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当琴酒遇上无限重生》 第1章 第一次对视，get “牧卿云，你逃不了了。” 大雨磅礴，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响，牧卿云看清了眼前面具脱落，身形也十分狼狈的人—— 一个杀手，一个排在第二但不知被她甩了几条街的杀手，代号k。 所以说，还真是讽刺啊，她居然要被这种只有胆子没有脑子的小虾米捡了漏。 想到这里，牧卿云叹口气微微闭眼，似乎已然认命，只是在睁开眼之际嘴角却是扯出了讥讽的弧度：“呵，是吗？” 闻言，k猛然顿住脚步，警惕地盯住躺在血泊中狼狈不堪的牧卿云，再想起已经死去的两个同伴，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不知过了多久，滴答，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回荡，摔在地上飞溅的血滴，激起的涟漪，一场两人的决战，很快湮灭在火光中。 叮，确认宿主信息，无限重生系统绑定中…… 什么情况？她不是最后拉着那只小虾米同归于尽了吗？ 耳边又是一阵吵闹，牧卿云费力地睁开眼，一个陌生的头正缓缓靠近自己，下意识地就要摸刀，结果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闪身躲过向自己伸手的男人翻身站起。 “卿云，你醒了？”男人捂着额头惊喜地看向牧卿云，后又捡起地上的百合花，再一次递出了花，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嫁给我吧。” “滚。”牧卿云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道面前求婚的男人叫山口一郎，前不久刚被原主撞见和其他女人亲密，和原主的父亲是一样的货色，让人恶心。 不过山口一郎显然未觉面前已经换了人，被喝的第一反应便想发火，然而对上牧卿云眸中的寒光，整个人顿时犹入冰窖，立在原地吞咽了口唾沫，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丝毫不敢动弹。 叮，无限重生系统绑定完成，是否打开新手大礼包。 牧卿云没有理会这个系统，而是压抑着自己内心疯狂涌起翻滚的激动，走到了云霄飞车附近，果然看到了原主记忆中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还有他的女朋友毛利兰。 也就是说，琴酒不久就会在这里出现。 也就是说，她要见到他了！ “走开走开，是我们先的哎！”一身黑衣，身形较胖的人戴着墨镜正在给身后的人开路，两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或许是牧卿云的目光太过于专注，琴酒向她这边扫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微皱的眉间显得整个人更加不可靠近。 第一次对视，get！ 牧卿云压着那不正常的情绪起伏瞥了一眼即将启动的云霄飞车，缓缓踱步走向终点，平复心情的同时顺便打开了系统所说的新手大礼包。 日元兑换券。 变声技能书。 坚硬的匕首。 疾速。 钱虽然不多，但也能解即将迎来的燃眉之急，至于变声，她略懂一些皮毛，并没有多学，正好可以多了解一下。 再扫一眼匕首，估计系统是觉得自己手无寸铁，比较柔弱？ “啊！”毛利兰式尖叫响起，警察很快应声到来，就像刚才在处理隔壁的命案一般。 “喂，你快点行不行，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玩推理游戏。”琴酒的眼中闪着寒芒，可以看出对此十分不耐烦。 “警官，显而易见，凶手就是她。”听出了琴酒的不耐烦，面上恢复平静的牧卿云眸底微闪，直接从人群中站出来，指向被称为小瞳的女生。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小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看向年轻警官搜出来的带血的刀：“你也看到了，凶器根本不在我这里。” 推开了封锁现场的警官，牧卿云轻笑一声，扫过她的脖颈：“你的项链呢？我看，比起刀，项链更像是切下头的凶器吧。” “用项链杀人？不可能吧？”目暮警官惊讶地看着牧卿云，又转头看向工藤新一。 “不，有可能。”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到了牧卿云身上，比起黑衣人，他更在乎自己晚了一步。 接下来，工藤新一演示了一遍杀人手法，云霄飞车杀人事件很快结案，琴酒和伏特加也随之离开。 牧卿云见琴酒和伏特加分开，没有跟上前，毕竟交易的时候被打扰可是会让人很不爽的。 趁着他们准备交易，牧卿云找了一处公共休息处查看起了已经被遗忘很久的系统。 姓名：牧卿云 性别：女（目前） 年龄：21 复活点：1 体能：67 敏锐：96 耐性：90 道具：日元兑换券，变声技能书，坚硬的匕首。 系统技能：疾速。 原技能：入门级易容，精通级厨艺，精通级侦查，精通级射击…… 体能仅仅只有67，看来自己暂时还是不适应这个身体，牧卿云又感受了一下 身体，确实发挥不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毕竟原身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刚毕业的大学生。 “为什么选我？”牧卿云随意地看着系统的各种功能，问出的话也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意的闲谈。 “我是新制造的无限重生系统，需要进行安全实验才能转正，恭喜宿主成为我的第一个宿主。”雀跃的声音从脑海中传出，与此同时牧卿云看到了一个光团在她脑海中蹦哒。 “谢谢。”原来自己是一个实验品，不过，能见到琴酒，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了这句谢谢，系统雀跃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默片刻，系统开始介绍复活点和任务。 1点复活点，可让宿主复活1次，一般由任务奖励获得，而复活点为零时若想要复活则一次需日元（鉴于本次绑定为实验阶段，1000日元可复活一次）。 至于任务，则由宿主选定初始站队，发放不同任务。 琴酒是黑方，牧卿云自然不会站队红方。 叮，主线任务发布：三天内加入黑衣组织。（注：此任务为测验任务，任务期间复活点不增加）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来自琴酒的子弹 “嗡嗡嗡～”目光从任务上移开，牧卿云猜想着这时候能打电话过来的也就只有原身父亲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牧卿云，你搞什么鬼？你怎么能当众给一郎甩脸子！”电话刚接通，原身父亲就开始破口大骂，一通话下来将自己的女儿贬低得一无是处。 牧卿云眼睛微微眯起，想到原身记忆中的一幕幕画面，眸光中丝丝杀意浮现，就凭原身父亲像驯化狗一样对原身，甚至期间差点强行和原身发生关系来看，他就该死。 “今晚回来必须和一郎道歉，不然以后零花钱别想从我这里拿……” 电话对面的人话还在继续，不过不等其最后一句说完，牧卿云便无趣地直接挂断了这通没什么营养的来电，随即抬头看向工藤新一的方向，握起匕首映照出眼中的寒芒。 某些渣子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之后会有用，现在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也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人要去见一见。 第2章 大哥，她是鬼 “又有一个老鼠。” 琴酒声音平淡，语气中却饱含杀意，目光锁定在了巷子拐角处，脚下动作不停，悄无声息地靠近巷口。 牧卿云刚刚靠近巷子，就有一股杀气笼罩着自己，感受到这是琴酒的气息，面上瞬间有些不正常的激动的潮红，注意力都被分散了不少。 可还没等琴酒靠近，牧卿云感觉到了另一股杀意，瞬间清醒。 “我可不是老鼠，我要加入你在的组织。”牧卿云缓步走进了巷子，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毕竟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 “加入？我们可不缺蛀虫。”琴酒掏出枪稳稳地抵在了牧卿云的头上，只不过被指的人居然没有一丝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这人，有病。 “蛀虫？不，我是杀手。” 闻言，琴酒打量了一眼这个十分乖巧的疑似精神病的女孩，虽然身上丝毫没有作为杀手的痕迹，但他确实嗅到了一丝杀手的气息。 沉默片刻，琴酒冷笑一声，下一刻收起枪拿出了一个盒子：“把它吃了，你就可以加入组织。” aptx—4869！ 牧卿云幽幽地看着琴酒，果然，他根本不打算让自己加入黑衣组织，但就这么骗小姑娘真的好吗？ 牧卿云目光下落，扫过地上的工藤新一，又落回到了琴酒冰冷的脸上，最终瞥向躺在系统空间的匕首，叹了一口气。 “伏特加，你处理她，我们得尽快离开，警察的人快来了。” 琴酒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低咒一声，将药拿出一颗扔给了伏特加，自己则快步走过，抹除现场痕迹。 “吃了它！”相比琴酒，伏特加更简单粗暴，眼神凶狠地直接上手就要抓牧卿云强喂。 不过，就凭伏特加？不是牧卿云说大话，再加一个枪伏特加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砰！砰！砰！”伏特加被惹急了，还真掏枪就干，丝毫没有注意到琴酒的脸色瞬间黑下来。 “那边有枪声！快！” “要不，我们先离开再说？”牧卿云看着快走过来的琴酒，声音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以为他不会开枪，和他逗着玩的。” 这人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吧！ 看了眼琴酒，伏特加忍住再次掏枪的冲动，冷哼一声。 琴酒微微点头，从刚才她的表现来看，她身手还不错，吸入组织也不是不行，只是得先考察一下。 三人很快离去，伏特加开车，而牧卿云坐在琴酒旁边，一起坐在后座。 车缓缓开在无监控的公路，周围不时有乌鸦飞过，显得有些阴森。 “牧卿云，21岁，帝丹大学医学毕业，成绩中等，家住米花町2丁目16番地，没有朋友，母亲已亡，父亲近日被坑，濒临破产，至于性格，呵。”念到后面，琴酒瞥向旁边的旁边乖巧得不像话的牧卿云，突然有点怀疑情报的准确性。 与情报上的相比，不能说是不像，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你口中的牧卿云今天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是她，”牧卿云瞥向驾驶座的伏特加，人蠢了点儿，还是可以信任的：“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华国，是一个杀手。” 或者说，以琴酒为信仰的杀手，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以琴酒为信仰的杀手。 牧卿云看向身旁，眉眼弯了弯，只见琴酒还没什么反应，伏特加倒是差点将车开到沟里，然后在琴酒凉飕飕的目光下停住了车。 “老大，她刚才是不是说她是鬼？”伏特加想起她躲子弹时的轻盈，根本没有声音，好像真的不像人。 这大晚上的，怎么突然这么凉爽呢？透心凉的那种。 “呵，看路。” “是，大哥！”闻言，伏特加立刻专心开车，看起来真的很听琴酒的话，确实忠心。 “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琴酒这句话不仅对伏特加说的，也是对牧卿云不老实的提醒，毕竟枪已经再次抵到了牧卿云的头上。 “不，我相信其他世界是科学的，但这个世界，不太科学，”牧卿云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被琴酒指着：“比如，你现在杀了我，我还能来找你，以牧卿云的身份。” “砰！” “那就试试。”琴酒的声音丝毫不含温度，杀人似乎只是一场游戏，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是否使用系统自带复活点复活？是，否。 是。 叮，使用系统自带复活点，宿主将于原身体复活，预计30分钟完成，29：59：59。 还有半个小时时间，琴酒不会把自己的尸体扔……嗯，已经扔了。 算了，尸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里找到琴酒，直接跟上吧。 牧卿云飘在琴酒旁边，听着伏特加和琴酒的谈话，不时注意着周围，记着找琴酒的路。 “大哥，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我旁边？”伏特加突然打了个冷颤，头皮发麻。 “咦？”牧卿云有些惊奇，她刚刚靠近伏特加一点，似乎就被伏特加发现了，这感觉也太敏感了吧？ “什么声音？”伏特加猛地踩下刹车，看向自己的左边，手已经按住了枪，随时准备拔出来。 “伏特加！”琴酒挂断电话冷冷地看向伏特加，眼中有些压抑的怒火：“我觉得你需要休假几天。” “大哥，我……知道了。”伏特加又听到一声，下意识地想找声源又立刻压住了冲动，继续朝目的地驶去。 “系统，可以复活在这里吗？”知道了伏特加可以听到自己的话，牧卿云悄悄下车站在了路边，这里没有摄像头，也算是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叮，移动尸体请付费2000日元。 付费。 过了不到半分钟，牧卿云终于成功复活，下一步，找琴酒这个把她的尸体扔掉的人叙叙旧。 根据刚才听到的，琴酒他们接下来准备去四古町三丁目，那里今晚也有一个交易，不过是在两个小时后。 时间很充裕，怪不得他们一点都不急，自己跑快点估计应该能跟上吧。 话不多说，直接开跑。 于是，这一天晚上多了一个在夜间奔跑的白衣女子，速度不可思议，身上沾染了一片血污，显得更加诡异。 “大哥，有人跟着我们，”伏特加瞥了一眼后视镜，本来没有多在意，但在提速的瞬间认出了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牧卿云！” “停车，”琴酒瞳孔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平静下来，看向气喘吁吁地敲着车窗的牧卿云不动声色道：“做出这副装扮花费了不少时间吧。” 没错，琴酒不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相比而言，易容或者长相相同的两个人都比较可信。 “我死之后一路跟着你们呢，伏特加可以作证，”牧卿云见琴酒不开窗，绕到了另一个车门熟练地开门上车：“我说了两句话，对不对啊，伏特加？” “咦？” “你能听见？” 见伏特加僵直身子，牧卿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吓得伏特加赶紧拿出枪来压压惊：“大哥，她是鬼！” 第3章 学会的第一个词 “以前拿枪指着我的，全死了，虽然你顺便例外，”牧卿云幽幽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语气有些不悦：“但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顺便例外？什么叫顺便例外！ “伏特加，把枪放下，”琴酒见伏特加乖乖收起枪，这才正式正视这个奇怪的女人：“你这么说出来，不怕我用你做研究？” “我无所谓的，不过以这个世界目前的最高科技来看，想要用我研究起死回生，没个上千年根本不可能，”牧卿云复述了一遍系统的话，同时也对这个研究出系统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没想到他们的文明还挺高的。” “不是你们的文明吗？”伏特加有琴酒壮胆，似乎不怎么害怕了，开车还一直偷听。 “不是，我所在的世界文明是蓝星21世纪，”牧卿云无聊之际拿出了变声技能书，坐在车里翻看起来：“不过我们所在的蓝星不是同一个，至少那里没有琴酒，或者说没有真实的琴酒。” “真实的琴酒？”伏特加停住了车，四处观察了一番：“大哥，没有异常。” “牧卿云，想加入组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琴酒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递给牧卿云一叠井上三郎的资料，就掏出了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五分钟。”牧卿云刚才已经听出了这次的任务，再加上琴酒给的资料，五分钟足矣。 看完整个人的资料以及任务，确认目标位置，转而掏出匕首轻盈离去，似夜间幽灵般沾染血腥而归，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磁盘，还有日记，以及网上恢复过的聊天记录，”本来网上的聊天记录很正常，也有可能是人有删除的习惯，但牧卿云不擅长解文字谜，顺手将聊天记录给恢复打印出来：“对了，还有死者照片。” 琴酒不是经常疑心病很重吗？不让他有怀疑的机会就行了。 “我是不是也算组织成员了？”牧卿云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琴酒认真的样子，不由也有些沉迷。 “嗯，明天去青昌生物实验研究所去填一个表格，”瞥了一眼后面的火光冲天，这熟悉的味道，让琴酒有一种这是自己做的的错觉：“背叛，他就是下场。”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复活点1，初级催眠（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死也不背叛，”牧卿云指了指自己还沾着血的头发，笑了笑：“毕竟，我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忠诚。” “你的复活有限制吧？”琴酒交代完附近的成员后瞥了一眼原本应该是洞口的太阳穴，没有丝毫的愧疚。 “有，刚才是免费复活，之后得花钱，1000日元复活一次，或者是完成任务。”牧卿云说到完成任务脑海突然刺痛了一下，才听系统说不许把系统说出口。 “1000日元！”伏特加震惊，这也太便宜了吧？ “因为我是他们文明随机选取的一个实验品，所以由日元降到了1000日元，”牧卿云丝毫不管脑海里光团如何暴躁，只管打擦边球给琴酒解释：“所以，这么不靠谱的东西，我觉得再复活有点悬。” “任务是什么？”琴酒一根烟吸完，身上的烟草味更浓郁，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冷。 “主线任务分两条，一条是以你为代表的黑方，一条是以名侦探为代表的红方，我自然选择你，”牧卿云轻嗅了嗅琴酒身上的烟草味，脸微微变红：“加入组织。”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琴酒见牧卿云脸突然变红，面色有些发黑，离牧卿云远了些。 “那就要说到我原来的世界了。”牧卿云简单讲了在动漫里的琴酒，还有自己逐渐成为杀手，最后与人同归于尽的故事。 “你说我们组织最后败给了一群侦探？”琴酒看着窗外被乌云笼罩着的月亮，嗤笑一声。 “我看的还不到结局，不过在作者笔下，我们组织的结局肯定不会太好吧？” 牧卿云挑眉，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组织其中一员：“毕竟，读者都喜欢邪不胜正，不是吗？” 而主角，就是正义。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只不过仔细看去，琴酒冷冽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了然。 “fbi赤井秀一已经暴露，”牧卿云虽然直视着前方，但仍旧能感受到琴酒听到这个名字后的细微变化，抿唇继续爆红方的马甲：“波本是降谷零，公安卧底，基尔是cia卧底，露头的暂时就这些。” “我会调查清楚。”琴酒听后感觉脑壳疼，但也没有冲动地直接想要杀了他们，毕竟他们是组织核心成员，不能随便杀。 但若是确定是叛徒卧底，谁也救不了他们！ 当然，也不排除是眼前这个人在挑拨离间，这样的话，还是得尽快调查是哪里泄露了组织情报，把老鼠一网打尽。 “唔，那我今晚住哪？”牧卿云拿出手机，刚打开就看到了十几条未接电话，全是原主父亲和山口一郎打来的，看起来气得不轻：“似乎该去解决那两只烦人的苍蝇了，要不要派人和我一起？”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牧卿云可不相信琴酒能够信任她，派人监视她是肯定的。 “不必，明天来实验室填个表就行，”琴酒扫了一眼牧卿云手中的手机，随手拿过取出了电话卡毁掉，又将手机还给了牧卿云：“明天会给你一个组织内部手机和电话卡，以后就不要用这种记名电话卡了。” “好。”牧卿云见车停下来，立刻下车融入了黑暗，一股隐秘的杀气向米花町蔓延。 而这边的伏特加见琴酒又拿出一根烟开始吸，试探问道：“大哥，真不用派人去监视她吗？” “我在她手机上安装了且听器和发信器，也已经派人去监视她了。”琴酒手上动作一滞，突然感觉被伏特加蠢到了。 话说，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长进吗？ 第4章 喜好——黑泽阵 米花町 2 丁目 16 番地。 “你……你是谁？你不是卿云！” 看着面前流露出惊恐表情的两个男人，牧卿云倒是不害怕有人被引来，只是看着散在他们不远处那不准备做好事的药物和工具，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和他们……这是双向奔赴啊。 牧卿云手中把玩着漆黑的匕首，听着山口一郎试图把锅全推给对方，同时夹杂着几句口不择言的表白的求饶，无趣地啧一声。 “我知道错了，卿云，以后……”山口一郎还在废话，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就捂着脖子倒地身亡，这一幕吓得原主父亲终于认清现实，顿时瘫软在地。 下一刻，匕首飞出，直直地钉住了原主父亲的脖子，两人先后都没了气息，而牧卿云却丝毫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甚至匕首都是系统清洁完成后直接收回系统背包。 作案现场她是不可能住的，包里又只剩下 8000 日元，所以清除完痕迹后，牧卿云闪避着为数不多的监控，再一次来到了附近杯户町。 挣脱乌云的月光早已洒落，柔和了略显冷清的黑夜，就像为某个劫后余生的家伙祈福一般，让人能一下子感受到天道的偏爱。 伴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牧卿云随意坐在了公园一处路灯下拿出了变声技能书认真研读。 第二天一大早，牧卿云就被闹铃吵醒，再一看手机，已经八点了。 “该去找琴酒了。” 见附近有三三两两的孩子看过来，牧卿云收回目光，走出公园，周围仍旧一片平静，看来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只是……实验室在哪来着？ 终于，在买了一份地图之后，牧卿云才在九点之前准时到达了实验室。 “站住，外人不可进入！”门口两个黑衣人把守，挡住了要进去的牧卿云。 “要不要试试能不能拦住我？” 牧卿云抿唇一笑，脚步后退，站定蓄力，见两个黑衣人冲上来便顺势取走了一人身上的棍子，横扫，上挑，一连串动作之后成功进入大门触发警报。 “填吧，”琴酒看到被伏特加带进来的牧卿云，脑壳子感觉突突的：“以后动静小点。” “好的。”牧卿云也没在意，动手之前她早就知道周围并没有摄像头，而且这里还比较僻静，不过琴酒的话还是得听的。 黑衣组织这张表很复杂，什么姓名、年龄、学历、喜好、优点、特长、家庭…… “填好了，不过我真实年龄 26，不是这里填的 21 岁哦～”牧卿云合上笔，习惯性地放进自己口袋，丝毫没觉得拿琴酒桌上的笔有什么不对。 喜好一栏，牧卿云自然填了黑泽阵一词，至于优点，则是对黑泽阵绝对忠诚。 特长一栏，格子不够，只捡了十几个排序后填了上去，排名第一的则是狙击。 注意着琴酒的牧卿云很快发现，琴酒扫到喜好一栏附近时，脸色一黑，挡住了想要看的伏特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就像向日葵不会把主意打到太阳身上。” “我们可不是太阳，只是一群在黑暗中喘息的恶魔。”琴酒看向她写的特长，很多是杀手应当具备的能力，只是她更优秀，就像是从一场场实战中磨砺出来的。 等等，五米外99％躲子弹？ “这个，你能做到 ？”琴酒放下表，食指在那离谱的特长之一划过，抬眼看向这个正对着自己发花痴的女孩，敲了敲桌子，但并没有重复。 “只要不是你的子弹，我都能躲。” 其实，五米外躲子弹是她前世拼死训练出来的，现在有了系统技能疾速，她还没试过这个技能。 当然，如果是一大堆子弹密不透风地射过来，她肯定躲不过去，不过那就不叫躲子弹了，那叫选姿势中靶！ “呵，油嘴滑舌。”琴酒冷呵一声，由上到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人，见其面上没有半分退缩的自负，收回视线漠然抛下一句“那就试试”，率先起身。 牧卿云眨了眨眼，待伏特加紧跟上后才不慌不忙地跟在两人身后，两拐三转地到了一个密闭的地下室。 地下室是一眼扫尽的空旷，所以牧卿云也就只一瞬便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琴酒身上，后者摩挲着各式枪支，似乎在思考挑选哪一把。 不过显然伏特加没有这种权衡的念头，到了枪支旁就直接拿了火力最密集的机关枪，紧接着不假思索地转身对准牧卿云，下手可谓是丝毫不手软，真实上演辣手摧花。 “！”还好她有疾速，不过，其他的不说，她的形象铁定是不保了！ 牧卿云感应到危险，甚至来不及估测两人的距离，立刻发动疾速后退闪身躲过去一颗子弹，而后又是一个低头斜身，一颗颗子弹险而又险地擦身而过。 “伏特加，住手！”听到耳边异常清晰的枪声，琴酒立刻反应过来，阻止了伏特加对子弹和新人的摧残。 子弹应该是留给叛徒的，不是杀向新人的！ “伏特加，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我需要精神损失费。”牧卿云躲过最后一颗子弹，累得坐在地上，手伸向伏特加，面无表情地敲诈。 “……”伏特加看向琴酒，见后者并不理会他，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掏出一张卡交给了牧卿云顺便把准备好了的手机拿出来：“里面有 100 万日元，没有密码，以后用这个手机联系。” 牧卿云接过卡直接装起来，从现在开始自己总算脱离了贫困，默了默，又拿到手两把袖珍手木仓，毕竟她是杀手不是刺客。 “先去训练，你的实力目前还不能发挥出最高水平。”琴酒轻点桌面，将一个地址推出来：“去这个地方，做一个能力检测，然后开始训练。” “ok，不过，我还需要一个电脑。”现在有很多事只能在电脑上完成，比如暗网。 琴酒没说话，只瞥了眼伏特加，后者便立刻起身从桌下取了台电脑，推向牧卿云。 “gin，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可以来看看我。”牧卿云愉快地将电脑收入系统空间，打开门，走出长长的走廊。 门后，伏特加的心情有些复杂。 “大哥，她，我们能掌控住吗？” “呵，不过是一个不确定还能不能复活的小杀手，有什么掌控不了的？”虽然危险程度比较高，但和伏特加说多有什么用？ “大哥说得对。”毕竟，这姑娘看起来好像对大哥很迷恋，这种小女生最容易控制了。 而另一边的牧卿云刚出实验室不久，伴随着几个路人的八卦，随机任务也随之触发。 叮，随机任务发布：摆脱杀人嫌疑。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柯南的雷达 本来想直接前往训练场的，现在看来，如果不去的话，某位侦探似乎会怀疑她了，啧，真是狗一般的鼻子。 「gin，红方登门，我去米花町一趟。——牧卿云」 「嗯。——gin」 目前她还没有准备丢掉明面上的身份，所以这一趟似乎是必去不可。 发完消息，牧卿云习惯良好地删掉了聊天记录，避开大部分监控去原身家附近，果然，遇到了正从原身家里跑出来的死神小学生——柯南。 “大姐姐，对不……是你？”柯南捂着被撞痛的头看着牧卿云，样子似乎有些诧异。 “柯南，不要乱跑了啦！”追上来的是毛利兰，像平常一样说完柯南后才注意到牧卿云，而这时牧卿云已经越过他们前往了原身家里。 第5章 新一是我男朋友 封锁线，围观群众，记者，警察，侦探样样不少。 “不相关人员禁止入内。”守在警戒线附近的警官挡住了牧卿云进去的路，十分铁面无私，当然，如果没有柯南这个在现场乱跑的小学生的话，那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这是我家。”牧卿云刚说完，就见柯南已经追上来了，而面前的警官丝毫没有阻止小朋友进去的意思。 见此，牧卿云朝着柯南和毛利兰冷笑一声：“呵，侦探破案还拖家带口，你们当是到我家旅游来了？” “抱歉，牧小姐，不过，我们不会捣乱的，我会看好柯南的。”毛利兰连声道歉，抓住了想要跑的柯南，面上有些窘迫。 牧卿云不再理两人，直接转身进了屋子，找到了负责案件的目暮警官。 “这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样的，牧小姐，牧先生和山口先生被凶手杀害，目前只能确定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左右，其他的暂时还无法确定。”目暮警官挠了挠他所剩无几的头发，看起来这个案件让他十分头疼。 “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牧小姐！”毛利小五郎一脸兴奋地指着牧卿云，又一次开启了他那毫无根据的判断： “牧小姐昨晚在电话里让他们准备了这些药物和杀人工具，所以现场才会有死者购买的这些东西，毕竟作为医学生，牧小姐应该清楚这种药物警方能查到获取来源，这样一来，警方就不会怀疑到牧小姐身上，然后等到十一点多，牧小姐就用这其中的匕首杀了牧先生和……” “毛利先生，如果真凶是我，那么你觉得女儿杀父亲是一件十分令人兴奋的事情吗？”牧卿云并没有否认这漏洞百出的推理，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作出推理的毛利小五郎，再加上话中刻意展示出的冷意，后者的大笑瞬间凝固，周围的空气也安静下来。 “啊咧咧，小兰姐姐，牧姐姐的意思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吗？”柯南瞪大自己的眼睛，十分好奇地看向毛利兰，声音顿时吸引了现场很大一部分人。 果然，不管柯南，他就只会给自己制造麻烦，看来得给他制造点麻烦了。 还没等毛利兰开口阻止，牧卿云缓步走向柯南，目光十分平静：“小弟弟，你不会觉得你是小朋友就可以凭借你的无知来玩所谓的推理游戏吧？” 无知？听到这个评价，柯南心里气得咬牙，他可是名侦探工藤新一！ 见柯南气红了脸，牧卿云转身走近凶案现场，不过几步便被以嫌疑人的身份拦住，询问不在场证明。 “我没有不在场证明，”毕竟，十一点二十分她可是在凶案现场，并且正在行凶：“不过，他们是怎么回事？” 负责的高木涉见牧卿云理直气壮的样子，汗了一下，不过也由此打消了对牧卿云的怀疑，将其他两个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藤木纯一，男，山口一郎即将收购的一家小公司的社长，昨晚十点与山口一郎有一通电话，据邻居说，他打电话后曾扬言要杀了山口一郎。 三村雄介，男，牧父的秘书，平时经常在私底下大骂牧父，前不久更是与牧父对骂一通，被辞，凶案现场发现者，报案人。 本来毛利小五郎一口咬定藤木纯一是凶手，牧卿云一来就又将矛头指向了牧卿云，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只是在藏拙。 “对了，我听新一哥哥说牧姐姐可是很厉害的侦探呢，牧姐姐一定知道凶手了吧。”柯南又一次假扮可爱，成功让目暮警官他们想起了云霄飞车杀人事件还有牧卿云的表现。 “是真的吗？牧小姐？”目暮警官期待的看向牧卿云，丝毫没有察觉警察依赖一个外人破案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牧卿云这个从刚进门就一直冷着脸的人居然脸红了！ “小朋友，新一真的是这么说的吗？”牧卿云面上带着一抹羞涩与温柔，在柯南惊恐的目光下摸了摸柯南的头，语气有些嗔怪：“不过，这家伙可真是讨厌呢，就这么想把我拉到侦探的船上，和他一起整天破案吗？” “哎？牧小姐也认识新一吗？”毛利兰有些奇怪，她不记得新一认识这么一个女孩子啊。 “是啊，新一是我男朋友，”牧卿云见到毛利兰一脸受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随口加了一句：“昨天确定的关系呢。” “不可能！”柯南焦急地打断了牧卿云的话，又拽了拽毛利兰的袖口，见后者失神呆立，又怼牧卿云：“新一哥哥说过他喜欢的是小兰姐姐，才不是你！” “真的吗？”牧卿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丝毫不理会柯南，只是咬唇看着毛利兰：“新一明明和我说你们只是普通的玩伴，你们……” “牧小姐……”毛利兰嘴开开合合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后面的话，只是眼眶有些发红：“我和新一确实只是普通的玩伴。” “喂喂，我们可是在查案呢！”目暮警官半月眼，看向三个不帮忙还在闲聊的人。 “抱歉。”牧卿云以为自己挡路了，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示意目暮警官他们可以开始了。 “小兰姐姐！”柯南急了，正不知怎么办时突然注意到房间内的人形轮廓，突然有了主意：“牧姐姐，你的男朋友不是山口哥哥吗？” 听闻此话，毛利兰也看向牧卿云，或许是心里还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正是前不久和新一相遇，他从山口一郎的一些行为就分析出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暧昧的事，”牧卿云丝毫不慌，编瞎话是张口就来：“确定之后，昨天在游乐场我就和他提了分手，没想到刚分手后就在云霄飞车附近见到了新一，不过他正在分析一位小姐的职业，我就没有上前去打扰。” “那之后呢？新一哥哥查案后可没有理会你，他是和小兰姐姐……”话说到这里，柯南突然说不下去了，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查案还没有结束，我就已经意识到新一身边有一个女孩子，就是毛利小姐，于是伤心地提前走了，那时我才意识到不过短短几次接触，我就喜欢上了新一，”牧卿云瞥了一眼毛利兰，又接着表演：“可没想到，就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新一追上了我，之后我就和新一在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时光，确立了男女关系。” 柯南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案情？盯着牧卿云的双目都快冒了火。 魂淡啊！他明明是去追黑衣人了好吧？淦！ 等等，她怎么知道他没有和小兰一起回家？难道说她也是黑衣组织的人？ 想到这里，柯南惊出一身冷汗。 第6章 “哎？那也就是说你昨晚和工藤老弟在一起？那为什么你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呢？”目暮警官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聊天，牧卿云话音刚落，目暮警官就凑上来。 “目暮警官，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才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新一怎么可能和我过夜呢！”牧卿云装出一副羞恼的样子嗔怪一声，见柯南面色转而有些沉思没再反驳，不由奇怪。 难道，他昏迷的时候听见自己和琴酒他们的聊天了？那似乎就不能留了。 就在牧卿云怀疑的时候，柯南突然跑到了案发现场，撒娇地留在毛利小五郎周围，似乎想要找出真凶。 “毛利小姐，柯南还真是有活力呢，像新一一样，”牧卿云笑着和毛利兰聊天，丝毫不介意胡思乱想的毛利兰没有回应，不过声音已经冷下来了：“只是，你不管管吗？随意破坏命案现场是不是太过分了？” “啊，抱歉！”毛利兰惊然回过神，看到柯南果然在现场四处乱逛，赶紧上前去将其拉回原地，低声交代几句后朝牧卿云抱歉地扯了扯嘴角。 没有了柯南的四处捣乱，毛利小五郎又丝毫没有大显身手的迹象，而毛利兰则是抱着毫无回信的手机，靠在墙角，心情低落，心思根本没在案件上。 意料之中地，案件陷入了僵局。 “小兰姐姐……”柯南从来没有看到这般神伤的毛利兰，又不能告知真相，一时有些无措，咬牙看向牧卿云：“你太过分了！” 现在就过分了？一会儿还有更过分的呢！ “嗡嗡嗡～” “新一，早上不是刚打过电话吗？……没事了，我不会太伤心的……说什么啊？新一！……好了，好了，我也很喜欢新一，而且知道新一在忙，怎么会误会新一呢？” 不得不说，系统装工藤新一，不仅声音极像，就连说话方式和性格都简直让人分不出真假，简而言之，这笔交易，不亏。 “你是谁！”柯南听着电话里传出自己的声音，感觉有点惊悚，一下子蹦起来夺过了手机，冲手机大喊一声。 “我才要问你你是谁啊！小鬼头，不要乱抢大人的东西了！”电话中工藤新一似乎是因为被打扰了，语气十分不满。 而这时，柯南惊恐地发现，对方的电话号码就是自己本人工藤新一的号码！ “柯南，你真的很不懂礼貌哎！”牧卿云从呆愣的柯南手中拿过手机，见毛利兰目光转向自己手中的手机，“好心”地将其递给毛利兰：“新一，毛利小姐似乎想和你说话，你和她说说话吧。” “新一，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明明……”刚一拿到手机，久不被回消息的毛利兰怒气值攒到了顶点，却在质问出声后又突地低了声音，有些哽咽：“你……和牧小姐……” “啊，是小兰啊，那个……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电话挂了，连带着柯南的心也碎了。 趁着毛利兰还没有把怒火牵扯到手机上，牧卿云连忙将手机拿回来，嘴边还不忘嘟囔一声：“哼，都不说清楚，新一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 “新一才不会那样！”毛利兰眼底蓄起了一抹湿润，闻言想也不想反驳出口，似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狼狈，转身就跑出了房子，全然看不出空手道冠军的气势。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盲目吧。 想了想琴酒，如果他哭……咦～算了，想想他哭的场景就毛骨悚然，谁哭他也不会哭的！ “小兰姐姐！” “小兰！” 柯南直接追了出去，而毛利小五郎被目暮警官缠着，只是喊了一声，收回视线后又狠狠地瞪了牧卿云一眼。 “毛利先生，这么久了，知道真凶是谁了吗？”收到视线的牧卿云走向毛利小五郎，话刚落下就听得三村雄介慌乱地大呼不是他杀的。 “我想牧小姐更想让他们死！”三村雄介咬了咬牙，简略地讲述了那两个人对原身做的事情。 自牧卿云小时候大病一场后，牧父就一直借着关心的名头控制着其生活的方方面面，初时还只是切断交友关系，后来甚至差点强行和其发生关系，幸好被自己撞破，没有得逞，之后牧卿云进入大学在其遇事求助无门时因公司出了些问题更是逼人嫁给山口联姻。 而且就他所知，如今牧卿云大学毕业，牧父那令人窒息的控制不减反增，直接控制了牧卿云的就业，导致后者空有学历找不到工作，只能每个月看牧父到脸色，从牧父那里领一些微薄的零花钱。 至于山口，他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地知道两人不过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牧卿云在其手中能得什么好？ 所以，这动机不是张口…… “第一，那天不是你阻止的，而且父亲就那件事和我道过歉，他只是喝醉了；第二，虽然父亲对我的管控很严，但出发点是为了我好，而且他没有切断我的交友，只是我找的那些朋友人品不好，所以父亲才让我与她们断了；第三，大学那艰难的四年是山口经常安慰我，他之前是我的男朋友，对我很好，至少在和其他女人暧昧之前都对我很好，所以父亲当时让我与山口联姻我是很开心的，并没有任何逼迫；最后，手拿帝丹大学的学历证书却找不到工作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好心态的转变，和我父亲无关。” 顿时，数道不可置信的目光射过来，尤其是三村雄介，几欲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对此，牧卿云表示一点儿都不慌，毕竟这是原主的真实想法，不是她的。对，有病的是原主，不是她。 “那请问牧小姐，昨晚十一点到十一点半，牧小姐在做什么呢？”目暮警官虽然觉得牧卿云的想法也说得过去，但总得再问一下。 “在杯户町，因为听我父亲说山口在我家等我道歉，所以我和新一分开之后就没有回来，在杯户町闲逛。” 杯户町的监控可以说是形同虚设，大部分地区未设监控，就算有监控，也很可能是坏的，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假监控。 所以，在杯户町闲逛约等于没有不在场证明，这没毛病。 不过，目暮警官还是比较负责的，听过之后又仔细询问了闲逛的地点，派人去查附近的监控。 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其他三人见案子迟迟破不了坚持要离开，目暮警官不得不放几人离开。 但系统任务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完成，柯南这家伙随时可能反扑回来查案，所以…… “目暮警官，三天时间，”牧卿云站在门口，拦住了准备出去的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我一没工作，二家里穷，手里的钱也不多，到时候就算破不了案我也会把房子卖出去。” 米花町的位置是极好的，相信会有人愿意买，不过因为刚出人命，肯定不太好卖，但交给系统就好了，反正她缺的不是钱。 只有三天时间，目暮警官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不过牧家的情况他也了解过，对于牧卿云的做法心中也理解，但这无疑给警方带来了巨大的难度。 “这……好的，不过，请相信我们，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 希望这次毛利老弟能尽早找出凶手吧！ 随着目暮警官点头，牧卿云感觉到系统任务发生了变化，调出来一看，后面出现了倒计时——71：59：59，整整三天。 这样看来，任务的难度降低了不少，至少不用找一个连环杀人的替罪羊了。 正想着，系统空间里的手机有了消息。 「这三天，你就不用去训练场了。——gin」 取出手机，回复ok，清除邮件，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至于被琴酒监听？拜托，她求之不得！甚至，为了防止琴酒安在原手机上的且听器和发信器被别人发现，她还专门放在了系统空间。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么，这三天，做些什么呢？ 自从她成为杀手，好像都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除了搜集各种关于琴酒的周边……咳咳，想远了，如果她现在弄这些，估计还没弄出来，琴酒的枪就又指着她了。 第7章 葡萄干肉松寿司 刚出家门不久，牧卿云又遇到了柯南，看他急急忙忙四处奔走的样子，似乎寻找凶手的兴致分外高涨。 不过，柯南要查案，她也不可能任由他查，自然是继续玩柯南了。 “小弟弟，你迷路了吗？”牧卿云揉了揉柯南的头，软软的，还挺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你家人？” 柯南被惊得后退一步，稳住身形之后突然无辜脸道：“谢谢牧姐姐，牧姐姐是要去哪里啊？” 下一刻，柯南就看到牧卿云眼睛突然一亮，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刚想后退逃跑就被牧卿云抓住。 “我还饿着肚子呢，把你送回去，顺便蹭一口饭应该不过分吧？” “不……不过分，”柯南没有在意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倒是被牧卿云的抠门惊住了，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牧姐姐，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呢？” 呵，这就开始打探她了，真是不老实！ “小孩子不懂，”敷衍了一声柯南之后，牧卿云立刻锁定了毛利父女，态度也转瞬变好：“毛利先生，毛利小姐，你们在找柯南吧？” “谁找这个臭小子了？净给我惹事！”说着，毛利小五郎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柯南头上，顿时让柯南头上起了一个包。 “谢……谢谢，还有，新一很好，祝福你和新一。”毛利兰看到柯南没受伤松了一口气，微红的眼眶中有着释然和祝福，看起来真的如同天使一般。 见旁边的柯南就要暴走，牧卿云不动声色地把柯南拉到身后，面上感动地握住毛利兰的手，语气委委屈屈：“什么嘛！小兰，你这么善良，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借着柯南来蹭饭了！” 牧卿云保证，也就是毛利兰这么善良，如果换个人，自己说这话被打一顿都是轻的。 不过，反正自己的立场不会变，黑方就是黑方的，不用刷红方好感度，自己随意一些就好，所以待会儿的好戏可以期待一下。 正欲开导毛利兰的柯南突然感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正好对上笑得温柔的牧卿云，顿时不敢动作。 十分钟后，四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樱味寿司店，而柯南也成功地“暗中”在牧卿云身上安上了窃听器。 “新一！” 听见牧卿云惊喜的喊声，其他三个人都同时看过去，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柯南，眼睛瞪的像铜铃。 眼前这个人，虽说戴了帽子，脸上捂的也很严，但在几个十分熟悉工藤新一的人面前，一切伪装都是徒劳。 “哈哈……好巧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工藤新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偷瞄一眼毛利兰，脸上有些心虚地笑着。 “新一，你不是说你去忙命案了吗？怎么来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牧卿云笑着挽上工藤新一，手中却暗使力气悄眯眯地掐上了工藤新一：“抱歉，小兰，我去那边和新一说些事。” 在牧卿云拉着工藤新一离开的时候，柯南面色凝重地打开了窃听器，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失落的毛利兰。 “新一，你刚刚是不是在看小兰？我吃醋了。” “云，因为刚刚很诧异嘛！话说你们怎么会一起吃饭呢？” “那……那是因为我和小兰关系好……好了，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是没钱了吗？” “我可是你男朋友哎！没钱的话，借我的钱不就好了？” “可是我们才交往不到一天，我借你的钱，不太合适……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不是刚办完一个凶杀案吗？听说这里的寿司不错，就来这里试吃了，顺便也可以来见见你。” “……” “别郁闷了，我还有案子要查，下次我们一起吃，这里的寿司真的都很不错。” “新一不会已经把这里的寿司都尝了一遍吧？” “那还用说？刚破完案，肯定是要犒劳一下自己嘛！” “……” 听到这里，柯南突然盯住菜单上的某一个寿司，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牧卿云找到预订好的位置，见他们还没点餐，礼貌地道了声歉。 “牧姐姐，新一哥哥离开了吗？他有没有推荐这里好吃的寿司？”柯南悄悄关掉窃听器，将菜单放在牧卿云面前，十分乖巧。 “他有事离开了，”牧卿云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柯南的小动作，疯狂飙演技：“寿司的话，他说除了炸鸡寿司和泡椒鱼皮寿司，其他寿司都很美味。” “啊咧咧，这个葡萄干肉松寿司也很好吃吗？” “新一说美味，应该是很好吃吧。”牧卿云见柯南急不可耐的样子，无语了一瞬，这孩子是不是被刺激狠了？ “可新一哥哥不是不喜欢吃葡萄干的吗？”柯南说完还转头看向毛利兰，这个一直对工藤新一很熟悉的人：“小兰姐姐？” “啊？嗯，新一以前确实不太喜欢吃葡萄干。” 毛利兰这么说已经是很委婉了，何止是不太喜欢？对工藤新一来说，那简直难以入口！ “不喜欢吃葡萄干吗？不过人是会变的，总不会世界上有两个新一吧？” 这个想法牧卿云抛出去了，不管毛利一家怎么想，至少柯南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假工藤新一身上。 如此一来，自己只要安心扮好被骗的纯洁大学毕业生，不说打入红方内部，至少可以让红方对自己放松警惕。 “好了，好了，明明是我请客哎！提那个臭小子干什么？”毛利小五郎不满地撇嘴，拿过桌上的菜单开始点餐，这个话题也算是掲过了。 等简单吃过之后，牧卿云很是识趣地离开，余光注意到柯南再次打开窃听器，嘴角勾起一抹报复的弧度。 “吃的好饱，要是柯南再迷一次路就好了，”牧卿云左右打量着周围的小旅馆，又皱起眉头：“都好贵啊，只剩下1000日元，好像只够吃饭了，要不再去试一下找工作？” 找了一圈，牧卿云终于找到了附近最便宜的一家旧宾馆，只住宿的话每晚600日元，不过最多只能提供两天的住宿，第三天主人就要离开了。 到达房间后，柯南的窃听器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出来拆解研究一番，她可不喜欢让柯南窃听到她不想让他听到的信息。 第8章 不要打草惊蛇 又检查了一遍，小宾馆里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牧卿云这才给琴酒通电话。 “如果你再不打来电话，我想我的枪会很想你。”琴酒话语中有些不悦，看来是真的想再给自己一枪。 “如果是你想我，我会更开心，”牧卿云明显感觉到另一边安静了一瞬，知道琴酒不乐意听这些东西，立刻岔开了话题：“gin，你还记得工藤新一吗？” “昨天杀的那个小鬼。” 据说琴酒从来不记自己杀过的人的名字，看来这是今天又查了一遍？ “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他因为你喂的药变小了，”牧卿云停顿了一瞬，听另一边没有动静，又接着说：“今天的那个工藤新一是我花钱买的，可以凭空消失。” “我知道了。” 听着琴酒毫无波动的语气，牧卿云硬是感觉对方似乎有一点不悦，难道是因为工藤新一还活着？ 正想问要不要杀了柯南，电话挂了…… 另一边，保时捷356a内，烟雾缭绕。 “怪不得我们的人跟丢了，原来是凭空消失了！”伏特加恍然大悟，又偷瞥了一眼后座吸烟的琴酒：“大哥，看来她似乎没有异常举动，我们还继续监听吗？” “有些话，听听就行。”琴酒不再看向车窗外，目光落在伏特加身上一瞬，很快便移开了。 现在，组织里像伏特加这样老实听话的人不多了。 被琴酒贴上不老实的标签的牧卿云此时一脸懵，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挂断电话，难道是自己惹琴酒不高兴了？ 「gin，我准备去波洛咖啡店面试。——牧卿云」 「不要打草惊蛇。——gin」 回复过ok之后，牧卿云看了一会儿这六个字才迟迟将消息清除，心中暗自思索自己哪里做的不妥。 杀人的不在场证明她有，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没有给柯南太多接触案件的机会。 期间，能让琴酒不满地应该不是她的能力，那么最让琴酒在意的就应该是忠诚度了。 思索片刻之后，牧卿云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没去训练场，而且和一群红方混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这才导致了琴酒对自己的猜疑。 这时候同意她去接近疑似公安卧底的安室透，一应该是想看自己是否忠心，二则是为了埋一个人在安室透附近当棋子。 想通之后，牧卿云轻快地烧了水，简单地清洗了一遍全身，又换上从家里带出来的衣服，这才拿起已经不能用的窃听器下楼。 “奶奶，我来帮您。”牧卿云微微一笑，左手接过重物，右手扶着头发苍白的老奶奶下楼，一步一停地也丝毫不着急。 下楼的路上，房东老奶奶笑眯眯地满口夸赞，给牧卿云发了不少好人卡，直到一楼还拉着牧卿云聊天：“好孩子，没有你奶奶可就累坏了。” “没事的奶奶，我还要感谢您将房间租给我呢，”牧卿云面上有些害羞，手伸向口袋拿出一个木雕交给房东奶奶：“听说奶奶喜欢木雕，我就亲手做了一个，也不花什么钱。” 这个木雕是在听说这一家店的老婆婆喜欢木雕时随手雕的，花费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本来是准备抵房钱的，不过现在看来用在另一个地方更合适。 “奶奶很喜欢，”房东奶奶看着木雕眼中闪烁着泪光，低头抹过眼泪后突然发现地上一个东西，有些惊讶：“孩子，这是你掉的东西？” “嗯？这个啊，它不是我的，奶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牧卿云捡起柯南的窃听器，吹了吹上面沾的尘土，递到房东奶奶手中。 “这个，好像是窃听器，但是我不太确定。” 顶着房东奶奶担忧的目光，牧卿云轻声安慰了一番，紧接着就是下一步——去毛利侦探事务所。 刚到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牧卿云注意到波洛咖啡店几乎没有客人，而原剧情中的榎本梓似乎并没有到来。 在附近徘徊片刻后，牧卿云身上的杀气尽然收回，不露出一丝一毫，这才走近波洛咖啡店向二楼毛利侦探事务所走去。 “谁……谁啊？别打扰我看洋子小姐！”毛利小五郎打着酒嗝，十分不满地吼了一声。 没等多久，小兰打开了门，只不过看到自己似乎有一点惊讶。 “我是来找毛利先生的，关于今天的案件，我似乎有一点线索。”牧卿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声音还有些颤抖，让人不禁升起怜香惜玉之感。 “是什么？”还没等毛利小五郎开口，柯南便猛地窜到门口，手中还拿着一张现场照片。 “可以进去说吗？”牧卿云全身紧绷，眼神不时飘向四周，似乎在警惕什么的样子让毛利兰也升起了一抹紧张，赶紧将牧卿云带进了事务所。 “这个东西是我在洗澡前发现的，听房东奶奶说是窃听器，”牧卿云将窃听器放在桌子上，见毛利小五郎拿起来观察，又继续说，声音中隐约带有一丝哭腔：“我怀疑是凶手放的，他是不是杀了我父亲还不够，还想杀了我？” 本来干劲满满的柯南，在看到熟悉的窃听器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抽了抽，看向牧卿云欲言又止。 如果说是自己放的，那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仅仅一个窃听器，并不能说明是凶手放的，而且就算是凶手放的，上面很大概率不会有指纹。”毛利小五郎微微摇头，似乎对这个没有委托费的案子并不是太感兴趣。 “是……是吗？”牧卿云黯然地低下了头，抬起头时隐约有水汽润湿了双眸：“所以，毛利先生，这个案件您不打算管了吗？” “我可是很忙的，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委托呢。”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毛利侦探事务所可不是做慈善的，今天请客吃饭已经是看在小兰的面子上了。 “我知道了，”牧卿云面上露出勉强的笑，正要离开事务所，余光中瞥见一个黑影，身体顿时僵住了：“小……小兰，我能不能待在这儿一会儿？” “怎么了？”毛利兰走向窗户，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人，可看到牧卿云不似作假，心软答应下来：“我去给你倒杯热咖啡。” 柯南见牧卿云心不在焉，伸手在牧卿云面前挥了挥手：“牧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黑影，”牧卿云装作刚回过神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接过毛利兰递来的咖啡后，牧卿云心中似乎安定了一些，果断拿出手机报了警，丝毫没给柯南反应的时间。 第9章 安室先生 果然，柯南淡定不下去了，报警不过一会儿便主动坦白了窃听器的事情，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既然柯南是无意的，那我也就不怪柯南了。”牧卿云看着柯南头上被毛利小五郎砸的包，好奇动漫包的手感，便趁机上手摸了摸柯南的头。 “疼疼疼！”柯南后退一步直接跌倒在了沙发上，泪花都疼出来了。 “啊，抱歉。”实话说，动漫里的包手感还不错，q q弹弹的。 “牧小姐，是您报的警吗？”目暮警官的速度还是很靠谱的，报警不过片刻就带着高木涉赶过来了。 “是我，抱歉，目暮警官，那个窃听器是柯南的，并不是凶手的，”牧卿云面上有些窘迫，不过瞥向落地窗时，咬唇道：“不过，我刚才确实看到那个楼的角落里有一个可疑的黑影。” 待问过之后，目暮警官不满地看了一眼柯南，顺便告诉了牧卿云一个好消息，便一刻也不停留地离开了。 根据目暮警官所言，杯户町有几处监控拍到了牧卿云闲逛的身影，可以确定十一点二十一分牧卿云仍在杯户町，且距离案发现场很远，不可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简单来说，牧卿云有不在场证明。 但这还不够，任务仍显示未完成，倒计时仍在继续。或许，只有警方不再调查这个案子，这个任务才算彻底完成，毕竟她是真正的凶手。 喝过咖啡之后，牧卿云觉得自己的情绪调节的差不多了，和毛利一家告别后就下去一楼，进了波洛咖啡店。 “欢迎光临。”安室透轻快的声音传来，让人听后有一种愉悦的感觉。 “请问，是这里招服务员吗？”牧卿云双眸清澈，又有些小心翼翼：“我的名字是牧卿云，毕业于帝丹大学，我做事很认真的。” 安室透微微一愣，轻笑出声，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一看就下意识认为这是一个温柔的人：“那么，你以前有工作经验吗？服务生可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 毕业快一年了，原主别说工作经验了，连第一步的简历都没能翻出一丝浪花！ “经验是工作出来的，我相信我能行的。”牧卿云直视着安室透柔和的目光，面颊微红，眼中却透出坚定。 安室透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仅仅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牧卿云从明天开始实习，负责客人点餐收尾和收银工作。 对此，牧卿云表示她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不会轻易走。 “安室先生，这个猫咪是我们店里的吗？好可爱啊！”牧卿云抱起趴在店门的三se猫走进店，见安室透做完新品，就将猫咪给他看了一眼。 “不是哦，牧小姐，不过我确实在店里看到过它几次就是了，”安室透将甜品放到了靠近牧卿云的桌子上，笑起来的时候眯眯眼就很出戏：“来尝尝我新做的甜品吧，就当是欢迎新同事的见面礼了。” “那就谢谢安室同事了。” 对于新同事，琴酒送了一颗子弹，伏特加送了100万日元，安室透送了新品蛋糕，看来组织成员对新同事都很热情呢。 吃过甜品喂过猫，又没有客人上门，安室透问起牧卿云的事情，准确来说是想问毛利一家。 “你说去找毛利侦探啊，那就是一个乌龙啦，我以为是凶手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没想到是柯南不小心掉的，”牧卿云瞥向窗外，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安室透：“话说，安室先生你有没有看到那边一个可疑的人影过去呢？” “人影啊，我没看到，不过我想附近的监控应该能拍到一些，”安室透转身去了一个房间，出来时手中拿着手提电脑：“正好我们店为了防小偷，在门外安了两个微型监控。” 牧卿云：！ 怪不得系统不能在那个角落直接现身，原来那个死角的监控是安室透装的，而且自己一开始居然还没发现，还以为是因为有人看到！ “找到了！”安室透暂停住了一个画面，虽然画面比较模糊，但工藤新一的整个人全部出现在了监控里。 “新一？”虽然安室透突然的加入打乱了自己的节奏，但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的，尤其是在卧底面前。 不过，安室透知道工藤新一还活着的话，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了，毕竟自己现在可是随时被琴酒他们监听着。 所以，波本，你会做何选择呢？ “新一？”安室透仔细看了一眼监控，语气有些疑惑，并没有表露什么异常：“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对此，牧卿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毕竟，有些话太刻意了可能会引起某人的警觉。 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牧卿云立刻给工藤新一打了电话，不过这一次并不需要系统配合，她也懒得多出一些不必要的戏份。 所以，电话响了一声直接被另一边的柯南挂了。 “安室先生，今天因为一些误会给目暮警官添了不少麻烦，我想去警局一趟，明天还请多多关照。” 与安室透告别之后，牧卿云手握着安室透拷贝的监控，准备前去警局，没想到刚出门柯南自动送上门来。 “牧姐姐，你……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柯南急切的表情硬生生顿住了，只是语气中还有些焦急。 牧卿云虽然只是差点被撞，但瞥了一眼柯南，直接在他面前查起窃听器，再抬眼时，柯南的脸已经完全黑下来。 “牧姐姐，我上次只是不小心啦！再说，你这么高，我能够得着你的上衣口袋吗？” “哼，谁让你吓我，”牧卿云瞥见安室透正看向自己，也没在意，只揉了揉柯南的头：“我还要去警局，就不陪你玩了。” “去警局？牧姐姐又有什么发现了吗？”柯南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但立刻就被牧卿云的话吸引住了。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牧卿云并不打算主动和柯南说太多，毕竟自己之前可一直不让作为小孩子的柯南接触案件。 于是，牧卿云一路上亲眼见证了柯南的小朋友撒娇大法，最终在到达警局之前告诉了柯南监控的事情。 得知假扮自己的工藤新一出现在事务所附近，柯南瞬间警惕，想起了打给自己的那个陌生号码，连忙继续套话。 “好了，柯南，警局到了，不能乱跑，等我一会儿。”牧卿云这一路上溜着柯南，也感觉到柯南对自己的戒心已经降低，倒是对假工藤新一十分上心。 “嗯，放心吧，牧姐姐。” 明白了，柯南的意思就是，他会乱跑的。 果然，高木涉等人刚打开监控录像柯南就偷偷溜进来了，不过因为录像并不涉及暴力血腥也就没有人去赶他了。 很快，监控录像暂停，上面的工藤新一很好辨认，因为他的脸大部分露出来了，衣服也是今天中午见过的。 “既然工藤老弟在附近，不如联系他，让他来帮忙破案吧？”目暮警官关上了监控，隐藏起心中的不悦，笑眯眯地看向牧卿云。 “我再试试吧，刚才我打给新一，新一直接挂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牧卿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没开始打就见柯南突然借口肚子痛溜了。 见此，牧卿云眸中闪过一丝趣味，突然觉得这一次不用系统似乎更加有趣啊！ 第10章 不会演戏的服务员不是好杀手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只是那一边并没有出声。 “新一，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牧卿云声音温柔，让对面的柯南不禁打了个寒颤。 “请问你是谁啊？”柯南赶紧调整好了工藤新一的声音，见附近没人，这才出声和牧卿云对话。 “新一？我是卿云啊，你女朋友。” 柯南对假工藤新一咬牙切齿，正想反驳，突然想到这话说出去似乎没有人信。 毕竟他这个真正的工藤新一出不了面，而假的工藤新一随时可能出现，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包括知道工藤新一不喜欢吃葡萄干的小兰。 现在自己最大的优势是躲在暗处，而那个假的工藤新一很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如今出现在小兰家附近，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如果自己暴露出来，那么恐怕不仅自己，小兰她们也会陷入危险。 那么…… “哈哈哈，这个手机是我捡的啦，我不是什么新一！”柯南悄悄调整了一下变声器，让声音与工藤新一比较像却也能分辨出一些不同。 话音刚落，柯南明显听见另一边传出一阵骚乱，牧卿云更是急切地询问自己是谁，工藤新一的状况，看起来似乎把自己当成绑匪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柯南没有回答，立刻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卡取出来以防牧卿云再打电话过来，收拾好后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到了房间就看到目暮警官在为找工藤新一着急。 “牧姐姐……”柯南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但看到牧卿云坐在那里落泪，好像什么也问不出口：“新一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可恶，那个假工藤新一到底有什么目的！ “嗯，谢谢柯南。”牧卿云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只是仍旧盯着手中的手机发呆，上面是五六条没有打通的电话。 顺着牧卿云的目光看过去，柯南不禁汗了一下，还好自己直接把手机卡拔了，不然可就惨了。 突然，牧卿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正是工藤新一的号码。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牧卿云的话吸引了目暮警官几人的注意，而旁边的柯南更是暗自警惕地盯着手机。 “云，我是新一啊，说起来刚才我的手机不小心丢了，不会有人给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吧？” 听到这句话，柯南立刻心跳加速，唯恐牧卿云说出像工藤新一的人接的电话，但自己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插不上话。 “刚才有人说捡了你的手机后直接挂了，我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吓死我了。” 这边牧卿云和工藤新一电话聊天，刚解开黑影的“误会”，那边目暮警官听工藤新一没事就撺掇着牧卿云让工藤新一来帮忙破案。 在工藤新一答应的一瞬间，牧卿云明显察觉目暮警官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对这个案子真的感到头疼。 离开警局后，牧卿云继续溜着柯南回毛利侦探事务所，毕竟柯南是她带来的，送回去也理所当然，不过，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 三个字，她没钱。 “牧姐姐，你明天要和新一哥哥一起破案吗？”柯南可不会忘了云霄飞车那一次牧卿云出彩的表演，既然这次她的嫌疑已经洗清，那么由自己抓住凶手感觉会更好吧。 见到了事务所楼下，牧卿云蹲下 身揉了揉柯南的头，这动作有点上瘾：“我怕情绪控制不住，就不去了，你是小孩子，那种地方也别跑了。” 柯南想起牧卿云上午时那仿佛全身长了刺般见人就怼的样子，连忙点点头，他虽然理解有些人会在亲人突然去世之后情绪失控，但他绝对不想再尝试被牧卿云怼的滋味。 不过，虽然明天他第一天去学校，但他还是必须要翘课去一趟的，毕竟这很可能是关于黑衣组织的一个线索。 是夜，宾馆内烛光摇曳，这不是浪漫，而是没钱。 在烛光下，牧卿云又掏出变声技能书开始阅读，有系统逐渐拉满的进度条，她只要看完一遍基本也就掌握了如何变声。 「演技很好。——gin」 手机一响，牧卿云就看到了这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便知道了琴酒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的表现，很可能是怀疑自己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演戏。 「不会演戏的服务员不是好杀手（微笑）。——牧卿云」 可惜，现在的手机并没有表情包，她用着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而另一边的琴酒见此，转头看向伏特加，正待伏特加想开口的时候，突然叹了一口气，黑着脸直接问牧卿云。 「这是什么逻辑？——gin」 「没有逻辑，就是突然想到了。——牧卿云」 这一句话确实没什么逻辑，不过偶尔调侃一下缓和氛围，这不是很好吗？看，琴酒都被搞懵了。 牧卿云弯着眉眼，想象着对面人的模样，心情很好。 而对面的琴酒显然没她这么无聊，询问了她一些事情的细节，然后警告了几句，得到回复后就不再理会她，将无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于是，清除消息后牧卿云只好再次将目光放到变声技能书上，让自己尽快将变声这一技能彻底掌握，系统消失也不变的掌握。 第二天，几乎看了一夜书的牧卿云略微有些疲惫，但总归是把它看完了，变声技能也正式步入入门级别，普通的变声可以如鱼得水地使用，但想要无缝切换有点难度。 上午八点半，波洛咖啡厅。 看着关闭的咖啡厅，牧卿云突然觉得昨天安室透说的九点上班不是玩笑，原来不用提前来的吗？ 可能，国家与国家不同？ 不过，还好三se猫也正待在门外，有猫撸着玩也不错，眯着眼想了一下琴酒猫化的场景，唇角微勾，突然感觉自己太坏了。 于是，安室透停住了，眼前不远处的女孩儿眉眼温柔地漾起笑意，手中拿着一些食物正喂着猫，清晨的阳光打在侧脸，让人更加不忍破坏这幅画。 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很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不过，性格倒与情报有些许的不同，难道是因为这次的案件？ “安室先生，要开始工作了吗？我可是战意满满呢！”牧卿云见猫咪吃完，抬眼就见安室透在不远处驻足，十分有干劲地挥挥手。 “当然，不过以后不用来这么早，十点之前到就可以。”安室透打开了咖啡厅的门，叮铃叮铃的铃铛响起，听起来十分悦耳。 上班时间九点，让员工十点来真的没问题吗？你是假酒，上班不重要，哦，那就没问题了。 第11章 哼，花痴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的原因，牧卿云也只是被安排了一半的客人点餐收尾和收银工作，另外一半还有点心咖啡之类的都由安室透负责。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客人也不过只来了不到十个，工作十分轻松，尤其是在安室透预支一个月工资之后。 虽说自己提的是预支三天的工资，但钱多一点谁不喜欢？所以，牧卿云很是愉快地收下了。 “叮铃铃～” “欢迎光临，”门口又是清脆的铃铛响起，牧卿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柯南和工藤新一来了。 柯南看起来十分憋屈，有系统在旁边看着，牧卿云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经过今天上午的实验，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系统当做自己的分 身。 虽说系统不能杀这个世界的人引起剧情崩坏，只是拿钱做些简单的事，但自己可以看到系统经历的任何事情，而且系统模仿人物性格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只是，一天日元似乎有点贵，比自己这服务员还赚钱！ “新一，找出凶手了吗？”上完餐后，牧卿云见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就坐到了工藤新一旁边，对面是柯南和安室透。 有那么一瞬间，牧卿云觉得自己比安室透更像咖啡店服务员，安室透都跑去找工藤新一聊案件去了，自己还在留意有没有需要服务的客人…… “这次的案件有些棘手。”工藤新一皱着眉，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又说了一遍，接着便看向安室透。 而安室透也不推辞，顺着工藤新一提供的线索开始推理。 不管是从作案动机还是从作案时间，藤木纯一和三村雄介都有很大的嫌疑，但仅从作案手法来看，两人又会被立刻排除。 这样来看，这一件案子确实十分棘手，但只要排除细枝末节的影响，现场会告诉侦探凶手是谁。 听到这里，工藤新一突然眼前一亮，接着就开始和柯南三个人讨论，随着讨论越来越激烈，三人很快便梳理出了凶手的范围。 牧卿云坐在一旁没有吭声，只是心里对安室透的警戒又拉升了一个层次，他似乎真的不太好对付。 “那么，现在凶手的范围大概有两个，一是熟人作案，并且那个人杀过人，也就是极有可能有案底的人，二则是雇凶杀人。” 柯南，你还记得你今天多少次告诉自己要低调了吗？ 牧卿云见他们三个聊得十分火热，无聊得在心里不断吐槽柯南，面上却是装作认真听的模样。 “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从三个方向查就行了，一是两人身边暗藏实力尤其是结过怨的人，二是有过案底的人，三是资金的不正常流出。” 安室透一番话得到了另外两人的集体赞同，至于其他微小的可能，三人很是默契地没有提出来，而牧卿云则是在一旁暗自竖起拇指，她就是第一种。 虽说她故意让系统降低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并且不断阻止柯南参与案子，但安室透连案发现场都没有去，竟然还能推断出凶手，她很佩服。 “安室先生不仅三明治做的好吃，推理也很厉害，”牧卿云双眼有些泛光地看着安室透，突然手臂被人戳了戳，顿时回过神：“新……新一也很棒啦！” “哼，花痴！” 听见花痴，牧卿云脑袋上突然缓慢地打了一个问号，系统顶着工藤新一的壳子是怎么好意思说她花痴的？ “新一，虽然你颜值没有安室先生高，推理没有安室先生厉害，脾气也没有安室先生温柔，但是你别灰心，你的好色程度还是在安室先生之上的。” 好色，可是工藤新一的基础属性之一。 “咳咳……”柯南本以为最后一句是夸工藤新一的，结果听完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去，还好憋住了，不过也呛到了自己：“没想到在牧姐姐眼里，安室先生这么好啊，哈哈。” “小鬼，说什么呢？”工藤新一满含敌意地审视了一下安室透，听见柯南的话上手就是一拳。 “看得出来，二位很恩爱。”安室透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两人把战火烧到他身上，不过心底里却升起了一丝怀疑。 “嗯，新一很宠我。”牧卿云满眼笑意，瞥了眼被捋顺了毛般面色微红的工藤新一，演技真好。 见此，安室透说了句祝福，而一旁的柯南则是神色复杂，低头轻抿一口剩余不多的咖啡。 就在此时，门口的铃铛突然响起，牧卿云立刻站起身看向门口，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习惯性的“欢迎光临”也是恰到其处。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说话的是吉田步美，柯南的同班同学。 至于后面跟着的两个，瘦小的是圆谷光彦，胖胖的那个就是喜欢鳗鱼饭的小岛元太了。 原来是作死侦探团来了，等等，自己才第一天上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我没事，你们是来找柯南的吗？”牧卿云虽然想探探安室透的底，但绝对不是在这种红方遍地的情况下！ 所以，柯南必须离开咖啡店！ “大姐姐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来找柯南的？” “因为后面的小朋友进来之后就在瞪柯南啊，”牧卿云见小岛元太有些不好意思，轻笑一声，又揉了揉柯南的头：“不过，我想肯定是因为柯南不乖。” 最后一句话落，三个作死小成员连连点头，还向牧卿云告了状，丝毫不给自家小伙伴面子。 跳到一旁保护自己头发的柯南很快就在三个大人的支持下被三个小朋友带走，期间并没有任何人来咖啡店消费，也算是没有触发什么多余的命案。 作死侦探团走后，牧卿云无意间瞥见安室透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心中知道安室透已有怀疑，但也不急着去证明什么。 “新一，你不去查案了？”牧卿云刚收拾完桌上的残局，就见工藤新一和安室透聊起来了，心中有了一丝计量。 啧，这系统，怪不得说自己花痴，原来是想找理由偷懒！ “不去了，我让目暮警官从后两个方向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工藤新一从安室透手中接过一杯咖啡，朝牧卿云示意了一下，又回头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应该不介意我在这里吧？” 见工藤新一明目张胆地朝自己释放敌意，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他想看看他们两个想干什么。 虽然情报上牧卿云显示正常，但她的性格却与情报上不同，情报上的牧卿云可不太爱笑，还很自卑，更是从来没有在人前推理过。 再说，情报上并没有显示两人相识，可就两人的相处来看，似乎并不像是刚在一起的情侣，如果是假装的情侣的话，这就很奇怪了。 易容的想法一闪而过，安室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贝尔摩德，可她为什么要派人来这里？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不对，如果自己暴露了，那么现在自己面对的就是琴酒他们的暗杀，所以说只是怀疑吗？ 第12章 透子 就在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牧卿云已经招待了两桌客人，也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聊地聊推理。 “爸爸，你就别给人家捣乱了，真是的！”咖啡店里比较安静，不远处的毛利兰的声音就很清晰地传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突然与脑海中那句“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真是的！”重合在了一起，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 这是……自己成为杀手前的记忆吗？ 突然，心有点闷，伴随着零碎的记忆涌上来，眼角眨落一滴泪珠，砸在手背上，也砸醒了陷入记忆的牧卿云。 “云，别难过，你还有我呢。”工藤新一将纸巾递到牧卿云手中，侧身挡住了门外的毛利小五郎。 牧卿云低敛着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着惊涛巨浪翻滚，因为在记忆中她看到了自己喊着养父派人给她的目标为爸，也就是说，她当年亲手杀了生父母！ 难怪，难怪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脸时那么奇怪，难怪那个男人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反抗…… 不过，真要说到是否恨养父，她只能说从她杀了养父那一刻起，死人也就再激不起她半分情绪，更何谈“恨”？ 所以这么看来，她果然是个从骨子里就透着冷血的人。 即便十三岁之前，她毫无记忆，但从十三岁跟着养父踏入杀手之路开始，她就注定了和良善无缘。 毕竟无情是杀手必备的基础，所以，十八岁成人的那一晚，也是她从外回归的当天，养父给了她两个任务作为“礼物”。 第一，杀了牧氏武馆夫妇。 第二，杀了养父。 听啊，多令人心动，但同样……也令人恶心。 钟声响起，房间内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唯一的声响只有正在播放着的名侦探柯南，这是她和养父唯二的共同“爱好”了。 虽然，这种爱好是被特意训练出来的。 那一晚，她并没有听话陪养父把它看完，直接一枪，砰，养父的脑袋就开出了一朵血花。 毕竟，猎物是没有人权的，自己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美好实则令人作呕的回忆。 “叮铃铃～” 客人上门，牧卿云已然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旁人不可窥见之处，柔和的笑意又一次绽放在脸庞，“欢迎光临”仍旧悦耳动听。 工藤新一见此也不多打扰，只在脑海中留了一句安室透信任度有所上升，现在为正1，就安静地在一旁陪着。 信任度？听此，牧卿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工藤新一，看来系统隐藏的功能还挺多的，得找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 服务完客人之后，牧卿云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今天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怎么样？这一天还适应吗？”安室透上完点心咖啡，坐到了工藤新一旁边：“今天客人意外的多，看来是牧小姐带来的好运了。” “实话说，客人的笑容真的能冲淡心里的不开心，所以在这里很不错，”牧卿云看向正好笑出声的一桌客人，摸了摸十分乖巧的三se猫，不怀好意地说出了自己给它取的名字：“不过，我不是招财猫，说不定透子是呢。” “透……透子？”安室透豆豆眼看过去，正好与三se猫对视，后者乖巧软糯地朝安室透叫了一声。 “啊，抱歉，因为感觉它和安室先生很有缘，而且它也很喜欢透子这个名字，所以……”牧卿云尴尬地挠挠头，瞥了眼听到她喊透子后一直蹭自己的三se猫：“如果安室先生不喜欢的话，那就换一个名字吧。” “透子听起来很像女生，可它是一个公猫，不如叫大尉吧？”安室透表示，虽然这是自己的假名，但透子听起来真的很奇怪啊。 “原来是公猫啊，大尉～”牧卿云见三se猫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又撸了一把猫，回过头见工藤新一脸都黑了：“新一不喜欢这个名字吗？那以后我们养一只猫，取名新酱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工藤新一半月眼，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但它又不是真的工藤新一，所以猫叫什么和它有什么关系？ 既然员工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也不用多盯这一会儿，反正店里有监控，正好此时一桌客人也喝完下午茶，安室透便悄然离开，留给两人一些空间。 疑似没有观众的收银台一角，两个小金人级的演员在疯狂飙戏，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两人已经配合着将牧卿云性格转变的原因表演了一番。 而这个原因，自然就是利用原主的缺点——盲目听从易驯化，让工藤新一对着牧卿云一点点洗脑。 至于安室透能不能看出来，牧卿云只能说，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伎俩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不过，看不看得到她就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牧卿云一顿，突然想到他那两个丧心病狂的监控，突然有些庆幸她从来没有在没人的地方暴露自己。 甚至说，不久前失态的那一幕正好帮了自己。 “真的吗？目暮警官，我马上过去！”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下班，工藤新一接到目暮警官的电话突然眼前一亮，发动了那个只管案件不管女友的技能溜了。 牧卿云摇摇头，她知道，系统这是怕一会儿小兰过来找他，毕竟，帝丹高中快放学了。 “牧小姐，可以提前下班了。”安室透见最后一个“客人”工藤新一离开，不急不忙地将打烊的牌子挂在门外，看起来十分任性。 “安室先生，我能用一下厨房吗？我想做一些甜品感谢一下小兰她们，我会付钱的。” 听此，安室透直接点头，随口 交代了一句，看都不看直接将钥匙甩向身后，本来已经计算好扔到牧卿云手中，可没想到身后钥匙落地声响意外清脆。 不用回头，听脚步他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抱歉，安室先生，我没接住。”牧卿云可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所以，最简单的就是学习原主的习惯，躲开。 你那是没接住吗？分明就是没接。 安室透顿了一步，回头，静默了一秒，十分配合地温声道歉，这才离开去找自己的爱车。 在安室透离开之后，牧卿云知道自己独演的时刻到了，她可以肯定，安室透绝对在这个店里安装了不少监控，目前为止，她已经发现的就有3个。 对于这样警惕的一个对手，牧卿云自然不会冒冒失失地就把自己送出去，耐心是十分必要的。 在牧卿云刚准备做透牌三明治时，另一边，工藤新一随手摘下戴了一天的口罩，开始查看目暮警官他们筛选出来的新犯罪嫌疑人。 有过案底1人，资金不正常流动2人，已排除同性质10人。 犯罪嫌疑人增加一倍，却没有将凶手列入其中，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没有侦探帮助的警察就是睁眼瞎。 了解过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后，工藤新一离开警局为嫌疑人的清白而努力，当然，这努力只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 相比于外出查案的工藤新一，目暮警官则是不停地在警局内走来走去，眼中尽是着急，看起来这个案件给他造成的压力不小。 夜晚七点，警局的电话犹如一滴热油溅进水中，让目暮警官瞬间暴起。 “目暮警官，有人报案，冲野洋子家发生了命案！” “什么！” 第13章 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在此之前，工藤新一接到了牧卿云准备搞事的消息，暂时放弃追踪回到警局，恰好赶上目暮警官出警。 见此，工藤新一丝毫不犹豫地直奔警车，在车上得知了冲野家的命案，知道剧情的它信誓旦旦，但将其看在眼里的目暮警官却叹了一口气，心中忧虑。 没过多久，警车停在了冲野洋子家楼下，几人刚下车就见牧卿云一手扯一个孩子，旁边还有另外两个小孩子在瑟瑟发抖。 “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高木涉见牧卿云招手，立刻拿着记录的纸笔，快步走上前。 “这几个孩子刚才看到尸体，好像被吓到了，我想先送他们离开，”牧卿云拽紧了柯南的手，瞥了眼抹眼泪的吉田步美，温声安慰了一句，又看向有些为难的高木涉：“毛利先生在上面，我们先离开应该没什么事吧？” 柯南面无表情地放弃挣扎，如果不是刚听了十几分钟的鬼故事，他还真会相信她的鬼话。 “当……当然。”高木涉挠挠头收起纸笔，应了不远处的目暮警官一声，跟着几个同事上楼。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顺着几个孩子的惊呼声走过来，简单和几人打过招呼，立刻转身赶往案发地点。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上楼的是牧卿云，而牵着柯南的人变成了系统。 这个功能也是牧卿云今天知道的，不得不说，效果很好，费用也很美观。 刚到达冲野洋子家，披着工藤新一皮的牧卿云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目暮警官期待的目光更是丝毫也不掩饰。 牧卿云迎着目光走近死者，观察了片刻后，又围着房间转了一圈，顺手将角落的耳环捡起来，剧情很快推进，池泽优子被带进了房间。 “真相只有一个，他是自杀！”牧卿云话音刚落，众人皆是惊讶地看向自己，剩下的便是工藤新一版还原自杀过程，至于冲野洋子拜托毛利家的案子，牧卿云倒是没有插手。 案件落下帷幕，目暮警官也带队返回，面对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毛利兰，牧卿云身上的手机准时响起来。 “新一，你们还在冲野小姐家吗？” 听着对面焦急又担忧的声音，牧卿云压下心底那一丝错位感配合着系统开始飙戏：“别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我刚送完其他孩子，柯南突然就表现得非常焦躁，甩开我的手就跑了，我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他。” 听到这个消息，牧卿云微微蹙眉，拉住了想要立刻跑出去找柯南的毛利兰，忽略了一旁嘟囔着小孩子就是麻烦的毛利小五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系统，这才示意小兰留下联系方式给冲野洋子。 接下来，好戏才真正开始。 “我可以伤到波本吗？”牧卿云与毛利一家分开后立刻全速赶往安室透所在的方向，喃喃声不出所料般传入了琴酒的耳中。 “嗡嗡嗡～” “牧卿云？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琴酒磁性的声音透露出丝丝威胁，却又显得意外好听。 “身体触碰可以身份互换，也可以看做我和那个东西灵魂互换，至于我即将要做的事，就是想和波本来一场小小的切磋而已。” 听到对面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牧卿云便大概知道了琴酒的意思，不过在没听到琴酒的具体指示前，她还是减慢了自己的速度。 “注意分寸。”琴酒吐露出四个字后便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阻止牧卿云出手的意思。 牧卿云微弯眉眼，不多时便在一处昏暗的地方埋伏下来，拿出销音器给手木仓装上，安静地等待安室透开车经过。 “砰！” 一枪下去，安室透明显提速，开始到了秀车技的时刻了吗？ “砰砰砰！” 牧卿云连开三枪，迅速又换上四颗子弹，同时脚下生风，竟是比起安室透开车的速度丝毫不慢。 “该死！”安室透目光凝重，险而险之地避开了那颗致命的子弹，却也是不得不向唯一的生路方向开去。 经过了五分钟的枪战，安室透手中已经没有了子弹，也明显意识到对方是在向猫赶老鼠一般将自己逼上一条对方为自己选好的路。 “真是不乖。”牧卿云见安室透神级车技开始大发神威，甚至隐隐有冲破自己的包围的趋势，不满地啧了一声，顺手打穿了车的油箱，反正现在离目的地不太远，总不能只让自己用脚跑吧？ 果然，安室透翻身下车，找遮蔽物一气呵成，见此场景，牧卿云开了一枪表示很满意，接下来就是将他赶往系统所在的隔壁街区。 越到最后，牧卿云越加谨慎，开枪与换弹夹的之间的间隔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让安室透有一种对方想将自己赶尽杀绝的错觉。 “砰！” 眼见安室透即将穿过巷子与系统相遇，牧卿云开枪后迅速调整位置，听得一声闷哼，枪声暂停了一瞬，听系统说信任度下降后毫不在意地直接朝着原身头部开枪。 果然，安室透信任值又回归了0，即便如此也还是救下了假装昏迷的系统，真是一个善良得可爱的孩子。 再次连开数枪后，牧卿云见好就收，装作没有子弹的样子纠缠了一会儿便任由安室透找了一辆可以开的车带系统离开。 不得不说，红方光环果然厉害，既可绝境逢生，又能逆风翻盘，牧卿云丝毫不怀疑继续下去自己会倒霉的事实。 「波本轻伤，左小臂子弹擦伤，右腿中一枪，“我”重伤昏迷被波本救走。——牧卿云」 「嗯。——gin」 另一边，琴酒熄灭指间的烟，看到最后一句略显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波本是日本公安的种子到底是在心里开始发芽了。 “走吧，回去。”说完，琴酒按下按钮，后方火光冲天，映得琴酒的身影更加黑暗。 “大哥，波本那家伙死了吗？”伏特加想起刚才他替琴酒监听时听到的连片枪声，开车也不忘好奇地问上一句。 “你很听她的话？”琴酒轻飘飘的话看似毫不在意却仿佛蛰伏的毒蛇，阴冷而致命。 “不，我只听大哥的。”伏特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犯了多么不该犯的错误。 见他知道错在哪里，琴酒只敲打了一番便不再追究，不过，下次再犯可就不是这么容易掲过的了。 第14章 错的是凶手 第二天，阳光正好，牧卿云略显茫然地睁开眼，紧接着神色眨眼间有显而易见的惊恐浮现，抬起右臂的瞬间痛叫出声。 “柯南，柯南，牧姐姐醒了，你快道歉！”一阵孩子的推搡低语声从门口传来，牧卿云顺着声音望去，柯南正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挪近自己。 “对不起，都是因为找我你才受伤的。”柯南道歉得诚挚，丝毫不见刚才的扭捏，看来对自己很是愧疚。 “错的是凶手，不是吗？”牧卿云的声音沙哑，却又有些恐惧迷茫，还未等旁人再开口语气突然变得急切：“安室，安室先生怎么样？” “牧小姐，你放心，安室先生他伤得并不是太重，现在正在休……安室先生？”毛利兰刚摆放好几个人送的水果，转身便看到被护士推过来的安室透进来。 “听护士说牧小姐醒了，我来看看，”安室透笑容温和，见牧卿云看向自己的腿无奈地笑笑：“其实我可以走的，没办法，身为病人得听护士的。” “安室先生，昨晚的事，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牧卿云抿唇配合着牵出一抹看不出来的笑，说到最后目光收回到自己身上，内疚又自责。 “错……错的是凶手，不是吗？”圆谷光彦的声音逐渐坚定，这句话立刻赢得了几个小伙伴的应和，就连安室透也重复了一遍，让牧卿云不禁感叹他脸皮之厚。 不过，看在信任度上升到5的份上，牧卿云表示你随便扔锅，反正无关痛痒。 众人在病房欢声笑语，牧卿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熟悉的声音让柯南猛然僵住。 “有案件找上你说明你很出名啊，不用说抱歉……我这里很好，你专心忙就好，不用担心我……一会儿我就要迟到了，你去忙吧，我先挂了。” 刚挂断电话，牧卿云抬起头就对上了几双复杂的目光，微微弯了弯唇角：“他知道会担心的。” “可今天是周末……” 病房内众人沉默片刻，吉田步美弱弱地打破了这略显煽情的一幕。 “周末？昨天不是周三吗？”牧卿云先是一懵，对上众人震惊的眼神后又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对呀，昨天周三，今天周末，”吉田步美担忧地摸上牧卿云的额头，有些疑惑：“没有发烧呀，要不要让护士姐姐看看？” 此时此刻，迎着几人同情的目光，牧卿云怪异地升起一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持续不久就是了。 “医生，目前情况就是这样。”不愧是安室透，反手就把医生给叫进来了，甚至都不给牧卿云一点辩解的机会。 “牧小姐，你知道明天周几吗？”医生点点头，转头带着和蔼的微笑看向病床上的牧卿云。 “周一？”牧卿云得知系统也仅知道今日的日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牧姐姐，明天周六。”吉田步美不忍见人伤心，立刻附在牧卿云耳边开口说出答案。 果然，这是天道给自己开了个小玩笑吧？ 牧卿云沉默着看着医生建议安室透带自己去精神科做专业的检查，后者也是听得很认真，一时无言。 “牧姐姐，你放心，我会找出凶手的。”柯南目光坚定，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剩下的三个小鬼头也各留下一句话去加入柯南。 牧卿云张张嘴欲言又止，最终闭上眼，算了，毁灭吧。 随着轮椅和脚步声渐远，病房内很快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牧卿云并没有很快睁开眼，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随机任务上。 随机任务，摆脱杀人嫌疑（已完成） 任务奖励：复活点1，黄金抽 奖卷轴 看着金灿灿的抽 奖卷轴，牧卿云突然有些明白随机任务完成的判断标准了。 如果等到倒计时结束，任务肯定是可以完成的，但是评价不会太高，因为她虽然摆脱了嫌疑，但又没有完全摆脱嫌疑。 昨晚安室透虽然保护了“自己”，但其中也不无试探，所以自己就此摆脱了杀人嫌疑。 思索过后，牧卿云开始看着脑海中卷轴实体化的大转盘，轻轻一拨，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光点飞向系统空间。 无限子弹卡x1，（普通子弹，麻醉弹，毒药弹……安上此子弹，从此不用担心子弹用尽的问题） 配套枪械卡x1，（无后座力，无损耗，无需使用销音器的枪械你值得拥有，可变换枪型，可融合） “系统，可融合是什么意思？” “可以把此枪械的一切优点融合在普通枪械上。” 与系统闲聊之际，牧卿云发现一个隐藏任务，每个月至少死一次。 宿主每次重生，系统都可以获取大量能量，这些能量不仅可以供宿主重生，还可以开启系统更多的功能，奖励也更加丰富。 简单来看，自己是一个小白鼠，系统是观察者，而那些能量则是上方拨给的经费。 “系统，能量快不够了怎么不和我说？”牧卿云奇怪地看着系统空间的白团子，总觉得它对实验还没有自己一个小白鼠上心。 “这不是还够吗？哼！” 见白团子有些炸毛，牧卿云轻笑了声，再看向系统界面时，一个新的随机任务就刷出来了。 叮，随机任务：重生（注：限时一周）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一千万日元 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牧卿云抬眼便看到护士带着午餐走进来，面色微微一僵，伸出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委婉拒绝了护士喂饭的建议。 午饭过后，牧卿云在护士拒绝让她下床后果断呼叫系统。 “云，你怎么样？”系统急匆匆地打开病房门，呼吸有些急促：“都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一直陪着你了。” “这位先生，病人需要静养，请您冷静一些。”见人点头，护士这才让开路带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对上一双满含担忧心疼的目光，牧卿云酝酿而出的泪水刚要夺眶而出就被门口的巨响撞了回去，转头就看到扶门大口喘气的柯南，以及慢悠悠赶来的安室透。 第15章 想要你活着 见柯南如此焦急地冲进来，牧卿云有一种她不死好像有些不礼貌的错觉，但这时候死是不可能死的。 “我……我就是来看看牧姐姐，哈哈哈。”柯南松了一口气，余光一直警惕着对面的假工藤新一，却没注意到身后安室透眼底的意味深长。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病房内表面和谐友好，实则暗流涌动，场面一度僵持。 “新一，我想吃冰激凌，”牧卿云拦住削苹果的手，微微笑了笑：“香草味的。” 见冒牌货离开，柯南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犹豫片刻仿佛下了决心般转身回到病床边。 “牧姐姐，你有没有觉得……” “工藤新一很可疑？”没等柯南把话说完，牧卿云就淡淡地接过了剩下的话，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很疑惑我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柯南陷入沉默，一旁安静的安室透也并未开口，只是神色之间似有了一些猜测。 “安室先生，小心他，”对上安室透略显惊讶疑惑的眸子，牧卿云不在意地移开视线闭上双眼：“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 等牧卿云再睁开眼时，两人很确定病床上的人眼神变了，没有了刚才平静无波但却仿佛看透一切的深邃。 “牧姐姐？” “嗯？怎么了？”牧卿云眉眼间多了些疲倦，看起来不太舒服地抬手揉了揉不太舒服的太阳穴，歪过头微微蹙眉：“我刚才好像走神了，柯南，你是想要问我什么吗？” “啊？哦，我想问，牧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很难受？需要我给你呼呼吗？” 说实话，柯南真的不适合卖萌，牧卿云表示很恶寒。 “很疼，”牧卿云皱着眉，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见柯南想叫护士轻笑出声，继续道：“需要吃一个柯南才能好。” 闻言，柯南半月眼。 回想起从认识到现在，她对他似乎一肚子坏水儿，现在想想应该也算一些小玩笑，不就是在大街上提溜自己、对自己的错各种鞭尸、引着同学说自己坏话、大晚上给自己讲鬼故事…… 淦！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么腹黑？不过却意外地并不觉得讨厌。 正当柯南心情复杂时，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柯南抬头一看，原来是这个冒牌货直接将冰激凌贴在自己脸上！ “小鬼，想什么呢？”工藤新一见柯南被吓一跳直接将冰激凌硬塞给他，脚步不停地来到病床边将香草冰激凌送到牧卿云嘴边。 对于系统这细致入微的照顾，牧卿云接受得相当自然，张口便咽下了送到嘴边的冰激凌。 吃罢，牧卿云进入演员的工作状态，配合着系统讲了一些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而系统也是不着痕迹地趁机把牧卿云的工作揽到了自己身上，安室透自然也只客套几句便笑着答应。 见柯南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牧卿云便再次与系统互换，亲自送安室透回到自己的病房。 “工藤，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办法抓到凶手了？”安室透抚上早已凉透的咖啡，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牧卿云。 “赌上名侦探的荣誉。”牧卿云并没有回头，只留下了这一句简简单单却又份量十足的话，毅然离开。 身后，安室透微微扯了扯嘴角，抬头便瞧见门口目欲喷火的某名小学生，似乎气得不轻。 「有时间吗？见一面？——牧卿云」 消息发过去，犹如石沉大海，对面并没有任何回复，牧卿云也不着急，只是悠闲地计划一下死亡和接下来的行动。 是接近红方做卧底呢，还是就玩这一把给红方制造一点儿麻烦回黑方呢？ “嗡嗡嗡～” “见面就不必了，我觉得你更有必要解释一下你想做什么。” 琴酒那边听起来十分安静，让牧卿云有一种正在被一头猎豹瞄准的错觉。 “我已经完成了摆脱嫌疑的任务，波本目前对我的信任度为5，接下来继续接近还是回归组织，自然都听你的，”牧卿云听到对面琴酒冷嗤一声，又接着道：“就不问问我任务完成的奖励吗？我觉得很适合你呢。” “所以，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牧卿云低喃一声，似是在思考，忽而展颜微笑：“想要你活着。” 对面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响，之后琴酒才再次开口：“这种废话，留给你自己就好。” “废话啊？那就是了。可没有事做，我很无聊呢，训练场进不去，又没有任务，所以，可以去找你吗？” 牧卿云听着对面打开车门的声音，点烟的声音，开车的声音，久到她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琴酒留下了一个地址才挂断电话。 “酒吧吗？似乎有点远，”牧卿云低笑一声，突然觉得多疑的琴酒真的好可爱：“是想让我跑着去，对吧？” 毕竟，她现在扮演的是疑点重重的工藤新一，可不能出现在监控下，不然很有可能被安室透顺藤摸瓜发现“工藤新一”和黑衣组织的关系，那么自己也就很有可能暴露。 疾速是系统技能，虽然速度极快，却让人感觉不出劳累，不过牧卿云更倾向于将系统技能尽可能练成自身技能。 所以，当她赶到酒吧附近时，虽不至于大汗淋漓，但也气息微喘。 「桥。——gin」 收到消息后，牧卿云转身钻入巷子，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保时捷356a。 “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牧卿云刚坐上车就迎面碰上了上了膛的枪，轻咳一声，声音瞬间又回到了原声：“跑这么远挺累的。” “离我远点，”琴酒打量着面前的人，枪顺着太阳穴滑至脸庞，没有发现任何易容的东西：“东西呢？” 忽略掉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牧卿云意念一动，两张卡片瞬间出现在牧卿云手心，仿若魔术般的动作让琴酒呼吸一滞，对于所谓的奖励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看看？”牧卿云左手四指微曲将卡片朝琴酒立起，靠着后座的状态十分放松。 琴酒见此放下枪，接过卡片后看了两眼就收了起来，似乎并没有使用的意思。 “还真是小心啊，”牧卿云不在意地笑笑，待车开动时便闭上眼睛直到伏特加停车，睁眼见一处疑似组织落脚点的地方，面露可惜：“今天没有任务了吗？” “训练场，没做的测试做一遍，”琴酒冰冷的目光中含着一丝警告，不近人情却又异常迷人：“不要有任何小动作。” 训练场清冷孤寂，从外面看仿若只是一栋破旧的建筑，而在经历层层电子检查之后，牧卿云深刻意识到了组织科技的先进之处。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琴酒领着，自己用工藤新一的复刻身体肯定是进不来的。 按耐住好奇进入训练场，牧卿云仿佛又回到了杀手组织一般，浑身气质顿时一变，犹如染满血腥的利刃出鞘，散发出强烈的杀意与压迫。 “咔嗒。” 不用回头牧卿云就知道那是伏特加上膛的声音，毕竟，琴酒的反应可没有他这么慢，也没有他这么剧烈。 第16章 这里不可以住人呢 “跟我来，”琴酒眼神微暗，按下伏特加拔出的枪，主动担起了领路人的角色：“这里是狙击训练场。” 牧卿云接过负责人准备的新狙击枪，此时房间内仅剩下三人，而在牧卿云登上狙击台时，琴酒和伏特加也出去了。 “开始吧。” 随着琴酒话落，500码处出现一个静靶，靶心较小，所以偏离一分都会出靶心，也就是说不能出一丝差错。 “砰！” 不过对于牧卿云来说，她训练的就是精确，与组织的想法似乎有些不谋而合？那些说自己怪物变态的人，是因为没遇到组织吧？ “800码吧，”牧卿云目光扫过某个监控，似在透着监控看着某人：“这个枪还可以。” 说完，牧卿云收回目光，凝神看向目标的方向，在静靶出现的一瞬间射击，正中靶心。 接着，810码，820码，830码……直到900码牧卿云终于第一次偏离了靶心，静靶正中间余留的一丝红色格外刺眼。 “抱歉，有些生疏。” 牧卿云并没有理会再次出现的920码静靶，只是看向手中的狙击枪，微叹一口气。 她明白，虽然这个狙击枪射程只有1000码。但以她巅峰的实力，990码内应该可以不出一丝差错的。 “接下来进入场景模拟。” 房间内滴的一声，牧卿云循着声音望去，那里是一个仓门，简单朴素犹如一颗蛋，似乎有点像贝克街的亡灵那一集的游戏仓。 坐进游戏仓后，游戏仓自动关闭，光线一下子昏暗下来，下一秒点点星光聚集又轰炸开映亮了整个天空。 没错，天空，现在牧卿云就感觉自己处于一片繁星笼罩的优美夜景下，晚风清凉，灯光璀璨，就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欣赏过虚拟世界的美景之后，牧卿云开始查看第一个任务目标。 目标距离大概有800码，活动范围较小且无遮挡，可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狙击任务了。 “砰！” 目标中枪后，牧卿云迅速更换隐藏位置，瞄准疑似刚才目标的女友的头部，犹如午夜死神一般又收割了她的人头：“躲这么严实干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好吗？” 三个场景过去，牧卿云完全沉浸在这场狙击训练中，只要出现在她视线内的活物，950码内全中靶心。 很快，第四个场景加载出来，时间正值中午，地点是正在行驶的汽车。 “终于出任务了！老大说我们负责东三街的出口，用这个联系。” 牧卿云接过联络器，戴上后便听到有两个成员正在调情，幽幽地看向驾驶座的人：“我能杀了这两只聒噪的苍蝇吗？” 驾驶座的人没说话，联络器那边的两人倒是先开口了，只是语气不怎么好，还有一个在一旁拱火的。 啧，真有趣，骂人都不会骂，词汇匮乏到这种程度吗？ “够了，别忘了任务。” 略显阴沉的声音突然出现，联络器顿时一片寂静，就像突然被老师逮住的不听话的学生，一个个都蔫了。 “东三街，到达目的地。” 牧卿云跟着他来到一处高地，准备工作很顺畅地完成了，只是这里并不是最佳狙击点，至少对于她来说，这里不能让她完美发挥。 听着联络器里的各方已经就位，那个阴沉的声音又再次发声，剩下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务目标终于出现，只是正当牧卿云准备射击的时候，身体预警顿时拉响，下意识躲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对面有狙击手。 这下子牧卿云有了些许犹豫，是杀狙击手还是杀任务目标？ 不过这犹豫也只在一瞬间，下一刻，牧卿云便集中精力再次将枪对准任务目标，只不过对准的不再是人，而是车的油箱。 子弹刚一射出去，牧卿云便又改变了目标，躲避子弹的同时找出狙击手的新方位，然后迅速又是一枪。 这时，任务目标已经从车上逃出来，眼看就要成功逃脱的瞬间突然被击中，趴在路灯下挣扎渐弱。 见此，牧卿云清楚地知道是旁边那人开的枪，便即刻又将目标转向狙击手，一点一点地将他引入深渊。 “砰！”赤井秀一，安息吧。 随着狙击手被一枪爆头，牧卿云眼底绽开了一抹病态的满足，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叫嚣着杀了赤井秀一。 随着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后，牧卿云眨眼之间回到了现实，只是眼尾的余红仍旧未消，再配上工藤新一的外表，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能力很优秀，但缺点也很明显。” 说着，琴酒走到了牧卿云面前，但突然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似乎在看一件艺术品，而且注意力似乎在自己左眼的颧骨处，独占欲几乎快要溢出来。 “收起你恶心的眼神，”琴酒微微皱眉，终是放弃了给她一枪的想法：“你该庆幸你在做能力检测。” 闻言，牧卿云闭眼调息，很快又恢复为纯洁无辜的少年，眼神清明委屈，犹如世间最纯净的琉璃。 “进行下一项。”琴酒转身就走，伏特加也只是留下五个字就立刻跟上琴酒，不敢触琴酒的霉头。 呀，惹琴酒生气了？牧卿云缓步跟在琴酒身后，看着琴酒散发冷气的背影有些无辜，明明贝尔摩德的眼神有时候比自己更露骨吧？ 难道是，琴酒喜欢贝尔摩德？ 想到这里，牧卿云丝丝杀气泄露，眯眼紧盯着琴酒的心脏，这里是不可以住人的呢！ 与此同时，琴酒浑身紧绷，转身掏枪瞄准一气呵成，过程之迅速让伏特加都没有反应过来。 “砰！”“啪！”“啪！” 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琴酒和伏特加手中的枪就被牧卿云卸下，而牧卿云肩膀处也被琴酒打了一枪。 “滴答……滴答……” 肩膀处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琴酒的胸口，融入黑色风衣，漾不起一丝波纹。 “如果你这里住了人，我会亲自把她剜出来。”牧卿云手指抚上琴酒心脏的部位，指甲轻轻划过风衣，话语间尽是残忍与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疯子！”琴酒回过神快狠准地反制住牧卿云，见她丝毫不反抗忍不住低骂一声，站起身时衣服显得惨不忍睹，只是都不是自己的血。 “伏特加，让人带她去治疗。” 第17章 演技真差 训练场有洗浴室，因为这一小插曲，琴酒只能先暂停测试，自己则去浴室清洗掉沾染的血迹。 清洗干净血迹之后，琴酒左手扫过牧卿云触碰过的心脏部位，动作一顿，后又冷笑一声，他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个神经病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呢？ 呵，他可没病！ 抛却那不靠谱的想法后，琴酒熟练地检查一遍伏特加送来的衣服，这才穿上走出浴室。 “老大，她醒了，说要进行下一场测试。”伏特加见琴酒脸都黑了，在一旁安静如鸡，心里还是有些佩服这个敢“扑倒”大哥的人的。 “呵。”琴酒冷嗤一声，径直朝医务室走去，推开病房门就见面色平静的牧卿云正在欣赏着窗外，似乎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咔。”琴酒按下门口处的按钮，窗口瞬间消失不见，空留下一堵与墙壁无异的白色。 “不解释一下？”琴酒见她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缓步走近病床边，一举一动带着压迫感：“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觉得，我喜欢你？”牧卿云微微一愣垂眸，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也很病态，这个她承认。 因为她是她养父培养出来的，绝对忠于琴酒的，游走于正常人与疯子之间的杀手。 但喜欢这个词太沉重了，她根本触碰不到，或者说这就是杀手的禁区，因此在她的心里，喜欢等于找死。 在暗网，人人都在传第一杀手y嗜爱琴酒，于是很多杀手就想利用这个杀了他，可没人成功，因为那个世界根本没有琴酒，所以就算琴酒的创作者她也不会有一丝手软。 “你所有的表现让我很难不怀疑。”琴酒不想放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自己身边，所以他觉得很有必要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那个狙击手很像赤井秀一，”牧卿云实话实说，想到那颗子弹眼底又浮现出些许戾气，盯着面前的绿眸眼中尽是认真偏执：“我只是不喜欢看谁让你受伤，甚至死亡。” 说到这里，牧卿云突然顿了一下，语气一转有些委屈：“贝尔摩德比我过分你都没生气，所以你喜欢她吧？所以才不允许我打你的主意。” 琴酒盯着她转瞬变得无害又委屈的眼神，沉默片刻后啧一声：“演技真差。” 当然，不是指前面那莫名像表白的话，那番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说的每个字都极为认真，倒显得有些傻。 但后面，呵，敢打核心成员贝尔摩德的主意，她可一点都称不上无害。 “毕竟是在gin面前，”被拆穿的牧卿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耸肩收起了表演的痕迹：“不过如果贝尔摩德是你的软肋，我真的会杀了她哦～” “走吧，不是说要继续测试吗？”琴酒走出几步后侧过头，示意让牧卿云跟上，片刻放慢脚步后忽又道：“核心组织成员不能随意杀，也不是我的软肋。” 听到这句话后，牧卿云眼底隐藏的杀意化作云烟散去，十分乖顺地跟在琴酒身后进行接下来的测试。 “黑客能力测试，32层及格。”琴酒说话的同时熟练地打开了类似游戏的界面，再一转上面只有两个字，开始。 牧卿云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确认开始第一层，这一层十分简单，只是看着左上角的一分钟倒计时，她也能猜到后面有多不容易。 时间慢慢过去，二十分钟之内她爬到了第三十二层，已经可以算及格了，只是想要优秀还是比较困难的，毕竟她左肩受伤，速度提不上来。 终于，第五十层的时候，游戏界面突然变红，又犹如血液般滑落，独留下“game over”显示着她的最终成绩。 “中等。”琴酒见这项测试结束，抬头说了一句便又继续专注手机，表情有些阴沉。 “嗯，有事？我可以自己去测试。” 虽然她巅峰时应该能攻上85层，但现在她用的身体都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不管受没受伤都暂时回不了巅峰，所以也没必要反驳这个评价。 “两个小时。”琴酒收起手机，定下了最终时间，用行动驳回了她自己测试的提议。 虽然没有明说，但牧卿云多少能猜到他对她的警惕，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因为她耽误任务，毕竟谁都不是小孩子。 两个小时的时间，牧卿云去了组装训练室，炸弹训练室，脑域训练室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训练室，由于时间过于紧凑，她测试过后体力有些透支。 “琴酒，就这么放我走不担心我是敌方卧底，趁你不在抄你窝？要不带上我，让我多杀几个人，你也好放心不是？” 关上车门后，牧卿云斜靠在后座稍作休息，悄悄恢复着所剩无几的体力，只是眸光中的兴奋让人感觉到她精力的旺盛。 “开车。”片刻后，琴酒略带沙哑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伏特加也发动车子，丝毫没有疑问。 牧卿云动作微滞，转头打量旁边抽烟的男人，清明的目光中带有不解，不过瞬间也便敛下了她的情绪，只专注于恢复体力。 半个小时后，伏特加停在了一处荒僻的公路，牧卿云也跟着他们二人下车，步行不远就看到一座桥，她想她知道这是哪里了。 “不是想杀那个人吗？待会儿有人过桥，按下这个，你就可以亲手杀了那个人的同类。” 牧卿云眨眨眼，接过琴酒手中这个十分小巧的遥控装置，上面还残留着属于琴酒的气息，还真是对自己“放心”呐。 “大哥，车来了。”伏特加放下望远镜，面色有些凝重，看来待会儿来的fbi成员似乎有些不普通？ 与此同时，牧卿云视野中出现一抹白色车影，车速极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凶残猛兽穷追不舍，隐约间也能听见子弹撞击金属的悦耳声响。 待车开至桥中间时，牧卿云毫不犹豫地按下引爆器，顿时火光掩盖了桥面，与自己前世身处其间不同，少了炽热与焦灼，只是风景更美。 就在牧卿云收回目光之际，她突然注意到一灰色不知名物体冲出了爆炸范围，仔细一看，居然是刚才那辆车。 果然，主角光环吗？看来，ta不是一个简单的小鱼呢。 “我可以怀疑，你在放水吗？”琴酒任由那辆车向前开去，面色丝毫不慌，倒是有时间当场问责。 “当然可以。”牧卿云随手将引爆器还给琴酒，无奈一笑，也不拆穿他给自己的是一个假的引爆器。 见此，琴酒略感无趣，随即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次的任务上，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布下去，虽然意外情况不时发生，但也被琴酒很快想好了应对方案。 “任务完成，留人确认，其他人回组织。” 第18章 贝尔摩德 一旁无聊地数着地上蚂蚁的牧卿云听此精神起来，立刻清除自己在这里的痕迹，像是迫不及待离开一般。 “嗤，不是你要跟来的吗？”琴酒刚完成任务心情不错，瞧她这样，不由嗤笑出声。 忽略琴酒语气中嘲笑的味道，她承认，这场黑红小对决的精彩转折她看得很尽兴：“嗯哼，近距离发现，统筹领导，我不如你，唔，这一点也不必比你强。” 前世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即便是作为杀手组织暮血的boss，她也只是在高层内部挂了个名号。 统筹领导？对于游离于组织之外，不理事物又频遭追杀的她来说，最鸡肋的也不过此了，有这精力，她还不如练点儿自保技能。 车内，琴酒扫过对面发来的消息后，扭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参与刚才任务的成员待会儿聚在一起，你猜波本见到你会不会大吃一惊？” 安室透吗？带伤也参与任务了？ 那么，这次任务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试探吧，想起刚才任务期间琴酒的只言片语，安室透看起来似乎有些过于可怜了。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波本啊，唔，你看这样他还能认出来吗？”牧卿云身形眨眼间变得玲珑有致，纯黑色长发披肩散落，就连身上的衣物也变成了仙气十足的白色连衣裙。 琴酒猛地心口一窒，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她是牧卿云，旁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脸，他真的会想拔枪毙了她。 “我也是刚发现，他的躯壳可以随意改变，当然只限于人，而且伤口不会消失。”牧卿云一脸无辜地看着瞳孔骤缩的琴酒，模样清纯极了。 闻言，琴酒沉默不语，心里对她的信任向正方向动了一丝，不过同时警惕心也升了一截，只是面上仍旧一片冰冷，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一路上，车内十分安静，直到伏特加一声“到了”，琴酒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手机收起来，在牧卿云之后下车。 中型任务之后，组织成员一般会聚在一起，虽然不仅是为了放松，但通常会选在组织手下的酒吧等玩乐场所。 不过，在这里的不一定就是刚完成任务之后的组织成员，例如贝尔摩德。 “琴酒，好久不见，还带了一个小姑娘，新来的？”贝尔摩德品着杯中的琴酒，面上风情万种，走近后更有一种女人的魅惑，隐隐有勾引挑逗之意，却让人挑不出错误。 “琴酒哥哥，这位姐姐真漂亮，我都有些心动了呢。”牧卿云笑得清纯，余光从琴酒身上移开，心里也彻底放下了杀意。 “是吗？小嘴真甜，怎么就跟着琴酒这个冷血的家伙呢？”贝尔摩德见琴酒径直走向吧台，也不在意，倒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对她似乎有一丝敌意？ “可能因为琴酒哥哥很帅吧，具体谁知道呢？” 说完，牧卿云甜甜地向贝尔摩德眨了眨眼，转身朝着其他组织成员走去，很快便注意到了今天任务成员，见伏特加在那边做着什么，似乎不太方便打扰。 “一杯果汁，谢谢，”见服务生微愣，牧卿云乖巧地笑了笑，道：“受伤不能喝酒的。” 看过整个过程的琴酒在心底嗤笑一声，并不做理会，只是在伏特加过来后才开口询问几句，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如愿得到橙汁后，牧卿云拿起橙汁脚步轻巧地跑向波本那群人身边，寻了个空座坐下，犹如误入地狱的天使一般格格不入，一时间竟让说笑的众人消了音。 “哥哥姐姐们怎么不说了？”牧卿云抿上一口橙汁，眼神如兔子一般无害，似是突然注意到波本一般眉眼染上一抹担忧：“哥哥受伤怎么还喝酒呢？这是不对的。” 波本见她看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孩儿，尽管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她十分怪异，但看过她的眼神后，怀疑仿佛都成了一种罪过。 “你是谁？”波本强压下心里的罪恶感，问出了这个桌上的人最想问的问题。 “你可以叫我，怜怜，琴酒哥哥带我来的，”牧卿云瞥见贝尔摩德向这边走过，瘪瘪嘴，眸中涌起了让人心疼的水雾：“琴酒哥哥好坏，他拿枪欺负我，然后不让我离开。” “嗯？小姑娘，你不是新成员吗？”贝尔摩德吐出一句充满酒气的话，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十分“干净”的女孩儿，充满着审视。 “姐姐，怜怜现在不是新成员呢，”牧卿云话音刚落，周围男女看她和琴酒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有些奇怪，对上波本眼中的同情，灵机一动： “琴酒哥哥这么坏，受伤哥哥，我们一起离开坏组织吧。” 波本见她在组织的地盘上说出这么大胆的言论，甚至想将他也拉下水，瞥见琴酒朝这边走来，立刻摇摇头表忠心：“进入组织，自然是要忠于组织的。” “背叛组织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琴酒叼着烟，脚步声隐在酒吧背景音乐中，却也更让人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 “琴酒哥哥，怜怜很忠心的，”牧卿云朝琴酒眨眨眼，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收回视线，乖巧地喝下剩下的橙汁：“怜怜叫怜怜，可怜怜还不知道哥哥姐姐的名字呢。” “贝尔摩德。” 让牧卿云没想到的是，贝尔摩德先打破了沉默，而其他人似乎并不准备将代号说出来，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琴酒捕获的金丝雀。 见此，牧卿云轻啧一声，托腮看向琴酒，目露委屈：“琴酒哥哥，他们也太不友好了，连名字也不告诉我。” “呵，你不认识？”琴酒坐在主位，轻呵一声，侧身看向某个装纯的人：“把那两个字去掉，别对着我喊这种……称呼。” 恶心两个字到了嘴边，琴酒突然想到她上午发疯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咽下了。 “好吧好吧，不过，琴酒，我只认识四个，其他人我可是真不认识，”牧卿云收敛了清纯甜美的表情，开了瓶桌上未开封的琴酒，笑道： “你们好啊，贝尔摩德，波本，基安蒂，科恩。” 不仅被喊到名字的几人感到震惊，就连同桌的其他人也不敢轻视这个看起来容易欺负的白裙子女孩。 “怜怜不是你的真名吧？我也没听说有新的代号。”贝尔摩德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很是熟练地点燃了烟猛吸一口。 “嗯哼，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知道我的真名，因为那可能会是你的死期。”牧卿云咽下口中温热的琴酒，笑嘻嘻的目光中看不出半分杀意，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是吗？那我可要拭目以待。”贝尔摩德轻吐烟雾，视线扫到牧卿云耳边，顿了顿，后又不在意地移到一旁。 第19章 波本 这句类似约战的挑衅牧卿云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直接略过，转而看向欲起身的琴酒。 “要走了吗？这里的酒挺好喝的。”虽然只品了琴酒，但不得不说这里的酒比前世喝过的酒更加美味。 “有事我会找你，做事最好有些分寸。” 看起来，琴酒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聚会，也或许，他又有了新的任务，但这怎么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把自己落下了。 “我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吧？”牧卿云轻哼一声，直到看不到琴酒的背影才收回视线，扫视一圈桌上的人，笑道：“波本，我记得你是一个侦探，不如你猜猜我擅长什么？” “抱歉，我实在猜不出，不如怜怜小姐告诉我们答案，也好让我们彼此有些了解。” 波本礼貌一笑，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吐露出来，反而将问题抛回给牧卿云，继续暗戳戳地观察。 “我最擅长的啊，当然是杀人了，”牧卿云坏心思地顿了顿，将周围人的表情收入眼下后才继续道：“从十三岁到现在，我已经杀了，唔，有些记不清了呢，至少有上万人吧。” 配上天真无辜的表情，这句轻飘飘的话顿时让人毛骨悚然，而牧卿云仿若不知道他们的震惊一般，抿一口酒： “波本哥哥比我大，杀的人应该比我多吧？” 在波本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明明面上还是一副纯真不谙世事的模样，却被人制造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他杀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你真的杀了这么多人，不是小朋友的大话？”贝尔摩德坐在旁边，替波本回答后伸手想摸向牧卿云的脸，却被酒杯挡住。 “啊，被你看出来了呢，说实话，我只杀了三个人，”另一个世界的人头，应该不算吧，牧卿云沉吟一声突然笑道：“但是，杀三个人和杀一万个人有什么不同呢？” 一瓶酒喝尽，牧卿云站起身走到波本旁边，手按在桌角歪头对上他的视线：“帅哥，外面那么黑，可以送怜怜回家吗？” 思索片刻后，波本默然同意，带着牧卿云来到了自己的爱车旁，示意她坐副驾驶，自己则坐在驾驶座拿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 “这是什么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牧卿云十分放松地靠在副驾驶，使用的语言也是她最熟悉的中文。 “组织的醒酒药，毕竟酒驾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波本也从善如流地使用了中文，流利但发音却不如牧卿云一般准确：“你是华国人？” “嗯哼，我在华国生活了十三年，后来就被拐到外国了，不过显然，我适应得很好，”牧卿云轻笑一声，右手向他一摊：“不给我一颗醒酒药？” “你认识我？” 这一句话虽是疑问，却更像是审问，或者说陈述，再加上眼神与动作的压迫，很难让人不露出马脚。 只是，如果普通话再标准一点就更完美了。 “不认识，不过我在华国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男孩儿，他很善良，向我保证过他逃出去后就救我，只是，后来再见的时候他已经不认识我，还成为了可笑的警察。” 都说长得帅的千篇一律，那么她说那个人和安室透长得像没毛病吧？ 想起前世那件事，牧卿云目光停留在波本身上，仿佛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突然轻笑出声：“我没杀他，甚至还帮了他一把，你猜为什么？” 波本沉默片刻，微微摇头，看着话莫名有些多的这人，有些怀疑她已经醉了。 “因为…我忘了，”牧卿云微眯着眼，轻呜一声，手抬起划过了空气，瘪瘪嘴：“警察先生，你怎么不救救我呢？明明……” 最后一声低喃被风吹散，波本同时也发现了她似乎睡着了，确认她真的睡着并且喊不醒之后，他真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怎么样。 不过，他很确认，他后悔了，怎么就没有先问她住在哪儿呢？ 最后，波本犹豫过后还是决定把人带到组织分配的公寓，那里不仅房间多，而且没有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十分安全。 第二天，天刚亮起，牧卿云就听见外面细微的动静，迅速起身后走出客房，正好看到准备出门的波本。 “波本，我需要换药，但可能不太方便去医院，”牧卿云见波本停下开门的动作，还没等他问就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组织有没有方便换药的地方，或者让人给我带点药自己换也行。” “五分钟，之后我还有其他事忙。”波本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却让人生不了厌恶，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吧。 由于客房洗漱工具十分齐全，牧卿云很快收拾好，时间也刚好走到了五分钟。 车上，牧卿云再次来到副驾驶，眼神飘向波本的腿，好奇道：“你的腿也要换药吧，也是琴酒伤的吗？” 对此，波本只回复了一个“no”便不再开口，只是将车速逐渐提高，直至到达最高限速。 不到十分钟，波本顺利飙到一个隐蔽的小诊所，示意牧卿云下车，似乎真的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解决。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便也不好意思了，但怜怜是普通人吗？显然不是。 所以，对于莫名冷淡下来的波本，牧卿云表示，游戏尚未结束，可不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 诊所医生看到波本立刻起身，面上的谄媚在看到后面跟着的牧卿云后肉眼可见地消散，甚至还有一丝丝惊恐浮现。 “组织的人，换药。”波本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随口 交代一句便转身离开，并不打算理会这种小过错。 波本离开后，牧卿云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问伤的医生，他是波本的老鼠，还是不会隐藏尾巴的组织底层呢？ 也许，他是波本故意放给自己的迷雾弹。 果然，她也是个多疑的人。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礼貌一笑，暂时不想理会这只在作死边缘蹦哒的小东西：“叔叔，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换药。” 换过药后，牧卿云自然是不用付医药费的，这种白嫖的快感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组织成员的便利。 不得不说，比做boss，底下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白痴感觉好多了。 身为组织闲散人员，她总觉得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养老，不找点事做都会感觉无聊，但依系统的恢复能力，枪伤得到下午才能痊愈。 不如，去看望一下替自己住院的系统？省得它一直找自己诉苦。 第20章 去吧，我看着 不过，看着街上电视台报道的意大利强盗集团，她突然觉得似乎去认识柯南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看着不远处心不在焉的柯南，牧卿云十分怀疑他并没有像原剧情一般发现跟在身后的三个黑衣人。 “小朋友，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牧卿云口中说着不太流利的日文，蹲下 身将手中的地图展示给柯南，指着一个地点道：“后面有人，小心。” “柯南，你看那是不是……”圆谷光彦回过头轻咦了声，探头看向地图：“大姐姐是迷路了吗？地图好像拿反了。” “啊，原来是这样，谢谢。”说完这句话，牧卿云也没有多留，很快便装作看地图走远。 至于说帮柯南摆脱那群人，呵，那是怜怜该做的事吗？ 图书馆内十分宁静，上午的阳光也正好，牧卿云品着咖啡欣赏着书中老套的剧情，只是不知道柯南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提醒而提前来图书馆找信息。 柯南那边也没让牧卿云久等，一杯咖啡的时间就集体来到了图书馆，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刚经历了一场追逐战。 “柯南，你跑这么快干嘛？”小岛元太喘着气埋怨，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人在看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退后半步。 与柯南对视一秒后，牧卿云毫不关心地低下头，仿若只是一个被吵到的普通陌生人，回过头又继续沉浸在阅读的世界。 圆谷光彦顺着柯南的视线看过去，认出是把地图拿反的大姐姐，立刻轻声喊住其他两人，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不过，牧卿云对他们来说，吸引力明显不如一本有趣的漫画书，因此，在柯南去查阅词典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其抛之脑后围着漫画区逛起来。 在柯南放下英语词典时，牧卿云先一步拿到了意大利文辞典，这时柯南才意识到旁边有人，刚想远离就见人已经离开。 “意大利文？” 柯南喃喃着扫过一圈，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人把意大利文辞典拿走了，可偏偏她从头到尾的态度都不像是巧合。 “大姐姐，刚才谢谢你，我想借用一下辞典，可以吗？”翻过其他辞典后，柯南终于还是决定去找这个有些奇怪的人。 “可以。”牧卿云点头，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就等你上钩了。 得到允许的柯南站在桌角旁开始查“oro”，很快，他惊讶地拿出暗号对比辞典，再一抬头看向正在认真看书的牧卿云，瞬间明白了那群人的目的。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与那个毫无踪迹的杀人犯无关，只是碰巧想借他们几个小孩子的手找宝藏的疑似犯罪团伙？ 想到这里，柯南有些失落，也有一丝身为侦探却找不到凶手的挫败，不过下一秒，他又燃起了斗志，认真分析起上面的暗号。 “柯南，你在这里啊，刚才我们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先走了。” 说话的是吉田步美，后面两人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最新的漫画书，一副没看过瘾的样子。 见三个小家伙过来叽叽喳喳，牧卿云抬眸合上书，在他们不安的目光下拿过那张带有暗号的纸，朝柯南道：“可以给我纸笔吗？” 柯南迟疑了一瞬，拿出另外的纸笔递给她，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会解暗号？” 面对他的疑问，牧卿云从头到尾给他分析了一遍，再略一提点，柯南很快就解开了暗号的规律，只是圆谷光彦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姐姐，你的日文很流利哎，而且也不像是不熟悉这里的样子。” 听到这里，牧卿云看向柯南，后者则尴尬一笑，坦白了刚才有坏人跟在几人身后的事情，顿时引得几人有些后怕。 “那么，没有问题的话，”牧卿云将纸笔还给柯南，翻开了面前的书，食指抵住嘴边，轻声道：“嘘，你们吵到我了。” 接下来，牧卿云安安静静地读完了第三本书，而柯南几人则刚离开图书馆不久，不知道是去找警察还是去找宝藏了。 走出图书馆时，太阳正落在头顶，惹得伤口处痒意更加明显，牧卿云很清楚伤口处正在结痂，再过不久就可以恢复如初，不留一点疤痕。 “唔，那是？”牧卿云刚买过午饭，目光很自然地捕捉到那三个熟悉的黑影，看他们的动作似乎是发现了窗边的柯南。 所以，这就是剧情的强大之处吧，不过，既然赶上了这个热闹，她不去看看现场版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思及此，牧卿云悄眯眯地朝柯南的方向走去，虽步履缓慢犹如散步，但终究没有错过黑衣人掏枪的瞬间。 “说吧，金币在什么……啊！” 牧卿云随手将午饭盒甩出去，正好将黑衣人抵在柯南头上的手木仓砸落，其他两人见状纷纷掏出手木仓，但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显然已经来不及。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见那个黑衣人抓起柯南的衣领，牧卿云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感觉有些好玩地假声假气道：“是吗？那我好害怕呢。” 接着不等黑衣人再开口威胁便冲到其面前拽住柯南，一脚将黑衣人踹得倒飞出去，带着柯南的衣服一起，瞬间让柯南红了脸。 “姐姐，你刚刚好帅啊！” “对啊，就像是假面超人！” “……” 看着他们刚解绑就活蹦乱跳，一点没有差点被杀的觉悟，牧卿云突然感觉还是被绑着的他们乖巧。 或许是牧卿云现在的长相太过于清纯无害，尽管她现在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并不足以让小孩子有距离感。 于是，在他们自我介绍后，牧卿云也将怜怜这个名字拉出来溜了溜。 “哎？れんれん？好奇怪的名字。” “步美，她说的是中文啦，”柯南半月眼地看吉田步美苦思，摇摇头转而看向被绑着的三个黑衣人：“怜怜姐姐，我去警局报警，你可以在这里看着他们吗？” “你，确定？”牧卿云瞥了眼他几乎成破布的上衣，仿佛已经想到了他在街上果奔的场景，顿时语气一换：“去吧，我看着。” 柯南尴尬地顿住身形，想了想反正他是小孩子，而且这样更让警察相信，就一句话也没说地立刻跑出去了。 对于看柯南在大街上“果奔”，牧卿云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她十分遵守约定地站在窗边看着柯南略显狼狈的身形。 直到七八分钟后，几辆警车才出现在视野中，牧卿云瞧着刚又被敲晕的三人，留下一句“看着他们”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21章 又见安室 不远处，牧卿云听着柯南几个孩子的简易笔录，等警察带那三个人下楼后才悄悄离开。 这不是她谨慎，而是好奇，她只是想近距离围观抢主角戏份的后果，结果出来了，那三个人醒过来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同伙。 不过，柯南的现场推理直接推翻了他们的话，这到底是因为善意，还是天道对柯南补偿的秀场呢？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得慢慢来，而现在则需要再去买一份午饭了，顺便偶遇一下作死侦探团。 “怜怜姐姐！”吉田步美指着窗外提着午饭盒的牧卿云，喊声吸引了其他几人的注意。 听着伙伴们说怜怜姐姐多么温柔，多么可爱，柯南半月眼，想提醒他们一句别被外貌给骗了，明明是一个武力值很高且腹黑的人。 “哎？我自己走！”柯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出店外，一个趔趄差点没停稳。 “怜怜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牧卿云低头看了眼吉田步美，轻摇了下午饭盒，又指了一个方向：“去米花公园，你们呢？不回家？” “米花公园？我们也去米花公园玩吧！”吉田步美一出口，立刻赢得了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的同意，柯南摇摇头也无奈跟上。 于是，小鱼儿们自发跟着牧卿云，一路还叽叽喳喳的给她介绍起他们在米花公园的趣事，倒显得她钓鱼太过轻松。 到达米花公园后，三个小伙伴闲不住跑到一边玩，而柯南则在牧卿云旁边安静地待着，并不太想和他们一起玩弱智版捉迷藏。 吃过午饭后，牧卿云就见他们几个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跑回来了，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软团子。 “怜怜姐姐，柯南，你们看这是不是安室哥哥店里的透子？” 几人走近了，牧卿云认出它确实是前几天见过的那只三se猫，虽然前爪似乎受了伤有些恹恹的，浑身也有些脏，但双眼十分灵动。 “好可怜哦，伤口都流血了。” “怎么办？我们把它送去医院吧？” “可是这需要很多钱吧？我们都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钱，不如去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联系安室哥哥吧？” 经圆谷光彦的建议，三小只很快敲定了各自分工—— 小岛元太负责给猫找食物，吉田步美和圆谷光彦负责清理猫身上的脏污，而江户川柯南则负责和安室透联系。 “在你们口中的安室哥哥来之前，让我看看吧。” 牧卿云蹲下 身揉了一下大尉脑袋上还算干净的毛发，才将目光落向它那只受伤的前爪。 由于手边工具不足，最终她只是做了些简单的应急处理，然后和四小只一起等人来。 只见没过几分钟，早上还对她一脸冷漠的波本就脚下生风地朝这边急匆匆赶来，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 只是在看到她之后，那担忧生生僵了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哎？安室哥哥和怜怜姐姐认识吗？” “安室，原来这就是你的姓啊，”牧卿云没有理会冒出疑问的小孩子，歪了歪头只管答非所问，脚尖轻点着地凑近半步，笑着开口：“早上没来得及道谢，正好现在补上一句，多谢安室先生昨晚的收留了～” 接着不等对方有所回应，故意拖着尾的话音瞬间一转，多了些可怜的意味——“不过怜怜没有家，安室先生可以再多收留怜怜几日吗？” “怜怜姐姐没有家，”小岛元太吃着多买的鳗鱼零食，好奇地望着牧卿云，开口插话：“那怜怜姐姐之前晚上住哪里啊？” “住在睡觉的地方啊，”得到波本委婉的否定回答后，牧卿云虽表现得有些低落，却还是跟着几人上了安室透的车，笑意浅淡：“刚来日本，没有房子很正常吧？” 车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打在面上莫名使人平添一分暖意，仿佛误入人境的仙子沾染上了人间的烟火。 “那我猜怜怜姐姐是华国人，家在华国对不对？”圆谷光彦突然想起上午她说的中文，立刻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怜怜姐姐是来日本上学的吗？”小岛元太说着，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排除了几个正在上课的学校。 听着他们越来越离谱的分析，牧卿云也不打断，只是在一旁浅笑，犹如一个与之毫不相关的旁听者。 聊着聊着，他们见当事人并不公布正确答案，终于放弃了争辩，转而向牧卿云介绍起他们少年侦探团。 “侦探在这里这么受欢迎吗？”牧卿云托腮看向兴奋的几小只，做出思考状，又摇摇头立刻甩出那个可怕的想法：“我可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 打双份工是不可能打双份工的，她绝不可能去给安室透当侦探助理，尤其是以组织成员的身份。 “怜怜姐姐为什么不想和警察叔叔打交道呢？”柯南突然开口，解了元太他们的疑惑，也让牧卿云的笑容有了些许的消退。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但这只有安室透、柯南以及牧卿云自己感觉到了，三人一猫则什么也没察觉到，好奇地看向自己。 沉默片刻，牧卿云目光略显复杂地从柯南身上移开，轻叹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背弃了承诺吧。” 说实话，也就是她前世失忆，如果她那时候知道他做过的事或者知道他踩着她博取同情，她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安室透和柯南默然，前者想起了昨晚她的醉话，后者虽然完全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得出那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经历。 “滴—” 手表刚响了一声，柯南立刻将其关掉，牧卿云瞥了一眼，正好下午三点整，接着就听到小岛元太提起在医院躺着的“自己”。 不过，也仅只是提到而已，倒是柯南更加沉默，脸上也浮现出挫败之意，看来是准备认输了。 毕竟，昨天一天时间，他跑遍了案发现场，又见了所有有嫌疑的人，到最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析出一堆，别说凶手了，连凶器都找不到。 这对于屡战屡胜的工藤新一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挫折，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污点？ 这时，柯南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假工藤新一的话，以及“他”以工藤新一的名义接手过这个三天之期的案子。 于是更加绝望，因为今天就是第三天，明天的头条不用猜就是——惊！名侦探工藤新一首次失手，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到底掺有多少水分？ “不行，我不能放弃！一定还有什么我遗漏的线索！” 柯南突然喊了停车，甚至车还没停稳就风风火火地蹦下了车，剩下的三个小家伙这次倒是没习惯性跟上柯南的意思。 只是直到宠物医院门口，牧卿云被迫听了一路关于柯南的吐槽…… 第22章 挺会说? 宠物医院内，被送来的猫咪正在接受治疗，三个孩子紧张地等在门口，而牧卿云则从一开始就没有下车。 无聊地数到三百后，牧卿云突然瞥见了返回来的波本，对方目标清晰，赫然是朝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里，牧卿云弯唇一笑，不动声色地打开车门下了安室透的爱车，与面色冷然的波本对面而立。 “大尉的伤是你弄的？” 牧·怜怜·卿云：？ “我还没这么无聊，”牧卿云给了安室透一个白眼，食指敲击着车窗，咬牙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今天玩了一天，组织就这么把我丢在外面，良心呢？” “这个问题，我想你问错人了。”安室透收敛了些敌意，上下打量一番，随后便把目光放到了别处，一副这不归我管的样子。 “那我该问谁？琴酒吗？”牧卿云皮笑肉不笑，突然就转成了中文：“呵，那天我就偷看了一下你们的资料，他上来就给我一枪，我可不敢问他！” “你没死，还真是奇迹。”安室透深深地看了对面的人，绝口不提她口中的资料，但也有些猜测。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相信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牧卿云说着又提到了要借宿的事，只是一系列要求下来，安室透十分怀疑她把自己当成了管家，甚至想把自己的房子占为己有，顿时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认为她活着是个奇迹了。 “琴酒让你来监视我的吧？”安室透对于她的要求左耳进，右耳出，直接黑着脸问她的目的。 “嗯？”牧卿云微微一愣，接着就扬起了唇角，看着安室透的眼神隐隐泛光：“原来是这样，所以以后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吗？” 安室透：倒也不必…… “你别不信，我和琴酒说过看你照片有点眼熟，所以他应该是把我扔给你了，”牧卿云一板一眼地分析起琴酒种种行为，解读也十分到位，最后总结了一句： “组织玩得挺花啊，要我以前待的地儿，哪有什么监视，只要被怀疑都是直接被拖到实验台上当小白鼠。” 经过这一番分析，安室透对她监视的怀疑打消了一丝，但心里的后悔却不止多了一星半点，因为按照这个趋势，她显然是准备借此赖上自己。 “嗡嗡嗡～” 牧卿云拿出手机一看，哦豁，完了，是琴酒！ “挺会说？”琴酒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二人耳中，安室透瞧见牧卿云生无可恋的表情，直接无视。 “琴酒，我错了，绝对没有下一次！”牧卿云语气诚恳，道歉得干脆，全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给你二十分钟，来实验室。” 电话挂断，牧卿云轻叹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安室透：“你害我，可真有你的！” 安室透：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被监控了！ 走出几步后，牧卿云又转过头交代一句：“记得回头给我准备一份备用钥匙，我会回来的。” 这次，牧卿云是真的走了，而身后的安室透手指微顿，眸中划过深思，并没有回应。 到现在为止，怜怜这个角色的来历，性格，能力以及琴酒对她的态度逐渐清晰，也很合理，但为什么风见查无此人呢？ 想到实验室，安室透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找个机会让风见停止调查，以免暴露。 另一边，二十分钟的时间，牧卿云准时来到了琴酒口中的实验室。 门前，牧卿云正好碰见三人出来，其中领头的是一个茶色短发女孩儿，面容冷静中带一抹期待。 “怜怜，找琴酒。”牧卿云见擦肩而过的宫野志保顿了一下，下意识望过去，但两人之间仍旧没什么交流。 守门的人似乎被交代过，这一次没有阻拦自己，反而很快让人带自己进去，到电梯处后示意自己去负一层就匆匆离开。 上了电梯，牧卿云才发现这里只通往负一层，怪不得周围没有人巡视。 “琴酒，终于舍得找我了？”牧卿云打量着光线稍暗的地下室，七八个关闭的门旁边挂着射击的靶子，而琴酒则站在空旷的中间擦拭着手中的枪。 “我看你在外面玩得挺开心，”琴酒收起枪，抬眸看向走向自己的人，微微皱眉：“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那位先生会亲自给你派发任务，但你不是核心成员，依旧没有代号。” “嗯？他不想研究我吗？”牧卿云还以为她免不了被一顿研究，之后研究不出什么才会放弃。 琴酒闻言，目光略显复杂，他怎么觉得她想被研究呢？ 这么想着，琴酒自然也就这么问了，只是她否定了，但也没完全否定，不过这个问题不怎么重要，也就直接略过了。 给过那位先生的邮箱后，琴酒又问起那两张卡片，得知融合之后的枪可随意念出现或者消失，当场试了试。 “子弹和枪都绑定了你，别人用不了也毁不坏。”牧卿云仔细地将两个奖励的用法和好处讲了一遍，琴酒也很快融会贯通，甚至举一反三地设计出了新的子弹。 “还真是不科学，”琴酒摩挲着枪，想起了自己给那位先生报告时，更不科学的事，脸色略黑：“对了，那位先生并不知道你的真实来历，我告诉他你是第二人格，别说漏嘴了。” 感受到牧卿云打量的目光，琴酒冷哼一声，直接略过她走向电梯，并不想理会她的疑问。 回到办公室，牧卿云收到了来自琴酒的一百万日元作为那两个东西的感谢费，钱包顿时又鼓起来了。 想着组织科技先进，牧卿云在琴酒赶人的目光中提起了日期的事情，希望能有解决的办法，没想到…… 一阵沉默后，琴酒想起了医院那段录音，思索后开口道：“你的病情，我可以给你推荐组织里的一个医生。” “不用了，说不定我倒倒界差就好了。”牧卿云并不想看什么精神科和心理医生，前世给她看病的疯了不知多少个，还是不祸害组织成员了。 听过这句话，琴酒大概猜出这是两个世界时间差别的问题，也不再多说什么，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见状，牧卿云也不久留，收起热乎的一百万日元转身离开实验室。 至于联系那位先生，她不着急。 第23章 人体实验组织 重新回到宠物医院时，牧卿云得知了猫咪出院的消息。 经过半个小时的问路找人，怜怜终于打听到了波洛咖啡厅，也看到了安室透的车还停在附近，不过咖啡店却关上了门，显然某人是在附近。 牧卿云把目光放在了二楼，毛利侦探事务所，那里隐约有小孩子的声音。 “咚咚。”牧卿云敲响房门，开门的是吉田步美，而安室透正坐在柯南旁边小声交流，画面温馨美好。 “怜怜姐姐！” 吉田步美话音刚落，安室透抬头看向门口，见她浑身没有一点新伤的样子，微微挑眉，眸中划过深思。 “刚忙了一点事，透子的伤怎么样，不严重吧？”牧卿云蹲下 身揉揉步美的头，宛如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医生姐姐说不严重的，接下来只要好好照顾很快就能好的。” 被揉的吉田步美脸色微红，跟着牧卿云一起进去，与此同时，前爪包扎着的透子也出现在了牧卿云视线中。 牧卿云上手扒拉着检查了几下，而后走到安室透旁边坐下，好奇地看向桌子上杂乱的照片和文件：“安室，你在教小朋友办案吗？” “毕竟侦探要从小培养，而且他们很聪明。”安室透微微一笑，并不否认自己的主导地位。 “嗯哼，你说得对，”牧卿云扫过一众照片，瞥见犯案现场的照片，唇角微勾：“是这个案件啊，我好像有印象。” 话音刚落，埋头沉思的柯南瞬间抬头，从他紧张的眼神里，牧卿云竟品出了一丝委屈。 “手法娴熟，训练有素，凶手肯定是你惹不起的人，所以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呢？” 牧卿云指着凶手的伤口，垂眸看向柯南，见他还不死心，轻叹一口气：“我猜，凶手不一定是人。” “不是人？”柯南下意识把不一定去掉一大半，顿时一懵。 “听说过人体实验这个词吧？”牧卿云见安室透和柯南点头，继续道：“世界上有很多这种组织，他们以突破人类极限为口号研究人体，制造出来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再说这个案件，整个过程找不到凶手的踪迹，凶器造成的血迹喷溅也十分不合理。 不过，如果是突破人类速度极限也不是不可能。” 沉思片刻后，牧卿云发现安室透和柯南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略微翻译一下后，她读懂了。 安室透：人是不是你杀的？ 柯南：我怀疑你在忽悠小孩儿。 “或者，你们能找一个比我科学的说法？”牧卿云无辜地看向安室透，微微摇头否认是怜怜杀的。 明明是牧卿云杀的，关怜怜什么事？ 闻言，安室透和柯南齐齐陷入沉默，片刻后，柯南从一堆照片中扒出了一张被蹂躏得略微凄惨的照片，上面的人赫然是工藤新一。 亲眼见证柯南放弃后，牧卿云从他身上看出了躺平任嘲的意味，这应该就是，工藤新一没破案，关我柯南什么事？ 啧，她早就看出来，不管是工藤新一还是现在的柯南，每一次案件都是一场侦探游戏，他享受接近真相的过程，但没有毛利兰的同理心。 所以，放弃对于工藤新一很难，但也很容易。 调整好心情后，柯南将杂乱的照片文件收拾起来，拿起一块桌上的甜品咬下去，坐回了原位。 “怜怜姐姐，你怎么好像很熟悉做人体实验的组织？” 听柯南这么问，牧卿云好笑地看向他，说出了几个杂志和小说的名字：“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里面比我说的还要精彩。” 柯南半月眼：一点都不靠谱…… 时间不早了，逗过柯南后，牧卿云收回视线，瞥向一旁安静的安室透，见他准备离开，也跟着起身：“透子我就带走了，再见。” 与此同时，被塞一只猫的安室透本人：“……” 到了楼下，牧卿云终于接收到了安室透的眼神，不过却只示意他直接放到地上，她可不会抱什么宠物。 “钥匙的事情怎么样了？”进了车里，牧卿云十分自来熟地就开始索要钥匙。 而听到这个问题，驾驶座的安室透一阵沉默，转头看向已经自觉系好安全带的牧卿云：“我记得你还不是核心成员，而我也没有接到带你的任务。” “这样啊，听说降谷先生乐于助人，如今看来，似乎并不近人情呢！” 牧卿云漫不经心地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旁边毫无异常的安室透，心中可惜不能对他下杀手：“啊，我忘了，你是安室，不是降谷呢。” 安室透轻哼一声，压制住了想解决她的想法，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也不着痕迹地改变了方向：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过，把我当成他似乎很不礼貌。” 闻言，牧卿云闭上眼也不反驳，逼得紧了很有可能触发红方光环反弹，得不偿失。 “系统，查看剧情崩塌度。” 剧情崩塌：1％（主要崩塌原因：黑泽阵、工藤新一） 影响程度：几乎无影响 目前来看，她所有的行为对于安室透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不过是多耗费了他一些精力。 从他的态度来看，撬动他对于信念的坚持似乎有些不太可能，那么只能先从工藤新一身上刮下来一些光环再说了。 “系统，如果剧情崩塌到60％以上会怎么样？” 对于不能崩60％以上剧情这个规定，牧卿云有些犹疑，她并不确定琴酒的生死占比多少，所以她目前还是尽量跟着剧情走。 “宿主，剧情崩塌60％以上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是禁区，还希望宿主不要尝试。” 系统的语气有些严肃，仿佛被刻进dna的东西被触动，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所以，果然还是不要管黑衣组织，只要保护好琴酒不死就好了吧？不过，这样的话，琴酒会不开心的吧？ 啧，情绪可真麻烦。 “想什么呢？”安室透打开车门，回过头见牧卿云没有动静，敲了敲车门：“我去办个事，住所的事你可以去找冈田真，二十五分钟，再晚我可不会等你。” 冈田真？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的大楼应该就是冈田集团，确认过事情真伪后，牧卿云不由感叹组织的无处不在。 见安室透已经走远，牧卿云啧了一声倒是没忘记下车前捞起车里的透子，将其安置好后才隐没于人群向冈田集团靠近，很快便装作一名送文件的职员到达了顶楼。 “放那里吧，”冈田真正在埋头工作，但见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动静，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谁？” 早已恢复怜怜模样的牧卿云很是自然地坐到了冈田真对面，废话不多说直接提要求：“波本让我来找你，给我安排住所。”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冈田真十分警惕，即便说出波本的代号，他也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看来波本还挺腹黑。 见此，牧卿云也不难为他，直接掏出枪把玩在指间，泄露了一丝杀气：“组织这个问题你可以绝口不提，但我要住所，懂？” 冈田真见枪口时不时朝向自己，顿时冷汗直流，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立刻装作被威胁的样子：“别开枪，我马上做。” 几个电话过去，办公室只剩下了呼吸声。 “已经办好了，五分钟内会有人送来钥匙和相关证件，”冈田真收到上面的消息后，笑容真切了些：“你看需要派人重新装修，或者其他的什么吗？” “不需要，”看他这样，牧卿云就知道他已经确认自己的身份，索性把枪收起来，不再吓唬他：“你刚才联系的，是波本？” 冈田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动作被她发现了，反应过来后尴尬一笑，打哈哈道：“刚才多有怠慢，抱歉，不过事关组织，肯定会谨慎一些。” 五分钟后，秘书敲门，带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递给冈田真然后退出去，期间就仿佛看不到办公室多的人，丝毫没有犹豫。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如果还有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随着文件袋递过来的还有一张崭新的名片，除了姓名之外只有一个简洁的联系方式，看起来一目了然。 看了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牧卿云轻啧一声，没有犹豫转身下楼，到达安室透车前正好二十五分钟。 牧卿云打量一眼比自己迟来几步的安室透，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恐怕，他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监视着自己。 第24章 托你的药，任务延迟 “你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因公殉职了呢。” 殉职，在职人员为公务而牺牲生命，是个绝对不会被用于酒厂的褒义词。 “殉职不至于，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能准时回来，”安室透面上对这种词完全没有避讳之意，瞥了一眼文件袋，想起冈田真的话，眼底倒有些意味深长： “贝尔摩德刚说想见你，正好我需要给她送一件东西，去见一面？” 时间已经接近七点，一天过去了，贝尔摩德还记得自己呢？ 牧卿云点点头，示意安室透开车，然后便靠着座位闭目养神，看似十分放松。 由于酒吧不允许带猫狗等宠物，安室透先绕路回了一趟公寓，将他口中的大尉暂时安置在那里，才提速向酒吧开去。 没过多久，两人到达的目的地，从外面就可以看到正在浅酌的贝尔摩德。 在夜色的掩饰下，安室透悄然下车悠然地走向灯光昏暗的酒吧，见一切正常后，牧卿云也走下车靠近酒吧。 “呵，小姑娘还挺警惕，终于舍得出来了？”贝尔摩德推过一杯散发着果味清香的果酒，唇角微扬：“酒量不好的话，不如尝尝果酒。” “不好意思，我怕有毒，”牧卿云微笑着将酒还了回去，期间趁两人不注意将这段时间新制的毒放了些：“不如，我们聊聊你想做什么。” 贝尔摩德不在意地笑笑，直到将自己杯中的酒品完才缓慢启唇，带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牧卿云瞬间黑脸，身子向后移了半分。 “好奇？我听说，爱情是从好奇开始的，”牧卿云见贝尔摩德突然笑出声，也跟着微弯唇角，端起酒杯倾身送到贝尔摩德唇边：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快爱上我了？” “或许，你长高一点会让人更有感觉。”对于面前这一杯果酒，贝尔摩德很自然地接过，但却伸手递给了旁边和人联系的安室透，后者也无意识地自然接过酒杯。 对于贝尔摩德恶劣的话，牧卿云虽在心里又给她记了一笔，但面上仍旧风轻云淡，甚至摆弄起调酒的工具，亲手调了一杯鸡尾酒。 就在牧卿云刚端起调好的酒液时，旁边突然有人倒地，回过头发现安室透面色有些痛苦，显然是中了毒。 “吃了。”想到什么，牧卿云面色突然一变，连忙掏出解药硬塞到安室透口中，为了让他咽下又给他灌了一口长岛冰茶。 一切弄好后，见有不少人朝这边看，牧卿云不好意思地朝四周道：“抱歉，朋友旧病复发。” 很快，安室透缓过来，浑身有些无力地靠在柜台，只不过如果目光可以实质化，那么牧卿云可能已经死上百回了。 “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没防备，来历不明的酒就这么喝了？”牧卿云可惜地看着已经不能喝的鸡尾酒，回瞪了一眼瘫软无力的安室透。 呵，要不是怕剧情崩塌的太厉害影响琴酒，谁管你死活？ 被瞪的安室透闭上眼收回视线，回想起刚才自认为她们不会对身为组织成员的自己下手，喝下了手中的酒，不由得感觉自己本就不多的信任喂了狗。 而看过整个过程的贝尔摩德有些沉默，就只是逗逗她而已，不必下这么狠的毒吧？ 还好自己警惕，没喝，不然恐怕她还不一定会救自己呢。 经过这一插曲，三人心思各异，只是氛围却是好了不少，至少有说有笑地度过了半个小时。 “放心好了，睡一觉你就可以恢复如常了，”牧卿云瞥了一眼被伏特加塞进车副驾驶座绑着安全带的波本，毫无诚意地安慰一句，又转过头看向琴酒： “是贝尔摩德把毒酒给波本的，和我无关，我还救了他。” 琴酒冷哼一声，显然是一个字都不信，但也并没有怪罪，毕竟波本目前疑似卧底，既然没事自然也就可以轻揭。 前座的波本讨厌极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闻言依旧闭眼装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间，车内风平浪静，直到琴酒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 “你给贝尔摩德下药了？”琴酒摩挲着手机里的消息，眼神却是看向假装无辜地某人，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见琴酒不开心，牧卿云委屈地瘪瘪嘴，假装揪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奶声奶气地撒娇：“我也不想的，可她说我矮耶！” 意料之中，琴酒眉间的不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着寒光的锐利，牧卿云估计是他被恶心到了，真是好玩极了。 “如果不想当个哑巴，别这么和我说话，”琴酒并没有动手，只是回过贝尔摩德之后，警告一句：“还有，未经允许，不准再对核心成员出手，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吗？”牧卿云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道：“好，下次我一定提前和你说。” 今天是有点鲁莽了，应该先记小本本上，之后背地里下药，这样，下手也不用留情，直接让她在厕所呆一天就好了，谁也不知道。 “不过，一般会有什么后果？” “托你的药，任务延迟，”琴酒幽幽地点燃一根烟，叼在唇角说话间烟草味缭绕：“期间组织损失的钱，记在你帐上。” 听到这儿，牧卿云不淡定了，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钱包就没有超过二十万过，现在还要给组织钱？ 想当年，她可是能凭借一己之钱养活整个组织的人，从来没有缺钱过，甚至可以不心虚地说，钱就是一串数字，但现在，她虚！ 就问一句，谁有她惨？ “别，我没钱，组织是不是太抠了？”牧卿云稍稍离琴酒远了些，坐姿也端正了不少：“要不，任务别推迟，我替贝尔摩德，保证万无一失！” “你？没经历过几次组织考验，这种重要任务就别想了。”琴酒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记吧，随便记，”牧卿云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再挣扎，懒懒地靠着车座：“什么时候贝尔摩德有空了，我再去找她一次，不然就太亏了。” 对此，琴酒只提醒了一句别太过分，之后便默然不语，一副只关心组织任务的模样。 很快，几人到了安室透住处附近，伏特加很自觉地扛起安室透就走，而牧卿云想起房子里还有一个异常通人性的猫，立刻跟了上去。 “喵～”透子听到动静，一步一坡地从房间挪出来，刚叫了一声瞬间就被扼住了命运的脖颈。 “透子是饿了吗？”牧卿云提着猫将其抱起来，转身带它去它的房间去给它准备足够的食物。 一切弄好后，牧卿云跟着伏特加回到了车里，对此琴酒没说什么，她也就当他默认了。 “你会制药？”琴酒抬眸望向思想出神的牧卿云，一句话将她拉了回来。 闻言，牧卿云便知道琴酒对她不是24小时监视了，那么安室透的马甲肯定还是捂得严严的。 “嗯哼，经常打交道，所以学了学，”想起制药的宫野志保，牧卿云又添了一句：“不过估计比不过宫野志保，我试过制作aptx-4869，但没有返老还童的作用。” 换而言之，除了不能返老还童，它就是完美的杀人毒药。 琴酒默然，突然有一种想把她按在实验室给组织制药的冲动，但衡量过后还是放弃了。 全能型人才不是这么浪费的。 “你去哪儿？”晚上好不容易结束了任务，结果就收到牧卿云的“求救信”，琴酒整体心情还是不怎么美好的。 不过，人才嘛，还是有点特权的，多点耐心也不是不可以。 “对了，明天周几？”牧卿云想着工藤新一揽到身上的工作，怎么也该营业了吧？ “周三，后天周一。”虽然知道是因为两个世界的问题，但他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思索片刻后，牧卿云随口报出了一个地点，离这里不太远而且监控稀少的地点：“明天似乎就不错，是个很好的死期。” 下车之后，牧卿云很快便隐着身形朝医院周围靠近，同时外形也恢复了工藤新一的模样，晃悠一圈后偷偷与系统换回了身体。 至于系统，则被牧卿云喊起被迫加班，一统前往安室透名义下的公寓，做了一点小动作，顺便顺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第25章 牧卿云被绑 第二天，牧卿云一大早醒过来，天还没完全亮，不过算算时间，安室透估计已经不太虚了。 感受了一下 身体状况，见恢复得还不错便稍微活动了一下，随后取过手机照常给工藤新一发送了问安消息。 但另一边收到消息的系统不怎么安，它刚从波本的公寓出来，被透子发现后撞上了醒过来的波本。 “你是谁？”安室透绷紧神经，手中的枪瞄准了面前一身黑衣的可疑人，可身上残余的虚弱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系统没有与之对视，一声不吭地向后扔过袋子就跑，丝毫没有与之对上的念头，转眼便消失在拐角。 “喵～”透子跟在安室透身后凑到袋子旁边嗅了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均是这个公寓比较值钱的东西。 小偷？想起刚刚黑衣人的表现，面对枪支临危不惧，表现十分淡定，就好像是经常与之打交道的样子，安室透摇摇头。 他肯定不是小偷，而且自己必须调查清楚他的目的，如果是组织的人那还好，可如果不是，那事情可能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安室透立刻回房间拿出电脑调出昨晚的监控，但却随即发现监控显示一切正常，甚至没有丝毫遭到破坏的痕迹。 可以说，如果不是亲眼撞见，那么有人来过的事情短时间内自己并不会发觉。 半个小时后，安室透刚翻看完监控，转头发现大尉蹭着自己的裤脚，四目相对之间，他认命地起身给它准备食物和水。 出门之际，安室透收到了风见裕也的回信，果然，那一间公寓也有人去过，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留下，但却让人一眼看不出来。 将近九点时，安室透来到了波洛咖啡店，门口不像往常一样紧紧关闭，反倒开着一条缝，怕是也遭那人“光临”了。 所以，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推开门后，安室透并没有发现与往常不同的地方，扫视一圈后三两步走到收银台，空的，又去了里面的房间，多了张纸。 『不想她死，就带那东西过来！』 纸上附带着的是一个白裙子女孩昏迷的照片，但并不能分辨出是谁，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个废旧的仓库。 安室透看完就只有一个感觉，懵，很懵，非常懵，懵完之后再看白裙子，近段时间似乎只有那个叫怜怜的女孩一直穿着白裙子。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弹出一则陌生消息，安室透点开一看，是疑似被绑的怜怜发来的，内容直指这次绑架事件。 据她所说，那个人绑架的不是怜怜，而是正在住院的牧卿云，不管他去不去，最迟正午，牧卿云就会被杀。 看过后，安室透摩挲着手机，思索着消息的可信性，片刻后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委婉地询问牧卿云的消息。 没过多久，目暮警官赶到了医院，针对牧卿云失踪案展开了调查，安室透到的时候，目暮警官他们正对牧卿云的责任护士进行询问。 “安室老弟，你来了啊，听说是你问起牧小姐，她们才发现牧小姐失踪的？”目暮警官朝安室透打了声招呼，接着便例行询问。 对此，安室透删删减减将店里遭贼的事说了出来，但并没有将纸张交出去，只交出了那张信息不多的照片。 类似照片上的仓库附近就有大大小小五个，目暮警官让人检查指纹的同时派人查那五个仓库附近的监控。 见此，安室透悄悄离开，他根据那个人的路线很快选定了一个极有可能的仓库，开车前往的同时不忘躲避监控。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有人监视跟踪，但依照那人精通网络，很有可能会通过监控监视他。 试探过后，他至少可以确定对方人不多，甚至更像刚才信息透露出来的只有一人，只是奇怪的是，那人对自己的态度。 不过，不管如何，他在组织给自己的公寓里出现过，如果处理不好，那么琴酒可能很乐意除掉疑似暴露的自己。 郊区仓库，到了。 尽管附近没有任何监控，但安室透仍旧不敢松懈，右手紧握着枪，小心翼翼地朝仓库靠近。 “哈！你这家伙果然来了！快交出那个东西，我还可以饶她一命！” 突然，仓库门大开，一个浑身黑衣戴着奇怪面具的人一半融于阴影，整体却是十分大胆地暴露在安室透的视野中。 “你知道我会来？”安室透确认了他确实只有一个人，但他十分怀疑这是眼前这人故意告诉他的。 甚至，他站在那里，就是想引诱自己开枪。 “别废话！想让l实验体活命，就把那东西交出来！” 那人明显有些不耐烦，根本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只后退到仓库，朝着被绑着的女孩附近开了一枪。 听闻到这里，安室透便有一个离谱的猜测，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毕竟，怜怜口中有一个和自己比较像的人。 “你确定你没有威胁错对象？我只是一个普通日本公民。”安室透不动声色地靠近仓库，身边的掩体不断更换，直至来到门前，才被里面的人火力压制，前进不了分毫。 “什么玩意儿？”里面的人暂停了子弹，待安室透走进仓库，上下打量一眼，目光锁定安室透右手的枪，冷嗤一声：“当我眼瞎？” 闻言，安室透握枪的手紧了紧，警惕着他接下来可能的行动，心思多转了几转，视线落到不知死活的牧卿云身上。 “黑市卖枪的多的是，”安室透看出他似乎突然有些松动，对自己多了几丝打量，但仍有些不甘心，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已经把我家还有店都搜了一遍，显而易见，没有你要的东西。” “说得跟真的似的！”黑衣人目光一凝，直接朝安室透开枪，枪枪朝着要害射去：“不是零号，你会来救她？” 就在安室透将被逼至死角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犹如一场及时雨让黑衣人面色顿变。 “呲呲—” 烟雾弹刚落地便涌出大片黑色烟雾淹没了整个仓库，两声枪响后仓库重归平静，虽然看不清楚周围，但安室透确定，那个人走了。 “该死！” 安室透回想起黑衣人的样子，明明记得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那烟雾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本来准备假的警笛声是为了以防万一，见黑衣人只有一支枪才装作不敌给他留下逃跑的通路，但他偏偏没想到黑衣人会突然掏出烟雾弹，走得无声无息。 追是追不到了，不过听那子弹入体的声音，黑衣人果然如她所说，铁了心想杀牧卿云。 片刻后，烟雾散去，安室透处理好人，枪支和现场后，救护车和警车也赶来了，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第26章 绑她的人……工藤新一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是否使用复活点复活？是，否。 牧卿云飘在空中看着医务人员把自己的尸体拉到救护车，默默选择了是，但否决了系统自动修复伤口的服务。 “病人心跳停了，快，心肺复苏！”救护车上一阵忙乱，唯正主牧卿云平静地等着复活倒计时，和周围格格不入。 二十分钟后，众人就快要放弃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又有了微弱的动静，与此同时救护车也正好到达医院。 在牧卿云被推进手术室的同时，安室透也被人带到病房包扎，而目暮警官他们紧随其后，进行笔录。 “目暮警官！” 简单的笔录过后，一个人急匆匆赶来，附在目暮警官耳边小声报告，话毕，沉默不语，等目暮警官冷静下来做决定。 一旁的安室透略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表现收在眼底，立刻就明白了仓库血迹的主人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所以，按照身形来看，似乎是今天报纸头条的工藤新一？ 安室透陷入沉思，而另一边身处手术室的牧卿云则正在真实地体验生与死徘徊的极限拉扯。 由于并没有让系统恢复伤口，所以几近致命的伤口随时可能让她再次死亡，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于是，手术室的人经历了一场过山车似的手术，期间病人确认死亡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下了两次，终于在将近十个小时后转入icu病房。 这时外界已经因为工藤新一杀人事件而沸腾，不光报纸上大肆爆料，就连电视台记者也是连番提及。 “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可恶！”目暮警官攥紧拳头捶向桌面，看着十几名下属目露怒气。 刚进门，高木涉便听见了目暮警官的怒吼，见四周的同事都低着头，鼓起勇气走近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外面的记者不肯离开，说要警方给他们一个准确答复。” 还没等目暮警官回话，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缓解了些许压抑的气氛，让人不由松了口气。 “目暮警官，牧小姐醒了，她说看到了绑她的人……就是工藤新一。” 随着对面话音落下，目暮警官的目光显而易见地变得更加凝重，沉默片刻才开口 交代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再抬头时，会议结束，警方正式将工藤新一列为第一嫌疑人，留下几名警员应付记者，其他全员投入调查，而目暮警官则带人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相比起来，另一边的罪魁祸首牧卿云倒是略显悠闲，只是时不时回复一句问话的警员以及柯南。 没错，柯南来了，正巧赶上牧卿云醒来的时候，甚至不给她装睡的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本来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安室透。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警员停下笔，语气十分温和，让人不自觉就会想要信任她，仿佛温柔陷阱。 牧卿云眸光平淡，做思考状，迟疑片刻后对上安室透的目光，回眸又看向警员开口道： “在安室先生到之前，我意识清醒过片刻，听到有人在打电话，好像不是日文。” 在柯南的捧哏配合下，牧卿云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发音，而这几个发音在柯南和安室透的通力合作下一一破解。 “‘蝙蝠’、‘东西’、‘中午’、‘杀’……” “或许合起来就是，蝙蝠的同伙为了一个东西绑架我，中午是一个特殊时间点，从语气上来说或许是集合时间，最后一个词更好理解。” 牧卿云平淡的声音响起，信息之精准让安室透有些惊讶，作为参与始终的人，他也就只比她多知道了一个假装工藤新一的人的代号，变色龙。 到这里，一切询问正式结束，警员离开病房守着门外，柯南和安室透各自去调查，为自己的清白和凶手奔波。 安静下来后，牧卿云终于可以将目光转向系统消息，一连串的死亡通知排的整整齐齐，夹杂在其中的是系统的絮絮叨叨，说的尽是它的行动，怪不得她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些吵。 不过，这次体验过复活点和1000日元的不同之后，牧卿云发现复活点的优异之处便是可以大幅度消除死亡带来的精神影响，在这方面后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再看向任务列表，重生的随机任务已经完成，甚至因为反反复复死了好几次奖励翻倍。 随机任务：重生（已完成） 成功奖励（已翻倍）：复活点x2，百毒不侵体质x2，造梦术（经验x2） 百毒不侵，使用，造梦术，学习。 没过多久，玄而又玄的感觉结束，牧卿云看向面板，发现造梦术遥遥领先，成了唯一达到大成的技能，而催眠也因为对造梦术的领悟提升至精通。 还剩下一个百毒不侵体质，牧卿云首先想到的琴酒，但想了想，还是先问过他吧，万一他并不想要这种体质呢？ 思及此，牧卿云突然想到，她用了百毒不侵体质，那么以后岂不是少了条死的路？ 所以，这真的是自己的系统该放上去的奖励吗？ “宿主，基础奖励是所有系统共有的，而且我又不是作死系统，怎么就不能放它了？”系统悄悄冒头，说到作死系统，略有些心虚地哼了声。 其实，在实验阶段，它这种系统是最不受欢迎的，被很多人称为无限作死系统，实验宿主大多受不了最终崩溃。 虽然听前辈说不用把实验宿主放在心上，迟早会成仇，但它一开始告诉宿主真相，宿主并没有仇视它，反倒让它无所适从。 “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牧卿云反应过来，系统重点在重生：“不过都差不多，倒是生死之间的拉扯挺有趣的。” 听着宿主疑似回味享受的声音，系统生生打了个冷颤，但紧接着便有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来，硬是压下了对病态宿主的恐惧。 “宿主，死亡次数已达到要求，系统商城可以开启了。”系统大胆地打断了宿主的回味，语气轻快，说完便急匆匆下线。 见它跑得快，牧卿云心中轻嗤一声，随即默认开启了系统商城，顺便逛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大概。 除了柯南世界的一些小道具，最多的便是武器和各种卡片，技能类的倒是不太多，但每个都是她尚未学过的技能。 第27章 美术馆，会走路的盔甲 匆匆一夜过去，根据系统所言，柯南当天不小心感冒，又误饮了毛利小五郎的白酒，之后自然成功在警局洗脱嫌疑。 但这一次由于有牧卿云在身后推动扩大影响，尽管有警局公开表示工藤新一不是凶手，还是让他的名声受到了一定影响。 就剧情崩塌度来说，因为主角名声受损，剧情直接崩塌了2％，比之之前小打小闹严重多了。 接下来的一周，日子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迹，牧卿云日常在医院躺尸，琴酒日常工作，柯南日常跑来跑去。 而今天，刚被允许下床的牧卿云正在散步，不远处柯南的声音尤其明显，再看向护士捧着的牵牛花，倒是有一种看现场版的动漫的感觉。 她记得这集里因为柯南的及时阻止，并没有人死亡，是很日常的小剧情，不过，这和自己无关，她也并不想改变，所以也就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随意在医院逛起来。 没多过久，牧卿云便起了去图书馆的心思，只是刚走到医院门口，正好与急急忙忙跑出去的几人碰上。 看样子，剧情是进行到最后的拯救环节了。 “勇太！” 路过米花公园附近，牧卿云又遇见了柯南一行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剧情在引诱自己参与其中的感觉。 不过，她现在对参与剧情不感兴趣，路过的速度不减，继续悠悠地朝图书馆走去，那里有她赚钱的通行证。 不远处的柯南虽注意到这一幕，但救人行动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自然没有去打扰这个仿佛乱入的人，全心想着对策。 剧情如常进行，而正在吸收图书馆知识的牧卿云则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 “唔，等不及了吗？”虽是这么说，但牧卿云还是迅速破解，立刻给对方回了句养病。 那位先生也知道她的情况，没多说其他的直接就发布了第一个正式任务，搜集真中老板的秘密并进行勒索。 如果不是她和怜怜是两个人，她还真以为是那位先生亲自催款，让她还钱呢。 收起手机后，牧卿云再次换了一摞书，里面的内容全是介绍世界最新研究成果，偏理论的东西。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牧卿云将书放回原位后按照一则广告找到二楼出租，以最低价租了半年时间，等手续办完，牧氏侦探所就可以正式成立。 不过，到此为止，还了安室透的预支工资，又租了这么个地方，明面上卖房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仅够交这段时间的医疗费的。 想着，牧卿云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正好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便应着回医院，与出来时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台电脑。 医院中，牧卿云早已转入普通病房，旁边的病床空着，人在前两天就出院了，这也让她用电脑查些东西更加方便。 真中……找到了！ 浏览着网上关于真中老板的信息，牧卿云越看越觉得奇怪，直到看到他即将收购一家美术馆时，她立刻想到了美术馆杀人事件。 再加上美术馆关门时间以及中世纪盔甲走路的传言，牧卿云很快便确定了真中的死期，就在明天！ 所以，她想要勒索真中，那就必须先在明天救下他……啧，真麻烦，不过，救命之恩，再多敲诈一些不过分吧？ 牧卿云这边开始在网上搜集真中的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而系统则配合着去真中家里以及公司搜集纸质秘密。 一夜过后，牧卿云任务完成了一小半，只剩下把两者合二为一整理到u盘，然后敲诈真中本人。 根据这大大小小的秘密，牧卿云最终决定定价三亿日元，毕竟其中还有买命钱，怎么说都是真中占便宜了呢。 第二天一早，牧卿云将u盘整理好放入系统空间，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去美术馆见一见任务目标，顺便将侦探的名头打出去了。 进入美术馆后，牧卿云意料之中地迎面对上了柯南的视线，旁边除了主要人物，再无其他人。显得有些空旷。 “牧姐姐，你也来看画展啊。” 柯南凑过来，关心了一番后聊起昨天的事，牧卿云顺势将自己准备开一家侦探所的事说了出来。 由于并不清楚牧卿云第二人格的事，毛利小五郎感觉有些惊讶，但看着她不含感情的眸子也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旁边的馆长“啊”了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几句斥责下来，真中老板很快登场。 “再过十天之后，这里就要关闭了，这一阵子就麻烦你们好好照顾，”真中老板说着目光透露出轻蔑，微倾下 身神情阴沉而又嚣张：“好好照顾这些生锈的破铜烂铁！” 之后将人嘲笑一遍后带着设计师离去，丝毫不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还真是有点招人杀。 随着落合馆长离开，牧卿云也和毛利一行人分开，首先去的便是剧情中的凶案现场，比起其他地方灯光明亮，这里更加阴暗。 “天罚。”牧卿云盯着这张图低喃出声，身后突然传来落合馆长的声音。 “你也喜欢这幅画吗？”落合馆长抚摸着天罚，目光晦涩，口中诉说着自己对它的理解，也融入了决心。 听他念叨完，牧卿云才轻飘飘回了句不喜欢，转身离开这间展室，寻了个安静地地方继续观赏，不打扰他做小动作。 不过，想杀她钱袋子，还问她喜不喜欢？可真有意思。 “牧姐姐，你也是听了中世纪盔甲走路的传言来的吗？”柯南无聊之际又碰上了牧卿云，见她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一边的盔甲，立刻凑上去。 牧卿云瞥了一眼跟着走过来的毛利两人，视线又回到了盔甲上，轻点了点头：“你知道盔甲为什么会走路吗？” 闻言，柯南半月眼，自从牧卿云醒过来之后主人格就沉睡了，这个第二人格明明看起来挺高冷聪明的，没想到居然会信这种传言。 但想到毛利侦探所被砸坏的桌角，余光瞄了眼毛利兰，不敢再说骗小孩之类的话，干笑两声：“没想到，牧姐姐也信这种传言啊。” “即将被收购的美术馆没必要编造这种谎话，什么情况下盔甲会像活过来一般在馆内走路呢？”牧卿云作思考状，认真的模样引得柯南也跟着思索起来。 “是人，人穿着盔甲走动，晚上光线昏暗，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盔甲自己在走！” 柯南说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牧卿云时，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仿佛已经知道一切。 第28章 保持初心，然后忠于组织 “所以，盔甲背后的秘密很有趣，不是吗？” 牧卿云抬眸看向走出来的馆长，后者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打哈哈准备糊弄过去，不过却被牧卿云打断了。 “馆长，你是想杀人吧？今天动手？目标是真中老板？作案地点是地狱之间？至于作案手法，是天罚吧？” 一连串冷漠至极的话语从牧卿云口中吐出，惊得在场几人瞪大双眼，落合馆长甚至吓得后退了半步。 “你……你怎么知道？” 落合馆长的反应让柯南心下一惊，下意识看向面容冷漠的牧卿云，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拿自己和她相比。 只是，他突然发现，两者没有可比性，不过他可没有输，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这个盔甲的事。 但看过这一幕，他莫名觉得牧卿云这个第二人格有点飒是怎么回事？ 牧卿云并没有在意柯南的视线，只是觉得快到中午了，又想到原剧情作案时间是下午，所以不想等了。 反正，她这也算走了一遍剧情，不算太崩，影响不了什么。 “哦，我猜的，”牧卿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掺和配角馆长倾诉的表演，末了才开口：“还打算杀吗？” 听到这句话，本来有些感性的毛利兰立刻警惕，相信只要他说杀，毛利兰瞬间就会物理制止。 落合馆长愣了一瞬，之后便是无奈地苦笑，闭眼摇了摇头，后又有些不甘心：“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吗？” “抱歉，这是另外的价钱。” 牧卿云从始至终都十分高冷，自然能不多费口舌就长话短说，如果他给钱，那她也不是不能忽悠他。 最终，是柯南给了钱，不对，是咨询费，然后牧卿云便很称职地从馆长本身以及美术馆两个角度十分详细地分析了一遍。 听过之后，几人都觉得整个过程没有证据，但处处都是证据，一场设计精密的杀人案愣是让人感觉还不如一场幼儿园话剧。 轻松赚过10万日元的牧卿云满足离去，至于真中老板那里，算算时间应该刚从造梦术里清醒过来，如果落合馆长真要杀他，那可就精彩了。 摆脱剧情场景后，牧卿云赶到了租房处，明晃晃的牧氏侦探所招牌十分明显，里面的布置虽然不太漂亮，但胜在整洁实用。 果然，交给冈田真这种人就是省心，房间整体与她现在的身份十分相符。 检查一遍没有什么窃听器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后，牧卿云亲自去办了各种证件，明面上也算是一个正式的侦探了。 等忙过之后，牧卿云终于空出时间处理那位先生的任务，联系上了真中那位小肥羊，有趣的是他刚把落合馆长送进警局，心理正敏感着。 “三亿！你怎么不去抢钱啊！”听到这报价，真中甚至涌起了再报警的心思，但想起对方数的一件一件足以判刑的事情，终是息了心思，语气也弱了不少： “一亿行不行？我一时真凑不出这么多钱。” 牧卿云看着对面楼害怕得东张西望的真中老板，阴沉可怕的声音透过手机更显得压迫感十足：“一亿？你是觉得我没查过你所有的资产？还是觉得我查你浪费的时间不值三亿？” 说完，也不等真中反应，牧卿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同时强硬地抹去了刚才的通话记录以及录音，等他被引开时，两个小巧的u盘默默躺在了他的电脑旁。 一个是他做下的足以被判刑的累累恶行，另一个则是杂七杂八足以让他社死的小事，全面详细得让他本人都头皮发麻。 经由此事后，尽管交易金额提高了一万日元，真中也十分配合，两人很快商量好了交易时间和交易地点，就在一周后傍晚的某酒吧附近。 抹除过所有自己来过的痕迹后，牧卿云悠悠地回到了医院，身为一个未出院的病人，她还是有这个自觉的。 只是刚回到医院没多久，牧卿云就等来了那位先生的回信： 「搜集内容不用这么详细，浪费时间。 钱拿到后和琴酒联系，他知道怎么做。」 琴酒啊，是挺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见一面。 「我觉得我的实力是可以再高估一下的，而且爱好干净实力强大，确定不让我加入核心成员的队伍吗？」 可惜，那边没了动静，看来成为核心成员暂时是不用想了，还是多完成系统任务保琴酒的命吧。 “系统，有没有任务？” 叮，主线任务发布：成为组织核心成员，获得代号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黑方气运下降5％ 叮，随机任务发布：一个月内完成三个上门委托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侦探所爆冷三个月 叮，恭喜宿主重生次数位居前列，触发日常任务福利板块。 叮，日常任务发布：融入组织，学习组织（了解组织成员在外行走的方式，从生活上融入组织） 成功奖励：100积分，好运卡一张 一连串叮叮的声响过后，牧卿云面前的任务列表立刻被各种任务挤满，其中最为亮眼的是暖金色的日常任务。 扫过日常任务之后，牧卿云稍稍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身为杀手独来独往惯了，真说要融入一个新组织确实不太容易，但如果就这样下去，琴酒就算不说，组织真的会把她当真正的成员吗？ 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从一开始，她好像就在组织挂了个名，然后一切习惯都沿用了她自己的前世，相比组织成员，她的心态更像是一个外援者。 可，组织能信吗？她内心是不愿意信的，相比组织，她更愿意无条件信任琴酒。 「日常任务：…… gin，我可以信任组织吗？——牧卿云」 或许琴酒刚完成任务，回信并没有让牧卿云等太久，也很琴酒。 「组织并不需要信任，只需要人才和忠诚。——gin」 随后，一份人员名单发送到了牧卿云这边，上面的人有几个是熟悉的面孔，但大多数十分陌生。 将名单上所有人了解过一遍后，牧卿云熟练地销毁痕迹，之后便在脑海中演练他们的各种用途，最终组成了一张略显雏形的网络。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100积分，好运卡一张（使用者一天内好运爆棚） 「收到，保持初心，然后忠于组织。——牧卿云」 第29章 好运卡，负债5000万日元的一天 发过信息后，牧卿云随手清除后便将手机放下，显然并不认为琴酒会发信息过来，也因此错过了琴酒发来的5000万日元账单。 身负巨债的牧卿云，此时目光正放在日常任务的奖励上，100积分是系统商城通用货币，而好运卡…… 意念一动，牧卿云打开了系统商城，在气运卡一类，果然有一模一样的好运卡，不过里面好运卡、霉运卡只是最基础的，对气运之子基本无效，这种卡也是最多的。 最厉害的是言灵卡，这种卡虽然有使用次数，但其威力就是气运之子柯南也阻挡不住，针对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价格也是很可观的，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不用想了，只是一个手握267积分的穷鬼，连这一栏中最便宜的好运卡都买不起。 “系统，积分怎么获得？” 系统幽幽地叹口气，用一种你终于想起来的无奈眼神盯了一秒，随后才乖乖介绍起积分来源。 第一种，就是做任务，除主线任务固定奖励复活点外，其他可能获得积分。 第二种，与牵引源绑定，根据距离远近持续获得积分。 第三种，剧情地点打卡，从案发到结束有几率触发暴击。 说到最后，系统又介绍了牵引源，也就是牵引宿主来到某世界的人事物，若为生命体，则绑定后可意念传音，互相瞬移。 听系统介绍完，牧卿云垂眸思索了片刻，第一种很常规，但难以积累积分，第三种目的估计是他们为了实验者不崩剧情而设计的。 至于第二种，牵引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实验者最在意的东西，是送福利还是对实验者的敲打呢？ 思考不出答案，牧卿云索性将其先放到一边，转眼点击使用过手里唯一一张好运卡，见天色不早便躺下休息，一夜无话直到天亮，然后发现她上了报纸头版头条。 趁着这个热度，牧卿云立刻联系了几家报社登广告，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相信依好运卡的效果，牧氏侦探所很快就可以出名。 早饭后，牧卿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办理了出院手续，缴费后明面上手头还剩下不到10万日元。 回到侦探所后，想到好运卡，牧卿云专门去看了一趟邮箱，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封委托信，委托人是附近餐厅的店员井川奈子，她昨天丢了一只猫。 看着这张照片，牧卿云突然想起她昨天在某个地方见到过它，只不过全身脏乱，右后腿还有些瘸，看起来似乎有些像是流浪猫。 有方向后，她立刻用电脑查看附近的监控，很快便锁定了米花公园附近的一棵树旁，小猫咪正在垃圾桶边蜷缩着。 还好侦探所里备有装宠物的包，不然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而在成功让小猫乖乖进包里之后，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疑似闲逛的安室透。 “哎？牧小姐，早上好啊，”安室透视线在猫包上停留了一瞬，了然地笑了笑：“听说你成立了侦探事务所，这个工作很适合现在的你。” “早上好，安室先生，”牧卿云瞥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我只是比较擅长观察和联想罢了，不过混口饭吃。” 对于牧卿云的小动作，安室透看在眼里，十分自然地表示今天周一，同时也温和地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据他所说，波洛咖啡店的店员是榎本梓，这一段时间她有事便请安室透帮忙招临时服务员，正好安室透闲来无事招人的同时也亲自上阵了。 本来榎本梓一个月后才回来，但事情提前解决，所以他也就不在咖啡店，继续回侦探所做事了。 牧卿云默默地一边听一边翻译，等他说完后她也拼凑出了他的大致行动，见时间不早便礼貌提出告辞。 对于不能提供再多信息的人，牧·第二人格·卿云并没有闲聊的兴趣，想知道的信息到手后就溜是基本素养。 回到侦探所后，牧卿云将空包收拾了一遍，这才坐下休息，同时注意到了琴酒的未读信息，5000万日元。 好运卡不起作用了？哦，原来是用卡之前发的，那没事了…… 轻叹一口气后，她决定登上暗网寻找合适自己的任务，算是开启新的副业前的热身。 不过，在取昵称时因为y已经被占用，她废了一点时间才强制给对面黑客改名，没想到前y正在暗网直播对战，一下子让她这个新y出了名。 一时间，私信里除了混杂了几个前y现999的粉丝翔语，其他全部是打探情况以及交易任务的消息。 看他们这么热情，牧卿云回击某些不安分的人的同时，也不忘在暗网发布了第一个目的性十分明确的贴子。 这个贴子只有简简单单的三句话： 第一，接收杀手任务、黑客任务和其他大额悬赏任务。 第二，三不杀原则：一不杀至纯至善之人，二不杀国家首席之人，三不杀合眼缘之人。 第三，价高者优先，保密性良好，有意者标注金额私信联系。 贴子一经发出，浏览量瞬间破百，很快便有千万日元以上的生意找上门，见数额巨大且任务目标就在日本东京，牧卿云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剩下的一群小鱼小虾她仅一扫而过，挑挑拣拣了一些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中额黑客任务，入账2000万日元后便停手下了暗网。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沉，再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午饭钱省了，再等等就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下楼，再前面不远就是委托人所在的餐厅，进去之后人并不是很多，加上牧卿云仅只有三个客人。 “牧小姐，您点的餐好了，祝您用餐愉快！”井川奈子上过餐后友善一笑，见另外两人用完餐便收拾起旁边的桌子。 “天下第一夜祭？”牧卿云精准捕捉到了那两人离开时交谈的重点词，很快意识到下一个剧情节点即将到来。 “对啊，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天下第一夜祭了，我已经做好看现场转播的准备了。”井川奈子听到她的疑问后点头，言语之间有些兴奋，看起来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顿餐在井川奈子的絮絮叨叨中结束，单方面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让牧卿云决定提前任务目标的死期。 毕竟，任务目标就在埼玉县，又这么巧碰上剧情，不把钱和积分一箭双雕都对不起今日份的好运卡。 第30章 组织内网，还清负债 第二天，牧卿云早早地踏上了前往埼玉县的火车，在转乘的时间间隙解决了任务目标后随着人流前往最终的终点。 埼玉县，三岳山附近。 宾馆内，光线照在散落在桌面的针孔摄像头上，对面的宾馆经理蜷在地上，面色有些难堪，咬着牙答应了赔偿一万日元。 索性牧卿云也不想报警，直接收下了一万日元以及退回的房费，便不再理会落荒而逃的宾馆经理。 登上暗网提交任务后两千五百万日元流入y的账户，牧卿云查看了一下，暗地里她已经有了四千七百万日元，目前负债。 不过，突然想到组织成员几乎遍布全世界…… 「在暗网，你觉得我碰巧接到杀组织的人的任务几率有多大？——牧卿云」 牧卿云也只是临时想到，见琴酒并没有回应，便又无聊地开启刷小任务赚钱的还债之路，直到午饭时间才又拿起手机。 「……组织有内部网络，暗网逛逛就行了。——gin」 跟着发过来的是一个一次性网址，进去之后是一个酒庄广告，把广告外皮掀去之后才是组织的内部网络，在这里，所有人都有一个十分随意的昵称。 酒，看着这固定无法更改的昵称，牧卿云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其他人的昵称都是酒加随机数字，她都怀疑它在骂她了。 不过，忽略掉昵称的后，组织内部网络确实比暗网保密性更好，安全性更高，尤其是任务方面，不到确定接任务之前，根本不清楚具体任务是什么。 而且，她十分确定组织内部网络是阶级化的，她现在能看到的只是最低级的页面，而通往上级的锁，以她自己目前的能力打不开。 “还是吃饭去吧。”牧卿云站起身单手伸了个懒腰，顺手将五千万打给琴酒给的账户后走出宾馆。 午饭后，牧卿云在四处记地形，正好遇到一起出来逛的毛利兰和柯南两人，三人便结伴继续在较为热闹的街道闲逛。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她。”牧卿云再次撞上毛利兰似欲言又止的眼神，移开视线平静地看向柯南。 想来，上次见面之后，柯南应该是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了毛利一家，或者说至少毛利兰。 柯南哈哈干笑一声，见她好像并不在意，放下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给她们一人一支吃的。 “小兰姐姐，牧姐姐，这种特别好吃，你们尝尝！” 毛利兰愣了一下，接过吃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看她被发现了，不过，好像新的人格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啊，抱歉，”毛利兰歉意地笑笑，吃过柯南递过的东西，想了想道：“今晚的第一夜祭应该很热闹，想邀请你和我们同行，可以吗？” 牧卿云点头应下，这下连偶遇也不用伪装了，直接同行刷积分，至于抢柯南的人头，那就不必了。 没有好运卡，这件事都不一定能传到东京，更别说米花町了，忙活起来弊大于利不值得。 一番游玩之后，柯南两人被毛利小五郎喊回去，牧卿云见这一带的地形以及监控全部记清之后，便也无趣地回了宾馆。 房间照常检查了一番，随后目光放在了早已刷新的日常任务： 融入组织，开启任务（了解组织任务形式，完美完成一项组织任务） 成功奖励：蝴蝶结变声器（可随意改变形状） 说实话，她觉得这个任务奖励丝毫用处没有，毕竟她自己都已经能随意切换声音，本身就是一个人形变声器。 不过，不为了任务奖励，日常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前一半大致有一个了解，后一半有组织内网，不愁没任务。 登进组织内网，上面任务板块各种类型的任务分得十分明确，想着今天不宜走动太远，牧卿云选择了远程操控的任务。 一小时后，随着队友安全撤退，牧卿云恢复了监控，退到原始页面时钱已经到账，变声器也顺利到手。 「五天后晚上八点有时间吗？——牧卿云」 或许是意识到牧卿云有了融入组织的念头，琴酒也愿意偶尔带带她，不像之前只做表面，现在开始教她团队意识。 比如，他刚提醒了自己，那位先生给的任务是两人配合任务，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没顾到另一方的时间。 「嗯，期间注意着点那人的行动，任何失败的因素都要考虑进去，我会对你这次任务进行评分。——gin」 回复过消息后，牧卿云再次查了一遍真中这两天的行为，除了第一天有些不安分外，现在还算听话，正在筹现金。 只不过，他似乎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资产，正在挪用公司的公款凑足剩下的两亿日元，估计四天内能够凑齐三亿零一万日元。 日落月升，外面渐渐热闹起来，从室内看去，灯火映照犹如繁星闪烁。 接过柯南那边的电话后，牧卿云很快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正好看到柯南被绑上一只粉色兔子气球的场景。 心念一动，系统商城的积分映入眼帘，总额大概正在以一分钟一分的速度上升，虽然很慢但胜在可以持续。 “开始了，开始了，天字要点燃了！”毛利兰惊喜地看向三座山，周围的人也纷纷注视这一幕。 牧卿云在一旁买了些小吃，比起看天下一三个人，还是这里的小吃更吸引她，也能填饱她的肚子。 走走停停了将近四十分钟，毛利一行人成功与剧情中的凶手世井宣一相遇，给他拍下了可用作不在场证明的照片。 “你是市井宣一先生吧？我是埼玉县的警察，敝姓横沟，有关今竹智先生的案件，想请教你一下。” 听到金竹智死亡的消息，牧卿云表情平静淡然，在一众惊讶脸中显得有些突出。 不过相比于市井宣一的照片，显然她的不在场证明要充分的多。所以并没有因此被横沟警官列入嫌疑人名单。 跟着几人去受害者投宿的饭店里，迎面印象就是乱，十分乱，当然她也没有破案的心思，于是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饶有兴趣地看柯南跑来跑去。 与此同时，柯南感觉一道目光跟着自己，回头发现是牧卿云，见她并没有阻止自己，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格的不同。 “牧姐姐，你不找线索吗？” 说实话，这一次两人在相同的起点，他觉得如果比试一场，他一定不会输的。 “有毛利先生就够了。” “……” 第31章 牧·钱迷·钮祜禄·卿云 柯南半月眼，心里吐槽不断，但还是回到了警官身边查看起照片，继续找线索。 倒是一旁毛利小五郎听了十分开心，看牧卿云也顺眼了不少。 闲来无事的牧卿云打开了系统商城，见积分正在以一秒两分的速度上涨，瞬间明了薅羊毛方式。 “系统，如果我提前到案发现场……” 话还没说完，系统就立刻露头打断，绝了她的心思：“宿主别想了，主角在场才会有一定几率暴涨积分。” 可惜过后，牧卿云也不多放在心上，毕竟她目前对商城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更多的只是喜欢囤相当于钱的积分罢了。 “今竹老师，老师，老师呢？”一个体型偏胖的男人挤进来，略大的声音引得众人看向他，牧卿云自然也不例外。 来人是死者所在杂志社的编辑，如此看来这段剧情也就走到了最后。 想着，牧卿云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另一边，瞥向了桌上散落的照片。 柯南注意到这一幕，皱眉思索片刻后跑到桌边，一张一张地对比，很快便串起了所有的线。 啊，已经要结束了吗？ 牧卿云暗暗伸个懒腰，站直身体看向想要离开的世井宣一，给柯南留下射针的空间。 “牧姐姐，你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了吧？” 柯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牧卿云顿感不妙，转过身发现柯南就在不远处，而毛利小五郎正好好地站着。 “真的吗？凶手是谁？”横沟警官拦住世井宣一，看向柯南和牧卿云两人。 这毫无理由的相信，没有红方气运作祟她不信。 “有奖金吗？”牧卿云接过柯南递过来的照片，随意看了几眼，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满意地看向世井宣一：“就是他，世井先生。” “麻烦你等一下啊，你是什么人啊？这明明是一件强盗案件，怎么会是我杀的人？” 牧卿云将照片递给横沟警官，然后扫视了一眼房间，最后才看向紧张得世井宣一。 “我是一名侦探，还有，你怎么会蠢到用这种方式伪造现场？ 能把房间翻得这么乱，被害者还在一旁悠闲地刷着牙，不是同住的人也是十分熟悉的人。 而且，你用照片做不在场证明，你都不上点心吗？小学生都能找出来不同。 还有，你的作案动机刚才都摆到警官脸上了，你还以为自己演得那么好，不觉得尬吗？” 一通输出之后，世井宣一脸色顿时黑成煤炭，想反驳但听到警官说真的有不同，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当然，生气的不止是他，还有一旁被说得小学生都不如的毛利小五郎。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相信，他们两个肯定想刀了她。 “你……我承认，就是我杀的，因为……” “警官，奖金怎么领取？”牧卿云打断了他的演讲，现在她是牧·钱迷·钮祜禄·卿云，一分钟一分的积分哪里有钱重要？ “啊，案件审理后我们会把钱打到你的账户，所以，你留下账户就好了。”横沟警官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 柯南在一旁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怎么就忘了这个第二人格遇到案件就十分毒舌这回事？ 给过账号后，牧卿云又恢复了平淡冷静的模样，让人感觉刚才的输出仿佛只是错觉，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事件结束后，几人各回各家，牧卿云也回了宾馆，只是时间还早，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次日，四人一起回了米花町，在确认平常无事后，牧卿云果断将系统叫出来，切换了怜怜的小号。 安室透公寓外。 “不在家吗？那我进去了。”敲门无人应后，牧卿云掏出一根铁丝，开锁后进入前院，至于大门的电子锁，对于她来说更如无物。 “喵～”透子察觉到有人进来，轻叫了一声探出头，认出是帮它处理过伤口的怜怜后亲近地蹭了蹭。 看到它走起路来毫无异常的前爪，牧卿云暗道恢复的真好，这么看来，安室透可真是个爱护宠物的。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声响，看到是安室透牧卿云眼底划过满意，风见裕也牌传唤器真的挺好用。 “回来了？看起来透子在这里过得挺好。” 牧卿云轻摇几下酒杯，瞥了一眼跑向安室透的某猫，最终目光定在逐渐靠近自己的安室透，眸中是单纯的开心。 闻言，安室透面色怪异，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所以，她果然是在借着猫说他吧？这是什么恶劣的兴趣？ “你一个人来，不怕我杀了你？”安室透静了片刻，伸手接过酒杯放在桌上：“呵，你觉得我还会喝经你手的酒吗？” “为什么要杀怜怜呢？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牧卿云委屈地瘪瘪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轻叹一口气：“好吧，我是来告诉你，你已经安全了，最好别去查那群人，他们是疯子。” 安室透这些天确实在查她凭空捏造的一个人体实验组织，只不过是在空闲之余，与被遥控指挥的系统稍稍斗了一两次。 这两次交锋，安室透败了，但也没完全败，因此他也更相信这个组织的存在。 “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听到这话，牧卿云点点头，后又摇摇头，眼神狡黠，唇角微勾，语气十分骄傲： “哼，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逃出来了，还坑了他们一把，他们现在还在找我呢！” 虽然一话带过，但想必逃出这种组织吃的苦头不会少，不过身陷黑暗的人大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不会去同情。 “所以，你是l实验体？除了你，他们还在找什么东西？” 这句问话一出，牧卿云心中算计着，好像是快要收网的时候了，只是，这段时间有的忙了，希望结果有趣一点才好。 “啧，我在的时候喊我l博士，不在就又成了l实验体了。 至于他们找的东西，就是据传我研制成功的一种可以增强精神力的药剂，当然，是假的。 不过，前段时间突然传出的消息称，药剂很可能在你这里，所以就有人来试探真假。” 第32章 再见宫野志保 说了这么多，牧卿云停顿下来，倒杯酒润润喉后才继续开口。 “为了不暴露我的踪迹，我就放了个假消息把他们引开了，但变色龙实在太倔，走之前还非搞了这么一出。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可以自由活动，我也不会允许你继续调查下去。” 牧卿云放下酒杯，最后一句说得严肃，也是警告，她不喜欢麻烦。 安室透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浮出一个疑问，自然也问了出来：“我和他有多像？那么多人把我和他搞混？” 牧卿云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这么说吧，除了你比他高些，长相像，气质更像。” 过了几年，长高了，可不就是比他高嘛。 话题到这也就到头了，只不过将近中午，牧卿云也不想去点外卖，干脆蹭起安室透的午饭。 午饭后，牧卿云径直去了青昌生物实验研究所，她想去见见那个至今只见过一面的宫野志保。 不过，巧的是，琴酒和伏特加也在这里，只不过琴酒看宫野志保的面色有些难看，似乎起了矛盾。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牧卿云脚步轻快，忽略掉门外晕倒的两人，就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兔子：“她惹你生气了？” “你怎么过来了？”琴酒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有些不满她就这么进来了，但到底也没提。 “我本来是来找她的，”牧卿云指了指对面的宫野志保，见她有些疑惑，坏心地笑了笑：“我对她姐姐挺好奇的，想和她聊聊她姐姐。” 提到她姐姐，宫野志保瞬间炸毛，眼神充满敌意，面色阴沉地看向琴酒。 “你们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牧卿云微微眯眼，十分不爽她这么看琴酒，随手取出匕首直射而出，划过宫野志保的发丝钉在身后的墙上。 “收起你那眼神，再这么看着琴酒，你姐姐没事，但你有没有事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听到姐姐没事，宫野志保放下心，不过也有些后怕，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有一瞬的疯魔，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 牧卿云走到墙边拔出匕首，转头对上琴酒日常冰冷的眼神，心情好地轻哼一声：“我知道的，不能对组织核心成员出手，我就吓吓她。” “你们走吧，我不会同意的。”宫野志保忽略掉新冒出来的组织成员，直接转身赶两人离开，态度十分决绝。 “同意什么？人体实验？”牧卿云随口一句，三人目光瞬间射向她，她立刻明白她猜对了。 不过，这专业似乎有些对口？怎么说，她也是至少经历过一年的人体实验的。 “是有药物需要进行人体实验吗？需要的话，可以拿我实验，我不介意，”牧卿云眼含笑意地看向宫野志保，任谁也看不出眼底掩藏的疯狂：“我对任何药物都免疫，死不了的实验体可是研究员的梦想呢！” “你……疯子！”宫野志保惊讶了一瞬，皱起眉头想要拒绝，却听得琴酒先拒绝了这个疯狂的提议。 “组织不缺淘汰的人，还轮不到你。” 琴酒冷着脸色，转身走出实验室，身后伏特加连忙跟上，看来是暂时放弃了让宫野志保进行人体试药。 牧卿云看了看两边，轻啧一声追上快要走远的琴酒，跟着来到了外面的车前，习惯性地坐在了老位置。 “这个小玩具你要吗？”说着，牧卿云拿出了蝴蝶结变声器，随着意念的变化，蝴蝶结变成了七星烟，然后又变成了棒球棍、墨镜、手机…… 当然，这些只有外形，并没有相应的用途，也就是手机外形真的只是一个外形。 得知是一个变声器后，琴酒接过将其变成了纽扣模样，轻笑一声便想明了用途。 “还有一种任务奖励，百毒不侵体质，”牧卿云微微皱眉，这种奖励说好也好，说不好确实有一个缺点：“有了这种体质，不会再生病，所有对身体有害的毒和药也都不会起作用，这其中包括麻醉剂。” 也就是说，如果受伤，不需要动刀还好，这个体质可以排除药物产生的副作用，但一旦需要动刀，手术期间麻醉剂是无效的，只能生生受着。 “所以，你现在是百毒不侵体质？” 琴酒没说要，也没说不要，转而打量起旁边疑似拥有百毒不侵体质的人，不得不承认，这种凭空改造体质的力量真的很强。 牧卿云点了点头，又略有些迟疑，从空间拿出了昨夜新制作的毒药，取出其中一颗丢进嘴里。 “哼……” 除了一开始的闷哼，牧卿云再发不出一丝声音，瞳孔开始放大，一分钟不到身体逐渐瘫软。 看到这一幕的琴酒脑壳疼，这一言不合嗑毒药都不会先准备解药的吗？ “呼～” 牧卿云清醒过来，摇摇头深呼一口气，全然看不出刚才中毒的样子。 “看来我制的毒药挺成功的，真的不能用实验室实验吗？” 琴酒看到她眼中的趣味和失望，一时无言，良久，下车，让牧卿云跟上。 “这种实验，一旦开始就不会有退出的机会，并且要对一切保密。”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能以常理看待一个疯子，既然她想，那就顺便让她给组织研究几个毒药。 “嗯，那是自然，”牧卿云轻抿唇瓣，眼中有些兴奋：“对了，你要这体质吗？我是让它延长了毒药的药效，一般的话是没有毒发的效果的。” 这个它，自然指的是系统，如果不延长药效让它发作，她吃后怎么会知道毒药有没有成功呢？ “你想要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那个东西的躯壳，也就是说这种体质是绑定灵魂的，这样的话，他确实很感兴趣。 “ok了。不过，我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唔，想到了，不如你带我出几次不那么重要的任务？” 这样的话，不仅可以学习组织这种任务配合，也可以多和琴酒待在一起，一举两得！ 琴酒点头，脑海中迅速挑选了几个适合她跟着的任务。 到了实验室门口，琴酒让人取了钥匙，房间整洁，药品齐全，完全是一个全新且配置齐全的实验室。 “如果要试她的药，你可以和她商量，目前她不同意将实验阶段的药用在人体。” 第33章 剧情——工藤新一的女朋友 临走前，琴酒去了一趟隔壁宫野志保的实验室，只是看样子并不是太顺利。 而直到他离开，牧卿云也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绑定牵引源。 “系统，绑定牵引源后，对牵引源有什么影响吗？” 小白鼠，她一个人做就好了，他是她护着的，她自然不想他遇到危险。 “宿主，我听前辈说，以前有很多实验宿主因为牵引源死亡而放弃所有，所以上面出了绑定牵引源的福利。 不过，我还听说，这也是为了防止实验宿主消极对待任务的替代候补。” 有一句话它没说，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绑定牵引源这项只有两种系统有，除了它这种外，另一种就是花样作死系统。 听系统的声音突然减弱，仿佛在说着超大的秘密，牧卿云勾起唇角，心中暗道它可真的傻得可爱，还敢悄悄说上司的坏话。 暂时放下牵引源的事后，牧卿云再次来到宫野志保的实验室，正好碰见她冲咖啡。 “你的毒药，不做人体实验？”得知确定答案后，牧卿云拿出一颗漆黑的不规则小药丸：“那我用我的做，你帮我观测数据，或者，你想让你的姐姐来观测数据？” 提到姐姐，宫野志保并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做什么，她不敢在一个陌生的疯子身上赌姐姐的命，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给姐姐下药？ “我观测，但不能在这里。” 反正不在她这里，她吃什么毒药关她什么事？就算毒出意外，也牵扯不到她身上。 这样想着，宫野志保攥着咖啡杯跟着牧卿云来到了隔壁新实验室，两人先是准备了一番机器，然后牧卿云才把她这段时间制的五种药拿了出来。 第一种，安室透试过，白色药粉，微末可致人死亡，表现在发作迅速，中毒者呼吸困难并伴有抽搐，紧接着浑身瘫软无力，瞳孔放大，直至死亡，解药已制出。 解药同样作用迅速，但中毒者会瘫软无力并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在这期间，解药仍在发挥作用，而这时的作用是温养身体。 第二种，贝尔摩德试过，淡黄色粉末，可通过毛孔吸收，微量可使人一泻千里，未制解药。 第三种，无人尝试，灰黑色粉末，模仿aptx—4869药效制成，中毒者心跳加速，全身剧痛，浑身犹如入冰火两重天，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死于心脏病，未制解药。 第四种，无人尝试，透明液体，一滴可使中毒者神经组织损坏，加量可使中毒者逐渐瘫痪，致死量为15ml，无解药。 第五种，牧卿云自己刚试过，黑色药丸，遇水即溶，一颗足以在一分钟内致人死亡，中毒者瞬间失去身体控制，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瞳孔逐渐放大，身体瘫软死亡，未制解药。 五种试过一个遍后，宫野志保虽然不说，但也对她的免疫体质有了兴趣，眼神不时瞄向她身体恢复的数据。 “这份，你拿去吧，或许你可以给我的药提一下意见。”牧卿云复印一份，随手将复印件递给了宫野志保，至于提意见，她可不期望。 毕竟，宫野志保并不喜欢用毒药害人，怎么会帮她完善毒药？ 所以，这不过只是宫野志保应得的报酬。 赶走了宫野志保后，牧卿云记下了几个改药的方向，时间不早，她也该吃晚饭了。 离开研究所不远处，牧卿云想着回归，再睁眼时，她正坐在牧氏侦探所，而系统也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是那天设计他杀的时候，尝试过的新回身体方式，十分快捷方便，速度快甚至可以玩他杀式自杀。 从餐厅出来，抬眼便看见不远处毛利兰和柯南跟着一个年轻女孩，不太像是散步的样子。 这是剧情吗？她瞄了眼蠢蠢欲动的积分，想起来了，这不是赤木量子假装工藤新一女朋友那剧情吗？ “你们在说，工藤新一？”牧卿云脚步无声地跟在她们身后，幽幽的声音从她们耳后传来，冷不丁吓了她们一跳。 “牧姐姐，好巧啊，我们只是在聊……” “刚听到你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牧卿云并没有理会柯南，转头看向愣住的女孩，语气略有些危险：“我想找他报个仇，不过分吧？” “报……报仇？”女孩想到突然想起前几天偶然听到的新闻，吞咽了下口水，突然有些后悔编这个谎话。 她突然知道，为什么这群人听到自己说是工藤新一女朋友，反应这么奇怪！ “其，其实……” “放心，我不会杀人的，顶多让他知道一下，惹谁也不要惹女人。”牧卿云面色冰冷，语气却相当温柔，让人不寒而栗。 柯南不知道那个假工藤新一怎么想，反正他这个真工藤新一只想把自己的马甲裹紧点。 由于牧卿云任她怎么解释都不相信，女孩只能放弃反抗，认命地领路，怎么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不算坏事。 到了地方，牧卿云扫视了一眼房间，余光瞥见柯南打开鞋柜，顿时表现得索然无味，跟着毛利兰坐在桌旁。 剩下的时间，只要她慢慢摸鱼就好，那个孩子就交给柯南来找吧。 “牧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柯南余光注意到她突然懒散下来，心中一惊，突然对自己的推理能力产生了怀疑。 “鞋码不对，不是我要找的人。” 至于破案，这不关她的事，毕竟那人想委托的是工藤新一，这么一点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柯南听懂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继续搜集线索，没想到赤木量子打开电视就对着牧卿云开始叙述起赤木守被绑架的案件。 末了，又解释了一句她真的和假工藤新一没关系，而且她听说过她美术馆的战绩。 柯南：虽然她提到了假字，但心里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牧卿云迟疑地接过了威胁的信，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往柯南那边推了推。 “唔，”正准备将案件踢回正轨，牧卿云瞥见随机任务进度，它又动了，于是手拐了个弯，轻咳一声看向赤木量子：“委托费15万，应该不贵吧？” 赤木量子本来以为她拒绝帮忙，有些失落，听到委托费，立刻点了点头。 得到准确消息的牧卿云立刻进入认真状态，问过赤木守的房间后扫视一圈，目光放在了最新游戏包装盒上。 游戏空盒，留言，再加上犹如装进洗衣机里搅过的房间，就差把我不是熟人写出来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不知道伪装得像一点吗？ 再想起他留下名字的信，牧卿云心里吐槽不断，就像是看到了幼儿园作业的老师傅，十分挑剔。 “带走赤木守的是上村直树，走吧，去要人。”牧卿云示意赤木量子带路，途中针对她的疑问也是有问必答，这是职业操守。 到了上村直树家门口，没等赤木量子敲门，牧卿云直接掏出一根路上捡的铁丝一秒开门，门链条也是一拽就断。 一旁的柯南狐疑地盯着门链条，但见几人都冲进去找人，再想想小兰的空手道，嗯，一切都合理起来了呢。 第34章 狙击任务 “小守！”赤木量子见到小守立刻就冲过去抱住了他，同时也离旁边的上村直树远了一些。 “你们……”怎么进来的？ 上村直树突然瞥见牧卿云手中的铁丝和熟悉的半截门链，吞下了想问出口的话，很自觉地承认了自己的做的事情。 剩下的事情牧卿云并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委托费什么时候到账，对了，还有埼玉县警局的奖金。 最终，结局十分圆满，毛利兰甚至都不用赤木量子解释，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工藤新一。 或许，这就是自己之前搅和的成果，表现得太真，结局太凄惨，给毛利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到侦探所后，牧卿云取出了今天日常任务的成功奖励，心动玫瑰（接收玫瑰的人会对使用者的下一句话百分百心动，对准异性，效果更佳～）。 看到骚气的波浪号，她陷入沉思。 本来她看到奖励未知，还以为有多好，结果见满三个核心成员后蹦出来这么个玩意，它正经吗？ 随手把玩着玫瑰，想了想它的介绍，还是别给琴酒了，这垃圾玩意儿堆灰去吧。 「明天下午五点前来研究所。——gin」 刚想到琴酒，就收到了琴酒的消息，牧卿云莫名有些期待明天的任务，一定会很有趣吧？ 次日，下午一点。 “你这是……要让我试药吗？”牧卿云挑眉看向宫野志保递过来的瓶子，里面有十粒白色药片。 “第五种毒药的解药。” 宫野志保将解药塞到牧卿云手中，转身回了自己的实验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准备跟着进去的牧卿云无奈转身，看在解药的份上，她很大方的，不与气性大的核心成员计较。 啧，可惜心动玫瑰最多只能用于配角，不然，她倒是能用这个道具让宫野志保松口。 回自己的实验室后，牧卿云根据昨天的制订的改药方向，开始研究毒药2.0。 优化过后，毒药的隐蔽性大大增加，更重要的是，一些隐藏在成分药量下的小问题被揪出来一一解决。 令牧卿云意外但在情理之中的是，宫野志保给的解药，正好可以解第五种毒药2.0，并且效果良好。 在组织制药最后一步，也是最繁琐的一步，写药品报告，不仅要手写，还得写两份，其中一份写清用料配方，另一份用来提交申请。 十几份药品报告下来，时间很快到了四点半，牧卿云刚放好报告，就听到外面伏特加来敲门喊人。 对于紧紧关闭着的实验室，绝对是研究所的禁地，所以就算是伏特加也没有权利直接进来，不然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不过牧卿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并没有让伏特加等久，直接开门跟着他就来到了琴酒的车上。 “通讯器？这次任务我可以真的参与？” 牧卿云十分自然地接过通讯器戴在耳边，打开后并没有人说话，便又先下线了。 一旁的琴酒注意着她的动作，见她关上了通讯器，示意伏特加开车，对她的疑问不做理会，只交代了声让她多学着点。 二十分钟后，车停后牧卿云被带到了一个蓝色车辆前，走近后她很快认出这是有一面之缘的基安蒂和科恩。 “这是给你准备的狙击枪，拿好，我们会带你去狙击手的位置。” 基安蒂惊奇地看了披着怜怜外皮的牧卿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琴酒总不会看错人。 牧卿云接过射程1000码的狙击枪，默默跟着基安蒂两人来到一处高楼，等到了地方，三人收到了来自琴酒的任务。 又因为牧卿云是新来的，三人商量了一下占位，最终由琴酒确定后，决定以牧卿云为主位，三人配合狙击。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牧卿云在等待中听的不仅是琴酒的一条条命令，更多的是组织成员之间密切的配合。 没有上次那么多反转，也没有太多惊险，有基安蒂和科恩在一旁教导，她很快也有了团队配合的趋势。 “小姑娘进步很快，不过你可以尝试多信任一下队友，别把所有人头都攥在自己手里。” 任务结束，基安蒂挑眉看了一眼面前意犹未尽的人，收起狙击枪开始带着两人撤退。 这次任务的地点虽不是闹市，但也不是什么僻静之地，再加上琴酒搞的动静还有点儿大，所以估计很快就有警车来了，到时候再撤退就难了。 再次与琴酒会和，牧卿云才明白这次行动的原因—— 这里是组织手底下人的d品走私基地，但因为胃口越来越大，这里的人就起了小心思，借着组织吸血却不干正事，甚至还有泄露组织的趋势。 所以，组织肯定不会容忍这个危害组织的蛀虫存在，那么就把这里所有的人围在一起，全部灭杀。 “岛外？月影岛？” 听过琴酒暗含警告的话后，牧卿云将重点偏移到了d品和岛，合在一起就想到了剧情中的月影岛。 “你知道什么？”琴酒眼神突然凌厉，脑中思索起消息从哪里走漏的可能性。 “别紧张，我只是想到了剧情中的月影岛杀人事件，”牧卿云回想了一下剧情，足球事件之后，接下来应该就是月影岛事件： “这么说来，我突然觉得杀过人的成实医生，好像挺适合组织的，要不要吸收一下？” 默默听牧卿云讲一遍浅井成实的所作所为后，琴酒微微思索后觉得潜力还可以，其他的可以调教一下，便将事情交给了牧卿云。 当然，他会派人全程跟踪，如果那个人知道组织而不加入，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无情的子弹。 “对了，距离满月还有几天？” 琴酒收回思绪，见怪不怪地回答三天，顺便让她做好明天前往月影岛的准备，那里或许会有需要销毁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琴酒只字未提，显然并不想让她知道。 再次回到研究所，牧卿云拿出了准备递交的药物报告交给琴酒，听说通过后组织会给奖金，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琴酒一一看过后，抽出其中三样装袋交给伏特加，让他去办接下来的事，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了牧卿云两人。 “你应该也知道，我是那个文明选的实验品。” 牧卿云想起牵引源的事，还是决定趁现在看琴酒的态度，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她知道的绑定牵引源的好处和坏处全倒出来，等琴酒的决定。 没想到的是，琴酒对牵引源这个词挺感兴趣。 第35章 前往月影岛 得知了牵引源和牧卿云的关系后，琴酒点了根烟，手指在桌面轻敲，没过多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觉得，选不选择绑定的权利，在你我吗？” 对于陌生事物，他向来会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其来意，但却也会以平常心应对，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因着牵引源的重要性，他们就算不明着将其握着，也会暗留后手，而这绑定虽然听着尽是好处，但层层蜜糖里面绝不可能都是甜的。 不过，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 “那就绑定吧，”听到系统叮的一声绑定成功，牧卿云眸中黑沉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信心，让她敢说出这番话，但莫名地就想保护他，而且，她其实内心也有那么一点想绑定。 绑定过后，两人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联系，牧卿云看着联系旁边的解绑两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系统，这东西可以解绑？你之前怎么不说？” 系统委委屈屈地跑去问前辈，然后才弱弱地说一句自己搞错了，牵引源本身的存在就是给宿主们的激励和威胁。 至于绑定牵引源，那是为了防止牵引源随随便便就死了导致实验宿主失了锚点复活到其他世界耽误实验，所以可以随时解绑。 原来是她和琴酒想多了？ 牧卿云亲手解绑，然后又绑定，这样反反复复了三四次，收到琴酒冰冷的眼神才停手，随即便把系统的话告诉了他。 系统：还能不能有点秘密了？ “没事你就回去吧，明天早上等消息，准备去月影岛。” 见琴酒开始赶人，牧卿云也不久留，与进门的伏特加擦肩而过，走出门融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牧卿云被脑海中琴酒的声音炸醒，再一看手机，五点二十一，一分钟之前有一通未接来电。 “给我十分钟，马上到。” 起床洗漱过后，牧卿云日常留系统坐镇侦探所，自己则使用疾速全速赶往琴酒口中的码头，最终九分钟时间抵达。 只是，没想到琴酒也准备去月影岛，而且船上除了她和琴酒两人，只有一个模样陌生的清瘦男子，可以说是十分小型的队伍了。 “贝尔摩德？” 牧卿云盯着清瘦男子，上下打量一番，忽而勾唇一笑，喊出了“他”的代号。 静默片刻后，见她似乎真的认出了自己，贝尔摩德耸肩不再伪装，撕下了易容的面具，露出了新的易容形象。 “怎么认出我的？我自认为我的易容术还没落到随便一个人就能识破的地步。” 比起怎么识破的，她更想知道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跟着来月影岛，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d品走私能劳烦到两个组织核心成员。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了，一人一个问题，这很公平，不过，向来行动神秘的贝尔摩德选择了拒绝回答。 那么……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她当然也可以拒绝回答。 贝尔摩德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虽什么也没说，但打量的眼神却让人一看就明了她的意思。 哦豁？她这是嘲笑她精心捏造的清纯白莲女怜怜？ 她还没找她算五千万的账，她倒是不吃教训先来惹她不快了，记在小本本上的账又多了一笔呢。 “琴酒，贝尔摩德姐姐好凶哦，怜怜好怕～” 牧卿云眸中涌起薄薄一层水雾，声音软糯有些哽咽，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兮兮地望向琴酒，仿若受了极大的委屈。 一直在旁边无言的琴酒看过来，轻啧一声，昨天还说要保护他，今天就可怜兮兮要他护着了。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看她这副可怜样，琴酒吞回了对她的话，转而瞥向另一旁的贝尔摩德：“贝尔摩德，专心你的任务。”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贝尔摩德却感觉仿佛吞了苍蝇，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但更震惊于琴酒吃这一套？ 如果她没记错，那晚在酒吧，这个叫怜怜的这般说话，琴酒还表现得比较反感…… 相比于错愕的贝尔摩德，虽然琴酒的做法出乎了牧卿云的意料，让她找不到对付贝尔摩德的理由，但她突然感觉当菟丝花真舒服。 不过，她还是见好就收，眨眨眼收回了酝酿的泪雾，一扫刚才柔弱无助的可怜相。 很快，三人到达了月影岛，但由于各自目的不同，自然不同路。 牧卿云找到登岛的邮轮，趁人不注意融入观光的游客群体，跟随着其中一部分走进了一家旅馆，登记入住。 “水无怜怜？你认识水无怜奈吗？”身后的一个女孩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激动地表示她是水无怜奈的粉丝。 水无怜奈啊，当然认识，牧卿云这样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无辜又乖巧。 “姐姐，我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算认识吗？” “你怎么这么可爱？”女孩听后噗嗤一笑，顿时没了误会的尴尬，而后轻咳一声，自我介绍：“认识一下，我叫竹中美弥，是东京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大一新生。” 轮到水无怜怜介绍，可怜怜有什么身份呢？牧卿云微微翘起唇角，当场编了一个安室透侦探助理的身份。 至于绝不可能去给安室透当侦探助理？谁说的？反正她没说。 一阵愉快的交谈之后，牧卿云逐渐与竹中美弥相熟，正好她今天是来实地体验一下月影岛的风土人情，两人便一道在岛上四处闲逛。 午饭过后，竹中美弥吃着特色小吃，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向路中间摔去，而播放着村长选举的车正好开过来。 危机之间，牧卿云一把捞过她护在怀里，摔倒在地，直到车行驶过去，竹中美弥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怜怜，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牧卿云看着她着急愧疚的样子，心里毫无罪恶感，只配合着她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被她搀着来到了浅井成实的诊所。 诊所里，浅井成实刚好给一位病人开完药，见人被扶着进来，立刻起身了解情况，见没什么大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坐在这里，我去找一些药膏，别担心，伤的不重。” 浅井成实将药膏和碘酒拿来之后，先是恢复了牧卿云脱臼的左胳膊，然后将手臂上的擦伤和扭到的脚踝处理了一遍。 “不要碰水，休息一天就好了。” “谢谢成实医生。”牧卿云见竹中美弥付了钱，微微一笑，听话地收下了药膏和碘酒。 第36章 从亲手解决掉地狱开始 “你们是来旅游的吗？听声音好像是东京那边的，对吧？” 浅井成实的声音听着偏女性，但又有一丝英气，让人感觉朝气蓬勃，为人又十分亲切，任谁第一眼看去都不会觉得她像一个会杀人的人。 “我们是从东京过来的，听说月影岛很美，我就想来看一看。” 牧卿云眉眼弯弯地避开了家乡的问题，听成实医生和竹中美弥聊起月影岛的美景，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除了听到她是侦探助理时有些异样，其他时候浅井成实真的像是一个爱八卦的小姑娘，和竹中美弥聊得很开心。 经过一下午的观察，牧卿云对浅井成实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如果之前是看好他，那么现在就是必须拐走他。 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宝藏男孩葬身火海呢？就算捞，也得把他捞回组织！ 夕阳西下，竹中美弥登上了返航的邮轮，牧卿云关于浅井成实的日常任务也顺利完成，得到了一个毛绒玩具。 第二天，日常任务再次刷新，仍是关于浅井成实的，只是比起昨天的观察和聊天，今天就像是给出一个总结。 叮，日常任务发布：为组织注入新血液（列出浅井成实的优点特长和缺点，为其成长制订一个方向） 成功奖励：抽 奖卷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抽 奖卷轴都是分品质的，从低到高依次是灰布卷轴、黑铁卷轴、青铜卷轴、白银卷轴、黄金卷轴、紫玉卷轴以及橙晶卷轴。 这样想着，牧卿云对这个日常任务更加上心，在出旅馆之前先初步分析了一遍浅井成实，至于剩下的，还有一天时间完善。 “成实医生，”牧卿云远远看见了毛利一家，凑上前和浅井成实打过招呼后，转向柯南：“柯南？又见面了。” 想到她上次推荐给自己的几本杂志和小说，柯南嘴角微微一抽，但还是礼貌地给双方做了介绍。 听说是她救了柯南，毛利兰十分感激地道了声谢，突然瞥见她左臂处似乎有伤口：“咦？你受伤了？” 旁边的浅井成实出声，向她解释了牧卿云受伤的缘由，同时也提出再检查一遍，看一下恢复情况。 “水无怜怜？这个名字好像日本名啊，怜怜姐姐不是刚来日本吗？” 柯南听浅井成实喊水无小姐，狐疑地看向牧卿云，说出的话让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或许，你听说过通称名？” 提起通称名，这也就相当于她承认自己是外国人，但由于这个名字未使用满一年，正常情况下，她肯定是无法登记的。 不过，毛利一行人还要去公民馆，柯南一时也没觉察出不对，所以三人很快就告辞离开，继续去找麻生圭二的线索。 “谢谢，不过你不好奇吗？” 走进诊所后，浅井成实又检查了一遍脚踝，见恢复良好只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并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但在昨天，竹中美弥在聊天时，是有聊过和自己相遇的场景的，而月影岛的旅馆，登记是需要身份证明的。 也就是说，浅井成实知道了水无怜怜是假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对陌生人施以援手，我想水无小姐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浅井成实微微摇头，看出她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转过身端出了一壶红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见此，牧卿云眸光一闪，她记得昨日浅井成实似乎并没有喝红茶，只给自己和竹中美弥喝过，而今日倒先喝了一口。 “其实，在水无怜怜之前，我应该算是没有名字，”牧卿云随口喝下手边的红茶，见浅井成实眼中的疑惑，抿唇问：“你觉得在地狱走过一遭的人，她的人生是从出生开始，还是从跌入地狱开始？” 浅井成实微微一愣，握着红茶杯的手紧了紧，抬头时已敛去眸光中的晦涩：“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从出生开始的吧？” 毕竟，不管是以往的美好，还是身处地狱的痛苦，都是人生的一种经历。 听到他的回答，牧卿云犹如恶作剧完成的小孩，眼角的笑流露出来，但却让人一眼看出深藏其中的恶劣。 “我倒觉得，她的人生是从亲手解决掉地狱开始。” 对上牧卿云的视线，浅井成实意外间蓦地笑了，他举杯碰了一下她面前的空杯，赞同地点点头：“那我就在这里恭喜她，开始新的人生。” 随着这一声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融洽起来，牧卿云不说破，浅井成实也十分默契地不点破这个“她”到底指的是谁。 过了没多久，浅井成实准备换衣前往公民馆参加前任村长龟山勇的法事，牧卿云见此起身，在得到他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承诺后，放心地离开诊所。 回到旅馆后，牧卿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出旅馆周围的监控，在看到没有柯南的踪迹后略放下心。 虽然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但总归支线太多会增加麻烦，而且她真的不是很想把一个故事讲一遍又一遍。 如果他想知道，可以，自己查！ 等进一步完善过浅井成实的信息后，已经将近下午五点，外面的光线也昏暗下来。 从窗边向外面看去，有不少身着黑衣西装的人前往公民馆，看样子都是去参加法事的。 看着这些人，牧卿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组织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很不起眼吧？ 嗯，不过这其中一定不包含琴酒，因为他即使穿着黑衣在一群黑衣里面，也依旧是一眼就可以认出的存在。 一阵凉风吹过，牧卿云摇摇头，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 琴酒昨天完成任务后就回去了，贝尔摩德不知踪迹，除此之外，岛上估计只剩下监视和运船的人了。 为了完美完成日常任务，她还需要再多接触一下浅井成实，那就用注定的死者川岛英夫来进一步试探他应对突发情况的反应吧。 这么想着，夜晚来临，牧卿云吃过晚饭甩开了后面监视的人，去公民馆附近隐藏起来，直到看见浅井成实成功溺死川岛英夫后才悠然离去。 第37章 迟来的报复 “柯南，你们怎么坐在这里？” 牧卿云缓步走到柯南三人跟前，手中还提着一份小吃，听到柯南肚子叫了一声，随手把多出来的一份给了柯南。 柯南尴尬一笑，道过谢后说清了他们这一行的目的，谈及麻生圭二的信时，钢琴房突然响起了《月光》。 “月光？糟了！” 柯南面色突变，立刻窜进公民馆，跑到了钢琴房前推开房门，里面川岛英夫上半身趴在钢琴上死状凄惨。 除了原剧情中溺毙后沾染的泥沙和拖曳的痕迹外，最明显的就是浑身上下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多道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顺着拖曳的水痕散开。 跟在后面的牧卿云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余光注意到浅井成实面色如常，只是手指微微攥紧，彰显着他内心并不怎么平静。 “小兰，快去通知警察吧，成实医生，麻烦你来验尸，好吗？” 毛利小五郎沉默片刻，提醒小兰后又严肃地看向浅井成实，见后者同意，退后一步让出了验尸的位置。 “是诅咒啊！是那架钢琴的诅咒啊！”平田和明见浅井成实靠近钢琴，突然大惊失色，喊出了诅咒的话。 毛利小五郎无语地拿出了录音机，给窃窃私语的几人展示了一下，止住他们的嘴后才继续说道： “根据这个两年前所发生的事件来判断，这是一场有计划的杀人事件啊！” 相比于毛利小五郎那边，牧卿云更关注浅井成实，面对几乎被血浸透的尸体，他的面色似乎有些苍白。 “成实医生，你没事吧？我也略懂验尸，要不，让我来吧？”牧卿云抚上他的肩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塞到他手里：“想吐的话，可以吐在这里。” 真没想到，浅井成实竟然被一个浑身划痕的血人恶心到了，看来还是不太适应，果然，这才是正常人吧？ “没，我没事，谢谢。” 浅井成实空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拒绝牧卿云的帮助后又重新打起精神给尸体验尸。 没过多久，验尸结束。 “推论死亡时间在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之前，死因应该是窒息，我想川岛先生应该是溺死在海里的，”浅井成实清理了一下血迹，接过牧卿云手中的记录板，迟疑片刻后继续说：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伤口却是在五到十五分钟之前用利器割伤。” 也就是说，川岛先生，死后又被人鞭尸了一遍，手法还十分狠毒。 柯南听后转过身，赞同了浅井成实的验尸结果，并从海边的外套以及拖曳痕迹和门窗上锁判断出了犯人的行凶过程。 只是，当谈到川岛先生身上一百多道血口时，柯南皱起眉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只是推测凶手和鞭尸的人不是同一个。 听着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轮番秀，牧卿云不动声色地站在浅井成实旁，将所有人的表现收入眼底。 现任村长黑岩辰次和候选人清水正人互相指出对方的杀人动机，而一直神经兮兮的西本健在看到多出来的琴谱时吓得转身就逃。 “警察来了！”毛利兰气喘吁吁地带着一名年老的警察挤进来，只是由于太晚，毛利小五郎只能先让众人回去，等第二天再进行调查询问。 月光下，五人走在一起，牧卿云落后半步，听着浅井成实夸赞柯南，直到走到一处路灯下，她才喊住了几人。 “毛利先生，我不在嫌疑人之列吧？这样的话，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用过来？” 毛利小五郎思索片刻，想到她是和他们一起进去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没错，那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告别几人后，牧卿云回到旅馆，正式提交了自己经过一天的观察试探而完善的“试卷”。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300积分，紫玉抽 奖卷轴。 心念一动，牧卿云便看到一个周身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大型转盘出现在脑海，比之黄金卷轴更添一份贵气。 “开始。”牧卿云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拨，顿时有两个紫色小光团钻入脑海。 来自21世纪的手机（自动绑定宿主，可连接21世纪的网络，防御值满点，但请注意它不是砖头，谢谢～） 配套光幕（与手机绑定，仅宿主可看到，意念控制，拥有手机的一切功能） 看着这熟悉的手机，熟悉的软件，熟悉的联系人99+，牧卿云陷入了沉思。 所以，自己期待了一天的玩意儿，就是自己以前用的手机？ 瞥了眼日期，2030年8月10日，在那个世界，自己已经死了一周，怪不得这么多人找她，原来是缺钱了。 ［……我在枫叶山庄留的有钱，机关图纸放在柳月湾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钥匙我以前给过m一个备份。］ 消息一出，底下瞬间炸出了一片？？？，确认过身份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老大跑到了异界，然后话题越跑越偏。 到最后，还是牧卿云黑沉着脸制止了他们的臆想，她可不想一觉醒来，那边组织的人死了七七八八，还全是自杀。 ［m，帮我杀个人，个人资料我私信给你。］ m是一个比贝尔摩德更有魅惑力的女人，即使再正常不过的语言和动作，在她做来却散发着极致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即便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一种本能，一种背后充满悲剧的本能。 不过落到组织手里的，谁又不是悲剧呢？ 牧卿云摩挲了一下对面应下来的消息，啧地嫌弃一声，谁能想到那个有这狐妖的外貌和气质的人，本人却是一个经常哼哼唧唧的奶狗性格。 当然，只要她一哼唧，那肯定是没钱了，但又碍于自己的规定不好多去赚外快，来找自己要钱。 一来二去，m成了她和组织的专业传钱机，因此她使唤起m毫不手软，况且她这也算付钱了。 至于要杀的人，李元良，也就是当年唯一成功从人贩子手中逃脱的人。 当年她十三，而他十八，他忽悠着自己帮他逃跑之后，头也没回地就跑回了家，完全把答应救她出去抛之脑后。 事后几年，他居然还敢拿着这当饭后谈资，踩着她的事博取同情和赞扬，吃着她的人血馒头上位，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也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迟来的报复。 第38章 愿意跟我走吗? 退出m的回信界面后，牧卿云本着试试的心态搜索了《名侦探柯南》，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搜到。 只是，动漫只有前十一集，后面的均为锁定状态，不可观看，而其他关于名侦探柯南的话题，只有关于月影岛前面的才清晰可见。 果然，系统是不可能让她钻空子复习剧情的，还好她记忆力还行，剧情勉勉强强能记得。 次日下午，牧卿云察觉到真中老板的小动作，与他友好交流后，将交易时间推后一天，忙完这件事，才又将注意力转到浅井成实身上。 等她潜行到村公所附近时，现任村长黑岩辰次的女儿黑岩令子正在接受目暮警官的侦询，大吼大叫的声音甚至不需要细听，清晰入耳。 短暂停顿后，牧卿云加快速度绕到村公馆斜后方，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二楼窗户处翻窗而入，来到凶案现场广播室。 现场中黑岩辰次面色惊恐，上身背部插着一把尖刀，左肩处亮着一个小红点，是回播键，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发干。 她并不是来帮浅井成实处理现场的，更多的是告诉他，有一个在暗处的人也参与了凶杀案。 就比如现在，她没有处理掉回播键的红点，仅只是抽出了那把尖刀，又刺了进去，然后又拿出一把普通匕首钉在了黑岩辰次的右肩。 临走之前，地上发干的血迹焕然一新，如果柯南再扑倒，那么可就要粘的满身血了。 做完这一切，牧卿云熟练地清除痕迹，原路返回，刚下楼就听见了《月光》的声音，在一阵杂乱的上楼梯声音中，她退出了舞台。 而步入二楼到广播室门口的众人，在看到黑岩辰次的死状后纷纷被吓一跳，目暮警官反应极快地用身体形成警戒线，防止有人破坏现场。 当然，这个对于柯南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由于验尸人员的缺失，这次依旧由浅井成实做验尸工作，看着多出来的一把匕首，他微微皱眉。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心底有一丝猜测，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声张，只趁机关上回播键后认真验尸，最后按照原计划说出了死者死亡时间。 目暮警官也同时找出了一张录音带，空白显示有五分三十秒，和浅井成实的话对上。 “目暮警官，在死者椅子下面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几人围着疑似乐谱的血迹观察，柯南在一旁拿出纸笔记录，随口反驳了毛利小五郎死前讯息的发言，转眼就被揍了一拳，一个稳不住就跌倒在血迹上。 “柯南！你这个小鬼，怎么总是捣乱！” 毛利小五郎提起柯南，见血迹已经模糊，顶着目暮警官几人的视线，转头就吼柯南一声。 不过还好，柯南已经把乐谱抄下来，因此目暮警官并没有太过生气，只是把柯南赶出去。留下了他抄的乐谱一份。 目暮警官：其实，我也很想把毛利小五郎赶出去的…… 现场勘察完毕后，众人回到大厅，柯南趁机又抄了一份乐谱，站在角落研究。 另一边，由于警察都被村公所那边吸引，牧卿云很容易地就潜进了公民馆的仓库，在一番小心翼翼的搜索后，终于找到了当年麻生圭二留下来的乐谱。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100积分，麻生圭二的诅咒（当你弹奏起《月光》时，你厌恶的人将会被诅咒，感受被烈火焚烧的痛苦，你亲近的人将会被月光洗涤，感受犹如皎皎月光般的平静）。 嗯，画风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了呢。 略过奖励后，牧卿云注意力回到乐谱，抽出最后一张后将其他的放回原位，然后离开公民馆隐在暗处。 明面上的水无怜怜已经退房离开，她自是不可能在人前出现，而第三个被害人被浅井成实和柯南无缝守着，她找不到可以动手的机会。 因此，她最后要做的就是在浅井成实，不对，是麻生成实自焚之前把他拐走，其他的不在她考虑范围。 她相信，虽然她捣了一点点乱，但这还不足以改变事情的发展，以柯南的能力，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只不过是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没等太久，牧卿云便见麻生成实拿着一些放火的东西跑进了公民馆，火光很快吞噬了建筑，柯南也随即赶来，冲进了火场。 待柯南被丢出去之后，牧卿云从另一面进了火场，由于房子里很多木制的东西，牧卿云追求速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被砸伤。 不过好在，她要拐的对象还没被烧，只是刚弹完给柯南的暗号意识有些不清。 “死了吗？爸爸……” 麻生成实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本以为是死后看到的幻觉，直到一个异常娇艳的红色闯入眼帘，冰凉的触觉让他恢复了一些意识。 “愿意跟我走吗？跟我一起去一个属于黑暗的地方。” 牧卿云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将心动玫瑰塞到他手中，身形虽然有些狼狈，脸上的笑却透露着一股愉悦。 “我……愿意。” 麻生成实微微抬头，他能猜到，一开始也有所察觉，其实她知道他杀了人，只不过她没有选择阻止，而是在他杀后又掺和了一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前面的可能是深渊，却依旧对她的邀请心动了。 或许，他的内心，也在隐秘地期望着这一幕吧？ 牧卿云听到他答应，也不管他是否真的昏迷过去，直接扛起他就走，留下了一具商城里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仿真尸体在火场。 “是你？” 岛边，牧卿云脚步微顿，看着靠在船边的贝尔摩德有些无语，见她视线落到麻生成实身上时，立刻警惕起来：“我告诉你，这是我找到的，别打他的主意，不会给你的。” 贝尔摩德无趣地耸肩，示意两人上船，但并不移开落在麻生成实身上的目光。 “居然不是易容术，长得倒挺精致。” 观察一番后，贝尔摩德见不是易容术，取出一根烟点过叼在嘴边，不再关注昏迷的麻生成实。 “你明天应该没有任务吧？” 牧卿云将麻生成实交给了船上的另外两人，让他们带他回船内的房间，回过头看向贝尔摩德，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寒光。 贝尔摩德顿感不妙，突然想起了琴酒说过她比较记仇，现在外面被她“清场”…… 牧卿云可不留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丢给贝尔摩德一把匕首，自己则赤手空拳地迎面而上。 面对牧卿云这突然的进攻，贝尔摩德侧身躲过，只是随着她越发凌冽的进攻，贝尔摩德不得不握紧匕首与她缠斗起来。 第39章 野泽成信 “你疯了吗！” 贝尔摩德低骂一声，抽出了匕首，血迹溅出，只是还不等喘息，左手下意识反手再格挡，顺势退后几步。 牧卿云紧跟而上，眸中划过一抹兴奋，随着猎猎风声，伤口处串串血珠洒落四周，血腥气萦绕在两人鼻间。 “你们在干什么？” 牧卿云一个分神被刺中，随后左手格挡，右手成掌将贝尔摩德推出几步远，两人就此分开，看向突然冒出来的麻生成实。 “没事，只是切磋一下，你没事了吧？” 牧卿云随手拔出匕首丢给贝尔摩德，看了眼身上的三处伤口，只是看着严重，其实只是轻伤而已。 “……要不，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麻生成实看着牧卿云随意的动作，好像早就习惯了受伤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进了狼窝，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而贝尔摩德接过匕首扯到了伤处轻嘶一声，听到麻生成实的话，看向牧卿云，掀开袖子露出下面一片青紫，目光咬牙切齿：“切磋？你管这叫切磋？” 虽然她没有看自己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势，但如今看来，应该也不比牧卿云的轻，只是受伤的地方都在衣服下面，外人根本看不到。 “我以为，前几天你得罪我的时候，是知道我很记仇的，”牧卿云略显惊讶地看向贝尔摩德，然后耸肩看向麻生成实： “船上并没有医疗用品，等回东京再处理就好。哦，对了，在正式加入组织之前，想听一下我的故事吗？” 随后，牧卿云并不理会两人的沉默，随手包扎了几下，便半真半假的将故事娓娓道来。 从幼年的家庭欢乐到被拐进人体实验组织，从l实验体到组织内人人敬畏的l博士，从隐忍不发到全力逃亡，断断续续讲了半个多小时。 “还记得吗？我说过，人生是从解决掉地狱开始，”牧卿云抬眼看向远处，黑夜里的一抹红光早已淡出视线：“不管是浅井成实，还是麻生成实，都已经在火场里丧生，迎接你的是全新的人生。” “你的新人生已经开始，你准备好，接受它了吗？” 麻生成实沉默不语，半晌，看向比自己低一个头但却始终淡定自若的女孩：“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我吗？” 在承认与否之间，牧卿云选择了答非所问—— “昨天中午我调查过你之后，就给你量身制定了一套成长计划。” 牧卿云眼含笑意，丝毫不在意地将调查他的事说出来，后者闻言很快反应过来：“那两个人是你鞭的尸？” “嗯哼，”牧卿云很干脆地点了头，坏心思顿起：“知道吗？我想过帮你把那三个人杀了，也想过就放任你杀完再带走你，但从来没按你想的起过阻止你的念头。” 所以，她不仅和善良丝毫不搭边，甚至带走他也不过是把他从一个火海推向另一处深渊。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后悔，”麻生成实对此有所预料，敛眉轻笑一声，目光由火光渐弱的月影岛转向了船行进的黑暗：“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组织怎么样，但我想，应该不会太差。” 随着他这一句落下，牧卿云眼中的笑意更真诚了些，脑海中已经开始联系琴酒，给麻生成实安排身份和训练。 到了东京，三人先是去了附近的组织内部医院，牧卿云只是被捅了三刀，止血缝合包扎很快就处理好了，而贝尔摩德那边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天知道，贝尔摩德怎么会这么在乎身上的伤口，在她来看不过养几天就好的伤，贝尔摩德居然会制订细致的恢复疗程。 或许……这就是明星吧。 没想多久，等待中，琴酒那边来了消息，麻生成实的新身份已经安排好，同样是一个医生，名字则是麻生成实自己取的野泽成信。 “你们在哪？” 琴酒的声音低沉，通过传音的对话就像是在耳边低语，显得更加富有磁性。 但等牧卿云说出地址以及缘由之后，对面突然沉默下来，没断开连接也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尴尬。 “不是说过，不能对核心成员出手吗？” 琴酒十分怀疑她对自己能力到底有没有清醒的认知，然后就看到她穿着病号服面色有些苍白，似乎，输了？ “我故意的，没躲开，再说我下手也是很有分寸的，没过分。” 听到最后三个字，琴酒想起了那天她说过会再找贝尔摩德一次，自己似乎应过，便不再谈这件事，转而看向一旁的野泽成信。 “这是我为他量身制订的成长计划，上面列了他的优缺点以及他的特长和天赋。” 在琴酒开口之前，牧卿云先一步拿出了两张写满字的纸交给琴酒。 虽然已经递交了任务，但这毕竟是自己领进来的第一个成员，所以连夜拉着他把初版成长计划改良了一番，使其更贴近他本身的特点。 “还挺详细，第一次见你这么费心，很闲？”琴酒大致扫过计划后将纸收起来，打量过野泽成信一遍后看向牧卿云：“你的任务再不抓紧完成，高分你就别想了。” 琴酒这是觉得自己逾越了？也是，训练人才大多是琴酒负责，自己突然横插一杠，让他觉得冒犯很正常。 于是，牧卿云默然不语，表面十分乖巧地受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取好了，那你以后的名字就是野泽成信，个人资料等会儿会有人传给你，训练的话就按这份计划进行。” 琴酒拿出一个组织专用手机，连带着一张不记名电话卡递给了野泽成信，瞥了眼成长计划，示意野泽成信跟着自己。 见状，牧卿云自然也迅速跟上，留下贝尔摩德一人在病房上药。 临近车前，野泽成信还在犹豫应该坐在哪里，旁边的牧卿云和琴酒已经十分熟练地坐在了老地方，眨眼间就只剩下了副驾驶。 野泽成信：？？？ 最终，野泽成信迟疑片刻，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对此，牧卿云看在眼里，但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就算自己想坐，琴酒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去副驾驶，毕竟他怕自己突然发病导致车毁人亡。 而且，只要是自己坐他的车，他就一定不会坐副驾驶，因为没人愿意背向一个未知的危险。 久而久之，右后方座位就成了她每次坐车的专属，而琴酒则坐在左后方靠窗。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伏特加开车的前提下，如果琴酒开车，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跟上来做什么？” 琴酒睨了一眼旁边过于自觉的人，取出一支烟点燃，熟悉的烟草香在车内缭绕，雪松般冷冽的香气与琴酒整个人十分相配。 “不是去训练场吗？正好我没事，也去看看。” 牧卿云这么说着，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转头朝琴酒眨眨眼，暗中传音：“得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拿出来给你看。” 就是不知道，琴酒作为这个世界的人，能不能看到名为《名侦探柯南》的动漫。 第40章 super 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 闻言，琴酒轻嗯了声，示意伏特加开车，虽不知道她口中的东西多有趣，但想必也不会太差。 绕过几绕后，车停在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建筑附近，但并不是上次她跟着琴酒去的那个训练场。 “这里好像不是上次去的训练场。” 这里的训练场，从外面看只是一处比较老旧的楼，而进入里面，则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科技感十足。 “那里是新训练场，人员和设备还没配备全。” 牧卿云点点头，四处打量起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见到基安蒂和科恩笑着打了声招呼，回过头又跟着琴酒，最终四人来到了一间总训练室。 “大人，来这里有事吗？最近训练场来了几个新人，还是很不错的。” 负责人露出笑意，言行中又不失恭敬，目光隐晦地打量着新进来的牧卿云和野泽成信两人。 “送过来一个新人，按这个计划给他安排。” 琴酒将纸递给伏特加，示意伏特加交给负责人，见负责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也没解释，正好可以让他对野泽成信的标准提高些。 等把野泽成信送走，想着牧卿云口中有趣的玩意儿，琴酒打发走了伏特加，带人来到了一间保密性良好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十分简洁，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手机？” 看到牧卿云拿出来的东西，琴酒疑惑一声抬手接过，听到解锁密码的时候抬眼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直接解锁。 这种智能手机还没有流通市场，组织内虽有，但成员基本用的都是现今市场最为流行的机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软件，一一点开试过后琴酒很快就上手了所有软件，突然一则消息弹出。 ［老大，李元良已经解决，这家伙……在异界生活快乐哦！爱你哦，么么哒～］ 附带着的是一条视频，还有几张有关李元良被除职、离婚以及被全网唾弃的全过程截图。 牧卿云也在一旁看着，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看来没有白养这群人，知道她最想要的不止是李元良的死亡。 “你应该发现了，这个手机连接着我原来那个世界。” 牧卿云等他看完，向前一探退出消息，打开了ac站，首页就有关于琴酒的推荐，是一个短视频。 “super idol的笑容， 都没你的甜， 八月正午的阳光， 都没你耀眼……” 甜甜的音乐配上视频中琴酒的笑容，莫名有种匹配百分百，重新定义了甜的感觉。 只是，在点开之后，牧卿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在当事人面前疯狂作死？ 琴酒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如果不是手机有无敌防御，牧卿云毫不怀疑现在它将会是一堆废铁。 “咳咳，我什么也没看到。” 牧卿云轻咳两声，站直身体，耳朵却支愣起来，目光偶尔瞄向剪辑的画面，里面的画面感真的挺炸裂的。 “皮斯科，雪莉，威士莲……” 看过一遍后，琴酒很快便将几个一晃而过的身影对上了号，只是脑子里又想起那些评论琴酒好甜的人，他很想一枪崩了他们。 “唔，我想起来了，威士莲是bnd的卧底，在库拉索入侵日本警察厅的电脑盗取各国间谍名单后身份暴露，被你枪杀于柏林的博物馆岛。” 那些在动漫中死得不重要的卧底，她也就没有费心去记，只过一遍脑子就丢到了一边，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哼！这群可恶的老鼠，藏得真深，爬到核心成员的位置都没人发觉！” 不管是波本还是水无怜奈，他这段时间设了很多的陷阱，可每次都被他们躲了过去，甚至有几次差点抓住他们的尾巴，但关键时刻他们又因为各种巧合缩了回去。 经过这一糟，那两个老鼠变得精明许多，做事也异常谨慎，根本让他抓不住任何破绽，也动不了他们。 或许，这就是牧卿云口中所谓的红方光环。 “嗯哼，我这么根正苗黑都没成核心成员，他们这群人倒一个比一个坐的稳。” 听她这么说，琴酒轻嗤一声，那些人虽然是卧底，但哪个不是在组织待了多年才成为核心成员的？ 她才加入组织多久？一个月有吗？这就想成为核心成员了，当组织这么随意的吗？ 这一小插曲过去，琴酒又在牧卿云的指引下找到了动漫《名侦探柯南》，只不过除了封面，他看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码。 经过实验后，两人发现，手机中除了动漫、漫画以及剧情解说等直接讲述剧情的东西，琴酒都可以看到画面以及文字。 就手机本身而言，因为它通过系统与自己绑定，所以一旦离开自己周身五米距离就会自动回到系统空间，根本不可能让别人带走。 于是，牧卿云不得不回到原位，就这么不远不近地陪着琴酒，时不时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冷气。 一晚过去，牧卿云早已睡着，而琴酒则仍在搜集另一个世界的信息，经过一个晚上后，他已经对其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 “醒醒，该离开了。” 琴酒站起身，低头看向睡得正熟的女孩，这里并没有床，她微微蜷着看起来睡得并不怎么舒服，但却安静得仿若一只乖巧的小猫。 真是，毫无防备啊！ 琴酒想，如果他现在出手杀她，她会不会还是这么没有警惕地睡着？ 这般想着，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随手取过房间里的一个尖锐工具直取牧卿云的咽喉。 感受到危险临近，牧卿云瞬间睁眼，翻身躲过来人的袭击的同时取出匕首，一个转身眼看要将匕首抵在来人的咽喉处，下一瞬硬生生停下。 “琴酒，早上好啊！” 牧卿云无辜地眨眨眼，偷偷将匕首收回空间，若无其事地舒展了下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要一起吃个早餐吗？” 琴酒见她收了匕首，便也将手中的东西扔回原位，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房间，示意她跟上。 伏特加正好过来，手中提着三份早饭，里面是十分平常的三明治，饭团以及牛奶咖啡，味道还是不错的。 “最近并没有适合你跟的任务，正好你也受伤了，今天就在训练场训练吧，基安蒂那边会带你适应。” 早饭过后，琴酒喊来了基安蒂，定下她的目标之后，留下一句会验收成果便与伏特加一起离去。 “怜怜啊，又见面了，”基安蒂挑眉，眨眼间左眼处的凤尾蝶翩翩，灵异而又欢快：“跟我来吧，让你看一下我和科恩的配合战。” 第41章 这就是大嫂吧 虚拟训练室。 牧卿云在两人进入虚拟模拟仓后，按照基安蒂教的很快登入了虚拟观战模式，刚进去就看到一个观战房间001。 由于基安蒂和科恩都是狙击手，虚拟的任务自然也全是随机生成狙击任务，只不过在两人的配合下，各种任务快被他们玩出了花。 “你试过虚拟仓狙击吗？” 二十几个任务过后，科恩见基安蒂停手，便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而后牧卿云就听见基安蒂的声音清晰地从耳边传出。 牧卿云飘在空中，脚下是一朵十分敷衍的云，闻言轻嗯了声，又见她问起自己的表现，想了想，道：“应该是，加上任务目标，活物，全灭吧？” 因为每次任务刷新都需要时间，而她就趁下一个任务还没刷新出来之前，就把所处任务界面的活物全杀了。 话音刚落，科恩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人影，眼神怪异，基安蒂则有些意外的沉默。 “这样吧，你先和我配合，任务目标调整为单人，之后再逐渐增加，最后我们三个进行最后的团队狙击任务。” 基安蒂很快做好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安排，在双人任务开始前，又补充一句，禁止击杀无关人员。 牧卿云点头，三人的位置瞬间变换，科恩去到了观战区，目光注意着下面两人之间的兵荒马乱。 一开始，牧卿云的狙击十分强势，前五个任务目标刚出现没多久就被一击毙命，基安蒂立刻做主给她换了一个射程近的狙击枪。 之后，牧卿云用着射程500码的狙击枪，基安蒂终于可以安心地教她如何配合作战。 在两人“配合”着做完十个任务后，基安蒂长叹一口气，开启休息模式，观战的科恩思索片刻，指出了关键之处。 “你不是听不懂配合，只是你给予队友的信任，少得可怜。” 牧卿云微微顿住，低垂着眉角，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平常单纯笑颜。 “我明白了，你们放心，”牧卿云捡起手边的狙击枪，看向基安蒂：“我已经休息好了，继续？” 任务继续开启，牧卿云仿若开启了任督二脉，任务中虽时有强势之处，但与基安蒂之间的配合越发融洽，甚至隐隐有常年配合的熟稔错觉。 “进步怎么突然这么快？”基安蒂暗暗吃惊，挥挥手结束了两人狙击任务，看向牧卿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怪物。 面对她的疑问，牧卿云但笑不语，只是待基安蒂休息过一阵后开始了三人配合的狙击任务。 有了前面的配合，这个最终任务三人分工明确，很快便十分顺利地结束了，让本以为会很难完成的基安蒂有了一丝不敢相信。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基安蒂和科恩完成任务后上报离开，牧卿云则悠悠地在新人训练场四处闲逛。 “野泽，怎么样？还适应吗？” 牧卿云路过一间房间，野泽成信正好上完课，两人便一同去训练场新人专属用餐地方用午饭。 训练场的新人在刚来的三个月时间内是禁止外出的，吃喝拉撒全在训练场，因此用餐时间就成了发泄的最好时间，摩擦会比较多，新人尤甚。 “嗯，课程都是我喜欢的，目前来看，还是很轻松的。” 野泽成信身上少了死气之后，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朝气蓬勃，只是可能女装多了，现在即使恢复男装也总让牧卿云感觉是在女扮男装。 “新来的？”一个长相有些凶狠的男人走过来，语气略显轻佻，下一瞬，对上白裙女孩的视线，顿时声音打了个弯，顺手拿起桌上未开封的水： “大人口渴吗？我来给您送水！” 牧卿云见他对杀气挺敏感，冷哼一声，接过他手中的水，打开后又立刻拧紧，递给旁边的野泽成信。 “保护好自己，别人递的东西不能随便喝，”牧卿云瞥了一眼面前不敢动的男人，指了指野泽成信手中的水：“我刚才当着你的面下了药，沾上一点就可以待在厕所两小时。” 野泽成信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动作，硬是没发现她什么时候下的药。 “喝一口，我就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牧卿云见他似乎有些不信，拿过水丢给面前有些瑟瑟发抖的男人。 男人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猛灌了一大口，喝完后向前举了举瓶子，刚想开口说话突然肚子开始绞痛，瓶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牧卿云只是为了示威，并不为难这个“老实人”，见他难受便示意他可以离开，随后看向野泽成信。 “这是我制的强力泻药，不用入口，沾在皮肤上没多久就会起效，对付一些不老实的人，就够了。” 由于刚才的摩擦，用餐的地方十分安静，再加上牧卿云的声音并不低，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听到，野泽成信很明白她的用意。 他不是强攻系的，也不像水无怜怜看起来那么全能，所以，这个能省下来不少麻烦的好意，他很配合地收下了。 小插曲过后，周围又热闹起来，除了她和野泽成信周围有点空旷之外，一切都十分正常。 饭后，野泽成信回了房间，等休息过后便会继续开始上下一门课程，而牧卿云则略感无聊，回到昨晚休息的房间浏览起在原世界并未浏览过的琴酒剪辑。 等琴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牧卿云趴在桌子上盯着一个方向发呆，眼里不时闪过几丝……激动？ “咚咚—” 牧卿云从光幕中回过神，迎面就看到视频中琴酒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猛然间心虚得屏住了呼吸。 “心虚？你刚才在干嘛？” 琴酒冷着脸，审视地打量了一下牧卿云周身，他讨厌这种情绪，因为这往往代表着背叛和老鼠。 看着琴酒突然淬冰的眼神，牧卿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墨绿色的瞳孔淬上冰果然最好看了。 “咚咚—” 琴酒掏出手木仓敲了两下桌子，拉回了对面人的思绪，之后用枪扭开她的头重新问了一遍问题。 “咳咳，super 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 琴酒手上动作一僵，咬牙低喝一声闭嘴，然后冷着脸收起了枪，沉默片刻，留下一句牧卿云准备开始测试直接走出房门。 “喂，你怎么惹老大了？他怎么看起来突然生气了？” 伏特加挪到牧卿云身旁，刚悄眯眯问上一句，抬头就发现琴酒正盯着两人，浑身散发着冷气？ 他想，可能是自己离她太近？ 这么想着，伏特加离牧卿云远了一些，果然看到琴酒面色好了许多，所以，这就是大嫂吧？ 想通这一点后，伏特加眼睛一亮，心里立刻就把牧卿云悄眯眯放在了大嫂的位置上。 第42章 首次直播 路上遇上闻讯而来的基安蒂和科恩，基安蒂微一挑眉，饶有兴趣地加进了去虚拟训练室的路上，科恩则也随之跟在几人身后。 到了虚拟训练室后，琴酒一言不发地登上了虚拟模拟仓，牧卿云见此眼神一亮，也立刻跟上。 她还没真正见识过琴酒狙击，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他的能力。 而且，和琴酒合作，她也不用尽力伪装信任了。 任务很快刷新，目标依旧是流连在隐蔽的角落，牧卿云瞥了一眼旁边的琴酒，回过头专心瞄准一个地方，几枪下去就将任务目标逼出了角落。 琴酒见她不射杀，轻哼一声，瞄准任务目标心脏，扣动扳机一枪直取目标性命。 800码啊，牧卿云估计过距离，微微勾起唇角，默默调整了任务距离到了900码，见琴酒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眼中趣味更甚。 接下来的十几个任务，几乎全由牧卿云勾出任务目标，然后由琴酒射杀，只有后面零星几个琴酒并不配合。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是给你的测试，不是让你来测试我的。 上方观战的基安蒂和科恩沉默，他们怀疑下面两个人在逗他们玩，这哪里有一点不会配合的意思？ 还有，水无怜怜，你的抢人头呢？去哪儿了？ 不过，观战过后，总觉得自己变成小废物了呢。 于是，基安蒂和科恩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观战，十分默契地前往现实狙击训练场加强训练。 而这边的牧卿云融入了上午基安蒂他们的配合，再加上和琴酒配合的磨合，没过多久便对于配合狙击应对自如。 “好了，测试通过，好好准备一下今晚的任务。” 琴酒站起身退出了虚拟模拟仓，临走之前留下一句提醒，就头也不回地带着伏特加离开，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牧卿云见状，轻笑一声，没想到琴酒反应会这么大，而且好像还有点……可爱？ 她以为，琴酒至少会让她把那些评论和搞怪过分的人杀了，没想到一字没提不说，好像还挺别扭地忍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琴酒这辈子绝对都不想再听到《热爱一百零五度的你》这首歌了。 牧卿云抬脚离开训练场，看了一眼时间，离交易还有三小时，时间充足，她先去了准备交易的酒吧附近踩过点，之后才在寻了个角落回了侦探所。 回到侦探所，在确定真中老板并没有再搞小动作后，她才将视线放到了日常任务上。 叮，日常任务发布：直播日常，与主世界建立联系（围脖建立黑方粉丝聚集地，直播异界，获得粉丝支持） 成功奖励：一个月内黑方气运增加x2 围脖她已经建了一个超话社区，只不过由于刚创建再加上她的围脖也是今天刚注册的，并没有任何粉丝加入。 想来直播琴酒那边，在今天肯定是行不通了，那么就先直播一下这边的日常，就算只入一个粉，那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毕竟事关黑方气运，她觉得还是应该重视一点的。 于是，主世界那边，一个直播间很快在各大直播平台出现，而且刚一出现就直占首页，里面人数之少让很多人一头雾水。 忙完这一切后，牧卿云面色悠闲地退出了直播后台，丝毫不担心有人会发现她的动作，因为这一切也是在直播中进行的。 〈艹！我没眼花吧？她这是在直播秀黑客技术？〉 〈楼上的，我可以证明，她刚直接进入了直播后台，十分嚣张地将她的直播间挂在了首页！〉 〈这不是黑方直播间吗？怎么变成黑客直播间了？〉 “你们好，我是黑方主播，这里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今天我会带你们四处逛一下，想看看，不想看走。” 牧卿云抬眼就能看到光幕中的弹幕，瞥见喷翔的人冷笑一声，心念一动直接禁言，瞬间就弹幕变得十分和谐。 见直播间的人老实许多之后，牧卿云不再多加关注，拿起钥匙走出了侦探所，准备在周围转上一圈。 没过多久，牧卿云抬眼看向直播间的弹幕，里面被一片的？？？和！！！刷屏，仔细一看，是有人说好像看到了柯南和少年侦探团的小家伙。 “去围脖加入gin黑方超话社区，我就带你们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牧卿云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淡淡地将交易讲了出来，在见到大部分人不信她的话，认为这是剧情而十分不配合，冷哼一声，直接转头就朝反方向离开，态度十分果断。 〈啊啊啊，我加了，我真的加了，快让我康康孩子！〉 〈剧情！呵，她一定会回……别别别，我立刻就去加！〉 见黑方超话社区人数破百，牧卿云脚步一转，走向了凑在一起的柯南以及另外两个小朋友。 “等一下，不要开啊！步美！” 柯南话音刚落，步美那边传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是头！是女孩子的头！” 见此，牧卿云微微皱眉，想起了这是那段有惊无险的“绑架”，怪不得步美不在这里，果然还是太熊了。 “别怕，我们马上去救你，你把声音调大一些。” 牧卿云拿过圆谷光彦“自觉”递过来的侦探徽章，调到了与步美相同的频率，很快便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牧姐姐？嗯！” 听到对面冷静的声音，吉田步美抹掉了眼泪，十分听话地调大了徽章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有大人和柯南在，她已经不那么怕了。 〈卧槽！柯南从哪里取的滑板？那么大一个滑板就掏出来了？〉 〈楼上的管这么多做什么？这叫柯学！〉 虽然她徒步的速度不比柯南的滑板慢，但她并不想暴露，于是拿着徽章与柯南兵分两路，找了家店买了双轮滑鞋直奔施工地附近。 由于控制着速度，等她赶到施工地附近时，步美那边传来巡逻车的声音，看样子是要进入米花大桥。 那边有警方的临检岗，因为清楚这不过是一场乌龙，牧卿云并不准备在他们通过临检岗之前堵住他们。 于是，脚下方向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在他们到达加油站之前成功堵住了两人。 “喂，你什么意思？”车上的人气冲冲下来，捡起车的后视镜攥在手里，目露怒气。 牧卿云一言不发地走向车后，掏出熟悉的铁丝三两下打开车后盖，将在里面的步美提溜出来。 “小……小孩子？” 两人一愣，随即看到后备箱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道具，怒火又涌上心头：“我的道具啊！” “后视镜的钱我会赔偿，道具是她损坏的，找他们几个小孩子就行了。” 牧卿云瞥了一眼不远处刚刚赶来的柯南几人，将吉田步美推到了两人面前。 〈……主播，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不过，我好喜欢是怎么回事？〉 〈柯南：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懵的一批。〉 最终，牧卿云赔钱了事，而柯南几个则被拉到了帝丹大学去出演，皆大欢喜。 第43章 你在哪 目送柯南一行人离去后，牧卿云嘴角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起来略显诡异。 〈！弱弱地问一句，大家还记得主播的主题是琴酒和黑方吗？〉 〈对，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柯南他们好像对主播挺熟悉？〉 〈不管了，我只大喊一句：柯南，快跑！〉 看着这些飘然而过的弹幕，牧卿云一扫而过并不理会，只是看到了将近六点晚饭的时间，便就近选了一家餐厅进去。 直播晚餐的时间，人数少了不少，留下的仅有两三万，但几乎都是对名侦探这部动漫有所了解的，在线讨论起剧情。 吃过晚餐后，牧卿云瞥了一眼在线人数，两万三千多人，只不过大多是支持红方的粉丝，黑方仅占了不到两成。 “你们猜的很对，我确实是组织成员。”牧卿云来到酒吧不远处的网吧拐角，再次踩过点后随手拿出电脑，又一次确认了真中老板的位置以及行动。 时间很快到了约定的八点，牧卿云改头换面，易容成了一个粗犷的男人，沙哑的嗓音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美女呢？我那么大一个美女主播呢？〉 〈这是换演员了吧？一定是吧？〉 〈声音很好听，求求别再开口了！〉 “三亿零一万都在这儿了，你答应我的底片呢？” 真中老板指着三个箱子，面对看起来拿着枪而且看着很凶狠的男人，身体微微发抖，一点小动作也不敢有。 “给你，”牧卿云清点过数目后将底片扔给他，而后朝地面他的脚边开了一枪：“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真中老板瞬间面色惨白，害怕地连连点头，攥紧底片上车，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 “琴酒，钱搞定了，酒吧后面桥边见。” 桥边离酒吧并不近，不过刚在酒吧附近交易过，连续两次交接会比较危险，因此她选了一个不近但也十分便捷隐蔽的地方。 〈啊啊啊，要见琴爷了吗？好激动！〉 牧卿云抬眼便瞥见这条弹幕，唇角微勾，无声地说了声拜拜，然后在一大片哒咩中关了直播。 等到说好的地点后，琴酒在已经在桥边等着，一身黑衣靠着黑色的保时捷，在黑夜中显得若隐若现。 本来琴酒见一个陌生的身影走过来，正要警惕就听到脑海里牧卿云的声音，知道了面前这人是她易容的。 “啧，真丑。”看多了辣眼睛。 琴酒确定真的是她后，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了她提着的三个箱子，沉默片刻：“你勒索了多少？” 牧卿云将箱子放到车里，打开了箱子，说过数额后就感觉琴酒的目光似乎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查过他的资产，只不过问他要一半多一点的资产，有什么不对吗？” 琴酒默然，瞥了眼里面一沓沓的现金，再看一眼旁边无辜的牧卿云，开口：“没什么不对，只不过组织支持可持续发展。” 这个真中被勒索过这一次，直接元气大伤，以后怕是发展不下去了，还好他不过是一个小老板罢了，杀鱼取卵影响不大。 蔫蔫地听琴酒把勒索要义讲了一遍，记住后才委婉地问起这次任务的评分，得知是a后终于满意。 而后思及直播的事，纠结片刻后，牧卿云还是决定传音琴酒，和他商量一下。 “直播？黑方气运？” 琴酒想起这段时间针对波本他们的行动连连失利，沉默地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拒绝了出镜。 他觉得，比起直播，他可能会更想杀了那群多少沾点病的家伙！ 对此，牧卿云早有预料，点头表示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在直播间，其他的自己鼓捣。 过了一夜，围脖超话已经有了将近五百个人，只是十几个贴子中就有两三个无关超话主题的贴子。 删过几个贴子后，牧卿云正式发了一个黑方帖，简单讲述了超话规则以及禁止事项，退出围脖之前注意到昨天的直播好像上了热搜。 #爆 美女变大汉，在线直播勒索，数额高达三亿零一万日元！# #热 黑客在线黑入各大直播平台，嚣张至极# #热 官方发言澄清，日本境内并未发生大额勒索案件！# 除了热搜第一有黑客的痕迹，第二和第五完全是被广大网友一人一句顶上了热搜，没掺一点水分。 再看手机信息，杀手组织里一群不干正事的正在讨论直播的事，其中就属组织里黑客能力第一的黑猫蹦得最欢。 ［低调点，小心被抓住尾巴，连累组织被灭。］ 黑猫：关于老大认为组织很弱，经常觉得组织会被灭怎么办？ 正式起床后，牧卿云收到了那位先生的来信，是关于任务以及……牧卿云这个身份的一些疑点。 与琴酒在脑海串通一遍后，牧卿云很快便回复过去，只不过琴酒那边，听起来似乎被监视住了。 或许，是那位先生对自己和琴酒起了疑心，所以突击询问，只不过他没想到两人可以在脑海中交流。 “琴酒，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牧卿云想到有人控制住琴酒，声音略沉，脑海中暴虐的想法不断翻涌，但又硬生生压制住了。 “没事，那位先生那关过去了，之后只要你立了大功，组织核心成员的位置会有你的一份。” 琴酒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但牧卿云眼底的怒意突地沾染上了极致的疯狂，眼神中一片幽暗，嘴角轻挑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你在哪？” 简单的三个字，用的中文，很强硬，似乎丝毫不给对方拒绝的选项，她只要答案。 琴酒听出了她的意思，本应不满她的强硬态度，呼吸却乱了一瞬，而后喉结滚动，低声道出了一个地址。 他想，她在发病，如果不看着她，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可能会难以收场。 不过，这种极致的疯狂和偏爱，还真是引人堕落，不小心的话，恐怕他也会沉溺其中吧？ 半个小时过去，牧卿云找到了停在一处江边的保时捷356a，驾驶座上正坐着琴酒，伏特加并没有如平常一般跟着。 意识到来人，琴酒抬眼对上了她幽深不见光亮的眸子，里面翻涌着的嗜血让他下意识紧绷，但也没拒绝她打开车门上车的动作。 “琴酒，我想让组织……换个人坐。” 牧卿云坐在副驾驶，闭上眼睛，眼尾处发红愈加明显，声音沙哑而又极力克制。 第44章 你别被欺负了 闻言，琴酒心头突地一跳，这种话，她是怎么敢当着他面说出来的？ “是因为早上的事？”琴酒递给她一支烟，看在她发病的份上，语气十分平静，但手下该有的防御一点也不少。 牧卿云吸了一口，闻着熟悉的味道，心底的暴虐略微平息，轻嗯了声。 经历种种之后，她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被控制，前世所有控制以及试图控制过她的，最后全都被她送进了地府。 而如今她之所以愿意加入组织，愿意试着融入组织，只是因为琴酒在这个组织，但现在，琴酒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组织控制住了！ “这只是正常的手段，我也会用类似的手段……” “这不一样！”牧卿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琴酒，眼神偏执而认真：“对象不一样！” 琴酒用这些手段，她自然不会在意，因为那些人和她没一点关系，但她不同意，那些令她厌恶的手段用在琴酒身上。 琴酒沉默片刻，松了松左手的枪，修长的手指在座椅处轻轻敲打，低低地笑出声，她还真是明目张胆地双标啊！ 原来，疯子也可以这么有趣的吗？ 突然听到琴酒的笑，牧卿云眼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疑惑，不知不觉间，甚至压过了那令人烦躁的暴虐感。 见人慢慢平静下来，琴酒止住了眸间的笑意，到底是怕她真跑去找组织的事，还是安抚了几句。 当然，警醒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那生起的执拗不是那么容易消的，一番话后尽管点头道了声明白，末了却还是叛逆似的补上一句： “我有实力，所以，你别被欺负了。”组织也不行。 她不是脱离了系统就什么也不是的菟丝花，让组织换人的实力，不是她吹，就算没有系统，就算要顾忌到琴酒，不到三年，组织到不了她手上也绝对会分崩离析。 在她这里，琴酒一直是排在组织之前的，所以，她不允许有人让琴酒低头，也不允许琴酒低头。 而面对她认真的言论，琴酒听过也就散在了耳边，并没有当真。 “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不想惹麻烦的话，你最好也别让其他人，尤其是组织里的人知道，记住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很清，与其说她不允许他被欺负，不如说她不允许“琴酒”被欺负。 这种一种病态的执念，比起喜欢和在意，更像是被人为强制灌输催眠甚至洗脑后根深蒂固的念头。 换而言之，她已经对“琴酒”疯魔了，而他恰好就是这个琴酒罢了。 若不是看清了这一点，面对一个疯到极致却也因此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她，他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迷惑。 但现在，或许他会偶尔有所波动，但回过神来，也不过又是一潭死水，并不会因为偶尔的波澜而喧闹。 “去哪里？” 琴酒见她点头，早已偷偷把枪收回去，双手搭在方向盘轻轻敲着，待她说出一个地点后发动车子。 由于她这次出来得急，外貌上根本没做任何改变，不适合在其他组织成员面前出现，因此，她还是决定回侦探所附近。 在红方，她是牧卿云，而在黑方，她就是水无怜怜，这是隐藏的第一步，至少现在她不想暴露。 下车后，一阵凉风吹过，带着一份湿意，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如果她没感受错，今天应该不是秋天。 拿出手机看过日期，昨天她记得是九月十九号，而今天就突然变成了四月二十二号，时间可真是有够乱跳的。 意念一动，光幕出现在眼前，早上的三条热搜已经下去，超话的人数稳定在了六百人左右。 正好闲来无事，牧卿云再次打开直播间，但并没有像上次一般将直播间挂到首页，仅只随便找了个平台开始直播。 〈今日又是主播挂羊头卖狗肉的一天呢！〉 〈来了，我的柯南君呢？〉 〈高举gs大旗！〉 牧卿云抬眼便瞥到一群磕cp的评论，思索片刻后，她想起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去见过雪莉了。 于是，镜头一晃，水无怜怜出现在“牧卿云”旁边，一人一统对视一眼，瞬间分配好了各自接下来的行动。 〈！！！什么情况？〉 “去研究所见雪莉，至于琴酒，他不同意，你们就别想了。” 今天的评论都还算友善，尤其是涉及琴酒的评论，在昨天“小小”敲打一下后，更是格外地没有一丝恶意。 在疾速的加持下，不到十分钟，牧卿云到了研究所附近，直播间观众也在高清画质下再一次体验了一把极速飙车的刺激。 〈艹，你说这是人的速度我不信，先不说了，我去吐了！〉 〈实锤了，都是假的，哈哈哈！〉 〈楼上疯了，确信。〉 研究所的人员对水无怜怜还是比较熟悉的，简单检查后她很轻松就进入了里面，只是，没想到刚分开的琴酒也来了这里。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下一瞬牧卿云立刻反应过来将镜头拉偏，只是直播间观众的手速有些快，一晃而过的影子都截得十分清晰。 “咳，琴酒，有电脑吗？” 牧卿云余光注意到直播间被琴酒刷屏，面上淡定而又十分无辜，只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里面还是藏有一丝丝的心虚的。 琴酒看出了她的心虚，但他并没有问出口，只是走在前面，示意她跟上，带她来到了办公室。 见门关上，牧卿云拿出空间里的手机和电脑，连上后直接开始在琴酒和观众面前删他们在直播间截琴酒的截屏。 “在直播？”一旁的琴酒冷哼一声，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手机毁不坏，他早想让它灰飞烟灭了。 “嗯哼，不过照片都删完了，你放心。” 牧卿云眸光一闪，将电脑收起来，手机则找到直播间后给了琴酒，以示清白。 “呵，”琴酒仅瞥了一眼画面，确认里面没有自己就将手机扔给了牧卿云，他不会看评论区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应该知道什么能播，什么不能播。” 牧卿云起身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宫野志保的实验室门口。 “咚咚—” “是你，你来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同意的！” 宫野志保打开门，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人，微皱起眉头，十分抗拒，语气中也满是厌烦。 “谁说我来就是找你谈人体实验的？”牧卿云勾起唇角，从宫野志保身侧踏入实验室，随手拉过椅子坐下来：“我只是好奇，那天的数据，你有没有研究出什么。” 宫野志保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抿唇轻哼一声，并不去看椅子上散漫悠闲的人，只端起咖啡背向来人，观察着桌上的一群小白鼠。 〈宫野的背影也好迷人～〉 〈语文老师：起因，经过呢？〉 第45章 琴酒，雪莉，你们好啊～ 宫野志保摆弄小白鼠，牧卿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着悠闲地看不时划过的弹幕，丝毫不急。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小白鼠挨个死亡，宫野志保才回过头背靠着实验台，看向椅子上仍未离开的不速之客。 “你做过人体实验吧？”宫野志保停顿，见对面的人点头，面容严肃，眼神甚至有几分锐利，继续道： “那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把你的情况上报给组织，你很可能就会被强制拉去实验，直到死去，就算是琴酒，也护不了你！” 只是，她说得明白，可对面的人却好似丝毫不在意，甚至还饶有趣味地点点头，让她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所以，你同意了？我对你研制的药还是挺感兴趣的，正好你也缺我的身体数据，何乐而不为？” 牧卿云站起身，放下杯身早已变凉的咖啡杯，缓步靠近目光复杂的宫野志保，伸出手无声地说了声，合作愉快。 〈？？？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细思极恐，这个实验室，里面的设备不简单……〉 沉默良久后，宫野志保看出她的认真，扭头并不理会她伸出的手，轻叹口气，低头看向实验台的纹理：“我考虑考虑，你走吧。” 牧卿云耸肩，略有些可惜地收回手，留下自己改进过的一些毒药，又带走一粒aptx—4869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打开门，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检查一番并没有一丝变动后，牧卿云才放心地开启设备，调好直播角度后开始对药进行研究。 半个小时过去，除了显得无聊的一些人看着房间顶，偶尔发几下弹幕，直播间观众大多数溜去了其他直播间。 “可真有趣。” 实验过后，牧卿云拿起剩下的一半药，慵懒地舒展四肢，将直播间拉回来，随手将手里的药丢进了嘴里。 “帮我记录一下反应，分析后私信给我。” 这句话是对着某弹幕后面代号为弋的组织成员说的，他平常喜制药，曾经教过她一段时间制药，后来她学会后就让她反过来教他了。 话音刚落，牧卿云只感觉浑身开始发热，咬紧牙关走到观察椅略有些脱力地坐下，而后又在一阵剧痛中犹入冰窖，神志逐渐开始模糊。 三分钟过后，牧卿云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清醒过来后发现是系统，再一看身体，好家伙，变小了！ 〈卧槽！快打醒我！aptx—4869不是真的，对吗？〉 〈变小了！变小了！这tm是特效吧？〉 〈楼上的，这是直播！〉 “琴酒，你还在研究所吗？” 忽略掉直播间弹幕的暴增，牧卿云立刻联络起了琴酒，不过由于是传音，在直播间观众看来就好像是在发呆。 “嗯，有事？” 待牧卿云将自己吃雪莉的药变小的事说过后，琴酒手下动作一顿，微微思索后按她说的将雪莉带到了她的实验室。 “琴酒，雪莉，你们好啊～” 牧卿云一颗小小的脑袋从白色连衣裙露出来，歪头喊人，声音奶气十足，配上无辜又湿漉漉的眼神，瞬间直播间的弹幕溢满母爱。 “你……”宫野志保瞳孔一缩，立刻想到那天晚上在工藤新一家发现少的一件儿童衣物，刚想转头看向琴酒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虽然她最近听说过假工藤新一事件，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很清楚吃过药的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还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前。 而且，最后警方也公告了那人是假的，整个过程根本没有真工藤新一出现在明面上，组织根本不会因此注意到他。 但现在琴酒发现这种药可以让人变小，她不知道现在琴酒是不是会怀疑工藤新一根本没死，进而怀疑到她身上。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琴酒早就知道工藤新一没死，也知道他现在变成了小学生江户川柯南，而且要不是动不了他，早一枪崩了他了。 “这是药效？” 琴酒打量了一下一滩衣服中冒出的小脑袋，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关门的按钮，这种已经算是高级机密，不能有一丝泄露。 宫野志保已经开始紧张，而牧卿云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快速融入了小孩子的乖巧可爱，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牧卿云扒拉出来自弋的私信，将感受以及弋的分析取精弃糟地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才歪头看向沉默的宫野志保。 “雪莉，确定还要考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变回去了哦～” 〈救命！我居然从一个奶娃娃那里听出了魔鬼的诱惑！〉 〈楼上的，醒醒！她不是奶娃娃，她只是看着比柯南小！〉 〈我不管，我女鹅就得喝最好的奶，是最可爱的奶娃娃！〉 琴酒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看她在见缝插针地引诱雪莉同意，就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实验室。 他还有很多任务要安排，这个任务既然交给了牧卿云，那他自然不会插手，只看结果就好。 “你这么肯定，你还能变回去？” 雪莉见琴酒离开，心下稍松，看着面前的一团，突然联想到了软乎乎的小猫，心里一直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疯子，才压制住了撸毛的冲动。 “当然，再说，就算变不回去，我也是一个很好的研究素材，不是吗？” 牧卿云见宫野志保答应下来，紧了紧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裙子，先将她赶出了实验室，在她关上门后衣服瞬间变得合身。 三分钟后，宫野志保被喊进来，抬眼正对上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的双眸，在新白裙子的衬托下，似乎所有圣洁美好的词都形容不出来她的干净。 可偏偏，她就是个恶魔，为达目的可以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的疯子，嘴上说着各种好处，可在自己不配合时，眼睛里仿佛倒映着姐姐的影子。 而现在，两人达成合作，她自然就表现得犹如单纯善良的天使一般，见不到一丝邪恶的气息。 “把保密协议签了，整个实验过程要保密，一旦泄露，组织会追责。” 宫野志保拿出一份简洁易懂的保密协议，附带上口袋的笔放在牧卿云面前，在看她签过之后，开始说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简单确定过过程后，牧卿云关掉了直播间，十分自觉地配合宫野志保研究变小后身体的数据，直到将近中午才将其赶出去，清除药效变回了原本的大小。 由于参与药物实验研究，按照规定，她的身边至少得有两个人近身监视，并且不得与旁人进行长时间秘密接触，甚至出研究所也十分麻烦。 但没想到，她出实验室后十分顺利地就离开了研究所，除了两个远远跟着的尾巴，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 从系统那里得知柯南几个小鬼来侦探所后，牧卿云就近寻了个死角回了侦探所，然后让系统代替自己扮演水无怜怜。 一个回神的时间，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 “奇怪，牧姐姐不在吗？” 第46章 又有案件，世界意识 是吉田步美的声音，夹杂着圆谷光彦两人的窃窃私语，显得有些热闹。 牧卿云打开门，一眼看到了三个挤在一团的小学生，还有站在身后不发一言的柯南，而后低头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吉田步美，“你们有什么事吗？” “牧姐姐，谢谢你昨天救我，所以我想请客，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闻言，牧卿云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看到是周六，再结合突变的季节，以及莫名的剧情牵引力，她再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就说不过去了。 “嗯，以后小心点，别自己往上送。” 牧卿云拿出钥匙锁了侦探所的门，示意他们几个跟上，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儿童喜欢吃的店面，带着四人走进去。 被说往上送的吉田步美见柯南点头，轻吐舌头，尴尬一笑，但很快就将目光放到了各种美食上面。 “牧姐姐，侦探所为什么要关门啊？白天不应该是开门营业的吗？” 柯南见牧卿云点了一堆儿童喜欢吃的东西，心中对她的印象更加鲜活，同时又多点了一些其他食物。 牧卿云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他点的菜里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喜欢吃的东西，但也能看出是给她点的。 不警惕也不过多关注，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平常没什么人来，自然就习惯关门了。” 她的名气也就如昙花一现，很快就被其他消息掩盖下去，如果不是特别提起，估计现在很多人已经忘了她这号侦探。 “啊？那这该多无聊啊？牧姐姐，我们下午要去河边玩，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那里可好玩了！” 小岛元太咽下口中的鳗鱼汉堡，同情的目光不加掩饰，但提起河边，眼中的期待与兴奋立刻就好像要溢出来。 去河边啊，她好像知道这次是什么案件了，正好她缺名气来完成随机任务，不过，她还是觉得奇怪。 “系统，我怎么感觉，剧情一直把我往剧情中心拉，有种想要我做主角的意思呢？” 牧卿云喝下一杯橙汁，作思考状，但心里却在呼唤着另一边兢兢业业演戏的系统。 “不可能！”系统一口回绝，没有一丝犹豫，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宿主的怀疑，软了口气：“宿主，你想，是不是只要你拒绝参与剧情，那你就可以轻松离开？” 牧卿云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如此，只是她恰好能碰上剧情的开始，而后来参不参与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而主角，就算是再不想参与剧情，虚拟世界的各种意外和偶然也会逼着他走完剧情。” 系统科普过不同后，挂断联系，感叹一句虚拟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世界意识，安心干着它的副业。 而另一边的牧卿云散了疑惑后，答应了小岛元太的邀约，吃过午饭后便跟在他们几个后面来到河边。 一路上她没提帮他们拿东西，他们也并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十分乖地各自拿着一些工具，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地方，牧卿云想了想，再次开启了直播间，虽然她真正需要的是黑方支持者，但不影响她利用柯南扩大直播间知名度。 毕竟，黑方气运会因为黑方粉丝增多而增加，但红方气运不会。 〈主播，你又上热搜了！〉 〈哇，是柯南和步美！〉 看到第一条弹幕，牧卿云心念一动，就看到一条明晃晃关于她的热搜挂在第一，但数据却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是黑客干的好事。 #爆 人体实验室曝光，大佬分析速来# 简单浏览了一下内容和评论，限流和吞评痕迹严重，显然还被撤过，但现在却仍稳稳地挂在第一，看来这个黑客能力不低。 “砰！” 牧卿云转头看向射击的方向，远处的楼顶有几个小米粒般的东西，虽看不清，但在目光所及之处，直播间贴在他们脸上直播都没问题。 于是，直播间观众只觉得屏幕一闪，有几个拿着枪的男人出现在面前，被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 “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哎，柯南，等一下！” 牧卿云见柯南窜出去，并没有急着跟上他们，在直播间观众的催促下，缓步走在江边，给他们直播起江边美景。 “我直播什么，你们看就是了，都知道剧情了，着急什么？” 〈我平常都三倍速，连肝上百集的！〉 〈说起来，这里景色还真不错，有认出这里是哪里的吗？〉 “又有案件？” 待慢悠悠走到楼顶时，目暮警官已经在上面，一脚踩在楼顶的女儿墙，眺望着远处的河川。 柯南抬头，对上牧卿云意味不明的眼神，莫名看懂了其中的意思，顿时感觉手中的计算器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倒是旁边的三个人什么也没察觉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加油？” 〈神tm加油，哈哈哈……我头呢？〉 〈柯南：我不是死神，那是案件在召唤！〉 牧卿云没有理会弹幕的欢乐，看了一眼计算器，把它还给了柯南，并没有要管的意思。 昨天救吉田步美，是为了给柯南几人留下不绝情的印象，而现在她可没有理由随意破案，毕竟她还有一个财迷的人设。 “牧姐姐，那个叔叔到底是不是被绑架了呀？”吉田步美见目暮警官准备走，心里有些着急，拉住了牧卿云的衣角。 “嗯，不过离出事时间还早，交给警察就够了。” 牧卿云话音刚落，目暮警官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目露惊讶：“牧小姐，你说的出事……是真的吗？” 牧卿云沉默片刻，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目光移向远处的河面，道了声：“有你们在，不会出事的。” 目暮警官一听，一种强烈的自豪感涌上心头，顿时干劲十足，但见她似乎不想多说，有些着急。 一旁的柯南无语，她哪里是夸人？分明就是没有钱，她就不想干活！ “目暮警官！”柯南跑到目暮警官身边，附耳告诉了他这件事，两人对视后，后者轻咳两声看向牧卿云。 “牧小姐，帮助警察破获案件是可以获得奖金的……” 目暮警官话还未落，牧卿云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见此，柯南配合地将计算器递过去。 同样的讯息，他看的时间还比较久，如果她真的解出来了，那么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解密能力比他强。 对，就是解密能力，只是解密能力！ 第47章 那位先生 “29号，下午1点，heiseie，平成特快车，至少两人被绑架，初步推测被绑架人可能是休假警察及其同伴。” 其实，她还可以今天就把那三个人抓住，但没必要，崩塌点还是主要用到主配角身上比较好。 〈卧槽，让我来，我还知道被绑的是一男一女呢！〉 〈不讲武德！主播，我劝你耗子尾汁！〉 柯南灵光一闪，要过计算器后倒过来一看，果然，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犯案时间就在后天…… 突然，柯南意识到不对，抬头疑惑地看向牧卿云：“牧姐姐，你怎么知道出事时间还早？” “22号到29号，整整一周难道还不早？”牧卿云斜睨人一眼，有些嫌弃柯南的多嘴，右手微微曲起食指，似乎准备只要他点头，就直接敲上去。 柯南哈哈干笑一声，后退半步，而旁边的吉田步美则摇摇头，开口纠正：“牧姐姐，明天是27号，后天是29号，所以应该是后天，不是一周后。” 〈什么鬼？22号之后是27号，27号之后是29号？骗小孩子的吧？〉 〈柯学操作，淡定淡定。〉 “哦，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对，我不可能出错。” 牧卿云默默收回弯曲的食指，插进兜里，语气理直气壮，浑身散发着无比的自信与霸道，引得直播间大发666，而一旁的柯南几人则无语至极。 对此，得了具体信息的目暮警官只装作看不见这一幕，很快离开，他得回去查一下有没有警察在休假期间失联，并不想谈论世界对错。 经过这一遭，几人没了游玩的兴致，准备回去，正好牧卿云也快到了约定的试药时间，便和他们分开，与系统制造偶遇。 现在，系统的能量充足，不必再以触碰的方式互换，但也至少得对视一秒以上才可以，因此选在人多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换过之后，牧卿云回研究所一直待在实验室，和宫野志保一起研究和改进新药物，而直播间则在开始实验前就关闭了。 夜深了，实验室依旧亮如白昼，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新药物彻底成功，完美达到预计效果。 “明天，你休息一天。”宫野志保将药物装瓶，背对着牧卿云语气有些强硬，听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你累了？”牧卿云轻哼一声，擦过面上的虚汗，捞过桌子上aptx—4869初代版缓解药，把玩在指间。 宫野志保看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生气地冷哼一声，夺过她手中的药，和自己收拾好的药放在一起锁进特制药柜，不再理她。 牧卿云感到无趣，回到研究所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检查一番后才拿出组织专用手机，接下那位先生的第二个任务。 一个叛徒不久前携组织机密出逃，死后发现有一半并不在他身上，所以要求她尽快找到并毁了它。 “啧啧，系统，你觉得他会把这么重要又紧急的事情交给我这个三无成员吗？” 一看就知道这是考验她忠心的，至于任务，既然事关组织机密，估计就算真有，也早被组织的人接手解决了，根本轮不到她。 系统也知道她只是吐槽，吐了个泡泡就下线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体会一下睡觉的舒服。 第二天，牧卿云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才醒过来，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眼睛，应了声才起床开始洗漱。 等出门时，敲门的那人早已不见踪影，赶到实验室时，宫野志保早已在里面多时，看起来自己成了这里起得最晚的人。 “起得这么晚？”宫野志保微微皱眉，怀疑与昨日的药物有关，但想到她的体质，难道免疫药物的副作用是嗜睡？ 牧卿云舒展了一下 身体，微微摇头，只道了声昨晚没睡好，见她不多问，并不多说其他的，比如违禁品手机。 待一早上的试药结束，牧卿云又吞了一颗aptx—4869，整个药的药效发作很快，小怜怜很快登场。 借着换衣服的借口，她将宫野志保再次赶出去，眨眼间回到了侦探所，而系统则以小怜怜的形象出现在实验室。 这样的话，宫野志保短时间内并不需要用其他药实验，系统虽没有百毒不侵，但还是很安全的。 而牧卿云这边，浏览过没有自己的热搜后直接开启直播间，随后拿出电脑调出自己昨晚查到的东西，综合过后锁定到了一个人——诹访雄二身上。 而在调查过诹访雄二的行动轨迹后，她又从多方面确认，最终得出结论，组织“机密”就在诹访雄二的刀“菊千代”里。 只是，在那天后不久，他将菊千代抵押给了一个古董收藏家，这样的话，她还得确认古董收藏家有没有看到“机密”。 「我可以把这个任务看做核心成员考核吗？——牧卿云」 他给的信息实在太少，这导致她的工作量大大增加，接下来也不是很轻松，她还得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摸清古董收藏家和诹访雄二对组织了解多少。 〈核心成员？主播还不是核心成员吗？〉 〈！！楼上的，注意一下主播在和谁发消息！〉 〈那位先生！〉 牧卿云很清楚，那位先生一定看到了这条消息，只不过没回罢了，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做核心成员吗？ 「不给核心成员的位置，那我上次加上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应该给我奖金！——牧卿云」 如果连钱都不给她，那她真的得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拒绝接他的任务。 终于，在等待五分钟后，那边传来了回信，只是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完成五个任务，其中不少于三个s评分，可破例升为核心成员。——七只乌鸦」 破例啊，果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琴酒和她编的东西，反而对她这个疑似让琴酒为之“撒谎”的人起了兴趣。 「对我很感兴趣？有时候好奇心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牧卿云」 这番“大胆”的言论发过去后，对面倒是回复得迅速，看样子丝毫没有生气，反倒趣味十足。 「不藏了？本来以为你会把秘密捂着，毕竟我还只是有些怀疑。——七只乌鸦」 第48章 代号西拉，乌鸦嘴 只是起疑？牧卿云冷哼一声，这种骗人的鬼话估计也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新人才会诚惶诚恐地信了。 「您觉得现在我是在跟您坦白？那可真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并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四处抖落的爱好。——牧卿云」 「还是说，您要因此把我处理掉，连带“包庇”我的琴酒一起？——牧卿云」 第二条紧接着就发到了对面，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结果对面整整沉默了两分钟，久到牧卿云都做好了应对发难的准备时，手机屏幕才又一次亮起—— 「你来组织，是因为琴酒？——七只乌鸦」 直播间观众：……这是威胁吧？是吧是吧？ 「当然，除开琴酒，我对组织没有丝毫兴趣。——牧卿云」 牧卿云不管那位如何想，回复的毫不犹豫，只是她这时把琴酒抛出来，并不是交出软肋，而是想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以及……决定去留，不是她自己的去留，而是乌丸莲耶的去留。 结果只见对方没过多久就给她发了一个地址，以及一串数字。 问过琴酒后，牧卿云得知了那里是核心成员单人练习室，场面顿时陷入迷之沉默。 「？——牧卿云」 见对面再无应答，牧卿云清除痕迹，预约了下午去古董收藏家后，起身赶往他所说的那个地址。 到达目的地后，牧卿云见到了琴酒口中的单人练习室，没有想象中的低调，是一栋可以说的上是豪华的别墅。 “易容，挺辣眼的。”刚进大厅，一个中性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抬头望去，并没有人，只有一个个可以转动的监控摄像头。 “辣的不是我的眼。” 牧卿云瞥向其中一个监控摄像头，上楼，跟着他的指引走向一个房间，里面十分空旷，除了四个监控摄像头，只有六个墙面。 “在这里，你可以模拟一切，展现你的实力。” 循着声音，牧卿云看向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操控台，摩挲了下手指，很快选定了原世界第一组织当时的背景和人员以及各自能力。 看过牧卿云整个操作，摄像头后面的人沉默，如果不是很清楚世界上没有这个组织，他真的会怀疑这个组织真的存在。 在重演了一遍自己曾经的经历后，牧卿云这次并没有像上次般失手受重伤，而是犹如完成了一场完美的演练，最终胜利落幕。 而由于场面有些太过血腥，为了不掉黑粉，牧卿云早已将直播间拉到一边，只让其听到声音，直到完成才拉回来。 〈卧槽，这不堪比大片的声效吗？〉 〈好刺激，感觉太真实了！〉 略过弹幕，牧卿云靠着一旁的墙壁，直接将视线放在了迟迟不发声的摄像头上，等他开口的间隙也在偷偷恢复着体力。 “咳，我记得你们两个人之前并没有交集。” 牧卿云闻言点头，背在后面的手指轻敲墙壁，略作思考后唇角微勾：“你可以试试，和另一个人说一句，牧卿云来自异界。” 这是她前不久从琴酒那里知道的，只有她自己能向别人谈及真正来历，而别人却无论如何都传递不了相关信息。 没过五分钟，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再次传过来，牧卿云抬眼直视摄像头，眼神幽幽：“我想我的诚意已经到了，那么，您的决定呢？” “什么？” 装傻吗？牧卿云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手中甩出一把匕首把玩：“想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默了一瞬，垂眉间话音忽地一转，犹如拉人跌入深渊的鬼魅，幽幽的低语声在空旷无人的房间回荡： “我用一年时间杀光了世界第一组织的人，总部一战失手重伤，而后世界排名第二的杀手k联合人找到了我，被我拉着同归于尽。”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找过从养父那里继承来的杀手组织求助，外界其他组织甚至内部地位稍低点的高层都根本不知道世界第一杀手y是墓血的boss。 “你在威胁我？” 牧卿云微微摇头，无辜地收回匕首，一把撕开了有些辣眼睛的面具，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在介绍我的家乡。” 那位先生：……所以你杀死的人应该叫家人吗？ “而且，如果威胁的话，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话音刚落，牧卿云疾速助跑，一个影子闪过，下一瞬人就出现在了顶部的摄像头面前，匕首深深插在其中，毁坏一个。 察觉到其余所有摄像头像是寻找猎物的枪口，瞬间都对准了自己，牧卿云勾唇一笑，瞥向旁边完好的摄像头，模样看起来又乖又坏。 “比起之前，我只强不弱，所以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初次交谈表现得很好欺负，那么他看到的肯定不是成员，而是一个可以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东西。 “你想谈什么？”对方的语气虽然总体听起来十分平静，但细听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不满。 不过，牧卿云并不在意，只打量了一下四周，理所当然地开口：“自然是成为核心成员的事了，你让我来这里，不是想谈这件事吗？” 对面噎了一下，他确实有这个念头，但在看到她这么不稳定，突然有些后悔，不过既然是为了琴酒…… “西拉，你的代号，隶属于琴酒，为初级核心成员。”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复活点1，低配版言出法随（乌鸦嘴说的就是你）。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乌鸦嘴的意思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是挺适合做卧底生活在柯南身边的。 “初级核心成员名单，其他核心成员能看到吗？” 得到只有上级，也就是琴酒看到，牧卿云放下心，她可以继续潜伏在红方做卧底了，不过为了保险—— “除了琴酒和你，看到我在的初级核心成员名单的人，都会出车祸，断一条腿。” 那位先生：…… “你那里天气这么好，不会下暴雨吧？” 那位先生：！！！ “我这么乌鸦嘴，和组织很配吧？” 那位先生：？？？ 第49章 正式晋级，所有人 “你的个人信息不会泄露，这个你放心，你可以离开了，有事我会通过琴酒通知你。” 莫名地，牧卿云听出了一种嫌弃之意。 〈噗！我好像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位先生：你不要过来啊！〉 弹幕蹦得欢快，那位先生也断开了联系，牧卿云目光移开摸了摸鼻尖，心中腹诽。 其实，她觉得这个技能，如果用的好，那可以说是很强大的一个技能了，只不过平时可能会不小心误伤友军。 可惜，似乎不怎么受欢迎，牧卿云摇摇头收拾好易容，才将注意力转到系统那边。 由于这次系统一直是小怜怜的模样，宫野志保只是在旁取些小怜怜身上的毛发血液，并没有进行新的药物实验。 而系统收到牧卿云的消息时，立刻开始大倒苦水，似乎完全忘了它和她可以互通记忆。 “等着，我过去。”为了给西拉一个形象，牧卿云斥巨资买了缩骨功后，又在商城买了入门经验卡，将入门级易容升级为了精通级易容。 不到半小时，一个一米七的黑发异瞳女孩儿新鲜出炉，比起之前辣眼睛的易容，现在这个肤色白皙，妆容细腻，不仔细完全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我麻了，主播就算突然变成奥特曼我都不奇怪了。〉 〈异瞳女孩，我好可！再加一个猫耳就更好了！〉 一切就绪后，牧卿云被挡在了研究所门外，由于琴酒并不在里面，她自然不可能浪费力气，傻傻闯过去试验一下组织的防御力。 “西拉？”琴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牧卿云站起身看向身后，琴酒手中拿着一个资料袋，后面跟着刚下车的伏特加。 “没错，好看吧？”牧卿云挑眉，炫耀地转了一圈，与此同时在脑海里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当然，除了那一点乌鸦嘴插曲。 “还可以。”琴酒听过传音，确定面前的人就是牧卿云后微微点头，想起那晚上辣眼睛的易容，这次可以说进步很大了。 在琴酒的带领下，牧卿云很轻松地进入研究所，正好在走廊与变回原样的系统相遇，一人一统立刻交换了身体。 “琴酒，你来了，这位是？” 琴酒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一圈，最终落在水无怜怜身上，留下一句“西拉”径直离开，带着伏特加和系统去办公室。 伏特加：大嫂真会玩…… 牧卿云轻笑一声，去过卫生间后转身回到了实验室，里面宫野志保正专心手上的动作，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头也不回。 “aptx—4869可能会对你的免疫体质有影响，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吗？” 牧卿云轻嗅了几下瓶子里的缓解药，味道与初版有所不同，苦味轻了些，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不继续，你去找别人试药？”牧卿云放下药瓶，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怎么？你有人体实验的乐趣了？” 〈这对cp我嗑死，锁我吞了！〉 〈主播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酒厂挂件，人工制作，有意私我321*******！〉 宫野志保横了旁边人一眼，她以后再问这人一句这种问题，她就是猪！ 在实验室待到下午一点，两人才结束今日份的试药，下午则是两人的自由活动时间，只不过相比于宫野志保的忙碌，她作为试药加辅助更为休闲。 在换过来时，琴酒正在忙着工作，伏特加不在办公室，而自己面前有着一张格外眼熟的表格，只不过比起那次更加简洁。 代号，西拉，年龄，18，能力…… 一一填过之后，表格摆在了琴酒面前，看着年龄一栏，顿了一下便很快略过去，这种小事他是不在意的。 “依那位先生的意思，为组织以后方便行动，你继续负责卧底，赢得警方和那群人的信任。” 这是让自己没事不要回组织祸害成员的意思吧？ 牧卿云不动声色地点头，等琴酒拿出一千万日元后，她突然觉得原因什么的并不重要，主要是她喜欢做卧底。 “其中五百万是你为组织研制药物的奖励，剩下的是你参与过的任务以及成为初级核心成员的部分。” 牧卿云：“……”合着这都是她早就应得的。 “啧，算起来，来组织之后，我好像没赚钱，反而因为贝尔摩德倒贴了不少。” 这么一想，她突然没了收钱的快乐。 “……这是你在组织内网的晋升密码，多接几个任务，那些钱很快就会赚回来。” 琴酒感到头疼，普通成员不能随意对核心成员出手，但核心成员之间可没这条规定，只要不出事，其实并没有人去管。 牧卿云接过密码当场操作起来，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新的界面，昵称依旧是那个昵称，只是功能多了。 除了接取任务之外，多了一个发布任务的功能，而且左上角还多了一个群聊功能，进去后里面都是核心成员，备注都是清一色的酒。 ［新成员？］基安蒂。 ［嗯，这群聊是干嘛的？让卧底潜伏的？］酒。 ［……重要事情不会在群聊里谈的。］基尔。 ［哦，也是，组织酒名能暴露的已经暴露了，谁还在乎些小事？］酒。 看见后面一溜烟的省略号，牧卿云退出了群聊，而后开始一番操作，没过多久，群聊弹出了一则消息。 群聊已解散，群聊功能关闭。 群聊功能开启，@后开启聊天。 稍微改造后，群里所有人头像一模一样的白，备注一栏取消，但在@酒名后就可以开始聊天，其他未被@的人并不会看到聊天内容，相当于无限个小群聊。 ［@所有人，新群聊功能如下……］ 就算看不到备注，群里其他人也很清楚，这肯定是刚才那个新人！ 不过，由于不知道新人的代号，其他人只能跟着@所有人，顿时群聊清一色的@所有人排成排。 ［@所有人，这是新人？太猛了吧？］ ［@所有人，？？？发生什么事了？群聊升级了？］ 不过，过了没多久后，他们发现了一个系统消息—— 您今日份的@所有人次数已用完，请明日再@。 又修复过几个小问题后，牧卿云满意地退出内网，抬眼时发现直播间人数首次破了二十万，弹幕更是密密麻麻，于是反手关了直播。 “弄完了？”琴酒虽未登内网，但刚也收到了群聊功能变更的消息： “现在你正式成为核心成员，背叛组织的后果不必说，但你要记住，不可暴露组织，除此之外，组织对核心成员还是很宽容的。” 不然，他也不会给那么多核心成员收拾烂摊子。 第1章 约见，不真实的世界 顺走桌上仍温热的午餐后，牧卿云带上办公室的门离开，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恢复了牧卿云的模样，启程去见古董收藏家。 虽然现在已经是核心成员了，但怎么说也算接了这个任务，而且还约好了，总不能爽约。 “牧小姐，你真的要买这把刀？”丸川次郎面前随意摆放着一把刀，装刀的刀袋有些褶皱，看起来似乎是刚从角落里扒出来一般。 “嗯，你觉得这把刀值多少钱？” 牧卿云轻抚过刀袋，检查周身褶皱，后翻过又查看了一遍背面，最终目光落到了刀柄以及刀鞘上，语气异常平淡。 “哈哈，我告诉你，这把可是好刀，最少也得50万日元！” 丸川次郎并没有察觉到她语气的异样，只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刀端详，似乎很是“爱不释手”，自然把价钱往高了报。 牧卿云并不搭理，只是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并没有动过的痕迹，缓缓把刀放下，抬眼盯着丸川次郎的面部，目光幽深。 “丸川先生，你恐怕都没有看过这把刀吧？这么胡乱开价，是欺负我年纪小？” 丸川次郎面色一僵，被盯得有些发毛，沉默片刻后干笑着承认了她的话，并将这把刀的来历美化后讲了一遍，报价25万日元。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后，牧卿云并不着急离开，只将手指搭在桌上，不急不慢地敲着，似是在思索着报价，但却给了丸川次郎极大的压迫感。 “十万日元，不能再少了！” 丸川次郎隐约感觉到面前这人并不简单，这把刀在手上似乎是麻烦，咬牙再次报价，心里却在埋怨诹访雄二居然把麻烦扔给了他。 “五万日元，我觉得这个价很合理，丸川先生觉得呢？” 牧卿云缓缓开口，压迫性的气势泄露出半分，嘴角绽放着极浅的笑意，定下了刀的最终交易价。 丸川次郎心中一惊，更加确定面前的人来者不善，他甚至觉得一旦他摇头，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就五万！” 对面一声轻响，丸川次郎从惊吓中回神，虽强压住恐惧但仍能从声音中听出一丝颤抖。 牧卿云闻言，浑身气势一收，放下五万日元，便拿着菊千代一言不发地离开，消失在丸川次郎的视线中。 半个小时过后，牧卿云从暗处现身，堵住了正要出门的他，一番催眠过后，两人的交易平淡化。 只可惜，她这次本来是想试试不利用系统技能，但很明显，仅凭着微妙的几次经验，根本不足以将正常人催眠，只能影响一些乱了心神的人。 不过，这也算是将系统技能个人化的一个进步，只要在系统技能的标准示范下多实验几次，她就算短时间不能精通，也至少能入门。 又拿诹访雄二实验一番后，确定他并不清楚藏在菊千代里的芯片，牧卿云才让其休息，自己则将任务提交给那位先生后回了侦探所。 刚打开门还没进去，远远就听见座机在响，牧卿云快步走过去接过： “你好，这里是牧氏侦探所……” “牧小姐，有时间的话，请您现在来警察厅一趟。” 牧卿云应下后挂掉了电话，随手翻过来电记录，上午有两通，一通来自警局，一通来自柯南，下午就是刚才接的了。 如果不是确定周围没人跟踪监视，她还真的会以为目暮警官派了人守着侦探所，才会这么巧合地来了电话。 赶到警厅后，目暮警官迎面走过来，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带着牧卿云走进了一间会议室，里面除了目暮警官，还有几个陌生的警员。 “牧小姐，总体来说，事情就是这样，”目暮警官把两张照片摆在了桌面上，面容严肃道：“你能不能找出绑架的歹徒现在藏身的地点？你放心，有奖金。” 虽然在疑似案发地点处有了安排，但那是最后一条防线，在那之前，他们还是要尽力找绑匪的踪迹的。 “目暮警官，我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这里，如果你们出警，我想这会演变成挟持警察的警匪大战。” 总而言之，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拒绝将剧情提前整整一天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突然敲门，有小朋友报案说发现了尸体。 牧卿云很怀疑他口中的小朋友是柯南，便跟着目暮警官一同坐警车到了报案的地点，坐在电话亭上的柯南十分醒目。 “你们真的发现了尸体吗？”目暮警官在一旁问话，确定事情属实后按响了门铃：“你好，警察，请开门！” 男人穿着浴衣，有些不耐烦地打开房门，听说小孩子在浴室发现了尸体，面色不变，让开了路。 “尸，尸体，不见了。”“怎么可能？”“消失了哎？” 男人双手抓着挂在脖间的毛巾，略带得意地嘲笑出声：“你们看啊，什么尸体？什么都没有不是吗？只不过是一群小鬼在恶作剧罢了。” 站在现场的牧卿云面色有些怪异，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见他们似乎真的没有注意到浴室奇怪的味道，不真实感更加强烈。 “可是，我们真的看到了耶，就在这间浴室里，倒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尸体！” 柯南攥紧拳头，有些不甘心地抬头看着男人，旁边的小伙伴也点头称是。 “确实有尸体，”牧卿云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不过她此时并不在意，只是看向浴室：“你们，真的没有闻到浴室里的味道吗？” “什么味道？”目暮警官闻了闻，一脸疑惑，柯南和三个小朋友也是不明所以。 牧卿云微微摇头，轻叹口气，努力忽略掉世界的扭曲感：“血腥味，以及漂白剂的味道。” 穿着浴衣的男人面色瞬间有些微的变化，目暮警官注意到后不给男人开口的机会，立刻命令人开始全方位搜查。 男人面上显得有些愤怒，嘴上骂着警察，脚步朝着二楼走去，剧情中该给的信息一样也没落。 “这边没有发现。”“这边也没有。” 警员门把楼下各个房间都搜过了，均没有任何发现，目暮警官顿时将目光聚集到了二楼的方向：“去二楼。” 牧卿云跟着几个人到了二楼，见搜到了尸体所在的房间，便十分自然地推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睡着”的男人。 “砰！” 尸体倒地的声音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目暮警官立刻上前查看，确认人已死去多时，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道男声。 “请问，我们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2章 平成年代的毒舌侦探，凶手的照妖镜 “呐，凶手又跑回来了。”牧卿云回头看一眼跟出来的目暮警官，靠在楼道口，指向刚被警员带进警戒线的男人。 “什，什么凶手？”男人一愣，在听警官说二楼的尸体已经被发现后，面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之后便十分简单，男人虽然面对指向性证据仍然在狡辩，但在一通剧情中的意外来电后不得不承认，最后被目暮警官带走。 “牧姐姐，你今天怎么情绪不高的样子？” 听到柯南担忧又略带疑惑地问话，牧卿云揉了揉柯南的头，将其揉乱后，收起跃跃欲试的食指：“没什么，我只是在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柯南：……所以，这就是你弄我头发的理由？ “对了，差点忘了问目暮警官要报酬，帮他们这么多次，让他给我宣传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柯南听到她的低语，虽无语但也放心不少，至少没了那种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世界消失的气质。 与柯南一行人分开后，牧卿云联系了报社与警局，双管齐下，预订明日头条，将牧氏侦探所宣扬出去。 第二天，在侦探所练习了一上午的易容后，牧卿云才腾出时间读报纸，只是没想到听过自己事迹后，报社会把自己写得这么夸张。 ＃惊！侦探目光一扫，凶手原形毕露！ ＃平成年代的毒舌侦探，凶手的照妖镜！ 他们这是把自己当凶手x光吗？还只要在人群中一扫，谁是凶手，谁将犯案，一切清晰明了？ 不过，从效果上来说，是挺立竿见影的，等了好几天不见的生意，刚下午就送上门了。 “就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找到我丈夫，他这些天一直说忙不回家，我怀疑他出轨了。” 面前的女人哭得很伤心，牧卿云则拿着一张照片深思，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上面的三个人应该今天下午就会被请进警局喝茶了吧？ “快一点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牧卿云见人愣着，又催了一下，如果不快点的话，怎么赶上见最后一面？ “你……你知道他在哪儿？”女人眼泪要落不落，见人走远，立刻迷迷糊糊地跟上去。 两人坐出租很快到达了平成特快车附近，一眼看去周围十分正常，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周围有一些人对一栋建筑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他在这里吗？”女人脸上的泪痕已干，下了车望向四周，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侦探。 牧卿云只微微一笑，让她在这里等候片刻，直到远处警方开始行动，两人仍一直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你看一下，那个人是不是你丈夫？”警方行动结束后，牧卿云才带着女人靠近，指着警车的方向。 女人张了张口，心情蓦地有些复杂，她虽然找到了丈夫，但绝对不是想在这种情况下！ “牧小姐，你怎么来了？”目暮警官注意到两人，惊讶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将目光落到奇怪的女人身上。 “老公，你……你为什么……呜呜……”女人看着其中一个犯人，捂着嘴退后一步，逐渐泣不成声。 不用牧卿云再说，目暮警官和柯南也清楚地知道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把人带来看老公被抓过程，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吧？ 不过，牧卿云不在意这些，随着委托费到账，随机任务也算正式完成，任务奖励1点复活点，还有20点声望（侦探）。 也就是说，她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侦探，侦探所至少在东京也会小有名气。 在研究所从下午待到深夜后，宫野志保的实验终于宣告结束，除了aptx—4869缓解药的研制进入瓶颈外，其他在两人合力下一切顺利完成。 “宫野，你会背叛组织吗？” 牧卿云慵懒地躺在实验台上，略有些困意地打了个哈欠，眯眼看向正在做最后收拾的宫野志保。 “背叛组织，会死，我不会自讨没趣。” 听到这个回答，牧卿云知道她现在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还有姐姐，所以不会背叛组织，自寻死路。 “那如果，你姐姐想脱离组织，你觉得组织会同意吗？” 牧卿云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背影一僵，声音有些慌乱：“你什么意思？” 宫野志保今天才见过姐姐，姐姐确实隐隐透露出了这种意向，但她只当闲聊间的抱怨，并没有太过在意。 “别紧张，你认识赤井秀一吗？”牧卿云坐起身，目光扫过她暗暗攥紧的双手，落到她因熬夜而有些微红的眼眶：“前段时间，他和你姐姐联系，话里话外都在诱惑着你姐姐离开组织呢。”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暗中通过宫野明美查赤井秀一，还真的发现不了他这么苟，大饼画好，风险让宫野明美担，活着离开就救，死了正好离间雪莉和组织。 “赤井秀一！”宫野志保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如果不是他，她和她姐姐现在的处境也不会这么难。 “合作这几天，这个消息就当送你的礼物了。”牧卿云留下一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提醒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时间不早了，她得去洗洗身上的黏腻的汗，然后休息。 次日，水无怜怜这个角色正式离开研究所，身后依旧有两个人远远跟着，牧卿云也没有甩开他们的意思，带他们找到了安室透所在的侦探所。 “安室，找我什么事？”牧卿云拉过椅子，坐在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的地方，自觉拿过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 “这是一位叫竹中美弥的小姐寄来的邀请函，后天是她姐姐闺蜜的婚礼。” 安室透注意到外面跟着的人，微微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只将邀请函递给牧卿云，并不多管闲事。 “后天啊，那你帮我回复她，我会去的。”牧卿云看过邀请函，想起那个外向热情却总有些迷糊的女孩，轻点了点头，将其收起来。 至今为止，她只知道安室透侦探所的地址，但却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当然，自己也没有她的就是了。 毕竟，只是想小小利用一下，又不是需要长久相处。 不过，在安室透看来就不是这样了，一句话的事还要让自己帮忙传达，这应该就是被组织控制通讯了吧？ 刚出狼窝，又落虎口，一时间，安室透看向牧卿云的目光隐隐有着一丝同情。 第3章 司陶特酒 然后，他就看她拿出了手机，当着他的面，接通了电话。 “我在波本这里，有事吗？”牧卿云象征性地微微远离安室透，走到一处静谧的角落。 “你们两个一起来，xx酒吧。”琴酒那边得知她披着水无怜怜的皮，沉默了片刻才决定将两人一起叫过去。 “等一下！那外面两个跟着我的人，可以撤了？”牧卿云见他说完就想挂，想起外面那两个小尾巴，立刻出声阻止。 虽然她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但总归是一种麻烦，现在实验结束，琴酒打电话过来，正好趁机将两个小尾巴赶走。 果然，琴酒还是很有效率的，不到五分钟，两个负责监视的人全部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安室透：我以为的始终是我以为。 “走吧，xx酒吧。”牧卿云率先走出去，准确地找到了安室透的车，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与此同时，系统也朝酒吧的方向赶去，毕竟琴酒真正想要通知的是西拉和波本，而不是与贝尔摩德八字不合且毫无地位的水无怜怜。 半路上，安室透丝毫没有察觉，副驾驶的水无怜怜已经变了，而另一边，牧卿云站在拐角处看着车走远，轻叹口气。 “被迫”半路下车，剩下的得她自己走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黑方“聚会”，打开了一天多没开的直播。 等到达酒吧时，牧卿云早已改头换面成了一米七黑发异瞳的西拉，一袭紫衣勾着微风，丝丝缕缕，脖颈处的血红色丝带垂到锁骨，更添了一丝魅惑。 “西拉，初次见面，多多关照，”牧卿云越过贝尔摩德走到了琴酒身旁，饶有兴趣地看向应对自如的系统：“这位就是怜怜吧？真好看～” 琴酒：……真的有点自恋了。 〈虽然但是，我真的想笑。〉 〈贝姐，透子，基安蒂，呜呜～〉 〈舔颜prprpr〉 “谢谢夸奖，西拉姐姐，你也很好看！”小白花牌系统，眨着眼夸起人来面不改色，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琴酒打断了两人的自夸互吹，扫过在场的六个人，见都安静才继续开口： “根据情报，昨晚组织的暗杀对象死前短时间接触过一个人，那个人疑似与mi6有联系。” 将情况简单说明之后，琴酒将伏特加留在酒吧，贝尔摩德作为应对意外情况同样留下，剩下的人则带上特制通讯器上车。 琴酒与安室透坐在前面，牧卿云与系统坐在后座，而基安蒂则在得到具体指令后先一步开车离开。 “这家伙太谨慎了，摄像头和其他一些东西全都毁了，手机也是断网状态。”牧卿云手指在键盘上舞动，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条路。 〈啊，这就是传说中对付黑客的办法吗？〉 〈笑死了，建议楼上试试。〉 “这也说明他心里有鬼。” 琴酒声音冷冽，脑中思索着那群mi6藏身之处，以及怀疑组织内出现的内鬼是谁。 “既然没有摄像头，那就送进去一个吧，”牧卿云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开始催眠： “你好，你想起来604房间水管坏了，去修一修吧，把它修坏，让水流到楼下，然后趁机去楼下房间放一个针孔摄像头。” 前座的安室透闻言瞳孔震惊，没有一点前奏，直接步入正题，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催眠吗？ 十五分钟过后，504房间的画面从电脑传出来，三人一统也到达了酒店附近。 “啧，看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牧卿云将电脑界面转向前面，见琴酒两人看过来，指向画面定格的男人侧面： “司陶特酒，mi6的一个小家伙，再加上侧脸的易容痕迹，很有可能就是他哦。” 琴酒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但旁边的安室透却感觉咯噔一下，心沉了沉，他不相信西拉是新核心成员。 “不管是不是他，他活不过今天。” 如果不是为了钓出那群mi6，他或许会在昨晚知道他入住的酒店后，就直接提枪过去给他一发子弹了。 “嗯，如果他不死，我就怀疑波本、贝尔摩德或者基安蒂是卧底了。” 牧卿云开玩笑地看向安室透，调笑的语气中丝毫感觉不到杀意，可却让人轻视不起来。 安室透心思百转，下车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后面上故作无奈，十分配合地主动打开了耳边的通讯器才离开。 牧卿云并不觉得他这样多乖，也并不认为他不会搞事，不然司陶特不会等到后来才被科恩杀死。 没过多久，波本那边传过来一则消息，任务成功，组织的东西已成功替换。 “接下来，该我出场了。” 牧卿云披上水无怜怜的皮，点点通讯器，与系统对视一眼后下车跟踪刚出酒店的男人。 七绕八绕后，男人没有发觉后面有一个人远远地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小店，随手挑了几个东西，转身付账时与一个打扮朴素的女人撞上，东西顿时撒了一地。 虽然期间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眼神交流，但牧卿云看得清楚，那个被波本换掉的东西，就通过这样的方式被他交给了那个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的感觉似乎更加敏锐，也有些疑神疑鬼的，临离开前差点就发现了站在货架后的牧卿云，而这之后，女人虽然没发现什么，但更加警惕，几次险些让她跟丢。 “西郊方向，有一处院子，她进去了。” 听到对面琴酒行动的指令，牧卿云翻身进了院子隔壁，放轻了呼吸，判断出隔壁两人的方位后，握紧匕首悄悄潜入。 院子比较破旧，没有多少生活过的痕迹，房间紧闭，里面的人仿佛察觉到了危险，键盘的声音有瞬间的暂停。 但已经晚了，下一瞬牧卿云破门而入，两把匕首飞出，直接穿透了两人的喉咙，速度快得她们甚至来不及拿出一旁的枪。 “想搞小动作？”牧卿云哑着嗓音低语，出手狠辣，绝了她们小动作的同时，也让血溅了一身。 “西拉，这边有一个一次性发信器，还有不到一分钟自毁，你锁定一下信号。” 牧卿云仍旧哑着嗓音，与系统联系后在女人按的消息上添了一些东西，彻底搞乱信息后才按下发送。 与此同时，系统定位到了对面的位置，不过由于太远，再赶过去也来不及，所以这次任务到此也算结束，只剩下收尾工作。 至于那边的事，自然是交给琴酒安排人手，不管是炸一下窝还是逮几个人，都是琴酒的事了。 牧卿云这边，只需要完成很简单的收尾，将电脑上的东西拷贝下来，再用几个新型炸弹收拾一下案发现场，就可以离开。 只是，回到车上时，没多久得知波本和基安蒂那边却有了“意外”，有基安蒂作证，那个男人并没有易容，确实不是司陶特。 第4章 世界核平 如果不是她通过监控把直播间拉过去，确认过他确实是易容过的司陶特，她还真会信是她自己看错了。 “波本，你当我眼瞎？不确定是司陶特，我会说出来？”牧卿云眼神淬冰，冷冷地看向波本和一旁的基安蒂：“你们，谁放走了司陶特？” 随着她质问声落下，浑身的杀气也全然炸开，这下不仅是波本两人寒毛直竖了，就连知道她在演戏的琴酒也暗暗握紧了电棒。 谁知道，她会不会演着演着就成真了呢？ “西拉，就算那人真的是司陶特，可也不一定就是波本他们的错，”水无怜怜不着痕迹地半挡住波本和基安蒂，随后右手一甩，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左肩：“我可以保证，他们都不是卧底。” 〈！！这是血包吧？是吧？是吧？是吧！〉 〈呜呜，如果不是知道她俩是一伙的，我还真就信了。〉 〈看着就疼……〉 牧卿云差点绷不住表情，她没想到系统不能伤害别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捅自己一刀。 这还是她那个整天哭唧唧的小系统吗？ “呵，行，我管不了你们，但你们最好祈祷司陶特别撞在我面前。” 眨眼间，牧卿云身上的杀气消散，路过水无怜怜时坏心地擦过伤口，将手指沾染的血抹在了她的脸上，漫不经心地睨一眼。 “把血处理了，我嫌腥。” 基安蒂见此，从面前的一抹血红回过神，气不过就要上前，但却被水无怜怜拉住，怕扯着她的伤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拉上车。 “不过小伤，我又不疼。” 水无怜怜笑得毫不在意，虽未故意露出柔弱，甚至有种小白花般的坚韧，但却更让人感觉柔弱可怜。 “你，你没事凑上来干什么？”基安蒂见她肩上插着刀还准备蹲下，立刻阻止，让她一边歇着去，自己快速地处理地上的血迹。 牧卿云在车里看他们，一个帮系统清理血迹，一个给系统递药，还真的有几分团宠的样子。 三分钟后，三人上车，波本坐在副驾驶，水无怜怜坐在牧卿云和基安蒂之间，隔开了基安蒂生气的目光。 就在琴酒以为这一场戏告一段落时，系统扮演的水无怜怜刚上车就开始叭叭，朝着西拉又演上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西拉姐姐，我告诉你，这次我差点跟丢那个女人。 现在想想，肯定是因为司陶特提前知道了消息，但波本和基安蒂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对了，这么一说，那个经常神神秘秘而且负责情报的贝尔摩德，可就很有嫌疑了……”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贝尔摩德就对了，至于她是不是无辜？ 这个，等确定了她真的无辜再说应该也不迟。 琴酒：果然，下次任务绝对不能让水无怜怜和贝尔摩德一起出现。 “真可爱，你和贝尔摩德有仇？”牧卿云轻挑起水无怜怜的下巴，使其物理闭嘴，心里对自己捏的脸十分满意。 “西拉姐姐误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针对我，或许是她单纯不喜欢怜怜吧？” 水无怜怜也不挪开，只是垂着眼睑，避开面前人的视线，语气肉眼可见地委屈起来，整个人散发着白莲的味道。 〈没人磕这一对cp吗？薄情妖魅攻x心机白莲受。〉 〈果然，我不是讨厌白莲，只是讨厌白莲的对象不是我，呜呜……〉 牧卿云收回手，意味不明地笑出声，还不等再开口，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旁边水无怜怜闷哼一声，面色又白了几分。 “怎么回事？撞人了？”牧卿云一懵，到车前一看，哦豁，这不是司陶特吗？ 这么看来她的乌鸦嘴果然灵验，说撞上就不带掺水分的。 “快点处理了，别把警察引过来。” 琴酒见人不动，打开车窗提醒一句，现在在车上的可都是组织重要成员，警察来是一逮逮一窝。 一个无关紧要的倒霉蛋罢了，他自己不看路撞上来…… “琴酒，是司陶特，处理？” 牧卿云坏心思地将车上几人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尤其是波本的表情更是有趣，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一个人突然来送人头。 单是想想，就足够感到窒息的了吧？ 车上的琴酒想到她刚说的话，再联想到她的乌鸦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琴酒和波本下车，一人将司陶特塞进后备箱，一人配合着西拉清理好现场，而车上的水无怜怜则负责毁掉这段路段的监控。 牧卿云看着一条蜿蜒到巷口的血迹，想了想还是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于是让几人上车，然后嘀咕一声：“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不会下暴雨把血都冲干净吧？” “轰隆—” 天空中雷声炸响，下一秒“哗”地一声，大雨就犹如倾倒的豆子一般砸在地上、车上、房子上，不过片刻便将地上的血迹冲散，任谁也看不出这里刚出过车祸。 车里一时间十分沉默，牧卿云的嘀咕声虽然不大，但他们都听的清楚，尽管不想把这场雨和她联系起来，可心里荒谬的念头却萦绕不散。 渐渐地，牧卿云意识到这场雨似乎有些大，开车的琴酒车技再好也不得不降低车速，前面的可见度大幅度下降。 “西、拉。”到最后琴酒干脆停了车，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牧卿云，咬牙切齿的警告意味溢于言表。 现在与其担心载个尸体会不会被警方发现，他现在更担心自己的车会不会被雨砸坏。 “这雨下得真好，不会马上就停了吧？” 牧卿云心虚回神，话音刚落，雨势立刻小起来，没过多久乌云散去，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太阳，由于刚下过雨，空气更加澄澈，但同时也比之前闷热了些。 “西拉，以后出任务少说话。” 琴酒算是真正见识到她的乌鸦嘴了，他有些担心，万一任务期间她脱口一句不利的疑问，那任务是不是就因为她的乌鸦嘴失败了？ 〈哈哈哈，说得好，下次不许说了！〉 〈史上最霉乌鸦嘴！〉 “果然，乌鸦嘴只会倒霉，我不说就是了，”牧卿云看向车外，总感觉外面似乎越来越热，并不是简单的放晴：“给我一个温度计，我测一下气温。” 接过温度计后，牧卿云一看，好家伙，31度，明明下雨前最多也就20度！ 怪不得，那位先生在见过暴雨后，就不想着用她的乌鸦嘴，只嫌弃地把自己赶走。 救命，现在她突然觉得乌鸦嘴和组织的乌鸦也不是很配了。 温度计送回原处的过程，车内的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异常的气温，如果一开始基安蒂还想惹她，现在就是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西拉姐姐好厉害，这种能力如果熟练掌握的话，那岂不是言出法随，说世界和平……” 系统感觉到周围的人，包括宿主似乎都不太喜欢宿主的乌鸦嘴，气氛也有些诡异，就想安慰一下宿主，顺便缓解一下气氛，结果…… “核弹的核吗？” 牧卿云一句话堵了过去，车上其他人的面色瞬间有些怪异，世界核平，她怎么敢想的啊？ 顿时，几人看向她的眼神中，竟不约而同有了丝丝警惕。 第5章 恭喜你，自由了 就这样，一行人在迷之沉默中回到了酒吧，除了水无怜怜被带下去处理肩膀上的匕首，还有司陶特被带下去审问，其他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说是任务后的结尾检查，其实也是迎新核心成员的小型酒会，而身为新人的牧卿云，自然而然和西拉酒一起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怎么？新人的酒量不好？” 贝尔摩德端起西拉酒抿了一口，对这个奇怪的迎新会的气氛感到好奇，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好像大部分人都不太希望西拉喝酒。 牧卿云微微无奈，她觉得她并不会酒后胡言，但奈何琴酒他们让她以后限酒，最好不要有醉酒的时候。 她想，他们应该是有点在意她随口说的世界核平。 “这个，可不是一个好的打探方向哦～”牧卿云刚有些微醺，琴酒就看过来，她只好十分自觉地将手中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恰在此时，水无怜怜换过一身染血的白裙，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步入几人眼帘，若没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倒真显得甜美而温暖。 “琴酒，司陶特确认为mi6的卧底，已经处理，”说完，水无怜怜朝西拉眨眨眼，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眼贝尔摩德：“西拉姐姐，贝尔摩德是惹到姐姐了吗？那她可真够过分呢！” “怎么？想要姐姐为你撑腰？”见系统愈发入戏，牧卿云轻飘飘瞥过去，紫色瞳孔与红色瞳孔更添一分魅惑，见人坐过来又轻捏了下她的脸，继续道：“刚顶撞过我，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嗯？” “姐姐喜欢我这张脸，怎么会舍得杀了我？” 琴酒默默离桌，走到角落点上一根烟，表示并不想听她们两个戏精聊天。 而牧卿云则微微挑眉，并不反驳，也算是默认了她喜欢水无怜怜这张脸这句话。 贝尔摩德：突然很想弄死这个疯批小白莲。 波本和基安蒂：怪不得她能阻止生气的西拉。 伏特加：气氛怪怪的。 “真可爱，那你做我女朋友，我帮你出气，如何？” 牧卿云注意到周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贝尔摩德离自己远了些，看起来似乎对“西拉”喜欢女孩子有些接受无能。 水无怜怜在众人的注视下，露出尴尬害羞而不失礼貌的笑，扒拉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柔声道：“姐姐这么好的人，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我怕哪天新欢就突然变成旧爱了呢。” 见系统婉拒，她也不再逗它，只不过也没找贝尔摩德麻烦就是了。 散场后，系统牌西拉独自一人离开，神秘不知去处，而牧卿云则借着去看透子的借口，跟着波本上了车。 “安室，以后任务小心点，我感觉西拉很危险。” 牧卿云靠着车座，微闭双眼，并不去看驾驶座安室透，只是隐晦地提醒了句，她知道司陶特是他放走的。 “我们似乎并不是很熟。”安室透目视着前方，对她能猜出事情是自己做的毫不意外，毕竟她连降谷零这个名字都很清楚。 先前他想解决她，但发现琴酒一直监视着她，后来，他发现她似乎并没有说出自己卧底身份的意思，而且，她比自己想的强，除掉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不止没有暴露他的意思，甚至还帮他隐瞒，移开西拉的注意力，可仅只是像一个“仇人”这个理由有些太奇怪了吧？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很熟呢？” 牧卿云喃喃出声，睁开眼略微偏过头，看向车窗，隐隐映出眼底一片晦涩，随后突然轻笑一声，道了声开玩笑。 安室透并不觉得她是开玩笑，思绪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过一遍，但他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她。 等到了公寓，透子无声地蹦下客厅的桌子，围着安室透转了一圈，又粘人地蹭了蹭。 “看起来，它过得很好。”牧卿云一把提溜起完全不记得她的透子，掂了掂，比起之前确实重了不少，看来安室透给它的伙食还不错。 “嗯，不过这两天跑出去的次数和时间越来越多，想来再过几天你在这里就看不到它了。” 牧卿云听出了波本话中并不欢迎她的意味，撸了一下手下的毛，识眼色地站起身：“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任务小心，那么提醒到了，我就不多留了。” 与安室透告别后，牧卿云眸底微闪，有些事情已经成熟，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足够了。 她自然知道安室透心里疑惑良多，但既然这是自己给他制造的疑惑，与其让他调查不存在的事情，不如她送给他“真相”。 于是，当天晚上，安室透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有人叫她l博士，然后这个女孩转身便喊他零号。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迷迷糊糊地跟着面前的人，两人到了一个实验室模样的地方，他听到他好像喊了她什么，然后画面一转，他听清了她的最后一句——恭喜你，自由了。 然后，梦醒了，夜里凉意拂过，他后知后觉地摸向脸上的两抹冰凉，是还未干的泪痕。 而另一边的牧卿云，脱力地躺在床上，扭头看向一旁亮着的手机，距离造梦术刚过去五分钟。 安室透不愧是主要配角，五分钟的造梦术差点让她去世，不过好在搭配商城买的共情卡，效果还不错。 而在这期间，她能清晰感受到红黑方气运的斗争，只是奇怪的是，安室透身上有黑方气运不说，居然也跟着大部队撕扯他自己身上的红方气运。 所以，他果然是可以彻底拉到黑方的吧？ 想到这里，牧卿云闭眼静静思考，她虽然已经编好了安室透的“经历”，但作为浅井成实的引入人，他在组织唯一熟悉的连接，水无怜怜是不能按照原剧本这么快死了。 可这样的话，一个活着的人又怎么能达到死人的效果呢？ 纠结之下，牧卿云想到了她多拿的aptx—4869，那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也更方便接近柯南那群小孩子。 这么想着，牧卿云微一放松，在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陷入了沉睡。 第6章 百货公司，六月新娘 第二天，牧卿云直到中午才起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剧情崩塌度，见因为安室透增长了2，略满意。 这么看来，她的行动还是有效的，至少得到了剧情的认可。 下午度过得也很简单，琴酒那边没什么事，安室透也没有因梦而贸然联系，因此她便待在侦探所，练习易容和变声。 直到将近晚饭时间时，牧卿云接到了来自毛利侦探所的电话，柯南失踪了。 “抱歉，我并没有见到柯南他们。”牧卿云在对面挂掉电话后，看了眼天色，想了想便猜测柯南他们现在大概正在百货公司和一群歹徒斗智斗勇。 不过问题不大，这次只是小事件，柯南他们不会有一丁点伤亡。 虽如此，但牧卿云还是起身下楼，简单吃过晚饭后，向百货公司的方向转悠，准备去剧情所在地蹭点积分。 她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使用外挂并不冲突，而且当积分与钱的意义画上等号，自然多多益善。 没错，她要囤积分。 所以没过多久，她便溜达到了百货公司附近，抬头一看，窗户上被涂上了一个硕大的白色sos，里面的灯光也十分高调地开着。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救命啊！” 牧卿云刚赶到三楼，就听见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害怕地大叫，目光一凝，手提着棒球棍直接冲过去甩在了举着小岛元太的人身上。 “啊！”“你是谁？不要……啊！” 连把刀都没拿，牧卿云自然不会被他威胁到，棒球棍毫不犹豫地就甩上去，然后接过柯南找到的绳子将两人绑起来。 “牧姐姐，楼上还有两个人，他们是强盗集团！”柯南刚说完就听见后面东西滚落的声音，是他口中的另外两个人，只不过是裹着被子滚下来的。 “不对！”囤积分是囤积分，崩剧情是崩剧情，牧卿云突然想到，警卫室里还有一个小boss。 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参与而崩剧情逃了，于是以极快的速度给被捆的人一人一手刀：“你们在这里乖乖待着，还有一个人应该在警卫室。” 柯南闻言，让他们三个看好这四个人，然后跟着牧卿云就来到了一楼，两人正好堵住白天扮演电梯小姐的女人，也就是强盗集团的首脑。 “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有……”女人突然眼神变得凶狠，藏在身后的枪也指向两人，先朝柯南的方向开了一枪：“有坏人呢！” 牧卿云微一侧身，握紧棒球棍迎着子弹就朝女人劈下，途中身形微晃却速度不减，直接将女人打倒，踹开了她边的枪，才用棒球棍撑着地稳住身体。 “牧姐姐！”柯南连忙跑过去扶住中弹的牧卿云，问过手机后，立刻打了119，然后又报警，向警察说明了情况。 没过多久，牧卿云在看到救护车和警车赶到，放心且满意地昏过去，任由几名护士将她抬走。 待在手术室一个小时后，牧卿云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只是没想到柯南六个人一直等在手术室外，甚至还准备了一篮水果。 “牧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们！” 四个小家伙在病床前九十度鞠躬，牧卿云表示她并不想接受他们这样的道谢，请把鞠躬收回去。 “道谢的话，柯南把我这次的医药费包了，不过分吧？” 牧卿云语气平静，如果不是面色有些苍白，柯南还真的看不出来她刚中弹又做了手术，他知道她只是想减轻他的内疚，立刻点了点头。 “牧姐姐，对了，这20万日元是感谢费。” 柯南身为工藤优作的儿子，自然是不缺钱的，再说她确实救了他们，这钱她收得很理所当然。 收过钱后，牧卿云没聊几句便示意要休息，将一大堆人“请”了出去，她不想和他们聊些无聊没营养的话题。 次日一早，牧卿云十分熟练地办理了出院，等时间差不多时，换了水无怜怜拿着邀请函坐车去婚礼现场。 “怜怜，这边！”竹中美弥看到远处的鹅黄色身影，眼睛一亮，立刻伸长手挥舞，将人招到了自己身边：“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上次都忘了加了。” 牧卿云浅笑点头，将水无怜怜明面上的号给了她，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两人一起进入了会场，迎面便遇上了竹中美弥的姐姐。 “美弥，这位就是你前不久认识的水无小姐吧？”竹中一美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罐饮料，看起来应该是给新娘准备的柠檬茶。 “对啊，”竹中美弥给双方介绍了一遍，然后突然想到牧卿云还没看过新娘，眼睛一亮：“怜怜，松本老师今天可是很漂亮哦，我带你去看看吧！” 牧卿云自然没有意见，跟着前面两人一起进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松本老师穿着洁白的婚纱，看起来确实很漂亮。 不过，最吸引牧卿云目光的还是除了毛利兰和柯南外，初次见面的铃木园子以及毛利兰手中的摄影机。 “毛利小姐，请不要拍我，谢谢，我不太喜欢镜头。” 牧卿云微微一笑，站在竹中美弥的身后，躲过了毛利兰突然转过来的摄像头。 “啊？哦，好的。”毛利兰将镜头移到新娘和竹中一美身上，愣愣地点了点头。 “哎？你们认识啊？”一旁的铃木园子好奇地看向门口的牧卿云，目光在毛利兰和牧卿云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月影岛上见过。” 话毕，铃木园子就明白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新娘手中多的一罐柠檬茶：“我要，我要，对了，她是谁啊？” 竹中一美递过饮料聊了几句后很快离开，而竹中美弥则和牧卿云一起留在了房间，和毛利兰聊起月影岛。 没过多久，一个左眼处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十分凶狠的男人走进来，瞬间让房间里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警惕。 “小兰，快把这个大猩猩给摔出去！”铃木园子跟着挡在新娘面前，空着的左手指着“大猩猩”说话毫不客气。 “毛利，铃木，这位是警视厅的厅长，是松本老师的爸爸。”竹中美弥话音刚落，门外的目暮警官几人也都走了进来。 误会解除，除了柯南，谁也没有注意到牧卿云一直挂在嘴角的礼貌淡笑瞬间消失，虽从眼神看不出来厌恶，但却隐隐透露出疏离。 第7章 搞人心态搞事小能手 “美弥，洗手间在哪里？”在松本警官离开之后，牧卿云低声问过一句，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柯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静默无言，目光随着她离开而收回，放到了刚进来的一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梅宫学长身上。 而另一边的牧卿云，在去过卫生间后，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停止上涨的积分，摇摇头离开了这个婚礼现场。 积分可以放弃，但水无怜怜讨厌警察的人设不能翻车，尤其是在波本蜕变的这段敏感时期，她得随时警惕红方气运的反扑。 这么想着，牧卿云刚溜出婚礼现场，远处一辆白车就驶过来，仔细一看，是安室透的车。 “我以为你会等婚礼结束再出来，中途出来似乎不太礼貌，”安室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刚摁熄不久的烟，略作沉默，转头看向面前的路：“吸烟很正常。” 其实，感觉这两天他真的魔怔了，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那句“恭喜你，自由了”。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为什么想到这句，他就莫名其妙地心里十分难受？ 而今天，他知道她会来这里，不知不觉就把车开来了，等他回过神时，手中的烟已经点上了。 “里面都是一群讨厌的人，”牧卿云心中划过一抹了然，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你呢？来找我，是遇到麻烦事了？” 安室透想到这场婚礼的女方家人都是警察，她也明确表示过她讨厌警察……可真是越来越混乱了。 “没有，只是碰巧而已。”安室透摇头，将烦闷的思绪隐藏起来，不想泄露分毫。 “嗡嗡嗡～” 安静的车里，手机的振动声十分明显，牧卿云瞥过来电人，是竹中美弥，再抬头看到远处的救护车，迟疑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怜怜，你在哪儿？松本老师出事了，警官要找到过现场的人问话。” 听到这话，牧卿云一阵无语，难道不应该去找接触过柠檬茶罐的人问话吗？找她一个都没靠近过新娘的人问话干什么？ 不过，为了不引起警方注意，牧卿云看向旁边的安室透，很快找好了借口，在保证马上回去后挂掉了电话。 “侦探，去破个案？”牧卿云见他怀疑地看向自己，微微摇头表示人不是她杀的：“我杀人，还会找你破案？” 安室透下车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笑道：“组织在外的侦探，可以帮组织成员摆脱杀人嫌疑，降低被警方盯上的风险。” 当然，这里的组织成员仅指核心成员或者重要成员，毕竟普通成员陷入困境的话，组织只会是第一个想灭口的。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她杀了人，想让自己帮她摆脱嫌疑。 “我可以当做，你这是在引诱我杀人吗？”牧卿云轻笑一声，跟在安室透后面半步，做足了助理的表面。 安室透闭口不言，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相信她也不是真的想听组织对此的标准答案。 到了现场后，牧卿云摩挲着衣角，面色平静地回答了目暮警官的一些问题，三不知的问答之后，牧卿云不着痕迹地将安室透推了出去。 得知安室透是侦探后，目暮警官的态度变得十分亲和，而安室透和柯南也不负所望，很快便找出了真凶——新郎高杉俊彦。 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牧卿云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然后就默默在后排吃瓜升积分。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夹杂着案件的标准狗血爱情剧。 “事情结束，你去哪儿？”安室透发动车，扭头看向旁边坐在副驾驶的牧卿云，随口问了一句。 “研究所吧。”牧卿云略作思索，很快道出了地址，期间并没有忽略安室透那一瞬间的皱眉，不过他不开口，她自然也当做不知道。 毕竟是能用于配角的共情卡，开始三天的效果肯定是最强的，所以现在只要提及相关的东西，他肯定会有所反应。 这样看来，她可真是太坏了，善良果然和她一点都不沾边。 结果，安室透并没有去研究所附近，只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了车，按他说的就是，他也有事要忙，所以就送到这里。 牧卿云默了默，目测了一下距离研究所的距离，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公里，也不算太远，便道别一声后下车离去。 到了研究所的实验室，她发现宫野志保也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的咖啡都快凉了，却也只是盯着它一语不发，思绪早就散发到了外面。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有心事？” 牧卿云敲了敲桌子，见她抬眼瞥了自己一眼，又继续盯着咖啡，只是思绪不再发散，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冷。 仅只片刻，牧卿云就明白就一件事—— 安室透的心事，她造的，宫野志保的心事，还是她搞的。 她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搞人心态的搞事小能手。 至于为什么选他们两个，一个明明是卧底，身上却还掺杂黑方气运，一个明明之前还黑方气运正胜，结果现在身边居然飘起了红方气运。 她不搞他们两个，搞谁？ “看来你姐姐真的很信任抛弃过她的前男友呢，”虽然牧卿云不知道当时的场景，但看她刚见过姐姐就这副表情，想来也不顺利：“需要我帮忙吗？” 宫野志保紧了紧握着咖啡杯的手，道了声不需要，眼神看着面前的人，十分警惕。 “啧，这件事我可连琴酒都没告诉，这么不信任我？” 虽然她不告诉琴酒只是因为不想什么小事都麻烦他，而且琴酒未必没有察觉到这人明显的不对劲。 不过，经过几天的相处后，在宫野志保看来，这句话应该是实话，可虽不是警告，却也说明了如果自己不能做好，那么她就会亲自去。 “一周的时间，姐姐那边我会处理好，别告诉琴酒，姐姐只是被那个该死的家伙骗了，我们不会离开组织。” 得到水无怜怜的确保后，宫野志保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面前这人虽然是疯子，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常，甚至言出必行的。 只要她不告诉琴酒，那么姐姐很大可能就安全了，当然，这是在她成功阻止姐姐听赤井秀一挑唆的前提下。 简短的谈话完毕，牧卿云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手中的aptx—4869胶囊一丢，仿佛糖丸般入口。 小怜怜很快新鲜出炉，这一次她并不想让小怜怜太早消失，所以换成合身衣服后，叫来了隔壁的宫野志保。 第8章 变小的水无怜怜，失眠的波本 “……你就不怕恢复不过来吗？” 宫野志保觉得，说她是疯子真的是一点没有冤枉她，哪有正常人明知是毒药，还乐此不疲地吃的？ “我只是想试试，这药是不是真的对免疫体质有影响。” 牧卿云出口就是奶声，再加上粉琢玉雕的可爱外表，就连已经见过两次的宫野志保，也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放下戒心。 “所以，你想在这药未解前服其他毒？”宫野志保微皱眉，想着两种毒药的效果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事，但见她坚持，不再多言。 吃吧，最好被毒傻，那她姐姐想离开组织的事就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了？ 宫野志保沉默，突然对她和姐姐危险的处境又有了更深的认知，一时间更加忧心忡忡。 直到看到水无怜怜吃毒药连最初发作期都省略了，跟吃糖豆似的，嗯……她的aptx—4869还有这种药效？ 宫野志保懵了，这一刻她想她对自己研制的药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那她当初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而吃“糖豆”的牧卿云则没想这么多，系统只能一次控制一种毒药在体内发作，所以其他毒药自然也就没有发作的机会了。 不过，这个她肯定是不可能和宫野志保说的，就让她自我脑补，脑补出来什么就是什么了。 待等到深夜，宫野志保依然在重新研究她的aptx—4869，而一旁的牧卿云则被直接忽略，饿了就啃点实验室里唯一能入口的东西——毒药。 “琴酒，我饿了。” 雪莉陷入研究无法自拔，可她现在是孩子的身体，而且她中午还没吃上饭，这么点毒药根本不管饱，只能找场外求助了。 而另一边的琴酒，听过她的处境后，沉默了片刻，低道了声等着，然后单方面挂断了传音，瞥了眼面前刚处理好的现场，下命令撤退。 也就正赶上他任务结束，不然留给她的就只有一句，饿着吧。 “伏特加，多带一份，回研究所。” 二十分钟后，琴酒打发了伏特加以及研究所巡逻的人，然后才让牧卿云从实验室出来，将多带的一份丢给她。 不过，由于太矮，不管是把盒饭放在桌子上还是椅子上都不方便，牧卿云只能捧着盒饭，站累了就坐在地上，一样吃。 “波本最近似乎有些不对，是你做了什么？” 琴酒这段时间很关注波本，所以波本的不对劲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再听说波本今天去找了水无怜怜，那么问题的源头应该就在她这里了。 “嗯哼，”牧卿云表面摇摇头，十分警惕红方气运的反扑，脑海里却偷偷开了传音：“他是唯一一个身上有黑方气运的卧底，其他卧底都是纯红的，所以我想把他彻底拉进组织。” 听到这句话，琴酒眸光一闪，波本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能真的心归组织，对组织来说最好不过。 可，让一个改变之前坚定的立场，是容易的事吗？ “作者一开始设定的波本是黑方的，但后来修改成了卧底，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有双方气运的原因。” 牧卿云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暗中调查过安室透之前的所有经历，其中一些小细节经不起推敲，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bug，修改人设而产生的bug。 一般来说，这种bug不会有人注意，甚至会下意识忽略，就像是那天浴室里的味道，明明很明显，但却摆在面前而闻不到。 这时，只要她安排好一切，到时候在安室透怀疑一切时，将这些小bug用道具摆在他面前，不信他不与公安产生嫌隙。 “所以，你就等着吧，我会让波本回到黑方的。” 是回到，而不是来到，因为在她眼里，他从一开始就是黑方的酒，现在只不过有些迷路，迷到对面去罢了。 如果他不肯回来，那也简单，她浪费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得收取一些费用的，比如他的命。 见她这么说，琴酒点头不再询问这件事，只是看着她这小萝卜头的模样，开口：“不准备变回来？” 如果她肯变回原样，就不会饿得啃毒药，宁愿等着他带饭，也不去一趟研究所的饭堂了。 小怜怜点头，说她想去上小学，跟着作死，啊不，是少年侦探团到处作死，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让安室透收留。 这样，水无怜怜就有真正住的地方了，而且还方便接下来的动作，真不错。 琴酒听着她叭叭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心里想给安室透点蜡，面上则不动声色地点了头，只默默记下她的能力，并不干扰她的计划。 毕竟，组织核心成员还是十分自由的，只要不危害组织，除了任务期间，想干什么都没人管。 等谈话结束，宫野志保也发现了小怜怜失踪的事，心中咯噔一下，又想到她并不是真的小孩子，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 出门一看，果然，外面别说巡逻的人了，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也就是说，应该是琴酒回来了。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牧卿云，迎面看到宫野志保站在实验室门口走廊，哒哒哒地跑过去，钻进了实验室。 “从现在开始，到恢复前，我是水怜儿，华国人，与水无怜怜无关。” 见宫野志保认真点头，牧卿云不知道她到底脑补了什么，但不重要，话带到也就够了，多交代一句让她记得吃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琴酒带路，牧卿云很轻松地避开了研究所所有人的视线，直到出门上车，也没有人发现琴酒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子。 尽管夜深，但牧卿云还是选择了去波本的公寓，那里透子还没真的走，他在那里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咚咚咚～” 听着公寓里隐隐传来的猫叫声，牧卿云眸底划过笑意，某只喵还真是神助攻啊，安室透总该吵醒了。 “你……”安室透从二楼模模糊糊看见门外敲门的孩子，可真开门后话卡在了喉咙，立刻将人拉进公寓，才低声问：“水无怜怜？” 牧卿云乖巧点头，模糊过实验后将之前想好的话说出来，想必安室透这么聪明，应该能觉察出发生了什么。 而安室透也十分自觉，丝毫不提及实验二字，只问过几个简单的问题，又思索了片刻，就将牧卿云安排在了客房住下。 而他自己，笑死，经历过这一遭，躺下后发现一点都不困了，根本睡不着。 果然，半夜被吵醒什么的，可真让人不爽，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睡一个好觉的情况下。 这么想想，他更睡不着了，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第9章 大家好，我叫水怜儿 第二天，牧卿云刚起床走出房间，就对上了一双有淡淡黑眼圈的疲惫眸子，可想而知，他昨晚一定睡得不怎么好。 不过，安室透没说什么，只是瞥了眼还没他腿高的小姑娘，将手中端着的儿童早餐以及假身份证明递给她。 “今天入学，手续都办好了，别迟到别给我惹麻烦。” 安室透虽然有些怀疑她去上小学的动机，但不得不说这样更不容易引起组织里那些人的注意，只是…… “水无怜怜消失的同时，水怜儿突然出现在我这里，我想，其他人不说，但贝尔摩德总会多想。” 这么一来，其实待在他这里，并没有比在琴酒那里多保密，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琴酒同意她在这里。 明明前不久还在怀疑他是卧底，现在却转身就把组织秘密透到他面前，这是什么情况？ “只要水无怜怜和水怜儿同时出现就好了，这么一来，就算组织其他人想怀疑，也没有证据吧？” 牧卿云说得十分轻松，她口袋里还有一些日常任务奖励的小玩意，幻颜丹虽然不多，但也有个两三枚。 可在安室透看来，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宁愿花费这么大功夫，也不允许泄露的组织秘密，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他知道。 果然，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的，肯定是琴酒的新陷阱，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了。 这么想着，安室透轻叹口气，没再说话，只等着她吃完饭，开车带她去买了些粉嫩的文具书包，直奔学校。 刚把她安置好，出了校门后，很多天没响的手机嗡嗡地震动，是风见裕也的电话，沉默良久后，他接通了。 “喂。” 而另一边，牧卿云被学校一位面目友善的老师带到了一年级b班，正面对一屋子的小学生，做着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水怜儿，来自华国，今年五岁。” 她想说七岁，但现在她比吉田步美还要矮，作为小白花水无怜怜的缩小型脸又比较幼态，外表说五岁都顶天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柯南，在见到讲台上与水无怜怜十分相似的人后，瞬间睁大双眼，惊吓度不亚于小兰喊他新一。 待到课上到一半，牧卿云悄悄打开了直播，这么久没有直播，直播间粉丝少了不少，但热度还是有的。 〈主播终于开播了？？？这是小怜怜？〉 〈！主播，我们要看小怜怜和少年侦探团，不是来直播间听课的！〉 虽是这么说，但网友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做人，半节课的时间，不少人被“惊，主播竟在小学教室做出了这种事！”吸引进了直播间。 当然，这么多人，不仅仅是粉丝的引入，更多的是这段时间这个直播间的各种剪辑在全球发酵，不少大神纷纷下场，致使路人也时不时听听过一耳朵。 本来，直播间粉丝应该因此上涨的，但主播的突然消失让不少人开始猜测主播应该是被抓了，于是没过几天粉丝直掉。 而如此的结果就是——铁打的粉丝没多少，流动的路人一大堆。 下课后，牧卿云坐在原位，柯南甚至比离得较近的吉田步美更快一步，只是经过一节课的冷静后，情绪没有太过激动。 “你……认识水无怜怜吗？” 牧·怜儿·卿云握着手中的笔，稍稍后挪了一点，在几双好奇的目光下，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是姐姐亲戚家的孩子，你们也认识姐姐吗？” “姐姐？”吉田步美点过头后，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她说的这个姐姐亲戚家的孩子，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按华国的辈分，我有些叫不出口，所以我就喊姐姐了，但她不是真的姐姐。” 〈讲一个“笑话”，昨天我奶奶出生了。〉 下课时间也就十分钟，简单聊过几句后，第二节的上课铃声很快敲响，柯南只能藏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座位。 直到中午放学，牧卿云都一直在座位上，并没有离开过，上课认真的模样让柯南十分怀疑自己的猜测。 或许，她就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呢？ 毕竟，哪一个大人听小学一年级的课这么认真？甚至，他还看到她在书本上做了笔记！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是一个只在记忆中完整上过小学且记忆很模糊的人，对小学生活好奇也不奇怪。 “怜儿，吃午饭的时候你和我们坐在一起吧。” 这一个上午，每节下课吉田步美都会来找水怜儿，看着面前比自己小还软乎乎的女孩子，她的眼睛都一闪一闪的。 “好。”牧卿云没有拒绝，换来的是几小只的“得寸进尺”。 “怜儿，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少年侦探团呀？”除了柯南外，步美三个人十分开心地介绍起他们的少年侦探团。 “喂喂喂，她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柯南无奈的声音被三个孩子兴奋的声音淹没，没有激起一片浪花。 由于太小，牧卿云在少年侦探团，是作为吉祥物般的存在，所以最后加入了，但是没完全加入。 除此之外，牧卿云没想到经过一整天的校园生活，柯南好像真的接受了她的设定，就算偶尔露一下尾巴，他居然都不怀疑她是水无怜怜！ 于是，牧卿云面无表情脸，随便他发不发现，她无所谓了，至于那些想好的话，等他什么时候发现再说吧。 下午放学，牧卿云在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委婉拒绝了侦探团的迎新聚餐，坐上了安室透的车。 “心事都写脸上了，发生什么了吗？” 车内，安室透听到水怜儿稚嫩的腔调，微愣一瞬后收敛心神，摇头不愿多说，不过，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其实，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有心事，但她能肯定的是，他送她上学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不想说，牧卿云没有再问，很快将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至于他不说的事，她会查出来的。 “有人跟踪，坐好了。” 突然，安室透面色一凝，握紧手下的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 二十分钟后，安室透停车，牧卿云面色难受地下了车，扶着车门弯腰干呕，最终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才上了一天学，你就被人追杀了？” 不知道是因为小孩身体的缘故还是副驾驶的缘故，她第一次体会到晕车想吐的感觉，等平复了胃里的翻涌，才又坐回座位，看向罪魁祸首安室透。 安室透：不，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就凭她上次杀了三个mi6成员，还害得mi6一个隐藏的重要分部被捣毁，他觉得今天那些疑似mi6的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我觉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第10章 一般一般，世界前三 “我？”牧卿云思索片刻，谁会对一个这么可爱又是刚出炉的小孩子下手？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水无怜怜，只是水无怜怜行踪不定，突然冒出来的与水无怜怜相像的水怜儿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上次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应该是查到你身上了。” 说到这里，安室透心里十分复杂，他本来安排好的，利用假死救下司陶特，又给另外两个人提了醒，结果三个全死了不说，分部还被找到给毁了。 好在他一直小心没露面，甚至连司陶特也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谁，不然还真是险。 安室透这一句话刚落，牧卿云轻飘飘地扫过直播间，果然，弹幕突然就爆了。 〈什么？你告诉我这个奶娃娃杀人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她现在真的不像五岁的孩子？〉 虽然观众不会一整天待在直播间，但他们很擅长抓爆点，因此，一到精彩的地方，例如安室透飙车，弹幕和人数就会迅速上涨。 而到现在，直播间人数更是上涨到了顶峰，其中一小部分是被“五岁奶娃娃因杀人遭人追杀”吸引来的。 所以，她觉得她有必要澄清一下…… “杀他们的是水无怜怜，关我水怜儿什么事？” 安室透噎了一下，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杠？ “他们应该也只是怀疑你和水无怜怜有关系，跟踪调查而已。” 牧卿云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突然收到了琴酒的传音，眸光一闪，系上安全带：“走吧，去百货公司一趟，我有些东西要买。” 而另一边，系统服下了幻颜丹，变成了水无怜怜的模样，出现在了波本的公寓附近，而里面则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逛过百货公司，买了些水果及儿童日用品后，牧卿云才慢悠悠地跟着笑容已经变得很勉强的安室透坐上了回公寓的车。 公寓内，两人刚进门就与贝尔摩德大眼瞪小眼，从客厅可以看出来是这里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打斗的。 “安室哥哥，有贼！” 牧卿云一把将手中的购物袋扔向贝尔摩德，后者很轻松后退躲过，只是看着面前缩小版的水无怜怜瞳孔骤缩。 真的，很像。 十分钟后，“误会”解除，三人坐在未收拾的客厅，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还算和谐。 直到安室透听贝尔摩德说，客厅是因为刚才和水无怜怜打斗造成，不由得看向一旁装无辜的水怜儿。 这引起了贝尔摩德的怀疑，但当她听说水怜儿一直跟在安室透身边，不由得打量起水怜儿，心中的怀疑散了几分。 顶着两人的目光，牧卿云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略微收拾了一下她买的东西，上楼写作业去。 等贝尔摩德离开后，她才又下楼一趟，悄无声息地将贝尔摩德留下的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搜刮一番，交给了收拾客厅的安室透。 “那位阿姨留下的小玩意儿。” 牧卿云无聊地把几个小玩意儿拆了拆，交给安室透的是一堆废零件，不过就算只有部分部件，他也能看出来这是什么。 正因如此，安室透才更感觉琴酒给自己找了一个大 麻烦，但看着小姑娘抱着比她自己都高的扫把扫地，默默放弃了把她赶到福利院的想法。 而扫地的牧卿云，只是因为系统正在溜贝尔摩德，以及偶遇的mi6，她闲来无事才给自己找些事做。 至于安室透眼中的懂事乖巧，不存在的！ 一夜过去，第二天就是假日，水怜儿不必上学，于是牧卿云主动提出宅在公寓，除了在查公安就是在查安室透。 毕竟只不过歇了一天，安室透这边就出事，她觉得她这段时间应该得更加关注，不能因为上学就荒废了工作。 而经过一个上午的调查，她大概明白了安室透的异状，原来是因为和风见裕也联系，最终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啊。 安室透这些天一直在查他自己，对于公安那边的联系有些疏忽，所以风见裕也是想问一下他这边的情况，只是并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 在一切清楚之前，安室透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再加上他调查的进度也快完成了，对公安的感情估计会有一点点复杂。 眼看事情进展顺利，牧卿云并不想让红方气运反扑，那么接下来就该把关注点放在直播上了，不能把这个月黑方气运增加x2的奖励浪费。 于是，牧卿云留下系统在公寓，自己则回了侦探所，浏览过原世界的一些消息后开启了直播。 “我见大家对我的直播有一些疑问，接下来十分钟，你们可以想好问什么，十分钟后我随机挑几个问题回答。” 说完，牧卿云打量起飘过各种问题的弹幕，而后略感无趣地拿出手机刷微博，删了一些比较过分的营销号，又摸到了直播软件后台，随便操作了几下。 很快，十分钟过去，弹幕变得密密麻麻，其中最多的便是一些营销号的尖锐提问，说背后没有团队牧卿云都不信。 一键清除过后，直播间的空气都好了不少，真当她不发威就是一只任他们捏扁搓圆的泥人？ 〈主播，你黑客很厉害吗？〉 “一般一般，世界前三。” 〈主播，我看你很刑，什么时候进去？（狗头保护）〉 “你进去了我都不可能进去的。” 〈主播，现在有一些主播开始模仿你，你怎么看？〉 “无聊的东西为什么要看？我的时间不是这么浪费的。” 〈主播，你在异世界生活得怎么样？〉 抽到这个，牧卿云微愣了下，很快便明白这应该是墓血的那群人问的，手指微动，果然，有黑猫的痕迹。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但你们就别想着死后穿越的事了，明确告诉你们，你们达不到条件。” 〈主播，穿越需要什么条件？〉 牧卿云沉默，她没想到，问这个问题的居然占据了一大半弹幕，可真是朝着作死的方向前进。 “精神力远超人类中的天才，无亲无友，潜意识中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异界某人事物，以及最重要的运气。” 前三项说实话挺容易做到的，只要经历过一遍或多遍人体极限改造实验，再杀光亲友，最后的更简单，只要被洗几次脑就够了。 当然，完整经历过这一轮后，人大概也就疯了，像她这样能正常生活的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去想什么穿越了。 而最后一点运气，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是足以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第11章 收徒野泽成信 果然，这一通话下来，直播间除了两三个奇葩，已经没有人嚷嚷着想要穿越，就像某个弹幕说的，精神力比天才都优秀了还穿个什么越？ 接下来牧卿云又抽了两三个问题，简单回答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省得直播的时候他们全程在阿巴阿巴。 〈主播，有话好好说，别动我透子！〉 〈透子，快跑，有坏人！〉 牧卿云瞧着只简单说了一句打算让波本复位，弹幕就瞬间被透子刷屏，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再提安室透，而是恢复了以往的模式。 “我播什么，你们看什么，懂？” 在一片“懂”中，牧卿云开门出了侦探所，想了想，还是易容成了西拉的模样，前往琴酒的组织训练场。 或许琴酒提前和这里的人打过招呼，她刚来这里，不仅很轻松地进来了，而且负责人还很热情。 “别笑，辣眼睛。”牧卿云话音刚落，负责人立刻收起了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严肃又不失柔和，让人看着舒服了不少。 西拉第一次来，负责人明面上是负责带路和介绍，但更多是熟悉她作为核心成员的一些禁忌，免得以后得罪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她毫不意外他能在服务上抓住人心，让人揪不出错误，不过，弹幕就不一样了。 〈这人，一秒变脸啊，我要有这技能，还愁得罪客户？〉 〈我越来越相信主播不在地球了，对吧，贞了(子)…〉 〈楼上的还好吗？〉 跟着负责人转过一圈后，牧卿云见到了刚下课的野泽成信，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他周围似乎形成了三米真空带。 “这个人，怎么回事？其他人似乎都不敢惹他，他很厉害？” 牧卿云指着他时，野泽成信似有感应般回过头，与牧卿云对视，只不过看是陌生样貌便没再关注。 “是这样的，”负责人简洁地将那天中午水无怜怜用药威慑，并明确表示护着野泽成信的事说了一遍，见面前的人似乎仍不能理解，虽然奇怪但还是细细解释道： “凡是新人，最怕的就是组织里的制药研究人员，因为一旦被淘汰或者被挑中，那么很大可能就会被拉去做药物实验。” 负责人讲到这里，牧卿云明白了，对这些新人来说，会制药的水无怜怜或许比琴酒还要可怕，护着的人自然没人敢动。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摆了摆手赶走负责人之后，牧卿云先是去了一趟新人最为聚集的训练场地，直播新人训练的场景，然后她就发现这些新人在看到她后，都不要命地突破自己。 这是……有多怕自己淘汰他们？ 看到这里，她便不再在这里久留，毕竟她只是来看看，可不想到这里溜达一圈，最后遛坏了一群新人。 在玩过一个又一个训练室后，牧卿云在枪支训练室见到了正在训练的野泽成信，只是他的训练似乎并不是太顺利。 “没人教你？”牧卿云异色的眸子淡然地瞥向他正在试图组装的枪支上，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零件中穿梭，迅速而不失优雅，不过几个呼吸便将枪支组装完成。 “枪支课还没开始，我只是提前来熟悉一下。”野泽成信认出了面前这个人就是刚才楼上的那位，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注意到自己，而且还来和自己搭话。 “听说你是怜怜那丫头点名培养的人？”牧卿云随手朝着远处的靶射去，正中靶心，动作如同饮水般简单：“我闲来无事，要学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牧卿云扫了一眼直播间，将镜头拉偏，然后放慢速度拆解又重装了一遍，期间讲解得也十分详细。 接下来，牧卿云就将枪支交给他，让他拆解重装，于是，野泽成信就迎来了地狱级别的毒舌。 好在她虽然说话毒舌，但却每次直击要点，只是言语犀利了些，故而感受着自己飞快进步的过程，他只能告诉自己他不气。 而牧卿云则一边感叹着他的脾气好，一边实验着如何运用语言而不触发乌鸦嘴，虽然过程有一点不忍直视，但结果还是好的。 “射击，看清楚了，我也只演示一遍。” 牧卿云想着原世界射击馆多了去了，这次并没有拉偏镜头，所以直播间观众和野泽成信十分清晰地看到了正中靶心的瞬间。 有了初步的心理准备，野泽成信对于她的毒舌开始选择性耳聋，不断改进姿势动作，再加上旁边人的“指导”，最终打出了九环的好成绩。 “还可以，”牧卿云看着他九环的成绩，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然后这才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人：“你是男的？” 这话一出，弹幕兴奋了，观众们很快就凭借着火眼金睛认出了他就是动漫中丧生火海的浅井成实。 〈呜呜，我的成实医生，当时死的时候我哭了。〉 〈成实医生这么漂亮，肯定是个男孩纸。〉 〈该死，不是我不支持红方，只是黑方团队太诱人，prprpr〉 野泽成信微微一愣，点头，他经常被当成女生习惯了，突然被说是男生反倒有些不适应。 “你很适合学易容，以后喊我师父，我教你易容，”牧卿云见他犹豫，伸手撕了脸上的易容，露出了与西拉完全相同的一张脸：“自我介绍一下，组织核心成员，西拉。” 〈真的是易容？不是特效？〉 〈师父！师父！师父！〉 〈康康我，我想学！〉 直播间如何喧嚣，牧卿云没有理会，只盯着面前的人，看他如何抉择。 如果他不愿意，那她就当西拉没见过他，不喊师父就教易容，白日梦都没这么美的事！ “抱歉，我的‘上司’似乎是琴酒。” 他记得琴酒也是核心成员，那么如果他拜师，岂不是算作跳槽了？ 一般地方跳槽也就算了，这种容不得背叛的地方，他估计还没跳过去就被一枪干掉了吧？ 听懂他意思的牧卿云轻声一笑，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对琴酒忠诚，她都对他的表现更加满意。 “真巧，我的‘上司’也是琴酒，你拜我为师，琴酒会同意的。” 见他仍有疑虑，牧卿云也不多说其他的，只拨通了琴酒的电话，简单说了自己想收新人野泽成信为徒，以及新人的表现，随后外放大音量让他听清。 “他学有余力的话，随你安排。” 琴酒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从隐隐的风声以及车声来看，应该是在出任务的路上，一天天的还真是忙。 而这边的野泽成信，确定过没有立场问题后，很干脆地鞠躬，认真地喊了声师父，听到她应后才起身。 “易容的学习材料费用，我会记在你帐上，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再来教你。” 牧卿云瞥见门口来人，点头示意他进来，原来是教野泽成信的射击课老师，索性她没有什么事，便转身离开给他腾位置。 在路过负责人办公室时，顺便顺了一份野泽成信的时间表，心中迅速圈了几个他的自由支配时间。 第12章 鬼屋探险 次日一早，牧卿云瞥了眼日期，确定是上学日后起身洗漱，做早饭，收拾厨房，一套流程下来，安室透才堪从房间出来。 “早饭在桌上，我去上学了。” 指了指桌上温热的早餐，未等安室透回应，牧卿云就转身背着书包轻快离开，她倒要看看，那群mi6会不会对她这个落单的小学生下手。 于是，上学的路上就多了一个悠哉悠哉的小学生，而在小学生身后，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小学生。”副驾驶看前面的女孩又走进了一家小卖部，出来时拿着一两个小零食，轻叹口气。 “呵，普通小学生？你是查到她入境信息了，还是知道她来历了？”开车的人冷哼一声，掐断了手中的烟，只是再没有跟上去。 收到那段特殊加密的消息以及司陶特传出来的画像后，他们经过比对，最终锁定了罪魁祸首水无怜怜。 只是，水无怜怜仿佛凭空出世一般，他们居然查不出一丝关于她的来历，更别提多年的成长经历。 更离谱的是，就在他们为行踪神秘的水无怜怜而头疼时，一个小孩子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突然冒出来，他们还是查不到，简直是见鬼了！ “算了，查她寄宿的那个男人，我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来！”男人眯着眼，将目光转到了一张简洁的个人资料上，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安室透。 本来就各种头大的安室透：莫名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多了不少…… 到了学校后，除了主角团全员到齐，班里的人仅来了零丁几个，因此教室里没有平常的吵闹，吉田步美讲鬼屋的声音，她在门口就听到了。 “鬼魂？”牧卿云迈着小短腿，将书包放在座位，转过头托着下巴，奶声奶气地开口：“我见过鬼魂哦～” “不可能！”“你也见过？”“我就说步美是对的嘛！”“喂，喂……” 牧卿云见步美和元太一副想听的样子，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后才继续低声开口：“你们不知道吗？医院里有好多那种透明的小人儿，尤其是晚上关上灯之后，它们看起来可漂亮了，还会邀请小孩子去它们家里玩憋气游戏，盖上被子之后看谁憋气的时间长，可惜怜儿好几次都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赢过。” 明明是小孩子分享小秘密的语气，柯南听后却瞬间寒毛直竖，但看面前人天真无辜的眼神，再加上最后略有些可惜的叹气，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平白叙述一个事实，并不懂她自己刚才讲了什么细思极恐的事。 而另外两人则把关注点放在了灵魂外形上，缠着水怜儿讲了灵魂具体的模样，得知q弹还会发光，他们的恐惧消散了不少，同时兴趣更加浓烈。 “那放学后我们一起去鬼屋吧，怜儿也一起来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约定好后，几人各回座位，直到下午放学，吉田步美才再次提起鬼屋的事，让几人准备好后在四丁目的老洋房集合。 漆黑的夜色下，五个孩子聚在一处，其中三个人在展示着自己带来的工具，有球棍，有零食，有手电，还有指南针。 “你们带了什么？” 柯南表示他什么也没带，身为水怜儿的牧卿云也跟着摇了摇头，不过目光在四周转过一圈后，眼睛一亮，踮着脚就地取材。 由于光线昏暗，侦探团只能看出来水怜儿动作的轮廓，待人鼓捣完回来摊开手心，手电筒的灯光下众人才看清原来水怜儿拿的是一根有些锈迹的铁丝。 虽然并不觉得铁丝在鬼屋会有什么用，大抵是小孩子的玩心起来了，但几人还是夸了最小的水怜儿，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直播间观众则大致分成了两派。 〈我就说嘛，主播肯定不是一个人，看，小孩子露出马脚了吧？〉 这是坚信直播间背后由团队操控的显微镜派。 〈主播拿细铁丝干什么？我赌一包辣条，主播一定是想搞事！〉 这是坚信主播所做皆有深意的阴谋论派。 对此，牧卿云扫过一眼不做理会，转而抱着被分到的手电筒跟着元太他们来到一个秘密入口，只不过几人刚穿过入口，还没进到房子里，外面就飘起了雨。 一道闪电划过，步美被惊得连忙躲进屋子，迎面撞上了一个可怕的恶魔雕塑，又是一声尖叫。 步美的情绪稳定下来，不过身上跌倒后的泥土和灰尘让她有些不开心，如剧情一般发展，她找到了洗手台，顺利地洗了手。 “怜儿，你胆子很大哎，从进来到现在，我都没见你怕过。” 听到圆谷光彦的话，牧卿云环视四周看了看，疑问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怕？” 再说，就算有什么，她也是位于几个人中间，该害怕的怎么说也不会是她。 接下来的探险有些无聊，房间遍布灰尘，除了光线昏暗些，丝毫没有可怕的地方。 哦，不对，对于牧卿云和直播间观众来说，有一个地方引人注意，那就是被几人忽略的走廊上明显的车辙印和脚印。 当然，柯南他们没提，水怜儿自然也就当作没发现这个bug。 只是，直播间观众坐不住了。 〈卧槽，这么明显的人为居住痕迹，柯南，你眼睛呢？〉 〈截图，主播注意到了，但她不说！〉 〈危险！危险！危险！〉 “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想去个厕所，马上就会回来的。” 圆谷光彦挥手离开，牧卿云瞥了眼弹幕，并不想听观众的去阻止事情发生，反正又没有生命危险。 因此，她仅拿着手电照着周围，在圆谷光彦没出事之前，直播一下四周的环境以及几个孩子的谈话。 “啊！” 二十分钟后，随着圆谷光彦的一声惨叫，几人瞬间警惕起来，柯南更是一下子弹起，直接冲出了这个开着窗户的房间。 水怜儿：你们是不是忘了孩子？ 牧卿云跳下椅子，刚出门就发现除了昏暗的走廊，一个人影也没有，如果不是能听到远处柯南他们的喊话，她真的以为他们把她忘了。 “你们三个在这个房间乖乖待着，我去找光彦！”柯南面色凝重，指着旁边的房间交代一声，而后不等几人说话，转身跑远。 牧卿云作为小孩子，并没有追上去的想法，十分自然地和步美、元太他们一起吃起了零食。 吃到一半，牧卿云很自觉地就停下了手，小岛元太看两人都不吃了，只好悄悄缩回了手，紧接着眼睛一亮，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元太！你干什么？柯南说了，不让乱跑的！” 牧卿云见两人跑出去，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们跑远才开始脚步一转，跟着车辙印晃悠着来到地下室入口。 看着紧闭的入口，牧卿云想到柯南是用伸缩吊带打开的，那么问题来了，女人看到这么一个带子，不会先警惕里面有人吗？ 哦，她又找到一个bug。 她不是主角柯南，因此在在找工具撬开入口后，又将工具放回了原地，然后下地下室关上入口，这才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看这熟悉的操作，秀的我头皮发麻。〉 〈这是五岁的奶孩子？刚才谁说的，敢不敢站出来再说一遍？〉 〈等等，里面什么鬼动静？弹幕护体！〉 ps: 进去之前：〈里面什么鬼动静？〉 进去之后：〈主播什么鬼动静？〉 第13章 我开车不如你 还没有进入到地下室，牧卿云就远远听到了发疯的呜咽声。 “可真有趣啊。” 狼狈，疯癫，原来疯子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吗？ 牧卿云抚上牢房的栏杆，看着邋遢还有些疯癫的男人，目光在他痛苦无神的眼部流连，低低地笑出声。 小孩子的笑声在安静的地下监牢响起，显得十分诡异，情绪敏感的男人停下了呜咽，神情惊恐地看向牢外的女孩。 见他看向自己犹如见鬼的表情，牧卿云回了一个单纯无辜的眼神，他一个杀过人的大男人，怎么能怕自己一个无害的小女孩呢？ “叔叔，你很怕我？我还以为你真的疯了，怎么能怕我呢？” 牧卿云踢了一下柜子，上面的小铁桶应声而落，砸在地面上的声响让牢里的男人瑟缩了下，低头不敢看向外面，又突然嘴里喊着魔鬼，惊恐地大叫起来。 她的声音在他听来犹如魔鬼，清晰地勾出了他最痛苦的回忆，在折磨中引诱他发疯。 “好吵啊，闭嘴。” 话落，弹幕齐齐凝了一瞬，但里面的人仍旧不听话地大吼大叫，牧卿云不满地踩上了铁桶，从口袋里取出捡来的铁丝，随着咔擦一声，牢房被打开。 与此同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怜儿？”步美惊讶地看向站在铁桶上的水怜儿，而后被牢房里突然瑟缩着大叫的男人吓了一跳：“这里面有人！” 牧卿云垂眉敛下神色跳下铁桶，在柯南复杂的目光下拉开了牢房的门，没有理会步美的阻止，一脚踏进了牢房，走近这个坐在床上的邋遢男子。 “看到出口了吗？你可以出去了哦～” 牧卿云的低语中没有了刚开始的引诱，但仅仅是表面意思就让男人停下了发疯的动作，呆滞地看向被打开的门。 “我……我可以出去了？”男人双手颤抖着，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挪到门口，不敢置信地踏出一步。 这时，盘子跌落在地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顿时引得四人朝门口望去，柯南反应极快地扯着步美后退，警惕地看向来人。 “昭夫！你不能出来！”女人见昭夫痛苦地跪倒在地，心中十分难受，捡起地上的刀，看向三个小孩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我就说除了那两个人之外，还有其他的老鼠跑进来了！” 牧卿云在牢房里，所以女人提刀直冲向柯南两人，估计也是想着她跑不掉，留到最后解决，只不过…… “阿姨，你再动的话，我会杀了他哦～” 牧卿云笑着看向握住柯南脖子的女人，一手掐着男人的后颈，另一手中攥着细长的铁丝，尖锐的一端直抵男人的脖子。 女人冷笑，根本不信自己的儿子会被一个奶娃娃威胁，刚要动手却听到后面儿子的痛苦呼号，再回头一看，鲜血刺痛了她的双眼。 “昭夫，为什么？”她不相信儿子会打不赢一个奶娃娃，这明显是儿子已经不想活了，才会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我把你关在这里，并不是想让你痛苦的啊！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你就算再怎么痛苦，他都不会活过来的！” 柯南瞬间将所有线索连成线，捂着喉咙咳嗽两声，开始了侦探讲解模式，一个五年前的杀人案逐渐浮出水面。 牧卿云听着柯南的推理，悄悄将刺进去的铁丝抽出来，看着不多的出血量，目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而男人在旁边疯子和真相的双重折磨下，崩溃地表示他想自首，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充满恐惧与压抑的地方多待。 女人看着崩溃的儿子，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被刚才想“自杀”的儿子吓到了，最终哭着同意了他自首的想法。 事件落下帷幕，柯南三人在草丛中找到了昏睡的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打电话给家长后，三人坐下来，这时柯南才聊起水怜儿的异常。 “你会用铁丝开锁？” 牧卿云点头，面色坦然，甚至还歪头反问一句：“难道你不会？” 柯南想到了那个用铁丝一秒开锁的牧卿云，沉默地摇摇头，他虽然懂得各种锁，但真的没有学过用细铁丝开锁。 “你刚才不怕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那个女人拿刀要杀他的时候，她这么小，是怎么平静地拿铁丝制住男人的？ 当时的她，就好像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般，他感觉如果那个女人不停手，她是真的会杀了她儿子。 “柯南，我救了你，但你在怕我。” 牧卿云瞥了一眼点头欲睡的吉田步美，轻声开口，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抱抱女鹅，心疼！(脚缩回被窝)〉 〈说真的，笑着取人性命的女娃，我也怕！〉 〈女鹅，虽然但是，你说这句话，不心虚吗？〉 柯南一瞬间心底涌起了愧疚，可紧接着就意识到不对劲，从刚来鬼屋到现在，她的综合表现真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更像是……和他一样变小的大人！ “你……” “嘘，家长们来了。”牧卿云知道他认出了水无怜怜，拍拍昏昏欲睡的步美，站起身，也打断了柯南的一惊一乍。 那对母子已经连夜去警局自首，牧卿云乖乖站在安室透身边，饶有兴趣地看醒着的柯南和步美被家长训，而另外两个家长则对着安室透道歉。 毕竟，在他们看来，水怜儿这么小，根本不懂什么事，肯定是自家孩子把她拐来，还差点让人出了意外。 这么一想，他们更气了，决定在自家孩子醒过来后，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顿！ “你还真能折腾，不怕身份暴露了？”安室透应付完家长后，朝副驾驶的水怜儿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呵，明明他尽力去救了mi6的人，没想到他们转眼就开始跟踪调查他，害得他今天比平常累多了，结果刚准备睡下就得来接这个害他的罪魁祸首！ “小麻烦交给你，大 麻烦我来，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放心吧！” 摆脱监视、怀疑、跟踪及保护好自己的信息应该都是小麻烦吧，她可是要处理重整他身份的大 麻烦，这点小麻烦，她相信他会解决的。 见他还不动，牧卿云有些困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看向驾驶座的人，示意他开车。 “呵，你认为我的能力不如你？”安室透开车的同时轻呵一声，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十分自信的，这种疑似贬低的话他可不认可。 牧卿云对此，沉思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向他手里的方向盘，轻叹口气：“我开车不如你。” 安室透：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第14章 最大的不同 一夜过后，帝丹小学又迎来了周末，牧卿云仍旧起得很早，只是在例行公事般遛过几个尾巴后，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已经八点。 “是水同学啊，你是来找柯南的吧，他在吃饭，你进……”毛利兰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柯南大喊一声“我吃完了”，紧接着一股凉风吹过。 毛利兰：什么大黑耗子窜过去了？ “小兰姐姐，我和怜儿去玩了，待会儿就回来！” 柯南扯着水怜儿一路狂奔，来到了一处暗巷才停下，回过头看向比自己矮许多的水怜儿，跑这么远居然呼吸都不带乱一下的。 “你……” “工藤新一，你已经猜到我是水无怜怜了，不是吗？” 牧卿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歪头看向被吓到的柯南，轻松躲过他突然的袭击，笑道：“又不是我研制出来的药物，对付我有什么用？” “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多少？”柯南逼着自己冷静，右手已经摸上了手表型麻醉枪，随时准备出手。 “我躲着他们的关系，作为实验体，我能知道多少？”牧卿云这话并不算说谎，水怜儿确实得躲着组织其他成员，不过在柯南听来就是受害者了。 〈柯南，不要信！呜呜……〉 〈主播这是要代替志保吗？肿么阔以酱紫！〉 柯南看不到飘在空中的弹幕，再加上水怜儿说得坦然，他找不到怀疑的理由，于是又问起具体的经过。 牧卿云眨眨眼，将在月影岛回来后被一群人带到实验室，在几天的药物实验后，吃下aptx—4869假死逃脱的经过说了一遍。 反正柯南不知道组织如何处理试药死亡的人，再加上如果他去查某个地段她口中毁尸的车祸，会发现与她所说的经历相符。 毕竟，伪造经历什么的她再擅长不过，尤其是细节方面，每次都会在大脑中过无数遍，不管是制造还是讲述都可以信手拈来。 “那松本老师结婚那天……” “试药太痛苦，看在我懂制药的能力上，松本一家以及参加婚礼的人是他们要的投名状。 当时我全程在他们的监视下，再加上美弥的电话和突然找来的安室，我没能成功逃跑，不得已最后只能假死，” 牧卿云见她好像不小心把柯南的怀疑引到安室透那边了，反思了一下后，趁柯南没问出声，面不改色地开口：“他只是因为我断联好几天，知道我会参加婚礼才来找我，并不清楚这件事，我也不准备告诉他。” 安室，感谢她吧，她这次费心替他打消的可是主角的怀疑，虽然怀疑一开始是她造成的。 〈要不是知道真相，我还真会被这一本正经骗过去。〉 〈真·面不改色·撒谎。〉 柯南听竹中美弥说过，由于联系不上水无怜怜，所以请柬是寄给了安室透的侦探所，那么安室出现在那里确实不奇怪。 “可安室会收养一个陌生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像他的助理水无怜怜，但收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更何况安室透未婚，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做吧？ 闻言，牧卿云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一遍柯南，后又指了指自己：“我只是寄宿，再说，凭我这张脸……” 牧卿云哼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见识了她一秒变脸后的柯南心知肚明，比起本就惹人生怜的水无怜怜，幼崽时期的水怜儿无疑“杀伤力”更大。 只是清楚归清楚，但……她是怎么做到无心理障碍装小孩子的？ 对此，牧卿云只当没看见柯南眼中的疑问，反过来又问了柯南一些问题，虽然都是一些她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水无怜怜不知道，而且她可不想处于弱势。 交谈过后，牧卿云听柯南说他们今天要去米花神社，毛利小五郎应邀去指导外景拍摄，于是提出一起去玩。 “喂喂喂，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真的小学生哎？”柯南半月眼，他决定暂时相信她的话，只是，这么小孩子的表现不觉得很奇怪吗？ “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牧卿云朝着暗巷外面走去，听到柯南的吐槽，转身倒退走路，伸手右手食指轻摇：“你想找解药恢复，而我从此以后就是水怜儿，一点都不想恢复。” 柯南愣住，加快脚步追上去和她并行，语气疑惑而又急切：“怎么会？难道你不觉得小学生的样子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吗？而且在变小之前的那些亲人朋友……” 牧卿云并没有回答他，只瞥了他一眼，示意已经到了巷口，让他收敛些情绪，才一脚踏出躲过附近的监控，与柯南一同回到毛利侦探所。 侦探所内，毛利一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牧卿云联系过安室透后，点头同意了水怜儿跟着。 牧卿云知道他们大概是看在安室透的份上才同意带着自己，于是掏出了一万日元：“毛利叔叔，这是我的费用，我跟着柯南哥哥，一定不会乱跑的。” 毛利小五郎十分开心地收下了钱，毛利兰见阻拦不成无奈地叹口气，随后想起柯南经常乱跑，看向了柯南。 收到眼神警告的柯南，在一旁汗颜，昨晚的事情只是意外，再说他也是被拉去的好吧？ 在路上，牧卿云坐在柯南旁边，时不时回答一些毛利兰的问题，只让几人大概知道了她是华国人，父母在国内工作，现寄宿在父母亲戚的朋友安室透家。 再详细一些，牧卿云想过，但她拒绝谈及，怕吓着柯南，让他看到自己说谎不打草稿一气呵成的样子，那她之前的理由不就白找了？ “终于到了，导演啊，等久了吧，抱歉，路上有些堵车。” 毛利小五郎走过去和导演打招呼，牧卿云和柯南跟在毛利兰身后，寻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着。 “又成功了，”柯南摆弄着火柴棒，成功后便觉得无聊，抬眼看向一旁看戏兴味正浓的水怜儿，无语道：“待在这里这么久，你不觉得无聊吗？” 牧卿云目光注视着冲野洋子和那智真悟的拍戏表演，闻言转头对上柯南无趣的目光，摇摇头，道：“演戏是一种很有趣的活动。” 同时，也是一种很有用的技能。 第15章 再上热搜 “哎？怜儿也觉得演戏很有趣吗？” 经过车内相处，毛利兰很自然地就将称呼改成了更亲近的怜儿，听到她似乎对演戏很感兴趣，很开心地对上话。 牧卿云微抬头，而后点头，见冲野洋子正在ng，随手取下头上的一根发卡，将其当作了凶器，走到角落闭眼。 睁眼时，目光中充满了挣扎，渐渐地被恐惧占据，直到眸底闪过一丝决绝，提“刀”捅向面前的空气。 空气仿佛凝固，随着“人”的倒下，牧卿云崩溃地后退几步，微微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双眼无神，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最终喃喃着说出了冲野洋子的台词。 演练完毕，牧卿云淡定地将发卡别到头上，这个角色并不适合现在奶娃娃模样的她，所以她并不怕柯南因此怀疑她，况且，信任度没下降不是吗？ “怜儿的演技真的很不错，以后是想做个演员吗？” 虽然表演中的奶音有些违和，但毛利兰仍旧眼睛一亮，她觉得这么小年龄能演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牧卿云摇头，水怜儿和水无怜怜一样，人设都是不可能站在镜头下的，自然不可能去做演员这个曝光率高的职业。 与此同时，冲野洋子那边成功收场，那智真悟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牧卿云，没说什么反而转头吐槽柯南：“不要随便乱碰好不好啊？” 毛利兰连忙道歉，牧卿云在一旁看得分明，这那智真悟是在通过柯南撩工藤新一的“准”女朋友啊。 继毛利兰后，那智真悟又开始撩前来送毛巾的豆垣妙子，被拒绝后才知道她即将结婚的消息。 暗中观察过他的行为习惯之后，牧卿云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应该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骚包演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会找机会查一下，万一是哪个大鱼小虾呢？ “那智哥哥，可以给我签一个名吗？” 牧卿云从桌上摸出纸笔，等那智真悟准备离开时，连忙拦住了他，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哈哈哈，当然，我很乐意给小美女签名。” 那智真悟笑着接过纸笔，十分熟练地在纸上签名，结尾处骚气地画了一个爱心，然后才把纸笔递给牧卿云。 一旁的毛利兰突然想起她好像忘了要签名，于是，在那智真悟签过名之后，连忙拿起朋友交给她的纸请求他签名。 也正因此，毛利兰和柯南并没有注意到，那智真悟在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的小树林被安西守男用照片威胁。 等几人到达旅馆，那智真悟嫌弃旅馆廉价，于是转身离开去住帝丹饭店，一个人的时候可是会暴露很多东西的，这倒也方便了她调查。 “叔叔，请问这里有电脑吗？我想看一部动画片。” 店老板不仅拿出了电脑，还十分热情地把电脑送到了房间，并且帮她找到了她说的一部动画片。 老板离开后，柯南敲门走进了房间，看着上面播放的幼稚动画正无语，没想到她转眼就关上了动画，接下来一顿操作。 “喂，你在干什么？这么做是违法的吧！” 牧卿云抬眼看向关上门低斥的柯南，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而后耸肩看向帝丹饭店的监控场景，那智真悟正在门口开门，上面的门牌号是306。 “他今天看了我一眼，这也是保险起见，我得调查一下他的身份。” 柯南：“……”这是被害妄想症吧？ 经过了入侵手机，对比字迹，监控和监听，以及扒个人信息后，牧卿云确认了这人确实如他表现得一般，除了人渣一点并无特殊之处。 而一旁的柯南见她收手，松了一口气，但对她的做法还是不太赞同，尤其是她居然还胆大到去户籍官网内溜了一圈。 “别这么看着我，你惹了一个组织，我招了不止两个，小心一点总没错。” 〈黑衣组织、“假造组织”、mi6……这么数下来，还真不止两个。〉 〈柯南：你不要过来啊！〉 柯南顿时后退半步，一时不知道该警惕，还是该心慌，亦或是从心底蔓延最多的或许是后悔。 这一刻他想他应该知道了为什么她不想恢复原来大人的模样了。 “你怕什么？只要我不出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想找到我还是很难的。” 牧卿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关掉电脑站起身，示意柯南跟上才出房门将电脑还给老板，回到了剧组的聚会上。 刚回到聚会，两人正好迎面撞上借口买烟出去的人，再看一眼墙上的表，正好九点四十五分整。 “柯南，怜儿，你们过来了，正好我们要去外面便利商店转转，你们要跟着去吗？” 毛利兰被冲野洋子说动，正好看到两个小孩子过来，眼睛一亮，将两个人招过来组成四人队伍。 换衣间外，牧卿云倚着旁边的墙，等待之际无聊地扫着半空中的弹幕，有不少是提醒自己间隔多天再次冲上热搜。 意念一动，围脖热搜映入眼帘。 #爆 异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热 “神秘”主播再秀黑客技术，五岁幼儿爬日本户籍官网# #热 路人重演主播操作，被当场抓获# …… 其实前面的还是比较正常的，越到后面，牧卿云发现不仅事件奇葩，还都是不作不死的典范。 于是，牧卿云拉近了镜头，低语声炸响在直播间观众耳边：“不想进局子，就别学我，你们学不来。” 话音刚落，换衣间门被打开，毛利兰三人从里面走出来，柯南站在最前面低着头，脸色通红。 牧卿云见她们收拾好，率先朝楼梯口走去，经过柯南时轻啧一声，脚步并不停留。 突然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是安西守男手表发出的奇怪铃响，走到门口时，四人正好碰到一副见鬼模样的豆恒妙子。 毛利两人虽感到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经过半个小时的便利店之旅，两人终于决定回去。 毛利兰提着一兜吃的玩的，柯南手中一根冰棒边吃边走，而牧卿云则含着一颗赠送的水果糖，走在队伍最前面。 “那个人是谁啊？” 毛利兰先一步跑过去，牧卿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到了案发现场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安西守男，默默拉远了镜头。 〈！表情好恐怖，我觉得我要做噩梦了。〉 〈弹幕护体！〉 第16章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十分钟后，警方迅速赶到，旅馆里的众人和那智真悟也都被喊到了案发现场。 “也就是说，犯案时间应该是在被害者离开旅馆的十点到十点半之间。”目暮警官摩挲着下巴，目光在剧组众人之间游走。 “那可不一定。”牧卿云将最后一颗糖丢在嘴里，坐在角落里看着逐渐上涨的积分，无聊地嘀咕一声。 “什么？”柯南正巧绕过尸体，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看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水怜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十点看到的安西先生是其他人假扮的？” 还没等牧卿云说什么，柯南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围着尸体观察了一番，除了周围散落的衣服和帽子，尸体的手表表面未沾一点血迹。 看到这一幕，牧卿云微微摇头，虽然那边毛利小五郎还在怀疑那智真悟，但从柯南这边看来，这个案件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正如牧卿云所预料的一般，柯南比剧情中更早地射倒了毛利小五郎，指认出了真凶豆垣妙子。 不过，在警方带走失误杀人的豆恒妙子时，牧卿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她这只恶魔还在星空下漫步，而对比她良善许多的豆恒妙子却只能被锁进阴暗的监牢，可真是够讽刺的。 有时候，她会怀疑，活着但却不断经历死亡，或许就是一种对于她这种恶魔的惩罚。 所以，是不是有可能，她其实已经真正死了，而现在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 “乱想什么呢？” 琴酒的声音突然从脑海炸响，牧卿云脚上动作突然一顿，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对上旁边柯南疑问的眼神微微摇头。 “琴酒？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乱想？” 她记得传音不是读心，而且她好像也没有主动联系……好吧，原来是系统看自己差点脱离世界，主动连通了两人的传音。 听到系统的解释后，牧卿云在脑海轻咳一声，把事情简单向琴酒解释了一遍，然后听着琴酒的训话回到旅馆。 挂断传音后，牧卿云轻叹口气，经由此事，她确定了，这个世界确实是虚拟世界，所以她不能在这个方向钻牛角尖。 “你……杀过人吗？” 柯南本来低着头整理着地铺，听到她叹气，镜片闪过一抹幽光，突然想问这句之前就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于是，便问出了口，只是并不看她。 牧卿云起身走到门口，确认周围无人后，反锁上房门，又再三确认过无异常电子设备后，才微勾唇角看向柯南：“你问的似乎太直接了些，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你……”柯南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她杀过，甚至对此毫无愧疚，就仿佛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般。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人体实验组织吗？”牧卿云坐在铺好的地铺上，面对柯南坐着，不等他反应，把玩着被角继续道： “我在里面待了很多年，从实验体到博士，再到逃离组织，手上自然不可能干净，所以你想报警吗？” 柯南面色微凝，半晌摇头，如果他报警，好一点的结果是警方不信，将其当成一场玩笑，他被训一顿。 糟糕的是，万一他们相信……他这是拉着一大群人和她同归于尽！ “我知道，在你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杀人就是不对的，所以，我还真有些好奇，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牧卿云随意挑了一些她在原世界经历过的实验体生活，不夸大不缩减，犹如讲故事一般平铺直叙地讲出来。 〈可怕，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组织吗？〉 〈如果是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大佬的智商，哪有选择的权利？〉 而柯南则陷入沉默，他不是她，无法想象在日日夜夜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的绝望无助，但他如果被黑衣组织抓到，他想的一定是不要牵扯到亲人朋友。 他有亲人朋友，有喜欢的人，所以他不想去帮那些组织研究所谓的毒药，让它们成为刺向亲友的箭，但她没有，她只有她自己。 所以，他可以理解她的选择，但绝对不会赞同，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就是不对的，这一点想法他不会改变。 “我……” “嘘，你的答案我知道了，而且，她快回来了，不想暴露就别说话。” 两人与毛利兰同一个房间，由于毛利兰和冲野洋子一起去了公共浴室洗澡，他们两人才会放心交谈这些。 柯南见她从耳边取下一个小巧的装置，无语地认出她手中的是窃听装置的接收器，这也太谨慎了吧！ “如果你再做坏事，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听到门外毛利兰的敲门声，柯南应声起身，而后半回头开口认真而又严肃，不等后方人回应，直接快步跑去开门。 牧卿云轻笑一声关了直播，这警告……还真工藤啊！ 不过，水怜儿不过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坏事呢？最多也只是博取些他们的信任，暂时取代一下掉灰原哀的戏份，减轻剧情的崩塌度罢了。 说起灰原哀，离宫野志保说的一周时间似乎不远了，或许明天她应该去探望一下她，顺便了解一下她姐姐的近况。 只是，现在不论是以水无怜怜还是以水怜儿的身份，似乎都不太方便去见雪莉，正好雪莉明天会去某个餐厅见她姐姐。 那么，她觉得西拉的身份挺合适的。 于是，在水怜儿与柯南他们一起回去时，牧卿云回了侦探所，不久后西拉出现在某餐厅附近的街道上。 餐厅内，雪莉和宫野明美坐在靠窗位置，旁边一桌应该是负责监控她们的人，在扫视过餐厅外周围后，牧卿云又发现了一两个拿枪的。 这么看来，宫野志保还真是被监视得很严密啊，怪不得她不敢直接和她姐姐提，让她放弃脱离组织的想法。 如果她直接说出来，那似乎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会被一枪爆头吧？ “真巧，上去聊聊？” 牧卿云付过包厢的钱，走到两人座位旁边，朝隔壁桌使了个眼色，便当着他们的面带着雪莉两人上了楼。 作为琴酒手下的基层成员，他们自然认出了西拉这个核心成员，虽在这之后他们会把事情报告给琴酒，但现在是绝不会莽撞阻止她的。 到了楼上的包厢，牧卿云先是查了一番电子设备，而后才转过身面对着雪莉两人坐下，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宫野小姐可真是对垃圾一往情深啊～” 第17章 催眠造梦 宫野志保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向她姐姐，宫野明美听过这句话后面色一片惨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拉，组织核心成员，”牧卿云掏出枪放在桌上，异瞳漫不经心地盯着有些慌乱的宫野明美：“你觉得赤井秀一这个渣渣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呢？” 还没等两人开口，牧卿云往后坐直身体，手中把玩着袖珍手木仓，面露惊讶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脱离组织，你和你妹妹还能活吧？” 宫野明美手一紧，之前大君说过妹妹对组织很重要，组织会同意自己脱离组织，而且不会对妹妹下手的。 可现在，听这个自称西拉的组织成员这么说，她突然就不确定了。 “你……说这么多，是想借着我们引出赤井那混蛋吗？” 宫野志保逼着自己静下心，安慰地握着姐姐的手，思绪转了转，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她姐姐还有可能活下去。 “混蛋？”牧卿云微微挑眉，宫野志保还是挺有眼色的嘛：“没想到还是有清醒的人的，既然他这么混蛋，那你觉得组织杀你姐姐的话，他会来救吗？” 宫野志保沉默，赤井秀一在她心里是一个很自私的伪君子，她不觉得他会去救，反而在事情结束后，他更可能利用这种事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那你的意思是？” 她不相信西拉说这么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杀她们之前和她们闲扯吐槽一顿。 “我跟赤井秀一有些私仇，把你和他联系的东西交出来，只要你们不再和他有牵扯，我也懒得处理你们。” 牧卿云特意在她们两个面前露出了一丝杀机，让宫野明美清楚地看到她对赤井秀一的杀心，也好让她做出选择。 如果她真的选择了赤井秀一，或者想两个都选，那么牧卿云觉得就算自己不把她折磨个半死，也会让她后悔认识赤井秀一。 结果如她所料般，宫野明美犹豫了，虽然最后交出了其中的一大部分，但还是悄悄给自己留下了一张老旧的手机卡。 真是，不老实。 “雪莉，看来你的姐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你的死活啊，到了现在还妄想在我面前藏东西？” 牧卿云打眼一扫，抬眸间“咔”地一声给手木仓上了膛，指着宫野志保的头，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一抹弧度，异瞳染上了异样的冰冷，直直的盯着宫野两人。 “不要！”宫野明美瞳孔微微颤抖，握紧妹妹的手挡在她身前：“那个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我放在了……” “嘘，闭嘴！”牧卿云语气轻慢，打断了宫野明美的理由和坦白：“在这之前我没留给你坦白的机会吗？呵，雪莉摊上你这么个单蠢的姐姐，活这么大可真不容易。” 在不能保证自己和妹妹安全的情况下，居然还敢为了赤井秀一在她面前耍小聪明，这该夸她痴心呢？还是说她太过贪婪自信呢？ 雪莉心中一紧，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脑中飞速思考着破局之法，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嗡嗡声响起。 牧卿云不在意地收回手木仓，懒懒地轻靠餐桌，掏出手机接通了琴酒的来电：“你去雪莉她们那边了？” “嗯哼，只是聊会儿天，你要来吗？正好订了包厢，还没点菜，”牧卿云轻笑一声，指尖轻点桌面，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也不在意：“对了，我要的货到了吗？” 琴酒在组织多年，各种东西的渠道他再熟悉不过，小到日常设备枪支弹药，大到各种直升机炸药大型设备，所以易容材料交给他购置再合适不过。 只是，手续费有一丢丢的贵，不知道野泽成信到时候得做多少任务才能还给她了。 “在训练场，直接去找负责人，他会把东西给你，”琴酒说完这件事，准备挂断，忽又想起一开始的目的，开口道：“她们没犯大事的前提下，别太过分。” 闻言，牧卿云看向紧张的宫野两人，舌尖轻抵牙根，饶有兴趣地想，如果琴酒知道这里有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想离开组织，应该会很有趣吧？ 不过，她也就是这么想着，对于迷途可返的小羔羊，她不吝啬于再给一次机会，于是，眼中笑意加深：“放心吧，保证让她们完好无损地回去。” 挂掉电话后，牧卿云收起了袖珍手木仓，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保证，三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只是，下一瞬相对和谐的气氛眨眼间破灭，伴着宫野志保惊呼的，是牧卿云轻轻松松的催眠以及宫野明美的突然晕倒。 “担心什么？我只是让她看看，她脱离组织的后果，又不是要杀了她。” 牧卿云抬眼皮轻瞥一眼宫野志保，随后便当着她的面，装模作样地给宫野明美编造催眠幻境，其实是发动了造梦术。 第一场梦，宫野明美想脱离组织，模糊间为组织做完最后一件事后发觉组织想杀她，于是与赤井秀一商定假死逃脱，赤井秀一没去救她，灵魂目睹宫野志保被关进毒气室，生生毒死。 第二场梦，宫野明美依旧想脱离组织，失败死亡，妹妹宫野志保狼狈逃出组织，赤井秀一口中将其当妹妹，但却在她一次次陷入险境时不闻不问，直到宫野志保惨死。 第三场梦，宫野明美还是想脱离组织…… 在一旁听着整个过程的宫野志保：……合着我每次都惨死呗！ 直到十场梦过去，宫野明美终于淡了想脱离组织的想法，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告诉自己妹妹会过的很好。 然而，梦境并没有结束，她突然看到了赤井秀一身为fbi，与朱蒂分手，和自己交往，又和自己分手，离开组织和朱蒂同事…… “分手吧，你妹妹对组织很重要，组织不会对你们下手…… 离开组织吧，组织不会在意不知道组织秘密的你，而志保对组织很重要，你不用担心…… 你放心，这次计划保证万无一失，琴酒他们不会怀疑你……” 不对，都不对，宫野明美哭得伤心绝望，大君从来都是这么自信的，可在每句之后，她却看到了相反的画面。 她看到了组织对她们姐妹二人严密监视，她看到了组织派人杀了她和妹妹，她看到了琴酒朝那个女人射出的子弹…… 第18章 雪莉归黑 “啪！” 牧卿云一个响指，宫野明美睁开眼，从睡梦中醒过来，脸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恍惚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 “不用怀疑，只要你还有离开组织的想法，你和你妹妹的下场不会比你刚才看到的好。” 她本以为经过一遭梦，宫野明美不说会对赤井秀一失望，但至少应该会放下，结果却不减信任与依恋。 因此，她刚才只能重点从她妹妹下手，反复几遭挑起赤井秀一与宫野志保的对立，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应该的立场。 宫野明美捂着脸低泣，抽噎着说出了最后那张手机卡的位置，再三保证她不会再与赤井秀一联系。 “宫野明美小姐，你当然可以和他再偷偷联系，只是被我发现的话，”牧卿云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泪眼蒙眬的双眼，冷笑一声： “我想你不会想尝试被我深度催眠，从此脑子里只有恨赤井秀一一个想法，连你的妹妹都不会记得是谁！” 一旁的宫野志保瞳孔一缩，如果没有见过西拉刚才的催眠过程，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人能这么诡异地催眠改变一个人。 “那张电话卡就留给你了，期待看你联系赤井秀一后杀了他的模样，”牧卿云站起身，并不准备在这里用餐，只瞥了一眼低声安抚姐姐的雪莉，示意她过来： “我已经抹除了你姐姐和他的联系记录，这是看在你对组织还有用的份上，送你的见面礼。” 当然，她自己肯定留了一份，这个不用说两人都心知肚明，而最重要的就是宫野志保经过这一遭，身上的红方气运变得几不可察。 “你的意思是，组织其他人还不知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谁知道在我抹除痕迹之前会不会有人发现？” 牧卿云话语随意，坦然而又不在意的样子，让宫野志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慌。 现在看来，能被水无怜怜和西拉发现，说不定真的会有组织其他人知道，但她不能因此自乱阵脚。 西拉能抹除想“叛离”的组织成员联系fbi的证据，态度还十分随意，显然是不怕被组织高层发现的，因此，接下西拉的“好意”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谢谢，我会为组织尽心做事的。” 至此，雪莉身上的红方气运尽数消散，只余下黑方气运在周身涌动，看起来纯净极了。 看着这一幕，牧卿云满意地勾起唇角，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继续和她亲爱的姐姐相处，她就不留下打扰她们了。 当然，没有她在这里，宫野两人是不可能被允许待在一个密闭监视不到的空间太久的，于是两人很快整理好情绪出来。 另一边，牧卿云悄然来到组织训练场，正巧今天下午一点半前，野泽成信是有一段不短的休息时间的。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琴酒，身后跟着基安蒂和科恩，看样子是准备出任务，便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负责人去了仓库。 仓库在地下一楼，每个房间都储存着不同的训练所需物品和设备，她要的易容材料单独放在了一个角落的房间，质量和数量都让她很满意。 野泽成信收到师父要来教他易容的消息，吃过午饭后早早来到了一间专门收拾过的房间，一边复习着上一节课的知识，一边等着西拉的到来。 “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可以离开了。” 西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野泽成信抬眼看向门外，三四个人搬着一堆东西，西拉跟在身后。 见此，他站起身，走到西拉身旁，微低头喊了声师父，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大堆的易容材料上。 “野泽，我把具体材料和用法说一遍，你负责把材料摆放好。” 这种苦活牧卿云作为师父自然不会去做，交给野泽成信再合适不过，不仅能让他熟悉一遍材料，还能让他适应怎么听师父的话。 由于这次拿的材料量较多，野泽成信在西拉的“絮叨”下，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全部摆好，与此同时也牢牢记住了理论。 只是，师父突然这么细致地讲，而且期间居然没有毒舌过一句，让他略不适应，甚至比那天更紧张了些。 牧卿云将其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只留了一些小型作业就结束了这次教学，至于正式的易容教程，那得等到下一次了。 离他接下来的测试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牧卿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而后想到半天没开的直播间，思索片刻来到了测试场所。 〈西拉主播，这是……训练场考试？〉 〈不及格的人哭得好惨，不会不及格就要死吧？〉 〈暗黑系主播，你值得拥有！〉 牧卿云瞥了一眼弹幕，视线又落到悲喜不同的新人身上：“这些测试不及格的怎么处理？” 旁边站着的监考人员闻言，收起面上的严肃冷酷，虽视线仍旧盯着下面的新人，但言语中充满了恭敬： “组织会给他们三次机会，不及格达到三次，可申请一年后的末考，在这一年期间可自由训练学习，若末考不通过或者混日子，算作淘汰。” 至于被淘汰新人的去向，那自然是被当做人形组织物资，哪里需要哪里搬，其中最惨的便是被拉去做实验。 〈次次不及格的我瑟瑟发抖……〉 “所以，居然还会有淘汰的人，他们是谁选进来的垃圾？” 牧卿云听后，只觉得这淘汰机制也太过宽松，可离谱的是，居然还真的有不少人被淘汰，这是看也不看就把人拉进来浪费组织资源的？ 旁边的监考人员内心瑟瑟发抖，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大佬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 见人这幅样子，牧卿云也不指望他回答，转过头继续看一场又一场的测试，直到野泽成信出场，两人视线一触即分，才问起他的成绩。 具体到个人的成绩，监考人员是不清楚的，但旁边自然有负责成绩的其他人，让人取过成绩交给牧卿云。 “这个新人的成绩虽不是顶尖的，但综合来看也是排在前游的。” 看过他各方面的成绩后，牧卿云微微点头，虽不是极其满意，但总归是在她及格线之上的，也算不错了。 待过一个时辰后，野泽成信所有的测试完毕，成绩相比于平常，又进步了一些，到了面前有些像是……讨夸的孩子？ 第19章 专门来找我? 一定是错觉，他应该也只是看到了师父，所以打个招呼罢了，牧卿云点点头，果然她收的第一个徒弟是个很有礼貌的。 “接下来调好作息时间，我会每周来两次……”说到这里，牧卿云突然顿了一下，想着这个世界奇怪的周，改口道：“算了，来之前提前一天告诉你，你去忙吧。” 如果她因为这一件小事，暴露了西拉就是牧卿云的话，想想都感觉被蠢到窒息。 打发了野泽成信后，基安蒂和科恩也正好做完任务归来，琴酒也跟着回了这里。 “这是专门来找我？” 牧卿云对上琴酒的眼神，微挑眉，顺势跟在他身后，见他坐在了驾驶座上，知道伏特加不在，于是坐上了副驾驶。 “今天你和雪莉她们聊了很久，有关fbi的？” 琴酒并没有开车的准备，只微点头取出一根烟熟练地点上，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让牧卿云唇角微勾。 果然，组织已经盯上了和fbi赤井秀一联系的宫野明美，就只有她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可以成功脱离组织。 “嗯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雪莉身上萌芽的红方气运彻底被掐断。” 这个消息一出，琴酒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看直播的观众率先坐不住了。 〈什么？我的柯哀要be了？〉 〈我刚睡一觉，你告诉我，我哀没了？〉 〈呜呜，我要抱抱我哀平复一下伤心的心情……〉 扫了一眼弹幕，牧卿云轻笑一声又爆出来了一个消息。 “对了，我给宫野明美留了一个她和赤井秀一联系的手机卡，剩下的我全拿走了，”牧卿云见琴酒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做法，低笑一声接着开口： “我告诉她，如果再被我发现有联系的话，我会把她变成一个满脑子只有杀了赤井秀一这个想法的机器。”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吓唬的成分居多，因为要做到她说的这一点很难，难到她宁愿一枪崩了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琴酒闻言沉默地看了副驾驶一眼，而后拿出手机发出了一些消息，待收到来信后才收起手机。 “那位先生同意了先不动宫野明美，但会把监视她们的任务交给你，而且与原计划相关联的fbi任务也会交给你。” 〈卧槽？组织这么早就想对宫野姐妹下手？〉 〈其实，我觉得，宫野只是顺便，对付赤井秀一才是真。〉 闻言，牧卿云拇指摩挲食指指节，前一个任务她很理解，但后一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先不说她现在杀不掉赤井秀一，就说他直接把这种领头任务交给她，她又不是琴酒，让一个独来独行的杀手去当领导，闹呢？ 还没开口，那位先生的消息发来，牧卿云看过后陷入沉默，原来是双人领导啊，可琴酒位于辅助位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不需要培养领导才能，主位留给琴酒就好，我可以配合琴酒。——西拉」 对面十分迅速地回了一个「行」，让牧卿云有些怀疑他一早就打着这个主意……奇奇怪怪。 牧卿云摇了摇头，将那位先生的异样暂时抛之脑后，收起手机和琴酒谈起任务主位的变换，以及之前的任务计划。 〈？？？知道杀不了赤井秀一，为什么还要计划杀他？〉 〈卧槽，果然，组织不狠，地位不稳。〉 “宫野明美突然和赤井秀一断了联系，他肯定会有所怀疑，所以任务时间应该会提前，这两天我们需要做的比较多，你别乱跑。” 牧卿云：去掉们，谢谢。 不过，牧卿云虽然觉得麻烦，但把所有的一切推给琴酒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于是只好跟着琴酒的思路，先将一些秘密资料了解一遍。 不得不说，就单看这些秘密资料，她就觉得她对于卧底们的身价蹭蹭地涨，虽不及琴酒，但也算条大鱼了。 “行，你说需要我做什么我去做，至于安排人选还有计划，交给你了，”牧卿云看完资料后点头，沉吟一声，转头认真道：“别让贝尔摩德掺和进来，有她在会有意外。” 琴酒：闭上你的乌鸦嘴，谢谢…… “嗯，但你别乱说话，尤其是在任务结束之前。” 就算之前有让贝尔摩德参与的想法，琴酒听到她这句话也打消了念头，他不可能让一个意外参与重要任务的。 所以，贝尔摩德必须划掉，那么能代替贝尔摩德情报收集的，似乎最佳人选就是旁边正划水的人……也或许是水无怜怜？ 就现在西拉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除了黑客以及易容外基本都比较诡异，但总体来看，她从来没有用西拉的身份展示武力值以及侦查能力。 而水无怜怜不同，黑客、枪械、制药、武力、侦查等可以说是十分优秀，能力也是最接近她本人的。 琴酒想到的，牧卿云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在想任务期间，如果水无怜怜和西拉一同出现，而水怜儿不见了踪影，那不是很让人怀疑？ 不过，如果利用好了，她也就可以让水怜儿在组织成员，至少贝尔摩德眼中与水无怜怜彻底分为两个人。 在商城扫过一圈后，牧卿云将目光定在了系统推荐的真人傀儡简版上。 真人傀儡（简化版）：捏过后形象与性格不可更改，死亡不留尸身，七日后身体消散，一次性用品不换不退请谨慎购买。 虽然价格有些贵，但据系统说这种真人傀儡不亚于系统版水无怜怜，只要不被杀，完全可以混淆视听。 也就因为她是实验宿主，积分什么的都是走形式般的积攒，如果是正版宿主，估计得存好久，还不一定能攒够。 而且，听系统说，它们转正之后一开始就只剩一团能量体，身体福利只有实验期才有，接下来是需要自己攒能量买的。 这么一想，正常宿主似乎比她好不到什么地方，甚至还要惨些？ 不过那关她这个实验宿主什么事？思及此，牧卿云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这次任务，西拉和水无怜怜都可以参加，就算杀不了赤井秀一，也得让他见见血。” 确定过参与人员，琴酒默默点了点头，心底思索起可行的计划，而后将一些任务具体化交给牧卿云。 “保持通讯畅通，有情况随时联络。” 手已经摸上车门的牧卿云闻言回过头，对上琴酒不含感情的绿眸，指了指脑子，见后者微微点头踩着轻快的脚步下车。 她想，这样她和琴酒两人之间通讯若是还不算畅通，恐怕这个世界再也没人通讯畅通了。 这么想着，心情莫名有些好。 第20章 谨慎且不厌其烦 由于要对付fbi，牧卿云需要做的前期准备很多，而监视宫野明美什么的，相比起来她自然没那么多精力放在那上面。 但为了确保她这边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同时以疏代堵测试鱼儿，她还是决定给她贴上纹身窃听器。 这种窃听器是前段时间日常任务的奖励，使用方法与纹身贴一般，且与普通窃听器相比，它不会对任何电子产品有影响，音质清晰。 可以说，只要宫野明美不故意剜了纹身，那么等着她的就是24小时全天监视，当然，如果她故意破坏纹身…… “我想你不会想被直接当叛徒，吃一颗花生米吧？” 牧卿云笑着看向她右手腕上满天星纹身，星星点点地绕着手腕一圈，衬得手腕精致而白皙，如果不谈功能，估计会有很多女孩子喜爱。 “你放心，我不会破坏它，也不会再和他有联系的。” 宫野明美不觉得一个纹身能监听，她觉得西拉可能只是恐吓她，再想到妹妹说的话，西拉也算间接救了她们姐妹二人，心里十分复杂。 不过，既然西拉来“恐吓”她，那么很可能组织近期就会对大君有动作，可她还有妹妹，真的不敢再赌，只能在心里期望大君能安全了。 见她这样，牧卿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这是她对宫野明美的一次试探，希望不要是最后一次，否则，那就不要怪她了。 接下来，牧卿云开启了忙碌之旅，不仅要完成水无怜怜任务前的刺探情报工作，又要和琴酒一起完成整个任务的布局工作。 自由，啪的一声，没了。 而这边牧卿云一直在忙碌，另一边安室透也没有闲着，调查进度逐渐拉满。 不过由于这段日子的忙碌，牧卿云一时忘了安室透的事，差点让他错过这个世界关于他的bug。 然而或许是等想起来的时候，安室透手中握着的东西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期的原因，之后在系统道具的帮助下搜齐小bug的安室透，次日一直没醒，最终被一个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作为一个寄宿在安室透家里的水怜儿，就这么没了人照顾，在柯南的建议下当天就去了阿笠博士家。 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阿笠博士家。 “所以，你是从黑暗组织逃出来的？” 阿笠博士推了一下眼镜，面露惊讶地看向面前两个小孩，视线主要落在了看起来单纯可爱的水怜儿身上。 牧卿云幽幽地看了一眼旁边点头的柯南，他也就是看她“无自立能力”，主动提出她可以寄宿在阿笠博士家。 只不过，与灰原哀不同，柯南并没有什么立场让水怜儿去参与到对付黑衣组织的斗争中，就连atpx—4869的解药研制，他也只能隐晦地提一下。 毕竟本来水怜儿就想着当小孩子，不让柯南将她的“真实来历”告诉阿笠博士，但柯南多次以实验室诱惑，牧卿云权衡后也就顺着应了下来。 当然，不管是作为水无怜怜还是水怜儿，她都在组织有自己的实验室，所以阿笠博士提供的实验室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让她好奇的是，阿笠博士能发明出那么多种远远领先当代科技，甚至足以媲美组织的发明，其背后究竟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而且，“黑暗组织”啊，她还是第一次在一向称呼组织为“黑衣组织”的柯南附近听到这种对组织的称呼。 “作为报酬，解药我会尽力，但我以后是水怜儿，今年五岁，来自华国。” 牧卿云敛下眼底的趣味，重点强调了一下现在的身份，她表示水怜儿只想过安全普通的平凡人生活，一点都不想掺和复杂的事情。 “好，放心住在这里吧，正好这周围没什么人，不用担心暴露，你需要的实验室过几天就可以准备好。” 阿笠博士与柯南商量一通后，笑容慈祥地同意了水怜儿借宿的事情，不过看样子似乎是想让自己一直住在这里。 “嗯。”牧卿云点点头，住在这里正好方便她观察阿笠博士，等什么时候没兴趣了再搬走就是。 如今既然安室透这边没什么大事，借宿的下家也找好了，牧卿云便不想陪着他们浪费时间，直接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系统。 “呼～鱼饵下好，就等明天……”牧卿云扯下伪装坐进副驾驶，突然手中动作一顿，目光微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带人去看一下，宫野明美在做什么？” 没想到，这几天表现得这么老实，任务前一天居然有了异动，她是不是真的以为组织不会杀了她们？ “什么情况？”琴酒眸光微凝，看向刚回来就疑似出状况的西拉，目光落到了她联系人的手机上。 “刚监听到宫野明美有些奇怪，我让人确认一下她在做什么。” 就凭她那句“大君”，只要确认她身边有通讯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真的联系赤井秀一，她都不会好过。 听着宫野明美那边破门声、例行公事的质问声、宫野明美的解释声以及搜查声，不过片刻，牧卿云便了解了宫野明美那边的情况。 原来，她刚准备睡下，只不过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忍不住低声念了一声“大君”，希望他能平安。 当然，她不会傻到把念的人说出来，只避重就轻地告诉对面质询的人，她并没有和人联系，并主动让其搜了一遍。 “嗯，知道了，保持之前的监视就行，”牧卿云听对面并无差别的汇报，轻点了点头，挂断前，想了想道：“下次别破门，动静太大，足以让人条件反射把东西藏起来。” 牧卿云自认为是很谨慎的，即便那边没有搜出什么，但在明天任务未成功结束之前，她会一直保持怀疑。 “呵，才一起处事几天，本事没长，说话行事倒越来越像我了。”琴酒见她挂断电话，轻笑一声，让人分不清是调侃还是感慨，但能看出他心情还算不错就是了。 “谨慎且不厌其烦是一个好习惯，而且这次虽说是主要针对fbi，但也不妨碍我多抓一些小老鼠。” 行动前，她不介意逼出并清洗一批小老鼠，不仅为组织省了培养资金，也可以掩盖两人真正的目的。 而现在，她怀疑上了刚才破门而入的人，或者说两个人她都怀疑上了，不过任务将近，她暂时不会动她们，但会让其他人暗中监视她们。 “谨慎且不厌其烦，”琴酒低声重复了一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绿眸微闪：“确实是一个好习惯。” 他不就是一直谨慎且不厌其烦才成功活到今天吗？ 第21章 极速狙击 第二天一早，天色略有些阴沉，显得有些不太平静，而这一天，正好是真人傀儡水怜儿的上学日。 “所有人，准备完毕。” 到了出发这一刻，牧卿云心底居然涌起了一丝激动，不知是因为终于到了收割成果的时候，还是因为对面是赤井秀一。 牧卿云作为西拉是跟着琴酒的，而水无怜怜则与基安蒂一同出发，但最终三个狙击手的埋伏地点不同。 通讯器中不断有人就位，指挥权大多落在了琴酒身上，只有监视到一小部分情况出现意外时，她才会及时查出，随后立刻纠正。 “他们应该察觉到我了，从西四街第二个巷子处消失，躲开了监控，注意跟上，配合基安蒂把人赶到预计射击距离内。” 牧卿云语气平静，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击，随着最后一个代码敲下，电脑上之前的痕迹全部消失。 围追一个暂时杀不死的人，她还没必要去冒险入侵卫星监控，接下来就是牧牌水无怜怜的主场了。 琴酒并不在车内，牧卿云在车内放了一个小东西后，关上车门朝系统蹲守的方向迅速赶去，不到三分钟，水无怜怜与西拉互换。 系统不能对这个世界的人造成任何伤害，因此，只能由她亲自来让赤井秀一这群人见见红了。 “宿主，有人赶来，是朱蒂，她逃出来了！” 依着系统的能力，监视全球可以说不在话下，但她一般不会偷这种懒，所以这是系统自动进入西拉的黑客模式了吗？ 不过听到朱蒂逃出来，牧卿云微微皱眉，本来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退一步讲，至少不会人都跑远了还没有消息。 但现在她不能纠结太多，先通过系统西拉将消息告诉了几人，确定有人失联后，又立刻让人去确认他们的状况。 她可不想这边打了赤井，那边就有人告诉她一串组织成员被抓了，如果因此而不得已终止任务去清理尾巴，她会感觉有被红方气运掏后方恶心到。 牧卿云摩挲着手中的狙击枪，一边通过系统作为西拉与琴酒合作处理逃出来的朱蒂，与红方气运拉扯，一边隐藏在高处等待着赤井秀一和他的两个搭档开车过来。 终于，两辆车先后从远处驶来，速度极快，隐约有枪声从两辆车传来，进入射击距离的前一秒，后面的车子被射中轮胎强制停下。 “砰！” 九百码的距离，牧卿云一枪射出，却擦过轮胎意外地射向了地面，没有伤到任何部位的同时暴露了位置。 呵，跟她比速度和子弹？也不看看上一个安室透是怎么被她逼到差点触发气运爆种的！ 牧卿云眼中一抹嗜血的暗芒闪过，手中握着狙击枪隐匿身形窜行，不时一枪射出去，终于在第十颗子弹时射穿了轮胎。 “砰！” 牧卿云又一枪射出，趁着车不受控制再次命中，这次她瞄准了油箱，只不过最终射中的却是油箱一角。 车上的三人当机立断地下车、找掩护一气呵成，牧卿云微微皱眉，看向四周的环境，心底了然。 既然他们准备走水路逃跑，牧卿云自然不会死拉着不放，但她都追得这么辛苦了，总得让他们正式见见血。 于是，在看到赤井秀一旁边的卡迈尔露头时，牧卿云直接开枪，子弹擦过他的头顶，灼烧掉了几根发丝。 真可惜，没想到就连配角也杀不了，看来还是前段日子用的黑方气运有些多了，不过想想雪莉和波本，他们确实比卡迈尔重要，很快释然。 而另一边，感觉局面有些僵持的fbi。 “没想我们都到这里了，他们居然还埋伏着至少三四个狙击手，怎么办？” 卡迈尔蹲着身子，手摸向有些烧焦的头发，心底一阵后怕，他刚才只是稍探头，没想到差点交代在这里。 “这样，我刚才观察了一下环境，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待会儿我……” 赤井秀一目露凝重，沉着脸提出了一个冒险的方法，不过他也是在赌，用生命赌现在对面其实只有一个狙击手。 其余两人听过计划后，均沉默下来，时间静止般仿佛过了良久，终于点头。 见赤井秀一那边有些沉寂，牧卿云心中明白，伤到赤井秀一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因此，当赤井秀一和卡迈尔同时在两处露头时，她只瞄准了赤井秀一射击，密集的子弹全部对准了一个地方——赤井秀一的头。 在三人配合下，卡迈尔与另一个fbi成员先后撤退，赤井秀一则捂着受伤的手臂也紧随而下，只是…… “砰！砰！” 两把狙击枪同时对准射击，终于准确无误地从左后方射蹭到了他的脸，一抹鲜红十分亮眼，让人心情不由得好上了几分。 “三人逃脱，这边结束。” 她和琴酒既然知道杀不了他们，此次任务费钱费人费力自然不会只为了过家家，隐在深处的目的目前也就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怜怜，我和科恩在路口等你。” 基安蒂早已和科恩回到了分开的路口，只是没有收到琴酒的命令，所以便一直待在原地等水无怜怜，并不知道她现在距离自己有十几公里这么远。 还好这一路上的弹壳她都下意识收进了系统空间，不然这么长的路清理下来，她觉得她还不一定能赶得上酒吧打烊。 瞥了眼路边有些变形的车，牧卿云顿住了回去的脚步，想了想拿出了一桶汽油和少许炸药，一阵鼓捣后车彻底在火光中泯灭。 等与基安蒂两人会和，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因此，三人算是除了被派出去又回来的伏特加，最迟到达酒吧的人。 本来这些主要的任务参与者因为任务期间屡出差错还有些忐忑，没想到琴酒并不怪罪他们，反而心情十分平静，于是，三人来的时候，酒吧内气氛还算不错。 “琴酒，他们三个跳水逃了，除了那只老鼠，一个没打着。” 气氛凝，闭口不言的众人：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琴酒轻点头，水无怜怜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不过不必让这些人知道，故也没有在意这片刻的冷场。 牧卿云身旁的基安蒂在坐下后，有些微愣地思索，她似乎并不记得周围哪里有河，明明选的地方挺偏僻的…… “咚，”科恩收回左手微蜷的食指，坐在基安蒂旁边，面色平静，低声道：“组织的事，别多想。” 基安蒂轻哼一声，放弃了思索，科恩说的对，她自然也都懂，想在组织活得久，不该碰的别碰。 第22章 波本，欢迎回归组织 与酒吧的热闹相比，fbi这边就有些凄冷了，三个人拼尽全力找到安全地方刚上了岸，赤井秀一就昏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等醒过来之后，他才知道，那几个组织的人被灭口了，而朱蒂被他们送到了警局，更重要的是——他们fbi的一些重要的东西被他们趁机盗走了！ 明明从一开始势均力敌，甚至前期他们隐隐处于上风，黑衣组织勾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将计就计？ 可结果，虽然黑衣组织那边伤亡更大，但这次交锋，是他们输了。 赤井秀一阴沉着脸，心情十分糟糕，在此之前本来卡迈尔提了一句组织最近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他便察觉出琴酒不久后会有一个大动作。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在被狙击之前，他也有过怀疑，这次动作是针对fbi的，正准备通知那群人小心，他就遭受了一场极其玄幻的狙击。 没错，玄幻。 甚至有那么一秒，他怀疑黑衣组织为了杀他，出动了组织所有的狙击手，布满了十几公里的路。 于是，他怀疑起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可在极限逃命之后，醒过来就有人告诉他，你家被人偷了！ （赤井秀一：草泥马，你听到了吗？草泥马！） 而在赤井秀一沉心处理这次交锋给fbi带来的影响时，医院一直躺着的安室透醒了，得到消息的牧卿云立刻以水怜儿的身份赶过去。 她这么大反应，完全是因为剧情突然又瞬间崩了，而且还是两位数10，正在她疑惑之际，被医院告知安室透醒了。 在病房前，牧卿云闭眼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后才缓慢推开门，看向正坐在病床一言不发的安室透。 “安室哥哥，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牧卿云背对着窗口，坐上了安室透病床旁边的小凳子，眼神示意外面有人监视。 “我没事，可以出院了。”安室透盯着坐姿可爱的小女孩，半晌开口，只是眼神幽深，语气中透露着丝丝危险。 “系统，波本是被夺舍了还是怎么回事？” 牧卿云面上微笑点头，乖巧地跟在安室透身后办理出院手续，心里则呼喊着系统，让它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她编造的，l实验体与零号的故事是这样的： l实验体十三岁被拐，同一批人还有零号，但零号在l实验体的帮助下逃脱后离开，后者因此记恨上他。 一年后，l实验体凭借着制药才能成为l研究员，偶然间遇到了来救她却成了实验品的零号，但她因组织药物实验失忆并不记得他，后来恢复记忆解除误会成为朋友。 再之后，她成为了l博士，与组织做了一场交易将他送出组织，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组织却瞒着她修改了他的记忆，让他从组织的零号成了降谷零。 别说她还没把编的记忆让他梦一遍，就算梦过一遍，他也不可能直接崩了12，就不纠结一下红黑就直接黑得发光了？ “宿主，波本角色觉醒，他是黑方波本，作者初始设定。” 牧卿云：！！！ 她浪费精力撒下弥天大谎，就为了离间波本和公安，在他发现不对之前再缓缓图之，结果她刚准备快快乐乐捞网，鱼鄙视地看了自己一眼，直接跳进了锅里？ 两人迷之沉默地回到了公寓，避开了来探望的柯南以及跟踪监视的公安和其他人，面对面坐着。 在波本未开口之前，牧卿云先一步打开了直播间，想了想又和琴酒说了一声，她觉得波本转黑这个“好”消息不能只自己知道。 “呵，l实验体，零号，你可真会编啊！” 安室透轻嗤一声，与之前阳光温柔全然不同，现在他的眼神里暗藏着一种攻击性，但又不同于黑化。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腹黑危险而又迷人的暗夜“绅士”，这种绅士让人恍惚中感觉到亦正亦邪的错觉。 〈波本好攻！〉 〈！这眼神，爱了爱了！〉 〈没人注意，这是修罗场吗？〉 抬眼瞥过弹幕，牧卿云放下茶杯，最终将目光落在波本双眼处，撇开她编故事骗他的事，与其回视，话语间多有几分咬牙切齿： “波本，欢迎回归组织。” 这句回归组织炸了弹幕区，本以为是主播露马脚的修罗场，结果告诉他们，这是波本归黑的号角？ “组织什么意思？‘我’做了这么久的卧底，不该早就杀了我吗？” 波本可不相信组织这么重视他，按“他”这么个卧底法，不派琴酒杀了他，还让人帮他回归？ “目前为止，这件事整个世界只有你我和琴酒知道。” 至于另一个世界的人知道多少，反正影响不到这里，她不在乎。 而波本虽觉醒，但毕竟只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多想，只意味深长地看了面前的小豆丁一眼。 “你对我身上发生的事，似乎很清楚？” 牧卿云果断摇头，她并不了解作者原设定的黑方波本，所以他觉醒过来对世界的疑惑她圆不了谎，就让他继续怀疑人生吧。 波本见人摇头，虽不信但也没说什么，他怀疑人生的心路历程早已在医院走了一遍，于是只漫不经心道：“你怎么就确定，‘我’卧底这么久，还会想回组织？” 就大环境来说，现在波本的身份在公安那里有备案，而且卧底的事情没少做，回组织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哦，那你是想去公安卧底？” 牧卿云瞥过一溜烟幸灾乐祸的弹幕，对波本的话反应淡淡，她并不觉得纯黑的波本会跑到红方溜圈。 波本：……什么叫去公安卧底？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公安卧底啊喂！ “也不是不行，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去见一见‘老朋友’琴酒吧。”波本站起身，并不想理会这个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的无趣丫头。 〈什么玩意儿？再说一遍？〉 〈公安卧底要去公安做卧底了？震惊我一年！〉 牧卿云见他十分熟练地应付电话另一头的风见裕也，而后又立刻拨通了琴酒的电话，心里默默为风见裕也点了支蜡。 约好见面地点后，波本取出车钥匙，回头垂眸看向走过来的水怜儿，示意跟上，临开车前，才低道了一声：“坐好了，l。” 闻言，牧卿云面色微微变换，还没说什么车就直接速度飙升，瞥了一眼后视镜越离越远的黑点，心中十分明白他这是在报复自己。 到了某处隐秘酒吧附近，牧卿云在车还未完全停下就开门窜出，扶着车就是一阵干呕，面色略有些惨白。 第23章 黑色的透子 虽然赤井秀一那边的任务落幕，但琴酒还是日常忙碌，因此即使就近选了他顺路的酒吧，还是让两人在这里等了不短的时间。 当然，整整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这其中也有波本飙车的因素在内。 “波本，”琴酒推门而入，左手插在风衣口袋，警惕而又面色从容扫了包厢一眼，目光略过水怜儿落在了正举着酒杯的波本身上：“你知道我不是来喝酒的，长话短说，我不像你这么闲。” 波本见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琴酒，微微挑眉，也不多废话，只试探几句，便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大概。 对于波本的话，琴酒面不改色地点了头，至于究竟信几分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虽说着不追究之前的事，但话里也暗示着需要将功补过。 〈醒醒，透子，呜呜，我把名单吞了！〉 〈我的恋人是国家，你忘了吗？透子！〉 〈你们不觉得黑色的透子更带感吗？〉 牧卿云对于波本交出来的名单无感，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这是从醒过来就开始准备了啊。 “没事的话，各自散了？”牧卿云举起有三四个未接电话的手机，单手托腮歪头看向疑似结束的两人：“再待下去，我可不太好解释。” 波本见琴酒准备离开，眸光一闪，也点头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唇角微勾：“坐我的车？” 〈果然还是我透，腹黑！〉 牧卿云摩挲了一下手指，默默从背后掏出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夹起桌上的哈密瓜块轻点了一下。 只见原本浅黄散发着清香的哈密瓜瞬间变黑，毒素蔓延的速度快的让人心惊。 “不好意思，玩心有点儿大，我们走吧。” 牧卿云走到波本身边，在他微瞪大的目光中，随手将依旧清香的哈密瓜丢入口中，味道果然好极了。 波本：这是威胁吧？明晃晃的威胁吧？ 不过看琴酒对此毫不意外，也并不表态……如果他疑惑扫过两人一瞬不算表态的话，波本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 车上，波本准备开车，突然朝副驾驶看去，静默一瞬，开口：“我觉得你可以先把毒针收回去。” 牧卿云见他十分从心地松了松握紧方向盘的手，垂眸作乖巧状，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针收起来。 “我没见你吃解药，你……” “我没告诉过你，我对毒药免疫吗？哦，对，是没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牧卿云晃悠着小短腿，敷衍地点点脑袋，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见她自从自己出院后就突变，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再隐藏的态度，波本突然觉得还是之前的她可爱。 不过，对毒药免疫吗？他似乎从来没听说过谁可以先天免疫毒药的，除非…… “你编的故事，不全是假的吧？” 波本拐过一个转角，甩开了后面有些烦人的苍蝇，才又将速度降下来，由于提速并不高，旁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l实验体的原型是我，零号的原型是个恶心的家伙，我恢复记忆后他当然就只能下乖乖去死了。” 一开始，她以为柯南他们十分好杀，但真正出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红方光环这个东西，也在那晚之后才重视红黑气运。 如若不是发现安室透身上红黑气运俱有，水无怜怜这个角色不会出场太久，更不会花费她这么大的力气去布局。 相比于零号的悲惨结局，波本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她承认做过实验体，以及恢复记忆上，心里对她的成见默默下降了不少。 不过，面上却微挑眉，话中将重点移到了自己身上。 “恶心的家伙？那可真不巧，正好我以前还真有一个实验代号——零。” 〈抱抱我透，心疼。〉 〈这溢满屏幕的尴尬，我扣出了三室一厅。〉 观众尴尬，但牧卿云却丝毫不感觉尴尬，只不动声色地把这点消息放入脑中，而后点头：“确实不巧，别和他相提并论，晦气。” 闻言，波本算是大概清楚她是拿了多糟糕的原型往他身上套，暗暗有些咬牙切齿，突然觉得只是飙一次车似乎有些轻。 紧了紧手，到底没把油门踩到底，他不是怕她的毒，只是看在她隐隐对自己评价颇高的份上，他不与她计较。 到了阿笠博士家附近，牧卿云与安室透先后下车，余光注意到他恢复平常的气质，松了一口气。 由于来之前和柯南联系过，因此两人到时，“请病假”的柯南正待在阿笠博士家，安室透和阿笠博士在一旁聊水怜儿的寄宿问题，而牧卿云则被柯南拉到一旁。 “事情就是这样，你呢？怎么请病假了？” 如果不是柯南跟在她后面请病假，又打了几个电话她没接，她也费不着编个让他找不到漏洞的理由。 “你离开得那么急，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发现。” 柯南半月眼，本来上课了，突然听到她请假的消息，他原本是不太在意，但下课联系却无人接听，问了老师感觉不对劲，他才请假的好吧。 还以为某些组织找到她，她被抓或者处在特殊环境不能接电话，结果就这？ 不得不说，柯南误打误撞乱猜到了真相，但却与之失之交臂。 另一边，安室透和阿笠博士商量后，结合水怜儿的意愿，告诉了牧卿云他们最后的决定——平常住在阿笠博士家，安室家留着房间。 也就是说，水怜儿的监护人正式由安室透转为了阿笠博士，灰原哀的剧情影响或许会因此被她降到最低。 到目前为止，剧情已经崩塌了20％，其中12％都崩在了安室透身上，想想就窒息，如果这就是全心归入黑方的代价，她只想说一句—— 波本，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真心…… 没看到宫野志保飘黑剧情还是只崩塌了1％吗？ 但他既然觉醒，牧卿云肯定不能说什么，只能根据大概崩塌程度，再重新规划一下需要崩塌的地方。 还好在剧情之外的组织间对抗，只要不造成大幅人员伤亡，根本不会引起崩塌度注意，不然她会更加施展不开。 叮，随机任务发布：重生（限时24小时）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天降雷劫 突然，系统“叮”地一声发布了随机任务，再一想，离上次死亡已经将近过去一个月，看来每个月不论死多少次，下个月都会清零重计。 第24章 伏特加都没你这么麻烦 第二天一早，牧卿云揉着眉头在病房醒过来，入目的是一片扎眼的白色，轻微一动就牵扯到全身的伤口，剧痛席卷全身。 再一想昨晚发生的事，牧卿云觉得她更不想要乌鸦嘴这个技能了，如果不是那随口一句话，她死后也就可以直接恢复，哪里需要躺医院？ 扫过多出来的随机任务奖励，空白身份卡（可凭空捏造一个完美的合理空白身份），牧卿云便明白，即便她以水怜儿的身体死去，也算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她灵魂所在的躯壳死后重生才是最重要的。 而系统任务面板一片空白，之前的日常任务正好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再刷新。 “怜儿，我们来看你了！” 早饭后没多久，柯南四人以及阿笠博士敲门而入，将果篮放好后，三个小孩就叽叽喳喳地安慰起来。 从他们的话中，牧卿云也得知了今天是假期，而且阿笠博士已经帮水怜儿请过半个月的假，不用去学校。 听过大概后，牧卿云找借口将三人打发出去，留下了柯南以及阿笠博士，确定周围无其他人后，才缓慢开口：“我要出院。” 柯南上下打量一眼，虽看不到被子下的凄惨状况，但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而阿笠博士更是下意识就摇头拒绝。 昨晚那辆车撞过来，柯南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人就没了，当时看到她躺在血泊中，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想出院？就算再担心那群组织，也不至于连院都不敢住吧！ “你放心，医院和警方那边不用担心，有阿笠博士。” 牧卿云眼神示意他靠近些，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作为实验品，我的恢复能力可能与常人不同，三天大概就会恢复如初。” 柯南瞳孔震惊，退后半步惊疑地看向病床上的女孩，见她点头，回过头对上不比自己惊讶程度小的阿笠博士。 “这……交给我吧，不过，至少得等到下午，这样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阿笠博士回过神抖着小胡子思索，而后叹口气将出院的事情包在了自己身上。 上午过半，柯南一行人离开了医院，而刚过中午，在牧卿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来了。 “你这是得罪西拉了？我查了一遍，昨天的车祸纯属意外。” 安室透进入病房就收起了那副阳光友善的笑，只低垂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病床上鼓捣手机的小孩，光撒在唇畔，衬得眼神有些幽深。 “谁知道呢？不过，多谢你的好心了。” 牧卿云关了手机，抬眼看向提着一只棕色小熊玩偶的安室透，如果她猜的不错，这只小熊玩偶是他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商店随便买的。 啧，真敷衍。 “随手一查而已，也不只是为了你，” 安室透抬手将小熊玩偶放到床边，见有些歪，在牧卿云无语的目光中，又将它拨正摆在枕边：“这么一看，还真有些像小孩子了。” 牧卿云不说话，水怜儿本来就是小孩子。 好在安室透也没准备待多久，只隐隐提了组织里水无怜怜疑似活动频繁一事，接了通电话便离开了。 阿笠博士和柯南也并没有让牧卿云等太久，不到下午两点，她就被通知可以出院，被阿笠博士带回了家。 刚关上门，牧卿云直接坐起身，接过让阿笠博士准备的拐杖，试着走了几步，对系统身体的恢复情况很满意。 见他们丝毫不提系统这副恢复能力极强的躯体，牧卿云便直接寻了去卫生间的理由，回了侦探所。 由于她和有她在背后指导的系统的百分百解决委托，侦探所的委托虽不太多，但也经常会有一两个，就比如现在。 委托人，巨木企业的秘书三浦，想让她调查一下他女儿美香最近找的男朋友。 不过这个委托并不着急，回想起那位先生今天又发布的任务，火车到达温泉乡之前找到目标并解决掉，牧卿云略有些头疼。 天南地北地抓老鼠的不是琴酒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让她和琴酒二人联手，是不是有点大炮轰蚊子了？ 不过，火车、假日、再加上温泉乡，她已经知道明天的旅途不会太过顺利。 次日，牧卿云坐在候车区，旁边隔着一个位置坐着的是着一身黑衣面容平平的蓝眸男子，虽没了那黑帽风衣，但不经意间散发的冷气却依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琴酒，拿着箱子的一共一百多人，疑似任务目标的有二十多呢。” 牧卿云垂眸敲着电脑，将情况传音说明后，随即便将筛选出来的二十多人的座位信息发给了旁边的琴酒。 琴酒冷嗯一声，扫过手机上的消息后销毁，看起来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琴，易个容换身衣服而已，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吧？” 不得不说，换身衣服的琴酒取掉帽子有些让人移不开眼，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自然就又提出给他易容，过程很是“和谐”。 “啧，伏特加都没你这么麻烦。” 琴酒话语间的嫌弃几近溢出，这时候他越加确定，他还是更喜欢跟听他话的伏特加一起出任务，而不是想让他“听话”的牧卿云。 对此，牧卿云仿若没听到般不作回应，毕竟是互相配合，总不能只让她配合琴酒，而琴酒不配合她吧？ 火车即将进站，两人站起身跟着前面的人流走进检票区，对视一眼后两人分开，隔着人流各自去寻自己的位置。 “哎？牧小姐？好巧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牧卿云回过头，是毛利兰，双手微湿，很显然刚从洗手间出来，不过，她记得她们的座在隔壁。 “嗯。”牧卿云微点了点头，神色是遇到陌生人的疏离淡漠。 毛利兰见此有些疑惑，但见对方似乎并不想理会自己，于是在说了座位在隔壁车厢后没多纠缠。 在彻底看不到毛利兰后，牧卿云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过了片刻，柯南并没有找来的意思，心下微松，站起身开始小心排查任务目标。 “琴酒，五号车厢二排走廊可疑，他朝你那边去了，灰色上衣黑白条纹长裤。” 联系过后，牧卿云继续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某些在她名单上的可疑人员，不多久就从中注意到了三个人。 第一个就是前往餐车的易容男，第二个是左小臂有伤被碰到却不知什么原因咽下了怒火的暴躁男。 第三个是面色平静却小动作不断，镜片下的目光隐隐在打量四周，又不时低头看向手机，拖着和与她身形不相衬的行李箱的红衣女。 第25章 趁虚而入的人，我见的多了 易容男她不担心，撞上琴酒那边，就算她不说，琴酒也会怀疑，且自有他自己的方法确认目标。 于是，回到座位后，牧卿云将重点放到了另两个奇怪的人身上。 根据监控，暴躁男两天前与目标任务的位置上有出入，而在这两天期间联系人单一，并无异常，而他这般异常的原因——原来是昨晚刚杀了人。 心里吐槽真蠢的同时，牧卿云已经把他给排除了，这种人别说和组织作对了，能三天不落网她都能高看他一眼。 “目标确认，已解决。” “嗯？”听到琴酒的声音，牧卿云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停下了对红衣女的调查，确认所有痕迹消除后关上了电脑。 “目标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 琴酒没说的是，那个易容男在餐车车厢和一只老鼠聊天，由此，他不止解决了目标，还顺便消灭了一只老鼠。 他们想不到，尽管他们很警惕，声音也很小，但以他的听力，他们肮脏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足以暴露他们的聊天。 “那还挺巧。准备下车？下一站就是温泉乡了。” 她才参加过没几次组织任务，口袋里已经小有资产，可以想象，琴酒这种天天不是在任务就是在除卧底的路上的人，钱的概念估计早就模糊了。 而琴酒的回答如她所料，温泉乡下车，而且原因简单明了——有任务，虽不知他有什么任务，但看他登记住旅馆就知道，他暂时是回不去了。 “牧姐姐，你也来了啊，是来看烟火的吗？”柯南身穿浴袍，眉头展开，微有些失望地从琴酒身上移到牧卿云身上，但余光隐隐飘向旁边：“你们是认识的吗？” “不认识，上一家旅馆前见过。” 牧卿云抬眼，身后毛利兰跟过来，看样子两人是刚泡过温泉。 用不冷不热的态度逼走问东问西的柯南后，琴酒早已回房，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想，如果不是其他旅馆酒店全部爆满，琴酒是不可能住这里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西拉」 回到房间，牧卿云拿出手机给那位先生发了消息，那天她承认来组织是为了琴酒后接连接到两个和琴酒合作的任务，现在又巧合到住同一旅馆，她实在怀疑乌丸莲耶的目的。 「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如何？满意吗？——七只乌鸦」 看到那位先生的回复，牧卿云面色复杂，琴酒这是被那位先生卖了，对吧？ 还不等牧卿云回复，另一边的人又发来了信息。 「温泉之旅，玩得开心。——七只乌鸦」 看到这八个字，牧卿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系统否定的话，立刻将那不可思议的想法抛开。 「你这么乱拉郎配，琴酒知道吗？还有，我不喜欢。——西拉」 她不喜欢琴酒被蒙在鼓里，她不喜欢琴酒被当做货品推出来，她不喜欢那位关于琴酒所有自以为是的安排。 关掉手机后，牧卿云默然不语地盯着黑色的屏幕发呆，良久才收敛了思绪，传音与琴酒联系。 “琴酒，这个旅馆六点半会发生命案，你注意些不在场证明。” 听到对面迟答的嗯，牧卿云明白了他任务的大概时间，对那位先生虽仍不满，但怀疑倒也由此打消了几分。 “算了，你只管任务就行，其他的不用担心。” 好歹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侦探，别说单没有不在场证明，就算真牵扯到案子里，她也能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断了和琴酒的传音后，牧卿云便一直在房间抱着手机电脑没有出去，饿了就吃些速食，直到烟火在天空炸响。 “唔，该出去逛逛了。”牧卿云退出组织内网，打开了很久未营业的直播间，听到柯南两人上楼的声音近了才打开房门。 〈主播活了？〉 〈旅馆，烟花，主角团\\u003d命案〉 过道里毛利兰在敲门，牧卿云只瞥了一眼肩上搭着毛巾走出来却突然顿住的警察中道和志，并不理会直播间搭话的要求，抬脚就走。 外面烟花在天空炸开，瞬间的耀眼照亮了天际，可在熄灭的瞬间却让人感觉黑暗瞬间吞噬而来。 所以，她其实很讨厌烟花。 突然，身后有些吵闹，牧卿云收回思绪回头看去，柯南和毛利朝自己跑过来，后面三个人也跟着。 “牧姐姐，你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从后面看她的背影，柯南能感觉到从中溢出来的丧系气息，孤独，绝望，厌恶缠绕得让人喘不过气。 “是你们啊，”牧卿云迎上柯南和毛利兰担忧的目光，片刻后轻叹口气，唇角浅勾：“按理说，我今天这么对你们，你们不该关心我的。” “才不是这样！”闻言，柯南最先反驳，眼眸之中尽是认真：“朋友之间，就算有些口角误会，但遇到困难的话，朋友还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几次暗中比试后，柯南已经把牧卿云当作了值得重视的对手，甚至她还救过他和步美，所以，他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吗？ 毛利兰听过柯南的话，也赞同地点点头。 “走吧，去看烟花，”牧卿云眉眼稍柔和，闭口不提自己因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表面上仿佛轻松许多一般：“好看的事物总会让人心情好些的。” 〈呜呜，感动，主播，这样你还忍心坑可爱的我柯吗？〉 〈有人发现没，主播明明都不喜欢烟花的……〉 所以啊，转瞬即逝，她和他们不可能是朋友的。 牧卿云扫过那条观察细致的弹幕，无声地勾了勾唇，跟着几人来到毛利小五郎占着的位置，将镜头调整到观看烟花的好角度后便站在柯南旁边看起烟花。 烟花升空，四周一片欢呼，烟火的光芒照亮了安静的四人，就连刚才还絮叨同学都不在的毛利小五郎也安静抬头。 “牧小姐心情好些了吗？” 烟花炸开之际，毛利兰的声音蓦地传入耳边。 牧卿云却并不作答，只是专注地欣赏着眼前不停盛开，又相继落幕的烟花，享受着它带来的压抑、绝望、惶恐，以及滋生的阴暗。 “你不会死的，对吧？” 低喃声散于唇畔，轻到牧卿云自己都没听清，却不想下一刻却迎来了熟悉的回音——“不会。” 回过头，是琴酒在她身后。 “胡思乱想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是知道有命案，所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吗？ 怔愣间，琴酒已经站到了她的身侧，烟花明灭，那张陌生的脸庞也随着火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牧卿云目光描摹过他侧脸的轮廓，直到柯南上来搭话才回过神：“趁虚而入的人，我见的多了。” 话落转眸，拦住不老实的柯南，声音悠远疏离，没有多少起伏，却清晰地飘进了几人的耳中—— “后来，他们每个人捅了我一刀。” 第26章 欢迎来捅刀 这一场烟花典礼持续了足足三个多小时，那番好似拒绝搭讪的冷场之话后，两人默然并肩，再不见交流。 就好像真的只是专注赏景的普通游客，一时间，即便柯南也没找到适合的时机再打探情况， 而等最后一束烟花落幕，时间将近十点，琴酒早已在人潮中不见踪影，牧卿云跟着一众剧情人物步行回去。 房间内，刚回到旅馆不久的牧卿云正吃着旅馆提供的晚餐，突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敲门声。 “发生什么事了？”牧卿云刚打开房门，就远远听到他们有人说警方，只是声音不大，便装作不知情地走过去。 而闻声转头的柯南看到牧卿云出来，微微一愣，突然脑中一闪，脱口问道：“牧姐姐，你今天一直待在房间里的，对吧？” 牧卿云对柯南会注意各种人的行为轨迹丝毫不感到意外，很自然地点了头。 她的房间和案发现场的房间隔了两个房间，就枪声来说，如果没有烟花的遮挡，她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听到的。 而柯南显然想到的也是这点，只不过，牧卿云表示她并未听到有任何奇怪的声响，通过声响判断具体时间或许是行不通了。 警官中道和志深吸一口气，转头让愣着的毛利兰赶紧去报警，他则控制着人群不许接近尸体：“剩下的等警察过来吧。” 不许接近尸体的人自然也包括牧卿云，不过她并不在意，而柯南则在一旁主动说起了发现的线索。 没多久，外面下起了雨，毛利兰回来说警方堵在路上，到这里还得两个多小时。 “没办法，只能由我们来确定了，谁带了照相机？” 毛利小五郎接过相机递给中道和志，在警官照过相后，正式开始给尸体做一个初步验尸，而牧卿云则在一旁看着，并未主动插话。 由于她也是一个侦探，毛利倒没有像赶柯南一般赶人，而是在确认死亡超过七个小时以上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 “没有，”牧卿云摇头，目光落在了尸体太阳穴处的枪洞和握枪的右手：“但从现场来看，死因他杀，死亡时间在六点半之后，最大嫌疑人为中道和志警官。” “什么？怎么可能？！”不等中道和志本人反驳，毛利小五郎腾的一下站起身，不敢置信地大声喊道：“怎可能是和志呢？你在胡说八道吧？” 门口的其他同学也是不敢置信，见到这一幕，中道和志心中反倒平静了些，无奈叹口气：“牧小姐觉得我是最大嫌疑人，这可是需要证据的。” 〈卧槽，还真不要脸，暗示主播无理取闹！〉 〈让我来，我刚恶补完这两集！〉 牧卿云不在意地摩挲着食指，目光扫过欢乐的弹幕落到尸体上，还没开口就听毛利兰突然提到这个房间的斜下方有一位听觉似乎很敏感的租客，或许能听到什么。 牧卿云本想慢慢递进，但琴·听觉敏感·酒现在刚在房间歇下来，肯定不怎么想应付这群人。 于是，在毛利小五郎刚想提出去找人来时，牧卿云漫不经心地轻嗤一声：“觉得我无理取闹？呵，看你是警察，给你留几分面子，还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如果之前，她只是说中道和志是最大嫌疑人，那么，她现在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凶手了。 “那你说……” “闭嘴，但凡长点心，你也不会放着他杀的枪伤伪造自杀，看着她手因为握拍僵硬还换成一把枪，可笑！ 当然，我相信你不是弱智，所以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凶手是伪造一半阻止毛利进去叫人的你？ 还尸体僵硬死亡超过七小时，随手捡来的枪连个消音器都没有，真以为在烟花放之前，有人开枪会没人听到？ 至于最简单的，开枪和给染血的尸体换衣服，作为警察，你不会没听过硝烟反应和鲁米诺反应吧？” 从烟花燃放到毛利兰两人赶到201房门前，这其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处理尸体，更别提把自己清洗干净了。 果然，中道和志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低喝一声够了，全身微微颤抖，眼眶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难受的。 〈主播这嘴，说的太好了，下次不许说了，谢谢。〉 〈上一秒还在为主播打抱不平，下一秒好心疼被主播怼的凶手啊，哈哈。〉 〈有人注意到，门外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吗？〉 中道和志低头握紧拳头诉说着自己的杀人动机，牧卿云扫过后排的弹幕，余光飘向门外，注意到一抹银白，转瞬就将直播间拉偏。 这样一来，本来观众还没注意到，突然镜头一变，他们心里齐齐涌上了一个猜想，要问谁不入镜，那铁定是黑衣琴酒啊！ 不过，琴酒这身打扮，又易了个容，他们一时没认出来，因此并没有人截屏，沉默了片刻后心思蹦哒起来，他们有画手啊！ 对此，牧卿云并不阻止，反正琴酒各种形象的各种画多的是人画，她手上的也不少，不过分的她也就不管他们。 场面一通煽情后，离警察到达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琴酒早就回房，毛利一行七个人全都在房间等着警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有些压抑。 “牧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牧卿云从与琴酒的传音中抽出神来，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晃悠小短腿的柯南，沉吟一声：“在想……这么快破案，还是警察，那警局还会给我奖金吗？” 房间内静得出奇，七双眼睛瞬间全落到了牧卿云身上，柯南嘴角微抽，心里后悔从这种问题下手，她真的不怕被人揍吗？ 然而牧卿云犹如没有发觉般，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本来我至少没准备这么早指出凶手，但凶手在我面前蹦哒，一不小心没忍住。” 眼看在座的几人面色愈发复杂，中道和志微难堪，后又突然大笑起来，破了僵持的气氛，饮过酒后看向牧卿云，道：“有你这种嫉恶如仇的侦探，是好事！” 牧卿云看他一副我悟了的模样，平静地收回视线，她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自己，但她不想解释，就让这美好的误会飞一会儿吧。 最后，警车到来，带走了不再侃侃而谈的中道和志，而牧卿云在得知有奖金后不再陪着几人，直接关了直播间回房间休息。 次日，牧卿云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此时琴酒早已不在旅馆，而毛利一家也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 火车是上午开的，人是中午回到侦探所的，期间她以西拉的身份去看训练场了一趟野泽成信。 上过正式的三节易容课后，他虽还不能称之为入门，但以他的进步速度，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上脸实践易容。 等他面部易容能欺骗过普通人，也就可以算作易容术入门，而只要他可以入门，那么之后就算他比不过贝尔摩德，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毕竟，是她看上的人。 ps传音： “但你的话，欢迎来捅刀。” 女孩落在耳边的声音一扫表面的疏离，轻柔亲昵，却诡异地带出几分引人堕落的引诱。 就好像她已经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低吟着诱惑面前不谙世事的稚童，将刀深深地刺进去。 简直有病！ 琴酒忍不住侧目望去，只见她仍是一副默然无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心底冷哼一声。 “或许你更想试试子弹。” 他更擅长开枪把讨人厌的老鼠送入地狱。 第27章 成立公司 夜晚，银座饭店，二楼楼道。 “这是你女儿男朋友的具体信息，委托费。” 牧卿云将印有调查结果的a4纸以及证据递给对面，上面已婚的消息最为明显，不仅加黑，还比旁的字大了几号。 委托人秘书三浦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字，面色大怒，张嘴欲吼却对上一双冷静至极的双眸，强忍着怒气咽下未脱口的话，付清委托费就匆匆回了包间。 收到委托费后，牧卿云也懒得再去找其他地方吃饭，直接就在银座点了餐，虽然贵了些，但味道确实很不错。 “哈哈……” 牧卿云刚结完账，一阵愉悦充满醉态的笑声从楼上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醉汉以及刚才的委托人下楼，朝门外走去。 看到秘书三浦在门口劝他吃药，以及不远处的柯南三人，牧卿云明白这是剧情开始了。 想到这个事件，她扫过一眼醉酒社长下车开门毕恭毕敬的司机，唇角微勾，脚步并不停留直接离开。 柯南见牧卿云从银座离开，微挑眉，这里可是毛利大叔都觉得贵的地方，而后一声轻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 回到侦探所的牧卿云，摩挲着调查出来的时任公明资料，舌尖顶着腮部微微思索，组织最近似乎在搜集电脑程序人才。 对于这种人才，组织可是相当重视又极有耐心的，而时任公明……或许再培训培训，他就能达到组织的基层标准。 但这种基层他们只知道自己为一个庞大的势力研制程序，对组织的了解还没有一个训练场的新人多。 也就是说，把这种人引入组织，对她来说就是纯纯对组织做公益，于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利处。 所以她并不准备把人带进组织，只是乌丸莲耶最近愈发怪异，她暗地里也需要一些势力了，带着剧情气运的时任公明似乎是个不错的掩护。 于是第二天上午，在时任公明离开公寓后，一个瘦削的浅灰色身影撬开房门进入了他的房间。 房间内狭小却十分整洁，除了门口附近体型较大的沙发，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配置高级的电脑，而电脑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十几个已经完成的程序。 牧卿云没有犹豫，先是打开了电脑浏览一圈，注意到他杀人留下的小尾巴，微抿唇，并没有替他处理。 接下来，她又取下架子上时任公明的程序，一个一个开始测试，试到最后的杀人程序，陷入沉默。 从安全来讲，至少在她看来，他的这些程序漏洞还是比较多的，但综合来看，确实比市面上的好上不少。 临近中午，牧卿云才将所有的程序放回原位，抹除了自己的痕迹后坐在椅子上忙起宫野明美那边的事情。 上次那个破门而入的监视者，后来经确认并不是卧底，只是喜欢上了宫野明美，所以知情不报，结局自然是被拉去处理掉了。 而且，她的处理结果并没有瞒着宫野明美，而是明晃晃地当着宫野明美的面拉去处理，缘由结果也全部告诉了宫野明美。 现在，宫野明美的监视力度小了不少，但同时她也老实了不少，所以牧卿云需要处理的也就只有宫野姐妹的见面安排，以及零零散散的小事。 “咔擦…” 时间将近中午，门口响起钥匙碰撞和开锁的声音，显然是房间主人时任公明回来了，牧卿云眸光一闪，收起了电脑。 “你是谁？！” 时任公明刚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不该有人的房间里坐着一个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男人，顿时寒毛直竖。 “时任公明，不必害怕，我对你并没有敌意。”温润略有些低沉的男声从牧卿云口中发出，语气中的善意并没有让门口的时任放松，只是也没有大喊。 下一瞬，一声轻响，时任公明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棒球棍，只是还没有举起来便一头冷汗地松手，任由棒球棍掉落在地。 “指纹暗格？还不错的样子，”牧卿云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中的枪，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不坐下谈谈？” 时任公明坐在“他”指定的椅子上后，不由自主地门边移了移，可在“他”的目光下，又不敢移太远，咬牙开口问：“你想谈什么？” “电脑软件公司，有没有兴趣成立？”牧卿云见他不应声，目光扫过那些程序，轻笑一声：“时任先生，你的程序我看过了，除了漏洞多些，做的还不错。” “漏洞多？”时任公明猛地抬头，瞥见对面手上的枪咬牙咽下了差点脱口的话，扯扯嘴角：“你擅自看我程序就算了，还嫌弃我程序漏洞多？” 他每个程度都检查过，虽然不可避免会有漏洞，但应该很少，怎么会像“他”说的这么多？ 再说，嫌多别找他，找别人啊！ “不怕我了？” 隐在面具下的声音带上些许笑意，让人不由得放松心神，加上“他”收起枪的动作，也确实让时任公明松开了握着的双手，略放下心。 “你为什么找上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时任公明见“他”双手摆在桌面，目光隐晦地在两人间徘徊，心中衡量着距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如果自己一击不成，他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掏枪，那么倒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找上你自然是各取所需，至于想要你做什么，”牧卿云停顿了一瞬，摩挲下巴作思考状，半晌沉吟道：“我想，如果你不太废物的话，或许以后会知道。” “我是一个失败过的程序设计师，你们怎么就确定我会……” “在我面前，收起你的小心思，”牧卿云没等他说完就轻嗤一声，打断了他试探的话：“坐牢和成立公司，你选一个吧。” 时任公明干笑一声，想开口装糊涂却对上一双幽深的目光，自己的秘密仿若被剥光看透，嘴角的笑瞬间僵硬。 “成立公司。” 半晌，他确定了，面前这个奇怪的人确实知道自己昨日杀了人，而且自己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第28章 可以找你，自然也可以找其他人 “既然不想坐牢，那就处理干净些，” 牧卿云站起身脚下一动，一两粒猫砂滚到时任公明眼前，再走到电脑旁三两下找到他遗漏下的痕迹：“这个我帮你清理了，下次小心些。” 在他面前秀一波黑客操作，不仅是给他清理证据，也是为了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别什么人都敢惹。 在清理期间，她一直都注意着剧情崩塌度，这是她第一次给剧情中的凶手脱罪，果然还是有些麻烦。 时任公明看着“他”熟练地抹除痕迹，后又突然皱眉，调出他昨晚回家路上的监控，心随着一上一下，但对面前人的排斥莫名小了许多。 “你昨晚抱猫回家应该被人看到了，”牧卿云没有动路上的监控，回头看向面有侥幸的时任公明，冷声道： “猫砂不必清理了，有人问你直接承认，但要死咬你喜欢猫才趁老板醉酒偷带回来，其他的一律和你无关。” 时任公明听到“他”突然严肃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心中暗叹面前人的缜密谨慎：“我知道了，你放心。” 而牧卿云并不放心，因为剧情崩塌度丝毫未动，她并不觉得帮时任公明脱罪，连0.01％都崩不了。 还有哪里忽略的呢？牧卿云扫过一圈，将他用来杀人的程序翻手收入空间，后盯上了时任公明本身这个不确定因素。 “确定你脱罪之后，我会给你可以联系到我的邮箱，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万一……” “不要说万一你做不到什么的话，你要清楚，我可以找你，自然也可以找其他人，在我这里，一个连警察都应付不了的废物没人需要。” 要不是考虑到剧情的因素，别说帮他帮他做到这一步，她连一句提醒都不会有，而且她不喜欢下面的人得寸进尺。 于是一番警告过后，牧卿云又当着他的面清除了所有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才犹如来时一般悄然原路返回。 待到夜幕降临，牧卿云包裹上一身黑衣，融入黑暗潜往时任公明家附近，正巧，赶上柯南在一辆车上放小型阿笠博士玩具。 楼下虽距离现场较远，但积分还是与在现场涨的速度并无差别，于是，牧卿云便在楼下看了一遍现场版。 看过整个过程，直到柯南离开，牧卿云才确定目前来说，剧情并没有偏离多少，顶多时任公明比原来警惕了些。 得知了这些，当天晚上就给时任公明梦中训练，整整三遍过后，牧卿云才堪堪满意他的反应，而且剧情也因此崩了0.03％。 也就是说，时任公明算是摆脱了牢狱之灾，只是希望他能乖一些，当社长后别太飘，否则，就别怪她让他生不如死了。 而另一边刚从梦中醒来的时任公明顿时背后一阵凉意，想到自己刚才的梦，面色复杂，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结果第二天，时任公明家就迎来了类似梦里的一群人，只是梦里的警方有十几个，而今天来的只有一个。 “你说侵入电脑啊，工藤新一的想法很有趣，可是警官，我并不是犯人啊。” 时任公明脸上带着淡笑，面色如常，经历了三场压迫性的梦境，他觉得现在这种场景很亲切放松。 “有关于昨天的事情，那么，我再请教一下，”目暮警官顿了一下，想到工藤新一要自己问的疑点，开口问道：“你说你前天让烂醉如泥的大木由社长睡了以后，你人就走了是吗？” “没错，那么晚我自然是要回家的。” 时任公明想都没想直接点头，他前后的供词不管如何都必须一样，这是在梦里得出来的教训。 在目暮警官转而问道有没有做特别的事时，时任公明心底微惊，但面上跟着露出思考状，沉吟一声道：“把大木由社长家的猫阿斯朗带回家算特别的事吗？” 柯南微微一愣，没想到面前这人这么轻易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态度坦荡得让他都有些自我怀疑。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阿斯朗带回自己家呢？” 目暮警官话音刚落，毛利小五郎便激动地指着时任公明，眼神犀利：“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知道社长家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们家的温度会急剧……” “等等，毛利先生，你身为名侦探，不会就因为这说我是凶手吧？”时任公明微瞪大双眼，似有些震惊，而后看向目暮警官： “警官，我只是很喜欢阿斯朗，所以趁着大木由社长醉酒，偷偷抱回家照顾一晚，这虽然不道德，但不犯法吧？” 目暮警官微怔，摇头，按他说的这种情况，确实不犯法，可这也太巧了吧？ 柯南紧锁眉头，脑中飞速思考，没记错的话，昨天提到一年前的公司倒闭之事时，他一闪而过想要杀人的眼神。 “时任哥哥，你应该很喜欢电脑吧，”柯南歪头指了指时任公明背后的电脑，见他笑着点头，面色微微严肃：“时任哥哥是一个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的人……” “柯南真会夸人，”时任公明轻笑出声，打断了柯南想要说的话，扭头看向目暮警官：“警官，都说小孩子最会看人，柯南都这么说了，那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最终，四人无功而返，尤其是柯南，是带着头上两个包回去的，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临走之前偷偷在里面放了一个窃听器。 而时任公明并没有发现桌角处粘着一个小型窃听器，故而直接拿出了手机，根据收到的邮箱输入密码，发送了消息。 另一边的牧卿云即刻便接收到消息，知道嫌疑摆脱后，正待回应，突然手上动作微顿，唇角微勾。 「别出声，你房间有窃听器，找出来毁了，十分钟后我再联系你。」 发过这句话后，邮箱彻底销毁，另一边的柯南兴冲冲地试过听出来的邮箱后，并没有弹出什么密码，只显示不存在。 “不存在？怎么可能？我明明……他发现我安的窃听器了。” 柯南皱着的眉头因惊讶展开，抿唇将窃听接收装置取下来，目光依旧落在两串数字上，其中一串是邮箱，而另一串因为太快有些乱，只听出了前四位数。 “新一，有一种邮箱是一次性的，我想他联系的应该是加密过的一次性邮箱。” 阿笠博士见识还是比较广的，很快便猜出了真相，一旁刚泄了密的系统水怜儿点头，赞同了阿笠博士的话。 柯南思维发散，怀疑起这是一场雇凶杀人，只是警官那边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孩子的话，重递申请调查一个破产司机时任公明的资金去向。 于是，这次案件以空调故障导致大木由社长心脏病发死亡结案，没有确切证据的话，估计是不会再重查了。 然而事情到这里远没有结束，当天晚上牧卿云预料之内地等到了乌丸莲耶的来信，内容正是关于时任公明的事。 对此，她只有一句话回—— 她要囤钱！ 第29章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主播 成功脱罪的时任公明，与神秘人通过电脑聊过后，按“他”所言，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 只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虽然每天奔波于各公司招聘处，仿佛只是一个失业者在找工作，却是从未认真应对。 柯南也仅只是观察了几天，不久便被其他事情拖走了视线，也就此放下了对时任公明的怀疑。 牧卿云这边则触发了一些随机任务，至于主线任务，据系统所言，除非她产生新的大型想法，否则不会再触发主线任务。 至于上次她想搞组织为什么没有触发主线任务，按系统的话来说就是，主线任务同一时期只能有一个。 而当时，她还没有完成核心成员的那个主线任务，自然不可能触发下一个。 “毛利先生，牧小姐，很高兴你们能来，节目半个小时后开始，你们可以先在这里自由活动。” 主持人松尾贵史十分高兴地握住了毛利小五郎的手，松开后又朝新起侦探牧卿云点了点头，听到后面有人喊他，道了声歉意，匆匆离开。 “没想到他们还邀请了你这个家伙啊，”毛利小五郎嘟囔一声，惹得毛利兰不满地喊了声爸爸，随即摆摆手：“好了好了，自由活动嘛。” 整个过程，牧卿云丝毫没有被轻视的尴尬，仿若未闻般打量着电视台周围，人群的忙忙碌碌显得有些吵闹，视线落到其中一个人身上…… “她叫水无怜奈，是一个着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哦。” 柯南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牧卿云面上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轻嗯了声。 此时，水无怜奈正准备离开公司，听到自己的名字，顺着声音看到了柯南两人，见是小孩子微微一笑，不过脚步并不停留，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将近半小时后，着装整齐的毛利小五郎和牧卿云坐在两边，主持人松尾贵史和助理主持人永井亚矢子坐在中间，四人面对着摄像机正式开始了直播。 与此同时，牧卿云也悄悄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今天请到的特别来宾，让我们大家欢迎，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还有最近侦探新起之秀牧卿云小姐！” 〈这是在做节目？〉 〈楼上的怕不是假粉，这明显就是电视台杀人事件！〉 “哈哈哈，大家好啊！”“大家好。” 与毛利小五郎的得意激动相比，牧卿云的表现就比较平静，如果不是嘴角挂着标准假笑，甚至会让人感觉有些高冷。 “听说毛利先生侦办过的案件很多，那么请问毛利先生，在您侦办的案件中，哪一个在您看来是最难的呢？” 永井亚矢子眉眼带笑，转头看向做好被采访准备的毛利小五郎，听到他说睡意笼罩，一点也不记得时，面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么牧小姐呢？听说你经历绑架后，选择了去做侦探，并且经常一眼断凶，你觉得至今为止遇到的最难的案件是哪一个呢？” “主人格父亲被杀案，以及主人格被绑案，至今未找到真凶。”牧卿云略作思索，给出了两个案子，都是至今未破而凶手是她的案子。 〈？？？主人格？次人格？〉 〈楼上的，不应该重点放在两个案件吗？〉 〈呵，以主播的能力，会查不到凶手？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主播！〉 这一个弹幕一出，各种阴谋论和细思极恐全蹦出来了，当然，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主人格？”现场的助理主持面上有些惊讶，下意识就接着又问一句。 “嗯，我是次人格，擅长观察推理，对人的情绪变化比较敏感，所以我一般是先锁定凶手再找线索的。” 牧卿云浅笑着瞥过旁边表情微变的松尾贵史，果然，有些害怕了呢，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会顶风作案，完成剧情吧？ 永井亚矢子微睁大了双眼，回过神忽略了次人格的事，商业般夸赞了一番牧卿云的能力，话题很快转到其他地方。 中间广告时间，松尾贵史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着痕迹地离牧卿云远了些，捂着肚子表示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牧卿云放下了假笑，整个人处于相对放松状态，注意力并不在旁边努力隐藏自己情绪的松尾贵史身上，而是看向了任务面板。 随机任务：荧幕曝光，增加侦探所知名度（20／5000） 成功奖励：复活点1，声望+20 失败惩罚：日元 这个随机任务是前两天日卖电视台联系上她时触发的，能刷积分还能涨声望，更重要的是有些她不适合在平常透露的东西由这里散播很方便，所以她自然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只是，松尾贵史刚才被她那疑似不经意的一眼吓到，估计心里有些后悔邀请她来了。 广告结束，节目又回归了正轨，毛利小五郎作为侦探前辈，自然是先开口谈起，没几句就聊到了以前的职业上。 “老实说呢，虽然我以前是个警察，但枪法不是很准。” 〈我不信，你信吗？〉 〈不信+1〉 永井亚矢子笑笑，转头看向了主持人松尾贵史，微侧身靠近：“说起枪法准，那就非松尾先生莫属了哦！你不是在国外练过，功力和职业枪手相当吗？” “哪的话？其实也没有，”松尾贵史双手举到胸前摆手，一副不敢当的模样，后又站起身叉腰得意：“咳哈，你说的对啊！” 小插曲过后，又转而谈起牧卿云，节目气氛相当宽松，就好像几人在聊家常一般。 “我的话，旁眼看了十六年，相比于实践，目前很多事情理论丰富些。” 永井亚矢子听着微微点头，注意到她说的十六年，而本人信息21岁，于是好奇问道：“十六年？你是主人格五岁时出现的？” “主人格亲眼看到她父亲杀了她母亲，当天发高烧忘记了一切，产生了我。” 牧卿云说得平淡，但却引起了一片哗然，当年原身母亲死后，警方是以自杀结案，根本没人会想到杀人过程被一个小孩子看了去。 哗然过后，话题很快又转到了凶手多用的手法，这个话题毛利小五郎很是擅长，牧卿云在一旁只倾听，偶尔应答两声。 直到谈到窃听器，毛利小五郎一把夺过松尾贵史拿着的行动电话，当场拨通一个电话“演示”，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好了，到此为止，我们进入下一个单元，犯人就是你。” 松尾贵史将行动电话放入口袋，拿出白毛巾擦过眉角的汗，笑着进入有奖征答环节。 一个四分钟的带子被放上去，松尾贵史借口上厕所离开了节目录制现场。 第30章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与此同时，牧卿云瞥了一眼任务完成度，500／5000。 按这样的进度来看，想要完成任务还真是有些难度，整个过程节目几乎将镜头和话题都给了毛利小五郎，留给自己的少之又少。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来这一趟，顶多只能回应一些媒体报刊的抹黑，给自己的次人格过一个明路，想要完成任务，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了—— 在电视台播出之际，当着观众的面，抢在毛利小五郎之前把案件破掉。 但这样的话，不知道崩塌度会不会增加得比之前多，或许，这是一个实验的好机会。 牧卿云思绪飘散在任务上，中场休息很快过去了三分钟，松尾贵史及时地赶回了录制现场，只是他额头处的汗薄薄覆盖着，面色也有些微红，就好像刚去跑了步一般。 对于他肚子不舒服的理由，永井亚矢子点点头信了，毕竟他今天时不时就捂着肚子，看起来确实有些难受的样子。 带子播完之际，四人也坐好开始了节目的结尾工作——由松尾贵史宣布录像带的答案以及结尾词。 结束之后，牧卿云跟在毛利一家后面不远，抬头看了眼与毛利小五郎攀谈的松尾贵史，停下来，双手插在上衣口袋，孤寂，沉默，仿佛与四周格格不入。 〈好欺负人啊，主播看着好可怜。〉 〈楼上的，这是侦探节目，明明是主播参与案件太少了好吧？〉 〈纠正楼上，是主播参与破(重音)的案件太少了(滑稽笑)(狗头)〉 〈……〉 看着弹幕话题越跑越偏，牧卿云摇头只当看不到，目光重新转回到即将开幕的案件上。 “对不起松尾先生，诹访先生好像不见了耶！”一个工作人员有些匆忙地赶到松尾贵史旁边，停顿后见几人看过来，皱眉继续道：“不管是我打到混音室里面，还是打行动电话，他都没有接。”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去混音室看一下。” 牧卿云顺势走过去，前面是楼梯口，正好经过毛利时，一旁的男人惊讶地道出了诹访满身是血的事情。 于是，几人愣过一瞬后，立刻赶往楼下四层的混音室，牧卿云也紧跟其后，带着直播间观众直击命案现场。 〈！大可不必这么清晰！〉 〈弹幕守护！〉 房间里的诹访道彦被一枪命中眉心，警方收到报警很快赶来，在咔咔的拍照声中，为首的目暮警官简单叙述了现场。 除了眉心处中弹外，房间其他地方还有三处弹痕，再加上警员从房间找到了四个弹壳，很容易让人脑补出发生的经过。 而这个经过，自然是由毛利小五郎说出口，柯南则借此时机正蹲在尸体旁看旁边的行动电话。 “牧姐姐，你能看出他的手法吗？” 柯南感觉到一片阴影，扭头看向旁边的牧卿云，他并不问凶手，因为他并不觉得连他都能一眼看出的凶手，对方会看不出来。 “想当侦探，不能一遇到什么小事就求助，自己想。” 牧卿云打量过尸体和玻璃，并不回复柯南她知不知道手法，快步走出房间，借了一个小型望远镜来到七楼仓库。 象征性地瞄过一眼后，又打量了一下仓库周围，快步下楼，正好看到松尾贵史正被一群记者采访，面露悲切又坚定地大喊： “而且，我要把这个案子搬上银幕，尽我的全力追查凶手，直到把那个杀了诹访先生的恶魔抓到为止！” 牧卿云轻笑一声，或许是周围太过紧张悲愤，这一声笑立刻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而牧卿云也趁机走到了松尾贵史旁边，蹭镜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松尾先生想听哪一个？” “你什么意思？我的好朋友刚刚去世，很抱歉我……” 牧卿云嗤笑一声，也不等他表演完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消息是，你不用尽力去查凶手了，坏消息是，凶手就是你。” 一旁的记者闻言更加激动，话筒全部朝牧卿云怼过来，后者眼神不变，只不着痕迹地后退一些：“放心，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过程的。”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这样污蔑我，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松尾贵史慌乱了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他不觉得有人可以看出他的手法。 目暮警官得知牧卿云要做推理，暂停了对面前几人的问话，看向牧卿云疑问出口，目光隐隐有些期待。 “谁说他是在这里杀人的？七楼的仓库是一个好地方。” 牧卿云根本不给松尾贵史一丝反驳的机会，当着镜头的面指着窗口，将他作案的大概过程给在场众人讲述了一遍。 “你这么说都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 “真是抱歉啊，松尾先生，让你失望了，证据有点多，”这是牧卿云第一次面对凶手没有毒舌，毕竟在镜头下，她还是要形象的： “首先，你的行动电话如果没关的话，就会是一个小证据，目暮警官，你可以试一下重复键。” 目暮警官闻言，嘴上说着抱歉，手已经伸向了松尾贵史口袋中的行动电话，按下了重复键，果然，被害者诹访的电话响了。 “仅这个证据就能确定你打电话的具体时间，更别提楼下的弹痕以及掉落的弹壳，还有短短两分钟时间，你只想着不能在枪上留下指纹，但似乎没有藏好作案时的手套呢。” 〈有手套吗？〉 〈楼上的，没有手套更方便，直接硝烟反应上！〉 正好此时，一名小警员在仓库牧卿云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一双不起眼的长手套，而这双手套正是松尾贵史开枪前匆忙戴的。 听到这一连串的证据，再看自己丢在角落的手套也被找出来，松尾贵史沉默下来，看又有几个警员出去，低头苦笑一声： “我还是失败了，看来我同意你来当特别来宾真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不，别这么想，自作聪明的设计，你就算没邀请我，有毛利和警方他们在，你也是这个结局。” 松尾贵史猛地抬头，看着面前女孩略带嘲讽的眼神，再看向周围举着摄像机的记者，咬牙狠狠道：“自作聪明？哈，你这么厉害破不了主人格的案？我看杀了你爸的凶手就是你自己吧？” 牧卿云：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让你失望了，当时我出不来，而主人格有不在场证明，并且纠正一点，他不是我爸。” 虽然他回答对了，但在记者媒体面前，她拒绝攀咬，故而面色淡定中带着一丝不悦，犹如被冤枉杀了一个陌生人。 偏偏她在旁人看来是次人格，这种表现虽违和，但众人却觉察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第31章 琴酒对手下一定很好吧? “主人格，次人格，我看不过是杀人之后卸掉了伪装，更或者，你根本不是牧卿云，所以才会有什么不在场证明！” 松尾贵史从没感觉自己的思维这么清晰敏捷过，他的人生被面前这个小新人毁了，他才不会允许她在媒体面前踩着他出名！ “提醒宿主，经检测，宿主为半身穿，逐渐融合后，与原身父母并无血缘关系。” 牧卿云眸光一闪，这是红气反扑啊，来的正巧，如果利用的好，她可以借此一箭双雕。 “你脑子被糊了？”牧卿云捏过脸颊微微用力，肉眼可见地留下一道红痕，很明显没有经过易容：“攀咬前都不提前了解一下攀咬对象？” 记者们本来都准备退去了，没想到剧情又迎来了新爆点，顿时眼睛一亮，话筒怼着人，各种问题如豌豆射手的豆子射来。 “牧小姐，你是否真的有人格分裂呢？还是像松尾先生所言，只是卸下了伪装？” “牧小姐，十六年前那场自杀案件，真的是一桩杀妻案吗？” “牧小姐，请问……” 直到这一瞬间，牧卿云的随机任务才正式完成，随着声望的提升，记者们的问题更加热情，但也不像刚才那般无礼。 “请安静一下，”记者们闻言纷纷闭嘴，牧卿云面对着一双双期待发光的眼睛，拿出一张诊断书，轻咳一声开口： “青山精神医院的诊断报告，我想应该没人可以作假，至于亲子鉴定，很可惜，我前段时间查到，主人格来自阳光孤儿院，一个月大时被牧父悄悄收养。” 〈截到了，截到了，要图的私！〉 〈楼上的，加了。〉 这么说着，牧卿云使用了空白身份卡，随后拿出了几张关于阳光孤儿院以及收养的证据，虽不甚完整，但却更可信。 柯南凑过去，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孤儿身份上，从记者垂着的手中拿过诊断报告，一目十行地看过诊断结果。 人格分裂症，主人格反应极弱，次人格较为稳定，无明显攻击性……时间感知障碍严重，日期季节感知混乱……建议住院治疗。 看着上面备注的高危阝（？），柯南目光移到医生一栏，有些沉默，他是青山医院最为出名，甚至在国际上都排得上号的精神科专家吧？ 所以，这个没写完的“险”加问号……是他都不能确定的意思？ 就在柯南盯着备注沉思之际，牧卿云抽走了他手里的诊断报告，连同其他几样身世的证据都收回到衣兜。 “住院？抱歉，我一没危害社会，二没影响他人，并不想住院，更不觉得主人格不想活，次人格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被冰冷目光盯着的记者，下意识后退半步，缩脖子吞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另一边，人烟稀少的某街道路边。 “大哥，是大……牧卿云啊！”伏特加扭头看到街边电视台播放着的人，停车一惊，差点把大嫂两个字脱口而出。 “别一惊一乍，”琴酒点着一根烟，瞥了眼电视台，注意到她手中收回去的阳光孤儿院，眸中划过一抹沉思，抬眼看向停车看节目的伏特加：“还记得那一晚查出来的牧卿云的资料吗？” “嗯？记得，”伏特加暗道果然老大是想看的，不然怎么会问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于是略思索后答道：“牧卿云，21岁，帝丹大学医学毕业，孤儿，养父母家住米花町2丁目……” “停，不用说了，”琴酒扬手打断了伏特加的话，目光移到电视台中眼眸淡漠不悦的人身上，心中了然：“开车，别让那个不老实的新人等久了。” 伏特加见节目结束，转过头应声开车，不过嘴里还不忘吐槽一句刚才的那群记者，感觉到旁边大哥的冷眼，立刻闭嘴。 琴酒收回视线，经过和牧卿云的两次合作，突然觉得伏特加除了听话以及蠢外，好像也没什么优点了。 这么对比下来，牧卿云每次都不用他操心诸如指纹、唾液、头发、脚印等一系列细节，虽然不“听话”了些，但是确实很省心。 当然，如果要让琴酒选，长期配合他还是会选相对不省心的伏特加。 不同于琴酒的忙碌，应付过记者们的牧卿云清闲许多，从电视台离开后，一人应邀来到警局。 除了简单为牧母自杀案翻案，同时也让警方确认了一番她手中资料的真伪，然后以官方的身份在案情通报中提上一句。 作为回报，接下来一段时间警方如果遇到需要外援的案件，她方便的话会给予一定帮助。 对此，目暮警官一口应下来，对牧卿云的态度明显比之之前热情了不少，等她走出警局，天色已经暗下来。 街道在虫鸣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清，回侦探所的路上，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突地映入了眼帘，仔细观察四周后，牧卿云放轻了脚步，三两步来到车边。 居然没人吗？还以为是琴酒停在这里等自己有事呢。 不过，既然遇到了……牧卿云将外盖撬开，指间捏住一根细丝，不出三秒就无声地打开了车门，随后将外盖恢复原样，清除了痕迹坐到副驾驶等人。 没过多久，这几天到处跑没睡好觉的牧卿云感到一股困意，便斜靠着副驾驶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过去。 …… “大哥，车里好像有人！” 牧卿云闻声刚睁眼就听到上膛的声音，下一瞬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你们回来了？”牧卿云没有乱动，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等枪口离开自己的太阳穴后才扭过头：“现在什么时间了？” “十点半。”琴酒收起枪，顺势坐上了驾驶座，瞥了眼胆大妄为到居然敢趁他不在偷撬他的车，还在他车里睡觉的人，语气并不怎么好。 如果不是他敏锐地认出了她，并且及时住手，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等待她的就是一枪爆头。 “一个多小时了啊。”牧卿云掏出手机，扫了眼时间，她确实睡得有些久了，不过，居然没有那位先生的消息，倒让她意外。 事实上，从那晚她发表类似于薅组织羊毛开公司囤钱后，那位就再也没理过她。 但按理说，组织在外的成员，组织最基本的态度就是杜绝叛变，像她这种……好吧，没有与她差不多在外晃悠仿佛被抛弃的成员。 不过即便如此，组织也绝不可能让她自由到在警局待上大半天都不过问一句吧？ 狐疑之下，牧卿云主动上报了自己的行程，结果就见琴酒反应很平淡，倒是伏特加听了这句话凑上了前。 然后——“那群警方还真蠢啊～” 牧卿云：“……不是，组织都不担心我打包组织机密转投警方吗？”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难道现在组织对成员都这么宽容的吗？ 琴酒微侧头瞥了眼旁边，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也不说明原因，只开玩笑般漫不经心道一声：“疯子，除了组织这里，哪里还敢收？” “算了，组织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别到时候再因此找我麻烦就行。”牧卿云轻哼一声，仰倒在副驾驶位上放弃思考。 见此，后座的伏特加咳一声差点笑出来，被琴酒凉凉一瞥连忙收拢笑意安静坐好，试图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琴酒对手下一定很好吧？”牧卿云眸光一闪，唇角的弧度有瞬间的凝滞，但当目光再次落到琴酒身上时，面色如常，眉眼间还带着笑意。 只是，琴酒却从中看出了丝丝冷意，果然，又犯病了吗？ “那当然，大哥对我们都很好的。”伏特加傻傻没品出车内氛围的变化，夸琴酒的话如倒豆子般都蹦了出来。 肉眼可见的，牧卿云的笑意真切了些，而琴酒的面色则黑了不少，不过眼看旁边某人正常不少，晚了两秒冰冷的眼刀子才飞过去。 伏特加：……夸错了吗？ 第32章 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伏特加，你这个月公休取消。” 不远处牧卿云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琴酒回过头冷声敲定了伏特加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 “我错了，大哥。”伏特加欲哭无泪，他好好的出什么声，怎么就不把自己当空气呢？ 琴酒冷嗯了声，只让伏特加检查一下车里有无异常，绝口不提取消惩罚，而自己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车前面，尤其是牧卿云待过的副驾驶位置。 “开车。”半晌，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琴酒便坐回了后座，而听出其心情不好的伏特加，虽一脸懵，但手脚却很是听话地发动了车。 “大哥，你心情不好？”半晌，伏特加瞥一眼后座抽烟的琴酒，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明明之前两人见面之后，大哥虽不至于每次都心情很好，但总没有这么差过。 艹，他这该死的好奇心！ “下个月公休也不想要了？”琴酒捻灭烟头，声音淡淡却很是有效地让前面开车的伏特加立刻摇头，闭嘴。 他心情为什么这么糟糕，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清楚，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发病。 就因为伏特加那半声笑，她大概猜到了她能这么自由，里面有自己的手笔，或许也因此，她怀疑上了“琴酒”脱离人设。 那一刻，他能感觉到，她隐藏在笑靥下面蛰伏起来针对着他的毒针。 呵，只是对她照顾一点，她倒好，直接就想翻脸，果然，她从头到尾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 “琴酒”吗？ 琴酒唇角微动，并未发声，只是眼底的冰冷更是淬了几分，隐秘的情意还未察觉便已然消散殆尽。 前座的伏特加心底瑟瑟发抖，今晚的大哥疯了。 第一次，他感觉有些同情今晚被处理的那名叛徒，明明最后什么都交代出来了，明明很简单一枪就能解决的任务，可结果他亲眼看着任务目标只是一个不老实就整整受了二十枪才断气，留下的也只有缕缕骨灰飘起的烟。 与之前相比，或许最大的收获就是，叛徒背后的势力情况被撬了个干净吧。 想到这里，伏特加的嘴闭得紧紧的，生怕殃及池鱼，当然，还是有不怕死的，例如面前这位。 “琴酒，喝一杯？”贝尔摩德从二楼下来，手中的红酒随着她的步履微微摇曳，唇角的笑意中带着些许调侃：“看着也没受伤，远远就闻见血腥气了，这是谁惹你了？” 当然，这话是她夸张了的，琴酒身上虽有血腥气，但却很淡，离远了根本闻不到，不过就经过处理仍能闻到来看，便可见当时如何。 这对于一向干脆利落的琴酒来说，难得一见。 所以，她很是好奇，到底那人是怎么惹了追求效率一枪爆头的琴酒，别说她，就连赤井秀一那个叛徒也激不起他染血的欲望。 难道说，是那位有了什么新动静？ “呵，”直到旁边的椅子被拉开，琴酒才转头看向斜倚吧台妩媚尽显的贝尔摩德，眼眸一片冰冷不含情绪：“我的事，和你有关？” 贝尔摩德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将酒杯换至左手，非但不退，甚至还直接拉过椅子直接坐下，手肘靠在吧台边缘，手背轻支着侧脸，上下打量过琴酒一番。 “看你这样，惹你的人，没死？”能把琴酒惹成这样还不死的，除了那位先生和朗姆，她可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只是最近朗姆似乎一直很安分，所以她其实更倾向于是那位做了什么惹了琴酒不满。 琴酒冷笑一声，话不多说，直接掏出枪抵在贝尔摩德头上：“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她惹过他之后甩甩手走了，鬼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想着她在发病还顺着她，后来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伏特加见此稍稍远离了两人，目光幽怨地盯着面前冰冷清澈的酒，对于旁边突然紧张的局面视而不见。 他不出声，大哥不会杀贝尔摩德，他出声，大哥会殃及池鱼，让他生不如死，他真是太难了。 大哥总说牧卿云是个疯子，但在他看来，大哥和牧卿云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样的疯子，所以，果然很配啊。 只是，他很惨啊！ “伏特加，走了。”待打发走贝尔摩德后，琴酒回过头就看到伏特加盯着酒杯出神，一副喝醉的模样，脸色顿时黑了。 不过是在酒吧待了半个多小时，他一个没注意，伏特加就喝成这样了？ “喝了。”琴酒随手拿出两颗醒酒药，丢进柠檬汁中融解，随后将他手中的酒杯换掉，看他喝下去。 “大……大哥，我清醒了，真的。” 伏特加刚醒酒，就对上琴酒黑着的脸，说话都有一瞬的结巴，再看向周围，哪里还有贝尔摩德的影子，肯定早就散了。 “酒量不好就多练。”琴酒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伏特加旁边空着的十瓶伏特加，抬脚先朝酒吧外走去。 伏特加松了一口气，果然大哥对他还是很好的，这么想着，立刻跟在琴酒身后出了酒吧，熟练地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开。 琴酒这边如何，牧卿云并不知道，她正在与时任公明联系，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三天，时代公司就可以正式成立。 对于公司初步的主研究方向，她挑出了时任公明做的一个比较好的游戏软体，随后将最后一部分资金给了时任公明，挂断了联系。 这一切做完，她只需要等公司正式步上正轨。 …… 次日，牧卿云被目暮警官一通电话喊来了咖啡店，她恰好在附近，因此来的时候警方还在路上。 “柯南，小兰，是你们报的警？” 随着轻咔的关门声，牧卿云走进咖啡店，扫过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柯南以及气息微喘的毛利兰身上。 “哎？你怎么知道的？” 柯南见她目标清晰地直走进案发地点，微皱眉有些疑惑，恰在此时，外面警车终于到了，而牧卿云的下一句话也解了他的疑惑。 “目暮警官告诉我的，我和警方有些合作。” 牧卿云说着对现场大概看了一眼，随后才与来的目暮警官打了招呼。 接下来是警方的例行询问，柯南很是配合地将去过厕所的四人指了出来，然后看向牧卿云，眼眸中隐晦地燃烧着战意。 对此，牧卿云微微摇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从头到尾只需要演技，这场不公平的对决也就柯南自以为公平。 于是，牧卿云伸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在柯南不满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指向身强体壮手缠绷带的男人：“不用比了，他就是凶手。” 柯南目光呆愣了片刻，顿时陷入自我怀疑，而被指的男人瞪大了双眼，张嘴欲辩驳，可想起昨日这人的节目，再看眼前这人如此确定，最终苦涩道：“是我哪里出现漏洞了吗？” “嗯？”牧卿云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承认了，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他：“现场我还没仔细看，只是我感觉你有些慌。” 一语出，全场静，男人虎躯微微颤抖，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心里对这种结果实在接受不了，心下一狠，推开身旁的人直冲向牧卿云。 “砰！” “抱歉啊，我可不是主人格那个弱鸡。”牧卿云收回踹出的脚，拍拍碰过咖啡桌的手，俯视晕过去的某人。 柯南摸摸自己的脖颈，看着就感觉痛，之前就感觉牧卿云的身手很好，现在看来，再过段时间，都可以和小兰相比了。 “……虽然确定了凶手，但案子还是要调查清楚的。”目暮警官回过神，疑似凶手的男人已经晕过去，有些无语。 牧卿云点头，并没有去案发现场，只是借过凶器与洗出来的照片看了眼，交还后蹲下，检查过凶手并不大碍后，目光落在了他缠着绷带的手指上。 “他的绷带，本来是包在无名指上的。” “绷带可做杀人的证据。” 柯南和牧卿云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后者微挑眉看向柯南，果然是主角，这么快就恢复了心态。 目暮警官闻言，立刻命人将绷带取下来，只见绷带下的手指完好无损，绷带却沾染了血迹，只要证实是被害者的血，那么杀人凶手也就被锤死了。 “他是怎么作案的呢？”命案被顺利解决，目暮警官不由放松了些许，回过头问起作案过程，没想到收到了三双看弱智的眼神。 目暮警官：…… 这时，一直在旁未开口的妃英理站出来，语言简洁凝练地说出了大致行凶过程，末了，推了下眼镜侧眸看向牧卿云，唇角微勾：“对吧？” “不愧是妃律师，说的很对。” 牧卿云点头，如果语气不那么平淡，妃英理可能会更相信她话中的敬佩。 而柯南听到这声妃律师，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妃英理和小兰两人间流转，嘴角微抽，他大概知道小兰要约会的重要的人是谁了。 只是，旁边这个渣男…… 第33章 琴酒，是我 “目暮警官，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牧卿云不待后者反应，单手插兜，挥手告别众人，漫步朝咖啡店外走去。 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后，牧卿云面色一沉，直接开启传送，再一睁眼，周围一片废墟，光线比较暗。 刚有动作，身后一把枪抵在了腰上，牧卿云眼眸冷意瞬散，还未反应，血腥粘腻的手捂上口鼻，枪口迅速移向后心。 “琴酒，是我。” 牧卿云毫不怀疑，如果她不传音，琴酒下一刻就会开枪，半个小时的复活时间，她等得起，琴酒不一定等得起。 “你怎么来了？我可没陷入绝境。” 琴酒微喘着气，泄了些力气，咬牙捂着中枪的腹部，撕开一片裤脚，略有些潦草地包扎一番，才抬头看向面前仅能看清轮廓的人影。 听到琴酒这句有些奇怪的话，牧卿云沉吟一声，觉得他应该是自尊傲气作祟，那她走？ “传送没有返程的。”所以，她可能不太方便离开。 琴酒被噎了一下，冷笑一声，谁问她要不要离开了？她现在就算想离开也离不开，外面那群人正在缩小范围搜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公安和fbi联手，赤井秀一也参与其中，组织其他人分散，现在最重要的是冲出他们的包围，然后和组织的人取得联系。” 这句话刚说完，琴酒有些警觉地站起身，随即便取出一小瓶药液，很快清除了地上的血迹，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仍旧有些浓郁。 牧卿云吃下一颗幻颜丹，不过瞬息便化作另一番模样，考虑到幻颜丹只能幻化自己见过的人，所以此时的牧卿云是暮血中她接触时间还算多的弋的模样，手上拿着的则是她不久前改装的手木仓。 “走！”两人对视一眼，琴酒对她手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已经见怪不怪，捂着渗血的腹部，紧握着手中的枪，走在前面带路。 牧卿云飞速观察着四周，将地形全然记在心上，在琴酒停下时，她终于听到了远处的悉索声，根据声音来看，人不在三十之下。 看来，上次还真是把赤井秀一给惹毛了。 “我前你后。”琴酒刚说完，一颗子弹擦衣而过，射在身后的墙壁。 牧卿云看得清楚，刚才开枪的人就是赤井秀一，他距离这里大概有800码左右，若不是琴酒反应快，估计射中的就是肩膀了。 “我前你后，你受伤了，赤井秀一这边交给我。”牧卿云毫不犹豫地换了射程较远的狙击枪，占据了前面最佳射击位点，并且丢给了琴酒一把狙击枪。 琴酒自然也认出了赤井秀一，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逞能，只挪到了另一边，借助断壁遮挡，目光微凝，瞄准了从后方包围的公安。 商城里并没有什么恢复伤势的药，牧卿云不知道琴酒的伤能撑多久，因此，这次狙击完全没有隐藏实力的意思。 迅猛而密集的子弹，让赤井秀一再次想起了那次被追击的“美好”回忆，只是这次追与被追的角色换了而已。 “艹！我们这是撞上他们弹药库了吗？怎么这么难打？”赤井秀一身旁的男人捂着右肩，忍不住爆了粗口。 赤井秀一并不想开口说话，对面的人瞄上他了，只要稍微松懈，子弹就会贯穿他，可偏偏自己趁对面射击那群公安时开枪，却枪枪落空。 不得不说，这人感觉十分敏锐，躲避子弹的能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他之前怎么就没听说组织有这号人物？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虽然表面上牧卿云这边占据上风，但两人知道，琴酒的伤，多拖一分，多一分危险。 “琴酒，四点钟方向，我掩护你，我们冲出去。”牧卿云买下了叠加卡和五张好运卡，全使用在了琴酒身上。 琴酒身体已有些微微颤抖，不看他也知道自己情况有多糟糕，听到牧卿云的话，沉默片刻，握紧枪支向四点钟方向移动。 琴酒的火力消失，对面很快便察觉到了异常，两边的平衡开始打破，牧卿云面对的压力骤增，更别提还要传音跟进一心两用。 “还能走吗？”牧卿云换子弹的动作仿若成了本能，对面死的死伤的伤，就连赤井秀一都见了些血，甚至子弹也已用尽，可却没人撤退。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琴酒这个受伤的组织高层和她两个人诱惑很大，而且几近是到嘴的鸭子。 “可以。”琴酒的声音有些嘶哑，从明显一瘸一拐的步伐来看，明显是腿部也中了枪，只是现在才有些撑不住而已。 牧卿云不能搭手，不然的话，对面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拉进距离，尽管那边没有再开枪，但谁知道有没有人私藏一两个。 “手机在上衣口袋里，看能不能联系人接应，不行我们再想办法。”牧卿云又开了两枪，阻止他们恢复自己和琴酒刚撕开的裂口。 闻言，琴酒顿住脚步，两人已经来到包围圈的边缘附近，如果没人接应，甩开这群家伙倒是能做到，但很难，尤其是，他听到了对方有人在联系外界。 因此，琴酒警惕着斜前方那群人的同时，借着动作的遮掩，很快地就从牧卿云所说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直接联系了波本。 “五分钟，波本他们会赶来。” 琴酒将手机塞回原处，与牧卿云对视一眼，两人点头，随后加快了步伐，即将冲出包围圈之际，迎面对上了五六个握刀的公安，看来或许还真是没有子弹了。 开枪是来不及同时解决掉六个人了，身后还有十几个人在靠近，牧卿云眸光一沉，从空间中取出两把匕首，其中一把给了琴酒。 牧卿云第一次见琴酒使用匕首，招招直取要害，能一刀割喉绝不多余第二刀，凌厉的杀气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还受着伤的事实。 六个人很快被两人杀尽，琴酒身上从刚才并未多添新伤，只是牧卿云左臂处中了一枪，还不太影响行动。 突然，牧卿云心底升起一丝危机感，本能告诉自己朝旁边躲过去，身体却硬生生钉在原地般不动。 “走。”琴酒发觉身后人没有跟上，回过头就见人微微一晃，面色有瞬间的苍白，再看到狙击枪的光点，三人一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走。”牧卿云扯起一抹笑，面色如常，收起匕首，捡起狙击枪朝后方开了一枪，快步跟上琴酒。 面对琴酒询问的眼神，牧卿云微微点头，子弹并没有打中心脏，流血再快五分钟也死不了。 刚突破包围圈，牧卿云的手机响了，是波本打来的电话，估计是已经到了，事实上几人也相距的不远。 “在那边。”两人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了一段路，观察过确实只有波本和伏特加后才先后从暗处走出来。 “大哥！”伏特加本来看到陌生人走出来，刚警戒起来，就看到后面跟着受伤的大哥，立刻上前。 “其他人怎么样了？” “都只受了些伤，没有什么大碍。”听琴酒问话，伏特加连忙将目前的情况说了大概。 牧卿云在旁安静听着，很快便梳理好了事情经过，轻飘飘瞥了眼驾驶座的波本。 他在公安处小动作不断，虽然让公安吃了个大亏，但也暴露了自己，这一次的行动是组织与公安之间的较量，fbi也横叉一脚。 赤井秀一那边也真是狠，利用卧底传达错误信息，出其不意的行动一下子冲散了组织成员，之后与公安合作专攻琴酒。 如果自己不来，琴酒估计也能冲出去，只是受的伤估计会更加严重些。 第34章 你想死? “啧，还真是有些狼狈啊，”波本见人都上车，嘴中嘲笑着两人的狼狈，手脚同时熟练地发动车子：“可惜，没让我遇上那家伙。” 琴酒抬眼瞥过疑似幸灾乐祸又很是自负的波本，向伏特加要过绷带后，一语不发地包扎起被血浸透的伤口。 “这个天气，下个暴雨吧。”牧卿云同样没有理会波本的发言，见琴酒包扎好，盯着后方缓启唇，对于乌鸦嘴的使用已炉火纯青。 随着她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砸落，很快一场暴雨来临，前座两人也立马反应过来后座的是西拉。 与驾驶座波本的惊讶感兴趣不同，伏特加则是有一瞬间的忐忑，他记得两个人好像刚闹了矛盾，虽然是大哥单方面闹矛盾。 琴·闹矛盾·酒：谁闹矛盾了？ “这是在考验我车技吗？”波本打方向盘躲过一棵略有些倾倒的树，刚过去就听得后面轰隆一声，截断了后路：“还真险。” “马上就好，”牧卿云估算着雨量大概足以毁掉两人的痕迹，望向天边轰隆隆的雷声，再次开口：“雷劈赤井秀一……” 听着后座西拉恶魔般的低喃，整整十道雷劈下，波本突然想给赤井秀一点根蜡，惹谁不好惹“巫师”？ 不过，这样一来，可惜的是，他没有死在自己手上。 “几道雷而已，赤井秀一死不了，顶多倒霉一点受点伤，”看出了波本的遗憾，牧卿云轻哼一声，不过还没等两人震惊，又开口道：“不过他的命，我迟早会取的。” “呵，那就拭目以待。”波本眸中一片傲气，对赤井秀一没死这件事的震惊也转为了战意，他的命注定在自己手中了结。 对此，牧卿云不做理会，只即刻让暴雨停了下来，天气放晴后波本的车速又提了一个度，很快便驶到了最近的组织内部医院。 琴酒仍旧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只是失血过多显得面色有些苍白，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出病弱的脆弱感。 血不够了啊，牧卿云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伏特加和医生，沉吟一声：“等我一下。” 片刻后，牧卿云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然变成了身高一米七的异瞳西拉。 只是时间缘故，她只将外衣脱去，染红的白色长袖衬衫紧贴着伤口，在大片血迹的晕染下，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而在这时，琴酒才发现，原来她不止中了一枪，赤井秀一那一枪甚至差点射中心脏。 “走吧，进手术室，”牧卿云随手取过绷带包扎了一下伤口，见医生准备好手术室，回头道：“我记得我的血型和你的相同。” “你想死？”波本看着她被染红的衬衫，一脸怪异，她这不是去输血，是输命去的吧？ “好啊。”同一时间，琴酒冷笑一声，开口，与波本不同的是，他唇角带笑地同意了她的提议，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于是，波本一脸懵地看琴酒两人与一群医生进了手术室，转头看向默默不语的伏特加：“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伏特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目光落到手术室门口，摇头叹了口气，有些不确定道：“小矛盾吧？” 小矛盾？小矛盾值得要命？波本表示不信，但能确定的是，他们两个关系肯定不简单。 手术室内。 验血结果刚出来，还没开始手术，牧卿云从病床上下来，取出了几根消过毒的银针，快准狠地扎过琴酒身上的几个穴位。 医生第一次见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不过大人物没阻止，他们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希望不会影响他们施救。 琴酒微闭眼，呼吸平缓了不少，刚才药物麻醉确实一点用都没有，他本来在忍，但现在却能清晰感觉到身上有些麻醉感。 “先输血库里的，不够就让附近医院尽快送来。” 艹，他有病，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再睁眼时，琴酒冰冷的目光落到离他最近的医生身上，后者想也不想连忙点头，示意旁边的护士出去联系，手术才正式开始。 见此，隔壁病床的牧卿云默然，拒绝了动手术，单手支着下巴，看一群医生忙着取子弹，血袋里的血越来越少。 “取我的。” 将近十分钟过去，眼见琴酒支撑不住昏睡过去，牧卿云直接越过琴酒改了命令，见医生不敢动，无奈亲自动手。 也就两张病床一开始为了输血方便距离较近，牧卿云虽有些虚，但还是动作熟练地上了仪器，回到病床上斜靠着桌子。 又过了十几分钟，牧卿云呼吸越来越微弱，恍惚中听到有人说血到了，手臂一轻，她知道，是输血的仪器被卸下来了。 好在，由于她一直十分安静，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都忽略掉了她，没有人发现隔壁床斜靠着桌子的女孩没了呼吸。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是否使用复活点复活？是，否。 是。 飘在半空中的牧卿云长呼一口气，其实魂体状态还是挺舒服的，她甚至想这样飘出去玩一圈。 “刘医生，她……她好像死了。” 安置好琴酒那边的血袋，手术也平稳进行中，小护士后知后觉地想起隔壁床的人，探了下呼吸，脸色煞白。 “……这是她自己做的，和我们无关，”小护士口中的刘医生沉默片刻，将小护士喊至身边，低声提醒周围一句：“专心手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见他们全心投入手术，并没有靠近自己尸体的意思，牧卿云放心地以魂体状态飘出手术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附近的伏特加。 “伏特加？” 听到声音的伏特加一僵，这种凉爽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西拉的鬼魂就在他旁边飘着，他想喊救命，并不想见鬼。 如果不是发现伏特加突然紧绷，牧卿云还真以为他听不到自己魂体的声音呢，轻呵一声，在医院闲逛起来。 医院地上只有两层，一楼三个手术室，二楼主要是住院部，设备没有内部的先进但也齐全，晃了一圈没有半个异常的人。 中途，牧卿云算着时间提醒伏特加了一句，银针该拔了，见他行动才又去地下一层转悠。 不过，这种地方，不是她嫌弃，要真是卧底被安排来，也会想尽办法爬出去吧？ 半个小时到，刚飘出办公室门口的牧卿云再睁眼，轻盈的感觉已经消失，虽说两处枪伤完好如初，但失血后浑身的虚弱感让她有些无力。 若非波本见了她进手术室，她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因此只恢复了一下伤口。 第35章 果然还是想一枪崩了她 睁开眼，身上盖着的被子，以及周围熟悉的白色，无一不说明了她现在不在手术室，应该也不是太平间……吧？ 牧卿云想到这里，猛地清醒，有了起身的力气，只是刚坐起身，就对上了不远处伏特加有些幽怨的眼神。 “这里是病房，大哥还没醒。” 牧卿云顺着伏特加的眼神看过去，身着病号服的琴酒看上去比平时少了些冷冽，血袋还在输，不过旁边挂着透明的待输液。 听着仪器的声音，琴酒现在的情况很平稳，只需要等他醒过来就好。 “银针呢？”牧卿云靠着病床边，收起伏特加递来的银针，听到轻响看向门外：“伏特加，把她还有刚才手术室的人带过来。” 没多久，十多个人全部挤在病房里，用震惊而又恐慌的眼神看着“诈尸”的某人，尤其是刘医生两人，满脑子都是他们完了。 “看着我。”牧卿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蛊惑的味道，对视的瞬间，十多人眼神变得呆滞，犹如提线木偶般没有了情绪。 “我死的事还有谁知道？”见他们齐齐摇头，牧卿云勾唇催眠他们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事，而死亡也改成了抽血过多晕倒：“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我需要输血。” 目睹整个过程的伏特加：还好我好奇心不强，离得远。 在牧卿云输到第三袋血袋时，琴酒终于醒过来，墨绿色的瞳孔闪过一瞬的迷茫而后迅速清醒。 “大哥，你醒了？” 伏特加惊喜的声音响起，牧卿云睁开微闭的双眼看去，琴酒轻嗯一声，感觉到另一抹视线，下意识警惕，目光从伏特加身上略过，落到血袋上顿住。 “死过了？”琴酒看她穿着干净的休闲服，一扫之前半身血污的样子，联想到第一次她重生后伤势恢复，很容易便猜到她刚死过。 “嗯哼，顺便完成这个月的死亡指标，”牧卿云心情较好，挑眉戏谑地看向琴酒：“你呢，感觉怎么样？” “死亡指标？”琴酒忽略了她后面的戏谑，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她还有每月还有死亡指标，再说绑架枪杀、车祸、失血，怎么看都死的不轻松吧？ 伏特加未等牧卿云开口，借口上厕所离开了病房，他觉得大哥说得对，人不能太好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牧卿云见此，微耸肩，回过头将死亡指标的大概说了一遍，对于琴酒提出的无痛死亡，思索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她现在可以选择每个月无痛死亡完成指标，但越到后面，对于非无痛死亡的接受程度也会越低，那么最终等待她的就是精神崩溃。 “能走吗？”琴酒收起手机，拽掉了身上的仪器，缓慢坐起身，看向正在输血的牧卿云。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你的情况糟糕一点，”牧卿云随手拔掉了输血的针头，站起身，微靠着床边的桌子，侧头看着琴酒站起来，突地轻笑一声： “第一次看你受伤的样子，我比想象中的淡定。” 琴酒松开了扶着桌边的手，摩挲着刚才小指处一闪而过的凉意，抬眼瞥过对面眉眼带笑的人，轻嗤一声，淡定？他还真没看出来。 牧卿云目送他走进病房内的换衣室，挪坐在病床上微微摇头，她真的很淡定了，一没锁着琴酒，二没杀了赤井秀一。 在身上的疼痛平缓下来时，牧卿云便知道琴酒换好了衣服，面色如常地站起身，下一秒就见琴酒全身黑衣地走出来。 丝线共享的只是一半痛觉，待琴酒两处伤口愈合便会自然消失，只是，她没想到这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实时监控。 毕竟，她对于各种痛感最有经验，而这种经验让她不用想就知道琴酒大概在做什么，好在，琴酒应该没想到这一点。 “回米花町。”琴酒绕过抬手欲扶的伏特加，缓步朝门外走去，除了速度略慢一些，看不出一丝刚经过手术的痕迹。 “是，大哥。”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半步，再看一眼旁边脚步轻慢的西拉，心底暗叹两人的恢复速度。 车内，见牧卿云靠着车座合眸假寐，琴酒手上动作一顿，摩挲着手机屏幕，垂眸看向空空如也的尾指，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如今有一根丝线缠着。 一次性共享丝线吗？他记得这是她月影岛之后得到的奖励道具，不过，也就是她，能把奖励用成惩罚。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开始牵引起他的情绪，他潜意识的警惕仍在，可似乎没能挡住她。 琴酒微皱眉，回想起与她并不多的相处，闭上眼陷入沉思。 之前，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为了各种目的故意接近他的人，其中也不乏有人以命换取信任，只是，下场都不是很好。 但她，用命换取信任？ 只要他不太过怀疑她，她好像从来不在乎他是不是信任她，做事随心所欲，不仅威胁他，时不时不听他的话，还朝他动手。 这么一想，琴酒微微磨牙，他就该趁她睡车上的时候，一枪崩了她。 假寐的牧卿云疑惑睁眼，奇怪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琴酒，如果她没感觉错，刚才他好像想杀了她？ “大哥，到了。” 伏特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牧卿云朝外面瞥了一眼，是披着药物公司外皮的组织医院，这里仅接待核心成员，安全系数很高。 至于那个做过手术的小医院，再过几天，估计就会人去楼空，安全系数不够就用隐蔽性来凑。 由于这一路的颠簸，到医院时，琴酒手术后的伤口已经开始渗血，医生又处理一番后，才正式住院。 “刚才想杀我？” 牧卿云站在病床边低笑一声，手中把玩着匕首，目光随着匕首的转动而移动，从伏特加的角度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是，伏特加刚想上前阻止，就见人已经将匕首塞到了大哥手中，于是，默默收回了半伸出去的脚，转身离开病房。 “再不动手，我可就准备走了。”牧卿云瞥了眼关上的门，收回视线，见琴酒未动手，微俯身凑近匕首。 琴酒脸色微黑，随手将匕首放在了枕头旁边，凉凉地瞥她一眼，才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滚。” 听到熟悉的中文，牧卿云起身挑眉，轻笑出声，留下一句“那我走了”，挥手离开，至于匕首，就当探望礼物了。 琴酒：果然还是想一枪崩了她。 第36章 野营寻宝 “怎么了？” 柯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牧卿云攥着手中的塑料袋，缓过片刻后，抬头扯出一抹微笑：“没事，只是刚才肚子有些痛。” 果然，不管是晕车还是痛苦忍受力降低，都是小孩子身体的原因吧，不过，是都这样，还是药物？ “真的没事？”柯南犹疑地看着面前脸色微白的水怜儿，见她点头，叹口气腾出手拿过装有食材的塑料袋：“好吧，不过，难受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 正巧，阿笠博士挑好了东西，听到柯南的话，语气略显关心，不过牧卿云面色已经恢复，去医院的事便不了了之。 第二天，是阿笠博士带几个孩子去野餐冒险寻宝的日子。 “柯南，你知道宝藏是什么吗？” 步美双手抓着背包的带子，快走几步到领头的柯南旁边，无聊又有些好奇。 “宝藏是什么，这我哪儿知道啊。”柯南无语地看向旁边一副认真模样的水怜儿，总有一种一个大人带一群小孩的错觉。 元太和光彦闻言讨论得起劲，感觉到柯南视线的牧卿云抬眼时，柯南已经将目光落在了藏宝图上，倒是步美又和自己说起了话。 “宝藏啊，阿笠博士的纪念品、信纸、珠宝……一切都有可能。” 柯南半月眼，这个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 正走着，柯南停下来，前面是一座老旧的吊桥，随风微微飘荡，看上去随时有断裂的风险。 作为侦探团最小成员，牧卿云被安排在了中间，前有吉田步美，后有小岛元太，虽然多了一个她，但事实证明桥的质量还是很好的。 至少，圆谷光彦踏出最后一步前，桥绳并没有完全断开。 “呼，吓死我了！”圆谷光彦坐在地上，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博士选的什么路，刚才他差点就掉下去了。 休息片刻后，几人又跟着柯南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遇到了手拿地图、带着铁铲的两个男人。 对于剧情的进展，牧卿云只在旁安安静静地看着，腹部和腿部的疼痛告诉她，琴酒从早上开始就离开了医院。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是组织不做人，还是琴酒太敬业，不过，好在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知之明的，没搞什么大动作。 “这么高，我们要爬上去吗？” “元太，到了这里，我们不能放弃的。” 牧卿云抬头看了一眼陡峭的斜坡，先一步握住了铁链，在众人惊讶目光中，缓慢但又十分坚定地向上攀爬。 “怜儿都上了，我们可不能被比下去啊！” 步美刚说完，柯南紧追而上，这一幕刺激了另外三个人，于是犹豫不决变成了争先恐后，很快便都拽紧铁链跟上。 “喂，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啊？” 柯南一脸怪异，这人从早上就开始比较安静，可刚刚居然表现得这么积极，是真的对宝藏很感兴趣？ 感觉到前面的人停住，柯南刚抬眼，一个滑溜溜的尾巴扫过他的脸，仔细一看，她抓住了一条蛇，准确来说，她抓着蛇，蛇咬着她。 瞳孔一缩，刚准备帮忙将蛇弄掉，就见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瘫软下来，被她扔到了斜坡下面。 “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听到下面步美的惊呼，柯南嘴角抽 动，他觉得他应该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倒霉还是蛇倒霉。 到达斜坡上后，三个孩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尽管被告知那条蛇无毒，也还是有些后怕，见水怜儿受伤，步美还拿出了小型医药包包扎了一番。 不过，小孩子包的蝴蝶结也是有够丑的。 又经历了几个斜坡后，五人终于到了被破坏的双箭头指示牌附近，由于并未过河，生火和荡藤蔓直接被略过，但也没有比原剧情快多少。 “太阳指针，朝着时间同方向的东方前进。” 柯南很快便利用手表确认了方向，牧卿云余光瞥了眼后方，装作没看到后面的两个尾巴，轻叹口气再次跟着大部队前进。 经过了高树，走过了废弃的酋长之家，夕阳已经西斜的时候，五人才到达埋藏宝藏的附近。 “从天之水与天之石的交界开始走五步。” “天之水是什么啊？” 身后步美几个人不停地猜测起天之水，柯南皱着眉观察起面前的五根石柱，脑中思索着英文字母。 “天上的石头，是星星吧？” 水无怜怜擅长解密，这个柯南是知道的，听到这句话，再看成“w”型的五根石柱，突然眼睛一亮，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我知道了！”柯南从树上下来，兴冲冲地解释了一遍天之水和天之石，随后带着几人来到一块刻有“p”的石头旁：“我们向前走五步，就能找到宝藏了。” 牧卿云眸光闪过一片暗芒，落后半步，看着几人向后跳，地洞露出来，才慢悠悠地跟着走进去，后面的尾巴也忍不住兴奋悄悄跟上去。 “哇！”三个孩子看到漂亮的珠宝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激动地抱着欢呼起来：“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抱歉这个时候泼你们冷水，快点把你们手中的东西给我！”高瘦男人嘴角狞笑，叼着一根有些皱的烟，烟味飘散在空中，难闻极了。 牧卿云皱着眉捂住口鼻，这一举动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正好看她距离自己最近，便想伸手抓住她，杀鸡儆猴。 “砰！” 柯南顿住了关手电筒的动作，瞳孔放大，脑子嗡的一声，目光呆滞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几个孩子在场，怒吼一声：“你在干什么？杀人吗？！” “杀人？”“他死了吗？”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柯南的话在少年侦探团还是很有权威的。 听到步美几个人的话，柯南回归了理智，连忙跑到倒地的男人面前，探了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迷药而已，”牧卿云看到步美几人害怕地看着“尸体”，眼眶瞬间布了一层薄雾，泪说流就流，声音也带了些许抽噎：“我没有杀人，柯南欺负我。” “柯南，你怎么能冤枉怜儿呢？”面对可怜兮兮的水怜儿，光彦反应最快。 “对啊，还不快向怜儿道歉！”元太也紧跟着上前，拳头砸在了柯南的头上。 “怜儿别哭，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的。” 听到柯南的道歉后，牧卿云抽噎着抹去了泪水，但对于步美说的相信，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刚才柯南说她杀人的时候，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相信的快，对杀人的害怕和恐惧都快溢出来了，不过小孩子嘛，她也可以理解。 第37章 琴酒飘了? “哎，他为什么会晕倒啊？” 误会解除后，三个小孩子很快就将事情抛之脑后，转而好奇地看着地上晕倒的人。 就在这时，之前遇到的胖秃男人咒骂的声音渐近，显然是在上面等的不耐烦，下来看看情况。 几人紧张起来，柯南回过头看到珠宝袋子，关上了手电筒，轻嘘了声，示意几人别出声，然后拖过珠宝袋子，半蹲身子调好鞋子，看向出口。 “怎……啊！” 不得不说，柯南在黑暗中听声辩位还是很厉害的。 确定两个男人没有危害之后，一行人找到了阿笠博士口中真正的宝藏——一张工藤优作留下的纸张。 “……你们也许会从桥上掉进河里面，需要自己生火，自己抓鱼……” 柯南逐句地念着，步美三个迷茫地听着，感觉很高级但却听不懂的样子。 “工藤新一，”牧卿云状似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个名字，见柯南浑身一僵，不等他打断笑着道：“原来这是留给新一哥哥的信啊。” 听到是留给新一哥哥的信，步美三人有些纠结，那这个宝藏，他们是拿还是不拿？不过，既然是阿笠博士准备的，那应该是可以拿的吧？ 最终，五人带着一张纸和珠宝大盗的消息回了营地。 对于牧卿云来说，这次寻宝旅程最大的收获，除了柯南因愧疚而涨的信任度，估计就是涨了一天而变得十分可观的积分。 夜晚，旁边的吉田步美已经睡着，牧卿云有些无奈地捂着腹部，盯着帐篷顶部发呆，琴酒这是飘了吗？ “疼？” 传音刚接通，牧卿云还没说话，对面就传来琴酒的低笑声，语气戏谑，似是对这通传音早有预料一般。 “疼？”牧卿云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些水怜儿的稚嫩 奶音，但却莫名让人能感觉出一丝凉意：“等着。” “唔，怜儿，你要出去吗？”吉田步美被旁边的动静吵醒，揉揉迷糊的眼睛，看着站起身的水怜儿：“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 这里周围还是很安全的，听水怜儿这么说，吉田步美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见此，牧卿云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 若不是她回自己的身体后，系统会自动回到系统空间，她也不必这么麻烦出来找个方便的位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侦探的直觉，系统版水怜儿刚登场没两秒就正对上跟上来的柯南，最后以柯南被下痒痒粉结束。 而另一边，牧卿云易容缩骨成了西拉，眨眼之间来到某酒吧外巷，初春的晚风丝丝缕缕地吹着，即使穿着外套仍觉得有些单薄。 刚进入酒吧，牧卿云便看到了坐在吧台旁的琴酒，再扫向四周，好家伙，伏特加，波本，贝尔摩德，基安蒂，科恩……能集齐的全齐了。 如果这时候来一句，我是警察，举起手来，那画面一定很美。 “这是，组织年会呢？”牧卿云径直走向吧台，随手调了一杯较烈的鸡尾酒，入喉的感觉还不错。 “想毁灭世界？”琴酒凉凉瞥她一眼，他都没喝这种烈酒，她倒好，一上来直接调，不怕疼还是不怕醉？ 波本走近，听到这话微挑眉，西拉这家伙果然不是人吧，乌鸦嘴不说，昨天的枪伤，失血再少，抽血也该抽死了吧？ “之前只是有些不熟练，现在……”牧卿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波本，见他突然后退半步，微勾唇角：“波本手中的酒杯，碎。” 波本下意识握紧了酒杯，一秒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刚松口气，西拉又重复了一遍，咔擦，酒杯突然就碎了。 悄悄注意这边动静的几人：！！！ 被酒水染脏衣袖的波本嘴角一僵，转身离开，他得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至于西拉，他是吃饱了撑的再去招惹。 “所以，来，干杯，看我们谁先喝醉？”牧卿云轻碰了下琴酒手边的酒杯，唇角笑意轻浅，一副漫不经心之状，饮下了杯中剩余的酒水。 琴酒摩挲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她过来是阻止他喝酒的，结果是让他陪她疯？ “试试？”琴酒眸中无一丝退意，唇角微勾，接下了这个看似疯狂的“挑战”。 随着琴酒饮下剩下半杯酒，两人虽面色不显，但腹部传来的更加强烈的痛感十分清晰。 “接着喝？”牧卿云眸间闪过一丝疯狂，随手挑了一瓶40度的琴酒，推向对面，自己也拿了一瓶，换了新酒杯倒入，一口饮下。 “大哥……” “怎么？你也想喝？”牧卿云轻笑一声，挑了一瓶度数最高的伏特加，随手丢到他手里：“这里多的是。” 伏特加见大哥又喝下一杯，轻叹口气退回原来的位置，大哥和西拉疯起来，他一个都管不了，只希望，大哥心里有数吧。 琴酒这是在拼酒？ 不远处的贝尔摩德眸中划过一抹异色，转头间看到刚换过衣服的波本走来，面上是一副惊讶却又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贝尔摩德的问话，波本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伏特加三人，收起视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贝尔摩德：“应该是闹小矛盾了吧。” 贝尔摩德：我问的是这吗？ 而吧台这边，牧卿云手指微蜷，眉眼间的笑意更浓，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于是，扔了酒杯，酒瓶轻抵唇角，微扬脖颈，不过片刻便喝下了大半瓶。 见牧卿云看过来，琴酒不喜欢直接用瓶喝，只又倒了一杯，喝的速度也慢了些，看起来似乎处于下风。 而在琴酒喝完一杯后，牧卿云微微眨眼，又喝下了瓶中所剩不多的酒，不多时，眸间弥漫起了一层薄雾，偏偏眼尾泛着红，让人分不清是醉意还是疯意。 “醉了？”琴酒见她异样，又轻抿一口才将酒杯放下，剔透的酒液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漾起的波纹还未平静便被另一精致微凉的手指握起。 “琴酒，”牧卿云带着丝丝笑意低喃一声，斜倚着吧台俯身靠近琴酒，手中的酒杯送至琴酒唇边，语气温柔蛊惑却又带着凉意：“你喝的可还不够呢～” “如果，我说不想喝呢？”两人的距离很近，琴酒薄唇微抿，对上她魅人心魄的异瞳，里面仿若灿若星河，却又如地狱般深不见底，让人沉沦，一时乱了几分心跳。 “很疼吗？”牧卿云微直起身，眸间犹如一泓清泉，清澈纯净，语气也是透着真诚的关心，可下一刻，酒杯倾倒：“可我觉得，还不够呢。” 第38章 醉酒的西拉 比起喝下去，直接将酒倒在伤口的刺激无疑更大，而倒酒的人却面带无辜，漫不经心地动作仿若事不关己一般。 随着杯中不多的酒液连成细线落下，凉意透过布料渗进伤口，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琴酒下意识抓住她握着酒杯的手，阻止剩余的酒水继续洒落。 与此同时，牧卿云感觉到腿部传来的剧痛，微微歪头，见面前的人想夺自己手中的酒杯，左手先一步夺回来直接一饮而尽。 “西拉！”琴酒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看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抬眸便对上一双无辜迷茫的眼神，他记得她发病并不会发成水无怜怜。 所以，她这是真醉了？ “呜。”听到旁边琴酒的声音，牧卿云左手一松，手边的酒杯摔落在地，抽出右手捂着虚无的伤处，靠着吧台微蜷着身子呜咽一声，垂着头的模样委屈又可怜。 “疼？”默了片刻，琴酒嗤笑一声，自己弄的还委屈上了！ 不过，见她时不时呜咽一声，根本无法交流，抬眼看向伏特加：“拿杯温开水过来。” 没过多久，伏特加端过一杯温开水，琴酒接过后放入一颗醒酒药，微晃两下，见完全融化，刚伸手递到牧卿云手中，变故突生。 “砰！”“叮！”“大哥！” 面对牧卿云突然的攻击，琴酒腿部微曲，反应迅速地拿出匕首抵挡，两个匕首在面前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刚才呜咽可怜时不同，现在的牧卿云出手狠辣，招招取人要害，陌然的眼神中染着疯狂，就像一个夺命的杀手。 好在，两人痛感平分共享，两人所受的影响差不多，再加上她只是本能攻击，琴酒一时之间落不了下风。 而这边的打斗很快引起了酒吧其他人的注意，身手好的人立刻加入了战局阻止西拉，于是，两人的打斗很快变成了“大混战”。 眼见牧卿云片刻便伤了三个组织成员，琴酒沉着气看准时机，一把攥住了她握着匕首的手腕，刚准备夺过匕首，肩部轻微一痛。 低头看去，她反应倒是快，直接又取出了另一个匕首，但却只刺破了他肩部的衣服，刀尖抵着皮肉，却未划破半分。 “琴酒？”牧卿云杀气一滞，鼻尖微微动了动，眼中有了些许迷茫，左手的匕首不再刺入，微一松手，一把匕首到了琴酒手中，一把掉在了地上。 “是我，把醒酒药吃了。”琴酒将匕首丢给一旁的伏特加，回过头见人窝在自己颈肩附近轻嗅，似乎想通过味道辨别，不由得好笑。 不过，他可没忘记她刚才的杀伤力，微推远了些几近靠着他的牧卿云，又拿出一颗醒酒药，得让她赶紧醒酒，不然这家酒吧估计都得被她拆了。 “滚！”曾经的场景与现在混合，牧卿云气息不稳地挥掉了琴酒手中的药，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天天致幻药，烦不烦？” 周围一片寂静，琴酒深吸一口气，更加坚定了以后不让她碰酒的决心，她发起酒疯一般人真的招架不住。 就在琴酒想使用强硬手段时，面前的人突然放弃了挣扎，像看着假琴酒却又有些熟悉的人一般，语气淡淡没有波澜：“药片还是针剂？” 以防再发生变故，琴酒立刻拿出了第三颗醒酒药，牧卿云看到白色药片，伸出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接过，熟练地张嘴咽下。 吃过醒酒药的牧卿云异常平静乖巧，被琴酒牵着回到了吧台坐着，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反抗，周围人见此松了一口气，各自散开。 不过片刻，牧卿云眸间有了一丝波澜，打量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还有吧台多出来的两把匕首，陷入沉思。 “酒醒了？刚才挺厉害的，十几个人压不住你一个，”琴酒轻呵一声，见她似乎想起来，目光扫过几个受伤的人：“他们的医药费，从你账上扣。” “知道了。” 牧卿云抿唇，丝毫不想回忆起刚才的黑历史，经历了第一次醉酒发酒疯后，她觉得她短时间内都不想接触酒了。 虚无的伤口在发痛，牧卿云只想自闭，那个蜷着呜咽得可怜巴巴的是她自己吗？她为什么要想起来这么丢人的一幕？ 沉默片刻后，牧卿云看向刚处理过伤口，端过温开水喝的琴酒，目光移到吧台上动了没多少的酒水。 琴酒见她视线落在酒上，凉凉瞥她一眼，随手将酒水收起来，拿出六颗醒酒药推向她手边：“醒酒药，以后多备，当然，不能喝酒就少喝，这次是在组织，才没什么大事。” 牧卿云抓起药板微微攥紧，虽然她醉酒时是喝了一些他杯中剩下的酒，但她看那瓶酒是想喝的意思吗？ 不过，看在他刚处理好伤口的份上，牧卿云放弃了初来时让他喝进医院乖乖躺着的想法，收起醒酒药后，若无其事地擦拭匕首上的血迹。 见她如此，对于她的想法，琴酒能猜到大概，薄唇微抿，目光移向别处，眸底却染上了一丝笑意。 牧卿云收起擦干净的匕首，抬眸顺着琴酒的目光看去，伏特加和波本、贝尔摩德他们正坐在一起，似乎在谈论什么。 “西拉怎么了？” “西拉……”伏特加突然意识到不对，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掩饰性地端起酒杯，目视前方的桌子：“西拉对大哥真好。” 伏特加的演技还真是有够差的，牧卿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挑眉看向他：“抱歉，刚才伤到你了，不过，你从哪里看出我对他好的？” “没事，皮糙肉厚。”伏特加摇头，扯着嘴角一笑，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的问题，不是他不说，实在是说她寻仇他都信。 牧卿云过来的目的不是他，自然也不介意伏特加避开问题，指尖在桌上轻点，最终选了一种酸甜的果汁，而后看向打量自己的波本：“听说你最近在调查赤井秀一？” “……嗯，他藏得很深，我还没查出多少东西。”波本微扯嘴角，露出勉强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拒绝分享自己查到的情报。 “那正好，”牧卿云抿了一口果汁，仿若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一般，借着口袋的掩护取出了一张纸交给波本：“我这段时间没空管他，交给你了。” 昨天离开医院后，她便立刻去查了赤井秀一以及那十几个活着离开的人，除了三个fbi，其他均是公安的人。 近十个公安的人身上顶多有些轻伤，而当时被她重点照顾的赤井秀一，本人中了两枪，左腿间接因雷被树砸骨折，旁边的同伴被她临走前的一枪射杀。 虽然她不知道赤井秀一有没有后悔开那最后一枪，但不管怎样，她觉得他现在一定恨极了她。 第39章 琴酒在嘲讽她吧? 波本展开纸张，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信息，其中大部分和他查出的重合，不过也有一些他正在调查的细节以及忽略的地方。 或许她“巫女”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差点忘了她搜集情报和观察力也是一流，居然还以为她是想要自己共享情报。 “你想做什么？”将纸上的信息记住后，波本随手将其丢入一杯柠檬汁中，见其完全融解后才看向似在思索的西拉。 不管这个情报准不准，他都不相信西拉会是无偿提供情报的家伙，更别提两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了。 “除了他，那天还跑了十几个人，你觉得我想做什么？”牧卿云饶有趣味地盯着波本的反应，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公安，虽不熟，但也是他以前的同事呢。 “……赶尽杀绝？”莫名地，波本觉得她在那天被堵的时候，就把所有人给记下打算事后算账，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听波本这么说，牧卿云摩挲着杯壁的手顿住，眸中划过一抹沉思，片刻后抬手轻摇食指：“杀心别太重，枪法不准的，要半条命就够了。” 提起枪，波本目光落到了西拉那日中枪的地方，可刚才醉酒时，她的反应倒更像是与琴酒受伤的地方相同。 贝尔摩德前一天晚上与琴酒不欢而散后，并没有参与第二天的行动，不清楚西拉受伤，但对于琴酒受伤的事还是知道的。 “看起来，你跟琴酒的关系很好，之前认识？”贝尔摩德瞥了一眼吧台那边，琴酒正在与人联系，收回视线看向西拉，目光中的好奇与趣味清晰可见。 “听说你很得那位看中，他没告诉你，我是为了琴酒才来组织的吗？”牧卿云对上她的打探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些狡黠，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贝尔摩德默然，她觉得西拉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而牧卿云见她这副反应便了然，看来是没告诉过了。 得到答案的牧卿云刚收回目光，冷哼声和“渣女”的低骂声传来，抬眸看去，是不远处的基安蒂在骂她。 果然，“欺负”过水无怜怜的西拉，在基安蒂那里很不受欢迎，牧卿云觉得心情复杂，不过面上还是略带不满地轻哼一声： “渣？我只是心怀天下，想给好看的哥哥姐姐们一个温暖的家罢了，这怎么能叫渣呢？” 好家伙，说的好听，不仔细听还以为她在做什么伟事，众人震惊，原来西拉渣的这么理直气壮吗？ “渣琴酒，你就不怕死无全尸？” 结合前面的话，几人成功被西拉的话带沟里，波本都有些佩服她的勇气，有渣的想法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琴酒小弟的面说出来。 牧卿云微一愣，她说的是渣水无怜怜，什么时候说要渣琴酒了？ “渣我？”牧卿云刚要开口，琴酒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低沉微哑中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走近后垂眸对上西拉的异瞳：“所以，刚才是在勾引我吗？” “如果是勾引，那琴被勾到了吗？”见琴酒这么问，牧卿云唇边带笑，并不急着反驳，甚至还饶有趣味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如果啊，琴酒敏锐地捕捉到了牧卿云这句话中的重点。 “如果我点头，你现在想的就是杀了我吧？”琴酒轻嗤一声，眸间淬了几分冰冷，虽是嘲讽般的话，但说出的话却让周围几人震惊。 “怎么会？”牧卿云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琴酒言语间的淡漠嘲讽，只是抿过一口果汁，眸底微闪：“我只会杀了琴酒喜欢的人，怎么会杀了琴酒呢？” “那你可得离我远点儿，免得哪天就自杀了，”琴酒留下一句莫名的话，稍后退半步，路过伏特加停留一瞬：“伏特加，走了。” 伏特加立刻放下了酒杯应了声是，心中略有些忐忑，大哥现在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吧？这应该算是失恋……啊，不对，大哥就没恋过。 所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而听过琴酒态度模糊的话的牧卿云陷入沉思，他那句话是嘲讽吧，可好像听着有些熟悉，但却很不对劲的样子。 突然，她想起以前好像喜欢过一只全身雪白的猫，然后养父当着她的面把白猫剥了皮，说杀手不能有任何亲近、喜欢的东西，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原话好像是—— “那养父可要离我远些，万一哪天也被列入清单，是剥皮，还是做成人彘油炸呢？” 那时她还不太擅长控制情绪，抱着抢过来时已经血肉模糊的肉团，说了这么顶撞养父的话，结果就是被鞭打了三十鞭，顺便关起来饿了三天……而已。 “琴…酒…” 突然涌进来的记忆，与琴酒的话何其相似。 所以琴酒是在嘲讽她吧？嘲讽她多管闲事…… 牧卿云紧锁着眉咬紧牙关，忍受着脑海中剧烈的撕裂感，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手心滴落。 脑海中两种声音的碰撞，逐渐让牧卿云模糊了意识，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三年。 而在旁边的波本几人，还没从琴酒那番话回过神，就见西拉垂着头，身体微颤，仿佛在经受巨大痛苦一般攥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仿佛也毫无知觉。 “西拉…这是怎么了？”伏特加一走，波本变成了离西拉最近的人，见西拉这样，他感觉身边仿佛坐了个炸弹，顿时有些慌。 “谁知道？”贝尔摩德能看出来西拉易过容，见她似乎意识有些模糊的样子，第一反应是想揭下她的易容，看她到底是谁。 不过，想到她耍酒疯的样子，默默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至少在她毫无意识之前不能碰她。 “要不，联系一下琴酒和医院，看他怎么处理？”一直安静的科恩突然开口，旁边与西拉有些不对付的基安蒂也点头赞同。 毕竟同为琴酒的手下，再有矛盾也扯不到人命上，但这里没有几个能打的，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不要轻易碰她。 不过半分钟后，随着“咚”的一声，牧卿云完全昏迷，倒在了临时并起来的几张椅子上，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其他几人几乎以为西拉已经没命了。 第40章 昏迷的西拉 “你想干什么？一会儿琴酒可就回来了。”波本刚联系过琴酒，回过头就见贝尔摩德靠近西拉，手已经伸向了西拉的脸。 “只是看一下西拉的真容而已。”听到波本的话，贝尔摩德并不在意，相比于其他，她更好奇易容术与她不相上下的西拉到底是谁。 但由于先前的事情，即使西拉已经昏迷，贝尔摩德依旧很是谨慎，先是小心地碰了一下西拉，见她没有反应，才开始继续动作。 片刻后，贝尔摩德看着西拉与刚才一般无二的第二层易容陷入了沉思，只是，还不等她再有什么动作，琴酒已经赶到。 “贝尔摩德，你在干什么？”琴酒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身后伏特加提着紧急医药箱，带着两名医生快步上前。 “怎么？紧张了？”贝尔摩德站起身给医生让出位置，夹出一根香烟点过叼在嘴边，挑眉看向琴酒：“你居然还会有心，可惜，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是悲剧。” “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与你无关。”琴酒直接越过了贝尔摩德，坐在一旁等医生检查的结果，相似的话他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早已不复夜幕刚降临时的热闹，基安蒂和科恩也在琴酒来之前离开，因此，仪器的电子声在静谧的气氛中格外明显。 “她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昏迷？”沉默中，伏特加最先沉不住气，医生刚停下动作，立刻站起身问出了众人的疑问。 两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被推出来，略作犹豫后开口：“生命体征降到了最低点，伤口没事，昏迷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精神方面受到了某种刺激。” 闻言，伏特加三人看向琴酒，后者得知她昏迷的整个过程后，眉头微皱，试着传音却能明显感觉到一种阻碍，最后更是直接断了绑定。 “去医院，”琴酒心下一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抹去星星点点的血迹后站起身：“让那边做好准备。” 天色已经不早，波本两人见他们带人去医院，酒吧恢复了冷清，便也都各自离开。 医院里，经过一番救治，西拉的生命体征稳定在了正常水平，只不过人仍旧昏迷，而且看样子短时间不会清醒。 与此同时，医生口中短时间不会清醒的牧卿云，睫毛微颤，恍惚中听到了旁边的说话声，缓缓睁开了淡漠中带着些迷茫的双眸。 瞥见病人醒来的医生：啊这，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是医院？”牧卿云刚醒来，嗓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余光看到琴酒，心中的警惕稍散，坐起身揉着眉头缓解余痛：“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见她醒过来，琴酒略放下心，随手打发了医生，才垂眸看向病床上坐着的人：“我也想问你怎么回事。” 他刚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了西拉昏迷的消息，交易时间不得不临时推迟，不过主动权在组织手中，影响并不大，只是……他的心有些乱。 对她来说，他的些许好感真的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吗？ “咚咚。” “大哥，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伏特加敲门后自然地走进病房，余光突然注意到沉思的西拉，脚步微顿，放轻了动作，将东西交给琴酒。 牧卿云回过神，手指微曲摩挲着包扎的纱布，目光略过房间内多出来的人看向琴酒，沉吟一声：“记忆被我自己模糊了，我只大概记得……你是不是威胁过我？” 琴·威胁人·酒：？？？ 他哪一句是威胁？而且，真论威胁的话，似乎也是她在威胁他。 “没有，你猜错了。” 琴酒听到她的疑问，便明白了她的记忆有多模糊，心底微不可察地松了几分，坐在病床旁解析起刚拿到的u盘。 闻言，牧卿云迟疑着点头，也没有再深问，而且，既然她自己潜意识决定模糊掉记忆，虽然深扒还是能想清楚，但她从来不会去扒。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自我保护机制，她现在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完全就只会是一个见人就杀的疯子。 “昏迷的原因啊……”牧卿云本以为话题过去，没想到琴酒扫过u盘内容后，又侧眸看向自己，眼中的意思清晰可见，想了想道： “我当时应该是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件事，和养父说过类似你说的话，嗯……他向来喜欢毁掉我看上的东西，我模糊记得下场不是很好。” 说到这里，牧卿云看向琴酒的目光有些奇怪，她到底对琴酒做了什么，他才会说出类似招恨的话？ 或许是牧卿云根本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琴酒瞬间就看懂了她眼中表达的意思，墨绿的眸子多了一丝戏谑，她还真了解她自己。 不过，仅是想起了之前的记忆吗？他觉得应该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合上电脑微转向病床正欲开口，琴酒想起伏特加还在一旁，略作思索后，安排了些简单的任务将其支开。 “你很清楚你被洗脑过的事实吧，”琴酒淡然而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常识性的小事，眸中的认真也尽数被漫不经心遮掩，显得有些随意： “我不知道谁洗脑的你，为什么洗脑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不准备摆脱？”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琴酒对牧卿云的情况有了大概的猜测——她肯定被什么人洗脑，而且内容和他有关。 但对于那个世界的牧卿云来说，琴酒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动漫人物，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洗脑方向，而且毫无用处。 而牧卿云在听到琴酒说洗脑的时候，微微一愣，再一想组织也有催眠与洗脑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利用科技，便瞬间了然。 “洗脑是养父的想法，”牧卿云靠在床边，目光避开琴酒落到缠绕着的白色纱布上，被衬得有些脆嫩的手指把玩着轻薄的被单，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但说实话，他不擅长洗脑，是我把自己逼疯后才成功的，所以，我也算是洗脑的实施人。” 只不过是被迫的而已，因为她一日不通过，那个人就会关她一日，她怎么会愿意就这么死在那里面？ 所以在接受了现实后，她用尽了一切办法通关，洗脑过程残忍并且简单粗暴，再加上连她自己都参与了，准备摆脱？听起来不是很可笑吗？ 再说……“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更安全，更易利用不是吗？” 牧卿云收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转眸探究地看向琴酒，神色虽然略淡，却并无一丝蛰伏的冷意，仿佛只是好奇便问了。 而琴酒则是上下打量一眼，冷笑一声，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说的“安全”，微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你威胁我、对我动手的次数，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第41章 决裂与祝福 虽然但是，牧卿云觉得他在偷换概念，就算她偶尔会威胁他，也对他动过手，可相比起她带来的价值，这些不伤及性命的小矛盾……有这么重要吗？ 或许，琴酒最在意的其实不是威胁和动手，而是在人前组织高层的面子，所以才不满？ “万一有下次，我尽量等你落单？” 牧卿云这话一出来，琴酒差点没跟上她跳跃的思路，如果不是她满眼为他考虑的样子，他还以为这又是在威胁他。 “倒也不必，”等他落单什么的，听着就很奇怪，不过这样看来：“ 所以，你觉得是不想，还是做不到呢？” “为什么想要我摆脱洗脑？”牧卿云沉默半晌，声音略显低沉，眸中十分不解，明明维持现在这状，获益最多的就是他。 他能说看“琴酒”不顺眼吗？显然不能。所以贝尔摩德这时候很适合拉出来，毕竟，谁让她当时手那么痒呢？ 得知自己昏迷后，贝尔摩德趁机撕了自己一层易容后的牧卿云：……贝尔摩德，挺勇啊！ 这次谈话最终不了了之，牧卿云没有明确表态，琴酒也不指望她当场点头，现在只是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在琴酒离开后，牧卿云轻叹口气，瞥向窗外，嘴边的低喃声随风飘散，片刻，身形也完全融入了漆黑静谧的黑夜。 第二天，赤井秀一所在的医院又多了十多个伤员，每个人的腹部和右腿都各中了一枪，之所以抢救及时，还是因为凶手十分嚣张地把人丢在了医院附近。 于是，公安震怒，发誓要找出凶手，而凶手是谁，虽然十几个人没看清楚，但所有人都明白，肯定和那个组织的人有关。 赤井秀一甚至可以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那天救出琴酒，导致他们最终功亏一篑的狙击手，而且，想必ta与那次把他们几人逼进水路的，也是同一个人。 不过，没有经历过那次狙击逃亡的公安并不相信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伤了相距不近的十多人，只觉得这是团伙作案。 公安本就因巨大伤亡而有些迁怒赤井秀一，现在更是觉得他拿他们当枪使，误会因此产生，公安与fbi短暂的合作到此中止。 若不是赤井秀一坦言，他们的目标是覆灭黑衣组织，公安这时候都会考虑，把这群偷渡过来的人给遣送回去。 牧卿云此时并不知道公安和fbi决裂，她正在杯户的一家饭店，而这里正在召开一场庆祝宴，庆祝着名导演酒卷昭氏获奖。 只是，看着现场某人面上勉强的笑，转身阴沉下来的眼神，恐怕下一次，这里召开的就是直播间观众口中的追忆会了。 直播间几天没开，粉丝只是躁动些并没有掉下去多少，对此，牧卿云并不在意，她目前并不缺黑方气运。 而且，直播这么久，她也发现了，说是直播能增长黑方气运，但增长的部分除了对她有用，也就只能增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因此，她也佛系了，需要借助气运搞事时才开启直播，剩下的时候，看心情吧。 “克丽丝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本人看起来要比荧幕上的更加美丽动人。”牧卿云面上带着十分和善的微笑，左手端着一杯香槟，漫步走到了贝尔摩德身旁。 听声音，贝尔摩德本以为又是一个谄媚恭维的人，正想随口打发了，目光却注意到面前这个青涩男孩的右手，包了一层纱布。 再抬眸向上打量，蓬松的浅亚麻灰短发衬得少年更加乖巧，深棕色的瞳孔盈满笑意，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白皙而又精致的脸庞青涩却又自然流露出诱惑。 这种感觉，她只在西拉身上看到过，眸底的狡黠也毫不掩藏地揭示了面前人的真实身份——西拉。 “谢谢，你也很可爱。”贝尔摩德嘴角扯出勉强而又不失礼貌的浅笑，总觉得西拉在这种情况下找上自己不是好事，尤其是在昨夜之后。 除了盗一老师和同师门的另两位外，她没遇到过易容术能与她相当的人，所以，她怀疑西拉与老师有什么关系。 可却没想到西拉这么谨慎，易容后面还是易容，琴酒又来得这么快，结果得罪了西拉也没看到易容后面的真容。 虽然面前的人笑容温和，她甚至从中感受不到一丝恶意，但有了之前被水无怜怜报复的经验，她并不觉得比前者狠辣的西拉会这么和善。 “那我能邀请美丽的克丽丝小姐，与可爱的我一起共度美好的夜晚吗？”牧卿云举起酒杯，杯口轻碰了一下贝尔摩德手中酒杯杯壁，见她将酒杯放下，笑意加深。 泻了一晚上的效果还是很好的，现在的贝尔摩德比之前警惕了不少，不过，她是西拉又不是玩药的水无怜怜，给她下毒干什么？ “抱歉，这恐怕不行。”贝尔摩德礼貌拒绝后便想远离，克丽丝名气还是很大的，众目睽睽之下，她相信如果自己答应下来，明日头条就可以预订了。 再说，两人都是组织成员，组织不可能允许西拉暴露出组织的存在，这是原则性的底线，所以西拉再怎么不知轻重，也总不会去触碰。 不过，她为什么会觉得西拉做事不知轻重？好像是因为她身上似乎天生魅惑，但却也带着孩子气。 “是吗？那真是遗憾，”牧卿云点头表示理解，并且十分礼貌地让出了道路，只是在她路过跌倒时扶了她一下，耳边低喃一句：“希望你接下来一周，饮食和面具一切顺利。” 〈贝姐没站稳？〉 〈主播说了什么，有懂唇语的吗？〉 在旁人看来，牧卿云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过分的举动，两人只不过是正常的陌生人交流，但贝尔摩德却十分清楚，刚才她跌倒肯定是因为西拉。 还有最后那句奇怪的“祝福”，了解过西拉的乌鸦嘴后，贝尔摩德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西拉的报复。 果然，西拉知道了她昨晚做的事，但她做的很隐蔽，如果不是她倒霉遇上西拉卸下易容，能在短短一晚暴露，那肯定就是有人告诉了西拉。 至于是谁把自己卖了的，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因为除了琴酒，能看出她动了易容的人没去医院，跟着去医院的看不出来她做的小动作。 所以，琴酒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之前，贝尔摩德只知道西拉乌鸦嘴，而现在不过短短十分钟，她就切身体会到了“祝福”的威力。 她刚端过侍者盘子上的酒杯，杯口刚要靠近唇边，一粒灰白色颗粒掉进了酒杯中，再抬头一看，饭店居然飞进了一只鸟？ 她抱着尝试的心态取了一块寿司，本来还没什么，但刚送到嘴边，她看到了里面包着一只蟑螂腿。 虽然没有一丝伤害，但这个“祝福”真的恶心到她了，想到接下来一周都是如此，她顿时觉得十分恶寒。 第42章 皮斯科 当然，牧卿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贝尔摩德，因此在看过两眼后便抬脚离开。 踱步来到商业区后，在人群中扫过一眼，确定了目标，搭讪起冲野洋子，同时，附近时任公明的情况尽收眼底。 除却男女伴，这里的人都是有邀请函的，虽然主要是庆祝着名导演的宴会，但很多商业大腕都会前来，这对于公司正起步的时任公明而言，是个不错的机会。 正好，弄到几张邀请函，对于牧卿云来说不是难事，于是在几天前，时任公明收到了来自神秘人的包裹，里面正是这里的邀请函。 而现在，他正如鱼游水地与冈田真交谈，面色愉快，似乎过程十分顺利，对此，牧卿云只微挑眉，十分自然地收回目光。 五个人，其中两个都与组织有关，而且看样子似乎都对时任公明的公司起了兴趣，真是一场有趣的戏份。 “和洋子小姐聊天很愉快，期待下次相遇。”要过冲野洋子的联系电话后，牧卿云余光瞥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朝冲野洋子眨眨眼，礼貌告辞。 期间又流连在几个美女之间，隐秘而又快速地朝着那道身影靠近，最终止步于五米之外的拐角，扫过一眼，是皮斯科。 他也算是组织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这么鬼鬼祟祟的，就算是正在做任务，真的有必要如此吗？ 〈这是谁？着实有些路人脸了。〉 〈皮斯科，枡山宪三，组织元老，对组织十分忠……？？？〉 听着皮斯科与对面阴影处看不清面容的人的交谈，牧卿云心中一沉，他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野心还真是大啊。 怪不得后来会被组织除掉，恐怕就算他没暴露，只要组织发现他的心思，就算他是元老，也不会再容下他了。 见人谈完，牧卿云不着痕迹地避开回到宴会人群中，待人离远些后才再次不动声色地走近刚才两人待的地方。 她没见到和皮斯科对线的人出去，现在看过这周围的布置，立刻就明白了ta是从窗口离开的，遗留下的痕迹虽少，但也足够了。 将一些线索放入空间后，牧卿云悠然地借着错位死角，装作刚从卫生间出来，与之前交谈的美女打了个招呼，淡定离去。 这次她搜集的人物素材已经差不多，再加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组织，她觉得接下来有够她忙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利用手中仅有的线索，只能分析出那个人的一些基本信息，线上也逛了一圈，根本匹配不到准确的人，就是一个黑户。 于是，只好将皮斯科作为切入点，逐渐抽丝剥茧，将可疑的联系人全部单独调了出来，调查进行到一半，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皮斯科虽已不复当年谨慎，背着组织做了这么多事却没有扫清尾巴，但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却没有一点。 这只能说明，皮斯科每次与其都是见面联系，那么潜进他的公司或者住处，或许能找到他们联络的线索。 不过，这种东西组织自会去查，她主要是想调查一下这个想一统日本地下世界的地头蛇，至于皮斯科怎么敢与虎谋皮，她不关心。 可没想到的是，刚准备出门吃晚饭，久不联系的那位先生就将调查皮斯科的任务交给了她，而且合作队友居然是经常独行的贝尔摩德？ 还什么缓和矛盾，他是怕自己弄不死贝尔摩德吗？ 虽不怎么想与贝尔摩德合作，但片刻后，牧卿云还是回到了杯户，因为她想要贝尔摩德手里已经调查到的情报。 刚走近杯户饭店附近不远的酒吧门口，与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擦肩而过，牧卿云眸光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地走进了酒吧。 或许还不到晚上，酒吧内人数并不是很多，牧卿云一眼就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琴酒。 时刻注意着门口动静的琴酒最先发现牧卿云，贝尔摩德感觉到琴酒的目光回过头，见到来人，嘴角的笑微有些僵硬。 “克丽丝小姐，”牧卿云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贝尔摩德旁边，并不在意她面上的难看，只看着她十分干净的脸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在聊什么呢？” 想必一周下来，应该能满足她对于易容面具下真容的好奇心，只是，不知道经这一遭，她还会不会对自己的脸好奇。 “也没聊什么，”琴酒打量一眼面前浅亚麻灰短发的少年，唇角的弧度几不可察，眸底意味不明，漫不经心道：“只是她提了几句，茶木先生在宴会上很受女人欢迎。” 刚暗暗松口气的贝尔摩德：琴酒，你是不是玩不起？ “这不正常吗？”牧卿云听后，略奇怪地看了一眼贝尔摩德，怪不得琴酒好像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不过，接近观察各种人的行为习惯是很正常的事，怎么听着像告状？ “应该……正常吧？” 贝尔摩德迟疑片刻，不动声色地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一丝心虚，或许，她是真的明目张胆地渣，但这样看来，她不会找自己麻烦了。 话题轻揭过去，牧卿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东西，随手丢给琴酒，后者下意识接过，扫过一眼后目光微凝。 “果然，”牧卿云双眸微微眯起，但转眼看去，眼中的一丝锐利被狡黠遮掩，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些西拉特有的孩子气： “他在我身上放了这个东西，正好，我也在他身上放了个小东西。” 琴酒虽不知道她放了什么，但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那个家伙还真是有够倒霉的，栽赃谁不好，碰上西拉。 “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琴酒话音刚落，酒吧门口进来一个面庞稚嫩的男孩，他扫过一圈后径直朝着四人走去，闷青灰的短发，与茶木差不多的身高，确实很容易认错。 人靠近之前，牧卿云便起身示意贝尔摩德去到另一边，琴酒处理他的事情，她正好也需要和贝尔摩德做个任务“交接”。 “这个任务，是你向那位推的我？”牧卿云随手倒了杯皮斯科酒，象征性地往贝尔摩德手边推了几分。 贝尔摩德目光在酒杯上多停留了一秒，抬眸间已经将恶心的情绪掩藏，只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和你合作？” 想想也是，刚被自己恶心了一遍，现在她别说想合作了，估计看都不想看见自己。 正好她也不想合作，于是，两人十分默契地只共享了一些情报，随后便绝口不提接下来的行动。 贝尔摩德本以为西拉突然接到任务，不会有相关的任何的情报，这次交换情报会是自己吃亏，没想到却还算平等。 第43章 地头蛇夜堂 同时，牧卿云浏览过贝尔摩德给出的情报，内容不多，很明显她没有把她调查到的情报都拿出来，不过很正常。 毕竟，她自己也同样没拿出所有的情报，只是自己表现得隐晦一些而已。 待两人的事情结束时，那个面庞稚嫩的男孩早已离去，伏特加同样也不在，吧台处只剩下琴酒坐在原地，与人联系。 “你的东西需要回收吗？”琴酒见两人交谈结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其中身着茶色上衣的男孩。 他已经派人过去，正准备处理了那个男人，但不清楚她的东西留没留下指纹，还是得问一句，别等人杀完了，那群警察顺着就找上她。 牧卿云听出了琴酒的意思，思索片刻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又精致的控制器，指了指耳边：“处理那人？现在吗？要不，让我试试？” 琴酒迟疑地点点头，向对面发了暂停行动的指令，而后将杀人的任务改成了处理现场。 不是他不相信西拉，而是他很清楚组织的那些武器库存，她拿的最多的就是枪支子弹，几个微型引爆器还是淘汰了的。 很明显，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个东西她是第一次实验，效果不明，不过，只是处理个无关紧要的人，让她试试也无妨。 随着牧卿云按下控制器上的按钮，琴酒这边正好收到了目标即将到达停车点的消息，手摩挲着按键，不过仍旧没有其他的动作。 下一刻，又一则消息传来，有一群疑似暴怒的日本大黄蜂攻击了目标，目标陷入昏迷，看样子短时间内接近不了。 收到这个消息，琴酒还真是有些意外，他以为她手中的是引爆器，没想到居然是招黄蜂的，只是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可就有些浪费时间了。 意料之内的，牧卿云又轻点了两下控制器侧面，与此同时，黄蜂逐渐散去，而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微微抽搐，很快便没了动静。 “看起来效果不错。” 这个微型装置不仅可以窃听，上面还设置了吸引各种毒虫的音磁，最里面装有小管药液，不仅可以融掉装置，挥发时还可以刺激毒素蔓延。 片刻，琴酒收到了对面确认死亡的消息，而牧卿云口中放装置的位置只有一点粘稠物，轻嗯了声，算是赞同。 贝尔摩德目睹了整个过程，从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大概，更是觉得不愧是西拉，狠毒冷心程度可见一斑。 想到今天下午波本透露出来的公安那边的消息，现在看来，西拉只给自己了一句轻飘飘的“祝福”，是不是她手下留情了？ 贝尔摩德一直认为，盗一老师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她查不到蛛丝马迹，而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西拉，她越来越怀疑与盗一老师有关。 可正想开口试探，就见西拉侧头看向自己，眸底有着一丝不怀好意：“克丽丝小姐，能邀请你一同共进晚餐吗？” 几近一天没进食的贝尔摩德：艹，这是来恶心她的吧？ 目送着贝尔摩德离去的背影，牧卿云浅勾着唇角，无奈叹气，就算饮食有些许的小意外，也不至于到现在滴水未进吧？ 虽然这么想很像是在幸灾乐祸，但，没错，她就是在幸灾乐祸。 “走吧，”琴酒收起手机，抬眸看向面前正幸灾乐祸的某人，见她有些疑惑，在她未开口询问之前，站起身道：“不是去吃饭吗？正好任务结束了。” 想到今天冒出头来的地头蛇，牧卿云觉得琴酒作为组织的“老人”，对本地的势力应该会比较了解，于是很干脆地跟上了琴酒。 两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包厢，里面伏特加已经点好了饭菜，暖黄色的星星点点灯光，映照在菜品上，多了几分温馨。 见琴酒熟练地开始检查房间，牧卿云微一挑眉，径直寻了个座位安静坐着，并不插手，毕竟亲手检查的才会真正放心。 在琴酒检查期间，牧卿云将目光懒懒放在了餐桌上，在一众十分平常的日式料理中，其中一两道中式菜品显得与众不同，却并没有一丝违和。 待琴酒坐下后，两人才开始动筷，在简单吃过一些后，牧卿云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抬眸看向琴酒：“琴酒，你对夜堂了解多少？” 提到夜堂，琴酒略作思索后，三两句大概总结了几句夜堂。 总的来说，夜堂身为地头蛇，关系网错综复杂，组织与其有一些合作，有一部分货物也是经由夜堂。 所以，虽然夜堂的人时不时蹦哒一下，但组织对其的态度是，不撕破脸就不会轻易与之对上，不仅麻烦，还没有一丝好处。 “你遇到夜堂的人了？”琴酒见她听得认真，眉头微皱，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顿了一下，直白道： “虽然组织对他们的表面态度友好，但成员间有矛盾，杀他们几个人还是无所谓的。” 听到琴酒这番话，牧卿云微愣，随后明白过来，贝尔摩德不愧是组织奉行神秘主义的代表，调查皮斯科和夜堂的任务，琴酒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或许在琴酒看来，即便她和贝尔摩德交谈，也和任务两个字扯不到一起，毕竟两人的不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话说，她作为西拉，对贝尔摩德的态度，相比于波本和基安蒂，开始似乎是比较友好的了，结果还是走了水无怜怜的老路。 “只是偶遇，”牧卿云沉吟一声，将那位给的任务讲了出来，顺带着皮斯科与夜堂的人见面密谋的事也爆了出来，末了勾唇笑道：“有些人，老了就糊涂了。” 琴酒对此默然不语，没有那位先生的允许，这种元老级别的人他暂时动不得，但既然开始调查，那皮斯科的结局显而易见。 只是，这种那位先生的直发任务，一般没人会透漏给与任务无关的其他成员，就算透漏，也没有漏得这么详细的。 不过，这种事告诉他，那位先生知道了只会对她更放心些，而且她应该也不会闲着向其他人随意透露，于是，到了嘴边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后天芝浦码头，有与夜堂的交易，你可以跟着去。” 具体的时间琴酒没说，这种交易的时间虽不是临时定的，但约定的明面时间大部分都不是最终时间，提前或者延迟都有可能。 闻言，牧卿云眸光一亮，不管能不能查到皮斯科与夜堂暗地里的联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借这次机会摸摸夜堂这个地头蛇的底。 因此，对于琴酒的好意，牧卿云没有推辞，直接一口应下，约定好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后，与两人分离。 第44章 剧情委托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查，牧卿云成功查出了皮斯科贪污和恶意侵吞组织资产的证据，只是他还是有一丝谨慎的，那些钱并没有走网路。 于是次日，牧卿云趁着皮斯科去高尔夫球场，先后去了汽车公司以及他名下的几处房产探了一遍，心中记下几个疑点，暂时中断了调查。 他联系的人多而杂，再加上她对夜堂了解不多，又不能打草惊蛇，剩下的调查就只有等到明天去夜堂逛一圈之后了。 而在那之前，不见踪影这么多天的侦探牧卿云必须得出现在人前了，她可不想让这个正面身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猜疑。 刚回到侦探所，牧卿云便在邮箱收到了一份前几天寄来的找人委托，委托人是冈谷典子，随着信寄来的是一个车牌号和肖像画。 看来这就是声望值高的好处了，现在连剧情委托都开始主动找上她，或许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太少。 时间将近中午，牧卿云先是查了剧情进行的地方，确定委托还没有过期后，才着手调查车牌号。 片刻后，牧卿云先毛利小五郎一步，将目标的具体住址告诉了冈谷典子，待委托费到账后，下楼，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剧情打卡点。 “牧姐姐？” 牧卿云瞥了眼同时到达的柯南两行人，轻嗯了声回过头走上楼梯，听那声惨叫，冈谷典子和另外两个人正在天台，而且正在动手。 到了天台，入目便是倒机油的冈谷典子，地上的两人狼狈坐在地上，身上被淋满了机油，牧卿云悠然走到三人两米开外停下，面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冈谷小姐，真是抱歉，收了你的钱，还要来阻止你杀人。” “通通不要过来，求求你们……”冈谷典子看着前来阻止自己的四人，手紧握着打火机，退后半步，站在了机油上。 “就算你把他们杀了，山口先生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了！”毛利小五郎心中暗道牧卿云这家伙还真是废话多，急忙开口，想安抚下她的情绪，却见她将弯腰将火机靠近了脚边的机油。 牧卿云见此，毫不犹豫一个窜步上前，目光紧盯着因惊吓掉落的打火机，看准时机，在即将落地之前一把攥住，倒地前丢向了楼下。 “啊，啊，哎呦！” 听到柯南的声音，牧卿云起身的动作顿了一瞬，不愧是男主角，即便抱着四盆仙人掌上楼梯，被打火机砸到也没有摔倒。 冈谷典子呆滞片刻后，听到柯南的叫声反应过来，她没有了报仇的机会，顿时失力地跪坐在地捂着面哭起来。 “冈谷小姐，”牧卿云站起身，见被浇汽油的两人气焰盛起来，嚷嚷起来欲要对冈谷典子动手，一人一脚踹了过去： “你恨他们，想要报仇，完全不必搭上自己和他们同归于尽，有很多合法的办法让他们痛不欲生。” “喂，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毛利小五郎不满地挥舞着拳头，正欲上前，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见柯南摇摇晃晃地将几盆仙人掌放下，目露疑惑。 “这种虾蛄仙人掌花真的好漂亮哦……”柯南擦过额头的汗，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抬头就见想杀人的凶手在哭。 所以，原来刚才打到他头的是打火机吗？ “虾蛄仙人掌，是达男家养的……”冈谷典子眼眸微颤，听到朋友的确认，缓慢站起身，走到仙人掌盆栽面前，像抱起男友一般抱住了盆栽：“达男。” “咳，”牧卿云轻咳一声，将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才看着冈谷典子道：“100万，我可以帮你搜集他们两个的罪证，应该可以无期徒刑起步。” “真的吗？可……警察说他们根本判不了太重……小心！” 牧卿云看也没看身后，又是两脚将爆发的两人踹倒在地，随手抖了抖身上溅到的油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才将目光重新放到面前几人身上。 “谁说仅你男友的案件了？你可以先看看这个。”牧卿云微挑眉，她昨晚搜集的可不止皮斯科的情报，他联系过的一些小型组织，能查的她都查了一遍。 正巧，面前这两个人她有些印象，他们所在的组织是除了夜堂外，与皮斯科联系最密的，而他们虽是最底层的小混混，但却是蹦得最欢的。 “这件事当时被当成意外处理了，居然是他们做的？”毛利小五郎凑过去，不敢置信地夺过印有一系列证据的纸，上下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只是我目前调查出来的一部分，100万应该不贵。” “等等，我们出200万，你停止调查，我们出200万！”被踹过两次的两人再次站起身，不敢再动手，但听到自己的罪证被调查出来，瞬间急了。 “200万？”牧卿云摩挲下巴，饶有兴趣地微侧身看向身后的两人，见两人连连点头，唇角微勾：“走卡还是现金？” “牧姐姐！”柯南简直不敢相信，为了区区200万，她居然要抛弃作为侦探的荣誉和尊严？！ “现金，现金，钱就在……”两个混混见她问钱，心中一喜，又听小孩子话中的阻止意味，生怕她反悔，连忙答话，同时手指着两人住的房子。 “呵，多谢，又给了我一条调查方向，”牧卿云轻笑一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话，扭头看向冈谷典子：“100万，这可是最低价了。”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提，交易成不成的她都无所谓，反正露面的目的她达到了，100万不成她正好可以转头去敲对面300万。 “谢谢，我先转40万，剩下的钱在事成之后转给你，这样可以吗？” 冈谷典子忽略掉了不远处两人的威胁，得到对面侦探的同意后，单手抱着仙人掌盆栽，另一手很快便将40万转了过去。 “你很聪明。”牧卿云收到入账信息后，微点头，不走心地夸了她一句，并不在意她面上些微的窘迫。 虽说先给一部分委托费，委托完成后结尾款是很正常的事，但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更多的是隐晦地表达她想活到事成之后。 虽明白她的想法有些得寸进尺，但总归不是自己手下的人，牧卿云并不会太在意，当然，同时也不关心她能不能活到交易就是了。 第45章 小怜儿，上车 下午，学校的空教室。 “好累哦。” “终于完成了，有了这份宣传单，同学们肯定会对我们侦探团感兴趣。” “真是的，柯南把我们丢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在一旁偷懒。” 听着小伙伴的吐槽，柯南半月眼看向身旁坐着的水怜儿，装孩子装得真像，明明都在偷懒，就会装无辜。 牧卿云轻轻晃悠着小短腿，面色的微白衬得水眸更加楚楚可怜，因为车祸“大病初愈”，他们拉着水怜儿坐车在外面逛了一圈。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原因是，少年侦探团需要新的更吸引人的宣传单，而这需要多地取景寻找灵感。 找到灵感后，他们觉得柯南身为侦探团一员也必须参与，于是联系上柯南集合在学校，正巧牧卿云无事，便也凑上这次剧情。 很快，忙完的几人开始闲聊，从假面超人聊到拔牙，牧卿云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假面超人的剧情。 对此，柯南只想吐槽，这段时间阿笠博士家被她堆满了假面超人的东西，他每次过去，她基本都在看假面超人，偏偏她的理由让人无法辩驳。 随着日落黄昏，元太和光彦准备回家，而柯南不放心步美一个人去拔牙，作为更小的孩子，牧卿云自然也跟着在众人眼中会送她回家的柯南。 “欢迎光临。”门开的同时，一道甜美温柔的声音传来，牧卿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叶子医生的长相如她声音一般。 “我来介绍，他叫做江户川柯南，还有水怜儿，他们是不放心我才跟着来的。” 牧卿云跟着乖巧地道了声医生姐姐好，就听得叶子医生把柯南夸得飘飘然，随后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了瞬间的沉默，气氛突然尴尬。 不过，叶子医生很快反应过来，夸了一句可爱乖巧，但眉眼弯弯的牧卿云表示并不怎么开心。 不管如何，叶子医生还是如原剧情一般，将柯南和她委婉打发离开，牧卿云知道她要制造不在场证明杀人，便很顺从地跟着柯南一同离开。 “想笑？”牧卿云轻瞥一眼旁边疑似憋笑的某人，见他连连摇头，顿时想起那晚笑了整整十分钟还遭遇社死的柯南：“水怜儿本就可爱乖巧，夸的不对吗？” 柯南想说不对，但想到阿笠博士说她最近新研制了一种药，还没试过效果，立刻点头赞同，他可不想再尝试那种稀奇古怪的药了。 上次被下了痒痒粉不说，还被步美三个人误会成跟踪女孩子上厕所的变态，而下药的元凶却被几人围着安慰，就连博士也没站在他这边。 “柯南，你这么整天上跳下窜地破案，就连叶子医生都知道你是侦探，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闻言，柯南有些沉默，他知道她是担心组织那群人注意到他而连累她，但他已经尽力低调了，那群人应该不会注意一个只是聪明些的孩子吧？ “总之，下次破案记得隐藏好，如果你暴露，我会很愿意把你当诱饵，独自脱身，” 牧卿云刚说完，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车鸣，抬头便见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了波本的脸，于是瞬间展露童真：“安室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那小怜儿，上车？” 牧卿云对上波本满是善意的眸子，心底暗骂，面上却十分开心地点头，与柯南告别一声，脚步轻快地跑到副驾驶车门前，顿了一秒，还是按照原来的习惯先抬了右脚。 待坐上车后，牧卿云尽力克制着才不至于表现出异常，只是经过这一遭，原本化出来的苍白面色，如今是真的失了几分血色。 “脸怎么这么白？是伤还没好吗？”波本说着关心的话，打量的目光却落在了旁边人的腿部，心中对自己的猜测起了几分疑虑。 “女孩子的妆，这样很惹人怜爱，懂不懂？”牧卿云随手取出一张卸妆巾，抹去了脸上化的大病初愈妆，待卸过妆后，面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 “小孩子化妆可不是个好习惯。”波本放下了心中离谱的怀疑，但对她变成小孩子后化妆很是无语，还惹人怜爱，她不化妆都能达到这种效果好吧？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吧？”牧卿云将用过的卸妆巾收起来，语气凉凉，仿佛他敢点头，她就直接动手一般。 波本暗道一声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脚踩上了油门，不过控制着车速并没有太快，只是晚风微凉让人清醒不少。 “我今天遇到了风见裕也。”感觉到心情平静不少，波本才轻声开口，又顺便解释了一句他是“他”在公安时的助手：“一睁眼整个世界都变了，你是怎么适应得这么好的？” 听到这话，牧卿云觉得波本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他不会因为自己知道他觉醒，就以为自己和他的情况一样吧？ “可能是因为我实力强？”牧卿云想到现在波本的处境，略同情了一瞬，而后想到崩塌度，什么同情都没了。 波本未开口的话被噎了回去，他觉得现在的小怜怜，如果不是身上各种毒药，他一只手就能摁死她。 “后悔对公安出手了？”车内一阵沉默后，牧卿云歪头对上波本略有迷茫的眼神，讽刺一声后轻嘲道： “我可连核心成员都算不上，就算你被组织和公安一起追杀，我顶多不参与追杀，别的忙我可帮不上。” 她算是看出来了，波本这一趟纯粹就是来试探她的，什么迷茫脆弱，分明就是从头到脚灌了一肚子坏水的腹黑。 “好歹我也让你借宿了这么久，还真是无情，”波本微耸肩，将车窗完全关上，收起了刚才那副脆弱的模样，目光扫过后视镜微凝：“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车速瞬间飙升，这一刻，如果不是车速没到底，牧卿云甚至怀疑风见裕也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内。 不过，虽没有太过难受，但波本明显没有准备甩掉身后的车，而且还想把车往人少的地方引，可不管他们接下来准备聊什么，都不是水怜儿能听的。 于是，牧卿云毫不犹豫地放松了身体，双眸一闭，直接装作被波本弄晕过去的样子。 与此同时，波本漂移刹车，听到旁边“咚”地一声，转眼看去，水怜儿双眸紧闭，头上鼓起一个十分明显的包，晕过去了？ 第46章 我是波本，不是降谷 “降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风见裕也双眼通红，嘶哑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那是我们几十个兄弟啊！” 曾经钦佩、尊敬的上司，突然之间变了个模样，即便他不想承认，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面前这个人。 现在，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那真是抱歉，但我纠正一下，那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的，”波本靠着车门，手中的枪上膛后随意地指着风见裕也，嘴角挂着毫不在意的浅笑，提醒道：“还有，我是波本，不是降谷。” 这是自上次见面后，风见裕也第一次认真地去观察降谷，或许应该说是波本，面前这人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熟悉，只有冰冷与危险。 难道说，降谷被黑衣组织的那群人洗脑了吗？ 他不知道答案，但除了这个可能，他接受不了曾经敬重的上司因为其他原因转投敌人，更是害得公安损失惨重。 “那……” “留你一条命，告诉那群家伙，派你来打感情牌，没必要。”波本微微眯眼，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手指扣动扳机，随着砰地一声，一朵血花绽在对面人的肩膀上。 风见裕也呆愣在原地，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目光随着白车的离开逐渐沉下来，半晌，伴着一声压抑痛苦的呜嚎，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车侧。 “还以为你真晕了，装的？”波本见人在刚离开不久就醒过来，再不明白她刚才是装晕就太迟钝了。 “水怜儿可不是组织的人，不装晕，等着被你坑？” 真当她不知道，他刚才离开时故意把自己暴露在风见裕也面前？如果她没装晕，估计接下来水怜儿就有麻烦了。 十分钟后，波本带人来到了新的公寓，这里牧卿云并没有见到任何宠物的痕迹，听波本所言，那只叫大尉的猫伤好后早就溜跑了。 这一晚，牧卿云在调查两个混混，直到半夜波本终于出了厕所回房间睡觉，确定他不会提刀来找她麻烦后，她才放心地合上电脑休息。 次日中午刚过，牧卿云便接到了目暮警官的电话，拔牙那天杀人事件陷入了死胡同，所以想找她帮忙。 不得不说，目暮警官用起人来是真毫不客气。 不过虽然她下午有事，但只是破一个早已得知结果的简单案子，耽误不了多少事，所以便一口应下。 问了地点后，得知众人正在叶子医生诊所前，并且毛利几人也都在，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没过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目暮警官，”牧卿云付过车钱，缓步走到几人面前，打过招呼后，先是了解过一遍案件的经过，略作思索后抬头看了一眼诊所：“我需要去案发现场看一下。” 闻言，目暮警官点头同意，带着牧卿云来到警车旁，柯南在两人上车后，也趁机钻进了车里，坐在牧卿云旁边。 这个属于柯南的正常操作，目暮警官仅抬了一下眼，接受十分良好，同样坐后座的牧卿云也只是往里挪了挪，闲来无事打开了直播间。 〈皮斯科死了吗？〉 〈主播被抓了？吃席了（狗头）！〉 “目暮警官，到了。” 担任司机的警员停下车留在原地，而牧卿云则带着两人先是在楼下观察了一番，才跟着目暮警官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是泽木叶子家吧，窗帘花色与医院相同，如果内部构造也差不多，步美迷糊间会很容易认错。” 牧卿云说到这里，柯南双眼一亮，激动地告诉目暮警官步美曾在拔牙前拿了一张桌子上的红桃a，事后才放回去。 目暮警官闻言，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泽木叶子，让她尽快到公寓一趟，挂断电话后说对方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而在这期间，牧卿云并没有闲着，与柯南一道在四周转了一圈，交流过几句后又重新回到了泽木叶子的房门前。 没过多久，泽木叶子面色镇定地拿出钥匙开门，刚打开门，听到一旁最近风头正盛的侦探牧卿云说了声“你慌了”，手上动作一顿，后尴尬一笑： “是吗？可能是因为最近经常听到你的报道，我很崇拜你，现在突然见到，我有些紧张。” 牧卿云听她这么说，只多看了她一眼，便打量起这个房间，这里的布置与柯南所说的差不多，除了钟表的形状和挂历。 目暮警官在旁拿起假面超人的纸牌，很快便把其中两张一模一样的红桃a挑出来放在桌面上，严肃地看向泽木叶子：“泽木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柯南见叶子医生有些发懵，立刻将步美做的事说了出来，末了怕她不认，又提醒一句：“上面应该能检测出步美的指纹哦！” 泽木叶子抿唇，心中摇摆不定，再看到牧卿云手中一根步美的头发以及一张逃生梯处部分鞋痕的照片，眼底一片晦涩： “如果，如果当年检察官跟警方那里，有像你们这样擅长推理的侦探就好了。” 〈可惜，终究没有……〉 泽木叶子被目暮警官带走，由于周围车辆稀少，牧卿云与柯南一同又坐上了警车，只是比起来时拥挤了些。 “柯南，你还真是很适合当侦探，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名侦探。” 牧卿云抬手在柯南头上揉了一下，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不过，见他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出自己的提醒。 而在泽木叶子同样夸赞一句后，柯南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拉了毛利小五郎来当挡箭牌，看着车上其他人果真如此的表情，牧卿云默然不语。 暴露什么的，对于主角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应该谨慎些，对于他露出来的小尾巴要习惯视而不见。 到了街区附近，牧卿云借口要做委托任务下车，目送警车远去后身形融入了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47章 羽生纪，男情人 片刻之后，一名面庞精致的少年从阴影处走出，银白色短发与浅蓝色瞳孔让人看去便觉得冷漠而又不可靠近。 只是，站在暖黄的阳光下，少年白皙水润的皮肤便蒙上了一层暖暖的色调，即便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也不会让人感觉太过疏离。 待时间将近约定时间时，牧卿云易容的少年才赶去琴酒所说的地点，刚到达目的地没过多久，熟悉的车出现在视野内。 〈好像有车来了。〉 “琴酒，是我。” 经过传音确定后，琴酒才放下了他手中已经上了膛的枪，只是口中也对她频繁更换易容表达了些许不满。 “上次的易容和贝尔摩德一起出现过，说不定会引起夜堂警惕，再说，你每次都确认，我又不是不配合。” 她知道刚才琴酒认出了她，只是习惯性的警惕让他看到陌生身影出现在约定地点附近下意识就举起了枪，再加上在这种交易前的敏感时期，她相信不及时表明身份，琴酒真的会开枪。 琴酒听她的狡辩，嗤一声直接略过了易容的话题，抛下她经常在自己警戒线蹦哒的事不说，对于如何应对自己的枪口，她倒是变得愈发驾轻就熟了。 “这次消息走露，交易时间提前，”琴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扔而且还换了电池的窃听器，有些无语：“公安可能盯上你了，最近行动有些频繁，你小心点。” 虽然公安主要盯的是他，但总归还在调查那晚的罪魁祸首，再过不久，估计西拉的代号就会出现在他们视线内。 “知道了，”牧卿云微点头，她的确察觉到公安自那晚后有些躁动，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们自乱阵脚只会暴露出更多的同伴：“他们找不到我，应该会从你身上下手。” 〈主播做了什么，居然引起了公安的注意。〉 〈血书求琴爷露面！〉 做了什么？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围堵任务失败，顺便小小报复了他们一场罢了。 他们就算能调查出西拉的代号，也找不到西拉根本不存在的更多信息，而且，只想着怎么能逼出西拉再现身，也不想想，她现身，他们有多少人够牺牲的。 “大哥，到了，情况正常。” 牧卿云跟着琴酒两人来到了一家酒店附近，没过多久，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三人走进了酒店，而琴酒在确认过一切正常后，才与其联络确认位置。 据琴酒所言，这里并不属于夜堂的势力范围，以防黑吃黑，双方交易前的见面不会在任何一方的地盘，这很正常。 而刚才那人之所以敢这么大摇大摆，除了双方长期合作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他负责的街区与这里仅隔了两条街，相当于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以不担心对方搞小动作。 “琴酒，他是……”男人刚站起身，目光落到陌生的少年身上，脸上挂着的歉意的笑顿时僵了一瞬，目露警惕。 “羽生纪，”牧卿云浅蓝色的眸子中充满了好奇，犹如单纯的小白兔闯入了陌生的世界，轻揪住熟悉人的衣角，声音中的怯意散了不少： “你们叫我羽生就好，我只是好奇，跟着阿琴出来看看，不会妨碍你们的。” 男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随后见琴酒并没有排斥少年的小动作，再看对面最憨的人，除了眼神比之刚才亮些外，无一丝惊讶。 也就是说，传闻中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琴酒，真的喜欢男的？ 场面一片寂静，琴酒低头看向揪着自己风衣微蜷的手指，眸中闪过一抹好笑，怪不得她之前不提一句，这是来害他风评了？ “嗯，他与交易无关，”琴酒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少年的手，将衣角从中解放出来，感觉她手指略僵，唇角微微扬起，语气安抚中牵出些许暧昧： “别太紧张，先在这里坐会儿，等谈完就带你去外面看看。” 〈？？？刚说话的是谁？〉 〈老大牛批！〉 牧卿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面不改色地微挣了一下，只是下一刻琴酒的手却顺势揽上了自己的腰，唇角附耳轻声道：“乖一点。” “在扮演什么角色？我的男情人？有些话，说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与此同时，脑海中传来了琴酒戏谑的声音，里面还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男”字咬得格外清晰。 “情人？我可没说。” 至于性别男，只是因为她不喜欢看到一群男人色眯眯的目光，易容成男性的话，自然会省不少事。 而她需要的角色羽生纪，只是一个在琴酒这边实际地位很低，但并非不重要，怕生又好奇，行动起来不惹夜堂怀疑的小宠物罢了。 唔，这么看来，情人的关系似乎还真是意外地合适。 想到这里，牧卿云干脆直接进入角色，放松了身体轻倚着琴酒的肩膀，闻着琴酒身上常年吸烟而自带的冷冽清香，闭眸假寐，耳边响起琴酒交谈的声音。 “走露消息的人，抓到了？”琴酒微冷的声音带着股压迫，分明是合作的关系，却让对方瞬间产生一种上级问责的错觉。 “这次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我们愿意多出半成的枪支弹药当作赔偿，怎么样？” 男人下意识点头后回过神轻咳一声，略过这个问题直接提出赔偿，显然不知道，这次会走露消息，很大部分原因是对方组织惹急了公安。 经过一番简短的拉扯，最终以男人同意赔偿一成半的枪支弹药结束，而从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来，这也确实是他心里的底价。 聊过赔偿后，男人开始对货物消息进行确认，与此同时，琴酒也是拿出了手机，将本就准备好的一条消息发送出去。 “一直这么揽着，你不累吗？”牧卿云微抬了下眼皮，感觉琴酒没什么大动作，懒懒地蹭了一下脑袋，寻到舒服的地方继续靠着。 从刚才到现在，琴酒的左手就一直保持着揽腰的动作，而且除了刚开始都是虚揽，她看着都感觉累。 听到旁边人慵懒的传音，琴酒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压着他的手臂，他稍微动一下，都像是吵醒了她。 琴酒侧过头瞥了一眼闭眸正靠得舒服的少年，手直接顺势贴在她腰上，见她睁眼抬头，低笑一声，传音道：“不是你让揽的吗？”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牧卿云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易容的双颊由于温度的变化而微微泛红。 只是细看去，会发现她眸底一片平静。 第48章 主播在线杀人 “货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安排交易。”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琴酒也十分自然地抽出左手，将人推离自己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现场反弹就不好收拾了。 “要走了吗？”牧卿云微微眨眼，顺着琴酒的力道坐直身体，抬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全然不见刚才诡异的沉默。 “嗯，安排交易，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想跟着去吗？” 琴酒着重点出了危险二字，饶有兴趣的样子像是盯着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只是见少年摇头后，面色瞬间冷下来。 准备交易的男人刚抬脚就见这一幕，不由得心底暗骂一声这个羽生真是不懂眼色，面上却只能扯出一抹笑缓和矛盾。 “我不要，交易好无聊的，你之后肯定就会带我回去了。”接到琴酒暗示的牧卿云咬着唇别过眼，手绞着衣袖，退后半步扭头看向窗帘的位置，一副任性的样子。 “伏特加，走，他愿意待就让他待。”琴酒凉凉地瞥过仍旧不动分毫的某人，眼眸冰冷，直接抬脚向门外走去。 〈啊这，吵架了？〉 落后几步的男人眉头微皱，低声和旁边一个人嘱咐一句，待人点头后立刻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琴酒。 刚到楼下，就在男人以为琴酒停下来是有什么事时，就见他取出手机找了两个人跟着羽生纪，末了还瞥了他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即便如此，他想他也看懂了琴酒的眼神想表达的意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如果羽生纪在第三分堂出了什么事，琴酒会算在他头上。 如果琴酒开口，身为分副堂主，他还可以再借此砍价，再不济也可以要些好处，可偏偏琴酒什么也不说，他还得确保人的安全。 虽然夜堂的第三分堂，由于负责的大多是对外交易，比起其他各堂，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基本不用担心，但他莫名觉得有些憋屈。 可想到这次是他们这边理亏，而且琴酒背后的组织的强大，心中涌出来的那点憋屈也瞬间消散，只余下了对分堂主这几天不在的无奈。 当然，所谓安全系数最高，不是每天死的人最少，而是规矩比较严，尤其是在交易期间，但凡敢影响到交易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所以，那个羽生纪只要不作死，有着琴酒交易人的关系，在第三分堂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就算有意外，还有三个人跟着呢。 这么想着，男人彻底放下心，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对这次交易的安排上，货物和钱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避开公安，模糊公安的视线。 而另一边，牧卿云忽略了身边跟着的小尾巴，以及隐在附近暗处的两人，先是装作赌气埋头走路，直到走到第三分堂的街道，才时不时停下脚步，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是吃播？〉 〈快看，那边是不是在当街杀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牧卿云微一挑眉，她记得琴酒说过这里相对来说很安全，果然就算是再安全，黑绑管辖内还是少不了争斗。 铺子的老板本不想理会，但注意到他身后的黄毛，一下子认出了这是分副堂主的跟班，面上的不耐顿时收了回去。 “听说是藤木找到了害死自己弟弟的罪魁祸首。”老板面上露出一丝谄媚讨好的笑，很热情地将做好的吃食主动递给了两人，见两人接过才暗松口气。 他虽没参与争斗，但这次那人当街闹事被分副堂主的人撞上，他距离的又不远，若两人不收，他还真担心自己被波及到。 “是这样啊，”牧卿云面上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则是记下了这个有些面熟的人，回过头好奇地看向黄毛：“这是你们的地盘吧？有人闹事，你不管吗？” “这种地方，死一两个人很正常，没闹大不用管。”黄毛嘴角微抽，他只是暂时负责保护羽生纪的安全，但这个人也太能闹了。 如果说这话的是琴酒，不管平常他管不管，他现在肯定立刻就去处理，但面前这人只不过是一个情人，他的反应自然淡淡。 对此，牧卿云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抬脚迈过尸体蜿蜒流下的血水，缓步朝着双目圆瞪的尸体靠近。 “喂，你小子谁啊？！”不是谁都注意到了黄毛的所在，三三两两围着看热闹的人见人靠近，更多的是对突然冒出头的少年的不满和警告。 “别这么紧张，”牧卿云扮演的少年轻笑一声，拦住了准备处理尸体的藤木，歪头天真道：“藤木叔叔，他还没死，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呢？” 〈什么？流这么多血都没死？〉 〈血包吧？〉 听到这句话的藤木面色瞬变，眼神中一抹凶狠闪过，右手成爪眼看就要抓住少年的脖子，手腕突然一凉，而后滴答声响起，顿时惨叫出声。 旁的人见此，目露怪异，不过是被小孩子乱挥割了个小口子罢了，至于这么娇嫩，喊得像杀猪一般吗？ “藤木叔叔，你刚才吓到我了，”牧卿云面上露出浅笑，跨过握着手腕痛苦哀嚎的藤木，走到“尸体”旁踢了踢：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可以把你变成尸体哦～” 黄毛本来见他上前，虽有些担心他被弄死，但想到他这一路上的闹腾，更想让他吃点苦头老实点，于是没阻止。 结果，那个叫藤木的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了一顿不说，就连地上本来死透的“尸体”也颤巍巍坐了起来？ 看到这里，黄毛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下来了，在堂内准备彻查的时候搞小动作，就算藤木曾经是分堂中层，就算没什么大事，也得被扒下一层皮。 那边黄毛正在联系老大，这边牧卿云随手拿一根签子戳了戳昏过去的藤木，见他确实没了动静，微耸肩，又掏出一把弹簧刀在原伤口处割了一下。 “羽生，你在干什么？”黄毛回过头就看到了羽生纪割藤木的腕这一幕，再看似乎没了生息的藤木，心中一梗。 话说，琴酒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糟心玩意儿的？ “解毒啊，”牧卿云嫌弃地看了一眼抹过血的刀，拿出纸巾轻轻擦拭过后，犹豫片刻后将纸巾包裹收进空间，见人没醒，微微皱眉：“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这个毒？” 〈截屏，我看到了主播换刀，他故意的！〉 〈主播在线杀人？太刑了！〉 黄毛：神特马记错了，琴酒怎么会让你随身带这么多淬毒的刀的？ 只一瞬间，他就觉得他应该不用保护这人的安全了，比起这个糟心的人，他现在无比怀疑，他更有必要保护一下他们堂里的人。 第49章 孩子太弱 在牧卿云试到第三把刀时，黄毛眉头突突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尝试，藤木等不及救治事小，他办事不利事大。 五分钟后，分堂来人，将昏迷的藤木、“诈尸”的人以及其同伙带上了车，作为好奇心重的羽生纪，牧卿云自然也是闹着要去看热闹。 黄毛一路上早就被折腾得没脾气，但对此，他还是一口拒绝的，这是堂内的事务，怎么能让外人看了热闹？ “我是阿琴的人，他刚才想杀我，你们就得给我个交代！”牧卿云丢下这句话，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径直走到医护车旁，理直气壮道： “他中的毒是阿琴给我的，除了我，短时间内谁也解不了！” 〈我是阿琴的人，嗑起来啊！〉 〈演的，都是假的，怜惜（怜西）cp是真的！〉 听她这么毫不心虚的语气，医护人员面面相觑犯了难，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分副堂主的人的面说下毒，他背后的人，别说他们，估计连分副堂主也惹不起。 黄毛接到他们询问的眼神，深吸口气，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一切都得看老大和琴酒的态度，于是，果断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另一边还没消停多久，接到电话的分副堂主目光复杂地看向琴酒，感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怪不得琴酒只派两个人跟着他，丝毫没有要他打个招呼别让人伤着他的意思，敢情他理解错了琴酒当时的眼神？ “她刀上的都是新型毒药，我确实也没带解药，”琴酒避开了对这件事直接的表态，只对最后一句话表示了肯定，见人沉默，漫不经心勾唇道：“孩子太弱，不带点毒出门我不放心。” 分副堂主听着琴酒表面像是道歉的话，扯了一抹勉强的笑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不敢真把它当道歉，明明更像是问责。 于是，下一刻黄毛便接到了老大的指令，朝几个面色为难的医护人员点头，说出了一个地点，那里是附近一个并不重要的分部。 牧卿云装作不在意地坐上了车，跟着他们来到了分部的医疗点，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下，从身上拿出了四把一模一样的弹簧刀。 “有xx显色药剂吗？不然我分不清上面抹了什么毒。”见面前几人茫然，牧卿云嫌弃地拨开他们，将刀放在了桌子上，在身上找起东西，半晌，才拿出了一小瓶药剂倒在刀上。 仅只过了不到十秒，四把刀便犹如浸了染缸般，分别呈现出了红绿蓝紫，四种颜色在灯光下幽幽地反射出摄人的光。 “原来是这些，你们放心，阿琴让我带的都是慢性毒，就是疼一点，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 虽听少年这么说，但对上少年轻飘过来的视线，见过了刀变色的医护人员齐齐后退半步，后怕地咽了口唾沫。 除了解毒，他们能做的都做了，虽然病人还没有醒，但他们觉得这里并不需要几人，不知道能不能先离开一步。 可少年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机会，很快便又从身上取下了一把带有十几个刀片的复合型刀，又是几滴药剂滴下，寻到了相对应颜色的刀片后，快狠准地下手割腕。 他们仅愣了一瞬，便瞬间明白了病人手腕处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止血的止血，检测身体数据的检测，顿时一阵忙乱。 十分钟后，藤木缓缓睁开眼，脑子有一瞬间的迷糊，分不清自己在哪儿，直到手腕处的剧痛传来，他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大概率是断了，昏迷前的记忆也瞬间涌起。 完了，他完了，一切都怪那个突然凑上前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他，一切计划都会进行得十分完美！ “醒了？”牧卿云打着哈欠走进了病房，黄毛审讯的地方她是进不去的，不过没了黄毛监视，她在这里四处走动，倒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当然，都是些不重要又没什么价值的消息。 “你，你是谁？”藤木面色阴冷，他想抬手，可剧痛让他稍微动一下手腕都难。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牧卿云面上故作警惕，用仿若被害者一般的眼神看着他，顿时让病床上的人产生一种，只要他稍一有动作，对面的人便会喊人进来的错觉。 到底谁是受害者？他是来耀武扬威挑衅的吧？ 藤木咬牙切齿地盯着站在门口的人，这个人看着陌生但能来这里，想必有些身份，所以，他现在弄死面前这个人的话，是不是可以报复一把分堂主？ 可刚想到这里，藤木便见门口的少年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不过片刻病房内便来了一群人，推搡间，当着这个可恨的人的面，眼看自己要被押送去审讯室。 “去死吧！”感觉到这些人动作的不客气，心中一发狠，在经过门口时，一改刚才的配合，猛地挣开了旁边的两个人，看准尖锐的石头，伴着惊呼用力地踹向比自己矮了一头的羽生纪。 〈危险，主播小心！〉 牧卿云朝旁边躲开了藤木的攻击，只是，脚下却一个不稳栽倒在了碎玻璃上，些许尖锐的玻璃碎片直接扎了进去，后背瞬间渗出了些许红色。 而藤木一击不中，还想再出手，却被反应过来的人立刻死死制住，再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仅受了点轻伤的人站起来。 “带我去见木村，”牧卿云见地上没有沾一丝红色，抹了一把后背，伸到面前就见手指被丝丝鲜血沾染，白皙如玉的指尖红的刺目，于是，生气地盯着藤木：“你死定了！” 〈为什么主播这么惨，我却觉得主播在演？〉 〈对，甚至还想笑。〉 所谓木村，其实就是黄毛，他目前正在审讯室，而藤木牧卿云已经趁机查清楚，原名藤木遥人，他的弟弟藤木纯一曾经和自己一起被警方列为嫌疑人。 从他弟弟藤木纯一那里下手，她很轻松便能从他们之间的交流变化大概猜出他的地位变化，最为明显的便是牧父提出要收购藤木纯一公司的那段时间。 如果说，在那之前他轻轻松松就可以庇护着他弟弟，那么在那时，他弟弟的求助他非但不听，甚至还隐隐有些自身难保的意味。 再加上他弟弟死亡，所有的财产被人一卷而空，凶手怎么看都显而易见，却偏偏挑这种时候在闹市街演这么一场戏，整个过程太过仓促。 当然，牧卿云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需要一个接近审讯中途的木村的机会而已，正巧他想杀自己，她很乐意利用一下。 几人拗不过“盛怒”的羽生纪，只好带着他一同来到审讯室附近，其中一人来到门前向守着的人说明了情况，没过多久，木村黑着脸走出来。 “抱歉，”木村挥挥手示意人带藤木进去，转头面上敷衍地挂上了一丝歉意：“这件事会给你一个回复，在这之前，如果你无聊，可以在附近随意逛逛。” “哼，最好是这样！”见他似乎遇到了难事眉头微皱，牧卿云装作看不到他敷衍一般，与木村擦肩而过，不着痕迹地将改良过的微型窃听器粘在了他的衣角。 身为这里地位最高的人，木村进出审讯室是不会被搜身的，目送他顺利进去之后，牧卿云回过头逗留片刻后直接离开了分部。 第50章 别把找死说的这么好听 本以为还会有人跟着自己，没想到木村只顾着审那几个人，根本没有派人跟着自己的意思，不过见周围没一个人注意自己，转眸一想便明白了。 漫步走在热闹的街边，牧卿云十分自然地打开了那边的窃听器，银白色的耳钉微微闪烁，仅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二十分钟后，牧卿云垂眸随手拨弄过脸颊微乱的碎发，耳钉显露出来，只是已没了特殊的功能，变为了普通的装饰。 与此同时，另一边不起眼的窃听器轻咔一声，发热自融，随着木村的脚步掉落在地，掩于草丛。 两人相距的并不远，不到两公里的直线距离，是遥控自融的最远距离，好在木村审完之前，她已经摸过了一遍附近的地形。 甚至，借助直播，她还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最近几天所有分堂的堂主都被夜堂堂主召去了总部，比如十二堂的恩怨纠纷…… “羽生，你回来的正好，木村老大让我来找你，说那边结束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牧卿云闻声看去，虽然确实收到了琴酒交易完成的消息，但仅凭面前这个大块头手上拿的大锤，她就会觉得这是想绑架她。 〈一看就不像好人，主播……答应了？〉 当然，她的感觉很对，面前这个大块头确实不是第三分堂的人，他以交易出现意外，集合地点变更为由，半哄半骗地带着自己越走越偏僻。 没过多久，在牧卿云的不耐中，大块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狞笑着一挥手，顿时有二十多个拿着武器的人出现在视线内。 “你就是琴酒的情人？哈，上，把他拿下！” 随着大块头凶狠的吼声落下，十多个人腰中别着刀，举着棍子便冲向手中一把短刀的少年，剩下的人虽停留在原地却也全部给枪上了膛。 〈主播over，完结撒花！〉 牧卿云唇角微勾，确认过自己与枪的距离后，握紧短刀不退反进，在棍棒中游走，手随意地挽着花，仅仅数秒便接二连三地有人倒地。 “开枪！开枪！只留他一条命，残缺不论！”大块头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刀有毒，但却没想到只刚划破皮，自己带的人就瞬间倒地，生死不明，语气立刻急切，还带着些恐慌。 情报错了！ 他根本不是带点毒的废物，看他的身手，说是专业杀手都不会有人怀疑，也是，琴酒怎么会看上一个废物花瓶呢？ 握着枪的几人看着拼在前面的同伴有些犹豫，但也只是片刻，便咬牙开枪，一时间战局愈发混乱。 〈这是我们能看的吗？〉 〈虽然杀人不对，但要求主播一个黑方遵纪守法好像也不对劲……〉 〈黑吃黑，正当防卫(闭眼)〉 注意到大块头手上欲联系人的动作，牧卿云目光一凝，躲避子弹的瞬间，右手刀刃将前面的人划倒一边，左手闪过一丝白光，大块头手腕一痛，东西掉在了地上。 见大块头倒下，枪声停滞了一瞬，待几人反应过来时，站着的仅剩了几个手握着枪的人，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怪物！ 对于这些人，牧卿云抹了一把面上溅到的血滴，直接掏出了与他们型号相同的枪，不过片刻，地上除了大块头和她，再无一个活人。 “说吧，你们背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牧卿云眸底冰冷，浅蓝色的瞳孔让人莫名胆寒，手上仍握着沾染了浓郁血腥的毒刀，刀片轻轻拍了拍大块头的脸，压迫感十足。 “是三堂主，他听说了你，让我们来抓你，用来威胁琴酒。”大块头战战兢兢，虽然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但心却随着刀片的移动忽上忽下，生怕麻痹没了他人也没了。 听他说这话，牧卿云盯着他的眼神更加危险，刀片直接紧贴在他的脸上，在他即将崩溃之际又催眠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只是，结果意外地相同，如果不是三堂，那么幕后的人藏得还真是够深的。 由于身上不可避免地溅上了不少血，牧卿云干脆就将现场制造成了两人搏斗，如此，大块头自然不可能与其他人一样见血封喉。 短暂的审问过后，躺在地上的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断了气，又过了十分钟，除了大块头，所有的尸体都被处理干净，就连地上多余的血迹也一干二净。 从远处看去，现场犹如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争斗，紧握着刀的少年浴血而胜，而身形明显更壮的男人却躺在地上，平静中藏着一丝诡异。 〈啊这，主播是怕我们学会吗？〉 〈笑死，就算播全过程，谁能会？〉 刚拉回镜头，牧卿云就瞥见了这些大同小异的弹幕，淡然开口：“智商能力样样不如我，学我？别把找死说的这么好听。” 牧卿云这话一出，弹幕先是静默了一瞬，而后突然爆发式地喷涌，有吐槽她毒舌的，有叛逆口嗨的……物种多样性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对此，牧卿云只扫了一眼，便很干脆地选择了关闭直播间。 待回到原来的街道，牧卿云满身刺目的血红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很快便有真正三堂的人找到了她。 这个人她在木村周边见过，于是，仅沉默了片刻，便跟着面前的人回到了分部，刚进分部，一眼就看到了目光微冷的琴酒。 “随便一个人，你就跟着走了，想死？”琴酒上下打量过一眼，确认人无事后冷哼一声，眉头微皱，语气明显带着不满：“过来，傻站着干什么？” “阿琴，我错了，”牧卿云眨眼间切换成了怯生生的模样，眼眶微红地续着泪水，挪到了琴酒面前，在木村不可思议地眼神下，如泣如诉： “那个人说交易完了，是木村让他来找我的，我不知道他是骗我的。 还好有阿琴你给我的毒，不然死的就是我了，对了，他说是三堂主让他来抓我的，还说什么二十几个人，但我只见了他一个，是你派了人保护我吗？” 听着牧卿云三两句把二十几人的事推到自己身上，琴酒不置可否，只是目光配合地在三堂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见此，木村擦了擦本不存在的冷汗，求助地看向老大，而后者则是一脸赔笑，在羽生纪话音刚落之际便立刻否定。 “琴酒，这件事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确实发生在我们这里，是我们的疏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您和羽生先生一个交代。” 说到交代，牧卿云目光落到了木村身上，提及起了藤木，得知藤木已死，面上装作刚知道般满意点头。 第51章 公安卧底，贝尔摩德的脑补 “怎么回事？受伤了？” 痛觉共享限制很多，单向不可切断，再加上琴酒觉得以她的能力不会受伤，因此刚才只粗略地看了一眼。 现在再仔细看去，面前的血迹确实是别人的，可背后的血迹有些异常，甚至隐约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碎玻璃扎入。 牧卿云感觉后背一疼，不用回头也知道刚才是琴酒在按自己的伤处，好在只是轻按了一下便收回了手，不然她估计都绷不住。 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刚放松下来，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痛感，她已经有些分不清她是疼多一些还是麻多一些。 但即便如此，只要没人过分干扰，正常的走路交谈且不让人看出异常不是问题，只是短时间内不透支身体是发挥不了刚才的实力了。 “孩子受伤，我们就不多留了，绑架这件事，三天内，相信你们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 听过事情经过以及处理结果，琴酒对他们说的为了羽生纪而处理人的话一句都不信，摩挲了一下手指粘腻的红色，避开藤木一事直提刚才涉及三堂的绑架。 分副堂主：“……”羽生纪，我记住你了。 牧卿云也有些沉默，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自己，一个将奔三，一个看起来未成年，说孩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总感觉怪怪的。 由于交易的货物有专人负责押运，琴酒三人离开与来时相比，除了牧卿云多了些伤和血，并无一丝不同。 车内，牧卿云褪去了染血的外套，也不管背后的伤口，直接靠在了座位上，身形仅僵硬了一瞬便脱力般放松下来。 忙了这么久，身上又不舒服，她只想放松休息一下，至于压着伤口会造成二次损伤，小事而已。 琴酒侧头瞥了一眼沾染了血的座位，嫌弃地轻啧一声，让伏特加放慢了车速，先去一趟附近的医院。 “今天诈死的那个人是公安，”牧卿云轻抬左手，将另一只仅有录音功能的耳钉取下来，张开手心，语气慵懒而随意：“他们玩的戏还挺精彩的。” 藤木遥人原是三堂中层，但听说因为一次疏忽大意导致了堂内的损失，被赶去了底层，但留了他一条命，只不过他也因此恨上了三堂堂主。 正巧，公安卧进去的卧底，也就是那个诈死的人，假装二堂眼线找上藤木，与藤木达成了“合作”，他哄骗藤木会帮他谋取三堂堂主的位置，而藤木则利用人脉运送消息给他。 得到了消息的他，并没有向藤木所想传给二堂，而是大部分传给了公安同事，这也间接造成了组织的一些小损失。 这次诈死，也是因为泄露交易信息的那个人与他有所牵连，眼看着要调查到他身上，只好半威胁半保证地让藤木帮他诈死。 而之所以到诈死都没被藤木察觉到不对劲，除了他巧舌如簧的口才，还因为二堂的大动作他都比较清楚，而且他许的一些小利真的实现了。 从这一点来看，即便他死不承认二堂还有同伙，隐藏在二堂卧底的那个同事估计也逃脱不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串起一溜。 “所以，你去了一趟，还把自己弄伤，就是给他们清理卧底去了？”琴酒十分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常清理卧底，所以她也被影响得到处找卧底。 “只是……顺便吧？”牧卿云略有些迟疑，虽然结果如此，但她也是因为对于夜堂的了解太少，才不放过这个明显可以撬信息的机会。 在没有调查出皮斯科合作的对象前，她的行动不能过大，不然那边听到风声缩回去，她岂不是以后还得和贝尔摩德绑在一起做任务？ 而且，她调查出来又不是为了灭了他们，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到了医院，简单地手术将较小的玻璃碎片和碎渣清理出去后，时间已经到了半夜，琴酒和伏特加两人留下一条邮件，已经离开去处理那批货物。 于是，牧卿云干脆便在病房睡下，只是第二天刚醒没多久便遇见了一个并不怎么想见的人——贝尔摩德。 “果然是你，西拉，”贝尔摩德抬手摘去了墨镜，露出了墨镜下比平常略浓的妆，妩媚而又气场十足，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妆下的疲白： “怪不得，一晚上过去，就有人在传琴酒多出了个男情人呢。” 在贝尔摩德进来之前，牧卿云就已经停下了筷子，此时听到这话，面色有些怪异，一晚上而已，琴酒在地下组织这么出名吗？ “所以，你这是任务结束，不用再盯着了，”牧卿云上下打量贝尔摩德一眼，收回视线夹起一口菜，慢条斯理地入口咽下：“还是说你想来一场正宫逼小三的戏码？” 看贝尔摩德掩在妆容下的面色，牧卿云都有些怀疑她这三天是靠着输液度过的，不过，她现在能站在这里调侃这话，说明过得还是不错的。 所以，缩短“祝福”时间的想法，应该没必要了，她相信贝尔摩德会过得很好，至少不会亡命。 贝尔摩德并不知道西拉的想法，只是她并不想提起任务，如果不是西拉，她这三天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至于西拉提的正宫和小三…… “你觉得你是小三？” 贝尔摩德目光复杂，琴酒到底给了西拉什么错觉，才让她十分自然地认为她自己是小三？ 不过，想到西拉的“博爱”，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了，而且突然觉得琴酒十分可怜。 “所以，你真是闲的？”牧卿云噎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贝尔摩德脑补了什么渣女情史，只是想问贝尔摩德是不是闲着没事，就莫名觉得重点歪到了太平洋。 听到这隐隐有赶人之意的话，贝尔摩德欲言又止地看向面前这个易容的少年，半晌，在少年略不耐烦的神情下，终于开口：“你认识盗一老师吧？” 牧卿云迟疑一瞬，摇头，她只是偶尔看过有关黑羽盗一的动漫。 但这一瞬间的迟疑，以及丝毫不问盗一是谁，在贝尔摩德看来却是她认识盗一老师的证据，至于后面的摇头，只是无用的扰乱信息，不重要。 “盗一老师，还活着吗？” 尽管因为西拉的“祝福”这几天过得并不好，但在确定过后，贝尔摩德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几分，语气中也隐隐透露出善意。 其实，是她得罪西拉在先，西拉的报复除了让人恶寒些，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比起其他非死即重伤的人，她觉得西拉已经手下留情了。 果然，西拉不仅认识盗一老师，而且早就知道了她与老师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小师妹！ “说了我不认识他，他有没有活着我怎么知道？”牧卿云见贝尔摩德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立刻开口打断她的脑补，猜疑太多真的是组织成员的共同特点了。 “所以老师还活着？”贝尔摩德换了个问法，见西拉沉默不反驳，理解地点点头，很快将话题扯到了任务上。 第52章 双方合作，生日会 手中被迫又握了一些夜堂消息的牧卿云沉默，重申了一遍她真的不认识黑羽盗一后，见贝尔摩德不信地点头，放弃了。 除了琴酒，她发现组织里其他所有人都是脑补帝，波本脑补水无怜怜觉醒，雪莉脑补水怜儿变小的阴谋，基安蒂脑补西拉的情史，贝尔摩德脑补西拉的关系，就连伏特加，眼神时不时都怪怪的…… 果然，只有琴酒比较正常，这时候，牧卿云忽略了一件事——她就没在琴酒面前隐藏什么秘密，因此琴酒根本不用脑补。 “这个给你，平等交换。”牧卿云递出去的是她整理的一些皮斯科与夜堂的联系途径与规律，以及夜堂最近的小动作。 接过u盘后，贝尔摩德微挑眉，十分熟练地走到另一张病床附近，取出一台崭新的电脑，插入u盘，当着西拉的面查看起信息。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你报复也报复了，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合作，当然，只是这次任务。” 对于贝尔摩德的主动示好，牧卿云揉眉思索了片刻，说实话，如果不是贝尔摩德那晚作死扒她面具，作为西拉，她确实没准备和贝尔摩德闹僵，于是默然点头。 “既然暂时合作，那希望你接下来顺利一些。” 相似的话从西拉口中说出，贝尔摩德虽然从中感受到了善意，但心里却有些忐忑，乌鸦嘴向来只会坏事，她突然有些担心原本的一周会变成永久。 怀揣着某种担心的贝尔摩德留下联系方式，很快便找了借口离开，先是在警惕中尝试性地喝了一口水，没出任何意外！ 若不是三天没吃没喝，全靠营养注射，一时之间吃不了太丰盛的食物，她觉得她现在很想就近找一家饭店吃一顿。 不过，最终顾及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只是喝了小半碗白粥。 而牧卿云在贝尔摩德离开后，收拾过餐具出院，寻了地方卸去西拉的三层易容，恢复了侦探牧卿云的身份。 时间将近中午时，牧卿云联系上冈谷典子，嗯，人还活着，她该收那60万日元的尾款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路上有些堵。”冈谷典子刚走进咖啡厅，便看到了靠窗坐着正在看报的牧卿云，悠然闲淡的模样让她平静了不少。 “没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瞥了一眼冈谷典子手臂上些许的擦伤，牧卿云半点不废话地拿出了搜集好的证据，并不点破她的“堵车”。 冈谷典子坐下拿过被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证据，压下心底黑绑交易的奇怪想法认真查看起来，确定证据足够后将剩下的委托费转了过去。 相比于急匆匆离开的冈谷典子，收到转账的牧卿云悠闲而又从容，手中调羹轻轻搅拌，杯中咖啡的香气顺着漩涡升腾，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间。 这种悠闲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贝尔摩德那边又有了新进展，皮斯科明晚将出席四井集团的千金生日会。 当然，生日会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按照两人推测，上次皮斯科与人所说的交易很大可能会趁人际混杂时进行。 由于这段时间，皮斯科对贝尔摩德的行动有些警惕，如此一来，这次行动两人商量后决定里应外合，牧卿云也很快弄到了一张邀请函。 然而，第二天一早，牧卿云看着多出来的两张邀请函陷入了沉思。 一张是在邮箱里收到的，是之前的委托人好意送给牧卿云拓宽人脉的，另一张则是在邮局收到的，是四井丽花本人寄给茶木的。 犹豫片刻后，牧卿云还是选择了易容成茶木，她这次并不太想和毛利一群人牵扯，而皮斯科若真的趁今晚交易，一个可能会被注意的新身份不如被主人邀请的熟人身份隐蔽。 宴会上，牧卿云与四井丽花打过招呼后，便寻了不起眼的餐桌前，一边品着红酒，一边装作看美女的模样扫视着四周。 “那么在大家尽情畅谈之前，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位今天的特别来宾，毛利小五郎先生！”四井集团的董事长右手一伸，将正在大吃大喝的毛利小五郎展现了出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对此，牧卿云只象征性地多看了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到了围着四井丽花的五个数字名身上，她刚才听到了三船拓也提到了茶木的名字。 “丽花小姐这么优秀，抱得美人归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我？” 牧卿云唇角带着一丝得体的浅笑，不着痕迹地走向三船拓也附近，寻了个合适的视野，余光隐蔽而又自然地不时关注着皮斯科的动作。 只是，从入场到现在，与皮斯科接触的人都十分正常，而皮斯科本人也毫无异样，就好似真的只是来参加一场合作伙伴的宴会。 一直到宴会结束，牧卿云与生日会上本就不多的女孩子都混熟了，也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正欲离开，结果无语地发现自己开来的车也被爆胎了。 这时，牧卿云突然注意到皮斯科的助理“醉酒”，而皮斯科很是善解人意地坐到了驾驶位开车离去。 于是，牧卿云立刻与外面的贝尔摩德联系，提醒一句皮斯科离开的方向，听到远处六田将司对车胎情况的询问，牧卿云点头的同时抹去了刚才的信息。 十分钟后，一行九人进了房间，牧卿云跟着寻了座位坐下，不等其他人开口轻笑一声率先打破了刚开始的沉默，见几人看向自己，语气温和但却又能让人明显察觉出不悦，调侃道： “一枝先生，我已经表示过并不参与丽花小姐的丈夫竞选，扎我的轮胎就过分了吧？” “不……不是我啊，茶木先生，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污蔑人吧？”一枝隆在众人的目光下后退半步，干笑两声，双手举在胸前连连摆手。 “对啊，茶木，你有证据吗？” “不管谁弄的，我不能奉陪了，毛利先生，我可以把你们送回去，把你们的车钥匙交给我吧。” 三船拓也耸肩拨开旁边问话的人，走向醉酒的毛利小五郎，想用毛利小五郎的钥匙离开，只是刚接过钥匙就被打落在地。 “你干什么？” “你想回去的话尽管回去，不过相对的，我老爸以后跟你们也不会再有生意往来了，”四井丽花面上高傲，隐隐还有一丝羞恼，喊了米婶带她去换衣服，走到门口处回过头扫过房间里的五人，冷哼一声： “说的明白点，你们全都是笼中之鸟，我断了你们的粮食，你们也就死定了，所以最好学会讨好主人欢心，别逞一时之气。” 牧卿云很确定，因为被一个两个地表示没有兴趣，四井丽花说这话的时候，着重看的是三船拓也和自己两人。 即便自己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要靠四井集团的意思，但在身为跋扈惯了的董事长千金看来，恐怕更是轻轻一捏就能弄死的宠物。 可惜，她并不是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只会讨女人欢心的花花公子茶木。 第53章 花花公子茶木 “茶木哥哥，你这是在……玩贪吃蛇？” 柯南听着按键音，本来还奇怪在这种信号不好的地方他在和谁联系，结果一看居然在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瞬间没了兴趣。 牧卿云敷衍地点了点头，她确实在玩贪吃蛇。 皮斯科那边他不用管，贝尔摩德那边她也不用操心，这次任务与其说是两人合作，不如说是两个独行者的拼凑。 又一局终，六田将司提出去找久未归来的丽花小姐，牧卿云站起身微活动了下 身体，点头参与了这场全员搜查行动。 别墅两层全部搜过后，众人又聚集到了一楼大厅，毛利小五郎听过一枝隆的嘀咕，面色略有些凝重地提议所有人去树林找找看。 所有人大致分成了四组，牧卿云与三船拓也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树林，只是相比于后者明显的敷衍，牧卿云表现得更加隐蔽。 “她到底跑去哪里了？真会惹麻烦！” 三两滴雨丝落在身上，三船拓也不耐地踢飞了一颗脚边的石子，正想转头回别墅，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尖叫。 与此同时，牧卿云也停下了喊丽花小姐的声音，跟在三船拓也身后快步走向了案发现场，好在距离并不算远，两人前后到的时间间隔并不太明显。 众人回到别墅，准备联络警方却发现电话线被破坏，行动电话也用不了，刚提到毛利的车，就听到毛利的车胎也被扎破，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突然，几人又想起茶木说过是一枝隆扎了他的轮胎，虽没有谁提起这事，但牧卿云敏锐地发现，他们看向一枝隆的目光中多少有了些怀疑。 这时候，六田将司轻咳两声打破了有些凝滞的气氛，开口让米婶去给大家冲一杯咖啡，毛利兰闻言也跟着米婶去帮忙。 整个房间仿佛按了行动键，三船拓也三人接连离开去上厕所，六田将司也去了洗手台拿毛巾，房间内瞬间只剩下了柯南、毛利以及牧卿云。 “茶木哥哥，你怎么确定是一枝哥哥扎的轮胎呢？” 听到柯南故意扮可爱的语气，牧卿云不动声色地顺着声音低头看去，略作思索后沉吟一声：“直觉，还有，不是美女别扮可爱，真的很怪的。” 柯南面上的笑瞬间僵住，果然，这家伙就是个花花公子，虽然看起来还算有原则，但绝对不能让小兰靠近。 恰在此时，六田将司拿着几条干毛巾走进房间，去厕所的三人也陆陆续续回来，毛利在柯南的提示下询问起两年前的事件。 正说到“意外身亡”的八重子时，米婶端着一盘九杯咖啡放到了桌子上，语气平淡地表示八重子是她的孙女。 “毛利小姐，我比较喜欢你手上的这一杯，可以换一下吗？” 牧卿云唇角挂着礼貌的浅笑，指了指桌上剩下的最后一杯咖啡，见她愣了下后点头，在柯南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接过了毛利兰手中装有迷药的咖啡。 相比于普通咖啡店的咖啡，米婶泡的咖啡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比不过波本在波洛咖啡店那段时间做的。 一杯咖啡喝尽，几人正准备分组去找四井丽花，牧卿云揉着眉头，面上略显困倦，在米婶的建议下，顺势斜躺在沙发上放松下来闭眼休息。 时间一点点流逝，牧卿云听着米婶低喃着八重子的叹气声，一动不动地装作昏迷。 随着咔的一声，房间暗下去又亮起，牧卿云感觉到米婶的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个人靠近，动作十分粗暴。 领子被拽起，头被按在了水池里，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牧卿云过程中没有丝毫挣扎，若不是有起伏，平静得让按人的凶手都有些怀疑人已经死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柯南的声音，一枝隆立刻将“尸体”丢下，在其他人来之前，连忙从房间离开。 “茶木！”柯南探了下鼻息，虽然微弱却仍旧存在，也就是说人还活着，朝身后跟来的小兰点头，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说话的声音逐渐清晰，牧卿云缓缓睁开眼睛，旁边坐着的是毛利兰，柯南也在附近，不过脸色略臭。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啊？”毛利兰惊喜的声音乍响，顿时吸引了房间里以及刚从厕所回来的众人的注意。 “别担心，毛利小姐，”牧卿云坐起身，手握拳头靠近嘴边，闷咳两声，抬头间露出浅笑，安抚道：“我没事。” “茶木先生，你有没有看到凶手是谁？”毛利小五郎心中暗道事有轻重缓急，忽略掉这刺眼的一幕，立刻追问起凶手的事情。 “没有看到，”牧卿云微微摇头，目光却是落到了一枝隆和米婶身上，见一枝隆放松下来，唇边的笑意加深，语气仍旧温和： “不过，一枝先生，我装睡把自己送到了你手边，你都没能溺死我，是不是太过没用了些？” “什么？”毛利小五郎一懵，他觉得所有的字都能听懂，但合成一句话他就有些怀疑他听错了。 毛利兰拿着毛巾的手动作顿住，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在场的众人也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升起，默默拉远了与两人的距离。 “茶木，你别开玩笑了好吧？从刚开始你就在针对我，可现在，这是杀人的大事啊喂！” 一枝隆攥紧拳头，想起溺水也毫无挣扎的茶木，根本不相信他装睡，气愤的情绪很快掩盖住了心虚。 “嗯，那就当我在开玩笑吧，”牧卿云并不反驳，只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面色温和地转头看向毛利兰，语气柔和：“吓到毛利小姐了吗？抱歉，我没恶意的。” “没……，不过，茶木先生之前提出换咖啡，是因为知道里面被下了安眠药吗？”毛利兰回过神，连忙摇头，只是心中想着换咖啡的事情，就问了出来。 “只是感觉你那杯比较苦而已，但我很乐意保护像毛利小姐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所以不用愧疚。” 牧卿云面向毛利兰说话时，语气温和而诚恳，似在撩人却又让人感觉不到轻浮，柯南在一旁脸黑得十分精彩，但除了物理隔开两人什么也做不了。 见女儿“脸红害羞”，毛利小五郎也看不下去了，端起桌上的咖啡，正想一口喝下缓解心塞，却被旁边的人不小心碰到，一下子撒到了身上。 “啊呀呀，我到浴室去！” 毛利小五郎飞快地跑向隔壁的隔壁浴室门前，嘀咕着打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几步，突然觉察到不对，顿住脚步看向浴池的那抹红色。 是失踪已久的丽花小姐！ 第54章 柯南委屈，醋缸翻了 “从丽花小姐的尸体来看，事发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两个小时了，也就是说行凶的时间是五到六点钟。” 一枝隆听过毛利小五郎的分析，面上十分高兴，得意地看向一旁安静的茶木：“听到了吧，毛利侦探都说了我不是凶手了！” “那你先高兴一分钟？” 牧卿云丝毫不恼，说出的话如果不看内容，众人还以为茶木真的在为其高兴，而一枝隆本人闻言则僵住了嘴角的笑，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毛利小五郎继续进行盘问，茶木从不到一点一直昏睡到七点，而且在树林时一直和三船拓也一路，又是受害者之一，自然直接排除。 于是，在一番盘问之后，毛利小五郎将嫌疑人选直接锁定了六田将司身上。 当然，这是在凶手只是一个人的前提下，毕竟，即便三船拓也六点出过门，但有茶木的证明，他没有时间去别墅前水池杀人。 “请问，丽花小姐她究竟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呢？”被与一枝隆一同排除了嫌疑的五条道向前半步，看向毛利小五郎，眉头紧皱：“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刚才我们每间都找过，可都没见过丽花小姐的影子。”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凶手到浴室检查，谎称没看到不就行了？”牧卿云说得十分随意，见一枝隆下意识紧张的表现，笑道：“不会正好是一枝先生检查的浴缸吧？” 事实上，确实是一枝隆检查的浴缸，毛利小五郎还在旁边查看了浴室其他地方，所以，即便一开始排除了他的嫌疑，但有茶木针对性的话，一枝隆的可疑程度逐渐攀升到了第一。 “就算是我检查的，可我确实没看到啊，你不能就凭这污蔑我吧？”一枝隆心底恼怒，早知他是个披着绅士皮的疯狗，逮着他就咬，他就不会去扎这家伙的轮胎了。 “只是觉得巧合而已，一枝先生不用这么激动。” 与一枝隆相比，牧卿云表现得一直十分淡定，让人有一种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一般，怒气与憋屈无处可撒，只能积攒在心里。 很快，柯南那边理清了作案手法，也找到了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只是在准备麻醉毛利叔叔的瞬间，偷瞥一眼了茶木，见他没注意自己才放心地射出麻醉针。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牧卿云假装听不到旁边门后传来的声音，目光跟着众人落到了垂头坐着的毛利小五郎身上，听到脱外套的要求，仿若未听到般没有动作。 不过，由于茶木是这里嫌疑几近为零的人，他不脱外套，就连最不忿的一枝隆也只是欲言又止，最终无话可说。 “那个真凶就是，一枝隆先生，你！”柯南版毛利小五郎将作案的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在六田和茶木的佐证下，过程更加清晰。 “可同样的事情也可能是六田做的啊，而且从一开始茶木就在针对我，也可能是在伺机报复，”一枝隆面色有些紧张，刚等毛利的话音落下便迫不及待地反驳： “再说，就算对茶木有动机，可那杯咖啡本来是在小兰手里，我又怎么能确定会到茶木手里的呢？” “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喝下安眠药的人，”说到这里，柯南版毛利小五郎顿了一下，待几人反应过来后肯定道： “没错，谁的运气不好谁就喝下那杯咖啡，而他自己只要不喝就没事了。” 如果说刚才还有紧张中还有几分置之度外，那么现在在场的大部分人面色都变得铁青，看向一枝隆的目光也越加不善。 牧卿云的温和淡然在此刻便被衬得愈加突出，与其他人相比，她的目光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偏偏一枝隆却觉得更加刺眼。 于是，心态已经有些崩的一枝隆急切地想要毛利小五郎拿出证据，虽然种种迹象都不利于自己，但只要没有证据…… 只是，他没想到手肘处的两处水痕成了他杀人的证据，张口欲辩，可毛利侦探却提前把他所有的借口给堵死了。 “二阶堂该死，这个女的也该死！”一枝隆讲述过他的杀人动机后，看向地面上尸体的眼神中恨意不再隐藏，面色阴沉中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不要胡说，”米婶提高了声音打断一枝隆的话，举着烛台走向尸体，抚手合上了四井丽花瞪大的双眼：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该死的，我这么说不是说我原谅了小姐犯下的错，而是不管什么人死了，都会有人伤心难过呀，这种痛苦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牧卿云轻笑一声，打断了米婶抒情的话：“除了二阶堂，哪一个案件不是你在暗中帮助一枝隆？” 借口找不到糖转移毛利兰的注意力给他下药的机会，将“昏迷”的茶木单独留下，委婉驱赶靠近浴室附近的人…… 如果说一枝隆是亲自动手的人，那么米婶就是在暗中磨利了刀，暗中把控全局却不染血腥的幕后之人。 听闻这话的柯南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事情经过，确实有疑点，可却没有一丝证据，而且，就算真的证明事情是真的，那也不会判刑。 而米婶沉默片刻，看到六田将司几人眼中的怀疑，饱经风霜的脸上突地绽出了一抹释然而又解脱的笑，扭头看向茶木的眼神中有着明悟和不解： “果然，那时候你并没有昏迷，但为什么？而且明知道有人杀你，你为什么不挣扎反抗呢？” 牧卿云本就随口而言，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反驳都不反驳一下便承认了，甚至连她知道的原因也一并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牧卿云自然也是说了半实话—— “那点药量还没我平时吃的多，再说他扎了我的轮胎，那么我想让他多背负一条命，应该不过分吧？” 一枝隆：“……”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一只疯狗？ “茶木先生，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帮忙的，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毛利兰的目光中流露出同情，话语中十分真挚，而其他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人怕是早就想死了，所以才趁这次机会报复一枝隆。 一时间，他们面色略显复杂，不知道该同情茶木，还是说同情一枝。 “谢谢，毛利小姐很善良，我会认真考虑的，”牧卿云眉眼间盈着笑意，眨眨眼示意毛利兰走到一旁，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茶木小姐哦。” “什么？不会吧？”毛利兰震惊地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硬是没发现一丝女性特征，只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立刻捂住了嘴，收回了视线。 柯南从人群中挤出来，并没有听见茶木的话，只看到了小兰一闪而过的震惊，然后，他发现接下来的时间，小兰和该死的茶木居然比之前更加“亲密”。 所以，刚才是在表白吧？柯南委屈，醋缸翻了，可不管他怎么问，小兰就是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而一旁的牧卿云边与小兰聊天，边欣赏醋气四溢的柯南，打发着车来之前无聊的时间，不得不说，心理上舒服极了。 第55章 她和那位不弄死一个很难收场 待车来，牧卿云刚走出别墅，一缕寒风抚过，轻柔却犹如夹裹着无数根细针一般刺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刺骨的寒意与飘落的三两雪花，无一不在诉说着冬天的来临。 可，在前一天似乎还是夏天，这天气突变得是不是太过跳跃了些，这个世界的人真的不会被搞感冒吗？ 不过，虽是这么想，牧卿云并没有任何异常地表现出来，只跟着毛利一家一起换了车胎，而后与毛利兰告别，扭头将车开到了崖边，直冲而下。 事到如今，茶木这个身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且她想实验一下，如果成功的话，那么以后每次死亡也就不必费尽心思，要不在手术室里过山车，要不死得偷偷摸摸，十分不方便。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是否使用复活点复活？是，否。 是，伪造尸体。 果然，尸体可以伪造，而且价格只需要一万日元，但需要自行编辑伪造的身体数据，外从发丝到脚指，内从血型到dna，很是麻烦。 整个过程，牧卿云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全部搞定，然后反手就是一个投诉反馈，当然，投诉的不是系统，而是设计系统功能的那群玩意儿。 就在牧卿云打算离开之际，突然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毛利兰的声音，顺着声音飘过去，就见毛利一家和柯南正在顺着车辙印找茶木。 听他们之间的交谈，是毛利兰先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拉着另外两人原路返回，发现车辙印的方向是附近的崖边，三人开始重视起来。 正好，省了她找人发现尸体，把茶木死亡的消息放出去的麻烦。 “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应该是没命了。”毛利小五郎望着崖边中断的车辙印，嘀咕着年轻人太冲动，摇头叹口气。 “茶木小姐……”毛利兰捂着嘴不敢相信，眼中含着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低喃声随着风轻飘飘地落入了旁边两人的耳边。 “茶木小姐？！” 不管柯南他们听后表情如何复杂，见他们报警，牧卿云瞥了眼不到五分钟的复活倒计时，默默退出了这出戏。 下午，牧卿云确认过附近安全后，以西拉的身份应邀与贝尔摩德约在酒吧见面。 “听说茶木驾车跳崖自杀了，”贝尔摩德虽说在追查皮斯科，但茶木那边的事，她还是多了些关注：“你杀了真的茶木？” 整个过程对于宴会上的一群人来说简单清晰，但在贝尔摩德这边看来，真的十分迷惑。 她之前一直以为茶木是虚构角色，但在得知溺水报复和跳崖后，突然就不确定了。 不谈崖下面的尸体，就说溺水，如果茶木真的是西拉易容的，那她再怎么狠，简单杀了那人就罢了，不可能为了报复就让人把自己溺死吧？ 想不通，贝尔摩德真的想不通。 “说正事，好奇心别那么旺盛。”牧卿云指尖轻点着杯身，语气略有些不悦，她不是来给贝尔摩德解惑的。 若不是贝尔摩德说有重要事情，牧卿云根本不会在皮斯科警觉的这种敏感时期来酒吧见她，哪里有闲心去理会她这种无聊的好奇。 闻言，贝尔摩德无趣地耸肩，简单将昨晚得到的消息讲了出来，随后又拿出了一个u盘，交给西拉。 “调查到这里算是可以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可不会合作，这是你的任务，祝你好运。” 与此同时，牧卿云收到了那位先生的邮件，调查任务贝尔摩德已经提交完成，新的任务是破解u盘。 「……——西拉」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组织里应该有比自己厉害很多的黑客，但那位居然把这种皮斯科元老的u盘交给她破解。 “系统，他被夺舍了？重生了？穿越了？还是数据崩溃了？” 牧卿云已经尽量忽略那位先生的怪异之处了，毕竟系统说过，为了位面稳定，像这种实验位面，根本不可能允许有两个外来者。 但到现在为止，那位的画风真的越来越诡异，这次就差把“我有异常”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然后在她面前疯狂蹦哒了。 “宿主，我这里显示无异常，不过可以向上提交申请，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贝尔摩德离开了，牧卿云则将u盘收起来，走出包间坐在了吧台旁点了杯果酒，等待系统上面的检查结果。 半个小时之后，牧卿云面带微笑地捏碎了手中潋滟着半杯酒液的酒杯，鲜血混着果酒顺着指间蜿蜒流下。 “琴酒，组织没了那位一样转，对吧？” 接到传音，感受到对面她语气中强烈的杀意，正半阖着眼眸得了片刻放松的琴酒猛地睁眼：“说地点。” 然而对面只有默然，随即便挂断了传音，凉风吹过，琴酒心头一跳，所以，那位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他感觉，这次西拉真的是想杀了那位，而且，明摆着就只是告诉他一声，连阻止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过好在她身上自带录音功能的窃听器一直开着，得知在这之前她与贝尔摩德见了面后，立刻联系了贝尔摩德问出位置，随后挂断电话给伏特加留了一句话，便开车朝酒吧赶去。 刚准备问发生什么事的贝尔摩德：“……？” 正在盯梢的伏特加：“？？？” 不久，琴酒停下了车，仔细听过对面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的圣诞节特有的歌，以及一些模糊的有关地点的音，暗骂一声，调转了车头。 他不是没有想到传送，但一开始他觉得事情并不紧急，毕竟她从来没有调查过那位的地址。 可现在根据这些杂乱的声音，琴酒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经找到了那位先生的所在地，现在正在全速赶往那里。 就算他现在开启传送，到了她当时落脚的附近，但没有车估计也追不上她的速度，想到这里，琴酒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位的庄园前去。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此时，牧卿云与琴酒两人心中的目的地达成了一致，不同的是，牧卿云有那位的准确地点，而琴酒的方向与其有着一丝偏差。 于是，当琴酒意识到他来错庄园时，那边已经开始交战，而且，听着那边的声音，应该是牧卿云占着上风。 完了，看样子今天她和那位不弄死一个很难收场。 琴酒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长叹口气，蜷了蜷手指，闭眼向后靠在驾驶座上。 沉默片刻后，琴酒将车停到了隐蔽处，随即开启了传送，她和组织对立得这么突然，仅凭着这段时间的交情，他不可能帮她对付组织。 顶多，他尽量保她安全离开组织…… 第56章 敌对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传送结束，琴酒扫了一眼周围，仅目之所及就有将近十个眉心中枪的尸体，这里是附近唯一的隐蔽处。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与窃听器重合，有些影响他对于方向的分辨，于是便关了窃听，细听确定方向后即刻赶过去。 一路上，除了正中眉心的尸体以及交战后地面的狼藉外别无他物，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琴酒能清晰地听到动静是从面前别墅的二楼传出的。 “恨？养父，你觉得你值得我恨吗？” 听到这句话，琴酒硬生生止住了推门的动作，只是门本就虚掩着，轻微一碰便缓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一身红衣的女孩右手肘懒散地靠着操作台，面颊一抹血痕，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弧度，左手握着滴血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座椅上的老人心脏处。 琴酒呼吸一滞，这是他进入组织以来，第一次看到“那位先生”的真实模样，似乎也是最后一次了？ “琴酒？你来得还真是快，”牧卿云随手将匕首抽出，鲜血大多飞溅到了她的手指以及白色毛绒袖头处，抬眸看向门口处的琴酒，弯唇不在意地笑道：“敌对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什么叫敌对也不错？” 琴酒看着面前受了不轻的伤的人，走到她面前取过她手中的匕首，或者说接过她递来的匕首，眼神晦暗，声音比往常冰冷了几分，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干涩。 “你走吧，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匕首上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每一滴都似在诉说着他来晚一步的事实，琴酒手一松，“当”的一声，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咳，走？敢走一个试试？”苍老的咳嗽声响起，站着的两人顺着声音看去，琴酒瞳孔骤缩，而在其旁边的牧卿云眼中则十分平静，仿若在意料之内。 下一秒，牧卿云又取出一把匕首，快准狠地直接捅进了老人的喉间，轻啧一声，抽出匕首嫌弃地看了一眼，丢在地上。 琴酒：“……”所以，应该还会复活的对吗？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坐在座椅上的尸体眼睛瞪着，一旁靠着操作台撑着身子的牧卿云目光落在其伤口处观察着，而琴酒则打量一眼她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默然。 〈这是……杀人现场？〉 〈怎么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见伤口逐渐恢复如初，牧卿云悄然打开了直播间，期间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即将复活的老人，不放过他接下来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咳咳，别白费力气了，你杀不死我的。”老人抬手摸过脖颈间的血污，露出了下面完好如初的皮肤。 “我知道，”牧卿云上下打量一眼面容苍老，坐在座椅行动不便的老人，意味深长地笑道：“养父还记得孤狼吗？” 听到孤狼的名字，老人眼中有了一丝波澜，那是他花了毕生心血组建起来的地下组织，而这个名字，他是和墓血杀手组织分开的。 他本就打算将杀手组织交给牧卿云，所以在将她从实验室带出来后就一直以墓血首领的身份出现在人面前，而墓血根本不知道他们属于孤狼，也就是说…… “你恢复记忆了？” 对于他的疑问，或者说是陈述，牧卿云就像没听到一般直接略过，只垂眸盯着他，缓缓吐了一句话：“养父死的早可能不清楚，孤狼已经被我灭了，墓血的人我也全杀了。” 〈啊这……〉 窥屏的黑猫：老大说我们死了，我们需不需要冒泡表示一下抗议？ 老人先是一愣，枯瘦的手指紧握把手，猛地转头紧盯着似笑非笑的少女，片刻后松了手指，突然笑出声：“你说墓血被其他组织灭我信，但你是绝对不会动他们的。” 这么多年来，他不说完全了解她，但对她的性子也知道个大概，墓血有难，她或许会冷眼旁观，但肯定不会落井下石。 听他这么说，牧卿云不置可否，只默默关了直播间，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又精湛了不少，那就是说，他并不能与原世界联系。 还真是可笑，兜兜转转两个世界，她都在他的手下，原世界十八岁从训练岛回到内地，她还没开口他就先一步提出了杀他的……命令，让人不爽。 到了这个世界，系统上面的那群家伙查出了异常，居然没有丝毫动作，而她在亲自动手后，见崩塌度没有变化才意识到他也可以重生。 除了这个，与原世界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个可以威胁自己的存在吧？ 这么想着，牧卿云转头看向了从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琴酒，眸中思绪万千，片刻后闭上眼睛，微微摇头将脑中的眩晕感驱走。 待晕眩感刚过去，牧卿云便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方向是琴酒，因此并没有什么防备，只缓缓睁眼拨开了他抬起的手，站直了身体。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在我面前刷太多存在感。” 这句话落，牧卿云目光从老人身上移开，轻瞥一眼琴酒，抿唇不语，步履沉稳，不疾不徐地朝门外离去。 身后，老人咳嗽声响起，手狠狠地拍向座椅把手，见人仍旧没有听见似的脚步不停，沉声严肃道：“我是你养父！” “养父？”牧卿云顿住脚步，侧过头轻嗤一声，虽没了一开始的杀意，眼底却尽是漠然：“我一直以为你明白，养父只是一个称谓，而不是关系。” 她从来都不知道养父的名字，再加上被他“救出”后，他以养父自居，所以就算两人关系达到了最恶的程度，她叫出口的依旧是养父，只是，由关系变为了称谓。 “你……我都是为了你好！”老人知道她恢复记忆在埋怨自己，可没有那五年的改造，她哪里能达到这种可以跟他叫板的高度？ 琴酒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也许他今天就不该来，侧眸瞥了眼生气发火的“那位”，抬脚走向牧卿云，见人微晃，下意识便伸手扶住。 “这就扛不住了？”老人视线扫过目之所及的三道枪伤，见琴酒看过来，按下手边操作台的一个白色按钮，冷哼一声：“把人带到一楼，那里有医疗室，有人会给她做手术。” 琴酒避过伤口揽住了昏过去的人，听到身后人的命令，默了默，想到从她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养父”，垂眸摇头：“手术就不必了，重生后伤口自会消失。” “担心我会对她动手脚？”老人听到琴酒的反抗并没有生气，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眯起眼道：“那你知道，她的痛觉是普通人的三倍吗？” 他当年为此可费了不少心力，甚至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还砸进了大量钱财，浪费了将近百个实验品。 闻言，琴酒低头确定过人已经昏迷后，丝毫没有犹豫地直接拿出枪，对准太阳穴熟练地扣动扳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老人听到枪声回过神，脸色顿时黑沉下来，他本以为这么说琴酒会下不去手，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样下去，不行啊…… 第57章 圣诞生日 叮，检测到宿主死亡，是否使用复活点复活？是，否。 牧卿云听到系统提示懵了一瞬，她这么快就死了吗？不过还是下意识选了是，随后才作为阿飘看向眼前的场景。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琴酒刚才收起了他的枪，而她的头上比刚才多了一个弹孔，应该是被一枪爆头了。 牧卿云沉默了一秒，随即便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庄园，作为阿飘，她是可以穿过实物的，正好可以趁这三十分钟把这里翻个一遍。 这么想着，牧卿云也确实行动起来，先是当着两人一尸的面将整个房间逛了一遍，随后以这里为中心，将整个庄园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在临重生之际，她可以十分确定地说，以她现在对那个庄园的熟悉程度，再次进去可犹入无人之境。 “放我下来。”牧卿云没想到，她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被琴酒半背着？或者，用扛着来形容应该更为准确些。 如果再拿一个铁铲，有人路过的话，单看这股气势，估计都会以为他是准备去埋尸的，想到这里，牧卿云越发面色怪异。 “其实，你不必管我的尸体的。”虽然这句话有些怪，但确实是实话，反正搬运尸体的费用不高，而且就算不搬运，尸体在人前，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休克而已。 “不担心他拿你的尸体做实验？”琴酒将又活过来的人放下来后，瞥了眼风衣上沾的血迹，略嫌弃。 牧卿云顿时哑口无言，她看过一楼的医疗室，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药剂以及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养父的心思昭然若揭。 尸体的话，好像丢在那里是有些危险，毕竟，复活也只是修复物理伤口，这也是宿主一旦精神彻底崩溃，就会被当作失败品丢弃的主要原因。 “你知道他也会复活，”琴酒注意到了当时牧卿云仿佛意料之中的眼神，故而此时语气十分肯定，只是接下来的话却如雪花般，凉意飘然入耳：“所以，你口中的敌对是什么意思？” “只是突然起的想法，”牧卿云随意地拨弄着袖口的白毛绒团，上面因为沾染血迹而有些锈结，说着看向琴酒的眼神中又浮现出浓厚的兴趣：“而且很有趣不是吗？” 她在下手之前可不知道那个人能重生，而一旦她杀了组织boss，那么她和组织的关系就会瞬间跌入谷底，她是真的很期待之后时不时逗一下组织的生活，也想知道琴酒能不能杀到她。 “陌路比较现实。”琴酒见她眸中还未消减的兴趣，漠然开口，说完与其擦肩而过，走向远处白茫茫中驶来的一个黑点。 牧卿云无奈耸肩，跟上前面的琴酒，从她杀了boss琴酒还放她走来看，追杀敌对好像确实不太现实，至于陌路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来的人是伏特加，他在将任务结尾之后便收到了琴酒的消息匆匆赶来，但他虽是核心成员，却不是高层，自然见不到那位。 因此，收到离自己不近的目的地时，伏特加一开始是很懵的，但还是很迅速地联系了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刚停下车，车外两人身上浓郁的血腥气让伏特加心中咯噔一下，不过仔细一看，相比起浑身沾满鲜血的西拉，大哥倒更像是蹭到的，顿时松了口气。 “大哥，接下来去哪儿？” 琴酒拍掉身上落的雪花，抬眼说出了一个地名，两个人身上的血腥味有些浓，必须先将这些能暴露自己的味道处理掉。 牧卿云对此毫无意见，只瞥了一眼琴酒的伤处，以这个世界的特殊，本来一周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得差不多，现在看来，还真是遥遥无期。 处理过伤口和血腥味，换过一身衣服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街道上红色圣诞的装扮，播着圣诞的歌曲，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热闹。 在一片暖色系中，琴酒与伏特加的黑衣有些格格不入，但在夜色的掩盖下，并没有几人注意这边。 “喜欢圣诞？”琴酒安排好事情后，抬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门口摆放着大型圣诞老人玩偶的卡拉ok店。 再回过头，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裹得十分严实的圣诞装上—— 鲜红色的及膝连衣裙滚着毛绒白边，金丝绒披肩搭在肩上垂到手肘，手腕处的袖口坠着两个蓬松可爱的雪白绒球，再配上白色长袜，脚上踩着一双红色毛绒长靴，比之平时，多了一分可爱。 “谈不上喜欢，只是恰好是我的生日，”牧卿云收回视线，她刚才看到了柯南几人，其中一个黄毛让她想起了夜堂的木村：“走吧，一会儿这里会发生命案，免得被牵扯进去。” “生日？”琴酒手下微动，片刻后收起手机，想起庄园里发生的事，手插在风衣口袋，漫步跟着：“你度过的方式还真是够特别的。” 虽然不是杀到总部，但也没差多少，可以说整个下午他的心都是悬着的，就连那天被fbi和公安坑都没这么刺激。 “他知道我今天会去杀他。” 那个u盘，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察觉到不对后再看他的邮件，很容易便能猜到他的赠意。 至于庄园里自己杀的那群人，全都是他推出来测试自己身手的而已，而医疗室里的那些东西，估计就是他想送给自己的另一个“礼物”。 就算不仔细辨别，她也能猜到，那些是用来将人“改造升级”的，毕竟，他向来喜欢把人，尤其是她变得“完美”。 “那你还过去，自投罗网？”听过她对整个过程的分析，琴酒眉间染了些不悦，如果他没过去，那她岂不是被推上实验台改造了？ 牧卿云默然，其实如果不是琴酒那边扯到伤口，她也不会中那么多枪，那个人想留下自己还是很难的。 两人来到饭店，由于是圣诞节，饭店一楼门口处摆着两个大型圣诞树，暖黄的灯光下，四处都挂着圣诞装饰。 来到包间，伏特加已经熟练地订好了饭菜，她的座位处很明显多了一份小型草莓蛋糕，白色奶油上点缀着两三颗草莓，甜腻中略带着酸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没有蜡烛，不过可以许愿，作为那一枪的补偿，简单的话，可以实现。” 琴酒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到她面前的蛋糕上，她的真实口味偏甜，但平日里西拉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偏酸。 杀她没什么，不过既然提到了补偿，牧卿云想起因为琴酒扯到伤口而失误中的枪伤，沉吟一声点头：“希望你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这算什么愿望？但琴酒对此也不意外，毕竟类似的话她说过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希望他活着这句话吧。 不过，想到她承受的是三倍的痛感，琴酒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在心中盘算，将任务量暂时缩减了一倍。 三天时间，大概就差不多了。 第58章 工藤夫妇的玩笑 吃过饭后，牧卿云意外地发现琴酒没有任务，于是，三人一起回了研究所，牧卿云趁此机会将u盘破解。 过程虽然比较艰难，甚至差点让u盘成功自毁，但结果还是很完美的，不仅把u盘内有关组织的加密内容解析了出来，还得到了一个关于夜堂的消息。 那晚绑架她的幕后人，是夜堂的首堂堂主，明面上陷害到三堂身上，隐藏的线索却指向二堂。 结果三堂调查出了二堂，将结果告诉了琴酒，而二堂自然是拒不认这口锅，于是两个堂最近几日矛盾激增，而首堂则坐山观虎斗。 u盘的内容，牧卿云在解析后便给了琴酒，而琴酒对于首堂的野心只嗤笑一声，如果他就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那么想对付组织，就是以卵击石。 不过随即抬眸看向牧卿云，他看过她以卵击石的训练影像，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一个字——杀，最后硬是把一个石头磨成了碎末，最终摧毁。 这样的人一旦孑然一身，一定会让组织十分头疼，威胁程度远超赤井秀一那群人的总和。 “完成，没事的话我走了。” 牧卿云站起身将电脑放回原位，有些困倦地捂嘴打了个哈欠，眸中泪光点点，见琴酒没什么反应便抬脚离开研究所。 经过她刚才的运作，首堂下面的人也参与到了争斗，一晚上的发酵之后，估计夜堂这段时间应该会很热闹。 第二天，外面仍旧是一片素白，但昨日目之所及遍布的圣诞元素，现在已经尽数消失，只是普通的雪白。 从突然正常的时间来看，今天是工藤新一父母回来吓柯南的日子，她觉得，水怜儿期待这一天有一段时间了。 为了避免因为某种意外，阿笠博士向她透露内容，牧卿云在前一天就让系统去了波本家，对此，阿笠博士十分支持。 于是，下午时分，系统版水怜儿在波本公寓附近下线，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琴酒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不和人拼斗完全看不出问题。 “什么？柯南被他母亲接走了？”牧卿云面上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听毛利兰描述了一遍经过，又说了柯南“母亲”的模样，抿唇离开。 临近黄昏，牧卿云才慢悠悠地朝着调查出来的位置走去，只不过在赶到废弃的住宅时，看到院子里的绿皮车才调整好紧张的表情。 放轻脚步来到二楼拐角处，里面的工藤夫妇还在飙戏，听着上膛的声音，虽是假枪，但其仿真程度极高。 没过多久，里面的声音渐歇，结合他们刚才说要先休息，现在应该是刚刚躺下，但这么短时间内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 不过，足够了。 牧卿云将一根装有强效改良版迷药的特制细玻璃管插进门缝，小心地升起火苗，加热让掺有迷药的气体飘进房间。 不等一管迷药燃尽，牧卿云听到了隔壁重物倒地的声音，根据方位来看，应该是柯南被迷昏了。 “吱呀—” 门比较老旧，刚推开一条缝就“吱呀”一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其刺耳，但躺着的人依旧躺着，并没有一丝动静。 牧卿云放心地推开房门，然后发现，虽然外间没有关门，但关住柯南的厨房却紧紧锁着，而且以水怜儿矮小的身高，够不到门锁。 扫视过四周后，装着几张废纸的垃圾桶引起了牧卿云的注意，里面的报纸被牧卿云随意倒在地上，随后站在桶上用铁丝开了锁。 “柯南，醒醒。” 柯南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喂了什么东西，脑海中浮现出琴酒的模样，拼尽力气半睁开眼，只看到了一片暗红。 是血吗？他要死了吗？ “柯南，醒醒！” “疼疼疼……”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随即便是一阵剧痛，柯南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手下意识就捂住了左脸，再看旁边，哪里有什么琴酒，分明是水怜儿在掐他脸。 “这里是……”柯南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抬头看向大开的门，以及门外睡着的两个黑衣组织的人，见没醒，后怕地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燃了管制迷药，听到你被放倒我才停下，”牧卿云见柯南半月眼，面上生气地站起身屈指敲了他的头： “放倒你怎么了？我还要怪你给我惹麻烦呢，现在暂时安全了，赶紧跟我离开，不然等他们醒了，你就等着被杀吧。”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见水怜儿生气，柯南立刻站起身跟上她道歉，又听她打算躲去其他地方，急道：“你要离开？” “对，这是第一次救你，也是最后一次。” 柯南沉默片刻，开口喊住水怜儿，见她态度坚决，没有挽留，只是在确认过药效可持续两个小时后，走到面具男身边，找起他口中说的药。 药盒就在面具男斗篷下的口袋里，柯南很轻松便拿到了，随后，柯南瞄上了面具男面具下的样貌，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抓住面具扯下。 “什么？！”柯南不敢置信地退后半步，手中的面具摔落在地，目光呆滞地盯着躺在沙发上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柯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僵硬地看向门口等得不耐烦的水怜儿，强忍着才没有让声音颤抖：“水怜儿，还有解药吗？我想留下问清楚。” “搞什……工藤优作？”牧卿云面上装作才知道的样子，目露惊讶，但很快便被严肃告诫取代：“你清醒点，就算他是你爸，但不久前可是他说要杀了你的！” 柯南沉默，咬紧牙关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抬头间眼眶通红，声音执拗，细听会发现其中带了些颤意：“我不相信。” “解药可以给你，但以免你暴露我，我不会留你单独和他相处，” 两人对视片刻，牧卿云装作败下阵，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解药交给柯南，不过同时也拿出了两根毒针在柯南面前晃了晃： “还有，只要他威胁到我的安全，我会让他从此成为植物人。” 柯南没有出言反对，甚至从工藤优作斗篷下掏出了上过膛的枪，一手握枪指着他的头，一手将解药塞到他嘴里。 在工藤优作清醒之前，牧卿云就躲在了沙发后面，所以他睁开眼看到的就只有拿枪怼着他的柯南，再加上一时没察觉面具已经没了，以为是柯南趁他睡着跑了出来。 于是，扮演一半听到柯南那声“爸”，工藤优作脑子一懵，先是怀疑自己的演技，随后才注意到他脸上的面具没了。 “哈，哈，儿子，好巧啊，”工藤优作干笑两声，刚想站起身，就被柯南举枪呵止，感觉到旁边人疑似昏迷，儿子的濒临崩溃，沉默一瞬，随即解释：“这只是我和你妈给你开的一个玩笑，出了一些意外，对不起。” “妈？”柯南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只是目光仍旧紧紧盯着工藤优作，握枪的手也丝毫没有松动。 僵持之际，牧卿云踮起脚扯去了工藤有希子的假发，旁边传来工藤优作的声音，以及柯南“别动”的呵止声。 由于工藤有希子算是只易容了面部，胖大的身材都是靠着几块棉撑着，所以牧卿云三两下便扒下了她的易容。 “有希子！”工藤优作没理会柯南手中的玩具枪，见工藤有希子真的昏迷，急忙起身挤开水怜儿确认人的安危。 柯南瞳孔一缩，见水怜儿并没有下毒的意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心中还是偏向相信父亲的。 而工藤优作在确认过人只是被下了迷药后，转过身向柯南解释，通过假枪和阿笠博士的作证，终于成功重获了柯南的信任。 第59章 真假水无怜怜 “你是……借宿在阿笠博士家的小姑娘？” 工藤有希子已经被喂了解药清醒过来，而见她拿出解药的工藤优作更加确信，他们这次出的意外肯定是她。 一个五岁就玩药下毒的小姑娘，而且对柯南是工藤新一这件事似乎早就清楚，怎么看她应该都是和新一一样服药变小的。 “ 嗯，水怜儿，有什么问题吗？”牧卿云见工藤优作蹙眉，也微微皱眉，询问的目光瞥向柯南，后者立刻摇头。 柯南见她收回目光，微松口气，不管她是想问博士有没有告诉父母，还是想问能不能对他父母下手，摇头就对了。 “没问题，但你也是变小的吧？”工藤优作上下打量一番水怜儿，他虽然没见过水无怜怜，但听描述就感觉和面前的小女孩很像。 可就他得到的消息而言，水无怜怜是那个组织的新成员，现在却变小埋伏在新一身边，目的是什么？ “所以呢？”牧卿云坐在靠近门的椅子上，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凉凉地瞥柯南一眼：“果然是个麻烦。” 对此，柯南心虚地将目光飘向一旁，后转念一想，他的事，阿笠博士告诉他父母是很正常的，所以，这次她会被发现纯属意外。 “我们这次回来，除了想测试柯南的侦探能力，”说到这里，想到测试不成反被放倒，工藤优作停顿了一瞬，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面色认真继续道： “主要是想把柯南接到国外生活。我有个联合国警署的朋友，只要拜托他，就可以请他们的组织帮忙调查，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拿到那种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新一一起。” “哦，我不愿意，也对解药没兴趣，你们要走赶紧走，正好省得柯南窜上窜下给我添麻烦。” 工藤优作话中的试探她听出来了，于是，还没等柯南拒绝出国，牧卿云直接一口否决，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柯南也紧跟着表示不去国外，工藤优作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最终长叹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同意了柯南留在日本。 只是，这个疑似黑衣组织成员的水怜儿…… “有什么话就直说，藏着掖着的话，叔叔也不想我对你们下吐真剂吧？”牧卿云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管药液，在工藤优作面前晃了晃。 她并没有真的打算让水怜儿这个身份再换个地方躲起来，正好工藤优作的怀疑是一个机会。 所以，有些话就算他不说，她也要逼着他吐出来。 见此，工藤优作顿时有些沉默，尤其是注意到对面一闪而过的寒芒，初步怀疑应该是细针，更是反思了一下是自己太过明显还是对方太过敏感。 但小姑娘显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站起身随手取出了一根针，点了一下她口中的吐真剂，就朝他靠近了些许，在相距两米处停下。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被下药，又是怎么和新一相识的。”直接问她是不是黑衣组织的人，工藤优作没那么傻，毕竟她的各种毒针毒药都在身上带着。 这个问题，牧卿云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柯南，示意柯南来说，后者也确实十分配合，甚至在谈及初识时，直接将她水无怜怜的身份爆了出来。 而从柯南口中确认过她就是水无怜怜后，工藤优作心中咯噔一下，那天相识的巧合，柯南虽在反驳后分析得很客观，但很明显对水无怜怜是信任的。 对于水无怜怜这种组织新成员，那个组织有很多，所以工藤优作也是凑巧听过几句，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和有希子提过， 于是，得知眼前的女孩救了自家儿子，而且儿子也确定了她没有疑点，工藤有希子看着软萌的水怜儿，眼神中已然充满了善意。 牧卿云表示对工藤有希子慈祥的眼神没眼看，接着虽收起了吐真剂，但目光却警惕地盯着工藤优作，缓慢而确定地开口：“你认识水无怜怜，或者说l？” l？工藤优作没听过，只是还未开口，就听见水怜儿从眼神的变化确认了他知道水无怜怜的事，这让他怀疑起自己的演技。 “我……” “叔叔不会撒谎的，对吗？” 工藤优作觉得，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说的应该就是面前这人了。 不过，既然她这么步步紧逼，估计是发觉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在心里想好了解释，正好，他也想听她有什么解释。 所以，…… “我前段时间收到消息，水无怜怜是那个组织风头正盛的新成员，和你很像，而且一样擅长药物。” 这句话一出，柯南被里面的信息砸得浑身寒毛直竖，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他觉得他需要捋捋。 今天先是他爸，后是水怜儿，他身边是什么时候被那个组织包围的？ 等等，既然他爸这件事是误会，那么说不定水无怜怜是组织成员的事也是误会，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妄自下结论为好。 想到这里，柯南面色又恢复了些平静，决定先听水怜儿怎么说。 柯南的表现，工藤优作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这是因为有自己的冲击在前，不由心底暗叹口气，有些怀疑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你从哪里听的？”牧卿云微微皱眉，虽是问话却并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只是在略作思索后，自顾自道： “自从那天被他们抓走，我就一直被关在实验室，接触的人也只有代号叫雪莉的研究人员，身为研究体，知道我的人应该寥寥无几才对。” 随后，不待工藤优作对此有什么新的反应，抬头看向三人，片刻，才真正开始回应工藤优作的怀疑。 “柯南知道，我并没有成为那个组织的成员，只是想借机逃跑，根本谈不上什么风头正盛。” 柯南闻言点头，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后来也偷偷查过了，一切都能和她说的对上，不然在此之前也不可能这么相信她。 工藤优作也有些自我怀疑，面前的水怜儿表现得太过自然，自然得仿佛不是在解释，而是像一个正在潜逃的人，听到风吹草动而下意识分析可能潜在的威胁， 不对，他不能被带跑偏，那些人的消息不可能出错，再说，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有关mi6的消息，期间似乎提到的人疑似就是水无怜怜。 只是，刚提出这件事，工藤优作没想到她不但没慌，丝毫不提及解释的事，反而在确定他能联系到mi6的人后，便立刻向他索要人像。 考虑到有可能是他弄错，工藤优作联系了那个朋友，没想到的是，那个朋友不仅给了画像，提到水怜儿还无比肯定地表示，她不可能是水无怜怜。 得知同时有两个水无怜怜出现，工藤优作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易容，那么也就是说，水怜儿可能真的与那个组织无关。 当然，这只是可能。 第60章 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 “这确实和我一模一样，”牧卿云扫了一眼人物肖像，目光顿住，抬手想抓住工藤优作的袖子，却因为胳膊短抓了个空气，皱眉道：“所以，现在我的画像在mi6那里传了个遍？” 柯南知道她在消息方面最为谨慎，现在应该在担心那个找她的人体实验组织，刚想开口安慰就听她突然笑出声，顿时满脑子问号。 “那个假扮我的人应该是我以前的助手，只有她知道我计划逃往日本，你们口中的那个组织找上我，估计也有她的手笔，不过从结果看来，我假死得很成功。” 黑衣组织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这是之前柯南问过的问题，当时她回答的是不清楚，现在一切串起来，显得更为自然。 而工藤优作刚信几分，立刻又自我清醒一番，他对于水无怜怜了解的不多，因此不免占了下风，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今天过后他一定会认真调查一番。 虽是这么想，但还是想再试探一句，于是，目光微凝地低头盯着小姑娘，气势上形成一股压迫感，语气随意道： “我似乎没听说过你口中的人体实验组织，能说一下吗？说不定可以拜托我朋友帮忙解决。” 牧卿云垂眸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工藤优作的眼神中尽是不信，不过在确定他不会暴露自己后，将原世界中实验组织的模型搬了过来。 她不怕工藤优作去查，毕竟按照孤狼零号实验室的运作方式，其最大的特点便是隐蔽性和灵活性极高，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想找到简直在痴人说梦。 而且在从得知柯南被带走到来“救”柯南的这段空白时间里，她可不是坐在那里像傻子似的干等的。 随着水怜儿说的愈发真实，工藤优作心中对她的大部分怀疑几近消散，但最后一丝怀疑，他会保留到调查结果出来。 当然，他的“调查结果”牧卿云会十分好心地送到他手里，经过这一场累人的表演，水怜儿正式决定在日本定居。 而且，此事之后她还一箭双雕地向柯南透露了一个消息—— 做坏事的水无怜怜是假水无怜怜，一律和水怜儿无关。 而柯南也很成功地get到了这一点，听过整个过程后，微微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送走工藤夫妇后，系统版水怜儿回了阿笠博士家“问罪”，而牧卿云没什么重要委托上门，再加上琴酒的来信，便易容为了西拉去酒吧找上了贝尔摩德。 万万没想到，她昨天刚表明过态度和养父划清界限，结果他转眼就透出了养女的消息，等她收到风声时组织已经传遍了！ 虽没有指明代号，而且只有除了她的核心成员知道，但贝尔摩德却因为那份u盘直接猜到了养女指的是她。 “贝尔摩德，”牧卿云走近正在闲聊养女的贝尔摩德，拿出枪上了膛，枪口指着她有些闲碎的嘴，面上挂着十分危险的微笑：“散播我的谣言，你是觉得饭菜难以下咽，不想吃了？” “我就随口一说，西拉，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过一场，不必这么绝情吧？”虽然被指着，但贝尔摩德能看出来她威胁的意味居多，比起开枪，她估计更有可能会“恶心”自己。 牧卿云冷哼一声，并不想承认两人合作过的事实，准确来说分明是各自行动比较恰当，不过到底收起了枪。 贝尔摩德只是他推出来的一个小推手，他自己则隐于幕后，而且这种强硬的命令与行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想杀了他。 “随口一说？”牧卿云扫过周围三四个核心成员，目光停留在之前未见过的爱尔兰身上一瞬后，又重新看向贝尔摩德，开玩笑般道： “那我也随口一说，比起我这个新人，经常坑队友，任务期间小动作不断，时不时捅组织一刀却不被怪罪的你，似乎更像是养女。” 贝尔摩德：是不怪罪吗？明明是她做的隐蔽。 不过，西拉说的漫不经心，又有“随口一说”在前，贝尔摩德并不好直接反驳，只能顺着西拉的意思将两人的话都定为了玩笑之语。 毕竟那位虽给了她极大的自由，但那也是在自己全心全意为组织做事的前提下，一旦西拉摆出她小动作的证据，她绝对不会好受。 至于为什么会肯定西拉有证据，其实，贝尔摩德觉得就算她现在没有证据，凭她的乌鸦嘴，证据很快便会“凑巧”到她手里。 “这位倒是新面孔，爱尔兰？” 揭过养女事件，牧卿云目光落到了有些陌生的爱尔兰身上，见他点头，微挑眉，饶有兴趣地开口：“听说是皮斯科拉你进的组织？” “没错，我很感激皮斯科先生的帮助。”提到皮斯科，爱尔兰平常看起来充满戾气的眉眼都温和了几分。 当年爱尔兰深陷绝望，正好皮斯科很赏识他，于是帮他解决了麻烦，后又拉他进了组织，可以说他这一路是靠着皮斯科提携才走到这里的，因此他对皮斯科是很仰慕的。 但就现在的调查结果而言，皮斯科肯定如原剧情般必死无疑，只是爱尔兰独独恨琴酒，里面没有贝尔摩德和那个人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看得出来，”牧卿云了然地点头，感觉到远处的琴酒靠近，松开了搭在贝尔摩德座椅靠背的手，插在兜里扭头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坐下，随即附耳低声道：“跟我一起离开组织怎么样？” 琴酒感觉到耳边温热的气息，身形微僵，偏头稍远离了些才思索起她话中背后的意思，片刻后，侧头看向旁边已经坐下的人：“这话，你准备和多少人说？” 他十分怀疑，她现在想着的是着手准备挖组织的墙角，可第一个就将目标放在他身上，难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和其他人说这个做什么？”牧卿云支着下巴看向琴酒，眸中疑惑，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拉人和那个人斗是不可能的，谁也杀不死谁，没意思：“所以……” “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琴酒直接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她想离开，他没有意见，也可以帮她，但他自己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组织的。 对此，牧卿云毫不意外，只是可惜地轻啧了一声，从那位换芯子后琴酒的表现，她就可以看出来琴酒忠心的根本不是那位，而是组织。 所以，想用平和的手段拐走琴酒还真是难度巨大。 眼看着西拉突然被琴酒带走的贝尔摩德：……什么情况？ 虽然她离得较近，琴酒也没有压低声音，但西拉一开始说什么她一点儿都没有听清。 至于后来的交谈，听了和没听差不多，若不是两人表情不像，她甚至还以为两人在当众调情。 但现在看来，似乎更像是西拉说了什么单方面惹琴酒生气的话。 “看来，你以后似乎真没机会了。” 一道阴影投在身前，贝尔摩德没有回头，唇畔的烟回到了指间，缭绕起散漫的弧度： “这你说的可不对，没有她，我照样没有机会不是吗？” 所以不是以后真没机会，而是她一直都没有机会。 “啧，还以为你会伤心。” 这时，贝尔摩德才侧过了头，抬眸看向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的波本，挑了挑眉梢，笑意玩味： “为这么丁点儿小事伤心倒不至于，倒是你，最近怎么天天在组织晃悠，不干你的侦探了？” “没业绩，没办法。”波本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像他真的业绩惨淡到只能回组织继承任务了。 贝尔摩德见此知道撬不出什么信息，敛了神色没再追问，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同聚在一起的其他人身上。 第61章 有些冷了，雪山山庄 酒吧外的夜间十分安静，尽管没有一丝微风，冬天的凉意也冰冷冷地刺着，直到坐上车开了暖气，才觉得身上暖了几分。 “不想待在组织了？”琴酒的声音冷静而理智，没有任何想阻拦劝说的意思，说话间甚至似在思索可行的计划。 “你不一起的话，听起来很像落荒而逃，不是吗？” 她不是遇到点儿事就会落荒而逃的人。 牧卿云单手撑着下颌，不摇头也不点头，只侧眸看着旁边坐在驾驶位的人，眉梢带笑。 琴酒默了默，一句抱歉到了嘴边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片刻蓦地听闻一声轻笑，抬头就见后视镜中的那道身影抬手放在脑后靠着后座，闭着眼睛姿态十分放松：“且看吧，输赢可不取决于开局。” 那个人是boss又如何？真当她还是那个无力抵抗，只能暂时潜伏隐忍，事事听从的小姑娘？ 对抗，如今的她，有这个自信。 这份自信和其他任何人无关，是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一次次从真枪实战里磨砺的茧蜕。 牧卿云，这三个字本就是她的底气。 琴酒心底微动，良久移开视线开了些车窗，敛下情绪踩上油门，车很快启动，丝丝缕缕的凉风由窗口灌入，裹着凉意，让人清醒几分。 “琴酒，有些冷了。” 刚驶上正路，睡意被几近吹散的牧卿云就睁开了眼，终是忍不住张了口。 啧，真娇气。 琴酒鼻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随手关上了车窗，再看旁边，果然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牧卿云感觉到车停了，掀了掀眼帘，确定是陌生的地方，伸着懒腰清醒过来。 得，就知道琴酒不会送自己回家，时间这么晚了，这下她得走路回去了。 不等琴酒开口，牧卿云道了别便自觉打开车门下了车，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视线余光谨慎的落点。 待人转入巷口彻底不见身影，琴酒微侧回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抹暗处，指尖轻划过沾染着自己体温的方向盘，良久无言。 …… 接下来的几天，牧卿云大部分时间扑在了帮工藤优作提供“调查结果”上，其余时间，则大多在试探乌丸莲耶那边的特殊。 经过几次小型隔空交锋，工藤优作两人之间的“战火”渐消，牧卿云想送的消息全送了出去，为了避免被怀疑，中间的送信人只是正常地处理掉了三分之一。 而养父那边，她用了各种方法试探，甚至期间不时自杀以魂体的形式监视，可除了得知他不能影响剧情外，再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一个异界黑户，为什么上面那群……姑且说是人的家伙吧，他们不处理？为什么他可以无限复活，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两分钟？为什么…… 种种猜疑浮现在脑海，牧卿云怀疑或许他本身就是乌丸莲耶，当初自杀式的命令下的那么干脆，可能也是知道死后会回来这个世界。 但琴酒和那位接触的不多，大多是经由邮件联系，而从那短短几次不露面接触中，根本无法判断两者是否是同一人。 而且就算是同一个人，还是有很多解释不清的疑点。 放弃监视观察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至少在收到一封同学的聚会邀请前，她觉得挺平静的。 来信人是中原香织，原来的牧卿云与她并不相熟，最紧密的联系，大概也只是被同一个人剽窃了论文。 前牧卿云本来大一成绩优异，后来大二辅导员换了一名较有名气的教授，随后便有了成绩中等的事情，这还是她每年用一篇论文换来的。 而前牧卿云被迫费尽心思写出来的论文，转眼就被教授“卖”给了东都大学的大山教授，虽然想过反抗，可当时就连父亲和男朋友都在劝她息事宁人，便忍到了毕业。 这次突然邀请她，话里话外暗示大山教授想见她这匹任劳任怨的桂马，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待牧卿云到达别墅之际，正好见毛利一行人在与大山教授交谈，而后一辆红色的车停下，一个抱着食材包的女孩面色开心地上前和几人打招呼。 “你是？” “森下桂子。”牧卿云见大山教授根本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旁边的中原香织，随后才说出了让大山教授微色变的“名字”。 在剽窃论文交易期间，帝丹那个教授从来不会提及学生的真实姓名，于是，便有调笑嘲讽意味的“森下桂子”出现，而大山教授只知道名字，自然一开始认不出来。 “森下桂子？”毛利小五郎跟着重复了一遍，目光中满是疑惑，同样不解的还有毛利兰和柯南。 不过，牧卿云没有理会他们的疑问，只笑着将移向中原香织的目光移回，看向大山教授： “昨晚接到中原消息的时候，就听说大山教授想我来，刚才的话我听到了，看来确实如此。” 大山教授面色虽有些难看，但在暗中瞪过中原香织后，想起毛利小五郎在场，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带几人进了别墅。 “牧姐姐，你之前说的森下桂子是什么意思？” 本来几人正聚在一起准备喝酒吃饭，中原香织突然想到她忘了买下酒菜，于是各自散开，外出的外出，泡澡的泡澡，看电视的看电视……片刻只剩下了牧卿云四人。 而柯南也正是趁着人少，问出了从刚才就想问的问题，听到柯南这么问，一旁正在刷碗碟的毛利兰也好奇地看过来。 “被按在森林深处见不得光的一个曾经的笔名罢了。” 牧卿云不在意地应付一句，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刚来的信息，心里暗叹一句中原香织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居然算计到她头上了。 可她又不是无聊至极，并不想配合她去赴“约”，于是，随手删去了消息将手机收起来。 将近十点时，中原香织几人陆陆续续回到聚餐的房间，除了单独看电视节目的大山教授，一群人很快聚齐。 得知牧卿云一直和毛利兰还有柯南待在一起，中原香织面上的笑顿时有些勉强，正好柯南疑惑大山教授没有出来，借口去找人离开了房间。 “啊！” 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的瞬间，柯南就猛地窜起来，第一个冲向了门外，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立刻跟上。 房间里大山教授被绳子捆着，浑身鲜血地跪在地上，与原剧情不同的是，桌上的桌布和打火机都安安静静地摆放在原位。 再看一眼打火机的位置，牧卿云瞬间了然，桂马，指的可不就是她嘛，有一个扰乱目标，中原香织自然不会去处理现场。 “别动尸体，这样会破坏凶杀现场，”牧卿云阻止过几个准备解绳子的人，回过头看到毛利小五郎晃悠悠地过来，又扫过现场道： “虽然我有不在场的人证，但为了避嫌，这次就交给毛利先生了。” 第62章 救人是你的本能，不是我的 毛利小五郎一听，醉酒之下自然而然地就把这句话听成了低头求人之意，顿时拍着自己的胸口得意道：“看我的吧。” 柯南半月眼瞥了一眼两人，他总觉得牧卿云并不是因为避嫌，可看她一副绝不参与的态度，无奈跑去找线索。 这边毛利小五郎照相取过证后，将验尸工作交给了医学部的几人，作为同样医学毕业的牧卿云，仍旧是站在一旁丝毫未动。 “喂，听说大山教授一直念着你，可他死了你却这么平静无情，还真是为大山教授不值啊！” 或许是牧卿云一直置身事外的态度，几个人验完尸后，其中一个男人面上不悦，嘴上也直接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这时，中原香织站出来阻止了男人，牧卿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只不合格的小白莲表演。 后者察觉到牧卿云的目光，咬了咬牙面上抿唇纠结一番，而后迟疑地组织语言“解释”，将大山教授剽窃了牧卿云多篇论文以及用马来形容牧卿云的事委婉地说了出来。 末了，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地看向牧卿云，为当时知道真相后没有站出来帮她道了声对不起。 牧卿云知道她说这番话的目的，但并不阻拦她说下去，只是全程听故事般看完了她这并不合格的表演。 “毛利小姐，九点到十点她真的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尽管得知两人一直待在一起，但众人还是不时将怀疑的目光扫向牧卿云，而同时注意到桌布的柯南此时才明白，牧卿云口中的避嫌是或许是真的在避嫌。 牧·避嫌·卿云不管柯南如何想，只默默看戏，本以为毛利小五郎终于清醒一回，结果指向中原香织的手突然转了个向，不是被众人怀疑的她，却是另一个女孩。 “凶手就是你，你借口出去倒垃圾，实际上绕到窗户这边，伪装成牧卿云，杀了大山教授，并且嫁祸给她！” 女孩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反驳，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伪装，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人。 这话倒是真的，于是不靠谱的毛利小五郎喜提麻醉针一枚，晃悠了几下便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我想，我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沙发背后的柯南跑出来捧哏了一秒，然后又钻回了远处，首先排除了不可能作案的牧卿云三人：“那么最后只剩下了外出买菜的中原小姐和单独泡澡的金泽先生了。” 中原香织不敢置信，此时她也反应过来，如果真的把嫌疑锁定在两人身上，那么这个她以为桌布上会混淆视听的死亡信息，恰恰会暴露她！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不是说过，我下山去给大家买下酒菜了吗？” 牧卿云在一旁听着柯南一步步拆穿中原香织的手法，委婉点说，她从手法到临场应变都挺省脑子的。 她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破解，山下的便利商店有人证，车内有物证。 而且周围都是雪，人迹又不多，就算不看码数，也能根据活动痕迹排除掉其他人，可以说是很不用心了。 临场应变，就算她没有想到自己听到剽窃论文的事会无动于衷，但就这还不想赶紧换个替罪羊，结果自然一塌糊涂。 当柯南指出车内的小菜以及伪装时，中原香织终于放弃了抵抗，但在承认杀人事实后突然怨愤地看向牧卿云： “如果不是你喂大了他的胃口，又突然停下，他也不会盯上我的论文……” “嫁祸，你智商不够。” 前牧卿云在从游乐园回去那晚便被杀死，这次的雪山山庄事件自然和她没关系，不过，她能得到现在的自己的工作电话，说明还是了解过自己的。 在这种前提下还敢嫁祸，不得不说，虽然她智商不高，至少她胆子挺大的。 “我假装大山教授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应，所以，你一早就猜到我会杀了他，并且想嫁祸你，你才寸步不离地跟着毛利兰的，对不对？” 中原香织见她这么平静地侮辱自己的智商，顿时感觉浑身的血往脑子上涌，临开口之际又突然想到她的“异常”，更生气了。 明明都是想杀大山教授的人，她本以为可以一箭双雕，结果最后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牧卿云就是那只黄雀。 “你也是杀人凶手，就算你没有亲自动手，你也……” “有证据吗？” 牧卿云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中原香织的嘴，所有的一切只是猜想，凭空诬人清白，她可是可以告对方诽谤的。 夜晚，案件告破，其他几人都各回了房间，牧卿云则走到别墅外，手轻搭在护栏上，目光落在眼前飘飞的大雪上，等一人。 “牧姐姐，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场案件呢？是因为……剽窃论文的事吗？” 身后，柯南的声音愈近也愈发犹豫，整理过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他能肯定牧卿云早就看出了中原香织的计划，但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论文的原因才不去阻止。 如果真是如此，可她身为侦探，就算被强抢了几年论文，也更应该明白用法律的手段去解决，而不是看着一条生命活生生离去。 “为什么要阻止？”牧卿云淡然的语气让柯南心头一凉，而后便感觉一只手揉上了自己的头，发型顿时乱了。 “可那是……” “一条命？”牧卿云收回手，垂头望着捂脑袋的柯南，对视片刻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上： “如果她今天要杀的是你们，我会救，但陌生人，一个个去救，我没那么多精力，而且，我不觉得他值得被我救。” “救人是你的本能，不是我的。再说，凶手变成被害人的事情还不多吗？” 柯南想起了他很久之前遇到的案件，凶手听说被害人想要杀他，于是先一步下手杀了本已放弃杀人的被害者。 “可……” “不到二十岁的小朋友，你该休息了，”牧卿云打断了他想要教导的话，意味深长地盯着柯南，成功看到了他瞪大的双眼，轻笑一声： “不用否认，也不需要你承认，我说出来，只不过提醒你一句，你需要注意一下你的尾巴了。” 柯南刚张开口欲否认，听到这句话无声地闭上了嘴，看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狡辩的眼神，他确认了一件事，自己工藤新一的马甲被扒了！ 于是，柯南的思路瞬间被拉偏，脑中飞速运转，有什么办法能够打消她的猜想，但他想蒙混，牧卿云并没有给他蒙混的机会。 这一晚，除了中原香织，又多了一个夜不能寐的身影。 第63章 不需要床伴 次日一早，牧卿云是在系统提示音中清醒过来的。 叮，恭喜宿主上月死亡次数超过十次，且位居第一，获得复活点x2，言出法随升级（初版言灵），紫玉卷轴x1 叮，恭喜宿主总死亡次数达标，开启抽 奖分类模块，积分指定模块。 牧卿云先是看了新增的抽 奖模块，灰色的转盘平分成四个板块，分别是原世界、现世界、总系统以及回收。 她之前抽过的手机是原世界的，无限子弹和枪械在现世界板块，至于百毒不侵体质，虽不是抽的，但也是在总系统板块。 至于回收，举个例子，如果她用橙晶卷轴抽了个二向箔这种不能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么除了回收别无选择，回收后获得的也是低一级的紫玉卷轴。 思索片刻后，牧卿云选择了总系统板块里面的医栏，里面有七个随机生成的转盘，分别对应七个不同品质的卷轴，每天可最多刷新一次。 相比于紫玉转盘上的各种肉白骨修神魂的丹药、星际医疗营养仓、魔法乐笛……她还是觉得黄金转盘上的黑玉膏（∞）更合她心意。 于是，便多花费了一千积分，用紫玉卷轴指定了黄金转盘上的黑玉膏（∞），转盘敷衍地转过几圈后稳稳地停在了指定的黑玉膏上。 了解过抽 奖模块后，牧卿云才将视线放在了言出法随上，之前的乌鸦嘴虽然经过不断实验实现了自主控制，但却十分耗费精神。 现在的话…… “下雨，天晴，柯南摔倒，毛利小五郎捡到钥匙。” 牧卿云说的十分轻松，除了柯南晃了晃没有摔倒外，其他的均一一应验，且没有一丝倒霉的后遗症。 与柯南几人分别后，牧卿云去了一趟训练场，易容课程到了枯燥费钱的练习阶段，她也就不用时不时去看，半个多月去指导一次也就够了。 “师父，再过不久就是新人实践任务的考核。” 一番指导解惑后，野泽成信趁着闲下来提起了实践考核的事，这种考核一般的新人会有负责人一早安排好，而那些表现优异的新人，若是被上面看中，则会亲自带去考核。 与前者相比，后者若是通过了考核，无疑进步更快，发展前景更大，甚至之后成为初级核心成员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随时做好准备，其他的你不必担心。” 见西拉淡然自若，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野泽成信微微点头，心中的紧张散去了不少。 事实上，牧卿云只是简单了解过大致，如果不是他提出来，估计等同批人考核临近，西拉或者水无怜怜才会接到消息。 正待牧卿云欲离开时，野泽成信喊住了她，没想到的是，在犹豫之后，他居然问起了水无怜怜的近状，还以为这么久早就把她忘了呢。 “放心吧，她过的很好。” 留下这一句话，牧卿云便摆摆手转身离开，下次再来，那就是带他去进行实践考核了。 研究所内，牧卿云敲过门后，待过两秒推门而入，里面琴酒和伏特加早已停下动作，目光齐齐投向门口。 “大哥，那我下去处理了。”伏特加扭头低声开口，得到同意后匆匆离开，顺带着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 这段时间，他十分深刻明白了一件事，——西拉和大哥之间的事，他知道的够多了，再多，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在门关上后，牧卿云随手取出硬币大小的黑玉膏放在桌上，向琴酒的方向推了推，随后找了张椅子坐下，将其效用及特殊之处介绍了一遍。 “之前的那些小东西你不想要算了，这个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听出她话里的不容拒绝，琴酒微曲点在黑玉膏盖上的手指，将小盒子捏在指间，摩挲着盖上的精致简约的花纹。 黑玉膏包装整体呈黑白色，质感似铁却又泛着玉的光泽，里面的药膏清凉无味，触之便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据他所了解的来看，比起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能让人恢复的药对她来说应该才是最难得的，付出的代价定然不会小。 “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需要我以身相许吗？”琴酒将微凉的药盒握在手心，拳心向下自然地放在桌面，挑眉看向微愣的对面，唇角似笑非笑。 他正在她的底线蹦哒，不过，自从那次挑开洗脑一事后，她的底线真是越来越低了。 当然，也或许不是她的底线低了，而是她从内心深处就在排斥摆脱洗脑，所以只要不是太过严肃的事，他的一切异常她都会归为虚假性质的演戏。 而恰好，在那天她“杀”了那位时，他选择了站在组织那边，又有之后杀了她的事，在她看来应该是很“琴酒”了。 “暂时没那种需求，并不需要床伴。” 虽然如他意料中一般，她的反应并不大，甚至更加平淡。但床伴？琴酒沉默，难道他看起来就很有需求吗？ “20亿日元通过内网转给你了，”琴酒将黑玉膏收起来，而后打开电脑随手操作了几下，将部分钱划过去，抬眸道：“你还需要什么吗？” 当然，这并不是一场交易，毕竟她给的东西，只要放出去，就算初始定价1000亿日元，愿意出更多钱买的人定然不在少数。 就算她说的是送给他，他也不可能理所当然地尽占好处，代价却独让她承受。 “暂时没什么需要的，不如先记着？等什么时候需要了再告诉你。” 牧卿云是无所谓的，她平时有什么需要琴酒帮忙的，当时便提出来了，给这些东西又不是为了让他做什么的。 不过琴酒想“回礼”，这点小事她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这么轻松就拿出20亿日元，看来琴酒的资产确实不少。 “那就记着吧。”琴酒点头，过了这个话题，谈起了近段时间fbi的一些动作，赤井秀一那边已经确定了西拉的存在。 至于那边在传的他和西拉是情人关系这种猜测，他并没有具体提，不说这种猜测本身就是错的，就算是对的，也并不重要。 “宫野明美那边也有一些动静。” 之前她提过，那个手腕纹身是窃听器，宫野明美也因此安分了一段时间，可前不久在外出一次后，心思又开始浮动起来，时不时伸脚试探一下。 与那晚她刚念叨一句大君不同的是，每次试探都没有人理会她，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西拉的授意下。 既然她这么想离开组织，自己不满足她的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似乎说不过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琴酒微微皱眉，宫野明美那边已经全权交给了西拉负责，现在她任由宫野明美搞小动作不理会，应该是有其他的想法。 “人形窃听器，直接杀了有点儿浪费。” 闻言，琴酒瞬间明白了她准备做的事，下意识就想否决她这种做法，毕竟组织从不允许成员叛逃，可很快又想到“那位”那天的话，默默将话改成了注意分寸。 只要她不离开组织，她想做什么“那位”都不会干预。 这是他临离开前，“那位”喊住他说的原话中表达的意思，当初听的一瞬间，他都怀疑他听错了，但确实如此。 当然，他不信就是了，被惹急的话，一句空口白话罢了，还不是说扔就可以扔的存在？ 但只是放走一两个不太重要的成员，她做的话，就算被“那位”发现，估计也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又复杂。 第64章 主人格消失 宫野明美那边牧卿云并不着急，她只需要等待时机成熟，而在这期间，真正需要着急费心的应该是宫野明美以及再次和她联系上的赤井秀一。 只是悠闲的时光并不长久，次日下午便被目暮警官一个电话叫去了案发现场，与平时不同的是，现场多了个服部平次。 “牧小姐，你也不想让这个外地的毛头小子侦探逞能吧？这次就看你的了，你可别输给他哦。” 简单做过介绍后，目暮警官将其拉到一角比过钱的手势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不是不相信毛利，而是相比免费的毛利，牧卿云破案的速度显然更快。 并不关心服部平次会不会率先破案只关心自己双倍奖金的牧卿云：“……行。” 在旁听过目暮警官确认一遍几名嫌疑人案发期间做的事后，牧卿云上前检查了一番尸体，尸体脖颈处一个红点，唇部发紫，很显然中毒身亡。 “你就是关东的新起之秀，传得很玄的那个侦探？” 服部平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牧卿云站起身转头瞥了他一眼，微点了下头，随后便朝着发现钥匙环可以打开的警员走去。 “什么嘛，这人怎么这样？”服部平次微皱眉，他可是听到刚才目暮警官的话了，这就是他们找的媲美工藤的家伙？ 这么自大，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还真是比自己还要恶劣。 “柯南？”牧卿云扫过钥匙环，余光发现柯南捂着胸口面色痛苦，赫然是变成工藤新一的信号。 话说，他不是之前感冒喝过老白干变回过工藤新一吗？这次怎么还是把服部平次带的酒给喝了？ 牧卿云的轻喊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毛利兰看到后低喊出声，与牧卿云单纯疑惑不同的是，其中充满了担忧。 “你们这里有针吗？细一些的，”牧卿云手背轻贴在柯南额头，确实十分烫，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材料，见小池管家点头去取针，站起身：“小兰，别担心，你先带他找个房间休息吧。” 闻言，毛利兰点头抱起柯南起身，问过房间后离开，与此同时，刚才突然离开的服部平次正好从和室回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密室的手法，还有凶手是谁了。” 这句话刚出，牧卿云几乎同时收到了旁边目暮警官询问的视线，略无奈开口：“放心吧，他找的凶手是假的。” “喂，你什么意思啊？” 显然，即便牧卿云的话被众人的惊呼声淹没，但一直悄悄关注着牧卿云表现的服部平次没瞎，就算听不出也看出了她的意思。 “你口中的凶手是这位老先生吧，”牧卿云视线落在了死者的父亲身上，刚想继续开口，余光瞥见小池管家过来，顿时话锋一转：“你先推理着，我去救一下柯南。” 服部平次本来很是震惊，因为他找到的凶手就是那位老先生，可牧卿云下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十分不爽，这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管家确实带了针来，而牧卿云确实是要去给人治病，他并没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只能憋着一口气让路。 再回过头之际，一屋子的人早已没了惊叹，大部分只剩下了对他如何得出“假”凶手的好奇。 另一边，牧卿云接过一盒针，来到柯南休息的房间，检查一番后将针消毒，而后提醒柯南一句便开始下针。 “小兰，可以帮我倒杯水吗？”牧卿云停下了手中的针，此时柯南的情况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可只是止了痛并不能阻止工藤新一的出现。 “啊？好的。”毛利兰见柯南好转心中放松不少，听到牧卿云的话，注意到她面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反应过来后立刻出了房门。 而牧卿云在人离开后就取下了针，估摸着柯南马上就会变为工藤新一，转过身收拾起针具酒精，她并不想看见什么辣眼睛的场景。 柯南本来没了骨头都要融了的感觉，以为这次不会再变为工藤新一，但下一秒又麻又热的感觉袭卷全身，脸色顿时爆红。 “别转头！”说话的瞬间，工藤新一迅速裹上了被子，见人没看过来松了口气，随后立刻将柯南的衣服碎片收拾起来，随手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套上。 就在这时，毛利兰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牧卿云只感觉一道风从身后窜过，再回头时房间已经没了工藤新一的踪迹。 “咦？柯南呢？”毛利兰将其中一杯水递给牧卿云，手中还有一杯，很明显是给柯南准备的。 “他去上厕所了。”牧卿云面不改色地撒谎，在将杯中的水喝完后，带着毛利兰来到了案发现场，此时，服部平次的推理也到了末尾。 “它就是最有力的铁证，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样子？老先生？” “没错，就是w……”我。 “不是他，”牧卿云抬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达村夫人，见她心虚地避开自己的视线，收回了目光：“是达村夫人。” “什么？”“不可能吧？” 听见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先坐不住的不是达村夫人，而是刚做出了推理，得出凶手是老先生的服部平次。 就在服部平次追问解释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没错，凶手就是达村夫人。” “新一？” 众人惊讶地看向门口，毛利兰眼中蓄着泪水，抬手抹过眼角的泪水开口埋怨，诉说着自己的担心。 虽然并不想打扰他们小情侣，不过—— “啪”地一声，玻璃杯摔碎在地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然后他们便看到牧卿云身形微晃，扶住了身旁的书架才稳住。 下一刻，再睁眼时，眸中已经没有了那平日里的淡漠，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冷漠成熟转为了普通的校园少女。 正当众人疑惑时，就见牧卿云猛地上前几步，窜到了工藤新一面前，不解中又略带着崩溃的恨意：“新一，是你吗？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我？” 众人：？！！ 工藤新一稍退后一步，随后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切换了主人格，立刻看向目暮警官，后者收到示意，上前解释了来龙去脉。 “不是吗？”牧卿云低喃一句，抬头间眼角的泪水已然抹去，转眸看向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歉意道：“对不起，之前给你们带来了困扰。” “没……没关系的，”毛利兰看着牧卿云歉意的眼神，感受到其中混杂的其他情绪，心中一突，她记得那日茶木自杀前也是如此，急道：“牧小姐，你……” “她消失了。”牧卿云瞬间又恢复了第二人格的模样，淡然开口为“主人格”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消失？”毛利兰愣住，跟着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浮现出了茶木小姐自杀的场景，心情低落下来。 “傻瓜，不要伤心了。”工藤新一握起毛利兰的手，他知道那天茶木小姐自杀后，小兰自责伤心了好几天，现在估计又在傻乎乎地怪自己。 “不破案了？”见毛利兰恢复情绪，牧卿云适时地提醒一句，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案发现场来着，并不适合吃瓜看戏。 “对啊，你们倒是说说看，我的推理哪里错了？” 服部平次咬牙看着工藤新一和牧卿云两人，就是他们两个，刚说完自己的推理不对就跑偏，要不是看气氛不对，他刚才就想直接冲上去质问。 第65章 服部·陌生人·古怪·平次 剧情很快从插曲回到正轨，没有病痛的工藤新一说起案件快了不少，不过几句便将服部平次的推理推翻，矛头直指向达村夫人藏了毒针的钥匙环。 服部平次也跟着他的推理思路，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理，不时补充几句解释，将整个案件的作案过程以及大致动机十分清楚地摆在了众人面前。 可以说，两人配合得十分完美。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 牧卿云看完戏后知后觉地盯着工藤新一，眼中夹杂了些杀意，她知道她忘了什么了——她的双倍奖金，泡汤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她想揍人。 “咳咳……” 在凶手达村夫人完整诉说完杀人动机被带走后，工藤新一突然靠着书架弯腰咳嗽起来，熟悉的痛苦让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快要变回柯南了。 “工藤！”“新一！你还好吧？” “咳咳，我只是重感冒。”工藤新一有气无力地靠着书架，手插在兜里，心中思索着他还能停留多久。 “但是，你是怎么对整件事情弄得这么清楚的？果然，你就是躲在暗中窥伺喽？工藤。” 见人只是感冒，服部平次想起了他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推测，目光怀疑地看着工藤新一。 “是柯南，”牧卿云面无表情上前，提醒一句她会针灸后随手将消过毒的几针扎下，缓解过工藤新一的痛苦后，转身看向服部平次： “刚才有电话打过来，柯南当时正好想去厕所，就拿着手机去了，而在那之前，柯南说过他悄悄联系了工藤新一。” “可是，他都说了，新一根本就没在电话里问我好不好，所以，新一一定是在附近，对不对？” 牧卿云完全一副无情医生的模样，透露出一丝会帮工藤新一掩盖身份问题的意思后，便不再替他说话，只看差不多便把针取了下来。 虽然扎的穴位比之之前少，而且时间也极短，但效果持续三分钟时间还是可以的。 “不用谢，我是看在小兰的面子上，”听他道谢，牧卿云的语气是一如既往对待陌生人的冷淡，与“主人格”恨中还带着一丝爱意全然不同，甚至还带着些负面情绪：“只能缓解一会儿，想治去医院。” 说完，牧卿云径直走向书桌，上面消毒的工具还摆放着，随手将东西收拾好，路过服部平次时，顺手将其揪了出来。 “他们情侣说话，你在那里不觉得自己碍眼？” 拿着酒精的服部平次：其实并不觉得…… “你是怎么发现凶手是达村夫人的？”既然已经出来了，他也就跟着牧卿云，将东西交给管家后，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这一场他和工藤的对决，自己确实输了，但根据时间来看，最先发现凶手的不是工藤，而是这个除了说出凶手名字外再未开口的牧卿云。 “我看她的时候，她慌了。”牧卿云见他有些懵，为了断绝以后他想比试找上自己，干脆从空间取出了一张巴掌大的报纸剪片，上面赫然是对于她破案的报道。 服部平次无语，正常人会把报纸带在身上吗？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手上很自然地接过。 “我还以为，一眼判凶都是……咳咳，没什么。”服部平次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但对上牧卿云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轻咳两声， 就在此时，毛利兰突然跑下楼，见到牧卿云后立刻急急忙忙地说工藤新一突然很难受，想请她先看一下，自己去叫医生。 牧卿云微点头，见毛利兰向门外跑去找医生，转头让服部平次去找管家再借一次针具，随后并不等他反应便朝楼上走去。 房间内，工藤新一已经扶着墙走到了门口，感觉到来人，抬眼看去，见是已经发现自己马甲的牧卿云，略松口气。 “去刚才的房间，”牧卿云见他一步一步挪得艰难，直接像扛麻袋一般将人扛起来，将人带到了柯南刚才休息的房间：“处理好衣服。” 被丢在地上的工藤新一：“……”他是病人不是麻袋啊喂！ 牧卿云并没有注意到地上人面目瞬间的扭曲，听声音，外面服部平次已经在上楼了，再过不久便会找来这里。 于是，提醒过一句工藤新一别出声后，牧卿云抬脚离开房间，她自然不是阻拦服部平次拖延时间的，毕竟她不相信柯南，也不会不相信主角光环。 “工藤呢？” “他没什么事，已经走了。”牧卿云语气十分自然，服部平次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下意识就相信了她的话。 很快，服部平次意识到了是哪里不对劲，她上楼给工藤看病，怎么会从刚才那个房间出来？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出了口，得知里面是柯南，再加上她丝毫没有隐藏的坦然，心里刚升起的疑惑转眼烟消云散。 果然，服部平次推开虚掩着的门，里面和牧卿云口中说的一样，只有柯南盖着被子躺在地上。 没过多久，毛利兰带着医生回来，得知新一没事已经离开后，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略带生气地低声嗔怪一句。 “对了，小兰，工藤刚才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一句话，”牧卿云感觉到旁边的柯南顿时咳嗽了两声，似乎十分紧张想要阻止，心底哼一声，按下柯南让他好好看病，继续道： “他说，他会照顾好自己，让你不用太担心他，还有关于这件案子的事，希望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 柯南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听她把话说完，终于放心地躺下去，任由医生检查，由于刚才的施针，他感觉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虚弱。 “工藤这家伙，”服部平次摇头十分不理解，不过还是表示自己不会向外说的，毕竟他不会没事把自己输了的事到处宣扬，不过看向牧卿云：“话说，这次我和工藤的比试是我输了，不过，你和工藤谁更厉害一些？” “不知道，没比过也不想比。” 柯南对她这么说毫不意外，她从来就没有和自己比的意思，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被激发好胜心暗自比试。 而在那次咖啡店案件之后，他也彻底放弃了想和她比个高下的心，不仅是因为她上来就知道真凶，太搞人心态，还有就是他自己也越来越专注案件本身了。 毕竟，真相从来都只有一个。 “喂，小兰，她平常都这样的吗？性格真的是够挺古怪的。”服部平次见人离开，凑到毛利兰旁边，无语地吐槽一句。 “哪有？她只是对陌生人冷了一些。” “没错，就算古怪，也是服部哥哥看起来古怪一些。” 服部·陌生人·古怪·平次：“……” 第66章 图书馆事件 “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听到柯南的问话，牧牌水怜儿指着桌上少了一半的老白干以及几个小型玻璃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再问也还是那句话，不可行。” 这种对话，从那天柯南再次变回工藤新一后，已经重复了不下五遍，虽然被问的想一把药塞他嘴里，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并不是柯南恢复的时机，而且她还要研制其他“保命”药物，当然，不是保她的命，毕竟，水怜儿只是一个小孩子，最大的武器就是药物，太危险也不行。 而aptx—4869缓解药，不管是初版还是改良口味，她手里都有，都是在忽悠雪莉研制之后，雪莉“送”给自己的。 得到意料之内的回答，柯南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低落了，因为那三个少年侦探团成员找上了他。 “柯南，怜儿，我们来帮你们做图书报告了！” 这几天，水怜儿也是请假了的，柯南感冒并不是一件常事，正好拿来实验，牧卿云便趁机“逃了学”。 并不是因为她和系统都已经上厌了幼稚的小学。 五人一起来到了米花图书馆，说过帮忙的三小只很快投入到了新进的漫画书里，柯南还在挑着图书。 牧卿云低头瞥了眼自己随手挑的书，幼稚的画风与水怜儿很搭配，她在组织写过不少报告，这种小学的儿童图书报告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她过来并不是为了图书报告，而是…… “你在干什么？这些可不是你们小孩子看的书哦。”津川馆长夺过柯南手中的封装书，面上虽带着笑，但眯缝的双眼让人感觉不到多么和善。 柯南立刻道歉，牧卿云收回了视线，前两天琴酒那边查到了津川馆长身上，她正好顺路，便把调查津川的事揽了下来。 津川馆长和月影岛那群人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上次被灭的d品基地牵扯的主要漏网之鱼，d品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泄露组织信息的可能。 只不过，在前段日子基地被灭后，津川的货源渠道仍旧未断，只是行动上小心了一段时间罢了。 “快看，是巡逻车哎！” 步美的话音刚落，柯南踩上椅子向下看去，是目暮警官，听步美说可能是有什么案件，顿时跳下椅子，向一楼跑去。 见他们四个跑开，牧卿云装作没发现一般“沉浸”在图书报告上，片刻后，拿着已经完成的图书报告开始在馆内晃悠。 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目标清晰地绕过一群搜查的警察来到了馆长室，里面d品不少，不过最吸引牧卿云注意的不是d品，而是书架上一些特殊的书。 刚翻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了警员的交谈声，牧卿云当即便把手中的“书”放回原位，在人进来之前躲进了刚好能容纳一个小孩子的桌下。 待人检查过一遍后，牧卿云略舒展了一下蜷着的身体，从桌下出来的同时，手中多了几张纸，以及一个普通的u盘。 从纸上的内容来看，津川馆长应该是在发现组织基地供货源出事后写的，毕竟这样一来，他对于夜堂首堂，除了能供给钱财，就没有了多余的利用价值。 不得不说，夜堂那位还真是够倒霉的，想通过d品交易渗透组织，结果行动进行到一半，基地直接被琴酒物理破坏。 当然，说是倒霉，但追根究底还是实力不够，夜堂谁都觉得是巧合的拔除，说不定就是组织的蓄谋已久呢。 将津川预防鱼死网破的东西收走后，牧卿云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将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一丝不该有的东西后才下楼去与柯南几人会合。 “怜儿，你刚才上哪儿去了？我们都找不到你。”吉田步美抬眼间看到了水怜儿，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十分开心地跑向楼梯口，后面三人连忙跟上。 牧卿云余光注意到了津川馆长，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拿出写完的图书报告，委屈道：“怜儿刚才也在找你们呢。” 见她委屈的模样，众人顿时想起了是他们把水怜儿落下的，于是，一番道歉和安慰后，几人才回了原位。 只不过，这次只剩下柯南的图书报告还没有动，看漫画的又多了一个人。 “喂，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有什么发现吗？”柯南选中了一本图书，走到水怜儿旁边的位置坐下，用图书遮挡着压低了声音。 他并不觉得水怜儿会乱跑，如果只是不想接触警方，那么只需要安静待在这里看书就好，特意躲着没必要。 “药。”牧卿云说的是中文，声音低又短，柯南一时没听出来，正想问什么意思，一本图书递过来，柯南下意识接过。 书上的封面十分幼稚，是一个看病的小男孩和护士的图画，水怜儿在书上放了一个铅笔，笔尖的正指着一个护士手中的药。 药？能让她这么小心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药，柯南突然联想到目暮警官和图书馆职员失踪案，腾地想站起来，却被水怜儿拽着稳稳坐在原位。 “别动。” 柯南冷静下来，就算猜测可能是有d品，但就凭他们几个小孩子，刚搜查过一遍的警方肯定不会信的。 两人低声交流一番后，柯南微微皱眉，虽然水怜儿只看到了少量的粉末，但能确定是d品，不过东西在馆长室，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找出来并不容易。 于是，衡量过后，柯南决定在人走完之后再行动，d品肯定要找，那个疑似被杀的职员尸体也要找出来。 两人抬眼看向隔壁桌看漫画的步美几人，微点头之间，柯南单方面认为意见达成一致，场面顿时恢复了初始的平静。 而步美几人由于经常忍不住发出笑声，所以开始便距离两人较远，再加上看得正入迷，并没有注意到隔壁桌刚才的动静。 不过，在柯南提出让他们几人回家时，三人预料之内地拒绝了，借着少年侦探团要一起行动的借口，全部兴奋地表示要跟着柯南。 “嘘，电梯动了，快躲起来。” 柯南示意几人藏到一旁，五人刚藏好便听到电梯停下的声音，紧接着里面走出了津川馆长，他径直走向了白天柯南碰过的封装书处。 作为最矮的水怜儿，牧卿云并没有凑到最前面去偷窥津川馆长的述罪经过，不仅是因为元太比较“危险”，也是因为偷窥的位置实在没眼看。 “我这样看不到了……” 元太推挤间碰到了门，津川瞬间停下了笑扭头看向门外，门是玻璃的，可除了空荡荡的楼道吹来一缕微风，再看不到其他动静。 牧卿云听着外面津川的喊话，略放轻了呼吸，在他们跑进同一个洗手间隔间时故意落后一步，独自出现在了津川馆长的面前。 第67章 让凶手找凶手 “是小朋友啊，怎么搞的，都这么晚了，来来来，跟叔叔一起回家去吧。” 津川见是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心中放松下来，面上露出了“和善”的笑，丝毫不着急地朝小姑娘慢慢靠近。 而下一刻，腿弯一疼，跌倒的瞬间他居然看到了四个孩子从一个隔间出来，紧接着便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怜儿别怕，我们来……嗯？” “这个坏叔叔是晕倒了吗？” 柯南见此，立刻便明白了这是因为刚才水怜儿出手了，果然，两人遇上，该担心的是凶手，而不是满身毒药的水怜儿。 “他刚才突然摔倒了，好吓人，呜呜……” 牧牌水怜儿仿若刚回过神一般，瘪嘴抹着眼泪哽咽地哭诉，很快便将三人误导，让他们以为人是不小心磕到头才昏倒的。 几人担心津川馆长会醒过来，元太提议去找绳子把他绑起来，于是留了柯南在这里看着水怜儿，其他三个人去找绳子。 直到三人离开，牧卿云才停止了抽泣，在柯南果然如此的眼神下，走到被迷针放倒的津川旁边取下了针。 “药效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 话音刚落，洗手间外传来步美三人哒哒的脚步声，牧卿云立刻恢复为了柔弱小怜儿，站回了柯南身旁。 “我们找来了绑书的绳子，有很多呢！”元太举着手中的绳子跑在最前面，随后和柯南三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人绑起来，但由于绳子都是短接起来的，并不结实。 因此片刻后，在步美去报警和找尸体的纠结下，元太自告奋勇地在这里看着他，而牧卿云与柯南对视一眼，前者微点头也提出留下。 毕竟，只剩下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柯南并不放心元太一个人留在凶手旁边，有水怜儿在这里他就可以放心地去找尸体了。 “有情况徽章联系。”柯南指了指侦探团徽章，目光主要落在了水怜儿身上，不过元太以为是在和他说，十分自信地点头。 待柯南几人离开后，元太顿时坐在了地上，摸着肚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包零食，这是刚才他喊饿时，水怜儿给他的，正好趁这时填一下肚子。 一切都在按照牧卿云所想的发展，门口的元太在吃东西，牧卿云则借口上厕所走近了津川，拿出了专门的仪器开始搜身。 三分钟后，随着马桶的冲水声传出，牧卿云很快走出了洗手间，而元太也恰好吃完了零食开始坐不住。 “怜儿，好无聊啊，他肯定不会醒过来的，要不我们去找柯南他们吧，他们肯定需要我们的帮助。” 牧卿云无语，她感觉柯南并不需要元太的帮助，不过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去哪里都无所谓，因此也就任由元太去联系柯南。 “什么嘛，都不接的！”元太不满地收起了徽章，纠结后回头看了一眼正昏迷着的津川，握拳鼓动水怜儿道：“柯南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要赶快去帮他们！” 牧卿云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危险，摇头跟上乱跑的元太，反正她刚才又给津川下了点药，不担心他会醒过来。 片刻后，在水怜儿的隐晦提醒下，元太循着亮光处找到了柯南三人，此时他们正在挪动移动书架。 “柯南，刚才联系你，你怎么不回？”元太气冲冲地三两步上前，挥舞着拳头作打人状，让柯南解释。 “抱歉，我没听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柯南被逼得后退一步，干笑一声，低头瞥了一眼装徽章的口袋，他刚才好像并没有听到元太的声音。 元太就是随手调了个频，能听到就怪了，牧卿云暗自吐槽一句，扫了一眼周围，或许是因为有了那些封装书中的d品，他们并没有扒书，而是在找被害的职员。 “喂，那个人怎么样了？”柯南应付过元太后，走到了水怜儿旁边，如果他没估算错的话，现在应该正好半个小时过去。 “放心，我又给了他一针。”牧卿云随手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里面是第二层，又是同样的翻法，只不过里面藏的是d品：“尸体还没有找到吗？” “这……”看到书里的d品，柯南摇头的动作顿住，再一看书架上“多出来”的书，连忙又抽出几本，果然，书架上有三排书，中间一排全是d品！ 突然，另一边传出动静，柯南回过头，原来是元太从移动书架上蹦下来，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书本摔倒了。 “元太真的该减肥了。” 听到水怜儿这么说，柯南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白天坐电梯的时的超重提示音，面色凝重开口：“我知道了，我知道尸体在哪儿了！” 电梯上的尸体被发现，警察接到报案来到现场将d品搜查了一遍，尸体和刚清醒过来的凶手也被带走，剧情终于结束。 当然，这只是柯南那边结束了，牧卿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没有完结，那就是在警方审问之前，将津川灭口。 即便，津川对于组织的了解仅只有一个已经消失的基地，以及一些不太重要的基层成员而已。 “可怜”的津川刚下警车，咬牙正要开口表明自己可以立功，眼中的希翼还未消散，下一秒便被一枪爆头，而行凶者在一片混乱中悄然离去。 一个小时之后，牧卿云看着目暮警官发来的邮件，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琴酒感觉人在看过手机后有些异常的沉默，目光仍在她递交的东西上，头也不抬地随口问了一句。 “目暮警官让我找出杀了津川那家伙的凶手。” 对于谁是凶手，琴酒这个任务发起人自然一清二楚，略带嫌弃地轻啧一声，那群警察还真是会找人，都找到凶手身上了。 “把你供出去？”牧卿云收起手机抬眸看向琴酒，语气揶揄，她自己就是凶手，肯定不可能把自己供出去，可找不到似乎又有些影响她在警局的声望。 “想死可以直接说。” 琴酒冷冷地抬头瞥了一眼“胆大”的某人，如果她真的突发奇想去警局揭发他，他也不介意突发奇想在那之前弄死她。 “自首也不会提你一句的，而且，很乐意死在你手里。” 感觉到琴酒丝丝缠绕上来的杀意，牧卿云非但不介意，眉眼间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略微上挑的眼梢带出缕缕魅意，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看全世界一般让人沉沦。 “被杀上瘾了？”琴酒在心底暗骂一声，偏过视线，随手将手边已经看完的东西收起来，语气淡淡地给她下了结论：“你这是病。” “琴酒”从来不是她世界的全部，但不管她有何种情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总染着一抹光亮，让人在恍惚中沉沦于其中。 就像现在，明明他很清楚她对他分裂般的病态情感，理智一些应该选择抽身离去，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可他到底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感情从来都不是长久的事务，所以，这一丝沉沦能持续多久呢？三个月？半年？或许至多一年也该厌了，他从来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我知道，可我不想治。”一番操作后，牧卿云合上电脑推到对面，轻笑一声将琴酒的思绪拉回：“完成，接下来就等夜堂的替罪羊主动背锅了，要不要检查一遍？” 如果是平时，琴酒自然不会检查，但现在，以防她发病真把自己供到警局，琴酒丝毫没有犹豫地取过电脑查看。 她的黑客能力在他之上，如果她完美地处理了痕迹，他并不一定能看出来，但她从一开始就留了痕迹，而且很明显。 虽然替罪羊计划很不错，但琴酒还是利用组织内网的一个专门的程序确定了一遍，就连之后的抹痕工作也是利用内网完成，根本没让牧卿云接触。 对此，牧卿云毫不意外，甚至她觉得接下来几天，琴酒都有可能随时监视她。 第68章 龙舌兰之死 事实上，琴酒也这么做了，至少在夜堂那个替罪羊未被逮捕之前，他一直关注着整件事的进展。 虽然她只是提了一个想法，但万一她发病，突然觉得把自己供出去很有趣，那么接下来就真的“有趣”了。 好在，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信息差让夜堂上层以为是自己人下的灭口令，替罪羊虽然清晰地知道自己是替罪羊，不过却以为是上面人的意思，为了好处当得心甘情愿。 总之，牧卿云在警方的声望进一步提升，而组织也完美从这件事中剥离了出来。 “西拉，这场交易是有什么危险吗？需要通知龙舌兰吗？”伏特加有些疑惑，西拉没事应该不会参与这种小型交易，可他提前确定过，一切安全。 “别叫我西拉，羽生纪，我的名字，”车内仅有两人，坐在后车座的赫然是银发蓝瞳的少年，浅蓝色的上衣衬得人更加疏离：“还有，我只是蹭一下你的车，去电玩公司玩罢了。” 伏特加：“……”你觉得我信吗？ 虽然不信，但伏特加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悄悄给大哥发了信息，随后发动车子，前往电玩公司附近。 表面上闭眸假寐，实则在与琴酒传音联系的牧卿云：还真是铁憨憨，既然要偷发消息，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意外炸死？你觉得是意外吗？”琴酒的声音平淡得近乎绝情，丝毫没有要牧卿云救下他的意思，只是对她叙述的“意外”两字表示了不赞同。 “当然不是，换作除了伏特加的其他人，这种低级错误导致的死亡大概率都不会发生。” 不说有点谨慎意识的核心成员都不会在有人的地方说出组织代号，而且就算只是一个小孩子，至少她和琴酒也都不会这么放松警惕轻易就让人把窃听器装在身上。 再说，都已经发现钥匙不合了，居然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这种没了刀口舔血的警惕心的家伙，在组织里迟早是要淘汰的。 当然，还是那句话，伏特加除外，他只要没有二心就有琴酒和她护着，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你最好引以为戒，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和他一样的下场。” 琴酒的声音中饱含着警告，无限重生是很美好，可若因此而磨灭了该有的警惕心，虽然组织不会淘汰她，但一场刻骨铭心的警惕性训练是躲不掉的。 传音挂断，伏特加也停了车，停车的地点距离电玩公司还有一段距离，这还是伏特加考虑到她要去那里，停的算是比较近的。 下车后，牧卿云跟随着人流走进电玩公司，走廊里，与其他兴致勃勃交谈的不同，毛利小五郎整个人十分萎靡。 “姐姐，请问，这里排队是干什么的呢？” 牧牌羽生纪眨着清澈纯净的眼眸揪揪排在前面毛利兰的衣角，声音有些怯怯的，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你不知道吗？”毛利兰目露疑惑，不过见他抿唇点头，指了指最前面的柜台，开口介绍道：“这里是客人寄放东西的地方，有不方便拿的东西，可以存放在这里。” 闻言，牧卿云十分礼貌地道了谢，转而盯着所谓的寄物柜似是起了兴趣，只是思索了一会儿面色便耷拉了下来。 他没有能寄存的东西。 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排队有些烦躁，见此，不由得嘀咕吐槽一句：“真是的，不存东西排什么队嘛。” “谁说我不存东西了？”牧卿云面色被激起了不开心，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现金，目测大概有二十来万日元。 面对毛利兰的好心劝告，牧卿云哼一声终是放弃了存放纸币的想法，只是即便不存东西还是对于中岛的突然插队表达了不满。 “哥哥，你偷跑出来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眼看着陌生少年和中岛即将升级为肢体接触，柯南连忙拽了拽距离自己最近的少年，开口打断了这一场争吵。 “担心的话，他早就让人来找我了，”牧卿云也顺势装作被吸引注意力的模样，将插队的中岛抛之脑后，即便眼眸染上的些许气愤还未消退，但仍旧一片清澈，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的坏水：“而且，我只是出来玩一趟，很快就回去了。” “那……” 一个毫无常识又手拿巨款的少年，怎么看都不会是正常人家养出来的，柯南果然咬钩了。 队伍逐渐缩短，柯南的问题却并没有减少，赫然被牧卿云若隐若现的信息勾起了浓厚的兴趣，而一旁的毛利两人也跟着了解了一些半真九假的消息。 “糟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得赶快进入会场准备才行啊！”身穿蓝色西装的竹下见毛利小五郎领了96号，慌张看表，而后与上田一起插在了毛利兰面前。 牧卿云面上虽不悦，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毛利兰“送”的小玩意儿，等着领号码牌。 在领到101号后，牧卿云便与柯南一行人分开。 电玩公司有各种类型的游戏机，牧卿云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因此在扮演羽生纪时也可以说带了些本色出演。 没过多久，牧卿云在游戏拳力机前与毛利几人相遇，随着“叮叮”声，中岛打下了348的成绩。 “好厉害哦，中岛先生，你之前是不是学过什么？”毛利兰十指交握，微侧身好奇地看向结束拳击正在穿外套的中岛。 “大学时期，曾经练过一阵子的拳击，”中岛说着就将拳套递给竹下，中途却被一只精致白皙的手拦住，转眼看去，是一个银发蓝瞳的少年：“你是想要试试吗？” “嗯，我马上还要玩下一个，快点儿。”牧牌羽生纪说话间眸光微亮，双颊由于刚辗转过几场游戏而微微泛粉。 “叮叮……”牧卿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253，略皱眉，她估算的分数应该是251的，可还是偏差了些。 所以，一定是这个机器的准度下降了吧？ “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旁边人的安慰，牧卿云仿若被安慰到一般，本来微黯的眼眸映入一抹亮光，褪去了拳套将其交到了竹下手里，挥手开心地前往下一站。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厕所附近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牧卿云隐没于人群远远地看了一眼，人没了，鞋还完好无损，质量是真的不错。 “琴酒，龙舌兰已死，这里不用担心，痕迹已经抹除。” 当然，她抹除的只是龙舌兰在电话机旁留下的痕迹，至于他随手丢的烟蒂，其他地方的指纹……这些暴露他自己的东西，牧卿云一点没碰。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准备弃了他，而这些小细节只是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而已。 那边的琴酒并没有立刻回复，牧卿云明显能感觉到对面的沉默，但由于是传音，她并不能听到他在做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再开口，琴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不管你想做什么，没事别给我找麻烦。” 第69章 羽生纪，我的名字 闻言，牧卿云心中了然，不过对于琴酒最近的日常频繁监听丝毫不介意，只一口应下不给他添麻烦，随后便挂断了传音。 发布会已经结束，再加上发生了这种案件，众人议论了没多久，便都涌向了寄物处，排在牧卿云面前，隔着三四个人的便是中岛三人。 牧卿云垂眸视线扫过竹下手中的箱子，里面的程序员名单早就有组织的人取走，估计现在只是一个空箱子罢了。 倒是中岛手里的箱子，里面确实装着一亿日元，即便知道他没有花出去的机会，但组织的交易诚信还是有的。 “101号客人。” 或许由于牧卿云存放的大多是小玩意儿，取出时，东西被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兜着，纸袋上印着满天堂的标志，像是工作人员贴心附赠的。 不过，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是不会收的，索性里面的东西都是毛利兰的，于是小玩意儿连带纸袋都被牧卿云礼貌地丢回给了它们原来的主人， 片刻后，现场的所有人都取过了各自的行李，目暮警官也准备让人离开，牧卿云就混在人群中默默等着柯南那边发力。 果然，随着“碰”地一声，毛利小五郎靠柱坐在地上，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鞋印，而罪魁祸首毛利兰面上一丝尴尬。 “目暮警官，不可以哦，还不能够让客人回去。”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柱子后面传出，众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而就在此时，牧卿云不着痕迹地转到了前排边缘处。 “毛利老弟，你知道爆炸嫌疑犯是谁了吗？”目暮警官惊讶地上前半步，得知只要打开中岛手中的皮箱就可以知道嫌疑犯是谁，于是转身看向中岛：“请你把皮箱打开。” 中岛抱紧了皮箱，旁边的上田见此低骂了一句，伸手抢夺试图强行打开，拉扯间，皮箱里面的大量现金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竹下吓得转身爆头蹲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在害怕里面的“炸弹”爆炸。 “这下真相大白了，竹下先生，你就是那个爆炸嫌疑犯吧。” 经过“毛利小五郎”的展开解释，一桩凶手错杀路人的事件真相浮出水面，而当一切敲定之际，“毛利小五郎”凝重而势在必得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么，因为运气好才没有被杀死的中岛先生，差不多该进入事件的主题了吧？那个和你交易的黑衣男子是谁？” 确实，该进入主题了。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牧卿云弯唇缓缓从外套下取出一把袖珍手木仓—— “那个人是……” “砰！” 一枪爆头，场面顿时有些慌乱，柯南也顾不得假装毛利，直接从柱子后面出来，目光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气愤和懊恼。 “毛利先生，”在一片慌乱中，牧卿云握着枪上前几步，唇角微抿，浅蓝色的眸子揉着歉意，依旧清澈见底，仿若误入人间的天使：“真是抱歉，本来只是来玩的，但枪不小心走火了。” 不过这句话恐怕就算是傻子也不信，本来看戏的群众已经四散逃出了公司，现场只剩下了未带枪的警员，毛利一家，以及笑出声的竹下。 柯南瞳孔一缩，这个组织也太过嚣张了吧？但组织成员就在自己面前晃，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 目暮警官一个眼神示意，周围十几个警员立刻围成半圆，朝着中间的羽生纪行包围之势，只是担心刺激到他导致开枪走火，所以动作比较缓慢。 牧卿云眼角笑意漾起，这种孤身被警方围堵的感觉还真是新奇，可惜，她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不知道是对面太逊，还是都是熟人的缘故。 “羽生纪，我的名字，别忘了。” 话音刚落，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牧卿云没有丝毫犹豫地轻抵枪口，动作决绝而从容，随着“砰”地一声，血花绽开，洒落衣襟。 “羽生纪……”听到枪声，柯南刚触到脚边的手僵住，他没想到这个少年能这么决绝地自杀，站起身垂头盯着地上犹如睡着的尸体，重复性地低喃一声，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或许，羽生纪会是他调查的一个突破口。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这么干净单纯的人，会是杀人的恶魔，会……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 从始至终，他甚至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恶意，干净纯粹得仿佛一张白纸，想起他眼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柯南攥紧了拳头。 “目暮警官，刚才的凶手真的是他吗？”直到羽生纪决绝自杀，与之前的反差之大，让毛利兰不由得感觉不真实。 “从硝烟反应来看，确实如此。” 即便羽生纪本身承认了杀人行为，但目暮警官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讲求证据的，硝烟反应十分简单，用试纸一测便知，肯定的结果也很快出来。 飘在空中的牧卿云眼看着羽生纪的尸体被警方带走，十分满意她的又一马甲在人前消失，这样一来，fbi和夜堂某些人估计要“惊喜”一阵了。 西拉和羽生纪是同一人？呵，开玩笑！ 不过，给fbi和公安制造点麻烦只是顺便，最大的收获还是对于主角光环的试探。 她不一定要对付柯南，但一定要有随时对付柯南的准备，一旦成为敌人，才不至于落了下风。 “这就是你说的不给我找麻烦？” 半个小时后，西拉再次回归，得到羽生纪自杀消息的琴酒声音微冷，偏偏身旁的西拉还在很客观地分析羽生纪死亡的必要性。 不得不说，西拉的口才还是很好的，听过一番后，有那么一瞬间，琴酒甚至觉得羽生纪不死，天理难容。 听着她接下来的大致计划，琴酒手指轻敲手边的方向盘，不时补充一些他得知的情报，至于她怎么修正完善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毕竟，两人擅长的不同，以自己经验的指手画脚不说可能适得其反，至少效果不会太好是肯定的。 而且，虽然她不是很擅长团队行动，但这个并不能说是她的弱点，只是说在单人行动中，她更能将个人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已。 这样的她，在面对同一个目的的任务时，或许会比组织团队花费的时间更久，但整个过程的进行绝对会更加完美。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苛求她一定要事事讲求团队上的合作。 平衡成员之间的优势达成团队最大效率的合作是他的事，她只需要最大程度发挥她的优势就是。 第70章 异界纯属谣言 又过了几天，期间公安只是一些小打小闹，fbi挑拨组织和夜堂计划落空，寻找西拉的线索又被牧卿云强硬掐断，目光只好落到了琴酒和宫野身上。 有趣的是，由于羽生纪很有可能是西拉这个消息是公安那边收到卧底在夜堂的同事的消息后告诉fbi的，所以，双方明面上虽没有什么矛盾，但裂痕却不可避免地又大了些。 对此，牧卿云乐见其成，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将公安如何利用fbi的消息免费送了出去。 而在将这一切做完之后，琴酒的工作量无疑又重了些，倒显得搭上游玩公车的罪魁祸首牧卿云过分悠闲了。 与牧卿云同行的还有五个人，开车的旅程策划者兼旅店老板金谷，副驾驶身形略胖的女人户田，坐在中间一排的情侣户石和绫子，以及她右手边的服部平次。 “喂，没想到你也喜欢福尔摩斯啊。” 服部平次话刚说出口，除了驾驶座的司机外，其他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后方，准确来说是牧卿云的身上。 “看过，”牧卿云垂头玩着手指，语气淡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不想理服部平次，偏偏本人不自知，终于引得牧卿云抬眸，盯着他缓慢启唇：“我们并不是很熟。” 服部平次干笑两声，看着她的眼神，莫名想到了那天他在她背后吐槽，结果却被那两个人当场反驳的场景。 旁边安静下来，终于不再提什么工藤新一，牧卿云向车窗方向靠了靠，闭眼安静地等着到达旅馆目的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旅馆开到人迹罕至的山顶，但在一路颠簸后，众人还是齐聚到了旅馆之内。 “牧姐姐，你也来了？你也喜欢福尔摩斯吗？”柯南经过一路与同好的交谈，面上激动开心的红晕还未消退，看起来就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近些天看过有关他的书，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牧卿云伸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问，她的回答自然不同。 得到两个字答案且听了整个对话的服部平次：“……” 在众人闲聊之后，旅馆老板金谷将接下来一天的安排说了出来，与此同时给除了毛利两人的每人发了一个福尔摩斯小测验一千问。 “交的期限在明天晚上之前，而且只有总分在990以上的人，才可以参加晚宴以后的推理问答。” “为了慎重起见，我想请各位将行动电话以及相关的参考书籍现在立刻交给女士保管，就算不交出来也没关系，因为旅店里所到之处都装了监视摄影机和窃听器。” 金谷那边说着规则，这边服务员岩井便拿着托盘收着众人的手机和参考书籍，牧卿云只有手机，不过却是并不准备交出来。 “我选择不交。” 岩井愣了一下，转眼看向老板，见其点头走到下一个人面前，最终，除了牧卿云，全员上交，这也导致不少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她，其中两道尤其明显。 一道是户石的，另一道是他女朋友绫子的，一道含着敌意，另一道则多为不满和怀疑，真有意思。 不过，对于这种不费力气就能轻易碾死的人，只要不犯到她头上，牧卿云是不想理会的。 各自回到旅馆房间休息时，牧卿云先是检查了一遍监控和窃听，确定和剧情所说相同，都只是摆设，才拿出了手机。 自从那天在庄园直播试探之后，她就再没有碰过这个手机，直播也从未开过，不出意外，她也不准备再开。 就凭系统不靠谱的程度，有了养父的先例，就算他与原世界并无联系，但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有像养父这种，而且还能有所联系的存在？ 手机刚打开，墓血、围脖、直播间私信……入目的全是鲜红的99+，其他的还没什么，只有一条几天前的消息分享吸引了她的注意—— ＃自杀人数显着增多，遗言“异界再见”＃ 一分钟后，原来的热搜第一被一条从天而降转评赞为零的围脖诡异地挤了下去，这熟悉的操作让很多人瞬间猜到又是关于异界的事。 吐槽蹭热度的同时，纷纷点进去，然后就发现居然是失踪已久的本人发的围脖—— ▽gin黑方超话 直播间自此关闭，实验特效良好，另，异界纯属谣言。@xx官方 看到围脖的众人：？？？ 下一刻，被@的官方也立刻出来回应，肯定了其为特效，并表示已成功对其团队进行招揽。 看到回应的众人：！！！ 原来，主播突然停播，是终于被抓了？ 原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不会像虚拟世界那么容易崩，在给过官方某些技术让其控场后，牧卿云便没有再理会原世界的消息。 之所以拿出这个手机，主要是因为一千小测验的答案，上网一搜便一目了然，不过全填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象征性答过一二十个略难的小问题后，牧卿云便停下了笔，将其丢在一旁，窃听监视起宫野那边的情况。 果然，七弯八绕地得知自己远出后，宫野明美原本还克制着的不安分的脚就想伸出来了。 不过，宫野明美比之前谨慎了不少，或许其中也有赤井秀一的功劳，如果不是有纹身窃听器，她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两人这次的联系。 听着两人的交流，牧卿云十分满意地点头，还算宫野明美没昏了头脑，末了不忘要带宫野志保这个妹妹的事。 而另一边的赤井秀一听后沉默下来，衡量片刻后，只说思考，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两人就此分开。 看过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牧卿云感觉自己像极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但并不会愧疚就是了。 「……我最近没得罪你吧？——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邮件突然发来，牧卿云扫过一眼，微挑眉，看来她摆脱那群公安了，只是似乎过程不那么顺利。 「没有啊，只是巧合而已。——西拉」 她先后将行踪透漏给宫野明美和fbi，fbi又透给公安，三方相互利用，而贝尔摩德确实是“巧合”。 毕竟，是贝尔摩德对羽生纪有些好奇，主动来找自己的，也是她自愿泄漏行程任务的，而自己只不过趁机提出了顺路，把公安顺给她罢了。 啧，本来她不想参与这个剧情任务的。 不知贝尔摩德是不是被气到了，没再发邮件来，牧卿云摩挲着手机沉吟片刻，给贝尔摩德打了100万日元，附言一句“再多没有了”。 半晌，对面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 「哼。——贝尔摩德」 第71章 柯南马甲，危 次日，牧卿云在与几个福尔摩斯迷聊过几句后，便作没兴趣状坐在柯南几人旁玩起了手机。 柯南汗颜，就算这些书迷不是她想的侦探，也不用这么翻脸无情吧？真是“率真”得不怕得罪人。 晚餐过后，旅店老板金谷迟迟不来，再加上户田所说的金谷骗局传言，陆续开始有人受不了负气回了房间。 将近三点半之际，除了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牧卿云，一楼只剩下了户石情侣、服务员岩井、服部以及毛利和柯南。 “那是什么啊，是旅店老板在开车哎！” 牧卿云感觉旁边的座位空了下来，抬眼望向窗边，虽然被挡得严严实实，但很容易便能猜出，金谷的尸体，危。 服部平次和柯南猛地从窗户冲出去，牧卿云则起身到窗边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将楼上休息的六人叫了出来。 “什么？旅店老板死了？” 一群人聚集在金谷掉落的悬崖附近，议论纷纷间听得服部平次说起了刚才的经过，毛利小五郎面上毫不在意，只是自杀两字刚要说出口，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兰，又吞了回去。 “大侦探说不下去了？依我看呐，这是一场谋杀，”户石嘲笑一声，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推理起经过： “只要事先弄昏或者杀死旅店老板，再把他弄进车子里面，接着呢，再把排挡弄到前进挡，那么车子就会自动前进了。” “可车子为什么会突然加速呢？”服部平次听过总觉得不对，又想起车内并不像引擎的奇怪声音，便将其讲了出来。 当然，主要是讲给没听到的牧卿云的，虽然她性格有些冷，但他承认她作为侦探推理能力很强。 “手法很简单，凶手是户石先生。” 牧卿云目光扫过面前的十几个人，落到了有些慌乱的户石身上，听到其他人的疑问和质疑才移开视线，不过却只是重复了一遍凶手而已。 手法什么的，在没有她应该知道的证据的前提下她不想多费口舌，况且万一把凶手给吓退了，那她岂不是要替上凶手位，然后再设计嫁祸？ 而她只会说凶手是谁，对手法闭口不谈的样子，无疑让户石心下安定不少，只觉得今天来的这些侦探也不过如此。 虽然大部分人持怀疑态度，不过柯南十分清楚次人格牧卿云从不乱指认凶手，她这么说肯定是确认了凶手，甚至是……手法。 “碰！”“哎呦，好痛哦！” 牧卿云已经与警方取得联系，得知警方至少要等到天亮才会到，便和人回了旅馆。 而柯南正在观察地上的车辙印，一个不注意头又撞到了服部平次，顿时捂住了撞疼的地方按揉起来，并没有发现服部平次责怪的话语顿下，是因为起了疑心。 柯南两人又去了一趟车库，发现车库里另一辆车的油箱被挖破了一个洞，电瓶也没有电，心中微有些沉重，立刻回旅馆将事情告诉了众人。 “也就是说，从凶手破坏电话和油箱来看，他还想继续这一场杀人的行动。” 服部平次话落，众人不约而同想起了牧卿云的话，忍不住离户石远了些，不过心中一直积攒着怒气的腾泽一把拽住了旁边户石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 “该死的家伙，你还准备杀谁？” “咳咳，她连手法都说不出来，一点证据都没有，分明就是诬陷，”户石见人迟疑，从腾泽手中挣扎出来，咬牙冷声道：“要真这样就能评判出凶手，我还说她是凶手呢！” 就在这时，刚低语问过服部问题的绫子突然笑出声来，香烟夹在指间含在唇瓣，用打火机点过火，轻吐烟圈，自信开口：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关于他所用的手法，我也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 见众人震惊，绫子吸了一口烟，眼神与动作更加轻慢得意，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户石，抬起下颌，哼笑一声：“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想从我的口中说出你的名字，你就俯首认罪吧。” 牧卿云微让开路，待户石跟着绫子先后离开后，就听毛利兰说突然想起绫子小姐白天的异常，提起她藏在背后类似纸的东西。 “莫非，那是作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显然，身为侦探迷的他们，更关注也更认为她是在作弊，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异常与命案线索有什么关系。 户石很快独自回来，牧卿云将视线落到了服部和柯南身上，她本以为户石刚才出去的时候他们两人会跟出去呢。 或许是被毛利兰的话吸引，或许是觉得如果户石是凶手，不会蠢到直接杀人暴露，也或许是……光环不让。 不管如何，都不影响她默默吃瓜看柯南脱马甲现场。 “对了，绫子小姐怎么这么久啊？” 毛利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上厕所而已，不至于这么久吧？ 其他人匆忙前去厕所找人，绫子不耐烦地出来，面色不悦，全然改了之前的态度，牧卿云能感觉到，她这是已经单方面认为自己与凶手统一战线了。 得到凶手一句初版珍藏书的承诺，再加上与凶手的关系，便觉得自己已经安全，替凶手遮掩一下也没什么。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她。 “这是什么声音啊？”“在车库那边！” 巨大的爆炸声与火光从车库那边传来，毛利小五郎反应过来，最先冲到了楼下，打开门朝旁边的车库跑去。 牧卿云在服部平次后面，将腾泽面上异常的担心尽收眼底，他口中喃喃着赶快救火，真正担心的却是“车库中的初版书”。 “绫子小姐，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她曾经表示，她知道凶手是谁……” “难道说，凶手是为了要杀人灭口？” “可有嫌疑的我们，当时都待在老板的房间里面。” 经过确认，车后座的焦尸确实是绫子小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户石突然红着眼眶转身看向牧卿云，声音饱含怒气：“如果不是你误导人，绫子也许就不会死！” 闻言，众人猛然想起，牧卿云与绫子小姐一样说过凶手，但只有绫子小姐遇害…… 也就是说，户石根本就不是凶手，绫子小姐当时口中的凶手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她没有常识又相信你的鬼话，你也许就杀不了她。”牧卿云仿照户石的话反驳回去，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开，话中虽是在说绫子，更多的却是在讥讽作为凶手的户石。 “牧姐姐，那凶手是怎么点火的呢？”柯南沉思片刻后想不通，仰头询问，同时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牧卿云垂头看向思索的柯南，待他说完定时点火的猜想，服部平次的怀疑的目光再次落到柯南身上后，才不紧不慢地道出答案：“绫子小姐自己点的火。” “什么？不可能吧？”“自杀吗？” “不是自杀，”柯南想到绫子小姐点烟的打火机，灵光一闪，否定了她是自杀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待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几双震惊的眼神，连忙挠头作不好意思状： “哈哈哈，我只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啦，都是牧姐姐的推理！” 可牧卿云看得分明，服部平次疑心在缓缓扩大，也就是说，柯南马甲，危。 只不过，想撕掉柯南马甲的话，还需要最后再加一把劲。 第72章 柯南是柯南，工藤是工藤 起居室。 腾泽又是后怕又是气冲冲地拿出了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看着像是打印的小广告，里面的内容确实引人去车库后座——那个绫子死的地方。 “气氛别那么僵嘛，就像川津说的，或许凶手根本就不在我们中间，可能是旅店老板……” “大叔，我很确定，旅店老板真的已经死了！” 尽管柯南说了一半车库起火的手法，但并没有证据，因此仍有一部分人觉得是店老板假死杀的人，毛利大叔尤甚。 对此，争吵中的服部平次只觉得恼火，毛利这种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的家伙算什么侦探？ 这么想着，服部平次也拍着桌子站起来，将心中想的说了出来。 “你真没礼貌，”端着咖啡的毛利兰有些生气，将咖啡放在桌上后，双手叉腰： “我告诉你，我爸爸每次都能很顺利地破案哦，他破案的时候每次都是一副睡着的模样，所以大家给了他一个封号‘沉睡小五郎’，对不对啊，爸爸？” “沉睡？”服部平次抓到了重点，没等毛利小五郎开口，一把将毛利兰拉到了一旁，见柯南偷听，直接一手提起柯南，问起当时他的踪迹。 “牧姐姐！”柯南见势不妙挣扎起来，直接作委屈状开口喊人，示意她帮自己圆一下，他并不想掉马甲。 由于下雨，刚得知警方会迟点儿到的牧卿云：…… 突然，周围瞬间暗下来，牧卿云的手机屏幕成了房间里唯一的亮光，牧卿云本人也没想到，只是和警方说了句凶手已经找到，她居然就成了凶手下一个目标。 感觉到身后瞬息的杀意，牧卿云本可以轻易躲开，但想到柯南刚才的喊话，不仅没躲，反而配合地被刺之后顺着力度摔倒在地，装昏过去。 “是什么声音？”“是玻璃！”“发生什么了？”“快开灯！” 灯光很快亮起，窗户被破了一个大洞，像是有人破窗而逃，而地上躺着的牧卿云后背靠心脏处插着一个碎冰锥，头磕到了一张椅子晕了过去， “牧小姐！”“牧姐姐！” “还活着，不过情况不是很好。”服部平次见柯南拿过手机打119，没有猜疑的心思，只面目凝重，这里位于山顶，就算旅馆里有绷带急救包，伤在心脏附近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或许，不等救护车来，他们就要见证她的生命缓缓消逝了…… “昏迷”的牧卿云：都围着我干什么？推理啊！找凶手啊！ “可恶啊，凶手一定是从窗口逃跑了，小兰，赶快去追从窗口逃走的老板！” 仿佛听到牧卿云的心声一般，在柯南尝试物理弄醒这里唯一的医学生——牧卿云本人的前一秒，毛利小五郎便出了声，将真凶直指已经死去的金谷。 “没用的，凶手根本就没有逃出去，他还在这个房间里面。”柯南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原处，低头间镜片反射出一抹白光。 “没错。”面对众人的惊讶和疑问，服部平次点头肯定了柯南的话，站起身指着沾着玻璃碎片的椅子解释起来，不过，看着认真的柯南，服部平次目光若有所思。 果然，他真的很不对劲，声音跟身材虽然不同，但跟工藤新一像极了。 牧卿云听着服部平次开始推理，没想到柯南反倒趁机来物理催醒，为了坑柯南去推理，无奈地“清醒”过来。 由于自己一个人不太方便处理背后的伤口，便喊了毛利兰跟着帮忙，相信没了自己这个伤员的干扰，柯南的马甲很快就可以掉净。 当然，就算经这一遭掉不完，她也能强行“意外”让他掉马，只是那样的话，就不能把自己摘干净了。 二十多分钟后，牧卿云身后跟着眼眶微红的毛利兰走出房间，来到推理现场起居室，柯南躲在门后，推理已经到达了末尾。 “艾琳是夏洛克唯一认同的女性，既然这样，她又怎么可能会嘲笑夏洛克呢？”户石跪在地上，语气略带崩溃的哭腔：“我不能原谅这种事，不行，绝对不行。” “呵，然后你就因为手法太拙劣，开始跑偏去灭口？”牧卿云面色虽失了些许红润，但脚步稳健，语气带着嘲讽，让人听不出受伤的意味。 “你……你没事？”户石震惊地抬头，明明她刚才就快要死了一般，现在居然一点儿事都没有？ 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到牧卿云原本受伤的地方，碎冰锥仅剩下了金属锥身，且其末端有些惨不忍睹，应该是废了不少力气才将其弄断的。 “哈啊～”服部平次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揉过眼很自然地站起身，对于面前凶手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疑惑。 见牧卿云没事，且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服部平次低头看了一眼身后窜出来的柯南，意味深长地低声道：“喂，你就是工藤吧。” 柯·以为逃过一劫·南：！！！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个小孩子啊，牧姐姐可以作证的！”柯南干笑两声，下意识就想向现场“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牧卿云求救。 “你少来了……哦～牧姐姐啊～原来她也知道你就是工藤啊！”服部平次蹲下 身不信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话，了然地长哦一声。 “不是，我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柯南话音刚落，就见服部平次站起身走向毛利兰，顿时面上冒出冷汗，连忙跟上去打断了他想说出口的话。 “柯南，这次多谢你救了我。”牧卿云微弯腰揉了揉柯南的头，见他顾及着自己的伤口并没有向旁边躲开，好心地收回了作恶的右手。 在这之前，服部平次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现在牧卿云这样对柯南，如果不是他听了柯南装自己推理的过程，他真的会怀疑柯南只是小孩子啊喂！ 时间已经将近六点，确定凶手后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去休息，服部平次和柯南先后借口看着受伤的牧卿云，留在了起居室。 在人散完之后，服部平次毫不废话地直接步入了正题，当着牧卿云的面逼问起柯南变小的原因。 柯南半月眼无语，也就是牧卿云早就知道他工藤新一的身份，要不然服部平次这么直接地问就太坑人了。 虽然心中这么吐槽，但面对服部平次的逼问，他还是简单地将药物变小以及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 “喂，你早在那天就知道他是工藤了吧？” 听过这近乎离奇的“事故”，服部平次消化过后看向一直安静听着的牧卿云，她这么平静，应该早就知道一切了吧？ “柯南是柯南，工藤是工藤，”牧卿云的回答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服部平次正想再开口，却听得牧卿云再次开口：“柯南需要帮忙，可以和我联系。” 言外之意，如果是工藤新一需要帮忙，抱歉，她不认识。 “喂，你也太古怪了吧？他们两个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听旁边服部平次的吐槽，柯南有些沉默，想起了那天她对待柯南和工藤新一完全不同的态度。 本以为她是在替他遮掩身份装作不认识，原来，她是真的认为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是两个“人”吗？ 这，应该是心理疾病吧？是吧？ 第73章 高层会议(上) 三人并没有聊太长时间，在牧卿云失血过多晕过去之前，救护车与警车终于齐齐到来，一番手术后，刚歇半晌，牧卿云便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个多小时后，重新包扎过的西拉出现在琴酒口中约定的酒吧，目光扫过已回复的邮件，眸光略冷，唇角的笑意也并不达眼底。 「那位要召开核心成员会议，让我通知你过去，你要去的话，先在xx酒吧等会儿。——gin」 之前作为水怜儿的时候，她可是向波本打听过，他身为初级核心成员，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先生。 也就是说，核心成员会议根本就不是随便一个核心成员能参加的，更别提她这个刚成为西拉没多久的新酒了！ 可“通知”……这是在她十七岁之前，养父每次对她下最后通牒时用的词，现在通过琴酒告诉她，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吗？ “受伤了？” 琴酒身上夹带着一丝门外的冷意，还未靠近，便嗅到了空气中浅淡的血腥气，再瞥向隐约露出来的绷带，瞬间了然。 “一点儿小伤，不是去开会吗？走吧？” 牧卿云注意到绷带露出了一些，不在意地扯了扯衣领遮住绷带，而后起身先朝着酒吧外走去。 琴酒看她身上隐约杀意的气息，总感觉今天的会议并不会太过顺利，虽然往常的会议也不怎么顺利就是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途，末了又七绕八绕之后，琴酒终于在一处庄园附近停下了车，这里便是琴酒上次找错的庄园。 “波本？” 会议室十分简洁，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左右两边各有三个座位，出乎意料的是，波本也来了，并且就坐在靠门的左手边，而旁边便是悠闲的贝尔摩德。 “你们来了啊。”对于西拉会来，波本和贝尔摩德并没有多意外，毕竟每张椅子上都会有代号。 “西拉”位于波本的对面，旁边便是琴酒的位置，而最靠近中间那张特殊椅子的便是还未来的朗姆和卡慕。 牧卿云在琴酒落座之后，先是不紧不慢地走到标有西拉代号的座椅旁，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随后走出房门，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木制椅子。 至于那个银白流线、科技感十足的椅子，则被牧卿云直接一棍子“拨到”了一旁，期间两者没有丝毫触碰。 看过整个过程的琴酒三人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坐的座位，指纹身份识别、与主座位连接的信息接收器……都是熟悉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波本是第一次接触组织这种高层会议的椅子，与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平静依旧相比，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顿时感觉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西拉，这椅子……”仔细检查过一遍后，波本放弃了，他是真的找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什么问题，”牧卿云头也没抬地回复一句，手指轻敲着木椅的扶手，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三个空座：“他们这是遇害了吗？”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在这里傻等了半个小时，朗姆和卡慕居然还没有来！ “……并没有，”首座正上方的屏幕微闪，漆黑的乌鸦头像显露出来，一道偏向中性的男声从里面传来，仅从声音听不出来任何苍老的意味：“他们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先后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身形佝偻的老人，他走向了朗姆的位置，而另一个人牧卿云见过，在列车上，是那个拿着手提箱的红衣女。 六人各自坐好，没有一丝交流，只不过在一片严肃的气氛中，牧卿云的木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西拉，会议即将开始，坐回你旁边的椅子。”乌鸦的图案随着对面的声音一闪一闪，传达出了不容置疑的冷漠命令。 “抱歉，它太丑，不符合我的审美。” 别说坐了，她碰都不可能碰的，牧卿云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拒绝的话吐露得已然十分委婉。 然而下一刻，倒地的椅子瞬间变换了颜色，整体呈现粉蓝色，勾着纯白色的流线，满天星零星地点缀着，比之刚才少了几分冰冷的科技感。 拳头硬了，牧卿云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我不坐，要让在场的动手吗？”牧卿云眸光略冷，直直地盯着屏幕上的乌鸦，语气也比刚才强硬了不少。 如果她真的坐下，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便是一系列的以她为实验体的人体实验甚至改造的项目书。 就算只是项目书，也足够让她感觉到恶心了。 所以，想让她坐上这个特意为她准备的椅子？只有一句话——不可能！ “西拉，别任性，会议期间需要用到上面的东西。”对面的语气隐约有着一丝无奈，不明显，却也能让人感觉到软化的态度。 而到了此刻，牧卿云哪能不清楚他的打算？ 要么上交身体实验数据，要么承认养父女的关系，或者两者皆有。 “时间不早了，西拉用我的就好。” 琴酒突然的开口打破了奇怪的氛围，他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抵触那个椅子，但想必是上面有一些不干净的小动作。 反正她早就把底漏了个干净，一直也没有对他隐藏什么的想法，两人用一个，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果然，牧卿云很是干脆地点头，将木椅略靠近了琴酒一些，不过还是隔了些距离，确保不会让自己碰到。 乌鸦对面沉默了片刻，最终默许了两人的做法，正式开始了会议。 会议前期进行得十分顺利，并没有西拉和波本什么事，大多是关于人员资源分配以及组织未来短时间内的规划，在这期间，发言最多的便是琴酒和朗姆。 牧卿云无聊地听着，待谈到核心成员推荐名额申请时，垂眸扫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半了。 “这就有些不公平了吧？西拉毕竟算是琴酒的人，名额……”朗姆咳嗽一声，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又苍老，乍一听会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我不要名额。” 自从会议开始，牧卿云便一直很安静，朗姆没想到，她第一次开口表态却是拒绝，但想到她可能的身份便很快了然。 按理来说，第一次有资格参与会议的核心成员都会很重视这个名额，毕竟这对以后在组织发展自己势力、提高地位有很重要的作用。 不过，如果西拉是那位先生的养女的话，不要名额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刚才说过，你和琴酒的名额相同，也就是说，琴酒也不要名额了？” “我这里最近并没有什么新人可以推荐。” 几乎对面话音刚落，琴酒拒绝的话也跟着说了出来，虽然没有太过直白，但里面拒绝的意味也让气氛冷凝了一瞬。 再看一旁没有出声意思的波本，朗姆有些怀疑，难道是高层会议间隔的时间太久，他落后了，现在都没人准备发展新鲜血液了吗？ 面上淡定心里忐忑的波本：……果然，这里除了我都是大佬。 最终，三个名额分别给了有人员损失的朗姆和卡慕，从未开口的波本也分得了一个。 紧接着便是短暂的上级敲打时间，首当其冲的便是所谓“最自由”的西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别自由过头。 波本没有被明显敲打，但也听出了那位先生隐晦表达的意思，心中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公安卧底的身份。 不过，既然没有准备杀他，那也就是说他在组织彻底安全了。 被不痛不痒敲打的贝尔摩德几人：组织不容背叛的底线呢？为什么要叫来这些都不确定会不会背叛组织的人啊喂…… 琴酒则一如既往地没有被挑刺，手指在接收器上轻点几下，熟练地将消息解析出来，低头扫过一眼后，将其向旁边微转。 「西拉，敷岛，两日，十亿日元金块。」 第74章 高层会议(下) “我不去，你想让我死就直说。”牧卿云看着四个异常简短的词，越思索脸色越黑，最后直接撂挑子不干。 说是两日，但按照剧情，后天上午那个地方便会被柯南发现并且沉没。 不说她一时没有合适组队的人选，就算有，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在主角的眼皮子底下，要运的十亿日元又是金块，让她正大光明地带人抢吗？ 再说，她一直最为擅长的是单独行动， 并不想带拖后腿的炮灰。 由于接信器的存在，每个人的任务都是相对保密的，其他收到阶段性长期任务的几人闻言抬头，有些疑惑，那位会发这么难的任务吗？ 他们顶多也就抱怨几句任务的麻烦，虽然会议上有分歧，争吵很正常，但涉及生死的很少会有，毕竟任务都很贴合自身。 “你不去，那就让水无怜怜和琴酒一起去。” 听到他话里的不容置疑，牧卿云直接站起身，抱肘抬眼盯着乌鸦幽深的瞳孔，声音冰冷暗藏一丝杀意：“三番四次地，我给了你可以用琴酒威胁到我的错觉？” 随着西拉话音落下，本来便不怎么好的气氛瞬间冷凝，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桌下已经有人暗暗警惕。 他们本以为那位会大发雷霆，而那位沉默片刻，也确实语气不悦，但却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给西拉判死刑，而是…… “有弱点，就不要怪有人用弱点对付你。” “弱点啊，”牧卿云浑身的冷气散去，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视线掠过旁边的琴酒，垂眸摩挲着手指：“琴酒……” “我自然听上面的安排，西拉。” 琴酒手指轻敲着桌面，很干脆地打断了她未开口的话，态度也十分明确——只要是上面派给他的任务，他都会听从安排。 任谁都能听出，他这是默许了那位拿自己威胁逼迫她，但他清楚，不这么刺激她一番，让她认清他有可能的立场，她内心对反洗脑的排斥就不会减少。 “boss，或许是任务难度太大，这也是可以商量的不是吗？”贝尔摩德单手支着下巴，同情地看了一眼西拉，在一片寂静中发了声。 不止波本有些惊讶，就连牧卿云本人也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天她还坑了一波贝尔摩德。 “你们可以相互协助。” 随着两声轻响，琴酒和贝尔摩德同时收到了加密的信息，里面的内容很明显就是对方一开始收到的任务。 贝尔摩德：“……”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预祝你们任务顺利。”牧卿云对于贝尔摩德的任务毫无兴趣，若无其事地坐回木椅上，挑眉看向琴酒两人，话语间把自己从任务中摘得干干净净。 那位似乎被气到了，六人隐约听到首座传来拍桌子的声音，本以为是错觉，但看到微闪的乌鸦，确定了，不是错觉。 “东西四六分，两个任务的奖金翻倍。” 除了波本，能在这里的成员手里都有着十分可观的财产，因此对于那位偏的金钱激励并不在意，更关注的是两人之间呼之欲出的关系以及西拉的信息。 “你四我六？”牧卿云挑过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听到否定的话后，唇角微勾：“琴酒不是说他要去吗？分二不过分吧？” “……可以。” 于是，琴酒接下来的任务以及事后分款就这么被两人敲定下来，本人想起刚才的话，终是咽下了拒绝的字眼。 只是，这几天的其他任务，大部分估计是要推迟了。 “那贝尔摩德去，只分一似乎也说不过去。”牧卿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倚着木椅，目光扫过贝尔摩德落到不远处的屏幕上，“乘胜追击”。 “组织不可能只得二。”那位沉默良久，他以前只隐约能感受到她对钱的渴望，却没见过她接触钱，更没想过她能这么黑。 两成？合着组织费人费时费力洗钱，她就只准备给个手续费？ “哦，那我不做。”牧卿云懒懒地靠回木椅，拒绝的干脆，这任务谁爱做谁做，反正她不想碰谁也逼不了她。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得几人心惊，他们是真的觉得西拉太得寸进尺，那位随时在发火的边缘。 然而，通过屏幕透出来的声音仍旧没有多少怒意，只是较之前沉了些：“如果说我有恢复你正常痛感的方法呢？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琴酒也就更安全不是吗？” 闻言，牧卿云收起目光中的散漫，慵懒的状态一扫而空，凝眸盯着那只乌鸦猩红的眼睛，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提醒我现在不该坐在这里，而是应该拿枪对准你的心脏吗？” “别逼我杀你，还有，对于你说的方法，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说着牧卿云又站起了身，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巧的打火机：“如果你叫我来只是想说这些，那么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见人真的作势要走，对面的人明显语气又差了几分，听起来终于有了些要发火的前兆：“西拉，你的身份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 “嗯。然后呢？” “……你想要什么？” 等着那位发大招的几人：？？？ “很简单，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对面沉默了，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而且问的这么直接，半晌才应答：“这重要吗？我可没对你的记忆动其他手脚。” 而且，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投机取巧的让人厌恶。 牧卿云收回目光，垂眸敛下情绪，“当然不重要，我无所谓，只不过是接不接你的任务的区别罢了。” 不拿出点诚意来就想让她听话？呵，做梦都没有这么美的事。 “这种问题，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对面似乎终于松了口，然而牧卿云却清楚他这很可能只是想把问题拖过去，当即点头，不过开口间还是给了对方台阶：“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问他们的身份。” “那我不清楚，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牧卿云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将言灵当成了测谎仪来用—— “如果你说的有半句谎话，你会被呛死。” 牧卿云抵抗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喉头突然一阵腥甜，下意识抬手捂住嘴角，很快一丝殷红便顺着指缝流溢而出。 就算众人不明白言灵这种东西，也很容易看出，她这恐怕是遭了反噬。 “别碰到我，”牧卿云左手抬起了匕首制止了琴酒的靠近，随后收起匕首取出纸巾拭去嘴角和手上的血迹，才抬头轻啧一声，看向屏幕：“这么脆弱，死了吗？” 虽然上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但经过刚才与黑boss身上的气运对抗，她能肯定，对方刚才就算没死也差不了多少。 若非如此，她遭到的反噬也不会如此强烈。 所以，果然是满嘴谎话吗？ 听到西拉口中轻飘飘的“死了吗”，琴酒抬眸扫了一眼几人的反应，波本和贝尔摩德目光复杂没有动作，朗姆敌意十分明显，而一直很低调的卡慕，仍旧鼓捣着她的微型电脑。 果然，也就只有那位的心腹朗姆，真的在意那位的生死，但其中又有几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牧……” “砰！”“不想他们死就闭嘴！” 牧卿云瞬时掏枪瞄准，手中的枪口飘着缕缕薄烟，同一时间，弹孔与屏幕上乌鸦的眼睛重合，如蜘蛛网般的裂痕在屏幕上蔓延开来。 朗姆瞳孔骤缩，带枪支参加会议，这是在二十年前便被那位严令禁止的，听说是因为争执间当场死了两个高层。 再说，进会议室之前会经过层层门检，她是怎么把枪带进来的？ “西拉，会议室不许带枪，把枪收起来。” 不过片刻，坏掉的屏幕被一模一样的新屏幕替换，那位改了刚才未说出口的话，声音中隐隐压抑着怒气。 牧卿云闻言却仿若未觉，拒不配合，“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吗？” 莫名死过一次还要向罪魁祸首解释死亡原因的那位：…… “我是boss，一场会议自然不可能说的全是真话。” 话语间的咬牙切齿透过屏幕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让人不由生出几分诡异的同情。 再看牧卿云，她只是面色不改地又测谎了一次，见毫无异常后也不尴尬，点头表示接了任务，随手将枪收起来，坐回木椅上，垂眸取出一片湿巾，仔仔细细地清理起指缝的血丝。 会议继续，只不过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西拉都没有再开口，有先前的事在，自然也没有人找西拉不痛快。 第75章 去哪里?你家。 “既然都没什么事需要提，那会就开到这里，最后宣布一件事，养女西拉。” 听到西拉，牧卿云下意识回过神抬头，却见乌鸦的图案已经黯淡下去，很明显，他根本不想留给自己反驳的机会。 “刚才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牧卿云站起身，随手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微靠近木椅的扶手角，“咔擦”一声，整张木椅瞬间被火海吞噬。 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几人：这是威胁吧？ “卡慕，主要负责组织内网，”身着浅紫色的衣裙的卡慕绕过身旁熊熊的烈火，走到西拉面前递出一张纯紫色的空白卡片，面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微红：“我看了你对内网的改动，很喜欢，可以认识一下吗？” 摘了眼镜的卡慕，单从长相上来看，优雅淑女而又有种神秘感，可一旦开口，就会有一种微内向的宅女气息扑面而来，显得反差极大。 “别碰我，”牧卿云后退半步，缓启唇打断了她的“搭讪”，见她的手依旧怔怔地停滞在半空，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打我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 真对那小小的改动感兴趣，身为第一黑客会调查不出来在组织活动频繁的她，到现在才迟迟露头？ 还是说，列车上的那场偶遇…… “我知道你……” “你要是想找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牧卿云掏出枪直接瞄准她的左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卡慕的左腿绽开一朵血花，垂头跪倒在地，手紧攥着空白的紫色卡片，睫毛遮下了眼底的晦暗：“他们一定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幕。” “你在威胁我？” “不，相反，我喜欢这样的你，从来没有透露出去的意思。” 那就是说，惹她不“喜欢”了就透露出去的意思呗，牧卿云抬脚勾起其下颌，强逼人抬头看向自己。 下一刻，只听西拉口中吐出一句“无趣”，“碰”地一声，弹洞划出一道血痕，卡慕整个人狠狠地撞向了自己的座位。 “喜欢？别把野心说的这么好听，这话贝尔摩德说都比你可信。” “喂，西拉，我并不喜欢女人！”贝尔摩德面色微黑，开口打断，朗姆早已离开，波本对此也并不感兴趣，她就不该停下来看戏，怎么就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呢？ 然而，西拉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垂眸睨着不远处身形狼狈的卡慕，心中思索着将黑客能力升到最高级需要的积分数。 算过之后只有一个字——贵，六个九还是因为她只是实验宿主，正式版的十二个九……嘶，真的有人能攒到吗？ 当然，那种正式版和自己无关，牧卿云看了一眼面板上自己囤了好久的积分，很好，不够。 “你这是在看戏，还是……在等西拉？”贝尔摩德放弃了辩解，转过头奇怪地看一眼倚在门口还没有走的琴酒。 之前会议上他可是明知那位在用他逼西拉，明明可以找理由拒绝，却没有犹豫地直接配合了那位。 现在会议结束了等起西拉了？真是够奇怪的。 不过如果不是前两次他站在了西拉那边，他再这么对西拉，她还不会觉得他今天这么奇怪多变。 难道，这就是陷入恋爱的琴酒吗？ 可西拉明明渣的这么明显，琴酒是怎么上钩的？ 突然，贝尔摩德有种想向西拉取经的冲动，但想了想西拉的靠山，西拉的男女不忌，默默放下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而听到贝尔摩德的疑问并不知道其脑补了什么的琴酒只侧头瞥了她一眼，随即收起手机，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到会议室内，吐出一句“等人”。 这时，他口中的人也正好处理好卡慕的事，四目相对间牧卿云点了点头，收拾了木椅的灰烬后抬脚走向门口，此时贝尔摩德已经离开，只剩下琴酒点着一根烟，倚在门边等着：“没事的话，走吧。” 出了庄园，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零星几只乌鸦在枝头盘旋，不时叫两声，风轻轻吹过，树叶被吹落，一片一片地飘落在地。 “真的不介意我落井下石？” 两人临走前卡慕最后挑拨离间的话犹在耳边，琴酒捻着早已按熄的半根烟，听到她很干脆地肯定，轻啧一声，他是不是该夸一句，她比他以为的要清醒理智？ 也或许，只是从不期待，也不相信有人会真的对她好。 车子发动，暖气逐渐驱散了附在身上的最后一丝凉意，舒适温暖的环境让人不由得生出丝丝倦意。 “船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你看还需要准备什么？” 回到东京，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副驾驶的人听到琴酒的话悠悠转醒，沉默片刻略有些不确定道：“你要去？” 会议上，她顺着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试探，但现在，他似乎真的准备跟着过去？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过我接下来的日程了吗？”琴酒压下眼底的笑意，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在她未开口之前用手指敲了敲手机：“行程已经改过，所以，还要准备什么？” 确定过琴酒一起，牧卿云略皱眉想到了另一个人——贝尔摩德，她不会也准备去敷岛吧？ 「一起去敷岛吗？——西拉」 收到西拉消息的贝尔摩德，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船票，又看了看消息，随即便动作迅速地撕了票，果断回复了不去。 沉默片刻后，贝尔摩德又打开了刚合上的电脑，找到琴酒的邮箱，深吸一口气，打字—— 「gin，虽然不想背后说西拉坏话，但她实在太渣了，附邮件。 我真的不喜欢女人，让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最后友情提醒一句，你再陷下去，她迟早渣了你。——贝尔摩德」 琴·迟早被渣·酒：“……” “你和贝尔摩德的误会，好像有些深。”琴酒微转手机，不经意地将邮件露在西拉面前，轻按几下将消息完整地展现出来。 西·渣人·拉：“……” “没事，正好可以让她少往我身边凑。”牧卿云微摇头，不在意地收回目光，默默掏出了放回口袋的手机。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在琴酒旁边？——西拉」 见贝尔摩德迟迟不回消息，牧卿云放下了刚涌起来的恶趣味，想了想，还是决定趁机把黑羽盗一的事说清楚。 刚准备按下发送键的贝尔摩德：“……”这是威胁吧？ 「好，成交。——贝尔摩德」 反正她提醒过琴酒了，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不如答应西拉不再向琴酒告状，换取老师的一个消息。 而另一边，牧卿云看着贝尔摩德发来的邮件指尖删删打打，最终还是陷入了沉思。 看到整个过程的琴酒：“……” 他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交流的，只是在他安排好人手和行动后，她们已经结束了邮件往来。 “已经按你说的安排下去了，先去吃饭吧，顺便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说到伤口，琴酒凉凉地瞥了人一眼，也就只有她才会故意找伤受了。 对此，牧卿云点着头只当看不到，经过一天的药效，她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估计待到明天上午，伤口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只是想到自己缺少的十万左右积分，牧卿云一顿饭吃得天人交战，终于在回到车上时——“去哪里？”“你家。” 车一下子刹住，琴酒第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沉默后忍不住扭头重复了一遍，听到她为了快速囤积分的解释，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不行就算了，反正大不了我再多囤一段时间。” 想来也是，哪个组织高层会嫌自己活得长，暴露住的地方？ 这么想着，牧卿云报出了侦探所的地址，感觉到车子重新发动后就靠着座位假寐起来。 直到大概三十分钟后，车停人下，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轮到了牧卿云沉默—— “所以，我走路回去的那次来的就是你家附近？” 好家伙，上次被送到这里，她还以为是琴酒之后有任务，结果现在告诉她是他回家了？ 这下牧卿云看琴酒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咳，你睡哪间？”琴酒被盯得移开视线，目光落到面前熟悉的客厅，怕人再深问，轻咳一声果断转移话题。 “离你近点儿都行。” 牧卿云倒没有揪着上次之事的意思，四处打量了一眼，直接把房间安排的事交给了对这里最熟悉的琴酒。 后者默默把自己的房间从脑子里划去，选了收拾起来大概比较容易的旁边“客房”。 他不是第一次带人回自己的住所，但都在白天匆匆路过，晚上……别说带人，他自己都没在这里睡过几次。 所以，真正的客房是不可能有的，除了自己睡的那间，不管选哪间她都需要自己动手收拾。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和她共用一间的，那样的话，她睡起来是舒服了，他还睡不睡了？ 第76章 你不觉得可悲吗? 次日清晨，即使窗帘遮住了阳光，房间里仍旧能感到缕缕暖意，这感觉是夏天没错了。 习惯性看过日期后，牧卿云起床抹药、易容，而后挑了一套奶蓝色衣裙，上身圆领露肩短袖，衣衫下摆堪堪遮住松紧裙腰，短裙及膝，两个口袋自然地隐在褶皱中。 清除过痕迹后下楼，客厅的餐桌上摆着简单的白粥和三明治，刚喊过人的琴酒，此刻正在做另一个三明治。 “都是你做的吗？”牧卿云喝了一口粥，又尝了一口三明治，抬眼看向走过来的琴酒，眼眸微亮：“味道很好。” 之前她以为波本的厨艺是天花板，现在尝了琴酒做的食物，只能说一山更比一山高，可惜，琴酒不做厨师。 “组织的人大多会自己做饭，”琴酒放下三明治后，将盘子里的一杯热牛奶端下推向牧卿云：“住所附近买东西，是很危险的行为。” 牧卿云了然地点头，她虽然会做饭，但之前常年居无定所，几天换一个地方，根本不担心有人会找到她的暂居地，因此大多都是买着吃的。 就算现在有了侦探所，但毕竟是明面上的住所，不仅不需要隐藏，反而还不时大肆宣传一番。 “加了糖？”牧卿云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后，端起温热的牛奶，甜腻的奶香让她想起了那晚的草莓蛋糕。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琴酒是不作理会的，处理过餐具后，又与已经到达敷岛隔壁岛屿的伏特加联系一遍。 再回到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易容的材料，看样子，果然是连他的那份也准备上了。 “昨晚说好的，微改。”她可不想还没上岛就被柯南他们盯上，那会让她的任务难度直线上升。 闻言，想到昨晚她一边借口不动自己的东西让自己给她收拾房间，一边又故技重施要让自己“微改”的，琴酒面色微僵，心底暗骂一声，但到底还是如约接受了牧卿云口中名为微改的易容。 经过易容，啊，不对，是微改，琴酒的轮廓柔和了几分，两人的瞳孔虽同样伪装成了琥珀色，但琴酒的看起来透着凉意，而牧卿云则是给人一种清澈透亮的感觉。 上午八点，船准时启程，令牧卿云没想到的是，她防住了贝尔摩德，结果没防住卡慕，这让她怀疑她当时还是下手太轻了。 “姐姐，我的硬币掉在这边了，可以挪一下吗？”柯南的声音从卡慕背后传来，牧卿云顺着声音看过去，柯南正趴在地上，余光悄悄瞥着琴酒，有些失望。 只是，这次柯南踢到了硬茬，还没等起身，随着滴滴轻响，刚安的窃听器自动打开，与此同时，卡慕的手表传出了同步的窃听内容。 一时之间，柯南感觉有些尴尬，起身的动作僵住，听到后面毛利兰喊他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取回窃听器弯腰道歉。 “柯南，你怎么又乱跑啊？”毛利兰上前揪住柯南的耳朵，见他喊痛才松开，转身朝卡慕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柯南这孩子太调皮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卡慕摇头表示不在意，余光见西拉两人要离开，想喊住西拉但却突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西拉这个易容的假名。 手搭上旁边的拐杖，片刻后垂落下来，唇角微抿，宽大的镜片闪过白光，遮住了其背后眼神的异样。 另一边，牧卿云与琴酒出了船舱，与一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擦肩而过，不远处的甲板上，只有在交谈的毛利和敷岛村长的助手木下，以及看风景的系统版水怜儿。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要多一个额外的任务了。”牧卿云看着远处的敷岛方向，传音中带着缕缕杀意，她准备在这个岛上杀了卡慕。 旁边的琴酒轻嗯一声作为回应，既然那位说过不干预的话，只是杀一个在组织并不受欢迎的核心成员，先斩后奏也没什么。 组织发展至今，偶尔折损一两个，很快便会有新的人才上位，即便她是黑客榜一也没什么大影响。 至于为什么她身为黑客榜一都不受欢迎，除了她本身性格原因，更多的是高层中的传言——她杀了组织曾经的榜一，夺了她师父卡慕的代号。 “姐姐，”柯南停下脚步仰头，抬手指了指刚才两人待的船舱位置，好奇道：“你和刚才那位腿受了伤的姐姐不认识吗？她让我来问一下姐姐的名字。” 听到身后的动静，牧卿云压下心底的杀意，抬眼看向跟在柯南身后赶来的毛利兰，面上流露出厌恶：“我不认识她，你们没事最好也离她远点，尤其是这位小姐，被一个变态黑客尾随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过牧卿云的话，柯南顿时想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难怪他窃听不成反被发现，还有三人奇怪的关系…… “变态黑客、尾随？”虽然不知是不是真的，但突然想到刚才那个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毛利兰心里有些慌：“她刚刚喊住我，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 “什么？！”想到刚才的窃听事故，柯南面色紧张地从愣住的毛利兰手中要来了手机，动作迅速地删除了卡慕留的联系方式。 然而，下一刻，柯南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卡慕特殊的脚步声。 “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由于船在水上并不平稳，卡慕拄着拐杖走得缓慢，片刻后站在不远处看向琴酒：“黒……” “碰！”“叮咣！” 见牧卿云面不改色地收回踹出去的脚，琴酒微抿唇稍敛起了笑意，上前一步将人捞回来，垂眸：“穿着裙子，别随便踹人。” “及膝的。”换句话说，这种长度正好方便踹人，既不会拖拉不方便，又不容易走光。 即使对裙子没什么研究，琴酒也听出了她话里有备而来的意味，眼中划过一丝好笑，没再说什么，只同样将目光放在了看起来有些凄惨的卡慕身上。 “喂，你在干什么？她的腿可还受着伤呢！”毛利小五郎见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欺负残疾人，心底一沉，立刻便上前报出了名侦探的身份。 “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牧卿云语气略有些疑惑，而后轻嗤一声，绕过他抬脚走到卡慕面前：“别让我再听到你说他坏话，否则，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的了。” 卡慕左腿枪伤处渗着血，手撑着地面半坐着，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眼镜早已甩到一旁，发丝凌乱而又狼狈地沾着灰尘。 “他昨天还对你落井下石，你忘了吗？”卡慕手指划过甲板缓缓攥紧，低喃声轻飘飘地落入众人耳中，抬头间目光紧紧盯着西拉的易容：“这样的你，只是他的一个傀儡而已，你不觉得可悲吗？” 说到最后，声音转急且悲，情真意切得仿佛真的有多关心她似的。 牧卿云回过头看了眼琴酒，见其无异状才放心地回过头，丝毫不给其“传销”的机会，直接阴阳怪气地嘲讽开口：“嗯，对，你见死不救，你看戏你高贵。” “你根本不会死。”所以她不是见死不救。 谁料话音刚落，西拉仿佛就等这句话似的瞬间沉下了脸色，抬脚就碾上了她支撑着身子的手：“那你他妈说什么落井下石呢！” 她的人，是谁都能欺负的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次，还没等毛利小五郎走到跟前制止，牧卿云便被拉着跌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 “抱歉。”他有些后悔了，在那种时候，用那种激进的方式…… 牧卿云歪了歪头蹙眉向后看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双眼，刚想张口，却又被一句“别说话”堵了回去。 琴酒……好像不开心？ 这个认知让牧卿云有些烦躁，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只是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没关系”，不想听她说“是你的话，欢迎来捅刀”，不想被她看到他眼中那无法解释的情绪…… 琴酒静默无言，感受到怀里人越发躁动不安的情绪后，终还是敛了情绪将人松开，同时低声道了句：“别冲动。” 看到面前的人眨眼间便接受了他异常举动后这简短的“解释”，琴酒松了口气的同时，眼底却并没有几分笑意。 他想起了卡慕刚才的那番话，丝毫笑不出来。 第77章 敷岛民宿 “之前，我有她这么烦人吗？” 不远处，卡慕正在对着给她递拐杖的毛利小五郎点头说着什么。 虽然由于角度原因并不能看出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有系统版水怜儿在，实时窃听不是问题。 所以只看了一眼，牧卿云便收回了视线，唇角轻浅地勾着，联想到自己，眸中有些好奇地望向旁边情绪淡淡的琴酒身上。 “不至于，但也差不多。”听到这种只是出于好奇的问话，琴酒若有所思，倒是真的认真回忆了一番。 任谁的生活突然被一个疯子闯入，都会下意识感到不爽并且对其警惕，尽管现在并不反感，但当时确实多次想弄死她。 嗯……也真的弄死过不止一次就是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牧卿云摩挲着食指关节：“昨天我还以为她也是被那个人做了什么手脚，结果却并没有。” 所以她才说那一声“无趣”，至于那无趣是说卡慕的脑子，还是说乌丸莲耶对自己那专注的“宠爱”，亦或者是自己的身体，谁知道呢？ 牧卿云思绪发散，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悠悠回神，将目光落到面前正义感过多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那位小姐回船舱包扎了，”毛利小五郎见人看向自己，皱着眉面色更有些严肃，语气中夹杂着警告：“她留了一句话让我告诉你，如果她死了，凶手就是你。” 这话她已经从系统那里听过了，如今再听一遍仍觉搞笑。 “你真的是侦探吗？”牧卿云面上用看弱智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随后扫过在场几人，缓启唇道：“你们应该能看出来，那一脚踹不死人，除非啊～她自杀。” 毛利小五郎当即反驳，正常人怎么可能为了诬陷就自杀呢？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告知那个女人是变态。 “没猜错的话，刚才她应该是监听了你女儿的手机，”对于毛利的父女关系，牧卿云适时地表达了惊讶，但眼中更多的幸灾乐祸： “没证据，不过你说的也对，可能不是监听，万一只是单纯地看上毛利小姐，想当作备选，留个电话方便以后联系呢？” 经过这一阵的观察，柯南对牧卿云口中的“变态黑客”信了七八分，担心毛利大叔和小兰还靠近她，于是装作不小心将坏掉的窃听器掉出来。 柯南在一旁“啊咧咧”，牧卿云听了一耳便了无趣味，抬手轻扯了扯旁边琴酒的衣袖，这次主要目的是金块，没必要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但柯南明显不想放过她，见她准备离开，话音一转，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两人身上。 “对了，姐姐，黑客想查购票人信息应该很简单，可她为什么还要问姐姐的名字呢？” 除非以她的黑客水平查不到，或者她知道两人用的是假名，可什么情况下会用假名呢？ 总之，那个女人是很奇怪，可这两个也很可疑。 若不是面前这个男人长相不同，眼神和气质也较为柔和，他真的会怀疑，他们四个这次或许捅了那个组织的窝。 当然，这只是在柯南看来，而牧卿云两人则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船上，柯南想找的组织高层一窝，水怜儿也算半个高层，而红方只有柯南和毛利。 “小朋友，我和她昨天才第一次见，你这话问错人了吧？”牧卿云说完摆摆手回过头，快走几步跟上停住脚步的琴酒：“进去吗？外面挺冷的。” 虽是夏天，可带着丝丝凉意的海风，吹得久了，即使她不会感冒，也的确是已经有些寒意了。 瞥了一眼她有些单薄的裙子，想起圣诞那天她裹得严实的样子，琴酒默然点头，跟着回了船舱。 敷岛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游客，平常与东京之间只有这一艘船往返，船舱不是很大，其中的大部分是供人活动的公共区域。 不过卡慕由于腿二次受伤，被安排去了唯一的应急客舱，因此在到达敷岛之前，一群人表面还是很平静的。 在毛利几人下船时，外面的欢迎声十分热烈，除了柯南和两人背后拄拐的卡慕，没人注意到牧卿云两人的离开。 岛上刚发展，并没有旅馆，只有三四家民宿，但说是民宿，也不过是村长征得同意后对离岛村民的房屋稍改造了一番罢了。 大致看过一番后，牧卿云挑了一家环境相对比较好而且与毛利三人距离适中的民宿，麻烦的登记缴费后，终于拿到了民宿的钥匙。 “幽灵船那边，你要去吗？”牧卿云随手将钥匙丢给琴酒，见他拒绝，知道他是打算检查一遍民宿，点头传音：“我去探一下卡慕的住处。” 她虽准备在黑客能力提升到卡慕之上，抹除一切卡慕留的后手后再杀了她，但万一有意外不得不提前动手，她就必须一击得手，而且尽可能清除对方所有能传出消息的东西。 这时候，踩点就变得很有必要。 幽灵船。 “柯南和怜儿，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村长的女儿三上铃铃双手背在身后，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东京那边不流行和比自己小的交往吗？” “交往是交朋友吗？”牧卿云继续扮水怜儿，跟着准备去公民馆的众人，与迎面而来的系统版西拉“擦肩而过”。 “不是啦！”三上铃铃皱眉搜索过一番词汇后，用自己认为最为准确的描述解释起来，但毕竟是小孩子，仍旧词不达意。 柯南在一旁听得无语，偏偏她们两个，一个讲，一个捧，聊得十分开心，让他有种被拉低智商的感觉。 没过多久，牧卿云便凭借着水怜儿的乖（白）巧（莲）可（捧）爱（哏）成功赢得了三上铃铃的好感，在吃过两三口食物后，被其“主动”拉去了岛上闲逛。 “这里都要改成大旅馆吗？”牧卿云点头听着她的“独家秘密”，目光飞快地掠过卡慕进门的身影，脚步不停地跟着三上铃铃。 不得不说，卡慕是真的很“惜命”，选的住址环境不是很好，但人流量相对较大。 听她将附近介绍过一遍后，牧卿云放了她回公民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回归西拉，结束了与守幽灵船人的交谈，原路返回民宿。 “看来我回来的正好。”牧卿云脚步轻快地来到餐桌前，上面放着一份保温盒饭，打开后里面是排成两排的鲜虾饭团。 听到外面的动静，琴酒又顺手倒了杯温开水，与准备好的盒饭一起端出去。 “啧，这里还真是够干净的。”琴酒将温开水放到她旁边，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这个民宿的嫌弃。 想起三上铃铃介绍时说的，民宿仍不完善，食材什么的都需要去岛上的便利店买，牧卿云摩挲着杯壁的手紧了紧，低下头掩唇轻咳一声，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不过，虽然她没有笑出声，但看她微颤的肩膀，琴酒就知道她肯定在憋着笑，凉凉地瞥她一眼：“晚饭你来。” 笑意过去，牧卿云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点头同意，虽然她的厨艺比不上琴酒，但与波本差不了多少。 只是，再想蹭琴酒做的饭，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第78章 叔叔，你吓到我了 下午，公民馆附近十分热闹，早已听闻有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演讲，一半的村民都赶来了这里。 “是……”柯南余光突然注意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是那两个奇怪的人。 走近后，柯南听到两人在和村民们聊幽灵船，准确来说，是蓝裙女孩在聊，上身黑衣的男子只是面色稍冷地在旁边陪着。 “柯南，你在干什么呢？”三上铃铃牵着水怜儿从柯南的背后蹦出来，见柯南被吓到狐疑上前：“你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哪……哪有？”柯南扯着嘴角干笑两声，感觉到身上一股凉意，抬头便对上两道不是很友好的目光：“哈…哈，你们也来看叔叔的演讲啊？” 牧卿云瞬间被柯南蠢到了，其实，他刚凑过来偷听的时候，她和琴酒就发现了，只是没搭理他而已。 “只是来凑个热闹。”顺便请跟来这里的卡慕去死一死。 “你们认识啊？今天来的岛外人还真多。”三上铃铃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了又是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可惜都是无聊的大人，甚至其中一个人看起来还凶凶的。 见三上玲玲下意识看向别处，牧卿云揶揄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琴酒，戏谑道：“你吓到小朋友了。” 琴·吓到小朋友·酒：……那他走？ “吓到你了？”琴酒垂眸轻笑一声，眸底的冷意稍散，看似简单正常的关心，却莫名透出一种说不明的暧昧。 西·小朋友·拉：她怀疑琴酒在撩她。 易容的双颊肉眼可见地泛粉，注意到琴酒眼中加深的笑意，牧卿云暗中磨牙，她就不该为了追求真实把温度感应改得这么灵敏。 不过见三个小朋友离开，牧卿云面上漾起一抹笑意，白皙透着嫩粉的手指搭上琴酒的肩膀，踮起脚尖抬头附在其耳边低语：“是啊，叔叔，你吓到我了。” “别闹。”琴酒身形微僵，呼吸也隐隐粗重了几分，一手环过她的腰将人扒下来，半揽入怀紧紧锢着。 耳朵这么敏感的吗？想起第一次诱拐琴酒离开组织那晚，牧卿云眼眸微亮，她似乎发现了琴酒的小秘密。 难怪伏特加每次低声汇报情况都避开琴酒耳朵，或许是太过自然，她之前都没注意到。 下一刻，视线被遮挡，同时耳边传来了琴酒微咬牙的声音：“乱想什么呢？” “没有。”牧卿云睫毛微颤，感觉眨眼有些不舒服，干脆闭上眼，随后抬手拨开捂着她眼的手掌，再利用巧劲从琴酒臂下完美“逃脱”。 看人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得意之色，琴酒放下手啧一声幼稚，垂眸间压平了唇角微不可察的弧度。 两人走进公民馆，此时馆内人流已然多起来，终于找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不可避免地又遇到了毛利和柯南一行人。 一边是吵闹繁杂的人群，一边是安静但不老实的主角团，牧卿云果断选择了后者，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柯南蹦跶两下开始作死。 居然在她和琴酒面前提起了羽生纪来试探，不得不说，水怜儿不在旁边他是真的很勇，但凡换个人，她都绝对让对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喂喂，今天可是我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演讲的大好日子哎，提羽生纪那家伙干什么？而且那种死了的杀人犯有什么好同情的？” 毛利小五郎面色酡红，摇摇晃晃地嚎一嗓子后又坐了回去，显然已经醉了，不过经这一打断，气氛倒是恢复了几分流动。 而卡慕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自然地就接上了话——“听你们刚才说，羽生纪，死了？” “姐姐认识他？”柯南转身间下意识就问出了口，结果就见问的人居然是和他们乘同船来的黑客！ “哈…哈…我们就是闲聊……” “没见过，不过听说是某个大人物的地下男情人，” 卡慕显然没兴趣小孩子的找补，只是寻了个座位坐下拿出电脑鼓捣，片刻抬眼看向牧卿云，只一瞬又收回视线：“现在看来似乎说小宠物更恰当，不然也不会人刚死没多久就和新人浓情蜜意的。” “哦，我说怎么一个两个地都在这儿提那羽生纪，搞了半天是怀疑我呢？怎么？我和他长得很像吗？” 对上卡慕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牧卿云笑意不达眼底，这一刻，她连忌日和墓地都替人想好了—— 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叔叔，我想去洗手间。” 不等卡慕回答什么，牧卿云便敛了笑转而拉着琴酒的袖子向大厅的方向扯了扯，她准备把额外任务提前做了。 接收到暗示的琴酒直接开了传音，确定她心有成算后轻嗯一声点头跟上，两人商量着计划面上无言一路很快到了大厅前台。 然后，跟出来的柯南就见那个女孩和工作人员对话几句后当真去了洗手间，而被她称作叔叔的男人则在外面等她，行为实在称不上可疑。 而与此同时，在柯南注视下进入洗手间的牧卿云在每个隔间放了个小东西后，在琴酒的配合下，避开众人悄然离开了公民馆。 两分钟后，牧卿云出现在了卡慕住的地方，花了将近五十万积分后如鱼游水般避过各种“电子陷阱”的同时，将足量的炸药卡在了各处监测死角。 毕竟这里不是卡慕的主场，携带布置的装备并不多，所以即便两人之间还有不到五万积分的差距，做完这一切她也没费多少力气。 只是两个世界在这方面的差距，经由这次无形的较量，她作为旁观者的当事人感受尤其深。 特别是第一黑客她不是没杀过，可仅仅那么一次她就差点被其将自己的部分信息泄露出去。 而卡慕对上两个他可以说是只强不弱，毕竟能力摆在那里，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 但可惜，再强也只是个脆皮黑客，除了处理过程麻烦些，对她来说和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普通目标并无不同。 再说她那五十万可不是白花的，卡慕想要向外界传达遗讯？只有一句话，没机会的。 不管是电子还是纸质，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全都会化为灰烬。 确定无误后，牧卿云传音联系了琴酒，下一刻传送开启，再睁眼人已经出现在了公民馆的洗手间内。 放在隔间门边的小东西大部分没有丝毫偏移，但也说明了，在她离开的十分钟内，至少有除了卡慕之外的一人进来过。 走出洗手间，牧卿云抬眼便看到了琴酒的背影，只是似乎被卡慕起了什么争执，看起来两不相让。 “叔叔，等久了吧？”声起话落，从洗手间出来的牧卿云立刻吸引了包括柯南在内的零星几双目光，也成功被琴酒凉凉地扫了一眼。 卡慕微皱眉，难道西拉刚才真的只是在上厕所？尽管这么想着，但考虑到自己的安全，她还是要亲自去确定一番。 而这次，琴酒两人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让开了一条路，准确来说是绕过她径直离开了。 “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个侄女？”琴酒嫌弃地轻啧一声，她喊叔叔还喊上瘾了，感觉越听越不正经。 “今天下午？”牧卿云抬眸十分认真地报出了时间，虽是不确定的问句，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肯定的味道。 “……”想起下午耳边那声缠绵撩人的叔叔，琴酒心底突然悬出一句疑问，微暗的眼眸闪过几丝复杂，转眼间恢复了平静。 其实，他清楚答案，对于她来说，贴近他可以是本能，可以是利益，但全然无关爱意。 他能看出来她对伤害很敏感，但就像她说的，她从不介意他做任何伤害她的事，甚至很可能早已将其划为了正常。 一次“正常”的伤害便可以划去多次帮助的“异常”，这算是贴近还是疏远，一时间他都有些分不太清了。 想到这里，琴酒突然回过神顿住，他疯了不成，居然真的深究起她作为一个疯子的言行想法？ “走了，看演讲的人大部分都进去了，”牧卿云戳戳疑似沉思的琴酒，她怀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疏漏，暗中传音：“有什么事吗？” 琴酒垂眸对上旁边人如常的目光，心中自嘲的同时，释然了许多，言了声“没事”，抬脚先走了两步，随后回头示意人跟上。 不管未来如何，无论他想作何选择，保持应有的清醒都是最基础的前提。 没道理她能如此清醒，他却偏在混沌中沉沦。 第79章 白吃白喝还给我下毒? 演讲台上，醉酒的毛利小五郎走得摇摇晃晃，在到达彩球之前，甚至还摔了一跤。 “一、二……”“砰！”“啊…？哦！” 彩球里的汽油和点火装置随着彩球掉落，烈火瞬间燃烧，有了卡慕和牧卿云的加持，火焰很快“不小心”向演讲台边缘蔓延，看起来就好像要将台下的人也吞噬一般。 “海军的幽灵又开始作祟了！”“快跑！” 惊恐由前排开始传播，人群顿时慌作一团，不少人挤着朝门外逃去，而为了安全，坐在中间靠前的卡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她在之前就看到了那个旅游团职员上原做的手脚，不仅没阻止，还改良了一些。 当然，她没有那个闲心去帮上原杀人，只是如果西拉真因为她好心的提醒发疯要杀她，这种意外很大程度上可以打乱西拉的计划。 而之所以确定对于西拉来说是意外，是因为她很确定在那人做手脚前后，西拉两人根本没靠近过后台。 牧卿云也确实不知道卡慕对彩球做了手脚，然而卡慕不知道，有一种叫做剧情的神奇存在，所以，这种乱象早在计划之内。 但直到卡慕被“意外”推挤向前摔倒，那一瞬间，她仿佛才明白了什么，可甚至来不及有任何动作，表情便被一只细箭定格。 “啊！” 身后推挤的男人见此，吓得大叫一声的同时下意识后退，眨眼间尸体周围被空出了一片空地。 毛利小五郎身上的火已经扑灭，柯南刚放下心便听到的演讲台下的惊叫，转身看去，瞳孔一缩，是那个不知名字的黑客。 视线迅速扫过四周，那两个人并不在这里，柯南跳下演讲台，但由于又慌乱起来的村民，难以接近燃烧的尸体。 没错，尸体突然燃烧起来了，从头部中箭的地方，火焰转眼便蔓延吞噬了整个尸体，还不等有人去灭火，尸体便在接连的两声爆炸中变得惨不忍睹。 而另一边，仅听了个开场词，早在毛利出场之前就已离开的琴酒，正在公民馆大厅工作人员附近，等着正处理尾巴的人。 “发生什么了？这么吵？”牧卿云从洗手间走出，奶蓝色的裙边微微摇曳，一副淡然恬静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刚刚那场案件由她引起。 “听爆炸声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琴酒避开陆陆续续跑出来的人群，将人拉到自己身旁，顺着人流走向公民馆外。 见他装得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牧卿云恶趣味地传音意味深长道了声“没有意外”，便任由他握着手腕，脚下不慌不忙地跟着。 毛利小五郎很快被抬回了招待名人专用的民宿，公民馆外，众人不安地交头接耳，不时提起一句海军的幽灵，面上的惊恐清晰可见。 “报警吧。”牧卿云对面站着质询的村长，面色十分坦然，甚至在村长迟疑之际直接拿出了手机。 “抱歉，是毛利先生误会了，这次只是意外。”村长见状立刻放下了怀疑，连忙阻止她报警，不管是岛上谁做的，岛要发展就必须压下去咬死是意外。 反正，那个人的尸体也被她自己带的炸弹炸毁，事后操作一番，怎么也不会对他们这个岛有什么影响。 这么想着，突然一个村民跑过来喊“出事了”，听闻死者的住所被炸，村长面色更加黑沉。 “叔叔，爆炸是在什么时候？”柯南凝眉沉思，听闻村长下令否认爆炸，上前几步追上欲离开的村民。 “我听到爆炸没多久就跑过来了，大概在十五分钟之前吧。”村民很配合地说出了时间，在被村长瞪过一眼后，连忙摆手匆匆离开。 十五分钟，柯南看了一眼手表，那个黑客死亡时间大致也是在十五分钟前，也就是说，两者相距的时间不会太长。 注意到柯南跑的方向，牧卿云无所谓地收回目光，她放的可不仅仅是炸药，上原牌汽油了解一下？ 回到民宿，没了卡慕的威胁，两人才正式将目光转到了任务身上，准确来说，是金块身上。 伏特加那边早已准备好，只等两人“找到”金块的位置，然后以最快速度运上船，搬回组织。 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到岛上的人家亮起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牧卿云都没见柯南来找她这个动机最大的嫌疑人，不过也乐得清闲。 “味道可以，”见证整个过程的琴酒无奈，试抿过一口，味道把握得很好，根本不需要请教他：“就算你下毒，似乎对我也没用。” 牧卿云闻言挑眉，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在这里看了整个过程不是吗？ 而且…… “什么就算？我是真的下毒了。”牧卿云饶有兴趣地看着目光落到小碟的琴酒，眸间的笑意蔓延开：“味道微甜，入口即融，所以，不要放松警惕哦。” 原来融入其中的微甜是毒药的味道吗？琴酒沉默，他不是没有警惕，只是悄悄验过了，但没有验出来。 问题来了，那这晚饭他是吃还是不吃？ 最终，琴酒还是又拿了新的食材重新做了一份，回到餐桌时见她已经快吃完，冷笑一声，目光微凉：“白吃白喝还给我下毒？” “现在，我杀你真的很容易。”牧卿云抿唇咽下最后一口，慢条斯理地收拾起饭盒，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琴酒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呢？”琴酒抬眸，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杀人，她比他专业。 论近战，两人不相上下，论枪战，就算她不加挂，他也讨不了好处，论毒药，她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她明显不是这个意思，恐怕她只是觉得自己太过信任她，不满于自己下降的警惕心，似乎丝毫没想过他验不出来的可能。 也不想想，如果只要在他身边就能成功下手杀他，这么多年过去，他能有几条命够霍霍的。 当然，他并不是什么人都留在身边的，之前唯一留下的伏特加，也是经历了无数次试探考验直至确定可以信任。 也就她，随意试探一次就在对他下毒，这是生怕他不警惕她？ “洗脑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牧卿云起身绕过半圈路过琴酒，手随意地搭在桌边轻轻敲着，发丝垂落在脸侧：“别放松警惕，会死的。还有，我从来不是傀儡，不用把她的话放心上。” 听她对于洗脑一事松了口，琴酒不动声色地顿住了口袋里的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她看到了他验毒的小动作，原来，她早就学会了反利用洗脑，并没有全然受控于它。 这一点，恐怕就连那位都不清楚。 第80章 叔叔，人来了 海边，牧卿云穿着一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避开探照而来的灯塔灯光潜进海里。 片刻后，距离海边不到百米的海面漾起一条长长的细纹，仔细看去，那细纹仿佛是被刀片划过而成，微小而无声。 到达洞穴背面，牧卿云动作迅速地收起了组织研制的半飞行式摩托艇，接着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夜视镜下，入目遍地是被做成阶梯砖块的金块，麻烦的是，相比于金块，混入其中的真正砖块显然更多。 她并没有什么时间去一点一点地分辨，因此便连同砖块一起收入了系统空间，将其送至与伏特加众人相隔不远的空岛。 来回两趟后，为了照顾剧情，牧卿云象征性地挑了十来块真砖，散落丢在洞穴里，刚做好这一切就听到了琴酒的传音。 她知道琴酒的听力有多敏锐，估算着来人大概的距离，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短短十秒间，现场便处理完毕。 传送结束，院外的脚步声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明显，听声音来人大概有三四个，而且来势汹汹。 牧卿云快速收起沾着些许泥土的鞋子，便听得见了外面的敲门声，看了一眼自己半湿着的头发，黑衣虽已风干，但一看就很可疑。 “我……”琴酒手指搭在了卧室门边，侧头压低声音开口，下一刻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强行闯门声，面色顿时黑沉下来。 牧卿云反应极快地钻进了地上铺好的被褥里，虽然对于强行闯入的人同样不满，但见瞬间想杀人的琴酒，笑意从被褥下低低地透出来：“叔叔，人来了。” 听到她话里的调笑语气，琴酒心底升起的杀气散去，上下打量一番几近裹成蚕蛹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推开房门。 门外的质问声格外刺耳，牧卿云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紧了紧攥着被褥的手指，偏头看去，正好对上柯南打量着四周的目光。 “叔叔～” 房间里女孩娇软地勾着嗓音，委屈中带着一丝固执，仿佛没人应声下一刻她便能哭出来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疼。 只是，琴酒听出了她声音里压抑着的情绪，心中一悬，顾不得这几只烦人的苍蝇，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我没事，”琴酒半蹲在地，手指搭在被边任由她攥着，垂眸看向她隐忍泛红的眼尾，低笑一声：“这么大了还黏人，羞不羞？” 牧卿云知道他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像哄小孩子，但情绪还是被抚平了不少，于是悄悄松开了琴酒的手指，目光落到门外。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争论是不是进来了，与他们明显不同的是柯南，他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讨论的案件凶手，只是时不时把目光落到琴酒身上。 “把门关上，我要穿衣服。”牧卿云收回目光，揪揪身上盖着的被褥，她穿着的这件黑衣捂久了真的很热。 见她恢复，琴酒点头轻嗯一声，随即起身走出房间关门，隔绝了走廊上不老实的三人的视线。 “……”柯南刚张口还未发出声音，就见男人一脚一个将三个叔叔踹翻在地，可爱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在男人看过来的瞬间，脑海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危！ 然而，那个男人只瞥了一眼，似乎并没有要对自己这个小孩子动手的意思，见此，柯南顿时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牧卿云换上了白天的奶蓝色衣裙，葱白的手握着精致的木梳，轻推开房门，边走边梳理微乱的发丝。 对于被教训一顿而畏畏缩缩、略显狼狈的三人，牧卿云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连上去补一脚都懒得补。 “滨田是谁？谁说的我们是凶手？不会又是那个糊涂侦探吧？”牧卿云走到琴酒旁边坐下，说到糊涂侦探的时候，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了被迫乖巧的柯南身上。 白天那场杀人案，她特意选了卡慕和毛利两点一线时动手，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以为上原要杀毛利结果错杀卡慕。 不过，上原是真的勇，他晚上就杀了滨田将其明面上嫁祸给毛利，暗地里嫁祸给她。 可惜，他嫁祸的本事还不到家，从他们三个人的话中，她可以肯定，柯南知道她被上原嫁祸。 依旧兵分两路，其目的显而易见。 “你说上原嫁祸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我还说你嫁祸上原呢！” “对啊，说不定下午那人也是你们杀的。” 三人憋屈，说来说去她就咬死一句嫁祸，想把她抓起来，可又打不过那个男的，最后干脆发泄似地胡乱嘟囔一通。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们真相了。 而就在这时，“别有居心”的柯南似是寻到了机会，抬手扯了扯刚刚开口的村民，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样子： “啊咧咧？可是柯南看到了哦，那位姐姐留在手机邮箱里的死亡讯息，不是这位姐姐的名字，而是……” 没看到预想之中的不对劲，柯南眼中显而易见有了些许失望，是他太草木皆兵了吗？明明两人除了外貌就没多少相似的地方，他居然还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琴酒。 也是，那个眼中尽是冷漠、好像杀了好多人也不在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用这么柔和的眼神看一个人？ “凶手确定了，是上原！” 突然，院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是担心里面有什么冲突般，人未至而声先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听到上原逃跑的消息，牧卿云摆摆手将四人包括柯南赶走，接下来不管是上原洞穴被杀，还是柯南洞口逃生，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只是，今晚他虽然并没有直闯进来的意思，但在三人破门之后，他也同样跟着进来四处打量了不是吗？ 所以…… 正好她前段时间做了“提神醒脑”的药，可以提神一整晚，让他清醒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再说，系统牌水怜儿也是好意不是吗？顶多，只能算是药物研制“失败”了而已。 与此同时，接到任务的系统握着药末，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看向不远处的咖啡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放心吧，宿主，保证让他失眠一晚还要向我道歉！” 牧卿云：感觉系统跟着她越学越坏了…… 第81章 琴酒，初次见面 “经过今天的接触，感觉柯南怎么样？” 牧卿云饶有趣味地垂眸看向一旁的琴酒，若是让柯南知道，这是他离组织和琴酒最近的一次，应该会很有趣。 “很在意他？”或许是她眼中的趣味太过明显，琴酒瞥了一眼便猜出了她的想法，抬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这么感兴趣，到时候不会下不去手吧？” 因为感动于可笑的一句光明、一句朋友，到了敌对之际，就下不去手转而朝队友背捅一刀？ “怎么会这么想？”牧卿云摩挲着手中的梳子，随手将其收起来，换了把匕首放在桌面推向琴酒：“我这里，随时欢迎你的试探。” 她绝口不提一句信任，琴酒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相信她的话，目光扫过桌上的匕首，已然没了刚才的冷意。 那种背刺他遇到过不下一次，只能说比各凭本事做事的卧底更令人厌恶，所以他不希望她步了他们的后路。 只是，想到她口中的试探，琴酒起身将匕首递还给她，意味不明地低哼一声：“试探你下毒？” “没毒，”牧卿云接过匕首，右手出现一个小瓶子，晶莹剔透的瓶身装着半瓶白色的细沙状粉末，看起来十分精美：“只是普通的白糖。” 她怎么会真的给琴酒下毒呢？就算他百毒不侵，她也不想拿些本会损害身体的毒药给他吃，所以，只是用甜味模拟毒药罢了。 片刻，琴酒看着手中的白糖陷入沉默，难道这就是他验不出毒的原因吗？ 下毒的事揭过去，见她在坏掉的门口鼓捣一阵后转身走向卧室，看了一眼完好如初的锁，琴酒挑眉跟上，靠在卧室门边提起了洗脑的事。 揭伤疤一般的问话让牧卿云微微攥紧了手边的被褥，目光落在洁白被褥上的一块泥痕，略有些出神。 半晌，一声仿若错觉的轻笑传出，牧卿云手中收拾被褥的动作继续，状作思索般，片刻才很简洁地总结道：“实验，吃药，看gin，上刑。” 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实验只持续了半年，其他的是每天都会进行的活动，没死在里面，她都感觉是自己命大。 “对了，”眼见气氛似乎有些凝重，牧卿云换过新的被褥后，挑眉看向门口，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道：“说起来，那时候我住的房间里贴满了你的照片呢。” 作为被贴的本人，琴酒虽然感觉很怪，但看着她眼中顽劣的笑意，并没有觉得有多好笑。 这种手法粗暴、方式落后的洗脑，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更别提像她这般大部分时间可以称得上正常。 可以预见，想让她恢复很难，毕竟他总不能也简单粗暴，而且现在“那位”就是罪魁祸首，整个过程最好隐秘进行。 琴酒在思索可行方法时，牧卿云看着系统面板上刚刚触发的任务，面上的笑意微凝。 叮，专属主线（多支）任务发布：摆脱洗脑（0％）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黑化值+5（黑化值达到一百会意识被恨意蒙蔽） 叮，支线任务1：梦回前世，揭露伤疤（23：59：59） 成功奖励：唯·剧情忽略卡（忽略一切出场低于30％的非主剧情人物引起的崩塌度） 失败惩罚：黑化值+1 金色的“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后面的解释一如既往地微小，但里面的内容很难不引人注意。 毕竟，对于柯南这个超长灌水的剧情，出场高于30％的剧情人物真的寥寥无几，很显然琴酒并不在里面。 也就是说，完成这个任务，琴酒的命她不用担心崩塌度也真的可以保住了。 “怎么了？”琴酒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停住了思索，垂眸看向蹲在地上人的背影。 牧卿云眸中犹豫片刻，起身将任务传音告诉了琴酒，她没对自己用过造梦术，但也很清楚，如果她自己睡过去，那梦谁造？ 所以，由于时间限制，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对琴酒用造梦术，二是挑一个岛上的村民，过后灭口。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选第二个，虽然她更偏向于选琴酒，但上次对波本用造梦术五分钟就差点去世，而且琴酒也不可能放心…… “可以试一下。” 琴酒拦住了她准备出去的脚步，在她惊讶疑惑的目光中微微点头，又提了一句电视台那天她用的道具于他无用。 这也说明，绑定过的两人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 至于安全问题，他不觉得危险之际他想醒会醒不过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只要他心中有抵抗的想法，她的造梦术就会瞬间失效。 而牧卿云也发现，在琴酒不抗拒的前提下，她对他用造梦术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松顺滑，甚至有一种说不明的愉悦感，引人上瘾。 听过她的话，梦见各种糕点甜食的琴酒：“……”想法过于危险。 做好万全的准备后，琴酒闭上双眼进入了她编造的梦境中—— “养父。” 一道清脆又略熟悉的声音传来，琴酒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长相精致可爱却面庞冷漠的女孩与自己擦肩而过。 梦里的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身上带着未处理的伤口，像是刚匆忙结束训练，一举一行都能让人看出她对她口中养父的尊敬。 “来人，带她过去。” 说话的人头发半白却依旧精神奕奕，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浑身散发着浸透黑暗的危险气息，不经意间便能让人感到压迫。 女孩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对于这场强制般的“押送”并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极为平静地在旁边两人的“护送”下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 门被推开的瞬间，梦境仿佛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看到房间内的布置，琴酒心情异常复杂，除了一个正对着门被打码的液晶屏幕，房间六面不留一丝缝隙地贴满了他各个角度、各种风格的画像。 一瞬间，他觉得痴汉也不过如此了。 而女孩除了一开始的讶异，便无再多的表情，在养父留下命令和食物离开后，试着开门发现门被反锁，又转了一圈才将注意力放在屏幕上。 琴酒在一旁看着女孩由感兴趣到嫌弃，再到烦躁，最后回归平静，似是在训练耐力般一动不动地盯着。 房间一直亮如白昼，再见到她口中的养父时，琴酒感觉过了不到一分钟，又感觉过了很多天一般。 “看过后，有什么感受？” “养父放心，我会超越琴酒的。” 女孩神色认真，而听闻此话的养父面色瞬间黑沉下来，随手一挥，接过身后人递来的文件扔到她旁边的台子上。 琴酒在旁边同样看了那份“计划书”，再转眼女孩已经是遍体鳞伤的模样，眼看人已经奄奄一息，才迟迟有医疗人员救治。 说是救治，但准确来说，更像是吊着一条命进行一种实验，而这种实验……他很熟悉。 时间一点点流逝，片段也越来越零碎。上一秒还是被致幻药物折磨的场景，下一秒便是中着枪伤躺在血泊的场景。 女孩哭过，哀求过，反抗过，直至麻木绝望，仍旧被关在这一处狭窄得让人窒息的空间。 终于，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女孩沾着粘腻红色的手指轻轻划过手边透明封下墨绿色的眼眸，唇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琴酒，初次见面，牧卿云，我的名字。” “琴酒，黑泽阵。” 琴酒无声的回应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梦中的女孩依旧笑着，只是从这一刻起，她眼眸中多了一丝疯狂。 第82章 不会接吻? 恍惚中过去了很久，琴酒看着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第三次被允许离开房间，同样的圣诞节，不同的是，这次是真的不用再回去。 养父的面色并不是很好，即便她通过了仪器和专家的检测，但对含有琴酒元素的实物却漠然到让他怀疑。 “他会带你去地狱岛，是死是活，全凭实力。” 梦中的画面戛然而止，琴酒甚至只来得及瞥见一道青年的身影，意识便从梦中剥离了出来。 睁开眼睛，转眸便看到她正手攥他的被角蜷着侧卧在旁边，眉宇间有些疲惫，微闭的眼睑下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似是已经熟睡。 琴酒轻叹口气，抬手想拭去她脸颊的泪痕，然而在刚触碰到的瞬间，熟睡的人突然下意识皱眉，在琴酒以为她会醒时，却见她蹭了蹭自己的手指，紧接着便像闻了腥味的猫隔着被子钻进了自己怀里。 这种突转亲昵的举动，让琴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没醒并且认出了自己。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时蹭一下被子，似乎不舒服的样子，琴酒失笑，伸手揽住她的同时，轻勾被角将其从两人中间轻扯出来。 没了阻碍物，怀里的人很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稳下来，被紧紧贴着的琴酒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传来的体温，刚准备起身，只微动了一下，便听得一声几不可察的哼音。 她还真是敏锐又娇气，就算对他不设防，但这么贴着他睡，真的不担心发生点什么吗？ 琴酒微微垂眸，视线停留在她微抿的唇上，她的唇形很美，唇瓣上还带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十分诱惑。 看着她安静乖巧贴着他的睡颜，琴酒喉结微动，心跳加快了几分，这时候的她真的太乖了，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负她，把她弄醒。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唇瓣只克制地轻拂过她的发梢，随即轻叹一声，揽着人闭上眼假寐。 他没有和人睡一个房间的习惯，准确来说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在有旁人时让自己失去对大脑的控制，对他来说那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便会丢掉性命。 他想，接下来应该是睡不着了。 然而，或许是刚才的梦境太久导致精神有些疲乏，也或许是她无害地让他心安，假寐间竟是渐渐地睡去了。 待再睁眼醒来时，房间里灯光依旧，琴酒微微动弹了一下，感觉到腰间横着的手臂时，有些不适应地紧绷起来，但也只是瞬间，便放松下来，而旁边的人依旧睡得安稳。 看来，是昨晚的梦太累了。 也是，他只是旁观了一遍梦境，而她却是从头到尾维持着整个梦境，将过往的痛苦一点点细数出来，不断回忆，再不断拼凑，如此一番下来，恐怕换做谁都会很疲倦。 想到这里，琴酒沉默地看了一眼依旧被抱着的左臂，又抬头看了眼窗边的阳光，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刚轻抽出左臂，怀中的人便轻轻动了一下，琴酒下意识顿住了动作低头看去，只见她睫毛轻颤着缓慢地睁开眼帘，眸中刚睡醒的迷蒙之色还未褪去，布着一层薄雾般的水汽，朦胧中透着一丝魅惑。 “唔～” 双眼还微有些惺忪，牧卿云只觉得怀中一空便毫无防备地被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围，腰身被紧紧锢着，唇上传来了压迫的触感，炽热的温度和交织的呼吸让她瞬间清醒，但并没有抗拒，甚至微扬起头配合着这突如其来的吻。 若说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不轻不重的研磨轻咬，带着克制的悱恻缠绵，那么在她迎合的一瞬间，琴酒的吻便变成了狂风暴雨的席卷，掠夺，肆虐，不留余地的索取。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舌尖霸道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地攻占着每一寸领土，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隙。 唇齿相依，辗转缠绵，一种陌生的快乐与悸动充斥心田，这一刻，他竟蓦地想到了“永远”一词。 身下的牧卿云感受到琴酒愈发炽热的吻，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腰，随着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手指攥着他的衬衫越收越紧，眼角也闪起了泪光。 “不会接吻？”在她即将窒息之际，琴酒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声音带着沙哑和暧昧的味道。 牧卿云没有说话，只轻轻摇头，微张着唇喘气，脸颊因为刚才的缺氧涨得通红，眼底还泛着氤氲的湿润，看起来就好像被人欺负惨了。 看她这副模样，作为刚“欺负”了她的人，琴酒心底却莫名升起了一股近似愉悦的快感，低笑声从喉间溢出。 然而下一刻，低笑声被一双柔软的唇瓣堵了回去，女孩的吻技青涩却带有几分他刚才的影子，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任由她主导着这个吻。 直到丝丝血腥气蔓延在唇齿间，见人想退却，琴酒才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的吻要比第一次温柔许多，唇舌纠缠间显然多了一丝教导的意味，他在用自己的行动教她如何在接吻中呼吸，也让她慢慢的学习自己的技巧，同时也在教她如何做才能最快地适应自己。 一吻完毕，有了琴酒的引导，牧卿云虽气息微乱却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倒是琴酒，她刚才没掌握好力度，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现在微肿着渗出丝丝鲜血。 “想？”牧卿云一直环着琴酒的腰，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除了刚开始一瞬间的无措，现在已经放松下来，语气中更是没有一丝拒绝的意味。 琴酒知道，此刻他只要点头就能拥有她，即便身体在喧嚣着占有她，但理智仍就促使他摇头拨开她搂着他腰的手，捞过旁边的外套起身走向洗浴间。 她刚回忆一遍洗脑的经历，现在估计恍惚间受到了影响，正需要冷静，他若是再继续下去，就不只是趁人之危那么简单了。 而看着琴酒离开的牧卿云有些懵，但随即无所谓地耸肩，将略凌乱的衣裙整理好后，便起身收拾起房间。 不过，果然还是炸药最适合毁尸灭迹，就像卡慕住的地方，“轰”地一声，连藏在隐蔽处的组织核心成员名单也被火势燃烧殆尽，留给柯南的只有疑似曾记录重要信息的飞灰。 “没下毒吧？”琴酒擦拭着半湿的头发，挑眉看向餐桌上温热的早饭，语气意外中带着些怀疑。 “没有，我的毒药不多，”牧卿云仔细处理过厨房，听到琴酒的动静，缓步走出指了指自己那一份：“我的还没动，要不换一下？” 想起那晚她拿毒药当饭吃，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换的意思，毕竟如果她真下毒，那她自己的那份毒就只会多不会少。 早饭过后，两人离开了民宿，只是在退钥匙时恰好遇到了寻找柯南两人的毛利一群人，他们听说有人看到海面上一条船上似乎有孩子，正赶过去。 敷岛外出的船只有一艘，若说从东京那边回来登船需要象征性的船票，开船时间也相对准时，那么从这里回去就是要凑够人数了。 所以，他们回去还是要跟柯南他们一起的。 第83章 喜欢上我，我就跟你走 到了海边，柯南三个孩子正拽着一个昏迷的人下船，众人仔细一看，是敷岛村长的助手木下。 而柯南刚下船，将事情大概经过说了一遍，余光便瞥见不远处的奶蓝裙边，想到洞穴里木下说的砖块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怀疑。 直到登上了回程的船，眼看离东京越来越近，柯南心中越发焦急，目光在东京的方向和船舱来回徘徊，最终落在了刚从口袋中掏出来的小物件上，下定了决心。 而此时船舱内的一处角落，牧卿云面色微沉，正在逛卡慕的“后花园”——内网，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那个人本来就想借自己，或者准确来说是系统的手除了卡慕。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如果仅只是这她也就看在那条消息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 他似乎对她的系统太熟悉了，而且在推近她和琴酒之间关系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若不是他自会议到现在都不在日本，她现在就想和他面对面核善交流一番！ 恰在此时，熟悉的小孩子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柯南在靠近，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个水怜儿。 “姐姐，我捡到了一个头绳，是姐姐掉的吗？”柯南摊开手掌，上面是有些微湿的奶蓝色头绳，简洁而又小巧，与她身上的裙子很是相配。 牧卿云瞥了一眼，点头，但并没有接过柯南手中的头绳，这个确实是她的，不过昨晚潜水时被冲去了海里，现在看来是冲到了洞穴附近，还被柯南捡到了。 “我是在一个洞穴附近捡到的，姐姐也去那里了吗？” 柯南口袋里的小动作并没有躲过牧卿云的眼睛，录音保存证据，啧，这是想把她送进监狱啊。 “被海水冲走的，给我吧。”一旁的琴酒随口一句将人从嫌疑中剥出来，在柯南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直接伸手将其拿走，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确定没有异常才物归原主。 手指被包裹住的温热，衬得手腕处头绳的凉意更甚，垂眸看去，奶蓝色的头绳显得她的手腕更加雪白纤细，只是头绳经他手后变得微皱，让人莫名想起早上被弄乱的衣裙，有些暧昧。 牧卿云喉部微动，目光忍不住从手腕移到了琴酒伤口仍有些明显的唇角，想亲，想把他据为己有。 听说，死人比较听话…… 感觉到旁边她的目光愈发炽热，甚至逐渐带着诡异的杀气，琴酒轻叹一声，抬手覆上她的眼，安抚性地贴了贴她的唇角，传音：“慢慢放松。” 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到唇角一触即离的温热，牧卿云紧了紧手指，回过神尽力甩开了那满脑子琴酒的想法。 她不对劲，刚才的她居然想杀了琴酒，让他像前世一样继续“不存在”，再看向主线任务的面板—— 专属主线（多支）任务发布：摆脱洗脑（-2％）（注：-10％即为任务失败） 成功奖励：未知 失败惩罚：黑化值+5（黑化值达到一百会意识被恨意蒙蔽） 果然，任务进度是动了，但却是向着负方向挪动，她现在被洗脑的程度加深了。 “我没事，缓缓就好。”牧卿云平复过脑海中涌上来的情绪，抬头轻拨开了琴酒覆在眼上的手，再睁眼时眸底已经平静。 看过整个过程的柯南有些沉默，本来他还在心里吐槽两人面前有“小孩子”还不分场合亲热，但现在，他突然想起昨晚有过相似的一幕。 所以……她是有精神病，对吧？ “你们还没走？”牧卿云右手支着下巴，垂眸看向迟迟未离开的柯南，心中突然涌起了恶趣味，唇角微勾：“工藤新一，还有小l？” 琴酒和系统虽觉得事发突然，但并没有太过意外，甚至有几分预料之内，但柯南听到熟悉的名字，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猜想。 只是还不等自己有什么动作，旁边的水怜儿便上前一步，手中两丝白光闪过，竟是直接动手了！ 柯南是见识过她毒针的威力的，可没想到，坐着的女人只一伸手，硬生生接下了这两针，却毫无异常。 “别伤他，懂？”牧卿云拨开手腕处琴酒防备时握上的手，起身径直攥上水怜儿的脖子提起，越收越紧，后者也很快挣扎愈小。 柯南想救人的动作瞬间僵住，喊叫也被男人手中指着他脑袋的枪堵了回去……明明知道能运十亿金块的人背后肯定有团伙，他不该这么冲动的！ “嘭！”濒死的水怜儿被甩到了地上。系统哭唧唧地看着自己即将失效的一次性痛觉屏蔽，它为什么要招惹发疯的宿主？ 虽然之后会有宿主报销，但现在它真的很心痛，它的痛觉感应要因此降低百分之一了。 尽管这是为了更适配它们系统未来的身体而设计，但还没转正就怕疼地痛觉降低，说出去莫名很丢统的。 听转正的前辈说，它们都是很厉害的…… 感觉到系统数据闪了闪黯然下来，牧卿云敛眉直接给它打了一千万过去，那黯淡的数据瞬间光芒四射。 果然，钱可以治愈一切不开心。 只是，她突然有些怀疑，系统的性格是不是受了她这个实验宿主的影响，不然怎么这么爱钱？ “怜儿……”柯南想去查看人是否活着，却被脑门的枪指得动弹不得，余光见水怜儿从地上起身松了口气，脑中飞快思索起脱身的方法。 “叔叔，把人吓坏就不好了，”牧卿云毁掉柯南口袋里的录音，坐回琴酒旁边，按下他握枪的手，笑眯眯地看向心思浮动的柯南：“你应该不希望把他们牵扯进来吧？” 他们，毫无疑问指的是在甲板上的毛利二人。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柯南被堵住退路，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打算如何处理自己和水怜儿，但小兰他们是无辜的。 “嗤，就这还想查我们组织？不过或许我可以把boss的位置告诉你……”牧卿云嘲讽地嗤一声，旋即话音一转刚说到一半，突然就被捂住了嘴，头上也被敲了一下，有点疼。 “当我不存在？”琴酒略有些咬牙切齿，见她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当着他的面就敢暴露组织重要信息，敢情他除了这么久的卧底，最大的卧底竟在他身边？ 柯南震惊，他已经能确定其中一个就是给他下药的琴酒，但旁边的女人等级似乎也不低，更重要的是她的态度！ 尽管想追问boss的事，但对上琴酒阴冷的目光又吞回了未出口的话，他觉得如果现在得到答案，这个女人不一定死，但他和水怜儿也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可组织好无趣，跟我一起离开怎么样？”牧卿云把玩着琴酒外套上的袖扣，微眯着眼趁机挑拨离间。 “想让我跟你离开组织？好啊，”琴酒拨开她有些不老实的手，唇角微勾着点了点头，见她眼眸微亮，话锋顿时一转：“喜欢上我，我就跟你走。” 可惜，又是诱拐失败的一天。 牧卿云眸中的亮意消散，转过头略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他知道她喜欢的东西那个人向来会下狠手摧毁。 所以这么恶趣味拿废话逗她就算了，居然还把她以后的路给堵死了。 柯南表示对两人的关系看得很懵，但就在莫名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船舱外突然传来了小兰的声音。 第84章 你好好想想吧，工藤新一 “柯南，怜儿，快到东京了，马上就要准备下船了哦！” 毛利兰走进船舱，远远地看到角落的四人，面上带着即将回家的愉悦，丝毫没有注意到柯南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直到走近，和坐着的两人打过招呼后，才略有些奇怪地看向站着的柯南两人：“柯南很热吗？还有怜儿，就算热也不可以把外套搭在脖子上哦。” “不，小兰姐姐……”水怜儿看着走过来的毛利兰，摆手退后半步，但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外套下红紫的掐痕终是暴露了出来。 船上除了在客舱昏迷着的木下和驾驶室有人，就只剩下了毛利和牧卿云两波人，罪魁祸首显而易见。 “小兰姐姐，是我的错，我玩手表时差点射伤这位姐姐的男朋友，是这位姐姐挡下来了，她也是一时生气。” 见毛利兰生气，水怜儿连忙扯住她的衣袖，阻止她起身找宿主的麻烦，眼神也示意柯南一起拦着。 当然，以两个小孩子的力气，是拦不住空手道冠军兰的，只片刻，毛利兰便站在了牧卿云两人跟前。 “这位小姐，怜儿她有错在先，我代她向你和你男朋友道歉，”毛利兰说着十分严肃认真地鞠了一躬，随即直起身目含怒火：“可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掐怜儿的脖子吧？这是杀人未遂！” 说到这里，毛利兰还瞪了一眼柯南，怜儿伤得轻就算了，可看掐痕分明是差点被掐死，他居然还拦着她不让她追责。 “所以呢？”牧卿云心情恹恹地掀起眼帘，心情不太好想揍人，想起毛利兰空手道冠军的身份，眸中多了丝兴趣：“和我打一架，我输道歉赔偿，你输……亲我一下怎么样？” 本想说输了被她揍一顿，但她既然输了，那肯定被她揍过了，犹豫片刻，牧卿云将目光落在了毛利兰的唇上。 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很不对劲，可就是控制不住时不时冒头的想法，上次在去地狱岛之前那段时间，琴酒这个名字还没有占据得那么强烈。 或许，原因除了琴酒现在不是虚构人物，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只和琴酒接过吻，那么，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话…… “什么？”“不行！” 毛利兰懵了一瞬，听到柯南反应强烈地拒绝，随即反应过来，面色顿时涨红，她居然当着她男朋友的面调戏自己！ 而此时琴·男朋友·酒一把抓住了欲起身的牧卿云，将其按在座位，语气十分不爽：“谁教你这么随便的？不怕得病？” “你说的有道理。”牧卿云作沉思状，上下打量了一下琴酒，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他靠近手腕的位置。 她觉得作为女主毛利兰挺干净的，倒是琴酒，她没关注过他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他的健康情况。 虽然百毒不侵可以保证两人不得病，但它可不会修复之前染病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我没病。”感觉到牧卿云的动作，琴酒咬牙切齿地拍开她的手，面色微黑，她居然怀疑他染病！ 闻言，牧卿云微微点头，也是，按照琴酒的警惕多疑，应该不会和身体健康状况不明的人发生亲密关系。 “那就简单打一架，你输了就离我们远点。” 话音刚落，牧卿云直接起身，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成拳迅速攻向毛利兰，后者下意识躲过，两人才开始了正式的较量。 由于毛利兰擅长的是空手道，牧卿云也没准备用杀人技和她打，便从一开始最简单的出拳动作，在打斗中模仿起毛利兰。 她的模仿学习能力一直很强，不过片刻，两人在招式上已经分不出区别，力量上也相差无几，看上去就仿若平手一般。 但毛利兰很清楚，对方没有使出全力，明明可以躲开，却好像单纯地发泄一般，硬是要以一模一样的招式回击。 “小兰……喂！怎么还打起来了？”毛利小五郎见小兰跟人打起来，惊得音量瞬间提高了几分。 毛利兰一个分神被重拳击中肩膀，一股疼痛传来，身体立即向后退去，不过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只退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然后立即摆好迎战的姿势。 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反而收回了拳脚，背朝着她悠然走回座位。 “小朋友，听说过猫和老鼠的游戏吗？”路过柯南时，在毛利看不到的角度，牧卿云用手指作枪指着他的眉心，无声地轻启朱唇：“砰！”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柯南感觉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其中混杂的丝丝杀意让他浑身寒毛直竖，他很确定，那是琴酒的目光。 救命！他被那个组织的人盯上了！ 另一边的毛利小五郎听过事情经过后，想上前却听得鸣笛泊船的声音，回过神，那两个人便擦肩而过，根本拦不住。 “可恶啊！居然不把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放在眼里！” 等车之际，毛利小五郎想起刚才那两个可恶的人，气愤地锤向旁边的立牌杆，然而下一刻，便连连甩手痛呼。 听到声音，一旁的毛利兰目光由远处的天边转向了旁边，无奈地轻叹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怜儿对报警这件事这么抵触，柯南也是，刚才都不等她再提什么报警的话，就拉着怜儿跑远，说是去买药膏。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早就走远，就算诊所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她也不放心他们两个小孩子再这么乱跑。 只是，比起跑进附近诊所的柯南他们，她总觉得让还在生气的爸爸一个人等车更不靠谱。 这边毛利兰思绪纷乱，而另一边柯南的目光，则是略过被随手收起来，似是并不打算用的药膏，看向水怜儿： “今天的你很冲动，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听到这话，水·冲动·怜儿上下打量一眼柯南，嘲讽性地冷哼一声：“我冲动？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头铁地跑去给人送菜。” 柯·送菜·南面色一僵，想到船上那个女人的威胁，摸了摸鼻子承认了自己这次确实冲动的事实，同时也给差点被杀的水怜儿道了歉。 但前有小兰等着，后有即将到来的车，留给两人谈话的时间并不多。 于是，柯南三两句又急忙提起了原话题，他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她是谁重要吗？” 而见柯南一副非要问出个结果的样子，水怜儿直接一把将柯南推撞到墙边，而后拽住柯南的衣领面色激动： “江户川，我刚才差点死了你是没看到还是不清楚！” “水无……” “闭嘴！她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还是那个组织的人！就因为她一句玩笑的想离开组织你不会就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吧？ 醒醒吧，江户川，那个组织里的人能有什么良善之人？你想联合她？呵，你不会以为退出组织就要对付组织吧？江户川，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她就算真不想待在那个组织，你能给她什么，她又凭什么要和你合作？是数不尽的麻烦还是事成之后的牢狱之灾？ 我知道你想恢复原来工藤新一的身份，想除掉那个组织，但江户川，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起你失败的后果的，所以你还要冲动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水怜儿越说越停不下来，情绪也变得非常激动，柯南心中想提醒她低声些，可动了动唇角还是沉默下来，本来攥紧的手也垂落到了身侧。 “你好好想想吧，工藤新一。” 远处传来终是不放心寻来的毛利兰呼喊的声音，水怜儿松开了柯南，声音又低又轻，盛满了失望。 柯南失神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道沉默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一声“柯南”唤回了他的思绪。 “小兰姐姐……我……” 他好像，真的错了。 第85章 接下来，反杀开始 回去的途中，水怜儿闭眸睡去，一时间，车内只剩下了毛利小五郎的通话声，不至于压抑，但确实显得有些安静。 与水怜儿这边相比，伏特加开的车上倒相对“热闹”一些，尽管牧卿云并不想要这种热闹。 “你对下属，平常都这么‘关心’的吗？” 琴酒一通话下来，牧卿云听得生无可恋，而后看着疑似散发着“父爱”光辉的琴酒，欲言又止，最终委婉地吐槽出口。 驾驶座的伏特加：……并没有，请让他把耳朵堵上，谢谢。 “其他人会像你这么‘不谙世事’？” 琴酒将“不谙世事”咬字略重，意味不明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到底是调侃还是嘲讽。 不过，应该是嘲讽吧？嘲讽她太过随便。牧卿云微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没有反驳他的“教导”。 在原世界不短的时间里，她早看厌了那些脆弱不堪得可笑，轻轻一扯便兵戎相向、丑态毕露的关系。 即便之后便对此不再过多了解，但相比于她，几乎同样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琴酒，他能说出那些所谓正常的话，她都有些怀疑他是在哪里看了……育儿书？ 牧卿云暗戳戳地想着，不过反正她又不打算发展那些乱七八糟极其不靠谱的关系，正常或者不正常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大哥，西拉，到了。” 伏特加的声音落下，车也同时停下来，只是，不远处的训练场隐隐约约似是与平常不太一样。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恢复西拉易容的牧卿云便紧跟在琴酒身后下车，进入训练场。 而在进入之后，牧卿云发现，训练场正在组织安排实践考核，野泽成信也恰好将相关的消息发送过来。 “去看看？” 由于“那位”发任务时提到的期限，琴酒是将行程向后推了两天的，也就是说，明天之前他都是空闲状态。 这里本就是属于琴酒的新人训练场，他也会时不时关注一下这里的情况，听到牧卿云的提议，略点了点头同意。 反正他也不放心把有些不稳定的她单独放在这里，就算她不会出事，就算这里很快就会转移去新训练场，但他担心到时候设备去了，新人都没了。 所以，他觉得今天很有必要待在训练场，看着她的同时，保护一下有潜力的新人。 得知琴酒今天会待在训练场，虽然有很大把握自己不会伤人，但想到地狱岛的尸山血海，牧卿云默了一瞬，没有反驳。 两人跟着负责人来到一楼大厅，这里即将被安排实践考核的新人有将近一百，其中野泽成信与另外九人站在一起，一眼看去，格外明显。 “不用介绍了，”牧卿云抬手打断了负责人对剩下多数人的介绍，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队列还算整齐的新人：“擅长木仓法的站出来。” 话音刚落，顿时有二十多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只是大多面上有些不明显的紧张。 实践考核着重的是实践，所以并没有训练考核中所谓的补考，一旦失败，向来只会是死亡的命运。 “你们可以待会儿跟我去a301室进行考核，用枪射中我即为考核通过，杀了我可以取代我成为西拉。” 牧卿云说得缓慢而清晰，一字一句地敲击在众人心里，听过这番话，台下的呼吸声明显轻了不少。 没人敢动，即便对西拉说的话再心动，他们怕前脚杀了甚至只是伤了核心成员，后脚他们就人就没了。 对于他们的犹疑，牧卿云只略了一眼并不理会，直到大部分人的实践考核时间定下来，终于有人咬牙举起手发声。 “擅长狙击的人，考核也要在室内进行吗？” 一人开口，众人应和，显然不少人对这条“捷径”早已蠢蠢欲动，只是开始没有领头人发声罢了。 闻言，牧卿云略作思索，偏头看向不远处安静靠墙的琴酒，后者感觉到视线抬眸回视，无奈点头：“有场所。” 有了训练场最权威的琴酒开口，本来还在犹疑的新人纷纷走出来站到台前，面上难掩兴奋和激动。 最终，跟着牧卿云去a301进行考核的新人有二十个，野泽成信虽不参与，但身为徒弟还是自觉跟在了身后。 “师父，是不是太危险了？”野泽成信在学会易容之后，大多以女孩子的面容示人，此刻的他虽易容术不那么精湛，但加上化妆倒也让人看不出多少瑕疵。 “什么东西不危险？”牧卿云瞥了一眼跟在身后半步的野泽成信，对他的担心表示十分嫌弃：“别拿你的实力衡量我。” 接下来一路无言，直到推开a301的房门，牧卿云才开口示意众人挑选自己最擅长的枪支。 负责人的动作很快，房间并不是专门训练枪械的，但现在除了各种各样的枪支摆在墙边，房间内空无一物。 “别死了，我可不想处理你的尸体。” 琴酒跟着随手挑了一把伯莱塔，话落上膛，骤然抬手瞄准不远处的西拉，射击的瞬间偏过一丝，子弹擦过她的脸颊带走了几缕发丝。 “琴酒，别对我做这些危险的事。”牧卿云呼吸微窒了一瞬，摸上脸颊处流出的人造血液，感觉到粘腻的触感，干脆将第一层易容揭了下来。 她觉得琴酒可能不清楚他现在对她的吸引力。 再说，他朝她开枪，对她来说可从来不是警醒，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她，无疑比身体接触更挑战她脑中名为理智的弦。 感觉到她声音瞬间的微哑，琴酒沉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枪，随即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将枪扔回了原处。 只是心情略有些复杂，他是怎么看上这么个变态的？ 明明先一步开枪是想让她进入状态，结果她一开口，他居然就有一种刚才在调情的错觉。 没了琴酒的“捣乱”，牧卿云很快安排好了十五个人，每五个为一组，实行轮流制，自行放弃算失败。 这种可以说是疯狂的安排，让一众新人忍不住再次开口确认，然而却被西拉一句“再废话就退出”堵了回去。 “野泽，暂时没你的事，在旁边学着点。” 牧卿云面前的五人在六米远处并排站着，其背后便是自动闭合的防弹玻璃，透明的玻璃将房间隔成了两部分。 方便施展，不会造成误伤，这也是牧卿云选择这个房间的主要原因。 “砰！” 随着第一声枪响落下，一场看似悬殊明显的枪与速度之争正式拉开序幕，只是西拉的画面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艰难。 “没吃饭？换个子弹这么慢？”牧卿云再次躲过两人的联合逼击，趁着五人中三人换子弹的间隙，再次拉满了嘲讽。 而嘲讽的后果便是，五人速度和配合很快提升了不少，只是，他们由期望能射中西拉，变成了希望能让她闭上嘴。 牧卿云也确实逐渐不再嘲讽，她在缓慢拉进自己和五人的距离，五米之外应对起来并不难，直到五米的临界点—— “砰！”“我射中了？” 牧卿云偏回头，毫无伤痕的面部让刚举枪庆祝的人瞬间凝住了笑意，心里暗骂一声怪物，手上数着仅剩的子弹。 尽管这一次比较惊险，牧卿云还是不退反进，将距离拉进到了4.9米处，此时生死的压力让她眼中只剩下了子弹。 然而，尽管再怎么反应迅速，仅只是0.1米距离的差距，就算她面对的是一群新人，也只多坚持了一分钟。 “哈哈哈，我成功了！” 一朵血花绽开在牧卿云的肩膀，但她并没有时间理会，因为她的受伤再加上他们所剩不多的子弹，她迎来的是更加疯狂的射击。 “伤到我的，通过考核，也可以选择继续轮排，直至杀了我取得西拉的代号。” 第一场结束，牧卿云十分简洁地就地处理了下伤口，口中似是漫不经心的话成功让那个本准备离开了人选择了留下。 他想成为核心成员，即便之后会被琴酒针对，他活下来甚至拥有财富地位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高。 不止是他，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抵抗不了这个诱惑，成为核心成员的诱惑。 又是一组人走进了玻璃对侧，琴酒略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那抹鲜红，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只是在楼梯口处，顿了片刻，脚步一转，走向不远处的监控室，让人调出了a301房间的监控。 考核仍在进行中，一次又一次地与死神擦肩而过，牧卿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让众人明白了一个事实—— 就算她被鲜血浸透，也不是他们这群人轻易能杀死的。 “接下来，反杀开始。” 感觉到身上的生机缓缓流逝，牧卿云眸中染了些许红意，轻甩手指，星星点点的血迹溅在地上，在洁白的地板上鲜红得刺眼。 疯子，看着西拉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在场的十几个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词。 第86章 敢伤他，听不懂人话? 只要杀了西拉，自己就是核心成员。 想杀西拉吗？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想，否则也不会直到现在还不肯离开。 可即便西拉已经身受重伤，好似随便来一枪都会致命一般，但已经体会过西拉实力的几人，听到“反杀”时心中均是一惊，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退出。 但，晚了，之前有机会退出时选择了留下，那么现在她开始反杀，自然是一个也不能半路逃跑。 退路被断绝，几人心中涌起后悔，若是他们像那之前那三个人见好就收，也不会面临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也正因牵扯到自己的命，配合已经逐渐默契的四人隐隐有些分崩离析，眼中也多了丝算计与利用。 “开始吧。”牧卿云借着视线的遮挡取出匕首，普普通通的外形很容易让人轻视，但其坚硬程度确实是组织也复刻不出来的。 一开始，四人也确实不将其放在眼里，直到“叮”地一声，一颗西拉来不及躲的子弹被匕首打偏。 “……”男人脸上兴奋的笑还没有消去，眼眸又因为震惊而骤然瞪大，定格的表情在此刻显得尤为怪异。 另外三人虽心惊了一瞬，但现在明显是一个杀她的好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纷纷趁她的匕首还插在那人的心脏时举枪射击。 然而，牧卿云并没有抽出匕首进行闪避，而是又深插几分，借着巧劲将尸体推向子弹，同时猛地欺身向前，匕首直指男人咽喉。 “嘭！” 匕首轻划过咽喉的同时，牧卿云抬脚将其踹向一旁，腿部由于牵扯到伤口而微微颤抖，但很快稳住。 “你死了。” 男人刚惊喜地发现自己只是受了些轻伤，正要捡起旁边的枪，就听得西拉冰冷的声音传来，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 另一边的牧卿云话音刚落，又是一个人倒地，依旧只受了些轻伤，但下一刻，变故突生。 “砰！” 眼见站着的只剩下自己一人，男人眸色中闪过疯狂，将枪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没人规定不可以射杀同伴，而他的表现中规中矩，根本判断不出来西拉对他是真杀还是假杀，但不管如何，短时间之内，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破局方法。 他没期待西拉去救那人，西拉去救最好，不救也总会迟疑一瞬，那就是他最大的生机。 当然，若西拉真的绝情到眼都不眨，他只能寄希望于西拉没想杀他。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拉着地上那人一起陪葬罢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西拉不仅救下了那人，甚至反手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木仓，朝着他的方向就是两枪。 他没有西拉躲避子弹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子弹射中，手腕和腿部一疼，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我说他死了，就是过了，敢伤他，听不懂人话？”牧卿云缓缓收回左手，鲜血顺着血肉模糊的弹痕蜿蜒至指尖，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我……我错了，我不知道……” “闭嘴，”牧卿云并不想听他废话，还有两场，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浪费时间在这种死人身上：“实验室正好缺人，你们两个，把他带出去。” 有了这人的例子在前，剩下的人均是老老实实，毕竟，直接被西拉弄死都比被送去实验室更让人能接受。 再次杀了五个人之后，这次的实践考核正式结束，牧卿云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染着鲜血的手腕抵着玻璃墙才勉强站立，但在场的谁也不敢小瞧了她。 “狙击的实践考核，下午再进行。” 话音刚落，牧卿云便见五人齐齐摇头，面上隐隐有畏惧之色，若是身后是墙，她都怀疑他们甚至想要后退。 她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居然都不想趁此机会上位西拉的吗？ 然而，即便再问一遍，五人依旧坚定地表示他们只想参加负责人组织的存活率超过五分之四的实践测试。 牧卿云沉默，看来是她刚才杀的废物有点多，吓到他们了？ 不过，对于她来说，突破五米这个距离十分艰难，而躲避远距离射击的狙击枪不是什么难事，于她来说，确实没什么意思。 因此，既然他们现在想退出，她自然不会费心费力恢复，再强拉着他们去。 这么想着，所有人包野泽成信都被赶了出去，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安静而又虚弱的呼吸声。 “……带她去医院治疗。”见房间内摇晃欲坠的人再次稳住身形，琴酒顿住了匆忙的脚步，示意负责医疗的人进去。 而就在此时，手机的“嗡嗡”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众人下意识看向了声源——西拉的上衣。 牧卿云迟疑一瞬，取出手机看向来电人，是目暮警官，只是她记得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难解决的案件。 于是重塞回口袋，静待其自动挂断，然而垂手间染上一掌血红的手机顺着掌心滑落，电话接通。 对面目暮警官细微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琴酒反应极快地闪身走进房间，同时关上房门，将两名医疗人员隔绝在外。 “哥美拉杀人事件吗？”牧卿云捡起手机，靠着玻璃边，强忍住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打断了目暮警官的报地址：“简单说下经过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到不了现场。” “牧姐姐，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是受伤了吗？” 电话对面一阵悉索，随即便传来了柯南的声音，若不是听力着实敏锐，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可还未开口说什么，正上方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牧卿云身形一个不稳，手指下意识抓住一旁的玻璃边沿，却只是轻划过一道鲜红的痕迹。 “嘭！”“牧姐姐！”“牧小姐！” 在失去意识之前，牧卿云隐约听到了柯南几人的惊呼，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一抹熟悉的黑色风衣。 是他啊，那自己似乎不用担心什么了。 “你是谁？那边是什么情况？” 听到地上手机里传来的柯南的声音，琴酒将其捡起，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垂眸看了一眼昏迷的血人，轻啧一声小心避开伤口将人抱起。 “把她带去xx医院，那里有人接应，”琴酒看着人被带着消失在视线，转过身的瞬间手中的枪抵在旁边负责人头顶，语气阴狠：“训练场为什么会有爆炸？想死？” 负责人虽已有了被问责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却一动也不敢动，面上冷汗直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才低声诉说起调查结果。 原来，因为那个即将被送往实验室的男人平时表现还算优异，所以有人就对他平时不是太过分的多拿偷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能想到，他居然借着东拼西凑的东西做了几个炸弹，又因为他死也不想去实验室，就拿了炸弹在四楼宿舍引爆。 而恰好，他的宿舍就在a301正上方，估计也是抱着想与西拉同归于尽的想法，才冲进了同样在a301正上方，只是离西拉站的位置更近的隔壁。 “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琴酒听他把自己摘得干净，眯着眼睛直接朝他右臂开了一枪： “这次是个教训，再有下次，或者让我在外面听到一点爆炸的风声，你这条命也就不用留着了。” 若不是这个负责人平时一直比较靠谱，他这次就会直接毙了他，至于其他直接或者间接引起爆炸的人，有一个是一个，该清洗废物了。 这一个下午，柯南案件结束得匆忙，之后便与一群人在调查牧卿云的下落，训练场的人则目睹了一场波及较广的大清洗，一时间人人自危。 第87章 这里是我的地盘 “人怎么样了？” 医院楼道口，琴酒步履轻缓地走向重伤救治区，身穿平常的黑色风衣，上面没有任何血迹，明显是前不久已经换过了的。 “手术中间西拉突然醒过来，不过手术还算顺利，由于伤的比较重，现在在那边的重症监护病房。” 科恩一向不喜说话，听到琴酒的问话，基安蒂自然而然地接过问话，将西拉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对于西拉为什么会突然伤得这么重有些好奇，但有科恩在旁提醒，也只是多看了眼送人来的训练场医疗人员，见人避之不谈，并没有多问。 不过，今日两人由于任务还未去过训练场，而此时，既然琴酒来了，她和科恩自然也就可以回训练场训练，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 见两人离开准备回训练场，想到那里的事已经压下去，琴酒默然收回目光，走向基安蒂所说的重症监护病房。 病房内，女孩的睫毛微动，似是听到来人的声音，睁开双眼朝门外的方向看去，直到人来到病床前，目光都一直安安静静地落在来人的身上。 “你的手机来电太多，我关机了。” 琴酒将已经清理干净的手机放到她的床边，嫌弃地扫了一眼这个装有记名电话卡的手机。 才不过短短两分钟，对面就打来了五六个电话，还真是有够惹人烦的。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牧卿云抬手拾起旁边的手机，偏过目光看了一眼，一如既往是不掺一丝杂质的奶白色外壳，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印记，按下开机键。 还未等琴酒开口，刚开机的手机便“嗡嗡”地振动了起来，来电人显示的是柯南，但她并没有什么接电话的想法。 意外，一次就够了。 “看来，他们还在找我。”牧卿云将手机丢在一旁，任由它“嗡嗡”响着，尝试起身，只是刚“无麻”手术完的疼痛让整个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咚咚，”琴酒微眯着眼有些不悦，敲了敲病床旁边的床头桌，见人顿住动作抬眸，才缓缓开口：“没我的允许，你出不了这个门。” “我……” “或者，各退一步。” 琴酒轻飘飘地打断了她未脱口的话，目光看向病床旁还在坚持“嗡嗡”响着的手机，这已经是自开机以来的第三个电话了。 “你是谁？牧姐姐在哪里？” 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丢过来，牧卿云下意识将其接到了手中，与此同时，柯南的声音从手里传了出来。 这就是琴酒所谓的各退一步？ 听着对面柯南有些焦急的声音，牧卿云无动于衷地抬眸询问琴酒，他就不怕这通电话再出意外？ 而琴酒只是轻抬了抬左手，手中是他经常安排手下工作用的手机，屏幕上隐约可见邮件来往的界面。 也就是说，他刚才摆弄手机是为即将可能的意外做准备，就为了不让她出去？ 虽然她的身体不适合外出，但他这么做，她真的会怀疑他把她的身份捅了出去，现在外面正在铺天盖地通缉她。 这么想着，牧卿云在自己身上加了张好运卡，随后才目光落在了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上。 “柯南，”牧卿云小心而又随意地斜靠着床头桌，将手机放在旁边，而手肘则支在桌面上：“在哪儿？我在一间病房，没什么事，只是一场意外。” 她设置的手机音量一向很小，一般人站在琴酒的位置只能听出有说话声，但以琴酒敏锐的听力，对面目暮警官匆忙的脚步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你现在在哪家医院？中午的爆炸是怎回事？” 目暮警官一把夺过了柯南手中的电话，不等气息喘匀，一连串问题便甩了出来，看起来是真的很为之头疼。 只是，这两个问题她估计一个也不能如实相告了。 “我刚醒来就在医院了，并不知道医院的名字，”牧卿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略作思索后，犹豫地沉吟一声道：“爆炸的原因我不清楚，不过地点在夜堂。” 一番回答下来，目暮警官那边顿时安静下来。 夜堂，出人命是常有的事，但只要没有爆出影响特别大的事件，那就是上面警方都难以管制的地方。 或许，这场爆炸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 “牧姐姐，”柯南踮着脚蹦起来，成功从目暮警官缓缓垂下来的手中夺回了手机：“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个带你去医院的人……” 柯南还真是好奇心重又多话啊，难道水怜儿说的那番话对他毫无影响吗？ “只是几个月前认识的一个人而已，”牧卿云眯了眯眼打断了柯南的话，随口一句将其轻轻带过，不等柯南继续发问便很快转移了话题：“我准备去米花医院，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而听到这话的琴酒脸色瞬间有些黑，合着她刚才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接过电话应付一番的事，她居然还想着跑出去。 “刚做完手术，你想死在半路上？” 经变声器后，琴酒的声音与原先相差巨大，显得异常温润，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医生。 只是，用温润的声音说着凉飕飕的话，再配上他阴沉的眼神，让人感觉有些违和的同时，又有种诡异的和谐。 “继续待在这里，才是真的很危险。”牧卿云目光从面板上升升降降到-1.9％的进度上移开，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指，语气坚决。 然而，“危险”一词太过模糊，看着病床上并不老实的人，琴酒忍住想直接宰了她的冲动，沉声开口：“这里是我的地盘。” 只需这一句，便意味着很多危险都会在萌芽前被他掐断，不管是“那位”渗透的那些人，还是其他各种危险。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仅凭她刚手术完的身体，想出去？不可能！ 闻言，对面的柯南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说话的男人很明显就是救了牧卿云的人，听起来，她伤得似乎不轻。 而目暮警官也有些沉默，根据两人的对话判断，她现在应该仍然在夜堂的势力范围，并且与夜堂里有一定地位的人交情不浅。 虽然希望她回米花医院方便录口供，毕竟当着夜堂人的面问怎么都感觉有些奇怪，但去夜堂接她？目暮警官并不觉得单靠他们这群警方就能把人安全带回来。 至于让那个夜堂的人配合？开玩笑！就凭那人的黑绑成员身份，他就不可能为了救个人带着手下警员与其合作。 甚至，因为两人的关系，牧卿云和警方之间的关系，之后他也会重新考虑。 不过瞬间，种种想法便在几人心中闪过一遍，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默。 第88章 他的坚持……也错了吗?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牧卿云垂眸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认命，手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挂断键，片刻按下。 只是这突然乖巧的表现，真的很没有信服力，至少在琴酒看来。她这副模样比之刚才更让人头疼。 不过，正是因此，琴酒算是看出了她的决心。 所以，即便知道她很可能趁机想办法离开，也没多说什么，只在离开前抹去了她来过的痕迹。 片刻后，一路无人的走廊，牧卿云相对顺利地走出了医院，同时也很快意识到，琴酒默认了她离开的事。 虽然有些意外，但在确认之后，她确实稍松了一口气。 上山容易下山难，就算是亲历过的她，也只能慢慢摸索合适的方法，琴酒的影响实在太不稳定，而她并不想再体会过山车的刺激。 刚开始，她把希望寄托于训练场的生死训练，可训练场终究只是训练场，并不是地狱岛。 所以，那点程度的“对决”根本不够，而且，面对一群要考核的新人，她需要分心得太多，不能全心投入“对决”本身。 至于虚拟训练，除非她去核心成员单人练习室，那里基本可以说是1：1完美还原现实，否则还不如和新人溜会儿。 …… 四十分钟过后，牧卿云面色有些苍白地倚在了米花医院附近街道的巷口。 尽管疾速提速的同时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但身上的伤口却由于恢复身高而有些撕裂，血迹透过病号服染出朵朵血花，显得格外刺目。 “柯南，我在米花医院后街第一个巷口。” 牧卿云的声音有些虚弱，说完这句话，不等柯南回复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瞥了眼不久前发过来的匿名邮件。 里面的内容正是她准备调查的东西——近日夜堂内部交火的情报，而发邮件的人则是意料之中的琴酒。 这么及时地调查出这些……看来他早就猜到自己不会乖乖被关在组织医院了。 牧卿云唇畔虚弱地扬了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水怜儿跟着，她并不清楚柯南离开阿笠博士家后到了哪里，只是倚墙估计着大概时间。 于是，等到柯南带着毛利两人赶到时，正好看到一道蓝白瘦削的身影略有些狼狈地靠在墙边，扶着墙的手有些无力，身形微晃，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见此场景，毛利兰担心地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几步将人扶住，后者也顺势稳住了身形。 想到琴酒在车上的话，牧卿云轻声道谢后便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动半步，远离了些毛利兰。 毕竟，她并不想再接受一遍琴酒所谓的正常亲密观的洗礼。 被当成小学生般一本正经地教育，牧卿云表示琴酒的“父爱”太沉重，她承受不起。 毛利兰并没有多想，只是简单说了下救护车不足的情况，目露担忧地提议坐她爸爸的车。 对此，牧卿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至于毛利兰担心的二次伤势加重，她觉得若再耗下去，二次创伤是不用担心了，她能直接当面死给他们三个看。 由于牧卿云在医院的正后街，虽然直线距离近，但还是要绕大半个医院，路程其实并不太近。 不过好在一路绿灯，毛利小五郎车开得也相对平稳，直到进入急诊室，四人，准确来说，是牧卿云，才遇到了一点麻烦。 “什么？没手术室了？” 听着毛利兰与急诊医生的交谈，牧卿云轻倚着急诊台，微微眯眼，她之前预约的时候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突然，空间里同样奶白色的手机微振动了一下，牧卿云瞥了一眼正在交涉的几人，借着口袋的遮挡取出手机。 「暂代卡慕，报酬多加一亿日元。【转账】——七只乌鸦」 「不想死的话，回组织医院。——七只乌鸦」 组织的手伸得可真长啊…… “牧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只是一个不太喜欢的委托。” “走吧，”牧卿云关闭了面前蓝色的光幕，转眸打断了毛利几人的交涉，随即抬脚踱步走向门外：“有手术室了。” 不在医院网逛一圈，她还真没想到“那位”做的是真狠，居然把除了正在手术的手术室全部关了。 有手术室了？柯南目光落在她放回手机的口袋，心有疑问地跟了上去，见她走到一个显示“正在手术中”的手术室门口鼓捣，心中一惊。 “牧……姐姐？”看着空无一人的手术室，柯南的声音弱下去的同时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然而，再次紧闭的门很快隔绝了他的视线，也隔绝了他的胡思乱想，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里面没手术的医生啊喂！ 不过，手术室门已关，除非里面的人出来，否则他们轻易是进不去的。 于是，牧卿云在里面给自己做伤口处理，而柯南三人则在手术室外连忙联系了警方和医院。 当目暮警官到的时候，医院早已得到上面的指示，找好了推脱责任的借口，因此整个过程十分配合。 没过多久，手术室门被从外面暴力破开，里面的牧卿云没有如众人想象中一般昏死过去，反而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正垂眸坐在手术台上认真缝合左臂二次裂开的伤口。 “马上就好。”感觉到来人，牧卿云没有抬头，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声音因为无麻缝合而变得有些沙哑。 对自己下手真狠，这一点让在场的人心惊，同时目暮眼中多了一丝凝重和怀疑——她真的只是刚毕业的医学生吗？ 片刻后，有了警方在场，牧卿云刚缝合完最后一针，医院就安排好了病房，整个服务过程完全让人再挑不出刺来。 “牧小姐，现在方便问你一些问题吗？”目暮警官笑得亲切，在简单慰问过后，便将话题转到了中午爆炸的笔录上。 闻言，牧卿云微微点头，配合着琴酒给的情报将爆炸前后的“经历”说了出来，但对于为什么只身前去夜堂，以及和夜堂有什么关系这种问题绝口不答。 毕竟她没必要去坑夜堂，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再多问也只是一句“侦探的秘密”打发过去。 而经过一场无疾而终的笔录，目暮警官对她的信任显然一降再降，再不复之前的热情，当然，在没确定她犯罪之前也没直接翻脸就是了。 只是，让牧卿云意外的是，直到目暮警官离开，笔录的整个过程柯南一句话没说，只在毛利旁边看着这整个过程。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当地一个相对黑衣组织来说不算大的势力都能让警方踌躇犹豫，放弃出警。 即便那里发生了枪支交战，即便那里发生了爆炸，即便那里一个又一个尸体横尸街头……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的坚持……也错了吗？ 第89章 听说过猫和老鼠的游戏吗? 没过多久，毛利小五郎接到一个委托后匆匆离开，毛利兰也被沉默了几分的柯南支开，病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牧卿云两人。 “牧，你在撒谎，对吗？” 确定人已经走远后，柯南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踱步走向病床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而未听到回应的柯南则继续开口，从爆炸前那通电话接通后的奇怪之处，到她的言行态度开始推理分析，一点一点地细数起不对劲的地方。 牧卿云没有打断他的推理，不管他分析的是对是错，只是将目光落在左手弹伤的包扎处，安静地听他把话说完。 直到最后几句步步紧逼的接连发问，牧卿云才迟迟转眸，先是摇头否定了她和夜堂的关系，随后不紧不慢地一一找出他话中的漏洞。 或许真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吧？ 这么想着，柯南暗暗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就见床上那个熟悉的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朋友，听说过猫和老鼠的游戏吗？” 是她？！ 熟悉的话和表情让柯南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寒毛直竖，脚下也不由得后退半步，惊惧而又警惕地望着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此，牧卿云眸中的趣味更盛，戏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你……你真是、是那个组织的人！” 柯南艰难地蠕动唇角，脑海中回放着被掐住脖子险些窒息而死的水怜儿、透过电话的爆炸声、放弃追查的目暮警官，蓦地崩溃：“为什么，你怎么会是那个组织的人，你们把人命看成什么啊？！” “自首”两字在喉间流连消散，绝望而无措的哽咽，是少年意气的理想与黑暗现实对撞的伤痕。 “就在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然而牧卿云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盯着双眼泛红的柯南清晰地吐出一个日期。 后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恐怕是她加入那个组织的时间。 然而还没来得及再确定什么，就见床上的人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装置，拨开底部的开关，继续开口： “在没覆灭组织之前，报警抓我的事想想就好。 还有，别因此对组织放松警惕，组织其他人可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被揪住尾巴的话，我可不一定每次都救你。” 覆灭组织？柯南回过神想起她当时在船上提出离开组织的话，心中急切想问什么，但想到水怜儿的警告，涌上来的无数疑问最终只汇聚成了一条—— “你真的是帝丹医学系毕业的牧卿云本人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牧卿云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儿，转眸见柯南非要一个答案的执拗模样，无所谓开口： “曾经是，我用着她的身体，但现在我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所以，不管之前如何，从立场来看，我和工藤新一只会是敌人。” 除非，工藤新一放弃追查组织、追查琴酒。 “我就是……” “没错，就在前面，”病房外面毛利兰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柯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慌忙收起情绪，下一刻，毛利兰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东西放在这里吧，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克丽丝小姐。” “不用说谢，毕竟刚才是我先撞到了你，而且，正好我想慕名见一见牧侦探，也是一种缘分。” 贝尔摩德？牧卿云面上平静地看着她和毛利兰放下手中的探望礼以及盒饭，心中则是吐槽一句，她来的真是时候。 将两样比较重的礼放在了病床桌上后，克丽丝直起身随手轻撩过耳边的发丝，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牧卿云身上。 “牧小姐，很抱歉这次探望得突然，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吧？” 牧卿云不觉得有什么困扰，但她若是打算在这里试探，估计她之后会有不小的困扰。 毕竟，她刚自爆过组织成员的身份…… “如果你是想要委托，那么我没什么困扰的，只是价钱方面可能会偏高一些。” 听到这话，贝尔摩德目露怀疑，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想着接委托，这是有多缺钱？ 随即，在病床上人越发不耐的目光中，贝尔摩德仿若没听出隐约的驱赶之意般，意味深长地展颜一笑，顺着肯定了委托之事。 “我想找一个人，她大概一米七左右，紫红异瞳，姓氏的音与牧小姐的牧很像，不知道牧小姐找到这个人需要多久？” 牧卿云：“……”你敢不敢再委婉一点？ 手指轻点着被面沉默片刻后，牧卿云装作思考结束，转眸沉吟一声：“两周时间，委托金五亿，先交钱后调查。” 好家伙，她搁这儿狮子大开口呢？有这时间，她自己就能查个差不多了好吧！ 贝尔摩德面上的笑一时有些僵硬，沉默之下听到她一句“嫌贵？”，拒绝的话卡在喉边，暗暗咬牙笑道： “不贵，不过你这么定价，是已经有她的消息了吗？” “异瞳的人不多，不出意外，我应该见过，”牧卿云随口报出一串卡号，而后带着营业性的淡笑看向贝尔摩德：“所以，克丽丝小姐，你看——” “见过可不一定能查出来，五亿，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贝尔摩德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审视，如果她不是西拉的话，那么就算调查出来，这五亿恐怕有命拿她也没命花。 听到此话，坐在病床上的牧卿云却仿若听到什么笑话般，突地笑出了声，见人面色稍稍不好，挑眉收起了笑意。 “克丽丝小姐，之前说的五亿似乎只是找人的价钱吧？”牧卿云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她刚才的委托内容，略作思索后继续道：“她的所有信息，五十亿，不保真。” “五十亿？” “不保真你还敢出价五十亿！” 贝尔摩德瞬间觉得交易聊不下去了，真要验证牧卿云是不是西拉，她觉得还是找人追杀牧卿云一次看其应对反应比较方便省钱。 只不过，如果真是西拉的话，钱估计是能省下来一些，但她这个罪魁祸首估计少不了被狠狠报复一通，有点废人。 “克丽丝小姐，虽然不知道作为一名光鲜亮丽的人气偶像，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种阴沟里的生物，” 牧卿云扫过一眼神色各异的三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面色略有些黑沉的贝尔摩德身上： “但有一点你要知道，若不是看在你似乎帮了小兰的份上，低于八十亿日元，这个委托我是不会接的。 毕竟，单就难度而言，可以这么说。到现在为止一个多月来，世界上不少势力都在找她的消息，但他们得到的信息或许并不见得比你多。” 这一番话下来，贝尔摩德发现，她居然有些认同牧卿云话中表达的五十亿不贵的意思。 当然，这是在她对西拉知之甚少，而且牧卿云口中消息保真的前提下！ 所以…… 第90章 扒马甲的克丽丝，出院 “抱歉，之前想找她只是公司看中了她的形象，现在看来，她并不适合娱乐圈，所以，找人的委托似乎是不用了。” 几乎贝尔摩德抱歉一词刚说出口，牧卿云面上的笑意便疏离了许多，目光微偏向病床旁，随即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西拉酒和满天星花束。 “酒和花拿走，剩下的就作为你这次的咨询费，还有其他事吗？” 虽然淡问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客气，但其中逐客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若是一般人也就顺着话离开了，然而贝尔摩德却只是轻挑眉笑了笑，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水，打开轻抿了口： “听你的话，你在调查那种人的事情，这么放我走，就不怕我泄密，那群人找上你吗？” 闻言，牧卿云微微眯眼，她刚才不仅没拆贝尔摩德的马甲，反而一直在掩护，可现在，贝尔摩德这是不扒下她马甲不罢休了？ 既然如此——“自然不怕，毕竟追求者众多。 例如，明知道我喜欢女孩子还天天往我跟前凑，调戏我又总是口是心非的贝尔摩德。” “咳咳……”骤然听到自己的代号，贝尔摩德猛地被喉间的酒水呛住，连连咳嗽几声，抬头对上病床上人疑惑的眼神，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抱歉，突然听到你喜欢女孩子，有些惊讶。” 她现在确定了，面前的牧卿云就是西拉！ 只是，她什么时候调戏过西拉，还口是心非？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贝尔摩德丝毫不能反驳她胡诌的谣言，只能在心里暗骂吐槽几句，临走前甚至很听话地带走了满天星花束。 她已经确定过西拉的真实身份，那么再把有监听设备的满天星放在黑客旁边，除了恶心人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看着病房门再次关上，房间再次只剩下了小兰三人，柯南默默隔开了牧卿云和小兰两人。 就算他们之前是朋友，但现在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喜欢女人甚至调戏过小兰，都让他觉得很危险。 “柯南？”毛利兰先是一懵，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皱眉，弯腰看向柯南认真道：“柯南，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 “没关系，柯南只是担心你，”牧卿云语气如常，只是并没有去看柯南，目光仅停留在毛利兰带来的满天星上： “实话说，我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刚才只是嫌她话有些多，所以不用担心。还有，花我很喜欢，谢谢。” 柯南：“……”请把后一句去掉，这样会更可信，谢谢。 毛利兰顺着牧卿云的目光看过去，突然顿住，她记得她刚才把满天星放在了右边，也就是说—— “克丽丝小姐好像拿错了，留下的这束花是她的。” “那就丢了吧，”仅思索了一瞬，牧卿云便随口决定了花的去处，抬眸看向单纯的毛利兰，坏心思地解释道：“不喜欢还是不要给回应。” 两束都是粉蓝相间的满天星，牧卿云不想也知道是贝尔摩德的主意，而她拿走的的确是她做了动作的满天星。 至于为什么会“拿错”，显而易见，她只是想降低怀疑，通过毛利兰把监听装置放在这里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收小兰姐姐的花？” 柯南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尽管被一旁的小兰略重地叫了一声名字，也依旧面色难看。 “我以为，我和小兰是朋友。” “谁和你这种家伙是……” 他是不是该称呼她为西拉？ 柯南咬牙瞪着病床上垂眸不作一句解释的人，朋友一词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恨恨地跑出了病房。 眼见柯南即将消失在走廊，毛利兰喊了一声，见人似乎没听到一般，匆匆转头表了歉意，随即连忙跑去追柯南。 病房门关上的前一秒，牧卿云目光注意到刚负气离去的柯南再次出现在了走廊转角，只是两人再没进来。 在确定两人离开后，牧卿云联系上了还在训练场的野泽成信，他的实践考核也该安排了。 “米花医院？” “嗯，没错，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接下来两天内，至少找出来三个组织成员，期间不管是被发现易容，还是被发现身份，都算考核失败。 虽然作为我的徒弟，失败一次他们不会动你，但最好别让我产生给你加训的想法。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找出来的每一个成员，都会被组织清除，毕竟组织不留废物。” 听完最后一句，对面的野泽成信迟疑了一瞬，随后才缓缓点头，应了声知道，挂断电话后，抬头对上负责人同情羡慕复杂的眼神，沉默良久。 所以，为什么他会有两个实践考核，还都是不通过就加训？ 他是不是该庆幸，两个实践考核的时间没有冲突？ 另一边野泽成信被负责人带走，而结束这则通话的牧卿云则是在确定过一遍时任公明那边公司发展顺利后，便全心投入到了消化大成级黑客的系统功能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组织内网的人发现向来平稳的内网时不时崩几下，就像是遭受了攻击，心中大骇。 即便没有影响过上面的任务，心态被搞得七上八下的众人还是选择了联合向上举报反应。 作为罪魁祸首，牧卿云自然是收到了来自那位的“亲切”问候，对此，她只一句“卡慕”回了过去。 因此，联合举报的众人均得到了一个消息——组织黑客的日常训练，属正常现象，建议这段时间减少使用内网次数。 内网使用者们：“……”组织黑客这么皮的吗？ “牧小姐，午饭时间到了。” 医院病房，护士送饭进来，看着低头敲电脑键盘的病人，习惯性地提醒了一句，见人不动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将饭盒放在桌边。 然而，这次就在他准备照常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久未开口的病人喊住了他——“我要出院。” 几乎在她落口的瞬间，一声“不行”就下意识脱口而出，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要找补就对上了一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眸。 这一刻，他知道他这次实践考核大概是要失败了。 可没想到床上的人只是语气平淡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出院。” 不是提出要求，而是下达命令。 第1章 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呢? 牧氏侦探所。 被拉紧的窗帘微微晃动遮挡了阳光，室内光线幽暗，只能看出床上微隆起的模糊轮廓。 三天长时间的精力高度集中，刚收到医院四个组织成员身亡的消息，牧卿云就闭上了眼，比起深度睡眠，此时的她更像是半昏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依旧昏暗，但牧卿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有人来过！ 恰在此时，一抹白色的小巧身影突地窜过来，若不是伴随着熟悉的呜呜声，她真的会下意识直接弄死它。 “系统？”牧卿云丢开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猫团，语气疑惑地垂头看向蜷在床上的白猫。 很快，不用系统开口，她便清晰地感受到了她与系统和琴酒的那种隐约联系……断了。 “呜呜，宿主，我们才崩了不到30％的剧情度，他们却说崩了80％。 我还没来得及向上申请说明情况，他们就强制解除了我们之间的绑定要召回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回去却变成了一只猫……” 在系统，或者应该说是会说话的白猫的一番哭诉下，牧卿云理清了她昏睡时发生的一些事，也知道了刚来过的人是琴酒。 只是，最为奇怪的是，他们说是解绑召回系统，却只回收了所有的系统功能，但之前的系统奖励却纹丝未动。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看着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状况的懵懂系统，牧卿云默默收回了视线。 不管怎么样，很明显，现在的她不再是那群家伙的小白鼠，只是一个没有死亡指标和崩塌度限制的普通穿越者。 当然，也可能是进了他们黑名单的人。 虽然不想和能制造出系统的上面的人对上，但接下来，或许可能不会太过平静了。 “宿主，我没地方去了……” 系统眨着湿漉漉的淡粉色瞳孔，模样看起来委屈又蔫巴，让牧卿云一时间竟有种水怜儿的错觉。 与它说明了可能的利害关系后，见它坚持装可怜想留下，牧卿云最终同意了它的留下，但还是稍稍警告了几句立场问题。 毕竟它到底是出自那里的产物，她不可能因为一段还算愉快的相处就完全放下戒心。 所以只要它想反捅她刀子，她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留情地弄死它。 “雪绒，宿主，你觉得雪绒这个名字怎么样？” 刚提出让它自己取个名字，牧卿云看着在床上兴奋打滚，不时发出开心的咕噜声的系统，不对，是雪绒，陷入了沉思。 它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猫了吗？ “人前注意点，别随便开口说话。”牧卿云随口提醒一句，垂眸看向刚从邮箱里收出来的信件。 『已报名，伊豆一日游，卿云一定会来的，对吗？附简介+报名单。』 简介上介绍的是免费伊豆三日游，而来信却重点指出了一日这个由案件影响的日期。 那个人虽然给贝尔摩德的任务中包括这个无用的部分，而且想让自己和贝尔摩德一起去，但他可从来不会叫自己卿云。 而且“一定”……是威胁吧？ 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早上五点，但到伊豆的票却是已然售完，似乎一切透露着怪异的巧合。 尽管如此，牧卿云还是去了，当然，在去之前她仔细调查过这次的伊豆侦探团，只是除了易容成上条小姐的贝尔摩德，似是意料之中的毫无异常。 数个小时之后，伊豆饭店。 “喵呜～”宿主，我们到了！ 听到雪绒的喵呜声，牧卿云抬眸看了眼面前允许携带宠物入住的饭店，低声道了句跟紧便径直走入。 “带猫，一间房。”牧卿云抬手攥住江原时男摸向毛利兰的手，甩开后看向前台的接待人员。 “你也很漂亮嘛，来这里帮叔叔倒酒好不好啊？”江原时男眯着醉醺醺的双眼，不仅没有意识到不对，还将刚被甩开的手伸向了旁边的黑衣女孩。 “喂，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呢？” 牧卿云手中接过房卡，闻声回头看向伸手拦住江原时男，身穿藏蓝色短袖的男人。 黑发蓝瞳，皮肤白里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身材算不上高挑，但配上清秀的面庞很容易便能让人产生亲近之感，就像是一个暖心的邻家哥哥。 但，她很确定，她并不认识这个看起来二十六七的男人。 “哎？女朋友？”毛利兰反应过来，目光有些惊讶地看向旁边微微皱眉但并不作声的牧卿云。 “卿云，好久不见，你又受伤了，”男人甩开江原时男，转过身看向牧卿云，眸间染着亲近的笑意： “怎么还是这么不注意保护自己？万一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听到男人喊这个黑衣女孩“卿云”，在场大部分人均是想到了“一眼断凶”的新兴名侦探，面色猛然一变，由佐山明子带头纷纷离开。 而男人见牧卿云并不开口，只是用一种漠然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突地偏头轻笑一声：“瞧我，见到你太开心了，都忘了卿云……好像不记得我了呢～” 说到最后，男人面上的笑多了几分玩味，或许是面前失忆加受伤的牧卿云看起来太过无害，他微曲起了手指轻抚向她脸颊的结痂处。 “滚。”牧卿云退后半步偏头躲过，看向面前男人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垃圾。 男人对上这样的视线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眯眼，不着痕迹地稍后退了半步暗暗警惕后才似毫不在意地弯唇： “卿云，这么多年没见，刚见就这么赶人，不太合适吧？更何况我保护了你一年，这样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对不……”正对上面前这人莫名带着些蛊惑意味的双眼，牧卿云突然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恍惚，心底不由得随之升起了一丝类似愧疚的情绪。 然而，就在男人嘴角笑意渐浓时，本来已经放软了语气准备道歉的人却突然又低喝了声“滚”，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便直接迎上了狠厉的拳风。 与毛利兰交手不同，这次牧卿云虽同样没有使用任何冷热武器，但却是招招直取要害，任谁都能看出来是奔着杀人去的。 “牧小姐！” 毛利兰一声惊呼，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只是刚上前还没碰到两人，一阵风从耳旁掠过。 回过头看去，是本处于优势的牧卿云突然被踹得倒飞了出去，直到被一个人接住，只是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看着异常狼狈。 接着她的是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毛利兰觉得他有些眼熟，想了想似乎是在游乐场见过。 是他！再次见到琴酒的真面目，柯南瞳孔骤缩，想到小兰几人在这里，心底一悬，下意识便站在了毛利兰面前。 然而他只是一个小学生，根本挡不住身为高中生的毛利兰，好在琴酒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们这边。 这让柯南稍松了一口气，而后想到自船上那次后就把自己关在博士家闭门不出，昨天又突然留下一封离别信以及几颗半解药，瞒着所有人离开不知所踪的水怜儿，心情又沉了几分。 上次他们去敷岛运了十亿金块，还有那名黑客的死，虽然各种证据表明和两人无关，但一定和他们的组织有关。 那么这次，他们来这里……会是为了名为暗夜公爵的方程式吗？ 第2章 你是他们的人? “伤还没好就打架，不想好了吗？” 琴酒垂眸说着瞥了一眼雪绒，后者喵呜一声转头朝一个方向奔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牧卿云没有注意到一人一猫的交流，只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放松了微绷的身体，并抬手抹去了嘴边的血迹。 “牧卿云，你疯了吗？我是你男朋友！” 她居然真的敢当众杀人，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就差一点，男人后怕地喘着气，要不是反应及时使用道具，他刚才差一点就被这个疯女人给杀了！ 话音落下，再抬头，只见刚才还差点杀了他的牧卿云此刻正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动作亲密……那个男人，正是琴酒！ 比起他这个口头上的男朋友，显然对面的两人更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毕竟在旁人看来，牧卿云从刚才便顺势懒懒地窝在琴酒的怀里没有任何抗拒，赫然换了副面孔般乖顺至极。 然而只有牧卿云自己清楚，分明主要是琴酒锢着自己，或者准确一点，是半锢半揽扶着自己。 力气有点儿大，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是因为那个她差点就成功杀了的男人吗？ 与此同时，感受到怀里本来安静的人突然轻微挣扎地动了动，想到她从始至终并未反驳那人口中所谓的男朋友，琴酒面色微黑地低头。 然而刚低下头，唇上便传来了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其中夹带着的丝丝血腥气顺着口腔蔓延，让人不由得心跳加快了几分。 “我不认识他。”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反水。 琴酒轻嗯一声，唇角还残留着她唇齿的余味，声音有些低哑：“身体还有伤，下次别亲自动手。” 他怕，她习惯了伤害自己，哪次就真闭上了眼。 琴酒想着，下颌蹭了蹭怀中人耳畔的发丝，感受到其点头间带来的些微痒意，手下的动作虽顾忌着她的伤没加重，却也融进了几分贪恋。 她真的好乖……这一刻，琴酒几乎忘却了牧卿云之前一言一行有多任性，只想把怀里的人划进自己的领地，永远地，保护起来。 这一幕映入众人视线，不同的人表现不一。 与男人十分难看的面色不同，正在与毛利小五郎攀谈的贝尔摩德心底暗骂一声想抽身离开的，但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脚下一步也挪不动。 毛利兰早在两人接吻时红着脸移开了视线，而柯南则盯着两人沉默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唔，有点热，你先松开。” 裂开的伤口处疼意渐渐消了些，琴酒的体温在此刻也就越发明显，灼热得让人忽视不了。 牧卿云蹙了蹙眉，微挣，却见揽着她的人只是真的稍松了一下手，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疑惑抬眸。 而同时抱够了人的琴酒开始得寸进尺，抬手在其唇瓣上轻轻摩挲着划过，提醒着她刚才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没忘吧？我说过的，不能随便亲人。” 所以，在她看来，他们是什么关系可以这么肆意地亲近呢？ 然而事实证明，他就不该对某人有任何期待—— “你很双标。”牧卿云闻言抿唇不满地拨开琴酒的手，不让亲就不让亲嘛，反正他也亲过她一次，扯平了。 “……”看着自己被拨到一边的手，琴酒沉默，他的心又不是长在正中间的，双标怎么了？不过，她是不是把重点搞错了？ 还有，为什么她在其他事情上对重要信息很敏感，但这种事情上反应却迟钝得近乎怪异？ 等等，那她刚才的行为…… “所以，你刚才亲我是因为他？” 这一瞬间，牧卿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是与杀意有些不同的危险，而这危险就来自于她旁边的琴酒。 顺着琴酒左手指向的方向，牧卿云看到了面色并不称得上好的那个上来就自称自己男朋友的男人。 于是，果断摇头，“你好像和他有过节，主要是不想你误会。”产生怀疑。 而且，大概是敷岛后遗症，她也是想亲的。 耳畔传来琴酒的低笑声，想到昏迷前查看过的任务面板，上面升到-0.1％的进度，牧卿云敛了眉不再去看琴酒。 希望这已经算是将近清零的进度不会有什么变故影响吧……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渐近，其间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熟悉的喵喵叫，众人的视线顿时被吸引过去。 牧卿云转眸瞥了眼，就看到雪绒带着一个拿医疗箱的女孩跑向自己，注意到面前女孩被雪绒咬皱的裤脚，接过医疗箱道谢的同时拿出了纸币：“抱歉，这是赔偿。” 话落，或许是医疗箱送到的缘故，琴酒也松开了她，正好她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于是顺势站立，准备离开去处理裂开的伤口。 然而见牧卿云两人就这么准备离开，即便当众“被绿”也没什么动作的男人脚步微动，拦在了两人的去路上， “牧卿云，就算你不记得我，现在也该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几近明示的目光扫过她的头部，他知道那里曾经绑定过一个系统：“所以你觉得你能护着他，还是说他能护住你？” “所以呢？你是他们的人？” 迎上牧卿云打量的目光，男人笑一声倨傲点头，眼看着对面的人眼中浮现出警惕，忽又话音一转：“不过凭我们相处一年的交情，你若是向我求情，我倒也不是不能瞒天过海一场。” “你要知道，护住两个人而已，对我来说不在话下。那么，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他的身上不自觉生起一丝优越感，那是被蝼蚁摇尾乞怜惯了而生起的高高在上，或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亦或者他就是故意流露出这种姿态。 牧卿云更偏向于后者，而往往这种表现，是不甘心，是碰壁后产生的执念，也就是说，他说的话大部分都不可信。 看明白这一点，牧卿云目露嘲讽：“有病就去殡仪馆，我可没有向垃圾求情的癖好。” 说完直接就要绕过人离开，然而…… “方程式是真的，里面藏了你们的秘密，如此，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让饭店大厅的大部分人都听到，其中便包括毛利一行三人和贝尔摩德。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但到底，牧卿云还是如他所愿选择了留下，而琴酒则是在送她回房间之后，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 不管是真是假，装有二人秘密的方程式，他定是不可能允许它流入他人手中的，所以，他需要去做好万全的准备。 同时，他也需要去联系一下现在那位，问清楚让他去见一个组织曾经的背叛者是什么意思。 野格，是那个男人的代号，若是想让那人重回组织，可真是够让人恶心的。 第3章 十七岁的记忆，十三岁的少女 简单将裂开的伤口处理过后，牧卿云面上布了一层薄汗，闭眸休息间想着琴酒口中本名为夜影的野格，仔细梳理起突然多出来的一部分记忆。 那是在她十七岁生日当天，她通过了检测被允许离开那个房间，而当时带她去与地狱岛分负责人会和的人就是一个单名为影的人，只是，情绪仍有些不稳的她当时差点失手杀了他。 正是因此，她才会在后来见他陷入危险帮了一次，这也导致了后来他借着送药接近她。 真正让她留意到他的，是他“不小心”掉下的一张看起来很特殊的琴酒画像，以及后来围绕琴酒言之凿凿的各种故事。 再到后来，她在地狱岛成长得很快，两人的实力不到半年便被拉开，不过，他受的伤倒是没有自己多。 直到一次他差点丢了半条命，找到她面前想寻求她的保护，可在地狱岛她自顾都难，哪里有多余的闲心护他？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了挂个她男朋友的名号，她当时没有同意，但在听到这个流言在地狱岛传开时也没有出头否认。 将近一年时间，两人见面次数不多，她也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不对劲，直到那天被他设计，从近百人的围杀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天，黄昏的落日红得滴血，她手中攥着一个仍在不停播放他得意声音的录音笔，摇摇晃晃地一步一个血脚印从一楼走了出来， 那天，她找遍了整个地狱岛，却找不到第二个活着的人，昏睡一天后，终于迎来了下一批次来地狱岛的人。 而她，则作为唯一成功活下来的人，踏上了回去的船，也正是那一刻，影在她的记忆中全然消散。 将那一年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牧卿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脑海中十三岁前后的记忆清晰程度相差很大。 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只有一些模糊的场景，而十三岁之后的大部分记忆，则在全然回忆起来后清晰得连杂草的状态她现在都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随着回忆的深入越发强烈，到了最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床上眉头紧锁的人突然睁开双眼，与此同时，随着“嘀”地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听到声音，仍有些恍惚的牧卿云转头看向门口方向，目光落在走在前面叼着房卡的雪绒身上，脑子猛然“嗡”地一声。 下一刻，在柯南和毛利兰瞪大的双眼中，牧卿云身体四周隐隐散发着一抹柔和的白光。 眨眼之间，随着白光敛去，牧卿云的身形竟渐渐缩小起来，不多时便化为了大概十二三岁模样异常精致的少女。 单从外貌来看，前后的变化尤为明显，但却让人说不出是变了一成还是九成，只是无一不心里很清楚，人还是同一个人。 “这……这怎么可能？”毛利兰抬手揉了揉眼，心里止不住地震惊，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这简直超乎了她的理解范围。 没人回答她，因为不仅是她，就连柯南都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抬头间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见小兰似乎并没有由此联想到自己，柯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抱猫的女孩身上。 “小雪绒，阿墨呢？”女孩充满着灵气的声音比之银铃清脆悦耳，让人听后心灵如同经历了一番洗涤，非常舒服。 只是，若不是女孩语气中透露出了明显的疑惑，两人一猫甚至都不清楚她是在表达什么。 而女孩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小雪绒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房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打破这场沉默的，是安排好诸多事宜返回来的琴酒。 “……牧卿云？”看到床上坐着的“小不点”，琴酒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迷惑。 他能确定现在她并没有易容，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只不过是出去办了个事的时间，怎么她就变了一副模样？ “你知道我？”女孩将沾着血珠的指尖从小雪绒额头处挪开，抬眸间再开口已然变为了纯正的日语。 失忆了？琴酒微微皱眉，不对，就算是失忆，一个人的性格气质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再联想到牧卿云之前所谓的穿越，琴酒的眸色冰冷下来，手中匕首不过眨眼间便抵上了女孩的脖颈。 “她呢？”见人不答，琴酒手中匕首微动，锋锐的刀刃已割破了女孩白皙细腻的皮肤，然而他只是继续冷声质问：“我问你她呢？” “放开她！”“砰！” “小兰！”见小兰被琴酒头也不回地踹倒在地，柯南瞳孔骤缩，他毫不怀疑这个代号琴酒的男人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就是牧卿云，我们看着她变小的！” 该怎么办？确定小兰无大碍后，柯南目光焦急地在房间里四处扫视，可周围却无一能阻止琴酒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孩疼得眸中迅速聚了一层水雾，偏偏行动上无一丝反抗，姿态上也仍旧从容而若无其事。 闻言，琴酒盯着她脖颈处鲜红的血液，微微收紧匕首，他只需要再多用一点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她。 “叮！” 匕首落地，清脆震颤，刀刃处的血迹四溅，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见他丢掉匕首，在一旁看着的柯南沉默着松口气，但在小兰找人未回来之前，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呵，还真是够过分的。” 琴酒垂眸掩下神色，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这一句过分，不知是在说牧卿云，还是指越搅越乱的其他异界人。 总归，没有哪一刻，杀心像现在这般浓烈。 “别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你伤心，”女孩停下抚摸沉睡的雪绒，眨眨眼目露担忧与关心，语气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但你说清楚些，或许我可以帮你。” 这一瞬间，琴酒突然有一种面前的人就是她的错觉。 可，怎么可能呢？ 等等……“你多少岁？”“十三。” 十三，是她怀疑自己记忆被动手脚的节点。 琴酒眸光微凝，打量的目光又认真了几分，正欲再开口追问些什么，“碰”地一声门突然被从外面强行打开。 第4章 柯南……你是新一吧? “不许动，里面的人……” 巨大的声响令床上的少女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悦，但目光触及门外到底没说什么。 琴酒将其神情变换看在眼里，顺着其目光看去，来者正是之前与牧卿云有很多次金钱合作的目暮警官。 显然，有人趁他的注意力都在牧卿云身上的时候联系了警方，至于告密的老鼠是谁，琴酒瞥了一眼警方一来就蠢蠢欲动的毛利兰和她旁边的小鬼。 另一边，看清楚房间里的场景后，门口丝毫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目暮警官拦住想要上前的前田聪，声音疑惑间渐渐弱下来。 “你确定这里刚才有人想要杀人？” 尴尬中，目暮警官转头低声确定性地问了一遍毛利兰，得到肯定地回答后，轻咳一声，看向床上坐着的女孩： “牧小姐，刚才有人报案，你有没有看到凶手和受害人呢？” 闻言，柯南和毛利兰均是一愣，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脖颈间还流着血的缩小版女孩，以及地上沾染着血迹的匕首。 再看包括前田聪在内的五六个人，目光都很自然地从上面略过，竟是没一个人注意到牧卿云的不对劲以及“凶案现场”！ “我……”女孩蜷了蜷手指，目光不自然地移向了墙上挂着的日历：“这里没有其他人。” 随着话落，女孩的双颊疑因玩文字游戏而微微泛起粉色，然而就是如此浅显的骗术，对面竟无一人察觉不对劲。 柯南和毛利兰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目暮警官几人便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纷纷离开。 不过眨眼，房间内便再次只剩下四人，以及一只沉睡的白猫。 “两只小老鼠，”在两人不注意之时，房间门被琴酒悄然关上，右手覆在门锁处，左手则摸向了风衣口袋，准备算账：“你们……” “咚！” 听到一声闷响，琴酒下意识顿住了接下来的动作，侧眸向旁边看去，只见床上那个陌生的女孩抱着猫晕过去。 柔和的光晕散去，察觉到其一瞬间的身形变化，琴酒瞳孔微缩。 “唔，发生什么事了吗？” 牧卿云被勒得难受，可身体传来的虚弱感使她无力挣脱，惺忪地睁开双眼，感觉到琴酒些微的颤抖，不再挣扎。 “……” 良久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感觉睡了一觉，醒来便疲乏虚弱的牧卿云十分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感觉到琴酒隐约的不安和无力，还是微微皱眉，安抚地蹭了蹭，才抵不过乏意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上眼假寐。 “咔嚓—” “什么声音？”一声轻微的咔擦声突然响起，牧卿云掀开眼帘微偏了偏头，但却因为有琴酒的遮挡，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有事睡醒后再说。” 两人的小声交流以及挪到门前的开门声，琴酒听得很清楚，只是没有理会。 而现在，检查过牧卿云身上的伤口全然消失，见她虚弱地昏睡过去，并没有其他的异常后，琴酒在一处楼梯拐角处堵上了两人。 “你……你想干什么？”柯南硬着头皮顶着琴酒的压迫感，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了毛利兰面前。 “今天的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琴酒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摩挲着手边的伯莱塔，盯着柯南的目光中暗含一丝杀气：“否则，就算有她袒护你们，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柯南：刚才在房间的时候，如果他没看错，琴酒是想要直接杀了他和小兰的吧？ 现在态度突变，柯南能猜到是因为牧卿云的恢复，但从琴酒手上的动作来看，柯南并不觉得他口中的“放过”有多可信。 然而，相比于柯南的凝重，只知道琴酒身手可能比自己强，并不清楚对方带着枪的毛利兰则冲动了许多。 绕过柯南摆出起势后，毛利兰动作迅速地抬脚向前踢出，显然是想要再次尝试去制服面前这个人。 一脚不中，毛利兰正想踢出第二脚，可刚蓄力，看到面前的男人手中多出来的东西，身形突然凝滞。 是枪！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枪！ “牧姐姐！” 闻言，琴酒嘲讽地轻嗤一声，根本不会被柯南拙劣的演技骗过去，不过还是顺势将枪收了回去。 既然没决定要杀他们，他自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两人身上，毕竟，他还要去找那个麻烦的方程式。 于是，在最后警告一遍后，琴酒便转过拐角，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不知去向。 “柯南，你……是新一吧？” 经历了亲眼见人变小的事和被枪指着，又想到刚才柯南焦急担心地喊她小兰，和那个讨厌的家伙那么像。 毛利兰低头盯着在拐角处向那个男人离去方向看的柯南，话中虽是疑问，但语气却肯定中带着一些低落。 见柯南身形突然僵住，未等他开口，毛利兰眼角的泪水便落了下来，但很快便抬手抹去： “牧小姐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一次次骗我，就是不告诉我呢？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的……” “小兰……” 柯南本想下意识否定，但看到小兰眼边的泪水，再想到现在两人的处境和与那个组织的交集，沉默下来。 片刻，另一边的野格看着又一次崩塌的剧情度，不在意地摇头笑笑，目光再次回到了酒吧的舞池上。 反正，不管剧情崩塌多少，只要他一次次挫伤牧卿云的身心，在她最灰暗的时候杀了她，那么她的灵魂和气运便会让这个世界恢复，而他也将借此挤入新人榜。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偏偏有琴酒骗得她团团转，不然他说不定还能再次接近她，任务也会轻松很多。 这么想着，野格有些遗憾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后直接仰头饮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 全然不知之后的他，会为此时的不在意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 时间渐渐流逝，表面的平静直到晚间一抹暗夜公爵的身影坠楼而下，引起周围人的阵阵惊呼声才被打破。 “目暮警官，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一个奇怪的磁片。” 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员，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旅行团大部分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因此肯定了死者江原时男就是暗夜公爵的事。 听过旅行团众人口中的几近一致的猜测，目暮警官准备派人带磁片找专业人员检测，以此来确定江原时男是否是众人口中的暗夜公爵。 “目暮警官，凭一个磁片来判断身份，也太不靠谱了吧？” 就在这时，清脆灵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闻声望去，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看起来仍未成年的小女孩。 女孩长相非常的甜美，一头雪发衬得肌肤更加晶莹剔透，粉色的瞳孔如同最纯净的琉璃，清澈而又明亮。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朵粉色的玫瑰花，腰间系着一根粉红色的丝带，看起来俏皮活泼又甜美可爱。 面对这个突然闯入现场的女孩，即便她再可爱美好，但这么直说他不靠谱，目暮警官听后面色并不是很好。 而这个女孩仿若意识不到一般，没人回应就继续自说自话： “就算这个方程式是暗夜公爵，但能证明他就是暗夜公爵吗？显然不能。 有可能是有人知道他拿到了暗夜公爵杀人取物，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也有可能是暗夜公爵本人杀人，借此脱身罢了……” 第5章 请配合检查 粉瞳女孩依旧在喋喋不休，只是在众人问起证据时，女孩无辜状摊手，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哪有什么证据？ 正在众人无语之际，女孩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带有隐秘杀意的视线，于是，众人跟着女孩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角落的琴酒身上。 一时间，琴酒由毫无存在感变成了全场的焦点，即便这焦点只持续了不过数秒，但仍旧让人心生不悦。 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对杀意的感知还真是出乎意料地敏锐，应该不会太简单。 只是，刚想到这里，琴酒便见女·不简单·孩凶巴巴地朝他呲了呲牙，模样像极了……一只猫？ 而且，好像还有点熟悉？ 这么想着，再看她不掺一丝杂质的雪白发色以及较为罕见的粉色瞳孔，琴酒瞬间便联想到了那只变成猫的东西。 即便它之前说过自己不会变成人，并且这种猜测很荒谬，但这段时间在以前看来很荒谬的事，他见过的还少吗？ 注意到警方将那个磁片收了起来，似乎暂时歇了让人去申请解析的念头，琴酒手插在口袋里，默不作声地发送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消息。 随即，借着人群的掩饰，琴酒手指微动，又做了一些防范意外的安排。 虽然磁片暂时落到了警方手里，但他即便不知道剧情，也知道今天会发生案件，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是，他猜到了这次死的人很大可能是江原时男，也派人去搜了与江原时男有关的一切，包括刚才搜出磁片的口袋，但却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他很确定，这是野格为了防止被他提前找到，前不久通过某种隐秘的方法放的。 因此，这次的行动，或许对手根本不是野格，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东西，不管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磁片的事安排妥当后，琴酒正欲回房确定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否就是那只叫雪绒的猫，脚下动作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四周，微微皱眉。 而被他扫过的几名警员不约而同地顿在了原地，因为听目暮警官说这个男人可能有枪，怕他丧心病狂地伤害群众，所以一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等一下，”目暮警官见行动暴露，目标也冷哼一声抬脚就要离开，连忙开口阻止：“这位先生，有人举报你携带有与案情相关的东西，请配合我们检查。” 柯南面色微凝重，本来两人担心这个男人为了磁片对警方出手，所以才趁其注意力不在两人身上时暗中举报。 为了保障两人以及群众的安全，目暮警官自然是让整个行动在暗中进行，想要一举制服后再搜危险物品。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尽管目暮警官用着案件做借口掩护，但柯南并不认为琴酒会相信。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把他举报进狱，接下来自己和小兰以及小兰的家人就危险了！ 听到琴酒可能与案件有关，周围本就不是很多的人很快便散开了些，因不知道真实情况，故而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见目标虽不悦，但似乎并没有挟持人质的意思，目暮警官悬着的心略放下，示意其中一名警员上前搜身。 “还挺热闹的，”在警员收到命令转身上前时，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楼道口那边由远及近，人未到而声先至： “不过，目暮警官或许误会了毛利小姐的意思，她说的与案件相关的东西应该是——弄出这张磁片的先主人，或者说本案最大嫌疑人的有关消息。” 众人闻声看去，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孩，看样子似是身受重伤，声音听起来多有几分虚弱。 只是，太过悠闲从容的步履，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身体状况，让人对她的话从心底里信服。 被牧卿云“不经意间”直接点出来，对上对面半亲近半疏离的目光，毛利兰无声地张了张口，否认性地轻摇头，只是动作微不可察。 她能看出来，与对待之前带枪的罪犯相比，目暮警官这次明显顾忌了许多，或许新一说的对，是她把黑衣组织的人想得太简单了。 而且，现场人这么多，更何况男人已经有所警惕，若现在把他带枪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会引起不可控的严重后果。 “牧小姐？”注意到不远处琴酒的变化，目暮警官朝其中一个警员微微点头，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缓步走近的牧卿云身上，攀谈起来： “听起来，你对本案是有了什么思路吗？可以说一下这张磁片的先主人，你口中的最大嫌疑人吗？” “抱歉，我并不认识他，只是他似乎有什么妄想症，上来就到处搭讪攀关系，” 两人的小动作，牧卿云尽收眼底，却只是摩挲了下指尖，随意地隔在了警员与琴酒之间，似乎并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所以，应该就是这样，小兰才误会了我们之间相识，以为我们有那个人的消息。 不过，整个过程小兰都在，她没告诉你当时的情况吗？” 总之，若单论案件，一切都只是毛利兰错误的猜测，怎么也不应该牵扯到她和琴酒身上。 但看警方这隐隐形成的包围之势，她可不会相信目暮警官只是想简单地检查一下。 想动琴酒吗？那也得先问过她同不同意呢…… 有了牧卿云的打岔搅和，目暮警官几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甚至在没有撕开真正目的之前，拉扯之间他们居然真的被她引到破案方向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目暮警官微微皱眉，权衡过后，最终还是暂时放下了搜枪的事，安排三个人盯住那个黑衣男人，确保他不会偷偷离开后，才专心考虑起了案件。 眼见终于转移警方注意力成功，牧卿云并不打算参与这次案件的破解，目光疏离地瞥过毛利兰以及破案并不专心的柯南，转而落到突然黏上来的粉瞳女孩身上。 “云姐姐，绒儿好想你，呜呜……” 感觉到某种特殊的联系，尽管与之前系统的联系不同，但牧卿云还是确定了她就是雪绒的事实。 只是，看着抱人不成改为抬手抹泪的哭包，牧卿云略感头疼地后退半步。 她就睡了一觉，怎么感觉哪里都不对劲呢？ 若不是凭着熟悉感，她真可能会怀疑她睡到平行世界了，此时，她似乎有些理解波本刚觉醒时的茫然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琴酒不着痕迹地隔开了碍眼又有些可疑的雪绒，即便掩饰甚至撇开两人相识很容易，但他却只是十分自然地走到了她的旁边。 不过，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散去，除了两三个警员以及关心这边的几人，几乎全都看向了案件进展，很少有人再将注意力放在这边。 “感觉？”牧卿云摸上自己脸颊处化出来的结痂，微微皱眉，迟疑地沉吟一声：“除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虚弱，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 好到她都有些怀疑……她真的受过伤吗？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她很清楚，有警方的盯梢，这里并不适合过多交流这种话题，因此并未多言。 至于作为名侦探在公共场合和可疑人物琴酒交谈，牧卿云表示她都在柯南面前自曝身份了，会顾忌这个？ 而且，正好借此引赤井秀一上钩。 思及此，牧卿云抱臂轻点着耳边，回忆起之前“送”宫野明美出组织的计划。 离赤井秀一和宫野明美上次联系，时间已经过去七八天，宫野那边有她监视着，并没有什么动静，但赤井那边行动隐秘，她还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双方的目的很可能相同，她也就只需要防备赤井秀一或许存在的别的心思。 虚虚实实这种手段，她不止见过不少，甚至还和琴酒借此搞过fbi一次，难说他会不会趁此报复回来。 而且，她不可能放宫野明美真的离开，虽然纹身窃听器现依旧能正常运行，但有系统和那个人的意外在前，她必须有所防备。 也就是说，原先的计划基本已经不可行，她必须要做出些相应调整。 这一幕落在琴酒眼中便是人只回了一句便陷入沉思，以为她在奇怪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垂眸间掩下一抹郁色。 他不知道那个陌生女孩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第一次，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随时可能意外离开。 尽管不知道如果真的离开，她会去到哪里，但总归不会有谁会费力把她送回原来的世界。 也就是说，对她来说，离开或许即为彻底的死亡。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一时间，两人心思各异。 第6章 公安出动 “等一下，爸爸！” 或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偶像前田聪的不在场证明，即便在略显嘈杂的大厅，毛利兰气喘吁吁的声音仍旧清晰可闻。 牧卿云回过神抬眸便见毛利兰抬手抹了一把额间的汗，向旁边挪了几步露出了身后的两个女孩。 “前田先生他不是凶手，因为案发的时候，他曾经跟这两位小姐碰过面。” 闻言，刚指认前田聪是凶手的毛利小五郎面露尴尬，众人追问间，“上条”小姐也跟着步步紧逼怀疑起他的专业性。 没了柯南在一旁助力，面对众人的怀疑，毛利小五郎显然更加捉襟见肘，再次推理错误后，质疑声更加嘈杂。 至于柯南，牧卿云微微眯眼，自从刚才借口去厕所，已经离开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再回来。 再加上刚才琴酒突然拿出手机回了一则消息，很显然，柯南这个麻烦制造机并不想消停。 只是剧情正进展到关键的破案时刻，身为主角他居然可以不在现场，牧卿云意识到，剧情似乎突然歪得有些离谱。 难道那里的人收回系统，真的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导致剧情一下子崩了50%以上？牧卿云皱眉思索，却无从知道答案。 眼见几个无不在场证明的几人争吵起来，毛利小五郎却仍旧不靠谱地指人，目暮警官顿感头疼，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对此丝毫没有理会意味的牧卿云。 她的感觉十分敏感，推理能力也与工藤新一不相上下，如果她像之前一般参与破案的话，这个案件恐怕早就破了吧？ 可惜，经由上次的不欢而散，现在双方的关系有些尴尬。 等等—— “牧小姐，刚才你旁边那个黑衣男人呢？！” 目暮警官微瞪大双眼，在周围扫视一圈，别说那个男人，就连看着那个男人的三个警员居然也不知所踪！ “去洗手间了吧？”牧卿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反倒显得目暮警官有些一惊一乍。 去洗手间？去洗手间，能让他的三个警员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消失？ 听了牧卿云的话后，刚升起可惜之意的目暮警官，不仅一点都不相信牧卿云的话，还掐灭了心里仅存的一丝愧疚。 虽然她在此之前表现的一直信任配合警方，但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居然就为了他和警方对着干。 很明显，警方确实是容不下这种侦探，更不可能再和其有任何合作。 “你和这种疑似危险份子的家伙是什么关系？” 尽管他们警方已经决定不再与其合作，但作为一个借着警方出名，名气几乎已经与工藤新一平齐的名侦探，让报社和大众怎么看警方？ “什么关系？”牧卿云作思考状沉吟一声重复了一遍目暮警官的问题，随即抬眸眉头微展，浅笑道：“请问这是审讯吗？目暮警官怀疑凶手到我身上了？” 虽是转移话题，但认真说起来，她还真没有不在场证明，毕竟当时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而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他们在指认对方是凶手的时候，全都下意识把身为侦探的牧卿云给忽略了过去。 不过，看她似是受了重伤的模样，就算有杀人动机，只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众人又默默把怀疑的视线收了回去。 问人不成反被问的目暮警官一时无言，这要他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那不就相当于当众自曝警方识人不清？ 至于怀疑她是凶手？刚刚正是争吵激烈的时候，几个嫌疑人都没有一个认为她是凶手，可想而知，她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到底还需要留在这里多久啊？” 上条小姐不满的抱怨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在调动旁边几人的共鸣后，转头道：“牧小姐，听说你一眼断凶，可以委托你找出凶手吗？” 与其说贝尔摩德更识时务了些，不如说是她似乎突然得到了什么消息，有些着急想离开。 见此，牧卿云微皱眉，琴酒和贝尔摩德先后遇事，这怎么看都感觉不对劲，好像隐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只是，刚才琴酒没有多说就匆匆离开，她想着是磁盘那边出了问题，并没有问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贝尔摩德现在手里的情报就显得尤为重要。 那么…… “当然可以，凶手的名字，一万日元。” 牧卿云瞥了一眼变回猫黏在她脚边的雪绒，后者喵呜一声朝贝尔摩德奔去，抬起前爪指了指，示意其现场交钱。 按理说，组织的侦探是有给组织成员摆脱嫌疑的义务的，不过，贝尔摩德虽无语，但想到不管是牧卿云还是西拉都爱钱，还是交出了一张一万日元纸币。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猫居然扭头拒绝了接受她递出去的纸币，她甚至还能看出来西拉的猫对她的鄙视。 贝尔摩德对此满头问号，这猫敢不敢再通人性点？该说不愧是“巫女”西拉吗？连宠物都这么与众不同。 抬头对上牧卿云默然浅笑的目光，贝尔摩德突地明白了她并不是想加钱，而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 可一只猫再怎么通人性，在大庭广众又有警方的情况下，让猫传递情报，万一中间出岔子，那可就“好玩”了。 于是，贝尔摩德顿了一瞬将手中的钱收回，随即越过白猫迈步走向牧卿云，在递出的瞬间低语一声“公安出动”，末了调侃一句白猫以作掩饰。 后者接过纸币，面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闻言只微微点头，当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的面，右手轻抬，指出了凶手——前田聪的女友。 “能让前田聪挺身顶罪的，除了他女朋友，还有别人吗？ 佐山小姐，这边是需要我提供证据，还是……” 牧卿云轻飘飘的话就差指着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说废物了，而由于一万被卖的佐山明子也是面色不怎么好。 “不用了，牧侦探，那个混蛋就是我杀的。” 佐山明子抬头冷哼笑出声，眸中流露出凶狠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江原时男的恶行，以及自己为报杀兄之仇的杀人动机。 她是看过牧卿云每一个破案报道的，这次会继续动手很大原因是知道牧卿云因病昏睡，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早醒来。 “呵呵，”情绪激动过后，佐山明子别过头不去看前田聪，略苦涩地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牧卿云：“其实，我一直很钦佩牧侦探，很多次想过委托，但不管再怎么委托，我哥哥都只会被定性为自杀。” “可……他是被那个混蛋逼死的啊……” 一滴痛苦的泪水滑落脸庞，佐山明子闭眼抬起双手，对于警方的抓捕行动十分配合。 第7章 去破个案，很快回来 对于佐山明子的痛苦自述以及前田聪的感人告白，牧卿云没什么心思去认真听，只是分了心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贝尔摩德口中的“公安出动”有些含糊不清，人也在佐山明子承认杀人后便匆匆离开，一切都让人怀疑，公安盯上了这里。 可那天的爆炸琴酒已经封锁消息，而且一般来说，公安这么快掌握组织核心成员的动向根本不可能，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才抓到一两个稍微重要点儿的人。 自然而然地，牧卿云想到了今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世界第三个“外来者”——夜影。 如果这是他继方程式的第二步，那么她还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正式任务者有什么招数，他背后的系统又有着怎样的厉害之处。 不过，直到佐山明子被拷住，牧卿云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公安的踪迹，正感无趣抬脚欲走，便见一队人从大厅门口走进来。 为首的，是许久不见的风见裕也，只是与之前相比，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牧小姐，现怀疑您与几起重大犯罪案有关，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一句话出，全场震惊，佐山明子脑子一懵忘了流泪，刚平安回来身上略有些脏乱的柯南也瞳孔骤缩。 而被拦住的牧卿云，见他们只拦住并不强硬动手，等着让她主动配合，“扑哧”笑出了声：“证据呢？就算是公安，没有证据也不能这样污人名誉吧？” “证据自然有，但在这之前，请牧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风见裕也并不理会牧卿云话中的嘲讽之意，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但态度却比之刚才更加强硬。 琴酒刚解决完磁盘的事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顿住脚步迅速隐匿了身形，目光在与牧卿云接触的一瞬沉了沉， “那走吧。”牧卿云十分自然地将目光移开，抬脚便从十几个公安中间悠然走过。 路过柯南时，蹲下 身熟练地揉了揉他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转眸看向毛利兰，轻笑一声：“我去破个案，玩一趟很快回来。” 闻言，拐角处的琴酒悄然转身，并不打算按牧卿云的暗示行事，不过片刻，几通电话和消息便从手中发出。 与此同时，就在毛利兰旁边不远的风见裕也听此话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出口，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憎恶。 看来降谷零的觉醒，对于公安确实影响不小，至少对风见裕也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刺激。 而且，通过观察，从他进来到现在，目标直指向她十分精确，以至于琴酒就在不远处都没人发现，行动上也较之抓捕琴酒放松。 总之，也就是说，说这其中没有有夜影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倒是不知道，风见裕也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敌意，到底是从夜影那里得知了她哪个重大犯罪案件的线索。 牧卿云想着朝饭店外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扫了一眼，留了雪绒在原地，面上则很是配合地跟着风见裕也上了其中一辆车。 车很快开到公安部附近，经过一系列的安全检查，柯南的窃听器与探测器擦肩顺利通过，之后，牧卿云被带到了一间狭小却简单得空旷的审讯室内。 审讯室内的灯光要比楼道里暗些，而灯光下只简单摆着一套桌椅以及一张不远处略有些格格不入的木椅。 不过片刻，审讯室内除了两个“押送”看管她的警员，便只剩下了主审讯人风见裕也及其助手，而她作为被审讯的人，坐的自然是较为简陋的木椅。 “姓名。”“牧卿云。” “性别。”“……女。” “年龄。”“……” 第一次作为被审人，牧卿云只觉得他们废话连篇，然而在被问及年龄时，21还未脱口，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桎梏感。 不能说谎吗？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但不得不说，来的正好，自从恢复完全十三岁之后的记忆后，她还真有些担心一般的方法不会再撬动那-0.1%的进度。 如今……“年、龄。”“16。” 不过是挑战全程说“实话”不暴露不想暴露的东西而已，牧卿云赫然把这场审讯看作了训练。 虽然她不是前牧卿云，但在经过空白身份卡捏造身份后，她前牧卿云第二人格的身份是被这个世界承认的。 所以，这不算撒谎，只是记笔录的助手手顿了下，显然不信。 “16？”见人点头，助手盯着手边下意识记录下来的“16”陷入沉思，不过旁边的风见裕也明显知道的更多，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第二人格出现的时间。 于是审讯继续进行，又问过几个问题，确定过后，风见裕也终于转到了审讯正题—— “你和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骤然加快的节奏以及直奔正题的问法，牧卿云微微歪头，指尖将发丝轻挽至耳后，十分自然地抚过那里琴酒的窃听器，垂眸笑了笑。 “几个月前，我加入了他们。” 话音刚落，审讯室内气氛顿时凝住，风见裕也面色沉重了几分。 “那你接近警方有什么目的？那个组织应该不会允许成员没由来的和警方像你这么密切往来。” 沉默一分钟后，风见裕也才再次开口继续追问，只是从他微微收紧的指尖可以看出，其实他并不如表现得那么平静。 “首先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接近警方，而是警方找上的我。 其次类似组织抽风的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组织boss，我怎么知道他脑子哪里有坑？” 牧卿云翻了个白眼，言语间丝毫没有一个组织成员对待上位者应该有的尊重，当然，也没有身为被审者对审讯者的敬畏和自觉。 “风见先生，她已经承认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又不肯老实交代，用吐真剂吧。” 助手并不相信她一点都没有其他目的，毕竟她的能力有目共睹，那个组织不会这么白白把人才送给警方。 而且，她参与侦破的相关案件公安也已经让警局呈递上来，没有一个冤假错案，也就是说，不存在给那个组织成员找替罪羊洗白的可疑行为。 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也正因此，才让人更加迷惑。 闻言，风见裕也目光微凝盯着对面，见其神色不变，与那群难啃的硬骨头差别无二，沉嗯出声，同意了助手的请示。 …… “波本，配合库拉索扰乱公安视线，其余人，原地待命，做好准备。” 她到底在想什么？ 本以为她打算在公安那里明面上撇清和组织的关系，结果他这边刚抹除覆盖过饭店的监控，她那边就在敌方面前自曝了？ 一直监听着那边动静的琴酒，听人准备使用吐真剂，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只是口中仍旧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琴酒，这次的主要任务虽然是救出西拉，但别忘了，公安那里的卧底名单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那位也说了，如有必要，可放弃西拉。” 朗姆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话语中虽没有争夺指挥权的意思，但却充斥着提醒和警告。 “再废话，任务你带着自己的人去做。” 操！就提供个人，还在这里对他指手画脚！ 琴酒心底暗骂一声，直接单方面切断了与朗姆的通讯。 放弃西拉？呵，他在这种时候同意分心接下这个任务，不过是为了利用所谓的剧情人物库拉索。 所以，朗姆最好还是祈祷这次行动顺利。否则，真到了需要舍弃成员的那一步，西拉不一定有事，但库拉索一定被放弃。 “咚！琴酒……” 远处停靠在路边的车内，驾驶座的人摘下几乎仅剩旁听功能的单次通讯器，周身弥漫起了让人感到压抑的低气压： “这次任务要是因你失败，哼……年轻人总归还是不应该握那么大的权利。” 第8章 他……是boss 另一边组织的人暗潮涌动，这边双方僵持有一阵后，牧卿云才选择了自己给自己注射吐真剂。 不是怕吐真剂真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早在系统解绑后她就确认了所有东西，她很确定她仍旧百毒不侵。 只是她要是应得爽快，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那种……嗯，她是来玩的，不是来送的。 “这……” 助手微微皱眉看向风见裕也，显然想不到牧卿云在注射吐真剂之后与之前的答案完全相同。 “吐真剂，对你真的有用吗？” 是不是因为知道吐真剂对她自己无效，才会配合地注射下去？ 风见裕也没有理会助手的迟疑，只盯着对面略失了光彩的眸子，不放过她面上一点细微的表情。 不是他多疑，实在是如果她说的一直都是真话的话，那么岂不是太过诡异了吗？ 说实话，他早就对打一场持久战有了心理准备，并且他从始至终都根本不相信那个组织的人会有多配合。 不然，也不会早就在押人来之前就备好吐真剂。 “……” 对面的人眸子只几乎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在思考，最终没有任何回应。 观察过其整个表现，风见裕也略松口气，看来还是有用的，至少让她对事物的判断力下降了不少。 审问继续，在问过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后，风见裕也突然话锋一转，问题变得尖锐起来： “牧氏公司的社长被杀案，你知道凶手吗？” “……知道，”牧卿云顿了一秒才木然点头，在助手急声问出是谁时，缓启唇：“组织里现已死去的基层成员。” 前牧卿云的身体已经消亡，所以这个回答并算不得说谎，至于他们会不会被误导，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那个基层成员的身份是什么，是你杀的吗？” 风见裕也不悦地扫了一眼旁边毛躁越职的助手，转头继续审问起牧卿云，他直觉就算牧氏夫妇不是她杀的，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茶木，自杀。” 听到这里，琴酒确认了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终于稍稍放下心，由于时间略充裕，指挥上也肉眼可见地谨慎和缓了许多。 而另一边拗不过小兰，最终一起监听这次审讯的柯南，第一反应均是不敢置信，但想想茶木当时寻死的异常之处，似乎又十分合理。 想起牧卿云救他救伙伴的场景，又想起那天在医院小兰开导安慰的话，柯南眼底终是浮现出了些犹豫。 那么爱财却又没有犹豫地选择了一百万的她真的会愿意加入那种恶贯满盈的组织吗？ 工藤新一消失的第二天……不正是牧卿云主人格父亲死亡的第二天吗？ 难道……她是因为追查凶手才进了组织？ 毕竟，虽然她面上冷漠难以靠近，但其实靠近了会发现，她十分重情又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心，根本不像是黑衣组织里那种坏事做尽的人。 听过柯南的推测，毛利兰不由得想起了羽生纪还有茶木的结局，目露担忧的同时心里十分复杂。 看起来单纯而又不谙世事的羽生纪当场举枪杀人，温暖绅士的茶木竟也是杀害了牧小姐父亲和男朋友的凶手？ 只是，不管如何，两人决绝自杀的最终结局却是惊人地相似，让人不由得担心起似在走两人老路的牧卿云。 沉默之际，两个窃听器仍在悄然运转，将审讯室的内容录下传到了各自的接收装置上。 “你在组织的代号？” “卡慕。” “卡慕？”风见裕也眉头微皱，不管是他们调查出来的，还是那个神秘人给的消息，都显示——凶手是西拉，而牧卿云就是西拉。 怎么会蹦出来这么一个陌生的代号？ 即便心有怀疑，风见裕也也没有重复去问，只转而去交流侦探相关的问题，从侧面观察她的反应。 确定她的状态依旧被吐真剂影响且效果正处于峰值后，风见裕也才放下心继续审问，同时，节奏也变快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对组织了解多少？还有，什么时候获得的代号？” “主人格父亲被杀案发生第二天，了解不多，一个月后。” 相比于风见裕也的咄咄逼人，牧卿云逐字逐句的回答木然得毫无感情。 因此，即便与前者的声音叠在一起，助手也能很清楚地将两者分开，丝毫不影响笔录的记录。 只是…… “一个月？”怎么可能！ 听到她说了解不多时，风见裕也并不太在意，他也没指望一个刚进那个组织几个月的人能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不然不就显得他们公安和世界其他组织派的卧底成员太过没用了吗？ 但要知道，即便优秀如赤井秀一，也是将近一年才获得了黑麦威士忌的代号。 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撒谎，还是说，她装得太像了？ 风见裕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在他初始的推断下，西拉应该和琴酒年龄地位都差不多，并且已经在组织至少待过五年以上。 然而，在看过那个神秘人给过的情报后，他潜意识里便认为牧卿云是西拉，或许是太着急激动，忽略了她的年龄问题。 此时，真的考虑起年龄和时间问题，她似乎确实与他们公安对西拉的画像有些不符。 难道那次给他们公安造成严重损失的真的不是她？ 不对，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一个月获得代号成为初级核心成员，那么再过一个多月在组织重要任务中担任重要角色不正常吗？ 虽然事实上，一般情况下，他只会觉得组织疯了。 可若真的与公安接触不多，那她应该自信他们没有与她相关的证据，似乎完全没必要告诉他们她组织成员的身份。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们对付组织的一个好突破口，想到这里，风见裕也略有些动摇的神色坚定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组织为什么会破例升你为核心成员？” “……”牧卿云唇角微动，吐露几个模糊的音节后缄默闭口，不久面上也出现了些微的挣扎之色。 就在几人甚至以为她会挣脱吐真剂清醒过来时，却只听她咬牙恨恨地挤出一句——“他不是养父！” 他？他是谁？ 见人第一次“不配合”，风见裕也意识到，或许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于是，示意旁边再注射一管吐真剂，追问出口。 “他……是boss。”一管吐真剂下去，牧卿云面上的挣扎肉眼可见地减弱，但即便如此，也是半晌才将答案吐出口。 “你和组织boss是养父女关系？！” 而听闻这个答案，不仅是审讯室的两人惊得站起身来，窃听器对面两拨人也都瞬间坐不住了。 然而下一刻，“不，他折磨了我将近五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五年，按现在她主人格的年龄推算，当时她正在上高中，但据了解，牧卿云所上的高中是寄宿制，根本不存在和外界接触饱受恶势力折磨的可能。 所以……“你真的是和帝丹大学医学毕业的牧卿云是同一个人吗？五年前你就和那个组织有所联系？他是怎么折磨你的？你又为什么直到几个月前才加入那个组织？”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从风见裕也嘴中砸出，而他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面前眸子里已没有多少光彩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莫名跳的很快，似乎……在隐秘地期待着什么答案。 在这种近乎逼迫施压的眼神下，牧卿云仿佛感觉不到般，回答起来语气仍旧没有多少起伏—— “她是她，我是我。几个月前，和组织毫无联系。” 直到第三个问题，“折磨……” 牧卿云吐了两个字便咬牙垂下了头，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多发一丁点儿音。 “她这……好像不太对劲。” 助手小心地偷瞥一眼旁边的风见裕也，只见后者面色阴沉换了问题继续追问：“你那时多大？”“十三。” “也就是说，你现在至少将近十八，为什么要说自己十六？”“……十六。” 助手见人逐渐思维混乱，试探性地说出了“洗脑”一词，果然，风见本就不好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那个组织洗脑了你？”“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她的意思是，其他人洗脑了她？ 再追问，意料之中的无果，再看风见先生，后者坐了回去，手抵着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即便公安放弃了降谷先生，但风见先生其实一直认为降谷先生被组织洗脑了，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找让降谷恢复的方法。 现在看来，那个组织似乎确实在用洗脑手段控制新成员，或许对风见先生来说，这个消息也算半个好消息吧。 至少，说明降谷先生做的一切不是本意，只是暂时被洗脑了而已。 可对公安以及其他各国卧底进去的组织来说，这无疑是个噩耗，并且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毕竟不管派卧底进黑衣组织的目的是什么，没有组织愿意看到自己辛苦培养起来的卧底被洗脑，从而真的加入组织，甚至因此背刺。 助手想到的，风见裕也自然不会想不到，再看向疑似同样被洗脑的牧卿云，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第9章 第二步防线失败 “九月二十一号，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沉默片刻后，见旁边的警员准备注射第三针，风见裕也烦躁地将其挥退，换了话题问起明面上将人带走的原因。 九月二十一号，那是哪一天？由于搞不清楚日期，牧卿云恢复木然的眸中出现了些迷茫。 “咚咚—” 见人未回答，风见裕也正欲再开口，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来打扰审讯，因此，偏头示意助手去察看情况。 “精神疾病，时间感知障碍？ 九月二十一号中午十一点至十一点二十分，在xx咖啡店参与破案？” 公安这段时间忙于组织的事，并没有怎么关注过牧卿云这个新起之秀，调查牧卿云的命令，是在突然收到那个神秘人的情报之后。 所以，他们了解到的最新情报也不过是医学生突然转而去开什么侦探所，顶多也只是看到了警方通报的次人格破案而已。 其他的，包括牧卿云稍细一点的现况以及各处的行动轨迹，他们查不出来分毫，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立刻出动人手去饭店抓人。 而现在，上面关于牧卿云明面上的情报可以算得上详细，仿佛，今天上午遇到的阻碍被撤掉了一般。 所以，到底是谁在阻止他们调查呢？风见裕也首先便想到了那个神秘人。 先是用神秘莫测的手段送来了假情报，让他们对牧卿云产生怀疑，又遮掩了牧卿云明面上的正常信息，促使他们进一步怀疑，最后，更是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送来了具体地址。 有了准确情报的对比，那个神秘人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怎么看都更像是想借他们公安的手把牧卿云除掉。 “你杀过人吗？杀过的话，杀了多少？” 看过被送来的情报后，风见裕也的语气不再像刚开始那般透着股敌意的尖锐，问话也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然而，冥冥中感觉挣脱枷锁的牧卿云并不想再配合下去，手指微动正想起身朝旁边的警员动手，一股比之前强势了数倍的力量突然冲入脑海。 “夜影……”牧卿云咬牙挤出那个人的名字，攥紧了双手，却最终控制不住断断续续又不断变换的数字从口中溢出：“杀了……3、3600…………22……69……” “碰！” 初听到3600，风见裕也惊得拍桌而起，随即又听到这难以想象的数字，反倒镇静下来。 果然下一刻，刚还垂头面露痛苦的人却是突然顿住，留了一句“我没杀过人……”便向旁边倒去。 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门被迅速敲响—— “风见先生，有人盗取机密，第一步、第二步防线失败！” “什么？！” 神秘人的情报，被洗脑意识混乱的牧卿云，公安机密…… 一瞬间，风见裕也便将所有本透着疑点的线索串起来，得出了让人忍不住心惊的结论—— 所谓养女卡慕牧卿云只是那个组织用来牵他们的视线的弃子，那个组织的真正目标是公安机密！ 这时，风见裕也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卧底传来的情报，其中一条便是组织疑似计划对组织卧底进行一次大清除。 怎么进行大清除？那必然预示着黑衣组织会对公安以及其他组织有所行动。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公安总部才会有所谓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 但现在，这些防线却是因为调查审讯牧卿云而有了裂口，让他们得以趁虚而入！ “你在这里看着她，其他人跟我走，决不能让他们趁机带走机密！” 想明白后，风见裕也以极快的速度做好了安排，而后率先夺门而出，赶去总控制室，其他三人也很快跟上。 “哎，等……一下。” 大部分电力系统被切断，他还要去通知其他人警戒啊喂！ 可惜，被留下的人反应过来时，四人已经跑远，根本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犹豫数秒后，被留下的人毅然转身，他没有这个房间的锁门权限，在离开的时候，便只是将审讯室的门随手关上。 反正看房间里人昏倒在地上的样子，想也不会出什么事，倒是通知部门警戒的事相对更重要紧急。 不过，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地上原本昏迷的人悄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五分钟后。 “琴酒，审讯室没有你说的人。”波本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平复呼吸的同时抬手摸向耳边的通讯器，低声将情况汇报了出去。 他刚甩掉那群公安，并不能在这里久留，是在公安部继续找人，还是就此撤退，这就要看琴酒的意思了。 然而，等了数秒，直到他怀疑自己的通讯器在刚才的追逃中损坏，正要取下查看，琴酒那边才沉声道了句“撤退”。 对于异常熟悉公安内部构造的他来说，撤离路线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 于是，虽然心有疑问，但几乎琴酒话音刚落，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脚朝一个隐蔽方向离去。 与此同时，路边的黑色保时捷内，琴酒盯着窃听接收器的目光异常阴沉。 下一秒，琴酒骤然攥紧了左手，随着轻微的咔咔声，手心里的接收器很快便被彻底碾碎。 “基安蒂、科恩，拦住公安那群人，掩护库拉索离开；伏特加，安排直升机撤离；贝尔摩德，波本，跟进库拉索任务……” 不过片刻，琴酒便静下心，开始安排任务众人后期的撤离工作。 半个小时后，库拉索被突然冒出来的赤井秀一逼得失踪的消息传来，在确定其他均无异常后，琴酒再次联系上了贝尔摩德。 “你负责去找库拉索，把她还有她拿到的公安机密带回组织。” 刚欲张口便见电话被挂断的贝尔摩德：“……” 所以，西拉那边是什么情况？营救西拉的任务为什么会突然中断？ 相比于只知道这次任务需要救一个女组织成员的波本，贝尔摩德显然知道的更多，可就是因为知道这次任务主要是为了救西拉，才对琴酒突变的命令感到更加迷惑。 挂断电话的琴酒安排了人去做最后的监查收尾工作，确认没有遗漏后才开车向窃听器被毁的大概方位赶去。 意料之内地，原地附近只有零星窃听器的碎片。 “这是……两个窃听器？” 琴酒蹲下 身捻起明显比组织用料粗糙了不少的碎渣，回想起整个过程，很快便猜到另一个窃听器是柯南那个小鬼的。 “阿嚏—” “柯南，小兰，这么晚你们鬼鬼祟祟地准备去哪儿？” 被琴酒念到的柯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尽管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嘴，但还是吸引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注意。 柯南僵硬地回过头，便见怒气冲冲的毛利小五郎朝两人走来，紧接着，“咚”地一声，头顶传来了熟悉的痛感。 “都是你这个小鬼带坏了小兰，你们两个，都给我赶快去睡觉！” 面对积攒了一天怒气的毛利小五郎，两人连忙点头，动作迅速地窜回了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在吵醒毛利小五郎的时候，柯南便很清楚地知道，今晚两人是不可能再有出去的机会了。 这一夜，月明星稀下，黑夜掩盖了罪恶与追击的喧嚣，显得宁静而又祥和，除多了几道清醒的身影外，与往常一般无二。 第10章 小泉红子，水族馆 “光与暗的交界再次降临时，赤之魔法，将自欢乐的东方升起，哦呵呵呵～” 伴随着激动的低语和魔性的笑声，一道绯红色的影子在空中划过。 若是仔细去看，便能看出那抹身影其实是一个骑着扫帚的人，准确来说，是一个魔女。 顺着冥冥中的指引，魔女小泉红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公园上空，确定过最佳的日出点后直冲而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然而，在降落的前一秒，小泉红子突然注意到视线中出现了个小女孩，笑声立马卡住，一个急刹车悬停在了女孩面前。 小泉红子：“……”大半夜的来公园，有病啊？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然就在小泉红子准备消除女孩的记忆时，就见女孩……飞起来了？！ “你……你你你……” “不敬，会运弱的。” 女孩面庞十分精致，空灵悦耳的声音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即便身上的衣服有些松散褶皱，也仍掩盖不住她身上的从容与高贵，就好像是在受人膜拜的神。 即便不清楚女孩的身份，但仅凭女孩能不借助任何东西悬飞空中，小泉红子震惊的同时，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终于找到同类的感觉。 难道，光与暗的交界不是指的日出，而是这个女孩？ 再次回想过一遍那段话后，小泉红子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就是赤魔法“升起”的一个契机。 当然，就算不是，能在魔法没落的时代找到一个同类，她至少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孤单。 于是，注意到女孩似乎有些坚持不住，却仍旧强稳气息，不欲流露一丝狼狈的要强，小泉红子仅别扭了一瞬便降落到了地面。 第一次面对同类，作为魔女，她还是应该体贴那么一点点的吧？ “我叫小泉红子，是赤魔法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小泉红子边自我介绍，边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女孩从空中轻巧落地，却仍旧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不由有些奇怪：“你刚才用的是魔法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女孩赤脚站在地上，抬眸看向靠近自己的小泉红子，微微摇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问了，”小泉红子轻哼了一声，转而打量了一眼她明显不合身的穿着：“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你没有受伤，不过衣服却是有血还很不合身。” 女孩沉默，其实，她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没人能告诉她。 “喵呜～主人，我来了！” 就在这时，一只全身雪白的猫窜过来，临近女孩之际，腾空前扑猫身化人，眨眼间便变为了白发粉瞳的精致少女，少女的手中还提着一个服装袋。 “这……这是你的……宠物？” 见人抬手轻点便换上了一身新的合身衣物，赤着的双脚也踩上了一双白 粉色的运动鞋，小泉红子才迟迟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多出来的“人”？ 魔法书上有记载，曾经强盛的魔法时代，每个魔女都会有一只属于她的会说话的宠物，那代表着魔女的荣誉。 它的诱惑之大，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但凡这个女孩不是自己唯一的同类，她估计真的会忍不住把它给抢过来。 感觉到小泉红子突然跌宕的恶意，女孩轻叹口气，将已变为白猫的雪绒抱入怀里，抬脚离开。 只是，好不容易遇到同类的小泉红子，并不想轻易放人离开，然正想追上，人已经消失不见。 无奈，她只能先在原地等到天亮，毕竟，那个女孩看起来年龄很小，也不一定是真的契机。 天渐渐放亮，毛利侦探事务所。 “昨晚首都高速道路11号线出现事故，行驶于该道路上的汽车于高架桥下的仓库街发生爆炸……” “真是的，最近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种新闻？”毛利小五郎抬手按下了遥控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小兰，小兰？嗯？出去了！”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家。 “博士，东京……” 柯南气喘吁吁地先一步推开了阿笠博士家的门，抬头见到光彦几人顿时止住了刚要说出口的话。 “哎？柯南，你来的正好，这几个孩子正商量着要去东京那里新开的水族馆，不过，本来是说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对呀，不过，虽然没有了惊喜，但这也说明我们侦探团心有灵犀不是吗？” “那小兰姐姐也要和我们一起去水族馆吗？” 片刻后，确定过目的地后，六人出发，由于车内空间拥挤，吉田步美整个过程都被毛利兰抱在怀里。 至于柯南，则在后座的中间查看起了今日新闻——京都爆炸事件，试图找出昨晚后续发展的蛛丝马迹。 临近东京，听到阿笠博士说快到水族馆后，吉田步美揉揉惺忪的眼角，打了声哈欠，轻揪一下毛利兰的衣袖，抬头：“小兰姐姐，你和柯南真的不去水族馆吗？” “我要带柯南去找一个朋友，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小兰笑着揉了揉步美的头，待车停下，放了步美下车，又等其他人一一下车后才缓解了腿麻跟着下车。 刚在地上站定，正要招呼柯南，小兰便感觉到衣角被人拽了拽，垂头看去，只见柯南正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小兰姐，”柯南悄悄抬手，指了指水族馆不远处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低声问道：“那个，是不是……她？” 两人都是看过变小之后的牧卿云的，而不远处的女孩是背对着两人，但熟悉的身形以及她旁边罕见的白发粉瞳女孩，柯南自认为不会认错。 当然，他也确实没有认错，因为人很快便转过了身，露出了白皙剔透又有种熟悉感的面庞。 “云姐姐，水族馆人好多，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其实，还有其它好玩的地方的。” 曾经当过系统的雪绒，对于名柯里的重要剧情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但单它知道，不敢说出来有什么用？ “小雪绒，我们先考虑回家的事，下次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雪绒顿时明白，即便她对于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但本能也会让她凑近距离规则最近的剧情点。 “哇，姐姐的声音也好好听！” “回家？回家也需要考虑吗？” “你们有没有发现，姐姐和牧姐姐好像有些像哎，是牧姐姐的妹妹吗？” 几个孩子跟在柯南后发现了柯南看的女孩后，趁着阿笠博士去购票的间隙，交头接耳几句后顿时涌了上去。 柯南稍慢一步跟上，听到光彦的话，与毛利兰对视一眼，立刻拨开三个小伙伴上前，干笑两声就要转开话题，却见女孩直接摇头。 “你们应该认错人了，我没有姐姐。”女孩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否认了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猜测。 尽管笑意亲切，却总让人感到疏离而遥不可及，直到目光在落到毛利兰背后，那一抹疏离骤然散尽。 与此同时，柯南感到一股阴冷的目光如芒在背，那熟悉又不加掩饰的杀意让柯南下意识回头—— 果然是他！ “贝尔摩德，库拉索在水族馆，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你派人把她带回组织，交给朗姆。” 垂眸间，琴酒掩去了疲惫泛红的眼角，听对方回应一声后便挂断了通讯，同时也收回了视线。 他找了一晚，终于找到了，只是心底那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同时破灭了—— 这个女孩不是他所想的她，甚至不一定是她。 明明自她开口“我没有杀人”那句开始，他就该对面前这一幕有心理准备。明明只要他清醒一点，他就应该及时止损抽身放弃。 可现在……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和那些未知的差距，但同时也忽视不了自己对她的独占欲。 想让她永远留下，占据她的所有目光，很想…… 呵，跟着变态相处久了，果然他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那么，就疯一次吧。 他倒要看看夜影口中她搅出的浑水有多浑。 第11章 轻则反目成仇，重则生死相隔 “我们是不是认识？” 感觉到远处隐隐盯上自己的目光，女孩眸中疑惑，避开柯南着急阻拦的手，脚步轻缓地走向了琴酒所在的车边：“你一直在看我。” 渐近的脚步声落定，琴酒打量的目光随之上移，缓缓落到了那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吐出了否定的话。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她。 见人似是不懂，又补充地提醒一句：“醒在不同的地方，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或许是习惯了回答牧卿云各种常识性的“白痴”问题，语气虽不可避免地差了些，倒也没有多少不耐烦。 于是，远远看去，两人目前为止第二次交流竟还算和谐，直到—— “没有其他灵体的痕迹。” 女孩回想起两个房间的布局，确实风格有些不同，又闭眸仔细感受了一番，片刻后睁眼，微微皱眉。 同时听到这一消息的琴酒猛地盯回女孩，几乎下一瞬间女孩便感到一股凉风迎面袭来。 突如其来的出手，打的人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几双或担忧或焦急的视线中，女孩下意识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而后攥手似是想要反击却硬生生顿住，只是道：“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他对她两次出手气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虽然奇怪，但她也没计较，还想着帮他解决问题。 可面对三番两次的动手，即便脾气再好，她也忍不住生气，再加上莫名身处陌生世界的恐慌无助，一时竟委屈地闪起了点点泪光。 见此，试探过后本就住了手的琴酒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晚牧卿云喝醉后呜咽的画面，这么看去，两人越来越像了。 “主人…”雪绒心疼地抿唇低喃一声，眼底的犹豫挣扎间终于散尽，之前因种种顾虑而做的隐瞒也随之流露于口：“主人，其实，我知道怎么回……”家。 “轰隆——” 一束赤紫色的雷突然在晴空炸响，还未劈下，便能让人隐约感受到其中夹杂的毁天灭地之势，而直面它的雪绒感受尤甚。 果然，是自己一开始猜想的那样吗？ 眼见即便已闭口不言仍朝自己直劈而下的规则天雷，雪绒心中慌乱，即便它现在不是本体，也忍不住升起一丝惊惧。 “收敛气息，削弱六感，小雪绒，有我在呢。” 就在这时，僵硬冰冷的手心突然覆上来一股暖意，紧接着，一道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隔绝了那令人恐怖的雷势。 是电！ 注意到女孩耳边发丝无风飘起，发尾又略有些炸毛，琴酒瞳孔微缩，很是迅速地看出了那“虚无”的本质。 本来见女孩突然握住旁边雪绒的手，将其拉到身后呈保护姿态，他便下意识迅速地在周围扫过一圈，结果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不知为何，胸口沉闷异常，隐约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的错觉。 因此，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现，在收回目光后，他还是顺着女孩的目光看过去。 然女孩凝重目光盯着的方向，在他看来，唯一可以算得上异常的地方，也只是那块像是凭空被撕出来的云层空洞。 纵使有些荒诞，但对于已经经历过种种不合常理事件的琴酒，猜到附近有他看不到的雷并不是难事。 而且，在他猜到的下一瞬，猜想也得到了证实—— 眨眼间，本空无一物的天地间，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手臂粗细的赤紫色天雷，就算其末端分叉，也有小指粗细。 见其距女孩头部上方不到一米，琴酒呼吸微窒，然再仔细看去，天雷竟像是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般，噼啪乱窜后几近悬停。 不到十秒后，疑似僵持的双方再次有了动静，随着女孩低语一句“散”，天雷最终寸寸化为光点消散。 与上次仅恢复身上的伤口便昏迷过去不同，现在的她只是精神看起来比之刚才疲惫了些。 她似乎比之前更强了，这不是一个好预兆，至少对他来说，这意味着牧卿云在逐渐消亡。 想到这里，琴酒心底不由得沉了几分，尽管面前的人很有可能和她是同一个人，但他也绝对不想她被替代，就此消失。 “主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散开六感后，雪绒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琴酒沉下来的目光，有些不满于他的态度，但因着担忧主人的情况，故并没有理会，只在雷初初散去时瞪了他一眼，而后便围着女孩前后检查。 对此，女孩无任何抗拒，伸展了手任由其检查的同时不忘调笑着安慰一句“无碍”。 远远看去，这幅画面竟有几分美好。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站在她们不远处，让人一眼看去望而生畏的高大黑衣男人。 视线回转间，女孩抬眸重新对上了那双时常淬着杀意的绿眸，想到什么，眸底本还未散尽的笑意微凝。 半晌，指尖伴着星点微光，翻手轻抬，蹙眉动了动唇角似是有些不悦，最终吐了声“卑鄙无耻”。 随即不等旁人反应，只见下一刻，女孩食指微勾，光点聚成不到一厘米的赤紫色刀刃，再一轻点，刀刃便擦过小指后散去。 那是……之前牧卿云绑上共享丝线的位置！ 琴酒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相同位置的尾指，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这根丝线的真实模样，与当时绑上时一闪而过的柔和白光不同，此时它红的滴血，蔫嗒嗒地垂落空中。 “这是……” “逆天而为的姻缘红线，这世上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提到这根红线，女孩面上显而易见地攀上一层薄怒，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只是从其稍浅的语气还能隐约捕捉到些许痕迹。 “红线牵，缘起；红线解，缘落；红线断，缘灭。 正常的红线有且只有前两种状态，对身心没有任何影响，只是代表着当时两人之间姻缘最大可能的走向。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理应早已湮灭的特殊红线，这种红线会通过影响人心神撮合两人的关系，一旦绑上，非断不可解。” 一番解释下来，琴酒想起了丝线绑起前后牧卿云的不同。 在这之前，他以为她在那方面怪异的迟钝是挑开了洗脑后的逃避，结果现在看来…… “等等，线断缘灭是什么意思？” 回想女孩的话，琴酒突然注意到线断和线解是不同的状态，结果的形容也大不相同。 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了真—— “缘灭，即不可强行续缘，否则轻则反目成仇，重则生死相隔。” 第12章 你笑起来很好看 “想要你活着……”“敌对的关系，似乎也不错……”“……很有趣不是吗？” “嗡”地一声，琴酒只觉得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脑海，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在女孩右手腕攥出了一圈红。 “反目成仇，生死相隔……你问过她的意见，问过我的意见吗？” 琴酒眼底泛起了鲜红的血丝，声音也哑的厉害，伴着女孩蹙眉的呼痛声，远远看去，像极了将要杀人的欺凌现场。 “啊咧咧，那位银发的姐姐居然也失忆了吗？” 恰在此时，柯南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应付过去，同时毛利兰也结束了和阿笠博士隐秘的交流，两人匆匆赶到附近，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于是，一声高扬的可爱童音打断了两人几近“剑张弩拔”的气氛，只是考虑到其危险和未知性，却也没有靠近。 当然，对于琴酒来说，这种距离，即便声源朝着人群靠近，一字不落地听清柯南的话也轻而易举。 失忆……是啊，她没有牧卿云的记忆，甚至根本不知其存在，问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呢？ 心思烦乱间，不由得，顺着女孩的力道松开了手，低头，只见那垂落的红线也在相触间渐渐消融，再看不到任何异样。 “主人，你怎么拦着我？他刚才伤到你了！” 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雪绒凶巴巴地呲了呲牙，回过头又转而一副委屈模样。 女孩抚过手腕，伤处眨眼间光洁如初，随即便抬手动作稍重地点了下雪绒的额头，教训开口：“小雪绒，你忘了我是如何断开那线的吗？” 是规则天雷残留的规则之力。 雪绒想到答案蔫了下去，那天雷是她引来的，本就是针对她的，所以她不能碰，碰了会受伤。 “别多想，小雪绒，”女孩看着蔫巴了的雪绒弯了弯眉眼，视线略过靠近过来的柯南两人落到了不远处的水族馆：“利用的好，它就是很好的力量不是吗？” 雪绒闻言眼眸微亮，展颜点了点头，对啊，规则天雷对旁人来说再恐怖不过，但于主人而言，这不是送上门的充电器吗？ 本意是安慰，结果却见其双眸越来越亮显然没想好事的女孩：“……”不气，是自家灵宠。 下一刻，雪绒吃痛，在女孩和善的目光下，彻底熄了某些大胆的想法，也终于意识到了充电器型号的问题。 于是，接下来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雪绒都老老实实地跟在女孩身后，看女孩“大杀四方”，主打一个乖巧陪伴。 而跟在两人身后，主打背景板角色的柯南则亲眼见证了数个游戏摊主脸上慈爱的笑容逐渐变质，最终纷纷婉言送礼“推荐”其他摊位的整个过程。 直到—— “那边还有飞镖游戏哎！” “在哪儿？啊，我看到了！” “还有柯南和小兰姐姐，他们在那里！” 三小只吵吵闹闹地带着疑似组织失忆人员的库拉索和柯南几人重聚。 哦，对，还有挤着人群跟在后面照看着几小只的阿笠博士。 柯南艰难地拖着挂了两小只的身体，半月眼抬头看向刚刚站定的阿笠博士。 按理说，水族馆的游戏摊位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双方绕来绕去重遇是迟早的事。 但问题是，他都说了这个失忆的可疑女人很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阿笠博士怎么还带着孩子领人在水族馆四处转起来了？！ “新一，不是我不想拦着，但你也知道这群孩子……” 接收到柯南眼神的阿笠博士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发，将人拉到角落解释起来。 听到身后伴着欢呼声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柯南：“……”好吧，是他低估了三个孩子的多动。 阿笠博士适时顿了声音，柯南也立刻明白到了他的意思，看向摊位欢蹦乱跳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将近的几小只，不由扶额。 这群孩子真是一旦来了兴趣，谁来都管不住。 “两位客人都好厉害，这边是奖品，可以随意挑选8个。” 另一边，见人停下，飞镖游戏的摊主心中暗松口气，面上带笑地将人领到了旁边的领奖处，而后在取得了两女孩的同意后，立了两人的成绩作为宣传。 “姐姐，这个是那位小牧姐姐送给你的。” 听到吉田步美的声音，库拉索低头看去，一个蓝色的小海豚挂件正躺在步美的左手心，再顺着步美的右手看去，是那个和自己一样全中红心的女孩。 看起来十三四岁，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一个初中生。 “蓝色，寄寓平静，减轻痛苦，很适合今天的你。” 减轻痛苦，适合自己？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而且，她射了五发飞镖，原来，其中一个是给自己的吗？ “蓝色是平静，小牧姐姐，那你的白色，我的粉色，和光彦他们的绿色呢？” “我猜白色是是纯洁，粉色是可爱，绿色是生机对不对？” 女孩还未开口，元太便直接抢答了步美的问题，口中还说着搭配粉色的步美很可爱，然他的答案很快遭到了女孩的否定。 “这个祝福是单给她的，”见几个孩子只是失落了片刻，便很快都围着库拉索送起祝福，女孩对上库拉索疑惑的目光，弯唇：“你笑起来很好看。 ” 曾经阿墨也笑的这么好看，可惜，长大后好像就不爱笑了。 “哎，孩子们，要来坐摩天轮吗？” 突然，较远的高处传来阿笠博士呼喊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阿笠博士正奋力摇着手臂，看起来对摩天轮很是期待的样子。 以为人刚才离开是去联系公安的柯南：“……？？？”这是生怕那个组织注意不到人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过速度与激情的野格：“……！！！”操，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这群公安没事追他干什么？！他没参与盗取公安机密啊喂！ 正在围堵追捕野格的公安：事分轻重缓急，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吗？ “喂，博士，你在搞什么啊？现在怎么还没人来？不止我们，三个孩子的处境也很危险。” 到达摩天轮旁边，柯南趁几人不注意，连忙把下来的阿笠博士拉到一旁，问起报警的具体情况。 “这个，新一啊，他们说暂时有更紧急的事，让我们先稳住这个失忆的人，他们马上会派人来把她带走。” 至于什么事情比这个更紧急，阿笠博士表示那群人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声音好像在追捕什么人。 难道是——那个组织的其他人？ 正这么猜测着，柯南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大叫，立刻心头一跳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案。 不过，由于元太大半个身体探出去，失衡掉落，现在只一只手抓在边缘处，看起来十分危险。 然而，令柯南没想到的是，这种危急时刻，救了元太的居然是他们刚谈论的那个组织失了记忆的人。 两相对比，女孩从始至终都仿佛浏览故事般毫无波动，直让人感觉到她心底真实的凉薄。 淡然，温和，却遥不可及。 第13章 孩子是琴酒的吗? “高木和佐藤警官？” 医务室内，平安落地的元太两人正在接受检查，姗姗来迟的公安也终于现身。 只是，看着仅来的三人，尤其其中两人还只是熟人警方，柯南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他不理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只是因为这个人失忆，让公安觉得安全无公害？ 而且，这三个人真的是合作关系吗？怎么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由于之前琴酒的出现，让柯南总感觉有些惴惴不安，但带走库拉索的整个过程十分顺利，顺利得让柯南怀疑琴酒来这里只是为了牧，而库拉索只是昨晚车祸爆炸的无辜受害者。 不，不可能，不管是从她听到阿笠博士报警当时的反应，还是从对游戏中精准的控制力来看，她不可能是普通人。 难道琴酒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来找牧，又因为与牧吵架被气走，根本没发现这个失忆的同伴吗？ 尽管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库拉索被带走，那个组织估计不久就会得到消息，柯南和毛利兰还是认为小心为上。 于是，在提出离开水族馆后，两人心累地发现，一个转眼的功夫，三个孩子全都不见了踪影。 想到他们之前坚持要坐摩天轮，柯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溜去了摩天轮那边，顿时有些无奈。 “我看到他们几个了，他们正和牧一起，走吧，小兰姐，博…”关掉眼镜的望远镜追踪功能后，柯南转头向两人简单说明情况，然目光停在阿笠博士手上时顿住：“阿笠博士，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新一啊，这不是已经买了票吗？反正不急这一会儿，为了不浪费票，不如，我们就坐一次，不然孩子们老惦记着。” 柯南半月眼：我看明明是博士你惦记着吧。 大的不省心，小的老找事，柯南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最终几人都拒绝离开，柯南和毛利兰只能在摩天轮附近等他们坐完接下来的这一趟。 无聊之际，柯南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目光转过一圈不久便落在了正站在阴凉处打量摩天轮的女孩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看着摩天轮，让人很不安。 “牧姐姐，摩天轮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终于，柯南担心地看了一眼快要到达最高处的摩天轮，忍不住跑到了女孩身边。 然女孩只是瞥了一眼眉眼间掩不住担忧的柯南，轻道了一句“不清楚”便闭眸不再理会来人。 倒是一旁刚玩过摩天轮的雪绒兴奋未消，看在柯南曾经被它作为水怜儿欺负得那么惨的份上，拉过他到另一边，以防他影响主人，而后才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离摩天轮远些。 只是说实话，虽然从某方面来说他也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到目前为止和牧的接触，他还是有些失望的。 如今的牧，除了样貌，陌生得他甚至找不到分毫相通的地方。 见人眼中流露于表的情绪，雪绒突然后悔刚才多事的提醒，语气瞬间多了丝阴阳怪气。 “有些家伙呐，被人救了那么多次，可人一旦有事帮不上忙了，就欺负起人没有记忆恨上了，啧啧啧，可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不是，你误……” 柯南闻言回过神想要解释，他没有恨牧的意思，但雪绒说完便转身，走得极为果断，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见她几乎将排斥刻在每一个动作上，柯南知道自己再过去就是自找没趣，沉默片刻后，心情复杂地回了原地。 而一直在原地等着的毛利兰见人一来一回显而易见地低落了几分，关心地追问过事情经过后蹲下 身： “新一，你知道吗？虽然我之前没遇到过失忆的人，但我想，失忆的人或许性格会变，或许感情会变，但最本质的内心是不会变的。” 就像变小的人，不管再怎么改变，他最本质的内心却是伪装不了，所以即便被打消一百次怀疑，她还是会第一百零一次将两人联系起来。 闻言，对上毛利兰的眸中的莫名情绪，柯南喃了声“兰”，他想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恰在此时，阿笠博士和三个孩子一同说笑着从摩天轮上下来。 “摩天轮上面的风景好漂亮哦！” “我就说今天柯南一惊一乍的，这不让做，那不让做，早知道就不带他来玩了！” “我猜啊，柯南一定又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让我们回去后再偷偷独自行动。” “好了，孩子们，摩天轮也坐过了，我们该回去了，对吧，新…咳，柯南？” 阿笠博士话音刚落，便见柯南顺着下一趟的人流向摩天轮窜去，正要提醒他没买票，就见他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身影。 速度之快，让三个想跟上去的孩子都放弃了想法，只停留在原地小声抱怨起又把他们抛下的柯南。 当然，他们也只是口头抱怨几声，毕竟刚才确实让柯南等了不短的时间，不管柯南是想去干什么，现在他们也应该等柯南才是。 几人正等得无聊，忽听得一声奇怪的笑，那种笑怎么形容呢？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找到魔法材料的巫婆。 不过，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漂亮的红衣大姐姐，找的也不是魔法材料，而是一起玩过的小牧姐姐。 “又见面了，真巧啊。”所以，一定是你吧？ 来人正是小泉红子，本以为水族馆人那么多，要找到“契机”不容易，但没想到却是又遇到了这个女孩。 一次是巧合，两次总不会再是巧合了，因此，她十分肯定“契机”来自于女孩。 而且，有了昨晚的经历，她断定女孩的能力在自己之上。 如此，她想的很清楚，在达到目的之前，她最好还是不要惹得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女孩生厌。 不过，虽然她看上去比自己小，但说不定就是家族书里那种传说沉睡千年的老妖呢？ 小泉红子这么想着，打招呼的同时，顺便解释了一句自己不是故意跟踪，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当然，这话对面信了多少，她就不清楚了，毕竟前脚分开后脚跟上，似乎真的有点像是跟踪狂。 然而，做好了被女孩反感质疑的准备，并且打算由此切入话题的小泉红子，却没想到她会得到女孩的一句答非所问的问话—— “美国在哪儿，离这里远吗？” “西边，挺远的，得……？？” 听到问题，小泉红子下意识便开口回答，然后便对上两人莫名的视线，顿感喉边的话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家伙，女孩问的不是她！ 两相无语，最终还是雪绒先收回了视线，向女孩讲述起美国这个地方，资料说得不多，大多是些常识性的东西，但贵在言必有中，可以让人很快对其有大致的了解。 这番管家式的解说，让小泉红子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管家，于是，看向雪绒的目光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惊奇。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女孩刚才有事，是她打扰了女孩，所以不怪人没理会她。 “你准备去美国吗？可你连护照都没有，”听雪绒讲完，小泉红子对女孩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想：“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让管家安排你偷渡过去。” “姐姐，偷渡是不对的。”吉田步美的声音由远及近，充斥着不赞同。 不过小泉红子并未见过三小只，所以只觉得小鬼们多管闲事，令人讨厌，于是叉腰朝他们哼了声：“小孩子就不要管大人的事啦！” “什么嘛，明明姐姐也不……” “偷渡，你们是指被……嗯，人提着的小朋友吗？”女孩抬手指了指几个孩子身后，轻声开口，提前终止了双方即将迎来的争吵。 柯南？！ 三个孩子顺着女孩的目光向后看去，见柯南被工作人员哥哥提着衣领提溜出来，眼中的疑惑变为了震惊……和憋笑。 柯南第一次狼狈滑铁卢，吸引足了小伙伴们的注意，于是，刚被放下来柯南便被元太几人围住，想扭头再去看逮住自己的工作人员，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乱跑的小鬼已经被我赶出去，不过，琴酒，你对这个小鬼似乎有些过分关照，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卸过易容的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点过耳边的通讯器，只是，得到的答案是一如既往地“不用知道”。 不过，这种类似的话琴酒说的多了，贝尔摩德便也总能从其中听出大概的意思，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遥看一眼正在看自己这里的女孩，瞥过她旁边在饭店见过的白发粉瞳女孩，贝尔摩德收回视线，轻啧一声：“琴，在摩天轮这边玩的不会是你和西拉的女儿吧？” 明明已经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却迟迟不下死手，看来她似乎找到原因了。 毕竟，西拉作为牧卿云的时候可和柯南相处过不短的时间，以西拉的能力肯定早就发现了柯南的秘密。 也就是说，柯南如今未出事，也就只有西拉坚持护着柯南他们这一条可能了。 所以，好家伙，她以为琴酒和西拉是寡王和海王的巅峰对决，结果是海王带球跑，一跑十几年。 等一下，海王……这孩子是琴酒的吗？ 贝尔摩德盯着远处和西拉琴酒两人全然不同风格的女孩，眼神逐渐怪异。 “她去了摩天轮那边？”琴酒没有理会贝尔摩德离谱的猜测，只默然思索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暂时不用管她，留两个人在那里，波本会去警局医院那边，你去把他‘绑’来仓库。” “波本？知道了。” 听琴酒提到波本，想到朗姆那里收到的卧底名单，贝尔摩德一言难尽的面色顿时更加一言难尽。 高层会议这才过了多久？卡慕被杀退号，西拉生死不明，波本卧底叛徒，可以说是二分之一的议员转眼就出了状况。 真不知道最近的boss在想什么。 第14章 是不是同伴，你说了可不算 “任务结束，请立即返回。” 与贝尔摩德结束通讯后，琴酒又收到了基安蒂击杀任务成功的消息，返回命令发出后便切断了与其的通讯。 “我都说了我不是卧底！” 听到不远处临死前无力的哀鸣，琴酒抬头看去，被押着的是在卧底名单出来之前，企图提前偷泄组织消息，被他的人迅速控制住并暗中带回日本的威士莲。 这时候，那群没有收到机密的家伙估计也该得到消息了，不过，枪杀于柏林的博物馆岛吗？ 现在看来，倒是能让她在临死前看一眼不一样的风景，这，也算是为她最后一次效力的奖励吧。 “琴酒，没有证据，那位不会允许你这么残害同伴的！” “嘘，”琴酒抬枪轻飘飘地消了威士莲妄图垂死挣扎的声音，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嗤笑一声：“bnd的利昂·布赫兹，是不是同伴，你说了可不算。 放心，看在你为组织贡献的份上，送你上路的时候，我会把其他人也送去陪你的。 伏特加，把她带进去，别让人等久了。” “是，大哥，”伏特加闻言示意押着威士莲的人走在前面，把人背靠柱子拷在基尔旁边后，打发走了押人的人，转身走到琴酒旁边，迟疑片刻后开口： “大哥，野格好像遇到了些麻烦，被公安盯上了，要不我们趁机……” 说着，伏特加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很清楚，虽然组织里曾传言大哥很在意野格这个幼时邻居，但大多都是野格为在组织更如鱼游水，故意营造的错觉而已。 也就是大哥当时在和朗姆争权，看在他能力不弱，并且对组织还算忠心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野格的那一次临阵背叛，泄露了任务不少重要信息，差点导致大哥他们全员覆没的同时，也彻底被大哥打上叛徒的标签。 那一次任务他并没有参与，后来听过不少组织的传言，大多是说野格被fbi“波及误杀”。 不过，由于当时尸体焦黑得只能依稀辨出大概，所以也有传言说是大哥在帮野格脱离组织，尽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朗姆推波助澜的。 而现在，种种已经消失的传言随着“死而复生”的野格再度涌起。 令人意外的是，与之前完全不同，这次流传最广的版本是—— 野格计划假死逃脱，幸亏大哥当时反应及时，迅速判断出了野格逃脱的方位，最终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虽然有人当场反驳没有尸体，话中却底气不足，毕竟，这是那次任务的亲历者之一，在醉酒后的惊讶之余透露出来的。 “不用，”琴酒冷哼一声，摩挲了一下口袋中的手机，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位可不让动他，所以，切断他的求援就好。” 不过是稍加了点料，他就这么久都没有甩开公安那群蠢货，所以，没有能量的老鼠，会怎么死里逃生呢？ 闻言，见琴酒不止对卧底出手，被拷住的基尔和威士莲讶然相视，由此也隐隐感觉到了组织这次行动的波及之大，目中不由得透露出些许不安。 而且，到现在为止，琴酒只是把她们拷在这里却并不审问，很明显，他在等人到齐…… 这么想着，没过多久，仓库门口便传来了波本的声音，抬头看去，就见波本和贝尔摩德先后走进来。准确来说，是贝尔摩德握着枪胁迫人进来。 “琴酒，又见面了……哎哎，你不会真准备拷我吧？” 见贝尔摩德终于放下枪，波本挑眉朝琴酒打了个招呼，结果转眼便见贝尔摩德手中多了副手铐，顿感不详，忍不住后退半步，扭头看向琴酒：“琴？” 尽管这里不止他们几个人，但合作是合作，他可还没有对琴酒信任到任其捆绑枪指的地步。 “放下手铐，贝尔摩德，”在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琴酒抬手制止了欲要拷波本的动作，在波本放心之际接着开口：“用绳子。” 波本：“……”并没有放心多少啊喂！ 总归自己早就准备了逃脱的工具，再加上负责捆他双手的是清楚情况的伏特加，捆得并不紧，波本也就只是偷偷握了刀片在手心，没再过多挣扎。 “好了，现在是审问叛徒时间，”琴酒站起身，踩熄了手指间的烟，“咔咔”的上膛声在寂静的仓库中格外明显： “最好老实交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先出卖对方的，不仅可以欣赏叛徒毙命的模样，或许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没有证据就把我们当作叛徒，琴酒，那位先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更何况，相比于没有留下证据的她们，毫无顾忌地对组织核心成员出手的琴酒自己，才更像是组织的叛徒吧？！ 但这句话基尔不敢说，因为她隐隐觉得，琴酒是把她们当成了死人，才这般毫无顾忌地嚣张。 死人？两人此时的处境似乎也确实如此。 身上所有工具被搜刮一空，就连细小的铁丝也被丢在地上，此时又被琴酒举枪直接对准，一切挣扎都成了徒劳。 除了寄希望于卧底信息没有完全泄露，尽力打消琴酒杀了她们的念头之外，基尔自觉一时找不到任何其他活路。 “库拉索发来的卧底名单……就是证据。” 对于琴酒所说的证据，基尔和威士莲完全不信，果然，下一刻便听贝尔摩德提起库拉索名单发到一半出意外失忆的事。 见被拷着的两人暗松口气，琴酒并没有任何阻止贝尔摩德为她们提供“脱罪”理由的意思，只是在默默地欣赏这一场免费的表演。 而琴酒的无动于衷，让被拷在同一根柱子上的两人心中逐渐更加没底，随着伏特加的一分钟倒数，威士莲终于忍不住道： “琴酒，你昨晚就让人抓了我回日本，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名单，所以，你……” “呵，来了。” “什么？” 威士莲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见琴酒接通了耳边的通讯器，随着“开枪”的一声令下，外面一声声枪响传入耳中。 原来，琴酒竟是把她们当饵？！ 第15章 波本，你话太多了 “科恩，封锁水路，基安蒂，空中打击，既然来了，就让他们彻底留在这里吧。” 听着外面逐渐弱下来的交火声，不清楚外面来人到底是哪方人的基尔和威士莲瞳孔微缩，下意识攥紧的手指微微颤抖。 突然，基尔想到了一直安静站着，只被简单用绳子绑了手的波本，她记得之前隐约听上面的人说过他是公安的人。 如果有他配合，也不是没有机会趁乱逃出去。 只是，刚扭头看去，就见捆着波本手腕的绳子掉落在地，而波本则正大光明地握着刀片活动手腕。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不紧不慢地向琴酒要了一把狙击枪，关键是，琴酒真的给了他？ 直到波本几个翻身上了仓库上方，消失在视线中，基尔才不得不接受了波本可能真是组织那边的人这个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琴酒，我记得他也在卧底名单里。” 看他们一切意料之中的模样，感觉被蒙在鼓里的贝尔摩德有些不悦，问出的问题同样也是基尔想要知道的。 “可恶，让赤井那家伙跑了！”一声枪响后，波本很快从上方下来，听到贝尔摩德的话，将枪丢还给伏特加，开口道：“之前确实是公安卧底，不过，改正归邪，很难理解吗？” 贝尔摩德：“……”神特马改正归邪！ “赤井秀一跟来救你，你去杀他我都不感到奇怪。 但我好像没听说你和公安有什么矛盾，你这么突然叛变，那位就对你放心？” 按照一般情况，恐怕不等确认他是否真的叛变公安，那位就下达清除波本的命令了吧？ “喂喂，说得我跟白眼狼一样，赤井那家伙跟来可不是为了救我，”波本瞥了一眼差点流露出气愤的基尔两人，见其闭眼，收回目光看向琴酒，耸肩： “至于那位为什么不动我，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可以问琴酒的……嗯，水无怜怜，或者说西拉？ 毕竟，……” “砰！”“波本，你话太多了。” 随着一声枪响，威士莲挣扎的动作顿时僵住，看着她眉心处多出来的一个弹孔，波本默了默，毫不怀疑琴酒这是在警告他。 “琴酒，在没有确定卧底名单之前，你不能这么对我们这些昔日同伴的。” 此时，外面的枪声已经几近消失，仓库内一时只剩下脸上刚被溅了点点血迹，面色微白的基尔为自己发声辩护的声音。 只是，由于得知波本叛变，基尔并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过有自己名字的卧底名单，辩护的话显得苍白而无力。 就在琴酒的枪口继续转向基尔，基尔也陷入绝望之际，贝尔摩德突然抬头制止了琴酒：“等一下，琴，朗姆好像收到库拉索的消息了。 只是……消息说，波本和基尔都是清白的。” 一时间，就连刚升起希望的基尔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波本自己都已经承认自己是卧底了，到底是哪个坑队友的发的消息？ “清白？谁这么可爱发这种假消息？”波本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见琴酒冷哼一声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基尔身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笑意，挑眉道： “琴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基尔现如今的化名可是水无怜奈，似乎和西拉的化名水无怜怜很像，很难不怀疑两人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么杀了基尔，不担心到时候西拉不高兴？” 西拉是水无怜怜？开什么玩笑？ 西拉明明和水无怜怜多次一起出过任务，按两人的优秀程度来讲……好像应该两人都有代号？ 贝尔摩德突然想到水无怜怜一直以名字示人，那位先生提起过她，但也只是提了水无怜怜这个名字，从未提过代号的事。 这么看来，西拉作为那位先生的养女，找个人假扮自己伪造两个身份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那天在病房，西拉曾说过自己调戏过她，是了，她调戏过水无怜怜，差点被下毒的那种调戏。 不过，好家伙，牧卿云，水无怜怜，西拉，茶木，羽生纪，她这是玩得有多花？ 转瞬间，贝尔摩德便想通了西拉和水无怜怜之间的关系，而基尔则仍旧云里雾里，不过这不妨碍她判断这条情报的重要性。 见琴酒握枪的手顿了一瞬，基尔很清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连忙开口想要为自己争取这一线生机，然而…… “砰！” “波本，”琴酒瞥了一眼不远处狼狈倒下的尸体，摩挲着仍飘着缕缕薄烟的枪口，警告的意味十足：“你的话再这么多，我不介意让你学会怎么永远闭嘴。” 还真是啊，波本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了若隐若现的弧度，对于琴酒大概率不会动手的威胁并不是很在意，只是—— 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琴酒，朗姆那边发来消息，他对你擅自行动很不满。” 闻言，琴酒扫过新发来的手机信息的同时嗤笑一声，这话说得好像之前有哪个时候他没有对自己不满一样。 “那群公安的效率，不给点儿压力，真是低得离谱，” 琴酒发过几条命令，让人将基尔几人被杀的消息放出去后，收起手机和枪，瞥了眼伏特加，示意他跟上，随即转身朝着仓库门外走去：“走吧，去水族馆，那边的表演也该备齐演员登场了。” “大哥，我们在水族馆准备了这么多，公安真的会去那里吗？” 伏特加安排过人来处理尸体，听到琴酒的话立刻跟上，想到带走库拉索的那群公安仍未有相关行动，不禁有些疑惑。 “琴，你早就算好了，所以当时才任凭公安带走库拉索吗？” 相比于伏特加的一头雾水，贝尔摩德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只是，利用组织核心成员库拉索做饵，她甚至怀疑，琴酒这么做不只是想对付公安，他还想趁机除掉这个朗姆的人。 所以，这次真的是营救活动吗？贝尔摩德开始有些不确定。 而听到两人问话的琴酒，脚步顿了一瞬，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只是稍侧头偏向左方，极轻地哼笑一声，仿若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这种自信，若不是三人早已在琴酒身上看到过无数次，并且几乎每次都万无一失，他们只会觉得琴酒狂妄嚣张。 而现在，伏特加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他是完全相信大哥的判断的，不过大哥不说，他也就只能将其归结为——不愧是大哥。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大哥提前从西拉那里得知剧情？伏特加表示，有怀疑的必要吗？就算真是如此，难道还能改变他比大哥菜的事实？ 对此，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 第16章 于你无用，那便扔了吧 “还不跟上？”琴酒凉凉地瞥了一眼伏特加，他对自己停下的动作倒是敏感，但他养成的这种间歇性警惕的习惯，真的会让人觉得自己养了个废物。 “咳，是，大哥。”伏特加看出了大哥对自己的不满，心中立刻敲响了警钟。 开车前往水族馆的整个过程，注意力都集中了不少，反应较之平时也迅速了不止一星半点。 因此，在路过离水族馆不远的街区时，一直注意着四周的伏特加很快发现了什么，目光突然停在一家餐厅靠窗位置。 那里正坐着三个女孩，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哥，那个人看起来好像西拉。” 顺着伏特加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的身边又多了个陌生女孩，琴酒略有些烦躁地收回了目光，直接开口否认了伏特加的话。 他现在并不想处理她的事。 “大哥，她好像打算去水族馆，要不要派人去提醒一下她？ 显然，对于琴酒的否认，伏特加并没有当真，毕竟情绪变化在那儿摆着呢，就算有些小矛盾，大哥总也不会放任西拉不管。 而且，他知道那个白发粉瞳的女孩，昨天她曾在西拉身边出现过。 至于西拉身形的变化，有变矮加易容的前例在，他并不觉得西拉严重缩水到女儿级别有什么奇怪的。 可以说，除非西拉能超自然现象到刚怀上孩子就自己蹦出来到十几岁，否则，这个女孩他无比肯定就是西拉。 “不用。” 尽管他并不清楚所谓的具体剧情，但这对他影响大吗？人还是那个人，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提高，若是完全依靠剧情那才是真的可笑。 而正是对自己足够了解，琴酒才更加确信，目前的剧情就算有所偏差，也偏差不了太多。 所以，再回去水族馆吗？ 他倒是要看看，有清楚剧情发展的雪绒在旁边，已经在水族馆玩过一圈的她，再回去，究竟是想干什么。 如果是想妨碍他的行动…… “派人盯着她，别让她们再靠近摩天轮。” 伏特加：大哥真的越来越口是心非了。 片刻，琴·口是心非·酒收到了来自情报监视组的消息，扫过一眼后轻嘲一声，随即抬头道：“公安和基安蒂那边都已经准备好，加快速度，尽快和她汇合。” 本来以为他们之前就足够废物，没想到现在连个恢复记忆的方法都要一个未成年小鬼去提醒。 “是，大哥。”随着琴酒话落，伏特加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车速提升的瞬间卷着尘土带起了一阵凉风，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口。 与此同时，另一边。 “牧，反正你在这个世界没有其他同类，礼仪姿态这方面自己舒服就好了，你没必要……怎么了吗？” 小泉红子正说着自己的想法，突然见女孩转眸看向远方，便也跟着看过去，结果却只看到了三两过路的行人，并无特殊。 “没什么，”女孩收回视线，微微摇头：“只是后面多了两个人跟着，但没有恶意。” “啊，是，是吗？”听女孩再次提到恶意，小泉红子不由得想到前不久和女孩的谈话，摸了摸鼻子，面上有些尴尬。 她虽然对女孩没有恶意，但毕竟是为寻契机而来，心思自然不纯只是没想到女孩直接点出了她“为利来，为利往”。 如此，自从知道女孩对恶意分外敏感后，她只能收起所有小心思，当然，这只限于在女孩面前。 毕竟，尽管女孩清楚自己，但知道是一回事，她把心思傻子似的摆给女孩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随着雪绒在旁轻啧一声，三人间的氛围陷入了迷之沉默，直到到达水族馆的摩天轮附近，小泉红子又恢复了活力。 “牧，我没说错吧？晚上加了灯光秀的摩天轮可比白天有趣多了！” 小泉红子的话在耳边乍响，女孩回过神微微点头，但对于小泉红子一起去坐摩天轮的提议断然拒绝。 她只是偶尔听阿墨提过几句，从没看过这么绚丽的场景，好奇之下来看一眼，但插手生死……她不能。 见此，小泉红子只好自己去购票处，而在后面的两人犹豫间正准备上前阻止，就见小泉红子气冲冲地去而复返，遂退回原位。 “这里居然被包场了！可恶的熊孩子，万恶的资本家，居然在开业当天就包场！” 小泉红子气愤地踩着脚步控诉着包场摩天轮的人，尤其是在提到熊孩子时，咬牙切齿中更是隐隐透露出迟人一步的不甘：“早知道就不踩着点来了，就知道遇到那三个熊孩子准没好事！” 雪绒：“……”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影响运势的源头是另一个人？ 然小泉红子骂骂咧咧地给两人重复一遍工作人员的话，只是单纯想表达对几个孩子先她一步的不爽，并没有过多思考自身的运势变化。 “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三个孩子还有小兰她们上去了？！” 柯南焦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三人闻声看去，跟在柯南身后的，除了几个便衣公安外，便是被隐隐围在中间的库拉索。 “对啊，包场了！赶紧走，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这一趟呢。” 见是那三个熊孩子的落单同伴，小泉红子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还未启动的摩天轮，挥手赶人。 “等一下，”风见裕也瞥了眼跑远的柯南，回过头拦住欲离开这里的女孩，眉头微皱地盯着与牧卿云极为相似的面庞：“你和卡慕什么关系？” “酒名？”女孩被盯得有些不舒服，正想提醒一句让他注意些礼貌，话到中途却是直接被其一句牧卿云打断，步步紧逼的问法，明显让人感觉到几分审问的压迫。 这招对普通未经世事的初中生或许很有用，但用在女孩身上，却恰起了反效果—— “我拒绝回答，你可以离开了。” 感觉面前女孩淡然温和的气质敛起，抬头迎上女孩微冷的目光，风见裕也紧了紧手中的笔，竟是下意识想要听从女孩的“命令”。 只是，刚半抬起脚，风见裕也顿时僵住身形，他竟然被一个十几岁孩子身上的气势骇到了！ 气氛微凝之际，旁边一直默然的库拉索突然躲过准备先带她走的两人，上前走向女孩。 “谢谢，”右手摊开，上面正是女孩送出的小海豚挂件：“不过我应该是用不到了，所以，还给你。” 库拉索说着手朝女孩的方向推了推，熟悉的蓝色映入眼帘，却又与送出时的有些许不同。 女孩动了动唇角，视线上移，对上那双染回色彩却不甚光明的眸子，片刻移目： “送出去的没有回收的道理，既然于你无用，那便扔了吧。” 话落，女孩转身便走，毫无留恋的模样一下子按死了风见裕也堪堪起疑的心。 也是，这个海豚挂件早已被他们公安检查过，已经确认这只是她失忆后在水族馆得到的普通奖品，否则早就会被当作证物上交。 想到证物，风见裕也扫了一眼跟在旁边的阿笠博士，要不是他和那个孩子私藏色卡以及有重要信息的手机并且擅自破解，基尔她们怎么会被那个组织杀死？公安现在怎么会面临这么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感受到风见裕也目光的阿笠博士干笑两声，面露尬色地挠了挠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他破解手机里的信息，不仅是因为想得到组织的信息，也是想救下那些能救的卧底，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波本会自曝卧底身份啊。 接收到阿笠博士眼神中这层意思的风见裕也紧了紧拳头，咬牙吐出一句“降谷”的低喃，别过眼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人上前隐隐堵住了女孩的去路。 而他则是换掉了初始问话效果并不佳的语气，平了平心正欲开口，然而还未吐出一个音节，却见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仅一瞬就越过了他看向他身后的远方。 于是，顺着其目光看去，只有天边无尽的黑暗，以及被灯光映照出来的闪烁彩光。 她在看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不过眨眼间，风见裕也便感觉自己内心的烦躁感随之抚平，仿佛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高压从未出现，心底只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 回过头，只见女孩已然收回了视线，抿唇蹙眉，似是有些不悦。 也是，任谁被三番四次地拦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心情估计都不会好，更何况面前的人看起来才十三四岁，还是初中生模样。 自己也真是出息，居然把她和牧卿云联系起来，还因此去逼问起一个小孩子。 这么想着，风见裕也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心中懊悔愈甚，再面对女孩时，声音忍不住放轻柔和了几分，语气也显得有些歉疚： “我……抱歉，我们不是坏人，可能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不过还希望你们不要向外透露，以免遇到危险。” 对于这番解释以及提醒，女孩不置可否。 她知道他不止是因为所谓的压力，但那种力量不是他所能接触的，知道的太多徒增烦恼。 所以，她自然也没必要解释。 只是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人是不拦着自己了，离开前却硬是留了两个人。 不为怀疑，只是保护。 从他们毫无恶意的气息来看，也确实如此。 于是，女孩身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多了尾巴三号和尾巴四号。 第17章 你故意的? 这边几个女孩带着4只小尾巴观赏起夜晚的灯光秀，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野格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系统，你刚说我撞了谁？” “系统检测到夜堂首堂堂主已死亡，夜堂已收到消息，即将对宿主展开追杀，请宿主尽快离开原地。” 平常觉得系统声音悦耳动听的野格，经历了这一天各种刺激与转折后，此刻听了系统的话后瞬间炸毛。 “这就是你说的甩掉那群公安？好，公安是甩掉了，”野格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拐角处的尸体，气笑：“结果你让我招来了夜堂？我他妈当初自己创立的夜堂？！” 没错，虽然很大程度上借助了系统，但夜堂当初确实是他亲手创的，就连夜堂的名字也取自于他本名“夜影”的夜姓。 但是！因为当时对组织的忌惮，再加上他又不准备留在这个世界，除了首堂堂主，还有谁知道夜堂真正的主人？！ 也正因此，野格，或者说夜堂的真正堂主夜影，此刻犹如吞了只苍蝇般恶心，但还是不得不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向夜堂其他人证明他是夜堂的主人？ 呵，开始他也想着多年前他毕竟也和公安打过交道，谁知道，他是停下来配合公安去了公安部一趟，结果……呵呵。 一来一回，他不仅差点逃不出来，身上背负的诬陷反倒更重了！ 组织的人联系不上，想假意被公安带走搭上公安的线结果被安上了梅开二度的罪责…… 公安这群蠢货，栽赃嫁祸都看不出来，琴酒也是，不过是那时坑了他一把，一点小事至于再这么报复吗？ 不过，最可恶的还要数牧卿云，本来以为从第一个考核任务目标琴酒那里得到10点叛虐值已经够少，是新手还不熟练的原因，结果牧卿云直接以2点刷新最低，害得他差点真的灰飞烟灭。 所以在运气好抽中补救机会后，牧卿云这个名字被他毫不犹豫地划入了红名单，就等着万一什么时候再有与之相关的任务第一时间拦截。 可现在……拦是拦截到了，但谁能想到自从他回来这里，先是差点被牧卿云杀，后来差点被公安抓，现在更是要被夜堂追杀…… 艹，简直倒霉的离谱！ “系统，你确定她没有了系统，我不是被她加了霉运，还是说，你把道具用错对象用在我身上了？” “经检测，本世界无其他系统，宿主身上无任何道具使用情况，若仍旧怀疑，可进行上报申诉……” “停，等等，没有其他系统？那个老家伙没有系统？那他怎么来这里的？” “经检测，无任何问题，若仍旧怀疑，可进行上报……” 上报，上报，就知道让他上报！ 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引擎声，野格暗骂一声直接屏蔽了系统，转过一个拐角后立刻踩下油门。 然，车非但没有提速，反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慢下来，再看一眼油量，好家伙，他还能再倒霉点吗？ 事实证明，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遇不到的，这一晚他注定无眠。 “琴酒，已经将野格撞死首堂的消息放给夜堂，需要继续监视吗？” “不用，辛苦了，接下来该我们表演了。” 话落，直升机缓缓升起，螺旋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然漆黑的机身却几近融于夜色，让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库拉索进入可控范围，电源已切断……等一下，那群人怎么弄的？有几个孩子和……” 贝尔摩德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手指轻点几下立刻放大了图像，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立刻站起来提醒了一句琴酒。 有科恩他们在旁，她不能说得太详细，但想必琴酒能听懂她的意思，她也并不担心透露出对柯南和小兰他们的偏向，毕竟有西拉在前。 但谁知道，之前三番两次放过柯南的琴酒，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地冷笑一声：“哼，这不是正好吗？” “琴，你……你故意的？” 对面无人回应，通讯器也被直接挂断，显然琴酒那边觉得已经不需要自己。 到了此刻，贝尔摩德哪里还不清楚，琴酒看出了她对小兰她们的态度不同，所以才瞒着她在摩天轮做了另外的安排。 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就不怕得罪人吗？ 真是疯子！ 贝尔摩德气得一把合上电脑，双手攥紧无声地锤向桌面，但终究没有前往摩天轮救柯南几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相信，只要她现在接近摩天轮，琴酒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归为叛徒，让科恩和基安蒂他们清除掉她。 这样，非但救不了小兰她们，自己也会搭进去。 “对了，西拉！” 想到西拉，贝尔摩德立刻坐下来打开电脑，搜寻起水族馆里那个疑似西拉的女孩，没过多久，数据便锁定了水族馆出口。 见人即将离开，贝尔摩德立刻收起电脑和各种仪器，脚步稍显匆忙地向水族馆出口处靠近。 然而到了附近才发现，不仅女孩旁边跟有两名公安，女孩身后居然还同时有两个疑似组织成员的家伙远远跟着。 好家伙，第一次见组织和公安同时保护一个人这么离谱的事。 贝尔摩德表示震惊，但看了看女孩的脸，哦，是缩小版的西拉啊，那没事了。 而且琴酒既然派了人跟着保护这个女孩，那就更说明她选这个作为突破口完全可行，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女孩身边跟着的公安。 她该怎么避开公安把消息传给女孩呢？ 正思索着，伴着水族馆内人的惊呼声，螺旋桨的声音隐隐传来，听声音很明显已经离摩天轮并不算太远。 紧接着下一刻，就见那两个公安显然也是听到了空中的异响，面色顿时一变，同几个女孩交代几句直接转身便朝水族馆内赶去。 也是，他们这群蠢货在这之前还以为组织准备在地面抢人，在地面各处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结果，琴酒从来没想过地面狙击。 这倒方便了她，没有了公安在旁，她只需要等人出水族馆，自然有机会避开琴酒的人。 而这个机会，来的很快。 “牧卿云。” 女孩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是在叫熟人的语气，于是回过头，结果就见视线内只有一个戴着宽大帽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的人。 与此同时，贝尔·不像好人·摩德抬手挽过脸旁因跑动而稍凌乱的发丝，正欲试探其和西拉的关系，结果就见对方盯着自己蹙了蹙眉，点头。 顿时，两相沉默，气氛有些诡异。 不过到底还是救人的事更紧急，贝尔摩德仅卡了一瞬，试探的话就从善如流地改道直奔向主题—— “柯南他们有危险，他打算在摩天轮解决掉他们，这件事你知道吗？” 闻言，女孩迟疑摇头，那个小男孩身负气运，应当不会轻易有生命危险。 而在此刻，贝尔摩德终于在继女孩就是西拉的震惊后又意识到了女孩的不对劲，一瞬间心凉了半截。 这是，琴酒居然拿西拉试药了？西拉可是那位的养女啊！ 不过也是，若西拉不是那位的养女，即便有些特殊能力，琴酒估计也不会和她周旋这么长时间。 而就在昨晚，那位也一改之前全然护着西拉的态度，居然下达了“如有必要，可放弃西拉”的意思。 所以，当时琴酒之所以不继续行动……她怎么会忘了，琴酒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以狠心绝情着称，人对他来说向来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 “没、没事了，”贝尔摩德扯了扯嘴角，或许失忆变小对于西拉来说也是好事：“以后别随便告诉别人你的名字，还有，离开日本。” 女孩：？她怀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第18章 扫射，切断广播室供电 西拉这条显然路行不通，贝尔摩德忍不住抬眼看向已经陷入黑暗的摩天轮，那是自己亲手送进的黑暗。 小兰和柯南曾救了她，可现在，她却要亲眼看着，甚至可以说间接造成他们的死亡，却无能为力吗？ 犹豫片刻，就在贝尔摩德下了决心，抬脚准备进入水族馆之际，突然听得旁边一声轻叹。 伴着这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叹，女孩收回了在天空和摩天轮之间游移的目光。 下一刻，贝尔摩德便见人脚步一转，纯白的背影很快融于夜色的黑暗，被吞噬了个干净。 “没事找事！”雪绒朝贝尔摩德呲了呲牙，表情狠狠地跺了下脚，也立刻随后跟着转身重返了水族馆。 而贝尔摩德和小泉红子在沉默地面面相觑了一秒后，也都跟了上去，只不过贝尔摩德由于简单易容稍慢了几步。 等到摩天轮附近，成功隐于周边的人群附近后，贝尔摩德观察起四周，想要找出西拉，就在这时，一抹亮光在黑暗中乍现。 辨认出那里是水族馆的广播室后，贝尔摩德心底突然涌出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果听熟悉的声音从广播室传出，响彻整个水族馆—— “水族馆即将发生崩塌，请大家跟着光照，有序离场。” 贝尔摩德：“……？”6。 一时之间，贝尔摩德竟不知是夸西拉不怕死的勇气好，还是吐槽服药失忆后的西拉同情心泛滥，居然要救这些面都不一定见过的陌生人。 不过，见西拉似乎并不是想去救“陌生人”柯南，贝尔摩德无语的同时，脚下开始朝着摩天轮靠近。 虽然现在她是利用了西拉吸引琴酒视线，但被动利用，不用白不用，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找机会可就不太现实了。 想是这么想着，但贝尔摩德只是刚移动到边缘地带，伴随着翅膀的扇动声，余光中就突然出现了点点柔和的亮光。 现场奇异地安静下来，刚被抚平躁乱的人群均齐齐抬头，只见二十几只白鸽正叼着几长串散发柔光的海豚挂件，仿佛通了灵性排成两队飞过，连向出口。 惊奇之下，甚至不用女孩再提醒，人流便逐渐成形。 见此，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到人群，对于组织的科技，她不说十分清楚，至少也是知道它们有多先进的。 只要她敢和大多数人不同，人像数据就会立刻锁定到她，再加上琴酒现如今对易容的敏感程度，可以说，她现在蹦出去，和找死真的没什么差别。 她想骂脏话，所以，她当时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去找明显不对劲的西拉？ “大哥，下面情况有变，人都朝水族馆外涌去了，” 看着下面一条隐隐约约的白线，伏特加立刻调出放大图像，图像上正是叼着线的鸽子，边拍鸽子边随着大流涌动的人群，以及唯一亮着的广播室： “是，是西…咳，大哥，现在怎么办？要告诉她一声这是我们的行动吗？这么多人一起离开，那群人要是想趁机溜走，再找到他们就难了。” 反目成仇，生死相隔……琴酒低低地短呵一声，敌对也不错，倒是让她说对了。 “扫射，切断广播室供电。” 听到琴酒沉声的命令，伏特加表示很懵，但紧接着便见大哥向前探身，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广播室，按住了准备动手的科恩，开口：“科恩，让开，我来。” 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大哥用得着这么做吗？他知道大哥是为了切断供电，但被扫射的西拉可不知道啊！ 眼见着扫射开始，伏特加吞回了口中的话，他仔细想了想，西拉并不是正常人，都被大哥杀了这么多次了，不都没怨过大哥吗？ 而且，这次她不乱动，大哥又不会真的杀了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么想着，伏特加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只不过下面听闻扫射声的众人就不那么放心了。 摩天轮中。 “小兰姐姐，园子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里好黑，柯南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是啊，要是有他在，我们一定没事的。” 黑暗中步美几人看得并不真切，声音也只是隐隐约约传过来，而正是这种未知才让几人感到了些许担心和害怕，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隐约有些猜测的小兰心中虽然没底，但仍旧轻声安抚着几个孩子，只是眼中终究浮现了些后悔。 柯南被公安带走前，知道几个孩子肯定不愿意先回去，提醒了她要看好他们。 她不该因为库拉索被公安带走就放松警惕的，若是今晚她强硬些让孩子们和博士一起待在宾馆，或者及早阻止园子包下摩天轮…… 新一，要是你在就好了。 “这是第二个炸……螺旋桨的声音好像远了？”柯南转头开启了眼镜的追踪放大功能，在锁定直升机下面不时冒出的火光时瞳孔微缩：“是牧！ 可恶，这里至少有五个炸弹要拆。” 与此同时，座舱中看着刚被自己弄晕的风见裕也的库拉索猛然抬头，片刻后，一道身影在摩天轮骨架中穿梭。 人群中。 贝尔摩德抬眸看向被直升机围着扫射而重归黑暗的广播室，沉默着压低了帽檐，手则摸上了口袋中的手机，上面赫然是那位的联系界面。 不过，信息还没有发出去，广播室又有了新的动静，贝尔摩德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无语地发现广播室又亮起了光。 刚差点被琴酒他们射死就亮光，就差蹦到琴酒面前大摇大摆地告诉他她没死，快再继续射她，这……西拉没病吧？ 哦，不对，她有病，还是个疯批神经病，那就没事了。 再转念一想，贝尔摩德突然看向了暂时没人理会的摩天轮，心中突然想明白了西拉这么做的目的—— 她就是在用自己做饵，尽最大努力给柯南他们还有这群人争取时间！ 这一猜测，同时在多方脑海中闪过，琴酒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这……大哥，这好像不是灯光，但光线来源检查不到。” 直升机上，伏特加手指划动来回切换屏幕，最终调出了被毁掉的电力供应系统，以及广播室光线分析数据。 “没有电力，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做不出什么，不用再管她。 库拉索不见了？呵，恢复记忆了不老实待在座舱，伏特加，看她在干什么，一旦发现有可疑叛逃行为……灭杀。” 活路不选，非走死路吗？那可就不能怪我了，琴酒摩挲着手边的已经填充好弹药的武器控制系统，心中冷笑。 “是，大哥，”快速移动的人影并不多，伏特加很快便从热成像身形判断出了库拉索的位置以及移动方向：“找到了，这个方向，她是想去广播室！” “什么？”琴酒皱眉看向画面，果然，库拉索正在以最快速度接近广播室那边，想到监视人员那时监听到的两人交流，轻嘲一声：“她人缘倒是不错。” “砰！” 收到射击命令的基安蒂一枪射出，子弹擦过摩天轮边缘射向了库拉索附近，后者下意识找了掩体躲藏，随后才察觉到直升机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对她起杀心。 比起杀意，只开一枪便停手，看起来很像是琴酒的风格，他在提醒或者说警告她，让她立刻返回原位，等待组织的救援。 可琴酒并不像是会半途放弃目标的人，也就是说那个公安口中很像西拉的女孩……库拉索目露犹疑地看向重恢复光亮的广播室。 “大哥，库拉索没动。” “联系下面的人，去那里最后通知她一次，再不回去，按叛逃处理，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她。” 第19章 追逐与选择的游戏 “主人，这家伙也太可恶了！” 一轮扫射终于过去，雪绒吐槽着琴酒轻咳几声起身，十分嫌弃地抬手轻扇了扇周边被扫射激起的灰尘。 又想到什么，匆匆走到破烂不堪的窗边，探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见态势良好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她并不真的是关心下面的人如何，只是作为伴主多年的灵宠，她很清楚如果眼前真的有人伤亡，全然一张白纸的主人恐怕做不到坐视不理。 可问题是，主人的身份注定了其行事不能那么自由，而如今，她们插手的已经够多了。 在出人命之前，她必须得让主人离开这里。 思及此，雪绒很快下定决心，转身走向女孩：“下面大部分人离摩天轮已经不是很近了，他们应该不会再被波及。” “主人，我们离开吧。” 对上雪绒眼底的期盼和担忧，女孩点头，这个世界需要重铸生机，但她插手的似乎确实有些多了。 接下来，就要看这里的生灵自己了。 这般想着，女孩看向了正不知和谁传音联系的小泉红子。 鸽子是她拿出来的。 “快斗这家伙！” 小泉红子承诺一句会把鸽子完好无损地送回去后，挂断了与黑羽快斗的联系，见人看过来，抬头正了正帽子，吐槽： “不过是借了他几只鸽子，居然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好了，需要帮忙叫我名字就行，我先去看着他那群宝贝鸽子，别被误伤了。” 笑话，她身为唯一的魔女怎么会遇到危险，就算遇到真的危险，快斗那家伙不过是一个耍骗人把戏的魔术师，过来是想增加伤亡吗？ 啧，她魔女才不需要一个骗子魔术师的帮助。 一抹弧线在空中划过，寂静悄然，在无人发现之前便已落地，隐于夜色的漆黑之中。 与此同时，女孩也出了正厅大门，抬眸间正好看到直升机的机械爪抓住了摩天轮的最高处座舱向上吊起。 “西拉？”贝尔摩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女孩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貌平平到扔到大街上就认不出来的女人，唯一特殊的便是戴着顶巨丑的帽子。 “没受伤？”见人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贝尔摩德上下打量一眼女孩，轻啧一声：“之前你多谨慎狠辣，现在倒是圣母得狼狈，还差点被琴酒给杀了，你失次忆脑子丢了？” “你的帽子风格倒是别致，和你的脑结构很搭。”第一次感觉疑似被“骂”的女孩想了想，不走心的夸赞随之流于表面。 熟悉的被噎感扑面而来，贝尔摩德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西拉虐出斯哥德尔摩了，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气恼，而是异常地亲切。 不过，可爱？别致？如果不是短时间内没有其他合适的，她会选择这一顶会成为黑历史的帽子？开玩笑！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可爱，”贝尔摩德无奈地抬手揉向女孩的头，见后者躲开毫不意外，只瞥了眼身后已经有些散乱的人群，回过头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有西拉引离人群在前，组织的琴酒和直升机在天，公安和警方的封锁在地，可以说摩天轮现在是铺了天罗地网，进去容易出来难。 而且，一旦这期间琴酒下了决心要杀她，她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所以，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刚才西拉发生的事。 是西拉的侥幸，还是琴酒的手下留情？ 或者说，是西拉独特的乌鸦嘴起了作用？ 如果真是乌鸦嘴，这种情况再怎么也不会更糟了吧？ “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卡慕或是西拉。 而且，把一个人当作另一个人看待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说完，女孩绕过贝尔摩德径直朝着人群走去，步履并不匆忙，看起来似乎已经不打算掺和这里的任何事情。 贝尔摩德沉默，她能拿失忆的西拉怎么办？显然，毫无办法。 事到如今，柯南他们，在冒险匿名给他泄过一次信后，或许她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每次都能转危为安的cool guy，会安全带着angel回来吧？ 抬头看去，摩天轮上空的直升机还在轰鸣，比起不清楚状况而仅只是有些散乱的人群，注意到载着风见的座舱被吊走且怎么也联系不上风见的公安才是真的心慌。 也正因此，一直被迫处于协助地位的目暮警官趁机趁机跃起，一手拿回了主事权，主张起双方与fbi赤井秀一联合。 此时，直升机上。 “小老鼠到底拆了多少呢？”琴酒勾起唇角，垂眸瞥了一眼手边的遥控器开关，上面赫然有六个颜色各异的按钮：“让我们玩一场追逐与选择的游戏吧。” 话音刚落，随着左上角的蓝色的按钮被按下，一声伴着火光的巨响使得摩天轮晃了晃，其内的众人也跟着踉跄几步，首当其中的便是距离最近爆炸最近的柯南。 “这个，就快拆好了，还有最后一个……”柯南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又挪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面上的冷汗以及微颤的双手彰显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没有别的选择，公安和警方虽也安排了拆弹组，但这些安装炸弹的地方仅容小孩子通过，他不做，小兰她们就危险了。 “滴滴氵…系统已关闭。”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让柯南忍不住松了紧绷的弦瘫坐在地上，手腕上的手电筒手表微闪了两下，很快熄灭，除了黑暗，柯南一时竟感觉不到任何其他。 只刚缓了片刻，柯南便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由于心中清楚这时候来的不是友就是敌，所以柯南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想要辨清来人到底是谁。 “安……安室先生？”柯南心中暗惊，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喂，琴，你也太过分了吧？ 刚才我不过是因为赤井那家伙耽误了一会儿，你就直接落下我…好，这件事有我的原因，我不提。 之前的爆炸我也就不说了，但现在，我可还在摩天轮上，至少也得等到我下去再引爆剩下五个炸弹吧？” 剩下五个炸弹？！柯南瞳孔微缩，他到现在一共也只发现了五个炸弹，按照刚才那人说的，至少也该有六个炸弹才对！ 感觉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动静，想到安室离开前回头的那一眼，柯南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三五秒后仍没有任何异常，柯南才将身子挪出来，看了一眼安室下去的方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前去。 离上次爆炸已经过去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不知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第20章 如果是西拉的话 “小兰，别担心，我正在……什么？光彦发现了炸弹？！” 柯南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了毛利兰五人所处的座舱，脑子有些发懵，又听到光彦那边说有五分钟的倒计时，瞬间感觉到了琴酒满满的恶意。 五分钟，恰好是他能去轮轴或者座舱附近拆弹的时间，所以，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琴酒这是在逼他做出选择。 也就是说，轮轴附近的那颗炸弹应该也在倒计时，可五分钟后，不管哪一个炸弹爆炸，他们都会陷入险境。 他该怎么选？是去小兰那边，还是去轮轴那边？ “小兰，等着，我过去。”迟疑过后，柯南垂头低笑了一声，挂断了通讯，向着座舱赶去，同时给目暮警官提了醒。 轮轴被炸，他们只是九死一生，但小兰她们所在的座舱那边被炸，小兰她们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即便以小兰的身手，她可以独自逃出来，但她怎么会把那群孩子留在舱里，面对死亡呢？ 同样，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也不想让小兰顶着压力独自面对。 或许水怜儿说的对，他和组织作对就是蚍蜉撼树，杀不杀他全看组织想不想。 不过，他并不后悔撼这棵树，他后悔的是把小兰她们卷进他与黑衣组织的这场争斗里。 “大哥，和你想的一样，他去了座舱那边，”伏特加追踪调出了柯南的热成像，轻蔑地哼笑一声：“他大概到死也想不到，座舱里的炸弹都是假的，真是期待他待会儿后悔绝望的表情啊。” 琴酒瞥了伏特加一眼，复又将目光放到对刚才的爆炸不闻不问，只将注意力放在安抚疏散惊慌人群的女孩身上。 她的声音似乎有安抚人的作用，只一句，人群就明显安静了几分，本来混乱焦躁的人群再次缓缓成形。 而做完这些的女孩，似乎并不打算再横插一脚，如此，他并不在意她带那群非目标人员离开。 而且，其实现在她这么做，不但对他们的行动没有影响，甚至还帮他们预防了目标趁乱溜走的可能。 因此，他不介意再多等五分钟，这不仅是给这群碍事的人离开的时间，还是留给波本撤离摩天轮，以及欣赏表演的时间。 五分钟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多方都在沉默中伺机而动，而急急忙忙赶到座舱的柯南则越拆越觉得度秒如年。 “该死！怎么还在继续读秒？到底该怎么办？”眼看着只剩下十秒，柯南满头冷汗，烦心地捶了一下旁边的舱面，眼中涌现出绝望。 “7，6，5…” “小兰，还有大家，抱歉……” 柯南无力地滑坐在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最后一秒地来临，半晌，除了伴着滴滴声覆上来的手心外，再无其他动静。 “这，”突然意料到什么，柯南猛地睁眼，目光落到了显示“boom”字样的显示屏，扭头朝仍紧张闭眼的小兰笑道：“小兰姐，炸弹是假的，我们活下来了。” 闻言，毛利兰别开头擦过眼角的泪光，随即睁开眼看向欢呼的大家，刚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就感到摩天轮一阵剧烈的晃动。 柯南脑子“嗡”地一声，连忙趴到舱窗旁向外看去，是炸弹在摩天轮轮轴正前上方爆炸了！ 这种量的炸药，如果真的在轮轴爆炸，摩天轮会瞬间崩塌，可想而知，他们这些还待在上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咳咳，谢谢你，还有，你的鸽子。” 松木迟迟没有感到死亡的痛苦，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女孩提着他的衣领缓缓落地，周身围绕着几十只白鸽，圣洁而美好。 本来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竟炸弹卡的位置很难在短时间内进行拆除，他只能退一步将其整个取出，又担心线路缠到摩天轮架上，这才决定抱着炸弹跳下去。 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带着她的鸽子救下了，直到被什么打昏前，他仍旧觉得不真实，也十分疑惑—— 话说，几十只鸽子真的可以带飞一个成年人和小孩子吗？ “主人，所有无关的人都已经安排好撤离，我们已经仁义尽至了，你不该救他的，” 男人的身后，雪绒收起了“行凶”的木棍，目光复杂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无奈叹口气：“我去把鸽子还给小泉红子。” “如果是西拉的话，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吧？” 女孩将昏过去的人挪到墙角，垂眸抚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女孩自己的面容。 看着水镜中熟悉的面庞，雪绒沉默，杀几个人而已，对西拉来说确实不是难题。 但对从小到大完全隔绝了所有腌臜事的主人来说，突然知道自己杀过不计其数的人，会很难接受吧？ “西拉很好，主人，你也很好，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话落，雪绒抬手带走了几十只白鸽，向着另一边回收白鸽的小泉红子走去，留女孩在原地迷茫中浮现出一丝挣扎。 片刻，听到激烈的扫射声乍响，女孩抬头，见那个叫元太的孩子扒着破碎的座舱边缘，几近掉落，心头微提起。 尽管有柯南在另一边大声呼喊吸引火力，但显然直升机上的人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几乎可以预见，元太这次是真的随时可能死亡。 眼见直升机朝着元太以及拉人的几人瞄准，女孩抿唇站了起来，横竖最严重不过是承担责罚，既然还没人教她如何去做，那么跟随自己的心意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女孩从角落出来，抬眸间估算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下一瞬身影便出现在了座舱正下方处。 紧接着，随着女孩手指微动，元太痛呼一声终于坚持不住掉落，只是，还未来得及大喊救命，便感到整个身体突然顿住，不再下降。 与此同时，直升机扫射的子弹也接二连三地嵌入座舱，除了下意识探出手的小兰，其余人皆毫发无伤。 “大哥，这，她是西拉吗？” 直升机屏幕的追踪画面随着元太的脱手下降，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接住了元太，伏特加忍不住怀疑地前倾了身体，抬手将画面放大，仔细辨认起来。 “哼，既然他不出来，那就在苍蝇来之前，让这些人和他一起陪葬吧。” 琴酒没有理会伏特加的疑问，只冷哼了一声，见赤井秀一仍旧躲在暗处不敢露头，直接驾驶着直升机改了方向，填充弹药后扫射起本就有些松动的轮轴。 闻言，伏特加知道大哥口中的苍蝇便是公安的航空自卫队，那群人虽然不足为惧，但确实如同苍蝇一般恶心人，能不遇上，他们还是尽量与其避开。 就在基安蒂和科恩刚将库拉索以及再次被弄昏的风见裕也安置好返回时，直升机机身突然微晃了一下，脚下立刻加快步伐，到了驾驶舱：“刚才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好像没什么……” “伏特加，找出刚才直升机受攻击的方向，科恩，全面排查直升机异常情况，基安蒂和库拉索，警戒四周。” 好像？琴酒斜瞥了一眼旁边，直接打断了伏特加不靠谱的“猜测”，给每个人安排了各自的任务。 第21章 你可以开枪试试 “大哥，找到了，这个方向…是这个人！” 屏幕上那人手边握着一根扫帚正望向这边，尽管她手里没有任何远程武器，但很明显，刚才就是她搞的鬼。 “不好了，备用电源突然无法供电，燃料也在不正常地迅速消耗，预计在三十分钟内耗干。” 全面检查过后，科恩将异常锁定在了不起眼的燃料方面，心中一惊，涌起一阵后怕。 若不是琴酒让他进行全面的排查，或许直到燃料即将用尽触发警报时他们才会发现，再加上现在这种消耗速度，恐怕来不及降落就会用尽。 “伏特加，关掉隐身系统，打开干扰系统，准备好，五分钟后准备撤离。” 本来为了避开雷达，整个任务期间他们都开启了隐身系统，但现在有刚才可疑的攻击在前，可以干扰各种能量波的干扰系统无疑是更佳的选择。 他们只有短短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不过琴酒并不准备就此撤离，相反，在清楚当前处境后，直升机的火力直接被拉满，全力扫射起轮轴。 “小牧姐姐，你和元太同学都没事吧？” 听到女孩渐近的脚步声，吉田步美抹了一把眼角，抬起通红的双眼关心地上下打量一番，得知两人都没事松了一口气。 刚才小牧姐姐突然带着元太跳下去吓到她了，好在小牧姐姐及时抓住了铁架，两人都安然无事，可小兰姐姐…… 想到小兰姐姐右臂流了好多血，吉田步美瘪瘪嘴低下头，差点又忍不住哭出来。 “他们又开始了，我们得尽快下去。”毛利兰被铃木园子搀扶着，感觉到脚下又一次地晃动，忍着手臂处剧烈的痛意，提醒出口。 “可是柯南……”刚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柯南去找公安了，他们会没事的，”小兰抬起左手擦去额间冒出的汗，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们先下去，别让他们担心。” 实际上，柯南并不是去找公安的人，毛利兰也清楚，但对于孩子们来说，fbi和公安，显然后者更让人安心。 “按照刚才的方法，大概不到一分钟，我可以把两个孩子送到地面。” 女孩话一出，光彦和步美忍不住面色微白地后退半步，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看向受伤的小兰和园子姐姐，随即小声道：“那就拜托小牧姐姐了。” 摩天轮框架间空隙太大，他们是小孩子，想要下去免不了小兰和园子姐姐的帮忙，可现在小兰姐姐受伤了，他们不能拖后腿。 而且，元太和小牧姐姐刚才这么下去全都安然无恙，他们也会没事的吧？ 不过，虽是这么想着，真到了高处边缘往下看，尤其是在看到围绕着轮轴的火光时，步美还是忍不住害怕地闭上眼，搂紧了女孩的脖子。 感受到越发逼近的舱外风声，光彦也同样害怕地不敢睁眼，只是大喊一句“我准备好了”。 身体极速下落，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再听不到其他声音，偶尔一两丝暖风擦面而过。 那是子弹的温度。 不久，女孩有了动作，空余的一只手甩出一根绳子作为缓冲，三人成功落地。 “呜哇……” 踩在地面和元太汇合之后，吉田步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光彦想到刚才差点被子弹射中的场景，也忍不住后怕地鼻尖一酸，但又不想在步美面前丢了面子，随即便把眼角泪擦了去。 将这群孩子交给公安安抚保护后，女孩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返回摩天轮那边，抬眸看了一眼。 还有一分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个球状物体极快的速度向着天空飞去，下一瞬，炸开的盛大烟花隐入一抹红光照亮了漆黑的天际。 “科恩。” “机尾被射中，不过暂无影响，无其他异常。” 闻言，琴酒微点头，看来刚才那诡异的攻击应该是躲过去了，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科恩时刻关注，随时准备报告异常情况，随即才准备给予轮轴最后一轮攻击。 “西拉，”一个公安模样的“男人”压低了帽子，路过的同时低声道：“小兰她们在后面，情况并不是很好。”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着“男人”的离开散去，女孩收回视线，并没有去贝尔摩德所说的后面，而是再次来到了摩天轮上。 现在的摩天轮摇摇欲坠，随时有崩塌的可能，上面和下面危险程度不同又人数相等，如何取舍，她自然十分清楚。 “牧？”柯南此时身上已然十分狼狈，衣服多处脏污破损，发型看起来也有些乱，不过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你还上来干什么？这里快塌了！” “还留在这里，蠢。” 牧突然的毒舌让柯南一时有些微愣，直到旁边的赤井抬枪瞄准了女孩，柯南反应过来立刻开口阻止：“赤井先生，你干什么？牧刚才救了很多人。” “嗤，别说你没发现她刚上来上面的射击就停了，” 赤井秀一嗤一声抬手给枪上了膛，直指女孩的眉心，声音微冷地接连质问出声： “所以，牧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琴酒对你多番手下留情，也不阻止你救人吗？ 或者，你这么小的年纪，堪比专业刑警的身手，是从哪里来的？” “你可以开枪试试。”女孩顿住了朝柯南走过去的脚步，不躲不避稳稳地站在原地，冷然的目光落在了赤井秀一扣在扳机的手上。 她愿意救人归她愿意救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如此无礼地拿东西指着自己。 见女孩如此，赤井秀一心中怀疑更甚，但有变小的工藤新一在一旁极力劝说，他终究还是把枪放了下来。 尽管怀疑她和组织的关系并不是简单像工藤一般，但至少现在——摩天轮即将崩塌之际，并不是逼问的好时机。 “轮轴支撑不住了！” 一阵剧烈的摇晃过后，柯南扶着旁边站起来稳住身形，微微皱眉看向旁边腿部中枪的赤井：“赤井先生，现在还可以走吗？” 本来刚才两人配合寻找时机开那一枪，除了想要对付琴酒他们，更重要的就是保住摩天轮，毕竟小兰和赤井受伤，园子又不常运动，光彦他们又是孩子，轮轴一旦毁掉，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就在刚才，兰她们已经全部安全下去，尽管不清楚那个当初赶他离开、很明显是组织成员的女人为什么要帮忙，但不管如何，她确实帮了他和小兰。 现在留在摩天轮上的只有行动不便的赤井还有他和牧两人，三人想要离开本就不易，结果，赤井还一上来就得罪了身手最好但失忆的牧，他真想撬开赤井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走不走？”女孩平稳冷静的声音响起，只是并不去看半靠着护栏以稳住身形的赤井秀一。 显然，她只打算带柯南下去。 “赤井……” “你要跟就跟，只要别怕最后被人卖的渣都不剩。”赤井秀一缓缓借力站直身，远离了两人半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又不是看不懂别人的眼色，再说，这个人太过奇怪可疑，他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她身上？ 而且，在目睹波本投敌琴酒他们后，他可不像那群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公安，明明知道组织的人很可能会来，居然直到看到直升机才迟迟安排航空自卫队。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他早已准备好了后手，虽然中途意外碰到了波本，但让自己单独从这里安全逃离还是没问题的。 闻言，女孩扫了他一眼，手指尖微弱的光芒散下去，垂眸看向柯南，最后一次道：“他不会死，走不走？” “…走。”见赤井秀一面色微惊，柯南便知道女孩的判断恐怕是对的，虽然不知道这位fbi会如何绝境逃生，但也知道他的安危不用自己担心。 只是，他若早说出来，自己也不是说指望他救，至少不用因为担心他受伤行动不便而和受着伤的小兰分开，特地返回。 可怪赤井秀一故意隐瞒吗？柯南自知，虽然自己坦诚了自己工藤新一的身份，但如果不是赤井根本不会和小孩子合作，他肯定也会掖着捂着。 一时之间，柯南心情复杂。 第22章 警告，不明物体靠近 “哎，牧，你干什么？” 柯南刚转身还未整理好复杂的心情，便感觉整个人便被稳稳提起悬在半空，顿时满头问号。 由于并不清楚女孩带光彦他们下去的方法，所以在到摩天轮边缘之前，柯南都只是开始下意识扑腾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任由女孩提着。 而如今感受到冰冷的夜风毫不留情的拍打…… 牧不会误会他说的“走”的意思了吧？ 柯南整个人都麻了。 救命，这是来救他，还是来和他同归于尽的？ 这是女孩带柯南径直向下跳那一瞬间他最后的想法，不过很快，柯南发现，牧提着他四处穿梭的垂直下降速度确实比他跟在后面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虽然被提着不时交换一下手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但不得不说，牧的落点很稳，让人有很强烈的安全感。 “轰！” 随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摩天轮与水族馆的建筑狠狠撞上，顺着声音望去，众人只见扬起的灰尘弥漫开来，紧接着两道身影自灰尘归来，逐渐清晰。 “小兰姐她们呢？” 柯南扫视一周，元太他们都聚在一起，可就是看不到小兰和园子的身影，不禁有些急切，心中也不由浮现出了些怀疑。 难道，是被那个组织的人带走了吗？可那个人如果想要他和小兰死的话，只需要不去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拼着重伤带走她们呢？ “摩天轮后面。”女孩的声音突然自旁边响起。 闻言，柯南丝毫没有多想地径直跑向了原来摩天轮所处的位置，其他三个孩子见此也连忙跟上。 “不好，他们准备撤退！”这时，一句惊呼乍响，众人顺着开口之人的目光看去，尽管看不太清，但也面色凝重起来。 之前为了多数人的生命安全，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风见，但现在其他人基本救回，眼见航空自卫队即将到达这边，风见却要在他们面前被那群人带走！ “小牧小姐，你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吗？”目暮警官将女孩刚才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求助得十分自然。 水族馆上千人得以安然无事，目暮警官很清楚大部分功劳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而且以她的身手，应该比在场其他人救出人的可能性大。 至于她为什么年纪轻轻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在紧急事件面前，这种小事自然可以先放放，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风见。 女孩的意愿他并不担心，毕竟从出事到现在，女孩救人的行动就没有间断过，想必她也是不愿意看到有人伤亡的。 然而…… “不救了。”女孩伸手接过旁边雪绒递过来的水，轻抿了一口，闻言抬头，回答得干脆果断。 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那么多人死亡，她都去救的话，不出三天世界就得乱套，所以，不死在她面前，她为什么要去救？ 不过，女孩这种突变的悠闲态度却让本就焦急的公安众人不满起来。 如果她毫无办法，自然没人会怪她，可听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有办法只是不愿意出手相救。 而且是在她救了所有人的前提下，却偏偏对风见先生见死不救！ 这怎么不让他们恼火？ 有一人指责，便有第二人跟风，眼见着三四名情绪比较激动的公安对女孩话里话外都是不满，目暮警官犹豫片刻，终于抬脚上前。 “大家…” “你们是不是有病？我们有说要你们保护了？呵，派两个随便把我们丢下的人就是保护我们了？有本事保护我们，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救人？” 听他们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雪绒不像主人那般淡定，直接炸毛地怼了回去，末了又补了一句“一群废物”。 “去就去！”被雪绒怼了一顿的几个公安气得冷哼一声，拨开同伴，转身朝着直升机离去的方向赶去。 不过，不等几人走远，地面突然间红光大盛，就在众人惊讶不知所起的时候，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躲过去！” 众人闻声看去，是一个绯红色长发的女孩站在泛着红光的奇怪图案中间，发丝无风自动，看起来诡异极了。 雪绒沉默，她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注意，小泉红子居然被逼到这一步，而且，不得不说，没了管家在身边提醒的小泉红子，不是一般地冲动。 主人救人都不贸然在人前使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解释不了的能力，她倒好，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使用魔法，真就不考虑一下后果的吗？ 雪绒正吐槽着，突然感觉身旁一阵凉风掠过，看着手边被塞回的水陷入谜之沉默，随即抬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暗自一一记下。 “目暮警官，小兰姐她们昏……”迷了，得赶快送去医院。 柯南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发现现场似乎有些不对劲，顺着众人呆滞的目光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剧烈摇晃的直升机。 “大哥，油耗极速下降，干扰系统损坏，控制系统濒临崩溃。” 直升机内，伴着急促的警报声，伏特加焦急的声音也不断响起，情况眼看着愈发紧急，突然一道格格不入的警报响起： “警告，警告，不明物体靠近，即将发生撞击，警告，警告！” “伏特加，扔掉吊舱，其余人做好准备，我们立刻迫降，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自己的反应和能力。” 琴酒认出了警报所说的“巨物”，冷笑一声让伏特加松开了机械爪，随后全心专注起控制起直升机向着唯一还有一线生机的地点迫降。 不过，说是有一线生机，但相比于真正的降落地点，这个目前的最佳地点还是有极高的风险的，可以说稍偏差一丝，他们四个绝对尸骨无存。 “碰！” 随着舱门处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响起，本就不稳的直升机又不受控制地偏离了几分，情况骤然间肉眼可见地变得糟糕起来。 对此，琴酒脑中下意识迅速分析起解决办法，根本来不及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更别提分神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尽管由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控制直升机迫降，对身边的感知下降了不少，但突然从舱门外上来一个人他还是可以清晰地感知到的。 毕竟，直升机的机身的每一丝微动都被剧烈放大，而他要控制迫降就不得不尽量减小这些微动造成的影响。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必须时时控制着直升机不能分心，他一定会想弄死这个上来给他捣乱的家伙。 “你…你是怎么……” “这个东西有说明书吗？”时间紧急，女孩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要看说明书。 片刻，见其沉默，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只是对面的人仍旧一脸懵，丝毫没有要为之解答的意思，这让女孩忍不住皱眉。 提着五个人下去，或者直接控制整个直升机，以她现在仅存的能力，就算加上之前未散尽的规则之力，也几乎做不到。 不过退一步的话…… 第23章 琴·登徒子·酒 “除了琴酒，我还可以再带一个人……” “操作说明，”不等女孩把话说完，琴酒便抽神调出了整部直升机的信息面板，头也不回沉声低喝道：“带不了四个就给我安生待着，别乱动！” 至于让她下去？呵，既然上来了，那就要有一起死的心理准备，他不可能让她半路下去的。 目光触及信息面板，女孩直接忽略了琴酒语气中的咬牙切齿，一目十行地迅速浏览起里面的各种详细信息。 不过短短不到十秒，女孩便直接抬手开始操作起所剩不多可以操作的系统，稍微熟悉过一遍后就赶离了伏特加。 “琴酒，伏特加，这也太让她胡来了吧？” 后面的基安蒂见女孩甚至开始拆卸东西，想起身阻止却被科恩拦住，又见其他人都没阻止的意思，只好按耐住疑虑坐下。 “干扰系统恢复并优化，”女孩手指在各种按钮中拨按，开启了加强版的干扰系统，在干扰掉魔法能量波动后，目光落在了琴酒身上： “时间来不及了，控制系统只修复了一半，燃料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不过尽快安排人跳伞吧。” 虽说直升机的每个座位下都有自救系统，但终究是没有时间去恢复，除了继续迫降，几人唯一能选择的就只有用伞包跳伞。 而之前之所以选择继续迫降，不仅是因为直升机内极度不稳定，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准备跳伞，更因为当时的高度不允许，跳下去那才是真的十死无生。 一阵刺耳的摩擦后，众人眼中即将撞毁的直升机奇迹般地重新开始上升，很快便与天空中的夜色相融，让人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轮廓。 “我的魔法又失效了…”刚刚得知女孩在上面的小泉红子微微磨牙，面无表情地看向雪绒，要不是后者一脸无辜，这时机把握的她还以为她们两个合起伙来玩她呢！ “哦，那没事了，你继续玩，”雪绒眨眨眼，心里暗道一声主人真厉害，走之前又回过头交代一句：“别忘了收拾你的烂摊子。” “知道了。”小泉红子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去收拾烂摊子，而是骑过扫帚直冲向那架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直升机。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引以为傲的赤魔法在没有雪的情况下失灵。 “大哥，科恩他们已成功落地，这个公安怎么处理？” 风见裕也身上多了不少摩擦碰撞的伤痕，头上明显又被撞了一次仍旧昏着，将其留在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可没有多余的伞包给他，就让他这么睡到天国去吧，那里很适合他。” 琴酒嗤一声，瞥了一眼从刚开始就拒绝唯一的备用伞包直言自己不需要，占据了驾驶主位的女孩，“多余”二字在唇齿间咬出几分不悦。 啧，自己都顾不住了还愣把活命的东西让给别人，蠢。 要不是她看起来太多管闲事，别说真把备用伞包给朗姆的手下库拉索，他甚至想直接给这昏迷的人一枪，送人归西！ “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随着驾驶座女孩随手几下操作，一抹略有些狼狈的绯红色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内。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魔法为什么突然不受控制了？” 小泉红子停在机舱门前，目光灼灼地停留在正在操纵控制直升机的女孩身上，心中某种预感越发强烈。 “可以干扰你身上能量波动的干扰科技，作为交换，把那个人带下去。” 女孩没有回头，不过话中指的是谁，小泉红子扫了眼昏迷着的风见裕也便瞬间了然，只是想到雪绒吐槽的话，眸中流露出嫌弃。 “啧，不是说对你不敬会影响气运吗？我看刚才那群指着你的鼻子骂的人蹦跶的倒挺欢的，而且现在你居然还想救他，你脑子没问题吧？” 小泉红子并不太想让肮脏的男性生物玷污了她的魔法扫帚，要知道，之前黑羽快斗那家伙想碰她都没让碰呢！ “不带别挡路，往旁边让一下。”女孩按下最后一个按钮，从座位上站起身，这才让人看清了她微白的面色，整个人似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虚弱。 “我…我又没说不带，魔女才不会欠人人情，我带就是了，哼。” 小泉红子挥挥手，下一刻风见裕也便耷着头“坐”在了魔法扫帚的后面，身体并未接触到一丝一毫的扫帚。 伏特加跟着小泉红子后面离开，一时间，几近悬停的直升机内只剩下了琴酒和女孩两人。 “没人领情还救得这么积极，怎么？觉得自己很伟大？” 经过女孩旁边，见她面色微白仍兀自强撑着，琴酒冷嗤一声，抬脚走到舱门边，默然片刻，转头：“跟上，这里可不存在备用。” “我不用……”女孩摇头便要拒绝，却被靠近走来的琴酒攥住了手腕，还在持续供应着燃料系统的她已然无力气挣脱。 “强撑是很幼稚的行为，不想在他人面前狼狈显弱，只有实力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量力而行。” 琴酒垂眸看着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敷岛的那夜，面对着那个同样孤独又倔强的女孩。 而这次，他不再是梦中的看客，却似乎也注定了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顿了顿，尽管对其仍有些咬牙切齿，语气中也不免多了些教导的意味：“硬撑解决不了问题，要学会保存实力和底牌，只能靠自己的时候，最好不要让自己力竭。 真到了现在的地步，要想不让别人看出来，你需要增强你的忍耐力，还有提升自己的演技，别什么都写在脸上。” 一副蠢样。 “是吗？你话真多，”不知道自己一再被人骂蠢的女孩转眸看了一眼再次触发警报的直升机系统，回过头直视前方透着凉气的夜空，平静道： “本来没准备救他，只是飞机失控的时候，有一道声音让我来救‘琴酒’，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西拉了。” 话落，女孩趁其恍神之际，借着恢复的力气挣脱了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顺势背向机外自然倒去，同时闭眸感受着周围的呼啸的风声将自己包裹。 丝丝凉意顺着皮肤渗入，熟悉了这种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倒没什么不舒服的，身体的疲倦甚至还让她产生了一种想就这么睡过去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股暖意乍然闯入，驱散了周身的凉气。 “你…”女孩猛地睁眼，见自己被琴酒拉进怀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而后反应过来，顿时羞恼：“登徒子！” 琴·登徒子·酒：“……” 好在女孩骂过一句之后便僵着身子不再动弹，并没有给他多添什么额外的麻烦。 直到即将落向地面，一直闭眸的女孩突然开口，似是喃喃了句什么，不过很快散在风里，就连一向听力很好的琴酒都没能听清。 下一刻，怀里突然多了些重量，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琴酒很快反应过来伸出另一只手搂紧。 好在选定的落地点是公园的草地，尽管有零星碎石，翻滚间两人也都无甚大碍。 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两人彻底停下来之前，琴酒左臂外侧被压着在草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从而渗出些许暗红的痕迹。 琴酒动了动有些发疼的左肩，感受到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动作稍缓，最终索性仰躺在草地上放平了视线，遥望向头顶上方那漫无边际的黑。 身下的草地染着夜色的凉意，而身上的人经由这一遭却只是睫毛微颤，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不过，也或许下一秒就会睁开眼，谁知道呢？ 琴酒没有去看她如今安静依偎在他胸膛的睡颜，只是指尖不禁又紧了几分，唇角也牵出一抹眷恋的弧度。 他想，这大概，是他偷来的平静。 第24章 报应……这不是来了吗? 与此同时，东都医院。 “一位病人中弹再加上二次损伤失血过多，需要尽快安排手术，另一位病人背部被重物挤压擦伤，是否伤及内部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院离水族馆并不是很远，见人重伤昏迷，回过神的目暮警官立刻安排了两名警员将人送去医院。 一番检查过后，中枪失血过多的毛利兰和为保护昏迷的毛利兰而被摩天轮擦过后背的铃木园子两人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柯南，也在等待中遇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赤井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轮椅上的赤井秀一攥着手边的手机，面色凝重的样子让人不由心微微提起。 尽管对他不再那么信任，但刚经过一场生死刺激，柯南还未从里面走出来，不免有些惊弓之鸟。 “小子，涉及机密的事少打听。” 赤井秀一自推着轮椅从柯南旁边经过并未停留，想到刚才收到的消息，面色不禁又难堪了不少。 他趁这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安排救宫野姐妹的人全军覆没，宫野两人也被组织的人控制住生死不知。 这种事，他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变小的高中生，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可恶，明明琴酒那群人几乎全员出动，负责“看管”明美的西拉也早不知所踪，可剩余那群组织的人却周密得让他怀疑他们早就等着他跳坑了。 赤井秀一不知道的是，此时另一边，身上搭着宽大黑风衣的西拉，看着手机上不久前传来的数十条未读的消息，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想配合赤井秀一把宫野两人救出去，还不能让人生疑，本来就必须比单纯地阻止救人安排得更加周密。 可问题是，事情发生得突然，早已被安排的人得不到西拉的指令，并不清楚到底是放人走还是阻止对方，于是最终成了现如今尴尬的局面—— 宫野明美不仅没送出去，她的人还把赤井秀一的人给干全军覆没了。 所以，该说不愧是所谓“弱运”吗？ 因为赤井秀一朝人举了枪，所以才一朝算计全成空，落得了个全队吃席的下场。 不得不说，她之前的乌鸦嘴都达不到这这种效果，毕竟赤井秀一也算是个重要角色。 单就红方气运，她就破不开。 而琴酒口中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想到那人自从自己察觉记忆不对劲后接连出现两次的种种事迹，牧卿云拢了拢风衣的领口，有些头疼。 她没想到十三岁的自己救路人、救公安、救红方主角、救组织成员，真·端水大师。 可偏偏同时又搞得夜影四处躲追杀，主角团参差不齐地感受着来自气运的恶意，琴酒他们也差点机毁人亡。 总的来说，心是好的，不伤人，也没改变剧情，但效果很炸裂，主打一个敌我不分。 寂静昏暗的公园里，只有孤零零的一处路灯还散着暖光，牧卿云整个身子都缩在风衣里，靠着路灯，仿佛这样就能多汲取几分暖意。 思索间，发送键按下，最后一条消息也送了出去，一时无所事事的牧卿云抬眸，目光最终落定到不远处的草地上。 那里琴酒上身着一件深色的单薄毛衣，背对着她，还在清理着两人落地过程造成的痕迹，远远看去，身形较往常显得有些瘦削。 说起来，似乎不是脱了外衣的原因，今晚的琴酒看起来好像确实和往常多有些不同。 “你生气了？” 观看了没一会儿，牧卿云试探地将脚从风衣的包裹中伸出，想着站起身凑近些观察。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对面的人就做好了收尾工作，起了身朝她走来：“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琴酒淡然否认，语气如常，只是话中虽是在问，实际却并没有留多少回话的间隙，目光转落到其左手袖口很自然地转开了话题：“事情解决了？” “嗯，是宫野那边出了点儿事，赤井秀一钻空子没救到人，现在人都在研究所关着。” 果然，当时他不理会不时蹦出来的信息，反手关机是对的。 琴酒面上听着这意料之内的回答，不时点头，心里则不由想起了她这次醒来的不同。 那根线的事，他没告诉她，这是与前不久醒来的她对视第一眼后，那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然而短短几句对话下来，她就接连几次险而又险地与之擦肩而过，敏锐程度可见一斑。 于是，眼看着再多说下去不免露出破绽，他果断终止了谈话，好在有赤井秀一留给她的烂摊子，倒也没让她一时再有心思怀疑什么。 可现在……“真的没有生气？我感觉你有些不对。” 伏特加来晚了，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在想，以后她再出现的话，是不是要对她的态度好一点儿。” 琴酒垂着眼帘，视线落入一双认真的眸子，那里面盛着的情绪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卑劣。 “你在担心小泉红子的话？” 可显然，面前的人并不在意，只是站起了身，一副认真分析的模样。 “从当时她的语气来看，言语上的态度应该影响不大，而且你有危险我能察觉到，所以不用担心。” 琴酒点了点头，虽然这番话并不能真的起到什么安慰作用。 “不过说起来，公安的人对她的态度怎么也说不上好吧？但好像也没见有什么报应……” “车来了。” 到底是晚间，不见风起，却也裹挟着刺骨的凉意直往人衣服里钻，尤其是衣领和下摆，全然挡不住那一阵阵冷空气的侵袭。 于是，几乎琴酒轻飘飘的提醒传入耳边的一瞬间，牧卿云那类似自言自语的喃喃吐槽声就戛然而止。 她现在只想钻进开着暖气的车里回暖。 “娇气。”流于唇齿间的评价滚了一圈终是又咽了回去，看着又拢紧了几分衣领的身影，琴酒低笑一声，抬眸跟上。 宽大的风衣在其身上并不合身，上身略有些凌乱地遮掩着春光，白净的脚踝随着风衣下摆的摆动若隐若现。 明明裹得很正常甚至随意，但只是看着背影，却还是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几分，从心底升起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他清楚，这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想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不止外衣。 然而妄想终究是妄想。 “报应……这不是来了吗？” 第25章 你，喜欢她? “你晚来这么久，就是为了抓他？” 琴酒本就几近微不可闻的一声低喃并没有传进匆匆上车的牧卿云耳中，她看着前面的副驾驶位陷入了沉默。 坐在那里的人她不可谓不熟悉——风见裕也，其所属也正好是她刚吐槽过未见报应的公安。 由于他已经清醒，应该是为了防止意外，整个人的上身是被伏特加绑在副驾驶的，就连嘴，也被结结实实地堵着。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那个女孩起了作用，还是她久违的乌鸦嘴在作祟。 对于这个疑问，伏特加紧接着下一秒挠头笑两声就给出了答案—— “本来是准备直接过来的，但路上看到红帽子女孩和公安的航空护卫队突然起了冲突，就捡了个人。” 破案了，是那个女孩的锅。 “所以，捡尸了，之后呢？准备怎么处理？”牧卿云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先前刚救了人的自觉。 而言语间显而易见有些邀功的伏特加闻言，顿时僵住了脸上的得意，扭头看向斜后座： “大哥……这个，不能……送回去吧？” 这时，伏特加才发现，琴酒的脸色并不太好。 “要不……送回去吗？” 伏特加观察着琴酒的神情，不自觉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改了之前的口风。 然而，后者还是没发表意见，倒是坐在一旁回过暖整个舒展开的牧卿云毫不受其影响，仿佛在思考似的懒懒地长嗯一声。 少顷，想到什么，来了兴趣。 “我记得风间先生曾是降谷的下属，要不，送回给波本？” 没几分认真，面上看来，主打的就是一整个看戏。 而作为被看戏的主角之一，莫名心塞的风见裕也：“……”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些，你们礼貌吗？ 不是，现在组织行动都这么随意了吗？都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就把他抓起来了？ 风见裕也直觉一口老血如鲠在喉。 不过好在，他们似乎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给降谷，这样的话…… 一丝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琴酒？”电话那边传来波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刚睡醒的样子，但很快清醒过来：“你没死……咳，是西拉救了你们？” 注意到对面轻微的动静，琴酒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模糊地嗯了一声，随即便把话题转到了风见裕也身上。 “研究所，等会儿过来把人带走。” 莫名被塞一个人的波本：“……？” “不是，一枪解决的事，你闲的把人塞给我？” 听到降谷毫不留情的回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风见裕也：“……！” 这组织，真该死啊！ “所以，你不要？” 对话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风见裕也情绪化的呜呜声而中止。 “呐，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相比于风见那家伙，我倒是对救了你们的西拉更感兴……”趣。 只是终止于“嘟”的一声。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波本无语地摇了摇头，随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趁着其他人未清醒悄然起身。 回到车旁，余光注意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看她睡着时倒是安静，波本微挑眉，顺路捡了一只“猫咪”，上车离开。 至于风见裕也，啧，谁要自找麻烦？ 是啊，谁会自找麻烦呢？ “说起来我挺赞同波本的，一枪解决，方便。”牧卿云唇角勾着笑意，眼神扫过被物理静下来的前座，探究地落向身旁。 被这么盯着的后者倒并没有自乱阵脚，只见其不急不缓地收起手机： “是吗？可我觉得趁机让波本和以前彻底做个决断，比较物尽其用。” 三两句便轻描淡写地撇开了可疑之处。 视线交汇之间，更是丝毫不见气弱：“今晚怎么这么多疑？醒过来后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他知道她对他的疑问一向认真，有问必答，所以只要语气控制的好，就能达到暗示引导的效果。 “身体的变化？嗯…可能是洗脑的负面效果清除了吧，有种散了雾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第一时间被他成功转移话题的原因。 只是……散了雾，这大概不止是洗脑进度归零的结果。 呵，原来让两人关系走向衰败只需要她恢复几分清明，这么看来，或许如今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走向。 这样，也好。 “你应该清楚吧，这次若不是你和贝尔摩德捣乱，那些人和那几个孩子轻易都逃不掉。” 那一双绿眸里分明未见类似责怪的情绪，可就是对上这样平静的视线，牧卿云抿了抿唇，指尖也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所以，你还是怪我的吧？” 她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对她隐瞒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他总透着疏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把账翻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牧卿云默然不答，目光跟着落回前方。 “不管救人还是什么，若以后我们的意见对立，那就点到为止，输者退出，过程不牵扯其他人，仅此而已，如何？” 问着如何，但她听的出来，实际上其中并没有多少征询她意见的意思。 莫名，让人烦躁。 “这话你该和她说去，和我说有什么用？” “你爱杀谁杀谁，我又不拦着。”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见人后脑对着自己看向窗外，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琴酒没再多言。 他知道，他的话，她都会记在心里。 如果真的到了敌对的那一步，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这就够了。 “琴酒。”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听到她叫他的代号，侧眸看去，昏暗的车窗只隐约映出了其眉眼模糊的轮廓。 人看得并不真切。 “她救了你，你，喜欢她？” 她的声音也不大，只是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很清晰。 下一刻，车嘎吱一声停下，接着“咚”地一声，砸散了那份飘忽而起的沉闷。 “伏特加。”“抱歉大哥，我……那个……” “开车。”“是，大哥！” 车再次启动，琴酒收回掌心，虚虚握着，那里还残余着她额角的温度：“对十多岁的人，我想，我还没那么变态。” “……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牧卿云别过眼，语气不满地轻哼一声，抬手蹭了下有些痒意的额角，听到一声轻笑，索性闭了眼不做理会。 见人安安静静的乖下来，似是不再多想，琴酒心下稍松，敛了些唇畔的笑意，转眸目光落向车窗，描摹起窗外景色的轮廓。 他不知道睁眼后突然得知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感受，但他想，就算是从不期待善意的她，骤然发现被厚此薄彼地对待，也不会有多好受。 没人喜欢受伤，就算注定远离，他也不会用让她受这种委屈的方式。 他希望，那会是她自主作出的选择，而不是舔舐着被抛弃的伤口，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默然退场。 后悔，一次就够了。 第26章 她，会和水无怜怜有关吗? “大哥，到了，西拉的衣服准备好了，在她的房间，雪莉两人在地下室，要把这个人一起关在那里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伏特加就下了车喊人解绑押带还在昏迷的风见裕也，速度之快甚至使得背影隐隐看去有几分心虚和匆忙。 这让本就对伏特加接连出问题有些意见的琴酒更是皱起了眉，他这是又给自己惹了什么乱子？ 下意识地，琴酒就升了几分警惕。 直到走进研究所的那一瞬，听到远处走廊传来的窃窃私语，那警惕才化为了令人窒息的头疼。 好家伙，交待了让他准时到，他路上随便捡人耽误了时间不说，连简单的派人准备衣服都能一个嘴瓢搞出他和西拉的流言…… 他想弄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伏特加，现在，立刻，马上！ “怎么了？” “没事，我去那边取个东西，顺路。”琴酒面无表情地改了脚下的路，作为人形流言销音器，不远不近地落后牧卿云半步。 好在她一般并不关注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两人在无巡逻区域岔路分开后她就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换衣。 在这期间，琴酒也没闲着，不仅强制断了流言小范围的内循环，还处理了零星几个嘴上闲碎的人。 也正因此，在牧卿云换过衣服简单清洗一番后，再出来，这个流言起始的地方，不仅清净了些，还肉眼可见地态度认真了不少。 来到关押着三人的地下室门前，里面冷白色的灯光从门缝溢出，就算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仅从伏特加的闲谈来看，双方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僵硬。 嗯，单方面的没有那么僵硬。 “惹大哥就算了，惹谁不好偏偏惹西拉……”牧卿云抬手推开审讯室的门，学着伏特加的语气，缓步朝着里面的四人踱步，面上染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伏特加，你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这句话吗？” “咳，西拉，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 “西拉？你是西拉？你不是说你的代号是卡慕吗？”醒过来的风见裕也双手被拷在身后固定着无法挣脱，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激动起来：“吐真剂对你没用，你故意误导了我们！” 啧，虽然不知道伏特加刚才有没有吓到人，但现在，风见裕也估计是真被惊吓到了。 “吐真剂确实对我没用，不过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被误导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牧卿云耸了耸肩，闲庭信步地走到风见裕也面前落定脚步，三两句将扣在自己身上的锅推的一干二净，微微弯腰，好心地吐露真相： “而且，被多塞一个代号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吗？” 从来没听说有人能在组织获得两个代号的四人：“……” 牧卿云并不管对面的心情如何复杂，话落，脚步微转间直起身，目光落向垂头沉默不语的雪莉：“被自己姐姐坑进这里的感觉如何，雪莉？” “我可以任你们处置，可以放过我姐姐吗？她不会对组织有任何威胁，我保证她也不会再和外面有任何联系。” 宫野志保仍旧垂着头，语气毫无波动地叙述着求情的话，仿佛这种话早已说过无数遍已然绝望，却还抱着一丝飘渺的希望。 感受到宫野志保话语中的麻木，牧卿云眼底闪过些意外，她还没见过这种模样的雪莉。 走上前，弯腰轻挑起她的下颌，果然，她的双眸也已然失去了平日的神采。 狼狈，绝望，麻木，是现在的她。 还真是…… “还真是可怜啊，这么想救你姐姐？” 毫无神采的眸子动了动，似乎对她的话有了反应，接着，一声轻嗯流出，虽然仍是不抱希望，却到底有了几分生气。 见此，牧卿云面上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些许思索，眼看着宫野志保眼底渐渐聚出紧张之色，才眼眸带笑地一口应下。 只是，还未等那双恢复焦点的眸子绽出光彩，牧卿云便坏心思地拉长语气，话音一转： “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姐姐是不是同样也想救你呢？” 对此，不等牧卿云主动去问，宫野明美便猛然抬头，眼中带着希翼地用力点头，给出了答案—— 是她连累了妹妹，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妹妹活着。 见到这一幕，就连牧卿云也不由得叹一句姐妹情深，然后才从口袋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粒胶囊，摊开手心： “aptx—4869，99.73％的致死率，明美小姐可能不清楚，这药还是雪莉亲手所制。 如今，用回到你们身上，也算物归原主了。 所以，吃下它，另一个人就可以安全离开，当然，如果吃的人没死，那么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安全离开。 怎么样？做好选择要让谁来了吗？” 没有狗血剧中互相推让争抢、几番互诉情深的戏码，几乎在宫野明美出声的瞬间，宫野志保就向前探身一步拿过药物，一口咽下。 这就是宫野志保离得近的优势，同时也是她站在这里把药拿出来的原因。 毕竟，她可对宫野明美吃药后是变小还是被毒死没什么兴趣，相反，灰原哀的话，她可是很期待见一见呢。 “既然这样，跟我走吧。” 检查过人确实把药咽下去后，牧卿云才半蹲下了身给人松绑。 只是，不知是药物的原因还是被绑久了的缘故，乍一松开，宫野志保显得有些失力。 “去哪儿？”肩部微微颤抖，传来的声音有些哑，呼吸也有些不稳，看来药物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想着，牧卿云扶人站起，目光打量地上下扫视一眼，挑眉答非所问：“你也不想在你姐姐面前毒发吧？” 闻言，听着身后姐姐的声音，宫野志保扯了扯嘴角闷嗯一声，算是肯定了牧卿云的话。 只是…… “香草在左下三，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吗？” 虽然有些得寸进尺，但她还想求一个安心。 作为药物的研发者，她很清楚这种药的效用，但不管是明面上还是对组织宣称的，其死亡率数据都是100%，若非如此，组织也不会放心将这种药用在灭口事后上。 而99.73%的这个数据，是水无怜怜多次试药后，无聊间经计算赋予药物的戏称，也就只有水无怜怜才把她的aptx—4869说成过aptx—9973。 而且，只一次。 可现在，这个和她之前所见西拉模样完全不同，却被伏特加称作西拉的核心成员，也用了这个数据。 她，会和水无怜怜有关吗？ 那个，有点疯，但总是言出必行的女孩。 第27章 灰原哀，你以后的名字 “你倒是费心。” 左下三是宫野志保放新药品的位置，而且那个区域，放的大多都是毒药。 香草味的毒药吗？牧卿云想到什么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好心情地应下了这场试探。 说实话，宫野志保这么直接开口试探，她并没多少意外，但没想到的是，之前她作为小怜怜饿时随口提的香草味毒药，她不仅听了进去，还真做出来了。 “伏特加，给她姐姐松绑吧。” 就当是，研制毒药的报酬，虽然她不一定会尝那颗毒药。 “西拉，你认真的？”见西拉似乎真准备放走宫野明美，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还在一旁看戏的伏特加顿时坐不住了： “要不，还是等大哥过来再商量怎么处理她们……”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位早就把她们两个交给我全权负责。所以，我要放人，关琴酒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琴酒的目光扫视过一圈后，落在了前方任由雪莉倚着的牧卿云身上：“她这是？” “刚吃了点毒药，我带她去隔壁消消食。”牧卿云浅然一笑，全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话落，绕过琴酒就将雪莉扶向隔壁，临离开前不忘将门随手关上。 没过多久，随着几声不时溢出的痛呼，宫野志保的身影肉眼可见地缩小，很快便被衣服掩盖了身影，看着只有奶团子大小。 “你是怜怜，对吧？”小志保微微喘着气，攥着衣角冒出头，看着不远处悠然得熟悉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问出了口。 “这重要吗？”看着新鲜出炉的高颜值小团子，牧卿云眼眸微亮，上前抬手捏了捏小团子的脸，才继续嫌弃道：“才一天没看你们，你们就被搞得这么狼狈，还真会找时间作死。” 面对牧卿云的蹂躏，小志保有求于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等她捏够了停下，才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半扭过头： “经过这次，组织应该是不会信任我和姐姐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还有什么价值吗？” 不得不说，宫野志保一直都很清醒，若是宫野明美有她妹妹一半清醒，她们两个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只是好奇，已经习惯了组织生活的你们，离开组织后，会过怎样的生活。” 离开组织？小志保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弯着眉眼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的女孩，试图从中找出她开玩笑的痕迹，但没有。 “可那位……谢谢。” 想到两个代号的事和西拉养女的传言，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志保还是顿住了脱口而出担心的话，低头喃喃着道了谢。 为了姐姐，她必须自私点，有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如果真的因此连累到西拉，她也只能在此之后说一句对不起。 “灰原哀，你以后的名字。” 听到自己突如其来被给予了一个新名字，胡思乱想的小志保先是一懵，随即便是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不等她疑惑，对面就丢给了她一套浅茶色的衣裙，示意她换上，见此，她只好先压下心底的疑虑，换上了合身的衣服。 随后，面对拿着各种易容工具的西拉，已经成功改名为灰原哀的小志保，持着早配合早结束的想法，沉默地闭上了眼。 片刻，一个与小志保仅有一分相似的短茶发女孩出现在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灰原哀忍不住轻捏了把易容，触感很真实。 “这个名字是你刚才盯着我的时候想的吗？你还准备了这些易容的东西，怎么感觉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会变小似的？而且为什么是‘哀’？就算要改名，‘爱’也比‘哀’寓意好吧？” 经过这片刻的相处，灰原哀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如履薄冰，两人仿佛回到了一起研究的日子，叽叽喳喳的人仍是小孩子，只是换了个人。 这时候，牧卿云才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时雪莉总是对言语骚扰她的水怜儿爱搭不理了——小孩子吵起来，真的要命。 “停。”她讨厌吵闹的小孩子，嗯，和讨厌讨厌她作为小孩子吵闹的人一样讨厌。 好在灰原哀还算乖，让停当真闭口不言，这让牧卿云对她观感更好了几分。 “名字自然是早就想好的，我很好奇，知道你死去后你姐姐会如何，所以，在她认出来之前，要是你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如今两人都要靠西拉带出去，灰原哀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是换位思考，心中忍不住泛起担忧。 她怕姐姐得罪西拉，后者改主意不再管两人，她和姐姐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于灰原哀的担忧，牧卿云看在眼里，只觉其想多了，不过结果未出她倒也懒得争辩。 或许真就是她本就不喜宫野明美，戴着有色眼镜的原因呢？ 索性当作没看到，话题继续向下： “至于“爱”？你觉得别人喊你小爱同学很好听？” 为什么不好听？灰原哀沉默，而且她早就毕业了，为什么西拉会觉得别人会喊她小爱同学，神色还这么奇怪？ 算了，反正她本就不在意名字改成什么样子，问出来也不过是觉得有点奇怪。 在没有离开组织前，要真在她并不是很在意的名字方面惹到了西拉，导致西拉放弃救她们，她才是真无法原谅自己。 少说少错，小哀就小哀吧，就当满足水无怜怜的恶趣味了。 这么想着，灰原哀顺着牧卿云的话摇了摇头，接受了她从此改名灰原哀的事实。 只是，接受新名字归接受新名字，她一个十八岁科研天才居然要被西拉抱着回原来的房间？！ 灰原哀呆滞当场，直到被牧卿云揉着脑袋抱进怀里仍不敢置信，尤其是想到待会儿要这么见到姐姐，脸上写满了哒咩。 “老实点，别露馅了。” 到了门口，灰原哀被敲了一下头，安静是安静下来了，却终是忍不住攥紧了西拉肩边的衣领。 一抹灯光倾洒，意识到门被西拉推开，灰原哀浑身一僵，不由得羞耻地红着脸像鸵鸟般将头又埋了几分。 同时，房间内听到声响转头的琴酒看到的就是这扎眼的一幕，面色顿时有些黑。 他怎么不知道雪莉什么时候这么黏西拉了？ 第28章 我对你图谋不轨 “西拉，这是……” 刚被训了一顿的伏特加见到来人，犹如看到了救星，盯着突然多出来的小孩子，开口就是明知故问。 “灰原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小哀，要不要和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扫过已然少了一个人的房间，牧卿云没有多问风见裕也的去向，反正不过是活着和死了两种可能，对此她并不关心。 而感觉到西拉的恶趣味的灰原哀，即便内心十分抗拒，但还是飞快抬眸扫了一眼琴酒几人和仍被拷着的姐姐，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喊了声叔叔阿姨。 可宫野明美显然没有心思关注这个新进来的小女孩有多可爱，只是焦急问起宫野志保的去向。 也因此，错过了及时获得真相的机会。 “宫野志保？”牧卿云悠闲而又随意地拨弄着手边她亲手选的茶色假发，抱着灰原哀走上前，嘲讽地勾唇：“自然是死了，99.73的死亡率，你在期待着什么？这个结局你也早就看过无数遍不是吗？” 眼看着宫野明美崩溃地一直喃喃着“不会的”，牧卿云放下了微微颤抖的灰原哀，警告地看过她一眼后才捏着宫野明美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 “呵，临死之前她居然拜托我把你送出组织和你的情郎团聚，你说，你的情郎是不是也这么想和你团聚呢？” 赤井秀一是fbi，宫野志保一心想她姐姐活下来，自是不敢也不会提这种拜托，然而就是这种简单的谎话…… “不，我错了，志保，我错了……” 该死的人是她，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志保啊！ 宫野明美面色痛苦地摇头，眸中涌现出后悔，这时，她似乎完全忘了赤井秀一这个人，脑中只剩下了妹妹曾经的音容笑貌。 说她胆大，她不敢朝杀了她妹妹的组织成员说一句重话，说她胆小，她又做了她妹妹核心成员宫野志保都不敢做的事。 见此，牧卿云无趣地轻啧一声松开了手，示意灰原哀去解镣铐后，取出纸巾细细地擦去了指尖沾染的泪液。 专注而认真的模样，像在对待一件精美贵重的艺术品，外界再影响不了其丝毫。 第一次，她将他也忽视了个彻底。 哪里出了问题？一幕幕在脑海中细翻过一圈，琴酒自嘲一笑，压下了心底涌起的涩意—— 他怎么忘了？她除了西拉这一代号，可还有着代表黑客榜一的卡慕代号，调查些事情而已，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那位来了消息，让我们尽快过去一趟，还有……”见她仍只是面色平静地擦着指尖，琴酒顿了一瞬，走向她继续道：“他让你把他从黑名单里解除。” 所以，打算离开的话，在此之前，要告声别吗？ “你是在为那位追责我，怪我拉黑了那位吗？” 陷入自我世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却似并没有接收到这一层意思，只是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眉眼也漾起柔和的笑意，目光仿佛在看全世界般专注而温暖，引人沉溺。 被这么注视着，琴酒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压抑不住的心动甚至让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否认，跳进她编织出的陷阱。 真正的，铺着一层柔和幻象的万丈深渊。 这边，牧卿云见人不应答也毫不在意，只轻笑一声绕过默然不语的琴酒，朝外走去。 至门边顿住脚步，侧眸扬声：“小哀，还不带人跟上，待会儿去见那位，我可没心思再管你们。” 这句似是不经意的话让琴酒立刻回了神，抓住重点：“你不是要离开组织？” “怎么会？你想多了吧？我要是想走，还怎么敢待会儿跟你一起去见那位呢？” “你有什么不敢的？”琴酒气笑了，想起上次她直攻庄园的事，心突地一跳。 她不会准备……再来一次吧？ 思及此，琴酒压下一瞬的窒息感，让伏特加把雪莉两个人带走，才回过头眸色认真道：“既然你还准备待在组织，我们谈谈。”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牧卿云没有动静，琴酒也不催促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开口。 良久，人终于微点着头笑道了声“行啊”，随即缓步走向房间内，手指轻划过墙面，靠墙转眸看向跟着进来的琴酒。 “你想谈什么？”不待对方开口，一直注意着他的牧卿云便直起了身体，悠然而又缓慢地踱步靠近，语气似是漫不经心地堵回了他将要脱口的话：“真的没有要说的？” 见人一再打断，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琴酒微微皱眉，脑中迅速回想过一遍今晚发生的事，再欲开口，却突然感觉一抹羽毛般的痒意划过胸口。 “黑泽，之前都没发现，你这里怎么跳的这么快？”牧卿云隔着衬衣在琴酒的心口处划着“s”，手指灵活地躲开他的左手，上移抚过他的耳旁，最终指尖轻点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这里怎么这么烫？这里…又在想什么呢？让我猜猜……” “不用猜。”琴酒喉结微动，打断了她口中呼之欲出的音节，抬手将她的食指握在手心，移到了仍余着温痒触感的心口处。 那里的心跳又隐隐加快了几分，通过两人交叠的手传达着他此时并不如话中平稳的心绪：“我对你确实图谋不轨。” 可笑曾经他还笑她迟钝，原来在恢复清明的她面前，他的心思竟连一天都藏不住。 “牧卿云。” 他喊了她的名字，而她笑着，不发一言，看他的眼神愈发冰凉。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 一切的隐瞒都没必要了，甚至这时候的隐瞒才会是害人的源头，所以琴酒选择了一五一十将所有事包括红线的前因后果如实托出。 “我不管你之后怎么抉择，牧卿云，别忘了你说过的，你从来都不是傀儡。” “说完了吗？” “阿阵，以退为进，你怎么这么可爱？” 默然听完一切的牧卿云“扑哧”笑出了声，抬起左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用暧昧的语气吐着残忍绝情的话： “但在毁了他之后，阿阵，你是怎么敢命令我的？和他比，你……配吗？” 垂落的手仍残留着一丝余温，看着面前笑意嫣然的女孩，琴酒只感觉喉间干涩，动了动唇角，却最终只是自嘲地低笑一声。 他和自己比，原来不配吗？可到底是谁，强硬地挤进他的生活，现在把他拉进沼泽却又妄图他出淤泥而不染，她又是怎么敢的啊？ “别那么紧张，”牧卿云收回手后退了半步，见人浑身紧绷下意识警惕的动作，无辜地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匕首：“你是在找它吗？嗯？怕我发病杀了你？” 琴酒默然，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发病时无法预料的攻击性让她比平常危险了数倍，而她瞬增又突然消失的敌意，更是让他不得不警惕。 毕竟，死在她手里……他自认为还没有变态到她这种程度。 “还真是让人伤心，”牧卿云摩挲着匕首的刀尖，动作轻缓地靠向琴酒的右手边，勾唇将匕首交到他手中，蜷握起来：“你都忘了啊，我怎么会杀了琴酒呢？” 她向来知道怎么让他放松警惕，本以为她只是像之前数次那样将武器交给他，然听到后面，他突然想到了她之前的话—— “我只会杀了琴酒喜欢的人，怎么会杀了琴酒呢？” “如果你这里住了人，我会亲自把她剜出来。” “但你的话，欢迎来捅刀。” “嘀嗒…嘀嗒…” 刺目的鲜红顺着刀刃流向两人交叠的指间，最终脱离指尖不断砸落在地，浓郁的血腥气紧紧地缠绕在鼻间，让人不禁感到压抑而又窒息。 “你，”作为左撇子的他，尽管右臂没有受伤，也很快反应过来，但也仅让匕首偏了半分，琴酒看着自己被染红的右手，顿时浑身发冷，声音也多了几分嘶哑：“为了‘琴酒’，你还真是狠心。” 此刻，一种叫“嫉妒”的情绪疯狂在他的心底蔓延，他嫉妒那个曾经从未见过她的自己，嫉妒那个被她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琴酒”。 只是，随着匕首寸寸刺入，所有的情绪瞬间消散，只余下了女孩那句“生死相隔”在脑中回响。 牧卿云的手被攥着甩开到了一旁，寸寸刺入的匕首最终留了三分之一刀刃在外，气氛一时变得死寂。 “滚。” 仿佛过了良久，琴酒抬手指向门外，别开视线不去看她，也丝毫不提及救治的事，只是咬牙冷声挤出一句： “带着你的人滚，别脏了我的地f…” “再见，琴酒。” 唇畔还残留着粘腻的血气，半晌，再看向门外她离开的方向，琴酒只看到了一串星星点点的血迹。 “再见。” 靠着墙角滑落蹲坐在地，感觉到唇角蔓延的苦涩，琴酒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想起点火的东西在那件风衣里，无声地笑了笑，就这么叼着，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微微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通电话打出—— “去找个人，其他……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第29章 有情人终成兄妹 “西拉！” 走廊上，微风拂过，蔓延开一片血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拖曳出一道忽明忽暗的身影。 那身影灰原哀刚相处过，不说很熟悉，但在本就不多的选项中一眼认出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刚从座椅上蹦下来，飘入鼻间的血腥味就硬生生止住了她走近的脚步。 注意到来人胸前的一片血红，目光移到那把深插心口附近的匕首，灰原哀瞳孔微缩。 她自认为姐姐这次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组织不可能让她们毫发无伤地离开，所以她自愿服下a药，换取她和姐姐的安全。 可她没想到，西拉会受这么重的伤，甚至随时可能死亡。 “你的伤……” 灰原哀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止住了话头，平复心情后看向旁边的伏特加，提出要去曾经自己的房间取特效止血药。 不管西拉怎么受的伤，总之先止住血再说。 当然，她口中说的是自己的房间，但其实指的是自己曾经作为雪莉工作的实验室，毕竟组织有规定，实验室的药品非申请不可带出。 但有姐姐在旁边，在姐姐认出自己之前，她不敢说出这种几乎明示身份的地点。 “你们两个带她去拿药，”伏特加见人受伤也急了，他是知道大哥对眼前人的看重的：“你的伤怎么回事？西拉，大哥呢？你们这是吵架了？” “你说的，是琴酒吗？”眼前的女孩歪头笑了笑，弧度天真而残忍：“他被我杀了哦～” 什么？西拉把大哥杀了？！ 伏特加第一反应是不信，但看西拉这副不正常的模样，再加上她胸口插着的匕首他见大哥拿出来过，心开始动摇。 跟着大哥这么多年，他的心自然是偏向大哥的，平常对西拉言听计从，那大多也是看在大哥逐渐默许的份上。 如今西拉犯病，如果真的杀了大哥……伏特加面色微变，再顾不得在死亡线上徘徊的西拉，只匆匆吩咐了人带其去救治后便转了脚步朝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拿下西拉？很简单，西拉现在很明显不正常，话并没有绝对的可信度，而且伤的很重。 万一两人只是吵个架，大哥转头回来却发现因为自己西拉无了，他想他离真无也就不远了。 于是，待灰原哀拿了药急急忙忙赶回来时，房间内除了姐姐和两个看管的人，再无其他任何人，安静得让人不安。 “西拉呢？” 只是，面对这种差点被处理的叛徒，负责看管的两人多看她们几眼都怕和她们扯上关系，更别提回答她的疑问。 见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灰原哀自然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正想问姐姐时，不远处的隔间向外打开，简单处理包扎过的西拉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呢？” “这里…等一下，你就不看一下……”我拿的是不是毒药吗？ 见人随手拿起就吃，毫无戒备，灰原哀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想到她之前拿毒药当糖吃的事，笑了一声，止住了这个显得很白痴的问题。 有西拉带着，研究所里没有人再上前盘问阻拦，那些曾在她们进来时恶意的目光也几近消散。 灰原哀觉得，就算是被允许去看望自己的姐姐，也没有哪次出来和这次一样仿佛只是出趟门般轻松自如。 出了研究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两人抬头看去，不远处波本正从一辆白色的车上走下来，手边拖拽着一个被蒙着眼粗暴捆着的熟悉身影。 “西拉？”波本缓下了脚步，从风见那里得知西拉的真实身份也远没有见到这一幕来得震惊。 突然意识到什么，波本低头扫了一眼现在手头上显然退不了的人，暗骂一声，转头打量过西拉的伤势，轻啧道： “哪家医院，走吧，正好我也不想这时候触他霉头。” 牧卿云闻言也不客气，报了句“东都医院”后就带着沉默异常的宫野明美和灰原哀先后坐上了后座。 而听到地点的波本沉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那里是公安和fbi的窝吧？ 又问了一遍，得到了一般无二的答案，波本扫了眼手边公安正在满东京找的人，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行，他不跟一个随时能死给他看的伤患计较！ “嫌他麻烦，你可以给他一颗子弹。” 刚将人打晕重新敷衍绑好，坐上驾驶座准备开车的波本：“……闭嘴，谢谢。”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止嫌这个人麻烦。 波本狠狠磨牙，某人真的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先说好了，你要去东都医院，中间出意外坚持不住我可不负责。” 车子启动，后座才懒懒地传来一声嗯，那要断不断的气息着实并不能让人放下心。 “对了，你旁边这小女孩看着眼生，新来的？” 靠着座椅闭眸休息的动作甚至更让人有种一会儿不搭话就会睡过去的错觉。 但这种伤睡过去……那可真就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 “灰原哀，是某位你认识的fbi的表妹哦，很可爱对吧？” “……”第n次后悔来研究所退人。 等等，他认识的？ “你指的人，不会是赤井秀一吧？” 肯定的回答过后，全车沉默。 而这时，宫野明美才从沉浸的思绪中抽离，认真观察起这个之前不停找自己搭话的女孩。 “志保？你是志保对吧？” 回想起当时小女孩的声音，宫野明美的声音略有些颤抖，心底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生出几丝微不可察的希翼。 “是我，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姐姐将她认出来了，她却并没有多少开心。 不过对上姐姐失而复得的激动眼神，宫野志保唇角还是扯出了一抹弧度，同时撕开易容，露出了缩小版宫野志保的脸。 “居然真是雪莉啊，啧，不愧是fbi，贵圈真乱。” 波本微微眯眼，目光向后视镜里这个本并不起眼的小团子飘了一眼，而后嗤地嘲笑一声，话中毫不掩饰其幸灾乐祸。 不管西拉说的是不是真的，那都不妨碍他看那个男人的笑话。 这成功使得宫野明美身形微僵，而被姐姐抱在怀里的灰原哀也不由想起了刚才西拉的话。 她是赤井秀一的表妹，那她姐姐也同样应该是他表妹，两个人又作为男女朋友交往过…… “西拉，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因为她姐姐迟迟没有把她认出来，所以提出赤井秀一，那个她姐姐最在意的男人，从而让她姐姐把注意力放到可能和他相关的她身上？ 这个猜测刚刚成型，下一刻就被恶趣味的西拉打破—— “有情人终成兄妹，很有趣不是吗？” 哪里有趣了啊喂？ 灰原哀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比她更沉默的还要属当事人宫野明美。 不过波本倒是赞同西拉的话，尤其主角是那个男人……有情人终成兄妹啊，可太有意思了。 这么想着，波本很快将车提速了一个度，他有些迫不及待看那个男人难堪到极点的面色了。 第30章 如您所愿，养父 “began to spread, the roses root ……” 然而，车堪堪提速不过百米，一阵听起来像是来电的铃声突然响起，听声音来源于风见裕也附近。 车停下，目光扫过动作僵硬的某人，视线下移，最终停落在其车座下随之闪烁起的一抹微光上。 “这是，贝尔摩德落下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明晃晃的“boss”，波本稍作犹豫后按下了接听键。 “贝尔摩德，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现在尽快派你的人去找西拉，把人带去分部医院，还有联系一下琴酒，我要在两个小时之内见到他们两个。” 闻言，将其听了个清楚的牧卿云掀了掀眼皮，心底冷嘲一声，不知道她人在哪儿，却清楚她受了重伤，还真是消息“灵通”。 “boss，我是波本，贝尔摩德任务中被意外波及受了重伤，前不久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您说西拉…嗯，我正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对，东都医院，大概还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本以为就这么应付过去，结果却听那位要和西拉通话，目光移向后座，波本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手机丢给了坐在中间的灰原哀。 “西拉，为什么自杀，为什么不去附近的组织医院？” 感觉车再次开动，牧卿云咽下喉间的腥甜，没有接过手机，只是似听非听地微调了个舒服些的角度：“为什么……原来世界上还有boss不知道的事吗？” “西拉！” “唔，别生气嘛，我可怕脏了阿阵的地方呢，死在外面也算干净了不是？” 牧卿云低低地笑一声，她换了中文，“阿阵”二字在唇齿间流连，暧昧又缠绵。 几乎一瞬间，对面就清楚了问题所在——“你和琴酒，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琴酒？”听到这话，牧卿云突地笑出了声，很快由于牵扯到伤口又忍不住连咳起来，唇角也溢出了一抹红： “瞧您说的，之前您给我下的最高命令就是琴酒是我的信仰，永远忠于琴酒，我怎么敢跟这种存在闹矛盾？” 话中内容尽是阴阳怪气，但语气虚虚弱弱的，敛着眸子让人听不出来半分。 “你在发病。” 对面倒是察觉有异，但其发病期本就如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般不稳定，故也没有对其多做评价。 只是，他不能再放任她在外面了——“术后转组织医院，明天我要在那里见到你。” 然而这一句命令式的话还未落定。 “没了琴酒，你拿什么命令我呢？” 轻飘飘的一声，仿佛连带整个人都要都要消散了似的，却偏偏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脆弱感，像一只在耳畔吐着阴气的毒蛇，将獠牙对准了人类那脆弱的脖颈。 下一刻，獠牙收回，漫不经心，“我忘了你大概不清楚，测试通过，是因为我接受了你的命令，这没问题，但结果出现异常，可不是当时我神志不清的原因哦。” 她也给自己下了暗示。 所以她会投入全身心忠于琴酒，但琴酒是谁，琴酒是死是活，可是她自己说了算。 也因此，她有自信言及，她从来不算他人的傀儡。 尽管那最后一丝真正的清醒常年被她关进潜意识深处，不得见光。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在车内蔓延。 要在平常，她想对面大概会阴沉着脸，发现警告威胁无用后就直接动用强硬手段。 可现在……“你当真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他将矛对准了那个被她放弃的琴酒，却对她毫无威胁之意。 这个认知让她笑出了声，除了新奇，更多的是讥讽：“怎么，准备对他下手？别忘了客观上我和他可还是绑在一起的，除了他，我死后彻底长眠，你敢吗？” 即便是之前那段时间，若牵引源消失，她接收不到那一丝牵引，重生的时候也会随机世界乱窜。 更何况现在她早和系统解绑，对于她这个天外来客，若欲重生，牵引源的作用只会更加重要。 所以，他既一反常态不敢说重话生怕刺激到自己，又是什么给了他底气呢？ 牧卿云稍动了动身体，垂眸敛去累人的笑意，看了眼刚才扯到已经重新开始渗血的伤处。 她不该好奇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不能，会处于下风。 于是，语气顿了这一瞬后平淡下来，“你不敢，毕竟在我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年的精力，我就这么死了，付出的代价讨不回来，你怎么会甘心呢？” 接连几番话下来，车内除了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沉寂得只有浓郁的血腥气在缓慢流动，仿若刚解冻的粘稠液体。 在这几乎可以说是凝滞的气氛下，牧卿云沉声无波无澜地继续她遗言般的长篇大论：“可如果我说，这次活下来我一定会去杀了你呢？” “碰”地一声，是车一个不稳那本就绑的并不结实的人顺着拐弯的力道结结实实磕到头的声音。 牧卿云也被这猝不及防的摆尾又撕裂了几分伤口，忍不住地连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沫。 这一下，但凡换个人被这么搞，恐怕就算没有当场死亡，也绝对等不到医院就要去地下报道。 好在这里是诡异的名柯世界，她的身体也远胜普通人，倒还能撑得住，不至于直接晕死过去。 “别这么一副叫魂的语气，我还没死。”有她杀boss的言论在前，车内的人并不敢多言，直到电话对面那一声赛一声“西拉”的招魂。 耳边，很吵，她听了犯恶心。 “你也没必要这么虚伪假装关心，从我知道那所实验室背后之人是你起，你于我，就连最后一丝恩情都没了。” 那天，她第一次站在阳光下，抬头，天空是很澄澈的蓝色，她想，如果自由有颜色，那一定是当时天空的颜色。 只是后来，她再也没见过那样澄澈的天空。 “如果我说那所研究室是后来融入的呢？” 空气安静下来，牧卿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在把她带出来后吞并了那所实验室所在势力。 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若再加上一点迫不得已的苦衷……怪不得他一改前世态度，现今可以算得上对她百般纵容。 这是想算计她的同时，一步步腐蚀她的敌意，对她进行新一轮的驯化啊。 可惜，如今的她对于这些和好意丝毫挂不上钩的算计，嗅觉敏感了不止一星半点。 “那就做个选择吧，这次我的生死，您来决定。” “您该知道我从来说到做到，但还是那句话，我活下来会杀了你。” “所以您的选择是……” 牧卿云的呼吸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但没人怀疑她话中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 灰原哀无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最终沉默，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电话，一起等着对面最终的宣判。 “去医院。” 三个字落定，车内的气氛流动了几分。 牧卿云勾唇，“如您所愿，养父。” 第31章 降谷，你清醒一点啊 “等等，刚才副驾驶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手机又回到了波本手中，代表结束通讯的场面话堪堪吐出一个音节，历史重演地被打断。 波本：逐渐麻木.jpg “昏迷的公安，风见裕也。” 波本认命地接过了话，目光扫过后视镜顿了一瞬后自然略过，问什么答什么。 至于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宫野两姐妹，对方不问，他自然也就绝口不提半句，只是末了顺嘴控诉了一下琴酒堪称过分的坑人举动。 当然，没人理会就是了。 “不管他真昏还是假昏，他已经知道的太多了，波本，立刻杀了他。” 对于这个命令，波本并没有多少意外，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后座虚弱的牧卿云。 这时候关心副驾驶，那位真的不是不好直接开口让西拉去死，所以拖延时间的吗？ 算了，早动手早把人送去医院，想让他背害死西拉的锅？一句话，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感觉到来自身旁的杀意，副驾驶本应昏迷的风见裕也突然睁开眼同时挣开了绳子，本来拷在手腕处的手铐也已然脱落。 显然，刚才他确实只是在装昏，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趁没人注意他就悄悄解开了困着自己的束缚。 但或许是被束缚得久了，面对波本终究是力不从心，不过片刻便被重新制服在座位上，头顶着一把他很熟悉的枪。 波本没有急于杀他，只是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视线向旁边移去，看到座边杂乱又散落着星星点点血迹，面色瞬间黑沉下来。 可恶，他怎么忘了，这辆车之前的他经常交给面前这家伙去保养修理，恐怕这家伙对他的车比他自己都熟悉！ “降谷，你清醒一点啊！”风见裕也见挣扎不开，咬牙低吼一声，忍着伤口被挤压的疼直盯着波本的眼睛，悲哀又愤慨。 然而，眼前将枪口对准他的，不是安室，不是降谷，而是波本，组织的黑色波本。 一声轻微的枪响，风见裕也终于不甘地定格了面上的表情，而动手的波本则是向着不远处做了个动作，很快便有两个人靠近带走了尸体。 过程干脆利落，甚至有丝丝解脱。 “还能坚持住吗？” 车重新上路，波本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路黑暗瑰丽，这就是琴酒的目的吧。 “只要没有类似突然刹车的意外。” “……” 虽然但是，他总觉得那时候，牧卿云就是算准了他要转弯才故意说的那些令人惊悚的话。 不理解，波本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表示不理解，她就不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她真的一命呜呼？ 哦，你说她在发病啊，那没事了，琴酒都玩脱了，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理解不了一个疯子的脑回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过西拉一向不是个话多的人，就刚才那番句句引人深思的长篇大论来看，如果不是发病的原因……啧，两个人不愧是一对，心眼一个赛一个多。 后座，牧卿云的目光从内心戏丰富的某人头顶移开，缓缓回落到隐隐有些躁动不安的某小只上。 后者没有察觉到那几乎可以忽略的视线，只是在反复斟酌后，抬头撞上牧卿云那双半蔫的眸子，终于犹豫着提起了病情之事： “ 我对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可以帮你研究药物，尽管不一定能完全治疗，但缓解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西拉是水无怜怜，她也不觉得自己和她有多好的交情，足以让连自己生死都不在意的她把自己和姐姐送出组织。 这种自身安危完全没有着落的认知，说实话，让人很不安，可若是和西拉产生利益的牵扯和捆绑，灰原哀觉得她再怎么过分，也总不至于要了她和她姐姐的命。 想到这里，灰原哀在心底轻嘲地笑了笑，其实出不出组织，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制药换取价值。 不过，值得开心的是，按水无怜怜本身便会制毒来说，她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被逼着制造各种杀人的毒药了。 可没想到，对于她的提议，西拉竟是想也没想便一口否决，仿佛早已为两人安排好了归宿，而那归宿与她的提议相差甚远。 这么想着，灰原哀心中愈发不安，直到一抹重量落于头顶：“放心，你姐姐情郎也在东都医院，到时候波本送你们过去，你们可以选择跟着他。” 牧卿云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疲惫，手心也有些凉，灰原哀怔怔地抬手，覆上头顶上的手背。 不是错觉，水无怜怜的体质好像真的下降了，失血过多，气息微弱，她真的可以坚持到完成手术吗？ 灰原哀不确定，心底初始不安的躁动转为了更难以言说的复杂心绪。 如果说之前提出制药是为了自己和姐姐自保，那么现在她的的确确掺入了自己的担忧，想让西拉再坚持坚持，坚持完这场手术，她来研究药。 听着灰原哀哀悼一般颤着声的担忧，牧卿云抽回了手，面色苍白而安详地微微闭眸。 有些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想这时候给自己找什么买一送一的小包袱。 尽管小包袱逗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西拉！” “……”算了，当她没说。 波本听到后座灰原哀的惊呼视线飘向后视镜，看到牧卿云那一副安详模样呼吸一滞。 同时脚下提速，也不再只顾着开车，一路上不停地没话找话，终于在两分钟后到达目的地，停下了话头。 由于没了风见裕也这个拖累，波本不用再特意寻合适的别的位置，因此他是直接停在了东都医院附近。 “医院到了。”波本回过头，见人睁开眼直接推门下车，整个过程意识还算清醒没出什么意外，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去。 至少，他不用担心被那位扣一口害死西拉的锅了。 “呜～咚—呜～咚—” 还未来得及再多想什么，突然，救护车独特的声音由远及近，隐约还伴着孩子的呼喊声。 除了从未见过柯南的宫野明美，刚下车的其他几人皆是闻声转头。 果然，从救护车跳下来朝他们这边靠近的，正是把滑板踩出光的江户川柯南。 只不过，他的身上有星点血迹，显得有些狼狈。 第32章 西拉，好像骗了所有人 “牧姐姐，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滑板减速停下，柯南却未将其收起，只是盯着那早已被染红了一遍又一遍的大片血迹，久久移不开视线。 直到远远从救护车上传来喊声，才忽又回神，顾不得再追问什么受伤的原因，急忙开口： “你别乱动，阿笠博士受的伤不算重，救护车已经可以先把你送去急诊楼那边，具体的手术室她们已经在联系了。” 阿笠博士也受伤了？ 随着救护车停稳，左臂处白袖染了一片血红的阿笠博士出现在几人面前，看伤口的血量，应该是枪伤。 “这伤……是又碰到什么案件了吗？”波本毫不在意柯南的排斥，弯腰揉了揉他的头，意味深长地在他耳旁低语：“选错了也毫发无伤，运气可真好啊。” 柯南身形僵住，顿时想起了当时安室离开前的那一回瞥，原来，那时他竟是早就发现了自己！ 两人间骤然涌起暗流，只不过正朝旁边让出位置的阿笠博士并没有看出，对于波本的关心之语，打着哈哈便模糊了过去。 当然，这些小打小闹和牧卿云没什么关系，作为受伤最严重的病号，她很快被安置好，只是救护车内空间并不大，不可能让这么多人一起上车。 见此，灰原哀目光在波本和西拉之间徘徊片刻，默然不语地跟在柯南身后上了车，而后回过头看向姐姐和波本：“我留在这边，姐姐就先拜托你了。” “小…小哀？我们该走了，不能再麻烦牧小姐……” 对于灰原哀这个名字，宫野明美总觉得不太习惯，但她也知道出了组织她们不适合用真名，还是喊了妹妹的新名字。 “姐姐！”未等其说完，灰原哀直接打断了宫野明美的话，而后声音放轻，多了几分祈求：“这次就听我的好吗？” “可……” 虽然她很感激西拉把她们带出来，但如今的情况……即将手术的西拉没办法保证她们的安全，而且她也不能确定波本会不会中途收到那位的命令。 所以，她和妹妹最好还是尽快和大君取得联系，加入大君说的证人保护计划，从这个世界“消失”，才可以真正安全。 见妹妹执拗着不打算下车，宫野明美目光犹疑地看向牧卿云，妹妹现在很听西拉的话，如果是西拉开口的话…… 灰原哀自是知道姐姐在想什么，站起身就挡住了宫野明美的视线，在旁边护士的催促下终于急声道： “他接连几次差点害死我们，姐姐，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死去的妹妹才能和他相比吗？” “我不是…” “我恨他，”灰原哀平静了些语气，别开视线，咬牙将眼角的泪光逼了回去才继续道：“姐姐，我不想因为什么外人丧命，到最后却只落他一句意外。” 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知道姐姐是想为她好，也愿意为了姐姐选择去死，但他赤井秀一凭什么？凭什么接二连三地置她们于危险之后，一句“意外”就轻松把自己的错摘除？ “小哀…好，姐姐听你的。” 看着妹妹眼底闪着的泪光，宫野明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想要解释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只是牵起了一抹安抚的笑，退后一步站在了波本旁边。 救护车车门关起，灰原哀眨眼间滑落一滴泪珠，靠着背后的支撑抱膝蜷坐，身体微微颤抖，却并未发出一丝声响，仿若一个孤单无助又濒临崩溃的孩子。 这时，牧卿云却突然漠然念出了赤井秀一住院的房间号，不等其作出反应，又缓缓开口道：“待会儿我要是死了，你们最好还是尽快去找他，应该还来得及。” “什、什么？牧…你不是答应了要活下来的吗？”灰原哀眼角的泪半挂不挂，忽然想到什么，指尖攥紧脸色发白：“是，是我和姐姐争执耽误了时间的原因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无言，是一副苍白却又显出几分平和的面色，没有怪罪，只是时间到了就该走了的淡然从容。 西拉，好像骗了所有人，包括那位。 “虽然是耽误了些时间，不过牧小姐不用担心，手术室已经为您准备好，相信我们，您会安然无恙的。” 护士前半句的语气并不太好，不过对上病人，一言一行间可以说让人瞬间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良好的职业素养。 而对于护士鼓励的话，牧卿云倒没有置若罔闻，只是将扫过阿笠博士左臂明显十分新的枪伤处的目光，转眸落到“她”白皙的双手上：“这是你的自作主张？手法过于稚嫩了些。” “……嗯，”想到琴酒的话，同时自知瞒不过面前人的“护士”沉默了一瞬，点头将其揽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我还需要师父的教导。” 师父？听出两人认识的柯南心中一惊，一旁的灰原哀更是下意识地隐隐戒备，她竟是没有发现这个人是组织的人！ “要不是你的手，我不会注意你，所以，你出师了。” 野泽成信对于伪装易容的天分是很高的，不过短短几个月便在她教导的基础上自己做出了改进，改进后的易容，虽仍能看出不少易容的痕迹，但却容易让人忽略他整个人，自然也不会特别去看他是否易容。 “当初我自杀，是师父救了我，”野泽成信想到今天突然接到的信息，一时有些心情复杂，见人闭眸不语，顿了顿叹道：“师父大概不清楚，最近我又精修了医学，所以这次换我来救师父吧。” 所有科目中，他似乎对于易容和医学，尤其是医学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精修之后，别的方面不说，单这种简单的临床手术，吊一个人的命对他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等，你们认识，你刚才是故意让我注意到牧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柯南隐隐有种直觉，恐怕，这次阿笠博士受伤也和那个组织有关，而这个救护车的最终目标并不是阿笠博士。 但尽管如此，他也没理由去迁怒牧，毕竟牧明显对此不知情，而且如果不是昨晚牧救他们，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没什么，柯南，你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 牧卿云没有反驳野泽成信半通知式的话，只略作思索后看向无人理会的柯南，虽然是她占了位置，但莫名想把这两个人给赶下去啊。 不过，尽管这车上的护士是野泽，但前面的司机却是东都医院正规的救护车司机，小动静还没什么，赶人下车肯定会惊动他，反倒麻烦。 “怎么会没什么？”柯南还想再问什么，但牧显然并不愿意再理会他，而被叫小哀的女孩不必说，她不会开口多说一句，至于牧的徒弟…… “需要暂时让他们昏迷吗？我看师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野泽成信口头上询问着牧卿云的意见，手上却是直接敲碎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 没人知道两人交流了什么，只是在被忽略在救护车角落的柯南和灰原哀悠悠转醒后，抬眸便看到了整个世界是铺天盖地的银白色。 “这是……雪花？” 柯南抬手接过一片，凉凉的雪花化在手心并没有让人感到寒冷，只是一股仿若哀悼般的悲伤莫名顺着雪花涌上心间。 “糟了！”看到这极为反常的一幕，灰原哀隐隐意识了到什么，抬脚便朝着急诊楼跑去。 柯南反应过来也紧跟其后，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他们找牧会费一番功夫，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容易。 “你说什么？失踪了？！” “对啊，可真是奇怪，等人发现，整个手术室的人都昏倒了，里面的病人也凭空消失。 不对，也不能说凭空消失，听说啊，那个手术室的外面被无声开了一个大洞，现在很多同事都在传……” 听着护士越说越离谱的猜测，柯南扯了扯嘴角打探具体的位置，随即便赶去她口中的手术室。 与此同时，灰原哀突然被护士喊住，得知了自己的姐姐在到处找自己，等到柯南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时，灰原哀也已不见了踪影。 想到什么，转而再赶去fbi赤井秀一的房间，里面果然也早人走茶凉，未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天的雪，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全世界似乎都在这铺天盖地的银白中寂静下来。 第33章 重遇小哀，内测徽章 整整两个月过去，在这期间，柯南几乎没再碰到过那个组织的人，仿佛那个组织只是他的错觉，其实并不存在。 但他小学生的身体，以及身边时不时发生的案件又总是提醒着他，他是工藤新一，一个被那个组织灌了毒药的高中生侦探。 “元太，步美，你们看那边……哎，柯南？” 见一直安静的柯南突然积极，光彦犹豫地看向远处的那群上流人士，随即回头与旁边的两个伙伴对视一眼，抬脚跟上。 “让一下，让我过…去。”柯南艰难地从围着的几人中间挤过去，一个脚步不稳踉跄到了面目阴沉正在质问的中年男人面前。 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柯南抬手指了指被工作人员抱着的小女孩，干笑一声，无辜道： “叔叔，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藏在这里了，小哀是我朋友，刚才我们在玩捉迷藏，你看……”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个小鬼头的话？” 说话的中年男人，他正是it界龙头辛多拉公司的董事长辛多拉，同时也是收养了前不久自杀的天才少年弘树的养父。 “小哀？”毛利兰和三个孩子也赶到了这边，目光落到疑似昏迷的小女孩身上，低下 身掩唇轻声疑问道：“柯南，你真的认识她？” 柯南犹豫了一瞬，点头，那天小兰和园子手术后整整一天才醒过来，医院里的一切关于牧的消息被疑似组织的势力压下来，他和阿笠博士就没告诉小兰和孩子们。 所以，对于面前这个明显和牧还有那个组织有关、曾被她姐姐叫过“小哀”的女孩，他和阿笠博士自然也是一句没提过。 确定周围没有小女孩的家人后，毛利兰走到工作人员旁边轻声低唤了声“小哀”，同时抬手想要接过她。 “姐姐…”听到一声熟悉又温暖的呼唤，灰原哀微微动了动睫毛，朦胧间看到一抹蓝色，眼泪瞬间决堤。 “哎？”毛利兰连忙稳住身形接住了扑在自己怀里哭着喊姐姐的小女孩，低头询问地看向柯南，却见后者也是目露疑惑，只得回过头先安抚她。 见她们“姐妹”相认，尽管知道她们不一定相识，但辛多拉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他很不喜欢听到小孩子的哭闹，更别提这个小孩子是被人从他从美国运来的铜像那边提出来的。 要不是这里记者已经来了不少，他不想扩大影响，也不想让人把注意力放在铜像上，这个讨人厌的小鬼早就被处理好了。 至于她会不会是从美国被人误带来的，留在日本会如何，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他可没听说过哪家多了她这么大的一位千金，说明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低阶级的小鬼罢了。 这边，一转眼看到小兰怀里多了一个孩子的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问清情况后嘴里吐槽着又给他找麻烦，瞪了柯南一眼。 在几人的交谈中，灰原哀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渐渐止住了抽泣，只是并不抬头，反倒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小哀？”毛利兰最先感觉到灰原哀的异常，见她似是在害怕什么，手轻轻地抚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小哀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小哀，你是从美国跟着那批货物来的？你姐姐呢？” “姐姐…”听到江户川的问话，灰原哀忍不住回想起昨天让她永生难忘的场景，抬起哭红的双眼张了张口，咬牙颤声道：“姐姐死了，被那群人逼死了，赤井那个混蛋，他答应过我会妥善安置我姐姐的！” 听闻小哀姐姐死亡的消息，气氛瞬间沉重下来，就连毛利小五郎也在微愣之后顿住了蹂躏柯南的动作，看向小女孩。 柯南正想问她话中的那群人和赤井是怎么回事，但话刚到嘴边就对上了小兰警告的目光，意识到这么问确实有些不妥，最终只是揉着头把话咽了回去。 然毛利兰刚松口气，还没想好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听得小女孩痛苦呜咽的自责。 仔细听了听，才听出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是小女孩在重复喃喃着一句话——是我害死了姐姐。 “喂，你就打算这么颓废下去吗？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去找害死你姐姐的凶手，把他们绳之以法，让你姐姐可以安息吗？” 她肯定和自己一样都是服用了药物变小的，这一点柯南从与她短短几次接触中就能看出来，但正因此，见她这般，他才更想用激将的方式让她恢复过来。 可不想…… “法？说的好听，法律有用的话你怎么不去报警？”灰原哀挣扎着从毛利兰怀里下来，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攥紧拳头：“我要亲手杀了那些混蛋！” “不可以！”“不可以哦。” 相同的话从两个方向同时传来，与柯南语气中急切不同的是，另一道声音温润而又从容，仿佛一个拥有无限耐心而又暖心的邻家哥哥。 灰原哀回过头看去，在这种空前隆重的发布会，来人竟身着浅蓝色休闲装，而且，一眼看去，让人分不清性别。 她不认识这个人，这是灰原哀的第一反应，但随着两人距离拉进，她心里的警报很快拉响——这个人和组织有关！ “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你，可是会把自己赔进去的，”来人从口袋中取出了两个小盒子，摊在掌心弯腰朝着灰原哀送了送，对她的警觉防备视而不见，浅勾起一抹弧度，温声笑道：“师父留给你的遗物，还有……白董事送你的内测徽章。” 师父？灰原哀和柯南很快认出了这个陌生模样的人的真实身份——西拉\/牧的徒弟，那个当初迷昏了他们的人。 “遗物？牧真的死了？”柯南早已猜到这个结果，但真的得到确切的消息，还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与此同时，灰原哀沉默着低头打开了西拉徒弟口中装有遗物的的小盒子，里面正躺着一颗有些熟悉的胶囊——是她曾经研究出的半解药！ 初到美国时，她不是不会再研制出这个解药，但所需的材料价值不菲，想研制必须依靠fbi，可她在那边又一向坚持排斥研究与毒药相关的药物。 因此，这个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绝版解药了，至少，在她有机会对这个药再进行数据分析之前都是如此。 “怜怜……”灰原哀低声喃喃着攥紧了盒子，声音早因情绪的持续波动而显得沙哑异常：“她怎么会死呢？她明明答应了不会死的。” 回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擦肩而过，后来的交手合作，再到她对姐姐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终于吐出口的还是水无怜怜这个名字。 听闻姐姐自杀后，她怨过西拉对她姐姐不断的精神打击，但真仔细想想，不管是之前催眠姐姐还是那天发病后吓唬姐姐，其实，很多是站在了她这个妹妹的角度。 也就是说，除了真的讨厌赤井秀一外，西拉或者说水无怜怜，其实是在为自己向姐姐鸣不平，所有人都可以怪怜怜，她……没资格。 毕竟，她当时也没有阻止，或许，她自己心里也隐秘地希望着，姐姐可以在知道后果后可以清醒一些。 面对两个小孩子的接连问话，野泽成信想到什么暗了眸子，上扬的唇角也压了下去。 怎么会死呢？当时，手术室内的人都被他迷昏了，她道了声别就决绝地自尽而亡，是自己按她说的一步步处理了现场。 所以，又怎么……会不死呢？ “我自然尊重师父的选择。” 一句话落，野泽成信没了留下来的心情，垂眸扫了一眼这两个特殊的孩子，径直转身离开。 这场发布会白氏公司担任日本主办方，而他作为白氏公司的代表，还有很多事要去安排。 第34章 奉陪到底，荣幸之至 发布会外，柯南三人话中暴露出的信息犹如一滴水滴进热油里，让毛利和三个孩子瞬间炸开了锅般急忙追问。 面对众人的追问，柯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的徒弟消失在远处，回过头轻叹一声，沉声将牧卿云重伤身亡的消息透露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发布会内的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 “gin？”牧卿云踩着无声的脚步踱步靠近，视线游移在陌生的面容和他杯中的gin之间，见他转而向自己的眼神中满含陌生和警惕，低笑一声： “公众场合喝自己的代号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黑泽先生。 初次见面，牧卿云，我的名字。” “牧卿云……”琴酒摩挲着杯壁，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名字，仿佛过了良久，久到连牧卿云自己都以为他不会理会她，才见一杯新的gin横在面前：“初次见面的话我倒不信，尝尝？” “刚见面就下药，几个月不见，黑泽先生玩得这么开了吗？”牧卿云勾唇接过酒杯，冰凉的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轻抿了一口，看着透过唇瓣滴落在地的液体，微微摇头，无奈轻叹一声，随即轻笑道：“配合失败，看来黑泽先生需要更换一个目标了。” 闻言，感觉到心底莫名传来的闷疼，琴酒收回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清楚为什么他心里会突然涌起那么多不知所谓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太大的兴趣去想这个显然自己早忘了的人。 “唔…”牧卿云目露讶异，被迫吞咽着从他口中渡来的酒液，意识到喉间滑过的温凉，双手上主动攀上了眼前人的腰身。 不过，或许是里面加了料的原因，酒液里对她来说本就不太浓烈的琴酒气息被悉数掩盖，与之相比，唇部强硬而又温热缠绵的触感更让人难以忽略。 “配合的很好，看来不用换目标了。”琴酒唇角擦过她不似常人温度的唇瓣，叼起她的耳垂轻轻啮咬着，明明是仿若恋人在耳鬓厮磨的动作，但随着动作的加重，其中的狠戾不再隐藏，与其说是恋人间的暧昧，不如说是黑夜的猎豹在将他的猎物一点点拆吃入腹。 不过片刻，牧卿云便感到脖颈处突然传来一丝刺痛，点点血珠还未完全渗出便被对方卷入唇齿之间。 “你要在这里？”牧卿云轻嘶一声，却也不推离在自己伤口作恶的手，只是侧头扫了一眼远处大厅内越来越多的人，尽管她觉得琴酒还不至于这么疯，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让她忍不住升起了一丝不确定。 这里？他看起来有这么变态？还是说，她很变态？ 琴酒微微眯眼并不辩驳，只目光危险地在她身上扫视一圈，末了垂头意味深长地附在她耳边低语：“想在这里？我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不担心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几个月不见，牧卿云感觉这个人似乎愈发恶劣了，忍了忍最终还是摸出了他口袋里的枪，盯着他微惊随即警惕的眼神笑道：“来，继续说，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琴酒的手覆上枪机，随着轻“咔”一声，比之刚才更令人窒息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碾来。 居然给枪上膛，啧，还真是仗着自己不会伤害他有恃无恐地嚣张。 一吻完毕，枪口由侧腰滑落到了小腹，而牧卿云的食指则仍稳稳地扣在扳机上，几乎未动分毫。 “休息室，”琴酒的声音异常暗哑，身体的温度逐渐滚烫灼人，盯着牧卿云的眸中也溢出了明显的情欲：“我想要你。” “这么乱吃药，就不怕我把你随便丢给一个人？” “你丢一个试试？”琴酒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半含警告的话，然下一刻便想到她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捏着解药的手紧了紧，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欲，声音低哑阴狠：“既然你来找我，就别想再摆脱我，死也不行。” “奉陪到底，荣幸之至。”牧卿云抬手抹去了他面上的易容，抚摸上那一双因沾染了情欲而蒙着一层薄雾的绿眸，着迷般低叹一声“真漂亮”。 冰冰凉凉的指尖划过眼角，动作专注而又轻柔，一时间，琴酒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溺在了她的话里，还是她这种不正常的温柔中。 终究，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满眼皆是他的双眸，任由情欲在身上蔓延、肆虐，却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半晌，在她玩够后才抚上她的发丝道：“我有解药。” 可见，他确实卑劣，明明一颗解药便能轻松解决的事，他却非要逼着她做他的解药，他心里清楚，她其实有多么在乎他，不然也不会拼着最后仅存的理智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顺大道。 可现在，他却是只想着利用她的在乎，达成这样一个可耻的目的。 啧…… “我知道，”牧卿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脚步朝后退却一步，收回了落点厅台附近的余光，右手随意地按下一处不太明显的凹槽，勾唇笑道：“欢迎来到我的地盘，黑泽先生。”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类似电梯的空间，但随着牧卿云的步入，科技自动扫描，随即空间自动移动调整，很快便化作了一个小型工作室。 “别叫我黑泽先生。”琴酒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将身上滚烫的温度传递过去，唇瓣循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沿途烙下了一串串属于自己的印记，直到两人唇齿相依，一抹苦涩随之蔓延。 是解药！琴酒动作一顿，不过还未等心生恼意，怀中的人非但没有像他想的般退却，反而借此强势地扣住了他的下颌，掌握了主动权： “你意乱情迷的样子很美，不过，阿泽愿意在清醒中沉沦吗？” 这一刻，仿佛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互换，她十分恶劣地引诱着她的猎物一步步走向深渊，跌进她精心编织好的陷阱，而他则成了她的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琴酒摩挲着她逐渐回温的腰肢，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没说愿不愿意，只用行动回复了她的邀请。 如果沉沦的下场是万劫不复，他愿意和她一起，奔向地狱。 第35章 诺亚方舟，名废物柯南 “我的名字叫诺亚方舟，我的名字叫诺亚方舟，游戏已无法终止，体验模拟游戏茧，已经被我占据……” 诺亚机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米花市政大楼一楼，人群顿时有些骚乱，而位于控制室的工藤优作等人则面色沉重下来。 “柯南和小兰姐姐，是不是会有危险？”看着一群大人忙乱地走来走去，吉田步美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屏幕上的已经进入游戏的伙伴。 由于突然接连听闻小哀姐姐和牧姐姐离世的消息，他们的心情也因此一直比较低落，再加上他们中只有小哀有一个徽章，也就没太关注这个只能看的游戏。 谁能料到，他们因此躲过一劫，原本同样没有徽章的柯南和小兰姐姐却陷入了危险。 “看，孩子们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快开始游戏吧……” “等一下，诺亚，”牧卿云步履缓慢地踱步走到门口，揉过略有些惺忪的眼角，靠门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中带着些干哑：“还有两个重要的客人没进入游戏呢，先暂时中止吧。” “检测中止指令发出者身份，身份通过，游戏中止十分钟，请000号和051号尽快进入游戏。09:59。” 见十分钟倒计时代替了诺亚原来的位置，辛多拉立刻开口提醒阿笠博士，想趁此机会毁了诺亚方舟，不过口中说出来却满是救出孩子们的话。 然而，诺亚只是中止了游戏，并不是中止了它的程序，阿笠博士表示毫无办法，其他得知牧卿云死亡消息的一群人也只是仿佛见鬼了般盯着门口的来人。 来人慵懒地靠在门口，微垂头将沾了水贴在脸庞的发丝撩起，随意地拢了拢浅色的青纱披肩，只是仍遮不住颈间成片的青痕，轻啧了声，转眸看向面板上的倒计时。 “喂，你和诺亚方舟什么关系？混蛋，这可是关乎几十个孩子性命的大事，你还准备再塞什么人？！” 毛利小五郎惊讶过后，很快补全了自己的猜想，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臭小子这么担心她，她却很可能是陷两人于危险中的幕后黑手，顿时火冒三丈：“你当时是假死吧，枉小兰她们还为你这个可恶的凶手……嗯？” 眼见她穿过自己的拳头，仿若无物般悠然走进控制室，毛利小五郎踉跄了两下稳住身形，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过去。 “提醒你们一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牧卿云停在了四个孩子面前，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弯腰轻挑起灰原哀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小哀，想再见你姐姐，就最好别让我觉得你学会了你姐姐那副做派。” 她不喜欢不乖的孩子，所以，在她面前，就算是装乖，也得像以前一样表现得乖巧一点才行啊。 而听到有机会再见到姐姐，灰原哀立刻将注意力从西拉不似正常人体温的指尖移开，声音有些激动地追问，得到确定的回答后，不顾其他人的阻止，毅然跑向了大厅内刚升起的51号茧舱。 而另一边，在倒计时结束的前一分钟，一抹隐匿于角落的绯红色身影终于也跟着动了。 随着最后一个参与者的落座，诺亚微闪了闪终止了倒计时，继续刚才开始宣读着游戏规则。 “牧小姐，你能阻止它吗？几十个孩子的性命可不是开玩笑啊！”控制室内的目暮警官见拦截两人失败，诺亚又控制着游戏继续进展，心中着急地看向在场唯一能命令诺亚的“人”。 “真可惜，我没有那个权限，”牧卿云悠然找了个座位坐下，抬头看向屏幕里伦敦那条支线人数少得可怜的站队，饶有兴趣道： “我可以提醒你们一句，这个游戏唯一的活路就在伦敦。不过，我可不想看柯南的个人推理秀，所以柯南要记得，游戏嘛，最重要的是陪孩子们玩得开心。” 牧的声音？柯南瞳孔微缩，目光从中间刚进来不久的两人身上移开，但由于分辨不出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能看向天空诺亚在的地方，急声询问情况。 然，毫无回音。 整个空间只剩下了推挤着向伦敦支线涌来的众多孩子的吵闹声，片刻，站队重新完成，将近九成的孩子选择了伦敦这条“活路”。 而在此期间，游戏外的众人不停尝试与其建立沟通，最终均以失败告终，甚至因此得到了来自诺亚的警告，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与之相比，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悠闲靠在座椅上的牧卿云倒是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诺亚，这两条支线单独链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要是没人通关，”牧卿云盯着屏幕上进入伦敦街道的柯南，面上流露出思索，片刻，向吵闹的几人轻嘘一声，回过头勾唇继续交代道：“那你就在柯南头上挂个‘名废物柯南’称号，让他和弘树两个人再好好玩几次，直到0号游戏结束。” 诺亚：…… 弘树：…… 听诺亚听话地更改了指令，众人微松了一口气，尽管这称号让人恶寒了些，但总好过通关失败即死。 等等……“弘树？” 弘树不是两个月前那一晚跳楼自杀了吗？ 不过显然，只是提了一嘴的牧卿云本人并没有为众人疑惑的意思，做完这一切便起身要走。 “等一下，牧小姐，”开口阻拦的是一直在打量她的工藤优作，或许是明白碰不到实体的事实，即便两人擦肩他也没有伸手阻拦的意思，只是见人仍脚步不停才喊了声水无怜怜，紧接着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能碰到现实世界的东西，但你现在应该算不上活着吧，顶多算和诺亚差不多，或者超越诺亚的......形体。” 工藤优作翻遍了脑海中所有的词汇，却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眼中她此时的状态，但好在人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并没有回头，只似是刚想起来般喊了声诺亚，让其彻底切断了各处可能的联络，随即才稍侧了侧头：“所以呢？工藤优作先生，是对永生感兴趣？” 永生？其余人震惊于她话中对永生的暗示，而辛多拉则隐晦地将其上下打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种永生状态可不就正是为他这种开膛手后代量身定做的吗？ “永生，会带来罪恶与无序，任何文明存在的地方，它都不会也不该存在。” 本来牧卿云只是随意的敷衍，可在听过工藤优作的话后，倒是真的顿住了脚步，转身视线落向辛多拉却似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半晌，收回视线点头讥嘲道：“不过可笑的是，这种连神都不敢奢望的东西，某些人倒是不自量力追求得紧。” 这话，辛多拉听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尽管她没有指明，但他总觉得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思，而且还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难堪的同时不由得心生一丝杀意。 “那你……” “立体投影，外加诺亚追踪技术，感应识别技术……” 牧卿云打断了工藤优作的继续提问，随口列举了一系列他们能接受的诺亚牌高新技术。 末了，深瞥过一眼未来得及收敛起杀意的辛多拉，转身穿过紧闭的房门，离开。 第36章 下决定的是你 控制室内，阿笠博士重新尝试过几次打开被程序控制封锁的门，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倒差点触发了诺亚的警告系统。 见此，众人只好无奈放弃安抚外界的想法，将注意力放在了阿笠博士恢复的屏幕上。 不过，可能是由于其他支线的孩子已经全部“阵亡”，所以左边的屏幕无论如何操作都只是黑屏，再加上000号支线从始至终都无法显示，他们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伦敦支线以及051号支线，并且都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与伦敦支线的游戏画面不同，在051号支线中，画面片段由开始的姐妹温馨逐渐走向压抑绝望，看着里面叫二十来岁的女孩从意识到不对劲到反抗失败，直到被一通本以为是希望的来电彻底打入地狱，工藤优作有些沉默，他认出了里面有他的一位昔日好友。 fbi并不像公安部那般一切讲究法律，他们也会做一些并不能放在阳光下的事以达到目的，这一点，他在很早之前就很清楚，但从来不对此多加评判。 可如今经过这么一遭，如果是事实，就算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内情，fbi在日本的形象估计也会大幅下滑，毕竟，人这种生物都是会共情的，尤其是—— “呜呜，小哀好可怜，目暮警官，为什么不能把凶手抓起来呢？” 吉田步美揪住目暮警官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在一个国家就不能抓坏人，明明小哀那么可怜…… 面对吉田步美几个孩子的或伤心或气愤的发问，目暮警官安抚到最后也只是轻叹口气，陷入了异常的沉默。 好在柯南那边陷入了危机，三个孩子的注意力总算分散了些，松了一口气的目暮警官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复杂地看向屏幕里身形狼狈的小女孩。 “赤井秀一、fbi……一群该死的混蛋！”一番无用功后，灰原哀眼睁睁地看着画面继续。 尽管知道姐姐最终的结局，但当真的听到赤井秀一面对选择时仅是象征性地口头阻拦了一下便沉默不语，紧接着看到姐姐被“自杀”，还是失了力狼狈地跪坐在地。 一串串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在下颌处越聚越多，终是在一声痛苦的呜咽后重重地砸落在地。 有fbi的伤亡数据在前，她早就猜到她和姐姐去那里可能会是什么样的待遇，因此在去之前，她主动找了赤井秀一约法三章——她为fbi提供她所知晓的组织情报，研制非毒性药物，只求赤井秀一妥善安置她姐姐。 可结果呢？在继续留在日本报仇和他对姐姐的承诺之间，他不是沉默就是抱歉，这算什么啊？！ 若不是自己因着对赤井秀一的恨意，宁愿冒着被组织弄死的风险从美国回到日本，她还真可能就会按照他们所想，在姐姐“好好活着”的血遗书下，被他们一步步逼成一个予取予求的制药工具。 毕竟，自跟着fbi远走美国叛逃组织起，她就没有退路了不是吗？灰原哀看着面前姐姐的尸体，双目无神。 半晌，起身，她要报仇，她要去杀了赤井秀一那个混蛋。 “小哀……”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轻唤，灰原哀起身的动作顿时僵住，与此同时，控制室内的所有屏幕瞬间切了黑屏。 刚看到柯南被同伴坑失败后确实只是被套上了“名废物柯南”称号的众人：“……！”差点吓得心脏骤停，谢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型工作室内，牧卿云敲下最后一个键，长舒一口气：“呼，差点错过那边的动静。” “转移话题？所以，你真的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吧。”见她提上裤子就顾左右而言他，与刚开始的态度截然不同，琴酒微微眯眼，他甚至开始觉得他有理由怀疑她打算吃干抹净不负责。 “下决定的是你，我只是让你的决定更容易实现而已。” 换句话说，他要实在不想忘，或者忘了后实在不想想起来，她自然也没办法强逼。 所以按理说她不该心虚，只是被琴酒这么盯着，牧卿云轻咳一声，目光稍错开，扫过他身上比起自己只多不少的痕迹，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是哄骗了小红帽的大灰狼，心底生出一丝心虚，语气也越来越弱。 猜想得到证实，琴酒轻呵一声，想到这两个月组织的巨变，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怪她一意孤行，还是夸她好算计，复杂的心绪之下，终是轻叹口气，将她死后两个月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那天，她将可以监听宫野明美的满天星花纹转移到他右手的虎口处，发现这一点后，他就知道她大概是真的没打算活下来。 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狠心到让野泽一瓶化尸液化去了她的尸体，演了一出没有任何演员参演的“假活”戏码。 这一场戏码，他本以为是为他出演，还笑过一声拙劣，直到看到那位一夜间翻遍了整个日本去找她，他才知道，原来这场戏真正的观众竟然是boss——乌丸莲耶。 次日见了波本，从波本那里他得知了那场车内的对话，也知道了她一直在通过波本向他透露她没有被完全控制的意思，同时为消除那位对他的杀意，她一字一句地将那位的注意力转到了她自己身上。 而不避开宫野明美，大抵也是想通过宫野明美把消息传给fbi，给组织找些麻烦，让那位没那么多精力去找他的麻烦。 果然，一夜未果后，那位不但没有放弃寻找，反而加大了力度，但他身为和她关系最特殊的人，却一直像是被忽略了般过着无波无澜的日子。 因此，前期与他预想有些不同，他们之间还算相安无事，那位只顾着一心去找或许还活着的牧卿云，全然顾不上同时失踪的野格。 而他在抓了能量用尽奄奄一息的野格后，虽也渐渐隐秘相信牧卿云并没有真的死，但他不仅没有派任何人去找过她，甚至还丢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 他想，这样她安全回归的可能性或许会更大。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了她呢？他想，大概是经过实验后第一次中毒成功，也算是彻底与她切断了联系的那晚之后吧。 再之后，完全没有任何能量的野格实在榨不出价值，他将人放了出去，然后不出意外地看着一心补充能量保命的野格和那位起了矛盾，将大部分精力对准了那位，却也并没有篡权的意味。 也是那时候，他和朗姆都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争权夺利的机会。 于是，四个人间复杂的内斗开始了，期间也不时有其他组织的人试图趁机出手，但每当这时，野格和那位无疑会立刻将矛头对准外界，不同的是，那位的手段仿若发泄般极其狠辣，而野格虽偶有杀人但手段温和更像是驱逐，发展到后来，那些组织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他们都不想同时直接对上四个组织巨头。 内斗至今，朗姆失踪生死不明，他收揽了朗姆明面上几近三分之二的势力，而野格则获得了boss下第一交椅的名头，只有那位虽稳坐boss位，却还魔怔似的仍不死心地翻找着一个人，听说是他的养女。 不过，虽然时不时会听到一些她的传闻，但对于他来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记不记得都无所谓，直到她夺了他的枪抵上他…… 第37章 我的救世主，欢迎回来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对茧感兴趣？” 听过组织现在的局势后，牧卿云没有太多意外，倒是对琴酒出现在这里表示有些不理解。 要说他为了茧吧，可茧才刚刚发展，很多地方的不足之处没有足够精准的控制就会严重凸显，别人看不出来，组织科技发展至今，按理说应该能看出这种缺点才对。 可要说为了诺亚和弘树或者她，说实话，她不觉得在今天露面之前会有人发现他们三个的存在，更别提琴酒此前根本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感受到她落在他身上探究的目光，琴酒面色顿时僵住。 他该怎么说？说他正在投入资金暗中研究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系统科技？这和她口中不自量力追求永生的某些人有什么区别！ “哎？阿泽怎么这么紧张？说起来这又是易容又是带药的……” 女人的脸庞带着些调侃的笑意，一只手攀上他的侧肩，低语间唇角也贴上了他的耳畔：“不会真的是出来玩，被我打扰了吧？” 被这么一撩拨，琴酒的呼吸如其所愿重了几分，只是同时他的心也沉了又沉。 是啊，失去记忆的是他，可从她嘴里说出换个发生关系的目标多轻松，他怎么会产生那种离谱的错觉呢？ “可是怎么办，看到阿泽来我的地盘，就忍不住提前出来打招呼了。” “……”艹！ 琴酒咬牙，他知道他的错觉是从哪儿来的了。 “阿泽……” “闭嘴，组织新研发的药，会随身带一点儿，没用过。”琴酒面无表情地平复被她逗弄起的心跳，抬手使其物理闭嘴。 “滴—”就在这时，短促的滴声后，控制台中间的一个绿色按钮突然亮了起来。 几乎同时，牧卿云从琴酒怀中起身，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手指在控制台四处操作，眉眼间尽是面临重大任务时才有的认真。 下一刻，诺亚的自毁播报传遍了整栋大楼。 “那边的游戏结束了，”牧卿云说着长舒一口气，又随手拨按了几个开关，小心地将控制台上的芯片取下装盒，一切做好后才转过身交到琴酒手中： “你想要诺亚的话，估计暂时是不行了，他接下来会跟着小泉红子一段时间，不过茧可以给你。” “小泉红子？”这是第一次，她把他排在了其他人的后面。 琴酒垂眸看着手中吸引不少间谍前来的芯片，思绪却是翻找起这个他隐约有些印象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之前水族馆那天有个和她走得很近的小鬼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而且说起来，当时那个小鬼还自称过一句魔女，所以她这么看重那小鬼，难道…… 然而念头刚起，便被本人否定。 “她虽然是魔女，但这里毕竟不是真的魔法世界，让人死而复生，她做不到。” “那你……” 一丝凉风轻柔拂过，琴酒下意识抬头，本站在他面前的人直接穿过了他，从身后环过他的脖颈将手送至他的眼前：“你应该能感受的到，我现在并不算活着。” 如同工藤优作说的，她现在算是超越诺亚存在的形体，也即魂灵，或者准确来说是正在凝聚躯体，可以实体化的魂灵。 当时手术室内，她在生机最浓的时刻交代了野泽处理尸体后自杀，与之前不同的是，死后她的魂体在一点点消散，见无法阻止，她便也就安静地等着，等着烟消云散的结局。 反正对此她有所预料，也做足了两手准备，琴酒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受任何影响，只倒是连累了“她”，刚现世不久，便要和自己一起消亡。 这么想着，直到魂体消散之际，她看到了处理完水族馆那群人的记忆后匆匆赶来的雪绒，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一声陌生的童音…… 她得救了，这个过程大概和之前的半身穿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从一开始她就披着虚拟数据的躯壳，而这次她需要慢慢凝聚而已。 “那我们，现在算是生死相隔了吧？” 缘灭，不可强行续缘，否则轻则反目成仇，重则生死相隔。 他本以为，在研究出结果之前和她保持距离，那么两人最糟糕也不过反目成仇。 谁知道，她当场给自己了那么大一个“惊喜”…… 琴酒抬手与眼前的虚虚实实交握，掌心处传来的温润触感与大厅时的阴凉全然不同，散发的暖意也比人类更为柔和。 仿佛易碎的玉，一个不小心便从指间滑落，化为齑粉消散。 “一个月，”感觉到眼前人扎根心底的不安，牧卿云轻飘飘落定了一个日期，同时下颌安抚性地贴靠在他的肩部蹭了蹭：“这里是弘树和诺亚为我准备的蕴养魂灵凝聚躯体的空间，只要在这里再待一个月，我就可以彻底恢复。” “蕴养？那你刚才出去……” “放心，只是恢复的会比较慢而已，没什么影响。” 闻言，琴酒微放下心，注意力转到了她话中提到的人名上。 “弘树，组织也曾经关注过他一段时间，只是没等他做出什么成果，便在你‘失踪’的那一晚自杀。” 想起这个差点被组织列入吸收名单的天才少年，同一个时间自杀，同一个地点相聚，尽管两人不曾见过，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两人间有何关系。 所以，原来是他救了她啊，可两人似乎从未见过面，他…… “听说过天道吗？”牧卿云起身，理了理衣领走到控制台调出了弘树的影像：“或者换个更贴切的称谓，世界意识。” “牧姐姐，您找我？”影像中的弘树不过十岁左右，一言一行却是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嗯，告诉雪绒，白氏可以准备吞并辛多拉了。”简单的一句决定过辛多拉的命运后，影像挂断。 转而看向身后，后者面上却只残留着些许兴趣，牧卿云见此，知道他全然不清楚这其中的意味，挑了挑眉，解释得更为细致直接： “弘树是天道行走，也是即将化为世界意识的存在，而等他彻底化为世界意识，世界也就会由虚拟走向现实。” “虚拟…现实…看你的意思，是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琴酒顺着她的停顿猜想，然而除了现实化后可能不再有所谓的剧情和惹人厌的光环，他并不觉得还会和现如今有什么不同。 若说他会成为现实存在的人，可既在这里生活长大，那么在他自己看来，他本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对个人来说变化确实不大，最大的区别也不过生命体得到规则承认，”牧卿云看出琴酒关注的点，便也不急着给出最终答案，甚至为了其更好理解，话一转举起了例子： “就像夜影，他应该是来自于某个现实世界，往返于各小世界自然没问题，但若是虚拟世界的生命，怕是碰到现实世界壁垒的一瞬间就会湮灭。” 在此之前，琴酒猜测过两种生命的层次问题，但确实没想到在这方面的区别。 毕竟，有那位的例子在前。 “这么说，那位的壳里确实换了人，只是用了某种手段掩盖，让人无法察觉？” 本来经过这么久，他已经能确定乌丸莲耶从始至终都是乌丸莲耶，不然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现在看来，夜影说的没有系统是真的，但还是无法用常理判断吗？ 对于琴酒的疑惑，牧卿云表示感谢他无条件的信任，然后作为回报，送了他枚看傻子的眼神—— “普通的灰姑娘无法扣响王子的门，但如果这个灰姑娘的父亲是伯爵呢？” 琴酒轻咳一声，明白了，普通人之间需要遵守的那套规则，上升到一定权势就不适用了。 “回归正题，一般虚拟世界只会有按照既定规则运行的天道，不会产生有意识的天道行走，自然更不会有世界意识。” “但，一种情况除外……” 或许是牧卿云的语气太过严肃，也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认真，琴酒莫名从这一声停顿觉察出了真正的答案—— “世界走向末路，濒临崩溃。”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答案，但却不是最糟糕的。 “你猜的没错，不过虚拟世界相较于真实世界最大的特点便是易于重启，只有当重启都改变不了世界既定灭亡的轨迹时，天道行走才有一定几率出现。 当然，就算再容易重启也只是对于外力而言，濒临崩溃的世界想自己重启，那就只能先熬过第一次崩溃。”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其实已经崩溃过一次，那次存活下来后又重启了不知多少次，才造就现如今连最基本的时间都在紊乱的场面。 还有她没说的是，产生天道行走的虚拟世界并不一定能成功存活下来，而且她能感受到这一次失败的话，很有可能再无重来的机会，是真正的末路。 但这又如何？她有信心完美解决。 “等世界化虚为实，阿泽，这里将不会再崩溃，也再不会有所谓的既定命运。” 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的愿景，她希望，琴酒所在的世界，一切安好。 牧卿云整个人斜靠着控制台，手随意地搭在边缘，眉眼也松了几分，透着柔和而专注的笑意。 “嗯，我等着。”琴酒看着面前的人，喉间轻应一声，唇角也不由得跟着勾出了些弧度。 气氛安静下来，甚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蓦地，牧卿云移开视线，目光落于一旁，轻笑出声： “突然发现，这么一说，我还真像是个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了。” 这时，脚步声伴着低笑缓缓响起，牵起散落的注意力——“当然，我的救世主，欢迎回来。” 第38章 六个月以上十年以下 “所以，要一起吃个饭吗？” 琴酒在身前站定，牧卿云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和方位，不过眨眼间便放弃了拉开距离的念头。 她的退路都被琴酒封锁了，只能被迫转回视线，再对上那双满是自己的眸子。 她怀疑，琴酒是故意的，而且不知道跟谁学坏了，疯就算了，还有点恶劣。 她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负责的人吗？ 牧卿云眼底控诉，正欲开口，只刚吐出一个音节，便见人的目光下移，暗示性地落到了她的唇畔。 本来准备说自己吃不到食物的牧卿云：“……”哦，她还真是。 “怎么不说了？来，继续编，说出来我帮你把把关。”出乎意料地，琴酒话中调笑意味居多，仿佛刚才那个把所有情绪摊开在眼底的不是他一般。 终于，揶揄的目光下，牧卿云败下阵来，“我先去处理一下灰原哀的事，之后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就是了，不过先说好我吃不出多少味道……” 话音未落，低笑声飘入耳畔。 “牧卿云，你可以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永远。” 她被琴酒揽进了怀里，靠近胸口的地方，她能感觉到那里琴酒的心跳并不快，是如往常一般无二的平稳。 这说明，刚才的话不说是他经过深思熟虑，至少也不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 牧卿云垂眸，两手抬起回抱住面前的人，迟疑地轻拍了拍，片刻脱口而出的却是：“阿泽，你这样抱的我有点难受。” 啧，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比谁都狠，眼都不眨一下，现在抱一下就这么娇气。 琴酒嫌弃地啧一声，也不追究她究竟是真的难受还是避开话题，到底松开了手，先一步转身： “走吧，不是还要处理那边的事吗？” 牧卿云应一声抬脚跟上，两人来到大厅，目光扫视一圈，将四周的情况尽收眼底—— 几十对父母正抱着自己的孩子抹眼泪，000号茧舱内已无人影，而灰原哀则是站在茧舱旁低喃着什么，似是不舍离开。 与此同时，没了诺亚的控制，控制室里的工藤优作几人也轻松脱困，除了步美三个孩子外，剩下的都聚集在了柯南附近。 “阿笠博士，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你的电脑技术。” 被喊到的阿笠博士闻声转头，目光先是被来人手中的一张a4大小的白纸吸引，随后看向来人。 与之前“立体投影”不同的是，来人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极其危险的男人，两人均是一身偏黑色的休闲服，看起来与会场格格不入却又不显突兀。 那是……琴酒？！认出黑衣男人身份的柯南下意识便将毛利兰护在身后，目中流露出敌意紧盯着琴酒，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目光在两人脖颈处顿了一瞬，微微皱眉。 这一切，看起来并不像立体投影技术。 尤其是……按键可以用感应来解释，但立体投影装的再怎么像，也不可能真的碰到实体。 柯南沉默地看着所谓立体投影的牧卿云将她手中的“保密协议”递给阿笠博士，后者下意识接的很是自然，关键是真的接到了，那张空白的a4纸。 是的，空白，这种恶趣味让他不禁想到游戏里被叫弘树的家伙笑了一路的称号，当时他就猜想牧其实还活着，并且那一切都是牧的手笔。 “好了，沾过你们的指纹，保密协议正式生效，有些事情烂在心里就好了。” 留下这句话后，牧卿云不再理会面色各异的几人，抬脚走向落单的三个孩子那边。 此时，他们似是刚下定决心，手中攥着什么东西向着灰原哀跑去，这正好省得她再多费脚步。 “小哀，这是我在一家很好吃的糖果店买的糖果，送给你。” “还有这张黄金假面超人，是市场上已经看不到的绝版哦！” “对，我的黄金假面超人也送给你，希望能让你感觉开心一点。” 突然被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打扰，灰原哀显而易见有些不悦，转头间正想开口拒绝，目光却被熟悉的包装吸引。 那个包装她见过，就在刚才，和姐姐一起。 “这是……哪家糖果店？”灰原哀回过神道了声谢，接过吉田步美手中的糖果，没有吃，只是放在手心，虚虚攥着。 “白什么……” “白氏甜味窝。”牧卿云瞥了眼熟悉的糖果包装，立刻便认出了它的来源——雪绒一个月前为了处理实验作废的糖果新开的并且一度濒临破产的糖果专卖店。 至于原因，看看连夜搬走的隔壁商家就知道了，那种甜得发腻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牧姐姐？哎，这是？”吉田步美顺着打断自己的声音望去，就见一张白纸横在面前，疑惑地接过纸正反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于是传给了旁边的元太。 见三人均接触了这张保密协议，牧卿云没与他们多说，只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下将其收了回来。 目光落在步美递到灰原哀手中的糖果上，挑眉：“步美喜欢这家店的糖果？” 后者狠狠点头，一副真心喜欢的模样让牧卿云有些意外，之前她还以为雪绒口中那少的可怜的营业额都是那些为了讨好白氏、想和白氏寻求合作的人贡献的。 现在看来，倒是误打误撞上了步美的喜好。 牧卿云目光流连在人和糖之间，眸底转了转微微弯唇：“牧姐姐也喜欢，可一直想吃吃不到，怎么办？” 这话一出，步美面上显而易见犯了难色：“可步美刚才都给小哀了，已经没有糖了怎么办？” “我还没拆开，你要的话，给你吧。”既然知道了哪里有卖的，她想要可以再去买。 牧卿云看着伸到眼前的糖果包装，注意到里面的糖果可能是被捂得久了微微化开，想了想干脆张口，示意人投喂。 她不想弄脏手，还得清理，麻烦。 见此，灰原哀默了默，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被里层白色塑料纸包裹着的糖块，又剥了粘黏的塑料纸才将糖递到人凑过来的嘴边。 一抹凉意划过指尖，灰原哀眼底微闪，之前不是错觉，这不是正常人类的温度，同样，也不可能是立体投影能传递的触感。 只是这种念头刚起，眼前一道白色的影子划过，同时耳边是牧卿云略带可惜的一声叹息。 那块糖，仅在她的口中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像是穿过了一道虚拟的影像直直地掉在地上！ 灰原哀懵了，愣愣地抬头，视线内那道身影甚至还像网络卡顿一般闪了一闪。 “果然还是吃不到吗？” 牧卿云舌尖扫过口中残余的甜味，想到什么，目光徘徊在灰原哀和她手里剩下的糖之间，蠢蠢欲动。 然而，只一瞬——“未满十三周岁，六个月以上十年以下。” 幽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过头，只见琴酒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她，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黑。 第39章 灰原哀啊，该回正轨了 “六个月以上十年以下，是什么意思？” 与步美整个人散发着未被知识污染的清澈不同，紧跟其后的柯南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百科全书—— “《日本刑法典》第176条强制猥亵罪规定，对于未满13周岁的男女，不论具体手段如何，即使存在同意，只要实施了猥亵行为的，也成立本罪，处6个月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一个，话多的移动百科全书。 在几小只神色各异的目光注视下，牧卿云唇角僵了一瞬，而后挂起和善的弧度看向害她风评的某百科全书：“江户川同学，你最好有事。” 准备把三小只带走远离琴酒的柯南：“……”他好像感觉到了杀气。 好在这丝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转眼间，其主人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源头。 “阿泽，在你眼里，原来我这么变态？” 回应牧卿云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呵，听不出多少嘲讽，但却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难道不是？” 牧卿云沉默，她其实也没那么贪口腹之欲，更多的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真正吃到食物，所以她觉得她有必要澄清一下她在琴酒心中的形象，但想想自己刚才冒出头的念头…… “阿泽介意的话，我不吃了就是。”总感觉会越描越黑的牧卿云无奈地低叹一口气，放弃了本不觉得会让人以为变态的行为。 她能拿害她风评的琴酒怎么办？显然，毫无办法，毕竟她之前也害过琴酒风评。 这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然而，还回一报的琴酒却并没有因为牧卿云话中的让步而心情转好，相反，这无异于直接承认心思的话听得让人直想咬牙。 琴酒深深蹙起眉头，目光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向下垂落，视线内是僵在原地的小孩子的手，上面躺着两颗仅剩的糖果。 盯着那两颗糖看了一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在灰原哀感觉到视线准备收回去时，琴酒有了动静。 闭眼拾过一颗，三两下剥开，屏息含入口中，未等那齁人的甜味在口腔中散开，迅速将其渡去了对面。 整个过程，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气呵成，然而在结束退却时，却遇到了阻碍。 “糖要这么掉下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牧卿云捞过琴酒揽自己腰的手紧紧握住，这才松开了对面那被咬了一下微显得有些红肿的唇。 只是，仍心有余悸。 尤其是想到刚才的姿势，就差那么一点点，糖就不是从她嘴里掉出来那么简单，又忍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不过好在结果证明，如今只要和人保持肢体接触，她就能做到整体实体化，真正地吃到食物。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每天在虚拟游戏世界啃数据，也算是个好消息，就是这个好消息，似乎有些废琴酒。 “……别告诉我，你刚才想做的就是这么简单。”被毫无杀伤力的目光瞪了一眼的琴酒表示拒绝接收控诉，并面无表情地举了举两人交握的手。 此时，除了过分的甜，他甚至感觉不到第二种味道，然后转眼被用行动告诉他多此一举？ 牧卿云眨了下眼，不然呢？接着反应过来，再看咬牙对此似有些接受无能的琴酒，舌尖压着糖果在齿间滚了几圈才不至于当场笑出声。 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还是想着要安排灰原哀的事，才稍微收敛了些。 “你们是来找我的吧，是他们对我有什么安排吗？”重新被盯上的灰原哀垂了垂眸子，未等其开口便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而看着提及组织并无半分慌乱恐惧的灰原哀，牧卿云意外挑眉，这是……黑化了？ 因为原剧情即便宫野明美死了，她还有向着同一目标前进的战友柯南，大大小小的一些朋友，散发着善意的陌生人，而现在，或者说自从她的仇人不是组织这种罪大恶极杀了也不为错的势力而是fbi起，她就注定了只有她自己一路在黑暗中前行？ 可惜，她虽然喜欢乖孩子，但对全然黑化一心只有复仇不择手段的灰原哀确实没什么兴趣，所以…… “你的入学通知书白氏已经准备好了，以后你就跟着这几小只一起上学，对了，吃住自己解决，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灰原哀啊，该回到正轨了。 牧卿云勾唇摆了摆手，事情结束，她也该和她的某位去吃饭了。 “接下来去哪儿？” 车内，牧卿云漱过口散去那于她而言并不算重的甜味，随手将装有漱口液的瓶子交还给了琴酒。 后者接过，同时也松开了让其漱口时重新握上的手，伴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句“我家”也流之于口。 这场景何曾相似，只不过上次是她厚着脸皮想蹭积分搞事，而这次琴酒绕这么远…… “93%？” 听着突然从琴酒口中蹦出来的一个数字，牧卿云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摇头纠正： “不，90%。”她的味觉只是暂时丧失了九成。 不过琴酒说的也没错，上浮的那3%是那颗糖的甜度，这也是那颗糖会被摆到白氏甜味窝出售的原因。 对她来说，确实略显甜腻。 “所以阿泽是因为外面的可能不合我口味，想回家亲手做吗？” 牧卿云话中带着调侃，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驾驶座，可惜，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反应。 琴酒似乎全然不知羞于启齿为何物，一声低嗯承认得理所当然，堵回了她眼底升起的揶揄。 仅只片刻，一抹笑意攀上，“这样啊，突然发现越来越喜欢阿泽了，怎么办？” 这一次，琴酒微绷着下颌，没有应声，牧卿云却是得了趣，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她的阿泽，好像真的很喜欢她呢。 可惜，她最不相信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如烟花，绽开之际耀眼夺目，落幕之时零落衰败。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刹车声落下，半晌未言的琴酒临下车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打断了牧卿云愈发飘远的思绪。 后者抬眸发现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跟着下了车，想到前者的话，弯唇微微一笑：“如果是谎话呢？” “闭嘴。”琴酒面无表情地后悔没堵住她的嘴，脚下快了半步，在前面带路。 见似乎把人惹毛了，牧卿云轻唔一声，当真听话地闭上了嘴，只安安静静地跟在其身后。 不过双眼的目光还是落在身前的人身上，丝毫没有移开，自然清晰地感受到了琴酒逐渐放慢步伐的整个过程。 遂也不言语，只脚步轻挪，一前一后的两人默然间并肩而行，垂眸看着攀覆上来的左手，牧卿云无声地勾了勾唇。 她虽一向讨厌烟花，但从不反感烟花绽开夜幕那时的璀璨，正如现今，她并不抵触琴酒所表现出的喜欢。 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如此放在心上的感觉呢？ 第40章 正好，老鼠也该进笼了 再次回到这栋不算陌生的住所，牧卿云看了一眼琴酒写满别来捣乱的背影，索性在附近闲逛起来。 上次来的匆忙，她只大致扫了一圈，隐约有个不常有人居住的大致印象，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不常居住了。 牧卿云无语地捻了捻指尖的灰尘，目光扫过稍微打扫一番简直可以当新房出租出去的房间。 她是真没想到，从一楼到二楼，这里没有一丝异性的痕迹就算了，毕竟谁寻欢作乐会把人带回自己窝？ 可连人的痕迹都没有……琴酒是根本不住在这里了吧！ 虽是这么想着，牧卿云还是继续逛了下去，直到一间像是简化的临时工作室前。 里面除了一架书架放着一些学术期刊、心理专业书籍以及涉及武器、社会、科学前沿等杂七杂八的杂志外，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里面锁着有些许使用痕迹的电脑。 嗯，没错，她又一次撬开了琴酒的锁，与车不同的是，桌柜的锁简单了不止一星半点。 换句话说，和没锁一样。 所以里面有电脑这种东西是她没想到的。 打开还是放回去？牧卿云仅犹豫了一秒就做好了决定—— 她倒要看看，琴酒把电脑放在这里，是真没什么重要东西，还是说有什么特殊手段。 这么想着，牧卿云打开了另一个锁找出充电线，给电脑插上电源的同时，顺手按下开机键。 几乎在电脑屏幕亮起红灯的瞬间，警报声响起，声音不大，但牧卿云确定以及肯定，楼下的琴酒能听到。 再看向发出报警的电脑，只见屏幕上显着的两行大字“指纹错误，请手动输入密码：”，不过紧接着下面是一片空白，并没有输入密码的地方，仔细看还能看出附近几乎融入背景的十五秒倒计时。 牧卿云不知道倒计时结束会发生什么，不过想也知道若是换个鬼鬼祟祟的人，怕是别说打开电脑，恐怕整个人的信息都会一个不注意泄露到琴酒手里。 当然，她没有这种担忧，而且犹如无人之境的黑客能力也让她毫不费力地几下操作就关上了警报，顺利开机。 然后合上电脑，仿若无事发生般站在桌旁等了足足两分多钟，见琴酒没上来，知道他是不介意自己碰才又开了电脑。 没有扒里面存有什么秘密，只是简单地给电脑的防护升了级，顺便顺着网线给琴酒势力下的所有网络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安全系数。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琴酒也做好了看起来完全可以称得上丰盛的晚餐。 其中两三道虽然量少，但仅是闻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剩下的大多没什么味道，不过本就属清淡菜系，更着重于口感。 可以看出，这一桌饭菜准备下来，琴酒的的确确是花费了不小的心思，这让牧卿云含糖的动作都缓了不少。 再看向琴酒—— “你哪儿来的糖？” 后者瞥了刚洗过手就往嘴里塞一颗糖的人，目光落在糖消失的地方顿住不动。 他没看错的话，那糖和雪莉手里的应该同出一源，都是那个什么糖果店出品的东西。 牧卿云含着糖在口腔里无声地滚了两圈，闻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装满糖果的透明瓶，轻轻一捏：“雪绒做的，刚托弘树给我。” 看着闪了一闪消失不见踪影的糖果瓶，琴酒无语，怪不得他没闻到那股齁人的甜味，原来是虚拟网络制造出来的。 等等……“她做的？” “嗯哼，我看她平常没什么事做，就把公司改为白氏交给她管了，后来她就借着公司捣鼓出了各种甜品。” 只是其他都倒闭了，只有糖果店还岌岌可危地在倒闭边缘横跳。 得知雪绒即传闻中的白董事的琴酒：“……”怪不得这公司能在承受组织的压力之后摇摇欲坠过山车式地活下来。 见琴酒沉默，似是没了疑问，牧卿云靠着坐下来与其十指交握，正式开吃之前倒是挑眉问了一句：“怎么感觉阿泽总吃女孩子的醋？” 琴酒看了眼被紧握着的手，没有反驳，默了默顺势提起小泉红子，那个带走诺亚的魔女。 “还记得我今天说过的世界第一次崩溃吗？”牧卿云想了想，也不待对方点头，进而解释开口：“按理来说没有世界能熬过第一次崩溃，不管是侦探世界，还是魔女世界，可偏偏它们融合了，就这么互相扶持着熬过了崩溃。 但这种畸形的融合只让它们获得了重启的机会，它们不仅没有就此走上正轨，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在重启崩溃中循环。 在这样的循环中，魔女世界逐渐式微，最终只剩下了小泉红子这唯一一个魔女。” 听到这里，琴酒大约明白了小泉红子的重要性，同时也升起了些许猜测：“如果她这唯一的魔女也死了呢？” “两个世界迎来末日，”牧卿云定定地看了琴酒几秒，终还是叹息着说出了本不准备吐露的结局，而后解释：“世界融合不是简单的吞并，更何况这种畸形的融合，任何一方的衰落都会致使另一方走向灭亡。” “所以，你把诺亚给她是……” “做一场畸形分割手术前给她来一针营养剂，”牧卿云说着想到什么咽下口中的食物，停下了筷子，正色道：“我准备把她塑成新魔女世界的天道行走，待到时机成熟进行两界分离，然后……或许就是乌丸莲耶的死期。” 最后一句，琴酒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杀气，车里那句活下来会杀了那位的话，她是认真的。 只是……“或许？”是不确定的意思吗？ 在琴酒疑惑的眼神下，牧卿云抿了抿唇，蹙眉点头：“这得看他和幕后那人的关系，如果他只是一颗棋子，那么他复活大概率和世界的虚拟特性有关，麻烦的是，如果他真得了那人的看重……” 她可能需要再重新找彻底弄死他的办法。 “嗡～” “看来他得到你的消息了，如何，要去看看吗？” 琴酒扫过一眼来得正巧的消息，好心情地摇了摇举在两人面前的手机将其递给身旁的人。 牧卿云看了消息后也弯了弯眉眼，边站起身边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去，主人邀请怎么能不去呢？” 这瞌睡送枕头的，不接过来似乎都显得她有些不礼貌了。 见人迫不及待的模样，琴酒失笑地顺其力道被拉着起身，同时收起刚发出一则消息的手机，眼眸微暗。 正好，老鼠也该进笼了。 第41章 高层提拔会(一)重逢篇 “真热闹，开着会呢？” 牧卿云动作散漫地推开会议室的门，身后琴酒人未入打量的视线却已然在会议室的几处座位转过一圈。 不过瞬间，联想到组织最近的人员损耗率，紧跟着便为这场会议定了性—— “高层提拔会。” 两人一问一和，就这么堂而皇之犹入无人之境地走进了会议室，可以说，从上到下都嚣张地写满了找事儿这几个大字。 尤其室内众人看去时，牧卿云还捻着一根细铁丝把玩，丝毫没有要将手中明摆着的开门“罪证”隐藏的意思。 不过即便坐在这里的除了贝尔摩德都仅仅只是准高层，但能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人精？ 所以见贝尔摩德没开口说什么，各准高层也就一个比一个安静，只是目光都紧紧落在两个“意外来客”身上，暗自警惕。 当然，波本除外，毕竟他虽是准高层还没有正式转为高层，但好歹参加过高层会议，与面前突然闯进会议的两人也算得上熟识，且立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 所以与其他的警惕打量不同，此时他的眼底，和贝尔摩德一样，尽管收敛着，但看戏的意味不可谓不浓。 “两个月前，手术室里你干了什么？那之后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这场心思各异的诡异安静，最终终结于屏幕上闪烁的乌鸦。 听着这一连串的沉声责问，牧卿云倒不着急回答，待和琴酒先后在新升起的座位坐下，目光从会议室中或熟悉或陌生的六人身上移开后，唇角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对面的屏幕： “上哪儿去了？我自然是去尽心完成对养父的承诺了。” 承诺？在场其他人不知道，波本可是很清楚西拉当时在车上那活下来就杀了那位的“承诺”。 但刚回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当众说要杀人真的好吗？哦，琴酒恢复记忆了，看样子似乎还挺支持的，那没事了。 波本象征性地团了团自己，努力降低存在感，他可以当吃瓜的猹，但可不想做一只被战火殃及的池鱼。 和波本抱同样想法的是贝尔摩德，不过到底是组织的老人，地位还比较高，看起戏来相较而言明目张胆了许多。 当然，明目张胆归明目张胆，没人会做出头的鸟作死，所以静始终是此时这场会议的主旋律。 打破安静的，是屏幕那边传来的拍桌声，似是被牧卿云这番以下犯上的话气的不轻，然而片刻又平静下来： “看起来，你和琴酒和好了，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合起伙来和我作对了？” 语气有些沉，是陈述也是警告，这也说明他有后手……是真的自信能够成功腐蚀掉她的敌意，还是说背后之人给他留了后手？ 牧卿云思绪微转，面上适时地沉默几分，平静无波的目光在琴酒身上流转一瞬，视线拉远，语气温和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作对倒不至于，毕竟狗咬我一口，我把它弄死，那条狗应该也不会觉得我跟它作对吧？ 还是说，你觉得狗咬人都是误会一场，我冤枉了那条狗？” 好家伙，她就差指着那位先生的鼻子说那位是狗了吧？是吧！ 贝尔摩德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余光瞥一眼早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波本，默了默也把放松的姿态收敛了几分。 一时间，会议室内除了极轻的几道呼吸声，再无一丝声响，牧卿云也不再开口，只抬眸直直地盯着屏幕等着对方的答案。 只是对面良久没有动静，若不是琴酒还能听到透过屏幕传来的极浅的呼吸声，怕是真会以为对面切断了音讯。 现在看来，比起刚才的拍桌子，这才是气狠了，可偏偏西拉只是有意无意地透出几分最后听他解释的意思，对方就当真慎重地不再轻易说一句针锋相对的威胁。 思及此，辨着对面呼吸频率的变化，琴酒转眸与身旁的人对上视线，微不可察地点头。 同时收到这一信号的牧卿云顺势将目光回落到指间把玩着的铁丝上，在人出声之前不疾不徐地开口：“没有话说，所以是默认了吧？毕竟……那几年从头到尾可都是你亲口下的命令。” 说到最后，牧卿云骤然将弯得看不出形状的铁丝攥在掌心，再伸开便乱糟糟地团成了一个铁丝球，管中窥豹，可见其心情降到了冰点。 这时，那久未有动静的屏幕才终于闪烁着发出了声音—— “如果你指的是岛上的事，你自己的实力在那里有多大的提升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是怨那三年，你要知道，与琴酒感同身受是你见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两次会议，一句没提其幕后那人的存在，却字字在暗示是那人修改了她的记忆把她送进人体实验组织，是那人要把她和琴酒强行绑定在一起，把锅都推到幕后那人的身上，而他则是从实验组织救了她，即便后来不得不听那人的命令也尽心为她尽快提升实力做着考虑。 这一刻，从实验组织出来后为什么她被当做杀手正常训练半年后才突然被关进洗脑的房间、为什么每年圣诞生日她都会被莫名放出来一天以及其他零零散散的小事有了解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牧卿云面上初闪过一瞬的松动，手背便覆上了一抹熟悉的温热：“一把刀，即便没有意识，也不该被原谅。” 更何况，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意识清醒的人。 于是，似是想通了这点，转眸间牧卿云眼中的松动肉眼可见地消散，但到底没有应和琴酒的话，只是再看向屏幕时眼底只剩下漠然。 果然，战火蔓延，矛头下一刻便转向了琴酒—— “刀？我对她再不好，可也从来没有真正危及过她的性命，但琴酒，你不会不知道究竟是哪把刀三番两次地亲自下手把她逼到死路的吧？” 本质上，乌丸莲耶并不觉得自己和琴酒有什么区别，甚至他给予了牧卿云一身实力，可琴酒给予她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实质上的伤害。 所以，究竟谁是杀人的那把刀，一目了然。 第42章 高层提拔会(二)试探篇 然而，攻心的话落下，琴酒本人还未有什么反应，坐在他身旁的牧卿云便“啪”地一声将铁丝球拍在会议桌上，语气阴沉，一字一句吐的缓慢清晰： “没有危及性命？你是指三年来日日吊着我一口气的没有危及性命，还是指把精神恍惚的我丢到一座岛上整日拼杀的没有危及性命？” “呵，喊你一声养父你还真喘上了？琴酒他是我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和琴酒比！” 这一刻，见识过牧卿云会议室当场掏枪的两人不由庆幸，还好那位开会从不露面，这要是真在这儿碰到一起……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牧卿云就是心里清楚现在双方一旦见面就是话不多说直接开战的局面才在查到乌丸莲耶开会的地点后决定了来这里。 一是能让乌丸莲耶亲自主持的会议，参会人员不是高层也是组织重要人员，乌丸莲耶一般情况下不能轻易对其灭口，会有所顾忌，更方便她试探。 至于担心他们知道太多关于自己他们不该知道的东西？她只能说两个月前的她再弱都能对琴酒的记忆动手脚，没道理两个月后的她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二是双方都清楚她能找到对方现今的具体位置，她却只是堂而皇之地闯进和他相隔数百里的会议室，与两个月前的事衔接，更能给人一种她潜意识开始别扭的错觉。 当然，这个度得把握住，不然对方要真因为她隐约升起的“别扭”起了轻视之意，以为将早已准备好无懈可击的解释摊开就能重新控制她，十句话里蹦不出半句真话，那这场试探不说无疾而终，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收获了。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她和乌丸莲耶的冲突，不如说从他疑似想两边通吃起，就注定了这是她和幕后之人一场无形的较量，而在这场较量中，幕后之人会不会赢她不知道，但她一定不会输。 毕竟，她从来没想过仅仅靠这场试探、靠动摇乌丸莲耶来对付那幕后之人，在成功杀了乌丸莲耶之前，她的目标也从来不是那幕后之人。 有些事情，做了可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自觉啊。 听着屏幕那边毫无营养的废话，自动将其过滤成噪音的牧卿云还算配合地收拢了四周溢散的杀意，只是面上脸色依旧隐隐有些沉。 良久，才似想通了什么，终于缓和了面色，眼底没了多少敌意，只显而易见地透着些疏离： “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那好啊，把背后指使你做事的人供出来，我就不计较你之前做过的所有事。”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说到做到，比起那个事成之后可能出尔反尔甚至卸磨杀驴的人，你更熟悉也更相信我吧？不然，你也不会阳奉阴违为我做这么多了。” “对了，最好想清楚再说，虽然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贪得无厌妄在我这里想什么两全之法了。” 一番话下来，牧卿云都快相信自己是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到幕后之人身上，想给乌丸莲耶最后一次机会收揽他转而对付幕后之人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挺恶心的，尤其是稍稍一想那些年发生的事就一幕幕地在她脑海中清晰地闪现，催的她想呕。 但撬信息嘛，不寒碜。 更别提，现在难受的不止她一个，最难受的也绝对不会是她。 将一众生无可恋想退出会议又不敢吭声的脸收入眼底，牧卿云内心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刚开始那一副探头探脑的吃瓜看戏样像什么样子？ 心思再次回到全程气压最低的屏幕，对面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不知是在思量还是拒绝透露打算放弃自己这条线，但总归心情丝毫和好扯不上关系。 毕竟，若她不失去系统不经刺激不出现第二人格一般的女孩导致各方面能力也有了提升，记忆零碎再加上早报了仇，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两人的矛盾不会骤然激化，这时候乌丸莲耶要是掌握的好，润物细无声地一点点将备好的解释送到她面前…… 这样一来原谅虽然谈不上，但她大抵也会将两人的前尘恩怨在心里斩断，对方不在她面前找死，看琴酒还在组织的份上她也就真会当对方死了。 或许也就是了解她会如此，乌丸莲耶才得寸进尺地蓄谋良久在她这里给自己谋一个可行的退路，也或许，是另一个出路。 所以他的原计划里肯定不会有今天这一幕，而现在一切计划被打乱，局势又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又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这么一想，牧卿云心情莫名好上了许多，在琴酒暗示之时偷偷回捏住那根微动的手指，而后顺势改了姿势十指交握。 当然，这一切都在桌下进行，演员的本能素养并没有让她放松表情管理，接到暗示更是适时地开了口。 “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对面仍没有什么回应，牧卿云也不急，甚至一双眸子都尽染上了些许笑意，只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既然这样，那就先听我说如何？” 虽是问话，却只象征性地停顿了一下，便语气自然地自说自话： “将十三岁的我封改了记忆交给你的人具体有什么目的暂且不论，单就这两个月以来你的表现来看，那个人大概率并不想我死。” “这可就奇怪了，不惜背后暗算又找了你筹谋多年，目的却不是为了杀我，可要说那人恨我到欲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活在痛苦中又似乎说不过去，毕竟……” 这些年虽然有些不可避免的小烦扰，但总体来说她过的还算随心所欲，而且，不管是系统的离开还是雪绒和夜影的接连出现都太巧了，巧到缺少了任何一环那个承载着她十三年记忆的女孩都不会出现，她也不会这么直观地觉察到乌丸莲耶所有的小算盘。 不过这些涉及到女孩带给她的能力，别说牧卿云只隐约有些猜疑，就算有证据也不可能傻到把暗牌亮出来，于是只沉思似的拉长了些尾音，而后唇角弯出了一抹茶版怜怜的弧度： “这么一想，养父还真是可怜呀，多年来为那人做了这么多，可结果到头来对方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声不吭转头就背刺，把养父的计划一步步土崩瓦解了呢？” 末了想到什么，双目微瞪大，抬起空出的左手虚掩住那拉满震惊的嘴：“不会吧？不会吧？养父不会真以为在你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我平白就挣脱你的控制了吧？” 终于，沉默良久的屏幕重新有了回音。 “你想说什么？” 即便语气再平淡正常不过，甚至经过机械伪装变音与原来的声音大相径庭，但作为三年里试图从他手里逃过上百次的她来说，她对他异常情绪的了解可只多不少。 所以她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声音中刻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也就是说，别说得那人的看重，就是作为一颗棋子，他和对方之间都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至于这可能是他为误导她而故意做的戏？只能说曝出这种信息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毕竟她之前可说的很明白了，她最是厌恶两边站队的人，在这种前提下隐晦投诚她不仅不会误以为他有苦衷，反而只会觉得杀他更有把握了。 不过考虑到万一对方真的脑抽，对游离两头的苦情小白花上了瘾，牧卿云还是谨慎地没有立刻翻脸，指尖点了点琴酒的手背，佯装的一副听不出其异常的模样，放下左手顺着便道： “我想说什么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是默认选择相信那人事成之后的许诺，和我对立，还是站在我这边，把那人的消息全都告诉我，我不杀你，也不追究你过去做的事。” 这无异于让乌丸莲耶冒着得罪那人的风险放弃几十甚至上百年的筹划，而她给出的条件……这但凡是个人半夜醒了想起来都要啐一声晦气。 乌丸莲耶也气笑了。 第43章 高层提拔会(三)推理篇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谁家拉拢人不得首先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可她倒好，一口一个不杀他，就差把用完就扔的心思写脸上了。 一句“你在耍我？”几乎紧接着脱口而出，可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的目光却告诉他，她似乎是真觉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出路。 于是，乌丸莲耶咽回了话，想到什么，目光微凝，打量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这时，牧卿云也适时地开口：“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养父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乌丸莲耶：“……？” 接下来无非是些挑拨离间的话，乌丸莲耶再次默然，他知道她自然会接着往下说，而他只需要从中汲取于自己有利的信息就是。 至于某些危言耸听的话，听听也就算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可能因为那所谓的风险放弃拼一把。 然而—— “所有对我心怀恶意的人都会倒霉，除非那人与我有特殊关系，例如血亲或者我承认的直系亲缘。” 乌丸莲耶：“……！” 牧卿云的话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乌丸莲耶的心潮起伏而有丝毫停顿，从容不迫地继续看似信而有征实则毫无根据的推理： “如此，幕后之人的范围也就很清晰了，要么是我血缘上的亲人，要么是与我存在婚约的……” 琴酒：“……？” “……咳，首先与我有婚约绝对不可能，不说我当时仅有十三岁，单看你们能做手脚绑上我和琴酒的红线，就不可能有什么婚约存在。” 感觉到指间骤然被握紧了几分的触感，牧卿云从心地话口一转，从容不改，语速却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向琴酒的贝尔摩德：“……”好家伙，这是让西拉这个海王收心变夫管严了？ 一直注意着牧卿云的波本：“……”西拉这是怂了吧？是吧？ 对周围情绪极为敏感的牧卿云自然注意到了两人怪异的目光，不过试探早已结束，“危机”也已经安全解除，现在是她的忽悠(划去)推理时间： “也就是说当年陷害我的只有可能是与我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既然那人面对十三岁的我都只敢暗算，又不下死手，而且居然还能让养父敢起旁的小心思，想必与我年岁差不太多，不外乎是兄弟姐妹之类的关系。” 再具体的牧卿云是没有任何头绪了，于是推理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却不料下一刻琴酒却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话，直接锁定了幕后之人的身份—— “弟、妹，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后者。” 水族馆那天，附近一直有组织的人活动，从当天传回的有关库拉索的影像来看，那个女孩看库拉索的目光像极了在看一个亲近的晚辈。 当然，这些琴酒是不会在这里说出来的，他只需要锁定准身份，至于如何判断、有无根据，并不重要。 他知道牧卿云会相信他，而那位会露出马脚就够了。 事实也确实如琴酒所料，牧卿云只愣了一瞬，就顺着琴酒的话重新组织了唬人的话，反正双方谁都不了解那个“妹妹”，有推理做铺垫，她把后果说严重一点也没人能反驳。 于是，得知自己继续会被两个人灭杀，改队会被一个人灭口的乌丸莲耶：“……”合着他就没有一点儿活路了呗？ 哦，不对，按她说的话，还有唯一一条活路，乌丸莲耶看向对面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分岔路口的人。 不得不说，她同样也很了解他，虽然细推敲去就会发现她从始至终说的并不详细严谨，但或许正是对事实了解的比较多，他真的动摇了。 不是听了这番挑拨而兴起的冲动，而是面对这般远超自己的存在，即便从未宣之于口心理也难免会一直抱着这种最糟糕的怀疑，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再给自己开辟另一条路。 所以，即便动摇他也不可能按她说的，把命就这么寄托于她身上，指望她以落后之势取胜，指望她真的就一如既往言而有信。 那么该怎么选择呢？乌丸莲耶试图找出于自己有利的第三个选项，会议室的气氛也因此凝滞。 只是，这显然对造成这一切的牧卿云两人没有一丝影响，正如乌丸莲耶从未想过把注压到谁身上，他们也从不觉得乌丸莲耶当真让自己屈居人下。 即便他本人开口，言语间似是有偏向两人的意思，牧卿云看的也只不过是隐藏其后的有关他与那幕后之人之间联络的线索。 这关系到她杀他之后，幕后之人的反应速度，以及可能的应对方式。 而这个答案，在乌丸莲耶话到中途突然改了口风时，两人心里有了底，但同时心中一沉。—— 难道……那个幕后之人一直在监视着这边的状况？ 可这样的话，那个人应当不会察觉不到乌丸莲耶一直以来不老实的小心思……思绪翻转间，越想越乱的牧卿云干脆放弃思考，直接切小号开挂。 于是，众人眼中的牧卿云突地拍桌而起，似是对那位的态度突变起了不满，眉目间尽染着不悦，可就在众人以为双方的战火一触即发时，牧卿云的身形竟是渐渐缩小，最后成了十三四岁的模样！ 与此同时，屏幕那边也没了声响，整个会议室清晰地流动着女孩下意识呼痛后空灵悦耳的疑惑：“这是哪里？她这是死了吗？” 被几双看禽兽似的的目光似有若无盯着的琴酒：“……” 好在女孩也没有过多纠结，一个闭眸便恢复了身上所有的痕迹，同时也清楚了自己异样的处境——她没有身体了！ 但以她的身份，谁敢兴起对她不好的念头？更别提伤了她的性命，致使她如今借此小世界蕴养了。 思及此，女孩蹙眉，转头盯着被西拉叫做“琴酒”的家伙，沉默，片刻抽出手抚上自己凉冰冰的手臂，怀疑地看向琴酒：“她怎么死的？” 琴酒：“……”如果真是他弄死的，她觉得他的话还可信吗？ “因为他和他背后之人动的手脚，被逼自杀。”琴酒手插在口袋里摩挲了两下芯片，微抬下颌，将女孩的注意力引向屏幕。 “他背后之人？”女孩倒也配合，目光顺着琴酒所指落到了屏幕中间那只乌黑的鸟上，本能地，她不太喜欢对方。 但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而言，她的厌恶即便一瞬也足以算作极大的惩罚了，所以她真正关注的是这黑衣男人口中的“背后之人”。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了这种问题百出的小世界，很可能与那背后之人有关，如此，那便不是那个名为“西拉”的女孩能够解决的了。 “嗯，刚才两人似乎有所联系，现在或许没离开也说不定。” 经过几次相处，琴酒自然清楚女孩这反应大抵是无意与乌丸莲耶这颗棋子计较，轻嗯一声点头，转而便话里话外将人引导向确认幕后之人的下落上。 他想，牧卿云之所以换做女孩出现，目的估计也是如此，而为了不暴露牧卿云的相关能力，同时又的确不清楚女孩的能力强弱，他并没有直接明示女孩如何做。 好在意料之中地，女孩没什么像直接跑去那位所在地当面搜人这种骚操作，只是直直地看向屏幕，似是在感受什么。 片刻，女孩蓦地浮身而起踮脚落于面前的会议桌上，呼吸急促几分，带出些显而易见的担忧和薄怒： “阿墨……你们对阿墨做了什么？为什么手里会有阿墨的东西！” 第44章 高层提拔会(四)女孩篇 “牧卿云，不要被外人扰了判断，我是你的养父，手中的东西自然也是她交给我的。” “即便不相信我，你还不信她吗？” 乌丸莲耶终于再次有了反应，一字一句斟酌说的认真，几乎刚待其话落，女孩想也不想便摇头：“阿墨是我的胞妹，我自是信阿墨的。” 女孩这番话无异于肯定了先前牧卿云与琴酒两人的推理，然而女孩并没有牧卿云的记忆，面对双方这两番说辞，她有自己的判断—— 一定是阿墨遇到危险了，阿墨在等她的姐姐去救她！ “我最后再问一次，阿墨在哪儿？”女孩握紧了拳，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盯着他人的目光第一次染上了代表攻击的敌意。 她很在意那个被她唤作“阿墨”的胞妹，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一点，而正是意识到此，琴酒绝口不再提之前有关那人的推理猜测。 单单只是一种可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接受也太残忍了。 “牧卿云，你居然回来了！” 就在对峙眼看着随时升级时，“碰”地一声，会议室半掩的门被猛地推开，众人麻木地转头看去，便见夜影急匆匆地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 此时夜影哪里还有初入世界的高傲自负，他盯着会议桌上缩小版的牧卿云，眼底充斥着怨气与恨意，恨不得将其剥皮削骨。 尽管余光注意到牧卿云身旁那囚禁了自己整整一个月的疯子，他也只是下意识离其远了一些，并没有任何后退的意味。 这是他完成任务离开此方世界的最后一次机会，即便简单杀了牧卿云评分会极低，也总比为了活下去憋屈地缝补修复越来越崩坏的剧情，同时还要时不时担心被琴酒这个疯子搞死的好。 这么想着，夜影锁定了前方那道身影后丝毫没有留手，然而攻击还没有碰到牧卿云，一股劲风就从旁边袭来。 身体的痛楚抵不过攻击落空的绝望。 他硬生生扛了琴酒那一脚，结果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不知抱着什么心思攒了许久的底牌，就那么透过他眼前的女孩身影直直地射向屏幕，屏幕化为齑粉而女孩纹丝未动。 “你、你是人吗？”夜影捂着被踹的地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而后猛地看向琴酒，抬手咬牙切齿： “琴酒，你恢复记忆了，你是故意的，为了对付我，你故意把牧卿云的消息透给我，其实她只是个你做出来的虚影吧？” “不，不对，刚才你居然下意识要把她拉开，哈哈哈，你没把她当虚影，琴酒，你还以为她活着呢吗？” “我告诉你，她死了，两个月前早就死了，听说还是你亲手拿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她是你杀的！” 本就孤注一掷，临到这一步，夜影已经能想象到恢复记忆的琴酒算计自己是想要拿自己做什么了。 通过提交任务知道牧卿云根本就没死如何，不是琴酒动的手又如何，他就是要琴酒内心的痛苦煎熬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刻，夜影似是被两个月来的重压不顺逼得彻底崩溃，疯了。 然而下一刻，一抹清凉拂面而过，竟是硬生生让其恢复了几分清醒。 “你想杀我，你还毁了我没问完话的通讯屏。” 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却莫名惹人心惊，让人胆寒。 除了刚中途进来的夜影，所有人都知道……女孩真的生气了。 ‘趁现在，走？’波本低声轻咳一声，眼神飘向门口，示意身旁的贝尔摩德，身体却稳稳当当地坐在原位。 ‘你想当活靶子？’接收到信号的贝尔摩德扫了眼‘跳’下桌子的女孩，回转视线换了只手支着下颌挑眉，也是丝毫未动。 “防人之心不可无，别靠太近，小心他还有后手。” 与谨小慎微的两人不同，刚被指控杀了牧卿云的琴酒倒像是不知谨慎为何物，跟在女孩身侧几步就抬手拦人。 但要说他真没了谨慎……女孩离野格还有两米开外的距离，这是谨慎过头了吧啊喂！ 琴酒听不到在座众人心底对他的吐槽，当然，即便听到也不在意，他知道夜影有一种能作用于精神让人心生恍惚的技能费不了多少能量，靠的近了一不留神被其狗急跳墙还真有可能被伤到。 当然，不是被那技能伤到，而是论实力，尤其是突袭暗杀的实力，夜影确实并不算差。 而凭刚才女孩的表现来看，她对于旁人的触碰反应敏锐，但实战的反应还是太迟钝了，若不是他以防万一的一拉，那将屏幕化为齑粉的一击怕是要落其身上。 “夜影，暗国皇子手下中等暗卫，一罪，逃避修复缝补之责，多世不顾世界存亡，走捷径投巧作恶；二罪，以无姓之名哄骗牧姓，借运避祸后变本加厉行恶事；三罪，欲伤牧氏之女，且仪态不敬。” “综以上罪行，论罪当诛，念你无知……便断姓断运吧。” 女孩绕过琴酒伸出的手，倒也没再上前，只是低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片刻，影莫名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就好像缺了什么一般，但去细细感受时却又感觉不出。 突然，脑海中一阵眩晕，影甚至来不及呼唤系统便晕死过去，倒在地上。 见此，会议室顿时静的落针可闻，甚至初始发现屏幕被碎也未再升起时的蠢蠢欲动也被直接掐灭。 贝尔摩德：“……”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波本：“……”你试试？ 其他人：“……”怕不是试试就逝世。 好在女孩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六人，在念过那晦涩的“咒语”后转身便欲离开会议室，他们的危机解…… “等等，他们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就这么走了似乎影响不好。” 见女孩顿住脚步的会议室众人：“……”真的栓q，他们是不是还要夸一句你人还怪好的嘞？ 影响不好？怕影响不好你们一开始就别在我们面前蹦跶送瓜啊！ 塞瓜又让吐出来，合着就让他们走个过场呗？ 琴酒，你晚上最好睁着一只眼睛睡觉！ 众人心里骂骂咧咧地先后倒在桌子上，而琴酒则不知是女孩看在西拉的面子上没对他动手，还是动手了没起作用，成了会议室内唯一站着的人。 总归，做完这一切，女孩没有回头，径直抬脚踏出了会议室，默然离开。 第45章 奉陪到底，他要当真了 “接下来我帮不了她什么了，所以，日后如无必要不必再唤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靠近，女孩淡然开口没有回头，只一动不动地抬头望着天空那弦异常皎洁柔和的弯月。 这一刻，远远看去，女孩的身影竟与那梦境中初见的十三四岁少女重合，单纯不减，却难免染上了冷漠孤寂。 这是……双方记忆开始融合了吗？ 想到下午的对话，琴酒背靠着护栏转眸瞥了一眼坐在顶楼边缘，双脚悬空微微晃动，幅度不自觉减小直至不动的女孩，心中疑问萦绕，出声却只是一道极浅的轻嗯：“我会转告你的意思。”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静默，直到天边的月亮渐渐隐没于暗色的云层之中，时间已然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我以为你会问我阿墨的事。”女孩面上渐渐难掩疲色，终于忍不住困倦打了个呵欠，而后状似不经意般抬手，拭去了眼角的雾气。 这一幕落在被动静吸引的琴酒眼中多少有几分掩耳盗铃，不过既然女孩没有再现身的打算，他也没必要说教什么，于是掐灭了指间缭绕着的烟雾，做出一副静听的模样。 他想，女孩大抵不会是忍不住心中忧闷，单纯想与人倾诉。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阿墨生性肆意，最是不耐枯燥，然十多年来却因担忧我修习枯燥，时常往来陪我伴我，是待我极好的家人。” 女孩不傻，相反，能在意识到自己处境后冷静作出反应的她很聪敏，只是到底是十三岁的孩子，又牵扯到重要的家人，第一反应自是担心胞妹落得和自己一般的处境，恐慌害怕。 如今在此处静思半晌，再迟钝她也觉察到了琴酒和屏幕对面那人话中隐隐透出的真正意思—— 将她送至此处的人正是她所担忧的阿墨。 可，怎么可能呢？阿墨平日再风风火火不着调，也从不会拿她的安危玩闹，那可是与她最亲近的阿墨啊…… “待你极好的家人……这么说，其他家友血亲待你并不如此？” 想着女孩十分在意她的胞妹，琴酒心中有了思量，口中重复一遍女孩的话，没有反驳其中疑似为“阿墨”开脱的意味，转而话口一转顺势打听起女孩旁的家人。 这一刻，女孩倒是和牧卿云仿若重合了一般，即便眼中不明白他怎有这歪理，也是有问必答。 “父尊、母尊平日事务繁忙，且我身为长女要求严些是应当的。” 听此话，琴酒明白了，小姑娘将胞妹看的如此之重，是父母疏于关心的结果，不过，丝毫不提旁系血亲吗？ 这么想着，琴酒却是没继续追问，毕竟他从不觉得女孩年龄小就察觉不出异样，而且女孩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他没必要逼着人去恶意揣测。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女孩见人没了其他疑问便收回了视线，开口转向原本她想表述的话题。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自称养父的人手里会有沾染阿墨气息的东西，本欲找其方面问清缘由，但我感应到他离得并不近，而且一直在移动，恐怕用尽能量也难以找到他。”除非利用空间抓取将人直接抓来。 后面的女孩没说，不是如今的她做不到，而是这里实在太脆弱了，她连以半魂体模样长时间存在都不敢，真如此做，她相信这个小世界能一点儿延迟都没有地崩给她看。 女孩叹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弯月，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我能感觉到西拉在帮两个小世界重铸生机，待生机铸成，这里能承受我的存在，西拉会慢慢想起一切。” 至于她……其实准确来说，她又怎么不是西拉呢？ 若非这片小世界实在太过脆弱，当初第一次醒来就该是恢复以往的记忆，而不是像如今一般，前后的记忆几乎割裂开，她有十三岁前的记忆，而西拉则是有十三岁后的记忆。 故而对于记忆融合，女孩表示接受良好。 “到那时，或许答案便会水落石出，若当真与阿墨有关……” 说到这里，女孩停顿的时间有些长，长到琴酒都以为她想让西拉放过那个名为“阿墨”的胞妹时，女孩才终于放平了声音温声做最后的告别：“西拉既有以往的记忆，又多体会人世百态，想法该是比我成熟，无需我对此多做提醒。” “只是一点，这次小世界拼死相救已耗尽心力，我与她一体，魂体蕴养已是极限，在其身死时不可能出手相救，生命是最珍贵美好的存在，世间万般皆有解决之道，望她切勿再轻易寻死。” 换而言之，这次再伤及性命，怕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至此，女孩说完了所有需要转告的话，面上虽隐约残余些许掩不住的倦色，但身形仍端的一副庄雅淡然的姿态。 然而对其已有几分了解的琴酒却是再清楚不过，她越是紧绷着端正的姿态，就越说明她的身体和精力甚至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琴酒心底记着女孩的话，点头正要应下来，忽又想到什么，终是锁眉僵了动作，动了动唇，流出一声微不可察的低叹，“原来，这么快吗？” 上次女孩状态如此，还是在水族馆忙上忙下地救人之后，要知道那次女孩足足待了一整天才换回牧卿云，而这次，满打满算女孩出现了也不过三刻钟而已。 其中缘由，即便不清楚细节也很容易想到，更不用说女孩话中已然十分清楚地提及了魂体蕴养。 想必如此一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牧卿云就会彻底恢复身体，只是，他知道以女孩表现出来的能力，牧卿云的来历必然不可能与他所在的世界只简单是现实与虚幻的差别。 她的恢复，尤其是记忆与能力的恢复，同时也意味着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这种差距是多少情感都抹不平的。 更何况……她本就对自己没几分情意，就算当场翻脸不认人他都不觉得意外。 想到那人面上挂着同女孩一般的温和神色，口中吐出的却尽是绝情之语的场景，琴酒只觉得心口一窒，自私阴暗的想法也随之升起—— 要阻止她恢复那段记忆吗？ 察觉到这个想法，琴酒也并没有隐藏的意思，不过到底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么直白地询问女孩，只是语气平淡地揭开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本欲起身换回西拉的女孩：“……？” 坏人竟在她身边？女孩不懂，女孩震惊，满脑子西拉到底找的什么人的女孩忘了起身，不知作何反应。 半晌，感觉实在理解不了他过于复杂的感情的女孩沉默地眨了眨眼，抹去眼中倦意泛起的薄雾，转过头打量他一眼，迟疑道：“实质上，我和她并不是真正的两个人，你说的这些，她以后都会想起来。” 女孩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复杂，既后悔怎么就想一个人待着没有唤小雪绒来交代，又委屈怎么会有人这么坏，等她把底都说完了就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还有些迷茫—— 她该怎么告诉西拉她身边有奇怪的坏人？ 琴酒的目光扫过女孩呆愣当场的脸，上面的情绪一览无余，不由有些失笑。 他自是知道暗处怕是多有虎视眈眈的人盯着，这时阻止人恢复记忆，无异于将人折断翅膀放在砧板上，做一条生死全在握刀人手里的鱼。 可他连她的命钳制在他自己手下都不愿意，又怎么能接受亲自断了她的希望，将她的生死送到其他人手里？ 只是…… 目光下移，垂落一旁，琴酒盯着那只曾被血染红过的右手，敛了笑意。 他突然不是那么期待“世界化虚为实”了而已。 “可恶的家伙……” 良久思索无果的女孩终是抵挡不住袭来的倦意，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地方，表达不满的话也仿若低喃般被风一吹便散在了口边，闭眸昏睡过去。 “到底是谁可恶？” 见人安然无恙，琴酒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随即不知想到什么，鼻间轻哼了声，目光落在她刚才坐的地方。 这里离会议室并不算远，虽然未完工便被中途叫停但也说得上是周围最高的建筑了，也正因此，他才几乎不费力气就找到了她。 所以，是想家了吗？ 恢复记忆之后，她也会如此想家，迫不及待寻求回家的方法吗？ 等了片刻，见人恢复后仍没有醒来的意思，琴酒微收回思绪，皱着眉拨通了一则电话，开口报出一个地点，待对面应过一声后，挂断。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现在非生非死的状态，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大小与她始终贴合，虽然有些许的凌乱，但也省了他再去准备替换的各种麻烦，只稍微帮她整理了下衣领以及衣角。 夜晚重新静谧下来，柔和的月光倾洒下来，落在她的脸庞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白纱。 见此，琴酒眸光微暗，唇瓣贴着她的唇角厮磨轻咬，直到上面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泛起暧昧的嫣红，宛若被拉入地狱沉沦的堕天使。 抱歉，“奉陪到底”，他要当真了。 第46章 那就一起死，好不好? “大哥，任务……，这是…西…咳咳！” 电话对面的伏特加没让琴酒等多久，很快便到达了指定的汇合地点，见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出来，迎面便下了车。 只是刚急匆匆地想要报告任务情况，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了琴酒怀中一抹女人的身影，语气迟疑下来，再离得近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伏特加差点脱口而出西拉的代号。 他没看错吧？那是西拉？怎么可能？两个月前的那段时间，他不是没凭借着自己那见鬼的特殊能力偷偷找过西拉，可根本没有！ 所以，这是哪个势力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整成西拉的模样去骗大哥？ 虽是这么怀疑，但伏特加到底没敢问出口，只隐隐提高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警惕，大哥现在失忆容易被骗，他不能不盯着。 这个女人老老实实的还好，要是她敢向哪个势力泄大哥的密，他只能说，她完了，她真的完了，他冒死也肯定弄死她！ “伏特加，我之前是失忆，不是失智。” 对于伏特加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看傻子般越发明显散发着同情的眼神，琴酒满脸黑线，报出目的地后，终是忍无可忍地冷声警告一句。 正在心里悄悄做部署防范的伏特加：“？！！”之前？大哥这是恢复记忆了？！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没有用的嘛，既然大哥恢复记忆了，他应该也就不用担心大哥被骗了。 不过，话说回来，从痕迹来看，大哥好像才是下面那个？ 想到这里，伏特加忍不住轻咳一声，目光专心地直视着车前方的路况，脚下隐隐加快了速度，似乎这样便能压住心底的心虚。 琴酒见此轻嗤一声不做理会，只目光落向车窗外，望着远处的暗色，眼底压着一抹看不透的沉思。 这一天的夜晚似乎十分平静，皎洁的月光引着路，车轮驶过，卷着尘土微微扬起，在地面附近上空悠然打过几个转又轻轻飘落，再看去已无一丝痕迹。 次日，迎着窗外的一抹微亮，白色的病房内，随着微风抚过，一串挂在窗台的风铃摇曳着轻盈的舞姿，叮铃作响。 或许终是嫌其有些吵，本坐在病床旁的人站起身走到窗边，手一抬摘下了那浅蓝色印着樱花花纹的风铃。 风铃被摘下的瞬间，病床上的人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房间里有人的认知促使她很快挣扎着掀开了眼皮，向着刚发出声响的方向侧了侧头。 那里有一道很熟悉的身影，投在地面上让人安心，只是逆着光，让人看不清楚。 “琴酒…”病床上的人喃喃着轻唤一声，顺从困意放心地闭上了眼，只是半晌听不到对面的应答，才又恢复了些清醒，迷茫地睁开眼看向那正将风铃收起来的男人。 “我不想让你再去找什么幕后黑手了。”男人动作轻柔地拨过风铃的羽穗，口中仿若在唤情人一般，极轻地低喃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平静却又莫名脆弱。 闻言，牧卿云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连忙问起女孩出现之后的事，见人只是沉默，叹气间眼眸中肉眼可见地盈满了笑意： “那他们来的话，阿泽不怕陪我一起死吗？” 这是松口了，果然，她对琴酒一向有求必应，完全狠不下心拒绝琴酒的任何要求，即便这个要求很过分，过分到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男人眉梢微动，侧转过身走近床边，“那就一起死，好不好？” 眉角处传来粗糙温热的触感，说话的人声音极轻，落在耳边仿若羽毛般撩拨起人的心弦，像极了一个勾着人一同落入深渊的恶魔。 牧卿云甚至能想象到那双平日里淬着冷意的绿眸，散发着怎样的危险气息，又是如何盛着不正常的温柔掩下那暗藏其下的幽暗偏执。 那样的眸子，一定好看极了，于是，她听见自己答了声“好”，与此同时，覆在她眉眼间的手掌移开。 病床边的人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正在滴液的输液瓶已经几近见底，他给自己换上了旁边贴着浅绿色标签的那一瓶。 随着新的液体一点点输入身体，牧卿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身体的虚弱感倒是似乎有些许的减轻，合上眼帘之前，她终于看到了那双与想象有些许偏差的眸子，同时模糊听得耳旁飘来一声极轻的“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透过窗口，柔柔地洒落在病床旁的一束满天星上，给颜色不多的病房平添了一分暖意。 在这抹暖意下，病床上的女孩终于颤了颤睫毛，缓缓睁眼，再侧头看一眼天色，估摸着大概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牧卿云左手抹过身侧的一摊湿润，凑近鼻尖轻嗅了嗅。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掺了些安眠药的解药了，至于他给她下的药……除了造成她浑身虚弱的不知名药物，看她刚才差点昏睡过去就知道，应该还有琴酒口中所说的那种可以解除毒药免疫的药剂。 “一起去死……” 牧卿云靠在病床边恢复着体力，目光落在几近停止渗血的腿部，低头轻笑了声，眸间却无丝毫温度。 就这么坐了十来分钟，直到把为了让自己清醒弄出来的伤简单包扎好，牧卿云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过这间病房，仿佛，这里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 打开病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长长的走廊，她没来过这里，但也清楚地知道，这里应该就是琴酒势力下的医院。 “牧小姐醒了？等等，现在您还不能离开医院，大人临走前吩咐，为了您的身体考虑，在您醒后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才能离开。” 站在牧卿云面前的是两个巡班护士，陡然在二楼走廊遇到本该躺在四楼病床的人，她们虽然惊讶，但还是反应极快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人。 全身检查？牧卿云并不想做什么全身检查，刚才她只输了不到一成的解药便拔了针头，恐怕检查过后，依着那种安眠药的浓度，她今天可以说是不用离开了。 不过，她现在顶多恢复了两三成力气，就算能摆脱这两个巡班的护士，但难说不会吸引这里的其他人。 “手机，我打个电话。” 在系统解除绑定之后，那个手机的距离限制也跟着解除，所以为了防止万一，每次在她失去意识期间，手机一直都在琴酒那里保存着。 至于光幕，与手机隔的距离远了便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支撑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它和一个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可以说，她现在手边没有任何可用的电子设备。 然而，许是谨慎起见，她们均是一口否决了她的要求，双方僵持片刻，牧卿云眼中愈发不耐，正待要动手时，余光注意到了远处的一抹身影。 那是……伏特加？ 第47章 她怎么会只是中毒的? 与此同时，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的伏特加缓下了脚步，顺着直觉向走廊那侧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和西拉一模一样的女人正靠着墙，朝自己招手。 “你有事？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西拉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装的，你最好清楚点自己的定位。” 牧·装西拉·卿云：“……？？？” “你来这里，看脑子的？”牧卿云话落，瞥了眼他身后跟来的神经系主任胸前的铭牌，沉默一瞬。 “你什么意思？这是大哥……咳，你在套我的话？”伏特加没想到她的语气居然和牧卿云那么像，差点被她套了话，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眼见这人无法交流，牧卿云握了握拳冷笑一声，下一瞬一个箭步上前直接用匕首抵住他的咽喉。 伏特加大惊，下意识便要挣开，却在触及她的手臂时顿时一僵，咽了口唾沫阻止了其他几人的动作，干笑一声：“西…西拉，我刚才脑子抽了，能…能先放开我吗？” 救命，他遇见鬼了！还是能在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显形的鬼！ 闻言，牧卿云顺势向后侧退半步，有些脱力地倚在了走廊的墙边，头也侧靠着冰凉的墙体，发丝凌乱地贴着脸颊，身形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咳，你没输解药吗？” 看西拉这般模样，伏特加眼神向一旁飘了飘，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一声，西拉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哥怎么又在火葬场蹦哒？ “解药？掺了解药的安眠药吧？”牧卿云气息微喘，刚才的虚实控制着实费了她不少力气，不过这也说明了她身体现如今更加凝实，想必应该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她帮的自己，只是恢复的却不是时候。 伏特加正想替大哥解释一句，当初大哥毒发的解药中也有安眠药成分，就见西拉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沾有指纹的胶带，语气自然道：“找个能说话的房间，再让人拿个检测的机器，这应该不难吧？” 确实不难，就是话题的跳跃性也太大了。 伏特加心里吐槽一句，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随手打发了三人去忙其他事，而后就近指了她身后不远的一处器材室，里面正好有检测指纹的器材以及其他各种组织先进机器，也正是如此，里面的机密程度甚至隐隐高于这里的办公室。 进了器材室，随着房门关闭，外界三人离开的脚步声瞬间消失，整个空间只剩下了伏特加两人，牧卿云扫过一眼离她三米开外的伏特加，嫌弃地轻啧一声，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怕鬼什么。 见后者又离远了些，牧卿云无趣地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货架上，上面的机器全都分门别类十分清楚，这倒也省了她一排排去找。 五分钟后，随着检测结果新鲜出炉，牧卿云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压住了心中想杀人的怒意，又拿出另一份材料检测dna。 “琴酒……你该死！” 伏特加只隐隐听清了牧卿云咬牙恶狠狠道的“该死”两字，低头看向地上的一张dna检测报告，走上前几步弯腰捡起，看到上面的结果有些疑惑。 他刚才明明只看到了单份的检测材料，这结果出来的却是比对度，高达99.99%的相似度很明显说明了两份材料来源于同一个人。 而这同一个人，伏特加目光看着姓名一栏的“未知”，陷入了沉思。 正当伏特加思索时，突然听得旁边传来牧卿云一句有气无力的话—— “伏特加，把这些琴酒的检测报告都销毁了。” 居然真的是大哥的？！ 伏特加深吸一口气，仿佛看着一座火葬场般，目光复杂地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所以，刚才牧卿云说的“该死”指的居然是大哥吗？ 论大哥把自己玩脱了，大嫂准备磨刀霍霍了，做小弟的该怎么在两个疯批中夹缝生存？ 见伏特加迟迟未动，牧卿云揉了揉眉头，待透支的难受过去了些后才沉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伏特加：“……？？？”你才是来看脑子的吧？ “不是，西拉，这事大哥做的是有些不厚道，但你也不能说他不是大哥吧。 如果你说的是大哥身上的痕迹，你应该记得那个什么膏，大哥之前是把它丢了，但我又偷偷让人找回来了，昨晚看大哥恢复记忆就把它交给大哥了。 再说，我跟着大哥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我肯定能分清。” 他刚怀疑过西拉是假的，结果她用事实证明了她是真的，转眼就告诉他她怀疑大哥是假的……伏特加表示怀疑人生。 而在确定伏特加不久前刚接触过琴酒后，牧卿云没有再开口反驳，只瞥了眼在病房找到的那两个样品。 如果不是它们明目张胆地在那里摆着，听了伏特加的各种解释，她还真会以为当时那一丝不对劲是她的错觉。 挑衅吗？还真是够嚣张的。 可偏偏，有这几张检测单在前，弘树琴酒还活着的话在后，她不能轻易出手简单弄死他了事，再加上就连伏特加都看不出任何不对，她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嚣张的资本。 “我回米花町。” 牧卿云没再争辩琴酒真假的问题，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个医院出去，而一无所知的伏特加无疑是帮她离开的最佳人选。 另一边，伏·一无所知·特·最佳人选·加由于身上有着任务，见西拉丝毫不想留在医院，最终找了两个医院轮闲下来的人送她回了牧氏侦探所。 由于几个月没有人来，侦探所里里外外都布了一层灰，两人提出帮忙打扫，牧卿云瞥了一眼他们蜷在身侧的手没有同意，只在二楼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视线，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拿起侦探所的专用电话拨通了雪绒给灰原哀准备的号码。 没想到，这次来的不仅是灰原哀，柯南和阿笠博士他们也都来了，不过有水怜儿在前，灰原哀再寄住在阿笠博士家更顺利些似乎也正常。 “这个检查一下有没有毒，还有，把里面安眠药的成分给除了，小隔间就是实验室，”牧卿云掀了掀眼皮，抬颌示意灰原哀看向桌子上硬币大小的皿器，而后闭眸慵懒道：“想坐的话，自己打扫，我可没有力气收拾多余的地方。” “你......这是中毒了？你怎么会中毒？”灰原哀捏起密封良好的皿器，打量的目光扫过落满灰尘的房间看向状态似乎有些过于懒散的牧卿云。 “可能，那位不喜欢听别人说他是狗，狗急跳墙了吧。”牧卿云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期间提也不提一句琴酒，只把所有的问题全往那位身上扯。 得知昨晚牧卿云离开发布会就去了那个组织boss的会上当众骂他是狗的三人：“......”她怎么会只是中毒的？ 第48章 犯罪窝……你真碰法了?! “白董事说的对，你很擅长作死。”灰原哀知道水无怜怜免疫毒药的体质是那位搞出来的，那么那位有后手很正常。 不过，如此被当众落了面子，那位居然没有直接弄死她，只是撤了她的免毒体质，看来她对于组织来说应该是很重要了。 意识到她隐在话中这层意思，灰原哀自是不会再问出“难道不担心她下毒”这种傻子才会问的问题。 “我喊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叨叨我作死的。” 牧卿云面无表情，他们是不是真当她靠坐着不动是没事了？那她喊灰原哀过来干什么，留下来吃干饭？ 见牧卿云不想再搭理几人，在得到允许后，灰原哀带了阿笠博士进去实验室打扫，而柯南则沉默地看着无处下坐的整个房间，认命地拿起抹布和扫帚开始清扫。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灰原哀两人终于从实验室出来，面上显而易见地带了些轻松。 “里面没有毒药成分，安眠药成分短时间内不能完全去除，不过含量已经降到很低了，顶多会让人有一些困意，副作用不大，而且与其他几种药性相融互补，这剩下的最好还是不要去除。” 仅凭这个简易实验室，牧卿云自然明白灰原哀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尽力，不过经过刚才的暗中监控，她全然没了精力，只仍旧闭眸，张了张口，无力地道一句“喂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处于最虚弱的状态，甚至意识清不清醒都无法确认，如果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对她有恶意，现在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然而，灰原哀只是脚步顿了一瞬，随后小心爬上了被柯南清理干净的桌子上。将握在手中的药剂瓶口贴着牧卿云的唇角倒入。 十成入口了九成半，又是数十分钟过去，牧卿云才睁开了眼，抬手稍微活动了几下手腕脚腕，随即看向时间，已经将近中午。 “小哀，帮我研制一颗毒药，我给你彻底的自由，怎么样？” 灰原哀面色微变，偏头躲开牧卿云的手，十指蜷起背到了身后，有些抗拒地僵直了身子：“你自己不是也会做吗？况且我做，药效你也不会太放心吧？” “我有其他事要忙，没时间，不过你放心，我要你做毒药，不是去杀什么人，只是想让那个用的人暂时成为植物人。 除了这个主要的药效，剩下的，你只需要保证药物对人体的伤害降到最低就好，到时候我会检查药物的所有数据。” 牧卿云缓步走到了窗边，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是习惯性地扯过半开的窗帘将阳光隔离在外，与此同时，室内的灯光亮起。 “牧，这是犯法的。” “法？柯南，别太天真了，我之前可是那个组织的人，当然，你想把我送进监狱的话，我随时欢迎。” 前提是，他得能搜集得到她的罪证。 “可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是琴酒吗？”从刚才便一直垂头不语的灰原哀突然抬眸看向那个依然勾唇笑着的女人，一音一顿地缓口认真重复道：“你要下毒的对象是琴酒，对吧？不是他的话，你也不会特地强调药物对人体的伤害。” “小哀，人太聪明了没有什么好处。” 牧卿云唇角的弧度不减，眸间却升起了些许冷意，而对面的灰原哀仿佛无察觉般，仍旧继续喋喋不休地推理： “你对琴酒这么在乎，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要对他下毒，据我所知，组织里琴酒名下的药物研究所最多，而正好你中了毒，正好你想下毒的对象就是他，所以，那毒不是boss下的，是……琴酒下的吧？”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是，我不该管，”灰原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牧卿云，不多时便是一滴顺着脸颊滑落：“两个月，一切早就变了，天真的是你跟我姐姐才对，我姐姐信了赤井那个混蛋，而你在被下毒之后居然还这么维护琴酒，你忘了我姐姐的下场了吗？” 柯南：“……”维护？反过去下毒的那种维护吗？ “所以，这场交易，你接不接？” 牧卿云将电脑中的监控画面倒退一秒锁定画面，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心情烦躁间言语也有些不耐烦。 “我…我考虑一下。”有阿笠博士和柯南在一旁劝阻，灰原哀低垂着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犹豫着没有把话说死。 “为什么还要考虑？灰原，你别告诉我你真打算还做害人的毒药！” 柯南有些生气，他已经知道了害他变小的aptx—4869就是现在同样变小的灰原哀做的，可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想继续做害人的毒药，即便害的那个人是黑暗组织的人，那也是犯罪！ “害人？柯南，你这就是污蔑了吧？”牧卿云收起了电脑，路过柯南时顿住了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微微弯腰开口道：“我明明是在救他啊，只不过，需要让他先乖乖睡一觉而已。” “你！”疯子！ 第一次直面她仿佛犯病时的模样，柯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刚和她对视的那一瞬，他心里就是猛地咯噔一下。 然而，不等他再有其他情绪，旁边的人就已收起了眸中所有的不对劲，面色淡然地直起身：“柯南，你该想想谁给你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罪犯窝里谈法，别把自己真当小学生了。” “犯罪窝……你真碰法了？！” 柯南先是一懵，随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心中恼怒地瞪向那个正朝门外走去的人，然后者根本不再理会他，只停在玄关稍侧了下头：“小哀，记住，我今天叫你来只是让你为我解毒，没有任何其他事。” 这里的“任何其他事”，房间里的几人都心知肚明那指的是关于毒药的事，同时也听出了她话中浓浓的警告意味。 看着牧丢下一串钥匙便离去的背影，柯南有些泄气地抓住了门框，终究没有跟出去。 不是不想，而是经验告诉他，凭着牧的敏锐，就算他再怎么小心，一切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只是，刚解完毒就要匆匆出去，牧到底在忙什么？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和刚给她下毒了的琴酒有关，可……那个组织的洗脑真的这么厉害吗？ 还有牧刚才说的犯罪窝，指的是这里是一处犯罪窝点，还是牧真的碰了法律的底线？前者应该不可能，他刚才角角落落都清扫过，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所以说，牧真的犯了法？是在什么时候？犯的又是哪种法？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亦或者是因为那组织的洗脑？ 重重困惑一点点缠绕上来，柯南只感到一阵头疼，可以的话，他真想提着牧那个可恶的家伙的领子问她所有问题的答案。 可事实是，问，牧不说，武，他打不过。 “真的很奇怪啊，按小哀来说，牧卿云应该是很在乎琴酒的，那么她为什么要把琴酒变成植物人呢？” 阿笠博士捏着他嘴角的胡子，目露疑惑地看着牧卿云离开的方向，语气中却并不在意她对那个组织的人用毒，只是奇怪于她下毒的原因。 这时，灰原哀已经从应激中平静下来，攥着手中牧卿云丢来的钥匙，轻笑了声，垂眸道： “听你们说她被组织洗脑了，那么现在看来，她是在自救吧。 没有干扰源的干扰，她才能彻底脱离组织的控制，但因为洗脑，她又不能伤害琴酒，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温和的方法。” 第49章 知道好的猎手是如何捕猎的吗 待牧卿云再找到琴酒的踪迹，时间已经指向下午一点，而那人则正悠闲地坐在吧台处，面前摆着一杯西拉酒和一块点心，酒没动多少，似在等什么人。 “忙了这么久，尝尝？” 对上来人冰冷下来的眼眸，琴酒仿佛未察觉般勾起了唇角，将手边的甜点朝对面推了推。 下一瞬，一股狠厉的劲风迎面袭来，其中卷裹着的杀意尽然散出，招招直指致命要害，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 “西拉，住手，那真的是大哥！” “碰！” 在牧卿云愈发了狠的攻击下，琴酒终是反应不及被踢中了腹部，身形狼狈地撞到吧台后才堪堪停下。 然而，牧卿云仍旧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甚至右手一甩便攥着匕首上前，眼底的猩红与疯意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了杀意！ 如此，即便周围刚才再怎么插不进两人的打斗，现如今也不得不想办法阻拦，只是还未来得及靠近，便听得“砰”地一声枪响。 “嘀嗒…” “果然……我猜得没错，”牧卿云捂着肩膀处的枪伤，眼尾猩红地盯着面前与琴酒一般无二的人，突地笑了出来：“这么喜欢当赝品，做好被当做赝品处理的准备了吗？” “伏特加，带她去处理伤口。” 不得不说，若不是有刚才的那番试探在前，牧卿云可能也会恍惚觉得他真的就是琴酒本人，只是数月未见到底有些生疏的变化而已。 但现在，她只想弄死这个不知道那人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就连弘树检查过都说毫无异常的假货。 “把手机给我。”牧卿云凉凉地瞥过想上前的伏特加，眼神制止过他后，将沾染了血迹的右手伸向面前的赝品。 她不担心他从手机里面看到什么，除了那天看过一次里面的内容后，琴酒就再也没有主动提及那个手机，所以，她早在里面设了重重密码，并且隔几天便更新一次。 别说他这个赝品，就算是真的琴酒要看里面有用的信息，也得费上个几天的功夫，这还是在他十分了解她的基础上。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 “平行世界，西拉，懂我的意思吗？”琴酒缓步走近后抬起左手，却并不是归还手机，而是将手放在了牧卿云受伤的左肩处，垂眸间唇角附在耳边低语：“我就是琴酒，比起那个早就变了质的家伙，如今换了我不是更令你满意？” 话落，琴酒随手将其拨到一旁，喊了声伏特加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暂且歇脚的地方。 而牧卿云只是僵在原处，直到有人开口提醒一句肩膀处的伤，才一言不发地拖着脚步转身，消失在了街巷。 随后，整整一周过去，除了灰原哀被电话告知药物终止外，再也没有人听过牧卿云的音讯，更没有谁再见过她。 一个人的突然失踪，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浪，组织里只偶尔能听人提过两句，不过很快便匆匆过去。 期间，步美几人报过警，但牧卿云这个身份在警方那边早已被登记死亡，而他们也以那天所见的牧卿云只是白氏公司的虚拟影像为由，拒绝出警。 听着灰原哀对于牧卿云很可能已被杀害的猜测，三人均是有些沉默，不过，柯南很快安抚了众人。 他很清楚，白氏公司和牧之间应该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牧真的被杀，白氏公司，至少白董事，那个叫雪绒的女孩不会这么平静地照常生活。 也正因此，再加上仍旧隐藏着报仇的想法，灰原哀终是没有选择暂避风头，只请了几天假，便又回到了课堂。 与以往的安静不同，这一天的教室吵吵闹闹，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一件事，还未仔细听，便听得一声上课铃响起。 与此同时，伴着几声“来了，来了”的窃窃私语，一个顶着头黑色碎发，唇角始终挂着温和得体的弧度，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是你们新转来的英语老师，牧云。” 讲台上的人没有过多废话，只随手将教案放在讲台，瞥了眼面露震惊的四个孩子一眼，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后便开始了正式的教学。 〈主播……这是诈尸了？〉 〈虽然模样换了，性别换了，但这熟悉的课堂……〉 〈！！！我的小哀！〉 直播再次开启，由于前不久官方曝出了特效的研究进展，下面不少人拿着之前的直播吹毛求疵地嘲讽，甚至散播“某官方关押主播，逼供技术”的谣言，导致直播一开启，便直接被网友们送上了热搜。 #爆 黑客主播转型英语课堂，与柯南小哀一起学英语 短短两节课很快过去，因着下节课便是音乐，教室内很快便只剩下了四个孩子，以及坐在讲台修改当堂测试的牧云。 “你…”“9973。” 见同学们全都离开，柯南立刻跑到了讲台，还未询问出声便被灰原哀口中的一串数字打断，而讲台处批改着测试的牧老师同时停下了笔，抬头勾唇笑了声：“香草，我很喜欢。” “牧……牧老师，你怎么来这里当起了英文老师？” 面前的牧云穿着一身清爽的短袖衬衫，再搭配上零碎贴耳的短发，若不是面容上和牧卿云有八九分相似，灰原哀再怎么恐怕也不会将其与牧卿云联系到一起。 “当然是，来保护小哀。” 牧云答了话便垂头继续动着笔，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让人放下警惕，多一分显得亲近，少一分又不免疏离。 柯南仍想追问，步美的侦探徽章电话却打到了这边，不见人声，只听到简单的音乐过后一声错误的假面超人时间播报。 “什么嘛，果然是太无聊才给我们联络吗？” 眼见着几人挂断了通讯，听到上课铃便要急急忙忙跑去音乐教室，牧云步履悠闲地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步美求救，你们还要去上课吗？” “步美……”“求救？” 〈惊，英文老师在线诱拐孩子逃课！〉 〈所以，这是步美有惊无险的一集吗？〉 在给四人请假过后，牧云熟门熟路地开车带着四人来到了步美家附近，却随意找了借口并不跟着进去。 “西拉？你这易容似乎又精湛了，倒是让我看不出破绽，不过，怎么离开组织做起了小学老师？” 电话亭旁，一个压着黑帽檐的女人轻笑一声，动作十分自然地丢过去一罐自动贩卖机的果味饮料。 面对熟人的疑问，牧云瞥了她一眼，轻勾住拉环，“啪”地一声打开了饮料罐，轻抿了一口作为回应。 对方倒也识趣，只道了句“小心琴酒”便转身离开，并没有久留的意思。 片刻，估摸着时间大概差不多后，牧云抬脚走向步美家，刚走到楼道拐角处便听得里面一声欢呼。 “小哀，谢谢你，你救了我还有柯南。” 刚进门，牧云便看到了步美抱着小哀的手臂，目光下移，那名歹徒正倒在地上昏睡不醒，左手腕处一根细银针在阳光下正闪着微光。 看来，灰原哀倒是学会了水怜儿“保命”的那一套。 不久，目暮警官及众警员赶到，作为唯一的大人，牧云本应揽下这场事件的笔录，但柯南和小哀毕竟作为主力，自然也逃脱不了。 柯南：“……”虽然但是，他觉得牧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牧云先生，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和前段时间名头正盛的牧卿云有什么关系吗？” 笔录结束，目暮警官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个样貌以及推理能力和牧卿云可以说十分相似的男人。 “冒昧，就别开口。”牧云淡然回了一句，随即不再理会刚刚才“偷偷”取了他指纹的这群人，起身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警局。 经过一番忙活，上午的课早已结束，牧云也便没有开口说什么赶两人走的话，直到临近分离，柯南终于压不住爆棚的好奇心，一个又一个问题越发得寸进尺。 “柯南，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 一句警告落下，直接打断了柯南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好奇心，后者还想再说什么，手中却被塞了一沓测验卷，再抬头，只见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坐上了一辆银白色流体的四叶草。 “四叶草，极其少见却十分低调，也是白氏公司的商标，看来他应该确实过的很好。” 灰原哀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了几天前的焦虑担忧，尽管隐约意识到接下来的时间并不会太过平静，但… 有牧在，就还不算太糟，不是吗？ “灰原，这是！” 突然，一张纸片被风从测验卷的间隙勾出，柯南下意识抓住，翻转过来便看到一行如同初描字帖的字迹—— “知道好的猎手是如何捕猎的吗？” 第50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野营前篇 “哇，听说这是第四束花了哎，满天星好漂亮啊！” “巧克力听电视上说也是最新口味，好像很贵，可闻着好香啊！” “可是，牧老师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位姐姐好可怜。” 如之前三次那般，牧云只礼貌地从送东西的孩子手边接过那一束满天星，待其离开便随意地将检查无异的花和巧克力都丢进了乐色桶内。 班里的同学已经第二次亲眼见他这种举动，但也只互相低声嘀咕了几声，没有任何异议，尤其是想到前些天的英文版安全教育作业，更是乖巧得尽力压低了声音。 不过，临近假期，牧云并不想折腾自己，直到放学也没有提过一句课业的事，只最后在一群小学生的欢呼声中道了句“假期注意安全”。 “牧老师，为送花事件烦恼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少年侦探……唔唔，柯南你干什么啊！” 柯南捂头半月眼，干什么，当然是救他啊，这种黑暗组织的事是他们几个小孩子可以参与的吗？ 至于为什么会肯定是黑暗组织，除了那天牧的那张纸条的原因，还有就是经过几天调查，他也就只是知道每天交给学校里不同小学生的满天星来自外面不同身份又毫无关系的人。 所以，他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黑暗组织的琴酒。 不过，送花和巧克力……这放到其他任何正常人身上或许都能称得上一句浪漫的事，一旦放到琴酒身上，想想还真是恶寒啊！ “好啊，那就拜托你们了。” 柯南想着琴酒送花的场景刚打了个寒战，随即便听得牧居然点了头应下这场委托，反应过来立刻大喊了一句“不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个，你们不是说想和灰原一起去露营吗？阿笠博士说，他准备了好多，打算今天下午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见柯南慌乱间找了阿笠博士作为借口，牧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突然犹豫下来的孩子，目光落到了话题中心的灰原哀身上。 “那牧老师的意思呢？” 灰原哀配合地轻声开口，她不觉得牧云会让几个无辜的孩子去组织面前蹦哒寻死，同意这个危险的委托，想必更多的也只是恶趣味罢了。 “听柯南说你们要去野营，正好，我想换个收不到垃圾的地方。” 柯南：“……”不要现听现用啊喂！ 三小只：“……”这么直白说是垃圾真的好吗？ 最终，下午四点，牧云开车带着一脸懵的阿笠博士以及五个小孩子还有因柯南一脸忧心忡忡不放心柯南的毛利兰一起前往离米花町距离较远的一处河岸风景区。 “哇，是富士山哎！” “那边的大楼好高！” “那是西多摩市的双塔摩天大楼，加盟白氏公司的时代在那里有软体电玩，想去的话结束野营可以绕道。” 〈叮，请收好您的通往天国倒计时门票~〉 〈这真的是主播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勤奋？〉 〈几乎不理人，是“她”没错了…〉 倒计时啊，形容得还真是贴切呢~扫过一眼浮在一旁的弹幕，牧云眼眸微暗，唇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知道接下来他亲自精心准备良久的回礼，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那个人会不会喜欢，想必一定会激动到想杀了她吧？ 斜后方的柯南注意到了这一丝不对劲，但拒绝的话还没有开口便被三个孩子的欢呼声淹没，就连灰原哀也仅只是迟疑了一瞬，便点头同意。 带不动，柯南表示累了，这几个孩子他是真的带不动。 伴随着欢快的弹幕，一行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可能是风景区的缘故，即便位置有些偏僻，但也不是只有牧云一行人野营。 “大哥哥，那边有一个人托我将这束花交给你。” 几人刚摆好野餐的器具，就见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熟悉的满天星朝这边奔来，而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早已无任何身影。 牧云面带笑意地接过了那束满天星，待小女孩离远，面色瞬间冷下来，将满天星直接用打火机点着扔在了不远处的沙石上。 “哎？怎么会有人把花送到这种地方？” 毛利兰奇怪地看了一眼燃烧着的满天星，虽然觉得直接直接毁了别人送的礼物的行为有些不好，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收到礼物好像更加奇怪。 “谁知道呢？”他这次出来没有隐藏行踪，他们想找自己自然轻而易举。 只是他知道“琴酒”不会无心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也就只有故意而为这一种可能，再想到那天醒来之事，无论是弄响风铃叫醒自己试探她对琴酒的态度，还是当面留下指纹嚣张又谨慎地暴露真实身份。 很明显，他想让自己和那位斗起来，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能把东西送到这里，还把颜色换成了自己最喜欢的蓝色，其他丝毫未变……这是在告诉他他已经渐渐融入琴酒的位置，想用琴酒激他让他沉不住气吗？ 那可就得做好接下他这沉不住气的回礼的准备啊。 牧云看着沙石旁燃烧的满天星上面星星点点的火光，片刻起身，在听几个孩子讲送花事件的毛利兰疑惑的眼神下拿回了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满天星。 “我觉得毛利小姐说得对，”牧云掸了掸花束上面的尘土，随手将其放在一旁，接过了阿笠博士递来的自加热午饭，微眯了眯眼：“这不要的礼物还是送回去的好，顺便…收到精心准备的回礼，他一定会很惊喜吧？” “他？送牧先生花和巧克力的是男人？可牧先生……” 毛利兰突然说不下去了，同样的姓氏、相似的名字再加上相似的外貌让人不免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再联想到那个穿黑衣服的可怕男人，亦是同样的无视法律。 一星半点相似还能说是巧合，可如今除了性别几乎全部重合……牧先生真的是牧先生吗？ “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牧云接过毛利兰未说完的话笑了笑，面上没有被猜出身份的遮掩，也丝毫没有被性别冒犯的不虞。 一阵饭间闲谈后，毛利兰不仅打消了对牧云的怀疑，甚至还开始侧面提醒牧云小心那群危险的人。 而另一边，直到牧云中途起身将那半残花束收放回车里，看了整个过程的柯南也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牧卿云既然费心编谎瞒着小兰身份，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他大概率是没打算把小兰牵扯进来。 如此，小兰暂时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与柯南所想大同小异的自然也有受西拉庇护的灰原哀以及本就不支持将危险组织信息外泄给身边人的阿笠博士。 至于另外三小只，只能说他们在牧云的谎言里聊的很开心，开心到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丁点儿不对劲，把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底都一点不剩地露了个干净。 要不是抖落的都是他身为牧卿云时早就知道的，柯南说什么也要转移话题打断阻止，但现在……半月眼，就这样吧，聊的开心就好。 不过想是这么想，以防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柯南还是待到了夜间各自散场，看着牧云走进单独的帐篷又盯了好一阵子才放心回了自己睡觉的帐篷。 殊不知，在其刚回帐篷没多久，另一边看起来久没有动静的那顶帐篷就走出来了一道刚忙完什么的身影。 夜间，映着点点星光的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由远及近，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明显。 “你有心事。” “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 感觉到来人在旁边坐下，牧云手中摩挲着关掉界面的手机，稍向另一边挪了些，目光平静无波。 “我想姐姐了，你呢？”灰原哀想到那天在茧里的游乐场，眉眼间的思念柔和了许多，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在想琴酒的事？如果可以，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瞥了眼面前偶尔飘过的一两个弹幕，牧云微摇了摇头，他相信灰原哀不会说出去，但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不说，灰原哀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断断续续地讲了许多她和她姐姐在组织前的零碎往事，以及在美国时她姐姐给她做过的许多美食。 就这样，一个讲，一个听，不远处还有一道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身影，直到临近子夜，才各自散去。 第51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时光拍照 次日，水面堪堪闪起粼光，一行人便已收拾好野营的用具，不过由于两人昨夜熬得太晚，灰原哀不支持牧云再开车，因此驾驶座换了阿笠博士。 “柯南昨晚也睡得很晚吗？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哎！” “是因为柯南对电玩不感兴趣吧，或者……柯南，你们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大事？！” “好无聊啊，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不管怎么样去玩就应该兴奋一点嘛！这里正好有秒表，我们玩猜30秒怎么样？” 元太手中举着秒表打断了光彦的侦询，那是他在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从车里发现的，现在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28，29，30。” 元太、光彦和逃过一劫的柯南先后尝试，只是均与30相差了不小的距离，步美暂时最为接近，也是相差了1秒，灰原哀被小兰抱着歇过一阵，也参与了读秒，最终以不到0.5秒的差距领先。 小兰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委婉地拒绝了传到她这里的秒表，于是，方便读秒的也就只剩下了牧云。 “30。” 随着牧云按下暂停键，几人目光凑到了秒表的读数上，那上面的读数正好是灰原哀刚才的读数。 〈沉思，没有一个人读秒成功，那今天的……〉 〈没人怀疑主播和他们一起玩的读秒不一样吗？〉 〈好无聊啊，主播能不能有点刺激的？〉 “哎？牧哥哥是不是忘了归零？” 在柯南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牧云将秒表交还给了几个好奇的孩子，自己则继续闭眸假寐，和弘树联系起来。 双塔大楼的所有者是常盘美绪，和白氏并没有太多的牵扯，只是与加盟白氏的时代有些许交集，不过既然要开戏，自然还是演员集齐了比较好。 确认过剧情的齿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牧云缓缓睁开眼，透过后视镜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被毛利兰抱着的灰原哀。 后者似有所感，几乎在牧云移开视线的同时，抬眸看向车内的后视镜，而后似是未见异常，眸子扫过一圈，在副驾驶座稍作停留，闪了闪安静下来。 不久，车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时间太早的缘故，大楼前空无一人，牧云以白氏代表的身份打了个电话，才有人出来接待。 “这一层是加盟白氏的时代公司，和楼上一样都涉猎电脑软体以及各种电玩，不过楼上还有各种其他的方向。” 一行人来到了牧云口中所说的三十楼，接待人员见人感兴趣便简单介绍了几句，随即看向牧云，得到示意后转身离开。 开幕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前了好多天，临近开始，她还需要再去确定一下她负责的几个方面，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牧哥哥原来是白氏的代表啊，不过，牧哥哥是怎么认识灰原同学的呢？” 光彦犹犹豫豫稍落后几步，和慢悠悠的牧云并排走在最后，说到最后的问话时抬头看向这个和牧姐姐很像的男老师。 “小哀啊，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你吃醋了？” 牧云挑了下眉，目光落在远处站在步美旁安静看几人玩游戏的灰原哀身上，坏心思地低头哼笑了一声：“她现在可对恋爱，尤其对男性防御深着呢。所以，比起你，亦或是其他小伙伴，或许步美，小哀可能更喜欢？” 果然，光彦瞬间如遭雷击，内心对于两个女孩之间的摇摆也似乎凝滞了，看着远处的两个女孩，一个人整个就是呆呆的样子。 不过罪魁祸首牧云并不管他，脚步不停地来到了几个孩子旁边，在他们面前做指导的便是白氏从常盘那边“吸引”来的人才——原佳明。 “听说你是白氏代表牧云先生，久仰久仰！”原佳明一直注意着这个年轻的白氏代表，虽不清楚为什么来的代表姓牧，但这不关自己的事。 新鲜出炉不到一周的牧云：“……” “早就听说过原工程师的能力，现在看来确实可以称得上中上。” 自称顶尖工程师的原佳明：“……” 〈主播是在怼人吧？是吧？〉 两人对话到此中止，一时间陷入了谜之尴尬，在一旁听完整个过程的柯南抽了抽嘴角，揪了揪原佳明的衣角，抬手指向中间的大型机器，一句“啊咧咧”主动化解了尴尬。 那是原佳明在神秘人指导前便最为得意的作品——时光拍照机。 “你们随便设置一个时间，不管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咳，当然，至少得出生后，这个机器可以拍出来你们那时的模样，这很神奇，不是吗？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 令原佳明惊讶的是，第一个上前的不是面前这群小孩子，而是刚才评价他只是中上的白氏代表牧云。 而且，还没等自己介绍如何操作，他便是十分熟练地操作起来，随着一声轻“咔”，一张照片从操作台的槽口出来。 “哇……这是什么啊，牧哥哥是不是调错了时间，怎么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 听到元太的吐槽声，牧云曲起食指直接敲向他的头，随即伸手一夹便将那张照片收回手中，垂眸看去，与自己现今表面温和的笑不同，上面的婴儿笑得正开心。 这就是她刚出生的样子吗？看起来还真是……可爱，可爱到想把她惹哭，看她是不是会委屈巴巴地落泪。 自己果然很坏，之前她明明都把很多能力交给了他，他却还是利用她去揭那最残忍的可能，她一定很讨厌自己了吧？ 牧云浅笑着摩挲上照片中婴儿的脸颊，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他想，她这么单纯，那么以后的路，还是交给他这种习惯了暗处的人去走，就不再唤她出来了。 “原叔叔，这个机器是不是坏掉了？” 不远处的吵闹让牧云回过了神，转头看去，位于中间的是被几个人拉上去的柯南还有灰原哀，目光移到手边，照片上的人比两人明显大上几岁。 这本来没问题，可问题是，之前毛利小五郎和阿笠博士调了时间为八年前，而柯南两人被拉上去，匆忙之间没有更改时间。 “这种毕竟还未经过测试，出点小问题很正常。”牧云走到机器旁，恢复了原来的设置，同时不着痕迹地抹去了一些小东西，接下来的照片便都如剧情般十分正常。 不过，即便好似机器恢复了正常，在所有人照过之后，原佳明还是选择了全面检查程序，于是，众人一时间又没了领路的人。 眼见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牧云假装没看见般接起了电话，三两句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去75楼，同时自己则是“临时”有了其他事。 于是，一行人兵分两路，灰原哀虽心突然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到底也只是犹豫地看了眼牧云离开的背影，随即便跟上几人进了通往75楼的电梯。 电梯整体被设计在大楼外侧，站在里面可以看到大楼外的风景，只是风景再美，灰原哀却是看不进去，这种风雨欲来的寂静，让她即便抬头，眼中看到的也只是能将人完全暴露出来的透明玻璃。 直到，进入75层的宴会场，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灰原哀说不清内心是恐慌，还是松了一口气。 但总归，即便可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栋大楼，她也不那么怕了。 第52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怜儿回归 “哎？那不是怜儿吗？怜儿！” 步美眼睛一亮，朝会场的角落挥了挥手，见后者迈着小碎步朝这边跑过来，连忙扬声提醒了句“小心”。 〈此时此刻，emmm…总感觉该小心的似乎不是主播〉 〈小不小心的先放一边，主播无差别攻击，柯南，小哀快跑啊！！！〉 〈主播，不要什么锅都往我哀身上扣啊呜呜……〉 〈疯了疯了疯了，这是原剧情吗？这是原剧情吗！〉 〈……〉 弹幕从刚才他和波本通信后就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直播屏，对此，水怜儿表示毫无影响，甚至对面情绪越大波动对她接下来的计划越有帮助。 于是，在观众一片惨烈的嚎叫下，几句简单的解释后水怜儿就开开心心地融入到了昔日的小伙伴队伍中。 不过这开心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比起突然去而复返的水怜儿，柯南显然更关注今天的另一个主角——琴酒。 乍一听到相关的风吹草动，柯南就立刻抛下了水怜儿的可疑之处，神情激动地跑到搬运货物的两个人前，确认了他们看到的是黑色保时捷后立刻赶进了电梯。 见到这一幕，想到柯南把他自己送出去被爆头的场景，牧·怜儿·云有一瞬间的窒息，该说柯南不愧是少年白送队的队长吗？还是身为牧云时他这两天给柯南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柯南绝对不能这么死在“琴酒”手里，不然，虚拟世界没了主角支撑，在养出下一个主角之前她就必须暂时替代主角的位置。 可问题是，七七四十九天就是来自平行位面的人无损融合的最佳时机，她哪儿来那么多时间去培养什么主角！ “柯南！”“怜儿！” 柯南和水怜儿先后搭上了vip和普通电梯，灰原哀脚步挪了半步又回了原地，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楼下不远处那辆属于琴酒的保时捷356a，三个孩子也只是喊了几声，便被阿笠博士拉住，只好小声嘀咕起来。 楼下，柯南急急忙忙地很快赶到了大厅，看着不远处仍停留在原地的保时捷倒没有太过冲动直接莽上，而是脚步一转躲在了花瓶后。 又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见对面没有动静，才终于忍不住伸出了试探的小脚，放轻了呼吸慢慢地朝着保时捷靠近。 这时，一只手突然扯着他将他拉了回去，还未惊叫出声，另一只手便直接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手掌的大小是小孩子的手。 “水怜儿？你为什么拦着我？” 认清来人，柯南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对水怜儿起了几分怀疑，毕竟按理说被琴酒他们吓得只留下一封信就连夜跑了的水怜儿就算回到日本，看到琴酒的第一反应不是赶紧离开，也应该是隐到人群中躲起来。 如今她却是直接跟了下来，不远处就是琴酒的车…… “看外面。” 水怜儿的声音拉回了柯南的思绪，后者下意识顺着水怜儿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原来是有人下了琴酒的车，而那个从琴酒车上下来的男人——是刚才时代的总工程师原佳明！ “他马上就会死，你跑出去，也一样，‘砰’，直接被他爆头。” 水怜儿奶声奶气地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柯南刚想有所动作，身后便被抵上了一个冷冰冰的管状物体。 〈笑死，前按电梯，后吓柯南，这匝小旗子真是物尽其用了。〉 吓得柯南不敢轻举妄动后，水·牧云·怜儿转了直播镜头，趁着车门开的那一瞬将车内的场景探查了一遍，而后才停在车前窗，对准了正在打电话联系波本的“琴酒”。 〈！！！这是琴酒？还有伏特加？！〉 〈和他们联系的，是刚才和主播联系的波本吧？是吧？是吧？〉 〈不愧是我波，单走一个6〉 第一次完整见过琴酒身影的弹幕瞬间欢快，不过听着他们的对话，弹幕的风向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稳定发疯状态。 〈波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波本口中，原佳明和雪莉只有短暂的接触，不确定是否存在情报交易，由于宴会人多，fbi暂时没排查出来，但雪莉已前往宴会区域。 至于西拉，虽然未被成功引离，但也未前往布置有炸弹的上面楼层，这与原佳明关于茶发女孩和白氏代表牧小姐的话没有任何冲突之处。 然而，在被问到75楼的具体情况时，波本先是像观察般一阵沉默，而后居然弱化了水怜儿的存在，随口提过一嘴后总结了句一切正常。 如果他没提，单单越过了那个小孩子，琴酒不说发现不对劲也肯定会对水怜儿多加些关注，但观众不会在意这种细节，偏偏他提了，还像骗傻子一样吐了句“正常”，牧云觉得波本才是名副其实地作死。 不过，估计他也是清楚水怜儿和西拉的关系组织里只有他和琴酒知道，才这么故意试探，而结果……如他所料。 所以就是说，波本能在回归组织两个月内就混成为高层，而伏特加还在一如既往地凭辈分混成核心成员的夹层，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不是怜儿，你到底是谁？是那个组织的人吗？你们把水怜儿怎么样了？” 眼见一切进展顺利，水·牧云·怜儿目光落回到了不老实的柯南身上，而后者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见人看过来开口便是一连串的低声追问。 可水怜儿并不理会他，只仍用“枪”抵着他，带着他小心翼翼地躲过走进来的原佳明的视线，不过目光却是一直紧盯着外面，直到那辆车消失在拐角。 “我不是，不过原佳明是被派来监视的暗子之一。怎么？想报警，让警方的车开一朵血花吗？” 水怜儿倚着比人大的花瓶，将凸成枪口大小的小旗子末端随手推了回去，随即抬手指向柯南的头，口中轻吐出“砰”地一声，同时一根红色的旗子弹出，正中柯南眉心。 “你……” “想去救那个组织的人？好啊，你去救他，我就去杀了毛利兰，如何？” 柯南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把玩着小旗的水怜儿，他没从她眼中看出任何开玩笑的成分，也就是说，她是要让他在那个组织成员和小兰的命之间选择。 孰亲孰远，该如何选择，似乎一目了然，可是…… 那都是人命，他没有资格去选择！ 一丝银光闪过，随着些微痛感从手腕传出，柯南身形晃了晃，终是控制不住松开了悄悄握上手表的右手，倒地前下意识喃喃了声小兰。 “恭喜你，选对了。” 可恶啊，这家伙！她明明知道他这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柯南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第53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开幕典礼 “小兰！” 柯南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盖着的衣服猛地坐起来，像是做了噩梦般额头冒起了冷汗。 “柯南，你醒了？”听到动静，毛利兰脚下匆忙地朝柯南走去，见他喘着气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用毛巾拭去了他额头间的汗：“做噩梦了吗？” “小兰姐，原先生…” “哦，你说他啊，上午见他从大楼离开，听说是回家去了。” 糟糕，来不及了！柯南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水怜儿竟然让他昏睡了七八个小时！ 问及水怜儿，得知她居然厚脸皮地以救了自己自居，正在外间的宴会场和一群孩子吃着东西等着宴会开场，柯南恨得咬牙，跳下休息处便朝会场跑去。 “水怜儿，他家在哪儿？”问过四五个人仍旧一无所获，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柯南心中愈发焦躁，只能选择逼问水怜儿，然后者只是无所谓地回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相信她知道原佳明会被组织灭口，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听她这么说，柯南忍不住怒声低吼一句：“那是一条人命，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杀人！” 面对暴怒的柯南，水怜儿手中端着小蛋糕只稍向旁边侧过，躲过柯南的攻击后悠然咽下口中的奶油：“确实是怜儿借刀杀人哦，柯南哥哥可以选择报警呢～” 暗中指导原佳明研制出组织需要的软体芯片，假装原佳明侵入组织电脑盗取包括琴酒在内的组织资料，假装原佳明留下和fbi联系的尾巴……一桩桩，一件件，可是费了她不少心力。 “你！” 报警有用吗？根本没用！先不说她表面上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警方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她主动到警方面前说她借刀杀人，警方也肯定只当笑话听听，就算当真，依照律法，也根本不可能判刑！ 想到这里，柯南知道她就是有这样的底气才藏也不藏地直接承认，气得攥紧了双手，右手成拳砸向了旁边的桌子，久久心情不能平静。 “柯南，怜儿，原来你们在这边，快看，那边的自行车真的好酷！” “还有跑车，我们看着他们组装的，听说好像是今天的奖品哎！”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有些大，本来还在观摩组装跑车的元太他们很快找过来，而帮着柯南打听原佳明住处的毛利兰看着不对也正向这边靠近。 对此，水怜儿倒是不在意，甚至还有闲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吃腻了的小蛋糕内胚： “人命？真想救他，不赶紧联络警方，来缠我干什么？该不会…你真正介意的是他的死可能和水怜儿，哦，不对，应该是牧卿云有关吧？呵，你把她当朋友，她可不一定拿你们当伙伴呢，天真的小侦探。” 挑拨的话水怜儿说的光明正大，话落，几个孩子也到了，不是第一次被说天真的柯南只能吞回了话。 联络警方？他刚才早就联络过警方了，那边开始也答应了调查，但不过一通电话的功夫，目暮警官便以接到另一个酒杯连环杀人事件为由，婉拒了查探这个他身为报案人都不明是否属实的杀人案。 现在他根本不清楚原佳明在哪里，是生是死，唯一知道的和那个组织的一点关系也是水怜儿透露出来的。 可恶，这个水怜儿到底是谁？她有什么目的？！ 直到宴会开始，柯南都没有再找到和水怜儿单独谈话的机会，而事关组织的事，他定然不可能把元太几个孩子再扯进来，只能暗中盯着她，以防她对其他人下手。 也正是有了水怜儿在吸引柯南的注意，某些“工作人员”才更加顺利地穿梭在楼层间做足了小动作。 “非常感谢各位今天特地拨空来参加常盘集团双塔摩天大楼的开幕典礼，我想来个余兴节目，请各位玩个小游戏……” 开幕典礼正式开始，小游戏如原剧情般同样是倒计时30秒，不过由于小旗子被自己弄坏了一部分，备用小旗临时不够，便改为了举手。 “有请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还有毛利学长上台，”常盘美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按照游戏规则没有忽略掉小孩子，待两人上台后弯腰轻哄道： “小朋友，你和毛利学长是同时举手的，所以需要猜拳决定登山车的归属哦，明白了吗？” “美绪姐姐，怜儿明白了，不过，”水怜儿踮了下脚，抬手轻勾过她颈间的项链，一颗颗珍珠随之散落，看着场面突然寂静下来，水怜儿拿出了一串低奢典雅的墨蓝色宝石项链，轻笑一声：“怜儿觉得这串项链更适合美绪姐姐呢。”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几乎在她弄散常盘美绪的珍珠项链的同时，不远处如月峰水的目光便像是想杀人般朝着她刺过来，如今她拿出新的项链，他更是急得直接上了台来阻止。 可惜，她不想让警方那么快来，这个人他注定今晚杀不了。 “没事，如月先生……” “好奇怪，新一哥哥说，如月老爷爷想用珍珠项链杀掉美绪姐姐，可这串项链我一碰就散了，怎么杀人呢？一定是新一哥哥说错了，他其实就是想让我帮他送项链给美绪姐姐，对不对？” 〈哈哈哈哈，柯南一脸懵，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 〈小兰眼神逐渐危险……等等，她怎么看着柯南？〉 被小兰和善盯着的柯南：“……”不要乱用我的名头啊喂！ 这场插曲很快过去，没有人在意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常盘美绪让人收拾了地上的珍珠，婉言拒绝了水怜儿手中的项链，只是也没再戴备用的那条珍珠项链。 “喂，你刚才什么意思？”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不在意水怜儿的话，除了两个当事人心有浮动外，还有一个某高中生侦探的小号——柯南。 “你说的啊，那是一条人命。怎么？我用你的名号救人，不乐意？” 水怜儿靠在她刚获得的跑车旁，瞥了眼唯一亮着光的宴会台，饶有兴趣地轻哼一声：“看起来好像还没完全救，小侦探，有人想狗急跳墙，你还要和我在这里聊天吗？” 同一天之内先是眼睁睁地任由他人被组织灭口，后又比谁都先看出命案还上了台去阻止，如此轻易决定两个人的死活，似只是随手而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现在不是深思这个的时候，柯南目光复杂地看她了一眼，不再纠结，转身向后台跑去。 片刻，一声惨叫混着碰撞的声音从幕后响起，人群一阵骚乱，不过随着幕布被拉开，场面很快安静下来。 如月峰水昏迷过去，常盘美绪也受到了惊吓，但好在这次突然袭击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于是，在找人简单安排了如月峰水后，常盘美绪宣布宴会继续。 可就在这时…… “不好了，电话打不出去，整栋楼的通讯好像被切断了！” 第54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了望电梯 “楼层太高的缘故，信号不好吧？”“不是宴会继续吗？怎么还不开灯？” 不过是暂时打不通电话而已，这次宴会毕竟在闹市，参加宴会的人并不太在意那道听不出声源的大呼小叫，但迟迟不恢复的灯光确实让人开始不耐。 会场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增大，就在这时，众人脚下的楼层突然仿佛地震般摇晃起来，整栋楼所有的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少人循着外界的亮光走到落地窗前，或许是楼层太高，他们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萤火虫般的灯光，以及下面的黑暗。 这时，一通工作人员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得知地下四层的供电室和发电机室、30楼的时代软体以及40楼的电脑室陆续发生爆炸，人群立刻慌乱起来。 “水怜儿，不，或者说，从30楼就和我们分开的牧，这都是你做的吧？你把我们引来，是为了什么？” 柯南垂头推了下鼻梁处的眼镜，声音低沉地开始了他的推理，除了服药变小和牧云这两处说得差了许多，其他确实猜得挺准。 水怜儿目光越过站在柯南旁边的毛利兰，阿笠博士，灰原哀，落到了懵懂而又不安的三个孩子身上，哼笑了声。 柯南也在这时，回过头才发现元太他们找了过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刚才的那番话。 “要做什么？这场游戏再等等你们就该退场了，所以，和你们无关。” 水怜儿手中把玩着一个遥控装置，上面的按键一眼看去有十几个之多，而随着一个绿色的按键亮起，了望电梯突然打开。 〈！通讯，爆炸，电梯，主播这是控制了整个大楼吧？〉 〈燃起来，燃起来！〉 〈叉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楼上〉 没有了原剧情警方的引导，水怜儿绕开柯南的抢夺扔了遥控装置走到了望电梯口前时，人群正十分拥挤地推搡，谁都想先下去保命，可偏偏拖着时间也没人提出到底谁先下去。 不过…… “毛利叔叔，小兰姐姐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水怜儿手中的是从台上拿的无线话筒，用来应付吵闹拥挤的人最好不过，毛利小五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风起云涌，很是高兴地接过了话筒，开始以前警察的身份安排众人。 看着水怜儿忙前忙后地安排着各种逃生路线，柯南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江户川，同是小孩子，她比你优秀多了。” 柯南：“……”说得好像他能比过成年牧一样。 灰原哀没有去靠近了望电梯，她看得出来，水怜儿看似在救那么多人逃离危险，但实际上，更多的只是将逃离人选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也就是说，这里有她不想让离开的人，仔细观察过她的安排，她想，水怜儿想留在最后的应该就是她和江户川了。 只不过，江户川好像并没有看出来水怜儿的企图，还一直在钻牛角尖，真是蛮有趣的。 “灰原，你真的不上来吗？我是男孩子……” “不必了，你下来的话会让下一趟超重。” 这一层的人很快只剩下了十来个人，灰原哀扫了眼剩下的人，摇头拒绝了光彦交换顺序的提议。 水怜儿考虑得很周到，就算自己没有看出来，恐怕也会被她以其他理由留下，不过，和因为陪毛利兰选择留下的江户川相比，她只是因为看出来了水怜儿的意思。 这不是说她相信水怜儿会保她的命，而是她相信西拉对赤井秀一的杀心，西拉利用她，她不在意，甚至完全可以配合，即便是用她的命。 从始至终，谁能说只是西拉利用她，她没有利用西拉的打算呢？ “发什么呆呢？小哀，就剩你了。” 水怜儿的声音让灰原哀回过神，再看周围，毛利小五郎和两三个中年男人扛着那个昏过去的人走了逃生楼梯，了望电梯还留有一个小孩子的位置。 显然，这个位置是给她留的。 一脚踏入，电梯门随之关闭，电梯内的亮光在漆黑的夜晚犹如明灯般格外引人注目，目光向下看去，警车以及消防车刚刚赶到。 〈嘶，不愧是主播，柯南，小哀，园子……琴酒可能杀的都凑齐了！〉 〈楼上的，琴酒也是主播给搞来的……〉 〈但园子这次可没有卷发，琴酒不会开枪吧？〉 〈卧槽！主播这是干什么？是挑衅吧？是吧？〉 被拨到身后的柯南和灰原哀看着身前朝着一个方向抬手挑衅的水怜儿，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懵，而后意识到什么，柯南打开了眼镜的追踪放大功能，很快锁定了举枪瞄准的琴酒。 与此同时，看着这最后一波下来的人，顶楼处的“琴酒”心思一转明白过来，心里给波本记了一账，手上却是毫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目标不是那个挑衅他的小鬼，而是小鬼身旁那个缩小版的雪莉。 “不要！”听见身后柯南的一声“gin”，眼见水怜儿稳站在身前，灰原哀瞳孔微缩，伸手就要拉过她换过两人的位置，却不料水怜儿却借力挡住了那一枪，血花溅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瞬的大脑空白。 下一刻，电梯内才反应迟钝地混杂起惊恐的尖叫声，而中枪的那人却压着声音笑了起来，稳住身形后甚至抹了把自己伤口的血朝开枪的方向竖起小指，低声缓口道了句“垃圾”。 一举一动，态度之恶劣，行事之大胆甚至让“琴酒”只一瞬便将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他杀疑似携带组织情报的雪莉的同时还不能毁了电梯运行的重要部件，瞻前顾后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怜怜，我这里有止血药。”对面不再射击，灰原哀从一片鲜红中回过神，咬牙忍住了眼底的泪意，扶着水怜儿的同时慌忙从口袋中取出一颗白色药丸。 “哭什么？不过是利用了你们，又不是为你挡的，”水怜儿推开了她递药的手，目光落到外面，通过直播看到琴酒黑沉着面色在和谁联系，捂着伤口转头道：“还不赶紧出去？” 电梯停在了45楼，这是考虑到火势的增大，在下来之前便设置好的，如今琴酒没有击毁电梯，到达后电梯自然便开了门。 只是其他人惊慌中早就从电梯尖叫着离开，也就她们这群人还傻乎乎地留在这里，她要是开枪的人，绝对一枪一个谁也跑不了。 “好，园子，我抱着怜儿，我们去那边的联络桥。”毛利兰说着弯腰就要抱起受伤的水怜儿，后者却是后退半步躲过，将灰原哀推向了毛利兰。 “别碰我，我和你们…不同路。” “够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就算你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自有警方来处理，我们不会丢弃任何一个人的！” 水怜儿面上愣了愣，后垂眸笑了声，抬脚向前了一步，侧头看向柯南：“走吧，不过，这话，你到底对多少人说过？还真是有够老套的。” 跟在小兰后面一脸麻木地走出电梯的铃木园子：“……”她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吧？ 第55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两个琴酒 45楼联络桥。 一阵爆炸的轰鸣后，先是有碎玻璃自60楼砸落，后便是整个钢架直直地砸向下面的联络桥。 “小哀——” 扬起的烟尘过去，对面昏沉又距离较远，一眼看去连半个人影都看不真切，这让毛利兰心下一跳。 难道小哀和怜儿掉下去了？ “她们在对面，”柯南抬手用眼镜的热像显示功能很快锁定了那两道红色的人影：“情况不太好，水怜儿好像晕过去了，小兰姐，快联络警方！” 与此同时，另一边柯南口中晕过去的水怜儿正靠着墙恢复，目光落到跟着她窜回来的灰原哀身上，嫌弃地哼了一声。 明明算得那么好，正好把这群碍事的家伙送出去，结果灰原哀倒好，窜回来了不说，还直接压到了她的伤口上。 “抱歉，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灰原哀自知刚才是自己太冲动了，抿了抿唇摸上手臂处的擦伤，垂头看着脚边的碎石，心中复杂。 “怎么做？等死吧。”水怜儿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对面已经离开的三个背影，见灰原哀跑去寻找生路，趁机解除了最后一颗幻颜丹的药效。 “火快蔓延过来了，我们……” “愣什么？真想死？”牧云包扎过肩膀处的伤口，将手边多余的布条随手扔进了楼下的火海后，除了衣衫脏乱些，已然看不出刚才的狼狈：“拿着这个，出去了交到白氏，那里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灰原哀看了一眼被塞到怀里的手机，愣愣抬头，她怎么有一种牧云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是错觉吗？看着牧云先一步走上逃生楼梯的灰原哀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吧。 这么想着，灰原哀脚下速度加快了几分，紧跟在牧云身后上了楼梯，却没想到刚上一楼，对方竟然拿过灭火的器具留了句“去60楼联络桥等救援”便直接下了楼。 真是疯子！ 逃生楼梯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危险，但任谁也看得出从这里上去比了望电梯安全，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灰原哀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牧云冲向火海，手攥紧了楼梯边的栏杆，咬牙暗骂一声，而后转身继续上楼。 60楼……希望看到的不是他的尸体。 “大哥，有人进了了望电梯…是西拉！她好像受伤了！可恶，一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的目标是西拉！” 琴·第三方势力·酒：“……”刚才谁引爆的炸弹？怎么就没干脆炸死她？ 与此同时，随着光彦的一声惊呼，楼下的人也注意到了了望电梯的攀升，有着毛利兰之前的话在前，目暮警官已经安排了直升机，但直升机到来也需要时间，一时间众人只能看着。 而被多方关注着的牧云，很快便接到了一通意料之内的来电—— “不想死，就去顶楼，有人会接应你。”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 “不想死？”直到牵扯到伤口，牧云才止住了嘲讽意味十足的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数字继续开口：“生生死死我都经历那么多次了，威胁谁呢？” “倒是你，你猜我知道琴酒多少秘密？这里的网速是多少，全速上传到国际论坛上又需要多长时间？” 赤果果的威胁从手机传到了两人耳边，戴着通讯器的伏特加生怕两人矛盾升级，连忙暂停手上的任务： “大哥，西拉现在明显精神不正常，她那么在意大哥，没直接开杀大哥哄哄她就好了，咱在她那边从来没有啥秘密可言，别真把她刺激狠了，把我们全抖出去同归于尽啊！” 正想挂断电话让她自力更生的“琴酒”：“……”艹，有病！ 突然被挂断通讯的伏特加：“……”他尽力了。 “去顶楼，我去接你。” 琴酒说得隐隐有些咬牙切齿，只是话刚说完，电话便被挂断，再抬眼，了望电梯已经稳稳停在了布满炸弹的75楼，而挂了电话那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抬手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食指，一如电梯中那般挑衅。 五分钟后，两架直升机在摩天大楼a栋上空盘旋，其中一架通体漆黑，在逼走了附近另一架警用直升机后，一道身影顺着放下的滑降绳落到了顶楼。 “是琴酒！” 柯南抱着滑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目光放在了60楼的联络桥断裂处，心算过后启动滑板加速，不多时，天空中划过了一抹弧度。 “江户川？”听到动静的灰原哀加快了脚步，以为是西拉，却没想到竟是去而复返的柯南。 两人简单交流过信息很快统一了目标——75楼。 “西拉，你利用雪莉把我引来，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fbi，对吧？” 在直升机的灯光照射下，远远看去，落地窗处只能看清一个昏沉的影子，再靠得近了，才发现那一束明显被烧过而模样有些凄惨的满天星。 “第一次见面，介绍一下，我的名字，牧云。” 而在这时，“琴酒”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易容或者手术的痕迹，与她八九分相似但却很容易能辨别出不同。 可要真说他和她不是同一个人，那双眼睛他不会看错，所以，是西拉做的太隐蔽了，还是说…… 时间太短，再加上那天西拉提前醒过来打乱了他的布置，又引出了伏特加的警惕，他能了解到的终究太少了。 也是，一颗棋子需要了解什么呢？ “你的满天星，”牧云并不知对方这一瞬思绪的百转千回，也全然没有回应其问话的意思，只缓步靠近的同时抬手递过满天星，对上对面忽然警惕的目光，唇畔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虽然不小心染上了火星，但漫天星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才更美不是吗？” “你会喜欢这样的回礼的，对吧？” 〈救救救救主播疯了！〉 〈琴酒看起来想杀人……〉 〈主播才是更想杀人吧？！〉 “碰！” 一个挥手间，琴酒扫落了递向他面前的满天星，满天星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暴露出其毫无异常的零碎，同时，伯莱塔被上了膛。 他不知道西拉与那位相比有什么麻烦的特殊能力，但就其目前为止的表现来看，两人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西拉又知道琴酒那么多的秘密，如此，找机会杀了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麻烦。 而现在对面的人数处烧伤衣衫破烂，一眼看去别说枪，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地方藏，又身中枪伤，无疑是个极好的机会。 于是，“砰”，琴酒动手了，而身为目标牧云躲闪间一个不稳倒向了旁边的圆桌，尽管有着手肘支撑，却还是有些狼狈。 “琴酒先生还记得那天的话吗？” 牧云咽下了涌上喉间的腥甜，丝毫不在意追上来顶在他太阳穴的那把枪，也不介意将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摊开了摆在明面上，只弯着唇吐着恶魔般引诱的话语。 那天的话？本顾虑着周围都是炸弹打算就近射杀的“琴酒”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两人之间说过的话廖廖无几，能在这时候被他提及的…… “那就一起死，好不好？” 与病房时毫无差别的话从牧云口中吐露，琴酒想到周围的炸弹心底蓦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正要退后远离，被压制的人立刻抓住了机会翻过身打飞了他手中的枪，两人一时间缠斗起来。 “砰！”“住手！”“碰！”“哐当！”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枪响伴随着柯南的呵止声传到耳边，牧云生生停下了下一步动作，然心口的血花还未完全绽开，腰腹便被一股狠力踢中，紧接着晕眩之际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怜怜……”“牧！” 死寂，场面一片死寂，除了灰原哀僵着握枪的手，其他两个人的目光均是很快被撞翻过来的桌子下倒计时的炸弹吸引。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看到了什么？！〉 〈两个琴酒！〉 第56章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同归于尽 “让你走了吗？”“砰！” 又是一声枪响，同样是伯莱塔，同样是目标直指“琴酒”，只是这次没了以命挡在身前的人，子弹狠狠贯穿了他的腿。 “琴酒”面色变了一瞬，却不是因为腿部的枪伤，而是来人堵住了通往顶楼的出口，而且看样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要从下面走吗？先不说楼下火势汹汹，单是要退出去势必要从掩体中出去腹背受敌这一点就让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他的腿受了伤，手里的武器又落到了对面不知怎么变成小孩子的雪莉手里，那人一来，形势更是可以说急转直下，堵死了自己所有的生路。 三方僵持之下，滴滴的炸弹倒计时显得愈发清晰，眼见前后出口的人均是没有动静，“琴酒”心底暗骂一声疯子。 就算那两个小孩子由于角度原因没看到炸弹，也听不到炸弹的倒计时，但他不信那个刚才一枪射中他的男人会听不到，可偏偏他却一点儿都不急，就不怕炸弹真爆炸，他自己也跟着一起死吗？ 事实上，某种意义来说，琴酒的确不怕，他盯着地上那道血色的身影，握枪的手在抖，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浑身发冷，却又忽地莫名发热，那灼热透着凉意刺得他犹如针扎一般疼。 他来晚了，明明是确定了她在空间蕴养才想趁她安心恢复的期间忙那些事，明明做那些也都是为了她，可现在却…… 种种情绪不住翻涌，催的人喉间发紧，吐不出半个音节。 “炸弹很快就会爆炸，到时候整层都会被波及，你确定还要堵在这里？” 堵在出口的人并无动静，看着时间愈近的倒计时，自知再不赶紧离开就真的来不及的“琴酒”蓦地想到组织的风言风语，虽觉荒唐却也嗤的一声咬牙开口： “就算你要除掉我，西拉的尸体可还在这儿呢，你打算就看着它在这场爆炸中四分五裂吗？” 直升机的灯光自出口投下一片昏暗的阴影，他只能看清来人的整体轮廓，若那人真铁了心冒着身死的风险也要趁机除了他，就这么和他耗到最后一刻，他就只能拼死一搏，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好在那人终于动了，他走下了出口，进到了布满炸弹的 75 层，只不过同时…… “这个 7分21秒。”“2分16秒。”“8 分 3 秒。”“1分5秒。”“……” 听说有炸弹的柯南连忙检查起桌底，不过片刻，随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倒计时念出来，其面色愈发难看。 “艹，他有病吧？！居然想同归于尽！” 听过数个中最近的倒计时居然是一分钟后，本来还起了趁机将人彻底留在这里的心思的“琴酒”意识到这里其实随时可能发生爆炸，忍不住低骂一声，瞬间熄了心思，起身就要往出口方向赶。 他不能死在这里！ 柯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拉住木愣着想靠近牧云的灰原哀，对着她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先下楼避开这次爆炸的冲击最重要。 而琴酒他们……柯南目光落在牧的尸体上，默了默，正想开口劝琴酒先带人离开，却见后者取下了牧的右耳钉攥在手里。 与此同时，宴会场四周仿佛即将爆炸般的清脆滴滴声骤响，紧张看去，却是所有倒计时均停了下来。 爆炸危机，这么轻松，解除了？ 虽不敢相信，但检查过一番后，柯南也不得不承认，炸弹确实都不会再发生爆炸，不过，令人后怕的是，其中不远处的一个倒计时居然只剩下不到2秒！ 〈啊这，所以这次死的只有主播？〉 〈老大！〉 〈倒计时……结束了？〉 直播间仍旧没有关闭，主播身死，上面的弹幕不仅没有减少，反而不停地翻滚着，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而这一切，这里的四个人都看不到，也不清楚，只是随着危机的解除，紧张的气氛悄然和缓。 当然，这只是在柯南看来如此，对于急着赶去出口半路右臂又中了一枪的琴酒，这气氛是一点儿都谈不上和缓。 “同归于尽？你还不配！”对上那一双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绿眸，嫉妒和杀意几乎要将琴酒淹没，但地上半烧过的满天星和不同进度的倒计时却一遍遍逼他清醒。 都说自己最了解自己，单单初见一眼，琴酒便清楚如何开枪才会给他带来最大程度的伤害，在伤了他后，杀他更是动动手指的事。 但他不会动这个手指，至少现在不会。想和“琴酒”同归于尽……他不同意！ 随着两声轻“咔”，一对通体银白的手环仿若宣示主权般，分别扣在了两人的手腕上：“他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和一具凉透的尸体谈以后？” “琴酒”嗤笑一声，十分看不起他这种幼稚又迟到的宣告主权，视线从牧云那具尸体上掠过，有意地落到那边被挥落后半散在地的满天星上，嘲讽道：“这种货色，就算是倒贴，我都瞧不上。” 不得不说，琴酒终究了解琴酒，一番话下来，字字犹如刀子般直将人心刮得鲜血淋漓，却不至于让其真重新动了杀心。 不过，琴酒没有动手的想法，但亲眼见牧为这个可恶的人挡枪身亡，现又被他这么嘲讽羞辱，柯南哪里忍得了，弯下 身调过脚力增强鞋便是一个足球瞄准射过去。 〈躲……躲过去了？！〉 〈他**的，让我来！〉 “说什么倒贴？那束满天星不过是牧随手烧掉，还给你，按牧的话来说，也不过是垃圾丢回给垃圾桶罢了。” 一击未中，仅将人从掩体后逼了出来，有一个未受伤的琴酒在旁，柯南也没有冲动地补上第二脚，只警惕的同时，语含敌意地反驳了他话中侮辱的意味。 “对，不是倒贴，”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无力回怼，“琴酒”自是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谁，我随口一句别找仇人了就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地点头答应了。 不过疯子就是疯子，我不过是开玩笑的一起去死，他就准备了这场同归于尽的戏码，还说什么满天星搭配火光才更美，最后更是……”“砰！” 轻飘飘随口的几句话便是无形的利刃，直戳人心。 而同样的一句话，柯南听在耳中是轻蔑，是贬低，可在琴酒看来，更多的却是这个混蛋赤果果地拿着牧卿云的死在向他故意秀优越感。 至于目的，不过是看出了他的在意，不想真的同归于尽死在这里罢了。 不得不说，最了解自己的还要属自己。 只是即便清楚如此，即便知道事实或许并不如其所言一般，即便之前的她给予了他无底线的偏向，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琴酒”，他终还是只多给了对方一枪，丝毫没有任何底气说出其自作多情的反驳。 “这个手机，是西拉在上来之前交给我让我交给白氏的，我想，交给你也是一样的。”她杀了西拉，已经没有脸再去见白董事了。 灰原哀仿若没看到琴酒开了一枪又一枪，一步步走近了被琴酒半揽在怀里的牧云，直到头顶上灼热的枪口，才递出手机哑然开口。 琴酒认出了灰原哀手中的手机，正是他前几天送到白氏公司从而得知牧卿云已经开始最后阶段的蕴养的那部。 于是，枪口挪开，指间微转腾出空来接过手机，没想到的是，触碰只一瞬，腕间的手环就无声震动起来，幅度很小，小到甚至作为佩戴的人都很容易忽略。 这说明，这部手机蕴含着极高的能量，极高的或许足以使人死而复生的能量。 琴酒不自觉握紧了眼前的手机，试过两三次密码后成功解锁，界面仍旧是熟悉的界面，他没有看其他的地方，只是将目光停在了加密备忘录上。 他想，雪绒不可能同意这种危及生命的计划，既然是要交给雪绒，里面至少也会有只言片语的交代。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只是那交代不是给雪绒的，而是给他的。 上面的第一句便是—— “阿泽，我未曾喜欢过你……” 剩下的留言他没看，直接关了手机。 看，他就说，他对某人就不该有任何期待。 琴酒摩挲着息了屏的手机，面色平静地垂眸，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半晌。 直到柯南两人甚至从心底有些忐忑时，才见其仿佛对待一个刚睡着的人般，小心避开尸体的伤口，抱着人抬脚离开。 第57章 小老鼠，终于攒够能量了? “看，好像又有人出来了！” 楼下的人已经散了一半，三三两两的站得不远也并不拥挤，于是，一人惊呼，众人立刻跟着纷纷抬头看去。 漆黑的夜空偶有暗淡的星光闪烁，顶楼隐于黑暗并看不真切，只看得到一个黑点在其中一架直升机正下方向上缓缓升起。 不过，由于警方的缄默，众人包括记者在内都以为包括前不久刚刚飞离的三架直升机均是警方派来的，再加上这次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倒是没什么人慌乱。 “回组织。” 直升机上，坐在驾驶座的人闻言连忙应了声，控制着直升机就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不过到底是没接触过几次大型任务的半新人，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短短十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好在，目的地终于顺利到达。 〈落荒而逃.jpg〉 〈不对劲，琴酒想带主播的尸体去哪儿？〉 〈他好像不知道直播哎…〉 辗转甩掉身后的尾巴后，一处偏僻幽静的屋舍映入眼帘，又是一番繁杂的自动化确认身份手续，到了地下三层才隐隐听到些许人声，准确来说是人崩溃的喊骂声。 “琴酒，该死的混蛋！放我出去！” “哈哈哈，死得好，真是活该！” 打开门，里面赫然是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张银白冰凉的实验台，上面正躺着一个黑发蓝瞳身形狼狈的少年，一句句谩骂的话让人毫不怀疑他想将他口中那人生吞活剥。 而从他已然充血的手脚腕来看，显然他一直在挣扎，不过在看到那个被抱进来的身染鲜血的人后，却是停下了挣扎，转而解恨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他后悔了，明明知道这两个人是他所做任务中遇到的最不好惹的两个，他为什么要来同时招惹？ 等等……现在她死了，尸体都摆在了他面前，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但总归可以提交快捷任务，也就是说，他终于可以从这里脱身了！ 少年堪堪激动，然就在此时，手术刀冰冷的触感贴在了脖颈处，森森的寒光与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相映，让人不寒而栗。 “琴酒，你…你想干什么？” 任务正在提交，经过这段时间被这个疯子的折磨，现在他仅只是被手术刀抵住，身体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声音也有一丝颤抖。 “小老鼠，终于攒够能量了？” 琴酒的声音阴冷，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如坠冰窖，还没等实验台上的人摇头，刀刃便干脆利落地深陷喉间。 与此同时，夜影终于听到了系统“叮”的一声，系统奖励到账。 〈！！！〉 〈他在拿那个人的尸体做实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播画面除了一开始那瞬间割喉的血腥，只剩下了不知尽头的各种实验。 于是，或是被血腥劝退，或是被无聊劝退，就算期间有着夜影的复活，弹幕最终也只剩下了三三两两，这其中，偶有一两句带有“老大”的字样划过。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室内仍亮如白昼，然若不是偶有一两声机器的滴滴声，这种白茫茫的寂静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时间和空间的错乱感。 “牧云，”琴酒掩下眉宇间的疲倦，结束了实验，从后背环住牧云的腰肢，下颌轻轻靠在他未受伤的右肩，闭眸低喃着他的新名字，半晌，笑了声骗子道：“这就是你说的奉陪到底吗？我不过去，你是不是真连具尸体也没打算留下？” 回应琴酒的只有漫无边际的静默，而他也没有真的要听什么答案的意思，唇瓣贴在牧云的耳畔轻厮磨了几下： “不喜欢啊……这么划清界限，是因为‘琴酒’来了，我就不合格了对吗？” 自嘲地轻笑之后是良久的沉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畔仍旧勾着浅淡的弧度，手却下意识收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真实地属于自己。 “‘琴酒’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再开口，琴酒低喃的声音多了些暗哑：“明明说洗脑效果清除了，明明你也认出了他不是我，可你还是要拼了命去护着？” “那我算什么？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琴酒”替代品吗？” 最后一句轻如气音，似乎生怕怀中的人听到了给出肯定的回复。 可等怀中的人久无动静，他偏又像是要听其回答一般，自虐似的再次打开了手机，找到备忘录，一字一句地看过去。 直到末尾，未说一句实际的重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想出这些话时语气有多温和，但字字鲜血淋漓。 看完，琴酒紧握起怀里人纤细柔软却有了些凉意的手指，闭眸侧靠着旁边的储物柜，久久不再言语，画面一时间犹如静止般，安静得落针可闻。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安静地待过一会儿，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就这么安静地待上一会儿。 他想，其实如果就这么一起死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牧卿云想一起死的，却不是他。 琴酒抬手抚上怀里人紧闭的双眸，低头间一滴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在两人的唇畔蔓延开一片苦涩。 “过客而已，不喜欢也正常，以后，我不求就是。” 真的很累，这种痴心妄想，但凡有些自知之明，他也早该放弃了，哪至到现在整颗心犹如被扔进绞肉机里绞碎，他却只能生生受着，避无可避。 “但是卿云，至少奉陪到底，你该做到的，”仿佛怕吓醒怀里的人般，琴酒声音放轻了些，眉宇间又重新升起了些许笑意，指尖一点一点地轻敲逗弄着他毫无反应的手指： “你会一直陪着‘琴酒’的，对吧？” 怀里的人仍旧毫无动静，琴酒也不在意，只当他是默认了，唇角笑意显而易见地加深了几分，紧接着仿佛真的以为牧云能听到般，又断断续续地讲了他那天去市中心大楼那边找她还手机的事，讲了这段时间他在这边做的许多准备。 终究，话有讲完的时候，随着最后一句落下，琴酒面上柔和的笑意也转瞬散去，只将人小心平放着，俯身又落下一吻，牵过他的手放于心口：“卿云疼吗？我这里也很疼，不过别怕，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琴酒，*你*的，住手！〉 沉寂许久的弹幕突然接二连三地躁动起来，“琴酒”和“老大”的字样很快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半张屏幕，只是实验室中正在动作的人并不能看到。 整整三个多小时，琴酒都在专心地调配控制仪器，将野格和手机中的能量抽取出来，尝试着模仿所谓的系统复活牧云，看着牧云被弄上的各种机器，弹幕也就不停歇地骂了琴酒三个多小时。 最后，随着一声轻咔，牧云的另一只手腕被套上了颜色相差不大的银白色手环，与之前那只相比，这种更为小巧精致些。 “乖，好好睡一觉，外面还有些事我需要去处理，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让卿云等太久的。” 琴酒小心地将人转到另一个配备齐全的房间，调过房间的灯光后，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抬手抚上牧云的颈间，那里的脉搏若隐若现地有了一丝动静，只是却不足以支撑着人清醒过来，此时牧云的状态更像是植物人，乖巧安静，又离不开他的照顾。 想到这里，琴酒眸光不明地闪了闪，良久，终是轻叹了口气，在其眉角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不久，门口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咔擦”，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挂在窗口的浅紫色风铃偶尔会叮铃几声，让这房间不至于显得太过单调。 第58章 杀了我，你就可以出去 难受，昏沉，这是牧云刚醒过来的第一想法，只是周围陌生的摆设却让他不得不立刻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不是交代了弘树让雪绒利用存起来的能量重塑琴酒吗？难道一切成定局了雪绒还是没有听话？ 牧云目光在四周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串正摇曳作响的风铃上，然靠得近了才发现，风铃摆动哪是因为窗外的风？分明是靠着一个机器吹出的气流！ 这种机器，他在组织里见过，也知道它的用途，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为了保证地下的通风良好。 也就是说，他现在很有可能被关在组织的某个地下室，只不过，这个地下室被布置得犹如一般的房间，不，甚至比一般的房间更加精致。 若不细看，房间整体呈浅蓝色，偶有紫色点缀，窗口也被描绘得栩栩如生，再加上卧室、厨房、浴室、卫生间等等一应俱全，可谓是花尽了心思。 在几个串通的小房间缓步逛了一圈，牧云沉默地发现这里所有的电线都被隐了起来，除了些简单的电器，他根本接触不到任何电，更别提给电量耗尽的手机充电或者用什么东西上网。 再次回到唯一通往外界的房门前，牧云仅触碰了一瞬便收回了手，这种材质的门和锁门方式，很少见，他短时间打不开。 不过既然那人把自己锁在这里，又在厨房放了不少吃食，想必应该不会扔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么想着，牧云又坐回了床边，头朝后仰着靠在了旁边的床头柜处，手背无力地搭上仍阵阵发昏的额头，而在此时，他才又发觉两只手腕处扣着的手环。 只是，他身体上的难受却在阻止他多想，他知道，依着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最好就这么放空歇着，不去想什么奇怪的处境，直到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索性，这里也只有他自己，不多时，伴着一串柔和清脆的叮铃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于是，待琴酒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房间时，看到的便是靠着床头柜安静睡着的身影，只是不时微颤的睫毛，在诉说着他睡得并不安稳。 这场不安稳的深眠终结于带着一丝血腥的凉气，被触碰的一瞬，牧云突地睁开了双眼，抬眸看去，对上那双熟悉的绿眸，不再挣扎。 是琴酒啊，牧云眸底泛起了笑意，也是，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费尽心思地打造出这么一个精致的牢笼呢？ “阿泽，这么把我关起来，是生气了想让我长久住在这里吗？” 琴酒攥住了面前人有些不安分的指尖，压下在胸腔中蔓延开的疼，没有开口回应，只是将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阿泽，这样抱着好不舒服，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牧云，现在性别……”男。 牧云见人没反应干脆自己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笑着，起了逗弄的坏心思，只是，刚开口眼前便陷入了黑暗，紧接着唇部传来炽热的触感，迫使他咽回了未说出口的话。 感受到身下人很自然的配合，琴酒不知该开心还是悲哀，索性便将所有的情绪抛在一边，只在唇齿口腔之间游走肆虐，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缠绵甚至窒息的吻终于宣告结束，然身下的人上一刻还因为窒息而涨红着脸，偏偏下一刻便似记不住教训般勾着脖颈缠身而上，附在他耳边微喘着气，调笑一声：“阿泽要我教接下来做什么吗？” 听着牧云口中愈发过分露骨的描述，琴酒面色时红时黑，终是忍不住改吻为咬，直到一丝血腥气顺着舌尖蔓延，才恶狠狠道：“你想死在床上？” “呐，阿泽不生气了？唔～” 牧云面色突然涨红，头埋在琴酒的颈间不再说话，只间或溢出几声勾心诱人的呻吟，低喘着泄了力气。 琴酒十分自然地揽过失力软在怀里的人，目光从身上沾染的污浊落到了他手腕处精致的手环上，眼神晦暗地附耳低喃厮磨：“你是我的。” 身体上异常的虚弱，琴酒相信牧云肯定是能觉察到的，但既然他却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琴酒自然也绝口不提，只在一番折腾后，抱着没有丝毫力气的牧云一口一口地喂着饭食。 本来气氛还算和谐，直到牧云提了句平行世界的琴酒，两人间的氛围瞬间凝滞下来，就在牧云以为琴酒会发火或者径直走人时，却只听得耳边一句平静的“张嘴”，随即便是一勺软糯香甜的粥被送入口中。 吃过饭后，牧云恢复了些力气，被带着走到了厨房，在一旁看着琴酒清理餐具，期间不时被问一句想吃的菜式，两人就这么聊着，仿佛刚才一切都未发生一般，气氛看起来很融洽。 一切忙活完之后，牧云又回到了床上，只刚坐下，便感觉腰部覆上了一只温热的手，缓缓地揉按着，转头看去，琴酒也跟着坐了下来，仿佛在照顾宠物一般，动作只见温柔体贴。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琴酒不提离开的事，牧云也只就任由他给自己的肢体做着按摩，累了便靠着琴酒的肩膀，困了便闭上眼顺着倦意放心睡去。 再醒来时，房间内果然已经不见了琴酒的身影，除了桌子上留下的一张写有一串数字的纸条，所有琴酒的痕迹已然被处理干净。 “下午三点？”牧云扫过一眼便了然，不过还是随手拿起了这张纸条，斜靠着墙边看向隔壁墙上挂着的时钟，唇角漾起了一丝笑意。 这是怕他被关在一处，受不了没有期限的等待吗？ 还真是，可爱啊…… 尤其是临走之前居然还不忘给他温着午饭，可以说是很用心的饲主了。 虽然大概率是考虑到他如今带着手环没有力气做饭。 牧云垂眸，指尖在手环外围划过，除了像极了指纹识别错误的轻微震颤，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或许是事务早早结束，不到三点，琴酒便提前来了，身上带着些淡淡的杜松子香，不像是饮酒，倒像是在遮掩身上的什么味道。 “马丁尼？”牧云凑近轻嗅了嗅，过滤掉稍浓的杜松子香，一丝熟悉的马丁尼气息若隐若现地抚过，这种感觉像极了神秘妩媚的贝尔摩德。 琴酒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只一瞬便移开，同时打消了解释的想法，果然，下一刻，便见他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对自己的接触也并不抵触。 果然，是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吧？ 这一次，两人的交流更少，琴酒的动作狠厉了不少，一番折腾下来，身上沁着血珠的咬痕只多不少，似是要在其身上永远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即便这样，琴酒从始至终也没看到牧云眼中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或者反感的情绪，最多也只是微皱着眉头哼唧两声疼，看他不理会有气无力地回咬他一口，然后黏黏糊糊地贴上来。 后来的几次，他们见的频率越来越低，时间也越来越短，两人没再发生过关系，最亲密的也不过是偶有的一两次接吻，更多的，只是一个人做着菜品，一个人在旁边不时打两下下手。 然就是这种表面和谐的气氛，也并没有维持太久，当隐在其下的导火索被点燃，所有的矛盾终究无可避免地爆发。 “杀了我，你就可以出去。” 一把匕首被随手丢在桌子上，刀柄上面的纹路跌跌撞撞地断于刀身，闪着寒光的刀刃让其看起来多了几分摄人。 这把匕首牧云很熟悉，是她那天在医院送给琴酒的一把匕首，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这把匕首的纹路很特别，毕竟，它是他身为牧卿云时研究匕首时亲手刻的。 见人拾起桌上的匕首，琴酒唇角微动了动，却又停住，深晦不明的目光游移至他的面庞停下，随即不在意地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点过一支烟后手复又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副悠闲的模样。 冰凉的刀刃抵在喉间，未深入半分，却让人涌上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感，或许是痛到了麻木，刀刃有了动静的那一刻，他的心反倒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这平静仅只持续了一瞬，唇上划过的一抹温麻触感便打破了他建起的所有防御。 “阿泽，我哪里说要离开了？这么难受还压在心里，傻不傻？”牧云丢开了匕首，指间夹着按灭的烟，轻吻过琴酒脸庞滑落的那滴泪，微苦的味道顺着舌尖蔓延，让人只觉其中酸涩。 面前的人仍默然不语，却是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半晌，才从口袋中抽出另一只手，沙哑着声音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怎么这么可恶？” “嗯，我可恶。” “你……” “嗯……” 琴酒骂一句，牧云轻嗯着点头应一声，直到最后平静下来，谁也没有再提掉在地上的匕首，以及口袋中的那把伯莱塔。 第59章 不会放阿泽走 “别让我再听到你问其他人的事。” 经过一阵狠骂发泄，琴酒仍旧紧紧地将人锢在怀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又过了许久，才终于咬牙切齿地提及了一句“其他人”。 两人心中都清楚，这个所谓的“其他人”，指的是自牧云醒来后两次提及的那个人。 不过这一次，牧云先是沉默了足足有十秒之久，才拿他没办法般妥协地轻叹口气，语气纵容地轻嗯一声。 “在你眼里…算了，没什么。” 或许是听出了牧云口中的纵容，琴酒不由得便想着几分得寸进尺，但终究还是将问题咽了下去，轻飘飘的声音几不可闻。 两人好不容易距的近了些，这种问题到底煞风景，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他不想不欢而散。 没想到话音刚落，牧云只疑惑地嗯了声，随即便好似突然明白般心疼笑叹口气，下颌安抚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再也没有什么比阿泽更重要的了。” “嗯，”琴酒语气淡淡的，不知是信了几分，眼底总归是有了些许笑意，然又突然想到什么，松开手推开了他，笑意也凝滞下来：“我不会放你走的。” 不会让他有机会帮着那个混蛋对付自己的，所以，这么哄他，没用的。 “不走，一直陪着阿泽，”牧云勾着人的脖颈并不起身，垂眸对视的目光专注而又沉迷，指尖描着琴酒下眼睑的轮廓，轻柔地落下一吻：“正好，现在我也不会放阿泽走的。” 还没等琴酒反应出牧云话中的意思，身上突然传来熟悉的麻醉感，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睡意也迅速涌上来。 他想摸向口袋里的枪，但动作中途却被一只手拦住，抬眸看去，面前的人眼中全然是柔和的笑意，专注的目光让他恍惚间有种他满眼都是自己，再看不到其他的错觉。 琴酒松了手，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但他想，还真的是难为她，陪自己演了将近一个月，或许，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阿泽好乖。”见人配合地倒向自己，牧云弯了弯眉眼，低下头吻过他的发丝，抬手扶起这个闭眸昏睡过去的人。 将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运到床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好在刚才在起效过程中琴酒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这倒让他省了不少力气。 歇过一阵后，牧云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握过琴酒的手轻一划过，再拨过几下，手环便“咔”地一声脱落。 下一刻，手环被戴在了琴酒的手腕上，只是毕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对琴酒来说，肯定是没有另一个舒服的。 一切收拾好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牧云垂眸看着睡得并不是太安稳的琴酒，抚平了他微皱的眉头，而后就坐在旁边描着他的眉眼。 见被这般捣乱，琴酒反倒睡得熟了些，牧云无趣地停下了动作，摩挲着扣上他的手，转眸看向闪着星光的窗户。 现在是晚上，从时间来看，其实星星的亮度并不会像窗户映照的图像这般亮，不过，也正因此，他看到的星光总是璀璨而纯净，却又不会让人太过于出戏。 不得不说，越是在这里待得久，他越是能感觉到琴酒在这里花费了多少心思，还真是……可爱。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口微微放亮，床上的人也终于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有所动作，很快便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异样。 转过头，灯光打在那抹熟悉的身影上，裹着一层淡黄色的暖意，一时间，琴酒目光微有些出神，下意识又将两人相扣的手握紧了些。 这一刻，他是真的相信，他不会走了。 “醒了？要吃些东西吗？这里的食物足够吃上三天了。” 牧云的睡眠很浅，几乎琴酒刚有一丝小动作，他便同时睁开了眼，手因为握了一夜传来阵阵麻意，不过见琴酒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就任由他回扣着。 三天？琴酒疑惑地对上牧云的视线，他记得这段时间他点的大多都是经久耐放的食材，就算按照两人的食量，一周总是够的。 “阿泽好可爱，是想跟我一起长久待在这里吗？”牧云伸出指尖轻勾起琴酒散落在床畔的发丝，待他坐起身才接着道：“可是三天就够了，只需要阿泽在接下来的三天内乖乖待在这里就好。” 再久，不仅没有意义，外面恐怕也会生出乱子。 琴酒不知其所想，又为什么三天就够了，垂眸看着紧贴着右手腕的手环，片刻，低笑了声，将人揽在怀里：“哪有你这样关人的？而且参数都没改，这样可没多大作用。” “那，阿泽老师教教我？” 闻言，琴酒只是吐出了一串数字，至于操作或者原理，既然他能取下来，那么他肯定早就把这个手环摸透了，再说那些完全没必要。 不过听着的人只是点着头，没有一点要更改参数的意思，在听完后甚至轻拍了拍他的手，留下一句“该做饭了”便要起身。 可恶，别说参数，这个可恶的家伙连密码都没改！ 琴酒看着顺利脱落下来的手环，陷入了异常的沉默，他刚只碰了下，上面居然就显示了密码界面，再一弄，手环居然真的直接开了！ 所以，他拿这东西是给他装饰用的吗？ 厨房，注意到琴酒手腕上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痕迹，牧云瞥了一眼，随即便收回视线，自然地将部分食材递给他。 下意识接过食材的琴酒：……突然怀疑他就是想吃自己做的饭。 果然，就算没了手环，他依旧只是偶尔递个东西，一副只要自己在，他就等着投喂的模样，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你是觉得我不会走，就这么留我三天？” 早饭后，见人悠闲地活动起身体，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琴酒微微眯眼，他迷昏自己，不会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丢掉那个手环，后来给自己戴上也只是恶作剧吧？ 琴酒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然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带着丝微风自眼前闪过，还没看清是什么，紧接着牧云暗含警告的话便飘到了耳边。 试试？琴酒看着他拔下了那一根刺入墙体的“针”，再看留下的孔洞，不深却也能看出其中气力，他的意思怕不是试试就逝世吧？ “这是……用细钉磨的？” 不过，这根针有够丑的，针尖处还算得上尖锐，但后面却是越来越敷衍，尾部干脆就是细钉原样没变。 “嗯哼，无聊的时候随便弄的，没控制好力度，还是第一次扎进去呢。”牧云话中随意，余光却是漫不经心地紧紧盯着琴酒的动作，似乎只要琴酒敢靠近门一步，那他手中的钉针可就指不定入了哪里。 是因为……无聊吗？琴酒心口有些闷，欲言又止间移开了视线，他怎么会忘了她爱玩又好动，根本忍不了拘束，现在却是被自己整整关了一个月。 正常人被如此关着，估计不出半月精神便会垮掉，但牧云，或许是早被逼疯，或许是“琴酒”的原因，对自己一直表现得十分亲近。 只是，他能看出来，这种亲近的发展就好像平行线，不会倒退一步，也不会再进半步，控制得相当平稳，仿佛拿着机器测量过一般。 他知道，这是她的保护机制，在经历了将近三年的囚禁洗脑后，不管是面对残忍的惩罚，还是得之不易的所谓奖励，她一直都是似近实远的态度。 这么看来，其实，他都已经把她的保护机制都逼出来了啊…… 第60章 一起离开，好不好?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提过出去的事，琴酒也刻意地避开了门这一出口。 这天早上，琴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难受，虚弱种种熟悉的感觉自手腕向全身涌来，只刚动了一下，脖颈便抵上了一抹凉意。 “七七四十九天了。” 琴酒听不懂旁边人话中的意思，但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其中危险的意味，目光转到他的脸上，对上的是一双不含感情的眸子。 他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待衡量的物品，只要这物品有一丝损坏，他便会毫不留情地亲手毁掉它。 “卿云…”琴酒低喃着动了动手指，闭眸覆上了他搭在床边的左手，声音因为无力而显得异常缱绻：“对不起。” 关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良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刀刃划过，只削去了三三两两的几根银发，再睁眼，那一双眸子又逐渐染上了几分暖意。 “阿泽，你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总觉得牧云这句话有些怪，与之前清早的问候不同，这句话诡异得就好像他在面对着两个人，而他刚才只是同其中的一个人打招呼，让人顿觉寒毛直竖。 “时间到了，你该离开了。” 手腕处的束缚随着“咔”的一声被卸下，看着旁边人唇畔流露出的浅淡笑意，琴酒交握着的手有些颤抖，脑中也好像被重锤敲过似的一阵阵发麻。 他做了什么？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那个人把她逼疯了一次，现在自己居然又…… “我不关着你了，一起离开，好不好？” 没了手环的束缚，琴酒的身体很快便恢复过来，起身间攥紧了手中那几根十分乖顺的手指，问得小心翼翼。 看着面前的人乖巧又十分自然地摇了摇头，琴酒动了动唇角，一时竟有些无措，最终退一步提出了带他在这里转转。 好在，他似乎对这里挺感兴趣，终于是第一次走出了这个囚禁了他一个多月的地下室。 “这里是地下三层，从前面可以直达地下一层，地下二层有些科研人员，他们的活动范围一般只有地下一、二层……” 就在这时，有气无力的咒骂隐隐约约从远处接连～我哥在嗯我们出差的时候，针对这层传来，牧云听后微微皱了眉，这声音……听着好像有点熟悉。 对了，是影那个家伙！ 所以这是，琴酒把他抓来了？而且，按照他话中的意思，地下三层没人来的话，里面的人岂不是至少饿了有三天？ 和他想的一样，里面确实是影，而且手脚被锁在实验台上，消瘦憔悴，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 “你，你真的活过来了？不，你不是她，你肯定不是她！” 直到看到活生生都牧云时，那张憔悴灰暗的脸上才回光返照般恢复了几分神采，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里除了不敢置信，便只剩下了悔惧交加。 他悔自己被自牧卿云之后顺风顺水的世界经历喂出了飘飘然的自负，手快拦下这个还没经过正式审查仅被根据世界等级自动判定为f难度的任务。 他惧如今系统已经因为长期没有能量补充而陷入深眠，除非他完成任务或者身死，否则系统不会再有一点反应，自己躺在这张实验台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等着琴酒宣告死刑。 只是还不等他再多想些什么，一阵刺痛自脖颈处传来，意识陷入昏沉之间很快归于熟悉的黑暗。 “药效过了，一般，他不会这么吵的。”琴酒说着松开了门边的按钮，见人面色没有什么异常，才带着他走进了实验室里面，口中不时介绍着他前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这些都是不可能向外尤其是向组织泄露的机密，即便是地下二层的研究人员也是各自负责不相关的边缘部分，所以，在这之前，没人知道他究竟在研究什么。 “这是那晚她优化的干扰系统？” 这个系统她是听琴酒说过的，或许是那个女孩并没有系统地学过相关知识的原因，也或许是想法方向本就不同，所想皆有些出人意料的创新。 而这种创新，可能于现今社会已然较为成熟的科技发展无太大益处，但对付那种科学到甚至玄学的东西用处很大。 “嗯，复刻版。” 真正的干扰系统早在那晚随着直升机的坠毁而消失得干干净净，再怎么找回，也不过是一堆废品而已。 这种复刻版是利用那时传上特定云端的数据尽力复刻的同时融合了组织内的相应科技，实际效果并不如那晚，所以琴酒并不担心会对牧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不过，提到那个女孩，琴酒突然想起来她那晚要自己带的话。 听到这些迟来的话，牧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到底不由心情好地弯了弯唇角。 在这间实验室看过一圈后，两人又去了地下一层以及有不少研究人员正在工作的地下二层，见人心情正好，琴酒趁机提起了代替牧云在小学任教的雪绒。 之所以清楚那人是她，是因为那人的眼神很难让人认错，明明恨不得想上前杀了他，却因为有着什么顾忌而最多只是站在原地瞪着他。 “你认真的？” 听着琴酒说起外面一个又一个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显然是想引着自己出去，牧云目露怀疑地侧眸，被关了三天，这人怎么就突然抽风了？ 不过，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确实有些想念外面的热闹了。 于是，在确定琴酒没有开玩笑或者试探的意思后，牧云终于是点了头。 临走之前，琴酒又来了一趟地下三层的实验室，给昏睡过去的人挂上了调配好的专属营养剂，让其不至于再随随便便面临被饿死的危险。 做过这一切后，又小心避着组织的视线，将人送到了无论组织情形如何，如今最安全的地带——帝丹小学附近。 至于为什么如此肯定这里最安全？看看自从牧卿云没了消息后动不动就炸毛的那只猫就知道了。 别说有组织成员在附近活动了，就算仅仅是任务路过，惹其不顺眼了那也是往死了下手。 而它如此挑衅组织，组织却不下达任务除掉它的原因很简单—— 由于假扮牧云教学进入组织视线的它很快被那位“请”去玩过一趟，也很快全须全尾地被“请”了回来。 自然而然地，这里慢慢形成了组织绕行的真空。 所以，考虑到组织那边极有可能已经被那人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怕是有得忙可能会有顾不上的时候，这里于他无疑是最适合的地方。 至少，有雪绒的震慑在前，牧云从这一带开始活动应该会安全上许多。 第61章 黄昏别馆之旅，别馆邀请 此时正值中午，琴酒留下一句组织情势多变，交代过几句让其注意安全的话后开车离开。 牧云进了学校，与哭包雪绒打过照面后就匆匆躲进了办公室，那里有雪绒准备的电脑，而且，他该给那几个关机许久的手机充些电了。 只是，刚在办公室的角落坐下，便听得门外传来两声“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推门的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有人在办公室，而牧云也没想到一个多月的时间，柯南居然成了作业的搬运工。 “柯南留下，”想到琴酒怎么也不愿他提起的事，而柯南是那天的亲历者，牧云开口拦下了走到门口的柯南：“那天，我修改的随机炸弹没有爆炸，对吗？” 柯南身形僵住，随即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与前几日明显不同的牧云身上，了解随机炸弹细节的人包括死去的牧在内只有五个，甚至就连最近那个假扮牧云的那个人也对此并不清楚。 可那天，他明明亲眼见到牧被枪击中心脏死亡。 世上真的有死而复生这种事吗？ 单方面僵持片刻后，柯南终于心情复杂地缓缓点了头。 后来，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牧云都待在办公室在网络上抽丝剥茧地调查，信息不多，但也足以说明，柯南口中的两个琴酒很可能是真的。 怪不得，琴酒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态度这么奇怪，从昨晚到早上，他也一直都没发现琴酒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如果从始至终是两个人，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黄昏别馆在一个多月前悄然换了主人，而现在的主人wk却不是邀请众侦探的邀请人。 之所以突然注意到这个，是因为身为关东三大名侦探之一却已“死亡”的牧卿云居然也收到了来自黄昏别馆的邀请。 不过，只邀请部分关东的侦探，剧情人物都没凑齐有什么意思？ 牧云垂眸轻点几下将手机解锁，现在已经将近深夜，估计对面也该收到他送出去的那两张特殊邀请函了。 所以，明天，应该会很热闹吧？他还真的有点期待了呢。 于是，次日一早，牧云便早早地到了长野县，但并没有直接前往黄昏别馆，而是先在附近探查了一番。 直到天色渐渐昏暗，牧云才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一家奇怪的加油站，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职员。 “您的车子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需要加油还是换胎呢？” 牧云没有回答，只是打量地看着他的脸，上面几乎没有一丝易容痕迹，若是不伤及脸部，倒也算得上不错的易容了。 年轻职员被他直盯盯的打量眼神看得发毛，呵呵干笑一声便要后退，却听得对面一句“ kid”，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弄坏了我的轮胎，就用滑翔翼来赔吧，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滑翔翼，那可是怪盗基德的象征！ 听人把话说到这里，本想继续装傻的怪盗基德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暴露了，若有所思地看了面前勒索他的人后干脆承认。 当然，他承认的是他的真实身份，至于弄坏轮胎以及赔偿？他只能说，这人还真是想得美，他堂堂怪盗会受一个小侦探的勒索？不可能的！ “这位侦探先生，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污蔑人啊！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可以给你免费换个轮胎哦～” 说到后面，怪盗基德打了个响指，面上颇有几分绅士的行了一礼，随后抬手，一两只白鸽从他的身后窜出，越过牧云，向着远处飞去。 看样子，应该是去“毁尸灭迹”了。 “是吗？”牧云收回视线，歪头和善地微微一笑，点头道了声好啊，随即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洗手间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一声与绅士丝毫挂不上边的怒骂从洗手间传出，惊起了周边树上的一只只乌鸦，下一刻，仍是职员模样的怪盗基德口中咬牙切齿的骂着混蛋，揉着头从洗手间走出来。 到了加油站外面，怪盗基德心中还未平息下被迷昏抢了滑翔翼的气恼，便听到了外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小孩子的一两声推理。 而来人，正是以毛利小五郎为首的柯南一行人。 至于得了怪盗基德滑翔翼的牧云，则是绕着远路将修好的车停在了黄昏别馆山间左后方的隐蔽处。 待来到黄昏别馆门前时，天空翻卷着漆黑的乌云，乌云下的雨丝淅淅沥沥地为面前这栋别墅蒙上一层雾气，四周空旷而寂静，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飘着的血腥气，无一不让这里更添一分恐怖。 但谁又能想到，正是在这份恐怖下，隐藏的居然是这么巨大的一个黄金宝藏呢？ 可惜，价值再高抢起来恶心的东西他，牧云摇摇头，这么看来，它对自己来说和一栋普通的房子也没什么区别。 进了别馆内部，一楼大厅牧云没有见任何人影，倒是二楼有些许人走动，听声音似乎是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看来，他这是来得正好。 循着声音上楼，渐渐地，牧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讨论的内容——一场即将在晚餐后举行的最终奖励为5000万的游戏活动。 “牧……咳，牧老师，你也收到邀请函了？”柯南见到牧云时表情一言难尽，他记不记得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老师啊喂！ “代替卿云妹妹应邀前来而已，”牧云随手拉过一个座位，朝呆滞在原地的灰原哀勾了勾手指：“少了两个座位，小哀，你过来我这里，柯南，你去毛利那边，其他人，随便坐吧。” “什么嘛，来得这么晚，还一副主人做派，还真是和牧卿云一样，有够让人不爽的。” 服部平次撇了撇嘴，要不是牧卿云和上帝弃之不顾的儿子幻影毫无关系，他还真的以为这次邀请的主人是他呢。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天是她开枪错杀了怜怜，对不起，她想等为姐姐报仇之后再自杀赎罪的。 一步步挪到牧云手边不远处后，灰原哀不再靠近，只是垂着头任由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汇聚在下颌处砸落在地。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一根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下颌，上调的力度不重，但却让人忍不住顺着他的力道抬头。 “道什么歉？”牧云有些嫌弃地丢给了她一张纸巾，右手却是仍旧用银筷挑着她的下颌，根本不给她擦泪的机会，举手投足间将恶人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就是利用你的呀，傻瓜。” 这番话一出，几个不明真相的人均是皱了下眉，但也仅止于此，毕竟，他们是真的不了解事情经过，而且，相比于牧云两人，他们还是更关注主座那个奇怪的人。 而灰原哀则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眨落了一滴泪后忍着鼻尖的酸涩逼回了眼底涌起的泪意。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江户川事后的责问，她没有辩解什么，除了沉默就是让他们想报警那便去。 而这一次，听到牧云那句他都清楚，她反倒想把当时她看到的情况解释清楚，可万千语言最终只汇成了一句沙哑的话：“我当时真的是想救你的。” 闻言，牧云轻颔首，他自然知道一边维持着直播一边分心与那人打斗将人引到炸弹中心的自己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见人擦干了泪，没多在意地将人提溜到自己腿上，而自己则懒懒得靠着椅背，两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边晶黑的扶手。 那里，是指纹传感器。 第62章 黄昏别馆之旅·id手环 “话说，为什么这里会少两张椅子啊？” 柯南半月眼收回了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顶着头上明晃晃刚被砸出来的红包，生无可恋地窝在毛利大叔腿上，忍不住吐槽。 明明邀请函的主人特意说了最好多带几个人，出发前也确定好了人数，这里的人居然连椅子都没准备好的吗？ “真是抱歉，因为想着其中两位可能要忙于其他事，所以之前未做邀请，少准备了两个座位。” 坐在主位的人回复了柯南的吐槽，声音依旧是如机器般毫无波动，透露出的意思却让几人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时，几道怀疑的目光不时扫过牧云和服部平次，毕竟一个承认了是代死者来，另一个则是唯一一个来自关西的侦探。 “喂，我可是有邀请函的，再说，上面要不是说有关于工藤的案件，马上要期末考了，我才不来这里！” 服部平次听着旁边几人怀疑他不邀而来的议论，气愤地拿出了一封黑白的信封，上面赫然用白字写着服部平次启。 “新一……的案件？”毛利兰下意识看向了柯南，而后者则面露惊讶，伸手便想拿起那张信封，然而身体毕竟是个小孩子，根本够不到。 就在这时，身体一悬，整个人被揪着脖颈处的衣领提溜起来，还没挣扎，又落回原位，眼前黑白信封一晃而过。 “我伪造的还不错吧？” 柯南刚将邀请函夺到手，只看了一眼便听得牧云的声音自旁边传来，转眼看去，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匝邀请函，偏偏本人好似看不到别人的无语似的，闭眸一副慵懒模样道： “邀请服部和白马侦探，可让我倒贴了200万呢，不过也算花钱买了份热闹，不用还了。”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谁要还你？ 被点名出来的两人尴尬地坐在座位，盯着对面的牧云，暗暗咬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好在，主位上的人对新增的两人表达了欢迎，紧接着女佣推来了九个id手环，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消了气氛中的尴尬。 “这是游戏id手环，它会记录你们游戏中获得的积分，不同手环之间积分可以转换，天亮之前积分最高者获得五千万日元，找到别馆宝物者获得一亿日元。” 在牧云来之前，女佣已经将大概的游戏规则讲了一遍，而牧云对这新添的游戏并不感兴趣，故也没有多问。 最先戴上id手环的是坐在靠近主位的老婆婆千间侦探，此后虽偶有人吐槽几句这个委托太过奇怪，但也纷纷跟着戴上了手环，不过片刻，便只剩下了牧云以及两个孩子没戴。 “请尽快戴好，晚饭过后，游戏很快开始。” 女佣已经开始按照顺时针开始摆放饭菜，主位的人只提醒了一句便不再发出声音，而牧云也只是将手环放在手中把玩，桌上的饭菜也并不动上一口。 一顿饭很快结束，在这期间，柯南和灰原哀先后将手环戴上，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牧云不会戴上时，却听得轻“滴”一声，再看时id手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游戏开始，吃饱喝足的侦探们，开始寻找这所黄昏别馆的秘密以及宝藏吧。 第一个寻到的可以来这里告诉我，我会停下他id里的炸弹，若是都找不到，那么六点一到……” 接连几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别馆外响起，几人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赶到窗边向外看去。 果然，所有的车都已经被炸毁，远处的吊桥也冲起一抹火光，黑烟缭绕着惊起了一声惊叫。 “可恶，怎么会这样？这东西，拆不下来！” 美食家侦探大上祝善见手环不但拆不下来，反而因为他暴力拆卸的动作而滴滴滴地响起来，顿时面色惊慌地停下了手，责问起他旁边的千间。 千间骂了声蠢货，语气没有多少慌乱，只平静地分析了一下面前的情势，而后开口建议众人先去根据那人的暗号寻找这所别馆的宝藏。 就在众人犹豫之时，主位也肯定了千间的猜测，与此同时所有人的id手环上出现了一个不过十小时的倒计时。 不等恐慌的气氛开始弥漫，“咔”地一声，众人亲眼见到了牧云取下了那所谓没人能不经允许取下的id手环。 不知是尴尬还是震惊，总之房间内一时间沉默下来，而后大上祝善惊喜地看着牧云，开了200万，想让他也帮自己取下。 “不行哦，取下来有什么意思？我想看热闹呢。” 还没等主位的人说什么，牧云便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他就是冲着热闹来的，才不会管他们取不取得下炸弹。 而且，戴着炸弹玩游戏，不是更有趣吗？ 这么想着，牧云在几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又给自己重新戴上了那个装有炸弹的id手环。 “你就是个疯子！”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倒计时突然缩短到了1分钟，大上祝善情绪有些崩溃，恨恨地瞪了眼牧云，抬脚向着他冲过去。 就算死，他也要和这个绝了他生路的家伙同归于尽！ 刚一靠近，手腕便是一痛，紧接着身子悬空而后狠狠甩到地上，他想，他的肋骨大概率应该是断了。 一分钟过去，预想中的爆炸确实是来了，但离自己却是很远，感受了一下手腕，那里依旧好好地戴着一个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大上祝善眼中升起了些疑惑，不过由于他刚才要拉着所有人陪葬的做法，没有人给他解答什么疑惑。 “唔，这么快就损失了一个id，还真是让人玩得不开心呢，所以，游戏规则改了哦～” 牧云走到主位假人旁，将装神弄鬼的红布掀开，拿出一个小巧的装置，用一根线将两者连了起来，而后彻底控制了剩下的八个炸弹手环。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游戏，那就把找宝藏改成把你找出来吧，十个小时的时间，好好享受小老鼠的乐趣吧，wk。” 此时的牧云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疯批反派，仅只是为了寻乐，就随意拿着人命玩游戏的疯批反派。 “wk？wk是谁？邀请我们来的不是怪盗基德吗？” “不，”毛利小五郎目光看向抛开牧云直接威胁的假人，声音微沉地解释起来： “大概四十多天前，一个自称wk的人从上一任主人手中购下了这所黄昏别馆，但没人见过他，只听说，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爸爸？” “咳，我也是从看赌马的朋友那里听说的，听说是个大美女，啊哈哈哈……” 正经不过一瞬，见人又恢复了平时没个正形的模样，毛利兰不满又无奈地喊了一声爸爸。 “牧老师，你有wk的线索吗？”灰原哀看出牧云玩闹的心思正重，见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毛利大叔，沉思片刻后代众人问起了游戏的线索。 虽然牧云确实打算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没想让他们真去找朗姆，不过意味明显总归不太好，好在就像wk说的，想找到他，他们还得想办法离开这座“孤岛”。 当然，警方来了就不好玩了，所以…… 又是一声爆炸响起，白马探不淡定了，那里是他停车的方向，也就是说，他的底牌被炸了！ 而炸了他车的人面上挂着蔫坏的笑，不但毫无顾忌，反而光明正大地把玩着手中的引爆器。 “线索啊，唔，我想你们也不想欺负老人，所以，我只告诉你们他在长野县内，当然，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牧云摊手面上装得无辜，然众人若不是刚才见过他的身手，还认真听他那少的可怜的线索？恐怕早就想上前动手制服他了！ 但是，不管之前邀约的主人究竟是不是wk，不管现在wk如何威胁他们继续找别馆的宝藏，众人心里清楚，现在真正控制着他们性命的人，是牧云，一个好像是疯子的小学英语老师。 “走吧，不过是换了一场游戏而已，江户川，你不会输了一次游戏就变成胆小鬼了吧？” 灰原哀口中的游戏，柯南自然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被戴上了名废物柯南的称号。 但，这次是真的会死的游戏啊！ “怜怜像是憋久了，正在兴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放弃这场游戏什么的，你就不用想了，他不会的。” 灰原哀伸手拽住了柯南，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其拉到毛利兰旁边，抬了抬下颌，意味十分明显。 他没那个资本去掀一个疯子的桌子，而对方有很大的资本让他言听计从。 第63章 黄昏别馆之旅·wk朗姆 “喂，你这家伙，把出去的路都堵死了，就不怕你自己出不去吗？”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服部平次率先走了进来，仍是二楼的这个房间，看到里面的人脚碾着假人的头，一副主人般悠哉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再凑近一看，这人手中正抱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分了六个小窗口，上面显示的正是在别馆里陆续朝这边赶过来的六七个人，心里更气了。 “你……你监视我们！” 柯南刚走进来便听见了服部平次这句话，目光跟着落到了牧云手中的电脑上，然后者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是有些无趣地合上了电脑，嘴中还低喃着什么，隐约听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因为，就在三分钟前，大上祝善被发现死在了休息室内，全身除了手臂骨折以及肋骨断裂了几根外，再无其他明显伤，也无中毒痕迹。 尽管那些伤并不致命，但也难免有人怀疑起牧云是凶手，不过也有人猜测是wk在手环里做的其他小动作。 可不管真凶到底是谁，他们都认为只有回来这间房间才能寻得真相，于是，众人便齐齐回来了。 没想到，最后一人刚踏进门口半步，假人便直接开口承认了那人是他利用手环杀死的，并拿其死亡一事威胁剩下的人老老实实地去找这里的秘密以及宝藏。 wk如机器般毫无感情的声音时高时低地从牧云脚下的头颅中传出，颇有几分喜感，但对面的人好似感受不到难堪似的只管继续威胁，而听着他口中威胁的几人也均是面色凝重，也就只有牧云用鞋尖拨弄着那颗假头，像听到笑话般咯咯地笑着： “一条丧家犬，野心好大呀，不过脑子长得还真是别致，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敢邀请我，不怕我传出去吗？ 哦，对了，秘密和宝藏我都知道哦，可——就是不想告诉你呢～” 他们听出来了，两人大概是认识的，但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或者说存在敌意更为恰当。 不过，既然有敌意，一个敢邀请，一个敢应邀，他们表示不理解，但再看一下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牧云，他们想，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疯子吧？ 可他疯就算了，他们并不想陪他一起疯，被殃及池鱼啊喂！ 听着牧云笑着开口让wk尽管杀了柯南他们几个，在场的和不在场的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一声疑似电话铃声的声响突然响起，之所以说是疑似，是因为不是没有人试过用手机联系外界，但根本没信号，而wk却能实时回应，这也是他们忌惮的原因之一。 然紧接着，他们居然看到坐在那里玩乐的人居然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真的接起了电话！ “阿泽，你吓到我的猎物了。”牧云语气委委屈屈地踩碎了脚下头颅的喇叭状扩音器，可众人分明看到这人唇角上扬，手指翻动间尽是狩猎的乐趣。 很明显，他该是觉得游戏更加有趣了。 “他这般惹怒对面的人，若是那人真再利用这id手环杀我们，可如何是好？” 千间老婆婆垂着头，只将众人心中的担忧叹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她想，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去接受那人的任务，找出这里的宝藏。 至于问面前说知道宝藏的牧云？若有人认真观察，便会发现她话语中虽有埋怨，却是丝毫不敢将重点放在那上面。 仅是因为，前不久她才见识过与其似乎相识的wk恐怖又残忍的手段，好在最后两人的目的相同，不然她怕是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死，她不怕，她怕的是直到死也解不开这座别馆宝藏的秘密。 然而，气氛是躁乱了几分，并没有人赞同应和她的话，甚至那个被叫做白马的年轻侦探直接呛声点破了殊途同归的另一种可能—— “可我们又怎么确定，顺着他去找宝藏，找到宝藏之后他不会杀人灭口呢？” 不得不说，白马探真相了，朗姆既然把人引来这里，只能说明他本来就没准备让谁活着出去。 区别也只是想让谁死的早，谁死的晚而已。 牧卿云听着这群人的分析满意点头，同时手指动作间重新切到了通话界面：“差点让他跑掉，黄昏别馆的新主人wk，阿泽想要活的还是死的呢？” “你在黄昏别馆？”琴酒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但他没想到刚把人放出去，短短一天牧云就跑去了boss曾经的老家，忽又注意到了他说的wk，沉默一瞬开口：“wk……你是说朗姆？” “嗯哼，”牧云应着声站起了身，抬脚将已然惨不忍睹的假头踢到了墙角，目光在不远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背靠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边：“他太狡猾了，还好有几个工具人牵着他的视线，不过，我确实把所有的退路都炸了。” 就在琴酒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去接他时，却只听他留下了一句“那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阿泽了～”，将摊子甩得十分自然，让人好气又好笑。 不过，想到最近那些朗姆以前势力的蠢蠢欲动，琴酒眸底闪过一丝冷意，随手捞过风衣披上便出门去安排人手。 他不知道朗姆和那个琴酒或者boss有多少牵扯，因此这次的行动更加小心翼翼，好在现在已经过了深夜零点，消息并不会如白天那般迅速。 那边琴酒又开始了新的行动，这边牧云挂断电话后，缓步走到了千间老婆婆面前，一片刀刃弹出鞘，刀尖处闪着慑人的寒光，在主人指间灵动地转着。 “他该是躲人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邀请牧卿云呢？” 千间看着被几人拦着的牧云，额头冒着冷汗，还未张口挤出一句不知道，刚摇了下头便听到手腕滴滴地响了起来，低头一看，五分钟的倒计时，瞬间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我说，我说，”一叠声的妥协示弱后，见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千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改口讲起原委： “那人我不认识，他得知了这里有乌丸莲耶的宝藏就找上了我们，我不敢得罪他，就听他的召集来了几位侦探来寻宝，他催得急，我又一直住在这里根本不清楚牧卿云的死讯，这才误请了。” 一段不间断的话被倒豆子般倒出来，只是倒计时仍旧没有停下，千间心中一慌，绞尽脑汁地观察起对面的人，恍然明悟。 “对了，发现误请是在前天早上，我当时给过他一份名单，他开始让我把牧卿云的名字划去，但中午却又让我加上了，还让我准备了椅子。” 果然，它终于停下了，看着不到半分钟的倒计时，千间长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宝藏之前，她还不想死。 划去又添上？牧云随手摘下了柯南的多功能眼镜，急步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处窗边。 “哎，我的眼镜……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柯南手里握着被掰断一半的眼镜，跟着跑出来，见人面色严肃，目光凝重地看向一个方向，顿时放慢了步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可恶，什么看不到，这家伙用着他的眼镜，虽然给他留了一半，但他要这装饰的普通镜片有什么用？！ 正这么想着，熟悉的眼镜被丢回了他手里，再抬头，牧云已经戴回了他的金丝眼镜，目光却仍是盯着那个方向看。 柯·面无表情·南：……这一定是故意的吧？ 好在，眼镜也算是拿回来了，柯南踮脚举着镜片观察起那边的动静，很快锁定到几个小黑点。 那是……直升机！旁边一群更小的黑点隐隐约约似在搬运什么东西，太远了，看不清。 〈主播又活了，快来继续围观！〉 〈等一下，刚才一闪而过的，是黄昏别馆吧？〉 〈emmm，直升机，枪支弹药，汽油，炸药……这是侦探悬疑，不是刺激战场，对吧？〉 第64章 黄昏别馆之旅·boss老家 就在弹幕一阵期待的时候，牧云利用完直播间当场毫不犹豫地切断了直播，同时远处的两架直升机也很快起飞。 眼看着他们朝着这边飞过来，柯南心中咯噔一声，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牧云：“这是怎么回事？wk是那个组织的人吗？等等……wk，罗马音的话，朗姆？” “朗姆，是组织里的第二把手，但传言除了那位之外，谁也没见过他真实的模样。” 门再次被推开，灰原哀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同时脚步放慢了些，一言一行间似是十分平静，细听之下，却可以发现其中压着些许惧怕。 “什…什么？！”柯南猛地转身，目光在牧云和灰原哀身上徘徊，面上尽是震惊“那这里……” “boss的老家。”面对即将而来的空袭，牧云观察一番后便收起了凝重之色，吓人的话张口就来。 果然，听说这里和boss的关系后，柯南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眼睛一亮，这是……想搞事啊。 对此，牧云看破不说破，只抬脚走出这间略有些偏僻的房门，转过走廊拐角，阻止了那群在楼梯口附近徘徊的那群人外出。 “你说什么，空袭？！” 听说有两架载着各种火力的直升机飞来后，毛利小五郎惊地变了脸色，见人面色悠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泉红子说的对，今天他就不宜外出，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扫把星？从刚见面到现在，被迷昏，被抢劫，戴着一个炸弹还要被空袭……他好惨。 “唔，放心吧，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要你们把我交出去，你们再躲好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牧云眼中满含笑意，目光时不时瞥过门口的方向，话语言行之中尽是引诱，似乎不仅不在意他们临危险之际把他推出去，甚至还十分期待。 疯子，此刻所有人脑子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词。 不过，除了千间沉默不语外，其他人即便语气好坏掺半，但表达的意思却是几近相同——他们不会把任何人推出去送死。 真不愧是正义的主角团啊，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怕刺激自己导致手环爆炸，但牧云眸中兴趣还是肉眼可见地更浓了。 比起一折就碎的普通人，虚拟世界的主角们无论怎么玩都不担心坏呢。 “我看柯南对这里很感兴趣，不如这样，为了缓解空袭期间的无聊，你们来继续玩探秘的游戏吧？” 虽是疑问，但所有人手腕处的倒计时全然显示着两个小时，几乎整整提前了三个多小时！ 柯南：“……”突然不感兴趣了，谢谢！ 众人：“……”他们并不无聊，谢谢！ 只是牧云可不管他们无不无聊，感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看他们这群主角团是如何在火光中挣扎探秘，又是如何绝地反击的。 这一出戏，想必相当精彩。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这场精彩的实战表演，包括琴酒。 谁料想什么来什么，只不过考虑到朗姆可能借此威胁琴酒，提前给琴酒说明了他目前还算安全的处境，想着给人打一针预防针让其不必担心，对面竟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好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等我过去，不许拿命冒险。” 琴酒不可谓不了解她，兴趣来了，别人是冒险，她是制造风险，刀口舔血的日子活生生能被玩成闭眼跳刀林，能不能活，就赌落地的地方是不是刀缝，而且每次都仗着自己身手好，死神不找上门自己就勤快地送货上门。 换句话说，他毫不怀疑，他现在不去的话，之后就能听说牧云一人到别馆外挑衅两架装满弹药的直升机的“事迹”。 而牧云也准确察觉到了琴酒的意思，但不管是从朗姆因此脱困的概率来说，还是从他看热闹的观感来看，琴酒改道过来百害仅有一利——安全度up。 但他可是要看热闹的啊，要什么鬼的安全感？ 所以，让琴酒来是不可能让他来的！ “我那边的人没有几个，你要是不尽快过去的话，wk很可能会趁机跑掉，”牧云闭口不提自己对主角团做的好事，甚至想到琴酒的听力，抬脚离他们远了些，才继续开口：“组织里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活着的总比死了的用处大不是吗？” “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吗？我要听实话。”感受到对面对自己赶过去打心底里的排斥，琴酒沉默后缓缓开口，终是退后一步。 他知道，现在尽快赶过去处理朗姆的事的确是最佳最理智的选择。 只要抓住了朗姆，那些不老实的势力至少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会安分不少，更不必说，朗姆背后的牵扯被扒出来后的利处。 “保证连一道伤口都没有。”牧云弯了弯眉眼，他又不是离不了树木的菟丝花，哪里需要琴酒时时刻刻的保护呢？ 话落，双方挂断了联系，琴酒安排过人后先一步到了长野县与牧云所说的人会合，而牧云也终于听到了外面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再转头看向一旁，或许是因为危机即将降临，他们一群人并没有要散开去寻找宝藏的意思，只有柯南和服部平次不在原地。 “我……我们知道这里的宝藏指的是什么了。”柯南额头间冒了不少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停到牧云面前，抬手擦汗的同时向后看去。 跟在柯南身后过来的，是抱着脏钟的服部平次，他将钟扔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才拿出一张纸随意在上面擦了两下，露出了下面金灿灿的黄金。 细说解密的过程肯定是来不及了，牧云也没有兴趣再听一遍，虽然对他们动作这么快有些不悦，但还是按照先前说的停了他们的倒计时。 “我出去了，你们随意。” 金钟被卸下来，这里马上就会铺天盖地地下一层脏东西，牧云表示，他可不想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崩塌的别馆里面吃土。 然而联想到之前牧云玩笑的话，他如今的行为放在其他人眼中，却成了要把自己主动送出去任人宰割。 “你干什么？外面可是……啊嘞，房子这么不经炸，居然要塌了吗？！” 服部平次还未追到人，伴随着楼顶的一声爆炸声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晃动便开始了，不知是不是被这场保护层剥落给惊到，外面的轰炸倒是一时停了下来。 这给了别馆里的人安全出去的机会，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跟在牧云身后，借此机会朝外冲去。 半途，白马探回过头注意到千间老婆婆没有跟着出来，于是留了一句话便立刻扭头拐回去要去救人。 其他人再去看时，回去已经来不及，只能先行出去。 第65章 黄昏别馆之旅·地下通道 “柯南，你能把炸弹踢到它们附近吗？” “不行……咳咳，我是说，牧老师在开玩笑吗？我只是个小孩子啊喂！”柯南躲在树后，目测了一下高度，直接放弃，而后想到小兰的爸爸在旁边，立刻干笑一声，补救地装起小孩子。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告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工藤新一的身份，柯南无语，他怀疑牧云不是故意的就是忽略了毛利大叔，不过不论如何，现在是真·所有人知道了。 假装毛利小五郎的怪盗基德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果然听牧云这个可恶的家伙戳破了他的伪装。 看着这支没有隐瞒，没有伪装，又目标一致的队伍，牧云表示很满意，只不过在商量脱困办法时遇到了意见不合。 “要不先用手机联系外界求援吧，再争取时间，等待警方的救援，怎么样？” 所有人的手机拿出来均是无信号，于是，接过两次电话的牧云成了一众人视线的焦点。 “别傻了，我的也没信号。” 柯南：“……”没信号能接两次电话，还发消息，当他傻子？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手机的话，它仅限专用，联系外人什么的，不、可、能。”也联系不到。 注意到柯南的视线，牧云微微眯眼，从口袋中取出他接过电话的手机，在手里把玩两下哼过一声又收了回去，换了另一个没信号的手机在几人面前晃悠。 这里确实没有信号，而那个假人身上也根本没联网装置，都是千间单方面接收朗姆控制监控的信息配合的实时翻译，若不是如此，他也没必要让朗姆放松警惕，直接利用假人追踪地址多省事。 打电话求援被牧云否决，而后来随着一个又一个稍稍冒一点险的方案被柯南否决，牧云看柯南的眼神愈发核善。 “呵，我家阿泽的你一毁一个准，这几个小喽啰的你就不行了？”牧云轻讽出口，吐了句没用后干脆不再看柯南，瞥了眼又开始寻找目标轰炸的直升机，继续小心朝着别馆的背处移动。 柯南：“……”这是污蔑！他什么时候毁过琴酒的直升机了，分明是琴酒那家伙好几次差点杀了他们好不好？ 近墨者黑，牧自从跟那人走近之后，也越来越过分了，现在都开始拿着他们命在玩了！ 等等…… “你家？你真的和他交往了？” 那她当初费力离开那个组织到底为了什么？再被琴酒拉回去吗？柯南不否认那天看到的琴酒很喜欢牧，但怎么会有人恶劣地把喜欢的人往深渊里拖呢？ 听到几声惊呼，牧云脚下的动作顿住，随手折断了手边矮树的一根树枝，危险的目光扫过惊呼的几人，手起枝条落，听得柯南低声痛呼一声才丢开。 “柯南！” “柯南小朋友真乖，你们几个，最好都学学柯南，尤其是毛利小姐，谁再发出什么大的声响，我可不介意把那人丢出去做饵。” 柯·乖小朋友·南放开了捂着嘴的手，想到他的话，气得磨了磨牙，虽然不知道他丢人的警告是真是假，但也知道现在不宜闹出大动静，故而也没说什么，只悄悄离毛利兰近了些。 至于牧云和琴酒的关系……现在的牧简直毫不掩藏他自己的丧心病狂，哼，他再多嘴关心一句他就不是工藤新一。 而且，最好别让他找到犯罪的相关证据，否则，他一定第一时间把牧云送进监狱！ 这边柯南想着，一行人经过半个小时的小心翼翼终于到了别馆的背部，这里有一个隐蔽的出口，白马探说的地点就是这里。 “白马探在那边，他们两个好像晕过去了。” 头顶还有两架直升机只在开始停了片刻，后来便是汽油加上炸弹，一路沿着别馆转了一圈，所到之处爆炸和大火不绝。 或许是外面还在下雨再加上别馆整个是金子的原因，火势并没有木屋那般大，但靠的近了却让人感觉到别馆传来一股股热浪，可以想象，如果继续待在里面，热晕也不是不可能。 嗯，白马探似乎就是被热晕的，至于他旁边的千间，从他背着的姿势来看，更像是打晕带出来的。 “怎么办？中间隔了一片空地，还有墙挡着，不容易带出来啊，”服部平次摩挲着下巴，向四处打量着，余光突然注意到拐头飞过来的直升机，皱眉间立刻抬头提醒树上的柯南：“小心，工藤，他们过来了。” 之前他们都是听牧云的，一直借着周边的树林以及蔓延的火势隐藏身形还有体温，听说是那群人的直升机上有先进的红外线热像追踪功能，至于怎么先进，他是一句没提。 而现在，他们明明没有一点过分的举动，甚至因为牧云盯着，行动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好像还是被发现了。 对此牧云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从刚才就一直不知道在另一边鼓捣着什么，被催过一句，仍是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乌丸莲耶……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名字啊。”牧云眸底泛起一层冷意，拿出从灰原哀手腕卸下来的炸弹手环迅速安装好，而后退到柯南这边，拿出手机按下控制键。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在上面盘旋的另一架直升机也加快了速度，毕竟，就算他们刚才没有发现下面的人，这近乎嚣张的动静也足够让他们意识到这场挑衅了。 “牧云，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看着两架准备好扫射的直升机快速逼近，服部平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架势，他们是不用想去救白马了吧？ “发什么呆呢？不想死，就跟上。” 牧云瞥了一眼他们手腕上的炸弹，提醒过一句后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到，径直朝着那个被炸出来的洞口疾步走去。 洞口周围碎屑溅了一地，牧云蹲下 身伸手捻了捻，从颜色触感等来看，应该是一种最老旧的隔热隔音材料。 “你知道……这里通往哪里吗？不会走着走着就进里面被瓮中捉鳖了吧？” 怪盗基德十分怀疑这个看起来年久失修被炸出来的洞，向后看了一眼，突然想和服部平次换一下，但一阵扫射突然来临，来不及多想，只好跟着牧云直接跳了下去。 洞内宽敞了许多，但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几人的手环虽是炸弹但却有很好的照明作用，完全不输于少年侦探团的照明手表。 服部平次和毛利兰不见了。 在几道照明的光下，牧云很快意识到少了两个人，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其他人面上没有一点意外，说明他们应该知道两人的去向，而且，就算他们在上面遇难，他也不可能拐回去救他们。 “这里看起来好像几十年没有来过人了，但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怪盗基德跟着拐了几个道，奇怪的感觉愈发明显——说他对这里熟悉吧，遇到解密他也在一步步摸索，说他对这里陌生吧，偏偏又犹入无人之境，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 “熟悉？自然熟悉……” 想当年她可是一次又一次故意犯错，然后在这种地方艰难求生，一切都只为了从那个关着她的房间里出去。 当然，她不信乌丸莲耶说的什么找到出口就提前放她出去之类的一句玩笑承诺，只是里面触发的机关虽然危险，但若是利用的好总归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再藏好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离开的机会了呢？ 可惜，完全没用，当时的她还是太弱了。 第66章 黄昏别馆之旅·重见天日 牧云垂眸握着之前故意走错后触动的机关武器，顿住脚步，向上方某个地方一插，而后又拿走了柯南的炸弹分卸改装一番后卡在那里。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见人行动间这么随意，怪盗基德空咽了一口口水，他没事说什么熟悉不熟悉的，这里是地下啊，这人真不会把他们四个埋了吗？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牧云将炸弹的量和威力控制得很好，没有崩塌，只是上面被炸出来一个大坑。 还不等怪盗基德再问什么，牧云一个窜步向上击去，随即立刻扭转身形向一旁躲开，下一瞬，熟悉的崩塌声伴着基德的惊骂声骤然响起。 待一切重归平静，怪盗基德脸上、身上已然吃了一层灰，看起来灰头土脸，在三个还算整洁的人面前，显得十分狼狈。 他怀疑牧云在报复他，但他没有证据。 四人顾不得说上什么，直升机的扫射应声而至，不过眨眼间便将洞口扩大了一倍，这时，他们停下了。 “他们怎么停下了？” “打不着的地鼠自然要用炸药炸，”牧云白了一眼仿佛十万个为什么的怪盗基德，身形后退几步给要进来的人让了位置，才继续打量一眼已经恢复了装扮的基德，嫌弃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是少来参与这种游戏。” 被嫌弃的基德：……谁能想到这游戏还带升级的？ “快抓住我的手上来，他们丢了炸……”服部平次话刚喊到一半，左手腕一痛，身体跌落的同时下意识抓住了身旁的东西。 于是，一个人带起了一串，伴着几声惊呼接连落进这两米深的洞穴内，最下面的服部平次跌在了正下方的土堆上，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这里，跟上，被炸死我可不负责。”牧云扫了一眼落下来的三人，其中没有千间的身影，剩下的三人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应该不会拖太多后腿。 时间紧张，千间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喽啰，她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无所谓，他自然不会去多嘴问什么。 柯南三人习惯了越发话少的牧云，又亲眼见识过这种地下的各种危险，因此听过他的提醒，甚至都来不及解答服部平次的疑惑，扶起服部几人就立刻跟了上去。 “轰隆隆——” 柯南刚跌着滚进右边的通道，身后摇晃之间骤然响起墙壁挪动的声音，动静之大几近让人以为这里即将被炸塌。 而见到这一幕的牧云并无动容，磨难之中主角团感人的相互扶持和他无关，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炸弹储存库就好。 “喂，工藤，他带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带头的牧云面色阴沉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白马探也因为千间现在生死不明有些沉默，气氛太过安静，服部平次忍不住凑到了柯南旁边。 柯南摇头，他也不知道牧云的目的地是哪里，但他清楚一点，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又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里，他们最好跟着牧云。 就像刚才，他们都以为以那群人的炸药威力，他们估计怎么也没地方躲，但牧云却是直接带他们走了右边，又触动封死后路的机关，现在除了身体可能因为碰撞有些许不舒服外也没什么再重的伤了。 “这些分着喝了，你们中毒了。” 柯·感觉轻伤·南：？！！ 服下所谓的解毒药后，众人心身俱疲地停了下来，要不是牧云先所有人吃下，他们又是真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还真没人敢吃他随地取材捣鼓出来的解药。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黄金做别馆就算了，在自己家地下还弄这些，也太奇怪了吧？” 服部平次灰头土脸地靠着地道坐下来，目光落到停在某个类似房间的空间鼓捣着什么的牧云，低声嘟囔了句“也是个怪人”。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他还不如在家复习，准备期末考试呢！ “听牧说，这里是那个组织boss的老家。”刚寻其他出路死里逃生的柯南也累得坐了下来，只不过话刚落下，耳边传来一声“你说哪里？！”的惊叫，同时后背一空，整个人差点栽倒过去。 服部平次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干笑两声，找了借口匆匆把柯南拉到附近的角落，才接着压低声音开口： “boss的家？就算他真的牧卿云那家伙的哥哥，但牧卿云可从来没提过，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对这个组织，甚至boss也太熟悉了吧？你应该能看出来，他从刚才就带着我们一直在绕，工藤，我们的安危不能放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家伙手里……” “可不跟着他，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柯南指着两人身上的伤处，面无表情地道出了残酷的事实，见人还想嘴硬，摇头道： “放心吧，他要真想杀我们，就不会给我们解毒……现在还把我们丢在一边视作空气了。” 三两句后，服部平次沉默了，再看一眼走出来的牧云，想到他表现出来的凶残实力，更沉默了。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柯南并不知道服部平次已经在脑子里模拟了一遍如何制服牧云的方案到自己被制服的悲剧，只是能感觉到他对牧云有很大的敌意。 不过即便如此，牧云就是牧卿云的事，终究还是在欲言又止间化作了无声的叹息，消弭于空气中，未引起一丝注意。 不是他不说，而是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说牧卿云是会变大变小、时女时男又会复活的非人生物吗？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觉得自己神经病出现幻觉了，所以即便说出来，恐怕除了见过牧卿云变小的兰，也不会有人信。 既然没人信，又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呢？ 柯南看着前方终于鼓捣结束打算重新启程的牧云又开始“丧心病狂”的左绕右绕，认命地提醒其他人紧跟上。 最终，七人是在黄昏别馆的断桥下重见天日的，而出口是被牧云两个炸弹炸出来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洞口年久失修，需要些烟火气。 至此，因为里面各种各样的危险，毛利兰为了保护柯南昏迷，服部几人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而唯一完好无损的牧云面色也并不太好。 第67章 黄昏别馆之旅·我扔你炸 “天上好像只剩下一架直升机了，另一架……” 柯南耳朵动了动，听到直升机比之前动静小了不少，仔细辨别后嘴角一抽，好家伙，确实只有一架，一架朝这边飞过来了！ 再看一眼七人离地面恐怕足足有几十米距离的位置，柯南表示，他是真的搞不明白牧云怎么会选了这种地方出来。 搞错方位？看之前他炸洞炸到白马探几人那里就知道不可能的。力竭？算了，还不如他迷路来得真实。 “敢杀人吗？这里面可没有食物。” 牧云摘下了服部平次和白马探手上的炸弹，套在右手食指上慢慢悠悠地转着，目光则有意无意地从离自己最近的灰原哀慢慢游移到离自己最远并且昏睡的毛利兰身上。 他当然可以现在就出去杀了那些人，但凭什么？他并不喜欢他们享受自己带来的生机，却把杀人的罪恶感完完全全地推给自己，反手来一波报警。 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够恶心的，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他们宰个精光。 “我……” “小哀不行哦，怎么能让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手染鲜血呢？” 众人沉默间，外面的直升机声音愈大，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到达断桥这边，怪盗基德和柯南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来吧，反正我也是个被警方通缉的小偷，再多一条罪也没什么。” “……真的没有其他离开的路了吗？” 牧云知道，基德想离开现在完全可以自己离开，根本用不到自己帮忙，因此并没有理会基德，而是看向了在意料外蹦出来的柯南。 “柯南，你不能因为我对这样的地方熟悉，就真的以为这里只是简单的地道，我可没来过这里，你想死在里面尽管带人回去找路，我不拦着。” 牧云盯着柯南犹豫的眼神说的缓慢，旁边还有几个人叽叽喳喳，心理上均是接受不了杀人的事，但到了此刻，不用牧云说他们也清楚，自己和对方那群人只能有一方存活。 “我来。”“工藤！” 柯南终于做出决定，抬眼看着牧云询问计划，其他几人对此反应不一，牧云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也没有换人的意思，只注意听着上方直升机盘旋的声音，而后直接捞起柯南跳了下去。 一阵惊呼声响起，牧云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忍了忍没把柯南给丢掉，摸索着终于在直升机锁定他们之前打开了基德滑翔翼的机关。 从洞口探头看去，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像一只大鸟展翅擦着岩壁冲上来，众人悬着的心才堪堪放下。 就在这时，直升机底座下闪烁起异常耀眼的火光，在火光中冲出的一颗颗子弹追寻着那一抹刺目的白疯狂扫射，让人毫不怀疑它想置人于死地。 不多时，那双白色的翅膀冲出断崖之际便被接连击中，好在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摇晃了几下便很快稳住。 “我的滑翔翼可不是这么用的啊喂！” 怪盗基德看着使用滑翔翼的牧云，表情犹如见了鬼，其他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按他这么操作，滑翔翼不把他们带沟里就不错了，还滑翔？ 可摆在眼前的，是牧云他们搭着滑翔翼不但滑翔说得上顺利，甚至居然还好像半逆着风飞起来了！ 滑翔翼，你还记得你只是滑翔翼吗？ 怪盗基德目光麻木地摆了摆手靠着洞口坐下，算了，反正他们两个飞得远了也听不到自己的话，他还是省点力气听着点外面的动静吧。 另一边，牧云和柯南稳定下来后才注意到，天上只剩下了一架直升机，另一架一眼看去并不见其踪迹。 “我扔，你炸。” 引爆器早就在打开滑翔翼之前就塞给了柯南，既然柯南在之前选择了跟着干出一条出路，那么他说出口的可不会再有什么可笑的征询意见的问句。 越靠近直升机，空中呼啸在耳边的风声让两人的沟通愈发艰难起来，牧云干脆改了最为熟悉的中文，乘着简短的四个字的气势直冲向还在扫射的直升机。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直升机在持续扫射的同时，机身也在不断攀升，但毫无用处，不但没有再射中一发子弹，而且双方的距离在以不慢的速度拉进。 “就是……现在！” 牧云调好角度抬手拨开卡扣，一根细长尖锐的羽箭瞬间弹射而出，目标直指直升机的旋翼系统，其后用线挂着的手环很自然地在直升机侧窗外轻碰了两下便乖巧不动。 柯南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攥着引爆器按下了按钮，爆炸的热气浪很快向四周席卷，好在牧云早一步改了方向退去，两人很快稳住了身形。 再看那架直升机，旋翼系统和侧窗被炸，而且这两个炸弹的威力显然比之前的都要强，直升机很快带着人打着转坠毁。 亲眼见到没有一个人从中逃脱后，牧云才扭过头带着柯南朝另一个方向滑翔而去，那里是附近除了别馆中间，唯一一处适合停放直升机的空地。 只是中途，伴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安静的独处不免让脑细胞活跃的牧云想起了刚才两人的配合，柯南那瞬间的犹豫一帧帧减慢、放大。 “柯南，杀琴酒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犹豫。” 牧云手中的工具蹭过控制杆从高空落下，冰凉的指尖如毒蛇般缠绕上柯南脖颈间的衣领，不正常的语气让柯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侧眸看去，正对上一双偏执染上些许杀意的眸子。 “我没杀过琴酒，牧，你冷静点！” 救命，有人在天上发疯了，他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柯南两只手紧攥住牧云刚松开了的控制杆，就算被揪住后脖颈也根本不敢放手，生怕他上一秒放手，下一秒两人齐齐丧命。 “我知道你没杀琴酒，但你杀琴酒了呀。” 牧云一字一顿，轻柔而又缓慢，但这种话中前后透着诡异的内容，却让听着的柯南直感头皮发麻。 还不等细想牧云话中的意思，柯南便突然感觉身后一空，犹如刚才那类似弓弩的东西般，整个人向下方坠去。 牧云，把他扔下来了！ 从百米高空被扔下去是什么感受？ 柯南表示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不仅耳边嗡鸣着让人喊不出话，而且头昏恶心想晕过去，但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罪魁祸首已经消失了踪影，柯南知道，期待疯子在短时间内恢复来救他根本不靠谱，他必须自救，否则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艰难地调整好角度之后，柯南右手摸上了足球腰带，经过阿笠博士的改造，这个腰带里足球的材料弹性更好，可以一直变大，只要利用得好，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碰！”“噗——” 一阵天摇地晃后，劫后余生的柯南翻身躺在泄了气的足球皮上看着天空仍未散去的乌云，大口喘着气。 就在这时，熟悉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柯南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再恢复什么体力，抬脚就朝直升机前进的方向赶去。 小兰，大家，千万不要出事啊！ 第68章 黄昏别馆之旅·正式落幕 那边堪堪幸存下来的柯南心中担忧，而这边直升机却完全没有理会聚在断桥处五人的意思，径直飞向了黄昏别馆。 那里从外来看没有一丝人影，除了疑似千间的断肢残骸，再不见任何人的痕迹。 如此，直升机的位置，再结合白马探口中的话，牧云可以确定当时那架中途离开的直升机上的人进入了地道，现在很有可能在九死一生地挣扎着。 不过，九死一生算什么？他要的可是十死无生！ 锁定过某个方位后，牧云随手丢下了一些炸药作为引子，紧接着意料之内地，黄昏别馆开始塌陷，过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包括地道都会毁的彻彻底底。 哦，对了，差点忘了那五个人也在地道里。 直升机再次返回，最终悬停在断桥边，放下一根升降索。 洞边的五人：“……”怎么弄断绳索？在线等，挺急的。 双方僵持着，直到灰原哀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众人发现地道快塌了，才不得不将手伸向面前诡异的绳索。 “……牧云？”怪盗基德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一句，停这么久也不知道喊一句，谁知道直升机上的是友是敌？ 嗯……话说，牧云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真的算友吗？ “工藤呢？”服部平次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手指紧握，警惕地看着驾驶位悠闲的牧云。 “柯南啊，唔，突然看他不顺眼，把他丢下去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若不是有人拦着，服部平次非得上前打死这个可恶的家伙不可，怎么会有人把杀人说的这么轻松的？！ “你在哪儿丢的他？”拦着服部平次的是他旁边的白马探，他知道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再生气他们也得顾及着其他人的死活。 “十点钟方向，不过，他不是废物的话，想必应该快过来了。” 反正他当时也没拆掉柯南的各种道具，活下来也没什么好惊奇的，牧云懒得去找，干脆吊着绳索，控制着直升机悬停在断桥对面。 快过来了？柯南被直接扔下去还能活着？众人目中均是不信，但这句话终究是给了一丝希望，他们便不时盯着十点钟方向，企图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这时，毛利兰昏迷中闷咳一声，模糊间听着周边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也跟着喃了一句新一。 直升机内的人安静下来，这异常的安静没有安抚到毛利兰，反倒让其更快地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你们在说新一？新一怎么了？他……” “他在那里。”灰原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毛利兰一句接一句的发问，其他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视线中柯南正以抹着泪最快的速度奔向这边。 这一幕，牧云自然也瞧见了，这么看来，这一次他把柯南吓得不轻呢，这么玩下去，柯南迟早会被玩坏的吧。 或许注意到了在侧窗旁喊着柯南名字的毛利兰，柯南扶着手旁的树木枝干回过神，手中握着半截镜片抬头锁定了直升机内部，眸中的恼恨很快被泪意驱散，而后想到什么，心中一慌。 驾驶座上的是牧云，刚才把他扔下高空的牧云！ “柯南这是在做什么？” “牧云危险，快下来。” 一问一答之间，直升机内更加沉默，他们看不清地面柯南究竟在比划什么，但被牧云本人这么说出来，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许久不见上面的人有动静，再加上直升机的升降索就这么停在自己面前，柯南再反应迟钝也看出了牧云的意思。 只是，要上去吗？柯南被整出了心理阴影，一时间有些犹豫。 最终，柯南还是咬牙抓住了面前的绳索，与此同时，远处熟悉的螺旋桨声音逐渐逼近。 “牧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不觉得刚才你那么做太过分了吗？” 看着驾驶位的牧云仅只瞥了他一眼，便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收回视线，柯南咬牙切齿地提起了刚才的事。 刚才牧云犯病也就算了，现在明显正常了许多，他竟然连抱歉都不说一句，好像之前他差点被摔死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这种态度就很让人气愤。 “我救了你那么多次，报复一次，又不真直接杀了你，不行吗？” 柯南被噎得说不出话，余光突然注意到另一架直升机底座放出了机枪，而枪口正对着这边，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见牧云行云流水地操作起直升机。 在躲开九点钟方向一发毫无杀伤力的子弹后，牧云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组织内直升机的特殊联络装置。 “抱歉，中途出了些意外，我来迟了，”琴酒的声音压着些许疲惫，与平常相比，显得柔和了许多：“有受伤吗？” “没有，你呢？不是说了我能处理好，你不用过来的吗？”牧云无奈地轻叹口气，控制着直升机朝着他来时停车的地方拐去，偶然缴获一架直升机后，他的车缺司机了。 琴酒紧跟其后，沉默了片刻，才欲言又止后抿唇低语“一点小伤”，末了又补一句“只是擦伤”。 “谁伤的？我去弄死他。” 擦伤……牧云眸光微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琴酒中途遇到了某些势力的拦截，交火中的子弹擦伤。 “不行！”柯南扶着东西直接站起来，单凭刚才牧云差点杀了他，他就知道牧云开口并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起了杀心。 但显然，两人都没理会柯南。 “我来就好，不会让他活太久的。”琴酒抬眸看向前方距离并不算远的直升机，眼底些许情绪起伏，有些后悔挑出这个话题。 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又如何？如果他说出那伤他之人的身份，还能得到这么一句毫不犹豫的偏向吗？ 琴酒完全没底，甚至他不确定若是牧卿云知道了他要杀的是谁，会不会临阵倒戈，反过来帮那人对付他。 或许是感受到了琴酒掩藏的不安，牧云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半晌才软了语气轻缓开口：“好，都听阿泽的。” 一声轻嗯从琴酒口中流出，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但其中的不安到底消减了几分，只是想要彻底打消，牧卿云知道，不是一般的难。 这不是把误会说清就能简单解决的事，甚至他相信他前脚把所有的真相和想法都和琴酒谈清楚，后脚琴酒就能怀疑他和那个人勾结，说的所有都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 至于强行出手亲自灭杀那人……恐怕琴酒不是认为这是两人做的一场假死戏码，就是怀疑他不舍那人，亦或是犯病。 只能说，目睹摩天大楼事故之后，琴酒的心理阴影着实不小，在彻底解决那个人之前，除非像之前一样一直把他关在隔绝外界的空间，否则琴酒不可能放心。 可即便如此，他的阿泽还是把他放出来了。 “出来这么久，我玩够了，”牧云控制着直升机降落，指尖轻划过联络装置，顿了顿声音柔和：“阿泽，你带我回去吧。” 如果这片刻的自由都是用琴酒不安换来的，那他宁愿画地为牢，换其无忧。 牧云看向侧边降落的直升机，里面的人没有回复，只是打开了机门，不等他过去，琴酒已然下了直升机，朝他这边走来。 “玩够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玩了就四处走走，不过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和我联系。” 额间的凉意一触即离，牧云听着头顶传来的念叨，默了默应了声好，片刻，抬起手在其背部轻拍了拍。 他好像，真的越来越喜欢他的阿泽了。 第69章 人鱼岛·剧情外的凶案 “好久不见，大家还记得怜儿吗？” 次日，又到了小学生上学的日子，随着牧云本人的正式回归，被几颗糖哄好的雪绒化作了水怜儿在讲台上做着回归的自我介绍，台下的少年侦探团神色不一。 牧云想，这大概就是又惊又喜了吧？ 哦，除了柯南，亲身经历过一场死了不下五指之数的人却翻不出一起浪花的黄昏别馆之旅之后，他似乎就自闭了。 看着披着水怜儿外表的人，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丝毫没有想搞清楚其下究竟是何身份的欲望。 简单一句话总结这种状态大概就是—— 累了，随便吧。 论把一个侦探世界的主角疑似搞宕机了怎么办？ 根据诺亚的大数据测算，开启一段正常的剧情放松一下对世界观岌岌可危的柯南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加上灰原哀最近去人鱼岛有事，于是柯南一行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打包送到了这个剧情点，剧情自然也顺利上演。 “牧老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灰原哀回看过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次把药物研究放到一边跟来人鱼岛，她有自己的目的，如果顺利的话，那种专门用来报仇的毒药不久就可以顺利问世了。 没错，毒药，她本来是不想碰毒药的，但经历过不止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她很清楚地认识到用毒对她来说是成功率最高，同时又是最快的报仇方式了。 说起来，她是要感谢牧卿云的，不提其他的，单那次她想让自己研制植物人的毒药，没有这个借口，她不可能在阿笠博士的实验室光明正大地进行一些毒性研究，进度也不会这么快步入尾声。 不过这一切，目前还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观察敏锐的江户川那个家伙也没有嗅出一丝不对劲呢。 想到这里，灰原哀又看向了心事重重的江户川，自从那天后，他好像就没有了做侦探破案的兴趣，在亲眼见到了接连两具尸体后，才被服部平次激起要去寻找线索，以防下一个人被杀害的想法。 “人鱼的报复而已，”抹除了和波本联系的痕迹后，牧云才再次抬头，见服部和柯南提出想去看号码牌的名册，也跟着走了出去，寻了处僻静地靠着，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近，转眸：“话说，之前你和琴酒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永生药物的研究？” “你猜的没错，当初，他们给我的任务是调查这里人鱼还有长寿婆长寿的秘密，确实和永生药物研究有密切的关系，” 灰原哀脚下随意地踩着石子，目光看向周围的环境隐隐有着回忆之色，转而想到琴酒，沉吟一声才开口道： “但说实话，琴酒他们当时也一起来这里我很意外，毕竟那时候那位虽然对我有了些不信任，但根本没必要让琴酒他们跟着监视。 所以，我想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有其他的重要任务，再加上那个传言出来了将近两年那位才安排我去研究，说明根本没把人鱼传说当真，我的任务更可能只是个幌子。 而且听说，那次任务后，日本政、商高层接二连三地有人出意外死亡，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清洗一般。” 听灰原哀说到这里，牧云想到了那份记录着号码牌的名册，或许，他大概猜到了琴酒他们的任务。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到了两人耳边，而后便是尖叫，紧接着又是人群慌乱喊着救火的急呼声。 又发生案件了！ 刚思及此，一股轻风拂乱了发丝，灰原哀后知后觉地余光看到牧云匆匆的背影，一时间愣在原地。 短短几分钟过去，神社后面，新建的仓库火光冲天，周围十几个人提着灭火器具在灭火，显得极为喧闹。 而在这不远处，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女围着面色苍白的岛袋君惠，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目光时不时偷瞄一眼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面上均是不由流露一丝惊恐。 牧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匆匆走到中枪的那人面前，果然，一枪射入心脏，人早已停止呼吸。 “喂，你这小子，在干什么！” 牧云目光扫过四周，很快确定了这几人的身份——和死者一样，都是最近一年日本新上任的非政即商高层。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和组织，甚至琴酒有关。 “懂一点医术，确定人是否已经死亡而已，”牧云垂眸间掩下了眼底的冷意，擦了擦自己沾血的指尖，这才起身看向岛袋君惠，安抚地温声询问：“你是看到凶手了吗？” “嗯……那个人一身黑衣，白头发，很高，绿色的眼睛，拿着枪，浑身阴冷，就、就好像是暗夜杀人的鬼魂！” 岛袋君惠看起来被吓得不轻，说话间有些语无伦次，但吐出口的都是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或者说，是那人想要留下的极为重要的线索。 好极了，他送的礼可真是好极了。 眼看面前四五个人面色齐齐又白了一瞬，牧云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唇角微勾着温和的弧度，又问了些细节的问题，随即才不经意地开口安慰：“凶手当时既然没有多开一枪灭口，想必是对岛袋小姐没有杀心，岛袋小姐不必害怕。” “谢…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岛袋君惠想到仓库里“自己”的尸体，面上挂着勉强的笑，她想，她大概知道那人为什么临离开前只是用满溢杀意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却不开枪了。 这时，不远处服部和柯南的声音渐近，不过片刻，他们便带着身后几人前后脚赶到了命案现场。 还未靠近尸体，柯南便注意到了牧云，心中正奇怪他突然的积极，便见牧云转身朝着着火的仓库走去，口中低喃了一句什么，停在救火的人群边缘。 “柯南，我打听过了，凶手……” 服部平次话还未说完，天空突然闪起一道耀眼的亮光，紧接着雷声轰鸣，仿佛炸开了天空一角般倾泻着堆积已久的雨幕。 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了个措手不及，在这场人群躲雨的慌乱中，不动的岛袋君惠和牧云显得尤为突出。 一个愣愣地呆立原地看着天空，另一个则面色平静地盯着渐消的火势。 第70章 人鱼岛·他在诬陷自己 这场暴雨来得诡异，去得迅速，不过短短三五分钟便伴着最后一声轰鸣落幕，仿佛来去匆匆只为了灭一场意外的火灾。 或许是起火的时间并不长，仓库里面门协纱织的尸体虽靠着易燃物，但并没有被烧得面目全非。 “……好在尸体上还有些明显的痕迹没有烧毁，相信警方的鉴识科会找出凶手的，对吧，岛袋小姐？” 牧云站在岛袋君惠身旁，不听那轻声话语中一句接着一句愈积愈强的压迫气势，远远看去，那眉眼间的柔和就好像在安抚痛失亲人的好友一般。 至少在刚检查过尸体，从仓库中走出来的一大一小两名侦探来看是如此，但下一刻，他们却亲眼看到牧云旁边的岛袋君惠苍白着面色失力跪倒在地。 暴雨结束后，因着仓库里还有零零散散不少能抢救的东西，再加上又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去，至于那五个西装革履的人，别说离开，就算是单独离人群远些都要惊惧一番。 于是，岛袋君惠这边的异常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牧云扫了一圈，最终将人扶去了神社，那里有着最重要的观众。 “是我做的，杀了寿美、奈绪子还有纱织的人就是我，当初……” 神社内，岛袋君惠对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只是说起纱织她们烧死自己的母亲长寿婆以及后来丢了箭矢的话，情绪忍不住有些激动。 正待情绪中的痛苦达到极点时，岛袋君惠突然被打断了吐露真相的话，而打断她的正是那个一字一句丝毫不提自己是凶手，却逼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罪行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把纱织的尸体运到仓库，刚放了火出来就正好碰见了附近的枪杀案，那人看了你一眼离开了，而你被吓得尖叫引来了其他人？” 牧云不动声色地弱化了枪杀案凶手的具体特征，但话题却是一点点忽远忽近不断往那边扯，待人的恐惧等种种情绪被悄然勾出来之后，才让其盯着自己的眼睛说实话。 “是…是的。” “那可真是奇怪，你尖叫的时候火势已经大得足以吸引岛民来这里，也就是说，那人开枪之前看起火的仓库就该知道里面有人，可却非但不避开，反而在你面前晃悠着开了枪，恰好让你看了真面目。” 几番话下来，牧云瞧着那五人的神色，不太好看，但明显升起了些许深思，看起来倒也不蠢，就是太过怕死。 “牧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岛众开始坐不住了，即便岛袋君惠杀了那三个人，可身世着实可怜，他们很多也都清楚她假扮长寿婆的事，心中早已把这个为岛奉献多年的小姑娘当成了女儿。 现在，这个听说连侦探都不是，只是小学英语老师的男人居然话里话外都是君慧说谎，似乎还想把杀了那个高官的凶手帽子按到君慧头上！ 要知道，有充足理由的报复杀人和牵连无辜人员的随意杀人，真定罪了这可是完全不同的量刑，更别说这无辜人员还是电视上的高官。（柯南世界量刑，非现实世界） “听说岛袋小姐一手出神入化的特殊化妆技，假扮长寿婆三年都无人看出破绽，而这里近段根本没有符合你说的特征的人入岛。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岛袋小姐为其掩护化妆，或者那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岛袋小姐为了减轻罪责而编造出来的。” “我记得牧先生认识这么一个符合特征的人，这么说，我也可以怀疑……” 服部平次站出来，他可是见识过那个银发绿眸，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可怕男人，虽然听工藤说那个组织里的人行事不可能留这种足以作为人证的活口，但岛袋小姐能说出琴酒的特征，那么凶手也就不能排除真是琴酒。 而且看牧云如今的反常，他敢肯定那人绝不是岛袋小姐凭空虚构的，而且凶手大概率和琴酒脱不了干系！ “怀疑什么？怀疑我因此针对她？” 牧云嗤一声，想也不想直接和善开怼：“服部先生若是忘了前几天是谁没计较你一路的白眼救了你，可以找柯南帮你回忆回忆，免得无意间又做了白眼狼，什么都能攀咬到我身上。” “牧云你……我会找到证据证明的！” 服部平次没想到牧云这么能扭曲话题，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回过神再想反驳说出琴酒的可疑显然落了下风，只会让人觉得他当真是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可偏偏那件事牵扯到工藤，而明明灰原哀那个小姑娘更亲近牧云，牧云这家伙却是无所顾忌地单提起工藤，让人很难不怀疑其中有几分威胁。 可恶！就算岛袋小姐预谋连杀了三人，注定逃脱不了律法的惩罚，他也绝不允许牧云凭白将真凶的罪责推给另一个凶手。 这么想着，服部平次看了一眼盯着牧云沉思不语的柯南，转过身便要向神社门口走去，然而脚下还未动，一抹黑影迎面而来，人未至声先到。 “牧老师，我在岛袋姐姐家里真的找到了这个，”灰原哀是被岛民抱着进神社的，她的膝盖处一片红痕，看起来似乎是路滑不小心摔倒了，眼角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将怀中的枪递出去： “刚才路太滑了，去的时候摔倒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还好有姐姐帮忙，这个也是姐姐发现的，我们来得应该不晚吧？” 牧云勾着唇低声道了声辛苦，伸手接过了被包着的手木仓，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虽然大多人对枪械一窍不通，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能叫出一个错误名字的。 “这不是伯莱塔。”柯南的目光有些凝重，他不相信牧云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尽管两种枪的外型很接近，但尸体里的子弹只要取出来鉴定就会发现不对的地方。 “柯南真聪明，这种枪只是伯莱塔的高仿型，一般人都会将其认错，这也没什么。不过，这把枪出现在岛袋小姐家里，岛袋小姐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牧云轻描淡写地将仿枪一事揭过去，没再去看那五个人听后面上是何表现，只按照自己的节奏重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眼见所有人将目光聚在了自己身上，一切的证据又都指向自己，岛袋君惠脑中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 是他，是他在诬陷自己！ 第71章 人鱼岛·岛袋口中的真凶 这个想法刚涌现在脑海里，岛袋君惠就忍不住面色痛苦地捂着头，直到再次对上不远处牧云那双平静至淡漠的眸子时，才奇异地缓解下来。 “不是我，是那个人在我面前杀的，之前他用长寿婆的秘密威胁我，拿了一张画像让我把他化成那个黑衣男人的模样。 不过，当时我没有同意，但没想到寿美转眼就出了意外，他又找上我，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说可以帮我报仇。 我……我不想同意的，可那个人拿枪逼我，再想到那天纱织的话，我就忍不住答应了那场交易，在他杀完奈绪子之后，我就给他化上了黑衣男人的妆。” 神社内一片寂静，只有岛袋君惠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中，本来在化过妆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却在晚饭时突然收到了那人的消息以及录音，她不得不按那人的话找机会前往神社那边。 到了神社那边，那个人举着枪威胁她，让她把纱织的尸体搬到仓库，一切弄好之后，他又说之前杀寿美她们的时候他故意伪造了证据，并且所有证据都会指向她。 她说那人不讲信用，那人开口却是让她在坐10年牢和当场死之间选择，趁她犹豫后悔之际，那人又是一番威逼利诱，后来更是又当着她的面杀了一个人。 最终，她同意了揽下杀了那三个人的全部罪责，并且按他交代的将枪杀案的凶手推给他化妆的黑衣男人。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把杀人的枪藏在了自己家里，他是想要利用过自己后就狠狠甩掉，就算到时候她供出那人，可谁也不会听一个死刑犯的辩解！ 越想岛袋君惠越觉得这就是真相，念起那人来不自觉便沾上了些许恨意，只是被问起那人的长相时，脑子卡壳了一瞬才渐渐回想起来：“黑发蓝瞳，身高大概在175左右……” 听过整个过程的服部平次开始迷茫，弯下腰戳了戳柯南，低声问道：“喂，工藤，你怎么看？虽然一切都说的过去，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做到伪造好所有的证据，单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岛袋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里很有可能有那个人的同伙，但一直到岛袋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出来，这里都没有任何异样，就好像同伙从来不存在一般。 不正常，岛袋口中的那个人对全局应该是有着极强的掌控欲，事情没彻底落幕之前，不可能提前离场，这很不正常。 难道说…… 细听了听岛袋对于凶手样貌细节的描绘，柯南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是伊豆遇到的那个男人，短短的几个照面，他就看出了那个人莫名有种掌控欲，很高傲自负，但也正因此显得自以为是。 想了想，柯南还是把“影”可能的身份低声告诉了服部平次，他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组织的人，只知道影大抵是认识牧卿云，且很可能与其有仇的。 服部平次听后点点头，目光却是疑惑地落到牧云交到县警手中的枪上，他不是没怀疑过枪是牧云放的，但牧云自听到枪声来这里后并没有离开过。 总不能，是她听到枪声连现场都不看一眼就去岛袋家藏枪了吧？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三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够？ 察觉到服部平次的目光，牧云转眸瞥了一眼，没理会那两个侦探间的咬耳朵，他现在很不好受，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场演出。 于是，在岛袋终于结束了她对“真凶”的指认，并且拿出“录音”后，牧云仅作思索了数秒便也拿出手机，调出某个人的界面：“前段时间我听说过一个被公安通缉的人，和岛袋小姐描述的有几分像。” 岛袋君惠没想到人这么高效，情绪滞了一瞬，探头看向屏幕里的那张通缉照，认清后双眼惊讶地瞪大，语气有些激动地指着手机开口：“对，就是这个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声嗤笑传来，众人闻声转头，只见一名埋没在人群中就认不出的普通游客，嘴角叼着烟一脸痞气地拨开人群走出来。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我倒要见识见识，”痞子迈步走到岛袋君惠旁边，伸手就要夺去牧云的手机，见后者随手避开，一副被落了面子地耸肩，道了声没意思，脚下却是后退了几步，隔了岛袋才接着开口： “这个小白脸就是你们刚才商量的替罪羊？一唱一和的还真是够精彩的，也就这群傻蛋才相信你们的鬼话。” “你……为什么这么说，是有什么证据或者看到了什么吗？”感觉被内涵到的福井县警方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笔，忍了忍压下心中的不悦放平语气转头看向这个痞子，例行询问。 “嘁，拿你们的手机好好看看，连个信号都没有，还查通缉犯的照片？分明是早就保存好了，就等现在糊弄人呢！ 还有这枪，呵，一个小学英语老师对这东西这么了解，骗谁呢？” 痞子话落，众人纷纷有手机的掏出手机，没有手机的探头便不时看向旁边，或者瞄几眼包起来的手木仓，没多久，他们看向牧云两人的眼神便开始不对劲起来。 “我就说，别人在那儿忙活，他们两个倒好，居然闲聊起来，闹了半天，原来是在串供啊。” “可不是，哎，不过他们是第一次见吧，怎么那个叫牧云的要帮岛袋小姐脱罪，可真奇了怪了。” “不是说两个凶手吗，也不一定是为君惠脱罪的吧？” “也是，他对这铁疙瘩这么熟，说不定就跟凶手一伙的呢。” “没错，而且，之前两个人死了都没见牧云多积极，现在……” 周围充满恶意的嘀咕声不大，但在这种寂静的场合下细听还是很容易便能听清楚的，正因此，岛袋君惠的面色愈发苍白，若不是其中偶尔夹杂着岛民为她发声的辩解，恐怕她已经绝望。 不过，牧云倒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仔细观察着那些引导的发言人，待到县警开口阻止后才将视线重新落在痞子身上，只一瞬，又转而看向县警：“录音笔，防水的。” 既然决定会与凶手独处，他自会有所准备，选择录音笔，不仅是方便以防万一，摆脱自己的嫌疑，同时也是因为他从不小看那个人。 不得不说，在普通人面前，柯南这一好习惯真的无往不利，而且，暴雨之下，更是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本来还有人怀疑录音的真假，但由于环境的特殊，牧云又是从暴雨未结束前就开始录音的，录音时间并不短，于是怀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随着牧云“劝慰”的录音放出来，不少人看向牧云的眼神逐渐怪异。 好家伙，这是安慰？怪不得君惠转头就哭着要自首，这是字字句句拿刀子捅七寸啊！ 而且，细节知道的这么详细，之前一副咸鱼的模样不会是为了让凶手放松警惕的吧？ “照片的话，我手机早存了不下两位数的通缉犯画像，再顺便多研究几个他们的枪，这称不上什么奇怪的，井上先生看呢？” 被称作井上的痞子见县警点头，又得知牧云手机里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时常留意各种通缉犯甚至各大集团的悬赏，活脱脱一个像是被钱逼到想找捷径的形象，嘴角抽了抽，但到底没再多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多说，只会适得其反，现在这种程度正好，剩下的还是等联系到上面的人再说。 牧云见状对这种暂时的平衡也很满意，毕竟，这种特殊时期，再逼近一步双方都得不到什么便宜，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第72章 人鱼岛·迷茫的柯南 事件到了这里也算是接近尾声了，注意到五人结伴离开，牧云也抬脚走出了这个让人发闷的神社。 衣服被暴雨淋湿，又湿又黏地紧贴着皮肤，这种挤压感让人十分难受，好在头发零零碎碎的不算长，没有在此时雪上加霜。 他想，如果是琴酒被淋成这样，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他那比她时都长的银发，不过，想到琴酒面无表情打理湿发的场景，牧云忍不住勾唇笑了声。 没过多久，身体越发难受得厉害，牧云发过一条信息后闭着眼靠在了一棵树旁，树干也是湿哒哒的，但好在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虫子。 “牧云，那个人不是凶手，对吧？” 服部平次越想越不对劲，在将整个事件和线索仔细回顾一遍后，与柯南对视一眼，两人又细捋了几处微不可察的疑点，终于决定找牧云对质。 话音刚落，绕过树走近的柯南两人隐隐发觉牧云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再细看去，仍是之前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只是身上湿透的衣服让他显得并不是那么安然。 “要嫌死的人不够多你们可以再去细查，找我干什么？” 事情发生的突然，再加上他对这场事件的关注度并不高，就算他想的再多，总会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疏漏，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话岛袋君惠攻心为上。 所以，柯南他们真要查，不是没可能查出不对来。 牧云掀起眼皮轻瞥了一眼，对面的柯南两人早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不看也知道，浑身湿透的自己在他们面前多是有几分狼狈。 服部平次张了张口没有说话，目光低头看向柯南，人是他留意到的，但之所以找过来，也是因为柯南说他知道凶手是谁。 收到服部平次目光的柯南默了一瞬，看着已经恢复平常斯文模样的牧云，并没有进行常规推理，只先肯定了前三个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岛袋君惠，至于第四个枪杀案—— “凶手不是琴酒，是摩天大楼那晚的那个男人吧，他想栽赃给琴酒，而正因为他的特殊，所以你非但不能暴露他，还要为其遮掩，于是就栽赃给了影。” “灰原在岛袋家找到的枪是你放的，岛袋也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化妆杀人的交易，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你当时用了什么催眠的方法，所以到了现在才没精力把这身湿衣服换掉，对吧？” 听柯南说到这里，牧云轻笑一声，不得不承认，柯南的推理猜测愈发精准，虽然不够全面，但这次确实是基本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催…催眠，开玩笑的吧？” 服部平次一脸怀疑人生，莫名觉得画风开始诡异起来，看向牧云，见后者摇头否认，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牧云开口嫌弃催眠时效性短。 听听，时效性短，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的意思，是彻底改了她的记忆？”柯南倒是反应很快，牧云只刚随意评价了句催眠，他便猜到了真相，虽然这真相后者不认，但这不影响他继续开口：“对了，我想，之前那些案件，牧卿云父亲和当时的男朋友被杀案，牧卿云后来被绑案，月影岛虐尸案，敷岛游客被杀案，茶木自杀案，羽生纪杀人案和自杀案，都是你做的吧？” 柯南说的这些都是经过警方调查，将牧卿云这个凶手排除在外或者完全牵扯不到牧卿云的案件，但服部平次对这些不太清楚，听着一个个案件从柯南嘴里蹦出来，他只麻木觉得他和这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服务器。 “证据呢？小侦探，破案是需要证据的，”牧云眸光冷然地回盯着柯南，见其沉默突地化去了眸底的冰冷，嫣然弯唇，意味深长道：“没有证据跑来我这里，怎么，是仗着我对柯南的宠爱，委屈撒娇来了？” 牧卿云杀人，他倒委屈上了，这么幼稚地跑来他本人面前挑明，当久了小学生，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了？ 柯·委屈·南：“……”他不是，他没有。 “这么说，你承认都是你做的了？” 意料之内地没有任何回应。 “牧卿云，水无怜怜、水怜儿、茶木小姐、羽生纪、牧云，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柯南盯着牧云笑意浅淡的眼睛，喊了他最初原始的身份，问话的声音极轻，像是喃喃自语，并不期待撬开牧云的嘴。 他能看出来，牧云从刚开始对所有的问题不是毫无反应就是模糊其词，根本不会从正面回答，让他想抓把柄都抓不到。 只是，想到曾经作为朋友的相处，到头来却连什么时候是真正的她，到底有几个她在演戏都完全搞不清楚，柯南心底不由得涌起一股不知是气愤还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这副反应落在牧云眼中，后者眸底起了些许兴趣，于是，不仅没像柯南想的那般规避问题，反而舒展了一下恢复过来的身体，上前一步。 “想知道？可你拿什么来换呢，天真的小朋友，既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又什么代价都不想付，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好问题，这下轮到牧云沉默了，他要柯南有什么用呢？ 哦，对了，“待会儿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怎么样？” “什么地方？你要干什么？继续杀人吗？”服部平次心底拉响了警铃，一下子挡在了柯南身前，目光警惕地看着靠近的牧云。 见此，牧云倒没有再靠前，止住脚步后目光越过服部平次落在了其身后的柯南身上，挑眉，“去不去？” “……去。”“工藤！” 柯南没有理会服部平次的激动，从其身后走出来，抬眼直视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无所谓地杀人？ 有些人酒驾便是被判几年，而有些……游走在法律之外肆意杀人却逍遥自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柯南感觉这个世界好像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若是在黄昏别馆之前，他还可以信念坚定地破解各种犯人的计谋，让他们为自己错误的行为承担后果，但现在，他很迷茫。 “你带我去那个地方是想干什么？” 柯南看着被牧云一句意味深长的和叶可能有危险打发走，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工藤出事就把凶手锁定到牧云身上的服部平次的背影远去，待完全看不见了才终于回过神。 正如服部所言，眼前的人很危险，但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摩天大楼那天警方调查的连环杀人案其中一个死者就是原佳明，而且听警方说是一个年轻女孩匿名报警的原因，他并不觉得牧云把他引去一个地方是想灭口抛尸。 牧云紧接着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帮我做件事。” “杀人的事？” 问出来的时候，他比想象中语气平静，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掩藏其下的情绪有多复杂。 好在，答案是否定的。 “当然不是，都说了那群危险分子还未离岛，自然是救人。” 被白了一眼的柯南：“……” 虽然但是，他觉得岛上没有比牧云更危险分子的了。 第73章 人鱼岛·丧心病狂的牧云 “那群人的目标是这些高官？你要救的是这些人？” 柯南被牧云带着来到了高官聚集的岛内专门接待馆附近，看着对面成排的警卫还有门口坐在阶梯上抽烟的男人，他似乎明白了牧云为什么要来救人。 就凭这些人非富即贵的身份，他们一旦死了，那个摩天大楼的男人再稍加操作，怕是到时候琴酒多少会沾染上些麻烦。 “去，大喊房子里有炸弹。”面对柯南的十万个为什么，牧云模糊地应了一声，随即看准时机一把将柯南推出了树丛。 刚站稳就看到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柯南：“……”就，挺突然的。 “哪里来的小孩子。来这里干什么？快走开！” 警卫人员没有因为柯南是小孩子而放下枪，只是将枪口稍移开了些，同时警惕地开口赶人。 柯南空咽了口唾沫，心里默默合计着自己真喊有炸弹他们开枪的几率，最后心一横，指着牧云的方向，哇地一声哭出来： “大哥哥，拿枪指我，说这里有炸弹。” 牧云脸色一黑，身形迅速隐匿起来，躲在暗处当真给了柯南一枪，不过子弹只擦着右臂划出了一抹血痕。 柯南哭声顿了一瞬，而后咬牙面露慌乱地跑向警卫，哭得更大声了。 见此，警卫对柯南的警惕下降了些，将其捞到警戒区域内，随即兵分三路展开了对危险的排查。 “房间桌椅还有床下发现数枚遥控炸弹。” “树林没有发现人影，但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人应该已经跑了。” 柯南捂着被包扎好的伤口，目光透过外围的密缝看向牧云一开始藏的方向，撇了撇嘴，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接待馆外，六七个负责这边的岛民还有一两个警员被控制起来，估计另一边的县警和毛利服部他们也很快就会过来。 这里的人大抵是安全下来了，但是……牧云这个可恶的家伙这是把他利用完就扔了吧？是吧？！ 柯南反应过来 ，不管他怎么说，只要他提炸弹，那么作为和炸弹犯有过接触的重点关注对象，他根本偷跑不了，也就是说，牧云从开始就想把自己丢在这里！ 可恶，他要问的问题还一个没问呢！ 而另一边，被柯南核善念叨的牧云毁了粘在痞子那边的追踪仪，换了衣服在人群面前晃过一圈后，来到了人鱼岛背岸等着琴酒的人来。 来的人都是他早些见过的，只不过伏特加一段时间没见，裸露在外的伤蜿蜒着多了几道，看起来平添几分凶气。 当然，这是开口之前，至于开口之后…… “シ（ラ西拉）…牧…” “叫我名字就好，牧云。” 伏特加闻言不再纠结称呼，顺着喊了声牧云后问起现在的情况，得知那群人布置了炸弹引来了县警和侦探，心底暗骂一声，随即才开始调整安排。 有熟悉这里的牧云在旁，伏特加很快将各自的任务重新安排下去，而为了不造成惊动，牧云主动领了将组织控制的几名高官带出去的任务。 “牧云，那边就交给你了，一个小时后在约定地会合，”四周已无其他人，伏特加又交代了一遍，随后想起来之前大哥交代的话，喊住了抬脚离开的牧云：“大哥说，这段时间比较忙，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这边他刚给琴酒洗白，那边琴酒转眼就让人带话要搞那个人，这是……开始光明正大吃醋了啊。 牧云的脚步顿住，唇角溢出一声轻笑，侧眸瞥了一眼后方，没有回头，只摆了摆手道声“知道”，离开时眼底仍漾着浅淡的笑意。 再过不久就是情人节了，他想，虽然两人没确定过什么关系，但作为单纯的床伴，或许他也该送琴酒一些小礼物。 例如，有些事该彻底落幕了。 这么想着，牧云又和卧底的波本联系了一番，随即才小心地抹除了所有痕迹，不紧不慢地赶到了接待馆附近。 此时炸弹早已拆除，除了警卫人员，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楼大厅，审讯已经结束，毛利小五郎和县警正在配合着试图把凶手找出来。 “听柯南说，毛利先生破案遇到了困难，想找我帮忙？” 人未至而声先入，待柯南面无表情盯着门口的时候，头上已经顶了一个红彤彤的包，而旁边正是攥着拳头的毛利小五郎。 看到这一幕，牧云毫无心虚的感觉，配合着县警做了硝烟测试，而后便坐在了目露敌意的服部平次身旁，淡然自若地问起事情的具体细节。 服部平次：“……”这混蛋他是怎么敢这么淡定的啊！ 由于服部平次的极其不配合，牧云又找了和叶几个人才了解了他早已知道的事情大概，而这时硝烟反应的结果正好出来，无反应，但由于长时间消失再加上换洗过衣服，结果仅供参考。 对此，牧云表示十分理解，并且弯下腰温柔地摸上了柯南红得发光的头：“柯南，听说你是近距离接触过凶手的，那你看，老师像是那个伤了你的人吗？” 柯南疼得咧了咧嘴，挥手拍开在自己头上作乱的爪子，后退一步才摇头呵呵一声：“不像，牧老师怎么会像是那个混蛋呢？” “牧先生，请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在威胁小孩子的事，而且，就算柯南说不是，我们也是要以证据为准的。” 没有误会，他就是在威胁，柯南从县警身后探头，面露控诉地瞪了牧云一眼。 “那……就算是我伤的，可看起来就这么一点小伤，恐怕连立案都难，不会是，你们怀疑那些炸弹是我装的吧？” 牧云毫不在意地耸肩坐回原位，听到柯南受的伤是枪伤才适时流露出一丝惊讶，目光扫过周围将近十个商官，随即像看傻子似的看向县警和村长： “又是当众开枪，又是在眼皮子底下安炸弹的，这里这么危险，找不到凶手，你们就不会先联系人把重要游客给送回去？” 这话一落，所有人看向牧云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起来，后者嘴角仍噙着礼貌的弧度，仿若未觉，直到有人一句“整个岛被切断了通讯”打破了这份沉寂。 还未等牧云再开口说话，县警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言难尽道：“这也是你可疑的原因，能解释一下柯南一直待在这里，是怎么联系你的吗？” 牧云无辜地将手伸向口袋，在众人突然或警惕或紧张的目光下，垂眸掏出一个老旧的行动电话，拨号按键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柯南口袋中属于工藤新一的那个电话响了起来，很明显，通讯被切断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至少现在是这样。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他们继续下手的几率还是很大，”牧云满意地看到一众人面色突变，复又站起身绕过县警，走到柯南面前微微眯眼： “柯南，轮到你了，你能解释一下，在他们都以为通讯断了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会想到和我联络，或者在那之后为什么隐瞒情况吗？” 柯南傻眼，他什么时候和牧云联系了？ “等等，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略一深思，柯南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牧云这个混蛋想把自己推出来当替罪羊！ 好家伙，言而无信不说，就因为自己暗戳戳当众骂了他一句混蛋，他居然就要把一个小学生给推到炸弹犯的位置上，简直丧心病狂！ 第74章 人鱼岛·离开 有岛袋君惠的前例在，柯南毫不怀疑牧云找替罪羊的能力，正要后退，手中一空，再抬头却见自己的手机被牧云夺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是，上面并没有多出任何奇奇怪怪的通讯记录，这让柯南松了一口气， 然而紧接着，面对县警他们的提问，柯南亲眼看到牧云的手机里多了一则十几分钟前来自“柯南”的通讯！ “我猜，大概是那群人恨我之前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通过某种技术手段，伪装成柯南把我叫来，和所有人一起团灭吧。” 任谁对上牧云这般凝重的目光，都要认真思考一番其中的严重后果，一时间，不少人或沉默或慌乱，就连亲自安了炸弹的几人都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说，老大准备放弃他们，把他们所有人灭口？ 就在他们一片迷茫，犹豫着要不要把人供出来求保命之际，痞子收起微沉的脸，一脸痞相地吹了声口哨： “说的可真唬人，啧啧，从一开始你就想把我们引出去，怎么？炸弹被拆了没办法，就要把我们都引出去好杀？” 连续两次站出来，痞子很清楚牧云再傻也肯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没办法，他不站出来那群人估计下一刻也要把自己指出来。 那时候，就不是单在牧云眼前暴露了，而炮灰暴露的下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亲眼见过一个个弟兄死去的痞子很清楚。 至于在牧云眼前暴露，这个问题不大，毕竟能为琴酒脱罪的，不是组织那边的人他倒立吃屎好吧？ “啧啧，我这还没说出去你就跳出来想把人留下，怎么？怕同伙怪你办事不力，就赶紧跳出来要把所有人都留下来等死？” 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话从牧云口中吐出来，话中意思又完全相反，顿时让人感觉敌意和嘲讽直接拉满。 或许是两人的话对比太强烈，本是一句混混随意找茬但能让牧云为自证清白头疼的话，现在竟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还没等痞子想好应对之话，牧云几乎只顿了一瞬，便浅然一笑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这么看来，我主张人离开，他想让人留下，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把我们都杀了，那其他人大概就安全了。” “你在开玩笑吧？！”“不行！”“疯子！” 痞子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随即想到组织里有关疯子的某些传言，面色瞬间僵住。 “这不是你先和我开玩笑吗？” 牧云略过了零零散散几道震惊的声音，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第一次目光中隐隐流露出恐惧的痞子。 看来，他似乎是认出自己之前在组织的身份了？也就是说，这个痞子在组织里并不是底层，或者他曾经隶属于琴酒手下。 “是…我是在开玩笑，但也用不着以死自证清白吧？”痞子强压下心中对高层自然的恐惧，脑子一转，干笑着看向那群本是目标的高官，提议道： “既然你我想法相反，争吵着只会浪费时间，大人们看得总比我们平头百姓远，不如，是去是留让大人们决定？” 两人间甚至高层间的矛盾转眼就被抛到了目标身上，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反应能力让牧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也仅止于此，毕竟痞子的表现虽称得上优秀，但毕竟不是己方，如今组织又在特殊时期，更不可能放心收为己用。 而另一边，完全不知道牧云对自己评价还算高的痞子眼见其应下这个提议，知道自己大概算是暂时安全了，但在传言的疯子面前，他也没敢多在话中作妖，完全把面前这群目标的命运交给了他们自己。 只是，他们的命运真的握在自己手中吗？做了些小动作的牧云表示，这可真不一定呢。 忙活一阵后，高官富商分了三路，在牧云的精心安排下，伏特加给的名单上的七个人分为了一队，除了身在其中的某些人，其余人对牧云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有伏特加给的琴酒早已准备好的暗号，这些目标除了心眼多了点，又得寸进尺习惯性留了后手外，倒也表现得十分配合。 一个小时的时间，名单上的人准时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与伏特加带的那群人会合，而牧云则是跟着柯南一行人回了原宿处。 这时，灰原哀不知经历了什么，正好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回来，背部背着的小背包也像是从悬崖处跌落进海里，整体被浸了半湿，几处磨损也显而易见。 见人这般狼狈，毛利兰和远山和叶两人心中一惊，赶紧上去关心了一番，在远处的牧云只偶尔听得了一两个“草药”“河”这些零碎的词，摇头离开。 这次悬崖边没有了服部这对情侣的惊险一幕，没想到灰原哀将其补齐了，没有人去救，也难为她还能活着回来了。 可能，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吧。 次日，所有前一天未来得及转移的游客全部乘坐轮船离开了人鱼岛，从他们的窃窃私语来看，不管是炸弹事件，还是尸体失踪什么的，前一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被压了下去。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天之内人鱼岛连续死了四个人，所以都有些心有余悸，在这样一片或有人沉默或有人发泄的气氛下，坐在高处晃悠着小短腿抬头看天的灰原哀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毕竟她的外表只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有人看到，也顶多只会感叹一句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没有烦恼。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关进实验室了一整天，就为了完成一种杀人毒药的研制。 而牧云在这一天也很忙，波本卧底那个人的事只有波本自己和他知道，当然，不管波本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了更加逼真，他自然是把波本的卧底身份捂严实一点。 这对于波本，刺激或许是刺激了点，说起生命危险，有也是肯定有的，但说实话，他交代出去的任务大多危险系数在4～6之间，波本却是能将其几乎翻个一番。 一次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仍旧乐此不疲地作死，他想，波本这么做除了刷那人的信任度，应该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甚至墙头草两头倒的反叛，牧云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只能说，如果波本抱着这样的心思，最后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躺着的野格好到哪儿去。 这一点，他想波本比他更清楚。 第75章 八卦的铃木园子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地方？” 灰原哀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游乐中心，无语地吐槽出口，要不是牧云答应了事后帮她改进一下药物，她肯定不想陪着来这么幼稚的地方。 当然，不管她想不想来，最后肯定会来就是了，想到这里，灰原哀叹了口气，跟着走进了游乐中心。 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擅长游戏的江户川居然也来了这里，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也是被拉来的。 “牧…老师，灰原，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再次看到牧云，柯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以以往的经验来看，今天应该不会太过顺利。 灰原哀转头看向牧云，而牧云则看向了不远处的游戏机那边，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了正在玩枪击游戏的异国美女。 “朱蒂老师？”铃木园子看着那抹玩游戏时流畅的身姿，惊讶地道出了她的身份，忽又看向牧云，恍然间眼底燃起了八卦之火： “哦～原来你也喜欢这款，不过没想到朱蒂老师居然会来这里打电玩，平常她都是很严肃的哎。” “朱蒂呀，唔，我确实对她很感兴趣。”想必小哀对她应该更感兴趣才对。 果然，牧云垂头看去，灰原哀的双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隐忍间面色微有些压抑，时隔许久第一次见到fbi，她没有想象中表现得那么平静。 这副模样，见到赤井秀一可就是直接送人头啊。 这么想着，于是，牧云主动找上了刚结束游戏的朱蒂，伸手指了指毛利兰那边，很是顺利地约到了人。 “哦，毛利同学，还有铃木同学，你们也是来玩电玩的吗？我告诉你们……” 不知是不是刚才玩得太过尽兴，朱蒂刚坐下来，一开口就让人直感觉她有说不完的话，直到牧云喊了声小哀，才见其卡壳了一瞬。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应声而出的灰原哀面色如常，将怀中抱着的几杯果汁一一分发给了五人。 “这个小美女，也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吗？很卡哇伊呢！” 朱蒂接过果汁并没有喝，只是面上十分惊喜地看着灰原·卡哇伊·哀，仿佛下一瞬就忍不住想要上去揉捏一把。 这种疑似变态的行为，牧云拦下了，顺道开口介绍了柯南和小哀的身份——作为帝丹小学五年级英文老师的他的学生。 听着牧云奇奇怪怪的口音，了解的不了解的都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毛利兰正欲小声提醒这样做不礼貌，被铃木园子拦了下来。 “小兰，我知道，牧先生这招就叫做来自异乡的亲切共情，你想啊，朱蒂老师初来日本，乍一碰到和自己同样有口音的人……” 铃木园子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后想到什么，看着牧云失落地托腮：“啊，什么时候阿真也能这么细心啊？” 没人拆穿牧云的口音问题，朱蒂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顺着他聊了几句，见灰原哀确实不认识自己，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在美国听说实验室天才女童的时候没有去看过一次，不然，任务还没开始就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很快，一群人目光聚集到了日本最近正火的虚拟战斗游戏机，在朱蒂的指导下，毛利兰坐上去锢着手脚开始了第一场游戏。 如原剧情一般，毛利兰第一局不过几下便赢得了胜利，紧接着游戏屏上又出现了新的人物，是有人在挑战，片刻，“you lose”出现在屏幕上。 “小兰，起来，让我来会会这个家伙。” 不等毛利兰点头，牧云便伸手“贴心”地为其解除了固定状态，待她下了座位后接过头盔坐了上去。 “喂，毛头小子，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还想学别人在女人面前逞英雄？待会儿被打得落花流水，可别跪着喊爷爷饶你！” 隔壁的游戏男刚站起来想要抢回自己座位，见另一人已经坐了上去，并且还对他发起了挑战，气得放下了狠话，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开始挑战。 一开始，牧云对这种简陋的半虚拟还不熟练，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打了两下，不过在顺手之后便成了牧云的单方面虐菜。 “you win”字样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牧云知道，这大概和旁边那个混混在这里的名气有关。 “朱蒂老师要不要试试，刚才第一次玩，有些不足想请教一下。” 牧云语气温和地为朱蒂腾出了位置，见人推辞，微眯了眯眼没有强求，只是在朱蒂不小心碰倒换铜币的工作人员时，十分好心地伸手将其拉起。 又虐菜了三局后，牧云在一片起哄的欢呼声中从虚拟游戏椅上站起来，离开之前转头瞥了眼面露激动的毛利三人，随口问了一句她们谁要下一个。 这时，朱蒂似乎熊宇被勾起了兴趣，投了枚铜币进去直接坐了上去，可惜，第一局与胜利失之交臂，而游戏男抓住这场胜局要夺回自己的常位。 对此，铃木园子直接开怼，后又有一个穿着藏蓝色上衣的男人站出来，争吵进一步升级。 “输给那个男人又如何？呵，我赢你这个废物还不是轻而易举！” “好，那我们就来比比，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赢的！” 气氛吵到这里，铃木园子回头有些懵，回头看向朱蒂老师，迟疑开口，她怀疑这两个男人是一伙的，吵架什么的就是为了抢她们的椅子。 “要不然，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哦，我还没玩尽兴，那，那我再玩个这个赛车游戏，玩过了，我们就走吧。” 牧云面上挂着一副礼貌又不显疏离的浅笑，跟着点头表示毫无意见，带着其他人坐在了附近的休闲区。 “话说，牧云，你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看上了朱蒂老师？”铃木园子眼底尽是八卦，目光飘飘忽忽地在牧云和玩赛车的朱蒂两人之间徘徊，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突然托着腮一副憧憬的模样。 “不可能啦。” 牧云没有开口，柯南先受不了铃木园子这一副脑补思春的样子，不过后者正嗑情侣有望结果幻想被戳破，立刻黑了脸给了柯南一拳：“臭小鬼，怎么和工藤那家伙一样讨厌？” “柯南…” “哎，小兰，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关心这个小鬼，这是终于放弃工藤那家伙准备移情别恋了？” 铃木园子朝自家姐妹挑了挑眉，说到最后到底是顾忌着公众场合的影响，压低了声音，但同时也显得…… 嗯，是颜值拯救了她的贼眉鼠眼。 第76章 fbi朱蒂 在铃木园子愈发诡异的目光中，毛利兰和柯南脸色逐渐涨红，好在远处一声尖叫声及时拯救了快要冒烟的两人。 游戏男死了，根据柯南的提示，目暮警官几人断定了他是被人毒杀而死，后粗略询问过一遍附近人员后，又经朱蒂提醒，得知了游戏机附近正上方恰好有一个监控。 于是，一行人直奔监控室，只是看着案发前后半个小时的黑屏，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从案发前以及众人的供述来看，毛利小姐她们当时离得比较远，无作案可能，可能行凶的只有距离死者较近的志水先生以及朱蒂小姐。” 志水就是后来和死者争吵后游戏决斗起来的男人，而朱蒂则在旁边的赛车游戏机进行游戏，至于其他围观的人，精力都集中在了决斗的大屏幕上，没有监控，谁也说不了谁中间靠近过死者。 “哦，话是没错，可我那时候一直坐在游戏机上，精力都集中在游戏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 “是呀，朱蒂老师还打出了创新高的成绩，怎么可能一边杀人，一边在赛车游戏中得这么高的分呢？对不对啊，牧老师。” “嗯，一般人确实很难做到，”牧云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文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面露惊讶的朱蒂，歉意地勾了勾唇角：“可这不包括fbi搜查官朱蒂，所以，真是抱歉，没办法为您这位美丽的小姐作伪证。” “什么？”“f…”“b…”“i…”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均是好奇，没有多少外国情报机构人员偷渡自己国家的害怕情绪，毕竟，这些离他们的日常生活十分遥远。 “这是误会，可能是同名，我的全名其实是朱蒂·圣提米利翁。不过我很好奇，牧老师是怎么能接触到这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fbi的？” 这家伙到底是谁？就算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哪个组织的会直接举报给警察的？这不是纯纯来恶心人的吗？ 再讲起奇怪的语调，朱蒂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尴尬得要死，直想弄死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把自己当猴耍就算了，但直接当着警方的面戳穿她的身份，还一副“对不起，我不能掩盖你那罪大恶极的行为”的样子，她可真是谢谢他哦！ “我偶然间听柯南他爸的朋友工藤优作先生提起的，当时看到您美丽的照片就想见到您本人，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柯南半月眼，他已经相信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就是美国的fbi搜查官了，但—— 你飙戏就飙戏，不要拿我爸当借口啊喂！ 能预料到，接下来他爸和国际其他组织，至少和fbi的交涉大概是不会太过顺利了。 而身为fbi搜查官的朱蒂，对牧云的消息来源确实信了七分，剩下的便是怀疑灰原哀，可能是她告诉了牧云自己的身份。 那么，双方是敌是友就尚未可知了。 这么一想，朱蒂表示刚才牧云的“深情”表白就更让人直犯恶心了。 本来她准备隐藏幕后准备观察柯南，现在被戳穿了身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得不积极地找起线索。 只是，牧云用小动作告诉了她，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朱蒂小姐，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口香糖里为什么有你的一小截发丝吗？” “朱蒂小姐，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投币箱里多出来的铜币，以及可以溶解指纹的液体是什么吗？” “朱蒂小姐，……” 朱蒂快疯了，她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是牧云这家伙在耍她，什么深情的相遇？分明是从一开始就在为这场陷害做准备！ 等等，他怎么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死？会以什么方式死？ “你在陷害我？你知道他会死，所以准备了这一切，你到底是谁？” 刚到处奔波找证据的柯南两手空空地回来，刚进门便听到了朱蒂的这句问话，嘴角抽了抽，心里为朱蒂点根蜡。 他查过了，周围没有一丝丝指向其他人的证据，估计不是被毁了就是被牧云改了，想要脱罪，恐怕唯一的方法只有恢复监控。 问题是，目暮警官他们已经派了技术人员恢复监控，但目前来看，毫无进展。 眼看着替罪羊朱蒂要被带走，真正的凶手即将逍遥法外，柯南顾不得现场证据的问题，直接开口将人拦了下来： “等等，牧老师，我刚和工藤叔叔通了电话，他说根本不认识你，也从来没和你联络过！ 而且，你有正在交往的人，所以，刚才一直在各种靠近朱蒂老师，就是为了伪造朱蒂老师杀人的证据吧？” 这一番话下来，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牧云，后者深深地看了柯南一眼，随后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当即就给工藤优作打了电话。 电话号码没错，声音没错，语气没错，但柯南知道，对面肯定不是他爸，然而他没有办法证明，可恶！ “至于靠近朱蒂老师，我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正常来说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排斥吧？” 牧云目光打量着刚才因柯南这一插曲而放松下来的朱蒂说得漫不经心，余光却是饶有兴趣地注意着似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的柯南。 看来诺亚算的很对，案件是刺激柯南恢复的最佳良药，哦，加深emo的人鱼岛除外。 这不，摇摇欲坠的世界观立刻就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之前那般正义而笔直了。 这么想着，牧云视线转到了正努力找他话中漏洞的柯南身上，后者不出所料地再次提起了交往的事。 不过，这对于普通人或许是很难解释的事，但世界上“渣男渣女”还少吗？ 牧云瞥了一眼旁边的铃木园子，例子张口就来：“铃木小姐和毛利先生，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欣赏着锅里的？” 反例铃木园子：“……”可恶的渣男牧云！她开始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是暖男的？！ 哑口无言的柯南：“……”是熟悉的牧式发言了，一如既往地角度奇葩，让人无言以对。 “朱蒂老师，fbi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组织，应该可以恢复坏掉的监控吧？” 柯南沉默半晌，扭头看向了朱蒂，这个人虽是fbi，但他莫名觉得这个人比牧云容易搞定，而且她想要摆脱杀人嫌疑，现如今似乎也只有承认自己fbi的身份这一条路了。 见柯南三两句败下阵转而劝自己承认身份，朱蒂扯着嘴角干笑了声，观察了这么久，她是真没看出来柯南有赤井说得那么厉害。 可是，真的要刚来日本就暴露身份被遣返吗？朱蒂不甘心，她还没找到那个杀了她父母的满是秘密的女人…… 衡量过利弊后，朱蒂深盯了一眼牧云，终于默然转身回了监控室，憋屈地做起监控恢复工作。 其实，这个监控并不是太难恢复，日本公安的专业部门肯定也能将其恢复，但简单的杀人案一般不会惊动公安，可一旦她装傻解决不了而惊动公安，那就是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十分钟后，监控恢复，虽然因此多了一个靠近死者的人，但由于监控角度的改变，凶手志水的小动作显露无疑。 “牧云，志水动手之前监控晃了一瞬，是你做的吧？” 事件落下帷幕，凶手志水和fbi朱蒂被警方带走，柯南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警车，回过头视线落在了旁边闭口不言的牧云身上。 一开始，他以为牧云是找替罪羊找上瘾了，可在看过监控后，他才真正意识到牧云只是为了逼朱蒂承认自己fbi的身份，同时并没有要随意放过凶手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次他承认牧云做得……或许算得上周全了。 第77章 台上歌手的幸运点单 时间正值中午，牧云没有理会柯南的话，只摆了摆手将灰原哀留给了几人，自己独自离开。 看着牧云的背影，旁边还有着园子的不断吐槽，毛利兰张了张口，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黄昏别馆那天后，她从新一那里知道了牧云对柯南做的事以及他的真实身份，说实话，不介意他差点杀了新一是不可能的。 但他救了柯南他们很多次是真的，当时发病也是真的，再说，如果不是牧云，他们直面那个组织高层的朗姆设下的陷阱，能不能从那id手环下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虽然后来他们面对两架装满弹药的直升机大概率是受牧云牵连，但对方也确实是尽了力带他们逃出生天。 所以，对牧云，毛利兰心底感觉复杂，谈不上责怪，但就是无法像之前那般毫无芥蒂地做朋友。 当然。她也能感觉得出来，牧云完全不在意他们是否疏离。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会反倒显得吸引人吧。 毛利兰垂头看了一眼柯南，想起了那天他的评价—— 一个手上明明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却让人相处越久越只觉得其心思细腻重情重义的矛盾的……疯子。 另一边，牧·疯子·云完全没有心思在乎毛利兰几人如何想他，在匆匆吃过午饭后，他收到了波本的来信。 于是，整个下午他都在网上和波本打着配合，最终任务惊险通过，但波本也因此彻底爆出了卧底的身份。 “第三个路口红绿灯提速，二十米后右转……”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各路口的监控，随着波本的移动，牧云手上不断敲击着键盘，通过计算控制着红绿灯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堵车，拉慢对方的脚步。 追着波本的人在极速减少，但这种乐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注意到监控中人群的异常，牧云切换了组织的卫星模式，很快便找到的异常的源头—— “两架直升机，大概在一分钟后交火。” 交火？拿着手木仓怼着直升机的机枪开火？他又没病！波本瞥了一眼手里的秘密文件，深吸一口气，黑着脸将油门踩到了底。 一分钟后，波本如约来到了杯户中央大桥，在直升机开火的前一瞬间，抱着文件开了车门径直翻滚跳入桥下的河流。 不过数秒，河流表面便飘起了一抹鲜艳的红色，随着红色逐渐散去，一个不起眼的透明袋子显露了出来。 那本是一个防水的密封袋子，但由于一处细微的划口浸入了些水，而里面的文件触水即毁，已成一滩混着几丝灰黑的乳白色糊状物。 “两个小时之内报出比例给我，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回去。” 驾驶座的人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他不觉得波本会这么简单被弄死，而面前的文件袋是不是真的，也有待考证。 两架直升机盘旋过片刻先后离开，又过了大概五分钟，远处的河岸才冒出了两个头。 “不就是拿了他一两份文件嘛，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地追杀我吗？呼～差点以为这次死定了。” 波本卸下了氧气面罩，将保存完好的文件推给了旁边的牧云便一副累极了的样子瘫在岸边。 牧云大概扫了一眼文件，随后才在站起身收拾现场的同时把视线落到波本身上，如果猜的没错，卧底的暴露不完全是巧合： “我还以为你习惯了，在故意找刺激。对了，这次为了节省时间救你，我的电脑直接废了，你要负半责。” “我这不是看事情快结束了，得赶紧归队吗？”只是，归队的决心是表了，但想起牧云那手工组装的天价电脑，波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地抱住自己，他也不过是一个四处打工的穷孩子，为何要为难他？ “……所以，我只会给你四亿作为辛苦费。” 本以为腰包要见血的波本：“！”虽然没有那个人总体给的多，但有钱花和有命花他还是能分清的。 辛苦费数额不算少，再加上远处还有人在四处搜查，因此牧云没有当场给他的意思，只约定了大概的时间两人便就此分开。 二十分钟后，杯户一家带有舞厅的高级餐厅外，看着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驶离，牧云想了想跟了上去。 片刻，熟悉的出租车再次停靠在会所，下来的仍是那个刚刚离开的男人，只不过脚步有些匆忙，似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终于混进来了，牧云躲着不知道哪方势力的监视，又经历了三四番易容才终于不着痕迹地融入了侍者之列。 “两杯长岛，台上歌手的幸运点单。” 牧云仿若看不到桌上的酒仍纹丝未动般，只模仿着周围侍者上酒的动作，公事公办地将调好的长岛冰茶摆在看人面前。 “贝尔摩德……”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相同的身份相同的理由，伏特加看着面前这隐含意味越发露骨的点酒，心底感叹她的胆量的同时忍不住吐槽出口。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侍者当作点单打断：“先生要一杯贝尔摩德吗？好的，请稍等片刻。” 与琴酒擦肩而过的瞬间，牧云将叠成小块的几片纸悄然塞进了其风衣口袋，正欲离开，手腕被猛地拽住。 “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两杯上错了，麻烦撤下去。” 琴酒转眸间松开了他的手腕，左手摩挲着泛着凉意的杯壁，抿过一口后微向右倾侧了半分，指向桌上的另外两杯酒，后者礼貌地应过一声后端走了那两杯格格不入的红粉佳人。 “大哥，今晚你好像走神了很多次哎。” 侍者走后，伏特加见琴酒看着手中的酒又在走神，摇了摇头，说着顺手端起酒杯刚准备尝尝，突然手中一空，抬头便听得琴酒一句意味不明的问话：“不是点了一杯贝尔摩德？” “我错了，大哥，”伏特加自知差点在外暴露身份，想也不想立刻低头认错，注意到琴酒杯中的酒剩了一半，想起侍者的话突然福至心灵：“这两杯大哥你放心喝，今晚歌手送酒的事我不会告诉西拉的。” 琴酒上下打量了一眼伏特加，吐了一个“蠢”字，目光移到一旁，那里牧云又换了一身易容。 是什么让他这么小心警惕？琴酒想到了右手边的口袋，伸进去很快摸到了两三个小东西，不是电子u盘之类的，材质是特殊类纸，从折叠的厚度来看，差不多有a4大小。 尽管没看过内容，但不过瞬间，琴酒就意识到了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心中一紧，转念间想到了很多。 “在这里待着，一有消息立刻动手，安排备选人顶上。” 一杯酒液入喉，琴酒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片刻松开，留下一句话起身向一处角落走去。 那个方向，是卫生间，也是舞厅后台。 反应过来的伏特加看着刚表演结束的歌手，耸了耸肩，看来大哥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歌手啊。 与此同时，得知琴酒疑似去找某女歌手的某人：“……继续盯着，盯紧，发现异常立刻上报。” 第78章 事故体 “好久不见。” 牧云刚拉开洗手间单间的门，便被一股久违而又熟悉的气息卷着烟草味捞在怀里，一时间身上的凉意被驱散了不少。 不过，由于经历了一下午刺激的配合，面对这场突然的“袭击”，余留着的些许应激性警惕虽不至于让牧云敌我不分，但也下意识轻推了推，只是没推动，反而被锢得更紧了些。 “好久不见。”琴酒身上的气息对他来说很有安抚性，因此牧云很快安静下来，轻嗯一声任由琴酒抱着。 一如既往的乖巧让琴酒忍不住也放松下来，下颌贴着他的颈窝蹭了蹭，想到口袋里的纸正要问其什么意思，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血腥味，怎么回事？” 两人此时依旧在外间，牧云抬眸瞥了眼不远处的外门附近，想了想，按着琴酒的手转身退到了洗手间单间内，关上门后才简单说了波本卧底的事以及现在的情况。 至于自己身上的血味，牧云表示在水里接应受伤的波本，沾染上一些逸散的血水再正常不过。 总而言之，整个下午他只是多费了些精力，作为辅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倒是波本，三番四次差点面临必死的结局。 这其中有对面的手笔，当然，同时也有他对波本的测试，毕竟他可不想忙了这么久，最后拿着一堆对方故意送出的假情报坑琴酒。 “这些情报虽然不一定都是真的，但应该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你看着决定，接下来我就不插手了。” 牧云在一旁喋喋不休，琴酒则沉默地浏览着情报的大概内容，他不明白，牧云为什么要把那个人这么重要的情报交给自己。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作为“自己”读起来几乎完全没有什么障碍，因此也更清楚其中的分量。 可以说，如果这是真的，就算那个人现在反应及时，但接下来受到的打击也将会是致命的，到时候一旦孤立无援，留给那个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交锋，他不想手下留情，他想那个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所以，他可以信他吗？信他选择了自己…… 其实，是有三分之一的几率的，不是吗？ “好了，再待下去外面会有人怀疑的，我走了，你一切小心。”牧云见人盯着情报不语，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琴酒进来已经过去五分钟，于是说完也不再久留。 门扇开合，隔绝了身后久久未挪开的视线。 这一晚，文件风波注定要让不少人失眠，而挑起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则一副事了拂衣去的心态，睡得安然。 次日清晨，牧云收到了灰原哀的消息，是关于昨天他答应她的事情——药物改进。 到了阿笠博士家，其他几个孩子也在，除了水怜儿外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小包，中间还有一箱行李。 “他们这是打算去滑雪？” 牧云熟练地做好准备工作，随口问过一句后拾起桌边的几份药品说明材料翻看起来。 灰原哀正在观察小白鼠的反应，下意识点了点头，待记录完后才又回想起牧云问的话，半月眼： “你不会也想去吧？如果是想去滑雪的话，那我建议你最好迟一天去，毕竟江户川是事故体，滑到半道滑出个尸体都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可真是抱歉哦，灰原同学。” 门口处突然传来柯南的声音，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柯南面无表情地放下便当，转头离开。 被抓包说坏话的灰原哀毫不心虚，清洗过双手后出了实验室，拿起超市便当一口一口吃起来。 在此期间，牧云微调了药物中成分的配比，从理论上增加了其隐蔽性，虽然削弱了些毒性，但相对来说适合现在身为小学生的灰原哀。 不过，灰原哀对最终效果并不太满意，于是两人又是一阵替换调比的忙活，终于在阿笠博士几人出发之前，两人成功制成了较为满意的初版服用型毒药。 “我是事故体，灰原同学就不怕滑雪到半道滑出个尸体？” 柯南自然知道灰原肯定是被旁边的牧云拉来的，但这不影响他借此吐槽她对自己的评价。 灰原哀看着停下来的公车，跟在几个孩子身后走上去，路过柯南时站住脚，心情好地语气上扬：“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柯·被原谅·南：“……”谁在跟你道歉？！ “真是事故体的话，柯南应该不用担心滑出尸体，真该担心的，我想应该是能不能安全到达滑雪场。” 牧云选择了最接近出口的靠窗单人座，眸底有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再过不久就是米花公园站，到时候想必会很热闹。 柯·事故体·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车上的广播响起，公车缓缓停在米花公园站，先上来的是穿着米白上衣的中年女人，而后是新出医生，以及朱蒂。 “哦，你们也在这辆车…上啊，” 新出医生目光扫过牧云身上，脸上温和的笑意顿了一瞬，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被斜后方靠走廊坐着的面色有些难看的浅白色短袖女孩吸引：“这位小朋友看起来不太舒服……” “小孩子晕车而已，新出医生不必太过在意，” 虽是这么说，但牧云却没有想伸手拦下起了吓唬人心思的贝尔摩德，只将目光移向和几个孩子打招呼的朱蒂： “朱蒂老师，真高兴还能在日本见到你，上次差点误会你是凶手，没来得及说声抱歉，你会怪我吗？” “不，不会。”她只是会想弄死他罢了。 听着牧云挑起话头后周围的讨论，几次转移话题失败的朱蒂面上的笑容逐渐勉强，终于在自己fbi身份再被爆出来一次之前，同伴赤井秀一上车了。 这次灰原哀的反应明显比之面对新出医生更强烈，人还未靠近，灰原哀的身体便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咬紧牙关也控制不住的恨意，她想杀人，现在就想杀了那个混蛋！ 就在这时，紧攥着座椅边的手被握住，旁边传来步美的声音：“小哀小哀不哭哦，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第79章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步美几个小伙伴的童言童语很快让灰原哀从仇恨中恢复过来，这一幕落在牧云眼中，心中有了些许思量。 就在这时，公车即将启动的广播响起，随之登车的是两个穿着滑雪装的男人，牧云瞥了一眼正要收回视线，却在两人身后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眼见那人在车内扫过一圈朝自己走来，牧云皱眉警惕起身，手下暗自紧绷着蓄势待发的攻击。 然而来人却恍若未觉，径直坐在了牧云座位后面的单人座位上，而后丝毫不慌地靠着椅背抬头与其对视，笑道： “牧先生昨晚的表现真是让人惊艳， 不过偷了我的东西还赶我下车，是不是太过分了？” 偷东西？牧老师怎么会是小偷？元太和光彦对视一眼，刚想说是不是误会，但话还未出口就听前面一声枪响，紧接着便见那两个穿着滑雪装的男人面色凶狠地吼了一声： “下车？下什么车！不想吃枪子，就都给我回位置上坐好！谁再敢乱吵，休怪我无情！” “你，把公车前门关上……” “看来，这下是彻底下不去了。” 对于两名劫匪的警告威胁，不管是“琴酒”还是牧云都没有丝毫紧张，不过是几个咋咋呼呼的小劫匪罢了，两人都有自信轻松解决。 所以比起劫匪，牧云回到座位，更多的是开始想后座之人此行的目的。 贝尔摩德假扮新出医生保持中立立场远离纷争，朱蒂刚被警方警告了一通勉强留在日本，赤井秀一最近在调查贝尔摩德，阿笠博士和几个孩子最近也没有招惹过他。 在文件失窃后最近这段时间，他大概是暂时没空理会这些人的，而从现如今他能坐在这里来看，琴酒应该还没有对其正式出手。 也就是说，他来这里，很大可能是想找出文件的下落，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没必要选择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 “砰！”“别装聋作哑！” 一声枪响打断了牧云的思绪，下意识避开后抬头，开枪的是刚才那个开枪警告的红帽子劫匪，看起来正打算收行动电话。 动手还是不动手，牧云衡量了一瞬，随即便压下心中的不悦选择了后者：“没有，别打扰我。” 按理说牧云的语气并不是很好，而红帽子劫匪的脾气又比较暴躁，双方至少应该会有些争执，然而事实是—— “你，把行动电话交出来。” 红帽子劫匪居然越过牧云走到了后面的黑衣男人面前，左手伸着要收手机，右手则不怕死地直接举枪瞄准。 这一幕让不少知道“琴酒”这一代号的人心底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再看“琴酒”的反应，他同样也没有动手，只抬眸看了一眼前座，随后若有所思地和牧云一样吐了句“没有”。 但这次红帽子劫匪没有像之前那样去收下一个人的，而是生气地喊了一句“你当我傻子吗？”，紧接着一颗子弹射入座椅。 闻言，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向劫匪的目光一时间有些诡异，怎么说呢？他们觉得这劫匪多少脑子有点病。 而作为打过三次照面的人，“琴酒”只觉得牧云越发棘手，他似乎全然没有弱点，除了……琴酒。 这么想着，随手解决了面前聒噪的劫匪后，“琴酒”活动着手腕站到了牧云座旁，从远处看去，像极了保护姿态。 然而下一秒，牧云腾地站起身抬脚踢向右边，“琴酒”顺势闪躲开蓝帽子劫匪射出的子弹，挑眉看向收回了腿的人：“谢谢了，不过下次提醒可以温柔一点。” 牧云轻嗤一声，对于琴酒敌人的示好完全无感，瞥了眼一脸麻木的灰原哀，侧身提起她朝公车最后一排走过去。 被提着衣领的灰原哀先是一懵，随即握紧了口袋里的毒粉，面色冷静地扯了扯牧云的衣角：“在这里动手，不太好吧？” 牧云：“……不好。”你还记得毒药只是简陋的初版吗？ 车前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便是枪被卸掉在地的声音，牧云脚下动作加快，很快到了后座随手将灰原哀丢到赤井秀一面前，而后右手一抓卸去了劫匪女同伙的炸弹倒计时腕表。 “你……你干什么？抢劫啊！” 嚼着口香糖的女人惊慌之下差点将其咽下去，咳过几声后吐出了口香糖，张嘴就大喊抢劫，目光则紧紧盯着腕表，生怕倒计时突然开始。 就这么喊了两三声，女人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来帮她，他们或是被吓得不敢露头，或是当做没看到，更甚者几个小孩子居然直接开口问她的腕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唔，控制定时炸弹爆炸的装置而已。” 牧云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兴趣，直接将其丢给了震惊好奇的柯南，后者心惊肉跳地接稳后，心底莫名诡异地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这次公车之旅十分顺利一般。 可是，顺利个鬼啊？！柯南看着车上集齐的劫匪，黑衣组织，fbi……第一次深深地怀疑起，难道自己真如他们所说是事故体？ 哈，不对啊，没有牧云在场，哪次事故现场能出现这么多群家伙？所以，这次的事故和他完全没关系吧！ 想明白这一点，柯南半月眼看向刚和警方通完话的牧云，自己都是事故体，真的好意思说他吗？ “原来是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刚开始才提醒我下车，现在警方马上来，笔录的话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待人挂断联系，“琴酒”转身看了眼远处，随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顺着下车的人流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丝毫不给牧云拒绝的机会。 当然，牧云也没有想要拒绝，不仅是因为在外人看来他顶着琴酒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要是他在审讯室里毒发就不好了。 看了眼已经有些许中毒迹象的拇指和食指，牧云掏出一块糖豆大小的解药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很快整个口腔都是解药的甜腻味道。 这是雪绒做的，之前半灵体的时候自己几乎没有味觉，所以雪绒做的东西基本都齁甜到正常人基本难以忍受。 果然，正常吃起来，真是有够难吃的，奇怪的是还真有人喜欢，例如，步美和小哀。 “牧老师，这是白氏糖果的新品吗？味道好好闻哦。” “步美，这周你已经吃了五块含糖量极高的糖果了，不想去拔牙的话，最好还是少吃。” 赤井秀一已经离开，灰原哀握着他留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口袋，走过步美时顿住脚步，凉凉地提醒一句，转眸间目光又扫过这群无忧无虑的孩子，最终落到不远处驶来的警车上弯唇一笑。 说不定，哪天坐在上面的就不是什么炸弹抢劫犯，而是一个小学生下毒犯，不过由于她只是个小学生，根本不会被判死刑。 想到在车上他的那句“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灰原哀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讽刺。 不管他是因为愧疚想要补偿，还是想继续利用自己，都该死啊！ 第80章 他诽谤她啊，他在诽谤她! 在灰原哀的提醒下，步美想到了拔牙的诊所，捂着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什么，不过淹没在警笛声中，没人听清。 “三个犯人呢？还有炸弹，在哪儿？” 目暮警官率先下了警车，走近了一眼便看到昏倒在地的两个男人，他们旁边正坐着一个低着头的女人，而看管这三个人的正是前两天卷进杀人案的朱蒂。 至于刚才报警的牧云，目暮警官无语地发现他居然在一旁和司机聊天，没给犯人任何眼神。 “炸弹在车上，里面两个滑雪包就是，控制装置被阿笠博士要过去了，说起来，这次真多亏了朱蒂老师，是她告诉了我炸弹的事。” 由于某人不管事只好自己亲自看管犯人的朱蒂：“……”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新出医生…” “真的吗？我刚才太紧张了，都没注意看，原来朱蒂老师观察这么仔细，真厉害！” 朱蒂面色僵住，看向坐在她不远处的几个孩子，结果在灰原哀的带头夸赞下，纷纷跟风地夸她不愧是fbi…… 虽然但是，她怎么觉得他们的夸奖这么阴阳怪气呢？一定是错觉吧！ 到了这种时候，朱蒂知道这一口大锅她不背也不行了，好在这种误会正好于她有益，索性认了下来。 果然，目暮警官刚让人把犯人带进警车，回过头看她的眼神就肉眼可见地少了几分敌意。 然而还没松口气，下一刻，朱蒂觉得她算是见识到了牧云的无耻！ “他们啊，是伤得重了些，不过，朱蒂老师人美心善，从头到尾的行为没有任何过分之处。” 他诽谤她啊，他在诽谤她！ 朱蒂心底倒吸一口凉气，那个男人打人的时候，那么多人可都睁眼看着呢，牧云居然说谎不打草稿地诽谤她！ “茱蒂老师，你放心，公车上一般都有监控，而且看位置应该正好可以拍下那一幕。” 新出安慰的话并没有让朱蒂心情有所好转，相反，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被这么谁也不得罪地老好人式表达出来，她想静静。 就在这时，司机悄悄冒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表示监控早在几天前就坏了，没来得及修。 见此，目暮警官抽了抽嘴角，尴尬地看了一眼fbi的朱蒂，轻咳一声：“犯人已经成功收押，虽然伤得不轻，但鉴于其携带枪械，可以认定为见义勇为，正当防卫。” “这么多人呢，你们都亲眼看到我打人了？” 朱蒂气笑了，他们有本事直接说是她打的人啊，遮遮掩掩拐那么多道弯，不进宫可真是委屈他们了！ “没见过，朱蒂老师当然没打人，咳，对不对，步美？” “啊？嗯，朱蒂老师没打人。” 被点到的步美先是一懵，随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语气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末了还对朱蒂甜甜地笑了笑。 在看到这抹笑之前，牧云以为自己点到的是一只小白兔，现在看来，步美好像……有一点点腹黑？ 双方明明像极了在吵架，却诡异地同执一词，目暮警官想了想决定先略过这个不太重要的话题，笔录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可以等回去审问那三个人过后再说。 于是，警车很快离开，公车则重新上路，由于已经路过美术馆，朱蒂咬牙切齿地提议和牧云他们一起前往滑雪场。 虽然刚才新出看似谁也没有站队，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新出智明在帮牧云，这就有意思了，他们两个可从来没见过。 “牧，你怎么又找替……罪羊？而且这次，你就不怕翻车？” 柯南的表情一言难尽，除了和司机说了句关于发车的事，他没看出牧云有做什么小动作，他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包括新出医生在内的人配合的？ “什么罪？有罪吗？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翻什么车？”牧云语气漫不经心，心思丝毫不在柯南身上。 他正在和琴酒发短讯，本是想着把那人的奇怪告诉琴酒，让他有所防备，结果，对方却是直接发来了一则录音和几张照片，附言是那个人发过去的。 单看照片，那个人面对劫匪站在他座位旁边的场景首先映入眼帘，后面又有他们相对而站那个人笑着说谢谢的瞬间，有那个人制服蓝帽子劫匪而同时她卸去女人腕表的…… 这三四张场景唯美的照片看下来，牧云面色越发难看，他觉得他连录音都不用听就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牧云还是就近向柯南借了耳机，起身路过灰原哀让她放起歌才走到最后一排的座位调低音量听起录音。 与她所想的差不多，里面大多是那个人说的话，自己开口寥寥无几，但在剪剪切切下显得亲近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柯南奇怪地看了一眼心情突然不太好的牧云，接过耳机塞回了口袋：“接过消息后，你看起来就好像是想要杀人一般。” 不等牧云说什么，柯南担心他真的忍不住去杀人，又突地补充开口：“你别冲动，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杀人？他当然不会杀人，牧云凉凉地瞥了眼多嘴的柯南，但要是早知道那个人抱着这种心思，他当时就不会只是简单地下个毒，让他昏个一两天。 这时，琴酒又来了消息，牧云心底微提，当即不再理会柯南低头点开，里面的内容极其简短—— 「有时间吗？——gin」 牧云猜不出对面琴酒的情绪，但想必应该也不怎么好，这么想着，手指轻点几下编辑好信息，正要发送时动作突然顿住，抬头看向播着下一站的广播。 下一站，就是滑雪场了啊。 「十分钟后到滑雪场，那个人被我下了毒已经昏迷。——牧云」 删删改改后，牧云手中握着毁掉的接收器，摩挲着息了屏的手机，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却是平静地看向公车的正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滑雪场到了……” 广播再次响起，与此同时，牧云从大量信息中回过神，他知道那些照片的出处了——视频截取！ 这种不刻意的视频拍摄一般不会让他产生如芒在背的针对感，更别提双方的距离不近，再加上那段时间他还养成了忽略镜头的糟糕习惯。 “牧老师，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在想我是个废物而已。” 灰原哀：？？？ 一同下车的众人：…… 第81章 交往期间多多指教 进了滑雪场，牧云借着未准备滑雪装备的理由和众人分开，等人的同时顺便训练自己荒废的镜头感。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牧云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色出现在入口附近，而后者也很快锁定了靠着座椅休息的他。 “这里温度很低，穿成这样可是会冷的，附近有服装店，阿泽换一下怎么样？” 面前的人抬眸间笑意嫣然，这一瞬间，琴酒恍惚有一种他们只是在正常约会的错觉，回过神，他听见自己答了声好。 服装店内，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任何破坏气氛的人或物，只是琴酒看着牧云给他挑的空色衣服有些沉默。 这种颜色……是不是太浅了？ 不过见牧云给他自己挑了一件同为蓝色系又颜色最为相近的天青色，琴酒把话咽了下去。 他喜欢蓝色，尤其喜欢粉蓝色，但除了易容时外，他好像忘却了这种颜色一般，从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提及。 这次，为什么呢？琴酒没有问。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了新手滑雪场附近，这里的坡度较缓，比较适合初次接触滑雪的初学者。 “不是要学滑雪吗？先穿好雪具，再做些简单的热身后正式开始。” 琴酒仿佛真的滑雪教练一般，从基础知识教到特殊技巧，教得详细而又认真，只是学的人却时听时不听，偶尔兴趣来了还胡搅蛮缠一番。 “阿泽，刚才我没看清，你再滑一遍嘛。” “转弯好难啊，阿泽。” “阿泽……” 被一声声阿泽不断地打断教学进度，琴酒一开始有些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这次，看清了吗？” 琴酒回到原地，垂眸看向地上坐着的人唇角抿起，然这丝严肃也遮掩不住眼底漾起的一丝笑意，如冰的绿眸在此时更是澄澈透亮了几分。 他喜欢牧云的目光一直粘在自己身上，他喜欢牧云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阿泽”，他喜欢……面前的这个人。 不知不觉间，收到照片和录音时掩藏于心底的嫉妒和些许烦乱不安悄然消散，甚至再细想想，若两人当真如此暧昧，哪里用得着特意截取些似是而非的片段？ “很清楚，那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牧云起身的同时戴上了护目镜，稍作活动后开始了正式的滑雪练习，这时他对大部分基本动作已经游刃有余，不过由于实践练习算不上多，因此一些高难度动作还有些生疏。 就在他刚尝试成功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后，重心还未稳定，旁边突然传来一连串尖叫，听骚乱应该又是一个失控的滑雪新人。 不对劲的是，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牧云微皱了皱眉，大概辨过方向后迅速朝旁边躲去，再回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红而刺目的血迹。 牧云下意识环视了一遍四周，嗯，有不少人盯着这边，看来他不会被当成凶手了。 只是，没过多久，他被警方的人当成了第一目击者请到了死者的死亡现场，同在现场的还有柯南一行人。 “牧老师，原来你是在这边滑的吗？怪不得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牧云淡淡地瞥了一眼元太，按他们找人那大嗓门，不管在哪儿，他不主动露头，他们能找到他才怪呢。 期间，他们这群人中，也就贝尔摩德摸过来找到了中途休息的他一次。 “牧先生，听说你是最近的第一目击者，当时还差点和死者相撞，那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吗？还有，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反而走开了呢？” 或许是目暮警官还在忙上午的劫匪事件，来的人是高木涉，见牧云滑近，他便拿着了纸笔开始进入正题。 “当时在我在练滑雪，还没站稳就听见后面有尖叫声，所以就向旁边躲了一下，随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没救了就走了。” “至于报警，不差我一个，就这些，可以走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的牧云直接转身离开，这件案子是意外还是他杀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并不想参与进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多久，他和琴酒就在一家新开的中餐厅和柯南他们碰了面，同时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四个人—— 负责这次案件的高木涉，一对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情侣，还有据说是死者前男友并且和死者不久前有过争执的男人。 “因为滑了太久的雪，就很容易饿，所以找凶手什么的，也要等吃饱饭才有力气啊！” 元太喊着三份鳗鱼饭，然而下一刻就被告知这里是中餐厅，并没有他想要的鳗鱼饭，有些失落。 “可是现在是十一点半，其他地方要排好久的队，就当尝试新品了嘛，元太。” 光彦说得很对，现在正是几个餐馆客人暴增的时候，而这里由于新开，菜品样式相对较少，所以餐客相对而言也并不是太多。 最终，元太虽然没有鳗鱼饭有些失落，但也跟着其他人要了一份特色饭，而饭菜都烧制需要时间，在此期间，几个孩子又是一番喋喋不休。 虽然但是，他们真的很吵而且没有自知之明，不过好在足够听话，一根折断的木筷就让他们瞬间安静了不少。 “牧老师，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这位就是上午公车上制服了两个劫匪的那位先生吧？” 开口的是从刚才就比较安静的朱蒂，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话中提到了很多组织成员都比较敏感的“那位先生”字眼。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落到琴酒身上，包括正在继续审问几个嫌疑人的高木涉，坐在琴酒身旁的牧云见此，屈指敲了敲桌面，吸引过视线才盯着朱蒂缓缓开口道： “朱蒂小姐，你该去看看眼科了，别把什么人都看成我家阿泽。” 他家……这么说，他是完全偏向了自己吗？ 琴酒的目光落在牧云的眉眼处，没有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得出的结果是，他没看出来上面有任何违心谎言的痕迹。 从没有哪一刻，心跳声如此清晰可闻，也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面前的人，在他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 “嗯，你家的。” 随着一声隐隐带着些克制的低哑笑意轻飘飘传入耳边，曲起的食指被一抹温热包裹，而后是整个蜷起的手背。 牧云：“？？？”重点是不是哪里不对？ “两位先生，这是在交往？” 坐在朱蒂旁边的新出医生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抿了一口餐前果汁，眼底看戏之色一闪而过。 交往？牧云的目光从贝尔摩德身上掠过，跌入琴酒那一双深邃而又灿若星海的绿眸，里面翻涌着的情绪他曾见过不止一次。 甚至，市中心大楼两人重遇那天，对方简直将其摊明了摆在她面前。 只是……唔，算了，也没什么关系。 “或许，所以，新出医生以后可要注意着点距离，”牧云眼底蕴起笑意，点了点头，而后手指微动反握住琴酒收紧的手，另一手托着下颌勾唇低声开口：“阿泽也是，我很没有安全感的，若是旁人离得近了，染上气息……” “啪嚓”一声，牧云弯眸，眼底的占有欲毫不掩饰，“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的，阿泽……”要后悔吗？ “喂，警官，这个人当着你的面都敢这么威胁，我看真杀人他也没什么不敢的！” 板寸男，也即是死者的前男友，审问到现在，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也因此情绪最为激动。 所以，还未等牧云的话落下，他便拍桌同时伸手指向这个与自己隔着一群孩子的所谓目击者。 然而下一刻，众人却见被点名威胁的新出智明朝人耸肩，无奈笑一声道：“就算牧先生不在，想必我也入不了他爱人的眼，所以谈不上什么威胁，牧先生也不必杞人忧天。” 与此同时，琴酒扯起两人交握的手，右手拾起桌上另半折断的筷子放到牧云的手心，抬眸轻嗯一声，紧接着又确认似的道：“交往期间，多多指教。” “嗤，笑吧，等以后互相憎恨的时候就……” 板寸男仿佛回忆起了以往，低头点过一根烟叼在嘴中，语气中带着些憎恶，只是再抬头看向牧云时，烟不自觉掉在了地上，话语也逐渐慢了下来，最终消了音。 “多多指教。” 话落，牧云微微歪头，同时左手绕过后脑抓住发丝末端略一施力，隐在其下的柔顺长发随之自然地披落下来。 第82章 牧卿云——同名的姐姐 “牧……牧卿云小姐？！” 高木涉猛地站起来，双眼十分惊讶地紧紧盯着面前这个长相还有声音都几乎和已被确认死亡的牧卿云一模一样的……女人！ 坐在周围的其他人均或多或少地目露震惊，就在这时，光彦突然明悟地握拳拍向手掌：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双塔摩天大楼的时候，牧老师说过，灰原同学对…唔，是更喜欢女孩子，而除了步美，灰原……哎呀！” 光彦捂着头，上面冒起了一个红彤彤的包，是被灰原哀打的，不过话虽被物理打断，未尽的意思却很容易让人想到。 于是，几乎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牧云很可能之前一直在女扮男装，包括贝尔摩德在内。 当然，除了柯南，还有坐在牧云旁边的琴酒。 “止疼药，吃了。” 看着琴酒左手拿出的一颗白色药丸，牧卿云放下了半截断筷，伸手接过，攥在手心，却并未送入口中。 她还没有给恢复女身的自己过一个明路上的新身份。 “抱歉，高木警官，我不是你口中的牧卿云，而是和她同名的姐姐。” 在她口中，她自小走丢，父母给后来出生的妹妹取了与她相同的名字，但因思念成疾终究没撑多久先后离世，妹妹也流落孤儿院被同姓的人领养了回去， 她一直在寻找家人，直到前不久才找到父母的生前旧址，从而得知了妹妹之事，再循着线索找来，却不想听说了妹妹的死讯。 又因不想妹妹死的不明不白，故而改名换性只为追查真相。 “那你查到牧……咳，真相了吗？” 想到面前这人自称和牧卿云同名同姓，又是同父同母的亲人，高木涉生生咽回了那一声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 当然，牧卿云完全不在意这种称呼上的小事，点头间顺口便是自然地接上一句：“当然。” “谁？”“自杀。” “……” 知道内情不知道内情的都沉默了，高木涉拿着笔的手也霎时停住，豆豆眼抬头，汗颜，“原、原来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这样，柯南看着假身世随口拈来的牧卿云，再看看不过几句已经信了的高木警官，想到被水无怜怜、水怜儿、茶木、羽生纪等等忽悠的自己，闭眼扶额。 之前他怎么会就那么傻乎乎地信了牧卿云这家伙的邪？ 柯南为自己当时的天真无知痛心疾首，回过神牧卿云已然与高木涉聊到了当前的滑雪场杀人案件。 “教唆人是绘里菜，她用男女朋友甚至结婚为奖励，教唆樱川将平杀了她憎恶的闺蜜。” 而在结婚之后，她会找人再去杀樱川将平，掩埋这场杀人案真相的同时，彻底甩了这个令她感到恶心的男人，只是，最后没有成功而已。 证据手法作为第一目击者被问话时牧云都不说，这些话，她自然更不会说，于是，不管高木几人再多问什么，她均是一句“不知道”。 “啊，我知道了，是感觉，牧老师一定是像之前的牧姐姐凭借感觉察觉出凶手的！” 光彦反应最快，很快想到了很久之前盛极一时的牧侦探的独特破案方法，随即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牧云，不对，是牧卿云，她除了远远看了眼死者其他什么都没做！ ‘差不多吧。’ 牧卿云动了动唇角，却是没说出任何话，她知道现在一旦张口，那自己的异样也就会被立刻察觉。 于是，片刻后，她看向了琴酒，后者虽蹙着眉，却也替她拒了高木邀请的话：“她不去，说到这份上都破不了案，你们是吃干饭的？” 被讽刺的高木空咽了口口水，默默收回了想要牧卿云帮忙破案的想法，随后将目光重新放到了言辞激动辩解的两人。 眼看这边没有多少人注意，琴酒清理餐具返回后，牧卿云将止疼药吃了下去，没有了疼意保持清醒，能力使用过度的疲惫很快让她感到了难耐的困意。 低喃过一声“走”后，牧卿云阖上眼倒在了琴酒的肩处，后者心中一紧，下意识将人揽住。 再一看，呼吸平稳，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难道是药拿错了？ 琴酒抬起她的手心靠近鼻尖，极浅的甜味，味道没错，这确实是前不久研发成功并已经过安全验证的特制止疼药。 确认后，琴酒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弯腰将人抱起，正欲离开，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给牧老师吃的什么药？你想把她带到哪儿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灰原哀突然开口，同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琴酒身前，目光紧紧盯着他怀里疑似被下了安眠药的人。 而因牧卿云的话在思考凶手手法的柯南这时也反应过来，他们是因为牧卿云的前后态度不同从而先入为主，事实上他自己并没有看出两个琴酒有什么不同。 万一，牧卿云也认错了呢？那他们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迷昏带走？ “正好我是医生，可以为牧小姐看看。”新出智明面带温和的笑，也跟着站了起来，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起周围。 面对或直接或间接阻止他离开的三人，琴酒脚下的动作顿了一瞬，留了一句“救援站”随即绕过灰原哀径直离开。 “救、救援站？”灰原哀震惊于琴酒居然真的回答了她的问话，虽然只是其中一句。 餐桌上，樱川两人还在拼命为自己脱罪，突然，柯南听到其中某个词，眼底闪过一道白光，与此同时，新出智明瞥了眼某个方向耸了耸肩坐回了原位。 片刻后，一群人的饭菜已经端上，而座位上只剩下了步美三个孩子和感冒留下来照看他们的阿笠博士几人。 “他确实带人到了救援站，不过里面的救护人员想要检查病人，他好像拒绝了，然后进了一个病房。” 灰原哀压低了声音说着她看到的情况，对面的是江户川，两人刚才兵分两路，江户川去了滑雪场那边确认线索，而她远远跟着琴酒来到了救援站。 “这样啊，我想起来了，其实牧之前在人鱼岛也会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灰原你就不用担心了。啊，找到了…灰原，先说这么多，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联系。” 通讯被挂断，灰原哀收起了手机，默默回想起人鱼岛的细节，那晚牧云为琴酒洗清嫌疑后面色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 再联想到琴酒给她的药物，以及之前一枪毙命的伤口，灰原哀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个是人都觉得荒谬的猜测。 难道说……组织现在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由于意外被人发现在救援站徘徊，灰原哀被带进了救援站取暖。 好不容易从护士室脱身，灰原哀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卫生间前，刚打开外间的门就听得同样一声轻“咔”，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脑子一步躲进了卫生间。 听声音，那人应该是从第三扇门那边出来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因恐惧而不由自主剧烈跳动的心脏让灰原哀立刻反应过来了来人的身份—— 是琴酒！ 外面的人脚步在女厕面前顿了一瞬，就在灰原哀以为自己危险时，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远。 尽管如此，灰原哀也没有放松警惕，又在洗手间里面待了近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外间的门。 外面没有人，而在这期间她也没听到琴酒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也就是说，那间病房内只有牧卿云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灰原哀迟疑了一瞬就朝那里跑去，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么现在那里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安全的。 轻推了下门，没关，再看向里面，果然，牧卿云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病床上鼓捣着电脑。 第83章 我的私人领域，不许碰 “牧…卿云……” “小哀？随便坐吧，不过你在的话，想必这里是滑雪场的救援站吧？” 见人正在专注电脑，灰原哀点了头轻“嗯”一声后没有靠近牧卿云，只就近坐下：“我看到他给了你一颗药，没多久你就晕倒了，所以跟过来看看。” “不用担心，是我让他带我走的。”牧卿云处理过尾巴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垂眸间想起了刚才她刚醒来时，琴酒和她两人的交流—— “醒了？刚才的事，不给我个解释？” 琴酒没有抬头，他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而在当时的她眼中，消息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发消息。 也就是说，这里有网络有信号，他没有趁机把自己带去哪个和外界隔离的地方，这么想着，她坐起了身： “我以为，你会把我带回到那个地方。” 或许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琴酒在她提起风铃时才突然抬头：“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来找你，你以为我是想把你再关起来？而且，不反抗不说，你还故意给我找机会？” 在琴酒紧盯着的目光中，牧卿云轻咳一声，在这里约见，她确实是抱了被关之前在外面再玩一次的想法。 毕竟现如今琴酒和那个人正处于交火的敏感期，而自己却被拍下了那种暧昧照，是个人都会怀疑自己和他有牵扯，更何况是心思更敏感多疑的琴酒？ 不过她相信琴酒不会因此杀了她，那么，要想剔除她这么一个极有可能影响双方形势的难控因素，关起来和外界隔绝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自然而然地，她想琴酒大概是会下决心把她关起来，直到一切事情结束为止的。 然而，他只是把自己带到了休息的地方，检查了身体，而后便在一旁忙着组织那边的事直到她睡醒…… “其实算不上故意找机会，难道阿泽不觉得，以最初的身份回应更正式一些吗？” 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门口处欲离开的人呼吸一滞，却是没有回头，只是耳根微有些泛红。 意料中的反应取悦了病床上的罪魁祸首，前者掩上房门脚步匆匆，后者抱着电脑笑的得趣，直到一叠逃命似的脚步声渐近才堪堪收敛。 “我、我可没有担心，不过，听江户川说，你在人鱼岛时身体也有这种状况，这是怎么回事？” 灰原哀别过眼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想起江户川的话突地抬头，后又意识到这可能涉及到组织机密，立刻补充道： “不方便可以不说，想来经历这两次，你也该重视了，我就不多说了。” 牧卿云回过神，顺着灰原哀的话点了点头，也确实没有提及任何相关的字眼，而是转移了话题，提醒了她接下来一段时间小心。 琴酒和那个人的较量接下来只会越来越激烈，所以，不排除最后那个人会朝柯南和小哀动手的可能性。 到时候若是牵扯琴酒，她肯定是不会救他们两个的，这种态度牧卿云摆得很明白，也正因此，灰原哀虽不清楚组织的情况，但并没有因其语气随便而真的看轻这条提醒。 道过谢后，灰原哀想了想最终还是问起了她有关琴酒的想法： “如果我猜的没错，新出医生就是组织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吧，既然你怀疑他们两个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同意交往的事？” “以前我不管，以后没关系就好了，还有，我的私人领域，不许碰，懂吗？” “懂……” 但是，再怎么样，琴酒也不会这么变态到看上她这个小豆丁吧？！ 察觉出牧卿云毫不掩饰的极强占有欲后，灰原哀点头的同时忍不住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自己小小的爪子。 嗯，就目前形势而言，她这段时间还是先把解药研制的工作放放吧，身为灰原哀，只要时不时装乖就有牧的照顾，她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 “不过，对于很多男人来说，一旦女的属于自己了，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轨了，你小心…… ”点。 突然，一丝凉气从背后钻入脖颈，灰原哀僵了面色缓缓转过头，门口站着的正是去而复返的琴酒。 很明显，他听到了自己“挑拨离间”的话！ “继续说，怎么不说了？”琴酒手中的伯莱塔核善地指向了灰原哀的眉心，后者扯着嘴角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见此，琴酒冷哼着警告一声才收起了枪，转而看向合上电脑坐在床上支着脑袋看戏的某人，头疼。 “那边准备好了，我马上就走，时间短只来得及准备这些，想要什么和我说，怀疑什么也直接问我，不许听其他人乱说。” 牧卿云点头接过了琴酒口中仓促准备的东西，那是两张带有奇怪字符的卡纸以及附带着的雪花蓝白色头绳。 头绳她正好可以拿来把头发扎一下，而两张卡纸，牧卿云挑眉，这是想让她当侦探解密？ 就在这时，楼道走廊处隐约传来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附近声音突地消失，琴酒拉开门，柯南意料之内地出现在三人视线内。 差点一个趔趄摔倒的柯南：“……真巧啊。” “你怎么过来了？” “刚才突然联系不上你，以为这边出了什么事。”柯南探头看了一眼琴酒离开的方向，关上门，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两三通打出去没人接的电话。 听了江户川的话，灰原哀突然想起来，当时在洗手间她担心手机发出声音就把它静音了。 然而，即便静音，琴酒大概也是发现了她，不然也不会在那扇门前有所停顿，只能说他对自己的杀意没那么强。 嗯…应该吧？灰原哀想起刚才被抓包的自己，转头看向盯着纸卡的牧卿云，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而柯南这时也注意到了牧卿云手中的白色纸卡，只是还没看清，后者便摇着头将纸卡丢进了水里。 “这里没事，散了吧。” 说着，牧卿云下了病床，舒展着身体率先走出了救援站，远远望去，滑雪场仍有不少四处移动的人影。 冷是这个地方的主色调，但现在刚过中午，雪地上空的阳光倾着一丝温度适合的暖意，倒是让人感觉不到太多寒意。 又在滑雪场周边转过一圈，确定琴酒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过后，不仅没被关还突然身怀巨款的牧卿云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第84章 有人，是真的等不及了 “他走了，你这是就不准备继续玩了？” 公车站，贝尔摩德拿着手机状似无意地划着消息走到牧卿云旁边站定，语气揶揄却并不去看旁边人的表情，仿佛只是同时等车的陌生人。 “你不也要走？那个fbi甩掉了？” “嗯，那是当然，毕竟cool guy不是一般的小学生不是吗？” 是红是黑都在演，只有柯南越来越惨。 之前是遇见自己，现在是碰上贝尔摩德，嗯，这可真是母爱如水…漫金山，牧卿云默默为柯南点了一根蜡。 “……不说这个了，车快来了，长话短说，我来是想问你们怎么分清琴酒和那个听说是克隆体的人。” 贝尔摩德是组织典型的中立派，而中立派，顾名思义就是在站队时不贴近任何一方，隔岸斗得再激烈，他们也只会坐山观虎斗，不会给任何一方助威。 而这中立派又主要分为两队，胆子大有野心的一队在观虎斗的同时会趁机给自己扒好处，而另一队则是像贝尔摩德一般避开争斗，不过各自心中是什么心思那就不清楚了。 现在贝尔摩德这么问，是准备站队了？看样子好像还是站在琴酒这边？那也就是说，约等于那位的对立面，毕竟，那位如今明面上可是一直支持那个所谓克隆体清酒的。 这么想着，牧卿云也问出了口，身为组织传言中那位“宠爱”的人，贝尔摩德的自由度虽在西拉之下却也在琴酒之上，继续保持中立直到事情结束，这场较量才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站队的话，现在琴酒两人的对局明显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以对琴酒来说，这顶多算锦上添花，但对那位来说，却无异于赤果果的挑衅。 这其中的利害，牧卿云不觉得贝尔摩德会不清楚，后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趁机说清了昨晚她找琴酒的前因后果。 据她所说，波本在躲起来疗伤之前给她发了消息，里面简单说了卧底还有和牧云合作的事，所以得到消息的她才会出现在那里提前一步给琴酒隐晦地提了醒。 而从琴酒拆穿她伪装的那一刻起，也可能是她出发的那一刻起，她早就注定不再是简单的中立派了。 当然…… “或许，从来没有什么中立派，用暗中窥伺的花豹来形容应该更为恰当，而花豹不会看错时机。” 这一刻，牧卿云看出了贝尔摩德的野心，以及对于那位先生的不满还有厌恶，种种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好像曾经她也有一段差不多的时间，不过后来经过一年的魔鬼训练，有了实力后她也就自然没再真的记仇过。 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是实力为尊啊。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回答过你了，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在想你太弱的问题。” 贝尔·太弱·摩德：“？？？” “咳，这种问题我想你可以问波本，我不在组织，自然不会用组织那种联络方式。” “……那你是怎么分清的？” 贝尔摩德目露怪异，她不是没问过波本，但波本在养伤，琴酒还没有和他联系。 不过，她想起来了，之前清酒刚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组织内并没有真假琴酒的冲突，那时候就连伏特加都没分出来，可西拉却是差点在酒吧动杀手，还直接点明那人是赝品。 所以，其他人都是凭借暗号密匙这些东西分人和情报，西拉直接靠她自己那双眼？ “熟悉了，当然能一眼认出来，当然，或许还有一点精神病特有的敏锐因素，要学吗？” 贝尔摩德：“……”我谢谢你哦！ 正好，公车来了，贝尔摩德心里mmp，面上扯着一抹温和的笑先一步上了车，而牧卿云则跟在后面如来时一样选了靠窗的位置。 与来时的热闹不同，直到两人陆续下了车，公交车内都始终安安静静的，平淡得仿佛普通世界普通人的一生。 然而这样的平淡，在如今堪称动荡的柯南世界注定持续不了多久。 “水怜儿前几天请假，是假扮成了你对吧？那你失踪的这几天是去了哪里？真正的荻野警官呢？为什么要假扮荻野警官潜进这场会议？” 柯南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擦过额间的汗才抬眼看向面前楼道间逆着光的熟悉背影。 那天滑雪场之后，由于劫匪事件的一些疑点，再加上牧卿云的身份问题，目暮警官派人来将其带走调查过，最终结果出来后又将人送回去，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而结果他向高木警官打听过，牧（卿）云与之前死亡销户的牧卿云同名同姓甚至同性，但真的不同人，至于那在劫匪事件中见义勇为的人，牧（卿）云不承认替他遮掩，也坚持他们并不认识。 本来目暮警官是不信的，毕竟听说那个人和她最近交往的男朋友一模一样，但牧卿云却随口列举出了一溜人—— 例如，黑羽快斗、冲田总司、屋田诚人、服部平次…… 怎么说呢，那天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看他的眼神挺奇怪的，甚至还想摘他眼镜！ 之后，牧卿云开始不见踪影，当然，只要有英文课的当天，水怜儿都会请假，即便装得再像，也不难猜到给他们上英文课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看起来似乎只有自己发现，甚至灰原都只以为是水怜儿有其他事，更不用提其他几个懵懵懂懂的小学生了。 艰难的调查后，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次次扑空，只除了这次，窃听后他无意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按键音——《七只乌鸦》。 这个旋律他在黄昏别馆见过曲子，所以立刻追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牧卿云。 而被发现的牧卿云并没有丝毫心虚，在柯南警惕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换好新的易容后，才一步步走近柯南。 寂静中，嗒嗒的脚步声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来人的呼吸，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悬殊的身形、淡漠的眼神，无一不激发着人心本能的恐惧。 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柯南也不由得后退一步，忍不住怀疑起是自己看到了牧卿云事后的易容，现在她打算杀自己灭口。 对了，她又不是没杀过他！ 就在柯南脑中思索怎么脱身时，牧卿云脚下突然提速，一个手刀直接将其砍晕，而后动作还算轻柔地将其接住，毁去麻醉手表后才把人送还给毛利一家。 “新……柯南这是怎么了？” “你是这位小朋友的家人吗？这孩子没事，就是被一个可疑的女人打晕了，我不放心孩子就没追上那个人。” 牧·小警卫·卿云匆匆地将人交给毛利兰后，转头立刻将情况上报给了还未离开的本县县警上司。 “什么？荻野警官？” “不是，我刚才让人和荻野警官联系了，她在来的路上被人迷昏，几分钟前刚醒。” 说话的是松本警长，左眼处一道刀痕笔直而下，阴沉的面色更是单是一眼便让人心生畏惧，不敢说谎。 而当他审视的目光落到牧卿云身上时，牧卿云适当流露出了一些紧张，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他。 会议上，她确定那人是真的松本警长，可现在却是好像变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替换成功，还真是有意思。 她确定，面前的人绝对不是贝尔摩德，就是不知道易容面具下面的，还是不是如原剧情一般是爱尔兰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们的目的也绝对和原剧情不同，想到洗手间那边和乌丸莲耶联系的人，牧卿云心底冷笑一声。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有人，是真的等不及了。 第85章 牧，躲开! “既然那个人之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扮成荻野警官，那现在就很有可能假扮成其他人。” 松本警长的声音继续响起 ，不少人的目光随之落到牧卿云假扮的小警员身上，其中的怀疑肉眼可见，他是唯一见过易容人行凶的，但谁又能说一切不是他自导自演的呢？ 面对或多或少的怀疑。牧卿云伸手扯了把易容，脸颊处很快泛起一抹相应的红痕，继而笑着讨好： “不愧是松本警长，这么说那可疑人员现在还在这里？那我们像找基德各自扯一下脸不就可以找到他了？” 众多警员一听，纷纷点头的同时有不少直接上手掐了自己，甚至还有掐别人的，不过很快被松本警长以尽快找出可疑人员为紧开口制止，给他们各自派发了紧急任务。 对此，牧卿云作为小警员自然不会跟警长对着干，而且她来又不是为了把人弄进警局，也没必要。 这次她的目的，是那个人故意散出来的成员名单记忆卡。 按原剧情来说，冈仓政明应该是拿走记忆卡的其中一名被害者，但问题是他虽说死在原剧情的位置，但也确实早就死了。 而如今，那个人不知道把记忆卡丢给了谁，真凶按照新顺序杀人，而她也搜过凶手取走的几个小物件，结果没有任何记忆卡的影子。 查到这里，正常来讲这次的记忆卡事件应该和剧情无关，但偏偏从她调查剧情相关人员开始，便时不时碰到几个组织的人妨碍她。 很明显，他们不是清酒就是乌丸莲耶的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想阻止她，还是引诱她在错误的方向上继续调查了。 有前车之鉴的缘故，相比于前者，其实她更倾向于后者，但除了费时费力的一个个排查这种下下策，其他方向均是行不通。 网上，琴酒那边的人出事前后没有任何读取记忆卡的痕迹，公安那边，由于提供消息的人异常谨慎从未露头，一次次败兴陪跑之后更是憋着劲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琴酒那边。 再这么继续下去，琴酒虽仍处于优势。但损失也会越来越大，而等双方俱伤再出手的势力不在少数。 想了想，牧卿云脱去警员服后又去公安转过一圈，一阵阵警报声中，公安部又是一片慌乱。 确认无新的进展后，当晚的学校教室内，意料之中地，她见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偷偷采集柯南指纹的爱尔兰。 “让你专注任务，还真是不听话。” “谁？！” 爱尔兰猛地回过头，月光下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牧卿云！她正靠着门，手中把玩着枪，而在他回头的瞬间，枪口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回想起她刚才的话，爱尔兰瞪大了眼睛：“那条消息，是你发的？” 见人毫不辩驳地点头，爱尔兰沉默，他下了会议之后就向清酒上报了工藤新一的事询问情况，结果却收到了专注任务的冷漠呵斥。 也正因此，他才会在看到柯南这个小鬼的不对劲后想自己来这里调查，谁知那居然是面前这人为了引来自己设的局！ “你把我引来，是想干什么？” 对面只是沉默而又平静地盯着他，这让爱尔兰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但见她迟迟不开枪，想了想开口：“记忆卡，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以他的谨慎，不会告诉我的，这你应该清楚。” “这是当然，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牧卿云看出了他想找机会近身反击，勾了勾唇不退反进，一步步靠近爱尔兰： “想必你应该知道卡慕意味着什么，所以，不要想着拿谎话搪塞我，只要被我听出来一句，你，必死无疑。” “好……去死啊！”“砰！”“碰！” 撞击声落幕，爱尔兰捂着受伤的右臂半跪在地，身后是一排排小学生的手工作业，其中柯南的海豚损毁最为严重。 “还要反抗吗？” “你……” “牧，躲开！” 牧卿云闻言侧身躲过，而本就伤了右臂的爱尔兰就不那么灵活了，一颗足球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腹部，再次将他击倒，撞到架子上。 回过头，站在教室门口的正是踩着另一颗足球的柯南。 “在外面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喊我住手，或者，偷袭我呢。” 牧卿云略显意外地挑眉，说话间意味深长地盯着被柯南踢出来滚在地上的足球。 “哈哈……怎…怎么可能？我是看他想杀你……”柯南面色一僵，干笑两声，果断装看不见牧卿云手中握着的枪支。 果然，她一早就察觉到了自己来了这里，好在自己选择了将球踢向另一个人来终止这场打斗。 “是吗？那柯南还真是乖。” 说完，牧卿云没有再理会柯南，她先是在爱尔兰身上仔仔细细搜了一遍，确定毫无遗漏后才将其绑了拖到仓库。 至于杂乱的教室，里面顶多也就有些爱尔兰的血和毛发指纹什么的，这种活自然是交给爱管闲事的柯南。 不过，虽答应了柯南，只要他把教室收拾干净就不杀爱尔兰，但有时候死可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片刻，一阵凉意泼面而来，爱尔兰随之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黑暗之中抬眼望去，牧卿云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头，再对上一双冰冷得溢出杀意的眸子，爱尔兰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记得刚才他在教室，还被一个足球踢得头磕在架子上晕了过去。 那……那个孩子呢？虽然没来得及做指纹对比，但他想能在当时看到枪杀还敢插身其中的，应该就是工藤新一没错了。 当然，在没回答牧卿云的逼问之前，他是不敢再反问她的，因此便先挑挑拣拣地说了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细节。 例如，他负责混入这场凶杀案的警方势力，监视牧卿云的行动，同时拖慢她的脚步。 例如，那位和他支持的清酒近来关系十分奇怪而且矛盾，时而亲近支持，时而针锋相对。 例如，…… 一句句废话从爱尔兰口中蹦出来，随着他说得越来越起兴，牧卿云眼底的笑意却是越发浅淡。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所以，看来你是真的没用了啊。” 一抹寒光闪过，刃尖抵着手腕划过转而狠狠刺下，鲜红顺着手指蜿蜒而下浸染了几近断开的麻绳，一滴滴落在掉落在手边的木片上。 明明即将成功脱困，但最终却只能亲眼看着希望被斩断，爱尔兰张了张口，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一声痛呼。 微风拂过，仓库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阴冷、死亡的气息缠绕而上让人窒息，牧卿云满含杀意的目光在此时显得异常可怖。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爱尔兰终于惨叫出声，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 “住手！你答应过我整理好教室就不杀他的！” 第86章 爱尔兰，疑似已疯 “哦？那柯南整理好了吗？” 牧卿云随手抽出刀刃，躲过喷溅而出的血红后目光盯着柯南，手上不忘细细地擦拭着上面染脏了刀身的液体。 这幅场景，任谁看了恐怕都毫不怀疑她下一刻就会杀了面前这两人，而身处其中的两人心中更是忐忑。 “同学们大部分的手工作品恢复不了，我摆回原位了，还有架子上的血我弄不干净。” 其他东西已经恢复原样。而剩下的这两样没有时间没有工具，他做不到。 “那……” “我说！记忆卡根本不存在，他只是想打乱本体……不，是克隆体清酒想打乱琴酒的布置，消耗他的精力，最好造成内部恐慌，这…这才编纂出来的。” 仿佛生怕牧卿云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一般，爱尔兰以最快速度说出了有关记忆卡的情报，中途察觉到牧卿云对本体说法的不满也立即改了口。 本以为说出这些，她不说放下杀意，最起码也会多问他几句，不料，话刚落下，她就直接开口否认了他的情报，似乎打心底里认定了记忆卡的存在。 这一个认定不要紧，就是堵住了自己之后准备的话，并且让他想起了她那句说谎必死无疑的话而已…… “你真的准备杀了我？我说的可是实话，而且，别忘了他可是名侦探工藤新一！” 突然被指着的柯南：“……”他的身份又暴露了？！ “工藤，又一只老鼠发现了你的身份怎么办？” 再次将挣脱的爱尔兰捆上后，牧卿云饶有兴趣地盯着柯南，她突然想知道面对可能暴露的风险，柯南还会不会选择放爱尔兰走。 于是，牧卿云便当着两人的面简单讲述了爱尔兰在组织的真实立场—— 与琴酒敌对，归属于清酒的势力，却又想找机会往上爬并且对他们两人施展报复的皮斯科残脉。 “还准备放走他吗，工藤？毕竟，发现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可是大功一件，而且还是他报仇的最佳机会。” 蛊惑的声音回荡在柯南的耳边，犹如恶魔的低语般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恶，恍惚间柯南的思绪开始顺着牧卿云的想法发散，不过很快回过神。 “你…你居然催眠我杀人？！” 爱尔兰：“？！！” 柯南没有注意到爱尔兰眼中的后悔惊恐，只咬牙瞪着牧卿云，仿佛看着逼良从娼的妈妈桑。 她现在怎么这么恶劣？随便坐实自己真实身份不说，居然还以此引诱他杀人！ “什么？柯南你竟然想到了杀人灭口吗？” 牧卿云十分惊讶地后退半步，面色略显苦恼地斜瞥了一眼爱尔兰：“这下他知道工藤新一杀人了，送到公安那边……” 话未说完，牧卿云长叹一口气，眉宇之中的难以抉择肉眼可见。 见此，想到这段时间公安车上开的血花，爱尔兰心底冷嗤一声，说什么把自己送到公安那边，到底还不是为了弄死他。 只是风见裕也身亡后，柯南便与公安再没什么联络，而公安也不可能将这些丑闻告诉给一个小孩子，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些，心底有些复杂。 或许，真的是他太敏感，误会了牧卿云？ 但……误会归误会，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是假装震惊，实则故意抖落他黄昏别馆那晚命案的事啊喂！ “你也说过，正当防卫而已，”柯南暗暗咬牙思索片刻，下定决心地抬头：“把他交给公安吧，到时候公安他们找我，我会解释清楚的。” “好啊。”牧卿云眸中含着笑意，点头答应，手中却是拿出一颗白色的胶囊塞进了爱尔兰的嘴里，口袋里的小瓶水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不等柯南追问什么，她直接说出了这颗胶囊的药效，不会死人，只会把人变成阿巴阿巴的小可爱罢了。 听到自己会变成傻子，爱尔兰脑子嗡的一声，想把胶囊从喉咙扣出来，可早已入水化开的药根本不可能再吐出来。 恍惚间，他甚至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脑子像糊了一层浆糊般有些迟钝。 完了，他完了，听说这种神经类的毒药组织大多不会研制解药，就算有，面前这人也不会给自己的。 药物很快发挥作用，不等爱尔兰再多想什么，整个人便肉眼可见地变得呆滞起来，傻乎乎的样子竟有几分伏特加的憨厚，这让牧卿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来，来电人正是伏特加： “这次是卡尔瓦多斯，他自杀了。” “上车，坐好。” 牧卿云一甩手将柯南丢在了副驾驶，爱尔兰则被绑去了后座下，一动不动地昏迷着。 当然，她喂药之后就没有对爱尔兰动手，不过在她揪着柯南处理现场期间，傻掉的爱尔兰吃起绑自己的绳子，吃了一嘴毛非但没有挣脱，反倒磨伤口把自己给疼晕了。 正好，这省了她亲自动手的麻烦。 一路绕过各种监控后，车停在了京都的一处公园拐角，此时柯南看着被子弹打碎的后视镜，一脸麻木。 鬼知道从米花町到京都两人经历了几轮追杀，要不是现在是深夜，估计早就造成交通瘫痪，还引来一堆交警、刑警了。 “喂，松木叔叔吗？” 牧卿云手中拿的是早先从爱尔兰身上搜刮出来的手机，而松木，听雪绒说他是在水族馆被“自己”救的一名公安。 听到有一丝熟悉的女孩声音，松木很快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正想开口问她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听女孩继续开口： “这里有一个流了好多血的叔叔让我打公安官网上的电话，说是爱尔兰要自首，还说这么说就会有人来接他，不过现在他晕倒了，请问需要我打120吗？” 爱尔兰……爱尔兰！ “不用打120，说地址，我们马上过去！对了，你马上远离那边，不要靠近！” 说是马上过去，其实他们还是要确认真伪的，尤其是面对“自首”，松木自认虽感激那个女孩当时救了自己，但该有的警惕他是一分都不会减少。 只是听女孩的描述，如果是真的，那么爱尔兰目前情况很危险，随时有可能被那个组织的人灭口，他们得赶快。 好在女孩提供的位置并不算远，也足够安全。 于是，一刻钟后，接到任务的公安赶来了公园附近，看着左晃晃右摆摆像喝醉了酒的黑色大众车，他们陷入了沉思。 终于把醉了的车停下来后，向车内打量一眼，除了一位疑似不正常的成年男子，里面还有一张用血匆忙写下的几个片假名。 “右臂一处枪伤，头部一处钝物撞击伤，初步怀疑他应该是因为剧痛开不了车，下车后磕在那块石头上，晕倒前让人联系了我们，再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巧合吗？确实挺巧合的，染血的石头附近就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而现在牧卿云就带着柯南待在里面反客为主。 “你还真淡定。” 柯南关了追踪眼镜，哼了声磨牙看向戴着口罩恢复了短发的牧卿云，伪造现场、迷晕便利店老板，不亲眼见他还真不知道她这么熟练呢！ 明明是担心他通风报信破坏计划带上的他这个“拖油瓶”，一路上防他还跟防贼似的，现在公安来了人，她倒是只顾着敲她的……不对，是便利店老板的电脑了。 可惜，他看不懂她具体在弄什么，只大概猜到是在和谁时不时交流，从她身上散发的搞事气息来看，应该有人要倒霉了。 另一边，要倒霉的某人低骂了声疯子，沉默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断尾求生，不过片刻，一个又一个爱尔兰有所了解的地点燃起了火光。 爱尔兰跟着他的时间并不长，自然谈不上什么信任，因此毁掉这些小地方对他来说损失并不算大，但这里的琴酒就不同了…… 呵，伤敌二百，自损一千，也就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则让人怒火中烧的消息出现在眼前—— 「爱尔兰，疑似已疯。」 发消息的是他安排进公安的暗子，显然，暗子的价值对他来说比爱尔兰高得多，他自然不会舍弃前者还浪费精力去救爱尔兰。 现在看来，爱尔兰也根本就没必要救，也就是说，他竟然是白白损失了？！ 第87章 记忆卡库拉索 夜间一片寂静，正是黑暗涌动的好时机，这一晚，又是不平静的一晚，不过牧卿云在应付过公安简单的盘问后早早回了米花町，感触不深。 至于柯南，他想再也没有比大晚上躲过几轮追杀更刺激的了，如果有的话，那必然是小兰的未接来电。 次日，柯南便请了假，或许是之前水怜儿请假的次数多了，后者的请假并没太多人关注。 当然，这不包括上午学校正好转来的一位意外来客——若狭留美，如剧情一般，她成为了副班主任，只是可能是因为柯南不在，除了开始笨手笨脚撞东西外她并没搞出什么特别的事。 至少在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眼中是这样。 而在牧卿云看来，这人不仅来得突然，和孩子们玩笑间自我贬低的话还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条思路。 记忆卡…记忆…记性……库拉索！ 或许，爱尔兰所说的记忆卡不存在是真，因为那“记忆卡”本就是个人！ 这一点想通之后，之前或调查出或调查不出的所有不对劲几乎都有了解释，有水怜儿一直跟着几个孩子，她也完全不必担心有人在这边翻起什么浪花。 因此，随手将上午调查出的一些资料打包加密发给了琴酒后，她便当即查了方向直奔向库拉索如今的位置。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牧卿云找到了cocktail酒吧，这里之前是贝尔摩德的地盘，当初羽生纪拦下了它被炸的命运，现在说是组织的地盘更为恰当。 “请问客人需要点些什么？” 一份酒单摆到牧卿云面前，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来过这边，他们需要确认身份。 按理说，只需要她点一杯贝尔摩德和自己所属势力的调制鸡尾酒便不会再有人打扰，但马丁尼啊，她不想点。 正好，基安蒂和科恩也在这边，牧卿云推了酒单，在十几双隐隐警惕的目光下道了声“找人”，向两人走去。 这是第二种不起冲突的方法，以前适用于组织内外人员，但现在只适用于组织内，一旦被发现不是组织内的人，被找的人也会受到一定牵连。 当然，牵连的一般都是些地位低的部分核心成员以及没地位的新人底层，像基安蒂和科恩这种“老人”就不会有这种担心。 “基安蒂，科恩，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牧卿云笑着坐到了库拉索旁边，堵住了后者离开的路，说话间右手已经搭在长椅椅背暗成蓄力之势：“这位是库拉索吧，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西拉？”“西拉？” 基安蒂略有迟疑，第一次隐约猜到牧卿云即为西拉，是在那位加大搜寻力度的时候，但毕竟没亲眼见过，两者又差别太大，她不太确定。 库拉索几乎重叠着开口，语气相较前者多了几分肯定，只是对于西拉的到来或者说这么快到来有些意外。 “看起来，你倒是比基安蒂要了解西拉。”牧卿云自是知道组织有不少人知道西拉的真实身份，但这似乎仅限于参与搜寻的部分核心成员。 众所周知西拉会易容，因此其他人仅知道一些模糊的信息，找人大多找的不过是可疑者的dna，再上报进行比对罢了， 眼见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愈发不善，库拉索心底暗道不好，闻言，脚下已经起了想离开的心思。 然而，西拉上一刻还笑眯眯的一副等她解释的模样，下一刻便直接扣上了她的脖颈，搜了她身上所有的联络工具。 “盯上了卡尔瓦多斯不够，现在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记、忆、卡。” 下颌被狠狠地掐着，撞上那一双满溢着杀意的眸子，库拉索瞳孔一缩，下意识便要反抗，却被锢着手腕丝毫挣脱不得。 而本来已经起身准备阻止的基安蒂被科恩摁下，回想起西拉的话，直接掏出了枪：“就是你害得卡尔瓦多斯自杀？！” “污蔑人，总也要个证据吧？虽然不知道谁和你说了什么，但琴酒这边最近本就人心不稳，你这样急于求成反倒可能正中了对方下怀。 而且讲道理，西拉，虽然我确实有过目不忘的特殊能力，但你也不能凭此断定我是你口中的什么记忆卡吧？” 随着库拉索话落，酒吧的负责人以及服务人员齐齐围了上来，维持秩序、调和矛盾，这是他们的责任。 然而，还未等开口，只听一声冷笑，随即便是入目的红喷溅开，西拉竟是直接将人的脑袋拿酒瓶开了瓢！ “证据……你以为我刚才只是在与你们你废话吗？还有，朗姆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关心他的仇人琴酒吗？” 牧卿云冷哼一声，手握酒瓶瓶口将尖端压向库拉索的脖颈，随即才抬头扫过差点擦枪走火的基安蒂：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见她？我记得你们在这边并没有什么任务。” 西拉，疯了！ 基安蒂看着牧卿云染了血的脸，心下一颤，莫名想起了西拉上次醉酒的杀伤力，第n次后悔来这里见了库拉索。 “她有情报，这里安全，顺路。” 说话的是久未开口的科恩，话语简短，与此同时，基安蒂也拿出了他们收到的情报。 牧卿云接过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乍一看并无不对，但细究起细节却偶有一两处与她所知有些许偏差，一旦相信就会有大问题。 但仅这些偏差并不足以说明库拉索故意传递错误情报，当然，她看这些也不是要像侦探一样找什么证据，也没必要。 所以…… “贝尔摩德，cocktail我炸了，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话说，cocktail是哪儿？ 电话挂断，酒吧内人员迅速转移，在破析出库拉索手机中与疑似那位的加密邮件往来后，牧卿云终于从奄奄一息的她眼中看出了些其他情绪。 “我好像……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再来一次，抱歉，我还是会……会这么做。” 闻言，牧卿云冷嗤一声，干脆利落地用酒瓶尖端划过动脉，手下的人很快便没了动静。 看着远处大黑大楼迟来许久的火光，说实话，总归是要对上朗姆，她觉得当初琴酒和“她”还不如救个叉烧。 正如两人的消息往来所言，库拉索知道朗姆很多重要情报，在组织中本就代表了朗姆一派，朗姆身死，他的对家琴酒也不可能因为一次救援任务予她信任，所以她想要寻求活路就只能重归那位。 如此，再加上那位的手段，她们注定走上对立，或者说朗姆残余的高层注定和琴酒走上对立。 “告诉琴酒，回头我会把证据整理了交给他，还有那两个人联合，让他小心。” 留下这句话后，牧卿云与呼啸而来的警车相背而驰，几经辗转很快在车流中消失不见。 短短一个时辰后，与证据同时到琴酒手中的，是组织又三两核心成员死亡的消息，不过那些被杀的无一例外曾隶属于朗姆，现今明面上持中立观望态度。 第88章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下午三时，牧卿云再次来到了警视厅，里面刚开始召开联合搜查会议，代替中途离场接电话的某人进入会议室时，毛利小五郎正在说着芦之湖水怪，芦西。 这进度……完全被拼命找真相的柯南甩开了啊。 “白鸟警官，刚才是什么重要电话吗？” “嗯，得到一个消息，”牧·白鸟·卿云点头走向最前方的地图，换了一种颜色的笔连出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我想，这比毛利侦探和他的芦西水怪更靠谱。” “等等，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听起来确实很合理，可是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见众人面色激动地讨论后打算前往最后一颗星星对应的芝公园，佐藤警官立刻站起来挡在门口，目露怀疑地看向白鸟任三郎。 虽然其他人认为假扮荻野警官潜入会议的人很可能是这场案件的凶手，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佐藤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要小看了我白鸟身为警官的专业能力，即便你不想承认，我也比你心里的某个家伙要更专业，不是吗？” “心心心心里的……某个家伙？” 高木涉不敢置信地看着毛利小五郎，引得后者一脸懵地指着自己，疑问出声。 见此，佐藤警官气得抬手想给高木一锤，最终还是转了方向指向白鸟喝一声“白鸟警官不会说这种话，抓住他，他是假的！”，同时率先出手，会议室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目的达成，牧卿云吹了声口哨后甩出一张两年前的报纸，随即自窗口一跃而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乘着白色的滑翔翼向远处飞去。 “怪盗基德！”“是怪盗基德！” 此时远在江古田突然打了个喷嚏的黑羽快斗：“……”勿cue，谢谢。 空中，牧卿云回头看了眼身后，并没有警方追上来，于是方向一转落向附近一栋高度适中的建筑。 百货大楼的天台空无一人，但这里不是附近最高的建筑，隐蔽性不高，很容易被人发现。 停稳后，牧卿云迅速收起了前段时间顺路从黑羽快斗那里“借”的滑翔翼，毕竟怪盗基德的人气还是挺高的，她并不想引额外的人注意。 之所以会假扮怪盗基德再去一趟警视厅，一是想把易容进出警视厅的锅推给怪盗基德，再有就是乌丸莲耶在这边的动作…… 先是引着她朝这个方向调查，在她发现不对后又派爱尔兰出面吸引她的注意，趁机安排了“白鸟任三郎”“千叶和伸”这些原剧情就提到过身形有些许变化的人。 清酒并不清楚剧情发展，爱尔兰和记忆卡库拉索只会是乌丸莲耶悄无声息推给清酒的棋子，而他能费心思做这么多，只有一种可能—— 他现在真的对琴酒下了杀心，准备对付琴酒，而清酒现在于他而言估计只是一个仍有利用价值的废棋。 今晚，七夕恋共之日，或许会因为血而蒙上一层红纱。 “呼，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 柯南抹着嘴角的血迹，失力地靠着墙壁跌坐下来，喘着气看向旁边摸着枪的牧卿云，心底升起来一丝怀疑。 不过想到她这次又救了自己，若真想暴露自己没理由之前保密，于是又收回了视线，头疼起刚才的追杀。 刚才，他确认过真凶打算返回，路上却突然遭遇了狙击，那里周围没什么行人，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真凶想阻止他，但很快意识到不对——是组织那群人！ 还好，他及时联系到了牧，后者也第一时间赶来了，他才能逃过一劫。 “其他人我不清楚，至少组织boss知道，” 牧卿云见柯南缓过来劲，一手提溜起他的后衣领，一手握着枪走出旧仓库，左右观察期间抽空回了柯南的疑问： “你提前找到真凶，又独自一个人，一石二鸟，他不来杀你，才不正常。” 被提着的柯南：……？ 他不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找线索，而且，他找的真凶好像和组织没关系吧？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他还特地一路求证，结果这事出乎意料地正常，根本没那个组织什么事！ “别乱动，这时间还没放学，我送你回学校，有水怜儿在，你不作死就不会死。” 要是作死，那就打断腿找个链子栓起来锁住。 最后一句话牧卿云没有说出口，只是瞥了柯南一眼，而后发动滑板以最快速度避开监控回到了帝丹小学附近。 这时若狭留美正在带孩子们上体育课，灰原哀她们都在操场，而且双方相处的看起来还不错。 “多谢提醒，互惠互利，扯平了。” 放学铃响起，牧卿云看着柯南急匆匆跑去少年侦探团那边，转过身与若狭留美擦肩而过，后者依旧面色不变，只是面带着笑意继续和操场上陆续离开的孩子们打招呼。 对此，牧卿云心底有些意外，毕竟这时候的不作理会就意味着默认，默认她那句是在提醒，默认她利用了自己去杀库拉索，甚至再多想一点，也即默认了她是与朗姆有仇的人，蕾切尔·浅香。 这么看来…… “雪绒，放学后找时间把若狭留美放倒捆起来，事件落幕之前别让她逃走。” 传音安排好若狭留美的去处后，牧卿云才放下多疑的心思，拿了柯南未来得及取回的滑板离开。 “江户川，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今天有些不安。” 灰原哀抬头看了眼前面被柯南邀请一同前往阿笠博士家的几个孩子，见人不注意故意拖慢了几步，走到看起来有些脏乱的柯南旁边。 柯南也是看了一眼三个孩子，才面色凝重地低声开口：“今天下午，我被那个组织的人追杀了。” 闻言，灰原哀脑子嗡的一声停下了脚步，手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后急忙低声追问，得知boss知道工藤新一的存在后反倒没有太大反应。 想当初，她离开组织才不到半个小时，那位不仅查出了西拉自杀，甚至连她化名灰原哀都一清二楚。 只能说，事关组织的消息，那位的嗅觉向来灵敏，之前不知道工藤新一的存在，也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关键是那位的态度，从他派了那么多人追杀一个只有小学生大小的高中生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打算留活口。 也就是说……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那位没死，你我、毛利一家、阿笠博士以及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都难逃一死。” 灰原哀说得沉重，让人一听就仿佛看到了铺在面前的无尽黑暗，偏偏其中有一条狭窄的巷子闪着微光—— 杀了那位，杀了boss，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摆脱掉笼罩在他们周围的死亡阴影。 然而做到这一点何其困难，困难到柯南只是想了一瞬便出了一身冷汗，可真的就被动陷入追杀甚至连累周围其他人吗？ 一路上，柯南沉默着思考对策，直到几人到了阿笠博士家，仍未想到保全身边所有人的好办法。 第89章 送走小泉红子 众人很快到了阿笠博士家，这时，水怜儿马不停蹄地提出要去接还未放学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闻言，柯南隐约觉察出有些不对，但仔细想想现如今的处境，把她们一同聚集在一起确实比较安全，于是告知了水怜儿小兰她们的班级。 后者离了阿笠博士家并没有直奔帝丹高中，而是先安置了昏迷的若狭留美，随后才卡着下课铃找了借口提前一节将两人提回了安全屋——阿笠博士家。 “小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哎，今天七夕你居然约了工藤，不过为什么是在阿笠博士家啊？是不是要我和阿笠博士提前给你参谋……” 人未进声先至，客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看向了门外，而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铃木园子调笑的声音顿时卡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良久，铃木园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怪异地看着自家姐妹：“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小孩子？” “园子，都说了这不是我安排的，”毛利兰无奈地低叹一声，想起水怜儿的话，边拉人进门边开口劝道：“反正你今晚也是一个人在家，不如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看节目。” 铃木园子倒也心大，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想了想确定自家姐妹没有移情别恋到自己身上后便愉快地选择了留下，而且适应得很快。 地下室内，刚回来的水怜儿被柯南两人拉下来，毛利兰也借口上厕所跟了上来。 “他想要aptx—4869的解药，但我现在研制的解药只能让人恢复不到三个小时，期间情绪平稳最多也就四个小时，你觉得我应该给他吗？” 客观地将解药效果说明后，灰原哀彻底将决定权交给了水怜儿，后者如她所料地摇头拒绝，不仅如此，似乎生怕柯南惹事跑出去，还凶狠地呲了呲牙： “你走出去一步，我就绑了她送给那个组织。” 顺着水怜儿指的方向，柯南两人看到了门口的毛利兰，后者沉默地重新关上门，走向房间内的三个小学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柯南和灰原哀闻言也是看向水怜儿，今天的水怜儿异常强势，完全没了平时惹人怜爱的乖巧，这不对劲。 被三人盯着的水怜儿皱眉思索片刻，和牧卿云联系过后，终是叹了口气，决定把大概情况和他们说一遍，省得有人不知道事情严重性作死地跑出去。 嗯，论作死，柯南敢排第二，除了主人，没人敢排第一。 “你的意思是说，清酒一直在组织boss的支持下和琴酒作对，同时和boss作对，现在到了最后关头，boss和清酒开始联合对付牧和琴酒？” 柯南麻了，按水怜儿所说，他和他身边的人完全就是boss顺便漏点人手的存在，但就是这种顺便他都差点把命丢在那里，那被boss直接针对的牧卿云…… “能让boss和清酒联合，想必之前琴酒至少应该是处于优势地位，只是西拉，如果那位真的是她养父的话，想取胜，估计难。” 灰原哀抬头见水怜儿并不反驳，心底微沉，按照那位极强的控制欲，但凡曾经有过养父女关系，那么他肯定是摸透了西拉的心性。 这对西拉来说，是一大劣势。除非，她对那位的了解能够持平，或者以强硬的实力破局。 就在灰原哀沉思之时，柯南突然满头问号：“等等…西拉？她之前的代号不是卡慕吗？牧卿云的养父，boss可能是之前牧家悬案的‘被害者’之一吗？” “……那位的真面目没人见过，只听说和乌鸦有些关系，不过从牧氏的行事来看，他和那位应该没什么关系。” 水怜儿不言语，灰原哀便成了在场对组织最为熟悉的人，得了水怜儿授意后，不再多加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不过提到牧卿云的代号，灰原哀看向柯南的眼神有些奇怪：“听说西拉和卡慕都是她的代号，不过知道后者的寥寥无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柯南摸摸鼻尖有些心虚，旁边的水怜儿却是毫不留情直接出声，将他安窃听器偷听公安审讯的事曝了出来。 “对了，公安，如果我们和公安还有fbi的赤井先生……” “不行！”灰原哀低喝一声打断了毛利兰的建议，而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沉默一瞬后缓和了语气： “你们可能不清楚，组织在各个领域都有所渗透，所以公安很有可能，不对，是一定有组织的人。 而且，如果组织动作真像我们想的那么大，fbi不会无动于衷，mi6、cia还有其他各方势力恐怕都有可能参与进来。” “那牧小姐……” “放心吧，主人自有她的打算，你们，尤其是柯南，只需要乖乖待在这里看看节目就好。” 水怜儿说完，化为原形“喵呜”一声跳到了灰原哀的怀里，后者下意识抱住了扑过来的白团子，而后僵硬地转头看向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江户川两人。 这一刻，三人的科学观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冲击。 “哇，好漂亮的小猫，这是小哀和怜儿养的吗？” “原来怜儿刚才出去是找小猫了啊。” “不过，怜儿呢？刚才好像还看见她的。” 几人刚从地下室出来，步美三个孩子便一眼看到了灰原哀抱着的雪绒，洁白如雪不染尘垢的毛发和粉亮剔透如水晶般的眸色让人更觉喜爱。 “怜儿困了，在房间休息。” 或许是因为毛绒绒的雪绒颜值太高，灰原哀很快便接受了人化猫的事实，如今抱着雪绒多有几分爱不释手。 “啊？可现在才下午五点哎！” “你们几个小鬼这就不懂了吧，哈哈哈，小孩子容易犯困很正常的。” 铃木园子得意地扳回一局，叉腰狂笑后撕了面上粘满的纸条，随即才解了几个孩子的疑惑。 见此，灰原哀知道有铃木园子在，大概是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了，于是上网搜索起猫咪的科学养法，沉浸撸猫。 而另一边，牧卿云终于暗中排除干扰，成功提前将凶手送进了警车，同时剔换了“千叶警官”，并且将所有的一切再次扣到了怪盗基德头上。 （黑羽快斗：这口大锅，它又黑又圆。） 时间紧迫，她没有去找琴酒，不过终究不放心，于是在前往江古田送走小泉红子之前拨了通电话，将自己在这边的发现猜测全然告诉了琴酒。 有黑客的技术在手，她不担心有人偷听，当然，谨慎起见，琴酒那边如何自查她不加干涉，但自己这边言灵确认必不可少。 越到最后越要谨慎，这是琴酒说的，同时也是看过一场又一场螳螂捕蝉的悲剧后得出的教训。 待到重回米花町，时间已经六点过半，天色看起来已经有了些昏暗之意，东都塔早早亮起了暖色的灯光，周边热闹的人群也无不欢庆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七夕。 “这变天还真是会挑时候，”远处的天空响起几道闷雷，波本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后视镜：“你确定这时候过去，不是去拖后腿？” 后座的人闭眸斜靠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听了前座人的话也只是从鼻息间应付一声“嗯”，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见人如此，波本耸肩看向旁边的贝尔摩德，后者指了指他的手机，随后悠闲地打量起明显在恢复体力的西拉。 虚弱又毫不掩饰，此时的西拉仿若一只无害的小白兔，任谁来了都能割一刀，但西拉真的会让自己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吗？看她一两处细节性的动作就知道，不可能的。 不过她确实有些好奇，这么虚弱的西拉真的还能反击吗？ 眯了眯眼，贝尔摩德心中衡量一瞬后歇下了逗弄的心思，万一西拉“起床气”异常严重，她怕她们直接在车里打起来。 “琴酒给了一个地点，”波本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间车内差点爆发惨案，迟疑地报出地点，片刻才继续道：“这里应该是组织医院，去吗？” 他和贝尔摩德都算是中途归队，抛开信不信任不谈，本与琴酒的磨合度就不够，所以本次行动他们两个最为清闲，也最不清楚具体情况。 但就算是他们完全不清楚情况，看到这条消息也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不是琴酒所在，对峙到一半跑去医院晃悠，这是憨憨都不会去做的事啊！ 所以，波本觉得这应该是琴酒想让西拉休息恢复的地方，但问题是，西拉要真想休息早就找地方休息去了，哪儿还会扒拉出“划水”的他和贝尔摩德两个人？ “去，到附近把我放下来就好，然后你们去东都塔那边守着，看有没有异动。” 他就知道，西拉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