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风婉清扬》 第一章:弹指间轮回转 人于浮世, 独来独往, 独生独死, 苦乐自当, 无有代者。 十二月的巴黎,寒风凛冽,天阴沉沉地下着绵绵细雨,地上结起的冰霜确切反应了零下的气温,预示着不久的几天又会是个白色圣诞。寒冷的天气并挡不住游客的热情,毕竟这是世上第一旅游大国最著名的经典之一——塞纳河畔,不远处就是巴黎圣母院。刚刚旁观完一场弥撒的风寻雅走出教堂,第n次地走在塞纳河畔,第n次思考一个困扰无数哲学家的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 风寻雅这个名字是爷爷取的,据爷爷说他们家祖上是当文官的,所以名字一定要够有文化,但就风寻雅本人而言这名字是标准的附庸风雅,而且娘炮。他们家现在也不是什么当大官的,父母不过都是本份的职工,凭借着兢兢业业的努力,终于奔上了小康,还有了钱供他出国镀金。于是,大学毕业的风寻雅只身来到了艺术之都,追求梦想。 但是,几年之后的他仿佛走入了一个思想的牢笼,迷茫,困惑,便是他的现状。风寻雅并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他甚至没有信仰,每月一次的弥撒只是出于让心绪得以平静,好清楚地思考人生问题。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也许是一切来得太过容易,他对名誉、权利、财富毫不在意,理想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有追求,没有未来。不死,只是不想让父母亲友难过。恩情,变成了他此生唯一的羁绊。 “voleur!”一声惊叫打破了他的沉思,习惯性地回头一看,一个金发女郎朝自己方向奔跑而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而她追赶的对象显然是在前面的一个男性阿人,而那阿人手上拿着一个明显是属于女性的皮包。这种情形,风寻雅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阿人偷东西,这附近的小偷从不算少,他刚来时也遇到过几次,但这般明目张胆抢的倒是少见。 也许是最近欧洲经济实在不景气的缘故?所以这些小偷也迫于生计升级为强盗了?风寻雅好笑地想到,同时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身板,做好了拦截那个阿人的准备。如果换成是别的中国人,大多会装作没有看见明哲保身,奈何风寻雅是个正义感过剩的国际主义者,而且不可否认,他骨子里有好勇斗狠的一面。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当他凌厉的一拳揍到对方的脸上时,下一秒胸腔就感到一阵扎心的刺痛,接着皮包朝他头上迎面击来,一个踉跄,他直接栽进了这闻名于世的塞纳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过了他的头顶,胸腔的疼痛让他无力挣扎。疼痛、冰冷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嘴角不为所觉地扬起, “这便要死了吗?死,便是这样吗…… 听说,人死前会看到自己的一生, 哼,多么戏剧化的安排。 那么我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啊, 原来不是所有事都会有答案的呢。那便这样静静结束吧, 让这不知所谓的一生, 结束在这世上最美的河里。” 当死亡靠近时,风寻雅一点都不恐惧,也许这样的意外死亡反而能让他感到轻松。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先前的想法。死亡并不好受,黑暗……无论到哪都是黑暗,无论到哪都是孤独一人。但是,其实活着也是同样的吧,无论我们看上去联系有多密切,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孤独一人。风寻雅不无嘲讽地想到,微微一笑,哦,忘了,他已经死了不能笑了。身不由己地急速穿梭在无边的黑暗中,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又不停地愈合所带来生不如死的奇痒。 “茫茫众生,渡一切苦厄,遥遥前路,竟地狱无间……这里,是无间地狱么?” 这个念头刚生,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响起,“不得解脱,何处不是地狱?你可愿寻得自我地狱的出路?” “愿意,又怎样?又能怎样?” 第二章:如梦令 黑暗中一点白光亮起,越来越耀眼,身上的疼痛渐渐消逝,风寻雅感到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如风中枯叶一般飘飘荡荡,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白光照亮了整个世界,好一会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转头四顾,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竹林之中,但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不远处有山涧涓涓流过。 “这是在哪?”风寻雅兀自甩了甩昏沉沉的脑子,想要理清思路,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自己在哪。当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看清周围情况时,他震惊了。在经历了之前诡异的一切后,他本不应该震惊,但眼前的事情还是让他多少淡定不能。他眼前的手,不,该说他自己的手分明是个孩子的手,身高和脚也不对。 风寻雅跌跌撞撞地跑到最近的山涧边上,朝着水里猛看。果不其然,清澈的水面上反射出的俨然是一个孩童的样子,大约十一二岁年纪,长得不高,但是瘦地过分,显得人非常细长,身上衣衫褴褛,根本看不出穿的是什么,头发乱七八糟,脸上青一块污一块已经看不见本来面目,整个造型尤如山顶洞人。 风寻雅扶着额角,一阵无语。“淡定,淡定,我要好好想想……现在的情况是,我掉进了河里,然后死了,也有可能只是休克。醒来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风寻雅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继续整理思路。“好吧,显然这里不是巴黎,这样的景色只属于亚洲,而且,中国山区的可能性更高。那么问题一,我怎么来的?”接着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问题二,我的身体呢?” “情况一,狗血的柯南情节,在我休克或死亡状态时,被不明科学怪人当作小白鼠灌下了aptx4869,导致身体变形,或者干脆换了个身体,然后被弃置到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自生自灭;情况二,更狗血的穿越情节,也就是借尸还魂? 根据地形判断,似乎是第二种情况相对比较靠谱,虽然也够离奇的……总之,要确认是不是穿越,首先是要找到人。” 风寻雅打定主意要先去找人,当下就想沿着山涧往下游走。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也有些发软,双手还发冷,他才意识到他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心急没什么感觉,现在这具身体的所有负面感观部出现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低血糖反应,简单说,就是饿过头了…… “这倒霉孩子不是山顶洞人吗,怎么还会饿成这样。”风寻雅内心无力地吐槽着,此时他只觉得很饿,非常地饿,极其地饿,前胸贴后背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在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风寻雅显然不太乐意马上再来一次,何况饿死绝不是他愿意的死法。 “必须先找到吃的,然后再下山找人。”风寻雅无奈地看了看山涧里游过的几条小鱼,他是很想下去抓,但似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只好挖了几株水边常见的婆婆纳,吃下根茎部位,嘴中是苦涩的滋味,差点没一口吐出来,心理不停安慰自己道:“聊胜于无,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伟大的工农红军当初不也是吃树皮吃草根过来的嘛。”这才忍着恶心把一口混着泥土气息的根茎吞了下去,又小歇了一会才缓慢起身寻觅食物。 身处竹林作为食物的第一选择,自然就是竹笋,风寻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行动的。可是,当他挖出一颗竹笋以后才发现,身上什么可利用的工具都没有是相当苦逼的事情。拿着锋锐的碎石划拉了一个竹笋大半天,又用双手剥到血肉模糊之后。终于内牛满面地看到了白花花的竹笋心,扒拉了几块进嘴里,有点麻麻的感觉,吃完后觉得余味有点甜,比起烧熟的竹笋肯定是差的远了,但总比乱七八糟的花草根茎好吧,风寻雅一阵苦笑。而且,他幸运地在挖竹笋的时候,抓到了很多条竹虫。炸竹虫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道云南美食,所以他很清楚这虫子是可以吃的,而且含有高蛋白,虽然现在不可能搞来油让他炸上一炸,只能生吃有点恶心,为了填饱肚子,也只能牺牲一下了。 真是讽刺,之前他那么轻易地放弃了生存的机会,现在却为了存活下去如此不堪。 第三章 待得随便糊弄点东西吃饱后,便打量起周边环境,好吧,一个普通大山里面。还是先想办法出去问问现在是何年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往山外面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有个人了“哎呦,真是累死小爷我了,不行了,先休息一会”,说罢一屁股坐到那石凳上面,看到这里居然还摆了一副棋局,而这老头犹如活死人一样也不说话。无聊之际风寻雅便看了下棋局。“嗯?金鸡独立、老鼠偷油,十六子倒脱靴?珍珑棋局?!”再看眼前这个老头,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口中已喃喃说道:“苏星河?” 那老头夸张地瞪大眼看着他。这下换风寻雅呆住了,真是苏星河?穿越?天龙八部? 珍珑棋局是虚构的,可围棋界的高手也有金迷,他们照着《发阳论》还原书里的情节,也费尽心思设计出了一局珍珑。风寻雅是金迷,对棋道虽然不精通,但是这还原版的珍珑倒是小小研究过。所以认得棋局,对照周围环境,才猜这老头是苏星河。 “你真是苏星河?你是装聋作哑的,你师傅是无崖子?有个叛徒师弟丁春秋?这里是擂鼓山,天龙八部的世界!?”风寻雅连珠炮一般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老头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风寻雅,仍然不发一言。其实如果他是穿到别的地方,可能还能第一时间弄明白这是什么时空,是不是穿越,偏偏他好死不死地先穿到了荒郊野外的密林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结果还是装聋作哑人士聚集地的聋哑谷,遇到的是聋哑老人苏星河,他不一头雾水才怪了。 “要证明是不是天龙八部世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见到无崖子。”风寻雅把目光对准了珍珑棋局,拿起一个白子往黑白“双活”那块去,放到了给黑棋围的密不透风的白棋之中,杀死了自己的一片白棋。 苏星河皱眉看了看他,举手又要拍他。风寻雅赶紧对他一摆手,道:“继续,我能破。” 苏星河只是摇了摇头,又下了一枚黑子,将风寻雅自杀而死的一片棋子取下。风寻雅伸手入盒,取一枚棋子,毫不犹豫地放在下“平”位三九路上。这一步棋,竟大有道理。这二十多年来,苏星河于这棋局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无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的范围。 但是,风寻雅上来便自杀一块共活白子的法子,任何稍懂弈理的人都不会下这一着。那等于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岂知他把自己这块白棋送给对方吃掉后,局面顿时开朗,黑棋虽占优势,白棋却已有了回旋的余地。这个新局面,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才又应了一着黑棋。 风寻雅暗笑一声有戏,又拿了一枚白子下在“平”位二八路上。他此子一落,苏星河脸上立马出现既欢喜赞叹,又焦躁忧虑的神色,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风寻雅看他这样子,真担心他有高血压、脑溢血什么的毛病,一下子激动地爆了血管。吓得急忙道:“淡定,淡定,我会破了它的,您老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说话间风寻雅又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这时白棋已占上风。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给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横冲直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地应了一着黑棋。风寻雅出手极快,苏星河黑子一落,便飞速地在下“上”位七八路下了一子。 苏星河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拱手道:“小友天赋英才,可喜可贺。先师布下此局,数年来无人能解,小友解开这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风寻雅忙道:“你真是苏星河?不是在拍新的电视剧?不是cosy吧?”苏星河被他这么一问反倒眉头一蹙,肃然问道:“小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我派密事和先师名号?” 风寻雅一阵头疼,对苏星河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谁,唉,跟你说说不清楚,你让我见见无崖子,见到他我才能确认些事。” 苏星河一阵犹豫,突然对着一个木屋敬然道:“是,师父。”转又对风寻雅道,“你跟我进来。”苏星河态度转变,风寻雅却完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猜测可能是无崖子传音对苏星河说了什么。也不知苏星河开了什么机关,那木墙上自己开出了一个门,跟着苏星河走进木屋内,只见是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间。转了个身,又走过一个移动的暗门,里面又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抬眼望去,果然有一人坐在半空。 但见那人的身子是用绳索悬空吊起,因为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两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仿佛凌空而坐,俨然是个简易的威亚。风寻雅暗想:“这无崖子也不至于穷到做个轮椅都不行吧,非要在这装吊死鬼。”转念又一想:“是了,他们一直怕丁春秋找来,到时候威胁逼迫他交出秘籍,这个造型就算丁春秋找到他,也以为是师父鬼魂显灵了,可以吓他一吓。” 第四章 风寻雅向无崖子望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娴雅。风寻雅暗叹:“这肯定不是演戏或cosy,现代哪有那么古朴风雅的中年人啊!啊,不对,他已经是老头一个了,逍遥派内功的驻颜效果果然牛x!” 虽然一切都如书中所说一般,但风寻雅还是要确认一下,对着半空中那人问道:“你……是无崖子?真的是无崖子?” 无崖子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手一拂一道劲风刮向风寻雅,风寻雅好像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一样,后滚跌倒在地,样子有点狼狈。无崖子眼中精光连闪,神色复杂地问道:“我就是无崖子,你是从何知道我的?” 风寻雅从地上爬起,心里激动不已:“哇靠,刚刚那是传说中的掌风?果然是武侠世界啊!不过,你要试我也不用那么粗鲁啊。”他光顾着内心吐槽,听到无崖子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看风寻雅愣在那出神,无崖子也不催促。在他看来,这世上知道无崖子之名的人不多,丁春秋那个孽徒并不知晓自己还活着,怎么也不会派个完不会武功的孩子来这山上,况且丁春秋自己的棋道也欠佳,如果他知道了破局的方法,必要亲自前来冷嘲热讽一番,再逼苏星河交出本派绝学。那么,这孩子也许认识师姐或师妹她们? “你相不相信穿越时空?回魂转世?”风寻雅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从穿越说起比较好,就看无崖子能信多少了。 无崖子充满好奇地看着风寻雅,这个问题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 风寻雅怕他不懂,又道:“就是回到过去,预知未来,穿梭古今,你能明白吗?” 无崖子和苏星河还是没反应,因为这两人被震撼到了,预知未来,穿梭古今,那是神仙才有的神力啊!风寻雅以为他的用词还是太现代了,只得又道:“就是,这么说吧,我是一个活在一千多年以后的人,我在书里读到过这里的事,所以我知道你们是谁。某一天,我因为某些原因,穿梭了时空,借尸还魂到了这里,所以出现在了你们面前。”风寻雅总结性地说到,但另外两人似乎没抓到重点,表情诡异地看着他。 看两人蹙眉思考的样子,风寻雅决定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不信?你,是无崖子,逍遥派的二弟子。”风寻雅指着无崖子继续道:“你师姐是天山童姥,师妹是李秋水,你原本是和天山童姥好的。但是,李秋水使诈害得天山童姥走火入魔,身材走形,再也长不大了。于是你就移情别恋,和李秋水结了婚,一起在无量山剑湖底生活过一段日子。后来,你又移情喜欢上自己雕刻的玉像,对李秋水视而不见,李秋水一气之下勾引了许多男人来气你,还勾搭了你徒弟丁春秋。你愤怒之下就想打死他们两个,哪知道被他们联手偷袭反而掉下了山崖。还好,你的二徒弟苏星河把你救了回来,但是你也手足残废,不能再去报仇了。” 他又转向苏星河道:“而苏星河一支么,从你到你徒儿都痴迷于杂学,学不了逍遥派高深武学,也斗不过丁春秋。只能瞒着丁春秋无崖子还活着的消息,驱散门下弟子,装聋作哑忍辱偷生地等一个接班人来帮忙报仇。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无崖子和苏星河两人神色非常古怪,因为风寻雅所说事情细节到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他们还在怀疑风寻雅说的穿越一事的真实性,研究风寻雅会不会是李秋水的人。但风寻雅接下去的话,让他们打消了这一猜疑。 风寻雅好像是因为几天没有说过话,一时话匣子打开了,有点关不住,喋喋不休道:“还不信?顺便剧透给你们听,以后你们会邀请天下豪杰来破这个珍珑,选择继承你功力的人,好去杀了丁春秋。”他指着无崖子道,“但是却被一个资质平庸、相貌丑陋的小和尚给破了。其实也不算他破的,就是他为了救走火入魔的段延庆,闭着眼睛随便乱下了一子,杀死了自己的一片棋子,后面都是段延庆教他下的。” 饶是无崖子这等人,此时也是神色动容地看着他,无崖子现在对风寻雅所说已经信了九成。因为风寻雅不仅说中了过去,还说了未来之事——邀天下豪杰参加珍珑棋局,选出人来继承他的功力这个打算,除了他以外是没人知晓的!无崖子此时甚至还没有告诉过苏星河这个打算。 “不过你放心吧,虚竹人蠢是蠢了点,逍遥一脉的消失十有八九跟他有关,但好歹人家帮你抓了丁春秋,关在少林受生死符折磨,算是替你报了仇了。”风寻雅补充道。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天可怜见了……”无崖子终于是吐出了一句话,虽是欣慰的说辞,脸上却是落寞的神色,毕竟逍遥一脉没了。 安静了好一会。 无崖子又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风寻雅。” “好……孩子,你先随星河出去吧。”无崖子这下受的刺激不小,实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风寻雅迈了一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道:“那个,我突然穿到这来,无亲无故地,能不能留在你们这混口饭吃?” 第五章 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 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苛命运之无情打击, 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黑暗的小木屋中,坐在半空的无崖子悠悠道:“星河,你觉得风寻雅这孩子怎么样?他在你布下的奇门法阵里呆了那么久,几次都差点走了出来,怎么看都不简单。你相信他说的吗?” 恭敬地站在下面的苏星河,颇为犹豫道:“徒儿也不知,看这孩子的言行实在不像是普通稚童,应该……不会拿这些事对我们信口开河……” “嗯,为师对他说的话有些在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为师就是我逍遥派的罪人。”无崖子叹气道。苏星河欲言又止。 “本来,为师布下珍珑就是为了选择我派下任继承人的,既然风寻雅这孩子能破得了这珍珑,你觉得为师收他为徒如何?” 苏星河连忙道:“师父若能收他为徒,那是他的荣幸。” “这些时日据为师观察,这孩子天资颇佳,而且他能解开珍珑,心智想必也是极高的。最难得的是他性子不急不躁,又不似你这般痴,似乎颇得我逍遥之道。” 苏星河点头称是。 “只有一件事令为师担心……”无崖子叹口气道。 “罢了,一切自有天意。他的来历奇特,命数未定也难说,你去把他叫进来吧。” 此时已日上三杆,风寻雅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懒懒地坐在溪边看着游鱼。自从近半月前他赖在这聋哑谷开始,基本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人嘛,一旦解决了怎么活着的问题,就喜欢研究为什么活着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就再次浮现在了风寻雅面前——他没君临天下的野心,没三妻四妾的欲望,更没天下无敌的兴趣。即使穿越到了这金庸的武侠世界,他仍然不知道该干什么,该为什么奋斗,唯有随波逐流,任命运主宰。 这时,苏星河朝他招了招手,打断了他的沉思,风寻雅起身跟他再次走进无崖子所呆的木屋内。无崖子的脸上有几分严肃,只听他问道:“孩子,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入我门下?” 风寻雅前世也练过武术、学过跆拳道,但都因为熬不过拉韧带的苦半途而废了,这一直是他的一大遗憾。现今金庸武侠小说中最为神乎其神的逍遥派要收他入门,能让他学到那些个又好看又实用的逆天武学,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他是个怀疑论者,几年的漂泊生活告诉他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连优惠的也没有,好事上门只会让他本能地产生警惕。 “为什么?” “我布下珍珑就是用来选继承人的。”无崖子回答道。 “我告诉你了,只要你到时办棋局自然有人能破了。” 无崖子脸上露出奇怪的一笑,“既然你破了,收你为徒岂不更好?何必舍近求远。” “我只是事先知道了破局的方法。” “那就是天命如此。” “命……吗?”风寻雅怔怔道。 “你不想拜我为师?你看不上我派的武学吗?” “不是,逍遥派的武学随便哪一样放到武林中都是顶尖的,但是……” 无崖子疑惑道:“但是?” “你收我为徒,无非是要我杀了丁春秋,替你报仇。而我,不想不劳而获地得到你的内力,不想你死,也不想杀人。”风寻雅解释道。 沉默,许久的沉默。 “你要留在这就必须拜我为师,不然……”无崖子如有所指地一顿,又道:“你知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下落,而且逍遥派的名头是不能被外人听去的。”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跟他学武替他杀人或者死,两者其一。 而此时的风寻雅不想再死一次,于是妥协道:“好吧,我跟你学,但我要从基础学起,不要你的内力。”笑话,无崖子的安排是给了功力,让他去找李秋水学武功,李秋水当初也出手打了无崖子,凭什么李秋水会教他武功?当然他也可以先吃了无崖子牌内力罐头,然后去天山投靠童姥或者去曼陀山庄自学,但是江湖险恶,他还没做好准备…… 无崖子满是矛盾的神色,最后深深叹息一口,道:“好吧,反正还有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自此,风寻雅开始了在聋哑谷的学习生活,也开始了平日里装聋作哑的日子。他是无崖子培养来对付丁春秋的,自然不能让丁春秋察觉,搞地下工作,偷偷学武练武自不必说,还要和苏星河其他弟子一样装聋作哑。除了无崖子、苏星河以外,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下山一步,好在风寻雅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不然这日子还真不是常人能熬得住的。 第六章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齤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无崖子文绉绉地念叨着,风寻雅听着心中还不忘腹诽:“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你是不会知道独孤九剑的。” 当年逍遥子收徒时,分别传了天山童姥不老长春功,李秋水小无相功,而无崖子的绝学则是北冥神功。风寻雅的入门第一课,也就理所当然的是这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你且记住,这门功夫虽然能吸人内力为几用,但没有我的允许,你切不可吸他人内力。”无崖子非常郑重地道。 其实,风寻雅本来也没有吸人内力的打算,一来是他酸腐的完美主义情绪作祟,武功是自己精心雕琢打造的艺术品,他不能接受吸取别人的糟粕到自己身上这样的行为。二来吸人内力容易引来骂名,到时候搞的跟丁春秋似的那可不美。 无崖子继续说道:“本门内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你从未练过内功,倒也方便。这‘手太阴肺经’便是北冥神功之第一课。” 接着,无崖子就依次说起了手太阴肺经的“少商”、“列缺”、“天府”、“云门”等穴,风寻雅喜欢玩武侠游戏,对经脉倒也略有了解,之前几天空着时也找苏星河研究过,此时无崖子所教于他如家常便饭一般。只盏茶时间,便已依照无崖子所授,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只是身上内息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 跟着,无崖子便教起了“任脉”,此脉起于肛齤门与下阴之间的“会**”,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任脉穴位甚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顷刻间风寻雅便已练会。 “今日先练这两条经脉,你回去好好牢记练熟,明日再学两条经脉,待学完北冥神功,我再将小无相功和不老长春功传授与你。切记修炼内功一事不可急躁,不然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风寻雅漫不经心地答道。 “嗯,很好。接下去我教你本门精要步法——凌波微步,听星河说这些天你正在研究易理,这倒是再好不过,这门步法暗合易理之数,你且听好……” 第七章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转眼已五年。 风寻雅自十岁起开始练武,无崖子便教他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逍遥派的入门功夫。十五岁便已学会小无相功,无崖子又将自己所知的各派武功招式精要传授与他。 虽然学武速度神速,可让风寻雅纳闷的是他的内力积攒极慢,气感时有时无,几年下来膻中的气海仍然少的可怜。而且,照理说身负内功,应该是寒暑不侵,身强体壮的,他却一点没感觉,该冷还是冷,该病还是病。好几次问过无崖子这个问题,但是,无崖子总是说没事,神神秘秘地顾左右而言他。 风寻雅也只得搁下,每天按部就班地走两圈经脉,反而花了更多的时间研究招式和学习琴棋书画的杂学。初时苏星河还担心这个小师弟会和他一样,痴迷于杂学不可自拔,反而误了练武。好几次规劝督导,殊不知这小师弟却是无赖地说是“性格使然尔,没救的。”好在令苏星河欣慰的是,这小师弟到底不像自己和自己徒弟那么痴,纵然分心杂学,但主要还是在武功一途上。 而且,苏星河因为这个小师弟的到来倒是在武学上受启发不少,比如: “小师弟,你抓这么多麻雀是做什么?”苏星河看着风寻雅抱着装满麻雀的笼子走进一间木屋,奇怪地问道。 “练功。” 苏星河疑惑道:“练功?用麻雀?” “嗯。” “怎么练法?” 风寻雅用行动回答了他——打开笼子,瞬时间,麻雀争先冲出牢笼,在屋内乱飞起来。风寻雅展开身法,在木屋中蹿高走低,双臂飞舞,左一挡右一拍地好不忙乎,过的一会放出的麻雀多数已经被他圈在身前。 想他金庸十五本书里,就数神雕看地最,看的次数最多,古墓轻功天下无双,最适宜狭小的地方闪转腾挪,短途爆发速度也厉害,凌波微步虽然精妙无比,更是远途奔跑的必备功夫,但不适合高来高去,最主要古墓轻功这是实打实的物理练法,可靠实用,有益训练身体各项反应机能,还配合天罗地网式掌法,实是益处多多,哪有不用的道理。 又比如: 风寻雅抓着一大把石子,不停取小石子扣于拇指和食指间,随即一一用力向数丈外的树桩弹去。 苏星河见了奇道:“小师弟,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 “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这是哪家的功夫?” “桃花岛,黄药师。” “桃花岛?为兄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后世的,师兄当然没听过。我这是复刻版的山寨货。” 苏星河如有所悟地道:“那……你前几天在耍的那套拳法也是后世的武功?” “正解。” 不过,苏星河很奇怪,这个小师弟每天天刚亮就砍柴挑水,早膳后跟无崖子学武,正午修习内功,未时开始就去瀑布练武到晚上,他居然还有时间去坑典籍,研究杂学。就算这小师弟是那什么借尸还魂的,有个不同于孩童的心智,但他的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吧! 他却不知风寻雅之所以那么拼命,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只有不停忙碌才能让他不想东想西的,再次陷入抑郁的阴霾。而且,风寻雅对逍遥派的知识觊觎很久了,以前有人问他如果有机会去金庸世界,最想拜谁为师,他的选择就是无崖子或者黄药师,因为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所不通。有的人希望成为独孤求败那样的强者,有的人希望成为郭靖那样的侠者,而风寻雅却想要成为黄药师那样不羁于世、自娱自乐的能者。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要好好抓紧。 这日,风寻雅正在木屋内演练无崖子传授的剑法,只见他身形如烟,剑光霍霍,木屋内如有流星划过一般耀眼。脚下凌空一踏,整个人飞冲而上,剑转周身,幻出一大片剑花,待到力尽,身子翻转头下脚上,剑往下刺,剑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借着余力正身而立,凝息收剑。 无崖子见场中人收势,颇为欣慰道:“好,这套逍遥剑法你已颇得其味,明日开始我就传授你本门精要掌法。” “多谢师父。”风寻雅微微一躬身道。 “听星河说你前阵子自己想了奇特的法子在练功,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武功一道要练至穷极大抵有两个方向,一是一力降十会,以深厚内力压倒对手,二是唯快不破,以速度弥补一切破绽。我派武功注重内力积累,没有深厚内力习练不了上乘武学,可是不知为何我内力增长相当缓慢,几处大的要穴始终冲不开。也许是我资质不佳,所以内力难修,而内功修为最忌力猛进,故此,我才想从另一条路下手。” “唔……倒也不是你资质不佳,内力的事以后再说。”无崖子顿了下又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练法?” “无他,体能锻炼而已,内功不行就练外功。我只是在身上绑缚了负重物,然后用了古墓派的入门训练和独孤求败的法子。” “古墓派?”无崖子好奇道。 “那是后世的门派,武功以速度、短时间内的爆发力为特色。麻雀小巧灵动,要抓住而不伤害它们需要精妙的手法和迅捷的轻功,我可以借着抓麻雀的法子加强我的轻功和掌法、爪法。” “嗯,倒也和我派武功有几分相辅。” “此外,在瀑布冲击下练功,可以大幅训练我出手的速度。那将来与人动手,即使我内力不济,只要不与对手正面相拼,力求比他快,比他奇,也未必不敌。” “嗯,另辟蹊径也无不可,内功一事不用妄进,你就按自己法子练吧。”无崖子满意地看着站立在下的小徒弟又道:“为师知道你喜欢那些个琴棋书画的杂学,你应该看到你大师兄和你那些师侄的前车之鉴。” 风寻雅以为无崖子也不让他学杂学,急忙辩道:“我派本就不追求天下第一的武功,师兄他们又何错之有?天下大道殊途同归,或许我能触类旁通,以杂学入武、入道呢?”转而想起无崖子收他为徒可不是那么简单,又补充道:“师父收我为徒无非为了报仇,我保证不会输给丁春秋就是了。”只是这保证说的没什么底气。 无崖子却豁然笑道:“难得,你倒是看得透彻,反是我和星河狭隘了。罢了,你要学便跟星河好好学吧,只需不误了本门功夫即可。” 风寻雅顿时哑然。 从这日以后,无崖子更加任其自由发展,正式让苏星河开始代授杂学。 第八章 山谷里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无崖子有这么多手艺,苏星河又很耐心地教,不用担心毕业的问题,不用考虑未来的就业前景,风寻雅是学得不亦乐乎,仿佛回到了刚进大学无忧无虑的时光。 种种花,弄弄草,玩玩毒,炼炼药,看看星象,搞搞雕刻,研究研究阵法,设计设计暗器,在山谷里玩得风生水起。一转眼,风寻雅已是二十岁的小伙了,人长开了,俊秀的相貌也显现了出来。因为跟着无崖子,身上也有那么点儒雅气质,苏星河直说他有当年无崖子年轻时的风采。 是日酉时,天上下着暴雨,正值擂鼓山中瀑布水量最大之时。“啪”的一声,从瀑布顶被冲落的巨大山石被一股掌力打碎开来,奔腾的水流挟着分散的碎石冲击而下,瀑布下的那人身形微动犹如凌波而立,一一让闪过掉落的碎石。又一块巨石滚落,大小比先前那块大了一圈有余,那人仍是一掌拍出,却不料真气一顿,这次拍出的掌风远不如先前澎湃,落石也并未被拍散。 巨大的落石跟着瀑布极速而下,眼看就要砸中那人,那人眉头一蹙,忽地脚下往水里用力一踏,整个人顿时拔高,轻轻向后飘去,动作颇有几分优雅之感,落石“哗啦”一声落水,那人已在岸边站定,激起的水花都没溅到他几滴。 岸边之人自是在擂鼓山习武的风寻雅,从五年前他就开始学习不老长春功,三大神功在身,内力终于有了不大不小的进步,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算是接近小成了,不老长春功则不值一提。可是,和苏星河切磋,若是正面内力比拼,他还是输多胜少,反之,则是有胜无败。风寻雅本人对此很不满意,有穿越的优势,还有那么牛逼的武学,居然只是和苏星河伯仲之间,想来还是自己天赋不佳或者努力不够。 风寻雅无奈地看着自己出掌的手出神:“还是不行,内力不齤厚,这‘阳关三叠’总是似是而非,毫无威力可言。‘天山六阳掌’我早已练得纯熟,可没有内力支撑,使将出来却还不如入门拳法来的厉害。为什么内功就是不长进呢?难道我就是没有练内功的天赋不成?” “可为什么无崖子一点表示也没有,还老安慰我说没啥?难道他打定主意到时把内力灌给我,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风寻雅苦笑,心不在焉地拍散几块附近的碎石,“想这么多也没用,既然埋头苦练不行不如想想别的办法,都那么多年了要不要下山去走走呢?也不知道天龙剧情开始了没有?” 这么想着就要去找无崖子商量。风寻雅一路回到谷内,刚走到无崖子的木屋门口,就听到苏星河的声音,“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救小师弟吗?不能让师弟吸人内力吗?” “救我?”风寻雅心中奇道,人就停在了门口听他们说什么。风寻雅此时轻功已高,走路悄无声息,加之屋内两人专注对话,倒是没发现他在门外。 “没有办法,寻雅这孩子天生经脉郁结,纵然去吸了别人内力来也于事无补,到时他不能借人内力打通经脉,却有可能落个暴体而亡的下场。”无崖子的声音响起。“唯一可以一试的就是为师以七十年北冥真气灌入他体内,替他强行打通经脉。为师当初要收他为徒,便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师傅!”苏星河急道。 无崖子不等他说就接口道:“可是,这也是凶险非常,纵使为师一身内力精纯,操纵自如,又是本门内力入体,不比寻雅自己去吸人内力,但也没有十足把握。” “可是!”苏星河还待再说,又一次被人打断。“到底是什么问题呢?难道不打算告诉我本人吗?”风寻雅嘴角含笑,笃定地走到两人面前,颇有兴趣的样子,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不是他本人一样,而是在进行一场学术研究会。“经脉郁结,我说怎么内功那么难练呢,这算是天生的毛病?” 无崖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六阳绝脉。” “六阳绝脉?九阴绝脉倒是听说过。”风寻雅如有所思道。 “嗯,六阳绝脉是一种天生的人体经脉阻塞造成的先天绝症,这种绝症按轻重分为,三、六、九三种。如果没有什么医治的情况下,身患三阳绝脉一般活不过二十七岁,六阳绝脉则少有活过十八岁的,而身患九阳绝脉的一般在九岁就会病发。” “十八?可我已不止十八岁了啊?” 无崖子解释道:“那是因为不老长春功的缘故,它延缓了你的发病时间,你这身体还能习武也是源自不老长春功的神效。但终究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不能将不老长春功练至大成,病发只是早晚的事。” 风寻雅一笑,“大成,我连小cd远着呢吧!那……病发时有什么症状呢?” “据记载,病发时,每天正午浑身就如同置身如火炉一般,经脉,血肉,骨骼,身的每一寸地方都会变的炙热无比,就好象整个人都在被活生生的烤着一般,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说完,无崖子和苏星河都定定地看着风寻雅,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所以,师父你就想牺牲自己,铤而走险给我灌内力?有几成把握呢?” “七成。”无崖子沉声道。苏星河则惊骇地看着无崖子,深怕两人就此拍案决定传功,无崖子就此离他而去。 “成功率倒是不低。”风寻雅挑起一边眉毛,“不过,我们当初好像说好不要你内力的。——所以,我不同意。” 无崖子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个徒弟决定的事,他是改变不了的。苏星河则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不知所措,表情好不纠结。 风寻雅正色道:“说吧,我还有多久时间?现在对阵丁春秋我有五成把握,如果去趟无量山,则有七成。同样七成,若我失手,你好歹还有一次机会。” 命,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死过一次,第二次总不会更难。恩情,却是一定要还的。前世的他最在意的就是父母的养育之恩、亲朋好友的馈赠之情,生死轮回,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不能抹去那份无法回报的愧疚和遗憾。直至此世,就冲着这十年的养育之恩,无崖子的仇也不能不替他报了。 无崖子叹息道:“两年,最多不过三年。” “足矣。明天我就下山,两年之内一定帮你除了丁春秋。”风寻雅笑道。 翌日,风寻雅就走上了下山的路,却没有直奔无量山而去。既然生死已定,他倒是想明白了,不妨好好游玩一番,欣赏一下北宋风光,见见仰慕的历史名人,才不枉穿越一场。至于丁春秋么,现在他星宿海人多势众不宜硬闯,姑且留他逍遥几日,等到他追着阿紫到了中原再收拾他不迟。 第九章 此段参考《天龙之太极宗师》 =================================== 第三章笑紫陌红尘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活得有意义…… 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所有的精髓!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在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 悦来酒楼是不是应天府最好的酒楼没人能确定,但要问是不是最热闹的酒楼,那大多数人都是绝对确定的,是!而中午时分又是悦来酒楼最热闹的时候,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这里是应有尽有!而酒楼的一楼不是吃饭的好地方,却绝对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喂,老方,你听说了吗?”一片嘈杂声中,一人忽然开口,又是那老一套的吊胃口。 “恩,什么事?什么事是我‘包打听方通’不知道的!你只管说是什么人什么事,我绝对给你说的清清楚楚!”这位方大侠已经喝得是耳红脖子粗,自然口冲。 “呵,你还挺牛,那你说说最近江湖最有名的是什么人什么事!”第一个开口的这位显然不服,本来自己要显摆显摆自己的,被人打断,当然不服! “呵呵,小意思!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自然是北乔峰南慕容了!”这‘包打听’相当得意。 “嘿嘿,这就是所谓的包打听?丢人现眼!”第一个开口的人斜看着方大虾,讥笑道。 “咣!”的一声巨响,方大虾拍案而起,大堂立刻静了下来,看向这一桌“呵,赵康!你倒说说这江湖上除了南北二侠还有谁最有名气!?” 旁边一桌听到此话立时站了起来,其中一刀客看向赵康,朗声说道:“听阁下此意是看不起乔大侠了?在下不才,曾得乔大侠救命之恩,却不能看你轻辱恩公!”说着便欲动手。 “慢慢!”赵康连忙解释“在下哪敢辱及乔大侠和慕容公子,只是说及江湖最近名人名事,才牵出两位大侠。”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很想听呢!”与那刀客同桌的一位小姑娘说道,看她那样子不过十七八的岁数,一身鹅黄色纱衣,倒是长得极其水灵,让人眼前一亮。 听那小姑娘如是说,那堂中人也一起起哄,赵康一看,忙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赵大虾看看周围食客,见目光都投向自己,煞是得意,说道:“这江湖中最闻名的两位大侠自然是南北二人,但是他两位已出江湖十来年,自然没什么大新闻了,要说新闻,还得说这江湖中又出了一位大侠!” “恩?你莫不是说那盗帅吧?”边角一桌显然也知道些。 “盗帅?”那小姑娘喃喃低语,重复这个名字,“他很厉害吗?” 赵康叫道:“厉害?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说着低头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就说一说这盗帅,要说盗帅成名只有三件事,他偷了三件东西!” “呵,说得那么厉害,就是一个小偷啊!小偷能做什么大事?”小姑娘显得很不屑。 “当然不似一般的小偷,”赵康好像很生气,仿佛是这盗帅的粉丝一样,当然那时候的粉丝是用来吃的。“小姑娘你且别插话,听我说完,你再评他是不是奇人大侠!” “好,你说!”小姑娘不再说话,和大厅众人一样默默听着。 “这盗帅做的第一件大事,发生在太原府。‘闻君有飞天玉伎,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哈哈,这就是盗帅的留言。那玉制的飞天乐伎是太原张县令从前朝遗臣之后姚家抢来的,张县令在太原强抢民女,勾结当地黑心财主,欺压百姓是出了名的,而姚家虽是前朝遗臣之后却是大大的善人,盗帅此举实是大快人心呐!” “恩,把偷东西做的如此雅致,倒也确实是个奇人,偷得是恶人,倒也算是侠盗!不过,倒是那县令好笨啊,人家都告诉他什么时候去偷了,他还抓不住,真笨啊!”小丫头又忍不住插嘴了。 “倒不是那县令笨,只是盗帅太厉害了,事发当天,县令将那玉伎锁好,周围围了侍卫数十人而且灯火通明,半夜不见人影,便以为盗帅不敢来了,哪知子时一到,就见一阵风过,一阵淡淡花香飘然,再看那玉伎已经是没了,而那房顶站着一个人,一袭蓝衣,淡然素雅,唯一点头,便不见人影了!”说罢,赵康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叹盗帅的轻功还是为人。 “哇!这么厉害?未免太过夸大吧?”小姑娘大惊,很是不信道。与她同桌的另一个紫衣姑娘却是阻住了她的话头道:“许是这人轻功极其高明。” “正是,人们都说这盗帅恐怕是江湖第一轻功高手了!”赵康附和道。 “那他还做了两样什么事?”那紫衣姑娘问道,声音淡淡的,极是温婉悦耳。 “当然还是偷了,一张淡蓝的短笺,一个约定。第二件偷的是洛阳林家堡的六千两白银,这林家堡可不是好东西,那林家千金刁蛮狠辣打死了好几个家丁,可林家家大势大啊,那些受害者根本申冤无门。这事叫盗帅知道了,也该着林家堡遭报应。话说约定那日,林家堡中也是里里外外围了不少高手,可是子时一到,盗帅仍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盗走了林家堡的白银,据说事发后有好几个受过他们害的人家突然得到了飞来之财。 而第三件偷的便是汴梁蔡京家中的八宝琉璃盏,这蔡京为官贪腐,搜刮欺压百姓无数,八宝琉璃盏更是他克扣的贡品,结果给盗帅拿了去,皇帝小儿后来知道了这事,便将蔡京给贬出了汴梁!”说完,赵康再饮了一碗水。 “好,盗帅确实是大侠!这几件事,真是大快人心!”大堂汉子都是大声夸赞,煞是佩服,热烈讨论起了盗帅的奇闻异事。 第十章 而此时,他们口中讨论的的当事人,却是懒洋洋地躺在一个小船船头晒着太阳。“啊嚏!”一声,狠狠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啊,无崖子师父?苏星河师兄?”这突然在江湖上冒出来的盗帅,便是风寻雅装扮的拉。 从擂鼓山下来,风寻雅打着游玩北宋的心思,先是逛了“龙城”太原,到了那才知道真正的龙城早被赵光义一把火烧掉了,于是兴致索然地在新城里住了几天。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他初次下山对外面物价没什么概念,外加苏星河没给他多少钱,结果没多久就把盘缠用尽了,想来想去干脆cos了楚香帅一把,做些劫富济贫的勾当顺带中饱私囊一下,也顺便圆了他少年时的梦。 在太原百姓中做了一番调查后,风寻雅选中了县令家作为行凶目标。寄出预告帖的第二晚,风寻雅如约而至,一把特制的迷香,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加之自己绝对自信的轻功,那玉制的飞天乐伎轻而易举地手到擒来。而张县令自感大失颜面,于是想了个法子,封锁了实情,把当夜的过程传得极为邪乎。 风寻雅对县令的做法自是一笑置之,将战利品归还原本的物主,顺带领了一比可观的谢金,又自管自逍遥,去了千年古都洛阳,想要探访将来创作出《清明上河图》的大画师张择端,谁知这人出去旅游采风去了。风寻雅只好再一路逛至京畿汴梁,一路玩一路顺手牵羊,啊,不是,一路劫富济贫。于是乎,盗帅的事迹越来越多,一传十十传百,变得越来越离奇,盗帅也变得越来越神秘莫测,就有了这些人口中的江湖趣事。 因为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此时正是风寻雅的补眠时间,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的人直发困,江水荡漾,小船左右轻轻的摇晃,好像摇篮一样,风寻雅翻了个身,继续回去找周公聊天。 再次醒来时,月亮已如一弯银钩悬挂在黑丝绒般的天空上,无数的星辰布满天空,如碎钻一般闪闪发光。月光照耀着湖面,随着凌波闪耀千万里,一弯湖水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过,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水天一色,不染微尘,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小船随水波轻轻飘荡,风寻雅喝着酒烤着鱼,看着夜半的星空,好不惬意,“要是这时候再有个美人相伴,弹弹琴斟个酒,那就完美了,人生啊!”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作为看到古时月的今人,风寻雅躺倒甲板上,感慨地吟道。仰头欣赏着美景,千年前的天空和千年后的天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人事却已非。 风寻雅轻叹一声,凝视满天星河,只觉得自己在这浩瀚的夜空下是如此的渺小,渐渐迷失其中。距离听到那个冥冥中的声音,自己下意识地选择要寻找解脱,然后莫名地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之久。 这个对他来说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世界,他知道萧峰、知道段誉、知道慕容复……却又不真正认识他们任何一个人。他知道许多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却不知道自己将经历什么。他知道这个世界主角们的命运,却不知道自己的路会在何处停断。 随着“扑通”一声落水声,打断了风寻雅的思路,“哗啦”一声,一只枯白的手从水中一现,仔细一看竟是一个落水之人,也不知是从哪里飘过来的。风寻雅将之撩起,平放在船头甲板上,那人一身家丁布衣,脸色惨白皮肤浮肿,看起来已经闭过了气去。好在传过一股内力,那人一口水从嘴里喷出,一口大气呼出,恢复了几分清醒,命算是捡了回来。 “你还好吗?” 只见那人嘴唇嗫嚅,风寻雅低下头去问道:“你说什么?” “救,救命!”那人微弱的话音吐出几个字眼,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远处的岸崖方向。 “那里有人需要帮忙?” 那人艰难地眨了眨眼表示。 唯一点头,风寻雅已飘离小舟,掠向了岸崖。一路朝那人所指方向飞奔,循着路上走过的痕迹,风寻雅来到了一家野店前,夜风吹过,门前的灯笼迎风摇摆,颇有几分萧索之味,野店并不算大,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马车的装饰彰显出车主人的富贵。 第十一章 而令人心惧的是野店内外满地尸首,马车旁趴着数具尸体,男女老少皆有,除了几个和落水之人一样穿着布衣的家丁外,还有几个着华服之人,看起来是一家有钱人家,却都遭了人毒手,有的死状呈现的很扭曲,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孩子更是被扭断了四肢,倒在血泊之中,店里隐约传来几个男人放肆的笑声。 血色充斥了风寻雅的眼眶,愤怒在他心口熊熊燃烧,满地的鲜血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最可恨的是下手之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出手更是残忍之至。 野店之中,三个相貌丑陋的大汉坐在尸堆中,手捧大把的白银,哈哈大笑着,满是得意之情。“跟着大哥果然英明,这几人当真有钱的很,小弟干了那么多票,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肥的主!” 另一人一只脚踩在一颗头上,那颗头颅身首异处,一双骇人的双眼瞪得死大,可见主人是多么死不瞑目,可那汉子毫无所觉大声地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大哥那是谁?这老小子也真是不开眼,碰到我们哥几个,要是乖乖交出银子来,兴许大哥还留个尸给他。谁让他……嘿嘿!”说着一脚将脚下头颅踢开,头颅无声的滚至门口,停在了步至门口的风寻雅脚下。 冰冷的目光扫过店中,之前说话的两人略一激灵,当中为首的大汉身穿青袍,脸色蜡黄,俨然一张死人脸,却是不为所动,此时,更是光着身子骑在一个妇女身上,做那无耻之事。那妇人早已昏了过去,不知生死。 见为首的大哥如此,那两人又壮起胆子嗤笑道:“小子,滚远点,没看到我们哥们在乐呵么!”“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想学人家充英雄好汉、多管闲事不成?” 风寻雅并不回答,冷冷注视为首那人。 “小子,你听到大爷说话没有?”踢开头颅的那人见风寻雅不答话,走上前去抬手就要教训一番。 却不料“咔嚓”一声响起,脖子已被风寻雅生生扭断。 “你!你!大哥!”另一人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 这时,那个为首的青袍汉子才回过头来,抽出身子一掌拍死了他身下的妇女,怒道:“臭小子,你找死!”奇怪的是这人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出,其间隐隐含有一股内力震动。 风寻雅见此怒目欲裂,一个窜步向前,雷霆一拳击向青袍汉子胸口。青袍汉子反应倒也不慢,当即抽出身边钢杖抵挡,“当”的一声硬抗下一拳。虽是风寻雅盛怒之下的一拳,这人却只是退后五步,一口鲜血吐出,一杖撑地并未倒下。 边上的那人看青袍汉子不敌,抄起地上的双斧就朝风寻雅砍去,风寻雅又岂是他能砍中的,眼前虚影一晃,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这人手中的双斧已被风寻雅夺去,下一刻,其中的一柄就生生地插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小命休矣。 而那青袍汉子此时缓过气来,钢杖一挺,杖尖直朝风寻雅后背刺去,不料风寻雅一个漂亮的后弹腿,一脚踢在了他下颚骨上。疼痛之感让他泪眼婆娑,还未缓过痛楚,腹上又是受了重重的一脚,他连退数步,终是跌倒在地。嘴唇未动再次“开口”了,“你是什么人?” 时至此时,风寻雅已猜到此人身份了,冷冷答道:“你无需知道,追魂杖,谭青。”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你敢动我,我师傅恶贯满盈定不会放过你的!”谭青吐出一口血沫,仰视着风寻雅狞笑道,还没有意识到眼前之人的可怕。 风寻雅冷笑:“哼,便是段延庆来,我也照取你性命。”一脚将谭青踩在脚下。“啊!”内力透体,胸骨碎裂的疼痛感让谭青惨叫出声。 “去地狱好好忏悔吧!”风寻雅脚上力量加重,直接震碎了谭青的心脉,哀嚎声响彻了黑夜。 位置转换,现在在谭青的眼里,眼前的风寻雅绝对是个魔鬼,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变态来形容,那个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绝对是梦魇一般的存在。谭青应该感谢命运的仁慈,让他就此死去,不必受以后梦魇的困扰。 第十二章 千古英雄谁见 命运书刻时代的更替 历史是胜利者的诗篇 然则 史诗也不过是史诗 能不为其所侵的人 我们给予他一个名字 ——英雄 风寻雅在夜幕下的野外飞奔不止,这一跑就跑出好几百里,直到朝阳慢慢的升起来,夜露也渐渐的淡去。心情萦绕着杀戮之后的阴郁与纠结。虽说所杀之人死有余辜,但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文明人,对于亲手杀人他是有些怕的,那种杀戮的快感让他恐惧,难道自己骨子里是个杀人狂魔? 当他手起刀落,鲜血喷溅而出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皮肤下流淌着的疯狂和兴奋;当他看着谭青痛苦的表情时,听着声嘶力竭的哀嚎时,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每一个毛孔中的满足和快意。相对的,风寻雅感到恐惧,对于自己杀戮本能的恐惧,对于自己对血液渴望的恐惧。 风寻雅心中一口郁气难以抒发,下意识运起身内力,越跑越快,天地间的精元不断被吸纳入体内,却不知这般勇猛精进,内力无处宣泄,正是犯了内功修炼的大忌,已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这时,附近的树丛后转出一个人影,向他飞身而来,风寻雅心中一惊,自己心思不定竟然有人在附近都没发现,侧眼看那人身材甚是魁伟,速度极快,转眼已到了自己身边不远处。 风寻雅这时的状态极不稳定,真气紊乱隐隐有爆发的征兆,不知这人是善是恶,也不愿多惹麻烦,脚下发力,力施展轻功拉开了距离,想要甩脱他。不想那人见风寻雅加速,也加快步子追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在道上疾驰,若是有人看到这两人,必定当作是见鬼了,因为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 风寻雅将身法运到了极致,想要甩脱后面的人,可是后面那人似乎铁了心的要与他一较高下,追着他不放。而此时风寻雅一身真气紊乱,在高速奔跑中无意识地踩出了凌波微步,导致体内真气越聚越多,一时又得不到宣泄,此时,被那人追的心中烦躁不已,再也压制不住,“唰”的一掌就向后拍了过去。 而背后那人反应奇快,双掌向前平推,“啵”的一声,两股掌力相撞,竟是轻巧地将风寻雅内力澎湃的一掌生生化去。风寻雅本就有走火入魔征兆,一身内力受激后,犹如脱缰的野马狂暴而出,紧接着又是一掌“阳春白雪”拍出。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看起来极有威势,对此一击仍是泰然自若,左手划出半个圆,右手直推,掌力吞吐而出。不同于之前遇到的一干毛贼小恶,这人的内力明显高出许多,而且这一招浑圆老辣恰到好处,真气引发的劲力从他的周围扑向风寻雅。 风寻雅只觉掌风扑面而来,压得自己呼吸不畅,这人打法以刚猛为准,以气场牵引,让人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但此时的风寻雅哪里还会躲避,满心只想把体内满溢的真气挥霍而出,当即一掌挥去硬扛下来,随手向着那人胁下拍去。 而风寻雅这一掌击出,便是在那人攻势已尽,防守正空的时机。那人眼前一亮,无暇多想左脚回踏,双掌吞吐阴阳一式,以右架来掌,取敌中路,后手更是可攻可守。风寻雅招在意先,左拇指竖起啄向那人右臂曲池穴,右掌直取其脉门,左足隐有啄其左腿血海之势,那人去势被阻便又变招击出。 呼的一响,那人左掌前探,右掌倏地从左掌底下穿了出去,一掌直击风寻雅小腹,风寻雅向后一缩,手一扬,衣袖轻拂向那人左肩天府穴,使上了“寒袖拂穴”的功夫。那人又是左手划半个圆,右手直推,风寻雅也是一掌挥出硬抗下来,而心中已是雪亮,这一招分明就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强的“亢龙有悔”,那么眼前之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乔峰一招尚未打完,又是一掌向风寻雅拍去,风寻雅双掌一架,右足横扫,手上一招“阳歌天钧”又反攻而上。两人你来我往,乔峰越打越淋漓畅快,原本还有留守,后来动作越来越快。降龙十八掌各种变化俱施展开来,间中怪招迭出信手即就。 降龙十八掌引发雄厚无比的真气在招式的引动之下,从四面八方牵制着风寻雅的动作。而且掌力吞吐不定使人轻易脱不出,并有种真气越积越厚,攻击越来越强的感觉,想来就算功力略高于乔峰,在乔峰有心施为之下到最后也不得不耗损真气来与之比拼掌力,想这降龙十八掌算得上是世间第一等的刚猛掌法,比拼下来除非功力远胜于他,不然也多是落败。这武功确是奇妙。 第十三章 而这边厢风寻雅本身内力不及乔峰,虽一时走火入魔内力大胜,可以和乔峰分庭抗礼许久,但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精妙的武功,而乔峰又是天龙八部中的第一战神。一番鏖战下来,风寻雅嘴角流出丝丝血迹,却是受了内伤,他自己反而丝毫不知,举掌又待攻上。 乔峰到底经验老到,此时已经看出不对来,忙运气喝道:“朋友,不要打了,你走火入魔了!”这一声却是暗含功法,有些静心功效。 风寻雅一番强攻,虽受了不轻的内伤,却也因祸得福,将体内多余的内力挥霍了出去,被他一喝灵台顿时恢复一丝清明,当即盘坐在地,暗运小无相功勉力收回狂暴的内力。只感到一股热力顺着经脉沿“华盖”、“紫宫”、“玉堂”一一而下,但当这股热力要冲过膻中大穴时,却被撞回无法通过,几次下来好不容易收束住的内力又变得狂窜起来。 正当这紧急关头,风寻雅感到一股纯和刚猛的内力透体而过,缓缓帮他收住了在体内狂窜乱走的真气,二人合力一处,一股强大的热力冲来,“膻中穴”被打通开来,连带着脐上“中庭”、“鸠尾”两个原本风寻雅难以攻克的穴位也是一热之下,豁然而通,内力已上了一层楼。风寻雅睁开双目,精光一盛,欢然而起,“多谢乔大哥相助!” 乔峰也是起身,笑着一抱拳,“绵薄之力,盗帅不必挂怀。” 风寻雅奇道:“哦?乔大哥何以认定我是盗帅?” “现今江湖上谁不知道盗帅轻功卓绝,又最是侠肝义胆。前几日汴梁蔡京家被盗,兄台身具如此绝世轻功又出现在此,乔某故此猜测。” 好一个心思细密的乔峰,自己只是仗着先知的优势揣测出了乔峰的身份,而乔峰却是根据简简单单的两条线索,便大概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风寻雅心中暗暗叹道。 “乔大哥果然好眼力,佩服,在下风寻雅,江湖人称盗帅的便是小弟了。” “呵,风兄弟不也是一下就猜出乔某的身份吗。”风寻雅上来便对他姓名相告,又直呼他为乔大哥,无形中已经使乔峰对他颇有好感。 “不敢不敢,今天多亏了乔大哥,不然小弟走火入魔不堪设想。” “说来还是乔某鲁莽,不过,风兄弟怎会如此?” “惭愧,事情是这样的……”风寻雅和乔峰边走边将之前所遇之事说来,并将心中郁结一并说出。 听完,乔峰劝解道:“那谭青是恶贯满盈的徒弟,乔某也有耳闻他的恶行,这等恶贼若是乔某遇到,必定也是杀之后快。风兄弟大可不必为所做之事顾虑,江湖儿女过的自然是刀尖上的日子,打打杀杀在所难免。除恶务尽,若是放任这等恶贼,才会害了更多无辜之人。” 乔峰这番话才让风寻雅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是江湖,一个刀尖上舔血的世界,生死由力量决定的社会,恩怨仇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前,他总觉得法制社会给了太多小人、恶贼法律的庇护所,正义难以伸张,渴望江湖的行侠仗义生活。而如今,身处江湖却又拿现代社会的法制文明来作茧自缚,当真是可笑。 “哈哈哈,差点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至此风寻雅心中豁然开朗,“乔大哥说的是,恶人,是没有人权的!” 乔峰欣慰道:“你能想通就好,我们习武之人,所为不就是行侠仗义,保家护国嘛!” “快意恩仇才不枉了难得来这世上一趟!侠,以武犯禁,刀光剑影、暴力美学才是江湖该有的色调!之前是我迂腐了。”风寻雅笑道。 风寻雅打了这么一架,原本郁结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又结识了乔峰,心情大好。此时已经日近中午,风寻雅看了看不远处的县城,便向乔峰道:“这日头也快正午了,乔大哥,我们一起入城喝几杯如何?”乔峰和风寻雅打了一架,也是颇为痛快,对风寻雅极有好感,当即笑道:“甚好。” 第十四章 两人并肩回城,不多时就寻了一家酒楼,风寻雅知道乔峰好酒,随便要了几个特色小菜,就对酒保道:“来两只大碗,打三十斤高粱。” 那酒保吓了一跳,道:“客官,我没听错吧?三十斤高粱你们喝的完吗?” 风寻雅摆手道:“让你拿你便拿,哪来那么多话?我这位大哥可是千杯不醉,喝的少了他还不尽兴呢。” 酒保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乔峰见状笑道:“哈哈,风兄弟真是了解乔某,乔某这酒虫可真是被勾出来了。” 过不多时,酒保端来两只大碗,一大坛酒,给两人都斟上了一碗。风寻雅的酒量也不算差,当下端起碗来,道:“我风寻雅,一碗酒,一个朋友。来,乔大哥,我敬你。”两人对了一下,仰头便喝干。 乔峰早就听闻“盗帅”之名,心往久已,今日一见果然是武功高强的青年俊杰,难得的是脾性也颇对自己胃口。这会见他公子哥一般的样貌,竟喝得这般豪爽,颇出意料之外,心中更是欢喜无限。 “早就听闻风兄弟‘盗帅’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叫乔某佩服,乔某的脚力是胜不过风兄弟的了,不如我们比比酒量!” “哪里,乔大哥的降龙十八掌才是当真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嘛,这酒倒是可以比比!”风寻雅也是被乔峰感染豪迈地笑道。 乔峰笑道:“风兄弟过谦了,你我相差不多,你的身法远在乔某之上。只是何以内力修为……”乔峰没说完,他觉得风寻雅轻功奇高,武功招式看起来也像是出自名家,内力却不怎么样,实在有些古怪。 风寻雅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也知道内力是我的短处,只是天生如此也无法。” 乔峰奇道:“哦?这是为何?” “小弟天生六阳绝脉,经脉阻塞,所以内力难修。” 乔峰眉头一皱,脸上满是惋惜之情,“乔某略知这绝脉之事,当真没什么解救之法吗?” “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喝酒才是正事,小弟先干为敬了!”风寻雅说着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乔峰自忖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必定心中多有不甘,见风寻雅却是毫不以为意,心中佩服,不禁对风寻雅又看高了几筹,“风兄弟,你这人为人直爽,心胸豁达更是乔某从所未见,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不如结义金兰如何?” 风寻雅没想到偶像乔峰对自己印象这么好,大喜过望,笑道:“小弟求之不得。”各叙了年岁,乔峰三十,风寻雅二十有一。当下让酒家小二准备了些结拜之物,向天拜了八拜,均是不胜之喜。二人结拜之后,更是亲切,当下海阔天空漫谈起来。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地好不畅快。将近四十碗酒下肚后,风寻雅肚子胀地要命,头也有些晕了,知道自己只怕要醉,再看乔峰仍然面色如常,心中着实佩服乔峰的酒量。又喝了十碗酒,身体都有些摇晃了起来,心道:“醉就醉吧,让乔大哥喝趴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风寻雅放开了胸怀,喝得越发豪气,红着眼睛跟乔峰一碗一碗对灌了起来,到得后来意识渐渐模糊,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寻雅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口中又酸又苦,到桌前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努力回忆起和乔峰喝酒之后发生的事,可惜脑中完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就在这时,传来两下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个叫化子。原来乔峰派来给风寻雅留话的,说是帮中有事急需要处理,他先走一步,改日再谋同醉。 既然已经见过了乔峰,离杏子林事件发生还有大半年时间,对于段誉和虚竹这两个运气好到逆天的主角他也没啥兴趣,不如干脆南下去江南逛逛?风寻雅前世是江南人,心中一动,思乡情结涌出,就想回故乡看看,心动不如行动,当下便起身南下而去。 第十五章 今天太忙,来不及更了,一下子淘了我三分之一的存货出来,暂时先发个婉妹出场的预告补给你们随便看看吧, ================================ 大汉色厉荏苒地叫道:“住手!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黑衣女子冷冷道:“我不需要知道,你可以死了”。 话音未落,长剑一挺,朝着大汉透胸而过。未待黑衣女子将长剑抽出,人流外围又涌进一群妇人。 “小**,还不束手就擒,乖乖跟我们回去听候夫人发落!”其中一个 满头白发,身材矮小的 胖妇人说道,手中却是毫不留情地向那黑衣女子攻去。不过回答她的是三支品字形的黑色短箭。 便这么一耽搁 ,众妇人已将黑衣女子围了起来。 黑衣女子眉头微微一蹙,抽出长剑,甩剑纵身而上,剑刃上的血滴随之在空中飞溅出一条美的诡异的曲线。 围攻的众人中以持拐的老妪和之前说话使双刀的胖妇人武功为首,其余几个女人或持锄子或使长钩,都是长兵器,舞将起来霍霍生风,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黑衣女子剑法灵动,迅捷难测,在众人围攻之下,如游鱼般上穿下插,虽是以一敌多,倒也不落下风。但终究是个女子,孤身一人,先前又已和那个大头的汉子斗了一阵,体力损耗不小,脚下步伐渐显凌乱起来。 那胖妇人横刀直扫女郎下盘。黑衣女子纵跃不及,只能剑刃在那妇人身上一拍,借力在空中扭了个身。不待落地,另一老妪的铁拐已经攻到,黑衣女子似已料到,借这扭身之力长剑一转,荡开老妪的铁拐。同时顺势一蹲,长剑扫出,逼开趁机而上的使钩妇人。 黑衣女子正待变招,不料 边上一个妇人 见势可趁 ,突然提刀砍向女郎背心,女郎 反应倒快,忙就势前跃,同时反身长剑荡出。只是对方这一刀好猛,黑衣女子变招虽快,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看就要被砍中。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未免太不要脸了吧?”一个温和的声音笑道。同时,一支画笔飞出,夹杂着泼墨,“铛”地一声敲在了 妇人 的刀身上,顿时水墨四溅开来,一群老太婆都被溅得满身满脸的墨色。 那 偷袭的妇人 更是不堪,被这一击撞飞了出去,口吐一口鲜血,萎顿地跌坐在地。 这一下惊险之极,饶是那黑衣女子艺高胆大,也惊出冷汗。一阵剑舞,荡开诸人, 百忙之中还瞥了眼画笔飞来的方向。只见那人白衣胜雪,迎风而立,呆呆地盯着自己。 ====================================== “是你!?又是你这小贼!” “阁下是谁?与这小**什么关系?非要管这事不可?” “老太婆,嘴巴放干净点。” “ 小**倒是风骚的很,又一个 相好 的 , 这小贼 似乎本事不小,咱们还是……” “谁要你这淫贼假好心,本姑娘不要你帮!” “天地良心,我对你可是一颗丹心照汗青。” “还想多拉几个人给你们陪葬吗?” “小贼 还敢口出狂言,今日就要你们 这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螳臂当车!” “木姑娘,你醒了?快躺下别动,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杀你了 。” “你要杀我,也要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才行。” 第十六章 轻叹,轻叹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宋氏南渡之前杭州仍是杭州,江南风光,最是醉人,数不尽的文人墨客流连于此,倾倒于此。 泛舟西湖之上,时值深秋之际,虽然白堤上衰了绿柳谢了桃红,但新建成的苏堤还是别有风情,深秋的西湖之景叫风寻雅好好赞叹了一把,水清天蓝,西湖风景比之后世多了太多原生态的风情了,风寻雅看着远处和后世比起来泛着寒酸的雷峰塔,怔怔出神。 摇船的船夫很是热情地道:“这塔名叫黄妃塔,乃是吴越王为求国泰民安而建,因为建在夕照山的雷峰上,所以我们都叫它雷峰塔。每当夕阳西下,塔影横空,别有一番景色。而在它对面和它隔湖相对的是保俶塔,建了也是有好些年头了。” 风寻雅回过神来一笑道:“正是湖上两浮屠,雷峰如老衲,保俶如美人。” 船夫继续道:“公子可是信佛?听说那**塔里存放着佛祖舍利。” 风寻雅摇着新买的苏杭折扇,缓缓道:“我对雷峰塔感兴趣,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白蛇传。”这么一说,船家也了兴趣,意外的是那船家居然并不知晓白蛇传,想是那会白蛇的故事还没出现吧,在船家的询问下,风寻雅把白蛇传的故事缓缓道来,说着白蛇传他一时也来了情致,突然对着西湖扯开嗓子唱起了《新白娘子传奇》的片尾曲《渡情》,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 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刚刚唱毕,就听到不远处的小船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好一个春雨如酒柳如烟!” 风寻雅朝那小船看去,却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文人站在船头,那文人见了风寻雅做了一礼道:“湖上喜遇佳客,公子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风寻雅见状,也是还了一礼答道:“只怕打扰长者。” 那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相逢,公子歌中唱到有缘千里来相会,既是有缘,自当共饮一杯。” 风寻雅一笑,“如此,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说罢从自己的小舟上跳起,点水而过,轻轻落在那人的船头。那人对此番惊世骇俗的轻功倒也不惊讶,引着风寻雅进入船舱坐下,风寻雅道:“晚辈风寻雅,江湖野人一个,方才一时兴起,在湖中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 那人唤随从拿来下酒菜肴,斟酒劝客笑道:“老朽姓沈,名字不足挂齿。” 不料风寻雅却是谦和地敬道:“先生过谦了,沈存中沈大人之名岂会不足挂齿。”眼前之人竟是著名的沈括。 沈括微微诧异道:“公子如何知道老朽?” “先生指节处有老茧,显然是常年握笔的读书人,走路又有军人的身姿,皮肤偏黑却有江南口音,想来是征战过北方的将领。此等人物,现下又人在江南的姓沈的,小生只能想到先生您了。”风寻雅声音中很是兴奋,在杭州能见到这位科学家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沈括赞赏道:“后生可畏!” “福尔摩斯的演绎法,这也是一种科学。”风寻雅不无得意道。 “科学?”沈括好奇道。 “那是西方的说法,就像您写的《梦溪笔谈》一样,那都是科学的范畴。” “哦,小友读过老朽的书?”风寻雅读过沈括的书,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沈括把他当作了忘年交。 “当然,您的《梦溪笔谈》可不就是本百科书,您就是我们中国的达芬奇,我最佩服的就是您对磁偏角和石油的看法……”风寻雅虽然是个动画师,可当年高考选的却是物理,说起来是个地地道道的理科生,这下碰到了古代的科学家,这话匣子一打开跟沈括聊了个热火朝天。 直到太阳慢慢西沉,沈括方才惊觉时间已晚,“时辰不早了,差点忘了,老朽约了一位老友!”小舟载着两人划向岸边,船刚刚靠岸,就听有人喊叫道:“有人跳湖啦!” 两人走下甲板,见一着棕衫的中年书生带着一少女疾奔而至湖边的围观人群中,棕衫中年几度想要跳下湖去救人,都被少女阻止,只听中年人喊道:“大哥!柔儿,你放开爹,让爹救你大伯上来!”说着就要拉开少女,一跃入湖,而少女仍是死死拉着他。 “爹爹,万万使不得!” 风寻雅和沈括已步至岸边,沈括问道:“柔儿,你们怎么来这了?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两人沈括倒是认识。 那少女一身藕色布衫,年纪尚小,肤色净白,一张鹅蛋脸儿,容貌算是清秀,五官分明透露出坚毅的性格,只是现在布满惊惧之色,回答道:“是大伯跳湖了!” “那还不快救人?”风寻雅惊叫道,作势就要下水救人。 那少女又急忙拉扯住风寻雅的衣角,慌忙道:“大哥哥,使不得,这水下有妖怪!” “妖怪?”风寻雅奇道。 这时在一边围观的一个妇人道:“据说这几月西湖里来了个妖怪,凡是下去的没一个活着上来的,每逢月圆之夜,更是湖上波浪翻滚,船夫都不敢在那天夜里行舟。” 风寻雅轻笑,“妖怪,我倒想见识见识?”少女欲要劝说,却已不及,风寻雅一个纵身,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第十七章 水下视线模糊,风寻雅朝着之前那人落水的方向游去,有了上次打捞溺水者的经验,没多久他就找到了那个落水之人,一把用胳膊夹住那人的脖子,拖拽着他往水面上游去。 突然,一道白光从身侧划过,身边水流激荡,卷起极强的旋涌,风寻雅几乎稳不住身行要被卷下湖底去。转头四顾,只见幽暗的湖水中一个白乎乎的巨物盘旋着岩石扭动,身如蟒蛇,鳞角具备,一双眼睛如篮球一般巨大,身体长如白练,见首不见尾。 “西湖底下竟真的有妖怪!”风寻雅骇然失色,以致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忽然那巨形白蟒鳞光一闪,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就带着水流压了过来,风寻雅顿时被水浪冲出几丈远,同时心中猛地一跳,“白蛇,难道这条是白娘子不成?” 据说有过目击的海中巨蟒能有三十来米长,可那毕竟是在海中的未知生物,眼下这条是怎么回事,这西湖的环境出现这么个庞然巨怪,这不科学啊!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哪里容得多想,风寻雅带着一个溺水的人,又身在水里,自然是先带人上岸再说! 风寻雅憋足了气,调用身内力在脚下一蹬,如鱼一般向水面上蹿去,他不停地游动着,生恐被那条巨蟒追上。一番猛游离水面已只有几丈远的距离,谁知旋涌又起,犹如火车一样巨大的蟒身盘旋着从远处急追上来,风寻雅一个侧身与白蟒擦身而过,水流顿时乱的打旋,他简直有种被人扔进了洗衣机的错觉,仿佛被甩干似的转了好几个圈,“砰”地一下被水流带着撞在一块大石之上,脑袋嗡嗡地作响。 恍惚中见那庞大的蛇头一缩,就朝他咬过来,风寻雅情急之下一把攀住石块,左臂用力把自己往上一拉,待到力尽脚下顺势一蹬石壁,凭借强横的力量愣是克服水流阻力把身体拉到了水面之上,破水而出。 眼看就要上岸,背后顿时腥风大作,那巨蟒一咬不中,从水底暴起而上,溅得水花四溅犹如雨下,庞大的蛇身直立起来足有四层楼高,在岸上的诸人见了此等景象,皆是目瞪口呆。 那巨蟒蛇身一弓,一看那姿势就是要发起再一轮攻击。风寻雅此时无暇多想右臂猛地一抡将那溺水之人向岸上甩去,同时运气重心向下一沉落入水里,正巧躲过蟒蛇的巨口,一股旋风从头顶呼啸而过,岸上的人被这扑来之势吓得连连后退。巨蟒蟒身一翻调转过头,又一下钻入水里,气势直如蛟龙入海。 风寻雅落水的同时,运起龟息功,拔出靴筒里暗藏的防身匕首,就向蟒腹刺去。一股污浊的血水流出,巨蟒受伤之下一阵暴怒,蟒身在水里忽的翻滚起来,风寻雅在水中无以借力,被水流带动着失了行动力,蛇头大嘴一张又一次扑至,犹如尖刀般的蛇牙泛着幽光一看就是含有剧毒,风寻雅只得借着乱流做了个后翻堪堪躲过。 忽的,那怪兽巨大的蛇尾横扫而至,风寻雅被拍了出去,眼前一黑竟要晕厥,感觉肋骨都要被打断了,可想这一下力道之大。还没缓过劲来,那巨大的蛇头又回转过来,风寻雅已经避无可避,生死一线之间,完是本能的反应,巨蟒扑面而来一口森森毒牙咬合而至,只见风寻雅右臂下沉,做出了一场生死豪赌。 正是由于前世动画师职业的经验,让风寻雅对活物速度和动作趋势的拿捏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才使的他比对方快了几分之一秒。当他举起匕首的时候,满口的毒牙已经到了面前,此时已无暇顾及谁比谁快了,只是凭着感觉手腕翻转,用尽身力气将匕首反插而上,匕首狠狠地刺入巨蟒的下颚之中! 风寻雅只听得一股沉闷的哀号,水中皆是一震,风寻雅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匕首贯穿了巨蟒的下颚骨,刺入它的嘴中。巨蟒吃痛之下,猛烈地甩动它的脑袋想要把匕首甩掉,那种声势根本无法形容,风寻雅一下就被冲起的水浪甩了出去。 狂暴的巨蟒扭曲着身子,拍打翻腾着湖水,搅得湖水如烧开了一般。岸上诸人看着涌起的血水,都是吓得面如土色,即使是水性再好,胆子再大的人看了这幅景象,也不敢向前一步。 而此时的风寻雅已在湖底找了一个石块纵生的天然屏障躲在其中,等着巨蟒血流而尽、力尽而亡,却突然感到臂上一麻,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来刚才兵行险招虽然得手,自己手臂上却也被毒牙划出了一个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但风寻雅知道致命的毒素定是已经渗透无疑。 第十八章 颠倒浮生皆戏弄 风寻雅一路跟着乔峰,乔峰此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眼睛红红的,双手紧握青筋暴起,乔峰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是契丹人,自己到底是谁。江南的春天天气多变,一阵乌云盖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染湿了乔峰的身,风寻雅静静的看着这个落寞的英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为乔峰感到委屈。 试想他心意为大宋,日夜想的是怎样驱赶胡虏,保卫家国,只怕手下杀死的契丹人也不少,到头来却是个不为宋人接受的契丹人,以往的兄弟朋友也因此猜疑他鄙夷他。他失去的已经不仅仅是名声、地位和朋友了,而是之前人生的价值直接被否定了。之前爬地越高,现在摔地就越重。 走在前面的乔峰顿住了脚步,看着雾雨下的远处茫然问道:“贤弟,你说我真的是契丹人吗?”其实乔峰此时已经信了,自己以往的经历加之玄慈的书信为证,他不由不信,虽然他本着一定要回去问清乔家二老,和玄慈对质的心思,但也只是最后挣扎罢了。 “你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我不会说什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只能说,种族并不代表荣耀,英雄不问出身,不论你是契丹人也好,宋人也好,在我眼里,你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我的大哥!谁都没有权利据此对你指指点点。”风寻雅看着落寂的乔峰大声说道。 乔峰有所动容,这时才回过头来,已经虎目含泪,颤声道:“好兄弟……谢谢。” “大哥,现下重要的不仅是探究你身世本身了,你的身世被泄露出去,显然是人有心为之,伯父伯母的安危也当考虑,只怕有人会杀人灭口。”风寻雅语重心长地道,虽然对于萧远山他有所打算,但也须提醒乔峰一声。 “贤弟说的是,他们要对付我乔峰我自然不怕,若是二老因为我有什么闪失可不行,我们这就走。”说到二老乔峰终于振作起精神,毕竟是养育多年的父母,此番恩情还是牵挂着乔峰,说着二人在山路上加快了脚步。 行不多时,前方便出现几名士兵,看服饰打扮应是西夏的士兵,似乎还押了两个人,乔峰微一打量对风寻雅说道:“贤弟,前面有几个西夏官兵,好像还押着人!” 风寻雅此时也已看到那群人,听乔峰一说与记忆中一对照,想必就是西夏人抓了阿朱阿碧两人在此避雨,看来一品堂应该把丐帮的人都抓住了,而段誉此时应该正和王语嫣在附近的一个磨坊里避难。 乔峰和风寻雅走到近处,果然那几人到了一个亭子里面避雨,就在这时,阿朱好像发现了风寻雅和乔峰俩人,对着俩人喊道:“乔帮主,风公子,救救我们!” 乔峰听到呼喊,当即快步走向亭中,风寻雅紧随其后,当先的西夏官兵看见俩人,骂了声找死,拔刀便向乔峰砍去,一边的几人也同时拿起武器攻向风寻雅,乔峰侧身躲开反手一掌干脆利落地打向那人,那人受这一掌之力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断气无疑。而一边的风寻雅如闲庭信步一般走过几人身侧,当先一人刚举起单刀往风寻雅砍去,腰里就吃了风寻雅一拳,吐血倒地,手中的单刀也被风寻雅劈手夺过。风寻雅顺势挥刀一格,一招“负子渡河”挡下第二人的刀击,左手往那人胸口一拳,右手将单刀滴溜溜地在手腕间一转,向第三人的面门掷去。 乔峰双掌连翻,掌力劈空打向二女左近的两个西夏人,两人应声而倒,乔峰抢身而上一个手刀料理了最后一个西夏武士,便上前给阿朱阿碧松绑,嘴上问道:“两位姑娘没事吧?” 阿朱对乔峰说道:“乔帮主,咱姐妹中了毒身无力,牢你的驾,在西夏蛮子身上找找解药。” 乔峰尚未应答,风寻雅已在西夏人身上搜到那臭气熏天的小瓷瓶,“这应该就是解药了,不过这味道……”说着上前递给乔峰。 乔峰接过瓶子将之拿到了阿朱鼻子前,让她闻了一下,只听阿朱叫道:“好臭!”还用手在自己的脸前挥了几下。 “咦,我可以动了,真的是解药!”阿朱笑道,随后又闻了一下小瓶里的气体。另一边风寻雅也拿着瓷瓶让阿碧闻了几下,二女恢复力气后一起站起,对着风寻雅和乔峰微微一福,说道:“多谢乔帮主和风公子救命之恩。” 第二十章 风寻雅循声望去,段誉背着王语嫣在前疾行,背后有一人策马紧追,马蹄声急,紫衣深重,青丝飞扬,却不是秦雨是谁? 段誉背负一人与马力赛跑,所仗者不过是一口真气流转,这下破口呼喊一口真气散去,顿时脚下一顿,差点摔个狗吃屎,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继续朝风寻雅三人奔去。可就是这么一顿,秦雨已纵马赶超,马蹄飞踏,横身在前,挡住了段誉的去路。而段誉的身后,又一个身影徒步紧追而至,黄衫金钗,明媚耀人,自是温蕊,阻住段誉后路,和秦雨组成了封锁圈。 “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风寻雅心中疑惑道。“她们不是在洪州么?” 虽然前有秦雨挡路,后有温蕊追赶而至,但是段誉脚步一错,就从二人的封锁圈中逃了出来,蹿到风寻雅等人面前。风寻雅见状向前一步,站到几人中间,微微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温姑娘、秦姑娘,两位不是在洪州寻亲么?怎的寻到这苏州来了?” “风公子,”秦雨对偶遇风寻雅似乎并不意外,微一点头算打过招呼,翻身下马,不动声色地回道:“这次倒不是我们寻亲,乃是受人之命来拿几个人的。” “难道你们也是受雇于西夏一品堂来此?”风寻雅问道。 温蕊鄙夷地道:“不是,我们岂是他们请得到的。”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抓他们?”虽然同行过一路,但风寻雅仔细想来其实对二女可说是一无所知,原著中并未提及这两人,更没在此地出现过,这么一来,她们此时出现在这里,身份和目的就显得很可疑了。 温蕊刚要开口,秦雨素手一伸拦下她,插嘴道:“恕难奉告。” 温蕊看着风寻雅身后的阿朱阿碧,漂亮的眉梢挑了一挑,问道:“你就是阿朱,你就是阿碧?” “不错。姑娘怎么认识我们的?”阿朱应道。 温蕊傲然娇笑道:“这你们不用知道,还请你们四位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一双美目扫过朱、碧、王语嫣、段誉的脸上。 “段誉四人显然不认识她们,温秦二女也不像之前就认识几人的样子,却能准确猜到他们的身份,这……难道?”风寻雅心思转了几转,脑中明光一闪,又上前一步,对着温秦二女说道:“飞雪连天射白鹿。” 温秦二人却是满脸地不解问道:“风公子,你说什么?” “不是穿来的?我猜错了?”风寻雅忙纠正道:“呃,我说等等,你们要带他们去哪?” “还是恕难奉告,望风公子不要插手此事。”秦雨温和地答道,但是话语中又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 风寻雅笑道:“这可难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让你们带走吧?好歹给我个理由啊。” “你这么着急她们,难道这几个姑娘里有一个是你的心上人不成,要不她们都是你的红颜知己?”温蕊调笑道,同时一双妙目在三女脸上打转。 秦雨心思比温蕊快,早就猜疑风寻雅和几女关系不简单,暗暗关注久矣,但见阿朱灵动、阿碧温婉、王语嫣端庄,实是各有各的美,确实不比自己差了,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妒意来。 三女一听都是脸上微红,心里怪道:“这姑娘怎生说话没个遮拦,我们跟这风公子初次相见能有什么瓜葛。” 段誉却是暗自心惊,他痴迷于王语嫣,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心道:“难道风大哥也和我一样,对王姑娘有倾慕之情?是了,他一定也是痴恋神仙姐姐,所以喜欢上王姑娘,王姑娘一定是神仙姐姐的化身。”再一联系无量山时风寻雅对他问起神仙姐姐的反应,段誉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不由暗暗叫苦,前面已经有一个慕容复,现在又冒出一个风寻雅,他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风寻雅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温蕊这么八卦,急忙澄清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绯闻捏造得也太离谱了!这三位姑娘,一个是我未来嫂子,两个算是我师侄,我跟她们可没半点男女之情。”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师叔也就算了,但这嫂子一说,可是惹得三女都羞红着脸瞪视他,怪他口不择言。 第二十一章 风寻雅躲着三女的目光,讪讪道:“总之,我是不能就这么让你们把他们带走的。” 秦雨柔声道:“风公子武功高强,我们姐妹两不是对手,但我二人身负重任,也不能就此退了,还请公子指教一二。”说罢抽出腰间佩剑,捏了个剑诀,意思即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风寻雅抱拳颔首道:“在下自当奉陪。” 说时迟那时快,风寻雅语音未落,身侧的温蕊欺身直进,手中长剑往风寻雅天灵盖劈落,风寻雅侧身而避,右脚微抬,脚尖勾起踢向温蕊左腿梁丘穴。温蕊倒也武功不弱,见微知著,应变迅捷,当即使一招“鸳鸯连环腿”,双足向空中不断虚踢,躲过了风寻雅这一招飞足点穴。 便在这一瞬,秦雨滚身而至,横剑削向风寻雅左腿,风寻雅一个纵越上下,正巧将扫来的剑刃虚踩在下,剑刃微弯,秦雨见状柳眉一挑,却见风寻雅脚下劲力吞吐轻轻一跃,剑刃受力激发,上下猛颤震得秦雨右手发麻。秦雨随即左手撑地,腰腿竖直,反身而立,一招乌龙绞柱,踢向风寻雅胸口。 恰在此时,温蕊又已一剑刺向风寻雅背心,风寻雅右手往胸口前一挡,借秦雨之力身体往后一仰,同样是双腿凌空虚踢,踢向身后的温蕊。风寻雅这一脚来势极快,巧妙无伦,温蕊下意识举剑挡驾,“当”的一声,踢得温蕊后退数步方才站定,右手直颤。 几下交手鹊起燕落,不过眨眼工夫。风寻雅右手微微握拳,方才秦雨一脚竟也将他踢得手掌一阵麻木,二女武功并不算弱,加之配合无间,实比南海鳄神还要强上了几分。若非风寻雅速度更胜一筹,应变奇快,怕是不止麻一只手这么简单。 温蕊稍一停顿,挥剑又要再上,却见风寻雅向她扬了扬手中事物,竟是一支翠玉金钗,可不是自己头上的金钗?也不知几时被他拿了去。同时又听侧身“刷”的一声,秦雨一头如雾青丝倾泻而下,美人披发别有一番美感。 秦雨看向风寻雅,那挽发的丝巾也是落在了这个偷儿手中,无奈苦笑道:“‘盗帅’手段果然让人大开眼界,看来我们今日是带不走几位了。”虽只交了几招,秦雨便已知晓此间情势,她们姐妹二人联手或可一时与风寻雅匹敌,但要带走另外四人复命,只有生死相拼,她却是不愿了。 风寻雅笑着作了一揖,道:“得罪了,两位的东西如数奉还。”说罢,将金钗、丝巾交还到温蕊面前。 温蕊鼓着腮帮,狠狠瞪了风寻雅一眼,夺过金钗、丝巾,又扫视了一圈其余几人,愤愤道:“今天就算我们输了,下次你们可没那么好运。” 说罢二女一起上了秦雨的那匹马,秦雨对风寻雅一个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拉过马缰策马而去,离去时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待得二女行远,阿朱笑道:“这下我们又欠风公子个人情啦!” “不敢不敢,武人本份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风寻雅可不敢让未来嫂子欠人情,阿朱还是多记着乔峰的人情为好,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王姑娘可认得她们使的是哪派功夫?”他在擂鼓山上听无崖子口述过各派武功的概要精华,但却并不部钻精也不牢记,温秦二女的武功套路他自是不识,而王语嫣却未必不识,她几乎背下了琅环玉洞所有的秘籍,并且记性极佳堪比电子词典,所以他便问起王语嫣来,想从二人武功套路上来一探二人身份、目的。 王语嫣经过一连串的惊险追杀、逃亡,早已花容失色,缓了好半天这才定下神来,喃喃道:“我不知道,看起来不像中原武学,可能是西域的功夫。” “西域,西边来的……奇怪的武功,不为人知的秘密……”风寻雅摸着腮帮,踱步思索到,“难道……她们是明教的?可明教的人捉你们干嘛?” 几人都是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表情,阿朱问道:“明教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风寻雅道:“明教啊……原是波斯拜火教,又称摩尼教,创始人名叫霍山,好像历史上和基督教还有过很多次论教冲突来着,唐朝的时候传入了中原。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晓得教中以教主居长,下面又有光明左右使、四法王、五散人。哦,对了,他们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和你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力打力的功夫,也不知道哪个更强点。” 阿朱撇撇嘴,笑道:“你这还叫不多,我们岂不是井底之蛙。” 王语嫣自负识得天下大半武学,谁知道才出家门就接连见到几个她不知道的武功门派,心中不禁叹喂自己当真小瞧了天下英雄,尤而更为忧心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要怎么帮表哥啊!王语嫣自己肚子里一番心事,脸上表情也就忧郁起来,这可让一边的段誉看的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了。 段誉刚想开口问王姑娘心里是有什么不快之处,就听阿碧对王语嫣问道:“王姑娘,我们现在去哪呀?” 王语嫣想了下,答道:“和段公子本来商量着要来救你们两个,结果又碰上刚刚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姑娘。现下四个人都平平安安,真是再好不过。丐帮的事跟咱们毫不相干,依我说,咱们去少林寺寻你家公子去吧!” 第二十二章 阿朱和阿碧也是心系这慕容复,所以听王语嫣这么一说,当下点头都答应道。段誉见王语嫣和阿朱阿碧都心系慕容复,心中酸溜溜地自是不言。 这时阿碧看向了段誉,问道:“段公子、风公子,我们去少林找公子,那你们?” 风寻雅道:“我也要去少林,就与你们一起吧!也防止她们折返。” 段誉一听立马接道:“我也一起去!” 风寻雅知道段誉心中所想,轻笑一声也不多说,五人各自挑了西夏人留下的马匹便向少林的方向而去。王语嫣和朱碧双姝有说有笑,将几人分开后的事情细细说了,风寻雅在一边暗暗听了,二人原是照着书中剧情一般逃到碾坊,由王语嫣口述,段誉动手解决了一干西夏人,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也如期到场释命赠药。这变数却出在二人以为危险解除,准备出来找朱碧二女之时,温、秦二女出现了,且似一早便知二人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碾坊一般,当即对二人指名道姓,并强硬地要带走二人。 经过之前一番惊心动魄的段誉自然不从,口舌交涉无果之下与二女动起手来,可一来他丝毫不会武功,六脉神剑又施展不出,二来王语嫣半点不懂温、秦二女所使的武功,三来二女武功颇高,招式奇特。如此,段誉虽有凌波微步傍身,仍是没几下就被二女逼地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段誉眼见打不过敌人,只得再次像杏子林一般背起王语嫣就往外逃命。 行出数里,一行人穿过了一大片桑林,忽听到林畔中有两个少年人的号哭之声。五人纵马上前,见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僧袍上血渍斑斑,其中一人还伤了额头。阿碧柔声问道:“小师父,是谁欺侮你们么?怎地受了伤?” 其中一名小沙弥说道:“寺里来了很多番邦恶人,把师傅们都杀了,就我们几个人逃出来了!” 五人听到了“番邦恶人”四字,都互相看了看,阿朱问道:“你们的寺庙在哪?是些什么番邦恶人?” 那小沙弥答道:“我们是天宁寺的,就在那边……”说着用手指了指方向,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诉说那帮恶人的罪状,诅咒他们入阿鼻地狱。 阿朱看了看小沙弥指的方向,对着几个小沙弥说道:“你们快走远些,若给那些番人抓到,别让他们将你们两个宰来吃了。”听到阿朱的话,两个小沙弥一惊,踉踉跄跄地走了。 段誉不悦道:“他们二人走投无路,阿朱姐姐何必再出言恐吓?”阿朱笑道:“这不是恐吓啊,我说的是真话。”风寻雅听了无奈一笑,这丫头虽是好心要两个沙弥躲远些,却掩不住性子里的顽劣,非要捉弄一下才过瘾,当真是少女心性,不愧是阿紫的姐姐。 阿碧道:“丐帮众人既都囚在那天宁寺中,乔帮主的方向走错了,这可怎麽办呀!” 阿朱忽然异想天开,说道:“王姑娘,我想假扮做乔帮主,混入天宁寺中,将那个……嘻嘻,那个瓶子给那些叫化闻闻。他们脱险之后,定然好生感谢乔帮主。这样也算报了乔帮主对阿碧和我的救命之恩了。” 王语嫣微笑道:“乔帮主身形高大,阿朱你能扮的像么?” 阿朱笑道:“越是困难越是能显出阿朱的手段来。” 王语嫣笑道:“你能扮的乔帮主的形貌,但是乔帮主神功盖世,你又怎么扮的出来呢?到时候天宁寺中尽是那些西夏高手,你又怎么能够来去自如呢?依我说呢,不如扮作一个卖菜的的乡下婆婆,混到里面去好了。” 阿朱摇头道:“要我扮作乡下婆婆,一点也不好玩,那我就不去啦。” 王语嫣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段誉问道:“姑娘想到什么办法啦?” 王语嫣道:“丐帮的英雄冤枉我表哥和乔帮主勾结,杀了他们的马副帮主。倘若此时我表哥在此,就叫阿朱扮作乔帮主,和他一起去救出那些丐帮英雄,那么他们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段誉听王语嫣提起慕容复心中酸溜溜的,突又想到:“我扮作了他的表哥,说不定她对我的神态便不同些,便享得片刻温柔,也是好的。”想到此处,不由得精神大振,自告奋勇道:“不如阿朱姊姊扮作我大哥,我来扮作慕容公子!” 第二十三章 王语嫣看了看他,粉脸微红,说道:“那天宁寺中危险异常,如若真是我表哥还好……你二人前去实在危险重重,还是不去的好。” 段誉心想:“你要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便道:“那有什么危险?逃之夭夭,正是我段誉的拿手好戏。”风寻雅在一边苦笑,这逍遥派的精妙步法,到了段誉这竟成了逃之夭夭的把戏,不知道留下秘籍的李秋水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王语嫣听他说起上次之事,想起碾坊中那羞人的场面,脸上更红,摇头道:“还是不妥,我表哥杀敌易如反掌,可从来没有逃之夭夭的时候。” 段誉一听,一股凉气登时从顶门上直扑下来,冷至脚心,心中憋闷无匹,他自小受人爱护追捧,就算是落入敌人手中之时,可也没有被如此轻视过。 阿碧见王语嫣泼了段誉好大一盆冷水,心中不忍,安慰道:“咱们救人要紧,敌众我寡,暂且退让,也勿要紧的。咱们只不过想去救人,又不是什么比武扬名!” 阿朱“嗤”的一笑,戏谑的冲阿碧眨了眨眼,阿碧哪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脸上一红,不敢再说下去了。阿朱一双妙目向段誉好一阵打量,方才道:“段公子,你要乔装我家公子可实在不易,虽然身型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是不同的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气质。我家公子较之常人却又特殊一些……” 段誉心中气道:“你家公子乃人中龙凤,和我这一介凡人怕是大不相同了!”却听阿朱又道:“风公子身上的气质倒和我家公子有些相同,更难得的是年龄相差更小,脸型也相仿……” 风寻雅默不作声在一旁听了多时,本来一开始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可没想到忽然让阿朱给转到他的头上了,听这意思,接下来便要让他扮慕容复了。他虽然早就想看看阿朱的易容术,但是要他化装成慕容复,他可是相当不愿意的。 风寻雅开口打断道:“天宁寺中的那些人应该是没有见过慕容公子的,他的声音笑貌如何定是一概不知的,就算段兄扮作慕容公子,我想他们也是不会发现什么的。” 阿朱吃了个软钉子,知道他不愿意乔装成慕容复,便不再多说,又开始打量起段誉来。 段誉见众人望来,心道:“我便也像风大哥这样拒绝好了……唉,王姑娘怕是要难过了。段誉啊段誉!你不是把王姑娘当作神仙姐姐了么,又怎么能让她伤心难过呢!哪怕是刀山火海,为了神仙姐姐,你也要去闯一闯!”虽是如此想,但仍控制不住心中酸意,开口叹道:“慕容公子乃人中龙凤,恐怕我还是扮不得的。不然一会遇到危险,我还要逃之夭夭,这岂不是有损慕容公子的清明令誉。” 听了这话,王语嫣哪还能不知道他是心有怨气,脸上一红,低声道:“段公子,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还在恼我么?” 段誉听到她温言安慰,这心火马上就飞到九天之外,连忙笑道:“没有,没有。我哪能生你的气呢?” 阿朱嘻嘻笑道:“段公子最是大人大量,哪里能和我们这些小女子生气呢?” 段誉讪讪道:“是啊,是啊。” 阿朱笑道:“这样便好了,乔帮主有啦,公子爷有啦,正好风公子也在,可不是完美了么。” 王语嫣嫣然一笑道:“阿朱姐姐,你们却到哪里改装去?”阿朱道:“须得到小市镇上,方能买到应用的物事。” 当下五人拨过马头,转而向西,行不不到一里,突听到走在最前的风寻雅惊叫出声,“黑玫瑰!”这一声混合着几分惊喜几分担忧,和他平时的声线大有不同,众人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前面岔路口拐出一匹黑马,模样甚是神骏,马背上空无一人,却不停地长嘶着,听那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 “啊,是木姑娘的马,她也在这附近吗?”段誉也认出了黑玫瑰,钟灵告诉过他木婉清的事,是以他倒是知道木婉清的名姓,只是不知这木姑娘是自己的妹妹,更不知这木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 阿朱笑道:“这马的名字好有意思,名曰玫瑰,想必是匹母马,这马倒是漂亮的很。” 段誉又道:“是啊是啊,这马神骏的很,不用人鞭打,对它越好它跑地越快。”王语嫣奇道:“这马真那么神?” 段誉点头称是:“是真的!而且它还听得懂人话。” 风寻雅可没心思跟她们掰扯,已经迫不及待地到了黑玫瑰身前,急道:“黑玫瑰,你主人呢?”木婉清的安危实在令他担心不已,因为黑玫瑰的表现很不正常。 黑玫瑰见风寻雅奔到,立马用嘴衔住他的衣角嘶叫连连,那马眼之中似乎隐隐有泪光涌现。风寻雅见状,一按马鞍跃到了黑玫瑰背上,摸着它的脖子道:“你主人是不是有危险?快带我去找她。” 黑玫瑰象是听懂了风寻雅的话,竟不用吩咐,飞一般地向前奔去。王语嫣几人见状,俱是赞叹不已,而他们的马匹皆追不上黑玫瑰,只得原地等了风寻雅一会,却不成想风寻雅这一去便没再回来,段誉、阿朱只能照着原剧情易容成乔峰和慕容复冒险去救人,他们这一路没了岳老三的搅和,又有慕容复暗中相助,救丐帮众人反倒容易了许多。 第二十四章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风寻雅骑着黑玫瑰一路奔驰,路边的景色迅速地后退,一颗心七上八下自是不言,行不多时,林间传来一个男声,哈哈大笑道:“小美人,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那声音又尖又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风寻雅一怔:“采花贼?难道是云中鹤?”天龙一书里最出名的淫贼就是云中鹤了,而且四大恶人归附西夏一品堂,风寻雅首当其冲的就想到了他。 随即木婉清冰冷清脆的声音响起,“淫贼,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风寻雅闻之心中一紧,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扑向声音源头。 只见一个瘦地跟竹杆似的男人,双手操着钢爪和木婉清斗在一起,这长相显然就是云中鹤。木婉清脸上的面纱已不知所踪,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但凌乱的招式和地上散落的毒箭表明他们已经缠斗许久了。这时只见木婉清挺着剑左刺右削,云中鹤却是轻松地闪躲开,一爪抓向木婉清肩头,木婉清向后一缩,抬手就是三支连珠毒箭。 云中鹤左手钢爪横扫打落毒箭,右手将钢爪往背后一插,手臂长伸拍中木婉清穴道,顺势将木婉清打横抱起,“嘎嘎”怪笑几声,就要轻薄一番。 “放开她!”风寻雅此时终于赶到,看这情形怒火中烧,一声暴喝,一道凌厉的掌风已经拍向云中鹤。 云中鹤感觉到这掌力的凶猛,毫不犹豫地向一旁跃去,堪堪躲过那道掌力,淫贼的直觉告诉他来人的武功很高,很危险。但是,作为色中恶鬼的云中鹤,见了木婉清的姿容又怎肯就此放弃?云中鹤自忖轻功了得,也未必怕了这人,便是打不过自己还不会跑吗?当即抱着木婉清跃向身边大树的枝头,往林子密齤处窜去,暗想:小子厉害,姑且借着这地形甩脱他。 云中鹤的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很残酷,谁让他遇到的是风寻雅,谁让他抓的还是木婉清。论轻功,天下间只有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在风寻雅之上,藏经阁里的无名老僧也许比他快,也许没他快,这谁也不知道。云中鹤与他比快当真是大大的失策,在他面前意图染指木婉清真真是找死。 云中鹤脚刚迈出,便觉肩上一沉,风寻雅竟已双膝压在云中鹤的肩头,用力一夹云中鹤的脑袋,腰部用力一扭,“咔嚓”一声,云中鹤的脑袋顿时不自然地被拧成了一百八十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云中鹤连吭都没能吭一声,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恐的那一刻。 风寻雅冷道:“如此死法真是便宜你了。”声音冷至骨髓,跳下云中鹤的肩头,一把抱住了还没缓过神来的木婉清,柔声道:“别怕,没事了。”心里想到要是他晚来一会会发生什么事,就阵阵后怕,心情激动之下,抱着木婉清的手臂也是紧了几分。 木婉清连遭变故,本以为自己今日难逃厄运,谁知眨眼间那武功高强的淫贼就这么死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风寻雅许久,才赫然发现自己被他抱着,又羞又怒地嗔道:“你这混蛋,放开我!” 风寻雅被她一骂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忙放开了木婉清,讪讪道:“抱歉,是在下失礼了,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娘,实在对不起!”说着手指连弹,使出了“星丸跳掷”的功夫,隔空对木婉清的肩头渡过几缕真气,替木婉清解开了封闭的穴道。 木婉清狠狠瞪着他,想到自己从大理一路追来这,就是为了杀了眼前这个混蛋,想起当日的屈辱,想起这一路上吃的苦,想起刚刚的险象环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混蛋,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恨意喷薄而出,穴道一解,她立马拔剑向风寻雅刺去。 风寻雅可没想到木婉清会以怨报德,在这当口无征兆地对他出手,眼前寒光一闪,木婉清一剑刺来,虽然他已经向后退去,终是晚了一步,木婉清一刺一撩,竟是削下了他肩上大片的衣料。 “木姑娘,你……” “闭嘴!” “我……”不待风寻雅开口,木婉清一剑又至,风寻雅只得闪避而过。 木婉清长剑圆转,使得如疾风暴雨一般,有攻无守,是不要命的招式,风寻雅见她招招狠厉,毫不顾忌身上破绽,显然是下了狠心要拼个鱼死网破,置自己于死地。风寻雅心里一凉,如鲠在喉,手掌一翻,一把抓过木婉清执剑刺来的手臂,问道:“你真要杀我?” “你多次欺辱于我,还看了我的容貌,”木婉清恨恨道,“我当然要杀了你!”手腕一转,长剑反削风寻雅面门,风寻雅立时放脱她手臂,木婉清手上剑招更急,竟是杀招迭出。 各位看官大佬,我在这里再次重申一遍,这本书只是为了弥补我当年看天龙八部的遗憾,本来就没打算签约什么的 我也知道写金老爷子的同人书可能会凉,以前一搜不知道有多少天龙八部同人,现在少得吓人,但我是不会改的。 所以你们不要在评论这些事了好吗? 第二十六章 天地之间的灵气好像都汇集于此,只因为——她。 刹那的芳华,绝世的容颜,宛如天山白雪而揉成的美貌,出尘而不染,绝世而非凡。 倾城的笑容,宛如涓涓流水洗净一切杂质而成的珍珠,遗世独立,光华耀世。 那女子从水中出现,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只是淡淡的,刚刚好,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那一笑,仿佛世间所有的容颜都会在这一刻黯然失色。她亭亭于烟波之间,周身散发着一抹迷蒙的月辉,不知是水与月的反射,还是她自己肌肤所散发出的光泽。 只见她向自己走来,幽香缭绕,步步生莲,风寻雅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渐渐的痴了,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又仿佛有太多美丽的意象喷涌而出,因而造成一片混乱,他的心底只有连连惊呼:原来世间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人儿!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她缓缓地举起,每一个动作都美到了极致,然而令他心颤的是,此时蓝汪汪的剑刃正遥遥地指向他,而他的双脚如长了钉子般移动不了分毫,“看了我的脸就要去死!”凄厉的女声在耳侧响起。 伴随着剑刃的透胸而入,风寻雅霍然惊醒,一下子坐起,大口喘着气,双手微微颤抖着,“居然是梦。”他迷迷糊糊嘟囔着,慢慢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下震痛了胸口的伤势,忍不住“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低头看衣服被撕开了,胸口的伤竟被包扎好了,连手上的伤口也被包地好好的。 他定了定神,向漆黑一片的四周望去,只见身处桑林边缘,自己正斜倚在一棵桑树的根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正生着堆篝火,一黑衣女子背对了自己静静而坐,她听到风寻雅的抽气声,肩膀微微一动,却没有转过头来。 风寻雅缓缓站起,向前踏了几步,忽听得木婉清娇柔的声音:“你醒了?”她转过头来,脸上又蒙上了那煞风景的面巾,手中半截剑刃映着火光明晃晃的,风寻雅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 “刚才不怕,怎么这会知道怕了?”木婉清见他动作,语气中略有讥嘲的笑意。 风寻雅嘿嘿讪笑道:“条件反射,姑娘怎么不杀我了?”风寻雅看木婉清身上没什么杀气,大着胆子在她身边坐下。 木婉清沉默了一下,并不瞧他,盯着火焰冷冷道:“姑娘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救过我,现在我还你一命。等我还了你的人情,不管用什么办法我总是要杀了你的。”木婉清终究是木婉清,倔强自傲,恩怨分明。 风寻雅心底小小的沮丧一下,她终究还是要杀了自己,涩涩道:“姑娘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只是可不可以给我一年时间,待我完成了心愿,要杀要剐凭姑娘。” 木婉清冷笑道:“为什么我要给你一年时间?给我个理由。” “我若不想死,只怕姑娘要取我性命也不是件易事。”风寻雅嘴角微扬,叹道:“我只是想完成此生最大的心愿而已,就像姑娘要杀我一样,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刚才一时情急,险些丢了这有用之身,现在却是想起来了。既然姑娘要两不相欠,不妨给我一年时间。一年,我只要一年,一年之后姑娘若要杀我,我绝不反抗。” 木婉清不知在想什么,亮如点漆的双眸紧紧盯着他许久,才道:“好,我就给你一年的时间。” “多谢姑娘成。”风寻雅大喜过望道,木婉清愿意给他一年时间是再好不过,一年足以救回阿朱,改变萧峰的悲剧,杀了丁春秋。一年之后,无论是死于绝脉也好,还是死在木婉清手上也好,都没有遗憾了。 风寻雅看着木婉清火光下明灭的侧影问道:“木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凭什么问我?”木婉清冷道。 风寻雅吃了个瘪不再说话,可思及温秦两人的行动,总说不出哪里不妥,而木婉清一个人在外面晃悠实在不让人放心,只得咂咂嘴又道:“我说……你就不怕我拍拍屁股跑了,一年以后找不到我?” 木婉清道:“不用你费心,我自会好好看着你,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在意。”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风寻雅一听木婉清这么说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了,忙道:“好啊,我们同行也有个伴不是。本来嘛,你一个女子,一个人上路多不安,要是像今天这样碰上个流氓色狼就糟糕了。虽然说……”风寻雅还想大表感言,木婉清一个眼刀子过来,只得识相地闭嘴,一时气氛冷到了极点。一阵咕噜噜的肚子叫声响起,风寻雅尴尬一笑,也难怪他,好半天没吃东西肚子早饿了。 木婉清看着他的狼狈样眉眼微弯,似乎是笑了笑,把手边的几个野果递给了风寻雅,又恢复冷然道:“喏,便宜你了。” “谢谢啊!”风寻雅毫不客气地接过吃了起来,“嘶……好酸!”一口野果入嘴,整个刺溜地酸到了牙神经,风寻雅哀怨地看向递给他野果的木婉清,后者一脸冷然地道:“怎么,你还嫌弃这果子?”只是憋笑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硬装出的冰块脸。 木婉清给他的是在这林子里摘下的桑果,桑果本身就酸,外加还没到成熟的时候,木婉清自己吃了些比较熟的填饥,剩下几个都还是青的自然就更酸了,也是木婉清少女心性正好把这几个给了风寻雅,好叫他吃自己一点苦头。风寻雅当然是饿的急了,也没在意吃的是啥,这一口下去可真是酸到家了,但对着木婉清的冷脸只得连连摇手表示不嫌弃,缓和了半天又开口问道,“对了,木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的,你师傅呢?” 木婉清眼神一冷,道:“我的事你再多问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哦……”提到秦红棉,木婉清似乎不太高兴,风寻雅碰了个钉子也不敢再问什么,只能继续和桑果做斗争。不过,她们之间发生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出来,能让木婉清对秦红棉那么抵触的,也就身份问题而已。 第二十七章 下面的剧情卡住了,纠结,暂且短更吧 =========================================== 一夜无话,次日朝阳凌空煦风轻拂,在鸟鸣中木婉清醒了过来,坐起身便看到不远处的桑树下,风寻雅正闭目而坐,手心脚心朝上,摆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在打坐。木婉清心知他是在运功不便打扰,方想再去摘些桑果充饥,就发现自己身侧已放着数枚,个个肥大紫红,想是风寻雅一早取来的,木婉清不禁又多看了他几眼,心道:“想不到这家伙还挺有心的。”果子入口汁水丰润,味道甜美,其实这个人也不坏,只是着实无耻了些。 木婉清吃着桑果,打量着对面那人如墨画般精致的眉眼,柔和的唇角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想起师父,现在应该是母亲说过的话,天下男子皆薄幸,那些长得俊俏的男子更不可信,哼,这家伙长得那么好的一个样貌,一定骗过不少姑娘! 木婉清心中这么想着,也没留意到自己一直定定地盯着风寻雅,对面那人睫毛微动,眼一睁开,就和木婉清对了个正着。木婉清赶紧移开目光,脸上飞红。 风寻雅微微一笑,道:“木姑娘休息的可好?那些桑果味道还行吧?” “嗯。”木婉清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风寻雅起身拨灭已经熄了的篝火,说道:“要是休息够了的话,我们不妨就启程吧,早点到城里,免得今晚又要露宿荒郊野外。” 木婉清点了点头,骑上黑玫瑰方想起现在他们是两人,却只有一匹马,想到要和他共乘一骑,木婉清一阵犹豫。 风寻雅又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说道:“木姑娘只管打马前行,我在后面跟着便是。” “你觉得你能跑得过黑玫瑰?” “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木婉清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双腿一夹马肚,嘴中清啸一声,黑玫瑰当即四蹄一纵,如同离弦的弓箭般窜射而出。风寻雅一笑,拔腿紧追而上,身轻如燕飞掠前行,如清风临世无声无息,迅捷无匹。 木婉清本想就算你功夫了得,但黑玫瑰是何等神骏,你怎么跟得上,刚想回头嘲讽他几句,却见风寻雅几步间超到了自己前头,看起来更是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地不得了,这家伙的轻身功夫竟这般了得,蓦地里好胜心起,轻拍黑玫瑰马脖子嘴中低呼一声,向前急追。一个轻功绝顶,一个骏马飞驰,霎时间就赶出数十丈。 风寻雅轻功虽妙,但长途奔驰,最后决于内力深厚,好在有凌波微步傍身,跑了半个时辰倒也没落下,木婉清见他脚下步法奇特,左一拐右一晃的,始终不前不后地追随在身侧,心知甩他不掉,也就不再拼命催马加速。 如此半日奔波,两人终是到了常州地界,进了城门风寻雅一手挽住黑玫瑰的缰绳,一边拉着马一边往城里走,木婉清也由他这么牵着,两人一路无语,就这么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呵呵,今天有热菜热饭吃了。”风寻雅看着客栈熙熙攘攘的门面笑道,还故作绅士地伸出手想扶木婉清下马,可惜后者看都不看他一眼,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完了还把马缰往他手里一塞,完把他当店小二使唤。 木婉清一踏进店门,店小二立马就殷勤地迎了上来,让店内跑堂的将马牵了去。这小二极有眼色,且不说这姑娘骑的那匹黑马是多么的神骏难得,就那牵马的公子哥,身上衣衫虽然有几处破烂,但质料一看就是上品,这么一个英俊儒雅的公子,这往来多少客人也难得一见,眼前两位客人可得好好招呼着。 “两位客官,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呐?”店小二谄媚地笑着。 风寻雅道:“来两个上房,备上洗澡水。再来桌酒菜。” “好嘞,上房马上为您准备好。客官要吃点啥?” “你喜欢吃什么?”风寻雅却转过头去问一旁久不做声的木婉清。 “……”他这般问法,木婉清一时也不知从何答起,迟疑了一下,风寻雅倒自顾接了话茬过去,“你不说那我就随便点了啊。小二,把你们的特色菜上了。对了,给我们那匹马也得好好喂着。” 时值晚霞时分,正是客栈热闹的时候,木婉清和风寻雅只得挑了个角落的小桌坐下,客栈的饭菜倒也精致可口,无怪生意兴隆。只是,人一多难免好事之人也多,蒙面女子总是格外惹人注意的,木婉清从进店就感到四周有好几双探究的眼睛盯着她,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正不耐间一双筷子伸进了自己的碗里。 第二十八章 “怎么不吃?这扎肝是这里的名菜,小心烫。”风寻雅笑嘻嘻的道,兀地又一拍脑勺,道:“我真是糊涂,在这大堂里,你带着面幕进食多不方便。我让小二给我们挪房间里吃去。” “不必。”木婉清说道,一手轻轻撩起面目一角,伸筷于下,动作没有丝毫矫情别扭之感,倒是说不出的优雅。 风寻雅呵呵一笑道:“你不嫌麻烦就好,那就姑且在这吃吧。这的菜味道还不错,可惜现在季节不对,我们吃不到大闸蟹。”语气中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说着夹了块鱼肉,细心地剔掉骨头,放进木婉清碗里,道:“不过这个鱼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 “想必这个就是传说中伍子胥秘制的云塔风鹅了,的确是肉质鲜嫩,味道恰好。” 木婉清无意搭理他,风寻雅倒是兴致很高,吃一样赞一样,赞一样就往木婉清碗里夹一样。木婉清眼见着自己的碗里堆成小山,有点犯愣,她这十几年来都是生人勿近的生活状态,只和秦红棉一人相依为命,秦红棉平时也大多对她不假辞色,只有极少高兴的时候才会对她关心一下。现下突然和一个男子同行,又对她这么殷情备至,倒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风寻雅看木婉清甚少动筷,又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 “没、没什么。” “不喜欢的话,我们换家店尝尝?我来时看到前面拐弯口似乎有家小食店家,此地的豆斋饼也是挺有名的。” 木婉清唯恐透露自己心思,佯怒道:“都说没事,谁要你多话,吃你的饭。” 风寻雅扁了扁嘴,只得听话地缜口扒饭。木婉清顿了一下又道,“你接下来要去哪?” “唔,我要上少林。”风寻雅噘着嘴里的饭菜回应道。 木婉清奇道:“你去少林做什么,当和尚吗?” 这是多么强大的思维回路啊,上少林就是去当和尚?风寻雅被她说的一呛,“咳咳,不是,我的结拜大哥,乔峰,遇到点麻烦,我知道有人要害他的养父母,所以我要去救人。” “他的父母关你什么事。” “这叫老吾老及他人老,两条无辜的性命怎能不救。而且,大哥有事,我做兄弟的当然要帮忙。”风寻雅老神在在地道。 木婉清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我看你是多管闲事。” 风寻雅被泼了盆冷水,只得无奈一笑。忽听见一阵琵琶声传来,原来堂中多了一个手抱琵琶的姑娘,看似双十芳华的年岁,想是在店中唱曲的歌女,只见她转轴拨弦三两下,音声中隐有忧愁之情,弦声丝丝扣人心神,那姑娘伴着琵琶声幽幽唱来,竟是一曲《琵琶行》。即便是木婉清不太懂这些,也觉得她声音清亮,悦耳动听,却透着无限愁思暗恨。也不知这姑娘是何遭遇,仅这般听着木婉清便不自觉地对她生出心有戚戚之感。 风寻雅双眉微轩,摇头道:“唉,又是个可怜女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 “啊?”风寻雅倒是没想到木婉清竟在意他的随口之语。 “我问可惜什么,总不是你看到人家姑娘有几分姿色又起了什么念头吧。” “哪有,哪有。我是那种人吗?”风寻雅急忙辩解道:“虽说那姑娘是长得不错,我们男人家看到漂亮的女子多看几眼也是正常,但也不是随便谁就能让我动心思的。” 木婉清轻哼一声,却是想起初次见面时,这家伙双眼发直地盯着自己看,不知为什么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为了不让他发现,木婉清故意转过头去,放硬了口气,“没有最好。” “居然是你这女人。”就在此时一个男声响起,打断了乐声,也吸引了店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一个锦衣男子从隔间中走出,手摇折扇,一副风雅的打扮,不相称的是脸上鄙夷的表情。 那姑娘瞥了那人一眼,冷冷道:“是你。” 第一次十九章 店小二察言观色半晌,只得无奈道:“沈姑娘这……” 就在此时木婉清骂道:“无耻!”声音清亮,掷地有声。木婉清从小受母亲教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三妻四妾的都是负心汉,抛妻弃子的更是该死之人,这正是戳中了她的怒点,怎能不骂? “臭丫头,你说什么?”沈潇凌听这骂声转过头来,却见一支黑色短箭迎面飞来,吓得他往后一滚跌倒在地,碰倒了身后的桌椅,砸碎不少杯碗,短箭堪堪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咄”地一声插在他的束发高冠之上,定睛一看出手之人是个不见面目的黑衣女子。客栈内其余人也是一并把目光转来,好奇地看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风寻雅悄悄按下木婉清又扬起毒箭机扣的手,无视木婉清的横目以对,悠悠道:“看样子阁下不仅耳朵不好,鼻子也不好使,连香臭都分不清。听好了,她刚刚说你们是老太太靠墙喝粥。” “什么意思?”沈潇凌被身后带着的随从扶起,回头问随从到。 那随从尚未来得及回答,风寻雅却被这沈大少爷的草包样给逗乐了,大笑道:“哈哈哈,卑鄙无耻下流!”顿时,客栈内不少人一起哄笑出声。 沈潇凌听了脸色铁青,风寻雅冷冷直视他,说道:“好一个喜新厌旧、重男轻女、因利度势的沈大官人,有你们父子这样的男人,天下间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要心寒!”木婉清本来欲杀沈潇凌被阻已有不满,但是听风寻雅如此正色说话,心中一动,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暂按下怒意不表,看他有何计较。 沈潇凌听了朗声道:“哪来的愣头青,我们金针沈家的事情你小子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金针沈家风寻雅是知道的,乃是常州一带的世家,半商半武,势力极大,这一带的店家只怕都要看他们脸色办事,武学上以金针暗器和封步点穴手为看家本领,威力嘛不足为道。 风寻雅挑眉侧眼瞧他道:“金针沈家?没听说过,没有名气。”语气满是认真,木婉清听风寻雅竟是学着岳老三的话,面幕下的薄唇不禁微微一笑。 沈潇凌鼻腔里发出冷哼一声,藐视的意味十足,“连我们鼎鼎有名的金针沈家都没听说过,你这愣头青真是土包子一个!”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果然是真理。一个人怎么能盲目自信到这么个地步?”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木婉清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打击风寻雅到。 风寻雅被木婉清这无差别攻击给弄得一窒,“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在外人面前漏我气。” “谁和你是自己人?”木婉清嫌弃道,风寻雅只得尴尬地摸鼻子苦笑。 “他什么意思?”那边的沈潇凌还在搞不清状况。 沈家随从忙不迭回道:“少爷,他在骂您呢。” “什么!?你小子居然敢骂我!”说着沈潇凌疾步上前,举拳就要揍风寻雅。风寻雅不慌不忙一踢脚边的条凳,“刷”地一声条凳向沈潇凌飞去,沈潇凌跑的势头正急,一个没刹住被条凳绊倒在地,随从赶紧冲上去再扶起自己少爷。 沈潇凌爬将起来,磕破了鼻子满脸的血,样子有点吓人,怒道:“小子居然敢暗算本少爷!沈寞给我上,一起教训他。” 风寻雅看着沈潇凌的熊样,一副苦恼状道:“唉,你是为了看起来高,才带着脑袋的吗?” 沈潇凌又转头看向随从,一脸疑惑。 沈寞回道:“还是在骂您!”客栈里又响起新一轮哄笑声。 沈潇凌怒目欲裂,拿手中握着的折扇一摇,一根金针从中射出,向风寻雅双目射去,正是金针沈家最为得意的金针暗器。风寻雅微一挑眉,扣住中指,往桌上的鱼骨一弹,鱼骨在空中和金针碰个正着,将金针打落在地,只稍一减速仍携着余势朝沈潇凌面门飞去。沈潇凌本就是草包一个,武功极其稀松,鱼骨飞来速度之快,他根本无从反应,眨眼间鱼骨划过他的脸颊,在眼下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沈潇凌惊怒交加,手中折扇扫向身边桌上的碗筷打向风寻雅,其中间杂金针射出,风寻雅一一侧头避过,掌按桌面挺身而起,猛地一脚踢在沈潇凌胸口,将其击倒踩在脚下,冷然道:“这一拳是替天下所有女子打的。”随即一拳打在他面门之上,“磕巴”一声,将沈潇凌的一口牙打碎大半。沈潇凌吃痛,双手捂着嘴泪眼婆娑。只听风寻雅又道:“这一巴掌是替沈姑娘打的。”说罢,一扬手重重地打在沈潇凌脸颊上,顿时脸上出现一座五指山,又连带着打掉几颗牙。 ps:各位看官愿意看就收藏着吧,不愿意看也没关系,但请不要在那里随意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