一支安西军。”李嗣业只是容易冲动，冷静下来也是良将。 “而且军中这么多兄弟尸首，我想先带回去安葬，带着他们征伐，我心里受不了。”郭昕昨日一夜折腾未睡，一个是身下娇妻美色诱人，一个是颜季明的样子一直在脑中浮现，天一蒙蒙亮，他就起身来到营中，却看见数千弟兄尸首整齐的摆放一旁，他在那长跪不起，痛哭流涕，久久不能释怀。以至于阿史那芸看见，只能默默陪着郭昕跪着，不敢相劝。 “什么？季明他战死了？”颜皋卿随李宏他们出城迎接李嗣业，却看到自己儿子的尸首，不禁掩面而泣，吩咐泉明把弟弟首级和身体带回去。 “你们被史思明追杀？李嗣业，你干什么吃的？带着两万多人，把史思明剐了啊。”田珍冲着李嗣业喊着。 “我想去杀了史思明，郭昕不让。再说这三千将士尸体我要早点带回家安葬吧。” “都别说了，颜大人，先把季明用棺椁收敛好。南霁云，你负责把第一团牺牲的战士收敛好，三日后在城南的山上下葬。薛嵩，田承嗣，高尚，高邈，你们通知所有在范阳的前两镇官员，午后到都护府，我有事和你们说，今天也该任命你们职务了。”李宏铁青着脸，郭昕知道，他这是压着怒火。四人应诺而去，知道今天大家就要正式成为镇南军的一员了。 “李嗣业，大军带入城东大营，呼延烈现在是全军军需官，有需要你找他就可以，他就在大营等你。田珍，你陪李嗣业安顿大军，中午在我府内吃顿家常饭。” “郭昕，你没事就好，这口气我替你出，决不能这样咽下去。妈的，当老子吃斋念佛了？高适大人，写奏本进京，就说安禄山旧部追杀唐军，叛逃室韦，请求允许征讨。” “大人想征讨室韦，直接征伐，为何多此一举。”郭昕问道。 “我不想打室韦，我要让他们自己打起来。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出去，大唐对室韦收留史思明很生气，要大加惩罚。让室韦替我们剿杀了史思明，我现在对他们没兴趣，我和你说过，现在我要打的是回纥，我要去北庭，去安西，去西域。我写奏折的原因还有一个，三个月了，陛下对安禄山还是不闻不问，时间长了，我怕他没事出来了。” “哦，对了，这是突厥白眉可汗的女儿阿史那芸公主，芸儿，见过李宏大人。”郭昕这才想起来介绍芸儿。 “芸儿见过李大人。”阿史那芸从郭昕身后转出来，给李宏施礼。 李宏一下看呆了，这是绝色佳人啊，异域风情，郭昕果然懂我。 “大人，芸儿现在是我的妻子。” 第31章 众将求战 “什么？郭昕你娶媳妇了？”李宏还没反应过来，马璘先喊起来了。 “嗯，被史思明追杀甚急，以为必死无疑，我就和芸儿表白了，她也答应了。”郭昕又有点害羞了。 “好，中午让王云给我们拿酒来，最好的酒。走走，去都护府，今日好好给你庆贺一下。”李宏大喜过望，他还在头疼怎么又带来一个公主，不知道怎么安排。闻言拉着郭昕就往城里去。 “嫂子好，不知嫂子有没有妹妹，表妹堂妹也可以。”马璘却在后面围着阿史那芸要求介绍一个。阿史那芸见军中众人甚是尊重郭昕，也喜上心头，不觉得马璘厌烦，耐心的和马璘说自己堂妹表妹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好找了。 “婉婷，婉婷，让府里腾出一间大房子，郭昕娶了媳妇回来。张小敬，快去叫准备菜，中午正好李嗣业都来了，大家都齐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他的喜事办了。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呢。”李宏一进都护府后院就开始大呼小叫。 王婉婷赶紧从正屋出来，却一脸愁容，原来这三月，贞惠怀上了，晴子又怀了，塔米娜两姐妹也怀了。唯独她自己，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次她不怪李宏了，因为李宏大部分时间都在她房里。她现在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可她发现李宏对她却越来越好，不但夜夜在她这，就是一日三餐也陪着她。 “郭昕，你怎么也和李宏学啊，出去一趟带个媳妇回来。哎呀，这女孩长的好，郭昕，这是哪家的公主吧。”王婉婷在李宏部将里也就和郭昕熟悉，毕竟她和李宏刚开始的那些岁月，郭昕随侍李宏左右，可谓寸步不离。 “大夫人，这是突厥可汗的公主，阿史那芸，我这次出行，偶然遇见，却一见钟情，也就想娶她，和她一辈子不分开。”郭昕和大夫人感情确实好。 “你们去我那个首饰盒里，拿最底层的那副手镯来，快去。”王婉婷拉着阿史那芸的手，吩咐新罗婢去取首饰。 “大夫人，我二人去给郭将军准备新房吧。”塔米娜两姐妹也出来了，见王婉婷吩咐人去取首饰，二人也吩咐左右奴婢两句。 “也好，就西厢房，那边安静，你二人看着就可以，可别乱动，小心胎儿。”王婉婷和二姐妹关系特别的好。 “来，芸儿，这是做姐姐的给你的，拿着。这是你另外五个姐姐给的。”王婉婷和五个夫人一下拿出十多件首饰，阿史那芸都不知道怎么拿了。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话也不知道谁说的，你帐内那两个新罗婢不入你眼吧，李嗣业说你娶回来一个绝色公主，我看看，到底多绝色，能把你这给化了。”田珍人还没到，话音就到了。一看到阿史那芸，整个人也呆了。 “郭昕，当时干嘛不让我去，你是不是知道突厥可汗有个绝色的女儿，抢着要去。这也太漂亮了，你小子有福气，还真有福气。” “去去去，人家一个女孩，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看，把人家弄得头都不敢抬起来。李宏，赶紧把你这些人带走，跟什么一样，围着人家公主看个没够，郭昕，你也不保护一下你的媳妇。”王婉婷这急得左遮右挡。 “唉，你们几个都跟我来，我有事说。人家郭昕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你们别吓跑了。”李宏笑道。 “婉婷，叫王英去安排护卫们把府内张灯结彩，搞得喜庆一点，新房你安排，今天洞房花烛夜。”李宏吩咐完，把他们几个拉进旁边的内堂去了。 “郭昕，照这么说，这事回纥人有很大问题。”李宏听郭昕说完整件事。 “大人，这回纥刚立国，国势正盛，李嗣业大军刚到范阳，还是抓紧练兵，明年秋高马肥之时，再行征伐不迟。”高适谏言。 “高大人说的对，虽然这次我们损失很大，但是大将军离开前说过，大军一年内不宜有大的军事行动。我们镇南军目前还是应该安心练军。”郭昕起身说道。 “这事到今天第三天了，你们都想咽下去这口气，我李嗣业却不这么认为，回纥暗中做了手脚，我们大军现在不宜大动，那就暂时不打回纥，但是史思明这个杂碎，必须马上剿杀了，敢于追杀大唐将军，我们还留他过年吗？”李嗣业起来大声说道。 “对，李嗣业说得对，回纥以后再说，先把史思明那狗日的抓来剐了。这口气不出，太憋屈了。”田珍，马璘，王子颜也起身应和。 李宏笑着看着大家，正准备劝说。见王英从前院一路小跑进来。 “大人，南霁云带第一师军官在府外长跪不起。我拉都拉不进来。”王英进来禀报。 “郭昕，去把他们叫进来，别人看到像什么样。”李宏有些不悦。 郭昕起身出去，不多时引来南霁云和三十多名军官。这些人也不进内堂，在院中跪倒一片，那田胜也在其中。院中几位夫人正在和阿史那芸闲聊，却被这些人吓了一跳。 “南霁云，有事说事，你们这样是干什么？”郭昕在旁，不由得生气。他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只是第一师是镇南军的标杆，这种做法郭昕心里不舒服。 “大都护，颜团长死的憋屈，我们上午收敛第一团弟兄尸身，很多弟兄身上都是数十处伤口，全师官兵肯请大都护，允许我第一师即刻出兵剿杀史思明部，替第一团报此血海深仇。我南霁云也知道此举有违军法，恳请将军让我带队出征，回军后是杀是罚，再以军法定夺。”南霁云直接向李宏请命，他也知道郭昕难受。 “请大都护允许我第一师出兵，替第一团弟兄报仇。”三十余位武将拜伏于地，不少人泣不成声。 郭昕正待训斥，却被李宏伸手拦住。 “南霁云，你是第一师师长，郭昕是第一军军长，我也是第一军出来的，第一团几近全军覆没，我和郭昕军长比你们都痛心。你站起来，大将军跪着像什么样子。” 第32章 置办婚礼 “你们来请战，我能理解，这个仇一定要血债血偿，但是我们镇南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已经让高适大人派人去草原各部下书，胆敢收留史思明部者，就是与我大唐镇南军为敌，大军到时，鸡犬不留。现在北方还是冰天雪地，来年开春雪化了，你们也练成了，我让你南霁云亲提第一师去杀那史思明，不光他，还有收留他的室韦，背后通风报信的回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这不光是你们第一师的事，也是我镇南军的事。西北两万多老兵刚到，南霁云，你们是镇南军最精锐的师，现在要做的，好好和李嗣业他们学，早点学成了，我带你们去踏平草原，去拿这些人的头颅祭奠颜季明。”李宏把南霁云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着，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大都护，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心里确实憋屈。”南霁云心里还是不舒服，道理都懂，却难接受。 “南霁云，还有你们这些团长，营长，现在冰雪天，大军突袭，粮草如何供给，打的好还好，打的不好长途奔袭，徒劳无功，况且史思明所部也就万余人，他要是一跑，这茫茫草原，你这一个师去哪找他们？你们第一师的军官听着，你们是我李宏心腹嫡系，我也知道你们想什么，三日后第一团阵亡将士下葬，我要马上给你们师重建第一团，田胜，你就是第一团新任团长，我当军长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火长，这个团长不好当，全军几十万人都在看着你们，天下第一军，天下第一师，天下第一团，不是那么好叫的，打史思明这种丧家之犬，用我的王牌打，我都觉得高看他了，你们要打就给我打最精锐的敌人，打回纥的汗庭，打服草原最强的骑兵。” “是，大都护。”南霁云在一旁应答着，众将官也低头不语。 “好了，你们是第一师军官，和郭昕军长感情最深，你看我这府中在干嘛？郭昕不让我告诉你们，来，这位是突厥的阿史那芸公主，今天我做主，给你们军长郭昕办个简单婚礼，让她迎娶这位阿史那芸公主，你们军长随我征战沙场，一直未娶妻生子，这次又险些丢了性命，他想去报仇，想上阵杀敌，我今天就是不许，我让他今天成婚，晚上洞房，让他媳妇给他生几个小郭昕，我才放过他。南霁云，你两个儿子都满地跑了吧。你们军长今日大婚，你们这些嫡系跑去剿匪，你说合不合适？”李宏对这些人发不出脾气。 “军长，你今日大婚？”南霁云和一众军官围着郭昕和阿史那芸。 “是，李宏大人说今日必须成婚。”郭昕拉着阿史那芸笑着说道。 “大都护说的对，军长都20岁了吧，早点结婚生子，那史思明不足虑，我们日后再剿杀，我这就去跟弟兄们说，这是大事，全军的大事。”南霁云说完带着军官们出院离去。 “夫人，不用弄的这么隆重，我和郭昕将军在军营里已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现在孤身一人，也不再是什么公主，只要郭将军不嫌弃我，对我好，我就知足了。”阿史那芸这才知道他们要给自己大办喜宴，忙偷偷和夫人说道。 “这郭昕跟着李宏就没学个好，哪有在那种地方就那个的。待会我好好说他，这多好的女孩，今天姐姐做主了，你就踏实在我房里待着，等郭昕来娶你。中午他们吃他们的酒，我们在后院吃。等会新房布置好了，姐姐就陪你在新房等你的如意郎君。你没了家人，这大都护府就是你娘家。”王婉婷觉得这女孩温柔善良，挺招人喜欢。 “大夫人，新房都布置好了，但是那些被褥、枕头、还有新人的衣服用品临时不好准备啊。”塔米娜姐妹从西厢房忙完过来。 “婉婷，我记得年初你就在准备我们明年7月大婚的物品，准备的如何，要不拿出来正好今日派上用场。”李宏带着郭昕正好出现在屋外，听塔米娜姐妹说完，想到王婉婷准备的自己大婚用品好像挺多的。 “是啊，塔米娜，你知道东西在哪，你带人去都拿出来，芸儿和我身材相仿，那套新衣正好合身，这下好，东西都齐备了。”王婉婷一经提醒，赶紧让塔米娜姐妹去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这怎么可以，大人，夫人，你们新婚之物，怎么可以用在我和芸儿婚礼之上，此事万万不可。”郭昕赶忙连连摆手拒绝，他知道大夫人等这个婚礼，很多东西都是从广州府弄来的，都是她精心挑选之物。 “郭昕，我在长安怎么和你说的，没有外人，你叫我大哥，如今你叔叔不在这，我和婉婷就是你大哥、大嫂，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给你置办这些有什么问题？离我和婉婷的大婚还有8个月，我们还有足够时间去准备那些，何况陛下肯定要赏赐物品，婉婷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说了她。不过这样正好，婉婷在我的这些将军里，提的最多的就是你，你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扭扭捏捏，芸儿这样的女子嫁给你，你也不能太委屈人家，镇南军第一军军长大婚，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要不是队伍整训离不开你，我真想让你休息半年。塔米娜，你们带人去取来给新娘换上，把新房物品也摆放好，这也是哥哥嫂子对你们两的祝福。”李宏笑着拉着王婉婷的手说道。 “郭昕，这事你听你大哥的，你也不像话，跟着你大哥学坏了，军营里就乱来，人家好歹是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成婚是大事，你们男人不懂，女人一辈子就这一次，我现在和你大哥在一起快三年了，还很期待大婚那一天。正好我这有这些，今天风风光光的，也不给芸儿留什么遗憾不是。”王婉婷语重心长的和郭昕、芸儿说着。 “郭昕谢过大哥、大嫂。”郭昕有些感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芸儿谢过大哥、大嫂。”阿史那芸也随着郭昕致谢。 “哎，傻丫头，你现在还不是她媳妇，待会闹完洞房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才是，你呀，和我们几姐妹一样，没一个办了婚礼就把身子给出去了，便宜他们这些臭男人了，今天我们给你风光大办，你以后叫我姐姐，我就是你娘家人，他叫他的大哥、大嫂，各论各的，以后郭昕敢欺负你，娶别的女人回家，我帮你出气收拾他。” 李宏听完，放下拉着王婉婷的手，往屋外走去，感觉气氛不是很好，他想出去透透气。 第33章 休戚与共 “你们几个，别把郭昕灌醉了，晚上还要喝酒，人家还要洞房花烛夜。”田珍还是心善，看这些人灌郭昕酒，赶忙相劝。 “什么洞房花烛夜，他小子，蔫坏，在军营那几日就把人家花一样的女孩睡了，郭昕，不是我想听哈，我们两个大帐离得近，你那动静也太大了，通宵达旦，人家是小姑娘，你这样折腾哪里吃得消。来来来，赶紧多喝点，让你家公主今日也好休息休息。”李嗣业有些微醺，西北军镇老友几乎都在这，他今天开心，光和田珍就喝了三大碗。 “郭昕，看不出来，我还担心喝多了，你今晚没办法洞房，小看你了，来来来，我们两喝一碗。”田珍听完，站起来要和郭昕喝酒。 “大人，薛嵩他们到了前厅。”张小敬在李宏耳旁说道。 “你们先喝着，我去前厅见见那些河北勋贵，高适，你陪我一起。田珍，别把郭昕灌醉了。”李宏酒喝的不多，但是心情确实很好。 “参见大都护。”前厅薛嵩，田承嗣，高尚，高邈，何千年等六七十人齐整整向李宏施礼。 “我来范阳也三个多月了，今天把大家叫来，一个是你们各家对检地的大力支持，这个值得肯定。二来我的军政分离，还需要你们配合，你们不能像以前军政一把抓，可以选择牧民，可以选择治军，这件事也是高适大人负责，哦，高尚大人和高邈大人，何千年大人前段时间已经进我镇南军总参谋部任四品副总参谋长，原职务就地作废。你三人就不用向高适大人汇报了，留下来帮高适大人做好这项工作。我只能给大家保证一点，官职原则上不降，品阶不降，薪俸福利和我岭南都护府一视同仁，你们也放松一些，我不会追究什么安禄山余党，你们是大唐的官员，是河北世家大族，像薛嵩是薛仁贵将军孙子，兄弟子侄都投军报国，这种世家我李宏一定重用，田承嗣第一次带五万强兵加入镇南军，二次征兵又送来五万子弟，这种世家我怎么会亏待。但是有一点，我不许你们在大唐土地上兼并土地，不许你们在大唐境内蓄养私兵，不许你们在大唐占据州县，只要不犯这几条，我绝不会打压你们，你们积累的财富我也不会拿走，你们的子弟读书，投军我都敞开大门，保证你们的家族继续发张壮大。” “谢大都护，我等定效死力。”众人听到李宏的保证，一颗心放进肚里。前期高适，颜皋卿已经和他们都谈过，新政细节，官职安排，众人早就熟悉，就等李宏的承诺。 “哦，今日是第一军军长郭昕大婚，晚上你们都来喝酒，待会军中也会大摆筵席。他们几个西北军镇的老兄弟中午就在布置新房，热闹热闹。从今天起，大家就是安东都护府的官员，和我李宏休戚与共，我是个粗人，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和我同进退，那就是生死弟兄，有我李宏一日，也要保你们一日。你们待会找高适大人把官职登记一下，记得晚上都来喝酒，我还没见识你们河北道的酒量如何。”李宏说完走进内堂，高适，高尚，高邈，何千年几人开始引导众人登记。 城东大营内，呼延烈和王云忙的嗓子都冒烟了，从郭昕出发接李嗣业那天起，李宏吩咐他准备六十万人同庆宴席，迎接西北老兵，呼延烈也不准备菜席，从各地安排了近四十万头羊，瓜果蔬菜无数，整点烤羊肉，羊汤，胡饼，瓜果，军中却也是丰盛的一顿。王云三年下来，河北道各州县红花会都设置堂口，会众三万余，这几日从各地各道送来的两万桶红花酒也在陆续搬进各大营，把沿途一些官兵馋的哈喇子直流。 “师长，军长真的今日大婚？”南霁云刚把消息说给第一师官兵，一群人就围着问个不停。 “对大都护亲口说的，军长屡次犯险，这次更是差点丢了性命，尚未婚配，这次无论如何要我们军长把婚结了，生几个小郭昕，再放他出去。不是大都护不让我们报仇，他说史思明现在是丧家之犬，不值得我们大张旗鼓。” “对，你看慕容彦军长，以前可是节度使大人嫡系心腹，就是因为弟弟战死，节度使大人非把他留在广州府生了儿子才拉出来。这样看，节度使爱惜着我们军长呢。” “也是，军长也没个后，总是冲锋陷阵，万一有个好歹，不就断后了。而且大军明年八月集训结束就要有大的行动，现在军长抓紧时间，出征前搞不好儿子都落地了。节度使大人的决定是对的。” “师长，你去和军长说说，待会把新娘带这来，我们也给他热闹热闹。” “对，我们营地离城最近，来去也就一个时辰，不耽误他们洞房，你们几个师长去说说，军长会同意的。” “好，我去试试。你们抓紧把大营打扫一下，我去找找那几个师长。”南霁云笑着答应。 “好嘞，我们马上打扫，你放心，军长和夫人到来，肯定干干净净，不能丢军长的人不是。” “郭昕，少喝点，刚南霁云他们几个师长来了，说第一军想你带夫人晚上去一趟第一军驻地，我给你答应下来了，你要喝多了，怎么去？”李宏笑着拍拍郭昕，郭昕闻言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聊天，酒别喝多了，晚上河北道的人来，别把我们都喝趴了，留着点肚子。我去后面看看他们布置的怎么样，郭昕，走，一起看看新娘子去。”李宏拉着有些微醺的郭昕往后院西厢房走去。 一路张灯结彩，红绸横挂，一片喜庆。“唉，你们几个不能进来，新娘子在沐浴更衣。”王婉婷带着几个夫人挡在西厢院门口，挡在李宏身前。 “婉婷，这布置的这么好啊。”李宏不由得夸赞一下。 “那是，我都想大婚想了好久了，真好郭昕这次办喜事，我就按我的想法布置。你看很好吧。”王婉婷一直想着自己大婚的事。 “好，很好，我们大婚一定要比这个还好。”李宏紧紧握着婉婷的手。 第34章 郭昕办酒 “芸儿妹妹，姐姐是过来人，给你说说。哦，对了，崔英姬、崔文姬，你们二人以后就服侍郭将军夫人，你们几个先出去，我们说说话。”王婉婷叫人把送给郭昕的两个新罗婢女接来，今晚服侍二人洞房。二女幽怨的看着阿史那芸，默默的低头退出去。 \"大夫人，你说，芸儿听着呢。” “芸儿，本来这些事不是我来说，这你娘家遭了这种事，今日你大婚，虽然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事，但是姐姐还是要和你交代几句。这男人啊，三妻四妾很正常，姐姐当年不懂，还和你姐夫闹别扭，像郭昕这样的大将军，以后肯定要纳妾的，你要容的下人家。你看姐姐我，跟姐夫马上三年了，但是怎么都没有身孕，不是那几个夫人怀了，我估计明年大婚也别办了，直接休妻另娶了。你呀，也别害羞，赶紧多弄几次，怀了他郭家的孩子，以后他再娶什么公主，你也不怕，这叫母凭子贵。来年他们肯定要出征的，你就这几个月时间，要抓点紧哈。这次听说要打到很远去，可能一两年回不来。唉，别说你，我都愁死了。郭昕这人老实，比你姐夫老实多了，我给他两个那么漂亮的新罗婢女，就刚才两个，你看了，漂亮吧，他愣是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怎么见了你，他就把持不住了？在军营就把你破了瓜。跟姐姐说说。”王婉婷这人热心，好奇心也重。 “姐姐，这个怎么说？”芸儿羞的耳根子都红了。 “有什么说什么，就我们两个人，再说时间还早，他们还没开始喝酒呢。我们俩姐妹干坐着啊。” “郭将军是好人，那晚上是我主动的，他为了救我，牺牲了很多好兄弟，我看他那么伤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心甘情愿的，我自己脱了衣服等他的，不是他把持不住。”芸儿说完，头都快埋进腿里。 “那怪不得，我说郭昕看女孩都会脸红，怎么突然开窍了，妹妹，你这是对的，郭昕这人，范阳很多世家大族托人找我和你姐夫，想给他说亲呢，不是这次他把你带回来，你姐夫说年底就给他们没成婚的镇南军团级以上军官安排什么集体婚礼。说明年八九月远征，这些人很多可能会战死沙场，给家里留个后。你这次和郭昕结婚，你姐夫最开心，我告诉你，他前几天差点答应卢家的提亲，还好我说了一句让郭昕回来自己看看再说，要不这一下两个媳妇了。”王婉婷说完，伸手给芸儿整理一下新衣，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绣的一件新衣服，穿在芸儿身上也特别的好看。 “夫人，万一我也怀不上，会被郭将军休了吗？”芸儿有点被吓到了，她从小接受汉人儒家教导，懂这个母以子贵的道理，却没想到自己万一怀不上怎么办。 “你才18岁，郭昕身体也好，加把劲。再说郭昕很老实，我看的出他喜欢你，应该不会休妻。对了，大不了让郭昕把那两个新罗婢收了做妾，她们怀了，生下来你养，这大太太肯定是你的。” “嗯，我懂了。”芸儿好像懂了什么。 “待会你把这盖头盖上就不能乱动了，饿不饿，先吃点东西，他们还不知道吃到几点。我让下人端点羊汤羊肉来，姐姐也饿了。”王婉婷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由得觉得腹中饥饿。 “嗯，我也不懂，一切听姐姐安排便是。” “今日大营谁值守？”郭昕看着刚赶来的慕容彦问道。 “新郎官，你就放心，拓跋将军和秦将军一南一北坐阵，拓跋延胜在西边大营，东边有你的第一军，今晚你安心洞房，别操那心。这是二位拓跋将军还有第二军兄弟凑的，这是秦将军和他弟兄们凑的，礼单在这，礼金我让亲随抬进来，唉，张小敬，东西放哪？”日落西山，慕容彦带着自己亲随抬着一堆金银布匹进了大都护府。 “哎呀，这么晚了？快，叫亲随把准备的礼金抬上来。”李嗣业喝酒不醉，居然还端着酒碗。 “对啊，我下午就准备好了，我们居然喝到夜里了？”马璘跳起来出门找随从去了。 田珍，王子颜也吩咐亲随抬出礼金。 张小敬找了东边一个小院摆放，不多时便堆积如山。 “郭将军，恭喜恭喜，薛嵩来晚了，见谅，来，把东西抬来。”第一个来的是薛嵩。 “薛将军，来，我们说说话。”李宏拉着薛嵩坐到一旁，这薛仁贵那可是大英雄，小时候经常听评书，薛刚反唐。 “郭将军，你要去门口迎客，这些可不是西北兄弟。我安排几个文书给你记录礼单，报号迎客。”高适过来耳语几句。 “好，谢谢高大人，我这却也不懂。”郭昕笑着施礼。 “田承嗣大人到” “张忠志大人到” “张孝忠大人到” “李归仁大人到” “独孤问俗大人到” “李史鱼大人到” “李怀仙大人到” “田乾真大人到” “李廷凑大人到” 。。。。。。 陆陆续续六七十员河北道官员来到，并送上贺礼。这李宏开口让他们来参加喜宴，哪里是给郭昕送礼，这是来入伙的啊。郭昕是没看礼单，他要是看了估计马上笑疯了。 “大人，十桌客人都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席了。”张小敬走到聊的正欢的李宏身旁小声说道。 “走走走，我都有点饿了，薛将军，你们薛家几代人对大唐有大功，如此被排挤确实不公，你放心，我从小听你也要薛大将军的故事长大的，你薛家的事以后李宏一定替你出头。”李宏拉着薛嵩坐到席中。原来薛家本不是河北道土着，老家山西，薛仁贵发迹后在长安成为新贵，却不想被关陇贵族排挤，薛仁贵死后，薛嵩这支直接被安排到相州来了，却也不被安禄山重用。听李宏对薛家甚为尊重，薛嵩心里甚是开心。 “谢谢大都护。”听李宏对薛家甚为尊重，虽然他听不懂什么薛刚反唐的故事，但是看的出李宏是真心喜欢他薛家，薛嵩不由得开心起来。 “这位是安西军赫赫有名的李嗣业将军吧，在下田乾真，敬将军一杯酒。” “高适大人，独孤问俗日后还要很多事向你多多讨教。”独孤问俗不愿去军中，选择跟高适从事内政处理，高适是副都护大人，却也就是他的上级。 “各位大人，在下鲁炅，幽州人，再安西军中为中郎将，这次回安东都护府，我也算回家了，给各位河北道大人敬碗酒。”原来鲁炅是幽州人。 “田将军，我是镇南军马璘，听说你练兵很有一手，过两日可否来我军中相助练兵。”马璘听说田承嗣善治军，魏博精兵辈出，想先拉到自己那去。 “张忠志大人，我王子颜军中也缺一副军长，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前来助我练军。” “将军如此赏识在下，无有不从。” “李嗣业，他们几个人到处拉人，我们要不要动手？”田珍捅咕几下边上李嗣业。 “李宏说我们二人只有一个可以当军长，现在你是军长，你问我？去晚了就没了啊。”李嗣业刚和张孝志喝完，人有点迷糊了。 “你来了，这军长让你当，他们拉副军长，我们不用拉，我给你当副手习惯了，咱们搭档，天下无敌。来喝一个。”田珍突然明白，副军长没位置。 “喝你个头，没看到他们一直在灌我酒啊，你还和我喝，郭昕跑哪去了？也不出来挡酒？我们人太少了，喝不赢啊。”李嗣业放下酒碗。 “呼延烈将军到。” “红花酒庄王云大掌柜到” 第35章 营中喝酒 “王英，你带都护府警卫团一营随郭昕军长和夫人去第一军营地，随侍左右。”张小敬现在是都护府警卫团团长，王英是副团长，编制三千人，设五个营，保护李宏及家眷安全。 夜色中郭昕和阿史那芸骑着快马向东而行。 “郭军长和夫人来了，你看，新娘骑马来的。” “真漂亮啊。” “少看点，待会小心团长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你当军长，老婆也漂亮。” “都精神点，军长和夫人先来我们第一师，别一个个跟没见过女人一样。”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训斥着正在列队的官兵。 “怎么？南霁云，你们还没开吃？”郭昕下马，扶着芸儿走过来，却发现这些官兵酒水都未开封。 “今天是军长大婚，你不来，这酒怎么喝？”南霁云笑着迎上来。 “好，让他们开酒，我也说几句，待会还要去二师那里。”郭昕说完，牵着芸儿走上高台。营中万人肃立，却也鸦雀无声，南霁云吩咐各团营连依次倒酒，队伍整齐如一，郭昕不由得点点头。 “一师的兄弟们，我郭昕今日迎娶阿史那芸，这第一碗酒先敬第一团战死的兄弟们，没有他们，我和夫人早就是这地下怨鬼。”郭昕说完，和芸儿将碗里的酒水洒于地下。郭怀赶紧又给斟满。 “这第二碗酒，今天你们请战，我郭昕特别感动，非我谈恋美色不愿出战，实在是我们一师是全镇南军的标杆，我们要用这剩下的九个月，打造成大唐最强的师，一个史思明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要成大唐真正的天下第一师，隔壁营地西北军镇两万多老兵今天来了，你们日后可以看看他们怎么样，想想自己怎么样，我们要超越他们，取代安西军，陇右军，朔方军，让别人提起大唐，就想到我们镇南军，让别人看到我们第一师的旗号，就不敢列阵对敌。你们有没有信心？”郭昕高举酒碗。 “有，有，有”台下万人怒吼。 “好，我们同饮此酒。”郭昕说完，仰脖一饮而尽，阿史那芸一口烈酒下去，连连咳嗽，郭昕接过酒碗，又是一口而下。 “夫妻同心，这不为过吧。”郭昕笑道。 “没错，夫妻同心，军长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就该这样。”田胜喝完碗中酒，大声回应着，军中万人哄堂大笑，一碗酒下去，营地开始热闹，不胜酒力者已经坐地拍头，好酒者等待着第二次斟酒。 “这第三碗酒，我刚才看你们列队，斟酒，井然有序，万人如一，好，这几个月我一直忙于各营地军务，对你们训练全部交给南霁云师长，现在看，他做的比我好，我敬你们师长一碗，你们谁对师长有意见，那就别喝，我也不劝。”郭昕和芸儿端着酒碗向南霁云致意。 “谢军长。”南霁云平举酒碗，一口落肚，倒翻酒碗，却是滴酒不剩。 “好，师长好酒量。来，我们干。”底下官兵齐声应和，不少席地而坐的也起身再喝一碗。 郭昕这次不让芸儿喝了，端过两个酒碗，一口一碗，也倒扣酒碗。 “好，军长海量。” “这一碗，我和夫人谢谢第一师所有官兵为我们庆贺，我干了，你们随意喝，我还要去二师走走。”郭昕吩咐着南霁云等人，牵着芸儿走下高台。 “军长，晚上努力，早点生娃。”田胜好像有点喝多了。 “对，军长，这事听田团长的没错，生了娃干啥都有力气。” “好，你们等着喝我儿子满月酒。”郭昕笑着看着大家，挥挥手离营而去。 “你刚才说什么呢？那么多人。”芸儿在身旁嘀咕。 “军中都是血性男儿，扭扭捏捏他们反而不习惯，我们成婚生子，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再说做都做了，还怕说吗？我就是要所有人知道，我要芸儿给我生儿子。”郭昕好像喝的有点多，搂着芸儿说笑着。王英习惯了。 “高大人，把那些世家大族这几天你召集一下，让他们各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我军中服役满三年，团级以上，立过战功的，这次优先举办婚礼，包括岭南服役，平卢，范阳，西北服役都算。费用从都护府公账出。”李宏见酒席差不多散了，也就那几个喝的东倒西歪的西北老兄弟没走，叫来高适。 “这个我月初就安排了，现在西北来了两万多，我还要统计一下，估计最少三千多对，那可热闹啊。”高适感觉李宏和所有他认识的人不同，想法独特，却能击中人心。 “嗯，你办事，我放心，还有，明日你替我去一下颜皋卿府上，带上厚礼，唉，我们还没开始，就损失了五位团长。” “好，我明日一早就去，这贞子夫人快临产了，不知道大人如何安排？”高适关心李宏的子嗣问题，在岭南是担心他无后，有如昙花一现。现在五位夫人都怀了，他又担心了。 “她的孩子回日本国，贞惠的孩子去渤海国。这是开始就说好的。我还是想和婉婷有个孩子。” “大人，名门望族，世家权贵，这长子长房可是要定规矩的，切不可一碗水平端，那是取祸之道。” “高大人，我懂你的意思，这婉婷一直不怀，我也焦虑。其他几位夫人生了我也不好立，否则永无宁日。” “大人知晓就好，那我也不多说了，大人一脉稳固，这安东，岭南新政才可延续，这是根本大事。”高适语重心长的交代着，高适已经把李宏当成割据一方的诸侯，而不是一个节度使了。 “谢高大人提点，我会注意的。”李宏起身相谢。 “婉婷，郭昕回来叫我，我去贞子那坐坐。” “好，郎中说就这几日了，我给她房里加了四个奴婢，你陪她说说话。”王婉婷主持着府中所有内务，除了没有身孕，她对李宏给她的一切都很满意。 “贞子，感觉怎么样？”李宏见贞子挺着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双腿似乎肿了很多。 “夫君，你无需每日来看我，我现在难看的很，这小子每天踢我，我行走都有些不方便了。”贞子幸福的笑道，快要做母亲了，她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体验中。 “来，我摸摸他，你这肚皮都撑裂了，肯定是个儿子。”李宏笑道。 “快别看了，丑死了。你以后估计都不愿来我这了。我自己看着都吓人。”贞子忙用手遮挡。 “自己老婆孩子，有什么不能看的。”李宏笑道。 “你六个老婆呢。听说广州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你看了丑的，肯定找漂亮的了。”贞子好像也开始吃醋。 “不会，不会。我最喜欢儿子了。”李宏说者无心，贞子眼中却有了光芒，她的儿子那就是长子，只要王婉婷没生孩子。 第36章 血债血偿(一) “各位兄弟，郭昕的喜酒我们也算喝了，已然三更天了，我把你们叫来是有事相商。”李嗣业端着酒碗，双目赤红的看着众人，却又闭口不言。 “老李，这不像你啊，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干啥？什么时候安西军死了一千人，还要等一年后再复仇？练兵，这咋练兵，压着一肚子火，兵没练好，人到气死不少。”田珍醉眼惺忪的嘟囔着，眼角瞟向威严肃立的李嗣业。 “是啊，李将军，有事你就直说，酒局散了，你把我们这些老安西军又凑一块，在你这大帐中，哪里还是喝酒，大家都是骑马杀敌的直汉子，安西军没有隔夜仇，惹了咱们，他家就要早点准备丧事。血债要用血偿。”马??突然两眼冒光站起来。 “虽然越国公这两天三番五次让我们冷静，强军备战，但是我看他眼睛都要滴血了，特别是那天看到颜季明的头颅，他的性子我了解，这个仇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实在是河北新定，诸事繁多，队伍太过杂乱，确实不宜大军行动。”王子颜缓缓说道。 “这个仇岭南军团不适合，新定的河北军不适合，新招纳的军卒也不适合，目前也就我带的两万余支援老兵合适，我叫大家来，也就是为了此事，各军群情激愤，特别第一军，这个仇不报，练兵无从谈起，我李嗣业新到此地，也算纳个投名状吧。”李嗣业总算开口说话了。 “只是这漫天大雪，大军难行，我等大军出击，违反军法不说，万一徒劳无功反而惹人嗤笑。”慕容彦咬着牙齿说道，这群人居然没有一个醉了。 “慕容将军勿忧，前日我军斥候回报，史思明日夜在营中酗酒，殴打士卒，却无移营准备，所部也不足万人，士气低落。越国公警示草原文书一传，室韦，回纥等族想必也不敢明着支持，他们现在就是苟延残喘，待死之人。只是出兵需越国公允准，否则没有哪位将军能扛得住这私调军兵的罪名，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各位可能不知道，帐外绑了南霁云和第一师四十多名将官，他们密谋突袭史思明，却被巡夜的拓跋将军查得，绑了压在我们这军营中。什么意思？各位可知道？”李嗣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神注视着众人。 “拓跋将军不想处置他们，又不想违抗军令，李大将军现在是总军副指挥，练兵总管，自然这个雷就丢你这来了。”田珍笑呵呵的陪了一口酒。 “练兵总管，练兵总管，有了，李大将军，可用练兵为名，抽调一万老兵，第一军由南霁云带三万兵，共四万人前去练兵。”王子颜突然拍案而起，把身边马璘吓得一哆嗦，马上也反应过来。 “对，还是你脑瓜子快，这是个好办法，练兵权在将军手上，这不算违反军令，练兵顺路做点啥，谁也不能说什么。” “好，这是好办法。鲁炅，快把南霁云师长请进来。”李嗣业看着热血沸腾的众人，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五花大绑的南霁云不多时被带进帐中，扑通一声跪于当下，俯身便对着众人磕头，哽咽中却不能发声。 “鲁炅，快快松绑，南将军不必如此。”李嗣业及众将慌忙离座上前搀扶。 “刚才鲁将军已经和我说了，如此一来，出师有名，我南霁云替第一第一师第一团死去的弟兄谢谢各位将军，末将愿听从各位将军指令。”刚松绑的南霁云抱拳低头而立。 “好，我命令，田珍、王子颜、南霁云领四万兵马随我出征练兵，鲁炅，你带三千人为前锋，立即出发，为大军开路，在史思明营地外等候大军，不得轻举妄动。其余大军天明后出发，一人双马，备一周军粮，其余人等留守范阳大营，准备练兵，马璘、慕容彦明日将此次练兵刚要交于越国公审阅。各自去准备吧。” “末将遵命。” “唉，李嗣业，没我啥事？”马璘这下不同意了。 “谁说没你的事，你和慕容彦留下来写练兵细则，明天和越国公汇报，这事不大？”田珍笑呵呵的从马璘身旁走过，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马璘肩膀。 “马璘，慕容彦，你们约束军队，大事要紧，我们都去了，明天越国公还不要带大军杀来？该练兵练兵，史思明疥疮之患，我们一是要报仇，二是立威。第一师的人我都不能都带去，何况还有第一军，怎么也轮不到你们的人，明年开春，我们要灭了回纥，你们都要出大力。再说河北各军镇新定，各路兵马混杂，你们给我留在范阳盯紧点，不得出一点纰漏，都听从命令，时间不早，各自准备去。”李嗣业军令如山，言出必行，旁人也不再絮叨，接令出营。 看着各将陆续离开，暗处的拓跋宏寄笑着对身边人说道：“今晚差点铸成大错，越国公让我等巡营，你们绑了南霁云他们，待会你们送三千战马去南霁云师长帐中，哪天我还要单独上门赔罪。” 四更天，鲁炅带三千安西精锐迎着风雪往西北突击前进，他安排的斥候，死死的盯住了史思明部落，雪夜里他引军沿着指引策马疾行，他明白李嗣业让他领前锋军肯定不是什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而是死死的咬住史思明部，等大军到时一个活口都不能放过。 “国公，郭昕夫妇一早来拜见。”天刚亮，李宏和张小敬正在院内比试刀法。 “叫进来，新婚一大早跑我这来干啥。”李宏笑着把刀递给侍从，从新罗婢手里接过毛巾，开始洗面。 “国公，末将有罪。”郭昕一进来，低头抱拳。 “怎么了？新婚第一天，有啥罪，一大早的。”李宏笑着说道。 “国公，是我的错，昨日夫君醉酒，什么事都不知道。”阿史那芸红着双眼，急忙站出来说道。 “这是干什么？新婚哭哭啼啼不吉利。”王夫人从外院走来，身后跟着马璘、慕容彦。 第37章 血债血偿(二) “还是因为想报仇那件事吗？”李宏看着这场面，瞬间明白了。 “夫君，你过来一下。”王婉婷伸出玉手，李宏居然乖乖的伸出手，跟着夫人进了内室。 “二位将军怎么跟夫人在一块？有什么急事吗？”郭昕看着马璘、慕容彦，满脸的疑惑。 “你还不知道吧，李嗣业带着田珍、王子颜、还有你的南霁云现在已经去杀史思明了。我们就是来和国公大人说这事的。”马璘贱兮兮的贴着郭昕说话。 “将军，我夫君不知道此事，但是我知道，清晨出兵前，南霁云师长派人来此处告知我夫君，但是他醉酒未起，是我让下人把消息拦截了，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和我夫君无关，何况国公特准了他休假，一应军情他也没参与。”阿史那芸挡在郭昕身前。 “郭夫人，嫂子，你们新婚住的是国公府，南霁云将军派人告知详情，这府门下人归谁管，你们以为国公不知道？哎呀，这粥挺香，胡饼也不错。你看看那小子，吃的那么舒坦，你放心，今天大家都不会挨训。”慕容彦手指着一旁抖腿喝粥的张小敬。 “哎，你们别看我，我就一护卫，内卫，不像你们这些大将军，手下数万兵马，想杀谁杀谁，想怎么杀怎么杀，我每天就是看看门，打扫打扫院子，有空陪国公练练刀法，只不过昨晚你们酒喝的太多，到处都是你们吐的赃物，我怕今天大人看到心烦，所以一夜没睡，带着亲卫把院子打扫干净了，顺便把出府的的道路也一并打扫了，积雪太大，结冰可就不好了，万一夫人摔一跤，那我这头可就没了。结果半夜大人也睡不着，怕第一军的弟兄喝多了，非要我去看看，哎，这大冬天的，半夜骑马，冷死人了，我去了，也没看到啥，就是和南霁云师长聊了会，他写了个东西让我带给大人，我让他派个人知会一下郭昕军长，东西呢我早就交给大人了，大人看了也没说啥，就说了一句话“张小敬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开始哧溜哧溜的喝粥。 “说了啥？你快说啊”马璘这急性子。 “筑个京观、立个碑”张小敬吞下大大的一口热粥。 “啥？”马璘简直不信自己耳朵。 “你们吃不吃，就算大人不知道这事，你们两直接找了大夫人，啥事大夫人摆不平，咱们大人在大夫人那一直很温顺的。放心了，来喝粥，待会可能真有事要做。”张小敬把大碗摆开，让婢女盛好热粥，招呼众人入座，郭昕搀扶着夫人慢慢入座。 “放心了，郭昕，你跟大人最久，还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事他再怎么装也咽不下这口气，郭夫人，你放心，大夫人在这，保你家夫君一句重话都不会有，吃，天气凉，冷了可就要吃坏肚子了。让李嗣业他们去处理，大人一大早还说你是奇女子，比很多将军可不遑多让。要不是你两新婚，这事大人肯定让郭昕领军了。”张小敬把胡饼掰开，递给郭昕。 “那大夫人把大人拉去干啥？”慕容彦接过胡饼，大大的啃了一口。 “不知道，也不要问，知道也不说，该吃吃、该喝喝，你要是嫌自己活的长，就过去打听打听。对了，你知道大夫人为啥从外面来？”张小敬笑着起身。 “为啥？”马璘、慕容彦都瞪大眼睛。 “大人让大夫人去军营给李嗣业大将军送行。带去那句话,筑京观、立个碑。对了，拓跋大人昨晚就送了消息过来，你们那点事不是事。” “芸儿，我说过没事吧，你还哭鼻子，现在放心了？再哭你这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郭昕心疼的看着自己爱妻。 “马璘、慕容彦，你二人各带本部军马，各领10万新兵，一路向西推进至回鹄边境，一路向北推进至室韦边境，就地驻扎，就地练兵，如果回鹄、室韦来犯，以打代练，另外顺便把史思明给我围死了，郭昕，军训总管是李嗣业，你是副总管，这是印信，你先把马璘这个练兵计划盖个章，存个档，待会你随我去总参谋部，把军训的事宜开始落实下去。李嗣业这次带去的1万老兵，战后各留5000给马璘、慕容彦，另外让田珍、王子颜的军下个月也前出去回鹄边境屯住，都窝在范阳附近干啥，我没那么多粮食养他们，这个也是你负责这些事。张小敬，通知下去，一个时辰后各军师级以上将官到总参谋部集合。“李宏突然从屋里走出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郭昕两眼开始放光，手慢慢从美人肩上挪开。 “你看看这些男人，有仗要打就什么也不顾了，你这才新婚，他都不能多陪你几天。”王婉婷从屋里出来，拉着阿史那芸的手看着远去的背影说道。 “夫人，我心里开心的，我知道郭将军心里有我，喜欢我，他本来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要是整天在我闺房不出去，我反而会看不起他。”阿史那芸看着自己的英雄远去，虽有不舍，却依然笑着回话。 突然间，冬日的范阳城车水马龙，各军镇府邸旌旗招展，明明昨晚才大醉一场，大家伙都觉得这几日应该无事的，结果一大早就接到传令，这越国公是闹哪一出啊，没办法，新投的老大，人家想怎么折腾就随他折腾吧，薛嵩让下人套好马鞍，飞身上马，领着护卫直奔城外军营而去，总参谋部设置在城外军帐之中。 “薛大人，这越国公刚平定河北，这是对回鹄又起了战意啊。”刚散会，田承嗣和几位河北老臣叫住准备离开的薛嵩。 “各位大人，今天会上越国公让大家旬月之内随军开拔，以后老兄弟们就要南北分离。这寒风彻骨，路边说话可要挨冻，不如都到我府上喝杯热酒，我们也很久没聚了。”薛嵩笑着看着各位。 “也好、也好，大家确实很久没聚了，都去都去薛将军府上。”张忠志和李怀仙也窜出来了，看来大家都有很多话想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