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仙帝传》 第一章,哀莫大于心死 公元2030年11月17日,冲狗煞南,宜嫁娶。关键这天还是星期日,是周末! 35岁的翁易觉得今天迎来了自己人生的巅峰时刻——事业上,在一些人眼里可能称不上成功,但婚姻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成功的。因为他即将迎娶自己往后余生一辈子的妻子林雪莹。 失眠了一整晚,终于等到天亮了,迫不及待地等化妆师化好妆,做好发型,穿好西装,打好领带。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身高不过一米七八左右,在中国普遍的男性里算是中等偏上吧,和自己其他的特征,比如相貌、在学校时的成绩、打游戏的技术……一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翁易尽量憋出一个微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与兴奋。脑海里又浮现出林雪莹那楚楚可人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剪水双眸若漆黑的夜空,深邃而迷人,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她那一头长发,像柳絮般轻,像丝绸般滑,抚摸着的时候是极舒服极享受的。待会儿穿着婚纱的她在众人面前会是何等的惊艳呢?翁易忍不住期待起来,自己也再次认真检查领带,抚平西装上皱褶,其实根本没有皱褶了,但他还是一遍一遍的去抚,不厌其烦。 “翁易,该走了,去新娘娘家附近等她了。”翁易的好朋友兼伴郎杨靖松叫道。从走神中抽出来,见到靖松亦是一身黑色西装,配上白领带,再加上那张帅气的脸庞,活脱脱的一个男神级人物。其实翁易是有几分嫉妒自己这个好朋友的,长得比自己帅气,家世还比自己好,关键其他各方面也是很优秀。他至今也没想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跟他做了好朋友。 上午十点整,接到新娘。尽管翁易早前就想过林雪莹穿着婚纱的样子一定是美极了,可当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仍是被惊艳到了。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出尘而不染;又仿佛森林里的精灵,可爱而温柔。 十一点二十分,翁易牵着林雪莹的芊芊细手一同走在大红地毯上,一步一步迈向婚姻的殿堂,来到尽头。翁易感觉整个脑子好似被蜜充塞着一样,被巨大的幸福感笼罩着,浑浑噩噩的,直到司仪问道:“翁易先生,当你的手牵起林雪莹女士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他下意识就回答道,“我愿意”。转而司仪又向林雪莹问道:“林雪莹小姐,当你的手牵定翁易先生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听完司仪这番话,翁易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个不跳,几乎要蹦出胸膛,他想到,初恋表白那时好像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我不愿意”。翁易听到林雪莹这句回答后脑袋几乎都要炸裂了,刚刚还乘着风在碧蓝如洗的晴空飞翔,此刻已瞬间落入阴风阵阵的森罗地狱,只觉着周遭一切的感知都慢慢退去,天地都在旋转,肺部像是被塞进了巨大的一团棉花,呼吸困难…… “因为我的新郎是杨靖松,至始至终,我跟翁易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今天的婚礼也是我跟靖松的婚礼!”林雪莹温柔地看着红毯另一头的杨靖松答道,她朝着杨靖松走去,向他伸出如青葱般的纤纤玉手,等着他过来牵。台下众人居然没有一点惊讶,仿佛本该如此。但翁易已经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意识能去注意这些细节了,在听到那句不愿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像失去了重心一般直接瘫倒在地,目光呆滞地跟着林雪莹的身影,直到他们牵起了手,他才“缓缓”地躺下,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凌迟了一样,然而他动也动不了,连捂住胸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翁易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来的,在林雪莹说出那句不愿意后的所有细节他都想不起了。直到第二天,翁易接到银行的电话,那边告诉他说:“翁易先生,鉴于林雪莹女士向法庭提出的要求,经法院裁定,您的账户已经被冻结,所有资产暂时都不能用。请您谅解!”既然你想要我的钱,想要我的一切,那都拿走好了,何必还要做这么一出呢?就算是见了一年的陌生人也不至于如此这般无情,林雪莹,你当真好狠的心,枉我还想着以真心换实意,且要共白首,听完电话,翁易想到。 噩耗一重接一重,翁易已是心如死灰,颓然地坐在公园长椅上,从早上到晚上,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放自己这短短的35年生命,年少时就郁郁不得志,随随便便上了个大学,然后随随便便就职了一份工作,期间有在网上被骗过财,也有在现实中被骗过。对父母除了必须要尽到的赡养义务,好像也并不存在很深厚的亲情。一切都像水一般平淡,其中还有几缕苦涩难以言尽。或许是我存在了太多幻想,思想太不纯净,不过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吧。翁易沉睡前一刻既没有怨恨,也没有什么遗憾,唯独一句:“那就这样吧”。 ------题外话------ 首先,我想说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小说,可能会经常卡文,可能会有断更(感觉这是必然事件因为我得生活我不是靠这个养活自己的),但我一定会认认真真把这本书写完,努力做到自己能达到的最好的水准。其次,我之所以来到潇湘书院,是因为在网上看到有网友说这里对新人扶持力度比较大。其实呢,我从高中起就有想过要自己写小说,不过在学校有课业要修,自己本身脑子里也只是出现过一些零星半点的想法,都还远未成熟,而今工作了,只要能保证不影响自己的工作,其余时间我准备身心投入进来。最后,不管我这本书有没有读者,能有多少读者,我再一次强调,书我一定会写完,但是更新会不稳定,有多不稳定我也不能保证,如果部分读者有批评建议,欢迎指正! 第二章,融魂非尘 睁开眼睛,刚看见一点白光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头脑一阵阵的胀痛,并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一个身着长衫的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非尘,你今日既与阿离结成良缘,以后自当要夫妻同心,好好过日子,你父母离世得早,在这云山村里无依无靠,好在邻里帮衬着你才能成长到如今这般。不过打今日起,你们小两口便是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了,不管遇到何种困难也要不离不弃……”然后又看见林雪莹站在教堂里对着众人宣布“我与翁易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啊!”李非尘痛得低吼出声。 “吱呀”一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慌慌忙忙地进入这略显破落的屋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相公,你怎么了,可是打猎之时伤到了哪里?”李非尘听到这个声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长相虽是一般,但也还颇为耐看,要是化一点妆也能算美女的。原来这女子便是自己的妻子苏离,成婚不过短短月余。自己前不久在外打猎遇到一场罕见的暴风雨,被困在山里整整三日,再醒来时便已是如今这副模样。 为什么我会突然有两个身份,翁易是谁,那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子有是谁?李非尘正待要回忆一番时,脑袋里突然像是被人拧绳子一般绞痛着,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头,缓和了一阵后再睁开眼时却见到穿着朴素的苏离已是不知什么时候去端了一碗白粥进来,还在嘴边轻轻吹着。见到这番情景,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竟莫名的生出一股安稳来。 “相公,来,喝点粥”,苏离说着同时向李非尘喂来一口白粥,“你打猎时突然来了一场暴风雨把你困在山里整整三日,可把我急死了。待这场风雨过去,我才能去请村里的张叔到山里找你,你已经昏迷五日了,方才我正在门外整理你的弓箭陷阱器具之物,忽然听到你一声喊叫,知是你醒过来了。”李非尘一口一口地吃着苏离喂过来的白粥,身体渐渐可以行动,大脑也慢慢可以思考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神奇的地方,翁易、林雪莹、杨靖松……刚才画面中那个老人是苏离的父亲苏伯瀚,那些话是当时两人成婚时老人家对李非尘说的。苏伯瀚少时在山里遇险,被李非尘的父亲李玄机所救,后来知道李玄机留有一子,颇为孤苦,前段时间找到李非尘,撮合了和自己女儿两人的婚事。本来李非尘就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咋听闻这位苏伯父还曾和自己父亲有故,自是深信不疑。 两段毫不相干的记忆此刻合二为一,翁易是李非尘,李非尘亦是翁易。不过,竟然能有此种玄奇经历,明明是两个人的意识,居然能完融合而没有任何排斥,简直颠覆了翁易以前所学的科学知识。 现在我已身在这云山村,而非是那个高楼林立、人来人往、繁华鼎盛的深圳了,看这情形,甚至都不在地球了,翁易想到。既是如此,从今我便以李非尘的身份活下去了,想来在这片地方还有很多玄奇的事,恐怕以往的很多认知都要被颠覆了,可即便是这样,地球上的东西在这儿还是能大放异彩。前尘往事,都让它随流水一般逝去。 李非尘心中有着诸多困惑与猜想,奈何身体软弱无力,精神也萎靡不济,只得暂时放下。 于是又这般修养了几日,李非尘渐渐的能下地活动筋骨了,也就帮着苏离做些家务事。看她神色间有几抹隐忧,李非尘想到自己的境况,自父母离世以后,自己素来一个人过惯了,居住的地方不过是普通茅草屋,虽有几亩田地,却未曾耕耘过,怕是早已荒废,吃穿用度靠进山打猎。而今家里有了个女人,哪还能像以往一样无所顾忌呢? 这种条件还能讨到老婆,我还真是好运气啊。难怪当时苏伯父说要撮合我和他女儿的婚事时我竟完没有怀疑,这要搁在地球上,这种情节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李非尘想到。 “苏离,这几日我准备把房子翻修一遍,再把自家的菜园子开垦出来种点菜,你觉得怎么样?” “好,都听相公的!” 李非尘一边整理着家中仅有的几件物器——一张普通的的木桌子,两把寻常的竹椅子,灶台前素净的三两副碗筷,四五个盘子,一边和苏离说道。内心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为什么父母自我记事起便没了任何印象,这里没有任何关于修炼的痕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肯定是一个能修真的世界,不然何以会出现这种事,我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我和苏离以前素未谋面,仅就是他爹一手操办了这场婚事,但为何她没有显现出任何不满,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呢? “苏离,暂时不要叫我相公好吗?” “好的,相公!” “……”李非尘。 不管怎样,先好生安顿下来再作打算,再过些时日,等打点好家里的一切了再到周遭四下好好转转,以前倒是只顾着打猎了,从未想过这么多,这云山村之外不知是何等广阔的天地。李非尘一想到外面的世界,胸中不禁波澜起伏,大有要闯出一片天地的豪气。不知不觉间,李非尘已经变得几乎和以前完不同了,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这大抵是因为融合了两个人的意识吧。 ------题外话------ 每天更新时间为21:00 第三章,悠闲时光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过去月余有足,除了刚开始几天李非尘在规划如何出去见识云山村外面的世界,后面便只是一心一意过日子了。 这云山村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在这里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也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权力倾轧,宛如当年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当时说要翻修自己的茅草屋后,靠村里的张叔、赵叔找人帮忙,才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不仅把房子弄好了,还额外添置了一些家具。坐在桌前准备练字的李非尘想到,看他们娴熟的样子及矫捷的身手,根本不像是这小小的云山村之人所能具备的,难道他们是从外面来此隐居的高人?提起自己制作的狼毫,努力回想平生所学的古诗词,一笔一画慢慢书写,以前工作的时候就想着要练的,只是一没耐心,二没时间,只当是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逐渐地便遗忘了。 这狼毫质地太过脆弱,又不耐摩擦,最主要的还是不够耐用,虽然笔力劲挺,不失润滑和弹性,但如我这般用来练习小楷确是有些浪费了,用来画画却最是适宜。只是可惜了那只黄鼠狼,本来就只有尾部的毛堪堪可用,再要逮到一只谈何容易,李非尘默写完一篇《赤壁赋》放下手中的笔,心中叹到。 “相公,过来歇息一下喝杯茶吧”。苏离提着一个小小的土瓷壶,手里还有两个竹杯子,缓步走到另一张桌子前说道。 “嗯!” “苏离,这几日就由我来洗衣做饭吧。”李非尘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说道。 “相公,我……” 李非尘没有理会苏离的纠结,转身朝那小小的方寸灶台走去,按照自己的观察,这几天应该是她的月事了,女子在月事期间有诸多禁忌,我应该要分外小心。不过也是奇怪,难道我喜欢上她了,不然何以对她如此关心?李非尘啊李非尘,地球上那些事还不够让你引以为戒吗?尽管心中一番天人交战,但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李非尘思来想去,以这里所拥有的条件来看,为苏离蒸一份玉米饭,炒个菠菜,再煲一盅调经补血汤已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了。玉米饭其实是以前在地球上小时候家里买不起米才这样吃的,玉米不必磨得很细,但也不宜过粗,恰到好处时加少量水搅拌均匀,然后摊到蒸屉上用大火蒸半小时就好了。最难的倒是调经补血汤了,鸡腿鸡翅鸡脚都还好说,可这黄耆、当归、红花我从哪里去寻呢? “苏离,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外面找点野菜,顺便跟张叔和赵叔讨教一些问题,要是嫌闷了,就写写画画,万不要亲自操劳,我很快就回来了!”李非尘挽上弓箭对苏离叮嘱道。 李非尘出来之后先是去到以往打到过野山鸡的地方,这是一片矮灌木与荆棘丛生的地带,野山鸡往往会在这些灌木丛里扎窝,所以李非尘才再次来这里,上次不过才射到一只,肯定还有其他的。他轻手轻脚的朝这里靠近,一双眼睛四处打量,身体紧绷若有大敌在前一般。终于,在两三百米开外的一株矮灌木前,有几只山鸡在泥土里翻找虫子吃。李非尘立刻屏住呼吸,弯弓搭箭瞄准那只最肥硕的雉鸡,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雉鸡应声倒地,其他山鸡四散而逃。李非尘赶紧飞奔过去,提起射死的那只雉鸡,然后在灌木四下搜寻起来,“咦!”那里有些枯草,看样子是这群山鸡中雌鸡下蛋的地方了,不知有没有被雄鸡啄破。李非尘快速来到这简陋的巢窝,只见里面躺着约十七八个浅橄榄黄色的鸡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李非尘一边感叹着,一边脱掉外面的长衫,将这些鸡蛋包住。 “张叔,在家吗?”还在几十米远处李非尘便朝着张云海所在的地方大声喊道。 “你小子不在家好好陪你妻子,来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张叔,我来向你讨几味药材,黄耆、当归、红花你这儿有吗?”李非尘见张叔打趣自己也没搭理,径自道明自己来此的目的。 “好小子,原来又是来向我要东西了,我说呢,你怎么可能会惦记着我,给我送山鸡,进来取吧。” 听完张叔这番话,李非尘着实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旋即想到,张叔和赵叔上次把我从山里救回来也没表示过感谢,我确实是没有做好。 “张叔,谢谢你的药材,过几天我去山里打些野味了再请你和赵叔喝酒,这两天内子身体有恙不方便。”李非尘接过药材后对张云海说道。而这时张云海却盯着他上下打量,把他看得是一阵头皮发麻。“好小子,果然是成亲了的人,这性子都收敛了,不错不错。”张云海扭过头大笑道。 回到家中,李非尘轻轻推开门,看见苏离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连忙取来一床被子搭在她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去准备饭菜了。 我先蒸上玉米饭,然后再炖汤,最后再炒菜。李非尘心中计议已定便开始动手。在这小小的厨房里来来回回,仿佛回到了在地球上小时候的农村里,那时我不也是这样吗?手里清洗着蔬菜山鸡,内心一片思绪纷飞。 李非尘洗好山鸡和菠菜,在拿起菜刀将山鸡切成块时,却不知苏离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他,想到:相公这些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娶了妻子却还反倒要照顾两个人了。看他切鸡的样子分明很是熟练,以前肯定没少做这些事,而我被父亲照顾得无微不至,在这些方面反倒是不如相公了。于是心里暗下决心,不管怎样,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相公! 李非尘将鸡腿、鸡翅、鸡脚焯水后与黄耆、当归、红花一起投入事先就加水煮沸了的锅中用大火熬煮,加入适量的盐后盖上盖子,李非尘又思索着菠菜该怎么做才好,本来想做个普通的鱼香菠菜,可是在这里却不普通,既然刚刚捡到了十几个鸡蛋,就做个菠菜炒鸡蛋吧。 “苏离,你醒了,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如今已是凉秋时节,可千万别着凉了。”李非尘说着赶紧跑到她身边,扶着她在一旁坐下了。 “相公,你对我可真好!”苏离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非尘说道。 “你我是夫妻,本该如此。”李非尘回道。 两人陷入沉默。李非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便将汤盛到一个陶罐中,放到火边煨着。又过了约十几分钟李非尘便开始做菠菜炒鸡蛋:先将菠菜在热水里焯一番,再转进沸水焯至七八分熟,捞出沥干水,起油锅,约六七成热时放入蒜蓉爆香,至油八九成热时浇入刚刚打的蛋液,待鸡蛋炒熟后放入刚刚的菠菜一起猛火翻炒两三分钟,撒上少许食盐入味,出锅。 “苏离,准备吃饭了。”李非尘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桌椅,然后去扶着苏离来桌子旁坐下。 “你先坐着,我去把饭菜盛上来。” 李非尘说完之后便快步到厨房将炒好的菜和蒸好的玉米饭端到桌上,又找了一条湿布将火边的汤端到桌上。“来,先喝一碗我给你炖的鸡汤,看看味道如何。”李非尘一边说着一边用碗给苏离盛了一碗汤。 “相公,你喂我!”苏离又是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非尘说道。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李非尘虽然这般问道,却还是端起碗来到苏离面前,取了一勺,轻轻吹过几次才送到她嘴边。 “相公,你真好!”苏离满脸幸福的说道。 “这话你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李非尘还是一勺一勺地吹,然后一勺一勺地喂。 “相公,我自己来吧,你也快吃。”苏离喝完几口汤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 “我不急,先让你吃好了来。”李非尘还是继续喂她,一丝不苟,苏离看得竟有些痴了。 第四章,云山深处识修真 李非尘如此这般照顾苏离约四五日后,见她面色好转,精神也渐渐饱满起来,便决定进山一次,一来打些野味,二来看能否寻到一些调味品和其他食材及药材。想起上次张叔和赵叔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自己说要请他们喝酒的。于是便开始着手整理行囊,对苏离说道: “苏离,眼看着这日子要到冬天了,我准备进山里一趟,寻些药材和食材,打些猎物回来,好添置些物品准备过冬。” “相公,你只管去就是了,家里有我,不用担心,但你一定要注意安,我在家等你!”苏离回道。 李非尘整理完毕,走到苏离面前,轻轻抱了一下她,抬起手准备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下了,退两步挥手告别:“我走了,你在家要好好的!”转身出门向云山里走去。 云山村因靠近云山而得名,云山则是因为山上常年云雾环绕,连绵不知多远,是一片巨大的山脉群,若站在高处向下看,必然是层峦叠嶂,奇峰险峻,茫茫苍翠。 李非尘循着记忆中进云山的路快步前行,不出半日时间已来到云山外围,站在这山脉脚下,立于这天地之间,不禁感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在地球上也算是见识过各种成片山脉、无数大小山峰的,但和眼前的云山一比,只觉以前见的山峰秀丽有余、气势不显,缺了三分神秘,少了七分磅礴大气,尽管不知这云山最高几何,山脉长有几何,仅就显露在视野外的估摸着不会低于一万米,长却不是肉眼能估计的,不知与地球上最长的安第斯山脉相比谁更胜一筹。 解下行囊,吃了点干粮,李非尘踏入这不知多宽广的云山深处。一路上李非尘不时会布下捕兽夹或是陷阱,然后做上标记,陷阱和捕兽夹共十几个,其中大的陷阱甚至能困住野猪之类的凶兽,捕兽夹可以捕到野兔、黄鼠狼、貂、狐狸之类的体型中等的动物。 眼见天色暗下来,李非尘迅速找到一颗适合休息的大树,三两下爬上去,胡乱吃了点干粮,取出水袋准备简单用一点水清洗一下,却发现水囊里水已所剩不多,也就暂时作罢。顺势倚着树枝便闭上眼假寐养神了。 感受到一缕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照射到脸上,李非尘勉强地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昨日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说完纵身一跃跳到地面上,背起弓与箭囊随手提着水袋向着一处山涧跑去。 李非尘在山涧里将水袋装满,简单洗漱一番,便又立刻前往山里,不过这时比昨天要仔细得多了,以前他遇到过一些野生菌类,不过那时候不认识,在两人的记忆融合之后才知道那些菌子是珍贵的松茸,还有一些鸡枞菌,现在回忆起来,可真是浪费了大好食材。 糟了,只顾着寻找菌子,却忘记做记号了,看着行囊里快要装满的菌子,李非尘才突然想起。四下环顾一周,发现此地竟有一些他也不认识的果子,这些果子透着一股芬芳的香味,看上去虽然青翠欲滴,但却仿佛已经熟透了一般。李非尘转念又想到,刚才找菌子的确是太专注了,如此浓郁的香气竟现在才察觉。突然,一直似猫非猫的小兽一下蹿到那果树上,用两只爪子扯下一个果子,然后一跃往林子中跑去。不知为何,李非尘想也没想,便直接跟了上去,小兽见他追过来,非但没有被惊到,还扭过头像人一样直立着,对着李非尘眨了几下眼睛,吓得李非尘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暗道,这小兽怕是成精了。那小兽见他不动了,也不继续跑,定在那里啃着果子。看这样子,它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李非尘想到。于是站起身来,果然,那小兽立刻又继续往前走去,这分明就是在引导他。 一路左拐右拐,兜兜绕绕,终于来到一个山洞面前。望着那黑魆魆的山洞,再回头看着已快模糊不清的天空,李非尘一咬牙,跟着小兽进了山洞。这山洞竟出奇的大,听着前方小兽的声音,一路摸着墙壁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李非尘竟看到有一点亮光在前方,便加快了脚步,走向那亮光。可是那看似就在眼前的亮光却怎么也到不了。 李非尘走得累了就席地而坐,坐在那里休息,而把他带到这山洞的小兽此刻也不见了踪影。坐着坐着,李非尘感到一股倦意袭来,先前奔走还没感觉,现在一坐到地上,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不一会儿,李非尘就沉沉地睡去。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白茫茫一片,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前方,李非尘想到,我刚刚不是睡着了吗,难道这是梦里? 李非尘四下打量,没有任何发现,无论后退还是前进,都找不到出去的地方,然后就一直走一直走,奇怪的是在这里一直走,他可以不吃不喝,也不会感到困或是累。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非尘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看着那拖到地上的白发,还有前方茫茫无际的天地,他停下来了,在原地跏趺而坐,就那么坐着,神情安详,仿佛一位坐化的大师。 而这时他那长长的白发慢慢变黑,再变短,脸上的皱纹渐渐褪去,身体也开始逆生长,竟是返老还童了。眼看着李非尘要变成婴儿了,这时他却闭上双眼,蠕动着嘴唇,似是说着“醒来”。 李非尘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上去竟深邃了几分,仿佛能把人的目光吸引进去。生老病死,不过时光更迭罢了,吸收天地间不随时间流逝变化的物质来改造自身,此是为修真! 第五章,身世隐秘 李非尘望向前方,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影像自那亮光里出现,四目相对,竟是互相都从对方身上感到一种血脉的亲近。“尘儿,你能来到这里,那便证明你十八岁必死的预言已经被打破,”中年文士对李非尘说道,“当年我和你娘四处为你寻求续命之法,终于在贾半仙那里寻得一丝希望,他告诉我们说:‘需得在他三岁时离开他,且要在其所在地方树起你们自己的坟墓,然后将他放在西南方向自生自灭,并以禁制隔绝外面世界,他方能有一线生机。’于是我和你娘便按照贾半仙所说将你置于此地,并立起我们自己的衣冠冢,你张叔和赵叔自愿留在此处,想照顾你一二,我更是留下一缕意识于这云山深处,企图可以庇护你不被山中猛兽所伤。” “另外,你走出那重梦境空间,会有一篇炼神法诀和一枚须弥芥子藏于这烛火之下,你可借此两样踏上修行路,至于其他有什么疑惑你都可去问你张叔和赵叔,他们会详尽的告诉你。”李玄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尘儿,我这缕意识就要消散,到时我也会知晓你已经无碍,会和你娘一起马上前来寻你。”他抬起手摸了摸李非尘的头,想要上前抱一抱他,可是却像风沙一样慢慢流逝。 过了好久,李非尘才从这惊喜和意外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竟还有这般身世。”说着站起身再次向那亮光走去,一迈步便已进入一片明亮的世界。只见头顶上悬着一团光,他刚想着里面是什么,脑海中便出现“玄天引”三个字,然后洋洋洒洒几千字,李非尘看了一遍,心中立时了然,知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炼神法诀,于是又细细看了一遍,这《玄天引》包括三个部分:分别是,练精神,精神力强大时可一心多用,过目不忘;练神魂,神魂壮大时对天地灵气感知更为敏感,吸收灵气更为迅速;练念力,念力强大时可虚空造物,一念杀人,不过念力有几分虚无缥缈,古往今来鲜有人具备这般强大的念力,甚至有的具备了可能也不自知。 将《玄天引》搁置一旁,李非尘目光一转,却看到一把木剑,长约三尺,宽约三指,平平无奇,走过去捡起来握在手中,感觉不轻不重,甚是趁手,便随意的挥刺,一时间酣畅淋漓,煞是痛快。 待他舞剑停下来时,便又出现在山洞里,手中仍握着那木剑,脚边却多了一枚黑色的小须弥芥子,李非尘捡起这芥子,脑中一想便瞬间看到芥子中的无边空间,于是连忙收起念头。 “喵!” 听到这声猫叫,李非尘又看到了那似猫非猫的小兽,说它似猫非猫是因为它头上本来应该是耳朵的地方长了两个可爱的犄角,但是却有着猫的身体。李非尘知道,若没有这小兽,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来到此处,心下一阵感激,再加上这小兽一身雪白,容易让人生起爱怜之心,他便过去将小兽抱在怀中。 “喵、喵、喵!” “龙猫?”李非尘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两个字,还念了出来。奇怪,根据我对龙猫的了解,不是长着样的啊。龙猫,在地球上是毛丝鼠的别称,有点像老鼠,是群居类动物;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宫崎骏的那部《龙猫》当时带给了他很多温暖,那个龙猫才是他心目中的龙猫!所以李非尘显得非常诧异。 “喵喵喵喵喵喵喵。” 李非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听懂了这只龙猫的意思:我母亲是九命灵猫、我父亲是龙,所以我是龙猫。李非尘顿时无语,内心暗道,这起名真是草率。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你要我给你起名字?”李非尘问道。 那小兽点点头,李非尘念头一转,想到,它既然说自己是龙猫,不如叫丝丝?不行,丝丝是个女孩的名字,这小兽是雌是雄还不知道呢。 “喵喵喵喵喵喵。” “就叫丝丝?”李非尘又问道,那小兽又点点头。 李非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道:“奇怪,为什么我没说话的时候你也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时他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一般的声音:“笨蛋,我能感受到你的念头,所以才知道你在想什么,哼!” “这么可怕吗,那岂不是我以后想什么你知道了,不行不行,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李非尘一时间急得团团转。这时那声音又响起在脑海里:“你真是个大笨蛋,难道你不会封闭神识、隐藏念头吗?” “我不会。”李非尘像犯了错一样低声说道。 “气死我了,那你会什么?哼,算了算了,看在你让我感到如此亲切的份上,我就给你好好说说:刚才呢我之所以能感知到你的念头,一来是因为我们之间好像有一种奇异的联系,二是因为你想的时候像个愣子一样,我不想知道也难。” “那我怎么可以不让你知道?” “都说了封闭神识,隐藏念头啊!大笨蛋。” “……” 第六章,开始修炼 李非尘带着龙猫丝丝走出山洞,发现正是黎明时分,也不知道自己在山洞里待了多长时间,竟一点没感觉到饿。但此时却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在洞中那重梦境空间里他几乎是从生走到死又由死而生,也因此而感悟出修真的一点点含义。此刻见到新升起的朝阳,早晨森林里那股蓬勃的生气,让李非尘心情一阵舒畅,忍不住对着山林大啸一声,在地球上的种种不快此时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丝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说自你有意识起便一直在这片山林。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大。”李非尘一路上跟小龙猫打听各种事情,可惜基本是白问。 有丝丝带路,他们很快来到昨日那种果子那里,不待李非尘去摘取,丝丝已快速爬到树上摘了四五颗果子。李非尘也正待要上树摘时脑海里又传来丝丝的声音:“你不要摘了,那些还没成熟,这个地方我记得,下次再来。”李非尘只得作罢,走到丝丝那里将她抱起,准备往回走却不知道路了,丝丝自己吃了个果子,将其他的给了李非尘,然后从李非尘怀里跳出去,往前面走去。 一边跟着丝丝走,一边四下打量,一路上李非尘竟然遇到了花椒、木姜子、野山椒、山苍子等等这些山里常见的食材、药材和香料,他自然是部采摘了,而丝丝也是一路嘟囔,说他是个蠢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要。 在走到约中午时分,李非尘也渐渐认得路了,便叫住丝丝,将她抱起,按照来时布置陷阱与捕兽夹的地方走去。“布置了十几个陷阱与捕兽夹,居然捕到两只兔子,一头梅花鹿,外加一只狍子,这一趟真是收获满满啊!”李非尘心里乐开了花。 傍晚时分,一人一兽终于走出山里回到家中。 “相公,你回来了!哇,这次打了这么多猎物啊,还有这么多菌子。相公真厉害。”苏离说着同时快步跑上前帮李非尘安置猎物和食材。 “怎么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猫,过来,小猫,喵、喵。”安放好各种东西,苏离这才注意到李非尘身后有一只小猫,立时兴趣转移到小猫头上。可丝丝却丝毫不理会她,反而一下跳进李非尘怀里,李非尘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跟苏离说道:“这是我在山里无意间遇到的龙…,不对,小猫,我给她起名叫丝丝。”丝丝似乎极享受李非尘的抚摸,已经闭上了双眼,显得极为温顺。 “相公,这几日你一定累坏了吧,我马上去给你烧水,准备沐浴。”苏离见这小猫认生,也不强行上前逗她,便对李非尘说道。 李非尘“嗯”了一声,放下丝丝,转身便准备去通知张云海和赵聪,请他们明天到家中吃一顿饭,以简单答谢一番救命之恩,最重要的是去请教修真方面的知识,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求知识,因为这可能关系到他为什么能来这里,从此将会是一种新的、和以前完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内心激动又忐忑,兴奋又焦躁,竟没发现丝丝跟在他后面。 李非尘先来到张云海的住处,敲门问道:“张叔,在吗,小子有事向你请教。”张云海打开门颇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是你小子,说吧,又有什么事。” “小子这些年承蒙您和赵叔照顾,感激不尽,明日申时想请你们到府上小聚一番,这是第一个事。第二个事,想问问修真方面的知识,请张叔不吝赐教。”李非尘恭恭敬敬地说道。 “看样子你小子这几天是知道了些什么事啊,好吧,既然你都问了,我便告诉你。”张云海说完这句话,回忆道: “当年我、赵硕,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人是至交好友,里父亲觅得红颜知己,然后有了你,可惜你却被天所妒,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随时有可能死去,你父母四处寻访名医为你医治,但都说你活不过十八岁,直到遇到贾半仙才为你寻到一线生机。我和赵硕见你可怜,才打算在此陪你,如今看来那一线生机是被你抓住了,也不枉费你父母一番苦心。” 张云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修真知识,我其实并不能教你什么,我是一个炼丹师,平生只对炼丹和喝酒感兴趣,修真并不擅长。老赵是一个炼器师,对修真也没什么兴趣。” “好吧,那你和赵叔明天一定要来府上小酌几杯啊!小子告辞了。”听到张云海如此说道,李非尘只得作罢,向他告别。 回到家中,苏离已准备好饭菜,对李非尘说道:“相公,你先沐浴更衣了再吃饭吧。我等你。” 李非尘回了一声“嗯”便往房间里走去,褪下衣裳,走进浴桶,李非尘仔细擦洗起来,肌肤不像在地球那般略显黑了,而是有几分白,身上也没什么赘肉,几乎就要以为这不是自己了。 李非尘洗完澡,和苏离一起安静地吃完晚餐,便准备休息了。期间苏离几次欲言又止,但看到李非尘只是专注地吃饭,便又把话生生地咽回去了。 李非尘躺在床上,他的床其实还是挺宽的,自苏离过来后两人各占一半,除了他昏迷那段时间睡的里面,其他时候他都是睡外面。闭上眼睛,感觉到丝丝往他怀里蹭过来,他也没管,脑海里浮现出那篇《玄天引》,精神力、神魂都是可以通过观想而得到提高的,观想就如聚合反应,可以让精神力提高,让神魂壮大;而冥想就如萃取,可以使精神力和神魂更加精纯。 李非尘脑海里一会儿想到中国传说中的各路神仙,一会儿又想到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菩萨,上至盘古开天辟地,下至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走马灯一样,逐一闪过。而他的精神力却也在慢慢增长,神魂也逐渐凝实。 第七章,炼丹与炼器 第二日清晨,醒来之后李非觉得整个人仿佛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但却又说不上来。看着躺在自己怀里还在熟睡中的丝丝,忍不住来来回回抚摸了几遍,想起昨日邀请了张云海和赵硕,李非尘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在地球上翁易的家乡,要宴请别人,至少得有五六个菜,一个汤。李非尘自己都不没有察觉,在自己那如白纸一般的18年里是不可能有这些想法的,不知不觉中,翁易记忆里那些东西填补了他的那些空白。 “嗯,食材有几种菌子、蔬菜,肉的话有狍子、鹿,倒是可以轻松凑齐十个菜,一个汤,关键是要怎么做?”李非尘在心中盘算道。松茸直接碳烤就好了,不过这碳得用果木烧成的碳,另外的菌子一种小炒,一种下汤;爆炒兔肉,先用生姜,大蒜去腥酸,再加野山椒、青葱提香;炖鹿肉则加八角、茴香、野山椒、草果、小茴香,外加香菇、土豆、芋头一锅乱炖;狍子肉的话,做一道焦熘肉好了。 在地球上时,翁易自己虽然也经常下厨,但他却总嫌弃菜市场——嫌弃那些拥挤、嫌弃那些脏乱、嫌弃那些斤斤计较。尤其是卖肉的那些摊贩,看见了心里总不舒服。可他又不是素食主义者;可他又贪恋着美食;可他还很喜欢吃肉。 人生啊,总有很多妥协,无论好坏,不管结果,它总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非尘小子,我们来了。”听到这中气十足的话,李非尘脑海里浮现出赵硕那健壮的体型,一身充满力量的肌肉,就像好莱坞巨星道恩强森一样,看上去就很震撼,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是炼器师吧,相比之下,张云海就显得要“瘦弱”一些了,浑身散发出一种江湖郎中的气息。 “张叔,赵叔,你们来了,快请入坐!”张云海和赵硕分坐两头,东西相向,赵硕开口道:“啧啧啧,小子,这些菜可都是你做的?” 李非尘回答道:“都是些家常菜,不过是前两天进山里打的一些猎物罢了,不值一提。” “你这小子怎地变得这么一副文邹邹的样子了,莫不是打破宿命后脑袋也开窍了?”赵硕像是在自己问自己,又道:“老张,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按理说他现在……”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哈哈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不说这些,你小子,请我们吃顿饭,酒还得我们自己出。”张云海说着拿出一坛美酒,一把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扑鼻的酒香散发开来,单是闻着就有几分令人心醉神迷。 席间,李非尘频频举杯,表示感谢云云,酒过三巡后,便似乎有些微醺的状态了,其实李非尘酒量并不好,以前喝一罐啤酒头就差不多开始晕晕的,而且因为喝酒误过很多事,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但还是很多酒局避免不了,一如时间流逝无可阻挡。 “张叔,请问所谓炼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非尘端起酒杯隔空向张云海比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张云海见他如此,也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美酒,然后缓缓道:“炼丹,是集各种天材地宝的精华于一颗小小的丹药之中,对我们炼丹师来说,炼丹是一种大道,如何寻求最佳的比例,如何炼出最好的丹药是每一个炼丹师毕生所求。其实炼丹和炼药很是相似:炼药通常以救人,炼丹亦可,但同时丹药还能激发潜力、辅助修炼、稳固境界等等,这又是炼药所不能比拟的,炼药更适合凡人吧。不过,不管是炼丹还是炼药,辨识各种药材、并精准把握他们的属性、作用都是最基础的知识……” 听罢张云海一番滔滔不绝的介绍,李非尘想起中医学,古代的炼丹术,几相结合对比,心中对炼丹大体有了较面的认识,眼看他终于停下来,连忙将酒杯满上,两人又喝一杯。李非尘再度问道:“不知张叔你所知可以炼丹、炼药的材料有多少,草木金石皆可吗?” “无论炼丹炼药,把握好相生相克至关重要,目前我所知道的可入丹入药的药材约十万种,草木金石可有其用,一些特殊的丹或要用到,丹道一途,博大精深,可能我所知道的还不如沧海一粟,你要记住,在追求大道上,你要有敬畏之心,切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到顶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云海回答到最后已经有点“变味”,但确是一番至理,李非尘便又斟满酒杯,两人再干一杯。 “赵叔,请教完炼丹的知识,还想了解一下炼器,望不吝赐教!”李非尘转而向赵硕说道。 “炼器,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说炼器像我的生命一般,锤炼任何一把兵器我都倾尽心力,在反复的锤炼与提纯中,材料得到升华,而我也会有一种蜕变般的感觉!”硬汉一样的赵硕提起炼器仿佛一个少女在心爱的人面前婉转私语: “炼器对材料很看重,星外陨铁、极寒庚金、紫砂等等,当你有了这些顶级材料,如何将它们化为神兵利器就是我们炼器师的职责,最好的炼器师甚至能赋灵给他们所炼的兵器灵魂。” 三人又喝几转,李非尘似乎喝醉了,说道:“真是好酒,我还从未喝过如此好酒!”想起地球上的三大名酒“茅五剑”也不如这酒,便向张云海问道:“张叔,这是什么酒,你除了炼丹,对酿酒也很擅长吗?” 张云海放下酒杯,说道:“这酒名字没定,但是它是用二十七种奇珍异果,在灵液里酿造而成。酿酒于我而言就像炼丹一样重要,所以我会经常在炼丹的同时酿酒。今天我们喝的酒总共也不过三四瓶而已,这酒能洗精伐髓、辅助修炼、稳固境界,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想不到这酒竟是如此珍贵,既然如此,张叔何不为它取个名字?”李非尘也没想到这样的一瓶酒能耗费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没定名字。同时赵硕也附和道:“老张,确实该给这酒起个名字,不然岂不埋没了它,这简直天理难容。” 张云海想了想似乎没想到什么好名字,便问道:“既是如此,非尘小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名字?”李非尘一愣,然后不确定地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我?”随即说道: “既然这酒乃是用二十七种奇珍异果在灵液中酿制而成,那不如叫云山二七仙酿?” 张云海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满意这个名字,但又想不出合适的,又向赵硕问道:“赵老粗,你呢?有什么好的名字吗?算了问你还不如我自己想。” 听张云海如此说话,赵硕一脸不悦地说道:“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瞧不起我啊。我还真就想出一个名字,琼浆玉液怎么样,是不是很棒,比这小子的好多了吧?”说话时脸色由阴转晴,说完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张云海左右为难,无奈自己又没想好,便说:“叫二七琼浆吧。”听完这话,李非尘和赵硕均是汗颜,对张云海的起名水平佩服不已。 ------题外话------ 昨天公司调任,从一个城市赶到另一个城市,今天一直在找房,虽然是找到了,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重新买床、买桌椅、买各种东西,这边的市场环境也还不熟悉,接下来更新会极不稳定,如果有读者我的书,请你们谅解,我还要生活!但正如我在第一章的题外话说的一样,这本书我是肯定会努力把它写完的,不管有多少人会看,我都会写完,因为这是我人生里自己写的第一本书 第八章,离开云山村 自那日一起喝酒之后,李非尘又去了几次山里,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足了准备。 转眼间,秋去冬来。除了进山打猎的时候,李非尘的日子可谓是极其枯燥,无非是练练字,然后一心想着修炼的事。虽然只有一部炼神法诀,但记忆里那些锻炼身体的动作,诸如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他每日里都练一两个小时,在做完基础的体能练习后就开始打在大学时学的陈氏太极拳二十四式,演练军体拳。 说也奇怪,以前在地球上时,要做这些事总坚持不下去,但在这里,不过几日时间便形成了习惯。李非尘觉得,这大概是因为这里没有手机,没有那么多繁杂的事物缠身吧。 时值凛凛寒冬,李非尘一袭薄衫,虽是素净,可穿在他颀长的身体上却有一股出尘气质,他就那么站在雪地里,也不觉得冷,静静地望向云山村的出口。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青山白头,绿树华发,李非尘一时悲一时喜,一时悲喜交加,相较于地球上早早为养老而准备的“自己”,这里的父母似乎多了几分亲情;更遑论一来这里就有个温婉可人的妻子,还有通天大道铺在前方。 李非尘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万籁俱寂,一片空灵。他隐约间感到自己快要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了,苍茫、混沌、古朴、飘渺。他似乎看到了没有下雪的极北之地,看到了不知边际的蓝色大海,看到了参天的巨塔,广阔的城池…… 直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才打断了李非尘的神游,“相公,外面天这么冷,你都站好一会儿了,进屋去吧!”苏离一边说,一边给他披貂皮大衣。然而李非尘反手就把大衣又给苏离披上了,苏离个子没有他高,抬起头,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清晰地映出李非尘的面庞:如暖玉一般,莹白里有几分血色,轮廓分明,表情无喜无悲,淡然悠远,一时间苏离的心跳迅速加快。以前也见过一些俊朗公子,可我总觉他们没有相公这般好看,苏离这样想着,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似是被苏离的目光所感,李非尘视线由远及近,低下头看到苏离那可爱又拘谨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泛起一股柔情。两人视线交汇,李非尘仍是那副淡然模样,但苏离却羞得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就感觉到额头上有一点温热,再睁开眼时已被李非尘抱在怀里。 “我们进去吧,外面天冷,你身子又弱,不宜待太久。”过了片刻,李非尘松开苏离说道。 苏离只是简单“嗯”了一声,还沉浸在那温热中,在冰天雪地里,那一点温热仿佛是希望的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脑海中闪过万千梦幻般的场景,一如夏日吹出的泡泡,在阳光照射下五彩斑斓! 一进屋,丝丝便蹿到李非尘怀里,用脑袋来回在他胸膛蹭着。李非尘宠溺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 冬季日短,吃过晚饭,两人便早早地休息了。自冬日以来,李非尘再没让苏离下过厨房,最多让她在一旁看着,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自己的吃货梦想竟然就这样实现了,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菜,让苏离钦佩不已。 “相公,近日来你总是在外面一站就是好久,呆呆地望着远处,可是有什么心事?”苏离转过身想着李非尘问道,今夜外面挂了一轮圆月,月光洒在雪地里让整个世界宛如白昼。 “嗯,我打算春天来临时就离开云山村了。”李非尘也侧过身来面对着苏离,借着月光两人都能清楚地看清对方的睫毛,李非尘细细打量着她,眼睛自不必说,眉毛、鼻子、嘴巴,这样一番细看竟觉得不似这人间该有的,然而在一张脸上却不惊艳,只是平平无奇,他也很是讶异。 苏离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又浮现出红晕,问道:“相公,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何这样看着我?”说完还伸出手准备脸上摸,而李非尘却在她刚从被子里拿出手的一瞬间就握住她的手,说道:“没有,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被子外面冷,手不要伸出来。” “相公,我有点冷,你可不可以靠近一点”苏离支支吾吾地说道。 李非尘“嗯”了一声,然后一下子钻进苏离的被窝,原来这被子本来就是为两人准备的,一个人盖着,若不捂严实难免觉得冷。此刻李非尘钻进来,两人身体接触,竟都开始发烫。 李非尘又突然一下抱住苏离,一向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他此刻脸也不禁微微发红,但苏离更红,完任由他抱着,身上散发出热量,像在桑拿房里被蒸桑拿一样。 李非尘小声地问道:“还冷吗?”说完抱地更紧了。 “相公,你抱我抱得太紧了。”苏离的回答声细如蚊呐。 苏离脑袋靠在李非尘怀里,温顺乖巧,神情和丝丝在他怀里时有三分相似,剩下七分里有三分娇羞,四分情愫;丝丝不过是单纯地迷恋和撒娇罢了。一时间苏离只觉得说不出的安心,想着平安喜乐也不过如此吧!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醒来时中间忽然多出个丝丝,想来是昨晚两人睡着之后才钻进来的。两人一猫在这小小的、温暖的被窝里,紧紧靠在一起,而外面天寒地冻,不知岁月。李非尘第一次有想赖床的心理。想着,多陪陪苏离吧,我这次走肯定是不能带着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甚至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更要好好陪她! 但他还是起来了,一番忙碌,屋子里暖暖和和的时候李非尘才去叫苏离起床。苏离本来已经醒了的,但一想到昨晚的画面,就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还埋在被子里,丝丝似乎也不厌倦她了,和她挨在一起。这时苏离才注意到丝丝,用手轻轻抚摸着她。 “起床了,离儿!”李非尘坐在床边见苏离躲在被子里,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着急,就安静地床边坐着,过了好半晌,苏离才慢慢探出头来,满脸通红。 “相公,我……。”苏离正要说什么,李非尘却抬起手打断了她,开口说道:“什么都不要说,起床吃早餐。”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李非尘想起以前过年时的种种,只觉得过年那一刻的孤独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家人或是一群人,无非吃顿饭,然后各自看各自的手机,春晚不过是个象征,鞭炮烟花亦是短暂之物,过去这一刻,然后就是漫漫长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心里面总不踏实。而今变换时空,也即将迎来第一个新年,心里面却并无多少激动和欣喜,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除夕那天,两人忙前忙后,李非尘亲自写了个比较俗气的对联:春风万里玉梅开,佳岁平安福满堂。吃过年夜饭,坐着闲聊,苏离关切地说道:“相公,以后别皱眉头了,好吗?”原来这些日子,李非尘不是回忆起过去的事,就是想到前路迷茫一片,总是心事重重,眉头也跟着皱起,他皱眉时,额头上会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看上去让人心疼。 “再过几日我便准备离开了,此次一别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但我不能带着你,因为外面会有危险,我恐怕连自己的安都保证不了。” “就要走了吗?”苏离怅然若失地喃喃道。 大年初一刚过,李非尘便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一跟张云海和赵硕告别,便带着丝丝往云山村外走去,苏离站在路口一直望着他远去直到看不到身影也还迟迟不肯离去,李非尘也不敢回头,他怕回头便会眷念,之前下的决心都付诸东流。 就这样,李非尘离开了生活将近十八年的云山村,走得那么决然,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知外面是怎样一番广阔的天地? ------题外话------ 在新的城市工作了,这边市场很烂,是整个市最差的,变着花样罚钱,很想认真码字,但这个目前不能保障我的生活来源,而且我总觉得写小说是我喜欢的事,一旦和生存扯上关系,恐怕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