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官途》 序章 我的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淡淡的晨曦中，李辰手拉着箱子，肩上背一只大包，有些吃力地走出小区大门。他抬头看了眼空旷冷清的街道，一辆出租车正好经过，似乎特意减慢了速度。 “打车到地铁站，只要起步价，不过起步价又涨了，得要十二块钱，还是算了，走过去吧！”李辰心里盘算着，用力提了提肩膀，让有些滑开的包带，重新落在肩窝上，转身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行去。 出租车突然加快速度，疾驰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车，无声无息地滑了过来，缓缓停在李辰身前几步远的地方，车上挂着的牌照，赫然是“申a0002”。 看到这辆申城市的二号车，李辰只好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嘲讽的笑意。 “小辰，上车吧，市长让我来送你，”车上下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隔着几步远就已经伸出手，要帮李辰拿东西，奥迪车的后备箱，也“啪”地一声，同时打开。 李辰微微侧身让开，语气淡淡地：“唐哥，我自己来吧！” 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十分要强，车上下来的男子只好收回双手，看着李辰有些吃力地将沉重的行李放进车厢中。 他甚至有些庆幸，李辰并没有拒绝乘车，只是不让他帮忙搬行李而已。 如果申城市那些大小官员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得连下巴都掉在地上，作为全国最大直辖市市长秘书的唐寒松，竟然在路边等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而且他那亦步亦趋，随时准备伸手帮忙的样子，平常恐怕也只有在那位市长大人身边的时候，才能看到吧！ “小辰，陶市长原本也想来送送你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唐寒松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辰的脸色，看到他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才继续说道：“又怕你不高兴，才让我来送一下。” 李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唐哥，多谢了，也代我谢谢陶市长，这几年，承蒙他不少关照。” 听到李辰语气还算正常，唐寒松微微吁出口气，忙露出笑容，正要说话，就听李辰又淡淡说道：“不过，你们就不怕违逆某些人的意思？他们可是要让我好好历练历练呢……” “小辰……”唐寒松脸色一变，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小辰……首长、首长他们也是为你好吧！”唐寒松轻声说道，他也只能这样说，有些话，已经不是他能够随便说的。 李辰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将身体舒展开，舒服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这辆奥迪a6不知道是不是订制的，里面的装饰并不显得十分豪华，但是异常舒服。 四年了，终于要告别这座学习、生活、工作了四年，有着“东方魔都”之称的地方，说实话，这里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他也很向往，却没有资格留恋。 这四年中，他在学校读书学习的同时，还要打工赚取学费、生活费，凭着个人的努力，他甚至还给家里寄了些钱，希望能让母亲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 虽然生活在大都市，他却从未享到过这里的奢华声色。 想到自己原本可以轻松得到这一切，李辰对某些人的忿恨，怎么挡也挡不住。 是他们逼走、抛弃了母亲，抛弃了生为长辈、人父的责任，还要美其名曰“多历练”。 不过就是历练而已，现在，你们应该满意了吧！李辰眼前不断浮现出几张经常能够在新闻中看到的面孔，他这次参加“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就是要让某些人看一看，他是怎么历练的！到底还要他怎么历练！ 唐寒松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通过后视镜注意观察李辰的动静，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情况，他也并不清楚，但是将各种点滴的情况联系起来，也能猜出个大概。 李辰的父系家族应该很显赫，他的父亲早年同他的母亲恋爱，但是遭到家里反对，最后娶了别人，想必是政治联姻的结果。李辰则由他的母亲抚养长大，并且一直得不到父亲家族的承认，直到这些年，似乎才有重新接纳的意思。 李辰的身世，让同样出身官员家庭、并且在官场苦苦挣扎的唐寒松也感到唏嘘不已，但他对李辰的某些举动，却并不认同。 要换成是他，既然那边已经流露出接纳的意思，那肯定要想办法缓和紧张的关系，认祖归宗，但是李辰却还是对着干，甚至赌气参加“西部计划”，将自己发配到西南最边缘的省份之一。 还是年轻气盛啊！唐寒松在心里暗自感慨。 “小辰，陶市长让我跟你说，去西部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申城市政府对于参加西部计划的大学生，回归后都会做出妥善安排，你在那边锻炼锻炼，有了资历就回来，”等快要到车站的时候，唐寒松才找了个机会，开口说道。 “谢谢陶市长，”李辰抬头看着窗外不断消失在后方的摩天大楼，淡淡说道。 “我是去历练的，不是为了混资历。” 唐寒松表情一僵，知道李辰还是不能放下心结，这种事情，他也不能随便说话，看到车子已经通过特殊通道，直接进入火车站内部，连忙趁机说道：“小辰，等到了那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陶市长，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李辰礼貌地对唐寒松点了点头：“唐哥，谢谢了，不管怎么说，你帮过的忙，我都记得。” 车子停下，李辰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隔着座椅把手伸了过去：“唐哥、牛哥，咱们这就再见吧，你们的恩情，我李辰都记在心里，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不会忘本，别人施给我的，总要十倍报回去，谢谢啦！” 唐寒松连忙扭过身，同李辰握了握手，心中却苦笑不已，心想这个李辰也是个狠角色，这几句话明着是感谢他们，不骄不躁的。话里的意思，怕是也要通过他、再通过陶市长，转告那个家族的人：有些事情，他是不会忘记的！ 只是，他这个十倍回报过去，到底要怎么一个回报方法？看着李辰离开的背影，唐寒松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年轻气盛啊，虽然不知道他的父系家族到底是哪个，不过能让陶市长尽心甚至有些小心使力的，一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些存在。 没有了家族支持的李辰，不过就是亿万普通人中的一个，蝼蚁一般的存在罢了！他又能怎么回报？ 或许，到了西部，经历一些挫折，年轻人的想法才会更成熟起来吧！唐寒松心中暗想，直到李辰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才抬手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第一章 初临西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让青春绽放出想像、乘着梦飞翔； 未来的渴望、在我手上； 我要点亮、梦的星光……” 广袤的原野上，一列西行列车靠近中部的车厢内，几个年轻人低声哼唱起陈晓东的《青春绽放》，脸上洋溢着青春、自信、热情似火的气息。 他们都是响应国家号召，参加“西部计划”的大学生，每个人对未来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这歌声极具感染力，很快传遍整个车厢，大家都跟着唱起来。 歌声嘹亮，穿透了车厢，飞上天空，飞向西部的大地。 平德县位于西海省东部，是平树州两个国家级贫困县之一，县内平地、山地各占一半，平均海拔达到两千三百二十八米，县内最高的拉达尔峰高达五千多米，峰顶常年为冰雪覆盖。 县域东部的四个乡是县里的主要农作物生产区，其中以长坝乡的耕地面积最多，由于土地沙化严重，加上海拔较高，农作物产量普遍较低。 作为“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李辰被安排到平德县，他又提出下基层的特别申请，最后被派到长坝乡，支援当地的远程教育和信息网络建设。 李辰到长坝乡报到的时候，乡里正要开会，简单介绍以后，乡党委书记徐平让李辰也一起参加会议。 “小李，你是大地方来的，等会也给我们出出主意。” “徐书记，我来长坝，就是来做事的，有什么要做的，您尽管吩咐。” 李辰连忙表态，他将自己放得很低，未来一两年，长坝就是他工作的地方，而徐平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小李是高素质人才，只让你做事，浪费了，得让你的头脑发挥作用。”乡长尤匡迪也笑着说道。 “尤乡长谬赞了，”李辰连忙说道。 能够马上参与到当地的具体事务中，这也是李辰非常乐于看到的。 在前往西部之前，申城团市委曾经组织了一次“西部计划”志愿者先进事迹报告会，暨新老志愿者交流活动。以前的师兄师姐都告诫他们，到了西部，一定要从小事做起，要耐得住琐碎，耐得住清闲。 而在私底下，很多志愿者都说自己是打杂的：两年的时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做了些打杂的琐事。 李辰也不想用两年的时间去打杂，他想做一些事情。长坝乡党政两位领导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希望。 “好了，大家都坐，这次找大家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徐平坐到会议桌的正前方，抬起手用力一挥，很有一把手的气势。 “今年，老天爷给路，乡里种的土豆收成不错，全乡收了好几十万斤土豆，现在这些土豆都要烂地里了，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李辰听了有些迷糊，好好的土豆，怎么会烂在地里？ “徐书记说得不错，今年全乡十二个村寨，土豆总产量很可能超过百万斤，我们平德县其它几个乡的土豆产量也有几十万斤，去年那些外地客商今年都没有来，这么多土豆卖不出去，再这样下去，土豆就要烂掉，老百姓今年的收成就要泡汤。” 相比徐平的粗犷，乡长尤匡迪戴了副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讲话也很有条理，思路清晰。 “土豆这个东西，并不好保存，时间一长，就要发芽、腐烂，我们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将这些土豆卖出去。” 李辰这时候才听明白，因为去年土豆的价格高，石坝乡今年大规模种植土豆，加上风调雨顺，土豆收成不错，大家都指望能赚一笔，没想到挖出来的土豆却卖不出去，成了乡里的难题。 这个比“谷贱伤农”还要厉害，很可能血本无归。 尤匡迪发言以后，副乡长彭飞接着说道：“我来说两句吧，大家都知道去年土豆的价格高，所以今年很多人都改种土豆，不但我们长坝乡是这样，平德县其它乡是这样，好像全国都是这样，前两天电视上也有提，所以去年来我们这收购土豆的外地人都不来了。” “这么多土豆，就我们平德人哪里吃得完？” “小李，你们那是不是也种土豆了？”党委书记徐平突然问道。 李辰摇了摇头：“我们那边，种土豆的倒是不多，不过我也看电视上的新闻说了，北方几个省区的土豆收成都不错，而且普遍滞销。” “是啊，全国的土豆都多了，我们的土豆更难卖出去，”尤匡迪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乡里农经站前段时间联系了一些客商，川南有个淀粉厂倒是有意收购，但是要我们运过去，一斤土豆给三毛五的价格，如果到地头收的话，就只能给一毛钱一斤。” “一毛钱一斤？那还不如烂地里！”徐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是啊，一毛钱一斤的话，连种子化肥的钱都收不回来。”农经站的人也摇了摇头。 “一斤三毛五，还要运到川南，运费都不够。” “小李，你们那边的土豆卖多少钱？”尤匡迪又想起李辰。 李辰想了想：“菜市场买的话，大概两块钱一斤的样子，批发价应该要便宜不少。” “这个价格是很高，不过从平德运过去，上万公里的路途，运费、损耗都不小，运到了也争不过别人，关键是我们也没有路子，”尤匡迪沉思着说道。 “好了，具体的情况都知道了，大家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们的土豆卖出去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谁要是能在这上面立功，乡里一定要重奖。”徐平将茶杯顿在桌面上，讲话的气势很足。 与会的十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我看还是和川南那边的厂商联系，价格低些也没有办法，总比都烂在地里要好。”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百姓辛辛苦苦大半年，不能还让他们往里面贴钱，”徐平想也没想，就将川南的提议否决了。 “大家再想想，不能亏了老百姓的血汗钱。” “要不，还是问问县里、市里面，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些问题。” “这个也很难，今年不止我们长坝，平树州几个农业县，都存在土豆滞销的问题，上面也没有能力解决，”尤匡迪摇了摇头。 会场一时有些沉默，大家能想到的办法，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他们又不是搞经营的，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 李辰也在思考，通过怎样的方式，才能够将长坝积压的土豆卖出去。 今年全国范围内土豆丰收，短期内形成供大于求的局面，长坝又地处西北，交通不方便，运输的成本高、损耗大，竞争劣势明显。 结合自己平常看的书、看到的一些营销案例，李辰琢磨出几个办法，不敢说可以让长坝乡积压的土豆一售而空，但肯定会有效果。 最重要的，就是要走出去，只有走出去，才可能找到机会。 李辰耳边听着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声音，感觉乡干部们提出的主意都没有切中要点，有几次，都想主动发言。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一个刚刚到陌生地方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需要谦虚、稳重一点，不适合随便冒头. 多做事、少说话，这是他从书本上、别人那里学来的官场新人守则之一。 这样的守则，他整理了很多，一条条都记在本子上、记在心里，时刻牢记，谨慎把握。 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想要在官路上混，并不容易。 “是不是联系一下省里的媒体，帮我们发布一些消息，我看最近央视的、外地的媒体都在报道土豆积压的新闻，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副乡长彭飞这时候提出一个主意。 “我看这个可以，”徐平高兴地拍了下桌子，比较认同。 “还有那个什么网络，听说那上面有什么消息都传得很快。” 李辰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彭飞，又看了看徐平，他刚才也想到借助媒体和网络的力量，没想到长坝这么偏僻的地方，一个乡党委飘天文学络的影响已经无处不在。 “发布消息可以，不过消息的内容，需要慎重，这次去县里开会，于县长就批评我们没有规划，盲目扩大土豆的种植规模，”尤匡迪看了彭飞一眼，脸色有些阴郁地说道。 李辰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尤匡迪为什么流露出反对的意思。 李辰没弄清楚，在座的这些长坝乡干部却听得明白，刚刚还很振奋的劲头，一下子萎靡不少，就连彭飞也脸色尴尬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能让老百姓少点损失，我们受点批评算什么？”徐平把手一挥：“这件事，就由彭乡长负责，要尽快、尽可能造成影响，有什么问题，我给你们担着。” 李辰这时候也明白了，尤匡迪是担心长坝乡土豆滞销的问题闹大了，会被上级批评。 李辰的心里不由一凉，他看得出来，与会的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和尤匡迪有同样的想法。 也怪不得很多事情办不好，大家的顾虑太多。 倒是徐平的担当，让李辰很有好感，在他看来，当官就要做这样的官，铁肩担道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第二章 基层初接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李，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 李辰正在想着，突然听到徐平叫自己的名字，连忙精神一振，抬头看了看徐平和尤匡迪：“徐书记、尤乡长，还有各位领导，我刚来，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一下子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说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李辰小心地斟酌着用词：“我觉得，想要解决土豆滞销的问题，或许我们应该考虑走出去。华夏这么大，市场也很大，所以外国人都想进入这个市场。只要我们走出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合适的买家，说不定就有地方需要大量的土豆。” “嗯，小李的这个想法很好，我们不能坐在家里等人上门，应该走出去，跑一跑，像申城这样的地方，土豆卖到两块钱一斤，说不定我们的土豆也能卖过去，”尤匡迪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李辰一眼。 “我看乡里可以组织一个考察团，去沿海地区看一看。” 尤匡迪此话一出，刚刚有些沉闷的会场立刻活跃起来：“尤乡长说得不错，是应该出去看一看。” 似乎大家都对考察团这个建议比较感兴趣。 “好，可以出去看一看，一个考察团不够，那能看多少地方？” 徐平也表示同意，下面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那徐书记的意思，是要组织两个考察团？”尤匡迪笑眯眯地问道。 徐平摇了摇头：“两个也不够。” “要去，就多去一些地方，我看啊，可以不限人数，只要想出去的，都可以打申请，乡里都支持。” “不过，每一个出去的人，都要领任务，完成了，有奖励，完不成，就要受处罚！”徐平的话，掷地有声。 乡里的工作会议，让李辰大开眼界。 他第一次接触政府机关里面的事情，才发现很多东西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土豆积压，卖不出去，很可能烂在地里，上万户农民半年的辛苦血本无归，当官的理应齐心协力，想办法帮助农民度过难关。 但是在会上，李辰却看到有些人想搞什么“考察团”。 所谓“考察”，无非是借“考察团”之名，行“旅游团”之实。 等到乡党委书记徐平提出每一个外出考察者，都必须领一个推销土豆的任务，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乡干部们，立刻偃旗息鼓，少有人响应。 李辰还隐隐看出徐平与乡长尤匡迪之间，有那么一点不对付，听说各级政府机关里面，党委、政府的一把手，鲜有相处和睦的，看来果然如此。 会议最终不欢而散，什么决议也没有形成。 会后，长坝乡团委书记，同时也是党委宣传委员的黎丽红找到李辰：“小李，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办公室，还有宿舍。” 黎丽红是个体态丰腴的少妇，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得很妖娆，烫着卷发，圆润的鹅蛋脸，嘴唇很厚很性感，胸前的本钱也很可观，特别是一对丰硕挺翘的肥.臀，走路的时候一摆一摆的，异常勾引目光。 黎丽红对李辰很热情，话里话外经常问他一些申城的东西，看得出来，她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李辰的办公桌被安排在团委，用的还是黎丽红的办公桌，她因为身兼党委宣传委员，一般会在楼上的宣传科办公，这里的桌子通常都空着。 长坝乡团委书记、副书记都是兼职，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专职的团委干事，李辰来了以后，地方还是很充裕。 接着，黎丽红又亲自带李辰来到办公楼后面的一排平房，为他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 “小李，我们这里不比申城，条件比较简陋，只能委屈你了，”黎丽红带着歉意说道。 这间宿舍确实比较简陋，只有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房间，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只能使用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没什么，我是来工作的，没有那么多讲究，”李辰笑着说道。 他打小与母亲在一起，吃过一些苦，也不怕吃苦。 “小李的境界就是高，如果换成我，怎么也不肯从申城那样的大城市，跑到长坝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黎丽红“咯咯”笑道，胸前波涛一阵起伏，颇为惊人。 李辰笑了笑，他没想到黎丽红说话如此直接，看来基层的作风就是不一样：“黎书记，你是团委领导，又是宣传委员，你这么说，会让我的信仰产生动摇的。” “要是因为几句话就动摇，那说明你的信仰还不够坚定，”黎丽红笑着说道。 “小李啊，黎姐也不跟你说虚的，你是大地方来的，读的又是名校，来我们这里，是屈才了。我们这旮旯地方，哪容得下你这尊大佛，不过小李是来历练的，以后还要回大地方去。这两年吧，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黎姐。” “谢谢黎姐。” 李辰感激地点点头，他在长坝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有个人帮衬，才能做好工作。 “黎姐，这是一套欧莱雅的化妆品，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用。” “这怎么好意思！”黎丽红接过那套化妆品，拿在手上看了又看，非常喜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还要请黎姐多关照呢！”李辰笑着说道，他来西部之前，特地在申城采购了一批东西，为的就是送人，搞好关系。 黎丽红果然很高兴：“那我就收下了。” 黎丽红走了以后，李辰一边收拾房间，一边琢磨今天碰上的事情，心里觉得，来西部还真是来对了，基层的工作环境和方式，与学校里学到的、接触的，都不一样。 他在这里做两年，再回去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应该就容易上手了。 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普通的生活用品都有，李辰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摆放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我到乡里了。” “到啦？那就好，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吃饭，不要饿肚子啊！乡里的人对你好不好？一个人在外面，要与人为善，不要跟人发生冲突……” 听着老妈在电话里唠唠叨叨的，李辰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么多年来，老妈将他拉扯大，很不容易，如今他远在西海，相隔千山万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 他抹了抹眼睛：“妈，您放心吧，我在这边很好，乡里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吃饭有食堂，宿舍的条件也挺不错的。” 李辰在电话里陪老妈说了一会儿话，让她放心，要照顾好自己，最后还是唐涵芝怕他有事，才挂的电话。 李辰手上握着手机，发了会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混出个样，干出一番事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也让某些人看看，他们娘俩不稀罕什么。 第三章 团委干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安顿好行李，李辰没有耽搁，挑了些小礼物放进包里，快步回到前面的办公楼。 长坝乡的办公楼只有两层，乡党委成员的办公室、为领导服务的党政办、还有会议室在楼上，包括团委在内的办事科室都在楼下。 李辰走进团委办公室，笑着与团委干事尤美花打了个招呼。 李辰的突然出现，并且被安排团委办公室，让尤美花大为紧张。她不知道“西部计划”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乡里的干部说李辰是大地方来的，学历又高，就担心李辰会威胁到她的位置。 尤美花年纪很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事，都表现的脸上，李辰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弱，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暗笑，李辰将一盒玉兰油的美白润肤霜放到她的桌上：“尤干事，这是我从申城带的一些小礼物，送给你的。” “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尤美花惊喜地说道。 “没什么的，就是一点小玩意，这两年我在长坝锻炼，还要请尤干事多帮忙，”李辰笑着说道，也隐晦地告诉对方，他是下来锻炼的，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与她没有任何冲突。 李辰可不愿无缘无故地被人敌视，而在他看来，尤美花就是一个各方面还没有成熟的青涩女孩，也不能成为他的对手。 小姑娘心眼浅，收了李辰的礼物，也觉得不好意思，对他客气起来。 不知道尤美花听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反正她这会儿有说有笑的，似乎很怕李辰将礼物再收回去。 包装这么好的化妆品，在长坝可买不到的。 对付一个懵懂的小姑娘，李辰还是有些办法的。 他刚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首要的任务还是了解情况，在和尤美花聊天中间，李辰很快就将长坝乡的基本情况弄得七七八八。 尤美花甚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起乡里的领导：“我跟你说，乡里的领导都有不同伙儿，你可不要跟尤乡长走近了，咱们书记不喜欢。” 李辰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长坝乡的干部分派系，他并不意外，所谓人以群分，有人的地方就有帮派，何况一个乡的党政机关牵涉的是整个乡的利益。 不过尤美花这么个黄毛丫头，也跟他神秘兮兮说什么派系，感觉就有些奇怪了。 看来，长坝乡上面的权力斗争还是挺激烈的，至少下面的人都知道了。 “书记？你说的是徐书记，还是黎书记？” “当然是黎书记了，不过徐书记肯定也不高兴，徐书记跟我们黎书记很好的。” “哦，那你跟我说说，还有谁跟咱们书记好的？” 李辰对尤美花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什么叫徐书记跟黎书记很好的，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不过他也想知道乡里的领导派系，真要有什么事情，也好有所针对。 李辰在长坝只有两年时间，他想做一些实在的事情，可不愿意陷入派系争斗，遭受鱼池之殃。 按照尤美花的说话，乡里的党委书记徐平、武装部长尤建国、宣传委员黎丽红的老公曾经是部队里的战友，关系比较铁。 乡长尤匡迪、第一副乡长彭飞、还有组织委员卫东桦的关系比较近。 乡党委副书记姬诚东、纪委委员游士海、派出所所长尤春属于两面派，按照李辰的理解，这三个人应该是中间派，没有参与到书记和乡长的权力斗争中。 尤美花提到的这些人，都是乡里的党委委员，这小妮子年龄不大，对机关里的事情倒是门清。 长坝乡九个党委委员，两个姓尤，加上尤美花也姓尤，李辰就猜测尤姓在长坝是个大姓，一问，果然如此。 他不由笑着问尤美花：“你和尤乡长、或者尤所长，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瞎说，我家和尤乡长没有关系，尤春是我爸，”尤美花撅着嘴说道。 尤美花这小丫头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心机，话里也比较倾向徐平、黎丽红这边，尤其对黎丽红推崇备至。 按照她的说法，黎书记他们，是真想做点事情，造福长坝乡的百姓。 而尤匡迪等人，自然就是阻挠正确事业的罪人和坏人。 甚至，尤美花对她父亲尤春的立场不坚定，也感到非常不满。 “李辰，你是大地方来的，又是大学生，我们黎书记可夸奖你了，你一定要站在我们这一边。”尤美花也没忘拉拢李辰这个新人。 李辰淡淡笑了笑：“放心吧，来这里，也想做些事情，我一定站在事情这一边。” “那你就放心吧，跟着我们黎书记干，准没错的，”尤美花对李辰的回答十分满意。 这是一个爱憎分明，还有些热血的小姑娘。 除了几个党委委员，乡里各部门的负责人，像党政办、社事办、民政办、计生办、财政所、司法所等等，几个村的书记，也都被尤美花分别划到不同阵营。 虽然尤美花没有说，李辰还是能够大致看出长坝乡的权力分配，乡长尤匡迪代表本乡本土的势力，他这一边的力量，要大大超过徐平那一边。 乡里最重要的财政所、计生办，甚至党政办的一把手，都是尤匡迪的人，在党委那边还有个掌握人事权的组织委员，政府这边，几个副乡长、特别是第一副乡长彭飞与尤匡迪是亲戚关系，足以保证他们将乡政府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 如果没有他们的认同，想要在长坝做些事情，可能还真的不容易。 趁着尤美花接电话的空闲，李辰在心里琢磨着今后的立场，面对乡里两大派系，还有一个中立派，自己要如何处理各种关系。 “李辰，彭乡长让你过去，”尤美花挂掉电话，显得很不高兴。 别看尤美花说起乡里的事情头头是道，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对官场上的事，只懂个皮毛，至少在控制个人情绪方面，没有什么道行，有什么心思都表露在脸上。 这是官场大忌，却让李辰对这个小姑娘多了一丝好感。 本来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跟官场老油条一样，口不对心、喜怒不形于色，那就可怕了。 第四章 熊猫牌香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美花，那我去一下就回来。”李辰笑了笑说道。 尤美花点了点头：“嗯，彭飞不是个好人，你小心点。” 经过刚才一阵交谈，门户意识非常强烈的尤美花已经将李辰看作自己人，她很担心李辰会被彭飞策反，与他们“同流合污”。 李辰心里有些好笑，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非黑即白、非白即黑，这不是正邪之分，更多是权力的斗争。 徐平、尤匡迪之间的真实情况，也未必就像尤美花说的那样，徐平好，尤匡迪不好。小姑娘说话，多少带点感情因素。 前面的工作会议上，彭飞给他的感觉还不错，关心时事，也有一些想法，却不知道尤美花为何认定他不是个好人。 彭飞今年三十一岁，以他这个年龄，担任副科级实职，而且是第一副乡长，在别的地方或许不算什么，实职正处，甚至副厅的也都有。但在长坝，彭飞要算是年富力强、很有前途的年轻干部。 彭飞也不想在乡镇干一辈子，所以他很想做些事情，为以后升迁积累必要的政绩资本。 长坝乡的土豆滞销，对乡里来说，是一个危机。 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够漂亮解决，将会是一笔出色的政绩。 散会以后，彭飞与组织委员卫东桦、党政办主任霍喜东、财政所长尤凯之等人一起走进乡长办公室，他们都是尤匡迪这一系的铁杆，每次大会结束后，总要开个小会，议一议具体的对策，保证步调一致。 几个人刚坐下来，“笑面虎”霍喜东就阴阴地刺了徐平几句：“老徐今个儿，可是断了大家的念想。” “那不是好事？” 尤凯之笑了笑，小眼睛里闪动着搞财政人特有的精明狡黠：“他要将全乡的人都得罪了，这个书记还怎么做下去？” “那也未必，念想是念想，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出去考察。” 组织委员卫东桦摇了摇头。 徐平在会上堵死了考察团这条路，断了一部分人的念想，肯定会被人抱怨，但是大家也知道外出考察这种好事，不是每个人都能轮上，抱怨抱怨，也就过去了。 尤匡迪点了点头：“东桦说的不错，我就担心老徐那边会推卸责任，说我们不敢接任务。” “呵呵，那个不怕，老徐那边不也没有人站出来？我们也可以说，是老徐下的任务太高，弄得没有人敢出去，”尤凯之阴阴笑道。 “老尤这个办法不错。” 尤匡迪、卫东桦等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彭飞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私下里的小阴谋，但是作为尤匡迪的妹夫，又是在尤匡迪的帮助下，才成为长坝乡的副乡长，彭飞自然成了尤匡迪这一系的核心成员。 “姐夫，我觉得那个小李出的主意，其实不错，出去看看，才可能为乡里的土豆找到出路。” 彭飞沉吟着说道。 办公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彭飞在这个小群体当中，确实有些不太合群，不过他是尤匡迪的妹夫，又确实很有能力，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彭飞，这个办法确实可以尝试，但是也可能失败，全国的土豆都滞销，我们出去跑跑，就一定能找到买家？我看很难。” 尤匡迪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老徐一定要定什么任务，我也会让你出去试试，可是现在，风险太大，还是算了。” “对，要去，就让老徐的人去，看他们能不能把土豆卖掉。” 看到大家都附和尤匡迪的说法，彭飞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不再提这件事。 “姐夫，那宣传稿怎么办？还有那个新来的志愿者，我觉得他的思路不错，说不定能写写东西。” “什么宣传稿？那个就不要提了，还怕咱们的家丑没人知道？” 尤匡迪摇了摇手，想都不想就否决了彭飞的想法：“至于那个志愿者，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就一条，不能让他出事，不要到处乱跑。” 从零三年开始，“西部计划”就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长坝乡是第一次接到志愿者，平德县之前却已经有过两三批，最早的一批现在已经结束两年的工作，返回原来地方去了。 “西部计划”立意很高，是配合“西部大开发”的一项战略举措，目的，是为了西部输送紧缺人才、培养人才，客观上也缓解了大学扩招以后，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这项计划实施以来，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为西部的发展增加了活力，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支教，很多山区的孩子从此有了老师。 与此同时，也暴露出一些问题，有些刚毕业的学生，实践工作能力比较欠缺，有的眼高手低，下到基层以后，实际发挥的作用有限。 一方面，这与学生本身的能力、态度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当地的使用方法、创造的条件有关。 总之，平德县这几批志愿者，有一部分支教生留下的评价不错，但是在总体上，大家对这些志愿者的评价并不高。 眼高手低、放不下架子、不能吃苦、生活要求高、知识与实际需要对不上、不懂为人处世与官场的规则……诸如此类的负面评价很多。 特别是有一次，几个志愿者结伴去平德的拉达尔峰游玩，在山里迷路，差点出事，让县里大为恼火。 今年的志愿者来了以后，市里、县里都专门开会，商量如何安排，首要原则就是注意安全。 特别是平德县里的领导，对这些志愿者，特别是支教之外的志愿者，很有些不以为然，几乎就是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来对付。 尤匡迪也清楚这些情况，所以他对彭飞着重强调了安全的问题。 “听说县里本来是想将这些人都安排在县里，或者平德镇，来我们乡的这几位，自己要求下的基层，我看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要给我盯紧了。” 彭飞点了点头，他在县里工作过，与几个志愿者打过交道，对他们的印象也不怎么样。 这些人，来自东部，读过大学，总有那么一些天之骄子的自矜，小事琐事不愿干，偏偏牢骚很多，又喜欢夸夸其谈，还批评不得。 想到这里，彭飞对如何安排李辰的工作，也有了个大体方向：就让他搜集搜集信息，坐坐办公室，养个两年得了。 “彭乡长，您找我？” 到了二楼，李辰敲开彭飞的办公室，礼貌地问道。 “哦，是小李啊，快进来坐！” 看到李辰，彭飞也很客气，特地起身，绕过办公桌，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同时伸手让李辰坐在自己的对面。 长坝乡虽然贫穷，机关里的用具配备还是很齐的。 “怎么样，办公室、宿舍都安排好了吧？你今天刚到，可以先休息一下，不用急着来上班的。” 彭飞一开口，就以乡领导的身份，给了李辰温暖的慰问。 尽管他对李辰的工作能力不以为然，但“西部计划”是一项国家任务，必须要安排好，或者说要安抚好了，不能让李辰抱怨，否则会很麻烦。 再者说，李辰也是从东部来的，还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东方魔都，说不定，以后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谢谢领导关心，已经安排好了，都挺好的。” 李辰从身上掏出包烟，拆了一根，两手捧着，递到彭飞面前：“彭乡长，抽根烟。” 彭飞看到李辰恭敬的姿态，不由暗暗点头，这个申城来的大学生，身上没有任何傲气，也知道尊重领导，像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很少了。 比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些志愿者，好多了。 但也不排除李辰是刚来，心态还比较好，却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小李不错――” 彭飞点了点头，从李辰手上接过烟，目光落在烟盒上，不由微微一凝，连忙将烟枝凑到眼前：“咦，这个是熊猫！” 彭飞震惊了！ 熊猫牌香烟，名头很大，官场上也都知道，这是特供烟，而且是老牌的特供烟，市面上看不到，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抽不着。 到了级别，这烟也要限量供应。 “小李，你这烟――是熊猫牌香烟？” 彭飞这话，就有些怀疑烟的真假了。 对这种烟，彭飞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形，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用说抽上一根。 他早听说，这种烟，只有到了省一级，才可能抽到，现在有一根这样的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那些志愿者，也有喜欢炫耀名牌的，但是像李辰这样，居然搞了个冒牌熊猫烟的，似乎还没有。 这也太夸张了吧？彭飞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很不高兴。 “呵呵，彭乡长，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拿假烟忽悠领导。” 李辰笑着说道，同时打着了手上的打火机，递到彭飞面前。 这烟是真的？彭飞有些不敢相信。 他眯起眼，看着李辰。 在李辰的脸上，笑容很真诚，眼眸清亮，看起来绝不似作伪。 第五章 彭飞的姿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彭飞犹豫了，他看了看跳跃的火苗，又看了看手上的香烟，才凑着火，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是一杆老烟枪，一吸之下，就估计这烟十之**是真的了，比他抽过的软中华还要醇厚。 一般的烟，根本不能比，何况是假烟？ 如果能够造出这等程度的假烟，还不如去造中华、芙蓉王，熊猫这种烟，市场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也不好卖，因为认识的不多。 彭飞震惊了！这小子连真熊猫都能搞到，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子党？ “好烟，就是心里有点疼。” 彭飞笑着，强作镇定地说道。 “彭乡长喜欢，尽管拿去。” 李辰将抽出一根的烟包，还有打火机，一起推到彭飞的面前：“我也就从叔叔那里拿了几包，一路上给抽掉不少，剩得不多了。” 李辰在来西部前，特地通过唐寒松要了几条熊猫烟。 他倒不是显摆，在西部这个陌生的地方，想要尽快打开工作局面，能够借势的地方，还是要借一些。 只是他没有料到，小熊猫的影响太大，居然让彭飞开始怀疑真假。 看来，这烟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的好，火力太生猛。 “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不要多，这些就够我过把瘾了。” 彭飞强笑着，看向李辰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叔叔？一个省部级的叔叔？ 彭飞不会想到，李辰的烟，是从唐寒松那里搞到的，充其量只是一个省部级高官的秘书，而李辰的叔叔，却可能比一般的省部级高官，还要牛叉那么一点点。 “小李，我们这里条件比较艰苦，你有什么的要求，尽可以来找我。” 彭飞连着吸了几口烟，情绪才渐渐稳定。他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个机会，一定要将身边这位“太子党”给伺候好了。 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同。 “彭乡长说哪里话，我是来工作的，没有那么多讲究。” “好，小李不错，有学历、肯吃苦，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彭乡长谬赞了，我才刚刚毕业，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还要请彭乡长多指点，我现在只想为咱们长坝做一些实事。” 李辰诚恳说道。 他并不喜欢这些小手段，但是为了工作的需要，又不得不去琢磨。 彭飞点了点头：“乡里有关远程教育和网络信息这一块，一直是我分管，党政办、社事办，还有教委和乡中学那边具体经办，我们乡基础条件比较差，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小李你来了以后，事情就好办了。” “西部计划”组织大学生以志愿服务的形式，到西部贫困县的乡镇支援当地建设，远程教育作为其中一个专项，将是李辰这两年的主要工作方向。 李辰想要做的事情不仅是这些，不过今年“西部计划”的全国项目中，也只有这一项的工作内容比较自由，对大学所读专业背景没有太多要求。 “彭乡长放心，我一定会在乡党委、政府和您的领导下，将这份工作做好。”李辰连忙表态。 “呵呵，谈不上领导，我们西部跟东部相比，落后很多，网络这一块，你懂的肯定比我们多，到底要怎么办，你可以做个计划，可以大胆一些，乡里会尽力支持。” 彭飞也表明了态度，姿态放得很低，作为分管领导，他也确实对这项工作的开展，有些力不从心。 “行，不过我对乡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我想先用一周左右的时间，来了解情况，然后再着手计划。”李辰说道。 如何开展计划，他已经有一个腹稿，在执行之前必须做一个全面的调研。 “那好，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彭飞没有二话，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无条件的支持。 谈了会工作，彭飞也开始跟李辰聊起申城，旁敲侧击打探李辰的家庭背景。 彭飞的好奇心，让那包熊猫烟勾得异常强烈。 李辰却没有满足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谈自己的家庭，反而知道了彭飞、还有乡里一些领导的背景、轶事，大有收获。 谈着谈着，彭飞也发觉不对劲，本来想套李辰的话，没想到反被套话了。 也是他顾忌李辰的出身，不敢乱问。有什么问题，能说的，也往往都说了。 这让李辰的收获非常大。 彭飞也没有懊悔，只是觉得李辰很不简单，果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年纪轻轻的，这种官样文章已经游刃有余了。 彭飞认定，李辰的来头不小，出身非富即贵。 他也彻底打消了从李辰那边打探些什么的想法，这小子，口风太紧了。 李辰越是如此，彭飞的好奇心越大，想象越离奇。 在交谈中，李辰也明白地表达了他的态度：他要在西部工作一到两年，这段时间，他打算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 彭飞心领神会，说白了，就是要资历，也要政绩，他立刻表示，一定会好好配合。 “对了，小李你的文笔如何？宣传稿能写不？”彭飞问道。 “还行吧，一般的稿子都能写。” 李辰大学读的是金融，但他知道在机关里，写东西很重要，一直注意这方面的学习，在校报、申城市大学生报刊上，都曾发表过一些豆腐块。 “那就好！” 听说李辰能写东西，彭飞很高兴：“下午的会议你也参加了，我们可能要做些宣传，等方案出来了，你帮忙写两篇？” 彭飞用的是商量的语气，旁边坐着的这位，可是个太子党，他要不愿意做，彭飞也不敢指派他。 “行！” 李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这让彭飞感到很高兴，他之所以提出这个，就是要给李辰一个表现的机会。 想了想，李辰又问道：“具体的方案还没有定吗？” 照理说，李辰这句话不应该问。 乡里为了这件事争论很激烈，问了就容易搅合进去。 但是让李辰视而不见，却又过不了他心里那道坎。 “嗯！” 彭飞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有些复杂。” “可是地里的土豆不等人。” 李辰对乡里迟缓的动作非常不满，他的年纪和身份，也允许他偶尔热血一下，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彭飞这个人，是想做一些事情的。 “土豆收获的时节就那么些天，不挖出来，要耽误下一季的农时；挖出来，时间一长，就会腐烂。” 第六章 两篇文章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个我知道――” 彭飞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小李，你觉得，我们走出去的话，真的能将土豆卖掉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不走出去，土豆就一定卖不掉。”李辰道。 彭飞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小李，如果我领下这个任务，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出去？”彭飞想了想，又道。 “彭乡长准备出去跑？”李辰心里一喜，彭飞果然是想做些事情，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官油子。 “呵呵，这个还没有想好，也要看上面怎么决定。说实话，如果就是我一个人，还真没有什么信心，今年全国的土豆都滞销，我们确实没有竞争力。” 彭飞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这时候，李辰倒有些相信尤美花说的那些话，彭飞是属于乡长尤匡迪那边的人，因为出去跑市场这个主意，是书记徐平支持的，尤匡迪只想弄一个应景的考察团。 彭飞想出去跑市场，但是尤匡迪不支持，作为尤匡迪一系的人，他就不好站出来为徐平打前阵。 李辰对这种只顾权力斗争，不顾群众利益的做法，非常痛恨。但是站在彭飞的立场，也确实不好选择。 其实，就是徐平那边人，也没有人站出来，愿意领任务、跑市场。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支持，却担心没有能力完成任务，还是压根没将这个办法当回事。 倒是彭飞能有这样的想法，显得有些难能可贵。 李辰很想帮助彭飞，做下这个决定：“行，要是彭乡长能够出去，我一定跟你一起去。我倒是觉得，只要我们走出去，肯定有办法将土豆卖出去。” 彭飞终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他让李辰回去以后，先写两篇宣传稿，看看能不能在市里、省里登出来，说不定有人看到消息，就会来长坝收购土豆。 这样的宣传稿并不好写，既要反映长坝乡土豆滞销的严重性，又不能让长坝乡党政领导的形象受到损害，很矛盾。 但李辰还是答应了，就像彭飞说的那样，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 能够为长坝乡的农民做些事，李辰十分愿意。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彭飞邀请李辰去他家吃饭，李辰拒绝了，他很想与乡里的领导搞好关系，但在没有弄清楚长坝乡形势之前，他也不想与个别领导走得太近。 特别是彭飞没有决定走出去推销土豆，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失望。 长坝乡的干部、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本地人，偶尔几个例外，也是县里邻近乡镇的，晚上都要回去。 按照惯例，乡里食堂只提供一顿午饭，晚饭需要另外预订。 李辰回宿舍的路上，看到食堂已经关门，正琢磨去街上吃饭，就看到黎丽红在向他招手：“小李，我帮你在食堂订了饭，过来一起吃吧。” 黎丽红居然也住宿舍，而且晚上还不回去，这让李辰有些意外。 “黎姐，谢谢了。” 李辰也没有客气，这时候拒绝黎丽红，会很唐突。 黎丽红的房间，是两间李辰那样的房间打通了、连成的套房，其中一间改造成厨房、吃饭和会客的地方，另一间隔了个卫生间，还有卧房。 两间并成一套，地方就宽松很多。 “乡里空闲的房子不多，这样的就只有两套，我一套、徐书记一套，要不还能给你安排一下，”黎丽红见李辰打量房间，笑着说道。 李辰淡淡一笑：“我那边也挺好的。” 他不能刚来，就在待遇上向领导看齐。 “徐书记也不是长坝乡的人？” “徐书记家在县城，下午就回去了，要不他还想见见你的。” 黎丽红说的也是客气话，否则，徐平不会与李辰见一见的时间都没有。 平德县对志愿者的评价，确实不怎么样，徐平对李辰看起来也不是很重视。 “嗯，看得出来，徐书记是个做事情的领导。” 李辰半真半假的说道。 私下里，他并不介意拍拍领导马屁，特别是他知道黎丽红与徐平的关系不错。 拍马屁，也可以理解成说好话，这是人在官场不得不掌握的一项能力。 成人的世界差不多都是这样，当面要说好话，否则，别人就会不高兴。 黎丽红果然是在食堂订的饭，一份土豆烧肉、一份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盆榨菜蛋汤。 “快吃吧，食堂阿婆手艺很好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黎丽红笑着招呼。 在自己房间里，黎丽红换下了那套职业套装，换了一套紫色的起居服，看起来更清爽，也更加妖娆。特别是肌肤显得很白，羊脂美玉一般，v型领口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非常吸引眼球。 李辰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桌上几个菜，全都尝了尝，味道都还行，就是土豆烧肉里面的肉太少了。 李辰这个年纪，每顿都要吃肉，可谓无肉不欢。 “黎姐，食堂是不是都吃土豆了？” “咯咯，最近是土豆吃得比较多，算是给乡亲们帮帮忙。” 李辰微微一愣，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暗自苦笑：“乡里的食堂能吃掉多少土豆？” “那也没有办法，”黎丽红摇了摇头：“对了，你写东西怎么样，能不能写宣传稿？” 李辰有些愕然，好像下午彭飞也问过。 “还行，要写什么样的稿子？” “就是宣传稿，下午的会你也参加了，徐书记的意思，是让市里、省里都知道我们的情况，才好卖掉土豆，这个工作，我作为宣传委员，当然要承担起来。” 李辰点了点头，彭飞也让他写稿，同样是宣传，彭飞和黎丽红的目的、定位肯定不同，这让他很为难，不知道是写一件稿子，还是给两个人分别写不同的两件稿子。 “怎么，感到为难？听说彭乡长找你去了？” “嗯，彭乡长也要写稿子，”李辰见黎丽红提到彭飞，索性也将事情摊开。 “小李，你是大学生，你说乡里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是老百姓的利益重要，还是当官的名声重要？” 黎丽红的态度很激烈，水汪汪的眼睛，幽怨地看着李辰，好像李辰的回答错了，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李辰苦笑着撇了撇嘴，没有直接回答黎丽红的问题：“黎姐，我提的那个建议，你觉得怎么样？就是走出去，主动推销我们的土豆。” 黎丽红有些失望地转过目光，意识到李辰不像别的年轻人那么冲动。 “你的建议很好，徐书记也是认可的，不过你也看到了，有些干部就想着出去玩，根本没有心思给老百姓办事；还有的人有这个心，却未必有这个能力，真到了外地，我们这些人也都两眼一抹黑，又能将土豆卖给谁啊！” 黎丽红摇了摇头，竟然并不看好李辰的主意。 李辰想了想，觉得其中确实有些难度，让那些坐惯办公室的官老爷跑市场，不现实。 但他还是想说服黎丽红试一试，不过他发现黎丽红派系斗争的意识非常强烈，总是不停地诋毁对手，并想让李辰表明立场。 李辰并不想参与这种派系的权力斗争，但也不能直接回绝，正好这时候手机响了，他趁机提出告辞：“黎书记，我先接个电话，您说的宣传稿，我回去后就好好琢磨琢磨。” 给李辰打电话的，是另一位来到长坝的志愿者陈琳，作为申城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学生，她参加的是支教项目。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位申城理工学院应用数学专业的男生刘汉文，也是作为支教生参加了西部计划。 原本，陈琳与刘汉文都可以在平德县城的中学任教，平德县中、二中的师资也很紧张，但是他们也希望到基层，并主动提出，县里便将她与李辰这两个异类，一起安排到长坝。 来到长坝以后，两个人被分别安排在长坝乡初级中学、长坝小学任教，这两所学校都很缺少老师。甚至李辰也差点被安排到学校，只是他觉得在学校任教能够给当地带来的变化极为有限，还是要求到乡政府工作。 陈琳打电话过来，是想请李辰一起吃饭。 李辰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看来学校放学，要比机关下班晚上不少。 “我已经吃了，你们才刚放学吗？学校有没有食堂？”李辰道。 听说李辰已经吃过，陈琳有些意外：“你们吃饭挺早啊，学校没有食堂，本来说一起去街上吃的，也算是庆祝我们三个来到这里。” 李辰想了想，手上有两篇稿子要写，但也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够搞定的，还需要搜集资料，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便道：“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李辰发现要在西部、在基层做事，确实不容易，大家的理念相差太多。 他们三个人，来自同一个城市，来到同一个地方，理应加强联系、相互支持。 第七章 热血的青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长坝乡的街道很窄，勉强容得两辆小车并行；也很短，沿着中心的十字路口向外，总共只有四五百米的样子。 街道两边的建筑很陈旧，鲜见三层以上的楼房，主要以平房和少部分的两层小楼为主。 街面很杂乱，多是一些服装店、小卖部、小吃部、街边摊，只有一家规模很小的华联超市，估计与申城的那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乡政府、乡中学和小学相隔的距离并不远，李辰与陈琳、刘汉文很快在街头碰面，三人一商量，就在路边找了家饭馆，走了进去。 街上的饭馆很少，也就政府旁边有两家，里面灯光昏暗，似乎都要打烊了。 这家饭馆也不大，底层的店堂摆了一大三小四张桌子，一个二三十岁的明艳女子正在指导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做作业。 李辰等人穿着时尚，一看就不是长坝本地人，那明艳女子很热情地请他们就坐，招呼道：“你们是外面来的大学生吧，我代表长坝的人民欢迎你们，免费赠送一道火烧，请你们品尝。” “啊，谢谢，大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吗？”陈琳问道。 这女子看起来比陈琳成熟，但是容颜娇美、英姿飒爽，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是，我姓尤，这家饭馆就是我开的，你们可以叫我老尤、尤琴、尤姐都可以，听说你们从老远的地方跑来帮助我们，以后来这里吃饭，给你们优惠，不赚你们钱。” “行，那我们就叫你尤姐了，”陈琳笑着说道。 又点了两道本地的特色菜和主食馒头，尤琴到厨房安排，刘汉文笑着道：“嘿嘿，咱们大老远跑过来，乡政府、学校没什么表示，倒是这饭店的老板娘，古道热肠。” 刘汉文这个人，大学读的是数学，身上却有一种理想主义的诗人气质，理想很好，但有时候喜欢抱怨，说些怪话。 李辰不以为意，笑了笑低声道：“这地方很穷，学校拿不出钱请你们吃饭，老板娘很热情，是将我们看成大主顾了，希望我们以后常来吃饭。” “你们都乱说些什么呢？就不能将人家往好处想啊！尤校长本来请我们去他家吃的，我们不想打扰，没有去，”陈琳没好气地白了李辰、刘汉文一眼。 陈琳的性子比较活泼，大咧咧的，刘汉文有点怵她，过了会才道：“李辰，你怎么吃那么早，是不是乡政府为你接风了？” “没有，机关里下班早，我在食堂吃的，”李辰道。 “哈，明天就要上课了，看到那些孩子们，我好开心啊！”陈琳双手抱在胸前，很兴奋的样子。 “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个尤校长说，让我先带一个班的数学，还是初一的，这明显是不信任我嘛！”刘汉文抱怨道。 堂堂申城理工学院数学本科专业的毕业生，居然只能教初一数学，还要试试看才行，这让他有点受不了。 他们这就算在长坝落下脚了，所见所遇的一切，似乎都与想象中的有些差距，至少大老远跑来，没有见到夹街欢迎、少先队员捧上鲜花的热闹场景，一切都平平淡淡的，甚至连接风宴都没有，大家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有些冷淡，并不是那么热情。 刘汉文感觉很郁闷：“我听说，平德县去年有几个志愿者出事，这里的人对我们有陈见。” 李辰笑着开解：“也不能说是陈见，之前早几届的学长不也说过，到了西部，一开始很难从事重要工作，就只能做些打杂的活，有的人在西部一年、两年，就什么正事都没有做，你们支教的还好些，工作比较具体，不像我们在机关的。” “是啊是啊，试试就试试呗，只要我们能讲好，以后肯定能教更多学生，这里老师紧张呢，整个长坝乡小学，连校长在内，也就只有七个老师，一个人要教一个年级，”陈琳很乐观。 “反正我就是不爽，”刘汉文道。 李辰笑了笑，他能够理解刘汉文的想法，大老远跑过来，却不被人重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不一会儿功夫，尤琴系着围裙、端着饭菜出现，李辰他们都止住这个话题，开始吃饭。 李辰已经吃过，也拿起筷子，尝了尝桌上这几道菜，一道土豆烧牛肉、一道火烧驴肉、还有一道青椒土豆丝。 这饭店里的菜单，也以土豆为主。 菜肴的口味很不错，有大西北的风味。 李辰笑着问：“尤琴，这都是你亲自下厨做的？” “有什么亲自不亲自，这店里的老板、老板娘、厨师、切配和打杂的，就是我一个人，”尤琴笑着说道。 这时候，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抓住尤琴的衣角拉了拉，有些胆怯地躲在尤琴身后，偷偷望着李辰等人。 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好像瓷娃娃一样，看了就让人喜欢。 “呀，好漂亮的小妹妹！”陈琳热情地招呼，小女孩看了，却直往尤琴身后躲。 尤琴弯腰与小女孩说了两句，接过她手上作业本，笑道：“几位，你们都是老师吧，小娃娃题目不会做，想请你们给讲一下。” 李辰让陈琳他们吃饭，接过书本，问了小女孩哪里不懂，就细细给她讲解起来。 小女孩问的是一道简单的小学语文题，这对李辰来说，完全不难，但要让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听明白，却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等到小女孩走了，李辰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汗，还好我没有选择支教，这种教育小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种专业人士比较好。” 陈琳与刘汉文都笑起来，陈琳道：“我们都没有教学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教好。” 三个人边吃边聊、相互勉励，吃好后，陈琳与刘汉文要备课，不能多耽搁，李辰抢在前面将饭钱结了，也不贵，就十几块钱。 他们参加“西部计划”，每个月可以领取六百元的补贴，如果在东部，温饱都难以解决，在这里，应该能够勉强活下去。 在申城读书这几年，李辰参加勤工俭学、科学理财，攒了几千块钱，来西部之前，花掉不少，所剩已经不多。 但他对于钱财的理念，一直是该花的要花，不该的花，可以不花，钱是挣来、而不是省来的。 钱没了，想办法挣就是。 第八章 下乡调研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去以后，李辰先到团委办公室，上网查了查今年土豆的行情，还有其他一些资料，将近十二点，才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李辰在食堂遇到黎丽红，向她打了个招呼：“黎姐，今天我打算去下面看看，掌握第一手资料，才好写文章。” 李辰作为志愿者，目前挂靠长坝乡团委，但他从事的远程教育项目，又属乡教委、副乡长彭飞分管，他也就被多头领导了。 “下去？”黎丽红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让你写个宣传稿，就不用下去了吧，有关方面的资料，乡里都有。” 作为长坝乡团委书记，黎丽红很清楚上级团委对李辰等人的安排，如果不是他们主动要求，甚至不会让他们到长坝，县团委陈书记一再交代，要她看好这几个志愿者，不要到处跑，不能够出事。 李辰笑着解释：“纸上得来终觉浅，不实地看看，我怕写不出东西” 黎丽红有些不高兴，写东西哪有那么多讲究：“小李，你要是不能写，就算了。” 李辰不明白黎丽红为何反对他下去调研：“黎姐，我是真想下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帮帮咱们的乡亲，我就在周围的村子里转一转，您看行不行？” 看到李辰如此要求，黎丽红再不好拒绝，她也知道，如果李辰有这个想法，就算她不同意，李辰也可以用别的理由，甚至自己一个人到下面的村子，那样的话，反而不好照看。 “那行吧，我让宣传科的小许陪你，她是乡里的笔杆子，”黎丽红说道。 她心里对李辰有些不满，写个材料，搞出那么多讲究，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他写什么宣传稿了，小许也能写。 上班后，李辰也给彭飞打了个招呼。 彭飞得知有人陪伴，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有压力，写不写宣传稿，都无所谓。 李辰听了，觉得很郁闷，听起来，好像怀疑他不能写稿似的。 许仪华今年二十六岁，中专毕业，在长坝乡已经算高学历人才，一直是黎丽红倚为左膀右臂的得力助手，人称“小笔杆”。 有“小笔杆”，自然也有“老笔杆”、“大笔杆”，“老笔杆”是现在的乡人大副主席郭全有，原来的文化站站长，已经算退下来了。 “大笔杆”叫许能，也是许仪华的父亲、党政办科员，听说写的文章很漂亮，就是人太老实，写了十几年文章，如今还是个普通科员，股级都没混上。 不知道为什么，李辰第一次见许仪华，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对他有敌意，黎丽红在的时候，等她交代完事情走了，李辰与许仪华骑自行车离开乡政府大院以后，许仪华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李辰，你是不是想做公务员？”许仪华硬邦邦地问道。 许仪华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中专毕业后，也工作了好几年，可能是搞文字的缘故，在控制个人情绪方面，比尤美花强不太多。 “嗯，有这个想法。”李辰道。 “怪不得，听说参加西部计划，回去以后，考公务员有加分，是不是？” 许仪华说道，就差指着李辰的鼻子，说他来长坝，是别有用心，就是为了将来考公务员有加分。 李辰点点头，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哼，我就知道，县里以前有几个志愿者，每天都在复习，一年还没到，就请假回去考试了。”许仪华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道。 李辰看了看许仪华，这小姑娘，身上有点文青的气质。 李辰想了想，笑着道：“我听说，现在的公务员考试，没有后台，根本没用，也不知道对不对。” 许仪华回头看了李辰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反而也揭起公考的黑幕了。 对于黑幕，“文青”许仪华向来不吝批判：“哼，我看差不多，就连公考状元，都能被涮下来，太黑了。” “哦，原来如此，那是参加西部计划重要，还是后台重要？”李辰笑着反问。 许仪华顿时无语，转身狠狠瞪了李辰一眼：“我听说，没有关系的人，也来不了西部，能来的，都有后台，过来镀镀金，回去就能有好的安排。” 李辰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下面对西部计划的评价如此的低：“既然有关系，又何必来西部吃苦？” “呵呵，你别不承认，反正你们都是要回去考公务员的，又不可能留在我们这里。”许仪华道。 确实，“西部计划”的大部分志愿者，都不可能一直留在西部，两年的时间一到，他们就要回去，两年的时间能够做些什么？ 这一点，李辰无法反驳。 “许仪华，你们这里有青蛙吧？没有？那么蚯蚓总应该有吧？” “有的，你想干什么？” 许仪华很奇怪，不知道李辰为什么问这个。 “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蚯蚓是益虫，可以松土肥地，对不对？” “是的。”许仪华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老师说得对不对？蚯蚓是不是益虫？” “算是吧！” 许仪华被李辰问糊涂了，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严格来说，蚯蚓在松土的时候，它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农民的土地松土，那不过是它在吃东西而已，它只是为了它自己……我说的，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许仪华隐隐意识到什么，警觉地望着李辰。 李辰笑了笑：“你看，蚯蚓并没有想做好事，他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在客观上，却帮助了人类，所以，我们认为它是益虫。” “因为蚯蚓的举动，对人类来说，是有益的。” “那么，每一个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可能有这样那样的个人目的，他们不可能不考虑个人的将来，但是在客观上，他们也给当地带来了好处，促进了西部的发展，他们对西部来说，也是有益的，对不对？” 许仪华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李辰说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自己辩解。 李辰举了蚯蚓的例子，就是想告诉许仪华，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也是有益的。 这一点，许仪华也无法否认。 许仪华默不作声，既没有回答“对”，也没有说李辰说的“不对”。 文青最大的特质之一，就是固执，很难说服，哪怕她心里也有点认同，却不可能说出来。 李辰多少看明白一点小姑娘的心思，没有继续紧逼。 他举这个例子，也是想稍稍改变一些许仪华心里的陈见，毕竟，接下去的调研，有很多地方，还要许仪华的协助。 否则的话，他还真不敢说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李辰昨天到的长坝，对这里几乎没有了解，他骑着车，特地让许仪华领他在街上转了转。 李辰他们出来得早，现在不过早上九点多，街面却不是很热闹，听许仪华说，每五天一次的集市，街上才会有很多人。 这情况，还跟李辰小的时候差不多。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很落后？”许仪华的语气依然很冲。 “呵呵，申城三百年前、鹏城三十年前，都还是个小渔村，比你们这里差多了！”李辰笑着回应。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落后申城三百年？” 李辰挠了挠头：“我是想说，长坝也能发展起来。” 离开长坝乡的街道，李辰和许仪华直奔田头。 没走多远，李辰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田野，与东部相比，整个西海省可谓地广人稀，这样广袤的田野，也只有在西部，才能看到。 田地里，覆满绿色。 李辰一问，果然都是马铃薯，也就是土豆。 可能是觉得李辰连土豆苗都不认识，许仪华的口气很不好。 李辰没跟她计较，看到一位老农正在田头转悠，忙停下车跑过去：“大叔，来，抽根烟。” 李辰一上来，就拆了包烟，递了一根过去。 烟这玩意，严格来说，也是舶来品，明清时期才开始引入，却已经成为华夏文化的一道精髓。 不管认识不认识，递根烟，吞云吐雾片刻，相互之间的距离，立刻变得若有若无。 “大中华啊，这可是好烟，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老农说的是本地话，李辰听不懂，通过许仪华的“翻译”，才明白意思。 “是，我刚来，今后至少要在这里工作两年，我有很多事情不懂，可得向您请教。” 李辰说的是普通话，老农听着倒没有什么障碍。 就这样，借着许仪华的翻译，李辰开始跟老农闲聊。 从老农那里，李辰发现，情况比自己原来以为的还要严重很多。 地里种着的土豆，已经过了收获季节，因为找不到销路，农户不敢将土豆刨出来，以免发芽、腐烂，但是这样的做法也不能持续多久，再拖着，下一季作物的种植就要受到影响了。 老农家里有十几亩地，这一季种的都是土豆。 如果土豆卖不出去，也就意味着他半年的劳作，全都成了泡影。 而为了这十几亩土豆，老农在种子、化肥、农药、灌溉等方面的投入，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积蓄。 也就是说，他们家的家当，都在地里，这一季的失败，很可能让这个家境还不错的农户，陷入困顿。 第九章 当场发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土豆已经进入收获期，往年这时候纷涌而来的收购商今年却没有出现，电视上都在说土豆滞销，卖不出去，整个坝东村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愁云。 告别这位马姓老人，李辰又到村里转了转，遇到人，就上前打招呼，夸赞这里的风景好、人秀美，偶尔才会提及地里的庄稼、家中的收成。 许仪华在旁边讽刺：“喂，你这是在调研还是旅游？” 李辰笑了笑：“呵呵，这是我在一家调研公司兼职时学到的方法，有位业内的专家曾经说过，只有让调研对象感觉不到被调研，才能得到最真实的情况。” “切，”许仪华撅起嘴巴，表示不屑。 但在接下去调研时，她并没有反对，反而更加凝神地注意李辰的一举一动。 谈了十几个人，李辰对村里的情况已经有一个大致的、直观的认识，这些村民家中的田地，几乎都种了土豆，如果卖不出去，肯定损失很大。 大家都很悲观，觉得今年的土豆价格肯定不高，但对土豆的销售问题，却并不担心，他们相信政府会出价收购，只是抱怨政府至今还没有行动。 李辰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乡里根本没有计划统一收购村民地里的土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也有一些人似乎听到风声，只是并不确定，但已足够让他们忐忑不安了，话里抱怨：要是政府不收购，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许仪华也感觉有些不对，私下里小声对李辰道：“昨天乡里开会，好像没说要收购土豆。” 李辰脸色阴沉：“这事不要乱说，我们先去村部，看看有没有具体的资料和数据。” 许仪华点头答应，到这个时候，她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顾不上看李辰不顺眼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骑着车前往坝东村村部，经过一座草垛的时候，路旁突然蹿出来一个人，一个三四十岁、衣服呈土灰色，上面布满污垢、瘦得跟猴似的男子，差点撞到李辰的车头。 “记者同志，我要爆料、我要爆料！” 这个瘦猴似的男子一冲出来，就扑向李辰，抓住李辰的车头，大声嚷嚷起来。 许仪华被吓坏了，李辰刚要阻止，男子已经接着嚷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土豆为什么卖不出去吗，我跟你们说，都是上面的干部胡乱指挥，让我们村里都种上土豆，现在好了，土豆卖不出去，他们也不管了。” “他们还乱收钱，什么种子费、推广费，收了钱屁事不管，全都拿着**去了。” “都说今年土豆卖不出去，是因为种的土豆多了，他们怎么不早说？他们原先是怎么说来着，说这是荷兰土豆，市场上要抢的，就算别人卖不出去，我们这个也不愁卖，现在呢？五分钱一斤，都没有人要。” “都是骗人的，他们骗的就是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 “瘦猴”脸色涨得通红，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还用力地挥了挥手，显得非常激动。 在方才的调研中，李辰也得知长坝乡大面积种植土豆确实由政府推动，今年是头一年，就遭遇不好的市场行情，一个决策失误，是绝对跑不掉的。 难怪乡长尤匡迪想要遮掩。 但是，遮掩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地里的土豆卖出去，并且吸取教训，避免前车之尤，这才是负责任的做法。 乍一听到瘦猴的爆料，李辰一阵恍然，心想果然如此，随即又感到异常愤怒：这些当官的不顾百姓死活，事前盲目决策、事后推诿遮掩，百姓遭殃，他们却能从中渔利，简直禽兽不如。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李辰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 “瘦猴”听了，眼前顿时一亮：“千真万确，我要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突然大起嗓门，冲远处喊道：“乡亲们，记者过来调查了，你们快来，不要再有幻想了，乡里面开会，压根不会收购地里的土豆，只有记者能给我们公道的。” 李辰这才注意到，“瘦猴”这一阵嚷嚷，已经引来不少人围观。 原本，他们站得远远的，心有疑虑，听到“瘦猴”的话，相互看了看，并没有马上行动，过了片刻，才有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出乎李辰意料地走了出来：“记者先生，你真的能帮助我们吗？” 这妇女黑瘦黑瘦的，衣着破旧，说话时不敢与李辰正视，显得有些胆怯。 这倒不是他们在撒谎，而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些“大逆不道”。 李辰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些朴素的村民啊，从来都不会被那些上位者放在眼里，最苦的，总是他们。 他大声道：“大姐，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助你们。” “好好好！”中年妇女点了点头，忍不住就哭了出来，越哭声音越大，很快就蹲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啕大哭：“呜呜呜！” “记者先生，她是咱们村的宁寡妇，丈夫五年前就去世了，她领着两个孩子，一个人种了七亩地，原本种小麦、油菜都挺好的，今年乡里说必须要种土豆，土地改良、种子费、推广费收了几千，家里买化肥、翻土地，又投入不少，全部心血都在地里，现在土豆卖不出去，烂在地里，她和两个孩子拿什么生活？” “瘦猴”在旁边义愤填膺，也有别的村民小声附和，证明这些话应该没有假。 “他家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九岁，现在都不敢去上学了，怕是连吃的也没有了，真是丧尽天良啊！” 一个四五十岁、体态臃肿的大妈，帮腔说道。 在“瘦猴”等人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聚到李辰周围，纷纷诉说他们在乡里统一种植土豆的政策下，做出的巨大投入，以及将要承担的巨大损失。 还有的，则不断攻击村里、乡里的干部贪了他们的钱，又不做事。 他们希望李辰能够将这些事情公开，引起社会与上级领导的重视，惩处贪官，并补偿他们的损失。 “乡里面的政策年年改，今年种地瓜、明年种土豆，种的时候知道要钱，怎么种出来他们就不管了？” “全村的土豆都烂掉，尤老八他照样住着小洋楼，凭什么？” “尤老八的小洋楼怎么建起来的？还不是拿了我们的种子钱，让他把钱吐出来！” “记者先生，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李辰周围聚了二三十个村民，情绪都很激动，他们一个个都满脸尘土，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这些话，肯定憋了很久，以为李辰是记者，看到了希望，才会站出来，说出来。 有的人犹自不敢相信，拉着李辰，急惶惶地问道：“小伙子，乡里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们了，他们不管我们，土豆烂在地里，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说话的是一个老大娘，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李辰认识她，就在不久前，两个人还曾经聊过，老大娘还指望乡里收购他们的土豆，哪怕是八分钱也认了，可能是离开以后，才得到乡里不会收购土豆的消息。 李辰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后大声说道：“乡亲们，我刚来长坝，有些事情还不清楚，我想，乡里面是不会不管大家的，就算乡里面不管，我李辰今天也在这里发誓，一定会帮助大家，卖掉土豆，绝不让一颗土豆因为卖不出去的缘故，烂在地里。” “轰！” 听到李辰这句话，人群一下子沸腾了，大家纷纷叫好。 “记者同志，谢谢、谢谢啦！” “这下家里的细娃子能去上学了。” 听到乡亲们这些话，李辰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只是给了一句承诺，他们就没有任何怀疑，完全信任他。 李辰决定，哪怕只是为了这份朴素的信任，他也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承诺，不让一颗土豆烂在地里。 第十章 官字两张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发誓？发誓能够解决问题吗？” 就在这时，李辰身后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李辰等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人群外面，一个干部模样的大汉，领着几个人，站在那里。 “他就是坝东村的支部书记，”许仪华小声道，用行动表明她的立场。 尤伟红在坝东担任多年的村支部书记，在村里可谓一言九鼎，影响力极大。 他的突然出现，让刚才还喧闹不停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就连说得最多的“瘦猴”，也沉默了，不敢当着他的面，出言顶撞。 尤伟红身材不高，脸色阴沉地大步前行，村民们都似矮了一截，低着头给他让出道路。 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尤伟红，李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尤书记。” 尤伟红斜睨了他一眼，鼻孔里发出声不屑的冷哼，理也不理。 “四猴子、肥婆娘，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都想干什么啊？我尤老八住小楼，你们都眼红了是不是啊？” 尤伟红指着瘦猴等人，厉声呵斥：“我跟你们讲，不要相信那些谣言，乡里正在想办法帮大家销售地里的土豆，这个时候谁搞出幺蛾子，就是跟政府作对，到时候土豆卖不出去，就不要找政府。” “尤书记，你是说乡里会帮我们卖土豆吗？”有的村民大着胆子，将信将疑地问道。 尤伟红哼了一声：“你以为乡里也像你们一样，都不做正经事的吗？” 尤伟红并没有直接回答村民的疑问，但是在村民看来，这句话就是表明乡里不会不管他们，有些不以为然的，也不敢当着尤伟红的面，提出质疑。 尤伟红出现以后，几句话就将村民们训得哑口无言，他又伸手指着李辰：“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可不是什么记者，他是乡里面新来的大学生，就在宣传科，你们找他？嘿嘿。” 尤伟红这句话，立刻让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一片哗然，瘦猴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李辰大骂：“你这个骗子。” “干什么！啊？你们想干什么啊？”尤伟红大声呵斥。 “六猴子，你们说话给我注意点，乡里的干部，怎么就成骗子了？” 尤伟红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句话，瘦猴等人都不再做声，但是不断看向李辰的目光，却充满了敌视，甚至是仇恨。似乎将对干部的意见，都堆在他的身上。 李辰皱了皱眉头，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被卷入了一个险恶的漩涡中。 明显是被眼前这个看似粗线条的村干部给阴了。 “好了，都散了吧！要相信政府，不要成天瞎琢磨，”尤伟红拍了拍手，驱散围观的人群，这些人离开时看向李辰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 很快，周围的村民就一走而空，“瘦猴”、“胖妇人”等闹得最凶的，走得也最快，害怕被尤伟红抓住把柄。 这时，尤伟红回头冷冷看了李辰一眼，语气极为不善：“大学生，这里是长坝，不是你们城里，没事最好呆在办公室里，不要惹出你不该惹的事情。” 说完，再也不理李辰和许仪华，径自走了。 李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想起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们现在怎么办？”过了片刻，许仪华忧心忡忡地说道。 刚才她一直都在，旁观整个事情的经过，哪怕她对李辰有意见，也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 她和李辰一样，也为地里的土豆出路感到忧心。 李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勉强笑了笑，道：“找个地方，然后……继续去别的村看看。” “还要看？”许仪华很惊讶。 李辰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无比坚毅：“是的，我们要调研真实的情况，一个村子说明不了问题，最好是将所有的村子，都跑一遍。” 他也知道，出了这件事，回去以后再想下来，可就难了。 “好，我们一起去，”许仪华点了点头，看向李辰的目光，又多了一丝不同。 两个人离开坝东，在街上吃了顿午饭，接着又去了坝南、沿河、新坝等几个村，实地了解这几个村的情况。 在这几个村的调研进行得很顺利，这里的消息没有紧挨长坝街的坝东村灵通，村民还都以为土豆卖不出去，乡里就会统一收购，虽然忧心价格，却不担心土豆会卖不掉。 越是这样，李辰心里就越担心，一旦土豆真的卖不出去，到时这些农民与乡政府一定会爆发激烈的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不考虑这个，血本无归的农民，也会面临极大的困难。 李辰马不停蹄，接连跑了四个村子，回到宿舍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其他房间的窗口都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没有人，还是都睡了。 李辰没有睡意，连夜整理白天调研的资料，编写调研报告。 李辰并不知道，就在离开坝东村后不久，暂时平息了村民异动的尤伟红，安排好亲信盯紧村里的刺头，随后便来到乡政府大院，闯进乡长尤匡迪的办公室。 “匡迪，你怎么搞的，让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到村里搞风搞雨？” 尤伟红在长坝尤姓中的资格比尤匡迪还要老，见面不喊乡长，而是直呼其名。 尤匡迪早已习惯尤伟红的这种做派，并不以为忤，笑着起身，请尤伟红在沙发上就坐，顺手递了根烟过去：“老尤，怎么回事，哪个大学生？” 尤匡迪确实有些迷糊，不知道尤伟红这是唱得哪一出。 “还有哪个大学生，就昨天刚来那个，早上去我们村里做青天，”尤伟红亮出大嗓门，三下两下，就将村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他的描述，与事实多少有些不同，尤匡迪听了以后，当即大怒，拍起了桌子：“乱弹琴，这些个大学生，简直就是来添乱的。” “那可不是，我要是再晚一步，可就得让下面的人把命革了，”尤伟红怒气冲冲，对李辰很有意见。 尤匡迪点了点头，阴沉着脸拿起电话，给彭飞打了过去，让他马上过来。 彭飞过来以后，听说这件事，心里就暗暗叫苦，没想到李辰下去一趟，就会闹出这么件事。 “小飞，你怎么搞的，不是说这个大学生归你安排吗，你怎么让他到处乱跑？”尤匡迪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对彭飞的表现很不满意。 彭飞苦笑道：“姐夫，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挂靠在团委那边，虽然说那个远程教育的工作是我管，但咱们乡里，哪有什么远程教育的事情？他今天下去这件事，就是黎书记安排的，我也没想到就会搞出事来。” “黎丽红？那个女人想做什么？”尤匡迪眉头皱得更深。 “她不会是想借那小子的手，给咱们捅个窟窿出来吧？”尤伟红说道。 尤匡迪摇了摇头：“他们不敢，真要发生什么，他徐平要负第一责任。” 想了想，他又对彭飞道：“我估计就是那小子热血过头搞出来的事情，你给我想办法看牢他，警告他不要乱来，这里是长坝，没事就给我呆在办公室里，适当的时候，我也要给他点教训。” 第十一章 当头一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昨天晚上，彭飞已经将李辰带来的熊猫烟，还有他认为李辰是太子党的想法，告诉过尤匡迪。 尤匡迪根本不信，认定那包熊猫是假的。 他的理由很简单，李辰真要有那么大的背景，就不会来长坝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随便换一个地方，都更容易出成绩。 至于那包熊猫，就算不是假的，熊猫烟出自申城卷烟厂，李辰就来自申城，通过其它途径弄到一包烟，也很正常。 尤匡迪不信，彭飞也没有办法，至少还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实李辰的来历不凡，总不能因为一包真假难辨的香烟，就做出定论。 如今尤匡迪、尤伟红都对李辰非常不满，彭飞也只好想办法提醒李辰，让他不要惹事。 至于要怎么提，彭飞还在琢磨，他总觉得李辰的来头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不是大有来头，也没必要得罪。 回去以后，彭飞又找黎丽红打了个招呼，将尤伟红反映的情况，重新说了一遍。 黎丽红听了，也皱起眉头：“这个小李，怎么搞的，一下去就惹事。” “黎书记，我们长坝的情况你也知道，下面并不安定，要是出意外，不好向上面交代，我的意思，还是让小李坐办公室，少出去的好，你说呢？”彭飞希望由黎丽红出面，免得他为难。 黎丽红点了点头：“彭乡长你放心，今天是他提出来要下去看看，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他一再坚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 黎丽红确实很恼火，上面分过来的志愿者，由地方团委统一管理，真的出了意外，她的责任最大。 去年那几个志愿者出事，原本前途光明，已经基本确定要下去担任乡镇一把手的团县委书记被问责，至今还在停职。 如今县里三令五申，她当然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偏偏这个小李喜欢找麻烦，调研也就调研吧，还冒充记者，差点酿成**，这也是大家最担心的。 “那就好。”得到黎丽红这句话，彭飞也算放心了。 不过，直到下班之前，彭飞与黎丽红都都没有能够找到李辰，尤匡迪还特地问过一次，得知李辰还没有回来，联系不上，气得大发雷霆，扬言他再不知趣，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彭飞也忍不住担心，长坝乡穷山恶水，下面的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可别出什么意外。 最后还是黎丽红联系到许仪华，知道他们没有出什么意外，才算放心，不过那个时候李辰已经与许仪华分开，他一直都不知道上午的意外，让乡里几大巨头对他有了看法，打算要好好整治他。 第二天上午，李辰刚到办公室，尤美花就告诉他：“黎书记找你。” 又悄声道：“李辰，你昨天去哪里了，黎书记找过你好几次，她好像很生气。” “哦，没什么，我先去黎书记那里，回来再说，”李辰说道，心想黎丽红肯定知道昨天的事情了。 来到二楼宣传科，李辰并没有看到黎丽红，只有许仪华坐在电脑前。 看到李辰，许仪华连忙站了起来：“李辰，黎书记找你。” “嗯，我知道，这里面有两篇文章，你帮我打印一下，”李辰将手上的优盘递了过去。 许仪华接过优盘，看了看门口，小声道：“李辰，黎书记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她很不高兴，等会你小心点。” “谢谢！”李辰点头，经过昨天的事，他与许仪华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一些。 李辰并没有等多长时间，黎丽红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他，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道：“跟我进来。” 李辰心中苦笑，当官的女人，果然都不简单，此时的黎丽红身上，哪里能看到刚见面时的热情。 “小李，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下去调查情况的吗，怎么就煽动百姓闹事了？” 一进门，黎丽红也不给李辰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我昨天是怎么说的？让你下去以后，注意搞好与下面的关系，你倒好，半天不到，就差点引起群体事情。” “小李啊，你要知道，这是在长坝，不是申城，村里的百姓都没有什么文化，你的那些做法，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黎丽红说话的语速很快，李辰根本插不上嘴。他也觉得很郁闷，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却摊上这么一件烂事。 “你说吧，这件事要怎么办，昨天下午，坝东村的尤书记直接找到尤乡长，对你很不满，尤乡长也将我训了一顿，他可能会亲自过问你的事情。” “李辰，你要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不希望你在我们这么犯错，更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 李辰轻轻点头：“谢谢黎书记，我都知道。” 黎丽红这是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李辰心中有数，却也只能配合。 “好了，以后注意点，没事不要乱跑，回去先写一份检查，尤乡长那边，我会帮你说说的，”黎丽红又“语重心长”地教训了李辰几句，才挥挥手，示意李辰可以走了。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李辰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并不是真的要追究李辰“煽动”百姓的过错，尤匡迪那边说的话，她怎么会信？ “好的，黎书记，那我先走了，”李辰想了想，并没有当场反驳，至于检查要不要写，他已经决定，肯定不写。 这玩意，不管你有没有错，一旦写了，那可就真有错了。 走到外间，李辰从许仪华那里，接过打印好的文稿，看了两眼，又回到黎丽红的办公室：“黎书记，这是我根据昨天的调研情况，整理出来的两篇文章，请你过目。” “哦，先放这里吧，”黎丽红头也没抬，随口说道。 李辰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又费了一番口舌，将好奇心极为旺盛的尤美花摆平，就已经到了午饭时刻。 心情郁闷的李辰到食堂打了两个菜，端到宿舍囫囵吃下，就躺到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是在村民误认为他是记者的时候，被热血冲昏了头脑，承诺要帮助他们，结果得罪了村干部、冒犯了乡干部，还让村民给误会了。 如今这个世道，想做点事情还真不容易。 李辰有些气馁，索性用被子蒙头，大睡一场，直到闹钟响起。 下午，李辰百无聊赖地坐在团委办公室，随手翻着团委订阅的一些报纸和杂志，上面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文章，一份上个月的平德县党报，还有一片新闻，欢呼今年土豆丰收，全县一镇八乡的农民都将因此而受益。 真的是非常讽刺。 喝喝水、翻翻报纸，眼看就到下班时刻，李辰觉得这样也不错，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李辰，尤乡长找你，”尤美花接了个电话，然后对李辰说道，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 ps：新书发上来的第一个星期，纵横这个新书榜有些坑爹，点击的价值超过红票，没有推荐数据上不去，钓鱼每天更新，大家也常来看看，让钓鱼看了高兴。 第十二章 强硬反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隔着话筒，李辰也隐约听到尤匡迪愤怒的声音，他以为还是昨天的事情，便跟尤美花打了个招呼，前往二楼的乡长办公室。 李辰敲了敲门，在听到一声“进来”后，推门而入。 “尤乡长，你找我？”李辰道。 尤匡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脸色严峻，没有任何反应。 尤匡迪当然知道李辰的到来，眼睛的余光也一直注意着后者，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带给李辰一种压力。 李辰确实感觉到压力，但更多的，却是不满。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斥责，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先是被坝东村支书尤伟红羞辱、陷害，然后是坝东村的村民辱骂、敌视；再后来，就是黎丽红疾风暴雨的一顿叱责；到了尤匡迪这里，又将他晾在这里。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让你们这样折腾？ “尤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辰大声问道，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但是胸中那团火烧得他极为难受。 尤匡迪眉毛跳了跳，到底是年轻人，这小子还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啊！ “尤乡长，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李辰强忍着火气，沉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尤匡迪突然拍案而起，就像点燃的爆竹，一下子炸了。 “你是来享福的吗？就知道嚷嚷要下班？” 尤匡迪给李辰的第一印象其实还不错，蛮斯文的，应该是个知识型的领导。 但是他很快发现，尤匡迪训人的时候，远比黎丽红更加暴戾。 既然开口了，李辰就没想做受气包，当即语气淡淡地回了过去：“尤乡长，正因为我不是过来享福，我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站在这里空等，浪费时间。” “你……”尤匡迪气得暴跳如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辰居然敢当面剥他的面子。 原本，李辰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让他非常生气，现在他更是恨不得将李辰给吃了。 “放肆，你有什么事情？你能有什么事情？除了捣乱，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你还能有什么事情？” 尤匡迪指着李辰，咆哮的声音几乎可以传到这座楼的每个角落。 特别是尤匡迪的秘书，就在外面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听到尤匡迪的咆哮，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也暗暗为李辰的举动感到惊讶，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当面顶撞尤乡长。 很多本来已经准备下班的机关工作人员，这时候都不着急了，开着办公室的门，听着乡长办公室的动静。 有的也在私下里闲聊，为李辰这个年轻人感到可惜，刚来没几天，就敢顶撞上面的领导，真是年轻气盛啊。 黎丽红的办公室距离不远，也听到尤匡迪的声音，她就住宿舍，不急着过去，索性泡了杯水，坐到外间办公室，跟许仪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其实是在听这边的动静。 她心里有点幸灾乐祸，上午她教训李辰的时候，这个小伙子还挺老实，现在居然跟姓尤的干上了，这个态度很不错，以后还可以继续关照他一些，不能一味地打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辰，你这是居心叵测！” “国家让你们来西部，不是让你们来搞破坏的，你不要以为，不是本地人，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你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尤匡迪指着李辰，吐沫横飞，将一桩又一桩罪行扣到他的头上，他也无法容忍李辰挑衅他的权威。 他在长坝做副乡长、乡长很多年，就算是乡党委书记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下面的小头头，谁不是恭敬有加，李辰这个毛娃子，竟然敢当面顶嘴，这还了得？ 李辰忍了又忍，终于无法再忍：“尤乡长，我就是到基层做一个调研，搞什么破坏了？” “你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调研？谁给你的权力！”尤匡迪吼了起来。 “我问你，是谁让你去坝东，煽动百姓的？” “还有，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吧？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要带着下面的百姓造反啊？” 尤匡迪突然扬起手臂，将一叠打印纸摔到李辰脸上。 李辰这才恍然，尤匡迪发这么大的火，摆出这样的阵势，并不都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还有他写的这份调研报告。 在前天的工作会议上，尤匡迪就曾经反对将长坝乡土豆卖不出去的情况给市里、省里的媒体反映，现在李辰居然就搞出这么一篇内容触目惊心的文章，他不恼火才怪。 “你能啊，就你会写东西是不是？我在会上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谁让你写这些东西的，是谁给你的权力？你好大的胆子。” “尤乡长，我只是实事求是，难道说，我们党连群众的真实的意见，都不能够听取了吗？”李辰淡淡看了尤匡迪一眼，这样的人，遇事就知道大喊大叫，实在没有半点领导风范。 “你……”尤匡迪看到李辰还敢反驳，真的是气坏了，他在长坝这么多年，还没看到哪个办事员敢跟上级领导这么说话的，哪怕只有一点点苗头，其结果也是必然的，立马开除、永不叙用。 “混账东西，给我滚回东边去，这里是长坝，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尤匡迪指着李辰，大发淫威，要不是李辰比他高出一截，他都忍不住要动手了。 小屁孩，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那些偷听的乡干部都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完了。尤匡迪在乡里，不说一言九鼎，也快差不多了，特别是他要驱逐一个外来的、在长坝没有根基的年轻人，肯定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尤匡迪让他走，他就只能走，不可能有别的结果。 黎丽红也皱了皱眉头，虽然李辰挂在他们团委，但尤匡迪要赶人，她还真的不好说什么，特别是尤匡迪在乡里的权势很大，在这件事上得罪他，没有什么好处。 大家平常也有争执，但正面激怒对方的事情，也不会做。 看来，也只有放弃李辰这个年轻人了，黎丽红心中想道。 许仪华看到黎丽红的表情，顿时心里一沉。 李辰冷冷看着尤匡迪，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尤乡长，我的工作，是上级组织分派的，你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向组织反映，上面让我走，我没有二话，但是还轮不到你来指示。我也要提醒你，你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你的，为官者，应当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作威作福。” 李辰也豁出去了，他不信尤匡迪就可以一手遮天。 年轻人啊，还是认不清形势，许多人都在摇头，哪怕你是上级派下来的，跟下面的关系处理不好，最后也肯定会拿下。 别说李辰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志愿者，就算那些县里、市里来头极大，下来镀金的，也常常因此而弄得灰头土面的。 说白了，在长坝，还真就是尤匡迪说了算。 “好，说得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二楼的走廊里响了起来。大家都乐了，不知道还有谁敢跳出来，公然挑战尤乡长的权威，看来今天的好戏还有得看。 尤匡迪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人先后步入房间，正要发飙的尤匡迪转头一看，吼出半截的粗话顿时卡在嗓子里，半天才反应过来：“宋、宋书记？” 当先而入的，正是平德县县委书记宋雄新，他身后紧跟着的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侯国强，以及长坝乡党委书记徐平。 尤匡迪知道徐平上午去了县里，下午也一直没有见到人，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返回长坝，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县委书记宋雄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宋书记，您怎么来了，侯主任也不早点通知，我们好去迎接嘛！”尤匡迪也算久历官场，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挤出笑容，有些谄媚地迎了上去。 宋雄新冷哼了一声，冷嘲道：“呵呵，要是早点通知，又怎么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 宋雄新与徐平一样，都当过兵，嗓门也很大，他这一句话，立时让那些关注这边动静的人都听到了。 真是好戏连台，县委书记都来了。 第十三章 情势逆转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方才，尤匡迪还以身份压制李辰，如今在宋雄新的面前，他却半句解释的话也不敢说。 “怎么，没话说了？你不是很能吗，小李是县里派下来，你要撵他走，是不是要反对县里的决定？还是说县里识人、用人不明？” 宋雄新厉声斥道，这场景跟刚才极为相似，只是尤匡迪的身份变了，从训斥者，变成了被训斥者。 极为讽刺。 宋雄新训人的本领丝毫也不比尤匡迪、黎丽红等人弱，几句话就将尤匡迪训得低下头，不敢出声。 那些偷偷关注乡长办公室的人也都大吃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宋雄新居然会给李辰撑腰。 有人不禁怀疑：“这个李辰，该不会是与宋书记有关系吧？” 也有人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宋书记就是平树州的人，这个李辰是从申城来的，相隔几万里，八百竿子也打不到一看。” “徐平是宋书记线上的、尤匡迪是陶县长那边的人，两边本来就不对付，宋书记是借机发难吧！” 但大家还是不看好李辰，说白了，他就是两边斗争的一个道具，用完了，就会扔掉。 宋雄新虽然位高权重，却也不能直接干涉长坝乡的事情，徐平来了大半年，在长坝乡说的话，还是比不上尤匡迪，更不用说李辰了。 宋雄新总是要走的，走了以后，长坝就还是尤匡迪说了算，这样的事情，他们看过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过，宋雄新看起来确实是给李辰撑腰的，在狠狠训了尤匡迪几句以后，宋雄新走到李辰面前，向他伸出了手，态度非常热情：“小李，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还是党在执政，只要你是认真做事，就没有人能对你不利。” “谢谢宋书记，您客气了，”李辰握住宋雄新的手掌，微微笑着说道。 尤匡迪顿时面如土色，宋雄新这样话都说出来了，他以后还真的不好对付李辰，否则就是公然不给县委书记面子，这样的事情，除了李辰这个二百五，尤匡迪是做不出来的。 他感到非常憋屈。 “小李，你那篇调研报告我都看了，写得很不错，很有想法，也很有价值，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都能有你这种脚踏实地，深入基层的工作作风，很多问题就可以避免了。”宋雄新拉着李辰的手，大声夸赞。 尤匡迪在旁边听到，更加郁闷，脸色异常难看。 他刚才已经将李辰的调研报告说成是居心叵测，是胡言乱语，现在宋雄新一到，却说这片报告很有价值，还要李辰继续完善。 这就是在扇他的耳光啊！咣咣的，特别响亮。 他心里也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宋雄新为何对李辰这么好，难道真的只是觉得李辰的东西写得好？ 李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今天这事转变得有些快，他都以为自己要完了，一个跟上级顶撞的新人，能有什么前途？没想到突然跳出个县委书记，要给自己平反。 “宋书记，您过奖了，我做得还不够，调查还没有深入，有很多问题没有反映出来，譬如有的村民对乡里、村里的干部，非常不满，”李辰笑了笑，借机说了一些调研报告里没有说透的话题，今天闹也闹了，不如就放手一搏。 “这个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给你几天的时间，县里、乡里都会配合你，将这份调研报告完善，希望可以帮到我们。”宋雄新当即表态。 “不管涉及到谁，有什么内幕，都可以一挖到底，我们要对长坝乡几万农民负责。” “长坝乡的土豆销售工作，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我今天来，就是向你请教更加具体的情况，以及商讨解决办法的，希望你可以畅所欲言。” “尤乡长，你对我的话没有意见吧？”宋雄新说着，还问了尤匡迪一句。 尤匡迪郁闷得想吐血，宋雄新这些话，都是针对他来的，他还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宋书记说得对。” 知道县委书记来了，一些还没有离开的乡干部，就不能在办公室继续坐着，黎丽红、等人快步赶到门外，看到这一幕，都觉得特别奇怪，宋雄新对李辰的态度，未免有些太客气了。 对尤匡迪，也太不客气了。 哪怕他是为了给徐平撑腰，要打击尤匡迪，似乎也不需要如此露骨。 不过，他们也想不到其中的缘故，都觉得宋书记今天的姿态拿捏得有些过火，如此而已。 尤系的干部心中忐忑，徐系的干将则暗暗高兴。 不管心中怎么想，这时候都走上去跟宋雄新打招呼。 宋雄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却又回头对尤匡迪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我们党的干部，就是要知错能改。” 尤匡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批评，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没想到，宋雄新又说了一句：“那你是不是应该向小李同志道个谦？” 尤匡迪脸色一阵阵发白，他很想拂袖而去，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管宋雄新这么做对不对，他当面顶撞，事后都会给人一个不服从上级领导的印象，对他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就算尤匡迪不想晋升，宋雄新也有很多手段可以整他，譬如调他到县里，担任一个冷衙门的主官，级别没变，手中的权力可就差多了。 “小李，刚才我的态度不对，我道歉，”尤匡迪挣扎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屈服。 李辰摇了摇头：“尤乡长，向我道歉就不必了，希望你能反省自己，为长坝几万百姓负责。” 尤匡迪脸色涨得通红，如果是宋雄新说这样的话，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李辰这样说，却让他有点受不了，这到底是谁的级别高，他尤匡迪是乡长，还是这小子？ 但是在宋雄新面前，他却不能发飙，只能在心里记恨，以后找机会报复。 “嗯，小李说得不错，要是我们下面的干部都能这么想，工作也就好做了，”宋雄新的话，让尤匡迪更加难堪，也将他的面皮，剥得干干净净。 第十四章 推上浪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教训完尤匡迪，宋雄新才对徐平道：“我看党委的成员差不多都在，你立刻让人通知全乡股级以上干部，以及邻近几个村的党支部书记和村长，到乡里开会，我们连夜商讨土豆的销售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宋雄新如此雷厉风行。 通知人需要时间，等不在乡政府的人赶过来，也要时间，特别是坝东、坝南几个村的村支书，虽然比别的村离得近，但也要一点时间。 此刻留在办公室的乡领导，赶紧上来向宋雄新打招呼，不管他们是哪条线上的，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含糊。 上面的领导有斗争，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直接参与。 哪怕是当着尤匡迪的面，卫东桦、彭飞、霍喜东等尤系干将，也满脸堆笑，谦恭地问候宋雄新，宋雄新也一一与他们握手，有的还要勉励或者敲打两句。 “东桦同志，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放开手脚，大胆用人。” 宋雄新对长坝乡党委成员都非常熟悉，每个人敲打一两句，没有详谈的意思，被敲打的人也不好解释，更不能反对，只有点头表示同意。 卫东桦走向旁边，迎面就是李辰，李辰很客气地向他点了点头，微笑着招呼：“卫委员好。” 卫东桦马上堆起笑容，很热情地道：“小李同志你好，工作上的事情还顺利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组织。” 旁边的尤匡迪脸色极为难看，不过卫东桦也没有办法，李辰现在是县委书记面前的红人，不给李辰面子，那就是不给宋书记面子，他怎么敢？ “彭乡长，你分管农业和经济工作，一定要尽快拿出有力措施；还有，远程教育的事情意义重大，也要重视起来。”宋雄新握着彭飞的手，异常严肃地说道。 彭飞连忙道：“是，我一定抓紧。” 宋雄新点了点头，收回手掌，伸向下一个人。 彭飞走向旁边，看到李辰给打招呼，脸色有些尴尬，点头回应。 接下去是党政办主任霍喜东，拉着李辰的手摇了半天：“小李同志，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困难找办公室，我们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差了，不能让热心的好同志吃亏。” 尤匡迪的手下，一个个都对李辰表现得很热情，这就好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在尤匡迪的脸上。 颜面尽失、威严丧尽。 对徐平一系的干部，宋雄新也没有客气：“丽红同志，宣传工作很重要，对内安定人心、对外争取支持，必须要有力度；青年工作更加重要，他们有干劲、有活力，要给他们机会，多保护，而不是打击。” “宋书记说的是，我都记下了，”黎丽红心中一凛，连忙表态。 宋雄新或许还不知道早上的事，但是黎丽红可没忘了自己刚刚训过李辰，她看到李辰，连忙堆起笑容，甚至有些讨好地道：“小李，早上的时候，我有些急了，不过你的报告写得真好，我拿给徐书记看了，徐书记说好，就拿去县里……” 黎丽红虽然没有说，但她这样就等于是向李辰道歉，并暗示是她将李辰的文章拿给徐平，才会让宋书记看到，并赶过来给他撑腰。 “黎书记，谢谢，”李辰以微笑回应，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对黎丽红有意见，即便是有，也不能在面上显露出来。 目睹这一切人，心里都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李辰还被尤匡迪当狗一样训斥，转眼之间，就连尤匡迪也不得不低头道歉，平时高高在上的乡党委、领导们都客客气气的，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这就是权力的妙处，一至于斯。 宋雄新将长坝乡一干主要领导敲打个编，才吩咐县委办公室主任侯国强与他的秘书王平，配合长坝乡的工作人员，筹备紧急会议。 而他则转身将李辰叫到徐平的办公室，关起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相谈甚欢。 这让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宋书记是个很严肃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到长坝，以前就算他和乡党委书记徐平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开心过，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难道，都是因为那个李辰？ 等到开会的时候，大家又都吃了一惊。 先是每个与会者，都领到一份材料，薄薄的有七八页的样子。 这倒也不奇怪，平常开会也有材料，有时还很多，等他们想看一看是什么材料，是不是上面又发了什么红头文件的时候，却被材料最上面那个标题给吓住了。 “土豆滞销烂在地里，菜贱伤农血本无归”。 土豆滞销这个话题，现在是长坝乡的禁忌，虽然下面吵得很厉害，很担心，上面也很清楚，但是没有人会这么说，说了，可能就是个扰乱民心，可能就是影射领导。 如今乡里竟然会将这个问题摆上桌面，明确地提出来，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嘈杂，三五个人聚成一堆，都在议论，不知道上面开这个会，是什么目的。 宋雄新与侯国强、徐平、李辰等人最后步入会议室，这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李辰道：“宋书记、各位领导，我到那边坐。” 没想到，宋雄新却伸手拉住李辰：“小李，今天这个会议，你是主角，你就坐在我旁边。” 满会议室的人，都被宋雄新这句话震住了：今天开的是什么会，李辰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是会议的主角？ 李辰推辞未果，只能坐到宋雄新的右手边。宋雄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最顶端，他的左手边是乡党委书记徐平，再下去是乡长尤匡迪，县委办主任侯国强坐在李辰的左手边，其他乡党委成员、副乡长都按次序围着会议桌就坐，下面各科室的头头脑脑，还有几个村支部书记，包括坝东村支书尤伟红，都只能坐在周围的椅子上。 看到这样的情形，长坝乡的干部心情都有些复杂，有的人惊讶，有的人不解，有的人忧虑，有的人则感到很不安。 坝东村支书尤伟红眉头紧皱，他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不敢相信李辰的能量有这么大，竟然能让县委书记赶过来为他撑腰。 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未有过。 如今看到这一幕，他彻底信了，心里那份不详的预感，变得越来越重。 “好了，我们现在开会，”看到人到的差不多，徐平拿起话筒，发出声音。 “首先，我们欢迎县委宋书记、陆部长、侯主任来到我们长坝指导工作。” 虽然是临时召开的会议，时间也晚了，但既然是开会，该有的程序，徐平还是一板一眼，不敢有任何疏漏。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宋雄新也面露微笑，向大家点头致意。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地里的土豆，相信大家也都清楚，现在的土豆不好卖，卖不出去，就要烂在地里，老百姓是会骂人的，这件事很重要，是当前的头等大事，我希望大家都能够重视起来，群策群力，将这件事做好，”宋雄新并没有让徐平多说，直接拿过话筒，开门见山。 “大家手上这份资料，是申城来的大学生志愿者李辰同志，深入田间地头，实地考察以后，写出来的调研报告，内容很详实，我看了以后，受到很大的震动。” “同志们，土豆滞销的问题，牵涉到千千万万的农户家庭，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但是最严重的，就是那些农民，很可能因此而陷入贫穷，生活难以为继，我们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绝对不能！” 宋雄新讲话的气势很足，慷慨激昂，说完这些，他突然拍了拍李辰的肩膀：“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从申城来的志愿者小李同志。” “之前他主动要求下基层，来长坝工作，来了以后，第二天就到下面的村子进行调研，并且熬夜写出这篇调研报告，异常真实、详尽地反映下面的情况，这样的工作的精神，对于我们打破眼前的困局，非常重要，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像小李这样，深入基层，直面老百姓，就会及时发现问题，就会积极主动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完这些，宋雄新将话筒推到李辰面前：“下面，就请李辰同志给我们讲一讲，他在基层调研的情况。”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辰身上，有羡慕、有嫉妒，还有玩味的，不一而足。 宋雄新这么做，将他推上风头浪尖，李辰很意外，也有一些紧张，他深吸了两口气，抬头擦了擦额头，自嘲地一笑：“天气好像一下子变热了，我头上都是汗。” “呵呵！”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年轻人懂得自嘲，让人生不出敌意。 “这些汗，有一部分是因为宋书记的话，让我感到很汗颜，我没有他说得那么好，至少在坐的很多人，做得都比我好，只不过我比较幸运，能将这些东西写出来，而且被宋书记看到，如果宋书记能给大家一些机会的话，一定会收获更多，”李辰微笑着说道。 大家又会意地笑了，年轻人懂得谦虚，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第十五章 即席发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接着道：“这些汗，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心里很紧张，也很着急。”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天气热的。” 会议室里再度响起一片会意的笑声，现在已经是初秋，高原上的天气已经转凉，特别是夜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热出汗。 李辰这是在调侃，并且借“出汗”这个由头，将前后意思串到一起。 “我来长坝，这是第三天，这三天我过得很充实，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充实的几天。” “长坝的天空、很蓝；长坝的土地、很辽阔；长坝的田野风光，也很美丽；还有长坝的人，都很友好、很实在、对我很关照……” 接下去，李辰却好像换了一个话题。 他的这些话，让在座的长坝人，对他的好感再度升级。 能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的家乡，谁都会感到开心的。 何况，李辰还来自他们所向往的东部地区。 “所以，我要感谢你们，感谢各位领导，感谢坝东、坝南、白石、草堰这几个村的村干部、村民们，当然，还有我的母亲，没有你们，我今天就不可能得到这个奖――宋书记的夸奖。” “哈哈――”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李辰略微有些打诨的发言，博得大家一阵阵掌声。 宋雄新也忍不住面露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官场上的发言，都有一定之规，以严肃居多。 不过，李辰是一个新人，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外来人，他的表现稍微出格一些，倒也没有什么。 特别是李辰刚刚被宋雄新大夸特夸，这些本地的干部，多少有些不服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李辰还用官方的语言，口吻严肃，大家就会接受不了。 相反，李辰说得轻松一点，幽默一些，就容易拉近距离，让大家觉得，这个小伙子，人还不错。 有了这个基础，李辰再说别的，就容易被接受了。 “正因为长坝这么好，我才会感到焦急，因为村民们种在地里的土豆，已经成熟了，再不挖出来，就会烂掉，就会影响下一季的种植。” 李辰很简洁，而又动情地讲了讲他的调研体会，特别举了几个例子，说明土豆卖不出去，可能会给老百姓带去的后果：“十二个村，一千多户人家，四千多的老百姓，在没有遇到天灾的情况下，很可能血本无归，生活陷入困顿，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是借的钱，可能还不起钱，流连失所；他们的孩子，也可能因此而上不起学……” “他们的经济会陷入困顿，无法继续进行生产投入；他们的生活会变得非常困难，吃不上肉，甚至是吃不饱、穿不好；他们的孩子也会失去上学的机会，其结果就是影响长坝以后的发展。” 李辰的那篇调研报告，其实更像纪实文学，以一个个具体的人物和家庭为例，具体、深入分析土豆卖不出去的后果。 这也是徐平看到后，很受触动，并递给宋雄新，导致后者马上赶到长坝的主要原因。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很可能发生，而是必然会发生，所以我希望能与大家一起想办法，将地里的土豆，都卖出去！” “而我也将竭尽全力、不计成败、不计个人得失荣辱，投入这件事情。” 李辰结束了发言，会议室内一片安静，过了片刻，才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大多数的人，听了李辰的话，心里都有些感触。 一方面，是因为李辰讲述的内容很具体、也很生动，让大家意识到土豆滞销，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些经济数据，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活生生的人与家庭。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李辰在讲话中，所表露出来的诚恳、真挚的态度和情感。 “文青”许仪华的眼中甚至饱含泪水，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李辰的责问毫无道理，她虽然与李辰一起下去跑了，也感到很忧心，却没有能够像李辰这样，全身心地为村民们着想、筹划。 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无能为力。 相反，李辰是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那些村民了。 “小李同志，你说得很好。” 宋雄新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语气也有些沉重：“刚才小李讲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小李一个外地人，为了我们长坝的事情忧心忡忡，我们这些本地人，父母官，不能再无动于衷了，我这次没有耽搁，马上赶过来，就是打算明天下去看一看，深入田头看一看具体的情况，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想办法将地里的土豆卖掉。” “徐书记，下面你就安排工作吧，有什么需要县里配合的，只要是县里能做到的，我会责成有关方面，尽全力配合，”宋雄新挥了挥手，做出承诺。 徐平接过话筒，道：“现在我宣布，成立长坝乡土豆销售工作指挥部，由我担任总指挥，第一责任人，尤乡长、姬书记为副总指挥。” 但凡有重大事情，政府为了表现重视，都会成立一个临时的指挥部、工作组。 土豆销售，已经成为长坝乡头号重点工作，乡党委书记挂帅，两个副书记担任副手，都是应有之义，尤匡迪、姬诚东都没有异议，其他人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李辰对这个指挥部有些不以为然，要是成立一个指挥部，就能将工作做好，那就没有什么工作是做不好的了。 他觉得，要是每个政府机关，都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将比成立什么临时指挥部，来得更有效率。 接下去，徐平又当场决定在土豆销售工作指挥部下面，组建宣传组、工作组与销售组。 其中宣传组负责对内对外的宣传，对内要安定民心，动员大家行动起来，积极想办法销售土豆；对外发布信息，引起上级重视与客商的关注。 工作组要下到基层，切实查清各村组的土豆种植情况，看准农时，组织农民挖出土豆，并安排下一季的农作物播种。” 这个工作的难度，非常大，因为土豆卖不出去，很多农民，就没有能力，购买种子化肥，特别是大家对乡政府失去信任，下季的农业生产，很难安排。 最关键的还是销售组，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乡里的土豆卖出去。只有将土豆卖出去，其他的工作才能够进行，如果卖不出去，都是徒劳。 徐平还任命了三个组的负责人，宣传组由乡党委宣传委员黎丽红负责，工作组的负责人是常务副乡长彭飞，销售组则由徐平亲领。 在明确了指挥部和各小组的负责人、责任人，以及各单位任务后，徐平才宣布散会：“大家回去后，要切实领会这次会议的精神，认真学习发给大家的会议材料，深入思考解决当前困难的方法，做好充分准备，明天我们要在乡里召开动员大会，届时大家都要有方略拿出来。” 第十六章 文山会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次开会的效率很高，主要就是学习材料精神，初步动员，确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以及成立行动指挥部，与相应的临时组织。 对与会者而言，每个人都受到极大的触动，另外，今天晚上的话题也很多，最受关注的，除了土豆滞销这件事，就是新来的志愿者，也就是李辰。 李辰这个年轻人，先与乡长尤匡迪顶牛，被尤匡迪痛批，随后县委书记宋雄新突然出现，公开为李辰撑腰，甚至让尤匡迪当面道歉。 过程很曲折、结果非常离奇。 这件事，注定将成为长坝乡今夜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都纷纷猜测：李辰这个年轻人，与县委宋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 由于开会是在晚上，会议结束以后，已经九点多钟，会上又布置了任务，虽然大家都有很多话题想聊，却也不便留在乡政府，很快就三三两两的走了个空。 宋雄新让长坝乡党委领导们也各自离去，他与县委办主任侯国强、秘书王平，以及家不在长坝的徐平等人，在乡招待所休息，李辰也被叫了过去。 长坝乡的招待所从外面看起来非常破旧，里面的条件也很一般，倒是二楼最里面的几个房间收拾得还算整洁、清爽，也配有二三十寸的大彩电，接上了卫星电视。 宋雄新招呼徐平、李辰到他的房间，放下先前的官架子，表现得很随和：“小李，你现在住哪里，还习不习惯？” 李辰与宋雄新的交集并不多，此前甚至并不认识，此前在徐平的办公室，他才知道宋雄新力挺他的原因，平德县团委书记于伟力曾经跟宋雄新提起过他，对他很欣赏。 于伟力据说来头不小，也曾享用过李辰的熊猫烟，故而对李辰的身份有一些猜测。 “乡里给我安排了宿舍，条件还可以，能习惯，”李辰一进门，就手脚利索地拿起热水瓶，倒了几杯开水。 宋雄新看了，暗暗点头，李辰的表现不卑不亢，颇有大家风范。 “嗯，小李从大老远的地方过来支持我们这里的建设，乡里对小李的生活问题一定要安排好，我看招待所这边的房间经常空着，可以让小李住进来，生活上安排好了，工作才可以更加投入，”宋雄新又对徐平道。 徐平连忙道：“宋书记说得是，我马上安排。” “宋书记、徐书记，不用了，我在宿舍住着就挺好，”李辰连忙说道。 招待所的条件，确实要比现在的宿舍好，但是连徐平、黎丽红都住宿舍，李辰不愿意自己太特殊。 “小李不用客气，你与徐书记他们不同，他们的家就在这里，一周总要回去几天，你远离家乡，我们应该为你提供方便，”宋雄新笑着说道，不给李辰拒绝的机会。 对李辰的生活加以关心之后，宋雄新又提到当前的工作：“明天就要开动员大会，接下去就是全乡上下，都给我动起来，徐平你要有心理准备，将最艰巨的任务担起来。” 徐平脸色严肃，点了点头：“宋书记你放心，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徐平都不会退缩。” “不过，当着宋书记的面，我也不敢说大话，能不能将土豆卖掉，我这心里还真没有什么底。” 宋雄新点了点头，何止徐平的心里没有底，他也不敢打包票。 “小李，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走出去，才能找到机会，”李辰道。 “嗯，市场没有捷径，要走出去，要敢闯，徐平你们这个销售组，要组织人出去，”宋雄新点头赞同。 第二天上午，长坝乡召开规模空前的“土豆销售”动员大会，全乡几套班子各级机构的干部、工作人员，村干部，学校、医院等单位的领导，乃至部分村民代表、工商代表，全都应声而来，将大礼堂坐的满满的。 会上再度学习李辰的调研报告，县里除了宋雄新、侯国强，县委宣传部长季世杰、副县长刘毅军等人也赶来参加，并都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 徐平则亲自宣读了乡里紧急发出的一个通知：关于动员全乡干部群众行动起来“销售土豆”的通知。 相比昨天，今天的会议内容并没有增加多少，但是会议的时间，却大大增加。 在官场上，有一种说法，所谓对某项工作重视，直接的体现就是开会，开的会越多，会议的时间越长，出席的领导越多，就说明事情的重要程度越大。 在官场上，有一种说法，所谓对某项工作重视，直接的体现就是开会，开的会越多，会议的时间越长，就说明事情的重要程度越大。 对于那些文件，也是一样，除了红头文件的级别，也要看这份文件在会议上的表现。在会上宣读文件，固然需要时间，但不是这样，又不能体现文件的重要性，体现上级的重视。 真正重要的文件，不但要在会议上宣读，还会有很多学习班，反复宣读、反复学习。 不这样，就说明那份文件根本不重要。 至于这样的做法，到底能够发挥多少作用，很难说，但是这样一套工作方式，已经成为机关里的固定模式。 会上并没有多少实质内容，倒是会议一结束，临时指挥部、三个工作小组开始组织人员、分派任务，大家都动了起来，一种紧张的气氛，开始出现。 如此看来，这次动员大会倒也不是没有任何作用。 会议结束后，李辰回到办公室，很快让黎丽红一个电话叫到宣传科，继续开会。 这一次，是个小会。 除了黎丽红，还有宣传科科员许仪华、党政办的许能，这两位就是传闻中的“大”“小”笔杆。 另外还有团委干事尤美花、乡妇联主任曹友梅、长坝乡初中的教师宋宇。 黎丽红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李辰，然后又给李辰简单介绍了其他人。其中许仪华、尤美花，李辰早就认识，许能他也见过，宋宇这是第一次见到，戴了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留给李辰的印象很不错。 这几个人，黎丽红平常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许仪华、许能、宋宇写的东西都不错。 曹友梅身为妇联主任，这次是被黎丽红请过来，下乡做宣传的，曹友梅在这方面的工作经验、能力都很强。 李辰因为之前写的东西不错，也被安排到宣传组，黎丽红给李辰安排的工作，就是继续写文章，她会向市里、省里、乃至省外的媒体推荐。 “这次的事情，上面很重视，我们宣传组的任务也很重，各位就是宣传组的核心成员，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将工作做好。” 黎丽红道：“小李、小许、许能、宋老师，你们的任务就是写稿，我给你们拿出去发表，曹主任与我接下去要召集各单位、各村的负责人，进行更深入的动员，特别是下面村民的安抚工作，不能出任何问题。” 小会结束以后，李辰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进黎丽红的办公室。 “黎书记，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哦，是什么问题，你问吧？”黎丽红说道。 “乡里对销售土豆，打算用些什么方法？” 这个问题，本来应该问徐平比较好，不过李辰被黎丽红安排了工作，他必须要有所交代。 “这个应该问徐书记，不过乡里能做的事情有限，主要还是靠我们的宣传，我可全指着你写两篇好稿子了，”黎丽红笑着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黎丽红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但是他却道：“黎书记，我很抱歉，这个我恐怕帮不上什么了。” “咦？为什么，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黎丽红意外地皱起眉头。 李辰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想出去跑一跑，看看能不能卖掉一些土豆。” “至于写东西，许姐、许叔叔、还有宋哥他们写得比我好，有没有我，都一样。” 这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文章写得再多、再好，未必能够起什么作用，还不如实实在在卖掉一吨土豆。 “小李你想出去卖土豆？” 黎丽红愣了愣，完全没有料到李辰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李，你有这个心，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你要想好了，卖土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些个商人，就没一个好说话的。” “我知道！”李辰点了点头，他能够听出来，黎丽红是真的关心他。 “我就想试一试，反正，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嘴上这么说，在心里，李辰却不容许自己失败。 第十七章 主动请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黎丽红沉吟片刻，抬头看着李辰，面色凝重：“那行，就算失败了，有什么后果，我都给你担着。” 李辰微微一笑：“谢谢黎书记。” 其实，他并不是很明白，跑市场、推销土豆，不成功的话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徒劳无功，无非就是用去一笔经费，相比可能的收获，应该还是值得的。 又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如果这都不愿意去尝试，还要这些干部做什么？ 黎丽红看了看李辰，知道他有些不以为然，有心提点两句，又觉得这些话由自己来说，并不合适：“小李，这样吧，我与你去徐书记那里一趟，乡里怕是不能给你多少支持，徐书记身上的压力也很大。” 李辰想了想，也有些明白黎丽红的意思。 在官场上，向来有句老话，叫作“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会选择不作为，在重大任务面前，相关责任人一旦没有成绩，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有错。 李辰现在被看成徐平这一系的人，如果他出去以后，劳师动众，却没有成果，尤匡迪等人一定将过错推到徐平身上。 对李辰来说，负面影响也不是没有，肯定会被认为不安份、志大才疏、好高骛远、不能脚踏实地、实际工作能力不行。 作为大学生志愿者，什么事都没有做，就有类似的评价，此事过后，一旦不成，这些标签就会牢牢贴在他的身上，今后再要做事，就会面临更多困难。 但是李辰没有退缩，在他看来，如果一直明哲保身，固然没有风险，然而，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他又何必来做这个志愿者？ 想到那些无助的村民，李辰心里没有丝毫犹豫。 徐平现在很忙，土豆销售是乡里当前的头等大事，全乡上下，除了日常工作，所有人都要投入其中。 指挥部三位总指挥、副总指挥，乡长尤匡迪分管工作组，副书记姬诚东分管宣传组，乡党委书记徐平亲领销售组，另外还要统揽全局，忙得不可开交。 几项工作，最难的就是销售，最简单的，似乎也是销售。 难、难在取得成绩，简单，就简单在工作方式。 销售工作，也不是人人可以参与，徐平将农业服务中心、农经站、经济办、党政办的人召集在一起开会，研究部署销售工作的开展。 “基础工作交给其他人，我们的工作就只有一个，找到人，将土豆卖出去，”徐平让大家主动建言，应者寥寥，并且很少有新意的点子，他只好直接布置工作。 “宣传部那边会将消息放出去，如果有客商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党政办要做好接待工作，要有专人负责，并能礼貌、流利、翔实地回应客商的询问，霍主任尽快将人选确定下来，一定要充实，谁要是破坏土豆销售的工作，都要严厉处分。” 徐平面色严肃地看着霍喜东，对这个尤匡迪一系的党政办主任，徐平早有心换掉，就怕他在关键时刻出幺蛾子。 霍喜东倒是满脸微笑：“徐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将这个任务完成好。” “农经站那边，负责将周边省市的农产品销售、加工企业名单整理出来，逐个联系，看看有没有购买意向，你们人手不够的，可以从服务中心、其他部门抽调，一定要快，一有可能，马上跟进。” 农业服务中心主任、农经站的站长连忙点头：“是，我们马上联系。” 徐平又对经济办主任敖上广道：“经济办负责联系其他地区的有关部门，了解各地相关信息，看看有没有类似商机，以及农产品展销会之类的交易会，如果有，我们要想办法参加。” 徐平布置完三项工作，又道：“销售工作，是当前的重中之重。我们都知道这很难，但是再难也要迎难而上，我允许你们没有成绩，但是相关的工作一定要做到位，谁的工作没有做好，敢懈怠，就不要怪我摘他的帽子。” 霍喜东等人闻言，都是精神一凛，帽子问题，谁都不敢忽视。 “另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到外地跑市场，到各地的蔬菜批发市场、菜市场去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土豆卖过去，你们谁有这方面想法的，可以主动提出来，我给他记大功。” 霍喜东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都没有人站出来，霍喜东笑笑道：“徐书记，不是我们推脱，眼下省里的土豆都不好卖，要去就得去外省，对那里的情况，咱们都是一抹黑，就算去了，怕也做不了什么事情，还会耽搁乡里的大事。” “哼，那就都回去，按照刚才说的，给我动起来，”徐平有些恼火地挥了挥手，不满的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霍喜东说的话，虽然操蛋，却也是实情。 乡里这些个人，让他们去跑机关，一个个都是人精，让他们跑市场，就很困难了。 徐平郁闷地点起一根烟，一边在脑海里将乡里的干部都过了一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关键是这件事也确实难办，他自己去都没有任何把握。 难道，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随便派两个人出去看看？徐平觉得，这样也不合适。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敲门，门外响起黎丽红的声音：“徐书记，我有点事情想汇报。” 徐平连忙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进来吧，丽红，工作都还顺利吧？” 看到黎丽红身后的李辰，徐平连忙站了起来：“啊，小李你也来了，快坐。” 黎丽红看了李辰一眼，心想这小子在徐书记眼中，面子比自己还要大。 她倒没有感到不平，徐平看到她没有站起来，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不需要注意这些细节。 李辰向徐平打了个招呼，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徐书记，我想出去卖土豆。” “呃！小李，你有门路？”徐平愣了愣，他刚才正在为这件事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没想到李辰会主动站出来。 李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想，只要我们走出去，才可能找到机会，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收获。” 徐平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很不错，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跑。” 徐平答应了李辰的要求，同时承诺，不管结果如何，他出去的一切开销，都由乡里承担。 “书记，尤乡长那边可能会扯后腿！”黎丽红提醒。 “他敢！”徐平拍了桌子。 “小李，你放心，不管这事做得成、做不成，有什么事情，我徐平给你担着，既然你要出去，就一门心思给我将这件事办好。” “有些事，我徐平没法做，但是你要做，我再不支持，那还算人不？” 不管徐平的真正想法是什么，这一席话，让李辰的心情好了很多。 随后，李辰又找到彭飞：“彭乡长，我已经跟徐书记说了，明天我就离开乡里，去外面卖土豆去。” “你要去卖土豆？” 一开始，彭飞也愣住了。 “是的，我认为必须要走出去，才可能找到机会，仅仅是在乡里等别人上门，希望渺茫。” 彭飞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李辰说得不错，只有走出去，才会有机会。 其实，不仅是他，尤匡迪，甚至徐平他们，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没有人像李辰这样，主动要求走出去。 只因为，走出去，固然可能找到机会，但是，找不到任何机会的可能性，更大。 走出去，希望其实也不大，平白落一个无能的名声，还要承担土豆卖不掉的责任。 彭飞其实也想试一试，但他是尤匡迪的人，他的性格也并不强势，要做出违逆尤匡迪的决定，并不容易。 “小李，说起来，我很惭愧，这本来是我们乡里的事情，最后却要你这个外人打头阵，为我们到外面冲锋，用你的话来说，我也很汗颜啊！” “呵呵，彭乡长这话说错了，我不是外人，既然我来了，就已经将自己当成是长坝的人了。” 说完，李辰向彭飞提出告辞。 到最后，彭飞并没有挽留自己，也没有说要跟他一起去卖土豆，李辰心里非常失望。 彭飞这个人，有一些想法，但是格局太小，也做不了大事。 李辰刚来的时候，乡里就在议论，都觉得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是大城市里来的，肯定很娇气，在长坝这么艰苦的地方，肯定待不了几天，就要叫苦回去。 有的好事者甚至打赌，赌李辰能够在长坝留多长时间。 有人说三个月，有人说两个月，最短的，只有三天。 结果，李辰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让大家刮目相看，他下基层、深入调研，并且动作飞快地做出一篇深度报告，对工作非常投入。 如今，李辰已经成为乡里树立的典型。 很多人对此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这个典型在会议结束后，又很快放出一颗卫星：他要出去卖土豆。 勇气可嘉，就是有些认不清形势！ 大家对李辰此行，普遍不怎么看好。 如果土豆好卖，也不用李辰去，那些外地的商人一定会跑到长坝收购土豆，如今连那些精明的商人都不肯来了，主动找上门去，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人觉得，李辰刚毕业，很多事情都不懂。文章写得好，并不意味着别的能力也很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连一个土豆都没有卖过，又知道怎么去卖乡里的近万吨土豆？ “可惜了，年轻人就是冲动。” 有的人见过李辰，对李辰的印象也不错，都为他的这个选择，感到十分遗憾，以为他年轻、冲动，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至于被谁利用，尤匡迪等人都觉得，肯定是徐平。 “李辰，现在的土豆可不好卖啊！” “好再来”饭店里，李辰与陈琳、刘汉文坐在角落里，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现如今，“卖土豆”已经成为长坝乡最热门的话题，全乡上下，已经被动员起来，参加这一场“攻坚战”，乡初中、小学也不例外。 陈琳、刘汉文都已经知道乡里土豆卖不出去的情况，听说李辰明天就要离开长坝，去外面卖土豆，都很吃惊。 李辰咬了块腊鸡肉，在嘴里咀嚼半天，才意犹未尽地吞进兔子，满口余香：“嗯，是不好卖，但总要试试，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土豆烂在农民的地里。” “那倒是，要不，李辰我跟你一起去吧，”陈琳想了想，也说道。 “你？”李辰看了看陈琳，在他看来，陈琳与许仪华的性格中，有一点比较相似，那就是嫉恶如仇，许仪华表现得比较冷，陈琳就比较“热”，像小辣椒一样，有什么不满，就会喷出来。 她们两个，都不适合跑市场。 “还是算了，乡里有安排，名额有限，我说了也不算，”李辰摇了摇头：“对了，陈琳，我看你今天精神不佳，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陈琳扭过头去，默不作声。 李辰感觉有些奇怪，陈琳的性子，火烧撩撩，像今天这样沉默少言，一定有问题。 李辰就看向刘汉文，刘汉文也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也不在一个学校。” 李辰就问：“陈琳，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说说看，我们三个都跑到这个地方，也算有缘，应该相互帮忙，你说呢！” 刘汉文也道：“是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都离家这么远，人生地不熟，只能相互依靠了。” “我就是觉得挺失望的！”陈琳突然爆发了，高亢的声音，也让其它桌的人纷纷侧目。 李辰与刘汉文都没有阻止陈琳，李辰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在学校遇到一个小混混，”陈琳发作了一下，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听说，他是你们尤乡长的儿子，很嚣张，没想到这么穷的地方，也有官二代，咱们大老远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们作威作福？” “尤乡长？尤匡迪？”李辰皱起眉头，也有些不高兴。 但他并没有像陈琳那样，感到义愤，接触官场以后，他很快就明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说西部的老百姓朴实，却绝对不包括某些人。 李辰又问了问陈琳具体的情况，知道那个叫尤敬国的小年轻这几天一直缠着她，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却也让陈琳很腻歪。 陈琳从学生和其他老师那里，知道很多尤敬国以前的事情，堪称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经常骚扰漂亮的女学生。 因为他老子是乡里的乡长，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呵呵，这可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啊，”刘汉文讥讽道。 “这样可不行，”李辰皱了皱眉头：“陈琳，这样吧，我想办法警告一下这个尤敬国，如果他还不知道收敛，等我从外面回来，再给他一个教训。” “刘汉文，这几天你没事就多往陈琳那边跑跑，防着那小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敢！”陈琳斥道，又问：“李辰，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陈琳的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也知道李辰在政府里、尤敬国的老子又是乡长尤匡迪，真的要得罪了，到时候免不了会给李辰小鞋穿。 他们这些东部来的志愿者，说白了，在当地就是临时工，人生地不熟，没有任何依靠，别人欺生，真没有什么办法。 李辰笑了笑：“没什么，我刚跟他老子干过一仗，还怕他这个儿子？” “咦，怎么回事，李辰你刚来就跟乡里的老大干上了？”刘汉文与陈琳都很吃惊。 李辰笑道：“错了，机关里面，书记才是老大，乡长充其量只是老二，老大跟我的关系很好，怕他老二干啥？” 李辰故意说得很轻松，让刘汉文与陈琳不要担心，特别是遇到那个尤敬国的时候，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有的人，你越怕他，他就越嚣张，只要你们强硬起来，他就成纸老虎了。” 为了让陈琳与刘汉文放心，李辰当着他们的面，给彭飞打了个电话：“彭乡长，是我，李辰啊，有件事想问你打听一下。” 李辰没有将电话打给徐平，也没有给尤匡迪，这两个人，无论打给谁，都有可能激化矛盾，打给徐平，意味着撕破脸皮，李辰不怕，却可能为陈琳带去不好的影响，打给尤匡迪，话说重了，有故意挑衅的味道，说轻了，对方可能更嚣张。 彭飞是尤匡迪的妹夫、也就是那个尤敬国的姨夫，让他出面，既可以给尤敬国压力，也不至于激化矛盾。 此外，彭飞这次没有跟李辰出去跑市场，李辰虽然不满，但也能够理解，他还是愿意相信彭飞的人品。 “彭乡长，尤乡长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尤敬国？”李辰道。 “是，那小子是不是得罪你了？”彭飞在电话里一听到尤敬国的名字，就紧张起来。 李辰听出彭飞语气中的紧张，故作不满地道：“算，也不算，彭乡长，我和我的同学不远万里，来到长坝，是抱着友善、奉献的态度，希望长坝能够发展，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这里有的人，却似乎并不欢迎我们，我的同学，是个女生，在乡初级中学支教，她一个小姑娘容易吗？尤敬国同志身为尤乡长的儿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的同学，你说，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尤乡长，会怎么看待长坝乡？” 第十八章 千里迢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在电话里，显得很恼火，有一半是他心里真的很恼火，另一半则是故意做出来给彭飞看的，彭飞也很干脆，立马保证要警告尤敬国，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挂掉电话，李辰笑着对陈琳道：“再给这小子一次机会，要是他还不悔改，等我回来，让他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李辰与许仪华、陈旭东坐乡里的车，直奔平树州的火车站。 在同意李辰的要求以后，徐平又在全乡遴选人员，参加李辰的“跑市场”队伍，最终，宣传科许仪华、经济办副主任陈旭东主动报名。 乡里让李辰、许仪华与陈旭东三人组成一个小队，去外面为土豆找市场，名义上，身为经济办副主任的陈旭东是队长，但在私底下，徐平交代陈旭东：一切以李辰为主。 陈旭东今年三十一岁，足足比李辰大了十岁，，他中专毕业以后进入乡政府工作，先后在农经站、农业服务中心、经济办工作，二十四岁担任农经站副站长，二十六岁调到经济办，任副主任，在这个岗位上已经蹉跎了五个年头。 陈旭东自认也是有抱负、有想法的，他最看不惯的人就是彭飞，认为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彭飞差，如果彭飞不是有一个姐夫做乡长，也不见得能爬到他的上面，成为副乡长。 这一次乡里大规模种植的土豆正好遇上滞销行情，陈旭东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别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如果能够解决，那就可以凸显他的能力，这是谁都不能抹杀的成绩。 就算他出去以后，徒劳无功，但是在别人都退缩的情况下，能够站出来，领导也会记住他的好，并不算失败。 所以，陈旭东这次才主动站出来，要为自己搏一个前途。 这次同行的其他两个人，许仪华、李辰都比陈旭东小好几岁，陈旭东认识许仪华，也专门打听了一些李辰的事情，知道这个年轻人似乎来头不小，有县委书记撑腰，加上徐平的关照，他也没有要与李辰别苗头的意思。 但是他觉得李辰太年轻，刚刚毕业，真要做起事情，肯定没什么经验，三个人当中，论年龄、论职务、论经验，他都当仁不让。 在这件事敲定以后，陈旭东一直都在琢磨，要怎么说服李辰，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为了取得销售成绩，陈旭东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制订了一套工作计划。 “李辰，听说你是从申城来的，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上车后，陈旭东主动跟李辰攀谈起来。 李辰对陈旭东的印象也不错，长坝乡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大大小小上百的干部、工作人员，最后真正愿意站出来的，也就只有许仪华与眼前这个人而已。 许仪华这个文青，冲动一点可以理解，陈旭东一看就是老机关，也能够站出来，不容易。 李辰摇了摇头，微笑道：“陈主任，让你见笑了，我是江海人，在申城读的大学，除了这两个地方，也就在来长坝的途中，在西平停留过两天，领略过大西北的文化风貌，别的地方，还真没有机会见识。” 陈旭东略微有些意外：“申城是大地方，你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次出来跑市场，我们可就都指着你的妙计了。” 不管陈旭东如何想，他还是准备先与李辰搞好关系，人家来头大，有背景，不是他这种平头百姓可以冒犯的。 陈旭东在机关里熬了这么多年，虽然看不惯有些事情，但也没傻到要去挑战。 平常他抱怨最多的，就是自己没有背景、没有上面的关系，痛恨那些有背景、有关系的，但那是因为他没有，也搭不上，真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也很想抓住。 陈旭东觉得，这次出来，是他最明智的抉择，就算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成，能和李辰搞好关系，就有可能与党委徐书记，甚至县委宋书记搭上关系。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求。 当然，他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拼尽全力，搞出点成绩来，不但是自己有成绩，关键是能够帮李辰做出成绩，对方才会看重自己。 见陈旭东如此客气，李辰也笑着道：“妙计谈不上，总而言之，我们这次出来，一定要齐心协力、要群策群力，想尽一切办法，将土豆卖出去。” 他们这次出来的第一个目的地并不是平树州，平树的经济并不发达，而且下辖各区县普遍大种植土豆，原本不大的消费能力，早就饱和，根本不可能找到市场。 李辰选择的第一个去处是邻省巴蜀的省会锦城。 相比西海，巴蜀是西部经济实力较强的省份之一，而且在地理上，与中东部地区的联系更紧密，巴蜀省省会锦城，更是全国排名靠前的大城市，与平树不可同日而语。 经过平树直达锦城的火车，每天只有下午一趟，长坝乡已经通过州里的关系，为他们买好车票，在街上吃过午饭以后，李辰他们三个人就登上了火车。 火车准点到达锦城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也就是要开行二十多个小时，途径西平、金城等地，并且要绕行甘陇等省，全程一千多公里。 铁路途径并非最近的方向，平树州最南边本与巴蜀省接壤，也有公路连通，只是那个方向地形复杂，路况较差，旅行极为不便，所以李辰他们还是选择了最省心的火车。 州里出面买的车票，是两张软卧下铺、一张上铺，都在同一个车厢里，李辰将下铺让给许仪华、陈旭东，他睡上铺，对面的上铺暂时还没有人，他们三个说话也方便。 李辰就问起陈旭东的工作：“陈主任，我刚来，对长坝的情况还不了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咱们乡的经济情况。” 陈旭东所在的经济办主管乡里的经济工作，他对这一块也确实下了功夫，当即说道：“长坝乡的经济情况其实很不理想，主要还是农业这一块，过去以小麦、青稞等粮食作物为主，还有油菜、蚕豆、豌豆等，种植规模都不大，今年推广土豆种植，没想到就遇到全国性的产品过剩，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种植业，长坝乡也有一些养殖业、畜牧业，但是规模都不大。 “主要制约因素还是市场太小，乡下养猪、养鸡、养牛，一般只能在乡里，最多送到县城，需求量有限，到县里又竞争不过人家，但靠本地，规模上不去，也没有人愿意搞。” “除了这些，乡里的工业几乎等于零，只有一家砖瓦厂、一家面粉厂、一家工艺制品厂，几个小作坊，产值都很低。” “没有工业，本地的商业也就很萧条，基本就是长坝街上那几家铺子，每到逢集的时候，街上才会热闹一点，每年收获的时候，下来倒卖粮食的，也是些外地人。” “乡里也有些农民外出打工的，一般都是去西平，也有去金城、锦城等地的，但是总数并不多，出去也只能打小工，对本地经济的带动作用有限。” “要说制约本地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就是位置太偏，距离大城市的距离太远，出去的交通又很不方便，坐个火车还要跑到几百里外的平树。” 李辰一边听，一边点头。 陈旭东说的这些，很全面，又条理清楚。听他这么说以后，李辰对长坝的经济情况，已经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地理位置偏僻、交通条件不佳，这都是制约长坝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且是很难改变的客观条件。 位置偏僻、交通不便，这就决定了本地的商品很难运出去，就算运出来了，成本也很高，在竞争中没有优势，还是会被淘汰。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陈旭东并没有提到，那就是“人”。 温州人会做生意在华夏很出名，温州人的生意不但做到了全国的各个省市，还做到了国外，中国制造在很多领域就是温州制造。 温州人很厉害，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温州山多地少，单靠种田，温州人养活不了自己，所以他们才逼不得已要做生意，结果将生意越做越大。 这种说法，肯定有所偏颇，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华夏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条件比温州艰难的地方，比比皆是，除了温州，却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做出温州人的事业。 说到底，还是与人有关。 温州人的精明、温州人的团结、温州人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乃至温州人的艰苦奋斗，所有这一切加起来，才造就了温州人这个天下第一商帮。 长坝的条件不好，更重要的是长坝的人思想不开放，也没有走出去的勇气，所以经济一直都发展不起来。 许仪华觉得不服气：“温州在东部，交通比我们长坝发达多了。” “温州人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交通也很不发达，当然，我不是说温州的条件比西部更差，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解放思想，勇于走出来，长坝也是有机会发展起来的，”李辰解释道。 听了李辰的话，许仪华觉得不好反驳。 别的不说，单是这次出来卖土豆，除了他们三个人，长坝乡居然找不出第四个人，这样的情况，经济如何能够发展？ 列车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下午一点半才到锦城火车站。 一下车，出了车站，面对汹涌的人流，还有热情上来招呼住宿、吃饭的大叔大妈，许仪华、陈旭东都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陈旭东觉得自己年龄最长，应该照顾好李辰他们，他停了下脚步，想问问具体情况，李辰见势不妙，拉了他就走。 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晚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跟在他们后面，向他们热情地推荐她的小旅馆：“哎，我们那还有小姐的，很漂亮的！” “妈呀，锦城人民太热情了！”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大妈，明白过来的陈旭东擦了把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在来锦城之前，李辰已经做好功课，在网上订了如家酒店的房间，那间店距离火车站比较远，但只要坐一路公交车就能到达，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李辰就对陈旭东、许仪华道：“陈哥、许姐，我们这就去当地的菜市场、超市看一看，如何？地里的土豆不等人，我们的时间不多。” “行！”陈旭东、许仪华都没有意见。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虽然是卧铺，车上也能休息，但是人的精神免不了有些疲累，李辰他们却完全顾不上这些，正如李辰所说的那样，地里的土豆不等人，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 按照李辰的计划，今天下午和晚上，他们三个人分开行动，到锦城的菜市场、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和超市看一看当地的蔬菜、特别是土豆的行情，做一个简单的市场调研。 三个人进行分工，许仪华去超市、陈旭东去菜市场，李辰则去农副产品批发市场。 锦城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不止一个，城南批发市场的历史最长，规模也最大，李辰赶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钟，一些商贩从外地运菜回来的货车，陆续到达。 一辆货车到了以后，立马围上来很多商贩，等着卸货，当场就将卸下来的蔬菜瓜果装进三轮车、皮卡车运走。 之前，李辰对蔬菜流通的环节大致做了一些了解，蔬菜从农民的田头到消费者的桌上，通常要经过好几道环节。 首先就是农民将地里的蔬菜摘下来，卖给收菜的菜贩子，菜贩子将菜集中送到当地的批发市场，或者集散中心。 菜农一般没有那个能力直送批发市场，因为他们的规模不大，自己送的话，成本会比较高，市场风险也会比较大。 锦城这边的批发商则到外地的批发市场拿货，再运到本地的批发市场，也就是眼前这个地方，卖给菜贩子，菜贩子再拿到菜市场，卖给消费者。 菜农-收菜的菜贩子-批发市场-批发商-批发市场-菜贩子-消费者，这是一个基本的流通过程，有的菜贩子可能直接从地头收菜，然后直接运到锦城的菜市场，有的菜贩子拿货时，中间可能过了几道手，流转的环节越多，中间的加价越高，除了运费之外，每个环节都要从中赚取利润。 看到一辆货车装满土豆，李辰上去打探：“大姐，你们这个土豆是哪里产的？” 看到李辰的面孔比较陌生，卖土豆的妇女有些警惕：“这个是江堰的吧！” “我是甘陇来的，我们那今年产了很多土豆，想问问你们这里的土豆现在卖多少钱一斤？”李辰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 中年妇女看了看李辰，有些不太相信，主要李辰的年纪放在那里，不像搞蔬菜批发，更像记者或者政府里的办事人员。 “甘陇啊，我们这也有甘陇的土豆，今年土豆多，不值钱，我们往外批都只有三五毛。” 听到这个价钱，李辰心都凉了，长坝乡几万斤土豆，不可能直接进菜市场零卖，甚至不能进批发市场，卖给菜贩子，因为这些菜贩子常年做蔬菜生意，都有固定的进货渠道，不可能为了这些土豆，得罪原来的老客户。 比较可行的就是卖给眼前这些做蔬菜批发生意的，经由他们，再卖给菜贩子，进入菜市场。 如今这些批发商卖出去的价格只有三五毛，他们的进货价，充其量就在两三毛钱左右，这个价格，在长坝的地头收购都嫌低，再千里迢迢运到锦城，不但赚不到，可能还要贴钱。 李辰逐一拜访这些批发商，得到的价格都差不多，他们最多愿意以每斤两毛的价格收购，这是运抵价。 这个价钱，对于长坝来说，根本就不实际。 “大兄弟，我们省的江堰等地，今年土豆也丰收，都消化不掉，你们那边千里迢迢，运过来也不划算。” 李辰点了点头，又打听了一些市场情况，才离开批发市场。 回到酒店，陈旭东与许仪华都还没有回来，李辰给他们打电话，问了问情况，菜市场零卖的土豆在每斤一块到一块五，大超市里卖一块，或者九毛九，社区超市、便利店卖到一块二、一块五。 许仪华感觉比较乐观：“如果卖给超市八毛钱一斤，减掉路费，农民的土豆也能卖上五毛一斤吧？” 五毛一斤，对长坝的农民来说，不但可以保本，还能赚一点。 许仪华是搞文字工作的，不会算经济账，陈旭东就比较忧心：“小李，情况不是太好，菜贩子的毛利一般都比较高，一斤菜卖一块钱，进价最多五毛，我们将土豆运过来，每斤的运费就得五毛，五毛钱卖出去，还有什么必要？” “好了，你先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挂掉电话，李辰不由对着打开的笔记本开始发呆，土豆行情这么差，要怎么才能将土豆卖掉呢？ 第十九章 千方百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如家酒店旁的兰州拉面馆，李辰、陈旭东、许仪华叫了三份炒饭，埋头苦干，很快就扒进了肚子。 “小李，咱们这趟怕是白来了，锦城的土豆价格太便宜，菜市场都这个价，淀粉厂的价格只有更低，我们运过来不划算。” 填饱肚子，陈旭东来不及回味炒饭的味道，就忧心忡忡地说道。 等着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就调研得到的情况略作交流，许仪华也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有些简单，意识到情况不妙：“那怎么办啊，难道要到渝城、江城、甚至申城去？” “不用去了，那边的运输成本更高，”李辰道。 陈旭东、许仪华都苦着脸：“难道就这么回去？” “当然不能，”李辰摇了摇头：“先不要急，明天我约了个网友见面，或许会有办法。” 陈旭东与许仪华顿时面面相觑：“网友？” 他们不知道李辰与网友见面，与眼下最紧迫的工作有什么关系，陈旭东甚至以为李辰要顺便办点私事，许仪华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嗯，应该会对我们的事情有些帮助，”李辰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事情没有落实之前，他也不想解释得太清楚。 陈旭东与许仪华都没有说什么，在他们看来，网友这个东西，总有点不太靠谱，他们还没有听说可以靠网友办事情的，倒是经常听说有人与网友见面被骗，听说网上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骗子。 陈旭东毕竟有些城府，笑着道：“小李，你这个网友什么来历，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李辰想了想，道：“我认识的这个网友，并没有什么来历，不过她说认识巴蜀团省委的人，可以帮我介绍，我明天先去跟他们碰个面，你们暂时不用路面，明天就在锦城街头逛一逛，以后有用。” “小李，你一个人……没什么不妥吧？”陈旭东支支吾吾说道，有点不太放心。 李辰笑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我一个大男人，身上又没钱，有什么好担心？” 陈旭东也不好多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锦城市人民路世纪广场二楼的星巴克咖啡厅，是附近白领最喜欢的休闲场所之一。 咖啡厅的装饰以暖色调为主，充满小资的遣倦味道。 李辰坐在临窗的位置上，透过茶色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 作为巴蜀省的省会，锦城市又被评为国内最适合人居的城市之一，这在一线大城市中，非常罕见。 锦城市的环境保护做得好，城市里上了年头的老树很多，锦城人懂得享受生活，工作节奏也不像申城那么急匆匆的，午后坐在窗前，手捧一杯咖啡，也真的让李辰有些乐不思归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自失地一笑：都说温柔乡里，最容易让人沉醉，不过他的人生，注定要慢慢攀爬，他要告诉那些人，没有他们，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李辰眼前，快速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 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五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 他今天来，是要见一个网友。 之前，李辰在海角论坛、新海微博上，发布了自己的情况，以及长坝乡土豆滞销的现状，试图通过网络，寻求帮助。 当时，这个自称是锦城市一个幼儿园教师的周真真，就跟了他的帖子、发表了评论。 后来，李辰决定走出平树，帮助长坝乡卖土豆，计划前往距离最近的一线城市，锦城，然后他就给周真真留了消息。 两个人联系上以后，就约在这个咖啡厅见面。 又过了两分钟，李辰看到咖啡厅门口走进来两个年青女子，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留着过肩的卷发，身穿米色及膝长风衣、黑色针织衫，整个人看起来很有韩式范儿，非常吸引眼球。 另外一个娇小的女孩，脸蛋圆圆的，扎着马尾辫，穿了件红色的卫衣，显得非常卡哇伊。 李辰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等的人。 这个卡哇伊女孩，太适合做幼儿园老师了，孩子们一定很喜欢。 李辰站了起来，迎前几步，脸上露出微笑：“请问，你们是周真真和周真真的朋友吧？” “是啊，你是李辰吧！” 看到李辰点头，卡哇伊女孩笑着转过头去：“嘻嘻，我就说他一定能看出哪个是我吧！” 与异性的网友见面，李辰还是第一次。 “两位美女，要喝点什么？” 请周真真她们坐下以后，李辰顺手将桌牌递了过去。 “嘻嘻，随便叫点吧，就来一杯卡布奇诺，还有一杯橙汁吧！”周真真笑着说道，女孩的笑容很灿烂，充满纯真，很容易让人心情放松。 周真真身边的女生一直都没有说话，她的气质有点冷，但是她明艳的容貌，又总是能够吸引各种各样的目光。 经过周真真介绍，李辰得知这个女生名叫林子涵，是她的好朋友，在巴蜀省团省委工作，她在知道李辰志愿者的身份，以及具体事情以后，也很感兴趣，就一起来了。 看了眼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林子涵，李辰在心里苦笑，还真看不出来，林子涵有丁点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眼前这两个女生，脸蛋都很精致，非常漂亮，一个身材高挑、一个娇小玲珑；一个活动可爱、一个冷若冰霜，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还真是一个既养眼，又很奇怪的组合。 喝了会咖啡，李辰就说起自己的事情。 “昨天，我特地去锦城的菜市场看了看，土豆零售价在一块五左右，锦官批发市场最低的卖到五毛，据说江堰等地的土豆产量很大，价格卖不上去。” 林子涵美眸亮了亮：“你们是昨天下午到锦城的？” 李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生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是的，我在网上订了酒店，就在锦官批发市场附近的如家。” “那里的酒店，都很乱。” 林子涵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就不说了，弄得李辰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锦官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位于锦城市东部，是锦城市规划中的物流集散区，这样的地方，周围环境通常不是很好，来往的货车多，人员杂，不过宾馆的价钱也便宜。 “李辰，说实话，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能帮些什么，我有个学生，家里是做蔬菜批发的，我跟他说过了，什么时候介绍你们见见吧！” 周真真笑着说道：“对了，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我看看还有什么能帮的。” “嗯，家里做蔬菜批发的话，我可以见一见，要不，你就帮我约一下，这两天什么时间都可以，最好能快一点。” “行，那就明天中午吧，他们要接孩子，下午就忙了呢。” “呵呵，你知道学生家长的忙闲时间？”李辰笑着问道。 周真真可爱地点了点脑袋：“嘻嘻，多少要知道一点，要给他们照顾孩子嘛！” “嗯，你这个老师，做得还是蛮称职的。” 李辰笑了笑：“上午我跑了跑市场，心里有个大概的想法。” “土豆现在的行情，通过正常的市场途径，批发不超过一块，零售也只有一块五，我算了一下，从平德到锦城，算上路费，能够卖到一块的话，基本还能有些利润，低于六毛，农民的投入就收不回来，卖到八毛，才能贴补些人工。” “啊，那不是批发就可以了啊！”周真真喜笑颜开。 林子涵却摇了摇头：“做不了。” 李辰看了一眼林子涵：“是的，土豆的流通渠道，最简单的，也有四道，零售一道、批发一道，批发商从产地那边进货，又是一道，通常来说，批发商也不会直接到地头收货，从地头到批发商手中，还有一道，这四道是最基础的，有的还有更多环节。” “每一个环节，都要分去利润，也都会产生费用，这就使得土豆从地头到餐桌上，价格翻了好几倍。” “现在的问题是，菜贩子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他们与批发商之间，相互熟悉，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冒着得罪常年客户的风险，从我们这里进货，哪怕是我们的价钱稍微低一点。” “所以，我们很难以批发商的身份，进行批发，就算进去了，在激烈的竞争中，能够占到的市场份额，也会很有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上万吨土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啊，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不能让批发商从我们这里进货吗？”周真真一听，顿时急了。 “呵呵，那倒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价格必须要低，得让他们有利润。” “按照我的估计，菜贩子拿到的批发价，只有六七毛，批发商进货的价格，哪怕我们直接送到他们手上，也不能高于五毛，他们才能有利润，这样一来，算上路费，平德的农民也只能收回种植成本，等于白白辛苦一年。” “这样话，我无法接受。” “就不能让那些批发商少赚一点吗，还有，菜贩子也可以少赚一点啊！” 周真真皱着小鼻子，满脸苦恼地说道。 “不可能！” 一直沉默的林子涵，又蹦出三个字。 “是，要商人让利，还是集体让利，没有强力的推动，是不太可能。” 李辰笑了笑：“所以，我不打算找批发商，也不准备找菜贩子，我想直接面向消费者，这样，我们的价格就能定得高一些，农民也能多得些实惠。” “零售？” 林子涵挑了挑细长的眉毛。 “当然不是，长坝乡有上万吨的土豆，单凭一般的零售方法，什么时候才能卖掉？何况平德其他几个乡，加起来就有好几亿斤了，一般的零售，肯定不行。” 李辰摇了摇头。 “哦，你还想将平德县的土豆都卖掉？”林子涵觉得，李辰有点异想天开了。 “能够帮些忙，自然更好，看到长坝乡农民的遭遇，我想其他地方种土豆的农民，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这个办法有作用，说不定，不止平德县其他乡的农民，别的土豆产区的农民，也能够多条路子。”李辰说道。 “哦？你想怎么做？” 听到李辰这么说，一直表现冷淡的林子涵，也不禁感到很好奇，她想不到在现在这样的市场行情下，李辰有什么办法，将上亿斤土豆卖掉，而且还要卖出一元以上的价格。 这怎么可能？ 周真真更是在旁边不停地催促：“呀，李辰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 “这个办法，可能还要请林同学帮忙，”李辰笑着说道。 “我在想，批发商、菜贩子不好动员，相对来说，普通市民的工作，倒是更好做一些。” “你是想发动一个慈善活动？”林子涵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些了然。 李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我也不需要大家付出什么，只要让大家将到菜市场买菜，改变成到我这里买土豆，也就行了。” “我觉得，可以将我们的土豆，称作‘爱心土豆’，将购买土豆，变成‘爱心行动’，这个社会从来不缺少爱心，我想，只要活动组织和宣传工作做到位，应该会有效果。” “啊，那就太好了！”周真真听了，非常高兴，也觉得大有希望。 李辰看了看林子涵，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林子涵应该会有一些判断，这件事要能够做成，林子涵身为团省委的工作人员，也能发挥一些关键作用。 否则，李辰什么人都不认识，直接跑到巴蜀省团省委，都不会有人理他。 原本，李辰在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还在思考通过什么样的形式和方法，与巴蜀省团委搭上关系，没想到周真真就带来一个团省委工作的好友。 如果林子涵能够配合，事情就好办多了。 沉思片刻，林子涵终于点了点头：“嗯，你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林子涵的性子比较冷淡，但她与周真真是关系很好的闺蜜，今天本来是受周真真的邀请，才过来看看。 见到李辰以后，得知他们昨天下午到达锦城，没有休息，就到菜市场、批发市场和超市做调研，又住的普通快捷酒店，她就有一些好感，这种真心为群众办事，并且还保持艰苦作风的干部，在如今的官场，已经十分少见。 林子涵就有心帮一帮李辰。 原本，她还有些为难，因为土豆销售这件事，确实比较难办，全国范围的滞销，巴蜀省本身也是农业大省，省内的土豆就不好消化，长坝离的又远，运输成本太高，很难与本地产品竞争。 如今都是市场经济，走市场的路子又明显行不通。 李辰这个“爱心土豆”的主意，倒是独辟蹊径，但是能不能成功，林子涵也有些疑虑：“关键要看有多少人响应。” 李辰点了点头：“这个就要看如何宣传、造势，还有就是团省委能够出面的话，事情就会好办一些，只要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但愿有爱心的人多一点。” 在得到林子涵的认可后，李辰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原本就有一些想法，最终决定，还是昨天下午跑过锦城的菜市场、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以后，连夜赶出来的，有一些细节，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完善。 计划的推动、实行，乃至发挥效果，都需要时间。 而对那些埋在地里的土豆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眼下最耽搁不起的，也是时间，李辰不得不抓紧。 林子涵虽然看起来冷淡，做事却有股雷厉风行的劲头，也明白现在时间的重要性，当即就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李书记，您好，我是林子涵。” “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是这样，我这里有位西海省的青年志愿者，他们那里土豆滞销，情况很严重，数千户农民，可能因此而血本无归，他想通过我们团省委，组织一个购买爱心土豆的活动。” 就算是在跟上级领导通话，林子涵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清冷。 不过，也很干练，三言两语，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告诉手机那头的“李书记”。 很快，林子涵讲完电话，合上手机，对李辰道：“下午你跟我去见李书记。” “可以。” 见林子涵没有解释的意思，李辰也没有多问。 他向林子涵、周真真打了个招呼，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利用短暂的时间，将原来方案中，有关“爱心土豆”活动的部分，拉出一个单独的文件，又结合刚才与周真真、林子涵交流中产生的新思路、新想法，进行重新整理。 林子涵则拿出一台苹果ipad，让李辰将初稿以及一些资料传过去，也当场看起来，有什么疑问，再问出来，让李辰解答。 咖啡厅里，像他们这样一边喝咖啡、一边做事的人很常见，并不显得突兀。 林子涵看到李辰的书面计划后，时而沉吟，时而与周真真低语两句，她对这份计划的评价还不错，如果真的能够得到上面的支持，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咦，子涵，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林子涵的沉思。 第二十章 特殊关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于军今年二十八岁，不久前刚刚调任共青团巴蜀省委城市工作部一科科长，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在青年干部众多的团委系统，他这样的并不鲜见。 团干这些年受到组织部门的格外重视，被看作培养年轻干部的平台，以及青年干部升迁的快车道，于军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在团省委干两年，提到副处级，然后外放下面的区县，就是副县长、副区长，等到熟悉基础工作，再提到县长、县委书记，就是一方大员。 于军毕业后进入官场，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这样的升迁速度，不可谓慢，也称不上快，浸淫官场多年，他对自己的要求在不断降低，因为他清楚，这是一个看能力，更要看背景、关系的事情，以他的家庭背景，能够在四十岁之前升到实职处级，已经算非常顺利。 除非，他可以找到更大的靠山，才有机会破除这样的命运。 在团省委，于军一直对林子涵很感兴趣。 一方面，林子涵是个美女，真正的美女，极为漂亮的女人，而不是那种是个女人就能称美女的所谓美女。 林子涵很漂亮，在于军看来，林子涵比那些电视上的大明星、什么第一美女、女神啥的都要漂亮。 在团省委，林子涵也被私下叫作“冰雪公主”、团省委第一美女。 于军觉得，林子涵应该还是最美公务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未曾结婚，只是刚刚定亲于军确实有些想法，又后悔自己订婚早了点。 倒不单单是因为林子涵长得漂亮，对于他这种一心想要爬到更高位置的人来说，婚姻首先要考虑的，也还是能否对自己的事业起到帮助。 林子涵在团省委饱受议论的除了她的美貌，还有她的背景。 于军能以二十八的年龄做到城工部的科长，已经觉得不错，林子涵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就已经是学校部二科的副科长了，而且二科的科长现在是学校部的副部长兼着的，这个位置，明显就是为林子涵留着的，只要她在副科长的位置上坐上一年半载，有一定资历后，立刻就能转正。 由此可见，林子涵的来头一定很大，否则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于军觉得，自己要是能够娶到林子涵，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都不是问题。 当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很大，基本不可能，但是这样的想法，却藏在心里，藏得越久，就会变得越强烈。这就让他在很多时候，都不自觉地要接近林子涵，希望与她多发生一些联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于军发现林子涵喜欢喝咖啡，而且经常来这家星巴克，于是他也渐渐成为这里的常客，经常能够有机会在这里遇到林子涵。 林子涵的性子冷，在团省委是出了名的，大多数时候，林子涵也都是一个人坐一个位置，静静地喝杯咖啡、看看书，玩玩平板电脑。 于军碰到她，两个人也就是打个招呼，于军没有奢望自己可以与林子涵坐到一起，虽然他一直都这么盼望着。 这一次，让于军有些意外，林子涵竟然不是一个人，与她同桌的，除了一个卡哇伊女孩，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在见到李辰的第一眼，于军竟有些嫉妒，对方明显要比他年轻，而且长得也很帅气，更重要的是能够与林子涵坐一张桌上喝咖啡，这是他想了很久，却未能实现的梦想。 于军走上来，跟林子涵打了个招呼，他还能够控制自己，看了李辰两眼，就准备离开。 林子涵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让于军大喜过望。 “于科长，这位是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李辰。李辰，这位是巴蜀团省委城工部的于军科长。” “你好！”李辰放下笔记本，起身与于军握了握手。 李辰知道，以林子涵的性格，如此郑重地为他们介绍，这位于科长，应该与他们要做的计划有关。 “李辰，你是哪个省的志愿者，现在在哪个部门做事？”于军笑着问道，他很乐于借这个机会，留下来与林子涵共饮咖啡。 李辰道：“我是申城的大学生，参加了今年的西部计划，在西海省平树州做志愿者。” “西海省？今年的志愿者，应该早就落实了吧？”于军有些意外，不知道李辰这个西海省的志愿者，为什么会在锦城出现，而且还认识林子涵。 李辰点了点头：“是的，一个星期前，我们已经分派到各个乡镇，这次来锦城，是有些事情，可能要麻烦巴蜀团省委帮忙。” “哦！”于军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来办事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林子涵的背景来头很大，但是经过几件事情以后，她的工作能力与工作态度，都是有目共睹，如果李辰真的因为工作不远千里而来，林子涵倒是很有可能请他喝咖啡。 这是工作嘛，虽然林子涵平常看起来很冷淡，但是对待工作还是很热情的。 “于科长，这件事与你们也有关系，请坐吧！”林子涵淡淡说道。 于军听到这句话，连忙大喜过望地坐了下来：“对了，林科长，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跟我们城工部有关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林子涵神情淡淡的，没有说话，李辰连忙道：“于科长是城工部的领导，那么这件事是一定要请你帮忙了。” “是这样的，于科长肯定也知道，今年很多地方土豆丰收，出现了大面积的滞销，我现在工作的平德县就是这样……”李辰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缘起，以及他的计划再度讲述了一次。 李辰对共青团这一块的工作，也了解一些，团建不如党建坚实，在当前的形势下，年轻人的思想都比较活跃，团的工作并不好做。 要依靠巴蜀团省委推动“爱心土豆”计划，并不单单是发出倡议，让广大团员献爱心，出钱购买土豆这么简单。 一个团员买十斤，一万个团员才买十万斤。 而一万个团员的工作，一个个来做的，工作量太大，也很难做。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一级一级的团组织，大家发动起来，只要有一个团组织站出来，就可能消费掉大量的土豆。 譬如巴蜀移动公司的团委出面，给下面的团员甚至是青年员工每人发十斤土豆，就可能消耗掉数万斤土豆。 城工部主管企业团组织工作，只要能够多动员几个大单位的团组织出面，李辰的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李辰明白这就是林子涵叫住于军的原因，所以并没有保留地向于军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于军听了以后，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注意看了看林子涵的表情。 林子涵的表情淡淡的，了解她的人，知道她一贯如此；不清楚的，就会以为她对这个计划毫无兴趣。 于军对林子涵的性情很了解，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判断却出了一点问题。 他觉得，如果用林子涵对工作的认真、对工作上的同仁比较关照，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请李辰喝咖啡，那么就不好解释林子涵现在的冷淡。 要关照的话，就应该一直关照才对。 他认为自己原来的想法有些不对，林子涵请李辰喝咖啡，是想补偿些什么，因为她可能并不赞同李辰的计划，又觉得他跑了这么远，结果事情没有做成，自然要请他喝杯咖啡，弥补一下。 于军并没有发现，他在这里犯了几个错误，一是他自以为了解林子涵，其实他们真正的交往并不多，于军并不真正了解林子涵。 林子涵的性情确实比较冷淡，很多时候，她觉得不需要自己开口，就会不说话，好比现在，林子涵就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必要，李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于军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主观地认为林子涵经常来这里，是林子涵请李辰他们喝咖啡，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周真真选的，是李辰请她们喝咖啡。 最重要的是，于军并没有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对李辰有些敌意，不自觉就想否定他的计划，做出不利于他的判断。 基于这样的判断，于军缓缓说道：“平树与锦城相隔较远，而且你刚才也提到，巴蜀有些地方，今年也出现了土豆大量过剩的情况，省内尚且难以消化，恐怕无力帮助你们了。” 于军这个说法也不错，巴蜀省也有土豆过剩的问题，不可能为了西海省的农民，而损害自己省的农民利益。 倒是李辰与林子涵一开始就想着要解决长坝乡的土豆问题，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李辰愣了愣，有些艰涩地道：“巴蜀省的土豆产区主要是江堰，其实内部消化还是很容易，主要还是甘陇、蒙原、西海的土豆产区产量太大，团省委帮助我们解决一个乡的产品，应该不会有多少负面影响。” “小李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市场已经饱和，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那样，我们就是巴蜀农民眼中的罪人！” 于军一直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林子涵，见她并没有表示异议，便毫不客气地回绝李辰。 林子涵这时候在认真地考虑于军提出来的问题，那就是团省委帮助长坝乡的土豆进入巴蜀，会不会给巴蜀本地的市场带来不利的影响。 原先她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于军提出来以后，她发现确实可能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由于缺乏足够的数据，林子涵也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如果没有准确的判断，那么要做出这个决定就变得很难，到底要不要帮助李辰？ 帮的话，一旦影响本地市场，就会让巴蜀省土豆产区江堰的农民利益受损；不帮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西海省的农民遭受惨重损失？ 要知道，相比巴蜀，西海省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糟糕，很多地方都非常穷困，李辰所在的平德县就是国家贫困县，长坝乡更是平德比较落后的地方。 但是，林子涵又不能不考虑本地的情况，特别是这样一次大的行动，如果所行不当，下面的单位会不会有意见，这也会让她的名声受到影响。 就在林子涵考虑的时候，于军愈发认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对李辰说道：“你的这个计划还不错，可以找西海团省委，在西平等地推动，我们这边，会优先考虑本地的土豆，如果本地的土豆卖完以后，还有缺额，一定会优先考虑你们。” 李辰微微皱了皱眉头，两个优先，第一个是真的，第二个只是安慰，意味着长坝根本没有机会。 而且，于军的意思，还要借用他的计划，帮助巴蜀的农民卖土豆。 李辰颇有点恼火，难道他跑了上千里路，就是来给巴蜀人出主意、帮巴蜀的农民卖土豆的？ 李辰看了林子涵一眼，看出她也在犹豫，想了想道：“于科、林科，要不这样吧，咱们不忙决定，先找有关部门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通过数据分析市场走势，如果不会影响太大的话，还请你们帮帮忙，如何？” “呵呵，市场瞬息万变，仅凭一些并不准确的数据，如何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我看你们还是要立足本地，土豆从平树运过来，成本太高，也不划算嘛！”于军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自己的计划也没有错。 为西海人卖土豆，可以捞一个好名声，为巴蜀的农民卖土豆，却会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成绩，有了这份成绩，他迈向副处的征程，应该会缩短一些。 李辰不悦地看了看于军，对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拒绝了，让他颇有点无计可施。 难道，这最后的计划也要夭折？ 一直没有做声的周真真也为李辰感到着急：“于科长，你就帮帮李辰他们嘛！” 于军看了周真真一眼，弄不清楚她与李辰、林子涵的关系，但只要林子涵没有出声，他就没打算改变主意：“这位同学，这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帮的问题，我总不能为了帮这个忙，而损害巴蜀人民的利益吧？” “这个……”周真真的心思比较单纯，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有些弄不明白，只能焦急地望望李辰，又拉了拉林子涵：“涵涵……” 这个时候，林子涵的手机响了，她中断沉思，拿起手机一看，连忙接通：“李书记，您好，有什么事？” “刚才你说西海省来的志愿者，是不是叫李辰？”李书记在电话中问道，似乎有些急迫。 林子涵道：“是的。” “他是申城派往西海，参加西部计划的志愿者？”李书记又问道。 林子涵点了点头：“对的。” 李书记又道：“他是哪个大学毕业的，籍贯在哪里？” 林子涵愣了愣，奇怪李书记会问得这么仔细，这些情况她也不知道，只好当即向李辰问道：“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籍贯是哪里？” “申城大学，老家在江海省榆州市。”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都还没有吃饭吧？这样吧，我请这个李辰吃饭，你让他到世纪大酒店白云间包厢，我在那里等他，”李书记没有等林子涵说话，就直接说道，接着挂掉了电话。 林子涵那似乎千年不变的表情，也微微有些松动，她实在想不明白，李书记好像很急迫想要见到李辰似的。 她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李辰道：“李辰，李书记让你到世纪酒店的白云间包厢，他说要请你吃饭。” 林子涵将李书记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又道：“世纪大酒店就在楼上十二层，你从电梯上去，到十层，让服务员带你上去。” 对于李书记的邀请，李辰也感到十分意外，却也不好多问，当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叫服务生过来买单：“林科长、周老师，谢谢你们，还有于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次见面。” 于军连忙道：“不客气不客气，欢迎欢迎。” 等到李辰走了，于军才有些反应过来：“林科，你刚才说的李书记，可是李继东书记？” 其实，就算不用问，于军也知道林子涵说的李书记肯定是巴蜀团省委第一书记李继东，因为世纪大酒店是团省委定点招待酒店，十二层的包厢，是几个领导才有机会享用的地方，而他早就听说李继东书记最喜欢的就是白云间。 果然，林子涵点了点头。 于军又连忙问道：“林科，李书记怎么会接见这个李辰，而且还要请他吃饭，还是在白云间？” 即便在于军看来，团省委第一书记李继东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李继东是正经的正厅级干部，只要下去，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地级市市长，甚至市委书记。 这是于军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梦想。 李继东居然会请一个青年志愿者吃饭，这要比林子涵请李辰喝咖啡，还让于军难以接受。 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为其中另有猫腻，李继东与李辰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第二十一章 态度转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世纪大酒店十二楼白云间，李辰在一个年轻人的引路下，走入其中，就看到正对门口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气度威严的男子，如果仔细观察，两个人的眉眼间，还有那么点相似。 “李书记，这位就是西海省的志愿者李辰，”为李辰引路的年轻人说道，他是李继东的秘书，巴蜀团省委办公室综合科科长卢轻舟。 李继东看了李辰一眼，笑意盈盈地起身，伸出手：“欢迎欢迎，李辰你请坐。” 李辰与李继东握了握，一瞬间意识到些什么，默默坐到李继东身旁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早在林子涵问他的毕业院校与籍贯，并告诉眼前这个李书记要请他一个人吃饭时，李辰就感觉很意外，他一个普通的志愿者，作为巴蜀团省委第一书记的李继东出面接待自己，太不对等。 李辰做志愿者，去的是西海省，与巴蜀省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谁打招呼，都没有必要打到巴蜀。 李继东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即是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他的父系家族是京城那个显赫的姓氏。 除了申城的陶市长、他的秘书唐寒松，就只有李家的人自己知道。 在看到李继东的第一眼，看到他似曾相识的面孔，李辰就知道这一位肯定就是李家人，可能就是自己的某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李继东挥了挥手，示意卢轻舟与服务员都出去，他亲自给李辰倒了小半杯红酒：“李辰，我的来历，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我是李继东，我父亲是李一勋，也就是你大伯，你应该叫我三哥，当然，你叫我老三也行。” 李继东说这些话时，卢轻舟已经走到包厢外面，并没有听到，但他亲眼看到了李继东为李辰倒酒，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个李辰，到底是什么来头，李书记为何要对他如此热情？身为领导的秘书，卢轻舟知道李继东的很多事情，譬如他出身京里那个大家族，还从来没看到他对别人如此客气。 卢轻舟觉得，对出现在领导身边的人，自己都应该有所了解，他想了想，就掏出手机，给于军打了过去。 卢轻舟和于军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是校友，又曾经一起参加过青干班，关系还算不错。 卢轻舟在电话里小声道：“于军，你是不是在世纪大厦的星巴克喝咖啡？” “是啊，我在，卢大秘你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于军看了看对面的林子涵，神情有些紧张，他知道李书记请李辰吃饭，作为秘书，林子涵应该正与他们在一起，他就吃不准卢轻舟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卢轻舟连忙道：“没事，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情，你去了咖啡厅，那个西海省的志愿者知道吧？” 刚刚卢轻舟接到李继东的指示，要他到咖啡厅接人，他就想到于军也经常去那里，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是，他怎么了？”于军小心地问道。 卢轻舟道：“没什么，你跟他很熟？” 于军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也是刚刚见了一面，原本他是与学校部的林科联系的。” 卢轻舟一听是林子涵，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军，这个李辰与林子涵的关系很好？”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好像是来办事的，与林科也是初次接触，”于军捂着话筒，小声道：“对了，他不是在跟李书记吃饭吗？” “是！”卢轻舟见打听不到什么，就准备打电话，临了又提醒了一句：“你跟林科打个招呼，他有什么事情要办的话，尽量行个方面。” 身为领导的秘书，有些事情必须想到领导的前面，有些领导不方便做的事、说的话，秘书都要想办法处理好。 卢轻舟得知李辰过来办事，找的是林子涵，林子涵可是团省委有名的冷美人，就担心李辰会在她那里碰壁，到时候李书记的面子会不好看，才有些提醒一下。 “咦，他跟李书记有关系？”于军小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来了以后，李书记主动请他入座，并且给他倒酒，”卢轻舟小声说道，他相信自己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于军、林子涵都应该明白怎么做了。 卢轻舟挂掉电话以后，于军抱着手机愣了半天。让李书记亲自为他倒酒，这个李辰到底是什么来头。 旋即，于军感到一阵阵心寒，他想到此前不久，自己还出言否定了李辰的计划，万一他记恨在心，吃饭的时候跟李书记提上那么两句，自己可就惨了。 卢轻舟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这些，其意思就是让他们对李辰的事情关照一下，奈何提醒得晚了，自己刚刚已经将人给得罪了。 于军越想越后怕，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世纪酒店白云间包厢里，李继东与李辰都不会意识到刚刚那一幕，已经让一些人坐立不安。 “呵呵，三哥，你折杀小弟了，”李辰举起酒杯，与李继东轻轻一碰，饮了半口。 他拒绝回宗认亲，那是因为李仲得曾经抛弃了他们母子，李家也曾经拒绝接受他们，他自然不会像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人摆布。 这是他的底线。 至于李继东表现得很亲近，李辰也不能不近人情，说到底，他们还是兄弟，这件事与李继东他们的关系不大，主要李羡阳、李仲得，以及他的老婆顾开兰等上一辈的事情。 当然，李继东这一代的李家子弟，也有人看不起他，李辰的一贯原则就是，你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你，我不依靠任何人，同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李继东今年三十二岁，足足比李辰大了十岁，以这个年龄，成为巴蜀团省委第一书记，正厅级干部，即便是在团委系统，也足够吓人。 这与李继东的出身背景显然有着极大的关系，平头百姓，想要在而立之年刚过，就成为厅级干部，基本不可能。 就算那些有背景的世家子，也很不容易。 由此可见李家如今的权势，以及李继东本身的能力。 没有过人的能力，就算出身再好，也不见得就能身居高位。 至少，李继东现在表现出的气度、风姿，就让李辰很佩服，他绝口不提京城李家，就像好友一样，与李辰闲话家常，却又常常以兄长的姿态，表示关心、并提出建议。 “小辰，你做这个志愿者，做得很对，有了这段经历，以后在官场上，你就与其他人不一样了，在同等情况下，完全可以优先考虑，现在国家很注重这个，”李继东微笑着说道。 个中内情，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志愿者的经历确实有用，但并不是优先考虑的第一顺位，只有在其他情况，譬如背景关系同样的情况，才会成为一种考虑。 这种经历对很多人来说，帮助有限，但对李继东这样的人，关键时刻就能发挥作用。 李辰自然清楚这一点，他笑了笑道：“或许吧，不过也要做出成绩，我这次来，就是寻求帮助，希望能够为当地数万吨土豆找到销路。”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那个想法不错，我会让下面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如果可以的话，就尽快推动，”谈到工作，李继东的神情严肃了一些：“此外，我们还要考虑这个计划可能对本地市场带来的影响。” 李辰点了点头：“我们也不希望给当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还打算多联系几个地方，能够参与的地方越多，所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要说起来，当前不但平德县，平树州，乃至西海省，以及全国其他几个省份，都存在土豆滞销的问题，如果巴蜀团省委真要搞这个活动，也不必以平德的名义进行，”李辰说道。 李继东几乎马上明白了李辰的意思，他笑着道：“小辰你这个主意不错，这样省里就不会有人反对了。” 如果以支援平德的名义，立意太窄，省里乃至团省委内部，肯定有人会以保护省内市场的名义提出反对，于军就是例子。 但是站在全国一盘棋的高度上，就算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也不能因此而反对整个计划。 对团省委而言，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份政绩。 “当然，我们平德县的土豆，还是要优先考虑的，”李辰笑着说道。 李继东笑道：“呵呵，这个你就放心吧，至少在我们团委系统，一定优先选择你们的土豆。” 李辰与李继东这一顿饭，可谓宾主尽欢，李继东半句有关李家的话也没有说，却露出要实实在在照顾李辰这个小弟弟的意思。 李继东如此表现，李辰当然也很舒心，至少他原来担心的事情，现在可以顺利解决。 吃好饭，李继东告诉李辰：“下午省委那边有个会，你先找林子涵，将计划完善一下，回头我就召集大家开会，将这个事情确定下来。” 李继东又叫来他的秘书卢轻舟：“通知没有外出的副书记，下午四点开会。” 下午，李辰来到巴蜀省委省政府大楼，巴蜀团省委就在十二楼办公，李辰顺着走廊向前，目光从每一间办公室门口的门牌上扫过，寻找学校部二科。 他刚走过两间办公室，身旁城工部一科的办公室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咦，这不是李哥吗，欢迎来我们城工部考察。” 李辰一看，这个人他认识，就是在咖啡厅曾经见过的于军。 于军在得知李继东亲自为李辰倒酒以后，知道李继东与李辰的关系不简单，而变得忧心忡忡，突然看到李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马上喜出望外，甚至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于科长，你好，请问林科在哪间办公室？”李辰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你找林科啊，她在学校部二科，下午好像有个会，要不你先到我们城工部坐一坐？中午你说的那个计划，我觉得很好，有些细节，还要向你请教，”于军热情地说道。 于军见李辰对自己的态度还可以，就想挽回之前的事情。 李辰点了点头：“林科跟我说了，让我在办公室里等她。” “在哪等不是等，李哥还是先到我们城工部坐一坐吧，”于军亲热地说道，虽然他的年龄肯定比李辰大，但他这一声李哥，倒是叫得很顺口。 李辰就有些恶寒：“那我就坐坐。” 于军连忙请李辰入内就坐，他的这番举动，看得办公室里一科的两位下属都很吃惊，原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却原来是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生。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两人也连忙起身，一个搬凳子，一个倒开水，都很热情。 李辰就有些不好意思：“于科，让大家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忙一忙好，都是为了工作嘛！”于军笑着说道：“李哥，你今天说的事情，我后来又想了想，咱们巴蜀省人口众多，多消化几千吨土豆不是问题。” “啊，于科长不是说，怕会影响本地市场的吗？”李辰有些意外，以为是李继东下了指令，或者卢轻舟传出的消息，才让于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会，完全不会，怎么会影响到本地市场呢？我们巴蜀省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人，消化几千吨土豆，完全不是问题嘛！”于军连连摇头，就好像之前否决李辰计划的并不是他一样。 李辰强忍住笑，道：“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 “是，肯定是这样，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的，”于军再三强调，想要挽回之前的错误。 “李哥，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要动员巴蜀的企事业单位行动起来，具体工作，与我们城工部密切相关，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将这件事办好。” 于军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管李辰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竭力完成。 “于科长，那我在这里，就替长坝乡的百姓，谢谢你们了！”李辰说道，正如于军所说的那样，这件事还真与城工部有关，学校部那边，能做的反而不多。 同于军搞好关系，将对以后的工作起到积极作用。 “请李哥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做好这件事，”于军说道。 一科的两个工作人员都惊呆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看科长的表现，就算是部长、李书记布置的任务，也没见他这样热情的。 于军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不过他说的话，在团省委的领导层没有做出决策之前，是不作数的。 按照李辰与李继东商议的结果，他们要下一盘大棋，也不是于军能够参与的。 “李哥，今天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晚上我请你吃个便饭，请一定要赏光，”谈好工作的事情，于军又试图加紧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李辰道：“晚上恐怕不行，领导们下午要开会商议这个事情，一旦做出决定，我们就有得忙了。” “哈哈，那倒也是，那就明天吧，请李哥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于军心说这个李辰果然不简单，原来下午要开的会议，就是为了商讨他说的那件事，面子真够大的。 这下于军更想与李辰搞好关系了。 李辰只好笑道：“明天再说吧，这件事情很急，土豆多在地里一天，腐烂的风险就越大，刻不容缓啊！” “对，刻不容缓！”于军连忙附和。 就在李辰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于军热情的时候，林子涵终于开完会，回到团委办公室。 李辰得到消息，连忙来到林子涵的办公室，于军也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一看到林子涵，就大声道：“林科，刚才我跟李哥仔细讨论过，觉得他的计划完全可以实行。” 林子涵惊讶地看了于军一眼，她觉得于军提出的那个问题确实要考虑，没想到于军自己这么快就改变了初衷。 林子涵淡淡“哦”了一声：“行不行，领导定。” 于军笑着道：“李哥说行，那就肯定能行，不行也行。” 学校部二科也有两个科员，都很年轻，看到于军的表现不由都乐了，也都很好奇地打量着李辰，机关里流传的那句话应该是“领导说行那就行，不行也行”，这个帅气的男生，看起来跟他们的年纪差不多，难道还是于科长的领导？ 于军好像感受不到别人诧异的目光，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李辰满意。 李辰确实很满意，李继东让他找林子涵商量，现在于军如此热情，他也就让于军一起参加讨论，三个人用不长的时间，就将原来那份计划，进行了修改，将计划的立意拔高，成为巴蜀团省委一项为国为民的政治任务。 于军这人虽然势利，但是能力确实也不错，林子涵看起来比较冷淡，工作能力更不含糊，新计划让李辰很满意，就等团省委的书记们开会讨论。 “放心吧，这样的计划，书记们一定会大力支持，”于军看起来要比李辰更有信心。 第二十二章 出人意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巴蜀团省委的书记碰头会，李辰并没有参加，反倒是参与者林子涵、于军被要求在会上发言，于军为此对李辰非常感激，他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李辰则给陈旭东、许仪华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办好手上的事，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两人都很意外，陈旭东笑呵呵的问：“小李，我们这就回去了？不再去别的城市看看？” 陈旭东也知道，锦城是西部最大的城市，其他城市的情况肯定也差不多，看了也是白看，但劳师动众跑这么远，看了下就回去，总觉得有些儿戏。 倒像专门陪李辰来看网友似的。 陈旭东压根没去想李辰去见网友，可能将长坝的土豆卖掉，这怎么可能？ 李辰笑道：“陈主任，你就放心吧，已经有单位愿意接收我们的土豆，我们赶紧回去，组织乡里将土豆发出来。” 陈旭东愣了愣：“小李，你是说我们乡里几万吨土豆，都卖出去了？” 他压根不信，哪个单位有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就买几万吨土豆。 李辰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对方正在开会讨论细节，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等回去再细说。” 巴蜀团省委的书记会还没有结束，李辰确实不好多说，但他相信在李继东大力支持的情况下，一份“奉献爱心，帮助农民，广大团员和青年行动起来，购买滞销土豆”的计划肯定能通过。 在这份计划中，并没有提及平德县、长坝乡，而是提到了巴蜀省的土豆产地江堰等地，以及全国范围的土豆滞销。 文件与活动的立意要高，在实际执行时，长坝乡的土豆可以成为团省委重点支持的地区，优先推出。 因为有这个内情在里面，李辰暂时也不好跟陈旭东他们提及团省委的计划。 一旦传出去，大家都会很被动。 相比陈旭东，许仪华就没那么客气了，在得知李辰准备回去之后，她愣了愣，随即骤然爆发：“这就回去了？” “李辰，你到底是来卖土豆，还是会网友的？亏我还觉得你是真心为百姓办事的，原来、原来你也是个混蛋！大混蛋！” 李辰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臭骂，他苦笑着解释：“许姐，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我已经为咱们长坝的土豆找到出路，赶着回去是要组织乡里将土豆发出来。” “找到了出路？就你去见的网友？她能买咱们的土豆，将几万吨土豆都买下？”许仪华也压根不相信，几万吨土豆，可不是几斤几两，说买就买的。 她今天继续跑超市，也跟一家大型超市集团有过接触，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购进几万吨土豆，一次购进几吨，就已经很多了。 许仪华想到这个，就感觉头大，几万吨土豆，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她以前是搞文字工作，如今才知道实际工作有多难，远不是文章里写得那么花团锦簇、处处春风。 奔波劳累就不提了，还得给人陪笑脸，看别人脸色。 要做一件事，真的很难。 所以她听到李辰轻飘飘的话语，越发生气：“李辰，你不要开玩笑，要回去你回去，我跟陈主任不卖掉土豆，就不回去。” “啪！”许仪华一把挂掉电话。 李辰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奈，他将事情做成了，居然还没人相信，是不是可以说自己做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好？ 没有时间自我意淫，李辰又给陈旭东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许仪华，马上回酒店。 陈旭东也苦笑：“小李啊，你不要怪小许闹意见，说实话，就是到现在，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咱们乡几万吨土豆，真的就一下子卖出去了？” 陈旭东表面上在感叹，其实还是在提醒李辰，土豆是不是真卖掉了？ 李辰不好跟他多说：“陈主任，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们快点吧，晚上就要动身。” 李辰觉得打这几个电话就跟打仗似的，真的很累，不过有的电话必须要打，他打开手机，又拨通乡党委书记徐平的手机，在出来之前，徐平特意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李辰，让他不管什么时候，有事情就可以打他的手机。 这也是李辰第一次给徐平打电话，之前都是徐平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的进展。 动员大会开过之后，长坝全乡上下都已经行动起来，宣传组编写、印刷专门的宣传资料，宣传当前的市场形势、土豆行情，相关的农业政策，农业技术，以及乡里正在采取的一些行动。 宣传资料上还详细列举土豆可能的用途和市场，鼓动大家都行动起来，通过各种途径，寻找市场。 宣传组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让大家安心，要有信心。为此，宣传组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实际效果却很一般。 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都觉得乡里的调子有点高，话说得有点空，口号喊了很多，但实际承诺却没有一句，光是要大家有信心，乡里却不能保证土豆卖不出去，乡里就底价收购。 乡里都没有信心，老百姓哪来的信心？ 所以，宣传组的工作很不好做，工作组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乡里的干部到下面，不管谈什么工作，老百姓就一句话：乡里收不收土豆，两毛钱一斤，乡里收不收？ 这些干部，甚至徐平、尤匡迪都不敢正面回答。 这些天，徐平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请大家放心，乡里一定会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尽量将地里的土豆，以合理的价格卖出去。” 徐平自己都不放心，老百姓又怎么放心？ 老百姓根本不相信乡里的话，就说乡里派出去跑市场的队伍，经济办一个副主任，带着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能有什么结果？ 乡里根本不重视吗，就派几个人出去做做样子。 李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徐平正在和销售组的人开会，在徐平的督促下，销售组的党政办、经济办、农经站工作也很努力，做了大量工作，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党政办的霍喜东道：“宣传组那边，已经有几篇文章，在省里、州里的媒体刊出，州里的电视台也对我们的动员大会进行了报道，也有一些媒体单位打电话过来询问详情，其他方面的反应暂时还没有。” 徐平皱了皱眉头，对霍喜东汇报的内容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宣传工作将动静闹出来了，也只能被动地等待。 “老薛、小张，你们那里呢？”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联系外面的客商，找了有好几百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流露出购买的意思，主要是各地土豆货源充足，我们隔得远，成本上不占优势，”农经站站长薛大山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们联系了不少地方，均反映各地的土豆行情不好，价格低，货源足，近期有几个农副产品交易会，都在东部，也并不适合土豆这种普通的产品，”经济办主任张浩也道。 徐平的脸色越发难看：“照你们这样说，这几天就一点收获也没有？” 霍喜东、薛大山、张浩相互看了看，都有些难看。 薛大山是个炮仗性子，瓮声道：“书记，我们都已经拼命了，可外面的行情不好，我看啊，这事难办。” “难办？再难办也得办！”徐平恼火地瞪了薛大山一眼。 薛大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几个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都觉得一筹莫展，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也从来没有这么努力工作过，结果却还是很不如意。 “书记，小陈他们在外面跑，或许能找到机会，”张浩其实也没觉得自己的副手这次出去能有什么收获，不过这时候说出来，试图缓解一下会议室里越来越沉闷的压力。 徐平叹了口气：“旭东他们到了锦城，那边的情况的也不好。” 薛大山道：“锦城那边的客商我们都问了，巴蜀有几个地方也产土豆，今年的产量也很大，压根不会考虑我们，倒也怪了，怎么今天到处都种土豆啊，难道就没其他东西种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辙，徐平挥了挥手，刚想说散会，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徐平接通手机，刚说了两句，突然惊呼一声：“开始挖出土豆……你说什么？你说你找到买家了？” 李辰皱了皱眉，听筒里的声音，差点将他的耳膜刺穿。 “徐书记，是的，我已经在锦城找到下家，愿意接收我们的土豆，价格也比较优惠，每斤一元，请乡里合理安排农民挖掘土豆，并安排运力，准备将土豆输往锦城。” 徐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生怕自己听错了：“小李，你说的都是真的吧，你真的为咱们的土豆找到下家了？” 霍喜东等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的，徐书记，千真万确，”李辰很无奈，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呢？ “是什么单位，他们怎么会愿意要我们的土豆，而且还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徐平身为乡党委书记，很快压住激动的心情，问起关键的问题。 李辰犹豫了一下，按说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将事情的具体细节，都告诉徐平，但他又担心告诉徐平以后，徐平要向县里汇报，县里知道这件事以后，恐怕也要搭便车。 李辰并不是不愿意帮助县里解决一些问题，但他如今在长坝任职，首先考虑的只能是长坝的老百姓，所以他希望首先解决长坝的问题，不想出什么意外。 “徐书记，是当地政府帮的忙，哦，这边的领导来了，还有些事情，回头我再向您详细汇报，请尽快让乡里行动起来，时间很宝贵，”李辰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林子涵、于军出现在门口，团省委的书记会结束了，两个人脸上的轻松表情足以说明一切都很顺利。 于军一看到李辰，就笑着道：“李哥，书记会已经通过爱心土豆计划，这个计划将主要由我们城工部负责。” “好，那以后可就要请于科长多多关照了，”李辰笑着说道，心里非常高兴。 于军道：“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只管将土豆弄过来，有多少，我们给你卖多少。” 这时候，在长坝乡的会议室，霍喜东等人都围着徐平，薛大山大声嚷嚷道：“书记，是不是有好消息？陈旭东那小子真的将土豆卖掉了？” 徐平兴奋地点了点头：“不错，卖掉了，是申城来的那个志愿者给我打的电话。” 霍喜东犹豫着道：“陈主任没有来电话吗？这事是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还有，这次对方愿意购进多少土豆。” 霍喜东压根不信李辰等人能将长坝的土豆都卖掉，隐晦地提醒徐平，不要高兴得太早。 徐平点了点头，当即给陈旭东打了个过去。 “什么，你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一回，徐平说了两句话，再一次惊叫出声。 等他听完陈旭东的汇报，了解到事情的经过，脸上兴奋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 “书记，怎么了，总不能是那个小子乱吹大气吧？”薛大山喊道。 徐平让两个电话弄得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小李说他联系上锦城当地政府，是他们帮咱们解决了问题，土豆运到锦城，一斤一块的价格，刨去运费，农民到手也有五六毛的样子。” “呵呵，这要是真成了，那可是好事，”薛大山兴奋地嚷嚷道，一斤五六毛，农民都有赚。 “徐书记，那要不要现在就通知各村开始挖土豆？”霍喜东问道。 徐平皱了皱眉，他现在也弄不清楚李辰的话到底能不能信，犹豫了片刻，才道：“先等等。” 说完，几个人又沉默起来，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等了一会儿，徐平终于忍不住，又将电话打给李辰：“小李，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还有些不放心，是锦城哪个部门愿意接收我们的土豆。” 李辰刚刚与陈旭东通完电话，知道他们都还将信将疑，就让陈旭东与许仪华都来巴蜀团省委，亲自验证一下，同时也告诫他们，这件事暂时不要说出去。 接到徐平的电话，李辰想了想，道：“徐书记，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你要相信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我接触的是巴蜀团省委，他们将会在巴蜀省范围内，发起一个爱心土豆的活动，号召大家购买我们的爱心土豆，也会通过一些大型企事业单位的团组织，直接分发一些土豆。” “巴蜀省虽然地广人多，但是省内也产土豆，国内还有很多地方跟我们长坝一样，我们是抢了一个先机，消息一旦公开，肯定会有更多地方想要加入进来，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也暂时不要跟上面说。” 徐平听了，很快就明白李辰的想法，他立刻给霍喜东下令：“快，马上通知各村，地里的土豆，可以收了。” 霍喜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薛大山反应很快：“书记，真的成了？” “是，真的成了！”徐平兴奋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徐平终于相信李辰的话了，正如他所说，他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 “还有，老薛和小张你们给我马上组织运输力量，制订一个运输方案，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省的方式，将土豆都弄到锦城去，”徐平道。 薛大山和张浩连忙点头，都感到一阵轻松。 按照徐平的要求，要组织一个庞大的运输力量才行，但是相对之前的工作，那就好做多了。 一直到离开会议室，薛大山嘴里还在念叨：嗨，还真的成了，真是不可思议，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随着党政办指令的下达，相关的消息几乎立刻以飞一般的速度，在长坝乡传播开来。 黎丽红直接跑到徐平的办公室：“徐书记，听说你让下面开始收土豆了？小李他们真的将土豆卖出去了？” 徐平这几天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他笑着对黎丽红说道：“是，这个小李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让巴蜀省的政府部门出面，一下子就将咱们的大难题给解决了。” 黎丽红也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又道：“这个小李，还真看不出来，竟然有这么厉害，连巴蜀省都有关系。” 乡里的干部这时候都在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万吨土豆说卖就卖掉了。 得到的消息都是派出去跑市场的人当中，那个申城来的志愿者能量很大，直接找到巴蜀省的领导，领导答应接收他们长坝的土豆，以一个省消化一个乡的土豆，自然容易得很。 消息传到后来，越传越离谱，有的说李辰找了巴蜀省的省长，省长大笔一挥，乡里的土豆就卖掉了。 还有的人说，李辰是巴蜀省省委洪书记的外甥，作为舅舅，当然要支持外甥的工作，洪书记发了话，下面的干部都抢着要长坝的土豆。 第二十三章 荣耀返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飞机的侧舷窗向外看去，点点繁星，似远又近，好像调皮的孩子，不停地眨啊眨啊。 向下看，大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陈旭东却扒着窗沿，看了一路，好像可以看到起伏的山峦、辽阔的原野，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是他第一次做飞机，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 巴蜀团省委第一书记亲自接见，城工部的部长亲口承诺，让他们只管将土豆运过来，别的事情，都不要他们管。 甚至表示，明天就会先行打一笔款子到长坝乡的账户，方便他们开展工作，组织运输力量。 每当想到这个，老官油子陈旭东都会感到一阵阵脸红，对方好像知道他们内心怀疑似的，要安他们的心，表现得很大气。 最后，还给他们打票，安排他们乘坐飞机，尽早赶回长坝。 同机的除了陈旭东和李辰，还有巴蜀团省委学校部的林子涵科长，这位女科长很年轻，漂亮得让人窒息，她将以巴蜀团省委代表的身份，担任在长坝的协调联络人。 许仪华则以长坝乡联络人的身份，暂时留在巴蜀团省委，没有一起回来。 实际上，乡里只要将土豆装上车，到达锦城后，巴蜀团省委将全面接手，不用他们再做任何事情，需要协调组织的事情并不多。 按照李辰的说法，许仪华可以借此机会，在巴蜀多看看、多学学，甚至可以在巴蜀团省委锻炼一段时间。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就是陈旭东也非常羡慕。巴蜀团省委，那是正经的省级机关，一般人可进不去。 不过听李辰的意思，只要许仪华愿意，长坝乡党委政府也没有意见，他随时可以将这件事办妥。 陈旭东对此毫不怀疑，李辰的能量，此前他已经看到了，能够让巴蜀团省委爽快接收几万吨土豆，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陈旭东偷偷看了旁边的李辰一眼，打心眼里感到服气。 不服不行，乡里、县里、甚至市里、省里，都为了滞销的土豆头疼不已，束手无策，也就李辰跑了一趟，前后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将问题解决了。 什么叫牛气？这就是！ 机舱内响起飞机将要降落的通知，陈旭东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九点，只用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从锦城，来到西平。 当初他们坐火车去锦城，可是用了二十几个小时。 飞机的速度，真的很快。 如果不是小李，也不会有这个待遇吧？陈旭东又看了李辰一眼，心悦诚服。 “小李，等下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就回长坝？”陈旭东向李辰请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机场有车在等我们，下了飞机，马上走。” 陈旭东吃了一惊：“车？哪里的车？” 从长坝到西平，还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比李辰他们坐飞机用的时间更久，根本来不及安排，他想不出哪里的车在接他们。 李辰笑道：“是林科他们联系的，团省委那边安排的车。” 巴蜀团省委要在西海省内做事，肯定要向西海团省委打招呼，巴蜀方面为了避免麻烦，并没有告知具体情况，只是说要派人到长坝乡考察，请西海省方面安排一辆车。 暂时来说，西海团省委还没有对这件事很重视，毕竟，对方接触的只是下面一个乡，西海团省委的领导也不太清楚下面市县土豆滞销的严重性。 李辰急着赶回长坝，也是考虑这方面的因素，要以快打慢。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县里、市里，乃至省里，都可能会横插一杠，要求搭便车，从中分一杯羹。 上面会说，你们长坝乡要有大局观念，不能只顾自己，兄弟乡、全省那么地方的土豆卖不出去，总不能你们一家就将渠道垄断了吧？ 他们还会要求巴蜀省方面，帮都帮了，就多帮一点，只帮一个乡，那算什么？ 李辰和于军等人都算过，巴蜀一省的消费量虽然很大，但团委系统的动员能力也不好高估，解决一部分土豆可以，量其实不会太大，更多的土豆，其实还是要靠市场来消化，李辰此举可谓占了个便宜。 如果大家都冲上来，那长坝的问题也就不好解决了。 所以，得有速度，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土豆都弄出去，免得扯皮。 西海团省委安排的是一辆三菱越野车，很适合西海这种路况不是很好的道路上行走，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驾驶员，另外西海团省委农村部来了一个科长，算是对等接待。 “吴科长，谢谢西海团省委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林子涵虽然冷，在礼貌上却毫不含糊，客气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吴科长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挺帅气、也挺严肃的一个男子，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林科长，不客气，你们千里迢迢，过来帮助我们，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吴科长很客气，一方面就像他说的，大家是同僚，工作上理应相互支持，另外一方面，林子涵是个美女，谁见了都要热情几分。 美女，有时候也是生产力。 与林子涵打过招呼，吴科长才转向陈旭东、李辰：“陈主任，团里的工作，还要请乡里多支持，林科长到乡里以后，就要麻烦你们多照料了。” “吴科长放心，我们乡徐书记、尤乡长对林科长的到来，都很重视，也请吴科长在方便的时候，来我们长坝指导工作，”陈旭东客气地说道。 吴科长点了点头，又对李辰道：“小李，感谢你来我们西海，志愿者的工作高尚又辛苦，希望你能扎根基层，做一番事业。” “谢谢吴科长的鼓励，我一定时刻牢记，不断勉励，”李辰说道。 吴科长此人倒是深谙官场三味，对待林子涵很热情，对陈旭东较疏远，对李辰则一副领导派头，完全是因为三人的身份各不相同。 徐平晚上九点半接到陈旭东从西平打过来的电话，知道他们已经坐车，在回来长坝的路上，立刻让霍喜东通知乡里的主要干部，准备迎接他们。 当李辰他们的车子到达长坝街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大街两侧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人，有几个小孩，老远就奔向长街，口中叫着：“来了来了！” “陈哥、小李，大家是在等你们的吧？”团省委派的司机蒋新华惊讶地说道。 为了严守消息，李辰他们在车上并没有提及土豆的事情，倒是围绕乡镇经济的发展，与陈旭东、林子涵谈了一路，与年轻的司机蒋新华谈得也比较投机。 “这……这真的是来接我们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旭东惊得跳了起来，一头撞在车厢顶棚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李辰也很吃惊，来长坝这么些天，他对这里的印象其实并不怎么好，当官的忙着争权，搞内斗；下面的人依赖心理太重，不知道积极寻找机会，甚至还发生过正面的冲突。 之前四处奔走，更多的，是出于一份责任，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这里的百姓，其实也很朴素，你只要为他们办一点事，就都铭记在心，涌泉相报。 街边的百姓们看着行来的越野车，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挥着手臂，还有的人大声喊：“谢谢！谢谢！” 蒋新华放慢车速：“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老百姓都在喊谢谢呢！要不要下车跟大家说两句？” “不用了，直接向前开，到乡政府！”李辰连忙说道，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好咧！”蒋新华在后视镜里看了李辰一眼，提起速度，越野车很快驶过几百米的长街，远远就看到乡政府大院门口站了黑压压一群人。 “嗬，都是你们乡里的领导吧，也来迎接你们了！”蒋新华再一次惊讶出声。 “蒋哥，请停车，让我们下来吧！”李辰没想到乡里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怕是乡里数得上的干部都来了。 他也不敢托大，就这么让小车开到徐平等人面前，连忙让省团委派的驾驶员提前将车停下。 陈旭东也被吓住了，直到李辰说话，才反应过来，直觉得浑身发热，做官这么多年，活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一刻，才感受到生命的价值。 “林科，你先下车吧！”李辰道。 林子涵看了李辰一眼，明白他不愿太出风头，点点头，当先推开车门。 接着，李辰才和陈旭东推门下车，并一左一右，跟在林子涵身后，快步走向大院门口的人群。 林子涵穿了件卡其色长风衣，靓丽的容貌在夜色中就好像一盏小太阳，极为耀眼，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徐书记、尤乡长，这位是巴蜀团省委学校部的林子涵科长，林科长，这是我们长坝乡党委徐书记、尤乡长，”李辰当先为双方相互介绍。 第八十六章 启明星计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要在山里建一座小学，实际上需要的花费并不多，人工、土地、部分材料村里出，只要补贴一部分材料和人工钱，三五万块钱，就能建起一座像样的小学校，而且还包括桌椅等教学器材。 因为像老虎山村这样的地方，整个行政村也不过两三百户人家，小学阶段的适龄人口大概只有三五十人，其中真正上学的，可能就只有二三十人。 二三十个人，只要两间教室、两间宿舍，还有一两间教师办公室和宿舍，这要放在东部，普通人家两室一厅九十、一百平方的套间，都已经够用了。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要求，按照李辰和唐伟的想法，是要建一座所有适龄人员都能就读，条件比较宽裕的学校，并且要考虑到未来的发展。 但也正是考虑未来的发展，李辰觉得村小学校只要够用就可以了，一方面，他们要援助的对象不是一个村，而是很多个村，这个数量，基本上可以说不管他们筹集多少资金，都可能不够用，否则的话，这个问题不可能到现在还无法解决，时至今日，华夏国内做慈善的人其实有很多，国家财力也已经很充裕，他们都没有能够解决的问题，李辰他们也不可能解决，只能在小范围内，贡献一份力量。 其次，类似老虎山村这样的地方，未来会如何发展？是人口越来越多，还是人口逐渐迁徙出来，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从全国发展的进程来看，都是人口不断向经济发达地区集中，农村向城市集中，农村人口越来越少。 如果以后长坝乡的经济发展起来，乡里的产业足够容纳山里的居民，那么就能够促使他们逐渐脱离大山，离开大山，适龄学生的数量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李辰和唐伟商量以后，决定在老虎山村建一所包括一间办公室、两间教室、三间宿舍，还有一间厨房、一间储藏室在内，共计八间的小学校。 在目前人数较少的情况下，低年级一个教室、高年级一个教室，暂时做不到也没有必要做到一个年级一个教室，一个是学生人数太少，有个年级可能就三五个人，在一个教室上课固然很好，但是在条件比较简陋的情况下，纯属浪费。 此外，最重要的是师资不足，李辰在山里看到的小学校，基本上都是一个学校就一个老师，而且还是兼职的，如果真要将学生按年级放在六个教室里，老师也顾不过来。 相对于建造学校，老师的问题其实更重要，也更加难以解决，山里的条件太简陋了，读过书的人也很少。如果不是本乡本土的，外人也不愿意跑那么艰苦的地方去。 所以李辰他们才会考虑多建一间宿舍，三间宿舍中，除了留给学生的两间，一间给男生、一间给女生，另外一间可以给老师，不管是一个老师，还是几个老师，一间办公室、一间宿舍、还有一间储藏室，足够灵活安排。 在李辰的设想中，老师一家子都可以住进来，虽然谈不上吸引力，但也要让学校的老师免除后顾之忧。 李辰和唐伟提出的计划，也得到陈琳、刘汉文、叶梦溪等全体志愿者的支持，他们为这个计划起了个名字，叫作：启明星援建学校行动。 他们确立并对外公布的行动宗旨就是：定点援助西部贫困山区的山村建设标准化小学，每确定一个需要援助的对象，进行一次募捐，募集资金达到以后，就关闭募捐通道，等待下一次行动开始。 由于国家对慈善基金和组织的管理比较严格，李辰等人并没有考虑一开始就搞一个慈善组织或者基金，他们规避了法律有关这方面的规定，而是就一个个特定对象和行动展开募捐，这方面的相关规定就比较少。 不过，为了这个计划的公信力，李辰他们自己制定了一个非常严格的操作规范，并且对社会公开，譬如对每一笔捐款数额和来源进行公布，考虑到有些人不愿意自己的名字被公开，公开的细节会根据捐款人的要求，只公布捐款数额、捐款人所在地地区，一般具体到乡镇街道这一级。 由于启明星行动的规模并不会很大，影响力也很难说有多么广泛，能够公布到街道，并有具体数额，基本上已经无法隐瞒任何一笔资金。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也并不困难，只要一个录入员，甚至是兼职录入员就可以了。 然后，他们还必须公布每一分花费的明细，具体到用这些钱做了哪些事情，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买这些东西等等。 他们都相信，如此一来，每个捐款者都能知道自己的每一分钱用在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合理，对资金的使用，进行最严格的监督。 对于这一点，李辰也不是没有疑虑，他对唐伟道：“我们自然问心无愧，但是在现实中做事，有时候免不了要遇到一些说不清，也不能说的事情，譬如地方上的干部，真的不配合，不要说送礼，请客吃饭总是要的吧，这些账目怎么办？” 唐伟怒道：“咱们给他们投钱建学校，还要请他们喝酒？不干！” 李辰心中苦笑，他知道类似的事情肯定会发生。一开始规模不大还好办，以后规模做得越来越大，就会被某些人盯上。 要做一点善事，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不过，不公开账目肯定不行，国内做慈善的环境很差，普遍缺乏公信力，他们想将这件事做起来，就必须公开账目。 李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公开账目，也希望这个举动，可以让那些有野望的地方干部知道收敛。 确定了这两大原则，李辰他们还决定建立一个正式的组织，也就是启明星行动执行委员会，暂时的成员就是李辰他们几个志愿者，李辰负责政府关系、唐伟负责项目执行、赵新哲负责网络建设、叶梦溪负责媒体宣传、于菲菲负责财务，每个人都有分工，并且在网上公示。 执委会下面设项目组，负责项目执行，以一个学校或者几个学校为一个项目，进行运作。 此外，还要成立一个启明星监督委员会，负责对整个组织的运转进行监督，监委会不参与具体运转，监委会下面将专门设置一个日常的工作小组，对每个项目、每一分钱进行监督。 李辰他们都希望启明星可以很好地运转，不但是现在，以后也是，他们虽然很想投身这样的事业，并且一直做下去，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出身条件也不算好，为了生存，也必须要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不可能只做慈善，否则，连自己都活不下去。 而一个成功的慈善，应该是在不会，或者很少影响慈善行动人的情况下，汇集众多慈善行动人，一起将慈善做下去。 所以他们要建立这个制度，一开始严苛一点没有关系，可以慢慢调整，也只有严苛，才能够保持长久的生命力。 在确立启明星计划以后，李辰他们就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开始为启明星的第一个项目，老虎山村小学进行募捐。 赵新哲将李辰提供的照片和纪实文字放在网上，李辰等人则通过微博、qq等进行转发，同时他们作为第一批志愿者，分别捐赠了一百到伍佰元不等，筹集了第一笔两千块钱。 李辰并没有就这件事向具体的人和单位募捐，五万块钱对于沸点咨询、正大投资，甚至对天河工贸来说，但不算什么大数目，他不想开这个先例。 在很多地方，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当地的企业，企业遇上这种事情，或多或多都要表示一下，毕竟是在地方上做事，肯定要跟地方政府搞好关系。 这种事情多了，企业肯定会不胜其烦，李辰不愿意自己开这个先例。 企业要捐款可以，那应该是他们得到消息以后，自己捐赠。 企业的消息来源很多，地方上的事情他们肯定知道，也不需要政府上门沟通，发个文件什么的，那样虽然不是摊派，却也跟摊派差不多了。 不过他的微博转发捐赠活动以后，反响还是蛮大的。 李辰的微博一直在更新，他经常会将在西部的事情，零零散散的发上微博，吸引了一大帮粉丝。 因为工作的关系，陆永明也加过他的微博，看到这条最新的微博以后，就给李辰打来电话：“老弟，那个启明星行动，是不是你搞的？” 李辰道：“陆总，是的，我们几个志愿者到下面的山村，发现村里的条件太差了，就搞了这么一个行动，希望能够帮助一些山村里的孩子。” 陆永明道：“是啊，华夏太大了，贫穷的地方还有很多，要募捐你该跟陆哥说嘛，沸点在平德也有投资，做慈善义不容辞。” 李辰笑道：“陆哥愿意捐资，那当然求之不得。陆哥是长坝的投资商，其实已经帮了不少忙，而我是乡里的干部，原则上就不应该向乡里的企业游说捐资，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很多，会成为企业的负担。” 陆永明对此深有体会：“如果每个官员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不过，你跟陆哥不用见外，我先捐二十万，资助你们这个行动，等你们做起来，我再另外捐资。” 陆永明热心慈善，这是有传统的，他每年花在慈善方面的资金，总有几百万，二十万对于他来说，并不算身，但是对李辰他们这个刚刚建立、第一个项目筹资目标只有五万的活动来说，二十万的确能够解决大问题。 李辰想了想，道：“启明星计划还没有做任何事情，组织管理也还很不成熟，我们的想法，是慢慢做起来，用事实来推动计划向前，上来就有大笔资金，未必是件好事。” “如果陆哥愿意，我想请陆哥担任这个监督委员会的委员，不知道陆哥意下如何？” 陆永明道：“我可能不会有时间管这方面的事情。” 李辰道：“其实，也不需要陆哥做什么，我的想法是请沸点介入，沸点是国内有名的信息调研、咨询公司，如果每年你们对启明星的慈善活动做一个调研，对我们的公信力和影响力，应该会有帮助，当然，这是建立在我们做的事情很给力的前提之下。” “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如果不是担心得罪人，我们其实可以每年都对国内的各种慈善情况做一个调查，既然你们愿意开这个先河，那么沸点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我倒认为我还是不加入监委会的好，虽然你说监委会是**，但是别人看到我本人就是监委会的，沸点的调研报告，公信力可能就不是那么足了，”陆永明道。 陆永明的意思，是想以一个完全**的第三方，介入启明星计划的客观调研。 李辰知道，陆永明的想法确实有些道理，他想了想道：“陆哥，这样一来，你们的调研可就完全是义务的了。” 陆永明笑道：“本来就是义务的，如果是你们请我出钱调研，那最后的结果，还如何谈及公信力？” “呵呵，那倒也是，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不请陆哥进监委会了，每年进行一次情况调研，就算是陆哥对我们计划的支持，监督本身，就是最好的支持，可以保证慈善计划不变质，并且一直存续、发展下去，”李辰说道。 陆永明道：“是的，不过捐款我还是可以的，要不然，大家都会说我没有资格管你们的事情了。” 李辰道：“对社会公开募捐的项目，就应该接受社会的公开监督，而不仅仅是对捐款人负责，除非是不打算向捐款人以外的社会公众募捐，这是对捐款人的负责，也是对慈善本身的负责。” 陆永明道：“嗯，你这个说法很好。” 陆永明还是要给项目捐款，李辰道：“那好吧，我们第一个项目的筹资目标是五万元，按照规定，筹资额达到目标以后，就会关闭，陆总你就不要剥夺其他人奉献爱心的机会了，二十万就算了，先捐两万块钱，你看怎么样？” 陆永明想了想：“那也好啊，先捐两万，看看你们做事的能力如何，哈哈！” “开个玩笑，老弟你的组织和工作能力，我还是很信任的。” 陆永明此话绝对不虚，李辰曾经在沸点兼职做了三年，如今又在西部搞得风生水起，如果说有谁对李辰的能力了解最多，他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陆永明立即让财务为启明星计划的账号打了两万块钱过去，而在消息正式发布的第三天，李辰就接到于菲菲的电话，小姑娘的声音很激动：“李辰啊，到了到了。” 李辰笑道：“于菲菲，你说什么呢？” 于菲菲道：“五万块、五万块钱到了，我们现在接到的捐款总额，已经超过五万块钱了，具体是六万三千块钱。” 李辰也有些意外，实际上他们做的宣传并不多，主要又是刚刚开始做，就像赵新哲在淘宝上开的新店一样，因为没有信用，所以很多人不敢下单，捐款其实也是这样的，别人凭什么会相信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所谓慈善募捐？ 要知道，现在网上的骗子可多了。 李辰道：“那确实是好事，你马上让赵新哲撤下募捐的通告，并发一个新的公告，就说我们项目的资金募集到了，暂停项目募资，接下去我们会组织建设这个学校，并随时公布项目的进度。” 启明星计划并没有明确谁是领导，但以李辰现在的地位和在志愿者中的影响，无形之中，大家已经将他当做领头人。 听到李辰的话，于菲菲很高兴地说道：“好嘞，我马上就通知。” 不但于菲菲，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李辰陆续接到赵新哲、叶梦溪、唐伟的电话，唐伟迫不及待地道：“李辰，现在就可以建学校了吧？” 实际上，建学校的准备工作早就已经开始，李辰和老虎山村的村支书一起向乡党委书记汇报了重建老虎山村学校的计划，请求乡里的支持。 支持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政策方面，包括有关审批手续，各方面的优惠等等；另外则是希望乡里也支持一部分人力、物资，甚至资金。 当时，李辰他们还没有募集到资金，虽然他们都认为五万块钱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李辰厚着脸皮找陆永明等人，一个人就能解决。 但是他们还是希望乡里至少要象征性地出一点钱，说白了，建学校的事情，本来就是乡里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说乡里的财政很紧张，但是乡里如果什么事情也不做，学校建成以后，要怎么宣传？ 徐平和乡里的干部也知道这是一件好事，他们更知道李辰的能量，既然是李辰做的事情，钱肯定不是问题，这是乡里出风头、出政绩的好机会，乡里硬是挤了一万块钱出来，作为投入，其他方面也都是一路绿灯。 第二十四章 后续工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门口寒暄已毕，徐平亲自安排林子涵、蒋新华在乡招待所住下，回到乡政府后，又让李辰、陈旭东详细汇报一下这次在巴蜀的事情经过。 除了徐平，尤匡迪、姬诚东、彭飞、卫东桦、黎丽红等乡党委领导，以及霍喜东、薛大山、张浩等主要科室负责人，尽皆在座，每个人都满脸热切地望着李辰。 至于就坐在李辰旁边的陈旭东，已经被华丽地无视了。 “这一次在乡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各单位部门的支持下，我和宣传科许仪华，在经济办陈主任的带领下，奔赴锦城，为乡里的土豆寻找出路，一开始，也并不顺利，”李辰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地说起这一次前往锦城的详细过程。 他很谦虚的提到乡党委乡政府，又刻意点出陈旭东是三人小组中的领导，并在这次事情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都是空话、废话，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李辰的能力，或者说是他在锦城的关系。 不过大家听了以后，都觉得很高兴。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那在长坝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只要是参与者，功劳薄上都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李辰如此上道，毫不介意与大家分享，让大家对他好感度瞬间飙升。 李辰讲完以后，徐平兴奋地挥了挥手：“好，小李，你们这次是立大功了，还有小陈、小许，乡里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徐书记说得对，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土豆送到锦城，”尤匡迪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心里着实有点郁闷，陈旭东、许仪华，都是徐平那边的人，这两个人原本属于那种极不起眼的，这次算咸鱼翻身了，肯定要提拔重用。 这件事做成以后，身为销售组的组长，徐平无疑也有一份大功劳，他在乡里的威望，也会水涨船高，加上身为一把手党委书记，个人权威，也将树立。 乡里原本被他牢牢掌握的局面，将变得不可预测。 想到这里，尤匡迪再次阴阴看了李辰一眼，若不是此人，徐平这次十有**得栽个跟头，有了此人，情况却完全相反。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彭飞向他提到李辰身后的背景，却被他给忽略了，没想到，这人的背景还真的很深厚，以后要怎么相处，得好好思量思量。 “尤乡长说得不错，我们现在要动员一切力量，尽快将地里的土豆挖出来，运到锦城，小李说了，只要是我们长坝的土豆，送多少，巴蜀团省委接收多少，小李他们已经将工作做到这种程度，下面可就都看我们的了！”徐平声音激扬，充满鼓动力。 此刻已是凌晨，不过大家都没有睡意，为了土豆能够卖出去，不少人都愁得失眠了，今夜继续无眠，却是因为高兴得睡不着觉。 昨天下午，在得到李辰给来的确切消息以后，乡里已经将通知下发各个村，要大家开始收获土豆。 今天凌晨，趁着迎接李辰他们的回来，乡里的干部都集中在会议室，开了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布置接下去的工作。 最困难的问题已经解决，不过下面的工作也不轻松，要组织农民有序地将地里的土豆挖出来，该清理的得清理，然后包装起来。 最重要的就是运输，从长坝到锦城，路途遥远，走公路的话，路况很不好，长坝乡也没有那么大的运输能力，所以还是要走铁路。 距离长坝最近的火车站就是平树火车站，得走货运专线，趟次也很少。这就需要与平树铁路局那边协调。 另外从乡里到平树，也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考虑到土豆产量的巨大，需要的货车也很多。 最终商议的结果是，乡里面收获土豆、称量、包装等工作，还是由常务副乡长彭飞负责，副书记姬诚东提供支持。 乡党委书记徐平亲自去平树铁路局，争取多要一些车皮。 乡长尤匡迪则去县里，找县里的运输队，负责将土豆运送到平树火车站。 事情虽然繁多，任务也很重，但是与会者都没有什么怨言，反而一个个兴高采烈，显得很开心，干劲十足。 开完会后，李辰并没有被分配具体的工作，他就回宿舍睡了个觉，准备天亮以后去找林子涵，带她到下面转一转，实地看一看土豆收获的情况。 两天时间，在长坝与锦城之间跑了个来回，在锦城又跑了好些个地方，如今事情告一段落，总算可以暂时松口气，李辰这一觉睡得很香，正坐好梦的时候，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李辰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边叫道：“李辰，听说你回来了？你快点过来，要出事。” 李辰还没有睡醒，大脑的运转有些缓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电话的是刘汉文，跟他一样是个志愿者，在长坝乡初级中学教数学。 “汉文，出什么事了？” “你快来，尤敬国带人将陈琳堵上了！”刘汉文急急地叫道。 “什么？”李辰这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在他走之前，就听陈琳说有个叫尤敬国的人缠着她，他怕出事，还专门给副乡长彭飞打过电话，让他警告一下尤敬国，没想到这厮还变本加厉了。 顾不上询问具体什么情况，李辰挂了手机，飞快地套上衣服，撒腿就往乡中学那边跑。 长坝乡小学和中学距离很近，小学的地方比较紧张，老师都住在中学的宿舍，李辰跑出门的时候，又将电话给刘汉文打了过去，听筒里传出呼叫的声音，却无人应答。 李辰心急如焚，一边跑一边又给陈琳打过去，结果还是没有人接。 “喂，李辰！”乡政府旁的招待所门口，林子涵看到李辰，叫了他一声，李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我有点事，回头过来找你。” 林子涵皱了皱眉头，开车出来的蒋新华也感到很奇怪：“小李跑那么快，有什么急事吗？” “追上去看看！”林子涵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李辰跑到长坝乡初级中学大门口的时候，终于拨通刘汉文的手机：“汉文，你们现在哪里？” “在宿舍这边，你快点来，就打起来了！”刘汉文道。 长坝乡初级中学并不大，前面是操场，后面依次是办公室与教室，生活区在最后面。李辰一口气冲到后面，在宿舍区的大门口，看到刘汉文被两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堵在外面，正焦急地跟他们争执。 “你们快让开，让我进去，我是学校的老师，我有权力进去！” 刘汉文很着急，但是堵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却不让他进去，矮一点的那个小混混嬉笑着道：“嘿嘿，老师又怎么样，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一个男老师要进去，想干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凭什么闯进女生宿舍？”刘汉文急得直跳脚，他试着冲了几次，每一次到了门口，都会被那两个年轻人挡回来。 其中个子高大的那个有些不耐烦：“喂，我警告你啊，咱们是看在你是支教老师的份上，不想动你，你再这样，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个子说着，还捏了捏拳头，作势要上前。 刘汉文怒道：“你们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站在门口，还能听到女生宿舍的院子里，也有争吵的声音，其中一个有些熟悉的，就是陈琳。 情况与想象中的有些差别，李辰也没有多做考虑，直接冲到刘汉文身边，冲着高个子就是一拳。 高个子已经注意到李辰，但是他没有想到李辰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拳，竟被打了个正着。 李辰打小就跟随邻居练拳，不敢自称高手，打架的时候一个对付三五个不成问题，加上又是突袭，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拳狠狠击在高个鼻子上，喷出的鼻血，让高个瞬间成了血人。 “给我滚！”李辰得势不饶人，紧跟着飞起一脚，踹在高个小腹上，将人踹翻在地。 矮点的那个小混混本来脸上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将刘汉文看在眼里，就等着同伴给他点教训，突然看到一个人冲出来，对着他的同伴就是两下。 矮个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他的同伴就已经躺在地上惨嚎了。 刘汉文也愣住了，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只见一个身影冲出来，两下就将那个可恶的混混打翻到地上，真是太爽了。 他也忍不住冲上去，抬脚就踹。 蒋新华开着车，刚好赶达，就看到这极为火爆的一幕，忍不住赞了句：“好身手。” 一向神情淡淡的林子涵，也不禁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李辰踹翻高个，立时又转身扑向矮的那个，矮个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口中骂了句，也扑了过来。 “嘭！”李辰挥起拳头，狠狠砸在矮个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记勾拳，兜住对方的下巴。 两人撞在一起，李辰的拳头先击中目标，毫无悬念地将对方打翻在地。 第二十五章 初次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三拳两脚，干翻门口的两个小混混，冲进女生宿舍的大院，就听到东面一间宿舍里，传出一个放肆的笑声：“哈哈哈，陈老师，我赢了，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让我亲一个就行了，哈哈！” 李辰冲到门口，只见不大的房间里，光线昏暗，一个大通铺从门口一直到最里面，三个男的围在墙角，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停地怪叫：“好哎好哎，亲一个！” 另两个男的也发出怪笑：“国哥，亲一个！” 人群中，传出陈琳羞恼的声音：“闭嘴，你们知不知道在做什么？尤敬国，别以为你不是学校的学生，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你们也都是帮凶！” “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让保安来撵人了，别以为你们家里有人当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怕你们，这里的公安局不管，我就到申城报案去，看你们能跑到哪里！” 听到陈琳的声音，李辰轻轻松了口气，这场景，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让他很庆幸。 “陈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是你要跟我赌的，现在输了，又不认账，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你也没理，”尤敬国笑呵呵说道。 “这个嘴，我亲定了！” 说着，尤敬国就向前逼去。 “你敢！”陈琳急得大叫，却无法阻止尤敬国的脚步。 “住手！”李辰喝道。 尤敬国等人吃惊地望过来：“咦，你是谁，大牛他们呢？” 尤敬国口中的大牛，显然就是刚才院子门口那两个小混混之一，他们都没有想到，留在门口的人，一个照面就被李辰解决了。 李辰走到他们跟前，隔着人群，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陈琳，就像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将另外两个女生护在身后，她看到李辰，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李辰向陈琳点了点头，让她放心，冷笑着对尤敬国等人道：“我是谁，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至于那个什么大牛，如果是说刚才门口那两个人的话，已经被打趴下了，你们要是不服，我不介意一起教训下。” “被你打趴下了？”尤敬国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将李辰看了又看，还是不愿意相信。 尤敬国道：“放屁，你以为你是谁？敢管我尤敬国的事情，信不信我让你到号子里面去？” 李辰皱了皱眉头，尤敬国显得有恃无恐，绝不仅仅是虚言恫吓，他也相信自己要只是普通老百姓的话，尤敬国恐怕真的能够一言不合，就将他弄号子里面去。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冤假错案，看守所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蹊跷的死法。 不过，现在的他倒也不怕尤敬国敢胡来。 李辰刚要说什么，门口又有动静。刘汉文、林子涵、蒋新华等人也来到门口，看到这么多人，尤敬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刘汉文他认识，与陈琳一样，都是新来的所谓“志愿者”，其他人，包括面前的李辰，他们都不认识。 等他看清林子涵模样的时候，顿时又愣了愣，眼中射出狼一样的目光，竟然笑了起来：“呵呵，几位都很面生，不是我们长坝本地人吧？” “关你什么事？”陈琳趁机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尤敬国，带着两个女生走到李辰身边，转身与李辰站在一起，对尤敬国等人对峙。 这两天，乡里动员一切力量开挖土豆，学校的老师，甚至学生都有任务，学校一下子都空了，陈琳上午在宿舍休息，突然听到异常声音，循声一看，发现竟然是尤敬国等人闯进女生宿舍，企图对两个初中的女生不利，她当即站出来，呵斥尤敬国等人，让他们立刻离开。 没想到尤敬国对她垂涎已久，而且色胆包天，竟然要对她不利。 幸亏刘汉文在关键时刻出现，让尤敬国等人不敢胡来，李辰又及时赶了过来，现在有这么多人，就不怕尤敬国胡来。 其他几个人看了看尤敬国，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有做声，他们也都知道，人多了，有些事肯定不能做了。 尤敬国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让开道路，色迷迷的目光落在林子涵身上，舍不得挪开：“这位小姐，你长得好漂亮！” 林子涵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李辰，怎么回事？” “林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啦，你和蒋哥先到外面，我将这里处理一下，马上过来，”李辰心里非常恼火，这个尤敬国还真不是个东西，就算他老子尤匡迪，在林子涵面前也客客气气的，这小子看着林子涵，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都快流口水了。 尤敬国吃惊地看了看李辰：“咦，你就是李辰？啊，我知道了，那你一定是巴蜀来的，对不对？” 尤敬国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林子涵的目光，变得更加炙热。 林子涵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哎，美女，别走啊，你知道我是谁不？我爸尤匡迪，是这里的乡长，乡里有什么事情，都我爸说了算！”尤敬国看到林子涵要走，马上急了，叫着要追，被李辰伸手拦住。 李辰示意陈琳、刘汉文他们与林子涵一起离开，他挡在尤敬国身前，冷笑着道：“你爸是尤匡迪，这个我知道，不过你要敢再胡来，我照样抽你，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爸，看看他会怎么说！” 李辰冷笑了两声，笑得尤敬国心里有点发毛，眼睁睁看着李辰他们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哇靠，那女的太正点的，小四、蛋~子，回头给我盯着，找机会一定要办了，哈哈！” 李辰他们一起来到陈琳的宿舍，房间很小，五六个人在里面显得很挤，也只有两张椅子，大家都站着，两个女生一直低着头，嘤嘤抽泣。 大家都站着听陈琳说起事情的经过，陈琳是后来赶到的，对之前的事情也不清楚，听其中一个女生说，她们是被自己的同伴给坑了，约好到宿舍有事，没想到尤敬国会等在那里，要跟她们玩耍，幸好陈琳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蒋新华很惊讶：“大白天的，这些人难道就真敢胡来？” “姓尤的他老子是乡长，在这里一手遮天，听说，学校里的女孩子都被他糟蹋好几个了！”陈琳这些天一直被尤敬国骚扰，也听到一些流言，她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到今天的事情，她相信那些流言十之**都是真的。 “乡长的儿子，就能胡作非为？”林子涵面色冰冷，一脸杀气。 蒋新华笑了笑道：“呵呵，他们这种地方，山高皇帝远，上面管不着，有个老子做乡长，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琳咬牙切齿，李辰与刘汉文也都没有说话，当初他们热情地高涨地要求下基层工作，都没有料到现实会如此丑陋。 “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子涵冷冷道。 李辰眼中也闪过一道狠厉：“不错，这种人没有半点羞耻之心，法律道德都管不到他们，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咬上一口。” 其实，李辰刚才就想揍那个尤敬国一顿，也想过将那几个人弄到派出所，只不过他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将人弄过去，恐怕还是会放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李辰在乡政府工作，知道尤匡迪此人在乡里的影响力确实很大。 想到这里，李辰将目光落到两个抽泣的女生身上，想从她们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切实的证据，可以致尤敬国死地。 结果让他很失望，两个女生平时与尤敬国也没有接触，只是被骚扰过很多次，用这个来打击尤敬国，显然不够。 她们倒是听说过尤敬国的很多劣行，甚至以前有个女生，在被尤敬国侮辱后，不堪重负，喝农药自杀身亡，女生的家长也闹过，最终却不了了之，据说是尤匡迪出面，摆平了那家人。 “这个混蛋，该千刀万剐！”陈琳也是第一次听说尤敬国还有这么多劣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厮给抓起来，绳之于法。 蒋新华道：“这些都是传言，不能作数，你们最好暗中搜集到此人的罪证，捅到上面去，将这对父子都拿下，才可能成功。” 蒋新华是退伍军人，听到这些事情以后，也感到愤懑不平，他给李辰等人出主意，先不要声张，暗中搜集证据。 李辰叹了口气，他们在长坝没有什么根基，想要搜集证据，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林子涵也道：“搜集证据，告发他们，我帮你们联系。” “好啊好啊，这个家伙恶贯满盈，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陈琳挥了挥小拳头，信誓旦旦说道。 李辰只好道：“暂时只能这样了，我们刚才说的这些话，都不要传出去，陈琳你们也要小心一点，防着他们报复。” 陈琳道：“他敢！我还带了防狼喷雾，刚才你要是不来，我就让他尝尝了。” “吆，早知如此，我就等一下再出现了！”李辰笑道，没想到陈琳连这个都准备了，不过他还是担心尤敬国真要报复的话，陈琳的防狼喷雾未必能够起什么作用。 第二十六章 土豆深加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李辰等人离开锦城的次日，也就是他们抵达长坝的当天下午，巴蜀团省委即将第一笔款项共十六万元打到长坝乡政府的户头上，以每斤零点八元的价格，收购一百吨土豆。 有了这笔钱，囊中羞涩的长坝在落实运输等项事情的时候，也更有底气，更重要的是，这笔钱，让徐平等人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也全部烟消云散。 老百姓们知道以后，也更加干劲十足。 这几天，长坝全乡上下，都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情形，不复之前的萧瑟与惨淡。 “同志们，第一批的一千吨土豆，已经装上火车，明天就要运抵锦城，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尽早完成今年的土豆收获、销售工作，”三天后，徐平从平树州回到长坝，立刻召集乡里的干部，召开临时会议。 参加这次会议的乡党委成员，乡党委和乡政府各部门的负责人与部分副职，李辰也列席会议，与前几次开会时相比，会场气氛相当轻松，不管属于哪边的干部，脸上都挂着笑容。 徐平说话也没有以前严厉，他将手一挥，道：“这次的事情，要感谢我们这的志愿者小李同志，是他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为我们长坝几万吨土豆找到出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对于这样的同志，乡里一定要重奖。” 尤匡迪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对李辰进行奖励，这没有问题，但徐平大张旗鼓地提出来，显然另有所指。 这次土豆问题意外解决，本来被逼到墙角的徐平和他的人都出了风头，如果事后论功行赏，徐系的人，肯定要大有收获。 “徐书记说得不错，小李同志很能干，几乎以一己之力，解决了我们全乡上下数万干部群众，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小李同志，你是不是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一些心得，让我们学习学习，也好在以后的工作中，不断提高？”尤匡迪笑了笑，淡淡说道。 徐平不满地看了尤匡迪一眼，这厮干工作没本事，搞斗争却很在行，好好的话题，硬生生就被他给岔开了。 徐平还不好反对：“小李，那你就谈谈吧。” “呵呵，徐书记、尤乡长，各位领导，这件事要说起来，主要是巴蜀团省委的领导太热心，他们的李书记一听说我们长坝乡的困难，就很仗义地答应解决，我们要感谢，也应该感谢李书记，”李辰笑着说道。 尤匡迪马上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应该给巴蜀团省委发个感谢信，送面锦旗，感谢巴蜀团省委，特别是李书记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乡党委立刻有几人点头赞同，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就应该这么做。 李辰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阻止：“感谢信、锦旗之类的，就不要了，李书记顶住压力，帮助我们，还是有很多人有意见的，不好太高调，影响不好。” “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中央媒体提供这样一个新闻素材，让他们报道一下，”李辰说道。 徐平马上点头：“嗯，这个好，人家团省委书记，正经的厅级干部，锦旗感谢信什么的，都太儿戏。” 尤匡迪被损了一句，脸色就有些阴沉，连带看向李辰的目光，也有点狠厉。 “这件事，就黎书记，还有小李去办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人家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咱们也要尽力，”徐平把手一挥，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李辰点了点头：“另外，我觉得这次的土豆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却没有太多意义，因为这次的方法是不能复制的，那我们明年还种不种土豆？种的话，明天会是什么行情？不种的话，又应该种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们现在就应该准备起来，免得明年再出现类似情况。”李辰说道。 李辰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长坝乡很穷，基本没有工商业，都靠农业，天时不好，庄稼歉收，日子不好过；天时好了，大丰收，却又可能卖不出去，谷贱伤农，同样不好过。 与会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大家还在为今年的土豆卖出去而感到高兴，准备论功行赏，或者大肆庆祝，李辰却在这个时候提出明年要种什么的问题。 有点不太应景，太不合时宜。 另外，现在提出这个事，也有点打脸，像是在指责今年的土豆问题，成因就是事前缺少调研。 尤匡迪的脸色更加难看，闷着头喝茶，也不说话。 财政所所长尤凯之不阴不阳的道：“这个事，现在就说，有点早了吧？” “早？我看正是时候，”徐平立刻接过话头，大声说道：“同志们啊，这一次的教训，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 “就像小李说的那样，我们不能因为问题解决了，就忘记我们曾经犯下的错误，更加要总结经验教训，确保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徐平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敲打乡长尤匡迪。 纪委委员游士海点了点头：“嗯，徐书记说得不错，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犯两次。” 尤匡迪不高兴了：“游士海，当初乡里要种土豆，那也是贯彻县里的文件精神，也是乡党委会议上通过的，谁也不知道后来的行情变化，这也不能叫错误吧？” 游士海就被闷了一下，黎丽红却跳了出来：“尤乡长，不管是谁的决策，既然错了，就要改正，就要总结教训，不能讳疾忌医。” “是，我们乡党委应该对此做检讨，”乡党委副书记姬诚东出人意料地帮着尤匡迪说了句话，将错误归结到乡党委，而不是某个人的身上。 如果要追责，负责经济建设的乡长，显然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眼看皆大欢喜的庆功会，又要成为几个派别间的权力斗争，李辰不禁皱了皱眉头，找机会插了一句：“昨天，巴蜀团省委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巴蜀省农科院对我们的土豆作了检测，发现我们这里产的土豆，淀粉含量较高，品质超过其他一些优秀品种，农科院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这里的气候土壤条件，可能比较适合土豆的生长。” 李辰这话一出，又让大家感到十分惊讶。 彭飞道：“是的，整个平树州东部地区都比较适合土豆生长，今年我们引种的也是优质品种，如果不是行情变化，按照过去几年的情况，这种土豆应该会很抢手。” 彭飞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乡里的决策原本不错，只是没想到市场变化太快，非战之罪。 眼看自己提起的话题再次遭到逆转，徐平显得很不高兴。 李辰又道：“是，市场瞬息万变，很难把握，如果总是依赖外部的市场，肯定会出问题，乡里的工业太少，我们可以试着发展农产品的深加工。” 大家再次发愣，李辰的话题跳跃性太强，又总是能够牵着会议的鼻子走。 “深加工？土豆能够做什么？还不就是用来吃的？不管做成什么，还是得卖到外面去！”黎丽红没好气地说道。 大家也觉得李辰这个提议没什么可行性，土豆这个东西，说到底就是吃的，吃法倒是挺多，可以做菜，可以炸薯条、薯片，还以制淀粉，但是都得卖到外面去，本地消费量极为有限。 这些东西，长坝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做，做好了还是得运出去，以长坝的位置与交通条件，还是竞争不过别人。 何况，长坝也不具备办厂的条件，顶多搞个小作坊。 李辰就笑了，道：“我原来也以为，土豆没什么加工的价值，主要是土豆产品的附加值太低，不适合我们这里搞。” “不过，昨天我跟巴蜀省农科院的专家沟通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李辰说道。 “咦，这话怎么说的，难道这个土豆，还真有搞头？”彭飞好奇地问道，作为分管经济的副乡长，彭飞也一直想将乡里的经济搞上去，只是一直不得其法。 大家的好奇心，也被李辰勾了起来。 李辰道：“有搞头，专家告诉我，其实土豆的用途还有很多，就比如用土豆生产出来的淀粉，不但可以吃，做粉条、生粉，还可以做胶水，而且是比较高档的，无毒性的壁纸胶，这个在外面用得很多。” “做胶水？行不行啊？”大家都知道淀粉可以做浆糊，但是浆糊跟胶水，好像还不能比，没想到胶水也是淀粉做出来的。 “做是肯定能做，但是我们能不能做，还需要调研后才知道，”李辰说道：“另外，优质淀粉还可以用在制药、新材料、食品工业等很多方面，用途相当广，我们既然有很好的条件种植土豆，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看哪种加工适合发展，也免得受制于农产品市场的剧烈波动。” 李辰又给大家举了很多例子，譬如常见的那些价格奇高的药丸，其中的主要成份，并不是那些药物，而是淀粉。 假药与真药的区别，也可以说，就是淀粉含量的多少，淀粉含量越高，药效越不明显。 同样的道理，还可以用在火腿肠上，如今的火腿肠淀粉含量也越来越高，有的几乎就是一根淀粉肠。 大家都觉得打开眼界，也有些迫不及待：“小李，你说说看看，我们这里适合生产什么？” 第二十七章 经济发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徐平、尤匡迪这两个死对头对李辰都是又爱又恨，这个长坝的外来人，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刚刚得罪了这个，转身又开始帮忙，这事要发生在别人身上，结果就是两方面都不讨好，全都得罪。 但对李辰，徐平、尤匡迪都不敢、也不想将对方当成敌手，一个能让巴蜀团省委出手相帮的年轻人，肯定极有来头。 他们也很庆幸，李辰看样子一心为了工作，并不愿参与他们的权力斗争。 否则，他偏向谁，那一方的势力必然大涨。 会上，徐平拍板，由经济办副主任陈旭东，协助李辰，对长坝乡未来的产业发展方向，进行调研。 尤匡迪也没有反对，只是表示，为了体现乡政府对这件事的重视，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工作小组，由分管经济的副乡长彭飞负责，共同来做这个工作。 会后，彭飞邀请李辰、陈旭东去他的办公室谈工作。 彭飞亲自给李辰、陈旭东泡了杯茶，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道：“小李，没想到你真能将这件事办成，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跟你一起去。” 李辰就有些腻歪：“彭乡长，有难度的事情，才需要我们去努力。” 他现在也悟道一点，在官场上，也不能一味八面玲珑，有时候，也要摆点脸色，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才会建立权威，不会被人轻视。 否则，还要当官干什么？ 彭飞表情一僵，讪笑道：“是，那小李你觉得，咱们乡搞土豆加工，能不能成功？” “能成，”李辰毫不犹豫地说道。 彭飞脸上一喜：“呵呵，那也是，小李你肯出手，再难的事情，也能办成。” 李辰面色不善地看着彭飞：“彭乡长，你这手马屁神功要用在工作上，才叫无往不利。” “呃！”彭飞就被噎住了，只能不停地苦笑摇头。 陈旭东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平和的李辰，居然丝毫不给彭飞面子。 不过，真的感觉很爽，陈旭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彭飞调整了一下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李，你说说看，现在要我们做些什么。 “要做什么，暂时还不知道，我打算用一到两周的时间，到处跑跑，多掌握一些基本的情况，不管要做什么，都要找到我们长坝独有的优势，”李辰说道。 想了想，他又道：“有些东西，可以再看，但是有两点，非常重要，也可能比较难办。” “一是人才，高附加值的产品，往往技术含量比较高，长坝缺少这样的人才，也很难吸引人才落户到这里，这是先天不足。” “二就是环境，我不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样的话，事实上，我们下面的老百姓都很朴素，反倒是有的干部素质不行，有些干部子弟更加混账，尽干些欺压良善的事情，这样的环境，别人如何愿意来投资？真正想做事的人，也展不开手脚。” 在离开的时候，李辰甚至直截了当地跟彭飞说：“请转告一下尤乡长，管好他那个儿子，别惹出无法收拾的事情，对大家都不好。” 这次会商，李辰丝毫没有给彭飞情面，除了觉得彭飞这个人的心思太多，不能专心搞工作，还有就是他对尤敬国的事情十分生气，那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陈琳肯定要被他们欺负。 在这件事情上，李辰无法原谅彭飞，他在离开长坝的时候，特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刚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所以他才借故向彭飞发飙，希望他与尤匡迪都警醒一些。 “小李，晚上去我那吃饭吧，让你嫂子做两个菜，咱们好好喝两杯，”出了彭飞的办公室，陈旭东趁机向李辰发出邀请。 徐平已经给他交代过，这次就要提升他为经济办主任，凭借他与李辰一起去锦城的功劳，这个任命，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他这个副股级终于熬到头，也该庆贺一下。 李辰点了点头：“好，正好尝尝嫂子的手艺。” 彭飞则来到尤匡迪的办公室：“姐夫，我跟小李谈过了，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要到下面跑一跑，做过调查之后才有结论。” 尤匡迪点了点头：“嗯，这事你跟一下，就算这个小李的事情办不成，对你也有好处。之前是我的疏忽，才让徐平他们讨了个便宜。” 尤匡迪并不看好李辰的土豆深加工计划，长坝乡没有工业的底子，各方面条件都很差，想要发展工业，先天不足。 这其实也是乡里大多数干部的想法，办工业，与销售土豆毕竟不同，别人总不能贴钱来做。 彭飞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要走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道：“姐夫，敬国与小李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怎么回事？”尤匡迪皱起眉头。 彭飞就将李辰提到的事情说了：“敬国似乎对小李他们这几个志愿者中的一个女生感兴趣，这段时间经常缠着对方，我劝告过他，他不听，似乎还和小李发生了冲突。” “这个小兔崽子！”尤匡迪很恼火地挥了挥手：“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警告他一下。” “行，那我先出去了，”彭飞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尤匡迪这个儿子，岂是警告一下就会收敛的？但是他也不好多说，只是尤匡迪的逆鳞，多说了，尤匡迪就会不高兴，做父母的，哪个愿意自己的孩子让别人说？ 就算孩子有错，那也只能关起门，自家说，自己打，别人不能说，更不能碰。 要不是如此，尤敬国也不至于在乡里肆无忌惮，说到底，还是尤匡迪纵容的。 当天晚上，在陈旭东家，一起吃饭的除了李辰，还有林子涵、蒋新华，农经站的薛大山、乡初级中学副校长郭焱，陈旭东的弟弟、在中学教书的老师陈延西，以及陈琳、刘汉文等人，满满一大桌子。 “小李、小林，这次我们长坝的老百姓，差点万劫不复，多亏了你们，我代表咱们长坝的老百姓，感谢你们，”刚坐上桌，已经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校长郭焱就端起酒杯，要敬李辰和林子涵。 李辰连忙端着酒杯站起来：“郭校长，您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辰知道林子涵不爱说话，连她那份也一起代表。 桌上的酒，是村民自酿的青稞酒，度数不高，而且加了羊奶，喝在口中还有一丝甜味和奶味，口感很不错。李辰看到郭焱干了，也一饮而尽。 “李干部，好样的！”薛大山竖了竖大拇指，也端起杯子，道：“我老薛平常很少服人，但是对李干部，那是打心眼里佩服，来，咱们也走一个。” 李辰就又站了起来，与薛大山干了一杯：“薛站长，还有各位大哥，小弟我平常很少喝酒，咱们意思到就行了，不要喝太多，怎么样？” “我先跟大家喝一杯，再分别敬大家，”李辰给自己的杯子添满，举起来说道。酒桌上不管酒量如何，酒品首先要好。 大家都很给面子，一起喝了一杯，薛大山好像炮筒一样，这么多人，就数他的声音最响，不时哈哈大笑：“李干部，说实话，今个儿你在会上的表现，没的说，忒牛，我老薛很佩服，你是真心为了咱们长坝的发展考虑，不像上面那些个人，光顾着争权夺利。” “对了，李干部，你说的那些土豆深加工，咱们真的能做吗？”这才是薛大山最想知道的问题。 陈琳、刘汉文都很惊奇地望着李辰，他们来到长坝的时间也不长，刚刚进入工作状态，都没想到李辰这么快就得到当地干部的认同，貌似还挺牛叉。 土豆是李辰推销出去这件事，乡里的干部大多很清楚，但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底下的老百姓只知道是乡里做的工作，并不知道李辰起到的作用。 陈琳、刘汉文在学校里，认识的本地人不多，自然就不是很清楚。 “薛站长，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叫我李辰，或者小李都行，就是不要叫我干部，我就是平头百姓一个，没编制的，还得考，”李辰笑着对薛大山说道。 薛大山看起来很粗犷，但是他直率的性格，很得李辰喜欢，他也不愿意整天跟那些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在一起，感觉这是个值得交好的汉子。 他要在长坝做事，也确实需要一些帮手，陈旭东今天请的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他认为能够帮上忙的。 “哈哈，那好，我就托大叫你声老弟，你叫我老薛就行了，什么站长，屁的用！”薛大山爽朗笑道，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感觉彼此的关系都近了不少。 李辰就道：“薛哥，其实我也就提个思路，到底能不能成，咱得调查研究，不能拍脑袋，我的看法是，做什么事，都没有轻而易举的，都有困难，但只要我们有决心，齐心协力，开动脑筋，就一定能成，你说呢？” “对，是这个理儿！”薛大山对李辰的说法很赞同。 第二十八章 把酒论人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到这里，李辰端起酒杯，对郭焱道：“郭校长，这杯我敬你。白天我跟彭乡长、陈主任说了，什么困难都好克服，最难的、最紧要的，就是人才，不说那些掌握先进技术的高级专家，就是有知识、有文化的高级技工，咱也很缺。” “要办厂子，很需要这样的人才，以咱们长坝的条件，想要引进人才，很难，说白了，还是得自己培养。” 郭焱喝了酒，叹息道：“是，可咱们长坝最差的不是经济，而是教育，小陈、小刘都看到了，乡里的学校，什么都没有，校舍、宿舍都是危房，师资严重不足，就现在的老师，老的老、小的小，我说句老实话，已经跟时代完全脱节。” “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教育普及，识字教育，哪里能培养出什么人才？”老校长越说越生气，差点忍不住拍起桌子。 陈琳、刘汉文暗暗点头，长坝乡不止经济差，学校教育与东部发达地区更不能比，这样下去，与东部的差距也将越来越大。 社会公平，第一就是教育机会要公平，在这点上，长坝还差得多。 这种差距，是全方位的，学校的硬件设施、地方上对教育的投入、教师的数量与水平、教学理念与教学方法，乃至学习环境，可以说，每个环节都相当薄弱、简陋。 陈旭东连忙劝慰：“郭叔，您这么说可太伤人，我和延西、大山可都是您学校出来的。” “你们哪个算人才？狗屁！”郭焱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 李辰道：“是，学校的条件是很艰苦，回头我跟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将学校的工作搞上去，小学、初中是基础，另外，还要办职校、农校、工读学校，鼓励成绩优秀的学生，去读大学，然后回来建设家乡。” “小李，你这个计划太大了，”郭焱苦笑，九年义务教育尚且搞不好，哪里还能奢望搞什么职校、工读学校，长坝乡每年能够考上一两个大专生，就很不错了。 李辰道：“不去做，怎么知道能不能成？这件事，我与陈老师、刘老师，还有林科长都会想办法帮忙。” 陈旭东等人也觉得这事不好做，林子涵突然说了一句：“学校的事情，我可以帮忙联系希望工程。” “那就谢谢林科了，”李辰很高兴，林子涵能够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不然她也不会开口，他想了想又道：“职校暂时没条件搞，不过我们可以先做远程教育，话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李辰是真心想让长坝的境况好起来，他为官的最大理想，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经济发展是着眼现在，发展教育则是为了未来，两者又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郭焱等人对远程教育更觉得神秘，李辰就说道：“远程教育，其实也不难办，乡政府已经用上宽带，可以开辟一个地方出来，弄成教室，定期组织大家学习就可以了。”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李辰觉得，这些个事情，必须马上做起来。 第二天，李辰早早起来，绕着乡大院跑了一圈，打了趟拳，就背上背包，来到陈旭东家，两人约好，今天就去各村考察。 林子涵昨天听说他们的计划，也要一起去，蒋新华的任务就是为林子涵开车，他将越野车也开了过来。 林子涵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运动服，脚上穿着运动鞋，头戴鸭舌帽，十足一个驴友的装束，看起来很精神，英姿飒爽。 陈旭东看到李辰和林子涵的装束，就有点想笑，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像外面来旅游的，也不知道他们能够坚持多久。 陈旭东对李辰的考察，其实有些不以为然，下面的村子有什么好看的？要么是田，要么是山，要办工业，总要在街上办才好。 “林科、小李，咱们这趟下去，要到村里，很多地方都不通车的，可能要走很多路，”陈旭东提醒道。 林子涵点点头，没有说话，李辰指了指脚上的运动鞋：“东哥，你放心，我们这都准备好了。” 陈旭东看了看，也不好再说什么。 西海省位于雪域高原，海拔较高，长坝乡的地形也以山地为主，西边几个村子相对平坦，越往东，地势越恶劣，最东边的两个村子，几乎就在大山里面。 由此可见，西海省地域之广，单单长坝乡的辖区，在东部地区，甚至要比一些小县的面积还要大，加上交通不便，要都跑下来，确实很不容易。 西边几个村是长坝乡的土豆主产区，李辰这些天已经跑过不少地方，道路也相对好走一些，这次就没有多作停留，将几个不熟悉的地方跑过以后，便直奔东边的几个村子。 “从大山村开始，山上的地就不适合种庄稼了，大山村、孤山村、虎牙村、磨盘岭村、老虎山村，地是一个比一个贫瘠，路是一个比一个难走，老百姓也是一个村比一个村更穷，”陈旭东坐在车上，不停为李辰他们介绍当地的情况。 “不是吧，大山村这条路，还算是好走的了？”蒋新华双手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越野车在陡峭的盘山路上行走，闻言吓了一跳。 眼前的路已经很难走，更难走的路，那车子还能开不？ 说话间，前面拐弯处缓缓行来一辆牛车，蒋新华连忙将车往后退了一点，靠在一处较宽的地方边缘，大家一起下车帮忙，好不容易才让那辆牛车通过。 “大山村、孤山村勉强还能行车，再里面几个村子，就不行了，很多地方都只能步行，”重新回到车上，陈旭东感慨道，这样的条件，想要发展经济，千难万难。 到了大山村，蒋新华将车停在村部外面的空地上，引起一帮小娃娃远远围观，大山村支书胡吹、村长赵信岩也迎了上来。 “吆，原来是陈主任，今个儿是那阵风，将你吹过来了，”胡吹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笑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看到车上下来的陈旭东，笑着招呼。 等到李辰、林子涵下车，两位村干部就有些愣怔，俊男美女，敢情是外面来的游客。 大山村这边靠近拉达尔峰，每年也有一些去雪峰的游客，顺路来山里游玩，不过人数较少，对当地的经济发展起不到什么作用。 “老胡、老赵，今天我是陪两位贵客过来的，这位是申城来的志愿者小李，这位是巴蜀团省委的林科长。”陈旭东笑着跟两位老相识打了个招呼，将李辰和林子涵介绍给他们。 “啊，欢迎欢迎，两位来我们大山村算是来对了，我们大山村在过去大山十景的基础上，新近开发了新十景，有西山夕照、南望雪峰……”胡吹伸出宽大的手掌的，热情地位李辰和林子涵介绍，这些外面来的游客，出手很大方，虽然改变不了大山村贫穷落后的状况，却也能为村里带来一笔额外收入。 “停停停，老胡你还是这么能吹啊！”陈旭东连忙拉住胡吹：“老胡，今个儿你可是看走眼了啊，这两位是来公干，不是来旅游的。小李是上面派到我们乡的志愿者，乡里委派他制订经济发展计划，林科是巴蜀团省委派到我们这里的联络员，我们乡里的土豆，就是他们单位帮着卖掉的。” 胡吹和赵信岩都愣了愣，没想到这两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居然是下来考察的干部，大山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平常就是连乡里的干部都很少看到，两人不由都非常惊奇。 “原来是上面的领导，失敬、失敬了！”赵信岩客气地说道，大山村虽然闭塞，村部却也有一部电话，早知道土豆的事情，知道林子涵与此有关，不禁肃然起敬。 “哈哈，考察嘛，我们大山村的新十景、老十景也是要看一看的，”胡吹笑着说道：“两位，欢迎你们来大山。” 李辰笑着与胡吹、赵信岩握了握手：“胡书记这个劲头要得，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劲头，大山村的旅游，肯定有一天会发展起来的。” “哈哈，还是小李有眼光，”胡吹听到这话，似乎非常高兴，拉着李辰手，摇了又摇。 陈旭东嗤笑一声：“拉倒吧，你老胡也就剩下吹了，怪不得起了个名字叫胡吹，就你们大山村鼓捣的那些个什么新十景、旧十景，会有人看才怪了。” “去去去，你陈主任不懂欣赏，就不要乱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胡吹很不满地说道。 李辰在旁边看到，心里不由一乐，这个村支书还蛮有意思的。 陈旭东就笑：“老胡，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东西，小李是搞经济的能手，乡里的土豆能卖掉，都是他的功劳，你有空还是多请教请教，说不定真能给你们大山搞出个经济增长点。” “原来你就是那个孤身去巴蜀，一个人搞定几千万斤土豆的牛人啊！”胡吹惊呼一声，竟然拉着李辰，当场就要拜师。 李辰被弄得有点蒙：“胡书记，过奖了过奖了，都是林科与她们领导给面子。” 胡吹拉着李辰，再也不肯松手：“小李，不管怎么说，你得给我们大山指出一条明路来，咱们大山村的村民，可就都指着你了。” 第二十九章 走进大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李，别看我们胡书记喜欢胡吹，他是真心为大山村的发展着想，每天都在琢磨搞几个项目，帮助大山村脱贫致富，让村民过上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帮帮他，”陈旭东笑着说道。 胡吹不干了，大声抗议：“陈主任，不带你这么说话的，我老胡什么时候胡吹过？不过小李你是能人，有什么好主意，可一定不要忘了我们大山村。” 李辰千里下锦城，一力搞定长坝乡数万吨土豆的事情，已经在乡干部中间广泛流传，胡吹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能人，变得更加热情，一定要他为大山村的经济发展指点迷津。 李辰哭笑不得：“胡支书，我下来考察，就是想给咱们乡找找发展机会，不过，我对你们大山村的情况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出主意？” “是啊，老胡，陈主任和李干部他们来咱们大山村，路上肯定辛苦了，先让他们休息一下，等会到我家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聊，好好说道说道。”赵信岩看起来三十出头，比胡吹更年轻，相比胡吹的活络，这位年轻的村长反而显得更加稳重。 这对组合倒也挺有意思。 胡吹搓了搓手，哈哈笑道：“是是是，先休息，再吃饭，才有精力为咱们出谋划策。” 李辰他们一大早就从隔壁的村子赶过来，由于道路实在难走，虽然距离不远，这会儿也快十点钟了，休息休息，正好吃饭。 这一路在车上颠簸摇晃，人都有要散架的趋势，李辰他们也没客气，就在村部休息了一会儿，直到赵信岩过来请他们去吃饭。 村里没有专门的饭店，上面领导下来，一般都安排在村干部家里。李辰他们到的时候，村长赵信岩家的桌子已经摆好了，除了李辰他们四个人，还有村支书胡吹、村长赵信岩，以及村里的会计胡大有，通讯员张国栋，村小的老师胡晓芳，一共九个人，将赵信岩家的八仙桌做得满满的。 至于赵信岩的老婆，还有他的两个孩子，都只能在厨房开小灶。 桌上的菜谈不上丰盛，不过也有肉有鱼有鸡，特别是摆在正中间那盆炖土鸡汤，鲜香爽口，余味缭绕，绝不是饭店那种高压锅焖出来，用高汤调制的鸡汤可比。 酒用的还是平树一带流行的麦酒，与别处的酒不同，刚入口时有点酸涩，还有点苦，然后就是淡淡的香甜味，越回味这股香甜味越浓。 “小李，吃出来没有？这酒可是咱们老赵压箱底的宝贝，五十年陈酿啊，而且赵氏麦酒还是咱们大山村十大特产之一，很好喝吧？”酒一喝，胡吹又嚷嚷上了。 陈旭东照例要打击他：“拉倒吧，老胡，你们大山村啥时候又搞出十大特产来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切，那是你这个经济办副主任的工作没有做好，下面村子有什么特产都不知道，”胡吹与陈旭东针锋相对，但也没忘了让李辰品评赵信岩家的酒：“小李，你说句实诚话，这酒到底怎么样？” “是挺好的，不说这是麦酒，我还以为是葡萄酒，”李辰笑着说道。 胡吹竖了竖大拇指：“小李好眼光，这里面本来就有葡萄，在麦酒里加入葡萄，既有麦酒的香，还有果酒的甜，也就咱们大山村才能喝到。” 陈旭东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他抬杠了。 李辰对这种麦酒倒是很感兴趣，华夏市场上常见的酒种类有白酒、黄酒、啤酒和果酒，另外各地还有一些小众的地方酒，譬如米酒、青稞酒、麦酒、药酒等等。 麦酒的口味类似于黄酒，但就口感来说，桌上这种加了葡萄的麦酒带有甜味，又不像葡萄酒那么涩，很适合不太喜欢酒的人喝。 喜欢酒的人都知道酒香怡人，但对那些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说，不管是度数高的白酒、洋酒，还是低度的黄酒、葡萄酒、啤酒，甚至现在流行的淡口味啤酒，他们都会觉得难喝。 但如果是桌上这种麦酒，应该就不会了，因为这种酒的酒味很淡，口味很像酸奶饮料，但又确实是酒。 因为下午还要做事，大家就没有喝太多的酒，李辰与每个人都碰了杯，在觥筹交错中，相互之间也变得熟悉起来。 吃过饭，胡吹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小李，我带你四处看看，等看过以后，你就给我们大山村出几个主意。” 这家伙是盯上李辰了，一定要从他这里弄到锦囊妙计。 李辰不由苦笑，他哪里有什么锦囊妙计：“胡书记，我先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我可不敢保证。” “老胡，小李他们刚来，你就让他们先歇歇，”赵信岩说道。 李辰道：“胡支书、赵村长，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家是平原，打小就没见过山，看到这山啊，我就兴奋，我就先四处转转，你们也不用陪着，忙你们的就是了。” “那怎么行，我老胡也没什么事，正好陪你们看看大山村的新十景、老十景……”胡吹立马嚷嚷起来，旁边的赵信岩拉了拉他手臂，胡吹不解地瞪了他一眼：“老赵，干什么呢？” “呵呵，书记，你忘了咱们这还有点事情没办完呢！”赵信岩挤了挤眼睛，目光向李辰和林子涵那边撇了撇。 胡吹与赵信岩搭班子好几年了，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一看赵信岩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话说：“老赵，什么事？” 赵信岩贴近胡吹耳边道：“老胡，你怎么搞的，没看到人家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你跟着掺合什么？” 胡吹看了看对面的李辰和林子涵，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小李你和林科先去玩，我们这里是有点事情。” 赵信岩忍不住撇过头去，老胡啊老胡，平常你都能说会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说小李就说小李好了，怎么也将林科说出来了，这不是让人尴尬么？ 李辰倒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林子涵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李辰奉行的一条做事准则，特别是在现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很多东西，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相信一定是真的，就是亲眼看到，也要仔细分析，才能看的明白。 对于经济发展这种事情，更是如此，不存在那种放到哪里都行的经济发展策略，有很多地方在做出经济决策的时候，用拍脑袋代替科学调研，想当然地做出决定，结果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李辰非常讨厌这种劳民伤财的决策。 李辰决定将每个村都跑一跑，看看这些村子的具体情况，有哪些条件，他没有让村里的干部相陪，他想一个人先看看，不要受村干部们的想法影响。 林子涵要一起来，李辰并没有异议，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少说话，其实她是否一起并没有太多区别。 大山村在山里，山势蜿蜒起伏，颇为壮观，在几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形成了几个聚居点，其中村部所在的这边村民最多，最远的聚居点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山上大多数地方都长满了树木，树木的品种很多，有松树，也有栎树等等，有的树木很高大，有年头了，这里的树木很难运出去，村民也就没有砍伐的想法，才有这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比较平坦的地方都已经被开发，有的地方种上了果树，还有的地方开垦成为农田，地里种的庄稼主要是自己吃。 李辰也知道大山村的一些情况，山里的田地少，土地也贫瘠，种粮食的产量并不高，果林面临运输难的困境，实际上也不好发展。 胡吹一直想在大山村搞旅游，只是这个想法也有点一厢情愿，因为交通不便，就很少游客愿意到这里来玩，按照胡吹的说法，大山村可以成为景点的地方很多，但却没有一个特别的，可以吸引游客长途跋涉而来的品牌景点。 李辰与林子涵顺着山间小道四处晃荡，吹着山风，享受大山里的宁静，倒觉得来这里旅游确实不错，就是交通太不方便了一点。 他们看到好几个地方，都竖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大山夕照”、“有风来仪”等等，还有一个地方写着“雁阁听涛”，顾名思义，这里应该有个阁，不过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这些，大概就是胡吹所谓的大山村“新十景”、“老十景”了。大山村这个村支书还是蛮有想法的，但是这些想法受制于条件，却很难有什么作用。 过了“雁阁听涛”，前面的平坡上又是一处村民聚居点，靠近路边有一座木房子，门口竟然挂着“吃饭”、“商店”的牌子，这是李辰上山以来，看到的第一个商店，也是第一家饭店。 而在不远的地方，李辰还看到几间破旧的木屋门口，竖着一根旗杆，旗杆顶端飘扬着鲜艳的国旗。 李辰好奇地走了过去，刚刚走到那个挂着吃饭的木屋门口，就听到有个公鸭似的声音，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招呼：“吆，这位帅哥、美女，是来我们大山游玩的吧，进来吃个饭啊，我们这有大山最纯正的土鸡，还有自酿的大山麦酒，快进来坐吧！” 第三十章 山村遇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话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长得精瘦，左眼大、右眼小，笑起来的时候，右眼眯成一条缝，左眼却不见变小，依然瞪得圆圆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就是大山村唯一一家小卖部的老板胡大军，说是小卖部，其实卖的东西很少，也就一些牙膏洗衣粉，酱油味精什么的，做一些村里人的生意。 至于外面挂着的那几个招牌，都是村支书胡吹要搞什么旅游配套产业，硬让胡大军弄起来的，倒也是大山村唯一一家挂牌的饭店。 这牌子挂了好几年了，前前后后，也没几个游客来过，平均一年有两三次就不错了，不过每次有人来，通常都是一队人，出来玩的，吃个饭也不怎么在乎钱，胡大军这饭店虽然半年开张一次，一次倒也能挣三两个月的零花。 至于商店也是一样，生意极少。 李辰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没有盯着男人脸上的缺陷多看，他笑着道：“刚刚吃过午饭，还不饿，有没有什么解渴的，倒是可以喝上一点。” 胡大军看清林子涵的模样，有些愣了愣，他前些年出去打工，到过西平、锦城等地方，看过的美女也不少，却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连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比不上。 他眼珠子转了转，将两个人的样子看在眼里，马上认定他们是一对情侣，出来旅游的，不由愤愤看了李辰一眼，这小子，艳福不浅。 嘴里却道：“那就来点咱们这家酿的麦酒，甜甜的，度数不高，喝着解乏也解渴。” 李辰还回味中午喝的赵信岩家的酒，就道：“好，那就来两碗，对了，你们这酒是论碗卖的吧？” 说着，又转过头去征求林子涵的意思：“子涵，来点吧？” 林子涵很随意地点了点头。 “嘿嘿，也论碗卖，也论杯卖，也有用坛子封好的，来这玩的游客，都会买几坛子带回去，”胡大军笑嘻嘻地说道，转身去里间端了两只大海碗出来，里面盛满赭黄色的酒液。 “来，两位喝了吧，”胡大军热情地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接过两碗酒，将其中的一碗递给林子涵，另一碗端到面前，先闻了闻，果然有股子麦酒的清香，但是感觉没有那么好。喝了一小口，也甜甜的，也有酒的香味，就是各归各的，没有融合到一起，也没有酒的醇厚，感觉就是劣质酒里面兑了果汁。 而且酒的味道特别大，很粗劣的那种，李辰就不想再喝，可是身前那个老板眼巴巴的看着，不喝似乎又不好，只好强忍着，将一大碗劣酒喝掉一小半，才拍了拍脑门，道：“不行了，中午酒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倒了。” 林子涵只喝了一小口，也将酒碗放到桌上：“不喝了。” 胡大军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凝滞：“两位，我这酒，可是大山村的特产，既有酒香，还有果子的甜味，你们再喝喝，喝多一点就知道好喝了。” 李辰瞄了眼酒碗，他这一口下去，也喝了二三两，酒是什么味道，都能尝出来，他也不愿意打击对方：“老板，你看我这酒也喝不少了，真是不能喝了，该给多少钱，我们照给。” “那行，一碗酒五百，两碗一千块，给钱吧！”胡大军的脸色冷下来，把手一伸，冷冷说道。 “多少？” 李辰和林子涵都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块钱，两碗一千块，给钱吧！你们不是想赖吧？”胡大军大声喊道。 李辰皱了皱眉头，他明白，自己没有听错，对方这是摆明要宰他一刀，中午喝酒时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就这样的环境，胡吹所谓的旅游业，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就算交通便捷，那也不可能。 李辰出来的时候，特地在身上多带了点钱，想着长坝乡东部几个村子很穷，遇到特别困难的，多少可以帮助一下，这些钱，他当然不愿意让人给宰去。当即脸色一沉，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大山村的村民吧？我认识你们胡书记、赵村长。” 听到李辰说认识村长、村支书，胡大山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从山下上来，要经过大山村村部，想想胡书记、赵村长的性格，肯定拉着这两个年轻人，说了不少好话，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不可能认识胡书记、赵村长，想用这个吓唬我，门都没有。 就算他们事后找过去，一千块钱已经到手，随便找个地方躲两天，能拿他们怎么办？ 想到这里，胡大军就阴阴地笑了起来：“嘿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得将酒钱给付了。喝酒要给钱，天经地义。” “你这酒，太贵了！”林子涵也忍不住说道。 胡大军色迷迷的目光在林子涵身上转了转：“嘿嘿，美女，话可不能乱说，我这酒中添加了几十种名贵中药材，跟市面上那些酒可不一样，一碗五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李辰给气乐了：“呵呵，几十种中药材？那你倒是说说，这都有哪些啊，你要是能说出来，这钱我就给，怎么样？” 李辰压根不信这酒里面有什么名贵中药材，他也不信胡大军能够编出几十个名字里，指定就是随口一说。 果然，胡大军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索性撕破了脸皮，连连冷笑：“我这酒是有秘方的，哪能随便跟你说？快点给钱，再不给我就不客气了。” 胡大军冲里屋喊了一嗓子，里面立马冲出来几个年轻人。 “谁，谁想赖账，不想活了是吧？”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觉得我们山里人好欺负，啊？” 几个人一冲出来，就将李辰和林子涵给围上了。 里面出来三个，加上胡大山一共四个人，正好将李辰他们可以退的方向堵得死死的，看样子，类似的事情没少干，已经非常熟练。 李辰皱了皱眉头，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你们一定会被法律惩处的。” “靠，果然是外面来的，脑子秀逗了，在这大山里，我们就是法律。” “法律？你喝了我的酒，就得给钱，什么法律都不顶事。” “你们可给我想好了，我是乡里的干部，你们要敢乱来，派出所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李辰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冷冷说道。 “吆嗬，还乡里的干部啊，想骗你大爷哪，一看你们就不是咱西海人，还有别地方的人来咱们乡当干部啊？”左边那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发出一阵怪笑。 右边留着板寸头的色迷迷看着林子涵：“嗨，美女，这小白脸没二两肉，经不起哥们一拳，劝你还是踹了他，跟哥哥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个青年个子最高，也笑嘻嘻道：“美女，你看他为了一千块钱，就连你的安全也不顾了，这样的小白脸，要了干啥？” 为了方便行路，林子涵今天穿得很休闲，一身运动服，过肩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圈发髻，看起来清爽精神。 虽然不如身穿职业装时贵气逼人，却依然显得清丽动人，特别是运动服也遮不住的高挑、妖娆身材，雪白纤美的颈项，已经精致得几乎完美的脸蛋，配上清冷高贵的气质，早就让几个年轻人看花了眼，只觉得小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恨不得扑上去，按在身下好好亲热亲热。 长发青年一脸猥琐，淫笑着逼向林子涵：“美女，你不用怕，等赶走了这个小白脸，哥带你到大山里面去玩，嘿嘿。” 李辰横跨一步，伸手将林子涵拦在身后，指着长发青年厉声喝道：“闭嘴，你们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侮辱我的同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哈！”几个年轻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俯后仰。 “吆嗬，不客气？你要怎么不客气啊？” “就凭你？哥一只手就能将你放倒。” “喂，快点给钱，你不给钱的话也行，跪下来给哥叩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滚蛋，让你的女朋友留下来陪我们！” “哈哈，美女，你不用怕，等会哥陪你好好乐呵乐呵，”平头说着，伸手就向林子涵脸上摸去。 李辰刚要有所动作，林子涵已经抡起手臂，狠狠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平头脸上立刻多了几道殷红的指印。 几个人都愣了愣，谁都没想到李辰和林子涵被围着，处于绝对的下风，居然还敢主动出手，这不是找死么？ 小平头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叫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等哥绑了你，咱俩到后山好好乐呵乐呵！” 说着，小平头就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李辰这回反应比较快，马上向侧旁跨了一步，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小平头腰上。 平头腰上吃痛，身子不稳，向后就倒，李辰却已经跟了上去，抡起手臂，一巴掌抽在脸上：“滚！” 第三十一章 激烈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七岁开始练拳，练的东西并不高深，练了十几年也没能成为武功高手，但是要跟人动手，等闲三五个人，还可以应付。 这次他突然动手，又快又狠，小平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李辰一脚踹开，一巴掌抽在脸上，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另外半边脸，也让林子涵抽了，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像个猪八戒。 其他几个人看到平头调戏林子涵，结果被美女抽了，还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让你小子抢先下手，这美女冷冰冰的，一看就是朵带刺的玫瑰，这下让刺给扎着吧？ 眼看平头恼羞成怒，要对美女用强，他们正打算看出好戏，没想到他们眼里的那个“小白脸”突然就动手了，两下就将平头掀翻在地。 让李辰打，与被美女打，这完全是两回事，几个人一下子就炸锅了！ “都给我住手！”李辰将林子涵护在身后，喝住蠢蠢欲动的几个人：“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是乡里的干部，这次下来，是奉徐平书记、尤匡迪乡长的指示，下来考察的，你们敢殴打乡里的干部？” “去你。妈的乡里干部！” 几个年轻人已经急红了眼，压根不听他的解释，已经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李辰心里叹了口气，林子涵就在他身后，他也不好避让，猛地伸手抓住长毛的手腕，向下一按，用力一抖，只听咔嚓一声，长毛这条手臂就被卸了下来，软趴趴地垂在身侧。 长毛口中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 眼看另外两个人的拳头就要落到身上，李辰将长毛往身前一拉，几只拳头纷纷落到长毛身上，李辰趁机拉着林子涵，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候，胡大军等人已经乱作一团。 不过李辰并没有趁机离开，这个时候走，胡大军等人肯定会追上来，在这个封闭的大山里，乡土观念根深蒂固，就算有人知道他们被欺负，恐怕也不会帮忙。 除非遇到胡吹、赵信岩这些知道内情的人，不过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加上身边还有林子涵这个女人，跑也跑不掉。 他站在距离胡大军等人几米的地方，将林子涵护在身后，冷冷看着重新聚到一起的几个人。 “小子，算你狠！”长毛似乎还是其他两个年轻人的头领，他恶毒地盯着李辰，叫道：“耗子、石头，给我抄家伙。” “你他妈的敢卸我胳膊，我要砍你的手，砍你的脚，给我上啊！” 平头和大个已经从店里拽出家伙，一人手上一把四五尺长的倭刀，胡大军也操起一根木棍，狞笑道：“小子，拿出两千块，今个儿的事情就算没有发生，不然，嘿嘿，你就等着被分尸吧！” 李辰知道山里人彪悍，可是居然可以像这样彪悍，这是他从前没有想过的。 两把刀，一根长棍，李辰也感觉有些吃力，主要是身后还有一个林子涵，有些放不开手脚。 不过他也没有犹豫，伸手就将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空手入白刃，那是在可以近身的情况下才行，他身后站着林子涵，不太好动。 说话间，小平头就已经举着倭刀扑了上来，高个男也几乎同时，将倭刀向前一送，照着李辰就捅。 李辰心里大怒，这两个王八蛋简直就是不知道轻重，这要是真的碰到了，不死也要重伤。 李辰脸色阴沉，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用力一甩，皮带上的金属扣，刷地一下就到了平头面前，狠狠抽在他脸上。 “啊！”平头惨叫一声，吃痛放开手上的倭刀。 另一边，高个捅过来的倭刀也到了，李辰松掉皮带，猛地一转身，将身后的背包甩了过来，挡开倭刀，向前一个冲步，抬脚狠狠踹上高个的小腹。 “嘭！” 李辰踹翻高个的同时，肩上也重重挨了一棍，他强忍着痛，冲到胡大军身前，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扭，也给卸了下来。 胡大军也吃痛叫了起来，李辰顺手抄起木棍，挽了两个枪花，棍子抽在高个和平头身上：“都给我蹲着。” 李辰喝道，几个人只好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啪啪啪！”一直站在旁边的林子涵拍起手掌，脸上都是惊奇。 “就是他，这个外面来的人，欺负我们大山人！” 这时候，长毛不知从哪里叫来一群十几个村民，有男有女，手上都拿着锄头、扁担之类的家伙，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李辰一看，头大了，难道今天真要大杀四方？ “你们都给我站住，不要听这几个人挑拨，我是乡里的干部！”李辰拿着木棍，横在身前，大声喊道。 “屁，乡里哪有外面来的干部，你说我们大山人愚昧落后，仗着自己会武功，就欺负我们！”长毛隔着远远的喊道。 “看，大军他们都被打了，快救人啊！” 这些人都是大山村本地人，心里当然向着胡大军他们，一看几个人确实被打得很惨，加上有人鼓动，眼看就要冲过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胡吹中午被赵信岩拦住，让李辰和林子涵两个人出去游玩，他们留在村部，也没什么事情，时间一长，等得心焦，胡吹就想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晚饭准备得怎么样，另外还要安排几个人的住宿，顺便四处走走。 没想到，还在路上，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手上操着家伙，气势汹汹而来，将他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村里的人想造反了？ 再一看，人群对面那两个年轻人，可不就是李辰和那个巴蜀团省委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干部吗？ 怎么回事，村民怎么跟他们冲突起来了？胡吹大吃一惊，连忙出声阻止。 “啊，书记你来就好了，这两个外地来的游客，仗着自己会几手，就欺负大军他们，”看到胡吹，长毛抢着嚷嚷起来。 “你给我闭嘴！”胡吹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他并不认为李辰无缘无故，会跑山里来欺负人。 “什么游客，你们眼瞎了吗？他们是乡里来的干部，这位小李，就是帮乡里卖掉几万吨土豆的大能人，他今天来，是帮咱们大山村出主意，给大家指点发财路的，你们这是要将财神爷赶出去吗？” 胡吹有时候看起来没个正形，但他做了多年的村支书，在村里很有威信，听到他这么说，大家手上拿着的家伙，都垂了下来，有的人则小声议论：“原来帮乡里卖掉土豆的人就是他呀，看起来挺斯文的，没想到真有大本事。” “你知道什么，人家是大地方来的，听说是什么志愿者。” “什么叫志愿者？” “就是帮咱们发财的，就跟当年抗美援朝时候的志愿军一样。” “这小伙子厉害，一个人就把大军他们几个打倒了，看，地上还有刀。” “胡大军他们几个，就不是好东西，刀都用上了，还打不过人家，活该。” 胡吹几句话，就镇住了场面，这才转身对李辰笑了笑：“小李啊，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这几个混蛋，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交给我，看我怎么狠狠收拾他们。” 胡吹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明明想问李辰发生了什么事，却什么也不管，就要惩罚这几个年轻人。 李辰也笑了笑：“呵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位老板以为我们是外面来的游客，卖了两碗酒给我们喝，一碗五百块，两碗要一千。” “我跟他理论，他就喊了几个人出来，对我同伴出言不敬，又动手动脚的，被我给打了，恼羞成怒，又操家伙，又叫帮手，就成眼下这局面了。” “要不是胡书记来得及时，我们今个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李辰心里多少有点怨气，说话也毫不客气。 胡吹听李辰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胡大军这个王八蛋想宰客，结果一脚提到铁板上了。 胡吹这时候也看到掉在地上的倭刀，心里那个气啊，这几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动刀子，这要是将李辰给伤着了，他这个村支书，也吃不了兜着走。 “混蛋！”胡吹跳了起来，一脚将胡大军踹了个跟头：“胡大军，你混蛋，老子辛辛苦苦搞旅游、弄景点、想给乡亲们搞点活钱，我说怎么就搞不起来呢，原来都是你这瓜娃子捣乱，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啊？你这是在断大家的财路啊！你宰一个客不要紧，咱们大山村的恶名传出去，还会有人来吗？” 大山村的旅游发展不起来，主要原因还是名声不显，交通不便，还怪不到胡大军头上，不过胡吹这么一说，那些前来助拳的村民顿时不干了，纷纷指责胡大军这群败类坏了他们的好事。 “就是啊，胡大军，你们这可是在跟全村的人过不去。” 长毛混在人群当中，看到情势不对，就想溜，却被旁边的人给抓住，拎了出来：“洪山，你小子鬼鬼祟祟，肯定也没干好事，而且欺骗我们，差点让我们犯下大错。” 第三十二章 再谈发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胡吹看到长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村里就是有这么几个年轻人，正事不干，整天就知道聚一起赌钱，然后偷鸡摸狗，好好的村子，就被这样的人给弄坏了。 “石洪山，你混蛋！”胡吹冲上去，抡起巴掌，噼里啪啦就是两下。 “敢对乡里的干部动刀子，都无法无天了，给我送乡里派出所，都关起来。” “对对对，这些家伙太过分了！”围观的村民，靠得近的，也抬手扇了石洪山两巴掌，纷纷教训。 “书记，我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求求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过我们吧！”一听到要送派出所，石洪山、胡大军他们都慌了，拉着胡吹求饶。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胡吹连连冷笑：“我明白跟你们说，李干部他现在是乡里的红人，帮助全乡解决了几万吨土豆的难题，乡里那些种土豆的，哪个不感激他？你们居然敢对他动刀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二叔，求您帮帮忙，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乡里的干部啊！”胡大军等人得知李辰还是乡里的重要人物，更加惊惶，连连求饶不已。 “屁话，不是乡里的干部，你们就能宰了？就能动刀子了？”胡吹喝道。 石洪山比较机灵，见胡吹一直不肯松口，噗通跪倒李辰面前：“李干部，是我们瞎了眼，求您饶过我们。” “我们不该有坏心，谁让家里穷，已经几个月没吃到肉了，以前再也不敢了。” 胡大山等人也跟着醒悟过来，李辰是乡里的干部，那就是比胡书记的官还大，当着他的面，胡书记哪里敢饶他们，就算想饶，也要做做样子，关键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他们也都噗通噗通跪到李辰面前，哀声求饶。 李辰对这几个人的恶劣行径，确实非常恼火，今天要不是自己会两手，胡吹又出现得及时，他和林子涵，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被敲掉一点钱也就算了，弄不好，林子涵还要被这些人羞辱，自己的身上，说不定也要多几个刀窟窿，这些家伙不好好教训教训，天知道他们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当下，李辰就没有理他们，冷冷说道：“今天这件事，你们做得太过分了，如果我不是懂点拳脚，见机又快，钱被你们得了，我的同伴是不是也要被你们侮辱？” “你们还敢动刀子，就不怕弄出人命来吗？” “我告诉你们，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敲诈，而是抢劫，是强奸未遂，属于重刑犯，这要是上了法庭，判你们十年八年，都算是轻的！” “十年八年？”胡大军等人都被下傻了。 这几个人好逸恶劳，也不学无术，但是李辰说的道理，他们也知道不是乱说的，就凭他们刚才的举动，还有说过的那些话，确实可以说他们意图抢劫和强奸。 胡吹面色难看，好像黑锅底一样，这事情真要追究起来，确实够上这样的罪名。 “判你们个十年八年，都算是轻的，看你们还敢胡来不？”胡吹上前，一脚将胡大军踹了个跟头。 虽然极度恼火，胡吹还是跟李辰小声道：“李干部，这几个混蛋是不懂事，可真要判上十年八年，他们就算毁了，你看能不能饶过他们这次，就不要叫派出所过来了？” “当然，这几个混蛋也不能轻饶，我让他们赔你两千块钱，在发配到前面的山道上修路，谁要是不好好干，不知道悔改，咱们再送他们见监狱。” “二叔，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胡大军他们几个，这时候更加慌了，拉着胡吹哀声求告。 长毛就只顾拉着李辰：“李干部，使我们不懂事，我们错了，你就饶过我们这回，以后我们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们干什么，绝无二话。” 平头这会儿却跑到林子涵面前，噗通跪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美女.干部，我被猪油蒙了心，色胆包天，我该死。” 平头也不求饶，叩了两个头，就在林子涵面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起自己的脸，原本已经红肿的脸颊，很快渗出嫣红的血丝。 林子涵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到底是个女人，很快就看不下去，冷冷道：“住手。” “李辰，算了。” 林子涵话不多，但这两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不打算继续追究，毕竟由于胡吹来的及时，他们并没有吃亏。 李辰也不想跟大山村闹得太僵，别看现在是他们占理，但真正吃亏的确实胡大军他们，真要将这几个人送进监狱，胡吹和大山村的村就算嘴上不说，心里面也肯定有怨气。 李辰就淡淡的对胡吹说道：“胡书记，钱，我就不要了，这几个人，也都交给你处理。” “不过，有句话我得告诉胡书记，有这样的人乱搞，你这里就算有个西湖，有座泰山，那也不顶事，没人敢来。” “是是是，说实话，我们这常年没几个人，没想到这些王八蛋还敢来这么一出，”胡吹松了口气，懊恼地说道。 这时候，陈旭东他们也从村部那边走过来，见到眼前这么大阵势，惊讶地问起发生的事情，陈旭东听到，也火了，发作了一通。 直到胡吹、赵信岩又将那几个年轻人教训了个狗血喷头，李辰与林子涵也不打算深究，这才作罢。 当下，就由赵信岩将那几个年轻人送回去，继续训导，并宣布对他们的惩罚，在前面的山道上修一年路。 胡吹则带着李辰他们几个人，到他家里吃晚饭，围观的人群这才散去，有几个相熟的则跟在胡吹身后问东问西，直到胡吹动手赶人。 胡吹家的房子跟赵信岩家差不多，石块垒成的老房子，背靠着山坡，门前有一小块空地，还建着个鸡窝。 晚上吃饭的时候，中午的胡大有、张国栋、胡晓芳都没有来，另外多了一个姓胡的胡山，他是胡大军的父亲，跟胡吹是嫡亲兄弟。 胡山这次来，是专门为了胡大军的事情，向李辰道歉：“李干部，我家大军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向你们道歉，并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 胡山四十多岁，比李辰大了整整大出两圈，他摆出这样的姿态，李辰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何况他本来也没将这件事看得多重。 “胡飘天文学络上的消息传得很快，”李辰说道。 胡山连忙点头：“是是是，大军这简直就是乱弹琴。” 胡吹也道：“这小子，是得好好整治整治。” 见李辰不打算再追究，胡吹又道：“小李，下午你也在村里看了，你觉得我们这的景点搞得怎么样？” “应该说，你们是用了心思的，”李辰微微一笑，大山村的自然环境还算不错，这要是放在东部，确实可以成为一个热门的旅游景点，但是大山村的位置太偏了，距离最近的大城市也就是锦城，过来很不方便。 “不过，受制于位置的偏远，以及交通状况，我觉得大山村的旅游很难发展起来，与其在这个方面花功夫，不如在别的地方多想想办法，”李辰道。 “小李，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山村不适合搞旅游？”胡吹听了有些不服：“为什么呀，我们这环境挺好的啊，比有些景点强多了。” 李辰道：“是，你们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但国内的旅游市场已经发展得比较充分，很多景点都开发得很成熟了，相比而言，大山村的旅游缺乏特色、缺少名气，而且交通极为不便，谁会过来？” “如果你们能够投入巨额资金，将名气炒出来，将景点的特色做出来，譬如搞个影视城什么的，并且彻底改善外部的交通条件，起码附近得有个机场，有个火车站，倒是有可能做起来。” 胡吹就有些泄气，其实他这些年折腾什么旅游景点，每年都不见什么游客，最多一两队驴友顺带路过，也知道大山村的旅游很难搞起来。 只是他总觉得凡事都要看运气，有的地方不见得多好，却能被大家追捧，大山村说不定也会有机会。 现在听李辰这么一说，他发现大山村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这些不足不能改善的话，要发展旅游业，确实不太现实。 胡吹心里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赵信岩在旁边举起酒杯，对李辰道：“小李，那你给出出主意，我们大山村可以搞什么项目？” 胡吹也连忙道：“是啊是啊，小李你是能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李辰笑了笑道：“我可不是能人，不过我确实有几个想法，具体能不能做，咱们还要再商量，还要再做些市场调研。” “好好好，小李你果然厉害，我跟老赵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你这一下子就有好几个想法，真的是太厉害了！”胡吹竖起大拇指，几乎要将李辰夸到天上。 陈旭东等人也都望着李辰，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办法。 第三十三章 指点思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漏发了一章，先补上吧！） 李辰吃了口菜，才继续说道：“我觉得，咱们这里交通不便，别人难以进来，那咱们就走出去。” “走出去？怎么个走法？”因为李辰之前一个人搞定了全乡几万吨土豆，不管是陈旭东，还是胡吹、赵信岩，都对李辰的能力有些盲目相信。 也有人说李辰就是有点背景，巴蜀团省委愿意帮忙，并不是靠真本事将土豆卖掉的。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就看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选择相信哪一种说法了。 胡吹、赵信岩一门心思琢磨大山村的经济发展，在他们看来，李辰是可能带给大山村希望的人，自然就相信他很有能力。 “我今天走马观花看了看，发现咱们大山村有几种东西比较有特点，如果能够推向市场，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小李你说的是哪些东西？”胡吹兴奋地问道，他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村里有什么东西，是外面没有的。 李辰端起酒杯，晃了晃：“这第一样，就是杯子里的麦酒。” “麦酒？”胡吹、赵信岩都很意外：“麦酒这个东西，我们西海家家都做，出了西海，也没有人喝，这个东西能做？” “酒这个东西，运输起来好像很麻烦？” 麦酒这个东西，他们天天喝，可是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东西也能拿出去卖。 李辰笑了笑，道：“能不能做，咱们还要再商量，但是你们说的这两点，应该不是问题。外省没有人喝，那是因为他们喝不到，如果他们能够喝到，说不定会很喜欢。”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麦酒的度数低，像这个也就十几度，赵村长家的可能更低，口感柔和，也有酒的醇厚，不像很多佳酿的酒那么劣，如果能够建起大型的窖池，口味说不定可以更好，另外麦酒与果酒勾兑以后的口味，很像饮料，这是其他酒所没有的。” “还有就是胡二叔家里的这种酒，里面有多种药材，是你们许多代流传下来的，有很多奇妙的作用，这个也可以当做保健酒来做市场。” 李辰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心里真的很看好这种麦酒，主要是麦酒的勾兑性似乎很强，不管是加入葡萄酿制，还是混入药材浸泡，最后都能保持麦酒独有的柔和淡雅的口味。 这种口味，其实与大西北的饮食风格完全不搭，也就大山村独一份，他们在长坝乡或者别的地方喝的麦酒，完全不是这样。 “药酒啊，这个倒不是吹的，我们大山村有很多药酒秘方，我们喝的这个可以补血益气、滋阴温阳，胡二那还有一种酒，功效堪比虎鞭，嘿嘿嘿，”胡吹说着，暧昧地笑了起来，碍于林子涵在场，截口不说。 虎鞭具有壮阳奇效，胡吹说的那种酒，应该是壮阳的药酒。 林子涵倒是没有变色，轻轻吐出几个字：“药酒，市场上也有，做得好的，并不多。” 李辰点了点头：“是，市面上也有一些药酒，像劲酒、黄金酒、椰岛鹿龟酒，都很出名，另外有些药房，像同仁堂、养生堂也都有自己的药酒，同仁堂就有一种山寨的黄金酒。” “这些酒能够打出名声，基本都是在广告上花了大力气的，像黄金酒的广告就很多，还是五粮液酒厂出品，才能够卖得那么好，”陈旭东对经济领域的事情多有关注，知道一个产品想要做成功，做市场很重要。 李辰道：“有竞争，也说明药酒其实也是有市场的，具体怎么做、做什么、能不能做，我们要做的功课还很多，我的意思，陈主任与胡书记、赵村长可以整理整理这方面的资料，再做一个市场调研，确定到底能不能做。” 陈旭东、胡吹、赵信岩就点头：“行，听你的，你是专家。” 他们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确实心悦诚服，李辰不但能够卖掉几万吨土豆，也能发现商机，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至少他们就没有发现，平常喝着玩的药酒，就蕴藏着发财的机会。 李辰又道：“你们要将情况摸透彻，譬如总共有多少种药酒的方子，药酒的酿制方法，现在这种散酿的生产能力，酒的保存方式，成本与花费，等等。” 陈旭东他们不住点头，在心里强记李辰说的这些，生怕忘了。 “我说的第二个项目就是木作件，我看到胡书记、赵村长家里，都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木雕和木制的用具，应该都是自己做的吧？”李辰道。 胡吹点了点头：“是，都是自己弄的，我们大山村别的没有，就是树多，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里的木头弄不出去，只好自己家里弄些用用，可以说，咱们大山村的村民，都是木匠。” “小李，你是说咱们做木雕、做家具卖？”赵信岩见胡吹又忘了正事，连忙问道，在他想来，木雕倒是个好路子，家具的体积都比较大，磕磕碰碰也容易坏，似乎不太好搞。 李辰摇了摇头：“木雕是一方面，另外我说的木作件不是说家具，而是一些小东西，譬如说模型，还有弓弩这种玩具。” “这个倒是好做，但是能够卖出去？”赵信岩显然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市场行情，就是陈旭东身为经济办副主任，也不是很清楚。 林子涵这时候插了一句：“有市场的。” 说着，她还讶异地看了李辰一眼，这小子，还真是个搞经济的能手，至少她一直和李辰在一起，却没有看出药酒和木作件这样的商机。 药酒也就算了，她毕竟不是做经济工作的，对商业领域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能够从一些家具联想到木制模型和玩具，可见李辰确实是个有想法，懂得创新的年轻人。 李辰笑了笑道：“这方面林科就知道，玩具市场，空间很大，木制工艺品市场，也大有可为，而且做好了，很多产品都是可以出口创汇的。” “哇，还能够出口？”胡吹惊讶地叫了出来：“这个好这个好，咱们大山人别的不会，跟木头打交道，那是没话说的。” “想要出口，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赵信岩谨慎问道，他们其实对产品出口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外国人有钱，能够出口的东西，一般都能够卖到比较高的价钱，更加赚钱。 林子涵又说了一句：“手工艺品的主要市场，就在国外。” 林子涵每次说话都言简意赅，都能将关键的东西说出来，奈何胡吹他们对这些情况都不了解，一下子无法理解，只能求助地望着李辰。 李辰道：“是，国外的大工业比较发达，工业品他们往往不缺，他们那里，凡是机器做的东西，就比较便宜，譬如汽车、电子产品，但是他们的人工很贵，凡是涉及人工的，就比较贵，譬如修车，也比如手工艺品，当然在我们国内的产品大量出口以后，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如以前高了，利润空间也被大大缩减。” “那咱们真的能做吗？”赵信岩等人这次是听明白了，手工艺品，关键就在手工这两个字上面，外国的人工很贵，这种纯手工的东西，做出来当然也会很贵，咱们国内就不一样了，国内就是人多，具体到大山村这个地方，大家忙活了一整年，收入微乎其微，这些人工的价值极为卑微，勉强混个温饱，就连送孩子上学也很吃力。 李辰道：“能做不能做，我说了不算，还是那句话，先摸清楚村里的情况，再摸清楚市场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分析，到底能不能做，能做的话要做些什么，要怎么做。” “好，都听你的，”胡吹、赵信岩这一回更加心悦诚服。 他们苦思无计，为了村里的发展焦头烂额，一点办法都没有，李辰却只来了半天，随便走走看看，就给出了两个办法，听起来似乎都很不错。 这就是本事！这就是眼光！这就是水平！ “小李，还有没有？”胡吹目光热切地望着李辰，虽然能有两个办法，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但是这样的好办法，谁都不会嫌多。 李辰想了想，道：“其实还有几个法子，但在我看来，可能都不如这两个，还是先将这两件事做好，然后再考虑别的。” “是，不过小李你先说说看呗！” 听到李辰说还有别的方法，胡吹等人就只剩下佩服了，胡吹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目光，连连追问。 李辰道：“那我就随便说说，大山村山多、树多、地少，山地也不适合种庄稼，按照国家政策，应该要退耕还林才好，我大致看了一下，山里其实也有很多空地，有的种上了庄稼，有的种了果树，有的荒着，可能是因为不适合种庄稼，我觉得这些地方还是种树比较好。” “我听陈主任说过，大山村想过种果树，但是果子不好运出去，路不好走，磕磕碰碰的，会坏掉，那我们就种碰不坏的，譬如说核桃、山核桃、坚果，具体我没算过，但是这些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都不便宜，而且我还听说过，山核桃一次种，可以受益近百年，这个项目，我们也可以深入了解一下。” “另外……”李辰接连又说了几种发展经济的思路，每一种都是根据大山村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考虑，在胡吹等人看来，确实很适合，而且前景美好。 第三十四章 拒绝谢礼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李，你这真是……” 胡吹端着酒杯，饶是他最擅吹捧，这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们对李辰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到了后来，不管李辰说什么，都只是点头。 一向冷静的赵信岩，这时候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太兴奋，也满脸通红，他连连道：“哈哈，听小李你这么一说，真感觉大山村的未来万分光明，我这浑身都充满干劲，连这酒都不想喝了，就想大干一场。” 李辰笑道：“这个好办，嫂子肯定在家等你呢！” “哈哈，”几个男人顿时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就是胡山也一脸振奋：“太好了，古人说那个听君的话，胜过读多少年书，果然是这样啊，你说我们怎么就都想不到呢，小李来村里转一转，就都看出来了。” 陈旭东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李这些思路都很好，关键是结合大山村的实际，是读多少书也读不出来的。” 胡吹就推了胡山一把：“拉倒吧，就你那榆木疙瘩，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这些点子啊，要不怎么说小李是高人呢？” 陈旭东又道：“是，小李确实厉害，我听说外面有那种咨询公司，专门出谋划策的，一个点子几十万、几百万，我看他们的水平，未必就比得上小李。” “那是，小李这些点子，对我们大山村来说，价值千金，”赵信岩道。 胡吹在下面踢了赵信岩一脚，使了个眼色，赵信岩一看，就明白老搭档的意思，也点了点头。 酒饱饭足，胡吹、赵信岩就安排李辰他们住宿，林子涵住胡晓芳家，蒋新华住胡山家，陈旭东住赵信岩家，李辰就住胡吹家。 山里条件简陋，大多数人家住的地方也不宽大，胡吹家倒是有三间正房，胡吹生了三个女儿，都嫁到外面去了，就老两口过日子，房子正好空着。 晚上，李辰刚刚睡下，胡吹走进房间，递了个信封给他：“小李，你可帮了我们大忙，这点小小意思，请你暂且收下，等咱们大山村发展起来，手头宽裕了，再回报你的大恩。” 李辰一看那个信封，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他脸色一正，表情严肃：“胡书记，你这么做，可就有些看不起我了。” “我今天说这么多，于公，我是乡里的干部，应该为大山村的发展，出谋划策，这是我的工作本份，国家已经支付我的工资，我就不能另外再要钱。” “于私，我能看出来，胡书记确实是想带领大山村走向富裕，是真心为老百姓做事，我就佩服这样的人，能够做一些事，帮一点小忙，我很高兴，也乐于与胡书记成为朋友，朋友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胡吹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村支书，摸爬滚打几十年，看过的人也不少，他能听出来李辰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唯有这样，他才觉得更加感动。 “小李，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不过这钱你还是应该收下，就像陈主任说的那样，这些点子都是无价的，要是找外面的那个什么咨询公司，就不是一两千块能够搞定了，何况，我们以后肯定还要麻烦你的，”胡吹诚恳说道。 李辰就笑了笑：“胡书记，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以后大山村有什么事，也就是我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 “如果你也当我是朋友，这些钱，请你一定要收起来，以后也不要提，朋友之间，谈钱做什么，再说了，你们都说我是能人，我要想赚钱，还在乎这些？别的地方不能赚？要赚朋友的钱？” “那倒是，”胡吹见李辰态度坚决，想了想，就将信封塞回口袋，爽朗道：“那行，小李你这个朋友，我胡吹认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大山人绝对支持你。” 李辰点了点头：“我提的这些思路，不要急着推行，先将基础工作做好了，再制订一个合适的发展计划，要做，就要成功，大山村的底子薄弱，经不起折腾。” 胡吹就笑：“是，不折腾，我们会将基础工作做扎实，小李你也多留两天，好好给咱们把把脉。” 李辰也确实准备继续深入了解情况，当即点头答应：“呵呵，说不得还要打扰胡书记几天。” 见李辰答应留下来，胡吹很高兴，他是真的将李辰当成朋友了。如果李辰收下那些钱，他也能理解，但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按照李辰的计划，他和陈旭东还要在大山村留两天，至少要将大山村跑一圈，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赵信岩就在村部接到乡里的电话，要李辰他们马上赶回乡里，县里领导下来视察，指明要见他。 李辰他们只好中断原来的计划，临时返回乡里，胡吹也与他们同车前往。 “小李，这次闵县长下来得很突然，恐怕还是冲着我们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来的，”在车上，陈旭东提醒李辰。 对于这个情况，李辰他们早就有所预料，一旦县里知道他们长坝乡成功卖掉了土豆，在县里还有大量土豆积压的情况下，一定希望长坝乡顾全大局，帮助县里解决问题。 李辰他们从锦城回来，已经第六天，第一批土豆运往锦城，也已经第三天，县里得到消息，并不奇怪。 李辰早就跟徐平说过，巴蜀那边只接受长坝乡的土豆，总量也限制在五万吨，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必须自己想办法。 长坝乡的老百姓差不多知道这件事，如果乡里因为接受县里的任务，而导致部分农民的土豆卖不出去，肯定会引起非议。 此外，如果长坝乡弄虚作假，也会影响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这就让乡里不敢轻易答应县里的要求。 现在县里的领导下来，要见李辰，无非也是想通过他的关系，让县里的土豆也能送到巴蜀去。 按照陈旭东的想法，李辰这时候最好是找个借口，不要回去，否则一旦县里的领导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管他以什么理由拒绝，都会得罪人。 李辰笑了笑道：“应该是，不过我不回去也不行，我还真怕徐书记他们撑不住，就将乡里的份额分给县里。” 陈旭东苦笑着摇头，这几乎就是必然的结果，无论是徐平，还是尤匡迪，都不可能无视上面的压力，最终只有屈服。 “嗨，上面那些当官的，自己不知道做事，别人做成了，就要来抢食，吃相太难看了，”胡吹瓮声说道。 陈旭东笑道：“老胡，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我们勉强也算乡里的干部。” “拉倒吧，你这个副股级，还不如我这个村支书，也算是干部？”胡吹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小陈、小李你们以后做了当官，不要像那些人，不要忘本。” 听到胡吹越说越离谱，李辰与陈旭东不敢跟他胡扯，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 离开大山村后不久，李辰的手机出现信号，很快接到尤美花打过来的电话，小姑娘还像以前一样，在电话里咋呼咋呼的：“李辰，你回来没有啊？” “正在回来的路上，有事吗？”李辰估计尤美花是奉命给自己打电话，真正要找他的另有其人。 果然，尤美花道：“黎书记要找你，你等一下啊！” 黎丽红应该就在尤美花旁边，李辰很快听到黎丽红的声音：“小李，怎么样，在乡下跑了几天，很辛苦吧？” “黎书记，您好，这两天跑了几个村子，收获很大，辛苦倒是谈不上，我就当旅游了，感觉很不错，”李辰笑着说道。 黎丽红就笑道：“那就好，这次回来以后，先休息两天，不急着下去，还有时间，要保重身体。” “谢谢黎书记，”李辰说道。他知道黎丽红找他，不会只是简单问候两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他没有急着问。 黎丽红与李辰聊了几句，还听不到李辰发问，心里暗叹这小子果然沉稳得不像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便不再绕圈子，换了个话题：“小李，这次闵县长下来得很突然，他已经知道我们乡里的情况。” 所谓乡里的情况，自然是长坝乡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 李辰并没有意外：“嗯，应该差不多了，现在乡里已经发出去多少土豆了？” “已经发出去一万六千吨，今天晚上还有两千吨，”黎丽红说道，乡里已经动用一切力量运送土豆，但是地里的挖掘还好说，主要是运输力量跟不上，从长坝到平树的汽车，在平树州争取到的火车车皮，都很有限。 从第一批两千吨土豆发出去，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平均一天五千吨，已经是极限。按照这个速度，五万吨土豆全部发送完毕，要半个月左右。 李辰知道急不得：“嗯，乡里有时间，可以将基础工作做好。” 李辰说的基础工作，包括土豆挖掘出来以后的清理、挑拣和装袋，虽然巴蜀团省委那边并没有提出太高的要求，但是别人如此帮忙，他们也要将改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是，这项工作彭乡长抓得很细致，”黎丽红说道，终于再次提及闵县长下来这件事：“闵县长说，县里积压的土豆，想让我们帮忙解决一些。” ―――――――――――― ps：明天周一了，想冲下新书榜，大家有票票的就帮忙多投一下吧，谢谢大家了。明天开始准备加快点更新的速度，保底每天两章吧！ 第三十五章 如何站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乡里主要领导与县里的关系，李辰已经大致了解，乡党委书记徐平是县委书记宋雄新这条线上的，乡长尤匡迪则属于县长闵路垒的嫡系。 黎丽红作为徐平手下的得力干将，肯定不会帮闵路垒做工作，李辰当即淡淡问道：“徐书记是什么意思？” 黎丽红心中一喜，以为李辰这么说，是想听从徐平的意见：“徐书记觉得，还是要确保乡里的土豆销售。” “此外，我们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应该属于党团工作的一部分，县委宋书记也想让这种合作更上一个层次。” 黎丽红这句话可谓杀气毕现，言下之意，这件事成了，也与政府那边没有关系，此外，也提醒李辰，就算他要帮县里，也应该走县委这条线，不要跟县政府沾边。 李辰不置可否：“嗯，我知道了，我们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目前只限于长坝乡的土豆。” 黎丽红满意地说道：“行，你先回来，具体的困难，乡里也会向闵县长说明。” 黎丽红认为李辰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明长坝乡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暂时无法扩大到平德县的范围，等于拒绝闵路垒可能提出的要求。 李辰很清楚，土豆这件事，最终还是会牵涉到不同派系之间的权力斗争，大家都会抢功劳。他本来不想过早掺合这种纠纷，但是现在看来，情势要逼迫他做出选择。 不但是在乡里选择，还要在县里选择。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无论闵路垒，还是宋雄新提出的要求，都一概回绝，咬死他们与巴蜀团省委的合作，只限于长坝乡。 不过，这样一来，也可能是将两个人都得罪了。 毕竟，原本帮助长坝乡联系巴蜀团省委的就是他，现在县里有要求，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宋雄新与闵路垒当然不会满意。 一路上，李辰都在考虑，要如何避免二选一，他不是想要脚踩两条船，他只想踏踏实实做一些工作。 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他必须在乡里、县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找到很可能并不存在的、不偏不倚的小路。 陈旭东、胡吹都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不少年，他们的级别虽然不高，但是对官场上的事情，都很了解，他们也知道李辰现在很为难。 胡吹在大山村做村支书，山高皇帝远，跟乡里领导的关系并不怎么紧密，他这些年为了大山村的发展，经常找乡里的领导，但是没有人能够帮他解决问题，因此对他们都很不待见，就为李辰抱不平：“小李，别理他们，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他们真要给你小鞋穿，你就到咱们大山村来，咱们全村上下，肯定热烈欢迎。” 陈旭东与胡吹不一样，他以后不被尤匡迪待见，徐平来了以后，状况略有好转，这次徐平答应将他经济办副主任的位置扶正，他的身上已经打上徐系的烙印。 陈旭东知道李辰不想搅合进乡里的派系纷争，这在他看来，其实有点不太实际，他借着胡吹的话道：“老胡，小李跟你的情况不同，你就一门心思扑在大山村上，小李还年轻，想要在仕途上发展，不跟上面搞好关系，也是不成的。” “就算你们大山村，以前自给自足也就算了，以后想要发展，将几件事都做起来，跟乡里、县里打交道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还想独善其身，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陈旭东说道。 开车的蒋新华，以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林子涵，听他们说的这些话，已经大致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事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大家相互之间已经比较熟悉，蒋新华就笑着道：“老陈说得不错，在官场上，哪里都有派系，你要是不属于任何派系，就会被所有的派系打压、排挤。” 李辰苦笑道：“我只想做些事情。” “在官场上，只要你想做事，就要得到上面的支持，你要是不属于任何派系，别人为什么要支持你？”蒋新华在团省委开车，见过的事情很多，说话也很直白。 陈旭东在旁边说道：“徐书记其实也想做点事，只是乡里的环境就是如此，徐书记刚来不久，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还做不到。” 林子涵在后视镜中看了看李辰，突然冒出一句：“既然如此，你怕什么？” 林子涵说话一向如此，李辰听到，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我怕什么啊，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好怕的？这才是个小小的乡镇，而且他肯定是要离开的，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就算得罪人，也不怕。 他突然意识到，虽然自己一直立志要超越某个家族的第四代，但他毕竟是从市井间，像许多平凡人一样成长的，有时候，未免气场不是那么足，底气不够。 林子涵一句话，就像劈头一道闪电，让他醒悟过来，自己要是真这样一直谨小慎微，别说超越李家的第四代，恐怕也只能在县乡一级打转。 他绝不愿意如此，他要让某些人看看，他不依不靠，也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 “呵呵，”李辰突然笑了：“林科说得不错，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怕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李辰的思路，就从避免站队，转变成为如何解决眼前这件事，他不怕，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莽撞，该要注意的策略，还是必须要注意的。 想到这里，李辰就拿出手机，给陈琳打了个电话，电话打通以后，却被挂了，过了一会儿，陈琳才又打了过来。 “喂，大干部，找我有什么事情？”陈琳的脾气，跟林子涵相比，可谓两个极端，她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李辰轻轻一笑，道：“陈琳，看你的情绪不错嘛，那个尤敬国这几天没有骚扰你？” “别跟我提他，哪天不见到他，我就烧高香了，看来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搞了几次，还搞不定他，”陈琳气咻咻地说道。 李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个尤敬国，还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第三十六章 派系纠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同时，李辰也对彭飞、尤匡迪非常不满，他已经在彭飞面前，严辞告诫过两次，他却没有将这件事处理好，虽然根源可能还在尤匡迪身上，但至少彭飞应该是了解尤匡迪和尤敬国的，他很可能并没有重视，采取强力的措施。 尤匡迪就更让他失望，身为一乡之长，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能指望他将乡里的事情做好？ 李辰更相信上梁不正下梁歪，观其儿子，就能知道其人的品质如何。 “陈琳，你放心，这次我回来，一定给你将事情办妥帖了，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小流氓，就没办法整治他？”李辰发狠说道。 “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陈旭东试探着问道：“小李，你说的那个尤敬国，可是尤乡长的儿子？” 李辰点了点头：“是，他再这样下去，尤乡长迟早死在他身上。” “呵呵，”陈旭东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李，不怕你笑话，长坝街上，不止一个尤敬国，另外还有几个人，人称长坝四公子，一个比一个狠，没人敢惹。” “噗嗤！”蒋新华忍不住笑喷了：“就那个小流氓，也配叫四公子？” 李辰心中一动，问道：“尤敬国是尤乡长的儿子，其他三个人，又是什么来头？竟然敢跟乡长的儿子平起平坐？”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胡吹道：“这个我也知道，可能咱们乡里，除了老牛他们那里太闭塞，别的人都知道，不但有尤乡长的儿子，其他人的来头也很大。” 陈旭东点了点头：“是，组织部长卫东桦的儿子韦庆、财政所长尤凯之的儿子尤世美、乡供销社社长刘成的儿子刘永海，管人的、管钱的、管物的，加上一个总管全乡的，所向无敌。” 陈旭东没有多说，李辰也能明白这个所谓的长坝四公子，肯定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只要看看尤敬国，就能想象另外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东桦、尤凯之、刘成也都是尤匡迪那条线上的干部，尤敬国等人都能如此嚣张，可见尤匡迪等人在长坝乡的权势有多大。 据说平德县县长闵路垒与尤匡迪一样，都是本土干部，权势极大，就连县委书记宋世雄也要让他几分。 车子在路上都没有停留，一路行驶，回到乡里已经十点多钟，李辰先去团委报到，黎丽红果然在那里等他。 “小李，回来啦，辛苦了，美花给小李倒杯水，先解解渴，”黎丽红热情地招呼道。 自从李辰从锦城凯旋而归，乡里的干部都知道他的后台很扎实，而且李辰手上还掌握着土豆销售这件事的话语权，大家都对他很客气，就算拉不过来，也不希望李辰投到对方的阵营。 李辰客气了一下：“不用麻烦美花姐了，我自己来。” “小李，你坐吧，我来就行，”尤美花不由分说，拿起李辰的杯子就去倒水，小姑娘对黎丽红很崇拜，如今黎书记都对李辰如此客气，她当然更加热情。 李辰知道黎丽红在这里等他的目的，也不等她开口，就笑着道：“黎书记，闵县长还在吧，我先休息一会儿，等下再去见他。” 黎丽红见李辰并没有将闵路垒这个大县长当回事，心里很高兴：“啊，你先休息一下，没事的，闵县长正在尤乡长的办公室，跟乡里的干部谈话，不着急。” 李辰心里暗笑，黎丽红这态度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党政办主任霍喜东给大山村打电话的时候，可是将事情说得十万火急，好像他不快点赶回来，闵乡长就要撒手西去，见不到他似的。 “好，那就让他们先忙，”李辰笑着道，他并没有决定就要站在徐平这边，帮他们对付尤匡迪，只是在这个时候，无论闵路垒站在哪边，他都要拿一拿架子，才能让对方忌惮。 这种时候，如果他表现得很顺服，甚至热情过头，巴巴地跑过去，别人不但不会感谢，还会轻视你，李辰当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这一路上，他让蒋新华不要将车开得太快，要稳一点，比平常花了一多半的时间，才回到乡里。 回来以后，也没急着去找霍喜东，反正黎丽红在这里，他们真要抱怨，也会以为是黎丽红将他留下的。 当然，如果李辰不主动留下的话，黎丽红肯定也会有很多事，要跟他谈谈，不会让他马上就过去。 如今黎丽红不着急了，她坐到尤美花的椅子上，笑着问起李辰这些天的经历：“怎么样，这些天在乡下跑，很累吧？有没有找到帮助我们长坝乡实现经济腾飞的锦囊妙计？” 李辰笑了笑道：“是，确实有些累，下面的条件太艰苦了，我原本以后，周围这几个村子的条件就已经够差了，没想到大山村的条件更差，据说东部深山里几个村子，还要不如，我难以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个，黎丽红也敛去笑容，叹了口气道：“小李，跟你说句实话，最东边的两个村子，我还没去过，说不清会是什么情况，徐书记刚来的时候，倒是每个村子都去了，徐书记想在东边修条路，十几公里，就能到巴蜀省那边，这条路要是能成，东边的几个村子就能发展起来，可是尤乡长不同意，闵县长也不同意，他们觉得就算要修路，也要先往西边修，修到乡里来，哪有往外修的道理。” “可是要修西边路，得有好几十公里，乡里、县里又拿不出这个钱，修路的事情，也就一直拖着，没个说法。” 李辰知道黎丽红说这些，是想告诉他，徐平也是一个想做事情的领导，他如果想做事情，就应该站在徐平这边。 李辰就道：“最东面几个村子，我还没机会去，不过这个路，我看必须修。” 李辰与黎丽红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大概十一点的时候，乡供销社社长刘成路过，看到李辰，进来打了个招呼，他上去以后，霍喜东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很不善：“小李，你回来了？” “嗯，刚到乡里，”李辰道。 虽然霍喜东不一定会相信这个解释，李辰也并不是一定要他相信，但是该找的借口，他还是得找，免得大家脸面上不好看。 霍喜东显然憋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闵县长要见你，快上来吧！” “好的，”李辰挂掉电话，笑着对黎丽红道：“黎书记，霍主任让我上去。” “行，你去吧，多注意点儿，不要随便答应什么，”黎丽红笑着道，李辰没有急着去抱霍喜东、尤匡迪，甚至闵路垒的大腿，这个姿态让她很满意。 李辰点了点头：“我知道。” 上了二楼，来到尤匡迪的办公室，外间坐着尤系的几位干将，党政办主任霍喜东、经济办主任张浩、计生办主任宋木同，还有刚才见到的供销社社长刘成。 霍喜东阴着脸站在那里等他，一见面，就责怪道：“小李，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马上报到？你知不知道闵县长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李辰**回道，又笑着对刘成等人道：“闵县长是大忙人，刘社长他们都等着向县长汇报工作，我也没什么事，何必要凑热闹？” 霍喜东又被闷了一下，他心里很纳闷，以前感觉李辰的脾气还不错，今天怎么跟个刺猬似的，很扎人。 在这当口，他也不敢跟李辰争了，他知道闵县长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要真的激怒了李辰，让闵县长的事情办不成，板子说不定就得打到他的身上。 妈.的，暂且让你小子嚣张两天，霍喜东心里郁闷，面上的态度，却变得客气万分：“小李，闵县长就在里面等你，你先进去吧！” “行！”李辰点了点头，心想闵路垒这个人也不怎么样，他过来求我办事，却大大咧咧地坐在办公室里，等自己去见他。 虽说自己的级别有点低，但是话说回来，他是志愿者，还不是公务员，不属于官场中人，客气一点，更能体现领导的气度。 霍喜东敲了敲门，向里面通报：“闵县长、尤乡长，小李他人来了。” 听到里面回了声“请进”，霍喜东才打开门，让李辰进去。 李辰对闵路垒的印象就更差了，官架子不小。 进门口，就看到尤匡迪的大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个人稳稳坐在会客区，他认识的就有尤匡迪、彭飞、卫东桦、尤凯之，另外三个人面生。 尤匡迪给彭飞使了个眼色，彭飞坐在那里，向李辰招了招手：“小李，来啦，过来坐。” 李辰走过去，彭飞才站起来，给他介绍：“小李，这位是我们平德县的闵路垒县长，闵县长，这位就是申城来的志愿者李辰。” “闵县长，您好！”李辰规规矩矩的给闵路垒鞠了个躬。 闵路垒脸上露出微笑，起身向李辰伸出手：“小李同志，欢迎你来平德。” 第三十七章 意外事故(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闵路垒的气质看起来与尤匡迪有些相似，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戴着一副眼镜，时常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藏着一丝阴冷，很难看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对于这样的人，李辰本能地有些排斥。 说来也奇怪，在长坝乡与平德县，本土派的两位领头人看似更像知识型的领导，而作为外来派的徐平、宋雄新，却更像土生土长的草莽派。 当然，这只是表面看起来，徐平与宋雄新都曾当过兵，所以他们的领导风格比较相似，也就不奇怪了。 彭飞又给李辰介绍了其他两个人，年纪大点的那个中年人是平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霍红桑，年纪轻一点的是政府办综合科科长，也就是闵路垒的秘书赵鹏。 “闵县长，您看已经十一点多了，是不是先移步用个便饭？”等李辰打过招呼，尤匡迪就向闵路垒请示。 闵路垒也不看李辰，就点了点头：“好，那就简单一点，不要太铺张。” 中午用餐安排在乡招待所，在长坝，人称小招，长坝乡的商业氛围冷清，餐饮业也不发达，也就小招还上点档次。 小招从外面看，其貌不扬，里面的装修却很“豪华”，亮闪闪的。 在李辰看来，这样的环境有些俗气，档次反而不高。 县长下乡，乡党委书记徐平不在，就以乡长尤匡迪、副书记姬诚东主陪，乡党委委员包括黎丽红等人也尽数出席，此外，党政办主任霍喜东、财政所所长尤凯之、供销社社长刘成等部分乡属机关负责人也一起陪同。 闵路垒还让尤匡迪邀请林子涵一起参加，不过被林子涵一口回绝，她最不喜这种应酬，也丝毫没有给尤匡迪、闵路垒面子。 林子涵的组织关系在巴蜀省，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小招就在乡政府旁边，众人步行前往，一路上，不管是闵路垒，还是尤匡迪，都没怎么理会李辰，只有彭飞走在他身旁，问起这几天下乡的情况。 李辰一直嘴角含笑：“彭乡长，这次下乡，我最大的感触就是，长坝乡很穷，都说我国已经进入小康社会，我看长坝乡还有很多地方的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这是咱们的耻辱。” 彭飞脸色一僵，他能感觉到李辰一直都在敲打他，按说李辰比他小好几岁，级别也没有他高，还是个外来者，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李辰站在道理上，背景又很厉害，加上刚刚在土豆这件事上，立下大功，他这么做，彭飞还真不好说什么。 说到底，李辰的这些说法，彭飞也是认同的，但他却没有去做，让他自己也感到很羞愧。 所谓理直气壮，说的就是李辰这种。 到了小招的宴会厅，闵路垒在主宾的位置上坐下，似乎才想起李辰，突然向他招了招手：“小李，来，坐这里，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李辰表现得很谦卑，坐到闵路垒右手边的位置，他的旁边，才是乡党委副书记姬诚东。 与徐平的火爆、尤匡迪的阴柔不同，姬诚东总是满脸冰冷，据说这是他担任纪委委员后遗留下来的风格，人称冷面阎王。 现任纪委委员游士海是姬诚东的老部下，两人的风格极为相似，为了方便区别，大家都叫皮肤较黑的游士海“黑面阎罗”。 在座另一个黑脸膛的就是政法委员、派出所所长尤春，他也有个绰号，叫“黑塔天王”。 尤春身材高大，脸膛黝黑，又一手掌控乡里的强力机构派出所，不亏这个“黑塔天王”的名号。 这三个人，在长坝乡领导中别具一格，**在徐平、尤匡迪的派系之外，守望相助，但也并非自成派系，相互之间的**性更强。 闵路垒将李辰叫到身边后，又侧过脸去跟尤匡迪说话，似乎又将李辰给忘了，他这也是在敲打李辰，只是李辰未必买他的帐。 闵路垒、尤匡迪，甚至姬诚东都在悄悄观察李辰的反应，一般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被闵路垒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不上不下、患得患失，但是他们从李辰的身上，却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姬诚东突然道：“李辰，这些天都跑了哪些地方？” 姬诚东的语气有点硬，李辰也没往心里去，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姬书记，我才跑了西部几个村子，昨天才去大山村，今天就被叫回来了。” “哦，还要去吗？”姬诚东问道。 李辰点了点头：“当然，我感觉东部几个村子的情况更困难，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嗯！”姬诚东微微颔首，意外多说了几句：“小李不错，年轻人做事，就是要深入基层，只要充分了解情况，才能做出事情。” 游士海讶异地看了李辰一眼，姬诚东分管党群工作，难得看到他会表扬人。 这时候，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全灭了，虽然是白天，不至于一片漆黑，但是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好，昏暗不明。 霍喜东连忙站起来：“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霍喜东与小招的经理一起回到宴会厅，向闵路垒、尤匡迪汇报：“可能是线路出现问题，乡里都停电了。” “怎么会停电？”闵路垒神情很不悦，官场上的人特别忌讳这个，怕是不好的预兆。 尤匡迪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厅里灯光一闪，恢复如初，尤匡迪才松了口气：“看来，是供电所那边跳闸了。” 闵路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尤匡迪站起来，端起酒杯：“同志们，今天闵县长来长坝考察，我们长坝人与有荣焉，就让我们一起敬闵县长一杯，祝闵县长身体健康，鹏程似锦。” 大家都站起来，向闵县长敬酒，闵路垒也站了起来，轻轻抿了一口：“谢谢大家，这次过来，看到长坝乡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很欣慰，希望大家在尤乡长的带领下，继续努力。” 闵路垒只提到尤匡迪，徐平那边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第三十七章 意外事故(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闵路垒坐下以后，李辰注意到霍喜东离桌接了个电话，接着有好几个人接到电话，闵路垒显然也注意到了，不悦地看了尤匡迪一眼。 尤匡迪就将霍喜东叫了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霍喜东有些犹豫，尤匡迪脸色一沉：“有什么事情，如实向闵县长汇报。” 霍喜东就知道这事情瞒不过去，小声道：“刚才有电话来说，有个人碰到高压线，造成供电所跳闸，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供电。” 尤匡迪就皱了皱眉头，他估计内情不会如此简单，否则霍喜东刚才就应该直接汇报，而不是避讳不言。 闵路垒也洞若观火：“人怎么样？” 霍喜东期期艾艾道：“据说是……死了。” 尤匡迪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果然如此，刚才灭灯已经很不吉利，现在居然死人了，他很担心闵路垒会不高兴，连忙向霍喜东交待：“你亲自过问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做好善后工作。” “闵县长，您看……”尤匡迪说完以后，又征求闵路垒的意见。 闵路垒轻轻“嗯”，不置可否，这种死人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知道只是一个意外，酒宴终于重新开始，闵路垒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尤匡迪，以及他的人在说话，偶尔也跟姬诚东等人打个招呼，丝毫不理会黎丽红、尤建国，以及李辰。 从尤匡迪开始，大家轮流给闵路垒敬酒，闵路垒基本只是做个样子，对尤匡迪这边的人，温言勉励两句，是乡党委成员的，会多喝一点，如果是徐平那边的人，或者下面科室并不认识的，只是点点头，嘴唇与酒杯碰一下。 官架子摆得十足。 轮到尤建国敬酒时，闵路垒甚至装作没听到，继续与尤匡迪说话，最后还是黎丽红提前站出来，与尤建国一起敬酒，才算解围。 黎丽红是个女人，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闵路垒也不好做得太过。 李辰的位置其实有些尴尬，闵路垒想敲打他，故意冷落，姬诚东又是个冷面，坐在两个人中间，彻底成为冷灶。 今天在座这些都是人精，否则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他们见闵路垒冷落李辰，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李辰的热情。 李辰倒是想得很开，别人不理他，他就专心对付桌上的佳肴，来长坝这些天，还真没好好吃过一顿。 小招是长坝乡定点接待单位，也是长坝乡最好的饭店，这里的饭菜，与外面那些简陋的小饭馆当然不能比，不管是本地菜，还是巴蜀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很有吃头。 中间他接了个电话，是陈琳打来的，他怕陈琳有什么事，起身到一边接电话：“喂，陈琳，有什么事吗？” 陈琳听到李辰这边的声音很吵，问道：“你在哪里，是不是在吃酒？” “是，乡里招待闵县长，我在旁边蹭饭，”李辰打趣道。 陈琳“嗤”了一声：“哼，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吃吃喝喝，乡里死人了都不管。” 李辰心里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琳说的也是电路跳闸的事情，原来被电死的人就是乡初级中学一个初三的女学生。 陈琳还说起另外一个情况：“那个女生名字叫陈玲玲，上午的时候，她说有点事情想请我帮忙，约我去学校后面那块荒地，我去了之后，发现她串通了尤敬国等人，他们想对我不利，还好刘汉文在外面照应，发现不对就冲开拦他的人，和几个男生赶了过来，将他们撵走了。” “陈玲玲是和尤敬国他们一起走的，然后不到一个半个小时，事故就发生了。” 李辰心头火起，听陈琳的意思，这个尤敬国终于是要忍不住对他下手了，别看陈琳说得轻松，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危急，就连刘汉文也被拦住了，幸亏有学生帮忙。 妈.的，尤敬国、尤匡迪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一定饶不了你们，李辰在心里发狠。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陈琳提到的另外一个情况，陈玲玲与尤敬国等人一起离开，随后就发生意外，这件事会不会与尤敬国等人有关？ “李辰，我听学生说，陈玲玲和尤敬国他们一起到变压器站那边的，还有人看到出事后，尤敬国他们从那里出来。” 陈琳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她下意识觉得这事与尤敬国等人有关，李辰知道的情况更少，但他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李辰的心里突然非常难受，如果那个女学生的死真与尤敬国等人有关，她的死可以真相大白吗？李辰觉得并不乐观。 同时，他也对尤敬国的行为极其忿恨，竟然毫无顾忌的就要对陈琳下手，尤敬国为何能如此跋扈，还不是因为尤匡迪的纵容？在这一刻，他也下定决心，绝不与尤匡迪同流合污，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陈琳，这件事你不要掺合，你找下刘汉文，让他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李辰告诫道。 李辰与陈琳多说了两句，回到桌上，尤匡迪面色不善地对他道：“小李，有领导在这里，接什么电话？闵县长很关心你，还不敬杯酒？” 闵路垒故意敲打李辰，李辰却无动于衷，早已让尤匡迪等人心中不满，正好借这个机会再敲打他一下。 李辰抬头看尤匡迪一眼，当即冷冷说道：“尤乡长，闵县长他也不怎么喝酒，我就不要让他为难了。” 他对尤匡迪很不满，对闵路垒也没有什么好感。 李辰此话一出，宴会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李辰这句话太猛了，不但当面顶撞尤匡迪，而且还打了闵路垒的脸。 刚才大家纷纷向闵路垒敬酒，闵路垒除了与尤匡迪喝了一杯，都只是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甚至只是碰碰嘴唇，而敬酒的人，却都是一饮而尽。 这样做，并不合酒礼，但闵路垒是县长，级别最高，这种喝法，确实官场酒文化中的潜规则。 李辰一句话，就将这层窗户纸捅了个干干净净。 第三十八章 酒桌发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尤匡迪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偏偏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训斥李辰这个狂妄无知的愣头青。 卫东桦深深看了李辰一眼，冷声道：“小李，不管是在官场，还是社会上，都要讲究个上下尊卑。” 卫东桦此言，是责怪李辰不懂上下尊卑。 这句话说得很在理，论级别，闵路垒是县长，李辰只是个志愿者；论年龄，闵路垒也大出李辰好几圈，让他敬酒，情理之中。 李辰就笑了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闵县长，我年轻不懂事，您不要见怪，这杯酒，我敬您。” 官场中，最讲究“一团和气”，李辰也不可能为了喝酒这点事，就跟闵路垒、尤匡迪等人撕破脸皮，对他自己也不好。 哪怕他再有道理，别人也会觉得他是个桀骜不驯的刺头。 但是，该有的态度，也要表达出来，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李辰才借机顶了尤匡迪一句，意思也很清楚：不要拿你们的官威折腾老子，老子还真可以不鸟你们。 他早就对闵路垒、尤匡迪的不断敲打，心生不满。 当然，陈琳说的那些事，才是李辰发作的关键，他也在考虑，是不是就借这个机会，将态度给尤匡迪挑明了。 他实在担心，那个丧心病狂的尤敬国，什么时候会再做出对陈琳不利的事情来。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但是在长坝这个地方，要对付乡长的儿子，他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或许，只有当面发难，才能让这对父子收敛一点。 “呵呵，年轻人嘛，有时候任性一点，可以理解，”闵路垒端起酒杯，又在嘴唇碰了碰。 这时候，他还不能发作，否则，就显得他这个县委副书记、县长太没有气度，与一个年轻人斤斤计较。 李辰说得也很对，他还年轻，只要不是大是大非，有时候是可以任性一点。 李辰轻轻一笑，闵路垒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小家子气，还不如大气一点，那样反而会让他的举动显得孩子气。 如今，他相信大部分人都只会记得李辰的年轻气盛，以及他闵路垒的小气。 想到这里，李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杯底朝上、杯口向下，示意自己已经干了，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闵路垒、尤匡迪的脸色就有些僵，这是**裸地打脸啊，还是在说他闵县长气度不够。 卫东桦也没有再说话，李辰摆明不给闵路垒面子，再掺合，只能让闵路垒的面子丢得越多，他有些不明白，李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闵路垒一直在拿捏他，可是卫东桦也已经提醒他了：要注意上下尊卑，闵路垒是他上级，拿捏他两下，岂不是正常？ 如果仅仅是这样，未免也太刺头，这与李辰平常的表现有些不符。 其他人也都这样想的，以为李辰是被闵路垒拿捏出火气，借机发作。一方面可能是年轻气盛，不懂得容忍；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后台扎实，不怎么看得上闵路垒。 其实，李辰之所以会发作，不给闵路垒面子，还是因为刚刚接了陈琳的电话，知道触电事故没有那么简单，而闵路垒在知道后，却只说了一句话：“要控制影响”。 所谓“控制影响”，也就是将事情遮掩起来，不要宣扬出去。 防民之口、防民之耳。 这也是官场惯例，但在李辰看来，你一个大县长，下来考察，遇上事故，不问事故的原因与善后，不关心遇难者，却只是让控制影响，然后继续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喝酒，简直就是混蛋。 何况，这件事还可能别有内情。 所以，他才会不给闵路垒面子，借机顶了他一家伙。 就在大家心中好笑，想着闵路垒、尤匡迪会怎么发作的时候，却看到李辰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尤乡长，我敬您，谢谢您对我的关照，特别要谢谢敬国少爷对我同学的关照。” 李辰此话一出，彭飞马上紧张起来。 李辰这话，也极度不善，前面还算正常，后面提到尤匡迪的儿子，用的是“敬国少爷”这样的称谓，这是什么时代？什么人敢称少爷？明显就是在说，你尤匡迪有一个衙内儿子。 这个李辰，太嚣张了，难道他还要当场向尤匡迪发难？ 在座的人，除了县里来的，都知道尤匡迪的儿子尤敬国是什么货色，也都听出李辰话里的不善，有的顿时狂喜，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还有的人看向李辰的目光就有些敬畏，这个年轻人可了不得，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敢当面向县长、乡长挑衅。 太牛叉了！ 以后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就连卫东桦，这时候也沉默了，他还真的怕李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开炮。 尤匡迪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几欲疯狂，姓李的，你他.妈的还真敢啊！ 事情发生在别人那里，与在自己身上，感受完全不同。 尤匡迪刚要说话，闵路垒却已经不满地斥道：“小李同志，用词要注意，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哪里来的少爷小姐？胡说八道。” 闵路垒也是被憋坏了，找到个由头，趁机就敲打李辰。 很多人都认为李辰来头很大，闵路垒来之前特地从团县委那里调阅过李辰的档案，发现他的出身很普通，成长经历也很普通，在学校里，居然没有做过学生干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背景？ 至于锦城那边的事情，他也找人了解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恰逢其会，他提出的这个方案，很对有关领导的胃口。 另外，就是具体操作“爱心土豆”这件事的城工部一个科长很认李辰的面子，他这才亲自过来，想敲打敲打李辰，让他联系对方，再将县里积压的土豆解决掉。 闵路垒并不认为李辰有什么来头，倒觉得他有一些做事的能力，是个人才。 人才嘛，就得敲打敲打，才用得顺手，免得恃才傲物。 他没有想到，李辰恃才傲物到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敲了他一棒子。 他很愤怒。 第三十九章 逐一敲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也不管尤匡迪有没有喝酒，就着闵路垒的话说道：“闵县长，我没有胡说，现在是什么时代？拼爹的时代嘛！” 他本来还只想隐晦地警告一下尤匡迪，让你儿子收敛点，没想到闵路垒跳出来，当即借机发作。 “敬国少爷有一个厉害的爹，他二十出头，在乡政府挂了个名，领着薪水，却不用上班，整天在乡中学晃悠，见着标致的女生、女老师就凑上去。我的同学，一个很善良的女生，放着一年好几万的工作不做，跑来长坝，很幸运地被敬国少爷看上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敬国少爷在身边打转，就连工作，也不用做了。” 李辰越说火气越大：“我同学不理他，他在我同学面前就一口一个本少、本少，另一个同学过去照应，敬国少爷就威胁他滚远一点，不然打折他的腿。” “我倒是想问问尤乡长，这是旧社会吗？长坝还有没有法制？” 身为县长，闵路垒自然不会清楚尤匡迪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又让李辰给喷了回来，脸色就像猪肝一样，极为难看。 “小李同志，你不要道听途说，这些事，你都有真凭实据吗？”闵路垒的秘书赵鹏出言问道，这个时候，他也应该为领导在前面冲锋陷阵。 “道听途说？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让他们摸着良心说一句，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真凭实据？你可以到乡中学去问问看，有多少人会站出来指证这个混蛋！” 李辰笑了笑：“当然，也可能没有人敢站出来，因为，敬国少爷的名头实在太响了，谁敢啊！” “李辰，你不要肆口污蔑！” 尤匡迪忍无可忍，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他也得到彭飞转达的话，知道李辰对他儿子不满，但他还是没有料到，李辰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向他发飙，丝毫不给他脸面的指责他儿子的种种不是。 这怎么得了？尤匡迪很愤怒，同时内心深处也有一些惶恐，有些事情，真要是揭穿了，他儿子的下场，会很悲惨。 李辰不屑地看了尤匡迪一眼：“闵县长、尤乡长，我知道，今天我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就在刚刚，我接到我同学的电话，敬国少爷，居然让人将我同学骗到没有人的地方，意图不轨，幸亏我另一个同学赶了过去，否则，我同学的清白，乃至她的一辈子，就要交代在这里。” “我就想问问了，我们大老远从申城跑过来，来的是什么地方？真的不是跑解放前的旧社会去了吗？” “欺男霸女，而且是如此对待一个不远万里，带着美好愿望而来的志愿者，一个天真纯善的少女，我请在座的诸位扪心自问，你们的良心还在吗？你们说，这样的事情我能忍吗？” 李辰的一连串责问，问得闵路垒、尤匡迪等人哑口无言，他们位高权重，但是在气势上，已经被李辰完全压住。 在座的乡里干部，此刻也大气不敢出，他们清楚，李辰所言，必然不虚，大多数的人，确实心中戚戚，感到万分羞愧。 黎丽红与尤建国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意外和兴奋，对于李辰突然向闵路垒、尤匡迪开炮，他们都很意外，就是黎丽红一再拉拢，也没想到李辰会做得如此之绝。 毕竟，之前李辰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谦逊礼貌的青年，反差实在太大。 李辰如此做，毫无疑问是大大驳了闵路垒、尤匡迪的面子，这让黎丽红与尤建国顿生一种同仇敌忾的兴奋。 同时，他们内心也隐隐有些担忧，担心如此一来，闵路垒与尤匡迪会对李辰痛下狠手，李辰怕是会挡住不。 要是徐书记能够请到宋书记就好了，只是在闵路垒离开之前，宋雄新不可能赶过来，除非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李辰同志，如果你所言属实，可以到我们派出所报案，我们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看到李辰将情况说得很严重，尤春站起来说道，维护社会治安，是他这个政法委员、派出所长的分内职责。 李辰看了尤春一眼，对于尤春的品性，他愿意想得好一点，因为他觉得尤美花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充满了正义感，她的父亲，应该也有一身正气。 如果是这样，他也要怀疑尤春对派出所的掌控能力，否则，一个有正气的派出所长，怎么可能容忍治下存在尤敬国这样的地痞流氓横行乡里？ 另外，尤春这句话也很滑头，只说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却没有说要严惩凶犯。 李辰多少有点失望。 “尤所长，据我所知，乡中学的女生经常被地痞流氓骚扰，难道说，你们派出所就毫不知情？如果知情，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还一再发生？至于报案，我同学可是打过好几次110，起初两次，也有民警同志去了，结果……” “呵呵，却是跟敬国少爷称兄道弟啊，”李辰连连冷笑。 “我很怀疑，尤所长可以确保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当然，我不是怀疑尤所长的正气，而是觉得，你会不会有这个决心，有没有这个掌控能力！” 尤春原来黝黑的脸膛，愈发黑了，李辰这句话正好顶在他的软肋，他担任这个所长的时间不长，对乡派出所，还真的没有完全掌控。 除了他尤春，派出所的指导员、副所长都是尤匡迪的人，对他是阳奉阴违。 “李辰同志，请你放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对相关人员，所里一定严肃处理，”尤春咬了咬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尤春丢不起这个人。 “但愿如此，”李辰冷笑道。 “尤所长，我很愿意相信你，但是，我也很清楚，在官场上，想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真有事情，某些领导肯定会打招呼，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闵路垒连连皱眉，真是邪门了，这还是为了欢迎他这个县长的宴会吗？怎么就变成这家伙的独角戏了？他恼火地瞪了尤匡迪一眼，示意他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尤匡迪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他早想结束这一切了，可是李辰再说他儿子的事情，他这时候要是站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的目光桌上的人脸上扫过，最适合做这事情霍喜东不在，卫东桦被顶了一次，现在也不做声了，关键是这酒宴刚刚开始不久，总不能这时候就宣布结束吧？ 除了这个，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就在他琢磨这些的时候，李辰又开始发飙：“作为一个青年党员，有些事情让我很不解，我们的干部到底还是不是人民公仆，他们为什么就可以享受特权，为什么就可以纵容子女为恶，而不受任何惩罚，党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到底放在哪里？” 看着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李辰，很多人都有种错觉，那是一个大领导在做报告。 有的人心里很不舒服，你李辰是谁？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志愿者，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教训我们啊？ 不过，这些话不会有人说出来，因为每个党员都有向组织建言的权力。 “是，小李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乡党委的作风建设，需要加强，”姬诚东的冷面几乎可以落下冰渣，乡党委书记不在，他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不得不表态，李辰这一锤子，砸的就是党建工作。 李辰笑了笑：“呵呵，这是作风问题，也不仅仅是作风问题，有些事情，明显已经违法违纪。” “对于那些违反党纪国法的干部，我们纪委一经查证，绝不包庇，”纪委委员游士海不等李辰多说，马上表态。 这场面很诡异，一个无官、甚至无职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指摘一帮官老爷，大官们还得出言表态。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会以为李辰是个领导。 实际上，他不是，他只是站在道理这一方。 有理走遍天下，谁都不能不服。 李辰就道：“好，既然姬书记、尤所长、游委员都已经表态，我也相信，在这么多干部群众面前，你们一定会言而有信，维护党纪国法的威严。” 游士海如此表现，李辰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发作，他话头一转，大声说道：“我现在就要向你们反映一个情况，就在刚刚，长坝乡初级中学一个初三的女生，在变电站附近触电身亡，这可能并不是意外，在事故发生之前，有人看到这个女生与其他几个人在附近出没，希望乡党委、派出所能够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给死者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不要因为外部干扰，而让死者蒙冤。” 李辰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就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众将事情捅出去，让真相不会被掩盖。 第四十章 真正目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这些话，就像在池水里扔进一块石头，顿时引发激烈的反响，刚刚还正襟危坐、各有所思的众人，立刻惊呼出声，纷纷打探、议论，现场一片混乱，只听到“嗡嗡嗡”议论声。 心思活泛些的，已经惊讶地望着李辰，这个年轻人令人意外地突然拍案而起，毫不留情地当面数落几大党委委员工作上的不是，逼得他们当众表态，却原来是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他们。 如此一来，真要有什么事情，他们还只能查个清清楚楚，不好再寻思包庇。 有的人已经在想了，李辰虽然没有明说，但当时在场的，极有可能卷入这件事情的，怕就包括了尤匡迪的儿子尤敬国。 尤匡迪倒还不知道这件事，感觉有些不妙，眼皮猛跳。 “有这样的事？”尤春皱了皱眉头，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派出所所长理应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之一，但是现在，他只知道有人触电身亡，副所长楼复已经带人前去处理，却不知道其中还有别的情况。 “闵县长、尤乡长，乡里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派出所所长，必须要去察看清楚，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尤春站起来，向闵路垒、尤匡迪打招呼。 尤匡迪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惊，连忙道“尤所长，这件事霍主任已经去处理，真需要你们派出所出面，霍主任会报告的，你不要听到有人乱说了一些话，就乱了方寸。” 尤匡迪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与尤敬国有关，他就必须拦住尤春，为霍喜东争取时间，将事情的首尾处理干净。 “尤乡长，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派出所的职责所在，既然发生了意外，牵涉到人命，我这个派出所所长必须得出面，这怎么能说乱了方寸？”尤春面色一整，并没有给尤匡迪面子。 他相信李辰不至于胡言乱语，因此心里非常恼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派出所所长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他难道是个摆设吗？ 老虎不发威，别人还以为你是病猫，尤春决心要借机立威。 尤匡迪被尤春顶了回来，眼见对方不卖自己面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此阻止，闵路垒脸色极其难看地摆了摆手：“好了，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饭也不用吃了，大家都回去工作。” 这一顿饭，他吃得极为憋屈，就算以前陪领导吃饭，也没有这样的，再坐这里，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坐了，出言中断宴会，起身就走。 不管尤匡迪的内心多么焦急，也只能连忙起身，跟在闵路垒身后。 领导一走，下面的人也很快散了，虽然都还没有吃什么，也都没什么心思吃了，更不敢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生怕再发生点什么。 今天这出大戏，可谓异常精彩，足够大家谈论很长时间。 李辰倒是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我也没什么事，就再吃点，不然浪费了。” 吃好喝足，李辰回到办公室，尤美花满脸兴奋，向他竖起大拇指，不停地晃来晃去：“小李，你真牛叉，听说你将县长都给训了？” 看来，小招饭桌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办公室里传开，这个速度，相当惊人，与机关里的工作效率，完全不成比例。 李辰正色道：“美花，不要乱说。” “我只是向组织坦承了一些真实的想法。”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尤美花显得非常兴奋，用她的话来说，她早就看不惯尤匡迪等人了，可是能够当面训斥尤乡长，就是徐书记、黎书记也做不到啊！ “听说，你将我爸也给训了？训得好，哈哈，谁让他这个派出所所长是个两面派，什么事情都管不了？” “呃！”李辰有些无奈，尤美花这个小姑娘，神经比较大条，言语无忌，实在让人头疼，他故作认真说道：“我相信，尤所长是一个正派的人，如果他能够排除牵绊，一定将该管的事情管好。” “嗨，不跟你说了，我真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尤美花撅了撅嘴，对李辰这个态度很不满：“对了，尤乡长让你去下他的办公室。” “好的！”李辰再次无奈地看了尤美花一眼，明明早就接到的通知，她却到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如果李辰刚才跟她聊开的话，天知道她会不会将这件事给忘掉。 李辰起身前往二楼尤匡迪的办公室，路上碰到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敬畏、好奇、幸灾乐祸等等不一而足，没有人主动打招呼，似乎担心因此而惹祸上身。 尤匡迪的办公室，尤匡迪本人并不在，闵路垒和霍红桑、赵鹏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一次，闵路垒没有再继续拿捏李辰，主动招呼他坐到对面：“李辰，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县团委的于伟力书记曾经跟我说起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有志向的青年。” 闵路垒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李辰的表情，他心里对李辰其实很不满，但是他这次来，要让李辰办事，不能总是对着干。 经过中午那件事，他也知道光靠上级指令，恐怕并不能让李辰就范，不得不放低姿态。 对闵路垒来说，这么做简直就是羞辱，一旦此事做成以后，他肯定要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 李辰一直面露微笑：“于书记谬赞，我只想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 “是，踏踏实实做事，这是很多年轻人都不具备的优良品质，”闵路垒道：“你在乡里做得这些事情，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有能力、有知识的青年干部，我已经交待尤乡长，一定要为你创造良好的工作环境，搭建平台，让你尽情发挥才华。” “谢谢闵县长，”李辰说道。 闵路垒说的这些话，就像是放屁，肯定不能当真。 官场上就是这样，刚刚还打得死去活来，心里恨不得杀死对方，面子上，却还要维持一团和气，大家都说着自己都不相信，除了白痴，谁也不会相信的话。 第四十一章 果断拒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李，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今年土豆的行情不好，县里几个乡的土豆产量都不小，我知道你在巴蜀团省委有关系，帮助长坝卖掉几万吨土豆，我想请你帮一帮全县几万农民，帮助他们卖掉土豆，你看行不行？” 闵路垒一旦冷静下来，就立刻表现出一个县长的智慧与手腕，一席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态度显得很诚恳。 “如果你能将这件事办好，那是为平德县做了一件大好事，县里一定会好好表彰，甚至可以落实你一个正式职务，”闵路垒见李辰并没有被说动的样子，立马又诱之以利。 “小李，作为西部计划的志愿者，你的组织关系还在县团委，做好这件事，你的履历也可以协商浓墨重彩的一笔，”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霍红桑在旁边说道。 他这也是提醒李辰，作为志愿者，你这一两年的履历，要如何书写，决定权在县里，而不是在乡里。 如果你将这件事办了，那一切好说，刚才的承诺可以一一兑现，如果你不识抬举，那么到时候的履历上要怎么写，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李辰笑了笑：“闵县长，这件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巴蜀团省委那边，答应接收长坝乡五万吨土豆，已经是极限，我再提出要求，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他们做的这个活动，面向全国，不可能只为我一个人，倒是县里可以跟他们联系，争取一些份额，”李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闵路垒。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也不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要做，这份功劳也不会交给他闵路垒。 闵路垒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他身为县长，已经放下身段，没想到李辰还是不给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辰同志，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代表县里出面，与巴蜀团省委那边接洽，毕竟，你跟他们熟悉嘛！”强忍着怒气，闵路垒又道。 “这不可能！”李辰再次摇了摇头。 “正因为我跟他们熟悉，这件事才没有成功的可能，否则肯定有人会说，巴蜀团省委做这次活动，并没有秉承公开公平的原则，有暗箱操作，巴蜀团省委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做？” 李辰这样的解释，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他也确实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没有必要，他不会去麻烦于军，甚至李继东。 “真的没有可能？你可以去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闵路垒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李辰异常坚决地摇了摇头：“闵县长，我很抱歉，我愿意试一试，但是我还是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李辰真的去找于军，这事肯定能成，也就是数量上或多或少，平德一个县的土豆，是长坝乡的好几倍，不可能全部解决。 闵路垒却能够听出，李辰话是这样说，但压根不会去做，脸色一变再变，忍不住就要发作。 “李辰同志，请你要考虑清楚，这可是涉及几万农民的大事！县里对这件事非常重视！”霍红桑意图警告一下李辰。 李辰淡淡一笑：“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够解决长坝乡几千农民的问题，涉及到几万农民这样的大事，相信县里面、闵县长、霍主任会有办法。” 李辰的态度很明确，你对我客气，那我也跟你客客气气；你跟我客套，那我也跟你客套，大家维持脸面上的平和；你要对我不客气，那么很抱歉，我也要对你不客气，绝对要顶回去。 霍红桑就被顶在那里，不上不下，脸色涨得通红。 他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主，可是敢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对县长、乡长拍桌子的人，自己警告他，那岂不是找死？ 就连闵路垒也很不满地瞪了霍红桑一眼。 “闵县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李辰站了起来，没有再给闵路垒说话的机会，告辞离开。 听到办公室的门“啪”一声关上，闵路垒突然操起面前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王八蛋，咱们走着瞧。” 闵路垒踌躇满志而来，最终两手空空而回，他甚至都不愿在长坝多留一分钟，马上让赵鹏通知乡里，他要回去了。 闵路垒在心中发狠，土豆能卖掉，当然最好，他的政绩薄上可以好好写一笔，卖不掉对他也没有什么负面影响，他还是平德县的县长，可以找到无数次机会对付李辰这个王八蛋。 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急，不然就太着像了，起码得等土豆收获季结束以后。 闵路垒的离开，并没有在乡里造成多么大的反响，充其量，也就是在大家的谈资中，增加了一条：李辰在酒桌上大骂县长以后，回头又将县长给直接气跑了。 这样的年轻人，实在牛叉。 李辰回到团委办公室的时候，尤美花正在跟远在锦城的许仪华通电话，向她汇报今天中午的精彩戏码：“仪华，我跟你说啊，小李今天将闵县长、尤乡长给骂了，可惜啊，你没有在家，不然就能看到好戏了。” 许仪华突然接到尤美花的电话，听说李辰将县长、乡长给骂了，有点莫名其妙：“美花，你在说什么呢，你说的是哪个小李啊，敢骂县长、乡长？” “哈哈，还能有哪个小李，当然是我办公室，跟你去锦城，刚来咱们这里的志愿者小李啊，他还真的敢骂县长、骂乡长，就连冷面阎王姬书记、黑面阎罗，还有我爸都让他给骂了，”尤美花越说越兴奋，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电话那头的许仪华都快晕了，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焦急担心：“美花，真的假的啊，小李他怎么会乱骂人，他没有什么事情吧？” 在许仪华的印象中，李辰是一个态度谦和的年轻人，哪怕刚来的时候，许仪华对他冷嘲热讽，他也没有生气，反而跟她讲道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骂人，而且还骂起县长、乡长，甚至人见人怕的冷面阎王、黑面阎罗、黑塔天王都敢骂，除了白痴，也就疯子才会做这种不要命的事情吧？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现在全乡的人都知道啦，哈哈！”尤美花就在电话里，向许仪华讲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尤美花这种普通工作人员，是没有资格参加酒宴的，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口口相传这个东西，极易变形，何况是如此劲爆的事情，大家在“转播”的时候，往往都会添油加醋，进行夸大。 尤美花听到的东西已经变形，兴奋之下，她给许仪华讲的愈发夸张，她讲得天花乱坠，讲得李辰就好像舌战群儒的诸葛亮，又好像拍案而起、要杀尽天下贪官的毛。主席。 许仪华都听傻掉了：“美花，真的假的啊！” 许仪华在心里已经有些信了，一方面，是尤美花讲得太生动，不太可能是瞎编的，她也没必要编这么个故事来骗她；另一方面，自从李辰主动为长坝乡销售土豆，许仪华也觉得李辰是个很热心的人，有正义感，这样的人看到丑恶现象，拍案而起，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现在这样的人似乎太少了，这就让许仪华又惊讶，又激动。 “文青”许仪华在很多事情，也幻想自己可以这样，或者有那么一个英雄这样站出来，与社会上那些丑陋现象决裂，但是她从来没有真的看到过，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了。 就像尤美花说的那样，她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在场，虽然这些天在锦城团省委，她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为了看到那一幕，她愿意放弃这一切。 另外，她也有些担心，李辰这么做了，闵县长、尤乡长和姬书记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李辰他肯定顶不住吧？ 这个社会就是不能够容忍热血的人啊，许仪华又是兴奋又是遗憾，又很担心，他在电话中不停向尤美花询问当时的细节，最后问得向来喜欢八卦的尤美花也没词了，有些细节，她也不知道，甚至吹都吹不出来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李辰回来了，尤美花连忙对许仪华道：“小李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小李，仪华找你！”说着，尤美花就将电话交给了李辰。 “许仪华？”李辰接过电话，有些惊讶地问道，不知道许仪华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找他。 锦城之行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许仪华还是会不时刺李辰两句，让他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许仪华才压着声音问道：“李辰，听说……你将县长、乡长、姬书记他们都给骂了？” “啊！”李辰没想到就这会儿工夫，几千里外的许仪华都知道这件事了，顿时瞪了一眼尤美花，道：“你别听美花乱讲，我确实一时冲动，责问了尤乡长、尤所长他们几句，但是我可没骂人，我很文明，你知道的。” 听到李辰这么说，许仪华一颗心就放下去了，知道他没事，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美花夸大其词，不过你能够这样，也很厉害了。” 许仪华就问李辰真实的情况，李辰刚要简单说说，免得许仪华以为他有厉害，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琳打过来的。 第四十二章 余波纷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原本就想找陈琳，问问她中午有没有被尤敬国伤害到，现在她打电话过来，李辰连忙跟许仪华打了个招呼，挂掉电话，接通陈琳的手机。 “李辰，听说你中午将县长、乡长、派出所所长都给骂了？”陈琳一开口，问的也是相同的事情。 李辰就有些无奈：“陈琳，你听谁说的，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我就是责问了两句，哪里敢骂？我又不是疯子。” “咯咯，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你能这么做，也很厉害了，”陈琳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随即又气愤地道：“我跟你说，前面乡里来了个主任，带着派出所的人封锁了现场，而且下达了封口令，告诫我们学校的领导，任何人不要随意胡说，否则乡里会严厉惩罚。” “什么不要胡说啊，就是不让人说，我看肯定有内情，现在好了，派出所那个黑面所长，叫什么黑塔天王的带了另一批人来了，到处找人录口供，我也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们了，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真正的凶手，”陈琳道。 李辰“嗯”了一声：“如果真是人为的话，我也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对了，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当时不好详说，我也就没问，我想经过今天这件事以后，那个尤敬国应该不会再骚扰你了。” “我没事，那个小混蛋想占我脾气，门都没有，”陈琳凶起来的时候，也确实很彪悍，她笑着说道：“李辰啊，谢谢你，为了我的事情，发这么大火，您消消气，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哈哈，客气什么，我们三个人跑到万里外的这个地方，理应相互扶持、相互帮忙才对，”李辰被许仪华逗笑了。 “这样吧，为了给你压惊，我们今天晚上聚餐，还到老地方，叫上刘汉文，”李辰笑道。 许仪华道：“压惊就不用了，还是为了我们李大少舌战众官僚庆贺吧，对了，我再带两个人过去，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咱们的小圈子也应该不断扩大，”李辰道。 看到李辰放下手下，尤美花凑了上来，很八卦的问道：“嘻嘻，是在小学教书的那个志愿者吧，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李辰当然知道尤美花在说什么：“当然，就像咱俩一样。” “哦！”尤美花一听，就感到没意思：“切，你也就说说，你们一起吃饭，怎么就不叫我？”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嘛，今天晚上，好再来饭馆，一起吧？”李辰笑着说道。 尤美花连忙点了点头：“好啊好啊，对了，听说尤敬国那个混蛋，总是骚扰你那个女同学，没让他得逞吧？” “说什么呢，当然没有，”李辰赶紧否认，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光顾着发飙，将尤敬国的丑事捅出来，这事不会给陈琳带来麻烦吧？ 知道尤美花一旦八卦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李辰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办公室。 刚刚出门，手机又响了，这回来电话的是大山村支书胡吹：“小李，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李辰感觉莫名其妙。 “我听说你将县长都给骂了，了不起啊，”也不知道胡吹是在什么地方，嗓门大得惊人，他这么一吼，估计周围百十米的人都听到了。 “胡书记，你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就一些问题当面向领导提出质询而已，我能随便骂人吗？”李辰连忙否认。 “哈哈，对就是质询嘛，质询也了不起，”胡吹的嗓门更大了：“小李，我跟你说，你不用怕，要是某些人敢对你下手，你就来咱们大山村，咱们全村的老百姓都欢迎你。” “行了行了，我没事，”李辰再次声明，好不容易搞定胡吹这边，陈旭东又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小李，没事吧？” 陈旭东这个经济办副主任，中午也没有机会参加酒宴，他在得到消息以后，很焦急。 “东哥，我这不是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中午的事情发生以后，陈旭东是尤美花之外，第二个主动接近他的人，就连黎丽红也要避嫌，没有再找他。 对于陈旭东的表现，李辰很满意，这个朋友，能交。 要不是怕晚上吃饭的人太多，影响不好，李辰也想将陈旭东一起叫上。 这边还在说话，林子涵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李辰，你怎么样？”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李辰却能够从中听出一丝关切：“子涵，我很好，对了，晚上我们几个同学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知道留在办公室这边，肯定不得安宁，李辰就将陈旭东叫到自己宿舍：“东哥，中午的事情咱不去管他，我一个志愿者，在乡里无知无权的，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陈旭东道：“还是小心一点，你得罪了闵县长、尤乡长，还得罪了尤敬国，那些人做事，可不讲究。” “呵呵，想对我动粗？我等着他们，”李辰笑了笑道。 “这个我不担心，我就怕他们将我从长坝踢开，弄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那咱们的计划就没法做了，”李辰道。 陈旭东皱了皱眉头，倒真有这个可能，弄到县里不可能，平德县比长坝乡更艰苦的地方还有很多，就怕将他扔到下面哪个村子里去，条件艰苦也就算了，想做什么事情都很难。 “应该不会，宋书记、徐书记在县里、乡里都能说上话。”陈旭东道。 李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咱们得抓紧时间，我也实话实说，我在长坝的时间可能就一年，最多两年，两年后我肯定要走，我希望我走的时候，长坝乡的情况能够有一个较大的变化。” “行，你说吧，要怎么做，我们跟你干，”陈旭东看了看李辰，坚定地说道。 “谢谢东哥，”李辰道。 “具体的工作，咱们一步一步来，先从大山村开始弄，咱们先弄个计划，对大山村内部的资源摸个底，还有咱们说的那几条思路，搜集一些相关的市场信息，用十天左右的时间做完，然后综合一下，决定做哪个项目，要怎么做。”李辰说道。 第四十三章 无所不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与陈旭东进行分工，陈旭东负责与胡吹、赵信岩摸清大山村的情况，胡吹等人虽然很热心，对大山村的情况也熟悉，但是他们对调研分析的手段并不了解，可能难以达到李辰的要求。 李辰则负责搜集市场资料，除了网上搜索，查阅一些电子文献资料，他还打电话给留在东部工作的同学、学校老师，以及实习时单位上的同事，借助他们的帮忙，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晚上，李辰在“好再来”请大家吃饭，一起吃饭的除了刘汉文、陈琳，还有林子涵、蒋兴华、尤美花，以及陈琳在学校的一个好朋友，十八岁的代课老师陈诗诗。 陈诗诗的性格比较害羞，经常脸红，李辰很怀疑她站在讲台上，会不会也脸红，能不能服住那些调皮的学生。 据陈琳讲，今天出事的那个陈玲玲，跟陈诗诗是一个村的，两家上溯几代，还有些血缘关系，因为名字比较相似，经常有人认为她们是姐妹。 陈诗诗对陈玲玲的情况比较了解，她觉得，陈玲玲的死，跟尤敬国等人脱不了关系。 “你们放心吧，回去我就告诉我爸，他要不将这件事查清楚，我就不认他这个爸爸的，”尤美花大咧咧地说道。 “这样的事情太恶劣了，这如果都不受到惩罚，我们女生，以后还敢上街啊！” 就连林子涵得知事情的经过，也很气愤：“不行就向上面反映。” 李辰的感觉跟林子涵一样，这件事不会因为尤春的介入，就能一帆风顺，毕竟可能牵涉到长坝四公子中的尤敬国、刘永海，特别是尤敬国的父亲尤匡迪身为老资格的乡长，势力很大，尤春未必能够顶住压力，也未必能够压服所里的同僚。 在必要的时候，是得想办法从上面借力。 李辰的想法，第二天就得到一个极好的机会，在闵路垒回到县里以后，平德县又一号重量级人物，县委书记宋雄新再次莅临长坝，并在第一时间，将李辰叫到徐平的办公室。 与闵路垒拿捏架子不同，宋雄新亲自到门口迎接，请他入座。 “小李，你是长坝的大功臣，上次我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你可以做得如此出色，我代表平德县委县政府，对你表示感谢，县里要嘉奖有功人员，鉴于你搞经济的能力很出色，我提议由你担任平德县经贸局经济协作科副科长，在长坝乡挂职，协助长坝乡搞好经济建设，”宋雄新一上来，就给了李辰一个天大的好处。 平德县经贸局一个科室的副科长，其实连副科级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个副股级，而且这个副股级还不能落实，因为政府机关是逢进必考，李辰必须通过公务员考试，才能成为正式的公务员，获得编制。 在没有编制的情况下，他这个副股级干部，也是虚的，但是有这样一个履历，对李辰今后的发展，将有极大的好处。 徐平也在旁边道：“长坝乡党委也考虑让李辰同志担任经济办副主任，主抓经济工作。” 长坝乡经济办副主任也是一个副股级，同样不能落实，但是这样的履历，对李辰来说，多多益善。 李辰也没有矫情：“谢谢宋书记，谢谢徐书记，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他也知道，宋雄新、徐平一上来就给他这么多好处，又是嘉奖，又是许官，接下来肯定有事情让他办，他们的目的，其实跟闵路垒一样，都是让他想办法，帮县里解决问题。 但是这样的做法，就让人舒服多了，如果有可能，李辰也愿意帮忙。 果然，稍事寒暄之后，宋雄新就提到昨天的事情：“小李同志，你昨天说的话，我都知道了，从道理上来讲，你说得不错，我们现在有些党员干部，已经不能够严肃要求自己，工作作风浮夸、生活作风糜烂，家庭成员更是胡作非为，应该予以高度关注和严惩，但是你这样做，会让某些领导很不高兴。” “不过，你不用怕，至少我和徐书记会成为你的坚实后盾，你想做什么事情，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宋雄新说道。 李辰连忙表态：“是，当时我也是激动了，同学的遭遇，实在让我齿冷，头脑一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哈哈，激动得好，你不激动，有些干部还不知道收敛，”宋雄新大声笑道，陪同的干部也都一起笑了起来。 李辰发飙的对象，都是他们在官场上的对手，他们没有理由不开心。 宋雄新又道：“不过，闵县长昨天跟你提到的事情，确实也关乎全县几万农民的生计，我这个做县委书记的，也责无旁贷，只可惜能力有限，苦寻无门，我也想代全县的农民恳请你，如果还有办法，就帮帮他们，也帮帮我，怎么样？” 宋雄新说得很成坑、很实在、也很清楚，他以一个县委书记的身份，放低姿态发出恳请，李辰还能说什么？ 就算他不看宋雄新的面子，也要考虑全县几万农民，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 “宋书记，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跟您说实话，巴蜀那边，我联系了，最多还可以帮我们解决五万吨土豆，再多，就不行了！”李辰也很诚恳地说道。 昨天晚上，他已经跟李继东、于军打过电话，得到他们的谅解与支持。 如果全力以赴的话，巴蜀团省委还能够帮忙解决一些，但是影响就不好了，李辰不想给李继东、于军带去太多麻烦，就只要了五万吨的额度。 “五万吨已经很多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宋雄新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李辰跑一趟巴蜀，为长坝乡卖掉的土豆也不过就是五万吨，现在又增加五万吨，已经很给他这个县委书记面子。 李辰又道：“另外，渝城团市委也答应帮忙解决五万吨，但是运费可能要搞一点。” “啊，那就更好了！” 宋雄新顿时喜出望外，能够解决十万吨，差不多可以占到积压土豆的一半以上，他这个县委书记，做得也够可以了。 此刻，宋雄新看向李辰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不仅是因为他帮自己解决了大问题，还有这件事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他不但在巴蜀团省委有关系，在渝城团市委也有关系。 而且，都是比较硬的关系。 了不得。 李辰道：“宋书记，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距离我们比较近的，也就是巴蜀和渝城，再远，就不划算了。” 宋雄新就有些愣怔，敢情这还不是李辰全部的关系啊，真要是能做，不但巴蜀省、渝城市，其他省市的团委，他也能找到关系，很硬的关系。 更加了不得。 一旁陪同宋雄新下来的平德团县委第一书记于伟力双眼发亮，忍不住就道：“李辰同志，你在我们西海团省委，有没有认识的人？” 李辰看了于伟力一眼，这位团县委书记也有些来头，当然，不能跟李继东的出身相比。 当初，于伟力从李辰那里得了一包黄熊猫，对李辰的态度就热情得不得了，以为李辰的来头很大。 李辰知道于伟力在想什么，他当然不会解释渝城团市委那边，也是李继东帮忙介绍的，他就认识李继东，别的人都不认识。 李辰当即笑了笑：“西海团省委啊，也认识一些，不太熟。” 西海团省委曾经为他们这批志愿者搞过一个欢迎仪式，在仪式上，李辰确实认识了一些西海团省委，乃至省委的领导。 但是，他们都不认识李辰。 宋雄新、于伟力、徐平他们可不会这么想，他们想的是：不太熟？鬼才信！李辰之前也说在巴蜀没有熟人，结果呢，却放出一颗谁也没有料到的卫星。 于伟力笑着说道：“认识就好啊，以后我去省里办事，你也一起去，多跑两次，就熟了。” “是，小于说得不错，你们以后可以多跑跑，”宋雄新说道。 团省委管不到宋雄新这个县委书记，但是作为上级部门，西海团省委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在平德放上两个项目，他这个县委书记也能受益。 何况，作为青年干部培养的摇篮，团省委那些人，哪个与省委的领导没有一些关系？ 既然李辰这里有资源，那就要好好利用起来。 李辰点了点头：“行，不过最近我跟经济办的陈主任琢磨长坝乡的经济建设，可能没什么时间。” “那没有关系，等你有空再说！”宋雄新很体谅地挥了挥手。 徐平在旁边听着就很高兴，李辰拥有这么多资源，又如此上心，看来长坝乡的经济腾飞，指日可待。 李辰又对于伟力道：“于书记，巴蜀团省委、渝城团市委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工作，还是由团县委来做吧，回头我将那边的联络人、联系方式给你，直接跟他们联系就行。” “行，那没有问题，”于伟力很高兴，事情交给团县委运作，到时候也就是团县委的成绩，看来自己提拔的日子不会远了。 第四十四章 官场震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宋雄新、于伟力都对李辰很感激，县委、团县委都可以从这件事当中，捞取显赫的政绩，而且主要就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李辰如此给力，他们当然也要有所表示。 于伟力就道：“小李，你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仅凭这几天的表现，就可以当选平德县优秀志愿者称号，我们还要向团市委、团省委推荐，并通报申城团市委，对你进行表彰。” 团县委职权范围有限，只能颁发一些奖励，但这些东西，对李辰来说，恰恰是最重要的。 宋雄新也对陪同的县经贸局局长王胜利、长坝乡党委书记徐平道：“小李懂经济，对他的工作，你们要全力配合，在合适的时候，将他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 王胜利、徐平连忙点头。 自从“西部计划”实施以来，平德县每年都要接收一批志愿者，其中大部分是支教生，有一部分在机关工作的，基本都是打酱油，没什么贡献，李辰可谓开了个先河。 “谢谢宋书记、谢谢于书记、谢谢各位领导，”李辰并没有作势推辞，这些都是他需要的，大家各取所需，这就很好。 宋雄新笑了笑：“小李，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的志愿者创造最好的工作、生活环境。” 明明就是要给李辰好处，话却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李辰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有一些事情，想向宋书记、徐书记汇报一下。” 见李辰说得郑重，宋雄新、徐平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宋雄新道：“行，有什么事情，你说。” 李辰要说的，就是昨天的事情：“乡初级中学初三的女生陈玲玲触电身亡，当时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尤乡长的儿子尤敬国、供销社社长刘成的儿子刘永海等人，很可能与此事有关，学校看到这些事情的人被要求禁言，我想请宋书记彻底查清此事，让死者不要有冤屈。” “另外，经常有社会上的地痞流氓在骚扰学校的女生，我也想请宋书记、徐书记想办法，治治这些人，还学校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李辰郑重说道。 宋雄新当即表态：“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要一查到底。” 事实上，就算李辰不说，宋雄新与徐平也准备借机发难，宋雄新、徐平都是履新不久，还没有树立相应的权威，尤其是徐平，面对尤匡迪在乡里的庞大势力，可谓举步维艰，如今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宋雄新也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打掉闵路垒在长坝的这颗钉子，彻底树立他在县委的绝对权威。 这次陪同宋雄新前来长坝的除了团县委书记于伟力、经贸局局长王胜利、县委办公室主任侯国强、宋雄新的秘书王平，县纪委书记彭立建、县公安局副局长陶万也一同随行，不过他们都不在办公室，而是直接办事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李辰就知道尤匡迪完了。 组织只要想查一个人，就没有是查不清的，除非尤匡迪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但这是不可能的，尤匡迪在长坝做了这么多年太上皇，劣迹斑斑，不用纪委去查，随便找个乡里的人问问，都能说出一大串来。 何况他还有个不知道收敛，嚣张跋扈，号称长坝四公子的儿子。 只要上面下决心查，那就能够查清楚，他们都跑不掉。 “我就在这里坐镇，查不清楚，就不回去，”宋雄新的态度很坚决。 李辰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事情就像李辰所料想的那样，向着某种必然的结局发展，尤敬国、刘永海被拘留，很快如实招供，陈玲玲的死，确实与他们有关。 当天他们让陈玲玲约陈琳出来，想对陈琳施暴，结果被刘汉文带人冲出来坏了好事，虽然就伙同陈玲玲一起去变电站那边玩电击游戏，结果玩过火，将人给电死了，他们见情况不妙，偷偷逃离现场。 随后电站的人发现陈玲玲，乡党政办主任霍喜东在询问停电情况时，得知这一消息，赶过来善后，让人封锁消息，直到尤春和县公安局介入这起事件，真相才被查清。 就目前这些情况来看，尤敬国等人并没有杀死陈玲玲的故意，当属于过失杀人，他们都已经年满十八岁，加上其他一些犯罪行为，必将面临法律的严惩。 至于他们原本的保护伞，尤匡迪也被纪委秘密带走，并于次日宣布对其实行双规，一同受到纪委调查的还有原党政办主任霍喜东、财政所所长尤凯之、供销社社长刘成，他们都涉及经济犯罪，起码是不能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 受到牵连的还有尤系一些科室的副职，也将要接受党纪国法处置。 一下子处理这么多人，长坝乡党委、政府空出很多职位，下面顿时人心思动，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县里和乡里并没有马上填补这些空缺，暂时只是将原经济办主任张浩调任供销社社长，提拔原经济办副主任陈旭东为经济办主任，李辰为经济办副主任。 由于李辰这个副主任不占用正式编制，只是一个挂名，另外还会提拔一个副主任，据民间组织部长们传出的消息，对于这个副主任，陈旭东说了不算，甚至徐书记说了也不算，必须得到李辰的认可才行。 长坝乡这一次官场震动远远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但谁是受益者，已经初露端倪。 乡党委书记徐平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一举拔掉最主要也是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权威一时无二。 另一位重要的受益者就是李辰，甚至有人认为，这一次官场地震的肇始，就是李辰在酒宴上的那次发飙，当着县长的面，指斥乡长尤匡迪和他的儿子，结果这父子俩很快就统统进了监狱。 接着又升任经济办副主任，实际掌控长坝乡未来的经济发展工作，县委书记宋雄新、乡党委书记徐平先后发话，要毫无保留地支持李辰的工作。 李辰在长坝乡的工作，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第四十五章 志愿者聚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平德县第一中学大门口，李辰、陈琳、刘汉文与几个穿着风格差不多的男女青年，有说有笑，他们都是今年参加“西部计划”，分派到平德县的志愿者。 申城政法大学的罗翰在县检察院服务，参加的是“基层检察院志愿服务专项行动”，他希望一年的服务期结束以后，可以进入申城司法系统工作。 申城农业大学的赵建杰在城关镇农业技术站服务，参加支农专项行动，刘琴琴在城关镇防疫站，她是申城医科大学康复专业的学生。 他们在这里一边聊天，一边等一中的两位志愿者，参加支教专项行动的叶梦溪、于菲菲，另外城关镇初级中学还有两个人，唐伟、赵新哲。 今天是八月半中秋节，他们来到平德县已经半个多月，身在异乡，不能与家人团聚，就相约在县城聚会，度过难熬的节日。 等了十几分钟，镇中的唐伟、赵新哲都到了，还没等到叶梦溪和于菲菲。 一米八几的个头，因为喜欢打篮球而皮肤有些黑的唐伟就打趣道：“她们女生就是事情多，出门得摸索一两小时，要不我们先去饭店，弄两副牌打打，让她们自己过去。” 陈琳就道：“唐大个，美女就在里面，你舍得走啊？” 十个志愿者当中，有四个女生，陈琳、刘琴琴、叶梦溪和于菲菲，人说面由心生，几个女生长得都不错，尤其是陈琳和叶梦溪。 陈琳个子不高，但是前凸后翘，小身材很迷人，五官也很精致，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很吸引人。 陈琳的性子大咧咧的，穿着也比较随便，不太喜欢打扮，有时候就像个小男生，就是这样也遮不住她的漂亮，尤敬国那个混蛋成天缠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与陈琳相比，叶梦溪身材高挑婀娜，属于第一眼就能引爆眼球的那种。 而且叶梦溪喜欢打扮，一头过肩的小卷发，配上时尚休闲的服饰，总能给人一种妩媚动人的感觉。 刚认识的时候，唐伟就曾追求过叶梦溪，不过被叶梦溪直截了当给拒绝了，这件事让唐伟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至于现在是不是已经死灰复燃，谁都不知道。 唐伟也不生气，呵呵笑道：“陈琳，其实我觉得，你要打扮起来，也不比叶梦溪差，可你总是咋咋呼呼的，像个男人，哈哈。” 陈琳似乎挺喜欢与唐伟斗嘴：“我什么样，要你管啊！” 唐伟就嘿嘿笑了两声：“上次我去防疫站，看到穿着医生服的刘琴琴，哇，顿时惊为天人。” “唐大个，要死了你！”刘琴琴娇羞地嗔道。 李辰笑道：“唐伟，你小子还是死性不改，见到女人就眼睛发光。” 几个人正闹着，罗翰突然道：“她们来了！” 李辰转过头去一看，可不是嘛，叶梦溪今天穿了一件橘色的长款风衣，异常醒目，隔着老远，就将周围的光线都汇了过去。 “叶梦溪，你们怎么才来，我们都等好半天了！”唐伟就是这性子，比陈琳还喜欢嚷嚷。 叶梦溪没有理会大喊大叫的唐伟，脸上露出柔柔的微笑：“李辰、刘汉文、陈琳，你们都已经来啦，从乡下过来，很累吧？我们城里几个人都聚过了，就你们几个一直没看到。” 叶梦溪的性子，也很开朗，可能是因为容貌的原因，经常被人捧着，所以总是很自信，有时候未免会有些骄傲，但是本性并不坏。 陈琳笑着走过去拉起叶梦溪的手臂：“梦溪，偶想死你了，也想死吃肉了，咱们快走吧！” 叶梦溪就道：“李辰、刘汉文，你们没照顾好陈琳啊，你看都饿瘦了，都想吃肉了！” 刘汉文略微有些拘谨：“还好还好，李辰刚请我们吃过，也才三天不知肉味而已。” “刘汉文，你还是那么酸啊！”于菲菲笑着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一中附近的“餐聚人生”饭店，叶梦溪给李辰他们介绍：“这家川菜店的环境很不错，我感觉，比平德饭店还有档次，咱们边吃边聊。” “嘎吱！”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串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奔驰320突然冲了出来，停在他们身旁。 “梦溪，你来这里吃饭吗？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吧，我请你们吃饭，”一个穿着鳄鱼夹克，左耳上挂了个亮晶晶的耳钉，穿着时髦的青年从车上跨了出来，热情地说道。 一直没什么说话的罗翰主动跟这个青年打招呼：“刘少，你好。” 唐伟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吆，这不是刘大少嘛，今天我们同学聚会，你就不要掺合了，哪里来哪里去吧！” 刘大少似乎这时候才看到唐伟，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唐伟，今天我请梦溪吃饭，请你滚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辰心里就乐了，这人谁啊，感觉很牛.逼似的，恐怕又是类似长坝四公子之类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不过他这样一副蛮横的样子，想要追叶梦溪，恐怕不行。 果然，叶梦溪当即冷下脸：“刘成成，我跟你不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陈琳也很不爽：“哎呀，怎么到处都是这种货色，李辰，这货就交给你了。” 李辰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真是躺着也中枪，在长坝，他认识的人多，不怕尤敬国，这里是平德县城，不知道对方底细，他也不能乱来。 罗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别的同学，特别是叶梦溪已经表明态度，又不好再说什么。 刘成成看到陈琳，眼睛顿时一亮：“咦，小美女以前没见过啊，在哪个单位做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报我刘成成的名字。” “日，真是个极品，”唐伟也被气乐了，你说你要追美女，那就认真一点，哪有当面就流露出对别的女人有意思的？ 李辰也很可乐：“陈琳、叶梦溪、唐伟，你们都进去，别挡在门口，影响别人做生意。” “你叫李辰？”刘成成马上盯了上来。 “是，我就是李辰，你父亲是哪位啊？”李辰挡在刘成成身前，让唐伟他们先进去。 刘成成微微一愣：“呵呵，你这人有意思，我爸是县委委员、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刘大成，在平德县这块地头上，我说了算，看你这么识相，以后跟着哥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辰看了一眼身旁站着没走的罗翰，若有所思，罗翰在检察院服务，刘成成的老子是政法委书记，正经的顶头上司，怪不得他的态度比较奇怪。 否则，罗翰与唐伟一样，都曾追求过叶梦溪，看到刘成成，也该义愤填膺才对，他这样的表现，不禁让李辰有些看不起。 李辰今天也算是见识了，平德的纨绔就像这座破旧落后的小县城一样，够粗陋的。 对付这样的人，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想了想，伸出手去：“刘少，幸会，上次跟宋书记吃饭，还说起令尊，等有机会我再请刘少吃饭，今天就算了，我们同学聚会，不想有外人在场。” 说罢，李辰也不理刘成成和罗翰，转身走进饭店。 身后，刘成成还在犯愣怔，宋书记？哪个宋书记？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不久前帮他在镇小泡女教师的宋明，他老爹好像就是镇小的党委副书记。 我靠，宋明他老爹算个屁，我跟他吃什么饭？刘成成不屑地骂了一句：“哎，罗翰，你们都是一起过来的志愿者？” “是，刚才跟你说话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在乡下服务，好像是什么长坝乡，别的你都见过了，”罗翰讨好地说道。 “哦，原来是个乡巴佬，”刘成成更不屑了，骂骂咧咧走进饭店，一眼就看到叶梦溪等人坐的桌子。 李辰刚刚坐下，刘成成就尾随而来：“梦溪，怎么在大厅吃饭，让他们给开个包厢，记在我名下，哎，小刘，你过来。” 刘成成把手一伸，就将“餐聚人生”的大堂经理叫了过来：“那是我朋友，给他们安排一个最好的包厢，都记我账上。” 刘成成身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儿子，在平德县城，一般人都要卖他几分面子，这个看起来三十好几，却被刘成成叫作小李的大堂经理，连忙满脸堆笑，答应下来，不敢有半分迟疑。 就是他们老板在这里，也得是这个表现，所以大堂经理并没有丝毫勉强。 刘成成感到很有面子，嘿嘿嘿笑了几声，又大咧咧对李辰抬了抬下巴：“你在镇小支教是吧？回头我跟宋明他老爹说说，让他照应着你。” “梦溪，你们这桌算我的，想吃什么随便点，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先去招呼一下，等会再过来，”刘成成笑呵呵说道。 叶梦溪就是再注意淑女形象，这时候也气得满脸煞白，娇躯颤抖。 不过大家都打定主意，不理他，由他折腾去。 第四十六章极度郁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等到刘成成走了，唐伟忍不住开骂：“我日，这厮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梦溪难道你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吗？他倒是想得美。” “唐伟，你注意点，万一真惹火了刘少，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罗翰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说道。 罗翰与刘汉文两个人的长相和性子都差不多，属于那种从里到外，都很斯文的类型，但是他们的斯文又很不一样，刘汉文有点诗人情怀，大家都戏称他比较酸；罗翰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讲究逻辑严密，架子比较足，也非常精明。 唐伟冷哼一声：“罗翰，你想拍那什么官二代马屁，你自己拍去，不要扯上我们，更不要扯上梦溪，要让我知道你帮那个混蛋对付梦溪，我饶不了你。” 罗翰被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唐伟，我怎么了？我这也是为你考虑，我难道还能对梦溪有坏心？” 见自己人内部发生冲突，大家都有点尴尬，赵新哲拉了拉唐伟：“罗翰说的也有道理，这家伙就是无法无天的主，上次找人威胁你，下次可能就来真的了。” “唐伟，刘成成找人威胁你？”叶梦溪眉头微颦。 唐伟嘿嘿一笑：“没什么，我就不信他真的敢乱来。” “唐伟，我早就跟你说了，刘成成的父亲不但是公安局长，还是政法委员，公检法都归他管，他就算打了你，你也没地方申冤去，”罗翰慢条斯理地说道。 唐伟当即反唇相讥：“敢情你们政法系统不是给人申冤，而是专门制造冤屈的啊！” 陈琳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也很不喜欢罗翰的腔调，但是也提醒道：“唐伟，这个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我算是知道了，现在的人很无耻，特别是那些官二代，做事肆无忌惮，我们乡就有个什么长坝四公子，欺男霸女，什么都敢做，前不久还用电电死了学校一个女生。” 于菲菲吃了一惊：“不会吧，陈琳，那些人有没有被抓起来！” 陈琳嗤笑一声：“我可没有骗你们，刚开始，乡长、党政办主任、派出所副所长，都想将这件事压下来，后来还是李辰将事情捅上去了，县委书记亲自到乡里，才将那几个人抓起来，要我说刚才那家伙那么嚣张，也不是好东西，这里的情况不见得有多好。” 赵新哲也道：“是，他们就是欺负我们地生，不认识人，出事也不会有人管。” 赵建杰、刘琴琴都是搞技术工作的，都很惊讶：“不会吧，我们难道来了个野蛮地方？” 叶梦溪无奈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唐伟道：“除非离开平德，否则，那小子一定会跟上来的。” “对了，李辰，你快将这个人渣也办了啊，免得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陈琳突然想到什么，对李辰说道。 李辰无奈地笑了笑：“我说琳姐姐啊，你当这里是长坝啊，对方是公安局长的儿子，我能打他，还是能找人来抓他？我倒是认识他们公安局的副局长，但是他也不敢对局长公子动手吧？” 大家越说越郁闷，本来好不容易聚一次，挺开心的事情，却遇上这种人渣，最后还是李辰道：“先不管他，我们先吃饭，他要是真敢来，就交给我来对付。” 这时候，饭店的大堂经理走了过来，一来就给他们派名片：“各位，鄙人姓刘，你们可以叫我小刘，也可以叫我刘同，按照刘少的吩咐，鄙人已经为各位安排了三楼最好的包厢，请各位移驾。” 叶梦溪就道：“不用了，刘经理，我们就在大厅吃饭，请快点给我们上菜。” 刘经理的脸上就有些为难：“这位小姐，就不要让鄙人为难了，刘少有吩咐，要是办不到，鄙人恐怕不好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陈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刘经理却没有生气，脸上陪着笑：“嘿嘿，各位给鄙人一个面子，就移驾三楼吧，不然，这菜我是不敢上的。” 叶梦溪火了，霍地站起：“你不上菜是吧，你不上菜，那我们走。” “就是，难道平德就没地方吃饭了？”唐伟也站了起来，大声嚷道。 刘经理这下子慌了，连忙挡住叶梦溪，连连赔罪：“别，千万别，鄙人只是跟各位开个玩笑，既然各位坚持坐这里，那就坐这里吧，我马上让人上菜，马上让人上菜。” 不肯换地方，那是他的工作没有到位，要是人都走了，里面那位追究下来，他这个小小的大堂经理，可吃受不起。 叶梦溪她们也就是做做样子，这时候想要走，怕是刘成成马上会追出来，当场就要发生冲突，还是先吃饭再说。 刘经理这下不敢怠慢，各式菜肴流水价一样，很快送了上来。 稍顷，大家聊起这半个多月的志愿者工作、生活，县城的几个人常有交流，他们对长坝乡的几个人特别关注。 “李辰，你真的认识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叶梦溪不但漂亮，而且人很聪明，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她还是平德县这一队志愿者的小队长，临时团支部的支部书记。 报名参加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家庭出身一般都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家庭条件差的，好不容易花大钱读了个大学，毕业以后得赶紧赚钱养家，参加西部计划的志愿者一个月只能从国家那里领取六百块钱补贴，完全不济事。 家庭出身很好的，也不会来偏远贫困地区受这个苦。 只有那些家庭出身条件一般，不急着赚钱的，有的是怀着一腔热血，想做奉献、想实现青春价值、甚至是觉得求职上班，每天八小时的常规生存模式太无聊，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点什么。 还有的是找工作困难，想通过参加西部计划，获得报考公务员、事业单位的优惠政策，也就是所谓的优先考虑。 他们这十个人，基本都属于这几种情况，叶梦溪的父母就是普通生意人，平常没少经受白眼，所以她一心要出人头地。 第四十七章 闲得发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起来，李辰与叶梦溪还都是申城大学同一届的校友，不过李辰读的是商学院金融专业，叶梦溪读的是新闻学院的新闻传播专业。 她想进电视台，也曾经有过几次机会，但在关键环节，却被潜规则卡住了，她长得漂亮，动心思的人就多。 在平德县这几个志愿者当中，李辰这个校友，给叶梦溪的感觉也是最特殊的，相比其他人身上多少有些刚刚毕业的青涩，李辰显得很成熟，在与领导接触时，表现得很淡定，绝无普通人身上经常有的那种敬畏。 李辰每天都拿某副国级以上的领导培养仇恨值，对这些科级、处级、厅级，甚至省部级的领导，当然不会有敬畏。 听到叶梦溪问起，李辰笑了笑：“我在乡政府服务，前几天县局的陶副局长下来办案，我们见过。” “靠，还以为你多么牛.逼，能攀上副局长这样的大官，”唐伟谑笑道。 陈琳和刘汉文在学校也听过一些有关李辰的传闻，传闻这个东西，越传越离谱，他们听到的已经非常夸张，李辰每次都解释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他们对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李辰又问起叶梦溪他们的工作情况，唐伟马上嚷嚷起来：“还是陈琳、汉文你们好，刚去就能教上课，我们几个，现在都放羊，在教务处、政教处、团委什么的部门挂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快闷出鸟来了。” 于菲菲也苦着脸道：“就是啊，没有事情做，想逛街街上又没什么好逛的，无聊得快疯了。” 李辰这才知道，叶梦溪等人并不不像陈琳与刘汉文开学后就承担起教学任务，他有些不解：“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县里很缺老师的吗？” 于菲菲不满地道：“谁知道。” 赵新哲还算冷静：“平德县一中、城关镇初级中学的师资虽然也很紧张，但基本的课程都有人教，我们几个也只有于菲菲师范毕业，他们可能是觉得我们没有经验，让我们在部门挂职，有空就听听课，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安排课程。” 叶梦溪也分析道：“据说，与县教育局的态度不同，县里的学校并不太欢迎外面来的志愿者，一是志愿者缺少教学实践，甚至可能没有师范专业背景，教课的随意性太大，有些想当然，学生普遍反映听不懂，或者听不到东西。” “二是志愿者大多来自经济发达地区，他们对教育的认知，与学校有较大差别，教师们普遍反映，被志愿者教过的班级，学习成绩均有所下滑，而且变得不太好带。” 叶梦溪发挥新闻专业的特长，将原因分析得很到位。 李辰就点了点头：“以前的学长也说过，刚来的时候，会有一个空闲期，闯过去就海阔天空。” “赵建杰、刘琴琴、罗翰，你们呢？”李辰又问。 赵建杰道：“我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主要是了解情况。” 刘琴琴羞涩地看了李辰一眼：“我也是，防疫站没什么事情。” “我目前在县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服务，负责研究各种法律政策、典型案例，编写信息简报，以及宣传工作，”罗翰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几乎就是县检察院政研室的工作范围，李辰一听就知道，罗翰也接触不到实质性的工作。 唐伟最看不惯罗翰装腔作势的样子，谑笑道：“罗翰，那下回写简报的时候，你也将刘成成这种典型写进去，看看你们领导怎么说。” 罗翰就黑了脸，刘大成是县检察院正经的上级领导，他要敢这么写，马上就得滚蛋。 “李辰，听说你在乡政府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叶梦溪连忙引开话题。 李辰还没有说话，陈琳已经抢在前面说道：“哪里是不错，简直就是非常不错，现在长坝乡说起志愿者小李，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陈琳，你不要乱说，”李辰连忙阻止陈琳说下去：“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刚下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乡里土豆滞销，我就帮他们出去卖，几个人去了锦城，正好巴蜀团省委想搞个爱心土豆计划，我跟他们一说，他们就答应帮忙，都是运气。” 李辰的经历让叶梦溪感到很好奇：“李辰，你太谦虚了，据我所知，平德县、平树州，甚至全国很多地方，都出现土豆滞销，你能帮长坝乡解决土豆难题，确实很厉害。” “就是，别人怎么没有那个运气啊！”陈琳对李辰很支持。 李辰笑了笑，正觉得这件事不好解释，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帮他解了围：“咦，李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辰扭头看去，只见宋雄新的秘书王平正在往这里走过来：“李辰，我在门口看着像，没想到还真是你，什么时候到县城来了？” “平哥，我们几个志愿者聚会，哪里敢劳动您的大驾？”李辰连忙迎上去，跟王平握了握手。 “既然你都叫我平哥了，再这么说可就有些见外了，”王平笑呵呵地说道，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现在是宋书记面前的大红人，为了他，宋书记已经打破很多官场的常规，就是为了跟李辰搞好关系。 他更知道李辰的能量，县里甚至市里都一筹莫展的大难题，到了他那里，随手就解决掉一大半。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年轻人都值得他好好结交一番。 “你们都是来我们平德的志愿者吧？感谢你们为平德做出的贡献，今天的消费，就记县委办公室账上，”跟李辰寒暄了几句，王平又向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李辰也没有跟王平客气：“平哥，那就谢谢了，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呵呵，老板那里还有客人，那我就先过去，等会再来敬大家酒，”王平说道。 “李辰，这位是谁啊，也挺牛掰的嘛！”王平一走，唐伟就向李辰打听，这小子最近有些愤青，看那些官僚就很不爽，王平让他们记账，虽然是好意，唐伟却有些看不惯：这不是公款吃喝嘛！ 李辰就道：“县委办公室的秘书，上次来乡里的时候认识的，人还不错。” “那他能不能管政法委书记？”于菲菲连忙问道。 李辰还没说话，罗翰就已经推了推金边眼镜：“政法委书记是县委领导，县委办公室也要接受领导，何况下面的小秘书？” 于菲菲就有点泄气：“这个政法委书记这么厉害啊！” 李辰笑了笑：“政法委书记是管不到，不过刘成成他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还是能管管的。” “你们放心，要是刘成成还敢来捣乱，我就让王平出面，保证将人赶走。”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辰这边话音刚落，刘成成那个讨厌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整个一层的大厅几乎都能听到：“哈哈，梦溪，我来了，你们怎么不到上面包厢，这下面人太多，太吵了，吃着太没劲。” 大厅吃饭的也有不少人，都很不爽地看过来，知道刘成成身份的，连忙又转过头去，这个人可不能得罪。 这次刘成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穿得很花哨的小年轻，有个染着红头发远远就吹了个口哨：“哇，正点。” 李辰他们几个，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唐伟霍地站了起来：“刘成成，你带这些人来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刘成成就好像观摩好片，刚刚要到**，却让人生生掐断一般，极为不爽，又当着几个同伴的面，顿时恼羞成怒：“唐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梦溪的面上，我分分钟让你滚出平德。” 唐伟气疯了，要不是赵新哲、赵建杰死死拉着，他真能冲上去给刘成成两下。 “梦溪，这几位是我朋友，牛建他爸是县电视台的，我跟他说了，你要想去电视台，明天就可以去报到，”刘成成不再理会唐伟，很牛掰地对叶梦溪说道。 叶梦溪就很不满地看了罗翰一眼，她想进电视台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志愿者知道，除了罗翰，也不会有人告诉刘成成。 一个内地贫困县的电视台，叶梦溪当然看不上，但是能有一份电视台工作的履历，以后想进电视台，资本也更厚实一些。 刘成成身后，走出一个西装笔挺、鹰钩鼻子的青年：“梦溪小姐，你好，我是牛建，我爸是牛仁，你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谢谢，我是参加支教的志愿者，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就不劳费心了！”叶梦溪淡淡地出言拒绝。 “梦溪，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头我跟教育局打个招呼，半个借调手续，先在县电视台实习，有了这个履历，以后再进别的台，”刘成成也不是没有脑子，一下子就点中叶梦溪最迫切的想法。 罗翰也推了推眼镜，道：“叶梦溪，刘少说他能够帮忙，我就跟他说了你的想法，到电视台，你也能学有所用，发挥自己的特长，实现价值，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学校里闲着，虚度光阴。” 第四十八章 抓到局子里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闲无所事事，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人的一生就那么长的时间，用来工作的也就是三四十年，刚刚参加工作这两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很关键。 当初，叶梦溪就参加“西部计划”征求闺蜜的意见，闺蜜就告诉她，现在的职场竞争很激烈，新闻界更是如此，她去西部一年，比别人多浪费一年的时间，就会落后很多。 她最终选择前往西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来了以后，她的压力也很大，很害怕自己一年以后回去，落后别人很多，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 在学校没有事做，越是空闲她的心里就越慌，按说能去县电视台，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她也知道，她一旦去了，从此就与刘成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这样，她还不如当初接手潜规则，进入申城电视台。 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绝不接受潜规则，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条路。 但是闺蜜曾经说过的话，又总是不时在她耳边回响：有很多女孩子，开始都能坚持自己的底线，当她们在社会上不断碰壁以后，又不得不接受那些潜规则，却发现自己的价值已经大为降低，很不划算。 叶梦溪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脸上很快露出坚毅的表情，冷冷地看向刘成成：“刘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请你离我远一点儿。” “听到没，人渣，梦溪说她不想看到你！”唐伟瞪着刘成成，恨不得吃了这些王八蛋。 刘成成被叶梦溪一句话顶在那里，当着几个同伴的面，可以颜面尽失，心里非常恼火，听到唐伟的话，立刻跳了起来：“妈的，都你他妈的在坏事，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刘少，跟他废话什么，打电话叫人过来，将这几个男的都搞进去，好好整治整治，”刘成成身后有人发话说道。 刘成成把手一挥：“二仔，给陆幽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好咧！”二仔应了一声，连忙掏出手机。 叶梦溪霍地站了起来，怒道：“刘成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马上就会知道，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男的立马滚蛋，女的去我们包厢，跟哥几个喝杯酒，就当没事，”刘成成把手一挥，一副吃定众人的样子。 叶梦溪气得浑身颤抖，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刘成成，你不要太过份，这里这么多人，你敢乱来？” “那又怎么样？警察局办案，谁敢乱说？等会儿都带到局子里面去，”刘成成斜了一眼大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叶梦溪这时候才算明白陈琳说的那些话，这里的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 别看网络上经常爆出一些富二代、官二代的丑闻，有的还被严肃处理，其实被处理的只是一小部分，被曝光的只是极小一部分，类似的事情不知凡几，每天都在各个角落里发生。 刘成成就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将叶梦溪的话当回事。 “梦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逼我，”刘成成看了一眼李辰等人：“你们跟梦溪都是同学，也帮我劝劝她，不要一意孤行。” “我跟你们说明白了，谁要是敢坏我的事，等会进了局子，就不要怪我不给情面了，那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明白的，”刘成成说着，嘿嘿阴笑了两声。 罗翰看了看其他人，张了张嘴，道：“梦溪，看在同学的份上……” “我没有你这样的同学！”叶梦溪罕见地失态吼道，她现在也很害怕，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够屈服，可是到底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她已经有点六神无主。 赵建杰、赵新哲、刘汉文、于菲菲、刘琴琴，一个个都面色惨败，如果是一群地痞流氓，他们还能抱着拼一把的念头，跟叶梦溪站在一边。 可是现在，他们虽然没有像罗翰那样，反水劝说叶梦溪，但是也束手无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伟脸色涨得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起，陈琳咬着嘴唇，目光冷冷地瞪着刘成成。 而李辰的，则躲在唐伟身后，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才走出来，笑着道：“刘少，我们大老远从申城过来，支持平德的建设，你这么做，不是待客之道吧？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同学、家人，肯定会知道，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刘成成身后那个西装笔挺的牛建看到李辰走出来，微微有些惊讶，听到他这些话，连忙抢在刘成成前面，大声道：“闹？这位先生你恐怕是搞错了，你们是从东部来的没错，可是不能因为你们是东部人，在我们这里做了犯法的事情，公安局就不追究吧？” 李辰略一沉吟，刘成成这种愣头青，其实还好对付，没想到这个牛建却不简单，一口咬死警察办案，到时候闹起来，只能各持一词，争论不休。 当然，真要是那样，他们也未必能够置身事外，负面影响肯定会有，在平德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能够有多大影响，可就难说了。 看看刘成成等人肆无忌惮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受影响的可能性不大。 刘成成也不笨，马上听明白牛建话里的意思，连连冷笑：“呵呵，你叫什么李辰对吧，我看你做的坏事最多，等下到局子里好好交代去吧。” “刘少，发生了什么事？”平德县城并不大，二仔的电话刚打出去没多久，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就带了一群马仔，闯进“餐聚人生”一楼的大厅。 第四十九章 大打出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经过刘成成等人刚才这一闹，“餐聚人生”一层大厅已经没有多少人，很多人见势不妙，提前结账走人。 餐厅的大堂经理也不敢过来，当做没有看见，能躲的都躲了，刘成成他们几个，谁不认识？那是平德县城有名的纨绔。 等这队警察一来，剩下的人也都闪了，免得殃及池鱼。 “到西部的傻逼，家里又没什么关系，打了也是白打，死了也白死。 “陆幽，抓人。”刘成成吼道，顺手从陆幽身上抢过一根橡胶警棍 陆幽把手一挥，吼道：“抓人。” 陆幽带来的人，立刻扑了上去，刘成成在手上垫了垫警棍，怒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抡起警棍，就朝李辰头上砸去。 “都给我住手。” 大厅中，又响起一声厉喝。 陆幽看到刘成成又冲出去了，紧张得不得了，就怕刘成成出事，好在他刚才明确指示，他的手下已经将李辰当作重点关注对象，有两个人扑上去。 有两个联防队员护驾，刘成成这回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陆幽这么想着，猛然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吓得打了个激灵，心里极为恼火：“混蛋，吼什么吼，今天一个都别想跑了。” 陆幽发完狠，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声音不是从前面，而是从后面发出的。 他漫不经心转过身，口中骂道：“谁他妈的多管闲事，快给我滚。” 李辰看到好几个人冲上来，连忙跨上一步，唐伟也跟他一同进退，两个人挡在最前面。 眼看几个联防队员，还有刘成成挥舞着警棍扑上来，李辰来不及多想，肩膀一沉，突然伸手抓住一个联防队员的手腕，用力一扭，往旁边一推，撞在另一个人身上。 与此同时，刘成成的警棍也砸了过来，他也不好闪避，身后就是陈琳、叶梦溪她们，只好侧了侧身子，用肩膀挨了这一下。 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李辰忍痛抬起腿，弯起膝盖，狠狠撞了出去，撞在刘成成小腹上，刘成成嗷地一声，吃痛拿不出警棍，落到地上，身子弓了起来。 李辰抬起手臂，手肘狠狠砸在刘成成背上，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住这厮的后颈以上，抬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嘭”的一声，撞在桌子上。 就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桌上的盘子、碟子、酒杯、烟灰缸四处横飞，残羹剩饭混合着各种汤汁、酒水，劈头盖脸砸了刘成成一身，价格不菲的鳄鱼夹克上，绿一块、红一片，沾满了各种污秽。 刘成成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会在平德县城的地盘上，挨了两顿打，并且一次比一次惨。 特别是这一次，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躺在地上唉呀妈呀一通乱喊：“陆幽，你他妈的在干什么，给我把这小子宰了啊！” 陆幽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刘成成，刚刚他一转身，就打了个激灵，浑身如堕冰窖，一阵阵发寒。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黑着张脸，可不就是平德县电视台、平德日报天天出现的县委书记宋雄新。 看到宋书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陆幽心中一阵阵叫苦，今个儿算是完了，怎么就碰上县委书记了，刚才那一幕，估计都被宋书记看到了，虽然他是为顶头上司的儿子办事，可县委书记是平德县最大的官，刘大成也归县委书记管，要对付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还不跟玩似的？ 怪不得刚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老天啊，自己竟然还骂了他，骂了县委书记，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 “宋、宋书记，你、你怎么来了？我、我该死，我、我刚才没听出来是您……”刚刚还威风八面的陆幽，此刻已经像霜打的茄子，完全蔫掉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快让他们给我住手，”宋雄新担心李辰吃亏，也顾不上教训陆幽，伸手一指李辰：“要是出了半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陆幽身躯一颤，这才明白李辰为什么敢站出来，为什么敢对刘成成动手，原来人家有县委书记的后台。 刘少啊刘少，你得罪什么人不好，你抢谁的女人不好，这下子踹上铁板了吧，也连累我们跟着倒霉。 陆幽这么想着，刚要出声，就看到陆幽飞了起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听到陆幽让他将李辰给宰了，几个联防队员就要冲上去邀宠，陆幽急忙喊道：“住手，都住手，你他马的作死啊，让你们住手没听到啊！” 陆幽状若疯狂地扑了上去，一阵拉扯，才让露出本性的联防队员停了下来，一个个迷惑不解地望着陆幽，又望望地上翻腾的刘成成。 刘少又给打了？看来点子挺扎手，有人激动地叫道：“陆所，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冲上去灭了丫的。” “灭你妈灭啊！”陆幽冲上去给了那说话的一巴掌，他看到刘成成的惨状，心里也一颤一颤的，天知道刘大成发起火来，会做出什么。不过眼下县委书记在这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反而庆幸是刘成成让人打了，而不是反过来，否则宋书记当场就能摘掉他的官帽子。 “陆幽，你们怎么停下了，难道你也怕了那小子？你他马的也太没用了吧，枉我老子那么信任你，你就看着我让人打啊！” 刘成成正等着陆幽给自己报仇，没想到陆幽不但没将李辰给办了，反而让他的人都停下，退下去。 如果是平时，这么反常的情况，刘成成或许会多注意一下，可是今天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已经气疯了，恨不得立刻就将李辰撕成碎片，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他以为陆幽是怕了，气得破口大骂：“陆幽，你他妈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就你那德性，不是我爸，你能在警察里面立足？你能捞那么多钱？玩那么多女人？” “你他妈的怕什么啊，人你都弄死过，还怕这几个小白脸？”刘成成口没遮拦，一下子就将陆幽的丑事爆出一大堆。 陆幽的脸色一阵阵发白，再让刘成成这么说下去，他可就真要死了。他突然冲上去，照着刘成成就是两巴掌，吼道：“闭嘴，你这个欺男霸女的混蛋，给我带到局子里面去。” 有些还没明白状况的联防队员都愣住了，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陆所发什么疯，竟然敢对刘少动手，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也有几个跟刘成成一起来的同伴，譬如牛建等人，也认出了宋雄新，顿觉不妙，就想偷偷离开，不过刚到门口，就让人给堵了回来。 一个身材昂扬的大汉，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带着一队穿戴整齐的民警，冲了进来，领头的警察来到宋雄新面前，立正敬礼：“宋书记，公安局陶万向您报到。” 第五十章 跪地哀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陆幽，你敢打我？” 就在这时，遭遇突然袭击的刘成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原来那个在自己父子面前摇尾乞怜的陆幽，有一天会动手打他。 打得真狠啊，刘成成满口血沫，眼睛通红地瞪着陆幽，就算是被李辰打，他也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 陆幽也是真的急了，再让刘成成乱叫他的那些丑事，他陆幽人头不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只想让刘成成立即闭嘴。 看着刘成成充满恨意的目光，陆幽浑身一阵阵发凉，完了完了，就算今天这事过去，刘大成也饶不了他，不过刘局应该知道事急从权，这不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们父子俩啊。 看到刘成成又要叫，陆幽连忙吼了一声：“刘成成，宋书记在这里，你还不老实点？” 陆幽这么做，是想提醒刘成成，刘少啊刘少，你就别搅合了，你老爹的顶头上司就在这里，你再乱叫，大家跟着一起玩完。 没想到刘成成此刻已经被气昏了头，根本没多想宋书记是谁，特别是之前李辰也跟他提起过宋书记，他还以为是镇小的党委书记，那算个什么东西？ 刘成成叫道：“宋书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陆幽你……” 喊到这里，刘成成猛地意识到什么，霍地转头，就看到陶万笔直的身形，还有宋雄新威严的面孔。 “啊、宋、宋、宋书记……”刘成成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完了完了，怎么被宋书记碰上了，如果是别的人，哪怕是平德县二把手、县长闵路垒来了，他也不怕。 如果是前段时间，他也不担心，不过最近以来，县里的形势比较紧，他老爸也多次在家里谈到县里的形势，说是宋雄新的权势越来越盛，让他们以后小心点。 刘成成平常横行惯了，哪里是说小心就能小心起来的，而且他也没料到今天会遇上宋雄新，县委领导吃饭，一般都在平德饭店那里吃饭，怎么会跑餐具人生？ 刘成成再嚣张、再多疑问，此时也不敢乱来，呐呐地叫了声：“宋书记……” 宋雄新理都不理刘成成，看到他终于消停下来，立刻向陶万指示：“陶万同志，公然威逼、殴打大学生志愿者，派出所所长亲自带人助纣为虐，此事极为恶劣，你马上控制现场，召集相关人等弄清情况，将此案办好、办扎实，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陶万，也就是此前随同宋雄新下到长坝，主办“少女遭电击身亡”案件的警局负责人，今年三十五岁，年富力强，作风强硬，手段极为了得。 陶万军人出身，不久前刚从市局下到平德担任现职，马上听出宋雄新的言外之意：务必将此案办成铁案，并要借机对某人下手。 “是，保证完成任务，”陶万大声应道，立刻指挥手下，开始行动。 陶万分管刑侦工作，随同他前来的，是正经的刑警，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召集相关人员问话。 宋雄新随后走到李辰面前，伸出手，关切地问道：“小李，我来晚了，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伤着？” 李辰笑了笑，握住宋雄新的手掌：“谢谢宋书记的关心，我没事。不过，也幸亏宋书记您来了，否则，怕是会很糟糕，我可没想到平德县城的治安会如此糟糕。” 宋雄新脸色尴尬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小李，你说得不错，县城的治安，是该整治整治了。” 刘成成看着宋雄新与李辰握手、寒暄，才终于意识到，李辰与宋雄新原来是认识的，李辰在门口跟他说的宋书记，不是镇小的宋书记，而是县委的宋书记，将他老爸逼得喘不过气、睡不着觉的县委书记宋雄新。 天啊，我怎么会这么笨，别人明知他老子是政法委书记，怎么会弄一个镇小的书记来告诫他，自己真是笨啊！刘成成在心里哀嚎，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人听他解释，陶万亲自来到他的面前：“刘成成，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啊！”刘成成猛地醒悟过来，这时候可不能让警察将自己带走，这个陶万跟自己老爸极不对付，到了局子里，可不会对自己客气，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 刘成成很清楚警局里那些内幕，他就曾经在里面整治过很多人，想到那些残酷的手段可能会落到自己身上，不由浑身打颤。 “李哥，你原谅我吧，求求您了，我该死，我瞎了眼，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到你的女人，我就绕着走，不多看一眼……”刘成成突然扑到李辰面前，满口血沫，含糊不清地大声哀求。 陆幽也懊悔死了，他没想到自己带人帮助刘成成“行凶”，不但撞到县委书记的枪口上，自己脑袋发昏，将县委书记给骂了，而且他打算群殴的这个人，还是跟县委书记认识的。 看他对宋书记直言不逊的样子，这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他心里暗暗叫糟，谁都知道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如果只是工作粗暴，甚至渎职行凶，都没有问题，最多找找人，弄个处分，以后还有机会。 但是涉及到人情，那可就不一样了，如果不处理他陆幽，不给对方一个交代，他宋雄新这个县委书记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陆幽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问题，对他的处罚，很可能会由眼前这个年轻人决定，马上扑到李辰面前，鞠了个躬：“这位先生，我没有问清事由，执法过于粗暴，冲撞到了您，请您原谅。” 陆幽刚刚说到这里，就被刘成成的哀嚎打断了，看着跪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刘成成，陆幽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下巴翘到天上，见谁都不客气的刘成成、刘大少爷吗？而且……这人也太无耻了吧，他也想到请求李辰的原谅，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刘成成会做得这么绝，直接就跪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甚至嘴里都喷着血沫，惨不忍睹，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第五十一章 全部带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过，陆幽不得不承认，刘成成这一手来得绝，他瞬间福至心灵，也“啪”地一声跪到李辰面前，哀嚎道：“我错了，请您原谅……” 这一系列变故，也将李辰、他的同学、乃至宋雄新、陶万、刘成成、陆幽的那些同伴和手下、办案的刑警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天啊，今天算是见识了，人还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特别是叶梦溪、陈琳等人，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刚刚她们还被刘成成、陆幽等人逼到绝境，眼看就要被带走，不知道会遭受如何的对待。 转眼间，曾经穷凶恶极的恶霸，就变得凄惨无比，跪在他们面前，爱好求饶。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转变，让她们有些难以接受，叶梦溪更是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难道说，这就是社会现实？ 李辰看都懒得看这两个丑角，淡淡对宋雄新道：“宋书记，是不是让警察同志快点办案？” 宋雄新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陶万，将这些混蛋都带下去。” 说着，还不解气地提了陆幽一脚，这样的人，实在太给警察丢人了。 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做一些事情。 之前，宋雄新在平德县并没有能够树立绝对权威，实现完全把控，特别是政法委书记刘大成，与县长闵路垒站在同一阵线，给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不久前，他才通过市里的关系，运作陶万下来，担任市局常务副局长，在警察局这个强力机关，打下一根钉子。 接着利用长坝乡少女电击身亡案，雷霆出手，拿掉闵系在乡镇的一个据点，再次告捷。 加上得到李辰的帮助，一举解决县政府束手无策的土豆滞销问题，在全县的威望达到顶点，一些他之前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终于可以开始动手了。 而在这一系列变化中，李辰也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他的帮忙，宋雄新无法在全县干部群众中获得巨大声望，而且通过此事，还直接打击了对手闵路垒的声望，此消彼长，县里的形势顿时为之一变。 这就不能不提到李辰当初当着闵路垒的面发飙，痛斥长坝一干人等，也等于打了闵路垒的面，让他成为全县干部群众口中的笑柄。 如果不是土豆滞销问题顺利解决，在市领导那里，宋雄新也不会得到如此高度的赞赏，以及几乎毫无保留的支持，让他可以在县里大展手脚。 想到这里，宋雄新脸上露出微笑，对李辰道：“你放心，我保证这些人都会受到法律的惩治。” 说完，他又走过去问候其他人：“你们都是县里的志愿者吧，我是县委宋雄新，今天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代表县委向大家道歉，并保证今天这些凶徒，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宋雄新也不愧是老官僚，表情变化极为自然，刚刚还满面寒霜，对刘成成等人疾言厉色，转身已是面带微笑，表情柔和。 唐伟拘谨地伸出手，他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个肆无忌惮、无比嚣张的官二代，就这么让人给拖下去了？眼前这位宋书记，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比警察局长、政法委书记还要大？还要牛叉？ 他心里还有个疑问，这位宋书记，好像跟李辰很熟，而且对他很客气。 唐伟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叶梦溪的观察更细致，虽然宋雄新跟他们也客客气气，但是这种客气，与面对李辰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对他们，是职业化的、有些居高临下的客气、慰问，而面对李辰，宋雄新的客气是完全平等的，甚至似乎还有些担心，生怕李辰不满意似的。 叶梦溪立志从事新闻行业，对时事也比较关心，她知道在县里能够稳稳大过政法委书记的，就只有县委书记，副书记、县长都不行。 一个县委书记，在面对李辰的时候，居然担心他不高兴，她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叶梦溪倒是还能承受。 她微笑着伸出手，跟宋雄新轻轻一握：“谢谢宋书记。” “这位是我的校友叶梦溪，申城大学新闻专业学生，她的志向是成为一个新闻人，目前在县一中服务，”李辰在旁边介绍，他顿了顿，又道：“叶梦溪在一中政教处挂职，暂时还没有教课。” 他相信，宋雄新了解案情，知道今天这件事的缘起之后，应该能够明白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县委书记要在县电视台安排一个人实习，不会有太大问题。 宋雄新若有所悟地看了看李辰，又多看了叶梦溪一眼，脸上的微笑更多了一分：“小叶同学，暂时没有事做，也要随时做好准备，对于人才，我们县里向来是很紧缺的。” 李辰就笑了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只是稍微点了一句，宋雄新不用了解更多情况，就已经闻弦歌而知雅意，暗示会妥善安排。 对这个结果，李辰当然非常满意。 罗翰的心情现在异常复杂，他在县检察院的遭遇跟叶梦溪等人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 检察院是敏感部门，实质性的事务不可能让他这个外来人员插手，他原本希望通过在西部的经历增加一些经验的打算，基本不可能实现。 直到上次在县城的志愿者聚会，罗翰知道了刘成成，也就是在那一次，刘成成第一次看到叶梦溪，顿时惊为天人，展开疯狂的求爱攻势。 后来，罗翰想办法搭上刘成成的关系，刘成成让他帮助自己追到叶梦溪，并答应将他调整到重要岗位。 这次他们在县城聚会的消息，也是罗翰提供给刘成成的，刘成成对此很满意，眼看调动工作的事情马上就能实现，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会演变成为现在的局面。 他对政治上的了解，甚至比叶梦溪还要丰富，看到县委书记与李辰很熟稔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懊恼。 如果早知道李辰有县委书记这层关系，他又何必去拍刘成成的马屁，结果搞成现在的局面，现在知道了，却也将同学们都给得罪了，李辰还是否愿意帮忙，很难说。 他就有点暗恨，你李辰有这样的关系，怎么就不早点说出来，害得大家担心受怕，害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第五十二章 大家的心态不同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虽然如此，在看到李辰陪同宋雄新走过来的时候，罗翰的脸上已经堆满谦卑的笑容，特别是在李辰介绍过叶梦溪以后，宋雄新作出的回应，更让他知道，如果李辰愿意帮他说一句话，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能顺利解决。 “这位是申城政法大学毕业的罗翰，在县检察院服务，”李辰虽然对罗翰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但他还是向宋雄新作了介绍，只是口气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疏远。 他也能猜到罗翰在县检察院的处境，以及他巴结刘成成的原因，但却没有像介绍叶梦溪那样，在宋雄新面前点一句。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罗翰既然与刘成成沆瀣一气，甚至为此出卖同学，他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虽然他的行为并没有触犯法律，但也极为恶劣，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样的品性，已经被李辰拉入黑名单，属于绝不可交往的行列。 看到李辰并没有帮助自己说话的意思，罗翰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失望，还夹杂着一丝丝恨意，他近乎谄媚地弯腰弓身：“宋书记，您好您好，我跟李辰是最好的朋友，现在在县检察院政研室实习，我很希望为咱们平德做出更大贡献，从事实质性的工作。” 罗翰心里想，既然你不帮我说，那我就自己说吧，虽然这样的效果肯定不如李辰来说，但说不定宋书记也会看在他和李辰是同学的面子上，顺手帮一下。 反正，在他看来无比重要、无比困难的事情，在县委书记那里，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情。 他以为不管李辰对他的举动如何不满，如何不屑，也不会当场翻脸，那么他就有机会。 李辰本来确实不会翻脸，虽然他对罗翰的这个举动异常反感，但是他却捕捉到罗翰刚刚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恨意，不由冷笑两声，毫不留情地反诘：“不敢，我可不想下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又是什么鸿门宴。” 就这一句话，宋雄新立刻知道李辰与这个罗翰的关系不佳，当即手掌一松，没有任何表示，向下一位同学走去。 也就是这一句话，将罗翰的心推落到谷底，冰冷冰冷的，近乎绝望。他不可能再有机会，不被穿小鞋就不错了。 绝望过后，内心充斥着对李辰的熊熊恨意，暗暗发狠：县委书记了不起啊，县官不如现管，政法委书记才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别看刘成成现在被抓进去了，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只要刘成成的父亲刘大成还是政法委书记，刘成成就能出来，而经过此事以后，他与刘成成的关系会更铁，说不定因祸得福，刘大成会因此而更加器重他。 不过此刻当着县委书记的面，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低着头在那里默默发狠。 宋雄新与李辰等人都握过手，此刻陶万也已经控制现场，将刘成成一干人等都押解出去，另有几个警员在现场拍照，向目击者询问问题，井井有条。 宋雄新道：“本来应该请大家吃个饭，压压惊，不过陶局长那边，还有些程序需要大家配合，要不就今天晚上，我在平德饭店，恭候大家，一起过节。” 李辰连忙推辞：“宋书记，吃饭就不用了，今天是中秋节，我们也不能耽误你们一家人过节不是？我们几个同学，晚上也打算另找地方热闹热闹。” 宋雄新说的是客气话，李辰却不会当真，不说今天是中秋节，就说宋雄新让人抓了刘成成，接下去的一系列政治博弈极为关键，他也没那个空闲。 宋雄新略一沉吟：“那好，你们玩开心点，我让王平给平德饭店那边打个招呼，给你们留几间房，消费都记账上，有什么事情，你给王平，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都行，不用客气。” 李辰笑道：“有宋书记这句话，我们一定可以过个平安祥和的节日。” 宋雄新哈哈一笑：“小李你呀，别忘了有空去我家里坐坐，你嫂子的手艺还不错。” “行，有空我一定去，”李辰笑着应道。 宋雄新热情的招呼，让很多人都很意外，李辰认识宋雄新也就罢了，看这样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可以说是很亲近。 宋雄新离开以后，李辰等人就随陶万一起去了一处派出所，作为当事人，要对他们录口供，方才大家都看到李辰与宋雄新亲密的关系，因此对他们很客气。 话说回来，作为志愿者，叶梦溪等人平常也能受到基本的礼遇，除非遇到刘成成这种不讲规矩的，才会被弄得很狼狈。 正如宋雄新所言，他们过来，也就是履行个程序，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搞完了。 陶万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各位，局里还有事，我就不送了，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们有义务保证大家的安全。” “谢谢陶局长，”李辰代表大家，与陶万握了握手，告辞离开。 出了这样的事，身在漩涡中的陶万也不轻松，他要随时面对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刘大成的反扑，潜藏深处的权力斗争，要比看到的这些，激烈一万倍。 刘成成等人并不在这个派出所，更不可能在县局，很可能被陶万弄到什么秘密地方，瞒着刘大成进行讯问，搞刑侦的，这一手玩得很熟悉，可以避免走漏风声。 如果只是今天这件事，刘成成充其量只是一个滋扰生事，行政拘留，陆幽违反规定，以公谋私，都不算大罪，更动不了后面的刘大成。 宋雄新、陶万势必会以此为契机，进行深挖，挖出他们，甚至是刘大成的其他罪证，相信他们手中原本就有相关的材料，就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政.治斗争，从来不会温情脉脉，残酷至极。 离开派出所以后，众人间的气氛有些压抑，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惊魂未定，而在事件中的表现，又各不相同，难免不会有些想法，有点忐忑，甚至是羞愧、算计。 第五十三章 你要不要脸(第三更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陈琳大眼睛转了转，突然笑了笑道：“李辰，你什么时候跟宋书记的关系这么好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呢？” 大家都望着李辰，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在他们的印象中，李辰也跟他们差不多，没什么来头，平时显得很低调，没想到这次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冒得比较狠，让大家都很意外。 李辰笑了笑道：“宋书记这个人，你们不熟悉，其实他很平易近人，我和宋书记原本也不熟，还是卖土豆的事情，帮乡里、县里解决了一点难题，宋书记就对我很好，上次在长坝，跟我喝了好几杯酒。” 大家听到这个解释，也觉得比较合理，罗翰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感慨李辰的运气好，卖土豆卖出个铁关系，早知道如此，他也不会在办公室捧那些大叔大妈的臭脚，也去卖土豆。 他却不想想平德县那么多人，除了李辰，谁也没办法将土豆卖出去，这件事本身就很不简单。 “李辰，今天谢谢你了！”叶梦溪看了李辰一眼，诚恳地说道。要不是李辰，她今天很难逃脱刘成成的魔掌，很可能要在西部这个内陆城市饮恨终生。 另外，陈琳她们也会被连累，更会让她内心不得安宁。 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事，她也终于摆脱刘成成的纠缠，这一切都是因为李辰认识县委书记，并及时出面解围。 “叶梦溪，你不用客气，我们这几个人，一起从申城来到平德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像亲人一样，应该要守望相助，相互帮忙，我有事情需要帮忙，会找你们，你们有事情，也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李辰顿了顿，看了罗翰一眼：“今天我也将话放在这里，以后谁要是敢拆同学的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们大家一起惩罚他。” 罗翰脸色一僵，心里早已将李辰恨透，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脸上表现出来，更不敢跟李辰翻脸。 “李辰，这次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刘成成会是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在检察院的工作，你能不能帮我说说？”罗翰腆着脸说道。 李辰乐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罗翰这个斯斯文文的家伙，居然如此厚黑，他根本不信罗翰是因为轻信刘成成，才出卖叶梦溪的信息，他压根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罔顾同学的麻烦。 更让他佩服的是，在这种情况下，罗翰居然还能够出言让李辰为他办事，这不是扯淡么，李辰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唐伟早就看罗翰不顺眼，当即反唇相讥：“喂，罗大检察官，我说你还要不要脸啊，我们就个人，差点被你害死，你一句道歉的话没有，轻飘飘一个不知道，就算完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却故作不知道？你当我们傻啊！” “你还让李辰帮你说话，李辰凭什么要帮你啊，养肥你这个白眼狼，回头再咬我们一口？”唐伟怒气冲冲，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今天这件事，罗翰做得太不地道，不要说几个女生，就是他这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也差点被吓死。 真要被刘成成弄到局子里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守所里躲猫猫死、做俯卧撑死、做梦死，各种各样的死法千奇百怪，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上一种？ “罗翰，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想要我帮你说话，也行，得看你今后的表现，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咱们再说，今天你就回去吧，不然大家都不自在，”李辰没有答应帮忙，他说服不了自己，更说服不了唐伟等人。 他也没说不帮，罗翰是个卑鄙小人，直接撕破脸皮也不好，李辰不怕他，叶梦溪等人在县城里，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咬一口。 李辰给罗翰定了三个月的期限，先稳住他，以后再说。 “行，李辰你要记住今天的话，那我先回去了，”罗翰知道大家都对他有意见，很光棍地说道，说完就走。 “骂的，什么玩意！”唐伟愤愤骂道。 李辰道：“罗翰是个小人，大家不要因为他坏了心情。这样吧，等会我请大家看场电影，放松放松，然后我们去平德饭店吃饭，晚上就在那边唱歌，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可能都没心思看电影，要不直接去歌厅，唱唱歌舒缓一下，”叶梦溪作为女性，考虑得更全面。 李辰听了，也觉得这样更好，征求大家的意见，陈琳、唐伟都表示同意，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于是就一起去平德饭店，平德饭店也有唱歌的地方，在平德数一数二。 到了平德饭店，李辰一报上名字，饭店老总欧阳德就屁颠屁颠跑了出来，亲自招呼，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顶尖的豪华ktv包厢。 “李先生，王科已经打过招呼，你们今天在这里的消费一律免单，你们尽情玩，玩得开心点，”欧阳德已经接到王平的电话，他对李辰等人也很感兴趣，不知道这些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要县委书记通过秘书打招呼。 他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尽力满足这几位的任何要求，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商品，最好的服务，一定要让他们满意。 他们满意，就是宋书记满意，宋书记满意，随便一句话，就能解决他的大问题。 “呵呵，早就听说平德饭店是平德县最好的饭店，没想到咱们也能进来潇洒潇洒，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唐伟的很多观念今天被彻底颠覆，说话也有点怪。 李辰也没有怪他，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与罗翰有本质的不同。 陈琳也叫道：“都说平德县很穷，是国家级贫困县，这个饭店的装修倒是蛮豪华的嘛，就是放在申城，也不见得落后多少。” 有陈琳和唐伟这两个吵吵嚷嚷，大家原本凝重的心情，在进了包厢以后，倒是好了一些，李辰笑着让叶梦溪先来一首，让大家欣赏一下。 陈琳吵着要先来：“梦溪唱得太好了，她唱过以后，我们就没法唱来，还是让我先过把瘾。” 第五十四章 人生道路自己选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陈琳的音域比较宽，音色清亮，她点了一首“荷塘月色”，唱得很有味道，随后唐伟也点了首“好汉歌”，吼得撕心裂肺，彷佛要将一腔的郁闷都通过唱歌吼出来。 唐伟唱过以后，叶梦溪点了一首杨玉莹的“我在春天等你”，叶梦溪的嗓音甜美清丽，听她唱歌，人的心情很容易平静下来，就像听邻家小妹在倾诉。 杨玉莹曾经是国内最著名的甜美派玉女歌手，后来卷入**大案，被爆为官二代包养，从此声名狼藉。 “我在春天等你”是杨玉莹十几年后，也就是去年复出后唱的第一首单曲，在以往甜美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些沧桑。 叶梦溪将这种感觉演绎得很到位，她唱这首歌，可能也是有感而发，杨玉莹的个人品性暂且不论，在文娱界，想要远离潜规则，似乎很难。 这与个人品性当然有关系，但正如那个古老的命题，环境影响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并没有那么容易。 “李辰，你有这个能力，以后多帮帮梦溪，”唐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李辰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会的，不过我的能力也有限，能做的事情更少，有时候还要靠她自己。” “嗯，”唐伟沉默了片刻：“新闻界跟娱乐界一样，里面的水很深，她偏要去闯，说了也不听。” 唐伟曾经追求过叶梦溪，不过被叶梦溪拒绝了，唐伟没有继续纠缠，但还是很关心这个女生。 “唐伟，其实这个社会跟娱乐圈一样，都存在潜规则，只是娱乐圈的利益纠葛多一点，诱惑多一点，面对这些潜规则，我们能做的其实很有限，就是在自己拥有足够影响的地方，拒绝这些潜规则，而在自己无法影响和改变的情况下，就只能在坚持自己的前提下，去适应、利用潜规则，”李辰语重心长地跟唐伟说道。 唐伟的性子嫉恶如仇，这种性格在如今的社会上很难生存，唐伟毕业于申城财经大学财务管理专业，正是他的这种性格，让他丢了几份到手的工作。 唐伟明显无法接受李辰的观点：“让我同流合污，我做不到。” “不是让你同流合污，”李辰想了想，觉得要说服唐伟比较困难：“好比今天中午，陆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们，后来宋书记、陶局长也直接抓人，说起来，也是偏袒我们，因为宋书记跟我比较熟，你会不会觉得宋书记这么做，也是违法呢？” 唐伟愣了愣，他不是学法律专业的，也并没有接受过西方那种特别讲究程序正义的法治环境熏陶，已经习惯华夏这种人情社会的做法，所以他本来并没有觉得宋雄新那么做有什么不妥。 现在听李辰说起来，才觉得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合规矩，但是也没觉得违法什么的，因为刘成成他们确实是混蛋。 看到唐伟露出沉思的表情，李辰接着道：“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我不是打电话请来宋书记，而是想走法律的途径，其结果就是被刘成成弄局子里，打一顿算是轻的，叶梦溪她们的情况恐怕更糟。” “我其实就是利用潜规则，动用了私人关系，宋书记和陶局长也徇私在程序上给了我们方便，但我们并没有作恶，对不对？”李辰缓缓说道，他只能跟唐伟说到这个份上，至于他能不能想通，能不能接受，就不是他能够影响的了。 想通了、接受了，唐伟也就成熟了，这是他成长历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一段。 看到唐伟皱着眉头在思考，李辰就没有打扰他，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刘汉文、赵建杰、赵新哲三个凑在一起喝酒，陈琳拉着刘琴琴、于菲菲在唱歌，叶梦溪坐在一旁，手上拿了罐啤酒在喝。 李辰也起身从吧台那边拿了一罐啤酒，做到叶梦溪身边，将啤酒罐伸过去，轻轻碰了碰：“还在想中午的事情？” “我在想是不是要远离新闻界，远离官场、远离文娱圈，”叶梦溪柔柔地说道，显得很无力。 李辰喝了口啤酒：“这个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法帮你决定，甚至都不能给你参考意见，如果让我说实话，一个漂亮的女生，要坚持自己的底线，不管做什么，都会非常困难，说白了，谁让你们长得那么漂亮，让男人控制不住自己？” 李辰笑着说的这句话，他其实并不想看到叶梦溪放弃自己的梦想，一个人放弃梦想，意味着她的生命已经失去价值。 叶梦溪很好强，如果让她放弃梦想，以后她肯定不会快乐。选择了梦想，也许是选择了一条更为艰辛的道路，但起码会很充实，不会感到空虚，也不会因为轻易放弃梦想而后悔。 叶梦溪突然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通啤酒，最后很不淑女地抹了把嘴，对李辰道：“谢谢。” 李辰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让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不管她做什么，都会遇到困难，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除非她什么也不做。 叶梦溪知道那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忍受自己什么都不做，成为一个摆设、花瓶，甚至男人的玩物。 “不用谢，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李辰没有再说什么，每个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也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叶梦溪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放弃某些东西。 跟叶梦溪说完话，李辰又来到刘汉文等人身旁，在早先发生的事情中，刘汉文、赵建杰、赵新哲的表现都让他不是很满意，他们没有像罗翰那样出卖同伴，但也没有站出来，为同伴出头，在关键时刻，他们当起了“鸵鸟”。 李辰并没有责怪他们，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他们性格中的缺点，至少在陆幽带着人气势汹汹要将他们抓起来，并极有可能被抓进去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叛变。 这已经很难得了。 第五十五章 异样的感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光喝酒没什么意思，我们打牌吧！”李辰走过去，对刘汉文他们说道。 “行！”自从知道李辰与县委书记的关系很好以后，刘汉文他们对李辰本能地有些敬畏，不自觉就将他当成领头人。 刘汉文从吧台拿了两副扑克牌，熟练地拆开洗牌，李辰坐到赵建杰对面：“建杰，你在农技站也没有事情吗？我们乡下很缺农业技术人员。” 能够报名参加“西部计划”的志愿者，除了极少一部分人仅仅抱着功利目的，想混个资历考公务员，大多数人都想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否则何必大老远过来受罪？ 赵建杰毕业于申城农业大学，学的是农业资源与环境专业，他在报名的时候，还雄心勃勃，觉得西部地区这些年环境退化比较厉害，他可以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帮助当地在不损害环境的情况下，发展经济。 没想到来了以后，当地有关部门根本不重视这方面的问题，只让他坐办公室，偶尔出去打打杂。 赵建杰倒是闲不住，经常到下面跑，做些调查，了解当地的农作物和环境情况。 赵建杰一下子没有听懂李辰话里的意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瞎跑，别说你们乡下，就是城关镇农技站，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技术人员。” 刘汉文洗好牌，四个人玩升级，李辰与赵建杰一家，趁摸牌的时候，李辰索性跟赵建杰挑明了：“建杰，如果你想做事，我让乡里农技站出面，将你要过去，乡下的条件艰苦一些，起码不会让你虚度。” 赵建杰这才意识到李辰是想拉自己一把，连忙道：“那行啊，我们来西部，早就准备好吃苦了，如果没吃到苦，那就是白来了。” 李辰、刘汉文、赵新哲就都笑了，大家原本心里有的一点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赵新哲笑道：“李辰，要不我也随你们一起到乡下得了，汉文不是说学校里还是缺老师吗？” 李辰摇了摇头：“都到一块算什么？新哲你留在县城，以后我有些事情，可能还要你帮忙，另外，你们都走了，就叶梦溪她们几个女生留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 “呵呵，我就是说说，我学的电子商务，到乡下可没什么发挥的地方，”赵新哲其实有些失望，在见识到李辰的能量以后，他真的想跟李辰一起做事，关键李辰给人的感觉很好，很仗义。 不过李辰让他留下来，他也没什么意见：“对了，你说有事要帮忙，到底是什么事情？叶梦溪她们，我跟唐伟会尽量照看着的。” 几个人边玩边聊，似乎又恢复到当初刚来时候的那些日子，相互之间亲密好似亲兄弟一般，没有任何隔阂，青春飞扬。 李辰道：“这事回头再跟你细说，我是想将乡里的一些手工产品放到网上去卖，你不是学电子商务的嘛，帮我策划策划，看看要怎么运作。” “好咧，”赵新哲听到真有事情做，当即高兴地答应下来。 几个人玩了两把，陈琳、于菲菲跑过来拉他们去唱歌，看样子陈琳也将于菲菲、刘琴琴的心理工作做好了，大家终于不再受中午事情的影响，有说有笑起来。 有些影响大家都藏在心里，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大家都会变成熟一些。 “李辰，今天你救了我们大家，为了表示感谢，你就给我们唱一支歌好不好？”于菲菲的性子其实也蛮活跃的，缠着李辰让他唱歌。 “为什么你们感谢我，却要我唱歌给你们听？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李辰做出不解的样子。 “我们做你的听众啊，你平常唱歌，没有这么多听众，特别是美女听众吧？”于菲菲笑道。 女生的要求，有时候其实蛮难拒绝的，李辰拿起话筒，正考虑要唱那首歌，于菲菲又将叶梦溪推了出来：“让梦溪陪你唱，来一首男女对唱的，这样够诚意了吧！” 李辰看了叶梦溪一眼，叶梦溪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竟然没有拒绝。 李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少唱歌，要不就来王菲、陈奕迅那首《因为爱情》吧！”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李辰对旋律掌握得不是很准，但他的音色不错，而且唱歌的时候很投入，感情很丰满，他刚唱了一段，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热烈鼓掌，欢呼他唱得好。 叶梦溪唱歌的水准几乎不逊色一般的专业歌手，演绎王菲的唱腔也别有一番味道。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两个人对唱，虽然不如原版，却也有些味道，李辰歌唱得不好，但他特别喜欢有的歌的歌词，譬如这首歌，很抒情，很有感觉，会让人不由自主想到男女之间的爱情，是经历过后的爱情，也是经历过后回忆当初的爱情。 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很大，大到他无时无刻都有一种沉重的、难以喘息的压力，有时候他也幻想能有一份清纯如水的爱情，可是他的步伐总是如此匆匆，不曾为谁停留，也始终没有确定心仪的女孩。 也许有时候，会感觉某个女孩子不错，但也只是这样评价而已，他总会告诫自己，花时间谈恋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此从来没下决心认真追求某个女孩子。 他总是冷漠地保持与异性的距离，不让她们靠近自己。 他在歌声中沉醉，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等歌一结束，于菲菲就带头起哄：“哇，唱得太好了，李辰、梦溪，你们对歌真有感觉，要不再来一首吧。” 叶梦溪拿着话筒，没有做声，李辰却摆了摆手，站起来走到刘琴琴身边，问她：“我记得你是康复专业的吧，在防疫站工作，是不是不太对口？要不要换个地方？” 看到李辰这个姿态，于菲菲也不好再闹，拿起话筒，找上唐伟，要跟他对唱。 刘琴琴的性格比较内向，也有些随遇而安，她属于那种给她安排什么事情，不管是不是合理，都会默默去做的类型。也属于那种做事要人安排，要人推着走的类型。 李辰跟她说话，就直接开门见山：“县里有老干部疗养院、养老福利院，你这个专业可能发挥的空间较大，如果给你选，你愿意去哪个地方。” 虽然如此，李辰还是给出两个地方，希望刘琴琴自己做出选择。 李辰走过来以后，刘琴琴俏脸就变得通红，李辰问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张了张嘴：“我、我都可以啊！” 李辰就有些无奈，这个小姑娘的性子太被动了，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做出决定，要来西部的。 这个性子如果不改一改，她以后的人生道路会走得很困难。 “那这样吧，你先去老人福利院，过几个月，再去老干部疗养院，多接触一些地方，对你有好处，”李辰知道，要让刘琴琴来选择，是为难她了，便给她做出决定。 他不是刘琴琴的父母，能帮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今后她会如何，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古代有“官不修衙、客不修店”的说法，大致是说当官就像住店，很快就要走的，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做官，没有必要修衙门。如果将衙门修好了，倒可能是不好的兆头，就此不能升官，一屁股坐着不走了。 如今，华夏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变成“官要修衙”，每个地方的政府大楼，都建得非常气派，雄伟壮观，在地皮紧张，房价日日攀升的情况下，政府大楼前面总有一片非常开阔的广场，气势非凡。 也有人去国外，发现外国政府办公的地方，往往比较简陋，完全不能跟国内相比，他们一个市政厅，可能就是街边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实在寒碜。 华夏的综合经济水平远不及西方发达国家，但是要比政府大楼，却已经远远超过，别说一般的省市政府，很多贫困县的政府大楼，都远比国外那些市政厅气派、豪华。 网曝某贫困县政府大楼的建筑面积甚至超过八个白宫的面积，其一年财政收入全部用来建楼都不够。 甚至有的地方政府就模仿白宫的样子，建了一个扩大版的“白宫”政府大楼，其想法当真匪夷所思。 平德县作为国家级贫困县，倒是没有做出如此夸张的事情，不过三层裙楼、主体六层，正面极阔的县委县政府大楼也相当气派，当之无愧是平德县最显眼的建筑。 李辰之前来过县政府，这次来，顾不上参观这个建筑，先去拜访宋雄新，县委书记门外从来都很热闹，外间王平的办公室坐了好几个人，都是县属行局的一把手，在排队等待宋雄新接见。 李辰跟这些人都不熟，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些行局的头头见李辰的面生，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也矜持地或笑笑、或点头招呼，甚至故作未见。 第五十六章 奇特的年轻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王平看到李辰，立刻迎上来：“小李，你来了，陆市长正在里面汇报工作，等他出来，你先进去，宋书记已经等你很久了。” 王平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房间里等候的几个人听到，听说李辰可以插队，他们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倒一个个热情地站起来招呼：“王秘书，这位是……” 这些人一改方才的矜持，都变得热情异常。 王平见惯类似的场面，笑了笑道：“这位是申城来的志愿者李辰，这几位是教育局的白方礼局长、县电视台的台长牛仁……” 听说李辰只是个外面来的志愿者，几个行局的头头刚刚的热情就像被浇了一桶水，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白方礼倒是反应最快，最近帮长坝乡，还有县里卖掉十几万吨土豆的志愿者，不就是叫李辰吗？ 官场上讲究欺上瞒下，这里的“上”说的自然是上级领导，而这个“下”，指的就是普通老百姓。 县里对卖掉土豆这件事大肆宣传，但并没有提及李辰的作用，这是李辰与宋雄新、于伟力都认可的，在平德弄出太大的名气，对李辰来说，并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但对宋雄新、于伟力来说，就不一样了。 到白方礼这个层级，有些事情，表面上不说，他也能够得到消息，他与团委那边的关系不错，知道于伟力平白得了个头彩，全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劳。 据说县委书记宋雄新也因此对此人青眼有加，此外，能够解决大家都解决不了的土豆问题，此人在省外也极有背景。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李辰都是一个值得结交，甚至巴结的对象。 白方礼马上伸出双手：“原来你就是李辰，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李辰跟白方礼握了握手，感觉还是有点不太习惯：“白局长，客气了。” 牛仁也上前一步，将双手伸了出来：“你好你好，我就是牛仁，很高兴认识你啊！” 作为平德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平德县电视台台长，牛仁也是消息灵通人士，更何况他儿子昨天卷入“餐聚人生事件”，他特地关注了一下，对李辰的评价，比白方礼认为的还要高一点。 为了这个李辰，宋书记可是已经跟闵县长、政法委的刘书记直接开战了，此人不得了。 虽然说宋雄新也有借势发飙，顺势而为的想法，但能够让他借这个势，就说明李辰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牛仁是个白白圆圆的大胖子，对待李辰也很客气：“昨天的事情，是犬子冒犯了，我已经打发他去乡下，好好反省，还要请李哥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牛仁的儿子牛建昨天跟刘成成在一起，曾经出面说要将叶梦溪安排到县电视台，应该跟刘成成走得比较近。 不过在官场上，年轻人走得近，并不代表他们的父辈就能走到一起，何况官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牛仁现在这个态度，应该与宋雄新靠得比较近，原先就很难说了。 李辰并不打算过多掺合县里的斗争，牛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时间，牛仁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牛台长客气了，我几位同学在县里，以后还要请牛台长和牛建兄多多照应。” “一定一定，”牛仁笑起来，眼睛都陷到肉里面，他笑呵呵说道：“对了，你那位同学的事情，我已经跟台里说过了，让她准备一下，随时都可以过来报到，台里的意思是先安排她跑县里的新闻，等熟悉情况以后，再上主持，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听说她是科班出身，在咱们台里，屈就了。” 李辰笑了笑，这也算是潜规则吧，朝中有人好办事：“牛台长的安排挺好，以后就拜托牛台长了。” “应该的、应该的！”牛仁笑眯眯地说道。 白方礼、牛仁这两个人的表现，让其他几个行局的头头大惑不解，有人本来站起来，又坐回去了，此刻看到这副情景，意识到情况不对，又站了起来。 趁着牛仁和李辰说话，司法局局长韩智力低声向白方礼打听：“老白，这位李辰是什么来头，以前没怎么见过啊？” 白方礼看了韩智力一眼：“呵呵，老韩，你这双招子不是最狠么，怎么就看不明白了？想想长坝乡那边，还有县里最近的大好事，还不清楚？” “你是说……”韩智力吃了一惊，他的工作属于条条上面的，对经济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经过白方礼这一提醒，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 这个时候，里间办公室的木门被从里面打开，常务副县长陆深之走了出来，见到大家都围着一个年轻，微微有些吃惊，随即想到什么，微笑着走了过来：“你就是李辰吧，我是陆深之，什么时候有空去我那里坐坐，听说你对长坝乡的经济发展，有一些独特的思路。” 看到陆深之主动跟李辰打招呼，韩智力等人又吃了一惊。 陆深之不但是常务副县长，主管经济工作，在县政府那边份量极重，是正经的二把手，而且还是县委常委，加上年纪较轻，据说在市里的关系硬扎，属于前途无限的那种。 就连陆深之对李辰也如此客气，那就不仅仅是宋书记欣赏那么简单了。 “陆县长您好，我也有些事情，正想找机会向陆县长汇报和请教，”李辰客气地说道，对平德县这位尚且不满三十，就已经位列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真正少壮派，他也早有耳闻，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那行，宋书记正在里面等你，我就不多说了，等宋书记这边的事情说完，你就到我那边去吧，今天上午我都在，”陆深之笑着说道。 李辰点头答应，等王平通报后，才走进宋雄新的办公室，外间几个人立刻凑到一起，悄声聊起这个奇特的年轻人，也有人向王平打听李辰的底细。 王平笑了笑：“都别乱打听了，宋书记都不清楚，我哪里知道。” 第五十七章 宋雄新无语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这次来县城，除了参加志愿者聚会，还要为大山村的经济发展计划，做一些准备，其中就包括向县里汇报有关计划。 看到李辰，宋雄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向前迎了几步：“小李，来啦，昨天玩得怎么样？” “玩得挺好，谢谢宋书记关心，”李辰笑着说道。 宋雄新与李辰握了握，伸手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王平已经动作利索地泡了一杯茶，并拿起宋雄新桌上的杯子，往里面添了点开水。 李辰一直注意王平的动作，相比起来，王平已经不是新人，年纪比李辰大好几岁，如今也是县委办公室综合科科长，正股级干部，但他在做这些传统意义上伺候人的工作时，非常自然。 这也是官场必备的素质，能屈能伸，用一句话类比更合适，那就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宋雄新拿起一包拆开的中华，旋即想到什么，又放到桌上，笑着对李辰道：“小李，听伟力说你那边有特供的熊猫，是不是弄一支让我尝尝？” “宋书记，我本来还想到你这里打土豪，没想到还要倒贴啊！”李辰笑着说道，顺手从身上掏出一包熊猫，刚准备拆开，就被宋雄新整个抢了过去。 “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宋雄新笑呵呵说道。 李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见过县委书记这么惫赖的，倒是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宋雄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李辰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凑过去，给他点上。 宋雄新有滋有味地抽了一口：“嘿嘿，这味道，是比中华还醇厚，你那还有没有，给我来个整包，有机会我也到老领导那里献献孝心。” 李辰就很无奈，刚刚被抢过去一包，现在又开口索要，宋雄新这是真不把他当外人了。 按说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不过关系关系，就是在相处之中形成的，宋雄新也是这种性格，他要真心跟你交往，那绝对是坦诚相待。 宋雄新的领导风格也跟他的性格，大刀阔斧、喜欢直来直去。 李辰从包里又掏出一盒熊猫烟，扔给宋雄新：“我也带了没几包，这是最后的了。” 宋雄新美滋滋地接了过去：“小李，听徐平说，你准备大干一场，有什么要县里帮忙的，尽管说。” “不能说大干一场，乡里，还有大山村那边，打算上几个项目，能不能成，现在还很难说，”李辰就将这些天与徐平、彭飞、陈旭东等人商量的长坝乡经济发展计划，简单跟宋雄新说了说。 原长坝乡乡长尤匡迪被拿下以后，党政办主任霍喜东、财政所长尤凯之、供销社主任刘成等人受到牵连，也被停职，现在乡里的形势还没有完全稳定，徐平的思路倒是跟李辰差不多，就是要集中精力搞经济。 在新任乡长没有到位之前，徐平党政一肩挑，彭飞虽然是尤匡迪的亲戚，两个人原来也走得比较近，但是徐平并没有将其闲置，他觉得彭飞能力还是有的，也让他参与经济发展计划的制订。 徐平此举，很好地展现了他的政治胸怀，任人唯贤，不搞株连，不搞打击报复，是个做大事的人。 一个乡的经济发展，也需要考虑方方面面很多问题，长坝乡完整的经济发展计划，还没有成形，李辰汇报的主要是当前几个项目。 “考虑到长坝确实适合种植土豆，以及今年土豆市场出现的滞销，乡里准备发展相关的加工业，还有大山村的养生酒、木作件，都很有特色，我们希望能将这两个产业也做起来，另外我们还想对全乡的地情进行一个普查，特别是东部几个村，研究一下乡里农业的中长期发展方向，以免再出现今年土豆丰收，却卖不出去的情况，”李辰简单说道。 宋雄新也搞过经济工作，他很快从李辰简单的描述中，抓住长坝乡的发展思路，还是要以农业为基础，发展深加工产业、特色产业。 这个思路说起来简单，每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可以归结为这样的思路，只是具体内容可以有所不同。 “你们这个思路很好，特别是农业的中长期发展方向，这个确实需要慎重考虑，我们平树地区的经济还是以农业为主，工业基础非常薄弱，”宋雄新道。 “大力发展特色产业，是我们西部地区在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工业薄弱情况下，一条可行的经济发展之路，但是如何将产品打出去，如何做出规模，都需要做很多工作，”因为长坝乡还只是提出一个思路，所以宋雄新也说得很笼统，但他还是流露出对长坝乡发展特色产业的疑虑，并不是说有特色，就能够做出来的。 平树地区大山里每个乡都有自己特色的东西，但是能形成产业的，却几乎没有，原因也很简单，市场不认可，也缺乏资金投入。 李辰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们还在研究，特色产业要做成，无非产品和市场这两个要素，市场方面，我们觉得问题不大，现在国内的消费能力非常强劲，只要有好的产品，花大力气营销，都能够获得一定的需求。” “产品方面，我个人觉得大山村的养生酒是很不错的，但还需要引入技术力量，将其定型，并投入资金，将生产规模化、稳定化，这个主要就是投资，投资到位，就不是问题。” 宋雄新道：“是，说到底就是技术和资金的问题，你们准备如何解决？” “我们正在跟东部相关的厂商、投资商联系，希望能找几家过来看看，争取与他们合资，将厂子办起来，”李辰说道。 宋雄新讶道：“合资？由谁来合资？” “当然是乡里，还有大山村，乡里可以用土地，大山村就用养生酒的配方，折算成股份，我们引进企业就是为了带动乡里致富，当然要参与进来。” 听到李辰这个解释，宋雄新不禁有些无语，这也太想当然了，长坝乡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土地根本不值钱，至于大山村那几个酿酒的土方子，更加不会有人感兴趣，靠这些就想跟东部那些精明的商人合同，无异于缘木求鱼。 第五十八章 陆深之的高度赞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宋雄新善意地提醒：“这两样东西，怕是值不了什么钱吧？” “值多少钱，还要具体谈，我们的底线是三成股份，应该不成问题，”李辰笑着说道。 宋雄新就有些发蒙，就长坝乡那旮旯拿一块不值钱的地，还有村里出几个酿酒的方子，就能拿到三成股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小李，你估计这个养生酒的酒厂总共需要多少投资？”宋雄新心想，这都要占三成股份，除非是个家庭酒坊，否则断然没有可能。 李辰道：“单单是厂子，一期的话，应该要一千万。” 宋雄新就被憋住了，整个平德县，资产超过一千万的厂子，似乎只有西山煤矿，但是这个煤矿已经日薄西山，地底的煤快被采光了，现今不但做不了贡献，县里还要考虑煤矿关闭以后，如何善后。 现在李辰随口一张，就是一千万，这还只是一期，总投资肯定要远远超过这个数。 长坝乡要占三成股，那就是三百万，宋雄新无法想象，会有人接受这样的条件。 “小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招商这件事，应该你亲自去跑吧？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宋雄新觉得李辰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要是李辰去做的话，也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李辰点了点头：“是，这两天我正在联系，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我想只要我们项目好，总归能找到投资的。” 宋雄新心道，也就你小李敢说这句话，换了谁，都不会有这个信心，甚至可能想都不敢想。 “那我就祝你马到功成，”宋雄新也不再说什么，他相信以李辰的能量，或许真可以做成这件事。 他已经在心里琢磨，要是这件事真的能成，就要想办法尽早将李辰弄到县里来，也在县里搞一个大项目，那样他的政绩薄上，又可以添写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李，那么你说的那个木作件，又打算怎么搞？”宋雄新问道。李辰提出来的两个项目，养生酒和木作件，他都不是太看好，觉得都比较常见。 不等李辰回答，宋雄新突然又摆了摆手：“这样，我还是让陆深之过来一趟，一起听你说，搞经济他比较专业。” 陆深之走的时候，宋雄新还不知道李辰已经过来，他在跟陆深之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提到这件事。 宋雄新原本以为李辰今天过来，不会谈到太具体，或者太有价值的东西，毕竟长坝乡的情况他很了解，没什么发展潜力，没想到李辰还真放了个卫星出来。 宋雄新总觉得李辰的计划有些难以置信，他想自己在经济方面的能力，并不是那么专业，就给陆深之打了个电话，让他再过来一趟。 又叫了声王平，让外面等着的人先回去，下午再来，今天上午没有时间接见他们。 外面等着的行局头头们听到这个消息，失望之余，都对李辰的来历更加好奇，县委书记为了他，居然改变原来的时间安排，可见重视程度。 陆深之来得很快，宋雄新招呼他一同坐下，指着李辰道：“本来准备随便谈谈，没想到他敢放卫星，经济方面你是权威，你来帮我参谋参谋，他的那些个计划到底怎么样。” 陆深之笑着看向李辰：“小李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我洗耳恭听。” “陆县长说笑了，我只是提出几个项目而已，”李辰客气了一下，就将长坝乡发展经济的思路再次说了一遍。 “小李计划养生酒厂第一期的投资在一千万元左右，长坝乡、大山村要以土地和酒方占有三成以上的股份。” 听到宋雄新说到酒厂的投资，陆深之也吃了一惊：“这个酒厂要是办成了，可以成为县里的核心企业。” “深之，你要是投资商，会不会觉得小李要三成股份，是狮子大开口？”宋雄新总觉得这一点有些不太靠谱。 陆深之笑了笑：“是，不过我刚才也说了，小李可以创造奇迹，这件事要能办成，只有他出马再行。” 李辰无奈道：“两位领导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尽力就是，能不能办成，还两说呢！” “小李出马，还能不成？”宋雄新笑道。 陆深之道：“酒厂的事情，是个奇迹，暂且就不说了，我对这个土豆深加工计划很感兴趣，这件事县里也想做，经贸局给出的市场调研情况并不乐观，土豆淀粉市场的竞争也很激烈，小李你们具体想做什么产品？” “平树地区的气候、土壤都很适合种植土豆，本地土豆的性状优良，可以生产高品质产品，我觉得土豆淀粉还是中间产品，最好是能够形成一个囊括上中下游的土豆加工产业链，”李辰说道。 陆深之点了点头：“上游的土豆种植，中游是土豆淀粉加工，下游是土豆淀粉制品，上游和中游的市场竞争激烈，利润空间也小，而下游产品，据我所知，技术和投资要求都比较高，我们平德很难搞。” 陆深之确实很懂经济，跟他谈经济问题，李辰觉得也可以有一些收获。 “是有一些困难，我们目前计划的是搞纯天然的壁纸胶水，这个东西在装修市场上需求量很大，技术要求也不是很高，但对土豆淀粉的粘性要求很高，我觉得我们平树地区的土豆完全符合要求，可以搞一个试试，”李辰说道。 宋雄新笑眯眯地看着李辰，这个年轻人真是厉害，搞一个试试，彷佛不费力似的。 宋雄新乐观其成。 “嗯，你这个想法不错，壁纸胶水可能是目前最实际的一种产品，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投资和技术，小李是不是也有路子，”陆深之显然也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 陆深之并没有考虑要在县里办这样一个厂，主要是投资比较大，技术要求也比较高，县里缺乏相应条件。 没想到，李辰现在就准备搞，而且是在乡下搞。 第五十九章 前往申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路子暂时还没有，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无路，多跑一跑就跑出来了，我打算过阵子去东部跑一跑，跑出条路来，”李辰笑着说道。 陆深之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他最佩服李辰的，不是他的能量和想法，而是他的冲劲。 卖土豆就是如此，大家都觉得卖不出去，没地方卖，就只有李辰跑出去，最后，就只有他将土豆卖掉了。 虽然说李辰身后的关系可能起到了关键作用，但是李辰这种敢跑的工作方式，确实让他很佩服。 如今也是这样，李辰又准备出去跑跑，但愿他真的能将项目跑回来。 陆深之笑着道：“县里工作比较多，不然的话，我真想跟你一同出去跑一跑。” “这个也不是完全不行，等县里的事情安定一些，我们可以组织一个商务考察团，就由深之你带队，小李当向导，去东部跑一跑，争取多跑两个项目回来，”宋雄新立即表态。 陆深之道：“考察团应该让小李带队，他可以创造奇迹。” “宋书记、陆县长请放心，真要组织这样的考察团，我一定尽力促成县里搞几个项目，”李辰说道。 “那行，这件事就算定下了，县里面的准备工作，深之你着手做一做，小李你也帮忙参考参考，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宋雄新也认识到窝在县里，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决心要走去寻找机会。 陆深之点了点头：“小李，你说的这个木作品项目也挺有意思，县里有几个乡的木雕倒是挺有特色，但是这玩意在市场上也做烂掉了，很难做出头。” “是，我说的木作品不是木雕，而是类似模型、儿童玩具这种，还有一些小微家具、古典器具等等，也属于木制工艺品类型，主打出口市场，兼营国内市场，现在国内市场也很繁荣，容量也大，不管做什么，首先考虑的还是国内市场，国内市场做好了，出口也更好做一些，”李辰说了说木作品项目的具体细节。 这个项目的利润空间看似不大，他的重要作用在于充分利用当地的人工，可以让老百姓都参与进来，共同致富。 当然，像养生酒厂、壁纸胶水这种厂子，直接惠及的人群较少，但是能够带动相关产业链的发展，整个产业链发展起来，也能带动一个地区的发展。 陆深之听得很认真，听完以后，他才说道：“对这个市场，我不是太了解，但我觉得小李的思路不错，手工活是我们大山里人的特色、特长，将他们利用起来，实现共同致富，很有搞头。” “小李说的这几个项目，都是从当地情况出发，因地制宜，如果成功的话，意义非凡，”陆深之夸赞道。 “我们都说要找项目、找投资，没有好的项目，就不会有大的投资，我们经常找外面的项目，其实远不如挖掘自己的特色、自己的项目，今天听了小李这些话，我的收获很大，”陆深之道。 宋雄新若有所思，陆深之是省里下来的，来头极大，也很擅于搞经济，他对李辰这个计划的评价很高，看来对于李辰的使用方法，可以做出一些改变了。 宋雄新原来计划先看看李辰在长坝乡搞的这几个项目的效果，等做成以后，再调他到县里，帮助县里搞经济建设，好好弄几个项目。 但是在陆深之对李辰计划的这几个项目给出极高的评价之后，宋雄新觉得，与其再等一等，不如提早动手。 要知道，李辰在平德的时间，估计就是一年，也就是到明年九月份，最多十一月份，因为那是国家和各省市公务员考试的时间。 现在各地方的公务员是逢进必考，李辰再有后台，也必须回去参加考试，除非他直接被选为乡长，一步跨入“官”的行列。 “小李，看来你是准备大干一场了，不过长坝乡的平台终究是小了点，要不，直接到县里来，协助陆县长，将全县的经济搞上去，也包括长坝乡，你看如何？”宋雄新直接发出邀请。 李辰想了想：“宋书记，感谢您的厚爱，这些天，我本来是想将长坝乡东部几个村子，都跑一遍的，后来乡里出事，就还没来得及，我就想将手上这几件事先做好了，恐怕暂时也没有精力做别的事情。” 李辰知道宋雄新的意思，不过他更愿意在下面做事，到了县里，别说县里的形势还不明朗，就算宋雄新大权在握，县里科级干部一大堆，衙门一大堆，做起事情来，远不如下面来的自由。 至少，现在的他在长坝乡，不管做什么事情，各方面都会比较配合。 宋雄新与陆深之对视一眼，陆深之就道：“小李在下面锻炼一段时间也好，过两个月，到办公室，当我的助手。” 陆深之这是要让李辰给他做秘书，领导的秘书，权力可大可小，倒是个不错的安排。 宋雄新也只好点头：“也行，小李你抓紧手上的事情，有什么要县里出面的，尽管说。” 李辰点了点头，宋雄新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招呼陆深之、李辰，还有王平一起去食堂吃饭。 “小李还没有在食堂吃过吧？机关食堂的饭菜其实蛮不错，不过大家有事还要往外面跑，我打算弄个规定，以后一般的接待，就放在机关食堂，免得总是大吃大喝，县里的财政已经紧巴巴的，”再去食堂的路上，宋雄新说起他对食堂的看法。 在李辰的眼中，平德县委县政府机关食堂的环境确实还不错，这个食堂与政府大楼一起建成，还比较新，地方也比较宽敞。 现在是午饭时间，食堂里吃饭的人并不多，大厅里空荡荡的。 一般基层干部的家就在平德县城，中午他们回去吃饭，一些不是本地的领导，通常也不用到食堂吃饭，中午经常有工作上的需要，在外面吃饭。 有句话说得好，当官的，不是请客，就是吃饭，他们都已经习惯在酒桌上办事。 像宋雄新、陆深之这样的县委领导，来食堂用餐，也不会坐大厅，机关食堂设有好些个专门的包间，可以供领导吃饭，也可以办酒宴。 饭菜自有王平去安排，进了包厢，宋雄新就在抱怨：“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包厢的条件这么好，不比外面的饭店差，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吃饭？” “宋书记说得好，我们是做工作的，而不是吃饭喝酒的，我看可以将食堂利用起来，杀一杀县里吃吃喝喝的工作作风，”陆深之与宋雄新一样，都是外面来的干部，他们很想在本地的干部中立威，并搞出成绩。 李辰也觉得这样的做法不错，都在食堂吃饭，吃的不见得比外面差，但是谁吃的、为什么吃、怎么吃，就可以透明化。 一旦这个措施能够推行，势必可以减少吃喝的花费。 “宋书记和陆县长都是实在的干部，有你们在，是平德老百姓的幸运，”李辰笑着拍了个马屁。 饭菜很快上来，四菜一汤，酸辣土豆丝、土豆烧牛肉、蜂尔里脊、菊花羊肉四个菜，汤是羊肚汤，量都非常足，另外还有一个冷拼、一壶马奶酒。 “来来来，小李尝尝，食堂大师傅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宋雄新招呼道。 李辰拿起筷子，各个菜都尝了尝，口味确实不错，加上卖相也很不错，可以称上色香味俱全了。 李辰点了点头：“虽然细致功夫不如平德宾馆，但我更喜欢这边的，量足。” “小李是年轻人，得吃肉，乡下没好东西吃吧，今天就多吃点，”陆深之笑着说道。 李辰也不客气，甩开膀子大快朵颐，至于马奶酒，大家就意思意思了一下，下午要工作，不好多喝。 李辰下午则要赶往平树，坐夜里的火车，前往申城，为长坝这几个项目找投资。 原本，他是希望将长坝乡都跑下来，综合各方面情况，全面考虑，多拿出几个方案以后，再一起带着前往申城，不过听唐寒松说，申城过两天有个企业峰会，很多国内的大企业家都会参加，对于招商工作很有帮助。 李辰就决定带着几个项目，先去跑一跑，要是能搞来两个，也可以先启动，回头再慢慢做其他项目。 宋雄新、陆深之都知道李辰此行的安排，这样的企业峰会，并非为了招商，陆深之自诩去了之后，没人会待见，就没打算跟着凑热闹。 他刚履新不久，对平德的经济发展脉络，尚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手上也拿不出合适的项目，去了也是瞎折腾。 不过他们也就此推断，李辰在申城的能量也很大，否则这样的企业峰会，他根本参加不了，更不用说去招商，别人根本不会理。 企业峰会，又不是招商大会。 诚然，企业峰会上，也会涉及商业合作，但那都是要有一定级别的，至少平德县都不够格，不然岂能谈上峰会？ 吃好饭以后，宋雄新让自己的司机，开着平德县委一号车，将李辰送到平树火车站，并一直将他送进候车室。 李辰让司机先回去，他身上的行李并不多，也就一个背包，里面装了台笔记本电脑，洗漱用品，还有一些吃的，之前他已经托人将大部分东西，在车站托运到申城，回去以后，拿单子直接提取就成。 宋雄新的司机也姓宋，挺实在一个人，他说宋书记交待过，要送李辰上车，所以现在还不能走，李辰只好由他。 这时候，检票口那边发出一阵喧哗，很多人聚在那里，指指点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六十章 落难的一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周围聚了很多人，好像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外面看不到。 平树火车站不是什么大站，候车室里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几乎都聚到那个角落。 他本来不喜欢凑热闹，但也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凑热闹这种事，实属人之常情，因为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看到那么多人聚着，自然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什么都不关注，那反倒就是冷漠了。 如果里面是有人昏厥，或者出来别的什么意外，李辰要是因为不凑热闹，而不去关注，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也就会成为冷漠的路人，受到良心谴责。 宋师傅据说是退伍军人出身，他看了一眼，道：“李科长，我过去看看。” 李辰现在还挂着县经贸局副科长的职位，宋师傅为了表示尊重，称他李科长，李辰几次纠正，让他叫小李，或者直呼名字，宋师傅都没有同意。 李辰点了点头：“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李辰也向那边走去。 围观的人都在用平树本地话议论得兴高采烈，李辰听得不是很明白，好像跟什么医院、孩子有关。 也有人说可能是骗子，变着花样讨钱的乞丐。 几分钟过后，老宋从人群中钻出来，说道：“邻近曲来县一户农民，儿子大小便不能自理，家里借钱带他去中原省绿城市一家医院做了个手术，结果手术过后几个月，儿子还是不能大小便，腿反而瘸了，他们这是打算去郑州找那家医院，没有钱买票，检票的也不敢放他们进站。” 老宋说得很简单，李辰却也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听起来似乎是一次医疗事故引发的医疗纠纷。 近些年来，医疗纠纷频发，人们对医院的怨气越来越大，医患矛盾变得越来越突出，一方面这与医疗费用日益高昂有关；另一方面，医生收红包、对待患者态度冷漠等问题也异常突出，所有这些都导致大家对医院的怨气。 这应该不是什么骗子，更不会是乞丐，乞丐只会在车站外面装可怜，不可能进来跟检票人员哭闹。 李辰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火车才会到站，便打算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在老宋的帮助下，李辰很容易挤进内圈，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也并没有抢内圈，不让人进去的意思。 挤到内圈，就看到检票口的地面上，一对夫妇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坐在地上，两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都很瘦，浑身脏兮兮、黑乎乎的，蜷缩在男人怀里，默默流泪。 两个大人也一样，头发乱糟糟、浑身脏兮兮的，男的坐在地上，搂着两个小孩，脸色痛苦，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神采，目光空洞。 妇女坐在地上，抱着栏杆，哭着向那边的检票员求情，他们连去医院的路费都没有了。 李辰从身上掏了包烟出来，抽出一根，蹲到那个男人身边，将烟递了过去：“大哥，来根烟，总有解决的办法，不要着急。” 男人看了李辰一眼，摇了摇头，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光了，空有一具躯壳。 李辰将烟收了回来，看了眼哭诉的妇人，问道：“大哥，你跟我具体说说，事情是怎么样的，要是你们有理，我帮你们出车票的钱。” 李辰站出来，就打算出手帮忙，不过在此之前，他也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如果确实是医院的问题，说不得就要给他们买车票，甚至帮助他们跟医院交涉，让医院负起该负的责任。 但如果不是医院的问题，那就不必要大老远跑去医院，而是应该通过当地的救助机构，或者向社会求助，来解决他们的困难。 听到李辰这句话，男人的眼睛顿时一亮，猛地转过头，浑身哆嗦地盯着李辰，嘴巴张了张，愣是没突出半句话。 李辰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说，他只是答应帮他们买两张车票，男人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可见他们是真的被逼疯了。 所谓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穷苦人。 “大哥，你说，抓紧时间，等下车就要来了，”李辰再一次将烟递了过去。 这一次，男人没有拒绝，松开怀里搂着的孩子，双手哆嗦着将烟接了过去，塞了几次，才塞进嘴里。 李辰掏出打火机，帮男人将烟点上。 “大姐，你不要哭了，我帮你们买票，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男人刚要说话，那边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妙龄女子，上去就将妇人拉了起来。 少女穿着墨绿色的短款羽绒服，水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长筒皮靴，显得一双腿特别纤长。 也不知道是这个女的力气特别大，还是妇人听说有人帮忙买票，顺势站起来，反正那少女一拉，妇人就站了起来，拽着少女的手臂不停问：“你真的能帮我们买票吗？我们要到绿城市，很远的，车票要一百多。” “大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买票了，卧铺的，”少女说着，转头瞪了李辰一眼。 李辰就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那个男人也领着两个小孩站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向少女道谢：“谢谢、谢谢！” 李辰看了那少女一眼，少女长得很漂亮，身材特别好，真论起来，跟叶梦溪有得一拼，都是属于那种非常惹眼类型的。 不过叶梦溪比较淑女，这位看起来性子很火爆。 这一家人拉着少女感激不尽，李辰就有些挠头，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具体情况，虽然这些人车票有了，但到了绿城以后呢？事情未必就能顺利解决。 李辰还是想了解清楚，他就拉了拉那个男人：“大哥，现在票也有了，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情况，行不行？” “这还不清楚啊，指定是那些庸医害人！”男人还没说话，那个少女已经瞪了过来。 李辰纳闷了，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女的，她怎么好像针对自己似的。 李辰笑了笑，问道：“请问这位是去哪里，莫非也到绿城？” “不是，这关你什么事？”少女没好气地反问，性子看起来非常火爆。 第六十一章 同车也是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道：“那他们到了绿城以后，要怎么办？如果医院承担责任还好，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他们敢！”少女眉头一皱，差点跳了起来，不过她很快想到确实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李辰看到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她也想到了，就道：“我的意思，了解清楚情况，如果真是医院的责任，那就让他们去医院，如果医院不肯承担责任的话，咱们就向主管部门反映，或者通过媒体、法律途径，追究对方的责任。”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少女看了看李辰：“你是当官的吧，你们这些人就是诡计多，无奸不官。” 李辰无语了，应该是无奸不商吧，这个词用在当官的身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想一想，倒是挺符合实际情况的。 李辰苦笑道：“我还是个实习生，距离当官还远着呢！” “哼，反正你是官场里的人，心眼好不了，”少女还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弄清楚情况，然后拿个对策出来。” 李辰深深看了这少女一眼，人长得很漂亮，心地比较善良，态度又很骄横，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些高高在上的姿态，颐指气使，显然家里出身条件较好，被人惯着，这种气质已经深入到骨子里，成为了习惯。 李辰也没跟她计较，继续对那男人道：“大哥，你还是将具体情况说一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忙一些忙。” 男人看了看李辰，又看了看他女人，最后还是那个抽泣未止的妇人断断续续说道：“我家二子从小不能自己小便，医院检查说是脊椎有问题，是天生的，去年我们听人家说，绿城有家医院，专门治这种病，效果很好，我们就凑钱去了。” “去了以后，我们看那家医院也挺大的，有教授、专家亲自做手术，而且做成功了很多，我们就想给孩子做，孩子不能一直穿着尿布啊！”妇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做手术要好几万块钱，孩子他爹就回来筹钱，熟人都找遍了，好不容易凑够手术的钱，给孩子做了手术，开始倒也有点作用，孩子有时候能自己小便了，我们都觉得孩子的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直到跟正常人一样，可是……” “可是过了段日子，孩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就是有时候能够自己小便，大多数时候孩子不行。” “今年情况就更糟了，不但自己解小便的次数越来越少，孩子的腿也不行了，走路都一瘸一瘸的了！”妇人说着，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些话，妇人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说得倒也清楚，不但李辰，就是旁边的少女，还有围观的一些候车的人，也都听明白了。 那个少女气得直跺脚：“该死的庸医，治不好病，还将人腿给瘸了，他们要承担全部责任。” “大姐，请问医院是怎么治疗的，做的什么手术？”李辰问道。 妇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很清楚，但是对具体技术上的问题，可能也不是很清楚，说得很少。 李辰也不太了解先天性小便失禁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他甚至还是第一次听说。 “好像是从大腿上切一根神经，接到尿管上，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懂，医生说效果很好的，获得过国家的大奖，是什么世界上领先的技术，”妇人哭哭啼啼说道。 李辰听了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神经什么的，医学上的问题，他也不懂，但听妇人说到什么大奖，又是什么世界领先，他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是吹得厉害的，越有可能是假的。 这时候，检票的时间到了，检票口开始检票，他们几个人正好堵在检票口，检票的人就催促他们让开，绿衣服少女脾气火爆地斥了他们几句，又拿出票，领着那家人一起通过检票口。 与绿衣服少女同行的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冷峻的男子，刚才也是他去给这家人买的票，不但是卧铺，还是软卧。 李辰的票是县里给买的，也是软卧。 从平树上车的人不多，软卧车厢候车的地方就只有李辰、少女和她的同伴，以及她们帮着买车票的一家人，另外还有一个胖子。 胖子像是个生意人，见到人就笑呵呵地打招呼，连求医的那一家人也不例外。 胖子似乎刚刚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向那家人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软卧的价格是硬卧的一倍，是硬座的两倍，看他们的样子，怎么会选择坐软卧？ 李辰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还向绿衣少女身旁的那个冷峻男子点了点头，不过对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出其他回应。 李辰有些好奇，这个男的好像是个保镖，这年头，出门带保镖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考虑到少女骄傲的气质，就更让他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平树火车站是停靠站，没等多长时间，火车就进站了，李辰、绿衣服的少女，包括那个胖子都没有什么行礼，倒是求医的这家人，大包小包的很多东西，连被子什么都带着了，想来他们去绿城以后，也没钱住旅馆，极有可能要露宿街头。 李辰帮他们提了一些行礼，上车以后，发现他们一家正好是一个包厢，李辰他们在另外一个包厢。 这条线上的列车车厢并不算太好，不能与京申线上跑的那些和美号相比，但软卧包厢相比别的车厢，还是显得很豪华，求医的这一家子有些拘谨，绿衣少女倒是跑来跑去，不辞辛苦地帮他们安顿。 李辰也插不上手，他还在思考那家绿城医院搞的神经手术。 正想着，后来的那个胖子笑呵呵递了根烟过来：“老弟，到哪边去的？我们去边上抽根烟？” 李辰接过烟，他不抽烟，但却不妨趁这个机会，跟胖子认识一下，俗话说，多认识个人多条路，两个人能坐一个包厢，也算有缘。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两节车厢交接的地方，胖子也没点烟，笑眯眯问道：“老弟，怎么称呼啊，你可以叫我老方，方宏德，做点小生意。” “老方，你好，我叫李辰，你可以叫我小李，我是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在下面的乡挂职，这次是回申城有点事，”李辰笑着跟方宏德握了握手。 “老弟是大学生吧，志愿者，不容易啊，我最佩服你们这种人，崇高，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最是难得，”方宏德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中原口音，听起来比较吃力。 李辰心中一动：“老方你是中原省人吧？这次是去哪里？” “对了，我是登封人，这次也是回登封，老弟你什么时候去登封，一定要找我，”胖子笑呵呵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客气话，谁都不会当真，但也不排除聊得很投机，聊着聊着，一路车坐下来，就成为很好的朋友：“一定，老方，向你打听个事，绿城有一家专门做小便失禁手术的医院，你知道吗？” “嗬，你这算问对人了，我做的是药品生意，正好知道这家医院，”方宏德说道。 李辰听了大喜，连忙从身上摸出烟盒，递了根烟过去：“老方，抽烟，这家医院是个什么情况，听说拿过国家大奖，技术在世界上都是领先的。” “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家医院的广告做得很响，好像是跟绿城大学合办的一家私营医院，请的是江城科技大学医学院、江城协和医院的教授、专家，专门做这种手术，叫什么神经弧手术，”方宏德看了看李辰。 “怎么，老弟你认识人要做这种手术？” 李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老方去过这家医院？觉得这家医院怎么样？” 方宏德想了想：“嘿嘿，老弟，咱们能够相识也算有缘，现在国内的私营医院也就是那么回事，别看广告做得厉害，真实的效果就不清楚了。” “当然，那家医院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拿过大奖，国际领先，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对什么国际领先是不相信，就咱们国内那个研究水平、技术水平，哪个领域真能做到国际领先了？嘿嘿！” 胖子说了一大通，突然也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李，不是我崇洋媚外，是见得多了，有感而发。” 李辰倒觉得胖子是真性情：“老方，我也不是愤青，知道你是有感而发，尤其是咱们在很多领域，造假厉害，这怎么能行？” “对，造假太厉害了，不注重技术，不注重质量，长此以往，不但追不上国外，差距反而会越来越大，”胖子说道。 李辰又跟胖子聊会儿，感觉胖子这个生意人，有点像愤青，是性情中人，李辰也跟他说起刚才那家人的遭遇，胖子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没错了，肯定是那家医院害人。” 第六十二章 国际领先技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车开了以后，李辰和方宏德又聊了一会儿，回到车厢，同车那个少女脱了外套，穿了件紧身的浅绿色毛衣，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显得特别清爽，正在跟那两个孩子玩。 那个女孩还好一点，男孩子不自觉地就往角落里缩，头都不敢抬。 少女看到李辰过来，瞪了他一眼道：“喂，你想好办法没有，如果那个医院不认账要怎么办？” 胖子捅了捅李辰腰眼：“喂，你女朋友？挺靓的嘛！” 李辰摇了摇头：“方哥，你说这事情，医院会不会认账？” “肯定不会，那就是个私营医院，别看挂着郑州大学、江城科技大学、协和医院的牌子，真出了事，谁都不会管，”胖子大咧咧说道。 少女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啊，他们就这么胡来？不是说挺大的医院吗？” “这件事我觉得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个，就是医院所使用的技术没有问题，只是失误或者偶然，造成这一例失败，没有达到效果，那么就要看这种失败是不是在技术允许范围之内……”李辰试着冷静分析。 绿衫少女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都把人腿弄瘸了，这还能允许啊！” 李辰轻轻摇了摇头，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如果是正常的手术失败，那么医院就不会有责任，至于这个问题要如何界定和处理，他就不是很清楚。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医院进行的这种手术，根本就不科学，他们夸大宣传，违规操作，要承担全部责任。”李辰说道。 “一定就是这样，你看他们明明说能治好的，结果人没有治好，腿反而瘸了，这就是欺骗嘛，不对，是诈骗，”少女叫道。 对这个性情火爆，偏偏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少女，李辰也没有辄，按照他的想法，也偏向于第二种分析。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上的名单，最后选了个号码打了个出去：“喂，梦溪啊，我李辰，你睡觉没有？” 在平德这些志愿者，好像只有县一中的叶梦溪和于菲菲可以上网，他跟于菲菲不是很熟，就将电话打给叶梦溪，想请她上网查一下，绿城那家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梦溪接到李辰的电话，比较意外：“还没，你在哪儿呢？” “在火车上，想请你上网帮我查个东西，你看现在方便吗？”李辰客气地说道，说起来，他跟叶梦溪的接触也不算很多，谈不上多么熟。 他这会儿也有点后悔，怎么就找叶梦溪了，还可以找申城的同学嘛！ “方便啊，你说，要查什么啊！” 叶梦溪赶紧推了一把正在上网的于菲菲，于菲菲没有电脑，用的就是叶梦溪的电脑，她很不服气地让出座位，还挥了挥小拳头：“谁啊，好像是个男的？你重色轻友。” 叶梦溪没有理会于菲菲，连忙坐到电脑前面，打开百度网页，按照李辰说的情况，输入关键词。 叶梦溪从网上查到的情况，基本跟方宏德说的差不多，绿城的那家医院全名是绿城神原泌尿外科医院，网上的资料显示，这家医院是绿城大学医学院、江城科技大学医学院、江城协和医院合作创办，首席专家是江城科技大学医学院泌尿外科研究所所长萧川国。 萧川国同时还是江城科技大学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国家752计划项目首席科学家，教授、主任医师，《泌尿外科杂志》主编，还拥有若干国外教授、会员、顾问等称号。 他所发明的这项手术，名叫“萧氏神经弧”，也就是绿城神原泌尿外科做的这种手术，具体就是从人的大腿上截取一根神经，接到膀胱，手术成功以后，只要挠一挠大腿，就能小便，从而治愈小便不能自理的症状。 这项技术号称国际领先，并获得科技部国家科技进步奖、泌尿外科医学奖等多个奖项，并在卫生部组织的科学成果鉴定会上，被认定为国际先进技术。而且在国际上引起了较大的反响。 绿城神原泌尿外科医院是全国目前唯一一家进行这项手术的医院，已经进行了1500多例，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李辰让叶梦溪查了查这个萧川国，发现这个人确实很有来头，他获得的那些奖，倒也不是假的，确实获得过科技部、卫生部的鉴定认可并颁奖。 从这些信息来看，萧氏反射弧手术应该确实是一种先进技术，而不是骗人的。 李辰将这些情况一说，王曦怡顿时怒了。 王曦怡也就是那个绿衣少女，在车上这段时间，大家通过聊天，已经比较熟悉，另外李辰还知道她身边那个保镖姓顾，求医的这家人男的姓钟，叫钟大山，男孩子叫钟伟，女的叫钟雨，分别只有九岁和八岁。 王曦怡道：“这种治坏人的技术，怎么就先进啦，我看那些专家都是瞎搞。” 李辰不禁侧目，专家在她看来，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胖子方宏德笑了笑：“这话说得好，现在的专家，不就是瞎搞？网上不都叫砖家么，砖头的砖。” 李辰平常对那些专家也不太感冒，但是这项技术是经过科技部、卫生部承认的，而且医疗技术事关人命，既然正大光明地在做，那就应该是经过临床试验确认安全的，这个总不能也是瞎搞吧？ 王曦怡很不服气：“网上那些资料肯定不全，我也让人去查查。” 说完，王曦怡就给一个什么林哥的人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去查查，好像这个人很有能量。 第二天早上，王曦怡终于得到比较权威的消息，这个萧川国，还有他的萧氏神经弧，确实得到科技部、卫生部的承认和嘉奖，并没有问题。 另外，对方还查到国际上对萧氏神经弧的研究也有一些，美国就有研究机构对萧川国的研究提供资助，有一些学术机构和论文，都提到这个手术，属于前端研究项目。 但是对方也询问了相关的专家，专家私底下的说法是：“从国内泌尿学科领域来讲，萧氏神经弧的认可度并不高，否则，就应该推广开了，因为手术的难度本身并不大，之所以未能推广，还是因为人体的神经太复杂，有些东西，现在还说不清楚。” 第六十三章 回到申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们真是胡搞，既然还说不清楚，怎么就能给人治病嘛，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嘛，而且还说得那么好，”王曦怡气咻咻地说道。 李辰也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儿戏：“目前看来，这项技术是有的，也确实很先进，但是手术本身也存在某种不确定性的风险，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有缺陷的。” “肯定有缺陷，人都治瘸了，还能没有缺陷？”小钟伟不在这里，王曦怡说话也没有顾忌。 李辰一直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科技部、卫生部都已经认可了，这个技术怎么可能还有问题。 “现在要怎么办？”王曦怡气呼呼地问道，经过与李辰、方宏德的交谈，她也认识到钟大山一家的索赔之路未必顺畅。 李辰想了想，道：“我去申城还有点事情，我想最好是让钟大山他们先去医院，看看医院方面怎么说，我们再找权威的人士或者机构，弄清楚这个手术，还有这家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医院不愿意承担责任，那么我们再来想办法，或者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或者上法院告他们，或者找媒体曝光，也可以多种途径一起上，我们要做的事情，首先是看看有没有希望让钟伟恢复健康；然后就是要医院赔偿钟伟一家的损失，他们因为治病倾家荡产，现在病没有治好，医院必须要赔偿。” “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搞清楚这个手术是不是科学的，能不能广泛去做，如果不科学，我们就不能让它继续害人。” “对，不能再害人了！”王曦怡说道。 方宏德也点了点头：“小李说得不错，要不这样吧，你们都有事，我就在绿城下车，帮他们安排一下，不过我是混这一行的，就不出面了，我找个人照看着他们，有什么情况，咱们再联系。” “行，那就有劳方哥了！”李辰对方宏德的印象更好了，这种事情，很多人躲还来不及，方宏德却愿意留下来，这个人确实不错。 李辰从身上掏出钱包，将里面的红票子都拿了出来：“方哥，这些钱本来是要给钟大山他们一家子的，你给拿着，帮他们安顿好了。” 方宏德连忙摆了摆手：“这个钱你不要给我，你方哥虽然不算很有钱，这点钱还是有的，怎么能要你的？” 李辰见方宏德态度坚决，最后还是将钱给了钟大山，总共一千二百块钱，王曦怡身上没钱，从保镖那里要了一叠红票子，整整一万块，弄得钟大山一家都感动得哭了，不停地叫恩人。 火车到达绿城站是深夜，方宏德带着钟大山一家下了车，李辰和王曦怡继续坐车，他们的终点站都是申城。 “喂，你这个人还不错，你去申城干什么？”人走了以后，王曦怡觉得空落落的，冲对面的李辰喊道。 李辰抱着茶杯喝了点水：“去招商，你呢？” 两个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李辰为了钟大山一家，也用了不少心思，还捐了一千多块钱出来，王曦怡对他的观感明显好转。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一个人就是不喜欢，觉得一个人不错，也会直接表达出来。 “招商啊，你还真是当官的啊，你不是说自己是临时工吗？”王曦怡又不高兴了，什么人啊这是，睁眼说瞎话，骗人呢！ 李辰笑了笑：“没骗你，我在平树作志愿者，一年时候就要回来，那不是临时工是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就你一个人？招商不都要搞一个团的吗？”王曦怡奇怪地问道。 李辰笑了：“哈哈，你以为是旅游团啊，这不是地方上统一组织的招商，是我自己跑的，我在的那个乡，经济太差了，地里种的东西，又卖不出去，去年土豆丰收，却差点烂在地里。” 李辰这个时候也睡不着，就跟王曦怡说起长坝乡的情况，听得小姑娘也感慨：“哎，西部这边，穷的地方真穷。” “对了，你还没说你去申城做什么的呢？”李辰笑着问道。 王曦怡道：“回家呗，我家就是申城的。” “哦！”李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 火车早上九点抵达申城火车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四十分钟，这些年，火车晚点已经不稀奇，李辰和王曦怡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开。 下车后，李辰先去托运处问了一下，自己托运过来的东西，也都到了，他都取了出来，着实不少，一堆小山似的，自己肯定弄不走。 他在外面叫了个送货车，帮自己送货上门。 在回来之前，李辰已经跟原来的大学同学邓英铭联系好，在申城的这些天，就住他那里。 邓英铭是江海省江都市人，大学毕业进入工商银行工作，虽然还基层工作人员，但是这年头能进银行是很多人都羡慕的事情，银行的效益好，待遇也高。 邓英铭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几年前就给他在申城买了一套房子，邓英铭现在就一个人住那里。 李辰到的时候，邓英铭刚刚起来，见到李辰，上前就是一个熊抱：“小李子，你可回来了，想死朕了。” 李辰锤了他一拳：“去你丫的，下面还有点东西，帮忙弄上来。” “哎呀，你说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多不好意思啊！”邓英铭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他很快笑不出来了，拉着李辰道：“我靠，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小子去了西部没两个月，就拉一车东西回来，这也贪得太厉害了吧？” “去你的，快搬东西。” 等东西搬好了，李辰从中弄出两只坛子：“这个给你爸的，山里的药酒，补肾壮阳的，很有效果，你小子要是不举的话，也可以试试。” “去你的，你才不举呢！”邓英铭抱着那两坛酒，眼睛发亮：“嗨，小李子，我说这东西真的有效？那是不是多给我两坛，我好存着啊！” 李辰笑了笑，又弄出一只瓦罐：“这玩意存放比较讲究，就是给你了，也放不了多久，小年轻用了也没意思，除非你现在就急用，我专门让人搞点过来给你。” 在大学的时候，李辰和邓英铭的关系就比较好，两人都来自江海省，都在江北，在申城这个地方，也算是老乡。 邓英铭就摆了摆手：“那算了，你可跟那边说好了，等咱七老八十的时候，多弄点，咱可要活到老，爱到老。” 这家伙，是挺风流的，李辰也不理他，顺手将手上的罐子递了过去：“这个是给伯母的，沙棘藏蜜，据说有滋阴美容的作用。” “这个好，有没有多的？我送人用，”邓英铭笑嘻嘻说道。 李辰就搬了一只木箱子过来：“喏，知道你需要，特地给你弄了一箱子过来，不过这个比不上你手里那个，那个是加了藏药的，效果更好。” “嘿嘿，知我者，小李子啊！这下子泡妞不花钱了，”邓英铭一脸淫.荡的笑容，将那箱子沙棘蜂蜜拖了过去，嘴里还道：“小李子，还有什么？” “没了，”李辰说着，直接搞了只腌好的牦牛腿出来：“知道你喜欢吃肉，原产的牦牛腿，怎么样？” 邓英铭看到那硕大的牛腿，脸都黑了：“大哥，不带这么玩人的，你知道我不会做饭，家里连烧饭的家伙都没有。” “家伙没有也简单，买呗，不会做饭更简单了，你女人那么多，随便叫一个过来不就行了？”李辰笑着道。 邓英铭摇了摇头：“关键是，她们肯定也没做过这玩意，你总不能让我找个藏族的小姑娘吧？虽然这个事我也蛮感兴趣，暂时还不打算做。” 两个好友笑着闹了一会儿，李辰就问邓英铭：“今天怎么不用上班的吗？” “知道你要来，特地请了半天假，感动吧？对了，坐车很累吧，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中午咱们出去吃顿好的，估计你在那边饿坏了，晚上回来请你去洗澡，做全套，肯定也憋坏了，对不对？”邓英铭笑呵呵说道。 李辰笑骂道：“去你的啊，休息就不用了，车上一直在睡觉，我先上会网，查点东西。” 说着，李辰就将笔记本拿了出来，虽然叶梦溪和王曦怡已经将那个萧川国和神原医院的情况说得很详细，但是不自己看一看，还是觉得没什么底。 “汗，你是不是在那边连网也没得上，憋坏了？”邓英铭也凑了过来。 “没，乡政府也联网了，”李辰一边在网上百度，一边跟邓英铭说到在车站遇见的钟大山一家人。 邓英铭骂道：“我估计这个手术肯定有问题，道理也很简单，这么先进技术，怎么搞绿城那个地方做？申城为什么不搞？” “还有，那什么这个部、那个部颁发的奖状，也不要信，说白了，咱们这个国度，讲究的不都是关系嘛！” “那倒也是！”李辰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邓英铭这句话可谓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 第六十四章 发起人.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在网上查到的情况也跟叶梦溪说的差不多，他又用谷歌查了查英文资料，发现也像王曦怡说的那样，国外也有类似的研究，而且借鉴的也是萧川国的技术。 但是从中也能看到一些问题，那就是国外对这项技术的研究还是比较慎重的，规模很小，试验样本只有几个人，对手术后的效果，评价也比较谨慎。 甚至有专家指出，试验结果与萧川国此前的报告有较大出入，在没有足够数据证明其安全性之前，在医疗上应用会有较大风险。 美国相关部门也确实拨款资助这项研究，但显而易见，这是研究，而不是可以达到临床应用的成熟技术，其安全性并未得到美国权威部门的认可。 至此，李辰对这件事的认识已经比较清楚，萧川国的所谓神经弧手术确实是一项先进技术，美国人也在研究，但是这项技术的安全性，以及手术效果，在美国权威机构看来，尚未得到完全验证，他们现在投入很多作这项研究，就是进行安全性验证。 而在国内，萧川国的这项技术已经得到科学部、医学部的鉴证与认可，获得国家大奖，但是并没有在业界被广泛接受，目前也只是在绿城神原医院，一家私营医院开展。 不过这家医院在进行这项手术的时候，宣传做得很多，效果也说得很好，跟国外的情况大不相同。 难道说，国外的手术水平不如国内？ 李辰觉得，应该不存在这种可能，就像方宏德说得那样，国内好一点的医院，医疗器械用的都是国外的，咱们国内最好的专家，也都不停往外跑，那国外的手术水平，怎么会比国内的差？ “小李子，你这么查也不是办法，一个人弄不如找更多的人弄，不如将现在这些资料发到网上，引起大家的关注，人肉搜索，”邓英铭转了几圈，看到李辰还在折腾这个东西，顿时不耐烦地说道。 李辰想了想，觉得也是，所谓人肉搜索，不仅用来搜索真人的，还可以发动大家，对这个课题展开调查。 李辰就将查到的中文、英文资料整理成一篇很长的文章，起了个名字叫“一项国家级科学大奖技术的疑虑”，然后放到自己的博客上，又在微博上引用了一下。 “你的微博粉丝太少，还是看我的吧！”邓英铭也登录微博，发了条微博，引用李辰那篇博文，起了个很吸引眼球的微博：“是拯救众生，还是祸国殃民！” 李辰的微博也经常用，经常会转发一些财经、时事方面的消息，粉丝也蛮多的，可是一看邓英铭的微博，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很不够看，希望他的这么多粉丝，可以起到作用。 至于邓英铭起的那个标题，就让李辰很无语，典型的标题党啊！ 忙好这些事情，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两人的肚子忍不住呱呱直叫，邓英铭将手一挥：“走，咱们吃饭去，回来再看这些小丑现行。” 邓英铭的微博平常发得最多的就是一些有关**发面的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当真是斗志昂扬。 两人在外面找了家湘菜馆，吃潇湘菜，叫了剁椒鱼头、萝卜干炒腊肉、手撕包菜、毛家红烧肉、鳅鱼附豆腐汤，也是四菜一汤。 两个年轻小伙子，肚量特别大，呼哧呼哧，吃得特别过瘾。 回去以后，看了看微博，发现已经有很多人转发、评论，骂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时间较短，暂时还没有出现有力的考据。 邓英铭收拾了一下，准备上班，而李辰也从长坝带过来的东西当中，挑了一些，得赶紧出去跑跑关系。 位于时代广场七楼的沸点信息咨询有限公司是国内知名的信息调研和咨询公司，李辰曾经在这里兼职，前后做了三年之久，从调查员，做到调研员、分析员、咨询员。 这份工作，给李辰带来的回报，绝不仅仅是还算丰厚的薪酬，虽然在最后一年做兼职咨询员的时候，这份薪酬已经超过很多刚刚参加工作的同学。 他的最大收获，还是藉此接触到很多行业，咨询公司的业务涉及很多行业，而且都不是表面接触，需要深入调查、研究，因而在这里工作，收获特别大。 李辰与这里的很多人都比较熟悉，毕竟他从这里离开，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前台还是原来那个特喜欢笑的女孩，姚菲菲。 看到李辰，姚菲菲也很意外，“欢迎光临”才说到一半，就惊喜地叫了出来：“呀，这不是李辰嘛，你从西部回来啦！” 李辰笑着点了点头：“是，回来看看，菲菲你越来越漂亮了，这个是我带给你礼物，沙棘藏蜜，美容的。” 姚菲菲捧着那罐蜜，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罐蜜，还是因为李辰夸她越来越漂亮。 这个小姑娘，也是今年才参加工作，单纯得很。 在前台与姚菲菲聊了两句，李辰先去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拜访沸点公司创始人、公司董事长陆永明。 陆永明今年三十九岁，他名下的产业涵盖信息咨询、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金融投资、广告公司等诸多领域，但是他最感兴趣，投入精力最大的，还是沸点信息咨询。 沸点赚的钱虽然不多，至少不是陆永明名下这些公司赚钱最多的，但绝对是对陆永明帮助最大的。 沸点掌握的信息量大，让他对经济的整体走势、行业形势，都可以有一个准确的判断，抓住最合适的机会，赚取高额投资回报。 李辰在沸点兼职的时候，陆永明对他就很欣赏，此后偶尔得知他与唐寒松相熟，就将他一步提拔到咨询员的位置，更为照顾。 李辰今天来访，之前曾经打过招呼，陆永明特地推掉手上的事情，就在公司坐等，他估计李辰这么短时间就从西部回来，肯定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陆永明自诩对李辰比较了解，他不可能半途而废，一年的服务期还没有结束，就提前回来。 “小李，欢迎你回来，这边坐，”看到李辰，陆永明笑着站了起来，热情招呼。 第六十五章 拜访同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陆总，又来麻烦您，”李辰笑着上前，与陆永明握了握手，将带来的礼物放到茶几上：“一点地方小特产，养身的，陆总可以吃吃看。” 陆永明一直很好奇李辰与唐寒松之间的关系，因为他见到的那次，貌似唐寒松对李辰很客气，李辰对唐寒松则不怎么客气。 在申城，能够那样对唐寒松的人，一巴掌数不出几个。 李辰在沸点工作期间，陆永明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也没有通过李辰和唐寒松的关系做过事，但这不妨碍他想与李辰搞好关系。 关系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如果说以前，李辰还在沸点的时候，陆永明对他客气是客气，但还要注意董事长的身份，那么这一次，他就完全放下了身段，对李辰很热情。 他最近遇到一件头疼的事情，如果李辰跟唐寒松的关系真的很扎实，那么这件事，李辰愿意帮忙的话，就是小事一桩了。 “小李，在西部做得怎么样，这次回来，肯定有事情要做的吧？有没有我能够帮忙的，尽管说，虽然我不能够亲自到西部去，支援西部的建设，但是能够帮助你小李，也是一样的，”心里有这个想法，陆永明就对李辰更加客气。 李辰笑了笑，将西部的经历简单跟陆永明说了一些，主要说到当地经济落后的总体情况，以及今年土豆滞销，差点酿成大问题的事情。 “陆总，我是您的老部下了，跟您我也没什么客气的，这次来，确实是想请您和沸点公司帮忙，也不要别的，就是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准确的市场信息就可以了，西部实在是太落后了，在信息方面尤其如此，不能把握最新、最全面的信息，如何能抓住市场机会？”李辰说道。 陆永明正愁要请李辰帮忙，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投名状”，如今李辰主动提出要求，他当即大喜：“这个没有问题，以后我们沸点每一期的信息简报，都免费送你一份，你们对哪个项目比较感兴趣，我们也可以赠阅详细的调研报告。” “那就谢谢陆总了，”听到陆永明答应得很干脆，李辰也很高兴地说道。 他太知道沸点一份调研报告的价值了，不要说市场价格都在万元以上，主要是有了这些报告，经常能够从中发现一些市场机会，说不定就可以为长坝、平德找到好的项目。 这个结果，也没有出乎李辰意料，他知道陆永明知道他和唐寒松之间的关系，不过陆永明今天对他这么热情，倒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看来，陆永明也是遇上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了。 如果不是太难，他也愿意帮这个忙。 这并不是说陆永明，或者李辰比较势利，成人社会的现实世界，就是这样的，说得好听点，是礼尚往来，各取所需，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等价交换。 “小李，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陆永明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李辰说起自己的事情，饭桌上说当然是最好的。 李辰摇了摇头：“陆总，今天怕是不成，上午刚刚到，晚上要去拜访一个长辈，说好了的。” “长辈？”陆永明目光一闪，试探道：“小李是江海省人吧，你这位长辈在申城做什么的？” 李辰笑了笑：“在市政府，工作比较忙，时间不太好安排，否则我就另外安排时间过去，晚上正好陪陆总吃饭。” “那就不必，还是先拜访长辈要紧，”陆永明心想果然如此，正打算问一问李辰口中的长辈在市政府身居何职，是否就是市长陶坚，唐寒松三十出头，还算不上李辰的长辈。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陆永明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脸色顿时一变。 李辰注意到陆永明的表情，连忙站了起来：“陆总，你忙，我先去跟以前的同事打个招呼。” 陆永明点了点头：“行，那我们等会再聊，我先接个电话。” 沸点信息咨询占据时代广场整整一层楼的办公用房，作为咨询公司，沸点的人员流动率也比较高，李辰相熟的还是咨询部的一些同事，原来做调查员、调研员认识的同事，除了一部分成为咨询员，大部分都已经不在沸点公司。 按照陆永明的说法，沸点咨询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核心咨询力量还在，底下的流动在频繁，也不会伤及沸点的根本，反而能为沸点积累深厚的人脉。 事实上，沸点咨询员、咨询师以上的高级员工，流动率也很高，能够做到沸点咨询师，出去基本可以担任五百强企业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也就是说，起码是部门经理这一级别的。 陆永明也有意识地将沸点当做陆系产业的黄埔军校，在沸点表现杰出的员工，有很大机会可以流动到陆系产业的其他公司，担任管理人员。 而在沸点内部，崇尚的是自由思维与创新能力，管理结构实行扁平化，陆永明甚至可以直接与一线的调查员沟通，这也是他能够发现李辰的原因。 李辰从沸点离开不过三个月，昔日的同事已经走了好几个，也出现不少新面孔，那些跟李辰共过事的，见到他都很吃惊。 “咦，李辰？你不是去了西部，这么快就回来了？”方辉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近，看到突然出现的李辰，被吓了一跳。 方辉前年毕业，用了一年的时间，几乎与李辰同时晋升为咨询员，两人曾经在一个项目里合作过，相处还算愉快，这是一个安静却很坚韧的男生，特别擅长文献的检索和分析，能力很强。 “回来办点公事，顺便看看大家，”李辰笑着跟方辉打了个招呼，并将从长坝带来的礼物放到他桌上。 只有咨询师以上的员工才有**办公室，咨询员都在几个大办公室里办公，分坐在一个个隔断中间，随着方辉的惊呼，大家都发现了李辰的到来，相熟的都站起来，笑着向他摆摆手，打招呼。 大办公室，不好太吵闹。 李辰一个个走过去拜访，碰到以前不认识的，也有一份礼品，只是份量少一点，为了这次拜访，他可准备了不少货。 “师父，你怎么就回来啦！”说话的是成蕊，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去年毕业，李辰走之前，她刚刚提升为咨询员，之前还是调研员，李辰做项目的时候，曾经带过她，一直都叫李辰师父。 “呵呵，你师父水土不服，灰溜溜逃回来投奔你来了！”李辰笑呵呵伸出手，在成蕊头上弹了一下，以前他带成蕊的时候，经常这样教训她。 成蕊毕业于申城外国语大学，她比较擅长外文文献的搜集、整理与分析，也很好学，她是山东人，性格活泼、开朗，很直率。 成蕊不避不让，眯着眼让李辰弹了一下，兴奋得小声说道：“好啊好啊，师父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那份。” “成蕊，这是谁啊？”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在李辰身后响了起来。 李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色阴沉地站在他身后，目光阴晴不定地在李辰和成蕊身上扫来扫去。 李辰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是个咨询师，名叫厉嘉祥，以前没见过，应该是刚进公司不久。 沸点的咨询师，大多从咨询员开始培养和提拔，也会定期从外部引进一些高学历、甚至有高管经验的人才。 而厉嘉祥则是原鼎沸地产营销策划有限公司的策划经理，两个月前，陆永明对企业产业进行整顿，将鼎沸地产一分为二，原鼎沸地产专注于地产广告和营销执行，地产策划咨询业务，则并入沸点咨询。 陆永明此举，是进一步充实沸点的业务规模，期望在合适的时机上市，而地产策划咨询业务，与沸点的业务也确实有重合的地方。 厉嘉祥今年二十九岁，澳洲墨尔本商学院mba毕业，属于海龟精英，未能够一步成为高级咨询师，厉嘉祥多少有些不满，但他也没有办法，谁让现在国内的海龟多呢？特别是申城，海龟多如牛毛，很多都成了海带。 厉嘉祥这些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由他经手的春东正大广场招商项目，在策划案执行大半年之后，效果极其不好，客户已经提出意见，现在发回沸点重新研究。 沸点公司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厉嘉祥喜欢成蕊，厉嘉祥本人也没有避讳这一点，作为海龟，他在这方面一直表现得很直白，也很率性。 不过，活泼好动的成蕊，似乎并不喜欢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厉嘉祥，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 厉嘉祥为此很苦恼，直到他看见李辰和成蕊在一起，两个人的态度很亲昵。 事实上，成蕊这样的女孩子，对人都很热情，而她和李辰是“师徒”关系，又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一切举动都很自然。 厉嘉祥却很生气，看向李辰的目光极其不善。 第六十六章 打了左脸打右脸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看了看厉嘉祥，又看了看脸色尴尬的成蕊，心里就有些明白，他笑着向对方伸出手：“厉经理，你好，我是李辰，以前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这次过来看看大家，影响大家工作，实在不好意思。” 厉嘉祥看也不看李辰伸出的手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这里现在是workinghours，如果是私人事情的话，请下班以后再说。” 说完，并不理会李辰，沉着脸对成蕊道：“成蕊，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成蕊在后面向李辰做了个鬼脸，无奈地跟在厉嘉祥身后，向外走去。 沸点资深咨询师以上级别才有**的办公室，厉嘉祥暂时还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他将成蕊叫到外面，从身上掏出两张票，道：“成蕊，你不是想看avril的演唱会？我搞到两张ticket，那天我们一起去吧。” “你不知道，这个ticket还真的不好搞，票务公司的ticket早卖光了，我这个还是托朋友弄到的。”厉嘉祥笑呵呵地说道，他也像很多海归一样，喜欢在说话的时候，夹一些英文单词，好像只有那样，才能够彰显他们与别不同的身份与涵养。 成蕊最不喜欢厉嘉祥的也是这一点，她出身草根，家庭条件一般，但也衣食无忧，她的小姨嫁了个有钱人，日子却过得并不舒心，她和家里都不愿重复小姨的杯具，就特别看不惯厉嘉祥的某些做派。 “厉经理，不用了，我想去看的话，自己会买票的，你自己去看吧！”成蕊很不客气地直接拒绝掉厉嘉祥的邀请，她很不喜欢厉嘉祥成天缠着自己。 厉嘉祥脸色一僵：“成蕊，你看我票都弄来了，就一起去呗。” 厉嘉祥知道成蕊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他打定主意要追求成蕊，死缠硬泡，什么招数都用出来，这也是从国外学回来的招数。 往常成蕊也被厉嘉祥这些招数弄得精疲力竭，有时候心一软就答应了，不过今天她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厉经理，我真的不想去，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成蕊说着，转身就走，将厉嘉祥一个人扔在那里。 “李辰，不要在意，”办公室里，方辉走过来对李辰说道。 李辰笑了笑，沸点的工作环境其实很自由，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工作时间来拜访，何况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大多以前的同事，等下班以后，再让大家聚起来，就不容易了。 再说，李辰也没有那个时间。 除了方辉，还有另外几个相熟的同事站起来打招呼，大家并没有受厉嘉祥那些话影响，这个人的人缘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李辰笑着加快了招呼的速度，将礼品一一送到，正准备走，成蕊刚好进来，笑着跟李辰说道：“师父，晚上请你吃饭，一定要到啊！” “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大家不要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厉嘉祥再一次在成蕊身后出现，脸色更加难看。 成蕊撇了撇嘴，跑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厉嘉祥沉着脸，对方辉道：“你们几个人，将春东正大广场的资料在检查一次，过两天就要向对方提案。” 李辰惊讶地看了方辉一眼，他记得春东正大广场是个老项目，春东是申城大力开发的新区，正大广场位于春东的滨江商务区，周围写字楼林立，位置非常好。 李辰在半年之前，曾经去过一次，当时已经有店铺开张营业，半年过去，正大广场已经全面投入营运才是。 “李辰，我先去弄点东西，咱们等会再聊，”方辉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李辰打了个招呼。 沸点实行项目制管理方式，咨询师、资深咨询师、高级咨询师对咨询员、调研员、调查员都没有直接管辖的权力，只有成立项目组的时候，身为项目经理的咨询师才对项目组成员拥有直接管理权。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方辉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厉嘉祥发生冲突，只能回去工作。 李辰也觉得跟厉嘉祥发生冲突不好，刚打算要走，厉嘉祥却又冲着他来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个department工作？” 李辰笑了笑：“我是李辰，如果厉经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厉嘉祥脸色一沉，感觉被李辰轻视了：“行，你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的工作。” “厉经理，哦，小李你也在这里，你先跟大家聊聊，我这边有点事安排一下，”陆永明笑着对李辰说道。 厉嘉祥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他没想到陆永明竟然认识李辰，而且态度还很好，陆永明说的这句话，更像是在打他的脸。 厉嘉祥刚刚要撵李辰走，说他在这里影响大家的工作，陆永明却让李辰留下来，跟大家随便聊。 陆永明是老总，厉嘉祥哪怕再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 李辰笑着点了点头：“陆总，你忙吧，我跟大家都见过面了，还是不打扰大家工作，下次再找大家聚聚。” “哪有那么多工作，”陆永明笑着说道：“成蕊、方辉，你们几个跟过李辰的，手上工作不是太急的话，就陪李辰聊会，他可是咱们沸点出去的人才，他回来，我们要招待好。” “好嘞，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跟师父请教，”成蕊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道。 厉嘉祥的脸色涨得通红，这又是**裸地打脸，左边脸上来了一巴掌还不够，右边脸上又来了一下。 特别是看到成蕊笑嘻嘻的脸蛋，厉嘉祥就觉得难以呼吸，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陆永明并没有察觉厉嘉祥的不对劲，作为一个上位者，当然不会时刻注意下属的情绪，陆永明笑着对李辰道：“小李，你就在等会，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李辰见陆永明这么说，只好道：“那行，不过我只能等到六点钟。” “行，一会儿就好。” 陆永明跟李辰说好，才回头对厉嘉祥道：“厉经理，正大广场的陈总等下过来，你将材料准备一下，等会我们一起讨论。” 第六十七章 这个年轻人是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哇，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前也没见陆总对你这么好啊，快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陆永明与厉嘉祥一走，成蕊、方辉便拉着李辰，钻进旁边的小会议室，尽情地说笑。 李辰笑了笑：“陆总这个人，一直都很好，而且，你们知道的，距离产生美，正是因为我不在沸点了，陆总才会对我这么客气。” “厉嘉祥是鼎沸地产那边过来的，据说是澳洲商学院的高材生，为人很傲，”方辉给李辰介绍厉嘉祥的来头：“成蕊，你今天是不是又拒绝他了？” 成蕊苦恼地撅了撅嘴：“他请我看艾薇儿的演唱会，我没有答应，烦死了。” “怎么，公司的海龟精英在追求我们的成蕊小姑娘？”李辰的年纪其实比成蕊、方辉都小一点，不过李辰在沸点做咨询员的时候，他们还是调研员，李辰带过他们，他们也将李辰当成是师兄。 成蕊道：“是啊，这个人很烦的，我看他在外面别的没学到，就学了外国人的厚脸皮，真的很烦。” 方辉逗她开玩笑：“成蕊，你也学他厚脸皮好了，将艾薇儿演唱会的票要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切，我才不稀罕呢！” 成蕊说了一句，马上又抱着脑袋，痛苦地叫道：“啊啊啊，艾薇儿哎，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看到啊，人家都不一定来国内办演唱会了！” 李辰笑道：“成蕊，你真的那么喜欢艾薇儿啊，那怎么不去买票？” 李辰的年纪比成蕊还小，但他少年老成，也很不理解成蕊这种疯狂的粉丝行为。 成蕊双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花痴样：“艾薇儿哎，当然喜欢了，我去买票了，可是票都卖光了，连黄牛票都买不到哎！人家本来想节衣缩食一个月，全拿来买票的！”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相比陈琳、叶梦溪等人，成蕊确实“萌”得可以。 方辉道：“厉经理这次有麻烦了，正大广场的业主对招商方案的效果极为不满，可能要更换咨询方。” 有关成蕊个人感情的事情，还有沸点的业务，李辰都不好多说，他笑着道：“成蕊、方辉，我跟陆总说了，我那边很需要信息支援，陆总答应我提供每一期的信息简报，以及有针对性的行业报告，这个事，可能要落实给你们，到时候就请你们多帮帮忙，我代表平德县的老百姓感谢你们！” “师父，你说的事情，我们当然照办，不过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平德县的老百姓，我们连平德县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认师父你这个人，”成蕊笑呵呵的说道。 方辉道：“李哥，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艰苦？” “肯定比这边艰苦，”李辰笑了笑：“也谈不上特别，我觉得，就是我老家九十年代中前期的水平，而且还能上网，没那么难过，毕竟我是在乡政府，机关的条件总要好些，我在的长坝乡也不是条件最差的地方。” 为了满足方辉和成蕊的好奇心，李辰就跟他们说了说平德县、长坝乡的情况，成蕊道：“有时候我也想去西部，给自己的人生来段不一样的经历，又担心回来以后，没人要，可怜啊！” 方辉笑了笑：“也就李哥有这个决心，我不行，顾虑太多，也吃不了那个苦。” “我说实话，西部要发展，还得靠他们当地人，靠招商引资，靠志愿者是不行的，志愿者就是种子，是桥梁，你们在这边，也能帮我很多，”李辰道。 厉嘉祥带着人突然推开门，看到李辰和成蕊谈得正欢，脸色顿时一沉：“我们要用这件会议室，请你们马上离开。” 李辰笑了笑，今天也算倒霉，到哪里都能碰到这张脸。 李辰站起来，和成蕊、方辉一起向外走，刚好走到厉嘉祥面前的时候，陆永明陪着一行人走了过来，看到他，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李辰，实在不好意思，客户临时要过来拜访，事情急了点，也没空跟你多聊聊，要不这样，我们另外约个时间，让我请你吃顿饭。” “陆总，你忙，没关系的，我也正要向你告别，吃饭的事情就免了吧，我这次回来也没有几天，得抓紧多办几件事情，”李辰抬头看了一眼，除了陆永明外，别的人他都不认识，应该都是客户那边的人。 李辰看出来陆永明有事找他，陆永明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起来。 陆永明果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走李辰：“再忙，也要吃饭是不是？这样吧，时间、地点由你定，只要提前半小时跟我说一下，不管在哪里，我赶过去，行不行？” 成蕊和方辉对视一眼，他们发现李辰和陆永明的关系，并不像李辰说的那样，仅仅是老板对离开员工的重视，陆永明这个态度，实在是太过客气了，就连对那些大客户、老客户、长期的合作伙伴，也没有见他这么客气过。 厉嘉祥就站在旁边，越看越觉得郁闷，又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他要撵李辰离开，老板却要留他，还要请他吃饭，这个李辰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踹铁板上了。 “永明，这位先生一看就年轻有为，你也不给介绍一下？”正大地产集团华夏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康胜志与陆永明年龄相仿，曾经在耶鲁大学做过同学，关系非常好。 康胜志也觉得很奇怪，陆永明虽然对人都很客气，但是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态度，不止客气、热情，甚至还有一点点巴结的味道。 这种巴结的味道虽然很淡，不是很熟悉陆永明的人，不会看出来，但是以康胜志对他的了解，他做出这样的姿态，那就算得上是巴结了。 特别对方还是个年轻人，这就让康胜志感觉非常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能够让陆永明如此另眼相看？ 陆永明连忙笑着道：“胜志，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以前在我们沸点，后来去西部作志愿者的李辰，他刚刚从西部回来，我想请他吃个饭，你说是不是应该？” “李辰，这位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同学，正大地产华夏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康胜志，他现在是我们沸点的大客户。” “原来你就是李先生，幸会幸会，”康胜志笑着伸出手：“李先生，我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老弟啊，既然永明这么有诚意，你就给给他个面子，抽空吃顿饭好了。” 康胜志根本就没听过李辰，但是场面上的话，应该怎么说，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还是很清楚的。 陆永明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辰是不答应都不行了，他本来就准备打算答应，当即笑着跟康胜志握了握手：“康总、陆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我没有空，明天晚上怎么样？” “行，那就明天晚上，”陆永明高兴地说道。 康胜志微微一怔，看了陆永明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明天有一个慈善晚宴，他们都要参加的，陆永明这是不打算去了。 康胜志突然微微一笑，道：“李老弟，都说想请不如偶遇，明天我也叨唠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康总，我是客，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陆总才对，”李辰笑着说道。 康胜志连忙点了点头：“哈哈，李老弟既然这么说，那明天我一定到。永明，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行，你不请自来，明天记得承担一半的费用，”陆永明笑着说道，虽然他的事情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但是康胜志这么说，他又怎么好反对？ “那行，陆总、康总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李辰笑道。 厉嘉祥就看着李辰和陆永明、康胜志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地谈笑风生，心中又妒又恨。他虽然自认是海龟精英，但是和陆永明这种真正的精英相比，无疑差着很大一段距离，更不用说跟康胜志这种华人财团的嫡系继承人相比。 他虽然在成蕊、方辉等人面前，显得很骄傲，但是面对陆永明和康胜志等人，未免底气不足。 成蕊与方辉也面面相觑，他们越看越觉得李辰与陆总的关系不一样，陆总主动要请李辰吃饭，李辰好像还不太愿意似的，好像他答应吃饭，陆总和正大地产的康总都很有面子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觉得第一次看不懂他们的师父了。 其他看到这一幕的沸点咨询的员工，正大地产随行的中高级管理人员，也都很惊讶，纷纷猜测眼前这个让他们老总屈节交往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辰并没有想那么多，跟陆永明、康胜志打过招呼以后，他又和成蕊、方辉道别，离开沸点公司，看看时间差不多，回到邓英铭的房子，取上一些东西，下了楼，来到路边。 已经快到下班高峰时段，路上的车很多，的士却不好打，一连过去几辆，上面都坐着人，李辰就有些着急。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第六十八章 市委大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辰，你在哪里，我和牛哥就快到康城小区了，”电话中，唐寒松笑呵呵地说道，他在李辰面前，从来没什么架子，就像大哥哥一样。 李辰微微一愣，虽然他告诉过唐寒松自己在申城住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唐寒松会亲自来接他：“唐哥，我就在康城小区大门口，北京路边上，正等车呢！” “哈，你小子厉害啊，怎么就知道我们过来了？”唐寒松笑着打趣。 很快，李辰刚刚收起电话，就看到申城市委二号车缓缓靠了过来，停在路边，他连忙上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唐哥、牛哥，你们好！” “小辰你好！”陶坚的专职司机牛大鹏也客气地回道。 在申城这几年，陶坚一直对李辰很关照，很多事他不方便出面，都是由唐寒松、牛大鹏出面，他们已经很熟了。 李辰将带给他们的礼品挑出来，递给副驾驶座上的唐寒松：“唐哥、牛哥，这是西海的特产虫草酒，很滋补的，你们平常吃吃看。” 唐寒松接过东西：“冬虫夏草？听说这玩意很神奇，冬天像虫子，夏天像草，所以才叫冬虫夏草，他们到底是虫还是草？” “不是虫，也不是草，好像是一种真菌，长在蝙蝠蛾幼虫身上，形成茧状的东西，这个茧就叫冬虫夏草，”李辰研究过冬虫夏草，这种东西即便在西海，也很少见，是纯野生的，价值很高。 牛大鹏笑道：“哦，原来是真菌，里面还有死虫。” 牛大鹏是退伍军人，他为陶坚开了好几年车，他开车很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人民路12号，申城市常委小区。 陶坚有一子一女，不过都不在身边，家里只有陶坚和他的妻子，申城市申新报业出版集团党委副书记孟宁，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 孟宁今年四十出头，比陶坚小六岁，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保养得很精致，气质典雅。 以前李辰来陶坚家的次数不多，毕竟陶坚和京城李家的关系实在太近了些，不管是李辰，还是陶坚，都要注意一些影响。 反倒是李辰申城以后，有些事情就不用考虑太多，这一次听说李辰回来办事，陶坚就让李辰直接来他家里。 虽然对李家有诸多不满，但是对陶坚这个人，李辰还是没法有意见，陶坚为他做了很多事，本身又是一个年富力强，很有风范的高级领导，在申城官声很好。 这年头，能够拥有官声的领导，已经不多了。 唐寒松、牛大鹏也留在陶家，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陶坚不怎么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孟宁问起李辰在西部的情况。 李辰态度谦恭地一一答复，在提到巴蜀团省委的时候，陶坚才说了一句：“李继东在你们这一辈当中，也算年轻有为，就是实际工作做得太少，没有基层工作经验。” 陶坚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是申城市市长，位高权重，眼界视野，自然非同一般，他点评李继东，也是提醒李辰，在官场上，要想走得高，必须要有扎实的基层工作经验。 李辰讲完巴蜀之行的始末，陶坚又道：“这件事，固然是李继东帮你，但主要还是你的办法好，换成其他人作巴蜀团省委书记，也会采纳这个办法。” “老陶说得对，前阵子不但巴蜀省、江城市，我们申城市、周边的江海省、钱江省等地，也在搞这个爱心土豆计划，原来还是小辰的原创，”孟宁笑着说道，她为人很谦和，就像一股和煦的春风，总能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轻松。 李辰笑了笑：“如果不是继东书记，也不会这么顺利。” “是，也可能用了你的方法，却不给你办事，”孟宁道，她不是官场中人，有些话陶坚不好说，她可以说。 李辰点了点头，诚恳说道：“我知道，我很感谢继东书记。” “对他来说，这个也是小事，不过，他一定不喜欢你叫他继东书记，”陶坚抬头看了李辰一眼，他受老首长的委托，希望找机会劝说李辰认祖归宗，有机会总要点他一两句。 李辰明白陶坚的意思，严格来说，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在李家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们的子弟，一出来就能进机关，半年之后就是副主任科员，三两年上到正科级，三十岁之前起码达到正处级，这是平头百姓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而且，李家的子弟也确实素质很高，李继东三十出头，正厅级干部，不管是学历还是工作能力，都很强，但就是他在李氏三代子弟中的地位，也并不是最高，像他这样，甚至比他优秀的还有很多。 李家在大半年之前，就希望他认祖归宗，可见诚意还是有的，不过他们希望不公开李辰的身份，让李辰继续在基层锻炼，因为他们也觉得，走快车道的李家子弟，总好像缺点什么，希望李辰可以厚积薄发。 当初，李辰骤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哪里能理解家族的这种想法，在他想来，你们当初不要我也就算了，现在要我回去，却还要遮遮掩掩的，我凭什么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今，李辰算是明白了一些，但他还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安排，对陶坚的暗示，也没有做出正面回应。 他又谈起这次回申城的计划：“想为县里的发展，找一些有用的信息和项目，那边的经济很落后，在现在的条件下，经济落后是根子，只有经济发展了，教育、文化、环境保护等其他方面的工作，才可以逐步提高。” “小辰，你这个算不算唯经济论？”孟宁笑着说道，李辰曾经在重点刊物上，发表过一篇批判唯经济论的论文，当时他们不知道李辰的身份，还是后来在了解李辰情况的时候，才知道他有这样一篇高水平的论文。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孟姨，我说实话啊，西部发展落后的直接原因是经济落后，经济落后的根子又在教育落后上，所以根子是教育落后，但是这个情况，通过个人，甚至地方政府来做，都很难有什么作用。” 第六十九章 陶坚的叮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觉得，西部发展的最大问题，一个是观念问题，思想不解放，观念保守；一个是信息的来源比较贫瘠，就好比今年土豆滞销，就是因为信息滞后造成的；还有一个就是缺少技术和人才，这几个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说是教育的问题。” “都说现在的大学生没什么用，要我说，如果西部乡镇能够多出一批扎根本地的大学生、大专生、高级技工，他们的经济肯定能发展起来，”李辰说道，这些都是他在西部这几个月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今天在陶坚、孟宁面前，没有丝毫保留，全都说了出来。 陶坚、孟宁的层次，远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达到的，能够听听他们的意见，对他来说，肯定会有很多收获。 陶坚放下筷子，点了点头：“呵呵，你说的这个，确实有些道理，所以中央才会推动西部计划，为的也是解决西部发展缺乏人才的问题。此外，国家也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支持西部的教育发展。”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西部计划看似规模很大，但真正的效果，却没有那么大，或者说，与西部的需要相比，远远不够，至于其他方面的支持，我觉得力度还很不够，”李辰道。 晚饭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正好借吃饭这个时间，说说事情。 孟宁道：“是，我也觉得，咱们国家在教育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够，有专家就说，教育也要讲究大投入、大产出，尤其对西部而言，只有大投入，才能让西部的教育获得跃进式发展，进而带动西部的经济、社会整体发展。” “孟姨说的对，就是要大投入，才能带来根本性的改变，”李辰道。 陶坚摇了摇头：“大投入，西部那么大，这个投入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教育这个事情，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都见不到效果，持续的投入而见不到效果，中央肯定有顾虑。”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我看这个事情我们不能怠慢，不但是东部，整个国家的教育体系都要考虑，”孟宁道。 讨论到这个层次，就不是李辰能够参与的，陶坚位高权重，也不能信口开河，他将筷子一放：“都吃饱了没，吃好就到这里吧，小辰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小唐、小牛你们随意。” 陶坚这是要跟李辰谈一些“严肃的话题”，就不适合让唐寒松、牛大鹏，甚至孟宁参与。 陶坚的书房很简洁，两面墙都被书架占满，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陶坚让李辰在书桌对面坐下，自己坐到书桌后面，从下面拎出个袋子，扔到李辰怀里：“喏，知道你需要这个，这里还有几条，你拿去用吧。” 李辰打开袋子一看，是熊猫烟，这两年熊猫烟不像以前那么珍稀了，不然就是陶坚身为申城市市长，也很难搞到这么多。 李辰笑了笑：“谢谢陶叔叔。” “这是小事，”陶坚点起一根烟，吞吐了两口，才道：“世恒部长前些天还打电话给我，问起你的情况，对你很关注。” 世恒部长也就是现在国家政务院商务部副部长李世恒，李辰的亲生父亲。 每当听到这个名字，李辰的心情就比较复杂，有一种迫切想投入对方怀抱痛苦一场的冲动，又有很多不满，甚至痛恨。 他努力克制着冲动，涩声道：“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志愿者，李部长位高权重，他关心我，岂不是浪费时间？” 陶坚看了李辰一眼，他能理解李辰心中的那一缕执念，不过以他的身份和性格，都不太适合做这种说服人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多说。 陶坚沉吟了片刻：“你在西部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说还不错，说说看，都有些什么体会。” 李辰想了想，道：“西部的经济、社会发展很落后，党员干部可以发挥的作用很大，因此干部队伍的素质很重要，团结也很重要。” 陶坚是大干部，李辰跟他说话，肯定不能直来直去。 陶坚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且不管李辰说得对不对，这种说话的春秋笔法，已经深得官场三味。 陶坚道：“你能看到这些，很不错。国家搞这个西部计划，也是希望你们能给西部带去知识、思想、活力。” “可我觉得，大部分同学都发挥不了作用，特别是在机关里的同学，”李辰看了陶坚一眼。 陶坚明年才满五十岁，届时很有可能接任申城市市委书记，进入政治局。 下一届，他甚至可能成为常委，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领导人。 李辰就想借这个机会，真正反映一些问题：“我觉得，想让外来的志愿者，撼动当地官场，难度很大。” 陶坚笑了笑：“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在一些重要问题上面，陶坚并不适合多说。 有些东西，需要李辰自己去领悟。 李辰咬了咬牙，大胆道：“在现有体制不变的情况下，要做出改变很难，因为我觉得，东部的官场，未必就好很好。” “哈哈！”陶坚笑了起来，却没有对李辰大胆的说法有任何表示：“你能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就很好嘛，至于到底要怎么办，我建议，你还是在西部多看看，等什么时候看透彻了，我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 “你在西部，最重要的是学习和做事，其他的，不要太多涉及，特别是当地官员间的斗争，尽可能少参与，”陶坚语重心长地叮嘱。 他能够将话说到这种程度，可谓坦诚。 李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陶坚又向他交代了其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最后，他又从桌面上拿起一只文件袋，推到李辰面前：“这是我让小唐准备的一些东西，希望对你有用，另外招商方面的事情，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找小唐，或者找我都可以。” 陶坚知道李辰这次回申城的目的，不过有关这些具体的事情，陶坚并没有直接提供帮忙，一则李家那边是想让李辰锻炼锻炼，如果什么事情他都给安排好的话，那就失去了锻炼的价值；另一则李辰本人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好意，否则他就不会去西部了。 “谢谢陶叔叔，”接过文件袋，李辰诚恳说道，不管他与李家的关系多么复杂，陶坚对他的帮助与支持，都是实实在在的，他知道自己或许没有什么机会报答陶坚，他能做的只是说一声“谢谢”。 离开陶坚的家以后，李辰对这次申城之行的信心更足了，虽然陶坚没有帮助他解决具体的问题，但是他提供的这些资料，以及毫无保留的支持态度，都是有力的帮忙。 回到邓英铭的房子，已经十点多，邓英铭还没有回来，他晚上的应酬总是比较多，今天又不知道是在跟哪个女孩子约会。 李辰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qq与微博账号。 他稍微看了一眼，微博上面，已经有很多人转发自己那一条微博，他搜了一下，发现在说这个话题的已经有很多。 微博的特点就是不停转发，一个人的圈子有限，可能只有十个关注者。 一条消息发出去以后，被这十个人转发。 他们每个人又有十个关注者，继续转发，就转发了一百次。 然后他们的关注者继续转发，转发的人数就呈几何级增长，这就是微博上热点话题，经常会出现席卷之势的根本原因。 这个跟生活中的流言一样，都通过最简单的社会关系网传播，传播效率甚至连很多媒体都自叹不如。 微博通过转发这个利器，将社交网络中的信息传递变为光速，于是“流言”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网络上能人很多，已经有人贴出李辰都没有找到的资料，也有一些比较精辟的分析，有支持萧氏神经弧手术的，更多人则提出质疑。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能够让李辰眼前一亮的权威论断。 看了看时间，李辰给方宏德打了个电话。 “方哥，钟大山他们一家的情况怎么样？”李辰问道。 “老弟，情况不是很好啊，医院说手术出现意外是很正常的，当初签过责任书的，”方宏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李辰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对这种情况，他们都已经有所预料：“有没有找主管部门？” “找了，材料递给了绿城市卫生局，暂时还没有什么说法，”方宏德无奈地说道。 “在这边，我们还碰到好几个有类似情况的病人，有的已经过来一个多月，也到卫生局反映过问题，卫生局的答复也很简单，认为医院没有责任。” 对卫生局认定医院没有责任，李辰同样没有意外，没有卫生局的支持，绿城神原医院也不能开业，并经营这么长时间。 神原医院可以开业，就证明他们已经搞定卫生局。 而萧川国能够拿到科技部、卫生部的技术大奖，这个人的背景，或许也没有那么简单。 能量很大。 李辰想了想：“方哥，你有什么打算。” 第七十章 拜访专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老弟，我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不方便出面，我已经将钟大山他们安顿好了，我建议他们找媒体，将这件事曝光，”方宏德说道。 李辰道：“方哥，你说得不错，我是体制里的人，也不方便出面，我查到一些资料，可能有用，你找个地方上网，我将这些资料传给你，你打印出来给钟大山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媒体吧！” “行啊，我住的宾馆房间里就能上网，你qq号多少，我加一下，”方宏德说道。 李辰将qq号码告诉方宏德，又道：“方哥，要不你让钟大山买个便宜点的手机，将号码告诉我，也好保持联系。” “我觉得吧，神原医院的情况比较严重，要是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不知道还会伤害多少老百姓。” 方宏德道：“行，回头我给他们都买一只手机吧，也不贵，多几个可以联系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找人。” “那就更好了！”李辰看到电脑上的qq跳出提示，通过好友验证，并加方宏德为好友，约好网上聊。 刚刚挂掉电话，李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李辰刚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王曦怡噼里啪啦的声音：“李辰，他们怎么能这样，将人搞废了，还不承担责任，他们怎么能够这样！” 小姑娘很生气，一连说了好几个“怎么能够这样”。 李辰苦涩地笑了笑，应该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李辰将与方宏德商量的对策告诉王曦怡：“现在只能让他们先去找媒体，通过媒体将这件事曝光，引起舆论和有关部门的关注。” 李辰也很无奈，平头老百姓，想要维护自己的权益，无非就是那么几招：上访，向有关部门反映，希望遇到一个清官。 上访不成，那就只好将事情闹大，希望有关部门迫于压力，出面解决问题。 很可悲！ 李辰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曦怡的声音就像机关枪一样，劈头盖脸的扫了过来：“啊，你们就不管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李辰果断挂掉电话，试图说服暴走状态中的女人，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举动。 “啊啊啊！”就在申城另一处居室里，王曦怡吵了半天，突然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顿时怒不可遏，发出一声声怒吼。 李辰刚刚通过qq将资料传给方宏德，邓英铭这才哼着小调回来。 “小李子，网上的反响的很激烈啊，你都看了吧？”邓英铭是苹果的忠实粉丝，不仅用着iphone，包里还有ipad，随时都能了解微博上的最新动态。 李辰向他竖起大拇指：“是，我想很快就能将这个神经弧手术的真相大白天下。” 次日，在申城举办的s企业高峰论坛正式开幕，李辰拿着唐寒松为他准备的邀请函，参加了开幕式。 能够参加这次论坛的，都是国内外知名企业的老板、高管，或者经济和企业管理领域的专家学者，和政府高级官员。 s企业高峰论坛包括一系列官方、非官方的活动。 当天的开幕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除了政务院宋副总理致开幕词、申城市市长陶坚致欢迎词，就是几位著名的企业家和学者的交流发言。 中午，主办方有一个简单的酒会，下午是高端论坛。 李辰对这些场面上的活动，并没有太多兴趣，他关注的是接下去几天的非正式交流。 下午，李辰没有去高端论坛，而是按照唐寒松给的资料，来到申城医科大学，拜访中科院院士、医学教授柳兴海。 柳兴海教授今年五十多岁，据李辰了解，他是卫生部当初组织专家评审，做出萧氏神经弧手术国际领先结论的专家团成员之一。 唐寒松通过分管卫生的副市长亲自给校方打招呼，因此柳兴海对李辰的拜访很重视，见到李辰时，他有些意外，没想到李辰居然这么年轻。 比他带的那些研究生还要年轻。 一问，果然本科刚刚毕业。 李辰说起来意：“这次从西部坐火车回来，在车站遇上想讨公道的一家子，他们的小孩做了萧氏神经弧手术，不但没有实现自主排尿，反而腿脚变得不灵便了，听说刘教授当年也参加了技术评审，我就想问问柳教授，萧氏神经弧手术本身，是不是存在这样的缺陷。” 柳兴海对李辰的身份有些拿捏不住，见李辰提起这件事，他沉吟了片刻，才道：“不错，当年我确实参加了卫生部、科技部组织的技术评审。” “我还记得当时主持评审会的邱教授一开始就说，这是一项国际领先的技术，邱教授是我国神经医学领域的泰斗、权威，也是萧川国的博士生导师。” 李辰皱起眉头：“你是说，当时的评审结果，就是萧川国的导师邱教授作出的？” 柳兴海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倒也不是，评审的时候，时间很短，只有半天时间，我们所看到的资料也比较有限，邱教授作为权威，他的意见肯定会起主导作用。” “从当时，乃至现在国际上的情况来看，萧氏神经弧手术确实属于国际尖端研究领域，美国等科学发达国家，也在进行这项研究，所以这个评审结果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作为一项带有探索性的新技术，这个手术的安全性、有效性的循证医学证据尚不足，对这个技术是否适用于临床应用，还要进行充分的论证，这个并不是技术审查可以确认的问题。” 柳兴海的表述很严谨，也很专业，李辰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确实很先进，但可能并不成熟，安全性、有效性并没有经过充分论证，是不是能够进行临床应用，也不好说。 他们那个评审会，只负责评审技术，并不对临床应用进行论证，那个属于卫生部门的责权。 李辰想了想，道：“柳教授，对这件事，我也只是偶遇，但是在看了那一家子的遭遇以后，特别是知道他们在绿城还遇到其他类似的患者，我就真心想帮帮他们，特别是不能让这样的杯具重演。” “柳教授，我相信您是一个人格**，有担当的学者，所以我想请您告诉我，这件事我应该通过什么途径来解决？” 第七十一章 冬虫夏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柳兴海沉默了片刻，道：“这件事，说难也不难，你可以想办法搜集相关患者的康复情况，做一个专业的分析报告，然后向上面反映，我想上面会处理的。” 柳兴海想了想，又道：“只要你们能搜集到详细情况，并且刚你刚才说的确实一样，我可以来做这份专业报告，并且向有关部门反映。” 李辰等的就是这句话，这证明柳兴海确实是一位有责任心的专家。 这样的专家，已经十分少见，很不容易。 李辰知道，想要打倒萧氏神经弧这项并不成熟的技术，就必须掀翻科技部、卫生部之前作出的技术评审结果。 试想，一项并不成熟，甚至害人的技术，却被评为科学大奖，这算怎么回事？ 还有，这项手术堂而皇之地公开进行，有关部门干什么去了？ 所以，萧氏神经弧手术一旦被打，打的就是相关部门的脸。 更罔论一些利益相关部门，早已成为某些行为的保护伞。 柳兴海肯站出来，殊为难得。 李辰道：“谢谢柳教授，我们一定尽可能搜集详细的患者资料，到时候就请柳教授做一个技术上的评判，看看到底是手术有问题，还是意外，如果柳教授不方便的话，不署名、不出面也没有关系，我们另想办法运作。” “我想，如果真是一个欺世盗名的手术，怎么样都能真相大白。” 柳兴海笑了，伸手点了点李辰：“小伙子啊，你这么说，岂不是在打我这个老头子的脸？你放心，只要这个手术真的有问题，我就敢站出来揭露它，这点担当还没有，老头子还活着干什么？” 李辰和柳兴海相视一笑，感觉相互间的距离，拉近不少，惺惺相惜。 李辰笑了笑，又向柳兴海问起神经医学方面的一些基本知识，常人对这方面了解很少。 也正因为了解少，才会被某些人忽悠。 柳兴海一一解答，又问起李辰的工作，得知李辰在西部作志愿者，正在想办法为县里招商，柳兴海想了想道：“有件事你可以考虑一下，西海那边，有种东西叫冬虫夏草，这些年被炒得越来越热。” “市场上的虫草胶囊，现在卖得很好，主料却并非西海的冬虫夏草，而是北虫草，冒牌货，你们那边如果能够养殖冬虫夏草，并开发出真正的虫草胶囊，市场应该很不错。”柳兴海道。 李辰也很感兴趣，没想到在柳兴海这里，还能有意外收获。 “我听说冬虫夏草很稀少，都是野生的，没法人工养殖，”李辰详细分析过西海当地的情况，也知道冬虫夏草，只是平德县不产这种东西，所以没有特别关注。 柳兴海点了点头：“以前是这样，听说农林大学有这方面的研究，你可以去问问，如果能够人工养殖，那就好办了。” “是，谢谢刘教授提供这个重要信息，”李辰道。 柳兴海当即给他的朋友打电话，说了几句，捂着话筒对李辰道：“我朋友说，他明天要去美国，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 李辰想了想，一个星期之后，他肯定要返回平德：“那能不能今天晚上见个面，要不晚上一起吃饭？” “行，我问问看，”柳兴海又继续打电话，听起来李辰的这个要求，也让对方很为难，毕竟明天要走，今天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对方最后还是答应晚上一起吃饭。 李辰想到晚上原本约了陆永明、康胜志吃饭，这个时候再推掉似乎也不合适。 柳兴海又给他医大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对李辰道：“我跟他们约好晚上七点，就在医大附近找个饭店，主要是谈事情。” 李辰道：“原本晚上约了两个朋友吃饭，都是搞投资的，要不请他们一起？我想这件事要做的话，肯定要拉些投资进来。” “那也行啊，如果你的朋友可靠，那就一起来，他们巴不得多找两个投资商，只是你那边要小心点，”柳兴海提醒道，这年头的专家，已经不会整天钻在象牙塔里，与社会、企业界的接触越来越多。 柳兴海的朋友掌握技术，当然希望有意向的投资人越多越好，有时候甚至要向人推介，当然不会介意有投资商介入。 李辰代表的地方政府，却没有任何优势，相关产业可以在这里做，也可以在那里做，所以柳兴海才会提醒他。 李辰点了点头：“我这两个朋友，为人都不错，要不，我们就到希尔顿吃吧。” 柳兴海皱了皱眉头：“小李，希尔顿吃个饭可不便宜，西部地方的政府也穷，经费有限吧？” 李辰道：“没关系，今天去那里吃饭，不用我们花钱。” 柳兴海想想也对，既然有投资人参加，那肯定是他们出钱，去希尔顿吃饭也没什么。 当即，柳兴海就给他的朋友，李辰则给陆永明、康胜志打电话，敲定晚上吃饭的事情。 柳兴海的两位朋友，一位是申城农林大学的罗源教授，他本人的籍贯就是西海，搞冬虫夏草的人工养殖研究，已经很多年，刚刚取得一定的成果，现在就缺实地的养殖推广，这就不是他一个研究人员能够承担的了。 另一位是医大的施毅祥施教授，施毅祥是营养学专家，曾经搞过一些保健药品，主要在医院和药店使用，名声不是太响。 据柳兴海介绍，施毅祥对市面上的保健品都很不屑，认为夸大宣传的成份比较多，他搞的东西，就比较实在，也很看不惯很多保健品广告的做法。 因为同在医大，柳兴海就给施毅祥打了个电话，一起打了个车前往希尔顿。 施毅祥比柳兴海还大几岁，已经从一线岗位内退，头发花白，不过精神很好，脸膛红润，声音洪亮，经常哈哈哈发出爽朗的笑声。 对李辰也很客气。 在车上，柳兴海说起萧氏神经弧手术，施毅祥很不客气地评价：“哦，看来也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老柳，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是评审组成员，就应该严格把关嘛！” “这个事，你要负责任。” 李辰总算见识到施毅祥这个老头的脾气，半点也不给老朋友面子，弄得柳兴海很尴尬。 李辰就向他问起保健品的事情，故意岔开话题。 “施教授，我们乡里除了对冬虫夏草这个项目感兴趣，另外还有一种口味很清爽的药酒，也想开发成保健酒，都想请您给把把关，”李辰笑着说道，他特地让司机弯点路，先到小区将带过来的药酒拿上一些。 施毅祥摆了摆手：“药酒这东西好，比什么保健品都强，不过那玩意的市场不好做，你们想做大，不容易。” “具体怎么样，等我见了那酒再说。” 到小区拿了酒以后，施毅祥劈手夺过一罐，当即打开闻了闻：“咦，这个酒蛮香的嘛，有点像洋河，清香味的。” 说着，他就抱着酒坛子上车，在车上喝了一口：“咦，这酒的味道也淡了，都能淡出鸟来了，哇，有点茶香味，这哪里是酒嘛，我看不能做保健酒，做保健品还差不多。” 喝了李辰带来的酒，施毅祥很惊奇，一路上都大呼小叫。 今天的希尔顿大酒店，特别热闹，作为s高峰论坛的举办地，主办方位嘉宾安排住宿的地方就是希尔顿，很多活动也在希尔顿进行。 李辰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不过陆永明已经打电话订了位置，作为咨询公司，他们平常的客户很多，是希尔顿的贵宾级客户。 即便如此，陆永明也没能订到包厢，只能在二十八层的观光餐厅，定了一个位置。 到了希尔顿，李辰下车，从后备箱取出几只酒坛子，抱在怀里，刚要往里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咦，这不是李大才子吗？” 李辰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熟人，以前申大的同学，商学院的蒲涵。 据说是**，父亲是申城市浮山区副区长，他的大伯在外地做市委书记，祖辈最高出过一个副部长，也算是官宦世家。 蒲涵这个人，名字中有一个涵的，出身也不错，却没有什么涵养，脾气很暴烈。 当初，蒲涵追求金融系的系花舒萱，曾经跟李辰发生过一些冲突。 金融系搞集体活动，蒲涵一定要参加，酒喝得多了点，当场撒酒疯，被李辰很不客气地架了出去。 事后，蒲涵虽然没有对李辰怎么样，却将李辰给恨上了。 认为他下了自己面子，让自己当众出丑。 其实，要不是李辰将他架出去，他只有更出丑。 但是蒲涵却不这么想，他只会认为，你小子一个下等人，凭什么架我出去？ 当时的蒲涵也有点借酒撒风，觉得李辰坏了他的好事。 蒲涵跳下法拉利，将钥匙扔给跑过来的门童，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刚刚开走的出租车，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李辰，你不是去西部了吗，什么时候到希尔顿上班来了？”蒲涵笑呵呵地问道。 第七十二章 赤子之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蒲涵对李辰有印象，不仅仅是因为那次被李辰架出去，虽然那件事让他很不满。 他追舒萱三个多月的时间，对舒萱多少有一点了解。 舒萱对系里这个成绩好，低调而少年老成的同学，非常欣赏。 虽然他们平常的接触并不多，但也让蒲涵非常不满，觉得没有李辰的话，舒萱说不定就被他追到手了，而不像现在这样，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舒萱毕业后在银行工作，她也是这次s高峰论坛的志愿者。 蒲涵今天来希尔顿，就是为了找舒萱，继续发动他的爱情攻势，在这里看到李辰，他当然非常不爽。 蒲涵以为，李辰要么是在希尔顿工作，要么就是像舒萱一样，也是大会的志愿者。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都在希尔顿，距离很近，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 李辰对蒲涵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将手上的酒坛接给了酒店服务人员，才对蒲涵点了点头：“蒲涵，你好，我还有点事，先上去了！” 马的，拽什么拽？看到李辰不但没有巴结自己，甚至还不怎么理会自己，蒲涵觉得更不爽了。 马的，没看到老子开的是法拉利吗？蒲涵觉得，李辰这厮太没有眼力价，太没眼光了。 要不是考虑这里是希尔顿，不能太没有风度，蒲涵当场就想教训李辰一顿。 等他的气顺了，李辰已经走进酒店大堂。 李辰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让服务员先领柳兴海、施毅祥到餐厅里就座，他在这里等一下罗源教授，还有陆永明和康胜志。 蒲涵看到大堂里的李辰，顿时又得意地笑了，走过去道：“吆，李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能在五星级大酒店上班，就变牛气了，连老同学都不理？” 李辰看了蒲涵一眼，不想跟他罗嗦，但也不想平白开罪这种小人，便笑了笑道：“蒲涵，你说哪里话，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比你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干什么干什么。” 蒲涵觉得李辰就这句话还听着顺耳，得意地笑道：“哈哈，那是，我说你小子做什么不好，在希尔顿当服务生？太没出息了！” 李辰听了，倒没觉得什么，蒲涵的声音比较大，有几个酒店里的服务员听到，看向蒲涵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友好。 李辰懒得跟蒲涵解释：“蒲公子，你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事。” 蒲涵笑着拍了拍李辰的肩膀：“行，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叫上舒萱，咱们一起吃个饭。” 看着蒲涵离开的背影，李辰微微皱了皱眉头，听蒲涵的口气，他跟舒萱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初自己帮舒萱解围，可就是平白做了回恶人。 不过，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别人无法多说什么，李辰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愿意接受舒萱会跟蒲涵这种人的结果。 “李老弟，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看到美女了？”康胜志与陆永明联袂而来，康胜志笑着说道，看起来比陆永明跟李辰还要相熟。 李辰知道，康胜志就是这样的性格，自来熟，容易让人亲近。 李辰道：“康总、陆总，实在不好意思，临时要跟几位老师吃饭，只好约大家一起，正好，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可能还要请两位帮忙参谋。” 听说晚上吃饭还有其他人，陆永明、康胜志多少有些失望，人多了，有些话不方便说。 这时候，酒店门口又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李辰认出就是柳兴海介绍的农大老教授罗源，连忙走上去，伸出双手：“您就是罗源罗教授吧，我是李辰，刘老师让我在这里等您。” 按照柳兴海的说法，罗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但是他看起来还比较年轻，大概六十出头的样子。 “哦，你就是小李啊，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罗源笑呵呵地跟李辰握了握手。 陆永明、康胜志也上前打招呼，他们对罗源这种有学问，德高望重的学者，也非常尊敬。 众人一起来到餐厅，见到柳兴海、施毅祥，又是一番相互介绍和打招呼。 柳兴海、施毅祥、罗源都是大学教授，陆永明、康胜志是大老板，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酒桌上不会乱闹，相互敬了吃了一回酒，罗源就对李辰道：“听老柳说，你在西海作志愿者，这回是为西海找项目？” “罗教授，您这么说，是抬举我了，我是个志愿者不错，不过要说为西海找项目，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我现在在县里工作，找到项目，肯定先在县里发展，如果发展得好，才有机会在西海全省推广，”李辰说道。 罗源点了点头：“那是一回事，你又不是西海省长，我也不指望你一下就在全省搞起来。” 李辰听罗源这话的意思，好像都不用谈，就已经决定将冬虫夏草这个项目交给他了。 “罗教授，您的意思，是可以将冬虫夏草的养殖技术，交给我们平德县？”李辰问道。 罗源看了李辰一眼：“是，你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但不是交给你们，是授权，你们可以先搞，我还可以授权给别人。转让费什么的我就不要了，权当是支持西海的发展吧！” 李辰听了，顿时肃然起敬：“罗教授，您放心，如果项目能够成功，我们一定不会亏待您的，反正我们赚到钱了嘛，当然，赚不到钱，我们就不给您报酬了。” “哈哈，报酬不报酬无所谓，我几岁的时候离开西海，前几年回去看过一次，西海的发展，确实太落后了，后来我一直在做冬虫夏草等适合西海发展项目的研究，就是希望西海能够早日发展起来，”罗源说道。 “而且，我也跟你说实话，冬虫夏草的人工种植，在实验室里很成功，但是在西海能不能成功，我还不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意外，要在实地推广，肯定还是要投入一大笔钱的，我可以向上面申请一点，当做试验基地的经费，剩下的，还要你们想办法，”罗源道。 第七十三章 商谈合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源接着说道：“冬虫夏草的养殖，投资可大可小，规模大点，投资就多一点，规模小一点，投资就少一点，但是你们要做，规模肯定不能太小，初期投资看你们那里的条件，一百多万肯定是要的。” 罗源又简单介绍了冬虫夏草的养殖技术，并不是很复杂，但是对生长环境要求比较高，这就需要适宜的自然环境，以及科学的技术知道。 陆永明、康胜志一直在听，大概听明白李辰想从罗源这里，引进一个冬虫夏草的养殖项目。 康胜志笑着道：“李老弟，你们乡里的投资有没有问题？我们正大集团，可以考虑投资。” 长坝乡、甚至平德县肯定没有钱搞投资，哪怕投资额只是一百多万。 李辰的目的是发展长坝乡的经济，并让当地的老百姓赚到钱，虽然最好是当地人投资，但是当地没有钱，也没有办法，只能引进外来资金。 引进外来资金，同样可以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当地的老百姓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华夏的发展，就是从引进外资开始的。 李辰笑着道：“康总来投资，乡里肯定大力欢迎，就怕这么个小项目，康总不会感兴趣。” 康胜志道：“哈哈，投资嘛，当然是不会嫌项目小的，而且罗教授刚才也说了，这个项目可大可小，只要是好项目，我们就不妨做大，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陆永明看了康胜志一眼，他知道康胜志并不清楚李辰的身份背景，但是此人眼光极为锐利，显然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李辰的不一般之处。 “康总做事，向来极有见地，我们做投资的，也有一句老话，投资的不是项目，而是人，”陆永明笑着说道。 李辰就举起杯子：“那我就欢迎康总、陆总来我们平德、长坝投资项目。” 与陆永明相比，康胜志在正大集团中主要负责投资这一块，春东正大广场就是他的投资项目，眼下房地产市场非常火爆，但也潜伏危机，正大集团对地产之外的投资越来越重视。 罗源并不认识陆永明和康胜志，以为他们是李辰找来的投资商，罗源的目的是帮助家长获得发展，对于谁投资，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几个人一拍即合，罗源提供技术，康胜志、陆永明提供资金，李辰和地方政府组织当地资源，来推动这个项目的进行。 当然，在酒桌上，大家不会谈得很深，只是达成一个意向，具体的细节，还要深入讨论，并且进行实地考察，才能够决定。 不过如此一来，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非常轻松。 施毅祥道：“冬虫夏草是珍稀的名贵滋补中药材，作为滋肺补肾、止血化痰、保肺、化痢、止痨嗽等调补的食品，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还能够增强免疫能力，老、少、病、弱、虚者皆宜，比其他种类的滋补品有更广泛的药用价值，你们这件事要是能够做成了，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李辰就道：“如果冬虫夏草能够养殖成功，那当然最好了，不过，我觉得我们不能只做养殖，最好是能做成品，譬如虫草胶囊。成品的利润率更高，能为当地的发展提供更多机会。” 罗源道：“不错，最好是形成产业链，做保健品最好，老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件事你不要想推辞。” “喂，老罗啊，你是西海人，我可不是，想要我给你打白工？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施毅祥笑着说道。 罗源瞪起了眼睛：“怎么的，你还想跟我要钱？” 康胜志连忙笑着表态：“只要这个项目具有可行性，作为投资商，我们肯定不会亏待各位的，在这个时代，技术就是金钱，两位尽可以开个价。” “算了，我的这个养殖技术，不想敝帚自珍，希望用的人越多越好，老施你可以开价，不让你打白工，”罗源摆了摆手，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收了康胜志的钱，那么这项技术就属于康胜志公司的，而他想要的是这项技术普及推广，惠及更多的人。 施毅祥嘿嘿笑了两声：“虫草胶囊，也不是多难的东西，这个技术，我就送给小李，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施毅祥笑呵呵地看着李辰。 李辰奇怪道：“施教授有什么事情，请尽管直说，至于技术授权所得，那是您该得的，您得拿着。” “说送你就送你了，啰嗦什么？”施毅祥不满地说道。 “我要说的事情，就是你的这种酒，我要酿制的配方和方法，当然，我保证只用作研究，绝不外传，怎么样？”施毅祥是营养学专家，对药酒也特别感兴趣，李辰给他喝的这种酒，口味很独特，而且还有保健功能，他很想研究清楚。 李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能保证不传出去，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将研究结果与这种酒的配方所有者共享，并且对配方做出改进和完善，当然，该付的报酬，咱们也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答应你了，咱们干一杯，这件事就算定下了，”施毅祥端起酒杯，高兴地说道。 李辰也很高兴，这件事双方可谓各取所需，长坝乡要发展，不管做什么，哪怕是酿制麦酒，想要规模化生产，也要技术支持，能够与施毅祥这样的专家联系上，当然是一件好事。 对于施毅祥来说，也是如此，一方面，他对麦酒的酿制，确实很有兴趣；另一方面，这年头找个好项目也不容易，特别是在保健品市场已经相对饱和的情况下。 李辰道：“今天，陆总、康总，还有施教授、罗教授、柳教授你们都在，我原来的想法，就是搞一个保健品公司，原来设想的产品是保健麦酒，这是长坝乡的特色，大家也都喝了，这种酒的口感不错，保健功能也很实在，我想不比市面上那些保健酒差，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生产的标准化和规模化，施教授，您看这个问题好不好解决？” 施毅祥道：“还没有实地考察，我不敢说好不好解决，但既然是药酒，那么大致原理和做法应该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个是酒，一个是药，当地酿酒的条件如何，还有药材品质如何，只要这两个方面没有问题，那么规模化生产就没有问题。” 李辰道：“长坝几乎家家酿酒，大山村有一个酒窖，乡里有一个酒厂，规模不大，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怕酒的产量上不去。” “我虽然不知道麦酒酿制的具体过程，但是麦酒和白酒不同，药酒对用来浸泡的酒的要求，也不一样，我想对窖池的要求不会太高，只要对窖池要求不高，就可以实现规模化，关键就是投资，投资到位，就没有问题。”施毅祥虽然不是专业搞酿酒的，但是对这方面的工艺技术，大致了解。 “那就好，这件事可能还要施教授帮我们看看，”李辰道。 施毅祥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也不专业，你们那里不是靠巴蜀么，找个酿酒的师父问一问，对了，这件事其实也不要找别人，你们是独家的配方，酿酒的人肯定清楚，我只是研究酒的营养成份，看看是不是需要调整和完善。” 李辰想想也对，总之这件事需要投资到位以后，再组织推开。 “这次回来，多亏柳教授提供的信息，才让我知道罗教授的研究，冬虫夏草这个项目能够做起来，那就更好了，一方面，这个项目比较高端，而且市场接受程度比较高，可以做出规模，做成产业；另外就是形成产业链，可以搞冬虫夏草的养殖，惠及更多百姓，对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作用很大，”李辰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要做就要做大的，将保健品公司做起来，暂且就包括保健麦酒和虫草胶囊这两个主打品牌，然后可以带动上游的冬虫夏草养殖，还有药材的种植，具体模式可以再商量，我觉得可以考虑公司加农户，这种乳品生产模式，也可以搞农业合作社，总之，就是形成一个产业链。” 罗源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好，不是办一家厂子，而是要带动整个地区的发展。” 李辰笑着道：“是，我也是罗教授这样的想法，不过，就是不知道两位投资人是什么想法？” “什么模式都无所谓，只要赚钱就成，”康胜志摆出一副奸商的嘴脸：“当然，作为一个商人，不仅要考虑经济效益，还要考虑社会效益，我们正大集团每年在慈善上的投入，也有上千万，所以做这样一个项目，我们不会单纯追求利润最大化，我们会尽量融入当地社会，实现与地方的共同发展，而不是涸泽而渔焚林而猎。” “啪啪啪！”陆永明拍了拍手掌：“康总说的真是太好了，共同发展这个提法非常好，我看可以成为我们企业共同遵循的基本价值观，这个我也支持，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这样做了，不但不会赚不到钱，还能赚到更长远的钱。” 大家都笑了，柳兴海道：“康总、陆总都是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我们做学问的，也要向你们学习，回头我们就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僚，组成一个团，去西部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挥余热的。说起来也汗颜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为西部做的事情，还没有小李这个年轻人做得多。” 李辰连忙道：“柳教授您客气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我要代表西海的百姓，谢谢你们。” 说完保健品公司的事情，康胜志又对李辰道：“小李，你的计划不会只有一个保健品吧，还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说不定我跟你们陆总，还能帮你解决一些。” 李辰就道：“说实话，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在这次shhc论坛上，找些人到西部投资，既然康总、陆总有心，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先拿出来亮亮，不过是不是给你们做，那可不一定啊！” 康胜志笑着点了李辰两下：“行，你怎么说都行。” “哈哈，开玩笑的，康总和陆总能力，我肯定要欢迎，感激不尽啊！”李辰客气了一下，才道：“平德的条件不是太好，能发展的项目，其实也不是很多，前景最好的，可能就是保健品了，另外我觉得长坝乡的木作和木制工艺品很不错，如果能够出口的话，倒也可以运作。” “进出口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这方面的生意，我们正大倒是不做的，”康胜志问清楚木作和木工艺品涵盖的具体内容，摇了摇头。 正大做的是大实业、大投资，这种小项目，他们确实不做。 陆永明旗下的产业也不包括相关业务，不过沸点公司对进出口贸易的行情一直密切关注，陆永明道：“工艺品出口，市场还是不错的，我建议你们最好搞个品牌，加强设计，走中高端，低端市场太激烈了，国内企业相互杀价，基本赚不到什么。” 李辰点了点头：“陆总这个提醒，确实很重要，看来我们要在东部，最好是申城成立一个设计中心和进出口贸易公司，将设计、营销都放在这里，西部只要负责生产就可以了。” 李辰又提起另外一些想法，相比保健品，确实不怎么显眼，而且缺乏全国性的竞争力，可能获得一定的市场，但却不能够在占领市场，做大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老弟，你说的这些项目，是打算一个个去招商，还是通过政府来操作？”听完李辰的计划，康胜志问道。 李辰道：“主要还是招商，地方上可能投入一些资源，占一定的股份，不一定是政府，还可能是个人，这个并不绝对。” “我也知道，这些项目规模比较小，缺乏吸引力，我原来的想法，其实是引进一到两个大企业，成立几家公司，将这些项目打包来做，做一个风险投资或者孵化器那样的组织，”李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康胜志和陆永明对视一眼，陆永明道：“小李你这个想法很好，你是打算搞一个产业基金，还是投资公司？” 产业基金和投资公司看似差不多，不过投资公司要做的事情可能更多一些。 李辰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好，主要看投资人的意思。” 康胜志和陆永明并没有马上表态，这件事太重大了，也不像保健品项目的投资那样，基本确定可以赚钱，而且做一个企业容易，要将那么多项目综合起来做，难度就很大，管理上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小李，我刚才也说了，对我们投资人来说，很多时候，投的不是项目，投的是人，是经营团队，钱其实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人，如果是你来做这个投资公司，那么我们肯定愿意投钱，不然的话，我们肯定要考虑，这些钱会投给谁，”陆永明道。 李辰点了点头，陆永明这等于是表明态度，他可以投资，但是不会直接涉足这个领域，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来做这件事。 这件事的关键不是钱，而是人，找什么样的人来做这件事，毕竟这些小项目的投资都不大，但是要做的事情却非常多。 李辰手头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笑着道：“陆总肯出钱，那就是解决大问题了，回头我一定搞这样一个团队出来。”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形成比较一致的意向，康胜志、陆永明就负责出钱，柳兴海他们负责提高技术，李辰则负责找项目，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找人。 只要找到人，可以将项目做起来，康胜志和陆永明就可以投钱，也未必就是他们两个人投钱，以他们在投资界的人脉，还可以找别人一起来做。 虽然并没有将事情一下子解决，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足以让李辰感到满意。 一席饭，大家吃得尽欢而散。 吃好后，李辰拿出几份shhc高峰论坛的邀请函：“不知道各位对这次论坛有没有兴趣，我搞到几张邀请函，大家想去参加某个论坛，都可以去看看。” 以康胜志、柳兴海等人的身份，弄到这样的邀请函并不困难，实际上康胜志、陆永明都有一份，凭借相同的邀请函，可以出席任何一场高峰论坛。 但是像李辰这样，一个人搞定五套，他们自诩也没有能够做到。 柳兴海、施毅祥、罗源都拿了一张，施毅祥笑着道：“哈哈，这玩意我们学校有几张，任是没给施某留一张，这回终于弄到了，小李你挺厉害的嘛！” 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李辰能够搞到这么多邀请函，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头。 李辰不说，他们也不好问，不过李辰的来头越大，对他们的合作也越有利。 康胜志笑呵呵看了陆永明一眼，怪不得自己的老同学对这个下属另眼相待，原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第七十四章 再回西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周后，李辰回到平德，先去县政府找常务副县长陆深之，将申城之行的有关情况简要汇报。 虽然几个项目的投资还没有落实，但听说已经达成初步协议，并且将会有几个大投资商要来实地考察，陆深之还是很重视，马上给县委书记宋雄新打了个电话，并与李辰一起，来到宋雄新的办公室，向他详细汇报。 “我就说嘛，只要小李出马，肯定马到功成，”宋雄新发出洪亮的笑声，显得很高兴。 李辰道：“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还有大家对西部的发展都很关注，很热心，愿意帮忙。” “小李就是谦虚，”宋雄新笑着点了点李辰，转过头道：“深之，经济方面的事情，你主抓，要争取将这几个项目都落实下来。” 陆深之点了点头：“宋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不过这事成不成，恐怕还要看小李的。” 陆深之笑着说道，并没有要跟李辰抢功劳的意思。 他有自知之明。 平德这么一个穷山恶水，要什么没有什么的地方，申城的投资者大老远跑来投资，冲的都是李辰的面子。 他想截胡，没有可能。 何况，这事做成了，县里的招商工作，甚至经济发展能够起来，他这个主抓经济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少不了功劳。 宋雄新笑着道：“小李，需要县里做什么，你尽管开口，县里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做到，县里不能做到的，只要是必需的，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做到。” 李辰道：“有宋书记这句话就行了，暂时还没有具体的要求，等投资商的代表来了，肯定会有很多要求，需要县里解决。” 从县委县政府大楼出来以后，李辰并没有急着回长坝，他已经跟县城的几个志愿者约好，一起吃个晚饭。 为了这顿晚饭，李辰甚至推掉了宋雄新、陆深之的邀请，虽然李辰与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也称不上真正的朋友，在官场上要成为朋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相比较而言，李辰与唐伟、叶梦溪等人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却因为从事同样一份事业，相互之间很容易认同，更容易成为交心的好朋友。 李辰只是给唐伟打了个电话，让他约其他人，等李辰来到餐聚人生餐厅的时候，除了罗翰，在县城的志愿者们都到了。 看到李辰背了个大包走进包厢，唐伟马上爽朗地笑道：“哈，我说小李不会空着手的吧，知道我们在这边的日子清苦，带了这么一大包吃的送给我们，真是太感激了。” 李辰笑着找了位置坐下：“唐伟，去你的，这些都是我的行李，平德虽然穷了点，超市里的东西跟申城也差不多，你想吃什么，到超市买去。” “我靠，你不是吧，这么没义气，就没给我们带点城隍庙兰花豆、五芳斋的粽子、嘉定小笼包、无锡小排骨什么的？”唐伟不干了，上来就要打开李辰的包。 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大家都知道李辰这个人不简单，连县委书记都要卖他的面子，无形中跟他就有了一些距离感，只有唐伟还是大大咧咧的，全然没有将李辰当作什么人物。 李辰也喜欢这种感觉，都说高处不胜寒，他距离高处还远着呢，如果这样就没有朋友了，那他还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走官场这条路。 李辰跟唐伟闹了一会儿，于菲菲也凑了上来，两个人打开李辰带来的包，里面果然都是一些吃的。 虽然都是真空包装食品，比不上原汁原味的，经不住大家憋久了，一个个都像饿狼似的，再也顾不上别的，纷纷冲上来争抢，一会儿就将李辰带来的东西，瓜分得一干二净。 “李辰，这些都给我们了，陈琳和刘汉文他们还有吧？”叶梦溪也分了一些，别看大家闹得厉害，其实并没有真的争抢，而是很自觉地按照各人口味，平均瓜分。 李辰道：“放心吧，他们那份留在旁边了，要不然，可就剩不下什么了。” “切，你小子一定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了，”唐伟向李辰比划了一个鄙视的动作，笑着说道。 大家说说笑笑，李辰问起各人最近的情况，于菲菲兴奋地道：“李辰，你还真牛，我们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我已经开始上课了，梦溪也到县电视台做实习记者，听说电视台的台长对梦溪的表现很满意，打算让他主持平德新闻呢！” 华夏的体制比较特殊，主打新闻的播报员，几乎就是电视台的象征，地位很高。 李辰看了叶梦溪一眼，叶梦溪长得漂亮，自身素质又很高，在平德这个地方，说是鹤立鸡群，并不过分。 她能够有这样的表现，李辰并不奇怪。 “李辰，谢谢你了！”叶梦溪端起杯子，要向李辰敬酒。 她在电视台这段时间，确实比较舒服，台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县委宋书记打过招呼的人，谁也不敢怠慢，更别说刁难了。 就在李辰走后不久，宋雄新以雷霆之势，查处了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刘大成，并趁机拿下几个重要官员，县里的形势已经发生很大改变，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是宋雄新的威信，已经竖立起来，无人敢轻易挑衅。 叶梦溪知道，她能获得这样的机会，都要感谢李辰的帮忙。 李辰笑了笑：“叶梦溪，不用客气，大家是好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李辰又问起其他人的情况，刘琴琴已经去了老人福利院，那里的事情比较多，也有点累，不过很充实。 刘琴琴人老实，心地也很善良，她在福利院跟那些老人相处很好，老人们都很喜欢这个有点害羞的女孩。 而且，不知道是跟人接触的多了，还是终于做上事情，发现自己的价值，刘琴琴也比以前多了一些自信。 这还是刚开始，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工作越来越出色，性格也会变得更加开朗。 上次李辰想让赵建杰也到长坝乡去，因为走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安排。 李辰道：“赵建杰，县里最近会启动一个项目，主要涉及药材种植和冬虫夏草的养殖，对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到时候你先跟考察团跑一跑，如果你愿意，肯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好啊，我当然愿意了，这些天我都闷坏了，”赵建杰笑着说道。 大家也很关心李辰这次回申城的情况，虽然李辰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唐伟道：“哇，真羡慕你们啊，可以做很多事情，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工作做，城关镇其实也不是很缺老师。” 李辰道：“你想做事情，也可以啊，到时候项目能做起来，在县城成立一个投资公司，你帮忙做账，暂时倒不需要放弃教学的工作。” “那能不能一边教学，一边做账？嘿嘿，我刚开始给学生上课，感觉挺不错的，真让我放弃的话，也有点舍不得。”唐伟笑着说道。 李辰笑了笑：“应该可以吧，反正你这个会计只是帮帮忙，有多少精力就做多少事情好了。” 赵新哲就李辰说的木作件在线销售做了份规划，主要是在阿里巴巴、淘宝网上开店，通过购买网站广告位，以及百度竞价等方式，进行推广。 这份规划赵新哲做得很认真，虽然因为欠缺经验，有些地方还很生涩，但总体的思路不错，考虑也比较全面，特别是对网络营销方式的设计，很多都是李辰不太了解的。 “新哲这个方案做得不错，过些天会有投资商的代表来考察，我考虑将你这份方案修改一下，扔给他们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弄点投资，”李辰笑着说道。 赵新哲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就是瞎想想的，这个也会有人投资？不可能的吧！” “谁知道，总要试试嘛！”李辰笑道。 “李辰，你这回引进了几个项目？”叶梦溪问道。 李辰道：“叶大记者，这算不算采访？如果是采访，我就不能说，你可以找县委宋书记，或者县政府的陆县长。” 叶梦溪白了李辰一眼，嗔道：“我们同学之间说话，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捅出去的，你还要保密啊？” “是不是捅出去，其实不重要，不过因为涉及到县里的工作，随意报道的话，可能会出政治问题，”李辰笑着说道，这也没有故意夸大，国内对新闻发布的管制十分严格，稍不留神，犯了错误，就要被处分。 叶梦溪进入电视台的时间不长，却也接触到这一部分的规定，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第二天，李辰和赵建杰乘坐县委的车，回到长坝乡，得到消息的徐平等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李辰一到办公室，徐平就带着黎丽红等人赶过来。 “小李，回来啦，辛苦了，”一见面，徐平就伸出手，显得很客气。 如今，李辰在县里、乡里的地位，都很不一般。 李辰也顾不上休息，就跟徐平等人将这次回去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又提到县里的意见，徐平就有些沉默。 “小李，这些项目，你打算放在县里，还是咱们乡里？”黎丽红代徐平问出乡里的干部都想知道的问题。 李辰道：“公司在县里注册，项目放在长坝，毕竟乡里的基础太薄弱了，而且也比较远，不可能让别人将公司弄到乡下来。” 徐平他们当然更愿意看到李辰将公司也放到长坝来，到时候取得的成绩，都会成为他们的政绩，如果是放在县里，县里肯定要分去不少。 但是徐平他们更知道，李辰说得有道理，除了乡镇企业，大公司不可能跑到一个乡下弄企业，而且李辰已经向县里汇报过这个问题，他们就算心情再迫切，也不敢跟县里争抢。 徐平当即表态：“乡里成立项目办，我亲自做这个主任，李辰、彭飞你们是副主任，姬书记、黎书记你们都加入进来，现在全乡的中心工作，就是这几个项目。” 徐平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私心比较重，能力也一般，但是当他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动作雷厉风行，很是果决。 这一次，他就打破常规，直接将李辰这个什么级别都没有的志愿者，提升为项目办副主任，他亲自担任主任，实际上负责具体事务的，就是副主任。 也就是说，徐平将项目办的大权，交给了李辰。 彭飞作为主持乡政府工作的常务副乡长，担任另外一个副乡长职务，也是应有之义，李辰毕竟是外来人，而且没有实际职务，彭飞的任务，其实就是协助李辰工作。 乡党委成员基本上都进入了这个项目办，但是具体的事情，肯定不能让他们去做，李辰也指挥不动。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充实项目办的普通工作人员，将项目办的工作做起来。 李辰没有急着抓壮丁，只要抓住项目办的权力，他就可以将具体工作，分派给乡里其他部门去做，譬如经济办、农经站、党政办，以及各村支部、村委会等等。 两天后，从申城过来的考察团，终于抵达平德。 考察团的成员包括正大集团、沸点咨询的专业人员，以及两位老教授罗源和施毅祥。 罗源原籍西海，算是荣归故里，老人家踏上故乡的土地，显得很激动。 不过，罗源的年纪毕竟大了，长途跋涉，加上轻微的高原反应，身体有些不适，李辰劝说他先休息两天，并且将刘琴琴叫了过来，负责照看老人。 罗源原本不同意，经不住李辰等人的劝说，只能无奈接受。 沸点来了三个人，一个资深咨询师陈栋天，带了两个咨询员，都是李辰熟悉的，成蕊和方辉。 李辰和陈栋天也认识，他在沸点的时候，陈栋天已经是资深咨询师。 在沸点，资深咨询师已经很厉害，虽然上面还有高级咨询师，以及咨询总监，但是资深咨询师也足以单独承担一个项目。 李辰在做调研员、咨询员的时候，也跟过陈栋天做事：“陈老师，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向你学习。” 陈栋天对李辰的印象也比较深刻，李辰作为兼职人员，居然每年都能晋升，算是一个奇迹，而且李辰的能力确实很强，经常会有一些独到的看法，让陈栋天十分欣赏。 “李辰，我早说过，你不是池中之物，怎么样，西部的天空还是很广阔的吧？”陈栋天笑着说道，对于李辰毕业后会跑出来当官，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国内就是官本位嘛，只是有些可惜，不然李辰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咨询师。 李辰道：“陈老师谬赞了，西部还很落后，需要陈老师大力支持。” 正大来的也是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领丽人，身材高挑，穿着米色的职业套装，显得异常干练。 她就是正大华夏投资公司的高级投资顾问米雯，此行将全权代表正大投资和康胜志本人。 “米总监，你好，欢迎来到平德，”李辰跟米雯并不熟，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 米雯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李先生，你好，康总经常提起来，我们在平德这段日子，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正大来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叫王强，女的叫王琪，听起来很像一对兄妹，其实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另外还有一家专门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天河工贸有限公司派过来的一个代表，赵新，这是李辰通过唐寒松的关系找来的。 相比正大和沸点，天河工贸的规模并不大，成立时间也不长，他们主要通过关系，做一些进出口贸易，至今没有找到主营方向，对于他们来说，与李辰的合作，或许也是一次机会。 不管是不是机会，赵新都已经得到老板的指示，要尽量促成这一次合作。 对于考察团的到来，县里很重视，县委书记宋雄新亲自出面，县委主要领导还有相关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参加，在平德饭店宴请考察团一行。 李辰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县委领导，加上考察团一行人，足足坐了五桌人。 李辰自然是跟县委书记宋雄新、县长闵路垒、沸点的陈栋天、正大的米雯、天河的赵新等人坐在首桌。 看到闵路垒，李辰就有些腻歪。 两个人之间有着很深的过节，但是看闵路垒的样子，却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每次与李辰目光接触，都要含笑致意，对陈栋天等人，更是刻意逢迎。 不得不说，闵路垒看起来还是很有领导风范的，而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小李，这次陈经理、米经理、赵经理他们能来，是平德的荣耀，这件事，你居功至伟，”闵路垒甚至端起酒杯，主动给李辰敬酒。 李辰觉得更加腻歪，这杯酒不喝还不行。 第七十五章 人事问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考察团一行在平德县进行了十天左右的深入考察，由于目标明确，加上县里、乡里都很配合，考察进行得非常顺利。 考察第三天，罗源就表示平德县，特别是长坝乡东部的山区，非常适合冬虫夏草的培植，随后，他与正大、沸点公司的人，重点考察，并选取孤山村作为第一个点，进行尝试。 随后，考察团几乎每天都有成果，先是天河工贸的赵新表示，大山村的木作工艺品非常不错，他们愿意代理进出口业务，如果情况好的话，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赵新甚至当即下了一份订单，并将款项直接打了过来。 接着正大和沸点都表示，将在县里成立一家保健品公司，在长坝乡搞一个酒厂，将保健麦酒项目正式提上日程。 接下去，就是商量细节问题。 送走郑栋天与成蕊，李辰去了趟县里，这次是县长闵路垒找他，想听取几个项目的情况。 这几天，李辰都在忙项目考察的事情，没想到县里的政局再度发生变化，宋雄新强势扳倒政法委书记王大成，市里在考虑接替人选的时候，王大成的老领导，市政法委书记巩信义一系，与市委书记潘国成合流，安排原市公安局副局长国纪出任平德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国纪与闵路垒一样，都是市委书记潘国成的人。 国纪来了以后，势必与闵路垒共同进退，原本借长坝乡事件，在县里已经占据优势的宋雄新，硬生生又被闵路垒扳回一局，县里的形势变得愈发复杂。 原本，宋雄新通过常务副县长陆深之，在政府那一块的工作上，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如今闵路垒掌握了政法系统，两边再度形成僵持。 闵路垒这个人很强势，他肯定不愿意看到宋雄新联手陆深之，将当前很有希望的招商工作抓在手里，所以从考察组来到平德以后，他的表现就很积极，而且多次向李辰摆出接纳的姿态，表示会支持他的工作。 这一次，闵路垒借李辰送人的机会，再度要他来汇报工作，李辰也不好不来。 之前几次，闵路垒也流露过同样的意思，都被李辰以没有时间，给推掉了。 来到县里以后，李辰并没有直接去闵路垒的办公室，而是先找县委书记宋雄新，向他说了说情况。 李辰原本一开始并不打算介入地方上的权力斗争，前次回申城，陶坚还特别提醒他，要远离是非。 但是他和闵路垒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李辰觉得，以闵路垒的性格，恐怕并不会轻易释怀，两个人合作，也只能是表面上的。 相比而言，宋雄新对他是真的很好，而且帮了他很大的忙，解决了叶梦溪等人的工作问题，对他的工作也很支持。 可以说，没有宋雄新，就没有现在的局面。 李辰并不是一定要站在宋雄新这一边，帮助他对抗闵路垒，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必须考虑宋雄新的感受，不能让他以为，自己背叛了他。 在来之前，李辰已经跟宋雄新通过电话，宋雄新对李辰的态度很满意，一看到他，就爽朗地笑道：“小李啊，你现在可是成为香饽饽了，林市长也向我问起过你。” 李辰笑了笑：“谢谢林市长的关心，说实话，我对别的都不关心，就只想做好手头上的事情，闵县长让我汇报工作，其实没什么好汇报的，关键还是要做。” 宋雄新给自己点了根烟：“县政府管经济建设，我这个县委书记，是负责把舵的，只要有利于平德的经济发展，我就支持，只要能够提升平德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我也支持。” 李辰点了点头，宋雄新这是在表示他的态度，不必要因为他和闵路垒之间的关系，而有所顾忌，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事，那就行了。 李辰道：“我们这几个项目，肯定还要请宋书记多费心，具体的事情，我会跟陆县长多联系。” “这个你放心，需要我出面的，我肯定义无反顾，”宋雄新认真地说道。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项目的进展，宋雄新突然问道：“小李，长坝的情况你也应该差不多知道了，乡里现在的重点工作，就是围绕这几个项目开展，之前班子里出了点事，进行了一定的调整，你觉得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注意的？” 长坝乡自从乡长尤匡迪出事以后，处理了一批人，包括党政办主任霍喜东、财政所长尤凯之、供销社社长刘成等人，眼下党政办主任、供销社长都已经就位，最重要的乡长和财政所长的人选，还没有最终确定。 闵路垒在平德县的势力很大，没有他的认同，这个任命也无法下达，现在就是两方势力在博弈。 李辰想了想，他接触较多的陈旭东，刚刚由经济办副主任提升为主任，农经站站长薛大山现在也调去党政办任主任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调整。 另外几个人，包括大山村村长赵信岩、支书胡吹，都是干事情的人，胡吹的路子比较野，还是适合在村里做事，赵信岩倒是不错，但是乡长和财政所长的位置，他都做不了。 李辰就道：“我对乡里的干部，也谈不上熟悉，只要有宋书记和徐书记支持，我想就没有问题。” 宋雄新笑了笑，道：“你觉得，彭飞这个人怎么样？” 李辰有些意外，彭飞是尤匡迪的妹夫，也是尤匡迪的人，按说宋雄新不应该考虑彭飞才对。 从乡里的情况来看，最有资格担任乡长的，除了乡党委副书记姬诚东，就是第一副乡长彭飞了，但是因为彭飞与尤匡迪的关系，一般大家都将他排除在外。 另外，像宣传委员黎丽红、组织委员卫东桦也有可能，相对而言，可能性会小一些。 李辰想了想，才道：“彭乡长的工作能力还不错，是个做事的人，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宋雄新点了点头：“这次查尤匡迪，县纪委也重点关注了彭飞同志，结果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这位同志的素质还是过硬的。” 离开宋雄新的办公室，李辰才去见闵路垒。 闵路垒对李辰也很客气，亲自起身迎接，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小李，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闵路垒热情笑着，完全不像一个多月前，李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给他脸色看。 闵路垒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李辰却觉得很假，他要是去当个演员，演技一定不差。 李辰勉强笑道：“谢谢闵县长的关心，不知道闵县长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李辰心里对闵路垒不爽，但也不会直接表现在脸上，当然也不用讨好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闵路垒并没有因为李辰的态度，脸上的表情就发生变化，他还是笑得很“真诚”：“是这样的，听说申城来的考察团，都已经回去了，我想问问大概情况是怎样的，县里也好配合，将几个项目都搞好了。” “基本上，都能够确定下来，”李辰简单说了说几个项目的情况，天河工贸代理大山村的木作工艺品出口，已经下了第一单，乡里将成立一家工厂，专门运作这件事。 正大和沸点将联合投资，成立一家高科技保健品公司，公司总部、研发和销售，甚至后期包装厂，都在申城，而将原材料的培植基地、初加工和精华液的生产工厂，放在县里。 此外，沸点还将在平德县搞一个产业基金，对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并委托新成立的申平商贸公司进行。 “具体的情况，回头我整理一下，会报到县政府，”李辰说道。 闵路垒点了点头，欣慰地笑道：“好，很好啊，我们县里每年从外面引进来的资金，都十分有限，你说的这几家公司，总投资金额，估计不会少吧？” “直接投资的金额可能不会有多高，主要是保健品公司的投资，包括培植基地和工厂，”李辰说道。 闵路垒在经济方面确实比较精通，他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能切中关键点，他突然话风一转，又道：“这些项目都很关键，而重点就是长坝乡，长坝乡上次发生的事情，让我很痛心，现在班子调整还没有到位，小李你对乡里的情况也比较熟悉，你有什么意见？你觉得彭飞怎么样？” 李辰微微一愣，倒不是以为再次听到彭飞的名字，而是闵路垒居然也向他提到这样的问题。 李辰道：“彭乡长挺好的，做事很扎实。” “呵呵，看来小李对彭飞同志的工作能力也比较看好，不知道乡里还没有这样的同志？”闵路垒笑着说道。 县里对长坝乡的调整，大致有两种意见，一种就是就地提拔，从长坝乡的干部当中，提拔一位，担任乡长。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新提拔上来的乡长熟悉情况，可以安定浮动的人心，并迅速展开工作。 还有一种意见，就是从县里，或者从别的乡镇调人过去，因为尤匡迪的事情暴露出本土干部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与其从当地提拔，不如从外面调任，可以肃清当地不好的氛围。 实际上，不管是外调，还是就地提拔，归根到底还是权力的斗争，是哪一方的人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闵路垒对长坝乡乡长这个位置志在必得，他是县长，全县经济一盘棋，就算县委书记宋雄新管人事，也必须尊重他的意见。 不过，闵路垒吃亏的地方就在于原来的乡长尤匡迪也曾经是他的人，结果却出了问题，让他再度提名显得有些缺乏说服力。 闵路垒思虑再三，才决定推出彭飞，彭飞是尤匡迪的妹夫，本身却没有问题，这就决定了他是闵路垒的人，也能够被推出来。 如果要从别的地方调派，不管闵路垒提出哪个人选，与宋雄新的选择相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考虑到尤匡迪的问题，他的人选无疑会失去竞争力。 如果从乡里提拔，不考虑他和尤匡迪的关系，彭飞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也符合官场惯例。 至于彭飞与尤匡迪的关系，彭飞已经经过纪委的调查，没有任何问题，这反而可以证明彭飞本人是经得起考验的。 因此，闵路垒觉得，提出彭飞这个人选，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在之前的讨论中，陆深之也提出另外一个思路，那就是长坝乡今后的重点工作，就是几个项目，所以不管由谁来担任乡长，都应该能够积极推动项目的进行，所以，可以征求一下李辰的意见。 这也是宋雄新、闵路垒今天都提到这个问题的原因。 现在李辰对彭飞持着肯定的态度，那么彭飞这个人选基本上就可以定了，为了示好，或者是作为交换，闵路垒也愿意帮李辰安排一两个人。 李辰想了想，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没必要浪费了，就道：“经济办的陈旭东、大山村的赵信岩都不错。” 出来以后，李辰又去陆深之的办公室，却扑了个空，陆深之去市里开会，没有在，他只好给陆深之挂了个电话，跟他简单说了说情况，就坐车回到长坝。 长坝乡这些天都很热闹，地里的土豆卖掉了，虽然赚的没有原本想的那么多，但经历过绝望的老百姓，如今剩下的只能是庆幸。 大家都听说有大老板要来乡里投资、办厂，都想跟着发财，经济办、农经站等部门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李辰现在一般不到团委办公室，而是在经济办，跟陈旭东在一个办公室，要做什么事情，或者商量问题，也方便一些。 陈旭东今天也在：“都送走了，他们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而且做投资的，最讲究雷厉风行，”李辰笑着说道。 刚刚和陈旭东说了几句，徐平就来了。 只要李辰在办公室，徐平想找他，一般都是亲自过来。 李辰照例要客气一下：“徐书记，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我去向您汇报就可以了。” 徐平听到这话就很舒服，他笑了摆了摆手：“知道你们很忙，我那边也没有什么紧要事情，就过来随便看看。” 徐平说是随便看看，但是李辰知道，徐平此行的目的地，肯定不止这些。 果然，徐平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直接切入主题：“小李，几个项目就要全面展开，县里要我们配齐班子，彭飞做乡长的话，就空出来一个副乡长的位置，我想推荐你来干，你是什么意见？” 李辰被吓了一跳：“徐书记，你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做副乡长？” “有什么不可以的？领导职务不要考，由组织考察、人民选举，只要组织认为你合适，老百姓也支持，你就可以，”徐平郑重说道。 李辰就有些发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平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设想，严格来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徐书记，我的资历不够啊，组织考察也不能选我这样的。” “怎么不能，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为乡里做的这些事情，还有谁能做到？”徐平说道。 陈旭东也道：“如果小李来做副乡长，我举双手赞同。” 李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徐书记，我觉得还是算了，是不是副乡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就是个志愿者，还是项目办的副主任，只要能够做事情，什么职位并不重要。” 如果能够担任副乡长，也就意味着他将拥有副科级，这对于刚刚走出学校大门的李辰来说，无疑非常难得。 哪怕像他说的那样，李辰是志愿者，这个级别并不是实的，一旦他离开长坝，他的副科级就不会有人承认。 但他的履历上能有这样一笔，无疑会非常夺目。 不过李辰还记得陶坚跟他说的那些话，要有优秀的表现，但是不能够太耀眼，会刺伤别人的眼睛。 李辰就觉得，他在这时候就当上副乡长，有点太那啥了。 如果让网友们知道，肯定会人肉他的背景，怀疑有什么内幕。 徐平见李辰态度坚决，只好不再提这件事：“既然你有顾虑，那就算了，我想让丽红书记担任副乡长，协助你做项目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黎丽红与彭飞都是乡党委委员，排名也不相上下，但是想宣传的口子相对窄一些，黎丽红如果能够就此转到政府系统，对她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虽然觉得黎丽红搞经济的能力肯定不如彭飞，李辰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表示反对，他笑着道：“应该是我配合黎书记的工作，黎书记的能力，我一直很佩服的。” 徐平确实想过要提李辰做副乡长，既然李辰自己不愿意，他就希望李辰能够支持黎丽红，不过李辰觉得，这件事的难度有点大，毕竟县里不可能看着长坝乡将所有的位置都拿去，他们肯定要派人下来。 第七十六章 都要参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由于投资项目的倒逼，县里的动作明显加快。几天后，长坝乡的人事调整终于尘埃落定，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谭永淳赶赴长坝，宣读县委决定。 原常务副乡长彭飞代理乡长一职，黎丽红不再担任宣传委员，提名担任乡政府常务副乡长，原副乡长赵健任宣传委员，平德县政府办公室综合科科长，也就是闵路垒的秘书赵鹏提名副乡长，卫东桦不再担任乡党委组织委员，县里另有任用，县委办综合科科长、宋雄新的秘书王平任组织委员。 乡长、副乡长要经过人大选举后，才能正式任命，但组织任命已下，通常并不会出现意外。 长坝乡这一次调整的幅度有点大，特别引入注目的是县里两大巨头的秘书，全都来到长坝，分别担任组织委员、副乡长。 可见，县里对长坝乡的工作，非常重视。 按照常规，作为县委书记、县长的秘书，原本就是股级，下到乡镇，提到副科，担任乡党委成员、副乡长，均属正常。 赵鹏这次没有进党委班子，算是吃了点小亏，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长坝乡今后的发展肯定很快，到长坝任职，等于获得一张政绩保险，没有意外的话，任满一届以后，只要后面有人运作，再升一级没有问题。 所以，宋雄新与闵路垒才会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秘书派了过来。 实际上，县里两大巨头对长坝乡这些职位争夺非常激烈，最终的结果就是宋雄新这边增加了一个组织委员，闵路垒那边得到一个副乡长，前者的含金量肯定比后者大，但是彭飞成为乡长，黎丽红担任常务副乡长，闵路垒得到的更多。 至于新的宣传委员，原来的副乡长赵健，是副书记姬诚东的人，姬诚东与县委副书记郭峰关系密切。 人们惊讶地发现，经过这次调整以后，长坝乡党委成员中，乡党委书记宋世雄掌握了武装部长尤建国、常务副乡长黎丽红、党政办主任薛大山这三票，加上他自己这一票，就是四票，接近半数。 乡长尤匡迪被双规，原来属于他那一系的组织委员卫东桦调离，只剩下彭飞孤零零一个人，大家都认为他和赵鹏是县长闵路垒那一派。 在乡政府中，彭飞可以和赵鹏互相声援，但是在乡党委，他就显得势单力孤了。 反而是副书记姬诚东趁此良机，在党委中增加了赵健这一奥援，加上原来走得比较近的纪委委员游士海、政法委员尤春，俨然可以和乡党委书记徐平相抗衡。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可以看到的情况，姬诚东、游士海、尤春等人原本是中立派，可以相互支援，如果姬诚东要自成一派，游士海与尤春是不是还站在他那一边，还不好说。 乡党委书记徐平看似一家独大，但是并没有掌握过半数的党委委员票数，彭飞与姬诚东联手的话，仍然可以在党委会上，否决徐平的提案。 此外，在组织人事方面，徐平与王平之间，还有一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姬诚东，在政府工作方面，徐平与黎丽红之间，也隔着一个乡长彭飞，并不能为所欲为。 一时间，乡里的权力架构完全改变，形成新的局面。 总的来说，经过调整以后，原来那种两边激烈斗争的情况，有所好转，徐平在乡里树立权威，不管是姬诚东，还是彭飞，都不会轻易挑衅，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乡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几个项目落实下来，将经济发展搞上去。 对县长闵路垒来说，这样的结果势必造成他在长坝乡的影响力大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原来选中的尤匡迪不争气，出事了呢？ 他也告诫赵鹏，在长坝好好工作，只要将经济工作搞好了，任满之后，就能升上去，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管。 闵路垒也是狠人，知道什么时候要放手，什么时候要出手。 虽然他在长坝让出一些利益，在县里却将政法系统把控在手，隐隐威胁到宋雄新的权威，这样看来，到底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彭飞知道，他能够担任乡长，最应该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李辰。 宋雄新、闵路垒在找他谈话的时候，都提到李辰对他的支持，只是两个人说话的方式不一样。 宋雄新说得很直接：他征求李辰的意见，李辰觉得彭飞是个做事的人，可以胜任乡长，希望彭飞以后继续发扬自己的优点，将事情做好。 而闵路垒的说法则不一样，他告诉彭飞：“乡里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几个项目，小李是外面来的，要跟他搞好关系，我跟小李打过招呼，他对你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欣赏的。” 彭飞也不是官场新人了，能从两位领导的话中，听出些真实的情况，譬如李辰对他的工作能力是肯定的，他的这种评价，对他能够担任乡长，作用很大，也很关键。 至于闵路垒说的打招呼，彭飞并不怎么相信，乡里人都知道李辰很有本事，但也很傲，一般的领导打招呼，恐怕根本原本。 李辰早先就当面顶过闵路垒，闵路垒的招呼，李辰那里，恐怕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管是不是愿意，也不管尤匡迪这个人如何，有没有问题，彭飞踏入官场以后，一直都承蒙尤匡迪照顾，他也只顾跟着尤匡迪走，哪怕他当初觉得，应该跟李辰出去跑市场，但是多年的习惯，让他还是做出了一个让他和尤匡迪都很后悔的决定。 已经习惯跟着姐夫做事的彭飞，面对现在的局面，着实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该不该投靠闵路垒，在乡里自成一派，他还要成为这个派系的领头人。 彭飞不喜欢这样做，他只想好好做事，为长坝的老百姓，扎扎实实做一些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愿意与否的问题，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要有一个立场。 在别人看来，尤匡迪是闵路垒的人，彭飞是尤匡迪的人，那么彭飞就也是闵路垒的人，他就应该跟着闵路垒。 他如果在这个时候靠向徐平，就会被人认为是叛徒，官场之上，最忌讳两面三刀的反骨仔，以后没人还敢用他。 何况，自来党政一二把手之间，鲜有不冲突的。 如果他坚持靠向闵路垒，在乡里就成了孤家寡人，特别是在乡党委会上，注定孤立无援，徐平他们也会打压他，限制他的权力，他还能心无旁骛地做事？ 彭飞觉得很苦恼。 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谭永淳离开以后，乡里召开了乡党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包括乡党委委员，以及副乡长、各机关单位一把手。 会议再一次宣读了乡里的人事任命，除了乡党委乡政府，还涉及几个部门一二把手的调整，并对今后的工作，进行了安排和动员。 会议结束后，姬诚东经过彭飞身边，小声道：“彭乡长，恭喜了，晚上有没有空，到我家喝两杯？我将小李也叫上。” 彭飞感到非常意外，冷面阎王也会向他发出邀请？ 他也考虑过和姬诚东结盟，但是姬诚东是县委副书记郭峰的人，郭峰与闵路垒之间，更多时候是竞争关系，因此彭飞也有顾虑。 不过听到姬诚东后面那句话，他再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的，那就叨唠了。” 李辰早先就接到姬诚东的邀请，一向冷面的姬书记如此热情，很出他的意料，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 接着，李辰又接连接到几个邀请，先是黎丽红请李辰吃饭，接着陈旭东也想请他吃饭，他这个经济办主任的职位，也终于落实了。 李辰只好一一拒绝，言明他们都晚了，他要去姬书记家里吃饭。 “那就明天晚上？”陈旭东热切地问道。 李辰道：“再说吧，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一起吃饭，我打算趁几个项目还没有开始，先到东部几个村子走一遍，将每个村子都走到。” “那可不容易，那几个村子都不好走，”陈旭东道，项目办的事情，都是经济办在做，他跟李辰的接触也比较多。 “不容易那就更要跑了，”李辰道。 陈旭东就对李辰竖起大拇指，由衷地感叹：“小李，你这个人没说的，是真心为百姓做事，乡里真正到过每个村子里的人，不多。” 晚上，在姬诚东家中，一起吃饭的除了李辰、彭飞，还有纪委委员游士海、新任的宣传委员赵健。 一桌四个乡党委委员，很不简单。 姬诚东虽然发起这个邀请，但是他的性格，并不适合迎来送往，游士海更是有黑面阎罗的称号，也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赵健很活跃，很健谈，不停跟大家说话，起到润滑作用，将饭桌的气氛搞得很好。 赵健担任副乡长的时候，分管科教文卫，在几位副乡长中，排名比较靠后，调任宣传委员，进入党委班子，算是一次提升。 “彭乡长、小李，今天请你们来，有点唐突，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我就直说了，”吃了一圈酒，姬诚东才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姬书记，您请说，”彭飞与姬诚东一样都是副书记，彭飞还是乡长，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比姬诚东的职务要高，但是在乡党委中的地位，两个人是差不多的。 姬诚东点了点头，继续道：“是这样，在小李的帮助下，我们乡的工作，出现了可喜的变化，一改之前的沉闷，作为乡党委副书记，我也有责任出一份力，所以今天将游委员、赵委员请来，就是想一起商量，我们的工作要怎么做。” 李辰一直在吃菜，说话很少。 听到姬诚东这句话，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姬诚东一眼。 这些话听起来很正常，乡党委副书记，当然要管事，不是摆设。 但是姬诚东如此郑重地提出来，就有些不太正常。 说起来，其实也正常，无非就是大家都盯上李辰手中那几个项目，姬诚东等人虽然在这次调整中，得到一些好处，譬如赵健成为党委委员，但是相比项目带来的政绩和前景，似乎又有点不足。 故而，姬诚东才会提出来，他们也要发挥作用。 只要他们发挥作用了，那么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就有机会。 “首先，我跟士海、赵健都说了，项目办现在以彭乡长、小李把关，我们要全力配合，”姬诚东道，他这是表明态度，我们想参与到项目中，但是并不会跟他们争夺项目的主导权。 彭飞道：“谢谢姬书记，项目办肯定也要姬书记、游委员、赵委员你们配合。” 赵健道：“彭乡长客气了，以前在政府的时候，我就知道彭乡长是个做事的人，咱们乡的经济建设，以后有彭乡长掌舵，按肯定会越来越好。” “主要还是小李为乡里争取来项目，”彭飞道。 彭飞虽然不喜欢勾心斗角，但是官场上那点事，他都很熟，毕竟做了多年的乡干部。 李辰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几个项目做好，让长坝乡的经济发展起来。” “小李是真心为乡里做事，”姬诚东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他一贯如此，并非对李辰有什么不满。 姬诚东沉吟片刻，才道：“小李啊，其实，我一直想向你请教，除了经济建设这一块，我们乡里的党建、党群工作，与东部相比，到底差在哪里？党群工作应该如何与经济建设配合，为经济建设服务？” 李辰连忙道：“姬书记，你抬举我了，我刚参加工作，对这些事情，真的不清楚。” 赵健道：“我看了一些报道，现在一切工作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党群工作也要为经济建设服务，比如宣传部门，可以配合经济项目，进行宣传，引导大家配合。” 李辰看了赵健一眼，他的这些想法虽然肤浅，却也有些道理，如果抛开争权夺利的想法，乡里的干部们都朝一个方向努力，哪怕有些私心，对工作来说，也是一种促进。 他就接过赵健的话题，道：“赵委员说得不错，宣传部门可以做的事情很多，譬如向老百姓宣传项目的正面形象，未来发展前景，让大家增强信心，项目上的很多事情，也需要宣传部门配合，比如招工、收购原材料、征地等等，宣传部门都可以发挥作用。” 赵健见李辰这么说，就很高兴：“这是对内的，还有对外宣传，上一次土豆销售动员行动中，乡里的宣传工作就做得很有特色，与市里、省里的媒体都牵上线了，等我们的项目正式开始，我们还可以继续这样做。” 李辰与赵健你一句、我一句，提到很多项目建设中，宣传部门可以发挥的作用。 谈到后来，李辰又道：“除了宣传部门，纪委的工作也很重要，要看好乡里的干部，一支廉洁的队伍，才是有战斗力的队伍，如果有人吃卡拿药，乡里的工作肯定做不好。” 游士海点了点头：“是，纪委会加强工作，廉政工作常抓不懈。” 姬诚东道：“小李说的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 李辰道：“我们必须建立一整套的工作机制，避免为企业增加额外负担，只有企业发展起来，长坝才有明天。” 李辰又对姬诚东道：“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并不是否定党群工作，在经济建设中，党群工作的重要性毋庸讳言，可以试着组织一些先进评选、竞赛等活动，还有就是对干部素质的培训，让他们能够跟得上经济的发展，满足项目需要。” 话题一旦谈开，大家就发现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很多。 一直到吃饭结束，姬诚东都没有提起别的话题，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成功，可谓皆大欢喜。 姬诚东等人找到参与经济建设的方式，并且得到李辰的支持，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一半。 李辰则欣喜地看到，姬诚东、赵健等人关注的重点就是做事，这是一件好事。 长坝乡不大，吃好饭后，并不需要相送，彭飞故意跟李辰一道往外走，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对李辰道：“小李，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李辰明白彭飞的意思，笑着道：“客气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希望你能够继续做好事情，将长坝发展好。” “我会的！”彭飞用力点了点头：“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支持。” 李辰笑了笑，他能有什么事情，无非还是乡里的工作。 李辰道：“项目的事情，就等投资到位，暂时也没别的事了，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再下去跑一跑，特别是东边几个村子，都跑一跑，了解具体情况，看看那边的经济，要怎么发展。” 彭飞略一犹豫：“东边几个村子我都去过，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李辰意外地看了彭飞一眼，陈旭东说乡里到过各个村子的人不多，没想到彭飞就是其中之一。 他摇了摇头：“乡里有很多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第七十七章 再往大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天清晨，李辰和组织委员王平、宣传委员赵健、副乡长赵鹏等人，一起乘坐乡里的三菱越野车，下村考察。 本来，李辰是打算带上一两个向导，一个人下去考察的，不过在知道他的计划以后，王平、赵健等人，都要求加入这个行列。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王平和赵鹏都是刚到长坝，需要了解下面的情况，大家分开考察，还不如一次到位，还可以相互交流。 李辰也没有说什么，他觉得人多了，一是看不到真实情况，下去以后，容易扰民；二来东边那几个村子，很难走，也不知道王平他们，能不能走到底，坚持下去。 不过，李辰还是改了一下原来的计划。 按照他原来的想法，去过的那些村子，就不去了，而是直奔孤山村，然后一路向东，用半个月的时间，将东边几个村子一次全部跑完。 王平他们也要一起去，李辰就带着他们，先去大山村。 越野车可以直达大山村村部，但是路上的路况十分不好，颠簸摇晃，半路上，赵鹏就不行了，竟然晕车。 “要不，让赵乡长先回去？”王平也是第一次坐车走这样的路，感觉同样不太好受，但是看到赵鹏比他还要凄惨，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在县里，县委书记宋雄新与县长闵路垒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是对手，他们的秘书王平和赵鹏，也很不对付，现在又一起来到长坝，明里暗里都在别苗头。 赵鹏感觉骨头都散架了，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一样，非常难受，但是在这么多人，特别是王平面前，他丢不起这个人，强撑着道：“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 “赵乡长，你这个样子，怕是坚持不下去啊，莫要逞强，现在回乡里还来得及，”王平微笑着说道，看起来他对赵鹏真的很关心。 赵健也道：“赵乡长，我们这才走了一半的路，前面更不好走，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先到西边几个村子看一看，等适应了以后，再来也不迟。” 赵健这句话说得还算中肯，但是在赵鹏耳朵里听来，却似乎讽刺他一样。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次考察，自己怕是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盖过王平，至少不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要回去也要拉上其他人才好。 这次下来的除了他们三个党委委员和李辰，一起陪同的还有党政办的小张，张元德，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本地人，走山路肯定不是问题。 党政办两个驾驶员老尤和老宋，更是走惯山路的，还有经济办的尤新军，三十出头，同样是本地人，状况很好。 另外一个志愿者，也就是李辰从县里要过来的赵建杰，赵建杰年轻，而且还是个驴友，喜欢到处乱跑，他虽然也有些吃力，但还是蛮有精神的。 李辰就不用说了，他来过大山村，而且身体素质很好，同行的人当中，也就是他和两位驾驶员的状况最好，就连大山村出来的张元德也很佩服。 至于三个党委委员中，王平和赵健的情况都不是太好，但也比赵鹏好多了。 赵鹏很是懊恼，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就是再坚持一段路，等到王平和赵鹏中有一个人坚持不下去了也好啊，谁料到这么快就出状况。 他倒是想坚持走下去，但是身体感觉实在糟糕，跟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有点强撑着意思。 李辰看了看天色，道：“赵乡长，要不就让宋师傅和元德先送你回去，你这样强撑着也没有意思，想考察村里的情况，可以慢慢来。” 想了想，他又对王平和赵健道：“前面的路确实不好走，实在不行，大家可以先到西部的村子走一走。” 王平和赵健当然不同意，王平道：“既然来了，起码到大山村看一看。” 王平知道李辰说的话不假，他的状况虽然比赵鹏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能坚持走到大山村，他就很庆幸了，不敢再提要跟李辰一直走完全程。 赵健的情况不比王平更好，他虽然也是长坝人，却是街上的人，走过山路，但是不多，特别是进了机关以后，下来爬山的时间就不多了。 赵鹏无奈，只好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辰让宋师傅和张元德送赵鹏回去，回去后就不用来了，除了大山村，下面几个村子，汽车基本没有用武之地。 赵鹏离开以后，李辰和王平、赵健、尤新军、赵建杰乘坐越野车继续上路，越往前路况越差，后来王平终于坚持不住，也在车上呕吐，状况很不好。 好在距离大山村已经不远，休息一段时间后，他们再度启程，赶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钟，村支书胡吹带着几个人，坐在村口等他们。 “胡吹，你这是怎么回事，知道我们要来，也不去路上帮忙，”尤新军看到胡吹，笑着骂道。 尤新军跟陈旭东一样，在经济办做了好几年，直到陈旭东担任经济办主任，才将他提了上来，当然，这种所谓的提拔，主要是针对内部的，并没有实质的级别，但对尤新军来说，至少也看到了希望。 能够得到陈旭东的欣赏，说明尤新军跟陈旭东之间有着某些相似之处，他们都跑过基层，跟基层的干部比较熟悉。 胡吹吆喝着让人将王平、赵健扶过去，笑着给尤新军递了根烟，却对李辰说道：“李主任，知道你要来，我昨个儿夜里就没怎么睡觉，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将你盼来了。” 又对尤新军道：“你看看，李主任大城市来的，这身体也很棒，乡里的头头脑脑，怕是没几个人跑得下来了，人都不来，能给咱老百姓做什么事情？” 尤新军知道胡吹的性格，不但喜欢吹大气，还是个炮仗脾气，什么话都敢说。 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敢随便附和，只是道：“是啊，老实说，我都有点散架，就李主任和老尤的情况好，一点事都没有。” 李辰笑着掏出包烟，给胡吹他们每人散了一根：“我是占了年轻的便宜，趁着年轻，我也打算多跑跑。” 胡吹向李辰竖了竖大拇指，将李辰剩下的烟连烟盒抢过去：“李主任这个做事的态度和能耐，那没的说，我老胡也是很佩服的。” 胡吹招呼大家去吃饭，他家距离村部还比较远，赵信岩已经调到乡里，不过他婆娘还在家，吃饭还在他家，反正大家都很熟，也没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得还是比较丰盛，用胡吹的话来说，知道李主任要来，怎么也不能怠慢了，很多村民主动将家里的山货拿出来，都不要钱的。 李辰道：“我很感激，不过按照乡里的有关规定，我们不能白吃老百姓的东西，这个是必需要执行的。” 胡吹就瞪起眼睛：“屁的规定，在我们大山村，就要遵守我们大山村的规定，再说了，乡里哪个遵守什么规定了？又不是红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李辰挺喜欢胡吹直爽的性格，就道：“胡支书，大山村我看过了，这次是陪同两位乡党委委员过来，他们可能会留在这边考察几天，我下午就走，要看看东边几个村子，得抓紧时间。” 胡吹就有些不高兴，但是当着王平和赵健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他虽然喜欢吹，被称为大炮，但也不是缺心眼，得罪人的事情，不会去做。 “行，我们也欢迎王委员、赵委员来村里考察，”胡吹客气地说道，不过下一句话就不那么中听了。 “我赵健啊，你自从当了副乡长，好几年都没来我们村了，你要还是这样，这个宣传委员不做也罢。” 赵健、王平喝了点山里的茶，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但状况还不是太好，没什么胃口，听到胡吹这么说，赵健也只好苦笑。 “胡支书，我不是不来，来了也没什么作用，关注你们大山村的领导也不少，就说你胡支书吧，折腾了那么久，又是搞旅游，又是种果树什么的，结果呢，哪样发展起来了？我们也是没办法，要不是李主任，还是束手无策，对不对？那我过来干什么？”赵健跟胡吹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完全不像他在乡里的时候那样，说话都要拐弯抹角。 “呵呵，你这话也对，要不是小李，咱们村还是没啥指望，小李一来就不一样了！”赵健也算摸准了胡吹的名门，只要说到李辰，他就会赞不绝口。 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胡吹夸完李辰，还是没有放过他：“所以啊，我说你们这些乡干部都是摆设，换谁都能当，徐平不见得就比尤匡迪能干，还不如让李主任做书记、做乡长。” 赵健就有些无语，这什么人啊！ 李辰连忙笑着要跟胡吹喝酒：“胡支书，知道的说你这话是抬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陷害我，陷我于不义，古代很多能臣就是这么着让皇帝给宰掉的。” 胡吹嗤笑一声：“他徐平能宰你？我带着全村的男女老少，先将他给宰了。” 李辰也无语了，这位大山里的村支书，实在彪悍。 赵建杰下来以后，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听到人们对李辰的推崇，但是像胡吹这样，表现得如此直白，推崇如此之高的，还是头一次。 胡吹吹了一通，看到赵建杰在笑，端起酒杯要跟他喝酒：“小赵是吧，听说你跟李主任是同学，都是志愿者，肯定也很厉害，我们大山村可就指着你给两个发财的路子了。” 赵建杰就有些晕：“我没有李辰那么能干，我就是做环境调研的，希望能够帮上你们的忙。” “环境调研好，我就想在咱们大山村发展旅游，总是搞不起，我们大山村有大山十景、新大山十景，为什么这个旅游还是搞不起来？小赵你回头帮我们好好看看，提点意见，”胡吹道。 赵建杰就更晕了，大山村的路这么难走，还想发展旅游业，这不是扯淡么？ 赵建杰其实不是第一次来，上次他和考察组来过一次，不过当时胡吹只顾在能够决定投资与否的考察组成员面前“胡吹”，没怎么顾得上赵建杰，这次终于补上了。 大山村现在的情况还算不错，已经决定要在村里搞一个酒坊，一个木作坊，酒坊酿造酒浆，酒浆酿出来以后，拉到山下，在乡里勾兑，泡药，灌装，然后发往各地销售。 木作坊从山上取木头，制作木作工艺品，然后通过外贸公司销往国外。 大山村木作坊已经接到第一份订单，目前正在赶制相关的产品，几乎每家每户都参与其中，呈现出勃勃生机。 李辰并没有在大山村停留，下午就下了山，继续往东走。 王平和赵健则留在大山村，好歹也是来了，就考察下大山村的情况，然后再回去，他们倒是想跟李辰一起，继续往东去，奈何身体状态太差，根本没那个可能。 与其到时候出丑，还不如老实一点，做做样子再回去。 越往东，路况越差，越野车勉强能行，车里还有司机老尤和赵建杰、尤新军四个人，也被折腾得够呛。 路上，赵建杰感慨路难行，难于上青天：“如果能修一条路就好了。” 虽然说路不好走，但是通往孤山村，确实有那么一条路存在，如果能够取平、打好路基，浇上柏油路面，那就好走多了。 “修路要钱啊，山里修路，花费特别多，乡里、县里都没有什么钱，省里也不会关注这么偏僻的地方，”尤新军也知道修路的好处，要想富，先修路，问题是长坝乡太穷了，没有钱修路，什么时候才能富起来？ 李辰道：“修路太难了，特别是在大山里修路，更加的难，东部很多地方，现在都是将山里的村民搬迁出来，在一个新的地方定居，这样一来，既可以保护环境，又能够方便村民致富，上学、医疗的问题都能解决，关键是要有经济来源。” 赵建杰道：“那就都搬出来啊，现在乡里办厂，不是正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工厂是需要劳动力，但是要不要那么多，这是个问题，还有就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工厂做工，有的人做不了，那要怎么办？这个事情没那么好弄，”李辰道。 尤新军也点头赞同：“是，所谓故土难离，很多人都舍不得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山沟沟，哪怕山沟沟的生活并不好。” 赵建杰笑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女的，说宁愿坐在宝马里面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你们这是不是宁愿躲在山沟沟里吃糠噎菜，也不愿意搬出大山吃酒喝肉啊！” “有一点这个意思，”尤新军笑道。 山里太阳落下去早，才四点多钟，天就已经黑了，李辰他们遇到一个小村落，这里距离孤山村还有一段距离，小村落属于孤山村外围的聚居点、自然村。 所谓自然村，就是成员数量达到一定数目的村民聚居点，孤山村作为一个行政村，下面大概包括了十二三处的自然村，较大的也有三四处，其中最大的就是村部所在地的自然村孤山村。 西部地广人稀，村民居住也比较分散，管理起来，非常不方便。 他们碰到的这个自然村，有个名字叫老虎沟寨，因为这里的地名就叫老虎沟，是一个山谷，前往孤山村的必经之路。 老虎沟寨的规模，在孤山村算是较大的，因为位置关系，与外面的接触相对多一些，尤新军以前跑村寨，在这里也有熟人，老虎沟寨的生产小队长，穆铁柱老人。 穆铁柱老人上了年纪，据说有六十几岁，但是看起来精神很好，如果走山路的话，肯定比王平他们强。 老人说话慢条斯理的：“呵呵，寨子里很长时间没有外面的客人来了，新军啊，你们还往里面走不？” “走啊，我们这一次，要将几个行政村全都走一遍，”尤新军笑着说道。 李辰也道：“其实，我蛮想将所有自然村都跑一跑，就怕没有时间啊！” 穆铁柱让家里的婆娘和媳妇给他们准备吃的，看到李辰要掏钱，也没有客气，说道：“谢谢领导，家里还有点山货，回头给你们放车上。”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乡里的干部下来考察，总要在村里吃饭，他们有时候也给钱，村里就要给他们带一点山货，算是交换。 老虎沟寨的山货卖不出去，价钱也低，对乡里的人来说，拿一点钱换些真正的山货，还是蛮值得的。 由于李辰他们来得比较突然，穆铁柱没有什么准备，晚上吃得比较简单。 再说路上颠簸了一天，李辰他们也没有什么胃口，觉得吃的面糊糊很香，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糊糊。 第七十八章 深入大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长坝乡东部的大山里，像老虎沟寨这样的自然村落有很多，有的一个山坳里可能就只有五六户人家，住得非常散，除了管理不方便，消息闭塞，孩子上学，群众求医，都很不方便。 李辰在和穆铁柱老人的聊天中得知，老虎沟寨有二十几户人家，算是比较大的一个村落，这里出山相对方便一点。 村里现在有几个孩子，正是读书的年龄，读小学要到孤山村，或者大山村，大山村距离远一点，但是去孤山村的路更不好走，现在有个孩子，就在大山村读书，没有去孤山村。 听到这个，赵建杰就有些发昏，他们刚从大山村过来，知道路上是一个什么情况，可以说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边，结果却听说这段路还是相对比较好走的，这里的孩子上学，宁愿去大山村，也不愿意去孤山村。 看来，他们想要到孤山村，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 “村里的孩子一般读书很少，小的时候走不了那么远的路，等长大了，要帮家里干活，也就上两年学，认识两个字，”穆铁柱老人说道。 李辰道：“还是应该让孩子们多读点书，老人家，我们说得直白点，孩子们要走出这座大山，只能靠读书。” 穆铁柱老人叹了口气：“是这个理，不过，不容易啊，太难了。” “要在乡里找个合适的工作，起码读完那个中专，得上六年的小学校，三年的初中，还要三年的中专，读初中要到乡里，读那个中专还得跑到县里，没几个人家供得起的，”穆铁柱老人说道。 “听说那个中专，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考不上的话，还得花一笔钱，山里人家，真读不起。” 李辰和赵建杰对视一眼，老人说的问题确实很实际，对他们来说，读了十几年书，没有出路，还是要回到大山里。 李辰道：“也不是这么说，读一点书，就算不能在乡里、县城的机关单位上班，也可以出去打工，现在东部对工人的需求还是挺多的，如果什么都不懂，不识字，就很难了。” 穆铁柱老人道：“打工也是卖力气，读书识字有什么用？” 他叹了口气，道：“村里的人很少出去打工，前两年有人出去，都被骗了。” 李辰道：“读书可以增广见闻，出去以后，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要让大家读点书，古人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 又问：“被人骗了，是怎么回事？” “做了一年，没拿到钱，还有人去了城里，没有活做，钱花光了，还要家里人寄路费过去，”穆铁柱老人道。 这些事情并不都是老虎沟寨发生的，但他们寨子里确实有人出去打工，没赚到钱，还被骗了。 李辰默默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老虎沟寨是挺封闭的，与外面交流比较少，也不知道更里面的孤山村等地方的情况如何。 就李辰了解的情况，长坝乡出去打工的人很少，做生意的几乎没有，乡里面也没有什么工业，大家都从地里刨食，或者种地，或者放牧，或者养猪养鸡，这些都有。 由于地方经济不发达，农业上的收入其实很有限。 虽然说长坝乡的人口不多，相比东部地广人稀，但这是就全乡而言的，在西部几个地势平坦，适合种植业的村子，人口就比较密集，人均可耕种面积只有十几亩，其中有一半以上比较贫瘠。 所以，农民拥有的田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多。 另外还有一个制约发展的因素，那就是因为地势起伏比较大，很多地方都不适合机械作业，全乡农业产区，基本上还是以手工劳动为主，生产效率比较低，也将劳动力限制在土地上，这是外出打工的人较少的原因。 农业收入不高，受到天时和市场价格的影响比较大，真正靠种地畜牧致富的，少之又少。 李辰道：“我觉得，大家还是要走出去，大山中太多不便了，很难发展，特别是教育不好搞，我想你们做长辈的，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一辈子窝在大山里，说实话，虽然我觉得大山里的风景很不错，原生态的，有益健康，但是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我们大山人，也应该去享用，对不对？” 尤新军道：“李主任说得对，大家出去打工确实会越到很多事情，而且疑虑比较多，如果能够组织起来就好了。” 李辰笑着道：“这个事情，你们经济办可以做起来啊！” “是，回去我就向陈主任回报，”尤新军点了点头：“组织是可以的，就是联系打工的地方，我们经济办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和资源。” 李辰道：“这个可以再想办法，我知道东部现在出现用工荒，对工人的需求是很大的，当然，这个所谓的用工荒，并不是没有人做工了，而是符合要求的工人紧缺，所以我们也不能只是跑过去做工，最好是能够对大家进行一个简单的培训。” 尤新军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经济办可以在这方面发挥作用。” 穆铁柱听到李辰和尤新军的对话，很高兴：“如果有政府出面，那就好了，我听说到外面打工，一天好几十，我们大山里面，有的一年也见不到一张红票子。” 大山里的百姓基本上自给自足，很少走出大山去做交换，有什么需要，往往是内部交换，只有山里没有的东西，才会从行脚商人那里换一点。 有时候，还真可能一年见不到一张整票子。 赵建杰就很感慨：“原以为，到了平德就是西部，现在才知道，西部的地方很大。” 李辰道：“打工经济是可行的，另外乡里正在做项目，以后也需要工人，孤山村的百姓也可以去应聘，项目也应该优先考虑山里的百姓。” “啊，乡里也有事情做吗？”穆铁柱惊讶地问道，老虎沟寨与外面的联系极少，信息闭塞，他们并不知道这段日子乡里发生的事情。 尤新军笑着道：“是，这件事不用到乡里，到大山村就知道了，我们李主任联系，在大山村搞了个木作坊，专门生产木作工艺品，出口欧美，胡吹的腰杆子现在可硬了。” “木作工艺品？那是做什么的？”穆铁柱老人问道。 尤新军就为他解释：“就是木匠们做的一些小玩意，譬如弓弩、小水车等等。” “这个我们也会啊，我们能不能做？”穆铁柱老人惊喜地问道。 尤新军就看向李辰，李辰想了想道：“大山村也是刚开始做，这个生意能不能做下去，前景如何，现在还不好说，我个人觉得应该能做下去，那么孤山村的村民，只要有手艺的，以后也可以参与进来。” “我们这次到山里来，也是考察了解山里的情况，譬如孤山村有木匠，手艺不错，可以做木作工艺品，那么以后木作坊的事情，就可以考虑你们，所以我也想老人家能够配合我们，了解到更多的情况。”李辰道。 穆铁柱老人原本对李辰他们的考察之行有些不以为然，此刻却异常关注，因为这将关系到村里人以后的命运。 “李主任，你就放心吧，我们老虎沟寨的木匠，在乡里都是很有名的，我们这里还有石匠，还有的会酿酒、打猎、编草席，我们什么都会做，”穆铁柱连忙说起他们村里人擅长的手艺。 李辰听了很无奈：“老人家，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老人有些不高兴了。 李辰疑惑道：“你们不是只有十几户人吗，怎么什么都会？” 穆铁柱道：“是，我们山里人，本来什么都要会一点。” 李辰这才明白穆铁柱老人的意思，他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没有虚假。 李辰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向老人详细了解老虎沟寨以及孤山村的情况，晚上就住在老人家中，谈到很晚。 像老虎沟寨这样一个自然村落，在孤山村乃至长坝乡都很普遍，他们分布在大山中，往往住得很散。 他们与外面的交流很少，基本上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但是他们在教育、医疗等方面，却没有保障。 他们也渴望走出大山，但是一旦离开这里，又都缺乏必要的生存生活手段，他们距离外面的世界，实在是有点远了。 李辰也没法给老人什么保证，但是他告诉老人，一定会想办法，为老虎沟寨的百姓，找到致富办法。 第二天，李辰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穆铁柱老人的侄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村里最厉害的猎人穆牛的带领下，在村子周围转了转。 昨天晚上吃的一盘子炒野菜，李辰觉得口味不错，打听了一下，知道是鹿角菜，这里的山沟沟里很常见。 除了鹿角菜，还有好几种野菜可以吃，李辰让穆铁柱老人都准备一些，自己要尝尝，并弄点寄到申城去，看有没有可能开发。 穆牛是个神枪手，路上打到一只貉子，中午就在穆铁柱老人家吃的貉子肉，野生的貉子肉很香，不过赵建杰有些担心：咱们杀的是野生动物，不犯法吧？ 穆牛告诉他们，寨子周围这样的野生动物还有很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吃好午饭，穆牛陪他们一起向孤山村出发，接下去的路，越野车也不好通行，只能靠两条腿行走。 李辰让司机将车开回去，过几天再来接他们。 大山里手机也没有信号，联系极不方便。 李辰他们走了四个多小时，天擦黑的时候才感到孤山村。路上他们经过几个自然村，大概了解下情况，耽误了一点时间。 孤山村支书吕峰见到李辰等人很意外：“尤新军，你闲着没事，怎么跑山里来了。” “我怎么就没事了，我这不是找你吕书记有事来了嘛！”怪不得陈旭东给李辰推荐尤新军，他跟村子里的人都很熟，也不止一次来过孤山村。 孤山村离乡里远，进出一趟不容易，乡里有什么事情，也通知不到，吕峰很少参加乡里的会议，一年去乡里几次，将事情放到一起做。 事实上，乡里对东部大山里的村子也缺乏管理，很难管，管不到，基本就是村里自治。 吕峰和尤新军打过几次交道，他还是一个多月前去的乡里，对乡里最近的变化并不清楚。 “说吧，你带着这么些人来我们孤山，有什么事情？”吕峰和李辰他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尤新军就道：“当然是好事，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乡里新成立的项目办副主任李辰，这个项目办的主任是徐书记，专门负责为我们乡里引进项目，搞经济建设的，大山村那边已经搞了个木作坊，已经拿到一笔十几万的订单，我们来孤山村考察，就是想给你们孤山村也找这样一个项目。” “啊，李主任你好！”吕峰被尤新军说的这些话弄得有点发蒙，在跟李辰等人打过招呼以后，就盯着尤新军道：“新军，这是怎么回事，胡吹他能赚到十几万？不会是胡吹的吧？” “胡吹？你以为我是胡吹啊，他胡吹乱说，我还能跟你乱讲？”尤新军得意地说道：“吕书记，你要是这时候去趟乡里，一定会觉得不认识了。” “怎么的，乡里的街道让人才炸了？”吕峰年纪也不小了，也有五六十岁，这些年他去乡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村长吕大新去。 尤新军道：“这事回头再跟你说，快给我们弄点吃的喝的。” 吕峰就让他婆娘弄点水出来：“水还要烧，要不先喝点山泉水？” 尤新军就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李辰，他倒没有什么，就担心李辰他们从城里来的，习惯喝烧开的水，忌讳喝生水。 李辰二话没说，上前捧起一只大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长坝这边的气候比较干，路上他们没见到什么水源，喝的也是自己带的矿泉水，喝过吕峰说的山泉水，李辰抹了抹嘴巴，笑道：“这水入口甘甜，比乡里的矿泉水还好喝。” 尤新军这才放心地喝了一碗水，笑着道：“街口那家超市卖的水，就是井里的水烧开以后灌的，吕书记这边的才是真正的山泉水、矿泉水。” 赵建杰也喝了水，道：“这水是挺好啊，尤主任你说的不是真的吧，超市里的水是烧开的井水？” “井水也没什么，说不定比自来水灌装的水还干净些，”李辰笑着道，长坝这边的工业几乎为零，环境保护比较好，污染很少。 “这么说，孤山村有山泉？” “是，后面山上是有一眼泉，祖祖辈辈就吃那里的水，不过这些年水量是越来越小了，”吕峰让他婆娘准备吃的，又让小孙子去叫村里叫几个人，一起来吃饭。 李辰道：“晚上就随便吃点。” 吕峰道：“要多整点，估计你们都饿了。” 吕峰不说还好，一提到吃的，大家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走了半天的路，确实是饿了。 穆牛还带了半只貉子，送进去一起打理。 吕峰笑着道：“穆牛你太小气，怎么路上不多打点猎物，也好给我省点菜钱。” 穆牛道：“李主任、尤主任他们要赶路，我怕耽误时间。” 不一会儿，村长吕建雄也来了，他是吕峰的大儿子，就住在隔壁。 吕建雄的个头跟穆牛差不多，很壮实，声音洪亮：“尤主任，稀客。” 很快说起这一次考察的目的，吕建雄就看了看吕峰：“李主任，胡吹那厮真的赚到钱了？我们大山村也有木匠，手艺都很好。” 李辰道：“前面我们经过一些地方，发现山里的手艺人特别多，我觉得大家的手艺都能发挥，都有用武之地，这件事我回去以后，会着重跟进，尽早给大家联系好业务。”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活计肯定会有，哪怕暂时没有那么多，慢慢也会多起来的，但是孤山村这里的交通确实不发达，进出都不方便，一来一回都要好几天，也不通电话，做什么事都耽误，我就想问问，如果真的有事情做，大家是不是愿意到外面去？譬如集中在大山村或者乡里的工厂做事？” “是这样啊！”吕峰和吕建雄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有些犹豫。 所谓故土难离，孤山村这些人都习惯窝在山沟沟里了，哪怕还是在乡里，他们也不是那么踏实。 吕峰就问：“是一定有活计做吗？一年能够赚多少钱？” 李辰道：“如果让你们出去进厂子，肯定是有事情做，一年几千块钱总是可以的，我的想法是在乡里做事，如果活计安排得过来，山里忙的时候，也可以回来忙一阵。” 李辰知道山里的农民种地，也有忙时和闲时，让他们一下子就丢掉家里种的地，可能也不合适。 地里虽然赚不到什么钱，至少能够填饱肚子，光靠厂里赚的钱，还要花钱买粮食的话，可能也不划算。 第七十九章 难以想象的学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吕建雄想了想道：“如果是乡里的厂子，忙时还能回来的话，村民肯定愿意去工作。” 吕峰道：“乡里的厂子，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 尤新军道：“李主任说会有，那就会有，你们放心。” 李辰道：“尤主任你这是捧杀我。” 他笑了笑，又对吕家父子俩道：“乡里正在上一些项目，并且成立了项目办，希望多搞一些项目。” “我走了这么些地方，觉得山里要发展，就必须两条腿走路，一个是走出去，做生意也好，打工也好，将山里的东西卖出去也好，不管做什么，都必须走出去；还有一个就是必须发展附加值高的项目、发展有特色的项目，普通的种植业肯定不行，充其量满足一个温饱。” “就像去年乡里很多地方种土豆，土豆的价格不高，受市场波动又大，我们这里运输又不方便，结果差点出事，明年的土豆行情会不一样，但是我觉得，我们种土豆肯定还是不划算的。” “我们最近在搞的冬虫夏草、木作工艺品，都是特色项目。” “孤山村要发展，肯定也要从这两方面着手，一个是走出去；一个是找到自己的特色，村里有手艺的，手艺就是财富，要充分发掘，村里还有什么特色产品，要我们一起去发掘。” 说着，李辰挑起盘中几根野菜：“这个是鹿角菜吧，我在老虎沟寨吃过，味道挺不错的，又是大山里的天然产品，我已经请穆铁柱老人家准备一点，到时候寄到东部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市场。” 吕建雄道：“这个鹿角菜，我们山里更多啊，李主任要多少，我动员大家给你弄。” 李辰摆了摆手：“暂时不需要，如果真有市场的话，就让大家一起来干，挖野菜，做成菜干，卖到外面去，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你们可以先做一些准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就是一定不要涸泽而渔，要可以循环利用，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光顾眼前利益，今年连根都挖掉了，明年怎么办？要想到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子孙后代的事情。” 吕峰道：“李主任这个话说得是，就怕一窝蜂地扑上去。” 李辰笑了笑，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山里人其实也好交流，他们什么都懂，虽然眼界小点，但是并不蒙昧。 李辰道：“是这个道理。” “还有件事要请两位帮忙，就是像鹿角菜这样的野菜，药材，山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最好是每样都给我弄一点，我弄回去，寄给外面的朋友，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市场，有的话，就是我们的机会。” “这个有啊，我们大山里别的不多，就是野菜多，”吕建雄高兴地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对，不但是你们平常吃的野菜，有些你们很少吃，甚至不吃，但可以吃、能吃的，都可以，说不定你们不吃的，外面的人就喜欢吃，还有药材，这个价值通常比野菜还要高。” 吕建雄笑道：“我们不吃的就更多了，山上都是野草。” 吕峰斥道：“建雄你瞎说什么，李主任说的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你要敢出半点纰漏，这个村长就不要做了。” 吕峰是孤山村支书，还是吕建雄他老子，吕建雄听了，只能讪笑道：“吕大书记，你就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怠慢。” 吃好饭，李辰想到什么，就对吕峰道：“吕书记，孤山村小学校晚上还有没有学生在？我们能去看看吗？” 吕峰看了吕建雄一眼：“有几个孩子，平常就住在学校，不过那里的条件太简陋了。” 李辰道：“简陋不要紧，我们看看，有可能的话，想办法改善一下学校的条件，孩子们要走出大山，还是得读书。” “行，那我们就一起去，”吕峰点了点头，让吕建雄拿上马灯，在前面领路。 李辰这才注意到，孤山村并不通电，老虎沟寨也不通电，不过那里是自然村，人很少，孤山村规模比较大，好几十户人家，竟然也不通电。 赵建杰对李辰道：“以前无法想象没有电的日子，看来下面这半个月，我们都看不到电灯了。” 李辰掏出手机，晃了晃：“有没有碜得慌？没有手机，才是真的不习惯。” 赵建杰苦笑：“反正是什么都不习惯。” 李辰拍了拍赵建杰的手臂：“再忍忍，你想想看，我们最多半个月，他们却一辈子是这个样子，我们要是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参加西部计划才算没有白来。” “嗯！”赵建杰用力点了点头：“还是你有办法，我都没什么头绪，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尽管说。” “行，先去学校看看，估计情况不会乐观。”李辰道。 学校离得并不远，十几分钟后，走在前面的吕建雄说了句：“到了。” 李辰连忙紧走两步，借着夜色向前看去，却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学校，只有两间简陋的草房子，比吕峰他们家还不如。 “这就是学校？”李辰和赵建杰都非常震惊。 尤新军知道李辰在想什么，在旁边道：“李主任，这就是孤山村的小学校了，最多的时候也就二三十个小孩读书，所以一直这么将就着。” 李辰默然无语，几个人在吕建雄的带领下，走到“学校”前。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钟，学校早就放学了，孩子们似乎也都睡觉了，里面黑灯瞎火的，看不到灯光。 不过，李辰他们的到来，还是将里面的人惊醒了。 “谁？”门被推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 “老吴，我陪乡里来的李主任、尤主任他们来看看学校，”吕建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又对李辰他们道：“这位就是小学校唯一的老师，吴天宝，以前也在乡里做过事，认识字，孩子们都是他在教。” “吴老师，你好，你辛苦了，”李辰赶忙上前，跟吴天宝握了握手。 吴天宝的态度不冷不热：“学校有什么好看的，都快倒了，村里还不打算给修修？” “老吴，你放心，今年入冬之前，肯定将学校修一次，”吕建雄似乎很怕吴天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说道。 在李辰和赵建杰眼中，眼前这个两间的草房子，都已经可以拆掉了，但是听吕建雄和吴天宝的意思，这房子还要修，修好了继续使用。 李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走到门口，从破开的窗户往里看，接着夜色，可以看到几张桌子被搬到一边，地上铺着稻草，几个孩子头靠头睡在里面。 他们显然还有没有入睡，感到到外面有人，都向这边看来。 李辰没有进去，走到旁边一间，还没有看，吴天宝就道：“不用看了，两边都差不多，这边住了三个女学生。” 听说是女学生，李辰就不好再看了，实际上这时候他也不想看，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他也曾想过孤山村的小学校情况不好，譬如校舍年久失修，宿舍拥挤啊，课桌椅不全啊，诸如此类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校舍不是年久失修，而是根本就快趴下来，他也没有想到整个学校就两间小房子，连很多人家的房子大小都比不了。 学校也没有宿舍，住校的学生们就在教室里打地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地上肯定会凉的，孩子们也没盖什么被子，都是和衣躺在地上。 李辰从兜里摸出烟，给吕建雄、吴天宝他们一人散了一个，自己也难得点上一根：“吴老师，晚上有空没？我们聊聊？” 吴天宝看了吕建雄一眼，接过烟，默默点了点头。 几个人也没说回吕家，就蹲在前面路口，围成一圈，默默吸烟。 等吸完一根烟，将烟头狠狠踩了两脚，李辰才抬头对吕建雄道：“吕村长，我有点不明白，给学校建几间房子，真的就那么难吗？我看很多人家，包括你自己的房子，就比学校好很多，山里建房子，材料都有，无非就是组织大家出点人工。” 吕建雄没想到李辰会将矛头对准自己，闷了一下，才道：“李主任，你批评得对，但是村里也确实没有办法，学校建房子，主要就是人工，人工也不可能不给钱，村里真没有这个钱。” “这是村里的学校，难道大家就不能义务劳动吗？”李辰很不解，他觉得，孤山村小学校现在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改变的。 吕建雄苦笑：“村里每年的义务工都不少，很多钱都没办法给大家，建学校的工作量也比较大，每年都只能修一下。” “你们这是渎职，还有什么事情比学校更重要的，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孩子们的前途的更重要的？”李辰怒道。 在他看来，吕建雄既然能够将自己的房子建起来，那也就能将学校建起来，既然大家可以做别的义务工，建学校为什么就不可以，这可是涉及到很多家庭的事件。 吴天宝开口道：“李主任，这个事情其实也不怪吕村长，重建学校这个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需要一部分工是一回事，主要是材料，特别是一些辅助五金料什么的，学校没有钱，村里也没有钱。” 吕建雄叹了口气：“李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孤山村，其实一分钱都没有，还给大家打了不少白条，我这个村长确实做得不到位，但我是努力了的，可能是能力有限吧。” 听到两个人的解释，李辰才想到可能是自己将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了，在基层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好比让大家义务劳动，未必就一定能够得到大家的响应，虽然大家都知道教育重要，但事实上，教育在很多时候都会被人们忽视道。 李辰轻轻叹了口气：“吕村长，我说句实话，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学校这件事，你是有责任的，我就不相信，你堂堂一个孤山村的村长，真的想为学校建两间房子，就弄不起来？还是你自己没有这个决心，或者说，没有从根本上将学校的工作重视起来。” 吕建雄想了想，叹了口气：“是，李主任批评得对，我没有决心，也没有那个奉献精神。” 吕建雄自认错误，李辰反而不好再批评他，也叹了口气道：“吕村长，我还是那句话，教育很重要，我们不能让孩子们以后也一辈子留在大山里，多学两个字，多学到一点东西，他们以后走出去，就不会手足无措，他们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吕村长，只要你们孤山村能够下决心重修校舍，我可以想办法为你们募捐一点资金，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找我，我尽量帮你解决，但是孤山村能够自己解决的问题，你们也要努力，学校是大家的学校，是孤山村的学校，大家都应该行动起来。” 吕建雄咬了咬牙，道：“既然李主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表个态，等过阵子我就开始做这个工作，一定动员村里的百姓，一起将这个学校盖起来。” 晚上，李辰和赵建杰睡在一起，两个人谈到学校的事情，都很黯然，李辰道：“学校的事情，有很多客观因素，地方上也不够重视，也有人为的因素。不过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思想觉悟是一个方面，干部组织也很重要，另外大家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也不一样，我看吕建军就没当这是一回事。” 赵建杰惊讶地道：“吕村长不是保证要将小学校建起来吗？” 李辰道：“那是被我逼的，是被我身上这个副主任的名头给逼的，而且听其言、观其行，我还要看他会不会行动。” 吕建雄确实被李辰逼的挺痛苦，回去以后他找老爹吕峰支书一说，吕峰也叹了口气：“这事是比较难办，不过吕主任说得也没有错，这事并不是办不成，其实还是我们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 吕建雄道：“反正我这次是立下军令状了，一定要将新学校建起来。” 吕峰没有吕建雄那么冲动，他考虑的问题更为全面：“今年建不起来，最好是明年开春开始建，今年先修一修，过个冬。” “就怕过不了冬，小学校那个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说不定哪天下一场大雪，就压垮了，”吕建雄说道。 第二天，李辰他们又在孤山村周围跑了一天，又过了一晚，才继续向大山深处出发。 孤山村以东，还有六个行政村，分别是虎牙村、磨盘岭村、老虎山村、凤凰岭村、天鹰涧村、石岗村。 每个行政村都由若干自然村落组成，这些自然村落的大小不一，有的十几户，有的只有两三户。 李辰他们用了半个月时间，将包括孤山村在内的七个行政村，全都走了一遍，但是那些自然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 进入大山以后，走路都要靠双脚，确实很累，更重要的是时间，李辰没有那么多时间，全部跑下来一个月可能都不够用，乡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每到一个村子，李辰都要去看村里的学校，看完以后，他发现孤山村的情况，其实还算比较好的，天鹰涧的学校居然已经没有老师，学生都没有人上课。 而且也不是每个村的村干部都像吕峰、吕建雄那么好说话，天鹰涧村的老支书，就对李辰这个项目办副主任不以为然，认为他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认识再多的字，也还是在大山里求活，那为什么还要读书？” 老支书也不支持重建学校的计划：“村里没有钱，大家做工都是要钱的，没有人会做白工。” 李辰被气得够呛。 好在其他几个村子的村干部都比较配合，答应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重建学校。 不过李辰此次考察的重点，还是希望在大山中发现赚钱的好项目，一路下来，倒也有些收获。 大山里什么东西最多？除了野草，就是野菜，这一路上，李辰见到不下五十种不同的野菜，他也基本尝过一遍，有的味道还非常好，如果能够送到东部大城市饭店的餐桌上，相信可以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 这些野菜，李辰都搜集了一些带在身上。 除了野菜，还有另外一些发现，譬如药材。 高原上面生长很多珍贵的药材，譬如雪莲、冬虫夏草、首乌等等，这些名贵的中药材，采挖不易，数量也有限，想要形成产业，还要想办法人工养殖。 在最东边，已经邻近巴蜀省的石岗村，李辰意外发现一座寺庙。 寺庙不大，是个小庙，据说庙里只有几个和尚，只有附近的村民才会去上香，平常挺冷清的。 寺庙倒是对外开放，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前往参拜佛和菩萨。 李辰他们去的时候，意外碰到庙里的主持大师，主持大师似乎对李辰特别感兴趣，专门拉他到静室交流。 第八十章 意外的收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主持大师法号济达，亲自给李辰泡了杯茶：“这是山里的炒青茶，听说施主来自东面，那里的人喜欢这种茶。” 李辰饮了一口茶，一股清香沁入肺腑，不禁赞道：“好茶。” 主持大师道：“比龙井、碧螺春如何？” 李辰想了想，笑道：“龙井、碧螺春也分很多品级，就我喝过的来说，此茶可列上品，略逊极品。” 济达点了点头：“施主饮得极品茶，能来山中，可谓大善。” 李辰谦虚说道：“能来这里看一看，做一点事，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惜我欲念太多，放不下，不能在这里留上更多时间。” 济达道：“佛主讲随缘，也讲随心所欲，施主是有大善缘的人，在红尘中修行，造福一方百姓，也是大善。” 李辰微微一笑，佛教的教义比较宽宏，理论上并不排斥其他信仰，特别是华夏的佛教，微言大义，自有其精华所在。 两人坐而论道，济达道：“听说施主为县里引来几个项目，并打算将山里的东西，推到外面去，如果能够成功，本地居民可以因此致富，过上好日子，施主此举，造福地方。” 李辰道：“是，华夏有句古话，叫作仓篱实而知礼仪，老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是最重要的第一步。” 济达道：“施主，我们佛家并不介意信徒追求美好的生活，所谓极乐世界，那也是最美好的世界。” 李辰笑了笑，不但是佛教，大部分宗教都不会介意信徒追求美好的生活，不过，追求的是来世，而不是这一世。 李辰并不信教，但他对于宗教的某些精华，还比较欣赏，相比现代社会日新月异的变化，在宗教中，还保留着很多传统的东西。 说了话闲话，济达突然问道：“施主是否练武？” 李辰吃了一惊，不知道济达是不是看出什么：“练过一点简单的拳法，锻炼锻炼身体儿子。” “武术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济达主持道：“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李辰更加吃惊，他将济达主持看了又看，都看不出他居然也身怀武技，李辰道：“原来大师是个高手，那李某不才，正好请教一二。” 济达主持豁达地笑了笑，起身领李辰到后院，来到一块空地上。 两个人一动手，李辰就知道遇上高手了。 李辰小时候跟同村的人练过一套行走江湖的把式，据说是四明内家拳一脉，每天练拳，对锻炼身体确实有好处。 当然，每天跑步、做广播操，对身体都有好处。 如果发生冲突，李辰的动作也要比一般人快一点、准一点，一般的小混混，一个人打三五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了。 济达走的路子，跟李辰大开大合的拳法完全不同。 济达的拳法一板一眼，堂堂正正，看似缓慢，却给李辰极大的压力。 李辰呼呼呼连续攻击，却连济达的衣角都碰不到一下。 最后，他气喘吁吁地跳到一边，道：“大师高明，我不是对手。” 济达笑了笑，道：“施主这套拳法也不错，应该是练内家的，可惜不得其法，内家拳练成外家拳，既没有外家拳的凌厉，也没有内家拳的内力，可惜了。” 李辰有些愣怔，什么内家拳、外家拳，他就知道个名字，连皮毛都算不上，这十几年来，也就是将这套拳法当做散打练的，虽然每天都在练，一方面是习惯使然，另外一方面，他也喜欢武术，喜欢这套拳法，每天坚持练习，也让他的身体变得很棒，否则，他也不可能半个月跑遍了东部山区。 赵建杰在跑了两个村子以后，也不行了，后来基本上就是李辰和尤新军两个人在跑。 李辰突然想到什么，对济达弯腰一拜：“大师，还请指点。” 济达道：“相逢就是有缘，我将这套手印功夫传给你。” 李辰怎么都不会料到，这趟山里行，居然能够结识济达这样一位高人，而且会很慷慨地传了他一套用以修身的手印功夫。 李辰在寺里留了一天，学会手印后，才告别济达，离开这里。 济达教他的密宗手印，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主要是练身体的，按照济达的说法，只要坚持练习，甚至可以练出内力。 而且，手印奔上也可以用来御敌，关键是看怎么用。 另外，李辰还有另外两个发现，一个就是济达给他喝的那种茶，大山炒青，这种茶跟绿茶差不多，味道也很好，另外，寺里还有一种在炒青基础上配制的茶叶，按照济达的说法，那是养生茶。 李辰觉得，这两种茶都有不错的市场前景，如果能够开发，也是不错的项目。 李辰与济达谈过这个问题，济达本身对钱财没什么兴趣，就将炒青茶和保健茶的制作方法告诉了李辰。 炒青茶摘自寺里的茶树，这种茶树，天鹰涧、石岗村都有一些，村里有些村民也摘了泡茶喝，他们的喝法跟济达不同，往往是做成茶砖，有客人来的时候，扳一块。 李辰喝过那种茶，并没有觉得哪里好，直到在寺里喝过济达的炒青茶，不下于一般的龙井、碧螺春。 当然，济达的炒青茶本身选料也很讲究，是谷雨前摘的嫩芽。 龙井茶最好的是明前茶，其次才是雨前茶。 按照济达的话来说，山中气候不同，雨前茶最好，其次就是夏前茶。 炒青茶和养生茶的制作并不复杂，虽然极品雨前茶的产量很少，但是两个村的炒青茶加起来，每年也能产不少，如果可能，还可以推广种植。 养生茶是寺里独有的，配方独特，加入几种花茶和药材，具有补精益气，滋阴补阳等功效，常喝的话，对身体很好。 相比炒青茶，养生茶的市场更大。 寺里有养生的文化传统，不但有养生茶，还有一些养生药方，酒方，都属于藏药的范畴，李辰觉得，这些都是好东西。 济达将这些秘方无所保留地交给李辰，只希望他能够帮助山里的村民，早日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八十一章 变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再次回到长坝乡，李辰颇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从申城来到平德，从平德回去申城，再从申城回来，每一次来回，都会感觉是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穿梭。 如今，从长坝的东部到西部，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感觉。 长坝乡确实很落后，东部的山区又比西边的农产区落后很多。 “李主任，这次去山里，很辛苦吧，你先休息两天？”李辰一回来，徐平就到经济办的办公室看他。 李辰在乡里的地位比较特殊，就算徐平这个乡党委书记，也不敢将李辰当作一般的机关干部看待，处处给予尊重。 李辰笑了笑道：“是挺累的，也很有收获，休息就不必要了，我现在充满干劲。” 接着，李辰就向徐平介绍这一趟大山行的收获，除了对东部山里的村落情况有一个更直观的大致了解之外，李辰也发现山里有很多资源。 “山里最大的资源，就是山地，山地不适合种地，也不适合放牧，山里比较多的东西，一个是山野菜，山沟沟里面到处都是，每一种我都带了一些出来，回头让东部的同学看一看，这些山野菜，能不能卖给饭店，如果能，这将是一条路子。” “山里还有大量的树木，有木材，木材可以做木作工艺品，大山村的木作工艺品项目如果运作得好，对东部大山里的几个村，都是个好消息。” “这些树木当中有一些是果树，山里的果子不少，但是道路不好，一般的果子运不出来，很容易坏，我就在想，我们这里的气候，是不是可以考虑种一些山核桃之类的果树。我记得山核桃的价格很不错，而且一次投资，可以受益几十年，是个很不错的项目。” “天鹰涧、石岗村还有茶树，炒青茶挺不错，还可以开发养生茶，如果能做一个养生茶项目，可以在山里推广种植茶树。” “说到保健茶，就不能不说山里的另外一种宝贝，那就是药材，西海的藏药是很有特点的，如果能够结合藏药和山里的药材，开发出成药产品，或者是保健品，那还可以推广药材种植和药物生产。” 徐平想到李辰会有一些想法，却没有料到他的想法会这么多，他们都感到束手无策的问题，到了李辰这里，直接就给出好几条解决方案。而且这些方案和思路，都不是夸夸其谈，都是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找到的可能方法。 这也说明，李辰这半个多月，是真的将东部几个村，走了一遍，不是实地考察，不会有这么具体的、契合实际的看法。 仅仅是这一点，就让徐平异常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管他是抱着怎样的目的，能够这样做，已经很不容易。 徐平笑了笑，没有评价李辰这些想法是不是可行，先感慨万分地说道：“李主任，说真的，我很佩服你，可以用半个多月的时间，将几个村子都走一遍。我年前刚来的时候，也想去东边看一看，结果走到孤山村，就没再往里面走了。” “一来当时刚到乡里，事情比较多，一下子要离开很长时间，有些不踏实；另外，说实话，年纪也大了，走到孤山村，我和同行的几个人，都已经挺累了，就没再往下走，如今想一想，还真有些遗憾。” 李辰笑着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到现场，如果每件事都要乡党委书记跑过去考察，那徐书记也不要做什么事情了，但是我觉得，下面的办事人员，一定要有人去跑，不能都窝在乡里面。” 徐平点了点头：“小李啊，都是你是搞经济的能手，我看你还不是一般的能够，跑了一趟，就琢磨出这么多发展经济的法子，我看都是从实际出发，有一定的可行性。” 顿了顿，徐平又道：“不过，这些项目具体要怎么做，还要进一步细化，乡里以前也搞过药材，但是销路不好，好像以前中药材是很好的，现在很多地方都在种，不但价格下去了，销售也不好做。” 李辰道：“是，徐书记这是稳妥之言，我们做项目，做决策，肯定要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对未来前景做好预测，不能够拍脑袋决定，不能够重复今年土豆卖不出去的杯具。但是在小心的同时，也要大胆设想，大胆规划。” “有关药材的事情，我会联系申城的柳教授、施教授，还有专业的市场调研公司，了解市场行情，选择适合的品种发展，”李辰道。 “那敢情好，”徐平道。 “李主任，你既然回来了，项目办的日常工作，还是你来抓，特别是这几个新项目，可以尽快列入日程，搜集各方面的信息，做一个可行性认证，如果确定可行的话，我们就要继续招商，让东部的村民也受益。” 项目办现在是长坝乡发展经济的领导机构，乡里正在做的几个项目，全都由项目办领导协调，有关项目的事情，项目办可以调动乡里的任何资源和力量，其他部门必须配合。 项目办不是常设机构，也没有具体级别，但是项目的主任是乡党委书记徐平亲自担任，三个副主任分别是乡党委副书记、代乡长彭飞，乡党委副书记姬诚东，还有一个就是李辰。 正常情况下，徐平等人不管项目办的具体事情，他们的作用，主要是镇场子，乡党委排名前三的三号人物，为李辰护航，项目办的事情，主要还是李辰负责。 李辰在的时候，以他的能量，项目办的事情都很顺畅，不管是徐平，还是彭飞和姬诚东，都很配合，也不会插手具体的事情。 这些项目原本就是李辰搞来的，投资商看的是李辰的面子，没有他，很多事情都搞不定。 而且搞经济这一块，哪怕是彭飞，也并不是很擅长，涉及到具体事情，不是很懂。 另外，大家都知道县里对李辰很重视，县委书记宋雄新、常务副县长陆深之，甚至县长闵路垒，都曾经力挺李辰。 有那么大佬的支持，乡里的巨头都不敢跟他争锋。 不过，李辰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在乡里，大部分时间手机也无法联系，按照他临走之前的交代，项目办几个项目的具体事情，都已经分配下去，都有各自的项目组，让他们按照计划做就行了。 项目办具体的事情，一般就是经济办在做，比较重要的，可以向乡长彭飞汇报。 但是李辰不在的情况下，事情就有些微妙。 眼下，项目办在乡里的地位太重要了，不管是哪个领导，都想在其中占个位置，捞取一笔政绩。 这些天，乡里这些大佬，都开始插手项目办的事情，导致正在进行的项目，进度都有些滞后。 李辰在还没有回到乡里，手机恢复信号以后，打了几个电话，就已经知道这种情况。 按照李辰的想法，他本来不想管这么多具体的事情，但是他不管，有的是人想管，结果就是事情越弄越糟，所以在事情都还没有走上正轨之前，他必须将事情管起来，并且建立制度，防止有些人乱来。 李辰知道，有些事一旦发生，再要回复到从前的状态，就很难了。 现在徐平、姬诚东、彭飞，乃至黎丽红、王平、赵鹏等人的手上都抓了一些权力，李辰总不能让他们都吐出来。 好在，李辰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对徐平道：“徐书记，有关项目办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觉得眼下项目办的设置，有些不合规定，当初成立的时候，是为了更好地为这几个项目服务，现在这几个项目基本都确定下来，开始正常运转，原来这个项目办的设置，就有些累赘了。” 徐平一听就知道李辰不是对项目办这个设置不满，而是对项目办现在的情况很不满，徐平很清楚项目办的现状，当初为了让各部门都配合，所以乡党委和乡政府班子，基本上都进了这个项目办。说是项目办，基本上就是一个委员会。 人多了，不形成合力的话，未必力量就大。 当初项目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憋着劲儿，一起使劲让项目留下来，如今项目基本都已经确定，大家的心思就不安稳了，开始争夺权力和利益，这时候人多反而会坏事。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凡是项目办的成员，似乎都能对项目指手画脚，这就非常不好了。 不过徐平也知道，一个机构组成容易，想要撤销，那就难上加难。 “李主任，那你是什么意思？”徐平问道，只要李辰在，项目办还是会以他为主，他要看看李辰具体是怎么打算的。 李辰道：“我觉得，项目办的级别应该降下来，可以与经济办合并，一个班子，两块牌子，至于领导，经济办也在乡党委、乡政府的领导之下，没必要再搞一个不伦不类的项目办。” 第八十二章 教训党委书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徐平皱了皱眉头，他以为李辰是想收回项目办的权力，是以退为进。徐平不可能答应李辰的做法，项目办与经济办合并，最终结果就是相关工作将由政府主抓，出了成绩，也主要是政府的。 虽然，他身为乡党委书记，不管是怎样的成绩，都会有他一份，但是以后大家说起长坝乡的飞跃，第一个说的可能还是李辰，第二个可能就是乡长彭飞，而不是他这个乡党委书记。 民间的看法他可以不在乎，但是领导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就很不利了。 徐平道：“乡里以项目为先导，大力发展经济，目前的工作重点就是几个项目，如果项目办的级别降下去，以后在工作中，恐怕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李辰微微一笑，他的志愿者身份，他在宋雄新、陆深之，甚至是闵路垒等人心目中的地方，以及他做出的成绩，都可以让他无视一些官场规矩。 所以他直接对徐平道：“徐书记，我有话就直说了，我走的这半个多月时间，我没发现这个项目办的存在，提升了项目的效率，相反，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情被人为延误了，如果任由这样的风气蔓延下去，我们很难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更不用说开发新的项目。” “我知道，大家都对项目发展寄予很大的希望，这种希望有于公的经济发展，也有于私的政绩野望，这些我都不反对，关键是，大家要站好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到处插手，想要揽权，将事情搞得一团糟，”李辰直言不讳地说道。 徐平沉默不语，他知道李辰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对项目发展，以及长坝乡的经济发展不利，但是乡里的班子调整过以后，他并没有能够树立绝对的权威，哪怕是在乡党委会中，他绝对掌握的也就是四票，党政办主任薛大山、常务副乡长黎丽红、武装部长尤建国，还有他自己一票。 党委副书记姬诚东那边，也掌握了四票，姬诚东自己一票，纪委委员游士海一票、新任宣传委员赵健一票，派出所长、政法委员尤春一票。 虽然说尤春并不一定是姬诚东的铁杆，但是在徐平与尤匡迪斗争的时代，尤春和姬诚东的关系确实不错，只要他在关键时刻支持姬诚东，对徐平来说，就会非常要命。 而且，另外还有一个彭飞。 尤匡迪倒台以后，他在乡党委的势力已经消失殆尽，彭飞一个人，确实成不了气候，但是尤系在长坝乡经营很多年，下面还是有很多干部，这些人，有的见势不妙，转而投向徐平，能用的，徐平自然会用，对于那些本身品行不端的，徐平就不想接受。 这部分人，自然也不敢投姬诚东、游士海，这两个阎王的门，他们喝另一部分尤系死忠，自然就还跟着彭飞，所以别看彭飞现在没什么势力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后面还有县长闵路垒，加上自身素质过硬，年轻，又懂经济，在乡里还是具有不小的权威。 徐平很自觉地将他与彭飞划成两个派系，乡党委书记和乡长这党政一把手原本就会产生较多的冲突，徐平又跟尤匡迪是死对头，将彭飞的姐夫搞进了监狱，他并不认为自己支持彭飞担任乡长，就能将彭飞拉过来，充其量也就是大家保持一个不那么敌对的竞合关系。 如果彭飞也在关键时刻支持姬诚东，那么徐平就要处于绝对下风了，所以彭飞这一票，其实还是很关键。 这些日子，副书记姬诚东已经开始露出插手乡里主要工作的迹象，动作不断，徐平自然大为警惕。 大家关注的焦点始终是几个大项目，姬诚东一系的动作也是如此，徐平想要将项目牢牢抓在自己手里，避免姬诚东染指，彭飞担负着项目办的日常工作，几个副乡长也要在自己分管范围内发挥作用，于是乎，大家不断视察项目组的工作，下达不同的指示精神，搞得下面无所适从，工作进度受到影响，特别是给外面来的投资商留下极为恶劣的影响。 李辰也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是什么，那就是基层习惯了权力斗争，而不是做事情，他想了想，劝道：“徐书记，我跟你说实话，姬书记他们搞的那几个活动，是我给出的主意，我觉得，我们党和政府设置的这些部门和职务，都是有道理的，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也应该发挥作用，而不是摆设。” “就好比我们发展经济，发展项目，肯定要老百姓的支持，宣传工作就很重要；也要有组织保证、人才支持，组织工作也很重要，我觉得，我们做工作，重心就要放在工作这个要点之上，一切为了工作，只要将工作做好，出了成绩，就是大家的成绩。” 李辰道：“就好比徐书记，您身为乡党委书记，乡里的经济建设出成绩，那是你领导有方，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各方面的支持都很到位，搞了一些有益的工作，那么汇报材料上，就少不了这些，甚至可以专项汇报。” “只要事情做好了，谁都有功劳，如果事情做不好，哪怕是几个项目搞上去了，乡里的局面却乱七八糟的，老百姓会怎么想？上面的领导会怎么想？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将工作关系理顺，大家都围绕工作，只要这一点做好了，徐书记就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乡党委书记。” 李辰说这些话，其实有点不合适，徐平毕竟是乡党委书记，是他的领导，他这样做，却好像是徐平领导似的。 但是徐平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一方面，他们都以为李辰的来头很大，就是跟县里的领导关系也很好；另外一方面，李辰的能力也确实很强，他在来了长坝以后，可以说是一己之力，改变了长坝乡的面貌，做了几件大事。 一直以来，李辰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面，也赢得乡里干部的重视，特别是这次走完东部所有的行政村，更让徐平自愧不如，心生感佩。 第八十三章 产能问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徐平叹了口气，道：“是，李主任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有关项目办调整的事情，就请你先拿个方案出来，回头我召集党委和项目办的人员，讨论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 徐平没有当场表态，他也要好好消化一下李辰刚才的话，也要召集徐系的核心成员，先商量一下。 徐平走了以后，陈旭东过了一会儿才从外面进来，陈旭东是徐平提拔上去的，但是徐平并没有将他完全当成自己人，因为很多时候，陈旭东谁也不认，就认李辰，或者只认事情，这半个多月时间里，他也违逆过黎丽红、王平，甚至是徐平本人的意思。 陈旭东笑了笑道：“李辰，你回来就好了，我真怕乡里的现在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李辰道：“东哥，你这么说，是抬举我了，你先跟我说说，现在是具体怎么一个情况。” 陈旭东点了点头，道：“天河工贸的人上次来了以后，拍了一些照片，并带了一些样品回去，据说效果还不错，他们走之前，就下过一笔订单，前两天，他们下了第二单，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的交易额，对很多地方来说，甚至对很多公司来说，都完全不值得一提，但是对长坝乡而言，意义绝对不一样。 赵新上次走的时候，留下一笔五万元的订单，这笔单子已经让长坝乡的人欢欣鼓舞，除了地里产的，山里挖的，乡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卖出过这么多钱？ 这次的二十万元，意义更加不同，如果说上一次五万元的单子，还只是天河工贸的试探之举，甚至可能只是看在李辰，还有县里、乡里热情招待的面子上，象征性地给的小单子，那么这一次，天河工贸在不长的时间里，下了第二单，说明他们的东西有市场，以后的订单可能源源不断而至。 李辰特地看了一下天河工贸的订单，与第一次采购时各种类都有一些不同，这一次天河工贸的订单明显集中在弓弩、小水车、木雕等对技术要求比较高的中高端产品上，考虑到运输问题，也只有这些东西的利润空间比较大，在得到市场认可的情况下，可以保证天河工贸的利润。 有的小东西，虽然销售量可能比较大，但是价格低，而且市场上同类产品也很多，价格卖不上去，甚至可能要亏本，就不划算。 这个情况跟李辰预料的差不多，交通不便，那就只有走精品路线，卖一个像一个，拼价格，加上物流费用，肯定无法跟别人相比。 李辰点了点头，道：“大山村那边怎么样？生产能不能够跟上？” 陈旭东道：“天河工贸要得比较急，要的又都是比较复杂的东西，胡吹说可能会有些紧张，他今天要来乡里。” “李主任，你这可有点不够意思，从山里出来，也不到我们大山村坐坐，还要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见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辰还没有看到胡吹的人，就已经听到他标志性的炮筒声音。 李辰笑着走出来迎接，相比徐平等人，李辰更喜欢与胡吹这样的村干部打交道，他们没有什么私心，一心扑在工作上，就想带领村民发家致富。 当然，这样的村干部也是好的村干部，也有的村干部光顾个人利益，罔顾集体利益，那就更可恶了。 “胡书记，我赶着回来，就没去大山村，怎么样，你现在应该很忙吧，订单来了，下面就看你们的了，”李辰给胡吹倒了一大杯炒青茶，这是他从山里带出来的，但又不是济达给的极品，那种茶，经不起这么喝。 果然，胡吹端起茶杯，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几下就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得干干净净。 临了，伸手抹了抹嘴，往沙发上一坐，笑呵呵道：“忙，忙得走不开，要不是听说你李主任回来了，我今天也不会过来，你说你要是去大山村一趟多好，省我多少事情啊？” 陈旭东骂了胡吹一句：“我说胡吹啊胡吹，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忙啊，李主任手头的事情，不比你多十几倍？要我说，你这个想法赶紧打消，以后有什么事情，老老实实自己想办法，别尽想着麻烦李主任。” 胡吹怒了，将牛眼一瞪：“陈主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找李主任了，合着别的村的事情就是事情，我们大山村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陈旭东被胡吹气得半死，胡吹转过身，面对李辰，马上换了另外一副表情，讪讪地笑道：“李主任，我们大山村好几百口人，可都指着您了，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胡书记，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不过啊，现在事情是比较多，我也没空再去大山村看看，你倒是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能够按时完成客户的订单吗？” “这个恐怕很难！”说起正经的事情，胡吹也严肃起来，有些愁眉苦脸。 “这次对方要的东西，都是比较难弄的，必须得是老手艺人才能做，我怕时间上赶不及，一个月的时间，可能做不了。” 李辰一边跟胡吹说话，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去了山里十几天，没法上网，邮箱都被撑爆了。 听到胡吹说起大山村的生产能力不足，要完成订单可能比较困难，李辰就皱起眉头：“胡书记，这才是刚开始，你们大山村就做不了了？” 陈旭东也在旁边道：“是啊，你老胡不是整天吹嘘，你们山里的手艺人多么厉害，能做多少事情，这区区二十万的订单，都完成不了？” 胡吹不敢跟李辰顶牛，几个项目搞起来以后，李辰在乡里的威望也完全竖立，大家都指望他带来财富，都不会冲撞他。 对陈旭东，胡吹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瞪了他一眼道：“陈主任，你还别说，咱们村的手艺人就是牛.逼，二十万的订单怎么了，我们村二十个老木匠，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就是一万块，一个月要做一万的活计，嘿嘿，咱乡里谁有这个能耐？” 胡吹很得意，李辰听了却若有所思。 人均每个月的产值达到一万，人均收入肯定超过一千元，这在长坝乡，乃至整个平德县、甚至平树州来说，都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是李辰想要的是共同富裕，以及地方经济的发展，听胡吹的意思，这二十万的订单，受惠的可能仅仅是二十个老木匠，这就不对了。 虽然说手艺好的老匠人肯定更吃香，也更容易赚到钱，但是李辰辛辛苦苦搞来的项目，不只是为了这二十个人。 要知道，手艺好，在哪里都不会吃亏，这些人就算没有李辰搞来的项目，也应该衣食无忧。 当然，大山村的情况可能特殊一点，老匠人们的手艺没有用武之地，生活还是很艰苦，但是这还是不符合李辰的初衷。 李辰抬手阻止胡吹和陈旭东顶牛：“胡书记，咱们现在商量工作的事情，大家的时间都比较宝贵，就抓紧一点，说重要的。听你刚才话的意思，这二十万的订单，就只有二十个老匠人才能完成？” 听到李辰这么说，胡吹也不敢跟陈旭东胡搅蛮缠了，连忙道：“是，一般的、手艺差点的完成不了，其实大部分的活计，只有七八个人能做。” 李辰想了想，道：“陈主任、胡书记，可能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记得上次关于天河工贸的单子，采取的是集中经营、分散制作的方式，将活计分配给各个匠人的，对不对？” 陈旭东点了点头：“是的，当时主要考虑到手工制作的稀缺性，也并不需要集中到厂里来做，毕竟后续的市场前景也不明朗，建一个厂子，风险也比较大。” 胡吹对这些事情就不是太懂，他点了点头道：“是分派到各个木匠手上的。” 李辰点了点头，这种模式就是典型的农户加工厂的类型，比较灵活，他原来觉得这种模式很适合手工劳动，毕竟在工厂的大流水线上，匠人的手艺就很难体现出来，而长坝最大的优势，就是手工，如果工厂式生产、流水线生产，那么这样的厂子很多，长坝就没有优势，产品就卖不出去高价钱。 “看来，这个生产方式还是要变一变，”李辰皱着眉头，要否定原来的做法，并不容易。 他和陈旭东、胡吹商量了一会儿，又叫尤新军过来一起商量，最后提出两点，一个是将这次的订单重新分配，除了大山村可以完成的，剩下的联系孤山等村的老木匠，让他们来做。 还有一点就是完成这次的生产任务以后，要对现在的生产方式进行改变，提高生产效率，同时保证手工产品的特色。 必须在保质的同时，将产品的量也做上去。 第八十四章 募捐助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到李辰说要将订单分给其他村，胡吹就有些不太情愿：“李主任，能不能让公司那边迟点交货？我都已经将任务分发下去了。” 李辰一眼看出胡吹那点小心思，他笑了笑，对胡吹说道：“胡书记，一个，我要告诉你，项目办、经济办是乡里的，不可能只考虑你们大山村，优先将业务交给你们来做，已经算是优待了，希望您和大山村的村民，都能照顾大局，不要光顾自己一个村的利益。想要致富，很简单，只要大家努力做事，提高技术，那就有机会，别的小心思，还是不要的好。” 被李辰看破心思，并且一语道破，胡吹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李辰话里告诫的味道很重，他连忙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们是不会扯乡里后腿的，但也要请乡里考虑我们的情况。” 李辰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还要说的第二点就是，你不要只盯着眼前这二十万的订单，天河公司才走了多久，就发过来第二份订单，以后的订单肯定会源源不断，单靠你们大山村，肯定没法完成。” “你们做不了，天河公司就可能找别的人来做，本来就不大的一个业务，找两个地方做，肯定麻烦，如果别人能全部做，而我们不行，天河就可能放弃我们这边，将业务都交给别人来做，到时候，你胡书记就是罪人。” “是是是，还是李主任看得周全！”胡吹听得浑身冷汗直冒，知道李辰说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发生，现在将生产能力提上来，是当务之急。 李辰对尤新军道：“这件事就交给尤主任了，你想办法通知孤山村等地方的老木匠，让他们都赶到乡里来，乡里给他们活做，按件计酬。” 尤新军点了点头，道：“好的，不过山里没有电话，必须跑过去通知，还要介绍情况，说服老木匠，有的地方比较远，一来一回要比较长的时间，怕赶不上。” 李辰道：“这个不用担心，能来多少是多少，能赶上这一次最好，赶不上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大家要有信心，我们的产品会有市场，而且不到一个月，就会有新的订单，新订单不会还是二十万，只有多，不会少。” 大家听了，就很振奋，胡吹道：“尤主任一个人怕跑不过来，我让村里的小年轻帮你们跑腿，帮那些老师傅背家伙。” 陈旭东笑道：“老胡你打的好主意。” 胡吹现在不敢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知道李辰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这个结果没有办法改变，那就不能逆着硬扛，而是从中寻找新的机会，赚取最大的份额。 他让村里的年轻人参与进来，以后真有他们的工作，李辰肯定会给他们机会，最好是让这些年轻人跟那些老师傅们学好手艺。 另外，他也相信李辰说的话，木作工艺品大有可为，不是一个大山村能够做得过来的，只有大家一起齐心合力，将生产能力做上去，才有可能保住这份业务。 见胡吹也想通了，李辰就很放心地将这件事交给尤新军和胡吹两个人去做，相信他们能够将这件事情做好。 他又对陈旭东说道：“乡里要做好准备，将木作件的生产集中起来，首先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建厂，这个地方要方便采集木材，还有产品的运输。” 陈旭东道：“乡里的木材产区主要在东部的山区，但是那边的交通又不太方便，如果是货物外运的话，肯定是乡里这边最好。” 李辰想了想：“具体放在哪里，这两天我们跑一下，尤主任找的人过来以后，可以先安排一个临时的厂区。” 陈旭东点了点头：“临时的厂区好安排，粮站那边的地方比较大，有几个清空的仓库。” “行，有时间我们去看一下，”李辰说道。 李辰这些天没有上网，邮箱里塞满大量没有处理的邮件，他大概看了一下，有几封正是天河工贸的赵新发过来的，除了谈到样品展销的情况还不错，这次订购二十万元的产品，就是发给一个美国的贸易商试销，如果情况好的话，以后就能大量订货，希望李辰他们这边预先做好准备，避免到时候产能不足，无法完成订单。 赵新来过长坝乡实地考察，对长坝乡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产能，他很担心乡里的产能提不上来，影响销售，另外就是为了提高产量，降低品质上的要求，他再三告诫，品质不能降，否则生意不好做。只要保证品质，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量，提价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赵新并没有说可以马上提价，他表示可以与国外的客户商谈，但是以李辰的了解，恐怕赵新他们出口的价格，利润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实际上，李辰完全可以通过唐寒松的关系，拿到天河工贸出口产品的离岸价格，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一切按照商业规矩就行，大家都有得赚，生意才能长久做下去。 另外，赵新哲也给李辰发来邮件，告诉他已经在淘宝上开了个大山木作工艺品的旗舰店，与天河工贸走的路子不同，大山网点主要提供定制服务，也就是说，顾客需要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在网上下单，制作完成以后，再通过快递送过去。 说是订制，其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定制，大致是网店提供几种产品，包括不同的规格型号，顾客需要哪一个型号，可以在网上选择，也可以提出一些定制要求，但是基本要件还是标准化的，主要是考虑真正实行订制的话，设计沟通会比较麻烦。 按照李辰的想法，由消费者自助订制模式，会成为网上业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眼前只是试营业，还做不到那一步。 区别一般网店的地方在于产品比较特殊，比较稀少，并且需要一个设计、制作和物流周期，这个周期在一个星期左右，算是比较长的了。 在李辰的预计中，一个星期左右发货，考虑西海的位置比较偏，物流成本高，周转周期长，甚至可能半个月才能到货的购物体验，将极大限制大山工艺品网店的发展。 算起来，大山工艺品网店上线也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李辰给赵新哲打了个电话，那边可能正在上课，没有人接，过了十几分钟，才又打过来。 这段时间，李辰特地打开赵新哲给的网店网址，浏览了一下。 网店的页面做得还不错，现在淘宝上开店，有很多开店模板，类似的业务还比较红火，赵新哲这个店是自己做的，可能参考了其他店铺的特色，看起来跟那些成熟的网店也差不多。 网店橱窗上陈列的货物已经有不少，基本都是李辰提供的当地特产，以木作工艺品为主，因为还没有展开推广，基本上每个商品的下面，成交量都是空白。 赵新哲的电话打过来以后，李辰挂掉后重新打过去，这次很快就通了，赵新哲迫不及待地道：“李辰，你总算回来了，打了你好多次电话，都打不通。” 李辰道：“是，刚回来，看到了你的邮件，怎么样，网店看起来不错，有没有什么响应？” “有倒是有，就是不过，这几天基本上每天都有三五个人在旺旺上发起咨询，就是下单的人太少，现在才有一个，”赵新哲说道。 李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一个新开的网店，没有任何宣传，可能这些天都会无人问津，没想到每天还有三五个人咨询，这已经很多了。 李辰道：“情况比我想的要好，我以为会没人注意呢，那些没有下单的人，都是因为什么缘故？” “主要是我们店成立的时间太短，信用度太低，一个成交记录都没有，很多人都不敢下单，我觉得我们应该搞一些活动，吸引买家下单，同时将信用做上去。”赵新哲说道。 李辰想了想：“嗯，这样吧，这段时间乡里的生产任务也比较紧，你先做一些零单，等乡里的货备足了，我们就搞一次促销活动，你也可以将这个消息先放出去，具体怎么搞，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你可以先做个计划，拿出来看看。” 末了，李辰又道：“关于信用的问题，是不是有人专门刷这个？” “现在网站抓得紧，抓到了处罚会比较严重，而且价格也比较高，”赵新哲说道。 李辰道：“那就算了，回头我们组织大家发动关系，搞一个合法的刷信用好了。”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以在网上出售一些木作品的设计图纸，定一个一毛钱的象征价格，然后组织相熟的人来购买，”赵新哲早就有类似的想法，而且连具体怎么做都想好了。 李辰道：“这是个好办法，至于这些钱，我们可以拿出来，捐给西部的学校和孩子们。” 提到这个，李辰就想起这次在山里看到的那些学校和孩子，之前就有一些想法，想通过当地经济的发展，解决孩子们的生活与读书问题。 不过经济发展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孩子们的读书问题，却迫在眉睫，募捐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确实能够解决一些问题。 刚刚结束和赵新哲的电话，唐伟却将电话打进来：“小李子，你要救救我，看你们都干得热火朝天的，我感到很羞愧。” 李辰道：“唐大个，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子，说实在的，你在乡里干大事情，赵建杰也跟你过去了，赵新哲现在搞这个淘宝网店，叶梦溪在电视台，刘琴琴在福利院，你们做的事情都很实在，而我呢，每个星期给学生上几节体育课，难道我在西部的日子就仅仅做这些？我不甘心，”唐伟嚷嚷道。 “要不，你也找点事情给我做吧？” 李辰在电话这头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他很理解唐伟的想法，每一个参加西部计划的志愿者，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否则，他们也不会放弃东部优渥的生活条件，跑到相对落后的西部。 这种梦想，很多时候都会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在来到西部以后，他们可能会突然发现，在这里，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于是，很多人放弃了最初的梦想，或者得过且过，或者开始考虑回到东部以后的事情，譬如考研、考公务员等等，专心复习，忘记了工作。 出现这种情况，地方政府与志愿者都有责任。 对唐伟来说，他也遇到类似的困境，所不同的是平德的志愿者，在李辰的带动下，处境都还不错，特别是李辰做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绩，而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做得有声有色。 唐伟当然不甘心，他也希望做一点事情。 李辰也没有跟唐伟绕圈子，直接说道：“行啊，那你想做什么，只要想做，肯定有办法。” 唐伟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学经济管理的，要不我也到你们那里，跟着你搞项目？” 李辰想了想：“乡里倒是确实需要人，不过眼下我有一个事情，想找人做，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事情，说说看！”唐伟问道。 李辰道：“是这样，这次我到下面的村子转了转，发现很多地方的学校条件都很简陋，我是说特别简陋的那种，可能你都想象不到，就两间房子，房子都快倒了，白天是教室，晚上就是宿舍，学校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看了以后，感觉很不舒服，很想做点事情。” 唐伟听李辰说到孤山村等地方的小学校的情况，也感觉很难受：“李辰，你说吧，要怎么做？我就是担心自己做不了，只要我能做的，做什么都可以啊。” 李辰道：“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你也可以想一想。”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西部的问题，肯定还是要靠西部的发展来解决，但是在西部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通过募捐和慈善组织，来帮助这些学校和孩子，肯定是必要的，现在社会上的慈善基金很多，但是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也很多，我就是想，在我们接触的范围内，能帮一点，就是一点，发动我们关系和资源，为孩子们募捐，并通过有效的组织方法，将募集的资金利用起来。” 唐伟是学经济的，虽然他的性子比较直，但这些问题都能考虑清楚，他想了想道：“你说的办法可以做，但是慈善基金这个我们肯定做不了，需要摆平的关系太多，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除非李辰你另外有关系。” 李辰道：“这个事情主要是我们自己做，我哪里来那么多关系？” 唐伟就道：“那我考虑考虑，也找个时间下去走走，呆在县城里，能够看到的太少，对了，是不是也找叶梦溪他们商量商量。” “可以啊，当然是越多的人参与越好，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运作，你觉得怎么弄好就怎么弄，”李辰笑了笑说道。 想办法募集资金，帮助山村小学，这是李辰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事情，甚至超过了他对项目的思考。 但是他也知道，只有发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募捐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不能解决长远问题。 所以他必须将主要精力放在发展上，将几个项目搞起来，给长坝带去希望。 但是眼前的问题也要解决，并且是尽快解决，所以他希望唐伟能够将这件事做起来。 当然，他也不会完全不管。 李辰对募捐这件事，并不是太有把握，首先就是要做这样一件事，必须要得到大家的认可，此外，恐怕还要有政府的许可。 如果得到认可与许可，要做的工作很多，绝对不是喊几句口号就可以的。 刚刚处理好这些事情，乡长彭飞又过来找李辰说话：“是不是很忙，要不晚上去我那里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李辰看了看时间，道：“算了，我们长话短说，晚上我要跟几个同学一起吃饭。” 彭飞道：“那也行。” 彭飞这次过来，是向李辰询问保健品公司的事情，申城农大的几个研究生已经在大山村开始培养冬虫夏草，但是建厂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彭飞就像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如何。 李辰看了下陆永明、罗源等人发来的邮件，也提到建厂的事情，还在考察地方，主要问题就是交通太不方便，不是说距离大城市比较远，而是当地的公路网络太不发达，路比较难走，哪怕是地势相对比较平坦的西部，也不好走。 李辰道：“彭乡长，乡里和县里有没有修路的计划，长坝乡要发展，未来的经济真的发展起来，肯定需要一条通往外面的高等级公路，现在的路况太差了，肯定不行。” 第八十五章 援建计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彭飞苦笑道：“是不是投资商觉得我们的道路太差了，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投资意愿？” 李辰道：“不用他们觉得，是我们的道路确实太差了，以后大山村的酒窖出原浆，要运输出去，恐怕损耗会很高，如果交通的问题能够解决，我们甚至可以在当地酿酒，做成最终的产品，赚取的利润又不一样。” 彭飞点了点头：“说实话，你说别的事情，我怎么都要想办法解决，但是这个修路的问题，肯定不是我们乡里能够解决的，甚至县里也没有这个财力，必须要州里、省里支持才行。” 李辰也知道修路不容易，但是要致富、先修路，修路这件事太重要了，他又不得不提出来。 李辰道：“有可能的话，乡里还是要想办法修路，哪怕是自己出钱，将现在的道路修整一下，也是有用的。” 知道这件事一下子谈不出结果，李辰没有继续深入谈下去：“保健品厂的事情，投资商确实在考虑，他们考虑将厂子办在哪里，毕竟从运输方面来考虑的话，保健品原材料的运输，要比成品运输更方便一点，如果将厂子设在东部，而只是从我们这里收购冬虫夏草的话，运输上面要节省很多。” 彭飞急了：“这怎么可以，原来不是说要在乡里建厂的？” 李辰苦笑道：“计划总是会变的，不过彭乡长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的第一意向还是在我们这里办厂，毕竟，他们不将厂子办在我们这里，我们培植的冬虫夏草，也不一定要卖给他们。” 接下去的几天，李辰又开始忙个不停。 首先是木作工艺品厂的事情，在尤新军和胡吹的努力下，陆续从孤山村、虎牙村、磨盘岭村等地方招来一些手艺纯属的老木匠，安排在乡粮站的临时厂房，加班加点赶制天河工贸的订单。 李辰则和陈旭东四处转悠，寻找建厂的地方。 徐平在考虑以后，终于决定接纳李辰的意见，将项目办改组的事情，提交乡党委会，由于事情涉及到项目办，而李辰又是项目办实际上的负责人，他被邀请参加这次会议。 在会上，李辰再度重申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现在的项目办，并不效率，特别是在项目动员结束以后，进入实施阶段，再通过项目办这样一个临时机构来落实具体事情，已经不合适了。 按照李辰提出来的设想，项目办原来的各种职能，还是按照乡里的职权划分，由乡里各部门分别负责，乡党委、乡政府统揽全局，不需要再有一个项目办来统筹协调。 徐平的话是：“项目办的事情，也就是乡里的事情，我们将事情都做到位，其实就是在做原来项目办的事情。” 既然是李辰提出来的方案，徐平也支持，其他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倒是彭飞提出一个问题：“项目办的事情，一直是李辰在负责，如果项目办撤销了，职能分散，各部门理应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为项目的引进、投产和发展服务，但是李辰的作用应该如何体现？我们还有很多项目要做，项目办的使命，并没有真正结束。” 徐平看了李辰一眼，道：“我跟彭乡长的想法一样，说句实在话，长坝乡之所以有现在的变化，可以说都是小李一个人的功劳，但是他提出要改变项目办的工作方式，我也尊重他的意思，至于如何继续发挥小李同志作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在乡党委成立一个特别的经济发展委员会，专门负责相关工作？” 李辰提出了反对：“我认为没有这个需要，不然的话，又是在重复项目办的老路，招商和项目发展的具体工作，完全可以由经济办来做，我知道大家的担心，但是我更觉得，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做事，项目办的级别并不是问题。” “老实说，我在乡里没有任何实际职务，但是大家对我的工作都是蛮配合的，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项目对他们的重要性。” 最终，大家还是采纳了李辰的意见，撤销项目办，具体工作交给经济办来做，但是同时乡党委也成立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经济发展委员会，主任竟然就是李辰，而徐平等人都只能担任副主任、委员。 这个委员会并没有任何具体的职权，成立这样一个委员会的目的，说到底就是为了李辰，给他增加一些资历。 对此，李辰也没有拒绝，他在西部的时间不会太长，也需要积累一些资历。 没有项目办，经济办的权力一下子大起来，经济办的工作本来就是全乡的经济建设，正如李辰所说，经济办就应该将这些事情担起来。 经济办主任陈旭东、副主任尤新军、李辰，另外又充实了几个办事人员，许仪华从锦城返回以后，李辰也将她要到经济办，随着经济办对外接触增加，需要撰写的书面材料也越来越多，陈旭东和尤新军在这方面都不擅长。 同时，其他部门，包括乡党委、乡政府领导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和权力，也都明确起来，大家各司其责，运转效率反而不错。 唐伟用了几天时间，跑到下面考察村小的情况，他并没有选择长坝的村子，因为李辰刚刚看过，另外长坝也不是平德县最穷的地方。 唐伟去了平德县最穷的井山乡，井山乡位于长坝乡东北，唐伟去了七天，回来后，直接到长坝找李辰。 “李辰，下面的情况太惨了，你给我跟上面说一下，将我弄过来专门做这件事情吧，哪怕就是工作不要了，我也愿意，”唐伟坐在李辰面前，连水也顾不上喝。 李辰道：“你先喝点水，这件事不用急，我肯定给你办好。” 唐伟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又倒了一杯：“李辰，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不怎么觉得，这次去了以后，亲眼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小学校，我就觉得特别难受，都是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可是我看到的完全不是这样，孩子们往往是最苦的，为什么会这样？” “有的村子，明明条件还可以，就是不建学校，村部就那么几个人，搞得像模像样的，学校就在旁边，破破烂烂两间教室，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李辰将唐伟递过来的记忆卡片插到电脑上，翻看他拍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画面，确实触目惊心。 “唐伟，现实啊，就是这样的，所以，如果我们做援助行动，就不仅是募捐的问题，中国人很多，东部也发展起来了，每个人捐一元，不要说十三亿、几个亿，几百万还是很容易筹集到的，但是为什么我们的慈善效果不好，社会声望也极差？就是因为在落实这个环节上，问题很多。” 李辰脸色凝重地说道：“就好像你刚才说的，为什么村部那么好，就在旁边的学校却破破烂烂的，这不仅是经济上的问题，还有观念、风气的问题，所以啊，这个钱，不能直接交给村里，一定要建立一个合理有效的运作和监督机制，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这样做，一方面是不浪费，不让大家的每一分善心流失，是对每个捐款人的负责，对每个需要援助的孩子负责；另一方面，是对慈善事业负责，我们可以将每一分钱的花费都公开，让大家看到、知道我们将钱花在哪里，让大家对我们的事业更有信心，”李辰道。 唐伟渐渐冷静下来，他这些天也一直在考虑捐助的事情：“我知道，现在社会上的慈善基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透明，公开每一笔花费明细，这是最基本的，他们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公信力？这个我们一定要做到。” 李辰笑了笑：“唐伟，有些事，你必须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说实话，在基层做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特别是我们抱着善心，想帮助人，但是别人未必会领情。” “怎么会？”唐伟的基层经验不足，无法理解李辰所说的这种情况。 李辰道：“我举个例子，如果你到某个山村，要援建他们那里的小学，结果村长说，我们村部破了，你这个钱，能不能给他建村部，你怎么办？” “滚蛋，我这钱是用来建学校的，怎么可能给他建村部？”唐伟火气又上来了，骂道：“还不至于有这样的混蛋吧？” 李辰摇了摇头：“我告诉你，这样的人不但有，还有很多，还有更过分的。有的善款直接被贪污了，有的被挪用，给当地的干部拿去建自己的房子，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更混蛋？” “有些事情，你必须想得更坏，现实永远比你想象的更混蛋。” 唐伟沉默了，他虽然缺乏经验，但是并不蠢，想法，唐大个非常聪明，他知道李辰说的并不假，现实中确实存在这样的事情。 原来他觉得这些人很少，是极品，自己不会遇上，但是在看到形成鲜明对比的村部和小学学校之后，他曾经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怎么样，这件事很难做，你还有没有信心去做？”李辰问道。 唐伟脖子一梗，好像被侮辱了一样：“做，为什么不做？当然要做，我说了，哪怕就是帮助一个人，我都要认真去做。” 李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们就来商量商量这件事怎么做。” “除了我们上面提到的这个基本原则，公开透明，花好每一分钱，我觉得我们一开始不要求大，目标是一个学校，募捐的钱物也不需要多，只要将这第一个项目做好了，就可以形成示范效应，然后动员更多的人来做这件事，”李辰说道。 “另外，不管是你还是我，都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我们也可以通过这第一个项目，积累必要的经验，总之，我们的原则应该是宁缺勿滥，要做就做好了。” 唐伟点头说道：“对，这个我也赞同，其实还是你刚才说的，花好每一分钱。” 李辰道：“是这样的，至于募捐的方式，可以通过网络进行，我们实名募捐，也就是公开我们的名字和身份，如果叶梦溪她们也同意的话，就用平德县志愿者团的名义，为一所小学校发起募捐，具体可以借用赵新哲的网店平台。” “这个网店我也打算捐出来，搞一个专门的慈善义卖，甚至整个就做成一个慈善项目，”李辰道。 唐伟摇了摇头：“搞一次活动可以，我们肯定还是要搞自己的平台，将慈善和商业弄到一起，不合适。” 李辰想了想，也觉的确实是这种情况：“那就让赵新哲另外搞一个平台。” 具体到首个援建的学校放在哪里，唐伟的意思是井山乡那个村部和小学校形成鲜明对比的村子，李辰表示明确反对：“唐伟，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基层的情况很复杂，你不要以为那个村子村部好，就不会跟你要钱建村部，你也看到了，这个村子的村干部是什么作风，他们宁愿给自己建衙门，也不愿意给学生建学校，这样的素质和作风，你拿着钱过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我的意思，第一个项目还是要选择客观条件比较差，但是主观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当地的村干部和村民一定要配合，这样我们的项目才好做，不然，你就等着跟当地的黑干部和刁民们斗法吧！”李辰道。 唐伟想了想，他这次还真的被人坑过，对人性的了解，确实有些信心不足，但是他对下面的孩子，又很同情。 李辰见唐伟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唐伟，我们做事情，而且要做的是一份很大的事情，就不能完全靠情感冲动去做事，必须理性分析，怎么样做才最好，这也是对善款负责任的做法。”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村子，与到我说的那种村子建一座相同的小学校，前者的花费，肯定比后者多很多，甚至翻一倍都有可能，硕鼠硕鼠，那是极为恐怖的。” 唐伟已经接受李辰的说法，但他还是有些不甘：“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里的孩子，在狗官们的压迫下过苦日子？难道我们不是更应该去帮助他们吗？” “应该，当然应该，但是我们也要考虑方法，我们现在没有名气，没有权势，就像一只扒光了的肥羊，送上门去让人宰割，但是等我们做大了，做出名气，手上有钱，不管是县里，还是乡里，对我们的态度就会大不一样，到那个时候，村里的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敢乱动，我们就可以向乡里、县里反映，管住他们，”李辰道。 唐伟终于点了点头：“那行吧，那你说我们第一个援助项目放在哪里？” 李辰点了点平树州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最好就放在长坝乡，老虎山村。” 李辰给唐伟简单介绍了老虎山村的情况，这个村子不是最远的，最远的石岗村学校条件还不错，据说是济达主持和当地的寺庙的关系，帮助村里建的学校。 凤凰岭村、天鹰涧村也受到影响，所以虽然他们是条件最差的几个村，但是学校弄得还可以，这个可以，当然也是相对的，至少是有个房子，学生们有上课的地方。 老虎山村的学校是李辰见到条件最差的，甚至没有之一，他也想象不出还有条件更差的学校。 学校竟然都没有校舍，学生就在代课老师家里上课。老师家里只有两间茅草屋，大部分时间，都是露天上课，下雨了，就在牛棚里，跟牛作伴。 李辰说起老虎山村学校情况，越说心里越难过，唐伟听了以后，也震惊了，看到李辰当初拍的照片，他再也没有犹豫：“好，就是这里，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 李辰道：“这个项目，主要是让你积累经验，并且打开我们的工作局面，资金方面，你和赵新哲商量一下，将平台先弄起来，另外还要多找几个人，大家分配一些各自的工作，我会通过一些关系，先弄一些资金，将面子做起来，然后尽快启动老虎山村小学校的援建工作。” 援建老虎山村小学校，是李辰早就定好的目标，为此他已经让老虎山村搜集相关的资料，老虎山村的村干部和村民也比较配合，他们原来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学校，只是年前发生意外，被火烧掉了，村里没有能力重建，才一直拖到现在。 听到李辰说要帮助他们建学校，村支书、村长都很高兴，前些天已经将建学校的一些材料送了过来，而且他们也开始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譬如平整土地，各家各户捐出一些木料、石料等等，虽然说山上有的是木头和石头，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拿来就能用的，老虎山村准备的都是村民家中自有的，可以直接拿来建房子的材料。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申城任新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申城市申东新区东江高科技园区三十八层的东江大厦办公室里，意气风发的唐寒松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指着下面现代化的街道：“李辰，看到没有，这里是跟西部完全不同的世界，等着你来泼洒才华。” 李辰回到申城三个月后，距离他参加西部计划正好一年，他也就此解除志愿者服务协议，正式调入东江高科技园区，担任园区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 李辰在平德时，通过乡人代会的选举，担任副科级乡长助理，其后又被调到县里，担任正科级县长助理，因此他的组织关系调回申城以后，直接就是正科级，不用再参加公务员考试。 公务员逢入必考，针对的是非领导职务，对于领导职务，执行的是选拔、公推、公选等方式。 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大小也算个领导，不需要参加公考，公考也考不到正科级职位。 当然，李辰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个职位，除了他在平德获得的资历，最重要还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人事部门才一路绿灯，予以通过，并迅速安排实职。 而在一个月前，身为市长陶坚的秘书，唐寒松也外放担任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副主任，兼东江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正处级，开启他在地方当政之路。 唐寒松在市政府办公室时，就已经是正处级，此番外放并没有落地升一级，但是能够担任张江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在管委会几个副主任中，当然地排名第一，不出意外的话，年底换届，就会接任管委会主任一职，成为副厅级干部。 申东新区是全国仅有的三个副省级市辖区之一，为全国首例，绝无仅有。新区下属功能区为副厅级，区长是副厅级、副区长正处级。 作为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点，申东新区的历史并不长，其发展，也经过了周密的论证与科学规划。 为了合理规划和推动新区城市建设和产业发展，新区陆续成立了六大功能区，分别是申东金融贸易区、新桥出口加工区、东江高科技园区、高桥保税区、五林世博园区，以及东沙功能区。 申东新区的管理实行新区到功能区，再到镇和街道的三级管理模式，相比申西区政府到街道的两极管理模式，多出一级。 东江高科技园区同时也是国家级开发区，开发区与功能区也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另外开发区还设有开发区公司，也就是东江集团。 功能区、开发区、开发公司这是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特殊模式，在申东地区的发展中，这套结构确实保证了新区按照城市规划进行发展。 时至今日，这种模式显然有些不那么精简和效率，据说申东新区刚成立时，全区的编制只有八百人，被看成改革的样板，然而现在，全区处级副处级以上干部，就已经超过一千人。 这个算起来是很恐怖的，因为新区级别高的缘故，区里街道、乡镇的级别都是处级，街道办事处主任是正处、副主任是副处，处级干部自然多了去了。 唐寒松与李辰都是刚刚履任，以前两个人是朋友关系，考虑到李辰的背景，唐寒松每次见到李辰时，都很客气，就像他对陶坚的子女一样，要想着让对方高兴。 李辰对待唐寒松也很客气，将他当成大哥一样。 如今，唐寒松是李辰的上司，而且李辰这个副主任，名义上就是为唐寒松服务的，不过，除了在别人面前，两个人要表现出上下级的关系，很多时候，唐寒松都不会将李辰当成自己的下级，还是要和颜悦色。 陶坚也交代过他，要照顾好李辰，有人对李辰很重视。 所以，唐寒松在李辰还没有报到之前，就带在东江园区转了转，并交代他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李辰也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应该对领导怎么样，他就怎么样，绝对不会跨越雷池半步。 李辰的这个表现，倒是让唐寒松很高兴，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比自己还牛.逼。 李辰笑了笑道：“主任，要怎么建设东江，是你考虑的事情，我现在只管为领导做好服务，提供后勤保障。” 唐寒松挥了挥手：“李辰，私下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唐哥，你现在这个职务，肯定只是短期的，你刚毕业，一下子就是正科实职，太显眼了，放在办公室，过渡一下，等时机合适，肯定要出来做事的，以你的经济才能，该当好好发挥。” 李辰谦虚说道：“什么经济才能，西边是太落后了，我才能利用当地资源，还有申城的关系，搞了几个项目，申城这边，跟那边没有可比性，这里的经济太发达了，很多产业都能够站在世界前列，我还要好好学习一阵，才能理出个头绪。” “呵呵，你说得也对，申城跟其他地方不同，有人说申城发展快，官员不要做事，就能获得政绩，不像别的地方，想发展也发展不起来。其实，申城面临的竞争也很激烈，优质经济资源永远是稀缺的，而像国内的京城、羊城、鹏城，还有津城等等大城市，都是我们的对手，姑苏、杭城等等，也很有竞争力，”唐寒松给李辰分析起申城的城市发展环境。 “而且，我们的竞争对手不仅仅是在国内，而且是在国际上，甚至是全球性的竞争，申城要成为真正的国际性大都市，就必须参与全球竞争，这个对我们干部的要求更高。” 李辰听了，默默点头，他刚才说是要好好学习，并非虚言。 他对申城并不陌生，毕竟在这里读了四年书，生活了四年，并且在沸点公司从事信息调研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要说到对申城的了解，他也真不敢说自己很了解。 至少，唐寒松告诉他申城的那些数据和宏观发展态势，就不是一个普通市民能够了解的，要在申城当干部，做一些事情，需要的眼界和处理手段，完全不一样。 李辰甚至会觉得，他上这个正科级有点急了，如果是从基层做起，一步步走上来，他也能对申城的情况积累更多了解，现在一下子就上到正科级办公室副主任，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多，压力更大。 但是，李辰得到这个正科级也不容易，白白放弃了，会更加可惜。 虽然只要陶坚还在做申城市长，李辰想要提正科，随时都可以，但他要浪费一段时间，重新开始熬资历，也不划算。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到市政府机关，上面不比下面，科级干部多如牛毛，要做的事情相对较窄，但是在机关里，人际关系比较复杂，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会非常多，李辰这么一个特殊的正科，肯定会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对李辰的发展也不好。 另外，他这个正科级，如果放到街道担任某个科室主任，倒是也完全不显山不露水的。 不过，李辰认为，这样做是浪费时间，街道办的工作主要是社区工作，事情比较杂，而且很难出成绩。 并不是说这样的工作不重要，这些事情都很重要，直接服务群众，而且扎根基层，也是一种锻炼。 但是李辰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他最擅长的，就是经济建设，与其做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不如做自己擅长的，更容易出成绩，也更有价值。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时间很宝贵，在官场上尤其如此，有没有在街道工作过，不重要，李辰在乡镇工作过一年，有这份基层工作的履历，足够了，再去街道，就是重复，就是浪费。 他向陶坚、李继东请教过，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到机关，熟悉一下机关的工作，还有宏观工作，最后陶坚折中了一下，让他来东江高科技园区，暂时在办公室工作，各方面都能照顾。 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作为国家级高科技园区，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园内企业均从事高科技产业，与国际前沿接轨，也有很多国际性大企业落户，在这里工作，必须要有国际化的视野和高度，很有锻炼价值。 办公室副主任这个职务，不高不低，也不是那么显眼，但是可以接触的东西很多，做一段时间，熟悉业务以后，可是顺势转到业务部门，晋升也不难。 陶坚为了李辰，可谓考虑得非常周全。 同时，为了给李辰保驾护航，特地提前一个月，将唐寒松派了下来。 唐寒松也很清楚这个任务，所以尽可能为李辰介绍一些情况，虽然他对区里的事情，也还谈不上有多了解。 唐寒松话风一转，又道：“不过，小李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很强，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那就是申城跟西部完全不同，工作上要转变思路。” 李辰点了点头：“确实，天差地别。” 唐寒松伸手拍了拍李辰的肩膀：“不要有太大压力，各有各的困难罢了，明天你来园区报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陶市长对你也很关注。” 李辰道：“谢谢唐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履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李辰拿着通知书，来到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找到人事科，办理入职手续。 东江管委会下属一级机构比较精简，只设5个处室，包括办公室、经济发展处、计划财务处、规划建设环境管理处、科技创新处。 人事科为办公室所属二级科室，李辰这个新任办公室副主任正经是人事科的领导，手续办得非常快捷。 人事科的人早知道李辰今天报到，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李辰的简历，不但人事科的人知道，管委会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二十二岁的正科级副主任，在管委会有编制的人中，基本是年龄最小的。 大家都猜测这位管委会最年轻科级干部的来头。 “大学毕业后，参加西部计划，一年时间里，先后担任办事员、长坝乡经济办副主任、平德县经贸委副科长、长坝乡项目推进办公室副主任、乡长助理、县长助理，简直就是坐火箭，早知道我也参加西部计划了，这哪里是西部计划，简直就是升官快车道嘛！” 大家普遍认为，李辰的来头不小，也有人怀疑，李辰这份简历的真实性：是不是伪造的？ “有些地方，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别说一个正科级，就是县长都可以买卖。” 也有人觉得，李辰简历上显示，他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在乡人代会上，被选举为乡长助理，县里就此给他落实了副科级，就此走上领导岗位。 “人代会选举，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但是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选举也不靠谱，只要组织提名，人代会就能通过，说到底，还是要走上层路线。 一个志愿者，到了西部那个地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能够做出什么成绩？ 虽然在李辰的人事档案中，长坝乡团委、党委，平德县团委、县委、县政府，评价都很积极，也提到他的主要成绩，但却被大多数人直接忽略。 迎接李辰的，绝不是单纯的欢迎和拥戴，更多的是质疑和猜忌。 人事科科长井俊今年二十八岁，副科级，申城财经大学毕业，毕业后参加公考，并找关系成为公务员，在街道办工作，用了三年时间，做到副科，一年前担任东江高科技园区办公室人事科科长，第一次掌管一个部门。 井俊觉得自己的仕途还算顺利，相比很多成绩很好的同学折戟公考，或者好不容易找人、花钱考上公务员以后，在工作岗位上始终碌碌无为，不得寸进，今年过去，甚至连主任科员的级别都未能解决，更不要说走上领导岗位，他已经算非常出色。 但是人比人、气死人，再跟眼前这位二十二岁，毕业一年的正科领导相比，井俊觉得自己原来的得意真的很肤浅。 作为人事科科长，井俊知道的情况远比一般的人多，井俊在官场这么多年，能够混上来，有时候也会动些小心眼。 李辰的人事档案是在网上调拨过来的，转发单位是团委，井俊找团委的熟人问了问，意外得知一个情况，听说李辰分配这件事，是团市委书记亲自拍板，并提交市委组织部批准的。 团市委书记亲自关注的人，考虑到李辰简历上的辉煌履历，倒也不是很奇怪。 井俊当时半开玩笑地问道：“这个李辰貌似很厉害，资料上显示他在西部做了很多事，都是真的？” “是真的，团委特别核实过。” 井俊有些不信，得知团市委飘天文学上搜了搜长坝乡、平德县的资料，发现有一个“启明星计划”，在网上为山里建学校募集资金，在执委会中，就有李辰的名字。 进一步了解，李辰还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 在查询大量资料以后，井俊发现平德县，特别是长坝乡这一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和变化，这个时间与李辰去西部的时间恰好吻合。 井俊还注意到，长坝乡新投资的几个项目投资商，都是申城这边的公司，特别是沸点公司，还是李辰曾经兼职过的地方。 方方面面的情况综合起来，井俊发现李辰的事情或许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至少他应该确实做出过不少成绩，这一点很不容易。 井俊接触过不少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很多人在西部一年的时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有的是想做而没法做，有的是根本没想做。 他们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书学习，准备回来以后参加公考，或者考研。 井俊知道，在西部做事其实也很不容易，李辰这个人应该还是挺厉害的。 不过，他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帮助长坝乡引进那么多投资，还都是沸点、正大这样的大资本，可能也不是那么简单，仅仅是因为项目好？井俊觉得也没有那么简单。 可能，李辰也还是有点来头的。 反复了解之后，井俊脑海里有关李辰的印象开始变得立体起来，一个很有来头的年轻人，工作能力也很出色，招商引资，特别是搞网上募捐这件事，完全靠的是个人能力，另外在干部群众中的口碑也不错。 在了解长坝乡的情况以后，井俊已经不认为李辰简历上的那些东西，包括赞美之语，会是虚假的了，如果网上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李辰为长坝乡带去那么大的变化，老百姓确实可能选他为乡长助理，县里也确实会很想他去担任县长助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牛人，无论是能力也好，还是背景也罢，都值得他这个做下属的摆好自身位置。 井俊在李辰报到之前，就已经给自己找准了定位，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李辰充满猜疑和嫉妒，并且在背后议论。 他也没有办法改变大家对李辰的看法，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这样，去了解真实情况，他也不好站出来解释。 井俊亲自为李辰办了手续，又很客气地说道：“李主任，你是办公室的领导，也就是我们科的领导，以后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认识新同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微微笑道：“井俊同志，我刚到东江，对东江的情况还不熟悉，还要向你请教。” 井俊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凝，李辰这句话，确实不简单，表面上很谦虚，说是要请教，却又说是情况不熟，又称呼“井俊同志”，上级领导的姿态拿捏得很到位。 井俊很服气，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够看出李辰并非虚有其名。 井俊点了点头，笑着道：“李主任客气了，那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又道：“杭主任在办公室，他交代您来了的话，先请您过去坐坐。” 李辰点了点头：“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李辰刚刚履新，自然要逐一拜访办公室的领导和同僚，还有管委会的诸位领导。 管委会办公室主任杭铁成今年四十二岁，副处级，已经谈不上什么发展前途，能有机会上到正处，在退休前落实一个副厅级待遇，就很不错了。 看到李辰，杭铁成就感觉自己为官近二十年，算是白干了，辛辛苦苦混到副处，人家刚毕业，一年时间不到，就上到正科，想来晋升副处的时间也不会很久。 杭铁成没有像井俊那样，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李辰的背景和资料，他在官场浸淫十几年，做的官不大，看得却比井俊他们更多，他知道李辰的任命能够通过，必须经过团市委、市委组织部，以及东江管委会一致通过，他不认为李辰的简历有假，那会是找死，李辰能够担任这个职位，就说明他的后台足够硬，更不可能去做那种蠢事。 杭铁成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这个岁数，想要升正处，机会不大，只能是慢慢熬资历，等机会，对于李辰这种明显要做火箭上去的，不但不能阻挠，还要好好配合，甚至要巴结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大家的身份就会反转，李辰成为他的领导。 杭铁成认为，这个时间并不会太久，最多两三年，李辰就要升副处，再有两三年，就得是正处，七八年后，那就是厅级干部了。 “李主任，欢迎欢迎啊，早就知道李主任要来，今天看到，果然是年轻有为，以后办公室的工作，就要看你们年轻人的了，”杭铁成笑着说道，语气中不无感慨。 李辰道：“主任客气了，您是我的领导，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点。” 杭铁成摆了摆手，又跟李辰寒暄了几句，才道：“我去看看领导们有没有空，带你去认识一下，回来后再通知办公室开个会，将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李辰点了点头，先认识领导，再认识同僚和下属，这是常规。李辰是一级机构副职，并非正职，还轮不到领导为他专门开个会。 除了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党组书记彭山松，管委会其他几位领导都在，杭铁成领着李辰一一拜访。 首先就是管委会党组副书记、主任丁一磊，副厅级，今年四十一岁，据称明年换届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可谓前途无限。 丁一磊是陶坚手下的得力干将，陶坚将李辰派到东江，也是考虑给他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彭山松、丁一磊都是陶坚线上的人，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李辰的真实身份，但是知道李辰和陶坚的关系很密切，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照顾是照顾，官场上的规矩不可废。 所以丁一磊在和李辰见面时，固然很客气，却也没有逾越上下级的界限。 然后就是管委会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任唐寒松，李辰和唐寒松是熟人了，唐寒松也没有避讳这一点，直接给了李辰一个拥抱：“欢迎你，李主任。” 杭铁成原来还不知道李辰和唐寒松的关系，看到这一幕，才算是全明白了。 唐寒松原来是市长陶坚的秘书，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如今看唐寒松和李辰的熟悉，看来李辰的后台，也应该是陶坚了。 杭铁成偷偷叹了口气，自己这位副手，后台是挺强硬的。 大家都知道，唐寒松这个时候外放担任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显然是要接替丁一磊的职务，是未来管委会主任的当然人选。 唐寒松的出现，也让有的人很不高兴，其中就包括管委会党组成员，副主任吴希莹。 吴希莹的岁数也不大，今年三十四岁，本来极有可能担任常务副主任一职，进而在一年后接替丁一磊，担任管委会主任，没想到唐寒松突然出现，让她的希望成了泡影。 吴希莹的关系在区里，和彭山松、丁一磊都不在一条线上，自然看唐寒松也极为不爽。 吴希莹也研究过李辰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办公室副主任的资料，知道李辰是市委组织部力挺的，很可能是市委那条线上的关系。 在她看来，市委和市政府那边，向来是不和的，这个李辰，或许可以拉拢。 当然，她也想到李辰的后台应该很硬，也可能不是拉拢，而是靠拢，反正搞好关系是必需的。 她没有见到刚刚李辰和唐寒松亲热的那一幕，否则，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此，吴希莹对李辰的态度也很热情，言语中间，透着亲昵，看得旁边的杭铁成很不理解。 吴希莹穿着米色的职业套装，就显得特别老气和稳重，很有女强人的范儿。不过近距离看，可以发现她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细腻，水嫩光滑，没有一丝褶皱，五官也很精致，看起来并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吴希莹的举止，显得特别优雅，笑的时候，很温柔，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李主任你的资料我看了，你的能力很强，以后在管委会工作，要勇于承担责任。” 李辰笑了笑，客气说道：“吴主任过奖了，我一定努力。” 李辰觉得，管委会就是这个不好，管委会的领导是主任，办公室的领导也是主任，大家客气起来，好像职务都一样似的。 唐寒松已经将管委会大致阵营的情况跟李辰说了，总体上来说，以彭山松、丁一磊为首的这一系占据绝对优势，这也是陶坚选择让李辰来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是吴希莹却是少数不属于这一系的干部之一，她的关系在区里，是申东新区副区长、申东金融贸易区管委会党组书记侯先进，一般来说，申东金融贸易区的地位超过东江高科技园区，但是在区里，彭山松的资历却比侯先进更老，区委常委排名中，也比他靠前。 当然，这并不是侯先进和彭山松不对付的主要原因。 关键是侯先进是区委书记那边的人，和彭山松与区长靠得很近，两边没少发生冲突。 李辰知道，不管他是不是愿意，都会被认为是陶坚这边的人，他没想到吴希莹会对自己如此客气，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他也热情回应，相谈甚欢。 至于另外两位副主任，一位是黄俊龙，今年五十二岁，属于快要退休的，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但却是一个表情严肃，很周正的人物。 黄俊龙在管委会分管监察、督办这一块，也怪不得比较严肃。 另一位副主任严计成也只有三十二岁，据说是澳洲商学院硕士，高材生，曾经在软银工作过，人面也很广。 严计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待人也很客气，但是给李辰的感觉，却总有那么点假，似乎不像外国人的性子那么直爽。 严计成在说话的时候，不时会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说了以后，却还要主动解释这些英文单词的中文意思，非常别扭。 李辰的英文水平其实还不错，理解这些单词并没有困难，他甚至觉得，严计成的有些使用和解释，并不是那么贴切。 当着严计成的面，李辰什么也没有说，客客气气走过场。 见过管委会的领导，杭铁成通知办公室几位副主任，以及各科室正副职到会议室，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会上，杭铁成道：“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办公室要进一个副主任，小李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副主任，大家认识一下。” 杭铁成带头，大家一起鼓掌。 管委会办公室主任一正两副，除了杭铁成、李辰，另外一位副主任陈雨也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岁，穿着浅黄色的风衣，米色打底衫，看起来很像一个时尚白领，而不是政府官员。 陈雨笑起来很妩媚：“李主任，欢迎啊，我叫陈雨，分管办公室接待这一块，以后请多指教。” 管委会办公室下设综合科、信息调研科、人事政工科、外事办等四个科室。 陈雨分管接待，直管科室为外事办，杭铁成主持办公室日常工作，直管综合科、人事政工科；李辰暂时分管信息调研这一块，具体分管信息调研科。 东江管委会下设机构精简，科室规模都比较大，职能较多，以办公室为例，综合科就涵盖了一般办公室的大部分功能，包括文秘、行政、接待、机要、保卫、小车、督办、机关服务等等。 相对来说，外事办、信息调研科在别的地方并不怎么重要，但是在东江，却是非常专业，也很重要的科室。 东江高科技园区外企很多，经常需要跟外商打交道，外事办的作用就很重要。 东江作为高科技园区，需要紧跟世界前沿产业，参与全球竞争，信息调研的作用也不容忽视。 也正因为如此，管委会在机构极简的情况下，才**出两个科室，并且由两位副主任分管。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办公室同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这个分工来看，杭铁成就像办公室的大管家，什么都管，而且主要管人事行政以及机关服务等内部事务，陈雨分管接待和外事；李辰分管信息调研，三个人的分工非常明确。 与李辰只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不同，陈雨同时还兼任外事办主任，这也是惯例。[bsp;包括信息调研科科长，惯例也是分管副主任兼任，这一次却例外，李辰并没有兼任，调研科另外提拔了一名科长，卓岩峰，三十二岁，申城财经大学经济学硕士研究生，曾经在毕博咨询工作过，为人极为自负。 陈雨是搞接待的能手，八面玲珑，她面带微笑，抢着给李辰介绍下面的科室负责人，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卓岩峰。 李辰一眼就看出，卓岩峰中规中矩的客套中，隐藏着的那丝不屑与厌恶。 他笑着跟卓岩峰握了握手，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不知道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年纪比他大，级别却还没有他高，如何能成为让他在意的对手？ 陈雨接着介绍了综合科科长，也是一个面容清丽、三十岁左右的女强人。褚心如也有澳洲留学经历，言谈举止，显得极为干练。 综合科当之无愧办公室第一大科，设一个副主任，是三十六岁的章白，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机关，为人很沉稳。 井俊其实是人事政工科副科长，科长是杭铁成兼任，不过杭铁成主要管政工这一块，人事工作基本是井俊在负责。 外事办主任由陈雨兼任，另外设一名副主任，二十八岁的苏博，拥有澳洲和美国双重留学经历，人却很谦虚有礼貌。 办公室四个科室，平常有三个正职是兼任，现在也有两个，算起来一正两副三个主任，两个科室正职、三个科室副职，具体编制是一个副处、两个正科、三个副科，其中人事政工科副科长井俊也是副科级，章白、诸心如都是主任科员，另外还有几个并不担任领导职务的主任科员。 总的来说，东江管委会办公室的编制，还算是比较精简的。东江高科技园区内都是高新技术企业，非常讲究效率。 介绍大家认识以后，杭铁成做了一个热烈欢迎的讲话，陈雨也对李辰的到来表示欢迎，两个人各负责一块，并没有冲突，至于说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真要在他们两个人当中选择，陈雨也觉得自己优势极大，李辰的年龄，做业务工作可以，并不适合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 然后，杭铁成也让李辰跟大家说两句，李辰的发言很简单，他知道大家对自己有些看法，这些看法并不是他说两句就能消除的，话说得越漂亮，反而会被人认为说大话，一切还要看平常怎么做事。 不过，李辰对自己的位置把握得很准确，既不能很狂傲，也没有太谦卑，他本来就年轻，太谦卑了，容易被人小视。 华夏有句古话，叫作“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不但是指小人，其实很多人都是如此，特别是在官场上，必须要注意上下级的关系。 短会结束以后，综合科科长褚心如亲自为李辰安排办公室，褚心如是丁一磊线上的人，知道李辰和市长陶坚的关系，因此分外热情。 李辰的前任身兼信息调研科科长，办公室也设在那边，现在李辰没有身兼两职，他的办公室是新置办的，里面的东西摆设都很新。 东江管委会的办公楼是新建的，看上去很新，环境也很好。 办公室不大，大概二十个平方左右，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大办公桌，靠墙一侧是个大书架，上面放了一些文件夹，靠墙是两张沙发，中间放了个茶几。 房间里还摆了几盆大型盆栽，增加了些许绿意。 褚心如笑着道：“李主任，这个布置，是按照我们管委会自己的标准置办的，您看看是不是合意，如果有不合意的地方，可以联系厂家更换。” 申城这个地方，位于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有些事情，规矩比较多，操作也比较规范，不像很多地方，什么都可以按照领导的意思来。 李辰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个就挺好。” 他不过就是个办公室副主任，上面还有主任，管委会主任、副主任，能够有这个办公环境，说明东江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褚心如笑了笑：“李主任，你好像不是申城本地人，我们管委会在青年公寓、专家公寓、人才小区都有一些房间，可以给你安排。” “这些不都是提供给外来人才的吗，我们自己也可以住？”李辰讶道。 褚心如笑道：“是，这些小区都是区里为了吸引人才而兴办的，面向全区企事业单位，也包括机关，只要符合规定条件，都可以。” 李辰并不是要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就算褚心如的做法不合规矩，他刚刚来，也不会纠缠不属于自己分管的领域。 他只是要问清楚情况，如果不合规矩，那自己就不能住，传出去影响不好。 褚心如似乎知道李辰的想法，笑着说道：“园区在这方面是有规定的，管委会，包括开发区公司那边，很多家不在本地的年轻人，都住在园区提供的房子，像我和陈雨主任都住青年公寓，苏博住在人才公寓，下面工作人员住青年公寓的也不少。” 李辰听到是这种情况，又问了问几个小区的位置，最后说道：“那我也住青年公寓吧，房间不用大，褚科长你派个人给我指一下路就好了。” 褚心如看了看时间：“李主任，你看也到中午休息的时间了，要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吃过饭以后，我带你去青年公寓看一下，那边可以选择的房间还是很多的，你看了以后，下午可以安排将东西搬过来，今天你刚来报到，杭主任那边交代，让你先安顿下来，等下周再开始正式工作。” 李辰想了想，也不好拒绝褚心如的好意，就道：“那就谢谢褚科长了，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我先去信息科看一看，等下再一起去吃饭？” 褚心如自无不同意的可能，连忙点头答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马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信息调研科作为管委会办公室所属的业务科室，主要负责搜集国内外最新的政策、市场、科技、经济等信息，定期提交信息汇总和分析报告，针对热点问题展开调研，提交调研报告；另外还要对国内、市政府下发的文件政策进行研究，对园区内的经济运行、企业和项目发展情况随时关注，提供专业的分析报告。 如果将这些职能进行细分，就可以发现东江管委会在一二级科室极为精简的情况下，单独设一个信息调研科，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他处室，包括经济发展处、规划建设环境管理处、科技创新处都有信息调研的需要，但是并不特设这个科室，相关职能，全部在信息调研科，由此可见信息调研科的重要性。 信息调研科的工作人员并不多，连同卓岩峰这个科长在内，也只有八个人，相对它所承担的只能，很是微不足道。 不过，这些职能工作并非全部由调研科自身来完成，否则就是这个编制扩充十倍、一百倍也没法完成。 调研科的很多工作，实际上都会通过外部力量来解决，譬如热点问题的专题研究，调研科会聘请专业调研公司来做，有关国内的政策研究，则会聘请高校专家担任顾问，调研科所做的工作，更多是协调参与，以及汇总整理，包括每天提供信息速递，每周提交信息简报等等。 调研科的工作人员普遍比较年轻，而且学历较高，八个人当中，竟然有五个研究生，剩下三个本科生，其中一个是双学士，另外两个则是事业编聘用人员。 毫无疑问，要主管这样一个科室，对李辰来说，挑战和压力都非常大。 而对调研科的人来说，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李辰的简历，也都不怎么服气，凭什么让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他们的人来当他们的领导。 在见面会结束以后，卓岩峰回到办公室，立刻有几个平时比较好的同僚，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打听会上的情况。 卓岩峰道：“李主任很年轻，杭主任待他也很热情。” 副主任科员嵇璜道：“那是，人家有背景嘛，杭主任肯定很客气。” 另一位科员沈林彦也道：“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我们调研科的工作专业性很强，就怕他瞎指挥。” 卓岩峰道：“听说他在沸点做过兼职，应该懂一些。” 沈林彦笑道：“兼职？肯定是街头做做访谈吧，都不知道会不会看分析报告。” 沈林彦是申城外国语大学的双学士，并没有将李辰放在眼里。 嵇璜和卓岩峰一样，都是申城财经大学研究生，对李辰也很不服气，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李辰。 调研科是一个大办公室，外面是隔断，里面单独隔出两小间，一间是科长办公室，另外一间则是主任科员段成宇的办公室。 主任科员虽然是非领导职务的级别，但是论级别，相当于正科级，比调研科科长的级别还要高。 段成宇同时还担任东江开发区公司东江集团的总经理助理，地位很超脱。 李辰来了以后，外间工作的几个人看到他，因为单位每个新来的都要公示，大家都认识，却没有人站起来打招呼，都暗暗打量着他。 李辰笑了笑，也没有做声，很自然地一边打量调研科办公的环境，一边走向卓岩峰的办公室。 卓岩峰也看到了李辰，装作没有看到，一直等到李辰敲门，才出声问道：“谁啊？” 卓岩峰愣是没有说“请进”，给李辰吃了个闭门羹，他要让李辰自报姓名，然后才让他进来，那样李辰这个领导的气势就没有。 李辰笑了笑，这些高素质的人才，看起来并不比长坝乡的泥腿子好相处。 “卓科长，我是李辰，请你出来一下！”李辰正色说道。 卓岩峰就闷了一下，李辰不进来，反而让他出去，形势一下子就反转了，他现在走出去，丢了气势的就是他。 卓岩峰不想出去，回道：“啊，是李主任啊，我这有点事情，马上好，好了就出去。” 卓岩峰是打定主意不给李辰面子，愣是没有动身，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嵇璜和沈林彦看了看，也硬着头皮没有做声，反正李辰找的是卓岩峰，而不是他们，他们可以借口正在和卓科长谈事情，卓科长没让他们走，他们当然不能走。 李辰皱了皱眉头，心头有些恼火。 卓岩峰此举，明显有些过了，很不合规矩。 外间几个人都看着这边的动静，他们虽然不都是卓岩峰的嫡系，但是看到李辰这个年轻的过分的领导吃瘪，也感到很高兴，正等着看笑话。 李辰这时候有点为难，就这么站在门口，肯定不合适；推门进去，也不合适，别说没了领导的架子，没有得到邀请，闯进别人办公室，以卓岩峰的态度，说不定真能跟他吵一架。 就这么走了，也不像话，是负气而走，灰溜溜跑了，还是算什么？ 李辰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碰到李辰的目光，有的人连忙慌张地低下头，或者偏过目光，只有另外一名副主任科员余瑶羽笑了笑，招呼道：“李主任，您好。” “瑶羽同志，你好！”李辰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就是想看看，调研科这帮高学历的牛人，是不是都想看自己笑话，是不是都像卓岩峰这么没有城府和心胸。 还好，总算还有人没让他失望。 李辰顺势化解面临的僵局，走过去跟余瑶羽轻轻握了握手。 余瑶羽很惊讶：“李主任你认识我？” 李辰点了点头：“认识，你以前在工信局实习，搞过一个市民手机阅读文化的调研，是沸点咨询配合的，我当时就在沸点。” 余瑶羽“啊”了一声，她记得是有这么回事，那还是她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在工信局实习，那也是她导师帮工信局做的一个课题，她才能够参与其中。 那次确实是沸点承揽了主要调研任务，她们几个研究生主要负责后期分析，余瑶羽根本就对李辰没有印象，没想到李辰却能记得她。 余瑶羽以为李辰刚刚看到自己想起来的，顿时就很佩服：“李主任，你的记性很好，原来你在沸点做过啊，那算是咨询界的前辈了。” 第一百二十章 掌控全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余瑶羽这么说，倒不完全是奉承，三年前，在她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李辰就已经在国内有名的信息咨询公司沸点工作，完全有资格称作她的前辈。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呵呵，那时候，我还在街头做访谈。” 余瑶羽笑道：“访谈是获取第一手资料的最佳手段嘛，而且非常考验提问者的应变能力和洞察能力。” 余瑶羽对李辰的能力和背景也很怀疑，但是在李辰认出她，并得知李辰在沸点做过以后，她对李辰的看法就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虽然这短短的接触并不能够让余瑶羽确信李辰的能力比她强，并且足够胜任分管信息调研科的副主任，至少让她认识到，李辰是一个可以接触的领导，而且还比较好打交道。 余瑶羽并不是那种喜欢走极端的愤青，人在官场，身不由已，总要去适应官场的规则，就算李辰的能力并不比大家强，是靠背景走上去的，但是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还少了吗？要说在信息调研方面的能力，就是办公室主任杭铁成也比不上调研科任何一个人吧？难道他们还能不服气？ 余瑶羽本来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想看看分管新领导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果好相处的话，那么在工作上多配合一下，也没有坏处。 说实在的，管委会那么多人，大家嫉妒归嫉妒，如果有机会，恐怕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能够搭上李辰这条大船的，如果他真的足够牛叉的话。 余瑶羽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李辰给她的感觉很不错，态度也很好，那么她也就像对待其他同事那样，既不会特别热情，也不会刻意冷淡。 余瑶羽长得并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但是特别耐看，尤其是微笑的时候，单眼皮的小眼睛完成细细的月牙，显得特别甜美。 李辰笑了笑，对余瑶羽道：“瑶羽同志，你帮我介绍一下其他同志吧！” 李辰和余瑶羽说话时，显得很顺便，但是谈到公事，立马亲和中带着一点严肃，称呼余瑶羽为同志，很正式。 他本来就年轻，如果还那么随便，威信很难树立。 余瑶羽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就是卓岩峰、前任科长，甚至杭铁成主任，一般也是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不会在后面加上同志两个字。 这两个字现在在网络上有着特别的意思，除了正式场合，似乎已经很少出现了。 不过，余瑶羽也不得不承认，李辰叫瑶羽同志，立刻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人，正儿八经是她的顶头上司，轻慢不得。 如果李辰直接叫她余瑶羽，考虑到他的年轻，似乎又太生硬，叫瑶羽的话，又太亲昵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瑶羽同志”，最符合李辰的身份。 余瑶羽心中想着，开始给李辰介绍其他人。 除了余瑶羽本人，办公室内还有科员薛俊浩、办事员沈丹和秋可山，另外主任科员段成宇今天没有在这里办公，他通常在东江集团那边，来这边的时间不多，除非有比较重要的项目。 薛俊浩、沈丹、秋可山本来都在等看李辰的笑话，副主任和科长斗法，没想到李辰会利用余瑶羽给自己解围，而且主动过来认识他们。 别看李辰年轻，他跟陶坚、李继东这样的人物打过交通，能够让宋雄新、闵路垒、陆深之这种基层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干部服服帖帖，还在郑铮天这些衙内圈中，混得如鱼得水，加上常年拿某些人练习杀气，当他严肃起来的时候，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严，这种威严，薛俊浩等人只有在管委会领导身上才感受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辰走过去，说出俊浩同志、沈丹同志、可山同志的时候，薛俊浩等人竟然感觉有些紧张，连忙伸出双手，跟李辰握了握。 李辰道：“各位，本人刚刚履新，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尽快熟悉情况，这样吧，你们将手上的工作，抽时间整理一个目录给我，我再看情况，跟大家具体沟通。” 余瑶羽道：“好的，正要请主任指点。” 在场除了李辰，余瑶羽的级别最高，薛俊浩等人也连忙答应：“我们尽快准备好。” 卓岩峰、嵇璜、沈林彦一直偷偷关注外面的情况，他们不好偷看，却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李辰的声音很严肃，收放自如，余瑶羽等人恭敬有加，惟命是从。 卓岩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看这情形，李辰很快就将外面几个给招安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窝在房间里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辰拉走他的手下，公然插手调研科的工作。 而且，刚刚他以手上有工作的理由，顶了李辰一下，如果一直呆在里面不出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说一时有事情抽不开身，还可以理解，上级领导来视察，故意躲着不照面，就很恶劣了，传到上面领导耳朵里，印象不好。 卓岩峰只好站了起来，推门而出，勉强笑道：“啊，李主任，真的不好意思，刚刚在和嵇璜、林彦谈点事情。” 李辰脸上的笑容一敛，冷冷看了卓岩峰一眼，目光飞快从嵇璜、沈林彦的脸上掠过。 卓岩峰这句话当真混账透顶，李辰作为主管领导，都到他办公室门口了，言明有事相商，他既不出迎，也不邀请李辰入内，将李辰扔到一边，理由就是在跟下属商量事情。 这不仅是对李辰工作的不配合，简直就是蔑视，缺乏基本的尊重。 李辰要是忍了，别人还当他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李辰直接无视了卓岩峰，微微一笑：“你们就是嵇璜、沈林彦吧，我刚刚交代瑶羽等同志，要他们将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你们也一样，明天上午我要看到。” 说罢，李辰才又看了卓岩峰：“岩峰同志，请你将调研科近半年以后的工作情况，汇总总结，还有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资料，明天早上上班，我要看到。” 卓岩峰脸色一变，抗声道：“李主任，半年的工作汇总，半天时间怎么能够整理出来。” 李辰冷冷看了卓岩峰一眼：“岩峰同志，调研科的工作资料，平常就没有整理的吗？信息调研工作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搜集整理资料，如果要什么东西，都要花费几天时间，调研科平常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卓岩峰就被闷了一下，他本来下意识要顶李辰，没想到被李辰抓住痛脚，一顿狠批，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李辰不再理会卓岩峰，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希望明天早上就能看到各位的材料，调研科的工作很重要，希望大家都能够认真对待，只要做出成绩，组织是不会忘记大家的。” “好了，现在大家都去工作吧！”李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工作，转身就向外走去。 卓岩峰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李辰特别强调，大家要认真对待工作，好像在说他没有认真对待一样，公然的抽脸。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李辰的级别比卓岩峰高，还是调研科的分管领导，他指示调研科的工作，指出调研科的不足，理所应当。 卓岩峰只能解释，却不能反驳，否则就是态度不好。 新任上司刚来，就公然顶撞上司，传出去，肯定对卓岩峰的影响很不好。 卓岩峰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已经有些出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看到李辰，就觉得满肚子的不服气，想要给对方一点颜色，一个下马威。 在他想来，李辰这么年轻，年轻人嘛，又是少年得意，肯定火气大，他稍微一撩拨，就会像炮筒子一样爆发，却没有料到李辰不但沉得住气，而且很有手腕，不但轻而易举化解了难堪，而且利用自身作为领导的天然优势，反客为主，又拉又打，转眼间就掌握了主动。 今天这事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说他卓岩峰不知好歹，恐怕大家还会认为，李辰这个人，极有手腕。 卓岩峰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 嵇璜、沈林彦看到卓岩峰没有表示，也都萎了。让他们跟在卓岩峰后面摇旗呐喊还可以，他们可没有想要打冲锋的意思。 而且，他们也未见得就要绑在卓岩峰这条船上。 余瑶羽看了卓岩峰、嵇璜等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大声道：“是，我们一定及时将报告交上去。” 薛俊浩、沈丹和秋可山也连忙道：“是，主任，我们一定尽快交上报告。” 李辰走出调研科，在门口碰到褚心如，褚心如看时间差不多，过来找李辰一起去吃饭，发现李辰并没有在办公室，想到他来调研科，就过来看看，正好看到刚才最后一幕。 褚心如本来还担心卓岩峰和李辰两个人年轻气盛，会发生冲突，闹将起来不好收拾，没想到卓岩峰被李辰捏得死死的，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调研科的人也很服李辰。 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的不简单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青年公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中午，李辰和褚心如就在管委会食堂吃的饭，东江管委会食堂也叫东江高科餐厅，不但对管委会供餐，还向周围企事业单位供餐，餐厅外包给一家大型餐饮集团，管理规范，饭菜的口味和质量都还不错。 打了饭，褚心如看了下餐厅就餐的人，指着其中一桌对李辰：“那边是经济发展处的陆处长、陈副处长，还有计划财务处的梅处长，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 李辰点了点头：“谢谢陈科长。” 李辰刚来，多认识一些，总是好的。 两个人走了过去，正在吃饭的陈峰啸看到褚心如，笑着打招呼，同时好奇地看了一眼被褚心如让在前面的李辰。 褚心如笑着道：“陆处长、陈处长、梅处长，这位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副主任，李辰。” “啊，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陈峰啸连忙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李辰连忙道：“陈处长，您请坐，我们先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相互交流。” 陈峰啸是经济发展处副处长，跟李辰平级，李辰这样说话，非常合适。 李辰又对另外两个人道：“陆处长、梅处长，你们好，打扰你们吃饭了。” 计划财务处处长梅慈芳笑了笑：“打扰什么，李主任请坐吧。” 陆建成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陆建成等人对李辰也感到很好奇，东江这个地方，处在发展的最前端，并不怎么讲究资历，但是对能力很看重，他们平常接触的都是外资大企业，做事的方式跟别的地方也不一样。 陆建成道：“李主任，听说你今年才二十二岁？真是年少有为啊！” 李辰笑了笑道：“我听说陆处长，二十二岁的时候，拿了天使一笔创业基金，搞了一家电子商务网站，几年后出手，赚了好几百万，我一直都很佩服。” 陆建成愣了愣，说实话，他对李辰的年轻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对国内官场上的那些事，多少知道一些，以为李辰也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他没有想到，李辰对他的了解竟然这么多，二十二岁做的那个网站，确实是陆建成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之一，他后来不得不屈从家里的意思，选择从政，但他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 陆建成看了看褚心如，褚心如连忙摇头：“陆处长，我都不知道你当年的事情，原来陆处长那时候竟然这么厉害呢！” 李辰笑道：“我曾经在沸点做过事，和陆永明陆总有些交情，他跟我说过一些陆处长的事情。” 陆建成是陆永明大哥的儿子，陆家上一代在商界做得很好，到了陆建成这一代，就刻意培养他们在政界发展，陆建成算是其中发展最好的之一。 陆建成没想到李辰认识陆永明，态度连忙转变：“嗬，看来我在李主任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以后大家在一起工作，还望多多相互帮忙。” 陆建成这算是向李辰伸出了橄榄枝，既然跟家里长辈有关系，似乎也很有背景的样子，自然应该好好结交一下。 与其他人当官只想升官一样，陆家子弟进入官场，主要是想构建关系圈子，陆建成自然也不会介意李辰是有能力，还是全凭关系才坐到如今的位置。 梅慈芳、陈峰啸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李辰三句两句话，就将一个重要处室的负责人笼络过去了。 梅慈芳笑道：“看来，李主任到东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李辰笑了笑，他确实做了大量的工作，管委会副科级以上干部的资料，他都仔细研究过，包括梅慈芳。 不过，李辰也知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行了，过犹不及。 他笑着道：“碰巧而已，我刚来东江，以后还要请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因为有陆永明的关系，李辰和陆建成谈得很投机，连带与梅慈芳、陈峰啸的交流也非常顺利，这让旁边看着的褚心如，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她也不知道是该说李辰关系广阔，还是能力超强。 不过她再次明确了一点，那就是李辰确实很牛气。 对于李辰的事，褚心如很用心，她亲自带李辰到青年公寓，给他介绍情况：“园区青年公寓主要针对单身的年轻人，实行酒店化管理，提供热水、打扫卫生、洗衣服，以及送餐等服务，由物管公司负责运营，园区对扶持单位员工提供一定的房租补贴，至于收费服务，不在补贴的范围之内。” 李辰对青年公寓的环境、设施，特别是服务感到非常满意，这样一处物业，无疑非常适合单身的青年居住。 不过，公寓的租金也不便宜，特别是对于那些刚毕业参加工作的人来说，每个月一千多房租，是个不小的负担，如果是园区扶持单位的员工，园区可以补贴三分之一，单位另外承担三分之一，个人只要付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这个政策，对于吸引青年人才落户，确实很好。 而对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来说，这部分基本房租是全部免除的，但是要享受额外的收费服务，就需要自己付钱了。 青年公寓的房间包括单人间、双人间和多人间，按照李辰的级别可以选一个双人间，不过李辰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单人间。 青年公寓的双人间就是地方稍微大一点，可以多放一张电脑桌，还有多隔断出一个空间，可以放一张床睡觉。 李辰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 房间包括单独的洗手间，也可以淋浴，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厨房，地方虽小，但是功能非常齐全。 褚心如对青年公寓的房间非常熟悉，她帮助李辰选的这个房间，位于八号楼十七层，有一个朝南的阳台，南边就是中央美院东江分院，视野非常开阔。 褚心如和陈雨、苏博都在隔壁的六号楼，褚心如和李辰开玩笑：“这里住着很多年轻靓丽的单身女青年人，李主任可要把握住机会。” 李辰对这句话深以为然，他在小区里看到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年轻人，也包括几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时尚，充满活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乔迁之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下午，李辰跟杭铁成打了个招呼，用了半天时间，将自己的家当从朋友那里，搬到青年公寓。 邓英铭听说李辰今天搬家，吵着要他请客，李辰笑着答应：“这样吧，周六下午，我请大家来坐坐，顺便吃个饭。”[bsp;邓英铭道：“周六啊，我没空，要不就今天吧，我正好今天晚上有时间，勉强给你一个面子。” 李辰知道邓英铭很忙，这家伙总是忙着跟女人约会，李辰只好答应：“你有时间，别人不一定有时间，我尽量多找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 李辰给几个相熟的朋友打电话，大家都抱怨李辰的通知太突然，安排的时间也比较坑爹。 李辰道：“没有关系啊，今天晚上只是热身，周日再请你们一次，邓英铭说他周末没空，你们今天没时间的话，就周日再来吧！当然，今天来了，周末也可以来的。” 李辰在大学时候的好朋友蒋进桦道：“哇，那不是可以吃两顿？要不要送两份贺礼啊？” 李辰笑着道：“贺礼就算了，哥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了，要注意影响，坚决不收礼。” 蒋进桦道：“不收礼？你要是什么礼都不收，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恐怕戴不了多长时间。” 李辰大学时虽然忙于兼职，但也没有落下大学生活，加上他的性格开朗乐观，有不少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其中有些在李辰去了西部以后，联系就淡了。 李辰从西部回来以后，邓英铭给他组织了一次聚餐，才算是将关系重新建立起来。 不过，李辰在西部的具体情况，也只有邓英铭、蒋进桦等几个特别好的朋友才知道，至于李辰进了东江管委会，并且担任正科级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李辰也要注意影响，不可能到处去宣传。 公务员这个工作，在国内是大多数人羡慕，却也是大多数人在骂。 就是邓英铭、蒋进桦也只知道李辰进了管委会，不知道他的级别和职务，蒋进桦甚至以为，李辰还要通过年底的公考，才能获得正式编制。 接到临时邀约，晚上能有时间过来的，只有蒋进桦等寥寥几个人，李辰想了想，又给沸点的同时方辉和成蕊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饭。 咨询公司的工作时间最没有定数，不过方辉和成蕊今天正好有空，都答应下来。 敲定晚上吃饭的事情，李辰还要一个人搬家。 李辰要搬的东西不少，有搬家公司的人帮忙，搬起来很快，但是要将这些东西收拾规整，却需要很多功夫。 看着被各种东西堆满的房间，李辰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是应该要一间大点的房间，地方到住的时间，就觉得少了。 申城这些年的房价涨得很快，李辰现在的积蓄已经基本上花光了，他在长坝搞了那么多项目，自己却没有从中赚一分钱，长坝乡为了感谢他为乡里做出的贡献，一致决定给他一份和村民一样的股份，可以参与分红。 原本，乡里提出来的股份还不少，被李辰拒绝了。他还想拒绝这个提议，结果徐平说得很恳切：“小李，这个股份你必须要，我们长坝的老百姓，已经将你当成我们这里的一员，如果你不接受这个村民都有的待遇，那就是要跟我们长坝断绝关系了，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听到徐平这么说，李辰只好答应。 不过，李辰占有的股份，跟其他村民一样，平均下来，每个人头上的份额微乎其微，哪怕以后乡里的项目发展得很好，能够获得的分红，也不会太多。 李辰也早就决定，这部分钱，他也不会要，将会全部捐给启明星计划。 李辰现在也有些愁钱的事情，申城这个地方，开销极大，不过他作为正科级公务员，日常花销倒是够了，但是说到买房，三五年之内，貌似没有这个可能。 李辰一直想把母亲接到身边来，以前上学、去西部也就算了，现在还让母亲一个人住在老家，孤零零的，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公务员的收入虽然不错，但是相比申城的有钱人，还是不够看的，以规范的工资来说，可能也比不上园区那些高科技企业的员工。 李辰想要赚钱的话，排除贪污和那些灰色收入，排除政策严禁的经商等不合规范的做法，剩下的并不多，可能只有利用自己的特长兼职，或者买股票投资理财等不多的方式可以选择。 搞投资的话，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本钱，至于兼职，肯定要影响到本职工作。 今天在信息调研科遇到的情况，让李辰决定要读研究生，现在本科学历看起来已经不怎么顶事了，他没有时间在校园里待两三年，所以打算报一个兼职研究生，最好不是党校的。 复习应试需要大量的时间，留给他的空闲时间就不多了。 下午，陈雨给李辰打电话，笑着问道：“李主任，听褚科长说，你也要住进青年公寓？” 陈雨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她从褚心如那里知道这个情况，倒也并不奇怪，陈雨虽然并不分管综合科，但是她分管的接待工作，经常要综合科配合，也算是综合科的领导之一，部门分管并不会那么死板。办公室副主任可以说是下面各科室的共同领导，只是一般不涉及分管内容，相互之间不会随便插手罢了。 李辰笑了笑道：“是啊，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还要请陈主任多多照顾啊！” “李主任客气了，”陈雨笑道：“为了庆贺你搬进来，我找几个也住青年公寓的同僚，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李辰顿时有些为难：“抱歉了，我从同学那里搬出来，他们都说要给我庆贺乔迁之喜，就在今天晚上，要不放下次？” 陈雨对李辰的来头很有些好奇，便问道：“那你们地方定了没有，是在东江这边吗？” 李辰道：“地方还没定，我等会出去看看，就定在附近吧，陈科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介绍的？” 陈雨负责接待，对周围吃饭的地方很熟悉：“如果是朋友聚餐的话，东江地铁站美食广场那边的映山红湘菜馆、餐聚人生都不错。” “李主任，既然是你同学，要不我们几个人也一起加入，你看怎么样？” 李辰没想到陈雨这么热情，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挺奇怪的，陈主任你负责接待工作，难道晚上没有任务？” 李辰确实挺奇怪的，机关的领导，有时候晚上比白天还忙，要赴不同的场子，每天晚上都要吃饭喝酒，安排不过来。 陈雨作为这方面的大总管，自然应该更加忙碌。 陈雨笑着道：“我是有点接待任务，不过也在美食广场的富荣大酒店，我们管委会有接待任务，大多数会安排在那里。” 东江高科技园区毕竟开发的历史不算很长，园区的位置距离传统意义上的中心城区也比较偏，而且以高科技产业发展为重点，居住人口并不是很多，不像中心城区吃饭娱乐的地方到处都是，这边主要集中在地铁站附近。 陈雨道：“我跟李主任吃饭的机会一定还有，不过刚刚跟几个熟人说起你要住进青年公寓，大家都很兴奋，想要见见你，不会太唐突吧？” 经过中午这段时间的相处，李辰和陈雨也算比较熟了，陈雨知道李辰的性格还比较相处，这也是东江管委会干部的主要特征，都比较年轻，好说话。 李辰笑了笑：“没关系，能多认识两个新朋友，很好啊！” 陈雨很高兴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地方我来安排吧，就在餐聚人生，怎么样？” 李辰道：“好啊，我这边大概七八人，你看着安排吧！” 同学这边，李辰约了邓英铭、蒋进桦、薛志，加上邓英铭的女朋友，一共四个人，还有沸点的方辉和成蕊，想了想，李辰又给调研部的余瑶羽打了个电话。 “余瑶羽，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下午刚刚搬到青年公寓，陈雨主任说要给我庆贺乔迁之喜，约了几个也住在青年公寓的同事，你有空的话，也一起来？”李辰说道。 余瑶羽接到李辰的电话感到很奇怪，特别是李辰一开口就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的时候，更是让她惊出一声冷汗。 余瑶羽对自己的外貌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想到李辰可能来头极大的背景，说不定就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不过听到李辰后面的话，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连忙道：“好啊，我也住青年公寓，要不要帮忙。” 李辰是调研科的顶头上司，这样的邀请，余瑶羽不可能拒绝。 申城的工作节奏非常快，晚上也工作得比较晚，李辰跟大家说好地方，下班早的，先到房间坐一坐，然后再去饭店吃饭，下班晚的，就直接去饭店。 邓英铭很潇洒，五点刚过，就带着一个打扮时尚，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杀到，进来就给李辰介绍：“小李子，这是我的女朋友赵洁，赵洁，这是我铁哥们，李辰，大家都叫他小李子。” 李辰很无奈，笑着跟赵洁打了个招呼：“你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聚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邓英铭有过不少女人，但赵洁是李辰看到的第一个，虽然打扮有些前卫，但是待人还比较客气。 邓英铭在李辰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皱起眉头：“小李子，这就是你们的宿舍，好歹你也在机关上班，怎么就住这么小的地方，那还不如住我那呢！” “对了，这是你自己租的，还是机关分的？” 李辰笑了笑道：“这个是东江园区的青年公寓，园区补贴房租的，小是小了点，不过我一个人，也用不到多大的地方，老住你那里，也不好嘛，你以后要过二人世界怎么办？”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李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是三个年轻的小姑娘，都不认识。 “你们找谁？”李辰问道。 “你是李主任吧，我们是外事办的陈小艺、综合科孟楚楚，还有财务处的柳依依，陈主任让我们来的，恭喜李主任乔迁之喜，”最前面那个有点卡哇伊的女生，像炒豆子一样，叽里咕噜地说出一大通话，然后将手上一个奶牛抱枕，推到李辰面前。 除了调研科的人，李辰对办公室其他科室的工作人员还不熟悉，没想到一下子蹦出三个，还都是小白花一样的美少女。 李辰笑着接过奶牛抱枕：“呵呵，谢谢了，进来坐吧，地方小了一点。” 三个女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顿时晃花了邓英铭的双眼，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口花花起来，不过今天赵洁在旁边，他的表现没有那么过火，只是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三位美女，你们是小李子同事啊！” 陈小艺等人看了看李辰，都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过她们可不敢叫李辰小李子，也不敢接这个话题，虽说李辰看起来挺随和的，但人家是办公室副主任，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 陈小艺她们几个虽然活泼，充满青春活力，但是在机关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经常看到领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很清楚。 想想别的那些跟李辰平级的，哪个不是官威吓人？她们可不敢乱来。 很快，外面又有人敲门，这回来的是余瑶羽，她也给李辰带了份礼物，一幅装裱好、可以挂在墙上的十字绣。 房间本来就小，一下子挤进来六七个人，顿时变得很挤，李辰看这样子不行，只好改变决定，直接去吃饭的地方等其他人，就不都挤过来了。 餐聚人生是一家装修时尚、潮流的精品餐厅，陈雨跟园区的饭店关系都很熟，虽然是下午才订餐，却也要到一个十分宽敞，位置非常好的包厢。 除了包厢中间是一张足够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旁边还有一张小方桌，可以打牌，另外墙上还有一台壁挂式的液晶电视机和音响，可以唱歌。 邓英铭一到这种地方，就显得特别兴奋，拿起话筒要唱歌，陈小艺就提议打牌，她是对同伴说的，没敢直接跟李辰说。 李辰虽然没有拿出“官威”，但也没有跟余瑶羽、陈小艺等人随便说笑，相互之间并不是很熟，上下级之间，总要有一点上下级的样子。 所以，李辰笑是笑，但有点沉默是金，不怎么说话，要说话也很简短。 不过，他也没有一味冷漠，闻言笑了笑道：“那行，我跟瑶羽一组，代表调研科，挑战你们。” 陈小艺道：“这样可不行，李主任你是办公室的领导，为什么要代表调研科？” 李辰笑了笑，这个陈小艺看起来很卡哇伊，不过还是挺会来事的。 李辰道：“那就玩斗地主，可能玩的时间也不长，玩一把是一把。” 大家都没有意见，余瑶羽道：“小艺你们陪主任玩，我做后勤。” 刚才闹着要打牌的陈小艺这时候却不干了：“余姐你来玩，我去唱歌。” 说着，陈小艺就跑掉了，这女孩子确实很活泼，也很能来事。 打牌的时候，大家就比较随便，余瑶羽、孟楚楚和柳依依的性格都比较开朗，大家有说有笑的。 李辰一边摸牌，一边问道：“孟楚楚、柳依依，你们也住青年公寓吗？” 两个人一起点头，孟楚楚道：“是啊，管委会的年轻人不少都住青年公寓，单位有补贴，而且服务很好。” 柳依依明显刚参加工作，笑嘻嘻道：“是啊，连衣服都有人洗呢！” 第一把，是李辰拿到底牌，他一边理牌一边道：“余瑶羽，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就在申东新区，怎么也住青年公寓？” 不仅如此，余瑶羽的父亲还是申东新区教育局局长余明境，副厅级干部。 余瑶羽表情一滞，强笑道：“不喜欢住家里呗，一个人多自由。” 李辰心里一凛，心想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人事档案中能够看出来的，不能问得太直接。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孟楚楚、柳依依：“你们呢，也是申城人吗？” 孟楚楚道：“我家是浮山区的。” 浮山区是申城南部，杭城湾边上的一个区，回去确实不方便。 柳依依道：“我是江海维扬人，毕业后考的公务员。” 余瑶羽问道：“主任是哪里人？” 李辰道：“我也是江海人，榆州的。” 孟楚楚道：“那和依依还是算是同乡呢！” 李辰道：“是啊，维扬东北和榆州接壤。” 柳依依问道：“李主任是从小在榆州长大的吗？” 李辰点了点头：“是的，我考上大学，来申城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离开榆州。” 余瑶羽和孟楚楚、柳依依相互看了看，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觉得李辰刚毕业一年，就能担任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晋升正科，肯定拥有极大的背景，怎么可能是榆州那个地方人，榆州在江海算是比较落后的地方了。 而且，李辰在读大学之前，竟然没有到过榆州以外的其他地方，那他的出身是什么？ 李辰笑了笑，那时候，他确实就是个小地方的穷孩子，一直到中学毕业，要上大学那个暑假，他才知道某些事情，人生道路完全改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包厢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余瑶羽道：“我爸当年也在榆州插过队，我妈就是榆州西溪人，那里还是天仙配故事的发源地。” 李辰点了点头，问孟楚楚和柳依依：“你们知不知道天仙配的故事发生在榆州的西溪？”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李辰笑了笑道：“天仙配故事的发生地，据说有十几个地方在争，我们江海省就有丹阳和西溪在争，还有江淮省的孝感、之江省的绍兴、大秦省的兴平等等，说不清楚，不过西溪距离申城这么近，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可见西溪的宣传工作，还是做得不到位。” 孟楚楚和柳依依，包括余瑶羽对西溪的了解并不多，也不知道天仙配的故地还有这么多地方在争。 余瑶羽道：“我们国内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并不好，争来争去，也是为了吸引眼球。” 李辰笑着说道：“对，这个说到关键点上了，大家争来争去，景点上的工作做了不少，文化上的事情做得很少，天仙配是我们民间四大传说，可惜现在还有多少人在传唱？” 正在玩，蒋进桦和薛志也来了，大家打了个招呼，准备开饭，蒋进桦道：“李辰，你猜我刚才在外面碰到谁了？” “谁啊，”李辰问道。 蒋进桦摇了摇头：“让薛志说吧，想到就来气。” 邓英铭笑道：“老蒋，不会是抢了你女朋友的王二麻子吧？” “去你的！”蒋进桦没好气地瞪了邓英铭一眼。 薛志有点内向，特别是看到除了他们相熟的几个，还有好几个美女，未语脸先红：“是……是蒲涵。” “哦，是他啊！”一说到蒲涵，李辰就想起来了，蒲涵追过他们金融系的系花舒萱，又一次借酒闹事，被李辰不客气地架了出去，也算结下过梁子。 上次李辰回申城办事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这厮一次，这厮开了辆拉风的法拉利，还大肆嘲弄李辰，不过李辰没有理他。 这一次，他也没准备理会：“不理他就是了，今天是我的乔迁之喜，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邓英铭道：“是啊是啊，今天有这么多美女，大家开心点。” 李辰笑了笑，有邓英铭在，倒是确实不用担心气氛会沉闷。 李辰刚才已经让服务员开始上菜，这时候却看到服务员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那个人正是大家刚才议论，不准备理会的蒲涵。 蒋进桦怒了：“我考，他怎么还阴魂不散。” 蒲涵进来以后，眼前顿时一亮，脸上露出见到美女时才会有的淫.荡笑容：“哇，这么多美女。” 李辰脸色一沉，对服务员道：“小姐，我们的菜呢？” 服务员道：“这位先生说，他跟你们熟悉，想调换一下房间。” “调换房间？”李辰怒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碰上这个蒲涵，就准没有好事？ “对啊，李辰，我要请几个朋友吃饭，这边的包厢都满了，你们让一让吧！”蒲涵看完了美女，见李辰在和服务员说话，马上趾高气昂地说道。 余瑶羽看到李辰的面色很不悦，连忙给领导出头：“这位先生，你没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都已经坐好了吗，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嗨，美女，你不用这么说，你可以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蒲涵对着余瑶羽，嬉皮笑脸地说道。 余瑶羽脸色一沉，陈小艺叫道：“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耍流氓啊！” “这位美女，你误会了，我是真心请你们的，我这几位朋友可都是有钱人，”蒲涵又对着陈小艺笑道。 他身后那几个人，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年纪也不大，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辰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蒲涵，这是我们的私人聚会，我们不欢迎你，请你马上从这里出去。” 他又对服务员道：“小姐，请你们酒店尊重客人正当权利，马上请这些出去，另外，请你们经理过来，我们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服务员顿时就慌了，她听蒲涵说认识这个房间的人，就带他们来了，哪知道他们认识倒是认识，但是关系好像并不怎么融洽。 蒲涵恼火地瞪了李辰一眼：“李辰，你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 “是啊，李辰，大家都是老同学，你就让一让吧！”蒲涵身后，一个男的说道。 李辰这才注意到，这些人中，还有一个人他认识，就是说话的这位，原来是班上的班长，吴明达，好像原来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跟蒲涵搞一起去了，家里也挺有钱的。 李辰道：“这件事没得谈，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吃饭。” 陈小艺脆声道：“有你们这么做同学的嘛，难道就你们的朋友重要，我们就不重要啦！” 遭到美女的抢白，蒲涵非常不满，叫道：“李辰，你到底让是不让？” 吴明达也道：“李辰，你不要犯浑啊，蒲少的能量你是知道的。” 另外一个年轻人道：“识相点，赶紧走，不要到时候后悔。” 李辰并不理会他们，对那个服务员道：“我要见你们经理，请你马上通知，不要等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 服务员如梦初醒，连忙要出去叫人。 蒲涵连连冷笑：“好，你去叫经理过来，今个儿这个包厢我是要定了。” “姓李的，现在还有机会，把包厢让出来，给你蒲爷磕个头，算是赔罪，蒲爷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哼哼！” “听说你出息啦，刚从西部回来，就进东江管委会了，不要怪我没跟你说，知道杭少的父亲是谁不？” 蒲涵指了指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年轻人，得意洋洋地说道：“就是你们管委会办公室主任，你说杭少说句话，你这个管委会的临时工，还能不能够转正？” 余瑶羽、陈小艺等人闻言，都小心地看了看蒲涵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仔细看看，确实和办公室主任杭铁成挺像的，简直就是年轻版的杭铁成。 看来，蒲涵并没有说假话，这位真的就是杭铁成的公子。 杭哲走上前，对李辰道：“我是杭哲，你在东江管委会工作？今天算我承你个情，将包间让给我们，怎么样？” 杭哲没有像蒲涵那么盛气凌人，嚣张无比，但仍然是要李辰让出包间，语气不容置疑。 陈小艺撇了撇嘴，没敢说话，余瑶羽却没有那么多忌讳，她不高兴地说道：“杭少，就算是杭主任在的话，也不会这么做吧？” 李辰不想让余瑶羽得罪杭哲，截口道：“杭少，既然你也是管委会的干部子弟，那我就直说了，这件事，没有可能，请你和你的朋友马上离开。” 杭哲皱了皱眉头，盯着李辰的目光变得极为阴沉：“你不给我面子？” 李辰道：“面子是自己给的。” 杭哲阴森森道：“你不后悔？” 李辰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杭哲怒了：“好，很好，真好啊，东江什么时候来了个大人物，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 “骂得，李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蒲涵拍了拍杭哲的肩膀：“杭少，别生气，这家伙向来就是这么操蛋，咱们跟他慢慢玩，整不死他？” 蒲涵对另外一个男青年摆了摆头：“小龙，愣着干什么，叫人啊，他们自己不走，咱们就叫人来清场呗！” “蒲少、杭少、龙哥，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时候，酒店的大堂经理终于姗姗来迟，看着房间里这几位公子哥，顿时额头上都是冷汗。 蒲涵斜睨了大堂经理一眼：“打什么招呼，你让他们马上滚蛋，我们要吃饭。” 经理意识到这位很难说话，稍微犹豫，就走到李辰面前，赔笑道：“这位帅哥，你们几个人，不如移到外面大堂，今天这桌菜，就算我请你们的，酒水菜钱全部免单，你们看怎么样？” 余瑶羽嗤笑一声：“你说什么呢，我们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经理连忙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各位给我个面子，大家各让一步，和气生财嘛，何必闹得不愉快？这样吧，我再给各位一人一张贵宾卡，以后来吃饭，全部八五折，各位给个面子？” 余瑶羽就看了李辰一眼，她虽然不怕杭哲等人，但是对方既然是杭主任的儿子，又摆明不肯罢手，一直僵着，似乎也不好，难道真的要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 对方明显是泼皮，类似事情没少干，对他们来说，特别是李辰，报到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 蒋进桦看了看杭哲，想到对方是李辰单位的领导的儿子，这样闹下去，对李辰肯定不好，便道：“李辰，要不算了，外面吃就外面吃吧！”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虽然他们心中都很愤怒，如果是一群流氓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是李辰单位领导的儿子，再闹下去就不好了。 蒲涵嗤笑一声：“骂得，一群贱货，听到免单就怂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个电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蒲涵这句话，立马犯了众怒，蒋进桦、邓英铭、余瑶羽等人都瞪着他看，恨不得将他吞了，其他性格软一点的，也都涨红了脸，低着头，气得浑身颤抖。 余瑶羽恨不得上去扇蒲涵两个耳光，但是她看了看李辰，没有动身。 蒋进桦、邓英铭都敢怒不敢言，怕给李辰带去麻烦。 蒲涵越发得意：“嘿嘿，走吧走吧，蒲爷不跟你们计较了，一帮子穷鬼。” “你说谁穷鬼呢？”余瑶羽忍不住跳了起来。 邓英铭也吼道：“蒲涵，你不要欺人太甚。” 蒲涵笑道：“吆，那你们倒是走，还是不走？再不走，免单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蒲涵说的话，确实气人，余瑶羽都快忍不住了，突然听到李辰的声音：“蒲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 李辰很生气，今天晚上，这个包间他不可能让出去，否则，将是他的耻辱。 但是跟蒲涵这种人，好说没有用，威胁估计他也不信，李辰也不可能跟他吵，一直闹下去，真的很烦。 不等蒲涵说话，李辰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蒲涵在旁边讥笑：“吆，感觉没面子？打电话找谁哭诉呢？” 李辰没有理会，电话接通，他道：“林书记吗，我是李辰。”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是这样的，你们区是不是有个姓蒲的副区长？对对，应该是了，姓蒲的不多，我这里遇到一个姓蒲的，叫什么蒲涵，说是蒲区长的儿子。” “哦，蒲区长的儿子就叫蒲涵？那没有错了！” 蒲涵皱了皱眉头：“我考，李辰你他马的在干啥呢，快点滚蛋，别耽误老子吃饭。” 李辰瞪了蒲涵一眼，道：“对，这个叫蒲涵有些犯昏，我想麻烦您联系一下蒲区长，将人弄走，别闹出事情来。” “哦，那更好了，林书记，您等一下，我让他接电话。” 余瑶羽好奇地看了看李辰。 李辰在给谁打电话，林书记？姓蒲的副区长？难道是哪个区的区委书记？ 蒲涵骂道：“装什么样子？你才发昏呢！” 李辰看着蒲涵，正色道：“蒲涵，林书记要跟你说话，是浮山区区委林书记。” “你……”蒲涵本来想说李辰胡扯，但是看到李辰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畏缩，下意识结果手机，放到耳边。 “蒲涵，我是林庆民。” 蒲涵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手机里传出来的，竟然是浮山区区委书记林庆民的声音。 “林……林书记？”蒲涵声音发颤，两腿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林庆民林书记，怎么可能？ 蒲涵也不知道林庆民跟他说了些什么，基本上当时知道，连忙点头“嗯嗯”答应，然后就将具体的内容都忘掉了。 蒲涵这时候真的昏掉了。 最后好像听到林庆民让他将电话交给李辰，蒲涵连忙将电话递了过去，并且躬身赔笑：“李辰，林书记让你听电话。” 杭哲等人面面相觑，刚刚蒲涵还盛气凌人，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全变了？杭哲等人都知道蒲涵的来头，父亲是浮山区副区长，能够让他这么害怕的，难道是市里的领导？ 不管是谁，杭哲明白蒲涵碰上了得罪不起的人，由此看来，这个李辰的来头也很大，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搬来一个能将蒲涵压得死死的大神。 杭哲知道自己老爸跟浮山区副区长比起来，还要差一截，蒲涵得罪不起，他就更加得罪不起了。 杭哲现在很后悔，自己刚才跟着蒲涵闹什么闹啊，他也很害怕，担心给父亲带去麻烦。 大堂经理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向来嚣张跋扈的蒲少，竟然怕成这个样子，对方是什么来头？ 他也很惶恐，刚才帮助蒲涵，想劝走李辰他们，好像也是犯了大错。 余瑶羽等人也很吃惊，没想到李辰一个电话，就让刚才嚣张跋扈，好像天王老子谁也不怕的蒲涵，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简直就跟变戏法一样。 虽然不知道李辰这个电话有什么玄机，但是效果很明显，将蒲涵治得死死的。 看到蒲涵前后巨大的变化，陈小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林书记，他现在态度很好，好的，麻烦林书记了。” “行，有时间我一定过去。” “好的，只要林书记不怕麻烦，我不会客气的。” “好的，林书记你忙吧，再见。” 包厢里只听到李辰一个人的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李辰在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些什么，但是从李辰的话里，大家差不多可以猜出两个人对话的内容。 很显然，李辰跟这个林书记的关系很密切，林书记不但亲自出面，帮他摆平了蒲涵，还关心处理的结果，以及李辰的态度。 然后，好像还向李辰发出邀请，并且让他下次有什么事，不要怕麻烦，还可以继续给他打电话。 从李辰的话里，完全看不到他是托关系找林书记来解决问题，两个人的关系，起码是平等的，林书记好像还很高兴李辰找他似的。 邓英铭、蒋进桦、薛志都很惊讶，李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个能将蒲涵搞得服服帖帖的牛人，对方对李辰还很客气。 蒲涵、杭哲这时候更加害怕，他们好像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李辰，我……”蒲涵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辰不就是个穷小子吗，他怎么会认识林书记，这怎么可能啊！ 李辰挂掉电话，猛地一挥手：“蒲涵，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再提，但是你们给我马上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蒲涵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马上走。” 蒲涵这时候反倒有些清醒了，突然弯腰九十度鞠躬：“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总道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看到蒲涵的动作，杭哲有些难以置信，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并不比蒲涵好多少，蒲涵都不得不低头，他就更加要小心。 杭哲也对李辰深深一躬：“对不起。” 李辰看了他一眼：“杭少，不要给杭主任找麻烦。” 杭哲连忙点头：“是是是，都是我不懂事。” “知道不懂事，就要改，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这样，”李辰道。 相比蒲涵，杭哲刚刚的表现，还要好一点，看在杭铁成的面子上，李辰特意多说了杭哲两句。 现在网上经常爆出一些官二代做坏事，连累父母的事情，他们的父母，倒也不一定都是坏人、贪官，只是对子女的教育不好，可能是因为工作忙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过于溺爱，对子女太过纵容，最后害人害己，也害了自己的子女。 李辰不希望杭铁成重蹈覆辙。 至于蒲涵，此人一向劣迹斑斑，李辰并不觉得自己多说两句，他就会改观。 就是杭哲，他也只能说两句，改不改，是他自己的事情。 李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这时候，陈雨急急忙忙赶过来，本来要发作，看到这个情形，顿时感到很意外：“咦……杭哲，你怎么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呃，陈主任，你好，”杭哲耷拉着脑袋，原本想不让父亲知道，现在看来不行了。 李辰起身招呼：“陈主任，没事了，让他们先走。” 陈雨“哦”了一声，明白刚才发生的冲突，杭哲也有份参与。 不过她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李辰是怎么让这几个公子哥乖乖离开，而且像丢了魂似的。 她刚才收到陈小艺发过来的短信，听说这里有冲突，连忙赶过来救驾，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主任……”大堂经理尴尬地跟陈雨打了个招呼。 陈雨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她平常打交道都是直接跟酒店经理。 “李主任，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出了点意外？”陈雨问道。 “主任，是刚才那几个人，要抢我们的包间，可嚣张了，要不是李主任打了个电话，他们还要闹呢！”陈小艺站了起来，笑呵呵说道，看向李辰的目光，全都是崇拜，刚才那种情况，李辰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而且让几个讨厌的嚣张家伙，都变得老老实实的，真是太牛叉了。 陈小艺虽然说得很简单，但是陈雨一听，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俏脸顿时为之一寒，冷冷看了旁边的大堂经理一眼：“胡经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订好的包厢，还要让给别人？你们酒店什么时候连让客人安安稳稳吃个饭都做不到了？” “陈主任……” 胡经理刚要解释，陈小艺已经不满地道：“什么安安稳稳吃饭，这位经理还让我们到大堂吃饭呢！” 胡经理顿时满头冷汗，他只知道这个包厢是几个年轻人聚餐，没注意是陈雨订的包厢，那几个公子哥不能得罪，陈雨就更不能得罪了，人家可是酒店的大客户。 陈雨冷冷看了胡经理一眼，也不听他的解释，直接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蒋总，我在欢聚厅，你们的人要赶我到大堂去啊！” “行！”陈雨挂掉电话，看也不看胡经理，走到李辰身边：“李主任，不好意思，我安排的地方，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等会我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 陈雨知道，吃饭的时候碰上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非常窝火。 她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李辰刚才打的是谁的电话，难道是杭主任？才将杭哲那小子赶跑了？陈雨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又不好问太多。 李辰摆了摆手：“陈主任，算了，你让这个什么经理的也走，咱们还等着吃饭呢，耽误了不少时间，大家都饿了。” 陈雨瞪了那个经理一眼：“听到没，赶紧上菜。” “是是是！”胡经理连忙擦着汗，退了出去。 陈雨又对李辰道：“杭哲是杭主任的儿子，平常还蛮斯文礼貌的，今天怎么变混账了，回头我跟杭主任说说。” 李辰点了点头：“是得说说，现在的年轻人要好好管教，不然容易出问题，父母都要被连累。” “李主任说得对，”陈雨笑了笑，觉得李辰说这句话有些怪异，因为他本人也非常年轻，好像跟杭哲差不多，说话却老气横秋的。 陈雨道：“说到这个，我想起个笑话，好像是百家讲坛有个教授讲课，说到子女教育这个问题。他说，儿子教育不好，长大后，会害自己全家，女儿教育不好，长大后，嫁了别人，就会害别人一家，如果你跟一个人有仇的话，就生个女儿，教育不好，然后嫁给仇人的儿子，他们一家就全完了。” “呵呵！”大家听完这个笑话，都笑了起来，确实挺有意思，陈雨也果然是个搞气氛的好手。 这时候，一群人簇拥着走进包厢，其中就有刚才那个胡经理。 当先一个大胖子，进门就道：“陈主任，抱歉，真的抱歉了，下面的人不懂事，怠慢您的客人，蒋某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陈雨看了李辰一眼：“蒋总，你得罪我没有关系，这位是我们管委会办公室新来的李主任，他刚来，我介绍他过来吃饭，结果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说这叫怎么回事？” 蒋总狐疑地看了看李辰，管委会的干部确实都很年轻，但是这个李主任看起来也太年轻了一点吧？也不知道是哪个科室的主任。 不过，蒋总一点都不敢对李辰有丝毫小看，他刚才已经像胡经理问过简单的情况，知道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一个电话，就将浮山区蒲区长的儿子吓得服服帖帖，好像是直接打给了浮山区区委的林书记，林书记对他还很客气。 这样的牛人，后台显然是市领导级别的，恐怕还是主要领导，否则浮山区委书记林庆民岂能这么给面子？ 蒋总连忙道：“这位就是李主任吧，真是年轻有为啊，今天是我们酒店不对，我给大家赔罪了，我保证以后各位来我们店里吃饭，一定可以享受最尊贵的服务，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蒋总一伸手，从胡经理那里接过一叠金灿灿的卡片，将其中一张递到李辰面前，近乎讨好地说道：“这是我们的顾客服务卡，代表我们酒店的服务承诺，还请李主任和各位朋友笑纳。” 李主任看了这个蒋总一眼，此人非常聪明，一上来就道歉，姿态放得很低，明明一样是给他们送卡，却跟那个胡经理的说法完全不同，只说店里服务没有做到位，承诺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这些卡片就是服务承诺。 聪明人！ 这件事，李辰不想，也不好继续纠缠，他摆了摆手：“蒋总，你们酒店的服务，不会是用卡片来体现的吧？” 蒋总连忙摇头，赔笑道：“不会不会，卡片只是个承诺，我们会用行动来履行我们的承诺，还请李主任给我们个机会。” 李辰点了点头：“蒋总，这件事你们有责任，想来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我说了，你们以后遇到类似情况，可能会小心一点，但是要怎么做，肯定还是怎么做，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蒋总呐呐地笑了笑：“我们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李辰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没打算追究，事实上，也追究不了，这卡片我就不要了，你给我的朋友吧！” “好的好的！”蒋总忙不迭地点头，捧着卡片，绕桌子一圈，亲自递给每个人。 余瑶羽没有要：“不用了，以后我不会过来吃饭的。” 陈小艺笑嘻嘻连余瑶羽那张也要了过去：“那就都给我吧，不来吃饭，回去插门也是挺好的。” 蒋进桦也拒绝接受，邓英铭也将那张卡要了过去：“留着，当个纪念。” 蒋总在前面发卡，后面服务员上了两道菜，并给每人杯子里倒了半小杯红酒。 蒋总发完卡，也接过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五粮液：“李主任，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这杯酒，我自罚，给各位赔罪。” 蒋总说着，扬起脖子，将一大杯白酒全部灌进嘴里，喝得干干净净。 “蒋总，算了，我真的没打算追究，”李辰并不讨厌这个蒋总，甚至还很欣赏对方的聪明，但是他接受不了酒店的某些做法。 蒋总没有说话，又在杯中倒满了酒，才道：“我知道，李主任宽宏大量，是个做大事的人，并不打算追究我们酒店的责任。但是我也知道，李主任心里不痛快，是我们酒店给李主任添堵了，给大家添堵了，说实话，我这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 说着，蒋总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蒋总再次给自己满上，一瓶五粮液，瓶中所剩无几，蒋总顺手将酒瓶放到桌上。 蒋总似乎已经有些醉意，激动地道：“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大家对我们店的不好印象，我经常跟下面的人说，咱们做服务，就好像在冰面上行走，战战兢兢，得非常小心，非常小心地维护酒店的形象。”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辰的愧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蒋总道：“因为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可能就是终生的伤害，就好像李主任，还有这几位，都不要我们的卡，以后不会再来，我们就算想弥补，都无法弥补。” “我在这里，恳请大家，给我们一个弥补过错，挽回形象的机会，”蒋总说着，又一大杯五粮液灌了进去。 三杯下去，差不多快一斤了，估计蒋总在过来之前，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胖嘟嘟的圆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大西瓜一样，肉山似的身躯，竟然也有些不稳的迹象。 陈小艺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忍的神色，李辰却有些不太高兴，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蒋总确实好像收不住了一样，接着道：“李主任啊，我知道你们不高兴，其实，我们也不好办啊，就说刚才那几位吧，哪个不是很有来头？得罪了他们，改天工商税务消防卫生的人就来了，没事也查出事情来了，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 陈雨听这话的苗头不太对，连忙示意服务员将他们老总弄下去：“蒋总醉了。” 李辰心里叹息一声，蒋总看上去醉了，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他本来很生气，就算那些衙内公子不能得罪，但是作为酒店方，起码也要有点规矩，不能将他们往外赶啊，这是助纣为虐。 如果不是他恰好认识人，有关系，如果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今天这件事，肯定无法善了，他们肯定要被撵出去。 难道普通老百姓，花了钱，还不能在包厢里吃饭了？同样是花钱，为什么就要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让地方？ 他很想指着胖子骂一顿，但也知道趋炎附势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很常见，他要是真的骂了，说不定别人不但不会认为他有道理，反而觉得他矫情。 这就是现实，所以李辰不想追究，也打定主意，以后不来餐聚人生吃饭，哪怕别的饭店其实也是一样。 但是，谁让他遇上了呢？ 不过，听了蒋胖子这一顿牢骚，他反而发不出火来了，蒋胖子还有酒店的人为什么要帮着蒲涵等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愿意讨好，这些人未必能够给酒店带来多少生意，相反，麻烦倒是不少。 他们不讨好不行，这些衙内不满意了，麻烦就来了，就像蒋胖子说的那样，工商税务消防卫生，还有环境城管公安街道办等等，哪个部门都能跑上来，找点麻烦。 他们所求的，其实只是麻烦少一点。 李辰突然有些愧疚，说到底，并不是这些商人不够正直，而是他们想做生意，就正直不起来，一重一重的障碍，逼迫他们弯曲、屈从。 有什么样的环境，早就什么样的个体。 李辰站了起来，拍了拍蒋胖子的手臂：“蒋总，我应该向你道歉，是我们这些当官，没有能够给你们提供保障和服务，反而给你们带来麻烦，是我们有愧啊！” “啊！”蒋胖子确实有点醉意，意识却还是有点清楚的。 他借着醉意，说这些话，本来还是想道歉，争取同情，没想到效果跟他想的不一样，李辰居然反过来向他道歉了。 蒋胖子连忙摇头：“不不不，李主任你误会了，我对政府没有意见，政府对我很好。” 李辰笑了笑：“算了，今天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蒋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坐下来一起喝两杯，怎么样？” 蒋胖子笑了笑：“那怎么好意思，李主任你们先用餐，我等会儿再过来。” 蒋胖子走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不过包厢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冷清，没那么热闹了。 陈雨笑着道：“李主任，这几位都是你的同学？” 李辰点了点头，给陈雨介绍道：“是，都是大学时候的同学，蒋进桦，在交通银行上班，薛志，是银海证券公司的，邓英铭，在建设银行上班，还有他女朋友赵洁。” “嗬，都是金融界的能人啊，我作为李主任的同事，敬你们一杯，”陈雨端起酒杯，跟蒋进桦他们碰了碰。 饮了酒，陈雨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笑着道：“蒋胖子这回算是大出血了，这可是正宗的拉菲，虽然不是82年的年份酒，但也是藏品，价值不菲呢。” 听到陈雨这么说，大家都开始注意杯里的红酒，李辰闻了闻，笑道：“我还是喝不惯红酒，拉菲还是长城，对我来说，真没什么区别，是不是没品得很？” “谁敢说你李主任没品？”陈雨笑道。 陈雨是搞气氛的能手，她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很快就将气氛带动起来，李辰笑着对她道：“陈主任，你不是还有接待任务？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 陈雨点了点头：“是，那边还有领导要陪，哎，我就是这个劳碌命。” 陈雨这句话，注定得不到年轻人的认同，甚至可能会觉得她在装逼，如果是陪领导吃饭的话，谁不愿意？ 不过，陈雨说的也是实话，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特别是对一个漂亮女子来说，尤其不容易。 陈雨走了，酒桌上的气氛反而更轻松了一些，毕竟陈雨算是个领导，好像还蛮吃得开的，无形中会给大家一种压力。 邓英铭笑着道：“李辰，你现在很牛啊，我听这个陈主任叫你李主任，陈主任是办公室副主任，那你这个主任是什么？” 余瑶羽笑着道：“李主任跟陈主任一样，也是我们办公室副主任。” 邓英铭做出一副夸张样子：“哇，那岂不是也很牛？什么级别的？”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什么级别不级别，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就是一样的级别。” 邓英铭笑道：“那是，就算你是国家主席，那也是我邓英铭的同学是不是？你还想我看高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现在有多牛。” 陈小艺笑道：“嘻嘻，李主任和陈主任都是正科级。” “哇，果然很牛！”邓英铭确实有点惊讶，他原本以后，李辰这个副主任，也就是副科级，跟他们区一级支行的部门副经理差不多，虽说政府机关的行政级别价值更高，毕业一年，提升副科，虽然也算破格提拔，还能够接受。 却没有想到，李辰一年就跨了两级，跨过了副科，已经是正科了，更不用说副科下面还有科员、主任科员等级别。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想后悔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国内有关职务级别的问题非常复杂，相同的级别，还涉及到不同编制的问题，同样的编制，也涉及不同的划分，要说清楚很困难。 邓英铭等人并不能算真正的体制内部人，他们对级别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实际上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对应的就是正科级、副科级，不过前者是非领导岗位，后者针对的是领导职务。 正常的级别晋升序列，从考上公务员开始，通常有个一年左右的实习期，然后才能转正，如果从普通的办事员做起，要先成为科员，然后才是副科和副主任科员，两者都是副科级；再然后才是正科和主任科员，都是正科级。 如果循序渐进，一年的时候，只够转正的。 邓英铭虽然理解上有偏差，但还是觉得李辰很牛气，一年就跨过了两个台阶，实际上，李辰跨过的绝不是两个台阶，而是转正为办事员、晋升科员、副科、正科这四个台阶。 当然，李辰的晋升虽然迅速，但也并没有违反规定，因为他是直接走上领导岗位的，领导岗位不需要参加公考，李辰毕竟还是通过基层选举，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有的时候政府机关对外公选，也有直接担任副科、正科、甚至副处以上领导职务的。 一般这么做的时候，都是以引进人才的名义，譬如从华清、京大引进研究生等中高级人才，是常有之事。 陈小艺笑着道：“是，李主任确实很厉害，李主任好像跟我一样大吧，我还在试用期呢！” 邓英铭又道：“不过，李辰你这个正科，跟蒲涵他老爸那个浮山区副区长，还差很多的吧？副区长是副厅级的？正科到副厅，是三个级别？你怎么打个电话让他服气的？” 邓英铭显然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余瑶羽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蒲涵的真正背景，心里都有些后怕，也对李辰打的那个电话很感兴趣。 李辰笑了笑道：“我早知道蒲涵不是好东西，所以上次市里开会的时候，特意接近浮山区的林书记，林书记很平易近人，我们就认识了，关键时候果然很给力。” “你牛！”邓英铭向李辰竖了竖大拇指。 虽然大家都知道李辰说的这些话，未必可以当真，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蒋进桦道：“还是你们当官的厉害，如果今天不是李辰你认识上面的领导，今天我们这顿饭，就吃不成了，蒲涵这厮，在学校那时候多嚣张啊，老师都不敢管他。” 李辰摇了摇头：“说实话，之前我对酒店的态度很来气，刚才蒋总说那些话，我是真的感到很羞愧，现在蒋哥你也这么说，我就觉得自己面上无光，身为官员，为我们这些同僚感到羞耻。” 大家都有些沉默，陈小艺笑道：“嘻嘻，还好了，我没打算升官，就给我转正就好了。” 李辰笑着岔开这个话题，大家都是体制内部人，还不到一定的级别，这一类的话题，不好多说。 成蕊和方辉来得比较晚，成蕊道：“师父，不好意思啊，临走的时候，公司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请她和方辉入座：“是我要道歉，明知道咨询公司忙，还约你们晚上出来，来，先喝点鸡汤补一补。” 李辰站起来，舀了两碗鸡汤，让成蕊和方辉喝一点。 陈小艺嫉妒了：“呀，主任，你不能只舀给他们，不给我们舀啊！” 李辰笑了笑，要给其他人也舀汤，余瑶羽一把将汤勺抢了过去：“小艺，你也太过分了，竟然劳动领导给你舀汤，还想不想转正啊。” 陈小艺笑嘻嘻地：“能让领导给我舀一回汤，就算不能转正，我也愿意啊！” 大家说说笑笑，终于不再提早先不开心的事情，女的开始聊化妆品、电视剧、明星、服饰；男的就是开始扯时事、体育、还有房子跟钱。 邓英铭道：“在银行上班，太没有意思，整天没什么事情。” 李辰道：“你觉得没有意思，很多人都羡慕。” 方辉点了点头：“对，我就很羡慕，咨询公司就是太忙，一有项目的时候，忙得昏天暗地。” 成蕊也插了一句：“是啊，银行多好啊，不用做事，工资高高的，别人还要求着，看你们脸色。” 李辰道：“看你们都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不是想辞职不干？” 成蕊和方辉都摇了摇头：“不想，现在工作不好找。” 邓英铭却点了点头：“我是真的想辞职，在银行上班，太没有意思了，无法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蒋进桦笑骂：“你的人生价值？是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蒋进桦本来还想调笑邓英铭是不是想泡尽天下美女，看到赵洁就坐在旁边，忍着没有说。 邓英铭笑道：“哈哈，知我者，蒋哥也。” 大家都笑，邓英铭又苦着脸，认真说道：“哥几个，我是说真的，真不想在银行混日子了，虽然钱不少拿，但是我真的不喜欢。” 李辰道：“那就不要混日子，银行的发展空间还是蛮大的，你可以争取在银行里做一份事业出来嘛！” 邓英铭道：“银行里能做出什么事业，无非就是吃吃饭、喝喝酒、收收钱、发发钱，管理上就跟衙门差不多，我不喜欢。” 蒋进桦道：“呵呵，那是你命好，我在银行也做信贷这一块，专门搜集企业资料，进行信用初评，忙的时候也很忙，遇到优质信贷对象，也要想办法争取，跟做业务差不多，要去求人。” 邓英铭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我准备出来干，你们支不支持。” “不支持！”蒋进桦、李辰和薛志几乎异口同声。 李辰道：“英铭，这件事你要慎重，工作丢了，想回去就没有可能了，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看蒋总就知道了，要应付很多东西。” 蒋进桦也道：“是啊，就说我们银行遇到的那些客户，赚到钱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生意上出现问题，银行马上变脸。” 邓英铭道：“考，我难得想认真一回，好好做点事情，你们怎么能够不支持我呢！” “特别是你，李辰啊，我听了你在西部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报名参加西部计划，人生也只有像你这样，才叫活得有意义，宝儿不是说过么，人活了这辈子，就是为了死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邓英铭大声说道。 李辰发现，这小子今天似乎是认真的，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 李辰道：“你听了我在西部做的事情？你在哪里听的？” 李辰有些奇怪，李辰确实跟邓英铭等人提过西部的事情，但并不会提及自己做的事情的细节，往往只是告诉大家，西部的贫穷落后，自己遇到的人和事，至于当地新建的工厂和发展，也会说，但不会说是自己弄的。 并非李辰矫情，而是没必要说，他总不能将这些事挂在嘴上，碰到不相干的人都说。 方辉和成蕊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邓英铭道：“你不是搞了那个启明星计划么，最近我常去看那个，认识了几个人，都是跟你一起在西部当志愿者的，他们都快回来了，他们跟我说起你在西部做的事情，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小李子，咱们虽然是老同学，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在这件事情上，我很支持你，我服了，听说他们这次回来，全乡的老百姓，都托他们给你带东西，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邓英铭像个诗人一样，大声感叹。 李辰不由一阵恍惚，陈琳、刘汉文他们要回来了，这件事他们都跟李辰提过，没想到邓英铭竟然跟他们认识，还知道了这件事。 邓英铭道：“所以啊，我也想好了，我不能继续浑浑噩噩的了，反正我家里有钱，就算是不工作，也够我生活一辈子了，就算我爸的公司破产了，他给我买的那些保险，也足够保证我不至于饿死，那么我孩子啊银行里面煎熬干啥？我还怕啥？我决定豁出去大干一场，李辰，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支持我？” 李辰想了想，正色道：“英铭，如果你不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真的想清楚了的话，我支持你这么做，但是我要提醒你，这条路，充满艰辛，荆棘重重，你将告别过去的舒服日子，过上非常痛苦的生活。” 邓英铭向李辰竖起中指：“你这是支持，还是吓唬？” 李辰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要吓唬你，事实上就是这样，你问问看，不要说那些艰苦创业的人呢，就是我们在座的，哪个没有自己的苦恼？还有你父亲，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是费尽心力吧？还有刚才的蒋总，拥有这么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很鲜亮了吧？但是，他要应付工商税务卫生环境等等十几个衙门，要应付蒲涵那种无赖，还要应付我们这些人，你说他活得累不累？”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辰的底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方辉道：“我跟成蕊去过西部，亲眼目睹了李辰当初工作的地方，确实是太穷了，条件非常艰苦，李辰搞的那个启明星行动，我也参加了，当初成蕊也跟我说，真的想留在西部多做一点事情，不过后来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都放弃了。” “说实话啊，我这个人挺小资的，我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个苦，在那边几天没有洗澡，我都受不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需要李辰这样做大事的人，也需要我们这些帮衬的小角色，对不对？所以每个月都会拿出一点工资，捐给启明星行动，如果有其他可以信赖的慈善组织，我也会捐一点。” 成蕊也笑着道：“是啊，我也很佩服师父的，不过我做不了，我贪图享乐啊，也只能尽一点小小的心意。” 李辰道：“追求个人享乐，其实并没有问题，只有每个人都这样追求，我们的社会才会不断进步，当然了，在追求个人享乐的同时，能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去照顾一下那些没有条件享乐的人，那就是善了。” “方辉说得很对，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角色，每个人扮演的都不一样，如果每个人都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么这个世界会很好。要说帮助西部那些地方脱贫致富，其实是当地政府的责任，乡里的、县里的、市里的、省里的，乃至国家的，这是他们应该扮演的角色，履行的职责，不应该要求普通老百姓，去承担，特别是过多承担这样的责任，我们不应该鼓励这种行为。”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不赞成英铭你辞职，出来专门搞这件事情，你不在其位，没有责任，同样也缺乏必要的资源来做这件事，费力而且低效，你可以利用你工作的空闲和便利，来参与一些慈善活动。” “你要记得，你生长在这个世界，首先要对你的父母负责，然后才是那些帮助过你的人，做好了这些，你可以尝试对这个世界多承担一点，否则，做好你自己，就是最大的负责。” 邓英铭挠了挠头：“怎么听你说得越来越玄乎，我的斗志也变得越来越弱了？” 大家哄笑，李辰也笑道：“英铭，你不着急做决定，先考虑考虑，特别是你想好没有，如果辞职的话，你想做什么呢？” 邓英铭道：“其实，这个我也想过，我就是想去那边投资，搞个工厂什么的，一方面能够帮助当地老百姓增加收入，同时也能自给自足，如果能够赚钱的话，再做点慈善。” 李辰点了点头：“你这个思路，还是不错的，你要做慈善，就必须要自给自足，自己赚钱，千万不能拿家里的钱去贴补，那不是慈善，是对你父母家人的伤害。” “我知道！”邓英铭点了点头。 “我也没说马上就辞职，我想等陈琳、刘汉文他们回来，跟他们好好聊聊以后，再做决定。说起来，李辰你在这个方面就太不够意思，在西部做的那些事情，都不跟我们具体说，还要我从别人那里打听。” 李辰道：“我不都跟你说了，启明星行动还是我告诉你的。” 陈小艺好奇地道：“什么是启明星行动啊，主任你没有跟我们说。” 余瑶羽、孟楚楚、柳依依也都好奇地看向李辰，余瑶羽道：“主任，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西部的事情呢，听起来，你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李辰摇了摇头：“哪里，我做的事情，跟咱们管委会不能比，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充其量引进了几百万资金，咱们管委会，几百万的项目基本都不屑一顾啊！” 成蕊道：“这个哪里能比，平德县那个地方，基本没什么投资，何况是长坝一个乡啊！” 说到这个，邓英铭就来劲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就说你们主任有点闷骚，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跟你们说啊，启明星行动就是李辰他们几个，在西海省什么平德县服务的几个志愿者，搞的一个慈善活动，通过募捐，帮助当地的山村建设学校。” “这个活动，是我见过的最透明的慈善活动了，每一笔捐款都及时公布，每一分钱花销，用在什么地方，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在网上很受追捧啊，现在已经开始第三次募捐了吧？” 方辉也一直关注这个项目：“对，第一期募捐是建了一个村小，第二期是三个，这一期还是三个，据说执委会考虑要控制募捐额度，一次募捐的数额不要太大。” “李辰，这个我就不是太明白了，如果放开来募捐，大家热情这么高，肯定不止三五十万，几百万都是有可能的，钱多了，不是能建更多学下吗，你们怎么就不接受呢？”邓英铭抱怨道。 “而且现在还限制每笔捐款的数目，一个人一次最多只能捐五千，多捐还不行。” 李辰笑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啊，说实话，这也是被国内的慈善环境给逼的，我们除了想搞好这个项目，还想给大家做一个表率，探索如何让慈善资金的筹集和使用，变得更加科学和规范。” “控制规模，这是因为我们到目前为止，并不是一个经过批准，注册了的慈善基金，我们还是针对具体项目的募捐，前者要有关部门批准，要求很多，后者比较自由，国家对这方面没有具体的规定，我们现在达不到基金的要求，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做。” “国内搞慈善的大环境不好，质疑比较多，公信力不够，所以我们采用了这种全透明的运作方式，为此付出大量的人力，大家做得也很累，每一分钱都计算着花，这没有什么，对捐赠者负责嘛，但是你们要知道，在国内做事，有时候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候靠正规途径解决不了的问题，怎么办？可能我们也要请客吃饭，送送礼什么的，不送不行，这些帐就不好公开了，我们问心无愧，但是会得罪人。” 第一百三十章 光辉形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给大家介绍启明星计划现在的运行情况：“之所以限制单笔捐款数额，是因为现在有意愿捐款的人太多，你一个人捐五万，别人都没得捐了，另外我们暂时是想让这个项目变成一个大家都来参与的慈善项目，所以要给更多人机会。” “至于每一期的规模都不是很大，一方面是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够，因为资金运作很苛刻，目前都是志愿者在做，确切来说，就两三个人在跑，大家的经验也不是很足，一下子上不了那么多项目，而我们这个又是按照项目来募捐的，所以必须控制。” “另外，控制规模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防范携款潜逃的情况出现，很多骗子都是一开始给大家一个假象，他确实是在做事情的，等大家都信任他，将钱投进来以后，他就变成了片子，拿着钱跑了，虽然我们不是骗子，但是要给大家树立这么一个规矩，防止出现这样的骗子，”李辰针对大家的疑问，一一解释。 邓英铭撇了撇嘴：“你们网站上确实是这么写的，我就是觉得这么做速度太慢，那么多孩子等着上学校呢。” 李辰苦笑道：“这有什么办法，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情，如果地方政府出面，这样的事情自然好做，但是我们来做，事情就麻烦得多，所以我才会说，如果我们都能履行好自己的角色，那就好了。” 邓英铭道：“我就是想去西部做这个事情，你还不支持我？” 李辰摇了摇头：“难啊，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项目以后要怎么运作，是靠志愿者一批接一批地去做，还是有专职人员来搞，如果是专职人员的话，肯定要拿工资，不能让人家白干活。” 邓英铭道：“我可以白干活啊，去西部锻炼几年，以后回来接我老爸的班，不比在银行里混日子强？” 李辰看到邓英铭又扯了回来：“你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自己先考虑清楚了，多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陈小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这启明星计划怎么参加啊，我也要参加。” 李辰道：“我们有个网站，上面有所有的资料，另外还有一个微博，现在主要是通过微博在前台进行宣传，大家都是看了微博以后，再到网站上查询具体的东西，我们微博的粉丝现在已经有几十万了，都是大家相互介绍的，没有做别的宣传。” 成蕊道：“其实，我们华夏人都是挺有爱心的，主要是国内的慈善都不是那么透明，而且经常爆出一些丑闻，让大家灰心了。我很多朋友都说启明星搞得好，他们会一直关注的。” 李辰苦笑道：“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挺意外的，没有想到大家关注的热情这么高，发展这么快，现在只能先控制，慢慢将架构做起来。” 现在启明星计划的发展，确实到了一个瓶颈，主要是管理和人员方面的问题，国外类似的组织，都有成熟的运作模式和专业的管理人员，启明星在这方面，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余瑶羽道：“回头我也关注一下，主任啊，说了这么多启明星的事情，还没有说你做的事情呢！” 成蕊笑道：“启明星就是师傅做的啊，另外师傅帮助长坝乡搞了好几个项目，都是因地制宜，利用当地资源搞起来的，包括冬虫夏草、保健酒、工艺品、山野菜、药材等等，长坝乡穷了几十年，师傅一去，就不一样了，现在变化可大了。” 邓英铭也道：“是啊，陈琳说乡里的老百姓现在都念叨他，我都不敢相信，丫不也就是一个头两只手，也没有三头六臂嘛，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成蕊不屑地撇了撇嘴：“咱们华夏这么多人，西部那么多当官的，每年那么多参加西部计划的，你听过还有谁做到了吗？不要看这些事情不起眼，放在长坝，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我们刚刚改革开放，引进第一批外资一样。” 李辰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运气好，另外，不是没有做到，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如果不是认识，你们谁知道我做过的事情？” “就是嘛，电视上整天这个先进那个先进，师父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也看不见报道的？”成蕊不满地说道。 李辰连忙岔开话题，成蕊说得太过了，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他找来的托，专门在余瑶羽他们面前表演似的。 不过，李辰还是应大家的要求，讲了讲长坝乡的事情：“说实话，这些事情并不好做，我能够做成，也是因为在申城有些关系，像沸点的陆总，就帮了我很大的忙，还有医大、农大的几位教授，我感觉，大家都想为西部做点事情，但是缺乏一个好的渠道和平台。” 李辰说着说着，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他宁愿大家多帮自己想想解决启明星发展瓶颈的办法，也不愿意看到大家将话题纠缠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余瑶羽等人的好奇，吃好饭回去以后，余瑶羽、陈小艺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网搜索有关“启明星计划”的微博和话题。 她们就此了解到很多“启明星计划”的事情，特别是“启明星计划”严格细致的规定，已经完全透明的财务和工作作风，让她们想很多一样，开始信任这个慈善计划，纷纷加入成为粉丝，进行转发并强力推荐。 在留言当中，她们迫切期待“启明星计划”开始新一轮募捐，表示一定会捐款，希望每个月都能捐款，“启明星计划”越办越好。 不过，“启明星计划”并不能减少她们对李辰的好奇。 原本，她们也对李辰很好奇，只是更关注李辰的背景，以及这么年轻就成为正科级干部的内幕。 如今，她们都开始相信，李辰能够成为正科级干部，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背景，她们迫切想知道李辰在西部做了些什么。 通过晚上的交谈，以及“启明星计划”的有关信息，她们知道李辰参加西部计划志愿者，服务的地方叫长坝乡。 百度以后，搜索到的信息很多，排在前面的都是长坝乡产品的销售信息，像什么工艺品啊、保健酒啊什么的，看起来这个地方好东西蛮多的，也挺会做生意的。 余瑶羽、陈小艺等人在一个部门上班，又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平常就认识，一边在网上查资料，一边通过qq交流，为了方便，还临时弄了一个讨论组。 余瑶羽搞信息调研工作，这方面比较专业，她很快从西海省媒体上面，搜索到一个系列报道，都是关于长坝乡经济发展和变化情况的。 报道中并没有提到李辰，但是却将长坝乡最近一年时间，发生的变化描述得很清楚，其中也提到了志愿者，着墨不多，但是余瑶羽她们结合邓英铭的话，马上就知道，这些变化都是李辰带去的，这些项目，都是李辰搞起来的。 “哇，没想到这个跟我一样大的小帅哥，还真的很厉害呢！”陈小艺在qq里说道。 孟楚楚：“完了，小艺又犯花痴了。” 陈小艺：“楚楚，你说什么呢！” “不过，主任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孟楚楚：“年轻跟有没有女朋友什么关系，现在大学生都有女朋友，主任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陈小艺：“有又怎么样了，难道主任就只能有一个女朋友吗？” 余瑶羽无语了，打出一连串的感叹号！ 陈小艺：“瑶羽姐姐，你比主任大好几岁呢，就不要跟我们抢了！” 余瑶羽怒了：“死小艺，你说什么呢，谁要跟你们抢啊！” 陈小艺发出一串笑脸：“不抢就好了，瑶羽姐姐这么优秀，我会很担心呢！” 余瑶羽虽然觉得陈小艺有点疯，但是这句话听起来倒是挺让人开心的。 半天没有发言的柳依依突然道：“小艺，你难道想做主任的几个女友之一吗？” 陈小艺：“切，主任这么高尚的人，怎么可能脚踩那么多船嘛，我是说，他不会只有一个女朋友，可能跟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啊，然后再找新的女朋友嘛！” 孟楚楚故意打击陈小艺：“主任这么优秀，哪个女人舍得放弃啊，主任这么高尚，难道他会甩掉他的女朋友吗？” 陈小艺发出一片刀子：“死楚楚，你不说话谁当你是哑巴啊！” 大家一边闹，一边继续在网上挖掘李辰的资料。 都说现在是信息时代，经过她们这一顿深挖，李辰以前在西部的经历，还真的被她们挖出来不少，虽然不是每个事情网上都有，特别是细节，网上根本不会提到，但是现有的这些资料，已经足以让她们勾勒出李辰的经历。 其中有很多事情，网上并没有提到李辰，她们推理分析，都扣在李辰头上，虽然有些主观，但却跟现实情况差不多。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心中，从此出现一个光辉的形象。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东江的挑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早上，李辰提前十分钟来到管委会，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被人打开，余瑶羽正在里面给他擦桌子。 这样的事情，余瑶羽以前是从来不干的，她老子大小也是个厅干，不用她讨好下面的领导，东江管委会，特别是调研科的工作作风，也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官僚。 余瑶羽今天是来送汇报材料的，看到李辰的办公室没有打扫，一时兴起，就开始动手。 余瑶羽这么做的时候，觉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讨好领导，或者别的什么想法。 干活之余，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可能是昨天晚上几个人讨论李辰的时候，无形之中，也开始崇拜这位年轻的领导了？ 余瑶羽确实蛮崇拜李辰的，年轻、有后台，关键是有能力，能够做事。 李辰看到余瑶羽，挺意外的：“余瑶羽，你怎么帮我打扫办公室了，我自己来。” 余瑶羽笑了笑：“主任，你是干大事的，这种小事情，就交给属下吧！” 李辰摇了摇头：“行了，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以后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吧。” 余瑶羽笑着收起抹布，顺手给李辰泡了一杯茶：“主任，我把我和薛俊浩、沈丹、秋可山的材料都拿过来了，你看一下吧，最近区里打算对下面的企业做一个综合性的调研，然后做一个中长期发展规划的调整。” 余瑶羽简单讲了讲近期的一些工作，李辰一边听，一边将手上的材料快速翻了一遍，调研科日常关注的项目确实不少，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了新区产业规划调整，而进行的产业项目调研。 有人说华夏的改革开放，前十年看鹏城，后十年是申东，而申东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如今也到了一个瓶颈，这几年津城也搞了一个副部级的大区滨海新区，地域面积和发展势头都比申东来得更加猛烈，申东新区现在有一个声音，就是要将汇南区并入申东，形成一个新的申东新区，与滨海新区抗衡。 为了因应这种变化，东江高科园区的规划也要进行调整，管委会责成调研部就这个项目展开产业调研，为园区决策提供信息支持。 李辰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申东新区和汇南区是不是合并，实际意义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大家都属于申城，理应在申城市的统一框架下进行发展，如果大家真的能够齐心合力，是不是并成一个大区，意义就不是很大。 问题是国内的官员门户之见非常大，而且比较看重一些虚的政绩，譬如申城的领导对申东新区与滨海新区的比较，就十分在意，他们不希望作为申城一面旗帜的申东新区被滨海新区压过去，所以才会想到两区合并。 两区合并有没有好处？在现有框架下面，确实是有的，因为隶属两个区，相互之间的产业协调，就没有那么通畅，可能会搞重复建设，而不是互补，形成一个整体。 譬如申东新区要在东江搞一个通讯电子产业园区，汇南区也要在临港搞一个通讯电子产业园区，两个园区靠这么近，同质化竞争比较严重，园区的公共建设不能得到有效利用，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说两个区能在申城市政府的协调下，合理规划，那是不是合并就不重要，但是两个区为了自己的政绩，往往达不成意见的统一，扯皮比较多，所以合并就有必要了。 汇南区的开发和发展程度远不如申东新区，两区合并以后，对于申东新区影响最大的并不是由此带来的地域面积、经济总量的增加，而是隶属汇南区的新建深水海港大小阳山港。 两区合并以后，新的申东新区就将同时拥有空港和海港，申东新区原来也有一个港区，但是新的大小阳山港将成为申城港未来的发展重心，申城新区要在数据上压倒滨海新区，就必须抓住这个重心。 面对这种调整，东江的压力就比较大，园区原来重点发展的一些产业，譬如通讯电子，就可能面临调整，以后这些产业可能放到汇南区去做。 与申东新区的局面一样，东江高科技园区这几年的发展也并不尽如人意，原来的龙头企业，像华芯国际，卡特通讯等等，这些年相继陷入经营困局，园区在最初的高速增长以后，这些年面临各地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而随着申城市的发展，特别是城市建设和房地产价格飙涨，商务成本越来越高，都是园区需要面对的挑战。 如何克服挑战，在原有的基础上，强化优势，并找到新的增长点，这是园区乃至申东新区和申城市政府都在考虑的问题。 李辰知道，在唐寒松上任之时，申城市市长陶坚就曾告诉他，履任以后，主要要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唐寒松履任东江，也是陶坚有意加强对申东新区控制的一种表现。 以李辰现在的级别和影响力，这种大方向上的决策，他还没有资格参与，但是他在的这个位置，信息调研部在这个事情中，又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李辰对这个事情也很重视，这件事必须搞好了，它对东江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有关这方面的工作，园区已经开始准备，调研科这边正在搜集基础材料，准备等管委会领导确定大方向以后，再拿出一个详细的调研计划。 当初之所以破例提拔一个科长，不再由副主任兼职，也是考虑这次的调研工作任务比较重。 李辰正在和余瑶羽谈这方面的事情，调研科科长卓岩峰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李辰的门开着，看到卓岩峰，他向余瑶羽做了个手势：“瑶羽同志，我们先谈到这里，你回去忙工作吧！” 随后，李辰才站了起来，将手伸向走来的卓岩峰：“岩峰同志，东西都准备好了？” 卓岩峰看到余瑶羽一早就在李辰的办公室，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不过经历昨天的事情以后，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不敢当场表现自己的不满，伸手跟李辰握了握，道：“是的，请李副主任审阅。”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业务问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看了卓岩峰一眼，淡淡一笑，坐了回去，伸手示意卓岩峰将材料递过来：“岩峰同志，你先等一下，我可能有些问题要问你。” 哪怕到现在为止，李辰对卓岩峰其实都没有多少意见，卓岩峰的性子傲、想让李辰下不了台，那是他不成熟的表现，李辰要敲打他，但不会就此将这个人列入黑名单。 不过，李辰身为调研科的分管领导，下属跟自己对着干，这个情况，他绝对不会容忍，所以他要敲打卓岩峰，如果他还是转变不过来，李辰也不介意动用一些手段，甚至将卓岩峰踢出局。 卓岩峰将材料放到桌上，距离李辰比较远，李辰忍不住就想笑，这家伙还真是刺头，拎不清楚情况。 李辰起身拿过材料，一边快速翻看，一边随口问道：“岩峰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二岁吧？” 卓岩峰见李辰并没有请自己坐的打算，刚想坐到沙发那边去，听到李辰的问话，只好又停下脚步，涩声道：“是的。” 李辰点了点头：“你以前在毕博咨询做过？” 卓岩峰道：“是的。” “那你觉得，我们调研科与毕博相比，在工作内容、工作方式和工作流程方面，有什么异同？” 毕博是一家国际性的管理咨询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业咨询、系统集成和管理外包服务提供商之一。为全球许多企业和政府组织提供战略咨询、应用服务、技术解决方案及管理外包服务。 他们承担的工作包括帮助客户发现关键任务问题、实施创新和量身定做的解决方案，帮助他们实现业务增长、降低成本，并且在正确的时间得到正确的信息，最终实现目标。 帮助客户整合其业务流程和信息系统，使他们能够在正确的时间获得正确的信息，助力他们达到期望的目标，创造企业价值。 卓岩峰一直为自己曾经在毕博工作过而感到很自傲，甚至东江管委会现在这样一个架构和管理方式，毕博和卓岩峰都曾经参与过，也就是在这个接触过程中，管委会的人看中卓岩峰的才华，将他从毕博挖了过来。 卓岩峰性情骄傲，他觉得整个管委会的管理架构都是自己设计的，就算让他来管理这个管委会，那也完全没有问题。如果说他进来时别人就是他的领导，也就算了，他还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但是原来的领导调走以后，上面突然派过来李辰这么一个年轻得不像话，都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上司，他就无法接受了。 听到李辰提问，卓岩峰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区别，很难说清楚，只有亲自体验过，才能知道国际领先管理咨询公司内部的管理是如何先进，这不是我们管委会能够比的。” 卓岩峰肯定要抬高自己的经历，他确实也对此感到非常骄傲。 李辰笑了笑：“岩峰同志，你这个说法不对，我们搞信息调研工作的，就是要将不同的信息条理化、数字化、规范化，现在你告诉我说，毕博和我们调研科的工作内容、工作方式和工作流程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请问，如果真的有客户这样问，毕博会让客户去他们那里体验吗？难道毕博会采用这样的工作方式吗？” 卓岩峰闷了一下，确实，他刚才的回答有些敷衍和赌气，没想到李辰又一次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进行了责问。 李辰道：“管理咨询公司前些年在我国发展得很快，这几年势头有所减缓，很多事例证明，国际上通行的一些管理方式和模式，在国内的效果并不怎么好。” “那是因为这些管理模式到了国内以后，就变形了，”卓岩峰觉得李辰否定管理咨询公司，就是否定他的职业生涯，否定他，所以忍不住反诘。 李辰点了点头：“岩峰同志，那么你觉得，为什么会变形？还有管理咨询产业，在国内还有没有发展空间呢？” 卓岩峰道：“肯定具有发展空间，至于为什么会变形，主要是我们国内是人情社会，很难做到像国外大企业那样，一切都按照规范做事，什么事情都讲人情、靠关系、拼背景，当然做不到科学管理。” 卓岩峰特地将关系和背景提出来，而且是重音，就是想影射李辰也是靠关系进来的。 李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岩峰同志，材料我大致看了一遍，回头我会再仔细看的，但是就我们正准备做的这次产业调研，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李副主任请说！”卓岩峰心里在冷笑，这份计划是和上面讨论后形成的框架，李辰不了解情况，就想瞎指挥。他就这么随便看了看，能看出什么东西？年纪轻轻就知道瞎指挥，调研科的工作很重要，绝对不能让这种人肆意破坏。 李辰道：“现在的调研计划，主要是对园区现有产业，进行全面调研和摸底，并对相关行业发展趋势进行调研和分析。” “是，这有什么不对吗？”卓岩峰冷笑道。 李辰摇了摇头：“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我们要考虑进行这次调研的目的，是为了园区进行产业调整和发展提供决策依据，那么我觉得，我们不仅要调研已有的产业，还要考虑我们没有的产业。” 卓岩峰不屑地摇了摇头：“李副主任，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这次园区进行产业调整，主要就是考虑前期园区过于注重发展速度，造成园区涉及的产业比较多，很多都没有形成规模效应，这次申东新区与汇南新区合并以后，上面希望对新区产业进行重新规划，充分发挥各园区的优势，对相同相近产业尽量做到集中布局，形成规模优势。” “本着这个原则，园区会将一些优势不大，与其他地方重复的产业砍掉，专心发展我们的优势产业，并借机形成一个新的发展**。” 卓岩峰很乐意给李辰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让对方知道，不要什么都不了解，就瞎指挥、乱指挥，干工作不是想当然。 李辰笑了笑：“不错，市里和区里的这个考虑，是从全局出发，也是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为我们指明了发展方向。” “我们的工作必须围绕这个中心进行，但是在细节上面，作为一线的工作者，我们必须要考虑深入、细致。” “就好比我们现在罗列出的这个需要进行调研的产业目录，都是园区已经形成一定规模的，那么那些没有形成规模的，甚至原来并没有的产业，是不是我们就不需要关注了呢？” 卓岩峰很喜欢李辰说话的方式，明明乳臭未干，却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好像他在这方面懂的很多，其实这些话，都是大道理，怎么说都对，就是在现实中不能够这么做事。 卓岩峰道：“对于相关产业发展，我们调研科平常都在注意，但是这次调研计划，根据上面的要求，就是为产业调整服务的，而且时间比较紧，所以必须重点突出，我们不可能对所有产业都进行调研，特别是那些园区并不涉及的产业。” 李辰点了点头：“对，确实是要重点突出，但是需要做的工作，我们也一样不能偏废。” 李辰摇了摇手，打断要插话的卓岩峰：“岩峰同志，我相信你的业务能力，所以，请你听我将话说完。” “利用优势资源，实现产业适度集中，在现有规模上，进一步发展，这是大方向，在调研园区产业之后，有舍有得，舍弃那些不太重要，同质竞争的项目，重点打造优势产业，这都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即便不用调研，有些产业，譬如生物制药、通讯电子、软件等产业，这些优势产业，我们是一定要做的，那么我们的调研价值在什么地方？必要性在什么地方？” 卓岩峰闻言，微微一愣，他刚刚提任调研科科长，习惯从专业方面考虑问题，还没有形成全局性的视野，李辰说的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实际上，这次产业调整看起来动静很大，其实还是地方之间的利益争夺与扯皮，卓岩峰这一点还是能看到的，东江高科技园区哪些产业保留，哪些产业转移，最终还是上面的领导说了算，调研报告只是走个过场。 报告结论支持的，那当然要执行，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支持，要么不理会，要么就是修改报告。 类似的事情，卓岩峰碰到过很多次。 这个道理，当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所以卓岩峰一愣之后，就觉得李辰这个问题问得很混蛋，这个怎么能够拿出来说，这家伙连官场的惯例都不懂啊！ 卓岩峰知道自己也不是太适合官场，没想到李辰比他还懵懂。 李辰将卓岩峰的表情看在眼里，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微微一笑：“岩峰同志，我认为，我们的价值就在于为领导的决策提供参考，如果领导有想不到的地方，我们的调研要让他们看到更全面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控实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卓岩峰不屑地撇了撇嘴，李辰说到现在，说的都还是空话、套话。 李辰笑了笑，接着道：“有时候，领导决策并不依照我们的报告，为什么？那只能是我们的报告份量不够，没有能够说服领导。”[] “不管我们是不是承认，我们都必须要看到，调研报告其实是应该影响领导作出决策的，如果不能起到这个作用，那我们的调研报告还有什么作用？难道就只是为了证明领导决策是英明伟大的？” “肯定不是这样，所以我们的调研要深入，报告要有力，不能仅仅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在上面划定的范围内做做样子，这不是验证性调研，而是为决策提供参考的重要调研。” 卓岩峰完全傻掉了。 他没想到李辰还真的敢说，这样的话，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说出来了。 但是，卓岩峰又不得不承认，李辰说的很对，这些话，都是他平常想说，却只能在私底下说，不敢公开说的话。 要说李辰这些话大逆不道，也算不上，真想抓毛病，也抓不到，这就是冠冕堂皇的好处了，反正卓岩峰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辰道：“所以，我们这个调研方案要调整，不但要调研区内的主要产业，还必须跟踪当前最热点和最有发展潜力的产业，我们不但要强化现有优势产业，也可能寻找新的增长点，因为产业的规模集中度是有限的，我们的发展，是无限的。” 直到离开时，卓岩峰的脑袋还是昏昏的，被李辰接连抛出的炸弹轰得措手不及。 他不得不承认，李辰除了不按常规之外，也确实有点水平。他的那些话，还真的让人无法反驳。 卓岩峰对李辰还是不服气，但他也收敛了一点，没有继续跟李辰对着干，他也担心李辰给自己搞什么幺蛾子。 李辰有过在沸点的工作经历，对信息调研工作上手很快，而且他是分管副主任，不需要什么事情都管，他就抓住产业调研这个项目，日常工作都交给卓岩峰，并不过多的插手。 卓岩峰对此并不满意，相比日常工作，产业调研显然更重要，但是作为分管领导，李辰反倒可以以重要为由，将这件事牢牢抓在手上，让卓岩峰无从反对。 在专项会议上，李辰提议调研科成立产业调研项目组，由他亲自任组长，卓岩峰、余瑶羽任副组长，具体事情，由余瑶羽来执行。 通过这个项目组，李辰基本上将卓岩峰排除在外，余瑶羽负责具体事务，她又向李辰直接负责，跳过了卓岩峰这个调研科科长。 卓岩峰还没话说，因为余瑶羽和他一样都是副组长，没必要向他汇报工作。 当然，李辰也不是一味地揽权，至少是在不会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他和余瑶羽联手，足以将这个项目操作好。 对此，办公室和管委会的领导也并没有表示异议，反倒是李辰刚刚履任，就在这件事情中表现出极为强势的作风，以及非常灵活的手腕，让大家不敢小瞧。 李辰刚来的时候，卓岩峰不服气，曾经当面不给李辰面子，这件事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卓岩峰此举确实不妥，没有摆正上下级关系，而且意气用事，极为幼稚。 而李辰的应对则让人眼前一亮，他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年轻人容易冲动，而是不动声色地连续敲打了卓岩峰几次，并且略施手腕，就将卓岩峰手上的重要权力给分走了。 这不仅仅是一次项目调研的问题，通过这次调研，李辰基本上将会掌握调研科的主要骨干，上下夹攻，卓岩峰只有老老实实地配合。 这次调研，调研科其实主要起到的就是组织协调作用，基础资料和数据都是企业提供，以及委托调研公司深入调研，调研科会有重点地派人参与调研公司的调研，或者针对重点项目，组织调研。 目前调研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每天都有大量的材料汇总到调研科。 李辰开始变得很忙，除了要深入一线，近距离感受东江产业的现状和发展，就是阅读这些海量的资料信息。 下午刚刚结束在华芯国际的调研，回到办公室又看了会儿资料，李辰给余瑶羽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李辰跟余瑶羽提起一件事情：“我看了看软件基地那边送上来的材料，有很多公司规模很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产品，每年都在申请补贴，这个情况你注意过吗？” 余瑶羽看了李辰一眼，小心地道：“这些小软件公司的补贴，一般都是开发区公司和基地公司负责的。” 李辰道：“不管是谁负责，财政上的补贴，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我们必须对这些钱负责。” 余瑶羽眨了眨眼，纳税人这个说法，西方很常见，国内却很少提，特别是从官员的嘴里说出来，更加罕见。 为了吸引投资，支持园区内创业型中小企业的发展，园区设有一些产业基金，像软件基地就有中小软件企业扶持基金、软件技术创新基金等等。 李辰说的这种情况，在园区并不少见，有的企业成立好几年，却没有任何产品上市，也没有销售收入进账，或者进账很少，但是每年都向政府申请各种各样的扶持基金。 有的企业为了申请基金，不停有新项目出现，但是这些项目，往往出不了成果，而基金投入的这些钱，是不需要归还的。 这就给某些不法行为留下了空子，有的人在上面有关系，就弄了个空壳公司，别的事情不干，就专门搞新项目，然后拿去申请基金，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搞创新本来就是有的成功，有的失败，而且失败的可能性还要超过成功，所以谁也不能够说什么。 这种现象的存在，不但导致大量资金流失，而且使得那些真正需要资金扶持的企业，反而得不到支持，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局面，影响园区产业的长远发展。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调查基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通过对李辰在西部事迹的了解，余瑶羽认为李辰是一个做事情的人，她有点担心李辰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对某些事情开刀，小心地提醒：“这种事情，也不好说，有的企业总是在不断尝试新项目，也有最后成功了的。” 李辰摇了摇头：“这个不是理由，我们可以容忍失败，但是绝对不能够容忍浪费，有些企业根本就没有业务，还有的企业缺乏长远规划，今天搞这个，明天又搞那个，这不是创业，而是投机，就算他们成功了，那也是投机成功。” “今天下午，我就看到一家公司，说是搞什么图形记忆法，有一个项目说，要搞图形记忆学习软件，算是勉强跟软件搭边，再看看他们的产品构想，其实就是视频，加了简单的互动，当然，这个确实可以算软件。” “不过，他们一边申请软件基地的扶持基金，一边打着文化产品的旗号，向新区申请扶持基金，他们计划中的产品，包括要搞一个什么智力奥运会，其实就是记忆力比赛；还有编一套中小学的教科书；四六级英语词汇记忆手册、幼儿学汉字等等，不可否认，这些项目如果搞出来，都可以成为好项目，但是他们公司总共几个人，哪有可能搞这么多项目呢，这不是骗取资金是什么？” 园区的企业有很多，余瑶羽恰好知道这家企业，她呐呐说道：“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不过上面不一定都会批，他们这个是撒网捕鱼，尽量将网撒得大一点。” 李辰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说明我们对基金的管理不规范，对这些企业的要求太简单，我们不是投了钱就可以的，必须要对每一分钱负责，督促这些企业将经营搞上去，而不是让他们乱搞。” 余瑶羽道：“主任，这个事情，好像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吧？” 李辰吐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也感觉自己刚才的情绪有点激动：“瑶羽，吃菜吃菜，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几个啊，昨天丁书记都问我启明星计划的事情了。” “那不是正好，更多的人关注，以后募捐就更容易了，”余瑶羽以为李辰刚才就是发发牢骚，已经将事情放开。 哪里知道，李辰闲扯了几句，又很快绕了回来：“瑶羽啊，我们在西部，十万块可以建一座不错的小学校，帮助二三十个孩子上学，每一分钱都很宝贵。” “回来以后，我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就说我们管委会这些基金，随便漏一点，都够盖还几所学校的。” 余瑶羽尴尬地笑了笑：“主任，我怎么觉得你跟愤青似的。” 李辰哑然：“呵呵，可能是吧。” “对了，我们在平德的几个志愿者回来了，周末我请他们吃饭，你们要不要来？” “啊，要啊，当然要了，小艺她们也能来吗？”余瑶羽最近跟陈小艺她们走得很近，她们之间的主要话题就是启明星计划和李辰。 李辰点了点头：“可以，你们最近太活跃了，我的几位同学都知道你们了。” 余瑶羽见李辰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李辰更改了调研计划，亲自去了软件基地。 东江高科技园区软件产业基地实行企业化管理，园区投资成立了东江软件园有限责任公司，对政府投资进行管理和运营，其经营业务大致可分为软件研发、信息服务、投融资和房地产四大块。 基地公司的任务是为园区企业建立一个融资和技术支撑体系，目前已经建成的包括电子出版社、软件评测中心、软件培训中心、通讯信息中心、商务会展中心、翻译咨询公司、公共开放实验室等。 另外还有企业登记代理事务所、审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中小企业风险投资服务体系、软件人才市场、物业管理等专业中介机构组成的园区企业服务体系，为入园企业提供“一门式”服务。 而在对入园企业发展至关重要的风险投资方面，一方面引进外部风头基金，目前已有 s、盛基、上海科投等投资公司在园区内各自建立专项风险投资基金。 同时，一些国内外的风险投资商已经在浦东软件园组建一些小规模的基金。包括由波士顿咨询集团、德意志银行和上海联创三个股东构成的博创基金。 园区另外还有自己的产业扶持基金，对创业小企业进行孵化。 与风投的运行模式不同，除了孵化基金，有一部分基金，是政策性扶持基金，完全不求回报，像中小企业创新基金就是这样。 李辰来到软件园公司以后，只表明自己是管委会调研科的，这次过来是进行一个产业情况的调研。 有关这个调研项目，管委会已经向各个单位打过招呼，虽然李辰是新面孔，软件园公司行政部的经理楚新芳也没有怀疑什么，很热情的表示：“一定配合管委会的工作。” 楚新芳三十岁左右，是个体态丰腴的少妇，眉角很娇媚，笑声很动人。 李辰道：“谢谢楚经理，这段时间，我们的人可能要经常打扰了。” 楚新芳娇笑道：“没关系，管委会是我们的上级嘛，我们很欢迎上级下来检查工作。” “检查工作谈不上，”李辰连忙摆了摆手，将一份资料递给楚新芳：“楚经理，这是我们需要的一部分资料，请公司这边配合一下，如实填写，然后交给我们调研部，我今天来，主要是随机了解一些情况，首先想请公司负责扶持基金的工作人员，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调研科的调研虽然属于常规调研，但是对下面的公司和机构来说，他们也未必欢迎，总归是调查情况的，万一被发现什么，那就不好了。 李辰肯定不会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盯着一个事情调查，他会调查几个方面的事情，让人猜不到他的真实目的在那里。 为了掩饰，李辰反其道而行，第一个就找上了扶持基金。 楚新芳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她将李辰带到基金办的办公室，让里面的人协助李辰进行调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慈善联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天的调研，李辰的收获很多，也发现不少问题。 像这样的事情，一天的时间肯定不够，李辰也没打算通过简单的问询，就能够将情况搞清楚，他会通过其他方面的调查，全面地考察这方面的问题，力求得到问题的全貌。 在这方面，李辰的经验非常丰富。 周六下午，李辰和陈琳等人相约在振兴公园的钱柜ktv，打算先唱歌，然后晚上一起吃饭。 一年的服务期结束以后，陈琳、叶梦溪、于菲菲、刘琴琴、赵新哲、罗翰等都如期离开了平德，返回申城，而唐伟、刘汉文和赵建杰暂时还没有回来，他们正忙着启明星计划的事情，准备等有人接手以后，才能回来。 今天，除了罗翰以外，已经回来的几个人都来了，李辰还请了邓英铭、方辉和成蕊，以及余瑶羽、陈小艺等人。 另外还有两个微博上要求参加启明星计划的年轻人，今天也回来，他们报名到西部去，负责具体操作，李辰打算面对面考察一下。 李辰和都住在青年公寓的余瑶羽、陈小艺等人一起出发，赶到钱柜的时候，陈琳等人都已经到了。 李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 李辰又给大家介绍认识，这时候，网上认识的两个人也到了，一个叫钱熙，一个孔馨予，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 两个人是一前一后到的，钱熙穿得很很运动，背了个背包，脚上蹬一双耐克运动鞋，看起来像似踏青的驴友。 钱熙的性格并不是很活跃，当然也不闷，说话软软的，带着点冷幽默，而且总能切中要点，据说是搞设计的，有点小才，家里条件也不错，和邓英铭一样，属于不需要自己挣钱，够花一辈子的主。 也就是所谓的富二代。 富二代不一定都穷奢极欲、嚣张跋扈，那只是一部分，事实上穷人中的流氓地痞也很多，但是前者更能够吸引社会眼球，引起社会非议。 一般来说，富二代能够接受比较好的教育，个人素质都还算不错。 当然，也有的富二代因为溺爱和骄纵，养成了跋扈的性格，终归会自取灭亡。 孔馨予在钱熙之后到的，竟然出人意料地漂亮，留了一头过肩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配上精致的脸蛋，显得特别妩媚，特别有女人味。 叶梦溪、余瑶羽、陈琳都算是美女，孔馨予一点都不逊色，与叶梦溪一样，都是那种令人惊艳类型的。 看到她的第一眼，李辰就已经将她剔除了，长得太漂亮，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启明星计划的建校行动，经常要到大山里面去。 山里的百姓比较淳朴，但是要不缺少穷凶极恶之徒，李辰不可能让计划的志愿者去冒险。 ktv并不适合谈事情，李辰也没打算一上来就谈事情，大家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打牌的在一旁打牌，先联络一下感情。 李辰将钱熙、邓英铭介绍给赵新哲：“新哲是我们启明星计划的商务代表，我们的网站和微博，都是新哲负责的。” 实际上，不用李辰介绍，他们和赵新哲前期在网上已经比较熟悉了，而且钱熙和孔馨予都帮助做了不少事情。 李辰之所以在那么多有意向的人当中，选择钱熙和孔馨予，是综合很多方面考虑的，钱熙是做建筑设计的，据说在工程现场历练过，他还是个背包客，喜欢旅游，当然参加启明星计划，他为的不是旅游，他也是一个常年参加慈善捐赠的慈善人。 在钱熙参加的慈善捐赠中，他觉得启明星的感觉最好，如果一直这样做下去，肯定有希望发展壮大，为更多的人服务。 而钱熙本人的家庭条件也比较好，就算是参加启明星计划以后，也不会影响他本人的生活，这基本上是李辰首先要考虑的一条原则。 钱熙本人的发言和表现，也让李辰觉得他的报名，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点也很重要，李辰不希望志愿者以后会后悔。 他要对参加者负责，也要对启明星计划负责。 孔馨予的情况其实跟钱熙差不多，孔馨予是做老师的，也喜欢旅游，常年参加慈善，并且一直资助几个孩子上学，她的父母好像是大学的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条件也比较好，另外她的男朋友经商，似乎很有钱，她以后也不需要考虑赚钱的事情，理想就是专业做慈善。 孔馨予的情况特别是她个人的理想，也特别适合成为启明星的志愿者，启明星计划要不断向前发展，肯定需要一些志愿者投入大量的精力，李辰自己可能都做不到，就需要孔馨予这样的人。 唯一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孔馨予竟然这么漂亮，显然她就不适合跑现场了。 孔馨予也在网上跟陈琳、于菲菲、叶梦溪她们比较熟了，几个女孩子在一起，也聊得比较欢。 李辰就和钱熙聊了聊：“启明星计划现在得到的支持比较多，大家都挺热情，我们不敢走得太快，怕摔跤，出了负面问题，影响可能就是致命的，所以我们不希望发展得太快，我们想要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将事情做扎实，希望做一个长长久久的慈善项目。” 钱熙点了点头：“这个我同意，不能急。” “是，我们现在有两种考虑，一种就是类似现在的操作方式，每一个建校项目，都由我们志愿者来跟，确保每一分慈善款用到位，目前来说，效果还不错，但是这有几个前提，一是规模不能太大，大了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放出几十个、上百个志愿者，至少短期内不可能，因为对志愿者，我们也要遴选，要管理；二就是现在做的地方，都是我们服务过的地方，跟地方政府的关系比较好，得到他们的支持，以后范围越来越广，出现的问题肯定越来越多。” 钱熙想了想道：“我的理解，启明星可以就做小型的特色慈善项目，大了肯定会出问题，启明星的最大意义，不在于建多少学校，而是启迪我们做慈善的，涌现出更多启明星，不是说我们做的事情越多越好。” “当然，如果条件合适，我们以后也能够扩大，但不必是现在。” 李辰听了，若有所思，可能是当局者迷，他原本一直都没有这么想，包括其他人在内，都觉得大家这么支持，西部的需要又是如此急迫，那就应该想办法，将活动做起来、做大了，让更多的孩子受惠。 李辰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钱熙的话一下子就提醒了他，单靠他们现在的力量，启明星根本不可能做得很大，否则肯定会出问题。 “对，钱熙你说得很对，我们原来都走进误区了，我们现在的模式很难做大，也没有必要做大，我们是启明星，不是太阳，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只有等条件成熟，才能走下一步，而不是为了扩大而扩大，那样确实会出问题，而且是一定会出问题，”李辰说道。 钱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听你说计划运转中存在这些难题，我就觉得不应该扩大。” “是啊，人是很容易走入误区的，幸亏你能想到这一点，”李辰由衷地感到一阵轻松，他最近一直苦恼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赵新哲说道：“啊，我们不要扩大吗？那还有很多孩子等着上学呢！” 李辰摆了摆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我们自己做不了，可以呼吁其他人成立类似启明星这样的慈善组织，有的人我们不熟悉，不可能一下子完全信任，吸收进来，他们相互之间可能就比较熟悉，联合到一起，也能搞慈善，我们可以将我们的经验告诉他们，以后就不是一个启明星，而是很多很多的星星，一片灿烂的星空，那岂不是更好？同样也能解决西部的学校问题。” 赵新哲总觉得有点不太甘心：“那些新成立的慈善组织，要是骗子怎么办？” 李辰道：“这个也不用担心，我们作为倡议者，可以倡议大家按照一定的标准和规范组织慈善活动，譬如组织成立时，第一个项目，由组织者内部捐资，或者小范围筹资，反正西部建一所学校最多也就十几万的样子，不是个大数目。” “等这个项目完成了，拿到网上来，给大家审核，做得好，大家就会支持，慈善小组就可以开始公开募捐，筹集资金建造下一个项目，以此类推。”李辰的思路一下子豁然开朗，越说越有心得。 钱熙道：“我们不但可以倡议，还可以组织一个慈善联盟，大家来制订一个共同的慈善行动规范，同时也对大家的慈善想法与活动进行支持和监督。” “对，钱熙的这个想法也很好，有了这个联盟以后，我们可以支持更多我们这样的组织出现，也可以使类似的活动规范化，不要被某些人利用、借此行骗，”李辰大声叫好，获益匪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不适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钱熙道：“李辰，你刚才不是提到，还有一种运作方式？” 李辰笑了笑：“我们原本还考虑，是不是要雇用人来进行，譬如我们在长坝乡，考察了三个村，我们就跟村里约定，钱我们出，你们来花，但是每一笔花销，都要跟我们一样完全透明，而不是每一笔钱都经过我们的手花出去。” 李辰道：“当然，现在也不是每一分钱都是我们花的，有些事情，肯定还是要依靠当地的，比如采买什么的，也要请当地人帮忙，毕竟他们地头熟啊，不过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解决的。” 钱熙想了想：“我觉得，这个可能也是必然的，你们现在做的项目，人面熟，换了地方，可能就没有办法这样了，否则投入的精力太大，也没有效率，说不定买东西还要贵。” 李辰道：“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也在考虑改变，另外就是摸索经验，找到最合适的方法。包括计划执委会这部分，现在的成员，肯定会有人退出，也肯定要有新鲜的力量加入，如何运作，如何提高我们自身的能力，都是要考虑的。” 钱熙道：“我是这么想的，有人进有人出，进人要谨慎筛选，先在执委会帮忙，考察通过，再去西边做项目，做过了项目，就可以加入执委会了，当然，这个组织可能得改，除了执委会，还得有个全体成员组成的委员会，或者叫其他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这个组织形式肯定要弄，”李辰笑着说道：“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你先帮我们做事，考察通过，再去西边做项目。” 钱熙笑了笑道：“行，没有问题。”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唐伟他们手上的项目做完，就要回来，他们也着急，毕竟还要回来找工作，最近我们考虑将架构和制度做一下，你应该能帮上忙，做好以后，你就去平德，跟唐伟他们做做扫尾工作，顺便交接一下，然后看看是你**做项目，还是他们三个人中，再留下一个带一带你，”李辰说道。 钱熙点了点头：“可以，另外我考虑，我们启明星的资源其实不少，我们不但要帮助西部的孩子，也要照顾好我们的志愿者，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譬如我们可以发动资源，帮助唐伟他们就业。” 李辰犹豫了一下：“唐伟他们的就业问题，我承诺过会帮忙，毕竟他们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太好，做了一年志愿者，又因为启明星计划耽误了一些时间，牺牲很大。” “但是我没有考虑过利用启明星计划的资源，这样是不是有谋取私利的嫌疑？”李辰希望启明星计划树立一个标杆，尽量纯净一点。 钱熙点了点头：“你这个担忧，确实是有必要的，国内慈善泥沙俱下，大家对慈善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基本上带着有色眼镜在审视，谨慎一点也好。不过我们可以不选择公开，而是呼吁执委会、委员会的成员帮忙，反正现阶段这个量也不是很大，我也有一些资源，大家帮帮忙，总能够解决。” “说实话，有一颗做慈善的心，这样的人，品性不会差，到哪里都会受欢迎的，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中，他们也应该受到一些优待。” 李辰点了点头：“行，回头我们再商量，将组织框架和运作细节都敲定下来。” 李辰与钱熙谈得极为投机，他让钱熙和赵新哲等人继续聊，又走到陈琳、叶梦溪与孔馨予交谈的那边。 “孔馨予，你好，对我们启明星的大致情况，应该已经了解了吧？”李辰上前跟孔馨予打了个招呼。 孔馨予娇笑道：“是啊，我现在更想参与到其中了，会长是不是给我个机会？” 孔馨予笑起来很媚，浑身充满热力，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感觉。 启明星的事情，是李辰和唐伟一手策划并打造起来的，后来赵新哲、赵建杰、刘汉文和陈琳参与得比较多，叶梦溪、于菲菲、刘琴琴也在其中帮忙，大事情基本上都是李辰做主，唐伟负责执行，虽然没有明说，大家都认为他就是启明星计划的领头人。 李辰摆了摆手：“我不是会长，我们暂时也没有会长，你叫我李辰就行了。” 李辰觉得孔馨予与钱熙的情况正好相反，见了面以后，给自己的种种感觉，都跟自己在网上了解的情况相反，比如她长得很漂亮，当然，这个是天生的，没得选，但是她笑起来这么媚，给人的感觉也很热情妩媚，似乎跟她的教师身份不太切合。 就在刚才，孔馨予还高歌热舞了一曲，她的舞也跳得很好，加上身材高挑丰腴，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李辰想了想道：“我听说，你想专业做慈善工作，你的男朋友也支持你这么做？” 孔馨予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支持我的。” 李辰又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我知道你可能并不需要挣钱，但是做慈善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付出很多。” “我一直做慈善的，不过有这个想法，还是在认识我现在的男朋友以后，我跟他参加了一些慈善活动，认识了一些专业做慈善的人，觉得这是一份很有意义的事情，”孔馨予笑着说道，并跟李辰说起她认识那些慈善人物，很多都是名人。 交谈了几句，李辰基本上能够断定，孔馨予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她说希望专业做慈善工作，可能也是心血来潮，她本身并不了解专业做慈善意味着什么，也没有做好相关的准备。 另外，李辰还知道了孔馨予的男朋友是个有钱人，年龄也应该比较大，他怀疑两个人的关系能不能长久地维持下去，一旦孔馨予没有了这个男人作为后盾，她可能就要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维持她的品质生活。 到时候，她还能不能继续做慈善？ 当然，相比日后的变化，李辰更关注孔馨予现在是不是有可能踏踏实实做慈善，就交谈中了解的情况，孔馨予对国内的慈善情况了解并不多，充其量知道一些大的慈善基金，以及跟她的男朋友一起认识了一些慈善界的名人。 而且，孔馨予对启明星的情况了解也不多，虽然她一直在关注和参与，更缺乏钱熙那样的思考。 孔馨予一直试图强调她的加入，可以为启明星带来更多的捐赠，而事实上，捐赠款是启明星最不担心的问题。 李辰既没有就此彻底否决孔馨予，也没有继续跟她谈下去，他打算再接触一下，等今天的活动结束以后，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然后再做出决定。 要否定一个人，必须慎重。 李辰走了以后，孔馨予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地对陈琳道：“琳琳，你们会长好像对我有意见哎，对了，他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感觉面对他，挺有压力似的。” 孔馨予在面对李辰的时候，确实感到压力很大，其实她刚才的表现已经很收敛了，因为有心理压力，甚至连她擅长的交际手段，都没有机会使用。 孔馨予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接触过的成功人士和政府官员多不胜数，似乎都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也就是以前面对她爷爷时，好像才会感到如此压抑。 陈琳也不满地撇了撇嘴：“有什么压力啊，这家伙刚到机关上班，小办事员一个，谱倒是挺大，装模作样的。” 陈琳确实对李辰有些不满，以前在长坝的时候，李辰多好说话啊，脸上永远都带着灿烂阳关的笑容，如今的，笑都笑得很假。 李辰其实很冤，他笑还是笑的，不过在余瑶羽这些下属面前，当然要矜持一点，而且忙着跟钱熙、孔馨予谈事情，当然要正经一点。 李辰在跟孔馨予谈过之后，拿了罐饮料，坐到邓英铭身旁。 今天邓英铭的表现比较异常，除了刚开始和陈琳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就没有再往女生那边凑，而是坐在赵新哲旁边，安静地听李辰他们说话。 “英铭，你女朋友呢？” 李辰话还没有说完，邓英铭就跟他急了：“小李子，你别瞎扯啊，破坏我的名声。” 李辰看了看邓英铭，又看了看那边的女生：“咦，你难得让自己的女朋友曝光，我还以为这回可以长性一点，怎么，又看上新的了？” 邓英铭急道：“这不关我的事，是她不愿意我去西部，而且，我这回是认真的，我觉得我遇上我生命中的那个人了。” 李辰摇了摇头，他很了解自己大学时候的室友，同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说了以后，还是在不停地换女朋友。 如果他看上自己认识的这些女性，李辰都不知道是乐见其成的好，还是出面坏了他的好事，别到时候又始乱终弃，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邓英铭急了：“喂，李辰，你可要帮帮我，这回我是认真的。” 李辰想也不想，直接回绝：“免谈。”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拒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邓英铭凑到李辰身边，捂着他的耳朵说道：“李辰，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她，如果我这次还说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辰惊讶地回头看了邓英铭一眼，见他一脸严肃，这个样子倒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李辰感觉，这小子这次可能是来真的了。 李辰道，语气淡淡的：“哦，那你看上谁了，那个孔馨予。” 不得不说，孔馨予确实很漂亮，特别是她的火爆身材，以及妖媚的女人味，对男人构成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邓英铭说的是她，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小子又是下半身做主，不能相信。 邓英铭道：“不是，是那个志愿者，陈琳。” 李辰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邓英铭让那个孔馨予迷惑心窍的可能性很大，看上叶梦溪也有可能，陈琳虽然也很漂亮，而且很耐看，但是绝对没有这两个女人的惊艳，更能在初次见面时，吸引人的眼球。 李辰的表情严肃起来：“邓英铭，陈琳是个好女孩。” 他并不会因为邓英铭看上的是陈琳，而不是孔馨予，就觉得他是认真的，这小子以前的劣迹太多了，而陈琳跟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截然不同，李辰不希望看到陈琳因此受到伤害。 邓英铭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向你保证，我这一回真的是真的。” 李辰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不会帮你，你可以自己争取，而且，有关你的事情，我也会如实告诉陈琳。” “我考，你不能这样！”邓英铭脸色涨得通红，几乎立马就要跟李辰翻脸，不过他反应得也快，生生压下不满，低声道：“李辰，你这是重色轻友，难道你们有关系？” 李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陈琳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不应该受到伤害，你跟她都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她问起你的情况，我欺骗了她，万一你又甩了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邓英铭道：“我都说了，我是认真的。” 李辰依然摇头：“不说你以前说过这句话很多次，还有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如果真的喜欢陈琳，是不是也应该将自己的一切坦承？” 邓英铭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好，我向她坦白，反正，我已经决定要痛改前非，你们看我的表现吧！” 这一回，李辰是真的惊讶了。 在他想来，不管是邓英铭真心还是假意，都会哭着喊着嚷嚷他不够意思，让他不要乱说，帮他的忙，没想到邓英铭竟然同意了。 其实，李辰这么做，心里也有些愧疚，毕竟他真的将情况说出来，邓英铭的事情基本就没了指望，要是他抱着玩玩的心里，也就罢了，要是他真的想追陈琳，可就是李辰坏了他的好事。 接着昏暗的灯光，李辰注视着邓英铭，他发现邓英铭的脸上的表情，确实很认真。 “你是说真的？”李辰问道。 邓英铭点了点头：“是，不过，你可得说清楚情况，我跟以前那些女的，都是好聚好散，大家和平分手，并不是我狠心抛弃他们。” 李辰点了点头，听到这话，他也相信邓英铭是真心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马上向陈琳讲述邓英铭以前的事情，先看看邓英铭的表现再说。 “你是因为陈琳，才想去西部的吗？”李辰问道。 邓英铭摇了摇头：“不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启明星行动的照片和纪实，就已经想去了。” 李辰道：“那你现在还想去吗？” “当然，我觉得能去西部，对我来说，是一个涅槃重生的机会，可以让我彻底告别过去，”邓英铭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邓英铭以前比较懒散，没有什么事业上的追求，但是他的本性并不坏，也和李辰、蒋进桦等人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李辰拍了拍邓英铭的手臂：“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生活方式，能够看到你想做事情，我也非常高兴，这段时间，我们打算对启明星的运作模式和框架，制订一个规范和管理制度，你也了解一下相关情况，参与进来，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会组织新的志愿者前往西部，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就一起去吧！” “好啊，那我先预定一个名额！”邓英铭用力握了握拳头。 晚上吃饭，又增加了成蕊、方辉等人，孔馨予表现出极强的社交能力，俨然成为饭桌上的中心，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她都能够谈笑自如。 孔馨予一直在偷偷观察李辰，主动端起酒杯，要敬李辰：“李会长，我现在每天都是彻夜难眠，就想着加入咱们启明星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呀！” 孔馨予是申城女人，说的是普通话，却还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嗲得很，让人听了心里发酥。 李辰笑了笑：“孔小姐，启明星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你想加入启明星，我倒是想问一下，加入以后，你打算做哪方面的事情？我个人觉得，你去西部跑现场的话，并不合适。” 孔馨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说道：“为什么啊？人家就是想去西部建学校的啦！” 李辰摇了摇头：“叶梦溪，你觉得她合不合适？” 叶梦溪看了孔馨予一眼，摇摇头：“是不合适。” “为什么呀！”孔馨予泫然欲泣，是个人见了，都忍不住要答应她，不过大家似乎都想到了答案，没有人帮她说话。 李辰道：“孔馨予，你真的不适合，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太漂亮了，叶梦溪、陈琳她们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被当地的恶少骚扰，如果不是我们也认识一些领导的话，事情很难善了。” “我们到西部去，人生地不熟，会遇到很多事情，而且，要深入大山中去，条件非常艰苦。原则上，我们不会让女性去做这样的事情，”李辰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启明星基金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另外，读康复专业的刘琴琴，最好的工作选择是进医院康复科，这个科也不是什么热门科室，只有大医院才有，同样不太好进。 而于菲菲准备考公务员，毫无疑问，这个是最难搞的，据说现在报考公务员，热门岗位的考录比例，已经达到几百比一。[] 想要在几百个人当中脱颖而出，无疑是非常困难。 何况，这其中还另有乾坤。 相对来说，赵新哲的想法比较多，他既想考研，又想自己做网站、开网店，还想到it巨头公司去上班。 赵新哲一直在和钱熙聊天，李辰走过去问道：“在聊什么呢？” 赵新哲笑道：“在聊现在的电子商务，钱熙在这方面有不少真知灼见。” 李辰笑道：“钱熙，你倒是真的很博学。” 钱熙道：“我平常喜欢多看看，新哲说他想做一个电商，我觉得可以试试。” 李辰道：“电商啊，也可以，具体卖什么？” 赵新哲道：“我们在网上卖的木制工艺品行情还可以，我考虑做一个各地的特产网，钱熙说现在特产网很多，但是都不成气候，这个业务可以考虑，但是也有风险，不好说。” 李辰想了想：“钱熙说得对，网上卖特产的很多，但是并没有做得特别好的，因为特产这个东西，都有地方性，它的产地有地方性，消费群体也有地方性，所以要做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特产网，不容易。” 赵新哲苦恼道：“钱熙也是这么说的，难道真不能做？” 赵新哲想做特产网，倒并非单纯是为了赚钱，他从李辰在西部做的事情中受到启发，觉得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产，如果这些特产能够开发，就能够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李辰觉得赵新哲这个主意不错，靠他们外部的力量，能够帮助的地方很少，就好像启明星计划，真正惠及的只有建起学校的几个村子。 如果赵新哲的特产网真的能够做成，无疑可以帮助很多地方。 钱熙道：“我建议新哲搞一个网站联盟，或者说是网店联盟，就像淘宝那样，因为考虑到特产的地域性，我们不可能自己采购那么多地方的特产，自己来卖，还是做一个平台比较好。” 李辰点了点头：“但是类似的平台也有，做得并不是很好，我认为这个可能与准入有关，平台上什么东西都有，什么人都有，很杂乱，另外平台的专业性也不够，缺少推广和推介。” 赵新哲道：“我研究过类似的网站，有的网页做得还可以，也可能类似网站太多，这个行业也不太成熟，所以真正做得好的，似乎并不多。” 李辰道：“是，我们现在揣摩，都是估计的成份比较多，我看需要做个市场调研，然后再分析一下能不能做，要怎么做。” 晚上吃饭，又增加了成蕊、方辉等人，孔馨予表现出极强的社交能力，俨然成为饭桌上的中心，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她都能够谈笑自如。 孔馨予一直在偷偷观察李辰，主动端起酒杯，要敬李辰：“李会长，我现在每天都是彻夜难眠，就想着加入咱们启明星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呀！” 孔馨予是申城女人，说的是普通话，却还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嗲得很，让人听了心里发酥。 李辰笑了笑：“孔小姐，启明星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你想加入启明星，我倒是想问一下，加入以后，你打算做哪方面的事情？我个人觉得，你去西部跑现场的话，并不合适。” 孔馨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说道：“为什么啊？人家就是想去西部建学校的啦！” 李辰摇了摇头：“叶梦溪，你觉得她合不合适？” 叶梦溪看了孔馨予一眼，摇摇头：“是不合适。” “为什么呀！”孔馨予泫然欲泣，是个人见了，都忍不住要答应她，不过大家似乎都想到了答案，没有人帮她说话。 李辰道：“孔馨予，你真的不适合，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太漂亮了，叶梦溪、陈琳她们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被当地的恶少骚扰，如果不是我们也认识一些领导的话，事情很难善了。” “我们到西部去，人生地不熟，会遇到很多事情，而且，要深入大山中去，条件非常艰苦。原则上，我们不会让女性去做这样的事情，”李辰说道。 李辰很诚恳地说道：“做慈善，并不只有鲜花和掌声，更多时候，要耐得住寂寞和艰辛，如果你真的有志于此，我们启明星当然欢迎，我觉得，你可以现在执委会工作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适应，我们的工作规范比较比多，要求也会比较多，如果你不适应，也可以作为捐助者，同样可以为慈善事业发光发热。” 李辰觉得，孔馨予最适合做的，其实还是都市里的交际花，她这样的性格，如果帮助启明星跑募捐，应该会不错。 不过，现在的启明星并不缺钱，而是缺做事的人。 孔馨予显然并不了解情况，她看看李辰，又看看叶梦溪与陈琳，娇笑道：“西边那些人，也不敢乱来的吧？” 陈琳道：“乱来的多了，有的恶少仗着老爹是当官的，完全不将什么法律放在眼里，你是当地人还好一点，你要是外地人，在当地无权无势，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就敢吞了你。” 孔馨予这才意识到情况不是那么乐观，但她还是有些不太甘心：“那你们不是都没事吗？” 叶梦溪道：“那是因为李辰跟当地的县委书记关系比较好，我们才能没事的。” 孔馨予恍然大悟：“那简单啊，等我到了西部，先找他们县委书记好了。” 众人顿时无语，李辰道：“如果在平德，一切都好操作，问题不大，但我们的计划要逐步扩展到别的县，我们的关系可能就不够用了。” 孔馨予笑道：“那简单啊，搞关系我比较擅长，我在申城就认识很多官员，有什么事情，找他们很容易说话。” 李辰摇了摇头，觉得孔馨予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他相信孔馨予是个社交场上很活跃的交际花，但是关系这个东西，首先和你的角色身份有关系，孔馨予如果不是有一个有钱的老公，身为富商的夫人，那么她还能够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吗？ 也许可以，但那肯定是另外一种角色和身份，需要付出的东西很多，譬如美色。 而如果换到西部那种地方，可能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何况李辰并不喜欢交际花这样的角色，虽然有时候为了做事，不得不进行必要的公关，但是要靠女人出卖色相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辰知道，想要一下子说服孔馨予，并不容易，所以他想了一下，才道：“孔女士如果真的有这个意愿，可以先到我们委员会做一些事情，等对情况了解充分以后，再考虑是不是到西部去。” 虽然李辰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李辰其实还是没有同意孔馨予去西部的要求。 孔馨予却好像不知道一样，很高兴地答应下来，并且向启明星计划捐赠一套房子，当然并不是将房子捐赠了，而是免费租给启明星计划一年。 孔馨予老公确实很有钱，事业做得很大，在申城也有多处物业，孔馨予平常没有什么事情，就负责管理她老公名下的一部分物业。 孔馨予捐出来的这一处地方，位于申东金融贸易区黄金地段的一处写字楼的办公套间，大概一百多个平方，之前的承租方合约到期，这两天正在搬家，本来也有好几家有意向的客户也有承租意向，不过孔馨予前段时间想用那个地方，自己搞个什么公司，现在她要参加启明星，自然没那个想法了，正好拿出来作为启明星计划的办公场地。 启明星之前只是李辰等人自主发起和组织的慈善活动，组织架构并不完善，现在他们想让这个慈善活动延续下去，就必须建立一个完整的架构，与严密的管理制度。 这方面的工作，李辰之前做过一些，但是相比一个严密组织的需要，还远远不够。 李辰和钱熙商量以后，决定将启明星正规化，向民政部门申请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启明星公益基金会。 因为国内对公募慈善基金的管理比较严格，启明星肯定拿不到公募基金的资格，所以这个基金会会是私募性质的。 另外公开募捐是法律允许的，所以他们依然会在基金会的名义下，进行这一项操作，一些不好公开的费用，则由私募基金补贴。 李辰还打算成立一家由基金会控股的启明星公司，进行一些支援形式的经营活动，因为捐款和建学校只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西部老百姓的生活要改变，西部的经济必须要发展，只有经济发展了，才能带动社会的全面发展。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调研报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将近两年来，园区几大产业基金的使用情况，进行了一个全面深入的调查。 由于这段时间调研部对园区产业情况的调研很多，谁都没有意识到李辰进行了一项特别的专题调研。[] 调研报告出来以后，李辰并没有马上将报告提交，而是拿着这份报告，来到管委会副主任唐寒松的办公室。 唐寒松和李辰一样，都是新官上任，一样都是副主任。 不过唐寒松这个副主任要比李辰高两级，是管委会副主任，而李辰则是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另外唐寒松也比李辰早来了一段时间。 “李辰，来啦，快坐，”唐寒松看到李辰，笑呵呵起身，请李辰在沙发上就坐，他则坐到李辰对面，并招呼秘书给李辰泡茶。 李辰和唐寒松私下的接触比较多，唐寒松刻意交好，李辰也感激唐寒松一直以来的照顾，有事没事都要找机会聚一聚。 “唐哥，上次你送我的雨前龙井，确实是好东西，”李辰笑着说道。 李辰对茶的研究并不多，但对于极品茶和普通茶的区别，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就好像唐寒松办公室用来待客的特级龙井，已经是很好的茶叶了，但却算不上极品，只要看一看就知道，叶片比较大，不像唐寒松之前送给他的极品明前，都是一个个嫩芽，看着就赏心悦目。 唐寒松道：“那个茶，其实也是陶市长给我的，他不知道你喜欢喝茶，否则，也就轮不到我来借花献佛了。” 李辰笑了笑：“我对茶的研究倒是不多，要真说起来，我更喜欢长坝的养生茶，每天喝，精神好。” 唐寒松道：“那倒是，我现在每天都喝那个茶，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是喝了以后，精神好很多。” 两个人说了会儿闲话，唐寒松问道：“李辰，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辰和唐寒松的关系虽然很好，但平常也不怎么到唐寒松的办公室，有事情私下交流就可以了，在办公室没必要走那么勤快，而且他们两个人都刚到新的单位，手头上的事情也比较多，同时在办公室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李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报告递给唐寒松：“唐哥，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份报告，是有关园区产业扶持基金使用情况的。” 唐寒松点了点头，接过报告，认真地看了起来。 李辰既然如此郑重其事，那事情肯定不会是一份普通的调研报告那么简单。 事实上，唐寒松看了一眼报告前面的提要，就已经明白李辰为什么如此郑重了，因为提要中已经明确指出，园区的基金发挥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而且在审批和考核环节，都存在不少问题。 李辰没有说话，静静坐在一旁喝着茶。 申东新区的管理模式比较复杂，东江管委会看起来是一级政府，但这级政府的组织并不健全，按照申东新区的管理模式，新区下面是功能区、开发区，然后是街道、镇，实际上大部分行政功能都是街道和镇在做。 如果按照申西的模式，区直接管街道，申东新区辖区很大，级别也比较高，中间多设一个层级，但是功能区和开发区并不具备完整的以及政府职能，他们主要承担经济发展方面的职能。 但在申东新区的实践中，几大功能区、开发区，都设置了开发区公司，管委会的经济职能，倒有大部分在开发区公司，管委会班子成员基本上都兼任开发区公司的职务。 这样一来，管委会这边的权力其实就很小了，某种程度上就是提供一些政府才能提供的手续，而这些手续，其实很多都要到新区政府才能办。 这也是管委会设置部门较少的原因，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协调以及服务，很多时候反而要配合开发区公司的工作。 当然，管委会对开发区公司的工作，也有协调指挥，以及监督的职能。 所以现在李辰做的这份调研报告从职能和程序上来说，没有一点问题，但通常管委会过多插手，这就是官场上的惯例，你好我好大家好。 唐寒松很快将报告看了一遍，然后点了一根烟，默默吸了两口：“李辰，这些情况和数据都可靠吗？” 唐寒松原先在团系统工作，后来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基层工作经验并不多，但他在陶坚身边看到、学到很多，对于李辰报告中提到的这些情况，也不是太意外。 李辰点了点头：“可靠，我跑了几十家单位，另外的数据，也是沸点咨询的熟人在做，都很确凿。” 唐寒松想了想道：“这件事，影响很大。” 李辰这篇报告，相当于揭盖子，一旦揭开，肯定会给相关部门带来极大的影响。 李辰道：“产业扶持基金是园区一项极为重要的政策举措，对吸引和扶持园区中小企业创业和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东江经过十几年的高速发展，近几年的发展速度明显放缓，可以说，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虽然我们拥有一些大企业，大公司，但是在发展活力方面，却远远不够，谈到高科技经济，大家都会想到京城的中环村、江城的光谷，甚至就是我们申城，也有五角街张江的知名度和地位都远远不够，我觉得，这与我们的创业环境，有很大关系。” “相比其他地方，其实东江的优势并不明显，特别是在人才方面，东江并没有知名大学，甚至连大学都很少，我们的高科技产业依托的人才资源在哪里？主要还是来自外部，来自申城这座城市，以及整个华夏，那么，我们如何吸引人才？特别是创业型人才？” 李辰说的这些，在报告中都有阐述，但是远不如他当面说出来更有震撼力。 唐寒松眉头紧锁：“李辰，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我们只有打造一个自由和充满活力的创业环境，才能够让东江继续高速发展。” 第一百四十章 暂时放一放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唐寒松虽然认同李辰的看法，但是并不支持李辰的做法，他认为这份报告如果公开的话，肯定会让相关负责人，包括软件公司、东江集团不满。 当然，仅仅是他们的不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行为，其实已经触犯了官场上的某些潜规则，更多时候，大家并不是不知道其中存在的问题，只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辰这么做，会得罪人。 唐寒松觉得，这份报告还是不要公开，而是作为一份内部文件，提交给园区领导，批示以后，再送给相关责任人，起到警示的作用。 李辰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对这么做的效果表示怀疑。 不过唐寒松不支持他揭盖子，在这里得不到支持，李辰也不好太强硬，但他并不甘于事情就这样结束。 另外，这件事也让李辰认识到，唐寒松并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物，可能是机关坐久了，他并没有这样的魄力。 看来，想要做些事情，必须手握权柄才行。 回到办公室，李辰坐着想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几个号码：“陆总，你好。” 电话那头，陆永明笑道：“李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李辰道：“陆总这是责怪我平常联系少了，那这样，陆总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陆永明道：“还是我请你吧，听说你到东江管委会上班了，我请几个人，给你庆贺一下，怎么样？” 李辰微微一笑：“陆总，庆贺什么的就不用了，有空的话，大家聚聚就好。” “那行，要不就今天晚上，你看怎么样？”陆永明道。 李辰想了想道：“行，那就今天晚上。” 李辰又给调研科余瑶羽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余瑶羽很快来到李辰的办公室：“主任，您找我？” 李辰点了点头，将唐寒松看过的材料扔到余瑶羽面前：“这个报告你看一下，然后做一份简单的内部通报，放在这一期的信息简报上。” 余瑶羽拿起文件，看到上面的标题，顿时精神一振。 李辰在了解情况的时候，也向余瑶羽问过，不过李辰问的事情很多，直到这个时候，余瑶羽才发现李辰做了一篇大文章。 余瑶羽年轻，有活力，虽然她出身官宦世家，对官场有充分的认识，但是心里也有一些年轻人才有的情怀。 她觉得这篇报告，是李辰要向园区一些不好的现象开刀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辰这明显是开始放火。 但是李辰接下来的话，却让余瑶羽遭到兜头一盆冷水：“文章简短一点，突出成绩，点明问题，以展望未来为主。” 余瑶羽刚觉得李辰要揭盖子，听到这句话，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余瑶羽血气方刚，但她是官宦人家的子女，不会被热血冲昏了头，一边浏览文件，一边点头答应：“好的，我回去马上整理。” “主任这篇报告挺翔实的，内容很丰富啊，”余瑶羽故作随意地说道。 李辰笑了笑：“产业调研的内容涵盖方方面面，沸点那边的工作也做得很扎实，接下去就看我们怎么整理了，很多专题内容都可以单独提炼出来，形成分析报告，为领导决策提供信息支持。” 余瑶羽道：“那这篇报告也要交上去吗？” 李辰点了点头：“当然，不过这只是初稿，还要等到总体调研结束以后，进行进一步的完善，才能形成最终稿。” 余瑶羽就觉得挺郁闷的，类似的情况她也没有少遇到过，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报告，在正式形成文件的时候，往往要根据领导的指示，反复修改，修改的原因并不是文辞不好，或者是分析不合理，数据不翔实，而是因为报告和决策不匹配，甚至可能是因为不合领导心意。 余瑶羽不甘心：“那这个稿子呢，我觉得这个已经做得很好了啊，是不是先让上面的领导看一看？” 李辰道：“暂时先放一放。” “哦，”余瑶羽见李辰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方面的事情，只好很郁闷地点了点头。 按照李辰的要求，余瑶羽根据这份报告，重新写了一篇简单的介绍性文章，大概两千字左右。 就是这两千字，李辰让余瑶羽改了很多次，一直到这一周的信息简报截稿，才最终定稿。 晚上，陆永明在江滩七号餐厅宴请李辰。 作为申江的一段，江滩是申城知名度最高的地方之一，道路一侧是申城近代开埠以来的万国建筑，一侧是申江江景，身后是江宁路步行街，申城最知名和繁华的商业街；对岸是东江金融贸易区，现代化的高楼林立。 李辰与陆永明是私交甚好，陆永明给了李辰不少支持，李辰也帮他做过几次事情，特别是引荐他和唐寒松认识。 李辰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几乎和陆永明同时到达，他不可能让陆永明在店里等他。 与陆永明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很休闲的男子，陆永明给他介绍：“这是我堂弟，陆永辉，刚从美国读书回来。” “那是海归的人才，想必永辉兄一定可以在国内大展宏图，”李辰笑着跟陆永辉握了握手。 陆永辉道：“我一直在外面做事，对国内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以后还要请李少多指点。” 陆永辉很客气，李辰倒觉得他对国内的环境适应得很好，不然的话，自己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哪里会在这些社会精英的眼中。 席上边吃边聊，谈到国内的经济环境，陆永辉道：“我是学电子技术的，也一直关注国内的情况，在it行业，国内做得比较好的，是网络公司，像亿度、腾迅、阿力巴巴等等，他们打败了国际级的竞争对手，巨头级的谷歌、微软、e ay等都在这里败走麦城，相比网络公司，不管是做硬件还是软件的公司，罕有真正成功的。” 陆永明道：“网络公司做的是客户体验，肯定是自己人更懂自己人，软件和硬件产品，对产品设计和技术的要求比较高，我们在这方面还有欠缺。” 李辰点了点头，陆永明和陆永辉的层次很好，还好李辰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比较关注，不至于没有共同话题，他也笑着道：“是，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国内的网络公司很少能够做出去，不管是亿度还是腾迅，在国内很厉害，在国外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力。” 陆永辉道：“是这样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窝里横，这固然有用户体验的问题，但相比其他产业，国内网络与国外网络之间，还有一道墙，并没有互联互通，所以我们的网络其实是受保护的。” 李辰知道陆永辉在说什么，譬如现在世界上最火的推特、脸对脸这样的社交网站，国内是看不到的，这就是保护。 不过，这种事情，身为政府官员，李辰显然不好说什么。 陆永辉又道：“我回国的时间不长，原来用的谷歌、微软邮箱，经常打不开。” 李辰看了陆永明一眼，岔开话题道：“永辉兄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陆永辉点了点头：“我拿了那边的绿卡，不过打算在国内做些事情，我是做通讯电子的，现在国内这方面的产业前景很广阔。” 陆永明道：“永辉想自己做点事，我只能支持，但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李辰点了点头：“永辉兄打算具体做什么？” 陆永辉道：“国内的创业环境，网络这一块看似最自由，但是限制也多，我还是打算做实业，我原来做通讯电子研究，手上有几项专利，还有几个产品的想法，我想拿出来，在国内做做看。” 陆永辉简单说了说他手上的专利和产品设计，都是关于智能家居这一块的电路设计，陆永辉道：“现在苹果机热卖，智能手机开始大行其道，从苹果和业界的动向来看，以智能手机为核心，平板电脑、智能电视也逐步开始走入普通家庭，国内也在推进三网融合，我认为智能家居会成为未来的发展趋势。” “我的这几种产品，技术上并不复杂，关键是控制电路的设计，考虑到每个家庭的实际情况不同，最好是根据不同情况进行设计和应用。” 李辰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东江园区相关的高科技产业的情况，对电子产业这一块，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说到电子产业，大家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英特尔、德仪、三星、苹果这些大企业，实际上市场上充斥更多的却是那些小企业，这些小企业的技术力量和经济实力都不如大企业雄厚，他们往往只做某一方面的产品，但同样可以将产值和利润做得很高。 陆永辉打算做的就是这样一家电子企业，只做电路设计和销售实施，具体的芯片制造封装，都要委托外包。 东江园区目前也有一些这样的企业，从上游到下游，拥有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其中一部分还是园区特别扶持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智能家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陆永辉道：“我听说东江高科技园区对留学人员归国创业，以及高科技企业进驻，有一些优惠政策，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公司，是不是符合要求？” 通过交谈，陆永辉给李辰的印象还不错，他戴着厚厚的眼镜，似乎就是那种搞技术的，言谈中与他的堂兄陆永明商人式的精明完全不同。 李辰道：“东江有个留学人员归国创业园，对归国创业的留学人员，有一些政策和经济扶持，永辉兄刚才说的这些项目，也属于电子产业园区力主引进的项目，至于是不是符合要求，可能要看你的项目计划书，要看你们所掌握的技术，还有以后的发展方向。” 陆永辉的项目入驻东江园区，对陆永辉和园区来说，是一次双向选择，如果陆永辉的项目好，园区肯定要争取，那对李辰来说，也是一份工作成绩，虽然说他现在并不负责招商引资的工作，但是对园区来说，招商引资始终都是重要工作。 而陆永辉也希望从园区这边争取尽可能多的扶持和良好的发展环境。 李辰对陆永辉所说的项目也比较感兴趣，实际上智能家居是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在讨论的话题，也有一些实际的应用，但是总的来说，距离老百姓的生活还非常遥远。 说到智能家居，最简单也最常见的说法，就是每天下班之前，可以通过手机，发出指令，然后家里的电饭煲、微波炉、压力锅、空调、热水器等家用电器就可以开始工作，等你到家了，就可以吃上刚刚做好的热饭热菜，热水器的水也烧好了，空调也已经将温度打到合适的程度。 当然，在陆永辉的描述中，智能家居并不仅仅是李辰说的这种。 “这个范例可以展示智能家居中的几个方面，一个就是网络互联、远程控制，我们可以通过手机发出指令，并且通过摄像头，监控家里的情况和设备运转；还有一个就是物联与协同工作，可以将智能家居看成是物联网的一种应用，简单来说，就是实现家居用品的联网。” “以前我们用的是电视网、电脑网、手机网，现在是物联网，一个简单的智能家居系统，应该包括安全系统、照明系统、电器设备系统、影音系统等，可以使用一个终端进行控制，譬如手机、遥控器、平板电脑。” “现在很多电器都带有自动控制和定时功能，整体性的智能家居系统也有使用，但是并不多，我们就是希望通过我们的产品，让更多家庭，可以很简单地实现智能家居的使用，比如你现在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家里的电器也有，如果为了实现智能家居，就统统换掉，甚至重新装修，这个很难实现，而通过我们的产品，你可能只要购买一套我们的产品，就可以将家里的这些设备联网，并实现一个终端的控制。” 陆永辉侃侃而谈，让李辰对他的产品构想，印象变得立体起来。 应该说，他的这个想法，还是蛮有诱惑力的，在技术实现上，也会有些门槛，譬如如何实现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电器之间的通讯和控制，特别是如何便捷地为存量电器安装这个系统等等。 陆永辉道：“技术上的难度不大，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应用问题，以及降低成本和应用的方便性，便宜、便捷，这两个问题解决了，这个产品就能定型。” 李辰对此也很赞同：“是，不知道你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做得如何了？” 陆永辉道：“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像控制芯片、通讯芯片和电路，我们已经基本掌握，物联这一块，我们使用的是独有的无线频段，然后通过wifi与互联网实现通讯互联，控制这一块稍微麻烦一点，基本上都要拆机加装我们的控制芯片，毕竟传统的家电都没有预留控制接口。” 李辰点了点头，问陆永明：“陆总，这方面的市场，沸点有没有做过调研？” 陆永明道：“年前有过一次智能家居市场的专题调研，应该说这一块发展还是很快的，当然距离市场的全面启动，还有较大距离，我们也特地关注了国外相关产品的发展，他们做得比我们好，但是也好得有限，我认为主要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家居智能化的必要性，普通老百姓可能并不会觉得设备互联、远程控制有什么必要，至少在这种生活方式没有普遍时，是这样的。” “另外一个就是成本问题，整体智能家居一般都是装修时开始做，全套下来，价格不菲，一般的人承受不起，所以注定市场有限，至于现在的智能家电，价格肯定高出普通家电一大截，在功能优势不明显的情况下，选择的人肯定就少了。” “但是在调研中我们也发现，大家对智能家居的期许，还是蛮高的，关键是经济和方便；另外智能家居的整体虽然还没有走入普通老百姓家里，但是其部分，却越来越受到重视，譬如装修时候的综合布线，家庭影音系统、安全系统等等，如果有一个简单的方式，可以实现整体智能家居，应该还是比较有市场的，所以我也支持永辉去做这件事，我在他的公司里投入一笔风险基金，能不能成，就看他做得如何了。” 李辰道：“陆总这个分析很到位，不管是整体智能家居，还是智能电器，当前来说，要做这个市场，关键问题就是市场还不成熟。” “抢前进入市场，有好处，就是先发一步，也有坏处，那就是市场不好做，得自己去开辟，我个人觉得，这个产品还是要有针对性，不要想着一下子就打开市场，可以从时尚、潮流这个角度切入，做年轻人的市场。” 李辰笑着说道：“我在这里，就先预祝永辉兄旗开得胜了。” 陆永明笑道：“李少说得也不错，永辉在外面时间长了，回来创业，很多事情都不懂，他也想找些合作伙伴，不知道李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消息流传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陆永明，他相信，要找合作伙伴，无论是陆永明，还是陆永辉，都会有更广泛的人脉，与更合适的人选。 陆永明这么说，无非是给李辰一个参与的机会，说白了，就是给他一份好处，相当于行贿。[] 李辰也相信，对于智能家居这个项目，陆永辉与陆永明都是很有信心的。 事实也是如此，哪怕这两年国内的智能家居市场没有大的爆发，陆永辉的公司，也可以发展得不错。 这就是一个白送给李辰的大礼。 李辰摇了摇头：“陆总，我无功不受禄，这个项目，我就不掺合了，永辉兄要在园区做企业，只要条件符合，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李辰拒绝了陆永明慷慨的馈赠，但是话还是说得很客气。 虽然他无法接受陆永明的做法，甚至还有些恼火，但是他也理解陆永明的做法，因为某些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华夏的官场文化。 陆永明此举，并不奇怪。 陆永明此刻也意外地看了李辰一眼，不过他经历的事情极多，倒没有感到尴尬，而是笑着说道：“李少，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如果你不是官员，我肯定要让永辉找你来合伙。” 按理说，李辰的身份地位，还不值得陆永明如此做，就算陆永辉到东江办企业，找唐寒松，也比李辰更好。 不过，一方面陆永明和李辰的关系更好，两人的交往比较多，另外陆永明认识唐寒松以后，发现唐寒松对李辰的态度也很客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但是陆永明感觉李辰的来头更大，或者他和市长陶坚的关系，比唐寒松更加亲近。 所以他才刻意叫好，并将陆永辉介绍给李辰，希望他们建立比较好的关系。 陆永辉也道：“是啊，我觉得李少你对产业和市场的认识，都是很敏锐的。” 李辰笑了笑：“陆总，永辉兄，你们也应该清楚，我现在身份，不适合掺合这些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陆永明道：“呵呵，李少，其实永辉要创业，确实要找些合作伙伴，还有一起创业者，如果不了解这个行业，不了解永辉的人，肯定不愿意加入，如果李少有合适的人选，不妨介绍一二，你在园区工作，接触这方面的人不少，应该有合适的。” “说实话，我和永辉都有自己的人脉，我认识的人，大多有自己的事业，投资可以，创业不行；永辉的伙伴多在外面，国内认识的人少，要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创业，还真的不容易。” 李辰见陆永明这么说，只好笑了笑：“那行，我关注一下，如果真有合适的，到时候再说。” 陆永明这些话，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尽然。 他的朋友虽然多数事业有成，但是沸点咨询接触面很广，不管什么样的人，要找几个都是能找到的。 李辰对陆永辉的项目其实是蛮感兴趣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适合做咨询管理这方面的工作，可以接触很多方面的信息，分析研究，并提供自己的看法，甚至可能看着自己的设计规划一步步变成现实，非常有成就感。 相比咨询行业，李辰现在身为政府官员，就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很多想做的事情，想说的话，都不能做，也不能说。 就好像他做的那一份基金报告，就不能按照他的设想，进行公开。 第二天上班，管委会有一个会议，与会人员包括几个职能部门的相关负责人，还有园区几大公司的相关负责人。 会议结束以后，软件园公司副总经理唐信阳来到李辰的办公室，笑着跟李辰打招呼：“李主任，我是软件园公司的唐信阳，一直没能来拜访，惭愧啊惭愧。” 软件园公司几个高层的情况李辰都进行了了解，唐信阳作为软件园公司的常务副总，位高权重，而他分管的范围就包括“软件园软件产业发展扶持基金”。 另外软件园公司下面还有“中小软件企业创新基金”、“软件园创业人才扶持基金”等几个项目，分别由不同的人负责。 唐信阳也是海归，但他的这副作态，与国内的官员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现在出国变得越来越容易，出国镀金也成为很多人的选择。 李辰看到唐信阳，连忙笑着站了起来，他估计余瑶羽那边肯定将报告的内容传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是余瑶羽故意的，还是有心人无意中注意到的，反正李辰并没有强调保密，那份报告本身也没有密级要求，消息传出去就太正常了。 “唐总，你好，我倒是去了软件园几次，就是没有机会见到唐总，”李辰笑着请唐信阳就座，并动手给他泡了一杯茶。 唐信阳肯定是为了报告的事情而来，但是他开始并没有提及报告的事情，而是跟李辰随意寒暄：“李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到软件园来，怎么也要提前打个招呼，我肯定在门口迎接的。”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你们是做实事的，我们要为你们提供服务，而不是麻烦，总去打扰，这个不好。” 唐信阳笑道：“李主任这个话就见外了，要不这样，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顺便也介绍一些同僚给你认识？” “好啊，不过这算是私下里的聚餐，得你们请，谁让你们工资高呢，”李辰笑着说道。 唐信阳很高兴：“没问题，就怕李主任不肯赏光呢！” 软件园公司实行的是企业化运作，高管的薪酬也跟园区的公司接轨，数额不低，而管委会作为政府机关，实行的是公务员工资，李辰虽然是科级实职，相比唐信阳这些精英，那点工资也不够看的。 唐信阳这次来，也没有打算在办公室跟李辰讨论那篇报告的事情，他得到的消息，那份报告还没有公开，那么就不能拿到台面上讨论。 拿到台面上，回旋的余地就小了。 唐信阳虽然没有看到那份报告的原件，但是根据传过来的消息，报告的内容并不乐观。 他也知道扶持基金这几年的运转情况，如果说在前面几年，软件园的孵化器和扶持基金发挥了不少作用，投入的很多项目和公司，都已经发展起来，成绩斐然。 那么最近这些年，随着产业的成熟，特别是地方竞争的加剧，东江软件园越来越缺乏创业环境与发展活力，这些年涌现出来的新兴企业越来越少，虽然扶持基金每年的数额并没有减少，甚至还有所增加，成绩却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种基金就好像风险投资，允许失败，而以东江软件园的规模，每年的报告写得漂亮些，还是可以的，如果上面不较真，倒也没什么，万一上面较真起来，扶持基金没有发挥应有作用，这个考评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如果上面动真格的，取消扶持基金，甚至撤换相关责任人，都有可能。 所以唐信阳的想法就是绝不能够让那份报告出水，为此他还联络了其他几个人，打算一起做李辰的工作。 这件事很急，一旦报告提交上去，那么再做工作就难了。 虽然上面不一定重视这份报告，但是唐信阳他们也不敢赌。 晚上，唐信阳在餐聚人生请李辰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软件园另一位副总，分管“中小软件企业创新基金”的陶新杰，还有东江微电子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贾有成，东江科技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郑碧彤等人。 唐信阳与陶新杰、贾有成和郑碧彤都是校友，不过是不同时期不同学校的校友。 除了这几个人，唐信阳还邀请了东江管委会科技创新处的副处长郭建生，郭建生与李辰平级，既不会喧宾夺主，作为老资格的正科级干部，又可以起到协调沟通作用，可见唐信阳对今天晚上这顿饭要如何操作，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实际上，管委会科技创新处手上也有一笔基金，郭建生是他们几个人当中，第一个知道那份报告的。 为此，他非常不满，但在唐信阳分析过利害关系以后，又不得不来，而且还必须放低姿态，尽可能让李辰高抬贵手。 因为这个心思，郭建生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很客气地将李辰让到主宾的位置上，李辰一再推辞，最后还是郑碧彤笑着说道：“李主任还是不要让了，我们跟郭处长很熟，今天就是为了请李主任的。” 李辰只好坐下：“那我就谢谢各位了，我刚到东江，还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以后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请大家帮忙指出来。” 李辰很客气，不管他是不是打算揭盖子，这时候都没有必要将关系搞得太僵，他的工作，也要下面的人配合。 李辰很客气，郭建生等人刻意交好，饭桌上的气氛就很好。 除了郭建生和李辰，唐信阳、陶新杰等人都有留学的经历，是这个城市的“白骨精”，喝的也是红酒，不吵，但是很轻松。 第一百四十三章 酒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个正科级的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原本在唐信阳、陶新杰等人眼中，并不算什么，虽然东江这些公司的高管不再拥有相应的行政级别，但实际上东江集团总经理一般由东江管委会常务常务副主任兼任，一般是副厅，或者正处级。 东江高科、东江软件园、东江药谷、东江微电子等企业基本都是由东江集团控股，其高管级别比集团稍低，在与管委会发生干部流动时，几大企业的老总，基本相当于管委会副主任，也就是正处级。[] 作为公司副总，唐信阳等人基本上可以和管委会办公室主任、科技创新处处长平级，唐信阳等人要调动，也只会关注这些岗位，与李辰、郭建生相比，不说高出一级，至少也是平起平坐。 当然，企业和机关还是有些区别的，除非时机合适，或者关系够硬，否则唐信阳等人要进入机关，落实领导岗位，也并不容易。 不过，身为国企高管，唐信阳等人手上的权力并不小，拿着公务员难以企及的高薪，社会地位也不差，他们也未必愿意转岗。 倒是作为科技创新处副处长，郭建生对李辰这位新来的同僚一直都很关注，管委会下属几大科室，职能集中，权力都不小，但要说领导面前表现机会最多的，还是办公室。 李辰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办公室副主任，并分管专业性很强的调研科，郭建生想不关注都不行。 就像管委会流传的说法一样，郭建生也认为李辰很有来头，有关系，背景扎实，否则，不可能刚从学校毕业，就马上落实正科，如果在街道办事处也就算了，相比而言，东江管委会的职能处室正科级干部的权力和职责都很重，要求也更高。 郭建生听说李辰与新来的管委会副主任唐寒松关系比较密切，而唐寒松则是申城市长陶坚的秘书，李辰说不定就是陶坚的关系。 唐信阳等人得到消息以后才开始关注李辰，他们这才发现，管委会好像来了一个牛人，牛人并不可怕，怕的是牛人打破常规，不按老方法办事。 还好，李辰并没有乱来，他虽然炮制了一份不那么规矩的报告，但是并没有马上捅出去，还是给了他们机会。 理论上来说，郭建生与李辰在同一个单位，身份也接近，他今天来，就是要充当协调人的。 郭建生今年三十多岁，国内名牌大学工科学士学位，在职研究生，相比唐信阳等人来说，这份学历很不起眼。 郭建生笑着说道：“李主任，你是不知道，以前我看到唐经理他们，就觉得这些人水平高、学历高、还有海外留学的背景，一个个都很年轻有为，后来知道李主任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唐信阳道：“郭处长你不要取笑我们，我们哪里能跟你们相比，你们是官，走到哪里都显赫；我们是民，我们是在你们领导下做事，不过，要说年轻有为，李主任确实是年轻有为，听说李主任去西部当志愿者，在那么艰苦的地方，一个人就带动了一个地方的发展。” 众人谀辞如潮，李辰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看起来，这里的官场，其实跟平德县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 要说不同，平德的人或许更直接，唐信阳等人更懂得迂回，但底子里都是差不多的。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各位，你们都是前辈，是我李辰的兄长，就不要再捧杀我了，要说我现在的职务，有些运气的成份，东江高科技园区的工作，层次很高，我还在摸索当中，还要请大家多多帮忙。” “至于我在西部的工作，确实做了点事，但那是一个志愿者所应该做的，而且我当时还兼任了乡长助理、县长助理，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情，说起来，当地很多资源未能够开发，虽然底子薄，但发展的机会并不少。” 郑碧彤笑道：“李主任，我可不是你的兄长。” 郑碧彤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不折不扣是个女强人，但笑起来很甜美，只是没有那么真而已。 李辰道：“郑总是大姐，更要照顾我这个小弟。” 唐信阳在旁边起哄：“郑总，李主任认了你这个姐姐，你不但要支持李主任的工作，也要关心李主任的生活。” 郑碧彤笑着道：“你们放心，做姐姐的还能不关心弟弟？小李，你刚参加工作的吧，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郑碧彤还真的开始关心李辰的生活。 李辰笑了笑：“暂时还没有。” 郑碧彤就道：“小李是个人才，前途无量，找女朋友也要找个优秀的，姐姐认识一些女孩子，回头帮你介绍？” 说话间，郑碧彤就开始以李辰的姐姐自居，代入角色非常快。 李辰苦笑道：“郑姐，谢谢了，不过这个事情，还是算了，不急。” 唐信阳道：“郑总，你这是瞎操心，李主任现在没有女朋友，但是他这样的人才，还发愁没有女朋友吗？” 郭建生也笑着道：“是啊，这事轮不到我们关心，想必李主任家中一定更关心，也早就有了安排吧？” 郭建生认为李辰来头不小，说不定也是官宦世家的子弟，这种人的婚姻，也不是那么随便的，说不定自己也无法做主，要根据家族的需要相互联姻。 郭建生这么问，也有试探的意思。 李辰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大家对自己身份来历的好奇，保持一定的神秘性，反而更好。 李辰道：“唐总，听说你曾经在澳洲留学，澳洲我没有去过，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李辰一直在国内读书，没有出过国，事实上他也很羡慕唐信阳等人，能够到国外看一看，倒不是说羡慕国外的生活，而是开阔眼界，增广见闻，对自己的事业会很有好处。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为先行者，欧美发达国家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为官者要引领地方发展，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更应该接受世界先进的做法和经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处理办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接下去，唐信阳等人谈国外的见闻，李辰谈他在西部看到的风土人情，郭建生则讲起机关中的一些趣闻轶事，大家相谈甚欢。 郭建生借一则机关轶闻，看似无意地提及：“李主任，你这一来，肩上的担子就不轻啊，最近管委会对园区产业进行调研，进行产业调整，你们责任重大。” 李辰笑道：“这是领导们要考虑的问题，我只负责执行，做具体的事情。” 李辰知道，今天的戏肉终于要来了。 果然，郭建生接着说道：“具体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嘛，我听说李主任最近就园区各种扶持基金的使用情况，做了一份报告，我们科技创新处就有这方面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拜读一下，也好学习提高。” 唐信阳等人也一脸关切。 李辰微微一笑：“这份报告暂时还只是初稿，有些问题，还需要深入调研，现在肯定不能公布，郭处长也不要急，我们会等到这次调研结束以后，才拿出最终报告，最终报告会更准确、更深入，现在这个初稿，还是不要看了，未免有偏颇之处。” 郭建生、唐信阳等人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均感到心中一突，还要深入调研，越深入，无疑问题越多、越清晰。 郑碧彤笑了笑道：“李辰啊，姐姐在创投工作，专门管基金的，我对你们这份报告，可是非常关切的啊，说实话，这两年创投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做创投的越来越多，搞项目的也越来越多，业内优秀的创业团队，基本上都有人、有地方在抢，而各种项目也竞争激烈，同一个软件项目，可能国内有十几个团队在做，我们不做，就可能错过机会，投入力度小了，就会被其他地方超过，投入到位了，项目在激烈的竞争中，也可能没有脱颖而出。” 唐信阳也道：“是啊，根据我们这些年积累的数据，搞创业的项目，十之**是失败的，创投做的项目，十之**也是要亏本的，特别是咱们政府做创投，好项目要做，不好的项目也不能视而不见，也要扶持，相应的，效益就更差了。” 郭建生道：“我们政府的扶持基金，并不要求盈利，主要是考虑支持产业的发展，从表面上看是亏了，效益不明显，但是成功孵化一家，对地方经济的推动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看到郭建生等人都在强调创投不好做，李辰不由笑了笑：“是，根据我们这次调研的数据，我发现我们扶持的企业，确实有很多并不成功，有的连续投入了好几年，还是没有成效。”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东江园区的创业型企业，这几年不是多了，而是呈下降的趋势，照理说，现在新经济发展方兴未艾，新的热点不断涌现，应该并不缺少创业项目才对。” 李辰说的这两个问题确实存在，事实上，东江高科技园区近年来发展活力逐渐减退，但由于之前的积累，东江园区拥有一批特大型、大型骨干企业，实力依旧很强，只是发展的势头已经被津城、鹏城、江城等地赶超。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市里、新区才会考虑对东江进行一次全面深入的产业调研，调整发展规划，谋求新的发展。 不仅是东江，事实上同样的调研工作会在整个申东新区进行，市里这一次是打算动真格的，目的就是保持申东的发展活力，建设申城国际性大都市的地位。 郭建生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与东江最初那批开拓性官僚相比，现在东江管委会的干部，包括各大公司的高管，都不再具有那种开拓性的精神，而是变得跟大部分官僚一样，逐渐庸碌起来。 郭建生道：“这个问题，其实跟园区的发展环境有关，譬如东江高科上市以后，迫于业绩压力，于去年出售了几栋物业，其中一部分是东江集团回购后，继续用于低价租赁给创业型的中小企业，但是像科苑大楼等物业，则是卖给了外面的公司，很多入驻的小企业不再享有低廉租金，当时就有很多企业搬离了东江。” “近两年来，东江的房价涨得很快，商务成本明显抬高，很多创业型的中小企业，都不愿意选择东江，所以这两年像江城的光谷、长安高新区等发展得很快，原因就是我们的商务成本高了，竞争力下降了。” 李辰对郭建生的这个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东江的架子很大，也确实有些大企业，但是在高科技创新创业企业这一块，一直都不怎么样，相比东江的标杆，京城中环村，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中环村拥有几十家创业板企业，东江只有几家。 特别是近几年来，东江的发展后劲明显不足，也难怪市里要进行调整。 李辰当然不会跟郭建生等人在这方面进行辩论，那就是当面打脸了，他只是笑了笑道：“是啊，我们东江面临的竞争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要想维持之前的增长速度，肯定很难了，所以这次市里和区里想要动作一下，就是想破解眼前的困局，化解这些不利因素，园区的工作，肯定要有一个新局面。” 郭建生等人对视一眼，眼中说不出的忧虑。 郭建生试探着问道：“李主任，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李辰自失地笑了笑：“这个嘛，确实有这方面的说法，陶市长对申城现在的经济发展状况，并不是很满意，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就曾经提到过，另外津城滨海新区发展的势头很猛，上头的压力也很大。” 李辰说的这些情况，郭建生等人也听说过，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大调整，要调整的首先就是人，他们恐怕难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大家又想到李辰手上那份报告，一旦抛出来，那就是大杀器，上面正好有理由动刀子。 想了想，唐信阳对李辰道：“李主任，你是园区领导，我们这块工作，还要请你多指导，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好的地方，还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郭建生立马在旁边接上：“李主任，我和唐总、郑总他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他们的能力很强，人也很好，肯定会支持你的工作的。” 郑碧彤笑道：“李主任，以后你的事情，就是做姐姐的事情，你尽管吩咐。” 李辰知道，唐信阳等人这是开始表决心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再不表明态度，也不行了。 李辰笑了笑，道：“谢谢郑姐，也谢谢郭处长、唐总、陶总和贾总，你们放心，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是对还是错，有没有问题，我肯定找大家一起商量着办，我虽然年轻，但要怎么做事，心里还是清楚的。” 李辰开口给了众人一颗定心丸，唐信阳等人果然都松了口气。 李辰索性将话摊开了说：“这次调研科对园区产业进行全面调研，发现了很多情况，我就基金管理这块，整理了一份报告，具体情况，不是那么乐观，回头我给几位每人发一份，大家帮我看看，上面的情况是不是确实，应该要怎么解决，我想，有问题我们自己能够解决，是最好的，对不对？” 郭建生点了点头：“李主任说得不错。” 李辰道：“这一次产业调研，虽然是我们园区管委会办公室牵头，但是市、区统计局，商务局、税务局等都有参与，而且聘请了几家**的咨询公司参与调研，最终做报告的不是我们园区，而是新区和市里，有些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与其等上面查下来，不如我们自己先动起来，该做的工作要做到位，该调整的做法要调整，上面这一次的决心很大，我们不能撞到枪口上。” 郭建生、唐信阳等人的脸色再度严肃起来，正如李辰所说，哪怕他将手上这份报告压下来，有些事情，可能也是遮盖不住的。 上面这一次的动作确实很大，东江发展情况不好，肯定是要找出一些问题出来的，这些问题要落到谁的身上？很不好处。 郭建生等人自然不愿意去做那个替罪羊，事实上东江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基金管理的问题，可能影响最大的，还是园区的管理机制和政策环境。 但是基金这一块，确实最容易追究责任，如果说东江管委会的机制不好，政府主导力量太大，特别是几家企业都是强国企，管理体制不灵活，缺乏活力，这个无法追究责任，要追究可能也是上面的决策失误，但是上面不可能承担这个责任，要承担责任，肯定是下面的人承担。 基金的管理问题就很容易被抓住不放。 好在现在调研还在进行，结论还没有出来，大家都有机会调整，起码可以做出一个积极的姿态，进行一些向上的改变，上面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就会考虑。 甚至有可能在这个非常时期，因为积极的改变，成为东江产业调整中树立的新标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同学聚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上班，李辰通知余瑶羽，将有关基金使用情况的文章撤下来。 余瑶羽觉得不能理解，特地跑到李辰的办公室：“主任，那篇文章为什么要撤下来啊，我可是改了很多遍，花了不少心血的。” 余瑶羽这个态度，一点没有上下级的自觉，她认为自己跟李辰的关系不错，又是女的，天生拥有不按常规出牌的优先权。 李辰也没有生气，他笑着点了点余瑶羽：“瑶羽同志，领导给你安排工作，不要有怨言，你只管执行命令就行了。” 余瑶羽撅了撅嘴，不甘地道：“主任，我知道肯定有人找你了，这份报告动了某些人的奶酪，他们坐不住了。” 李辰挺欣赏余瑶羽的这种性格，作为领导，也需要各种各样的下属。 余瑶羽能够跟他这么说，并不是不认李辰这个领导，而是她将自己当成了李辰的人，所以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些话，虽然不符合官场规则，却很能讨得上级领导的欢心。 李辰当即面色一整，肃声道：“瑶羽，不要乱说话，之所以让你将文章撤下来，一是考虑我们的调研还不够深入，如果能够进行更深入的调研，这份报告还可以更完善，特别是数据方面可以更加详实。” “另外，我们做调研的目的也是为了推动工作的进行，而不是针对人去的，所以也要给别人一个机会。” 余瑶羽撅了撅嘴：“我就知道，主任在送人情。” 李辰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悦地瞪了余瑶羽一眼：“你以为这个人情是好送的？我想送这个人情？上面已经明确否决公开这份报告，我总不能跟领导顶着干吧？” 余瑶羽在李辰面前，有时候确实有些没大没小的，李辰也早就习惯了。 有些事情，他也乐于跟余瑶羽说一说。 余瑶羽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我看了那一份报告，我们园区那么多基金，在使用和管理上，存在的问题太多了，也怪不得园区的发展活力不够了。以前我们的口号是赶超中环村，如今差距倒是越来越大，不要说赶超，就是中环村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余瑶羽越说越过分，李辰自然不能够跟她继续往下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技术创新处郭处长，还有软件园、微电子、东江创投等公司分管基金的副总碰了一次，他们已经表态，将会对基金的运作情况进行反思，并作出改进，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将这份报告，就不合适了，应该等待这次反思和调整结束以后，进行比较分析，看一看这次调整的效果。” “我们科也要保持跟进，这件事，我看就交给你负责好了。” “好吧，我一定盯着他们，”余瑶羽撅着嘴，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能获得眼下这个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前一阵子，李辰接到原来大学时候班上同学的电话，相约在毕业一年以后，大家找个地方聚一聚。 李辰就读的申城大学是国家重点高等院校，在申城首屈一指，与申城交大一时瑜亮，而申大金融系的学生毕业后，基本上不愁工作，去处都不错。 经过一年的历练，很多人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做得好的，甚至已经脱颖而出，获得不错的发展机会。 这时候大家聚一聚，可以相互了解一下近况，交流工作的心得，并且分享各自的资源，如果有可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从同学那里，得到发展的助力。 每次同学聚会，对那些发展得好的同学来说，都是一次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而对那些发展得不好的同学来说，则是一次磨难，看着别的同学意气风发，事业家庭双丰收，而自己却一事无成，心里肯定会异常失落。 有钱有势，混得很得意的同学巴不得天天开同学会，在精神上压倒男同学，在**上征服女同学，将同学时期的意淫变成现实。 而比较落魄的同学则害怕同学会上见面，精神上受到摧残不说，还要作为得意同学炫耀财势的一个比较道具，心里也许还有个小小的奢望，那就是那些混得好的同学能不能帮上自己一把。 人以群分，在大学的时候，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不管是家里很富有，还是很贫穷，作为学生，区别就不大。 一旦走上社会，开始工作以后，同学之间的差异就开始出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异会变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巨大。 就好像在机关里，同时进入机关的人，十几年后，有人可能还在原地踏步，依然是个办事员，而有的人可能已经平步青云，成为科级、处级，甚至厅级干部。 李辰对这个同学聚会的兴趣其实并不是很大，金融系两个班六十多个人，他们班上也有三十多个人。大学时实行的是松散管理，一起活动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李辰与班上三十多个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很熟悉。 当年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毕业后依然保持着联系，有机会大家也会小聚一下，完全不需要通过这个全班集体的聚会来增进友谊。 不过，考虑到同学一场，也确实有些以前联系不是那么紧密，但是相处了四年的同学，现在联系少了，趁这个机会，倒是可以重新建立联系。 另外，他也想看一看班上这些同学工作一年以后的变化。 负责与李辰联络的蒋进桦道：“李辰，这次可以带家属的，你打算带谁来？” 李辰笑着骂道：“我能带谁，要不就带你？” 最近一直有人在跟李辰提起他的终身大事，按照华夏人的传统，成家立业，成家还在立业的前面，年轻人一旦走出学校大门，就要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李辰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听到蒋进桦提到这件事，眼前不由浮现出几个女人的身影。 叶梦溪、陈琳、余瑶羽……都是很优秀的女性，李辰跟她们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李辰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们发展关系。 一方面，他没有精力想这方面的事情。 此外，他也觉得这些女性很优秀，没有什么自信，男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往往会毫无理由地变得没有自信。 周日上午十点，李辰按照约定，准时来到申城大学北门的陶然茶社，大家约在这里碰头，每个人二十八块钱，可以畅饮，包括各种小吃，是大家当年最喜欢来的地方，最初的消费标准只有十八元，后两年物价飞涨，才调整到二十八元每个人，东西倒也比以前多了一些，总的来说，还是物有所值。 “李辰，你来啦，什么时候从西部回来的？”茶社门口内侧，摆了一张桌子，老班长姚翼和蒋清微、刘寒坐在桌子后面，看到李辰，姚翼第一个起身打招呼。 李辰笑着跟姚翼握了握手：“老班长，你好，我刚从那边回来。” 李辰又跟蒋清微、刘寒打了个招呼，姚翼道：“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到了，我们商量了一下，每个人先交两百块钱，作为活动经费，不够的话我来贴补，如果有多，就找个项目将钱花掉。” 二三十个人一天的活动花销，估计要大几千元，人均两百，已经算是比较俭省的了。 李辰拿出两百块钱，交给负责收钱的蒋清微，又笑着对姚翼道：“老班长，那我们可要多花一点，让你放点血才好。” 姚翼笑道：“行啊，只要大家高兴就成。” 李辰原本并不太喜欢姚翼这个人，姚翼看似开朗，但是权力欲太强，做事的目的性、功利性太强，这样的人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 不过，李辰毕业后这一年的时间中，见过很多人，倒也有些理解姚翼的所作所为了，一个家世并不显赫的普通人，想要往上爬，确实需要付出更多。 “李辰，这边！” 邓英铭早就来了，看到李辰，伸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李辰跟早来的几位同学打过招呼，才走到邓英铭那边，笑道：“英铭，你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 这次聚会，言明可以带家属，有好几位同学都带了男女朋友过来。 邓英铭笑道：“我不知道带哪一个好，不管是带哪一个，都会得罪另外一大批人，索性就谁都不带了。” “倒是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邓英铭道。 李辰道：“我当然是一个人。” 邓英铭笑道：“一个人好，听说今天舒萱也要来的，李辰你要把握住机会。” 舒萱是当年金融系的系花，是金融系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不过李辰跟舒萱的接触并不多，在他的印象中，舒萱也是一个非常勤奋的女生，她除了本专业，还同时进修财会第二专业，毕业时拿了双学士学位，也是一个牛人。 李辰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说道：“舒萱来了。” 邓英铭“哇”了一声：“哈，真的是舒萱，李辰你快点过去，就说你搞定了蒲涵那厮。” 第一百四十六章 系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相比一年前，毕业工作以后的舒萱打扮更加时尚，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衬着精致的脸蛋、五官，一颦一笑，都很明艳动人。[] 申城八月的天气比较热，舒萱穿了件白色印花的短袖t恤，浅蓝色牛仔裤，简单、清爽，却将她高挑窈窕的身段显现无遗。 舒萱性格开朗，笑着与认识的同学打招呼，还跟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拥抱，显得很高兴。 邓英铭在旁边撇了撇嘴：“哇，舒萱这丫头的身材越来越好了，真羡慕那些女同学啊！” 李辰无语地瞪了邓英铭一眼，这家伙的心思，依然还是那么龌龊。 这个茶楼平常主要做申大学生的生意，这时候学生还在放假，那些留在学校打工、考研，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去的学生，也不会一大早就跑到茶楼喝茶。 姚翼他们将茶楼一层都包下了，来的二十几个人，既不会拥挤，也不会太空旷，大家抬头都能看到。 虽然说都是同班同学，在学校的时候，都有玩得特别好的，经过开始的寒暄之后，玩得好的同学，就聚在一起，或者打牌，或者看电视闲聊，嘴里吃着零食。 舒萱一来，很多人都站起来打招呼。 要说金融系的美女也有好几个，几个同学带来的女友素质也很不错，但舒萱绝对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李辰，你也来啦，让我看看有没有变瘦，”舒萱转到李辰他们这边，笑着说道。 李辰笑了笑，抬头看了舒萱一眼，有些不想移开，却又不敢盯着看：“舒萱，你好。” 邓英铭在旁边道：“舒萱，那个蒲涵有没有还缠着你啊，要是他还不知趣，就让李辰再去教训他一顿。” 舒萱笑道：“呵呵，那厮最近可能看上新目标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烦我了。” 舒萱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她以为邓英铭说的还是毕业时，李辰曾经将蒲涵架走过。 以前，舒萱和李辰之间并不是很熟，舒萱很勤奋地学习，跟其他同学的交往并不是很多，而李辰似乎也很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两条平行线，但是交点也不是很多。 不过那件事曾经给舒萱留下过比较深刻的印象，想追她的男生很多，想引起她的注意，得到她好感的男生更多，但是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真正站出来的男生，却真的不多。 特别是在要毕业那年，蒲涵一直在骚扰她，蒲涵的强势让舒萱免掉一些麻烦，很多男生都不敢来找她了，舒萱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很不舒服。 仅此一点，就证明了那些平常追逐她的那些人，不过都是贪慕她的美色，并不是真的有承担。 那一次散伙饭，蒲涵解酒撒风，大有趁着这个机会，将舒萱彻底拿下的架势，班上的同学，有的只顾讨好这位能量很大，据说手眼通天的衙内，有的甚至巴结蒲涵，希望对方能够帮助他们解决工作的问题。 很少有人帮她，只有两三个男生，试图劝说，但面对蒲涵的嚣张蛮横，他们也丝毫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平常不显眼的李辰，突然站出来，灌了蒲涵几杯酒，又将他给架了出去，免了舒萱一场危机。 舒萱当时就觉得，李辰这个人不错，靠得住。 不过自那以后，大家离开学校，走上工作岗位，李辰也很快去了西部，舒萱并没有能够跟李辰继续联系，这还是她在毕业以后第一次见到李辰。 这一次同学聚会，有过不好记忆的舒萱本来是不准备来的，后来之所以改变主意，多少也是因为李辰。 不能说舒萱有什么想法，至少她想当面感谢一下李辰。 一年的时间，在一个人的身上，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大家刚刚从学校走向社会，环境的变化，也会让每个人都发生变化。 舒萱对李辰原本也不是太熟，在她看来，李辰似乎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身材不高但是依然挺拔，肤色不白但是很健康，沉默寡言但是笑起来依旧阳光。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李辰，舒萱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邓英铭笑着道：“舒大美女，蒲涵那厮没有烧扰你，可不是因为他找到了新欢，话说要找一个比舒大美女更有吸引力的目标，也不容易是不是？” 舒萱看了邓英铭一眼，笑道：“哦，难道你跟蒲涵那种人还有联系，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规矩起来了？” 邓英铭笑了笑：“这个，你可就得问李辰了。” “李辰？”舒萱看了看李辰，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蒲涵并没有罢休，直到前段时间，才突然规矩起来，难道李辰又教训蒲涵了？ 舒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李辰微微一笑，他并不想提这件事情：“我怎么知道，总不能因为是知道我从西部回来了，他就吓得不敢露面了吧？” 舒萱的闺蜜蒋清微在旁边笑道：“咦，我看就是这样了，想当年李辰你将那个人渣架出去，真是大快人心呢！” 舒萱笑了笑，想起当初的事情，确实很解气。 不过她们都没有意识到，蒲涵刚刚又让李辰给教训了一次，所以才不敢继续纠缠舒萱。 “李辰，你什么时候从西边回来的，现在找到工作了吗？”舒萱已经跟其他同学打过招呼，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跟李辰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李辰扫了一眼，发现很多人脸上露出嫉妒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回来好几个月了，前不久才到东江上班，你呢，听说你现在在申城银行工作？” 舒萱点了点头：“嗯，我毕业就去了申城银行，你在东江什么单位，是机关吗？怎么不进银行，我们这么多同学，你想进银行，肯定可以的。” 李辰笑道：“我在东江园区管委会，大小是个干部。” “吆，倒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是个官迷呢！”舒萱笑着打趣，心里却有点别扭，这几年，干部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极品公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毕业一年，李辰这些同学大多混得不错，有超过一半的人进入了各大银行、保险公司、证券公司，职位大多不错，作为申大金融系学生，发展前景也非常可期。 在走上社会以后，大家的变化都比较大，别的不说，就是各自处的朋友，大多发生了变化，男生找的女朋友，长得都还不错，女生找的男朋友，条件似乎也都挺好。[] 茶社的氛围很轻松，大家逐渐聚成几个群体，李辰他们这边，因为舒萱的加入，凑了几个人，老班长姚翼那边，也聚了一些人，一直以来，舒萱和姚翼都是班上号召力最强的同学。 不过这一次，他们两周围的人并不是最多的，赵雅和她男朋友身边，聚拢了十几个人。 蒋清微向那边撇了撇嘴：“看到没，赵雅的男朋友据说很有来头，在银监会工作，是个什么处长，赵雅可得意了。” “处长？”邓英铭眨了眨眼睛：“真的假的啊，这个处长是什么级别，是不是处级？” 赵雅在班上当初也是风云人物，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会打扮，身材也不错，在学校那几年，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任，颇有点巾帼女英雄的风范。 蒋清微其实蛮八卦的，她笑着说道：“上海银监会一个处室的副处长，应该是副处级，不是正处。” 邓英铭咂了咂嘴：“副处啊，那就跟对面街道办副主任一个级别，赵雅她男朋友多大岁数了？” “三十岁左右吧，蛮年轻的，”蒋清微道。 邓英铭摇了摇头，对李辰道：“那也不怎么样，李辰你加把劲，二十五六岁弄个副处肯定没问题，让他一边歇着去。” “拉倒吧，你以为升官那么容易啊？李辰要是考公务员，就算考上了，也要试用一年，从办事员开始做起，然后升科员，要一年吧？科员升副科、再到正科、副处，一级要做三年，那就是九年，要十一年才能升到副处，这还是一切都很顺利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理想状况，”蒋清微撇了撇嘴，驳斥了邓英铭的荒谬。 邓英铭刚想说什么，却看到赵雅和她男朋友端着杯子走了过来。 赵雅今天依然打扮得很艳丽，不过李辰看了看舒萱，还是觉得舒萱的淡妆很舒服，而且看起来也很漂亮。 赵雅笑得很开心：“舒萱、清微，你们男朋友，怎么还藏着不带过来让大家看看吗？” 舒萱笑了笑：“赵雅，我们可没有你那个好命，找了个白马王子。” “你说郑杰啊，他哪里算白马王子，你看这个皮肤黑的，顶多算是黑马王子，哈哈，”赵雅笑道。 “对了，我们家郑杰在银监会工作，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说啊，我让他给大家办，谁让我们是同学呐，不用客气地啊！” 赵雅得意地说道，显得有些作！ 赵雅身边那个郑杰看起来比较成熟，头发有点少，人倒是蛮帅气，也蛮有气度的，他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我是郑杰，在上海银监局工作，很高兴认识各位。” 李辰对这个郑杰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不过这厮借着跟舒萱握手的机会，竟然捏着舒萱白嫩的小手不放了。 “舒小姐，你好，早就听赵雅说起过你，没想到你比传闻中的还要漂亮，我认识几个文化公司的老总，如果他们看到你，一定会觉得他们公司那些个女明星有些拿不出手了。”郑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始终注视着舒萱。 舒萱想抽出手掌，挣了一下，竟然没能挣脱，顿时有些不悦：“郑处说笑了。” 郑杰微微一笑，这才松开舒萱的小手：“看到舒小姐，我就想到一句古话，叫作美酒赠佳人，前两天正好得到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放在江滩五号会所里，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舒小姐一起品尝？” 八二年的拉菲、江滩五号会所，郑杰所言，无不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有的同学脸上已经露出羡慕的表情。 邓英铭撇了撇嘴，郑杰这一招是挺狠的，舒萱未必对红酒感兴趣，八二年的拉菲和九二年的长城干红，能分出来的人也不会很多，但是郑杰提到的这种生活方式，却是任何女人也无法拒绝的。 倒是紧紧搂着郑杰的赵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本来嘛，她是带着郑杰来示威的，没想到自己的依靠，却当场叛变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我对红酒没有兴趣，”舒萱脸色一整，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 舒萱身边从来都不缺少追求者，诸如蒲涵这样的官二代、富二代也不少，她最反感的，也是郑杰这种自命风流的流氓做派。 在舒萱眼中，郑杰明明是赵雅的男朋友，却当着赵雅的面，向她发出邀请，很显然，不管是赵雅，还是舒萱，在郑杰的眼中，都毫无尊严可言，就是玩物而已、玩玩而已！ 舒萱也有些小资的情怀，但是做别人的玩物，哪怕对方来头再大，她也无法接受。 郑杰旁若无人地笑了笑：“舒小姐，江滩五号是申城最顶级的名流会所，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各大银行的行长、传奇操盘手，以及银监会的高级官员，还有当前最红的明星，能够出入江滩五号，是很多人毕生的梦想，舒小姐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想通了，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舒萱摇了摇头，冷冷道：“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去的。” 郑杰笑道：“看来舒小姐还是不清楚江滩五号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这样吧，给我一个机会，我请你去喝几杯。” “对了，舒小姐在哪个银行工作？我可以请你们银行的行长一起前往，大家一起品酒，顺便谈一谈工作。” 邓英铭实在看不下去了，嗤笑道：“喂，我说赵雅啊，你哪里找来的极品，当着你的面找别的女生，他是你男朋友还是干爹啊？” 赵雅气得脸色煞白，叫道：“邓英铭，你胡说什么？” 邓英铭道：“我说什么你没有听到吗？那你总应该能看到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自我感觉极为良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实话，郑杰此番的举动，确实让人感到不忿、不齿，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前，公然去勾引另外一个女生，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吗？ 而且，郑杰是勾引舒萱，还不是追求舒萱，直接就拿出上流社会那些东西，想要糖衣炮弹打晕舒萱，这简直就是对舒萱的侮辱。 在李辰看来，郑杰此举完全就是混账，有女孩子会答应这样的追求吗？ 但是在邓英铭和郑杰看来，还真有这样的女孩子，他们玩过的女人不少，有的女孩子为了一点虚荣，就完全至个人尊严而不顾，不是还有为了一台苹果手机，就要卖身的少女嘛，现在郑杰拿出来的东西，可也不是一台手机能比的。 郑杰倒是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这厮还志得意满地满脸微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或许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勾引舒萱，而是在向舒萱介绍上流社会的生活。 邓英铭对郑杰的举动非常不满，但这厮的来头也确实不小，申城银监局，那是申城大小银行的正管部门，一个招呼打到银行，想整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而且，郑杰这厮的嘴脸虽然无耻，但表面上还是人模狗样的，说话彬彬有礼。 邓英铭只好找赵雅旁敲侧击，说话很不客气，连郑杰一起打脸。 赵雅本来就很郁闷，当即跟邓英铭吵了起来，郑杰倒是好涵养，不屑地瞥了邓英铭一眼：“这位同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舒小姐很有好感，跟她交流一些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邓英铭冷笑道：“我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郑杰嘲讽地笑着摇了摇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跟你说话，就是鸡同鸭讲，难以交流，舒小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去喝一杯咖啡如何？” 邓英铭乐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鸡，反正我不是鸭。” 郑杰冷冷看了邓英铭一眼：“粗俗，你在哪个银行上班，你们领导是怎么教你的？看来下面这些单位，对员工素质的工作抓得很不够啊！” 邓英铭嗤笑道：“吆，你还真将自己当成领导了？别说你就是个小小的副处长，就算你是银监局的局长，也管不到那么宽吧？” 邓英铭并不怕郑杰，别说郑杰有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还很难说，就算他真的有能量，邓英铭也不怕，反正他已经准备辞职，转到启明星工作。 郑杰面色一寒：“呵呵，能不能够管到，你等两天就知道了。” “舒小姐，你这位同学看来是没有认清楚形势，一个小小的银行职员，他们行长肯定要给我这个面子的，我不介意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免得他到处惹事，惹上不该惹的人。” 舒萱看了看邓英铭，心里有点忐忑，也只好挤出一点笑容：“郑处长，你还是不要跟我们小小的银行职员计较了。” 舒萱心里很憋屈，她极为讨厌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郑杰，并不准备屈服，但是将邓英铭牵连进来，她有点过意不去。 郑杰很“优雅”地笑了笑：“既然舒小姐这么说，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现在不想看到某些人，我怕看多了，将会越来越不满，忍不住要教训一下，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喝咖啡，舒小姐请吧！” “我靠！”邓英铭已经出离愤怒了，这厮对舒萱又是诱惑，又是勾引，而且丝毫不做遮掩，还真是极品啊！ “舒萱，你不用理他，我才不怕他！” 这里的争执，早就吸引了很多同学的注意，但是在发现这一回的事情不是那么对劲以后，有的人都装作没有看到，甚至走了开去，免得殃及池鱼。 也只有邓英铭等几个人还留在这里，虽然不好跟郑杰正面冲突，也有人试图劝说赵雅：“你说说你的男朋友啊，大家同学一场。” 赵雅本来就很不爽，听到这话就更不爽了，但她却不敢跟郑杰说什么，她知道郑杰就是这样的脾气，见到美女就要勾搭，她也是这样勾搭上的。 要说不满，赵雅这时候最不满了，但是她不满的对象不是郑杰，而是舒雅，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处处被舒雅压着，这次同学聚会，她央求郑杰一起来，就是想在同学的面前摆摆谱，顺便在舒雅面前出口气，哪知道不带还好，郑杰来了以后，竟然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地开始追求舒雅，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但是赵雅什么也不敢说，她表现得好一点，郑杰可能不会说什么，她要是敢扫了郑杰的兴，恐怕这个衙内能够当场将她蹬掉。 虽说郑杰到现在也还没有带她去过那个什么江滩五号会所，也没有要带她过去的意思，但是待在郑杰身边，她也享到不少风光，让她就此抛弃，倒也不是那么容易。 郑杰变得愈发趾高气扬：“舒萱，你看，你这位同学还真是不知道好歹呢，再留在这里，我真的忍不住要管管了。” 这是**裸地威胁。 “郑处是吧？”李辰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想要发飙的邓英铭，站了起来。 李辰这一站，刚才还彷徨无措的舒萱，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她又想起一年前李辰将蒲涵架出去的情形，她就好像自己的王子，总是在危急的时候出现，保护自己。 郑杰瞥了李辰一眼，不屑地道：“这位同学，请不要打扰我和舒小姐的交流。” “郑处，其实我也很不解你们领导是怎么教你的？在我看来，你们银监局对工作人员的基本素质关注很不够，我想如果你有基本的理解能力，就应该知道舒雅并不想跟你去喝咖啡，去什么江滩五号会所，而据我所知，八二年拉菲酒庄出产的红酒，总共只有几千支，都被世界各地的爱好者收藏，中国市面上的拉菲，十之**都是假的，郑处不会是想请我们舒雅同学去喝假酒吧？”李辰看着郑杰，冷冷说道。 李辰前面半句话，完全模仿郑杰刚才跟邓英铭说话的语气，让大家听了都十分来劲。 郑杰不屑地道：“这位同学，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没见过真正的拉菲，并不代表别人也喝不到，至于八二年的拉菲，确实很少，但是我恰好有一瓶。” 说完这些，郑杰又对舒萱道：“舒小姐，相信你也知道，能够喝道八二年的拉菲，是多么的难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我很荣幸能够邀请你一起品尝，说实话，本来我也舍不得喝的，但是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上天给了我一瓶拉菲，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不得不说，郑杰这厮虽然自我感觉良好，这些话听起来很肉麻，但是确实说得很漂亮，女孩子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很容易就被弄得头昏脑胀。 舒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她并没有被郑杰的话弄晕，她相信李辰会帮她解决这个麻烦。 李辰笑了笑：“郑处，如果你想喝拉菲的话，就请便吧，今天是我们班上的同学聚会，说实话，我们也不欢迎你。” 郑杰不满地看了李辰一眼，突然自得地一笑：“是吗？可是刚才你的很多同学，对我都很热情，并且希望能够帮助他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李辰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很多人碰到他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避了开去，知道大家恐怕真有这样的想法，不希望他们将郑杰彻底得罪，想要攀上这棵大树。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李辰更想知道的是，如果冲突真的难以避免，这些同学会怎么选择？ 如果他们还是只顾自己的利益，甚至站出来帮助郑杰的话，那么这样的同学，已经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李辰目光一凝，冷冷看向郑杰：“郑处长，那请你跟那些欢迎你的人交流去，我们对拉菲，以及郑处长你，确实没有任何兴趣，你继续纠缠，是不是有点下三滥？” “另外，请郑处注意一下你的干部身份，否则，我不介意向你们领导反映。” 李辰的话说得很直接，下三滥都说出来了，哪怕郑杰自我感觉再良好，也落不下面子，异常恼火地瞪着李辰：“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银行上班？” 邓英铭怪声道：“吆，你是想威胁李子啊，可惜李子不在银行上班。” 邓英铭知道李辰也是正科级别，虽然比郑杰差一级，但是李辰也比郑杰年轻好几岁，所以他刚才没将郑杰放在眼里，认为李辰再过几年肯定超过郑杰，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李辰微微一笑：“呵呵，让郑处失望了，我确实不在银行上班。” 郑杰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哦，那是在证券公司？保险公司？政府机关？不要以为你不在银行工作，我就管不到你，这些地方都有我的熟人。” 李辰脸色一正：“郑处，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难道你认为，可以动用公权力泄私愤？甚至公然威胁国家干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在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工作。” ―――――――――――― ps：五一放假，要回老家，明天请假一天，后天照常更新，祝大家假期玩得高兴，开开心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打个电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郑杰满脸冷笑：“吆，原来是东江的啊，我跟你们唐主任、吴主任都很熟，特别是新来的唐主任，他原来是市长秘书，跟我交情很不错。” 郑杰知道赵雅这些同学刚毕业一年，就算毕业就考上公务员，如今最多也就是个办事员，他还不放在眼里。 郑杰看着李辰，心想你小子现在怕了吧，敢坏我好事，我就让你们领导教训你，虽然他跟东江的几个领导其实并不熟，也就是因为一些原因，认识副主任吴希莹，并知道陶坚的秘书唐寒松，但是他身为要害单位银监局的副处长，要搞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还是能够做到的。 “你叫李辰是吧，回头我让唐主任、吴主任好好关照关照，”郑杰阴阴笑道。 舒萱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李辰在郑杰的逼迫面前服软，她甚至不敢去看李辰在这个时候的选择。 舒萱突然拉了李辰一把：“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先走好了。” 舒萱是想自己离开，免得在这里被纠缠，也没有人站出来帮她挡住郑杰，也不愿意看到大家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跟郑杰冲突起来，受到连累。 县官不如现管，银监局的干部，对大家的威胁可比蒲涵那家伙大多了。 郑杰哪里会放过舒萱，嘿嘿笑道：“舒小姐，这就对了嘛，我们一起去喝咖啡，那样我们才会忘记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对不对？” 邓英铭气昏了，这厮公然威胁，还要不要脸？ 舒萱也气得浑身颤抖，身子发软，不得不抓住李辰的手臂不放，才能站住。 李辰拍了拍舒萱颤抖的小手，面对郑杰，冷笑道：“郑处长，你认识我们唐主任？” 郑杰瞪了李辰一眼：“当然，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唐主任来头极大，他原来是申城市长陶坚的秘书，以后肯定是你们那的一把手，嘿嘿，只要我跟他说一句话，顶你奋斗好几年。” “李辰，算了吧！”舒萱小声说道。 李辰摇了摇头，放开舒萱的小手，拿出手机：“是吗？那我倒是要提醒一下唐哥，让他交友慎重一些。” 说着，李辰就拨通了唐寒松的电话。 郑杰脸色一变，旋即嗤笑道：“吆，你不会是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吧？怎么着，想来个恶人先告状？你不会觉得你们领导还会管你这些屁事吧？” 李辰的电话拨出以后，唐寒松很快接通了电话：“咦，李辰，你今天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吗？” 原本唐寒松请李辰周末去他那里吃饭，李辰告诉他要参加同学聚会，唐寒松才有此一说。 李辰道：“是，唐哥，我正在参加同学聚会，碰到个人，申城银监局的郑杰，说是跟你很熟，不知道唐哥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听到李辰对着手机侃侃而谈，郑杰的脸色一变在变，虽然他还在强撑，却已经没有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郑杰？银监局的？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怎么，你们之间有些不愉快？”唐寒松对李辰的性情也比较熟悉，听到他的话，就估计李辰的心情不太好。 唐寒松原来作为陶坚的秘书，在外面代表的是陶坚，接触的大多是下面区局的一把手，起码也是厅局级干部，小小的副处长，认识的真不多。 李辰道：“呵呵，是啊，这位郑处长很厉害，说是跟你，还有吴主任很熟悉，打算让你们关照我呢，我倒是觉得，唐哥交友要慎重，少跟这种人才好。” 唐寒松听了很不高兴，银监局的副处长，应该也是副处级，比他还低了一级，要是别的时候，唐寒松也要给点面子，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没必要得罪人，而且在官场上，大家多少有些来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郑杰说不定就有什么背景。 不过在李辰和郑杰之间，唐寒松肯定会毫无保留地选择支持李辰，哪怕为此得罪郑杰，他也会在所不惜。 唐寒松当即表示：“李辰，你说得很对，这样吧，这个郑处长还在不在，我跟他说两句，看看是不是要跟他们的领导联系一下。” 如果说刚刚郑杰只是虚张声势，唐寒松身为陶坚的前秘书，要找银监局的领导，还是真能够找到的，哪怕银监局的专业性比较强，更多是接受上级银监会的领导，但是也要给申城市市长一点面子。 李辰道：“好的，那就麻烦唐哥了。” 李辰在打电话时，俨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郑杰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一开始强撑着，认为李辰是虚张声势，随后就开始感到心虚，因为如果是虚张声势的话，那李辰装得也太像了。 很快，他就看到李辰将手机递了过来：“唐主任想跟你说两句话！” “啊！”郑杰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地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喂，请问是唐主任吗？” 按理说，在一般的情况，郑杰是不用这么害怕唐寒松的，别说唐寒松只是东江管委会的副主任，还管不到申城市银监局，就算唐寒松是陶坚的秘书，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银监局是专业管理机构，实行的是垂直管理，郑杰也是有些背景的，不会任人随意揉捏。 问题是今天这件事，是他冒认跟唐寒松在前，现在等于是被抓了个现行，真要论理的话，肯定是他有错在先，万一唐寒松真的追究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不好。 刚才李辰和唐寒松说话的方式，也让他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现在他得罪了李辰，天知道唐寒松会不会追究。 而且他还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那就是李辰跟唐寒松如此随便，会不会也有什么背景，要知道一般的人，哪怕是唐寒松的熟人，也不至于那么跟他说话，毕竟唐寒松可是堂堂正处级干部，原来的市长秘书，谁敢不给他面子？ 就在郑杰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手机中已经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是，我是东江管委会的唐寒松，你就是银监局的郑杰吧，我们很熟吗？” 第一百五十章 前后反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郑杰偷偷抹了把汗，赔笑道：“唐主任，你以前跟陶市长下来视察工作的时候，我见过你，刚刚听说有人在东江工作，我就想到了你。” “切！”邓英铭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向郑杰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这家伙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跟唐寒松很熟，没想到说到最后，却是这样一种熟悉法，估计也就是他认识唐寒松，唐寒松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郑杰的电话还没有说完，但是看到他这个架势，这副谦恭的姿态，大家都已经明白，这个自我感觉良好，下巴几乎抬到天上的家伙，肯定是遇到能够治住他的人了。 想到这个人是李辰打了个电话联系上的，大家不由纷纷看向李辰，要说李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怎么起眼，班级干部、学院干部都没他的份，毕业后也没有找到好的单位，直接去西部了，没想到一年时间不见，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一个电话就将赵雅那个牛叉无比的男朋友，银监局的高干给治住了。 有的人想到刚刚李辰和郑杰发生冲突，他们都没有能够站出来支持李辰，不禁有些后悔，也不知道李辰会不会记恨他们。 蒋清微等人则非常好奇，也很兴奋，就算赵雅那个男朋友再厉害，也不如自己同学厉害来得好啊，想想看，以后遇上什么问题，或者个人发展到了关键时候，李辰愿意帮忙的话，就像郑杰说的那样，可以让他们少奋斗个三五年，那该多好啊！ 他们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跟李辰的关系还不错，甚至有些羡慕地看了看还拉着李辰胳膊的舒萱，要是换成自己该多好啊！ 舒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原本看到李辰并没有在郑杰的步步紧逼之下退缩，她既感到欣慰高兴，又感到很忧虑，担心李辰将郑杰得罪了以后，个人的工作会受到影响。 没想到李辰一个电话，情势就发生了逆转，刚才无比嚣张的郑杰，居然变得俯首帖耳起来。 舒萱不由好奇地看了看李辰，她发现自己一直都对李辰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 那一边，郑杰终于说完了电话，连续点头说了几个“是”，双手捧着手机，异常恭敬地送到李辰面前：“李、李少，您的手机。” 郑杰的表现，让已经感到很惊奇的众人大跌眼镜，低眉顺眼，甚至是低声下气了，他好像很害怕李辰似的。 郑杰确实很害怕，唐寒松虽然没有提及李辰的身份，但是他在电话里称呼李辰的时候，用的却是“李少”这个衙内圈子里的说法。 能够让唐寒松这位前市长秘书称作“李少”的，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官二代，李辰的来头，恐怕至少是陶坚那个级别的，也就是说，李辰的父辈、祖辈，起码得是副省部级以上。 这样的来头，已经足以让郑洁感到害怕，哪怕就是一个副省部级，其背景和关系网也是可以通天的，要玩死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唐寒松在电话里甚至也没有训斥郑杰，而是很客气地跟他说：李少的事情，就是他唐寒松的事情，李少是陶市长委托他照看的，那李辰是什么来头？不是陶坚的子侄，那也是同等重要的人物。 “李辰，我已经跟那小子说了，他应该不敢再骚扰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玩得开心点，”唐寒松在电话里说道。 李辰笑了笑：“那就谢谢唐哥了，说实话，我也很无奈啊，到哪里都碰得到这种事情，看来，我还是得将官做得大一点才行。” 李辰跟唐寒松说笑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在他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人发出声音，直到李辰挂了电话，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都在琢磨李辰跟电话那边人的关系，还有李辰到底有多厉害。 还是舒萱第一个反应过来，柔柔地小声说道：“李辰，谢谢了！” “客气什么，”李辰给了舒萱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人之间现在靠得很近，李辰能够闻到舒萱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李少，刚才多有得罪，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虎威，”郑杰忐忑不安地上前，满脸赔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这个样子，跟刚才的嚣张跋扈形成鲜明的对面，让周围的人眼睛掉了一地，纷纷鄙视这家伙没有一点骨头，见到普通人就嚣张透顶，肆无忌惮，一旦遇到比他更厉害的，马上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必躬屈膝到让旁观的人都脸红的程度。 被打断了那种沉醉的感觉，李辰心中不由有些不爽，对这个郑杰更加不满：“呵呵，郑处长说笑了，听说你跟我们吴主任也很熟，要不要我也给他打个电话，让你们聊聊？” “不用了不用了！”郑杰吓得连连摆手，他和东江管委会副主任吴希莹倒是确实认识，不过那是有一次郑杰不知道吴希莹的身份，看上了这个体态丰腴的少妇，出言调戏，结果让吴希莹给扇了两个耳光，一直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要是李辰这时候再给吴希莹打电话，那他今天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虽然他的脸面也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郑杰此时一点都不会怀疑李辰能不能电话找到吴希莹，就算他找不到吴希莹，万一直接找到市长陶坚呢？ 郑杰此刻可不会觉得自己前后的反差太大，他恨不得反差更大才好，他也知道自己先前表现得太嚣张了，如果只有更谦卑，才能挽回他在李辰心目中的印象。 他明白，他现在的小命都在李辰手掌心攥着呢！ 郑杰几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忏悔：“李少，是我瞎了眼，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我不是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少，您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您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郑杰绝无二话，以后您这些同学，就是我的同学，有什么需要的，大家尽管来找我，我肯定给大家帮忙。” “李少，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些，不过您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效劳和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郑杰的表现，让大家目瞪口呆，一个堂堂的副处级干部，居然丝毫不顾及身份，像个小孩一样，又哭又闹的，简直连脸面都不要了。 郑杰确实是不要脸面了，脸面算什么，如果不能取得李辰的谅解，他辛辛苦苦混来的官身，可就要泡汤了，那他现在的生活，也将不再拥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冷声道：“行了，郑处长，只要你不再捣乱，不再骚扰我的同学，我是不会有什么兴趣找你算账的。” “当然，如果我听到你再有骚扰我的同学，或者做下对不起我同学的事情话，那么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邓英铭忍不住对李辰竖了竖大拇指，向一个副处级干部威胁说不客气，那是何等了得！ 郑杰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李少您放心，以后我肯定不敢了，谁要是敢骚扰您同学，做对不起您同学的事情，不用李少您发话，我郑杰就给你废了他。” 李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郑杰这厮也真是个极品，满嘴街头小痞子的污言秽语，一点都不像个国家干部。 这样的人，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岂能够尽心尽责，岂会奉行那句“为人民服务”？ 如果李辰有权力，肯定会将郑杰这样的人渣从干部队伍中清除出去，不过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权力，如果郑杰真的要跟他干到底，那么他也会动用自己的全部能量，将对方击倒、击垮。 但是现在郑杰并没有这么做，郑杰已经服软了，他们之间不再有根本性的冲突。 暂且不说李辰要动用陶坚甚至李家的关系和能量，对付郑杰这个人渣是不是值得，就算他真的愿意付出这些人情，陶坚和李家也未必会因为一个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人，就断然出手。 虽然陶坚和李家有这个能力，但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很犯忌讳，李家势大是不错，但是也不能乱来，如果别人得罪了你们李家，李家怎么报复都不会有人说话，谁都不会出这个头。 但是要无缘无故对付一个人，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也算是破坏了大家之间潜规则，李家的敌人也很多，一旦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了善后，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历练，李辰也将官场看得很明白，官场就是要和光同尘，就算你想要做一些事情，也要注意策略，得按照官场的规矩来，哪怕你官做得再大，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相比郑杰，官场中的大奸大恶之辈比比皆是，贪腐民脂民膏者遍地都有，李辰暂时还没有能力廓清环宇，他只能在自己的职责范围里，做一些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互帮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是古人追求的生活境界。 而对李辰来说，玩着牌，旁边有美女给剥零食，给添茶水，也确实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 邓英铭对李辰道：“我嫉妒了，从来没看到舒大美女对一个男人这么贴心，早知道我就站出来，狠狠揍那个郑杰一顿了。” 蒋清微也拿舒萱开玩笑：“萱萱，你不会为了感谢李辰，就以身相许了吧？” 舒萱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打闹过后，她还是静静地坐在李辰身边，给他倒水，剥零食，俨然一个乖巧媳妇的模样。 晚上吃饭，李辰和舒萱自然也坐到了一起，李辰俨然今天聚会的主角，不管以前交情如何，是不是相熟，大家都热情地过来敬酒，说上一大堆恭维话，潜台词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李辰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以后有需要的，能够帮助大家，搭把手。 李辰对此并没有反对，他笑盈盈地告诉大家：同学就应该相互扶助，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不违反原则，他都会帮忙，希望大家也都能相互帮忙。 李辰还隐晦地指出：“同学之间也不能单单是锦上添花，还要能够雪中送炭，能够雪中送炭，才是真正的友情。在朋友遇到麻烦的时候，作为同学，不应该袖手旁观。” 李辰指的就是刚才舒萱遇到麻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没有站出来，甚至不愿意看到李辰为了维护舒萱，跟郑杰发生冲突。 李辰还说：“作为同学，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形成一个强大的集体，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是别人怕我们，而我们将不会惧怕任何困难。” 李辰还特别指出一点：哪怕是我们不能做到雪中送炭，不能够相互帮忙，也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针对自己的同学搞事，也不要帮助别人搞自己的同学，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同学都要联合起来，搞掉这样的同学。 不管是不是真的服气，至少大家表面上都对李辰说的话言听计从，都很支持。 姚肇泓特地找了个合适的机会给李辰敬酒：“李辰，你在东江具体什么职务，我现在在申东新区经贸局做办事员，你可真厉害，有领导给你撑腰，我连我们局长的电话都不知道。” 李辰将郑杰吓跑了，大家都觉得他很厉害。按照李辰的说法，他是因为找到了领导，有领导撑腰，才能够将郑杰吓跑，也相信了他的这个解释。 大家都对李辰很客气，甚至有些巴结，因为李辰吓跑郑杰这件事，让他们意识到李辰的能量，但是也仅仅到此为止，就像蒙原启一样，认为李辰是借他们领导的帮忙，虽然也由此认识到李辰的能量，可能会帮到大家，值得攀附，但是并没有觉得李辰有多厉害。 姚肇泓身在机关，却知道李辰能够让领导帮忙，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少他就做不到，不要说他们局长，就是下面处室的领导，也不是他一个电话就能找到的，更不要说帮你出头了。 当然，姚肇泓也觉得李辰应该有些背景，但他也没有想到李辰现在已经是正科级了。 李辰也不会将这事挂在嘴上，他并不希望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厉害，那样的话，同学之间的情谊就变味了，另外也会有很多事情找上门，虽然他也愿意帮助自己的同学，就怕有事没事的，大家都找过来，到时候不好说话。 李辰笑了笑：“我在管委会办公室，负责调研方面的工作，你呢，具体做哪一块？” 姚肇泓自然不会想到李辰是分管调研工作的办公室副主任，他还以为李辰在办公室工作，所以跟领导比较熟悉：“那你现在应该是上面领导的秘书吧？秘书好啊，很容易得到提拔呢！” 李辰道：“我还不是秘书。” 姚肇泓问到这个程度，李辰继续隐瞒，已经不好，但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谈及自己的事情，在跟姚肇泓吃过酒以后，就岔开话题。 晚饭吃得比较早，吃好饭以后，大家又去歌城唱歌，李辰才和姚肇泓坐到一起，问起他的工作情况，并说起自己的事情。 “肇泓，你现在应该转正了吧，有没有解决科员的级别？”李辰问道。 姚肇泓摇了摇头：“转正已经确定了，但还没有办好，这次估计还没有办法解决科员的级别。” 姚肇泓是申城人，母亲是教师，父亲是申东新区机关里的小干部，当初参加公考，也找了人，花了不少钱，就算这样，进入单位以后，没有背景和关系，能不能混出头，就全看个人的努力了，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一辈子可能也就是个办事员或者科员，这样的老机关并不鲜见。 如今的官场也不比从前，以前体系不稳定，经常改革，改革就意味着变动，变动当中会出现很多机会，抓住就能上位，还有泥腿子进中央的例子。 现在不同了，现在国家政治体系相对稳定，官员的晋升已经有一套固有的程序，而随着国家教育和社会的发展，人才饱和，体制内人员臃肿，僧多粥少，想要脱颖而出，变得越来越不容易。 就算李辰在西部做出了成绩，如果不是他有关系，回到申城以后，还是得参加公考，就算破格录取，恐怕也解决不了级别的问题。 更何况想要在西部做出成绩，并不容易，李辰不是拥有一些资源，也根本做不到，更不要说能够在当地解决正科级别了。 李辰想了想，道：“我刚回来，对申城官场的人还不熟，等下次有机会，看看能不能请区里的彭区长吃个饭，他现在还兼着东江的党组书记，我跟他见过几面。” 这话听起来有点托大，申东新区副区长是正厅级干部，彭山松还是区委常委，不是随便说请吃饭就能够请到的。 至于见过几面，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彭山松下去视察的时候，李辰跟着领导见到的，或许李辰认识彭山松，彭山松未必认识李辰。 不过姚肇泓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他认为李辰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起码刚才吃饭的时候，在酒桌上，那么多人逢迎他，都没有见到他得意忘形，说自己很厉害，认识领导什么的，反而是很低调，他既然这样说，应该也是有一些把握的。 姚肇泓小声道：“李辰，恕我冒昧了，你是不是特有背景啊，你认识区里的黄区长？” 李辰笑了笑：“这个算是有一点吧，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我跟黄区长不是很熟，不过有一个长辈跟他的关系不错，因为关系隔了一层，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直接找他了，你这边不着急，我看看能不能在最近找个机会，让你们坐一起吃顿饭，你的学历和能力都不错，领导关注一下，能够直接解决科员的话，也省了几年时间。” 姚肇泓知道李辰没有虚言，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是啊，如果能够这样，那就太好了，李辰，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李辰开玩笑：“别，千万不要以身相许，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李辰打趣了两句，姚肇泓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李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成了以后再说吧，关键得找机会，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吃饭才行，所以你不要着急。” 姚肇泓点了点头：“好的，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能等，就算这次赶不及，真能够在黄区长那边挂上号，对我的发展也有好处。” 官场之中，站队其实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不过对于姚肇泓这种无根浮萍来说，那边都靠不上，能有一边可以靠上的，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 姚肇泓端起手上的饮料：“李辰，啥都不说，以前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跑跑腿还是可以的，绝无二话。” 李辰摆了摆手：“肇泓，别这么说，我们是同学，应该相互帮忙的，再说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混好了，以后我们同在官场，也好相互照顾。” 姚肇泓好奇地问道：“李辰，你刚从西部回来吧，那你现在算是正式的公务员？” 李辰点了点头：“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没有参加公考，我在西部的时候，就被当地的人代会选举为乡长助理，后来县里又调我过去担任县长助理，解决了正科的级别，所以我回来后，直接进了东江，并且落实了正科。” 姚肇泓顿时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辰不但已经是正式的公务员了，甚至连着上了几级，进来就是正科级，再牛也没有这种牛法的吧？ “李辰，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领导了？”姚肇泓笑着说道，刚开始听说李辰已经是正科级，他心中失落、嫉妒、羡慕各种各样的感觉都有，不过他很快压下那些不该有的负面情绪，理智地告诉自己，李辰是他的同学，有这一层关系在，李辰混得越好，对他来说越有利。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赶走郑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份职责范围内的调研报告，李辰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处理，更罔论要对付郑杰这样一个有些背景的副处级干部，这还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李辰挥了挥手：“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走吧，我们还要吃饭。” 郑杰连连点头：“谢谢李少，谢谢李少开恩，我马上走、马上走。” 郑杰说着要走，却又道：“李少，不知你们定了酒店没有，要不，我请各位到旁边的皇冠大酒店用餐，算是我给大家赔罪，李少给我个机会，怎么样？” 邓英铭捅了李辰两下，心说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不过李辰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已经都计划好了，你走吧，你再留这里碍眼，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改变主意。” 郑杰被吓了一跳，连忙说了两句谢罪的话，就灰溜溜的走了，不敢再多说什么，似乎生怕李辰改变主意。 郑杰走的匆忙，连赵雅都不顾了。赵雅尴尬地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猛地一跺脚，也追着郑杰去了。 虽然说郑杰今天在李辰面前丢了脸，而且被吃得死死的，但他那个副处长却是实打实的，对赵雅来说，能抓住了，还是得抓住，轻易不肯松手。 如果这时候松手，那她前面的付出，岂不是都白费了？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赵雅想要跟李辰拉近关系，这时候留下来，时机也不合适。 邓英铭看到郑杰和赵雅从门口消失，不由撇了撇嘴：“我说李少啊，你怎么就让那小子跑了，皇冠大酒店哎，咱们去白吃一顿，岂不是好？” 李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白食是好吃的？这样的人渣，还是少跟他有交集的好！” 邓英铭回头看了看李辰，又看了看舒萱，从刚才开始，舒萱一直都抓着李辰的胳膊，没有放下。 看到邓英铭别有意味的目光，舒萱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李辰的手臂，掩饰地抬起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 “李辰，谢谢，这次多亏你了，”舒萱小声说道。 手上没了温香软玉的感觉，李辰心里略略有些失落，他笑了笑道：“谢什么，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报我的名字，吓不死他们，哈哈！” 舒萱白了李辰一眼，嗔道：“你说啊，要是没起到作用，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哇，李辰，你可真厉害，刚刚你给谁打电话的，吓得赵雅男人跟孙子似的，”蒋清微很不合时宜地哈哈笑道。 郑杰离开以后，李辰周围逐渐聚拢起更多的人，大家都望着李辰，显然蒋清微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李辰笑了笑：“是我们领导，郑杰那家伙瞎吹，说是认识我们领导，我就给领导打了个电话，结果我们领导很生气，他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于是训斥了那家伙两句，他就怕了。” 李辰这么说，倒也解释得过去。 蒋清微问道：“李辰啊，你们领导什么级别啊，是不是比赵雅她男人更高？你跟你们领导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李辰耐心地解释：“我们领导是正处级，正好比郑杰高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我们领导比较平易近人，对我也很关照。” 李辰当然不会说出自己跟唐寒松的真正关系，这本来就是个不能说的问题，另外也没有必要，李辰才不会像郑杰那样，到处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后台似的，纯属自找麻烦。 经过这一番波折以后，李辰俨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甚至老班长姚翼在安排用餐和活动的时候，也主动征求起李辰的意见，原本李辰是没有参与这些事情的。 李辰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姚翼组织活动的经验丰富，组织能力也很强，安排非常合理，既经济，又实惠，也能保证大家玩得好。 中午就在茶楼吃的简餐，吃过饭，继续在茶楼打牌、聊天。 话题免不了说起各自现在的工作情况、生活情况，除了几个出国留学的，班上的同学基本都留在申城，进入各大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也有几个人像李辰一样，报考公务员，进了机关。 他们本来自我感觉还不错，在郑杰出现以后，愣是吓得没敢做声。 这三个人，一个刚刚转正，还有两个也能够转正，但是手续还没有下来，也就是说还没有正式转正，哪里敢跟郑杰一个副处级干部叫板。 直到李辰出面，逆转乾坤，他们才突然发现，自个同学当中，原来就有一个牛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李辰很牛，蒙原启就觉得李辰是狐假虎威，借着他们领导的威风，吓跑了郑杰。 蒙原启在街道办工作：“我们主任也是正处级，也比那个郑杰高。” 另一位同学姚肇泓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是每个正处级都能压住那个郑杰，你没听郑杰说嘛，李辰他们的领导，曾经是申城市长陶坚的秘书，郑杰怕的是陶坚，不是东江管委会的主任。” 姚肇泓在申东新区经贸局工作，他和另外一位在海关工作的同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端起杯子，走向李辰。 说实话，对于今天参加同学聚会所遇到的事情，特别是刚才发生事情时，其他同学的表现，让李辰有些提不起劲。 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不是找到唐寒松吓退郑杰，而是真的和郑杰发生正面冲突的话，恐怕大家还是会对他有意见，而不是站出来帮助自己，赶跑郑杰。 李辰甚至不敢去做这个尝试，好在最后事情解决得还不错。 李辰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自己不能要求大家为了舒萱和所谓的同学友谊，冒着工作被影响的风险，去跟郑杰斗争，但是他心里也确实不太舒服。 舒萱似乎则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一直坐在李辰身边，笑得很开心。 吃好饭以后，几个人凑到一起打牌，舒萱也不参与，就坐在李辰旁边看他玩牌，不时为他添点茶水，给他剥零食。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同学之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姚肇泓现在对李辰能够请到申东新区副区长一起吃饭，再没有任何疑虑，虽然说正科和正厅之间，还相差好几个级别，但是以李辰能够短短一年，还是在参加西部计划的情况下，回来就落实正科的情况来看，定然是背景雄厚。 同窗四年，李辰似乎都很低调，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有滔天的背景。 如果今天不是郑杰横空插了一脚，想来李辰也不会表现出强势；如果不是姚肇泓态度谦恭，一再追问，想来李辰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这些。 有句话说得好，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姚肇泓其实没有什么准备，但是他确实抓住了这样一次机会。 姚肇泓很兴奋。 这一次同学聚会，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最后还是进行得很成功，姚肇泓固然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兴奋莫名，而其他同学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收获，拓展了人脉，对于在同一专业领域工作的他们来说，可谓获益匪浅。 而对李辰来说，这次的收获同样不小。 在李辰的印象中，姚肇泓的品性还算不错，虽然两个人以前的关系并不密切，但是作为同学，是天然的盟友。 姚肇泓现在的级别并不高，很不起眼，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李辰想要在官场走下去，也要有自己的班底。 另外，通过这次聚会，李辰也与一些平常很少联系的同学建立了联系，虽说过去大家关系泛泛，相信今后的联系会多一点。 李辰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几位混得不是那么好的同学，之江省的蒋钦毕业后进入保险公司，本来应聘的职务是研究员，但是保险公司却要他们去跑业务，蒋钦的性格有些内敛，及不擅长这样的事情，不得不离开那家保险公司，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跟他一样来自江海省的刘亚明是证券公司操盘手，因为一次失误，造成公司不小的损失，也就此丢了工作，目前在一家所谓的咨询公司当商务代表，也在跑业务。 除了他们，另外也有几个人的情况不算很好，虽然说工作还算稳定，但还没有进入状况，承担重要的工作职责，这意味他们要成为骨干、精英，还有比较长的道路。 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经历一个过程，这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是一次宝贵的人生经验，他们中的几个人也在积极寻找机会，虽然说相比别的同学，混得不好，丢了面子，但也希望同学中能够出现贵人，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李辰在金融系统的关系不多，他也发现自己现在还没有建立一个广泛的关系网，不过他在观察之后，还是主动找到品性看起来比较牢靠的蒋钦华、刘亚明。 “亚明，你在那个咨询公司，是不是打算以后从商务代表转到咨询方面？”李辰说得很婉转，在这个时候，人的心理可能会变得很脆弱。 刘亚明苦笑道：“我业务做的不好，可能没什么机会，我在想是不是考研或者考公务员，听姚肇泓说，考公务也得找关系，不知道行不行。” 李辰道：“如果你想考公务员，也可以试试，我帮你找找关系，不敢说一定录取，至少，让你有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如果你对咨询比较感兴趣的话，我在沸点咨询那边有点关系，介绍你过去试试？” 刘亚明微微一愣，旋即大喜：“李辰，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李辰示意刘亚明声音小一点：“那么客气做什么，我都说了，同学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忙，你先考虑一下，看看是考公务员，还是道咨询公司做事。” 刘亚明想了想道，有些为难地看了李辰一眼：“公考是下半年，我想先去咨询公司上班，你看行不行？” 李辰道：“行啊，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你先上班，如果想考公务员的话，到时候再报名。” 刘亚明喜不自胜地连连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李辰的能量，但却觉得李辰肯帮助他，而且说出那样的话，肯定是有把握的。 也不得不说，李辰在同学中的印象，一惯是比较沉稳的。 李辰又对蒋钦华道：“钦华，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蒋钦华看到李辰三言两语，就帮助刘亚明安排好了工作，心里既羡慕，又期待，见李辰主动问起自己的情况，蒋钦华沉吟了一下，连忙道：“我本来想考研试试的，如果能找个合适的工作，还是想先工作。” 李辰想了想：“如果可以选择，你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蒋钦华道：“其实我想到投行做投资，或者证券公司也行，不过能有个工作就行了，我不挑的。” 李辰笑了笑：“这不是挑不挑的问题，我们参加工作的起步阶段，其实也决定了我们以后发展的方向，是要考虑好了才行，也必须要好好挑选才行。” 蒋钦华苦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现在工作不容易找，也不敢挑三拣四的。” 李辰点了点头：“是啊，都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爱因斯坦、很多的莫扎特，只是没有放对位置，你放心吧，再给你们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的职业规划，过两天我再跟你们联系，当然，你们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们最终的想法，我帮你忙想办法。” 蒋钦华激动得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那李辰你在投行和证券公司那边也有关系吗？” 李辰他们班上的同学，也有在投行和证券公司工作的，但是他们都是新人，最多是一年前刚刚加入的，在公司也没有什么发言权，虽然也答应蒋钦华等人引荐，但是都没有什么信心，毕竟现在人才竞争非常激烈，谁也不敢打包票。 李辰却道：“放心吧，只要你们能够胜任工作，肯定可以给你们安排合适的岗位。” 蒋钦华和刘亚明对视一眼，都很惊讶李辰的能量之大，心想公务员果然还是厉害，到哪里都吃得开，不过好像姚肇泓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舒萱的表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聚会到了这个时候，班上的同学开始陆续离开，李辰看看跟大家的沟通都差不多了，也跟姚翼打了个招呼，打算先行离开。 别的人离开也就算了，李辰是今天晚上的焦点，可以料想，只要李辰一走，大家基本上都要散了，很多人一直在注意李辰，想要找个机会跟他私下聊一聊。 别看李辰已经尽量低调，他对刘亚明、蒋钦华的承诺也没有公开，但是大家多少都心里有数，否则今天一直情绪都不怎么高的两个人，为什么在跟李辰聊过以后，马上就变了个样？那种兴奋和激动谁都能够看出来。 大家知道，肯定是李辰答应帮他们解决工作的问题。 既然刘亚明、蒋钦华这两个找不到工作的人也能获得李辰的帮忙，那么他们自然也希望从李辰那里得到帮助，哪怕暂时没有什么必要让李辰帮忙的，先搞好关系也很重要。 就是姚翼也一直在找机会，想跟李辰搞好关系，只是姚翼有点拉不下脸面，直到李辰准备走了，才感到急迫。 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姚翼道：“啊，怎么就要走了，还没听你唱歌呢！”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我就不唱了，我也不擅长这个，你们继续唱吧，玩得开心点。” 姚翼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道：“那好吧，以后常联系，下次再聚会的话，你可以一定要参加。” 李辰道：“那当然，以后我们可以定期组织这样的聚会，大家多交流多联系，我肯定是要来了。” 见李辰这么说，姚翼总算放下心来，就算今天没有机会单独交流，回去以后，还可以继续联系嘛。 李辰跟姚翼打过招呼，又开始跟其他同学告别，姚肇泓、刘亚明、蒋钦华见李辰要走，也觉得再玩下去没什么意思，也要一起走，顺便送送李辰。 正在唱歌的舒萱也扔下话筒，跑了过来，也要走。 蒋清微在旁边拿舒萱调笑：“舒大美女，你这是打算跟我们的李大官人双宿双飞了？” “死丫头，你又瞎说！”两个美女再次扭打到一起。 舒萱终究还是厚着脸皮跟李辰一起走了，原本说要将李辰送到楼下的姚肇泓等人，也非常见机地只送到电梯口，没有继续跟下去。 歌城门口，夜风吹动舒萱的披肩长发，街头霓虹闪烁，夜色撩人。 李辰看了舒萱一眼，女孩精致的侧脸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美。 “舒萱，你要去哪里？”李辰问道。 舒萱回头看了看李辰，又转过头去，低声道：“李辰，能陪我走走吗？” 李辰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好的。” 两个人沿着繁华的街头缓缓向前走去，街上人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李辰却感觉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李辰突然感到手臂一紧，被舒萱抓住了。 女孩的小手微微有些凉，光滑细腻，有些颤抖。 舒萱的身子也靠了过来，女孩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李辰，谢谢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不用谢，因为我们是同学啊，你帮助我是应该的，不过对我来说，我真的很开心呢，这么长时间以来，今天晚上我觉得最踏实了，似乎有你在旁边，我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舒萱似乎生怕她的话被李辰打断，又或者是担心自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小脸憋得通红。 “其实，有时候吧，我总是想，如果我长得跟别人一样，没这么漂亮就好了，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追求，就是希望有份稳定的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有些余钱和空闲孝敬我妈，可是人长得漂亮啊，这事情就特别多，有时候是好事，但更多的时候啊，却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其实遇到过很多次了，虽然说大多数时候，我遇到的那些人没有赵雅他男人那么离谱，但其实这些人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见色起意，想让我就范，只是手段各不相同罢了。” “可我就是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呢？有些麻烦，连躲都躲不过去啊，那些诱惑，我能够拒绝，可那些威逼，我能够怎么办呢？” 李辰静静地听着，他没想到舒萱会突然说这些，其实他很理解舒萱说的这些，因为他也碰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陈琳、叶梦溪都遭到了类似事件。 叶梦溪继续道：“我一直都在想，要是有一个男人，并非贪慕我的外表，却能够为我遮挡这些风风雨雨，那我就要跟他厮守一辈子。” “我等了很久，也曾有那么几次，有人出来帮我，可是他们却非但没有能够保护我，连自己也跟着遭殃，有的在强权面前，选择了退缩，有的甚至连退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了回去，这应该也是退缩吧，反正我还是没能避免被骚扰，也再看不到那些曾经试图帮我的人，可能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像我这样的人，到底会惹来多大的麻烦的。” “人家都说红颜祸水，我应该就是吧？” 李辰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舒萱，他只能伸过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舒萱的小手，覆在上面，希望女孩能够多一点安心。 舒萱抬头看着李辰，眼中闪动着别样的目光：“一年前，你二话不说，将蒲涵那个人渣架了出去，我就一直想跟你联系，可是听说你去了西部。而我参加工作以后，却发现麻烦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就在我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没有指望，我可能只有屈服某一个强权，才能避免被更多强权骚扰的时候，你又出现了，你帮赶跑了赵雅她男人，而且让那个嚣张的家伙俯首帖耳，那时候，我就觉得，我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或许只有你，才能够保护我吧！” 李辰知道舒萱今天受到了刺激，需要倾诉，但是他没有料到当面向他倾诉对他的感情。 李辰在这个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当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李辰也没有与舒萱发展感情的心理准备，他对舒萱确实有好感，如果单单从观感来说，李辰也不反对与舒萱发展。 舒萱人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也能洁身自好，与这样的女孩子恋爱并厮守一生，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至于舒萱说的那些麻烦，李辰还真的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也算是一个隐形的衙内了，还是特别牛鼻的那种，如果他愿意，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跟他抢老婆。 只不过，一方面李辰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一时间就算有些欣喜雀跃，以他的沉稳，也不会马上表态；此外，当他想到这件事的时候，眼前又总会浮现出另外几个靓丽的身影，譬如叶梦溪、陈琳、余瑶羽等人。 其实，余瑶羽比李辰大好几岁，李辰并不想找个比自己大的，他对姐弟恋没有兴趣，从本质上来说，他也有点大男子主意，认为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男人应该是主动和强势的那一方，应该去照顾女人，而不是让女人来照顾。 而陈琳的性子太过大大咧咧了一些，可以成为好朋友、好哥们，却并不是李辰想要选择成为终身伴侣的那一张，而且邓英铭也在追陈琳，朋友妻，不可欺，李辰也不可能对陈琳有什么想法。 倒是叶梦溪跟他的关系也很不错，叶梦溪也是个漂亮、知性的女人，相比舒萱的柔弱，叶梦溪更加坚韧一些。 虽然说无论叶梦溪还是舒萱，得到其中一个，已经是男人的幸福，但是男人的本性，本能的总会想将看上的女人都据我己有，所以在舒萱动情倾诉，李辰也备受感动的时候，他竟然走神了，竟然将舒萱和叶梦溪这两个女人，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比较。 还好他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在他意识到舒萱的等待已经快到极限的时候，及时出声，挽回了几乎马上就要掩面逃走，因为倾诉得不到回应，而不敢再继续面对他的舒萱。 李辰转过身，看着舒萱的眼睛，认真说道：“舒萱，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你能够坚持自己，很不容易，你是一个让人钦佩的女孩子。” “说实话，你这样的女孩子，男人都会喜欢，我也对你很有好感，不过我们之前并不是很熟，我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看到舒萱的脸色骤然变了，李辰连忙又道：“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想法的，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自律，在没有考虑清楚之前，不会轻易做出决定，而我刚刚参加工作，这方面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否则的话，我想我早就开始行动了。” 看到舒萱的脸色刚刚转好，又突然黯淡，李辰顿时头大无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舒萱，其实说实话，我现在还是很高兴，也有些激动的，但是我们两个人，现在面对的是一件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一生的重大决定，不管对你还是我，都需要认真考虑清楚。我觉得你今天的情绪并不稳定，你现在做出的决定，可能并没有经过认真的思考，可能只是因为我今天帮了你，让你隐约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这个可能并不牢靠。” “不，我想得很清楚了！”舒萱坚定地说道。 李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欺负，但是你刚才也说了，希望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你对我的了解显然不够，我在官场，想的是怎么往上走，需要面对很多事情，会发生很多事情，注定无法平淡，你是否也能够接受呢？” 舒萱勇敢地盯着李辰的眼睛：“我想，我可以接受，既然你能接受我会带来的麻烦，我当然可以接受你的风风雨雨，只要有一个人可以跟我共同承担，再大的风浪我也不会惧怕。” 看着舒萱娇美的脸庞，在这一刻，李辰也有些感动，能得这样的佳人青睐，夫复何求？ 他猛地张开手臂，将舒萱温软的身躯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的道：“舒萱，谢谢你的青睐，我也想跟你一起度过今后的人生。” 第一百五十五章 威慑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内心确实感到一阵悸动，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并且总是以极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舒萱动情的表白，就像一团炙热的火焰，瞬间融化了他那颗冰封的心，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但李辰本质上是一个理性的人，在最初的冲动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今天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意外，他和舒萱两个人相互之间的了解并不多,虽然说舒萱对他的感情很炙热，李辰也愿意试着接受，但是也不能够进展得太快。 李辰松开手臂，牵着舒萱微凉的小手，笑着道：“我们在街上走走吧！” 舒萱俏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候她才有点奇怪，不知道自己刚才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直接就跟李辰当面表白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街道上缓缓慢慢，似乎相互之间的心也越贴越近，李辰试着问起舒萱的情况，得知她的工作也不是太如意，毕业以后换了两次工作，都是因为有人垂涎她的美色，舒萱又不愿意虚与委蛇，只能辞职另找工作。 以舒萱的学历和能力，加上她出众的个人形象，倒是每次都能够找到新的工作，但是等她到了新的单位上班以后，又要面对同样的问题。 舒萱从国有四大行转到股份制商业银行，又转到外资银行，每次都不例外，在银行上班的中高级管理人员都是所谓的精英，却同样不缺少性骚扰和内心肮脏的垃圾。 李辰轻轻拍了拍舒萱的小手，她这些年过得确实不容易：“要不，明天我送你去上班，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舒萱甜甜地笑了笑：“好啊，不过我在滨江上班，住在定安区，你要怎么送啊？” 李辰想了想，笑道：“这个也简单，要么你到我那边，要么我到你那边去，不就行了？” 舒萱伸手在李辰手臂上掐了一把：“胡说。” 李辰道：“说真的，你现在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如果不喜欢，就换个工作，我想办法帮你安排，银行、证券公司，或者机关、事业单位都可以，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就给你撑个场子，让那些人不敢再打你主意。” 舒萱并没有马上回答李辰的问题，而是好奇地看了看他：“李辰啊，我听说你是江海人，好像家里条件也挺一般的吧，怎么你现在好像很牛气似的？” 李辰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有些事情，以后你就知道，我从小就跟妈妈生活在一起的，也想自己做一番事业，而不是依靠别人。” 舒萱现在一颗心都牵挂在李辰的身上，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不禁心中一疼，李辰虽然没有明说，却能从这句话中听出他小时候是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中长大，而他现在可能是借了父系那边的势力，才能够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其实，正如李辰自己说的那样，他并不想依靠人，但是他也发现，在官场上，真正要做一些事情，你没有能力不行，没有靠山更不行。 李辰能够走到现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的个人努力，但是另一方面，也离不开陶坚、李继东等人的帮助，他也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靠着他个人的能力，就能够做出这一切。 李辰现在越来越发现，有时候他不得不借助关系网做事，而在这张关系网中，很多环节都与李家有关。 舒萱道：“现在的工作我也不是太喜欢啦，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样的工作，可能还是因为总被人骚扰的缘故吧，要不你还是帮我镇下场子，我先做做看吧！” 李辰点了点头：“也行，如果你真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做了，回来相夫教子，做个职业主妇，哈哈！” “去，我才不干呢，我要做**女性，”舒萱嗔道。 不知道为什，李辰又想起了叶梦溪，相比舒萱，叶梦溪毫无疑问在性格上更为要强，舒萱则要柔弱一点，更容易让人生出怜惜的感触。 李辰道：“好的，那我们就说定了。” 李辰叫了辆车，将舒萱送回小区，看着她走进电梯，直到确认舒萱回到屋里以后，方才离开。 李辰并没有跟舒萱上楼，他没有想过现在就和舒萱迈出最后那一步。 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李辰就在附近找个宾馆，开了个房间，登记的时候，前台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这时候单身开房的人很少见，可能认为他是被女朋友给踹了。 李辰的思想并不保守，但他始终认为，我们传统的道德还是要多保留一点，这个世界或许会变得更加美好。 华夏改革开放这些年，西方思想文化的精髓学到的不多，自由民主什么的，据说都不符合我们的国情，倒是一些大家都觉得是糟粕的东西，几乎全盘接收，甚至还进一步发扬光大。 第二天早上，李辰到楼下接了舒萱，一起在街头吃了早饭，李辰对吃什么从来不讲究，早上经常是路边买两根油条、豆浆解决，又或者是几个包子，舒萱在这方面则比较注意：“早上要吃好，肚子空了一夜，这时候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最好吃点精细一点的，还要保证上午的消耗。” 李辰笑了笑：“行了，今天早上你来安排。” 舒萱领着李辰去了一家粥店，叫了一大份的皮蛋瘦肉粥、一扇小笼包、两个荷包蛋、一份豆腐脑、两小块三明治。 舒萱吃得并不多，她叫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进了李辰的肚子。 吃好饭以后，李辰要打的，被舒萱止住了：“还是做地铁吧，比打车方便。” 李辰道：“貌似坐地铁送你上班，可能会缺乏威慑力？” 舒萱笑道：“那你打车也不行啊，起码得弄个奔驰宝马什么的吧？” “看来，我要去买车了！”李辰笑着点了点头，现在申城的有车一族确实很多，没有个车上下班，那只能是普通白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护花使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以李辰的身家，现在还谈不上买车，更罔论奔驰宝马这样的高档车，公务员的工资待遇虽说还不错，但相比真正的有钱人，还是差距很大。 当然，这是指正当的收入，实际上在大多数时候，当官的收入都不能只计算正当收入，古代就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当今时代，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都可能捞个上千万，贪污案数额动则以数千万、上亿元计算，这还是查出来的。[] 李辰当然不会向这样的大多数看其，所以现在要他买车，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能，也只好与舒萱乘坐地铁，出站后再跑上千米的路程，才到舒萱工作的银行大楼。 滨江金融区是申东乃至申城最现代化的街区，这里高楼林立，拥有三座世界高度前十的大楼，二百米以上的摩天大厦更是比比皆是。 能够在这里上班，是很多大学生的梦想，殊不知，光鲜的外表背后，是沉重的工作压力，还有精神压力。 说来也巧，李辰和舒萱手牵着，刚到大楼下面，一辆沉稳大气的奔驰车缓缓停到路边，半开的车窗后面，露出一张三十岁左右男子的脸，正满脸惊讶地看过来：“舒萱？” 舒萱看到这辆车，还有车里的人，明显吃了一惊，原本很开心的她，在快到公司的时候，变得越来越紧张，此刻就好像惊弓之鸟一样，吓得差点跳起来，紧紧攥着李辰的手，拘谨地向车里的男人点了点头：“成经理，你好。” 成经理阴沉的目光盯着舒萱和李辰握在一起的双手看了一会儿，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没有说话，再度发动奔驰，向前行去。 李辰看了看舒萱，笑道：“怎么，你很害怕刚刚那个人？他就是对你有企图的那个领导？” 舒萱小心地点了点头：“是，他叫成林，我们部门的经理，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公司高层很器重他。” 李辰笑了笑：“那他最好对你客气点，否则，我不介意将他撵回美国去。” 李辰说得很夸张，不过舒萱听到以后，却顿生一种安全感，不由向李辰身边靠了靠，两个人紧紧挨着，走向电梯间。 “啊，舒萱！”惊讶的声音响起，一个三十岁左右，体态丰腴的少妇站在电梯前，惊讶地望着舒萱和李辰，目光不停在他们两个身上打转。 少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舒萱，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舒萱连忙直起身子，离得李辰稍稍远了一点，不过还和李辰手牵着手，第一次带男朋友出现在熟人面前，她既兴奋，又紧张。 舒萱抬起娇美的俏脸看了李辰一眼，用力点了点头：“嗯，我男朋友，李辰。” “李辰，这是我的部门同事，蒋婕雯，蒋姐对我很照顾的。” 听说蒋婕雯对舒萱很照顾，李辰连忙微笑点头：“蒋姐，你好，谢谢你对萱萱的照顾。” 蒋婕雯笑得意味深长，上上下下将李辰打量了一遍，才伸出一只白嫩丰腴的小手：“你好，李先生在哪里高就，舒萱可是我们行的行花，你就这么撬走了，当心我们银行的人跟你拼命。” 李辰微微一笑，伸手与蒋婕雯轻轻握了握：“我在东江管委会上班，要说挖墙脚，那可不敢当，我跟舒萱是大学时候的同学，早就认识了。” “哦？”蒋婕雯眼睛一亮：“原来李先生是舒萱的同学，那就难怪了，不知道李先生在东江担任什么职务，我先生就在软件园工作呢。” 听说李辰在政府上班，蒋婕雯很客气地说道，这年头机关里的人能量都很大，哪怕是个办事员，手中有权，也能让去办事的人痛不欲生。 虽说李辰和舒萱是同学，应该刚刚成为公务员不久，级别不会太高，但一则能进到机关，说明李辰应该有些背景和关系；二则所谓莫欺少年穷，李辰年轻，也意味着未来的成长空间很大。 蒋婕雯虽然不怎么跟政府机关打交道，但不代表以后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就算不会直接打交道，孩子上学、家里有人生病去医院，总要找找关系，多认识两个人，不是坏事。 李辰笑道：“哦，我眼下在管委会，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分管信息调研工作，软件园那边的唐总、陶总我都比较熟，不知道姐夫在哪个公司？” 李辰今天是来给舒萱撑场子的，现在的人都很开放，不会因为知道你有男女朋友了，就自觉地放弃，避免成为小三，他们会说你还没有结婚，那就可以公平竞争。 而且，李辰相信舒萱遇到的骚扰，绝不仅仅是正常的恋爱追求，很可能是办公室性骚扰之类的，这本来就是不道德的，别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李辰希望自己的身份，可以让某些人收敛一点，所以他很清楚地告诉了蒋婕雯自己在管委会的职务。 蒋婕雯微微一愣，有的地方高新区、开发区的园区管委会就直接叫管委会办公室，东江的管委会办公室虽然只是管委会下属的二级机构，但也是副处级机构，副主任应该是正科级，李辰年纪轻轻的，难道就已经是正科了？ 蒋婕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她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李辰和舒萱是同学，但未必就是同一届的，说不定比舒萱大几届也是可能的。 蒋婕雯看向的李辰的目光马上变得不同起来，一个新人办事员，与一个正科级官员显然是没有办法的，何况还是她老公的正管上司。 蒋婕雯笑道：“李主任，你说的唐总和陶总，莫非就是软件园公司的唐信阳、陶新杰两位副总经理？” 李辰点了点头：“就是他们，蒋姐对他们很熟？” 蒋婕雯笑道：“呵呵，那真的巧了，陶新杰就是我家那位，什么时候请你和舒萱去我们家做做，老陶做的牛扒很有特色。” 蒋婕雯仔细看着李辰，希望能够看出李辰的反应，以此来推断他有没有说谎。 李辰笑了笑，笑得很自然：“确实很巧，前两天我们还一起吃饭，蒋姐记得替我问候陶总，有空我们一定去叨唠。” 蒋婕雯看到李辰这个反应，基本上在心里肯定了李辰的话不会有假，便笑着说道：“行啊，你可是老陶的领导，以后我们老陶有事，还要麻烦你呢！” 如果说之前蒋婕雯对李辰还只是客气，那么在知道李辰是东江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以后，就热情得有点巴结了，李辰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科级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叮咚！”电梯终于到了，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这栋大楼的电梯有点不敷使用，李辰、舒萱和蒋婕雯客气着礼让，先后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男子，伸手挡住电梯门，走了进来。 “成经理！”看到这个人，舒萱和蒋婕雯连忙打了个招呼，舒萱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此人正是刚刚在门口碰到的，开着奔驰的成林。 成林微微点了点头，旋即看到李辰放在舒萱腰间的双手，俊美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闪过一道忌恨的目光。 “舒萱，这位是？”成林看向李辰，眼中丝毫不掩饰沉沉的敌意。 舒萱有些紧张地抓住李辰的手掌，李辰微微一笑：“成经理，你好，我是舒萱的男朋友李辰，在东江管委会办公室任职，幸会。” 李辰不可能见到人就说自己是管委会办公室主任，不过他还是向成林点出了自己的工作单位，是管委会办公室。 成林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他亲眼看到李辰和舒萱走着来到银行，也就是说他们在远离银行的地方就下了车，那应该是坐的公交车或者地铁，不但没有车，连打的都没有，所有在面对李辰的时候，他的优越感很强。 李辰没有伸手的意思，成林也没想过要跟李辰握手，他轻蔑地笑了笑：“哦，办公室，不知道李先生哪所大学毕业的，作为一个男人，在办公室给人端茶倒水，有点屈才了啊！” 成林明着说屈才，话里讥讽的味道一览无遗。 李辰微微一笑：“成经理说笑了，我们干的工作就是服务，为人民服务，为领导服务，不比成经理这样的白领精英。” “哦，对了，我是申大毕业的，和舒萱在同一届同一个专业，我们在一起四年，舒萱在这里工作，以后还要请成经理多多关照。” 李辰的话，说得很客气，他在官场历练一年多，这方面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不是成林这种自以为天之骄子的精英所能够比的。 成林的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哦，李先生和舒小姐是同学吗？以前怎么没听舒小姐提起过？我记得舒小姐好像还没有男朋友的吧？” 李辰笑了笑道：“成经理有所不知，我在毕业后，去西部历练了一年，前不久才回来，这不，工作刚刚落实，我就来舒萱的单位看看，看看环境是不是适合。” 第一百五十七章 针锋相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成林冷冷笑道：“我们是世界著名银行在国内的分行，工作环境绝对一流，很多人想进来都没有机会，从来都是我们挑人，还没有人说我们银行不好的。” 电梯走走停停，上行得很慢，李辰也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银行，都要接受国内法律的管束，我也相信贵行必定奉公守法，但也不排除个别员工不是那么自律，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会很严重。” 成林的目光微微一凝，听出李辰暗里警告的意思，不过他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呵呵，我记得李先生好像是在东江工作，而不是在滨江金融贸易区的领导吧？” 这时候，电梯终于到了十二楼，成林当先走下电梯，李辰和舒萱、蒋婕雯随后走出，走在前面的成林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舒萱，等会你来下我的办公室，我有事情找你做。” 说完，成林阔步而去。 舒萱脸色难看地看了看李辰，她没有想到成林在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以后，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当着李辰的面，就要逼迫她。 蒋婕雯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下，才道：“李主任，成经理这个人有点那个，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可对舒萱逼得很紧，你们要注意一点。” 李辰点了点头：“多谢蒋姐，我们会注意的。” 李辰看向成林背影的目光有点冷，现实生活中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奈，遇上这种事情，要么选择避让，要么就是要干掉对方。 “李辰，要不，我还是辞职算了！”舒萱有些为难地说道，她想好好工作，但是环境不允许。 李辰皱了皱眉头：“不用，这样吧，你将手上的事情做完，然后请两天假，我想办法将这件事搞定。” 李辰让舒萱先去安排工作，他拿出手机，给姚翼打了个电话：“老班长，班上同学的通讯录有没有整理好？” “哎呀，这个还没有好，昨天玩得晚了，还没来得及弄，等弄好了，我一定给你发过去，”姚翼有点吃惊，没想到李辰这时候就会给他来电话，询问通讯录的事情。 李辰笑了笑道：“那就麻烦老班长啦，是这样的，你有没有赵雅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姚翼这一回更吃惊了，谁都知道昨天李辰剥了赵雅男朋友的面子，让郑杰灰溜溜地跑了，不知道李辰这时候问赵雅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姚翼没有多问，连忙找出赵雅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李辰。 李辰按照姚翼给的手机号码，联系上赵雅。 昨天的同学聚会对赵雅来说，绝对算不上美好的回忆，本以为自己钓了个钻石王老五，可以到同学面前显摆显摆，特别是可以压过舒萱一头。 没想到郑杰见到舒萱以后，竟然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当场就移情别恋，要将舒萱弄到手，弃她如敝履。 再后来就是李辰出面，一个电话让郑杰诚惶诚恐，对李辰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灰溜溜跑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以后，郑杰会将她彻底抛弃，没想到回去以后，郑杰对她还是挺客气。 赵雅知道，郑杰之所以如此，恐怕都是因为李辰，郑杰好像很怕李辰。 接到李辰的电话，赵雅很意外，她以前对李辰没有什么感觉，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从郑杰口中才知道，李辰的来头很大，似乎牵扯到现在的申城市长，那该是多么牛叉的太子党啊，可惜自己以前没有眼光，没有抓住机会。 “喂，你、你真的是李辰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赵雅小心翼翼地问道，在看到郑杰对李辰的惧怕以后，她似乎也对李辰有些敬畏。 李辰并没有察觉赵雅的不对劲，他很客气地对赵雅说道：“赵雅，我有点事情想找郑杰，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李辰并没有直接向赵雅要郑杰的联系方式，毕竟他和郑杰也不熟，由赵雅去联系，可能会好一点。 赵雅不知道李辰找郑杰有什么事情，如果是别人的话，赵雅还会拿捏拿捏，不过因为是李辰，她没有丝毫犹豫，连忙答应下来，并在结束和李辰的通话以后，马上打电话联系郑杰。 郑杰听说是李辰找他，不敢怠慢，连忙问赵雅要了李辰的手机号码，打了过来。 “李少，听说您找我有事？”郑杰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昨天回去以后，他还特地找人了解了一下李辰的情况，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东江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干部，更加认为李辰的来头不小，这么年轻的实职正科，那可能是绝无仅有的。 李辰道：“郑处长，是这样的，我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想请你帮忙，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李辰能够感觉到郑杰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还是显得很客气，这让郑杰感觉很舒服，连忙表态：“李少您有事请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做得服服帖帖的。” 李辰道：“是这样的，我女朋友，就是你昨天看到的舒萱，在滨江花信银行上班，这边有个叫成林的部门经理，我看他不爽，想将他搞走，你有没有办法？” 李辰跟郑杰说得很直接，因为他知道郑杰就是个恶少，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要对付成林这样的人，那就得恶人来磨，一般的法子不起作用，就算有作用，效果也慢，也麻烦。 郑杰确实是听明白了，他以为李辰跟自己一样，昨天才看上的舒萱，可能是刚刚知道舒萱遇到的麻烦。 对于李辰遇到这种事情会找自己，郑杰也没有什么怀疑，他知道李辰在金融界的关系可能不是很多，不过他跟陶市长有关系，来头极大，真要找人的话，肯定也能找到，起码银监局和各大银行的头头脑脑都会给他面子，现在李辰没有找他们，而是直接找到了自己，郑杰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郑杰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李辰的关系网才开始构建，原来的关系都比较上层，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就动用那些关系，相比起来，郑杰的路子野，能够帮他解决问题。 郑杰连忙道：“没有问题，我先查一查这个成林的资料。”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直接走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确实对成林起了杀心，因为这家伙不但当着自己的面威逼舒萱，丝毫不将他这个舒萱的正牌男朋友放在眼里，而他骚扰舒萱的事情，又弄的公司上下，连蒋婕雯都知道了，可见此人的肆无忌惮，如果舒萱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恐怕迟早会出事。 既然已经和舒萱建立初步的关系，李辰肯定不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吃亏，虽然说也可以选择让舒萱换工作，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显得无能，丢了面子，连自己的女友都没有办法保护，还谈什么其他？ 很快，郑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作为银监局的副处长，他肯定有自己的关系网与消息渠道：“李少，我查了一下，那个成林是之江成家的子侄，成家是花信银行的股东，现在花信中国的副总裁成泽斌就是成林的叔叔。” 怪不得成林如此嚣张，原来也是个富二代，上面有人罩着，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李辰知道，郑杰告诉他这些，肯定有些话还没有说完，果然，郑杰有些为难地道：“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部门经理，我们打个招呼，花信那边肯定要处理一下，但是成林是成泽斌的侄子，恐怕要施加更大的压力才行。” 李辰想了想：“郑处长，如果你办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这个没有关系。” 郑杰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知道李少具体要怎么处置这个成林，是将他彻底赶出金融界呢，还是将他弄出花信银行就可以了？” 虽然说成林很有来头，但是郑杰真要搞掉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他们盯着成林翻来覆去地核查，花信银行也要考虑影响，将成林调开。 李辰道：“先将他弄走就可以了，要是他再不知趣，我再亲自搞掉他。” 郑杰也是个恶少，所以李辰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显得霸气十足。 郑杰还就吃他这一套，马上说道：“那行，我马上就带人去花信银行，查一查他们在金融市场交易的规范性，李少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行，那就先谢谢郑处了，下回请你吃饭！”李辰笑着说道，果然还是找郑杰这种人办事来得利索。 舒萱请假遇到了麻烦，虽然她直接跳过顶头上司，花信银行金融市场部一处经理成林，将请假条递给了金融市场部副总监唐新永，却被唐新永以不符合流程规范为由，打了回来，让她找成林签字，然后将假条交给人事部门。 舒萱到接待室找李辰商量，李辰让舒萱将假条拿过来，他拿着假条，敲开成林的办公室：“成经理，这是舒萱的假条，请你批准。” 成林看到李辰，眉头皱起，斥道：“舒萱要请假，让她自己来，你算什么东西？” 李辰严肃地望着成林：“成经理，我希望你知道，舒萱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不希望别的异性总是骚扰她，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之江成家的牌子虽然很大，但也并不能容许你干出对家族有害的事情。” 成林脸色阴沉：“你这是在威胁我？请你马上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呵呵，言尽于此，希望成经理你考虑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得罪的，哪怕你姓成，”李辰微微一笑，将假条扔到成林桌面上，转身走出成林的办公室。 “没事了，我们走吧！”李辰对等在门外的舒萱说道。 舒萱似乎松了口气：“我的假条批了？” 李辰拉起舒萱的小手，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们会来请你上班的。” 舒萱听到李辰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什么，跟在李辰身后，向外走去。 一路上，舒萱的同时都用很惊奇的目光望着他们俩，能够在花信银行工作的，基本上都是金融界的精英，或者准精英，他们对于行花舒萱被撬走，自然有些不太服气。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是舒萱的仰慕者，但是在成林明确流露出那方面的意思，公然视舒萱为他的禁脔之后，也没有人敢公开与舒萱在一起。 倒是有那么几个，试图跟舒萱私下里联系，都被舒萱拒绝了。 连公开维护自己女朋友的胆量都没有，这样的人如何能够信任，值得依靠？ 看到李辰牵着舒萱的小手，这些人都露出惊讶，以及嫉恨的表情。 “嘭！”成林突然从办公室冲了出来，他脸色涨得通红，因为刚才被李辰吓住，让他感到很羞耻，在看到李辰要正大光明将舒萱接走以后，终于怒发冲冠，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舒萱，你的假我不批，你今天敢走，就不用来上班了。” 舒萱身子一僵，李辰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回过头对成林道：“成经理，希望舒萱过两天上班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你。” 说完，李辰拉着舒萱的手，径自走了。 成林微微一愣，一下子没回味过来李辰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李辰他们走远了，才终于想明白，李辰这是在威胁他，他顿时勃然大怒，可惜李辰和舒萱都已经走远，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外间办公室那些员工的身上：“都看什么看？不用工作了？谁不想工作可以马上离开，都不要来了。” 成林一怒，办公室里的人都噤若寒蝉，成林怒气未息，转身走进单独的办公室，轰地一声摔上了门。 “嘿嘿，舒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牛人，听他的话，是威胁成林呢！”成林一走，等了片刻，目睹刚才那一幕的银行职员，慢慢开始小声议论，或者是通过qq群、msn开始相互传话。 “发狠有什么用，成林是成家的人，我看舒萱是不会来上班了，可惜啊，办公室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上班的乐趣又少了一项。” 也有人说：“那也未必，说不定舒萱的男朋友很有背景呢？” 蒋婕雯冷眼旁观，但没有参与这场讨论，她偷偷给老公陶新杰打了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李辰的。 陶新杰前两天刚刚和李辰吃过饭，印象深刻：“东江管委会办公室有个李辰，你认识他？” 蒋婕雯听说李辰真是东江管委会办公室的，连忙问：“我今天在公司碰到他了，他是什么官啊？” 跟自己的老公说话，蒋婕雯很随便。 陶新杰道：“他怎么跑你们公司了？他是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听说是去年刚毕业的，好像很有些来头。” 蒋婕雯再次确认李辰没有说谎，顿时兴奋起来：“哎呀，他竟然这么年轻啊，我跟你说啊，他跟我们这一个小姑娘是男女朋友，听说原来还是同学，我以为他们是同校不同届呢，没想到还都是去年毕业的，照你这么说，这个李辰确实应该来头很大，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上到正科了，你们园区管委会办公室的副主任，那也是蛮有实权的啊！” 陶新杰道：“那还真巧了，前两天我们刚在一起吃过饭。” 蒋婕雯道：“那我们找时间请舒萱，就是李辰那个女朋友，他们两个一起吃饭怎么样？他不还是你领导嘛，你也找机会跟他多接触接触啊，你不总是说想转到机关里面去嘛，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陶新杰想了想：“行吧，反正多接触接触也没有坏处。” 陶新杰还没有告诉蒋婕雯，李辰手上现在就捏着他们一些人的痛处，还真的必须要跟李辰搞好关系。 蒋婕雯又跟陶新杰说起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急，我看看成林会不会有事，就知道这个李辰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了，如果他没有那么厉害的话，那你也不急着靠过去。” 蒋婕雯虽然并没有在机关里面工作过，但是女人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情天生比较敏感，就好像宫斗剧现在很流行一样，立马给陶新杰出了个主意。 陶新杰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也感慨李辰到底年轻，这种事情闹开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就看看吧，不过这个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机关是机关，银行是银行，你们外资银行政府又管不到，就算李主任拿你们那个成经理没有办法，那也不能说明问题。” 蒋婕雯“嗤”了一声：“要通过正规途径当然管不到我们这边的人事，但你以为机关里都是善男信女啊，他们有一万种招数，可以让银行就范，你就等着瞧吧，要是这个李辰真的很有能量，就有好戏看了。” 蒋婕雯在等着看好戏，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在为一朵漂亮的鲜花就此再难看到而惋惜，也有人希望李辰也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事情真的闹起来，他们也可以看一场好戏。 成林这种人，平常在公司也是不怎么受到欢迎的，女同事怕他骚扰，男同事恨他将好的花都给拱掉了。 成林今天的火气也特别大，动则训斥下面的职员，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个职员的聊天窗口被他看到了，成林当即爆发，在大办公室开始骂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戏来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们不要想看热闹，我告诉你们，舒萱跟那小子就是走着来上班的，你们当中还有谁没有车的？他还敢威胁我？简直就是笑话，我看他们是不会再出现了，你们都给我等着瞧好了，谁要是不遵守工作纪律，嘴里乱说，不要怪我不客气。”成林恶狠狠地说道。 虽说花信银行作为外资银行，比较讲究人性化管理，里面牛人也很多，但相对而言，金融市场部一室的职员都比较基层，层次不算太高，也缺乏一点牛气，所以面对成林的怒火，也只好默默承受。[] 有人在心里暗暗诅咒，希望舒萱的男朋友是某个神秘人物，可以大发神威，将成林给干掉。 成林似乎能够听到这种心声，嘿嘿阴笑了两声：“我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逃脱我的手掌心，舒萱也不例外，我等着她回来求我。” 成林霸气侧漏，震慑当场，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走进大办公室，当先的正是金融市场部的副总监唐新永，他身边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另外一起进来的还有银行行政部的总监车丽华，和几个陌生人，其中有一个成林倒是很熟悉，是申城银监局的一个副科长。 “小成，你过来一下，银监局的郑处长要来了解一些情况，你负责给郑处长解答，要配合好，”唐新永交代道。 成林虽然有后台，但面对唐新永这样的高管，还是比较客气，连忙走了过来，热情地伸出右手：“郑处长你好，我是金融市场部一室的经理成林，有什么需要了解，你尽管吩咐。” 别看成林刚刚面对底下职员的时候很嚣张，起码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无论唐新永、车丽华，还是银监局的官老爷，显然都不是他耍威风的对象。 蒋婕雯在唐新永等人进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发愣，不过她很快露出一个会意地笑容，她一直在等待的好戏，终于上演了。 蒋婕雯飞快地打开一个比较私密的群：“嘿嘿，好戏上演了！” 成林一走，大家都放松了一些，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在群里问道：“蒋姐，什么好戏啊？” 反应快的看到这句话就明白了：“哇哈哈，银监局的人啊，不会这么巧吧？舒萱的那位真给力啊！” “啥，你们是说银监局这些人是舒萱男人找过来的？” “哈哈，成小子这下麻烦大了。” 群里的人刚刚让成林骂了一顿，这时候都开始幸灾乐祸，开始等着看好戏。 “成经理，你好！”郑杰微微眯起眼，将成林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人都是身份差不多的纨绔，平常也都比较混蛋，此刻都一本正经。 郑杰跟成林手掌轻轻一碰，马上抽了回来，转头对唐新永道：“唐总监，那就这样，我们这次就先抽查一下一室的交易行为，是不是继续全面的稽查，就等抽查结束以后再说，你看呢？” 郑杰的轻慢，让成林有些恼怒，但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成家虽然富有，也小有权势，普通的处级、厅级干部倒也不是得罪不起，但那是成家，他成林只是成家的一员，却并不等于是成家，平白得罪一个该管部门的实权官员，为公司带来麻烦，恐怕他也会变得很麻烦。 不就是检查嘛，成林也没有太在意，类似的检查平常也很多，很多时候都是走一下过场，银行这边给安排吃一顿好的，再送点东西，大家其乐融融，随便提几个意见，圆满结束。 外资银行的管理大体比较规范，但是在国内这个环境中，完全按照规则来，事情就不会那么好办，花信银行也少不了会有一些潜规则允许，大家都在做，但是严格按照法规来说，却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操作。 这种操作，拿不到台面上，一般没有什么问题，但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就是违法，公司的声誉和实际损失，都会比较大。 唐新永也发现郑杰对成林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一般来说，上面下来人检查，都会事先通知，这一次的检查很突然，而且郑杰来了以后，直接指明要抽检成林这个室，并且马上就要检查，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唐新永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嘱咐成林好好配合郑杰的工作，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行政总监车丽华。 车丽华今年三十多岁，看起来却不像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皮肤保养得很好，水嫩白皙，身材有着少妇独有的那种丰腴，她负责的工作，其实主要就是公关这一块，不过花信银行并没有单独设立一个公关部，而是由她这个行政总监负责。 车丽华平常与政府部门打交道的机会很多，银监局更是主要公关对象之一，甚至她对郑杰也很熟悉，知道这位副处长有些背景，不好轻慢。 车丽华的经验何其丰富，也立马看出郑杰的态度不太对劲，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连忙与成林一起，安排职员配合郑杰等人的检查。 成林找到银监局那个熟人，小声打听：“秦科，今个儿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说来检查就来了？也没打个招呼？” 被他叫秦科的那个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成经理，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我们郑处说了，这一次要认真地查，一定要查出问题，否则，大家都不好交代。” 与此同时，车丽华也在向郑杰打听：“郑处，你对我们成经理有意见？” 刚才在外面，车丽华已经跟郑杰蘑菇过了，郑杰就是不松口，如今见到他对成林的态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检查工作有下面的人在做，要说专业性和办事能力，郑杰自诩不及他们，所以他并没有接着看材料，而是笑着看了车丽华一眼：“车总监，我也不认识你们成经理，不过呢，我听说这位成经理的作风不太好，有人很不满意。” 第一百六十章 来找事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车丽华一听就明白了，郑杰果然是带着目的来的，如果是其他人，倒也好办，直接按照郑杰的要求，将成林处理掉就可以了，但是她知道成林是成家的子侄，而成家又是花信银行的大股东之一，说起来还是她的老板，那就有点不大好办了。 车丽华试探着问道：“郑处，到底是什么人对小成有意见？要不，你给做个和事老，让大家坐下来谈一谈？”[] 郑杰看了车丽华一眼，摇了摇头：“车总监，我是看咱俩的关系好，才跟你多说两句，这事没有通融的余地，你看我让人家一个电话，马上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要是一般的人，我能够这么做？” 车丽华心中一凛，知道郑杰话里的意思，不是事情不好通融，而是成林这一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车丽华点了点头，娇声笑道：“我就知道郑处你对我好，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个事情的大概，还有那位的来头吧，不然我怎么向上面交代？我想那位也不想事情闹大了吧，那对谁都不好。” 郑杰笑了笑：“这事啊，还得问你们这位成经理，至于那位的来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东江高科技园区的唐寒松唐主任你知道不？” 车丽华马上点了点头，虽然说花信银行是在滨江金融区，但是在东江高科那边也有不少业务，她跟东江官员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不会吧，这事牵扯到了唐主任？” 如果说其他东江的领导，车丽华还不一定知道，但唐寒松不久前还是市长陶坚的秘书，年纪轻轻就外放做了正处级副主任，并且行将接任常务副主任，晋身副厅级，可谓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员。 郑杰摇了摇头：“这事跟唐主任没有关系，不过呢，成林得罪的那位，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唐主任，而且，唐主任对他那是相当的客气。” 车丽华听明白了，敢情郑杰对这个人也不是很熟悉，却知道他跟唐寒松的关系很好，甚至唐寒松对他还要很客气。 虽然说就此还难以确定那人的具体来头，但是这样的人，在不牵扯到厉害关系的情况下，当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如果真的牵扯到厉害关系，不管是花信银行，还是银行背后的股东们，根本不会担心一般的官吏，他们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为了成林个人的一些事情，就得罪某个大人物，那显然并不划算。 “谢谢郑处坦言相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这就向上面汇报，”车丽华连忙说道。 成林也不傻，听到秦科说不好交代，就知道他们这回是故意找茬来的，这种事情以前很少发生，不禁纳闷地问道：“秦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跟局里的关系，平常也是蛮好的啊？” 秦科摇了摇头：“成经理，这事我真的不清楚，我说了也不算，总之呢，我们也是突然接到任务，被郑处召集起来，临时过来的，郑处对这件事很上心，我可得工作了，要是真查不出东西来，可不好向郑处交代。” 成林心中恼火，什么叫查不出东西不好交代，这简直就是**裸找事来的。 一室的人这会儿都被要求接受检查，他们比成林明白得快，舒萱的男朋友刚刚放出话，不大的功夫银监局就来了一个检查小组，听说领头的叫什么郑处，不管是正处还是副处，这个级别的检查组，平常都很少见，看来成林这一回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从秦科这边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成林又想联系自己在银监局的其他熟人，刚刚拿出手机，就看到车丽华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他，招了招手：“成经理，你过来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得罪什么人？”成林微微一愣，其实他多少有些明白，检查组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别的部门都不管，直接冲他的部门而来，显然不是针对银行，很可能就是针对他的。 成林隐隐也想到这事会不会跟舒萱和李辰有关，不过一方面他不愿意往那边想，另外一方面是他亲眼看到李辰和舒萱是走着过来上班的，连个车都没有，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但是听到车丽华这么问，他就又想起李辰临走时说的话，难道真的是他？成林有些难以接受。 “车总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过什么人？”成林强辩道。 车丽华瞪了成林一眼：“成经理，我们都是自家人，别的话就不说了，银监局这次检查，可以说就是冲着你来的，一个副处长领队，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向上面汇报，相信公司会妥善处理的。” 成林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花信其实并不怕政府，通常来说，政府也不敢随便针对花信，故意找麻烦，不管是从对外影响，还是花信银行和股东本身的影响力来看，都不是一两个小官僚可以对付的。 同样的，花信轻易也不会跟政府叫板，大家相互尊重就是，这次银监局敢于撕破脸皮，花信银行会不会呢？如果成林可以选择，他肯定会死磕到底，将这件事捅到媒体上面去，故意曲解煽动一下，银监局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花信的决策者并不是他，站在上面的立场，恐怕不会真的愿意跟政府撕破脸皮，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银行以后就等着各种各样的检查组上门吧！ 再说了，检查组这次虽然是故意找茬，但是理由却很正大光明，只要他们查出问题，这次检查就会是合理合法的，哪怕闹到媒体上面去，也有话可以说，说不定反而会促成上面下狠手，查个彻底。 检查组能够查出问题来吗？那是肯定的，不管是谁，只要认真查，肯定能够查出问题，就算查不出问题，三天两头来一个检查组，任谁也受不了。 此外，还有一种办法，检查组这一次临时抽检，未必能够代表银监局全体的意思，只要找到更高级别的领导，将指令压下来，检查组也只能撤走。 想到这里，成林的心态又变得轻松起来，要说认识的高层，花信银行是可以直接与申城市委市政府对话的，他们成家的势力也不小，莫说一个小小的副处长，就是银监局的局长，也要给些面子。 这时候，成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银行副总裁、他的本家叔叔成泽斌。 成林连忙接通了电话：“叔叔，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成泽斌声音低沉，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成林不敢怠慢，连忙收起手机，赶往应泽斌的办公室。 成林估计应泽斌找他，肯定是因为检查组的事情，看来那个郑处应该是跟车丽华说了些什么，他很可能就是冲自己来的，那自己最近真的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成林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可能得罪哪个厉害人物，这些天他一门心思都在舒萱的身上，就算出去寻花问柳，找的也是以前的老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啊！ 难道真的是舒萱那个男人？成林还是不愿意接受。 副总裁办公室，成泽斌一脸严肃地望着成林：“说说，你得罪了谁，是怎么得罪的，简明一点。” 作为中国花信银行的副总裁、之江成氏家族的主事人之一，成泽斌的事情很多，而久处高位，也养成了俨然的气度，成林平常很害怕见到这位族叔，就因为他太严肃。 成林小心翼翼地看了成泽斌一眼，还在犹豫，成泽斌已经不悦地沉声说道：“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得罪了谁，如果是这样，那你可以滚回之江去了。” 成泽斌对于成家的后代都寄予了比较高的期望，成林虽然不是他的嫡亲侄子，但是关系也比较近，成林的父亲成泽栋和成泽斌是堂兄弟，成泽栋在西部做能源生意，身家也不小，不过他觉得能源生意不好做，才让成林跟着成泽斌，成泽斌也知道成林有些花心，工作能力还算不错，平常也不太过问这方面的事情，人不风流枉少年，就是他成泽斌自己，在外面也有好几个女人。 成林闻言连忙敛色说道：“叔叔，我最近确实没怎么跟人发生冲突，也不应该得罪什么人，除了今天部门的一个职员，带了她的男朋友过来，想要请假，我没有批准，有点不太愉快。” 成泽斌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似乎可以看到成林的内心深处：“你是不是对那个女职员做了些什么？” 成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是有点那方面的想法，不过却是还没有做什么。” 成林一看成泽斌的目光，就再也不敢隐瞒，连忙有选择地将舒萱和李辰的事情说了说。 成泽斌若有所思：“你是说这个舒萱的男朋友在走的时候曾经放了句狠话，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成林点了点头：“对啊，我看到他们是走着过来上班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来头吧？再说了，他临走时放那句话，简直就是打我们成家的脸啊，以为我们好欺负，银监局又怎么了，叔叔你不是还认识市里的陶市长？”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来头很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成泽斌猛地一拍桌子：“放屁，难道公司要为了你个人的一点事情，就动用上层关系？我成家的脸面，还不是被你这种不知道检点的家伙给丢掉的？” 成泽斌确实很生气，成林就是有这个毛病，花天酒地也就算了，但是你总要看清楚谁能碰，谁不能碰吧？而且出了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悔改，认不清形势。[] 成家确实有些关系，花信银行也不是软柿子，但在这个事情上，成林是没有道理的，他有错在先，在这方面成泽斌还是很有原则的，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就动用上层的关系跟人叫板。 成泽斌瞪了成林一眼：“公司有谁跟舒萱比较熟，可能知道她那个男朋友情况的？” 成林想了想道：“早上蒋婕雯跟他们在一起，似乎很熟的样子。” 成泽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车总监，这件事可能牵扯到金融市场部一室的舒萱，还有她的男朋友，一室的蒋婕雯跟他们比较熟，你想办法问一问舒萱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 因为牵涉到成林这个成家的子弟，所以成泽斌和成林谈话的时候，车丽华并没有在场。 “好的，成总裁，我这就去办！”车丽华知道成泽斌说得很隐晦，要打听的显然不是舒萱男朋友的名字和工作单位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人有什么背景，如果只是一般人，或者有那么点不起眼的关系，成泽斌可能还会动用成家的力量将这件事情搞定，如果没那么简单，成家可能就要考虑别的办法了。 车丽华很快给蒋婕雯打了个电话，蒋婕雯对此没有意外，当然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她笑着说道：“车总监，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舒萱的男朋友，不过说来也巧，舒萱她男朋友正好跟我老公认识，所以大概的情况我是了解一点。” 车丽华很客气地道：“哦，那就要请婕雯帮我说说具体情况了，你知道，这件事虽然因成经理而起，受到影响的却是我们公司。” 蒋婕雯点了点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车总监应该已经知道了，舒萱的男朋友叫李辰，他跟舒萱是一届的同学，原来就认识，李辰毕业后去了西部，刚刚回来落实工作，现在担任东江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 听到这里，车丽华心里突地一下，情况果然跟郑杰说得差不多，毕业一年就是实职副科，而且是要害部门办公室的副主任，应该是很有来头。 蒋婕雯继续说道：“今天李主任第一次送舒萱上班，结果遇上了成经理，成经理丝毫不掩饰对舒萱的爱慕，当着李主任的面，有些出格的话语和举动，而且要舒萱去他的办公室，你说这要是男人，谁能够忍？李主任就让舒萱先请两天假，成经理不同意，李辰就要带舒萱先离开，成经理赶出来说狠话，李主任也说了句狠话。” “这不，才过去没几个小时，银监局的检查组就过来了。” 车丽华并没有能够从蒋婕雯那里了解到多少有关李辰的情况，不过能够知道李辰的名字和具体职位，加上郑杰说的那些，就已经够了。 车丽华很快将打听到的情况向成泽斌进行了汇报，成泽斌想了想，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又接了几个回电，脸色越来越凝重。 成泽斌这一圈电话打下来，有关李辰的具体情况还是云山雾罩，没有那么清楚，他找的都是成家在机关工作的那几位，位置不算高，消息也不算灵敏，他们也要向人打听情况，几个环节转过来，事情就越传越夸张了。 最后，成泽斌拨通了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滨江金融贸易区管委会党组书记侯先进的电话：“候区长，你好，我是老成啊，成泽斌。” 成林一听候区长，就知道成泽斌找的是金融区原来的主任，现在的新区副区长侯先进，看来还是自家人比较亲，成泽斌这是准备动用上层关系，来摆平银监局那些人了。 “候区长，是这样的，我想跟您打听个人，就是东江高科技园区办公室新来的一个副主任，好像叫李辰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成泽斌和侯先进的关系非常好，侯先进能够有现在的位置，成家也在其中出了大力。 “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你打听这么个人干什么？”侯先进非常奇怪。 成泽斌解释道：“这个李辰是我们公司一个员工的男朋友，听说他与东江管委会副主任、陶市长原来的秘书唐寒松关系密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来头？” 侯先进估计成泽斌得罪了这个叫李辰的，涉及到陶坚的秘书，他也不敢小视，连忙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帮你打听一下吧！” 侯先进要打听消息，渠道就比成泽斌广泛多了，当然，侯先进也不会亲自去到处打电话打听李辰这个人，具体的事情都是他的秘书在做，他甚至将电话打到了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公室，弄来了厚厚一叠资料。 侯先进听了秘书的汇报，顺便看了看资料，马上又给成泽斌回了个电话：“老成，这个李辰可能是陶市长的子侄，据说有人看到唐寒松对他很恭敬，你不会得罪他了吧？” 成泽斌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申城市长陶坚的子侄，来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只是下面的人跟他有一点小小的冲突，我马上处理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成泽斌连忙道。 “没有冲突就好，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出面，总归是个麻烦，你能自己解决就最好了，”侯先进说道。 侯先进和彭山松、唐寒松等人并非一路，他是市委书记这条线上的人，倒不是怕了唐寒松他们，而是大家虽然不是一个派系，但是相互之间的关系，还是以合作为主，竞争为辅，不会为了一点没有必要的事情，就弄得剑拔弩张，事情牵涉到陶坚的子侄，就是市委宋书记也要给陶坚一点面子，何况他侯先进。 成泽斌连忙道：“候区长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果断处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成林希翼地望着成泽斌，脸上露出微微得意的笑容：“叔叔，怎么样，候区长答应帮忙了吧？” “帮什么忙？帮你擦屁股？为了帮你泡妞，去跟市长作对？”成泽斌挂掉电话，对着成林就是一顿疾风暴雨似的训斥。[] 成林一下子蒙掉了，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委屈地道：“叔叔，我知道错了，但是人家欺到头上来了，咱们也不能不反击吧？” 成泽斌狠狠瞪了成林一眼，斥道：“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你马上给我滚回之江去，好好反省一段时间，然后到之江分行上班，以后申城你就不要来了。” “啊！叔叔，你这是要赶我走啊，为什么？”成林跳了起来，他没想到成泽斌不但没有搞定外面的检查组，还要处理他，而且处罚是如此之重。 不但要让他回之江去反省，以后还不让他来申城，当然是不让他到申城花信银行工作，并不是不让他来申城了。 但是，这两者的意思也差不多，申城是国际性的金融中心，之江的经济虽然也很发达，但是在这方面相差还是很大的。 成泽斌冷冷道：“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你还留在申城，我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成林再一次愣住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难道舒萱那个没有车，靠走路的男朋友拥有那么大的能量？ “你们部门那个女职员的男朋友，是陶市长的子侄，你认为你有几条命够玩的？”为了让成林死心，不要再给他搞出什么麻烦，成泽斌再一次冷声说道。 成林这一下完全傻掉了，申城市长的子侄，那确实是陶家不敢捋的胡须了，自己怎么会得罪了这样一个人呢？ 想到他对舒萱做的那些事情，他突然感到了害怕，万一李辰追究的话，那他留在申城，可就危险了。 “叔叔，我回之江，我马上就回之江，您看行不行？” “滚吧，早滚早好，”成泽斌霍地站起，将成林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成泽斌知道，仅仅是将成林赶走，这件事还不算完，要完美解决，还必须看李辰那边的意思，成泽斌当然不会亲自找李辰交涉，但是眼下这件事，却需要他亲自出面给一个交代。 车丽华走进成林的办公室，办公室内，郑杰正在装模作样地看材料，他带来的人，已经查出花信在金融市场交易方面的一些违规操作，现在就看花信或者说成家那边会不会知趣了。 郑杰今天这么做，其实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万一花信和成家选择死掐，也动用上面关系的话，郑杰就会成为夹心饼干，夹在中间倒霉。 郑杰并不担心花信将事情捅出去，因为检查银行的工作，乃银监局职责所在，任谁都不能随便说三道四，花信也不敢跟银监局彻底撕破脸皮，在媒体上大闹。 郑杰倒是担心花信和成家走上层关系，这年头，不怕下面意见大，就怕领导一句话。 “郑处，你看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是不是先吃饭，等吃过饭再继续？我们成副总裁也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车丽华见到郑杰，笑着说道。 郑杰嘿嘿一笑，成泽斌这个姿态，那就对了嘛，不过他还需要一个准信：“车总监，事情没办好，我们也没有吃饭的心情啊！” 车丽华赶紧道：“郑处放心，我们成总的意思，是绝不放过一个害群之马，另外郑处正在检查的一室近期将进行人事调整，成经理因为犯了一些错误，被勒令停职，并调往之江，以后也不会在申城银行出现，另外办事员舒萱的表现比较出色，公司本行决定给她转正，并提升为一室副经理。” “郑处，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车丽华绝口不提成林与李辰的冲突，而是直接说处理结果。 郑杰想了想，花信银行能够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应该说已经到位了，但是他不确定李辰的意思，所以他就对车丽华道：“车总，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不过我有点事情，想跟领导汇报一下，您看……” 车丽华心里暗骂，如果不是你们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成副总裁又怎么会处罚他的侄子，不过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那行，郑处你先打电话，我就在外面等你。” 车丽华知道郑杰这是同意他们的处理方式，但肯定还要和当事人沟通一下，所以她马上退出了办公室。 郑杰确实是给李辰打电话，不过在电话里，他也说得很小心：“李少，我正在花信银行这边检查工作，花信银行刚刚作出一项决定，勒令成林停职反省，调往之江，以后不会在申城银行出现，并打算提拔舒小姐为一室副经理，你看这个事情怎么样？” 离开花信银行以后，舒萱有点忐忑，李辰就带她回了东江自己在青年公寓的小窝，今天为了送舒萱上班，李辰特地和杭铁成打了个招呼，说是要晚点过去，杭铁成让他有事先处理事情，处理好再过去也行，李辰索性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听到郑杰说的情况，李辰想了想道：“谢谢郑处，这次的事情我记下了，以后我们常联系，至于成林的事情，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舒萱升职的事情，我看就算了。” “行，就按李少说的办。”郑杰高兴地说道，李辰这么说，就意味着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暂时先告一段落了，而且李辰明确说了，会承他的人情。 无疑的，郑杰高兴，车丽华也高兴，事情能够圆满解决，成泽斌也很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成林了。 听说检查组就此收队，下午也不来了，金融市场部一室的职员也很高兴，他们更加明白，今天这件事，银监局这个检查组，确确实实是来找麻烦的，这不，麻烦找过了，事情解决了，检查组说走也就走了。 “蒋姐，你说检查组这就走了，我们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啊？”不过大家对于检查组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并不是很明白。 有的人觉得：“估计上头找人了，检查组不得不撤。” 也有人认为：“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上面答应了那边的要求，检查组当然就要撤了。” 蒋婕雯倒是看得很清楚：“成经理好像一直都没有出现。” 那些还在争论的立马恍然大悟：“是啊，成林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事情还不简单吗？如果是上面将检查组打了回去，意味着成林大获全胜，那么以成林的性格，这个时候早就回到他的地盘，发表胜利宣言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看不到他的身影呢？” 也有人提出异议：“这也不一定啊，可能成经理因为这件事，也被上面罚了吧，毕竟这家伙做的事情不地道。” 众说纷纭，倒是蒋婕雯被车丽华叫过去，与行政部的一帮帅哥美女，陪同郑杰一起吃饭。 蒋婕雯试探着询问：“车总监，成经理呢？” 车丽华笑了笑：“成经理以后可能不会在申城这边工作了，蒋小姐这次可要把握住机会。” “啊！”蒋婕雯顿时被震住了，她原来以为，以成林的背景，可能最多也就是被叱责一下，然后换一个部门，或者换到下面几个支行去，没想到成林会被直接踢出申城。 之江虽然也是经济发达省份，但是花信银行是外资银行，进入国内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他们的业务内容也与国内的银行不同，主要针对的是国际金融市场投资，在国内也主要针对高端人士的金融服务，所以他们的业务范围目前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并且没有向二三线扩展的计划。 相比而言，之江那边的业务就更窄了，花信的重心一直都在申城，成林这一走，无疑就是远离了花信的核心业务，未来发展前景堪忧。 蒋婕雯倒是并不关心成林的未来，她只是为这件事所透露出的李辰的能量感到吃惊，就算是她的老公陶新杰，也觉得李辰的影响力很难影响到花信这种外资银行，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很快，蒋婕雯又被车丽华话里透露出来的另外一个意思给吓到了，什么叫让我抓住机会？难道说，成林走了以后，他空下来的那个位置，上面会考虑我？ 蒋婕雯有点不敢相信，花信银行历来重视职员的教育背景，一般能够得到提拔的都是海归，和有国外教育背景的，蒋婕雯就是因为在这方面比不上那些海归，所以从来对提拔不抱希望，难道说这次自己会有机会？ 蒋婕雯想到车丽华没有叫别人，却独独叫了自己过来吃饭，似乎其中真的别有隐情。 可是上面怎么会打破常规，突然考虑自己呢？蒋婕雯很快想到今天的事情，以及车丽华曾经叫自己过去打听一些有关李辰的情况。 看来，自己和舒萱乃至李辰之间的关系，再一次发挥了重要作用。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靠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到了餐厅以后，车丽华安排蒋婕雯坐在郑杰的旁边，而车丽华坐在另外一边，车丽华介绍道：“郑处，这位是我们一室的业务骨干，蒋婕雯，婕雯是舒萱的好朋友，她的丈夫在东江软件园工作，与东江园区的领导都很熟悉。” 车丽华虽然没有提及李辰，郑杰却听明白了，马上对蒋婕雯客气地说道：“蒋小姐你好，那你一定认识管委会办公室的李辰李主任吧，我们是好朋友。”[] 蒋婕雯心想：果然是李辰的关系啊！ 她笑了笑道：“是，李主任是我丈夫的领导，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主要他跟舒萱的关系吧，我们以前都不知道。” 车丽华赞赏地看了蒋婕雯一眼，蒋婕雯这句话，无疑解释了舒萱为什么没有得到公司的重视，因为我们之前都不知道舒萱有这么一个有来头的男朋友，如果他们早知道了，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郑杰果然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是感同身受啊，就在昨天，他也因为不知道舒萱和李辰的关系，当着李辰的面对舒萱很不客气，结果被李辰狠狠教训了一顿。 当然，李辰并没有拿他怎么样，而且转眼就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正因为如此，就更让郑杰觉得佩服，因为由此可见，李辰不是他这种混吃等死的纨绔，人家是认真做事，要往上爬的，而且刚刚任职一年，就爬到了正科级，相距他不过一级之遥。 因为蒋婕雯的在场，加上今天的事情处理还算顺利，吃饭的时候，气氛倒也很好。 而在吃饭的时候，蒋婕雯看到了更让她吃惊的一幕，花信银行副总裁成泽斌亲自来向郑杰敬酒，不管这酒是不是冲着郑杰去的，却都透露出李辰的影响力，因为郑杰就是李辰请来的。 更让她吃惊的是成泽斌对郑杰很客气，而且直言说道：“郑处啊，今天的事情，是我成某人的不对，我很想当面向李主任表示歉意，你看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请李主任和郑处一起吃个饭？” 郑杰为难地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向李主任转达，但是李主任会不会同意，我就不敢保证了。” 成泽斌道：“好好好，郑处能够转达，就很够朋友了。” 郑杰并不想当这个和事老，在这个事情中，他是李辰的开路先锋，如果他摇身一变开始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如果成林的事情果真按照他们说的进行处理，并且能够让李辰很满意的话，那倒没有什么，可万一有什么事情，他这个转变就会让人很讨厌了。 成泽斌似乎也能理解，他很快端起酒杯，对蒋婕雯说道：“蒋小姐，今天这件事，还多亏了你啊，听说你跟舒小姐以及李主任也是熟人，这件事还要麻烦你从中说和一下，我是真心想与李主任交朋友，并表示歉意的。” 相比郑杰，蒋婕雯无疑更加适合当这个和事老的角色，她也连忙答应下来，这件事要是做好了，她担任一室的经理，几乎再没有任何悬念。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个李辰到底是什么来头，成泽斌将成林赶走都不安心，还要找她说和，要当面致歉？ 下午，李辰让舒萱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则按时来到办公室，今天下午有个月度办公会议，他也要参加。 开会之前，陶新杰来到李辰的办公室，跟他寒暄了一阵。 无疑的，在有了舒萱和蒋婕雯的关系以后，两人更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并且走得更近。 除了趁机套近乎，陶新杰此次前来也向李辰汇报了一下软件园公司准备对旗下几大基金的管理进行整顿的计划。 这也是李辰上一次透露出自己的调研计划，然后与陶新杰等人一起吃饭时，露出的口风：他可以不揪住这件事，但是东江这几个公司必须进行自我检查，并自我整顿，也就是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如果达不到效果，李辰还会将这份报告拿出来，拿他们开刀。 陶新杰的这个整顿计划，就是因此而出台的。 由于时间比较紧，李辰只是听陶新杰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留下书面材料，准备仔细看一看。 谈完公事，陶新杰笑着道：“我老婆在花信银行上班，听她说今天在公司看到你了。” 李辰也笑了起来：“是，我女朋友也在那边上班，这个确实挺巧的，哪天我请陶总和蒋姐出来吃个饭，我那个女朋友还要请蒋姐多照顾呢！” 陶新杰道：“说起这个，我们也很惭愧啊，婕雯她以前也不知道舒小姐跟你关系，照顾很不够呢！要说吃饭，也是该我们请你吃饭，怎么说我们的年龄也大些，就去我们家里吧，我两有几个家常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要是好吃，我可是要经常去蹭饭的！”李辰笑着说道。 陶新杰高兴地道：“欢迎啊，就怕你不去。” 陶新杰这倒是实话，他巴巴地跑过来，就是想要跟李辰拉近关系，如今看来，这次行动的效果相当好，如果历程能够天天去他家里吃饭，那岂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当的好了吗？ 不过，李辰也不会真的天天去陶新杰家里吃饭的，那很不成样子。 李辰对于陶新杰的靠拢，也乐得接纳，他现在正愁关系网比较窄，总不能遇到事情就找唐寒松，甚至是陶坚吧，像今天这种事情，要不是郑杰，也不能如此顺利地解决。 这一次月底的办公会要对本月的工作进行总结，并对下个月的工作作出安排，与会的除了管委会几个主任，还有二级部门的正副主管。 这是李辰第一次参加这种办公会，通常来说，如果不是专题会议，办公会都是部门正职参加，涉及重点事项，才会让分管副职和三级部门负责人参加。 办公会的第一个议程，就是二级部门的主管进行工作汇报，而代表办公室汇报的自然就是主任杭铁成。 办公室这个月的工作事项李辰基本都清楚，而下个月的工作，杭铁成提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申城市委副书记、市长陶坚将要对东江进行一次现场考察。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身兼中央委员、申城市委副书记、常委，申城市人民政府市长，陶坚对于东江的官员来说，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而他们日后的官路走向，也几乎与陶坚息息相关。 陶坚是申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长，而他如今的势头，可谓是蒸蒸日上，坊间多有传言，明年换届，陶坚应该可以正位市委书记，并进入政务局。[] 一直以来，申城在华夏的政治版图中，就具有极为重要的位置，哪怕陶坚不能一步向上，成为申城市委书记，也起码会是某个重要省份或者部委一把手。 明年年底的换届对陶坚来说极为重要，如果他能够正位市委书记，那他就基本进入了中央领导的接班序列，而如果不能，哪怕是他能够担任之江、江海等省份的省委书记，也等于是失去了一次进军中枢的重要机会，虽然他依然有可能担任重要职务，但是前景无疑就要差了一些。 故而陶坚近期也在酝酿一些大动作，试图展现自己擅于搞经济和把控全局的能力，如何重振申城的经济雄风，无疑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东江乃至申东这段时间以来，所进行的产业调研和产业调整准备工作，都是因此而来。 会上，管委会党组副书记、主任丁一磊指出：“陶市长的这次考察，是我们下个月工作的重心，各部门都必须动员起来，围绕陶市长的这次考察，做好准备工作。” 会后，各部门又紧急召开了动员会，具体到李辰这一边，他的任务就是要在月初，将产业调研的报告都拿出来，并会同经济发展处、科技创新处研究撰写东江的产业发展规划草案。 实际上，这也是东江最近工作的中心，他们必须在陶坚下来考察时，提出一份可行的、有亮点的产业调整和产业振兴计划。 这个时候，丁一磊等人才发现，李辰这个位置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放在平时，调研工作在东江管委会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实权，至于说会被发现问题，在国内的官场上，向来是那么回事，所谓调研，所得到的情况必须符合领导意愿，否则，就要进行加工。 但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以前的调研都是做做样子，这一次要动真格，要让上面的领导满意，而且还要真切地找出问题，并且解决问题，如果还是一片花团锦簇的文章，那显然不行，既然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为什么东江的发展速度变慢了，跟不上形势了，甚至比不上国内其他地方了呢？ 所以，必须要发现问题，但是问题出来以后，肯定要有人承担责任，这个责任到底要由谁来负责，除了新来的李辰和唐寒松，恐怕每个人都会有责任，就是丁一磊也不例外，甚至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丁一磊特地邀请唐寒松等人晚上聚一聚，其中也包括李辰。 丁一磊等人选择的地点是一个叫丽笙酒店的地方，位于申东世纪公园之旁，环境十分的幽静、典雅。 李辰是坐唐寒松的专车前往的，在车上，唐寒松就对李辰道：“听说，唐信阳、郭建生他们一起吃饭了？” 这事李辰还没有来得及和唐寒松说，想必唐寒松也清楚他和李辰的关系，李辰势必不会事事都向唐寒松报备，是唐寒松要照顾李辰，而不是李辰要向唐寒松负责。 李辰点了点头：“是，我调查基金的情况，他们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请我吃了顿饭，我跟他们说，这一次市里要对申东有大动作，基金这一块，上面是肯定会关注的，与其自欺欺人，还不如先自查自省。” 上一次，李辰在和唐寒松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谈得那么透彻，实际上李辰毕竟才工作一年的时间，而且他在西部的工作经验可谓非常特殊，并不具备多少参考价值，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做好唐寒松会反对的准备，所以当唐寒松表明态度时，他虽然表示了接受，但是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直到后来，他仔细琢磨，才想出一个故意透露消息出去，让唐信阳他们主动找上门，敦促他们自查自省的办法。 相比从上面直接动手，这等于是给了唐信阳等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同时也照顾了上面领导的面子，最大程度控制了可能会造成的影响。 应该说，李辰后来的处理还是比较灵活有效的，就是唐寒松知道了以后，也觉得很佩服，唐寒松的基层工作经验同样不足，只是因为李辰之前没有跟他说过这个事情，让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不过，唐寒松还是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李辰并不同于一般的下属，他能够听自己的意见，没有直接将报告拿出来，就已经很给他的面子了。 如果没有陶坚的检查，以及东江现在面临的特殊局面，李辰此举可谓相当完美，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陶坚下来视察以后，基金的问题要不要向他汇报？ 唐寒松想了想道：“李辰，那你说这一次陶市长下来视察，这样的问题我们要不要汇报？” 李辰笑道：“唐哥，你不要忘记了，你是陶市长的秘书，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唐寒松凛然一惊，他也有个人的抱负，所以这一段时间，他是很认真地代入现在的身份，工作很努力，但是他却忘记而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陶坚的秘书，陶坚让他来，固然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对东江实现更好的控制，他希望通过唐寒松，更加深刻地了解东江和申东新区，也更加有力地控制和推进申东的产业调整。 如果唐寒松认为自己现在是东江官僚中的一员，连最基本的反应真实情况都做不到，陶坚要是知道了，还能够继续信任他吗？ 显然不能！ 唐寒松也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事情是李辰提出来的，又比较敏感，他就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李辰指出这一点，他就知道自己想差了，他必须要对陶坚实事求是，至于是公开提出，还是私底下告知，那就要看具体是什么问题了。 唐寒松由衷地道：“李辰，谢谢你了。” 他是真心的要谢谢李辰，如果不是李辰为他指出这一点，他恐怕难免会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原来的想法，是一个官员真正应该想的，他是东江的官员，就应该为东江考虑。 李辰笑了笑道：“唐哥客气了，就算我不说，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够想明白的。” 唐寒松笑了笑，他自己想到是一回事，李辰帮助他指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天晚上丁主任一定会谈及这些事，要为调研报告订调子，做取舍，你有什么想法？” 私下汇报真实情况，那是必须的，但调研报告是台面上的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放进去，并讲明白。 李辰道：“我们办公室是执行机构，领导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唐寒松想了想，李辰这么说也对，他是办公室副主任，领导确定基调，他按照基调做报告，办公室做事一般都是这样。 本来嘛，报告就是报告，表面文章，至于真实的情况，如果领导想知道，肯定另有方法。 唐寒松道：“李辰，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就在想，哪怕是表面文章，也肯定不能什么问题都没有吧，何况，我看陶市长的意思，恐怕也是要震慑一部分人，让大家都动起来，如果还是一团和气，那这个目的，就很难达成。” 李辰忍不住要对唐寒松竖起大拇指，他也是这么想的，一团和气解决不了问题，也做不了事情，陶坚想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开创一个新局面，难度很大，也必须要有比较大的动作。 “是，这就需要我们权衡了，”李辰笑着说道，需要权衡的还有各自的定位，是做开路先锋，还是当个和事老。 李辰和唐寒松到了丽笙以后，发现丁一磊和杭铁成，以及计划财务处处长陶晓云、规划建设管理处处长宋风都已经在了，杭铁成、陶晓云和宋风应该都是丁一磊在东江的嫡系，众人打过招呼以后，并没有急着开始吃饭，丁一磊道：“等会儿彭书记要过来。” 由来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关系总是比较紧张，不过丁一磊是彭山松提上来的干部，而彭山松身为申东新区常委、副区长，平常主要忙于区里的工作，东江实际上都是丁一磊在做主。 不过，这一次事情比较重要，身为东江管委会党组书记，彭山松也是要出面一下，为手下打气，并且指明方向。 彭山松还没有来，丁一磊无疑是众人的核心，他指着李辰给陶晓云、宋风介绍：“晓云和小宋可能跟李辰不熟，今天就认识一下，老杭你那边有什么事情不好做的，就直接让李辰去找陶市长。”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圈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陶晓云和宋风都吃了一惊，他们都知道李辰有来头，但却没有想到李辰的后台居然就是市长陶坚，而且似乎关系还很密切。 他们连忙热情地向李辰打招呼：“李主任你好，早就听说李主任年少有为了，以后我们的工作还要请你多支持。”[] 李辰也客气地回应：“我在东江还是个新人，以后就请陶处长和宋处长多指教了。” 大家寒暄了一阵，彭山松就到了，一边笑呵呵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都坐，今天是私下里小聚，没有领导，都是同事。” 说着，彭山松又特地走到李辰面前，伸出手去：“李少，你好，咱么可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样，在东江的工作还满意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们做得不好的，你尽管来找我。” 彭山松这个人，看似随意，骨子里却有做惯一把手的霸气，他在东江工作了七八年，做了很长时间的一把手，在座这些人，除了李辰和唐寒松，都是他的老部下。 李辰连忙笑了笑：“彭区长好，大家都对我很照顾。” 落座时，彭山松让李辰坐自己旁边，其他人一溜排下去，虽然彭山松说不论级别，但大家还是很注意座次，不会乱坐。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谈及工作，而彭山松的级别最高，自然取代丁一磊成为酒桌上的焦点，他笑着说道：“我们这些人，虽然工作时间都比较长，但要说具体的经历，可能除了我之外，也就小李在西部工作过吧？” 丁一磊、陶晓云、宋风等人都是海归，高知官员的代表，确实没有去过西部。 丁一磊坐在彭山松的另一边，笑着说道：“我去西部玩过，有一次跟几个同学去西海爬山，西部的条件也确实艰苦，比咱们和发达国家的差距还要大很多。” 唐寒松道：“丁主任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咱们申城跟西方那些国家，差距还有那么大吗？” 酒桌上，大家说话比较随意，如果是平常，唐寒松断断不会和丁一磊如此说话的。 丁一磊还没有说话，陶晓云已经心直口快地说道：“要说差距很大，也不尽然，至少我们申东的摩天大楼的高度，在世界上也是领先；但要说差距很大，却也是事实，滨江金融区厉害吧，能不能跟曼哈顿比？我们东江高科技园区呢？和硅谷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听到陶晓云这么说，唐寒松就算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滨江和曼哈顿、东江高科技园区和硅谷，根本没有可比性。 关键是，国内这些地方，都是依靠大量行政资源堆积起来的，申城数十年如一日，集中资源打造滨江、东江等园区，其结果，还是比不上曼哈顿、硅谷等自然形成的产业中心。 彭山松轻轻摇了摇手：“曼哈顿、硅谷是世界最顶级的金融中心、高科技产业中心，这个是没法比的，不过说到这个，我看区里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让寒松和李少出去转一转，我们东江要发展，必须要跟世界接轨。” 大家谈了会闲话，李辰和彭山松讲了讲西部的一些事情，丁一磊、陶晓云等则介绍了在国外学习生活的情况，唐寒松和杭铁成则说起市里和区里的一些趣事。 吃好饭，杭铁成道：“彭书记，是不是到池子里泡一泡，放松放松。” 彭山松把手一摆：“好，杭主任你来安排。” 所谓池子，也就是室内浴池，虽说不是温泉，据说这个池水也是加了特殊矿物质，并用各种花朵药材泡出来的，效果更好。 具体是不是如此，很难说，国内的广告宣传，向来夸大，不可全信。 大家都脱了外衣，换上酒店准备的特制泡澡衣，类似宽松的泳衣，泡在池子里。就连宋云这唯一的女性，也不例外。 别看宋云也三十了，身材保养的还真不错，基本上没有赘肉。而且宋云的皮肤很白，身材不高，却凹凸有致，挺诱人的。 大家都知道，刚才吃饭，是精神放松，不谈公事；而到了这里之后，是身体放松，却要抓紧时间开始谈工作了。 池子不大，说话尽可以听到。 入水之后，大家自然分成几处，李辰没有再往彭山松身边凑，丁一磊、唐寒松一左一右，跟彭山松凑在一起，东江的重大事情，基本上是他们一言可决。 刚开始，李辰和杭铁成在一起，两人是同一个部门的正副手，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平常，杭铁成基本不管李辰这一块的工作，对陈雨那边也是一样，基本上就是把握一个大方向。 “李主任，这次你的担子很重啊，怎么样，调研科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当初大家确实没有想到调研科的任务会像现在这么重，原想着李辰过来就是镀金的，对很多人来说，正处才是仕途的真正起点，能够为局办一把手，或者一县之长，才算主政一方。 具体到东江，管委会下属二级部门的正副职，基本上都是幕僚，别看他已经是副处级，平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权力也很大，但这个级别往上走，却很不容易，拿出去也不起眼。 只有晋升副主任，或者其他区县局办一把手，到了正处这一级，在官场上才算有点地位。 杭铁成原来就知道李辰有背景，但是并不清楚李辰的背景就是市长陶坚，事实上李辰是跟着唐寒松进来的，但却是丁一磊的安排，都以为李辰是丁一磊的关系。 不过，杭铁成对李辰一直都很关注，他就任以后做的事情，杭铁成基本上都知道，一开始还担心李辰搞不定调研科的那帮骄兵悍将，没想到李辰表现出来的手腕极为灵活，又拉又打，很快获得调研科超过半数人的支持，而且将卓岩峰压得死死的，哪怕心里面对李辰不满，工作上也不敢不配合。 对于这一点，杭铁成还是很佩服的，因为李辰并没有动用任何上层力量，完全都是凭个人的权谋手段。 第一百六十六章 讨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小声和杭铁成说了说调研科的工作情况：“大家工作都很配合，产业调研的各项任务，基本上都在有序进行，数据和材料的搜集已经基本完成，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核查和资料分析，这方面段主任和外协单位给予的帮助非常大。” 只有身在其中，李辰才会明白为什么很多领导都会任人唯亲，如果一个下属对你不服气，工作不配合，那你就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去搞定下属，让他按照你的意思来做事，不要怠工，很多精力就要花在内耗当中。[] 虽然说李辰一上来就以霹雳手段，镇住了卓岩峰等人，在平常的工作中，卓岩峰也算配合，但要说工作效率，还是余瑶羽等人来得更高，这就使得李辰想换掉卓岩峰，不过杭铁成问起科的事情，随便就向领导抱怨，也不是他的风格。 至少，在当前调研任务十分重要的情况下，临阵换将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杭铁成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对的你工作，是完全支持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来找我，我能办到的，就给你办，办不到，就找唐主任、丁主任他们。” 李辰点了点头：“谢谢杭主任。” 陶晓云像美人鱼一样，从水中滑了过来：“杭主任、李少，你们在谈什么呢？” 杭铁成看了陶晓云一眼，笑着说道：“在说陶处长和易冰冰哪个更漂亮。” 易冰冰是国内人气最高的女明星，陶晓云闻言不由微微一笑：“吆，杭主任就知道打趣我，女人三十豆腐渣，像我这样的豆腐渣，哪里还有人感兴趣。” 陶晓云嘴上说自己是豆腐渣，却还很有自信地将身体往水面上抬了抬，露出坚挺的胸部，还有光滑白皙的香肩。 陶晓云今年三十一，还没有结婚，在申城，这样的大龄剩女很常见，并不为奇，甚至连大龄还算不上，三十岁前后结婚的女子比比皆是。 何况，陶晓云还是个女强人。 李辰笑道：“要是陶处长也算是豆腐渣，那这天底下的女人岂不是都要羞愤得自杀了？” 李辰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倒也是实话，陶晓云身材不高，但是体型很匀称，前凸后翘，看起来很有美感。 陶晓云坐到李辰旁边，抬起藕段似的手臂，捋了捋额前湿润的秀发，娇媚地横了李辰一眼：“李少，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看成是对我的肯定？” 李辰笑了笑，目光从陶晓云脸上滑过：“陶处长，你需要的，不是我的肯定，而是领导的肯定。” 李辰说着，伸手指了指彭山松等人的方向。 陶晓云坐下以后，杭铁成就很知趣地离开，游向另一边的宋风，在这种场合，大家都有些话要说。 陶晓云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技术官僚，也没有你们那样的野心，能够做好现在的工作，我就很满意了。” 李辰笑道：“陶处长，你现在的工作有没有做好，那也要看领导怎么评价。” 陶晓云和李辰笑着聊了一会儿，显然，陶晓云对李辰似乎很感兴趣，一个二十二岁的正科级干部，而且和陶市长关系密切，这样的人，无疑前程似锦。 陶晓云给李辰感觉，不像三十岁的副处级干部，而像申城常见的女白领，有点小资，对时尚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也有点嗲，但不会太做作，恰到好处。 “李少、陶处长，你们都过来一下！”彭山松突然招了招手，几位领导商讨的话题，似乎已经达成一致。 彭山松道：“刚刚我和丁主任、唐主任商量了一下，这一次，市里在申东的动作会比较大，而且，主要集中在东江，陶市长下来视察，我们要让他看到真格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 彭山松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看到陶晓云时，也不过稍稍多看了片刻，便转过目光。 规划建设管理处处长宋风道：“东江几大产业区划已经比较明显，区内从业人口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我们规划的居住区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但是区内配套明显不足，下一阶段，我们主要的考虑是建设一个大型商业中心，拉动消费；另外我们还想搞一个高科技特色的主题乐园，通过这两个项目，一个是拉动园区的消费，还有一个就是吸引外部的消费。” 丁一磊道：“规划处的两个想法早就有了，前段时间我们也特地了解了一下，商业这一块，园区的工资水平还是不错的，消费潜力很大，但是申城的商业一直都很发达，所以我们要考虑区分，主要还是立足于园区消费，以精品商业为主。” “至于主题乐园，我们也与有关方面接触了一下，包括嘉年华、环球、欢乐谷，甚至还有迪斯尼，他们都表示了一定的兴趣，我们的意向是环球，当然，如果迪斯尼能够来，那就最好了，但是迪斯尼的兴趣不是很大，确切地说，是对我们东江的兴趣不大，其他地方也在争取，相比起来，环球确实很有诚意。” 彭山松点了点头，肯定地道：“这两个想法都不错，如果能够做成，对园区经济也能起到拉动作用，特别是主题游乐园，你们要将工作做扎实，要有规模，要体现我们东江的特色。” 丁一磊点了点头：“我们还考虑了科技馆、3d影院、科技公园等，我们东江有高科技的企业，但是在外面形象不彰，这固然与我们的产业发展势头有关，也与缺乏高科技的生活应用密切相关。” 彭山松道：“不错，你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李辰也暗暗点头，虽然说丁一磊和宋风的计划未必就能实现，但确实也反应了东江存在的一个问题，相比硅谷、中环村等地方，东江毕竟是远离主城区的一个高科技园区，给人的感觉是环境好，地广人稀。 在国内，这样的地方很少见，往往是不繁华的表现。 宋风道：“另外，作为高科技园区，我们东江的高素质人才相对比较密集，也有一些研究机构，但是大学太少，除了申城中医药大学，就没有像样的大学，反倒是其他几个区，搞起了大学城，我们也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在东江也搞这样一个区，形成研究所、大学的密集。” 与国外不同，国内的大学城都是行政规划调整出来的，这几年大学城建设势头很火，以前东江没有关注，等到关注的时候，合适的资源都已经被瓜分掉了。 应该说，东江与现有几个建在传统意义上的郊区的大学城相比，确实拥有一定的优势，首先就是园区高科技企业密集，高素质人才密集，这就为大学营造了一个很好的学术氛围，另外，学生的学习和就业，也能够得到保证。 彭山松想了想道：“前几年搞大学城的时候，几个地方都在争，我也争过，但是争不过别人，现在大学资源都被瓜分了，申城也有好几个大学城了，这个事情怕是不好办。” 宋风道：“我们是这样想的，申城的大学大部分已经有新校区，但是申城最好的旦复大学却没有，另外，申城和我们园区对外地一些学校还是有吸引力的，我们考虑提供一些优惠政策，多方面争取。” “我们不需要他们将学校整个搬过来，其实只要借你一个名字，我们可以提供资金，我们这里还有大量的博士、教授可以聘用，我们这里招生也更容易，通过这种措施，可以吸引一些学校来东江办分校，我们已经问了一些大学，不少都有意向，包括江海的东南科技大学，这对增强他们学校的实力，也是很有好处的，倒是旦复的工作比较难做。”宋风道。 彭山松笑了笑：“这个倒是可以，就怕到时候市里又要跟你急了。” 丁一磊笑道：“急了好，他们不给我们资源，我们自己找。” 彭山松道：“很好，宋风提出来的这几个规划，确实很有意义，这些项目其实我们以前都想过，但是没有能够做成，趁这个机会提出来，市里肯定会给我们支持，我的意思，重点是这个大学城的计划，这个符合我们高科技园区的发展要求，另外就是高科技的主题乐园，也可以搞。” 彭山松说完，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对宋风说的这个有没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陶晓云道：“这方面我不是太懂，就不瞎掺合了，作为个人，我觉得东江这么大，也应该有个基本的配套，商业、教育、游乐，还有医院，都应该搞出层次、搞出特色。” 唐寒松道：“陶处长说的，其实也提到了比较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医疗，我们有生物医药产业基地，这个产业也是有潜力可挖的，包括医疗器械、医疗服务和保健药品、保健食品，以及流通市场服务等等。” “过去，我们的目光主要放在尖端产品和规模企业，这个固然没有错，但是时间长了，也有活力不够的问题，我们可以继续做大产业，做全流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彭山松微微皱了皱眉头，唐寒松指出的其实是东江存在的又一个问题，那就是起点太低，眼光又太高，起点低是因为东江本身并没有发展高科技产业的底蕴，没有大学，也没有研究机构，就是政府划出一块地，拿出优惠政策，大家来建。 依靠国内和申城独有的一些优势，东江一开始确实发展得不错，但是也因为政府主导，所以对东江的定位比较高，那就是一定要先进，一定要规模大，因为这个容易出成绩啊，就算明面上大家不说，其实在实际操作中，大家也是这么做的。[] 一开始这样做没有问题，东江背靠申城，甚至是华夏这棵大树好乘凉，招商引资成效斐然，发展很快，但是弊端也来了，渐渐的发展速度就不行了。 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但是唐寒松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让彭山松这个东江的主政者情何以堪？ 唐寒松做惯了陶坚的秘书，平常下面的干部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再说今天又是小圈子聚会，他就没有太注意，直接说了出来。 李辰现在特别注意揣摩人心，见状连忙说道：“东江的高科技产业群，是在完全空白的基础上建设起来的，能够有今天的局面，很不容易。虽然说我们现在的发展速度慢了，那是因为我们的基础好了，而且，现有的基础可以为我们今后的调整，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没有东江过去这些年的发展，我们现在也没有机会去扶持更多小企业搞创新，搞活力。” 彭山松闻言，脸色不由好看了一些，也特意多看了李辰两眼，他对李辰的底细并不清楚，只是李辰和唐寒松的事情，都是陶坚亲自交代的，因而知道陶坚对李辰的重视程度。 唐寒松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笑了笑说道：“是啊，有了大企业作为支撑，我们东江就可以向吸盘一样，吸引更多的创业者加入。” 彭山松点了点头，他不会因为唐寒松无心的一句话，就记恨心中，那样的小肚鸡肠，也做不到他这样的高位。 当然，对于唐寒松，他也有一丝警惕，唐寒松与丁一磊不同，丁一磊是他的老部下，唐寒松却是陶坚身边走出来的。丁一磊对他是言听计从，始终以老下属自居，唐寒松无疑没有这个想法，虽然大家都是陶坚一系的人，却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到时，唐寒松未必会都听从他这个前任。 人都贪恋的手中的权力，彭山松不指望一直把控东江的发展，却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影响力就此消散殆尽。 这就好像父母渴望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但在孩子有了伴侣，不怎么听从自己的话以后，总还是会有一些失落。 对唐寒松，他不会试图控制，但是，该敲打的，也要敲打，唐寒松曾经是陶坚的秘书不错，他彭山松，也是陶坚手下一员干将。 彭山松笑了笑，对李辰道：“李少，这次产业政策调整，你分管的调研工作，可谓非常重要，可说是最终决策的指路明灯，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说。” 彭山松将唐寒松放到一旁，直接指明要李辰先说。 唐寒松微微苦笑，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他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也只好给了李辰一个鼓励的目光，示意他尽管说，放心大胆地说。 李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们只是做基础工作的，最重要的决策，还要由各位领导来把握。” 彭山松微微一笑，年轻人嘛，谦虚一点好，李辰这个姿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背景而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当得前途无限。 李辰道：“我就随便说说。” 彭山松道：“今天是我们几个人私下里小聚，你尽管说，说错了也不要紧。” 潜意识里，彭山松还是将李辰当成了年轻干部，李辰确实年轻，而他们之间的年龄，也差了二十多岁。 李辰道：“好的，首先吧，我觉得丁主任和宋处长刚才说的几个项目，都非常好，商业这一块，我们调查的情况显示，确实不方便，最简单的，我们区内还少一家大型的购物广场，大家都习惯去滨江，使得我们东江的人气明显不足。” 李辰侃侃而谈，因为他这段时间都在研究各种调研报告，所以他的话都不会言之无物，而是显得论据充分。 “至于大学城这一块，能够吸引一些外地的分校当然好，其实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只能建大学城，就不能直接建一所东江大学呢？要知道，不管是建分校，还是新校区，都会分散资源，而利用我们东江自己的优势，完全可以自己创办一所新式大学。” 彭山松眉头微微一皱：“现在不比从前了，要创办一所新的大学，问题很多，关卡很多，倒不如建新校区和分校来得快。” 大家也摇头，新建一座大学的难度太大了，也就是李辰敢提出来，这倒是让大家意识到，李辰毕竟是个年轻人，想法大胆，有时候却也不是那么靠谱，对现实因素考虑太少了。 李辰笑了笑：“是，我也知道很难，但是相比建大学城，一所东江大学，意义不是更大？” 李辰的话，顿时又让大家陷入沉思。 有很多话，李辰并没有明说，也不好明说。 在国内现在背景之下，建一个大学城，属于很平常的事情，基本上每个城市都有所谓的大学城，不稀奇。 但是大学就不一样了，简单来说，如果彭山松能够促成这件事，那么他就会是这所新大学的创始人，这是可以流芳百世的事情，而且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政绩。 当然，要说政绩，一所大学和一座大学城相比，优势并非那么明显，但是口碑就不一样了，建大学城，老百姓会说那是劳民伤财，都有那么多大学城了，又搞一座新的干什么？ 但是建新的大学，那肯定是交口称赞，领导怕是也会另眼相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创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学与大学城，一字之差，意义完全不同，大学城相对容易，而且可以速成，可以成为一笔显赫的政绩。 大学很难，要成为有影响力的大学，更难，想要变成政绩，也没有那么容易，但却可以赢得口碑，也说不定可以得到领导的赞赏。[] 不过，几乎稍微一想，彭山松等人都在心里摇了摇头，错非是当年举国体制的时代，要想在短短数年时间里，组建一所大学，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要是花上十数年时间，倒有可能，但那个时候，他们这几位，恐怕都不会留在东江了。 李辰也知道，这件事不那么靠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至于他的其他想法，李辰并没有抢领导风头的意思，他笑着道：“前两天，我跟一个朋友吃饭，他有个项目，问我们东江有没有支持，是关于智能家居的，他觉得这个是未来的方向。” “他还谈到，现在3g应用越来越多了，无线网络逐渐会变得向互联网络一样稳定、高速，这其中会蕴藏很多机会，特别是小企业的机会。” “他给我举了一个例子，像苹果手机，可以从苹果的软件商店下载软件使用，苹果的这个平台是开放的，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将自己的软件，放到苹果的这个平台上去卖，只要你的软件好，就会有收入，这会提供很多机会。” “手机软件和电脑软件不同，电脑软件越来越大型化，但是手机软件受到手机本身硬件的限制，不会那么复杂，所以关键就是创意和设计，小企业会有很大的优势。” “虽然说智能手机现在的价格还很昂贵，保有量不大，但是这个情况肯定会改变的，想想电脑、手机这些年的发展，说不定这两年市场就会有一个大的爆发，到时候再介入那就迟了。” “这次调研我也发现，我们东江的通讯电子产业还是很发达的，不过主要集中在元器件和集成电路，企业规模比较大，未来这一块当然要继续加强，但是手机软件这一块，似乎也是一个新的方向，我们完全可以抢在前头，将这个事情做起来，紧跟世界潮流。” 除了彭山松对智能手机不是太清楚，丁一磊等人的视野都是国际性的，马上就知道李辰说的这个确实是一个趋势。 大趋势是不错，大家都能够看到，但对于行业的具体发展格局，大家的看法也会不太一样，譬如智能手机还需要多长时间，才会呈现爆发式增长？至少这个市场规模，在目前来说，还是不够的，还没有爆发的苗头。 还有就是市场爆发，规模上来以后，会出现怎样的市场机会，具体需求如何，这个也是未知数，否则那些大公司，早就开始准备了，为什么都很难在新的市场，继续高歌猛进？就是因为市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丁一磊看了彭山松一眼，道：“李主任这个想法天马行空，确实很有见地，当年个人电脑、互联网络、手机的市场爆发，也可以说是很快，智能手机和3g网络的发展，这些年一直都在进行，确实可能在近期迎来一次大的爆发。” 这方面陶晓云也有比较深刻的体验：“这个倒确实是的，现在智能手机不是出来很多标准嘛，我看争论得挺激烈的。” 唐寒松点了点头：“现在3c融合谈得很多，以后手机可能会像pda一样，具备部分笔记本电脑的功能，现在国内手机用户达到四五亿，规模非常庞大，虽然说智能手机不可能一下子取代传统手机，而且也不可能全部取代，但哪怕是十分之一，这个市场也不小了。” 李辰道：“十分之一肯定不止，而且我们可以这样想，让手机具备现在电脑的功能，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相当于十年之前的电脑，应该问题不大，十年之前我们的电脑能够做什么？上网、玩游戏、做文档报表、做设计图纸、图片等等，都可以了，以后我们的手机也可以，这就是一个全新的产业领域。” “而且，电脑的使用太复杂了，反倒是手机用起来更方便，其实对很多人来说，电脑的作用无非就是看文档，玩游戏，上网，而上网主要又是看新闻、沟通、玩游戏，这些手机都能实现，手机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可以随时保持在线，这个是大杀器，比如我们可以坐在车上看邮件，看看飘天文学，而且轻便，这个确实很好，就是屏幕比较小。” “屏幕肯定会做大的，苹果机就很大了，”李辰笑道。 彭山松点了点头：“嗯，这个智能手机产业，你们调研工作可以深入一点，也可以当一个新产业集群进行规划，想要东江更有活力，首先我们大家要更有活力嘛！” 智能手机产业，是李辰在和陆永辉谈及智能家居的时候想到的，其实在他看来，这个产业可能要比陆永辉的智能家居更有前途，因为智能家居看起来更遥远，没有手机那么贴近老百姓的生活。 当然，李辰的这个看法也不完全对，毕竟智能家居也有很大的应用需求。 而在和陶新杰的交谈中，李辰又看上了手机软件这个产业，国内的软件产业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因为大家没有为软件花钱的习惯，但是在手机上，这个模式可能会得到改变，因为手机的付费渠道通畅，这就为软件付费提供了可能。 而且，只要用户的基数大，总会有赚钱的可能。 此外，李辰又提出一个想法：“在这次调研中，我们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年新经济的活力，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创意，有些产业就是直接依靠创意发展的，比如文化产业，写作、漫画、电影电视剧等等，可以说是文化创意产业，这个产业的空间很大，前景也很好。” “还有像软件，这个也要看创意，还有设计、广告等等，这些产业的从业者，基本上都是头脑最灵活，最具有活力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搞一个创意产业园，那还怕发展活力不够吗？” 彭山松等人听了以后，顿时目瞪口呆。 不过，仔细一想，就发现李辰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没有活力？那我就直接将这些活力因素给弄进来。 但实际上，却又很有道理，这些产业，也完全符合东江的发展方向。 软件就不说了，以后发展手机软件，这一块空间很大。而软件行业哪个领域做得最好？毫无疑问，国内做得最好的就是网游，因为好收钱，这些年发展非常火爆，东江园区就有国内最大的几家网游公司，包括居人、众大、第五城市等等。 网游可以说是软件产业，也可以说是文化产业，涉及到网游剧本、形象设计等创意产业，由此完全可以形成一个产业链。 “好好好！”彭山松越想越觉得李辰这个想法很非凡，他们都知道东江现有产业要再次取得一个大发展很困难，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 这个新的增长点，可以是现有产业的挖潜，搞活创新，增强活力，这个要做，但是成效肯定不会那么显著。 而李辰提出来的这个创意产业，无疑极为符合这个要求，一是属于新兴经济，具备发展活力与良好的发展前景；二是相比医药、电子，这个产业搞起来比较容易，投入周期不会太久，几乎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 彭山松击节叫好：“创意产业好啊，我们东江是应该有这样一个产业，我看众大、五城这几个公司，可以成为创意产业园的骨干企业，还是刚才说的那个智能手机软件产业，也可以放在这个平台上，进行孵化，对了，李少你刚才提到的智能家居，也可以。” 丁一磊笑道：“创意产业，这个范畴非常广泛了，譬如服装设计，这个是不是创意产业？肯定也是，那么我们要不要延伸，去做服装？” 彭山松摆了摆手：“一磊，你这个想法要不得，我们做创意产业，有的可以做，有的不需要做，服装设计更多属于时尚，我们可以做建筑设计，可以做工业设计、动漫设计，这个空间也很大啊。” 宋风道：“可以和主题游乐园结合，那样就有更多东西可以做了。” “是，互联网产品、智能手机的应用，都和创意有关，还有教育，在线教育，也属于文化创意，网游也是，可以做一个产业链，从剧本小说，到电影电视剧和网游，到周边衍生产品，再到游乐园，可以开发的很多。” 大家围绕创意产业，展开了一轮激烈的头脑风暴，越说越发现这个产业，可以作为园区未来的一个重点发展方向。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调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国庆节前夕，申城市委书记、市长陶坚视察申东新区，期间，他走遍了申东的滨江、东江、新桥等各大功能区，听取地方的工作汇报和发展计划，并一再指出，申东必须解放思想，适应新的形势，实现新的跨越式发展。 每一个区，陶坚都要花费一到两天的时间，听汇报，实地考察，并与当地的干部群众、企业代表谈话，历时半个月的考察，大部分时间陶坚都是只看不说，只提出要求，不对具体事项进行安排，也少有地发了几次火，对当地的发展情况极为不满。[] 而在市政府办公会上，陶坚对这一次考察进行了总结，明确指出，申东的问题很大，最大的问题就是固步自封，活力不足，在吃老本。 申东新区前面十几年，确实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几乎可以媲美特区的成长经历，但是经过前期的高速发展，申东新区也成为了可以和申西媲美的地方，而且高楼林立，市容比申西还要好，大家都觉得申东是发达地区了，已经不需要开拓进取了。 陶坚对此进行了严厉批评，他认为申东新区要发展，要始终站在全国经济发展的最前沿，就需要不断地开拓进取，开拓创新，否则，几年一过，说不定申东就变成了老去，就像现在的东三省一样，以前是国家的工业基地，经济排头兵，后来就成了国家的负担，落后地区。 而且，申城和东三省还不一样，申城地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一旦落后，就要被淘汰，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发达，而是距离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距离，而后面，兄弟省市也在奋起直追，如果我们不能继续大踏步地向前，就会被前面的发达国家越抛越远，也会被后面的兄弟省市赶上来。 陶坚要求，市里和申东新区都要深入思考，重新激发申东新区的发展活力，要让申东继续在全国保持领先。 陶坚的这个要求，无疑就是针对津城而去的，津城的滨海新区，已经通过国家规划，这两年发展的势头很猛，已经隐隐有超过申东的苗头，申城不能够容忍其在国内的地位被超越。 以前，申东新区曾经作为超越者，超越过特区一次，他们现在不希望成为被超越者，要继续努力，不甘落后。 陶坚在办公会上特别指出，这次视察，申东几个功能区的工作，做的都不是很满意，也只有东江高科技园区的工作做得很扎实，对园区产业调研进行得很深入，而且也提出了一些很有建设性的发展规划。 市政府决定，组织精干力量，首先完善东江高科技园区的新规划，并迅速启动，打造新的增长点。 并以此为范例，推动申东新区其他地区的全面革新与发展，要将东江打造成为一个新的亮点和范例。 而东江的革新主要有两点，一个就是整顿各种产业扶持基金，这个工作，园区已经在做了，目标就是让产业扶持基金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扶持中小企业的创新和在园区内的发展，要打造一个充满活力的创新型企业群，争取发展一批特色的、行业领先的创新企业。 另一个就是要在东江打造一个文化创意产业基地，创意产业在国内还是一个比较新的提法，国内也尚没有专门的产业基地，东江可谓是抢在了前面。 而对于文化创意产业的内涵，当前最主要的也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网游极其周边，包括了动漫，以及上下游的相关产业。一个是智能手机应用开发，主要吸引和鼓励相关企业入驻基地，这个产业与软件园比较相关，不过软件园主要做电脑软件，相比较而言，手机软件这一块，更注重创新和创意，规模一般都比较小，所以暂时放在创意产业基地这个平台之上。 为了更好地推动东江高科技园区的发展，市委市政府对东江管委会的班子进行了调整，原东江管委会主任丁一磊，不再担任管委会主任一职，改任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同时兼任东江管委会党组书记，彭山松不再担任东江管委会党组书记一职，而是填补空缺，成为申东新区常务副区长。 申东新区常务副区长的空缺已经有一段时间，一只都是彭山松和兼任滨江金融贸易区管委会党组书记的副区长侯先进之间在竞争，这一次彭山松抓住机会，借着陶坚考察的机会，表现突出，成功胜出。 丁一磊留下的空缺，则由唐寒松接替，副主任吴希莹则接替了唐寒松常务副主任的职位，这也算对侯先进一系的补偿，毕竟彭山松、丁一磊和唐寒松都得到了提升，也要给对方一点好处。 至于吴希莹的位置，则暂时空缺，想来上面一时之间，还没有确定人选。 而对于李辰来说，也有一个好消息，上面决定成立一个**的信息咨询室，与其他处室一样，作为管委会直接管辖的副处级机构，暂时由常务副主任吴希莹兼任信息咨询室主任，李辰还是副主任，不过日常工作都是李辰在负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吴希莹这个兼职也是暂时的，是为了李辰接替做准备，只不过李辰现在的资历太浅，所以必须要过度一下。 信息咨询室下面不再设科室，这样一来，虽然二级机构增加了，编制非但没有增加，领导职务反而减少了，卓岩峰可悲地成为了正科级调研员，李辰则将信息咨询室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 东江新的产业发展规划对原来的产业，并没有进行太大的调整，那是劳民伤财，原来的产业扶持政策依然继续，依然是要继续打造几大支柱产业，突出的变化主要体现两点，一个是对创新和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大大加强，方式更加灵活，在政府强力投入的情况下，尽可能发挥民间资本的作用。 另一个就是要打造一个全新的产业集群，也就是创意产业，目前包括文化创意产业，和其他创意产业。 为此，东江集团将寻找合作伙伴，成立东江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着力打造创意产业的扶持和运营平台，包括一个产业孵化器、一个公共研发平台，和展示、交易平台。 政府搭台，吸引企业加入唱戏，这将是创意产业基地的发展模式。 第一百七十章 培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东江管委会成立了一个创意产业基地筹备小组，丁一磊任组长，唐寒松任常务副组长，也就是说，这个筹备小组的工作，实际上是唐寒松亲自抓的。 李辰也是这个小组的成员，并负责手机软件产业项目的筹组工作。[] 虽然说文化创意产业基地的重点有两个，但实际上重点就是文化创意产业，手机软件虽然也要创意，但在大家看来，这个就是软件项目，而且当前的规模也不大，所以关注度也不够。 东江管委会另外还成立了一个基金管理办公室，加强了对园区各类产业扶持基金的监管和审核，确保扶持基金可以用到该用的地方去，以激发园区企业发展活力。 李辰负责的这个手机软件产业项目，也有专项扶持基金。 除了这个产业项目，信息咨询部的也有大量的工作，一方面要充实咨询的力量，主要是通过外聘方式，邀请专家为东江的发展出谋划策，并建立一个高效的咨询体系。 另一个就是要跟踪当前的产业调整，并随时提供所需要的数据材料支持，这一段时间，信息咨询部的工作非常忙。 好在，李辰年轻，干工作的活力很足，在余瑶羽等人的帮助下，将这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陶坚视察东江期间，与李辰并没有太多接触，他的级别，还是有点低，陪同陶坚视察的除了东江管委会党组班子成员，还有东江集团、东江高科、软件园、药谷等公司的高层，以及申东新区部分领导，可谓众星捧月。 不过，在考察结束的当天晚上，陶坚倒是特地叫李辰、唐寒松去他家中吃了一顿饭。 陶坚是一个学者型的领导，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在家中更是和蔼可亲。 陶坚问起两人在东江的工作情况，以及他在东江考察时看到、想到的一些问题。 之前，唐寒松已经私下向陶坚做过一次汇报，所以这一次汇报的主要是李辰。 陶坚对李辰在东江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如果说，之前让李辰来东江，他还有些担心，毕竟李辰的成长环境很普通，可以说，是从草根成长起来的，他能不能适应官场，很难说，李辰在西部的工作经历，并不能说明问题。 但是李辰在东江这几个月的表现，虽然不是很出彩，但是也很到位，以二十二岁之龄，执掌一个重要科室，不容易。 李辰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将工作做得很出色。 “小李不错，你们东江这一次的情况汇报，和调研报告，在几个区当中，是做得最好的，深入、细致，”陶坚点头说道。 陶坚谈到东江的工作，首先关注的就是产业扶持基金的问题：“基金管理一直是个问题，市里也一样，涉及到钱和权，总会有漏洞，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将这个漏洞堵住，寒松说你是首先揭这个盖子的，具体有什么想法？” 李辰对这一块工作思考确实比较多，当即说道：“扶持基金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考核，因为不讲回报，所以基金投入有没有成效，最终看的就是报告，报告可以做得花团锦簇，但实际情况却可能很糟糕。” “东江基金的情况，算是比较糟糕的，我们的调查只涉及企业发展的情况，我们发现大概有半数的扶持基金，都用在老企业的身上，也就是说，这些企业并不是第一次得到扶持基金，最多的连续五年获得同一个基金的拨款，这根本不符合基金使用管理的要求。” “当然，连续五年这种个案比较少，四年的也不多，但是连续三年获得扶持基金的，并不少，其中有的三年并不是得到同一种基金，但是这也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基金种类多了，相互之间，也应该加强沟通。” “譬如一个项目申请了小企业创新基金、留学人员创业基金、软件产业扶持基金等等数个基金，他获得了一个基金的扶持，是不是还能够获得别的基金？这个管理上并不规范。” “另外，同一家公司的同一个项目，这一次申请了管理软件的扶持，然后换了个内容，又申请教育软件的支持，结果什么产品都没有出来，这个是不是涉及欺诈，基金管理有没有认真审核？这个就是问题。” 陶坚点了点头：“你的那份报告我看到了，调查很细致，但是也不够深入，这些结论性的东西，也没有说得很清楚。” 李辰苦笑道：“陶叔叔，我虽然初入官场，但是也知道得罪人的事情不好做，一个基金的问题，说轻了是执行不力，是办事人员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说重了，从下到上，有多少人签字？还有多少人负责监督管理？这事情真要追究起来，要有多少人承担责任？” “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你在想到这些的同时，还能够做出这样报告，更证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干部，这个很重要；你还能想办法婉转达到目的，更说明你已经知道官场之上，做事不可随性而为，要讲究策略。” 陶坚指点了李辰两句，又道：“不过，相关的工作也必须要做起来，市里对产业基金将会进行一次清理，你们东江也可以考虑，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进行监督，这个事关扶持基金能不能起到效果，园区创新型企业能不能得到扶持，非常重要，这件事如果办不好，就会产生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 唐寒松连忙表态：“是，园区已经有这方面的考虑，一定保证到位，坚决堵漏。” 陶坚点了点头，又对唐寒松道：“在有些问题上，你要坚持原则，东江现在的局面，必须要有大的动作，才能够破局，不要总想着和气，和和气气干不了大事，主政一方，必须要有魄力。” 唐寒松连忙点头称是，知道陶坚对他先前的立场有些不满了。 陶坚又对李辰道：“你在东江工作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 李辰想了想：“节奏很快，难度很大，面对的都是一些高精尖的东西，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远远不够，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 “你能这么想，很好，东江园区都是高素质人才，研究生、博士生比比皆是，而且很多都有留洋背景，你一个本科生在那里，确实有点压力，怎么样，是不是想读个研究生？”陶坚笑着问道。 李辰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想法，另外，也想出去走一走，看看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发展情况，不然面对一帮海龟，总感觉底气不足，呵呵。” 陶坚道：“等这一阵忙完，你出去看看也好，就去美国硅谷，走马观花看十个地方，不如吃透一个地方，你去硅谷取经，回来后将心得用在工作上，给我们东江也打造一个硅谷。” 李辰苦笑道：“我虽然没有去过硅谷，但也知道硅谷不是一个人打造出来的，世界上那么多高科技产业园，却只有一个硅谷，这个光靠学是学不来的。” “好，你这个话说得很好，不单是学，还要有创新，要进取，我们也不是要成为第二个硅谷，而是要走出自己的道路，做出自己的特色，”陶坚说道。 陶坚无疑是对李辰抱以很大期许的，李辰有背景，虽然这个背景还有很大不确定性，他最大的优势反而是从底层成长起来的，自我修养也很好，这就让他不同于一般政治家族的子弟，利益纠葛没有那么多，做事考量会更全面。 申城市政府有好几个与美国进行人才交流和考察的项目，陶坚答应给李辰留一个，要去的话时间也不会太长，在那边的时间也不能太短，陶坚希望李辰用半年的时间，将美国的高新技术产业考察全面，回来以后直接提副处，担任信息咨询处处长，并兼任创意产业基地公司的副总经理，将东江的创意产业搞起来，两三年以后，就可以提到正处。 到正处以后，陶坚觉得李辰就应该换个地方，申城的级别高，提上来容易，但是同样的级别，权力和执掌的事务也不一样，同样是正处，别的地方县长县委书记可以执掌一个县，而在申城这个地方，可能就是街道办事处主任，管的事情太小太杂，不利于个人成长。 而在东江这种地方，正处级只是园区副主任，不能独当一面，掣肘较多，而在官场上，想要往上走，不但级别要提升，所做的工作，也必须全面，拥有县一级地方行政主官的经历，要比局委一把手更具价值。 当然，像区局一把手、团委系统，去挂职锻炼一下，或者短期过渡，丰富一下任职经历，还是需要的，但是到了正处级以后，最好还是从地方主官开始做起，培养独当一面的能力，至少在厅级、省部级官员选拔的时候，会比较注重这一点。 就李辰的培养问题，陶坚其实跟李家那边沟通过，大家都有一个基本共识，李家其实也比较看重李辰，虽然他们很可能不会公开承认李辰是李家子弟，但并不影响将他作为重要一员进行培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出国之前，李辰必须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处理好，信息咨询室的事情还好说，咨询室的职责其实主要还是原来调研科那一块，不过为了增强决策的科学性，并随时关注国内外产业发展动态，将调研科提出来，并增加政策咨询这一块内容的份量。 在正式任命下达以后，吴希莹找李辰谈话，直言不讳：“李主任，以后咨询室这一块的工作，还要你多承担一些。”[] 吴希莹现在是东江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她也决不甘心自己在东江被丁一磊、唐寒松等人边缘化。 原先，在彭山松和丁一磊的掌控下，加上原来的常务副主任，东江基本上是彭丁系说了算，现在的唐寒松是市长陶坚的秘书出身，也很强势，但是吴希莹的职位也不一样了，从实权很少的一般副主任，晋升为权力很重的常务副主任，她肯定要在工作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照理说，信息咨询室对园区的政策影响很大，吴希莹兼咨询室主任，完全可以强力掌控，通过咨询室对园区决策进行“干涉”。 但是吴希莹对李辰的神秘来头比较忌讳，甚至侯先进也告诫过她，在东江，她甚至可以跟丁一磊、唐寒松拍桌子，但是最好不要跟李辰发生冲突，因为李辰跟陶坚的关系，比这两个人都要亲近。 所以吴希莹并不指望通过咨询室做什么，反倒要配合李辰在咨询室的工作。 李辰知道，唐寒松原本是想自己兼任政策咨询室主任的，但是丁一磊没有同意，他觉得咨询室就是为园区决策提供参考的，那岂不是变成自己给自己做参考了？最后还是决定让吴希莹来担任，在合适的时候，再让她卸掉兼职，直接由李辰掌控。 “吴主任，您放心，我和咨询室的同僚，一定会在管委会党组和您的领导下，将工作做好的，”李辰笑了笑，话说得很客气。 李辰并不介意吴希莹干涉咨询室的工作，毕竟，她不但是主任，而且还分管这一块工作，插手理所当然。 但是，李辰也必须保证自己的工作意图能够得到落实，否则，他不介意将吴希莹架空。 好在，吴希莹看起来也比较知趣，并没有与李辰死掐的打算。 李辰的回答，让吴希莹很满意，至少这个衙内表面上对她还是很尊重的，吴希莹并不指望掌控咨询室，只要能有这种表面上的上下级分寸，也就可以了。 她笑了笑道：“那行，我看等下我们就召集大家一起开个会，统一思想，也安排一下大家的工作分工。” 李辰看了吴希莹一眼，说道：“是。” 吴希莹道：“等会我主持，具体工作分配由你来交代。” 李辰愣了愣，吴希莹这是要对他完全放手了，不过他还是跟吴希莹打了个招呼：“吴主任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吴希莹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就由你来安排吧！”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吴希莹不但不打算插手部门内部的事情，甚至连问都不问，不过他决定还是向吴希莹汇报一下，吴希莹怎么做是她的事情，李辰却还要有上下级的观念。 李辰道：“是这样，信息咨询室的职责，主要是在原来调研科的基础上，加强了咨询这一块的层次和深度，单纯依靠我们内部的力量，肯定有限，这个主要还是靠引入外脑，我想这一块工作可以交给段成宇主任，我和他一起来跑这件事，聘请一些专家担任我们的顾问。” 段成宇是主任科员，也可以说是正科级，非领导职务，所以大家也叫他段主任。 李辰的态度，再一次让吴希莹感到自己的选择很正确，大家相互尊重，和谐共处，这是最好的。 吴希莹点了点头，对李辰的想法表示肯定：“可以，段成宇在社科院、大学认识的专家、教授比较多，由他出面，想必可以很快为我们找来一批专家，担任顾问。” 李辰又向吴希莹简单汇报了一下其他方面的工作安排，吴希莹都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在有些细节方面，给李辰提出了一些建议。 在信息咨询室第一次内部工作会议上，吴希莹开始就说：“我的工作，主要在管委会那边，信息咨询室的日常工作，以后就是李主任负责，大家在工作上有什么事情，都向李主任汇报，重大事项，再由李主任和我商量决定。” 吴希莹这个决定，可谓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特别是卓岩峰，他现在和段成宇一样，都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和正科级虽说级别一样，但一个是领导职务，一个是非领导职务，差别还是很大的，卓岩峰眼看着自己的科长彻底泡汤，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李辰也不是信息咨询科的主任，而只是副主任，自己以后汇报工作，可以直接找主任，跳过这个让他不爽的年轻人。 不过现在看来，李辰这个副主任，还是信息咨询室的话事人，吴希莹并没有打算过多介入这一块的工作。 不仅如此，吴希莹最后还用了重大事项，她和李辰商量决定，显然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这下子，就算再不敏感的人，也知道了信息咨询室这个设置，就是为李辰量身定制的，而吴希莹兼主任一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因为李辰太年轻了，直接上副处级的主任，资历尚且不够。 吴希莹说过开场白以后，就将话筒交给李辰。 李辰清了清嗓子，将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收在眼中，不由微微一笑：“我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过门口的牌子换了，相应的，我们的职责也变得更重了，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 “机会就是我们将有可能更多地参与园区的决策和经济运行当中，为领导提供决策参考，为园区发展和企业状况进行诊断分析，都将是我们的重要工作内容。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才华。”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投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的讲话，颇具鼓动性，让大家看到一个展现才华的舞台，以及由此找到向上通道的机会。 东江管委会的管理机制与别的政府机关不一样，别的地方机关都是一层一级的，而东江更重视业务能力，而机构的设置相对比较简化，高效。[] 以信息咨询室来说，处室设置是副处级，正式编制是一个副处级的主任，一个正科级的副主任，然后下面会有两个主任科员，两个副主任科员，以及若干科员和办事员。 信息咨询室不设副科级领导职务，但是又设了两个主任科员的非领导职务，就是重视专业业务能力的体现。 这种简练的设置与原来的调研科一脉相承，想要在部门内部提升级别依然非常困难，但是信息咨询室的工作重要性提升以后，这里的成员就会更容易被提拔到别的部门，担纲重要职务。 这是李辰给大家画的一个饼，却也不仅仅是一个画饼，因为他很快就宣布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由余瑶羽担任手机软件产业项目的调研组组长，负责调研手机软件产业的现状和趋势，同时，余瑶羽还会加入东江文化创意产业基地筹备小组，手机软件项目组，这意味着在手机项目启动以后，余瑶羽很可能到项目组工作，担任重要职务。 “我们室在成立以后，当前有几个方面的主要工作，一个就是尽快充实咨询方面的力量，这个要请段主任负责，想办法邀请社科院和大学的专家教授，担任我们的政策顾问，段主任可以先筛选一个名单，如果需要上面领导出面的，我们再找领导，要尽可能提高我们顾问咨询的层次和高度。” “另外还有一些具体的工作，包括新兴产业的深入调研，这个工作我们一直在进行，下一步就是有针对性的深入调研，这个工作请卓主任负责。” “园区当前筹组文化创意产业基地，也是我们室当前最主要的工作，要为基地的规划和建设提供详实的数据和资料支持，并提出一些可行性建议，这件我亲自来抓。” “基地现在已经确定几个发展方向，手机软件这个项目会单独拿出来，余瑶羽具体负责。” 李辰布置工作很快，有心人可以看出，在调研科撤掉以后，受到影响最大的其实就是卓岩峰，他从调研科的主管，变成了和段成宇、余瑶羽等人一样的普通办事人员，虽然他的级别比较高，是正科级，主任科员，但是在李辰面前，这个主任科员却没有什么话语权。 李辰让他继续负责产业调研，这个算是比较琐碎的工作，而两个重点项目，一个是咨询力量的筹组，一个是创业产业的调研，都不让他插手，李辰刚刚还说了，咨询室会是一个大舞台，但是卓岩峰却没有办法登上这个舞台，只能待在后台，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 李辰对咨询室的把控，一开始就非常彻底。 晚上，李辰在丽笙请陆永明、陆永辉兄弟两吃饭，他现在承担手机软件的事情，也有一些招待费，今天晚上这顿饭，也确实是为了公务。如果要李辰花钱来请吃饭，那就只能去大排档了，他现在手头也没有什么钱。 好在，李辰暂时还是个一个人在申城，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多。 一见面，陆永明就笑着打趣：“李少，这顿饭应该是我来请的，恭喜你升官啊。” 李辰笑道：“陆总，话不能乱说，我还是原来的级别，只是工作内容增加了一些。” 李辰这次也带了舒萱过来，算是小小的假公济私了一把，主要他现在空闲的时间太少，没空陪舒萱，反正陆家兄弟都是熟人，一起出来吃个饭，问题不大。 陆永明和陆永辉对舒萱也很客气：“舒小姐和李少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寒暄过后，大家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起上回说的事情。 李辰道：“辉哥，你上次给的材料，我都看了，这段时间太忙，也顾得上跟你说，对智能家居这个项目，我是很看好的，但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短时间内，在国内恐怕不会成为主流，也就是说，市场可能有，但不会太大，未来的空间，则应该非常大。” 李辰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看好智能家居的未来，但是对智能家居现在市场，认为并不成熟，面对不成熟的市场，就要花大力气去开拓，而且不会一下子做成规模。 陆永辉笑了笑：“是，这个我们是有准备的，其实，说白了，我们现在的产品技术性也不是很强，我们也需要几年的积累，将技术和产品的水准提上去，相信到了那个时候，相关的市场也应该成熟起来了。” 陆永辉显得很稳重，李辰连忙端起酒杯：“辉哥，你这是做事业、做企业的态度，不指望一下子吃个胖子，实事求是，我相信，你有这个态度，一定能够成功。” 在跟陆永辉碰了碰酒杯，喝过酒之后，李辰笑着对陆家兄弟道：“我们园区有很多所谓的创新型小企业，企业什么都还没有，产品的影子还没有看到，直接提出一个概念，就敢喊出三年破亿、五年上市的目标，很可怕。” 陆永明和陆永辉都笑了，陆永明道：“这次我们沸点也参与了园区的产业调查，老实说，情况很不乐观，市里对申东的调整非常及时，如果再这样下去，申东就要泯然众人了。” 李辰道：“是啊，这次我们是下决心，要清理掉一些操作不是那么规范的基金，将资金集中起来使用，要确实扶持一批真正的创新企业，辉哥这个项目，应该说是符合我们园区要求的，我们肯定会大力支持。” 陆永辉很高兴：“那就先谢谢李少的关照了。” 李辰摆了摆手：“辉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说实话，项目好，大家都会抢着要，不过，我敢保证，以后的东江，肯定也是最适合辉哥发展的。” 大家就笑，陆永明看了看舒萱，问道：“舒小姐在银行工作，对于投资一定很熟悉吧？” 舒萱道：“之前在上一家银行工作的时候，就做投资理财这方面的业务，不过对企业投资、风险投资这些，只有一些理论方面的认识。” 陆永明笑道：“实践方面的经验，永远只有做过才知道嘛，永辉这个项目你觉得如何？如果你觉得好，也欢迎你来投资。” 舒萱连忙摇了摇头：“听你们说，感觉这个项目挺好的，我是个女人嘛，我觉得这个能使用手机控制家里的电器，真的很有意思，也很方便，如果我买新房子，这个系统也不是很贵的话，那我肯定会选择的。” “至于说投资，我也没什么钱投呢！” 李辰知道，陆永明上次拉自己合伙没有成功，这次直接开始游说舒萱，他也连忙笑着说道：“陆总，你就不要拿我们这些月光族开玩笑了，我们没有钱投资，而且这个也不合适。” 陆永明笑着摇了摇头：“李少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哪个领导没有些投资？光靠公务员那点收入，恐怕还过不起光鲜的生活，投资这个东西，正大光明，合理合法，也不是让你白占股份。” 李辰摇了摇头：“陆总，我也谢谢你的关心，不过坐在我这个位置，常常如履薄冰，必须时刻警醒自己，我听一位老前辈说过一句话，选择做官，就不要想赚钱，否则，迟早犯错误。” 李辰这句话，是说给陆永明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舒萱听的，他相信，凭他们两个人的正当工资，恐怕确实过不起奢靡的生活，但小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银行和公务员的薪酬，也确实不算低，如果他们都过不下去，那这个城市过不下去的人会有很多，这个社会就出问题了。 舒萱冰雪聪明，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也不追求锦衣玉食，我们现在的工资，至少还是衣食无忧的吧！” 衣食无忧也就行了，公务员的福利保障还算不错，购房也有公积金，还有团购房，医疗还可以全额报销，上学更不用操心，老师再牛，总要给当官的一点面子。 所以，李辰真心觉得自己生活富足，不需要绞尽脑汁，想些合法和非法的手段去搞钱，钱够用就行了，搞那么多干什么呢？ 那些贪官在落马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些理由，譬如之前中视的一位著名主持，曾经拿市委书记的薪酬，与nba球星的薪酬进行比较，潜台词就是市委书记一年不到二十万的薪酬，与球星一年几千万相比，是不是太少了？ 有相当一部分认为，当官的日夜操劳，带领一方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走上了致富路，他们的价值，也应该得到体现，应该得到更多。 姑且不论一个领导对当地社会经济发展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正如那位老前辈所说的，想发财，就不要来当官，你可以去经商，可以去创办公司，为官者，本就该一心为公。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论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实际上，公务人员的收入，也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点薪酬，仅以收入而言，就还要包括相关的福利、社会保险，在这方面，公务人员得到的保障无疑是最全面的，他们的工作还有一个代名词，那就是铁饭碗。 何况，他们还能享受许许多多不那么正常优待，诸如教育、医疗、住房，都有相应的倾斜。[] 如今有一种声音，认为公务人员的地位在下降，但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想要加入呢？显然这个下降，并不是那么回事。 李辰觉得，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其工作的负荷、所创造的价值，未必就超过普通的公司职员，横向比较，他们的待遇就不低了。 当然，如果是和电老虎、油老虎等大哥大相比，可能会差一点，但那本身就不是正常，当然不好作正常比较。 而外企的高工资，那显然是与创造价值等同的，也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岂有朝九晚四，中间还要休息一个小时的公务人员可比。 至于担任重要职务，到了相当级别的领导，那本就是老百姓推举上去的，并不只是为了钱，而且真的要论起来，领导的待遇，那是有钱也换不来的。 李辰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活，就算是不捞外快，同样也可以过得很好。 看到李辰和舒萱全都表面心迹，陆永明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他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别看李辰和舒萱的收入算是不错了，但在申城这个地方，还真的不算什么，别的不说，就说买房吧，一处位置还可以，九十平方的房子，就要将近两百万，首付三成，就要六十万，光靠工资，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攒够？ 陆永明是真心与李辰交好，他想了想道：“李少，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如果碰上什么事情，有需要的尽管跟我说，还有，你们要是手头有余钱，也可以放到我这里，你是知道的，我的人面广，像康胜志那边，就有投资理财服务，这个总是合情合法的吧？” 陆永明将话说到这个程度，李辰也只好笑着说道：“陆总，我也不是刻意矫情，辉哥这个项目，我是不好参与，如果真的看上别的什么项目，与我没有什么厉害关系的，我还是要投资的，这个谁都不能说什么。” “陆总，你是不知道啊，做我们这个的，越是想自律一点，就越是要严格要求，若是随波逐流，那倒也就算了。” 陆永辉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李辰这句话，可谓道出了国内官场的无尽辛酸，所谓天下皆黑，而我独白，那是绝难以做到的，哪怕你再白，也要被人抹黑。 若是随波逐流，倒也好办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只是，如此一来，才有了老百姓眼中，十个当官九个贪，一个不贪靠边站的印象。 李辰不想做最特殊的那一个，他只想不昧良心，做事很难。 看到气氛有点凝重，李辰连忙笑着岔开话题：“陆总，你这边有没有对智能手机、手机软件方面的调研报告？” 陆永明皱了皱眉：“李少，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陆总？你就像叫永辉一样，叫我永明，或者阿明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叫那什么陆总了，每天听得耳朵都腻了。” 李辰微微一愣，笑道：“那好，我就叫陆总明哥了，明哥，来，我和舒萱先敬你。” 李辰招呼舒萱起身，给陆永明敬了一杯酒。 喝过酒，陆永明按着杯子，有些为难地说道：“那我托大了，要说在这个场合，我当得给舒萱一点见面礼，甚至直接认舒萱为妹妹，不过今天我要是那么做，就是看轻李少了，想必李少也不会同意。” 李辰道：“明哥何必客气，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我没有官身，也应该如此的。” “是，这也是我陆永明佩服你的地方，”陆永明想了想道：“那就算了，等下次我跟嫂子请你们吃饭。” 陆永明又道：“智能手机和手机软件方面的调研，我们确实有做过，具体的报告回头我让方辉传给你，我的看法是，东江现在介入这个产业，可谓非常及时，早了，这个市场还没有起来；晚了，就会失去先机，你们现在选择的时点很好，我个人感觉，智能手机的全面兴起，就在这两年。” 李辰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感觉，一款苹果机大卖，可谓打开了这个门，现在各大手机厂商，基本都开始推出智能手机了，今年可能成为智能手机的元年。” 陆永辉话不多，这时候也说道：“对，不但手机厂商开始做智能手机，软件巨头微软也开始涉足这个领域了，他们的pda操作系统，从去年开始，已经支持手机，今年正式更名o ile，也是盯上了智能手机市场。” “是，我记得去年全球智能手机的出货量总计已经超过一万部了吧，国内少一点，只有几十万部，不过都集中在高端市场，智能手机的价格暂时来说还比较贵，不过降价是肯定的，就看什么时候能够降下来了，”陆永明道。 “还有就是国内3g网络，喊了这么多年，也终于开始实质性动作了，我想智能手机跟3g网，差不多会同步推进，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促动。” 李辰点了点头：“对，我们园区近期打算组织一个智能手机的技术论坛，邀请国内的手机厂商、相关的软件开发商、运营商、风险投资商坐到一起，来探讨智能手机未来的发展前景，以及我们面对这个趋势，应该如何应对，同时宣布东江正式成立一个智能手机软件产业园，扶持相关企业的发展。” 陆永明道：“好啊，如果可以的话，这个论坛我到时候也要去参加，我们沸点旗下的风险投资这两年的业绩确实不怎么样，正好去找找机会。” 李辰不由笑道：“陆总要来，我们当然欢迎。” 说的是公事，李辰自然又叫起了陆总。 第一百七十四章 项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又对陆永辉道：“辉哥，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朋友，也可以将他们介绍过来，我们园区对这类型的创业型企业，肯定要大力扶持的。” 陆永辉道：“还真有，我们其实都是做通讯电子，还有网络这一块的，今年年初苹果推出iphone以后，美国人用的很多，应该说iphone开创了很多智能手机的新模式，包括全触屏，多点触控，还有惯性滑槽等等，苹果机本身的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的，但是应用软件相对来说，就少了一点，有一些苹果爱好者，就希望自己开发软件，在苹果上运行，我有几个做软件的朋友，他们就是搞这个，破解苹果的系统，然后增加他的功能。”[] “现在出货量最大的智能手机，还不是苹果，而是塞班手机，塞班系统有很多技术论坛，破解和开发应用的人很多，所以要说做手机软件，肯定是有前途的，但是得和手机制造商联合起来，国内的手机制造商很多，但是没有自主系统，主要还是丰富智能手机的内容，譬如图片、图飘天文学站等等。” 李辰道：“那就介绍过来，我感觉手机这一块，未来不管是手机软件，还是手机网络，都肯定要有一个大的发展，手机这个平台和电脑完全不同，我们把握住了，就可能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陆永辉点头答应：“行，他最近刚好要回国，到时候我跟他说说。” 敲定了陆永辉的智能家居项目，又从之前的项目申请中，选出几个与手机软件、手机网络有关的项目，李辰逐一与他们面谈，以考量他们是不是有发展潜力。 与此同时，李辰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与园区有合作的风险投资，如果单纯依靠政府力量推动的话，那么想要在东江形成一个颇具活力的产业，并不容易，市场手段始终是应付市场的最好方法。 一有空闲，李辰就要抓紧时间学习新经济的相关内容，给自己补课，否则在和那些创业者和风险投资商面谈的时候，很容易就被他们忽悠了。 陆永明就曾经说过，风险投资的绝大部分都打了水漂，只能靠捞那些大的，获得高额回报，现在很多盯着风投的it项目，都是投机的，风险投资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投机的对象。 个中风险，不言而喻。 “主任，今天又有几个人打过来电话，他们的资料我都整理好，发到你邮箱里了！”相比李辰，余瑶羽最近也很忙，做的事情也更杂，几乎就成了李辰的秘书。 李辰打开邮箱，快速看了一遍，其中有一个项目让他很感兴趣，不由打开对方提供的材料看了起来。 这份材料比较详实，李辰大概看了以后，马上就有了决定：“瑶羽，你跟这个项目人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尽快见个面。” 大量功课做足以后，李辰对新经济的了解已经有一定的基础，加上自己的分析判断，形成一些个人认识，很快就能做出判断。 他看上的这个项目还是一个手机上的wap网站，内容是社交方面的，类似于现在很火的脸谱和国内刚刚兴起来的学校网，不过这个网站是wap网站，并且提供java应用。 社交网站是近几年兴起来的，国外早一点，脸谱是零四年推出的，经过三年时间的发展，现在的注册用户是五千多万，估值超过一百个亿。 学校网从零五年推出，到今年也呈现出迅猛发展的势头。 受到园区海龟比较多的影响，李辰现在也非常关注美国那边的动态，所以他很看好社交网站的发展趋势，否则，微软也不会拿出两点几个亿，投给脸谱，而且只拿到区区百分之二不到的股份。 而李辰手上还有一个他非常看好的项目，是关于手机聊天软件的，类似于华夏移动刚刚推出来的飞信。 第二天，李辰在会议室见到了这个手机聊天软件的开发者，三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分别是赵平、方源明、费一国。 三人都是软件园一家公司的程序员，用业余时间搞了这个小软件，放在网上提供打击免费下载，反响还不错，听说东江这边有扶持政策，就想着这个小软件能不能拿出来做。 “前两天，我特地下载你们的软件，试用了一下，软件是蛮有创意的，特别是界面，我很喜欢，至于功能，也基本实现了通过软件，让不同的手机与手机、手机与电脑、电脑与电脑之间的通讯，技术上你们做得很好，”李辰不但自己亲自体验了这一款软件，而且还让余瑶羽等人进行了一个综合评估。 赵平是这个项目组的牵头人，他略显腼腆地说道：“是的，我们主要想实现的，就是随时随地在线，随时随地沟通，很多人都跟我们一样，整天坐在电脑前，而另外也有更多的人，他没有坐在电脑前，手上没有电脑，但是有手机，那就可以通过我们的软件进行联系，而不是互相发短信。” 李辰点了点头：“你们这个设想是很好的，但是，通讯软件这一块，其实市场机会并不大，qq和msn都有手机版，虽然功能比较简单，但是该有的功能都有了，你们这款软件并没有超越他们的地方，而且华夏移动新近推出来的飞信，却有一个新功能，这是一个大杀器，肯定会得到广泛使用。” “飞信的大杀器就是可以从电脑客户端，直接将讯息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使用者手机上，因为不管是你们的软件，还是qq和msn，如果手机上的软件不启动的话，那是无法接收到消息的，移动的飞信却可以，这是移动所独有的优势。” 赵平等人沉默了片刻，赵平道：“我也用过飞信，飞信的问题是资源耗费太大，而且如果不启动客户端的话，手机回复飞信，还是要论条计费的。” 李辰摇了摇头：“如果说费用的话，我们更没有办法跟移动比，而且短信的费率并不高，最终起到决定作用的，可能还是便捷性。” 赵平等人也不得不承认李辰的说法，赵平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李主任今天为什么还要约见我们呢？” 李辰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互联网企业之间的壁障，要比运营商之间更为巨大，移动和电信之间的手机还可以相互打电话、发短信，qq和msn就不可以，我是在想你们这款软件，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用在联通和电信的网络上，实现飞信同样的功能，或许我们就可以说服联通和电信使用，这可能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赵平想了想道：“我就是做通讯软件的，这样做的难度并不大，关键是运营商客户端的支持，但是要得到运营商的支持，难度可能会很大。” 李辰道：“确实有难度，我想移动的飞信出来以后，电信和联通应该都想自己做一款同等的软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由于手机使用基数的不同，他们的软件难以与移动匹敌，移动完全可以凭借这一款软件，奠定更大的竞争优势，而你们的产品，应该在这方面想办法，那就是依靠怎样一种方式，去化解移动的竞争优势，并且比电信和联通自己做更好。” 赵平点了点头：“李主任你说的这个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们暂时还想不到好办法，可能也很难办。” 李辰点头道：“肯定很难办，我也没想到办法，不过除此之外，你们也不是没有生存的机会，我们刚才说了，飞信的优势就在于手机端不需要运行软件，就可以收发消息，虽然说现在很多手机都具备java功能，但大部分并不具备，而且大家也不习惯使用始终运行一个客户端，这对你们来说，是个问题，也是个机会。” “问题在于大家不使用手机软件，机会就在于这个习惯，使得你们可以和别的软件商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如果大家现在使用通讯软件，qq和msn肯定会垄断这个市场，所以你们要趁这个机会，推出自己的产品，好的产品，赢得口碑和市场，等到大家都开始使用通讯软件的时候，那就是你们占领市场的时候。” 赵平等人原先只想着能不能通过这一款小软件赚点钱，却没有想到他们挑战的都是业内大佬，他们确实没有这么高的目标。 李辰道：“我希望你们试一试，你们也看到了，今年苹果推出的智能机大受欢迎，3g网络也发展得很快，未来两三年，智能手机可能就要普及了，到时候大家都习惯在手机上挂一两个程序，就好像现在电脑上挂qq一样，如果你们现在就开始启动的话，或许就可能抓住这个市场机会，成为未来手机屏幕上的占领者。” 由于这方面的产品还是空白，所以李辰不得不亲自作为布道者，希望赵平他们能够勇往直前，赵平等人也比较感兴趣，只是信心并不充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论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让赵平他们回去先考虑一下，半个月之后东江要召开一次智能产业论坛，到时候他们也可以过来看一看，然后再拿主意。 赵平这几个人都是做技术的，而且性格上并不是那么外向，作为一个团队来说，肯定是不完整的，但是他们对技术的热情，对创业的激情，是一个项目的根本。[] wap社交网站这个项目的创办人曹熙宁则恰恰相反，这位三十多岁、自称是国内著名成功学讲师，说话的时候充满激情，极富感染力。 “美国心理学家米尔格兰姆曾经提出六度分割理论，认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两个人之间，最多经过六次，就可以建立联系。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又一个圈子组成的，这个圈子跟那个圈子之间，总会有一两个节点，于是，整个世界就成了一张网，每个人都在这个网上面，以前我们通过信件、通过电话、手机进行联系，都是点到点的，是一个直线，现在我们有网络，就可以进行网络化的联系。” “李主任，我们华夏拥有五亿多手机用户，抛开西部大山里那些用不上的，还有年幼的孩子，年纪大的老人，基本上就是人手一台，而且这个群体还是我们社会的中坚消费群体，通过我们这个网络，将他们都链接在一起，形成更紧密的联系，然后产生依赖，到时候他们天天使用我们的产品，我们就做广告，产品推介。” “我们这个销售方式也很简单，今年我们先做一万个客户，这个不难吧？这一万个客户每个人再给我们带来是个客户，那就是十万人，他们再每个人带来十个人，那就是一百万人，明年我们做到一百万注册用户、后年是一个亿，然后上市，有一个亿的用户，我们的估值起码十个亿，还是美元。” 不得不说，曹熙宁讲得很有激情，很有煽动性，但是在李辰看来，他这个类似于传销的销售模式，以及对于wap社交网站的判断，都有些乐观了，有些想当然，简直就是一部飘天文学网，还是不讲细节的那一种。 但你要反驳他，却也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你不能说病毒营销不好吧？一个带十个，十个带一百个，这个模式太简单了，如果很好驳斥，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骗去搞传销了。 道理很简单，也很正确，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一传十、十传百，并不总是那么靠谱的，也不可能一级一级地传下去，而且，传播本身也要有个时间，不可能今年一万，明天一百万，后年就能上亿的，前面还有可能实行，后面难度会越来越大。 李辰神情淡淡地说道：“曹老师说得很好，不过wap市场这一块，可能还不是那么的发展充分，习惯使用wap的人也不是太多，严格来说，wap的社交应用，还不是那么成熟，我觉得三年上市这样的概念，基本上没有可能。” “应该说，wap社交是有前景的，但是这个前景，还需要等待两三年，而且依照以往的经验，一个网站想要获得爆发式增长，基本都要两三年的沉淀期，需要我们将技术做扎实，平台做好，并积累客户和运营经营，作为创业型企业，我们也应该有这个准备，”李辰对曹熙宁的感觉并不好，觉得此人有些过于夸夸其谈了，而且他提出的东西很多都是概念性的，对于如何做产品，做市场，都没有明确的定位和举措，却直接给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目标：三年后上市。 国内成功并大受欢迎的互联网公司不知凡几，但是能够上市的，却寥寥无几，还有一大批公司等着风投，等着上市，曹熙宁随口就说三年上市，这不是做事业的态度。 互联网虽然躁动，但没有一个好产品，不能够踏踏实实做出东西来，那也是不行的。 送走曹熙宁，李辰不由揉了揉脑壳，要碰到一个好项目，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要么是项目不给力，要么就是团队不给力，就算都看好了，在发展中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创新，说起来简单，但过程.真的很艰辛。 东江决定做一次创意产业论坛，移动智能产业论坛作为其中的组成部分，和一系列活动的开始，确定在国庆之后召开。 论坛的组织工作目前进展顺利，因为活动的主办方是申城市经贸委、申东新区政府等，承办才是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申东新区科学技术协会等，牌子都很响亮。 这一次论坛的活动主要包括作为主体的产业论坛，会邀请经济专家、业内专业人士、企业高管和资深媒体评论员、风险投资人和政府官员，进行两个半天的思想碰撞，余瑶羽她们要向这方面的人士发送邀请函，并致电邀请他们参加这次活动，另外还要确定一些人做发言。 此外，作为造势和外围活动，论坛进行期间，将邀请这方面的专家，进行多场巡回主题演讲，计划在申城几座大学，申城市政府、申东新区区政府、以及东江高科技园区和申城市图书馆这几个地方，各进行一到两场演讲，论坛主办地也会有几场演讲，作为碰撞。 这次还会组织一个产业相关项目的成果展示和交易大会，他们要邀请并遴选这方面的项目，进行展示，届时东江园区的产业孵化器、产业扶持基金和风险投资都会到场，对这些项目进行评判，合适的，即会进行投资。 这也是本次活动的重头戏，其他的都是垫场，可以说，真正出现项目交易，才有实质作用。 当然，这次活动的主要目的，还要将东江扶持创意产业发展的政策与决心传递出去，这个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创意产业论坛的总负责人是唐寒松，考虑到李辰的经验不足，移动智能产业论坛的总负责人是吴希莹，李辰是副组长，两个人协力进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想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国庆之后，首届东江移动智能产业论坛顺利召开，论坛拉开了东江聚力发展创意产业的大幕，凭借申城的影响力，在申城市委市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之下，这一次论坛的场面搞得十分宏大，国家科技部、信产部等要员亲临现场，申城市委书记、市长等也莅临参加，与会的嘉宾包括了国内各大知名通讯企业、软件企业、风险投资商等等。 论坛进行得很顺利，在作为压轴的项目展示和交易会上，情况是十分喜人，出现了一批有创意、有想法的项目，不少都当场与风险投资达成协议，获得融资，并将移驻东江，在这里发展。[] 东江管委会、移动智能产业工作小组也借机发布了园区对相关产业的一系列扶持政策，包括在办公场地、试验平台、交易平台等方面的支持，获得大家的好评，参加展示会的很多项目人，均表示将会来东江发展。 因为无论是政策环境，还是各种扶持力度，东江对相关产业的重视，以及很可能会形成的产业集聚生态，都将为创业人带来很大的帮助。 而让项目人感到非常放心的，还有这个论坛前后与东江干部接触时，对方真诚的态度和周到的服务。 “东江的领导都很年轻，思维很开放，思路很开阔，与他们交谈，我们的想法能够得到理解和尊重，而且经常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启发，我觉得在这个环境中创业，对我们的帮助会非常大。” 这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候说的话，虽然有一些恭维的成份，却也是很多人的共识，他们都觉得东江的干部年轻、有活力、谦逊而且真诚，是创业的好帮手，而不会是麻烦制造者。 东江园区这一次的招商也很成功，签订入园意向两百多个，只要将这两百多个项目都落实下来，东江的移动智能产业基地，就能够略有雏形，获得发展的初步动力。 另外东江本地也有一些项目和公司被挖掘出来，他们早先就从事这方面的产业，因为获得的支持不多，发展缓慢，如今只要项目合适，基地将会加大对他们的扶持力度。 而在内部会议上，李辰、余瑶羽和基地顾问专家讨论了一个重点扶持的产业方向和具体项目。 重点扶持的产业方向包括手机阅读类，手机阅读类产品包括各种wap网站，提供新闻资讯、文学文化飘天文学站，现在他们做wap站点，因为做得比较早，已经拥有一批比较忠诚的客户，流量非常可观。 他们现在主要通过和运营商的流量费用分成获取收入，收入很有限，另外就是搭售一些电子飘天文学站目前来说还处于雏形和发展初期，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考虑到互联网小说阅读这一块的市场很不错，手机阅读的未来也应该会很不错。 而且手机阅读相对互联网阅读来说，也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使用手机的话，可以随时随地阅读，充分利用大量的碎片时间，这个是电脑上做不到。 而随着手机屏幕越来越大，手机阅读也会变得很方便，不会再有屏幕小，看着不舒服的事情。 另外还有几家做手机游戏的，李辰也觉得他们的创意非常好。 当然，除了创意之外，李辰也从风投和这些天接触的事情中，得出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那就是好的创意和项目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多，但是最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创业团队。 一个创业团队很优秀的话，哪怕是一个普通的项目，在他们的手上，也能够做得非常好，相反，如果这个创业团队很渣，不能脚踏实地，没有执行力，只知道玩弄概念，或者夸夸其谈，就算是一个好项目，最后也做不出好的产品，很可能到最后只是给他人做嫁衣。 因此，李辰在考察这些项目的时候，也非常注重创业团队的素质，通过面谈、调研等各种各样的方式，对他们进行考察。 所以，同样是做手机社交服务的，李辰就不看好曹熙宁，反而是申大有几个同样做类似项目的学生，还有一个科技公司的产品，让他非常感兴趣。 最让李辰意外的是，东江这边的动静，让正在做电商，却没有什么成果的赵新哲也跑了过来。 本来，赵新哲过来是看的，因为他是搞电子商务的，也算是it人，从李辰这边知道这个产业应该会很有前景，代表了it未来的发展方向，加上李辰提供的免费门票，他就特地跑了过来看，最后让那些精妙的点子弄得心里痒痒的，趁一次和李辰吃饭的机会，就提了出来：“李辰，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特产网只能做一个电商联盟，想要成功的话，得需要巨额投入，我现在没办法做，倒是今天在论坛上，得到很多启发。” 这一次吃饭，还有唐伟、赵建杰、刘汉文等人，李辰他们结束志愿者服务，从西部回来以后，他们三个人一直都留在那边，为了启明星行动可以继续进行，直到李辰他们这边物色好新的人选，九月份过去以后，经过一个月时间的交接过渡，结束了那边的事情，他们才回来。 也就是唐伟他们回来，李辰才特地从繁忙的工作中，抽了个时间，请大家一起吃饭。 除了他们几个，叶梦溪、陈琳、于菲菲、刘琴琴她们也来了。 之前，大家聊起在西部的经历，都唏嘘不已，然后就谈到现在的工作，叶梦溪等人之前一直在启明星帮忙，并自己找工作，貌似都不是很顺利。 李辰听了赵新哲的想法，倒是挺高兴的：“新哲，你如果想做这个，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跟你说实话，这次组织产业论坛，我有很多想法和收获，我觉得这个产业真的大有可为，你现在介入，以后说不定就能做出一个百度、腾讯出来。” 赵新哲笑道：“我也是，你想啊，现在我们有多少飘天文学网，比电脑还多，以前手机就只有通话功能，后来出了短信，再后来像移动梦网这种应用，手机的用途越来越丰富，现在又出现了智能手机，以前我还不知道，现在到论坛上去一看，哇，手机的功能真的很多，都快跟电脑差不多了。” “你想想，电脑和互联网诞生了多少it巨头？手机的用户更多，市场肯定非常广阔。” 李辰他们谈的这个话题，几个女人都不感兴趣，而是聚在那里说她们的话题，倒是立志要进入媒体的叶梦溪有些想法：“是啊，我看很多记者现在都使用pda，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手机嘛，如果手机、pda和电脑能够合起来，那该多好啊！” 李辰笑了笑道：“叶梦溪你这个想法很好啊，我觉得这就是以后的趋势，当然，不是说手机就能取代pda和电脑，毕竟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电脑的功能也会越来越强大，在同一个时代，同等的微电子制造水平之下，大体积的电脑和小体积的手机，功能上面肯定是有差异的，就好像我们现在，电脑的功能和十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个人电脑同样无法取代服务器，更不能够取代超级电脑。” “同样的，哪怕日后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强大，电脑的功能也只会更加强大，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现在只能在电脑上实现的一些功能，以后在手机上肯定也能实现，或许两三年之内，手机的功能还比不上现在的电脑，但是相当于四五年前的电脑，还是很有可能的，而如果我们仔细想一想，四五年前我们能够用电脑做什么？好像上网、做文档、玩游戏这些，好像都可以吧？” “可能也就是软件的功能没有现在复杂，游戏的画面没有现在好，同时运行的程序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但是实际上，也完全足够用了。” 赵新哲说道：“是的，现在电脑的功能，对大部分人来说，其实能力是过剩的，手机虽然屏幕小，但也有优势，那就是便捷，可以随身携带，随时随地在线，特别对于很多不是总能够坐在电脑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李辰道：“对，那你就做了，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 赵新哲想了想道：“还不是那么清楚，可能是移动互联网这个方向吧，我这两天都在想，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肯定会比互联网早期要成熟，毕竟有互联网这个例子在前面，两者之间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是移动互联网也有自己的特点，那么这个特点在哪里？我觉得找准这个特点的话，很可能就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讨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点了点头：“那你认为这个特点是什么？” 赵新哲确实思考了很多，闻言马上说道：“我觉得，移动互联网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碎片化，首先是使用者在用手机浏览网络的时候，利用的是碎片时间，那么他们看的内容，也应该是简短的、碎片化的；其次电脑的屏幕也比较小，客观上要求手机的内容精简，不能像电脑网络上的东西，可以长篇大论，图片和视频都讲究品质，这一点手机没办法比。”[] “就这两点来说，手机上的东西，与电脑上肯定不一样，要尽量简短，也就是碎片化。” 李辰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新哲，你这个思考很深入了，老实说，这些天我都接触这方面的东西，甚至很多资深媒体人和专家，都没有你总结的这么精辟。” 赵新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是瞎想想。” 李辰道：“你这个想法非常好啊，我觉得你只要抓住碎片化这个特征，不管是做什么产品，都有可能成功的啊！” 赵新哲道：“哪会有那么容易？不过也想了，如果利用碎片化开发网络产品，我觉得手机阅读的前景应该会比较好，我拿着一个手机，不管是坐车，等车，还是等电梯，甚至吃饭的时候等着上菜，都可以打开来看看，如果这个功能做好了，我想大家都会乐意使用吧？” 为了演示手机的应用，李辰早先就已经将自己的大屏幕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虽然这还不是智能手机，但是用来看文字资料，也比较方便。 李辰拿起手机晃了晃：“对，我就经常有这个需要，一般都是下载在手机里，但这个操作比较繁琐，特别是看一些零碎的东西，如果能够直接在网上看，那就更好了。” 李辰平常比较喜欢浏览一些新闻，还有评论之类的东西，也会使用手机，不过现在wap在这方面的使用体验很差，而且上网速度也比较快。 随着3g网络的全面铺开，和逐渐开始运营，网速的问题，应该会逐渐得到解决，至于使用体验，这个跟手机屏幕有关，也会成为创业型企业的创业机会。 “那么，你打算做哪个方面的阅读呢？小说、图飘天文学也有这方面的服务，我们当然有机会，但是对手也很强大，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特色。” 李辰道：“对，没有特色，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没有特色的话，哪怕是你抢在前面进入这个市场，等到那些互联网巨头进来的时候，也会被秒杀。” 赵新哲道：“对，所以我也觉得这个不好，如果做小说和图书的话，版权是个大问题，我们总不能去做盗版吧？” 盗版肯定不能做，虽然那玩意也可能赚钱，但属于违法的，肯定做不长久。 赵新哲摇了摇头：“杂志也有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做哪个好。” 李辰道：“新哲，你有没有想过，移动互联网除了碎片化这个特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随时随地在线，这个其实也是带来碎片这个特点的原因之一，可能也是一个更重要的特点，也应该好好应用。” 赵新哲想了想：“你是说，做新闻？” 李辰摇了摇头：“普通的新闻模式，我们肯定不能做，但是你知道博客这个东西吧，从前年开始，博客开始在国内走红，去年几乎就是博客年，我们启明星不是也搞了一个博客吗？随时在上面发布相关的信息，并且与读者互动。” “你知道，我就经常关注博客，有的博客会针对某个专题，发布最新的消息，还有的公司和个人，会跟我们一样，在博客上发布最新的动态，这个其实也是新闻。” 赵新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说，我们做手机博客？” 李辰道：“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有个这方面的想法，因为手机博客可以解决你说的新闻采编的问题，而且也是当前的一个热点，做好了机会应该不小。” “可是，手机输入这会是个问题，太不方便了，”赵新哲说道。 李辰摇了摇头：“用户体验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你说手机输入这个问题，首先应该是可以电脑输入，也可以手机输入，手机是个辅助工地，比如你在旅游的时候，手上没有电脑啊，也不能上网啊，你总不能跑到网吧里去上网吧，这个时候，你就可以通过手机，编写一条短博客，发到网上去，你也能看到，很多博客的内容其实是很短的，写长篇博客的都是一些专业的人。” “手机博客最重要的功能应该就是随时随地查看，并且发表评论，进行互动，评论一般就是几个字，甚至一个字，这个功能做好了，就有吸引力，因为写博客的毕竟是少数，看博客的才是大多数。” 赵新哲点了点头：“可是要看博客，首先要有内容，在这方面，肯定还是要依靠互联网站的，现在博客网站非常多，像新浪的博客，我们是没有办法竞争的，如果手机看博客这个用途真的可以做出来，那么这些巨头一进来，我们就肯定争不过他们。” 李辰也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也觉得这可以是个方向，但是行不行，也挺难说的，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考虑得全面一点，然后再动手。” 李辰又给赵新哲说道：“我说的只是个方向，其实也有一些互联网站值得我们借鉴，比如大众点评网，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让大家点评餐馆饭店的，还有豆瓣网，是点评飘天文学站，是同城信息的汇总和点评，这些应用类网站，都是很有前景和空间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求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和赵新哲商量了很多网站的类型，但是最终也没有确定，要做哪一种，按照李辰的说法，他们现在的思维，还局限在现有的网站产品上面，也就是说，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创意，他们的创意就是手机这个平台，但是手机平台的不成熟性，又决定了他们必须要借助互联网这个平台，实现两个平台之间的互联。 实际上，这也是手机平台未来发展的一种趋势，必定是两个平台的互联互通。 “李辰，你们说那个什么网站说得这么起劲，也不关心关心我们？”本来李辰和赵新哲谈网站，陈琳她们几个人谈些女性的话题，唐伟、刘汉文和赵建杰就有些郁闷了，倒不是他们三个人没有话题，不过他们刚从西边回来，在西边天天在一起，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开始还能跟陈琳她们说两句，说到后面也觉得没意思了。 李辰连忙拍了下脑袋：“哎呀，唐伟，你看看，我跟新哲说事情太投入了，来，咱们先喝一杯。” 大家闹了一会儿，李辰又道：“唐伟，你们几个对工作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计划没有。” 唐伟笑道：“能有什么计划，从明天开始，就投简历，找工作。” 刘汉文道：“我们师范生，市教育局会有个专场招聘会，就在下周吧，到时候去碰碰运气。” 刘汉文和陈琳一样，都是师范生，他们的想法也是继续当老师，陈琳撇了撇嘴道：“别提这个专场招聘会了，之前都办过一次了，效果不太好，所以才会又办一次，我都不指望这个了。” “怎么了？”李辰惊讶地问道，他这段时间忙着论坛的事情，跟陈琳她们的联系并不多。 陈琳道：“没什么，就是上次举办的专场招聘会，说是专场，其实进去的人还是很多，甚至还有人问我，啊，你不是应届生啊，我们要找的是应届生；有的人说，我们要找有经验的，你这个教的内容可能跟我们的不一样，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西部计划支教生的专场招聘会，他们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看起来，陈琳似乎特别气愤，一提到这件事，语气就特别激烈。 刘汉文顿时目瞪口呆：“不会吧，那咱们怎么找工作啊！” 陈琳愤愤说道：“能怎么办，继续找呗，反正我是不指望到什么好学校，只要有学校要我就行了，原来还以为参加支教以后，回来的工作好安排呢，没想到，我们都被骗了。” 虽然说陈琳当初决定去西部参加支教，并不是完全为了回来后找工作，但是如今的遭遇，却让她感到非常心寒。 这两年，经历了大学急剧扩招以后，每年的大学生毕业生就业已经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虽然官方公布的就业率很高，但实际上没有能够找到工作就毕业的应届生数量极为庞大，就业市场竞争非常激烈。 而从求职行情来看，像公务员、事业单位、医院、教师这些职业，越来越热门，因为相比一些公司，这些工作会比较稳定。 一方面，师范生越来越多，已经供大于求，另外一方面，学校也不见得就一定要找师范生，只要有教师资格证书，就能拿到教师的上岗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入这个行业，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 唐伟忍不住就骂了出来：“我靠，怎么会这样，我们这种专业也就算了，你们是支教生啊，直接分配到学校里不就行了吗？” 叶梦溪道：“上面推行西部计划，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西部大开发，解决西部人才缺少的问题，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东部的就业压力，但是，实际上这么做对缓解就业压力的作用微乎其微，只不过是将就业压力往后移罢了，却没有想过每年的大学毕业生是越来越多的，这也就意味着，就业压力会越来越大。” 陈琳道：“是啊，就是这样的，我们每年的支教生，就有不少，哪可能给安排啊，反正我认识那么多支教生，能够安排的就很少，只有一小部分。” 看到大家为了这件事愤愤不已，李辰不禁也有些暗暗自责，这段时间，他对大家的关注不够，反倒是大家都扑在启明星计划上面，哪怕是个人求职的事情并不顺利，也还是矜矜业业地将工作完成得很好。 叶梦溪也道：“是啊，现在找工作太难了，我也在考虑，是不是放弃电视台，到网站去做两年，现在网站的新闻也做得很专业了，就是我去了西部一年，感觉都跟这个时代脱节了似的，落后了人家不少。” 于菲菲夸张地叫道：“哎呀呀。真是痛苦啊，我还想考公务员呢，估计也没戏啊，没有关系，面试要怎么过呀！李辰啊，我在机关里就认识你一个，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啊！” 于菲菲她们并不知道李辰具体的职位，倒不是李辰故意隐瞒，而是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也没人问，李辰总不能没事就说自己是个科级干部吧，这也太那个了。 李辰笑了笑，又问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表情有点囧，好像要哭的刘琴琴道：“刘琴琴，你的工作怎么样？” 刘琴琴摇了摇头：“跟陈琳他们一样。” 唐伟怒道：“上面怎么搞的，教师不好安排，难道医院也不好安排吗？再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去西部啊！” 舒萱前段时间被银行派出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今天就李辰一个人过来，在座也就是他们在西部的几个人，李辰想了想，开口说道：“大家不用急，我在政府这边，多少认识点人，我帮大家想想办法吧！” “啊，李辰，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考公务员的事情，可就着落在你身上啦！”于菲菲夸张地叫道。 李辰道：“你想要考公务员，首先笔试要考好了，分越高越好，另外就是报考的职位，要选好了，到填报的时候，我帮你参考一下，至于面试这一关，你放心，只要你不是表现得太差，我至少保证你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于菲菲顿时苦着脸道：“才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就不能直接将我录取啊！” 李辰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只要你表现正常，填报的职位也比较合理，那么被录取，我想还是有把握的。” 李辰能够这么说，其实就已经是给于菲菲打包票了，可是这丫头好像还不明白似的，还想要问什么，李辰连忙将头转过去，对刘琴琴说道：“我在医科大认识几个老教授，回头你将简历发一份给我，我问问他们，看能不能将你的工作安排一下。” “啊！”刘琴琴也非常意外，不过她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没有像于菲菲那样，问东问西的，而是很激动地点了点头：“嗯，谢谢。” 李辰又对赵建杰说道：“我在农大也认识一位老教授，你想读研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引荐一下，我说的就是罗源教授，你应该也认识的。如果你想直接参加工作，东江这边也有不少生物医药企业，应该也有机会。” 赵建杰连忙点了点头，他是认识罗源教授，罗源对他也很欣赏，但是后来的联系并不多，倒是李辰跟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跟老教授读研究生。” 李辰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罗教授对你印象也很不错。” 眼看李辰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于菲菲、刘琴琴和赵建杰的工作问题，虽然说已经解决比较夸张，但起码有了门路和方向。 陈琳忍不住也叫了起来：“李辰，你这么厉害啊，那你在学校这边有没有关系啊？” 陈琳其实只是喊着玩玩的，一方面她比较紧张，需要发泄；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有些期待，不过她也没真的指望这个，因为他觉得李辰不会又这么巧，认识什么学校的校长吧？ 没想到，李辰直接点了点头：“你和汉文如果愿意到东江来工作的话，我就帮你们联系看看，如果有其他心仪的学校，那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想办法。” 陈琳微微一愣，可能是没有想到李辰真的能够接下这件事，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 倒是刘汉文反应更快：“李辰，你真能帮我们介绍工作啊，那就太好了，东江也可以啊，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上班呢！” 陈琳也终于反应过来：“东江就东江吧，我也没什么特别心仪的学校。” 陈琳其实确实有几个心仪的、想去的学校，起码要是市属重点，那待遇什么的都会好一些，不过她觉得李辰能够帮助自己解决工作的问题，那就很难得，自己总不能还要得陇望蜀吧？ 李辰道：“行，那应该比较好办。” 听到这句话，大家对李辰就都很服气了，看来，这件事又能轻松解决了。 说完，李辰又转向叶梦溪。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说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梦溪，如果你真的还想进电视台的话，我也帮你说说看吧，不过电视台里竞争激烈，会非常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李辰看着叶梦溪，认真地说道。 所谓竞争激烈、工作辛苦，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乱七八糟的关系和潜规则，以叶梦溪的情况来说，其实她并不适合进电视台，那意味着要付出很多。[] 不过，叶梦溪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去电视台，如果你能够帮忙的话，那就帮我一下，错过这个机会，我想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李辰点了点头，他知道叶梦溪不会放弃，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一直都非常固执：“行，那我帮你说说看。” 说完叶梦溪的事情，李辰又道：“唐伟，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唐伟嘿嘿笑了两下：“李辰啊，没想到你在西边牛，回来变得更牛叉了啊，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我应该怎么办？我是学经济管理的，难道我也要去考公务员？” 李辰想了想，道：“唐伟，你要考公务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性格，当了公务员，可能会很憋屈，你现在看到有些事情，张口就骂，那没有问题，要是你也成了公务员，了解的情况越多，又不能骂，岂不是会变得很痛苦？” “要不这样，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先想想看，投投简历，能找到心仪的工作也行，如果找不到，就跟新哲一起创业，新哲做技术，你做管理，再找一个做市场的，三驾马车，一个创业团队就成了，以后你们成了亿万富翁，可不要忘了咱们！”李辰笑呵呵说道。 唐伟微微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新哲已经说道：“李辰，除了我跟唐伟，你也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你负责战略方向，我们已经是三驾马车了，公司算我们三个人的，等找到那个做市场的再说。” 李辰摇了摇头：“我是公务员，不能参与经商。” 唐伟“切”了一声，道：“李辰啊，我这个人是最反对贪官的，不过我觉得新哲这个项目，既然你一开始就参与了，那就应该算你一份，你又没有用权力做交换，这个有什么的，别跟我说那些规定，你们有几个人真的执行了？你找个亲戚参加不就行了？”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别人不执行，难道我也不执行？我要是那样做了，岂不是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了？” 唐伟道：“你还说我不合适当公务员，我看你这个样子，就只能一直做办事员，升不上去了。” 赵新哲道：“李辰，这个事情肯定算你一份的，具体的我们以后再说，唐伟你也别去找什么工作了，咱们就一起创业，有李辰给指点，肯定能成的。”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 几个同伴的事情，李辰都放在心上了，他其实很讨厌这种拉关系、托人情办事的现象，但是在华夏，你不这样做，就会寸步难行，陈琳她们之前自己找工作诸多不顺，难道是她们素质不行？说到底，还是没有关系。 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李辰现在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关系网，他相信，只要自己出面，陈琳他们的事情都能解决，但是，他也要欠对方一个人情，以后别人有事情找上他的时候，他也就不能随便推托了。 当然，原则性的问题，李辰也不会让步。 李辰首先捋了捋自己的关系网，既然要欠人情，那对象就一定要选择好，不能给自己留下麻烦。 他先给农大的罗源教授打了个电话：“罗教授，您好，我是李辰，最近在忙什么呢？” 罗源和李辰已经很熟了，罗源道：“还不是在研究你从西海带回来的那些山野菜、山药材？有几个品种的人工种植一直都没有解决，这一批的长势都不错，但是最终长出来的东西好不好，还要等收获了，检查过后才知道。” “对了，你小子找我准没有好事，说吧，是不是又有啥东西要弄的？” 李辰前几次给罗源带回来不少西海的山野菜和山药材的种子，罗源一直在做人工种植方面的研究，所以才有此一说。 罗源其实很乐于做这种事情，一方面，做研究本来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另外一方面，李辰这些东西都是西海的，将来肯定也会用在西海，罗源一直都希望帮西海做点事情，他在心里还很感谢李辰给他找到这些机会。 李辰笑着道：“罗教授，你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你添麻烦。” 罗源把眼睛一瞪：“你小子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可跟你说啊，好东西要是你给了别人，以后我可就不认识你了。” 李辰嘿嘿一笑，罗源是那种很传统的高级知识分子，对工作很投入，也很执着：“罗教授，这次真的没有事情麻烦你，我听说你这边比较忙，特地给你找了个帮手，平德的小赵您还记得吧，他回来了。” “小赵啊！”罗源对李辰他们那几个志愿者的印象都不错，特别是李辰，还有在乡下做农业环境调研的赵建杰，虽然他们之后的联系并不多，他还记得这个人。 “小赵回来啦，那孩子不错，他不要上班吗，怎么有空给我帮忙？”罗源说道。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罗源这个想法也太单纯了，居然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他只好给说清楚了：“是这样，赵建杰刚回来，还没有找到工作，而且，他也在找工作和考研之间犹豫，我就跟他说，可以先来你这里帮忙，如果要考研的话，也可以考罗教授您的研究生嘛！” “对啊，那你就让他过来啊，也不要找工作啦，直接读我的研究生吧！那孩子，是个踏踏实实做研究的料，”罗源可没感觉到是在给赵建杰走后门，因为他确实觉得赵建杰很适合做研究，会是个难得的好学生。 第一百八十章 传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赵建杰的事情，是几个人当中最好搞定的，几乎不用他说什么，罗源就主动要求收赵建杰当学生，其实就算他不出面的话，赵建杰直接找到罗源，也没有问题。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人，可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于菲菲要考公务员，这个事情可以放到以后再说，真正麻烦的是陈琳和刘汉文，刘汉文因为在西部滞留，错过了开学的时间，他没料到陈琳也没有找到工作。 之前他没有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陈琳各方面的素质应该说是相当不错的，师范毕业，基本功很扎实，还有支教的背景，怎么到最后连个学校都找不到呢？ 想了想，他给叶梦溪打了个电话：“叶梦溪，你好，现在有时间吧？” “有啊，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有的就是时间，”叶梦溪笑呵呵地说道。 李辰道：“你们的事情，我正在想办法，你放心好了，肯定能让你进电视台的。” “李辰，我不是催你啊，我也不急的，”叶梦溪连忙说道。 李辰笑了笑道：“行，我知道了，这次想问你点事，就是陈琳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她会找不到工作的，现在都开学了。” 叶梦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发生了点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当面说吧，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辰想了想道：“那行，就今天晚上吧，我请你吃饭，我再看看能不能请个人一起过去。” 电视台这边，最近操办产业论坛，李辰也认识了一些人，但都谈不上什么高层，通过他们虽然也能够安排一两个人进去，但岗位可能就没有那么好，就去以后，后台没那么硬的话，可能也会被人欺负。 李辰想着，既然要将叶梦溪弄进电视台，那就要安排好了，电视台那个地方，内部关系相当复杂，名利场嘛，这种地方往往单纯不了。 李辰想了想，他对电视台的事情也不太熟，打算先找个人打探打探消息再说。 “喂，是蒋哥吗，你好，我东江管委会的李辰啊，”李辰找的这个人，是申城文广集团财经频道的一个节目编导蒋文，这次也参加了对东江产业论坛的调研，而且他打算对东江做一个专题，只是后来这个专题台里并没有交给他，而是由另外一个节目组在做。 蒋文在台里混得并不好，这可能与他没有什么后台有关，李辰和他接触下来，感觉蒋文的脾气很对自己胃口，是真性情，这在当前的传媒界，也不太多见了。 “吆，李主任，你那么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蒋文名字有个文字，其实满脸络腮胡子，形象和性格都很粗犷。 李辰不由笑道：“蒋哥，看你这话说得，这是怪我电话少了？那以后我一定经常骚扰你。”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辰道：“蒋哥，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跟我一样，参加了西部计划，今年回来以后，工作一直没有落实，她学的是传媒专业，想进电视台……” 李辰话还没有说完，蒋文已经在那边道：“李少啊，这事你找我没用啊，我在台里什么地位你也知道，现在台里的编制紧张，哪里轮得到我插手，我是有心无力。” 李辰道：“蒋哥，我没说让你给安排，我只是想你吃顿饭，跟我同学说一说你们电视台那点事，还有啊，我对电视台的情况一抹黑，想找人也不知道找哪一个比较合适，所以，也得麻烦你给介绍介绍，就今天晚上，正大的忆江南餐厅吃个饭，怎么样？” 蒋文听到李辰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李少，这个没有问题，别的我真是有心无力，你知道的。” “行啦，那就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李辰笑着说道。 晚上，忆江南餐厅，李辰赶到的时候，叶梦溪和蒋文都已经到了，而且两人还凑在一起说话，貌似谈得还很融洽，都没有觉察到李辰的到来。 “怎么，你们认识？”李辰惊讶地问道。 两人在吃惊李辰的到来之后，听到他的问，不由微微一愣，还是蒋文反应比较快：“咦，难道叶小姐就是你说的同学？” 李辰点了点头：“是，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我们去包厢吧，我订好的。” 三个人一起向包厢走去，蒋文笑着说道：“我跟叶小姐刚刚认识不久，我看她在等人，就上来搭讪，没想到竟然是李少的同学。” 李辰有些惊讶地看了蒋文一眼，这厮恐怕是看到叶梦溪漂亮，才上去搭讪的吧，叶梦溪倒也不是个冷美人，两个人聊上倒也不奇怪。 李辰笑着道：“蒋哥，你厉害啊，随便见到一个美女，就能搭上话，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教我怎么样？” 蒋文这个人，性格比较活跃，大咧咧的，李辰跟他说话，也就比较随便。 蒋文果然很得意地开始卖弄他的所谓经验，不过他刚说了两句，叶梦溪就不干了：“其实，我看到蒋老师，就觉得他像电视台的编导，我想他是不是就是李辰你找过来的人啊，就说上了。” 李辰顿时笑道：“蒋哥，看来你这经验，也不怎么靠谱啊！” 蒋文却全然没有尴尬，笑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能够让美女感觉到我这个人比较信任，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是很成功的。” 进了包厢，蒋文就道：“李主任，还是你厉害啊，忆江南这里，晚上人很多，也就你们这些当官的能订到位置，今个儿我可得多吃点，反正是公款对不对？” “蒋哥，我是有这里的贵宾卡，跟我做什么的没有关系，而且这一顿是我个人请你们的，不是公款，你可要帮小弟省着点，吃多了，咱付不起钱，那就只能将美女押这里了，”李辰笑道。 忆江南是一家比较大众化的连锁精品餐厅，环境装修都很精致，价格也不算贵，比丽笙便宜不少，更不用说那些星级酒店。 李辰也确实是个人请客，否则的话，他就请蒋文去丽笙了。 叶梦溪道：“今天我请两位吃饭，蒋老师要吃什么，随便点吧！” 蒋文就拿目光看向李辰，李辰摆了摆手：“你随便点，我请。” “叶梦溪，还没有给你正式介绍，这位是蒋文，申城文广传媒集团财经频道的编导，很有才华，今天请蒋哥过来，主要是让他给你介绍介绍电视台里面的情况，然后呢，你看看是不是还想进电视台，想进的话，又想进哪个频道，哪个部门，我再帮你安排，”李辰说道。 叶梦溪连忙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向蒋文伸出白嫩的小手：“蒋哥，那就麻烦你了。” 蒋文跟叶梦溪握了下手：“叶小姐，您好，还是叫蒋哥好，那什么蒋老师的，听着我就汗颜，哈哈。” 蒋文是个很热闹的人，大家坐在一起，并没有初次见面的距离感，很快就说说笑笑，气氛相当的好。 蒋文道：“现在的电视台啊，就是一个名利场，因为在这里容易出名，出名了就能获得利益，名利双收，让人疯狂，所以啊，这里的竞争非常激烈，而且有的人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因为电视台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争的人那么多，给了他你就没有了，所以大家都要争。” “电视台为了收视率，也鼓励大家竞争，不过这种竞争，在很多时候，并不单单是节目的竞争，就好比这次，我在李老弟的启发下，在东江搞了个专题，没想到，我送到台里审核，这个专题是通过了，但是我却被踢掉了，选题给了另外的人做，为什么？是我实力不够？我蒋文的节目，口碑和收视率都是很不错的，而且这个选题也是我的，凭什么给别人？何况接替我的也不是什么王牌栏目组，还是个准新人，你们倒是说说，我这口气怎么噎得下去？” 说到自己的事情，蒋文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李辰知道蒋文这个人的才华是有的，否则，也不能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在申江文广集团财经频道担纲一个栏目的编导，而且这个栏目还是蒋文一手打造出来的。 蒋文的栏目是严肃类财经分析，收视率还可以，但是由于时段、宣传和选题的原因，也不算出名，所以他只能算二三线的栏目编导，如果出名了倒也好说，名主持待遇会好一点，就算不在申江做了，也能到别的台。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得罪领导，要是真的将领导得罪了，国内电视台都同属宣传系统，很可能就被集体封杀掉了，所以蒋文虽然做得憋屈，但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在申江窝着，他只能期望自己用心做的栏目，有一天突然火起来，让他成为一线编导，日子会好过一点。 至于突然来了某个领导，欣赏器重自己，按照蒋文的说法，那根本不靠谱，领导为什么会器重你？只能是因为你们有关系，或者你巴结上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天上掉馅饼。 第一百八十一章 黑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蒋文为李辰、叶梦溪描述了一个非常黑暗、腐朽的内幕，哪怕李辰对此早有预料，也被这诸多内幕给震住了。 李辰一直在观察叶梦溪的神色，刚开始，叶梦溪确实有些无法接受，不过后来，她还是倔强地咬着嘴唇，看来是依然不想放弃曾经的梦想。[] 果然，当李辰问及叶梦溪的想法，女孩一脸坚毅地说道：“我还是想试试，我不想向那些潜规则屈服，那我就争取做到一线。” 李辰虽然不太认同叶梦溪的这个想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女孩的决心非常大，如果真的不让她试一试，就此放弃的话，估计她也不会甘心。 蒋文苦笑着摇了摇头：“要做一线，何其之难？这不是说你有实力、有想法，甚至有机遇就可以了的，你得有关系，否则的话，好的节目不让你上，甚至前台都不给你上的机会，永远让你打杂，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不可否认，叶小姐你的外在条件非常突出，从我们的谈话中，也可以看出你是一个有想法、有水平、有决心的人，但是有的时候，你光有这些不行，就算没有条件，你也能坚持，我也相信，你终究可以出头，但要是有人打压你呢？那你可能就永远出不了头！” “电视台里面的事情，我太清楚了，叶小姐这样的，肯定有人会垂涎，到时候向你提出要求，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不答应？那好，他就要打压你，你怎么办？想不让这些人得手，又要在他们中间游走，那太困难了，除非你有强大的后台，可以震慑他们，否则，真的会很难。” 哪怕叶梦溪决心很大，听到蒋文说的如此言辞恳切，也不禁有些动摇，只是她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的那丝执念，俏脸涨得通红。 虽然她强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娇躯微微颤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不想放弃，但是，前途又是如此地凶险，她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叶梦溪不得不承认，那真的会很难。 就在这个时候，李辰伸手拍了拍叶梦溪的手臂：“叶梦溪，蒋哥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也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你要好好考虑，是不是真的想在这样一个行业里打拼，你的事业和梦想，是不是就在这里面？” 叶梦溪张了张嘴，哽咽不能出声，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趴到桌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李辰和蒋文对视一样，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李辰心中有些不忍，他知道，让叶梦溪就这样放弃，她肯定不会甘心，可能会因此而遗憾终身，一辈子都放不下，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李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叶梦溪颤抖的肩头，柔声说道：“梦溪，你不要哭，我只是让你思考清楚。这样吧，我想办法让你进电视台，也会尽可能让那些潜规则远离你一点，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保持你的本心，不要被那个圈子所同化。” 李辰知道，那个圈子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的诱惑会有多大，他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这个。 当人在面对很辛苦才能够实现的一件事，突然只要付出一点尊严，就可能获得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把持不住。 所谓尊严，有时候很重，有时候很轻，完全就在一念之间。 特别是某些事情看多了，可能想法都会不一样，就好像以前的人将初夜看得无比重要，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这么想了，哪怕是那些思想保守的老年人，思维也并不那么开放的老实人，观念也完全不同了。 蒋文听到李辰的话，目光一闪，看了李辰一眼，若有所思地低头喝了口酒。 叶梦溪似乎也从李辰这里得到力量，她停住了哭泣，趴在那里又抽泣了一会儿，擦了擦脸，抬起来看着李辰：“你、你真的能够帮助我？我可以保证，我会坚持自己的，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平台，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到时候我再放弃就好了。” 蒋文轻轻叹了口气：“放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蒋文并不是一定要打击叶梦溪的信心，只是这确实是他有感而发，而且李辰邀请他来，就是给叶梦溪讲清楚幕后的一些事情，免得叶梦溪不了解情况，一头就扎进去。 就蒋文自己的想法来说，也不希望叶梦溪这么一个小白花一样的女孩子，被圈子里面的事情给污染了。 不过，既然叶梦溪不想放弃，那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蒋文看了李辰一眼：“要想在电视台立足，又远离潜规则，那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足够强硬的后台，让那些人不敢惹你。” 蒋文知道，既然李辰并不打算通过他，将叶梦溪安排进电视台，而且说出要让潜规则远离叶梦溪的话，就说明他还有另外的关系。 李辰点了点头，顺手拿过桌上的纸巾，递给了叶梦溪：“擦擦吧，我会帮你安排好的，只要你还记得今天的话就成了。” 叶梦溪用纸巾擦了擦脸，又拿起她的手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辰、蒋哥，你们先坐，我去下洗手间。” 叶梦溪天生丽质，平常也不怎么化妆，今天事情比较重要，她特地化了个淡妆，刚才这一哭，立刻就成了大花脸，必须得到洗手间收拾一下。 女人嘛，都是会很关心自己样子的。 叶梦溪一走，李辰就向蒋文敬了一杯：“蒋哥，今天谢谢你了。” 蒋文摇了摇头：“谢我什么，我就是实话实说，我还要谢谢你呢，我这么多年的郁闷，总算找个机会都说出来了。” 李辰和蒋文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是蒋文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笑毕，李辰又给蒋文的杯中倒满酒，酒是黄酒，度数不高，加上大家的心情都不是那么顺畅，已经喝了不少。 李辰再一次端起酒杯：“蒋哥，你给我说说，你们电视台是个什么管理模式，我要搬哪座大神出来，才能将那些牛鬼蛇.神给震慑住，不要想着对叶梦溪潜规则？”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方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蒋文看了李辰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听你的意思，不管是需要哪座大神，你都能够给搬出来了？” 李辰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六度分割理论吧？我是不认得那么多的人，不过，还可以转请嘛，我就是想知道，让谁出面，面子会大一些，震慑力足够。”[] 蒋文不由真的认真想了想：“台里的事情，自然是台长出面最好，不过你也知道，电视台里的人，来头都不简单，有的就是台长也搞不定，文广集团的领导，也是比较有震慑力的，不过说到底啊，这个震慑力，还是你们政府机关的震慑力比较大，如果是申城市委宣传部韩部长，那这个震慑力算是很大的了。” “不过，也难说啊，至少我们台长跟韩部长就不怎么对付，未必买他面子，要是你能让申城市委书记出面，那肯定就万无一失了。” 李辰顿时有点头大：“日，你们电视台也太危险了吧，照你这么说，不是市委书记的关系，进去都会有危险？那台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难道都是公共汽车？” 蒋文摇了摇头：“我跟你说，就算市委书记的女儿进来，也不一定绝对安全，真要碰上个有背景的愣头青，说不定就是缠着你，你能够怎么办？” “当然，这是因为你的要求比较高，实际上，不会有绝对的安全，你只要能找到台长、宣传部长、市委常委这一级的关系，并且关系比较确凿的话，那基本上是不会有危险的；再次一点的，市政府的副市长，市里的副部级干部，有实权的，基本上也能震慑住了，另外，你要是能找个巨富出来，财富榜前二十的人物，还有市里的厅官，基本上也能保证不被潜规则，但是被骚扰肯定是免不了的。”蒋文说道。 李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倒是说得过去，不过这个骚扰肯定也是不行的。” 经过蒋文这么一说，李辰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他又问：“蒋哥，我也不瞒你，你说我要是能请陶市长打个招呼，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了？这个招呼应该怎么打，还有，要怎么编排叶梦溪这个身份呢？譬如她跟陶市长是什么关系？” “陶市长？你是说陶坚陶市长？”蒋文微微一愣，他也猜到李辰会有后台，一个二十二岁的正科级干部，而且还主持东江智能软件产业基地，显然来头不小，他想着李辰应该能找一个厅级，像市局委办的副职，甚至正职，还有区县的正副主官等等，可能也能找个副市长什么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李辰的后台竟然就是申城市政府一把手，目前风头正劲的市长陶坚。 李辰点了点头：“蒋哥，我知道，你在电视台混得也很艰难，我看啊，等会儿你就认了叶梦溪这个妹妹，以后呢，她在台里，你就帮着带一带，照看一下。” 蒋文顿时一阵激动，叶梦溪要是坐实与陶坚的关系，那他认了叶梦溪这个妹妹，也就意味着他同样跟陶坚有关系，以后陶坚就是他的后台了。 虽然蒋文一直都很看不惯台里那些关系户，但举目都是关系户，而自己倍受打压，他也不是不希望自己也能有比较厉害的后台，从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事情，做出一点成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苦逼地混着。 只是，虽然他也有这个想法，但他却不是那种擅于钻营的人，也不屑于钻营，更不能接受那些黑幕交易。 如今，李辰将一个大好机会放到他的面前，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他是真的心动了。 当然，要说李辰完全没有条件，那也不尽然，起码，李辰也说了，让他平常带一带叶梦溪，照看好叶梦溪。 但是这个要求对蒋文来说，完全就不是什么条件，他和李辰是朋友，叶梦溪又是李辰的朋友，看李辰的样子，甚至可以为了叶梦溪动用陶坚这样的关系，显然关系不浅，很可能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虽然，他们也不一定结婚，李辰这样的家世，结婚的对象显然不可能是自己选择的。 就算没有这件事，叶梦溪进了电视台，蒋文也肯定要帮忙，带一带、帮忙照看，那是当然之事，根本不算条件。 蒋文还没有从激动中清醒过来，李辰又略带歉意地说道：“蒋哥，和陶市长这层关系，我没有跟你说，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不愿意动用这种关系的，按理说，我们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早想着给你们台里的领导打个招呼，这一次，正好一起办了，这个忙，你一定要帮。” 蒋文还能说什么？他用力点了点头：“老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能帮老哥这个忙，我真的很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蒋文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一点，我不会忘本，也不会对不起朋友。” 李辰道：“行，我们是朋友，客气话就不说了，你先帮我参谋参谋，这个事情要怎么运作才好。” 蒋文点了点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李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和陶市长是什么关系？要说这事简单也很简单，只要你亮明和陶市长以及叶梦溪之间的关系，然后将叶梦溪送进电视台，想来就没有不开眼的敢招惹叶小姐了。” 李辰摇了摇头：“陶市长是我的长辈，但我们并没有亲戚关系，不过我请陶市长出个面，充当一下叶梦溪的保护伞，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还有，叶梦溪是我同学，我另有女朋友，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到我，何况，我也不想自己和陶市长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 蒋文有些疑惑，他有点搞不清楚李辰和陶坚的关系了，听李辰的意思，他和陶坚的关系，应该不是长辈和晚辈那么简单。 不过，李辰既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和陶坚的关系，蒋文也不再多问，他想了想道：“最简单的，就是让陶市长给我们台长打个招呼，台长肯定会很重视，叶小姐的工作安排就没有问题了，以后有台长罩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叶小姐是陶市长亲自打招呼这件事透露出去，震慑那些宵小，双管齐下，基本就可以了。” “也不需要将关系说得那么清楚，朦朦胧胧的，大家的猜测会很多，有时候会有一些麻烦，有时候却可能更有作用。” 蒋文不怎么拉关系，不代表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就不懂，李辰听了，也觉得他的办法还可以，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牢靠。 毕竟，陶坚只是打个招呼，实际上叶梦溪和陶坚并没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李辰，如果能够让陶坚认下叶梦溪这个干女儿，事情可能就好办了。 只是，李辰对陶坚很尊重，这样的要求，他轻易不会提出。 李辰点了点头：“行，我大致知道了，等我跟陶市长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再请蒋哥帮忙，我们好好操作一下。” 两个人说完这件事，才发现叶梦溪还没有回来，顿时就有些奇怪，蒋文道：“叶小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李辰一听，也担心起来，连忙起身：“蒋哥，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 蒋文摇了摇头，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叶梦溪出来以后，径自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那张娇美的脸蛋，叶梦溪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长这么大，叶梦溪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她父母早年离异，她跟着母亲和后父一起生活，她也从小立志，一切都要靠自己，男人是不值得依靠的。 一路走来，她感觉很累。 有句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而女人变坏就有钱，这话换一种说法也很对，男人成功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成功，在娱乐圈、传媒界都是如此，多少女人是靠潜规则上位的？ 当然，女人要上位，光靠潜规则也不行，天底下漂亮的女人那么多，并不是说你愿意陪人睡觉，就一定能够成为当家花旦，有的人素质太差，怎么推也推不起来，那些掌权者也不见得为了这样的人，耗费那么多资源。 但是，想要上位，不接受潜规则也很难，因为这个行当中，到处都是潜规则，你有素质，不顺从，那就会被冷藏、打压，辛辛苦苦，出位的可能都非常渺小。 反之，一旦接受了潜规则，得到一些支持，那你就马上能够出名，事业的成功，触手可及。 一种是历经千辛万苦，费尽心力，才可能成功；一种是付出一些尊严，就能换得各种资源，轻易就能成功，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 叶梦溪不甘心，在蒋文向她讲起那些内幕的时候，她就知道蒋文没有骗她，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听说过，只是她一直在刻意回避，而蒋文让她不得不面对而已。 她几乎绝望了，而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遭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梦溪一直都对李辰有好感，在平德的时候，就是李辰帮助他摆脱了当地恶少的纠缠，并让她进了平德电视台，虽然只是一个县台，但却是叶梦溪在媒体的第一份工作，她最后还做了几个月平德新闻的女主播，成为平德县很多人都知道的明星主持。 如今，叶梦溪在平德的知名度，几乎跟李辰差不多，李辰是因为平德那条路，还有他在长坝乡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一个传奇，通过口口相传，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群志愿者，以及李辰这个人。[] 而叶梦溪每天都在电视上出现，长得又特别漂亮，也是这群志愿者当中的一员，自然也被大家记住了。 如今，在叶梦溪感到最脆弱的时候，李辰又再一次站了出来，答应帮助她解决问题，叶梦溪相信，既然李辰这么说了，那他一定能够做到。 叶梦溪亲眼见证了李辰创造的很多奇迹，对李辰几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她还记得当初在平德县歌厅的时候，大家让她和李辰对唱，当时她就感到一丝悸动，但她是一个理性的人，曾经的经历，让她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不信任，所以，她并没有敞开心扉。 但是，现在她有感到那一丝悸动，似乎变得更加强烈。 叶梦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会呆，突然想通了什么，拿出包里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点淡妆，转身走出洗手间。 “咦，这不是叶小姐吗？”在洗手间门口，叶梦溪突然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很快认出这个人，在不久前她见过，好像是申江文广新闻传媒集团人事部的一名主管，负责招聘的，曾经给叶梦溪面试过，却在面试的时候，隐晦地提出某种肮脏的要求，叶梦溪故作不知道，之后就对进入申城电视台感到绝望。 “你好！”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可能就要进入申江文广集团旗下的电视台工作，叶梦溪挤出一丝笑容，对那人点了点头，脚步却没有停下，要从那人身边走过去。 “叶小姐，这么巧啊，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孟德全是申江文广新闻传媒集团人事部的副部长，手中颇有实权，此人今年四十多岁，好色成性，经常对那些新人下手。 申江文广新闻传媒集团旗下掌控多家企业，包括申城的广播电台、几大电视台、申江网络，以及申江电视电影制作公司，集团人事部对旗下人事组织进行统一管理，拥有相当的话语权，虽然说具体的招聘录用还是各电视台说话的份量比较重，但都是通过集团这个平台统一进行，必须要集团批准。 孟德全手中有权，加上他的资格很老，对集团的招聘录用影响力极大，可以说，不能通过他这一关，基本上就没有可能进入各大电视台。 孟德全今天喝了点酒，伸手拦在叶梦溪身前，不让她走：“叶小姐，你要想好了，这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机会很难得，错过这次机会，可就不会有下次了哦！” 叶梦溪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场景，无疑证实了蒋文说的那些事情，孟德全身为人事部的副主管，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公众场合，拦住了她，并且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此人是多么的肆无忌惮。 叶梦溪摇了摇头，冷声道：“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没有兴趣，请你让我离开。” 孟德全身旁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孟德全的同僚，集团广告部的一个科长成华，另外一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是个商人姚大华，当即很粗鲁地推了叶梦溪一把：“小姐，孟部长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成华也笑嘻嘻说道：“是啊，这位小姐，孟部一句话，你想要进申城哪家电视台都可以，可不要错过机会啊！你想想看，多少俊男美女是从我们孟部这里出去的？没有他的点头，他们哪里会有今天。” 叶梦溪往旁边让了让：“对不起，请你们让一下，你们再堵着我的话，我就要叫人了！” 孟德全顿时恼了：“嘿嘿，小娘皮你不要装模作样，你是不是巴结上哪个年轻的小白脸了？我跟你说，在文广这一块，想要进人，没有我孟德全的点头，天王老子也不行。” 成华帮腔道：“小姐，你可考虑好了，孟部长说得可都是实话，惹怒了孟部长，你可就没有希望了，可只要你能够让孟部长高兴，你要进电视台，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你想进哪个栏目都可以，想想看，以你的资质，等上了那些大红大紫的栏目，肯定可以一炮而红，到时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然的话，你想出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成华见惯了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要出名的年轻女孩，也知道怎么引诱这些女孩，说话一套一套的，充满诱惑。 可惜，如果是以前，叶梦溪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不过今天，她在李辰那里吃了颗定心丸，刚刚又在洗手间里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当下理也不理成华的这些说辞，见他们还是拦着不让她走，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打电话了。” 姚大华顿时恼了：“跟她多说什么，先带到包厢里面去，孟部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姚大华说着，上前就拍掉叶梦溪的手机，抓住她的手臂，推着往前。 叶梦溪顿时急了：“喂，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呐！” 冷不防姚大华伸过手来，勒住叶梦溪的嘴巴，推着就进了旁边一个包厢。 李辰和蒋文找到这边的时候，刚好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机，还有两个人凑在一起，指着前面的包厢，说着什么。 李辰看到地上的手机，目光一寒，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捡起手机一看，确实就是叶梦溪那部，他霍地抬起头，望向洗手间门口的两个女子：“发生了什么，人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洗手间门口两个女的刚好目睹了方才那一幕，不过她们是躲在拐角的地方，借着镜子看的，等人走了以后，才站在门口议论了两句，听到李辰的话，一看就明白了什么，两个人都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并且要走。 李辰连忙拦住她们：“请你们帮帮忙，告诉我这个女孩到哪里去了，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牵连到你们。”[] “我们也不知道啊！”看到李辰拦住她们，一个女的有些着急地说道。 另外一个女的匆匆忙忙向一个包厢指了一下：“那边，你还是让我们走吧！” 李辰霍地抬头，望向那边的包厢，两个女人也趁机从他身边溜过。 蒋文连忙拉住李辰：“冷静点，我们过去看看。” 李辰点了点头，快步冲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惶急地说道：“放开我，姓孟的，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进电视台。” 李辰一直都在培养自己的稳重，“每临大事有静气”，但此刻他也有点脑门突突直跳的感觉，飞起一脚，踹开包厢的大门。 包厢内，所有人都被门口这声巨响给吓到了，纷纷转头望过来。 而李辰，也看清了包厢里的场景，发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正拽着叶梦溪，要往自己怀里拉，而另外一个胖子，却揪着叶梦溪的手臂，在旁边帮忙。 而桌子旁，还有一个瘦瘦的男子，和三个妆化的很浓的女子。 叶梦溪身体弓着，在使劲挣扎，但她的力气没有男人大，何况是两个男人，身体都被扭曲了，眼看就抵不住，突然出现的意外，让孟德全和姚大华都望向门口，姚大华更是破口大骂：“草尼玛，作死呢，快给我滚。” 趁着他们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叶梦溪却猛地一挣，挣脱了出去，跑到李辰面前，不管不顾地投进他的怀抱：“李辰，他们欺负我，呜呜呜。” 孟德全和姚大华反应过来，想拦却没有拦住，他们一个酒色过度，一个体胖如猪，动作都不是那么灵活。 看到这个情形，他们也明白了，敢情李辰是叶梦溪的男朋友，找过来了。 不过，孟德全和姚大华都没有担心什么，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叶梦溪既然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他男朋友也不是什么人物，要是他知趣点，将叶梦溪送回来，他们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是他敢闹，以孟德全和姚大华的能量，他也只能自取其辱。 当下，孟德全皮笑肉不笑地发出几声怪笑：“嘎嘎，小伙子，你是叶小姐的男人吧，把她让给我，我是文广集团的孟德全。” “孟部长是人事部的部长，嘿嘿，可以让你的女人一夜成名，当然，也能让你一夜之间，臭名昭著。”姚大华也跟着怪笑道。 成华却惊讶地“咦”了一声：“蒋文？” 孟德全做人事工作，倒也认识蒋文，不由更感觉好笑，他估计叶梦溪想要进电视台，到处找人，最后竟然找上了蒋文这种在台里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哈哈，叶小姐啊叶小姐，你想进电视台就跟我说嘛，我都告诉你了，没有我的点头，谁都不能让你进电视台，你去乱找什么人呢，而且找来找去找了这么个货色，我一句话，就将这人给炒了，你信不信？”孟德全得意地说道。 “来吧，今个儿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过来陪我喝两杯酒，你明天就能到电视台来上班了！”孟德全全然没有将李辰和蒋文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叶梦溪既然找上了蒋文，那肯定还想进电视台，只要让她认识到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够帮助她，还怕她不会投怀送抱？ 这样的事情，孟德全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叶梦溪是最难搞的一个，不过他相信，终究还是要被他搞定，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也更有挑战。 孟德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叶梦溪做上去。 而姚大华很配合地说道：“小伙子，让你女人知趣点，还有你啊，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孟部都能让你一夜暴富，也能让你一无所有，这年头，电视的力量，你总应该知道吧？” 蒋文没想到会遇到公司的人，连忙靠向李辰，低声介绍这几个人的来头：“那个四十多岁的，是集团人事部副部长孟德全，胖子是个广告商，台里的广告他包了不少，据说来头很大；瘦子是广告部的一个科长，叫成华。” 孟德全得意地道：“嘎嘎，蒋文你就跟他们说说，我孟德全是谁。” “管尼玛的是谁！”李辰松开叶梦溪，突然暴起，一脚踹在孟德全小腹上，孟德全“嗷”地一声怪叫，痛得弓起身子，发出杀猪死的惨叫。 李辰却没有放过他，上前揪住他的头发，抡起手臂，噼里啪啦在他脸上抽了几个耳光。 李辰在练了手印以后，力气变得越来越大，几下就将孟德全扇得满口吐血，连牙齿都吐了出来。 “啊！” “喂，小子，你干什么的，快点松开，”姚大元和成华都愣了，他们都很有把握地在看好戏，哪里想到李辰会突然动手，而且下手还这么重？ 李辰倒是很“听话”地松开了孟德全，却马上抬起腿，一脚将姚大元踹到地上：“都他骂的一群人渣，老子今天就替你们父母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胖子肉多，李辰专门看准他吃痛的地方下手，几下就让胖子满地打滚。 “呃，兄弟，有话好说！”成华一看情况不妙，再也不敢出头，吓得躲到了桌子对面去，李辰将胖子踩在脚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追过去。 “你叫成华是吧？本少今天就给你机会，不打你，你告诉我，孟德全还有这个胖子，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人，本少要让他们将牢底坐穿！”李辰很嚣张地叫道。 “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那本少就连你一起整，玛德，敢动本少的女人，本少不整得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那还怎么混？” 成华听到李辰这几句比他们还要嚣张的狂话，非但没有半点怀疑，反而暗暗叫苦，他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孟德全，心里暗暗抱怨：“老孟啊老孟，你这家伙终于也踹上铁板了，整天打鸟，今天却被鸟给啄了，这个年轻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下重手，而且一口一个本少，显然，是有来头的，而且来头还不小。” 成华眼珠一转，让他揭孟德全的底，他也不敢，一方面孟德全能够这么嚣张，也是有本钱的，他的堂兄是市委宣传部的部长，在申城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得罪的。 另外一方面，他和孟德全做过的坏事很多，让他揭发孟德全，就等于揭发他自己，要是孟德全进去了，能不将他咬出来吗？显然不可能。 这时候，酒店也被惊动了，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保安赶了过来，正好为成华解围。 “几位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堂经理看到这个阵仗，暗暗叫苦。 其实，忆江南酒店的管理还是不错，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孟德全等人的行为，但是忆江南对面就是文广集团，他们都认识孟德全，知道这位的能量，自然没有出面阻拦，只是已经做好了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等李辰他们一出现，这位齐经理马上就带着人赶了过来，他可不敢让孟德全在这里出事。 孟德全也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齐，他们是暴徒，你快将他们抓起来！” 齐经理心里苦笑，就算李辰他们真的是暴徒，那也轮不到他们来抓，他们跑还来不及呢，不过，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这位先生，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在这里打人，请你马上住手，否则，我们就报警了。” 按理说，酒店这个时候就可以报警了，但是齐经理也知道孟德全等人是什么货色，有些事让警察介入进来未必就好，孟德全他们也未必愿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生意的，齐经理也不想警察在自己的酒店里出现。 李辰冷笑了两声：“你们来得正好，本少也正要找你们算账，怎么，他们可以在酒店里公然劫持本少的女人，本少就不能在这里打他们了？你们这里开的是什么店？难道是黑店吗？” 齐经理听到李辰自称“本少”，心里顿时感觉不妙，这年轻人敢动手，看来也是有来头的啊，这下子事情就难办了。 孟德全他不敢得罪，可这位来头不小的年轻人就能轻易得罪了？齐经理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客客气气地赔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能是我们的保安人员疏忽了，没有注意到，还请先生多多见谅，我们酒店愿意作出赔偿。” 李辰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赔偿？本少的女人受了惊吓，那是你们能够赔得起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后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之前就在考虑，要通过何种方法，将叶梦溪安排到电视台，就让别人不敢欺负她，单单是领导打招呼，通过小道消息，将叶梦溪的背景传开，也可以，但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撞了上来，事后再弥补，可就晚了。 特别是刚刚叶梦溪发生意外，让他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做在前头，这次他来的及时，不代表下次也能及时，他就想着要将事情弄大，最好是让那些人都知道，叶梦溪不是他们能够碰的。[] 齐经理这会儿已经只能够赔笑了，他也不敢拍胸脯说，不管多大的损失，我们都能赔，他还真怕李辰狮子大开口，赔不起。 “这位先生，你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您的意思，是要怎么处理？” 李辰看了他一眼：“报警吧，你马上报警。” 李辰抬起腿，又踹了孟德全一脚：“别装死，打电话，你有什么后台的，打电话告诉他，就说你让人给打了，本少要玩死你，让他想办法救你。别以为我说假的啊，你要是能将市委书记请出来，本少多少考虑给点面子，要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本少连他们一块收拾。” 齐经理、成华都无语了，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李辰竟然让孟德全打电话找关系，还指明了非市委书记，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的狠话。 孟德全也被吓到了，他也不蠢，知道这一次可能是遇上狠人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也只能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给他堂兄，也就是申城市委宣传部长打电话。 “喂，二哥，我是德全啊！”孟德全颤颤巍巍地说道。 申城市委宣传部长孟德胜今年五十二岁，到他这个年龄，在他这个位置，向上走的空间已经不大了，孟德胜寄望于明年换届时，可以在申城或者别的省份，担任一个副书记，在退下来之前，可以解决正省部级的待遇。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是副省部级，距离正省部级也就是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却好像天堑鸿沟，难以跨越。 孟德胜一听到孟德全颤巍巍的声音，就有些来气，这位堂弟，早年读书时还算上进，后来却越来越混蛋，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如果不是当年受到牵连，关键一步上被卡了一次，他孟德胜的前程，也许不仅仅是眼前这些。 虽然，孟德胜因此在心中恨透了孟德全，但他的父亲和二叔，也就是孟德全的父亲关系很好，孟德胜的父亲当年被批斗时，也全赖孟德全的父亲照顾，此外，他有些不方便的事情，也要靠孟德全去做，所以，他对这个堂弟，也不能不照顾。 “怎么，你又惹什么事了？”说到这个，孟德胜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也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安生点，还天天出去惹事呢？ 孟德胜声音低沉，显得很不耐烦，但是一听到这个声音，孟德全却好像打了剂强心针，立刻变得精神振奋，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孟德全也不会照实告诉孟德胜事情的真相，要是让孟德胜知道是他抢了别人的女人惹出来的事情，孟德胜怕是也不会管他了。 在他口中，成了他和人在吃饭，李辰看上了他们电视台的一个女人，公然行凶，他让人给打了，所以要请堂兄出面，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孟德胜倒也没有完全相信孟德全的胡话：“什么人敢对你动手？你不是区里熟人很多嘛，让警察出面不就行了？” “大哥，关键是这人太嚣张了，公然扬言了，除了市委杨书记，别的人就算来了，他也要一起整，您说，他这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啊！”孟德全添油加醋地说道。 孟德胜一听，就知道孟德全这一次得罪的人，恐怕有些来头，能够放出这种话来的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要么就是真的后台硬扎，起码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市委常委。 他不由一振恼火，这个孟德全，还真的能惹事啊，天知道他又惹了什么人。 不过，孟德全毕竟是自己的堂弟，他出了事，孟德胜不能不管，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是别的常委，孟德胜也不是那么担心，大家地位差不多，就算发生了冲突，也能揭过去。 孟德胜沉声道：“德全，你将电话给对方，我了解下情况。” 孟德全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将手机递给李辰：“市委常委、宣传部孟部长要你听电话。” 李辰冷笑一声，接过电话，很客气打了个招呼：“孟部长，您好，我是东江管委会办公室的副主任李辰，很不好意思，今天和令弟发生了点冲突，要麻烦孟部长出面。” 对方是市委常委，就是陶坚面前，也会很客气，他当然不会鲁莽。 孟德胜微微一愣，没想到李辰会自报家门，还是东江管委会一个小干部，孟德胜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算清楚东江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到底是科级，还是副处级，或者是副科级。 李辰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平等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太适应，顶多一个副处级，怎么这么牛气？ 孟德胜道：“李主任，你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辰道：“具体的事情，我想还是让警察调查，得出的结论会比较权威，总之，我遇到的情况，跟孟部长的这位弟弟，描述的是完全相反，黑白颠倒了，我在怀疑，他刚才说的会不会另外一件事情。” 孟德胜一听，就知道孟德全肯定没有跟他说实话，在孟德全和李辰之间，他竟然更相信李辰的话，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堂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李主任，德全的事情，我会过问的，肯定要给你一个交待，不会让你吃亏，”孟德胜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让警察介入了，有他孟德胜过问，就可以了。 随即，他又貌似随口问了一句：“李主任，令尊是哪位呀？” 第一百八十六章 摆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孟德胜能够在电话中，听出李辰的年纪应该不大，而且他的级别也不高，能够依仗的，应该就是父祖长辈的荫庇。 李辰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面孔，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孟部长，我父亲并不在申城，这样吧，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让陶叔叔请孟部长吃个饭，我当面向孟部长赔罪。”[] “陶叔叔？”孟德胜心中一凛，在申城，姓陶，而又够资格请他吃饭，他还一定要答应的人，似乎也只有市委副书记、常委，市长陶坚了。 孟德胜属于市委副书记党和成的人，他们这一系，在市委的力量偏弱，向来以调和派的面目出现，在市委于书记和市长陶坚之间，他们偏向谁，谁就能占据上风，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随便站队，当中立派可以，一旦站队，就要面对另外一方的穷追猛打，他们未必就能守得住。 相对而言，孟德胜对陶坚的忌讳，甚至要超过对市委于书记，申城前市委书记出事以后，李成万来过渡了一下，随即进入中央政.治局常委，俨然接班人的架势，然后于泽如晋升市委书记、陶坚任市长，可以说，于泽如是历届申城最为弱势的市委书记，因为他的年龄到线了，注定无法入主中央，大家都认为于泽如就是为陶坚过渡的，下一届陶坚会担任市委书记，而且很可能进入中央序列。 故而，陶坚在申城的影响力，已经逐渐超过了于泽如，权威也更大。 孟德胜虽然不指望能够继续进步，但他也想在退下来之前，解决正省部级的待遇，无缘无故的，他也不愿意跟陶坚交恶。 相反，如果能够和陶坚搞好关系，对于他的未来，无疑还是有好处的。 李辰道：“陶叔叔，就是陶坚市长。” 听到李辰这么说，孟德胜终于确认李辰说的就是陶坚，他不禁有些犹豫，跟陶坚吃饭固然好，但今天这事好像不太对，他那个混账弟弟得罪了不知道跟陶坚是什么关系的李辰，难道还真的让李辰给他赔罪？ 如果真的能够借这个机会，跟陶坚处好关系也是好的，怕就怕将孟德全赔进去了，还惹得陶坚不高兴，那就适得其反了。 孟德胜连忙：“哦，是陶市长啊，陶市长日理万机，我看就不用麻烦他了吧，这件事是德全不对，还是我请李主任你们吃个饭啊，到时候，我让德全给你道歉，你要怎么处置都行，李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李辰笑了笑：“既然孟部长这么说，那也行，我这些事情，也确实不想让陶叔叔知道，那就这样，明天晚上，我请孟部长吃饭，有些事情，可能还要麻烦孟部长的，另外，我让陶叔叔的秘书简祥过来做个中人，帮忙说和说和，孟部长你看行不行？” 孟德胜知道，李辰让简祥过来，就是做个见证，说明他跟陶坚的关系，不是假的，同时也表明他的态度，可以不告诉陶坚，但是可能有事情要麻烦他，这应该就是李辰要提出的条件了。 孟德胜马上说道：“行，那就这样，不过还是我来请好了，就在明珠大酒店，李主任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好。” 孟德胜并不担心李辰胡吹大气，因为如果李辰说的是假话，那么很快就能被戳穿。 至于孟德全、姚大华、成华等人，此刻都已经吓坏了。 孟德全预想中，李辰接到电话以后，满脸赔笑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很镇定从容地在和孟德胜对话，而且对话中还提到了市长陶坚。 显然，李辰的依仗就是市场陶坚了，也确实是申城市的二把手，除了市委于书记，其他人完全可以不给面子。 孟德全知道，自己这一回，算是踹到铁板上了。 李辰将手机又递到孟德全身前：“喏，孟部长要跟你说话。” 孟德全战战兢兢接过电话，刚刚开口，就迎来一顿疾风暴雨似的臭骂。 这一回，孟德胜可不仅仅是语气低沉了，而是疾言厉色的斥骂，骂得孟德全几乎抬不起头。他也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也是堂堂文化集团人事部的副部长，但是被孟德胜骂了，却半点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挨骂。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得罪了陶市长的侄子，人家要灭他，分分钟的事情，这时候，也只有孟德胜能够救他了。 虽然孟德胜没有陶坚的级别高，但同样是市委常委，陶坚多少还会卖给孟德胜一些面子的，当然，这回自己肯定要受点惩罚，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顺利过关了，但要是没有孟德胜，他这回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在被孟德胜训斥了一顿之后，孟德全老老实实将今天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这一次，他不敢再有半点隐瞒，他可不敢再往李辰身上泼污水了，那只有将事情弄得更糟。 不过，孟德全为了保全自己，也很没有义气地将成华和姚大华都给出卖了，甚至将事情的大部分责任，都推到姚大华的身上，可能胖子在旁边听着，却不敢出声反对。 至于李辰，早就带着叶梦溪和蒋文，离开了这个包厢。 刚才李辰来得及时，叶梦溪并没有让孟德全等人得逞，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还好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不过，叶梦溪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讶，一直搂着李辰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回到包厢，蒋文笑道：“李辰，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李辰摆了摆手：“不急，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商量。” 李辰这会儿也有些尴尬，温香软玉在怀，让人心旌摇动，但他总会想起舒萱，两人的关系基本算是确定下来了，他很怕叶梦溪也像舒萱一样，来个突然的表白。 要知道，拒绝一个女孩子，并不容易，特别是叶梦溪、舒萱这样的美女。 所以才有人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他只好硬着心肠，让蒋文留下来，并拍了拍叶梦溪的后背：“叶梦溪，不要怕，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李辰这么说，是想让叶梦溪安心，他没有料到的事，这句话，却让叶梦溪的某个决定，决心更大了。 叶梦溪直起身，也松开了李辰的手臂，用手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补的妆，这下子又全完了。” 叶梦溪这一笑，眼角还有泪痕，恰似带雨梨花，让蒋文几乎看直了眼。 “叶小姐不化妆，也很漂亮，正所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蒋文很快惊醒，连忙转开目光，他对李辰多少有了一些敬畏，知道眼前这位美女，可是李辰的人，不能乱看。 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蒋文对待朋友，那是没话说的。 李辰给叶梦溪舀了碗汤：“来，喝点汤，压压惊。” 叶梦溪柔顺地点了点头，低头喝汤。 这时候，包厢门口传来一阵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李辰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沉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忆江南餐厅的老板，韦鹏平。 忆江南紧挨文广集团，做的也是文广集团的生意，餐厅人来人往，韦鹏平人面儿也特别熟，加上本身也有些背景，所以能量极大。 今天事情刚一出，韦鹏平就知道了，不过他却没有出面，因为他知道孟德全是个什么人，这种事情，在忆江南其实也不少见。 文广那些破事，很多都是在忆江南的包厢里发生里，所以忆江南这边的包厢特别多，两三个人，也能要一个包厢，只要到最低消费就可以了。 后来李辰出现，韦鹏平也认出了他身边的蒋文，文广那些人，经常在这里吃饭，韦鹏平基本都认识，这也是生意人的一门基础技能。 一开始，韦鹏平并没有将李辰等人看在眼里，他也和孟德全一样，以为李辰找了蒋文这个关系，蒋文怎么能跟孟德全比？ 他就让大堂经理卫选文带人过去，防止李辰将事情闹大，却没有料到，刚刚卫选文打电话过来，所说的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李辰这个年轻人的来头很大，他的后台竟然就是市长陶坚。 陶坚是什么人？韦鹏平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当然十分清楚，那是下一届申城市委书记的头号热门人选，这样的人岂能得罪。 意识到之前自己犯的错误，韦鹏平马上做出决定，亲自带着卫选文，来到李辰的包厢。 “李少，鄙人是这家小店的老板，我姓韦，您可以叫我小韦，实在不好意思，小店管理不周，让您的朋友受惊了，我在这里表示万分的歉意，”韦鹏平将姿态放得很低，这让一旁的蒋文感慨万分，都说韦鹏平牛气，碰到硬茬，也婉约得很。 李辰却没有给韦鹏平好脸色：“韦总，你这破地方管理是挺差劲的，吃个饭，居然就有人敢抢我的女人，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以后谁还敢来吃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打定主意，就利用今天的机会，给相关人等一个足够的震慑，让他们知道，叶梦溪不可轻辱，避免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麻烦。 所谓杀鸡儆猴，不外如是。 韦鹏平从李辰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杀气，他赔着小心，道：“李少说得对，今天这个事情，我们餐厅确实有责任，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请李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在下一个忏悔的机会。”[] 韦鹏平说着，就从身上两张卡，轻轻放到李辰面前：“李少，这是我们餐厅的贵宾卡，在这里消费，可以打六折，欢迎李少以后常来光临。” 李辰看到，韦鹏平递过来的是两张卡，上面一张，确实是忆江南餐厅的贵宾卡，而下面那一张，却是银行卡。 韦鹏平口中说的是贵宾卡，但关键还是那一张银行卡，估计韦鹏平的出手一定不会少。 李辰冷冷一笑：“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本少在乎你这点钱？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将这忆江南送给本少，也不放在本少眼里。” 韦鹏平连忙道：“是是是，在下这点家当，李少哪里会放在眼里，这点小意思，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李少一定收下。” 韦鹏平对这些衙内的作风很清楚，他们往往是吃人不吐骨头，所以他只能将姿态尽量放低一点，希望李辰能够放过他。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孟德全带着成华、姚大华低着头走了进来，看到韦鹏平，也没有心思打招呼。 孟德全当先，九十度鞠躬：“李少、叶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我冒犯了，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成华和姚大华也战战兢兢地跟着道歉。 李辰摆了摆手：“你们用不着跟本少道歉，因为你们都不够格，怎么处置你们，明天我会告诉孟部长，至于你们，现在马上给我滚，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孟德全张了张嘴，也不敢说什么：“是，李少，那我们就先走了。” 孟德全可能也得到孟德胜的交待，知道他确实没有和李辰平等对话的权力，之所以过来，也是要表达一个态度，这是必须的。 临走前，孟德全又向叶梦溪深深鞠了个躬：“叶小姐，我不是人，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看到孟德全等人就这么灰溜溜走了，韦鹏平也出了一头冷汗。 李辰看了他一眼：“韦总，你也走，莫非你觉得你比孟德全还牛，能跟我平等对话？” 韦鹏平面露苦笑：“李少，韦某当然比不了孟部长，可这餐厅就等于韦某的身家性命，所以韦某不得不留下来，恳请李少和叶小姐给条活路。” 韦鹏平也深深一躬，颇有些无赖地说道：“李少、叶小姐，韦某做这个生意，也是赚点辛苦钱，来这里吃饭，哪个不是有点来头的，岂是韦某能够得罪的？就说孟部长吧……” “韦总，买单吧，知道你做生意不容易，你就忙你的去吧！”李辰冷冷抛下手上的筷子，他才不相信韦鹏平说的这些话，没有一点后台，他能在这个地段，将偌大一个餐厅玩得转？ 李辰也从蒋文那里知道，忆江南是文广集团某些部门的定点接待单位，很多潜规则，都是在这里进行交易的，李辰今天就撞到了一遭，对韦鹏平的恶感，绝不下于孟德全。 韦鹏平见李辰滴水不漏，突然咬了咬牙道：“李少，若是你答应既往不咎，我将这个忆江南送给你也无妨，你要是对我不信任，我可以请候区长做个见证。” “候区长？”李辰看了韦鹏平一眼，他曾研究过申城市的主要干部，也包括申东新区的领导，基本上，副厅以上的官员，他都心中有数。 韦鹏平提到候区长，他马上就想到申东新区副区长侯先进，文广集团和忆江南的位置，也正好就在申东新区滨江金融贸易区。 李辰还记得侯先进的履历，曾经在滨江任职多年，担任过滨江集团总经理、董事长，滨江金融贸易区副主任、主任和党组书记，如今是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兼滨江金融贸易区管委会党组书记，在滨江可谓树大根深，影响力极大。 韦鹏平有这样一座靠山，忆江南能够做得风生水起，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果然，韦鹏平马上说道：“就是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侯先进，我跟候区长比较熟。” “你们都很熟了，我怎么敢让他做见证？”李辰冷笑说道，并向蒋文使了个眼色：“韦总，你还是先出去吧，这事等我们吃过了再说。” 说着，两个人起身，几乎是将韦鹏平给架了出去，当然，动作并不是那么文明。 对韦鹏平来说，可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却不敢反抗，想想孟德全等人，后台比他还硬，愣是被李辰给打了，然后还要过来道歉，他又能说什么？ 关上包厢的门，回到座位上，叶梦溪指了指桌上，韦鹏平留下来的那两张卡，李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动，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陶坚的电话，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向陶坚汇报一下了。 “陶叔叔，您在忙吧？”李辰客气地问道。 陶坚对待李辰，态度总是很温和：“是李辰啊，有阵子没来家里吃饭了，最近工作怎么样？” 李辰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没去陶叔叔那蹭饭。” 陶坚点了点头：“嗯，你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等下要去见客人，有事你就先说吧。” 李辰连忙道：“是的，陶叔叔，今天我在吃饭，和一位女同学，我们都是西部计划的志愿者，另外还有财经频道的一位编导。” 李辰言简意赅地将晚上的事情，大概说了说：“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的同学在上洗手间的时候，被文广集团人事部的一个干部，抢拉到包厢，意图不轨，幸亏我发现不对，赶了过去。” “嘿嘿，当时我很生气，打了那几个王八蛋一顿，没想到那家伙很有来头，是市委宣传部孟部长的堂弟，他向孟部长告状，被孟部长识破了，孟部长要跟我通话，我说改日请您邀他吃顿饭，谢谢他为我们主持正义，孟部长也答应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地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但是要表达的意思，陶坚一下子就能听明白，这事牵涉到市委宣传部部长孟德胜，李辰虽然惹了事，但却是有理的一方，他也打出了陶坚的旗号，但这个旗号打得很有必要，因为对方是孟德胜，如果李辰不亮陶坚的旗号，那么即使李辰有理，恐怕也会说不清。 陶坚对自己的要求比较严格，但如今社会上那些事情，他也清楚，官二代、富二代横行，就是因为某些官员充当了保护伞。[] 孟德胜虽然不至于腐化堕落，但既然牵涉到他的堂兄弟，那么孟德胜护短也就比较正常了，在不知道孟德胜会采取何种立场的时候，李辰及时亮出旗号，就避免了孟德胜因为护短，导致事情闹大，最终与陶坚对上的后果。 陶坚很简短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相信孟部长一定会做出公正处理。” 李辰道：“另外，这个餐厅长期藏污纳垢，他们的老板给我送了一张银行卡，我打算向纪委举报，这个老板说他和侯先进区长的关系比较好。” 陶坚略一沉吟，李辰这句话是在向他表明态度：他要继续追究这家餐厅的事情，而这件事又牵涉到申东新区的一个常委，一个正厅级干部。 陶坚没有犹豫，马上道：“既然事实确凿，我让纪委和警局的人来找你。” 陶坚知道，如果忆江南的事情，正如李辰所说，那么要查的就不会仅仅是这家餐厅，牵扯的很多东西，也会一并暴露出来。 陶坚之所以如此坚决，并非是对李辰的一味纵容，一方面，他相信李辰的品格，不会乱来；另一方面，他一直有对申东进行调整的打算，申东经济发展停滞，申东班子要承担的责任不小，此前他对申东的视察，只是第一步，接下去，就要动手，忆江南很可能成为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非常重要。 陶坚对申东的不满，由来已久，但是申东新区的地位很特殊，副部级的市辖区，发展很快，颇有点尾大不掉的架势，不动则已，一动牵连太大，也可能会引起反弹。 而李辰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闹起来，也有李辰挡在前面，让人看不清真相，就算有人猜到了陶坚的真实意图，也难以下决心破釜沉舟。 温水煮青蛙，等到陶坚借此撕开一个口子，那些人再做出反应，已经晚了。 陶坚的这些想法，从来没有跟李辰提起过，所以陶坚在做出决定的同时，也在怀疑，李辰到底是知道他的想法，才故意将这件事捅给他，还只是歪打正着？ 听到陶坚毫不犹豫的作答，李辰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刚开始，他确实没有想到陶坚的处境，一直在琢磨，陶坚到底会不会支持他将事情闹大了，闹大了，对叶梦溪有好处，但是并不符合官场惯例，陶坚能够无条件地支持他吗？ 这样想的时候，李辰就觉得，陶坚这样的支持，并非是他想要的，他就反过来想了想，这件事会对陶坚带来怎样的影响。 这样一想，有些事情就骤然开朗。 陶坚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对申东新区揭盖子的机会。 虽然，这件事未必就能撼动申东新区的核心，但借此对申东的班子进行一定的调整，也足够了。 果然，当李辰将事情说出来以后，陶坚立刻就决定要动手。 李辰充满自信地笑了笑，又道：“行，那就请陶叔叔安排了，另外，改日我带我同学去梅园，当面谢过陶叔叔。” 陶坚哑然：“李辰，你们不仅仅是男女同学的关系吧？” 李辰不禁也有些无语，堂堂省部级高官，居然也关心他的八卦：“陶叔叔，我们确实是同学。” 李辰结束和陶坚的通话后，很快接到了几个电话，有唐寒松的，也有丁一磊、彭山松等人的，甚至，侯先进也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唐寒松他们，都是接到了侯先进打招呼的电话，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一件大事，也就是李辰在忆江南吃饭，跟人发生了冲突，忆江南没有及时出面，李辰拿忆江南出气，为了这点事，犯不着闹大了，侯先进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区委常委。 李辰回答他们的话很简单，这件事，已经向陶市长汇报了，唐寒松等人马上不再多问，到底要如何处理，陶市长自然会安排，他们这时候再说什么，就不好了。 在他们看来，既然陶市长知道了，就不会任由李辰胡闹，这件事应该很快解决了。 而对侯先进，李辰则打了几个哈哈，尽可能地虚与委蛇，最后答应跟对方吃个饭，当面商谈，不过吃饭的时间，要安排到后天晚上了，因为明天晚上他要跟市委宣传部长一起吃饭。 侯先进自然不能跟孟德胜争抢顺序，只能答应。 侯先进的电话打完以后，韦鹏平再一次走进包厢，这一次，他带来了更大的诚意，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申东新区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局长赵彦东正好也来了，当场抓了个先行。 李辰将韦鹏平送的几张卡，全部当面交给了赵彦东，赵彦东也就此将韦鹏平等人控制起来，并从李辰这里，得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仅凭这些，就可以控告韦鹏平行贿，韦鹏平当场脸就绿了。 只是这个时候，韦鹏平已经没有办法与外面联系，就被赵彦东秘密带走，检察院也对忆江南展开秘密调查，直到几天之后，此事才慢慢浮出水平，一场引发了申东新区官场大地震的序幕，缓缓拉开。 事后大家才发现，引起这一切的，竟然只是李辰这么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以及吃饭时的一场冲突，而等到叶梦溪进入申城电视台以后，在蒋文的有心传播之下，大家很快都知道了叶梦溪和申东那场官场地震的关系，让大家都知道了叶梦溪的背景很硬扎，再也没有人敢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晚上，李辰则前往酒店，与市委宣传部部长孟德胜共进晚餐，另外还有陶坚的秘书简祥、孟德胜的秘书郭子义。 孟德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韦鹏平已经被检察院带走，他笑着请李辰上座，李辰自然不肯，两人客气一番，才一左一右坐下，简祥和郭子义反而成了陪客，不过他们都没有怨言，知道李辰的背景很硬扎。 简祥是唐寒松走后，陶坚新选的秘书，年纪也不大，刚刚三十出头，他跟陶坚的时间还不长，还没有进入到陶坚最亲密的圈子里，所以之前他并不知道李辰这个人，李辰一般不去市政府找陶坚，只会到陶坚家里去，两人这也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今天陶坚让他过来，陪李辰和孟德胜一起吃饭，简祥觉得很奇怪，他不好问陶坚，就给唐寒松打了个电话，向他请教。 唐寒松和简祥作为陶坚的前后两任秘书，平时倒是经常联系，关系不错，唐寒松知道李辰的事情不好多说，只是告诉简祥：李辰和陶市长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在陶市长心目中的地位，要超过他的子侄。 唐寒松让简祥不要多问，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将李辰当做陶市长最宠的子侄看待。 简祥自然要牢牢将唐寒松的交待记在心里，见面以后，对李辰很客气，他的姿态，孟德胜一看就知道了，心想李辰不会是陶坚的儿子，难道是他的私生子？ 当然，这样的想法，孟德胜是不会流露半点的。 “李少，昨天的事情，德全多有得罪，还要多谢你宽宏大量，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孟德胜虽然来了，主要还是看陶坚的面子，不想事情闹大，当着李辰，还有简祥和郭子义的面，市委常委的架子，还是拿得很足，只说感谢，而没有提及道歉。 李辰当然能听出来，笑着端起酒杯：“孟部长，我敬你。” 李辰一饮而尽，孟德胜也很给面子地一口喝光，但李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口酒差点呛住。 李辰道：“孟部长，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这个不可以混为一谈，孟德全他在下面胡作非为，孟部长你也并非完全知情，所以这个事情要麻烦你出面，我也感到很抱歉。” 孟德胜有点尴尬，被人这么当面说自己的弟弟，让他不能不尴尬。 李辰又道：“我觉得，孟德全如此作为，就是给孟部长您抹黑，他要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为您惹出大祸来，所以，我觉得他不适合继续担任现在的职务，甚至也不能继续留在文广集团，名声太坏，影响太恶劣了。” 孟德胜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如果说前面他还可以接受，李辰后面说的这些，是半点面子也没有给他留，还真将自己当成陶坚了？就是陶坚平常也不会这么跟他说话吧？ 孟德胜堂堂一个市委常委，也有自己的尊严，当即就像发作。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强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的话，让简祥和郭子义也目瞪口呆，简祥这才发现，这一顿饭貌似有点不太好吃，这李辰也太跋扈了，竟然当面教训起市委常委了。 就算陶市长在此，也不过如此吧？[] 而郭子义更是怒火填膺，他知道李辰的后台是陶坚，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吧？他抢在孟德胜前面反诘道：“李少，孟部长怎么对他的弟弟，那是孟部长的事情，就不劳李少多管了吧？” 郭子义考虑到李辰的来头，说话已经尽量客气了，但还忍不住有点怨气。 郭子义这么一抢，孟德全倒是不说话了，秘书嘛，有时候就是干这种事情的，要是这话由孟德胜来说，未免就失了领导的派头，显得不是那么大度了。 简祥见状，也不得不打圆场：“呵呵，孟部长、郭主任，李少年纪轻，有时候说话不是那么妥当，还请多多见谅。” “这是不妥当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郭子义得到孟德胜的默许，当即爆发。 简祥心里有点来气，郭子义级别跟他差不多，但他是市长秘书，自从当上这个市长秘书，还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话了。 不过，当着孟德胜的面，特别是在李辰有错在前的情况下，他也确实不好说什么。 简祥正想再说两句调解的话，李辰却冷笑起来，盯着郭子义说道：“郭主任是吧？首先，我和郭部长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一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孟德胜、简祥和郭子义都被震住了，特别是郭子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李辰当面训斥。 李辰直言道：“我说的话，怎么就不妥当，岂有此理了？我和我同学吃饭，在公共场合，竟然就被人公然强行拉进包厢，意图不轨，这是什么行为？强盗？还是土匪？这还是不是我们执政党的天下，我们做干部的，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还如何得到保障？” “这样的人，难道还能窃据高位，继续逍遥法外？” 李辰义正词严，因为他站住了道理，就算孟德胜是市委常委，他也丝毫不惧。 何况，他就是要敲打敲打孟德胜，最好是能够迫使他放低姿态，与陶坚合作。 郭子义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李辰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辰正色道：“什么态度？我说的话，难道不对？公理正义，自在人心，举头三尺，自有神明，孟德全如此作为，就算我放过他这一次，难道就能保证他没有下次？孟部长久历官场，如果有人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孟部长就一定能够置身事外？” 郭子义哑口无言，李辰的态度虽然不好，但他说的这些话，却很有道理。 孟德胜也是心中凛然，他看了看李辰，又看了看简祥，也不知道这些话，是李辰的意思，还是陶坚授意的。 或许，就是陶坚借着李辰的口，给他的一个警告。 李辰痛斥郭子义，让简祥也觉得很解气，但此时显然也不适合将事情闹得太僵，他练忙站出来打圆场：“李辰，有话慢慢说。” “孟部长，李辰他年轻气盛，您多担待点，我敬您，”简祥趁机站起来，给孟德胜敬酒。 孟德胜吃了酒，放下酒杯，笑了笑：“李少啊，你说的这些，确实很有道理，对我这个堂弟的事情，我也有些耳闻，这些年，他可能确实做了不少不好的事情，以前，我就给他擦了不少次屁股，以前他没有出事，不代表以后也会一直如此，也是该下个决心了。” “不过，他毕竟是我堂弟，我二叔对我恩情极深，我也不好放手不管，所以，还要请李少高抬贵手，让他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孟德胜算是想明白了，其实他一直对孟德全不是太感冒，只是碍不下面子，不忍心真的撒手不管，正如李辰所说，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现问题，申城现在可是多事之秋。 以前，他下不了决心，这一次，李辰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也不是没有出力，奈何李辰不肯啊，对方的后台比他还要硬，他能怎么办？ 孟德胜完全可以这样跟孟德全，还有他的二叔说，谁让孟德全做事不检点，自己踢到铁板上了呢？ 孟德胜并不是不管孟德全，他也确实尽力了，也确实是李辰不肯松手，那他也没有办法。 当然，孟德胜还是会争取李辰的谅解，免除孟德全的牢狱之灾，如此，也算对得起孟德全和二叔一家了。 他总不能真的将自己赔进去。 李辰听懂了孟德胜的意思，不由也笑道：“是啊，孟部长所言极是，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些事情，发生了，总归是遮不住的，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孟部长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我觉得，孟德全确实不适合继续担任文广集团要职，因为体制、自律等原因，人的手中一旦有权，免不了就会放纵，容易出事；而他一旦下来，又难免会有以前的对头和苦主会站出来，找他算账，所以呢，他应该换个地方，最好是远离申城，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找他麻烦，这对他和孟部长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李辰诚恳地说道：“至于昨天的事情，就请孟部长代为训斥，我可以既往不咎。” 郭子义一直在注意孟德胜的脸色，虽然他对李辰之前的态度极为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孟德胜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可以借此摆脱孟德全这个累赘。 果然，听到李辰这么说，孟德胜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谢谢李少了，至于德全那里，我会好好教他怎么做人的，相信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他也会知道收敛了。” 李辰举起杯子：“那就麻烦孟部长了，来，我敬孟部长一杯，祝孟部长以后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第一百九十章 家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最重要的事情上达成共识，饭桌上的气氛，无疑变得轻松了一些，李辰在敬过孟德胜后，再次端起酒杯，用同样谦恭、诚恳的态度，向郭子义敬酒。 “郭主任，实在抱歉，刚才有些冲动，我向你道歉，”李辰说道。[] 郭子义还能够说什么？自家老板都低头了，他也只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李少客气了，我的语气也不好。” 两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孟德胜微笑着点了点头：“小郭有时候是会冲动一点，这方面，要向简主任学习。” 郭子义连忙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简祥道：“简主任，以后还要请你多指教。” 郭子义比简祥大几岁，两个人级别一样，不过简祥显然要比郭子义更有前途，而孟德胜让郭子义做出如此举动，其中的意味倒也深长。 简祥连忙站起来：“郭主任哪里话，我还要向你多学习。” 觥筹交错，几番来回，气氛变得更加轻松，孟德胜见机问道：“李少，不知道你跟陶市长是什么关系？我看陶市长对你很关心啊！” 不只孟德胜和郭子义，就连简祥也将耳朵竖了起来，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李辰笑了笑，如果是别人问到，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但是孟德胜，他就不好什么也不说了：“陶叔叔和我的一些长辈比较熟，因为我在申城，就托陶叔叔照看一二。” 孟德胜听了微微一愣，这个答案倒也合理，不过，之前孟德胜一直以为李辰是陶坚的子侄，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没想到却是陶坚朋友的子女。 他因此更加庆幸，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硬来，听李辰的意思，他口中的长辈，与陶坚是完全平等的，而并非陶坚欠了人情，所以要关照李辰，这就意味着对方的地位应该和李辰差不多，若是为官，恐怕也是省部级的；若是商人，那也是有数的富豪，国内官商之间向来不缺联系，由此可见，对付李辰，很可能就是一下子惹上了陶坚，还有另外一个不亚于陶坚的势力，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李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向孟德胜抱歉地示意，拿出来一看，不禁有些奇怪：“孟部长，我接个电话。” 孟德胜点了点头：“随意。” 李辰并没有起身，而是当着众人的面，接通了电话：“喂，东哥吗？我是李辰。” “李辰啊，你就不能叫我二哥？”李继东的心情似乎不错，笑着说道。 李辰笑了笑，二哥和东哥的区别，他们都懂，喊二哥，也就意味着李辰接受了身为李家后人的身份，李辰暂时还迈不过那道坎。 “东哥，以后再说吧，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这正陪领导吃饭呢！”李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李继东微微叹了口气：“罢了，听说你找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和你嫂子给掌掌眼？” 李辰顿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李继东说得轻松，颇有玩笑之意，但李辰从母亲那里知道，李家子女的婚姻，颇多不自由，看来，他们是打算给自己也把关一下了。 只是，李继东说得客气，李辰也就笑着道：“谢谢东哥的关心，我们也是刚刚确定关系，等哪天有空，我带她一起去锦城，拜会东哥和嫂子。” 李继东听出李辰话里的不悦，他确实是奉家里的意思，来探探口风的，当即没有过多纠缠，说笑了几句，就道：“听说昨天出了点事，怎么样，能不能搞定，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了，有陶叔叔在，这事应该能够搞定，”李辰客气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李继东对他都不错，李家虽然曾经对他不闻不问，但是陶坚之所以对他这么好，也可以说是李家的关系，李辰只是对某些人怨愤难消。 李继东道：“那行，李辰啊，不管你是不是承认，你的身上，和我一样，都有着同样的血脉，所以，就算家里说要让你历练，但是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李家的人，如果有事情，你不要怕，大胆地搞，我和李家都是你的后盾。” 李辰轻轻吁了口气，他这段日子以来，深受李家的好处，陶坚也一直在劝导，特别是经过官场的历练，让他对李家的某些做法，也有了一些理解，当然，理解不代表他就能够接受，尤其是作为当事人，所以他不再怨恨李家，却也不想原谅某些人当年的作为。 李辰道：“谢谢东哥，如果事情解决不了，我会找东哥的。” “对，这就对了嘛！”李继东很高兴，又和李辰说了几句别的，才挂掉电话。 孟德胜和简祥、郭子义都是人精，那种闻弦歌而知雅意，通过一鳞半爪，就能够推导出很多东西来，他们听了李辰刚才的电话，不禁有些惊疑不定。 李辰和电话里那个叫“东哥”的，好像在谈昨天晚上这件事，可是李辰却说，如果解决不了，就请这个东哥帮忙，难道说这个东哥，居然比陶坚还要厉害？ “孟部长、简主任、郭主任，不好意思，兄长的电话，不能不接，我自罚一杯先，”李辰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德胜等人连说“不必”，陪着喝了一点，孟德胜像似随意地问道：“李辰，是你家中的兄长啊，不知令兄如今在何处高就？” 按理说，孟德胜这种人，不该如此八卦，这种事情，不应该他来随便发问，但是，一则他很好奇；二则李辰早先发飙，弄得简祥和郭子义都有点级别不够了，不敢跟李辰乱攀交情，所以孟德胜只好赤膊上阵。 李辰知道孟德胜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是我堂兄，如今在巴蜀那边工作。” 李辰并没有说出李继东是谁，却也承认了跟他通话的是他的堂兄，说这话的时候，李辰多少还有些感触的，小时候，他是多么希望有个父亲，还有自己被欺负时，能够罩着自己的哥哥啊！ 孟德胜点了点头，突然愣在那里。 作为宣传系统的主官，孟德胜的政治敏感性是旁人所无法企及的，李辰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其实很少，只提到了巴蜀省，巴蜀省的官员何其之多？一般人又岂会联想到李继东？ 但是，李辰却不太清楚李继东的影响力，实际上李继东的影响力也确实不算太响，甚至比较低调，但孟德胜是谁啊，申城市委宣传部部长，他在巴蜀那边正好也有个人熟人，又恰好谈起过巴蜀最年轻的正厅级官员，团省委第一书记李继东。 这个头衔已经比较惊人了，意味着李继东未来执掌一方，成为省部级大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可能成为中央序列的接班人，再加上他是李家的后代，那基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了。 当时，孟德胜也就是在心里感慨，刚才他突然想到李辰姓李，下意识地排查巴蜀省委里面姓李的领导，份量似乎都不够，然后就一下子想到了李继东，姓李，名字中还有一个“东”字，年纪又不大，各方面的情况都很吻合。 孟德胜被自己的这个推论给吓住了，原来自己身边，也有一个堪比李继东的大人物啊，虽然说李辰只是个科级干部，但是他年轻啊，才二十二岁，以后成长的速度，未必就比李继东慢了。 “孟部长？”李辰发现孟德胜有些不太对劲，马上想到他可能猜到李继东了，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巴蜀那么多官员，孟德胜怎么就能想到李继东？这可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早知道如此，那他也就不会提巴蜀了。 孟德胜惊醒过来，连忙打了个哈哈：“李少，我是突然想到巴蜀那边的一些故人，恰好也有个很年轻，被称为李少的。” 李辰心里苦笑，李继东啊李继东，你小子那么出名干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大意了，巴蜀的官员虽然很多，厅干也不少，但只要有心人想查，肯定能够查到李继东，然后联系起来。 “孟部果然是交游广泛，您还是不要叫我李少了，家里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这要是被知道了，那我可就惨了，”李辰端起酒杯，一一给孟德胜、简祥、郭子义敬酒。 “还要请大家给我保守秘密啊！” 虽然现在也只有孟德胜猜到李继东，但是李辰相信，简祥和郭子义回去一查，也能猜个**不离十，姓李，还有个东字，就算是巴蜀一省，能够数得上的官员中，也不会有几个符合条件的，何况李继东的位置那么显眼，谁会看不出来。 简祥和郭子义确实动了回去查查看的念头，不过此刻都很凛然地举起杯子，满口答应，他们从孟德胜的反应中，已经猜出，李辰的背景，恐怕比他们想的还要骇人。 孟德胜如今只剩下庆幸，又借机向李辰保证：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教训孟德全那个混蛋，并让他马上滚出申城。 第一百九十一章 提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对此没有意见，却又提到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成华和姚大华，孟德胜当即表示：这两个人，也交给他来办。 孟德胜此举，倒并非为了讨好李辰，因为他要保孟德全，想来成华和姚大华在关键时刻，肯定会将孟德全咬出来，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处理，都不保险，为了他这个弟弟，他也只好赤膊上阵了。[] 孟德胜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孟德全擦屁股，以后再也不管他了。 李辰只想立威，对此也没有异议，既然要卖个人情给孟德胜，那就卖得彻底点。 等到李辰貌似无意地提到，申东检察院已经对忆江南采取措施的时候，孟德胜已经并不怎么惊讶了，他只是再次感谢李辰原谅了孟德全。 吃到最后，离开的时候，孟德胜笑着交待：“子义，你以后要和简主任多多联系，简主任，请为我向陶市长带个话，我们宣传系统，一定会配合市政府，为申城的发展不遗余力。” 孟德胜这个表态，看似没有什么，却表明他终于还是决定，要向陶坚靠拢，这对陶坚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在他决定对申东动手之际，又得到一支强有力的支持。 看着孟德胜和郭子义坐车离开，简祥对李辰道：“李少，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吧！” 简祥是开着私家车过来的，李辰跟他上了车，笑着道：“简主任，我们现在去陶市长家吧，你知道怎么走的吧？” 简祥微微一愣，陶坚家简祥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没有进去过，没想到李辰说过去就过去。 他点了点头：：“嗯，知道。” 简祥一边开车，一边和李辰闲聊，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唐寒松让他对李辰重视了，也幸亏唐寒松的交待，他在这方面做得还可以。 相比唐寒松，简祥的学历更高，也更有锐气，专业素养也很强，但是他的经验明显不够，应变颇有不如，而且他就任陶坚秘书的时间还不长，不像唐寒松，跟了陶坚好几年，什么事情都知道。 简祥知道，与李辰的接触，也是他更快融入陶坚身边的一个机会，等他将李辰送到陶坚家门口，打个招呼，准备先走的时候，李辰开口叫住了他：“简哥，一起进来坐坐。” 李辰俨然半个主人。 简祥犹豫了一下：“行，等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开门的是陶坚的妻子孟宁，招呼很热情：“小辰你来啦，快进来，小简也进来坐吧！” 简祥就有些吃惊，看来李辰经常来陶市长家里啊。 陶坚也刚结束外面的饮宴回到家里，在客厅里寒暄了几句，就让李辰和简祥去了他的书房，陶坚先向简祥问道：“晚上的你也在，说说，有什么想法？” 简祥抬头看了看陶坚，说实话，他的政治经验确实比较缺乏，如果不是车上李辰跟他说了一些，很多东西他都没有看透。 简祥在心里琢磨这陶坚这么问的意思，口中已经说道：“今天这件事，李少站住了道理，孟部长的弟弟立身不正，问题很多，但出于人情考虑，他还是想保住他的弟弟，李少卖了他一个人情，也敲打了他几句，想必他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陶坚哑然失笑：“小辰啊，你倒是好，连市委常委都教训上了，你父亲要是知道，恐怕一定会很欣慰。” 李辰嘴角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但是没有说什么。 陶坚又对简祥道：“对，我不反对你们在外面利用我的名头办事，但是，立身一定要正，如果立身不正，亲如兄弟，一样也保不住，不能保！” 简祥凛然，知道陶坚这是在提点他，连忙道：“是，简祥都记住了。” 陶坚点了点头，又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简祥想了想：“孟部长最后让唐主任跟我多联系，又说宣传系统会支持市政府的工作，可能是想向市长您靠拢了。” 陶坚微微点头：“孟德胜这个人，水平很高，早年也是秘书出身，笔杆子很硬，是当年市委一支笔，做事很细，就是性子比较软，他自己还是过得硬的，就是他身边的一些人，不是那么靠得住，当领导的，首先要自己正派，还要管得住身边的人，否则，迟早受连累。” “李辰这一次发飙，算是拆掉了他身边最大的一颗炸弹，处理好了，孟德胜还有上升的可能。” 简祥点了点头：“市长说得对，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嗯，你知道就行了，今天的事情，不要乱说，我和小辰还有点事情要说，你就先回去吧，”陶坚摆了摆手。 简祥连忙站了起来，今天能够踏入陶坚的家门，并且进入陶坚的书房，接受陶坚的耳提面命，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他当然不会指望，陶坚说什么事情都会当着他的面。 “我就在外面看电视，等会儿再送李少回去，”简祥说道。 陶坚摆了摆手：“也行，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流，还有，简祥啊，你不要叫他李少，这个称呼不好，就叫李辰、小李，都好。” “是！”简祥答应了一声，很快退出书房，并且将门关好。 陶坚伸手指了指李辰：“怎么，最近你这个李少，风头很劲嘛！” 李辰无奈地笑了笑：“是，最近有些高调了，想着年后要出国一段时间，做事难免操之过急。” “你知道就好！”陶坚似乎并没有责怪李辰的意思，他笑了笑道：“你这么做，有些人其实很高兴，你的事情，我也和成万兄说了，成万兄对你的情况很关心，问了很多问题，他也很高兴。” 李辰沉着脸道：“晚上，我接到了东哥的电话，他问起我朋友的事情，要我带给他看一看。” 陶坚看了李辰一眼，笑道：“我也很好奇，哪天你将那个女孩子带过来，让我和你孟姨看一看。” 言毕，陶坚又叹了口气：“李辰啊，我知道，有些事你始终放不下，政治家族的婚姻，我是知道的，我和你孟姨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成万兄说了，他并不打算干涉你的婚姻。” 第一百九十二章 缘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李成万，李辰的感觉很复杂。小时候，他总是想象，自己如果有一个英雄的父亲，那该多好，等到长大以后，他知道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个光辉形象，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时，却无法接受曾经被抛弃的事实，心中充满怨愤和恨意。 一直以来，这样的复杂情感支撑着他，他憋了一口气，要证明给那些人，他也可以很出色。[] 李辰并不偏执，所以这一路上，该借势的时候，他也懂得借势，他知道，如果靠自己白手起家，莫非证明什么，恐怕永远只能仰望那些人。 但他始终迈不过心中那道坎，他的底线就是，如果他不能给母亲一个说法，不向他们母子道歉，那么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个家族的人。 让他郁闷的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其实一直都在接受那个家族的帮助，不管被动还是主动。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李辰心中的恨意，已经不是那么浓烈了。 离开陶坚的家以后，李辰的情绪都不是很高，简祥也知趣地没有多说，只是在上车以后问道：“李少，要去哪里？” 李辰抱着头，靠在靠背上：“随便吧，你住哪里？在附近给我找一个酒店就可以了，对了，简哥你还是叫我李辰吧！” 简祥知道李辰的心情不好：“好，李辰，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去喝两杯？” 李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酒，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反正一个人，回宿舍也没意思，就近找个酒店洗个澡睡觉，养养精神比较好，这就是快乐的单身汉生活啊！” 简祥不由笑了，他也不好问李辰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叶小姐呢？” 李辰摇摇头：“我跟她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帮她一把，一个女孩子，心中有点梦想，听不容易的。” 简祥笑了笑，如果只是帮忙的话，李辰闹得动静也太大了，恐怕申城市的官场，都要因为这件震动几分。 简祥想了想：“要不，我送你到滨江的天河酒店吧，那边地方不大，但是位置不错，如果能住到临江的房间，那窗外就是申江，还是很不错的。” 李辰点了点头，正要答应，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拿起来一看，顿时有点头大：“喂！” “李辰，你现在在哪里啊！”手机里响起叶梦溪柔柔的声音。 在李辰的印象中，叶梦溪一直是一个坚韧、刚强的女孩子，不过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她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子。 李辰温言道：“我在车上，你还没有休息吗？” “嗯，今天晚上的事情还顺利吧？”叶梦溪问道。 李辰笑了笑：“当然，我和孟部长吃了饭，孟部长对孟德全的事情也很生气，他表示会严肃处理，我想孟德全以后不会留在文广集团了，另外两个家伙，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就等着看好了，另外你的工作，孟部长也会给电视台打招呼，他们会主动跟你联系的。” “谢谢！”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叶梦溪来说，就好像是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戏，有大惊，也有大喜。 “不客气，以后出名别忘记我就行了，”李辰开了个玩笑，接下去，两个人之间，却陷入一阵难堪的尴尬。 当李辰察觉不对，想要打破沉默的时候，却听到叶梦溪在那边道：“李辰，你现在到哪里了呢？我……我去找你好不好？” 李辰微微一愣，他早就觉得叶梦溪的状态不大对劲，但还是没想到叶梦溪直接说了出来。 李辰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我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太狠心了，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等会儿我要到滨江那里。” “滨江啊，那我马上过去！”叶梦溪好像在害怕什么，说完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李辰不禁有些失神，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危险。 良久，李辰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简哥，你送我到江边，你就先回去吧，我在江堤上走走。” 简祥听到李辰打电话，当然不会多问什么，过了隧道，就将李辰放下，然后告辞离开。 江边的风比较大，夜风吹在身上，李辰非但没有变得清醒，反而更加乱糟糟的，等他走上江堤的时候，就接到叶梦溪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李辰抬头看了看四周，说了他在一块奔驰汽车的广告牌旁边，等叶梦溪挂掉电话，他才想到这边的江堤上，到处都是奔驰汽车的广告牌。 李辰想给叶梦溪打电话，拿起手机又最终放下，他就沿着江堤向前漫步，一块块奔驰汽车从身旁滑过，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轻微到清脆，越来越近。 李辰回头转身，一个温软的身体，伴随着一阵香风，扑进他的怀里。 叶梦溪紧紧搂着李辰，她看到江堤上那么多广告牌，就想若是有缘的话，她一定能够碰到李辰，如果缘分不够，那就注定他们要错过。 她没有给李辰打电话，只是顺着江堤，一块又一块的广告牌追下去，直到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呃，叶梦溪，你怎么找到我的，这里有这么多广告牌！”李辰有些尴尬，双手环在叶梦溪身后，却不敢往下放。 叶梦溪将脸埋在李辰胸前，喃喃说道：“李辰，我好害怕，我真的怕自己这样走下去，却一直看不到你，还好，我终于看到了，我没有打电话，我就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碰到你，结果真的让我碰到了，我们是有缘分的，对不对？” 李辰发现叶梦溪的情绪很激动，他未尝也没有一些感慨：“叶梦溪，相识即是有缘，我们能够认识，又一起参加西部计划，在同一个地方做志愿者，还成为了好朋友，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李辰想要暗示叶梦溪，成为好朋友，这就是他们的缘分，至于别的，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毕竟他已经有了舒萱。 李辰觉得，他应该直接告诉叶梦溪，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太残酷，特别是眼前这种情况，叶梦溪的情绪明显不太对，他这么做，不合适，要是叶梦溪想不开，跳到旁边的江水中，那他就成了害死叶梦溪的罪魁祸首了。 他想用一种婉转的方式，让叶梦溪自己明白，他的话意思其实也很明白，只是叶梦溪在这种状态下，哪里会想到这些，她似乎就听到最后那句话，他们有缘，脸上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有力气了：“嗯，李辰啊，谢谢你，没有你，我肯定早就完了，所以，我都想好了，我能有现在，都是你给我的，我也把我给你吧！” 李辰顿时懵了，这也太直接了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叶梦溪已经离开他的胸膛，直起身子，双手环到他的脑后，搂住他的脖子，扬起俏脸，吻上他的嘴唇。 女孩的嘴唇柔软光滑，有点凉，还有点咸。有些笨拙地吮吸着他的嘴唇。 李辰终于将手臂放下，落在叶梦溪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用力，身子同时微微后仰，摆脱了那双让他也感到迷醉地双唇：“梦溪，你知道，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了！” 叶梦溪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还带着泪痕，不过那双星眸闪亮，露出她独有的倔强，女孩用力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我知道，你不一定能够娶我，我也不要你娶我，只要，你能偶尔给我一点时间，那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李辰愣了，齐人之福，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梦想。 李辰身边的漂亮女人、优秀的女性并不少，他确实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女人同时收入房中，但是有时候，却不免在对这个女人动心的同时，又觉得那个女人很好。 即便是在舒萱跟他挑明关系以后，李辰放下了从前的自我保护，对女人的**，反而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这些天，在和叶梦溪的接触中，李辰也曾动心，为了叶梦溪，他大动干戈，其中未尝没有这种因素在里面。 只是，他还真没有敢奢望，叶梦溪会心甘情愿给他做小，因为他知道叶梦溪是怎样要强的一个女孩。 此刻，他有些手足无措：“梦溪，这、这不妥吧，这对你不公平！” 叶梦溪凄美地一笑：“那也就是说，其实你很想这样的，对不对？” 李辰无语了，就算他原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被叶梦溪这样一个大美女，当面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能不产生这样的想法。 “只要你肯接受我，那就行了，反正我看得很明白，我就是这样的命，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给我喜欢的人，”叶梦溪再一次扑了上来，更加忘情地吻着李辰的唇和脸。 李辰的身子僵了一下，旋即开始热烈回应。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好上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河酒店临江的房间里，李辰搂着叶梦溪雪白粉腻的身体，双手覆着少女充满弹性的双峰，手指做出弹钢琴的动作，按下又弹起。 温香软玉在怀，让李辰暂时抛开了其他的想法，只想对怀中的女人好一点。[] 这是李辰的第一次，也是叶梦溪的第一次，当两个疯狂的年轻人来到酒店房间时，折腾了很大一会儿，才找准位置，开始这意义非凡的第一次。 激情过后，两人就躺在床上，房间里关着等，窗帘被拉开了，窗户外面就是申江，对面江边的景观灯光已经熄灭，借着楼宇上的一点照明灯，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幢幢大楼。 波涛声声，像是在倾诉什么。 而叶梦溪也躺在李辰的怀里，诉说自己对他的情感。 直到窗外远处的天色发白，两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叶梦溪果然接到文广集团人事部的电话，邀她前去面试，李辰因为下午有个会，便没有陪同，他给蒋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时候照应一下。 叶梦溪去了以后，文广集团人事部部长白广生亲自接待，寒暄以后，没有提出任何面试问题，而是直接询问：“不知道叶小姐想到哪个频道、哪个栏目工作？” 叶梦溪和陪同的蒋文都目瞪口呆，原来面试也可以这样简单的。 叶梦溪想了想道：“我之前在娱乐频道、财经频道和新闻频道都实习过，但我的经验并不是太多，我希望可以按照电视台内部的新人培养流程，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先到新闻或者财经频道开始。” 白广生点了点头：“没有问题，我马上跟那边打招呼，还请叶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将入职手续办一下，办好以后，你就随时可以过来上班了。” 发生在忆江南餐厅的事情，从昨天开始，已经在文广集团内部传开，孟德全昨天就没有上班，而今天一早，市委宣传部孟德胜亲自来到文广集团督办工作，决定对孟德全行政记大过处分，并勒令提前内退。 广告部成华则被集团纪检委隔离审查，并将请司法介入，调查其违规违法行为。 而从坊间传出的消息，广告巨头姚大华，已经被市公安局拘捕，涉嫌多起严重案件。 对面的忆江南餐厅，从昨天开始，也已经关门，据称，老板韦鹏平也已经被逮捕。 大家也知道了这件事的缘起，听说孟德全等人在忆江南吃饭，孟德全看上了一个女的，广告商姚大华强迫那个女的进了包厢，结果踹到了铁板上，对方雷霆大怒，愤然出手，不但将成华、姚大华弄了进去，就连忆江南的老板，也因为没有及时出现，而被迁怒，也给弄了进去。 白广生也听到了这个传言，而且听说是孟部长亲自打招呼，对待叶梦溪的态度，自然是十分小心，因为他知道叶梦溪就是忆江南事情中的那个女人，身后站着一个极为牛叉的人。 孟德全是孟德胜的弟弟，平常坏事可没少干，对方却能迫使孟德胜大义灭亲，虽然结局比成华他们好多了，但是能够让孟德胜不得不妥协的，那肯定比孟德胜还要牛，在申城市，能够比孟德胜还厉害的，似乎也不多。 于是，有关叶梦溪的传言，在她还没有进电视台的时候，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而这，也是李辰想要的，其中蒋文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流言传开，就不会再有不开眼的，想骚扰叶梦溪了。 如果说，李辰原来只是想帮帮叶梦溪，那么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有些事情，就更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了。 接下去这几天，李辰和叶梦溪频频约会，而李辰也抽空帮助陈琳、刘汉文等人解决了问题，虽然说现在学校已经开学，人员都确定下来了，一般来说，想要进来，也要等到下一个学年，至少是下个学期。 不过，李辰直接通过余瑶羽，找到了申东新区教育局，余瑶羽的父亲余振宇听说李辰的事情，很尽心，几乎问遍了新区比较好的学校，才给安排下来。 毕竟，这个时候要安排人，确实不符合规定，余振宇也只是副局长，他说的话，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管用。 好在，余振宇也有自己的人脉，他告诉一个在学校当校长的同学：“老同学，这回可是个好机会，托我说情的人，也是去年西部计划的志愿者，但他现在是东江管委会信息咨询处的副处长，并实际负责咨询处的工作，正科级。” “一个正科级不算什么，可是你要看看他的年龄，刚刚毕业一年，就是正科级了，这说明什么？我跟你说，这个年轻人的后台非常硬扎。” “知道前两天忆江南餐厅发生的事情不？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亲自下来善后，你想想，他的来头有多大？你只要收下他那两个同学，以后还担心搭不上关系吗？” 有了余振宇的说和，陈琳、刘汉文的事情很顺利地得到解决，此外，刘琴琴也被李辰安排进了市第九人民医院。 晚上，李辰、叶梦溪和唐伟、赵新哲在餐聚人生吃饭，李辰向他们提到了自己的一个创业想法：“我们的思维可能有点误区，智能手机属于未来的市场，至少是今后两三年才会兴起的市场，针对这个市场，我们可以尽早布局，但是就当前来说，其实我们还可以尝试一下互联网的产品。” 赵新哲道：“互联网现在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我们这时候进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机会啊？” 李辰摇了摇头：“也不是，前两年视频网站开始兴起，去年博客最火，今年人人网做得不错，每年都有新的热点，关键在于如何去发现。” 李辰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条短信：“看到没，很有意思的幽默短信，我觉得挺不错的，然后顺手给转发给了梦溪，梦溪觉得好玩，又转发给她的朋友，后来，我又收到了这条短信。” 赵新哲不解地望着李辰，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唐伟则看了看叶梦溪和李辰：“咦，李辰、叶梦溪，你们两个是不是好上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设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梦溪这几天和李辰在一起，都是极尽温柔，但此刻却把眼睛一瞪：“唐伟，我们有没有好上，关你什么事情啊！” 她其实很想大声对别人说，她就是跟李辰好上了，不过李辰已经将舒萱的事情告诉她了，她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比别人晚了一步的现在，好在她早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只是原因变得不太一样了而已。[] 唐伟五大三粗的，还就是有点怵叶梦溪，可能当初追求叶梦溪的时候，被拒绝怕了。 李辰笑了，用手拍了拍叶梦溪的手臂：“呵呵，梦溪现在是我女朋友，不过现在不说这个，还是说我们的发财大计。” 李辰不敢多说，他心虚，唐伟没有见过舒萱，但赵新哲是知道的，这小子正满脸狐疑呢，舒萱几天没见，这就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好在，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都挺解放，类似的事情也看得多了，赵新哲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多问，就谈起李辰刚才说的话题：“李辰，你是说幽默短信？这玩意不好做吧？” 李辰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短信，而是转发，你们难道不觉得转发很有意思吗？一条幽默短信，通过几个人的转发，马上就被更多的人知道了，你们要知道，这还是手机，发短信是要钱的，而且还是无意识地转发。” 见赵新哲和唐伟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李辰继续解释道：“上次我们不是谈到手机新闻吗，我们做新闻，最大的问题就是新闻采编，这个我们短时间里肯定没有相关的力量，但是有了这个转发机制就不同了，我看到一件事，发出来，我的朋友看到了，然后转发，然后我朋友的朋友又转发，通过这种方式，这个消息就会传播得越来越广。” “我们聊qq的时候，就经常看到那种转发几个群几个群的消息，不转发就会如何如何的，虽然没有权威的调查数据，但是我觉得那个转发率还是蛮高的，如果我们做一个这种类型的网站，让转发成为一种时尚，你们觉得，会不会很受欢迎？” 赵新哲最近一直在研究网络，他很快从李辰的话中，理出一个头绪：“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每个人在这个网站上，都会有一个账号，然后他可能加入不同的群，嗯，这个跟豆瓣差不多，他转发一则消息，然后群里的人就看到了，然后别人又会转发？” 李辰点了点头：“对，基本就是这个意思。现在网络上的信息很多，信息大爆炸时代嘛，但是每个人关注的焦点可能不一样，我们每天打开百度新闻，或者新飘天文学网站编辑为我们删选的内容。” “这就会有几个问题，一个就是内容太多、太杂，我可能只对一个方面感兴趣，却不得不自己再删选一次；第二，就算我看到的内容很多，但也有一些新闻被记者和编辑删选掉了，他们删掉的内容，却可能就是我感兴趣的，我们需要有更广泛的消息来源；第三，时效性，我可能每天看一次、两次的新闻版面，在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我可能就不能够及时知道，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们可以找到传统新闻网站的这些不足，然后再来看这个转发机制，首先，群组转发，我们的爱好与关注的焦点会比较接近，而不是媒体的官方试点，这样我看到的新闻可能就会是我比较感兴趣的。” “然后，按照六度分割理论，我们这个社会就是一张大网，理论上来说，只要我周围接触的人比较多，大家转发的活跃度比较高，那么任何一个人发布的事情，都有可能被我知道，我的消息来源，就不仅仅是新闻媒体，这个我们可能都有体会，论坛里得到的信息，远比新闻网站上的更多。web2.0时代，大家一起参与是最重要的特点。” “再有就是时效性，转发是一种互动，那我可能就会不停地刷新，得到最新的消息，然后转发，消息的传播会很快，特别是朋友之间，很容易形成互动。” 听到李辰说的这些，赵新哲也很兴奋：“对啊，我觉得这个可以搞，但是有个问题，就是一开始我们的用户很少，你说的这个转发，必须是人群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可以看到效果，我们要怎么吸引大家过来呢？” 李辰拿出自己的pda，这是东江管委会因为工作需要，给他配置的，里面有他搜集的一些资料：“你看，我在网上找到的资料，美国这个twitte 网，就是玩转发的，七月份的时候，刚刚融资了一百万美金，估值是五百万美金，谷歌上个月刚刚收购了一个叫jaiku的网站，也是做转发的，他们叫这个微博。” 赵新哲一看，原来这种产品已经有人在做了，不过也是刚刚开始做，他们现在做的话，还有机会，网站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专利权的问题。 “国内现在有没有类似的网站？”赵新哲问道。 李辰点了点头：“国内一般比美国的发展要晚两到三年，twitte 早就有了，国内也有一些类似的网站，不过都处于新生阶段，我们抓住机会，做好了的话，或许可以迎头追上。” 李辰让赵新哲打开另一份资料，给他介绍道：“国内现在做微博的有饭否网，这个可能是国内最早的微博客了，他的很多东西都跟twitte 差不多，另外还有叽歪网、做啥网，包括腾讯推出了腾讯滔滔，但是目前使用的用户都不算多。” 唐伟不由问道：“既然这么多人做了，而且腾讯也做了，那我们还做这个，会不会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做不起来，我们就能做起来吗？” 李辰点了点头：“当然有意义，要完全开创一个新产品，没有五年以上，估计是难以形成市场规模的，而且，我们也很难开创新产品，那样的产品风险更大。” “而微博客这个产品，有博客的成功在前面，而且twitte 也可说是成功，既然被风投看上了，我估计很快就能发展起来，我们这个时候介入，刚刚好，介入早了，我们未必能够等到市场爆发的那个时候，介入晚了，可能就轮不到我们了，市场会被那些巨头占领，而且做互联网产品，未必说一定要最终站到市场最前列，只要积累足够的用户和影响力，被巨头收购，对创业者来说，也是一个成功，我们可以通过这个项目积累、成长。” 赵新哲点了点头：“嗯，李辰说得对，要做一个完全的新产品，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微博客刚刚有人做，我们并不落后多少，只要我们做出自己的特点和品质，那就能够争夺到用户。” “李辰，既然有模板，那就好办了，这两天我花时间研究一下，看看技术上要怎么做，还有，既然有竞争者，我们这个就必须做出自己的特色，你有什么想法？”赵新哲问道。 李辰点了点头：“新哲说得对，要有特色，而且现在微博客的刚刚起来，我们也不希望酝酿期的时间太长，最好是能够在短时间里吸引大量用户，那么在推广和产品方面，必须要有货真价实的东西，这个我们要多琢磨琢磨。” 李辰示意赵新哲打开另外一份资料：“你们也知道，等过了年，我要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所以这阵子我就在补习英文，还是上网了解一些国外的情况，然后我就发现美国大学里，现在有一个网站比较火，叫facebook，这个网站有点像校友录，不同的是每个人在社区里都有自己的主页，然后会有一些互动，对了，他强调的也是个体之间的互动，可以叫作校友录2.0。” “这个网站是零四年开始做的，用户增长速度很快，几个月后就超过了100万，次年就拿到一千多万的风投，去年拒绝了雅虎价值20亿的收购，如今的估值已经达到150个亿，是美金，可以说是近些年来，发展最快的网站之一。” 赵新哲、唐伟、叶梦溪都是啧啧称奇，暗暗惊叹，这也算是点石成金、一夜暴富的成长奇迹了，而这个奇迹，通常只会在互联网的世界中发生。 “国内的学校网推出时间比facebook晚了差不多一年，现在发展的情况也很不错，在高校中集聚了一大批用户，发展前景非常好。” 赵新哲若有所思，他之前对facebook也有一些了解，但是想得不多，在李辰的影响下，才开始认真琢磨：“facebook的模式，确实和校友录差不多，但是内容更丰富，我们现在说web2.0，说的就是用户参与，像这种社交网站，可以说是典型的web2.0应用。” “李辰你的意思，是将社交网站和微博客结合起来？以此来吸引用户群体的发展？” 李辰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发展的势头好，我估计校内可能很快就会抄袭我们的做法，那时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百九十五章 股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道：“微博客这种模式，跟这两年兴起的博客最大的不同，就是自由、飘天文学网博客是演讲的话，那么微博客就是闲话，每个人都是记者，都是评论员，其实我们看这两年火爆的论坛和博客，很多评论都过于激烈了，负面的东西很多，发帖子骂人的就特别多。” “另外，我在政府工作，这方面的体会就特别深，好比前两天我跟梦溪在外面吃饭，碰上个混蛋，想对叶梦溪无理，就被我教训了一顿，海角论坛就出现各种各样的说法，上面不得不下令删帖。”[] “微博客这个东西，就是双刃剑，我们说传播速度快了，发言更自由了，可能就意味着一些负面的东西在里面，而微博客又不像论坛，如果流量真的很大，删帖就会变得很困难，这个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 “我之所以将facebook拿出来，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实名网络社区，实名之下，大家的言论会相对温和一点，不会乱来，当然，一旦实名，微博的自由化就会丧失，在避免出问题的同时，发展速度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就我个人的意见来说，我是希望采用实名制的，避免某些非经营性的风险出现。” 唐伟撇了撇嘴：“那恐怕这个网站根本就发展不起来。” 李辰摇了摇头：“那也未必，到底哪个模式好，我也说不清楚，现在的网络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我们刚玩qq的时候，到处找人加好友，现在呢，不是熟人，一般都不加，加好友变成了骚扰，不但要验证，还要能够回答问题，这已经是实名制社区了。” 赵新哲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先做做看吧，我比较倾向李辰的想法，国内对新闻这一块管制比较严格，难免会踩到地雷，而且我觉得，社区这一块，才是未来网络的主流，新闻转发只是一类应用，焦点还是社区，而且两者融合起来，那就更好了。” 李辰听了赵新哲的话，也有一些新的想法：“新哲说得对，社区这一块，我觉得我们也有机会，学校网现在专注高校，采用的是封闭注册的方法，而在此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群，特别是办公室白领，他们上网在线的时间，可能比大学生还要多，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几个人在说话碰撞的过程中，不断产生新的想法，并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那就是社交和微博客，具体如何选择，向哪个方面侧重，则有些分歧，暂时没能够确定。 赵新哲道：“我会尽快弄一份详细的策划方案出来，然后我们再商量，包括如何融资，如何推广，这两件事也非常重要，否则，就算我们的想法再好，没有钱，没有人知道，那也没有用。” 李辰道：“推广方面，我也有一些想法，至于融资嘛，你们来东江，我可以想办法弄一点扶持基金，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只要产品上线，我们就能找风投了，这方面，园区的资源很多。” 唐伟笑道：“李辰，你这算不算以公谋私啊？”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算，我是觉得你们这个团队不错，才给你们出谋划策，到时候你们的方案出来了，确实可行，那么园区自然会扶持，这跟我个人可没有一丝半点关系，而且我利用同学关系，将你们这么好一个项目拉到园区里面来，上面还要给我奖励呢！” 唐伟和赵新哲不由都笑了，李辰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不过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好朋友的话，李辰当然不会跟他们说这么多，这个项目，初始创意就是他提出来的，具体的一些设想，也是他的，可以说，是他为唐伟和赵新哲提供了这样一个创业方案。 至于园区的扶持基金，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项目，但也未必符合园区的要求，起码，如果通过正常渠道申请的话，手续肯定会比较繁琐，审核也会很严格，没有这么简单。而且，他们起码有一个初始投入，园区才会跟进，否则，总不至于拿一份创业方案，就可以空手套白狼。 严格来说，李辰就是以权谋私。 赵新哲道：“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赵新哲想得比唐伟更多一些，虽然以李辰的能量，这笔钱批下来应该没有问题，就怕以后被人揪住其中的瑕疵，万一项目发展得不好，那就会给李辰带来负面影响。 李辰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完全按照程序走的。” 赵新哲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我们要做这个项目，肯定要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关于这家公司的股份，李辰你看怎么分配才好？” 李辰看了赵新哲一眼：“这个问我做什么，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就好了，我看你们直接约定一个比例，两个人加起来占百分之五十一，剩下来的，就准备留给风投，每次拿出一点点，做个计划，一直到上市之前，都要保证自己的控股权，不要被风投给卖了。” 赵新哲连忙道：“这个不行，李辰，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个项目的创意和方向，可以说都是你提供的，而且后续很多事情，肯定还要你出力，我觉得不管我们留多少股份，在我们三个人中间，你要占大头。”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新哲，这个是不可能的，我是政府官员，不可能参股经商的，何况你们还要在我的辖区办公司？那样的话，我就真成为唐伟说的，是以公谋私了，这是违反规定的。” 唐伟道：“李辰，得了吧，官员经商拿干股的还少啊，再说了，你这个跟他们完全不同，这个项目确实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确切地说，是你提出来的，你是最早的发起人，无论怎么样，你也应该有股份，我们怎么能够撇开你？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赵新哲也道：“是啊，这个项目如果能够成功，你的功劳肯定最大，就算你不能直接参股，可以让你的家人参股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分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辰摇了摇头：“这个是违反规定的，我要是这么做了，跟别的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唐伟你说是不是？” 唐伟马上摇头，他性子比较急，大声说道：“这个不一样啊，那些人是不劳而获，你这个是应得的，反正，你如果不要股份的话，那我也不要了，咱们还是别创业了，我和阿哲另外想办法去。”[] 李辰顿时哭笑不得：“唐伟，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赵新哲道：“李辰，我觉得唐伟说得对，这个是你应得的，如果你避讳的话，那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做去，到北京去，不在你的辖区，那总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你也不用直接入股，用你父母的名义就可以，你父母不是做官的吧？”赵新哲道。 唐伟也连连点头：“对，李辰，我知道你想做个好官，所以我们更不能让好官吃亏啊，你又不是贪污，这是你应得的，而且你以后肯定有用钱的地方，靠那点工资有什么用？等我们赚了钱，你不用贪污，也能过得更好，那不是就好了吗？” 叶梦溪也小声说道：“李辰，前两天你不是还说，为了正义的结果，有时候不得不采用一些并不正义的手段，这是当前国情条件下，逼不得已的做法。既然如此，你也可以接受一些股份嘛，毕竟，这个项目是你们三个人，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唐伟道：“你看，连叶梦溪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犹豫了。” 赵新哲也道：“是啊，李辰，这是你应得的。” 李辰想了想，最后无奈说道：“那好吧，过两天我要回家，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就跟我一起去玩玩吧。” “新哲你抓紧时间将计划书做出来，到时候我让我母亲看一看，投点钱，算是投资，就让她在公司里占一些股份好了。” “行，我们正差钱呢，给一万块，就是我们的老板了，”赵新哲笑着说道，所谓投资是虚的，关键是要让李辰的母亲有一个持有公司股份的正当理由，只要李辰的母亲象征性地投一点钱，那就可以了。 李辰笑了笑，没有说话，突然发现叶梦溪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由笑道：“梦溪，你要是有空的话，到时候也跟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叶梦溪马上欢快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 唐伟看到这个情形，喃喃嘀咕了两句：“果然是一对奸.夫淫.妇。” “李辰，那我们之间的股份，就按照你占四成，我和唐伟各占三成来分配，你看怎么样？”赵新哲再次提出股权的具体分配方案。 李辰连忙摇头：“我就是帮忙出了点主意，以后的运营和创业，主要还是你们来做，我就占两成好了，剩下的你们去分。” 唐伟也道：“我对网络这个东西，都不太懂，点子都是你们想的，还是我拿两成好了，李辰你就不用谦虚了，做网站，点子太重要了。” 李辰摇了摇头：“点子重要，技术、管理和推广更重要，我肯定不要这么多股份的。” 赵新哲道：“李辰，正如你说的，点子很重要，管理和推广也很重要，公司以后怎么管理，采用什么推广方式，肯定还要你拿主意，我和唐伟经验少，你虽然跟我们一样大，但是眼界和管理水准都比我们强，这方面，你肯定不能不管，所以我们就不要再争了，就这么定了，四三三，你四，我们两个三。” “唐伟，这个网站技术上的东西并不复杂，以后主要就是管理和推广，你的任务同样很重，所以我们就不要分彼此了。” 唐伟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反正大家一起创业，如果以后觉得不合适，再调整好了。” 李辰想了想：“以后再调整肯定不合适，不过呢，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在这里先说好了，不管以后公司发展得如何了，都要记住今日的情谊，哪怕不能一直走下去，也要好聚好散。” 赵新哲和唐伟都点了点头：“是，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好朋友。” 李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你们一样，每人占三成的股份，我让我母亲筹一百万出来，以我母亲的名义占有这三成股份，另外，剩下的一成，给梦溪吧，就当是我转让给她的，让她以共同创始人的名义，占一成的股份。” 按照李辰的方案，属于他名下的就是四成股份，其中一成转让给叶梦溪，而赵新哲和唐伟各占三成，李辰另外拿出一百万。 李辰愿意将股份送给叶梦溪，那是李辰自己的事情，何况叶梦溪也是大家的熟人，赵新哲和唐伟自然不会有意见。 赵新哲只是对那一百万有点吃惊：“李辰，你拿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我们的意思，就象征性地拿个一两万，甚至不用真正到账，意思一下就行了，一百万啊，就是把我和唐伟卖掉，也不值这个价啊，万一要是亏掉了，那我们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和伯母了？” 唐伟在旁边不断咂舌：“李辰，点子是你出的，钱也是你出的，我看不如你直接开个公司，我们都给你打工得了。” 叶梦溪也道：“李辰，我不要这个股份，我拿这个不合适。” 李辰握住叶梦溪柔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梦溪，我们之间，还要分彼此吗？要不是我和母亲以后也需要钱，这个股份，其实让你持有，更加合适，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们要用钱，可能就不太方便了，所以我得让我母亲接受这个股份，以后让她过好一点的日子。” “另外，你成了公司的股东，以后也可以为公司多出点力气嘛！” 李辰给叶梦溪股份，确实有些补偿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可能注定给不了她了，钱这个东西，虽然什么也补偿不了，但是能够让她的手上宽裕一点，日子过好一点，地位提升一点，也算是他的一点点心意。 股份代替不了情感，却能够代表李辰对她的情感。 叶梦溪从李辰的眼中读到了这些，所以她没有再反对。 李辰又抬头对赵新哲和唐伟说道：“我们要有信心和野心，这个网站只要做好了，未来价值绝对不止一百万，一百个亿都有可能，呵呵，到时候，就是我赚了，你们亏了。” 赵新哲摇了摇头：“不对，这个股份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就算你一分钱都不出，也应该持有这些股份，出钱只是象征性的。再说，万一亏了呢，这个很难说的。” 李辰道：“总之，只要公司做起来，这一百万就不算什么了。” “这不行！”唐伟坚决地说道：“咱们刚才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们不能接受这一百万。”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你们要知道，正当性这个问题很难讲的，未来我如果坐到某个位置上，有人将公司拿出来说事，我出一两万，就占这么多股份，总是会被人诟病的。” “也只有我出一百万，投资一个全新的项目，才不会有人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这不是我有洁癖，而是现实如此，我不能不考虑，所以，你们就当支持我，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要这个股份的。” 赵新哲和唐伟顿时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赵新哲才有些不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们会好好干，不会让你亏本的，以后不管公司能不能够做起来，我们都会感谢伯母的。” 李辰笑了笑：“这就对了嘛！” 商议好股份的事情，也算解决了公司未来发展的一个关键性问题，不管这个项目能不能够成功，这个团队，已经正式形成了。 于是，唐伟端起酒杯，大声说道：“来，让我们为了项目成功，为了合作愉快，一起干杯。” 李辰、叶梦溪、赵新哲也都举起酒杯，高兴地一饮而尽。 这段日子以来，东江智能产业基地的招商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借着产业论坛掀起的热潮，除了论坛上展示的一些项目和团队陆续进驻产业基地，随着东江对相关产业扶持政策陆续出台，并传播开去，越来越多的企业和个人前来打听具体情况，并流露出前来创业经营的想法。 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正式成立，李辰兼任公司总经理，并确定从华夏移动请一个董事长，帅明康。 帅明康就职以后，将直接带来一个大项目，华夏移动东江基地，该基地将负责华夏移动3g内容方面的运营，已经确定的项目包括一个移动音乐基地，以及移动阅读基地，都是华夏移动针对3g网络，为了丰富3g内容，带动3g业务发展，而打造的内容产品基地，直接推动了基地的形象和规模升级，成为基地的品牌企业。 对此，李辰也乐见其成，而且他也将逐渐淡出基地的具体工作，为出国做准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新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帅明康今年三十岁，原先担任华夏移动申城公司部门经理，为了东江智能产业基地的事情，陶坚亲自与华夏移动总公司对话，移动才答应在东江放一个内容基地，并推荐帅明康到东江就职，而陶坚在考察过帅明康的资历后，直接委任其为东江管委会副主任、并兼任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帅明康从企业到政府，依旧还是正处级，这个转身转得相当漂亮。 当然，帅明康名义上是兼任公司董事长，其实，副主任这个职务，才是他真正的兼职，他当前的主要工作，还是领导产业公司，管委会这边，给他的分工也是智能产业基地，而不涉及其他，之所以给他一个副主任的头衔，也是为了他能够实现这个转身。 帅明康来得很快，这个任命刚出来的第二天，他就来到东江管委会，申东新区组织部派人陪同，东江管委会组织了欢迎会，副科级以上干部全部与会，随后管委会班子又召开了工作会议，李辰列席。 帅明康名义上也是管委会班子成员，丁一磊也特地赶来主持会议，他和唐寒松等人先后发表讲话，对帅明康的到来表示欢迎。 在谈到基地和公司工作的时候，唐寒松道：“园区为智能产业基地的发展，前期已经做了一些工作，主要是吴主任和李主任在负责，具体的事情，帅主任可以找他们两位。” “根据园区的产业发展政策，我们将会实行一系列扶持政策，加大对智能产业发展的支持力度，力争培养成为园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会上，李辰也当众表态：“一定在园区党组和管委会的领导下，团结在帅主任的身边，将公司的经营好，基地建设好，推动产业和各类企业的发展。” 会议结束后，李辰照例走在最后面，帅明康似乎特意在前面等他：“李主任，等下有没有时间？我们谈谈？” 管委会就是这个不好，主任太多，管委会的领导是主任，办公室、信息咨询室的负责人也是主任。 李辰微微笑道：“有空，帅主任相召，那肯定得有空。” 李辰对帅明康的出身背景大概了解一些，帅明康原本是南粤人，帅家在南粤政坛，有一定的实力和基础，帅明康本人是京城赵家的女婿，赵家虽然不及李家显赫，但也属于一线的政治家族，特别是在信息产业领域，影响比较大。 这一次，赵家用产业上的支持，换取帅明康转任东江，对帅明康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陶坚在这个事情上，也显得非常大气，直接将智能产业基地这个项目，全都交给了帅明康，就是想借帅明康出成绩，毕竟智能产业要做出来，就要依靠华夏移动这样的大运营商。 帅明康在申城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并不妨碍他初步建立自己的人脉，他也知道最近的忆江南时间，为此连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侯先进都受到了牵连，就在他就任的同时，申东新区也开始进行一轮幅度很大的人事调动，而这一切，都是李辰这个年轻人引起来的。 帅明康知道李辰的背景同样不弱，虽然不知道他和陶坚的关系，但是陶坚是他的后台，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帅明康并不打算跟李辰发生冲突，他希望两个人可以和平共处。 毕竟，以李辰的背景和资历，最急需的就是政绩，而他同样需要政绩和资历，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基地的事情做好了，他们两都能获得政绩。 帅明康年少得志，但绝对不是那种轻狂的人，相反，身为赵家的女婿，他很懂得隐忍。 “李主任，我听说这个智能产业基地最初就是你提出来，后续工作也是你在操办，可以说，东江这个基地，是你一手打造的，我刚来，以后工作上的事情，还要多仰赖你才行啊，”帅明康笑着说道，看上去很真诚。 李辰摇了摇头：“帅主任说笑了，基地的决策，是领导们决定的，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我听说帅主任一来，就给基地带来了一个大项目，我相信，以后在帅主任的领导下，基地一定可以获得长足的发展。”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在相互恭维，帅明康发现，李辰虽然年轻，比他还要年轻好几岁，但是却很沉稳，完全看不到半点年轻人的浮躁。 “李主任，是这样的，我这个副主任，其实就是挂个名，主要工作还在基地和公司那边，所以呢，我以后办公时间主要就在公司那边，明天我就去公司那边看一看，你觉得如何？”最终，还是帅明康忍不住提起工作上的事情。 李辰道：“帅主任对工作很上心，这个很值得我们学习，基地和产业公司现在主要还是个空架子，产业公司也是刚刚挂牌，人和办公室都还没有配齐，现在主要是借东江集团的办公室在用，软件园那边为我们提供了一栋小楼，以后我们应该会搬到那边去，如果帅主任不介意的，我们可以先去那边看一看，至于这些天办公的地方，帅主任可以在管委会，也可以先到东江集团那边。” 李辰对帅明康的工作也很支持，除了两个人的目标一致，李辰也更希望获得更多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帅明康听了，很高兴：“那行，李主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先过去转转，至于办公地点嘛，就先放在这里吧，有事我就去东江集团好了。” 帅明康原先在企业工作，虽然说也是国企，但做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 李辰道：“我今天都有空，要不，等吃过午饭，我们就过去看看？” 东江管委会的工作节奏比较快，所以帅明康的欢迎宴放在晚上，中午，李辰和帅明康就在食堂简单吃了一点，吃好以后，两个人就一同前往软件园，显得非常默契和亲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事实上，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必然的冲突，所以在参观软件园那栋小楼的时候，他们聊得也很愉快。 李辰道：“这栋楼原本是软件园的孵化器最早期的办公地点，在这里孵化成功不少软件项目，他们现在都搬到新的大楼里面去了，这边原本想拆的，不过后来软件园四期的计划拿出来，招商不是太顺利，上面将重点放在四期，这边就空出来了，现在让给我们做办公场地。” 帅明康点了点头：“这里我看挺好的，外面就是绿地，还有个小水塘，如果有客户来，还可以请他们在这边钓鱼。” 帅明康笑着说道，又问：“对了，既然四期那边还有地方，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李辰笑了笑：“四期的物业所有权在软件园公司，东江软件园也是上市公司，而我们又是另外一个主体，交割会比较麻烦。” “租用不就可以了？”帅明康道。 李辰摇了摇头：“其实，是我不要那边的，四期的商务成本太高，不适合创业的小企业，你再看看我们这边，我们这栋楼，就可以容纳上百家小企业，另外东边和南边，有很多软件园淘汰下来的物业，他们这些年搞开发，手上的物业多的事，而这边的物业都卖掉了，也有好几栋是园区回购的，足以保证我们初期的使用。” “至于以后，我们也可以向外发展，这个要看园区的规划是怎么调整的，总之呢，我觉得我们的产业可以分布在整个东江，而不一定非要像软件园一样，集中在那几栋楼里面，自由发展，可能会比统一规划更能激发创新，”李辰说道。 “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造楼。” 帅明康也笑着点了点头，李辰说的其他内容，他未必赞同，但是最后这一点，他是很赞同的，李辰和他，都不会在现职上留任太久的时间，三五年，一届之内，肯定是要调动的，动了才好提升级别。 帅明康的计划，是一待产业基地成形，做出成绩，那就要就地提拔，东江不行，就到其他地方，一个专业型的产业基地，空间毕竟有限。 帅明康现在是正处，再向上要到副厅，这一步非常关键，在东江只有唐寒松和丁一磊这两个位置，僧多粥少，所以未来他最大的可能还是借由东江的顺利转换，到其他地方担任一个副厅，譬如，市局的副局长，其他区的副区长之类的。 故而，帅明康也急于出成绩。 因为这原来就是装修过的办公楼，所以李辰只是让人打扫一下，有的破损的地方简单装修一下，并没有大动干戈，所以他们很快就能够搬进来。 按照李辰的计划，基地公司会设在这栋楼的一层a座，其他地方会提供给进驻的小企业，为此，有的大办公室，甚至要重新分割，以适合小公司使用。 对此，帅明康也没有意见。 李辰很坦率地告诉帅明康：“帅主任，前期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展开，后面的工作，就要请您多过问了，我的意思，我们两个人之间，将具体的工作划分一下，基地和公司的重大决策，肯定要请您最终拍板，招商工作，也要请您分担，另外，公司的组织和人员，在公司没有成立之前，管委会就已经给定下来了，人员方面还有一些缺额，也要请帅主任给想想办法，这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话，肯定要等公司开始运转以后再看。” 李辰说得很客气，充分尊重帅明康的职权和体面，身为董事长，其实只要过问重要决策，而李辰将最重要的招商工作分出来，也是从工作考虑，希望帅明康可以利用他的人脉，为基地带来一些大项目。 公司现在有的一些人员缺额，就是专门留给帅明康的，至于说相关工作虽然确实是管委会名义操办的，但具体操办人就是李辰，故而李辰对现在的公司，拥有比较大的掌控力。 另外，他也不是一个揽权的人，何况他年后就要离开一段时间。 帅明康对此也比较满意，实际上他主抓的工作，一个是重大决策；一个是招商，还有移动公司的内容基地；还有就是党建和组织工作，相比一般的董事长，他手上的权力还是比较大的。 谈完工作，李辰又向帅明康打招呼：“帅主任，这两天我就先陪你了解公司的情况，后天开始，我要请两天假，老家有点事情，这边的工作，可能就要您来拍板了。” 晚上，管委会在丽笙摆宴，欢迎帅明康就任。 第二天，李辰带帅明康到公司的临时办公地点东江大厦，将他介绍给公司的管理人员和员工，也将他们介绍给帅明康。 智能产业公司刚刚成立，而且本身机构设置就很精简，所以工作人员的人数并不多，总共只有十几个人，还空缺几个位置，留着给帅明康去安排。 中午，公司在食堂设宴，为帅明康的到来，举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 下午，李辰有带着帅明康，视察部分原先就在东江，并将作为东江智能产业基地首批引入项目的公司。 看过几家公司以后，赶在下班之前，又在公司召集公司中高层开了个会。 产业公司只设一个副总经理，目前是由余瑶羽担任，在基地筹办之处，余瑶羽就被李辰弄进了工作组，她本身的能力也很强，工作很到位，公司成立的时候，李辰就提名余瑶羽担任公司副总，同时组织关系依然留在管委会，随时都可以回去。 另外，公司暂设人事行政部、招商产业部、财务部和信息情报部这几个部门，余瑶羽兼任信息情报部经理，财务部经理则是李辰从管委会财务部要过来的柳依依，至于招商部和行政部经理的位置都还空着，摆明是留给帅明康的。 帅明康对此也比较满意，招商部和行政部都是极为重要的部门，招商和产业发展，是基地最为重要的工作，而人事行政部则囊括了公司内部的大量工作，至于情报部和财务部，反而是辅助性的职能部门了。 人事部现在负责工作的是综合科的孟楚楚，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起这个部门，所以暂时职能是副经理；招商部现在是李辰亲自负责，这次开会也就是他们几个人。 李辰道：“多余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从今天开始，帅董事长就正式上任了，我相信，在帅董事长的带领下，我们的工作一定会做得更好。” 这次会议，主要是就公司前一阶段的情况和工作进行了总结，主要是向帅明康汇报，让他了解大致的情况，可以尽早进入工作状态。 另外就是对以后的工作进行安排，也是让帅明康得到一个发言的机会，大家工作上的事情，要向帅明康多汇报。 李辰道：“我首先介绍一下基地当前的招商工作，应该说，目前紧张非常顺利，我们的工作人员登记在案的相关企业，已经达到一千一百多家，这是在剔除非相关产业以后的数字，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表现出进驻我们园区的意向，而已经确定要进驻的企业和项目，也达到了三百多家，正式签约一百三十七家。” “这一百三十七家，大概有四十三家就在我们东江，剩下的九十四家，基本上都要进驻我们的智业楼，也就是我们以后办公的那栋楼，我们目前正在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简单装修，主要是通讯线路的敷设。” “下一步，我们要在加强对中小企业招商，鼓励创新创业型项目入驻的同时，还要引进一批大型项目，这个工作，我们帅董事长将亲自负责。” 得到李辰的示意，帅明康轻嗑了一声道：“李总刚才说的这些数字，充分表明了我们公司前期招商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这么多创新企业进驻我们基地，不但将激活园区的创新和发展活力，形成一个良好的产业发展环境，而且，我相信，这其中肯定能够诞生一些大型的企业，他们代表的，是我们基地的未来。” “至于李总刚才提到的大型项目，目前，我已经和华夏移动那边商定，他们会将公司的华东基地放在我们这里，基地将包括音乐和阅读两大产品，将会成为主导未来移动互联网的内容平台。” 李辰微笑着向帅明康点了点头：“我们智能产业基地主打的就是移动互联网的内容应用，华夏移动将这两个项目放在我们这里，将会为我们园区创业企业的发展，提供最佳的实现平台，也肯定会大大增强我们基地对相关产业和企业的吸引力，形成集聚效应。” 帅明康微笑回应，李辰这是在给他脸上贴金，当然，这两个项目也确实意义重大，否则，也用不着陶坚亲自出面。 李辰又另外汇报了基地产业平台的构建情况，主要包括孵化器、产业扶持基金、与风投的联系、产品和项目的展示、交易平台等等。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家 更新时间：2012-05-26 榆州鹤乡，位于黄海之滨，这里有绵延不绝的海边滩涂和湿地，国家级珍禽自然保护区，风光秀丽、气候宜人。 这几年，榆州的经济发展很快，国家的沿海大开发战略和江海省沿海发展规划，都将榆州列入发展节点之一，不过，相比国内其他沿海地区，榆州偏向东侧，远离京申交通大动脉，多年来一直不通火车，在江海省的经济版图中，列来属于落后地区。 由于路上交通不发达，加之江海省经济的南重北轻，榆州与省内其他地方相比，经济也要逊色很多，即便是江海省江北沿海三市中，榆州也远不如南边的通州、北面的海州。 海州拥有老牌的海州港，并且是亚欧大陆桥的起始站，交通条件远比榆州更好；通州与申城隔江相望，而申城正在修建连接申东与大江口千沙岛的隧道，并计划在千沙岛与通州之间，建一座大桥。 这两年，通州发展很快，这座桥建成以后，通州将彻底融入申城经济，发展势头将会更加迅猛。 相形之下，榆州的口号叫得很响，但发展确实不如这两个地方。 沿着沿海高速北行，只要三个小时出头，就到榆州鹤乡出口。 李辰从小在鹤乡长大，不过母亲以前是西溪人，也正是在西溪的时候认识了李成万，才有了李辰。 后来李成万杳无音讯，母亲唐兰芝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她就离开了西溪老家，投奔她在鹤乡的姐姐，并在这里生下了李辰，将他抚养长大。 在李辰的记忆中，童年虽然清苦，但母亲对他照料，总是无微不至，而且从小就让他树立高远的影响，要做人上人。 那时候，母亲总是指着电视上的领导，让他向领导学习，长大了也要成为那样的领导。 刚开始，她给李辰看的是鹤乡县电视台的鹤乡新闻，说的也是副县长、县长和县委书记；后来又让他看榆州市电视台，看的是副市长、市长和市委书记；再后来，就开始看江海省电视台，看到的都是省长、省委书记。 只是那个时候，唐兰芝已经不再跟他提他的理想。 相比申城，鹤乡无疑非常落后，离开高速以后，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通向鹤乡县城，路的两旁，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 大概半个小时候，进入鹤乡县城，鹤乡的县城也不大，以老房子居多，鲜见六层以上的高楼，不过南边有很多塔吊，正在进行地产开发。 似乎，鹤乡的领导也提出了高层计划，打算在县城建造一些高层小区，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 李辰的家在县城城西，还是十几年前建的平房，这些年一直说要拆迁，不过因为不靠道路，一直都没有动静。 李辰他们早上从申城出发，到达鹤乡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一点，李辰回来之前，特地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和朋友一起到家里。 每一次回家，李辰都会非常激动，当他将车停在路边，看到母亲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甚至顾不上跟唐伟他们打招呼，就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抱住了母亲。 “哎，回来啦……”唐兰芝也抱了抱李辰，突然看到车上下来的唐伟等人，连忙嗔道：“快，这是你的朋友吧，快请他们到屋里做，别让人看了笑话。” “阿姨，这是你们母子感情好，我们怎么会笑话呢？”叶梦溪走上前，落落大方地说道。 这一路上，叶梦溪都很紧张，此刻，如果仔细观察，也能发现她还是挺紧张的，不过毕竟是在电视台工作过，场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不是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 看到叶梦溪，唐兰芝眼前顿时一亮，李辰这时候也松开了唐兰芝，唐兰芝连忙道：“哎，小辰他就是这样，别看平常一本正经的，有时候感情特别丰富。对了，你是小辰他朋友吧？” 唐兰芝眼睛亮亮地打量着叶梦溪，儿子读书的时候，她就担心儿子早恋，影响学业，儿子一毕业，她就指望儿子早点娶媳妇，让她抱孙子。如今儿子带了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回来，唐兰芝的心思，就活跃起来。 李辰哪里看不明白唐兰芝的心思，大方地拉起叶梦溪的小手：“妈，我女朋友，叶梦溪。” 叶梦溪终于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叫道：“阿姨，你好！” 唐兰芝顿时喜得不停地搓动双手，嘴里只是喃喃说道：“好、好好好！” “小辰，你回来啦！哇，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真漂亮！”四姨家的三表姐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 “梦溪，我三表姐，三姐，我朋友叶梦溪，你叫她小叶就好了，”李辰大方地介绍。 这时候，唐伟和赵新哲也搬着车上的东西走过来，李辰连忙给他们介绍：“妈、三姐，这是我同学，唐伟和赵新哲。” 唐兰芝连忙热情地招呼：“来来来，都进屋里做吧，先喝点儿水，等会儿我们就吃饭。家里地方小，条件简陋，大家就将就一下啊！” 知道儿子要带朋友回来，唐兰芝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果然，等大家坐下喝了点水，各式菜肴流水价地端了上来，唐兰芝招呼大家先吃饭。 叶梦溪连忙站起来，要帮忙，被唐兰芝拦住了：“你们是客人，大老远过来，都坐着，不用你们动手。” 这时候，三姐夫也提前下班过来了，大家就坐下，开了瓶李辰带回来的女儿红，这酒是正宗的绍兴女儿红，市面上都看不到。 “我们先吃吧，我妈就是闲不住，”李辰招呼道。 叶梦溪和唐伟等人却不肯动筷子，唐伟道：“还是等阿姨一起吧，李辰你去让阿姨也过来吃啊，桌上都这么多菜了，足够吃了。” 李辰摇了摇头：“我可拉不过来，要不，梦溪你过去吧，我妈要是不肯过来，你就等在那边，也不过来，看她急不急。” 叶梦溪还真的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了李辰的法子，过了一会儿，还真的拉着唐兰芝过来了。 第二百章 未来 更新时间：2012-05-26 吃饭的时候，几个男人喝酒，叶梦溪则和唐兰芝、表姐张婕喝饮料，她们三个凑在一起，聊得很开心。 李辰的母亲唐兰芝是初中老师，张婕在纱厂上班，张婕的丈夫，也就是李辰的姐夫胡俊是白案厨师，在一家酒店上班。 唐兰芝今年四十七岁，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大，不过她的气质温文典雅，脸部的轮廓也很端庄秀丽，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俏丽模样。 唐兰芝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显得很开心，她倒没有直接就盘问叶梦溪的底细，只是在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将叶梦溪的情况问去了。 这可能也是做老师的经验吧，端的厉害。 “姐夫，酒店的工作还不错吧？我看街上多了不少饭店，鹤乡的餐饮业也越来越发达了，”喝酒的时候，李辰主动问起胡俊现在的情况。 胡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了，酒店多了，竞争更激烈了，而且，我是做白案的，咱们这里吃面食也不讲究，以前大家还图个新鲜，现在基本无人问津了，工资虽然还跟原来一样，不过现在的物价涨得厉害，小涵她也上学了，花销也大，我都琢磨着是不是离开酒店，自己搞个点心铺，说不定还能多赚一些。” 唐伟道：“点心铺好啊，我们街头那个卖点心的，早中晚生意都忙个不停，我看比小饭店还好，” 李辰摇了摇头：“你说的那是申城，流动人口多，各地的人都有，我们这里，都是本地人，大家要么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要么是在外面请客吃饭，早点的生意倒是有，可是竞争太激烈了。” 胡俊道：“是啊，我也没打算在县里做，可能去市里面吧，前段时间也去看了下市场，感觉也不比我们这里好多少。” “那就去申城做呗！”唐伟说道。 胡俊看了李辰一眼：“申城啊，那边吃饭的人肯定很多，就是离家远了，我对那边也不熟，心里没底。” 李辰想了想道：“三姐夫，这个事你也不用急，我看，你可以先到申城找份工作，顺便看看市场，如果觉得可以做，那就出来做，如果还是觉得不行，在那边上班，赚的也要比家里多。” 胡俊点了点头：“嘿嘿，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没想过要去申城，不过经你们这么一说，要是申城的生意好，那倒真可以试试，做点心这个事，我很熟，点心铺主要就是口味、市口、服务什么的，我都懂啊，就是这个市口不好找，好市口的费用又高，我又拿不出来。” “还有，小辰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稳妥，但是我听说申城那边工作也不好找吧，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就直接去工作好了，毕竟要开店的话，我也没钱投资。” 李辰笑了笑道：“这个嘛，工作的事情我来帮你搞定，等到了申城以后，你抽空多跑跑，看看市场，找个合适的市口，要投资的话，到时候再说，我想弄个点心铺，也花不了多少钱，多找几个人凑凑，总还是有的。” 胡俊高兴地道：“你要是能帮我找到工作，那就太好了。” 唐伟和赵新哲都没有觉得奇怪，李辰能够帮叶梦溪、陈琳等人找到工作，相比而言，胡俊这个要求太低了，以李辰的能量，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唐兰芝、张婕也注意到他们说的话题，唐兰芝道：“小辰，你真的能帮胡俊落实工作吗？可不要落实不了，胡俊这边又辞职了，弄个两头落空。” 李辰几乎每天都要和唐兰芝通电话，不管多忙，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李辰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跟唐兰芝说一说，但有些事情，特别是内里的事情，李辰也不会都告诉唐兰芝。 唐兰芝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李辰具有的能量有多大，她的担心，显然也有一定的道理。 李辰笑了笑：“妈，这个事情还真是巧了，我们园区最近搞了个新的产业基地，招商工作进展很顺利，有很多公司要进来，我在想，园区可能要在那边搞一个食堂，我到时候将姐夫介绍过去，应该没有问题的。” 唐兰芝点了点头：“你能将胡俊弄过去，那就尽力弄看看，胡俊在家里一个月千把块钱，也没什么意思，能出去闯一闯，多赚点钱。” 李辰道：“嗯，我知道了，就是姐夫出去了，就三姐和小涵在家里，也不太好。” “没关系，家里还有公公婆婆，他出去多苦点钱就可以了，”张婕笑着道：“他呆在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李辰道：“我的意思，要不三姐你也到申城找份工作得了，小涵也到那边去读书，干上几年，就在那边安家。” 张婕吐了吐舌头：“哎呀，小辰你开玩笑呢，申城那个地方，房价那么高，我们去了，哪里买得起房，哪里活得下去啊！” “再说了，小涵没有那边的户口，又不好在那边上学的。” 李辰道：“现在外来人口的小孩也可以在那边上学的，我有几个同学，就在学校当老师，小涵上学的问题，你就交给我，肯定没有问题。” 张婕笑道：“小辰，你现在很厉害嘛，那姐姐的工作你也帮忙安排呗？” 张婕本来是说着玩的，她并没有将举家去申城，然后在那边安家当一回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好多大学生都因为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也买不起房，无法留下来，何况她这个初中毕业的呢？ 没想到，李辰却笑着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三姐你的工作也好安排，食堂总要服务员吧，你去正合适。” 张婕愣住了，良久才道：“小辰，你说真的？不会是逗你姐开心的吧？” 李辰道：“怎么会，我当然是说真的，实话告诉你们，我刚好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你们只要肯过去，马上就能安排。” “这，不会违反规则吧？”张婕犹豫着问道。 说实话，李辰的这个建议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们夫妻两个在家，一个月加起来工资只有两千多，不到三千块钱，女儿上学，平常吃饭穿衣，人情往来，一年下来，省吃俭用，能攒个万把块钱，算是不错的了。 眼看物价一天一个样，再这样下去，不要说余钱，能够维持日常生活就不错了，如果能到申城去，工资起码能够比现在翻一番，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谁不愿意？ 张婕也听唐兰芝说过，李辰毕业后去了趟西部，回来后顺利进了机关，手上应该有点小权，能够帮上他们当然很好，但他们也担心李辰会犯错误，影响了前程。 李辰笑着摆了摆手：“不会的，反正公司要招人，找谁不是找？你和姐夫我还不知道吗，你们做事都很认真，这么好的员工，现在可不好找啊！” 四姨家很早就搬到榆州市区了，他们在鹤乡县里的亲戚，也就是张婕一家，平常李辰不在家，张婕和胡俊给了唐兰芝不少帮忙，李辰也想借这个机会，帮助他们一回。 另外，李辰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母亲唐兰芝也和自己去申城，只是唐兰芝去了以后，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可能都找不到人，张婕他们去了以后，也可以继续和母亲相互走动，热闹一点。 当然，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唐兰芝说，估计难免要做些思想工作，不过他已经决定，不管是用什么方式，都要让母亲跟自己过去，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还分开那么远，这个不行。 唐兰芝道：“既然小辰说没有问题，张婕你和胡俊就一起去吧，对了，小辰，你们那边待遇怎么样？” 李辰道：“食堂的师傅应该能有三千，服务员两千吧，不会少于这个数，一日三餐肯定是包掉的，住的话可能暂时还没有这个条件。” “申城那边租房很贵的吧？”张婕问道。 李辰点了点头：“房租可能一个月要一千块钱左右，我想不用条件太好的话，一千块钱也足够了。” 张婕扳着手指头算道：“房租一千块，吃饭不要钱，另外那边的开销可能比较大，那一个月五千块，争取留两千块，应该可以吧？一年可以攒两万块钱，比家里好多了。” 胡俊道：“那小涵怎么办？真的带过去？我们都上班的话，就没有人带了。” 李辰道：“小涵也大了，申城那边中午都是在学校里吃，早上送，下午接就可以了，我想让我妈过阵子也过去，到时候就让我妈帮你们照看一下好了。” “我？”唐兰芝有些意外，她确实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毕竟他在鹤乡这边生活了二十年，已经习惯这边的一切了，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李辰看向唐兰芝，点了点头：“妈，我们母子俩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几年我在申城读书，我们隔这么远，太不方便了，现在我出来工作了，我们当然还要在一起过，你总不能让我放弃那边的事业，跑回来吧？” 第二百零一章 劝说 更新时间：2012-05-27 唐兰芝顿时也没有了主意，就像李辰说的那样，她带着李辰，两个人相依为命，一直到李辰去读大学，都没有分开过。 李辰到申城读大学，后来又去西部，他们才经常分开，李辰不在身边的时候，唐兰芝一个人在家里，每时每刻都在思念而已，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李辰也有些动情，眼眶都有点红了：“妈，我真的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里，我在那边，也天天想你。” 想到不久之后还要出国，李辰不禁有些着急，他想母亲在自己的身边，每天开开心心的。 张婕也帮着劝道：“老姨，小辰说的也对，你一个人，在这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小辰现在在申城有工作了，你去那边，也好作伴啊，以后小辰结婚了，生了孩子，你还能帮他们带孩子。” 唐伟、赵新哲，包括叶梦溪对李辰家里的情况，了解都很少，他们没有想到，李辰竟然没有父亲，而且听李辰的意思，他还母亲相依为命二十年，那岂不是刚刚生下来不久，就没有父亲了？ 看到李辰眼眶都红了，叶梦溪心里也很难过，她拉了拉唐兰芝的手：“是啊，阿姨，你就到申城那边去吧，小辰现在工作很不错，我、我在电视台工作，有时候也挺忙的，照顾不到他，你过去照顾他啊，你一个人在家里，小辰天天想你，也挺难过的。” 唐兰芝张了张嘴：“可、可我这边还要上班啊！” 李辰道：“妈，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是高级教师，你要是还想上班，就在申城那边找一所学校，等过两年我给你生个孙子，你就负责在家带宝宝。” 唐兰芝嗔道：“我都这么大年纪，都快退休的人了，哪里还有学校要？再说我们江海的教材跟申城的也不一样，我就别过去误人子弟了。” 李辰道：“那你就提前退休，我来养你好了。” “你哪里来的钱，就算你现在是科级干部，一个月几千块钱，你还要买房、结婚，哪里够用？你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养我啊？”唐兰芝突然正色说道。 “小辰，我跟你说，你既然当了官，可不能当一个贪官，我一直跟你说，要行得正，坐得端，你要是贪污受贿，迟早被查出来，这样的钱，我是不会用的！” 李辰顿时哭笑不得：“妈，你都说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去贪污呢？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吗？我就是去偷，去抢，也不会去贪污啊！” 唐兰芝斥道：“去，乱说什么，你也不准去偷，不准去抢。” 李辰无语了：“妈，你说我这个身板，能抢谁啊？” 唐兰芝道：“你不要打岔，反正违法的事情，你不准做，我们娘俩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要让人看不起。” 李辰闻言，不由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你也要相信你儿子的能力，一定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让你过上过日子。” 李辰看了下唐伟和赵新哲：“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跟唐伟他们，打算合伙搞一个网站，我们觉得这个创意是挺好的，一定能够做起来，所以商定了我们每个人占三成的股份，另外梦溪也有一成。” “不过，因为我是公务员，所以不能参与经商，我们就想了个变通的方法，想让妈你来代替我，持有这三成的股份，等项目做起来，转到了钱，可以得到分红，到时候啊，儿子还要靠你来养呢！” 唐兰芝狐疑地看了看唐伟和赵新哲：“小辰他说的是真的？这个什么项目是你们三个人搞起来的？不是他以权谋私换来的？” 唐伟连忙摇了摇头：“阿姨，看你说的，我们这个项目，现在就只是一个创意，能不能做成都很难说，李辰要贪污，能看上这个吗？” 赵新哲也解释道：“阿姨，其实这个项目最初的创意，还是李辰提出来的，是他拉我们一起来做的，所以呢，其实是我们给他打工，他只拿三成股份，已经是我们占他的便宜了。” 赵新哲和唐伟这时候也有点疑惑，李辰曾经说会让他母亲拿一百万出来，可是看李辰家这个情况，貌似全部家当都卖了，也没有一百万。 唐兰芝又问叶梦溪：“梦溪，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子，你告诉阿姨，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叶梦溪连忙点了点头：“阿姨，真是这样的，当初李辰提出创意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一同参加西部计划，并且在一个县里服务的，大家的关系非常好，李辰怎么会占我们的便宜呢？” 李辰道：“妈，你要相信你的儿子嘛！我跟你说，这个创意虽然好，但是国内也有别的人在做，虽然说我们的信心都很充分，但这个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你说，我要贪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公司做什么？” “其实，就是我想和唐伟他们一起创业，我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要请你出名，以后你到申城了，也可以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 唐兰芝看着李辰，郑重地点了点头：“行，小辰啊，妈相信你不会做那些缺德的事情，也相信你不会骗你妈妈，你知道妈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骗了。” 李辰也脸色严肃地望着唐兰芝：“妈，我绝不会让别人骗你，更不会骗你的，这件事确实是我刚才说得那样，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创业的项目。” 唐兰芝点了点头：“那就行，至于公司的经营管理什么的，我也不懂，就不参与了，我给你挂这个名，你也要注意，不要违反上面的规定。” 李辰道：“嗯，我知道，回头让唐伟他们将项目的策划书给你看看，还有股权分配的协议，到时候你签一下就行了。还有就是为了让这份协议无懈可击，上面写的是你个人出资一百万，支持这个项目，并由此获得三成的股权。” 第二百零二章 投资 更新时间：2012-05-27 唐兰芝有些担心地问道：“那这一百万块钱从哪里来？不会是虚假注册吧？” 李辰犹豫了一下：“妈，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先将事情定下来，我年后不是要出国吗？而且我们园区的事情，最近肯定都要落实，三姐和姐夫你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回申城，姐夫就先跟我们一起去，三姐你可以再等两天，但也要快点。” “这个学期就快结束了，小涵就先在家里吧，我妈你也是，等过了年，你们再一起去申城。” 张婕和胡俊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只是唐兰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心事重重。 吃过午饭，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李辰先带唐伟他们到前面路边的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李辰家里只有两张铺，挤不下这么多人。 他让唐伟和赵新哲在宾馆里休息，两个人中午喝了不少酒，也有些醉醺醺的，李辰回到家中，三姐和三姐夫也都离开了，唐兰芝正拉着叶梦溪说话，两个人聊得似乎挺好的。 看到李辰进来，唐兰芝忧心地问道：“小辰，那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李辰张了张嘴：“妈，我想先借用那张卡上的钱。” 唐兰芝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怎么，你想通了？” 李辰坐在唐兰芝对面，深深地望着母亲头上的白发：“妈，你都想通了，我有什么想不通的，不过，那是我应得的，也是他应该给的，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他的。” 唐兰芝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当初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有你，他们家里的事情，也听不容易的，特别是到了他那个位置，所以啊，妈现在想想，你要做大官啊，未必就好，只要能平平安安的，也就行了，哎！” 李辰冷笑道：“不知道我又怎么样，那么多年，他都对你不闻不问，心狠如此，简直就是冷血动物，我就算官做得比他更大，我也不会像他那样。” 唐兰芝摇了摇头，知道李辰心中的疙瘩始终难以解开，不过他愿意用那笔钱了，倒也说明他不会钻牛角尖。 李辰和唐兰芝说话的时候，叶梦溪就在旁边。 她冰雪聪明，很快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一些意思，猜到他们谈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李辰的父亲，他并没有死，只是在很早的时候，就抛下了他们母子，甚至还不知道李辰这个儿子。 他们有十几年没有相认，直到后来，相认以后，李辰的父亲可能给了他一笔抚养费，李辰以前都不肯用，这次决定拿出来创业。 另外，李辰的父亲似乎还是个大官，李辰也是以他的父亲为奋斗目标的，这也就难怪李辰家里这么平凡，却可以有陶坚这样一个叔叔，想来陶坚就是他父亲的朋友。 除了具体的细节，叶梦溪猜得八九不离十，李辰和唐兰芝也没有打算瞒他。 唐兰芝语重心长地对李辰说道：“那些钱原本就是该给你的，你拿来创业，也挺好的，这些年都苦了你了，我知道做官其实挺不容易的的，特别是要做个好官，有些原则你要坚持，有些事情啊，就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李辰笑了笑，心里的感受有点复杂：“妈，我都知道的，我能有现在，少不了那边的帮衬，不过，我觉得如果环境清明的话，我也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只不过现在要做事，你没有关系就不行，我只是给自己争取一个公平的环境罢了，这个世界，还不就是被那些特权者给搞坏的？” 唐兰芝忍不住笑了，别看李辰现在大小也是个科级干部了，但他才二十二岁，在唐兰芝的眼中，也始终还是个孩子，有时候难免有些孩子气。 “好啦好啦，你同学他们呢，也不知道他们吃不吃得惯我们这里的饭菜，”唐兰芝笑着问道。 李辰笑道：“他们的胃口好得很，这会儿我让他们在宾馆里休息了，等晚上我再带他们到夜市上逛一逛。” 唐兰芝道：“夜市现在在鹤翔路南头了，老街那边改造。” 李辰道：“嗯，我知道，老街是应该改造了，妈，你们先聊，我也去躺一会儿。” 等李辰走了，唐兰芝才又拉着叶梦溪的手说道：“小叶啊，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也不瞒你，当年我怀着小辰的时候，他爸就离开了，之前一直不知道他有小辰这个儿子，直到小辰去了申城读书，偶然发现，他才知道。” “他家里是做官的，知道后想补偿我们母子，我们没有要，有些东西，岂是说补偿就补偿的？再说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们也给不了，最后，小辰他爸给了我们一笔抚养费，小辰一直不愿意用那个钱，他心里记恨他爸爸，可是这又怎么样？他始终是他爸爸啊！” “现在小辰经历了不少，看起来也想通了一些事，这次打算将钱拿出来创业，我觉得挺好的，不过，有些事情啊，他现在还是未必能够接受，你知道就行了，在他面前尽量少提这方面的事情，在外面更不要乱说。” 叶梦溪连忙点了点头：“阿姨，我知道，你将小辰带这么大，肯定很不容易，以后我和他一定好好孝敬你，这次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申城吧！” 唐兰芝笑着拍了拍叶梦溪的手背：“去，我去申城，一个人在这里啊，也挺没劲的，小辰在申城读书的时候，又要打工赚钱，一年回来个几次，在家里的时间都不长，我每天都想他，想得厉害的时候，一个人就躲在屋子里哭，哭得多了，连眼睛的视力都下降了。” 唐兰芝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叶梦溪连忙抱住她，帮她擦去眼泪：“阿姨，你就不要难过了，以后你去了申城，就能天天看到小辰了。” 叶梦溪安慰唐兰芝，不过说着说着，她也哭了起来，唐兰芝连忙止住眼泪，又反过来安慰叶梦溪：“好孩子，你哭什么啊，你看你看，都是阿姨不好……” 晚上，李辰开着车带大家去逛夜市，他这辆车是借华夏移动的，公司那边其实也有车，不过李辰没有用，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多，大家也要用。 倒是新来的帅明康知道他要回家，还没有车，就很够意思地给他从移动那边借了辆大众途观的suv，车内空间宽敞，很适合长途旅行。 唐兰芝本来让他们出来玩的，不过叶梦溪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也要留下来陪她，唐兰芝只好也来了。 将车停在路边，几个人下了车，在路上随便闲逛起来。 说起来，这夜市也没有什么好逛的，有一些摆地摊的，卖的也是工业化产品，跟超市里面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质量差一点，价钱便宜一点，另外可能是毒塑料的可能性也大一点。 另外，就是街头的小吃摊比较多，现在是大冬天，街上的烧烤、油炸、麻辣烫这些吃的比较多，李辰叫了一些，让大家品尝品尝家乡的小吃，虽然说这些东西申城也都有，但口味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顺便给唐伟他们买了一点生活用品，夜市就走到头了，前面就是老街，已经封闭起来了，正在搞拆迁，准备重建，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就在路口拦了跟绳子，李辰看到前面的新华书店，心里就很怀旧，想当年，他为了看书，经常在里面一钻就是半天，只看书，不买书，到后来跟里面卖书的都熟悉了，大家也不说他什么。 李辰突然从绳子下面钻了过去，对叶梦溪道：“梦溪，来，给我拍两张照片，这个地方我以前经常来，现在要拆掉了，拍两张照片留个纪念。” 叶梦溪已经正式到电视台上班，那边给她的待遇非常好，虽然是叶梦溪自己要求先跟着学习，但是也给她配备了一套齐全的装备，包括笔记本、pda，还有数码相机。 大家都跨过拦绳，看着李辰在那里摆pose，叶梦溪摆弄相机。 拍了两张，唐伟和叶梦溪也凑了上去：“来，帮我们也拍两张。” 叶梦溪又拍了两张，刚准备结束，突然巷子里冲出一群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动作非常快，一下子就将出路给堵上了，并且向他们冲了过来。 “嗨，臭表子，拍什么呢？”当前的一个，头发留得很长，开口就骂。 “不准拍不准拍，将相机交出来。” “你们是哪个单位，怎么到处乱跑？” 一群人嘴里嚷什么的都有，看他们的样子，有人手上还拿着钢管、铁锤、棒球棍什么的，看起来就像港片里的古惑仔、黑社会。 等靠近了，有人吹了个口哨：“吆，这妞挺标致的嘛，跟哥回去玩玩。” 李辰看到这群人突然出现，第一时间冲到叶梦溪和唐兰芝身边，挡在她们面前，对着这群混混，冷冷的道：“我们在这边拍两张照片，留念的，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嘴上最好干净点，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第二百零三章 打架 更新时间：2012-05-28 “骂的，小子还挺横嘛，想死是不是啊？” “靠，揍他，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 最前面的长毛猛地把手向后一挥，那些人都在他的身后站了下来，长毛斜睨了李辰一眼：“哥们，挺嚣张啊，告诉你，我们是拆迁办的，在这里执行公务，你们老实一点，就将相机拿过来，拍照的那个女的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否则，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嘿嘿！” 李辰微微一愣，他看港片中的古惑仔、黑社会经常会在工地、货仓等无人的地方聚集，眼前这些人，看起来也像极了古惑者，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像公务人员的。 这几年，国内掀起了房地产开发的巨大浪潮，各地都在搞拆迁，搞建设，时常都有拆迁相关的负面新闻出现，像什么最牛钉子户，还有钉子户为了抗拆迁，甚至引火自焚的，另外还有聚众抗拒拆迁的，类似的事情近年来越来越多。 相比而言，申城的城市开发比较早，有关拆迁补偿的工作已经比较规范，虽然这两年也爆出一些负面新闻，总体还算好的。 李辰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经验不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群流氓，竟然是什么拆迁办的。 叶梦溪和赵新哲也顿时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拆迁办，简直就是流氓嘛，看看他们的打扮，手上拿着的凶器，还有嘴里说的话，简直就跟电视电影中的黑社会一模一样。 倒是唐伟似乎遇到过这种事情，唐兰芝的生活经验更丰富，知道这帮人的存在，她抢在李辰前面道：“你们拆你们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没有拍什么，就是拍了拍新华书店，留作纪念的！” “少废话，老子给你们两条路，一条，留下东西和那个女人，你们其他人马上滚蛋；一条，老子动手，将你们都留下来。” 李辰皱了皱眉头，寒声道：“你放文明点，你是谁老子？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拆迁办的，我也不相信，除非你们将证件拿出来给我看。” “吆，还想看证件，你他骂的以为你是谁啊！” “龙哥，别跟他们罗嗦，揍他们，将那个小妞带回去，大伙儿好好快活快活。” “哇靠，那女的太正点了，跟明星一样。”一群人听了李辰的话，顿时发出一阵鼓噪，蠢蠢欲动。 听到他们一再辱及叶梦溪，还有自己的父母，李辰气得浑身颤抖，只是对方人多，他身后还站在唐兰芝和叶梦溪，真要动手，担心会伤到他们。 长毛嘿嘿冷笑：“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没有，我数到三，你们再将东西和人交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长毛发出一阵怪笑，同时伸出一根手指，竖在空中：“一！” 唐兰芝抢到李辰的身边，大声道：“我是县中的老师，你们不要胡来。” “老师？老师算个屁啊！”长毛呸了一口，突然看了看唐兰芝，怪笑道：“咦，老太婆你也挺标致的嘛，那你也留下来，陪哥几个玩玩，哈哈！” “你去死吧！”李辰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上前一步，冲到长毛面前，挥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鼻子上。 “嘭！”长毛被砸了个正着，顿时血流满面，发出一声惨叫。 李辰从小就练咏春，身体结实，出手也快，自从练了手印以后，力气也变大了，这一下含怒出手，直打了长毛一个满脸开花。 李辰却没有停手，直接又抬起膝盖，狠狠撞在长毛下巴上，只听咔嚓一声，丫的又吐出几颗白牙。 随即，李辰抢过长毛手上的棒球棍，将他踹到一边，挥舞着棍子，就冲进人群。 “嘭！”李辰一棍子抽在一个小混混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小子就抱着手臂惨叫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混混才反应过来，顿时骂声一片：“我靠，这小子敢动手。” “啊，龙哥被打了。” “哎吆，疼死我了。” 这些混混，确实是拆迁公司的，倒也经常打架，但是相比他们，李辰打架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他练过，动作稳准狠，基本上每一棍子砸出去，不是隔壁断了，就是头给打破了，一定会暂时废掉一个人。 眨眼之间，除了龙哥外，李辰如狼入羊群，一下子又废掉三个人。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挥着手上的家伙砸过来。 到这个时候，李辰就是练过，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只能护住头部，尽量躲闪，同时不要命似地挥动手上的棍子，跟他们对砸。 好在，唐伟和赵新哲这时候见势不妙，也都冲了上来，两人都是篮球爱好者，身强体壮，上来就各跟一个小混混拼在一起。 因为李辰下手狠，上来就废掉了他们老大，还有好几个小混混，剩下的都冲这他去了，唐伟和赵新哲虽然吃亏，倒也还能够支撑。 李辰拼着身上挨了几下，手上的棍子照旧狠狠砸出去，一棍子一个，挨着的绝对是断胳膊见血。 这些小混混当中，也确实有那么一两个好勇斗狠的，最狠的龙哥上来就被干掉了，李辰抢在前面动手，又干掉一个，那些比较狠的，也冲得很，硬是被李辰忍着挨打，一下给干掉，这一下效果很明显，李辰周围的压力大减。 看到最狠的几个人都被干掉了，剩下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加上他们打架的本事也不行，没有章法，乱糟糟的，根本就上不了李辰，反而一个接一个地，被李辰给干掉。 不大一会儿功夫，被李辰砸伤，抱着膀子在那边惨叫的人越来越多，毕竟是没经过什么事情的小青年，真的手臂断了，脸上破了，疼得厉害的时候，真能够带伤上阵的并不多。 而且，他们也觉得自己这边人多，对方就三个男的，这么多人对三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就是自己倒霉，上来被打了，受伤了，既然赢定了，那自己也不用再去冒险，甚至添乱，等会等大家搞定了，上去揍那小子就成了。 只是，他们很快发现，事情好像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 袭警 更新时间：2012-05-28 几分钟过后，李辰挥舞着棒球棍，赶跑了和唐伟、赵新哲纠缠的两个混混，而其他人，都已经被李辰揍得东倒西歪。 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看到情形不对，早跑了开去。 李辰和唐伟、赵新哲也受了点伤，特别是李辰，头上挨了一下，有血留下来。 唐兰芝和叶梦溪连忙围了上来，焦急地问道：“小辰，你不要紧吧，快，我们去医院，叫救护车。” 叶梦溪道：“我已经打过110了，警察和救护车马上就到。” 李辰点了点头：“嗯，我们先到前面去。” 那些混混并没有走远，而是跑到不远的地方，还在看着他们。 李辰担心他们会再叫人，决定赶紧离开这里。 果然不出所料，李辰他们刚刚走到十字路口，就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过去，但并不是110，李辰阻住唐伟想要叫人的举动，反而加快脚步，向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 不过，就在李辰他们回到停车地方的时候，早先那辆警车又开回来了，并且直接开到他们面前。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打了人还想跑？”警车刚停下来，车上就跳下几个警察，还有刚才领头的那个长毛。 “索队，就是他们，骂得，这小子下手真他马的狠，等会儿老子抽死他，”长毛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时候，又来了另一辆警车，呼啦啦下来一群警察，两帮人打过招呼，很快对李辰等人形成包围之势。 李辰头上受了点伤，昏沉沉的，也有点晕。 唐兰芝抢在他前面，大声道：“警察干部，是他们要对我们行凶，我儿子才动手的，他们还说是什么拆迁办的，要抢我们的东西，还让我们跟他们走，而且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叫索队突然将长毛扯到身前，压低声音道：“尼玛的，八九个人打三个人都打不过，还说对方多厉害，让老子叫了一大堆人过来，害得老子赢钱的牌都没得玩了，等会找你算账。” 长毛摸了摸下巴，瓮声道：“索队，那小子下手太狠，而且我也没想到他敢先动手啊，总之，你给我先将这小子办了，有什么损失，回头我给你补上。” 索队等的就是这句话，嘿嘿笑了两声，将长毛推到一边，走上前两步：“我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是你们打人了，马上跟我到警局去接受调查。” “还有，我告诉你们，他们确实是拆迁办的人，你们殴打公务人员，这事儿啊，你们自个想想吧！” “现在，给我将他们带走。” “喂，你们还讲不讲理？明明是他们先威胁我们的！我看你们就是警匪一家，”唐伟气坏了，跳出来说道。 索队不满地瞪了唐伟一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当心老子治你个诽谤。” 叶梦溪道：“是不是诽谤，要法院判定，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索队不屑地呸了一口：“尼玛的，哪里跑来这么几个人，还跟老子说普通话，老子现在就将你们带走，等到了局里，你就知道老子能不能治你了。” “嘿嘿，这小妞长得还是蛮正点的。” 叶梦溪都快被气疯了，前面那些拆迁办的，还有现在这些警察，一个比一个更像流氓，她怒道：“我告诉你们，我是记者，你们敢乱来，我就给你们曝光。” “记者？”索队写着眼看了看叶梦溪：“嘿嘿，管你是记者还是妓者，等进了局子，我相信你不会乱说什么的。” 索队将手一挥，就要上前抓人。 李辰推开唐兰芝，从后面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他从身上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冷冷的道：“索队是吧？我劝你不要乱来，这个是我的工作，我是申城市申东新区的干部，跟你们县局局长一样，都是正科级，我这次是回来探亲了，也不想管你们那些屁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你让他们都离开吧！” 索队狐疑地看了李辰一眼，李辰的从容和气度，让他有点发怵，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去，将李辰的工作证拿了过来。 “申东新区东江高科技园区信息咨询室副主任？”看到这个职位，索队暗叫不好，虽然他有点弄不清楚这个信息咨询室副主任到底是什么级别，但大小也是个官，在他的印象中，申城那是大地方，不是他们这种小县城可以比的，因此，不禁就有些气馁。 长毛也凑过来看了看：“索队，不就是一个外地的副主任嘛，到了咱鹤乡，还不是得听你的？” 索队抬手扇了长毛一巴掌：“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他们手上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长毛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我当时就看到他们在新华书店那边拍照，以为他们是记者，就像将相机给抢过来。” 索队道：“新华书店那边有什么好拍的？” 长毛苦着脸道：“这不是上面有交代嘛，防火防盗防记者，就怕他们到时候在报纸上乱说，给咱们添乱啊！” “索队，你怕他们个鸟啊，申城的干部，又管不到咱们！”长毛叫道。 索队又扇了长毛一个巴掌，他当然不怕李辰他们什么，但李辰国家干部的身份，又确实比较敏感，他在权衡得失。 按理说，就此放过李辰他们，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要真的将李辰他们弄进去，事情闹大了，反而会自找麻烦。 毕竟，对方也是有官身的，万一再有点背景，回去后将事情闹大，上面追究下来，就算未必动得了他，可终究也是个麻烦。 索队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决定放过李辰他们。 索队将工作证交给身边的手下，让他给李辰送回去：“好了，既然你也是干部，那今天这件事就算了，长毛他们确实是拆迁办的，他们刚才也是在执行公务，有什么误会，就到此为止了，我不希望你们离开以后，到处乱说。” 索队道：“好了，你们将相机和存储卡片交出来，还有手机也交给我们检查一下，然后每个人写一份保证书，就可以走了。” 李辰皱了皱眉头：“你放心，你们这里的事情，我们是不会管的，我们也没有拍到什么。” “有没有拍到什么，这个不是你说了就行了，得让我们检查过才知道，”索队有些不耐烦地硕大。 叶梦溪抱紧了她的小包：“不行，你们没有权力随便检查我的东西。” 索队眉头一扬：“美女，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们，对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等进了局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说话。” 李辰皱了皱眉头，这个索队也太嚣张了，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不少市民在观看，这家伙丝毫不忌讳。 李辰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麻烦，因为他们做事，肆无忌惮，完全不讲规矩。 李辰向索队点了点头：“也罢，索队你稍等片刻，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李辰就拨通了李继东的电话。 原本，像这种事情，找陶坚可能好一点，毕竟申城和周边几个省市的联系比较密切，只要陶坚一个电话，找到江海省省长，那什么事情都好办。 只是，陶坚毕竟是省部级大员，虽说是看在李家的情分上，照看自己，但总不能自己离开了申城，遇到事情还要找他吧？ 所以，李辰就找了李继东，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索队皱了皱眉头，长毛在一旁叫道：“索队，他们肯定拍到了什么东西，要不，怎么不肯拿出来呢？” 索队一想也对，马上厉声喝道：“不准打电话，马上将你们身上的相机、手机都交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李辰已经拨通李继东的电话，刚刚问候了一句，索队看到情况不对，就带着人冲了上去：“我说了，不准你打电话。” “都给我抓起来，带到局子里面去。” 索队和一堆警察，直接冲了过来，而且抡起手上的警棍，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李辰冷不防挨了索队一下，手机也掉到地上，还被踩了一脚。 李辰怒了，突然伸手抓住索队的手腕，猛地用力，往后一拽、一扭，后者吃痛之下，丢掉了警棍，痛的喊了起来。 李辰操起警棍，抡起来照着索队的大腿就是一下：“都给我住手，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当的，你们是流氓吗？” 索队被李辰扭着胳膊，一动就疼，他恼怒地叫道：“你们竟然敢袭警，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李辰抡起警棍，照着这厮撅起来的屁股又是一下，索队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以为，你身上披着那张皮，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们，有些人，是你们不能惹的，我今天就算打死了你，也是为民除害，”李辰怒道。 长毛还有其他的警察都蒙掉了，这个年轻人也太猛了吧，确实，他们仗着身上这身皮，平常耀武扬威惯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遇上这种事情。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竟然很突兀地响起一两下叫好声。 第二百零五章 保护 更新时间：2012-05-29 李继东接到李辰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手机里传出“嘭”的一声，然后隐约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李继东喂了两声，才猛然意识到，先前那声巨响，应该是手机摔在地上发出来，后面那些嘈杂声，说明那边的情况很乱。 他很快想到，李辰可能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想打电话求援，结果电话刚刚打通，就遭到了袭击，现在情况可能很危急。 他立马急了。 李辰的存在，李家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实际上，老爷子和李成雄、李成万等人都希望李辰能够认祖归宗，虽说李家的香火还行，老爷子生了李成雄、李成万兄弟两，还有两个女儿，兄弟姐妹四个。 到了李继东他们这一辈，李成雄年龄大一点，也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李成万也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加上大姑和小姑也各有三个和一个孩子，老爷子的嫡亲香火，还是挺旺盛的，他们第三代子弟就有十个人，再加上各自的旁系，足以形成一张复杂的关系网。 不过，李辰毕竟也是李家的骨血，老爷子很看重这一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面。只是，以李成万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可能公开认回李辰这个儿子，那样的影响太坏了。 可偏偏李辰别的都不要，就是要李成万公开承认他和唐兰芝的事情，于是事情就僵了下来。 李家对此也没有办法，内部有的人对李辰如此不识好歹，颇有些意见，但是包括李成万、李成雄，以及李继东自己，并没有就此排斥李辰，因为换一个人，遇到类似的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弯。 老爷子亲自指示，哪怕李辰不愿意承认，他们也要将李辰当做李家的子弟看待，像对待别的李家子弟一样，为他提供各种资源，相互之间，也要协助帮忙。 所以，李辰来巴蜀的时候，李继东才会尽力帮忙，而李成万也才会拜托陶坚，一直对李辰予以照顾。 现在陡然遇到这么一件事，李继东立马紧张起来，只是他现在联系不到李辰，也不知道李辰在哪里，只好翻出通讯录，给他能够联系到的人当中，最可能知道李辰去向的陶坚打电话。 李继东曾经在陶坚麾下做过事，所以有陶坚的电话，陶坚也确实知道李辰去了江海，回老家了。 一听到这个，李继东就紧张了，因为他担心这事会牵扯到李辰的母亲，虽然说李家重视的是李辰，而不是唐兰芝，也就李成万对唐兰芝有一些歉疚，但如果唐兰芝出事的话，也很有可能牵扯到李成万，特别现在是李成万最关键的时候，万一有竞争对手将这件事捅出来，那就糟了。 李继东连忙说道：“陶叔叔，这事可能比较紧急，刚刚李辰给我打电话，刚刚接通，却被摔了，我怀疑他那边情况比较复杂，您看能不能尽快想办法联系到他？” 陶坚一听，马上就明白李继东在担心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挂掉电话，李继东稍微放了点心，以陶坚的能量，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够办妥。 李继东.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家族对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有保护的，虽然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贴身保镖，但都会统筹安排，至少在同一个城市中，会有人在那边，一旦有紧急情况，可以马上赶到。 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一般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继东连忙又给父亲李成雄打了个电话，与李成万走的仕途不同，李成雄做的是企业，并掌管家族内务，包括对家族成员的保护。 李成雄听到李继东说的情况，连忙道：“我知道了，我马上问问江海那边的人。” 事实上，李成雄按照李成万的要求，确实也在鹤乡安排了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并不是唐兰芝的贴身保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控保护唐兰芝，他在鹤乡武警支队担任一个不那么重要的闲职，每天会抽时间观察一下唐兰芝的情况，在必要的时候进行随身保护。 这个人叫熊明，他马上告诉李成雄，李辰确实回来了，而且晚上他们一起去逛街了，熊明并不知道李辰和唐兰芝的具体身份，他觉得逛街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就没有贴身保护。 李成雄对熊明的判断并不以为然，因为他记得熊明提供的有关鹤乡县的治安情况，貌似并不怎么好，街上地痞流氓横行，又是晚上，他应该跟在后面随时保护才对。 当然，这也不能怪熊明，因为李成雄对唐兰芝定的保护级别并不高。 至于保护李辰的那个人，李成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没事，李少很厉害，已经控制住那个警察头头了，其他人都不敢动。” 李成雄就知道，李辰现在的状况，并没有超出警戒范围，他也就放心了，只是听手下汇报，李辰这一次闹的事情也比较大。 李成雄不禁有些好笑，都说富二代官二代经常惹事，其实李辰三代、四代子弟中，惹事最多的，还就是李辰这个在平民环境中长大的所谓平民。 当然，这个也好理解，毕竟李家嫡系的这些子孙，平常都是众星捧月，一般也遇不上什么事情。 不管如何，李辰这件事必须要给他解决了，尽量控制影响的范围，不要闹大。而且看他给李继东打电话，也是想要寻求帮助。 这件事，李成雄不会出面，否则有心人很容易查到和李家有关，并盯住李辰等人。 李成雄找的也是陶坚，这件事由陶坚出面最为合适，李辰摆在台面上的关系，也一直都是陶坚。 陶坚已经给江海省省长打了电话，希望他能给下面打个招呼，他有个子侄叫李辰的，似乎在鹤乡那边出了点事，希望他们能关注一下。 另外，陶坚也弄清楚了李辰这次回江海的同伴，正准备联系，就接到李成雄的电话。 第二百零六章 寻人 更新时间：2012-05-29 李成雄对陶坚很客气，虽然陶坚曾经做过老爷子的秘书，是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和李家走得很近，但以陶坚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可能是任何人或势力的附庸，他和李家同属一个派系，但也有自己独立性。 李成雄道：“陶市长，小辰的事情，一直都要麻烦你，真的谢谢啦！” 陶坚道：“小辰是老首长的孙子，我也一直将他当子侄看的，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我这就联系，将事情处理掉。” 李成雄道：“好的，谢谢陶市长。” 在得知李成雄交待的情况以后，陶坚马上又给江海省省长季蕴深打了个电话：“蕴深，你好，事情又有新的情况，还要麻烦你跟下面交待一下。” 季蕴深和陶坚是党校同学，而且同学不是一次，他们在县处级干部培训，和市厅级干部培训时，都是同学，两人虽然并非同一派系，但关系挺不错。 陶坚告诉季蕴深，是他一位故人的子侄出了点麻烦，请他帮忙，并提供李辰的母亲唐兰芝在鹤乡县的住址。 季蕴深当即一口答应，此前，他也已经给榆州市市委书记打过电话，让他马上查一查这个叫李辰的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榆州市委书记马上给鹤乡县委书记打电话，让他马上去查。 这种事情，实际也许并不用省长、市委书记、县委书记这样一级一级地往下传达，不过季蕴深和鹤乡县县委书记并不熟，不能保证自己的指示，对方就能够毫无保留，并非常积极地去完成。 既然在鹤乡县无法找到合适的人选，季蕴深也就直接找到榆州市的市委书记郑大伟，郑大伟是他这条线上的，季蕴深相信，他一定会调动一切资源，来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 季蕴深和郑大伟是上下级关系，季蕴深在交代事情的时候，自然不会交代背后那些曲折的关系，他只告诉郑大伟，这个李辰很重要，你给我马上查清楚他的情况，确保他的安全。 他刚刚将事情交代下去不久，就接到陶坚的第二个电话，陶坚道：“人的情况，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他在鹤乡县和一些人发生了冲突，好像还涉及到警察，现在正在对峙，还要请蕴深你帮个忙，将这件事处理一下。” 陶坚说得很婉转，只是说处理，并没有提怎么处理。 季蕴深当然知道，肯定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处理，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那就帮忙遮掩过去，这也没有什么，法理不外乎人情，他既不会公然枉法，但是能够法外开恩的事情，也不会丝毫不讲情面。 季蕴深道：“老弟，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具体了解一下。” 结束和陶坚的通话，季蕴深马上又给郑大伟打了过去：“大伟，人你不用查了，我已经得到消息，他在鹤乡跟那边的人发生了冲突，你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事情，然后将情况报告给我，你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叫李辰的。” 郑大伟在接到季蕴深第一个电话的时候，马上高度重视，一方面给鹤乡县县委书记何晨安打电话，让他马上组织人手去找人。 郑大伟是这么跟何晨安说的：“晨安同志，你马上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立刻去做一件事情，到下面这个地址，找一个叫李辰的年轻人，如果他不在那里，你就从那里入手，发动一切人手，给我将人找出来，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十五分钟后，我要知道这个人在哪里！记得，要保护好这个李辰和他身边的人！” 郑大伟是军人出身，所以他下的命令简单到有点粗暴，不过作为郑大伟手下的得力干将，何晨安非常熟悉郑大伟的这种风格，这说明郑书记对你很重视，对这件事情也很重视。 不过，何晨安还是被郑大伟这个指示吓了一跳，鹤乡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十五分钟也太短了一点，他不知道这个叫李辰的什么来头，但是郑书记让保护，那他就要保护好了，千万不能出事。 十五分钟，时间非常急迫，何晨安来不及考虑领导这个命令是不是合理，马上从饭桌上跳了起来，给旁边几个人下命令。 “小夏，让小吴将车开到门口，我们马上走。” “余老板，各位，有点紧急情况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老陈、老宋你们几个，也跟我来，老宋你马上给警察局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将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并马上派人，不，是让城西派出所派人到这个地址，将那边保护起来。” 县委宣传部、经贸局的几个头头，还有今天请客的客商老板，见状都很吃惊，老板连忙道：“何书记，你忙，公务要紧。” 而被何晨安叫到和没有叫到的人，只要是机关里的，这时候都站了起来，跟在风风火火的何晨安向外走。 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书记好像很着急似的，难道说是上级领导下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安全事故？ 何晨安一边走，一边给身边的干部头头下达命令，无非是让他们通知下面的人，马上寻找一个叫李辰，还有一个叫唐兰芝的人。 “我要马上知道这两个人的情况，特别是现在他们在哪里，记住了，找到人，马上给我保护好。” 何晨安心里那个急啊，只有十五分钟，这就过去两三分钟了吧？ 何书记如此重视，下面的人不敢怠慢，一边绞尽脑汁回忆自己知不知道一个叫李辰，还有叫唐兰芝的人，一边给下属打电话，让他们相互打听，并且查询相关的档案资料，迅速将情况汇报。 鹤乡县警察局局长陆展元也在这家酒店里吃饭，接到同僚的电话，知道是何书记亲自下的命令，马上从酒桌上跳了起来，招呼身边的人就往楼下跑。 “快，小江你马上给局里打电话，让他们在户籍档案里面，查一个叫李辰，一个叫唐兰芝的人。”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拨通了城西派出所所长的电话：“你马上派人，到这个地址，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李辰，或者唐兰芝的人，保护他们。” 派出所所长，包括陆展元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难道出什么大事了，怎么陆局长急成这个样子。 其实，此刻已经不是陆展元一个人着急，整个鹤乡县政府上下，都一片鸡飞狗跳。 无数电话打出去，发出相似的命令，有人在接到命令以后，又要询问细节：“李辰？唐兰芝？到底是哪几个字？” “这个，这样的名字好像很多了，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 这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一概都是不知道，因为何书记就说了这两个名字，也没有告诉他们是哪几个字。 事实上，何晨安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郑大伟也没有跟他说，就连郑大伟也不知道，季蕴深同样也不会跟他说。 季蕴深、郑大伟都没有考虑这些细节，就算考虑到了，他们也不会去问，特别是郑大伟，他只知道要完成领导交代的事情，如果什么事情都要问领导，就会在领导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你的办事能力不够。 同样的，何晨安也不会再去给郑大伟打电话询问这些细节，领导布置任务就行了，怎么完成，那是下面要考虑的事情。 何晨安指示，不管是哪个李辰，叫什么李辰的，都给我保护起来。 何晨安坐上车，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城西。何晨安并不知道，他这个指示，充分验证了什么是欲速则不达，如果按照正常路线，他们的车子出去不久，就要经过朝阳街那个路口，说不定就能看到李辰了，虽然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并不会理会街头发生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一比不上领导的事情来得重要。 为了尽快赶往城西，司机选择了另外一条车比较少的路线，风驰电掣，一路飞奔。 与此同时，警察局那边也根据何晨安提供的地址和人名，查到了李辰和唐兰芝的基本资料，这些资料对何晨安来说，没有什么用，他马上让身边的人，将详细资料公布出去，让那些正在找人的，有一个具体的目标。 立刻，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五分钟后，城西派出所的人飞一般赶到李辰的家，结果没有看到人，马上打电话向所长汇报，所长一边听，一边用身边人的手机拨通了局长陆展元的号码。 陆展元几乎也是一样，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电话。 何晨安很快知道了这个情况，顿时更加焦急：“马上发动能够发动的人手，给我找，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一定要将人找出来。” 陆展元恨不得一头在车窗玻璃上撞死，五分钟时间，在偌大的县城寻找两个人，怎么可能？这点时间，连下发通知都来不及。 但是，对领导的指示，陆展元既不敢反驳，也不能质疑，他只能马上进行安排。 第二百零七章 找到 更新时间：2012-05-30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请你们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寻找一个叫李辰的青年，以及一个叫唐兰芝的中年妇女，重复，请你们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寻找一个叫李辰的青年，以及一个叫唐兰芝的中年妇女，找到后马上向总部汇报！” 县警察局的对话系统，开始发布消息，而有的电话也打过来了，特别是索队身上，手机乌拉乌拉响个不停，只可惜他现在被李辰押着，无法动弹。 这厮虽然怕疼，直叫唤，嘴上却很硬气，叫两声，就要发两句狠：“小子，你这是袭警，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叫袭警吗？你完蛋了！” 双方一直在僵持，索队突然吼道：“来人啊，给我将这小子拿下来，我就不信，他敢杀警察。” “哎吆哎吆，住手，停下，都停下……” 李辰手上猛地用力，索队立刻杀猪似地惨叫起来，连忙叫住其实并没有动手的手下。 一个警察手上拿着手机，犹豫着向前走了两句，索队马上叫道：“光头，尼玛的干什么，你想我死吗？” 光头顿时哭笑不得，你刚刚还说不相信人家会杀你，这会儿又怕得跟老鼠似的，真是丑态百出。 光头举了举手上的手机：“队长，局里刚才打来电话，让我们找一个叫李辰的，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工作证上的名字，就是李辰？” 李辰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李继东终于动手了，而且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途径，已经惊动到鹤乡县地方，应该没事了。 他突然松手，一脚将索队踹了个狗吃屎：“对，我就是李辰，你马上向上面汇报吧！” 索队惨叫一声，却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溜烟跑到光头身后，把手一挥，怪叫道：“给我将他们抓起来，给我打，往死里打，尼玛的，竟然敢打老子，哎吆喂，疼死老子了！” 大家微微一愣，随即，就想动手，只见光头突然将手上的手机一举，大喊道：“都不要动，局里让我们找到他，然后保护他。” 光头伸出另一只手，指向李辰。 “对对对，我也接到局里的电话说，说是陆局长亲自下的命令！” “啊，原来他就是李辰啊，我也接到电话了！” 大家顿时嚷嚷起来，听说对方是局长要找到，并且保护的人，大家都不敢动了，有些头脑机灵的，已经开始拨打上面的电话，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找到了，我们这里有个叫李辰的！” “对了，你们这是不是还有个叫唐兰芝的？”有人拿着手机喊道。 李辰道：“没错，你们领导要找的人是我，是我打的电话。” 李辰回过头，从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捡了起来，手机可能被谁踩了一脚，关机了，他连忙打开手机。 要不是他给李继东打了个那个电话，恐怕今天不吃点亏是不行的，他也没有想到鹤乡的治安这么差，警察和流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而这些警察的素质，就跟地痞流氓差不多。 何晨安几乎就是在十五分钟的时候接到陆展元的电话，陆展元异常亢奋地说道：“报告何书记，我们的警员找到人了，一个叫李辰，一个叫唐兰芝，虽然还没有确定，但应该就是他们……” “快说，他们现在哪里？”何晨安连忙打断陆展元的话，说实话，他并没有指望真的能够在十几分钟里找到一个人，但是上面的领导发话了，他只能够尽最大的力量去做，实在做不了，那也只能认命。 不过，就在他要认命的最后时刻，陆展元却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他猛然醒悟过来，马上拿起另外一部手机，拨打市委书记郑大伟的电话。 郑大伟接到电话，显得很高兴：“好，很好，晨安你的效率很高嘛，你马上亲自赶过去，确认一下，我正在赶往鹤乡的途中，其他的事情，等我到了鹤乡再说。” “对了，我刚刚接到电话，说是他们好像和县里的警察发生了冲突，你看看具体是什么事情，是谁的责任，记住，要保护好相关人等。” 何晨安又被吓了一跳，他还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出，刚刚还很高兴的劲头，立刻如同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顿时手脚冰冷。 郑大伟虽然说让他查清事实，看看是谁的责任，却又说要保护李辰他们，那么该怎么处理，还不是很清楚了吗？ 何晨安立马又给陆展元将电话打了回去：“陆展元，你怎么回事，你的人怎么会跟李辰他们发生冲突？我不管是什么原因，马上给我管好你的人。” 陆展元也被吓坏了：“何书记，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就到这边了，我马上处理。” 陆展元、何晨安几乎是前后脚赶到十字路口，看到外面围观的人群，就知道不妙，他们几乎是同时分开人群，走到里面的。 陆展元马上喝了一声：“怎么回事，你们都给我退回来。” 陆展元远远一看，看到李辰头上的血迹，顿时心里突的一下，暗叫不好，完了完了，这些王八蛋，让他们找人，保护目标，怎么竟然打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给自己下眼药吗？ 陆展元扫了一眼，立马发现索队是这群人的头，连忙向他吼道：“索青城，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人？谁给你的权力，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 这时候，陆展元看到从人群外面走进来的何晨安等人，连忙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何书记，人就在前面，我也是刚刚道，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刘德生那个外甥索青城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打人，我一定严肃处理他。” 陆展元上来就撇清自己，将索青城和副局长刘德生推出来成为替罪羊，也不算替罪羊，这事确实跟他没关系，他下的命令是找人、保护人，谁想到索青城这厮会打人啊，陆展元都快被他气疯了。 他也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李辰和索青城发生冲突是在他们找人之前。 第二百零八章 审问 更新时间：2012-05-30 何晨安听说那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就是李辰，顿时吓了个半死，他立马指着陆展元大声吼道：“陆展元，你干的好事，你去，马上给我将相关人等控制起来。” 何晨安是真心感到害怕，郑书记重视的人，一再强调要保护好的对象，居然在他的地头上被人打得满脸是血，这还了得？郑书记一旦发怒，那他的前途可就完了。 陆展元马上道：“是，何书记你放心，我这就去。” 何晨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辰面前，伸出双手：“你好，请问是李辰同志吗，我是鹤乡县县委书记何晨安，我来晚了，不过你放心，对于行凶的凶徒，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李辰看了何晨安一眼，对这个赶来救驾的县委书记，并没有什么好感，先是流氓拆迁队，后是流氓警队，何晨安身为县委书记，带出这样的队伍，显然难辞其咎。 李辰抬手捂着脑门：“对不起，何书记，我有点头昏。” 何晨安吓了一跳，顾不上考虑李辰不跟自己握手这回事，连忙向身边的人大声吩咐：“快，叫救护车。” 李辰咳嗽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何书记，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车，去医院更快一点。” 何晨安连忙点头：“对对对，还是马上去医院比较好。” “陆展元，你让人前面开路，我们马上去医院。”何晨安喊道。 看到何晨安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客气至极，索队、长毛那些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惹上了这样的牛人。 原本，就算陆展元向自己怒吼，索队都没有怎么紧张，陆展元虽然是警察局长，但他这个局长，在局里的权威，还不如他那个当副局长的舅舅，可是看到县委书记何晨安对李辰的态度，索队才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县委书记啊，何晨安这个县委书记履新的时间也不长，权威也还没有竖立起来，但人家再怎么说都是县委书记，鹤乡县的一把手，要处理他一个治安队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长毛就更不堪了，索队就是他的后台老大，现在索队都自身难保了，他岂不是更要完蛋？ 陆展元从何晨安那边几乎是跑步而来，指着索队就道：“将索青城先给我拷起来，姜新，你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李辰――那个年轻人？” 要说姜新也是索队的人，他犹豫着看了索青城一眼，还在考虑是不是说，要怎么说。 这时候，何晨安放话，要陆展元安排开路的警车，陆展元连忙跑过去，他本来要亲自为李辰开路的，但是被何晨安给拦住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在我到医院之前，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晨安真的怕啊，郑书记已经在赶来鹤乡的路上，他要是见到李辰受伤，天知道会如何雷霆大怒，为了李辰的事情，郑书记亲自、马上赶过来，这肯定是郑书记非常看重的人。 陆展元回来以后，姜新不敢再犹豫，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在陆展元面前，他还想着索青城，但是看到何书记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够犹豫了，否则，肯定要跟着索青城一起玩完。 陆展元几次打断姜新的话，让他直接说要点，在知道李辰其实并不是索青城打的，他心中既有点庆幸，也有点失望。 庆幸的是打李辰的并不是他们警察局的人，那么事后追究责任，应该不会牵连到他身上，失望的是，这本来是一次大好的机会，可以借此大家索青城和局里非常强势的副局长刘德生。 不过，他很快想到，索青城虽然没有打到李辰，但还是对李辰动手了，这个事情何书记肯定是要追究的，看他对李辰的态度，恐怕这件事情中所有的人，都逃不掉责任。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陆展元又马上让人将长毛给押了过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半句假话，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陆展元的工作方式，也非常简单粗暴，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耽误，何书记要在到达医院之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县人民医院距离并不远，可能都不要十分钟的时间。 长毛稍微支吾了一下，陆展元一巴掌就抽了过去，长毛被吓着了，连忙老老实实开始交代：“陆局长，我们真不知道他们那么大来头啊，我们看到他们几个在老街那边拍照，以为他们是记者，就上去威胁他们将相机交出来。” “天地良心，我们就是嘴上说说，谁成想那小子说动手就动手了，上来就给了我一拳，那小子似乎还是练过的，您看看，出手可真狠啊！” “嘭！”陆展元又抽了一巴掌：“什么那小子那小子的，那是你能喊的吗？叫……叫李少！” “是是是，李少……”说到这个称呼，长毛又哆嗦了一下，这头衔可不简单了，县里的衙内也喜欢叫这个少，那个少的，不过看李辰的来头，能够让县委书记那么紧张，看来这个少的级别不是县里面的，难道是市里面的？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陆局长，这事是我们不对，不过真是李少先动手的，他动起手来，一拳打在我脸上……” “说重点！”陆展元又扇了长毛一巴掌，他可没空听这些具体的细节。 长毛连忙点头：“是是是，李少动手以后，三两下就将我放倒了，然后还抢了我手上的棒球棍，趁着我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接连废掉了几个人，等我的手下反应过来，冲上来的时候，这家伙……不，是李少实在是太猛了，他每一下都打在我们的要害上，几乎每一下都能废掉一个人，虽然我们也打中了他两下，但我们八九个人，到后来全都被他放倒了。” “对了，他们虽然有三个男的，另外两个也动手了，不过他们明显不行，也就是稍微牵制了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李少给干倒的。” “这家……不，是李少太生猛了，我们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跑了，远远地看着他们，我给索队打了个电话，您也知道，我们在给拆迁办做事，是真的担心他们手上有东西会拿出去爆料，后来索队就来了，在这里堵住了他们。” “后来，索队想带他们去局子里，正要动手的时候，没想到李少又先动手拿住了索队，然后两边就僵持上了，直到接到局里的电话，大家才知道……” 长毛懊恼地叹了口气，要说今天这件事，他想了想去，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说起来，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发现李辰他们在拍照，仗着人多，上前多说了两句，还没动手呢，李辰那边就动手了。 更让他们感到郁闷的是，并不是他们打了人，而是他们被人打了，他们奋起还击，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断腿断胳膊的就有好几个。 再说了，他们找上李辰他们，也不是抢.劫或者什么的，而是在执行公务啊，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形，他们这个道理，恐怕有点说不清楚了。 果然，陆展元理都没有理他的哭诉，直接斥道：“你们做的事情，自己都清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先给我滚一边去，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陆展元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何晨安，这时候何晨安也刚刚到医院，县人民医院已经接到通知，提前做好了准备，值班的外科医生和医护人员已经等在外面，李辰他们人一到，就被接了进去。 应该说，陆展元这个电话还是很及时的，如果在平时，何晨安肯定会夸奖他两句，不过今天何晨安不骂人就已经不错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展元连忙将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下：“拆迁办底下那帮人看到李少他们在拍照，以为是记者，就上去威吓他们，要留下相机，那帮人说的话比较难听，李少听不下去，先动了手，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拆迁队员，他自己也挨了两下。” “拆迁队看对方太猛，就给警队的熟人索青城打了电话，索青城带了人过来，要将李少带回局里，执法比较粗暴，李少及时拿住了索青城，形成对峙局面，直到我打电话找到这边的人，才控制住局势。” 陆展元的描述，明显比较偏向李辰他们这一边，要知道，按照长毛的说法，李辰他们就是公然抗拒他们的公务行为，而且先动手打人，甚至拿住了警长当人质，这些事情要是换一个人，早就被判重刑了。 可是陆展元必须要这么说，因为李辰是何书记看重的人，他总不能跟何书记对着干，将何书记的人说得那么不堪吧？ 不过，他说的大部分倒也是现场，何晨安在听到之后，也基本上知道情况了，不禁感到无比头疼，眉头皱得死死的。 ―――――――――――――――― ps：明天月底，照例休息一天吧！这个应该是定时更新，这两天带宝宝去上海看身上的红胎记，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等回来后，我看看能不能爆发一下，谢谢大家。 第二百零九章 机会 更新时间：2012-06-01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确实可以认为是李辰等人干扰公务在先，拒不配合在后，并且先动手打人，甚至袭警。 如果大家都有证据，就算将事情捅出去，县里也不怕，因为确实是李辰先动手打人了，并且挟持了警察。 何晨安相信，陆展元既然敢对自己这么说，那应该不会有假，事情的出入不会太大。 当然，他也知道所谓拆迁队，以及治安队的成员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在面对李辰的时候，嘴上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么干净，甚至很过分。 何晨安与李辰接触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他也能够看出来，李辰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肯定是拆迁队的人说的某些话，触犯了他的忌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辰是市委郑书记要保护的人，为了他，郑书记甚至放下手上的事情，连夜赶过来，可见此人在郑书记心目中的份量非常之重。 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那就是对涉事的拆迁队和治安队的人，进行严厉的处罚，特别是那些参与斗殴的拆迁队成员，一定要让李辰本人满意，让郑书记满意。 处理政府这边的人，不用担心他们会捅出去，引起更大的影响，但也不是没有后遗症。 一个就是拆迁队和治安队的小头目，都不是什么平头百姓，他们本身并不值得重视，但他们背后的关系，可能并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只要将市委郑书记请到前台，对这件事作一个指示，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 甚至，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县里那些反对他的本土势力。 何晨安来鹤乡县的时间还不长，对于县里的局势，尚没有完全把握，这对他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因为拆迁办和治安队的人，都不是他的嫡系，不是他的人。 不过，如此一来，他对鹤乡县控制不力的情况，也会让郑书记一览无遗，甚至可能会怀疑他的工作能力，这可能是致命的。 左右为难，投鼠忌器！这是何晨安现在的心态。 不过，他还是很快抓住了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是没有选择，只有严厉处理那些涉事人员，并借机强力清除一些竞争对手，就算让郑书记怀疑他的能力，也总比对他产生不满要好吧？ 何况，如果他真的将这次机会抓住了，事情做得漂亮一点，也足以证明他擅于借势，并不缺乏控制局面的能力。 其实，关键还在于要让李辰满意，让郑书记满意，并将他们的不满，都引导至他的对手身上。 由于之前他的交待并不详细，相比县里其他的那些大佬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郑书记将在今天夜里，连夜赶到县里。 何晨安的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他马上给陆展元下达指令：“马上将所有涉事人等，控制起来，抓紧时间拿出详细的报告，特别是事情的缘起，李辰为什么会动手，我相信，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拆迁队某些人，工作作风粗暴，有的简直就是地痞流氓，他们当时到底是不是在执行公务，还是借为拆迁办做事的身份，行他们流氓行为之实？这个你要查清楚了。” “是，何书记，保证完成任务！”陆展元几乎马上就领会到何晨安的意思，同样一件事情，处理的角度不同，结果可能会天差地别，何晨安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就是责任一定要是拆迁队他们的，李辰是被迫动手，虽然他是先动手的，但也一定要是合理合法的。 这就是根据结论，去寻找证据，进行推断，陆展元办过很多案子，对此并不陌生。 何晨安又道：“另外，对于相关人等，也要做好深入调查和筛查，他们做了些什么，会做些什么又做过些什么，都要了解，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但是，也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是，我明白了！”陆展元大声道，他甚至有点兴奋。 作为何晨安的亲信，陆展元与何晨安一样，履任的时间并不长，一直受原来本土势力的打压，他这个警察局局长，其实做得挺憋屈。 听到何晨安的这个指示，陆展元就知道何书记要借这个机会动手了，所谓深入调查，就是要将那些人以前做的坏事，都给揭出来，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做了些什么，是指他们今天有没有动手，这个很重要，只要动手了，那肯定要给躺在医院里的人一个交代。 但是，他们会做些也很重要，如果他们愿意投诚，只要没有真的动手打伤李辰，就可以被接纳，从而筛除出被处罚的人选。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一定是严惩不贷。 要惩处这些人，那也简单，就是揭他们的老底，将他们以前做过的坏事，查出来，查清楚，不怕整不死他们。 不能冤枉好人，也就是不要误伤同类；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毫不留情地打击那些跟他们作对的敌手。 何晨安没有将话明说，但是他相信陆展元能够领会他的意思，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实现。 临了，他有貌似随意地说道：“记得，一定要快，市委郑书记再过一个多小时，就会到县里，到时候，你要亲自向郑书记汇报相关情况。” 陆展元之前也不知道市委书记郑大伟要来，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又被吓了一跳，他总算明白何书记为什么要大动干戈了，原来这件事是郑书记布置的，为了李辰，郑书记要连夜赶过来，可见对方是多么的重要了。 他立刻就兴奋起来，有了郑书记亲临，何书记这次一定可以大获全胜，而对他来说，这也是他在郑书记面前表现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要将责任全都落实到索青城等人头上去，对一干人等的处理，要让郑书记满意，还有医院里那个年轻人满意。 第二百一十章 善后 更新时间：2012-06-01 还在车上的时候，李辰就给李继东打了个电话，向他表示感谢，并告诉他自己现在没事了。 “东哥，实在不好意思啊，总是给你添麻烦！”李辰确实有点过意不去，好像自己经常惹事似的，就说今天这件事吧，要是让人搞到网上，说他仗势欺人，殴打公务人员，倒也没有说错。 当然，李辰也没有办法，都被人欺到头上了，他不能够不做出反应。 李继东笑着道：“不要说得那么客气，我们是兄弟嘛，要谢你还是谢陶市长吧，这事还是他找的人。” 听说终究还是陶坚找的人，李辰心里就更加过意不去了，不管怎么说，陶坚待他真的亲如子侄。 挂掉李继东的电话，李辰又给陶坚打了个电话：“陶叔叔，我是李辰，真的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陶坚道：“不用这么说，我想你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怎么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李辰听了，更加感动：“陶叔叔，应该没事了。” 他向陶坚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几个拆迁人员，以为我们是记者在拍照，威逼我们交出相机，还要将我的女朋友带走，行为极度类似流氓，我只好动手，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他们又叫来警察，还好鹤乡县的县委书记到了，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陶坚并没有询问具体的细节：“嗯，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不要拖。” “是，”李辰不想一有事就找陶坚，但他经常会碰到这种事情，一旦他想自己处理，结果却越闹越大，最后还是要找陶坚为他出头。 看到李辰挂掉电话，唐兰芝问道：“你找他们了吗？” 李辰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陶市长一直很照顾我，他做过老爷子的秘书，东哥是他们家老大的儿子，比我大十几岁，我在西部的时候，他也帮了大忙。” 唐兰芝点了点头：“那他跟你就是堂兄弟了。” 唐兰芝一直希望李辰能够放下心头的执念，特别是对李家的人，那毕竟是他的亲人，无论如何，都是回避不了的。 但是李辰却不愿意接受，就像唐兰芝让他放下执念，自己却也放不下一样，人生在世，总还是要一些坚持的。 虽然李辰越来越发现自己接受了很多来自李家的帮助，但只要李成万不能够公开接纳他，他也不会去接纳李成万。 李家不会公开承认他，他也不会接纳李家。 李家对他好的人，他也会对他们好，虽然目前来说，这种好似乎是单方面的，李辰还没有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只是态度上截然不同。 到了医院，众人都接受了医生的详细检查。 叶梦溪和唐兰芝被保护得很好，一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唐伟和赵新哲挨了几下，不过是皮肉伤，也没有什么问题。 李辰的情况最为严重，脑门上挨了一下，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眼角也破了，流了不少的血，身上也有几处淤青。 不过，都不算什么严重的创伤，医生对李辰的恢复能力也比较惊讶，额头上那么大一道口子，竟然没有流多少的血，自己就止住了，堪称奇迹。 李辰知道，这可能跟自己练的手印功法有些关系，虽然不能让自己刀枪不入，但是身体素质，确实变强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他今天的结局会凄惨很多。 在医院中休息一阵之后，大家的精神也逐渐放松下来，之前，唐伟他们也一直很紧张，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唐伟笑道：“李辰啊，你真厉害，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啊，你是不是会什么武功啊？” 李辰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充其量八九个小混混，打架这个玩意，关键是狠，你比他们狠，你就赢了，嘿嘿。” 唐伟无语，只能向李辰竖了竖大拇指：“是，你是挺狠的，好像那些流氓不少都断胳膊断腿了，难道你经常打架，这么有心得？” 李辰摇了摇头：“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经历很多次才知道，那人类就不会进步了，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唐兰芝有些担心地道：“小辰，你在外面，少跟人打架啊！” 李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妈，没事我跟人打架干什么，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们要带走梦溪，这些人渣，如果真让梦溪被他们带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唐兰芝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哎，这两年，县里的治安越来越差了，年轻的女孩子到了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李辰脸色一沉，鹤乡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对这里一直很有感情，不希望看到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各位，让你们受惊了，”何晨安满脸笑容地走进病房，他刚刚给市委郑书记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郑书记对鹤乡县的治安情况非常不满，但是对他的高效率，还是表示了赞赏，并嘱咐他一定好照看好李辰等人，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 李辰对这个何书记并不感冒，不过总算是人家帮了他的忙，他也不好太拿架子，于是对他淡淡点了点头：“何书记，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何晨安对李辰的冷淡态度，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他连忙摆了摆手：“李少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哎，说起来惭愧，我虽然来鹤乡几个月了，却未能做好鹤乡的事情，有些单位的某些同志，跟社会上的混混沆瀣一气，行为极其恶劣，我已经责成警察局的展元同志，查清事实，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 李辰看了何晨安一眼，听到他特意强调刚刚来鹤乡几个月，知道他是想表明鹤乡现在这种情况，跟他的关系并不大，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可能还没有能够掌控鹤乡县的局面。 李辰脸色稍霁，正色说道：“何书记，说实话，在自己的家乡遇到这样的事情，让我在自己的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遇到我们，而是其他人，我相信，他们的结局一定很悲惨。” “我相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只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所谓拆迁办的拆迁人员，无论是说话，还是举动，都跟街头流氓差不多，公然拦堵老百姓，索要老百姓的财物，而且对年轻女子口出污言秽语，甚至要将人带走，扬言要怎么怎么样，这哪里是公务人员？简直就是黑社会。” “是是是，我们有些部门，已经沦落成为黑社会打手，跟流氓没有什么两样了，为了这个事情，我是夜夜难寐，只是要展开全面清理整顿，阻力重重，我也只能够从长计议，没想到就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借此机会，下重手清理这些渣滓，还鹤乡一个和谐的环境，”何晨安正色说道。 李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会轻信何晨安说的这些话，但是对方能有这样的态度，说不定，也真有几分苦衷在里面。 鹤乡的事情，李辰管不到，没有办法管，他也只能借这个机会，敲打何晨安两句，至于他后面会怎么做，他无法干涉。 李辰的伤处处理好了，就准备回去，不想留在医院里。 何晨安顿时有点为难：“市委郑书记要来，李少是不是再等一等？” “市委郑书记？”李辰有点奇怪。 何晨安观察着李辰的表情，认真点了点头：“是，榆州市市委书记郑大伟同志，就是郑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你，并保护好你的。” 李辰微一沉吟，他并不知道陶坚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何晨安的，现在看来，陶坚应该没有跟何晨安直接联系，想来也是，以陶坚的位置和经历，他认识何晨安的可能性极少，贸贸然直接找人的话，怕是会比较麻烦。 陶坚可能是联系了榆州市委书记，也可能是通过其他关系联系的，总而言之，现在榆州市委书记为了他的事情，正在赶来鹤乡。 李辰和唐兰芝听到这个消息，都没有怎么吃惊，李辰知道陶坚的能量，而唐兰芝更知道那个人的能量。 叶梦溪也并没有太惊讶，她是知道李辰和陶坚关系的，陶坚是申城市市长，可不是榆州市委书记能比的。 倒是唐伟和赵新哲被吓了一跳，市委书记，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他们在申城基本就没见过什么官，在西部的时候，见过最大的也就是县委书记。 一个市委书记，倒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吃惊，问题是这个市委书记为了李辰的事情，巴巴地花一两个小时，从榆州市区连夜赶过来，他们不禁想到，李辰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够让一个市委书记这么做，难道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党？当他们也到李辰家里去过了，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而且是单亲家庭，没有什么背景啊！ 倒是唐伟的思路比较活跃，他马上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他们只看到李辰的母亲，那么，李辰的父亲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交谈 更新时间：2012-06-02 李辰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换个地方？” 何晨安摇了摇头：“郑书记说了，他要到医院来看你。” 郑大伟确实这么说了，虽然他没有明言一定要在医院，但何晨安必须自己领会领导的意图，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一定希望在医院里看到李辰，以表示自己的关心。 何晨安认为，郑大伟对李辰如此重视，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李辰，要么是郑大伟关心的人，要么就是郑大伟需要交好的对象，如果是前者，错非是郑大伟的儿子，他不会急急忙忙连夜赶过来，不过，郑大伟的儿子他见过，李辰并不是，那么是后者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要交好一个人，当然是来探望比较合适，换了一个地方，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李辰只好答应，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说要过来了，再让他换地方，似乎也不太好。 李辰又将唐兰芝拉到一边：“要不，给三姐、三姐夫打个电话，让他们也过来吧？” 唐兰芝有点奇怪：“不用了吧，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等下还有大官要过来，都乱糟糟的。” 李辰见唐兰芝不明白，只好笑了笑道：“妈，就是因为有大官要过来啊，让他们也认识两个人，以后好办事。” 唐兰芝这才明白，可是还有些犹豫：“就算见到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吧？” 李辰道：“放心吧，肯定有用的，你要是还有什么人想照顾，也可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当下，也不等唐兰芝决定，就直接拿起手机，给姐夫胡俊打了个电话：“姐夫，我和我妈在县院，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胡俊、张婕正在和家里的老人商量去申城的事情，听到消息，顿时吓了一跳：“小辰，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紧？” 李辰道：“没什么大事，你和三姐过来一趟就行了。” “行，我们马上就到！”胡俊连忙说道。 胡俊他们家距离县人民医院非常近，他们赶到的时候，郑大伟还没有道，李辰正在与何晨安聊天。 何晨安问李辰在何处高就，李辰笑着道：“在申城，是个小公务员，何书记原先在那边主政的？” 何晨安无奈地笑了笑：“以前在省商务厅，郑书记是厅长，郑书记来了以后，就将我调了过来，原先在商务局，六月份刚过来，李少在哪个口子？” 现在是十二月初，何晨安在鹤乡担任书记，也有五六个月的时间了，照理说，也应该可以熟悉各方面的情况，各项工作，应该已经可以逐渐上手。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原先的一些势力比较强大，处处掣肘的话，那么别说五六个月，就是一年，可能也做不到对局面的掌控，并顺利开展工作。 在现实中，像何晨安这样的外来户、空降兵，被彻底架空的比比皆是。 李辰不禁有些相信何晨安的话了，因为他在和母亲的电话中，知道鹤乡的情况，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恶化，原先的县委书记，就是被本土派给撵走的，最后胜利的果实却被何晨安这个外来的人摘去了，想来他在县里遇到的阻力会非常大。 李辰点了点头：“东江高科技园区管委会信息咨询室，给领导当参谋的，现在分管智能产业基地的工作。” 何晨安惊讶道：“啊，就是前段时间搞论坛的那个智能产业基地啊，那可真了不起，郑书记跟我说过，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动作啊，没想到是李少你负责的，真是了不起，年少有为啊！” 何晨安对此并没有太过怀疑，因为陆展元已经向他汇报了调查的具体情况，似乎有人听李辰说过，他现在是正科级，工作证上写着的头衔是管委会信息咨询室副主任。 李辰摇了摇头：“谈不上，不过智能产业是未来发展的一个趋势，东江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将在全国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 何晨安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申城那边站得高，发展也很快，这些年，我们鹤乡的发展有些停滞了。” 何晨安原先在商务厅工作，对于产业、经济的发展和招商引资这些事情，还比较熟悉。 李辰点了点头，有些痛心地说道：“早些年，鹤乡的特色农业还是搞得不错的，后来大家一窝蜂地搞工业，鹤乡的路子就走歪了，没有继续围绕特色农业，搞农副产品加工，而是搞什么化工、机械、纺织等等大家都在搞的东西，结果都没有搞起来，可能也就化工方面搞起了一些小化工企业，可是小化工这个东西，对地方发展来说，就是被毒酒，属于饮鸩止渴，暂时的经济数据上去了，环境和人的健康却损害了，得不偿失。” 何晨安道：“是，今年省里开始控制小化工，对鹤乡的经济发展影响很大。” “这是好事，不过鹤乡的发展停滞跟这个关系不大，早在几年前，鹤乡的发展就不行了，因为小化工这个玩意，各地也都在搞，鹤乡的优势并不大，倒是省里的控制政策出来以后，南紧北松，江南的一些化工企业可能向外搬迁，鹤乡的化工业不会变少，倒是有可能变多，不过这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何晨安惊讶地看了李辰一眼，他原因为李辰就是个纨绔，来头不小，没想到对方这一通分析，倒是严丝合缝，不由点了点头，由衷地说了句佩服：“政府那边，确实在和南边接触，并且打算在海边搞一个化工园区，用优惠的政策，吸引南边的企业入驻。” 李辰摇了摇头：“何书记，作为一个鹤乡人，我很冒昧地请求你，为了鹤乡的未来，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申城那边，小化工早就被取缔，对各类化工企业，都集中到化工区，对污染处理的标准，已经提的非常高，江海省也开始整顿小化工，江南开始取缔小化工，可以想见，三五年之内，全省都会开始取缔小化工，你们现在搞，是不负责任。”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论道 更新时间：2012-06-02 正说着，胡俊和张婕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老姨、小辰，你们没事吧？” 唐兰芝连忙迎上去：“没事，我都跟小辰说不让你们过来了。” 李辰站了起来，给何晨安介绍道：“何书记，这是我表姐张婕，还有姐夫胡俊，我在申城那边，就我妈一个人在鹤乡，多亏了姐姐和姐夫在旁边照应。” 何晨安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向胡俊和张婕伸出手：“你们好，你们帮了李少大忙啊，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到县委来找我。” 李辰在旁边介绍：“这是县委何书记。” 胡俊正在与何晨安握手，陡然听到这个“县委何书记”，顿时打了个哆嗦，何晨安虽然在显然被掣肘，但他是县委书记，每天鹤乡县电视台的鹤乡新闻第一条，总会出现他的名字和身影，县委书记何晨安、何书记已经成为鹤乡县人民最耳熟能详的几个词，所以胡俊虽然对县里的官员并不熟，但是在听到李辰介绍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县委书记何晨安。 刚才没怎么看，这时候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县委书记何晨安本人？ 胡俊从来没有见到过县委书记何晨安本人，甚至也没有想到过能够见到何晨安，更没有想到他和张婕急急忙忙跑过来，却看到何晨安。 在和何晨安握过手以后，胡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想回味一下刚才的感觉。 在华夏，一直都是官本位，虽然这几年大家对官员的议论很多，评价并不高，但是普通老百姓看到地方上的官员，还是比较敬畏的。 在胡俊他们看来，县委书记，那是县里的一把手，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说起来也可悲，我们在几十年前，提出了当官的是人民公仆的说法，然而，时至今日，我们的主人看到公仆，却感到敬畏，谦卑得无以复加，这无疑说明了，我们现在的某些做法，是并不合适的，而某些官员，都已经变质了。 干部和群众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小了，而是变得越来越大。 何晨安此刻却在竭力缩小这种距离，温言和张婕、胡俊交谈，询问他们的工作，还有家里的情况，并一再交代，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去县委找他。 张婕和胡俊都很激动，县委书记啊，居然跟他们这么说，而且看起来并不仅仅是场面上的客气话。 想想看，平常就是遇到一个街道办的小办事员，那都是颐指气使的，牛叉得不得了，单位的老板看到机关的办事员，也得陪笑脸、请吃饭、送礼，谦卑得要死，现在比他们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县委书记，却温言有加，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看到张婕和胡俊比较拘谨，何晨安又再次交代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像李主任这样的人才，在申城支援国家建设，我们地方干部，一定要为他解决后顾之忧。” 张婕和胡俊又是一阵激动，激动之余才想到，这一切，县委书记对他们这么客气的原因，都是因为李辰。听起来，李辰似乎在外面当了个什么主任，貌似比较牛叉。 他们倒没有想到别的方面，毕竟他们和李辰、唐兰芝相处了十几年，知道他们的家底，并没有什么背景。 病房里人比较多，李辰和何晨安走到门外，继续刚才的话题，何晨安叹了口气说道：“李少你说得不错，小化工肯定是要逐步取缔的，但可能也不会那么快，我们鹤乡不比江南，更比不了申城，新兴产业是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国内地方太大了，大家竞争也很激烈，相比起来，鹤乡在交通、资源等方面，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李辰摇了摇头：“变化总是会很快的，我们都能看到，这些年国家对环境方面的关注越来越多了，重污染的企业，都开始从经济发达地区向外搬离，申城的一些化工企业，已经将基地建到陇州、新疆等地，鹤乡虽然经济发展水平还比较落后，但也是沿海地区，而且，相比而言，江海省的经济在全国还是非常靠前的，所以他对环境的管制，肯定会走在全国前列，榆州和鹤乡都是江海省的一部分，很难例外。” 何晨安在商务厅工作过，对此也比较了解，不由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辰又道：“在我看来，鹤乡并非没有优势，而是有很大的优势，这个优势就是环境和农业，鹤乡在环境上的优势，就是数百里的沿海滩涂和湿地，拥有国家级的珍禽保护区和麋鹿保护区，这个是难得的旅游资源。” “鹤乡的旅游，包括榆州的旅游现在还不见起色，那是因为我们做的宣传还不够，整体包装还不到位，另外就是缺乏一个拳头产品，整体可玩度不高，一旦将这些问题解决，凭借我们的环境资源稀缺性，以及地理位置上的优势，未来将大有可为。” 鹤乡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差，至少在类似的旅游胜地是如此，鹤乡与申城之间，只隔着一个通州，直线距离也就两三百公里，沿海高速通车以后，全程高速畅通也就三个小时，这个时间对于旅游来说，也就算稍微远一点的短途游。 而且鹤乡地处平原，交通比较通畅，不比之江西部、南部一些旅游胜地，公路都在大山里，并不是那么方便。 当然，鹤乡也因为没有山，少了不少旅游资源。 未来等到通州和千沙之间的大桥建成，从申城到鹤乡的时间将会进一步缩短，这就为开通两日游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更远来看，申城和通州之间还在规划越江铁路桥，未来铁路一旦联通，两地之间的交通就更方便了。 就算是立足现在，三小时的路程，也大有可为。 李辰又道：“旅游是大投入的产业，但是必须要投入，才能够打造出拳头旅游品牌，这个光靠鹤乡可能还不行，要我们榆州通力合作才行。” “另外，鹤乡的特色农业，早年还是很出名的，这两年，我们的鹤乡大米，也非常出名，据说品牌价值几十个亿，但是我们的口碑却不如东北大米，在市场上，有实力的品牌也不多，这个牌子也叫鹤乡大米，那个也是鹤乡大米，久而久之，形象就没有，光有知名度也不行。” “我们应该培养一两个大型的制米企业，做真正畅销的品牌和产品。” “而且，我们可以做的农产品并不只有大米，鹤乡的特色农产品其实做得不错的，就是缺乏深加工，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大力扶持相关的企业，做出特色、形成规模；国内这么多人，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对吃的也越来越讲究，食品产业也是大有可为的，就看我们怎么做了。” “另外，这些年国内食品安全问题频发，以我们的环境，特别是千里滩涂，可以大力发展绿色农产品，搞有机概念，我们距离申城和江南这么近，包括之江的一些地方，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市场，这个市场的消费能力很强，只要利用好了，整个鹤乡的农业和农产品加工，就可以一飞冲天。” “说得好！” 李辰对鹤乡是有感情的，而且他一直有从政的打算，也经常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这些想法都是他平常想过很多次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倾诉给何晨安听一听，如果能够对鹤乡以后的发展，产生一些影响，他就很满意了。 正因为有感情，所以李辰越说越动情，声音也越来越大，并且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郑大伟其实已经来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李辰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倒是何晨安第一下就看到了，刚想做声，被郑大伟摆了摆手，给阻止了。 郑大伟看到何晨安与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说话，马上就猜到了李辰的身份，错非是他，这鹤乡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够让鹤乡县委书记俯首聆听？ 郑大伟对李辰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是省长季蕴深要关照的人，听了何晨安汇报的情况，他刚开始也以为这就是一个纨绔，仗着家里的背景，飞扬跋扈，连政府的工作人员也敢殴打。 不过刚刚听到李辰的这一通言论，郑大伟对李辰的看法，不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水平的。 能够看到鹤乡的旅游潜力、以及农业特色，这都很正常，但是能够指出鹤乡旅游存在的几个问题，那就不简单了，而农副产品加工和有机农业这两点，也算是抓住了关键。 听到李辰对市场信心满满的分析，郑大伟也忍不住拍起手掌，大声叫好。 李辰在郑大伟出现，何晨安表情发生变化的时候，就猜到身后有人来了，何晨安之后的神态变得极不自然，而能够让他如此的，显然就是之前提到的榆州市委书记郑大伟。 第二百一十三章 慰问 更新时间：2012-06-03 “郑书记！”何晨安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微鞠了个躬。 郑大伟伸出手，何晨安连忙将双手伸过去，握住郑大伟的手，激动地摇了两下，郑大伟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晨安同志，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何晨安刚刚在胡俊、张婕的面前，表现得气度俨然，领导派头十足，这一转身，见了郑大伟，竟然比胡俊他们在他面前时，表现得还要谦卑。 “这位就是李辰同志吧，你好，我是郑大伟，”郑大伟松开何晨安的手掌，又伸向李辰，不卑不亢地说道。 郑大伟四十出头，身为榆州市市委书记，正厅级官员，当得有自己的尊严，哪怕知道李辰的来头很大，也不会表现出来。 李辰微微一笑，伸手与郑大伟握了握：“郑书记，您好，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 郑大伟摆了摆手，笑道：“不麻烦，是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惊了。” 何晨安连忙道：“郑书记，是我不好，对治下的管束不严。” 面对李辰的时候，虽然知道李辰的来头大，但是李辰的态度还是挺和蔼的，给何晨安的压力，远远不如郑大伟站在面前。 李辰看了何晨安一眼，微微笑道：“郑书记、何书记，您们都太客气了，您们主管一市、一县，大大小小的事情，日理万机，底下的人欺上瞒下，工作方式有些粗暴，你们哪里能面面俱到，尽皆知道？何况，我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一点，要是我能早一点跟郑书记、何书记联系，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李辰的回答，让郑大伟非常满意，他笑着拍了拍李辰的手背：“李辰同志，你能够理解，我很高兴啊，怎么样，听说你受了伤，没什么大碍吧？” “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情，谢谢郑书记关心，”李辰说道。 郑大伟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否则，季省长那边，我就不好交代了。” 郑大伟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仔细观察李辰的表情，可惜，李辰的脸上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惊讶，这让郑大伟心中更为笃定，看来，李辰早就知道了。 季省长？江海省政府几位正副省长，也只有一个姓季的，那就是省长季蕴深，看来，陶坚找的人，就是季蕴深。 这倒并不奇怪，榆州在江海属于弱势政治版图，陶坚在这边并没有熟悉的人，直接找季蕴深，虽然可能会多一些层级，但是能够充分调动下面的积极性，办事的效率会更高。 郑大伟又给李辰介绍身边的两个人，一位是榆州市委常委、秘书长史劲松，一位是郑大伟的秘书，柳俊。 郑大伟随后也走进病房，慰问了唐兰芝等人，唐兰芝、叶梦溪等人都知道榆州市委书记要来，倒没有什么，当胡俊和张婕知道眼前这位面带微笑，非常和蔼、平易近人的中年男子，就是榆州市一把手，市委书记郑大伟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先是县委书记，然后又是市委书记，这让他们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而医院的医生、护士，包括刚刚赶过来的县人民医院院长，也都震住了。本来，他们看到县委书记何晨安，就已经非常心想，心想李辰他们这一群人的背景扎实，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出丝毫纰漏。 没想到，就连市委书记都突然出现了，这时候，他们就有点胆颤心惊了，不知道李辰他们是什么来头。 稍微寒暄了两句，郑大伟对李辰道：“今天你们受惊了，要不，就留在医院里休息一下？” 李辰看了看其他人，轻轻摇了摇头：“郑书记，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就不在这里了，这里的条件再好，也是家里舒服啊，等郑书记您们的事情忙完了，到时候我请大家吃顿饭，权当感谢，请郑书记、史秘书长、何书记、还有刘秘书一定要来。” 郑大伟、史劲松，还有何晨安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平常要请他们吃饭，都得提前几天预约，不过对于李辰的邀请，郑大伟一口答应，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郑大伟道：“李辰你客气了，听说你在申城工作，这次是回来探亲的，我看还是让我们何书记尽一下地主之谊，让他来请比较好，我正好有些经济建设方面的问题，还要和你详细探讨一下。” 何晨安连忙道：“是啊是啊，到时候，就去望海楼宾馆吃吧，那边的菜，很不错。” 李辰知道，郑大伟、何晨安他们肯定还有事情要商量，何晨安既然打算趁这个机会，对鹤乡的官场进行一次清理，那么就要跟郑大伟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 当下，也就不再和郑大伟他们多说，离开医院，准备回家。 李辰本来开了车子，多了胡俊和张婕以后，车就坐不下，好在何晨安这边也安排了人送他们，李辰开车送唐伟、赵新哲去宾馆，叶梦溪也在车上。 唐兰芝和胡俊、张婕坐县里的车，一路上，他们满腹疑问，可是当着司机又不好多问，等到了家，张婕才拉着唐兰芝惊呼：“老姨，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县里、市里的书记都来了，天啊，县委书记、市委书记，我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官呢！” “县委书记、市委书记怎么了？他们也是人，”唐兰芝无奈地笑了笑。 有关李辰的出身，唐兰芝一直瞒着，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现在她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李辰在申城，遇上了贵人，现在也是科级干部了，跟县里那些局的头头一个级别，晚上出事以后，他给申城那边打了个电话，他的领导很重视，就反映到我们江海这里了，市里、县里才会这么重视。” 胡俊、张婕听了，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对官场的了解，其实非常有限，只知道李辰现在厉害了，他们一直觉得李辰学习成绩好，很厉害，并没有感到很奇怪。 “哈哈，小辰真厉害，现在当大官了啊，那我们以后去申城，就更不用担心了！”张婕笑得很大声。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游玩 更新时间：2012-06-03 在亲眼看到李辰的能量以后，张婕和胡俊终于坚定了去申城发展的决心，倒是李辰安顿好赵新哲和唐伟，与叶梦溪一起回到家里以后，有些新的想法。 “三姐、姐夫，其实今天这件事，算是个意外，也算有意外之喜吧，你们能去申城发展，我挺高兴的，不过呢，如果你们只想舒舒服服过日子，留在家里也不错，”李辰想了想，笑着说道。 张婕不干了：“小辰，你怎么一会儿一种说法啊！” 李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啊，原先我也不认识鹤乡的干部，可现在我不是认识何书记、郑书记了吗？要说难度太大的事情可能不好办，给你们安排个说得过去的工作，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你们也不要期望太高，就是那种稳定、待遇和福利也还可以的工作。” 张婕眼睛顿时一亮：“对哦，李辰你都认识县委书记了，那就在鹤乡给我们弄一份好的工作好了啊，以后有县委书记罩着，我们还怕什么啊！” 张婕很兴奋，胡俊却没有那么乐观：“张婕，我觉得，如果能去申城的话，我们还是去申城吧！” 张婕奇怪地道：“为什么啊，申城压力多大啊，既然能在鹤乡找到好工作了，我们还跑那么远干什么？” 胡俊摇了摇头：“张婕，我觉得吧，鹤乡跟申城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小涵现在上学，都学不到什么东西，就算以后能上鹤乡最好的学校，那又怎么样，而且孩子以后读书上学，辛辛苦苦考大学，不还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到大城市里面去吗？那我们现在就去，给孩子打下一个好的基础，不是更好吗？” 张婕愣住了，李辰也有些惊讶地看了胡俊一眼，胡俊平常话不多，看起来挺老实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想法。 李辰想了想道：“姐夫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要说教育，我们这里的成绩可能更好，考分也比较高，但这是应试教育，申城那边，虽然也有应试教育，但是小孩接触的东西会比较多，加以适当引导的话，以后的适应能力应该会更强，诸如英语教育、才艺教育这些，机会也更多。” “就现阶段来说，我国的城乡差距、地方差距还是比较大的，资源分配并不均衡，这种情况的改变，肯定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当然，真的说起来，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处，到底怎么选择，还是你们自己决定，”李辰说道。 他并不觉得大城市就一定会好，大城市的压力大、节奏快，环境污染也会比较严重一点，但是大城市在教育、医疗、文化等方面的配套，也更具优势，就好比孩子要学琴的话，在鹤乡就很难找到合适的老师，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但是在申城就不一样了。 李辰道：“其实，说白了，在资源分配不均衡的当下，我们只有往金字塔的顶端攀爬，才有机会获得更多资源，这个金字塔的顶端，包括我们的个人地位，也包括地方的不均衡，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胡俊和张婕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决定，他们说先回去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 李辰也想了一下今天这件事的得失，他相信郑大伟和何晨安联手，应该可以将这件事全面掌控，再不然，省长季蕴深也是会出手的。 也就是说，他不用担心这件事会节外生枝，应该可以平稳地过去。 借着这件事情，他认识了榆州市委书记郑大伟，以及鹤乡县委书记何晨安，他们对李辰的态度非常好，但是在充分了解他们的品行之前，李辰并没有决定要与他们有太深的交往。 李辰付出的，就是又欠了陶坚、李继东，乃至李家的人情，这样的人情，让他越来越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李家人的现实。 第二天一大早，李辰就开车带着叶梦溪、唐伟和赵新哲前往海边的鹤乡珍禽自然保护区，他的车刚刚开出县城，就接到县委办公室主任唐涛江的电话，询问他们现在哪里。 “李少啊，实在不好意思，何书记吩咐要时刻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您看我们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将工作做到位，他们早上去了您家以后，才知道您们已经离开了，”唐涛江客气得说道，他是何晨安在鹤乡不多的亲信之一，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而经过昨天夜里的商讨，郑大伟、何晨安连夜展开了雷霆行动，而今天上班以后，情况势必会变得更加复杂。 李辰笑了笑：“唐主任，今天我打算带我的同学到处转转，就不麻烦县里了，替我向郑书记、何书记表示感谢。” 李辰知道，郑大伟与何晨安今天一定会非常忙，说不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鹤乡珍禽自然保护区位于黄海之滨，在这里，有一望无际的滩涂，滩涂上最常见的，就是大片大片的芦苇，还有一些滩涂荒草，看起来非常壮观。 只可惜，现在是冬季，滩涂是枯黄色的，有的地方芦苇被砍下了，露一块，密一块的。 滩涂属于湿地，最珍贵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禽鸟在这里聚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鹤了，鹤乡就是以鹤出名。 这里的鹤包括白鹤、灰鹤、白头鹤、丹顶鹤，另外还有沙鸭、遗鸥、大鸨、雕、鹭、天鹅、鹬、鸳鸯、鹞等各种飞鸟。 李辰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鸟的名字，这是他们进了保护区以后，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介绍的。 事实上，虽然在鹤乡长大，但是他来保护区还是第一次，县城并没有直通这里的公交车，可见对于这个保护区的保护，确实挺好的，就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旅游项目。 李辰也特意跟保护区的人聊了聊，得知平常这里来的人也非常少，一年下来，整个景区可能也就十几万人次，这与某些旅游热点地区，一个黄金周，就有几十万人次的游览量相比，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给他们介绍的保护区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施诗，据说家就在这里，在听说唐伟等人从申城那边来的以后，主动给李辰他们当起免费的导游。 “我们这里外面来的散客特别少，主要是我们市里人，还有省里的一些机关、团队，市里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做宣传，不过成效并不大，”施诗解释说道。 施诗让李辰将车开上海堤，沿着海堤向前开，一边的远处是灰蒙蒙的大海，波涛汹涌，另一边是苍茫的滩涂，芦苇起伏，不时有鸟儿飞起，引起车上的人一阵惊讶。 施诗道：“冬季，很多候鸟都在我们这里过冬，像著名的丹顶鹤，过年前后，可以说是看鹤的最后时间了。” 在路上，李辰他们就看到过好几只大鹤，听施诗说，那就是丹顶鹤。 施诗带他们去了鹤场，这里有保护区饲养的丹顶鹤，为了防止丹顶鹤乱飞，飞走了就不会来，这些鹤翅膀上的羽毛都被剪掉了，成了秃毛鸟。 另外还有用网子围着的丹顶鹤，李辰等人都顺利实现了与鹤合影的心愿，只不过，看着这些鸟，李辰却觉得没有意思。 中午，施诗又带他们去了小镇上一家酒店，吃了这里的海菜，所谓海菜，不一定都是海里的，有一些是海边滩涂盐碱地上生长的，这些菜倒是挺有特色的，李辰虽然基本都吃过，但是像这样一桌子菜都是这些特色菜，他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家乡的美食也是如此丰富。 像六碟冷菜，就以醉为特色，有醉螺、条虾、醉蟹脚、醉鸭蛋等等，另外有一些菜，名字都很雅，叫什么“天葵拉皮筒”、“郊外一品白”、“大地春迎卷”和“翡翠虾仁托”，在别的地方，可能也能见到类似的菜，但是没这么好听的名字。 其实，天葵拉皮筒就跟拉皮差不多，只是做得比较好看，拉皮被卷了起来，很漂亮；另外所谓的郊外一品白，就是开水白菜，大地春迎卷自然就是春卷了，翡翠虾仁，顾名思义，就是虾仁。 施诗给他们介绍：“这些菜都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以前也有，确实也不是这么叫的，不过市里面搞海盐文化节，有一个美食展示活动，特别给这些菜起了些好听的名字，也让下面进行推广，所以大家都改名了。” 有一些菜的名字没有那么抽象，但是也很有特色，像什么生仁红菾菊等、野香藕粉圆、海英蛤蜊角、野豆米烧卖、双色野豆糕、野芹豆米饭、酸野蚕仁汤等。 “海菜因为特殊的环境，被盐水覆盖嘛，所以病虫害特别少，基本上就是绿色种植，非常环保；另外，这些菜能够在盐碱地上生长，很多都有保健的功能，吃了对身体很有好处，”施诗一边吃，一边给他们介绍。 李辰觉得，施诗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有做导游天份的，于是就邀请她给他们做导游，不过被施诗拒绝了，施诗说：“在保护区，我可以给你们导游，离开这里可不行，我还要上班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导游 更新时间：2012-06-04 一个好的导游，对旅游的人来说，其实非常重要。 李辰正在想着要怎么说服施诗请假，县委办主任唐涛江再次打电话过来，笑呵呵地问道：“李少，上午玩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县里效劳的？” 李辰笑道：“多谢唐主任关心，我们玩得挺好的，特别是在保护区遇到一位小姑娘，自愿给我们当导游，让我们这一路都非常惬意。” 唐涛江这才知道李辰他们去了保护区：“李少，下午准备去哪里，我让下面做好准备。” 李辰道：“那就不用麻烦了，不过，有件事情正好想请唐主任帮忙。” 唐涛江问道：“什么事情，李少尽管说。” 李辰就把想请施诗给他们做导游的事情跟唐涛江说了，唐涛江当即让李辰将手机递给施诗，在电话里跟她说：“施小姐吗，你好，我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唐涛江，你的事情，李少都跟我说了，李少是县里的重要工作，你放下手上的事情，这两天你的任务就是陪好他们，让他们玩得开心、玩得高兴，保护区那边，我会打招呼的，你明白了吗？” 唐涛江并不认为李辰需要的是一个导游，他估计李辰这个纨绔，看上了人家小姑娘，就想找个理由，让小姑娘陪着他，但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李辰的要求，并马上进行安排。 最终，施诗也只好答应，给李辰他们当导游。 李辰用了两天的时间，将鹤乡县大致跑了一遍，鹤乡的风景还是不错，只可惜现在是冬季，能看到的风景并不多。 第二天晚饭前，李辰开车回到了鹤乡县城，上午他就再一次接到唐涛江的电话，郑大伟、何晨安要在今天晚上请他吃饭。 李辰赶到望海酒楼的时候，郑大伟与何晨安还没有来，不过郑大伟的秘书柳俊，以及何晨安的秘书程江华都已经等在那里，两人见到李辰，都很热情。 晚上这顿饭，唐伟、赵新哲、叶梦溪和唐兰芝都没有来，他们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李辰倒是将给他们做了两天导游的施诗带了过来，说是请她吃饭，感谢她这两天的帮忙。 柳俊笑着道：“李少，你的另外几位朋友呢，怎么不一起来，今天我们可是准备了一些鹤乡才有的特色菜，他们不来，可惜了。” 李辰笑了笑道：“我们在外面转了两天，他们可能是水土不服，累了，只想回去休息。” 柳俊和程江华笑了笑，谁都不会相信水土不服这样的原因，申城和榆州的距离并不远，榆州的气候也比较温和，哪里会有水土不服这样的事情？ 李辰又给柳俊和程江华介绍施诗：“她在保护区工作，被唐主任安排，给我们做了两天的导游，比较辛苦，我就借花献佛，请她过来吃顿饭，算是感谢。” 柳俊和程江华的脸上，都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笑着跟施诗打了个招呼。 听说柳俊和程江华分别是榆州市委书记、鹤乡县委书记的秘书，施诗有些吃惊，不过，倒也落落大方地同两人打招呼。 她的反应，倒是挺让李辰意外的，随即想到施诗这两天的表现，小姑娘虽然没说，貌似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柳俊和程江华自然也认为李辰带施诗过来，想法不会那么简单，但是这种事情，他们也不会去管，陪着李辰在包厢里聊了一会儿，问起他们这两天游玩的情况。 李辰道：“我在鹤乡生活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驾车由南而北地看了一回，说实话，我真的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震到了，景色相当漂亮，可以拍成一部美轮美奂的田园风景大片。” 柳俊和程江华显然没有李辰这种感觉，但也都出言附和，柳俊道：“是啊，我们榆州有大片大片的湿地滩涂，这些都是没有经过开发和污染的原生态风景，李少回去以后，可要帮我们多多宣传啊。” 李辰道：“我宣传能有多大的影响，我觉得我们市里、县里还要是想办法将名气做出去，现在国内的旅游市场非常繁荣啊，每到旅游旺季、黄金周，那些旅游胜地就挤满了人，哪里有我们这里舒服。” 聊了一会儿，郑大伟、何晨安就联袂而来，倒是他们的两位大管家史劲松和唐涛江都没有看到身影。 郑大伟解释道：“史秘书长和唐涛江有些事情，晚上可能来不了，这两天，县里展开整顿工作，事情很多。” 郑大伟与何晨安这两天确实忙坏了，他们要以那天晚上的事情为突破口，对鹤乡官场进行清理，通过拔出一个，带出一串的做法，希望一举扭转鹤乡的局面，如今初步取得一些成果，但还要巩固这些成果、继续扩大战果。 郑大伟明天就要赶回榆州市里，有些事情，就算是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好独断专行，他要回去召开常委会，将事情定下来。 李辰笑着端起酒杯：“郑书记和何书记为了鹤乡的老百姓，果断重拳出击，我代表鹤乡的老百姓，敬两位领导，这杯先敬郑书记。” 李辰和郑大伟、何晨安各吃了一杯酒，郑大伟问起李辰这两天游玩的情况，李辰简单说了说：“去了保护区，沿着海边走了一圈，鹤乡几个主要的景点也都看了看。” 郑大伟道：“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听到李少对鹤乡发展的一些想法，感觉李少是有过思考的，不如就趁今天这个机会，再具体说一说。” 李辰谦虚道：“我那就是随口说的，要说对鹤乡的了解，在经济发展方面的经验，我哪里能跟各位相比，我看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郑大伟摇了摇头：“李少你就不要客气了，你既然不说，那我就抛砖引玉吧，榆州这两年，在旅游方面，是下了大工夫的，市里面认为，我们的旅游业搞不起来，原因有很多，但是主要的原因就是，犹豫原先交通不便，造成我们这里的景点的名气，没有能够打出来，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名气。” 第二百一十六章 评价 更新时间：2012-06-04 郑大伟道：“还有就是我们市里景点的规模、可玩性、档次都还不够，景点的开发工作还有欠缺，缺乏足够的吸引力，这两年一直在做工作，但是成效并不显著，李少你觉得，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如何开展工作？” 李辰看了一眼身旁的施诗，小姑娘就算是见到了郑大伟和何晨安，也非常平静，郑大伟在说话的时候，她听得很认真，几次欲言又止。 李辰笑了笑道：“施小姐，你在保护区工作，而且，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觉得你对下面的景点都非常了解，今天郑书记和何书记都在这里，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郑大伟看了施诗一眼，他关心的是李辰的想法，以及能否通过李辰的关系，和申城那边搭上关系，借此打开申城的旅游市场，申城作为华夏最大的城市，这里的旅游市场非常可观，单说那么多企事业单位每年组织的集体旅游，就很客观，可惜榆州的景点在申城得到的关注非常可怜。 只是李辰开口了，他也就冲施诗点了点头：“小施来自基层，你就说说吧。” 施诗早就想说了，闻言也不客气：“郑书记，我要是说错了，或者有什么不中听，你可不能生气啊！” 郑大伟微微一笑：“不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我想听听不同意见。” 郑大伟仔细看了施诗一眼，也发现这个小姑娘，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简单。 施诗道：“这两年，市里和县里确实加大了对旅游开发的热度，但是我觉得吧，我们缺少的不是规模、力度，我们最缺乏的就是拥有足够亮点的特色。” “其实，也不是我们榆州没有特色，我们的特色很鲜明啊，鹤和鹿，除了东北的那个保护区，全国还有哪个地方有？可是东北的保护区能够跟我们比吗？我们怎么说也是在东部，从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到交通情况，到周围地区的旅游消费潜力，哪个不比他们强啊，可是即便如此，很多人提到丹顶鹤，提到麋鹿，知道的却是龙江保护区，这也太杯具了吧？” 施诗的年龄比李辰还要小一岁，说话直言无忌，而且怨气很大，弄得郑大伟、何晨安等人的怨气都很大。 这些情况，在这两天的接触当中，施诗也曾经说过，李辰早就知道了，倒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施诗全然不顾郑大伟等人的脸色，又接着说道：“鹤、美丽而优雅，是高贵、吉祥和长寿的象征，甚至有仙鹤的美名。” “鹿也是富贵的象征，在神话里面，鹤与鹿经常一起出现，是仙家的一种象征，这样的形象，对于我们宣传形象，实在是太方便，也太有吸引力了，想想看，到我们这里，能够骑鹿而行、与鹤共舞，这该是多好的事情啊，我想，只要我们宣传到位，申城啊、江南啊，那些地方的人，肯定趋之若鹜吧，他们距离我们这里，又不是很远。” 郑大伟脸上露出苦笑：鹤鹿之乡，这个主题形象确实非常好，榆州这两年搞旅游，还真是没抓到点子上，那么多专家，旅游局的官僚，加起来还抵不上人家一个小姑娘。 施诗却没有在意郑大伟等人的想法，而是继续又说道：“这两年，县里是搞了不少旅游项目，像我们鹤乡在县城西边搞了个射日公园，还有华中工委纪念馆，在东边搞了个射阳岛公园，以及度假村，市里在榆东、大纵湖都在搞开发，市区也挖了几个湖，搞了几个公园。” “要我说，我们钱花了不少，效果却没有什么，而且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能够形成什么品牌？什么规模？” 施诗说话很不客气，郑大伟没有计较，何晨安却有些紧张，他解释道：“射日公园是考虑县城没有一处大型公园供市民休闲，射阳岛公园和度假村，是想发展会务旅游，初衷都是好的。” 这些项目，都是何晨安来鹤乡之前搞的，与他的关系并不大，他之所以要站出来解释，也是帮市里解释，毕竟以郑大伟的身份，不好直接站出来跟施诗争辩。 施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所以我才说啊，我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明确，市民是需要公共绿地，但是射日公园搞起来以后，有多少人去啊？也没什么人去吧？而且，公园建在县城西边，现在县城又开始向东发展了，东边又要建公园，一点规划都没有，这些钱要是都用来宣传，几个亿下去，鹤鹿之乡的名气早就出来了。” 何晨安只好苦笑，他总不能跟施诗解释，县里规划的改变，是因为领导变了，还因为上面政策和经济发展环境的变化。 最早鹤乡规划县城向西发展，是因为西边有一条高等级的省道连接鹤乡县城与榆州市区，而且向西还有通向其他两个县的公路，东边是大海，显然是向西比较好。 谁知道过了几年，上面开始提港口的事情，而且鹤乡原来规划的几个产业，集中在西部，想要依托市里搞的纺织、机械等产业没有搞起来，倒是东部临海的化工业风生水起，加上海港成为发展重点，于是就改变了原来的规划，开始向东发展。 没过几年，国家规划修建沿海高速，高速途径鹤乡西部，现在县里又在考虑，如何依托这一条高速进行发展了。 施诗说他们瞎折腾，倒也并不为过。 施诗说的这些，其实也是李辰的想法，不过他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他也是体系中人，要是直言不讳郑大伟等人难免会心中不高兴。 施诗一个小姑娘，就算郑大伟等人不高兴，也不会计较什么。 施诗道：“还有那个什么会务旅游，会务旅游要什么啊，要酒店、会议室、游泳池、温泉、ktv、运动场这些，我们这压根没有这些东西嘛，我们鹤乡有什么，就算我们建起来了，花了很多的钱，跟别人比，也没有什么优势啊，人家有山，我们有吗？人家有蓝色的大海，我们有吗？我们有的，只是湿地和滩涂，就算是搞会务旅游，也有扣住这个特点啊！” 看到郑大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柳俊不得不站出来：“施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榆州的会务旅游收入，几乎占到了当前旅游收入的半壁江山，这说明我们的会务旅游还是搞得不错的。” 施诗不屑地看了柳俊一眼：“柳秘书，这个问题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既然提了出来，那我就随便说两句了，你说会务旅游收入占到旅游收入的半壁江山，那是因为我们榆州的旅游收入总量太少了，并不说明会务旅游这一块做得有多好。” “当然，这一块规模就算做得再大，都未必是好事，市里的会务旅游收入，基本上都是市里、县里的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有大型企业，以及极少几个合资企业带来的吧，收入越多，就说明你们的会议越多，这个收入，我看还是不要的好。” 柳俊顿时就被憋住了，郑大伟和何晨安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李辰见状，连忙说道：“施小姐，既然你认为会务旅游这个方向不行，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施诗道：“休闲旅游，我们的旅游资源，保护区的特点就是地方大，适合悠闲地在里面晃荡，挖挖滩涂上的野菜、抓抓小鱼、捡小螃蟹，跟鹿和鹤嘻玩游戏，非常适合放松。” 柳俊抓住这个机会，说道：“如果单单是休闲的话，大家在市内的公园就可以解决，跑这么远，就是休息的话，恐怕很多人会觉得不值得。” 施诗道：“不尽然吧，大家旅游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游山玩水、放松自己吗？这几年，有些景点每逢节假日都人满为患，而在国内旅游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以后，很多人也对外出旅游感觉疲倦了，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人，大家宁愿在家里休息，我们这个项目只要运作好了，肯定能吸引这些人过来。” 李辰见施诗说得也差不多了，担心他和柳俊继续争下去，会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便出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市场这个东西，其实是最实际的，不管我们怎么分析，得到的结论，到了实际当中，可能都会出现偏差，我觉得，市里要做旅游开发，可以委托专业的市场调研公司，进行一次深入的调研，得到具体的数据，我想这个可能会比我们坐在这里空谈，要合适得多。” 郑大伟马上道：“李少这个建议非常好，以前，我们很多决策，都是领导拍脑袋的结果，也存在小施刚刚说的这些问题，没有长远规划，经常朝令夕改，我想，能够做一次客观、深入的市场调研，应该有利于我们对旅游产业的发展，进行更为合理的规划。” “对了，李少好像就是做这方面工作的吧，有没有合适的调研机构可以介绍？”郑大伟笑着问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处境 更新时间：2012-06-05 虽然施诗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榆州和鹤乡旅游产业发展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但是在郑大伟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有问题不要紧，关键是如何解决问题，所以他不会对施诗说的这些问题表态，因为这涉及到了他的前任，以及市里、县里很多现任的官员，一旦他就这个问题表明态度，很可能引起人心惶惶。 郑大伟也知道，要想改弦易张，并不容易，他必须推开一些阻力，并找到足够的理由，进行一次深入的市场调研，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李辰微微笑道：“我们园区的信息咨询室主要职能就是随时关注园区内外、国内外的发展情况，在必要的时候进行专项调研，为领导决策提供参考意见，另外还特别聘请了一些专家学者，兼任咨询室，随时提供专业的咨询意见，我们在进行专项调研的时候，也是找别的比较大的调研工作合作，一起商量，拿出大家认为比较合适的调研方案，进行调研，郑书记如果想找这方面公司的话，我可以代为介绍。” 郑大伟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李主任了，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还不是很多，也要请李主任多提一点意见。” 李辰道：“郑书记客气了，我也是榆州人，为了家乡的发展出力，再所不辞，这样吧，申城比较大的调研公司里面，我跟沸点的老总陆永明比较熟悉，沸点也是国内成立比较早，业务比较全，实力非常强的本土调研公司之一，回头我跟他说一说，让他挑选旅游产业的资深咨询师，来榆州考察一趟，然后拿一个调研方案出来。” 郑大伟高兴地说道：“好啊，李主任在申城工作，接触的都是大企业、大人物，不像我们榆州，大企业一般都看不上，就说我们想搞旅游，除了找准方向，也需要大量投资，建旅游项目，修建道路，招商引资也是个大问题，不知道李主任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路子。”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看来，郑大伟是盯上自己了。 他想了想道：“旅游都是大投入、大产出，这个还是等调研报告出来以后，看看可以发展哪些项目的时候再说吧，总之，我若是有关系，肯定不会看着家乡错过发展机会的。” “那我就先代表榆州几百万人民，感谢李主任慷慨相助了，”郑大伟笑着端起酒杯。 施诗在旁边撇了撇嘴，敢情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领导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全白说了。 席上，李辰和郑大伟、何晨安等人聊得很投机，郑大伟有意识地让李辰谈一谈他对榆州发展的看法，李辰也就趁机将自己以前的一些思考，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出来。 李辰认为：“榆州这个地方，其实很有意思，你们看，榆州靠海，属于沿海地区，但是榆州市却不靠海，省管县这是趋势，所以榆州市其实也挺尴尬的，市里只有两个区，体量太小了，以后肯定要扩展。” 郑大伟苦笑：“这其实也是榆州历届市委市政府都想解决的事情，不过因为我们自身的发展不够，行政区划的调整有牵涉太多问题，一直都不能如愿。” 何晨安道：“我们鹤乡倒是希望成为市里的一个区，奈何市里也不待见我们。” 郑大伟笑着骂了一句：“你们鹤乡县是榆州几个县市当中，面积最大的，这么大一片地方划到市里，那我们还能称为市吗？” 李辰知道，榆州想扩大榆州市的范围，牵涉的问题非常多，县里的干部一般都不愿意并到市里，成为市里的一个区，因为区政府和县政府的权力是不一样的，特别是随着省管县的推行，以后县里直接向省里负责、汇报工作，而区里就必须向市里汇报，这其中牵涉到财政权力，有时候差别会非常大。 而对市里来说，理论上来说自然是辖区越大越好，但是牵扯到官员政绩的考核，以及财政经费的使用，肯定也不希望弄进来大片的农村，市里的财政可能吃不消。 对榆州来说，他们最想的就是吃掉南边的鹿鸣市，鹿鸣本身就是榆州代管的县级市，经济发展水平要比鹤乡县更好一些，是全国百强县之一，不过鹿鸣本身就是市了，他们当然不希望自降半格，成为榆州下面的一个区，这就是矛盾。 李辰笑了笑：“呵呵，这倒也是，市里几次调整，才从鹤乡拿了一个多乡镇过去，总算有自己的海岸线了，我看市里也想发展榆东镇，不过，那要花的力气会比较大，而且榆东也没有港口，对市里来说，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郑大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不是市里能够决定的，我么只能够争取。” 李辰又道：“刚才说了，榆州靠海，榆州市不靠海，而且榆州并没有一个大的海港，现在我们讲一港四区，说实话，这个有点重复建设了，以榆州的工业容量，可能支持一个大港的发展都不够，更不要说同时支持四个港区，还是应该选择一个条件比较好的港区，重点发展。” “这个，可能也和榆州市不靠海有关，如果鹿鸣或者鹤乡随便之一能够成为榆州市的一个区，那么海港之争，也就可以定下来了。” 郑大伟笑而不语，这个话题他不能够接，传出去不好。 李辰道：“所以，榆州可能是最不像沿海城市的沿海城市，除了海洋捕捞、海水养殖，可能并没有占到大海的便宜，却因为靠海，孤悬京申线以东，几十年地无寸铁，好不容易修了一条铁路，却没办法过江，铁路还是没法发挥最大的作用。” 郑大伟不同意李辰的看法：“这个倒也并非如此，起码，我们的海盐文化，沿海的滩涂、湿地、自然保护区，还有滩涂农业，也都大有可为。” 第二百一十八章 招揽 更新时间：2012-06-05 与郑大伟、何晨安等人纵论榆州的发展，李辰感到激情飞扬，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种感情，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替代的。 郑大伟、何晨安也感到十分惊讶，李辰的分析，都很精准，有时候总能够切中要害。 虽然大部分东西，他们都曾经思考过，或者听其他人汇报过，但也有一些，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启发。 郑大伟甚至笑着道：“李主任，有没有兴趣回来工作？我们榆州迫切需要建设人才啊，尤其是像李主任这样，年轻有活力、能够大胆开拓，同时做事扎实，水平又很高的干部。” 施诗微微撇了撇嘴，李辰说话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插两句，都很尖锐，她也承认，李辰说得确实不错，很多地方都跟她想一块去了，不过李辰说话的方式太婉转，虚伪，让她感觉非常不爽。 至于郑大伟说的这一番话，在施诗看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拍马屁啊，难道单单听李辰说的这些话，就知道他能够大胆开拓、做事扎实？就能说明他的水平很高？说不定，他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高手，实际做事的低能。 李辰并不知道施诗在腹诽自己，他还真的想了想，而后认真地说道：“郑书记，我也很愿意为家乡的发展出一份力，不过，我现在是位卑言轻，经验也不够，人脉还嫌欠缺，我想再等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另外，过了年，我就要到国外考察学习大概半年的时候，回来后，也希望能将在国外看到的一些先进的东西，用在东江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当中，我在东江的事业刚刚开了头，也希望能够扎扎实实做出一点事情。” 郑大伟是真心邀请李辰回来，一方面，李辰确实表现出极高的眼光和水平，他现在是正科级，貌似时间也不长，回来后，可以直接担任自己的秘书，相信肯定能够帮助自己做很多事情。 另一方面，李辰是省长季蕴深关照的人，如果能够让他站到自己这边，显然可以更加巩固自己在季省长眼中的地方。 与公与私，这都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因而，听到李辰的话，他不禁难掩失望之色：“那可惜了，榆州的发展，正可谓是十年太久，只争朝夕啊，不过我们还是真切的希望，李主任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回到我们榆州，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欢迎的，也相信到那个时候，榆州同样有李主任的用武之地。” 郑大伟也知道，李辰在申城的事业刚刚开始起步，这时候要走，并不合适，而且李辰既然选择在申城发展，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科级，想来也是有资源的，他现在是正科级，出去半年，回来后说不定就能提到副处，以后的仕途肯定是一路坦途，郑大伟虽然也想提拔他，但是榆州的空间毕竟比申城小多了。 结束和郑大伟等人的晚宴，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以后，李辰回到家中，意外地看到三姐张婕和胡俊都在，他们显然已经就未来的发展方向，做出了决定。 胡俊道：“小辰，我们商量好了，还是跟你去申城吧，我跟张婕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本事，学历又很低，就算留在鹤乡的话，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不如去外面闯一闯，也给小涵争取更好的成长环境。” 李辰笑了：“行啊，姐夫你们自己想好就行了，我保证，去了申城你们也不会后悔的。” 李辰与胡俊、张婕商量好，李辰这次回申城以后，会马上为他们落实工作，他们尽快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年前就去那边上班。 小涵先在这边上班，等到下学期就转学到申城读书，这些李辰都会安排妥当。 张婕他们的事情定下来以后，李辰又开始劝说唐兰芝，这次唐兰芝也没有再过多犹豫，答应这学期教完，就辞去学校的工作，她现在带的是初二年级，就算学年中间离开，也不会给学生们带去太大的影响。 李辰又在鹤乡留了一天，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抓紧时间赶回申城。 赵新哲和唐伟对李辰最后真的拿出一百万感到非常惊讶，李辰家里既然有一百万，怎么唐兰芝还住那样的平房呢，家里的陈设也非常简单，完全不像资产百万的样子，而且还都是现金。 李辰没有解释，他们也没有问，不过，他们相信李辰的这些钱，都是合理合法的，否则他根本没有需要拿出这么多钱。 想想李辰的人脉，在申城的时候就几乎无所不能，回到鹤乡，又能劳动市委书记亲自下来慰问，就算去了西部，也混得风生水起，虽然李辰从来没有说，赵新哲他们也能猜到，李辰肯定有背景。 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妥，加上有了一百万的现金，赵新哲和唐伟顿时变得踌躇满志起来，按照李辰的想法，赵新哲管技术，唐伟抓内部的管理，原本叶梦溪和舒萱都可以跑对外关系的，不过叶梦溪希望能够在传媒界发展，而因为叶梦溪的关系，再让舒萱介入，似乎会比较麻烦，李辰也不敢。 想想舒萱再过几天，就要从国外回来，李辰顿时感到一阵阵头大。 至于产品的事情，经过一番初步的市场分析，他们还是决定做一个针对白领的社交网站，因为有“非死不可”这个成功的样板在前面，完全可以试一试，至于微博客，也在他们的考虑之内，他们的想法就是将两者结合起来。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商量公司要怎么做，赵新哲已经通过分析，设计了一个技术方案，网站对技术上的要求并不复杂，如果只是做一个简单的网站的话，赵新哲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是李辰并不认可赵新哲这种谨小慎微的做法。 “网络产品发展非常快，而且用户的初始体验非常重要，一个潜在的用户走掉了，再想让他回来，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很难，所以，既然我们决定要做了，就算不奢求一下子做到最好，也要尽量做好，让大家在第一次接触我们的时候，就记住我们，”李辰说道。 他让赵新哲和唐伟商量一下，马上开始找人，将平台先做起来。 李辰又道：“用户的体验很重要，另外，我们也要注意，不要将所有的产品一下子都放出去，一方面，我们人手不足，一个一个做，更有利于集中力量，将一个产品做好，远胜过几个存在问题的产品。” “另外，我们也要考虑竞争对手的模仿，多储备几个产品，等他们学了这个，我们就马上推出一个新的，当然这个只是在初期有用，如果对方将我们路子都学过去了，那我们就要雷霆出击才行。” 唐伟笑道：“就我们这几个人的小公司，怕是别人雷霆出击才对吧？”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李辰虽然离开了几天，不过信息咨询室和智能产业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落下，帅明康的动作非常快，他很快找了两个人过来，暂时负责行政人事部和招商产业部的工作。 这两个人一个是从移动公司那边要过来的，二十八岁的赵熙宁，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火爆；另一个则是刚刚从澳洲留学归国，曾经在投行工作过的苏国平，今年三十一岁，戴了副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帅明康打算让赵熙宁当然行政人事部的经理，而苏国平则担任招商产业部经理，这是他们之前达成的默契，李辰特意将这两个位置的空缺保留着，就是给帅明康用他的人。 帅明康因此对李辰颇有好感，行政人事部和招商产业部可谓公司最重要的两个部门了，李辰竟然能够主动为他保留着，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既然如此，帅明康也就没有客气，直接找了两个自己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其中，赵熙宁是他老婆的堂妹，也算是小姨子，苏国平是他大学时候的同学，有这样的两个人帮助自己，帅明康相信以后公司的工作会更方便开展。 李辰很给面子，帅明康当然要投桃报李，所以他一等李辰回来，就找他沟通，虽然李辰将这两个关键位置留给了他，但他还是要再征求一下李辰的意见，这是对李辰的尊重，何况李辰是公司总经理，对于下属业务部门经理的任命，也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帅明康当即将沈熙宁和苏国平叫了过来，也没有隐瞒和他们的关系，笑着对李辰道：“熙宁是我妻子的堂妹，原先在南粤移动做行政经理，这方面经验是很丰富的，国平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在瑞银投行做过，这几年一直在澳洲留学，学识水平很高，人脉也比较广。” 李辰也跟赵熙宁、苏国平谈了几句，苏国平给他的感觉还可以，但是他并不认为赵熙宁担任行政部经理是个好的选择，因为这个女人的性格似乎比较火爆，而且也太性感了一点。 不过，既然是帅明康提出的人选，他也不好反对，再说以貌取人这个理由，也有点说不过去，李辰只能点头同意。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到位 更新时间：2012-06-06 李辰知道，帅明康对赵熙宁、苏国平的任命，未必能够通过管委会那一关，虽然说名义上产业公司拥有内部中层干部的任命权，但是这个任命必须要经过管委会人事部门审核通过，目前这一块的工作是唐寒松亲自分管的，唐寒松本人应该会配合帅明康，但是他也必须要考虑其他人的意见，帅明康这一次的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虽然说公司四个部门当中，余瑶羽和柳依依都是自己属意的人选，但是余瑶羽本身就有些来历，丁一磊曾经是余瑶羽父亲的学生，有这层关系，余瑶羽担任公司副总，其实是丁一磊在后面支持。 至于柳依依，则是计划财务处处长陶晓云的人，陶晓云是彭山松的人，当然了，她和丁一磊、唐寒松都是一系的。 而作为基地公司的筹备组组长、分管领导，吴希莹在这四个位置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也可谓很不正常。 帅明康想包揽剩下这两个位置，并没有可能，之前的行政人事工作就掌握在吴希莹手上，而招商产业部则是李辰亲自掌握，现在帅明康想要将吴希莹这最后一点影响也剥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李辰离开这几天，申东的政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借着忆江南一案，申城市纪委查出了申东新区副区长侯先进的一些违法违纪问题，现在侯先进已经被双规，等待进一步调查和处理。 而借此案的影响，陶坚对申东的班子挥起大刀，传言现在的区长区委书记都要更换，不过申东新区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是副部级，哪怕省里面达成一致，也要等待中组部的批复，结果暂时还没有下来。 此事对吴希莹的影响也比较大，不过吴希莹本身没有问题，她在市里也有关系，由此就忽视她的话，那肯定会犯错误的。 吴希莹对李辰一直忍让，因为他背后站的是陶坚，至于帅明康，虽然也有来头，但是鞭长莫及，吴希莹该争的还是要争的。 果然，帅明康将人选报到管委会以后，几个管委会领导都提出了异议，因为帅明康也是管委会副主任，同样可以参加这个会议，当场就吵了起来，最后还是唐寒松在中间调和，才达成一致：苏国平担任招商产业部经理，赵熙宁任行政人事部副经理，另外任命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陈雨兼任公司行政人事部经理。 这个任命就有点意思了，因为陈雨实际上是和李辰平级的，两个人之前都是办公室副主任，只是分管的领域不同，甚至余瑶羽原来还是陈雨的下级，现在也成为陈雨的上司了？ 当时就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于是唐寒松最后拍板决定，陈雨也兼任公司副总经理，同时兼任行政人事部经理，另外，她还是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只是外事科要增加一个科长。 这个结果，对吴希莹来说，其实并不好，陈雨是她的人，但吴希莹原本提名的并不是陈雨，在管委会这边，陈雨可以说是她的得力帮手了，吴希莹并不希望她离开，除非是到特别重要的岗位，或者是升迁，她才会支持。 但是从管委会到基地公司，很难说是升迁，虽然基地会作为园区今后发展的重点，很容易出成绩，获得升迁，但是考虑到李辰和余瑶羽的情况，陈雨就好像是被贬了似的，从李辰的同事、余瑶羽的上级，变成了余瑶羽的同事，李辰的下级。 陈雨在基地公司，未必能有多少实权，因为她下面还有一个董事长支持的副经理，而在管委会这边，原来她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就只能掌握外事科，现在外事科又要设一个科长，天知道这个科长还能不能和她一条心。 而对帅明康来说，同样也很不满意，他都已经将这两个位置，视为己有了，没想到硬生生被夺走一个，虽然赵熙宁还是副经理，但是副职和正职，有时候差得很多。 不过此事也给帅明康敲响了警钟，那就是东江可不是移动公司，不是他家的后花园，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不管帅明康有多么不满，他还是要和李辰一起，欢迎新成员的到来，并在会议室主持召开第一次中层以上干部全体会议。 相比上一次开会时，在帅明康、李辰、余瑶羽、柳依依外，又多了陈雨、苏国平和赵熙宁，赵熙宁对从经理变成副经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依然打扮得妖艳性感，眸光流转。 赵熙宁大大咧咧的，见到人就打招呼，李辰刚刚坐下来，她就大咧咧的道：“李总，这个回家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听说榆州有丹顶鹤和麋鹿，什么时候组织我们去旅游吧？” 就连帅明康也有些受不了自己小姨子的这个作风，连忙咳嗽了一声，宣布开会：“这次是我们公司中层管理人员配齐以后的第一次会议，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结构比较精简，所以很多工作的分工并没有那么细，我们也还是初创阶段嘛，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依托软件园基地和管委会那边来做的，我们现在手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招商，还有就是安顿入园的这些项目。” 帅明康看了李辰一眼，继续道：“我和李总商量以后，初步决定，作为公司董事长，由我负责公司的总体工作和重大决策，并具体负责公司的组织建设、招商和移动基地建设的工作，而李总则主抓公司具体经营，负责基地的产业发展、内部建设、分管财务部，余总和陈总分别分管信息部和行政部。” 李辰道：“各位，我们当前的两大工作，也可以说是一项工作，那就是招商，其他工作都是围绕这个工作开展的，包括内部的建设和管理，也包括我们的组织工作、财务部、信息部和行政部的工作，我希望大家都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全力配合招商工作的开展，并未招商而来的项目，提供最好的服务和条件。” 第二百二十章 创业 更新时间：2012-06-06 李辰将招商工作放到中心位置，给予最优先的次序，固然也有安抚帅明康的用意，但也是基地公司的现状，他们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打造一个产业基地，招商工作就是成败的关键。 不过，在李辰的心里，招商工作虽然很重要，但是如何让这些进驻的企业获得长足的发展，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否则，招来一千家、一万家企业，最后全倒闭了，或者都停滞不前，没有什么发展，那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李辰主动放弃了最容易出成绩，看起来最出彩的招商工作，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决定入驻园区的这些企业身上。 根据沸点提供的一份报告，这些企业已经包括了智能产业可能会涉及的大部分领域，以及很多占据了领先地位的企业，这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够将这些项目都做好了，未来一定可以在国内，甚至是国际上占据行业领先地位。 至于招商工作，当然也很重要，每一个新企业的入驻，都可以成为园区的发展之源，为园区带来发展的活力。 而在这些项目中，影响最大的无疑还是华夏移动的华东基地，这个基地将负责运营华夏移动的在线音乐平台，与移动阅读平台，李辰个人非常看好这两个项目。 东江智能产业基地目前主要使用软件园最早使用的几栋建筑，另外，根据园区的规划，会在这片区域的北侧，划出一片土地，作为产业基地的发展用地，那边的土地早就清理了出来，一直没有开发，移动的华东基地也会放在那边，正在测量土地，准备建造大楼，先期的准备工作则放在了华夏移动东江分公司。 反正，他们的物业有很多，到哪里都行。 回来以后，李辰变得极为忙碌，不过他也没有忘了胡俊他们的事情。 东江园区的餐饮服务都是由几家餐饮公司统一提供的，智能产业基地也是如此，前期的招标工作已经完成，中标的丰裕餐饮正在进行装修。 李辰借视察工作的机会，特地向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打听了一下用人的情况，负责人一下子就猜到他有人要安排，连忙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李辰也没有说什么，帮忙安排一两个人，这在华夏算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了。他也相信，胡俊和张婕能够胜任相关工作。 这就行了。 李辰简单介绍了一下胡俊和张婕的情况，这位叶经理马上表示：“胡师傅既然有这么多年的白案经验，正是我们急需的人才，李总，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让他尽快过来，先到我们其他餐厅做一两个月，等熟悉我们公司内部的管理以后，再调回东江，担任这边的白案领班，月薪五千。” 李辰只是想给胡俊找个稳当的工作，先安顿下来，他更倾向胡俊和张婕能够出来自己做，毕竟，靠拿工资，能够有多少？ 他倒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叶经理允诺了一个领班的职位。 李辰不由摇了摇头：“叶经理，我看这个先不忙决定，等他来了以后，你们按照规定仔细考察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能够胜任领班这个工作，如果可以，当然没有问题；如果不能，那就不要勉强，那对他来说，也同样不好，反正他年纪也不算很大，可以边工作、边学习，不断进步嘛！” 李辰说这个话，并非是虚伪，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胡俊如果能力不够，就算坐上了领班这个职位，也会不能服众，难以开展工作，更可能为工作带来负面的影响。 李辰跟叶经理说得很明白，他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恐怕对方就会认为他是在客套，最后不管胡俊是不是有能力担任领班，都会让胡俊来做。 至于张婕，李辰原先想给她安排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反正张婕在家的时候，也做过酒店服务员，在纱厂工作过，都是很辛苦的工作，相比而言，食堂的服务人员要做的事情并不多。 不过，叶经理的安排同样出乎李辰的意料，在知道张婕初中毕业，写字算术都没有问题以后，叶经理直接给安排了一个行政职务，也就是给卡券的管理，虽然张婕以前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但是叶经理拍着胸脯担保，只要稍微培训一下，就能够胜任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李辰并没有意见，只要张婕能够胜任，那就行了。 至于他这么做是不是走后门，在走关系成风的当下，那也算不了什么。 张婕他们的动作也非常快，既然决定要来了，他们对原来的工作也没有什么留恋，就在李辰回到申城的第四天，也就是李辰和丰裕的叶经理打过招呼以后，给他们电话的第二天，他们就带着家伙，风尘仆仆地从鹤乡坐车，赶到了申城。 李辰没有时间去车站，就让唐伟代替自己，去车站接了张婕和胡俊，然后打车去唐伟他们租的房子，李辰暂时也没有给张婕他们找到住的地方，只能先跟唐伟他们凑合几天，反正他们他们租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大家各住一间，短时间里也没有问题。 唐伟这几天也很忙，原本，考虑到李辰在东江工作的关系，他们并没有考虑将公司一开始就设在东江，而是打算在五角街创业园区找一片地方，作为临时的办公场地。 五角街地区是申城市传统上的高校聚集地，在这里拥有复大、申大、济达等多所国内外知名高校，不同于现在的大学城都是在政府规划之下，近些年才兴建的，五角街大学城的高校都在当年很多年了，已经形成深厚的文化积淀，在这里也很容易寻找到各方面的顶尖人才。 因为李辰通过唐兰芝，向公司注资了一百万元，可以保证公司的初期运营所需，他们可以不急着去东江，争取园区的那些基金扶持，所以唐伟这几年都在五角街那边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办公场所。 但是，几天跑下来以后他发现，五角街属于老城区，这里的办公场地相当紧张，想要找到合适的，并不容易，而且租金价格都非常高，虽然他们有一百万，但是也要省着花。 这两天，赵新哲都在按照他们当初的规划，在设计网站，而唐伟不但要去找地方，还要忙着做计划书，如果不把场地尽快确定下来，就没有办法招人，总不能让人家到住的地方，或者到外面咖啡馆面试吧？ 趁着晚上李辰过来给胡俊、张婕接风，唐伟向他埋怨：“李辰，人家都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你为啥就要将我们往死地里逼啊，没你这么当官的吧，不帮忙也就算了，还不让我们去你的地盘？” 李辰一来，就被唐伟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顿时就有些吃不消，连忙问：“什么情况？有钱还怕找不到地方？” 唐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钱？一百万而已，你当有多经花啊，就算我们只招十个人，每个人开三千的薪水，加上社会保障，一个人的人工成本是每个月五千的话，十个人就是五万，一百万只够二十个月的，何况我们还有其他开销，怎么能够不省着花？” “好歹你也算是公司的股东，就不好好算一算？” 赵新哲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李主任在政府上班，不需要计算这个。” 李辰无奈地笑了笑，机关里面花钱，还真没有锱铢必较的习惯。 赵新哲这几天都窝在小黑屋里，李辰来了才将他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新哲，东西做得怎么样了，时间要抓紧，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透支生命。” 赵新哲摇了摇头：“还行吧，网站这个东西好做，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博客平台，功能模板都有现成的，我都做得差不多了，但是要按照我们的设想进行优化，距离正式上线的话，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主要是人手不够，我一个人，后面的工作就没办法做了，不过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先上线试运行了。” “哦，有关人手方面，我跟以前熟悉的朋友联系，现在初步确定了一个美工，以前做启明星的时候，她就帮过我的忙，这次听说我们打算自己做网站，她也有意加盟，我跟她说，等这个网站做成了，就到我们这里来面试，”赵新哲又说道。 李辰道：“让她直接来就行了，她不是已经参与到你的工作当中了吗，只要能力够，就让他过来，待遇另外再谈。” 赵新哲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咱们不是分工合作么，人事上的问题我不管，得问唐伟啊！” 唐伟道：“人要来，我没有意见，问题是，咱们现在连个办公场地也没有，让人家来了，到哪里上班啊，总不能跟我们几个人挤在一块儿吧？” 看到唐伟又提起这一茬，李辰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行啦，你说说具体情况，我来想办法。”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安排 更新时间：2012-06-07 听到唐伟说起这两天的经历，李辰感到非常的高兴，因为他发现，同样是高新技术园区，东江现在提供的条件和便利，都大大超过了五角街。 五角街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们这里属于老城区，而且是传统的大学城，地段和人才优势都非常冥想。 但是，它的优势也恰恰就在这个方面，老城区，寸土寸金，商务成本很高，刚开始创业的人，要么就得忍受高昂的花费，同时还是非常简陋的环境，比如窝在筒子楼、民居里面搞项目，要么就得另外找地方。 相比之下，东江这些年的商务成本虽然也上去了，但是相比五角街，还是要低廉很多的，另外，东江能够提供的扶持和帮助，也要远远超过五角街。 唐伟所说的这些事情，也让李辰有了一丝惊醒，那就是东江绝对要避免出现类似的问题，否则，东江未来的发展，一定会停滞，他找到了改善工作的方向。 李辰想了想，最后道：“那就算了，你们还是来东江吧，在规定允许的情况，我也不需要太避讳，说起来，如果你真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反而会找人嫉恨。” 李辰想到帅明康，公然将自己的小姨子和老同学带过来，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很犯忌讳的，李辰可以不管，但是管委会的领导，岂能看着你这么乱搞？这也是赵熙宁最终被拿下的原因之一。 唐伟这下才高兴起来：“就是嘛，我们也不需要你给我们走后门，现在东江搞智能产业基地，我们这个项目，也是要上手机的，你不来争取就罢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这就很不对嘛！现在好了，晚上我就打报告，明天送过去。” 李辰笑了笑，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他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始向唐伟和赵新哲交代园区的一些事情：“你们申请入驻是可以的，只要符合基本的条件，就可以入驻基地提供的办公场地，基本上，只要你有项目计划书，有一个初步的产品，还有正式注册的公司和团队，基地就会接纳，甚至你还没有注册公司，那也可以，基地可以帮助你们注册，关键就是你这个项目，要通过审核。” 唐伟道：“这个没问题，你们的申请书格式我都看了，虽然很繁琐，但是要求很详细，晚上我就能够做出来。” 李辰点了点头：“另外就是房租，基本上，头一年的房租，是给你们免掉的，但是这其中也有区别，有的好项目、成形的项目，我们会直接免掉，请他过来，但是如果审核结果没有那么好的话，那么，很可能在免掉前三个月的房租以后，就要开始收取房租，这个时候你可以两种做法，一种就是申请免除，一种就是等到房租交掉了，可以申请房租补助，后者需要等待，但是要求会相对低一点。” 创业型企业在刚开始的时候，资金一般都会比较紧张，他们通常没有能力拥有一个舒适的工作场所，而基地的扶持政策，就是在这方面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会从项目的前景、进度、经济状况等等各方面进行评估，一方面是要基地认可的项目，起码要有技术和市场的可能性，这是基本条件，然后要证明你确实是在做这件事情，而不是提出一个概念混日子，所以园区会督促你的工作。 唐伟道：“这个没有问题啊，我们的项目通过初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三个月之后，我们的产品应该也能够上线了，肯定能够获得后续的扶持。” 李辰点了点头，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没有上线的话，那他们就永远没有能力将这个项目运作成功了。 李辰又为他们详细解释了园区其他的一些优惠政策，并道：“园区提供的支持其实有很多，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按照正常企业的步子来做事，第一年的房租免除，我们可以享受，其他那些各种各样的支持，就不一定需要了，我们现在手上有一百万，等产品出来以后，就可以谈风投了，当然，也可以拿园区的孵化基金，只要我们未来能够成功，这也不是问题。” “另外就是风投这一边，他们的投资，是需要回报的，也就是股份，这个东西要咬死了，定位要高，不要别人给个几百万，就将百分之几十的股权给出去了，以后一轮融资肯定不够，到第二轮、第三轮的时候，我们手上的股份就都出去了，最后甚至丧失了对企业的控制权。” 唐伟嘿嘿笑道：“不拿个几千万过来，我们看都不看。” 李辰笑了笑：“这个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先将产品弄出来再说，新哲，你这边现在就是缺人手对吧，基地那边现在空场地很多，我让人优先给你们安排，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找人了，先将团队建起来。” 赵新哲点了点头：“行，我这个网站，美工、程序、网页设计，请了几个同学帮忙，我想将他们都请过来，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的技术都还不错，人品也可以，关键是大家比较熟悉，沟通很方便。” 李辰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不过唐伟你这边的管理工作要抓起来，好好琢磨一套既能够鼓励创新，又不会养懒人的管理制度，新哲是搞技术的，这方面可能不是太注意，又都是他的同学，有些事不好出面，唐伟你得唱这个黑脸，该管的一定要管，不能放松。” 唐伟嘿嘿笑了两声：“这个你就放心吧！” 跟唐伟他们说完这些事情，李辰才又对张婕、胡俊道：“三姐、三姐夫，你们先在这里挤两天，回头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另外，明天你们就去丰裕报到吧，听他们安排就是了。” 李辰并没有将丰裕叶经理的安排告诉张婕和胡俊，因为这个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虽然他相信那个叶经理不会放自己鸽子，但早说出来总归不好，何况他也交代了，这还要胡俊和张婕的能力。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房子 更新时间：2012-06-07 房子，这是李辰这几日最烦恼的事情，唐伟他们要找办公场地，胡俊他们也要找住的地方，另外，他现在住青年公寓，等过些日子，唐兰芝来了以后，住哪里也是一个问题。 李辰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找房子，在去管委会开会的时候，正好碰到办公室综合科科长褚心如，以前李辰在青年公寓的房子，就是褚心如帮忙安排的。 李辰跟她打了个招呼，随口说道：“褚科长，我打算近期从青年公寓搬出来，到外面租个房子。” 褚心如微微一愣，李辰搬出青年公寓，她并不奇怪，虽然也只住了半年之久，但是那也不太符合李辰的身份。 “李主任，为什么想到要搬出去，是地方小了吗？园区在专家公寓那边还有几套房子，面积都比较大，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下？”褚心如也知道李辰的能量，当然希望能够将李辰的事情办妥了。 这一回，轮到李辰微微愣了一下：“专家公寓？那不合适吧？” 褚心如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李主任也是经济领域的专家嘛，除了专家公寓，我们还有几个人才小区，李主任也属于这个行列，人才小区的房子比专家公寓的稍微小一点，以两室一厅的为主，不过也有几套是三室一厅的大房子，李主任，你要什么样的房子，我帮你看看？” 李辰犹豫了一下：“不违反规定吧？” 褚心如道：“不会的，我们的规定，一般公司的部门经理、业务骨干就可以住人才小区了，你现在是总经理，当然有这个资格了，总经理是可以住专家公寓的。” “呵呵，那就人才小区吧，麻烦褚科长了，”李辰笑了笑说道，既然能住人才小区，他当然也没有不住的道理，虽然他还没有见到房子，不过以青年公寓的情况来看，人才小区的房子应该不错，如果租同等条件的两室一厅，在东江这个地方，可能要一千多，三室一厅的话，就要上两千了，电器全配，还要多五百多一千块每个月。 李辰现在的工资，还真不够花的。 “李主任就不用客气了，为领导服务，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嘛！”褚心如也很高兴：“对了，李主任，你对房子有什么要求，要多大，楼层高一点，还是低一点的。” 李辰想了想：“房间不用太大，有两室一厅的就两室一厅的吧，是多层还是高层？我母亲过几天要过来，以后可能就跟我住一起，年纪大了，上楼可能会比较吃力。” 褚心如道：“啊，原来是阿姨要来啊，那两室一厅就嫌小了，正好还有两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有一套房子是向南的，阳光很好，就是十七楼，比较高，不过有电梯，阿姨上下楼应该没事。” 褚心如给他考虑得这么仔细，李辰也就不矫情了：“那就这套吧！” “行，李主任打算什么时候搬家，下午我就让人打扫一下，你随时可以搬过去，”褚心如说道。 李辰道：“这个不急，等我妈过来以后，可能还要一个多星期吧！” 褚心如的效率很高，下午就派人将钥匙送了过来，告诉他房子已经打扫整理过了，而且置办了必要的生活日用品，随时都可以搬进去。 李辰感觉有些无奈，那些生活日用品，他这边都有，现在又给购置一套，岂不是浪费。但褚心如这么做，他总不能训斥对方吧？那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甚至连不要这些东西都不行。 李辰知道，褚心如这么做，倒也不是特别巴结他什么，而是惯例了，平常都是这么做的，他只不过是享受了一回比较到位的服务罢了。 让李辰有点始料未及的是，他母亲要来东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先是管委会办公室主任杭铁成打了个电话过来，笑呵呵地问道：“李主任，令堂要来，怎么不打个招呼，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啊！” 杭铁成等人并不知道李辰的真正背景，只知道李辰的后台就是陶坚，现在比较流行，在大家看来，可信度比较高的一种说法就是，陶坚是李辰的姨夫，那么李辰的母亲，岂不就是陶坚妻子的姐妹？这等人要来，杭铁成岂能没有表示？ 李辰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像他刚开始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跟褚心如随便解释了一下，不小心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竟然会引发如此殷切的关怀，早知道如此，他也就不会跟褚心如说了。 李辰客气地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等我妈安顿下来，我请杭主任和秦姨来家里吃顿饭，我妈的手艺是很不错的。” “好啊好啊，李主任，听你的意思，你母亲以后就住咱们东江了吧？”听到能和市长妇人的姐妹一起吃饭，杭铁成都乐呵傻了。 李辰道：“是啊，我妈以后就跟我一起住了。” “这个好这个好，李主任，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啊，否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杭铁成笑呵呵说道，他看过李辰的档案，知道李辰只有母亲，而没有父亲，李辰要和他母亲一起住，也就很正常了。 他甚至猜想，难怪陶坚对李辰如此关照，说不定李辰是很小的时候失去父亲，他和他母亲一直都是陶坚夫妇在照顾。 到了晚上，李辰又接到唐寒松的电话：“李辰，听说阿姨要过来？” 唐寒松对李辰的事情，要知道得更详细一定，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比杭铁成还要紧张，连忙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消息。 李辰道：“是啊，唐哥你也知道，我跟我们一直在一起生活的，我读书这几年才分开，现在我工作了，当然要将她接过来，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唐寒松连忙道：“对对，那是应该的，我记得你住在青年公寓吧，阿姨过来了住哪里？” 李辰道：“褚科长给我在人才小区选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等我妈过来了，就搬过去吧！” “嗯，那样也好，”唐寒松想了想，又问道：“李辰，这件事，陶市长知道吗？” 唐寒松知道，这个问题他本来不应该问的，很容易引起李辰的反感，不过他又不能不问，因为唐兰芝的身份太特殊了，既然他知道了，肯定要向陶坚汇报，他说还不如李辰自己来说。 李辰沉默了片刻，良久才道：“谢谢唐哥，我妈来了以后，请你跟嫂子来我家吃饭啊，我妈的手艺很好的，不但会做一手正宗的淮扬菜，川菜也很拿手。” 唐寒松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知道李辰已经知道他的苦心，并没有责怪他，连忙就道：“行啊，到时候我一定登门拜访。” 结束和唐寒松的通话，李辰静静坐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通陶坚的号码。 有些事，是永远没有办法回避的，唐兰芝和李成万的关系，或许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承认，但是对知情人来说，谁都不会真正忽略这一点。 如果唐兰芝一直在鹤乡那个地方，也就算了，既然唐兰芝来到了申城，陶坚肯定不会装作不知道。 而李辰在申城这些年，陶坚一直都在照顾他，于情于理，唐兰芝来了以后，也要去拜访一下，表示感谢。 李辰当然也要提前打个招呼，否则，未免就是对陶坚的不尊重，会让陶坚感到寒心。 李辰当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很感谢陶坚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只是他和唐兰芝都在刻意回避某些事情，所以他之前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直到唐寒松问起来，他才意识到，这个电话，他真的不能不打。 “陶叔叔，您好，我是李辰。”电话打通以后，李辰一如往常地招呼。 陶坚何许人也，立刻就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小辰？有什么事情吗？” 李辰沉默稍许，方才说道：“陶叔叔，是这样的，我母亲过阵子要来申江，这些年承蒙您对我的关照，她想拜访您一下，当面表示感谢。” 陶坚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哦，行啊，我也一直想见见令堂，问问她是怎么培养你的，那她什么时候过来，以后就在申城了吧？” 李辰道：“是，我工作了，母亲以后就跟我一起住了，等学校这学期的事情结束，再过大概一个多星期的样子，她就能过来了。” “行，等她来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让你孟姨在家里准备一顿饭，为你母亲洗尘，”陶坚说道。 陶坚在和李辰打完电话以后，想了想，伸手拨通了一个号码：“成万兄，刚刚小辰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唐兰芝下个星期要来申城，以后会跟他一起生活。”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才传出一声叹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应该如此。” 陶坚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成万，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敏感 更新时间：2012-06-08 李成万现在的身份很敏感，进一步，就可以君临天下，惟其如此，方才更加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陶坚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万一有人盯着李辰调查下去，将这段陈年往事查了出来，很可能会影响到李成万的接班计划。 李成万笑了笑道：“放心吧，只要他们不说，我们也不说，这事靠查，是查不出来的，我们当年在海边，完全是偶然之举，知道的人很少，不会有人将我们两个联系到一起。” “倒是陶坚你，可能要遇到一些风言风语啊！”李成万说道：“要不，还是让小辰他换个地方吧，万一影响到你，那也不好。” 陶坚笑道：“这个就不用了，小辰的工作刚刚进入状态，这个时候调走，对他不好，我也没有那么脆弱。” 晚上，孟宁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也有些担心：“会不会对你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陶坚道：“影响，肯定会有，最近市里面的动作有些大，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我，而小辰呢，有时候也太高调了一点，不过，过了年，他就要去美国。” 孟宁点了点头：“要不，我们就编一种说法，当年，我父亲下放到西溪的农场，他是可以认识唐家人的。” 陶坚摆了摆手：“你这个说法，有心人只要想查，那肯定是可以查出纰漏来的，无中生有的事情嘛。” 孟宁道：“关键是，我们有个说法，在这方面动脑筋的人，就少了。” 孟宁又道：“我可能比小辰的母亲大两岁，我在西溪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认识，并成为好姐妹，她那时候救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陶坚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关键是，小辰为什么会姓李，他的父亲呢？这个没有办法解释。” “没有办法解释，那就不解释，”孟宁说道。 李辰并不知道，唐兰芝要来申城，会引起这样大的麻烦，他从小在下面长大，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对于世家豪门，乃至官场上层的那些事情，缺乏相应的了解。 李辰这两天很忙，但是再忙他也要抽空给母亲打电话，唐兰芝这些天也挺忙的，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她已经向校长提出了辞职，对方也很理解，表示只要她能在申城找到接收单位，一定放行。 不放行也不行，就在昨天，鹤乡县委书记何晨安亲自来学校检查，对唐兰芝的态度明显与对别人不同，大家现在都知道唐兰芝和县委书记有关系，甚至还有些谣言传出来，让唐兰芝非常不满，这让她对来申城的事情，终于没有那么反对了。 何晨安在知道唐兰芝要来申城以后，还表示到时候会给她送行，并且县里会派车帮她搬家，唐兰芝不同意的，但是何晨安态度非常坚决，她也不好拒绝。 李辰笑着说道：“妈，他们愿意帮忙，那就让他们帮忙好了，到时候咱们在这边请他们吃顿饭好了。” 李辰又跟唐兰芝说起房子的事情：“园区在人才公寓帮忙安排了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你过来就跟我一起住，另外，我想让三姐和三姐夫也住进来，过了年我就要到美国去了，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放心。” 唐兰芝道：“你过了年就去美国，我看我还是留在榆州，等你回来再说吧，到了那边，我都没有什么熟人。” 李辰笑道：“等你过来，就会有熟人了。” 李辰也知道，他去美国以后，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母亲在一起，但是，唐兰芝在申城，他可以让叶梦溪、或者舒萱等人照顾，而在胡俊和张婕来申城以后，唐兰芝在鹤乡虽然还有些同事和朋友，但是他们在生活上能够给予唐兰芝的帮助，非常有限。 唐兰芝并不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一直以来，她要一个人抚养李辰，习惯了艰苦朴素，早些年的操劳，也透支了她的身体，如果可能的话，李辰其实很希望唐兰芝可以提前退休，在家里种种花草，开始享受生活。 不过，唐兰芝是一个闲不住的人，闲下来，身体说不定就垮了，李辰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在申城给她找一份清闲一点的工作，让她不要那么忙碌。 如果她一个人在鹤乡，别人照料不到，每天也就是清茶淡饭，给他买点营养品吧，也不怎么舍得吃，最后又拿出去送人了。 等他来了申城，自己可以就近照料，就算自己去了美国，叶梦溪她们也可以常常来，加上胡俊和张婕，热热闹闹的，生活条件也会好很多。 李辰只希望母亲可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如果没有了母亲，那么他就算再成功，也没有价值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李辰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他要抓住每一点时间，来孝敬母亲。 对于儿子的拳拳孝心，唐兰芝也没法拒绝，答应学校一放寒假，马上就来申城。 唐伟他们为公司起了个名字：启明星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唐兰芝、总经理唐伟、项目总监赵新哲，法人代表则是唐伟。 按照李辰本来的意思，并没有让唐兰芝挂名的想法，不过后来想了想，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一上来就亮明旗号，反正他现在只是一个正科级，不需要就这种事情报备。 唐伟将项目计划书拿出来以后，李辰又给改了一遍，然后让他直接拿到招商产业部，交给负责招商的人员。 李辰并不打算刚开始就出面，他也想借这个机会，看一看基地的运转效率。 至于办公场地，李辰已经帮唐伟他们预留了一处，随时都可以进驻。 让李辰的意外的是，唐伟的报告书刚交上去，第二天，就接到招商产业部经理苏国平的电话，约他们面谈。 唐伟和赵新哲在得到李辰的面授机宜之后，来到公司，与苏国平谈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按照唐伟的说法，苏国平对他们这个项目，非常的感兴趣，甚至流露出为他们拉投资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诡异 更新时间：2012-06-08 李辰在听到听到唐伟讲述的情况以后，甚至怀疑苏国平是不是知道他和公司的关系，否则，怎么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的。 唐伟对苏国平的感觉却不是太好：“这个人，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笑面虎，别看他嘴里说得很客气，又是满脸笑容的，但是我总觉得，笑里藏刀。” 赵新哲道：“其实，情况也没有唐伟说得那么好，苏国平虽然一直说他很看好这个项目，但是却不断强调基地的资源有限，园区的政策是鼓励好的项目自己融资，不要等基地的扶持，就好比我们。” 李辰这下听出点意思来了：“你是说，苏国平一边说你们这个项目好，让你们自己融资，一边又说他可以介绍投资过来？” “是，大致是这个意思，苏经理说他与风投很熟悉，这些风投都是跟园区合作的，为企业和风投牵线，也是他们的主要工作，”赵新哲说道。 李辰不由冷笑了两下，道理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苏国平表现得未免太急切了一点，赵新哲他们这个项目还什么都没有，别说风投一般不会投这种项目，就算他们肯投，园区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拉风投，不应该是基地公司的主要工作，苏国平在这一点上，表现过了。 而且，唐伟他们刚刚拿到一百万的投资，并不缺资金，这时候就拉风投过来，很没有道理。要知道，风投并不是越早介入越好，也不是融资越多越好，从风投那里获得投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让出股份。 一个创业型企业，在他的发展过程中，除非以后遭遇重大挫折，在刚成立的时候，价值总是最低的，随着他的不断成长，价值才会越来越高。如果在初期融资，那要付出的代价，肯定比后期高很多。 当然，这也合理，因为在企业成立和发展初期，谁都不知道企业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风投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自然也要得到更高的收益。 以启明星为例，这个时候投入一百万，可以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投资五百万，可能就能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果发展得好，企业价值达到一个亿，那么五百万就只能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就是区别。 如果早期融资越多，廉价出让的股权就越多，甚至可能成为替别人打工的，这种情况，是每个创业者都不想看到的。 李辰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开出具体的价码？” 赵新哲点了点头：“有啊，一百万，同样三成的股权。” 李辰微微一愣，这是盯着以唐兰芝名义持有的那三成股权了，他不禁笑了笑：“看来，苏经理确实挺看好这个项目的。” 这个项目，暂时只有项目计划书，还有一个没有上线的网站半成品，这样的项目，除非有特别的人脉关系，风投对这个团队很熟悉，否则的话，通常是不会投入资金的。 陆永明曾经跟李辰说过，他们做风投的，大多数时候，投的是团队，而不是项目，有创意的项目很多很多，能不能够做出来，关键在团队。 一个好的团队，可以将普通的项目做得很好，一个欠缺比较明显的团队，哪怕手上拥有一个好项目，失败的可能性也很大。 所以，苏国平这个举动就有些诡异了，唐伟和赵新哲这个二人组，显然不算是有实力的好团队，至少，外人应该还看不出来。 难道说，他真的很看好这个项目？ 这也有点不靠谱，因为唐伟他们这个项目，社交网站，现在类似的网站已经有很多，出于丰富产业类型的考虑，基地可以引进来，但是从风投的角度来说，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 苏国平想干什么？李辰有点想不明白，他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回复的？” 唐伟道：“嘿嘿，我们跟他说了，刚开始拿一百万，获得三成的股份，现在拿一百万，就肯定拿不到三成股份了，因为我们的资本量扩大了，最多只能拿一成半，考虑到我们几天前还没有产品，现在初步的产品已经出来了，所以，最多只能给半成。” 李辰不由愣了：“不会吧，你们是这么回答的？” 李辰可以想见，如果唐伟真是这样说的话，苏国平绝对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赵新哲笑了笑：“当然不会，不过我们也跟他说了，现在的一百万，跟之前的一百万，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一百万进来以后，就是之前的一百万，所拥有的股份也要减少，何况是你后来的，三成的股份肯定不可能。” “而且，我们也直接说了，我们现在手上有钱，暂时不会考虑引入风投，”赵新哲道。 李辰点了点头，这样说，那还差不多，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苏国平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算他们不能答应，也不能将关系弄僵了。 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在园区经营，还要面对苏国平这个管理者。 李辰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只要入园的申请得到批准就行了，这件事如果有变故的话，我会打招呼的，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将网站尽早上线就可以了。” 赵新哲道：“我们的网站随时都可以上线，事实上，网站现在已经挂到一个免费空间上，可以公开访问了，我邀请了参与网站制作的一些朋友，在做内测。” 李辰道：“这么快啊，网址写给我，回去我也看看。” 赵新哲双手一摊：“没有笔。” 赵新哲道：“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域名，我手上有几个域名，都不怎么样，咱们得想一个朗朗上口，好记好听，意思又到位的域名。” 李辰让赵新哲将现在的网址报给他，记在手机上，果然是一个很抽象、没有任何意义的字母组合。 李辰不由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很重要，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赵新哲道：“我本来想用英文的朋友，不过这个已经被人用了，几个变形域名也被占了，拼音的朋友也被占了，唐伟说用关系作为网名，我觉得这个名字不是那么好听，形象不好。” 李辰点了点头：“是，关系在我们国家，有点贬义了。对了，你们也不用光看那些没有人占用的域名，这个可能很难找到合适的，只要是能买过来的，也可以，域名不能将就，以后要改换的话，会很麻烦。” 李辰就曾碰到过几次常用的网站改网址，改得莫名其妙的，相当麻烦。 赵新哲苦笑道：“我也知道域名很重要，但是好的域名，如果正在使用的话，别人未必肯转让，还有，这种域名的转让费通常也会比较高，我们未必买得起。” 李辰摆了摆手：“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多想几个可用的域名出来，然后就域名的所有者去谈，该下本钱就得下本钱，钱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晚上，回到宿舍以后，李辰输入赵新哲给他的网址，发现网站打开的速度还比较快，可能暂时来说，还没有什么人访问，所以带宽还能够支撑。 网站的首页做得相当清爽，这也是李辰跟赵新哲提到过的，要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眼前一亮不是说页面做得很花，大部分网页的页面都很花，简洁的话反而更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整个页面主要分成两块，右边一块是登陆和注册按钮，左边则是网站的想象图片，一片绿色的小叶子，写着朋友网，和一句简单的宣传文案，这句话写得不怎么样，下面是几个人像，用的是真人，中间的是叶梦溪，两旁分别是唐伟和赵新哲。 看到这个界面，李辰已经相信赵新哲所推荐的美工确实不错了，网页上的几处美工设计，都独具匠心，简单精致，而不是简陋。 特别是叶梦溪等人的照片，处理得恰到好处。 叶梦溪的美丽，唐伟的运动和力量，赵新哲的知性，表现得非常好。 网站现在已经开启了注册功能，李辰注册了一个账号，注册账号需要用电子邮箱，并且要登记真名，和一些简单的资料。 网站对个人信息并没有严格的审核程序，就算网站正式上线以后，估计也不会，李辰的想法是打造一个真实的交际网站，但是未必一定要使用生活中的真名，这个取决于使用者自己。 注册、登陆以后，就进入个人主页，这个页面其实也非常简单，功能也不多，左边栏就是一个功能列表，目前主要有：好友动态、个人日志、相册这几样，中间就是显示好友动态的地方，最上面有一个输入框，可以输入日志内容。 最右边则是朋友列表，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功能模块，包括朋友查找等。 网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简单，这样的网站，显然还达不到上线的要求，不过主体框架已经出来了，按照赵新哲的说法，接下去，就是在这个骨架上进行丰满，添加更多的应用。 第二百二十五章 改进 更新时间：2012-06-09 李辰他们计划中的第一个应用，就是微博客和转发，在主页这个界面上，最上面的输入框有字数限制，这个就是微博客，而想要写日志的话，必须点击日志功能，进入另外一个模块，进行输入，那个就没有字数限制，并且可以贴图等。 博客和微博客暂且都不能加入视频，未来会加入这个功能。 严格来说，这实际上也是一个应用，博客应用，以及微博客应用。 这个网站其实就是模仿脸谱网，以及国内的校内网等社交网站，做的一个实名社交网站，相对校内网，针对的是企业白领客户，并试图将微博客和分享当做一款主打应用，这在其他社交网站上，暂时还没有出现。 另外，按照计划，近期还会有群组功能上线。 李辰在试着浏览和使用了主要几个功能以后，觉得这个网站的界面确实比较简洁清新，应该会得到白领人士的欢迎，主要的功能也基本实现了，但是就现在来说，还缺乏丰富的内容。 社交网站，也可以将其当成一个社交平台，可以让人们很方便地在网络上进行社交关系的维护和拓展，考虑到华夏人的内敛，以及网络平台的开放性，大家可能也接受不了脸谱那种完全的实名制，所以采用的是半实名制。 既然是一个网络社交平台，那么，它就应该可以进行一切的社交活动，这是李辰的大致想法，现在这个网站初步实现了门牌和身份功能，也就是每人都有一个主页，这等于就是你在网络上的门牌、身份，你的家。 通过这个身份，以及加好友的功能，就可以构建在网上的社交网络，形成关系，这都是社交网络的基本功能。 然后就是大家可以通过博客和微博客，发布自己的消息，并关注别人的消息，而动态栏则可以显示好友的一些活动，这些活动目前限于网站功能，只有加好友、发表日志等简单的几项，以后内容可能会越来越丰富。 这些就是网站现在和计划中的主要功能，李辰在用过之后，又想了想以后好友很多时候的情况，发现这个网站还缺少一个很基本的功能，那就是一对一的交流，而且现在一对多的交流主要还是通过日志的留言板进行的，这个留言板，其实也可以独立。 还有就是具备基本功能的网站，显然不足以在众多类似网站中脱颖而出，并在成立初期快速发力。 李辰在研究了脸谱和校内之后发现，他们在初期实现的功能确实比较简单，就是紧紧扣住了一个社交的概念，并通过个人现实的社交网络进行扩张，初期的织网速度，也非常快。 但是作为后来者，他们必须要有自己的东西。 而且，李辰还发现今年年中脸谱对外开放了自己的平台以后，网站上的应用开始快速增加，这其实也表明了社交网站的一个发展趋势，也就是说，社交网站一开始只是具备个人信息和建构关系网络这么一个简单的功能，或许再加上展示自己，也就是博客这么一个应用。 然后才开始具备越来越多的功能，就像人们在生活中一样，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电话号码，这个是一般朋友的关系，然后还可能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讨论问题之类的，社交平台也逐渐开始包括这些功能。 当然，在网络上大家没法吃饭、看电影，大家可以购物、看新闻，还有玩游戏。 李辰觉得，游戏或许可以成为网站的一个突破点。 他特地给赵新哲打了个电话，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网站这个风格，我个人感觉非常不错，在功能上，还是很单薄，就算是将微博客加上，也还不够，我刚才想到了几点，一个就是一对一的交流，邮箱肯定是不够的，要即时的，应该要有这样一个应用；还有一个就是一对多的交流，单单靠日志是不够的，也可以另外开发一块留言板。” 赵新哲道：“是，这个网站其实做得很匆忙，就是冲着骨架来做的，具体的页面功能，肯定还要添加，留言板我也考虑到了，至于你说的这个一对一，难道我们要做即时聊天工具？” 李辰摇了摇头：“那就不需要了，那么多大的网站都曾经想做这玩意，结果都失败了，其实，要我说的话，我们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腾讯，qq就是最大的社交网络啊，想要打败他，可并不容易。” 赵新哲笑了笑：“是啊，qq太厉害了，不过眼下他还没有介入这一块，而且qq有个挺不错的优点，他轻易不会对新的领域下大力气，总是要看准了才动手，也就给大家留下了一段时间的活路，不过，等到你做得差不多了，成功了，他马上就会介入，然后一点一点地追上来，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用户转到他的平台上，自己的肉一点点被他吞掉，非常痛苦。” 李辰忍不住也笑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再考虑吧，我们也不考虑跟qq竞争，我们只需要做一个网站内部的即时沟通工具就行了。” 赵新哲想了想：“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等于是一款信使类型的应用，即时的留言板系统，这个可以加强用户联系的便捷性，嗯，这个功能是很有必要的，我看我要整理一份开发列表出来，等人到齐了，我们就按照这个列表，逐一进行开发。” 李辰道：“是有这个必要。” “另外，我研究了一下脸谱的发展过程，我想可以将网络社交平台与人在现实中的社交活动进行类比，网络社交平台应该具有现实社交的类似功能，也就是说，这个平台不但要有个人信息、相互交流，还要有一些有意思的小活动，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赵新哲：“是啊，脸谱最开始不就是搞人脸评选和打分起家的么，这个是活动应用，我们会逐步开发上线。”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开放 更新时间：2012-06-09 “嗯，一切都建筑在社交网络之上，而基于这个基础，我们能做的东西其实很多很多，我相信，只要我们在这方面下功夫，就可以增加网站的吸引力和黏性，并最终获得成功，”李辰信心满满地说道。 “说到网络上的活动，一个就是看新闻，可以利用博客和微博客分享转帖，还有一个，也是我们大部分人上网都要做的，那就是游戏，社交游戏比如在现实中，我们大家会坐在一起打牌，那现在我们可能都没有这个时间，就可以在社交网络上，一起玩两把，当然，我说的意思不一定就是打牌，其他类型的游戏也可以，但一定要有这个功能的存在，”李辰又说道。 赵新哲顿时大声叫好：“哎呀，我们之前就总是在纠结一个网站了，其实现在网页游戏很多了，通过游戏快速集聚人气，这个是最好的方法。” 李辰连忙提醒赵新哲：“记住了，不能喧宾夺主，我们网站的本质还是社交，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开发的游戏，最好也是跟社交有关的，不是什么好玩就上什么，特别是在初期，我们要将社交网络的特点都体现出来。” 赵新哲依然很兴奋地说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具体做什么，我们还要仔细想了想，不过，这下子开发任务又增加了，活动应用，加上游戏应用，要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李辰也有这个感觉，好东西太多了，他想了想道：“对了，你看到没有，脸谱其实在今年年中的时候，就已经开放他的平台，也就是说，别的个人和公司，都可以按照他提供的技术标准，提供平台应用，譬如我们刚才说的这些活动、游戏之类。” 赵新哲突然愣了愣：“你是说，我们也开放？” “我们现在开放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人注意，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按照这个思路来做了，比如我们将一些项目交给别的工作室啊，小公司开发，这方面东江还是很有优势的，最近我们陆续进来了很多这方面的公司，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业务，我想会比较乐于接受这种单子的，”李辰说道。 “新哲，我有一种预感，明年社交网络会迎来一个大发展，而类似这样的网站，应用的丰富性可能成为决胜的最主要因素，毕竟，理论上来说，我们的一切活动，都是建立在社交网络之上的，没有一件事是一个人可以单独完成的，那这个网络上的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们自己做不了，就交给别人来做，互联网以后的发展，应该也会向着开放性平台发展，谁能够抢先一步，谁就将占领市场的先机。” 赵新哲很高兴：“我比较赞同你这个推断，像我们这些做开发的，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开放，然后我们就可以将自己做的东西，拿出来，放上去赚钱了，如果我们这个平台，真的可以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们肯定会成功的。” 李辰道：“那就行了，不过我们现在还很弱小，关键的东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有一些可以从外部获得的，就从外部获得。” 李辰觉得，互联网实在是一个充满了朝气和变数的地方，每每总让他感到激情四射，这次在和赵新哲交谈的过程中，他又发现了一个兴奋点，那就是开放。 都说互联网是开放的，其实，互联网也是最封闭的，不同运营商之间的手机都可以相互拨打，手机和电话之间也能相互拨打，但是qq和msn之间，绝对不能够互发短信，在盛大的游戏中，只能够用圈圈，不能够使用qq，网络写手从这个网站，换到另外一个网站，会被视为不忠，甚至是违约，被封杀，这就是网络的封闭性所在。 如果大家也实现互联互通，那么上网的人无疑会感到更加的便捷，至少不用同时登陆两个即时聊天工具，哦，现在也有人开始用飞信了，因为飞信可以和手机发消息，别的都不行；另外还有淘宝网也有一个阿里旺旺，要买东西的话，就要用旺旺，那就需要同时登陆四个工具，这些东西的功能都越来越多，消耗的资源也越来越多，这就难怪我们的电脑总是需要不断升级了。 如果大家都互联互通，那么，只需要登录一个就可以，多方便啊！ 但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一旦开放了，实现了互联互通，就不能将用户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而用户是网站营收和盈利的根本。 大公司不愿意开放，小公司想开放，但是没人理会。 第二天，李辰让唐伟联系苏国平，在拒绝对方介绍的风投投资计划以后，并没有能够得到确切的答复，李辰对此非常恼火。 次日，李辰一大早就来到招商产业部，他分管基地内部的产业发展，招商产业部除了招商工作之外，也负责对基地产业的发展扶持，这部分工作，都要向他汇报。 何况，李辰还是总经理，就算招商工作是由帅明康分管，他也完全可以过问。 所以，李辰的到来，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奇怪。 在招商产业部，李辰并没有看到苏国平，李辰将副经理陶伟叫了过来：“我看了一下你们每天汇总的项目进度，发现这两天的招商进度似乎有些缓慢？” 陶伟是软件园调过来的，是软件园副总陶新杰的本家兄弟，似乎关系还比较近，当然也算是李辰这边的人。 陶伟无奈地笑了笑：“招商的工作苏经理都接过去了，他说要压一压，我也没有办法。” 之前，招商工作一直都是李辰在负责，后来逐渐交给陶伟，苏国平来了以后，自然也就移交到苏国平手上。 李辰冷着脸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让陈晓云将这几天的备忘录都拿过来，我看看。” 作为总经理，李辰要查看工作备忘录，这很正常，何况陶伟和陈晓云都是他当初招进来的人，相比刚刚来的苏国平和帅明康，李辰的威信，还是要更大一些。 很快，负责招商产业部的文档工作的陈晓云就将这几天的备忘录都拿了过来，李辰仔细看了看，相比前一阶段，他们不停接触项目、敲定项目，苏国平接触得少，批的不少，而他接触过的，通过率却很低，基本都是待办。 再仔细看看这些项目，竟然很多都是李辰一眼就觉得项目前景不错的，反倒是那些他没有接触的项目，批得很快，基本是下面考察过了，觉得勉强还可以，就大笔一挥，批准了。 由于苏国平刚刚接手招商工作，事实上他现在接触的这些项目，李辰之前都已经了解过了，有些被他拖着的项目，正是李辰觉得项目不错，已经谈好了，但是对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譬如要征求其他团队成员的意见啊，还要考虑考虑啊，等等的原因，当时并没有能够敲定下来，结果这次他们来了以后，却被苏国平给压住了。 李辰越看越恼火，直觉这其中有问题。 他找了一个当初聊得不错的项目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刚一开口，对方就开始抱怨：“李总，你们那门槛太高了，我们不敢去了。” 李辰知道不好：“季兄，是这样的，我们基地招商部刚刚任命了一个新的总经理，他的工作方式可能还没有转变过来，今天我查了一下，才发现你们已经过来了，基地这边却没有汇报、没有放行，所以我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们东江智能产业基地是面向所有创业者的，绝对不存在门槛高这种情况，如果有的话，我也要将它铲平，你觉得行不行？” 当初，李辰和这个叫季晨的项目负责人谈得还是很不错的，彼此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听到李辰这么说，季晨虽然满腹怨气，却也只好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李总啊，你们那个苏经理，我看不怎么对劲啊，他怎么一个劲要给我们拉风投呢？如果我需要钱的话，我不能向银行贷款，或者跟别人借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找风投，送掉股份呢？” 李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果然又是风投，这个苏国平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基地公司的招商负责人，而不是什么风投的人。 李辰道：“季兄，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如果这事属实的话，对这个苏经理，我肯定会处理他，现在，我还是当初那句话，邀请你们过来，相关的手续，马上就办，你看行不行？” 季晨本来就想来东江的，只是被苏国平压住了，刚才说不想来了，也是赌气话，如果李辰不给他打电话，他也准备要给李辰打电话了，现在李辰都将话说到这个程度上了，他当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道：“李总，对你，我是非常信任的，那我下午就过来办手续。” “行，你过来找我，我亲自给你办！”李辰说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猫腻 更新时间：2012-06-10 放下手机，李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在他的工作经历中，见到过懈怠的，还真没有碰过贪.腐的，就算当初的尤匡迪，也是因为纵容儿子为恶，才被李辰给拿下的，至于他的贪.腐问题，那是纪委查出来的，至少他的贪.腐跟李辰没有什么关系。 苏国平的行为，很容易让李辰想到他和风投有关系，才会这么卖力地帮风投拉项目。 他会没有好处？李辰不信。 强忍怒火，李辰又仔细审查其他几个项目，并一一打电话过去确认，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所有苏国平接触过的项目，他都向对方提出了引进风投的要求，被压着的，基本都是没有直接答应他的这个要求，而那些通过的，都是答应了这个条件的。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难道我们基地是为了风投而招商的吗？ 对于很多创业者来说，风投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创业者的项目，在初期未必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甚至就连创业者本人，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成功。创业期也缺少资金，而别人不一定愿意投，这时候，创投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只要让出一定的股份，就可以获得一笔不需要归还，并承担财务压力的投资，多好的事情啊！ 但是，创投并不是做慈善的，他们来投资，看上的就是项目未来的前景，所以他们要获得股份，考虑到投资的风险，这个股份往往溢价会比较高。 特别是有的项目，创业者很看好，风投却不会按照最好的情况，甚至也不会按照创业者认为的情况，对项目进行估值，一般只会根据当下的情况，给一个估值，实际投资肯定远远低于未来的估值。 对于那些信心不足、严重缺乏资金的创业者来说，他们不得不牺牲未来的利益，换取当前的投资，如果没有投资的话，他们空有想法也没有用，可能根本就发展不起来，也谈不上未来了。 但是对于那些信心十足，同时也并不缺少资金的创业者来说，引进风投，让出股份，基本上也就等同于饮鸩止渴了，他们宁愿初期艰苦一点，等企业的发展势头形成以后，再引进风险投资，这时候的企业估值，相比初创的时候，肯定要高出很多。 因此，风投这个东西，对某些人来说，那是天降甘霖，但是对某些人来说，那就是掠夺者，大家的情况不同，不可一刀切。 问题是，苏国平找的都是那些概念和项目都很好、自身状况也比较好的项目，就像唐伟他们做的项目，已经有一百万进账了，项目本身也不错，继续注资，肯定风险要小一点。 苏国平接触的大多就是这一类型的项目，这种项目的创业者，一方面对未来期许很好，风投开出的条件并不能够让他们动心；另外一方面，他们手上也有些资金，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投进风投的怀抱。 苏国平在这个时候出现，押上基地的一系列优惠政策和条件，引诱甚至逼迫这些项目接受风投，性质极其恶劣。 李辰还了解到，苏国平为几个项目介绍的，都是一家叫热点风投，还有一家叫锋行投资的，前者有澳洲背景，后者是美国背景，当然，具体的资金来源，就不好说了，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李辰特地给陆永明打了个电话，向他询问这两个风投的情况，陆永明本身也做风险投资，当然，做这方面咨询业务的更多，对这个行业非常了解，也正好知道这两个风投的情况。 陆永明笑着道：“如果你问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够知道，这个热点风投，其实就是几个澳洲留学生回来以后搞的，其中有一个人以前在我们沸点做过，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他们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投了好几个项目都亏损，对了，他们的资金是私募而来的，昨天还听说他们将重点放在你那个智能产业基地了，听说拿了几个不错的项目，准备继续融资。” 李辰知道，像热点这种私募基金，初始资金可能并不多，当他们找到足够的投资项目，并且得到投资人认同的时候，就可以继续扩大私募的规模，获得更多资金，由此看见，热点现在很需要项目。 “至于锋行投资，倒是有些年头了，好像跟华夏移动有些关系，以前主要做移动这方面的投资，搞得还不错，不过他们一般不做网站的风险投资，最近好像也盯上你们那里了。” 陆永明笑着说道：“你们那里现在很火啊，我们沸点接了好几个这方面的咨询业务，沸点投资也打算过去试试，如果有什么好的项目，一定要记得我啊！” “行，那没有问题，谢谢陆总告诉我这些，”李辰没有和陆永明多说，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招商部这件事情上。 热点和锋行的背景，很容易让人想到苏国平和帅明康，热点是澳洲资本，而锋行出身移动，也主要投资移动，现在苏国平不择手段为这两个风投拉项目，没有问题才怪。 之所以将这个招商产业部经理的位置留给帅明康，李辰就是想向帅明康示好，希望大家一起携手，将基地的工作做好。当初，帅明康也提出要分管招商工作，因为他能带来移动的华东基地，对相关产业的集聚效应非常明显，所以这个位置他当仁不让。 但是，李辰不能够接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以公谋私的事情，你帮助自己相熟的风投找项目没有关系，就像陆永明跟自己打招呼，如果真的遇到有项目需要融资，李辰肯定会介绍给沸点投资，但是，他绝不会去强迫项目人一定要接受风投，这是不允许的，是违法的。 而苏国平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情，李辰岂能够容忍。 既然锋行投资也牵涉进来，这件事很可能涉及到帅明康，就算帅明康没有牵涉其中，苏国平也是他的人，李辰要动苏国平的话，势必要跟帅明康撕破脸皮。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招呼 更新时间：2012-06-10 李辰想了想，终究无法听任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不管，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帅明康的电话：“帅主任，你现在在办公室吗？” 帅明康同时兼任管委会副主任，就算他在公司这边履任以后，也很少过来办公，公司下面的人要向他汇报工作，也必须到管委会那边去，以彰显他的管委会副主任的身份。 管委会副主任这个官身，显然要比产业公司董事长更为重要，这也是帅明康从企业，转向行政的重要步骤，他很重视，李辰知道他的这个心思，所以一般都叫他在管委会的职务。 帅明康道：“我在管委会，李总有什么事情吗？” 李辰看了看时间，道：“帅主任，有些工作，想跟你汇报一下，你吃饭没有？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帅明康道：“行啊，就在管委会这边的食堂？” 帅明康对李辰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一则，李辰的来头不比他来得小，甚至更大，此外，他也很清楚，产业公司对他和李辰来说，都只是一个过渡，捞政绩的地方，帅明康要借此实现从企业到政府的转变，而李辰，则要借此实现从正科，到副处的跨越。 两个人的目标高度一致，故而，哪怕帅明康的行政级别，比李辰高上两级，他对李辰也非常客气。 中午，在管委会食堂的小包间，李辰和帅明康面对面而坐，两人面前的，也是跟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的不锈钢饭盒，几个饭格分别盛放着红烧排骨、白灼虾、青椒土豆丝、荷包蛋等几种菜色，管委会餐厅的盒饭标准是十八块，无论是搭配，还是味道，都算不错。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李辰有意识将话题扯到苏国平的身上：“听说，苏经理是帅主任的高中同学？” 帅明康点了点头：“是，国平那个时候跟我玩得很好，他高考的时候考得不理想，后来就出去留学了，然后一直在外面发展，靠自己的能力，成为瑞信投行的高管，很不简单。要说国外的教育，跟咱们国内的就是不一样，当年班级上几个成绩好的，现在的成就，都不及国平。” 在来吃饭之前，李辰特地调阅了苏国平的人事档案，包括学历证书、任职证明等各种材料的复印件都很齐备，资料也很详细，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李辰道：“苏经理现在的任务很重啊，基地的发展，首先就要看招商工作的成效，这个，也要帅董把握方向，掌控全局。” 帅明康抬头看了李辰一眼，他马上意识到，李辰跟他说这些，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他不由微一沉吟：“李总，国平刚刚履任，工作方面，有什么要求的，你可以多提点提点他，你是总经理嘛，他应该向你负责的。” 帅明康以为，李辰和苏国平可能在招商的事情上，发生了一些分歧，苏国平可能没有给李辰面子，所以尽量出言安慰。 李辰轻轻摇了摇头：“帅主任，苏经理不是要向我负责，而是要向组织负责。” 李辰也没有兴趣跟帅明康绕太多的圈子，简单说了两句，他就提出了风投的事情：“帅主任，今天有之前谈好的项目人跟我联系，话说得很不客气，问我们是不是改行做风投了，听说苏经理在跟他们谈的时候，表示基地的资源比较紧张，希望他们优先考虑从风投融资，不知道帅主任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 帅明康微微一愣，他也不是草包，立刻就从李辰的话中，听出了不满：“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国平是跟我说过这个事情，他认为我们基地还是应该以市场为主导，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平台，让风投和项目直接对接，通过风投扶持项目的发展，而不是政府过多参与这个过程。” 帅明康果然知道这个事情，而且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只是在执行的时候，稍微偏左一点，和偏右一点，结果会截然不同。 李辰道：“风投的参与，对我们基地产业的发展，确实非常重要，不过，风投与企业之间的对接，我们同样不能够过多干涉，应该完全遵循双方自主自愿的原则，既不能够强迫风投向项目投资，也不能够强迫项目向风投融资。” 帅明康心里有些不悦，李辰这是在定调子，这应该是他这个董事长，并且分管招商工作的来做，李辰此举，有些捞过界了。 不过，表面上，帅明康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他笑了笑：“李总说得对，我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打造展示交易的平台，对具体经营活动，不宜过多参与。” 李辰看了帅明康一眼，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于他们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改变，就很难说了。 至少，帅明康并没有明确表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多了，可能会引起帅明康的反感，为了工作，李辰并不怕帅明康反感。 但是，如果帅明康已经打算纠正，他在多说，就是画蛇添足，所以他不准备再说什么，他约帅明康吃饭，也就是给他打个招呼，如果帅明康和苏国平不调整原来的做法，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接下去，两个人再也没有提及这个话题，吃完饭，又闲扯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帅明康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坐着琢磨了一会儿，就给苏国平打了个电话：“国平，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 苏国平马上道：“我在外面跟人谈项目，我马上回去，大概半个小时候左右到管委会。” 帅明康挂上电话，对苏国平的这个态度，感到非常满意。 不到半个小时后，苏国平就气喘吁吁出现在帅明康的办公室，帅明康不由抱怨道：“国平，你走慢一点嘛，那么急做什么？” 苏国平擦了擦额头：“嘿嘿，帅主任在等我，我怎么敢慢？” “你啊你啊！”帅明康伸手指着苏国平，摇了摇头，心里却很高兴，能够让苏国平这么一个高材生如此恭顺，可不是因为他们是同学，而是因为他是苏国平的上司。 为官之乐，莫过于此。 两人寒暄了几句，帅明康突然脸色一正：“国平，现在招商工作做得怎么样？” 苏国平道：“很好啊，基本上，我们每天都能敲定几个项目，如果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我们基地很快就将成为国内智能产业密度最大的地方，甚至超过京城的中环村、江城的光谷。” 帅明康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我怎么听说，别人不接受风投，你就不让人家进来？” 帅明康也并非庸才，在和李辰谈过话之后，虽然心中对李辰有些不满，但他还没有丧失自己的判断，在给苏国平打过电话以后，他又给招商部那边打了个电话，他在公司里的亲信，肯定不只苏国平和赵熙宁这两个人。 这个电话打过去以后，帅明康很快就知道李辰早上去了招商部，并且查看了这几天的工作备忘录，明面上的消息就只有这些。 帅明康又问起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风声，有关风投方面的，帅明康本来也就是随便一问，因为苏国平跟人谈项目，李辰查看这些材料，都没有其他人在场，别人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没想到，他的这个眼线还正好听到一点消息：“前两天，有个做项目的脾气比较大，在跟苏经理谈过以后，出来的时候，嚷了一句，好像是责问我们是政府的产业公司，还是风投代人的！” 帅明康一听，马上知道这就是李辰今天找自己的原因，他不禁有些奇怪：“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大家说，好像是苏总要这些项目向风投融资，不融资就不给进来。” “胡闹！”帅明康也被这个说法给气坏了，所以，除了一开始笑了笑，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不禁寒了下来。 苏国平看了看帅明康的脸色，口中道：“帅主任，没有的事，这个话是谁说的？这不是诬陷我吗？我们每天都审核通过十几个项目，这些项目，除了一两个确定向风投融资，别的可都跟风投没有关系啊，我怎么会不让他们进来？我们现在找项目进来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将项目拒之门外？” 苏国平这么一说，帅明康的眉头不禁皱了皱：确实，这个说法不怎么靠谱，园区并不是没有进项目，每天都有项目进来，向风投融资的却很少，难道，苏国平是被人冤枉了？ 帅明康已经有些相信苏国平的话，但是脸色却依旧比较冷：“招商部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难道没有让项目人找风投融资？” 苏国平激动地站了起来：“主任，这话从何说起啊，我看，就是有些人对我看不顺眼，想抹黑我，他们为什么要抹黑我？还不是因为我是才来的，是从外面来的，原先并不是他们东江人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挑拨 更新时间：2012-06-11 帅明康听到这句话，脸顿时就黑了。这句话说的是苏国平，何尝不也是他帅明康？ 苏国平猛地扑到帅明康的办公桌前：“主任，提出找风投的建议，这是有的，就是我不说，很多时候，那些项目人也都会提到这一点，他们希望基地为他们提供融资渠道，我就向他们提供参考意见，这没有错吧？” “他们就是看我是刚来的，又不是老的东江人，就诬陷我、抹黑我，主任你还不知道我吗？我逼着他们一定要找风投，这对我有好处吗？” “国平，不要激动！”帅明康也站了起来，他是愿意相信苏国平的，否则，也不会将他带到东江来。 甚至，这种信任还要超过赵熙宁，赵熙宁是他的小姨子，也是赵家人，脾气比较坏，两个人更多是合作关系。 相比之下，苏国平就让他舒心多了，平常几乎惟他之命是从，他有什么事情，苏国平都能帮他处理得服服帖帖的，让他非常满意。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说起来也很奇怪，从当年做同学的时候开始，帅明康就愿意相信苏国平，现在也是如此。 苏国平痛心疾首地说道：“主任，这是有人要排挤我啊！” 苏国平只说“我”，半句不提“我们”，帅明康却觉得，他们就是一体的，对苏国平的排斥，其实就是对他的排斥，抹黑苏国平，其实也是在抹黑他。 帅明康上任以来，也确实感到有一种孤独，似乎和东江这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这，可能就是苏国平说的排挤了。 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帅明康摸了根烟，苏国平很娴熟地掏出打火机，帮帅明康点上。 帅明康抽了口烟，手指点了点桌面：“国平，你也来一根，脑袋清醒。” 苏国平依言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主任，是谁跟你说这个事情的？我都不知道有人会这么编排我。” 帅明康的脸色，在烟雾中有点朦胧：“中午，李总找我一起吃饭，跟我提了起来，这个事情你注意一下，建议可以提，尽量少涉及具体的风投基金，招商工作是大头，不能出问题。” 帅明康虽然相信苏国平，但也要借这个机会敲打他两下，至少，在这个事情上，苏国平就没有及时向他汇报，帅明康也不希望招商的事情出现问题。 苏国平抽着烟，苦笑道：“哎，有时候要做点事情，真的很难，下面的人都盯着你，就算没有问题，也给他们说出问题来了。” 帅明康摇了摇头：“国平，我是相信你的，你也要在下面培养一些用得上的人，我们是要一起在东江做一份出色成绩的，一个小小的产业公司，还怕搞不定？” “主任说得对，还是主任高明，”苏国平接连拍了帅明康几个马屁。 帅明康笑着点了点苏国平：“你呀，说这些干什么，好好工作就是了。” 苏国平又道：“咱们的李总，最近好像很忙啊，他怎么有空，插手招商的工作了？” 苏国平将帅明康的性格把握得很彻底，他从来不将话挑明，却总能够挠到帅明康的痒处，就好像现在，帅明康立马就想到招商是自己分管的工作，李辰这次突然插手他分管的领域，是一个很危险的苗头。 不过，帅明康倒是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显露出来，他摇了摇头：“应该是有人将问题反应到李总那里了，现在基地在接触的这些项目，很多前期都接触过。” 苏国平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对李总的评价，好像挺高的。” 这个话，帅明康听了，也有些不爽，当然更不好表现出来，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关心苏国平和风投的事情了，如何在东江打开工作局面，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帅明康并没有打算要在东江做多长的时间，完成从企业到行政的转身以后，他的面前是海阔天空。 他现在是正处级，短时间里，不可能再晋升副厅，与其在东江做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副主任，还不如另外选择一个地方，做某个局办的一把手，甚至是县里的县长、县委书记。 但是，他也不愿意自己在东江的时候，就被边缘化，所以，无论是管委会，还是智能产业发展公司，他都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迹。 这一点，和他捞政绩的目标，并不矛盾。 苏国平离开帅明康的办公室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骂得，这些傻笔竟然敢跳出来，等老子找到机会，整不死你们。” 苏国平骂骂咧咧回到公司，马上收起没人时候的嘴脸，变得文质彬彬起来。 一到办公室，苏国平就拿出压在手上的那些项目报告，恶狠狠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逐一签上“同意”，还有他的名字。 苏国平的字，写的龙飞凤舞，确实有那么几分味道。 苏国平心中有万般不满，有对那些不识时务的项目人的，也有对那些背后乱议论，将消息传开的部门工作人员，还有对插手这件事的李辰，他都很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苏国平很明智地没有选择硬扛，一则，他这个时候，说有理，也有理，说他没理，也可以说就是没理，就看从那个角度看了，反正在苏国平看来，从制度和道理上，都没有办法追求他的人，但要是领导要办他，这个就是有问题的。 二则苏国平听帅明康说起过，李辰的来头很大，是申城市长陶坚，既然李辰发话了，那么就算他再不愿意、再不满意，也只能照办，他不会傻乎乎地跑去跟李辰对着干。 虽然说这些项目就这么放过去，有些可惜，不过也有几个不错的项目，已经确定要引入热点和锋行的投资，也算小有收获。 这个事情不能急，要细水长流。 至于现在放过去的这些项目，等他们进来以后，还不是任他随便拿捏？ 所有的申请书都签好以后，苏国平不由发出几声怪笑，然后才叫人将这些申请书拿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章 规范 更新时间：2012-06-11 苏国平刚刚让人将签好的文件拿出去，李辰就接到陶伟的电话，得知了这件事情，他对陶伟道：“行，我知道了，你是招商部的副经理，该管的事情要管起来，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苏国平的事情，这次就算了，李辰可以放过他一次，但他不希望看到还有下次，否定，就不客气了。 招商产业部也是李辰打下的架子，曾经是他亲领的工作部门，在李辰的影响之下，他们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下班之前，李辰就接连接到几个电话，都是告诉他，他们进驻基地的申请，已经被批准了。 李辰一一温言安抚，并向他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以后有问题，他们也可以直接打电话找自己，肯定给他们马上解决。 季晨说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李总，不会是先让我们进去，然后宰肥羊吧？” “季总，这个事情，是我们不好，个别人的行为，违反了工作规定，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还需要大家的监督，以后有这种情况，还请季总告诉我，我来处理，”李辰诚恳地道歉，这也是他感到万分恼火的地方，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会在创业者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并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季晨嘿嘿笑了两声：“李总，对你，我是信任的，不过，你也不会一直在东江吧？就怕你走了以后，这东江变了天，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苦哈哈啊！” 李辰沉默了一会儿：“季总，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国内官场上，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到哪里，都免不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向季总保证，你季晨是我的朋友，就算未来我离开了东江，遇到这种事情，你也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给你解决，怎么样？就算我走了，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你应该相信吧？” 季晨叹了口气：“嘿嘿，我相信，我们其实也没有别的要求，该交的钱我们教，该遵守的规定我们遵守，就是少插手我们的事情，不求政府给什么扶持，少来捣乱就成了。” “是，这是我们政府的工作没有做好，我们会在近期出台一系列的管理制度，来规范公司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的行为，希望可以避免类似情况的出现，”李辰苦口婆心，终于才说服季晨，让他和他的团队、项目进驻东江智能产业基地。 唐伟他们的申请书，同样获得了批准，他们终于可以搬进看好的办公场地，并开始正式运转了。 李辰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他来到余瑶羽的办公室，简单问了问工作的情况，就说起这件事：“你看，你们信息情报部是不是可以增加这样一个职能，就是搜集归拢下面企业的信息，然后定期分析他们的运营情况，并且，你们也要调查他们在园区里，有没有受到特殊对待。” 余瑶羽道：“这个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这个应该是纪委部门要管的事情吧？” “纪委不会管这个事情，你看，信息情报部本来就要提供内外部的信息，也包括定期分析产业和企业的运转情况，只是在这个运转情况中，要加上一条，就是政府干预对其造成的影响，我觉得，虽然我们都在想要发挥积极的作用，但是实际上，很多时候，我们起到的可能是反作用，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李辰认真地说道。 余瑶羽想了想：“你这么说，倒也没有问题，那就加进来吧！” 李辰点了点头：“另外，我还想让你们和行政部一起，设计制订一套工作管理规范，要避免类似的、随意的情况出现，严格细究起来，我们手上的权力并不少，这个权力一旦没有约束，那就会成为腐败的源头，所以必须要将他关进笼子，”李辰道。 余瑶羽道：“这个应该是行政部的事情吧，再说，我们的人手也不够，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李辰道：“这个事，我可以让信息咨询室也参与，你们和信息咨询室一样，是要为公司整个经营管理活动提供情报，并起到参谋作用的，所以，这套东西要怎么弄，你们也是可以发挥作用的，人手不够，可以请外脑嘛，这个东西非常重要，不惜投入。” 一直以来，李辰对公司的经费都控制得非常严格，他希望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可以成为高效、廉洁的典范，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要像个人企业一样，严格控制就可以了。 公司原来也有一套管理制度，但是比较笼统，是直接从软件园等公司那边拿过来的，这份制度其实有也等于没有，很多地方的规定并不具体，难以执行，而比较细化的一些地方，譬如考勤、奖金等等，往往又不按照上面的规定执行，形同摆设。 李辰希望在他出国之前，可以将这件事情搞定，然后即便是他不在了，这套制度也可以很好地运转，帮助公司不停地发展。 在和余瑶羽商量过这件事情，并就主要的问题达成共识以后，李辰又找到行政人事部的经理陈雨。 陈雨虽然还是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但是外事办新近提拔了一个杭铁成的嫡系，将外事办的工作抓在手上，陈雨这个分管副主任，有些插不上手，不过她原本的主要工作还是接待这一块，平常还是很忙，难得在公司这边看到她。 也是因为她刚刚履新，这边的事情需要多关注一些。 李辰在行政部的办公室碰到赵熙宁，后者还是一副性感异常的打扮，看到李辰，热情地招呼：“呀，李总来了，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李辰觉得，赵熙宁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在机关中出现，产业公司虽然挂着公司的牌子，其实就是一个机关，所以他总是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赵熙宁的本事倒也不小，至少，和行政部的人相处得都不错，就是陈雨，对她的评价也不错，工作上比较配合。 而且，别看赵熙宁的性子风风火火的，工作上的事情，也是雷厉风行，十分干练。 当即，李辰微微笑道：“好消息暂时没有，我是来找陈经理商量事情的。” 赵熙宁娇媚地笑道：“李总光临，那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大家说对不对啊？” 经过她这么一闹，行政部大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竟齐齐发出一声呐喊：“对！” 赵熙宁笑靥如花：“李总，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大家看到你来了，都很高兴呢！”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赵熙宁，搞气氛还真有一套。 这时候，陈雨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她的独立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李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叫上赵熙宁，一起走进陈雨的办公室。 这件事，李辰本来是想先跟陈雨沟通一下的，正好碰上赵熙宁，就一起叫上了。 李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下班了，我就直接说工作了，免得耽误大家按时下班。” 赵熙宁娇笑道：“没关系啊，就算加班也不要紧，只要李总请吃饭就行了。” “行，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晚上我可以请吃饭，不过工作的事情，还是抓紧时间谈完比较好，”李辰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已经开始正式运转一段时间了，运转的情况整体上来说，也很不错，越来越多的项目入驻我们基地，相信很快就能形成集聚效应，不过，如果为这些项目提供最好的服务，始终保持基地产业的发展活力，对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特别是我们的工作方式，我们毕竟是新成立不久的公司，原来的一套管理模式和运作方式，都是借鉴软件园公司的那一套，不过，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特点，我觉得我们应该制定一套我们自己的管理制度，你们看呢？”李辰问道。 陈雨和赵熙宁对视一眼，还是陈雨开口说道：“李总，原来软件园的那套管理制度已经很详细了，你的意思，是哪些地方要改呢？” 赵熙宁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和陈雨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非常注意分寸。 李辰摇了摇头：“不是要改，而是重新制定，当然，怎么制定，这个可以参考软件园的制度规范，也可以以此为基础，起草我们的管理制度。” 陈雨有些不以为然，软件园的那一套东西，其实已经比较详细了甚至非常详细，有一些制度，他们直接就给拿掉了，就因为规定太细。 李辰道：“我举个例子吧，就是我们每个岗位的岗位职责，软件园那边搞了一个岗位描述，我们的岗位跟他们那边的不一样，这个就需要我们重新来编制。” “另外，我觉得单单是岗位描述还不够，我需要一个岗位规范，包括我这个总经理的，如果我不按照规范做事，违反了规定，那就要惩罚。” “对，特别是这个奖惩制度，一定要细致具体，具有可操作性，并且切实执行。”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请客 更新时间：2012-06-12 李辰几乎一直说到下班的时候，才停下来，而陈雨和赵熙宁也终于听明白了李辰想到达到的目标，这个目标，真的细究起来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也就是在原来那一套制度的基础上，再细化一点，只是李辰的要求更具体一点。 李辰的要求并没有提高，只是更具体，但正是这个具体，让他的要求马上就变得非常高。 笼统一点，不管要求有多高，都是虚的，一旦具体，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到陈雨和赵熙宁还在消化，李辰不由笑了笑：“这件事你们先考虑一下，然后尽快拿一个方案给我，我的想法是，你们和信息部一起来做这件事，务必将这件事做好。” “已经过下班时间了，两位有空的话，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李辰笑着说道。 赵熙宁看了陈雨一眼：“陈经理有没有空我不知道，反正帅哥请客，我是肯定有空的。” 陈雨也点了点头：“李总请客，当然要去。” 李辰又叫上余瑶羽、招商部的副经理陶伟，一起去餐聚人生吃饭。 李辰请的这几个人很有意思，余瑶羽肯定是他的嫡系，陈雨和吴希莹的关系很好，赵熙宁毫无疑问和帅明康是一派的，这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陶伟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是公司聚会吧，人也不全，如果说是私人聚会，怎么这些人也能够坐到一起？ 李辰倒没有像陶伟那样，看人先将人划到不同的派系里面，立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利益和目标，如果一个人以捞钱为目标，那么不管他立场如何，李辰都是不会接纳他的，反之，只要大家目标一致，那就可以携手合作。 当然，在正常情况下，大家站在同一立场，也比较容易形成共同的目标，拥有共同的利益，比较容易合作。 就像李辰和帅明康之间，虽然都有一个将产业基地搞好，捞取政绩的目标，但是因为大家的立场不一样，各种纷争，在所难免。 今天这桌饭，自然是以李辰为中心，李辰的一边是余瑶羽，一边是陈雨，而陈雨旁边是赵熙宁，再旁边就是陶伟，人不多，座次却很分明，哪怕在私底下吃饭，大家都不自觉地遵守一定的规矩。 李辰心想，要是我们工作上，对制度的遵守，也能做到这个样子，那就好了。 有时候，潜规则的力量，比显制度还要大。 李辰让大家点菜：“今天这个，算是我私人请客，大家随便点，不要客气。” 公司也有招待费用，简而言之，就是吃吃喝喝的经费，李辰对此深恶痛绝，他暂时没有办法取缔这个项目，只能先从自己做起，哪怕这样也会让人记恨。 李辰今天请大家吃饭，一方面是想跟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给大家鼓鼓劲，将制度这件事做好。 吃饭的时候，谈起公司现在的状况，李辰笑着说道：“之所以要成立这个公司，园区、新区和市政府都是希望我们通过公司的方式，来进行基地产业化，之前的东江集团、东江高科、软件园等公司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想要在短时间里，将产业做上来，单单靠独立运营的公司，显然是不够的，但是我们的发展方向，肯定也是公司化运作，以后除了董事长还会有机关的干部兼任，其他的，都要配专业管理人才。” 陶伟是软件园过来的，很清楚软件园的那一套管理模式，他笑着道：“我觉得，李总的水平就很高，如果走了，会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如果不走，那可能就是几亿老百姓的损失了。” 陶伟这个马屁，拍得够响，连李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对陶伟说道：“我会努力成为陶伟你说的那样的人，哈哈。” 饭桌上，大家都比较随意，李辰也借此提到：“其实，我们来看治理结构已经非常成熟的西方，公司领导人对公司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所以我们才会特别推崇那些管理大师，像通用电气的韦尔奇、苹果公司的乔布斯，他们是真的水平很高，有时候，换一个人，情况可能一下子就变糟了，这就是领导人的魅力。” “不过呢，就我来说，我是希望至少在执行层面上，我们受人为因素的影响要小一点，哪怕这个问题始终难以避免，也要提供纠偏的通道，而不需要总是领导出面。” 招商部的事情并没有公开，也只有陶伟和余瑶羽知道其中的大概情况，陶伟道：“是，我们在招商工作上，虽然有一套基本的指南，但是执行的时候，并不能完全到位，受到个人的影响还是比较大，有一个纠偏通道，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陈雨是做接待的老手，从李辰和陶伟的话中，她似乎听出一些苗头，按理说招商是帅明康分管的工作，李辰不应该插手才对，难道两个人干上了？ 这种领导之间的斗争，陈雨见得多了，她也时常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陈雨看了赵熙宁一眼，后者的反应也很快，娇笑道：“李总说得对，他们招商部就是权力太大，一个项目好不好，能不能进来，是不是可以享受产业扶持和优惠政策，有权力就会带来腐败，这个是要把控好了。” 李辰看了赵熙宁一眼，漂亮话人人会说，但是言行能够一致的人，其实非常的少。 李辰点了点头：“制度的作用，主要有两个，一个就是控制权力，避免滥用；二个就是合理流程，让大家各司其职，运转顺畅。” 通过闲聊，李辰将自己对制度的一些想法，都透了出去，他相信，陈雨等人都能够领会，至于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制订一套规范出来，等到具体落实的时候，他还会提一些具体的要求。 李辰还发现，可能是因为一边吃饭，一边谈工作的缘故，赵熙宁似乎也很收敛，直到吃完饭，她才笑着提议，大家去活动活动。 第二百三十二章 玩球 更新时间：2012-06-12 陈雨笑着说：“这顿饭是李总请客，难道赵经理也打算要请客？” 赵熙宁将手一甩：“好啊，我请客，你们想玩什么？是去唱歌，还是泡澡，或者我们去做spa？” 大家都看向李辰，这里他的职位最高，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大家显然也不合适继续活动，想要活动，也只有等下次。 李辰略一犹豫，他其实还有点事情，要和唐伟他们商量明天进驻基地的事情，不过这是赵熙宁主动提出的要求，拒绝也不好，而且这是一个和大家沟通，拉近距离的大好机会。 于是。李辰点了点头：“行，如果大家都没事，那就玩一会儿，至于玩什么，就民主决定吧！” 李辰这句话一说，大家马上变得轻松起来，赵熙宁果然恢复了辣女郎的本色：“好耶，要不，我们还是去酒吧吧，蓝月新来了一个dj，非常棒。” “酒吧太吵了吧，我不欢喜，”让人意外的是，陈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且反对的理由竟然是太吵了，要知道陈雨可是专门搞接待，而且经常跟那些老外打交道。 李辰不由奇道：“陈经理竟然不喜欢酒吧？” 陈雨苦笑道：“是，经常跟那些老外去酒吧，我都烦了，我要向杭主任建议，调赵经理到办公室搞接待。” 赵熙宁道：“我才不要接待那些洋鬼子，浑身都是毛，看人的目光都是色迷迷的，跟野兽一样，不要。” 大家都笑了起来，余瑶羽道：“spa就不要了，李总和陶经理也在呢，要不，我们去玩保龄球吧，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保龄球馆，听说还不错。” “行啊，”陈雨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玩保龄球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太吵，也方便大家说话，同时还可以趁机放松放松，反正比酒吧要好。 “我没有意见，”陶伟说道。 赵熙宁撅了撅嘴：“什么叫没有意见嘛，你这应该叫弃权吧？不过，保龄球也蛮好玩，那我们就玩保龄球吧？”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赵熙宁不同意玩保龄球，谁知道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貌似还很兴奋的样子，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辰，跟小姑娘一样雀跃地问道：“李总，你觉得怎么样？” 李辰把手一摊：“能怎么样，你们都有三个人投赞成票了，我反对也没有用，那就去玩保龄球吧！不过事先声明，那玩意，我不会玩！” 赵熙宁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不会吧，保龄球都不会玩？那更要去了，我们给李总扫扫球盲。” 看到活跃起来的赵熙宁，李辰十分无语。 当下，李辰结账以后，几个人一起前往附近的保龄球馆，这个保龄球馆是新开的，其实是个综合性的俱乐部，只有会员才能够进入消费，等到登记的时候，李辰发现除了他之外，包括刚来东江不久的赵熙宁，也有这里的会员卡。 赵熙宁用打量怪物一般的目光盯着李辰看了又看：“李总，你难道是苦行僧嘛，平时不出来娱乐的啊！” 李辰无语了，这个赵熙宁越来越活跃了，简直就是目无领导啊！ 当然，李辰并不是真的对赵熙宁有意见，其实，他也不喜欢整天严肃，毕竟他也才二十多岁。 到了保龄球馆，他们五个人要了两条球道，分成两组，陈雨和赵熙宁这对行政部的成为一组，余瑶羽和陶伟组成另外一组，而李辰因为事先声明不会玩，就被赵熙宁拉到他们一组，说是要当他的老师，教他玩保龄球。 一开始，赵熙宁还真的拿着保龄球，给李辰示范了一下保龄球的动作要领，比如怎么抓球、怎么发力等等。 李辰笨拙的动作，也让赵熙宁相信，他是真的没有玩过保龄球。 赵熙宁他们采用的是最简单的玩法，也就是两组轮流玩，一轮一轮地比，直到打完十轮算一局，看最后谁丢的瓶子多。 李辰虽然玩球比较笨拙，但是规则还是看懂了。 因为每一轮两边都只有两只球，赵熙宁他们这边三个人其实并没有人数优势，何况李辰还不会玩球，如果让他上的话，肯定会浪费一次扔球的机会，如果不让他上，那还玩什么？ 赵熙宁倒是很大度：“我和陈雨姐轮流上，李总你每一轮都上去扔第一球就行了。” 余瑶羽笑道：“那你们岂不是拿一个球跟我们比，输定了啊！” 保龄球的计分规则是每一轮都有两个球，球道上有十个瓶子，砸倒几个，这一轮就得几分，如果第一球就将十个瓶子都放倒的话，得分就是十分，加上下一轮两次合计放倒的瓶数；如果是第二球才将十个瓶子全部放倒，得分也是十分，加上下一轮第一次扔球砸到的瓶数，后面这个相当于全中之后的奖励分数，并以此类推。 这也就是说，如果让李辰每次都打第一球的话，不但白白失去了这一次扔球的得分机会，而且丧失了全中以后，得到奖励分的机会，就算赵熙宁和陈雨每次都能全中，最后也只能得前九轮的九十分。 最后一轮有三个球，如果第一球全中，还可以扔后面两只球，否则，就结束了，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能拿一百一十分，再加上李辰这个菜鸟扔中的分数，显然比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落后一大截了。 赵熙宁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哦，来吧，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李总多练两把，你们先扔。” 余瑶羽笑了笑，当先拿起一只球，缓缓走到球道前，动作舒展地将球扔上球道，保龄球在球道上走出一个弧线，刷地一下，只见竖着的瓶子哗啦啦倒下一片，最后还剩下三个球。 “耶！”余瑶羽握起小拳头，示威似地向赵熙宁挥了挥，两个人的年龄差不多大小，开始别上苗头了。 一球全中，并不是每次都能有的事情，剩下三球，并且没有形成分球，球形不错，形势确实比较理想。 赵熙宁撇了撇嘴：“得意什么，又不是全中。” 一边抓紧时间给李辰讲解动作要领：“你看到没有，玩球的关键就在于你自己的动作，一定要舒展，不要紧张，然后将球扔出去的时候，用力不要太猛，注意节奏，其实玩保龄球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只要你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并且把握到那个节奏就可以了。” 李辰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都比较抽象，不好把握啊！” 赵熙宁把李辰往前一推：“快去扔吧，技术要领我不都跟你说过了，我说那么多，你能够记住吗？就算记住了，还得看你怎么操作，这个玩意，讲究的是悟性，你就多看看别人是怎么扔的吧，当然了，有些人的动作就不要看了，又不是全中。” 余瑶羽笑嘻嘻地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一球全中呢！” 李辰按照赵熙宁刚才说的，抓住球，开始助跑，虽然他尽量按照技术要领来做了，但是这个动作的姿态确实不敢让人恭维，赵熙宁急得不停地叫道：“放松，要放松！” “啪！”李辰将球扔了出去，结果，用力过猛，球飞出了球道，看得旁边的人都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李辰却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扔，不知道如何把握力道，下一次应该就会好些了。 “哎，你牛，你厉害，你的力气还真大啊，都让你控制了控制了，居然还将球扔出球道了，”赵熙宁向李辰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嘲讽。 李辰不由怀疑晚上出来玩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仅有的一点领导权威，恐怕也会丧失殆尽啊！ 余瑶羽却不放过打击赵熙宁的机会：“熙宁，你这个老师也不怎么样嘛！” 赵熙宁不敢示弱地反击：“主要是这个学生太笨了。” 陈雨站在一旁，嘴角含笑：“李总，不要往心里去，保龄球刚开始玩，是这样的。” 这时候，陶伟也出手了，保龄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球将剩下的三只瓶子全部击倒，顺利得到十分，以及一次加分的机会。 不等陈雨有所表示，赵熙宁就已经抓起她的保龄球：“我来，看我来个一球全中。” “李总，你可看好了，看我是怎么扔的，记住了，动作要舒展！”说着，赵熙宁就开始助跑，姿势确实很优美。 哗啦！球碰木瓶，竟然全部倒下，一球全中。 赵熙宁直起身子，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看到没，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打第一球了吧，如果我来的话，那你就没有击球的机会了。” 余瑶羽虽然不服气，但是在赵熙宁一球全中的成绩面前，也没法质疑什么，她故意嗤笑了一声：“我觉得，下面这一球还是让陈经理来打比较好，你们还有一次加分的机会。” 陈雨轻轻拍着手掌，为赵熙宁的表现较好，倒不是因为一球全中，而是赵熙宁的动作做得太好了，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听到余瑶羽这么说，陈雨笑了笑道：“不用，你就知道我不能一球全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才 更新时间：2012-06-13 “我还真不信了！”余瑶羽不服气地说道，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保龄球高手，遇到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也就算了，难道还能一下子就遇到两个？ 陈雨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次轮到他们这边先发球了，陈雨示意李辰先来，李辰只好拿起保龄球，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又晃了两下，然后助跑、抛球，这一次的力道掌握得不错，至少没有飞出球道，而且还顺利到达了终点，蹭倒几只瓶子。 蹭倒三只瓶子，也就是说，他们上一轮还有三分的奖励，得了十三分。 “耶！”李辰也竖起两根手指，做出胜利的手势，第二次就从不会抛球，将球抛出球道，做到击倒三只瓶，在他看来，这无论如何都算是非常好的成绩了。 不过，好像大家看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 赵熙宁比划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喂，我说你这还不如把球扔出跑道呢，你是不是故意捣乱啊！” 李辰有些不明白了：“我不是击倒了三只瓶？” “拜托，你将一号瓶打掉了，弄了个分瓶出来，你让陈雨姐怎么打啊？”赵熙宁恨恨地说道。 余瑶羽笑嘻嘻地说道：“李总，你打出来的这个呢，叫做分瓶，中间的瓶被打掉了，两边都有瓶，连不起来，被分开了，想要一球全部击倒，就很难了，所以呢……谢谢啊！” 李辰顿时无语，他哪里知道保龄球还有这样的讲究，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控制球击倒哪几只瓶子。 余瑶羽这丫头也变坏了，故意向李辰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拿起保龄球，一下子击倒了九只瓶，等于十九分进账，遥遥领先。 这时候，陈雨拿起她的保龄球，笑着向李辰点了点头：“没关系，看我的。” 陈雨开始助跑，她的姿势，也非常的优美，相比赵熙宁的摇曳多姿，陈雨的动作，显得更加柔和，看起来比较雅致。 “哗啦！” 陈雨的球抛出去以后，可以明显看到高速的旋转，很快撞上瓶子，竟然一下子就将剩下的七只分成两处的瓶子，统统撞倒。 “耶！”赵熙宁兴奋地跳了起来：“飞碟球！竟然是飞碟球哎，陈雨姐你真的好厉害啊！哈哈哈！” 李辰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他很疑惑：“飞碟球？很厉害吗？” 余瑶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很厉害了，那可是飞碟球哎，没想到雨姐也这么厉害。” 余瑶羽这回郁闷了，赵熙宁的水平比她高，陈雨的水平更厉害，原来还以为自己保龄球玩得好的，没想到这会儿就排名第三了，正数第三，倒过来数，还是第三。 接下去，陶伟扔球，碰倒了最后一只瓶。 两轮下来，大家都是第二球满瓶，余瑶羽他们拿到九分的奖励，总共得到二十九分，李辰他们只拿到三分奖励，也就是二十三分。 虽然在比分上领先，余瑶羽却没法高兴，因为陈雨和赵熙宁的表现都太妖了，有李辰这个捣乱的在，居然也每次都能够满瓶。 第三轮，轮到余瑶羽他们先发球，或许是情绪受到影响，余瑶羽这次的发挥不好，只碰到六只瓶，而更让她感到不服气的是，李辰这一次居然也瞎猫碰到死老鼠，一球撞掉六只瓶。 赵熙宁这下子更得意了：“哈哈哈，看到没，我的徒弟都跟你一样厉害了。” 赵熙宁不忘抓住机会打击余瑶羽，余瑶羽则愤愤地比划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得意什么啊，他就是瞎猫碰死老鼠，撞大运撞上的，有本事你让他继续来啊，还有，现在总分领先的可是我们。” 第二球，赵熙宁和陶伟也顺利满瓶，陶伟虽然每次都是收拾残局，但是发挥相当稳健。 三轮过后，大家一样都还是第二球满瓶，余瑶羽他们拿到三十五分，李辰他们拿到二十九分，相差还是六分。 第四轮，李辰先扔，竟然一球干掉七瓶，赵熙宁又得意起来：“哈哈，余瑶羽，看到没，你扔好一点啊，可别连我徒弟也不如。” 这两个人是扛上了。 余瑶羽气呼呼走上球道，用力将球抛了出去，这一次成绩还不错，一球干掉了九只瓶子，差一点就满瓶了。 第二球还是没有悬念，陈雨和陶伟分别满瓶，双方的分差扩大到八分。 接下去，李辰每一次都能够稳定在击倒六只、七只瓶的样子，五轮打出两个六瓶、两个七瓶、还有一个八瓶，不过两个六瓶是最后两轮打出来的，自从第五轮打了一个八瓶出来，李辰的成绩反而开始往下掉了。 不过，他的这个表现，还是让大家感到很吃惊，陶伟就很无耻地说道：“李总真是天才，刚上手就有这样的成绩，多玩两局，恐怕就比我们打得好了。” 陶伟这人虽然喜欢拍马屁，但是这句话，倒说得很有道理，就连余瑶羽，这时候也不能从李辰身上，找回失落的平衡了。 赵熙宁对李辰的进步也很高兴，不过后来看到李辰的得分又不行了，顿时大恨：“你怎么搞的啊，怎么还越玩越退步了？” 众人顿时无语，李辰第一次玩，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不可能一下子就稳定在这么高的水准之上。 随着余瑶羽第一球打出一个满瓶，双方的分差终于拉大到了十三分，并进入最后一轮。 最后一轮最多可以投三只球，也就是说，第一球打出满瓶的，就可以继续投两只球，如果没有满瓶，补中以后，则可以再投一只球，这个跟前面的规则是一样的，如果两只球不能全中，也不能补中，那就到此为止了。 余瑶羽有信心两球拿到补中，加上最后一投，基本上可以稳拿十七八分左右，也就是领先三十分左右，除非最后一轮赵熙宁他们三球全部打出满瓶，否则根本没有机会。 余瑶羽笑嘻嘻地道：“你们是不是换换顺序啊，不然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了哦！” 赵熙宁撅了撅嘴：“不用。” 第二百三十四章 妖异表现 更新时间：2012-06-13 “呵呵，那等会儿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啊！”余瑶羽笑道。 赵熙宁撇了撇嘴：“你就放心吧，一局球，我还输得起。” 两个女人拌嘴的时候，李辰已经拿起保龄球，走上了球道，在大家看来，他这一球，不管怎么扔，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必输的局面了，除非，他能扔一个全中出来。 李辰助跑、抛球，经过前九次的练习，这一次，他的动作完成得非常到位，也很舒展，保龄球滑过一道弧线，撞上了木瓶。 只听哗啦一声，十只木瓶，竟然全部翻到，全中！满瓶！ 这个满瓶，似乎大大出乎赵熙宁、余瑶羽等人的意料，他们都愣了一会儿，半晌没有做声。 倒是陶伟这个马屁精，时刻都想着拍马屁，下意识开始鼓掌：“哇，厉害，满瓶，李总真是太厉害了，第一次玩，就扔出一个满瓶，真是太厉害了！” 陶伟语气夸张地赞叹道，李辰这一次，已经是第十次扔球了，不过今天确实是他第一次玩保龄球，所以他的这个说法也并不错。 这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犹自有些不敢相信地相互看了看，陈雨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向李辰竖起了白嫩的大拇指：“李总，确实蛮厉害的！” 赵熙宁顿时狂笑起来，扑上来一把抱住李辰，在他身上猛地擂了两拳：“厉害厉害，哥们你太给力了。” 李辰被赵熙宁这一下弄得有点手忙脚乱，连忙挣开她的怀抱，略微有些尴尬地笑道：“嘿嘿，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运气，都是运气。” 赵熙宁这小妞的身材太火爆了，尤其是胸前的本钱极为雄厚，虽然隔着衣服，却依旧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 余瑶羽撅了撅嘴，也说不出什么打击对方的话来了，她也连续扔了九次了，也仅仅扔出一次全中，可怜她还自诩为保龄球高手，遇上陈雨和赵熙宁这两个变态也就算了，就连李辰这个刚刚玩的人，似乎也要将她踩在脚下。 余瑶羽郁闷地拿起保龄球，发挥有些市场，只扔了一个七分，这下她更郁闷了，因为李辰打出一个十分之后，他们都还有两次扔球的机会，不过赵熙宁和陈雨都是满台球，陶伟却要首先清台。 算起来，这最后一轮，加上上一轮的奖励分，李辰他们最多可以拿到四十分，而他们现在却只能拿到二十七分了，一下子就差了十三分。 双方本来就相差十三分，现在对两边来说，都有赢的机会，但是谁都不能失手。 余瑶羽心里那个郁闷啊，本来必赢的球局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有点搞不明白。 随后，赵熙宁得意地发出一阵狂笑，扔出一个满瓶，虽然陶伟也一次补中，但是双方的比分，却变成了平分，最后一球成了决定胜负的一球。 不过，一直补中的陈雨，这次竟然也失手了，只扔出一个八分，也就是说余瑶羽最后的得分比这个高，他们就赢了，反之就输。 赵熙宁郁闷地撅了撅嘴，嘴上却不饶人地对余瑶羽说道：“我看你们还是换人吧，你都不一定能够得到超过八分。” 余瑶羽本来还真想让陶伟上场的，因为陶伟虽然每次都是补中，但是他的表现却异常稳健，说不定水平也跟赵熙宁和陈雨一样，打全中跟吃饭似的正常。 当然，除了第一把，赵熙宁和陈雨也没有打全中的机会，也都是补中。 可是看到陈雨也没有打出全中，赵熙宁又这么说，她顿时不干了，否则，就算让陶伟上场赢了球，恐怕也要被赵熙宁一直念叨，还不如她来呢，她又不是没有扔过全中。 “哗啦！” 余瑶羽的想法很好，可是就连补中分球的陈雨都不能保证每一把都能全中，余瑶羽当然也做不到，最终她也只得到八分，双方竟然打平了。 虽然是平局，但是余瑶羽和赵熙宁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赵熙宁很开心，又上去擂了李辰两拳：“哥们，好样的，下一局我们要赢啊！” 余瑶羽可就郁闷了，对方带着李辰这个初哥，竟然打出这样一个平局，下一局还真的危险了。 余瑶羽撅了撅嘴道：“李总，你这表现也太妖了吧，你是不是以前玩过啊，故意做出没玩过的样子？” 李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真是第一次玩，可能我在力道和动作这方面，把握得比较好吧！” 余瑶羽顿时翻了个白眼，陶伟说他是玩保龄球的天才，这家伙还不知足，直接就说自己是运动技巧的天才了。 第二局开始，赵熙宁还是让李辰打每一轮的第一球，第一轮第一球，李辰直接扔出一个全中，弄得大家又无语了。 余瑶羽痛苦地呻吟道：“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赵熙宁笑着叫道：“李总，行啊，有本事你让我和陈雨都摸不到球呗！” 每一轮两个球，第一个球全中以后，就不需要投第二个球了，如果李辰一直全中，那么负责投第二球的赵熙宁和陈雨，就确实不会有投球的机会了，除非是第十轮，她们可以投一次。 接下去，李辰虽然没有做到每次全中，但十次当中，竟然也扔出了五次全中，特别是第十轮的一次全中，直接让他们队大比分领先，获得这一局的胜利。 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异常的惊艳。 余瑶羽顿时就不干了，一次两次还可以看成是偶然的，李辰却打出了百分之五十的全中几率，这怎么说也堪称是高手了，就算是运气，那运气也太好，挡不住啊，明知道要输的比赛，还怎么玩？ 就算赵熙宁奚落，余瑶羽也不管了，总比被虐的好。 大家只好进行重新分组，余瑶羽不想和赵熙宁一个组，赵熙宁也不愿意跟余瑶羽一个组，玩到现在，球局基本上成了这两个女孩子的比赛了。 最终，余瑶羽将陈雨拉到他们那一组，赵熙宁则非常大度的和新手李辰组成一队：“嘿嘿，看我们师徒完虐你们！对了，余瑶羽，我看你最好是打下手吧，不然的话，你肯定会拖后腿，还是会输的！” 余瑶羽愤愤地瞪了赵熙宁一眼：“哼，你不要得意，咱们走着瞧。” 接下去，李辰继续发挥出色，这一局他甚至打出了六次全中，这个水准，在保龄球比赛当中，也算是很厉害的了，几乎就将赵熙宁变成了一个打下手的。 在李辰如此妖异的表现之下，余瑶羽也不得不改变策略，开始更多地让陈雨打第一球，陈雨的水平确实没话说，硬生生也打出六次全中，不过余瑶羽的第二球却没有赵熙宁那么稳定，加上最后一轮第二球的时候，陶伟也没有能够打出全中，最终还是他们输了。 赵熙宁非常得意：“我说的不错吧，你不玩第一球还不行，你将第二球也让出来，你们才有可能赢。” 余瑶羽极为郁闷，她都不玩了，比赛的输赢还跟她有关系吗？再说了，现在不玩，那不就是提前认输吗？ 在两个女孩的吵吵闹闹当中，大家也开始逐渐随意起来，有时候是李辰打第一球，有时候是赵熙宁第一球，李辰还抽空向赵熙宁多学了几种技法。 即便如此，他们居然也是胜多负少，最后就来拿赵熙宁也不得不对李辰竖起大拇指：“李总，你真牛，不愧是我赵熙宁的学生，天才啊！” 玩了几局球，大家的身心得到完全的放松，然后又去吃了点夜宵，才各自告辞离开。 李辰还没有搬出青年公寓，陈雨和余瑶羽也住在那边，三人坐上陈雨的车，余瑶羽忍不住再次问道：“李总，你以前真的没有玩过保龄球啊？” 余瑶羽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没有办法接受，陈雨的水平高、甚至赵熙宁、陶伟的水平都比她高，这个她都能够接受，但是李辰以前没玩过，现学现卖，居然也玩得比她好，这个就让她没有办法接受了，这还让人活吗？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瑶羽啊，这个问题我回答你好几次了吧？” 余瑶羽道：“你的答案，很让人怀疑啊！” 开车的陈雨噗嗤一声笑道：“瑶羽，李总应该真是第一次玩，你没看他是越玩越好吗？他开始的动作很生疏，这个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后来他逐渐掌握技术要领的过程，这个更没有装。” 李辰笑道：“陈雨你观察得蛮细致的嘛！” 余瑶羽犹自不服气地瞪了李辰一眼：“李总，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妖人呢！” 李辰笑了笑，保龄球的技术动作并不复杂，而他以前练拳，后来练手印，对手掌动作，还有力道的要求都很高，因此，他在这方面的感觉确实很好，所以才能很快掌握保龄球的技法，并得到高分。 回到宿舍，李辰并没有马上休息，先给母亲唐兰芝打了个电话，然后在网上跟唐伟、赵新哲建立语音聊天，讨论明天进驻新的办公场所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创业 更新时间：2012-06-14 东江智能产业基地从立项至今，也不过区区半年的时间，但因为有软件园打下的基础，所以现在的条件还算不错。 软件园将早期的几栋楼拿出来，整体租赁给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这几栋楼虽说是近十年前的老楼，但是规划设计都很合理，相关设施也基本到位，只是简单清理整修一下，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东江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前期的招商工作成效斐然，已经陆续开始进驻基地的办公楼，这些楼暂且命名为智业一号到七号楼，预计总共可以进驻四百到六百家公司。 当然，主要是以小企业为主，如果是大企业，一家就要占据一栋办公楼，有的还需要大片厂房，这些都将在基地北面的空地上兴建，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够形成规模。 唐伟他们在得到通知的次日，就到基地办理手续，并正式入驻东江智能产业基地。 李辰并没有去，要说起来，唐伟他们的家当实在少得可怜，无非就是两个人两台电脑，而李辰为他们挑选的智业三号楼九层c座却包括了两个大的隔断办公室、会议室和几个小办公室，面积超过五百个平方。 唐伟和赵新哲现场看到这个办公室以后，也吃了一惊，唐伟嘀咕道：“这么大，单单是每天打扫，我们两个人都做不过来。” 赵新哲当即没好气地瞪了唐伟一眼：“你不是负责人事的吗，赶紧将我们的人都叫过来，这些日子，我这个二老板可是累坏了。” 当着基地工作人员的面，赵新哲和唐伟都不好说什么，对于对方提出来，要不要帮忙搬东西的话，两人当即婉拒，表示今天就是先看一下，等过两天，才会搬进来，到时候有需要的话，再请他们帮忙。 其实，他们是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搬。 赵新哲随便挑了一间小办公室，将笔记本接上电源，打开电脑就开始继续工作，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唐伟也有些抓狂。 想了想，唐伟给李辰打了个电话：“喂，李子，你选的这个办公室也太大了一点吧，这得多少人才能够撑起来啊？” 李辰现在开始全面跟进之前的招商项目，刚刚安排好一家新进驻的公司，闻言不由笑了：“必须要给未来的发展预留一定的空间嘛，我跟你说，这个办公室，我预想的时间是用上一年，一年之后，你们一定要觉得这个办公室的空间不够用了才行，我对你们有信心。” 唐伟骂了一句：“好吧，不说以后的事情，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让地方就这么空着吧？” 实际上，办公室里也有一些办公家具，譬如赵新哲挑的那间办公室，就有一张办公桌和电脑椅，但是数量很少，只够三五个人用的，虽说现在也够用了，但是相对这么大的空间，总不能都空着。 李辰道：“这里的公司搬离时，原先的办公家具基本都带走，或者卖掉了，能给你们安排几套已经很不错了，我的意思，你们先利用这个地方，招几个人过来，然后将空间好好规划一下，再去旧家具市场淘一点二手家具过来，那个地方虽然大，但是可以分成两个区，先用一个区，另外一半搞成会议室或者教室，具体的，我晚上过去，跟你们再商量。” 唐伟左右看了看：“行吧，那我先打电话找人去了。” 办公室的电话、网络接线倒是都已经布好，不过电话机还没有，唐伟也习惯用手机，连忙给前面已经说好，包括曾经参与到项目的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尽早到这边来上班。 这几个人基本都是赵新哲和唐伟的朋友，就算之前早有准备，也不可能马上就过来，看了一眼正在电脑前面忙碌的赵新哲，唐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有些事情，还得自己一个人来搞定了。 要说自己做事、创业，确实比在公司上班辛苦多了，在公司上班，一切都是摆在那里的，就算工作再辛苦，基本条件也已经具备了，不像是自己创业，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不过，创业做的是自己的事业，对于创业者来说，内心当然会充满动力，唐伟很快将整个办公室看了一圈，然后挑了一间办公室，将一张简单的电脑桌弄了进去，作为自己的办公桌，并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开始安排要做的事情。 首先，就是将眼前这个办公室安排好，办公室的装修还是可以的，虽然稍微旧了一点，但还是可以继续用的，主要就是办公桌椅，另外，还要按照具体的情况进行分区，有必要的话，可以将两间大办公室隔成几间小办公室。 办公室有了，桌子椅子也有了，还要配备一些必要的办公文具，譬如复印纸、笔等，还有打印机、传真机、电话等等，另外电脑可能也要配备几台。 这样的事情，唐伟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光是想一想，就让他感觉到头大，他想着是不是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做行政的，又觉得公司现在刚刚初创，一切从简，资金也比较紧张，没有必要增加这样一个职位。 既然如此，所有的事情都只好他自己来了。 没有经验？没关系，多想一想，再上网查一查，外事不决问百度嘛！ 办公室的网络，都已经接通了，可以直接上网，唐伟也有笔记本，立刻接上网络，开始搜寻，并将一条一条需要做的事情，要注意的地方，都记录下来，准备实施。 很快，唐伟就觉得头大无比，却还要继续做下去，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由此也体会到创业之难。 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发出抗议，唐伟才从这些繁琐的事情当中惊醒过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大声叫道：“新哲，吃饭了吃饭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从这种工作解脱出来，至于吃过饭后，还要继续工作，但起码能够休息片刻嘛！ 另一个房间，传出赵新哲的声音：“没空，你帮我带份盒饭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比邻网 更新时间：2012-06-14 “靠，又让我带啊！”唐伟嘟囔了一句，这样的情形，他已经习惯了，自从确定这个项目以后，赵新哲基本就是窝在房间里，做网站的策划和设计，能够几天几夜不出门。 赵新哲不出门，唐伟当然也懒得出去了，他找了一家附近小饭店的电话，每次都是让他们送外卖。 倒是胡俊和张婕来了以后，暂时跟他们住在一起，给他们做了几天饭，后来两个人上班以后，回来的时候也给他们带点食堂剩下来的饭菜，不虞每天吃盒饭，营养跟不上。 如今到了新的办公地点，赵新哲这小子还是忙得不肯出门，让唐伟十分无奈。 正想出门，猛然想到过来时，基地工作人员给他们的一套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后勤服务方面的一些名目和资料。 唐伟拿出来一看，果然找到餐饮那一项，上面有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组织的“智业餐厅”的介绍，智业餐厅的运营方主要是申城著名的丰裕餐饮，另外还有一家专门送便当的滋味便当，以及做西式快餐的巴拉巴拉汉堡屋，选择相当丰富。 唐伟对基地餐厅的这种运营方式，感觉非常满意，保证了竞争，其实也就是保证了口味和品质。 想想当初学校的食堂，屡次改革，不管是承包，还是引入外面的餐饮公司，饭菜份量总是越来越少，口味越来越差，直至难以下咽。 像基地这样，一个餐厅，引进几家公司参与竞争，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通过竞争，逼迫大家提高饭菜的质量、口味和服务。 当然，效果如何，却也难说，起码这几家餐饮公司，经营的方向并不完全一致，丰裕是综合经营，滋味便当、巴拉巴拉做的分别是中式和西式快餐，倒是选择可以多一些。 等看完基地餐厅的资料，唐伟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些餐饮服务电话，属于基地周边的一些小餐馆、饭店，甚至包括地铁站附近的美食广场，从就便的工作餐，到商务简餐，再到聚会和商务晚宴，都进行了简单的归类，简直就像基地周边的大众点评网一样。 唐伟这么想的时候，接下来就看到一个网址：欢迎大家到东江智业服务网提出宝贵意见。 原来，这还真就是一个所谓版的大众点评网。 唐伟很想马上去看看，不过又想到手上的工作比较多，不能耽误，连忙照着上面留下的电话，给丰裕餐饮打了个电话，叫了两份外卖。 胡俊和张婕就在丰裕上班，当得给一点关照。 电话打完以后，唐伟又快速将这本服务手册浏览了一遍，发现这本册子的内容还真的很全面，不但介绍了吃的，另外还介绍了住宿，包括附近可以租赁或者购房的小区信息，另外还有包括交通、医院、购物等等，简直就是一个生活百宝囊。 作为一个招商部门，以及产业基地的运营者提供的服务手册，除了对园区的介绍，以及本身提供的一些商务服务信息，还能够包括这些服务信息，无疑体现了东江智业的服务意识。 对唐伟来说，这本小册子也非常有用，因为他在上面找到了几个比较方便的办公家具购买点，还有一些文化用品公司。 下午，唐伟约的几个人，陆续来到，他们之前就已经参与到项目中，和赵新哲一起做网站的美工、设计、程序编写等工作，唐伟和赵新哲也跟他们谈了谈创业的想法，大家都很支持，就决定一起来了。 一共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赵新哲的同学，还有一个是当初在启明星平台上认识的，也就是做美工的沈柔。 赵新哲的两个同学，一个擅长网页设计，还有一个擅长程序，据说还是个黑客，水平很高，现在网站平台上的一些程序，就是他参与编写的。 这几个都是技术狂人，年龄也差不多，来了以后，都很惊讶：“不是吧，你们办公的地方这么大啊，不是说现在只有几个人的吗？” 唐伟面带微笑：“是，现在只有几个人，但是，我们的队伍很快就会壮大起来，总不能才来两三个月，就忙着搬家吧？” 沈柔竖起大拇指：“唐总，您真是高瞻远瞩，有眼光。” 唐伟时刻警醒自己，要以一个管理者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故而，他没有和沈柔等人说笑，等人到齐以后，就将赵新哲也从电脑前拖了出来。 “各位，我们简单开个会，大家也看到了，现在我们拥有了眼前这一大片办公场地，这是我们的投资人为我们争取来的，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司就算正式成立，并且开始运作了，”唐伟认真地说道，显得比较严肃。 也确实，他的压力很大。 他和赵新哲的压力都比较大，李辰投了一百万，又为他们争取到这么好的条件，如果到时候项目失败，他们损失的是时间，却可以收获经验和教训，李辰损失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百万，还有他动用的资源和关系。 他们必须要成功。 唐伟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他只知道自己要认真起来，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跟大家打打闹闹了。 “对了，我们公司已经正式注册了，名字是启明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网站的名字也基本定下了，就是比邻网。” 沈柔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个好这个好，朋友网太直白了，没有内涵，海内网又有些晦涩，还是比邻好，既可以体现我们网站的社交内涵，又大有深意，唐总好文采啊。” 唐伟笑了笑：“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我们公司有了，办公场地也有了，接下来就是全力冲刺，争取早日将我们的网站上线，这方面的事情，就是赵总监负责，具体的进度怎么安排，我们等下一起再商量，现在你们看一看，后勤方面有什么要求的，一起提出来，我抓紧时间给大家安排好。” 沈柔第一个问道：“公司目前能不能给我们配电脑？我们美工用的是台式机，如果不能的话，我要想办法将家里那一台搬过来。” 唐伟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是刚刚初创，这个办公场地是租来的，基地这边会有补贴，基本不用我们花钱，网站上线之初，基地也会有一些扶持，需要花钱的地方并不是太多，不过我们要购置办公家具，还有人工费用，日常运营花费，都算起来，也不会少。” “初期我们拿到一百万，看起来并不少，但是真要算算花钱的地方，哪怕去掉房租、服务器费用，也不少，特别是比邻这个域名，价格虽然不贵，但也花了好几万，加上相似的一些域名注册，已经十几万花出去了，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虽然说创业初期，大家都会一起奋斗，肯定也要给大家发工资的，后面还要招人，一个人的人工费用一个月三五千，十个人就是三五万，一百万顶不了多长时间。” 沈柔不耐烦了：“唐总，你跟我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啊，直说经费紧张，我将电脑搬过来就行了呗，咱们既然是加入这个团队了，那肯定做好艰苦打拼的准备了，只要你包吃包住，每个月再给几百块零花就可以了。” “是啊，我的笔记本已经带过来了，做网页设计，对机器的要求不高，”赵新哲的同学吴俊杰说道。 方皓也笑了笑：“嘿嘿，唐总，给我准备一个机房啊，等下回去搬我的神机。” 唐伟虽然一直故作严肃，这时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能够理解最好，不过呢，也不一定是要将你们的电脑搬过来。”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这段时间，事情肯定特别多，工作任务也很重，大家肯定要加班，但也不一定非得呆在办公室里面，工作方式可以灵活一点，有些事可以带回去做，所以呢，如果你们没有笔记本，又只有一台电脑的话，那么公司这边还是给大家另外配一台，不过像吴俊杰这样的，咱们能省还是省一点。” “这样啊！”沈柔撅了撅嘴：“那我们做设计的电脑，起码也是要大几千的哦！” 唐伟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希望我们的网站早点出来，早点搞到更多的资金吧！” 方皓却道：“回去做什么，我看这边地方这么大，足够给我们弄几个房间睡觉了，咱们这些日子，吃住就都在这里，早点将网站搞出来。” “还有，我那套东西，没有几万块钱，你可拿不下来，”方皓自得地笑了笑。 唐伟当即拍板：“嗬，那可厉害，要不这样吧，你们现在将电脑拿过来，在公司用的，就算是公司的资产，给你们算投资，折合股份。” 方皓把眼睛一瞪：“我靠，唐总，没你这样的，想将我的宝贝充公呢！门都没有。” 沈柔却笑着道：“那我也将电脑搬过来吧，每天上下班也挺远的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排 更新时间：2012-06-15 按照李辰和赵新哲、唐伟商定的策略，启明科技现在的创始人团队成员，李辰、唐伟和赵新哲各占三成的股份，叶梦溪占另外一层。 沈柔、方皓、吴俊杰属于创业团队的成员，当前给他们允诺的基本股份是每个人百分之三，也就是创始人团队主要成员的十分之一左右。 考虑到每个人在团队中的重要性不同、贡献不同，具体的股份会有一些差别，譬如就比邻网来说，美工的份量并不是很大，所以沈柔只能拿到基本的百分之三，而方皓则需要承担重要的程序设计，以及网络架构和网络安全，所以他能拿到最高的百分之五。 启明科技的注册资本是一百万，但是公司的表面估值是三百三十三万，因为一百万投资拿到的股份是三成，算下来总股本就应该是这么多。 但是在私底下，李辰对启明科技的估值是一千万，一百万投资，加上他的初始创意，占有四成股份，这一百万，其实价值的就是叶梦溪占有的那一成股份，所以总股本就应该是一千万。 这个是最初的估价，虽然说起来没什么道理，但是风险投资这个东西，你说他值，那就值，就算现在不值，哪天发展起来了，那就值了。 你要说他不值，那也就一钱不值。 而创业团队在增加了沈柔等人以后，他们占有的股份就达到了百分之十，意味着公司估值增加了百分之十以上，现在的估值，差不多就是一千两百万。 唐伟说，要将沈柔等人的电脑计入公司资产，其实也不会真的给他们计算这部分股份，作为创业团队的一员，这也是贡献值的一部分。 听说他们打算吃住都在公司里，唐伟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有些苦恼：“呃，在写字楼里搞宿舍，这个不大好吧？” 赵新哲却道：“我看蛮好的，以后加班的事情不会少，与其出去租房子，还不如将那些空的房间利用起来。” 唐伟道：“呵呵，倒不是完全不行，不过，这个宿舍只能是临时的，如果被物业那边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咱们这个宿舍，只能简单布置。” 沈柔翻了个白眼：“唐总，你是不是怕花钱啊，你放心，铺盖什么的，我们自己带。” 唐伟顿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顺水推舟地说道：“那你们用袋子什么的，将东西裹好了，不要让物业的看到。” 赵新哲忍不住看了唐伟一眼，他太知道唐伟的性格了，很爽朗大方的一个人，没想到办了公司以后，变得这么锱铢必较了。 不过，赵新哲能够理解，他原来也是个游戏狂人，如今也很少玩了。 创业，还真的能够让人成熟。 沈柔、方皓等人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方皓道：“行，有地方睡就行了。” 唐伟决定，下午帮大家搬家，早搬过来，早点开始工作。 另外，他们又讨论了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唐伟道：“办公室这么大，我的想法时暂时先启用半边，也就是靠南的这一侧，作为办公区域，北边这一侧，就作为你们几个人睡觉的地方了。你们看看具体要怎么布置的，我马上给安排一下。” “办公室的大致情形你们也看到了，从楼梯上来以后，外面可以摆一个接待的前台，进来是一个大厅，我听说之前那家公司，将大厅布置成了荣誉室，来访的宾客一来就能看到很多公司的宣传资料，包括各种荣誉，”沈柔等人都是搞技术的，对这方面的关注并不多，所以主要还是唐伟在介绍，作为创业团队，大家也需要关注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是提出一些个人的诉求和意见。 沈柔笑了笑道：“这样搞也可以啊，我觉得外面空间那么大，其实还可以搞一个水吧，有客人来访的时候，就在那边接待、商谈，员工也可以去那边休息、聊天。” 唐伟点了点头：“嗯，沈柔这个主意不错，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方皓和吴俊杰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方皓倒是想在外面装一块大屏幕，连接主机，可以播放一些视频，甚至用来玩游戏什么的，这些都被唐伟给记了下来。 唐伟道：“外面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水吧、宣传材料和大屏幕我看都可以搞，不过我要做个预算，这个工程咱们得慢慢来。” 沈柔翻了个白眼：“得，唐总你这话等于白说，还是赶紧说其他的吧，事情说完了，咱们还得去干活，早点将东西做出来，早点赚钱。” 唐伟笑了笑：“呵呵，接下来，就是外面那条走廊，将整个办公区域分成两块，南侧这一块，就是我们现在的办公区域，基本上就是这间会议室，一间大办公室，还有三间小办公室，你们看看要怎么分配？” “我先简单说一下，三间独立办公室，一间是董事长、总经理办公室，我们董事长平常应该不会过来，基本上就是我的办公室；另外一间就是赵总监的，基本上，财务部门也要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沈柔再次翻了个白眼：“唐总，合着你这么说也是废话啊，我们还是只能在外面大办公室做事啊！” 唐伟笑了笑：“也不是这样，我现在是在向大家了解情况，除了这边的三间独立办公室，对面还有三间，另外后面还有一块大的场地，原来是作为吃饭休息地方的，旁边还有一个小仓库，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主要是看大家需不需要独立的办公室。” 赵新哲道：“对，我们现在还是小公司，肯定没有那么多独立办公室的，我们技术部门还不是那么庞大，我看只要大家能够在一起工作就行了，对了，唐总，我们这边肯定还要继续加人，起码要到七八个人左右。” 唐伟连忙拿出一张纸，上面划了简单的几条线：“行，那你们看一下我初步作的这个布置，简单来说，就是将大办公室分为两个半区，目前我们只要启用东半区就可以，然后我大致看了一下，应该可以摆六列隔断办公桌，暂时可以摆成四列，分别是网站、网络、软件和行政，你们看行不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上掉馅饼 更新时间：2012-06-15 几个人很快就办公室的分配与办公区域的划分达成一致，除了唐伟和赵新哲，考虑到工作的需要，另外一间独立办公室给了方皓。 至于唐伟计划中的财务室，暂时就放在唐伟的办公室，也是无妨。 何况，现在财务人员一个还没有到位，暂时也不需要。 沈柔和吴俊杰就在外面的大办公室办公，唐伟准备下去就去采购所需要的办公家具，而沈柔、方皓等人，则回家去搬行李，除了工作用的电脑，还包括他们的铺盖，以及生活用品。 唐伟道：“好了，让我们分头行动，今天将事情都搞定，从明天起，就正式开始我们征服世界的征途吧！” 会议结束后，唐伟正准备出去采购办公家具，就接到李辰的电话：“唐总，你们那边的办公家具还没有买好吧？” 听到李辰叫自己唐总，唐伟颇有些别扭的感觉，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应该是李辰那边有人，连忙说道：“是啊，我正准备出去采购，将东西买回来。” 李辰道：“那正好，是这样的，天河公司的卢总刚刚跟我提到，他们原来办公地点有一批办公家具，不准备要了，你们如果有兴趣，就马上过来一趟吧，到我办公室。” 唐伟一听，马上来到李辰的办公室。 之前，为了避讳，唐伟还没有来过李辰的办公室，这还是第一次来。 李辰的办公室空间不小，有独立的会客区，虽然只是几张沙发环绕玻璃茶几，用来会客，却很方便。 此刻，李辰和另外的一男一女，正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谈笑风生。 看到唐伟进来，李辰连忙站起来：“卢总，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在西部时认识的志愿者唐伟，他们几个人创办了一家小公司，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 “唐伟，这位是天河信息科技的卢总、陈经理。” 唐伟连忙与对方打招呼：“卢总、陈经理，您们好。” 天河信息科技是一家老牌的互联网公司，在众多互联网巨头的眼中，天河科技并不算什么，但他们的业务却做得很扎实。 天河科技刚开始也是源于几个人的一点小创意，他们做了一个聊天机器人，也就是永远在线的那么一个小程序，网友用msn或者qq，随时都可以给这个机器人发送消息，然后得到对方的回复。 刚开始是基于恶搞和有趣，回复也比较简单，后来几个人觉得这个产品很有意思，有心做出来，就给这个机器人起了个名字，叫小a机器人，聊天回复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丰富，但总体风格还是比较戆。 他们用初始投资对这款产品进行了宣传，这个戆戆的聊天机器人逐渐开始获得一些都市白领的喜欢。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小a机器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互联网上的小玩具，过了那阵新鲜劲以后，就会被弃如敝履。 这时候，他的创始人之一，也就是现在这位卢总，卢俊奇，开始考虑小a的未来发展，到底是走好玩的路线，还是有用的路线。 毫无疑问，小a确实比较好玩，但是可玩性不强，这方面的开发空间也不大，最可行的也就是搞一个电子宠物，但是这样的产品太多了。 卢俊奇就开始朝有用的方向考虑，好玩本身也是一种用处，可以让人打发时间，感到欢乐，但是这样还不够。 卢俊奇认为，小a机器人应该成为用户的小伙伴，就像人们养的宠物一样，可以让大家感到放松，带去欢乐，还能帮助大家做一些事情。 那么，小a能够帮大家做什么呢？ 卢俊奇最早想到的还是聊天，但不能总是打趣似的废话，他们开出了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小a机器人，譬如电影知识比较丰富，可以跟使用者侃电影的机器人。 还有诸如对吃比较专业，可以教使用者做菜的美食机器人。 其实，说白了，这个机器人的智能并没有那么发达，也就是多了一个电影库，多了一个食谱库，但是经过小a这么一包装，立刻脱离了百度时的无聊，变得趣味横生。 一经推出，立马大受欢迎。 后来，卢俊奇又发现，这些内容不仅可以聊，还可以提供其他方面的一些服务，完全可以取代同城、生活服务类的网站。 天河科技也就此找到盈利的方向，就是将小a打造成为集可爱的小伙伴，以及生活百科全书式的网络伙伴，这个服务做好了，用户数上来以后，很容易就能通过植入广告获得收入。 小a如今就是这样做的，由于发展势头良好，刚刚进行了第二轮的风投融资，正准备大干一场。 恰逢东江搞了这个智能产业基地的招商活动，卢俊奇就决定将公司搬过来，并直接租下了东江智能产业基地智业七号楼的两层，作为办公场所。 天河科技十月份就开始装修，如今装修已经结束，正在陆续搬进新的办公场地，或许是手上有钱，财大气粗，办公家具用的都是新的，原来旧的都不准备要了。 李辰听到以后，马上打起主意，就为卢俊奇介绍了一下启明科技的情况，天河科技的那些旧家具本来就准备低价处理，卢俊奇听说唐伟等人是李辰的同学，立马表示，可以赠送给启明科技。 李辰笑着道：“赠送就不需要，就按照你们的处理价，转让给他们就可以了。” 李辰是基地公司的总经理，正好管着东江智能产业基地里的这些公司，卢俊奇和地方官员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别看他们招商的时候都很客气，一旦你进来了，吃卡拿要，全都不会少。 而且，李辰又这么年轻，可见肯定是有背景的，发展前途一片光明，卢俊奇有心结交，也笑着说道：“李总，这些旧家具，也不值几个钱，在我们财务的账上，都是折旧光了，要处理掉的，再收钱，就不好了。” 卢俊奇的副手，刚刚加入天河科技不久的公司行政部经理陈佳怡也浅浅地笑道：“是啊，那些家具要运过来，也不容易呢，还要给钱的话，我怕就没人要了。” 卢俊奇笑着道：“是啊，搬运的钱，我们可是不管的。” 李辰也知道，卢俊奇和陈佳怡说的话，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真的，天河当初创业的时候，也比较俭省，用的办公家具就是二手的，虽然只用了两年，但是考虑其本身就是二手的，残值确实就不高了。 但是在他的立场，不可能平白无故接受卢俊奇的馈赠，三个人又推让了一会儿，还是陈佳怡提出一个办法：“那就让启明科技稍微出一点钱，我们负责将东西给他们送过来好了。” 陈佳怡提出的这个办法确实很妙，一方面，启明科技出钱了，避免出现白送这样的事情出现；而实际上这些钱可能就是搬运的花费，东西还是白送的。 李辰也不得不佩服，陈佳怡的脑袋瓜子转得太快了。 卢俊奇当即笑道：“嗯，这个办法好，李总，我看就这样定了吧，我也想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启明科技的创办人，看看他们具体做的是什么项目，如果好的话，我们也是可以投资的，好项目难找啊。” 天河科技在二次融资以后，手上确实有不少的现金，遇到好项目进行投资，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过，卢俊奇这话却是场面话，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好项目难找，他也并不认为李辰那几个同学搞的什么网站，真是什么好项目。 从事互联网行业这么多年，卢俊奇看到过太多的创业公司坚持不下去，倒闭的了。别看互联网企业成功以后，总是风光无限，一下子早就多少多少富翁的，其实，一将功成万骨枯最适合互联网的现状，倒掉的公司更加的多。 李辰当然也能听出来，既然卢俊奇和陈佳怡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再推辞了，正好唐伟也到了，在他们打过招呼以后，李辰就将基本的情况对他说了。 陈佳怡道：“这些办公家具大部分都是二手的，不过状况还可以，唐总要是有空，这两天就去看看，我们正在搬东西，正好让搬场公司一起搬过来。” 唐伟顿时有种被天上馅饼砸在头上的感觉，他刚刚还在想，就算是购买二手办公家具，恐怕也要花掉不少钱，才能够将那么大的办公空间给填满，实在不行，也就只有先少买一点，可是到时候那么大地方都空着，别说看起来难看了，要是被物业公司看到了，恐怕对他们这么几个人，白白占了那么大地方产生不满。 唐伟嘿嘿笑了笑：“卢总、陈经理，不瞒你们说，我们今天刚刚过来，现在大家为了让产品早日上线，是争分夺秒啊，要是可能，我想现在就去看看，你们看行不行？” “行，当然没有问题了，”卢俊奇将手一挥，东西都送出去了，早一点迟一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卢俊奇立马就对陈佳怡道：“陈经理，那你就陪唐总走一趟，让搬场公司多出两辆车，抓紧时间，将东西今天就搬过来，连夜给唐总他们安装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强势整顿 更新时间：2012-06-16 卢俊奇的热情，弄得唐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他也没有推辞，因为公司那边的事情确实比较急。 卢俊奇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唐总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初创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恨不得将一分钟扳成两半用，经常是整夜整夜地不睡觉，真是激情澎湃啊！” 卢俊奇发出感慨，立刻长篇大论地开始回顾他的创业生涯，看到唐伟着急的样子，李辰心里暗暗好笑，不动声色地找了个机会，让唐伟他们先去办事。 卢俊奇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等到唐伟和陈佳怡走了以后，就对李辰道：“李总，你也是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有空再来向你汇报工作。” 李辰也站了起来，他确实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在这里陪卢俊奇闲聊：“卢总见外了，什么汇报不汇报的，你们支持我的工作，我很感谢啊，什么时候卢总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咱们好好聊聊。” “好啊，李总什么时候有空，招呼一声，吃饭的事情我来安排，”能够跟李辰这位基地的领导一起吃饭，卢俊奇当然不会拒绝。 送走卢俊奇，李辰又在办公室跟几个公司的负责人见了面，他也感到很无奈，如今在办公室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好像他的官架子越来越大了似的。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麾下管的事情多了，不可能总往基层跑了。 临下班前，李辰在公司会议室召开了一次中高级管理人员的会议，在会上，李辰宣布了两个决定，其一就是进一步完善和细化公司的各项管理规章制度，要求大家在做事的时候，必须按照规定来做，摒弃人为的因素。 另一个则是为了配合这项工作，而推出的一项措施，打算在东江智能产业基地成立一个企业联合会，这个联合会名义上是加强园区企业的联系与合作，进行行业自律，其实，按照李辰的想法，最好是能够实现行业自治，之前风投的事情，让李辰意识到了东江的这次产业调整，根本上来说，还是强政府模式，很难避免官员谋私贪.腐的出现。 不过在当前的条件下，他也不能够提出太激进的措施，只能寄望这个联合会能够将自己的工作做好，起到一个监督和协调的作用，让公司里的某些人，不至于太嚣张，肆无忌惮。 李辰虽然没有明说，但苏国平却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两个措施采取以后，会带来的某些不利影响。 他非常不满，但李辰的理由也正大光明，没法反对。 苏国平只是在李辰让大家发表意见的时候，非常隐晦地点了一句：“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有成立企业联合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需要董事长与管委会的批准？” 苏国平是想将帅明康搬出来，来提醒李辰不要独断专行，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几乎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因为李辰的理由光明正大，上面肯定不会反对。 果然，李辰当即笑着说道：“嗯，这件事肯定要请示董事长与管委会，但是我要提醒大家，属于我们的事情，大家都要做好了，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违反规定，而被处分。” 在这件事情上，李辰表现得非常强势，他和帅明康的立场并不一样，帅明康只是将东江智能产业基地当成他从政的一个跳板，而对李辰来说，这是他的事业，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他甚至已经在考虑，年后的出国之行，是不是要推迟一下。 晚上，李辰与管委会的领导，陪同几个投资商吃了顿饭，东江拉出文化创意产业和智能产业两大基地的建设架势，除了招商，基建也是一个大项目。 而且在国内来说，这一块工作往往还是重头戏。 基建的架势一拉开，随后就是地产开发，这个来钱比什么都快，国内这两年的房地产业，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 东江计划在原来的产业集聚区以北，打造文化创意产业基地和智能产业基地，包括一个大学城，一个新兴的商业区，居住区，以及办公区。 相对来说，无论是文化创意产业，还是智能产业，对工厂的要求都不高，涉及的生产可以外包。 东江园区往北发展以后，这新兴的地区将形成一定的居住规模，以及文化娱乐消费项目，并以此为特色，打造一个居住和商业集聚区。 东江之前一直缺乏这样一个可以拉动内部消费的项目，虽然东江的高科技产业在申城还是领先的，但是缺乏生活，也使得东江的发展始终缺少一种活力。 晚上接待的投资商来头比较大，虽然他们本身并不见得有多大的名气，但是他们手上运营的一些项目，却肯定是闻名遐迩，其中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迪斯尼乐园。 迪斯尼乐园可能是世界上最出名的主题乐园，目前在世界上一共有五家乐园，除了美国本土的加利福尼亚和佛罗里达，在东京、巴黎和香港各有一处，每年都有几千万人次入园游玩。 东江要打造文化创意产业基地，主题乐园也属于这个范畴，所以管委会非常希望能够拿到这个项目，使其成为东江文化创意产业基地的核心项目。 就李辰来说，他对这个项目的兴趣并不大，迪斯尼乐园的投资巨大，预计会达到百亿级，如果有这么多投资，用来扶持小企业的创新和发展，带来的效益肯定是惊人的。 而迪斯尼乐园再出名，也就是一个主题乐园，可能它会带动旅游和相关产业的发展，但是对于实体经济的带动作用，却很有限。 不过李辰今天只是个陪客，有关这个项目的事情，是文化创意产业基地和东江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在负责，也是唐寒松亲自抓的项目，跟他和智能产业基地的关系并不大。 倒是唐寒松对此非常重视，志在必得，而且市里的意思，好像也是要务必拿下。 第二百四十章 大项目与小项目 更新时间：2012-06-16 这一次接待迪斯尼乐园方面的客商，管委会的领导层几乎全员出动，几个主任、副主任，加上几大职能部门的负责人，相关产业公司的负责人，全都参加，力图让对方感受到东江的热情。 接待晚宴结束以后，接下去还会有一些活动，但已经跟李辰没有什么关系，他走出酒店，正准备叫车回去，一辆银色的polo滑到身前，落下的车窗后，露出陈雨那张精致的脸庞：“李总，一起走吧？” 陈雨还住在青年公寓，李辰暂时也没有搬家，两个人正好顺路，李辰闻言点了点头，上前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智业公司已经配了三辆车，一辆帕萨特是帅明康的专车，另外还有一辆君威，和一辆别克商务车。 李辰可以使用那辆别克君威，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虽然说手上工作很多，有专车的话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但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 作为管委会办公室分管接待和外事的副主任，陈雨也参加了这次接待晚宴，不过具体的工作，都是外事科在处理，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晚宴也结束，她也就离开了。 要说陈雨也蛮郁闷的，她原来是管委会办公室的副主任，分管的是接待和外事这一块，位置非常重要，如今虽然职位没有变，却兼了智业公司的副总与行政部经理，外事这一块多了个科长，就连接待工作也兼了过去。 而在智业公司，作为副总，她分管的就是行政部这一块，不过行政部的副经理赵熙宁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如果不是陈雨的话，赵熙宁就是行政部经理，两个人隐隐就是一种竞争的关系。 并不是陈雨的能力不够，而是因为她和吴希莹走得比较近，而吴希莹的后台侯先进这次被牵连，丢掉了原本申东新区区委常委、副区长的职位，吴希莹也在东江失势，连带陈雨也受到了影响。 陈雨的工作能力很强，不但做接待是一把好手，而且她常年从事外事工作，各方面的素质都比较出色。 “李总，是不是感到压力挺大的？文化公司那边能够将迪斯尼这个项目拿下来，可就抵得上我们智业几百个项目了，”陈雨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 确实，这两天文化公司的人都比较高调。 东江的文化公司与智业公司差不多同一时间成立，前段时间智业的招商工作做得比较扎实，成效斐然，文化公司那边压力很大，开会时经常被比较，他们可算是憋了一口气，直到迪斯尼这个项目露出水面。 迪斯尼这个项目，前期申城市政府一直在做，只是没有确定在哪个地方建而已，事实上不但是申城在争这个项目，国内其他地方，包括津城、杭城等地也在争，最近才有些眉目，基本上确定会是在申城。 而市里面也已经决定，如果迪斯尼这个项目能够拿下来，就放在东江的文化创意产业基地里面，主题乐园也是一种文化项目，希望由此带动更多的相关产业落户园区，打造一个新的发展亮点。 李辰笑了笑：“迪斯尼是个好项目，不过我更喜欢看到一批刚刚开始创业的小企业，在我们基地逐渐成长、壮大，如果其中能够出几个谷歌、youtube或者百度、腾讯等行业巨头，那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陈雨并不是要找机会打击李辰，所以她马上笑道：“呵呵，我想基地那些小公司的老板听到这句话，一定不会觉得他们遇人不淑，会觉得很兴奋。” 李辰道：“呵呵，陈主任，我是真这么想的，当然，大项目有大项目的价值，一个迪斯尼，可以带动一个产业集群的发展，这个是小公司拍马也赶不上的，就拿我们智业基地来说吧，华夏移动的项目一旦上马，其周边的产业也能得到一个提升，基地很多公司都能从中受益，只是这样的项目太少了，太难得了。” “我觉得，我们不能将目光只盯住这些大项目，当然，也不是不要这些大项目，而是两手都要抓，都要硬。” 陈雨道：“李总说得不错，不过很多时候，大家都只看到大项目带来的好处，小公司要发展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李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意识到了，我们前期对中小企业的关注比较多，对大项目公关的力度并不大，除了华夏移动的华东基地，还缺乏更有力度的项目，怎么样，陈主任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资源？” 陈雨摇了摇头：“我们智业基地的产业面本身就比较窄，当初是作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一个分支来运作的，谁也没有想到李总能够将基地搞得这么好，一下子就吸引了大批的项目进来，加上移动的华东基地，上面才考虑单独做一个智能产业基地。” “我们智能产业主要是针对移动通讯这一块的，特别是智能手机和3g网络，现在入园的主要是应用开发、wap网络，无线应用，公司规模都不大，行业内也没有什么巨头级的公司，可能也就是运营商的规模比较大。” “如果将产业的外延再扩大一些的话，智能手机制造商，包括芯片设计、手机设计、零配件制造商也勉强算得上智能产业，但实际上差别还是蛮大的，所以我们要找的目标对象并不好找。” “而且，我们的招商范围一旦扩大的话，又会与文化公司那边重叠，他们对网络公司、游戏公司也都很看好。” 李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之所以要将智能产业基地独立出来，是各方面原因造成的，如今看来，这个举措其实并不是很合理。 李辰道：“这个就需要我们转换工作思路了，以前我们总是用园区、基地这样一个概念，地域的界限很明显，很容易形成交叉，如果我们真正以公司的方式运营，那么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只要符合我们条件的，我们都可以提供服务，不管他是在软件园，还是微电子园，都没有关系。” 陈雨不禁看了李辰一眼，应该说，李辰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是很有价值的，严格来说，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成立的初衷也是如此，只是在具体的执行中，大家都比较重视自己那一块，相比无迹可寻的服务，大家还是更希望看到招商的具体成果。 如果按照李辰所说的办法，不管项目在哪边，只要在东江，符合智业公司的服务范围，就可以为对方提供包括房租补贴、扶持资金、融资服务、展示平台等各项服务，显然也同样可以带动东江相关产业的发展，但是这个成绩，就不是那么好界定了。 因为智业公司本身没有盈利的要求，又只是提供分散服务的话，自由度就太大了，整体性的印象，也不会那么强烈。 简单来说，集中起来，智业公司就会形成一个类似品牌的东西，成绩会很具体，分散而为，这个品牌和成绩，就不会那么显明。 理论上来说，这种分散的模式其实更科学，智业公司是东江的智业公司，完全可以面向整个园区提供服务，就好像科技部是为了全国的科技发展，申东科协也面向整个申东新区提供科技创新扶持一样，这是可行的。 但是同样的，科技部扶持了那么多项目，真正的社会影响力，可能还不如中环村、东江这样的高科技园区。 园区的成绩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到的，国内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却未必都可以认为是科技部的成绩。 陈雨道：“我支持李总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软件园、文化公司会不会欢迎我们这么做？另外，我们也有自己的基地，上面肯定希望看到我们出成绩。” 李辰道：“呵呵，暂时来说，我们工作的重点，肯定是基地招商和基地内部的企业和项目，如果能够形成群聚效应，对产业的发展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然后也要兼顾不在我们基地，但是在东江园区的企业和项目，力争形成产业链的协同，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李辰和陈雨聊得很投机，他们对智业公司的运营方式，有着相似的看法，如果从弱政府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公司应该侧重于提供服务，而不是具体的生产组织。 就当前的情况来说，公司还是非常重视招商和组织，在服务方面，反倒没有做得那么好。 这个也是环境使然，大家都比较重视政绩，政绩就是一根指挥棒，相比服务，还是招商容易出成绩。 在很多地方的招商实践中，都或多或少存在这样一种现象，在招商的时候，手上有项目的就是老大，政府官员也要放低姿态，千方百计地去招揽对方，而等到对方来了以后，情况就反过来了，地方官成了老大，处处刁难，当初的承诺都成了画饼。 李辰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智业基地出现，他希望智业公司是一个真正的公司，而不是仅仅批了一张公司的皮。 第二百四十一章 招揽 更新时间：2012-06-17 李辰让陈雨弯一下，送自己去智业基地，陈雨以为李辰要到公司里去，不禁说道：“李总，这么晚了，还要去去公司吗，有没有事情要我做的？” 李辰摇了摇头：“没事，我也不是去智业公司，我有几个同学，也在这边搞了一个项目，今天刚搬进来，我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李辰知道，自己和唐伟、赵新哲的关系，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就知道他们是曾经在西部同一个县里面做志愿者，何况他的母亲唐兰芝还是启明科技的大股东之一。 以李辰现在的级别，还不需要规避亲属经商，但是原则上，最好还是不要牵涉其中，所以哪怕年后不会出国，李辰也不会在现在的岗位上停留多长时间。 陈雨对此倒是没有意外，同学嘛，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她也有几个同学在东江办公司，只是不在智业基地而已，前两天吃饭，陈雨提起工作上的不如意，还有人向她伸出橄榄枝，想要她过去。 这种招揽，甚至不是因为同情和友谊，而是实实在在对陈雨能力的肯定，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社会资源、政府关系，陈雨想要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会受到欢迎。 陈雨随口问道：“我记得李总是学金融的吧，你同学怎么做起网络来了？” 智能产业涵盖的面虽然比较广，但目前招商的项目主用还是集中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所以陈雨才会有如此一说。 李辰笑了笑道：“不是我大学时候班上的同学，是两个曾经一起参加西部计划，在一个县里服务的志愿者，他们一个是学电子商务的，还有一个是学经济管理的，回来后工作不太好找，大家一起相出一个项目，就开始做了，后来看到我们基地的政策好，扶持力度大，就打了申请过来，昨天得到批准，今天就搬了进来。” 陈雨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李辰一眼，不知道李辰为什么跟她说得这么详细，口中道：“那他们算是纯正的本土创业团队了，本土创业团队往往能够比较精准地切中市场和用户的需求，如果能够做好用户体验的话，距离成功就不远了，倒是很多海归的创业项目，往往水土不服，虽然概念很好，但是往往做不出来。” 陈雨不想过多地在李辰同学的身上纠缠，虽然说招商要成绩，大家都会动员一切力量，招来项目就是成绩，同乡、同学、战友等等私人的关系人脉都要充分利用，但是涉及到智业公司的一系列扶持和服务，譬如房租补贴、项目扶持基金等等，这种关系就成了敏感所在，关系太紧密，就不好了。 陈雨不知道李辰有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总之，她不希望已经被边缘化的自己，牵涉到这种事情当中。 李辰微微笑道：“陈主任，你对新经济很了解嘛？” 陈雨道：“谈不上很了解吧，不过我以前在国外学的就是信息科技，加上在东江工作这些年，接触的也很多，所以算是了解一些。” 李辰点了点头：“陈主任，既然你对这方面也比较了解，那就将精力从行政部抽一些出来，帮助我分担一下基地产业发展方面的工作吧，现在越来越多的公司进驻园区，这方面的工作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了。” 陈雨微微一愣，所谓将精力从行政部抽出来，其实只是客套话，她虽然兼任行政部经理，但是副经理赵熙宁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按照帅明康本来的想法，是想让赵熙宁担任行政部经理的，谁知道陈雨会突然杀出来，赵熙宁对陈雨的态度谈不上敌对，但是警惕意识非常强，加上陈雨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想跟她争，所以现在陈雨更多时候是在副总经理办公室办公，行政部的事情管得很少。 而她这个副总经理分管的就是行政部，别的部门的事情她就更管不到了，所以现在陈雨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现在李辰让她分担他的那部分工作，陈雨就有点迷糊了，不知道李辰说的是场面话，还是有什么别的意图。 因为琢磨不透李辰的真实意图，陈雨就没有马上表态：“有李总在，这些工作肯定会做好的。” 李辰笑了笑，没有和陈雨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像很随意地提到：“我虽然很有自信，不过一直都很羡慕陈主任你们这些出过国的，视野比较开阔，接触过世界上最先进的经济和技术，思维也比较活跃，年后我可能也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世界。” 陈雨就算再懵懂，也能够听出李辰话里的意思了，何况她本来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立马就意识到，这可能是李辰在向自己伸出橄榄枝了，想要招揽自己？ 李辰让她分担他手上的一些工作，又说年后他要出国一阵子，可能时间还不会短，显而易见，这是希望让她在那个时候接手李辰的工作。 李辰出国，智业公司的事情，肯定要有人接手，余瑶羽的资历还不够，虽然说资历这个东西，并不一定作数，如果单纯说资历的话，李辰比余瑶羽还浅，却是智业公司的总经理，余瑶羽代理一段时间，也没有问题。 但李辰就是李辰，余瑶羽只是余瑶羽，这个没有可比性，李辰可以担任总经理，余瑶羽想要代理的话，管委会那边不一定就能通过。 除了余瑶羽，最适合代理总经理工作的，就是陈雨了，陈雨也是副总经理，而且她的资历也足够了，在李辰来东江之前，就已经是东江管委会负责接待工作的副主任，单以资历来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雨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上面没人，吴希莹虽然是管委会常务副主任，但是在管委会的话语权并不大，智业公司代理总经理这样重要的位置，她是没有办法决定的。 如果得到李辰的支持，那就不一样了，因为是代理总经理，意味着是代表李辰，在他出国期间，行使总经理的职权，那么这个人就一定要得到李辰的认可。 一般人也就算了，未必能够抵得过上级的意图，但是对李辰来说，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的背景，上级可能要反过来征求他的意见。 其实在李辰出国期间，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董事长帅明康暂时兼任总经理，将李辰的工作也抓起来，在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听说李辰前两天刚刚找过帅明康，两个人在某些工作上，存在分歧，李辰显然不愿意看到局面被帅明康把握。 而为了不让帅明康把控公司局面，李辰伸出橄榄枝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或许只有陈雨，才是阻止帅明康得手的最好人选。 想通了这一点，陈雨却没有马上做出决定，因为接下李辰伸出来的橄榄枝，也就等于是接受了对方的招揽，这对吴希莹，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陈雨并不喜欢官场上这种弯弯绕，却不得不考虑，否则的话，哪天万劫不复了，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陈雨并不想背叛还是自己朋友的吴希莹，她也不清楚李辰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条件，她想了想道：“李总太谦虚了，吴主任跟我说过，虽然我们都出过国，不过她还是最佩服你了，有想法，有活力。” 吴希莹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并不重要，陈雨只是想借此提醒李辰，她是吴希莹的人，也不会随便背叛。 李辰笑了笑，国人的这种派系意识，其实比国外的那个什么党派还要严重，美国两党轮流执.政，但是对于下面的办事人员，却没有什么影响，而在国内就不行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是那个派的，我是这个派的，关系就很难调和。 李辰道：“吴主任那是说笑了，等过两天我搬家，请你和吴主任吃个饭吧！” 李辰这话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陈雨，我并不是要你背叛吴希莹，陈雨却被他搞迷糊了，难道他连吴希莹也想招揽？ 这倒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在侯先进倒台以后，吴希莹就成了无根的浮萍，她想要在官场中继续走下去，肯定要重新找一个后台，是继续利用侯先进留下来的关系，还是趁这个机会，去找别的后台？这对吴希莹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困难的选择。 吴希莹和陈雨不止一次分析未来的情况，侯先进倒台以后，他的关系并没有全军覆没，影响主要限制在申东新区，而侯先进在市里也是有关系的，吴希莹可以重新挂上去。 但是侯先进出事，却也给吴希莹提了个醒，那就是侯先进这个人，确实问题比较多，那么他所属的那个派系，跟他关系比较好的那些人，会不会也有类似的问题？ 在官场上，站队很重要，别的错误都可以原谅，但如果站队错了，一次失败，就可能万劫不复，虽然这一次侯先进出事并没有将她牵连进去，因为她自身确实比较硬，但是负面影响还是很大，吴希莹在东江几乎都快要被边缘化了。 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来一次。 第二百四十二章 织网 更新时间：2012-06-17 李辰来到启明科技的时候，唐伟他们在搬场公司的帮助下，刚刚将从天河那边搬过来的家具安放好，原来空荡荡的办公室，此刻已经被吧台、书柜、隔断办公桌椅、展示架等等摆满，俨然有了一个公司的样子。 “李总，你很会挑时间啊，知道我们干完了，你就来了，”看到李辰，唐伟笑着打趣。 此刻，唐伟、赵新哲等人都穿得很单薄，身上出了一阵大汗，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办公桌子上，兴奋地看着办公室。 李辰笑了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有成就感，那就努力工作，争取早一点让你们公司的人坐满这些位置。” 唐伟笑了骂了一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东江智能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李辰，他还是东江管委会的副主任，咱们的领导，当然，也是我跟新哲的好朋友、好哥们。” 李辰和唐伟等人说过，自己和他们的同学关系，可以公开，但是投资的事情，特别是唐兰芝在公司占有股份的事情，暂时不要说，这个比较敏感。 反正，李辰是不打算在东江久留的。 “李总，这是咱们公司创业团队的几位新成员，沈柔、方皓和吴俊杰。” “你们好！”李辰早知道有这么几个人，但是一直没有见过面。 方皓等人听说李辰是智业公司的总经理，都吃了一惊，就算他们对官场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智业公司其实就是智能产业基地的主管单位，没想到李辰竟然是这里的一把手。 “李总，欢迎你来我们公司视察啊，有没有慰问品什么的啊，”沈柔的性格比较活跃，笑着说道。 李辰笑了笑：“领导出现，那就是最好的慰问。” 又道：“是不是都累了，我请你们吃夜宵？” 赵新哲摆了摆手：“夜宵就算了，要是能叫点外卖过来才好，我们休息一下，等会再赶赶进度，明天就把网站上线，看着这么多位置空着，感觉很急迫啊！” 方皓也点了点头：“是，我现在充满干劲，就想马上开始工作。” 李辰连忙道：“工作要紧，但是大家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不要太累着了。” 沈柔道：“这个没事，我们干活是坐在电脑前面，坐久了也不好，今天干了大半天体力活了，大脑都在休息，正好开动，这个叫体力活、脑力活结合，交换休息。” 李辰终于还是拦不住这些技术狂和工作狂，一提起工作，这几个劲头特别足的年轻人，竟然再也坐不住，很快就扔下李辰和唐伟，跑到各自的电脑前面去了。 唐伟苦笑着摇了摇头：“嘿嘿，看到没，一个个都疯了，我现在的压力也很大啊！” 看到赵新哲等人工作如此拼命，唐伟的压力也确实很大，好在他一个下午，几乎免费弄来这么多办公家具，解决了公司当前最迫切的需求，也算是工作出色。 虽然，这其实都是李辰的功绩。 李辰拍了拍唐伟的手臂，郑重地说道：“唐伟，不要压力太大，回头你跟新哲商量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太拼了，要注意工作的节奏，还有，你这个管后勤，要为大家做好服务，要尽快将人手充足起来，有些暂时还不需要的，也要准备起来。” 唐伟点了点头：“李辰，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情我看着头疼，你帮我出出主意。” 唐伟确实有点吃不消，他甚至没有在其他公司工作过的经历，现在一下子就要全面负责一个公司的运营，而且这个公司还是刚刚成立，什么都需要从头开始，对他的要求确实比较高。 李辰道：“公司管理方面，你也要找两个人，具体的事情，不需要总是你自己去跑。” 唐伟苦笑道：“我知道，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么，今天也不行了，明天我就通知一些人过来面试。” 李辰点了点头：“公司现在的业务还比较简单，需要的人手也不多，你要找一个助理，来帮你处理各种杂务，财务可以考虑外包，另外还要招一个文案，将架子先搭出来，再看具体的情况，往里面加入，不要着急。” 李辰和唐伟一起理了理近期的工作，并就要招的人，公司的管理等方面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大致定下一个框架。 按照计划，启明科技的网站比邻网已经正式上线，通过互联网，输入网址就能看到网站的首页，这个首页跟李辰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赵新哲和方皓都在抓紧时间开发分享这个功能，这也将会成为比邻网未来主打的应用之一，目前已经开发出来，在进行最后的调试与完善。 李辰就在唐伟的电脑上打开网页，因为还没有做任何推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点击，只有他们这些知道的人，才会输入网址，看到网页。 网站的注册系统同样没有开放，而没有用户名的话，是不能够登陆并进入网站系统的。 网站现在所处的阶段，严格来说属于内测阶段，只有李辰等人拥有几个内测号，按照他们的计划，从明天开始，将会逐步扩大内测号的发放数量和范围，邀请更多相熟的人使用并提出意见，然后进行完善，这是一个网站正式上线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们要抓紧时间，在网站正式上线时，能够确保吸引用户，同时也要储备一些东西，国内互联网的环境，山寨成风，一旦我们表现出有价值的东西，可能很快就被人山寨了，所以速度很重要，技术方面要有准备，人员方面也要有保障，”李辰说道。 唐伟点了点头：“是，所以比邻网的基本版明天正式开始内测，我们计划用一周的时间完成内测，并进行完善，一周后开始推出公测，并做一些推广，同时开始分享这个应用的内测。” 基本版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社交网页，具备基本的个人展示、相互关注和社区功能，但也是最有力的功能，李辰将这一阶段称为“织网”。 第二百四十三章 社交网络的发展 更新时间：2012-06-18 李辰对facebook和社交网站的发展进行了认真的分析，社交网站最本质的特点就是人际互动，以及关系传导。 如果要问互联网最基本的作用是什么，对大部分人来说，无非就是两点，一个是信息的获取变得很方便，大家可以通过互联网，非常快捷地获得海量的信息；还有一个便是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式变得更丰富和更方便。 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就是用来传递文件的，最早出现的互联网应用中，就包括新闻组，也就是bbs，email的出现，则改变了这个世界，从此纸质的通信变得越来越少，直至几乎消失。 说白了，也是信息和联系这两点。 facebook可谓是社交网站发展的集大成者，早期人们用来的联系的是email，是熟人之间一对一的联系；然后出现了论坛、bbs，这个是群体式的联系，大家相互都不认识，只是发表自己的观点，展示自己的东西，接受陌生人的评价、互动，并且参与那些陌生人、但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论坛最早发掘出这样一种群体性的社交场合，各种各样的论坛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涌现，既有面向所有网民，包罗万象的综合性论坛，论坛往往会划分出不同兴趣取向的频道，相同爱好的人在上面发帖、跟帖，也有一些专门的论坛，譬如专门的电子爱好者论坛、历史论坛，还有各种各样的单位、组织自己建的论坛，让自己组织的成员，或者服务对象在上面发帖、跟帖，进行沟通联络。 这其实就是一种社交网站了，不过还是以信息和话题为载体，侧重于内容，而不是关系，论坛上的人大多并不认识，是陌生人，没有形成关系网络。 这两年开始跑火的博客，其实也有类似的性质，使用者通过展示自己的日志，然后吸引大家的关注和评论，同样兼具了信息和社交这两个特征。 在早期的社交应用中，还有聊天室和聊天工具。 聊天室比较类似bbs，可以说是即时的、自己刷新的bbs，使用者输入的信息，可以马上出现在信息框中，并被其他人看到。 聊天室包括公共聊天室，这个基本就是即时性的bbs，很多陌生人，也可能是熟人约好了出现，在一个公共聊天室里，不住地发言，进行网络沟通。 而私密聊天室则是自主创建的，只提供少数人进入发言，这可能是一般聊天室网站提供的一项服务，也包括即时聊天软件提供的功能。 即时通讯软件在早期基本都提供聊天室的功能，那时候大家对这种与陌生人的联系感觉非常新奇，李辰还记得当年qq没有出来时，使用irc这样的聊天软件跟人聊天，当跟人聊上时，感觉非常兴奋。 后来qq的使用者越来越多，经常到聊天室找一些陌生人加为好友，也经常会被陌生人加为好友，不过现在的qq使用者，差不多都开始拒绝加陌生人，往往会设置严格的验证程序。 这其实反应了网络用户的一个发展趋势，早期因为网络还不够普及，就算是能够上网的，也没有条件随时挂在网上，譬如全班的同学都有qq账号，但是晚上回去登陆，却很少碰到同时在线的，在拨号网络时代，上网的资费很高，也很不方便。 这时候的网络社交呈现出泛关系化的特点，也就是大家可能并不认识，但因为共同的话题或者兴趣爱好，在论坛、聊天室进行沟通交流，甚至成为即时通讯工具上的好友。 论坛和聊天室是最初的社交工具，即时通讯工具进了一步，可以建立更牢固的关系，从陌生人，变成熟人。 这时候也开始出现一些主打关系的社交网站，像friendster、myspace，还有国内的校友录，friendster出现于2002年，是鼻祖级的社交网站，这个网站已经具备了比邻网现在的基本功能，也就是个人资料展示与好友互动功能。当然，作为后来者，比邻网的设计和用户体验，肯定比friendster做得更好。 friendster初期发展得很好，目前也有五千多万的注册会员，只是遇到过服务上的瓶颈，一时没有跟上，加上出现了更多的竞争者，现在在美国本土市场已经没落了，反而是在东南亚影响比较大。 而myspace则侧重内容原创，严格来说，这是一个博客网站，网站可以发文章，可以发照片，可以交好友，可以填个人资料，可以发音乐，可以发视频，充斥大量的内容，但是却忽略了对关系网络的经营。 互联网时代，最不缺乏的就是内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博客最终也只能成为一种辅助，反而是对信息的有效过滤，会成为一种广泛的需求，而社交网站的分享，其实就是一种过滤。 国内互联网的发展，通常要比国外后滞三到五年，国内的博客从前年开始出现，去年爆发式增长，而在国外，facebook已经大行其道。 曾经在国内盛行一时的校友录，与friendster这种以个人展示和好友互动为基本特点的社交网站不同，校友主打的还是群体性社区，但是在当时，因为很好地满足了国内大学生相互联系的需要，很是集聚了一批用户。 不过，随着qq，特别是qq群，以及校内网等新型社交网站的出现，校友录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 从国内外互联网社交的发展历程来看，社交网络的发展趋势基本是个人展示、社交互动变得越来越重要。逐渐从之前的主题群聚、兴趣群聚、组织群聚，发展到以个人为中心的社交网络。 新型的社交网络，既要具有校友录这种现实关系网络的延伸，也要弥补校友录关系网络的狭窄，以及个体信息不足等局限；既要有主题论坛的信息和趣味同好.性、沟通性，也要弥补论坛关系网的不紧密、不熟悉等不足；既要有即时聊天工具的便捷，也要解决时段不一的问题。 这对比邻来说，是一个挑战，也是机遇。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体验 更新时间：2012-06-18 李辰帮赵新哲等人叫了一点夜宵送过来，然后和唐伟一起，将他们从电脑前拽了出来：“新哲，咱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另外咱们再谈谈网站的发展计划。” 赵新哲等人热情高涨，但也确实有点饿了，脑力劳动同样消耗能量，当地甩开膀子，大吃起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赵新哲才道：“分享这个功能，我们基本上已经完成了，现在在做进一步的优化，还有插件开发。” 比邻网的基本架构，就是个人展示，加好友系统，构建社交网络与人际互动，别看这个基本架构很简单，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复制人的一切社会活动，如果这个网络能够织成，将具备超级强大的粘性，借助这个平台，可以提供更多的服务，使其成为一个真正的虚拟社区。 而反过来，虚拟社区能够提供的服务，又会在初期决定大家是不是会选择这个虚拟社区，所以大家都相关应用的开发，都很重视。 与国内现有的社交网站提供好友动态相比，比邻网增加了转帖分享这个类似于微博客的功能。 李辰刚刚体验了这个功能，应该说赵新哲、方皓、吴俊杰和沈柔的组合，能力非常强大，效率也很高。比邻网的分享功能简洁而高效，使用非常舒服。 不过他们是技术问题，对技术方面很关注，其他方面则会欠缺一点。 李辰道：“我刚刚试用了分享功能，感觉很不错，技术上的问题我不太懂，我有几个想法，说出来给你们听听，看看有没有道理。” “首先，就是这个分享功能，分享内容的来源，我们现在的做法是分享日志，我觉得这个功能是非常棒的，至少他比很多博客网站，需要自己去刷新页面，才知道自己关注的博主有没有更新相比，变得更加便捷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也可以体现我们网站的优点，确实就在于网络，而网络的魅力就在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对类似博客这种海量的信息进行筛选。” 赵新哲点了点头：“对，社交网络的魅力就在于这种筛选，以及互动交流。” 李辰道：“但是这有一个问题，特别是在初期，可能会更加明显，那就是内容的来源，仅仅来自日志的话，就比较窄了，尤其是在用户数比较少的时候，可以分享的内容就很有限，我觉得，分享这个功能，最终的状态就应该是大家通过这个版块，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任何信息，而不是再去别的地方去寻找。” “就算初期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也要尽量减少这样做的需要。” 赵新哲挠了挠头，下意识地问道：“是啊，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但是怎么才能够实现呢？” 方皓突然笑道：“这个倒也简单，我们可以开发一种页面插件，可以让使用者在浏览别的网页时，也可以一键转发到比邻网。” 赵新哲恍然大悟：“对对对，可以通过插件解决，并不是太复杂。” 吴俊杰道：“技术上不难，但是挺重要的，说不定就能成为我们初期打开局面的一款利器。” 说着，赵新哲和方皓就开始商量要设计怎样的插件，具体如何设计，李辰见状连忙打断他们的讨论：“具体的技术细节，你们以后再讨论，我接着说一说我的感受。‘ “好好好，李子你说吧，你总有很多好的想法，”赵新哲说道，其他人也觉得这话很正确，李辰刚刚提出来的这一点确实非常重要。 社交网络加上分享这个功能，可谓是对现在非常走红的博客模式的一种突破，而加上一键分享这个大杀器，那就进一步突破博客，而是将各大新闻网站，乃至所有的网站内容，给纳入进来了。 仅此一点，又要超出博客很多。 相比博客，分享功能其实具有三大优势，其一就是信息筛选，其二则是传播的速度和便捷性，而其三就是消息的来源，不仅仅是原创日志。 在初期，大家可能还要到别的网站上，去寻找消息来源，然后转发到比邻网，如果比邻网的分享功能真的做好了，成为大家关注新闻的第一选择，到时候就可以反过来吸引新闻媒体进驻，随时发布最新的新闻消息。 “从理论上来说，单位也是社交网络中的一员，而且为了宣传自己、扩大影响力，他们也有参与这个网络，借助网络平台进行宣传的迫切愿望，我们可以在这个方面，也想想办法。”李辰说道。 赵新哲点了点头：“对，拉一个企业进来，特别是那些大的企业，就能给我们带来一大群用户，这个就要看唐总的本事了。” 李辰道：“嗯，可以试一试，初期可以对一些单位展开公关，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些单位的工作人员加入进来，还有单位作为一个整体，代表单位的形象加入社交圈子。” 唐伟笑道：“李总，智业公司是不是考虑首先加盟呢？” 李辰不由笑道：“好啊，等你们网站上线，智业公司，乃至东江管委会都可以加入，至于咱们园区这么多公司，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唐伟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没有问题，有了智业公司和管委会，我们出去跑也会更有底气，这些企业单位，不但可以为我们增加人气，更重要的，他们还是我们未来的收入来源，重要客户呢！” 大家一想，也对，网站日后要盈利，肯定要想办法赚钱，互联网主流的商业模式有两个，一个就是向公司收钱，主要方式是提供广告服务；还有一个就是向用户收钱，主要方式是提供增值服务。 而国内的互联网环境，普通的网民普遍不习惯付费，要盈利就只能从广告和公司客户身上打主意了。 李辰点了点头：“嗯，社交网站只要有人气，广告的效果应该是很好的，这个也应该成为比邻网未来的商业模式，风投对商业模式非常重视，只要你们能有明确的商业模式，并且表现出很好的发展势头与管理水平，就能够为风投所接受。” 李辰虽然不是专门搞互联网的，但是最近他在这方面的研究很多，特别是借鉴了美国那边一些网站的做法，吸取了几种类型网站的各自优势，提出来的建议非常精准地切中要点。 李辰道：“我的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处在很多不同的圈子当中，譬如同学、同事、亲戚、网友等等。虽然说社交网站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关系传递，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并不希望我的关系全部大白于天下，可能我和同事这个圈子的互动，并不希望对同学这个圈子公开，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这种私密性的要求？” 唐伟笑道：“李子你提出这种想法，肯定是因为你有这样的需要，可能你们当官的都需要，不然的话，怎么向自己的那么多红粉知己交代？” 李辰顿时大囧，他也确实是想到自己的情况，如果真的将现实的好友圈子代入的话，难道让大家都知道自己认识陶坚、李继东等人？所以他觉得，哪怕网络是一个开放的平台，也要照顾到私密性的要求。 吴俊杰说道：“从技术上来说，这也不难，我们网站的设计已经包括了圈子这个功能，只要增加一个对不同圈子的开放、保密设置就可以了，这个是可以实现的，但是对网站数据库的要求可能会更高。” 方皓道：“这一点其实我们也在考虑了，除了圈子这个设置以后，还有针对特点对象的喊话和分享，也就是每次分享选择全部，或者选择具体的对象，再针对圈子设计一下，就可以了，未来我们可能还会嵌入式的即时通讯功能。” 李辰点了点头：“对，这个可以作为我们的技术发展路线图，但是这个也提醒了我们，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像腾讯如果加入进来，借助海量的用户基数和已经形成的网络关系，可以很轻松地干掉我们，而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大家也都清楚，那就是山寨成风，只要我们表现出良好的势头，马上就会出现跟风者，所以我们一定要快，也一定要考虑清楚，做好技术储备。” 赵新哲等人都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网络不像别的技术产品，拥有专利的保护，注定要面临山寨者的激烈竞争，普通的山寨者也就算了，他们有信心做得更好，始终保持领先，但是遇到腾讯这种行业巨头，又拥有数亿用户这样的大杀器，一旦正面拼杀，恐怕只有被灭这条路。 李辰道：“不过我们也不用怕，巨头在创新方面的反应通常都会比较缓慢，你们看国内最大的校友录，在校内做起来以后，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反应，眼睁睁看着这一块资源被人做了，如果他们当初反应快一点，绝对可以干掉校内。” “当然，随着校内的发展，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我们的每一步都要做好了，时时刻刻都要警醒。” 第二百四十五章 游戏 更新时间：2012-06-19 “当然，山寨、行业巨头虽然厉害，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校内不就是做出来了吗？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品质和创新的节奏，做好最好的用户体验，就一定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李辰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连忙又开始鼓劲：“我们需要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只要初期的织网能够顺利进行，一旦具备一定的用户基础，就算是遇到山寨，甚至巨头的竞争，也不用担心了，就算是qq，在白领当中，也是不如msn的，大家都有机会。” 之前，李辰就和赵新哲商量过，如何在初期快速集聚人气，也就是所谓的织网。 他们计划的有两条，一条就是推广，做广告硬推广肯定不行，他们没有那个条件，按照李辰的想法，所有的推广活动，都必须直接收到成效，也就是直接拉到注册用户，所以他们会进行一些网络推广，借助一些网络，链接过来。 但是最主要的推广方式，还是打算利用社交网络本身所具有的关系传导特性，通过积分、游戏币奖励等方式，引导用户邀请他们的朋友加入进来，而他们只会定点地，针对一些特定的群体，投放广告，培养第一批种子用户，在通过这些用户，逐渐扩散用户网络。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模式的力量，说白了，传销就是靠的这样一套理论在忽悠人，不过传销的金字塔式结构无法解决利益分配的问题，而社交网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积分是可以无限增加的。 当然，仅仅是一套推广体系，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够推广成功，特别是要发掘种子用户，留住种子用户，并且鼓动种子用户发出要求，激活每个使用者的使用和传递热情，网站就必须要有让大家感兴趣的东西，牢牢地黏住用户。 而社交网站本身的粘性，也就是社会网络，在网站发展的初期，在没有形成一定的用户规模之前，并不具备多大的影响力，这个必须要等用户数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以后，才有作用。 所以他们计划中的杀手锏，其实还是游戏，毫无疑问，网络上最能够在短时间集聚人气的，还是游戏。 分享功能的基本版上线以后，赵新哲等人就要开始开发社区游戏。 李辰道：“分享功能可以逐步推出，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储备一些手段，来应对山寨，所以基本版可以先行发布，并且多准备几个版本，甚至可以推出这样一个版块，那就是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发布一点新东西出去，始终抓住大家的关注。” 沈柔笑道：“这个主意倒是挺好的，我们每天都在进步，让用户每天都有新的期待，但是想一想，我就对这样的网站很感兴趣，哪怕不是每天推出的东西都让我满意，但只要满意过一次，我就可能一直期待着了。” 赵新哲苦笑道：“你说得简单，但是要实现的话，可能会很难，哪有那么多创意和改进啊！” 沈柔道：“我倒觉得可以，一天一点改进，一年也不过就是三百六十五点改进，我们一年推十几款游戏，十几款应用，十几个新版本，每个星期优化一次bug，再不行，美工方面每个星期推一套新东西出来，办法肯定是有的。” 方皓笑着道：“呵呵，沈柔这么一说，倒也是可以的，小改进嘛，确实是可以有的。” 赵新哲道：“那行，我先将这一条记下来，反正我们手上的东西，足够更新一个月了，拿这个来要求我们自己，也好让我们时刻保持前进和创新的东西。” 李辰笑道：“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相信，我们肯定可以成功，并且甩开一切山寨。” 赵新哲点了点头：“李子，你继续说，我发现我们忙起来以后，对这方面的思考就很少了。” 李辰道：“等忙过这一阵子，特别是新的人手招到以后，你们也要逐渐从具体的技术细节中脱身，着重考虑网站的发展方向，从宏观上把握。” “其实有些东西，我也是在跟大家讨论的时候想到的，这可能就是头脑风暴的作用吧！” 李辰和赵新哲等人谈了谈以后的工作方式，又将话题转回到网站上面，之前大家已经从facebook网站上，找了一些比较受欢迎的游戏，打算借鉴这些得到市场验证的游戏，引入到比邻网上。 不过国内和美国的情况并不一样，美国人喜欢玩的游戏，国内的人未必就喜欢，所以也要进行挑选，并且做出适当的调整。 这次他们经过讨论，确定了具体的游戏，以及开发次序。 他们最终选择的，都是一些社交互动性质很强的游戏，譬如排在开发第一位的朋友买卖，就是通过买卖朋友，炒作朋友的身价，并且在购进你的朋友之后，对他们做一些事情，甚至恶搞，趣味性很强，互动性也很强。 为了购进朋友，每个人都必须进行不停地买卖，让购进的朋友去干活赚钱，除了游戏中提供的赚钱手段，还会鼓励大家通过邀请好友加入，获得游戏币的奖励。 与一般需要花钱玩的游戏不同，这里的游戏币一般不会减少，除非玩者自己甩卖，或者将人物砸在手上。 而为了交易更活跃，大家也会希望参与游戏的人更多。 除了买卖朋友，他们还计划了抢车位、买房子、虚拟朋友等几款游戏，准备逐个开发，利用游戏的吸引力，在初期快速集聚人气，编织一张大网。 李辰道：“游戏可以快速集聚人气，但是我们必须始终记住，我们是社交网站，而不是游戏网站，因为一款游戏，特别是网页游戏，很容易玩腻味，而且这个东西模仿起来很快，很容易被有实力的那些公司超越，但是社交网站则不一样，一旦用户停留下来，达到一定的规模，那么粘性是很大的，所以我们在吸引大家进来游戏以后，还必须让大家始终感受到，我们是一个社交网站，否则，就是我们的游戏再受欢迎，最终也会失败。” 赵新哲点了点头：“这倒是个问题，看来我们必须注意这方面的引导。”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安排 更新时间：2012-06-19 晚上的讨论，一直到凌晨才结束，方皓、沈柔等人大呼有收获，而唐伟、赵新哲已经习惯李辰经常能够给出一些极具价值的意见。 对于李辰的身份，方皓等人也不是没有怀疑，沈柔甚至笑着说道，李辰给他们出了这么多主意，都很有价值，应该给他一笔酬金，甚至是股份。 李辰则说道：“你们老板的关系跟我这么好，又是我们基地的公司，我出点主意不算什么，至于酬金股权什么的，我还是公务员，不能拿的。” 方皓说道：“这有什么的，让你亲戚代表就可以了嘛！” 李辰和唐伟、赵新哲只能相视苦笑，李辰连忙借口时间太晚了，起身离开，这种事情，他不怕方皓等人知道，但是也不能主动说出来，说假话就更不行了，所以他只好退避。 而在李辰走了之后，沈柔却没有放弃，追问唐伟有没有给李辰算股份。 唐伟只好说道：“我们现在做的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李辰提出来的，他可以说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而且公司启动的一百万资金，也是他拉来的，我们其实就是给他打工的，不过他确实没有在公司持股，至于具体的安排，以后你们会知道的，现在还不好说。” 赵新哲解释道：“李辰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一开始我们是不想到东江来的，我们现在来了，再过一段时间，李辰可能就会离开东江。” “啊，那岂不是很可惜？”沈柔说道，所谓朝中有人好做事，原本她觉得在政府那边有了李辰这个帮手，公司做什么事情就很方便，就好比眼前这个大办公室，如果不是有李辰的关系，就他们这几个人的公司，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搞到这么大一个办公室？ 方皓倒是摇了摇头：“我觉得，相比这么大一个办公室，李总的这些意见，对我们公司的发展，更加重要，也更有价值。” 虽然唐伟没有明说，但是方皓等人多少也看明白了一些，那就是李辰跟公司的关系，肯定非常密切，他虽然并不持有公司的股份，但公司的股东当中，应该也有他的代言人。 对于这一点，方皓等人并没有觉得不服气，一方面，通过接触，李辰确实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帮助，另外一方面，他们虽然是创业团队的一员，严格来说，却不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唐伟、赵新哲，乃至李辰才是。 就连身为创始人的赵新哲、唐伟都没有意见，反而认为这家公司其实就是李辰创始，并且投资的，他们还能说什么？ 而在明确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以后，大家的干劲更高了，但是在唐伟的强迫之下，也只好先休息，准备从明天开始，继续拼命。 身为智业公司的总经理，李辰在公司的话语权很重，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一言而诀，哪怕是董事长帅明康，管委会的主任唐寒松，也只能在重大事情上，进行干涉。 所以，当李辰调整陈雨的分工，让她分担基地产业管理工作时，大家虽然惊讶，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对这个分工调整，最不满的可能就是苏国平了，因为产业管理工作的范围，其实也是招商产业部的职能，虽然他主要负责招商这一块，但是陈雨的工作调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帅董，李辰这么做，肯定是冲着你来的，他让陈雨管基地产业，自己又开始到处插手，特别是招商这一块的工作，据说，他也想引进几个大项目，”苏国平不能跟李辰正面对抗，所以他很快来到帅明康的办公室，向他抱怨。 帅明康看了苏国平一眼，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冷笑，以前他觉得苏国平这个人挺会来事的，特意将他带到东江，跟随自己一起进入仕途，没想到，这家伙进入官场以后，彻底暴露出身上的诸多特点，让帅明康越来越不满了。 苏国平是什么心思，帅明康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对李辰确实也有所不满，但是苏国平这么明目张胆地挑唆，他还是不能满意。 苏国平冷冷笑道：“李总要是能够引进大项目，那是好事，没看到文化公司现在很高调吗？他们还想着吞并我们智业，这一点，就说明我们的招商工作还要加强，你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也要多动些脑筋。” 苏国平心头一凛，嘴上却道：“帅董，我已经很努力了，不过，大项目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们智能产业，跟他们文化公司的经营领域又不一样，其实，严格来说，游乐场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帅董您，能够从移动那里，要来一个基地，作为我们智业基地的龙头项目，对相关产业的带动，又岂是一个游乐场能够比的？” 帅明康虽然对苏国平并不满意，但是听到他拍的马屁，倒是心情好了一点。 苏国平察言观色，马上大蛇随棍上，他也知道直接说帅明康如何如何不见得高明，他的方法就是通过贬低别人，来衬托帅明康的厉害。 “李总他也是好高骛远，他以为大项目是好找的吗？我看他迟早是要碰壁的，最后肯定要灰溜溜地。” 帅明康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他决定再提点苏国平一次：“过了年，李总可能要去美国进修一段时间。” “进修？”苏国平微微一愣，很快就想到帅明康为什么要说这个了。 “帅董，您的意思，姓李的这么做，是为他离开以后的事情做准备？” 帅明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智业公司的事情很重要，李总肯定会有所考虑的。” “帅董，他姓李的怎么能够这样做呢，就算他不在了，公司不还有您嘛，他在与不在，能有什么区别的，他不在了，公司的事情就应该由你来布置嘛，难道要我们听陈雨那个小丫头的安排？”苏国平不满地说道，他确实对这个事情很重要，照理说，招商产业部是公司份量最重的一个部门，负责最重要的招商和产业发展，其他几个部门，看起来都是给招商产业部打酱油的，结果行政部的陈雨、情报部的余瑶羽都兼任了副总经理，应该是他兼任才对的嘛！ 他却没有去想，并不是行政部经理、情报部经理兼任副总经理，其实是副总经理兼任了这两个部门的经理，这是有很大区别的。 对于这件事，帅明康对李辰确实有些不满，你李辰走了，公司还有我这个董事长，何必要再安排人，就算要安排，那也是我来安排。 对此，帅明康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李辰毕竟是负责具体事务的总经理，而他这个董事长只参与重大事项，这些具体的事情，他是不管的。 其实，在此之前，帅明康倒是希望更专注管委会这边的事情，以凸显他的行政职务，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以后，他发现丁一磊和唐寒松对管委会的把持很厉害，除了智业基地这一块的事情，别的他都很难插手，而眼看着在智业公司，李辰也显得非常强势，这就让他感到越来越不舒服了。 虽然，考虑到李辰的背景，帅明康一直都希望能够与李辰处好关系，不要发生冲突，但他对李辰的不满还是越来越多。 说到底，都是闲出来的，如果帅明康在管委会这一块手握实权也就算了，偏偏在管委会和智业公司，他的权威性都不是很强，这就让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帅明康感到不平衡了。 李辰实际上还是比较注重和帅明康沟通的，只是经过上次招商风投的事情以后，李辰开始更注意将所有的事情保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以内，表现出一些强势。 而对公司具体事情的安排，这也是他这个总经理的职权，李辰很强势地做出了安排，事后才对帅明康提起。 “现在基地的公司越来越多了，为了引导基地产业的有序发展，公司要的事情很多，所以我考虑让陈雨帮我分担一些这方面的工作，而行政部的事情，则让赵经理多承担一些。” 赵熙宁是帅明康的人，当初，帅明康本来就是想让赵熙宁担任行政部经理的，只是涉及到管委会的一些权力平衡，最终是陈雨出任了这个职务，并且兼任公司副总经理。 为了这件事，帅明康没少被抱怨，如今能有机会让赵熙宁全面掌控行政部的工作，帅明康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过，帅明康也知道，李辰给出的这点甜头，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严格来说，这是一种交换，交换的不但是陈雨的分工调整，甚至还有后续的一些安排。 只不过，要拿一个行政部经理，就换走代理总经理的安排，帅明康觉得李辰这个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他并不打算全盘接受。 眼前这次交换，他欣然同意，但是后续的安排，并不在这次交换之内，李辰想借此就将陈雨推上去，是没有可能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汇报工作 更新时间：2012-06-20 李辰又向帅明康提起智业公司最近的一些工作安排：“董事长，基地前期的招商工作，成效斐然，基地的工作，也从招商为主，转换到招商、产业发展两者并重的阶段，招商工作由董事长主抓，招商产业部执行，肯定没有问题，而在产业发展这方面，我就希望陈副总能够多分担一些，另外，我也想对公司和基地的管理，进行一些调整，实现制度化和自主化。” 李辰将行政部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帅明康，帅明康看了以后，对李辰提出来的修订管理制度，以及成立企业联合会，并不以为然，无非是一些形式，乃至场面上的事情，以后写进报告里，倒是比较合适。 李辰这样做的理由很充分，帅明康当然不会反对，不过他也笑着将了李辰一军：“李总啊，我们基地成立的时间还不长，虽说招商工作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效，但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希望李总你也能够挖掘资源，为基地带来新的发展。” 李辰岂能不明白帅明康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道：“是，董事长放心，我会努力的。” 在向帅明康汇报以后，李辰又到唐寒松的办公室，就这些问题逐一汇报，唐寒松笑着道：“这些都是智业公司内部管理的事情，你不用事事汇报，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可以了，对你，我是无条件支持的，而且你计划的这几件事情，都很不错。” 李辰道：“谢谢唐主任，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比较欠缺，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还要请唐哥多多指点的！” 唐寒松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李辰就是这一点比较好，从来不骄傲，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唐寒松也将位置摆得很正，他是极少数知道李辰真正背景的人，他想了想道：“李辰，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效还是很不错的，年后出国，在工作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和安排？” 李辰与唐寒松很客气，但基本上不需要太客套，李辰笑着说道：“基地的工作，可谓是千头万绪，刚刚开始，我在这个时候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这段时间的工作，与新经济接触越多，也就更加觉得有充电的必要，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还是觉得有出去看一看的必要。” 唐寒松点了点头：“嗯，等这段时间稳定下来，我也打算出去看看。” 李辰道：“至于智业公司的事情，我是这样认为的，在智业基地创建的初期，公司要花大力气招商，并扶持相关企业和项目的发展，但是从长远来看，智业公司应该是提供服务，而并非一级政府机关，智业基地应该不同于传统的强政府模式，而更加强调其自主运行。” 唐寒松笑道：“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和国外的自由主义经济模式比较接近。” 李辰道：“也不是什么自由主义，而是我觉得一味强调智业基地的话，反而不利于基地的发展，特别是从东江园区这个整体来看，如果园区的不同组织之间，都搞争抢和恶性竞争、重复建设的话，那么还怎么能够合理利用各种资源，达到最大的利用效率？” 唐寒松闻言，不禁开始沉思，良久才道：“李辰啊，你说得不错，可能我们太在意竞争了，在合作方面，反而是做得极为不够，你们智业公司能够首先放开怀抱，真是太好了。” 李辰笑了笑：“唐主任是打算在整个园区，推行这样的做法吗？” 唐寒松苦笑着摇了摇头：“要彻底推行，肯定不行，但是可以让大家减少一些恶性竞争，大家都在东江嘛，要多一些合作。” 李辰摇了摇头，他和唐寒松都知道，仅仅是这样，也不容易，虽然大家都在东江，却是不同的单位，有各自的考核和政绩要求。 包括李辰，他也不可能放弃基地，而是在建设基地产业集聚区的同时，也为园区其他相关企业提供一些服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包括东江高科管委会，也希望园区的产业能够形成不同的版块集群，不管是管理，还是成绩，都会变得更加好看。 李辰也知道，这种管理模式，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他也将自己打算让陈雨开始接手自己部分工作的事情做了汇报：“至于在我出国期间，公司的事情如何安排，是让人兼领我的工作，还是另外派人，我都没有意见，我只希望基地的建设不要因此延缓，而且政策能够得到延续。” “陈雨？”唐寒松知道李辰的意思，其实还是希望让陈雨来接手他的工作，否则，也就不会强调不能延缓，以及政策延续了。 唐寒松道：“陈雨的能力倒是不差，不错她和吴主任的关系比较好，就是不知道吴主任会怎么想了。” 实际上，吴希莹虽然还是管委会常务副主任，不过管委会的大权都掌握在丁一磊和唐寒松的手上，吴希莹能够插手的工作并不多，考虑到吴希莹之前和侯先进走得比较近，在彭山松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丁一磊和唐寒松都不会怎么待见吴希莹。 这就是官场，做错什么，都不能站错队伍。 李辰点了点头：“过两天，我母亲要来申城，她让我请各位领导吃个饭，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到时候，我想请彭区长，还有唐主任、吴主任一起吃个饭。” 唐寒松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知道李辰身份的，李辰的母亲唐兰芝，那岂不就是…… 虽然唐兰芝并没有名分，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名分，甚至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但只要是知道的人，就不能忽视她的那一层身份。只要看看李辰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李家就算不会公开承认，对李家的成员，都会关怀有加。 在李辰看来，能够让唐兰芝请客，那是莫大的荣耀，而李辰打算同时请彭山松，还有吴希莹，看来是希望就此化解吴希莹的困局，并且招揽对方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礼尚往来 更新时间：2012-06-20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鹤乡县的政治局面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履新后一直被压制，不能施展抱负的县委书记何晨安在榆州市委书记郑大伟的支持下，抓住索青城、刘德生等人的问题，狠狠打击了鹤乡县的本土势力，终于大权在握。 这段日子，何晨安变得异常忙碌，但是他却乐此不疲，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何晨安也从未忘记，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固然有老领导、市委书记郑大伟的支持，但这件事的起因，却是一桩意外事件。 何晨安一直让人在关注唐兰芝，当得知唐兰芝准备去申城，何晨安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带着秘书程江华来到李宅，亲自问询唐兰芝有什么要帮忙的。 唐兰芝很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她告诉何晨安：“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去申城，跟儿子一起过年，家里的东西都不动的，小辰说那边都有，我也不一定就在那边常住的。” 何晨安笑道：“我们鹤乡欢迎唐老师留在这里，也欢迎李主任经常回来。” 唐兰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本来就是鹤乡人，普通小老百姓，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 何晨安笑了笑，他可不相信唐兰芝和李辰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已经从郑大伟那里得到消息，当初郑大伟是接到省长季蕴深的电话，才赶来救驾的，能够惊动一省之长，李辰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郑大伟问起过，何晨安也调查过李辰母子的来历，结果，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背景，唐兰芝的出身很普通，不管是直系，还是比较近的旁系，都没有太过显赫的社会关系。 唯一值得关注的，或许就是唐兰芝一直都没有结婚，谁也不知道李辰的父亲是谁，何晨安和郑大伟都认为，李辰的父亲很可能是位大人物，否则，无法解释李辰近年来的发展轨迹，更无法解释省长为他直接来电话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何晨安都认为自己有为唐兰芝做好服务的必要，说不定哪天季省长再关注一下，自己就可能因为这件事，在省长那里留下一点印象。 何晨安笑道：“唐老师，我和李主任也算是同事，你就让我尽一点绵薄之力吧，鹤乡距离申城也不是很远，但是坐车的话，却不是很方便，我让陈师傅送你过去，你看有什么要带的，都带上，县里的商务车，能放很多东西。”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坐车也很方便的！”唐兰芝连忙说道。 她确实在为带什么东西发愁，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唐兰芝希望都能够带过去，而不是到了申城，再要去买。 可是这样的话，要带的东西就很多，而且比较杂，不好坐车，何晨安提出来的办法，确实对唐兰芝挺有诱惑力的，不过她还是很快拒绝了，所谓无功不受禄，平白领受这样的好处，欠下人情，以后是要还的。 何晨安将唐兰芝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道：“要过年了，得置办年货，申城那边虽然繁华，但我们鹤乡的土里的东西，那边却未必有，唐老师还是多准备一些，至于这点小事，也算不上麻烦，县里这两天正好要派人到申城买一些东西，算是顺便送一下唐老师，你就不用客气啦！” 唐兰芝还要推辞，却耐不住何晨安一再坚持，而且话说得特别漂亮。让她到最后不得不答应。 见到唐兰芝答应，何晨安显得很高兴：“唐老师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人才，那是我们鹤乡人的骄傲，我们就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乡工作，带领家乡再创辉煌呢！” 既然有车送了，而且还是内部空间比较宽敞的商务车，唐兰芝就琢磨这多买一点东西，正如何晨安所说的那样，申城是很繁华，但是在鹤乡，也有一些申城商场里买不到的东西，譬如农户家里散养的正宗土鸡，最是养人，市场上一般是看不到的。 唐兰芝特地找人从乡下买了几只老母鸡，她没有买多，知道活鸡到申城不好处理，老母鸡炖汤，最好是新鲜的，营养最丰富，冻鸡就差了一截，还不如买普通的肉鸡。 唐兰芝花了一天的时间，大肆采购，将原来想买，却有担心不好带，而暂时没有买的东西，全都买上了，结果就是几乎将商务车里多余的空间给塞满了。 胡俊和张婕的女儿胡子涵也放寒假了，而胡俊和张婕暂时还没空回来，唐兰芝这次会带胡子涵一起过去，等胡俊他们放假了，一家人再回鹤乡过春节。 春节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不管身在何方，大家都要赶回去过年，而对唐兰芝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在哪边，家就在哪里。 李辰得知何晨安给唐兰芝安排了车子，特地打电话给何晨安，表示感谢：“何书记，太麻烦你了。” 何晨安笑道：“李主任，这么客气干什么，下次我去申城，还要叨唠你呢！” 何晨安与李辰接触过几次，知道李辰的性格，其实还是蛮平和的，不过狠起来的时候，也确实非常狠。 上次李辰在鹤乡的时候，答应为郑大伟、何晨安介绍一个值得信赖的调研公司，李辰当时就推荐了沸点。 回来后，李辰特地跟陆永明说起这件事，后来沸点派出了一个规格非常高的工作小组，前往榆州，跟榆州市政府初步敲定了合作的意向，沸点也正式开始对榆州的旅游产业进行全方位的调研。 郑大伟、何晨安都希望发展榆州和鹤乡的旅游业，因为旅游业对当地经济的带动作用，会非常明显，除了旅游和相关产业的发展，旅游带来的关注度、人流量，都可能成成为经济发展的机会。 虽然现在的调研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对未来旅游经济的重点发展方向，其实已经很明确，那就是向南，包括申城、江南和之江省。 何晨安以前就说过，他们鹤乡要来申城招揽游客，让李辰帮忙。 李辰笑着说道：“何书记什么时候来申城，只要我还在这边，一定请你喝酒。” 县里的车一直将唐兰芝送到小区楼下，为了准备迎接母亲，李辰将人才公寓的房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这房子还是很久之前有人住过，后来墙又重新粉刷过了，就像新的一样，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家具、家电都很齐全，真正的拎包即住。 这房子在人才公寓中也算是很特别的，除了领导，恐怕也没有人能够住进来。 当李辰和胡俊两个人打开车门时，都被里面堆满的东西给震住了，特别是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的时候，李辰哭笑不得地对唐兰芝说道：“妈，我让你搬过来，你不搬，结果倒好，弄了一车吃的过来。” 相隔一段时间，再度见到儿子，唐兰芝目光柔柔地看着李辰，笑着道：“过年嘛，当然要多准备一点，明天请你朋友过来吃饭吧，妈要好好感谢人家对你的关照。” “对了，车上的东西也不全是我的，还有何书记一定要带来的一些东西，说是土特产。”唐兰芝看到车上有东西时，曾经推辞过，不过开车的陈师傅做不了主，而且确实只是一些土特产，唐兰芝也就只好作罢，留待过来以后，李辰自己处理。 何晨安将自己的小车司机给派了过来，可见他对今天这件事，是多么的重视。 何晨安的司机姓陈，叫陈玉栋，二十多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人不高大，但是很精干，据说是当过兵的，很是戆厚与扎实。 “李主任，何书记说，快过年了，带的一点年货，不值什么钱，请您一定要收下，”陈玉栋跟着何晨安，送礼的事情都没有少做，说话很有分寸。 李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搬东西吧，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贵重物品肯定是不收的。” 当下，李辰与胡俊、陈玉栋三个人一起动手，将装满了商务车车厢的东西，一个个搬了出来，很快在单元门口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时候，一开始就放在车上的，那些何晨安送的东西，才露了出来，也确实是一些土特产，像风干的野鸡、野兔，还有水里和海里的一些特产，谈不上贵重，但是都算起来，也要不少钱。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何书记真是太客气了，陈哥，我也准备了一些东西，回头麻烦你帮我带给何书记，还有市里的郑书记，谢谢他们之前对我的关照。” 礼尚往来嘛，既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李辰也就坦然接受了，并准备回一份价值相近的礼品，就不会违反有关规定了。 李辰和胡俊、陈玉栋又将车上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然后又弄进电梯，分作几次，才全部搬到房子里。 为了处理这些东西，李辰又不得不将其中一间比较小的房间，变成了储藏室。 第二百四十九章 结亲 更新时间：2012-06-21 东西放好以后，李辰请陈玉栋在外面的饭店吃饭，并安排他在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离开。 陈玉栋虽然有心连夜赶回鹤乡，但是在李辰与何晨安联系过以后，他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李辰则连夜准备了几份礼物，除了给何晨安与郑大伟的，还有陈玉栋一份，第二天一早送到陈玉栋车上。 李辰的热情，让陈玉栋很惶恐，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领导不说的事情，他也不会去问，但司机这个职业的特殊性，让他对某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陈玉栋知道李辰的来头不小，却不像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就算不是盛气凌人，也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李辰给他的感觉，始终很尊重人，是真的将他当做了平等的伙伴。 陈玉栋走了以后，李辰也要去上班，年底公司的事情也比较多，他倒是想抽出时间来，多陪一陪唐兰芝，但是唐兰芝也不同意，让他工作要紧，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叶梦溪这段时间也很忙，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女孩，现在因为李辰，得以进入梦寐以求的电视台工作，当然要非常努力地工作。 虽然说，让她请两天假，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只要叶梦溪开口，知道她有关系的领导，肯定会答应。 只是李辰不想去影响叶梦溪个人的发展，所以也就没有提这个茬，而且舒萱再过两天，也要从国外回来了，他也头疼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对自己都可谓是情深意重，不管是哪一个，恐怕离开李辰，都会很难受，而对李辰来说，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放弃哪一个，单是想一想，他都很有负罪感，觉得对不起她们。 不过，就这么脚踩两条船，李辰也觉得有些不妥，真真是左右为难。 最终，李辰还是让张婕请了两天，先陪唐兰芝出去逛逛，张婕来的时间虽然也不长，至少要比唐兰芝熟悉一些。 在宴请别人之前，唐兰芝还有一些人要拜访。 当天晚上，李辰就和唐兰芝一起，带着礼物，来到陶坚家中。 知道他们要来，陶坚和孟宁已经早早等在家中，因为今个来拜访的这两位，身份太特殊了。 唐兰芝并不喜欢这样的拜访，不过对方确实帮了李辰不少，她也是真心诚意地充满了感激，她虽然出身贫寒，一直过的都是小老百姓的生活，却也没有怯场，落落大方地向陶坚和孟宁表示感谢：“小辰他不懂事，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陶坚道：“唐老师，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要是不懂事，这世界上啊，就没有几个年轻人是懂事的了！” 孟宁也拉着唐兰芝的手，笑着道：“我们家小浩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倒是小辰经常来看看我们，就像我们的子侄一样，他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情嘛！” “再说了，小辰他也很懂事的，老陶也没怎么关照他，他自己去了一趟西部，就提到县长助理了，是真的有本事。” 孟宁在唐兰芝面前，并没有摆架子，就像拉家常一样，很随意地跟唐兰芝聊起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话题都离不开李辰在申城的事情。 说了一会儿，陶坚看了看时间，提醒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华夏传统讲究“食不语”，事实上很难做到，特别是陶坚这样的领导，平常在酒桌上应酬，觥筹交错，不说话是不行的；就算是在家里吃饭，因为平常工作太忙了，难得有空闲坐下来，当然也要趁机多说说话。 在饭桌上，孟宁提到她当初工作、生活的经历：“当年，我也在西溪那个地方，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最喜欢去水里摘菱角，结果有一次啊，掉到水里去了，幸亏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将我救了起来，可惜她后来去了外地，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西溪是唐兰芝的一个忌讳，她几乎从来不提到那个地方。 李辰很敏感地意识到，孟宁提到这件事，并不只是回忆当年的事情，更不是为了夸赞榆州的水好、人好。 除了对李家的执念，李辰对陶坚和孟宁一直以来的关照，都很感激，而且他现在在别人的眼中，陶坚就是他的后台，外面猜他和陶坚关系的很多，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李辰也想过这样会不会给陶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确实有人认为他是陶坚的私生子。 虽然这个说法并不正确，但李辰也不想因此而给陶坚带来负面的影响，如果只是他自己也就算了，猜疑毕竟是猜疑，但是唐兰芝来了以后，如果还要在申城常住，要是有人再从私生子这一点引申出去，认为唐兰芝和陶坚有什么关系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 果然，在吃过饭，大家也熟络起来以后，孟宁就拉着唐兰芝的手：“兰芝姐，听说，你也是西溪人，我们认个姐妹怎么样？” 唐兰芝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以来，她都在鹤乡，习惯也喜欢这种平平淡淡、与儿子相依为命的生活，哪怕有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那个人，也觉得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她只要儿子好，别的都没有什么要求。 唐兰芝不想和李家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攀附权贵，所以今天来拜访，纯粹是礼节性的，是真心感谢陶坚和孟宁对李辰的关照。 在她看来，她和孟宁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并不是自卑，纯粹是不同圈子的划分，就好像鱼和鸟一样，偶尔有交集，但大部分时候，是各不相干的。 唐兰芝想拒绝，她担心孟宁是因为李成万的关系，才会提出这个要求，既然不想跟那个人有关系了，她自然就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着看了李辰一眼。 李辰微微点了点头，孟宁和唐兰芝结为姐妹，对外就说唐兰芝就是孟宁当年的救命恩人，那么他们对李辰的照顾，也就顺理成章了，既可以免去陶坚的麻烦，更不会牵涉到那个人，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章 家宴 更新时间：2012-06-21 直到晚上回到家里，李辰给出解释，唐兰芝才知道其中的关窍，而孟宁和陶坚当面都没有点明，不管怎么说，陶坚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有必须要有的尊严。 而对唐兰芝来说，也并没有感觉受到冒犯，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孟宁确实比较真诚，李辰当然更不会有意见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给陶坚带来麻烦，他也会很过意不去的。 虽然说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如何将消息放出去，让大家知道并相信，则又是一个问题，不可能直接告诉别人，唐兰芝是孟宁的救命恩人，情同姐妹的，也不能大张旗鼓，否则，这么反常的举动，就要让别人怀疑事情的真相了。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通过润物细无声的方法，让那些感兴趣的人，自己打探到，而不是主动告诉对方。 这个倒不用李辰操心，他相信孟宁会有办法的。 而孟宁也没有着急，两天后的周末，才约唐兰芝出去逛街，市长夫人的一举一动，有心人总会特别关注，何况是出现在商场这样的公共场合？ 虽然孟宁已经尽量低调了，却还是很凑巧地碰到了熟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当他们看到孟宁和唐兰芝似乎很熟络，当然十分好奇，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再地旁敲侧击，而孟宁开始还守口如瓶，直到大家要放弃了，才很不小心地说了出来，让那些人大喜过望。 市长夫人当年在西溪生活的时候，有一个救命恩人，得到这个消息，大家简直欣喜若狂，不停地恭维唐兰芝，又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孟宁和唐兰芝却是一句相关的话也不说，让大家心里痒痒的，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知道唐兰芝也是西溪人，以前曾经救过孟宁的命，别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了。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好奇，当晚过后，都开始纷纷打探唐兰芝的情况，不过唐兰芝还是第一次在申城出现，他们又怎么打探得到？ 而在拜访过陶坚以后，李辰和唐兰芝才在家中，陆续邀请东江的领导、同事，来家中吃饭。 因为是家宴，所以不可能大张旗鼓，除了唐伟、赵新哲等人来吃过一顿便饭外，李辰首先邀请的就是管委会的几位大佬，彭山松、丁一磊和唐寒松。 邀请是李辰出面发出的，但是邀请人用的确实唐兰芝的名义，所以彭山松等人都带了家属。 彭山松的老婆江华在妇联工作，级别不低，管的事情不多，平常主要工作，就是跟一帮子领导夫人打打牌，拉拉家常，接到彭山松的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出去吃饭，顿时感到非常意外。 “有应酬你也不早说，我都跟人约好去打牌了，”江华抱怨道：“以前你没说晚上的应酬要我出席的啊？” 彭山松道：“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跟你说，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重要，我都推掉原定今天晚上的几个重要接待了，你能有什么事情更重要？” 听到彭山松这么说，江华顿时紧张起来：“啊，是什么应酬啊，难道是跟市长夫人吃饭？” 江华知道，像这种临时的应酬，通常不是工作上的，只能是带有私谊性质的聚餐，能够让彭山松如此重视的，并不多。 彭山松却道：“不是，是东江一个部门负责人的家宴，具体你就不要多问了，反正，重要性跟市长夫人的晚宴差不多。” 彭山松知道李辰和陶坚的关系很密切，所以晚上这顿饭，说是与市长夫人的晚宴差不多，基本没有任何夸张。 江华更加紧张了。 晚上，在东江的人才公寓，李辰的房子里，李辰母子，加上彭山松、丁一磊、唐寒松三对夫妇，一共八个人，正好坐满一张展开的小圆桌。 为了这顿饭，唐兰芝特地请胡俊、张婕回来帮忙，客串厨师和服务员。 “各位领导，本来是应该在外面请大家吃饭的，这里的条件还是简陋了一点，不过我妈说在家里吃饭，才有诚意和感觉，所以，就只好委屈大家了，”领导们几乎前后脚地准时赶到，刚刚做好，李辰就很客气地给大家打了个招呼。 唐兰芝目光柔柔地看着李辰，儿子确实长大了，如今就算是面对自己的领导，也能从容不迫，依稀有那个人的几分风采了。 彭山松笑道：“对，还是家宴好。” 匆匆见了一面，唐兰芝给大家的感觉是很娴熟、知书达理的一个女人，但是因为都不清楚李辰和唐兰芝的具体来头，就是彭山松也感觉有些拘谨。 面对李辰，不管他的来头再大，都毕竟是他们的下属，也比他们年轻很多，可以当做晚辈、子侄，态度随意一点无所谓。 但是唐兰芝的年龄差不多比他们几个人都要大，如果只是陶坚的亲戚也就算了，如果她的身份真的跟孟宁差不多，那大家还是要恭谨一点好。 彭山松等人都看过李辰的档案，甚至知道唐兰芝的情况，所以他们心中的疑惑也是最多的，不知道李辰为什么会和陶坚的关系那么好。 而这其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也就只有唐寒松，也正是他的讳莫如深，并且恭敬有加，让彭山松和丁一磊更加凛然。 唐寒松是知道孟宁安排的，也更加知道，这种事情，他最好什么也不说，效果才是最好的。 彭山松等人的表现，也让他们的妇人感到压力很大，好在是家宴，唐兰芝的态度也很和蔼，江华连忙笑着道：“对对对，在家里吃饭，最有味道了，我们老彭天天在外面吃饭，都快将胃子搞坏了。” 丁一磊和唐寒松的夫人也附和，唐兰芝也笑着道：“是啊，你们做干部的，在外面的应酬多嘛，今天在家里吃饭，大家就随意好了，多吃点菜，不是特别喜欢喝酒的话，就不要喝酒了，喝点饮料和鸡汤，养胃的。” 唐兰芝这么一说，大家就轻松起来，彭山松道：“酒还是可以喝一点的，为唐老师接风嘛，随意就好了，这个汤要多喝点，是乡下的土鸡.吧？” “是，乡下的老母鸡，这时候没有膘，熬汤最是鲜，”李辰笑着拿起酒瓶，给大家倒酒，酒也是江海的名酒清河君坊。 “清河是咱们江河的名酒，也是华夏八大名酒之一，名气没有茅台、五粮液大，也没有那么贵，至于酒怎么样，就要请各位领导品评了。” 何晨安送给李辰的礼物中，最值钱的就是几箱清河君坊，算起来也有上万块钱了，不过李辰后来才看到，这个是什么二十年陈酿的，价格高的多，比一般的茅台和五粮液都要贵。 虽然说喝酒随意，为了表示诚意，唐兰芝也倒了一小杯白酒，当先起身敬酒：“各位领导，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会喝酒，就拿这杯酒先敬大家了，谢谢大家今天能够光临。” 彭山松等人也连忙站了起来：“唐老师，您客气了，来，我们一起来。” 说着，大家一起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包括彭山松等人的夫人，大家都喝的白酒，因为唐兰芝都喝了，他们也不好不喝。 李辰又连忙给大家满上。 唐兰芝招呼大家吃了两口菜，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杯酒，我敬各位领导，谢谢大家以前对我们家小辰的关照。” 彭山松等人又站了起来：“唐老师客气了，您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喝完酒，唐兰芝给彭山松他们打招呼：“我不能喝酒，下面就用饮料代替了。” 彭山松他们当然不会勉强，唐兰芝又征求江华等人的意见，给她们也都换上了饮料，只有男性还继续喝白酒，都是久经考验的干部，四个人干掉一瓶，那才只是开始。 彭山松闻了闻酒：“李辰，你这不是普通的清河吧，酒香很醇啊！” 李辰道：“说是二十年陈酿的，具体怎么个好法，我还真的吃不出来。” “怪不得，那是难得的好酒了，要不是天天喝酒，我倒是要放纵一回了，”彭山松笑着道。 李辰道：“那个简单，我这里还有几瓶，回头让彭区长你们带上。” 彭山松连忙摆了摆手：“这个就算了，就是带回去，我也喝不着，还是放在你这里，等我什么时候想喝了，就过来喝，那不是更好？” 他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要说好酒，以他现在的身份，什么酒喝不到？就是二十年的茅台，也喝过那么几次了，只要他说一声，想喝二十年的清河君坊，恐怕马上就有人搞来几箱。 大家闻言都笑了，纷纷说以前要过来蹭酒喝，李辰当然很客气地表示：“随时恭候各位领导的光临，酒一定管够。” 几个男人谈酒，而几个女人，则聊起家常，首先从各自的子女身上谈起，江华等人都着意逢迎，夸赞李辰很出色，前途无量。 而唐兰芝也问起他们的子女，虽说以前没怎么与这些官太太打交道，作为中学老师，唐兰芝的见识是不缺的，加上这些年始终对某个方面保持关注，倒也能够谈笑风生。 第二百五十一章 疑惑 更新时间：2012-06-22 不过当她们谈到一些时尚和品牌时，唐兰芝就不熟悉了，她只是静静听着，很少发表意见，偶尔与彭山松等人说两句话。 彭山松的老婆江华在妇联上班，现在是副处级，丁一磊的老婆刘依晨和江华是表姐妹，刘依晨才三十出头，和丁一磊差了好几岁，在银行上班，也留过洋，很时尚；唐寒松的老婆宋欣还不到三十岁，也是很潮流的一个机关小白领。 她们聊起来，很投机。 可能是刚才聊得很开心、也很随意，就连江华也没有注意到唐兰芝的表现，刘依晨可能是最大大咧咧的，她笑着问道：“唐老师，我在普拉达看到一款风衣，特别适合您这种知性气质，特别有范儿，现在搞活动，只要两万多块钱。” 刘依晨肯定没有奚落唐兰芝的意思，话里还有点逢迎的意思。 唐兰芝微微一笑：“我对这些品牌服装，还真的没什么了解，一件衣服要上万块钱啊，顶.我几个月工资了。” 刘依晨顿时有些尴尬，在她想来，李辰和唐兰芝既然来头很大，那肯定消费得起这些奢侈品，要是价格低了，岂不是掉份儿？哪想到唐兰芝最多穿过几百块的衣服，确实被这上万块的风衣给吓到了。 今天为了接待客人，唐兰芝特地将自己最好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从里到外，加起来也不到两千块钱，一件风衣就两万多块钱，还是搞活动打折以后的价格，让她情何以堪？ 要说唐兰芝身上这套衣服，也花了大几百块钱，穿着确实很适合，大方得体，就是在江华、刘依晨这些眼光挑剔的贵妇人眼中，也以为是什么国际品牌。 江华看到话头有点不对，虽然心里也很疑惑，却连忙站出来为刘依晨解围：“普拉达的衣服是贵了点，不过呢，这不是要过年了么，就让李主任给唐老师买一件，算是新年的礼物。” 唐兰芝想说李辰现在的工资，还没有她这个特级教师来得多，想到这样说会让儿子没有面子，便没有说。她也觉得很奇怪，难道江华她们的工资就有那么高吗，几万块的衣服随便买的？ 唐兰芝这么想，就有些误会刘依晨她们了。 几万块钱的衣服，江华、刘依晨等人都买得起，也买过，她们今天就穿得比较正式，身上的行头加起来，不算珠宝首饰，可能也要有大几万，加上首饰，那肯定超过十万了。 但她们确实也没到几万块的衣服随便买的程度，倒是普拉达、纪梵希这些奢侈品的专卖店，经常会去，看的多，买得少，只是心中都有一个奢侈品的梦。 彭山松等人都知道唐兰芝现在的情况，看到情况不对，连忙插进来说道：“看看，知道你们平常有多肤浅了吧？穿衣服嘛，不是看有多贵，也不是看什么品牌，而是看是不是合适自己，你们看唐老师这身衣服，大方合体，比那些什么奢侈品好多了。” 要是彭山松在别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江华肯定会不依，但是现在嘛，她巴不得将这个话题揭过去呢！ 之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而晚宴也在融洽的氛围中宣告结束，江华等人趁机向唐兰芝发出邀请，希望在合适的时候，请她和李辰到她们家中吃饭。 李辰和唐兰芝也笑着答应。 这是客气话，至于是不是真的发出邀请，以及是不是真的过去，那就以后再说了。 “老彭，李家这对母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不是说他们来头很大吗，怎么万八块钱的衣服，就嫌贵了？”回到家中，只剩下两口子的时候，江华不由抱怨道。 彭山松对今天晚上的晚宴大体还算满意，闻言不由瞪了江华一眼：“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我告诉你，李辰和唐兰芝的来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小唐说过，他们和陶市长的关系很密切，让我们将李辰当作陶市长最看重的子侄就可以了，记住，是最重视的子侄，你觉得他们的来头大不大？” 江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哎呀，那可不能得罪，得罪了他们，就跟得罪了孟宁一个后果啊！” “不过，她怎么会那么俭朴呢？还有当成是子侄，那到底是不是子侄呢？”江华的疑惑，倒是越来越多了。 只可惜，她的这些疑问，就是彭山松也无法解答。 女人的好奇心是非常可怕的，特别是对关系到切身的事情，江华从彭山松那里得不到答案，还特地给唐寒松的老婆宋欣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宋欣也在抱怨：“我也不知道，寒松就告诉我，要将对方当作陶市长最看重的人看待，别的，他什么也不说。” 江华这下子好奇心更大了，唐寒松明明知道，却不肯说，这是为什么呢？ 江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一种说法，难道说，李辰真是陶坚的私生子，而唐兰芝，就是陶坚在外面的私房？ 当然，这样的想法，哪怕是大家都知道，江华也是不敢在电话里跟宋欣多说的，只是心里的愈发这样认定了。 宋欣挂掉电话，唐寒松在旁边问道：“谁啊，又是打听李辰母子来历的？” 宋欣点了点头，抱怨道：“是啊，是江姐呢，我就是奇怪了，李辰和陶市长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知道，却不能说呢，你们越是这样，外面各种各样的说法就越多的。” “有什么说法？他们爱说就说去呗！”唐寒松说道。 宋欣冷笑道：“说什么的都有，很多人都觉得李辰是陶市长的私生子，难道真的是这样？” 唐寒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恼火地说道：“你说什么呢，陶市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欣撇了撇嘴：“你凶什么啊，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外面的人说的，我原先也不相信的，不过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我也有些相信了，要不然，一个家境普通的年轻人，怎么会得到陶市长那么看重？”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发展 更新时间：2012-06-22 “你知道什么，李辰跟陶市长没有关系，是他母亲曾经救过孟姨，两个人情同姐妹，孟姨一直想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不过唐老师比较低调，一直不愿意接受，所以陶市长才会对李辰很看重，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唐寒松恼火地说道。 这件事陶坚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毕竟，唐寒松是为数不多，知道李辰真正身世的人，唐寒松觉得自己也应该配合一下。 至于他这样做，是不是骗了自己的老婆，唐寒松觉得也不是，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将这件事当做事实的真相，至于他之前知道的，就全都当成不知道了。 宋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陶市长看重李辰，就因为他妈妈曾经救过孟姨？那为什么不说出来的，这个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看你瞒得死死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唐寒松狠狠瞪了宋欣一眼：“你懂什么，唐老师不想她的生活受到影响，陶市长也不愿说这件事，你说我能够随便乱说吗？” 宋欣无奈地撇了撇嘴，唐寒松说的确实不错，他们并没有刻意隐瞒事情的真相，只是不想多说而已，但是在某些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就成了刻意隐瞒，然后演绎出无数的版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说，大家对领导的关注比较多。 唐寒松叮嘱道：“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啊，不要到处去跟别人说，别人问起来，你也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和外面那些人八卦。” “江姐她们也不能够说的吗？”宋欣嘟囔道。 唐寒松摇了摇头：“看看，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说了吧？就是怕你忍不住，要跟别人说，你给我记住了，谁都不要说，就当是没有这回事的。” 唐寒松再三叮咛，宋欣只好点头答应不对别人说。 一直到几天以后，江姐在参加应酬时，跟几位级别差不多官员的夫人聊天时，听到有人说起前段时间，她们在逛商场的时候，碰到了市场夫人孟宁，当时孟宁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大家问起那个女人的来历，一开始孟宁什么也没说，只知道对方姓唐，是个中学老师。 后来孟宁一时说漏嘴了，大家才知道这个女的是孟宁的干姐姐，二十几年前，曾经救过孟宁一命。 “孟主任对那个女人可好了，不过那个女人应该是西溪那个小地方出来的，穿着很朴素，也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申城，”说话的女人说道。 大家显然也都听说过这件事，纷纷点头，要是能够认识这个女人，那就好了。小地方来的，大家随便表示一下，就能获得对方的好感，然后再通过她，搭上孟宁的关系，那就等于搭上了申城的市长，多好的机会啊！ 只是大家对这个姓唐的女人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申城。 “应该还在申城，据说昨天又有人看到孟主任和她逛街了，孟主任对她这个二十几年前的救命恩人，还真的是很照顾啊！”大家又羡又妒。 江华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太在意，等回去以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了，姓唐、做老师的，李辰的母亲唐兰芝不就是姓唐，也是个老师吗？ 想到这里，江华之前的很多疑问，都一下子豁然开朗，为甚唐兰芝和李辰明明出身很普通，却能够得到市长一家的看重？就因为他们对孟宁有恩，所以陶坚才会照顾李辰。 至于陶坚和孟宁都不愿意公开这件事，也是可以理解的，换成江华有这么一个故旧，肯定也不希望弄得沸沸扬扬，天下人都知道。 为了确认这件事，江华还特地打电话，问了问孟宁与人逛街的详细情况，而她打听到的细节，与唐兰芝的情况都基本吻合。 对方见江华反复询问，马上敏感地问道：“江姐，你是不是有眉目了，知道那个女的是谁了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江华当然不会随便说出去，她倒不是刻意保密，而是觉得这么好的资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如果大家都知道唐兰芝的身份，都去接近唐兰芝，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呢？ 而且江华也意识到了，既然陶坚和孟宁不愿意这件事被人知道，如果事情是从自己嘴里透露出去的话，万一被他们知道，那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江华没有跟别人说，却将这件事告诉了表妹刘依晨，虽然她也叮嘱刘依晨不要跟别人说，但是消息还是透露出去了。 李辰在东江绝对算是明星人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是放眼申城，他的影响就小了很多，但是申城市的有心人，没有不关注市长夫人孟宁的。 这段时间，孟宁有一个救命恩人的事情，逐渐在申城市的机关中传遍了，听说孟宁对她的恩人很好，还认了干姐妹，羡慕的人很多，感慨唐兰芝的运气好，如果当时救人的是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有人甚至在考虑，下次如果碰到有见义勇为的机会，一定要出手，说不定几十年后，自己就多了一座大靠山呢！ 就在这件事热议到高潮，却没有人知道孟宁的那位救命恩人到底是何许人的时候，有一则消息，突然传了出来，说那人是东江管委会一个年轻干部的母亲，而那个年轻干部，一直得到市长陶坚的照顾，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科级，还是东江智业公司的总经理，权柄很盛。 这些消息都是在体制内的人中传递的，但是传播的速度非常快，有心人通过各种途径求证，发现各种情况都能相互验证。 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就可能有不同的结果，因为大部分人都是从孟宁和她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开始挖掘背后的事情，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就从李辰一直受陶坚照顾这一点，来坐实唐兰芝是孟宁救命恩人这件事。 大家都说李辰是走了狗屎运，本来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出身很普通，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被母亲救过的高官夫人，命运一下子就发生了改变。 而那些一开始就知道李辰深受陶坚照顾，在得知恩人说这么个事情以后，却还是忘不了之前的推断，认为这件事是不是在遮掩什么，其实李辰真就是陶坚的私生子。 只不过在大部分都是从关注孟宁开始，后来才知道李辰这个人的情况下，恩人说还是占据了绝对上风，私生子说一出来，就会遭到大家的反诘，久而久之，说的人也就少了，大家都接受了恩人说这一种说法，认为李辰是运气好。 总而言之，在一系列人为和偶然的事件过后，事情开始按照孟宁和李辰所想的方向发展，一场潜在的危机，渐渐化为无形。 而在这个过程中，一来二去，孟宁和唐兰芝的关系，倒是得到突飞猛进地发展，真的有点情同姐妹了。 孟宁虽然贵为市长夫人，但她平常就没有什么架子，很贤惠的一个女人，这点其实和唐兰芝很像。 唐兰芝也受过高等教育，如果当年不是发生意外，她也可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一切都因为那件事情而发生了改变，唐兰芝生下了儿子，并且决定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成人，并且一直都没有结婚。 孟宁对唐兰芝的事情，既同情，又很佩服，她也是看着李辰走上工作岗位，并且走到现在的，知道唐兰芝对李辰的教育也很成功，全然没有单亲家庭孩子的那种极端性格。 孟宁平常接触的那些女伴，其中有大部分是冲着她市长夫人这个身份而来的，剩下的，也会受到这一点的影响，相处时多刻意逢迎，感觉不到真正的友谊。 而在和唐兰芝相处的过程中，唐兰芝一直表现的很独立，想想对方的那个身份，这一点也不难理解，而且唐兰芝也是一个很知性的女性，和唐兰芝交谈，孟宁觉得很舒服。 而在唐兰芝看来，孟宁并没有那些官太太的骄横，孟宁也做过老师，在西溪呆过，两个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特别是孟宁对李辰是真的很好，作为母亲，唐兰芝很感激。 孟宁和唐兰芝的关系突飞猛进，颇有点弄假成真的意思，倒是让大家都乐见其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唐兰芝来申城的前几天，有一些忙乱，应酬比较多，几天以后，她对这边的情况也熟悉下来，开始准备担任持家妇女的工作。 不过她很快发现，李辰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非常少，每天上班以后，中午没有时间回来，都在公司里吃饭，而晚上往往有应酬，难得有空时，又要加班。 也就只有早上，可以在家里吃一顿早饭。 李辰有早练的习惯，以前都是早早起来，经过晨练以后，就在外面买一点吃的，唐兰芝来了以后，李辰开始改变这个习惯，每天锻炼结束，先回家和母亲一起吃早饭，吃完以后再去上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迎接 更新时间：2012-06-23 每天早晨和母亲一起吃个早饭，到后来，唐兰芝也会早早起来，跟他一起晨练，每天晚上不是有什么推不开的应酬，李辰总是要早点回来，跟母亲看会儿电视，聊聊天，然后再到书房，将可以在家里做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让李辰感受到家的温暖，只是就像唐兰芝说的那样，家里的人太少，未免太冷清了一点，特别是现在的房子也比较大。 李辰知道唐兰芝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早点结婚，让她抱上孙子。 如果是之前，李辰还真的想速战速决，让母亲的心愿早点实现，反正早迟都是要结婚成家的，生孩子可以看具体的情况，结婚可以早点定下来。 可是他现在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因为有两个女人都钟情于他，不管是与谁结婚，都可能会伤害到另外一个，这让他有点难以抉择。 他和叶梦溪认识在前，但那个时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发展，而在李辰回到申城以后，才跟舒萱确立了关系，偏偏后来发生的一些，让他和叶梦溪之间的关系，也进展迅速，并且走到了最后一步。 如今，出国进修的舒萱也要回来了，李辰面临的苦恼，可能再也没法回避了。 舒萱不知道叶梦溪的存在，但是叶梦溪却知道，李辰曾经跟她说过，叶梦溪当时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心里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或许是内心作祟，舒萱回国这一天，李辰特地推掉其他事情，亲自到机场迎接，在等候的时间里，李辰发现自己对舒萱的思念，还是蛮真切的。 看到舒萱高挑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出口，李辰连忙迎了上去，两个人张开手臂，用了抱了抱，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却还是能感觉到舒萱丰满的身躯，让他心中一阵火热。 “喂，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啊？”一向柔顺的舒萱，这时候也显出她的调皮，拉着李辰的手臂，不停地撒娇发嗲。 两个人之间的甜言蜜语，自然不待言说，而沉浸在温柔乡中的李辰，也暂时忘记了烦恼，与舒萱去拿了行李，叫了辆车，等坐上了车，李辰才有点发蒙，不知道该带舒萱去哪里。 想了想，他才无奈地让司机去东江，又很为难地对舒萱说道：“舒萱，那个……我原来的房子退掉了，现在搬了新的地方，还在东江，现在我跟我母亲住。” “啊！”因为唐兰芝见过叶梦溪，所以李辰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起舒萱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没有跟舒萱说起唐兰芝，舒萱一直不知道唐兰芝也来申城了，显得非常惊讶。 李辰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跟母亲在一起，我来了申城以后，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现在我有条件，就想让她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母亲还没有答应，不过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他答应的。” 李辰的家庭情况，舒萱都知道，当然，有些事情，李辰是不可能现在就告诉她的。 舒萱知道李辰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每天都要跟母亲通电话，她连忙点了点头道：“嗯，阿姨是应该过来。” “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就要去见阿姨吗？”舒萱很紧张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显得很不自信。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不由好心地提醒道：“小姑娘，你这个样子蛮好的了，你长这么漂亮，跟明星似的，你婆婆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舒萱听了这话，心里很高兴，不过她还是很紧张：“李辰，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家，等我准备好了，再正式去拜访阿姨吧？” 李辰道：“有什么好准备的，你这个样子，已经可以了。” 舒萱连忙摇了摇头：“不行的，不行的，一定要好好准备的，你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不然，到时候我紧张，表现不好怎么办？” 李辰一直说自己的家里很普通，却偏偏又很牛.逼的样子，什么地方都能吃得开，能量很大，舒萱总觉得李辰家里不简单，说不定真是什么豪门大族，第一次上门，肯定非常重要，当然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女司机笑道：“人家都说丑媳妇见公婆，你这个漂亮媳妇，同样也是要见公婆的，有什么好紧张的啊！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公婆的时候，就我自己一个人，我老公都不在。” 女司机很夸张地侃了一通，又道：“不过，第一次上门，礼节还是要到的，起码带点什么礼物，对老人家要尊重。” “对啊，李辰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空着手上门多不好啊！”舒萱终于找到一个借口，连忙再次推脱。 虽然说婆婆总是要见的，但能够有个心理准备，那也是好的。 李辰其实也不想现在就带舒萱上门，老娘昨天还跟他念叨，怎么一直没看到叶梦溪，李辰只能跟她说，叶梦溪刚刚到电视台，年底工作比较忙，现在突然带着另外一个女的上门，这个叫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嘿嘿，你不是从国外带了很多东西回来，随便拿一件不就行了？” 舒萱连忙摇了摇头：“那都是些小礼物，给阿姨的礼物，我要好好挑选才行呢！” 李辰只好做出无奈的样子，顺势说道：“那好吧，要我说，我妈也不会在意你送给她什么礼物，她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舒萱听到这话，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终于飞走似的，兴奋地抱住李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太好了，那是不一样的，你妈不在意，我可不能不在意啊，我一定要以最好的一面，出现在你妈面前才行的。” 李辰点了点头，随即心事重重地转过头去，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无耻，已经有舒萱这样一个优秀的女朋友，却还会和叶梦溪发生关系，真不是个东西。 或许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现在麻烦终于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里有鬼 更新时间：2012-06-23 开心过后，舒萱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并没有告诉一起住的朋友，她今天晚上要回来，而且她还没有房间的钥匙，出国的时候，都留在这里了。 虽然说这也不算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不过舒萱和李辰分开了几个月的时间，所谓小别胜新婚，她也不想就这么和李辰分开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不告诉她的室友，今天要回来。 本来，按照舒萱的计划，今天晚上，是要跟李辰两个人度过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李辰侧过头，看着舒萱娇美的脸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搂着舒萱的纤腰，让女孩靠在自己的身上：“萱萱，要不，晚上你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回去？” 李辰心里也舍不得和舒萱分开，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无耻之尤。 李辰本质上，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对两个女孩子都负责，却偏偏这个事情根本无法兼顾。 得到舒萱的同意，李辰让司机送他们到申江边上的一间酒店，这里并不是滨江区，当然更不会是李辰和叶梦溪发生关系的那间酒店，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不过，这里同样可以看到申江，只是看到滚滚江水的时候，李辰总有点难以释怀。 “怎么了，我发现你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呢！”都说女人的心思很细腻，虽然李辰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够好了，但还是被舒萱看出了苗头。 李辰勉强笑了笑，托着舒萱的俏脸：“萱萱，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我妈的事情？” 舒萱犹豫了一下，她之前确实也有这个想法，如果李辰早点告诉她，那她就可以早做准备，就算是今天连夜去拜访，那也没有什么。 可是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她当然会很紧张了。 舒萱摇了摇头：“我想，你一定有你的想法吧，或许，我现在就跟阿姨见面，还不太合适？” 李辰苦笑道：“你是这么想的？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李辰知道舒萱的性格，她是那种看起来柔弱，实际上特别坚强的女孩子，而叶梦溪则是那种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很柔软的性格。 当然，这是外表和内心相比较而言的，事实上，从外表来看，确实是舒萱柔软一点，而叶梦溪更强势一点，但两个女孩子的性格都是很要强的那一种，这让她们在拥有美丽外表的同时，并没有随波逐流。 不过，越是如此，越让李辰感到事情难办，恐怕她们都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他自己也难以做出选择。 他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两个人当中选择一个，自己要怎么办。 李辰托着舒萱的俏脸，看着女孩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柔声说道：“萱萱，不是你想的那一样，我想我妈会喜欢你的，只是……我妈来的时间也不长，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也很在意我妈，所以……我想最好是让你和我妈彼此见上一面，如果是我说的话，肯定会与现实不太一样，要是因为这个，而产生什么误会的话，那就不好了。” 都说女人喜欢听甜言秘语，舒萱也不例外，李辰几句饱含深情的话，立刻就让舒萱忘记了心中的种种疑虑，反而开始安慰李辰：“嘻嘻，你不要担心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顺着你妈来的，她一个人将你养这么大，可不容易呢，你可不是那么好养的呢，吃饭都比别人多。” 李辰忍不住就笑了：“好啊，你竟然敢打趣我！”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总算放下心结，至于李辰的心事，肯定是没有办法放下的，只是暂时不会去想罢了。 舒萱在飞机上吃了东西，不过李辰为了接她，晚上还没有吃东西，他让舒萱先去洗澡，然后一起出去吃东西。 趁着舒萱洗澡的时间，李辰掏出手机，给唐兰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唐兰芝以为李辰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他注意身体，要保证睡眠。 跟唐兰芝说完话，李辰又翻到叶梦溪的号码，这段时间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比较少，主要是舒萱要回来了，李辰的心里压力比较大，有点刻意回避，正好叶梦溪这段时间的工作比较忙。 不过，两个人基本上每天都要联系。 李辰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叶梦溪打个招呼，他总觉得这样做很怪，还没有等他做出决定，手机就自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并不是别人，正是叶梦溪。 李辰连忙接通，同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看到那边没有动静，才微微吁了口气，下意识地拿着电话，往窗边走了几步。 “梦溪，我这边有事，明天再给电话，”李辰小声说道。 作为官员，李辰平常开会的时候极多，需要应酬的也很多，所以叶梦溪并没有觉得奇怪，飞快地说了两句，就将电话挂掉了。 拿着手机，李辰顿时有点愣怔，这样的日子，真没有办法过啊！也不知道那些彩旗飘飘的风流君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等了一会儿，只听见洗手间的门嚓的一声，被打开了，舒萱披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脑后，白色的浴巾只遮住了中间的一段，上面露出雪白圆润的香肩，还有清秀的锁骨，下面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 李辰看了一眼，就再也转不开眼睛了。 “跟谁打电话呢？”舒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很随意地问道。 李辰的手机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上面的信息也没有进行处理，闻言将手机扔到一边，饿狼一样扑了过来，将舒萱温软的身子拥进怀里。 “哎呀，你做什么呢，浴巾就要掉了！”舒萱发出惊叫。 舒萱的身子很软，皮肤非常光滑，好像绸缎一样，摸上去很舒服，刚刚沐浴过后，身上带着一股奇异的体香，让人闻了心襟动摇。 舒萱手上用力，想要推开李辰，李辰哪里能够让她挣开，手上一用力，就将舒萱香喷喷的身体搂进怀里，笑着在她丰满挺翘的圆臀上摸了一把：“萱萱，想死我了！” 舒萱的挣扎，只是象征性的，听到李辰这句话，她也迅速作出回应，一时间，干柴碰上了惹火，两个人的身体迅速纠缠在一起，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雨住云散，舒萱搂着李辰，慵懒地喃喃：“李辰，不要离开我，好吗？” 李辰用手抚摸这舒萱的身体，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不会离开你的！” 李辰知道，敏感的舒萱肯定意识到了什么，而李辰也知道，自己是在对舒萱做出承诺，既然是承诺，那就肯定要信守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直到李辰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发出抗议，舒萱才噗嗤一声笑了，轻轻推了李辰一把：“快去洗澡，等会儿出去吃饭。” 李辰就那么近距离地看着舒萱迷人的脸蛋，摇了摇头：“不去，要去我们一起去。” “才不呢！”舒萱撒娇道，不过终究还是拗不过李辰，拖着疲累娇软的身子，与李辰一起进了洗浴间。 在里面，两个人又忍不住来了一次，等洗过澡，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动，只好打电话给大堂，要了一点吃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舒萱还有点身子发软，忍不住推了李辰一把：“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李辰笑道：“这说明我这段日子比较老实，你想想啊，我都憋……这么长时间了，能不想你吗？” 李辰一边笑，一边做出蠢蠢欲动的样子，吓得舒萱连忙光着身子就跳下了床，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今天还有事情呢！” 李辰也就笑了笑，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李辰今天早上还有个会，在将舒萱送回去以后，他又连忙赶到东江。 这大概是管委会年前最后一次全体中层以上干部都要参加的会议了，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宣布年终福利的分配方案，以及过年期间的工作安排。 东江高科技园区在过去的一年中，发展虽然算不上夺目，但底子好，成绩还不错，特别是管委会的收入也是不错的，因此大家都能过一个不错的新年。 奖金的数额并不高，普通工作人员可以多拿一个月工资，另外还有五千块的年终奖，这个数字，在大公司众多的申城，确实不算高，但相比更多的基层公司来说，也不算低了。 级别不同，奖金的数额也不一样，但是相差不大，副科级是六千，正科级再多一千，也就是七千块，管委会的福利都一样，每人一份新年大礼包，包括油、米，还有一些腊货，也要值好几百块钱。 还有一张超市的购物卡，价值一千块，也是当作实物福利发放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奖金 更新时间：2012-06-24 这些都是统一发放的福利，晚上管委会会在高科餐厅搞一次活动，也就是每年都会搞的年会，届时还会有抽奖，并且现场发放各种福利。 管委会正式在编的人员并不是很多，也就是两室三处，不过年会还会邀请几大公司的主要领导参加，他们可是管委会的金主，像年会奖品什么的，都是他们提供的。 除了这些，大家年底要参加的会很多，每个部门都要开一次工作会议，除了本部门的全体成员，还会要求管委会的领导，其他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基本上都会有礼品，以及购物卡，甚至是奖金。 另外几大产业公司，年底也会搞一些这样的会议，邀请园区领导，相关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参加，其实开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沟通联络，以及要发的礼品。 这段时间李辰接到的邀请很多，就算他不去参加，相关单位也会将他的那一份给送过来，李辰也不好拒绝。 所以说文山会海，开会都是有目的的，意义也很重大。 这应该算是机关的潜规则吧，很难说这是不是腐败行为，说是吧，也算是有名目，不违反规定；说不是，又明明是浪费财政上的钱，也没有规定可以这么搞。 在很多人看来，这些收入，就是正常的奖金，是可以算到工资待遇里面去的，只是工资规定得比较死，奖金发多了也不好，所以就冒出来各种各样的名目。 李辰觉得，这些钱要是按照正常的渠道发放，譬如就算到工资、奖金里面去也就算了，偏偏要开会什么的，不但将钱花了，对具体的工作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当然，在现在体系中，就算是将工资和奖金都加上去，也难以改变这种会议文化，到时候钱加了，会还是得开，要花的钱还是得花。 至少李辰眼下还无法改变什么，他也必须按照这个潜规则，为信息咨询室和智业公司安排年终福利。 这段时间，李辰开始大力启用陈雨，经过几天的考察，他发现陈雨的能力确实很强，之前他觉得陈雨不再负责管委会的接待工作，是一种损失，如今他却觉得，如果陈雨还去做接待工作的话，才是一种损失。 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李辰有意识地给陈雨加担子，将大部分的具体日常工作，都交给陈雨负责，而他则不断走访基地的公司，主抓产业发展。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让陈雨尽快熟悉情况，然后接手智业公司的日常管理，这件事对陈雨本人来说，也是挺突然的。 虽然那天在车上的时候，李辰和陈雨说过这件事，但陈雨也没有想到，李辰说做就做了，第二天就开始让她接手部分工作。 为了这件事，陈雨还特地跑了一趟管委会，当面向吴希莹汇报，不管怎么说，吴希莹对她都有知遇和提携的恩情，两个人平常的关系也很好，现在正是吴希莹比较困难的时候，陈雨不希望被误解，给吴希莹造成更大的伤害。 她很看重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并不仅仅是考虑官场上的事情，其实严格来说，陈雨还不是标准的官场中人，她更适合做企业。 陈雨是打定主意要和吴希莹站在一起了，哪怕会受到打压，她也在所不惜，大不了离开这个系统，以她的能力，自信可以找到不错的工作。 吴希莹听到陈雨说的情况，不由有些感动地说道：“小雨，谢谢你，我现在都快成孤家寡人，你又何必跟着我一条道走到黑呢？” 吴希莹与侯先进的牵扯比较多，外面传她是侯先进的情人，不过吴希莹自己的问题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清廉正派，所以组织上并没有动她，甚至她刚刚坐上的常务副主任，也没有被拿掉，可以说，是个异数。 这也与上面的态度有关，陶坚之所以要对申东新区动手，是希望打掉申东新区的惰性，新区到现在已经不是新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开始出现，只有一个强力的班子，才能够引领新区走向新的辉煌。 这不是残酷的权力斗争，所以没必要赶尽杀绝，作为一个杰出的政治人物，陶坚也不愿意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所以他明确发出指令，不搞株连，有事查事，没事的则要坚持原则，要保护好干部。 正是因为陶坚的这个指示，作为陶坚一系的丁一磊、唐寒松等人，也就立场鲜明地力挺吴希莹，让她继续做好东江管委会常务副主任这个职务。 只不过，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吴希莹的位置是保住了，但是外面的一些流言对她很不利，她在管委会这边已经没有什么权威，而以前跟她走得比较近的一些人，也开始疏远她，重新投到别的阵营。 其中，刚刚来到东江的帅明康成为最大的赢家，而唐寒松等人则要继续支持吴希莹，所以眼睁睁看着帅明康在拉拢人心。 不过，在唐寒松看来，这些人的心性都值得怀疑，现在吴希莹只是遇到一些困难，这些人就毫不犹豫，不念旧情地投入到别人的怀抱，就算将他们拉拢过来，将来他遇到类似的情况，这些人还会再次背叛，这样的人要来何用呢？ 常务副主任这个位置，在管委会比较敏感，而随着东江的一系列大动作，这里已经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就是原本在这里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彭山松一系，都要做出适当的退让，已经没有任何靠山的吴希莹，自然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所以她的节节败退，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唐寒松等人虽然支持她，但这种支持只是最基本的支持，是有限度的，吴希莹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地盘，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陈雨愤愤地道：“莹姐，你又没犯任何错误，他们这样对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会站起来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拉拢 更新时间：2012-06-24 吴希莹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对国内官场的了解，要比陈雨更深，其实她现在这种情况，倒不如退下来，只不过现在她想退也退不下来，上面要她这个示范，证明他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要大家好好工作，那么在这个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一些人是不会让她退下来的。 但是她所处的位置又太重要了，另外一些人每时每刻都想看到她出事，偏偏她已经没有自保的能力，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小雨，李主任能够给你机会，你要抓住，你跟我不同，我在官场已经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而你还年轻，以后的空间还很大，”吴希莹想了想，抛开个人的负面情绪，为陈雨分析起来。 她和陈雨的关系确实不错，而陈雨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她，也证明她没有看错人，吴希莹在官场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所以她是真心希望陈雨能够更好。 其实，以吴希莹的情况，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她并没有查出问题来，只是被侯先进牵扯到了，如果她能够放下身段，在各方势力中寻找一家投靠过去，以她现在的位置，肯定会得到大力支持。 已经有一些势力向她伸出橄榄枝，包括刚来的帅明康，但是吴希莹却没有理会，她本来就不是一个适合官场的人，当年，要不是侯先进的话，她也不会进入这个池子，可是结果呢？ 吴希莹对侯先进是有真感情的，哪怕到了现在，也是如此，所以她绝不会投入那些落井下石者的怀抱。 她的想法和陈雨差不多，实在不行，这个官就不要做了，辞了这个官身，到企业里找点事做，说不定会过得更好。 当然，她也知道国内官场的惯例，如果不是查出来有问题，或者涉及到权力斗争的话，一个干部基本上上去以后，就不会下来了，她这个正处级别，就算调到别的部门，被闲置起来，也足够她度过下半辈子。 陈雨马上摇了摇头：“莹姐，其实，我都不想在官场干了，我也不要什么机会，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辞职吧，然后去创业，你看园区那么多创业的公司，我们也不比他们差。” 吴希莹也忍不住笑了：“小雨啊，你怎么跟刚毕业的学生差不多了，创业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就说你离开了现在位置，在园区搞一个项目，随便一个办事员就能给你脸色看，你能受得了？再找个理由卡住你，你又能怎么办？” 陈雨撅了撅嘴：“这倒是，我们公司也有这样的事，那个刚来的苏国平，仗着有帅明康撑腰，竟然要挟那些优质项目，不让他投资就不给进基地，幸亏李总发现了，狠狠敲打了他们一回。” 在吴希莹面前，陈雨就像小姑娘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吴希莹忍不住又教训她道：“小雨，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到外面去说，李总的来头很大，你们那个董事长也不是善茬，两个人真的斗起来，难免会伤及无辜。” 陈雨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就跟莹姐你说说，不过李总现在让我做事，摆明要让我站到他那边去，你说我怎么办？” “哎呀，官场上这些事情真的很烦，总是斗来斗去的，就不能认认真真做点事情啊！”陈雨抱怨道。 吴希莹沉吟了一下：“其实，我看李总倒真是想做事情，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在官场上，想要做点事情，很不容易，如果你不想斗争，那可能就被别人斗趴下了，所以想要做事，就不得不斗。” 陈雨闻言，也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的，就好像这次的事情吧，苏国平明显做得很过份，要不是以前李总的工作做得好，又发现得及时，很多项目都不进来了，这个事情太恶劣了。我看李总杀了苏国平的心都有，可是那家伙是帅明康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李总只好曲线救国，要搞什么规章制度，让大家按程序办事，还要搞企业联合会，对这种不法行为就行监督，我看这些都是冲着上次的事情去的。” 吴希莹微微点头：“是，李总年轻，有上进心，想做出成绩来，这些蝇头小利，他是不放在心里的。难得他年纪轻轻的，遇到事情也不冲动，处理很冷静，手段也很老辣，既警告了帅明康和苏国平，也没有撕破脸皮，维持基本的平和，然后又妙手迭出，开始对对方进行制衡，偏偏理由都很正大光明，就算帅明康和苏国平有意见，也没有办法。” “其实我倒是李总这么做很对，管理就应该靠制度，权力就需要外在的监督，不过我对以后的实际效果表示怀疑，听说李总年后要出国一段时间，他不在了，天知道这些措施还能不能得到执行，”陈雨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对李辰的做法还是比较认同，也有些惋惜。 吴希莹笑了：“小雨，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李总他的计划吗？” “计划？什么计划？”陈雨疑惑地问道。 吴希莹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李辰现在调整陈雨的工作，就是为了他出国以后的局面做准备的。 而且李辰之前没有做，偏偏最近才动手，可见他本来是想和帅明康携手合作的，谁知道除了苏国平的事情，让李辰产生了警惕，意识到合作的愿望虽然很好，但是现实却很残酷，如果不能够将权力掌握在手中，就很难避免事情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展。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李辰才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代言人，而陈雨恰恰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从这件事情中也可以看出，李辰确实还是个年轻人，对有些事情考虑不够充分，而且有时候容易理想化，他想喝帅明康合作，帅明康确实也有这个意思，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利，苏国平的私心，让这种合作变得不是那么靠谱，反而是分歧凸显，注定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要分道扬镳。 而李辰的成长很快，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进行弥补，这时候要从外面再进人的话，一方面没有合适的位置，可能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另外动静也比较大，容易让帅明康警惕，并激起对方的反弹。 而在智业公司内部，无论是从资历，还是能力方面，陈雨可能都是苏国平之外，最为合适的人选。 从内部动手，则可以避免动作过大，刺激到帅明康和苏国平，就算对方反对，李辰也理直气壮，让他们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这就是李辰的高明之处了，也可以看出他真的成熟得很快。 当然，李辰的计划能不能够实现，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陈雨的配合，如果陈雨不配合，李辰的计划就算再好，也是空中楼阁。 “小雨，我看李总是对你寄予了很高期望的，”吴希莹耐心地给陈雨解释，因为她觉得，这对陈雨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如果把握好了，她不但能够改变被闲置的窘境，还可以靠上李辰这艘大船。 李辰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正科级干部，而且手上的权力大的吓人，大家都说李辰的来头很大，应该是不会错的。 据说李辰与市场陶坚的关系比较密切，从李辰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假，可以想见，他的未来肯定会继续一路高升，而陈雨跟着李辰，想来也会得到不错的发展。 吴希莹对李辰的印象也不错，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来头很大，却并不张扬，做事很有章法，对人也比较客气，而且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也比较锐意进取，跟着这样的领导，让人放心。 听到吴希莹的分析，陈雨有些难以置信：“莹姐，不会的吧，我跟李总也不是很熟，别的不说，公司另外一个副总，余瑶羽才是他的嫡系，他为什么不提拔余瑶羽，要给我机会呢？” 吴希莹摇了摇头：“这就是李辰与众不同的地方了，他如果只想培养自己的心腹，那么自然会强行提拔余瑶羽，不过余瑶羽的资历和能力，确实还不足以担当这样的重任，虽然强行提拔也是可以的，如果运作得好，上面给她支持，下面配一个强大的助手或者团队，加上李辰的遥控，依然可以保证智业公司的顺畅管理。” “是啊，其实领导就是那么回事，只要机制运转正常，能力欠缺一点，也是能够弥补的，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陈雨问道。 吴希莹笑了笑：“余瑶羽代理总经理，或许不会出什么问题，对很多人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但是你们李总应该不会这么想，他希望智业公司向前发展，所以，哪怕余瑶羽只是存在能力不足的可能，他就不希望冒这个险，在他看来，你会是一个更好的人选，不但可以保证智业公司不出问题，还可以继续带领智业公司向前发展。” 第二百五十七章 跟随 更新时间：2012-06-25 吴希莹分析得很透彻，如果只是想揽权，或者培植心腹，李辰可以提拔余瑶羽，而如果出自公心，考虑公司的发展，那陈雨会是更合适的人选。 陈雨自认在资历和能力方面，都比较出色，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余瑶羽同样很出色，除了她的资历还略显不足。 陈雨道：“其实，我也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相比余瑶羽，强不到哪里去。” 吴希莹笑着摇了摇头：“小雨，这就是你和余瑶羽不同的地方了，你虽然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你做过接待工作，各方面的情况应对起来，都很得心应手，要是换成余瑶羽，她就未必做得来了。” “我相信，李总之所以选择你，肯定也是对你做过考察，深思以后的结果，所以，你必须要有自信，李总都相信你，你怎么能够不相信自己呢？我所认识的陈雨，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这会儿怎么开始妄自菲薄了？” 陈雨撅了撅嘴，到了这个时候，她确实心动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过她还是道：“算了，他是他，我是我，我是莹姐的人，我要跟你共同进退。” “傻丫头，什么莹姐的人，我只是将你领进这漫漫官途，现在都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你应该向你们李总学习，凡是有一颗公心，不要过多考虑这些派系的事情。”吴希莹说道。 陈雨摇了摇头：“他要真的大公无私，不考虑派系，那就应该帮助、支持莹姐你，你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说到这里，陈雨眼睛陡地一亮：“要不，你来做这个总经理吧，由你来掌控，肯定更没有问题了。” 吴希莹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几乎被闲置了，如果能够兼任智业公司的总经理，对她来说，确实有好处，不过，就算李辰有心，她也愿意，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她和帅明康同为管委会副主任，而她的排名还在帅明康之上，到时候他们两个关系要怎么处理？ 吴希莹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哪怕她愿意放弃一些权力，转而去做那些更具体的事情，也不可能，因为她的级别在那里摆着。 “你当李辰是谁啊，他不过是二级职能部门的副职，正科级干部，哪里管得到我这个正处级干部的事情？”吴希莹是真的希望陈雨能够接受李辰的好意，不要白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陈雨道：“他不是很能的吗，我听说，这次候区长出事，起因就是他在饭店里因为一个女人，跟人发生冲突，引出来的事情呢！” 吴希莹闻言脸色一黯，侯先进的事情，始终是她心头的痛楚：“这件事，也只能怪候区长自己不检点。” 吴希莹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地对陈雨说道：“小雨啊，所以你选择站队的时候，选择一个正派的领导，也是非常重要的，我感觉吧，李总是一个想做事的人，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陈雨觉得这句话听着很别扭，好像是让她托付终身似的，不管严格说起来，在政治上站队，确实足以影响一个人接下来的一生，吴希莹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雨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算了，我先做事就行了，说不定人家本来没有这些想法，是我们自作多情呢！对了，他说过要跟你打招呼的，我等他打招呼再说吧！” 李辰确实打算就陈雨的事情，和吴希莹打个招呼，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早上开过会以后，李辰就来到吴希莹的办公室。 对李辰的到来，吴希莹非常热情，她这里来的人已经很少了。 “李总，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了？”吴希莹笑着对李辰说道。 李辰笑了笑：“吴主任这是责怪我平常来得少了，以后我一定与吴主任加强工作联系，有事没事，经常汇报。” “嘿嘿，汇报就免了，你们那一块工作，也不归我管，帅主任会有意见的，”吴希莹笑着说道。 帅明康兼任智业公司董事长，在管委会这边的分工上，也是协助唐寒松，管理智业公司的工作，并具体分管智业公司。 这个工作的安排比较复杂，帅明康分管智业公司，属于正常，但是这方面的事情，偏偏唐寒松也要亲自抓，其实就是不想让帅明康大权独揽，好在必要的时候，给李辰以有力的支持。 李辰和吴希莹闲话了一会儿，李辰向吴希莹发出邀请，请她什么时候有空，去家里吃顿便饭，吴希莹欣然答应。 “令堂来申城，我是应该登门拜访的，要感谢她，为我们东江培养出李总这样的人才，”有关唐兰芝的身份，这时候消息还没有传开，吴希莹也不知道，不过李辰母亲来了申城的事情，东江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当初李辰为了这件事，特地找褚心如帮助调换了房子。 李辰笑着道：“吴主任说笑了，我算个什么人才啊，国内大学本科毕业，在咱们东江，堪称是个文盲，不过我妈刚刚过来，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有人过去坐坐，她是很高兴的。” 李辰又像很随意地提到：“前两天，我刚请了彭区长、丁区长、唐主任他们去家里吃饭。” “当时，我们也谈起吴主任，彭区长也说，吴主任的个人品德很过硬，能力也很强，我们东江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 李辰原本想上次就请吴希莹一起去的，后来想想还是觉得太唐突了，就没有请，不过在吃饭的时候，确实跟彭山松提了一下，李辰觉得吴希莹这个人，既然没有查出问题，本身的能力也是有的，就应该继续重用。 当然，他在跟彭山松说话的时候，不会这么直接，但是意思彭山松是明白的，加上陶坚确实说过，不要搞株连，所以彭山松明确表态：吴希莹可以用。 直接负责东江管委会工作的唐寒松当时也提到：“我们确实没有针对吴希莹，但是盯着她的人很多，确切地说，是盯着她的位置，我们也不可能帮助吴希莹应付这些压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年度会议 更新时间：2012-06-25 吴希莹并不是一个强势的领导，在失去后台以后，她也难以应付各种各样的挑战，唐寒松等人愿意留着她，却并非会尽力去保她，吴希莹孤军作战，形势非常不好。 其实，这对唐寒松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吴希莹的位置太重要，一旦她投向某个势力，也就意味着某个势力在东江的影响力大涨，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威胁到彭系在东江的布局，但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至于是不是要拉拢吴希莹，唐寒松有这个想法，但他也知道侯先进和彭山松之间，曾经有过比较激烈的冲突，唐寒松虽然是陶坚的人，但也不会为了吴希莹，而得罪彭山松。 彭山松当时就笑道：“你们看我像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他大度地挥了挥手：“陶市长说得没有错，有些干部，只要自身没有问题，又有能力的，就应该得到重要，你们不要管她原来是谁的人，都是我们党的干部嘛！” 彭山松这一席话，固然冠冕堂皇，官场上，讲的就是派系，但也让大家放宽了心，唐寒松就在琢磨，什么时候找吴希莹谈一谈。 彭山松却在这个时候继续说道：“这个事是李辰提出来，那就让他先去接触，成与不成，都没有什么，你们不要一上来就冲上去。” 彭山松这么说，固然有政治权谋的手段在里面，丁一磊和唐寒松直接出面，如果被拒绝了，那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而李辰出面，则可以先行试探一下。 另外，这也是给李辰一个建立自己班底的机会，相当于是向李辰示好了。 丁一磊与唐寒松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李辰的面子，他们是必需要给的。 不过，以李辰的级别，比吴希莹还要低，他当然不可能直接上来就对吴希莹说：你来投效我，他只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吴希莹，彭区长对你没有看法，我们东江需要你这样的干部。 这就是李辰对吴希莹释放出来的善意，至于吴希莹的工作要怎么安排，如何才能够从现在的困境中解脱，那是以后的事情。 先是重用陈雨，如今又当面说和，李辰的意思，吴希莹心里很清楚。 只是，她也有些意外，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放弃了，李辰是想要从她这边挖墙角，因为将陈雨挖过去，能够给他带去很大的帮助。 而自己呢？自己级别比李辰还要高，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对等，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李辰会过来招揽自己。 这种反差，给了她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李辰已经明白释放出善意，并且笑着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吴主任的能力很强，我们智业公司，也非常希望得到吴主任的支持与指导，欢迎吴主任来我们公司，考察工作。” 吴希莹很快从意外当中冷静下来，她的官场阅历，毕竟要比陈雨丰富多了，她曾经为陈雨分析过，选择跟从李辰的一些好处，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同样也有一些犹豫。 吴希莹原本都已经准备放弃官场，转到一个闲职上，混到退休，现在突然又露出曙光，她不禁要重新考虑，是不是再次踏入那滩浑水？ 侯先进的事情，对她的影响确实是很大的。 再者就是，侯先进出事，起因就是李辰在忆江南闹出来的风波，被上面利用，有心扩大化，并最终牵连到了侯先进，吴希莹要说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李辰似乎能够看出吴希莹的想法，他脸色一正，略带歉意地说道：“候区长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意外，当初，只是为了给一个朋友出气，所以才会大闹忆江南。” 吴希莹突然笑了，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李总，候区长的事情，只能怪他自己，李总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一段佳话啊！” 吴希莹虽然对侯先进有感情，但是当她得知侯先进还包养了好几个小情人的时候，心中剩下的，只有疼痛，她也不会为了侯先进而殉道，只是心中有些执念，还放不下而已。 李辰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吴希莹宽解他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放下了什么。 李辰也没有在侯先进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他之所以提出这个事，主要是对吴希莹表示尊重，这件事确实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他总要交代一下，他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或者说，需要道歉，侯先进为官不正，就应该受到处罚，如果吴希莹连这个都不能正确看待，那么李辰也不会再给她机会的。 还好，吴希莹的态度还算不错，李辰就提到另外一件事：“公司那边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想让陈副总多承担一些工作，陈副总跟我说，她对吴主任非常尊重，还要征求您的意见，我想请吴主任帮我说一说，希望她不要惧怕压力，将工作做好。” 对于这个问题，吴希莹没有任何犹豫：“我已经跟她提过一次，让她支持李总的工作，让公司保持目前的良好势头，我相信，以后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她也知道应该如何配合李总工作的。” 李辰闻言，不由微微点了点头，与聪明人沟通，就是方便。 吴希莹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非常丰富，她告诉李辰，她已经和陈雨说过这件事，并且明确表示，以后不需要她交代，陈雨也会配合李辰的工作，这也是向李辰表示，就算她没有投向李辰的阵营，陈雨以后也是他李辰的人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辰很满意，陈雨的配合，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如果能够再得到吴希莹的支持，那么他的羽翼，也算逐渐丰满了。 李辰并没有要求吴希莹马上做出回应，他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对吴希莹道：“吴主任，您看都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下午再见。” 下午，全体管委会的工作人员，要在丽笙举办年终总结大会，大家都会出席。 这样的会议都有一定的程序，下午先是在丽笙的大会议室召开总结大会，由管委会主任唐寒松对这一年的工作进行总结，然后是对评选出来的年度先进人物，进行奖励。 李辰虽然才来东江半年，但也拿到了一项先进个人的奖项，对这种可以充实履历的荣誉，唐寒松等人是肯定会为李辰考虑的。 而李辰获得这个奖项，倒也没有多大争议。 李辰虽然才来半年的时间，却先后承担了产业现状调研，智能产业基地的筹组两件重要任务，并担任智业公司总经理。 李辰经手的这两件事，都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产业现状调研，原本就是一个容易出成绩，反而会得罪人的事情，但是李辰在发现和处理问题，以及平衡各方关系之间，处理得很好，既解决了问题，又没有太得罪人。 李辰在入住信息调研科，推动调研工作开展的过程中，也改变了东江信息调研工作过去的工作方式，使其变得更加高效和实际，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手腕，都让人叹为观止。 其后，申城市政府、申东新区决定对东江实现产业升级和再造计划，这份规划与李辰的工作密不可分，其中有些内容，都是李辰首倡，并得到一致认可的。 李辰筹组智能产业基地的工作，更是非常出彩，其在文化创意产业论坛上的表现，甚至超过了本来应该唱主角的文化创意产业，正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太突出、太优秀了，以至于园区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单独做一个智能产业基地，成立了智能产业发展公司，并且由李辰执掌。 智能产业基地自成立之日起，就引发了巨大的反响，招商工作极为顺利，稳稳压倒同时期、得到更多资源与重视的文化创意产业基地，让人对李辰的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 正是因为李辰的这些突出表现，他被评选为年度先进个人，争议并不大。 虽然大家的心思都在晚上的晚饭与活动上，但是这个会，还是要认真按照程序开完的，而且作为年度会议，还简略不得。 唐寒松代表管委会的班子，做了工作报告，他倒是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简单回顾了东江过去这一年的发展情况，特别强调了下半年进行的产业升级，并对今后的工作，进行了一定的展望。 唐寒松做过报告以后，吴希莹等副主任，也就各自分管范围的工作，进行了简短的发展，最后丁一磊做了总结，对管委会的管理班子，进行了表扬。 在这个过程中，大家发现吴希莹的精神状态，跟前些日子似乎大不一样，显得很精神，脸上挂着淡淡的优雅笑容，充满了自信，而且在几位副主任当中，吴希莹的发言长短仅次于帅明康，不过相对帅明康的废话，吴希莹的发言言辞犀利，显得极为强势。 大家有些迷糊，吴主任这是怎么了，难道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最后时刻还想展示一下自己铁娘子的风采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先进个人 更新时间：2012-06-26 也有部分人心中一凛，看来吴希莹是找到新的下家了，就是不知道她投靠的是哪一方的势力，以吴希莹常务副主任的位置，并不乏招揽者，只是她以前想不开而已，结果弄得自己很狼狈，现在终于想通了。 领导们做完报告，然后就是先进表彰，这种表彰在物质上的奖励非常少，年度先进个人也不过奖励六百块钱，主要还是精神上的，获得过这样的个人荣誉，对于今后的发展，也会大有裨益。 李辰原本不想这样出挑，但是唐寒松对他说：“你今年的工作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不拿奖，谁可以拿？” 李辰当然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无可挑剔，超过了管委会的大小干部，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东江的知名度还是蛮高的。 东江今年动静最大的就是智业基地，以及基本敲定的迪斯尼乐园，不过一则迪斯尼乐园尚没有完全敲定，一则这事是唐寒松亲自跟进的，总不能他自己给自己评个先进吧？ 李辰也只好勉强领受了这个奖。 李辰上去领奖的时候，大家的掌声倒是挺热烈的，证明大家对他这个先进，还算比较服气。 领过奖，李辰被要求代表大家做一个发言，这件事，会议的组织者杭铁成跟他打过招呼，李辰本来也是要推辞的，不过杭铁成却跟他说：“其他人都是老面孔了，都在大家面前讲过话，再来，大家都没兴趣了，你是第一次，还是你来吧！” 李辰只好接下这一个政治任务。 在很多人面前讲话，李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激动、和紧张，李辰拿着一张a4纸，上面没有完整的发言稿，只有一些提纲和要点，避免走偏，他看了一眼稿子，抬起头，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好，大家好。” “我是第一次参加东江的年度工作会议，因此，我也和很多人一样，非常期待晚上的迎新晚会，与年夜饭，还有可能抽中的大奖，所以，我就长话短说，尽量少地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 李辰这个先进的发言，居然如此独特，让大家都发出会意的笑声。 有人甚至觉得，李辰这一刻霸气侧漏，天生的领导风范，也只有领导，才能够在这种场合，举重若轻，随意说话，没想到李辰也可以。 而他的年纪、他的身份，都让大家对他的好感大增。 李辰又道：“我在来东江之前，曾经参加西部计划，以志愿者的身份，在西部服务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那里，我被大家选举为乡长助理，后来县里又将我提为县长助理，可能有很多人要说，这个人肯定有背景，是官二代。” 下面有的人几乎要忍不住点头了，李辰作为东江的奇迹，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的简历，大家都没有感到惊奇，也确实认为李辰很有来头。 李辰笑了笑：“其实呢，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或者说，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能够在选举中，得到大家的支持，甚至有村民从山里跑到乡里，就是希望我能够大选，并不是因为我的背景，当然，也不是因为我的能力真的很强大，只是那边的基础实在太薄弱了，经济情况实在是太贫穷了，而作为申城过去的人，我很容易就找到一些发展经济的方法，然后让那里的情况发生了一些积极的改变，于是那些淳朴的老乡，就将这些积极改变的功劳，都算在我的身上，对我感激备至。” “说白，是因为那里太穷。” 李辰说的这些，大家倒是比较认同，他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那也不可能一路升迁，但要说他的能力真的很逆天，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服气。 说到这里，李辰顿了顿，才又道：“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并不是我想显摆自己以前的履历，而是因为，我来了东江以后，就会经常回忆那段日子，回忆那边的人，因为在东江这边，经常可以碰到海归、博士、硕士，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本科毕业的，人家要么是在念研究生，要么就是双学士，要么就是在工作上经验丰富，这让我一个刚刚毕业的本科生压力很大，周围这么多牛人，我能不能够将工作做好呢？所以我得回忆，从过去找到一点点自信，慰藉自己。” 下面不由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李辰这话是在恭维大家，这里学历最低的就是本科，要么是被恭维的对象，要么就是跟他有同样的感觉，大家感觉和李辰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很多。 李辰又道：“去西部的这一年，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成熟了很多，但是由于接触的东西不同，我刚到东江的时候，确实感觉蛮吃力的，西海很多地方还是农业社会，而东江则是高度成熟的信息时代，所以呢，我就不得不大量阅读，拼命学习，并且努力地工作。” “好在，我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诸位领导，还有诸多同僚的热心帮助，加上自己的悟性还可以，工作也渐渐上手。” “当时，我参与的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园区产业情况的调研，这个调研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可以深入地了解高新科技产业的情况，原本对这方面不是太了解的我，才可以对此有一个比较丰满的认识。” “当时我就在想，东江有这么多高新科技产业，当真是领先我原来工作的地方几光年，不过我一定要找到更新的东西，所以我就拼命想啊想啊，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我当时搞了新产业发展的提案，其中有很多奇思妙想，关于智能产业这一块，正好与领导的想法一致，于是上面就让我筹组这个产业的发展，就有了现在的智能产业基地，和智业公司。” 李辰这个发言，不像别人做报告那样，抑扬顿挫，而是跟谈家常似的，娓娓道来，讲得很生动，大家不由自主就被带进来了，听得很认真。 第二百六十章 局面 更新时间：2012-06-26 李辰道：“在智业公司筹组和工作，乃至在东江工作的这段时间，我最大的体会就是，科技的力量，实在是太巨大了，而科技的发展，又是那么的飞快，也唯有日新月异可以形容。” “可以说，我们创办智业公司，打造智能产业基地，是抓住了这个高科技产业发展的一个先机，所以大家都看到了，智业基地发展得很快，截至目前，已经有四百多家大小公司入驻园区，而我们正式成立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月。” “我们也有理由相信，智能产业，在未来几年，可以成为东江一个新的增长点，同时也应该看到，科技发展的速度很快，也唯有时刻跟踪最新的科技和产业发展，才能够始终站在时代的最前沿，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就是我在东江工作了半年多时间的一点心得体会，向各位领导和同僚汇报，谢谢大家！” 李辰发言的时间并不短，当然也不长，主要是他发言的方式比较有趣，跟讲故事一样，所以大家听着都没有什么感觉，好像一下子就结束了。 李辰的发言博得一片热烈的掌声，这番讲话确实讲得不错，很多人都是借这个机会，真正认识到李辰的某一个侧面，在座这些，有一多半的人，跟李辰并不是那么熟悉，甚至只是听过、见过，而并不清楚李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今天的李辰给他们留下来的印象，还是以正面居多，年轻、风趣、充满活力，谦虚，而不是如传闻中的跋扈，总的来说，是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中层干部。 颁奖结束以后，已经四点多钟，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届时申东新区也会有一些领导，前来捧场。 这段时间留给了大家自由活动，听到散会了，大家都一哄而散，找各自的活动项目去了。 李辰叫住了陈雨：“陈主任，准备玩什么，要不要去打两局保龄球？” 丽笙酒店里，相应的娱乐设施都比较齐全，也拥有几条保龄球球道，今天晚上，这些场地都被管委会包下了，可以自由活动。 当然，所谓的包下，并不会禁止其他人进入，管委会这几十个人，没有那么巨大的消费能力，而丽笙平常的生意也是不错，用不着引起公愤。 陈雨看了一眼主席台那边，依然还坐着，正在跟管委会主任唐寒松交谈的吴希莹，不由为难地说道：“哎呀，我已经跟吴主任说好了，趁着晚饭之前这段时间，去做个面部护理的，恐怕不能陪李总你去玩保龄球了。” 上午在和李辰交谈之后，吴希莹已经给陈雨打过电话，陈雨也知道了他们上午交谈的内容。 当时，陈雨没来由感到一阵放松，更隐隐有些兴奋。 虽然她觉得自己离开机关，或许更合适，在外面同样可以创出一番事业，但是她在东江做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感情的，并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特别是李辰在公司那边，给了她很大的工作权限，开始进入状态的陈雨觉得很过瘾，这样的公司很适合自己，让她放弃，他也有点舍不得。 现在好了，李辰已经和吴希莹将事情说开了，吴希莹也支持她协助李辰，搞好工作，她就可以继续将这份工作做下去了。 吴希莹当时还提到，自己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向李辰靠拢。 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雨非常意外，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吴希莹是正处级，李辰才是正科级，正处级怎么向正科级靠拢，这不是弄反了吗？ 在陈雨看来，吴希莹要站队，也应该是向唐寒松、丁一磊这些彭系大将，甚至直接向彭山松靠拢，而不是向李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不过吴希莹的这个表态，也让陈雨彻底放下心，可以跟着李辰做事了。 只是，在陈雨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这么做，是向李辰投诚，大家只是合作吧，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 李辰笑了笑，也往吴希莹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陈主任，吴主任恐怕还有点事情，你们想做spa的计划，可能要改一改了。” 果然，正在跟唐寒松说话的吴希莹正好抬起头看过来，伸手示意陈雨过去：“陈主任，我和唐主任有点事情要商量，我们的事情，改天再说吧！” 唐寒松面带微笑，看了看李辰和陈雨：“陈主任，你们约了什么活动？要不，就让我们李总陪你吧！” 陈雨笑看了李辰一眼：“好啊，我没有意见的，我和吴主任本来说好，要去做个面部护理的。” 唐寒松顿时哑然：“哈哈，这个事情，我们李总怕是陪不了你了。” 他们在这里谈笑风生，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结合吴希莹之前的表现，有人就猜测她是不是被唐寒松给收服了，如此一来，唐寒松这一系的力量，再度变得无可匹敌起来，将东江的局面，牢牢抓在手上。 唐寒松和吴希莹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赶在这个时间商量，他们不过是想表现出一个姿态，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罢了。 几个人谈笑了几句，便决定一起去咖啡厅坐一坐，谈谈事情，唐寒松又叫来了经济发展处的副处长陈峰啸。 经济发展处原来的处长陆建成是侯先进的人，受到侯先进案件的影响，目前已经被停职，暂时由陈峰啸主持发展处的工作。 经济发展处是管委会下属非常重要，对园区经济发展影响极大的一个职能部门，唐寒松属意陈峰啸接替陆建成的位置，但是这件事阻力比较大，因为陈峰啸也是彭系的人，如果他履任的话，那么东江管委会四处二室当中，也就是科技创新处不是唐寒松的嫡系，这种一家独大的情况也是区里面不愿意看到的。 其实从政治谋略来说，唐寒松并不想公开与吴希莹结盟的关系，但是吴希莹现在的情况又比较糟糕，所以他不得不出面力挺。 现在东江管委会的情况，比丁一磊在的时候，要复杂一些，在吴希莹没有靠过来之前，丁一磊和唐寒松把持着管理层最重要的两个位置，党组书记和管委会主任。 而另外四个副主任，吴希莹是原来侯系的，分管监察、纪检工作的黄俊龙则是申东新区纪委书记的心腹，属于申东新区区委书记易同杰一系的人，而严计成是中央下来的挂职干部，他和新来的帅明康走得比较近。 另外，办公室主任杭铁成也是管委会党组成员，在七个人的党组成员中，唐寒松直接掌握的是三票，现在还要加上吴希莹这一票，而黄俊龙则自成一派，严计成也帅明康成为另外一支势力。 申东几大功能区，最重要的就是滨江和东江，其次才是新桥和高桥等地，侯先进是申东新区原区长敬一海的人，这次被强力拿下，敬一海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直接到市政协担任副主席，等于是退下去了。 市里则派副市长于作鹏担任申东新区区长，领导新区的产业升级和再造。 于作鹏算是市长陶坚的得力助手，他到申东，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陶坚和于作鹏则将侯先进落马后，申东最重要的滨江金融贸易区的空白让给了区委书记易同杰，而是全力掌控东江、新桥、高桥等几个制造业为主的功能区，打算在这些地方推行新的产业发展政策。 申东新区区委书记易同杰本来就是市委常委，而且与市委书记走得比较近，只是他担任区委书记的时间并不长，而原区长敬一海、区委副书记张元澄在申东工作的时间都比较长，所以申东最重要的两个区，他一直无法染指，这次对敬一海、侯先进动手，也是得到了易同杰的大力支持。 如今，侯先进一案基本尘埃落定，到了大家分配利益的时候。 区里基本形成了易同杰为首的易系，与于作鹏、张元澄领衔的张系为主，还有市委副书记支持、以及其他几个中间派系点缀的权力格局。 张元澄是申东新区的元老，也是陶坚的得力帮手，不过他的年龄大了，申东又处在变革复兴的重要关头，所以陶坚选择了于作鹏，而承诺在张元澄退下来之前，解决他的副部级，张元澄也心甘情愿辅佐于作鹏，将申东的事情做好。 张元澄在申东的影响很大，像彭山松、丁一磊等人，都是张元澄的故旧，现在彭山松进位常务副区长，丁一磊也是区委常委、副区长，通过他们，于作鹏正在快速掌控申东的局面。 相比新桥和高桥等地，东江高科技园区是张系掌握力度最大的一个地方，虽然几个副主任都各有来头，但中层和各大公司高管，基本都能够掌控，他们也不能将所有好处都得到了，那是会引起公愤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年夜饭 更新时间：2012-06-27 市里和新区的局面，对东江也有影响，于作鹏、张元澄在争取新桥、高桥，乃至滨江部分利益的同时，也要让出东江的一些利益，至少他们不会刻意攥取东江的更多权力，此时吴希莹能够投靠，等于他们对东江的掌控，又多了一些筹码。 唐寒松将陈峰啸叫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陈峰啸的工作安排，经济发展处是一个重要部门，他很想掌握在手里，但是其中的难处，他也知道，可能在别的地方，也需要做出一些让步。 现在丁一磊也逐渐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新区，东江的事情，就都要唐寒松自己来把握了。 “陈主任的能力是很强的，帮助李辰做好智业公司那边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发展处这边，峰啸这两个月的工作也做得非常出色，”唐寒松道。 吴希莹略微沉吟：“以前陆建成在的时候，对峰啸处长的能力也是很赞赏的，完全可以胜任现在的职务。” “就怕黄主任他们会有不同的意见。” 黄俊龙一个人有异议没什么，关键是他和严计成、帅明康走得越来越近，这三个人要是联手的话，想要通过陈峰啸的任命，阻力就会比较大。 唐寒松点了点头：“吴主任，有些事情，是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的，峰啸同志转正，继续担任经济发展处处长，宋风同志会前往新桥任职，规划处和创新处都会换新人，具体的人选还没有确定，吴主任可以考虑一下。” 之前，东江干部调整的力度并不大，看来，唐寒松在稳固形势之后，也准备开始动手了。 晚上的年夜饭和迎新晚会，搞得非常热闹，虽然很多人提出来，希望搞一个西式的冷餐会，不过杭铁成在向唐寒松汇报以后，还是坚持搞传统的中式晚宴，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年夜饭是咱中国人的传统，搞成西式冷餐会，那还叫不叫年夜饭？ 中国人吃饭的习惯就是热闹，也确实符合今天这样的气氛，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一边看表演，今天这场表演，是特地请了专业的歌舞演员，间或也会推举一两位代表上去，现场表演一下。 因为南方人比较多，而且大多数是留过洋的，倒是并不怎么闹酒，但是相互敬酒，这是少不了的，也能营造气氛。 “主任，我敬你一杯，以前的我不太成熟，还要请你原谅，”卓岩峰端着酒杯，走到李辰身边，小声说道。 李辰刚到东江的时候，分管信息调研科，而卓岩峰当时担任信息调研科的科长，觉得李辰太年轻，有些不服，想要给他来个下马威，结果被李辰用灵活的手腕化解，并且极为强势地直接插手调研科的工作，将他这个科长架空。 随着情报咨询室的成立，李辰担任副主任，不再设科，卓岩峰这个科长，就成了正科级的工作人员，再没有什么发言权。 为此，卓岩峰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总算是悟出了，他没有办法与李辰抗衡这个道理，加上李辰一系列工作表现和手段，让他不得不佩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鼓足了勇气来到李辰面前，说出道歉的话。 卓岩峰的举动，让李辰也很意外，看得出来，他能如此做，确实是成熟了不少。 李辰不由端起酒杯，跟卓岩峰的杯子轻轻一碰，诚恳地说道：“岩峰同志，以前，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也要向你道歉。” 卓岩峰不由慌了，他想过自己来道歉，李辰可能会有的表现，譬如得意、淡然、奚落、甚至是嘲讽，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李辰也会向他道歉。 在卓岩峰看来，李辰是个很有手腕，但同时也非常强势的领导，这样的人，怎么会道歉呢？ 卓岩峰愣了愣，很快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不够成熟，李辰这样的表现，无疑是比他成熟太多了，亏他还觉得道歉是件丢面子的事情呢！ “主任，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先干为敬，”卓岩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卓岩峰并不怎么喝白酒，加上情绪有点激动，这一下喝的有点猛了，差点被呛住，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李辰连忙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帮助卓岩峰拍了拍后背：“岩峰，小心一点。” 从岩峰同志，到岩峰，加上这个拍后背的动作，竟然让卓岩峰有些感动。 等到卓岩峰不再咳嗽，李辰才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岩峰，希望以后我们可以通力合作，将工作做好。” 卓岩峰用力点了点头，觉得李辰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蛮重视的。 卓岩峰的能力其实不错，只是心胸有些不够开阔，做事也有点冲动，缺少手腕，否则的话，李辰当初刚来东江，对情况很不熟悉，卓岩峰又怎么会轻易就被架空？ 当然，那时候他如果真的跟李辰斗起来，斗得越厉害，他的结局可能会越悲惨，没有办法，李辰的后台硬啊！ 除了卓岩峰，咨询室的工作人员也都一一向李辰敬酒，而李辰也过去回敬了他们，另外，他还要给管委会的领导，以及其他职能部门敬酒。 与下属喝酒，李辰只要意思一下，喝不喝完，都无所谓，除非有人真的闹起来，不过管委会这边，大家一边都不会瞎闹。 但是跟领导喝酒，李辰往往要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还好这个喝白酒的杯子比较小，倒满了也就五钱左右，一圈喝下来，也才二三两。 李辰自从练了手印功夫以后，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好，酒量也似乎变大了，所以这点酒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 而到别的部门那边敬酒，李辰往往只跟级别跟自己一样的正副职一杯对一杯，然后剩下的工作人员一起来一杯。有时候喝完，有时候则不会。 虽然大家都不闹酒，但是为了表示诚意，李辰有时候还是会喝光的，反正他能喝嘛，这样一圈跑下来，差不多就喝了有半斤白酒。 第二百六十二章 很无奈 更新时间：2012-06-27 年夜饭吃过以后，机关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大家的心思也开始游离，不在放在工作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家都可以闲下来，特别是对某些人来说，可能会变得更加忙碌。 大家都要忙着给上面的单位拜年，区委区政府、各职能部门，经常打交道的那些，都要拜访到，那些不常打交道的，也必须拜访，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卡住了。 同样的，也经常会有下面的人来拜年，园区的公司，基本上都会意思意思。 李辰没想到这个拜年之风，来得如此猛烈，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连续拒绝了几次趁着拜年，而给的红包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李辰将陈雨和余瑶羽这两个美女副手叫了过来：“有没有人给你们拜年？我是说，下面的单位。” 陈雨和余瑶羽都点了点头：“有，有好几家了。” 李辰道：“那他们是不是给你们压岁钱了？” 李辰问得很直接，这些事，是他必须要去面对的。 陈雨和余瑶羽相互看了一眼，陈雨点了点头：“是，这个基本上也是惯例了，经常要跟机关打交道的那些公司，在过年、中秋的时候，都会表示一下。” 陈雨能想到李辰这么问的原因，所以也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 余瑶羽也点头说道：“嗯，前后一共有六家单位给我拜年，基本上都是给的购物卡，一千块钱一张。” 相比陈雨，余瑶羽不是那么老练，但她对李辰的询问，也更加的坦诚。 李辰皱了皱眉头，看来，不管是陈雨，还是余瑶羽，对这个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家单位就是一千块，园区那么多家公司，加起来是多少？或许不是每家单位都会送，但这个数量肯定也不少，而拿了这些人的钱，以后办事的时候，还真的能够做到铁面无私、公平公正吗？对于那些没有送钱的人来说，会不会不公平？ 而对那些单位来说，这个要送一千，那个送八百，一圈送下来，也要花掉不少钱，平白增加了企业的负担。 李辰想了想，问道：“你们对这个事情，是什么看法？” 余瑶羽也看出李辰对这个事情很不满意，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事情，确实像陈总说的那样，是惯例了，我以前在调研科，也收到过，不过那时候我还是普通工作人员，收到的比较少，就是几个常有合作的调研公司，会给我们拜年，今年就不一样了，这两天越来越多的单位打电话，说要过来拜年，我都不敢留在办公室里。” 余瑶羽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虽然说她父亲也是做官的，过年的时候也会经历这些，但也不会跟她细说。 余瑶羽是被吓到了，如果要给她拜年的都留下一千块钱，那她可能就要收到好几万块钱的购物卡了，如果基地那些公司都来拜年呢？她觉得自己也快成为腐败分子了。 陈雨道：“我这边的情况，前阵子是无人问津，这两天则变得非常热闹，能避开的我都避开了，不过总会被那些人堵住。” 陈雨前段时间还只是挂名副总，如今才逐渐手握实权，而反应快的，则开始向她发起猛烈攻击。 李辰道：“管委会那边，也会是这种情况？” 陈雨点了点头：“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但凡企业平常要打交道的部门，他们都会去拜年，我们东江的部门设置比较精简，有些事情，是区里在管，他们就要给区里的职能部门拜年，这个，很普遍。” “想想看，别人都去拜年了，你不去，以后碰到问题怎么办？会不会被刁难？所以大家都会去。” “而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别人都收了，我们不收，别人会怎么看？而且，大家都收，就我不收，也会有人不甘心。” “我就不想要啊，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给你拒绝的机会，”余瑶羽抱怨道。 李辰沉吟着点了点头，面露苦笑：“嘿嘿，说实话啊，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难怪有的愤青说，咱们当官的，都腐败到骨子里面去了，没有一个不贪的，想想看，我自己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不贪，严格来说，也是一个腐败份子。” 李辰看到陈雨和余瑶羽都有些过份严肃，余瑶羽还显得比较紧张，便将自己也打成了腐败份子。 不过，他这句话也不是瞎说的，虽然他一再要求自己要清廉，拒绝贪.腐，但有些官场上的事情，不是说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就好比年底各种各样的会议，每次开会，再不济也能收到一些礼品，基本上都会有购物卡，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名目，反正每个人都有，就像陈雨说的那样，别人都收了，你不收，别人会怎么看你？ 不仅仅是众矢之的那么简单，因为领导也拿了，你不拿，领导心里有芥蒂，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 除了开会，像平常吃饭应酬，都是必不可少的，李辰可以拒绝送给他的各种礼物，但是不可能不跟人吃饭，何况有时候还是作为陪客，陪领导去的。 一桌饭几千块钱，甚至上万块都是有可能，在李辰看来，这也是腐败了，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据说，全国官场上这种吃吃喝喝，一年吃掉几千个亿，国家一说要规范三公消费，茅台的股价应声下跌，就因为公务消费占了其销售量的很大份额。 陈雨也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事，还确实不太好办。” 李辰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人都比较年轻，而且思想比较开放，对这种事情，都是想改变，却又无能为力。 李辰道：“一千块钱，看起来不多，但是一个企业，要送出去多少个一千块钱？这是增加企业的负担。而我们心安理得地收了这些钱，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还不是一丘之貉？收了钱以后，要不要在某些时候，给他们方便？这种不合理的拜年送礼，会严重侵蚀我们的工作效率和公平公正。” 余瑶羽涨红了脸：“我、我回去将卡退给他们。” 李辰道：“瑶羽，我不是说你，你暂时也不用退卡，咱么还是先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要怎么将他给断绝了才好。” 陈雨道：“难，上面没有指示，我们这么做的话，很容易成为出头鸟，最后大家都对我们有意见。” 在官场上，并不需要特立独行，讲究的是和光同尘，如果李辰标新立异，出了风头，以后大家都会对他戒备，领导也不敢用他。 就算李辰的背景强悍，但是当大家都对他有意见的时候，他的官路，也将变得困难重重。 李辰自己也清楚，这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是就这么不闻不问，甚至心安理得地手下这些压岁钱的话，他又无法向自己的本心交代。 这不是一百两百，也不是一千两千，虽然单笔的数额并不大，也就是一千块、两千块，但是加起来，总额就不少了。 特别是，这种微小的腐败，会逐渐积累起来，也不能小看这种微小的腐败，它渗透到整个官僚体系的每个角落，其危害性，不下于那些大案要案。 陈雨道：“其实，下面还有一个说法，认为国家规定，收受两千块钱以上，才叫受贿，才会立案，所以，只要收的东西价值不超过两千块钱，那就不算受贿，没有问题。” “屁话，一笔两千可以不算，十笔呢？上百上千笔呢？”李辰忍不住骂了一句，大家都感到很无力。 李辰知道，要做这个事情，他必须找到一个由头，可以向各方面交代的由头，否则，贸然动手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满。 李辰并不怕得罪人，但是如果会影响到他今后的发展，那他也是会投鼠忌器的。 想了一会儿，李辰摆了摆手：“算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找你们也没有用，我只告诉你们我的态度，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是在我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看着这些不合理的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的。” “李辰，我支持你，以后，再怎么样我都不会收这些卡了！”余瑶羽挥了挥小拳头，她收了那些卡，心里感到很羞愧。 李辰伸手拍了拍余瑶羽的脑壳：“嗯，以后不要收，之前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就是我也收了好几张呢，这个没办法，我们都是受害者。” 余瑶羽这才破涕为笑。 陈雨也笑道：“我也支持李总，不过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还要请李总三思而后行。” 李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今天的事情，还要请你们不要说出去，免得让我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李辰心里挺无奈的，甚至有些悲愤，他只是想做一些应该做、一些法律规定的事情，为什么就会这么难呢？ 他想起几千年前，屈原大夫的悲呼：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 他又觉得，其实人心并没有这么黑暗，至少余瑶羽和陈雨都挺支持他的，只是现在官场的文化、氛围很不好，或者说，是体制太不好了，让大家都无从自主。 第二百六十三章 走自己的路 更新时间：2012-06-28 陈雨、余瑶羽走了以后，李辰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苦思不得头绪，看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的人都走了，也摇了摇头，走出办公室。 智业公司现在有两辆小车，一辆奔驰小巴，东江对公务用车限制比较严格，管委会只有唐寒松配了专车，其他副主任，名义上是没有专车的，但是实际上，都在用下属单位的车，都有专车。 智业公司的一辆小车，就是帅明康的专车，而另外一辆，虽然没有明言，其实就是李辰的专车，行政部曾经申请再购两辆小车，起码公司副总都要有车用，但是这个申请，被李辰毫不犹豫地打回去了，而且他还责成行政部，除了公司的三辆公车，所有的个人用车补贴，都必须严格控制，严格按照规定来办。 现在地方上所谓的三公消费支持规模极大，李辰认为，智业公司是公司，也是机关，但是绝对不能沾染机关的那种陋习。 说到用车，相比公司领导，其实很多工作人员外出的需求更大，但是哪怕公司真的增加了两台小车，他们也未必能够用得上，两个副总，还有几个职能部门的正副职，肯定拥有这方面的优先权。 李辰现在采取的做法事，除了帅明康用的那辆车，另外的一辆小车，就是公司的公车，有需要用车的，都必须提前一天登记，然后进行统筹安排，没有登记的，只有在保证预约登记的用车需求满足以后，才能够使用，这一点，对他这个总经理也适用。 如果安排不过来，用不到车的就使用其他交通方式，譬如公交、地铁和打车。 对于用车申请，行政部也要审核其合理性，距离比较近的，一般不予安排，或者在没有用车预约的情况下，适当安排，每天的用车计划，都会在前一天下班之前，在公司的oa系统上，进行公布。 为了解决短距离交通的需要，公司另行准备了几台电动自行车和自行车，这在东江倒并非首创，东江很多单位都有这样的安排，特别是某些厂区比较大的单位，而像软件园、文化公司、微电子公司等也有这样的举措，但像智业公司这样，老总也经常骑自行车的，那肯定是绝无仅有。 因为这件事，帅明康对李辰的意见也很大，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董事长用专车，总经理却将车拿出来给大家用，自己骑自行车，这并不能显示他这个董事长的权威，反而显得李辰更为清廉、务实。 不过，帅明康依然占着那辆专车，李辰的举动，也并未获得一致认可，或许底层的屌丝们会觉得李辰这个年轻干部很不错，但是对领导们来说，李辰这种标新立异的举动，就不是那么令人开心了。 你李辰这么做，赚到了名声，可是置我们这些人于何地啊？难道要我们都像你这样，也骑自行车上下班？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然后骑自行车，弄得浑身汗流浃背的，那还要不要形象？ 就此一点，东江对李辰有意见的人，并不少。 好在，李辰平时比较低调，真的要开会，集体活动的时候，他也会预约用车，总经理要用车，当然会优先安排。 也只有其他时候，才会骑自行车。 李辰下楼，从保安那里要了一辆自行车的钥匙，骑着车穿行在两边都是香樟树的道路上，李辰的头脑渐渐清醒，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既然他不想和光同尘，就难免要与某些人和势力决裂，不可能还能照顾到他们的想法。 如果碰到事情，都想这个想那个，什么都要顾忌，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和光同尘，泯然众人了。 终于，他在心里做出一个决定。 趁着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李辰来到启明科技，经过这段时间的拼命工作，启明科技与之前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公司只有唐伟、赵新哲和方皓、沈柔等五个人，而在唐伟高密度地面试近百人之后，公司终于又增加了七八个人。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不过启明科技公司的员工基本还都留在公司里加班，李辰笑着对唐伟说道：“唐总，你们这么做可是违反劳动法的，得罚款，并且停业整顿。” 唐伟也很忙，他没好气地看了李辰一眼：“李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违反劳动法了，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玩游戏的，我还没告他们揩公司油呢！” 李辰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这士隔三天，当刮目相看，唐总现在已经有一副资本家的嘴脸。” “总比你们这些官僚的嘴脸要好，”唐伟终于将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站了起来：“李总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们这个小公司来了？”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样，这几天有什么进展？” 唐伟道：“比邻版已经正式上线了，目前我们通过员工自己的关系网络，进行了初步推广，搜集大家对网站使用的意见，效果还算不错。” 启明科技现在有十几个员工，他们每个人都向外发送了十个到二十个不等的邀请，为了试验效果，一开始他们只是以普通的方式发出邀请，效果并不好，他们发出去的邀请，最多只有一半人回应，并加入比邻网，平均只有三成左右。 后来他们做了解释工作，这个比例就上升到近乎百分之百，而大家对这个网站的评价也算不错，都认为这个东西要比校友录更好，一些校内网的用户，也觉得网站设计更大气、更简洁，期待更多新的东西。 比邻网现在的功能与校内网的差别不大，基本上也是以关系网络、个人信息、个人日志，以及分享为主要板块。 目前，通过员工引入的这些第一批用户，也已经开始邀请他们的朋友，而网站的数据搜集系统，可以很方便的统计他们发出了多少份邀请，然后有多少份回应。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上线日期 更新时间：2012-06-28 虽然上线、展开内部推广的时间，还只有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比邻网已经拥有了一千四百多注册用户，这个传播效率，还是相当不错的。 唐伟叫来了刚刚加盟公司的陈思雨，申城财经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的应届生，当然，在来启明科技之前，陈思雨已经在一家管理咨询公司担任商务代表，但她对这份销售多过营销的工作，并不是很满意，才会带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启明科技投了简历，然后被唐伟选中，负责比邻网目前的推广工作。 唐伟对陈思雨道：“这位是我的老同学，也是智业公司的领导李总，你将比邻网推广的具体情况，跟李总汇报一下。” 陈思雨看了李辰一眼：“唐总，是全部都说吗？” 唐伟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不需要有任何保留。” 陈思雨有些疑惑：“唐总，如果这些数据泄露出去，可能会为公司的发展，带来不可预测的变数。” 李辰不由乐了，在他看来，搞营销的一个个都八面玲珑，少有陈思雨这般死板的。 唐伟也有些不悦：“陈经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让你说，你就说，出了问题我负责。” 见陈思雨还要说什么，李辰忍不住笑了笑：“陈经理，你放心吧，出了这个门，你说了些什么，我都会忘掉的。” 陈思雨撇了撇嘴，显然并不相信忘掉这种说法，不过见唐伟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还是忍住了想说的话，给李辰介绍起比邻网的推广情况。 “严格来说，我们并没有对网站进行正式的推广，只是通过公司的工作人员，向他们的朋友发出邀请，如果将我们十三名员工，作为第一级种子，他们一共发出了二百六十三份邀请，然后根据我们的统计，最终有二百五十七个人，注册了比邻网，这个比例相当高，但这是大家说服的原因，并不能作为常态……” 陈思雨的分析很细致，而且总是用数据说话，使用了多种统计工具，分析的结果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在李辰看来，陈思雨对这些工具的使用，明显不够娴熟，或者说，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对各种环境变量的考量，并不充分。 当李辰给她指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刚开始，陈思雨还有些不服，但是很快就被李辰的解释所折服，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没有想到，李辰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除了第一级种子的传播可以精确分析，二级、三级和以后的传播就已经很难这么具体地进行统计，但是根据网站反馈的信息，还是可以看出一些趋势。 譬如现在拥有好友最多的是唐伟，他有三十八位好友，同样，成为别人好友的次数，他也是最多的。 另外，关系网延伸最迅速的，已经发展到第七层，这个人是唐伟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李辰看着陈思雨给出的统计图表，不由感慨道：“这些统计都很有用，也充分说明了关系传导的可怕性，这还是一个种子群的传播，也是一种关系的传播，等我们发掘更多的一级种子，并且推出更多可以传播的内容，相信这个网络可以用更快的速度进行传播。” “我们正在跟踪用户的行为方式和效果，然后做出调整，按照计划，将在春节前，推出版本，增加一款网页游戏，并正式宣布每天都在进步的计划，”唐伟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的工作，赵新哲等人已经就网站未来的发展，制订了一个大致的路线图，并规划了二十几个重要节点，以及几十个次要节点，储备了部分项目，他们认为，每天都在进步计划，已经具备推出的可能。 特别是内测这些天，他们发现即便是他们认为没有问题，已经很完美了的网站系统，用户总还是能够提出一些意见，虽然只是很细微方面的意见，并且也不影响使用，但做出改进以后，确实可以让用户的体验变得更加完美。 赵新哲他们也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不可能将一个网站，在自己的电脑上做到完美，必须放到网络上面，接受用户的考验，有问题暴露出来，然后不断进行完善。 正是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们决定提前推出“每天都在进步”这个版块，很多时候，只要根据大家的反馈，做出改善，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然后再隔断时间就推出他们自己的新东西，始终保持用户的期待感。 当然，虽然有了这个逐步改善的计划，但技术部门还是会努力将可以考虑的细节都做好了，不能推出一个残次的东西上线。 李辰对这个计划并不反对，甚至也很认可，但是对他们选择春节期间，有些不解。 陈思雨解释道：“这是考虑到大家春节的期间放假，有更多的时间上网、玩游戏。” 这个理由，让李辰目瞪口呆，他看向唐伟：“这个理论，是谁提出来呢？” “一开始是技术部门那边提出来的，我们都觉得不错，于是就定下来了，怎么，有问题吗？”唐伟发现李辰的语气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李辰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大发了。” 李辰看了陈思雨一眼，更加觉得这个女生理论功底很扎实，但是实际操作能力非常不足，由她来主持比邻网的市场推广，很可能成为一场灾难。 “我问你们，比邻网定位的用户是谁？”李辰耐着性子，问道，唐伟和陈思雨看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做市场的人。 陈思雨负责推广，她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马上说道：“是白领。” “对，白领会在什么时候上网？”李辰追问道。 陈思雨做过这方面的分析，立刻回答：“白领上网的时间比较多，上班和下班后、放假时都可能上网，使用网络的频率很高。” 李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都不错，但是唯独没有考虑到，白领们再怎么喜欢宅在家里上网，过年这段时间，上网的时间恐怕要比平常少很多。” 陈思雨微微一愣，圆圆的脸蛋马上涨得通红。 春节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很多人要回老家，要走亲戚，真正能够安坐电脑前玩游戏的，特别是玩这种社区休闲游戏的，恐怕会少一半还不止，就是这剩下来依然能够上网的人中，上网时间也会少很多。 这个事情原本很容易就能够想到的，不过公司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每个人都有做不完的事情，陈思雨每天都要和大量的数据打交道，确实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唐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光想着过年大家都放两天假，可以放松放松，玩玩游戏，却没有想到别的公司的员工放假，都要去走亲戚了，还上什么网啊！” 陈思雨觉得，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是她的责任，很惭愧地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唐伟大度地摆了摆手：“这个也不怪你，我们人手少，这段时间又实在太忙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嘛，反正有李总这位大能给我们掌舵，没问题的。” 李辰无奈地瞪了唐伟一眼：“这些事情，以后主要还是看你们自己，尽快将工作理顺了，大家各司其职，共同努力，才能够将工作做好，同时也才能够不断地成长。” 唐伟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管一个公司有点吃力，也想找一个职业经理人过来，就是现在还请不起。” 李辰道：“这个不急，创业初期的磨砺，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大家努力工作就是了。” 唐伟才重新振作了一点，问道：“那我们的新版本什么时候上线合适，是不是等过了年，大家都来上班的时候比较好？” “网站的新版本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李辰问道。 唐伟点了点头：“好了啊，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过两天，趁过年的时候正式上线呢，嘿嘿！” 说到这个，唐伟再次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家费尽心思准备的一出大戏，结果发现根本不对劲，还真感觉有些脸上无光。 李辰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唐伟，而是看向欲言又止的陈思雨：“陈经理，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思雨开始还有点犹豫，毕竟刚刚闹了个大笑话，不过在李辰目光的鼓励之下，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年后刚上班，白领们会不会积累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玩这个啊？” 李辰赞赏地看了陈思雨一眼，虽然陈思雨这个分析不一定很准确，但起码是学会从不同角度进行推演了。 哪怕是推演错了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提出不同的看法，就可以进行更多的分析，进行应对。 第二百六十五章 提前上线 更新时间：2012-06-29 李辰想了想，道：“新年后过来上班，积累下来的工作会多一点，这是比较正常的，不过，放假之后，大家也会有很多事情要交流，譬如假期里的新鲜事啊，还有可能在假期里，与一些故人重新建立了关系，然后需要继续联系，总的来说，放假和放假后这段时间，可能成为大家沟通联系的重要时段，假期里侧重于网下，假期以后，网络就会扮演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当然，这个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并不一定正确，你们看呢？”李辰笑着问道，他对这个分析很有信心，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无疑要比唐伟和陈思雨强太多了，但是从调研工作的角度来说，未经实际调研的结论，都是可能存在偏差的。 唐伟笑道：“李总，你就不要谦虚了，反正我听着，觉得非常靠谱。” 李辰瞪了他一眼：“你听什么不觉得靠谱啊？” 陈思雨也道：“李总分析的这个，我自身感觉，确实是不错的，那么，我们是不是还是要抢在春节后上班之前，将网站推出来？” 李辰点了点头：“我个人感觉是这样的，年前尽快……可能的话就今天，将新版本上线，并且做一个小规模的网络推广，利用春节前后这段时间，进行扩散，年后上班了，再计划一次大的推广活动，主题就是春节期间，见了那么多故人，如何保持联系？上比邻网吧！” 唐伟道：“这个主题好！” 陈思雨道：“要是节前也这么推广，是不是效果也会很不错？” “或许吧，但是我们的资源有限，所以只能重点投放，再说年前运作也来不及了，具体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商量，我就不干涉你们的内政了，”李辰笑着说道。 李辰的话是这么说，但唐伟和陈思雨都很认同他的思路，唐伟道：“李辰，说实话，以前我还觉得你丫就是背景好，现在啊，我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是多么的不容易，咱俩岁数差不多吧，你都能管理智业基地这么大一个项目了，太牛了，我搞这个公司，都觉得头大。” 李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吧，人和人之间，是没有办法比的！” “我考，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唐伟怒道，三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唐伟通知大家临时开会，技术部的几大巨头本来很不满，但得知这事跟李辰有关，就再没有说什么。 除了赵新哲，方皓、沈柔和吴俊杰等人，对李辰的思路都比较佩服，听说李辰提出来，网站的新版本要在年前上线，并且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冲刺状态，都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呼。 虽然累，虽然前景未卜，但是拼命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希望尽早看到成果。 李辰已经就部分细节问题，和唐伟商量过了，在这样的场合，他尽量不出声，免得影响唐伟的个人威信，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唐伟却不停地扯出自己，这让他最后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唐伟，我说你怎么回事，乱打我的旗号啊！你这哪里像个公司总裁的样子？” 唐伟道：“我本来就不像，你要过来，我这个总裁立马让贤。” 李辰无语了，只好准备过后再提醒他，要领导一个公司，权威是必需要竖起来的，开始创业的时候还好，如果不能建立威信，等到后面公司发展起来，就很难管理了。 李辰不理唐伟，转向其他人道：“呵呵，严格来说，我也是你们这个创业团队中的一员了，不过呢，我只负责出主意，后果你们自己承担，我是不会负责的，也不支持、不反对你们怎么做。” 沈柔笑道：“李总，你这是典型的三不主义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大家讨论具体计划的时候，李辰也在一些关键和需要提醒的地方，做出了提醒，由于网站上线的事情，之前就有一个比较完善的计划，只是时间上提前了一些，并进行一些相应的调整，要改动的地方并不是太多，所以大家很快就通过了这个计划。 加上一些准备工作其实也都已经做好的，并不会觉得手忙脚乱，只是原来的计划，都要做出调整了。 在启明科技留到很晚，李辰才回去，然后不得不分出时间，给叶梦溪和舒萱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叶梦溪还好一点，她最近很忙，也知道年底了，当官的都会变得很忙碌，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他去休息。 而舒萱则还惦念着上门的事情，当李辰告诉她说，这两天事情太多，没办法陪她的时候，舒萱也很理解，只是声音好像是松了口气，好像又有点失落。 李辰的头很大，感觉这个事情太难搞了。 第二天上班，李辰暂时忘掉这些烦恼，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不过他还是抽出时间，打开比邻网看了看。 果然，赵新哲他们已经连夜将新版本上线，这个版本已经具备了现在主流社交网站的几大板块和功能，在界面和体验方面，都做得非常出色，只是在储存空间和照片分享方面，还比较欠缺。 相比之前的版，这个版已经完整了很多，具有三个比较大的亮点，首先就是宣布一个平台开放标准，也就是说，任何公司和个人，都可以将他们设计的网页应用，接入到比邻网上。 这是李辰他们蓄谋已久的平台开放计划，在当下的互联网上，还是非常少见的。 因为李辰和赵新哲等人分析发现，比邻网今后的发展计划，会不断推出一些新的网页应用，给用户使用，以保持用户的新鲜感与活跃程度，除了游戏，可能还会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像涂鸦、星座、恶搞等等，还有模拟股市、音乐欣赏、视频中心、二手交易等比较热门的应用。 在研究以后他们发现，借助社区这个平台，现在网络上这些东西，都可以往里面装，仅靠他们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开放平台 更新时间：2012-06-29 其实，就算是自己能够做，也没有必要自己做，因为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方面，都做到最优秀，但是将平台开放，却可能吸引最优秀的项目加入。 当然，开放平台也会有一些不好的地方，通常一个大型的网络平台，譬如腾讯qq，都习惯与自己开发或者引进平台上的各种应用，因为这样带来的流量和收入，都是实实在在的，运营和管理也比较方便。 开放平台除了要分享收益，也会面临对产品的掌控不够，一款借助平台红火起来的产品，很可能在红火以后，自立门户，或者出现在别的平台上，失去独家运营的优势，在管理和运营上，方式也会不一样。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现在的互联网，互联互通做得不够，开放性的平台，也极为有限。 比邻网此举，也不算是创举，网络上也有一部分开放和开源的支持者，但是真正成功的并不多。 李辰他们则希望开放平台，可以为比邻网带来一个快速发展的契机。 新版比邻网的第二个大亮点就是“每天都在进步”这样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可以吸引眼球，保持期待感，并且展现网站人精益求精、不断追求完美，以及响应用户的正面形象。 而这样一个计划，对网站团队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挑战。 第三个大的亮点就是一次性上线了两款社区游戏，一款是朋友买卖，还有一款是抢车位，两款都是非常简单，却又很有意思，而且和社区互动联系紧密的小游戏。 这是比邻网试图在初期快速积累用户数量的杀手锏，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这两款游戏有没有人喜欢。 李辰对游戏本身的吸引力并不怀疑，这两款游戏实际上是从脸谱那边移植过来的热门游戏，虽然说东西方的文化会有一些差异，但这两款游戏应该能够被接受。 李辰在逐渐将手上的事情移交给陈雨，加上快过年了，真正工作上的事情并不多，他花了几分钟，将自己的主页布置了一下，并开始通过qq和msn，发送邀请的链接。 李辰主要是向还在联系的大学同学，在沸点的朋友，还有公司这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譬如陈雨、余瑶羽、柳依依等人。 就在他发了十几份邀请以后，竟然在qq上接到一份邀请，而发来邀请的，赫然就是舒萱。 李辰刚才有意识地没有给舒萱发送邀请，因为他发现这可能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如果舒萱和叶梦溪都在自己的朋友中出现，然后她们出现某种偏向，被发现苗头的话，那他可就危险了。 现在舒萱发过来邀请，李辰也不能够视而不见，只好硬着头皮，将对方加为好友，然后又异常果断地，给叶梦溪发了份邀请。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挑明的，或许，这也是一种可以接受的方式。 做好这些以后，李辰也不敢继续在电脑前面坐着了，连忙起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下午，李辰正在一家单位视察，突然接到唐伟的电话，在电话中，唐伟显得很激动：“李子，过万了，我们的注册用户，刚刚突破一万了！” 李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也难怪唐伟这么激动，一个上午的时候，注册用户就翻了一番还要多，疯狂涨了六千多，这个速度，确实非常惊人。 当然，严格来说，这个数字也并不是很惊人，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比邻网就开启了第一轮的公开推广，利用百度广告链接，和工作室的邮件、聊天软件直接推送，推送规模虽然不大，但几万份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注册用户快速增长，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李总，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天河科技的老总卢俊奇笑着问道，李辰刚好正在这里现场办公，帮助天河科技解决搬迁中遇到的一些问题。 李辰收起手机，笑着说道：“几个朋友搞的一个小网站，刚刚注册用户数突破了一万，打电话来报喜的。” “对了，那家公司卢总也知道的，就是你们送了一整套办公家具给他们的启明科技，他们搞了一个社交网站，挺有意思的，卢总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 “哦，我想起来了，挺有活力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网址是多少，社交是网络未来发展的方向，很有前途啊！”卢俊奇做的也是网络产品，但是他这么说，并不代表他真的看好社交网络的前景，只是他知道李辰和启明科技的关系比较密切，想通过这种方式，与李辰拉近关系而已。 就以上次半卖半送办公家具来说，事后的天河科技，就得到李辰本人的不少关照。 虽然说，这些关照都是企业应该享受的，但国内的机关就是那么回事，规定是规定，操作是操作，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和李辰的关系比较好，很难说这些事情是不是都能够办下来，能不能那么快地办下来。 刚好大家都在会议里，用笔记本和投影做报告，卢俊奇就很给面子地当着李辰在场，打开了比邻网的网页。 “呵，这个界面很漂亮嘛！” 比邻网的首页是简单的标签和登陆框，用绿色作为主色调，很简洁，并具有很强的亲和力，但是要看到更多内容，就必须首先注册并登陆才可以。 李辰笑着说道：“卢总，这个要登陆才可以的。” 卢俊奇笑道：“那我就注册一下，应该不用多长时间，他们是搞社区的，我们做互动性的小a机器人，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那我给卢总发一个邀请，现在这个网站必须要获得邀请，才能够注册，”李辰笑着问卢俊奇要来qq的号码，给他发了一个邀请链接过去。 看到李辰对网站的情况这么熟悉，卢俊奇更加确定李辰和这家公司的关系不简单。 “李总，也给我们发个邀请吧！”与会的还有几个人，大家都拿着笔记本，看到老板这么给面子，大家也纷纷说道。 李辰笑道：“等会儿让卢总给你们发，邀请好友可以获得奖励，这个奖励对新用户来说，还是蛮有用的。” 这时候，卢俊奇已经完成了简单的注册步骤，网页随即跳转到个人首页，卢俊奇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和facabook很像嘛！” 卢俊奇曾经在美国留学，所以知道这个当前活跃用户数超过五千万的社交网站，他不得不承认，社交网站确实是一个很有前景的产品，但是想要在众多网络大鳄中脱颖而出，也并不容易。 李辰对卢俊奇介绍道：“类似的产品，国内也有，千橡去年收购了校内，基本上占领了国内校园社交网络的市场，并且在今年宣布进军白领和高中市场，他们的发展历程和facebook差不多，比邻网是新做的一个社交网站，主打白领市场，刚刚上线不久，除了同样的关系网络功能，他有两款游戏非常不错。” 在李辰的介绍下，卢俊奇很快给现场几个人发送了邀请链接，然后试着玩了一下李辰说的两款游戏，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这两款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但口中却赞不绝口：“呵呵，这两款游戏还真是蛮逗的。” 李辰能够猜出卢俊奇的想法，他笑着道：“这个游戏本身没有什么可玩性，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互动，相信有更多的人参与以后，玩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李辰道：“相比别的社交网站，比邻网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他的平台是开放的，也就是说，任何厂商和个人的互联网络产品，都可以按照他所提供的借口，接入这个平台，譬如比邻网上完全可以增加一个小a机器人的应用，大家一按这个按钮，就可以用网页的方式，与小a进行聊天。” 李辰并不担心自己说的这些会暴露比邻网的核心竞争力，因为其实大家都知道开放平台的好处，但是真正选择开放的却很少，因为利益不好分配，都担心自己的利益会受到损害。 卢俊奇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好啊，回头我就让人和他们接触一下，看有没有可能，让我们小a成为上面的第一款应用。” 这对小a机器人来说，确实是有好处的，小a这种聊天机器人最需要的就是用户，用户越多，才有可能通过广告等方式获得收入和盈利。 不过相比刚刚上线的比邻网，小a的用户已经接近千万，并不如何看重比邻网这个平台，除非比邻网能够迅速发展壮大，但是谁都不知道比邻网能够发展到何种程度。 卢俊奇倒是想与千橡的校内网合作，但是现在的合作仅限于相互推广，而不涉及平台的问题，校内的平台是封闭的，并不是不能加入，但是得将产品授权给对方，这种方式无疑并不适合小a这样的产品。 卢俊奇只是看在李辰的面子上，才会打算和比邻网谈一谈，如果真的合适，大家倒是确实可以合作。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广告推广 更新时间：2012-06-30 在天河科技，李辰收获的不仅是一次展示的机会，以及可能达成的合作，他还从天河科技的汇报中，知道了他们的成长历程，特别是推广方式。 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在一些公开的分析文章，与市场研究报告当中，也都能够看到，天河科技还没有单纯到在政府官员面前，就将自己的商业秘密合盘托出，所以这种汇报并不比在杂志上看到的分析文章多出更多的内容，但是面对面的交流，还是让李辰受益匪浅。 天河科技非常重视针对特定对象的一些宣传，譬如他们针对申城白领大部分会坐地铁上下班，于是就在一款在地铁上免费发放的报纸《新时代》上面刊登广告，广告做得并不是很醒目，也就是一小块豆腐块，介绍小a机器人，经常以软文的形式出现。 《新时代》每个星期只出一期，所以广告投放的价格并不高，但是却能够基本覆盖每天通过地铁上下班的人群。 李辰特地从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下《时代报》的广告效果，发现确实非常可观，因为在地铁上，大家普遍都没有什么事情做，而地铁的环境又比较好，不像坐车那么晃，很适合看看报纸，打发时间，所以每逢周三早上，在地铁里都可以看到那些有座位的人，基本是人手一份，在看报纸。 《时代报》的内容并不多，新闻内容基本上翻两下就结束了，因此他的广告阅读率也很高，调查发现，晨报上的内容很多，广告也很多，但是阅读率并不高，而时代报的广告阅读率，则比晨报高出几倍。 后天就是星期三，然后就是年三十，开始春节长假，李辰很快和唐伟联系了一下，商量后决定，尽量争取后天在《时代报》上上一期广告，然后长假期间会断掉一起，等长假结束以后，再连续投放三期。 如果效果好的话，确实可以投放的时间长一点，但是启明科技的资金并不宽裕，虽然大部分加入公司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但公司在年前还是决定给大家发一点钱，让大家好过年。 另外购买域名花了好几万，广告投放也花了十几万，前前后后加起来，公司已经花掉将近五十万，因此公司新近聘用的财务经理提出了警告，认为公司在短期内很难获得收入，而随着网站正式开始推广，公司人员不断增加，资金的消耗速度会变得越来越快，现在就必须进行严格的控制，并开始着手引入更多资金。 李辰道：“融资越早，公司的估值就会越低，所以在第一轮推广活动结束之前，进行融资是不划算的，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试着与风险投资进行接触，遴选最合适的风投资金，同时要坚守我们的底线。” 李辰他们已经将整个正月，作为比邻网第一轮的推广时间，整个推广的预算就是五十万，并不算少，但是也不算多。 算上其他的花费，到正月结束，公司现金可能就会到底了，所以他们必须精打细算，同时开始着手引入风投的准备。 这一天结束，比邻网的注册用户数堪堪超过一万七千，几乎是翻了两番，增长速度相当惊人，不过并没有达到唐伟的期许，他希望当天可以突破两万，结果还差了三千。 距离春节还有四天的时间，除去三十这一天，还有三天，这三天也是比邻网进行密集宣传的三天，当然所谓的密集，力度并不是很大，只是通过一些百度推广的广告链接，定点投放三天，投入最大的还是《时代报》这一期的广告，这是比邻网首次出现在纸媒上。 春节期间也会有网络广告，但是密度又会下降一些，从两周之后的《时代报》开始，再进行第二阶段的密集推广，为期半个月左右，然后再沉淀一段时间，适时启动第二轮推广。 这个适时，既要看第一轮推广的效果、市场的反应，还有网站运行的情况，也要看到时候公司手头的资金情况。 没有钱，当然没有办法做事。 唯一让唐伟等人比较宽心的是，本来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网站流量会越来越大，最可能成为网站发展瓶颈，并且耗费巨额资金的服务器空间和带宽问题，因为基地方面的大力扶持，暂时还不会成为问题。 东江高科下大力气扶持文化创意和智能产业，在服务器空间和带宽方面的支持力度很大，不但利用软件园的服务器集群，而且向电信要了足够的带宽，而移动也将在这边建大规模的机房，这个对比邻网来说，太关键了。 当然，基地方面也不会一下子就批出多少空间和带宽，必须根据网站的内容，还有每天的访问量等数据，提出申请，才会给出相应的容量和带宽，这对别的公司来说，哪怕是智业公司的工作效率再高，也是需要一个流程的，但是在比邻网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只要有需要，李辰可以督办一下，保证马上到位。 比邻网开始正式推广的第二天，用户数量的增长依旧很迅速，虽然增长幅度不如第一天，但是绝对数却超过了第一天，新注册用户数两万二，注册用户总数达到三万九千，差一点点就能够突破四万的大关。 而网站的流量也开始大幅度上扬，这三万九千注册用户当中，活跃用户数达到一万七千，接近一半，考虑到马甲的存在，一个用户可能注册几个用户，比例可能会更高，这个数字可能会比单纯的注册用户数更有价值。 这说明在可能存在的大量受邀请用户当中，有很多人至少是尝试了使用比邻网。 而统计更是显示，在这些注册用户当中，朋友买卖和抢车位这两款游戏的使用热度也很高，有大概三千多用户玩游戏的频度很高，按照统计人员的分析，有一部分人在上班时间，不断地进行游戏操作，而这两款游戏需要越多的人参与，才会更有意思，所以最多的一个人已经发出了五十多份邀请，好友数字也达到了二十多。 按照一般的分析，这些邀请可能会有一部分沉淀，然后逐渐得到回应，因为那三十多没有回应的邀请当中，可能暂时并不方便回应。 因为这是实名制的社交网络，所以回应率通常会是比较高的。 而随着第三天，也就是周三《时代报》广告的上线，比邻网的用户数再度迎来一次大爆发。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急速飙涨 更新时间：2012-06-30 《时代报》每天的发行量大概是二十到三十万左右，其辐射的阅读人群，可能也就是三四十万左右。 这个涵盖的绝对量或许并不能说是很大，但是由于广告阅读率高，其广告效果，也应该比较可观。 由于比邻网采用邀请码注册的方式，通过广告和链接注册的人群可以很方便地进行统计，而从第三天开始，比邻网直接开放邮箱注册，广告效果与注册的开放，直接效果就是这一天的注册用户数急速飙涨，日增长数首次超过三万，达到三万三千，几乎是前两天增加的总数还要多。 由于基数变大，增长的比率没有前两天那么显眼，但是也几乎翻了一番，同样非常可观。 第四天，已经是传统的小年夜，这一天仅新增七千注册用户。 第五天，大年夜这一天，新增注册用户堪堪过千。 看到这个数字，唐伟、陈思雨都很后怕地松了一口气。 第四、第五天新增用户数量的急速下降，除了广告的边际效果开始下降，也就是说，同样的广告，越到后来，带来的增量效果越不明显外，也与这两天上网用户开始减少有关，到了大年夜这一天，整个网络上的流量，都急剧减少到只有平常一成左右的程度。 到了晚上，流量有所上升，主要是利用网络看春晚的人比较多，但是相比平常的流量，还是不值得一提。 在这样的情况下，比邻网的推广效果肯定会受到影响，而注册用户的使用频次也急剧缩小，网站流量也萎缩得厉害。 如果不是李辰得知情况后，提出春节期间不宜做推广，他们真可能遭遇一次惨痛的失败，想想看，大笔的投入砸进去，广告放出来，每天只有一两千的新增用户，甚至可能还更少，那大家一定会很受打击。 现在好了，只是在年前突击推广了几天，网站的注册人数已经几乎要突破九万，这对大家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鼓舞，因此大家都充满了干劲。 春节期间，启明科技采用的比较灵活的方式，公司只在春节这一天放假，也就是从大年三十晚上开始放假，春节那一天晚上，大家就可以陆续过来上班。 这个做法非常的不人性，而且考虑到公司现在的资金情况，甚至无法给出加倍的加班费，所以公司并不强制每个人都来上班，只是将公司现在的情况告诉大家，如果有事，大家可以保有自己的假期，最晚正月初七过来上班，特殊情况请假的另外再说。 如果大家可以过来上班的话，则希望大家都能早一点过来，唐伟、赵新哲，以及创业团队的方皓、沈柔、吴俊杰等人都将在春节那天晚上过来，继续拼命，团队其他十几个人，也基本上确定会提前上班。 在临放假之前登记的情况，让唐伟等人感到非常意外，公司十七个人除了创业团队的五个人，另外还有七个人选择了正月初二上班，其中五个是外地人，选择并不回家过年，就留在申城。 另外三个人计划正月初三上班，因为初二他们要走亲戚，其中一个人初六还要请一天假，有应酬。 还有两个是外地人，一个是闽江省的，大年三十回去，正月初三下午坐车过来，初四才来上班。 另外一个是江海姑苏的，也是初三赶过来，下午就能上班。 总而言之，大家都打算克服困难，提前上班，考虑到春节对于华夏人的意义，能够做到这一点，非常的不容易。 唐伟也趁机宣布了一件事：公司经过考察，决定正式吸收现有的这些成员，进入公司的二期创业团队，将拿出基础为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对大家进行奖励，具体分配方案，将根据大家的表现和贡献，进行综合评定，而公司对创业团队的股权奖励，也会视情况进行追加调整。 这是以后的事情，不过眼下这百分之一的股权奖励，是实实在在的，按照公司现行的估值体系，初始投资一百万，拥有股权百分之三十，公开估值是三百三十万，实际估值是一千万。 虽然引入创业团队，网站也已经成形，内部估值是三千万，而在之前讨论引进风投的估值底限时，李辰直接抛出了一个亿这样的数字。 虽然这个估值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依据，但风险投资看的是成长的潜力，而李辰对比邻网很有信心，所以他直接喊出一个亿的估值，并不离谱。 当然，有没有人愿意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这个估值可以成立的话，那么二期团队得到的这百分之一的股权奖励，就价值一百万，这个团队现在是十二名成员，每个人大概可以得到八万多奖励，也算是不错了。 虽然这个奖励有点虚幻和镜花水月的感觉，未来可能不值这么多，甚至一文不值，但也有可能继续飙升。 就以刚刚获得软银投资的千橡校内网来说，软银拿出四个亿左右的美金，获得千橡大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就是说，千橡的估值大概就是十个亿，美金，以当时的汇率来算，大概就是七十多亿人民币。 软银做的是风险投资，所以他对千橡的估值，还是要有升值空间的，也就是说，未来千橡的价值，一百个亿都不止。 如果比邻网也能够有那一天，那么这百分之一的股权，价值就是一个亿，每个人手上的股权，价值也会超过一千万。 而启明科技的股权奖励并不会在这一步停止，未来还可能根据个人的贡献进行追加，譬如现在大家干的都是基础工作，未来能力强的，可能会成为公司高管，而高管团队，也会获得股权奖励。 这是一个梦想，也是一种期待，足以让大家拼了命的去工作，并伴随着公司不断成长。 这套激励方案，是李辰和唐伟、赵新哲商量好了的，后期又和方皓、沈柔等人进行过讨论，大家都一致同意的。 考虑到有一些外地的员工过年不回家，而唐伟和赵新哲也都是外地人，他们准备一起度过今年的大年夜，并迎接新年的到来。 李辰也是前一天才知道这个情况，本来他估计唐伟和赵新哲过年肯定没法回家，打算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过年的，为此还跟唐兰芝打过招呼，唐兰芝也很欢迎，她对唐伟和赵新哲的印象挺好的，一直说来来了申城这么久，就吃过一次饭，听说他们离得很近，让他们经常过来玩，只是唐伟他们太忙了，也抽不出时间。 没想到公司还有这么多人，只让唐伟他们到家里去，扔下其他人，似乎也不合适，但是都到家里的话，地方又太小了。 李辰想了想，笑着对唐伟道：“我看，是公司董事长出面的时候了，明天你们下班以后，先去我那吃饺子，然后再回到公司这边看联欢晚会，迎接新年，怎么样？” 唐伟道：“你们家里过年，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吧？再说这么多人……” 李辰锤了唐伟一拳：“什么叫打扰，这个公司，也有我老娘一份嘛，她也喜欢热闹的，过年就我们两个人，太冷清了。” 唐伟嘿嘿笑道：“你小子不是挺厉害，有好几个红粉知己的吗，怎么不带一个回去？” 提到这件事，李辰就感到有些头疼，年前实在避不过，他就带舒萱到家里吃了顿饭，见过了唐兰芝。 舒萱表现的很乖巧，唐兰芝当时也对舒萱很好，事后却将李辰好好盘问了一番，并且教训他，不要脚踏两只船，不要辜负人家小姑娘，更不能风流成性，跟他老子一样。 李辰一直记恨着抛弃他们母子，对母亲不忠的李成万，所以这次也受到了刺激，铁了心不再联系叶梦溪，而叶梦溪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没有怎么纠缠，年前两个人都没有见面，她已经回去过年了。 为此，李辰也很痛苦，但是在现代这个社会，要让两女侍一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舒萱和叶梦溪无法接受，就是唐兰芝那一关，也根本没有办法过去。 李辰也没敢跟叶梦溪联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就算是现在，每当想到叶梦溪，他也觉得心里疼得厉害，难道真的就这样放手了？李辰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但要他放弃舒萱的话，同样也会很痛苦，难以接受。李辰这时候非常羡慕古代和中东那些国家，三妻四妾，可能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 舒萱在离开时，倒是跟李辰吃了顿饭，过了一夜，拥着舒萱的时候，李辰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李辰摇了摇头，将这些难受的思绪甩到一边，狠狠在唐伟胸前擂了一拳：“你小子，还不快点将陈思雨那个小丫头搞定？明天就可以去丈母娘家过年了。” 唐伟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还没到那个份上！” 李辰也不和唐伟胡扯了：“行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大家都去我那里吃饺子，回头我搞一个投影仪过来，大家一起看春晚。” 第二百六十九章 年夜饭 更新时间：2012-07-01 大年夜，李辰在人才公寓的房子里，启明科技五个没有回家的外地员工，加上唐伟、赵新哲，还有李辰和唐兰芝，一共九个人，围着拼起来的圆桌，在包饺子。 李辰这个房间，是褚心如特地为他挑选的，面积比较大，客厅和餐厅的面积加在一起，就有四五十平方，虽然今天人多了一点，显得有点挤，却显得更加热闹。 唐兰芝早就准备好的饺子皮，足足有十斤，另外还准备了几种馅，有韭菜猪肉、白菜猪肉、芹菜猪肉，另外还有一点三鲜水饺馅，量都很足。 在李辰的家乡榆州，过年其实都不怎么吃饺子，他们那里做饼、蒸包子和馒头，炸狮子头，搓汤圆，却不包饺子。 为了照顾大家的不同口味，唐兰芝才特地买了这些，本来李辰只计划唐伟和赵新哲两个人过来，所以准备的材料并不多，今天又去加了点，也幸好超市一直开到晚上才关门，想买的东西，还都能够买到。 唐兰芝之前也按照榆州地方的习俗，做了饼、包子、馒头、狮子头、汤圆等等，另外又腌了一些咸鱼、咸肉，家里带过来的咸鸡，还做了香肠。 留下来的人中，有一个是北京人，唐伟是山东人，还有一个湖南的小姑娘，做财务的，都会包饺子，加上李辰和唐兰芝，五个人包饺子，动作很快。 还有那些不会包的，则负责烧水，下饺子，不过只有一个人会做这些，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像方皓、赵新哲都是标准的技术宅男，做这些事情都很差劲，赵新哲去西部呆了一年，还能做一点，方皓就只能干瞪眼了。 因为唐兰芝下午已经包好了不少饺子，很快，十斤饺子皮就已经包了五六斤，大家都连呼够了够了，饺子也出锅两次了，于是众人一起动手，将桌子收拾好，大家团团而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盘饺子，一只杯子。 桌子中间，还有唐兰芝早就准备好的蒸香肠、红烧咸鸡、蒸咸鱼、猪脚汤、油炸花生米、红烧狮子头等几个菜，还有给大家尝尝的包子，家里带过来的醉虾、醉螺、盐蒿菜等等。 李辰还给大家准备了酒，有白的，也有红酒、黄酒和啤酒，还有饮料。 不过没有人要饮料，都来了一点酒，以红酒和啤酒居多，唐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来来来，马上就要过年了，董事长给我们准备了这样一桌年夜饭，让我们为了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先干一杯。” “好，干一杯！”大家都很高兴地热烈响应，每个人都站了起来，举杯共饮。 “大家都吃吧，不用客气啊！”唐兰芝笑着招呼，她这个董事长，其实就是挂名的，真的需要董事长做决定的时候，也只会是李辰来决断。不过看得出来，在经过短暂的接触以后，大家对唐兰芝的感觉，都是挺好的，相处十分融洽。 等大家都坐下来，唐伟又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这次是感谢唐兰芝和和李辰的款待，李辰笑着让唐伟不用客气：“我妈是公司的股东，大家为了公司这么拼命，今个儿能够一起过年，我们也都很高兴。” 今天来的人，都知道了李辰、唐兰芝和公司的真正关系，知道公司现在有的这些，都是唐兰芝的一百万投资，而公司严格来说，可以说是李辰初创的，只是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不适合直接出面。 大家对此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说现在官员的贪污腐败是多么的严重，启明科技现在做的，都是扎扎实实的工作，虽然确实得到了一些便利，但是并不想赚昧心钱，而李辰作为公司的初创者，拿出了实打实的投资，对公司的贡献有目共睹。 大家甚至觉得，李辰要是辞去公职，正式加盟公司，那就更好了。 等到酒酣耳热之际，唐伟就笑着对李辰说道：“李子，你说你这么藏头露尾，有什么意思，不如辞职算了，只要你来，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咱们一起将公司做起来，不是蛮好的嘛！难道你还担心公司会失败？” 李辰笑道：“怎么会失败？如果会失败，我妈也不会白白扔进去一百万，我跟你们说，这个项目是一定能够成功的，这段时间东江的网络公司，我基本上都接触了一遍，我也越来越觉得，我们能够成功。” “在这里，我预祝公司明年一日千里，注册用户数早日突破百万、千万，年底过亿，来，大家都喝干了。” 年夜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夸赞唐兰芝做的饺子好吃，李辰家乡的特色菜，也很有滋味，其实不管好吃不好吃，大家的心里，都是热火的。 这么多人过年，也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此刻却胜过一家人。 等吃过饭，唐兰芝让大家就在家里看春晚，迎接新年，唐伟道：“阿姨，我们人多，这地方有点小，要不，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公司，咱们那边场地都收拾好了，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我们打算一边看春晚，一边自个儿自娱自乐，嘿嘿，阿姨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要说唱歌，我可比那些明星还厉害的。” “唐伟，你这牛皮也吹得太大了一点吧，就你那公鸭嗓子，加上五音不全……”立刻有人在拆唐伟的台。 李辰也帮着劝说。 往年的大年夜，都是李辰和唐兰芝两个人在过，而且心情总是不回太好。 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春节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节日，而家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往往是敬过菩萨，两个人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而往往，都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刚开始，唐兰芝并不想去，只让李辰跟大家一起去玩玩，李辰当然不会去，最终，唐兰芝在心里叹了口气，才答应一起去。 李辰想让她开心一点过年，唐兰芝何尝不是想看到李辰开心一点？ 启明科技公司最外面那一间计划用作展示和接待大厅的地方，暂时还空着，现在却被布置成了一个会场。 说是会场，其实也不尽然，唯一比较像会场的地方，就是正中挂起了白色的幕布，还有投影仪和音响系统。 这些东西启明科技是没有的，都是李辰从智业公司那边借过来的，只是暂时借用一下，明天就会还回去，所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投影仪连着电脑，将影像投放到大幕布上，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看了一会儿，李辰将唐伟、赵新哲拉到后面，三个头靠着头，嘀嘀咕咕地商量着年后的发展计划。 比邻网已经正式推向市场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的工作，都必须要抓紧，在这个领域，随时都可能冒出新的竞争对手，想要在竞争中获胜，就只有永远跑在对手的前面，让他们没有任何机会。 比邻网现在拥有九万用户，虽然说增长得很快，但是九万这个数字，在互联网上，还真的不算什么，就算马上能够突破十万，也不代表什么，一百万应该是他们要挑战的第一道门槛，而国内sns社交网站的老大，校内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三千万，双方的差距异常明显。 千橡的老总此前曾经说过一句话：中国社交网站市场的大局已定。 虽然李辰并不认为千橡的这个判断准确，因为校内覆盖的人群，主要还是大学生，虽然十一月份校内正式宣布进军白领和高中市场，但是他们对白领市场的占领，还是刚刚起步，而且效果并不明显，所以比邻网还是有机会的。 李辰仔细研究了校内网发展白领市场的策略，他们几乎沿袭了之前在高校发展的模式，开通很多大公司，然后试图吸引这些公司的员工加入进来。 李辰觉得这种方式存在很大的弊端，公司这一块，和高校完全不同，每个人只会上一所大学，所以他们对学校的归属感是很强烈的，但是职场的流动性很高，特别是那些大企业，白领都是打工的，所谓的归属感，其实很微薄。 而公司的员工，非但不像学生那样，会因为是一所学校的，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反而会因为在同一所公司的缘故，产生很多顾忌。 所以用公司为纽带，将大家集合在一起的想法，可能会有点想当然了。 但是，不管校内网在这一块市场的策略会取得如何的效果，比邻网都不可以懈怠，同时做这一块的网站还有很多，比邻网还是一个末学后进，而校内网也随时可能转变他们的发展策略，对比邻网形成致命威胁。 所以比邻网一定要跑得快，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确立自己的用户群和用户优势，并尽可能缩短与校内网的差距。 从社交网站的发展来看，一个社交网站，一旦得到用户的认可，并且时机合适的话，增长速度往往是非常快的。 第二百七十章 将离别 更新时间：2012-07-03 校内网用了两年的时间，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三千万，而facebook也是一样，用户的增长速度非常快。 按照国内外社交网站的发展势头，今年很可能就是sns年，如果一开始不能够把握住机会的话，那么可就危险了。 互联网行业，基本上是赢者通吃，特别是社交网站，基本上大家都只会使用一个社交网站，就好像手机号码和即时通讯软件的账号，使用最多的也就是一个。 唐伟和赵新哲都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三个人经过商量，也初步确定了技术方面，赵新哲负责，公司运营和市场，唐伟负责，而李辰则要解决资金问题。 比邻网要得到发展，内容、技术、管理、运营和资金等诸多方面，都会成为极重要的环节，每个环节都可能成为发展的瓶颈。 李辰决定以唐兰芝的名义，再度向启明科技投资一百万，但是这一百万，只能占有融资后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并且作为公司第一轮融资的一部分，但是可以先到位。 李辰的计划是，第一轮融资的目标是一千万人民币，出让不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说，公司估值是一个亿。 这个估值听起来有点夸张，但是考虑到比邻网的发展潜力，李辰其实是不愿意这么早进行融资的，越早融资，意味着出让更多的未来利益。 但是公司现在也没有什么资产，要通过借贷的方式融资，也没有可能，只能通过风投。 这个晚上，李辰也很忙，除了和唐伟、赵新哲讨论公司的未来，还要给不同的人打电话拜年，也要接电话接受拜年。 李辰拜年的对象，包括在西部服务时，认识的一些人，县里、乡里的领导，还有能够联系上的熟人；另外还有在申城熟悉的同学、同事、领导和朋友，都要一一拜到。 大年初一，李辰和唐兰芝到陶坚家中拜访，陶坚的一对子女也回来了，大女儿陶欣茹在京城工作，是广电总局的副处级干部，反而是陶坚的儿子陶海没有留在体制内，早年去国外留学，读了mba，现在是鹏城一家电子公司的ceo。 孟宁正式将唐兰芝介绍给陶欣茹和陶海，用的，还是对外公开的那套说辞，看来大家是准备假戏真做了。 陶欣茹和陶海的修养都很不错，并没有因此而对唐兰芝母子有什么看法，陶欣茹拉着唐兰芝，很诚恳地说道：“唐阿姨，谢谢你救了妈妈，她一直都念叨当年的救命恩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辰听了，不禁有些汗颜，他们这算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李辰，你在东江高科工作啊，你们去年动作挺大的，我们有几个生意伙伴，都打算搬到东江去了，”陶海也很客气地跟李辰寒暄。 李辰只知道陶海是做电子的，不清楚他具体做的是什么：“海哥，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的？” 陶海道：“半导体芯片设计，主要是做手机方面的芯片设计。” “这个挺不错啊，现在手机市场这么火爆，而且潜力无穷，机会很多，”李辰说道，两个人都是搞高科技产业的，有很多共同语言。 陶海苦笑着摇了摇头：“嘿嘿，这家公司，是我在美国时认识的几个朋友创办的，当时，我们也都这么认为的，国内手机市场非常大，而芯片设计方面又很薄弱，正是大有可为的领域，没想到回来以后，做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全不是这么回事，国内不重视设计，都是山寨货。” 李辰顿时有些无语，山寨这玩意，对国外品牌的产品，伤害其实不大，最终伤害的还是国内的企业，不但严重压制自身创新的土壤，而且还让国内的企业缺少发展壮大的机会。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李辰问道。 陶海叹了口气：“我们公司这两年市场做得不好，但是技术能力还是很强的，申城的展讯公司打算收购我们，等过了年，整个技术团队可能都会到申城这边来，加入展讯公司。” 李辰道：“那也好，海哥也会过来吗？” 陶海摇了摇头：“暂时不会，我老爸在这边做市长，我的身份太敏感了。” 李辰想了想，觉得也是，虽然有规定官员的子女不能在辖区内经商，但是并没有不能上班的，不过陶坚对自己和子女的要求比较严格，陶海并不打算回来申城。 李辰感到很遗憾：“原本，我还想请海哥到我朋友的公司去上班呢，他们公司刚刚创办，是做网站的，团队严重缺乏管理经验，如果海哥能够担负这方面的工作，那就最好了，他们是小公司，也很少和政府打交道，没有那么敏感。” 李辰嘴里说遗憾，其实还是在劝说陶海，想让他加盟启明科技，以陶海的经验，肯定能够让启明科技的管理得到飞跃式的发展。 陶海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过来了，如果你真的需要经理人，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见陶海还是不愿意回来，李辰对陶坚的敬佩，不由更深了一层，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还是道：“确实很需要，公司现在只有十几个人，但是发展得很快，创业者都没有什么管理经验，确实需要一个经理人来做管理，海哥如果能有合适的人选，那就太好了。” 陶海道：“那我给你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你们先联系一下吧，其实就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我一般负责跑市场，公司的管理都是他在做，很出色的一个管理人，虽然没有留过洋，是国内mba毕业的，但是能力真的很不错，有理想、有抱负，职业操守也非常出色。” “听到海哥这么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人了，”李辰笑着说道。 陶海伸手拍了拍李辰的肩膀：“你放心吧，这个人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具体行不行，你们自己谈，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也没有关系，强扭的瓜不甜，对他对你们都不好。” 李辰与陶海谈得很投机，如果不是陶海铁了心不到他父亲的治下工作，李辰是真的想将他挖过来。 虽然今天是大年初一，陶坚却没有闲着，白天去视察了坚守在岗位上的干警、电力、交通等方面的员工，慰问了老干部、福利院的老人，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陶坚笑道：“陶海、小辰，你们在谈什么？” 陶海看了李辰一眼，李辰笑着道：“陶叔叔，我在跟海哥谈他的工作，我朋友在东江开了一家公司，想请海哥过去，海哥说，他不在您的治下工作。” 陶坚点了点头：“他要经商，这是我们立下的规矩。” 陶坚看了李辰一眼：“那个公司，听说你也有投资在里面？” 李辰点了点头：“当初，我和两位一起去西部服务的同学，商量搞创业，觉得这个项目挺好，就让我母亲投了点钱，占了三成的股份。” 陶坚道：“你这个事情，虽然不违反政策规定，但还是要注意一点。” 李辰点了点头：“是，当初并没有想到要进驻东江，后来发现别的地方办公司，障碍会比较多，最后还是放到了东江。” 陶坚道：“那你对出国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辰想了想道：“陶叔叔，说句实话，我现在的想法很多，但是以我现在的位置和能力，可能只能做一方面的工作，其实我很喜欢在东江的工作，不过为了回避，我想最好是调整一下，做些具体的工作。” 陶坚点头道：“你有这个想法就好，我们身为官员，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在放大镜之下观察，有些事情，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一旦被人盯上，哪怕你没有以公谋私，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有所舍弃。” 陶坚的话语，很温和，但是李辰却知道，他是在警告敲打自己。 仔细想一想，也确实如此，虽然他并没有利用公职，为启明科技谋取多少私利，充其量只是提供了一些方便而已，但是真的要追究起来，或者公布他和启明科技之间的关系，启明科技的主要股东，都是跟他关系亲密的人，那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 虽然法律上并没有违规，但是官声臭了，对他以后的成长空间，还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李辰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吃过饭，陶坚又将李辰叫道书房，这次没有再提这件事，一则李辰确实没有违规，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二则他也相信李辰的悟性的，经过此事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陶坚道：“你尽快安排一下，等上班以后，就从东江调回到市里，找个部门挂一下，然后出国学习半年。本来是想让你继续挂在东江的，现在就不合适了。” 李辰点了点头：“嗯，谢谢陶叔叔，是我做得不好。” 陶坚道：“下次注意就行了，如果有些事情不放下，还是不要来当官的好。” 在确定自己的安排以后，李辰不得不开始抓紧行动。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融资 更新时间：2012-07-04 大年初三，他约了陆永明和陆永辉出来，陆永辉的智能家居公司，已经在东江智业基地开业，发展得还不错， 经过实地的市场调研，他们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对准居民市场，而是和家电厂商合作，向他们提供智能家电的芯片设计，在国内竞争比较激烈的家电市场，还颇受欢迎。 我国的家电市场虽然竞争比较激烈，但是企业的核心技术，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以后，还是非常不足。 譬如，世界上绝大部分彩电都是在我国生产的，但是在液晶电视逐步占领市场的时候，我们还不能真正生产哪怕一块十四寸的电视液晶屏。 前不久，某地引进了一条小屏幕的封装生产线，就已经号称是全国首创了。 另外，像变频空调压缩机等核心部件，也都是依赖进口，而在芯片设计方面，这些年虽然已经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很多家电企业依然缺乏创新，常常是照抄别人的芯片设计思路，只有少数品牌的高端产品，才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同。 陆永辉等人抓住这一点，向市场推出了融合标准接口和标准智能家电模组的智能家电芯片，马上得到一些家电厂商的欢迎，以后单是做这一块，他们的业务就不用发愁。 这个主意，最开始还是李辰向陆永辉提出来的，因为李辰通过接触发现，国内的智能家居市场还不成熟，做起来会比较累，而且陆永辉他们的产品线也不够，仅仅是做工程的话，缺乏可靠的资质，不如两条腿走路，用智能芯片，打开国内家电的市场，等到别人都是用他们的这种芯片，要实现互联，构成整套的智能家居，就更容易了。 陆永辉以此获得了市场的成功，对李辰的眼光的赞不绝口，李辰和陆氏兄弟的关系，也随着交往，变得日益密切。 得知李辰年后要出国游学，陆永辉道：“李总，其实你完全不用出去，以你的眼界和思维，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跑出去。” 李辰笑了笑：“有些事情，总要出去感受一下，才会有切身的体会。” 李辰这次请陆氏兄弟，除了借过年这个时间，大家叙叙旧，还想就启明科技融资的事情，征求一些他们的意见。 “明哥，我有几个同学，做了一个社交网站的事情，你知道的吧？”李辰笑着问道，当初为了网站的事情，李辰从陆永明这里拿了好几份相关的市场调研报告，另外还委托沸点做了一些专题调研，比邻网发展计划中的很多细节，都得益于此。 陆永明点了点头：“是比邻网吧？” 李辰微微一愣：“明哥，你怎么都知道了？难道说，这个网站现在的影响面有这么大？” 陆永明笑着摇了摇头：“嘿嘿，这个就要问了，是你给我发了邀请，我才特地注册了一个账号的，我猜那就是你的同学搞的。” 李辰不禁有些汗颜，他确实在比邻网上注册了账号，而且发出过很多邀请，但这些天也没有什么时间去上面玩，所以竟然忘掉了这茬。 “明哥，你觉得这个网站怎么样？”李辰问道。 陆永明笑了笑：“李辰，说实话，这个网站的设计还是可以看到匠心独运的，用我们风投的话来说，产品没有问题。而社交网站这个领域，可以说是方兴未艾，很多人都说今年是社交网站年，你们挑了一个好的时间点，但是想要杀出重围，仅凭这些是不够。” 李辰笑道：“还要请明哥给指点一条明路。” 陆永明道：“你就不用奚落我了，我觉得，你对比邻网的发展，应该是成竹在胸了，我们做风投的原则，团队比项目更重要，只要是你在掌舵，我就对这个项目有信心，怎么样，是不是考虑让明哥投点进去？” 李辰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是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做风投的，那意味着过早出让公司的利益，失去控制权，但是，明哥你也说了，今年是社交年，同类型的网站很多，很多大鳄也虎视眈眈，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一定要快，所以手上有没有钱，这个很重要，就只好便宜明哥你了，好在明哥也不算外人，我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谈到投资，陆永明也严肃前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次出国的同时，会辞去东江的相关职务？” 李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永明。 陆永明笑骂道：“你小子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还没有那么肤浅，你虽然辞掉了东江的职务，人脉还在，而且可以更加深入到启明科技的管理当中，这是个利好消息。” “具体融资计划是怎样的？”陆永明问道。 李辰道：“初步计划是融资一千万，已经有一百万了，还剩下九百万，最多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 陆永辉不由咋舌：“你们做网站的赚钱也太容易了，我记得你这个初始投资也就是一百万吧，现在搞了个网站出来，这一百万，立马就值九千万了？” 李辰笑了笑：“账不是这么算的，明哥刚才也说了，风投投的主要是团队，另外还有项目，这九千万，包括了这个团队未来数年的辛勤工作，还有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不能单以眼下的价值来计算。” 陆永明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是不错的，但是你对比邻网的估值，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我还觉得，一千万起码可以得到两成股份呢！” 李辰摇了摇头：“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第一轮融资我们就扔出去两成的股份，以后还能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陆永明想了想：“那好吧，这剩下来的九百万，就交给沸点创投，不过我希望启明科技可以尽快组建一个强大的管理团队，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高速发展。” 李辰道：“这一点，我们也有计划了，明天会有一位深圳科技公司的ceo过来面谈，也是经人介绍的，另外，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个财务总监、一个营销总监，还有一个人力资源总监，陆总有没有合适的人员可以介绍的？” 陆永明道：“你可以委托猎头公司，像你们这样的创业公司，最好找一些志同道合者，另外，还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否则，前景很难说。” 李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唐伟等人的成长也需要时间，倒是钱熙是个不错的人选。 “哦，对了，你刚才说要包揽剩下的九百万投资，其实，按我的想法，最好是能多几个投资者，譬如，正大那边是不是也能够加入？这对明哥来说，也是分担风险嘛！”李辰说道。 陆永明皱了皱眉头：“呵呵，你小子，这点风险我还是能够承受的，万一错过一个好的投资机会，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知道你是想将动静搞大一点，不过，在你们还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团队之前，其实并不需要考虑在投资界扩大影响的事情，那对你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李辰确实是想通过这一轮融资，引发大家的关注，不过他想了想，陆永明说得也很有道理，在自己还不成熟的时候，还是不要过度引发投资人的注意，因为这种影响，并不能够影响最终的用户。 引入沸点创投，这是李辰早就计划好了的，以比邻网现在的情况，基本上不会有风投给出一个亿的估值。 当然，陆永明认可这个估值，并且给出一千万的投资，也不是平白给李辰送钱,他对比邻网始终有关注，而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风投投的是团队，而他对李辰有信心。 陆永明又和李辰谈了谈比邻网今后的发展计划，李辰道：“根据我们的分析，社交网站一旦打开局面，就会获得用户数目的高速增长，我们的计划是在注册用户数超过一千万时，启动第二轮的融资计划，基数是一个亿，基本额度还是百分之十。” 陆永明笑道：“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我今天的投资，就会暴涨十倍。” 陆永辉再次发出感慨：“所以说，互联网行业的泡沫，比房地产还要大，只要弄一个概念，炒作一下，圈一点人，马上就是融资，真的能创造这么高的价值吗？” 陆永明摇了摇头：“也没有你说得这么简单，风投不会简单地看注册用户数，还要看这个用户群体的素质，以及网站的发展势头与可持续发展能力，特别是盈利模式和前景。” 李辰道：“社交网站的商业模式，还是很有潜力的，我们目前设想的主要是广告推送，以及生活服务，当然，必须是要等我们的用户数达到一定规模，才会看到效果。” 陆永明从事咨询行业多年，人脉很广，他答应给李辰推荐几个合适的人才，在这次融资完成以后，陆永明也将成为启明科技的股东，手握百分之九的股份，而李辰等人的股份，则相应下降。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引入高管 更新时间：2012-07-05 春节期间，比邻网的注册用户数一直在增长，并且终于突破十万这个关口。而从初三开始，在网上活动的人数，开始出现明显的、渐次增长。 正月初六，启明科技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已经到公司上班，包括几位年前就已经说好，刚刚才办好离职手续，年后才来上班的新职员，如果他们知道只是相差几天，就能成为二次创业团队的成员，并参与百分之一股权分配的话，可能无论如何都要赶在年前就来上班。 而李辰则和陶海、陆永明推荐的人接触了一下，陶海和陆永明的眼光都是不错的，他们推荐的人选，都很优秀，李辰就请他们到公司，再和唐伟、赵新哲面谈。 在此之前，李辰先将唐伟和赵新哲聚到一起，给他们介绍了这几个人的情况：“公司发展起来以后，肯定要逐步引入职业经理人，对公司的管理和运营进行规范，都说创业难，守业更难，我们这个是开头难，要发展下去更难。” “对创业型企业来说，通常不会这么快就引入职业经理人，但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们是在跑步，脚步一旦慢下来，就可能失去机会，不能不未雨绸缪。” 唐伟笑道：“李子，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说实话，公司和网站都是你一直推着往前走，如果没有你，我是无法胜任总经理这个职务，带领公司往前走的任务的。别说以后公司发展起来了，就是现在，我都感到非常吃力。” 李辰见唐伟说得坦白，不由笑道：“那你就不觉得失落？自己辛辛苦苦弄起来的公司，结果是别人说了算？” 唐伟摇了摇头：“怎么会，我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明白，他们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接过去才好，他们做得越出色，我赚的钱越多，高兴还来不及。” 唐伟笑道，心里没有一点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如他所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别看公司弄起来了，发展得也很好，但主要还是李辰的功劳，跟他的关系并不大。 李辰道：“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也不要气馁，我们毕竟还年轻，也才刚刚毕业，等以后公司发展起来，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继续进修，早点成长起来，回头还能够继续接手公司。” “而且，职业经理人虽然专业素养比我们高，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是正确，更不代表他们就适合我们公司，所以，公司这边，我们还不能够放下，不是说找几个职业经理人，就能够放手了的，特别是在创业初期，我们必要找到直接掌控公司的方式和途径。” 唐伟点了点头：“这个当然，李子你说吧，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李辰摇了摇头：“新哲，你觉得呢？技术方面肯定还是你来掌控，可以招一些技术高手，你只要管好这些人就可以了。” 社交网站的技术，并不高深，而赵新哲在这方面的造诣还是不错的，当然，网站也需要一支更加雄厚的技术力量，但是对技术人员和力量的管理，并不代表管理者的技术能力一定要最强，能够掌握管理方式，就可以了。 因此，这方面的要求，反而没有公司运营的要求更高，只要赵新哲能够听取意见，善于用人和决断，就可以。 当然，这个要求本身，也没有那么简单。 赵新哲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技术平台，也并不是最优的，如果能够有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加入，那是最好的。” “嗯，公司这一次融得的资金，主要还是用在网站建设、公司本身的建设、以及网站推广方面，可以考虑招募高级技术员、资深技术人才，产品本身一定要硬，才能够扎牢根基。” 李辰将这次要引入的几个人，给唐伟和赵新哲做了简单的介绍：“我们现在的规模不大，但是发展很快，所以必须要预先安排，简桦是鹏城一家电子公司的高管，美国加州理工大学电子学博士，擅长公司内部的管理，包括技术研发和管理。” 唐伟道：“电子学博士？我们难道要做这方面的技术研发？” 李辰道：“美国人的教育模式跟我们不一样，培养的面比较广，简桦在学电子学之前，也曾学过管理学，回国之前，还曾经在谷歌任职，我跟他谈了一下，感觉他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明天你们可以当面谈一下，据说他在无线电子技术方面的造诣也很深厚，至于我们做不做这方面的研究，暂时肯定是不做的，技术方面还是新哲负责，简桦可以提供一些有益的帮助。” 赵新哲点了点头：“我没有意见。” 李辰又道：“赵时馨是财务方面的专家，而且对网络公司的融资，也比较熟悉，他做公司的财务总监，或者首席财务官，cfo，可以对公司的资金和财务，进行更科学和细致的管理，未来公司的融资工作，他也可以参与。” “我们现在的资金比较有限，这次融资得到一千万，看似不少，但是用在公司的运营上面，特别是推广工作全面铺开，我们的摊子做大以后，这点钱，马上就会变得捉襟见肘，因而，一个优秀的财务管理人员，就显得非常重要。” 唐伟点了点头：“是啊，原来我觉得，一百万就不少了，结果，似乎就仅仅能够支撑一个月啊，这还是人很少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每天花钱的时候，我都是胆颤心惊的。” 李辰道：“这个赵时馨，我约了他后天过来，到时候你们跟他谈一谈，有一点要记住了，他是首席财务官，但是在财务上，另外要有严密的监督体系，简桦和赵时馨都是职业经理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当面提出来，大家一起来建构这个监督体系，我的意思，除了公司层面，董事会方面，也要对公司的财务运转，进行监督。” 李辰属意简桦担任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也就是coo，赵时馨则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也就是cfo，而赵新哲则继续掌控技术方面的工作，担任首席技术官，cto，唐伟则担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也就是ceo。 唐伟道：“嘿嘿，我这个ceo,其实难副啊，要不，还是让这个简桦来做ceo吧？” 李辰摆了摆手：“老唐，你自信点，这个公司都是我们哥三创办起来的，有什么是我们做不了的？他就是条龙，到我们这里，也得给盘着。” 唐伟不由笑道：“嘿嘿，这要是人才听到了，肯定就不来了。” 接着，他又正色说道：“李子，我是说真的，这个ceo，我还真的做不来，能力不够啊，咱也不是没有自信，我打算按照你说的，等公司走上正轨，就去进修，回过头再来接掌公司。” 李辰道：“这个也不用着急，简桦能不能够担任coo，还得你们面谈过以后再说，就算能力真的很强，也要在coo位置上先试用，老唐你可以将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他，但是有些重大的事情，必须你点头签字才可以，要进修，但是在实践中学习更加重要。” 此外，李辰又和唐伟、赵新哲说起第一轮融资的事情：“出让百分之十的股权，融资一千万，其中我母亲出资一百万，沸点创投出资九百万，会很快到账。” 唐伟和赵新哲都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满意，百分之十的股权价值一千万，这也就意味着作为公司大股东，他们的身家已经超过两千万，这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李辰倒是有些遗憾：“现在找风投，确实会比较吃亏，一千万估计用不到一年，半年后可能就要开启第二轮融资，股权是越到后面越值钱。” 唐伟笑道：“你就贪心吧，反正我是很满意了，网站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李辰笑着摇了摇头：“老唐，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得有必胜的信念，知道不？” 正如唐伟所说，他和赵新哲现在都还不够成熟，无法独立运营整个公司，所以很多事情，都还是李辰出面搞定，就好像这次融资和引入高级管理人员，李辰觉得简桦和赵时馨都还可以，约他们到公司和唐伟和赵新哲见面，结果也没有出现意外，两个人都得到认可。 一方面，简桦和赵时馨确实都比较优秀，另外唐伟和赵新哲对李辰的意见也比较重视。 按照李辰的想法，以后公司方面的事情，具体的事情都交给简桦和赵时馨去做，而他和唐伟、赵新哲则会在后面把关，有了这样两个高级人才，公司的架构基本上算是完整了。 作为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也就是常务副总经理，简桦可以承担公司的大部分管理工作，包括管理架构的设计和人员队伍的打造，李辰原本想再增加一个首席人力资源官的，但在和简桦谈过以后，发现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也很强，相关工作暂时可以都交给他，不需要单独设置。 第二百七十四章 离任 更新时间：2012-07-06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申城市政府人事局就向东江管委会发文，将李辰调到市商务局任职，一同调动的还有规划建设处处长宋风等人。唐寒松立刻召开管委会党组会议，讨论由此带来的一系列人事变动。 宋风等人的调动，年前就有风声，只有李辰的工作调动，来得极其突然，除了唐寒松提前几天就知道之外，就是丁一磊，也是前一天才得到消息。 李辰的级别虽然不高，但是位置却很重要，因而丁一磊也来了，亲自坐镇，并主持召开这次党组会议。 原本，新年刚上班，党组成员碰个头，也属正常，谁也没有料到，人事局会在第一天，就下发这样一份人事调动的文件，极为反常。 这个突然袭击，让帅明康等人毫无准备，而且丁一磊、唐寒松、吴希莹的铁三角组合，也让他们没有丝毫取巧的机会。 最终，党组会议确定了李辰离任之后，相关职务的调整，原智业公司副总经理、行政部经理陈雨不再担任行政部经理一职，代理智业公司总经理，并向新区政府推荐，得到批准后，再正式担任总经理。 如果没有意外，陈雨将接替李辰，担任智业公司总经理一职。 陈雨的任职履历，极为丰富，由她担任智业公司总经理，确实是合适人选，哪怕帅明康早有这个预感，也无法做出反击。 而赵熙宁也终于可以就任行政部经理一职，这对帅明康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收获。 李辰担任的情报咨询室副主任一职，则是从经济发展处调了一个科长过来，这个科长原来是吴希莹的亲信，这次也算是抓住机会，得到了晋升。 情报咨询室不但是吴希莹分管，而且她还兼主任一职，因此对这个副主任的任命，话语权很重，别人都没有办法跟她竞争。 得到丁一磊、唐寒松等人支持的吴希莹，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谁都可以欺负。没有靠山，自身都难保的副主任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常务副主任，党组第三把手。 党组会议还一起讨论了其他岗位的调整，丁一磊等人不可能将好处都拿了，否则，上面对他们有意见，迟早会对整个班子进行调整。 而在这次中层的调整当中，陈峰啸得以担任经济发展处处长，他晋升以后，空出来的副处长，以及另外刚空出来的一个科长，则被严计成和帅明康的人拿到。 规划建设处处长宋风要调到新桥担任管委会副主任，也算是升迁，他留下的位置，则被黄俊龙的人拿到，而科技创新处处长则是严计成的人。 这次调整以后，丁一磊、唐寒松依旧牢牢把握着管委会办公室、计划财务处，以及新设的情报咨询室，新增经济发展处，但让出了城市规划处，科技创新处则还是严计成的人。 而在党组方面，并没有发生变化，丁一磊、唐寒松、吴希莹、杭铁成，一共四个人；另外还有黄俊龙、严计成、帅明康三位副主任。 丁一磊、唐寒松和吴希莹形成新的铁三角，依旧牢牢把握着管委会的大权。 只是，与原来彭山松、丁一磊的单一彭系相比，唐寒松是市长陶坚的人，并不属于彭系，他们都是陶坚的得力干将，却又保持相对的独立性，只是在工作方面，还能够保持必要的配合与协调。 而吴希莹则并没有向丁一磊和唐寒松投诚，她靠拢的对象是李辰，只是以李辰和唐寒松的关系，自然结成新的同盟而已。 这次调整过后，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事前没有一点风声，而突然被调走的李辰。 应该说，李辰在东江的工作表现，还是非常出色的，之前的产业调研，后来筹组智能产业基地，都相当抢眼，并得到大家的认可。 在官场上，虽然大家平常都和和气气的，说的都是好话、假话和空话，但是私底下，对这里的干部，人人心中都明镜似的，谁工作能力强，谁只知道摆官架子，大家都一清二楚。 有人觉得，李辰突然被调动，是不是年轻人犯错误了，被排挤走了，可是看一看东江现在的情况，丁一磊、唐寒松依然大权在握，李辰可是他们的亲信，怎么会出事的？而且，听说李辰还是市长陶坚的子侄，就算犯了一点小错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李辰在东江的工作很出色，所以，这次调走，是为了升迁做准备的，想想看，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已经是正科了，再往上，那就是副处了，可不得了。 虽然底下的议论很多，但是李辰的调走，对东江的影响并不大。 要说影响，可能还是智业公司的影响最大，公司特别为李辰办了一桌送别宴，公司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来了。 智业公司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四个部门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公司制的聘用员工，并没有行政或者事业单位编制，实行的是公司化运作。 陈雨本来就订了一个包厢，里面有两张大桌子，大家坐在一起，气氛很热烈。 可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他们这边还没有开始，就有很多基地的公司老总，跑到包厢里，跟他们打招呼。 陈雨一看情况不对，稍微打听了一下，发现闻讯而来的老总还真的不少，就和酒店商量，临时将地方换到外面的大厅，但凡前来给李辰饯行的，都可以上桌。 “李总，你看大家都主动赶过来，为你送行，这说明大家都记着你哪，”陈雨笑着对李辰说道，她能够接任智业公司总经理，完全是李辰推荐的结果，她也和吴希莹一样，主动投了过来。 李辰笑了笑：“呵呵，说实话，我很惶恐啊，也没有为大家做多少事情，有些承诺，尚没有完成，就要走了，希望他们将来不会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要找我算账吧！” 陈雨连忙表态：“李总，你放心，但凡你制定的计划，做出的承诺，我们一定会一如既往地，不折不扣的完成。” 李辰虽然走了，他留下的班底还在，陈雨、余瑶羽等人，乃至大部分的员工，这支队伍，都是李辰一手拉起来的，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大家曾经在一起艰苦创业，见证了智业基地从无到有的发展历程，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李辰微微点了点头，有关基地今后的发展问题，他已经和陈雨交换了看法，相信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虽然没有事前通知，临时赶过来的公司老总们，也足足坐了三桌，他们都对李辰的离开，感到遗憾，以及些许不安。 他们确实舍不得离开，而急着赶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给李辰送行，另外，也有结识新领导，打探动向的意图，毕竟，这会影响到他们公司在基地的发展。 为了让大家安心，李辰端起酒杯，做了即席的发言：“非常感谢，今天能有这么多朋友，赶过来为我送行，我感到很高兴，也很惶恐。” “东江智能产业基地，可以说，是我和在座各位，等诸多同仁一起，合力打造而成的，能有今日的气象，确实不容易。当然，毋庸讳言，这个产业基地还只是初露端倪，未来发展的空间还很大，遇到的挑战也会非常多，不能够和大家一起走下去，我也感到很遗憾。” “不过，大家尽可以放心，虽然我走了，但是基地的发展方向，与具体政策，都是不会变的；智业公司，也将在新班子的领导下，继续奉行为大家做好服务的承诺，推动智能产业的发展，大家完全可以信任他们，会做出更加出色的工作。” 李辰的话，虽然很宏观和务虚，但是对这些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老板而言，却是一种鼓劲，他们当然不会就此认为，一切都会想李辰说得那样的顺利，但起码眼下的征兆还是不错的。 天河科技的老总卢俊奇端着酒杯，来给李辰敬酒：“李总啊，本想着要在你的带领下，好好干一番事业，没想到，你这就要走了，是不是高升了？那我可要恭喜李总，就此平步青云，芝麻开花节节高。” 李辰笑着和卢俊奇碰了碰杯子：“卢总，客气了，天河科技可是我们智业基地的标杆公司，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李辰又将卢俊奇介绍给陈雨，大家今天能来，除了给他送行，想借机见一见陈雨这个新任的老总，也是特别的期盼的一件事。 陈雨年前已经开始接手李辰手上的一些工作，毕竟时间不长，对这些公司的老总还不是很熟悉，她只是每见到一个人，就将李辰强调过的一些工作要点，再次重生，几乎是明确表示了，她会萧规曹随，让大家放心。 大家对陈雨的这个态度，也确实感到很放心，正如卢俊奇私底下对李辰说的：大家不指望园区有多少优惠政策，只要不瞎折腾，那就是对他们的最大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