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秘密》 楔子 深夜,放在枕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从浅梦中醒来,蹑手蹑脚地下床然后快速跑进卫生间,接起:“喂。” “我在你楼下。”一个带着些疲惫的熟悉声音传入耳中。 “我知道了。” 然后便听见挂断电话的长音。 轻手轻脚地换下睡衣,熟练地在黑暗中拿起挂在衣橱壁上的斜跨小背包,下楼了。名科林业大学的学生公寓楼晚上11点就熄灯关门了,外面的人进不来,楼里的学生也出不去,钥匙由值班的阿姨保管,不过现在估计也早就睡下了。 玻璃大门外的黑色兰博基尼不停地闪着前灯,催促着我快点过去,从包包的内袋里掏出大门的备份钥匙,透着玻璃门外的灯光,轻轻将钥匙插入孔中…… 车后座位上的男人正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养神,在感应到我的靠近之后便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狠狠吻上了我的唇。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迎合着他,让他的舌与我更纠缠,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将五指深入我的发丝,他喜欢我的长发,垂直而顺滑,从来不允许我去做人工卷发或是短发,他的手穿过发丝抚摸我左耳上的耳夹,那枚在昏黄的车厢中也能发出特有光泽的耳夹,与他左耳上的那枚遥相辉映,相同的琉璃质地、相同的款式,还有上面刻着相同的水纹图案,一大一小和谐却残忍地显示着从属关系。 我和他的认识时间已经很长了,从11岁起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他是大集团的富家少爷,很小开始就在学习经管,时间永远都像海绵一样用挤的才够用,可是他还是很重视我,虽说不能为了见我而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但却总是安排时间出来特意陪我。 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我随遇而安的生活,顺他心意,受他关爱,同学们都羡慕我,爸爸妈妈虽有些担心我早恋的问题,但了解他非凡家世之后也一再默认了。然而,随着我慢慢长大,慢慢懂得爱的时候,我发现,这一切的所谓幸福并没有让我快乐,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16岁生日那年,他不再送我可爱的绒毛娃娃,七彩缤纷的水果糖,造型独特的小挂件小摆设,而是带我去了一家特殊的医院在我的左耳上打了个耳洞,安上了这枚只能用专门的解码器才能解下的耳夹。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左耳上的那枚耳夹是一对的。 “我啊…不喜欢那种感觉。”他的气息在我耳边呼出,手伸入我的发丝,让那枚耳夹看起来更显眼,我全身无力,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 第一章,女朋友 那一年是多事的一年,爸爸经营的公司破产,我们全家搬去上海投靠在行政单位工作的大伯,大伯给爸爸妈妈介绍了工作,我也不得不转学,去了上海的一所中学念书,以往的同学说“钱沁,你男朋友这么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接手了整个家族集团,为什么不让他帮帮你爸爸的公司呢?”我也想,可是爸爸说“沁儿,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需要去问他”,而他从来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或许对他来说,我们搬去上海是件好事,他的经营中心是上海,以前他总是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才能见到我,我们家是在一个江南小镇上。 裴佩泽是新班级里头脑好又友善的男生,他是我的同桌,下课的时候总是和我一起出校门:“这里大部分都是从幼儿园或者小学时就已经认识了的,所以彼此之间感情非常好。”是啊,如若不是转学,我也有从幼儿园一直交起的同学。 “你不用担心交不到朋友哦,他们都是很热络的呢。”说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小东东。 “呀,巧克力蛋黄派。” “象征我们的友好友谊。” “谢…”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不悦的声音:“别用饵来引诱人!” “水琉璃么,幸会。”裴佩泽笑着看向我身后说道,“我叫裴佩泽,我们在西亭网球俱乐部里见过面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辆黑色兰博基尼座驾旁,用一种逼人的气势看着我。“呼——”我吐了口气,准备过去,没有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同学亲密而不生气的吧,虽说我和裴佩泽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 然而裴佩泽却在这时一把拉住了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被水琉璃盯中了,简直是一场灾难呢,如果忍无可忍时,就马上告诉我,我会救你的。” 我可以感受到犀利的眼神在他们之间碰撞,但却都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最后,裴佩泽笑着说:“沁儿,我们明天再见。” ************************ “唔——”水琉璃的吻让我窒息。 感觉有驾驶座上的司机叔叔在,格外尴尬,我努力的扭动身体反抗,他终于停下来,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你别乱动,药会漏出来的。” “虽然是那样,但也不用把舌头伸进来…唔…好苦…”刚才吻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却已经满嘴的苦味。来到上海后,我白净的脸上开始冒痘,妈妈去医院带了些中药,水琉璃便总假借此名“喂”我喝药。 “都拜你所赐,我满口也都是苦味。”水琉璃有些气愤,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糖果将其放入我口中,“让我清清口。”他托住我的下巴,又一次吻了上来。 “唔——”整个柠檬香味充斥着我。 “还没有完全去除味道。”水琉璃停下来,“把糖给我。” 他的吻让我无法思考,本自然而然地用手指想从口中取出,却被他阻止了:“用口!” 我一怔,犹豫。 “快点!” 我死死地咬住糖,嗑,一下把它咬碎,即使是命令也不能那样做:“已经吃光了。” “你太天真了啊!”水琉璃笑着凑近我,用舌灵巧地打开我的嘴,“糖碎了也不要紧。” “唔——”我只觉得神经麻痹,他的舌在舔我舌上的碎糖。 ************ 体育课,我独自对着墙壁打排球,班里的同学都有自己的“交际圈”,我不想打乱他们的平衡,我的性格不主动不热情,记得好朋友莹莹说过“像你这种独善其身的被动性子,真不知道是怎么交到这么帅的男友的。”是啊,像认识莹莹的时候也是她主动来找我玩的,好像我的所有朋友都是这样,要么就是莹莹介绍的,玩一块儿就熟络了的。 嗬——认识水琉璃还真是个意外,但也并没有改变我那被动的性子。 10岁生日那天,爸爸妈妈带我到上海游玩,那是个大城市,我从来没见过街上的人会成流般的移动,也从来没看到过如此高大的楼房,如此漂亮的花坛。妈妈牵着我的手走着,而我的头却东张西望的看着周边的美丽风景。“妈妈,那个塔好高啊,我们上去玩吧!”我兴奋地指着东方明珠塔叫道。可是当我回头去的时候,却找不到爸爸和妈妈了。我哭着行动代替了意识到处乱跑,身后方却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而我却没有在意。 睁开眼,看到一双美丽的黑色丹凤眼,他有着高挺的鼻梁,白净的皮肤,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俊俏的脸孔,使我不由自主地从干涸的喉咙中冒出两个字:“王子。”……感觉自己就像是妈妈一直所讲的故事里的被王子吻醒的公主,王子有着无所不能的本事,他的家好大好大,他吩咐仆人端来了好吃的,他找到了我爸爸妈妈,我安心地搂着爸爸的脖子回家。 王子并没有就此消失,他时不时的会跑来镇上看我,我也很乐意他的到来,因为每次都会带给我一大堆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东西。我迷上了一种叫“feodora”的巧克力,它的独特口味以至于我开始排斥其他牌子的巧克力,可惜我家镇上,甚至是国内都没得卖,每次只有他带来,我才能吃到,还有那种充满水果口味,七彩颜色的小糖果,可爱又好吃,我的嘴正在被他养叼而不自知。相识一年之后,当他又一次带着feodora来看我的时候,当我开心地吃着feodora的时候,他说“沁儿,我看你真的很喜欢feodora,你做我女朋友吧,那我就经常给你带。”“好啊。”11岁的我开心地答应了,却根本没有明白他口里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第二章,迷途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有被骗的成分,也怨自己怎么就为了一块巧克力把自己“卖”了。水琉璃只大我两岁,而我们的头脑却有着天壤之别,他是德国华裔,他几乎每月都要回去一趟处理那边公司的事务,他是中国人,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成为德国人,后来还是裴佩泽告诉我,他加入德国国籍,是为了他当时正在攻取的德国航空行业,德国有法律规定,要想拥有航空公司一半以上股份的股东必须是德国公民,我终于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王子,利益和金钱下的王子更像一个魔王。 排球斜着朝球场外飞了出去,正巧被来人用脚止住了球的趋势。 “裴佩泽——”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他用脚玩弄着我的排球,“你很擅长踢足球吗?” “不是,我只是喜欢玩,并不擅长。”他抱起排球走了过来,掏出一包纸巾示意我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听说你是因为家里公司破产了才转来上海念书的。” 不是疑问的口气,听起来他很确定,我家里的情况并没有想刻意隐瞒但被他用这么怜悯的口气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你男朋友不是水氏集团的总裁么?怎么?他没有帮你?”裴佩泽见我没有回话又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原来如此…你可怜得让我心痛呢,沁儿。”他抽出我刚刚擦过汗的纸巾又轻擦我的脸庞,我迅速后退,警惕地看着他,他的动作就僵在那里,然后又说道:“说到底,你真的确定水琉璃他喜欢你吗,还是…只把你当作是消遣时间的…玩物?”他的手撩开我白色衬衫的领子,脖子上的吻痕暴露了出来,我慌忙用手挡住,那是昨天在车里,他留下的。 “即使被他这样对待,你也强忍?纵使你继续忍耐下去,结果只是被强行占有后就扔掉呢!” 我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要对我说这些话?还有他说的结果,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被水琉璃扔掉,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这…这种事情…”我想强辩。 然而他又继续说道:“这种事,你在他那种大集团少爷的朋友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马上知道了。” 他慢慢靠近我:“所以…在那之前,由我来救你出来吧。做我的女朋友就最好不过了!” 我退后,不让他的气息影响我:“那…是什么意思?!” “那些大集团少爷们的闲事我从小就听多了,我家虽和世界富豪榜占不上什么边,但在上海这城市里还是有些声誉的,我母亲本来想让我去读那代表有钱人地位的私立学校,可我拒绝了。自己的事能够自己做,这是基本的吧?”他笑得很灿烂,我不得不对他刚才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有所感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他笑得更可爱了:“所以啊,沁儿,来做我的女朋友吧,过彼此平等的生活!” **************** 裴佩泽要给我另一种生活,他的话深刻地在我脑海里打转。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跟水琉璃是不同的人,他合群,友善,会尊重我的想法,不时地对我说“我喜欢你”,我的心总在听到那句话之后莫名的加速跳动。也许有了比较,才能看得很清晰,在与水琉璃交往的六年里,他是那么的高傲、强势,而我,也只是一味地接受和顺从,我是弱势的,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不平等的。 我开始找借口疏离他,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周末和裴佩泽出去玩。 “沁儿,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小妻子。”水琉璃站在我家门口,看到裴佩泽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时,对我说道。他深邃的眼眸有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寒气。 “不是的,我想和你分手!”我气愤他说的话,反驳。 “分手?”水琉璃似乎并不相信,“你确定?你是要和他在一起而要跟我分手?” “是,我要跟他在一起。”我的手紧紧反握住裴佩泽的手,第一次坚定地说道。那不是我惯有的性格,不是我的随遇而安,但却是我想要的背叛。 水琉璃笑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居然会笑,但一切都不再与我相关…… 第三章,恶梦 “沁儿。”放学的时候裴佩泽叫住了我,“图书馆今天新近了一批书刊,老师让我给书标号编码,你帮我一起弄好不好?” “好。”我说道,跟他在一起总让我觉得轻松自在。 图书馆的新书都放在地下室,我进去一看,里面除了两套桌椅外,全都是一捆一捆扎着的书,试提了一下,每一捆都像砖块一般重。裴佩泽从身后走了过来,我听到门锁“啪嗒”的一声却没去在意。我转身看见他从新书中抽出一本,带着我从没有见过的表情对我说道:“琉璃真的好厉害呢,他在上海的芳苑公司又培育出了新的花卉品种,刚一上市就净赚一亿美元,还出了培育花卉的书籍。”我定睛看了看他手里的绿色封面的书本,上面有芳苑两个字,那是水氏集团旗下的一间花卉培植服务公司。 对于他公司经营的情况,我从来都不清楚,当他告诉我,水琉璃净赚一亿美元的时候,我吃惊了不少,但是令我更吃惊的是裴佩泽的称呼——‘琉璃’,而不是‘水琉璃’,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我真的比不上他啊…”裴佩泽没有理会我吃惊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意外,我以为你讨厌他。”在我的印象中,他们从来没有彼此交好过,更不用中间又多了我的存在。 “嗬——”他又露出那种怪异表情,“我讨厌的是缠着琉璃的…不中用的…你。” 我吃惊的程度不下于刚才,他讨厌我?!怎么可能?!只见他走近我,用那本书抵住我的下巴说道:“我早就对琉璃说过,女人永远是不可靠的生物,她们今天可以为了某种目的与你在一起,明天也可以为了同样的东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沁儿也不例外,我就说嘛,要是他不帮助你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你一定会离开他。哼,他还不信,不过现在没有法子了,他不相信也不行了!”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 “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你爸爸的公司破产是本大少爷的杰作。” 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卑鄙的事情,我双脚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断的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不理会我的情绪,用书角往下抵住我的衣领:“琉璃跟你做到最后一步了吗?” 我的喉咙被硬物抵得难受,又听到他那些露骨的话,只想逃开,马上离开这里!转身用力扭动门把,却始终打不开,抬头看到门上的锁,才会想起裴佩泽关门时那多余的一下“啪嗒”声,正想伸手去够上面的锁,裴佩泽却一把抓住了我,把我甩到桌边,桌角撞到了我的腰,一阵剧痛。 他的表情狰狞,不顾及我的疼痛,抓住我的肩膀:“嗯?回答我…” 我不说话,拼命的摇头想要挣脱。 “还没…?”突然之间,他笑了,“是吗?那就好。那么…这次就是你第一次被侵犯呢。” 我的头脑还没有吸收消化他话中之意,他有力的双手猛地撕开了我的上衣。 “啊——”我尖叫,本能地挣扎得更厉害。我以前所看到的裴佩泽总是笑容满面,可是眼前这个充满冷漠眼神的人是谁? “所谓的女朋友,是要支持琉璃的吧!可是你这个女人根本做不来!”他笑着抽出自己学生制服上的领带,绑住我的双手,可那笑脸却是如此的假,“像你这种无能的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会拖他后腿!” 他手里的书本下移至我的胸口,书的角深深的刺进我的皮肤,痛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我想努力克制自己不让他看到我懦弱的一面而裴佩泽的话却让我彻底无力:“琉璃的独占欲很强啊,就算他原谅你的背叛,但是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人,他一定会扔掉。” 他想对我……我被他的话吓住了,摇头,我拼命地摇头,我可以求他,我可以下跪求他,请他放过我,可是他的手直接伸进了我裙子里的底裤,用力一扯。 “啊——不要——住手——求求你——”我用最后一丝力气乞求他的仁慈,也希望门外能有人听到我的哀求。 “你真的很笨,完全不知道我是来真的吗?”一种难忍的痛楚从下体直攻入我的全身,原本忍在眼眶中泪水全都涌了出来,他用手指在我的体内搅拌,好…好痛,我连倒吸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没有任何外力扶持地倒在了地上。隐隐约约听到他的话:“我要让你痛得永远都不想上他的床!” 第四章,有仇必报 黎明的晨光照射到房间的时候,我醒了。我,整个人身在柔软的被褥中,细滑的蚕丝被轻薄却温暖,眼珠转动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努力回想着,裴佩泽的事情像一场恶梦般让我猛地坐了起来。 “醒了?”熟悉中带着寒气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对上了水琉璃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嗬——不应奇怪,裴佩泽和他是一伙的。 他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本能地,我后退。我已经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背叛,以他的性格会给我何种报复呢? “我的沁儿真差劲,竟然连自己都看不住。”他的眼如猎豹般地看着我,让我毛骨悚然,“伯父也真是可怜,他的女儿竟放弃了一个能让他公司重新振作的机会。其实,如果你直接开口找我帮忙的话,我就答应了。他的公司只是缺少周转资金,银行突然停止了信贷援助,但只要我注资进去,你家也不用破产。”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试探,是他连同裴佩泽一起玩的游戏,拿爸爸的公司当赌注,而我只是这场游戏里的玩具!“你只是他消遣时间的玩物”——裴佩泽说过的。在他对我说过的所有话里,我突然发现只有这句是真话。 “叛徒。”水琉璃轻拭我的脸颊,原来我哭了。他的话不轻不重,如平时一般,可我却觉得难受,或许安逸的生活将不再不属于我了。 “我对你哪里不好了?你那么想逃开我?竟然迫不及待地想上那家伙的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眼里的杀气,他的手开始捏紧我的脸颊,我痛得泪水掉得更猛,他终于动怒了。可是他说我想上那家伙的床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被裴佩泽强迫的啊! “为什么不说话?不辩解吗?”他的另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那种窒息到极点的感觉我永生难忘,我拼命摇头,我拼命用双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我的力量根本抵不过他,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不,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死!还有爸爸的公司,我不要他和妈妈在别人手下打工辛苦赚钱供养我,我不要生活在这该死的上海,我要回到那小镇上去,我要爸爸的公司好起来! 我拼命挣扎,用指甲抠进他扼着我喉咙的手里,双脚使劲挣脱被子。 终于,大概,他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松开了。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发白得如纸一般,我的手脚麻痹的厉害,只能瘫软在床上。 “求你…救救爸爸的公司…”艰难地吐出我的希望,期盼地看着他。 “那公司早就倒闭了,已经完了。”水琉璃轻蔑地笑着,整了整衣服又说道,“不要再想逃开我,也不要幻想我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对你,以后你在我面前就是个罪人,每天都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来赎罪!” 他走了,接下去的半个月都出奇的平静,可我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他还会回来的,他还要回来折磨我的,他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第五章,angel kiss 黑色的兰博基尼在夜幕中平静地驶着,可车内的气氛却紧张而激烈,窒息燥热的感觉让我的双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胸膛,口被久久地封住,他的舌头霸道地在我口中撩拨,挑起一股又一股的欲望。已经快不能呼吸了,我使劲拽紧他胸前的衣衫,开始试图去挣脱他的禁锢。也许是意识到了我的不适,又也许只是注意到了车子已经停下,他的舌终于退了出来,我用力地深呼吸,他却在司机毕恭毕敬地开门后快速抱起我走向他的目的地。 卧室的灯光柔和充满着暧昧,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我努力适应着他的狂暴,双臂带着怯意柔柔环住他的脖子,他吻上了我的耳垂,一手伸入我的t恤移至后背解开我的胸衣,握捏我的乳头,我颤抖着,经过这些年的身体接触他很清楚我的敏感地带,顷刻间我便失去了自制而任由他的索取……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三月的阳光美好地照射在落地窗上,隔着轻薄的窗帘泛起一圈一圈彩色的圆晕。我缓慢地坐起身,腰处隐隐作痛,身旁却并没有了人影,用手抚上那金色的枕头,冰冷——没有一丝余温。不由地自嘲一笑,水琉璃在这里永远只是发泄,发泄过多的欲望、愤恨与厌憎。 下了床,随手拿起一件睡衣套在身体上,我不喜欢身体裸露在外面的感觉,即使我知道这个房子现在除了我之外已经没有人了。静静地又躺进一摇椅里,那种用藤蔓编织的摇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我又闭上了眼睛。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净化自己,掏空自己的脑子,静静地发呆。左手无意间碰到那枚有些凉意的耳夹,思绪又涌了上来——从被戴上那枚晶莹剔透的琉璃耳夹开始,我的人生便失去了鲜活。 **************************** 16岁生日那晚他带我去了上海的一处西式酒吧,那是我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声色场所,喧闹的音乐,妖娆的人群,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让我眼花缭乱。酒吧柜台前设有不带背的单腿皮凳,他领我过去在那里坐下。 “请问小姐,想点些什么?”柜台里穿着银色闪片马甲的调酒师微笑着问我。 “厄……”我完全不懂这些,无助地侧头看向水琉璃。 “angel kiss。”他替我点到,右手环住我的肩从脑后抚上我左耳刚植入的耳夹,然后他慢慢凑近,呼出的气呼到我的耳朵和颈上,“女人喝了酒才更像女人。” 我的手掌出汗,不由地身子一缩。 “不要让我的眼睛长疙瘩哦。”那位调酒师拿起摇酒壶,很不给水琉璃面子的说道。 “你只管调酒就好。”被扫了兴,他不悦地放开了我。 调酒桌上调酒杯、电子搅拌机、各种不同类型的酒杯、冰桶冰酒杯、量酒杯、调酒棒都新奇地吸引我的眼球,而那位调酒师优美的调酒动作更像是一场表演…… “你再这样看下去,身旁的帅哥就要吃醋喽。”调酒师嘴边扬起一微笑,瞥了眼水琉璃说道。 我的视线跟着他转了过去,水琉璃莞尔并没有怒意,随手招来几名酒吧小姐玩起了酒桌游戏。游戏的内容大概是开始是第一个人要在“动物园”、“菜园子”和“果园子”中选出一个说出来,有个美女说了“果园子”,第二个人接着说“有什么”,从第三个人开始,每个人要说一种水果,不可重复,遇到说错的人,罚酒,之后重新开始。 “这家伙从来就分不清蔬菜和水果,竟然还敢玩。”看到水琉璃几杯酒下肚,调酒师取笑着说道,并为我端上那所谓的angel kiss。 听语气他们似乎关系匪浅,我询问道:“你认识他?” “认识,而且比你久一点。”他依然微笑着,开始擦洗量酒杯,“尝尝看我的手艺吧。” 酒杯里的angel kiss有两层颜色,下层红棕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层浮着厚厚的白色奶油,点缀着红樱桃。我提着樱桃的柄拉起,那白色奶油上的旋涡如嘴唇般张开,放入在拉起,“嘴唇”开开合合,很有趣味。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突然有人拉过我的手,酒杯瞬间打翻。我回神定睛看着肇事者——水琉璃显然喝了不少酒,他的眼神迷离,满身酒味,身体也有些摇晃。 “脏死了,快去弄干净!”见我裙摆上的污渍,他毫无歉意,却如嫌弃般地赶我进了洗手间。 清水刚沾湿衣裙,水琉璃跟了进来,从我身后紧紧抱住了我。 “别这样,我没办法洗了。”我开始挣扎,心里顾忌他竟拥着我在女厕所里。 水琉璃的唇贴住我半裸的后背,那套该死的抹胸连衣裙在慢慢下滑。 “这是女厕所…”我试图提醒他。 水琉璃抱着我一个大转身,他顺势关上厕所门并将我贴在门上。 “唔…呀…”连衣裙被扯到了胸下,他托住我的一只乳房吮吸湿吻,身体发麻,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得伏靠上他。 他原本搂住我腰的手慢慢下移,伸入我的大腿内侧。 “不!…不要!…”我猛地夹紧大腿,双手用力挣脱,动作幅度大得令他微微吃惊。 “怎么了?刚刚不舒服吗?” 我狼狈地将裙子拉高,双手的颤抖着,水琉璃刚才那动作让我想起裴佩泽,他也曾经对我做过这种事,我全身都起了疙瘩:“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向他解释我的不适应,“不…要…让我感到痛…” “啪!”厕所门被他用力一拳打来,吓了我一跳。 “你果然被裴佩泽那家伙……” 看着他盛怒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裴佩泽的话——“被其他的男人碰过的女人,琉璃肯定把她抛弃……”身体一缩,开始害怕起来。 “那个家伙跟你上床的时候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做!你跟其他女人一样……”他狠狠地瞪着我,让我寒毛耸立,又想起了那天的恐怖。 可是我跟裴佩泽确实并没有上过床啊!“我什么也……”我要解释,我要让他知道我仍旧是清白的。 “如果说你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说谎!”他截断了我的话,就这样一口咬定了我的不洁,“我会派人送你回家的。” “琉璃……”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他酒意尽散,退后一步离开我的身体。转身,他掏出手帕擦擦他的嘴唇,我隐约看到他连同一起擦了擦他的双手,然后将手帕扔进垃圾桶。 第六章,矛盾体 闲我脏么?他嫌弃我了?!我的脑子不能作任何运转,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有人走近,轻摇我的肩膀:“你这样子会影响其他女客人的哦。” 抬眼——是刚才酒吧里的调酒师,他依然是那种不温不火的眼神,微笑地看着我。 “他不要我了。”心中凄楚。 “抛弃和被抛弃,angel,你真是一个矛盾体。”我转睛看着他,显然,我就是他口中的angel,他平静的表情下,有着我不懂的情绪,“曾经抛弃了他,为什么又要为他的抛弃而心情失落呢?被抛弃不是更随你心意了吗?” “雷先生,少爷要我送钱小姐回家。”水琉璃的司机文森突然从身旁站出来。 他扶起我:“或许,你需要更多一点了解你男朋友,有什么感情困扰就来这里找我吧。别忘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 *********************** 水琉璃说,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一个人?要想什么?我开始为他说中的安静而感到不安,也许他并不是想一个人安静,他只是想安静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很快,电视媒体、八卦新闻有了热点追踪——水氏集团总裁的风流韵事一波接着一波,今天他跟某电影明星相拥进入酒店,明天他又与某财团小姐传出订婚消息…… 故意忽略却免疫不了,我痛苦地站在镜子前,望着消瘦苍白的自己。为什么我要难过,为什么我要心痛?是我先不要他的,我又为什么要为他的离开而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一眼瞧见左耳上那枚晶莹的琉璃耳夹,气愤地用力去掰开它,去拔掉它。指甲抠进了耳垂肉里,疼得泪水直流,却始终摘不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越哭越伤心,可是,我不能哭出声来,爸爸妈妈就在隔壁房间,破旧的小公寓,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穿上鞋子,走出了家,沿着马路一直走下去,直到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直到天空由浅蓝变成深蓝,再变成漆黑的墨蓝。要哭就在外面哭,哭个痛快就回家。我抬起头,城市的光害让星星全部隐去,那大片的墨蓝浑浊得什么也看不见。 “酒吧”,站在它熟悉、别致的门牌前,我不禁想起了那位调酒师的话——“或许,你需要更多一点了解你男朋友,有什么感情困扰就来这里找我吧。别忘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 踏进酒吧,客人并不很多,走到吧台前,我要寻找的人并不在。忽然有想喝酒的冲动,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对面服务生送上menu,我看也没看,只说了句:“我要这里最烈的酒。” “hey,angel!”远处有一个声音走来,在我身边停下,“我想你应该点angel kiss的。上次没喝到,不是么?”他示意另一个调酒师准备angel kiss,自己随意地在我身边坐下。 “你不用去工作吗?”今天的他没有穿工作服而是一身休闲打扮,举手投足间有稳重有贵气,我开始怀疑他调酒师的身份。 “我现在就在赚钱啊,陪angel小姐喝酒自然可以增加酒吧收入。” “嗬。”我笑道,“我想你陪错对象了,我并没有钱,现在我身上所有的钱也许连自己那份酒钱也付不出来。” “从千金小姐降级到落魄灰姑娘,恨琉璃吗?还是…你更恨裴佩泽?”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居然也认识裴佩泽,而当我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全身如掉进了冰冷海水般发抖。 “看来裴佩泽这家伙做得过火了点,竟把你吓成这样子。” “那是我真心想付出爱的人,却……”我双臂环抱自己,尽力控制颤抖。 “他的目的是要得到琉璃。”他平静地说道。 “什么?!”我惊讶。 “他一厢情愿地喜欢琉璃。” “他…他是男的…” “嗬……”他大笑,笑我的傻,“有谁规定男的就不可以喜欢男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英文叫gay吗?” 我不敢相信地摇头,太意外了,原本以为这只是水琉璃串通裴佩泽的阴谋,没想到却是裴佩泽打击我想要得到水琉璃的野心,那么水琉璃说我和裴佩泽上床之事也绝对是他的挑拨离间! 突然间,酒吧内一阵躁动,人流越来越旺涌进来,我转身看去,竟遇到了水琉璃,他也来了,还有他的身边正拥着一位绯闻杂志上的女演员!这些日子以后,他的绯闻漫天飞扬,我充耳不闻,却逃避不了今天的眼见为实! “hey,cyril!”身边的人热情的招呼道。cyril是水琉璃的英文名,在人前似乎每个人都这么称呼他,多到甚至有些人从来不知道“水琉璃”这个名字,毕竟,“琉璃”这个名字太过女性化了。 “堂堂女朋友在此,你还敢公然偷腥?”身边的人调侃道。 酒吧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水琉璃也在此刻拥着美女走了过来。 “雷岘桐,谁承认过她是我的女朋友了?”一副薄情样,让我无地自容,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奋力去无视这一切。我的脚上,是一双廉价的帆布鞋,再也穿不起那种名牌皮鞋的我,实在很不应该自讨没趣地打肿脸充胖子去显示什么他正牌女友的身份。 “雷总裁在开玩笑么?”只听见水琉璃身旁的女人娇滴滴地说道,“cyril说要带我来见见的是六岘集团的总裁您,可没说要见什么女朋友啊?” 那调酒师是总裁?!嗬——水琉璃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人物呢,我早该猜到他的身份的。可是此刻我一点也不想理会什么总裁身份,我只想解脱! 于是,我站起来,鼓起勇气面对着他:“把我的耳夹摘掉!” “耳夹?”想看好戏的酒吧众人开始注意到我和水琉璃左耳的耳夹,窃窃议论不绝于耳,“难道这女生真是cyril的正牌女朋友?他们的耳夹是一对的……”“对啊对啊,她还要cyril去摘掉,摆明了那耳夹是cyril的嘛……” 水琉璃没有反应,他微眯着眼看我,我知道他的脾气又快爆发了,而他身旁的女人却开始自作主张起来,“这点小事不用cyril动手。”说完,她直接伸出手来扯我的左耳。 “啊——”我疼得大叫,这只左耳在家的时候已经被我弄得满是伤痕,我知道再怎么硬扯也扯不掉,而且这女人像是泄愤似的在我身上乱掐,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可恶,为什么会摘不下来?!”狂躁的女人缓了口气,准备又一次对我发起进攻。我潜意识地向后退缩,脚无意绊倒了一把单腿皮凳,整个人摔在地上,女人的手臂被人挡住了。“够了!”——是水琉璃的声音。然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第七章,你来确认一下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皮质沙发上,陌生的窗口有一黑色的人影,我支起身子,询问:“琉璃?…” “你醒了。”——声音不是他。黑影慢慢走近,是那位调酒师总裁。 “怎么?看到是我,就那么失望吗?”没想到他竟如此仔细的察觉到了我的心意。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是酒吧楼上的一休息室,也可以说是琉璃的休息室,这里的装潢和摆设都是他自己选的,这间酒吧我和他各占一半的股。” “他……” “他估计在楼下喝闷酒,我去把他叫来。”调酒师总裁转动门把,又停了下来,“angel,你爱上他了吧,看到你刚进酒吧时脸上的泪痕我就了解了。有什么话就赶快向他说清楚,现在的他看着别扭死我了。” 爱上了他!从来没有人那么直白地剖析我的内心,是吗?我真的爱上了水琉璃…… “琉璃…”一身影在门口出现却始终没有入内,我起身站在沙发旁轻声呼喊道。 好久,身影开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泪水毫无止境地在我脸上流淌,他现在就连近距离地看我一眼都如此厌恶了。他转身,我奋力跑过去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勇敢地抱住了他:“你来确认一下!” “……” 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我连忙说道:“裴佩泽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虽然是如此的害羞,但我必须要他认清情况,我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琉璃你…来确认一下就知道了吧?!……”卑微的请求他,我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低下。 “是吗?”他转身,放下我拥着他的双臂,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他在犹豫,他在怀疑,他还是不相信我! “脱衣服!” “……”什么?!我呆滞了一秒,他开始不耐烦:“脱衣服啊!” “我…我自己…脱?”傻傻地看着他,拼命去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时会错了意而已。 “当然,快动手!你不是说要证明给我看嘛!” 我怔怔地看着他,后退,紧张得用力拽住衣领口,我接受他,可我不能主动去…… “如果不愿意的话…”他有一次要转身。 “我…我脱了,请你不要走…”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已经到这步,就不能如此退缩。我脱下小外套,然后是小吊带,再然后是裙子,当全身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我实在下不了手了,他的样子如刚才一样,没有温度的看着我,看着我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物。 我用脱下的衣物遮挡着胸前,我们静默着,最后他毫无预兆地,双手托起了我的臀部,用那灵巧的舌头舔舐我罩杯的边缘,撩拨里面的乳头,我浑身惊颤,失声低呼“啊——”他性感的薄唇含住了它,吻,瞬间变得奇妙,让我无力又让我兴奋,我双手抱住他的头,紧紧地紧紧地将他压向我的胸前。他让我双腿缠绕上他的腰,手指在我底裤间来回摩擦,他就这样站着挑逗着我的欲望。 终于,他放我在我刚躺过的沙发上,底裤下涌出的潮湿让我倍加羞涩,但是我不能逃避,我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却不能逃避。身下一股凉意,意识到束缚已被解除,我闭着眼,不敢去看,那里是我最私密的地方,可现在却要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 “啊——”一阵剧痛,我猛然弹起身,拱起的身体却更深地贴合住他。我潜意识下握紧拳头伸进嘴里,紧紧地咬住,希望能分散下身的疼痛。 “不要把手放在嘴里。”水琉璃拿下我的手,直接用唇吻上了我。 “不…我会咬痛你嘴唇的…” “没有关系。” …… 我想,水琉璃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心早早已不再只属于我。这些年来,我们欢愉过,但他的热情并不单单只给予我,他有很多的情人,多到每次都只能匆匆见我一面,嘿咻一番然后又匆匆离去,我知道他仍旧没有释怀我曾经的背叛。 小皮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我起身过去,屏幕上闪动着莹莹的头像,我开心的接起:“莹莹,我饿了~~~”嗲嗲地说道。她是我从小交起的好朋友,虽然后来全家搬去上海很少联络,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们相约在了名科林业大学,那是东北地区最好的一所林业学校,我们江南出生的孩子总希望能去北方体验生活,而林学是莹莹的兴趣,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只要跟莹莹填一起,可惜我的高考分数不高,像林学这种省重点专业不要我,勉勉强强挑到了个最不起眼的专业印刷学。可一去了才知道,我们完全不能适应北方的生活,单单吃的方面就让我备受煎熬,一出学校门,尽是些饺子馆、面馆,莹莹在大学一年之后慢慢接受了北方的食物,可是我却仍不习惯那些粗粮和面食。 莹莹在她寝室偷偷买了个电饭煲,我便时常去超市提小袋小袋的大米回来,而且一定要选南方米,莹莹常说“钱沁,你的嘴巴最叼了!” “宝贝儿在哪儿呢?我给你煮饭饭吃。”生活了将近四年,莹莹已学会了一口的东北腔,还总在我面前豪爽地装大爷样,我就依着她学小家碧玉的样子让她疼,感觉很幸福,幸福得都快忘记了我原本的处境。 “我在……”我吞吞吐吐。我总是不够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说出昨晚和水琉璃在一起的事,虽然莹莹她早就知道了。 “赶快回来吧,我在寝室给你煮饭吃。”她似乎习惯了我的难处,没有多问。 “遵命!”放下手机,我打起了精神,赶快去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 水琉璃没有给我聘请专门的佣人在那套房子里,也没有司机,饿了我可以自己煮东西吃,要出门可以打电话叫出租车。房子会定期地打扫整理,也会定期的增减食物,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我想,这是最安全的做法,可以不让我情妇的身份曝光,维护他集团总裁钻石男的形象。 我经常跑莹莹的寝室,因为我跟自己寝室的人不是很合得来。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会问我为什么半夜还要出门,以前没经验,爬下床的时候总是把她们吵醒,我也知道她们的想法,的确,左耳上的耳夹常常在提醒着我,我是去干情妇这种事了,她们看不起我甚至排斥我都很正常。 莹莹给我煮了一锅饭,我抓起饭锅就开吃。莹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特怜惜地对我说:“交你这个女朋友可真是省钱,竟饿着肚子跑出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么?都半下午了!你不要告诉我从早上到现在你滴水未进,连面包都没啃过!” 我没空理会她,一口饭配着我最喜欢的番茄蛋花汤匆匆地吃着,一会儿,我就吃饱了,放下勺子,满足地拍拍饱饱的肚皮。 “就吃这么点?饱了?”莹莹提起饭锅问我。 “吃饱啦!”我笑着回答。我的食量很小,只吃了小小的五分之一。 “看你的吃相,我还以为你能把整个锅都添干净呢。”莹莹开始为我收拾碗勺。她总是很贴心地照顾我,在她眼里我就像一小妹妹,虽然我比她还大一个月。 “拜托你多吃点饭啦,都瘦成什么样了。”莹莹又说道,“瘦得连胸部都快没了。” “是吗?”我低头看了看。忽然开始怀疑,水琉璃的冷谈会不会是我胸部小的关系,男人都喜欢胸部丰满的女人。 “莹莹,把饭给我。”我夺过她手里的饭锅决定要让自己吃胖一点。 第八章,樱桃的祸 今晚的兰博基尼停在大门口的时间比以往早了很多,我打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发现水琉璃并不在。 司机如印象中一样,没有多话,把我带到一百货大楼门口之后才开口说道:“少爷让小姐先去选件衣服。” 我茫然,还是下了车。迎面走来一服务员小姐冲我微笑:“小姐,请跟我来。”——原来早就安排好了,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画什么妆,我像个牵线木偶般地被摆弄着,然后站在镜子面前告诉他们我很满意。嗬,看镜子里的装扮,应该是要进什么高级场所吧。纤细合体的泼墨雪纺过膝裙,配上一双系带高跟鞋,时尚轻盈的发型,还有手腕上琉璃碎玉的红绳手链与左耳上的琉璃耳夹相辉映,透着贵气。 *************** 水琉璃在一张红棕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看到我走进,便伸手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环顾四周,这里像一间酒吧,却没有纷纷扰扰的人群,没有活力四射的舞台,寥寥四五个男人坐在酒柜前,各拥美女,谈笑着。稍远一点的桌子上,几个男人在打桌球,其中一个清瘦的男人看到我后便走了过来,他蓄着齐肩的长发,我没有一点好感,那种长发看上去不够精神,他的眼睛如看待猎物一般得盯着我,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缓缓地他开口轻笑道:“cyril,这次这个好像嫩了点,该不会扫我们的兴吧?” 听上去,水琉璃似乎带过不少情妇来这里,而那男人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水琉璃,他还是刚刚那副清雅的姿态,他将我带有琉璃手链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弄着。 “哎,人齐了,快开桌吧!”酒柜处的一男人提高声音说道。他扬手从酒柜下的抽屉里拿出纸牌,走到一张较大的桌子上摊开牌,熟练地理着。水琉璃牵着我的手也走了过去,理牌的男人问道:“cyril,她熟悉我们的规矩吗?” “她不熟悉,我们可以让她熟悉啊。”清瘦的长发男人又说道,“你喜欢喝什么饮料,我叫人给你调。” 我讨厌他露骨的眼神,像似要看穿我的全部,轻轻回答说:“我…喝果汁就好。” “果汁?”从桌球桌走来的男人用很夸张的表情说道,“难道你不会喝酒吗?在这种地方喝果汁很煞风景诶。cyril,你上次带出来的蒂娜小姐喝得可痛快了,我们都佩服得……” “怎么,今晚不玩游戏,想要讨论女人了吗?”水琉璃打断了他的话,将一杯酒倒进嘴里,他看起来不开心,是我扫了他的兴吗? 他们的纸牌游戏我看不懂,只是每一局的赢家都有权力挑选输家的女伴来做惩罚。我看到那说我煞风景的男人赢了一局之后,便淫欲地要求清瘦男的女伴坐到他的大腿上来,一通乱摸。这样的游戏让我觉得恶心,也更恐惧要是有人选我,会怎么办。 话不能乱说,连想都不应该想——我竟然被人选了,而选我的人正是那个我最最讨厌的清瘦男,他手指一勾,示意我去他的身边。我看了一下水琉璃,只见他无言地又将一杯酒倒进嘴里。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清瘦男暧昧地拉着我靠近他的身体。 “钱沁…”我轻声回答。 “沁?哪个沁?沁人心脾的沁吗?”他又问道。 我点点头。 “林建鹤,拜托你动作快点,我们还等着下一局呢!”有一男人站在水琉璃身后叼着烟说道,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脸,不过我还是看清楚了,这个化成灰我都认得的人——裴佩泽!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四年不见的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着戏谑和厌恶,我突然想起了他曾经的阴谋,身体不由颤抖。 “裴佩泽,你来干什么?”那个清瘦男似乎被扫了兴致,恶狠狠地回问道。 他并不回答林建鹤:“林建鹤,我看你也算是个见女人识广的人物了,怎么挑上了这女人呢?”他吸了口烟又继续道,“这女人无趣的很,胸部又小,或许连颗樱桃也夹不住。” 我怒视裴佩泽,众人却开始被他的话起了新的玩意,只见有人推过来一杯带着樱桃的鸡尾酒,林建鹤马上明白了意思,从杯里取出水嫩的樱桃,将其夹在两指中间,然后搂紧我的腰。对方火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面颊上,我知道他即将要做什么,惶恐地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局促不安,心绪不宁,已经找不到完整的思绪只感觉到心脏跳得猛烈。蓦地,胸口一股清凉——那鲜红的樱桃已从他的指间滑入我胸部中间。 “不要!”我惊恐的叫嚷道。在这么多男人的面前,水琉璃竟然容忍那个陌生的恶心的男人如此对我!他把我当什么了?!即使是情妇,我也从来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别说话,不然真要掉下去了。”我注意到林建鹤直勾勾的眼神,羞得别过头。我恨这个男人,我恨裴佩泽,我恨水琉璃,我恨这里的所有人,我紧咬住嘴唇,闭上眼睛,倔强地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软弱。 第九章,无言以对 有一股强力突然将我拉离林建鹤的怀抱,紧紧抱着我,舔舐我胸前的樱桃,我睁开眼,低下头:“啊——”是水琉璃!他的头已埋在我的胸膛,滑腻的舌头顺着乳中央下舔。 “不要说话!”他在我胸口怒吼道。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吸气让樱桃更深入了胸衣里面。一种凉凉的,湿湿的,又火热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不住颤抖。我紧咬住牙,不让任何声音从我嘴中发出,又羞又窘,却有一股燥热自我的小腹袭上。 “呼~~~”胸口终于安静了下来。水琉璃抬起头,向一边吐出口中的樱桃。 **************** 我无力地瘫在床上,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回到了别墅的,尚未退去的红潮仍旧让我无力思考,只好睁着眼,安静地呼吸着。水琉璃躺在我的旁边,刚刚如火的激情让他有些疲惫,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抚去我额角的潮汗,接着大手向下移动抚上了我的小腹。 “沁儿,你是属于我的。”他的手指一点点地再次往下移动,热热的,痒痒的……——又该吃避孕药了…… **************** 浑身酸痛地醒来,不用照镜子我也清楚,身上已经布满了红点和牙印,床的另一个位子空着,他又走了,走得那么悄然无声。缓缓坐起身穿上睡衣,想去赶学校的课。梳洗好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前不忘先去了趟厨房,冰箱格子的上层有我一直放着的避孕药,瓶身上贴着维生素c,我想即使钟点工来更换食物也不会把药清理掉。而至于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把避孕药瓶放在冰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怕水琉璃知道,可要是他知道了又会怎样呢? “你在干嘛?”身后熟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正在用水服送的药片喷了出来,水进了我的气管,我只能“咳咳咳”地回答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走上前,没有理会我的咳嗽,一手夺过我手里的瓶子——维生素c片。 “身体不舒服的话看医生就好,不要乱吃药,是药三分毒。”他说着兀自经过我的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怯怯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理直气壮地反问我。 我低头,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别墅,他当然随时都可以在这里。 “去楼上把我的手机拿下来。”他命令道。 第十章,解码 水琉璃只是回来取遗落的手机,我把手机给了他之后,他就马上离开了,没有问我有没有吃早餐,没有问我要不要搭车,我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已经不管我了,这一去,又该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吧。突然发现这样的人生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由和快乐都离我好远。回到厨房,找了半天,没找到我的“维生素c片”。算了,也许被他随手扔了,赶忙匆匆出门跑去附近的药店。现在的我还在念书,绝不可以怀孕,水琉璃也不一定能接受突然大肚子的我,还是让生活平静一点的好。 在学校的大门口,遇见了裴佩泽,其实看得出来他是在那里等我。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我就不寒而栗,绕过他的车准备离开。 “不上车的话我会让琉璃对你做出些更暴力的举动也说不定哦。”他慵懒得靠在车身上,斜眯着眼看我,似笑非笑地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 对,我相信他的能力,这四年来,我受够他所谓的能力了!我叹了口气,回头怒视他:“你觉得我在他身边碍手碍脚是吗?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吗?你觉得他不应该选择我对吗?可那都是他的选择,要破坏也应该去找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上车。”他打开车门径自坐进驾驶座,料定了我会跟上来。 车内,他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一种神秘的微笑,我对他的戒备更森严了。车子弯弯转转终于在一家私人诊所前停了下来,裴佩泽突然开口:“你可真听话,叫你上车你就上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转动眼珠透过车窗环视着,蓦地手被裴佩泽拉出了车,然后一路拉着我走进诊所内的一间房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针对你吗?就是因为这个。”他抚摸上我左耳的琉璃夹,“听说和琉璃戴的那个是一对的。” 他开始诡异地笑着,想哄孩子一般地跟我说话:“来,沁儿。把这个耳夹摘下来,我就永远不会再作弄你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耳夹根本取不下来的!”我后退,防备着他。 “你只要配合我,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做。”裴佩泽说着操起手机,“让dor.关,马上进来。” 一年长的白制服医生走进,定睛一看,他的相貌有半分熟悉。“他就是给你带上耳夹的医生,不记得了吗?”裴佩泽在我耳边轻声提醒我的记忆。 “你的目的果然是他?!”我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心里却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庆幸多年的束缚将要被解除,还是不想看到水琉璃放弃我的眼神…… “为什么说‘果然’呢?”他仍旧笑着,他今天从头到尾似乎一直都是那么笑着,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而事实上,我心里明白,他比谁都恶魔。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他讨厌我,放弃我,然后你就可以接近他了。” “说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受害者一样,如果你真对他感情忠贞,也不会有机会让我搞破坏吧?”他在控斥我的罪恶,却让我无力还击。 “……” “怎么了?醒悟了吗?” 他示意医生走近我,我看到医生手上的如计算器大小的键盘机器,“1026”机子发出红色的灯光,“不是。”医生摇头。 “你在做什么?!”我被他禁锢住不得动弹。 “这东西可以解开耳夹的锁。”他答道,又让医生输入另外一组号码,“0514”红灯仍然亮了起来。 “可恶!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裴佩泽似乎有些暴怒,禁锢我的力道加剧。 “这个耳夹是什么时候决定密码的?!” “我不知道!”我大声地回答他。身体,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有些疼痛。 “当然是把耳夹戴上之前吧…”他自言自语道,突然又回头向医生问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密码?!” “我早就说过了,水先生只是让我制作那枚耳夹并且给这位小姐戴上,密码是他自己输入的,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医生平静地说道。 “好吧。”裴佩泽突然放开我,“那我只有继续折磨你了,直到你自己去向他要密码为止。” “他根本已经不在乎我了,你还要折磨我又有什么用?!”我用尽全力撕破嗓子的喊道。 “是啊,他现在有很多个女人,你早已经不是那个唯一了,所以识相一点的话,还是有尊严点离开他的好。” “……” “水家企业的聚会、派对很多,可是他一次都没有带你去过吧?像你这样的身份、地位根本上不了台面,琉璃又怎么可能会给你名分,让你去丢水家的面。” “……” “即便他答应了,他的父母也一定不会接受你。” “……” “不要觉得委屈,也不要去憎恨。这就是社会,什么阶层的人就应该和他同阶层的人待在一起,而不要妄想超越。” 第十一章,妈妈的立场 裴佩泽没有爱心到送我回学校,他兀自走了,留下我孤单我一人。闲荡在路上,“我会继续折磨你,直到你向他要来密码!”我知道裴佩泽说到就会做到。我伸手触摸琉璃耳夹,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水琉璃会允许吗?还是,我心底里并没有那么厌弃它?……不,摇摇头,马上抛开那些愚蠢的想法。水琉璃会不会允许我不知道,但是很清楚,他不会给我光明,不会给我未来。我永远都要在他设定的阴暗里的度过。他早晚有一天要结婚,而我早晚有一天会老去,等到那个时候他还会要我么?还是……我会接受不了他结婚的事而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显示屏上跳出妈妈的照片,突然想起前些天妈妈说过会随一个朋友北上来看我,一边立刻接起电话,一边就近栏了辆taxi奔回学校。 “喂,妈妈!” “囡囡,我已经在名科市了……” “妈妈你等我,我马上就到学校了!”一边激动地握紧电话,一边催着司机师傅。已经好久没见妈妈了,虽然爸爸要工作不能来看我,但就只见见妈妈也好。 “囡囡啊,我现在在医院,可能要迟一点才能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呀?!”我惊慌的问道。 “没出什么事,是你丽燕阿姨昏倒了,我在医院陪她。” 吓了我一跳,妈妈这次是搭便车,跟随她的好朋友丽燕阿姨北上的,不过丽燕阿姨怎么会突然昏倒呢?我忙向妈妈问了医院地址,赶了过去。 病房门口,听到哭泣声,我没敢冒昧走进去,静静地处在门口,听辩出是丽燕阿姨的声音:“我跟家伟是在一年前高中同学会上相遇的。其实我以前就很仰慕他,再加上他主动勾引我,结果很快地,当天就跟他上宾馆去了。之后又见了几次面,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是和他做了这种那种的事,我好累啊……” “你虽然老是这么抱怨,不过你们还是持续了一年。”这是妈妈的声音,早就听妈妈说丽燕阿姨的男朋友是个在北方做生意的商人,没想到竟是个有妇之夫。 “这……” “你要我怎么同情你才好啊?”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陪我约会,连礼物都……” “这表示他对情妇分得很清楚啊!” “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你就是这样爱哭才会被他看上的啦!你爱哭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很好欺负,所以才会在那次同学会上被那家伙给看上。你最好赶紧想想办法,不然会一辈子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宁愿选择不认识你,也不去伤害自己的老婆……总之,我也听够你的抱怨,听好了,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听你说,不过毕竟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不可能会认同你去当人家第三者的!”我可以想象得出,妈妈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严肃。 “嗯…说的也是,抱歉…” “你要是不采取行动的话,永远都只是这个样子,要是继续下去就会被人瞧不起,若是不想继续,还是可以脱离这种生活的。不喜欢就要说不喜欢,不然迟早有一天等那家伙玩腻了,随时都会把你丢在一旁。”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的建议是趁这次机会,跟那家伙明明白白的说分手。囡囡大概快过来了,我去楼下等等她看。” 病房的门一打开,我马上站直了背,偷听毕竟是不道德的行为,况且还是上辈们的私事。 “妈妈。” “你来了啊!” 妈妈笑着拥着我,表情是柔和的,我也笑着回拥着她。 “丽燕阿姨怎么样了啊?”我问道。 “她,她只是乘车长途奔波有点累。”妈妈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囡囡,我们去你学校吧,我带了些东西给你。” “好!” 这个时候,寝室里的同学应该都上课去了,哎,我又无故旷课了。跟妈妈说了谎,说全寝室同学都出去玩了,我是中途赶回来的,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妈妈也从来不知道我跟水琉璃之间的瓜葛,在她心里,水琉璃是她认定了的准女婿,有家世,有相貌,有能力,又对我好。我跟妈妈说他很忙,要管理一个大集团大公司,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待在国外,没空来见她。妈妈说她能理解。 妈妈的白头发比我离开家那会儿明显多了,我问她:“你和爸爸身体还好吧?” “好。”妈妈一出口就是个好字,想都没想,“只是…你爸爸换工作了。” “换工作?为什么啊?他原本在派出所里做门卫不是挺好的么?”派出所的工作是我大伯介绍的,门卫只负责按电钮开开大门,有时值夜班,平时就喝喝茶看看报纸,不花什么体力,虽然工资不高,但工作轻松容易,加上妈妈在超市的收入也能过维持我们的生活。 “是所里嫌老钱年纪大了。他们这次改制,废除了门卫,就需要站岗的,一天站到晚,老钱怎么行呢?”妈妈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那,爸爸现在……” “在你大婶一亲戚开的饭店里烧饭。”我能感觉到妈妈勉强挤出的笑容,“你放心,就烧烧饭,老钱说不累的,他还准备赚钱买个炒股手机,空余时间也可以玩玩。” “炒股啊?妈妈,炒股有风险的……” “你放心,只是小玩玩,家里也没那么多的钱让他去炒。现在股市很旺,大家都在炒,说不定还真能被他赚到些,也可以贴补家用。” 我终究了解爸爸的心思,烧饭是女人干的活,爸爸必定是没有其他工作做了才愿意去的,烧饭的工资也不一定高,所以才想要炒股。我顿时感到自己很没用,不能够为爸爸妈妈分担些什么,整日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却还一味地依附于水琉璃。水琉璃,嗬——要是妈妈知道我只是他的情妇之一,会有多伤心。在丽燕阿姨的病房门口,从来没有听到过妈妈如此严肃冰冷的话语,她反对丽燕阿姨的行为,严正平等爱情的立场,而如今,她的女儿正在走与她好朋友相同的路?! 第十二章,属于我的男人 丽燕阿姨始终没有听妈妈的劝,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手段来让那个男人去记住她。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痛哭了起来,妈妈说,丽燕阿姨没白疼我,舍不得她走,可是只有我知道我是想到了将来,将来或许有一天我会跟走她同样路,那真是个可悲的人生。 “今天,你有点奇怪。”坐在兰博基尼里,他手抚着我红肿的嘴唇说道。 “是么?那我平常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我半眯着眼凝望他,轻轻地问道。 “累了?或许我不应该这么晚叫你出来。”水琉璃没有正面回答我。 “是啊……”我换了个姿势,把头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我累了……” 他将我的头顺着椅背靠在他的肩上,车里变得很安静,只听得见我和他平静的呼吸声。 恍惚间,我被突然抱起,睁开眼,原来已经到了那幢别墅前,他粗暴地踢开房间的门,拥我直接埋入床中。 “我…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我从朦胧中醒来,双手一面挡住他的进攻,一面喘喘地说道。 水琉璃封住了我的唇不让我再有说话的机会,强有力的手撕开我的领子直至乳下,他一手挽住我的腰让突起紧贴进他的胸怀,一手深入我大腿内侧挑逗我的欲望。 “不…不要…”我的嘴从缝隙中透出那几个字,却又紧紧地被他封住了。 水琉璃,他总是那么霸道,那么随心所欲,让我一度如深陷沼泽难辞其咎。不,这次决不能像以往那样,在丽燕阿姨去世后的一个星期里,我早已想明白了,我要结束,结束这种被世人鄙视的关系,不要像丽燕阿姨那样!不去顾及身体异样的感觉,只去用尽全力推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不肯认真听我说!” 从他的眼睛里,我可以读出他的吃惊,不过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的一只手仍游离在我的大腿内侧,再一次靠近我,浅浅地说:“你想说什么?” “你爱我吗?”我直奔主题。爱我,就请立刻断掉那些不该有的绯闻,专心专意爱我一个,我也会花百分百地心去爱你;不爱,那么…就请放开我,了断我们的关系,从此陌路不相逢。 “我这不是在爱你吗?”他的眼神充满迷离,五指在我底裤间摩擦,引来我一阵潮湿和兴奋。 “不!”我往后退,避开他的动作,“我只想被普通地被爱!我们都没有办法像一般情侣那样…连正式的约会,或是小小的礼物,你都没办法满足我!每次一见面又只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呢?”他打断了我的话,“所以你想找其他男人来满足你?!” “不,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不管我再怎么忍耐你也不会成为我的男人?”看着他快要暴怒的神情,我仍旧不知死活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嗬”突然间,他居然笑了,诡异的表情看着我,“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男人?” 我点头。既然话已说到如此,就没有再退缩的理由。 他开始又向我靠近,一只手从我的裙下伸出,然后改由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又慢慢向两侧抚上我的双耳,直至十指穿插进我的发丝,他低头用他那宽广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与我的鼻尖摩挲,在嘴唇快要相碰的时候,轻启薄唇:“好,我答应你。”然后迅速地,又占了我的唇。 我的脑子一懵,没想到水琉璃就这样答应了。可是马上挑起的兴奋神经,让我知道,他又要像往常那样汹涌地对待我了。抗拒性地将头别去一边,避开。 “我说你啊…”水琉璃停止了动作,“男人会请女人吃饭、送礼物的这些行为都是因为想要这件事才去做的吧?既然如此,以我现在跟你之间的关系,还有这种必要吗?” “也就是说,你觉得对我,连做这些事情的价值都没有了?”第一次,我居然有勇气去反问他,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沁儿,你非要那样胡思乱想吗?”水琉璃调整了一下姿势,从我身边离开,“好吧,以后我不再这样做了,除非…你自己想要。”又一次很诡异地笑着,然后走进了浴室。 番外,水琉璃篇 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莫名地脸颊发烫,心跳加快,我知道,我爱上她了。连自己都觉得如此奇怪,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就这样爱上她了,真是疯狂。看着她粉嫩的皮肤,樱桃般的小嘴,长长的睫毛…睫毛动了,我赶忙凑近,也许是我凑得太近有些吓到她了,她瞪着大眼睛愣了好久,才开口说话,可是她说得太小声了,我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明显地,她的声音带着沙哑,我突然想起她在街头胡乱奔跑的情景,昏倒的时候眼角还闪着泪光。 “爸爸……妈妈……”她不一会儿哭了起来,让我手足无措。 “不要哭了,你爸爸妈妈怎么了?”我问道。从来没有什么事会让我感到这样的烦躁不安。 原来她和父母亲来上海旅游,不小心走散了。 “告诉我你爸爸的名字,我帮你找。”看着哭泣的她,我居然还是觉得很可爱。 她的父亲是一家制伞厂的老板,公司规模不大却也算得上本土特色企业,我时而会关注她父亲的公司,只想她有个安逸快乐的生活。我的生活繁忙、紧张、充满尔虞我诈,自出生起就无法选择,在12岁的时候,父亲便把整个家族交了我,带着母亲逍遥去了,他总是蛮横地霸占着母亲甚至不让我和她亲近。在这样的生活里,她是唯一的色彩。 周末,被雷岘桐拉来西亭网球俱乐部,他说要享受单身的最后一年,明天的今天他将要与林家大小姐结婚。不巧,我们碰到了裴佩泽,这家伙是母亲的远方表亲,小时候常以亲戚的名义来我家里来玩,跟我抢玩具抢点心甚至居然反客为主的占据我的主卧室。母亲说我应该让着表弟,径直拉我去了客房睡。 “嗨,琉璃,我们好久不见了!”他一见面就给了我热情的拥抱。是啊,真的非常努力地避开他好久了,他越热情我就越想离开。 “既然都在这里了,我们打一场球吧。”他笑着说道,完全忽略我身旁的雷岘桐。那种给别人带来烦恼却仍一副悠然自在毫无悔意的样让我火大。 毫无兴致勉勉强强地和他打完一场球准备离开,他却仍是一脸的兴致盎然。 “我跟你打一场,怎么样?琉璃该回去陪陪她女朋友了。”雷岘桐出面说道。我想,他的冷板凳坐得不耐烦了吧。 “琉璃交女朋友了?”裴佩泽问道。 我不愿跟他多说,匆匆点头离开,既然雷岘桐大人给了我一出口,我没必要还在出口门前多留半秒。 我看中了风氏集团新申请的防紫外线布料专利技术,觉得如果用在制伞的伞面上应该会有不错的经济效应,让助理乔什打电话去跟风雪那预约,却意外收到他的报告,沁儿父亲的公司正被人暗中收购,而那个始作俑者竟然是裴佩泽! “琉璃,你真觉得你女朋友爱你吗?”裴佩泽如约到我办公室来的第一句话就这么问我。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带着怒意反问他。 “我想,她只不过是因为你能给她好的物质生活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家并不穷。” “那是因为有你关注着她父亲的公司。” “这点她并不知道!”我拍案起身,真的很火大,凭什么这家伙要来参合我的事情,“裴佩泽,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给我收手,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如果有个和你身价相当的人站在她面前,或许她就不会选择你了。”他仍旧一副闲散的样子,拿起茶杯呡了一口,又说道,“放任那家制伞厂,我会有办法让你看到事情真相。”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怀疑沁儿,只是想着要去证实些什么,我承认我极度想知道沁儿的真心,我爱她,当然我也希望她也爱我。 沁儿举家迁到上海,我有些内疚,总想尽办法地对她好,虽然她没有跑来找我帮忙让我觉得不被重视,但是仍旧特地空出时间接她上下学。 裴佩泽居然成了她的同学!他想干什么?!从小到大,我的东西他什么都要抢,这次他就连沁儿也要抢走吗?!在送她回家的车上,我疯狂的拥吻住她,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我的,我不会再让裴佩泽抢走我的任何东西! “你不是想看看你女朋友的真心吗?如果让我一下就追走了,就明白她不爱你了吧。”当天晚上,当我去质问裴佩泽的时候,他却在电话里理直气壮地跟我说道。 不久,当我看到她和裴佩泽牵手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她坚定着眼神对我说分手的时候,我终于相信,她并不爱我,从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破罐子破摔,在德国停留了好一阵子,不去打理国内的生意。裴佩泽突然打来电话说,想要把沁儿还给我,说什么比起儿女之情更重视兄弟感情,他在放屁话!他只是在玩弄沁儿的感情,他就是这样,抢来的东西从不珍惜。 当我飞回上海见到沁儿的时候,她睡在裴家的客房里。 “你对她做了什么?!”看到沁儿衣衫不整,我愤怒地一把抓起裴佩泽的衣领问道。 “你可以等她醒来自己问啊”裴佩泽依然那副不温不火的样。我的心就像落入了冰冷的寒水中,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她。 “不打我么?不骂我么?”裴佩泽仍旧在我眼前晃动。嗬——打了又怎样,骂了又怎样?世上根本就没有泼水复收的事情。 “哧。”他轻笑道,然后走近我的耳旁低语,“也许,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我只能一直地依赖裴佩泽说的最后一句话,将沁儿安静地送出裴宅。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和裴佩泽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当她睁开眼看着我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她背叛了我的爱情,就应该得到我的惩罚。等到我开始清醒的时候,竟发现我差点把她掐死! 我害怕了,从没有像这样害怕过,我怕她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上,于是我开始回避她,可是却又不能不想她。 在她16岁生日那天,我给她带上了一枚象征水家标志的琉璃耳夹,只有绑住她,我才能真正感受到她是属于我的。 一直以来,她从没有对我笑过,我知道她不爱我,是我强硬地留她在我身边的。她曾经那么地求我救救她父亲的公司,可是我拒绝了,她喜欢望着窗外,然后不知不觉地流眼泪,她恨我,每次,只要想起她的眼泪,我都会去找其他女人来发泄,转移我的注意,而有时,当任何办法都无法控制住我的思念时,我只有弃械投降,将她紧拥在我怀里。 裴佩泽出现在“paradise”的时候,我有了坏的预感。“paradise”俱乐部,那些富二代富三代或者富n代的少年企业家们排遣多于精力的地方,游戏玩得很火辣,却经常乐此不疲。裴佩泽拥着我刚换下的女人入场时,全场一片惊叫,那个叫蒂娜的女人很火热,杯杯不醉更会挑逗男人的欲望。 “蒂娜,真不敢相信,琉璃身边会有个比你更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裴佩泽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引来了那些个色鬼的兴趣。 “是吗?还有比蒂娜更棒的女人吗?”有人开始应和。 “cyril,快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对啊,好东西当然要跟兄弟分享。” “别藏着掖着了。” …… “虽然她和你在一起很久了,可或许她还喜欢着我哦,别忘了,她曾经是因为我而跟你提分手的,我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的。”裴佩泽一手随意地搭在我肩上,低语道,“你把她带来这里,也正好可以让她死了那条心。” 明知道这又是裴佩泽的陷阱,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往里跳了,沁儿是我的软肋,我很清楚。看到沁儿一身清凉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想立刻跑上去拥住她,可是我知道,在“paradise”有众多双眼睛看着,我必须做出该有的形象。林建鹤这个王八蛋,像是饿了几天的狗,两眼盯着沁儿,就差扑上来了。 我们依旧玩那些个寻开心的游戏,当林建鹤搂住沁儿的时候,我真想拿把刀把他的手剁下来。我先前已经吩咐百货公司的人要挑件稍显保守的衣服给她穿了,可为什么她的身体还那么地诱惑人?回去一定要关了那家铺子。 我知道裴佩泽对她的言语侮辱让她伤心,但我心中仍然要求自己不要做任何事,让她彻底对裴佩泽死心。她哭了,不管是我把她从林建鹤手里救出来,还是把她带离开“paradise”,她都不会感激我,在别墅的床上,我要她真正只属于我的时候,她还是哭了。她在为裴佩泽的无情而伤心?还是在为我强留她在身边而感到悲戚呢?我不要她的眼泪!理智沦陷在疯狂里,我不顾一切地要她,让她彻彻底底地只属于我。 那天,当她羞涩地告诉我,要我成为她男人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我一直在误解她么?她已经爱上我了,这个事实,比我拿下几十亿的合同还兴奋。 她说,她想像一般情侣那样约会,于是,我想了一整夜,想到带她去北京玩。名科市离北京不远,自己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坐在车里的沁儿问道。她穿着一大早我挑的连衣裙,简单的马尾看起来很休闲。 “去了就知道了。” 北京的前门大街很有特色,我带她去坐了叮当车,又一路逛到全聚德。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她的习惯还是一点也没变。拿筷子的时候总是握得很低,笨拙得如孩子般却总能很好地把菜夹起,她左嗅嗅右闻闻,开心得像个孩子。突然感觉,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初爱上她时,也是那么副可爱的模样。 直到六点多钟,沁儿叫着脚疼了,才发现我们逛了好久。 “呼,累死我了。”她一坐进车里便开始揉捏自己的双脚,却不时抬头看着我,“谢谢你今天陪我哦。” “想谢我的话就……”我倾身过去,却见她调皮地顺着我的方向往后躲:“你一天都不去公司不要紧吗?” 第十三章,想给你一辈子的安逸 “想谢我的话就……”水琉璃倾身过去,我立刻顺着我的方向往后躲,他的眼神太过明显地在表达那种意思,我赶忙转移话题:“你一天都不去公司不要紧吗?” “嗯,没什么大事,顶多就少赚几个钱。”他双手将我纳入怀中,吻着我的发丝说道,“要不…你补偿我啊…” 吻开始向下移动,呼出的气呼到我的耳朵和颈上,痒痒的,手心开始出汗。 “你……” 他捂住了我的嘴巴,“你不是要谢我吗,从现在起就用你,来答谢我吧!” “吓……?!”他的手直接伸到我的大腿内侧,掰开我的大腿让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不是说过以后不这样做的吗?是你之前说的……” “由你的手引导我,那我也没法子吧?” “你说什……”感觉他握着我的手然后一起伸到我的裙里,触碰到我的底裤,我惊叫:“不……等……等等……” “我等啊!”他的手带着我的手隔着底裤撩拨我的私密,羞耻得让我想死掉,“‘我要你’,唔,直至你这样说为止。我会不断令你焦急不已,直至你哀求我为止……” “停手啊…我一辈子也不会说那种话的…” 他的另一只手伸进我的衬衣,将我的胸衣上移,托住我的圆润,耳边游离着他的气息:“快想起那种感觉!如果你苦苦哀求的话,以后我就会让你舒服到最后…” “唔……”令人着急的感觉,令我快要发狂……可是那种话怎说得出那种话啊…… 他的嘴含住我左耳的耳夹,然后慢慢舔舐着我的耳廓。 “啊……”耳朵是我的敏感地带,感觉下面立刻有什么在涌出,湿湿的,黏黏的,“我…你…” “嘻…”他的手在扰乱我的思绪,舌尖和嘴唇打垮了我的意志,可是他却仍然不放过我,“说清楚点…” 又一次沦陷了,他总是有办法找来借口挑逗我,曾经看到过八卦媒体报道,他水琉璃花名远播,三天不能没有女人陪。这话我信了,昨天刚答应的事今天又变出个新说法来把我舔干抹净,而且这次还是在车里。 ******************** “今天想吃什么?”他摸着我的秀发问道。 “嗯,我想吃荔枝,好久没吃过了。”来到东北就再也没吃过荔枝,北方的气候从来不适合我爱吃的那些个水果的生长,我嘴馋好久了。 “呵,我问你晚饭呢。荔枝总不能当正餐吧?” “唔,噢。” “这样吧,我们今天去吃海鲜,你应该也很久没吃了吧。荔枝的话,饭后再吃。” “这儿哪有荔枝啊?你不会学唐玄宗为了杨贵妃千里飞马给我送荔枝来吧?” “现在的交通便利,水果的保险技术又很成熟,你以为在名科市连一个买荔枝的地方都没有吗?城南新区还有个热带水果园呢。” “看来,你还没有像唐玄宗爱杨贵妃那样爱我…”说话间,他已经带我进了一家海鲜馆,那里的服务生明显是认识他的,恭恭敬敬地领我们进了一间包厢。待点菜完服务生出去了,他便对我说道:“唐玄宗最后国破潦倒沦为流民,根本没能给杨贵妃好的生活,但是我想给你一辈子的安逸。”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赶忙借故去了趟洗手间,我才不要被他看到窘迫的样子。 “和琉璃一起来的吗?”他问道。在洗手间门口突然遇到了裴佩泽。 “……” “既然能这么接近他,就容易去找那个密码了吧?”在他的手将要触碰到我那枚琉璃耳夹的时候,我迅速闪躲开了。 “我不会去要什么密码” “哦?”他上前一步逼近我,我不得不后退至洗手间的水池台沿上。 “琉璃根本不喜欢男人,你跟他永远都不可能的!”我试图说服他的执迷不悟。 “‘水琉璃’,我只要永远保持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管其他事。而你,真是个碍眼的女人!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去给我调查密码,乖乖离开琉璃,那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唯有就地侵犯你,你应该还记得那次吧?不过我先声明,我没有打算温柔对你,我才不会让你有快感,你不想再痛的话就赶快答应我!”他的手抚于我的臀部。 “停…停手!…”我挣扎着。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但希望别人接纳你的要求,这又怎么可能?” 走廊的一旁传来说笑声,裴佩泽叹了口气:“或许这里并不是好地方,那我们下次见吧。” 不要,我不想要什么密码,我想留在他的身边…… ****************** 六月的天空湛蓝如洗,莹莹背着包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走到学校旁的奶茶店门口,下午一两点钟不是奶茶店的高峰期,店里客人很少,然而偏偏有我喜欢在这个时候把莹莹叫出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冰喝奶茶了。 “你非要在我午睡正酣的时候叫醒我吗?” “因为这个时候最安静。” “你想说什么?”莹莹直入正题。我想,如果我没有正事把她约出来,估计会被她打个半死。 “你不是打算毕业了就跟那留学生男朋友回他老家韩国么?” 莹莹一面嚼着冰一面点头。她的男朋友是韩国来的交换生,本着起初照顾外国友人的心意,莹莹关爱了他两年,渐渐有了好感。 “我想和你一起去。” “噗”莹莹口中的冰差点喷出,连忙用手捂住嘴,“你…你说什么?去韩国?” “我想跟他分手。” “所以…想去韩国避开他?” “嗯。” “其实我早就不想你跟他在一起了。这种不平等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不过韩国也不适合你,那边的口味很重,整天不是酸的就是辣的,你肯定过不惯。” “那你呢?” “我的适应能力总比你强多了吧!即使生活不是理想的那种,但凑活着过时间久了也会慢慢习惯,可你不一样,你在这里过了四年都还不碰学校食堂的菜,更别提能适应国外的生活了。” “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过日子,一个人持家,主动去迎向生活,开始去算计日常家用……” “与你现在的大小姐生活有天壤之别!” “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我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去抱什么幻想。” “跟水琉璃真的完了?……”莹莹咬着小勺子问道。 不完也不行了吧,否则就会被那家伙…… “你真想好要走的话,我帮你安排。”莹莹放下勺子,从包里取出手机,然后就是一连串我听不懂的韩语,她真的很厉害,在和那韩国小子交往的两年里她完完全全地学会了韩语。 第十四章,1314 “你把手机忘在车里了。”刚踏进别墅大门,就看到水琉璃闲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我的手机。 “哦,是吗?”我走近他接过手机,主动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上去,“上次妈妈来名科的时候带了些杭州的龙井,她要我拿来给你。”我从包里取出茶叶,递到他眼前。 “她知道我喝茶?” “当然啦,小时候你来我家都是要求喝茶的,而且喝的都是绿茶。我暗地里取笑过你是个小老头呢。给你泡一杯吗?” “好啊。”他点点头。 我走向厨房,准备去取茶杯。 “你的维生素片还在吃吗?” 手一抖,杯子碰到杯托。 “在…在吃啊…” “我让乔什从美国给你带来了一瓶,是天然维生素。”说着,他打开冰箱,随手把我后来放进去的“维生素”丢进垃圾桶,“你以后就吃这个吧。” “谢谢。”不敢去回辩什么,丢了就丢了吧,以后也不会再吃了。 茶泡开了,水琉璃优雅地拿起茶托,举动如王子般高贵。他本身就是个令人心动的男人。突然注意到他左耳琉璃耳夹,有些心痛。 “琉璃,为什么耳夹不带一对的呢?”我双臂趴上沙发前的茶几。 “祖辈流下来的就只有一枚,我想,那应该代表唯一吧。” “唯一……?那…我也是你的唯一吗?”我抚摸上自己的耳夹问道。 “……” “唯一,一辈子,在你给我带上它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水琉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却仍旧不说话,右手抚上茶杯安静地看着我。 “一辈子,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对吗?” 他仍旧没有只字片语,这让我动摇,动摇他对我的爱,动摇之前的想法都只是我的臆想。绕过茶几,我蹲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乞求着他的答案,“至少,你告诉我,当时是那么想的吧?” “你想知道密码干什么?”他突然这样问我。他搁下茶杯,离开沙发慢慢靠近我。 “我……”思绪不断地起起伏伏,不明白要怎样把刚才的问题和密码联系上,但一说到密码令我不禁想到了离开他的悲伤,极尽的痛苦却装作镇定,“我……” “去告诉裴佩泽吗?”他打断了我的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 “你被裴佩泽威胁吗?”只见他操起我沙发上的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个键,一条短信出现在我眼前——“回家途中路上小心,下次,会找个更隐秘的地方再会!” “不…不是你想的样子……”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你给我解释啊!” “你为什么要知道密码?” “……”怎么可以告诉他,因为如果被他知道的话,我会被裴佩泽…… “你想跟裴佩泽合作背叛我?!” “……”我怎么会这样做! “我一直在期待,期待去相信你些什么,不管是放在冰箱里的避孕药,还是这枚耳夹的密码,我都试着去相信你,等你给我解释,可是你却一再骗我,当我是傻瓜吗?!” “避…避孕药…”我只有用力睁大自己的瞳孔才能让惊讶不那么让我窒息,“你…知道了?……” “是啊,我真不应该好心拿那瓶‘维生素’去医生那里问他你的体质适不适合吃!” 他生气了,他看见我吃药和那条短信,所以担心我。看到水琉璃如此震怒的样子,我惊慌不已,双臂被紧箍得发疼,他的力量从来都大得让人无法反抗,我将头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我一早就不应该期待了。”他终于放开了我,转过身用背向着我,“至于密码,其实你猜的也差不多了吧,1314。” 1…314…? “如果你想拿下来的话,我现在就让你解脱。”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那似曾相见的解码器,放在在我左耳边,然后听到四下按钮声音。 “等等……”我不想就这么结束啊……我爱你,在我离开你之前想认真的告诉你。 可是,只听见最后一个确认键按下,左耳垂立刻失去了重力。 水琉璃捡起已掉在地毯上的耳夹,对我说:“你自由了。” 第十五章,蜕变 “你真听话呢。”意想不到地,裴佩泽竟然在别墅的外面等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刚才看到琉璃的车开走了,我想你也应该快出来了。待在没有主人的房子里有什么意思呢?哦,不对,你已经自由了。”他似得意地看着我,“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别说我不够关心你…”只见他拿出一张机票放到我面前,“听说你要去韩国,good idea,我送你这个,祝你一路顺风,永不相见。” “我不会要你的东西!”无视他,我往前走着。 “不要啊?这样的话你很有可能去不了韩国咯?对于家境并不富裕的你来说,有什么能力买机票呢?更何况你爸爸还在股市里亏掉了一笔钱……” “你说我爸爸什么!?”我震惊地回头。 “我说你父亲炒股亏掉了一大笔钱。”他逐字逐句地说道,“你父亲真是不自量力,没有本事还去碰股票,就像以前,没有预算好公司运营能力却天真地去扩大规模……”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气愤,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没料却被他一下挣脱了。 “我可什么也没做,这炒股本来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你父亲自不量力,而你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寄生虫,只会依赖别人生活,真让人恶心!” 他的话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我会做给你看,我不是什么寄生虫!”激动地向他吼道,泪水迷失了我的双眼,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挺住我的自尊和骄傲,突然间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 眼前有一片浅蓝色的大海,碧波起伏,风徐徐地吹着我的发丝,异常清凉舒爽。“沁儿……”温柔的叫声传入我耳中,望眼过去,水琉璃正站在前方的不远处,微风同样拂起他的发丝,一双深邃的瞳眸带着无限深情,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表情更加恬静迷人,让我情不自禁地去靠近他。“沁儿,快过来……”他张开臂膀,等待把我拥入怀中。我沿着海岸线奔跑过去,他却意外地收回了臂膀。 “琉璃,你怎么了?”莫名地我站在他面前问道。 他爱怜地抚上我的脸颊,然后又牵起我的手,然后一转身,裴佩泽出现了!他将我的手牵到裴佩泽的手中,狠心地离开。 “不!琉璃,你要去哪里?”我在他身后大喊着,想要追上去,手臂却被裴佩泽紧紧地拉住。 “我要去找配得上这枚耳夹的女人。”他在遥远处说道,手上是那枚熟悉的琉璃耳夹,那枚我带了有7年之久的耳夹! “不!琉璃,你回来,你回来!”我努力地大喊着,可他却离我越来越远…… “钱沁,你醒醒。”我睁开眼,莹莹紧握着我的手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你终于醒了。” “莹莹……我……”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抽出桌上的纸巾为我擦泪,这时我才发觉,眼角湿湿的,想用手去擦却意识到手背上打着点滴。 “医生说你低血糖,挂完这瓶盐水就好了。”莹莹抚平我的手,轻轻将它放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莹莹担心地看着我,“莫名接到电话说你在医院,我就赶忙过来了。有个男的坐在你床边的沙发上,看到我来之后就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什么让你欠他人情啊,不要再纠缠水琉璃之类的话,还塞给我一张无限期乘坐的机票,什么给你的礼物。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水琉璃不在你身边而让他陪着你?” 是裴佩泽!突然觉得厌恶,不想多说。 “钱沁,本来,你的私事你不说,我也不便多问。可是,可是现在看到你躺在这里一边说梦话一边掉眼泪的,我实在很担心你,你和水琉璃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在梦里叫他回来?从我们一起到名科上大学起,我就越看奇怪,你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莹莹,我和他分手了。”想把事情说得平静些,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 似乎从激动中平缓下来,她莹莹看上去有些吃惊,其实连我都从没想过水琉璃会那么轻易地放开我,她问我:“能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吗?” “我和他的关系早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在七年前,就已经变质了……” 那段腐烂的历史是我永远都无法结疤的伤口,当我跟莹莹讲起之后,她便忿忿不平地骂道:“那姓裴的简直是个变态、畜牲!他得不到水琉璃就找你出气,他,tmd,他凭什么呀!要又勇气就直接找水琉璃摊牌啊,孬种一个!” “琉璃不可能喜欢他的,他又不是……” “你为什么不把那孬种骚扰你的事情告诉水琉璃?!” “我不想为了这种事去打扰到他,更何况如果我说了,那个人会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他说过的,在那家豪华海鲜馆的洗手间门口,他的威胁永远都会付诸于行动! “钱沁,你从来都不善于怎样去保护自己,你从小就这样!简直气死我了!”莹莹气愤地将要刚倒好水的玻璃杯重重地往低柜上一放,水溅了一桌她也不管,继续说到,“不管好的坏的,你为什么只会一味地去接受呢?!连别人欺负你,你都不吭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那畜牲对你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坏话,而是事实!”说着,她拿起我的包开始翻找手机,“去告诉水琉璃,告诉他你受的那个窝囊气。” 我急了,顾不得手上的点滴连忙去阻止:“莹莹,不要,不要啊!” “为什么不要?!他有责任保护你,要不是他,那裴孬种也不会欺负你,都是因为他你现在才会这样子!” “不,不要去告诉他!裴佩泽说我是寄生虫,只会依附在别人身上才能活,我要证明给他看,我不是!” “可是钱沁你……” “我不会去依靠琉璃活下去,也不要去依靠爸爸妈妈……”突然想起裴佩泽说爸爸炒股失利的事,我忙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在做什么?!”莹莹阻止我。 “我要回家,裴佩泽说我爸爸炒股亏了很大一笔钱,我好担心。” “等挂完这瓶盐水好吗?你身体虚,就算要回家也等身体好一点了再回,不然的话,我怕你坐不了长途火车。” 我安静了下来,觉得她说得有理。记得大一第一次乘长途火车回家的时候躺在昏暗邋遢的卧铺车厢内吃不下睡不好差点晕厥过去。 “我和你一起回吧,过段时间签证的东西就会下来了,趁这个空挡回家住段时间也好。如果你坚持自己的决定要跟着我,这次回家就好好跟你爸妈道个别。” 第十六章,士之耽兮犹可说(脱)也 家里比以前更清贫了,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的是用旧的家具电器,冰箱里没有几样食材,我没有通知他们要回家的,妈妈临时去菜场挑选了些我爱吃的菜。她说爸爸自从在饭店里工作就不回来吃了,家里就她一个,往常随便弄点就过一顿了。我了解,家里经济情况真的很糟糕了。晚上八点爸爸才下班,我告诉他们要跟莹莹去韩国的事,他们问,水琉璃同意吗,我说我和他分手了,于是他们便不再说话,早早催我去休息。 深夜去厕所经过他们的房间,听到谈话声音,我顿了下来。妈妈说:“囡囡跟琉璃分手真是可惜了。” “怎么?你想图他什么?我们家囡囡漂亮懂事,他不珍惜是他的损失。”爸爸说。 “我还能图他什么啊?!还不是希望他能给囡囡好日子过嘛,她从小就没受什么苦过,我们家也早不比从前了,更何况你现在又……她去韩国只怕要受苦的啊。” “你放心,这钱套在股市里只要不卖掉早晚会涨的。” “希望如此,万幸的是你不像别人去什么借钱炒股,不然我们家还要背债也说不定。” “我有那么糊涂吗?哎呦……” “又疼了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搬桶饭还从楼梯上滑下来。躺平了,我给你揉揉。” “人老了,本身腰就不好使了……” “当初要是早早把孩子生了,到我们现在这把年纪,也就能享享清福了。我同事阿萍那对夫妻,和我一般年纪,都抱上孙子了呢。” “是啊,年轻的时候忙着创业。不是想着要给孩子优渥的生活才决定晚生的吗?” “可你现在给她优渥的生活了吗?算了,不提不提了……” 我悄悄回了房间,努力用右手掐自己的左手,对自己说:“不疼不疼,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心念着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就必须靠自己,靠自己奋斗,不仅要做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更要为爸爸妈妈奋斗,让他们早早退休,过上好日子。 ************** 在飞去韩国的第一年,我努力学习韩语,我所学的专业并不热门,无法找到适合的工作,勉勉强强在一家外资公司做销售,日子过得黑白颠倒,忙碌而又艰苦。莹莹说,这种活儿不适合我,换一个吧。起初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当我拿下第一份单子的时候,提成足以让我萌发继续干下去的动力。 来韩国的第三年,公司应邀参加一个外资企业入韩的欢迎会,我代替经理去了。阿旭,我的新进助理为我挑了件最“不适合”我的礼服——茶绿色的低胸礼服。我终于觉悟,他真的很菜鸟。这样的礼服太过暴露太过扎眼,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当前不远处就走来一个搭讪的——他绅士般的为我端来酒杯,问我:“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我轻轻点头拿起酒杯:“先生不是韩国人吧?”听得出来,他的韩语很生硬,外表也不像一个亚洲人。如果不是因为还不清楚他的底细,我也不会那么和善的去回应。这个职场就是这样,有很多潜规则,又有很多表面功夫。虚伪的职业性笑容,周旋技巧,酒量胆色,是我这三年慢慢磨练出来的。 “小姐说的对,我是加拿大人,不过,我有四分之一的韩国血统。”他依然绅士地笑着,从他灰蓝色的眼眸里,可以看到一种对女人的浓厚兴趣。 我浅酌杯中酒,闻到他靠近时身上的古龙水味道,真不懂这些西方人为什么喜欢用香水,外表长得挺英俊,但就是那味道让我不由地后退半步。不碰巧的,有人正好从我身后走过,我撞到了人又差点摔下去。 “小心!”加拿大绅士眼明手快地拦住我的腰,我也极力抓紧他的西服。身后有个女声叫道:“啊呀!”我马上转身去看情况,却刚好身入他的怀中。 “你没事吧?”我问道。被我撞到的女人白嫩纤瘦,她的礼服裙边上沾着奶油蛋糕屑,估计是刚才拿在手上的。 “对不起,我马上带你去清理下吧……”我上前准备去搀扶她,也借机离开这个暧昧的怀抱。 “我刚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给我出状况了?!”微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很快走过去先我一步扶起她:“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的脸微微泛红,几分羞涩几分尴尬。 而其实,该说尴尬的应该是我,那熟悉的声音让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谁——水琉璃,他站直身正视着我! 我以为,我再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即便是他的新闻经常会在韩国报道,他从未在我生活中消失,但是我,我已经永远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cyril,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身边的男人明显是熟络他的。 “当然。emi娱乐集团亚洲区总裁的欢迎会我会不到吗?”他没有再看我,而是微笑地与我身边的绅士对话。我身边的那位原来就是这次晚会的主角亨利?巴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差点把他当蚊子赶了。 “这位…不会就是你的未婚妻吧?”亨利问道。显然他也知道前段时间关于水琉璃即将迎娶六岘集团总裁的堂妹雷晓姣的新闻。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办公室的女同事们都叽叽喳喳地在传,水琉璃在电视里亲口证实却又让消息变得如此真实。如果现在没有见到他,我想即使心在疼痛我也可以掩饰得很好,可是他对我的无视和忽略让我感到浑身不适。 “我…我去清理一下。”雷晓姣如小鸟依人般依在水琉璃怀中小声地说道,似怕打扰两个男人的谈话。 “你是不是也应该跟着去?”亨利问我。我转头看着他,他又低声在我耳边轻语:“你在发抖。” 看到周围眼红的女人窃声窃音,我意识到,刚才亨利亲昵的动作似乎让我们看起来像一对情侣,而他的提醒顿时让我慌了神,我竟没有发觉自己在发抖!他松开搂在我腰里的手示意我和雷晓姣一同离开。 “已经不脏了,你不用再擦了。”雷晓姣依然是轻柔地说道。 “啊…我看看。”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我抚平她的裙摆看了看,污渍已经没了。刚才的我很泄气,亨利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水琉璃的反映,他依然谈笑自若。 “很干净了,我们回去吧。不要让你男朋友等久了。” 男朋友?她误会了。“雷小姐是说巴克先生吗?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吗?”雷晓姣巴掌大的小脸充满了惊讶,她的头发有些自然卷,额前的细小头发梳不起来很自然地留在额前像芭比娃娃。 “我跟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如实陈述。 “琉璃说巴克先生这次是自己要求来韩国工作的,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呢……” “谈够了吗?你在里面待太久了。”水琉璃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话。 “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雷晓姣有些吃惊,水琉璃竟跑来女洗手间找她。 “谁叫你动作那么慢。”他说着,牵起雷晓姣的手走了出来,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当我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晚会似乎已进入了高潮,会场里舞曲声不绝,我开始四处找寻助理的影子。 “钱小姐,能否与我共舞一曲?”亨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弯腰伸出右手邀请我。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钱?”我惊讶。 “是你的助理告诉我的。”他指了指会场甜点区,阿关在那里向我扬手,嘴里要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模糊间看了下他的口型,貌似提到了合约。没错,这次经理给的任务就是要我拿到和emi韩国分公司的合约! “我很乐意。”我接受了他的邀请。三年里,从一个羞涩的大学生到成熟的职业人我已经改变很多很多。交谊舞是我刚进入职场时学起来的,虽说不专业不精通,但在场面上还可以应付。 “巴克先生对这次emi入驻亚洲市场有什么计划?”我微笑问道。 “钱小姐想在我还没有正式上任的情况下就和我谈吗?”他依然很绅士地笑着。舞步稳健似一个优秀的领舞者,让我感到很轻松。 “那么我明天可以去找你谈吗?”明天是他正式上任的第一天。 “当然,我很欢迎美女来我办公室。”他的笑容加深,双手将我拉近,随着探戈舞曲的高潮我回拉他的肩,一个性感的劈叉动作——可恶,礼服下摆的开叉太高,一条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外面。 “钱小姐有没有男朋友?”他突然问道。 “没有。”这三年来,我从没有想过,也都会有意无意地去避免这种麻烦。 “我想,今晚你让我有了一个决定。”在舞曲即将结束的前一刻,他轻声对我说道。 第十七章,女之耽兮不可说(脱)也 推开亨利?巴克的办公室大门,他正坐在一张老板椅上跟水琉璃说话。看到我走进来,立刻站起身迈着他矫健的步伐欢迎我。在看到水琉璃的第一眼,我就莫名的有预感这次的合约可能不会顺利。果然,亨利?巴克没有完全接受我的提案,他说要和水氏集团旗下的模特公司建立合作关系。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仍然惊讶,水琉璃是什么时候在韩国发展这种娱乐公司的?!他之前的经营范围一直都是高新技术方面。如果介入者不是他,我想我会向亨利?巴克再争取一把,但我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面对水琉璃。我决定离开。正当我收拾随身携带的资料时,亨利?巴克叫住了我:“钱小姐,我想和你谈谈我的新计划。” “对不起,我对你的新计划没有兴趣。”你的计划关我什么事?! “我想多一家公司与你们合作,应该不会给你们带来损失吧?”水琉璃突然说话,惊到了我,也惊到了亨利?巴克。 “cyril,你…在说中文吗?”亨利?巴克问道。我突然意识到,在与亨利交流我一直都是用韩语或是英语的,亨利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中国人。 “你不是韩国人吗?”他看完水琉璃又转头看向我。 “我是中国人。”我如实回答。 “那…”他又转向水琉璃,“你怎么知道她是中国人?你们…以前认识?” 我有些惶恐地看着水琉璃,不知道他会怎样去回答,一个背叛者?一个情妇?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只是听晓姣说起过。”他在说谎,那个叫雷晓姣的未婚妻,我只用英文跟她交流过,因为她听不懂韩语! “哦,看来钱小姐已经是你未婚妻的好朋友了。”亨利在说哦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可以感觉出他不太相信。 “钱小姐,你的意思怎么样?”水琉璃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始让我们回归正题。 “我…什么…?”我还没有明白他们的新计划。 “在你的提案里加入我的公司,亨利和我公司旗下的模特艺人规定使用你公司的欧氏化妆品,而你们公司也作出一些必要的让利,在价格方面下降百分之十,尤其是彩妆部分。” 两方合作变成了三方合作,虽然水琉璃提出的降价要求苛刻了点,但也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这次的合约也主要是想借助emi的知名度拉升我公司化妆品的人气。 “我想这个价格不会太过分吧?”亨利?巴克紧说道,“不仅可以让你们公司收到一定的广告效益也可以削减我们公司一定的开支,我们大家何不谋求双赢呢?”他的态度似乎很坚定,与水琉璃同进同退。 “我需要回去请示一下总经理。”毕竟事有变化。 “好的,但我希望这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亨利?巴克满脸笑意地说道。看得出来他非常自信我肯定会答应。 ******************* “说什么请示嘛。”回公司的路上,助理阿旭抱怨道,“我们根本不用呐,总经理早就期盼很久了,能敲定与emi那样的大公司的合作案,他就有机会晋升,调去欧洲的总部了!” 从我上车跟他讲了大致的经过后,他就一直这样边开车边激动地说话。 “沁,你说如果这次总经理被调走,谁会接他的位子啊?” “你这小子,为什么说话老不对我用敬语?!” “你又不是韩国人,况且也没差我几岁,看起来比我都年轻,用敬语不是把你叫老了吗?” 这是什么逻辑嘛,油嘴滑舌的,当即白了他一眼。 “沁,你说嘛,说说看嘛,谁会接他的位子?” “这个我哪知道?!” “嘿嘿,还装还装……”他看着我一脸贼笑。 “我装什么了呀?!”我真怕他这样开车早晚会被一起送进医院。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说,老总经理的位子要让给你的,你在公司资格也算老了,工作成绩突出,这次又可以签下那么大的合约,不升你升谁啊!” “别瞎说!” *************** 我自持不高,但对这次老总经理上调所留下那空缺的事还是期待的,在公司干了三年,什么苦的累的都经历过,成绩也不错,望眼全公司,要比工龄算成绩,我都有优势,心里想着要是真升上总经理了,之前所受的苦累也值得。 “沁,听说老总经理下个月就走了。”阿旭凑过来说道。 “你该下班了。”我提醒他,也不想听他接下来的噪音骚扰,真没见过男生还那么八卦的。 “我在等你啊。”他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都几点了?早下班了啦,不过我觉得让你一个女生晚上独自回家不安全,所以决定等你。不要太感动哦……” 他俏皮地说着,嘴里全是理由,我无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我有新文案要加班他都会留下来陪我,给我泡咖啡买便当,阿旭虽然菜鸟却很会做人,在办公室人缘极好。 “今天还是那辆‘小奔’吗?” “嗯。”他点头。 “小奔”并不是奔驰轿车,而是一辆摩托车,他叫它“小奔”是因为他有个买大奔的目标。往常也都是用这个送我回家的,起初我还不太敢坐,他说我的“小奔”安全的很,就给我套上了安全头盔。后来我相信了,他的车技很好,坐在“小奔”上我有种飞起来的感觉,什么苦闷烦恼都抛在脑后。 “这次是十五分钟,噢耶!”载到我家后,阿旭照例计时了一下,“比昨天早两分钟,哈哈……” “你开车速度越来越快我都不敢坐了。” “怕什么呀,那只能说明我技术越来越好了。怎么样,很刺激吧?特别是那个拐弯……” “你还敢说!都快吓死我了,把车子压得快跟地面贴上了,我真怕会掉下来。” “放心,只要你抓紧我就行了,我可是个值得你信赖的男人哦!”他拍拍胸脯保证道。 “切……还耍嘴皮子。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手表上正指着十点四十五分。 “好。”看着他和他的“小奔”在转弯处消失,我安心地往大门走去。 一个人影如鬼魅般从大门阴暗处闪了出来,挡住我的去路。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忙抚住惊魂未定的心,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来人。 “你…是你……”简直不敢相信,水琉璃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不甘寂寞啊……”他阴郁地凝视我,对我乱加指控,“连小男生都不放过吗?” “不关你的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匆匆往楼道里走。我租的是三楼的一间公寓,在还没有到达前就从包里取出钥匙,试图赶快逃离。 正当我将钥匙塞入孔中,突然感觉全身失重,有股强大的力量拦腰将我扛在肩上,狂暴地打开房门害我一声尖叫,连忙捂住嘴巴,怕吵到邻居。 突然又是一个大转身,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脑部血液的倒流,眼前一瞬间的黑暗,等我回神,我已经被按在自己的床上了!他没有开灯,在窗外路灯照应下看清了他七、八分模样,水琉璃的怒意尽显于那张斯文英俊的脸。 “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动作预示着会发生些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开始疯狂地拥吻我…… 第十八章,无题 “叮铃……”我被闹钟的声音惊醒,8点30分?不会吧,我明明把闹钟定在8点的,难道它已经整整响了半个小时?天呐,我怎么睡得这么死,惨了惨了,我还从来没迟到过呢!掀开床被,全身裸露让我突然想起昨夜的疯狂和缠绵,可是他已经离开了。想不了那么多,带着酸痛的身体飞快地冲进洗手间刷刷洗洗,换上衣服拿起包就冲出去,今天只能奢侈一下打车了。 跑进办公室刚好9点整,可是,奇怪,为什么办公室里没有人呢?我慢慢走了进去,只看到阿旭一人,他刚要去茶水间,笑着和我打招呼:“早啊。” “大家人呢?”我问道。 “都去会议室了呀。咦?你怎么还没去呢?”他好奇地看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早晨有个重要会议,立刻放下包直奔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大家都已端坐着聆听老总经理说话,我为难地看向被我打断讲话的老总经理,他正襟危坐。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表示歉意,轻步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老总经理又继续讲话,大致都是些总结业绩,预算未来指标的事,我听得并不专心,心里老想着昨晚水琉璃来我公寓的事,早上又一声不响地离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下个月我将调离韩国,这个总经理的位子将从我们的二线员工里挑选出来……”我立刻竖起耳朵听着老总经理的讲话,“经总公司和我的商定,任命我们的李美英小姐为我下一任的总经理。大家如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这一个月里向我反映……” “哼,那李美英不就是仗着是老总经理的表侄女嘛!认亲唯用,看她那颗猪脑袋只能装装花瓶,我们公司的将来可怎么办啊!”“那花瓶脑袋听说还是整出来的呢……”从会议室出来,大家都窃窃地议论着老总经理的决定。我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真不该有什么期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 第二天是休息日,我特意跑去仁川找莹莹,我想我还不够坚强去面对失败。躺在她家特舒服的地板上,在农村那种香甜的乡土气息里我才能净化自己。 “别灰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莹莹对我说道。她现在和男友同居着,因为男友特殊的农业研究员身份他们不得不在农村待上一段时间。刚来韩国的第一年她是与我一起住的,她在首尔一家林业集团里工作,每天都带着一大推抱怨回来,大抵都是些“歧视华工”“不被重用”“薪酬太低”的话,但是抱怨归抱怨,我知道她绝不会退缩。她男朋友凭着海归的身份在首尔的农林研究所任职,前途还不错,两人感情也好,但是第二年莹莹便搬去和他一起住了。莹莹当时支支吾吾地对我旁敲侧击问我介不介意一个人过,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方地请她搬了出去,虽说如此,总觉得一个人的日子空荡荡的,只有拼命工作才会把这份空虚掩埋掉。 我佩服莹莹的坚强,佩服她的果断,佩服她的勇气,佩服她对爱情的坚贞不渝,她所有的所有几乎都是我佩服的,我在她面前总是那么地弱小,我失落,却感觉一点都不能离开她。我想我不得不承认,我仍旧是裴佩泽口中的寄生虫,寄生在父母上,水琉璃上,现在,寄生在莹莹身上……为什么我是那么失败,这三年来我还是没有改变!…… 抱着莹莹送我出门前给我的一个大西瓜,吃力地走在农家小道上。快到了快到了,我心里默念,期盼着那城乡公交站快一点出现在我视线中。突然身边有汽车喇叭声,我转头一看,亨利巴克正坐在一辆蓝色跑车的驾驶座里,趴在车窗上笑着看我:“嘿,钱小姐,要我送你一程吗?” 没办法拒绝他,我已经快累得不行了,虽然莹莹说西瓜好吃拿回去解解暑,可是这般累人我宁可不要的。 “我还是直接送你去首尔吧,顺路。”他在听到我说的公交站后自作主张的驾车开上高速公路。 “嗯,谢谢你巴克先生。”我说道。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于公,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会很长久,与私,我们彼此也会在长久的合作中经常见面,老是先生小姐的叫未免也太生疏了吧?” “……”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就叫我亨利,我就叫你沁儿,不介意吧?” “嗯,好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怎么会来这儿?”我突然想起这里是农村,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怎么也不会和农村乡下扯上什么关系吧。 “我是来寻根的哦。”我开始津津有味地和我说道,“我的祖母以前是这里的人,我来是想多了解一下她。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你看,她还送了我一个大西瓜。”我拍了拍双腿上的西瓜。 “哦?那你朋友是这里人吗?她知不知道以前有户姓孙的人家?” “她也是刚来不久的,不过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祖母啊,何必那么远又辛辛苦苦地赶来找呢?” “她……半年前已经过世了……” “对不起……” “没事,人生生生死死本来就是循环规律,不必伤心。这是祖母临终前告诉我的。我也是因为想了解祖母生前的事情所以才特地请求来韩国工作的。”原来如此,一开始就有听说过他是自己要求来韩国工作的。这话是谁告诉我的?啊,雷晓姣!对,是听她说过的。 一想起她便不由地感到无力,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柔弱温顺家世又好,要是我是水琉璃,也会选这样的女人结婚。叹了口气,我望向车窗外,突然看见刚才想到的女人——雷晓姣!身边的男人是……水琉璃。 第十九章,抽刀断水水更流 她很美,真的很美,她的美是一种纤瘦美,记得哪个诗人留下诗句说“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形容的就是这种女人。作为女人,我有些嫉妒。但站在男性的立场,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宠着她,为她做任何事。从他们下车到走进我们的车,水琉璃一直牵着她的手,无不显示着这对未婚夫妻的恩爱。 “嗨,cyril,”亨利巴克向他们打招呼,“真巧啊,要进去吃饭吗?”我随同他的眼光望见正对面的一家韩国菜馆。 “嗯,她想吃韩国菜……” “哦……”还没等水琉璃说完,亨利就故意拖出一长音,“花花公子变好好先生了!” 说着他有转头故作小声地对一旁的雷晓姣说道:“他以前很花心的噢……” “喂!”水琉璃大声喝止了他。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被你驯服了!”亨利不理睬水琉璃而向雷晓姣竖起大拇指。 她白嫩的脸上骤然通红,有些羞涩但身体更往水琉璃身上靠。“你…你们要一起来吗?”她轻声说道,似乎是因为后来看到车里的我才立即将“你”改口成“你们”的,而同时水琉璃也似乎注意到了我,低头看了我一眼。 “嗯,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肚子好像真有点饿了。沁儿,我们也一起去吃吧?”亨利也不怕做电灯泡,很爽快地应约了。 “可是,我还有这个大西瓜……” “西瓜放在车里就好了,难不成你还想把西瓜当饭吃啊?”他说着将西瓜抱起,放到后座上。其实,我真有这种想法,因为一个西瓜吃下去,我就再也吃不下什么了。亨利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我的脸突然有些发红,不知是他刚才拿西瓜时过于靠近我的缘故还是我怕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水琉璃。 “沁儿来韩国也有三年了,她可以帮我们选些地道的韩国菜。”亨利很自然地搂上我的肩说道。来韩国三年是我刚才在车上告诉他的,可是他却还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韩国菜。 韩国菜口味很重又辣,但这就是他们独有的特色。我根据平日里公司那些韩国员工们喜欢点的菜照葫芦画瓢地介绍、点菜。韩国烤肉,在餐桌上有个特别的凹口,用来放煤炭,上面摆放着铁架子和铁丝网,生肉放在那网上烤。我总是把握不好烧烤的时间,所以烤出来的肉焦焦的,倒是雷晓姣超有领悟力,失败了几次就成功了,她有时为我们烤烤肉片,但总是亲手把用生菜包好沾上甜辣酱的烤肉送到水琉璃嘴边。 “我也要……”亨利装赖皮地硬要雷晓姣也喂他一个,我很鄙视地看向他,原来他烤的肉都烂掉了。 鲜活的小章鱼被端了上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在盘里蠕动,亨利夹起一个沾上酱用做了个英勇的pose,准备放进嘴里,却在下一刻被小章鱼挣脱了,黑色的酱汁溅了出来,殃及坐在他身旁的我。这样的小东西要是放到嘴里该有多恶心啊,我那原本就不旺盛的食欲彻底消失了。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好好的洗个澡,把刚才那股烧烤味从头到脚地洗干净,连浸泡的衣服里也多加了两勺洗衣粉。呼,总算清爽了,从浴室出来,刚好听到门铃声,打开门,水琉璃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表情阴霾,衣服没有换过,我可以闻到刚刚的那股烧烤味。可是,明明走出餐厅的时候听到他说要带雷晓姣去海边散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这里! 我愣了几秒,他却刚好乘我恍惚间推门而至,“呯——”重重的关门声让我惊醒过来,却被突然抱到了床上。 浴袍的腰带并没有扎得很紧,我可以感觉到双肩裸露在外的凉意,水琉璃接着自己的衬衫纽扣然后慢慢靠向我,我被那股重重的烧烤味熏得不由别开头。“还怎么讨厌我吗?”他硬生生地扳正我的脸,手指抠住我的下巴有一点疼痛。他开始用嘴轻咬我的鼻子、嘴唇,力道渐渐加大,我生痛地用手抵抗,没想到抵抗成了他更猛的攻击,他将他全部的重量都压了上来,身体的每一处都被这个男人狠狠噬咬着,刺痛让我尖叫他却又狠狠封住我的嘴,我只能在他粗暴的压迫下发出呜呜的悲鸣……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他不说话,轻轻解开束缚着我的浴袍带,轻吻我红肿的手腕。我枕在他胸膛上,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声,节奏平稳,像是海浪拍向沙滩的那种节奏。他的手掠过我披露在脸上的长发,又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轻轻地,像一片羽毛从脸上滑过,我闭上眼睛,不愿再想什么事了。 第二十章,暗涌 水琉璃篇二 忘记她,无时无刻地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她不去打探她的消息,三年来,自以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可当再次见到她时,感觉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再一次见到她是个意外,她居然会站在亨利巴克的身边,她看到我有难以掩饰的惊讶,我也没有想到这几年她竟然一直都待在韩国。如今的她会说一口琉璃的英语和韩语,在会场上与亨利共舞时,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嫉妒的发狂。即便是她不喜欢我,我还是那么在乎他。亨利告诉我,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又表示对她很感兴趣,我提醒他,不要在他深爱的祖母的国土上开桃花,他也是“paradise”俱乐部的常客,可他这次摇头对我说,他想认真一次。“难得花花公子有了改过自新的想法。”我取笑他,心中却有一根莫名的弦绷紧着。 我要求加入他这次与欧氏化妆品的合作案,作为入伙条件我给了他模特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当然很乐意。他没有问我原因,因为在任何人看来这笔交易并不划算,这让我隐隐感觉到亨利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许……沁儿告诉过他? 我让乔什查到她现在的住址,想要去找她,可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的下班时间早过了,她不回住处还在干什么呢?听到隆隆的摩托车,猜想又是哪个不良少年在深夜做那些所谓彰显个性的玩意,却在后来听到她的声音,她居然和一个臭小子在一起!这三年,她从不寂寞吧?我的理智没有坚持多久就全线撤退了,我知道,三年前已承诺放开她了,就不应该这么小人地再去占有她,但我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它就像带有磁性一般,一碰上她就牢牢地贴了上去…… ******************* 一个午后的周末,我回别墅去拿点资料,看到晓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百无聊赖。我上前问她:“来了韩国就出去逛逛吧,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不闷吗?”在刚来韩国的那会儿我给了她一张金卡的附属卡,虽说知道她并不缺这种卡但作为我的未婚妻,我还是希望她能花我的钱。我的事业需要继承人,父亲很早之前就给我灌输了一种观念——“想要将来轻松一点,就早些把孩子生了”,而他,也如实做了,在我12岁那年,早早地就将整个家族转交给了我。三个月前,我选择了婚姻,即使雷岘桐并不赞成——“你爱angel远超过晓姣,我不希望你娶她”。雷晓姣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温顺的,她不张扬,很纯粹,即便她没有那种大家族女主人的势气和能力,但总比那些图金贪银的女人强。我很坚定地告诉雷岘桐,绝不会让她受委屈,我想我也该去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琉璃,你,你有空吗?”她问我,脸上总挂着那种害怕给人添麻烦的表情,即便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她,在我面前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不会生气,但她还是老样子。 “嗯,你想做什么吗?”我反问她,知道她肯定有事要说。 “我……”她还是显得很拘谨。 “说吧,我说过,在我面前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我,我想去吃韩国菜……” 问了乔什附近的韩国菜馆,带她下馆子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亨利,还有她。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听说亨利今天要去乡下找他祖母的故居,为什么她会坐在亨利的车里?他们看起来很亲密,亨利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一口一个“沁儿”亲密地叫着,我有一股冲动想去跟亨利说清楚,不准他跟她在一起,同时,却有另一股忧郁袭上心头,让我顿时泄了气——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她看起来并不讨厌他。 韩国菜并不合她的胃口,她偏向清淡的食物,整桌菜吃下来,她进食很少,如果现在不是这种状况,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去吃她最喜欢的上海菜。当从餐馆出来,亨利坚持要送她回家,我不爽到极点,真像把他一脚踢回加拿大去,全加拿大的女人外加美国、中南美洲的进口货还不够他泡吗?居然跑到韩国来抢中国女人! 我一路飞飚将晓姣送回家,她看起来有些累,大概是被刚刚的开车速度吓到了,我借口说公司有事要处理再一次赶去了沁儿的公寓,亨利的人品我可以相信,但对女人,我从不相信他的“细水流长”——他绝没有那种耐心。 在快要到那公寓楼的时候,我遇到了亨利,他正开车准备离开,我的心情突然变得轻松,没想到亨利看到了我,按着喇叭示意我下车。 “我果然猜得没错。”他口中叼着一支烟,说道。 “你猜着什么了?”他那灰蓝色的眼睛透着一种叫人难以解释的光芒。 “你和沁儿之间…不…沁儿是你以前玩过的女人,对吧?”他说道同时嘴里吐出一口烟圈。 他的定义太过草率,我和她并没有如此简单,说出来他也不能体会,我也不愿多说,只希望他能另改目标。 “我希望你另立目标,她不会是你理想的对象。”我说道。 “哼,怎么?对她还有眷恋吗?”他的表情似一种嘲笑,“不知是谁在‘paradise’里说过,不会再和我们这群人同流合污的了。”那是订婚的前一晚,在“paradise”的最后一晚,我很坚持我的决定。 “不要去碰她。”底气不足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反驳他,但我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是什么。 “我会去追求她,而之后的发展并不是你该管的。”他说着掐灭烟头回到了车里,调转车头,他又放下车窗对我说,“倒是你,不应该去打扰她吧?” 该死!我愤怒的对着他离去的方向挥拳,感觉心中一阵沉重和疼痛,我该怎么办? 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我敲开了她的门,她刚洗完澡不久,头发有些微湿,一束束,柔柔的披在肩上。脸隐在朦胧的水汽中,清澈的眼眸,黑白分明。情不自禁的推门而入,却被她用力抵制,挣扎间,棉睡衣的低领口里,凝白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本只想告诫她离亨利巴克远一点,也决定让自己不要再这么疯狂,可霎时觉得喉咙莫名的发干,她总能轻易撩起我的欲望。 身体极度地想要她,当她紧紧包裹住我的刹那,我为那种温暖、光滑的触感发狂,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完完全全地被她环绕住,有难以形容的美妙。直到她哭叫着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时,我才有所醒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弄疼了她。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她对我说,“难道雷晓姣不能满足你吗,跑到我这儿来发泄?!”她那厌恶的眼神让我不顾一切地去释放自己…… 从浴室出来,她已煮好了粥端到我面前,看到那白皙浓稠的粥,我不由的一怔,三年来,她真的变了许多。 “怎么?吃不惯吗?”她问道,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酱黄瓜,“我记得你以前的早餐都是喝粥配火腿丁的,可是我这儿没有火腿丁,只有这个。” 早餐吃得很惬意,还是…有她在的早餐才让我这么放松,看着她在厨房里做这个做那个,我突然有一种家的感觉,如果她愿意那该多好啊!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按下接听键,乔什问我在哪里,是否要来接我。我想他应该去过别墅了,我告诉他我会自己开车去公司。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问她道:“送你去上班吧。” “不了,还是你先去吧。”她说道。 “我顺路也要去公司的。”我不明白她的推辞,今天她也要上班的吧。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她的坚持,走近她又问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后退,别开脸故意避开我,我听见她小声的说道:“这样影响不好。” “怕别人看到,吓跑了那些追你的男人?”我生气,她竟然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我不想跟有未婚妻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被拍到的话……” “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怕跟有未婚妻的男人扯上关系?可你昨天就已经和有未婚妻的男人发生性关系了,你要怎么办呢?”我狠狠捏紧她的下巴逼她正视着我,难道和我扯上关系是那么一件不光彩的事吗?! “是你强硬要……”她的眼里闪着一丝泪光,我忽而感觉到自己的罪恶,三年前放开她就是想让她能过得开心,可是现在的我,正如小人般的出尔反尔,结果,我还是证明了一点,她跟我在一起从不快乐。 好吧,我放开了她,我想我应该赶快回国去完成我的婚礼,她的任何事我都不该管! 第二十一章,我很想对你负责任 水琉璃发狠似地开门而去,我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吧,我泄气地瘫坐在地上,心想着,算了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要我还怎么跟他在一起呢,他让我身心俱疲。 直到觉得身下有一丝凉意才发现已经发呆好久了,看来下时间,哇,又快迟到了! 急急冲冲地赶到办公室,庆幸公司的打卡器坏了,早晨不查勤。可是我的办公桌前围了一群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嘿,钱沁,你终于来了!快过来看啊!”有人转头正好看到我,向我喊道。 好奇,我赶紧走了过去——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突兀地摆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禁叫出声来。 “钱沁,连你都不知道吗?这里有张卡片哦,快看看。”有人递给我一张卡片,卡片的封面上写着“to 钱沁”可是我相信,那帮好事之徒早已经拆开看过了。 算了,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我打开卡片,这竟是亨利巴克送来的,上面写着—— “this rose here represents my heart , but theres just one thing i need from you ” 这太突然了,我愣在原地无法思考。 “人家说,钱和男人至少给我一样,可是钱沁,你这下钱和男人都有了哦。”有人开始说着玩笑话,随后便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钱沁,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别忘了我们姐妹哦。” 突然手机在皮包里发出振动声,我终于回神,一接起便听到了亨利巴克的声音:“喜欢我的花吗?” “我…”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回绝他,但是周围的女人们又都凑到了我身边催我快些答应。 “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他又说道。 “有空!”周围的女人开始急躁地替我答应道,“请巴克总裁放心,我们绝对会让钱沁准时下班的。” “呵呵,你的同事真好心。”我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的笑声,“那么晚上六点我去你公司接你。” “好的!”我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她们便殷勤地答应了。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被受重视的。不过晚上见面也好,我想可以当面向他说清楚。人身有健康与残疾之分,如果给爱情也加上这个标准的话,那么,我就是爱情残疾,也许对我来说平平凡凡的爱情也都只是奢望,更别说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媒体大众眼前的爱情了。 他果然很准时,六点他的蓝色跑车刚好停在我公司楼下,而办公室里的女人们早已待定好工作,连那位刚上任的李美英经理也决定减轻我一天的工作量,而我所应该做的活全都揽到了阿旭头上。 “阿旭,真是不好意思。”在临走前,我歉意地看向他。 “没事,你去吧。”他笑着说道,“我保证完成得有质有量。” 亨利带我去的是一家中国菜馆,可惜他挑错了餐馆的老板。那家餐馆的老板是一对湖南来的夫妻,专做湖南特色菜,门口就挂着两串鲜红的干辣椒,加上屋檐上悬着的红灯笼很是热闹喜庆的样子,可我一见到辣椒就有些摇头了。 这个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但亨利显然是实现已预订好了的,一进来就有服务员领我们进了二楼的包厢。 亨利先前点了几样特色菜,又回过头问我,还有什么要点的,我摇头,翻看着菜单,我知道这里没一样菜是不放辣的吧。还是不要跟他挑剔这些了,说明白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半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了。那番茄辣酱令我满脸通红,不停的吸气,哪里有空向他说明事情?摇摇头,挥手叫侍应生过来:“水,给我再倒杯水。” “你没事吧?”亨利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接过侍应生的水壶为我倒水。 可是水喝下去不久,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好像比喝水之前更厉害。天呐!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丢脸。 亨利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拿过来把汗水和眼泪擦干,他看着我,很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吃辣的。” 我摇头想说没关系,不知者不罪,突然又想到什么:“为什么你能接受得了这么辣的菜?”他们加拿大人貌似也不会习惯辣食的啊。 “哦,因为我祖母是韩国人,她很爱吃辣,而我从小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也偏爱辣食。” 饭终于吃完了,从餐馆走出来,夜风吹过来后背有点发凉,看来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亨利脱下薄外套披在我身上,说道:“小心,别着凉了哦。” 突然觉得他的细心,“都是你害的,你还想推托责任吗?”说话的声音明显沙哑,我想,我可能把嗓子辣坏了。 “我一点也不想推脱责任,如果你愿意,我很想对你负责任。”他笑着说道。却让我感觉又无限大的压力:“我……”突然发现嗓子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办?! 亨利带我去了附近的药店,趁他与药店的人在谈应该买什么药之余,我胡乱在药店里逛了一圈,突然看到货架旁挂着验孕棒,我一怔,回想这些天有些反胃,肚子疼,经期也已经过了好几天,该不会是……悄悄买下了验孕棒,看到亨利还没有决定好买什么药,提前坐进车里等他。 第二十二章,生病 日复一日的日子如流水般度过,水琉璃真的再也没有来找我,听新闻说,他已回过准备婚礼事宜,而亨利对我的特别照顾和同事们的热情怂恿让我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去说明。莹莹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应该试着去接受新生活。”可是对于我来说亨利太过闪眼,他就想黑夜里的灯光,将我完全照亮,而不给我任何躲藏的时间。 下午刚过了一半被临时叫去开会,李美英把所有的事都弄得很紧张,生怕她新官上任会出什么差错,但这次的会议无非就是讨论手头案子,我坐在会议桌旁边发呆,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搞的,最近的会议都无法让我专心起来。 开完会我头昏昏地走出来,手头的资料又多了点,我把它们扔给了阿旭,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是嘛,毕竟是新来的,办公室化的折磨他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不管他,还是开工吧,今天一定把这件案子搞定!对着电脑做了3个小时的策划,我的头已经晕得快不行了,伸展一下腰肢,发现腹部有些痉挛和疼痛。 阿旭抬起头问我:“沁,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 我挥挥手说没事,跑到休息室倒了杯水,头脑清醒了些,然后又回去工作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阿旭已做好了要奋战到凌晨的准备,抬头问我:“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嗯,我没什么胃口。”那次验孕结果我没有怀孕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最近的胃还是没什么食欲。 “没胃口也要去吃点吧。大不了我请你嘛。”他认真地说。 什么嘛?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没力气笑了。“好吧好吧,给我买两串关东煮,一杯奶茶。” “就吃这么点?我说的是晚餐诶!” “嗯,是的,就这么点,便宜你了吧。”我不想跟他争辩,决定休息一下,直接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快去快去,我等着呢。” 手机响起了铃声,我拿起一看,是亨利:“hello,下班了吗?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嗯,我还要加班,不用等我了。” “小姐,你每天都以这个借口回绝了,不累吗?”他好像有长久地耐心跟我耗着,可是这并不完全是借口,而是真的有很多工作啊。可是被他这样一说,似乎是我没理,算了,要么就捡这次机会跟他清清楚楚地说明白。 “你等我一下,我就下来。”我看看办公室门口,阿旭还没有回来,于是准备给他写张便条。 就在我写便条的时候,他回来了,手里拎着那些食物。我拿起一串关东煮,塞进嘴巴,边嚼边说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帮我把剩下的预算表做出来好不好?” “没问题。”阿旭点头说。但表情似乎又有什么事要说。 “还有事吗?”我问道。 “那个…亨利巴克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啊。”我说道。 “我看到他在楼下等你。” “啊?”我吃了一惊,他停车有停得这么明显吗? “你别这么紧张嘛,是也没有关系啊。”他又将头伸过来小声地说,“他的那辆蓝色奔驰跑车很拉风哦。” 才不理他,我背起包包往外面跑,突然胃部一阵纠痛,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沁,你怎么了?”阿旭立刻上前问道。 我摇了摇头想说不要紧,但感觉恶心涌到了喉咙口,我立刻冲进洗手间——“呼”刚才吃下去的关东煮全吐了出来。 “沁,你怎么样了?”阿旭竟然冲进了女洗手间。幸亏现在已经下班,没有人在用,不然必将引起女性特有的尖叫。 我勉强抬起头看着他,双手称住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想要去漱个口,眼前突然一黑,只听到阿旭焦急的叫声,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 睁开朦胧的双眼,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耳边还有一个声音在喊我的名字:“沁儿,沁儿……” 是亨利,他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而后是阿旭也凑了过来。 我对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这是…” “在医院,你突然昏倒了。”亨利的声音很柔很柔,他那种并不标准的外来韩语此刻让我感到格外好听。 “你昏过去好久了,快吓死我了。”阿旭说道,“我今天被两件事吓得都快没魂了,一件是你,还有就是这位先生的车速。”他指了指旁边的亨利,故作出一幅擦虚汗的样子。 我笑着看他调皮的样子,亨利问我:“肚子饿吗?你还没吃晚饭呢。” 也许已经饿过头了,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身体飘飘然地毫无力气。 “我去买点吃的来。”说着他起身将要离开,而阿旭却后带了一句:“我也还没吃晚饭呢,好饿好饿啊。” “我知道了。”亨利笑着出去了。 “噢耶,噌来一顿免费晚餐,送你来医院也算值了,呵呵。” “什么嘛,你个臭小鬼!”我骂道,但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差点听不到。 莹莹在深夜那会儿赶了过来,本来我坚持不要她陪夜的,可是她说“在来韩国之前答应过钱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这次生病也有她的错”,于是硬留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前半夜的时候睡得太多,后半夜我变得异常清醒,莹莹陪着我,和我聊起了天南地北。她说韩国真没有中国好,可是既然已经找了个韩国男人那也没办法了,她说她认命了,可是我,她总说还是回国去吧,一个女人在外漂流有什么好的,有时候时机到了就应该积极地去抓住它,我知道她是在给我暗示亨利。 “莹莹,我问你哦,既然你也不觉得韩国好,为什么不和他分手回中国去找男朋友呢?” “感情的事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他对我很好,我也觉得整个人好像已经陷到了那个叫爱情的大坑里出不来了。” “莹莹,我和你一样。”我对她说道,“我没有办法彻底地去忘记他,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去开始一段新感情,我怕,我经营不起。” “水琉璃对你的影响就那么根深蒂固吗?”莹莹有些激动,“他已经快要结婚了,他的一切你都不用去想!” 莫名地,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来电 水琉璃篇三 婚礼的前一个晚上,我收到陌生女人的来电。 “水琉璃吗?”很少有人直接这样叫我的名字,我有些不悦地回答“是”。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去韩国的首尔医院412病房,不然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钱沁了。” 恐吓吗?威胁吗?这种把戏见多了,无聊的恶作剧我用一根手指就能解决,水家的地下狼帮只要我一个电话便会立马出动。那些想要对抗水氏集团的狂妄之徒我随时都可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妄想,但为什么会提到沁儿?知道她的人并不多,我也从没公开与她的过往,如此刻意的掩护为什么会…… “你是谁?”我很小心地问道,心里有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乱。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如果你还在乎她的话。” 这个女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似乎听到她说医院。 “告诉我她怎么了。”我说道。电话的那段隔了好长时间才说道:“她得了胃癌,明天8点会被推进手术室开刀,医生说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五。” 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冰凉袭入我全身的每一个毛细孔,比童年时被父亲丢在四川西部大雪山上挨冻受饿的时候还要难以承受,头脑中不断回响着那女人的话,胃癌,谁?谁得了胃癌?宁可她被人绑架被人威胁也好过于这个,我不知道是怎么去挂上电话的,只觉得在恍惚间听到时间滴答滴答的流淌声,越来越清晰,有一种错觉,那是沁儿的生命在滴血。 乔什说是否应该先去核查这通电话的真实性,但我心里只想快去见她!明天8点之前一定要见到她!我让乔什连夜叫人把直升飞机开来,乔什在身后提醒我明天结婚的事情,我只能对晓姣说抱歉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仍旧无法不去在意她。 ************** 当飞机停在首尔医院楼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4点了,我急急忙忙跑去412病房,看到一群人坐在病房门口,亨利、那个年轻的助理,还有一个女人,她的眼红肿着,身旁有个男人在安慰她。我走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亨利眉头紧锁着摇头,女人看到我之后便上前来说道:“沁儿刚刚昏迷了过去…医生说…要是再这样下去…连…连手术都不能做了…”然后又是哭泣,别过头靠在身后的男人肩上。我听得出来,她是昨晚电话里的那人。 可是,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离开之前她一切都好好的…… 透过病房的玻璃,依稀看到病床上的沁儿,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没有血色苍白得可怕,护士等人从病房里出来,我看到了同样穿着隔离服的她的父亲母亲,他们摘下口罩看着我,恍惚间让我觉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皱纹和肿胀的眼袋——从没有见过的衰老。 “你……”他们见到我有些吃惊。 “钱爸爸钱妈妈,是我告诉他的…”抽泣的女人上前说道,“我想让沁儿没有遗憾地进手术室…” “哎…恐怕连手术都…”她的父亲梗咽。 “烧…还没有退吗?”女人问道,又看向一同出来的护士。 护士无奈地摇头。 我不知道事情是从何时起发展得这么严重,这么地不可收拾,我头脑里所有的逻辑都乱了,没有办法思考,我说:“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沁儿的母亲一直以手帕捂面擦泪,无力地靠在老伴身上,钱伯父叹着气点头。 “请跟我去换一下衣服吧。”护士说道。沁儿在icu病房,需要杜绝任何细菌的带入。 ***************** 拉开白色的帘子,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不安地注视着被白色包裹的沁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衬衫,白色的皮肤。我无法想象沁儿感觉到的痛楚,从小到大,我几乎没生过病,连次像样的感冒都没有。胃癌?很痛吗?痛很久了吗?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呢?现在的她就像花一样纤细,像玻璃一样脆弱。四周只有心跳器在发着滴滴滴的声音,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不眨一下眼,而她是那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到仿佛没有呼吸。突然有一种很可怕的预感,沁儿……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害怕!我不知所措地伸出手去,探她的呼吸——感觉到手指上微微的热热的气息,心稍些安定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病房的玻璃,我转头去看,看到乔什焦急的表情,想起前一刻吩咐他去联系德国的医生,应该有结果了。 “琉璃……”似乎是响声惊醒了床上的沁儿,她的眼睛隐约有些睁开了。 “醒了?”我本想转身出去的脚步又立刻收回,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半睁半闭的双眼,嘴里模糊的沉吟,我心痛到了极点。 我用手量了下她额头的温度,似乎已经没刚才那么烫了。 刚打开icu病房的门乔什就赶忙迎了上来:“总裁,雷家已经知道您突然离开上海的事了,他们说要么您赶紧回去,不然就立即取消婚约,还有和雷氏地产的合作案……” “少说废话,把医生叫过来!”我打断他的话。 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医生在里面忙碌,该死,为什么到过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庸医! “德国那边的医生来了吗?”我问乔什。 “……”乔什反常地没有回答。 我转头看他,他露出少有的为难和歉意。 “对不起,总裁…被上海那边的事耽搁了,还没来得及联系…” “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去管那件事吗?!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 乔什怔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是”,他浅浅向我鞠了个躬便跑出去了。我环视周围异样的人群,意识到刚才我的情绪失控了,我想我从未对乔什发过这么大的火。 第二十四章,真相 水琉璃篇四 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不由自主地点上烟。医生的话在耳边旋绕——“慢性萎缩性胃炎引起的癌细胞增生,需要切割掉三分之二的胃,就算手术成功,经后的生活也要靠消化剂来维持食物的消化……不排除癌细胞转移的可能性……” 心里有块地方堵得慌,堵得快叫我透不过气来,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感觉,所有的异常,都是从那个叫钱沁的女孩走进我生活的那一刻开始的。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怎么粗暴就怎么粗暴,想要嘲讽谁就嘲讽谁。每一次,几乎每一次,那道纤细的身影都会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牵拌住我,缠绕住我,让我一次次地败下阵来。可我却还放不下她,我开始不安,开始顾虑,开始害怕,变本加厉地焦躁。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身后有人问道。我转头看过去,亨利嘴里咬着根烟在衣服兜里寻找打火机。 “来,借个火。”说着,他凑了过来。 “我想,你和沁儿的关系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吧。”他吐着烟圈仰望天空说道,“金莹(莹莹)说一定要通知你过来,或许也有可能是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不会的!”我打断他,不容他继续说这些可怕的事情,“不会的,不会的,她绝不会有事……” “不到百分之十五的希望,也就是说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我们将永远见不到她了。”亨利仍旧镇定地说着,定睛看着我。 抖落的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条件性地后退,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亨利眼里的我有多么狼狈。然后是一连串嘲笑声,突然亨利扔下手里的烟,直直提起我的衣领说道:“你跟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那么辛苦地活着?!” “……” “我告诉她,可以让我去照顾她,可是她不要,说不想连累我,其实金莹告诉我,她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你,所以她没有办法接受我!” “……她……”只感觉脑子突然停止运转了一秒,回过神来嘴角边疼得有些麻木。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开她!” 又是一拳要揍了过来,我闪身避开,条件反射地回了过去。 “什么嘛!明明是她先离开我的,是她不顾一切地要离开我!……”似乎是将所以的委屈和仇恨一并发泄出来,一拳打出去后,我竟觉得全身空虚。 “沁儿她有事埋着你……”有个微弱的女声突然出现,我和亨利几乎同时看过去。 “水琉璃,你误会沁儿了……”她走过来眼眶仍旧是刚见面时那样红,“沁儿不让我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水润润的眼眶装不下太多的泪水,她边说眼泪跟着滚了下来。 她说误会,她说隐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你不要哭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是讲反话就是讲些莫名其妙或是吊人胃口的话! “沁儿她喜欢的人是你!” “……” 如晴空霹雳般,我居然整个人愣在那里,这女人刚说了什么?沁儿她……嗬——不,这怎么可能,她厌恶我,从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十年前她毅然选择了别人,三年前她又重新要跟那家伙在一起,她说不想与我扯上任何关系,她说一切的一切是我强硬逼她的……嗬——这样的她,居然现在有人说她喜欢的是我?!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玩笑…… “干嘛摇头?!”那个女人开始质问我,“你不相信吗?!” “你不是一向对女人怜香惜玉的吗?为什么偏偏要对沁儿这么残忍?!”亨利自以为地将所有的错都归在我身上,而我,对那女人所说的所谓真相应该要怎么办?! “她…是她先离开我的!” “那是因为她不想被人瞧不起,不想被人骂是寄生虫!” “……什么……” “她被一个姓裴的畜生威胁,要套取她耳夹的密码,不然就要侵犯她,那畜牲骂她是寄生虫,说她只会依附别人而活,她气不过去,硬要跟我来韩国说是证明给他看。她的家被你和那个畜生弄得糟糕透顶,她还要努力赚钱接济家里,你知道她有多累吗?一个人从小优渥惯了,突然之间变得清贫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总是说不要紧不要紧,其实她没一顿饭吃得正常的,不是赶时间,就是没工夫吃,吃一顿饿一顿又饱一顿的,这么熬了三年,没病才怪呢?!我也不好,说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可是我……” “裴佩泽……”脑子里突然之间所有的记忆都被掏空了,只有那女人的话时时刻刻围绕着我。 “peitz pei(裴佩泽的英文名)……?”亨利惊讶地问道,“他和沁儿有什么关系?” “啊——他喜欢你,所以嫉恨沁儿?”亨利的话让我半天没明白过来。 “cyril,你不知道吗?这个在‘paradise’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peitz他喜欢你。” 有一股恶心翻上心头,我不该如何去消化亨利的言词,唯一想到的就是问他:“他现在在哪里?”沁儿所受的苦和这么多年来的误解恩怨我统统都要向他讨回来! “听说他在美国给他姐姐带孩子。”亨利说道。 第二十五章,最后的自述 水琉璃篇五 正当我恨不得直接飞去美国揍他到死的时候,他却一副悠闲轻松模样地出现在我面前。 “琉璃,好久不见,听说你急招肠胃方面的医生专家,我特意从美国给你带了几个来。” 无限的愤怒令我不顾一切地朝他挥起拳头。 意外地,他没有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我这一拳。 “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你终于真正注意到我了,哈哈……” 突然之间,他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那拳一点也不疼,抹掉嘴角的血渍,他仍然可以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道:“琉璃,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从小就避开我,不正眼看我。我抢你的玩具,故意占用你的房间,总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正视我的存在,可你却仍旧视我于无形。” “呵,peitz,如果cyril像你那样正视一个男人的话,我想他也一定是个变态。”亨利在我身后说道,“你一个人变态算了,拉着别人陪你一起变态我也无所谓,但是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碰沁儿!” 亨利出拳,正要冲裴佩泽左脸上打过去,却被他顺势避开,回敬亨利一脚。 “怎么了?!你也爱上她了吗?!这女人到底哪点好?软弱、天真、没个性、又没能力!”他难得粗鲁地吐了口痰,指向我,“而你水琉璃,雷林风火水石,国内六大家族之一的水家,排名第五,难道你不想去更进一步地扩大家族势力吗?难道你甘愿屈居于第五位吗?我从不奢望你也会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但我一直希望你过得好。跟雷家人联姻无论是事业上婚姻上都可以满足你男人的需要,这是多好的选择,而你,为什么还要去理会那个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的钱沁!我不容许无能的女人降低你的身份!” 什么荒谬的话,我还需要他为我着想么?! 一股劲地猛将他的衣领提起,重重地将他推倒在地:“我告诉你裴佩泽,不管水家在国内排名第几,我都有足够的财力可以养活她,我乐意,她想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怎么样?碍到谁了?我供得起她!” 时间在消解天台上所有人的愤怒,慢慢缓过神来的裴佩泽静悠悠地对我们说道:“在美国的时候,姐姐告诉我,女人最大的能力就是让男人死心塌地爱着自己,而至于其他,什么都不重要。现在,我可以认可她的能力了,但我永远不会认可她。琉璃,美国带来的专家医生别浪费了。” “不需要!”我一口回绝掉,“我已经请了批德国医生过来。”专家并不是越多越好,更何况是在同一研究领域里的,更容易引起分歧。 “啊——说到医生…”我快忘记天台上还站着的那个叫金莹的女人了,只听到她一声尖叫,“水琉璃,我快忘记来天台的目的了——你从德国请来的那些医生叫你下去做最后的决定。” “这么快就有方案了吗,我果然比不上琉璃你。我喜欢你,所以加入‘paradise’想更靠近你,想跟你成为亲密的好朋友……” “什么朋友?!别开玩笑!!”我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到现在这种结果,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得让人恶心,我又一次抓住他的衣领,说道,“让我的女人受到牵连,亏你还说得出口!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伤害了别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一拳打到他旧伤处,说道“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话!!!” **************** 专家会诊室里,他们给了我几个手术的方案,但情况还是要割去她三分之二的胃,只是在执刀上尽量做到创口最小,至于术后是否需要依靠消化剂,还要看手术情况和她自身恢复情况。 我感到有些无力,在手术这件事情上,我出不了什么更有用的主意。静静地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她的脸还是那么的精致白皙,眉宇清淡,嘴唇微翘只是有些发白……我轻轻的吻上去,隔着我所戴的口罩,摩挲着她的唇。 她的眼微微睁开了,我用手轻抚她的发,让她不要紧张我的吻。 我感觉到衣服被扯动了,是她的小手在提醒我,这个吻已经很长了。 “你…怎么来了?…”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开声了,喉咙异常地沙哑。 “不要说话…”我怕她力气不够,“过会儿就要进行手术了,你多休息一下吧。” 突然她手里的力道重了一下。 “放心,医生是我从德国请来的权威的肠胃科专家,不会有事的。” “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她尽力提高音量,可是声音还是透着疲乏,没来由地让我伤感。 “琉璃…我有话要告诉你…”她想支起身子,我连忙把她按倒,她现在的身子弱的根本不能做任何吃力的动作。 “躺着说…” 我们的脸离得那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突然间发现她的脸有一圈红晕。 “我知道…也许我不该在这时候说,更不可以对一个将要走进结婚礼堂的人说…可是…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她停顿了几秒,我感觉她说话很吃力,想让她别再说下去了,但那轻轻的一声“琉璃…我爱你…”让我感到所有的细胞都沸腾起来了,这句话是我心心念念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从她口中说出来是多么的美好。其实,就算她不爱我,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明白,我该死的在乎她,只要她能让我爱,其他什么都可以。 第二十六章,酸的,甜的 这一次进了手术室,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地出来,莹莹抱着我往死里哭,害得我也不停地流眼泪直到失去知觉…… 半睡半醒的时候,想起了好多事情,也想了好多。才发现自己的寂寞空洞。原来,我一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呆了三年,却发现这座城市越来越陌生。曾经在我身边的人,已经不在我身边。曾经爱过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别人的怀抱。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爱情,早以在风中不知跌落到何方。 离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时间已经不远了,离开的时候我是否会有羁绊呢?是否还会怀恋什么呢?我希望是没有,但是我能保证吗?不错,这是一座不值得我怀恋的城市,可是不值得,不代表不怀念。 朦胧中听到响声,如幻觉般的看到了他——水琉璃。他怎么会在这儿?做梦吗?他对我说“醒了?”然后却不见了。 ***************** 莹莹说,那不是梦,他真的来了,她把琉璃从上海叫到韩国来了。 我问莹莹今天是几号,我已经记不清时间和日期了,她告诉我,原本今天他就要结婚的,但看情况他应该赶不回去上海的婚礼了,因为他请了德国的医生专家过来。 “沁儿,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一直瞒着他吗?关于那件事……”莹莹问我。 那件事是我一辈子的阴影,我一直告诉自己,要一个人也活得很精彩,可是事实证明我仍旧还是那么失败,工作三年混了个面熟,总在不升不降的位子上徘徊,却把身体搞得这么烂,我终究是个失败者,离开的寄主就无法生存下去。 “你真的不该再去介意那些了,身体都没有这样了,还要去争什么气呢?!如果你还爱他的话,就去明明白白告诉他…万一…万一真有个什么的…你…你也不用…遗憾…了…”莹莹的哭声越来越重,到最后就只听见她的哭声而听不清她讲的话了。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万一,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他我的心意,只是我明白他已经有了婚约,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的人搞得他婚姻不愉快,如果不说可以让他幸福安逸地生活的话,我还是会选择沉默,这是我三年前选择的路,要后悔也是我自作孽。 ******************** 感受到唇上的温暖,我微微睁开双眼,他竟隔着口罩亲吻我!好久,已经好久没有这唇上的温暖了,我怀念这样的吻。直到吻得有些缺氧,我才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他说,过会儿就要进行手术了,多休息一下吧。 我不要休息,我害怕闭眼,我怕我被推进去以后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了,我想到莹莹劝我的话,突然决定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你”,即便以后大家各有归宿。 他的脸一半以上被口罩围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听到那三个字之后的心情。这时,麻醉师进来了,告诉我要准备手术了,然后给我打了剂麻药,朦朦胧胧间我看到琉璃的眼眶微红,还有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在这里等你”…… ******************* 沉睡,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之久,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睁开眼,看到一双美丽的黑色丹凤眼,他有着高挺的鼻梁,白净的皮肤,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俊俏的脸孔,使我不由自主地从干涸的喉咙中冒出两个字:“王子。”…… 感觉自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被王子吻醒的公主,我微笑地看着他…… “嗬,原来你还相信什么王子公主的游戏啊?还是,你觉得我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呢?”有一让我熟悉而厌恶的声音响起,无情撕开了我的梦境,我讶异地朝声音源看去——竟然是裴佩泽! “不用惊讶到这个程度吧?况且激动,对一个刚接受完手术的人来说是不利的哦。” 我也不想激动,为了一个烂人让自己身体受苦一点也不划算,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视他的存在,为什么周围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呢?爸爸妈妈,莹莹,还有水琉璃呢?…… “你…是不是在想琉璃?”他歪着脑袋问我,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不回答他,把头撇到另一边不去看他。 “我把他支开了。” “……” “好奇吗?好奇我用什么办法支开他的吗?”他俯身靠近我,邪魅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有什么目的?…我爸爸妈妈呢?”只要一见到他,我的大脑就会不由地产生危机意识。 “你爸爸妈妈在隔壁睡着了。放心,我自以为不是个坏人,抢劫强奸杀人放火的事,我还干不出来。” “毁了我爸爸的公司,还说没干坏事吗?”我气愤地看着他。 “女人,你真的很记仇诶,所以我最讨厌女人了。” “讨厌就讨厌,谁要你喜欢了?” “怎么?刚做完手术就变得这么有精神啦?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虽然手术割除了你病变的部分胃,但说不定癌细胞仍旧在扩展,只是现在还处于隐性阶段,你有一年的观察期的,就像每天都踩在地雷上,看你是否幸运地一个都没被你踩到。” 我的心里毛毛的,被他说得有些慌,而他却很开心看到被吓着的我。他说道:“我不想闹出什么人命来,所以在你观察期的这一年里,我们暂时休战。” 说着,他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突然他停下脚步,邪邪地笑问我:“你知道我是怎样支开琉璃的吗?” 我好奇地看着他。 “我告诉他有个小家伙喜欢你,所以他现在大概去示威了。”他再次露出那慵懒邪恶的笑容,而我愣在床上,怀疑着这家伙话语中的真实性。 裴佩泽走了没多久,医生和护士就都过来了,他们给我凉了体温,检查手术的伤口,问了一些感觉身体怎样的问题,随后爸爸妈妈、莹莹、琉璃他们也都过来了。 从生病到现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但在面对爸爸妈妈憔悴的容颜时,我忍不住哭了,他们是辞了原本的工作过来的,一心一意照顾我,而我的病又让家里的经济每况愈下。我要祈祷,保佑我的家人和所有爱我的人身体健康,永不得病! 妈妈说,我们该感到庆幸,虽然心有余悸可心情好多了,生命中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可是最重要的是身体! 爸爸转头看着琉璃说道:“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我想先带回家里住几天,婚礼的话再延后几天吧。” “好的。我听您安排。”只见琉璃恭敬地向爸爸点了点头,我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稍有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携同妈妈一起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莹莹也带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琉璃,他走近我,壮实的两臂撑在我的左右侧,将我包围在他的两臂中,莫名地,我心跳加快,低下头不去看他。 “呀…!?琉…唔…”他迅捷地封住了我的唇。 “等…”等一下。我用双手抵住他俯身下来的胸膛。 “别反抗。”他淡淡地说道,却有一股神奇的震慑力让我不得不服从。 “沁儿,我要一辈子拥有你。”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已将一枚戒指戴入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