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王回去统治森林了》 第1章 离婚 【注意：abo世界观。开篇强制爱、追妻，he。异能热血群像维和。】 鹿岸市·cao 行动科·科长办公室 “我们离婚吧。” omega站在程沿办公桌对面，推给他两份离婚协议，银灰色金属质感的办公桌上，无线显示屏和智能办公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程沿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凝视着眼前金发碧眼的omega，alpha的五官俊逸，脖颈上戴着一枚特制的黑色机械项圈。 程沿拿起一份协议，粗略地扫了一遍，面无表情地将两份协议撕碎，扔进脚边的网格垃圾桶里。 cao是专门负责处理z国区分化人群犯罪事件的特殊维和部门，程沿是cao行动科的科长。 “我是认真的。”林哲皱眉看着程沿的举动，他这次不是来商量的，是通知。 林哲是一名二代精灵omega，六年前程沿第一次执行任务，在马里兰州救下了被当做“金丝雀”拍卖的林哲。 当时这个戴着腺体抑制器的omega被cao判定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和反社会人格，于是给了他三个月的观察期，决定他的生死去留。 程沿不忍心这个一直生活在金丝笼中的omega被终身收押或者处死，于是主动伸出了援手，两人在这过程中相爱，而后走到今天。 程沿表情凝滞了片刻，死死盯着眼前的omega，压了一口怒火，起身道：“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骤然暴涨的情绪触发了机械项圈，项圈突然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程沿的后颈猛然遭到一股电流侵袭，险些栽倒，好在及时扶住了办公桌才勉强站稳。 四年前的“277行动”，程沿被注射了一支特殊的分化药剂，达到了罕见的三阶生物腺型分化，也因此损伤了腺体。 当程沿情绪波动严重时，腺体能量就会失控外泄，所以才戴着这个控制项圈。 电流过后，程沿烦躁地搓了搓后颈，扯着项圈低骂了一声。 林哲蹙眉看着眼前的状况，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闹什么？明明不爱了的人是他，他又不肯放手，非要把自己拴在他身边，冷落他，无视他。 真的很奇怪，这个人类爱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爱了也很明显。 六年…终归是不值得。 他赌输了。 “离婚吧，我要离开了。”林哲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不可能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程沿烦躁地舒了一口气，最终看着他，又问道：“离开这儿你想去哪儿啊？” “跟你没关系吧？”林哲冷淡道。 程沿脸色骤然一沉，起身抓住林哲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怒道：“闹了一个月！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 林哲哑然失笑，抽回手问道：“我们之间哪里好了？这一年你碰过我吗？” 这一年里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程沿一直在回避疏远他，他不知道程沿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也尝试过缓解两人的关系，没有任何作用。 程沿怔愣了一下，神色忽然有些黯淡，说道：“…今年太忙了。” “这个借口你自己信吗？”林哲现在对他只剩失望，每次他想和程沿独处时，程沿永远拿“忙”和“没空”搪塞他。 他真的有那么忙吗？并不是，他只是不愿意把时间留给他而已。 明明已经结婚了，可去年九月份程沿搬出了两人共同居住了3年的员工宿舍。 他说自己的情绪不太稳定，想一个人调整一下，林哲给了他时间，可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 “…我需要时间。”程沿蹙眉看着林哲，忽然开始头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两年和林哲相处时，总会有这种情况。 “跟我没关系，离婚协议你不签也没关系。我只是通知你，那张纸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林哲说罢，转身离开办公室。 程沿见状立马抓住林哲的手臂，高大的身躯突然贴近，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林哲的腰身，轻轻一带转身把人放到了办公桌上，程沿双手撑着办公桌站在林哲身前。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清香的白蝴蝶兰信息素在程沿鼻间蔓延。 金色柔软的碎发贴在omega白皙粉嫩的脸颊上，深邃的容颜仿佛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精灵，他符合人类对精灵所有飘渺的、美好的幻想。 程沿神色略显焦灼，眉头紧皱注视着眼前的omega，烦躁道：“你哪儿都不许去！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想都别想！” 林哲璀璨的眸子如赛里木湖般，半湖脂玉半湖蓝，他注视着程沿，他越来越搞不懂程沿了，明明已经不爱他了，为什么不肯放手？ 他喜欢这个人类，可这个人类不喜欢他了。 这难道是alpha骨子里自带的劣性占有欲吗？ 这个小人类的脾气越来越差，他不再温柔，也没有以前爱笑了。 第2章 分化维和协会 四目相对间，程沿毫无征兆地覆上了omega粉润的唇，林哲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猛地将程沿推开。 下一秒，“啪”地一声，扬手在程沿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一脚踹在程沿腹部把人踢开。 “滚！”林哲被程沿的举动气得发抖，恶狠狠地抹着嘴唇，红着眼怒瞪着程沿。 凭什么亲他！ 凭什么程沿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接触，他却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他，他再也不会让程沿碰他！ “你疯了吗？”程沿捂着肚子错愕地看着林哲，用这么大的力气是想踹死他吗？ 林哲从办公桌上下来，沉着脸往外走，程沿眼疾手快地拽住林哲，看到他脸上的泪水时愣了一瞬。 为什么哭…… 林哲落泪是因为他既生气又委屈，程沿的做法太伤人了，他无法接受曾经那么爱他的人，如今这么冷漠地对待他。 “…宝贝，别哭。”程沿一把将林哲抱进怀里，紧紧拥着他，可他抱得再紧，也总感觉填不满心里的空缺。 怀里的人在发抖，他很少落泪，林哲在他面前只痛彻心扉地哭过一次，那一次让程沿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可他好像没有做到…… 林哲被程沿抱在怀里，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至铁锈味充满口腔，什么宝贝！恶心！ 装模作样！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程哥！” 来人没有敲门，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一进来看到办公室内是这副场景，宋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打…打扰了。”宋弛语无伦次地转身将门带上，看着门把手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是来说正事的！ 宋驰再次推门而入，两人已经分开了，程沿语气不善往门口瞥了一眼，说道：“臭小子什么事？不知道敲门吗？” “咳，那个…程哥林哥，上面出任务了挺急的，程哥你看一下吧，我去换工作服。”宋驰说完就跑了，有眼力见儿的alpha从来不当电灯泡。 程沿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宋驰仓皇而逃的背影，摇头道：“alpha还这么害羞，往后怎么谈对象。” …头好痛。 “你也不让人省心。别再跟我提离婚的事儿了，跟我出趟任务吧。”程沿说道，宋驰这么着急任务应该很棘手。 程沿坐回办公椅上，点开电脑上的任务资料仔细浏览着，期间一直揉着太阳穴。 林哲站在原地没动，程沿暂时没功夫看他，表情凝重地看着电脑屏幕，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们分了吧。”林哲说道，他不会再让步了。 程沿看出来了，他不太想去。 程沿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最终落到林哲身上，叹了口气：“…不去可以。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我们谈谈可以吧？” 林哲避开程沿的视线，一个月了程沿都没打算跟他谈，现在想跟他谈了？ 可他不想谈了。 程沿浏览完任务资料，起身绕过电脑桌抽出腰间的通讯器道：“1组全体成员，1分钟内武器库集合。” 这次的任务是ao国联下达的。 程沿下达完指令，回头看了一眼林哲，说道：“等我回来。” 见他不说话，程沿也只能先离开，可还没走出去几步身体便不受控地栽了下去，头怎么这么疼…… 程沿并没有摔在地上，林哲接住了他。 程沿慌神了片刻，推开林哲往外走，他不太想让林哲看到他这副模样。 这次的任务有点麻烦。 他必须亲自去。 “交给陆渊不行吗？”林哲看着程沿的背影皱眉问道，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去？ 程沿沉声道：“有点棘手。” “你这样怎么指挥行动？”林哲知道他有头疼的问题，并且检查不出来原因。 “不影响，你等我回来。” 最终林哲还是跟程沿去了武器库，他这样会出事的。 其他三名成员已经换上了黑色行动制服，制服胸口统一印着“cao-assoc”的字样，字样下方还印着一行特殊的国际通用编号，通过编号就可以判断他们的大致身份信息。 程沿迅速换好作战服，出去检查组员的装备。 cao全称“cao-assoc”。 ao国联全称“ao国际分化维和联会总会”，cao作为ao国联的成员国，上面的任务下达到他们这里，他们就要配合执行。 这次的任务是从ao国联紧急下达到cao的，ao国联发来的任务内容： 国际监狱克蒂斯海岛附近发现有大量船只、直升机靠近，负责驱赶的雷达兵被袭击杀害。 现要求cao立即派遣人员前往克蒂斯增援国际监狱，拦截抓捕靠近的外来人员，必要时就地格杀！ 距离克蒂斯最近的分化维和部门就是cao，也只有cao才能第一时间赶到。 国际监狱正常是联合国负责管理的，出了事也该联合国那边管，可偏偏ao国联和联合国密不可分，cao作为ao国联的成员国之一，任务下发过来他们就要执行。 ao国联主要负责调派维护国际上发生的特殊分化事件。国际上的事儿可大可小，调谁派谁都是学问。 ao国联没有设立实权，也不能设立实权，只有调派成员国的权利。 如果ao国联设立了独立的行动部门，其他成员国出了紧急状况需要增援时，ao国联直接派人行动的话那问题就上升到国际了。 只要上升到国际，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大事儿，有扯不完的牛皮。 联合国存在的目的是制约合作。ao国联之间的成员国是一种平等合作制约的关系，多个成员国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位特殊的“大家长”。 ao国联只有在收到其他成员国求助时，他们才能插手调派，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毕竟合一国之力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ao国联的差事并不好办，处处都要谨小慎微。ao国联的会长叫顾回舟，是程沿养父母家的哥哥。 整座克蒂斯海岛都是联合国的大型监狱建筑，是由联合国监管的特殊存在，轻易不敢有人来犯。 而且它还位于无人区的危险海域，环海200公里内没有任何岛屿，周围也没有船只必经的路线。 程沿19岁时加入cao，21岁担任行动科科长兼神起大队总指挥，是cao行动科史上最年轻的科长。 行动科有一支特殊小组，名为“1组”。 “1组”是由两名alpha和两名omega构成的，包括林哲。 在他们这个社会里，alpha和omega都拥有特殊的生物腺型，他们的腺体可以分化出特殊的动物潜能。beta没有腺体，因此不具备这种潜质。 第3章 营救任务 生物腺型的分化级别分别为：一阶能力分化ability1、简称a1；二阶能力分化ability2、简称a2；三阶能力分化ability3、简称a3。 分化级别不同就会出现等级压制。 基因使然，大多数omega的腺型都是一些较弱小的动物，植物腺体也是很常见的；alpha的腺型一般多为猛兽、猛禽。 林哲换好行动服，五人乘坐电梯去武器库上面的停机坪，程沿带着作战眼镜和挂耳通讯器站在电梯最前方。 林哲、洛萤站在程沿左右两侧，宋驰、陆渊站在他们身后。 cao的停机坪上大大小小停放着各种型号的军用直升机，直升机上统一喷涂着“cao-assoc”的字样。 宋驰负责驾驶直升机，洛萤使用a1分化能力“附加光速”加持在直升机上，又利用a2分化能力“引力屏障”笼罩在直升机和队友身上，保证直升机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大家的身体不受到伤害。 洛萤坐在陆渊旁边打量着程沿林哲两人，程哥和林哥最近好像一直在闹离婚，看样子两人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决。 林哲闭着眼眸靠在机舱上，皮肤白皙透亮，黑色行动服外套着防弹服，大腿上还系了一把作战匕首和一把沙漠之鹰，裤脚扎在作战靴里。 林哲的眉眼深邃面部线条柔和，浅金色略带些弧度的长发低低扎在脑后，右耳戴了一只绿宝石耳坠。 林哲身高181cm，几乎和成年alpha的身高不相上下。 男性omega的身高通常在160cm-175cm左右，洛萤174cm的身高在omega里已经算是很出挑的了。 程沿开口道：“讲一下任务情况和作战部署，任务地点：克蒂斯海岛国际监狱。任务内容：拦截抓捕靠近国际监狱的所有生物，必要时就地击杀。根据雷达兵最后传回国际监狱的影像资料显示，袭击他们的人是satanic alliance的通缉犯。国际监狱的雷达扫描发现六架直升机和十艘兼用船正在靠近克蒂斯海岛，经过勘测船上装的全是石油。” “绝对不能让这十艘石油船靠近国际监狱，一但发生爆炸整个国际监狱就毁了。老陆、阿萤、林哲，你们三个负责拦截船只，拦截任务交由陆渊指挥。下去后碰上任何突发状况都要及时汇报，没有老陆的指令不能擅自行动。我跟小宋去处理直升机，任务完成后国际监狱集合。小宋，开舱门。”程沿讲道。 舱门打开后，洛萤拉下防风眼镜率先跳了下去，背部立马生出一对熏褐色镰刀般的羽翼。 程沿拽住林哲，交代道：“不要擅自行动，听老陆指挥。” 洛萤的生物腺型是尖尾雨燕，a2分化，今年23岁。 林哲没看程沿，抽回手跳下直升机，背后生出蝶翼，蓝色幻彩的蝶翼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无比，林哲的蝶翼从背后看和塞浦路斯闪蝶的翅膀别无二致。 陆渊紧随其后，洛萤速度最快，眨眼功夫已经在海上巡视了好几圈。 陆渊的生物腺型是游隼，他是一名a2分化的alpha，今年27岁。 洛萤的a1分化能力和a2分化能力都属于加持类赋予技能，他的每个技能增幅都可以维持十分钟。 洛萤的a1分化能力虽然叫“附加光速”，但和真正的光速还相差300倍。 光速绕地球一圈需要0.13秒，虽然相差300倍，但洛萤的pa分化能力绕地球一圈也只需要39分钟，所以在陆地上，洛萤的速度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匹敌。 宋驰驾驶的直升机落在国际监狱附近的空地上，典狱长看见喷涂着“cao-assoc”字样的直升机后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 “cao-assoc”每个字符都有自己的含义，“c”是china的缩写代表z国，“a”代表alpha，“o”是omega，“assoc”则是association联盟协会的缩写。 程沿带领的这支队伍，在国际上一直享有“世界第一维和小组”的誉称，从国际监狱上报ao国联，再到cao抵达国际监狱，前后不过也才用了15分钟。 程沿和宋驰走下直升机，典狱长第一个上前迎接，见直升机上只下来了两个人后，王钊忍不住往直升机里多看了两眼。 此刻国际监狱周围整齐排列着几百名狱警，目光齐聚在程沿和宋驰二人身上。 宋驰看着典狱长探头探脑地模样，内心不解：这货没见过军用直升机吗？ 区监长李乘跟在典狱长王钊身后，典狱长王钊不安地问道：“程指挥，cao就只来了你们两个人吗？” 程沿环视了一圈勘察地势情况，忍着头疼开口道：“你们不是人吗？还有三个在附近处理石油船，国际监狱的警员指挥权在谁手里？” 区监长李乘开口道：“我。” 程沿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先转给我。” 李乘询问似地看向王钊，王钊点头示意，让他把指挥权转给程沿。 程沿虽然只有25岁，但已经稳坐cao行动科科长的位置四年，是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由他带领的任务几乎没有失败过。 李乘摘下对讲机，用对讲机通知各个部门的组长，交接道：“国际监狱区监长李乘，指挥权现交由cao行动指挥程沿，所有警员听从程指挥调令。” cao的通讯器和国际监狱的对讲机型号不同，无法调谐，程沿接过李乘的对讲机发布第一个指令： “中队长带领5名狱警巡查监狱，防止里面的罪犯趁乱越狱，不服从的就地击毙。” “中队长严橡，收到。”对讲机里回应道，听声音像是个omega。 “区监长、大队长带领其他狱警守住监狱入口和外围。关门，拉电网！”程沿下达完指令后，身后的狱警立马分散行动起来。 国际监狱的防护狱墙上撑着一张巨大的电网，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劫狱、越狱的情况。 王钊跑到程沿身后，问道：“程指挥，5个人巡查监狱是不是太少了？万一里面的罪犯趁乱暴动怎么办？” 程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钊，开口道：“嗯，确实。那就辛苦典狱长一起协同巡查监狱吧。” 有了王钊里面才能事半功倍，联合国和ao国联那边迫于国际压力，一直缺一个处置罪犯的理由，这事儿可让他哥头疼了好久。 ao国联是各国分化维和部门的总会，加入ao国联成为这个总会的成员国后就可以获得“大家长”的资源和庇护，各国有困难时都可以申请援助。 前提是，成员国必须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能当搅屎棍。 国际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死刑犯，迫于各方压力一直无法处决，今天正好趁此机会清理一下。 第4章 你小子挺潮啊 王钊瞬间垮脸，不满道：“程指挥，我好歹也是个a2分化的alpha啊！” 王钊原本想说：我好歹也是个a2分化的alpha，我堂堂典狱长怎么能去干巡查监狱的那种小活儿？你怎么能拿我当指甲刀使？ 王钊心中这么想但嘴上什么也没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抵御外敌，接下来的行动全要仰赖程沿。 “所以才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啊！”程沿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笑着拍了拍王钊的肩膀。 王钊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王钊进入监狱后，天空上方突然嗡鸣不断，六架直升机盘旋在国际监狱四周，出现在程沿的视野里，正在试图向国际监狱靠近。 程沿大致估算了一下距离，看向身后扛着火箭筒的狱警问道：“能打中吗？” 狱警摇头道：“目标高速移动，距离太远，打不中。” 程沿接过他手里的火箭筒扛在肩上，对其他扛着火箭筒的狱警喊道：“密集射击！打不中就吓唬吓唬这帮孙子。” 二十多枚火箭弹齐发，大幅影响了直升机在空中的飞行轨迹。 程沿打出去的火箭弹射中了其中一架直升机的尾翼，直升机瞬间失控翻滚。 程沿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架失控的直升机上，“砰”一声巨响，火箭筒的炮弹再次击中了那架失去平衡的直升机。 这次直接把直升机的螺旋桨轰碎了，螺旋桨四分五裂，直升机翻滚着掉进海里。 程沿身后的狱警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程沿将火箭筒扔回给他，道：“继续。” 吓死这帮孙子们。 “小宋，守住下面。上面来了个送死的傻缺，我处理一下。”程沿环视了一圈国际监狱外围的情况，看向宋驰喊道。 “知道了，程哥。”宋驰应道。 程沿的身形顷刻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竟然直接出现在国际监狱的围墙上，国际监狱的防护墙高5.8m，这个高度就算是有分化能力的分化者也难以触及。 程沿上去就看见一名电鳗alpha正蹲在电网上疯狂地撕扯电网，程沿毫无顾忌地踩在电网上朝那人走去，电流对程沿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那名电鳗alpha的身材细长，腰部比正常人看起来长一些，穿着黑色的皮衣和紧身牛仔裤，脚上还有一对沾满铆钉的皮靴子。 最辣眼睛的是他那一头绿色的莫干头，这只电鳗a算是把非主流那套玩得明明白白。 “你小子挺潮啊。”程沿无语道，实在是辣眼睛。 电鳗alpha打量着程沿，吐出打满舌钉的舌头面目狰狞，像是在警告、震慑他。 电鳗alpha在电网上行动十分敏捷，几个弹跳瞬间扑到程沿面前，释放出他的a1分化技能“伏特牢笼”。 鸟笼状的电流牢笼倏地将程沿困在其中，鳗鱼alpha见程沿被困住后也不反抗，得意大笑，手舞足蹈地在电网上乱蹦，而后无视程沿继续疯狂地撕扯电网。 蠢货。 他既然能踩在电网上又怎么可能被一个电网牢笼束缚？ 程沿不屑地抓住电网牢笼，下一秒竟将电鳗的a1分化技能“伏特牢笼”徒手撕碎了。 程沿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随后猛然闪现在电鳗alpha的身后。 电鳗alpha猝不及防地被抓住后颈，脸上惊恐万状，双目圆睁。 身体被一股巨力狠狠压倒在电网上，疯狂挣扎着扭动身体，嘶吼道：“你偷袭，我不服！狗东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 程沿右手按着电鳗alpha的后颈，蹲在他身边，一脸淡漠。 这种级别的废物海货，根本不值得他多费一丝精力。 电鳗alpha扭动四肢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程沿的束缚，身上的电流“噼里啪啦”地流窜着，嘴里不断地咒骂：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啧，还是个结巴。 程沿抓着电鳗alpha的脑袋往电网上狠狠砸了几次，电网上的导电铝铜刺破了电鳗alpha的面部皮肤，疼的电鳗alpha大叫： “我他妈，艹你，老婆，有本事，正面刚！” 电鳗alpha感受不到程沿的信息素，只能根据程沿194㎝的身形判断他是一名alpha，没有信息素也无法感知程沿的分化级别。 程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抓着电鳗alpha的头发又往导电网上重重砸了几下，语气阴冷道：“找死！” 程沿使用蛛丝将鳗鱼alpha牢牢束缚在电网上，气不过又补了一脚，骂道：“你tm就趴在这儿给老子使劲放电，要是敢停下来就把你剁了扔海里喂鱼！” 电鳗alpha趴在电网上不甘地喊道：“喂，你到底，是什么，腺型啊？蜘蛛侠，吗？” 程沿又给了他一脚，不想搭理那个傻缺，转身来到围墙边缘查看底下的情况，嘴里喃喃道：“脑子有泡吧，蜘蛛侠？亏他想的出来。” 此时，国际监狱正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围墙高大坚固，墙头的铁丝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鳗鱼alpha一直趴在电网上骂街，把程沿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子孙孙全都问候了一遍。 程沿全当没听见，按下耳边的挂耳通讯器，询问道：“老陆，你们那边解决了吗？” “解决了，洛萤去找你们汇合了。”陆渊回复道。 外围的电网是国际监狱最大的突破口，虽然通了高压电流但也没到牢不可摧的程度，一旦被破开国际监狱的防御就彻底崩塌了。 但程沿似乎并不重视电网，把所有人都支配到了下围，制服鳗鱼alpha后，程沿站在监狱的围墙上不紧不慢地巡查，像是在等什么。 直升机因为火箭筒的压制，无法着陆一直在国际监狱上空徘徊。程沿打掉一架，国际监狱的狱警打毁了一架，现在还有四架在上面。 天空中极速划过一抹黑影，洛萤倏地落在程沿身边，汇报道：“程哥，那边已经解决了。石油船都是海上的商船，是被撒旦的人截来的。” satanic alliance撒旦联盟。 程沿点头道：“做的不错。”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你陆哥回来。”程沿笑道。 “程哥，你又打趣我。”洛萤抿嘴不满道。 几个人里只有洛萤叫陆渊“陆哥”，宋驰没大没小一直跟着程沿喊“老陆”。 程沿时不时地看一眼被绑在电网上的鳗鱼alpha，又看了看空中盘旋的直升机。 第5章 带你们抓老鼠 天空中蓦然闪现出一对绚丽的蝶翼，以林哲为中心周围升起了漩涡状的龙卷风，瞬间将那四架直升机全部卷了进去，而后沉入大海。 程沿勾起嘴角：来得还挺及时，该收网了。 程沿回到地面，林哲落在他身边，程沿对李乘道：“开门。” 李乘立马派人打开监狱大门。 洛萤和陆渊同时落在程沿身后，洛萤道：“程哥，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带你们抓老鼠。”程沿腰间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噪音，没有说话声，程沿大致猜到对面是谁了。 程沿转身叫来李乘，说道：“带上所有人跟我进来。” “收到。”指挥权交给程沿，李乘就会无条件地听从指挥官的调遣，这是他作为军人的素养。 李乘负责带路，程沿、林哲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陆渊、洛萤跟在他们身后，宋驰和狱警在后方跟着他们。 洛萤跟在陆渊身旁，陆渊身材高大性格稳重，两人正在交往，只不过陆渊是个闷葫芦嘴巴又笨，每次都把洛萤气得跺脚。 陆渊和程沿是同一年加入cao的，当时的行动指挥还不是程沿。 他们在1组待了两年，之前的行动科科长顾回舟就被调去ao国联工作了。 程沿因为能力出众又是cao唯一一个三阶分化的分化者，再加上前任行动科科长的举荐，顺理成章地当上了行动科的新科长，同年洛萤加入cao。 四年前，行动科1组共有8名队员，“277行动”中，有三名队员因公殉职。 事后还有一名队员因为一直走不出“277行动”的阴霾，觉得自己不是当特工的料子，就转到储备科培养储备人才了，现在已经是储备科的科长了。 他叫张培。 两年前张培离开行动科后，宋驰同年加入1组，那时宋驰只有19岁。宋驰和洛萤都算是程沿带出来的，宋驰也是五个人里年纪最小的。 “程…程指挥，听得到吗？监狱里突然闯进来十几个alpha，他们抓走了典狱长，正在逼着典狱长给囚犯拆抑制器。”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严橡略微颤抖的声音。 “报点。”程沿似乎并不惊讶。 “我在c区监狱的第四层，他们把所有囚犯都放出来了…好…好像有个alpha发现我了……”严橡语气惊恐，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声。 “呀，抓到一个不听话的omega，该怎么惩罚呢？要不让你也尝尝抑制器插进腺体的滋味儿？”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粗犷的声音。 “不要…啊！！”严橡的惨叫声透过对讲机传来，众人脸色瞬间凝重。 程沿听着对讲机里严橡的惨叫，眉头微微皱了皱，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洛萤紧紧抓住陆渊的手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众人迅速赶到监狱，当程沿踹开狱门的那一瞬间，里面混乱的场景让众人纷纷蹙起了眉头，囚犯们的欢呼尖叫声仿佛要冲破房顶。 地上满是被拆掉的抑制器，一片狼藉。 李乘带着国际监狱的狱警站在程沿身后，表情严肃，身体紧绷，严阵以待。 六七名身材高大的alpha站在监狱中央，典狱长王钊被他们围在其中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发抖，监狱里穿着囚犯服的囚犯乌央央地聚成一团。 王钊看见程沿时，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不断地用眼神向他求救。 但程沿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暂时无视了王钊的求助。 程沿松了松项圈，一股浓烈的冰片信息素如潮水般爆发出来，一时间，监狱内的人都被这股强大的信息素震慑，纷纷流露出惊恐的目光。 竟然是个a3分化的alpha！全世界已知达到a3分化的人类不足200人，况且眼前的这个alpha还如此年轻。 本来不想来这么早，但再晚一点那个叫严橡的omega就要被人折磨死了。 “不好意思啊，这玩意儿戴久了挺难受的，没控制住。今天只要有人敢走出这扇门，全部击毙。给你们一分钟思考，不想死的就站到我这边来。” 程沿站在底层大厅，不慌不忙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冷漠地审视着面前的场景，这是一座四面环绕的中空式建筑。 林哲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程沿。 “我再给你们介绍一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ao国联的重点通缉组织satanic alliance，撒旦。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全国各地的死刑通缉犯，一旦抓获直接处死。”冠冕堂皇的说辞总要讲几句，不然怎么送这群人上路呢？ “今天留下的都得死，跟着我还有希望活下来！我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 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alpha伫立在程沿对面，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剪裁精致，一枚古旧泛着幽暗光泽的怀表垂挂在胸口，怀表外壳的纹路复杂且精致。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贺停江才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他想看到的是国际监狱暴乱、混战的场景，这样他才能顺利地带走他想要的人。 程沿凝眸审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聪明的人都很麻烦。 这个alpha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梳着干练的大背头，鼻梁上戴着一副精致的银边眼镜，眼神深邃锐利。 西装裤脚烫得笔直挺括，没有一丝褶皱，脚上的手工皮鞋擦得锃亮。 “要认真思考哦。”程沿扫视众人，翘着二郎腿晃着作战皮靴，玩味地说道。 “a3分化怎么了！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吗！杀了他们，我们就能出去了！你们难道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一名a2分化的鳄鱼alpha站出来喊道。 随着鳄鱼alpha的话音落下，整个监狱内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焰，空气都变得炽热躁动起来。 囚犯们的呼喊声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监狱的墙壁，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牢笼彻底撕碎。 “杀出国际监狱！” “杀出去！” “杀出去！” 这些囚犯对a3分化完全没有概念，因为a3级别的分化者实在是太罕见了，很少有人亲眼见过这个级别的分化者和他们的实力。 因为稀缺，所以针对a3分化者的文献记录少之又少。 第6章 你活腻了是吗? 伴随着躁动，洛萤的身影倏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竟然直接闪现到了那名鳄鱼alpha的身后，右膝顶着那人的后背，双手抓住他的头颅。 “咔嚓”一声脆响，直接将那名alpha的脖子拧断了，动作敏捷利落。 鳄鱼alpha双目圆睁，甚至没来得及惨叫求救，身体就已然瘫软倒地，眼神中满是惊愕，嘴巴微张，似乎是难以置信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洛萤最擅长的近身突袭方式，从无失手。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很少有人能在他发动攻击的瞬间做出反应。 其他囚犯在短暂的惊愕后，瞬间炸开了锅，一个a2分化的alpha竟然在一个omega手中瞬间毙命，这太恐怖了，简直推翻了他们的认知！ 刷新了三观！ “是瞬移！”有人惊呼道。 “大家小心！那个 omega的分化能力是瞬移！” 洛萤没有瞬移分化能力，只是他的速度太快，这群人才认为他刚才施展的能力是瞬移。 洛萤眼神冰冷地矗立在鳄鱼alpha的尸体旁边，扫视着众人，厉声道：“这是在给你们活命的机会，不要消磨我们的耐心！” 这些囚犯不会轻易放弃，今日的激战在所难免，他们就是要告诉这些囚犯，试图逃跑反抗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那些曾经被程沿亲手送进国际监狱的囚犯，纷纷面色复杂地站在了程沿身旁。 程沿的恐怖程度，他们已经深刻见识过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畏惧感，让他们至今都挥之不去。 “你们在四楼抓的那个omega呢？”程沿抬眸往上看了一眼，问道。 “在这儿呢！”四楼忽然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alpha站在围栏旁向下俯视，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将一名身穿狱警服的男性omega粗暴地按在围栏上，宛如老鹰抓小鸡般。 此时，严橡的后颈鲜血汩汩流淌，犹如蜿蜒的红蛇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蔓延开来，那名omega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 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意思，还给你们，我还以为国际监狱的omega有多厉害呢，结果这么不经玩。”那名alpha的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说罢，猛地一甩手将严橡从四楼抛了下来。 “老陆！”程沿出声喊道。 陆渊身形一闪跃到半空中接住严橡，洛萤刹那间闪现到四楼，一脚踹在那名alpha的后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险些从四楼栽下去。 洛萤咬着牙，语气阴冷，一字一句地说道：“omega好玩吗？要不要我陪你玩？我会的花样可多了！” alpha猛地释放出一股浓烈的a2级别的白葡萄酒压制信息素，试图以此来压制洛萤。 然而，同等级的压制信息素对洛萤无法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不过，alpha对omega的天然压制，让洛萤很不舒服。 电光火石之间，洛萤的身影诡谲地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alpha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四楼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洛萤的身形骤然闪现在半空，抬脚横踢在正处于坠落状态的alpha的腹部，这一脚力量十足。 “嘭”地一声巨响，那名alpha重重摔在程沿的脚边，溅起一片猩红，地面也因这巨大的冲击力产生了轻微的震颤。 洛萤如同闪电般落下，而后猛地抬起脚对着那名alpha的脑袋踩了下去，气愤道：“让你欺负omega，踩死你！踩死你！” 洛萤这几脚下去血花飞溅，脚下的alpha彻底失去反抗之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哀嚎。 又一个a2分化的alpha被撂倒了！这个omega怕不是怪物吧？ 陆渊上前把洛萤拉回来安抚道：“好了，那个omega已经被送出去治疗了。” 洛萤最恨恃强凌弱，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对此深恶痛绝。 程沿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群囚犯，大概三十几名，剩下的全在那名戴着怀表的alpha身后。 程沿挥手叫来李乘，道：“吩咐警员把这些人带下去，其余人全部击毙。” 李乘听后惊愕不已，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服从道：“…收到。” 王钊一听“全部击毙”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猪肝一般，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被这四个字吓傻了。 李乘安排狱警把那些愿意服从的犯人押走。 王钊再也忍不住了，冲着程沿大喊道：“程指挥！国际监狱的犯人不能乱杀啊！他们背后牵扯的国家、势力、组织，无令击毙的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ao国联无权决策！” 他一边说一边焦急地挥舞着双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们已经拿到联邦司法监狱管理局的执行令！”程沿冷声道。 “管理局不能越级代表联合国下达指令，全部击毙需要联合国会议裁决！ao国联携成员国跨国缉捕扣押罪犯，一直被各国组织、势力，虎视眈眈地盯着！如果今天国际监狱死了这么多人，联合国势必动荡，结果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程指挥，要不，先放他们走…？”王钊最后一句话问得弱小又无助。 程沿眸中闪过寒光，死死盯着王钊，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活腻了是吗？” 联合国成立国际监狱就是为了打击各国黑暗势力的爪牙，维护全世界公民的利益。 他们什么时候惧怕过他方势力！？ao国联不惧怕！联邦管理局也同样不会惧怕！cao更不会因为害怕遭到报复而畏缩纵容！ 程沿加入cao这些年什么没见过？想要他命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谁能把他怎么样！？ ao国联为了缉捕判决这些罪犯，付出了多少代价和生命？只要程沿还站在这里，他就不会让这群人活着离开国际监狱！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危害世界公民利益的黑暗势力全部撕碎！ 国际监狱的犯人哪个不是恶行累累一身人命的？放他们走，程沿还有什么脸坐在cao行动指挥的位置上？ 第7章 大黑猫?养一只? “还tm废什么话，杀了他们冲出去！” 一名身形巨大的北极熊alpha突然间如猛兽般扑向程沿，与此同时，他的a1分化能力“重力压迫”也一同袭来。 这是范围性的分化能力，近乎两吨的压迫力使得程沿屁股下面的椅子不堪重负，“吱吱”作响。 地上的瓷砖在北极熊的“重力压迫”下逐渐出现一道道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程沿不慌不忙缓缓起身，接着，他身后的椅子“嘭”地一声炸开。 程沿身后的李乘等人，在北极熊的“重力压迫”下根本直不起身，后面的狱警更是直接被这可怕的压迫感死死压在地上。 就在这时，宋驰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扑了出去，一记强劲的拳头狠狠砸在北极熊alpha的胸口上。 北极熊alpha反应迅速，立刻动用a2分化技能“阻力盾”，来抵御宋驰的这一拳。 北极熊接住宋驰的拳头后，毫不犹豫地展开反击，近三吨重力的拳头如炮弹般朝着宋驰狠狠砸来。 宋驰丝毫不躲，决然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北极熊alpha的拳头上，拳风呼啸，虎虎生威。 显然，这是两个力量型alpha之间的较量，当宋驰的拳头与北极熊alpha的拳头相互碰撞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搅动了起来，产生了巨大的气流波动。 紧接着，北极熊alpha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监狱中响起，凄厉地回荡。 北极熊alpha的右手骨骼生生被宋驰那霸道又恐怖的力量震碎，爆裂的骨茬直接刺穿皮肉，红白相间的骨头触目惊心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一拳，北极熊alpha用尽全力想取宋驰的性命，宋驰自然不会留手，对敌人手下留情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这是程哥教的。 宋驰的生物腺型是西伯利亚白虎，a2分化，今年21岁。 一名穿山甲alpha快步走到贺停江身旁，凑在他耳边说道：“老大，整座海岛的地底已经全部被蛛丝渗透了，我们出不去了。” 程沿的a2分化能力叫“继承”，类似于能力复制，没有限制。穿山甲挖到的蛛丝就是程沿布置的，这好像是一个园蛛的分化能力，忘了是什么时候获取的。 这群人是从地底下来的。 贺停江随即将王钊推到穿山甲alpha身旁，吩咐道：“看好王钊。” “是。”穿山甲alpha回应道。 而后，贺停江把目光转移到程沿身上，搓着胸前的怀表，缓缓说道：“原来程指挥在这里等着呢。” “让我瞧瞧它究竟有什么不同。”程沿话音刚落，身形便如疾风般闪现到贺停江面前，伸手去扯贺停江胸前那枚怀表。 程沿一动手，监狱内瞬间陷入激战。 李乘指挥狱警架起机枪，全力给cao的人提供掩护，剩下的狱警则全部守在门口，把枪口瞄准撒旦的人和那些试图反抗越狱的囚犯。 一时间，监狱里枪声四起，与激烈的打斗声相互交织。 在程沿即将触碰到怀表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感觉到时间仿佛停滞了，或者变慢了。 下一瞬，贺停江修长的手臂猛地一挥，紧紧扼住了程沿的脖子，贺停江几乎没有犹豫，“咔嚓”一声拧断了程沿的脖子。 然而被拧断脖子的人竟然凭空变成一堆白色的齑粉飘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程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程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发出“嘶”的一声，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被扭断脖子的滋味着实不好受，由此看来，那个怀表的能力似乎是与时间相关的。 刚才那名穿山甲alpha满脸惊骇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程沿，惊声道：“他…他的分化能力是复活甲？” 贺停江当即怒骂道：“蠢货，是分身！”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穿山甲alpha继续追问道。 “你问我？我让你看的人呢？”贺停江斜睨了他一眼。 穿山甲alpha这才察觉王钊不见了，眯着眼睛仔细巡视了一圈，发现王钊已经回到了狱警那边。 “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去配副眼镜！”贺停江斥责道。 “我觉得我的视力没问题……”穿山甲alpha小声嘟囔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贺停江不再理会他，右手紧紧握住怀表，随着“咔哒”一声时间再度停滞，监狱内的人都被定格在了原地。 贺停江迈步穿过人群，朝着狱门快步走去，他要趁着时间停滞的契机将狱门打开。 林哲骤然闪现在贺停江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贺停江诧异地看着林哲，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时间停滞”对他竟然没有影响？ 贺停江打量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omega，从他的外形特征来看，多半是个“二代精灵”，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其漂亮的物种。 难怪会有那么多富商趋之若鹜。 林哲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果断释放出a3级别的白蝴蝶兰压迫信息素，信息素瞬间弥漫开来。 贺停江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窒息感也油然而生，这种被死死压制的感觉也让他躁怒不已。 高阶压迫信息素会使人产生强烈的恐惧感和臣服心理。 贺停江只能释放出更浓烈的伏特加信息素，试图盖过林哲的白蝴蝶兰信息素让自己好受一些，但效果微乎其微，等级压制依旧存在。 “真是荣幸啊，竟然碰上两个a3。”贺停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此时，碎裂的瓷砖缝里猛然飞速长出一种深绿色齿状叶片的植株，植株上面长满了尖刺，顶部长着百色的花朵。 这是一种分布在墨西哥西南部大戟科的植物“坏女人”，这种植物一旦触碰到皮肤就会刺痛无比，但没有致命毒素。 这些植株疯狂地朝着贺停江所在的位置迅猛地蔓延，像是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一样，拼命地往他身上缠绕。 贺停江见状，面色警惕，动作敏捷地避开了那些疯狂的植株群，但植株群仍然在不知疲倦地疯狂生长，继续朝他涌来。 “大黑猫。”林哲终于开口了。 贺停江是个黑豹alpha。 “这么喜欢大猫咪回头我给你弄一只养家里。”程沿快步走到林哲旁边，缅因、猞猁、应该都不错。 第8章 你好，我们见过 林哲根本没有搭理程沿，谁要跟他一起养，他只想跟程沿离婚。 踹了这个人类。 一刀两断。 贺停江惊愕地看着程沿，为什么连他也不受时间停滞的影响？cao的人果然都是怪物。 程沿根据贺停江两次使用“时间停止”来判断，这个分化能力既可以作用于个体，也可以作用于群体。 “拖住他，不要让他按怀表。”程沿对林哲道。 林哲和贺停江缠斗之际，程沿从狱警手里拿来一把m762，无差别地清扫撒旦联盟的人和监狱里的罪犯。 枪声在监狱宿舍里不断回荡，这也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任务之一，趁乱清剿国际监狱里那些不能明面处死的罪犯。 程沿的动作略显迟钝，证明“时间停滞”对他其实还是有影响的。 至少程沿无法在“时间停滞”下做到像往常一样高速移动，或者像正常时间流逝下那样行动自如。 贺停江见自己的“时间停滞”给他人做了嫁衣，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去掐怀表，但下一秒，他的双手就被两根枯树藤蔓紧紧缠绕限制住了。 那些藤蔓也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这个“二代精灵”为什么可以控制两种不同的植物？贺停江警惕地审视着林哲。 这是林哲的伴生能力“森罗万象”，可以控制所有的植物。 程沿不禁感叹：时间分化能力简直没天理！那块怀表必须收缴！ 枯树藤在贺停江脚下疯狂生长，贺停江发动a1分化技能“撕天裂地”，瞬间将缠绕着自己的枯树藤震得粉碎。 贺停江的a1分化技能强悍程度足以让他徒手撕开一辆小轿车。 程沿那边已经解决了一半。 贺停江挣开束缚后，第一时间按停怀表，时间恢复正常，那些被程沿击杀的犯人也随之倒地。 “杨搠，你带他们把门打开，剩下的负责拦住cao的人！”贺停江看向自己带来的人高声喊道。 一名响尾蛇alpha带着撒旦的其他成员冲到狱警驻守的监狱门口，持枪步兵立马开枪扫射，但所有的子弹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那道屏障是穿山甲alpha的a2分化技能“甲盾”，在穿山甲的保护下，众人轻而易举地冲开了狱警的防御阵型。 一名非洲象alpha猛力一击轰碎狱门。 宋驰他们被监狱的犯人缠住，抽不开身去拦截撒旦的人，而贺停江则全力托住程沿和林哲。 王钊这个a2分化的alpha也不是摆设，见状立马使出a2分化技能“固若金汤”将整座宿舍监狱稳固住，监狱宿舍门口顿时生出一道无形的屏障。 王钊的所有分化技能都是防御属性的，攻击性很弱。 非洲象alpha使出自己的a2分化技能“破灭之锤”砸向王钊，王钊技能附加在了监狱的墙上，此刻只能用a1技能“皮肤铠化”来保护自己。 非洲象alpha的力量极其恐怖，他这一拳打在王钊身上，王钊的a1分化技能瞬间就被瓦解了。 王钊被非洲象的a2分化技能轰飞，“固若金汤”当即失效，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重重砸在监狱的狱墙上，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摔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王钊身后的狱墙也被砸出裂痕，足见这一击的威力。 撒旦的人破开防御后，迅速回到火力群中央。 非洲象alpha负责拦住宋驰，响尾蛇alpha则拦住洛萤，另一名以色列金蝎alpha拖住陆渊。 其他的撒旦成员则跟在囚犯后面，制造混乱，掩护他们离开。 贺停江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拦住程沿和林哲，这两个怪物不受“时间停滞”的影响，对于贺停江来说特别棘手。 穿山甲摆脱李乘后，立刻使用a2分化技能“甲盾”为逃离的罪犯们提供掩护。 穿山甲的a2分化技能形成一道坚固的护盾挡在众人面前，即使是火箭筒的攻击也无法冲破他的防御。 程沿把贺停江交给林哲对付，自己出去拦截囚犯。此时，国际监狱上方的电网已经被摧毁，新来的六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 鳗鱼alpha站在直升机舱门口，兴奋地朝程沿做着鬼脸，不停地吐着舌头。 直升机下面连接着软梯，囚犯们顺着软梯往上攀爬。 程沿见状，立刻向空中射出一枚“孢子炸弹”，无数白色孢子纷纷扬扬地落在众人身上。 只要沾上白色孢子的人都会被程沿的a1分化技能“控制寄生”所操纵，他的a1分化技能对分化级别高于自己的人无效，在场大多数人都无法免疫这种能力。 程沿的腺型是偏侧蛇虫草菌。 被“控制寄生”操纵的人，头上都长出了一株暗紫色的偏侧蛇虫草菌。他们的身体虽然被程沿控制着，但意识仍然清醒。 程沿操控着他们返回监狱，眼下这些人就像是有思想的提线木偶，只能恐惧不安地往回走。 就在这时，直升机上突然跳下一个a2分化的omega，不需要任何物理辅助，平稳地落在了程沿对面。 这个omega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白化的外形，甚至连瞳仁都是灰白色的，身高大约在170cm左右，身穿白色连体服，看起来十分瘦弱。 omega率先开口，声音青涩，道：“你好啊，我们见过，在277研究社。” 程沿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着在277研究社的经历，试图从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omega的信息，可他对此却没有任何印象。 277研究社，表面上是一个医药原料生产研发集团，背地里却进行着违背人性底限的活体改造试验，制造出了无数像这个omega这样的怪物。 它们被研究社称为“实验体”或“改造体”。 277研究社的成立人是一位生物学家，他提出了腺体可以改造的理论，并且实施了这种行为，其中一名实验对象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四年前，cao和分化管理局联合行动将277研究社一举铲除，程沿也参与了那次行动。 事后“277行动”的任务资料就全部被9号档案局锁了起来。 第9章 圣光朝拜 “277行动”是一个临时任务，是由ao国联直接下达的，cao只能执行。 后续的处理工作由联合国负责，听说还因此罢免了一位z国籍的秘书长。 后来，安理会的一位常任理事国主事被举荐为新的秘书长，与他同国籍的ao国联会长接替他进入了理事会担任常任理事。 ao国联会长的位置因此空缺出来，当时的cao行动科科长顾回舟就被调到了ao国联担任新的会长。 忽然以白化omega为中心散发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圈，光圈不断扩大，将被程沿寄生控制的囚犯全部笼罩其中，包括程沿。 下一秒，程沿的“控制寄生”竟然全部被消除了。 这是omega的a1分化技能“耶稣救世”，它可以无差别消除所有作用在别人身上的分化能力，不受等级限制。 这个omega叫白夏，是277研究社以“耶稣”为改造理念创造出来的“改造体”。 程沿的“控制寄生”被消除后，囚犯们再次攀上软梯，拼命地往直升机上爬。 白夏使用完a1分化能力后轻咳了一声，程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个“改造体”在使用完分化能力后，变得异常虚弱。 “改造体”需要一种特制的药剂来维持腺体活性，如果长时间缺少这种活性药剂，腺体就会枯竭，“改造体”的生命也将随之结束。 程沿扯了扯脖颈上禁锢着腺体的项圈，爆发出一阵2a冰片信息素，似乎是打算动手了。 就在此时，一架直升机内突然喷出一段蛛丝将一名中年alpha囚犯拽上了直升机。操控蛛丝的是一名园蛛alpha，他大喊道：“任务完成，让小江善后！白夏，撤离！” 然而，白夏并没有要撤离的意思，甚至没有回应那个园蛛alpha。 园蛛alpha在277研究社见过程沿分化a3时失控的情景，那一幕让他至今难忘。 程沿的a3分化能力可以将所过之处全部化为废墟，即使是活体在他面前，也能被瞬间分解。 是他！ 程沿闻声目光落在了那个园蛛alpha身上，定睛凝视着对方，四年前在277研究社给他注射分化药剂的人，就是这个园蛛alpha！ 贺停江突然闪现到白夏身旁，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他让你来的？” “他让睿哥过来增援，我自己要跟来的。你没事吧？”白夏关切地问道。 贺停江摇了摇头，目光始终停留在白夏身上，眼里中满是心疼。 “我们走吧，人找到了。”白夏说道。 林哲追着贺停江出来，程沿注意到林哲手臂上撕裂的伤口，鲜红色的液体染红了林哲的指节，程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贺停江竟然能从林哲的手里逃脱，还伤了林哲，这让程沿很意外。 他估算过贺停江的战力，他根本不可能从林哲手里逃脱。 林哲的目光落在白夏身上，他记得这个omega。 四年前在277研究社见过，他是277研究社的“改造体”，分化能力很棘手，当年凭借一己之力挡下了cao和管理局众多执勤人员。 还有那个园蛛alpha，当年他也在277研究社出现过！ 陆渊、宋驰、洛萤三人赶到程沿身旁，非洲象、响尾蛇、以色列金蝎已经被解决了，李乘也带着狱警跟了出来。 国际监狱的囚犯在这段空隙已经全部爬上了直升机。 “老陆，清理直升机。”程沿道。 陆渊从狱警那边拿来一枚火箭筒，展开翅膀飞到空中，随即“砰”地一声火箭筒发射，瞬间摧毁了一架直升机，其他直升机见状立刻巡视撤离。 直升机上，园蛛alpha阮元睿利用蛛丝缠绕住贺停江、白夏，试图把他们拉上直升机。 程沿立马发动a2分化技能利用洛萤的伴生能力“死神之镰”切断了蛛丝。 程沿的a2能力“继承”可以通过孢子复制别人的分化能力，但复制过来的分化能力只能使用一次。 贺停江、白夏落地后，宋驰、林哲、洛萤三人同时对他们发动夹击。 陆渊手中的火箭筒百发百中，转眼间就毁了四架直升机。 陆渊将火箭筒瞄准最后一架阮元睿所在的直升机时，贺停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人不能死！ 千钧一发之际，“咔嚓”一声贺停江再度使用了“时间停滞”。 这是针对陆渊使用的单体停滞，只有陆渊被停滞在半空中，贺停江的单体“时间停滞”只能持续十秒。 阮元睿趁机利用蛛丝将陆渊手中的火箭筒吸到自己手里，而后，架起火箭筒瞄准陆渊。 程沿察觉到局势转变，立即喝道：“洛萤，救人！” “砰！”一声巨响，阮元睿手中的火箭筒发射，炮弹直逼陆渊而去。 骤然，一道熏褐色的飞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带着陆渊避开了袭击。火箭筒的炮｜弹从洛萤的翅膀上擦过，打在国际监狱的办公楼上“轰”地一声炸开。 洛萤的右翼被火药擦伤，陆渊身上的“时间停滞”禁锢消失后，翻身将洛萤抱在怀中平稳落地。 陆渊想给他检查伤势，洛萤却“唰”地一下将翅膀收了回去，涨红着脸道：“不，不用。” 白夏一直被贺停江保护在身后，没有出手。贺停江一个人对付林哲、宋驰两人，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贺停江没有再使用“时间停滞”，看来他的“时间停滞”能力有很长一段冷却期。 白夏看着贺停江吃力的背影，最终发动了a2分化技能“圣光朝拜”。 “圣光朝拜”是一种范围性群体禁锢能力，被这种分化能力笼罩的人，都会做出虔诚的朝拜姿态，被禁锢在原地30秒。 白夏在使用完a2分化能力后，痛苦地捂住后颈，腺体…要枯竭了…… 程沿等人都被禁锢在原地，根本避无可避，贺停江立马回头，看到白夏痛苦的神情，一把将人揽住带他脱离战局。 白夏的“圣光朝拜”无法限制林哲的行为，因为没有人可以承受他的朝拜，但却禁锢住了林哲的分化能力。 阮元睿眼看着林哲再度朝贺停江他们发动攻击，神情凝重地把火箭筒瞄准了程沿等人。 “砰”一声弹药顷刻飞出，林哲见状只能先拦截那枚火箭筒炮弹。 阮元睿立刻将贺停江和白夏拉上直升机，直升机迅速开离国际监狱。 林哲原本想用a3分化技能“风能”控制火箭弹打向其他地方，可他的分化能力根本用不出来。 第10章 林哲!躲开!! 一系列事件发生得太快，前后不过20秒，“圣光朝拜”对众人的禁锢尚未消失，火箭筒的弹药便即将落在人群之中。 林哲没有时间犹豫，忽然转身展开蝶翼，果断用身体挡下了那枚火箭弹。 他的分化能力失效了，如果他不去挡那枚火箭弹，以林哲的速度最多只能救下程沿。 他这样做了，其他人就要承受火箭筒的轰炸，陆渊、洛萤、宋驰都是程沿在意的人，还有国际监狱的人，他们也要无辜遭殃。 他不能只救程沿。 他这么做了，让程沿如何面对自己的战友和国际监狱的人？ 程沿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惊慌失措地大喊道：“林哲！躲开！！！” 程沿被“圣光朝拜”禁锢着无法动弹，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喊，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火箭筒的炮弹在林哲的背后炸开，华丽的蝶翼瞬间被炸成无数细小的蓝色光片，伴随着硝烟在空中飘零散落，爆炸产生的冲击力震得林哲五脏六腑一阵剧痛。 一声闷响，林哲从高空坠落，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接连滚了好几圈。 身上的行动服和防弹背心全都被烧烂了，后背的皮肤也都被烧焦了，往外渗着血迹，那对绚丽的蝶翼此刻只剩下几根连接着后背的翼脉。 “圣光朝拜”的禁锢刚消失，程沿便不顾一切地朝着林哲飞奔而去，他完全顾不上其他事情，脚下的步伐慌乱又狼狈。 程沿被林哲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刺耳的嗡鸣。 程沿踉跄地跑到林哲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扶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呼喊着怀里的人：“你别吓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挡……” 林哲靠在程沿胸口，难受地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该和程沿说些什么，好像也无话可说。 他在程沿身上积攒了太多失望，他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状况吓到了，这个2a分化的“二代精灵”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替他们挡那枚火箭弹！ 程沿脖颈上的项圈一直“滴滴滴”地响着警报声，可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电流一般，慌乱地把人背起来，喊道：“洛萤！准备直升机回cao！” 洛萤立马展开双翼消失在原地。 “区监长，清理现场，不留活口！撒旦的人先收押，等我们派人来审。”程沿对上李乘的视线吩咐道。 撒旦这次损失惨重，他们也趁乱处决了一大批罪犯，这次的任务还算圆满。彻底将撒旦联盟连根拔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眼下追击的意义不大。 “是！”李乘应道。 程沿安排完后，背着林哲疾步离开国际监狱，林哲趴在程沿的肩头，紧紧抓着程沿的衣领。 疼死了…… 那个白化omega还像当年一样难缠，居然连他的能力都可以禁锢。 洛萤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站在舱门口等着他们。 程沿一路飞奔抱着林哲上了直升机，宋驰、陆渊紧随其后而上。 直升机上，林哲靠在程沿肩头抿着唇一言不发，他不想靠在程沿身上，但程沿一直揽着他，他一动背上就很痛。 程沿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释放了一些麻痹信息素帮他缓解痛感。 “…没事儿的，马上就回去了。”程沿轻声安慰道。 林哲闭着眼眸始终沉默。 陆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啊，身上都带着一股倔劲儿。 …… 鹿岸市·cao医疗科 2026年10月13日 林哲醒来时，整个人都浸泡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左手，林哲转头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休憩的程沿。 林哲的情绪没什么波动，他的性格大多时候更像一池湖水，平静、清澈。 …好疼，这次估计要恢复很久。林哲皱了皱眉。 他有些口渴，想起身倒杯水喝，结果刚坐起来，程沿就被惊醒了，立马抓住林哲的胳膊，沙哑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水。” 程沿立马去给他倒水，然而，他才刚迈出脚整个人就差点栽倒在地上。 程沿抓住病床上的防护铁栏才勉强站稳，缓了几秒，沉默地走向饮水机接水。 林哲一言不发地看着程沿的背影，他什么也不想问，因为程沿不会说。 第11章 我生病了 程沿把水递到林哲嘴边想喂他，林哲避开他的动作，接过纸杯。 程沿看着他回避的反应，黯然地收回手，哑声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林哲喝完水，将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放到床头柜上，抬眸审视着程沿，程沿的情况不太对劲，整个人都没什么气色，眼里全是红血丝。 屋里也没有程沿的安抚信息素，这种情况下alpha一般都会释放安抚信息素给受伤的omega。 他不在乎程沿有没有给他安抚信息素，只是程沿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劲，看着比他还憔悴。 林哲注意到程沿脖颈上崭新的项圈，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换了一个项圈？ 程沿看向林哲，关切地问道：“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我叫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一下。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不检查。粥，其他随意。”林哲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悦，他最讨厌检查。 程沿应了声“好”，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病房。 15分钟后，程沿提着打包好的餐食回来，坐在床边桌旁拆餐盒。 林哲蹙着眉盯着程沿发抖的手，程沿手上多了一片擦伤，衣服上全是擦洗过的水渍，程沿却全然不在意。 程沿把小米粥推到林哲面前，启声道：“来，你吃完我们就回家，我也休息半个月在家陪你。” “不回，我们分了，但我可以跟你去离婚，不影响你娶下一个。”林哲拿起勺子喝了口粥，眼皮都懒得抬。 “不分，不离，回家。”程沿剥了一颗鸡蛋放到林哲面前的餐盒里。 林哲无视他，喝了两口粥就放下勺子了，程沿给他剥的鸡蛋他也没吃，他想走程沿拦不住他。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被火箭弹打中，不死也要在医院休养半年，但林哲是不正常的那个，他的身体很多方面都和正常人类不同，他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 林哲是一名“二代精灵omega”，身体有一半精灵族血统，他是人类和精灵繁育出来的产物。 在人类社会，“二代精灵”没有人权也没有自由，只能生活在人类的金丝鸟笼之中，他们是明码标价的美丽商品。 上午11点左右，程沿安排完行动科的事务后，连哄带骗把林哲带回去了。 他们的房子买在淮城渤湖区，之所以在那边购置房产，主要是因为渤湖区离皇海区比较近，回家看望父母方便一些。 但因为工作原因，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住在cao，回渤湖的次数并不多。 经过1个小时的车程才抵达淮城渤湖，这边的绿化做得很出色，小区内的各种植被郁郁葱葱，建筑风格独特、造型别致，在绿树繁花的映衬下格外漂亮。 …… 渤湖13号 程沿一早就请了家政上门清洁，家里是暖白色的法式装修风格，阳光透过挑高落地窗洒在屋里的木质地板上，金色的光线如丝缕般在地板上蔓延铺展。 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与暖白色的墙面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林哲换好拖鞋坐到沙发上，程沿随手把药放在玄关上，道：“你去楼上再休息会儿吧，医院的饭你也没吃几口，我重新做，等下叫你。” “不吃，不是说回来离婚吗？等下就去。” 程沿看着沙发上的人一阵头大，离婚离婚，跟着魔了似的。 “周六日人家不上班，为什么非要跟我离？”程沿耐着性子，坐到林哲身边问道。 “离我远点！”林哲嫌恶地踹了他一脚，挪了个位置，不是不让碰吗？不是躲着他吗？ 程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离婚，我爱你。只是我现在身体出了点问题，我已经在配合治疗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你不爱我了，你自己很清楚。”林哲黯然道，他在程沿眼里已经看不到爱意了。 他现在在程沿眼里，可能就是一件所有物，即便没什么作用，也不肯扔掉。 程沿一时哑然，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很奇怪，他不爱林哲了吗？ 不是的！ 他爱林哲吗？如果爱这段时间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冷漠…… 以前林哲围着他撒个娇，他能开心一整天，不管林哲说什么他都一百个答应。 可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可以无视林哲的委屈，气愤，撒娇，讨好，有时候也不太想和他亲密接触，他对林哲似乎少了那种对爱人的渴望。 他面对林哲时经常情绪不稳定，头疼的状况也最严重。 “…我觉得我生病了，他们都治不好我的病。”程沿看着林哲颓然地说道，他不愿意放开林哲。 林哲不明所以地看向程沿，他不懂，突然不爱一个人就是生病了吗？ 这不是生病，人类的词汇里，这个叫变心。 “我不管你。”程沿给他的回答太复杂了，他解不开这个谜语。 他只知道，他被程沿这样冷落，他很伤心。 程沿突然靠近林哲，抓住林哲的右手压在自己心口，茫然地看着他：“你摸摸，我这里是不是没有心了……” 他知道自己曾经特别爱林哲，为什么这种感觉突然就没有了？就好像整颗心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哲抽回手推开他，不悦道：“我不摸你！你也不准碰我！离婚，你们人类都一样讨厌。” “…你别讨厌我。我的心好像丢了，你帮帮我……”程沿再次抓住林哲，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助。 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而且他之前还一直没有察觉到异常。 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常了，他的心丢了。 “你别碰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林哲蹙眉挣扎着想抽回手，他现在反感程沿碰他。 林哲的这个问题彻底打碎了程沿求救的想法，他只能低声道：“…没什么。” 明明让自己帮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 “那我帮不了你。”林哲也不再追问，直接起身上楼。 他清楚，只要程沿不愿意说，自己无论如何问都不会有结果。 程沿突然伸手抓住林哲的手腕，眸光灰暗神情低落，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说道：“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别碰我！”林哲扬声吼道，“我不想陪你，我需要你时你也不愿意陪我。” 林哲抽回手，头也不回地径直上楼。 他永远记得那些难熬的安抚期，想让程沿陪陪他，给他一些安抚信息素抱他一会儿，可程沿不愿意。 这个人标记了他却又这么折磨他，这种痛苦甚至无法用抑制剂缓解。 他的发热期本身就很特殊，被标记后的omega虽然没有发热期，但总会有几天格外需要alpha的安抚信息素。 这个阶段被称为安抚期。 程沿看着林哲的背影，跌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喃喃自语道：“需要我的时候，我没陪他吗……” 程沿的工作暂时交给陆渊了，陆渊是“神起维和大队”的大队长，也是“1组”的组长，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接替程沿的职务。 贺停江带走的那个囚犯的身份资料已经调出来了，那名囚犯的本名叫项洋，曾经是277研究社的投资人之一。 撒旦劫走他的目的应该和四年前277研究社凭空消失的那些“改造体”有关。 国际监狱典狱长的职务，大概不久后就会有其他人来接替。 程沿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阖上眼眸，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 晚上·客餐区 程沿眉眼间满是笑意，一直不停地给林哲夹菜，仿佛下午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语气格外柔和地说道：“多吃点。这两年工作忙，都没时间陪你好好坐下吃顿饭。” 林哲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沿，目光中交织着各种情绪，…他下午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程沿就是这么对他的。 程沿见林哲始终不说话，再次开口试图缓解气氛：“你再休养几天，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挪威怎么样？” “什么时候去离婚？”林哲冷淡道。 程沿的神色僵了一瞬，继续说道：“周三出发吧，去10天。” “啪”地一声，林哲把筷子拍在石英岩餐桌板上，面色阴沉道：“如果你不想领那张纸，我现在就走！” “哦，那你要走哪儿啊？”程沿坐在林哲对面，面无表情地夹着菜。 “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沿放下筷子，抬眸凝视着眼前的omega，语气平平道：“你一定要跟我离婚吗？一定要离开我吗？” 林哲：“造成这种结果的是你。” “周一吧，明天周日民政局不上班。”程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给林哲夹了一块鸡翅，说道：“现在吃饭吧。” 林哲拿起筷子，将程沿给他夹的鸡翅扔到一边，一言不发地吃饭。 他现在一日三餐多多少少都要吃点东西，林哲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以前那副模样了。 第12章 正在遗忘 卧室 “不让我帮你，你背上的伤自己怎么处理？”程沿拿着药，蹙眉看着床上的人。 “不用你管，药给我，请你出去。”林哲伸手道。 程沿蹙眉看着林哲的反应，柔声哄道：“你伤到了蝶翼必须小心处理，我不碰你，只给你擦药好不好？” “不需要。” 或许是程沿太了解林哲，知道以林哲的性格，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和自己过了，他才不在乎离不离婚，他会直接离开。 所以程沿这段时间就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可林哲现在这种反应似乎是认真了。 他不想让林哲离开。 “不处理的话蝶翼长出来会不会变形啊？”程沿故作沉思，继续道：“万一长出来奇形怪状又皱巴巴的，这可怎么办呢？” 林哲是个很爱漂亮的生物，最在乎外形，这种话对他很有用。 “不会！你闭嘴！”林哲捞起手边的枕头砸在程沿身上，他是帮程沿他们挡的火箭弹，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这不是说万一嘛，为了以防万一要仔细处理。快来，坐床边，把上衣脱掉。”程沿坐在床边拧开一瓶药膏，催促道。 林哲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坐到了床边，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也不确定蝶翼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状态。 林哲解开上衣后程沿看着他后背的情况微微蹙眉，清创后烧伤虽然愈合了，但肉眼可见新长出来的皮肉还很细嫩。 受伤的翼脉暂时无法收回体内。 林哲自身是拥有自愈能力的，这次伤到蝶翼程沿预想过可能会恢复得慢一些，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林哲背上的伤会这么严重，这么久了也才只恢复成这样。 程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药瓶，神色晦暗道：“以后不要再用自己的身体做这种事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吗？” “我不挡所有人都会受伤。”林哲语气淡淡道，它威胁不到他的生命。 “那也不要你来挡！！”程沿低吼道。 林哲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怔，不悦地皱起眉头，明明是损失最小的处理方式，他为什么生气？ “他们受伤你会自责。” “难道你受伤我就不自责了吗？我宁愿它打在我身上，我也不想让你受伤。你这样做就是在我心口插刀子，比火箭弹打在我身上还让我难受。” 程沿垂首双眼通红，紧紧盯着手里的药瓶，回想起林哲在国际监狱受伤后的反应，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alpha简直失败透顶。 他的omega受伤后不依赖他，甚至不愿意和他说话。 林哲无法理解他，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要翻来覆去纠结他用了什么方法？ 程沿真的会在意他吗？ 他不会。 “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们没话可说了。”林哲想和程沿说的话都说完了，想要的回应都没得到。 还要让他说什么呢？这一年他费尽心思围着程沿团团转还不够吗？ 一次、两次、三次、甚至十次、几十次的拒绝和疏远，林哲看在过往的情分上都容忍了。 可一年的拒绝，再热忱的心也会冷。 林哲背对程沿盘腿坐着，程沿动作温柔地给他上药，林哲疼得左右乱晃，程沿按了他好几次才把药上完。 “今晚一起睡可以吗？我们一起睡，不会没话说的。”程沿一边收拾药膏一边说道。 “我们结束了。我跟你回来是办离婚证的，不是陪你睡觉的。离婚证对我意义不大，你不办我走了，你会很麻烦。”林哲穿着睡衣说道。 他和程沿之间就算要分开也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他不能要求程沿对他始终如一，人心是不可控的。 程沿没有背叛他，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无非就是不爱他了，所以他们可以和平分手。 程沿突然靠近林哲，毫无征兆地把人锁进怀里，顺势调整了一个姿势，坐在床边把林哲放在大腿上，禁锢再怀里。 “你干什么！”林哲侧坐在程沿怀里，想起身却被程沿抓着肩膀扣着大腿。 “给我半年时间，我们再相处半年，半年后你还是想离婚我就放你走。我不想跟你离婚，我想修复这段关系，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程沿看着怀里的omega诚恳地说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想修复我就要给你机会吗？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你标记了我为什么晾着我！你可以变心，但就是不能既想把我锁在身边又不回应我的感情！”林哲愤怒地想推开程沿。 “…对不起，我的心好像生病了，我会治好它，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程沿拖着林哲的后颈，把人按在自己的颈窝，神色痛苦地说道。 “为什么你的心生病了，我的心这么疼……”林哲被程沿扣在怀里，推不开他，只能低声呢喃道。 如果不是失望至极，他又怎么舍得放弃程沿，程沿是深渊里唯一照进来的光，没有程沿的话他可能早就被仇恨吞噬了。 程沿被这个问题问得心里发堵，轻轻在林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沉声道：“给我半年时间。” 林哲擦了擦额头，嫌恶道：“我不给！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我就放开你。”程沿紧了紧揽着林哲肩膀的手臂说道。 “程沿，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你一次都不珍惜！” 程沿看着他继续问道：“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林哲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在思考，他这是什么毛病，现在不想听的话就直接无视吗？ 程沿忽然吻上林哲的唇，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一只手压着林哲的后腰防止他挣脱，行为明明很霸道，可他的吻却很温柔。 这种姿势林哲推不开他，只能在程沿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但程沿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直至林哲感觉到口腔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才松口。 这一口，他咬得很深。 但这个吻还在继续，腥甜的血液在两人唇齿间交织，林哲只能放弃抵抗，都这样了，难道还能再咬他一口吗？ 他不想伤害程沿。 直到程沿尽兴了他才肯放开林哲，林哲看着程沿脸上的泪痕恍神，他哭了…… 程沿抱起林哲径直走向主卧的卫生间，说道：“我们今晚一起睡，没得商量，除非你要跟我动手。” 嘴里都是血腥味儿要带他漱漱口，林哲没穿拖鞋，程沿把他放在洗漱台上，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林哲接过杯子漱口，抬眸扫了一眼程沿一直往外渗血的嘴唇，移开目光。 这是他自找的。 林哲漱完口打算从洗漱台上下来，程沿直接把人捞进怀里抱了出去。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林哲没有剧烈反抗，很冷淡地说道。 眼下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情推搡，程沿的行为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程沿没有答话把林哲放在床上，扯开被子一起上了床，说道：“睡觉。你应该不想跟我再拉扯一轮了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们躺在一起说说话就行。” “你再碰我，我们可能真的要打一架。”林哲不再跟他费口舌直接躺下了，他没有精力和程沿僵持，话说到这儿程沿自己就有分寸了。 程沿跟着他躺下，想跟林哲聊一聊，可无论他说什么林哲都不接话。 程沿只能放弃不再打扰他休息，他丝毫没有睡意，在脑海里过滤回忆着他们的过往，他们在一起已经六年多了。 没有携手一生也没有相伴白头，林哲就已经打算离开他了。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马里兰州，那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后来林哲被带回cao，cao考察后判定林哲具有极强的危险性就一直把他关在看守室。 …然后呢？ 程沿回想了很久，最后只在记忆深处找到他标记林哲的回忆，那年他21岁，刚好是“277行动”那年，同年他接替了顾回舟行动科科长的职务。 程沿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心中烦躁不已，抓着床单不甘心地继续回想，结果因为情绪起伏太大，项圈骤然释放出一股电流迫使程沿冷静。 电流钻进程沿的腺体，程沿闷哼一声翻身想逃离卧室，他不想让林哲看到他痛苦狼狈的样子。 结果刚爬起来就从床上滚了下去，电流持续不断，疼得程沿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林哲听见动静后立马起身下床，将程沿从地上扶了起来，项圈又刺激他了？ 腺体是alpha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这种折磨。 程沿看着眼前林哲模糊的脸，抓住他的手，恐慌道：“我好像忘了很多特别重要的事儿……” “277行动”后，汤教授就提醒过他，长期注射腺体稳定类的药物可能会导致他记忆衰退。 但程沿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先淡忘的人竟然会是林哲，这是他最不想忘记的人。 林哲抽出一只手，搭在程沿的后颈阻隔了电流，给他释放了一些白蝴蝶兰安抚信息素。 程沿缓过来后靠在林哲肩上，带着鼻音委屈地问道：“怎么办，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了……” 第13章 回去关心一下 林哲轻抚着程沿的后背，一言不发。 “我爱你，我不想忘记，你别离开我好不好？”程沿想抱一下林哲，但顾忌着他背后的伤势又不敢抱他。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淡忘了，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质疑我，我会把爱变成本能，真的…信我……”程沿把脸埋在林哲的颈窝抓着他的睡衣，湿热的泪水一点点浸湿了林哲的衣服。 这些无足轻重的语言和无可奈何的现状，他知道仅凭这些话留不住林哲。 这个omega已经想要放弃他了，林哲对他没有依赖性。 “起来吧。”林哲把程沿扶到了床上，站在床边说道。 程沿红着眼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不回答我……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程沿揽着林哲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呜咽道。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林哲爱程沿，他可以为了程沿退让，用一年的时间试图让这段感情恢复如初。 可程沿变了，突然就不爱他了，爱意可以消减，但断崖式的消失没有人可以承受。 “再给我半年时间好不好，求你了…半年就行。”程沿抬头仰视林哲乞求道，林哲这次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我去客房。”林哲推开程沿，他不会再心软了。 他不原谅伤害他的人，尤其是他做出这么多妥协后，程沿依旧不为所动。 为什么非要等到他彻底失望、放弃这段感情时，程沿才肯回头看他？ 程沿拽住林哲的手腕，起身道：“…我走就是，你睡吧。” 林哲看着程沿离开卧室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其实这个alpha也过得很辛苦，他这六年的成长林哲全看在眼里，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也并不像大家所看到的那么风轻云淡。 虽然他能做到时刻统筹全局，但出任务时也会殚精竭虑，尤其是他的能力被项圈禁锢以后。 别人还在读书打游戏的年纪，程沿已经在全国各地执行各种危险任务，一次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他不仅要出色的完成任务，还要保证自己的队友都能够活着回来，每一场任务的压力都压在程沿身上。 看似胜券在握的背后，是程沿无时无刻观察每个人的状态以及局势，调整战术，甚至需要他在临时节点瞬间给出多种执行方案，而后做出最优决策。 …… 2026年10月14日 周一 两个人说好去离婚，但出门程沿就把林哲带到了纹身店，程沿让纹身师在他右手腕处纹了一行蓝色的“love lz forever”。 虽然很俗，但程沿喜欢。 林哲黑着脸坐在休息区，他不想在外面和程沿争吵，闹得面红耳赤。 如果注定要遗忘的话，程沿想在自己遗忘前，把他对林哲的爱镌刻在最显眼的地方，铭刻进内心深处。 beta纹身师注意到程沿手上的茧子后，身体顿了一下，随口道：“你的omega很特别，是有精灵基因吗？” 这个年轻alpha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明显的茧子，食指左右两侧也有。这些茧子都是长期握枪，扣动扳机所形成的。 程沿“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区脸色阴沉的林哲，林哲的外形太优越了，见多识广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的来历。 “那你可要看好他哦，这样带出门可是很危险的，小同志可要保护好自己的omega啊。”beta纹身师笑着打趣道。 很明显，这个beta纹身师认为林哲是程沿买回来的。 在人类社会里“二代精灵”是没有人权的，他们是商品，是用来繁殖的生育机器，ao国联和cao一直在打压这种行为。 “啊？像我这种柔弱的alpha，都是需要别人保护的。”程沿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纹身师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一米九多的alpha居然说自己柔弱？就他这体格一拳都能抡死人，他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不过他带来的这个“二代精灵”，绝对是所有“二代精灵”里最亮眼、最夺目的那个。 买他，一定花了大价钱！这个alpha的背景肯定不简单。beta纹身师天马行空的猜想着。 事实上，“二代精灵”omega确实很值钱，他们比“二代精灵”的alpha要昂贵得多。 “二代精灵”里不会出现beta，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奢侈让他们和beta交配。 程沿依稀记得，在马里兰州时，林哲的拍卖成交价好像是47亿美金，还没来得及运输，交易据点就被他们捣毁了。 事后参与行动的大部分队员都遭到了暗杀。 离开纹身店时，程沿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道：“喂，老大。” “小沿，国际监狱的任务报告我看过了，林哲伤得严重吗？”顾回舟问道，这是cao前任行动科科长。 程沿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抿了抿嘴唇，并没有直接回答伤得严不严重，他不想让远在国外的顾回舟操心他们这边的事情，便说道：“应该还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照顾好自己和林哲吧。”顾回舟在电话那头说道。 “哥，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他。国际监狱的事情上面怎么说，上面有没有为难你们？”程沿担忧道，这件事儿毕竟没有通过联合国，是ao国联和联邦监狱管理局两方临时联合决策下的指令。 “没有。倒是你，既然休息了，等林哲好些就带他回家住两天吧，好好陪陪爸妈。”顾回舟沉声道，他和程沿工作都忙，能回家陪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 “啊？回去看看就行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妈不待见我……”程沿迟疑道，他不是不想回去，是怕回去讨人嫌。 “说什么胡话，当妈的哪有不待见儿子的？妈前些日子病了，你回去关心一下。”顾回舟没好气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边也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有事儿打电话回来商量，不要自己扛着。”程沿嘱咐道，顾回舟毕竟是个omega，孤身一人在国外肯定有困难的时候。 挂断电话后，林哲终于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缓兵之计？” “我只要半年时间，我会改变的！半年之后，如果你还是要走，我就放你走，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程沿抓着林哲的肩膀，目光恳切地说道。 林哲看着程沿轻笑了一声，扒开他的手，眼神里只剩冷漠，说道：“有意思吗？放在身边又不珍惜，现在脱离掌控了，你就想收紧手里的链子吗？你把我当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我们就到这吧，你不想要那张离婚证就算了。”林哲说完不再理会程沿，转身离开。 程沿疾步跟上林哲，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试图留下林哲，开口道：“我们去一趟皇海吧，妈最近病了，我们去看望一下。我父母对你不错，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 提起顾家父母，林哲眼神微变，有些动容，顾家父母对他确实很好。 程沿见有戏，立马道：“我们一起回去吧，我自己回去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父母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生病了，你总要关心一下的对不对？” “你少pua我。”林哲斜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再跟着我，小心我抽你。” “唉，白瞎我爸妈对你那么好了，现在生病了，儿媳妇都不肯去看望。”程沿佯装失望，叹了口气说道。 …… 淮城西区 皇海123号别墅 程沿提着礼物和补品一脸笑意站在门口，给他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姣好的女性omega，这是程沿的养母。 钟末微扫了程沿一眼，看向林哲柔声道：“快进屋，穿这么薄冷不冷啊？” “不冷。”林哲微笑回应。 第14章 婚礼明年办 两人进屋放好东西，刚换上拖鞋，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火急火燎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身上系着粉色波点花边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顾征野满脸喜悦，上前一把揽住程沿的肩膀，大声道：“哎呀，可算有空回来了，我都要想死你们喽。” “诶，你这嘴怎么了？”顾征野注意到程沿嘴上的伤，蹙眉问道。 程沿摸了摸嘴唇，满脸尴尬，解释道：“那个…我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咬这么狠？”顾征野一脸狐疑，似乎不太相信。 钟末微看出其中微妙，见状上前拉开顾征野说道：“一身油烟，先去把菜弄好。” 小情侣间闹点矛盾很正常，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顾征野这个当爹的，没心没肺，他这样问孩子们多尴尬？ 顾征野脸上露出些许不情愿的神色，但还是转身进了厨房，好不容易见到儿子，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呢。 钟末微给二人倒了两杯热茶，看向程沿问道：“怎么突然有空回来了？工作不忙了吗？” “嗯，最近没什么事儿，就带林哲回家看看你们，这不是想你们了嘛。”程沿神情自若道，并不打算提及最近发生的事儿。 顾征野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程沿的话，道：“臭小子，知道想我们就行。你们不在，你妈她可是一直念叨你们呢，生怕你们在外面受苦。” “我们在外面挺好的。妈，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不在家，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果有什么问题，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程沿看向钟末微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些？” 钟末微被程沿说得不明所以，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家里有人得了绝症一样？ “我听哥说你病了，妈，你现在好些了吗？”程沿关心道。 “就是小感冒而已，回舟这孩子肯定又添油加醋乱说了。他就是自己回不来，哄着你们多回来看看，你们工作忙不用操心家里。”钟末微有些无奈地说道。 程沿闻言笑了笑，说道：“没事就好。” 饭菜做好后，一家子围坐在饭桌上，顾征野满脸笑容，热情地给林哲夹菜，说道：“来来来，今天都是你们爱吃的菜。” 说着，顾征野又给程沿夹了一块排骨，道：“这是你妈亲手做的，知道你喜欢吃。” 程沿看着碗里的排骨，晃神了一下，吃完立马夸赞道：：“妈做的糖醋排骨还是这么好吃，好久都没吃到了。” 程沿特别喜欢吃这道菜，但自从工作后就很少有机会回家。 顾征野佯装没好气地说道：“那就多来，让你妈多给你做！” “这不是回来了嘛。”程沿笑着说道。 钟末微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林哲碗里，温柔地说道：“小哲，多吃点。” 钟末微看着林哲心中不禁感慨，这孩子第一次来他们家时，瘦得不成样子，也不爱吃东西。 这些年程沿把他照顾的很好，现在看着健康多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程沿和林哲坐在一起，顾征野和钟末微坐在一旁，话题自始至终都围绕着林哲和程沿。 钟末微忽然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么多年也该定下了，定下来后，我和你爸就帮你们把婚礼办了。” 听到这话，程沿先是一愣，这话题也太跳脱了吧？ 回头看了一眼林哲，见他面无表情，只能道：“先不急。” 林哲这会儿正跟他闹离婚呢，婚礼的事情估计暂时没戏。 婚礼？ 林哲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这好像是人类伴侣确定要相伴终身之后才会举行的一种仪式。 “小哲，你是怎么打算的？”钟末微不理会程沿，拿出手机给林哲科普了一段婚礼的意义，还给他看了自己和顾征野当年的结婚录像。 “确认厮守终生的伴侣都要结婚，这是一种很美好的仪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钟末微问道。 原来人类配偶领了结婚证还要办婚礼，虽然这些对他来说并没什么意义，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见证。 林哲看了看手上的蝴蝶状的蓝宝钻戒，他们之间好像就只缺一场婚礼了。 程沿笑着靠近林哲，问道：“我们办吗？” 林哲斜眸扫了他一眼，程沿识趣地说道：“爸妈，先不着急。今年年底了，没时间准备，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 “没事儿，我跟你妈先给你们准备着嘛。”顾征野笑呵呵说道。 “我们自己决定吧。”程沿说道，这事儿还要看林哲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林哲稳住。 两夫妻也没再多说什么，顾征野还有工作要处理下午就去公司了，钟末微有事也出去了。 留下程沿和林哲，两人气氛略显沉闷。 程沿忽然靠近林哲，直接托着他的大腿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林哲下意识地搂住程沿的脖子，不悦道：“你做什么？” 程沿抱着他上楼，轻声说道：“睡午觉去。” “你有想过跟我办婚礼吗？”林哲忽然问道。 他们的结婚证是两年前领的，为什么程沿从来没提过办婚礼的事情？ “想过。我想给你办一场浪漫、盛大的婚礼，你值得所有最好的，但刚领证那年工作太忙没时间好好准备。今年……”程沿说到这儿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没想过了。 没关系，明年办，他会安排好一切。 “浪漫”、“盛大”，其实林哲都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也理解不了这两个词的含义和意义。 他只在意程沿为什么没有实施？ “放我下来吧。”他们大多时候都能读懂彼此，今年程沿不打算给他办这场婚礼了。 程沿没有放下林哲，把人抱上楼放在床上，说道：“婚礼的事情明年办吧，我来安排。” “程沿，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再跟你继续，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皇海。”林哲冷声说道。 “为什么非要跟我分？…我觉得我只是生病了，我会好的！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行吗？”程沿看着床上的人攥紧拳头，压抑的情绪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如果林哲执意要走，他拦不住。 “我不给！”林哲站起来推开程沿，怒吼道，“你给我滚！一年的时间不够吗！你这一年是怎么对我的？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时间让你作践我？” “我的心生病了，我才刚发现，我会治好自己，我会补偿你，我也会好好爱你。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程沿痛苦又悔恨，无助地抱着林哲，哽咽道：“我生病了…我的心丢了…我把你也弄丢了……” “…不，你只是变心了。”林哲被程沿抱在怀里，下巴抵在程沿肩头，双目无神，“我不给你机会，你再逼迫我，我会恨你。” 我会恨你…… 恨…… “恨我……”程沿绝望地放开林哲，红着眼苦笑，“好。我们回家，明天去离婚，然后我就放你走。” “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好聚好散。”林哲语气低沉地说道。 程沿没再说话，给顾征野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带着林哲回去了。 回到渤湖后，两人一下午没有任何交谈，晚饭后林哲就直接回房了。 晚上十点左右，林哲卧室的房门被敲响，程沿在门外说道：“我给你热了牛奶，可以进去吗？” “我不喝。”屋里的人回应道。 “我可以进去吗？” 屋内传来冰冷的回应：“不可以。” 程沿继续敲门，执着道：“我给你热了牛奶，可以进去吗？” “如果我说不，你要一直敲吗？”林哲不悦道。 “我会一直敲。” “好，那你进来吧。” 程沿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径直走到床边递给林哲，说道：“温的。” 两人刚认识的那会儿林哲的睡眠一直不好，当时程沿每天晚上都会给林哲热一杯牛奶，后来就养成习惯了。 林哲不想和程沿废话，直接问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就是给你送牛奶。”程沿举着杯子说道。 “我喝了，你就会离开吗？” 程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林哲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将空杯子塞回程沿手中，问道：“可以离开了吗？” 程沿看着林哲道了一声“晚安”，转身离开时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从脸颊滑落。 …… 翌日 林哲昏昏沉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睁开眼便感觉后颈有明显的异物，异常胀痛，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是腺体抑制器！ 程沿坐在床边正对着林哲，面无表情双眼通红又无神，一动不动像是就这样坐了一夜。 林哲看了眼程沿，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摸后颈，想确认真假，在摸到那枚原片时他才彻底死心。 “你在牛奶里下药了？”林哲从床上坐了起来，既震惊又不可置信，他从来都没有防备过程沿，即便是要分开，他也没想过程沿会伤害他。 “是。” “你要用这种方式把我留下吗？”林哲在这一刻才彻底死心，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对。”程沿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想不到其他能留下林哲的方法了，他也知道这段关系在他这么做后，可能会彻底无可挽回。 可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哲感觉心口一阵刺痛，原本跳动的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死寂，寒意从心脏一点点扩散逐渐浸透四肢百骸。 这就是所谓的心寒吗…… 明明在卧室，可他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为什么拉他出深渊的人又要亲手将他推下去…… 林哲下床愤怒地扯着程沿的衣领把人摔在地上，失望又愤恨，握紧拳头朝着程沿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程沿闭着眼任由林哲发泄，眼泪顺着眼尾滑进两鬓的发丝，拳头和巴掌如星星点点般落在程沿的身上和脸上。 林哲崩溃地嘶吼着，打得程沿一脸青紫，抽泣道：“…程沿，…你…坏透了。”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把我留在身边，我是你的金丝雀吗？你也要用这种方式囚禁我吗……” “程沿，你不爱我，我不恨你啊，可你怎么能给我戴抑制器……” “你这样做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我再也不可能爱你了，你们人类都一样坏……” 林哲滚烫的泪水砸在程沿的脸颊上，灼伤的却是程沿的心脏，程沿用手臂挡住眼睛，咬着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林哲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可他却利用这份信任再次把林哲推入绝境。 当年程沿从马里兰州救回林哲时，那些交易买卖他的人就给他戴着抑制器，让他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林哲被带回来后又被cao判定为不可控的“危险人物”，cao的人都不同意为他取下抑制器。 长期的囚禁让林哲患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和抑郁症、厌食症，那时候只有程沿肯帮他，带着他融入社会，做心理治疗，调理抑郁症。 程沿坐起身把林哲抱进怀里，林哲绝望地靠在程沿的肩膀上，啜泣道：“程沿…你是要杀了我吗……”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只有你不可以，你明不明白？我那么爱你……” “对不起…林哲…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走，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会爱你，会比以前更爱你，你不要走。”程沿紧紧抱着林哲哽咽道。 “你把抑制器取下来好不好，程沿，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的心好痛……”林哲紧紧抓住程沿腰间的衣料哀求道。 “对不起，我暂时不能给你取下来。你再等等，等我治好自己，等我向你证明我真的爱你。”程沿轻抚着林哲的后背，带着哭腔说道。 “我不走了，我不想戴这个东西，把它取下来好不好？”林哲挣开程沿，希冀地看着程沿问道，希望程沿能够同意，不要这么对他。 程沿捧着林哲的脸颊，用拇指抹掉他脸上的泪珠，心痛道：“我会给你取下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给你拆掉，你立马就会离开。这个抑制器有定位功能，你不要想着跑，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能找到你，知道吗？” “…你不怕我自己拆吗？”林哲失望地问道。 他一定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强制拆除抑制器会触发里面的自毁系统，在抑制器拔掉的瞬间就会从针头迸射出无数细小的晶片损坏堵塞腺体，强制拆除的话腺体基本就废了。 “你的腺体如果因为我毁了，我会赔你一条命。” 林哲扫开程沿的手，苦笑道：“…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吗？我要被你控制多久？” “六个月。六个月后无论如何，我都把它拆掉，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好吗？”程沿把林哲扶起来说道。 “六个月后你不兑现承诺，我会杀了你。”林哲推开程沿冷漠地说道，他不想再跟程沿说话了，再多说一句他怕自己会动手杀了这个人类。 这个人类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到头来也要把他当做金丝雀，囚禁在一个叫“爱”的笼子里。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们叫个外卖。” 林哲无视程沿，进卫生间洗漱。 第15章 我没有办法了 林哲这几天一句话也不跟程沿讲，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到了饭点也叫不出来，好不容易把人哄出来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林哲碗里的饭一口都没动，程沿蹙眉道：“你又吃饱了？” 桌上四个菜，他每个菜就只吃了一口，这是要辟谷吗？ 林哲没有反应直接起身，程沿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威胁道：“以后每顿饭都必须把碗里的饭吃完，一日三餐少吃一顿，六个月的时效就加一天！” 林哲站在餐桌前看着程沿，伸手拿起饭碗直接把碗扣在了桌子上。 不等程沿反应，人已经转身上楼了。 程沿看着桌上的饭菜一脸茫然，事情好像被他搞得越来越糟糕了，林哲现在估计恨死他了。 晚上程沿照例给林哲热了一杯牛奶送到卧室，不出意外又被林哲摔了，程沿平静又熟练地拿来打扫工具清理。 处理干净后，程沿躺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林哲，林哲睁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程沿将他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林哲也不反抗，程沿轻轻摩挲着林哲的脸颊，开口道：“宝贝，跟我说句话吧，你这样我很担心。” 林哲直接闭上眼睛，程沿见他这副模样，生气道：“是不是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你都没有反应！？” 程沿见他始终沉默，直接把人按在床上，翻身掐住林哲的脖颈覆上了他的唇，亲吻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炽热，霸道地占有着他，唇瓣相互摩挲、辗转。 林哲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分开时，程沿见他还是闭着眼，直接上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抬眸时忽然对上林哲灰暗的视线。 林哲看着程沿，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仿佛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 “对不起……” 看着林哲这副模样，程沿觉得胸口窒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程沿躺回去时，林哲翻身背对着他，程沿再次从林哲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道：“…对不起，我下次再犯浑，你可以打我。” 林哲闭着眼睛不说话，可眼泪却止不住，程沿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那么爱程沿，哪怕是分开他都在为程沿着想，怕自己走了那张结婚证会耽误他。 他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呀，程沿明明知道他当初为了摆脱那枚抑制器过得有多痛苦。 为什么程沿也要用这种方式控制他…… 程沿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轻轻吻了吻林哲的后颈，哑声道：“…林哲你别恨我。我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你能把抑制器取下来吗。”林哲忽然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对不起。” “是虹膜还是掌纹？”林哲继续问道。 “…是语音指令。” “是怕我挖了你的眼球，砍了你的手吗？” “我都不怕。”程沿紧了紧手臂说道。 “那最好，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杀了你。” “睡吧。”程沿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出来。 “你的信息素好臭，收起来好吗？”林哲的声音很浅，语气却厌恶至极。 程沿苦笑，不再释放信息素，他现在甚至连我的信息素都无法忍受了吗？ …… 林哲背上的伤好得很慢，蝶翼基本没怎么恢复也收不回去，每次上药时，那几根可怜的翼脉都呼扇乱动。 陆渊他们想过来探望林哲，但被程沿回绝了，林哲现在的状态谁也见不了。 程沿这两天都在选婚礼场地，最后敲定了圣彼得大教堂，但预约已经排到了半年后。 程沿思索考量之际，突然接到一通来自cao总部的电话，挂断电话后，程沿立马上楼换衣服准备回去。 可他还没走出房间项圈就开始报警，强烈的电流顷刻席卷钻进程沿的腺体，程沿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抓着项圈痛苦挣扎。 林哲坐在床上看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程沿，毫无反应，电流直击腺体再强大的alpha也无法承受。 他不管。 程沿该受惩罚。 程沿刚刚接到电话，顾回舟在纽约遭遇突袭失联了。 程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对林哲说道：“我哥出事了，我得去一趟联合国，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这件事先别和我爸妈说，他们会担心的。” 林哲扫了他一眼移开目光，不打算回答。 程沿看着林哲的状态，还是有些不放心，提醒道：“你戴着抑制器无论去哪儿我都能找到你，所以别白费功夫，知道吗？” 林哲直接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程沿见状只能放弃沟通先回cao。 程沿这一去杳无音讯，直到第四天上午11点多时，他才给林哲发了一条信息。 ［不好意思，我出任务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你。中午想吃什么？］ 林哲看到信息了，但他不想回复就把人删了。 林哲躺在沙发上抱着ipad看剧，听到开门的动静也没有任何反应，程沿换上拖鞋后直奔林哲，质问道：“我问你中午吃什么，你把我删了干嘛？” 林哲蹙眉抬眸看了一眼程沿，他身上有一股好浓的药水味儿，他讨厌这种气味儿。 最后又注意到程沿脖颈上新的项圈，程沿注意到林哲的目光，解释道：“…出任务弄坏了，新换了一个。” 之前那个项圈也是新换的，应该是他们从国际监狱回来以后才换的，他当时没问。 林哲从沙发上坐起来，开口道：“过来。” “做什么？”程沿虽然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 “蹲下。” “你讲话能不能带点感情，说来就来，说蹲就蹲，我是你训的狗吗？”程沿说着，还是蹲在了林哲腿边，问道：“怎么啦这是？” 林哲直接伸手按住程沿的头，掀开程沿的衣领，林哲看到他后颈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微微皱眉。 这是注射了多少药剂？针孔有旧有新，不像是同一时间注射的。 程沿“啧”了一声，扒开林哲的手起身，说道：“项圈坏了，腺体不稳定就打了一些稳定剂。” 一些？ 密密麻麻的针孔叫一些？ 第16章 为什么不信我? 林哲把手机扔在程沿身上，程沿接住手机，看到上面的聊天对话时愣住了。 是两天前林哲和顾回舟的对话框，林哲询问顾回舟的安危时得知他根本没有出事，程沿也没有去纽约。 “那个…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程沿把手机还给林哲，一脸心虚解释道。 “我不关心你的死活。我只是担心你死外面了，我的抑制器怎么办？”林哲冷声说道。 “吃饭了没？”比起林哲的冷言冷语，程沿对他做的事更伤人，所以程沿就当做没听见，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疼。 见程沿坐下，林哲起身抱着ipad上楼。 程沿休息了一会儿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根本就没有动过，和他走时一模一样。 林哲这些天都吃得什么？ 外卖？ 还是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饭？ 林哲不喜欢吃外卖，所以只要程沿有空，基本都是他下厨。 程沿简单做了两碗肉丝面，给林哲送了一碗到卧室，但这碗面到了晚上又被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晚上程沿非要带林哲出去散心，去看电影，林哲也在家里待烦了，决定出去给程沿找找不痛快。 程沿说上楼拿件外套，林哲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他下来，怕程沿死在家里没人给他拆抑制器，打算上楼看看。 但林哲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程沿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林哲推开门，皱眉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程沿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林哲会出现在门口，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解地说道：“你怎么突然跑到门口去了？我那件灰色的外套找不到了，快来帮我找找。” “什么灰色外套？” 程沿有很多灰色外套，都挂在衣柜里，他到底是在找哪一件？ “就前两天我们一起买的那件，找不到了。”程沿焦急地站在衣橱前翻找。 “你再仔细想想，你前两天到底在哪儿？”林哲提醒道。 程沿闻言身体猛地一僵，立刻停止了翻衣服的动作，随便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道：“…哦，那我应该是记错了，走吧。” 他前两天在cao治疗。 …… 电影院 程沿上次被林哲打的淤青还没有消散，所以戴了一顶鸭舌帽，取完电影票后，程沿带着林哲进场入座。 林哲拿着茶饮跟在程沿身后，程沿找到他们的座位刚坐下，林哲手中的茶饮倾泻而下，砸在了程沿的大腿上，“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程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抹掉脸上黏腻的糖水，裤子被溅湿了大半，程沿看着林哲皱眉道：“你…故意的！我说你今天干嘛非要喝这个，合着是给我准备的是吗？” 林哲平时根本就不喝这种东西。 林哲微笑道：“我不是故意的。请帮我再买一杯，要一样的，谢谢。” “好！你解气就行。”程沿沉着脸绕过林哲离开放映室。 电影是9点场的，程沿回来时已经9:40了，林哲点名要喝的那家茶饮店异常火爆，程沿在那边等了30分钟。 程沿回来时林哲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男性，穿着一件白卫衣戴着鸭舌帽，正在和林哲低声交谈。 他们的座位比较靠后，后面两排基本没人，程沿走过去把茶饮递到林哲面前，林哲伸手接过却连眼皮都没抬，根本没看程沿。 “这是谁啊？”林哲身边的男人问道。 怕打扰别人看电影，他的声音不大，但这个距离程沿刚好也能听清楚。 “我是他老公。”程沿瞥了他一眼说道，看了眼座位不悦地往里走。 林哲右边是那个陌生男人，左边座位上的饮料还没来的及处理，没法坐人，程沿只能和林哲隔了一个座位分开坐。 “啊？你不是说你老公被车撞死了吗？”男人惊讶道，目光在程沿和林哲之间来回打量。 我怎么就被车撞死了？程沿看着交谈的二人表情难以言说 “应该快了。”林哲不以为然，看了眼手里的饮料，问道：“你喝吗？” 男人笑了笑说道：“不了，我戒糖。” 林哲“嗯”了一声专心看电影，男人看着林哲的侧颜笑了笑不再说话，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的omega，比他们这个圈子里绝大多数的omega都要漂亮。 电影结束后，程沿赔了座椅清理费，男人邀请林哲一起去吃宵夜，林哲答应了。 两人自顾自地往外走，似乎都没有要搭理程沿的意思，林哲走到放映室门口时直接把手里的茶饮扔进了垃圾桶。 程沿黑着脸跟上林哲，说道：“你一口都不喝让我买它干嘛？” “不知道啊，可能就是我虽然不想喝，但我要拿着，然后看我心意再决定什么时候把它丢了。”林哲看了程沿一眼说道。 程沿知道林哲这是点他呢，只能赔笑道：“你开心就好。” “那你开心吗？”林哲笑问。 林哲是在问程沿，他强求得来的结果，享受的是否开心。 程沿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佯装不懂，也笑道：“给老婆跑腿我当然开心。” 扶引星听得云里雾里，总感觉这俩人的氛围怪怪的，这个omega似乎不太待见那个alpha。 三人去了一家海鲜烧烤档，程沿坐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刚才他们看的这部悬疑电影的男二号，但是程沿没听说过这个人。 应该没什么名气吧？ 三人点了一桌烧烤，扶引星看着林哲，笑呵呵地问道：“我的新电影怎么样？” “你比那个警察长得好看。”林哲说道。 林哲说得那个警察是男一号，扶引星在里面饰演了一名法医，听了林哲的回答，有些失望道：“我就这一个优点啊？” 扶引星最近没什么工作，刚回来，新电影上映，他就想来现场看看入座率，刚好看到后排孤零零一个人的omega就坐了过去。 这个omega长得异常漂亮，他就主动搭了几句话，没想到性格也这么柔和。 “不够吗？”林哲反问道。 “我是一名演员诶，你只夸我的脸，跟说我是个花瓶没区别。”扶引星摇头笑道。 “哦，那我是应该先夸你的演技吗？”林哲不懂他们这些。 “算了，你别补刀了。”扶引星无奈道，目光忽然落在程沿身上，灵光一闪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觉得我跟他谁长得好看？” 程沿闻言也看向林哲，林哲开了一罐啤酒，直接说道：“你。” 扶引星是一名大荧幕演员，那张脸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扶引星闻言笑开了花，程沿冷脸开了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你们结婚多久了？”扶引星好奇道。 林哲：“马上就要离了。” 程沿：“两年。”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的。 扶引星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林哲问道：“你离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程沿“砰”地一声将手里的啤酒罐拍在桌子上，笑问：“你家里人有没有给你算过八字？你命硬不硬？” 扶引星觉得程沿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跟着开了句玩笑，说道：“怎么？他还克夫啊？” “不，我只是在思考我揍你的时候要不要下死手。”程沿收起笑意说道。 扶引星看向林哲，问道：“你老公这么暴力吗？” “嗯，别惹他，他有精神病，打死你都不用坐牢的那种。”林哲拿起一串烤五花说道。 “啊，那你可要快点跟他离婚。考虑一下我，我很温柔的。”扶引星注视着林哲笑道，真是赏心悦目的omega。 “好。” “好什么好！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回家。”程沿看着扶引星那一脸狐狸相就觉得烦。 “你着急可以自己先回去，我戴着抑制器还能跑了不成？怎么？现在连我的自由也要限制吗？”林哲斜眸瞥了程沿一眼不悦道。 “你说什么！？他软禁你吗？”扶引星震惊地喊道，“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把他抓起来？他这么做是犯法的！” “是哦，好像是犯法。”林哲忽然意识道，“报吧，帮我直接联系cao，警察局和管理局处理不了。” 一到晚上，宵夜档的人就特别多，周围的人时不时就会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多的目光则是聚焦在林哲身上，他的外形放在人群里太扎眼了。 扶引星戴着鸭舌帽又用卫衣兜帽遮着头，倒是没引起什么动静。 扶引星惊道：“这么严重吗？他到底是什么人？杀人犯吗？” “谁是杀人犯，怎么说话呢？”程沿看着扶引星语气不善道。 “我吃完了。”林哲放下手里的铁签，起身对扶引星道：“我们先回去了。” “啊？你们这样没事儿吗？”扶引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俩人啥情况啊？ “没事儿，别放在心上。”林哲说道。 这顿宵夜是扶引星结的账，毕竟是他发出的邀请，不可能让别人结账。 三人离开时，程沿抽了一张湿纸巾要给林哲擦嘴，林哲挡开程沿的手，避开了他的动作。 “留个联系方式吧。”扶引星看向林哲说道。 程沿眼睁睁看着两人加了好友，刚出门，他们就被一个穿着紧身皮衣、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这人面相凶狠，眼中尽是猥琐，盯着林哲他们阴恻恻笑道：“交个朋友，组个局玩一场呗？” 这话的意思再赤裸不过，其中的深意也非常明显，他注意这个金发碧眼的小美人很久了。 “玩你吗？不好意思，我们对癞蛤蟆不感兴趣。”程沿冷笑一声，伸手把林哲拽到自己身后，不想让这个脏东西靠近林哲。 扶引星扯了扯卫衣帽子，微微皱眉，他不想在这儿惹事儿，他的电影还在上映，这时候出现负面新闻会很麻烦。 林哲面无表情地站在程沿身后，注意到扶引星的为难，对他说道：“你先走吧，让他处理。” 扶引星看了看林哲，又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录视频了，靠近林哲问道：“…他能解决吗？” 那个牛蛙男块头那么大。 “可以。”林哲道。 牛蛙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哲，心中猥琐之意更盛，趾高气扬地推了程沿一把，大声喝道：“老子请你们，你们就给老子去！别tm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两个alpha长得也挺不错的，倒是可以一起玩玩。 牛蛙男这一推丝毫没有撼动程沿，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我们先走！”扶引星说罢，抓着林哲的手腕带他狂奔而去。 程沿和牛蛙男愣在原地，双双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程沿破防道：“艹！你要跑就自己跑，你tm带我老婆跑什么！？” 空气中猛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槐花a1压迫信息素，在场的众人瞬间陷入窒息的痛苦之中。 能够分化出生物能力的alpha和omega都是万里挑一的，他们的压迫信息素对这些普通人是致命的。 “你是想进管理局蹲监狱吗！敢在我面前兴风作浪，你今天赶着去投胎啊？”程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喝道，说罢，猛地一脚，直接把人从门口的台阶上踹了下去。 本来就很烦，tm的还有不长眼的傻缺往枪口上撞。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后，不知死活地冲到程沿面前，妄图和他动手，结果三两下就被程沿撂倒了，程沿看着脚下蜷缩成一团的“肉块”，脸上满是嫌恶，咒骂道： “tm的傻逼，没长脑子吧！分化管理局现在是哪个蠢货在管，连这点规矩都普及不好，回头让老子知道是谁，非把他打包扔太平洋去喂王八不可！” 程沿骂完又踢了一脚地上的人，没好气道：“爬起来滚去管理局自首，回头我要是知道你没去，让你蹲一辈子铁窗，滚！” 当街释放压迫信息素，跟当街砍人、抢劫的性质是一样的！ 肌肉男爬起来后，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在众人嘲笑、愤恨的目光中狼狈地逃离现场。 第17章 我打不过你的 程沿收拾完那个蠢货后，顺着林哲离开的方向找媳妇儿，可扶引星早就带着林哲跑得无影无踪了。 程沿只能拿出手机给林哲打电话，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程沿这才发现自己连手机号码都被拉黑了。 此刻扶引星和林哲正坐在马路牙子上面面相觑，扶引星尴尬道：“我觉得你老公不像好人才拉着你跑的，要不要我送你去cao？咱们把他抓起来。” cao是人尽皆知的高阶分化维和部门。 “不用了，你走吧。”林哲摆摆手道。 “他是不是私下威胁你了？你别怕，咱们的分化维和部门是全世界打击分化犯罪最厉害的部门，他要是敢软禁你，就给他抓起来枪毙！”扶引星认真道。 林哲看着扶引星警惕又认真的模样笑出了声，把cao行动科的科长抓起来枪毙吗？那行动科岂不是要乱套了？ 扶引星看着林哲的笑容愣神，他真的好漂亮……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omega，他的眼睛像湖泊一样干净清澈，浅金色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贴着脸颊，明亮又柔顺，他像精灵一样。 扶引星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替他将脸颊的碎发掖到耳后，可他还没碰到林哲，林哲就被人一把扯了起来。 “对一个陌生人都能笑得这么开心，怎么不见你对着我这么笑！？”程沿抓着林哲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面前，盯着林哲质问道。 扶引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看林哲被他这么粗鲁地对待，气愤道：“这位先生，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你懂不懂得尊重别人？” “滚！”程沿瞪了他一眼，抓着林哲的手腕转身离开。 他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这个omega有伴侣，还心怀不轨地接近他。 “林哲！”扶引星站在他们身后喊道，他没有立场阻止程沿带走林哲，但如果林哲向他寻求帮助，他就可以拦下程沿。 “引星，很晚了，回去吧。”林哲回头看向扶引星说道。 “引星？这才认识多久就叫的这么亲切了？”程沿嗤笑。 林哲不想说话，被程沿一路拽着往前走，扶引星看着两人的背影也不好再说什么，直到二人走远他才离开。 这么漂亮的omega，怎么会遇上这么恶劣的alpha。 开车回家的路上，林哲侧头看着车外夜色的霓虹灯影，从程沿把他带走后他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叮铃！” “叮铃！” 林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扶引星。 【你们回去了吗？】 【你没事儿吧？】 林哲打字回复：【在路上，没事。】 【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扶引星回复的很快。 林哲随意回了个“嗯”。 扶引星那边隔了好一会，才发来一条信息：【那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晚安。】 程沿侧头看了一眼捧着手机打字的林哲，吃味道：“跟谁聊天呢？那个小明星吗？这才刚分开又聊上了？” 林哲不理他，打算把手机收起来时，程沿长臂一挥夺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对话框冷哼一声。 果然是那个小明星。 “他不是好人，我替你删了，以后别联系了。”程沿说着就点开了扶引星的主页。 林哲伸手想拿回手机，程沿在开车不方便跟他争抢，直接把手机扔到后座了，还没来得及把人删掉。 “我跟谁聊天你也要管吗？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锁在家里？”林哲看着被扔到后座的手机怒声问道，他凭什么看自己的手机？ 他都不查程沿。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只是不让你跟他聊天就冲我发这么大的火？你就这么喜欢他？”程沿阴沉着脸问道。 自从他给林哲戴上抑制器后，林哲在家几乎就把他当成空气，不跟他说话，甚至也不愿意吃他做的饭。 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程沿知道这不是林哲妥协了，他只是不想跟自己纠缠。 “他热情温柔，长得好看，我为什么不喜欢他？”林哲呵笑一声反问道。 “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伴侣！”程沿闻言心中生起一团怒火，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给我戴上抑制器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经历，可你还是要用这种方式留下我。六个月的时限一到，如果你不兑现承诺，我们之中肯定会死一个人。”林哲说罢将头侧到车窗边，似乎是不打算再理会程沿了。 程沿眼底泛红，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他知道这件事会对林哲的心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可他没办法了。 林哲一旦离开，他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林哲从没跟自己说过他的来历。 “…你能不能不走？我们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程沿低声乞求道，像以前一样一起出任务，一起休假。 闲暇了就穿着居家服在家打游戏，腻了就去旅游，晚上就骑着机车去江边吹夜风，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程沿等不到林哲的回应，喃喃道：“…我不会放你走的，如果你非要走我就只能把你锁在家里……” “你敢！” “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程沿苦笑道。 “程沿，你是不是疯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先是给他戴抑制器，现在还想着把他锁起来？ “…我疯了？或许吧，可能早就疯了。从我突然不爱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正常了。”他怎么可能不爱林哲啊？这明明是他最珍视的人。 他自己都毫无察觉。 这一年他面对林哲时总是频繁出现头疼的状况，也容易焦躁易怒，他这种情况心理医生也找不出原因。 程沿攥紧方向盘一言不发，汽车限速器一直在提醒超速，可程沿却像没听到一样，一直踩着油门加速。 “程沿！这里是街道，你开这么快是想撞死人吗？”林哲蹙眉提醒道。 但车速丝毫没有减慢。 “停车！”林哲怒声道，“你要发疯别带着我！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你下车还能去哪儿！？” “别逼我把车门卸了！” 程沿只能靠边把车停下，林哲做事没有轻重，把他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哲下车后直接转身走人，一秒也不想和程沿多待。 程沿看着后视镜里林哲的背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狠狠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他就不信了，林哲离了他还能去哪儿！ 林哲听到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程沿竟然会走得这么决绝。 林哲摸了下口袋，这才发现钱包也在车上，没带下来。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只能随便找了个路口先坐下。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程沿似乎是他唯一的落脚点。有一瞬间林哲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怎么会完全依附一个人类？ 林哲看着程沿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他原以为他对程沿已经失望到极致了，没想到失望是没有极限的。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停在林哲身旁，从驾驶位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五官精致，气质干净，目光柔和地落在林哲身上，温声询问道：“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男朋友呢？失联了吗？需要我帮忙联系吗？” 林哲茫然地抬头看向他，他不认识这个男人，至少他没印象。 男人见状，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记得我了呀？我们…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我也住渤湖。” 说着，男人掏出手机晃了晃，继续道：“你男朋友电话是多少，我给他打电话，别让他着急。” 林哲确定他没有恶意，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吵架，分开，冷静一下。” 闻言，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追问道：“吵起来了？为什么？” 他心里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把一向以温顺着称的精灵惹急眼。 林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别在那儿坐着啦，天怪冷的，上车吧。既然吵架了，那就别理他了，alpha都欠收拾，晾他几天就好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来是需要那个alpha亲自来哄了。 林哲看着他没动。 “怎么，怕我会害你呀？”沈知节笑着打趣道。 林哲沉默地看着他，他对人类始终有警惕心，尤其是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的分化能力又不能用。 这家伙警惕的模样，像只可怜的流浪猫，沈知节无奈地轻笑一声，说道：“我打不过你的。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家吧，总不能在这里待一晚上吧？” 说完，沈知节缓缓撕下脖子上的信息素抑制贴，释放出一抹微弱且友好的桔梗花2a信息素。 竟然是个2a分化的omega。 好熟悉的信息素，林哲一定在哪里闻过。 一番思索林哲最终选择相信他，上了沈知节的车，他看着好像也没有恶意。 “我叫沈知节，你呢？”沈知节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林哲，想着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估计冻坏了。 林哲没接沈知节的保温杯，淡淡道：“林哲。” “你男朋友取的？”沈知节放下保温杯，随口问道。 林哲？一个来自婆罗洲的正统精灵，怎么会叫这种名字呢？ “嗯。”林哲轻声应道，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沈知节接着道：“要不要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吵架，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第18章 我们回家吧 “谢谢，你帮不了我。”林哲说道。 沈知节也没再强求，开车把林哲带回了自己家。沈知节的家装修得更为奢华，但并不浮夸。 林哲换拖鞋时，不经意间注意到玄关上摆放的全家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指着上面那个高大的男人，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alpha吗？” “是的。”沈知节微笑着回答。 “这是你的儿子？”林哲的指尖抚过相框上少年明媚的脸庞，问道。 照片中的少年大概14岁左右，和沈知节长得十分相像，多半也是个omega。 沈知节今年37岁。 “嗯。”沈知节应了一声，脸上依然带着那淡淡的笑容。 “笑容很灿烂，一定很幸福吧。”林哲将相框摆回原位时，无意间看到相框后面标记的日期：2022.7.8。 这张照片是四年前拍的，按照人类的社会成长环境推测，那个孩子现在应该在读大学。 沈知节没再接话，似乎并不想提及自己的儿子，转身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你的alpha呢？”林哲又问。 “在工作，温水可以吗？”沈知节取出一只水晶杯，询问道。 “可以，谢谢。”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沈知节虽然是个omega，但他有178cm，在omega里算是很高挑的。 林哲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地喝着水，沈知节坐在林哲旁边，道：“楼上有干净的客房，你今晚可以留在我这儿。” “谢谢。”林哲微微点头。 “人类社会住的习惯吗？”沈知节询问道，似乎对林哲很了解。 林哲并没有直接回答“是否住得习惯”，缓缓说道：“我的爱人在这里。” 不过，也不重要了。 “没关系，几十年对你来说并不长。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去休息吧。”说着，沈知节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12点了。 安排好林哲后，沈知节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像是在等人，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 凌晨两三点左右，林哲突然被人叫醒，昏昏沉沉地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在程沿焦急的面庞上。 “你们还是当面聊一下比较好。”沈知节穿着蓝灰色质地轻柔的蚕丝睡衣，静静站在床头，双手抱在胸前。 “损坏的大门你要赔。”沈知节眼神冷漠地扫了程沿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你竟然还睡得着，你的心可真够大！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费劲吗！还敢随便跟别人回家，也不怕被人卖了，你是不知道自己多值钱吗？快起来跟我回去。”程沿一脸恼怒地把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林哲甩开程沿的手又重新钻进被窝，背对着程沿。 “赖在别人家合适吗？你不跟我回去，你能永远住在这儿吗？这里又不是你家，别胡闹了！”程沿掀开被子斥责道。 程沿说的没错，这里不是他家，程沿的家也不是他的家了。 林哲伤感地抢回被子，程沿顺势把人拽进怀里，轻声哄道：“好了，媳妇儿，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的。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跟我回家吧。” “滚开！别碰我！”林哲一把将人推开。 程沿猝不及防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呆愣了许久。 林哲也有些错愕，他没用那么大的力气。 程沿起身后，直接把林哲从床上拽了下来，说道：“跟我回去！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发的什么疯，没控制住自己，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你也别闹了，回家。” 林哲被他粗暴地拖下床后，怒视着他道：“程沿！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你不要一再挑战我！” 程沿看着他，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语气低沉道：“你别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林哲看了程沿许久，神色复杂，虽然这六年对他来说只是他漫长生命里的沧海一粟，但程沿是他第一个试着去爱的人。 没想到最后只换来“不值得”这三个字。 程沿捧着林哲的脸颊，四目相对，语气虔诚又真挚，他道：“我爱你，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知道我回去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吗？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脾气扔下你不管。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疯了才会扔下林哲，他明知道林哲没有依靠。 “我不原谅！你对我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林哲扯开程沿的手说道，“你不爱我了，你就放开我好不好？” 程沿在他心口插了一把无形的利刃，将他对程沿最后的爱意全部流放，让他原本枯萎又绽放的心野再次回归于贫瘠和荒芜。 “我爱你，19岁就爱你，我会一直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程沿执着地再次将林哲圈进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 他再也没有家了…… 原本他以为他和程沿的那个房子就是家，可现在，它不是了。 但他也只能回去，他不能一直住在沈知节家里。 第19章 …你爱我吗? 程沿把林哲带走后，沈知节躺在自己的alpha怀里，不禁感慨道：“这个alpha真的很差劲，就这样把自己的omega扔在大街上，我该不该劝劝那个精灵？” alpha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赶忙紧了紧抱着沈知节的手臂，说道：“别啊老婆，你可千万别干这种棒打鸳鸯的事儿啊！小alpha还不够成熟，过两年就好了。我看那个小a就挺不错的，能找到这儿不知道废了多大劲儿。” 沈知节一脸淡然地说道：“alpha都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李颂韩温柔地吻了吻沈知节的耳垂，笑着说道：“宝贝，你不能一杆子全打死吧？我可没犯过错啊，要是评选‘模范丈夫’那都得给我颁个一等奖。” “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程沿扔下林哲的那晚，在前面路口出了车祸，好在只是追尾，双方都没什么大碍，按理说程沿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 …… 2026年10月27日晚 林哲的翼脉还是那副样子，始终收不回去。 从沈知节家回来后，林哲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程沿正在给林哲的蝶翼上药，觉得林哲一直不说话会出事儿，便没话找话道：“媳妇儿，你说，没有了蝶翼的‘二代精灵’还算精灵吗？” 话刚说出口，程沿就回过神来，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二代精灵”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产物，本身就不能算是精灵了。 林哲伸手摸了摸耳朵，…还算精灵吗？ 那他现在是什么…… 没有尖耳朵，也没有蝶翼，他的族人会承认他吗？他会被再次抛弃吗？ 程沿见林哲捂着耳朵，收起药膏，蹙眉道：“现在连我说话都不愿意听了吗？” 程沿见林哲始终没有反应，扯开林哲捂着耳朵的手，给林哲套上衣服，看着他伤心失神的模样，柔声问道：“怎么了？” “…耳朵疼。” “好端端的怎么会耳朵疼？是耳朵里面疼吗？耳鸣吗？”程沿捧着林哲的脸颊轻轻让他侧过头，仔细检查着林哲的耳朵。 林哲低垂着眼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程沿摸了摸林哲的耳朵确认没有外伤，着急道：“你说话呀，哪里疼？” “…心里疼。” 程沿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 “下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程沿有些慌乱，抓住林哲的手拉他下床。 林哲原本就有心理问题，好不容易才治好不能再激发了。 林哲抽回手，转身爬进被窝：“我困了，要睡觉。” 程沿绕到床边坐下，理了理林哲脸颊上的碎发，说道：“我们还是去检查一下吧，不是说耳朵疼吗？” 林哲闭着眼眸不回应他，程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闷痛，他不想伤害林哲，可只有这种方法他才能留下林哲。 “不舒服要告诉我知道吗？饭也不吃，话也不跟我讲，你这不是在报复我，是在惩罚你自己。”程沿叹气道。 我不应该受惩罚吗？我不长记性，被人类囚禁了30年，最后竟然还会傻傻爱上人类，又被最爱的人用同样的方式禁锢。 人类是最坏的物种。 这比他以往所有的遭遇都更让他痛彻心扉，程沿的心好狠。 程沿注意到林哲眼角滑落的泪水也跟着红了眼，喉间酸涩，俯身在林哲嘴唇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我们重新来过，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 我摔碎的蓝宝石耳坠它永远都无法复原，被摔碎的心能复原吗？被拼凑起来的还是原来的东西吗？林哲心中想着。 程沿没再强求林哲检查，和往常一样，从背后抱着他入睡。 睡到后半夜，程沿昏昏沉沉感觉怀里空荡荡的，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贴近林哲，可怀里的东西却软绵绵的。 程沿摸了摸，发现是个枕头，蹙眉将枕头捞出来扔到一边坐了起来。 林哲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程沿伸手摸了一下，被窝里的余温已经散尽，他至少离开半个小时了。 大半夜的人去哪儿了？ 程沿打开灯后，第一时间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婚戒，他把戒指摘了？ 程沿立马使用分化能力感知林哲的位置，确认他还在鹿岸市，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床换衣服准备出门去找他。 程沿开车直奔府江桥，林哲大晚上不睡觉跑去那里做什么。 府江桥是程沿和林哲相识时，程沿带他去的第一个地方，这些年他们偶尔也会去那里吹吹夜风。 40分钟的车程，程沿赶到时已经快凌晨4点了，停好车后，程沿一路沿着江边的小路寻找林哲。 将近11月的江边气温很低，现在又是凌晨4点，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大概走了七八分钟，程沿才看到路边坐着一个人影。 但并不是林哲，这人的身形比林哲要高大些，不过看着也有点眼熟。 随着程沿一步步走近，一股alpha的青柠安抚信息素越来越浓烈，程沿这才发现他右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抱膝蜷坐在路边，头上盖着一件灰白色的长绒毛衣外套。 是林哲！ 难怪他刚刚觉得外面这个人眼熟，这不是那个小明星吗？ “收起你的信息素！”程沿疾步上前厉声警告道。 扶引星回头看了一眼程沿，不紧不慢地停止释放信息素，靠近林哲低声询问道：“他来了，你要跟他回去吗？” “…谢谢，你走吧，别跟他起冲突。”林哲声音微弱道，他们打起来扶引星肯定要进医院，场面会很难收拾。 程沿走到林哲身后扯到他头顶的毛衣外套，恶狠狠地摔在地上，说道：“听到没？他让你滚！” 扶引星看了眼地上的外套，看向程沿语气不善道：“你是有什么躁郁症吗？有病就去治，你整天折磨他干嘛！” “你tm说什么！”程沿长腿一跨，上前抓住扶引星的衣领，挥手就要给他一拳。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明知道林哲是被人标记过的omega，他往上凑个什么劲儿！？九年义务教育的《思想和品德》课都他娘上狗肚子里了？ 就在程沿的拳头即将落在扶引星脸上时，林哲突然开口喊了一声：“程沿……” 程沿察觉林哲的状态不对，一把甩开扶引星，蹲到林哲身边轻声道：“我在，是不舒服吗？” “…让他走。”林哲道。 “好。”他又不是什么臭流氓，刚才只是想给那小子一点警告而已，那一拳他收着力道呢。 程沿伸手把林哲扶了起来，这才发现林哲的身体软绵绵的，伸手摸了摸林哲的脖颈，好烫。 程沿瞬间就明白了，他这是到了安抚期，但这种时候他往外面瞎跑什么？ 程沿把林哲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林哲靠在程沿肩头闭着眼眸，他现在没有分化能力又遇上这种时期，程沿对他做什么他都反抗不了。 程沿抱着林哲三两步消失在夜色里，扶引星看着凭空消失的二人呆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那个alpha是分化者吗？ 顷刻功夫两人便出现在程沿停车的位置，程沿把林哲放进后车座，自己也跟着进去了，他这种情况需要先用信息素安抚。 林哲被放进去后就直接趴在了车坐上，程沿关上车门打开一扇车窗后，俯身用左手托着林哲的后脑，亲吻他时林哲却侧头避开了。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程沿蹙眉说道，接吻他会获得更多的安抚信息素。 “…不需要。”林哲抵着程沿的胸口拒绝。 “怎么会不需要呢？”他明明很难受。 “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程沿闻言，神色凝固愣了一瞬，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回想起来自己这一年确实没陪他度过任何一个安抚期，这么多个日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是没来找过自己，可自己拒绝了他。 程沿觉得心口很闷，愧疚地说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让我帮你吧。” “程沿，你放过我吧……”林哲痛苦道，我习惯了，我真的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不需要被安抚了，你不要再打乱我了，不要让我习惯你然后再狠狠推开我…… “…相信我。”程沿抚摸着林哲的脸颊，轻柔地覆上林哲的唇，清凉的冰片信息素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想推开程沿，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程沿标记了他，在这种时期他抗拒不了程沿的信息素。 程沿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了，林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属于其他alpha的信息素，程沿讨厌他沾染上别人的气味儿。 于是吻上了林哲的脖颈，一下又一下舔舐着他，想让自己的信息素盖住那股难闻的青柠味。 “…都是口水，别舔了，你是狗嘛。”林哲推了推程沿说道。 程沿放开林哲，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那个小明星才是狗，死舔狗。” 林哲不搭腔，程沿回到驾驶位开车回家，到家已经五点多了，补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就中午了。 程沿拿来体重秤放在床前，看着林哲道：“上秤。” 林哲看了看秤，又看了看守在床边的程沿，麻利掀开被子决定从另一边下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不想上秤。 程沿“嘿”了一声，架着林哲的腋窝把人从床上提溜了下来，放在体重秤上，随着数字闪烁，程沿看着体重秤上的68㎏皱起眉头。 “你看看，这才几天就瘦了6斤，你还想变回以前的样子吗？”程沿指着体重秤上的数字说道，他让林哲上秤的目的就是想警示他，让他好好吃饭。 玻璃好凉。 林哲蜷了蜷脚趾，转身回到床上，说道：“是你要把我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你要好好吃饭，不开心了可以打我骂我，别作贱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养吗？” 林哲站在床边找鞋子，程沿朝他伸出手，林哲睨了他一眼，“啪”地一声在他掌心拍了一巴掌，说道：“谁要你养！” 林哲找了一圈没看到鞋子，问道：“我鞋呢？” 程沿笑道：“我给你拿卫生间了，怕你不肯上秤穿上鞋就跑了。来，我抱你过去。” “不要，拿回来。” “费那劲干嘛，来啊。”程沿笑着招手道。 林哲瞪了他一眼，决定赤脚过去。程沿眼疾手快从正面接住林哲，拖着他的大腿把人抱去卫生间。 “程沿，你做得这些都没有意义。从你给我戴上抑制器的那一刻起，你就和当年买卖囚禁我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了。”林哲说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林哲问。 “我爱你。” “他们也说爱我，送我鲜花、宝石、金钱，但要把我关在华丽的‘笼子’里。”林哲语气轻蔑道。 程沿掷地有声坚定地答复：“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以为你献出生命、付出一切，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 “可是我只想要自由，你为什么不给我？”林哲被程沿放在洗漱台上，“我当时就不应该跟你回来，我很后悔。我应该对你狠心一些，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样你就不会有机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伤害我。” 程沿将林哲脸颊两侧的碎发掖到耳后，低声道：“可以不说这种话吗？我们重新来过，像以前那样。” “你做了却不让我说吗？”林哲笑道，像以前那样？他在做什么白日梦，愚蠢至极。 程沿自觉理亏，默不作声弯腰给林哲穿上拖鞋，林哲不再说话，开始洗漱。 今天一整天，程沿在厨房来来回回做了16顿饭，林哲一会儿咸了一会儿淡了，一会不想吃这个一会儿又不想吃那个，总之就是来来回回折腾程沿。 程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默默做饭，林哲觉得没劲儿还把自己吃撑了，最后给自己折腾生气了。 …… 第20章 爱上人类? 程沿想和林哲修复关系所以这些天对林哲百依百顺，事事迁就，但林哲并不想让程沿顺心，一而再挑战他的容忍度。 今天晚饭更是点了6个费时费力的菜让程沿做，结果饭菜做好了，程沿才发现林哲不见了，还给他留了张纸条说他不吃了，他要出去吃，也不准程沿去找他。 程沿知道他这是磨自己呢，也就随他去了，不让他消了这口气，反而容易把自己憋坏。 晚饭时，饭桌上六菜一汤摆得琳琅满目，程沿孤零零地坐在饭桌前，神色淡淡地夹菜吃饭。 吃完饭程沿坐在客厅从晚上19点等到了23点，林哲也没回来。 程沿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坐在客厅，电视上放映着军事类纪录片，内容没看进去多少，只想着林哲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叮铃叮铃”响个不停，程沿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给他发信息的是他们行动科的一名组员。 最新一条信息是： 【程科长，这不是你媳妇吗？你们分手啦？】 程沿蹙眉滑动着对话框，他给自己发了三四条黑屏视频，程沿随机点开一条，入眼是嘈杂的酒吧混乱一片，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随着视频镜头拉大，最终聚焦在一对相拥热吻的情侣身上。 视频是从两人背后拍摄的，所以看不清脸，但其中一人的身形他再熟悉不过，但程沿不太敢确信又点开了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拍得是侧面，林哲和扶引星坐在酒吧吧台，两人相视似乎交谈甚欢的样子。 程沿只觉得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里的影像，接着又点开了另一条视频，是扶引星和林哲手牵手离开酒吧的视频录像。 新的消息又弹了过来： 【程科长，他们走了，我听他们说好像要去酒店！你们分手了吗？】 程沿一时间思绪混乱，脑海嗡鸣不断，颤抖着手打字回复：【你看错了，不是他。】 林哲不会做这种事。 那人紧接着回复道：【不会错的！就是林哥！我还听他们聊到你了，科长，要我帮你跟上去看看吗？】 程沿看着信息，攥着手机浑身发抖，项圈突然开始“嘀嘀嘀”的发出警报，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钻进程沿的腺体。 “呃啊！！” 程沿捂着后颈痛苦地从沙发上栽了下去，左手扶着茶几才没让自己摔的那么狼狈，暴戾的冰片信息素猛然失控席卷整个客厅。 程沿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林哲，可他始终控制不住自己混乱的思绪，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着电流的侵袭。 程沿想从地上爬起来，去确认跟扶引星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林哲，可他痛得根本就爬不起来，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会在爬起来后又重重摔倒。 这就是这枚项圈的作用，在他濒临失控崩溃、腺体不受控时，让他失去所有行动能力，也无法催动腺体能量。 程沿也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最后痛得昏厥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程沿捡起地上的手机解锁，手机还停留在聊天页面，最后一条信息是酒店定位，上一条是扶引星和林哲进入酒店的视频。 消息时间是23:31。 程沿坐回沙发上，按下了息屏键。 他现在不想去确认了，…他怕那一切都是真的。只要他不去，他就可以告诉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 扶引星算什么东西，林哲怎么可能会看上他？除了那张脸能看，他还有什么能入眼的？ …那我呢？他又是怎么看上我的？程沿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捂脸苦笑。 他明明也那么普通，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当初林哲能看上他。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程沿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他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要再争吵了。 快点结束吧。 快点恢复原样。 让他们和以前一样相爱。 程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哲，开口道：“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哲不想回答，换好拖鞋直接上楼，程沿起身跟上他，语气生硬道：“…要洗个澡吗？我帮你准备。” 林哲加快脚步甩开程沿上楼洗澡，今晚程沿没有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地跟他讲话，也没有抱他，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旁边。 林哲背对着他心里烦闷，这个人类嘴上说想和他修复关系，他只是晚上没回来吃饭，程沿就对他摆脸色，看来也不是真心的。 就算是真心的，自己也要踩烂它！林哲要让他知道，他敢这么对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 翌日虽然程沿还像往常一样照顾林哲的饮食起居，也尽量让自己和平时一样，但林哲能看出来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今天的饭也做得很难吃。 晚上林哲又要出去，程沿也要和林哲一起去，林哲不想和他废话纠缠，直接回了卧室。 程沿也跟着回了卧室。 “既然不想出去了，那我们就做点别的。”程沿把林哲压在床上，抓着林哲的手按在床头，俯身亲吻时，林哲发力一把将人推开。 林哲坐起身怒视着程沿道：“我不想做！” “是不想做还是不想跟我做！？”程沿捏着林哲的脖颈把人拽到面前质问道。 程沿没用什么力气，林哲轻易就挣开了束缚，“啪”地一声脆响，在程沿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怒道：“现在连这种事也要强迫我吗？” 程沿被那一巴掌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眸中的愤怒和不甘逐渐被痛苦和悔恨取代，嘴角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沙哑：“…我想补偿你，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已经在努力调整我自己了，你为什么要一直推开我？”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林哲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程沿，打算下床离开卧室。 程沿从林哲身后抱住他，低落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明星？” 林哲觉得莫名其妙，扯了扯程沿的手臂，发现根本拽不动，生气道：“放开我！” “他比我好吗？”程沿把脸埋在林哲的后颈，委屈地问道，“…我真的很差劲吗？我犯错你可以训我、骂我、打我，你教我，我会改的，你别不要我……” “你的心太狠，我教不了你。”林哲情绪失落道。 程沿吻了吻林哲的后颈，将手伸进林哲的衣服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腰身，哑声道：“…对不起。” 我不会伤害你的。 程沿紧贴着林哲，林哲感受到他身下的异样，蹙眉道：“你放开我。” “不，我要让你只属于我，只记得我给你的感受，忘记那个小明星好不好？” “我说不！我不愿意！”林哲按住程沿不安分的手，想不明白这跟扶引星有什么关系？ “我会很温柔，别拒绝我，也别咬我。你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咬了我尝到沾着情欲信息素的血，你会更难受。”程沿抱着林哲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压在身下，覆上林哲温润的唇瓣。 林哲推不开程沿，只能任由他肆意亲吻，眸中逐渐蓄起雾水。 为什么程沿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击碎自己对他的认知，怎么能这么恶劣…… 这种事情也要强迫…… 难道他以往对程沿的认知都是假象吗？ 温柔是假的，爱意是假的，爱护是假的，珍视是假的，尊重是假的，承诺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虚情假意…… 程沿根本就没想过爱护他吗…… 程沿曾对他说过：“你是我养在心底用爱意浇灌的蝴蝶兰，占满我的心脏，是我最爱的人。” 那年的情话很动听，说情话的人也很美好，可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么陌生…… 程沿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林哲湿润又空洞的眼眸，程沿被林哲的状态吓了一跳，慌乱地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不做了，我不强迫你了，你别吓我，对不起……” “…滚。”林哲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中失望至极。 “我滚…我滚，你别这样，你发泄出来。”程沿看着林哲悔恨道，自己真是疯了。 林哲坐起身将枕头甩在程沿脸上，一脚踹在程沿的小腹上，把人从床上踹了下去，怒吼道：“滚！滚！我让你滚！” 程沿狼狈地摔倒在地，看着林哲脸上厌恶的神情，不想再刺激林哲，起身疾步冲进卫生间反手将门锁上。 程沿站在浴室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疯了…… 他刚刚好像完全没有理智了一样…… 程沿打开浴室镜后的储物柜，把藏在最里面的药瓶翻了出来，手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发抖，艰难地拧开药瓶，把里面白色的药片倒在掌心里。 药片一涌而出散落一地，程沿仰头将手里的药片塞进嘴里全部嚼碎吞入腹中。 我不受控了…… 我也会变成那种怪物吗？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后，门外传来林哲的声音：“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谈。” “…对不起，我…我需要先冷静一下，我们晚点再谈好吗？对不起……”程沿扶着洗手台，脸色苍白地看向门口说道。 “咔哒”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拧开后，林哲径直走了进去。 程沿慌乱地将药瓶收了起来，把台面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全部推进洗手池里，打开水龙头。 林哲看了眼洗手池里四散的药片，又看了眼程沿，直接道：“把抑制器取下来，我们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纠缠我了。离婚，我会把标记洗掉。” 程沿看着林哲摇头哽咽道：“我不同意，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戴着抑制器哪儿也别想去……” “都这样了有意思吗？我不爱你了，你把我留在身边又有什么用？”林哲冷笑一声不屑地问道。 “你不爱我了……”程沿失神无措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爱我了，是喜欢那个小明星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不！你骗我！”程沿怒吼道，不肯相信。 林哲继续说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的同事也看到了，这会儿估计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允许你犯错，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不好？”程沿上前抓住林哲的手恳求道。 “你觉得可能吗？”林哲的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反手抓住程沿的手腕，转身将程沿压在墙上，眼神玩味地审视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骗我，我不信……”程沿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试图推开林哲，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垂首站着，任由失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倾尽所有会换来这种结局？ 他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完全脱离掌控了…… “…你爱我吗？”程沿红着眼眶，声音颤抖地问道。 林哲冷漠地注视着程沿，仿佛在问：你觉得呢？ 林哲的神情犹如尖锐的利刺扎在程沿心上，让他感到心寒彻骨，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呵，为什么？这是你伤害禁锢我的报应，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会全部还给你！” 程沿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病态的家庭里，他真心实意付出了全部，一直渴望拥有一份健康的关系，组建一个和睦的家庭。 他曾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段感情，可最后却因为脖子上的项圈一步步把林哲推远，自从戴上这个项圈后他就不受控了。 林哲一言不发放开程沿转身离开浴室。 程沿看着他的背影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力地靠着浴室的墙壁滑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程沿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程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睡意全无，起身坐了起来。 林哲坐在床边启声道：“你在洗手间晕倒了，下次不要再反锁了，很麻烦。” “拜你所赐，满意吗？”程沿冷笑一声，满是讥讽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林哲不解地看着程沿，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还没收拾程沿呢，自己把他从卫生间拖出来，他睁开眼就阴阳怪气。 程沿一把掐住林哲的脖子，猛地把人拽到面前，眸中满是怒火，嘶吼道：“把我当傻子耍好玩吗？你敢这么作贱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林哲被他掐得快要窒息，脸色涨红，抓着程沿的手腕，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林哲现在的力气和普通omega没有任何区别，无法挣脱发疯的程沿。 “…你真是把我恶心坏了。”程沿失望至极地甩开林哲，林哲稳不住身体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林哲扶着床沿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程沿，吼道：“程沿！你又发什么疯！” 程沿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在林哲身上，失望地看着他，自嘲似的发出一阵苦笑：“…滚吧，你可以滚了，别恶心我了。” 林哲被枕头砸得身形一震，强压着怒火道：“原因？” 程沿在卫生间里自言自语，他进去时，地上和洗手台上全是药片，程沿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了。 上次去看电影前他也是这样自言自语，林哲现在怀疑他可能是精神状况有问题，出现了幻视幻听，他想弄清楚原因。 他不知道程沿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问题的，或许是最近，或许是更早以前。 虽然程沿对他做得这些事情很过分，但也没到林哲明知道他出问题了，却眼睁睁看着他越陷越深、放任不管的地步。 “原因？你问我原因？你自己做得那些烂事你问我？”程沿闻言发出一阵苦笑道，在林哲心里他就这么低贱吗？ 能让他随意作贱？ 程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那天晚上他和队员的聊天页面，把手机扔给林哲，而后拽着林哲一把将人推出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合上。 林哲拿着手机，看着那扇合上的门怔愣了许久：人类果然是最坏的物种…… 林哲翻看着聊天记录，慢慢蹙起眉头，视频里的人不是他，那个时间节点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回家而已。 程沿真的信了吗？ 他在程沿心里是这种人吗？ 那天晚上和扶引星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他长得很像，但林哲可以确定，视频里的人也不是他。 芙洛拉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刚好和扶引星纠缠在一起，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程沿认识的扶引星？ 还刚好被程沿的同事看到，又发给了程沿，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吗？ 程沿明明看到了这些视频，却什么也不问，还装作不知道，他相信了？ 最终林哲把程沿的手机放在了门口，拿了一件大衣和手机就出门了，现在他和程沿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不想待在那个地方了。 程沿给他戴上抑制器，让他滚，真可笑…… 十一月的夜风冰冷刺骨，如刀子般刮在人的身上，吹得人从里到外都被这股寒意浸透。 经历了那么多他都不长记性，被人类标记最后还被扫地出门。 明明被人类囚禁折磨了30年，怎么还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人类？ 程沿于他来说是救赎，也是利刃。林哲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照在林哲身上，林哲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往旁边躲，车辆并没有离开，缓缓停在林哲旁边。 依旧是那辆熟悉的帕拉梅拉和那熟悉的车牌“岸a·00000”。 沈知节从驾驶位下来，眉头紧皱打量着林哲，语气关切地问道：“你哭了？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林哲沉默着，没有给出回答。 “这么晚了，你怎么又一个人在外面？”沈知节接着问道，而后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林哲。 林哲接过纸巾道谢。 “唉，你这种情况，也别在外面晃荡了，去我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沈知节不由分说地把林哲拉到后座，打开车门把人推了进去。 他戴着腺体抑制器，被坏人盯上的话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他上次就发现了。 沈知节的alpha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林哲，率先开口道：“你好啊，我是他的丈夫，李颂韩。” “林哲。” “嗯，我知道，我见过你。”李颂韩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四年前在277研究社时，他们见过。 沈知节又把林哲带回家了，林哲注意到李颂韩走路时右腿略微有些跛，应该是之前受过伤，看着有些年头了。 沈知节给林哲倒了杯温开水，两人就如同上次一样坐在沙发上闲聊，沈知节的目光紧紧盯着林哲，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你脖子上的抑制器是他给你戴的吗？” 他问得很直接。 林哲捧着水杯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还爱他吗？”沈知节问。 “我不会爱他了。”林哲摇头。 沈知节：“那你打算离开吗？” “…我走不了。”林哲伤感道，抑制器取下来前，他哪儿都去不了。 “我可以帮你联系几个研究员，尝试破密取下抑制器，要试试吗？”沈知节细细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个小alpha干得这叫什么混球事儿？怎么能用腺体抑制器控制自己的omega？ “可以吗？”林哲诧异地看向沈知节，沈知节是第二个说要帮他取下抑制器的人，以往的人都只想用抑制器控制他。 沈知节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帮你联系。我带你去休息吧，” 林哲“嗯”了一声跟着沈知节上楼。 他究竟是怎么爱上那个人类的？沈知节很好奇这一点，毕竟他的情况那么特殊，他当初能选择程沿，并且愿意为了程沿留在这里，估计就已经付出了莫大的勇气。 这位六年前在联合国露过一次面的小精灵王，真是有意思，他选择了一名人类伴侣。 第21章 他在骗你! 第二日，林哲洗漱完下楼时，沈知节正在开放式的西厨做早饭，操作台上还摆放着一堆没来得及清理的面包边角料，李颂韩已经去工作了。 “早啊。”沈知节看到林哲，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 “早餐吃三明治可以吗？”沈知节一边煎着培根，一边询问道。 “可以，谢谢。”林哲说道。 吃完早饭后，沈知节和林哲闲聊了一会儿，林哲打算回家处理一下程沿的事情，至少让他去检查一下。 …… 渤湖13号 客厅 程沿神情麻木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中空洞无神一片死寂，双眼布满红血丝，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林哲回到家时，程沿一开始并没有听到林哲开门的动静，直到林哲换好鞋子，程沿才有反应，目光呆滞地抬眸看向林哲，脸上的情绪异常古怪，从诧异、惊喜、惊恐，一点点变成狐疑。 林哲靠近程沿时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水味，眉头紧皱，问道：“谁来过？” 两人的视线对上后，程沿怯生生开口道：“林哲，是你吗……” “是我，我们谈谈。有人来过吗？”林哲环视着满地狼藉的屋子问道，发生什么了？ 家里怎么这么乱？ “不知道……”程沿一脸颓然地摇了摇头，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林哲身上，喃喃说道：“…你要跟我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还是…我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你过日子……” 程沿的这些问题似乎不像在询问林哲，反而更像是在问自己。 或许…可以呢？ 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想和林哲分开。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林哲径直走向沙发，坐在程沿旁边说道。 “…你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林哲吗？”程沿痴痴地盯着林哲，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彷徨，他快疯了。 “我不就坐在你面前吗？屋里这是什么情况？”林哲蹙眉看着屋里混乱的场景问道。 程沿突然抓住林哲的肩膀，急切的询问道：“你告诉我，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施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是谁？”林哲看着程沿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程沿急躁道。 林哲见状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程沿，我现在说的这些话，我以前从来没跟你提过，我来自婆罗洲，我不是你们繁育的‘二代精灵’，我是从婆罗洲被你们捕捉到人类社会的。我没有尖耳朵是因为我的耳朵被人类剪掉了，他们剪掉我的耳朵把我当成普通的‘二代精灵’售卖。” 程沿当初营救时，接到的信息的确是“二代精灵”。“二代精灵”是人类和精灵结合的产物，“二代精灵”这个名词最早是由第一批繁育者拟定的。 程沿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听着，像是在等林哲继续说下去。 林哲释放了一些白蝴蝶兰安抚信息素出来，低声问道：“有人来过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林哲的声音温柔静谧，暂时安抚住了程沿，熟悉的白蝴蝶兰信息素让程沿瞬间有了安全感，伸手紧紧搂住林哲，靠在他肩头呢喃道：“林哲我快疯了…我不知道…我真的快疯了……” “有好多黑影缠着我，我分不清…什么都分不清…林哲…林哲帮帮我吧……” 林哲没有推开程沿，也没有抱他，只是低声说道：“先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就送你回cao检查。” 正当程沿要应声时，睁开眼就看到林哲站在不远处，痛心地审视着他，开口道：“你不要我了吗？” 程沿看到林哲那张脸，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了怀里的人，起身想要抓住他。 林哲猝不及防地被程沿推开，跌坐在地上，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问道：“程沿，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分不清……”程沿看了眼地上的人，惊慌失措地伸出手去扶他，耳边却突然响起无数交叠嘈杂的说话声，他分不清是林哲在说话，还是谁在说话，他一句也听不清，吵得程沿头都快炸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程沿往后退了两步，身体不受控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崩溃嘶吼，那个声音又来了，他的头好痛！ 忽然一道看不清脸的黑影浮现在程沿面前，围绕着他飞速旋转，那道冰冷的声音一直在程沿耳边回荡。 “程沿，他根本就不爱你！忘了他！” “你真的了解他吗？” “你真的以为他会爱上你吗？他只是在可怜你！忘了他！忘了他！”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他不会爱你的！”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他如果在乎你，你就不会变成这样！” “程沿，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帮你。”林哲捧着程沿的脸颊，蓝绿色的眸子泛起幽幽鳞光，圣洁又璀璨，那双眼睛仿佛可以净化一切污秽。 但林哲的声音此刻已经完全被程沿眼前的幻象所淹没，程沿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程沿只听到林哲在他耳边冰冷地说道：“我们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纠缠我了。离婚，我会把标记洗了。” “不要！不要！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走，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追究，我以后都听你的！求你别不要我……”程沿跪坐在地上，抓着林哲的肩膀上失声痛哭哀求道。 他真的舍不得林哲…… 程沿到底看到了什么？ 程沿这副模样也让林哲很心痛，捧着程沿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看到的都是假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 幻视幻听怎么会这么严重？ 程沿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林哲的脸上，可突如其来的一声爆鸣，鬼哭狼嚎般地嘶吼震得程沿耳膜生疼。 那道看不清脸的黑影咆哮尖叫道：“他在骗你！他在骗你！” “他在骗你！！！” 下一秒，林哲的脸被那道黑影覆盖，此刻神经脆弱的程沿看到这一幕几乎要被吓得窒息，一脸惊恐地推开林哲，跌坐在地上慌乱地往后倒退。 这道黑影纠缠折磨了他一晚上。 第22章 失控 程沿发疯似的将茶几掀翻，砸向那道黑影，喊道：“不要再缠着我了！滚啊！滚！” 林哲躲避间还是被一个水杯砸中额头，水杯掉在地上，在灰色的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林哲的额头一直在往外渗血。 可程沿看到的却是黑影吞噬了一切，它鄙夷嘲讽道：“你小心翼翼维护奢求的爱，只不过是他的施舍！你真以为他会对你动心吗？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却奢望他能爱你一辈子！可笑！”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程沿起身怒吼着，试图扑上去将它撕碎。 林哲看着发疯着魔的程沿撑着沙发起身，准备去拿冰箱里存放的镇定剂，同时释放着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试图稳住程沿。 他认为程沿现在该睡一觉，等程沿平复下来就带他回cao检查。 那道黑影一直缠着程沿，似乎随时要将其吞噬，它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程沿耳边嘶吼咆哮： “你是肮脏的野种！你的母亲因你而死，你的父亲也为此抛弃你！你想要得到的都是奢望，你注定什么也得不到！忘了这一切，来我身边吧，我会抹去你所有的痛苦。” 程沿愤怒却又无法反驳，冰片压制信息素不受控地从腺体涌出，扑向那道看不清脸的人形黑影嘶吼道：“滚！闭嘴！你给我闭嘴！” 林哲的安抚信息素瞬间被程沿的压制信息素覆盖，他现在没有分化能力又被程沿的信息素压制着，此刻寸步难行。 以程沿目前的状态，林哲也无法轻易近身。 林哲蹲在餐桌后面拿出手机，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无法使用分化能力，只能先把自己保护起来。 在通讯录里翻出早上沈知节存进来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按下拨通键，身体就猛地被一股巨力掀翻，随即，手机脱手而出。 整张石英岩餐桌被震的四分五裂，餐椅乱七八糟倒了一地，林哲也被爆裂的石英岩桌板碎片划伤，在他身上割出无数道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程沿！我还在这儿！你不要被它们控制！”林哲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叫醒他，伸手想要捡回手机。 他需要沈知节过来帮忙控制住程沿，沈知节是一名a3分化的omega，他应该可以帮上忙。 那道黑影始终不肯放过程沿，一直缠着他，喋喋不休道：“你这一生的苦难皆来自你肮脏的血液！” “因为你的存在，导致你父母婚姻破裂，你母亲割腕自杀。是你！是你让你的母亲郁郁而终！你身体里流淌着那个禽兽的血液，你也一样肮脏不堪！你不配活着！你逼死了你的母亲！”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做！”程沿一直在攻击那道黑影，似乎只有这样，那些令他窒息的声音才会消失。 可无论他怎么反抗，那道黑影始终都在，像恶魔一样一直围绕着他：“你生下来就是孽果！你凭什么奢求一个圣洁的人一心一意爱你？你配不上他！忘了他！忘了他！” “不要再反抗了，忘了他，你将不再承受任何痛苦。过来吧，可怜人，我会帮你解脱。” 程沿的意志彻底崩塌，痛苦又无助地嘶吼着。 林哲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一股无形的重力在屋内扭曲挤压，一些脆弱的家具摆件也开始爆裂。 程沿正在使用林哲的a3能力“空间扭曲”！ 林哲攥着手机在最后关头按下了通讯录页面上“沈知节”的名字。 “空间扭曲”带来的重力挤压让林哲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股重力挤碎了，狼狈地蜷缩成一团。 在“空间扭曲”的作用下，撕裂的巨痛瞬间席卷全身，林哲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白蝴蝶兰a3压迫信息素下意识地从林哲的腺体迸发，似有若无地向四周发散。 电话接通后，沈知节刚开始还在淡定询问，可对面久久没有答复，手机里时不时传来砸东西和程沿发疯的鬼叫声，他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挂了电话往林哲家赶。 “程沿，你快停下！”林哲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喊道。 可程沿根本听不到林哲的呼喊，他已经完全被那道黑影困住了。 最后也不知道程沿看见了什么，整个人瞬间瘫倒跪在地上，嘴里念道：“那就一起死吧……” 在“空间扭曲”的操纵下周围的重力挤压瞬间暴增，随即，屋内的家具开始迅速分解消散，四周的摆件物品随之爆裂、掉落、坍塌。 这是程沿的a3分化能力“无限分子化”，可以无差别分解周围的一切事物。 他竟然强行冲破项圈的禁锢释放发动a3分化能力，他这是在自杀！这个项圈不仅能控制程沿的情绪波动，还禁锢着程沿的a3分化能力。 项圈持续不断的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程沿跪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林哲倒在地上看着程沿逐渐被鲜血染红浸湿的后背，挣扎着爬了起来。 在“空间扭曲”的重力作用下，林哲“哗”地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爆裂般灼痛，肺部的空气也全部被挤压干净，让他喘不上气。 “程沿！！”林哲用尽全力喊着程沿的名字，他这是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究竟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竟然要自杀！ 程沿的腺体能量正在极速流失，不稍片刻，他的腺体就会枯竭！暴走状态下的程沿，沈知节也不一定能控制住。 林哲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地上爬了起来，怎么办…… 程沿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给他戴腺体抑制器，让他现在束手无策！ 程沿的腺体已经毁了，他这种情况就算被送到医院，也会因为腺体损毁严重生命垂危，摘除腺体多半也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要拔掉腺体抑制器为程沿赌一线生机吗？赌沈知节能及时赶过来把他们送进医院，赌他拔掉抑制器腺体还能保住…… 他的腺体保不住程沿还是会死。 林哲看着程沿逐渐失去生机的背影，伸手扣住后颈的抑制器圆片，咬了咬牙，一把将抑制器扯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程沿去死不管他？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虽然他做了很多让他伤心的事情。 随着抑制器被拔掉的瞬间，源源不断的白蝴蝶兰信息素从林哲后颈涌出，腺体过度消耗的疼痛，让林哲的额头和脖颈暴起大片青筋，白皙的皮肤变得涨红。 林哲周围开始泛起若有若无的蓝光，随着时间流逝，蓝光逐渐耀眼。 骤然间，林哲的后背倏地绽放出一对蓝绿色的蝶翼。 …没事儿？ 腺体没事儿？ 林哲看了眼手里的白色圆片，这枚抑制器只是禁锢了他的分化能力而已，拔掉后也没有对他的腺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枚抑制器是被改造过的…… 它或许可能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拆除方法。 程沿这个混蛋居然拿这种东西哄骗了他这么久！ 第23章 我们不要再拽着彼此了 林哲抹掉嘴角的血迹，撑着地板缓缓起身，挥手之间“空间扭曲”被卸去作用。 林哲面色惨白地走到程沿面前，双手抓住程沿脖颈上的项圈，瞬间便将那特制的“牢笼”捏碎了，程沿的腺体能量也随之更猛烈地沸涌流逝。 林哲用右手覆上程沿的腺体，抵着程沿的额头，林哲的后颈散发出丝丝缕缕的蓝光，萦绕着他的手臂融入程沿的腺体之中，他启唇道：“我以魂灵与尔缚约，受尔因果，共连神泽，永无代价。” 随着光芒熄灭，林哲的右手无力地从程沿身上滑落。 程沿原本鲜血淋漓的后颈已经恢复如初了，斑驳的血迹下面烙印着一只蓝色的塞浦路斯闪蝶图腾。 林哲倒在程沿身上，缓缓闭上了眼眸。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我们不要再拽着彼此了。 程沿，就到这儿吧。 意识朦胧间，耳边一直有人急切的呼喊着：林哲…林哲…林哲…… 这个名字…那么陌生…… 是在叫我吗…… 我没有名字…… …… 两年前 2024年8月26日 三天前程沿出任务，因为擅自枪杀了一名通缉犯，受到组织批评被停职了2个月，不过对此程沿毫无悔过之心，还乐得清闲。 那名通缉犯曾经担任过redemption的辅导员，程沿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张脸，那是当年开枪打死林哲的人。 redemption是一个腺体猎人组织，程沿曾在那个地方生活过6年。 林哲作为帮凶自然也被遣送回家了，清晨程沿睁开眼，揉了揉蓬松炸毛的发丝。 发了一会儿呆，下床拉开玻璃门，让新鲜的空气进入房间，卧室里全是昨晚林哲和自己留下的情欲信息素的气味。 阳光洒在白色的床单上，林哲昏昏沉沉地踢开被子蠕动着身体，找到阳光最盛的地方，享受初晨的照耀。 金色的发丝散在白皙透亮的肌肤和床单上，程沿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在林哲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手轻脚下楼洗漱准备早餐。 10点钟左右才上楼叫林哲起来，林哲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发出慵懒地“哼唧”声。 程沿简单地哄了几句就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林哲靠在程沿的胸口，睡意还没清醒：“小沿，再睡一会好不好？” “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越睡越懒，快起来吃早餐吧。”程沿把人抱进浴室洗漱。 没有了工作压榨，程沿这几天一直和林哲窝在家里打timi。 程沿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林哲穿着大白t恤黑裤头窝在程沿怀里，神情专注地抱着ipad打游戏。 “媳妇儿，楼下来人了快丢雷，卡住楼梯口。” “啊？雷在哪儿？”林哲。 “…算了，你跳下去打他背身吧。”程沿无奈道。 林哲一脸不屑“哼”了一声，顺着楼梯冲到敌人面前。 偷袭？ 他需要吗？他不需要！ 结果就是林哲被打得只剩丝血，蹲在地上守着对面的“骨灰盒”一直缠绷带，最后舔了三分钟盒子。 “…你…行，够刚。”程沿扶额道，这家伙打游戏也这么莽。 刷毒后林哲就躲在g镇的二层洋房里喝能量饮料。 程沿听到车声停在附近，小地图上赫然出现四个脚印，立即道：“老婆快封烟！” 林哲“哦”了一声掐着烟雾弹开门寻找人影，卡着点抛出烟雾弹，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程沿猛地一拍膝盖，惊道：“哎呀，我让你扔屋里虚掩一下趁机偷袭，你扔敌人脸上干嘛？” “这样他就看不见我了呀。”林哲骄傲道。 程沿直呼称绝：“人才啊！” 他媳妇这脑回路也没谁了。 然后“人才”就被干掉了，平板里的角色升起一阵绿烟，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盒子。 游戏结束。 林哲黑着脸看着平板上的结算页面沉默不语。 程沿见状，赶忙抱着林哲安慰道：“没关系的老婆，你思路惊奇，已经找到诀窍了，再接再厉！好歹也杀了两个人耶！” “这个小人儿笨死了！”林哲气呼呼地扔下平板，为什么程沿操作的人就那么厉害？ 程沿笑着揉了揉林哲的脑袋，蓬松的碎发盖在额前，尖尖的小虎牙嘴唇粉润，这样的程沿没有了平日任务里的严肃，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气。 “游戏而已，别较劲啦。” 林哲哼哼唧唧地瘫软在程沿怀里，程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眉眼含笑，捏了捏林哲的脸颊。 林哲捡起平板：“再来。” “好～” …… 晚上 汤教授来淮城处理一些私事，难得程沿有空就约了他们出来小聚。 程沿带林哲进入酒店时，刚好遇上了在这里招待朋友的喻川，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上楼了。 汤教授和顾征野是几十年的挚友，也正是因为汤教授的缘故，程沿被救回cao后才能被顾征野收养，汤教授平日里对顾家的两兄弟都很照顾。 汤教授请了程沿，自然不会落下顾征野夫妻，程沿进去向一圈长辈问了好才入座。 饭桌上都是家长里短。 饭局后，喻川约程沿去酒场缓解工作压力，程沿询问林哲的意见后，三人去了backflow。 喻川还约了其他朋友，点了几个“男模”“公主”陪那些朋友，玩了些小游戏，程沿运气不好被罐了不少酒。 林哲受不了包厢里的烟酒味就出去了，在楼下休息区等程沿时，一个陌生的alpha大着胆子跑到林哲面前搭讪。 林哲扫了那人一眼没有搭理对方，对方以为林哲是外国人听不懂中国话。 “可惜了是个老外。”alpha啧了一声，一脸丧气地摆手上楼了。 “我才不是老外。”林哲呢喃道。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林哲看到喻川的朋友们散场，但他在楼下又等了二十几分钟也没见程沿出来，决定上楼看看。 刚到电梯口就看见喻川扶着烂醉如泥的程沿往外走，喻川看见林哲后，笑着说道：“他喝多了，我帮你们叫个代驾吧。” “不用，还给我。”林哲瞪了喻川一眼，伸手去接程沿。 这就是人类说的“狐朋狗友”吧？程沿的酒量谁不知道？竟然给他灌这么多酒。 三人走出backflow后，林哲把程沿塞进副驾驶上，直接开车离开，喻川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尾。 路上林哲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程沿好臭，明明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第24章 扔出去，脏 回到家，林哲把程沿扔进浴缸里，打开水龙头放水，程沿被温水浸湿后逐渐清醒，察觉到林哲的异样后，喃喃开口道：“老婆，你生气了？” “嗯。”林哲应声道。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去就是了……”程沿趴在浴缸上道。 他才二十来岁，爱玩是很正常的。 “小沿，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我不会干涉你。我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把自己喝成这样了。”林哲坐在浴缸上揉了揉程沿的脸颊说道。 程沿抓着林哲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你说我们的标记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依赖我？” “种族因素吧。”林哲道，精灵族是母系社会，他们不会像其他族群的omega对标记者产生严重的恶性依赖。 “我不管，你也要像其他omega一样依赖我，让我保护你。”程沿意识模糊，没太在意林哲的话，直接将林哲拖进浴缸里，霸道地将人锁在怀里吻了上去。 林哲推开程沿，蹙眉说道：“你太臭了，洗干净再说，我去冲个澡。” 林哲拿了一套换洗睡衣进淋浴房冲澡，程沿坐在浴缸里欣赏自己的omega沐浴。 …… 翌日 程沿白天有事儿就出去了，下午又被喻川叫出去玩儿，程沿和林哲简单报备了一下。 林哲没太当回事儿，程沿正是撒欢的年纪，他不会管这些事儿，随程沿尽兴。 程沿说晚上回家吃饭，林哲下午在家学着程沿平时做饭的样子，在厨房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最后弄出了三菜一汤。 林哲满意地将自己做得饭菜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程沿，附注了条语音。 ［小沿，你几点回来？我做了饭，等你回家吃饭。］ 林哲在餐桌前从六点等到将近八点，饭菜已经不能吃了，林哲没再给程沿发信息，一个人在客厅里坐到傍晚23点，直到防盗门被“滴”地一声打开。 林哲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去，开口道：“你晚上不回来的话，就给我发个信息吧。” “啊？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你其实不用等我的，这个点你正常洗澡睡觉就行。”程沿一边说着一边换着拖鞋。 “嗯。”林哲沉着脸去收拾桌上的饭菜。 程沿跟在林哲身后，看到桌上黑乎乎的饭菜，沉默了片刻道：“要不媳妇儿你先放冰箱里吧，我明天吃？” 林哲端起桌上的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里，扫了他一眼：“不能吃的剩菜应该在垃圾桶里。” 程沿愣了一下，啥意思？又不是没吃过剩菜。 “你要是看上了其他omega就告诉我，我会成全你。”林哲将餐盘摞在一起说道。 程沿身上有其他omega的气味，是那种亲密接触后沁入衣服里的味道。 程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无奈道：“你别瞎想，我没乱搞。我今天太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也别收拾了，明天我来吧。” “一个alpha不可以占着两个omega！”大理石桌板“嘭”地发出一声巨响，桌面随即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裂纹。 程沿听到身后的动静，蹙眉回头道：“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说了没有其他omega就永远不会有！你何必用这种态度刺激我？” 程沿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刺痛，什么叫成全他？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身上有omega的发情信息素，不打算跟我解释吗？”林哲面无表情道。 “明天说吧，我好累。”程沿疲倦地转身上楼，留下林哲一个人在客厅，他也很生气。 不明白为什么林哲能把这件事情说得这么风轻云淡。 林哲没再追问，一个人默默将厨房收拾干净，上楼看到程沿连衣服都没换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顿时怒火中烧，指节捏得“吱吱”作响，冷着脸转身离开房间。 …… 翌日清晨 程沿还没睡醒，睡眼朦胧间，耳边似乎听到一阵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林先生，要把他叫起来吗？” “抬出去，扔掉。” 程沿被周边的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巡视了一圈，看清屋里站了三个陌生大汉后，瞬间清醒，目光落在林哲身上，道：“你这是要干嘛？”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儿气不过特意找人来揍他一顿？不至于吧？想揍他林哲一个人完全够用了。 林哲扫了一眼安装师傅，师傅们立马会意，两步上前抬起床垫就把程沿掀了下去。好在程沿及时翻身落地，这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安装师傅们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把旧床拆分成木板，连着被褥枕头一件不剩地全部抬了出去，最后搬上来五六个大箱子组装了一张新床。 程沿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上前问道：“…不是？有这么严重吗？床都要扔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也扔了？” 林哲没有答话，反倒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alpha安装师傅愤愤不平先开口： “当然严重啦！你都已经有老婆了，竟然还把其他omega带回家里鬼混！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寻求刺激，但也不能玩得这么过吧！太缺德了！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对象把情人带回家在自己床上乱搞吧？” 程沿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哲，瞠目结舌道：“…你？你在外面就是这样说我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你说什么？”林哲抬眸冷眼看着程沿。 这些全是安装师傅凭借自己“久经情场”的丰富经验瞎猜的。 “我说小伙子你就知足吧！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干嘛还出去鬼混啊？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omega，你就好好珍惜吧！”装修师傅摇头叹气道。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扔出去，脏！”林哲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确认关系后，林哲这些年很少对他冷脸，程沿知道这次真的踩到林哲的底线了。 可他什么也没做啊！ 他还生气呢！ 林哲本来就不喜欢人类，曾经还被人类囚禁过30年，最后爱上人类，他容不下欺骗。 程沿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匆忙下楼找林哲解释昨晚的事儿。 第25章 旧时光 林哲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程沿挨着他坐下伸手圈住林哲道：“我没有和其他omega鬼混，那是喻川的小情人。昨晚在外面那个omega的发热期提前了，喻川刚好被他老爹叫走了，把发热期的omega一个人留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就帮忙把人送回去了。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你自己把握分寸，我也不会对你一直容忍。”林哲说道，发热期的omega很危险，alpha很容易被影响。 但把发热期的omega仍在外面不管的话，omega很容易被一些心怀不轨的alpha欺负，这个阶段他们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真的是意料之外，你别生气了。我怎么会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去稀罕别人啊？”程沿吻了吻林哲的耳垂说道。 “我信你，别骗我。” “这一点，我永远不会骗你。”程沿搂着林哲蹭了蹭他的脖颈，继续说道，“你是我养在心底用爱意浇灌的蝴蝶兰，占满我的心脏，是我最爱的人。” 程沿从不吝啬表达爱意，他的爱永远热烈赤忱，可以驱散林哲心底所有的阴霾。 他信程沿。 林哲推开程沿，说道：“你也是。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嗯？我是什么？”程沿捧着林哲的脸颊，挑眉问道。 “你是我的人类小狗。”林哲注视着程沿干净又明亮的眼眸笑着说道。 他的alpha很好看，灿烂又美好，总是充满生机。 “好吧，那你在我的项圈上拴条链子，就可以拉着我出去遛了。”程沿跟着林哲开玩笑道。 林哲的笑容陡然消失，意味不明地注视着程沿，催促他去吹头发。 装修师傅临走时满脸“无可救药”地看着林哲，都这样了，他居然还给那个alpha吹头发。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不管是多漂亮的omega，陷入爱河以后都会失去底线。 “小沿，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很淡，我已经闻不出来是什么了。”林哲靠近程沿的腺体嗅了嗅。 程沿昨晚一身酒气还有omega发热期的信息素，导致林哲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股怪味儿。 “我什么也没干呀，怎么会有奇怪的味道，你再仔细闻闻。”程沿转身揽住林哲的腰贴近他调侃道。 “别闹了，你最近身上总是有这种奇怪的气味儿。”林哲揉了揉程沿温热的发丝，吹干了。 程沿不肯撒手，他喜欢抱着林哲，只要抱着林哲他就感觉特别安心。 “哪有什么怪味儿？别多想了。哦…我突然想起来，昨晚我在那个omega家里注射了抑制剂，大概是抑制剂的味道吧？”程沿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说道。 omega的家里为什么会有alpha用的抑制剂？林哲想不明白，只能道：“不要乱打药剂，你的身体情况不一样。” “好～”程沿依赖地抱着林哲。 晚上林哲准备洗漱，摘耳坠时，手滑摔碎了一只蓝宝石耳坠，虽然蓝宝石的硬度很高，但由于它的脆性也很容易破碎。 林哲一脸失落地捡起碎裂的宝石耳坠，他很喜欢这对耳坠，程沿站在他旁边刷牙，看出林哲有些低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坠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漱完口道：“别看了，碎了就碎了，我再给你买一对。” “可我就喜欢这一对啊。”林哲抿嘴说道。 “那我再给你定做一对一模一样的。”程沿说道。 “定做的就不是原来的了。”林哲说着，垂眸沉思道：“有什么办法能复原吗？” “这种东西碎了是没有办法复原的，别伤感了，快去洗漱吧。”程沿拿起洗手台上的另一只耳坠，说道，“我想办法再给你买一对回来。” “不用了，收起来吧。”之后林哲就再也没有戴过那只蓝宝石耳坠，但它始终还在林哲的首饰柜里。 在此之后，林哲闻到这种怪味的次数越来越多，伴随着，程沿也变得格外易怒。 直到有一天，程沿身上的气味儿异常浓郁，林哲才闻出来是化学药剂的味道。 “你今天去哪儿了？” 程沿看着林哲恍惚了很久，茫然地晃了晃脑袋：“实验室…汤教授……” “在实验室发生了什么？”林哲扶着程沿追问道。 “注射药剂……”程沿顺势靠在林哲身上，他现在又累又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林哲好奇道，他现在的状态，应该不可能是自己回来的吧？ 林哲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程沿似是没听见一般，把脸埋在林哲的颈窝上哼唧了两声：好舒服…… 林哲无奈地抱着程沿回卧室，程沿闭着眼靠在林哲肩上，贪婪地嗅着这股清香的蝴蝶兰信息素，嘴里一直念着：“媳妇儿你好香…我爱你……” “…我爱你。”程沿机械地重复了很多遍。 …… 翌日 一大早，林哲就去了cao直奔汤教授的实验室，把汤教授的实验室翻得乱七八糟也没找到和程沿身上气味儿相似的任何化学药剂。 “你自己收拾。”林哲把汤教授的实验室翻得乌烟瘴气后，拍拍手就走了。 汤教授瞬间感觉血压飙升，看着林哲的背影压了一口火气：“真是恶劣的omega。” 这一天林哲把cao折腾的鸡飞狗跳。 第二天闫奇就把程沿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臭骂了半个小时，说他太娇纵林哲了。 “哎哟，我这腰上的伤咋又复发了，不行不行，我好像得回家休养半年。”程沿揉着后腰故作难受道。 闫奇抄起办公桌上的《陆权论》砸在程沿胸口，骂道：“又来这套！你以为行动科没了你就不行了吗！？” “会长，多大点事儿犯得着吗？让人收拾一下不就得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犯得着特意把我叫回来训一顿吗？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嫌弃我了。”程沿接住闫奇砸过来的《陆权论》说道。 “无组织！无纪律！程沿，你要是再这样放纵他们，他们早晚得出事儿！你应该好好向你哥学习一下，他带队的时候没有一个组员敢这么没规矩！我这些年就是太纵容你了！”闫奇对程沿无所顾忌的态度十分恼火。 “好好好，我回去就训他们。你再骂，我这腰可站不住了啊，消消气儿，消消气儿。”程沿把书放在闫奇的办公桌上，嬉皮笑脸地说道。 “最该反思的是你自己！滚！”闫奇揉了揉太阳穴，闫奇今年已经五十七了，鬓角也生了不少白头发。 程沿回去以后并没有责怪林哲，反倒是林哲一副气呼呼地样子：“老东西又骂你了？我去教训他！” “别胡闹！会长怎么说也是我长辈，你把他训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他？”程沿赶忙拦住林哲道。 林哲“哼”了一声，心里给闫奇默默记上一笔，老东西又训他的人。 …… 2024年·9月13日 程沿带领1组执行一场枪械走私抓捕任务，过程中，林哲失联了整整3个小时。 等程沿找到他时，林哲昏迷在一间狭小的弹药储备库里，左胸心脏处被子弹贯穿，浑身上下全是伤痕。 林哲蜷缩在地上，清秀的面颊上满是淤青和擦伤，脖颈处还有一道骇人的掐痕。 打伤林哲的人已经没了踪迹。 程沿把林哲从弹药储备库抱出来时，表情阴郁到极点，整个人都在发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气愤到了极致。 他们这次行动并没有抓住幕后主使，只带回来了几个小喽啰，回来的当晚，程沿就在审讯室活活掐死了两个。 程沿用尽各种手段都撬不开他们的嘴，那几个人除了“不知道”什么也不肯说。 要不是陆渊拦着，估计当晚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审讯室。 喻川给林哲检查伤势时，发现林哲身上五处肋骨骨折，头骨还遭受过强烈的撞击，脑震荡程度需要等林哲清醒后才能确定。 身上最长的伤口足足有26cm，深度见骨，脸上全是淤青擦伤，没人知道林哲在储备库经历了什么。 林哲在医疗科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第26章 我想家了 程沿在医疗科寸步不离地守了林哲两天，此刻，林哲正躺在病床上，头上的纱布隐隐看得到血迹。 程沿坐在病床旁，握着他输液的手，双眼布满血丝。他不知道林哲以前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林哲也从不跟他提起，到底是谁会这么对他？ 是两年前在277研究社和林哲交过手的那个人吗？ 初遇时，林哲除了那张脸是完好的，浑身上下全身都是伤痕。那时候的林哲特别凶，谁也不让靠近，瘦得只剩骨头。 程沿好不容易把他养得这么健康，视若珍宝，怎么舍得他被人作践成这样！ 林哲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时，看到程沿坐在他床边抹眼泪，忍不住笑出了声，哑声安慰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你还小吗？” 程沿见他醒过来，眼泪瞬间决堤，情绪彻底崩溃，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他这两天一直紧绷着神经寝食难安，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他舍不得林哲受这样的罪。 林哲直接坐起来拔掉输液管，程沿想拦他但慢了一步，林哲却带着笑意道：“小沿，别难过了，我没事儿，过来抱抱我吧。” 程沿闻言一把抱住林哲，也不敢太用力，林哲趴在他耳边道：“不要自责，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那天在储备库对你动手的人是谁？谁把你伤成这样？”程沿严肃地问道。 “小沿，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吧，你别管了。”林哲原本柔和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alpha，是你最值得依赖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程沿有些生气，他不希望林哲遇到困难时推开他独自承担。 他的omega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一定会把伤害林哲的人找出来，让他加倍奉还！ “小沿，相信我。”林哲靠在他肩膀上说道。 “我相信你，但你不要推开我，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以后再说吧。”林哲垂眸道，他并不想让程沿和芙洛拉对上，两年前在277研究社时，芙洛拉就想杀了程沿。 “媳妇儿，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养吧。”程沿俯身轻轻亲吻了一下林哲的额头，柔声说道。 以后出任务要盯紧他了。 “先暂停吧。”他现在的确没办法回去工作。 …… 一年前 2025年·6月28日 最近程沿的情绪特别不受控，害怕自己这样会伤害到林哲，故而特意和林哲保持了一些距离。 程沿身上的药水味儿越来越浓烈，林哲找不到问题来源，只能无时无刻地跟在程沿身旁。 但林哲的这种行为让程沿倍感烦恼，他不想伤害林哲。林哲因为程沿疏远他的事儿和他吵了一架，程沿简单安抚了一下就找借口回cao了。 但程沿这一去就彻底失联了，程沿和队友临时去了国外处理一桩严重的恐怖袭击，作乱的依旧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撒旦联盟。 耽误了两个月才回来，这次的任务很特殊，程沿没有办法联系林哲，所以这期间两个人就断联了。 任务结束后程沿回国落地就直奔渤湖，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林哲蜷缩在沙发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林哲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看到是程沿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赤着脚扑进程沿怀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程沿搂着林哲把人紧紧按在胸口，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哲又道：“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可我不舍得你。”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程沿对林哲的反应有些诧异，他已经做好了回来被林哲臭骂一顿的准备，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他怎么也没想到进门会是这种情况。 林哲抱着程沿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程沿耐心听着，偶尔回应两句，最后扣着林哲的后颈俯身堵住了林哲的唇，吻了好久才舍得分开。 林哲抓着程沿的衣领回应他，狠狠咬了他一口，程沿吃痛抹了把嘴角，看着指尖的血迹苦笑道：“对不起，我出任务了，无人区没信号没办法联系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自己在家过得还好吗？” “不好。”林哲环着程沿的腰道，又在他肩膀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程沿“嘶”了一声，抱着林哲坐在沙发上，温声道：“对不起，我的错。你这些天一直在渤湖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林哲“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了，程沿敢一声不吭晾他这么久，自己还巴巴地往他身上贴。 他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喜欢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第27章 六年不算太长 “对不起，我错了。我走之前给你发过信息了，告诉你我要去出任务，会失联一段时间。”程沿搂着他解释道。 林哲被程沿抱着，侧坐在他腿上，他不喜欢这个姿势，可程沿却搂着他不放，林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应该是想揍我一顿吧。”程沿看着林哲带着怨气的面容，浅笑道。 “你还敢笑！”林哲怒道。 “你打吧，我不躲，我让你打到出气为止好不好？”程沿圈紧揽着林哲的手臂道。 林哲搂住程沿的脖子，靠在他身上，不满道：“程沿，你不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 “…对不起，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会尽量陪着你，我不是故意晾着你的。”程沿愧疚道。 林哲没有说话，这件事也不能怪程沿，自从“277行动”程沿戴上这个项圈后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 傍晚程沿搂着林哲，释放了一些柔和的冰片安抚信息素，熟悉的信息素让林哲这些天烦闷的心情有所缓解。 第二天林哲醒来时，程沿正躺在他身边，温柔地注视着他，开口道：“早啊，宝贝，我爱你。” 林哲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最终道：“别骗我。” “我永远不会骗你。”程沿抓住林哲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继续道：“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就会一直爱你。如果有一天我食言了，你就把它挖出来。” …… 2025年9月4日 鹿岸市·cao 这天程沿突然要搬出两人一直居住的员工宿舍，此刻正站在衣柜前收拾衣服。 林哲从程沿手臂底下钻了进去，挡着衣柜站在程沿面前，伸手搂住程沿的脖颈撒娇道： “你别搬出去好不好？我可以陪着你，不要怕在我面前失控，让我随时知道你的情况好吗？” “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受控的样子。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缓一缓好吗？等我稳定了我就搬回来。”程沿拽开林哲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说道。 “不好不好！”林哲扑进程沿怀里，抱着程沿的腰说道，“你敢搬出去，我就邀请其他alpha住进来。” “我看谁敢。”程沿把林哲拽开，不冷不淡地说道。 于是林哲站在衣柜前，程沿拿一件衣服出来，林哲就挂一件衣服回去，两人拉扯了几个来回，程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程沿的话只说了一半，林哲突然扑上来堵住了程沿的唇，温柔地亲吻他。 “不要搬走，我爱你程沿，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程沿想告诉他“我也爱你”，可话到嘴边他就感觉头一阵剧痛，最终推开林哲留下一句“别闹了！”，而后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间他们住了3年的宿舍。 林哲看着程沿离去的背影，情绪有些低落：好吧，我给你时间。 程沿搬走了，新宿舍的密码林哲问了他很多次，程沿也没有告诉他。 林哲虽然不开心，但也没再追问。 回到宿舍把自己的密码也改了，过了半个小时后又改回来了，大度的omega不跟小人类计较。 …… 2025年10月11日 程沿和林哲今天休假，在林哲的软磨硬泡下，程沿今天陪他出去约会，结果林哲兴致勃勃捯饬完自己后，来了一个紧急任务需要程沿亲自带队。 林哲生闷气不肯去，程沿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晚上应该能回来就把约会调到了晚上。 两人约好了餐厅，林哲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程沿迟迟没来，林哲给他发信息，他也没有回复。 林哲又等了他一个小时，确定程沿不会来了，最后一个人吃了晚饭去了府江桥，程沿最近总躲着他，也很反感跟他亲密接触。 林哲坐在江边回想起两人最初的相遇，就是在这个地方，他把程沿气哭了。 程沿把他也气的不轻。 两个人不欢而散。 19岁的程沿很不经逗，特别容易脸红，在感情方面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喜欢一个人的那种热烈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所以程沿不爱的眼神也特别明显。 林哲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程沿充满爱意的眼眸了，但他觉得没有关系。 因为他觉得爱像一个“杯子”，爱太满会溢出来，爱不满继续往里面浇灌就好了。他对程沿的爱就是这么被填满的。 晚上十点多程沿才发来消息，问他在哪里。 林哲给程沿回了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后，林哲语气温和道：“你刚回来吗？” “回来一个多小时了，你在哪儿？”程沿语气低沉道。 “我在府江桥，你可以来接我吗？”林哲看着江边霓虹的灯影和出双入对的行人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许久才道：“…今天不太方便，你自己回来。” “没关系，不用道歉。”林哲失落道。 “早点回来。” 林哲“嗯”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林哲第二天才知道，程沿昨天出任务时受伤了，为了救人左手手臂被贯穿着钢筋的水泥块砸伤，钢筋刚好插在程沿的手臂里，伤到了筋骨。 …… 2025年11月23日 晚上时，林哲按响了程沿的宿舍门铃，程沿打开门时，林哲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向他说道：“…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程沿皱眉看着眼前的omega，说道：“不太方便，你自己睡吧。” 他今天下午刚打了腺体稳定剂，现在信息素很不稳定，林哲跟他一起睡觉会被影响。 “不要，我……”我的安抚期到了。 林哲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关上了。 程沿捂着后颈大步回到卧室，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他的信息素在失控外泄，各种信息素交织在一起，有安抚信息素，压迫信息素，情欲信息素，还有夹杂着各种情绪的信息素，omega待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精神混乱。 林哲又尝试按了几次门铃，可里面的人再也没有出来，他也只能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还残留着程沿信息素的外套抱着入睡。 安抚期刚开始，今晚还算比较好过，如果明天晚上程沿也不陪他的话，他会很痛苦。 第二天林哲去了程沿的办公室，两个人分开住以后，林哲想要找程沿，大部分时间都要去他的办公室，他忙起来根本没空看手机。 他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程沿听到动静，抬眸对上林哲的视线，神色有些僵硬，问道：“你怎么来了？吃早饭了吗？今天没有工作，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我不能来吗？”林哲反问道。 程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见你。” 程沿“嗯”了一声，说道：“那你先去休息区坐一会儿，我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等会儿过去陪你。” 林哲自顾自走到程沿身边，拉开程沿的手侧坐在程沿的大腿上，搂住程沿的脖颈靠在他身上，说道：“我坐这里。” 程沿拍了拍林哲的后背，无奈地说道：“你坐这儿我怎么工作？” “我不管。” 程沿只能随他，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林哲搂着他说道：“给我一些安抚信息素。” “不行，我的信息素不稳定，会影响你。” 林哲没再说什么，静静地趴在程沿的肩膀上，程沿不会吝啬信息素的，他既然这么说就是信息素真的很混乱。 林哲伸手摸了摸程沿脖颈上的项圈，想着：你再乖一点，我帮你把项圈取下来。 “咚咚咚！” 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程沿看了眼怀里丝毫没有反应的人，轻声道：“来人了，不起来吗？” “不起。”林哲紧了紧手臂道。 “进！” 屋外的人推门进来，看到屋内是这幅场景，尴尬地咳了一声，知道这俩人感情好，但也没必要这样撒狗粮吧？ 真是齁噎人。 “那个…程科长，上次在市区南部的废弃工厂收缴的违禁化学制剂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是致幻剂，目前制造厂已经锁定了，后续行动您看一下怎么安排。” 来人是行动科的一名小组长，一边汇报着情况，一边将手里的化验报告放在程沿的办公桌上，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抱在一起的两人。 程沿“嗯”了一声，没看桌上的报告，直接道：“你去和小宋对接吧，让他负责调派指挥这次行动。” 宋驰也进来一年多了，还没有独立指挥过行动，这次收网就让他去试试水，看看这一年都学了多少东西。 “好。”小组长见程沿没有要看报告的意思就把报告拿走了。 林哲让程沿晚上回去睡，程沿拒绝了，两个人为此还吵了一架。 上一次的安抚期程沿也没有陪他，导致他这一次的安抚期状况更加严重，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林哲就没什么精神，不吃不喝的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天。 他给程沿发了信息，期盼着程沿能够快点回来。温柔地抱抱他，给他一些安抚信息素，他需要alpha的安抚信息素才能度过这段难熬的时期。 林哲躺在沙发上紧紧抓着手机，他今天给程沿打了七八个电话，但程沿一个也没接。 林哲这一整天都在低烧中度过，昏昏沉沉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林哲给程沿发了最后一条语音短信，告诉他：“程沿，我难受。” 我心里难受。 cao的工作真的比他还要重要吗…… 林哲难受得一直干呕，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2025年12月7日 今天林哲说晚上有事，让程沿去一下他的宿舍，结果打开门就看到林哲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衣，林哲攥着衣摆红着脸看着程沿，两条白嫩修长的腿白花花露在外面。 衬衣的扣子松散，脖颈上的钻石链条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链条深入衣领。 程沿看得瞳孔圆睁，立马把林哲推进去关上了房门，诧异道：“大冬天的怎么穿成这样，不冷吗？” “…不冷，有暖气。”林哲涨红着脸，盯着程沿问道：“我这样你喜欢吗？” 他很少穿成这样，平时只有程沿撒娇一直磨他的时候，他才会穿那么一两次，程沿喜欢这些。 程沿看着眼前面色潮红、夺目漂亮的omega心跳加速，怎么会不喜欢？他快喜欢死了。 林哲见程沿痴痴看着他，搂住程沿的脖颈浅笑道：“那接吻吧。” 程沿心绪大乱，扣住林哲的细腰俯身想要亲吻他时，太阳穴传来一阵剧痛，心口烦闷躁郁不已，项圈也似乎感受到了程沿的异样开始运作。 程沿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把推开林哲转身就要离开，林哲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立马跟上去从背后抱住了程沿。 “你去哪儿？”林哲问道。 “…抱歉，今天不做了。” “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还要走吗？”林哲有些生气，不甘地问道。 程沿扯开林哲的手，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快点回到房间给自己打一针稳定剂，把自己藏起来。 林哲追上去把程沿按在门上，一把揪住程沿的衣领，气恼地看着他：“不许走！你不喜欢我了吗？” 程沿头疼的根本无法思考，拽开林哲的手，再次将人推开，隐忍地说道：“…下次吧。” 林哲不甘心，把程沿按在门上踮起脚尖去吻程沿的唇，程沿不耐烦地将人推到一旁，怒道：“我说下次你听不懂吗！” 林哲被吼的一愣，呆呆看着程沿，程沿…凶他…… 程沿不再理会林哲转身离开，“砰！”地一声房门被合上，林哲看着房门委屈地红了眼眶。 他都这样了，一再迁就容忍，程沿为什么还是要将他推开？ 程沿不喜欢他了吗？ 如果程沿不喜欢他了，他要怎么办？ …… 2026年2月14日 情人节 cao地下停车场 林哲今天换上了一套精致的白西装，金色柔软的长发低扎在脑后，手里捧着鲜艳的红玫瑰，满怀期待地靠在车门上等程沿下班去吃晚饭。 人类喜欢用玫瑰表达爱意。 程沿会喜欢吗？ 自己今天应该很漂亮吧。 程沿会喜欢吗？ 可程沿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告诉林哲约会取消，没有任何解释。 林哲想要问清楚原由，但程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林哲失落地看着怀里娇艳的红玫瑰。 如果来不了，程沿为什么要答应他？何必让他满心欢喜的准备这么久最后告诉他“约会取消”？ 程沿错过了林哲送他的第一捧玫瑰，这捧玫瑰最后的归宿是停车场的垃圾桶。 诸如此类的事情持续了一年，一次两次林哲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无数次的疏远和拒绝堆积在一起，难免让人心寒。 慢慢地，程沿不会再牵起他的手，不再陪他吃饭，抗拒一切接触，拒绝林哲的关心，两人再也没有同床而眠。 林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刻彻底心寒的，在两人长达两个月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时，林哲想要离开了。 可程沿却不肯离婚。 明明已经不在乎了，为什么不肯放手呢？ 程沿为了留下他，利用他的信任给他戴上抑制器，让林哲觉得自己的行为彻头彻尾是一场笑话。 …… 淮城渤湖 2026年10月27日晚 林哲被程沿抱在怀里，刚睡着就被热醒了，好像是安抚期到了，现在浑身发烫。 他不想闻到程沿的安抚信息素，也不想再像从前一样乞求程沿帮帮他，于是不留痕迹地从程沿怀里钻了出去，还给他塞了一个枕头，也不想让程沿发现他不见了。 林哲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还是很难受，觉得浑身燥热，就想出去走走吹吹风。 出门后，没走多远就被路边的两只流浪猫吸引了视线，有一只似乎怀孕了在垃圾桶旁吃东西，另一只猫就蹲在一边看着。 真可怜。 它们也没有家。 他也没有家。 林哲走过去时，两只小猫就窜进了绿化带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铃！叮铃！”响了两声，林哲不想管就一直往前走。 可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林哲只能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扶引星轰炸式的消息。 【你还好吗？】 【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的人身现在安全吗？】 【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可就替你报警了啊。】 林哲给他回了一条“我活着”。 【扶引星：那你干嘛一直不理我？下午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大概是怕林哲又不回他信息，扶引星紧接着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在干嘛呢，准备睡觉了吗？】 林哲回复：“走路。” 扶引星喋喋不休追着林哲问，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外面？ 林哲胡诹说他和程沿吵架出门散心，于是扶引星邀请他去吃宵夜，但林哲没胃口，两个人就去了府江桥。 扶引星不明所以，但林哲想去，他就把人带去了。 到那边时差不多凌晨左右，府江桥的夜景很漂亮，是当地着名景观建筑之一，因此这个点这里稀稀拉拉还是有一些人影。 林哲不擅长沟通，俩人一路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扶引星一直在主动找话题，林哲愿意回答就接话，不想回答就沉默。 林哲走累了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扶引星也跟着坐下，发觉林哲的精神状态很差，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蝴蝶兰信息素。 扶引星也立刻明白了，这个omega在安抚期，但很奇怪，这个omega的信息素并不会让alpha产生任何反应。 难怪他在这种时候敢跟别人出来，但扶引星还是很好奇，林哲这种时候为什么不找自己的alpha？在自己的alpha身边度过是最安全的。 “他知道你这样吗？”扶引星忍不住问道。 “没区别。”林哲淡淡道。 “什么叫没区别？”扶引星蹙眉问道。 “他不会帮我。”林哲慢慢蜷起膝盖，抱着自己的腿把脸埋了上去，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拒绝的话语了。 扶引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哲身上把人包裹住，自己拽着一只衣袖释放青柠安抚信息素，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信息素传递给他，让林哲好受一些。 林哲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真的很不舒服。 …… 2026年10月29日 今天下午程沿问林哲晚上想吃什么，林哲直接点了六个费时费力的硬菜，让程沿忙活少烦他，程沿也确实早早就进了厨房准备。 下午四点半左右，扶引星突然发来信息约林哲吃饭，林哲想了想就答应了。 程沿也应该体会一下被人放鸽子的滋味儿，五点半左右林哲给程沿留了一张字条儿就出门了。 在外面吃了晚饭，十点左右林哲就回来了，还买了一些猫粮和罐头。 在前两天他看见流浪猫的位置放了一些猫粮和水，不想回家就在外面守了一会儿。 林哲确实等到了那天的流浪猫，但是怀孕的那只流浪猫今天没有来，小公猫想把装着猫粮的塑料盒叼走，结果猫粮撒了一地。 这只流浪猫要把猫粮带去哪里？小母猫为什么没来？ 夜晚的风轻轻拂过带着秋末的寒气，林哲有些好奇就一路跟着它，最后找到了难产的母猫。 林哲看到了也不能不管，把难产的母猫送到了宠物医院，这一趟这趟下来回家就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回到家程沿守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质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摆脸色给他看。 然后程沿就变得很奇怪，饭也不好好做了，话也不怎么跟他讲了。 还想强迫他。 …… 2026年11月1日 医院·夜晚 林哲猛地惊醒，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气，苍白修长的手拽着病号服的衣领扯了又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般，窒息、闷痛。 林哲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耳边嗡鸣不断，让他反胃想吐，身体像是被揉碎撕裂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喘不上气。 沈知节坐在病床旁蹙眉看着林哲，他的五脏六腑被重力挤压造成了严重的撕裂损害，现在只能靠他的自愈能力慢慢恢复。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根本等不到沈知节赶过去，人就已经死了。 沈知节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开口，现在林哲只能靠自己熬过这段痛苦的经历。 过了好一会儿，林哲似乎终于缓过来了。 “你的alpha他……”沈知节想告诉他程沿的情况，林哲打断他道：“让他进来吧。” “好，有需要就叫我。”沈知节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便离开了。 这是一间大套房，屋里的设备一应俱全，这里是沈知节伴侣名下的医疗产业。 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程沿见沈知节出来，立马急切地拉着他询问情况。 “他让你进去。”沈知节说罢就离开了。 程沿站在病房门口踌躇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他没脸见林哲。 但他又很想进去看看林哲现在的情况，犹豫了很久还是推门进去了，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他的记忆很乱，理不清昨天晚上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全是林哲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的场景，无论他怎么呼喊林哲，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 林哲坐在病床上，左手挂着点滴，看见程沿后面无表情地扯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等着程沿。 程沿看着林哲踌躇不前，他知道林哲想做什么，他只是担心林哲的身体不适合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刚想开口林哲就道：“过来。” 程沿走向林哲担忧道：“…你怎么样？难受吗？” 林哲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抓住程沿的衣领，用了十足的力气在他脸上甩了两个巴掌，打得程沿的口腔瞬间被血腥味充斥，耳朵嗡嗡作响。 程沿站在原地毫无反应，认命般等着林哲宣泄，林哲猛地一脚踹在程沿腹部将人踹翻在地。 林哲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怒火难息又在他身上补了几脚，最后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程沿脸上。 林哲愤怒道：“我让你拿那破玩意儿控制我！越长大越混蛋！你想死就死远点，别死在我眼前碍眼！” 程沿一言不发，等身上的人打得精疲力尽了，他才缓缓睁开青紫的眼皮，眼底一片猩红，眼角挂着泪痕，喉咙滚动声音嘶哑道：“对不起…林哲……” 对不起…… 林哲现在根本就不想听这三个字，起身回到床上，隐忍地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指节上的血迹，他还是很生气。 程沿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爬起来，林哲揍他那几拳，砸得他头晕眼花，看东西都是重影的，只能先坐在病床旁的皮椅上，看着林哲许久才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我……” “程沿，到这儿吧。”林哲打断程沿的话，显然他不想听这些。 这件事情林哲不怪程沿，当时的情况程沿已经没有意识了。 林哲失望的一直是程沿为了留下他所采取的手段，程沿用最残忍的方式留下他、伤害他，他对程沿彻底没有寄托了。 他真的受够了，不想在面对程沿的阴晴不定和他的冷漠疏离，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太窒息，他现在只想逃离程沿。 那些举足轻重的道歉和爱语维持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程沿的疏远是利刃，一点点的悄无声息地割裂了他们之间的牵绊。 “…你别说这种话。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程沿原本还想解释什么，可思来想去他竟找不出一句辩解之词，眼前林哲的脸也逐渐变得模糊。 如果林哲执意要分开，程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让程沿徒留满腔愧疚和自责。 程沿垂首泪水一颗又一颗滚落砸在腿间的皮质座椅上，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你对我做得那些事儿，我无法原谅。六年不算太长，你应该很快就能走出来。”林哲从程沿身上移开视线，淡淡说道。 第28章 感染弹 程沿抹掉眼泪，看向林哲急切地说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我只是病了…等我好了以后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我不想分，你别不要我……” “我们闹成这样已经够难堪了，别再强求了。好聚好散吧。”林哲垂眸疲倦地说道。 他不爱程沿了吗？他不知道，他只是想离开，这段关系走到这一步，他精疲力尽了。 分开或许是对的，他和程沿或许本身就不合适，错误的开始注定要迎来遗憾的结局。 “…好聚好散？我们当初是好聚吗？你又要把我踹了？”程沿苦笑道，明明说好在一起一辈子，这才过了六年而已，林哲又不要他了。 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好聚。 当初程沿他们把林哲从马里兰州救回来时，林哲差点杀了人，cao判定他有极强的危险性不适合回归社会，一直把他关在看守室。 程沿主动带他融入社会，林哲利用程沿的感情取下腺体抑制器，达成目的就一脚把程沿给踢了。 最可笑的是cao至今都流传着程沿霸王硬上弓的笑话，隔三差五就会被人翻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哲不再接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程沿不肯离开，倔强地坐在病床前守着林哲。 时不时打量他几眼，但林哲一点反应也不给他，没过一会儿程沿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程沿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后里面传来宋驰十万火急的声音：“程哥出大事了！你快回基地，我们要临时出一个任务，可能要去国外！” “找陆渊让他带队，我有些私事要处理。”程沿说罢就挂断了电话，现在还有什么事，比他这里还十万火急？ 刚挂了电话，宋驰就又打过来了，程沿接起电话道：“不是让你找陆渊吗！” 话落程沿再次挂了电话。 “嘟！嘟！嘟！”被挂了两次电话，宋驰听着手机的提示音在对面发出尖锐又崩溃的咆哮。 之后无论程沿跟林哲说什么，林哲都不理他。 程沿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勇气，他不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受了伤他就只想躲起来，远离伤害他的人。 但程沿身边发生的这些怪事儿，还是要查清楚，尤其是那股奇怪的药水气味。 程沿喋喋不休地和他讲着废话，林哲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够了！你到底能不能拎的清事情的重点，你失控的事情不是巧合，你打算怎么查？” 程沿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想查，我想跟着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查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林哲拽起一只枕头甩在程沿脸上，怒道：“你是让我打傻了吗？你是不是有病！” “比起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林哲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可笑极了，发生了这么多，他竟然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林哲失望至极：“你不在乎？我凭什么跟着你受这口窝囊气！程沿，你太让人失望了！如果你只想着安于现状，担负不起一个伴侣的责任，那我不需要你！更不可能和你继续生活！” 这样的alpha他看不上。 奇怪的药水味到底来自哪里？程沿为什么会出现幻视幻听？扶引星的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程沿的手机里？里面的人明明不是他。 背后操作这一切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系列事情谜团太多了，他居然跟自己说他不想查，只想沉溺于他那点情情爱爱，荒谬至极！ 程沿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明白了。” 是他昏了头，满脑子就只想着如何把林哲留下来弥补他，忽略了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和一个alpha该给他的交代。 “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程沿抓住林哲的手注视着他恳求道。 林哲抽回手沉默不语。 …… 后半夜宋驰又打来电话，程沿为了不吵醒林哲去屋外接了电话，宋驰在电话里焦急喊道：“程哥求求你，你快过来吧！老陆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别急，你先说清楚。”程沿眉头紧锁道。 宋驰把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讲清楚后，程沿让他自己带人处理，而后心绪不宁地挂断了电话回病房，林哲这种情况他不能走。 程沿进屋时林哲已经坐了起来，林哲看向他开口道：“你去吧。” 他听到电话内容了。 “…不用，小宋能处理。”程沿收起手机说道。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林哲道，如果宋驰能处理就不会半夜打电话给程沿，让他千里迢迢赶过去。 程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那你等我回来。” 程沿临走时又不安地看了林哲一眼，他不放心把林哲一个人留在医院，于是给顾父打了通电话，委托他们过来照顾一下林哲。 cao那边出了紧急通知，全世界各地上百个城市遭遇恐怖袭击，多个市区被投放病毒感染弹，目前已经有人发生病变。 又是撒旦联盟的手笔！ …… z国区·嘉南市 陆渊带着行动科的人赶到嘉南市时，市区已经没有人员活动了，行动科的人全部穿着防护隔离服，戴着防毒面具，在清理现场的感染弹。 医疗科全员出动，派遣出去给市民们做感染排查。 陆渊他们在清理感染弹时，撒旦的人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交涉过程中，陆渊为了保护洛萤挨了一枪，最后被贺停江重伤。 cao安排嘉南市清空一家医院，用于隔离感染病毒的人。 程沿赶去时撒旦的人正在嘉南市“狂欢”，这些人全部穿着防护服看不清脸，他们在街市里举着枪械肆意射击制造慌乱。 其中为首的两个人，根据他们所使用的分化能力来看，是上次在国际监狱劫狱的贺停江和白夏。陆渊就是被他们偷袭，吃了亏。 程沿和贺停江再次交手，撒旦的人见占不到便宜后就撤了。程沿只派了一小支队伍去追，目的并不是缉捕，只是为了确定那群人的去向。 程沿和他们交锋时就看出来了，这群人就只是为了挑衅他们而已。如果不是事态紧急，程沿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医疗科和汤教授第一时间排查出了病毒类型，这是一种名为“zombies异变”的传染性病毒，这曾是277研究社研发的一种异变药剂，是一种僵尸病毒。 这种毒素一但进入体内就会慢慢侵蚀瓦解大脑神经，让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被彻底侵蚀后他们就成了另一个物种“僵尸”或者“丧尸”。 它们具有强烈的攻击和同化意识。 在ao国联安排人手前往世界各地的情况下，程沿他们也在满世界跑，连续工作了28个小时才清理完感染弹。 cao累计清理89枚感染弹，ao国联安排下去的人手累计清理220枚，合计309枚感染弹被投放到了世界各地。 第29章 你的项圈呢!? 感染弹的事情处理完，程沿赶回鹿岸市一刻也没有休息，换下行动服就直奔医院去看林哲，路上发现手机里全是来自顾征野的未接电话。 电话打不通顾征野就换成了微信，给程沿发信息告诉他：［小沿，小哲失踪了！］ 程沿去医院调了监控，发现自己离开不久后，林哲就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走了，那人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形很陌生，程沿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他是谁？ 林哲为什么会跟他走？ 程沿立即把医院附近道路的监控全都查了一遍，但林哲被带走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凭空消失了。 他把能找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始终没有林哲的音讯。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留个信息？让他发疯一样满世界找！ 处理完感染弹再加上查了十多个小时的监控，程沿已经将近60个小时没合眼了，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子回家时，程沿一直在心中祈祷，祈祷回家打开门后就能看见林哲。 可打开家门里面除了残留的白蝴蝶兰信息素和一地狼籍以外，什么都没有，林哲没有回来过，他的手机还在地上。 程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头揉了揉凌乱的发丝，眼神空洞地看着屋里的场景，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对林哲一无所知，他不清楚林哲的过去，也不知道林哲的父母是什么人，因为林哲从不提及。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隐约记得林哲好像说过“我来自婆罗洲”，婆罗洲是精灵族的领地，但“婆罗洲”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他又该去哪儿找呢？ 他又有什么脸去找林哲…… 程沿回到主卧看着被砸烂的浴室门锁出神。 为了不让林哲担心，他习惯把那些控制情绪的药藏在卫生间储存柜的夹角里，他每次进来都会把门反锁起来。 反锁…… 他上次也反锁了！ 程沿忽然回想起林哲那句“下次不要再反锁了”，他是砸门进来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看到的就全是自己的幻觉？可他当时已经分不清真假失去理智了…… 他还对林哲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最后还把林哲赶了出去。 程沿也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视幻听，他问过汤教授，汤教授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 最近因为林哲的事儿，程沿情绪波动比较大，药物剂量又加大了很多。 自从四年前“277行动”任务，程沿被迫注射了一支“改造体”专用的腺体分化药剂后，他的情绪就经常失控，变得异常焦躁易怒。 在那支药剂的催化下，程沿21岁就达到了2a分化，是人类历史上最年轻的2a分化者。 但这支药剂带来了很多的副作用，它损伤了程沿的腺体，让他的腺体超负荷无法控制腺体能量，需要常年注射抗性药剂和腺体稳定药剂。 在程沿情绪波动异常时，腺体能量就会失控外泄，他戴项圈就是为了抑制腺体能量外泄。 因为程沿外泄的腺体能量很特殊，会自动转换成他的2a分化能力“无限分子化”，分解摧毁周围的一切。 他的幻视幻听已经到了彻底分不清现实的地步了…… 程沿回到卧室瘫在床上，过滤着脑海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乱…… 理不清，什么也理不清…… 他把林哲赶出家门后，其他的事情都很混乱，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只有几个模糊的碎片，根本拼凑不起来，也分不清真假。 不知不觉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三点了。 手机里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宋驰打来的，应该是为了感染弹的事儿。 看完宋驰发来的信息，程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决定先回cao。 他找不到林哲，以林哲的能力，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 鹿岸市 行动科·科长办公室 这次的感染弹事件在世界各地全面爆发，其他四大种族也被波及影响，所有生物都陷入恐慌之中，必须尽快解决。 他和林哲再见只是时间问题，他们都需要时间平复思考，然后再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 宋驰和洛萤被分派增援友国，陆渊因为受伤目前还在医疗科。 1组的人全部都要临时组建一支新队伍，分散协助友国处理感染弹病毒扩散的事情，程沿也不例外，只不过程沿带领的这支队伍会特殊一点。 程沿给他们两个打了一通电话了解情况，宋驰那边的情况还好，但洛萤刚接通电话就开始哭喊： “程哥我要回cao！我这边一队都是alpha，说着饶舌的鸟语，还不听我指挥。我老是感觉他们想揍我，呜呜呜……” “不听话就揍到他们听话呗，你可是咱们行动科最刚的omega，还收拾不了几个外国alpha吗？”程沿揉着眉心鼓励道，语气里却尽是疲倦。 “…最刚的omega不是林哥吗？话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林哥啊？”洛萤呜咽道。 程沿拿着手机，身体僵了一下，许久才开口道：“行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先挂了。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他们为自己的事儿分心了，等处理完zombies病毒的事情再说。 程沿挂断电话后就去了汤教授的实验室，汤教授正在研究感染弹里面的药物成分，配制抗毒血清药剂，脸上的神色似乎很苦恼。 汤教授见到程沿，看着他红肿青紫贴着纱布绷带的脸，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蹙眉询问道：“小沿，你这是怎么了？” 这次的任务除了陆渊，也没听说还有别人受伤啊。 程沿低下头，有些羞愧，说道：“…没什么，您别问了。” “他家暴你了！？”汤教授气愤道，“那个二代精灵脾气可真是够差的，一直这么恶劣！你这纯情小伙子栽他手里就只有被搓圆捏扁的份儿！” “这次是我的问题。”程沿沉声道。 汤教授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人嘛，活在世上谁还能不吃点爱情的苦？ 汤教授询问道：“嘉南市的感染情况怎么样？” “还在扩散。”程沿。 汤教授“嗯”了一声，垂首思考，目光不经意间从程沿的脖颈划过，准备坐下时，猛然抬头喊道：“项圈呢！你的项圈呢！？” 汤教授的脸色瞬间警惕起来，大步上前把程沿按在椅子上压着他的脑袋，检查程沿的腺体，发现程沿的后颈除了多了一只蓝色塞浦路斯闪蝶图腾外，并无任何异样。 他的腺体就这样恢复了！？汤仪震惊不已，这个图腾，一看就是林哲留下的。 “林哲帮我取了，我当时没有意识，不知道他是怎么取下来的。”程沿沉声说道，但他知道他的腺体当时肯定是毁了，不知道林哲用了什么方法保住了他的腺体。 “一个二代精灵还有这种能力？那他之前怎么不帮你取下来？让你白受这么多年罪？”汤教授凝眸不解道，这家伙也是够冷血的，眼睁睁看着程沿遭这么多罪。 “他大概来自婆罗洲。”程沿回答道，他不想思考其他，不想深思林哲之前为什么没有给他取下项圈。 林哲最后在家里跟他说的那些话，他隐约还有些印象，只不过很多事情程沿目前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他还要再找一个人问一下。 汤仪“哦”了一声，接着道：“那也不奇怪，他确实比人类繁育的那些二代精灵强悍许多，而且也没有二代精灵身上的缺陷。” 程沿没有接话，连汤教授都发现林哲身上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为什么他跟林哲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有想过要探究林哲的身世，他总是安于现状想着林哲在他身边就好。 “那他人呢？”汤仪关心道，虽然那个omega性格不太讨人喜欢，但毕竟是程沿的伴侣，勉强关心一下吧。 “他走了。”程沿沉声道。 “什么情况？他不是受伤了吗？这时候能去哪儿？”汤教授不解道。 在程沿心里，汤仪算得上半个父亲，于是就把自己和林哲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他。 汤教授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程沿的肩膀，摇头道：“你也太糊涂了。那个omega气性那么大，你给他戴抑制器，不是把这段感情往绝路上推吗？我看你往后还是躲着点他吧，别让他给打死了。” “…他平时很温柔的。”程沿低声呢喃道，这次是他把林哲逼急了，林哲才会这样。 汤教授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程沿，整个cao估计也就只有程沿认为那个omega温柔了，不想再跟恋爱脑多废话，直接道：“有空就把你失控前吃的药拿过来，我化验一下。” “嗯。”程沿点头道，他也怀疑自己吃的那些药可能有问题。 “你的腺体自愈的太奇怪了，他肯定拥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力量，让我拍个照发学术网上问问。”说着汤教授就按着程沿的脑袋拍了一张蝴蝶图腾的高清照片。 汤教授是一名变色龙alpha，高大谦和，他已经在cao工作16年了，算是看着程沿长大的。 “你去医疗科找喻川开一点ha降解素，你吃了太多镇静剂，往后从cao拿到的镇静类药物以后不要再吃了，先去外面的医院开。”汤教授回到实验台说道，程沿头疼的原因还没找到，现在幻视幻听也这么严重，估计不是偶然。 “好，那我先走了。”程沿道，他知道汤教授的意思，因为他也在怀疑，有人对他吃得那些药动了手脚。 “行，等下把你的新队员带过来。”汤教授道。 “好。”程沿也不问要做什么，应下就走了。 程沿去医疗科拿ha降解素时，顺便找喻川咨询了一下精灵的事情，喻川一直在研究精灵物种，对这些应该有一定了解。 “哟，你被家暴啦？真稀罕。”喻川看见程沿后，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脸上的伤，除了林哲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把程沿打成这样。 下一秒喻川就注意到了程沿脖子上的项圈不见了，立马震惊地询问道：“诶！？你的项圈呢？” 第30章 新队员 “取下来了。”程沿跳过话题家暴的话题，直接走到喻川身旁问道：“喻哥，你之前不是研究过精灵嘛，我想来找你问点事情。” 他记忆里有一个很模糊的片段，林哲跟他说自己不是二代精灵，说自己是来自婆罗洲的精灵，他的耳朵被人类剪了。 程沿想来跟喻川确定一下这段记忆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他的幻视幻听而已。 喻川也不再追问他脸上的伤，直接说道：“哦，想问什么，哥哥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如果精灵的耳朵被剪下来还能…再长出来吗？”程沿寻着记忆里的对话问道。 “当然不能！你是在问林哲吗？”喻川道，精灵的耳朵对精灵来说特别重要！耳朵是它们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破坏就会失去敏锐的听力。 “是。林哲突然跟我说，他来自婆罗洲，不是二代精灵。”程沿说道。 喻川“啧”了一声，再次蹙眉道：“三个月前我不是给过你一份林哲的检测报告吗？你没看吗？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难道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检测显示林哲体内的dna和“二代精灵”有细微差异，他把这项检查结果也写进检查报告了，很明显是在提示程沿，林哲不是普通的二代精灵。 程沿木讷地看着喻川，回想起喻川确实给过自己一份林哲的检查报告，不过当时他正在处理公务，随手就把报告塞抽屉里了。 “我忘记看了。”程沿的语气充满无力。 林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有的。 林哲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他没有任何治疗类的分化能力却可以给别人治疗，这些都是二代精灵不具备的能力。 “我真服了，自己媳妇儿的检查报告也能忘记看。不过那份检测报告只有一个重点，林哲可能不是二代精灵。如果他的耳朵是被人剪了，那么这个猜测就是成立的。” 喻川见他一言不发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诧异道：“…不是，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喻川和程沿相识也有四年了，两人关系还可以，喻川是个海豚腺型的alpha。 “…谢谢。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程沿道完谢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身边似乎很多事情都被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布，让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根本找不到头绪，也理不清这些事儿，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儿了。 留下喻川一脑袋问号，合着他就是一工具人呗，用完就丢？ 太冷漠了吧？ 真伤人。 …… 程沿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love lz forever”出神。 自己在林哲心里应该很不是个东西吧？疏远冷落他，给他戴抑制器，逼迫控制他，最后还让他受伤住院。 上次林哲在国际监狱受伤后，程沿因为愧疚情绪一直无法稳定被项圈活生生地折磨到昏厥，在汤教授那里待了一晚上才稳定下来。 程沿也记不清那晚汤教授给他注射了多少药剂，最后又给他换上了更高强度的控制项圈。 顾回舟遭遇突袭失联的事儿，程沿消失了四天，其实程沿当时根本就没有接到那通顾回舟失联的电话，那些全都是他的幻视幻听。 当时程沿火急火燎赶到cao说起顾回舟失联的事儿，大家都是一脸茫然，都说压根没有这事儿。 那时候程沿的幻视幻听就已经特别严重了，最后喻川和汤教授把他强制留在医疗科，观察治疗了几天，情况才稍微好转些。 事后汤教授再三警告程沿不要再服用镇静药物，实在无法控制的时候最多只能吃一片。 程沿真的很想扔下手上的所有事情，不管不顾地去把林哲找回来。可他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cao，他还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沿一开始戴上控制项圈时，情况并没有现在这么不稳定，只是偶尔会信息素紊乱。 可这两年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暴躁易怒似乎成了常态，他尽可能的在这种时候避开林哲，不想让林哲见到他这副模样。 近一年面对林哲时，只要他心绪波动严重就会头疼欲裂，他也查过病因，但是没有任何医学案例能解释他这种情况。 他对林哲的爱也在不知不觉中减淡了很多，他感知不到林哲的伤心和难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林哲的这些情绪无动于衷了。 国际监狱那次行动过后他突然意识到，他竟然不爱林哲了，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没有原因的不爱自己的恋人？他曾为了林哲放弃生命，怎么可能不爱他？ 如果医学解释不了这种情况，那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分化能力干扰了他？ 抹灭了他对爱人的爱意并且抑制爱意生长，他每次面对林哲觉得心口烦闷时就会头痛欲裂。 他从国际监狱回来后就几乎没再出现头疼的情况，面对林哲也不再觉得心口烦闷。 林哲要跟他离婚他很心痛，林哲伤心的样子也让他很难过，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没有这种感受的。 如果真的是分化能力控制了他对林哲的感情，那这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的情况恢复可能是因为在国际监狱时，白夏的“耶稣救世”也消除了作用在他身上的分化能力。 但还是有很多谜团需要调查。 “咚！咚！咚！” “进。”程沿。 一名行政组的alpha推门进来说道：“程科长，四个族群的人到了。您要不要出来看看，顺便带他们熟悉一下行动科，安排住宿。” “嗯。”程沿应声起身下楼。 这一次的感染弹事件相当恶劣，而且扩散速度十分迅猛，五大种族全部受到影响，其中最严重的当属人类社会和海洋，精灵族群和天马族群也没能幸免。 天使族地处高处，情况稍微好一些，只有个别几例感染现象。 百年前，人类与其他四大种族签订过和平协议，五族形成结盟态势。 病毒扩散事件发生后，各大族群的首领和联合国商议决策后，五大族群迎来历史上第一次联手合作：由五大种族共同派出一名族员，去cao总部共同处理这次的感染事件。 程沿代表人类种族和其他四名异族使者共同处理这件事儿。 各大种族已经将感染zombies病毒的族人隔离送来cao了，cao的医疗科汇聚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和设备。 cao建筑都是以军事建筑标准建造的，主干道宽敞而平坦，将各个区域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如同基地的脉络一般。 主干道周围矗立着一栋又一栋高大坚实线条简洁的建筑，它们由坚硬的陶板和防爆玻璃构建而成，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大楼建筑的顶部安装着造型独特的信号接收装置，部分建筑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透明的太阳能薄膜，高效地吸收着阳光并转化为能源，为整个基地提供持续的动力支持。 整个cao的人几乎都涌了出来，围拢在基地大门的主干道四周张望，形成了一片喧闹的人海，小声议论着眼前奇特的景象，好奇与惊叹声不断。 第31章 你欠他钱了? 就算是cao的工作人员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些异族人，大家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这些特殊的“客人”身上。 程沿过来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个天马alpha，他额头长着一枚透明的螺旋角，在太阳的折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身后还有一对洁白的羽翼。 其次是一名天使alpha，白色的羽翼显得十分圣洁，一身月色天使袍宛如神明临世，尤其是那对让人无法忽视的金色瞳孔格外神圣。 他们身后运输着一个巨大的水箱，水箱上趴着一条紫色鱼尾的人鱼，正在一脸新奇地四处张望。 最后注意到的是一个精灵族的omega，小小一只跟在他们旁边，他的外形和林哲有一点相似。 后面还有6个密闭隔离箱，里面装的都是各个族群的感染者，喻川让人把隔离箱送到医疗科，行政部的人把这些异族来客交给程沿后，该回去工作的就回去工作了。 “会说普通话吗？”程沿看着他们问道。 “可以。”天马道。 “当然。”人鱼摇晃着鱼尾道。 “嗯。”精灵点头。 天使alpha没有回应。 程沿没在意，直接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沿，cao行动科的科长。在这里，你们都归我管，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无条件服从指挥。生活方面，有什么疑问、需求都可以来找我，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吧。” 其实程沿对这五位新组员没抱太大期望，毕竟是五个不同的族群，性格习性各不相同，很难快速磨合，只要他们能服从指挥就行。 人鱼：“可兰。” 天使：“阿尔希。” 精灵：“稀星。” 天马：“马旺财。” …什么玩意儿？ 程沿不解地看向天马alpha，脱口而出：“谁给你取的？你欠他钱了？” “我哥。”天马alpha说道，他的普通话是临时学的，很多东西其实并不了解。 “亲哥？”程沿挑眉道。 “嗯。”天马alpha点头道。 程沿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这个天马alpha的“亲哥”是成心的还是无意的？ 一般人谁会给自己的亲弟弟取这种名字啊？能给自己亲弟弟取这种名字的也不是一般人。 能取出这种名字的人，不可能对人类世界一无所知。 “这个名字不好吗？”天马alpha看着程沿奇怪的表情皱眉问道。 程沿看着他张了张嘴，实在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向牵着德牧的搜查员喊道：“旺财。” 搜查员放开手里的绳子，那条叫“旺财”的德牧就朝程沿冲了过来，“汪”了一声蹲在程沿腿边。 “在我们这儿，叫‘旺财’的一般都是这种生物，…能理解吗？”程沿解释道，不知道这个异族生物能不能理解。 天马alpha眸中明显闪过一丝讶异，眉头紧蹙，沉声道：“我对人类世界不了解，你帮我换一个吧。” 又被坑了，那家伙真无聊！都当上首领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名字不着急，先跟我去一趟实验室。阿尔希，麻烦你把可兰抱出来吧。”程沿道，总不能去哪都抬着“鱼缸”吧。 “脏。”阿尔希面无表情拒绝道。 “我抱起来很舒服的，特别软，不想试试吗？”可兰趴在鱼缸上撑着下巴，盈盈笑道。 阿尔希的目光在可兰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道：“你，不配。” “我不配？让你抱都算赏你脸了，不识抬举。”可兰被气笑了，无知的南极傻鸟。 就说那种地方不宜居吧，住那么高，常年缺氧都把脑子住坏了。 “你来。”程沿揉了揉眉心，指着天马道。 天马alpha把可兰从玻璃缸抱了出来，可兰搂着他的脖子，问道：“怎么样，我抱起来是不是特别软？” 并没有，湿乎乎的，鱼尾滑滑的还带着粘液。 可兰见他没有反应，捏了捏天马的胸肌，笑道：“怎么不说话呀？” “别乱摸。”天马alpha。 稀星一直耷拉着头往前走，一副“我听不见，我也看不见”的模样，最后因为走得太急撞上了程沿的后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不要把我关起来！”稀星噙着眼泪一脸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撞上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你在说什么？”程沿也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怎么？他长得很凶吗？会吃人吗？ “别，别抓我，我…很听话的……”稀星梨花带雨地一直往后退，毫无防备地撞进阿尔希怀里。 阿尔希按着稀星的肩膀道：“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 程沿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人类社会贩卖精灵的事儿，让精灵族对人类有阴影？但他们已经在严厉打击了，之前林哲一直在对接这个问题。 稀星躲在阿尔希的羽翼下，继续跟着众人往前走，一路上根本不敢四处张望。 好多人类，这里好可怕。 …… 科研大楼 汤教授把四位异族使者带进注射室后，阿尔希看着台子上的四支药剂，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人类拟态药剂，你们的外形在人类社会太显眼了，为了避免造成动乱，这段时间只能委屈你们用人类的外形生存。”汤教授解释道。 “我不需要。”阿尔希收回羽翼后外形几乎和人类差不多。 汤教授没再强求，但人鱼，天马，精灵需要注射药剂才能隐藏掉身上的异族特征。 汤教授给他们注射完药剂就离开了注射室，出门就看见程沿坐在自己的实验台前一脸专注地叠小纸片。 “你在干嘛？”汤教授好奇地问道。 “抓阄。”程沿回头道，马旺财的名字还是交给命运来决定吧！ “记得给那个人鱼omega准备一套衣服，半个小时后送去2号注射室。”汤教授摇了摇头说道，堂堂cao行动总指挥，叠小纸片的模样幼稚的像个孩子。 “好。” 注射室里，阿尔希认真地观察着他们，稀星面对墙壁不敢乱看。 人类竟然能够改变其他物种的形态，阿尔希盯着可兰光溜溜的双腿，笑道：“神奇。” 可兰坐在床上，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向阿尔希，凶狠地警告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镶我宝座上！” 阿尔希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一条人鱼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天马alpha身材高大，拘谨地坐在一旁，眼睛根本不敢乱瞟，那条人鱼什么都没穿，现在赤条条的。 可兰变成人类形态后并不瘦弱，虽然没有健硕的肌肉，但有一层薄肌体型线条流畅，别有一番美感，身高181cm。 程沿敲开注射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把衣服递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尔希接过衣服拉开门道：“一条天天裸｜奔的鱼，有什么避讳的？” “你们怎么都在里面！？”程沿无意间扫到里面的场景，惊呼道。 “你这个没常识的傻鸟！你才天天裸｜奔！”可兰在屏风后咒骂道。 程沿干咳一声转过身道：“alpha都先出来！阿尔希你把衣服给稀星，让稀星教一下可兰怎么穿。” 汤教授怎么把他们放在一间屋子啊！那个人鱼好歹是个omega。 第32章 清理海域 注射室的门关上后，里面不断传来可兰的惊呼声：“哇哦，我的**好大啊！” “哇哦，我的腿好长～” “哇哦，我屁屁好翘啊～小星星，你要不要摸一下？” 稀星：“…不要。” “哇哦，我居然有五个脚趾头耶～” 程沿直接冲到汤教授面前质问道：“为什么不把omega和alpha分开？这样多尴尬啊，那条鱼好歹是个omega，这样影响多不好？！” “分开不确定是否会出现应激反应，毕竟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放在一起他们会比较有安全感。”汤教授道。 “扯淡！”都是成年人，分开注射个药剂哪里来得应激反应？这怕不是汤教授的恶趣味吧？ 程沿咂嘴没再多说什么，抓起实验台上的四个纸团，转身递到天马alpha面前，道：“这里面都是人类名字，随便选一个吧。” 他们可能不会在人类社会呆太久，所以人类名字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很重要，随便抓一个吧。 天马alpha随手拿起一个纸团，程沿看了一眼字条，道：“以后你的人类名字就叫疏月，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好。”天马应道。 可兰和稀星出来后，程沿带着他们安排宿舍，目前宿舍楼那边就只有六楼有四间连着的空房，程沿的宿舍也在六楼。 大老远过来，今天就先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这四个异族在人类社会的一切费用都由cao承担，等他们办好了临时证件，钱就会打给他们。 第二天程沿抽空带他们熟悉了一下cao的地形和各大功能板块的建筑位置，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程沿亲自带，只是为了更快磨合培养默契而已。 最后又带他们去看了武器库，配了作战服，但这些热武器他们基本都没见过，更别说使用了。 程沿只能说这是一支最原始的新队伍，简单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能力，竟然全是a3级别的。 在zombies病毒全面爆发的第五天，科研实验部门就配制出了针对净化zombies病毒的解毒血清，过程意外的顺利。 …… 程沿接到的第一个治理地点：亚特兰蒂斯海域。这是人鱼族的栖息海域。 程沿带着200支解毒血清和行动科的人火速赶往亚特兰蒂斯海域，人鱼是海洋的守护神，生来就负责净化维护海洋，但zombies病毒严重打破了人鱼族的生态平衡。 沾染着zombies病毒的海水无法被阻隔，这种病毒对所有生物都有效，海洋里的鱼类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 人类的免疫系统高于海洋鱼类，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作战舰艇在海域上行驶，支援调配组的舰艇紧随其后，一条紫色的人鱼在海域里迅速游动，可兰正在海域里投放解毒血清。 海域里感染zombies病毒的鱼类正在疯狂袭击可兰，但所有鱼类只要靠近可兰十米范围内，鱼群就全部消失了。 感染zombies病毒的鱼类，尸体表皮灰白，有明显皲裂，瞳孔发青。 可兰已经持续工作4个小时了，一只药剂可以净化方圆10里的海域。 但解毒血清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没有办法大批量投放使用，小剂量投放只能勉强净化海水，无法治愈海洋里感染zombies病毒的生物。 可兰只能杀死那些感染病毒的生物，减小zombies病毒的传播速度。 他会亲手抓到投放病毒的人，将他的尸骨沉进海底，让他永远躺在海洋里为他的罪行忏悔！ 清理完附近海域，可兰跳上军舰，喊道：“疏月，快来抱我。” 疏月把可兰抱去洗澡，洗完澡后可兰躺在船板上打滚伸展。 阿尔希扫了一眼疏月，开口道：“他有什么必要洗？一会儿还得下去，别惯着他，不仅浪费水还浪费人力物力。” 可兰嫌弃身上的药水味儿，每次下海后都要冲澡，傻天马一直来来回回地伺候他，愣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你舍不得他受累啊？要不你来帮我洗？”可兰坐起来一脸戏谑地看着阿尔希。 “好啊，顺便给你刮个鳞。”阿尔希嘴角噙着笑，眼神冷漠道。 “好残忍啊。”可兰摸了摸自己泛着珠光的鳞片，以为这样会吓到他吗？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作战军舰被巨大的生物撞得险些侧翻，可兰翻滚着撞到护栏上。 是一只感染zombies病毒的鲸鱼！ 可兰揉了揉肩膀坐起来，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阿尔希喊道：“来帮我！” 鱼尾无法站立移动，因为要下海投放解毒血清，可兰一直保持着鱼尾形态。 阿尔希上前抓住可兰的手臂直接把他甩进海里，可兰在空中翻了好几圈，心中低骂：淦，这傻鸟也太粗鲁了！ “可兰，把它引开，不要让他靠近军舰！”程沿喊道，军舰上全是人，一旦发生侧翻后果可想而知。 疏月、稀星两人展开翅膀在海面上盘旋，可兰游到鲸鱼附近，周围迅速升起一道黑金色的光圈将整只鲸鱼笼罩其中。 这是可兰的伴生能力“死亡笼罩”，固定范围内杀死所有生物。 阿尔希双手抱臂，站在军舰上看热闹。 被“死亡笼罩”覆盖的鲸鱼甚至来不及挣扎，顷刻间就眼神死寂地向海底沉去，可兰游到它身边抚摸着它的鱼鳍，鲸鱼身上竟然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地金色曲线。 看着像是一种奇怪的符文。 这是可兰的伴生能力“死亡笼罩”的其中一种形态“咒枷”，可兰在它身上做了标记，不允许海洋任何生物残食鲸鱼的尸体，目的是为了保护其他的生物。 稀星和疏月根本没帮上忙，可兰太果决了，毫不犹豫地杀死了那头感染病毒的鲸鱼。 上了军舰后，稀星蹲在可兰身旁，拧着眉头道：“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抓到坏人惩罚他的。” 亲手杀死同族，应该很痛苦吧？ 可兰揉了揉稀星的脸蛋，迅速在他嘴唇上吧唧了一口，盈盈笑道：“小o真是可爱呢，好喜欢。” 稀星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僵在原地，满脸震惊地看着可兰，虽…虽然都是omega，但这也太，太开放了吧…… 稀星回过神后迅速逃离现场，可兰看着他害羞的背影再次感叹：“真是可爱呢。” 果然是被性｜欲支配的物种，阿尔希嫌恶地看着可兰。 第33章 林哲已经死了! 200支药剂用完后，实验室那边又派人送来了一批新的解毒血清，程沿他们在海上待了四天，在解毒血清的净化下，海域已经彻底干净了。 因为汤教授及时配制出血清，事态可以控制，所以程沿他们处理起来并不棘手。 可兰在海域为逝去的生灵吟唱往生歌，声音空灵穿透人心歌声在海面不断绵延，即使海上的人听不懂人鱼语，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悲壮。 不过现在他们要去一趟加德满都，cao从国外订购的gv酶和氨醇因，被撒旦的人拦截控制在了加德满都，cao配制的药剂还要供给其他四族，因此他们需要大量的药剂原材料。 这两种材料是配置解毒血清的关键成分，实验室没有原材料就没有办法再配置新的血清。 这两种原料现在世界各地都紧缺，血清配方公布后，大家都在生产解毒血清，采购原材料。 他们没时间等工厂生产新的药剂原料，目前还有很多感染zombies病毒的五族生物没有注射抗毒血清，他们必须把这批原料带回cao。 根据这些天的治疗观察，医疗科将zombies病毒化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感染期，和正常人无异，只是有些惧光； 第二阶段病变期，进入这个阶段身体就会开始出现尸斑、皮肤皲裂、瞳孔颜色淡化。 第三阶段狂化期，进入狂化期后就会彻底失去神智，有明显的攻击异类的意识。 狂化期感染者身上的zombies病毒具有强烈的传播性，被他们咬到或者抓伤都会感染zombies病毒。 撒旦拦截的药剂全部被运输到了z国与孟加拉交界处，加德满都郊区的一处钢材仓库。 cao让他们在八个小时内将这些药剂原料全部带回去，送到实验室。 程沿驾驶直升机进入孟加拉境内，可兰已经变成人类形态，穿着作战服，浅紫色的头发扭成一个小丸子扎在脑后。 …… 加德满都·郊区树林 “检查通讯器，听我指挥行动。”程沿习惯在行动前检查队员身上的设备。 “紧张什么？十分钟全部搞定。”可兰一脸不以为然道。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附近有埋伏，大家别掉以轻心，尤其是人类手里的武器。”如果撒旦的人诚心要藏什么东西，是不会让人轻易找到的。 就像撒旦的老窝，cao找了四年都没找到，程沿好几次都扑了个空。 这次撒旦故意放出消息，多半是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过来。可撒旦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 “可兰，正前方17点方向击杀！”程沿察觉附近有人确定方位后立马开口道。 “什么？哪？”可兰一脸懵逼的看向程沿。 “跑了。”程沿无奈摇头，习惯了和人类队友的相处模式。 “没跑远，附近有14个人埋伏，需要处理吗？”一旁的疏月问道。 “处理掉。”程沿。 疏月的a1分化技能“梦境天国”，是范围勘测群体技能，可以使人沉浸在潜意识最幸福的事物里。 片刻后疏月道：“解决了。” “给他们报点，全部击杀。” 疏月指出方位后，众人分散开处理，程沿看向稀星道：“你跟着我。” 稀星脸色难看地跟在程沿身后，他不想跟程沿一起执行任务，他不喜欢人类。 程沿拿着作战手电筒，带着稀星穿过幽静暗沉的密林，找到沉浸在“梦境天国”的撒旦成员，开口道：“把手枪拿出来，对准他们的脑袋，开枪。” 这四个人里只有这精灵omega最单纯，估计连人都没杀过，但跟着程沿混，单纯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稀星将枪口瞄准地上的人，心脏剧烈跳动，手也不自觉地跟着发抖。他连小动物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 “一定要杀了他们吗……”稀星垂下手臂回头看向程沿问道。 “不敢吗？” “死了就永远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稀星犹豫不决，他不明白，程沿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被他们残害的人已经永远消失了。”程沿站在稀星身后，握住他持枪的右手，道：“不要闭眼，我只教这一次，看着。” “砰！”一声枪响，声音回荡，血花飞溅，地上的人甚至来不及挣扎就毙命了。 稀星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没有闭眼，完全陷入了杀人和对程沿的恐惧之中。 撒旦的成员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抓捕过程中可以无条件击毙。 最后一声枪响，地上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得到吗？发生什么了？” 程沿弯腰捡起对讲机，按下道：“不出来接我吗？大黑猫。” 对面是贺停江。 林哲和陆渊的账，他要一一从这人身上讨回来！ “程指挥大驾光临，已经有人去接你了，绝对是程指挥意想不到的人。”贺停江冷哼一声道。 程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再理会贺停江，直接把对讲机扔在地上踩碎，按着左耳的挂耳通讯器道：“所有人大仓集合。” “程沿，你小心一点，这里有我们感应不到的生物一直在活动，两个。”疏月提醒道。 “知道了，你们先去大仓吧。”程沿沉声道。 程沿领着稀星快速地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之中，骤然耳边呼啸过一阵疾风，稀星猝不及防被一条粗壮的藤蔓卷走。 程沿转身就要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森寒之意：“小沿哥哥，好久不见呀，这些年有没有想我呢？” 程沿警惕地回头寻找声音的源头，目光最终落在一个黑发白衬衣的omega身上，那人身形单薄，夜色太黑程沿看不太清他的样貌。 这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小沿哥哥，你离开的这些年有没有打探过我的消息？不是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你怎么和别的omega在一起了？”omega一步步靠近程沿，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林哲？真的是你吗？”程沿看清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后，诧异道。 “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脱离那个鬼地方吗？当我得知你和别的omega在一起时，你知道我有多气愤吗？我恨不得立刻撕碎那个精灵！”黑发omega语气阴狠道。 不！ 林哲已经死了！ 是幻境吗？ 第34章 我有新的名字，路逢 “程哥，你给那个精灵取名叫‘林哲’，是因为放不下我对吗？他只是我的替代品对不对？”omega靠近程沿固执地追问道。 程沿看着那张和当年几乎没有差别的脸愣神，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 “你的omega走了，他不要你了。程哥，加入我们，我要你，我会陪你一辈子的。”黑发omega抓住程沿的手祈求地仰视着他，这个omega很娇小，个子只到程沿胸口。 他有体温，他是活人！？ …他真的还活着？ 回忆如潮水般淹没了程沿，让他回想起过往的所有不堪和心酸，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哥，你说句话理理我呀，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黑发omega突然搂住程沿的脖颈，贴着程沿的嘴唇凑了过来，这是他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即便再想念也只能远远看一眼的人。 程沿避开他的举动抓着他的肩膀，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你真的还活着，我找过你，但那时候死了很多人，我查不到关于你的消息。两年前我抓得那个辅导员也说你死了，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十年前程沿亲眼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子弹正中心口，程沿来不及救他。 omega没有回答，程沿见他不想说，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来抓你啊。”omega示意程沿往后看，继续道：“喏，他也来了。” 程沿这才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回头，却看到林哲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 程沿看到林哲先是一脸诧异，随后立马扑向林哲，一把将人紧紧揽进怀里，既开心又委屈，说道：“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你是想急死我吗？你要给我留个信儿啊，我真的很担心你。” 林哲已经没有力气推开程沿了，他对眼前的人失望透顶，更没有力气歇斯底里地质问程沿，语气里满是悲凉：“你给我的名字都是别人的……” 明明对他已经那么失望了，为什么还要跟着这个omega跑过来自取其辱？ 程沿这些年究竟是在叫谁？是我，还是这个人类omega？我永远都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吗？林哲在心中苦笑。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薄弱到一触即碎，最后只剩下一地残渣不断刺痛彼此。 “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名字……”程沿抓着林哲的手臂急切地想要解释，可林哲却开口打断了他，“够了！这次真的结束了。” 为什么连名字都要给他一个别人用过的？程沿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爱程沿了。 遇到程沿前，他被人类囚禁了30年，他痛恨极了人类这种物种。最后爱上程沿，为此放下仇恨，不再追究人类对他做得那些恶行。 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他这些年对人类的退让，在这一刻都变得可笑极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但这个名字……” 林哲没让程沿把话说完，推开程沿，失望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剩下的事情程沿会处理，林哲不想管了，他该回去先解决族群的事情，这次的病毒扩散范围太大了。 “你说…什么？”程沿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要真相了？就这样跟他结束了？ “婆罗洲日后将永远禁止人类涉足，一经发现即刻诛杀。让联合国一个月内把我所有的族人安全送回婆罗洲，否则我会亲自来解决。病毒的事件解决后，人类和精灵族从此划清界限，此后井水不犯河水。日后你们再敢伤害我的族人就是向我宣战！回去转达联合国吧。”林哲不想再听程沿解释什么了，他一刻也不想和这个人类纠缠了，只想远离他。 林哲对人类的失望，好似一个快要被填满的储存罐，程沿就是那个亲手把它填满的人。 林哲不再给程沿讲话的机会，周身散发出星星绿光，把光影中的人映得如梦似幻，林哲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开始消散。 “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你别走！不许走！！”程沿见状猛地扑向林哲，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在程沿即将触碰到绿光时，所有微弱的光芒顷刻间全部熄灭了，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不要他了…… “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黑发omega拽住程沿，轻声道：“程哥，不要难过。你们不合适，我才是最适合你的omega。”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不是你把他从医院带走的！？”程沿转身甩开他厉声质问道。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林哲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总算是找到原因了！ “他应该知道自己占的是谁的位置。现在我回来了，你不需要他了。我才是林哲！”黑发omega怒声道。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什么叫他占了谁的位置！？”程沿现在的情绪特别糟糕，语气也不自觉地凌厉起来。 “程沿，这么多年没见，你确定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吗？”omega冷声道。 “当年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很抱歉。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为难我的爱人。只要你愿意跟我回cao，我会补偿你，弥补这些年你受到的伤害。但你敢伤害他，我就不会放过你！” 程沿对当年没有保护好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可这不能成为程沿纵容他伤害林哲的理由。 程沿给林哲取这个名字，只是想弥补自己曾经承诺过但没有做到的事情而已。 他在慰藉自己心中的愧疚，在他心里，“林哲”这两个字只是另一层含义的“守护”，它不代表任何人。 他给林哲取这个名字，本质上就是想一直保护他。 “林哲已经死了。我有新的人生和名字，路逢。”路逢看着程沿浅笑道，他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眸中带着一丝寒意，语气阴冷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下作的人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无辜的。”程沿的语气平静了几分。 “程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alpha吗？”路逢的眼里尽是失望，他并不想听关于那个精灵omega的任何事情。 程沿是他这些年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念，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程沿。 如果不能让程沿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那他就换一种方式得到他，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第35章 加德满都之战 “抱歉，我的爱人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人了。”程沿郑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路逢冷哼一声道：“那就没有办法愉快沟通了。” “你是不是加入撒旦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程沿严肃地问道。 “不是说过了嘛，来抓你啊。我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帮我毁掉redemption，作为条件，我加入他们。”路逢面无表情，这件事儿似乎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做杀人工具罢了，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相比之下，在撒旦他更自由一些。 redemption是一个腺体盗猎组织，程沿曾经在那个地方呆过6年，由于程沿腺体的特殊性无法被移植转卖，他们就想把他培养成一名redemption的顶级腺体猎人。 程沿6岁那年被拐卖进redemption腺体猎人组织，12岁逃离那个地方被cao的人救走，后来通过汤教授被顾征野收养，四年后空降cao行动科1组。 三年前redemption被撒旦的人捣毁了总部，程沿得知这个消息还感慨过，这群傻叉居然干了件人事儿。 本来以为他们是利益纠葛翻脸，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个路逢。 稀星突然从程沿身后窜出，急切地开口问道：“刚刚谁来了！？是不是有其他精灵出现过？” “你没事吧？”程沿蹙眉问道。 “我没事儿，神父没有伤害我。刚刚是不是有其他精灵在这，他去哪儿了？”稀星迫切地抓着程沿追问道。 “回去再说，先去跟阿尔希他们汇合。”程沿又看向路逢道：“你也跟我回去吧，离开撒旦。” 路逢摇头嘲讽道：“程哥，你搞错了，今天是你跟我走！你以为撒旦为我费这么大劲儿，会让我轻易脱身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程沿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微妙，redemption并不是小势力，撒旦为什么要为了他费人费力？ redemption暗处还有多少势力？撒旦的人真的不怕麻烦吗？不见得。路逢身上一定有撒旦想要的，或者路逢本身就很有价值，所以撒旦才会为他冒这么大的险。 redemption这个组织cao没少打压清剿，但这个组织就像生生不息的野草，始终无济于事。 夜幕下西南方向突然出现一片光晕，程沿大致猜测出光晕的来源，那是白夏的“圣光朝拜”。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大仓那边已经动手了，路逢不为所动，程沿只能先带着稀星赶去大仓。 路逢看着程沿的背影出神，真没想到再见是这副光景。 程沿和稀星赶到存储药剂原料的大仓时，众人已经交手了。撒旦几十号人将程沿的队友环形围住，阿尔希、可兰、疏月背靠作战。 什么样的局势能让他们如此警惕？是白夏吗？他人呢？贺停江呢？ “阿尔希，拖住他们！我跟稀星去大仓那边。”程沿下完指令，用作战眼镜将现场的人脸全部扫描识别传给总部。 “待会儿一定要小心一个白化omega的分化能力，他的a1能力耶稣救世可以消除伤害，a2圣光朝拜属于禁锢类能力，都没有等级限制。”程沿嘱咐交代道。 稀星点头“嗯”了一声。 程沿刚来到大仓附近就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嘭”地一声，大仓的铁墙受到剧烈冲击，而后铁板炸开飞出一道人影。 程沿看清被冲击出来的身影眉头一皱，是宋驰！ 宋驰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血，抹了抹嘴，察觉到周围有人立即警惕地巡视，看见程沿后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大喊道：“程哥，快去救阿萤！” 贺停江的怀表能力太变态了！时间停滞，他们就像沙包一样，只有挨打的份儿。 程沿极速冲进大仓，洛萤已经失去意识昏迷了，贺停江站在洛萤身前俯视着地上的人，白夏正站在他身侧。 程沿在附近隐约听到定时c4的声音，他们要把这里炸了吗？ 宋驰应该也察觉到了。 贺停江转头看向程沿道：“程指挥，你来的太慢了，我就先和你队友们打了个招呼。” 程沿将目光从洛萤身上移开，盯着贺停江冷声道：“好啊，那我也跟你打个‘招呼’！” 里面有程沿应付，大仓外的宋驰取出腰间的微型炸药探测器在附近勘察，他一来就听见定时炸弹的滴答声了。 但声音特别微小，离大仓还有一段距离。既然他们要炸仓库，那又为什么要把炸弹放那么远？ 除非…… 他们要炸的不仅仅是大仓！ 还有他们！ “稀星，先去救人。”程沿和白夏正在交手。 瞬息间，稀星便出现在洛萤身旁将人捞了起来，一旁的贺停江几乎在同一时间使出a1分化技能“撕天裂地”扑向稀星。 稀星单手揽住洛萤，翻身躲开贺停江的袭击，贺停江攻势凶猛，稀星抱着洛萤躲避。 贺停江的速度好快，豹腺型的alpha果然敏捷。 程沿和白夏拉开距离，这个omega太难缠了，他的分化技能全被白夏的a1分化技能“耶稣救世”消除了。 贺停江不断逼近稀星，稀星抱着洛萤躲避的速度略微迟缓，突然一道黑影挡在稀星面前，一击冲开了贺停江。 贺停江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开，狠狠地砸在大仓的铁皮墙上，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的五脏六腑瞬间撕裂，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陆渊！？ 白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慌忙施展a2分化技能“圣光朝拜”时，被程沿趁机制住。 程沿左手扼住白夏的脖颈，抽出大腿外侧的r45抵在他的额头上，白夏看着贺停江那边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稀星摆脱贺停江后，施展自己的a1分化能力“生生不息”给洛萤治疗，他的a1分化能力可以在十秒内治愈一切物理伤害。 “上次偷袭，这次连本带利还给你！”陆渊掐着贺停江的脖子，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按在铁墙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因为承受了高速冲击神色痛苦的alpha。 第36章 速战速决 陆渊的a2分化技能名为“模拟冲击”，模拟游隼生物高速俯冲的冲击力，其模拟的冲击力达到可怕的600km每秒，在这种冲击力下任何生物都无法存活，陆渊对贺停江留手了。 贺停江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目光死死盯着陆渊脸上没有一丝惧意，伸手去扯脖颈上的怀表。 陆渊见状一把扯掉贺停江胸口的怀表，这东西很难对付。 “老陆！快躲开！” 瞬息之间，白夏挣脱了程沿的钳制猛地扑向陆渊，程沿原本掐着白夏脖子的左手已经被腐蚀的只剩白骨，朝陆渊大声喝道。 大意了！这个omega毕竟是个改造体。 白夏的伴生能力“白骨森森”发动时，只要是接触白夏或被白夏触碰的生物，瞬间就能被化为白骨。 在白夏即将扼住陆渊的脖颈时，一只瘦弱的手突然掐住了白夏的手腕。 白夏病白的手瞬间被木质化，稀星甩开白夏，厌恶道：“人类连分化技能也这么恶毒。” 这是稀星的a2分化技能“木头人”，无差别木质化所有材质的事物和生物。 白夏眸中闪过一丝惊愕，转头仔细打量稀星，碍事的精灵！ 陆渊顺势架着贺停江当人质。 “放开他！我让你们带着想要的东西离开！”白夏被木化的手臂逐渐恢复，他的目光一直在贺停江身上。 改造体都有很强的自愈能力，这是他们被创造出来最基本的价值，高强度的自愈能力，可以保证他们在训练和作战时的持久性。 陆渊的a2分化技能完全能够达到一击毙命的程度，他没杀贺停江就是为了牵制这个改造体。 “把这个带上，我留他一命。”陆渊从作战服里掏出一枚腺体抑制器扔给白夏。 白夏接住抑制器，喊道：“我戴！你们先救他！他死了，我让你们今天什么也拿不到！” “不要戴！”贺停江心疼地看着白夏，和这群怪物相比，他还是太弱了，连自己的omega都保护不了。 白夏拆开抑制器，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利落的把抑制剂插进自己的腺体，抑制器插进腺体的疼痛让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稀星，救人。”程沿下达指令，现在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程沿的手臂在稀星的治愈下已经复原了。 不过是真tm的疼啊！ 贺停江要是死了这个改造体必然会发疯失控，这样只会让这场任务更艰难。 稀星治疗好贺停江后，陆渊给他也戴上了腺体抑制器，白夏第一时间扑进贺停江的怀里。 洛萤已经清醒了，陆渊示意稀星看着二人，自己则来到洛萤身边，揉了揉洛萤的侧颈，道：“没事了阿萤，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陆哥你身体恢复了吗？你怎么……”洛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程哥，跟我走吧，别白费力气了。”大仓门口突然传来路逢的声音，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郎的alpha。 “程沿，你带人拖住他们。药剂的事儿交给我！”陆渊道。 大仓周围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撕裂声，一整张铁皮墙直接被宋驰撕了下来，宋驰扬声道：“还有我！” 附近的炸药已经被他全部找出来拆除了。 在宋驰的蹂躏下，大仓被拆解的只剩几根铁架，洛萤展开羽翼消失在原地。 阿尔希等人解决完撒旦的人立马赶了过来，一群人把路逢和他身边的alpha团团围住。 “路逢可以禁锢分化能力，别跟他对视！”白夏提醒道。 禁锢分化能力？ 程沿看向白夏不解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难怪撒旦会费这么大劲儿把路逢挖过来。 “一起上吧，我没时间跟你们耗。”路逢的黑瞳逐渐泛起幽幽绿光，这是他的a3技能“深渊之眼”。 a3分化！？ 路逢今年也才20岁。如果是自然分化，那他的分化能力该有多强悍？ 路逢身边的alpha秦柯扫视一圈后，果断取出腰间的信号枪打向夜空，浓郁的红光在夜空中炸裂。 眼下他们只有两个人，对付cao这么多人根本不占优势，幸好lucifer早有准备。 路逢气愤地看向秦柯，厉声喝道：“谁让你打的！你找死吗！？” “我是在帮你。”秦柯是一名金雕腺分化的alpha。 “再敢自作主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趁它们来之前，速战速决！”路逢喝道。 其实他们这场行动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程沿带回去！这些原料他们才不在乎，lucifer要的是程沿！ 阿尔希他们联手对付路逢，路逢和秦柯虽然避得有些吃力，但他们合力也不能对路逢造成任何实质威胁，局面一直僵持着。 洛萤驾驶着直升机落在大仓附近，陆渊和宋驰安排各自带来的队员把存储原料的原料箱搬上直升机。 “程沿，速战速决，30分钟内撤离！”阿尔希冷静开口道。 阿尔希的a1分化技能是“预判”，可以预判很多数据，例如：可以预判一个人30分钟后身体的所有数据指标。 程沿30分钟以后的生命指标只有2%，几乎是一种濒死的状态。稀星也没好到哪儿去，生命指标只有17%。 夜空中五架直升机正在极速靠近，盘旋在他们上空倏地投放下五枚巨型胶囊，带着降落伞的胶囊缓缓降落。 程沿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喝道：“小宋，你和阿萤带着药剂、贺停江他们先走！” “收到！”宋驰回应道。 路逢和秦柯突然甩掉阿尔希等人，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贺停江身后。在路逢眼里，白夏刚才的举动就是叛变。 秦柯的a2分化能力是“瞬移”。 “再见了，我的‘好’伙伴。”路逢右手持枪，站在贺停江背后对准他的心口，扣动扳机冷声道。 背叛就要付出代价，白夏是改造体，对付他没那么容易。但杀掉贺停江，同样可以击溃这个改造体。 第37章 改造体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白夏立马做出反应，猛地扑开贺停江带着他避开了那枚子弹。 失去了白夏和贺停江的助力，路逢认为眼下也没有再僵持的必要了，仅凭他和秦柯对付不了那4个a3分化的异族使者。 既然如此，那就把现场交给胶囊里的改造体吧，lucifer不会杀程沿，其他人的死活路逢也不在意。 只不过，程沿可能要吃些苦头了。 “你在挑衅我！”白夏转身目光阴冷地盯着路逢。 白夏作为一名被关在实验室十几年的改造体，即使腺体被禁锢住，自身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是不可轻视的。 肢体作战也是筛选改造体的一项重要考核，白夏虽然是个omega，但他的肢体作战能力不逊于任何alpha。 “所以，你能杀了我吗？”路逢嘴角噙着笑，语气满不在乎。 白夏愤怒地扑向路逢，缠斗中两名omega似乎都在警示对方别作死。 贺停江见他们打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住手！你们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你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跟我们走，明白吗？”陆渊开口道。 贺停江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撒旦联盟，因为白夏的生死还掌握在“他”的手上。 就在此时，路逢脚下突然闪烁出一轮黑金色的光圈，秦柯敏锐地捕捉到异常，立马带着路逢转换了方位，刚刚他们脚下的那道黑金色的光圈正是可兰的“死亡笼罩”。 “这么凶，一点都不可爱～”可兰看了眼使用“瞬移”逃脱的路逢二人道，这个瞬移分化能力很是烦人。 解除威胁后，白夏来到陆渊身边道：“我可以跟你们回cao销毁，但我有个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陆渊打断他的话将两人押进直升机，白夏以为被带回cao的改造体都被销毁了吗？ 宋驰正领着队员把原材料往直升机上搬，眼下撒旦的人暂时顾不上这些。 五枚胶囊落地时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和灰尘，全部准确无误地被投放在大仓附近，对大仓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这种胶囊形状类似于程沿在277研究社里见过的那种改造体休眠舱，舱门打开里面溢出浓厚的白色烟雾，扑鼻而来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 路逢看了一眼那五个培养舱，最恐怖的那个怪物也来了，看来lucifer这次对程沿是势在必得了。 撒旦目前在外活动的改造体共有6名，白夏是其中最完美的一个，拥有独立意识。 这其中最恐怖的一个是四年前由死人改造而来的，既然他来了，那lucifer一定也在附近。lucifer最宝贝他，很少让他做任务。 五个培养舱同时打开，烟雾散开后五名改造体逐渐显现出庐山真面目，两名omega，三名alpha，其中四名改造体都伴随着骇人的动物形态。 只有一个瘦小的omega是人类形态，但令人战栗的是，这名omega的右手和左腿都是机械假肢。 看着也就14岁左右，身上穿着蓝黑色的制服，有点类似于校服，程沿总觉得这套校服很眼熟，肯定在哪里见过。 这张脸，也好熟悉…… 沈知节！ 程沿的脑海瞬间浮现出沈知节的面容，这个少年竟然和沈知节有八九分相像。 还有这股帝王花信息素，程沿也曾在沈知节的家里闻到过。 程沿立马把现场的情况，通过作战眼镜扫描传输到ao国联，汇报申请道：“加德满都出现五名改造体，请求快速调派人员进行抓捕。” 毕竟是在国外，他们不方便大规模行动，只能联系ao国联派遣当地的维和部门过来抓捕这些改造体。 最后程沿又将这五名实验体的影像传回cao，程沿将储存药剂的迷你冷藏盒扔给陆渊，叫了一声“老陆”。 陆渊接住盒子，抽出腰间的注射枪快速上弹。这是他们行动前事先准备的改造体专用休眠药剂，药剂只有五支，代表陆渊必须百发百中。 路逢说撒旦的人这次来是为了抓程沿，可程沿想不明白，他们抓自己干嘛？ 五名改造体出舱后，全部将目标锁定在程沿身上，阿尔希上前挡住一名墨西哥狼alpha改造体和一名鬼娃娃omega改造体。 那个和沈知节长得有9分相似的少年主动找上程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沿。 相比鬼娃娃他更像一个被操控的机械人偶，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帝王花信息素，通过信息素程沿感知到这是一个a2分化的omega。 程沿启动a1技能“控制寄生”，无数细小的孢子在空气中炸裂，顷刻间落在所有人身上。 程沿的a1分化技能对a3级别以上的分化者无效，在场只有路逢和几位异族队友可以免疫，但这几名实验体竟然也对程沿的a1技能免疫。 他的“控制寄生”无法寄生已经被操控的生物，看来这些改造体还被其他东西操控着。 疏月牵制住一名半人半蛇的alpha改造体，蛇尾墨绿色的鳞片泛着诡异的光泽。 最后只剩下一名身高2米，身形酷似大猩猩的alpha由稀星对付，177㎝的稀星站在他对面显得特别弱小，这是一个金刚猿alpha改造体。 巨大的体型差异并不是劣势，在稀星敏捷的移动中，这个改造体就显得很笨拙。 这些改造体虽然不及白夏完美，但它们的破坏力却远远高于白夏，它们象征着摧毁和屠杀。 陆渊架着注射器时刻准备给这些怪物致命一击。 路逢和可兰交手一直处于下风，每每在可兰即将撕碎路逢喉管的那一刻，秦柯都能及时拉着他转换位置。 但路逢每次要施展分化能力时就被秦柯带走了，他有些怀疑秦柯是故意的，战局始终僵持着，可兰碰不到他们，他们也伤不到可兰 可兰闪现挡在路逢前面，把沙漠｜之鹰套在食指上把玩旋转，一脸不屑地睨着他们。 这种小把戏，他们已经上演好几次了。可兰实在是没兴趣继续陪这两个小朋友玩了，不紧不慢地给手里的手枪拉套筒上膛。 秦柯警惕地看着可兰，秦柯抓住路逢再次发动“瞬移”。这个omega很危险，他全程就只使用过一种分化能力，其他分化能力都是未知的。 第38章 臆想生物 秦柯的“瞬移”发动后两人立刻消失在原地，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电光火石间，子弹径直打穿秦柯的左肩迸出一团血雾。 秦柯的“瞬移”被可兰预判了轨迹和方位，“瞬移”被迫终止。 秦柯吃痛闷哼一声，路逢及时扶住秦柯，路逢看着秦柯的肩膀，眸光幽暗了几分。 可兰趁机再次发动“死亡笼罩”，秦柯揽住路逢，忍着痛意，道：“…我们先走。” 秦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出a2能力“瞬移”，带着路逢消失在原地。眼下没有必要和他们正面硬刚，交给那五个怪物来对付吧。 路逢来不及开口就被秦柯带走了。 可兰讪讪撇嘴，这就跑了，真没意思。 宋驰他们一会儿功夫就把原料全部搬上了直升机。 洛萤带来的队友在刚才和贺停江交手时，全都被打晕扔到了大仓旁边的树林里，洛萤骂骂咧咧地把队友拖回来塞上直升机。 处理完后，宋驰迅速地启动直升机带着药剂离开。只要把这些药剂安全带走，程沿他们就一定有办法摆脱那些改造体。 阿尔希控制住改造体“墨西哥狼”后，陆渊趁机将枪口瞄准“墨西哥狼”改造体的脖颈，随着注射器的推动，“墨西哥狼”片刻就失去意识倒地了。 阿尔希使用a3能力“判官”，将鬼娃娃omega囚禁在原地。 “判官”，从能力分析上这是一种无限趋近于神的分化能力：无罪者天使降临，有罪者地狱审判。 这是一种“赐福”和“惩罚”并存的能力。 陆渊背后伸展出羽翼，在夜空中寻找最佳射击方位。 突然一道刺眼的金光照亮了夜幕，所有人都被这道金光震慑住，“鬼娃娃”改造体竟然在阿尔希的“判官”能力下分化出了a3能力“梦魇之瞳”。 “判官”触发了赐福能力，这多半和“鬼娃娃”的a2分化技能“墨菲定律”有关，意外触动了反向奖励。 路逢秦柯离开后，现场就只剩下程沿等人和这五名改造体。少年改造体一直追着程沿，可兰主动加入战局。 阿尔希牵制鬼娃娃omega。 疏月牵制幽蛇alpha。 稀星牵制金刚猿alpha。 程沿感受到周围的磁场瞬间骤变，少年脚下列出一道天堑，周围的巨树随之倒塌，一只巨型骷髅蜥蜴从地下轰然而出。 这是少年改造体a1分化技能“臆想生物”。 少年踩在巨蜥头骨上俯视着程沿，骷髅巨蜥张开大嘴扑向程沿和可兰，程沿带着可兰疾闪避开。 这是一种范围笼罩的分化能力，被这种能力笼罩的人会陷入少年制造的平行空间，空间里的一切都是通过少年的臆想所创造的。在这个空间里，少年就是创世主。 “人类进步了很多。”可兰看着那名少年omega道。 这变态的a1分化能力简直吊打一众a3能力。程沿内心忍不住感慨。 少年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二人，最终从骷髅巨蜥的头骨上跳了下来。 周围磁场再次变动，可兰竟然直接从程沿身旁消失了，应该是被少年转换到其他方位或者其他空间了。 程沿抽出腰间的手枪瞄准omega射｜击。 “砰！砰！砰！” 三声枪响，少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样子，在子弹即将击穿少年的身体时，子弹竟然凭空消失了。 程沿察觉异常立马转身移动方位，与此同时，周围霎时浮现出无数只黑手，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程沿释放出通过a2“继承”获取的分化能力“电流夹击”，试图击溃那些黑手，但电流全部被那些黑手吞噬。 原本消失的子弹突然骤现，改变了的弹道轨迹直逼程沿。 程沿瞳孔一怔，立马使用a3能力“无限分子化”分解飞来的子弹，可他的分化能力刚释放出来就莫名消失了。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程沿连分化能力都无法完全施展，程沿的分化能力被少年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他一个a3分化的alpha，在这个a2分化的omega面前竟然毫无反击之力，这个omega的分化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程沿无法挣脱那些束缚着他的黑手，三枚子弹径直打穿程沿的腹腔，血雾在程沿身后炸开，巨痛瞬间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 但子弹并未击中要害，黑手随之消散，程沿落地后半跪撑着地面，身体的疼痛让他发了一身虚汗，额头青筋暴起。 程沿咬着舌尖保持清醒，铁锈般的腥味在唇腔蔓延，或许是人到了生死关头肾上腺素直线飙升，身上的伤竟然也没那么疼了。 少年步步逼近，程沿猛地发力扑向少年。 少年反应敏捷侧身避开程沿的反击，但还是被程沿抓破了脖颈，脖颈渗出了一丝鲜血。 程沿捂着腹部的伤口，脸上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 程沿的分化能力被少年omega的a1分化技能“臆想生物”全面压制，程沿被他打得浑身上下泥泞斑斑，鲜血混杂，那个少年掐着程沿的脖颈把他按在地上。 少年omega掐着程沿脖子的举动似乎是在报复，因为程沿刚刚想扭断他的脖子。 忽然，地底下钻出无数黑色触｜手将程沿牢牢禁锢，触｜手一点点收紧，呈现一副绞杀之势。 “咳…咳……”程沿盯着那张与沈知节有九分相像的脸，喉间鲜血控制不住地往外涌，顺着唇角向脸颊两侧流，最后染红了脖颈和少年扼住程沿的机械右手。 程沿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那些触｜手挤压爆裂了。 在omega即将拧断程沿的喉管时，身后突然响起可兰的声音：“人类，该结束了。” omega机械地回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兰周围瞬间拔地而起无数｜触｜手将他环绕其中。 可兰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周围的触手顷刻间化为黑色的粉末消失在原地，周围事物也在逐渐消散。 程沿身上的｜触｜手也随之消失，少年放开程沿一脚把人踢开，打算和可兰较量一下，他们之间还是有实力叫嚣一下的。 但眨眼功夫，少年omega的“臆想生物”便被可兰的“死亡笼罩”摧毁了，周围顷刻恢复了正常的景象。 程沿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往外咳血，环视了一眼周围逐渐失去意识。 还好，其他的改造体都解决了，但尼泊尔分化维和部门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少年omega的这些能力对可兰无效，对林哲也无效，或者说是对他们这一类人无效。 只要他们真真实实的踩在这片陆地上，什么虚幻的假象都对他们无效，任何人都不能在他们的面前创造其他世界。 稀星和金刚猿交手时被重伤，虽然稀星比他灵敏很多，但力量悬殊太大。 第39章 所有人，撤离! 阿尔希抱着稀星，朝疏月喊道：“疏月，带上程沿，我们先走。” 疏月背起程沿，又看向可兰，蹙眉道：“那个人类很棘手，他一个人行吗？”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背上的人类吧，先离开这里。”阿尔希道，可兰的伴生能力都能和那个人类少年平分秋色，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对人类世界太陌生了，没了程沿指挥，阿尔希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带这两个命悬一线的人去哪里治疗。 就在阿尔希犯难时，夜空中突然出现一架直升机，洛萤拿着扩声器喊道：“总部紧急通知！！！” “所有人，撤离！！！” 阿尔希、疏月对视背后生出羽翼，把稀星和程沿送上直升机，洛萤展开翅膀落在可兰身旁，抓住他的手腕道：“别打了，先离开！” 可兰不明所以，道：“啊，为什么？就剩他一个了，一起解决了不是更好吗？” 陆渊打算把刚才制服的改造体全部带回去，可那个少年却突然挡在他们面前，阻止陆渊的行为。 “陆哥，别和他纠缠！他是ao国联存档的黑星级危险人物，上面暂时不让我们动手。”洛萤叫住陆渊，展翼把可兰带上直升机。 上了直升机后，洛萤立马使用“附加光速”和“引力屏障”，按照航线返回cao。 洛萤从急救箱取出一支肾上腺素给程沿注射，宋驰趴在程沿身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喊“程哥”。 少年omega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直升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黑暗中走出一抹身影来到少年omega身边，轻轻地抚了抚少年的头顶。 那个人鱼，有点棘手啊。 …… 加德满都外 路逢搀扶着秦柯往外走，秦柯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高大上的身躯重力全压在路逢身上，路逢阴沉着脸。 “…怎么又生气了？”秦柯有气无力道。 “你故意的！”路逢怒道，秦柯不想让他插手，故意在局势持平时把他弄走。 现在想想，他肩上的伤也蹊跷！之前明明游刃有余，怎么就突然被可兰预判了方位？他是故意挨这一枪的！ 路逢原本不想让那五个改造体介入，因为李园园一出现，程沿和他交手势必要重伤！不到最后一刻，路逢就不想使用这种方法。 白夏那个吃里扒外的，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跳阵营！lucifer绝对不会放过他！ 来之前路逢就交代过，不到最后一刻，尽量不要使用那些改造体，可秦柯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思！ 李园园只接收到“活捉程沿”的这一条指令，在这个没法思考的omega的概念里，不管是残了还是废了，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叫活着。 “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它们早晚要用，简单粗暴，节省力气，…不好吗？”秦柯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头晕的症状，体温也开始下降。 “你知道我不想动程沿！你把我带出来，程沿在李园园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路逢心中烦躁，语气不悦道。 秦柯肩上的枪伤一直在往外渗血，步履维艰地往前走，此刻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听到“程沿”这两个字他就上火，愠怒道：“一个2a分化的alpha！有什么好担心的？” “连我都对付不了李园园，程沿……” 路逢的话还没说完，秦柯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踉跄着往前走，冷声道：“这么关心他，你去找他好了。” 程沿！程沿！又是程沿！四年前那家伙怎么就没死在277研究社呢！ “程沿”这两个字，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lucifer和路逢天天在他耳边念，烦死了！ 秦柯只走了几步，视线就越来越模糊，感觉脚下被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走不动了，身体也一下子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 鹿岸市·cao 回到cao后，程沿和稀星第一时间被送进医疗科抢救。 稀星情况比程沿好些，进入急救室后不久就被送去病房了，现在只有程沿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稀星被送到病房情况稳定后，阿尔希他们就回去休息了，毕竟他们守在这里也没用。 洛萤站在急救室外不断徘徊，陆渊把洛萤拉到手术室外的座椅上，把手里的一次性水杯递给他，道： “阿萤，你别着急。喻川在里面，他是医疗科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程沿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洛萤接过陆渊手里的杯子焦灼道。 程沿被送回来时已经休克了，生命体征都快消失了。 程沿一个2a分化的alpha，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洛萤当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陆渊坐在洛萤身边，握住洛萤的手，什么也没说。就算陆渊在现场，他也不知道程沿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交手过程中，程沿、可兰和那个少年omega突然就凭空消失了。等他们再次看到程沿时，程沿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 四个小时后 喻川终于从手术室出来了，程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暂时不允许探望，陆渊只能拉着喻川简单询问了一下程沿的情况。 “有两枚子弹伤到了脏器，不过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那可是程沿啊，a3级别的alpha。”喻川摘掉口罩问道。 “辛苦你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过两天你调作战报告吧。”陆渊揉了揉眉心道，他实在没有精力再跟喻川做一遍汇报。 “欸你们，我在里面累死累活，问你两句，你让我去调报告。”喻川白了陆渊一眼，气愤离去。 确认稀星和程沿的情况都稳定下来后，大家就回宿舍了，忙了这么多天，今天晚上又执行了一场这么高强度的任务，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回宿舍的路上，宋驰突然道：“老陆，程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给林哥打电话竟然一直打不通。”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儿，这段时间大家谁也没见过林哲。 洛萤牵着陆渊的手，两人并排而行，洛萤道：“可能是太晚了林哥休息了吧，我明天再联系一下林哥。” 陆渊沉默不语，其实他知道程沿和林哲的事儿，但这事儿不应该由他来告诉宋驰和洛萤，最终这个话题在陆渊的沉默中结束了。 第40章 汤教授 程沿昏迷了两日才清醒过来，洛萤、宋驰又被调回了之前的临时岗位，陆渊暂代程沿职务。 程沿清醒后，闫奇过来探望他。虽然平日经常敲打他，但闫奇也是真心把程沿当侄子看待的。 闫奇和汤教授还有顾征野都是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小沿啊，回家休养两天吧。原料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可以缓一下了，工作上的事儿就先交给小陆吧。”闫奇语重心长道。 程沿清醒后大脑一直一片空白，思考能力也变得有些迟缓，许久才回应道：“…嗯。” “哦对了，人鱼族的那条鱼啊，这两天给我惹了不少乱子。你回淮城顺便一起带上吧，让cao消停两天。还有那个稀星，谁也不让靠近，你也暂时一起带走。”闫奇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 cao这边暂时不需要他们处理事务，放出来消耗一下精力，省得一天到晚折腾的鸡飞狗跳。 程沿躺在病床上抬眼看向闫奇，无力道：“…人是你们找来的，凭什么你们管不了就让我来收拾烂摊子？我是病号，我不管。” “没得商量，现在谁有空管他们？撒旦联盟那边已经够棘手了！”闫奇没好气道。 程沿：“…那就遣送回去吧。” …… 淮城·渤湖区13号 程沿被闫奇派人送回家，身后还跟着可兰和稀星，程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这哪里是回家休养啊？分明是换个地方当老妈子。 “哇，你就住在这么小的盒子里吗？不会被闷死吗？”可兰好奇道。 程沿懒得回答，用指纹解锁进门，可兰观察着程沿的动作：原来小盒子要这样打开…… 稀星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进屋后四处打量，不等程沿反应稀星就顺着那股熟悉的气味上楼了。 这里有神父的信息素！ “你上楼干嘛？”程沿看着稀星的背影，不明所以道。 “他来过。”稀星闭上眼抚摸着扶梯，他的伴生能力“朝花夕拾”可以感知过往。 稀星再次睁开眼，模糊的身影逐渐在他眼前具象化，林哲的身影不断在楼道来回穿梭，林哲的情绪也在不断切换，开心、生气、难过、委屈、哭泣、失望。 神父在这儿住过！？ 稀星看着林哲和程沿打闹嬉戏的过往，感到欣慰又难过。欣慰神父这些年过的不错，难过神父抛下了他。 神父为什么不回去看他？ 程沿察觉稀星不太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 稀星没有回答他，直奔楼上。 随着往事的快速回放，稀星欣慰的神色逐渐消失，面无表情地通过“朝花夕拾”回看着两人争执，看着程沿给林哲戴上抑制器，看着林哲崩溃绝望，看着林哲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委屈抽泣，看着他等着程沿等到深夜，看着程沿把林哲赶走。 最后又看到程沿发疯失控的场景。 神父竟然还和他缚约，这就意味着，从今往后，神父会替他承担一切违背约束的惩罚，而神父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完好的腺体。 可兰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稀星，一副“你随时可以扑进我怀里大哭一场”的表情。 稀星红着眼，愤恨地看着程沿，吼道：“坏人类！你不配得到神父的爱！你不配！！” “你在说什么？”程沿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什么神父？ “你装什么！你的omega不要你了，你活该！你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神父的爱！”稀星推开程沿怒斥道，该死的人类晚上最好别睡太死！ “我的omega……”程沿回想着，可记忆里怎么也搜寻不到这个人，他不记得有这个人。 他有omega吗？为什么他不记得？他的omega是谁？ 他们发生了什么？ 稀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沿转身上楼，迫切地想找到有关稀星所说的那个人的痕迹，最终程沿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合照，愣在原地，为什么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照片中站在他身边的这个金发碧眼的人，就是他的omega吗？程沿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程沿看着衣柜里那些自己平时完全不会穿的衣服类型时，他确定自己有omega，并且他们还住在一起。 衣柜里还隐约残留着淡淡的白蝴蝶兰信息素气味儿，这是那个omega的信息素，这股清香的信息素让程沿感到特别安心。 “林哲……”程沿脱口而出这个名字，那个omega叫林哲吗？ 程沿努力地回想着，他发现自己的记忆断层了，有好多地方都是空白的。 为什么会这样？ 稀星坐在楼下生闷气：程沿这种坏蛋就应该切碎给食人花当化肥，怎么可以这么对神父！ 可兰看着稀星气鼓鼓的模样笑出了声，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脸来回蹭。 “你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可兰对着稀星的脸蛋猛嘬了一口。 稀星被可兰的举动惊的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兰却拽着他不放，贴在他耳边嗓音空灵又蛊惑：“神父是谁？你们的王？” “嗯。”稀星点头。 “那他为什么会在人类族群？”可兰追问道。 “人类进入我们的领地，他们抓走了我们很多族人，神父为了救我们被人类抓走了。” “你们的王居然被人类捕获了？看来不怎么样嘛～”可兰笑道，这可真是奇闻啊。 他都不知道呢。 可兰放开稀星，揉了揉他细软的金色丝发道：“真乖～” “你…你……”稀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他迷惑了，人鱼果然是既美丽又危险的物种！ 而且，还很八卦！ …… 这几天稀星除了询问程沿什么时候启程带药剂去婆罗洲以外，基本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程沿在家休养了5天就回cao了，非让喻川给他拆线，喻川拗不过他，只能照做。 “伤都没好，你这么急着拆线干嘛！”喻川没好气儿道，这人八成是个疯子吧。 “我说好了就好了。汤教授呢？我刚才去实验室也没见到他。”程沿躺在病床上问道。 “…汤教授在运输药剂时，带走了500支解毒血清，cao已经下达了追捕令。这两天你不在，大家都在忙，应该没有人通知你。”喻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道。 第41章 ‘神父\’是‘父亲\’的意思 “你说什么？”程沿猛地坐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结果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这句话对程沿来说简直像铁树开花、哑巴说话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你大概还不知道，汤教授，汤仪，曾在277研究社的投资合伙人之一。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离开277研究社了。没过多久加入了cao，听说当时连股份都没撤，他全都不要了。”喻川说道。 程沿凝眸思索，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cao招聘用所有公职人员前都会摸底，而且汤仪16年前就已经进入cao了。 277研究社不是已经被摧毁了吗？汤教授为什么还要偷药剂？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程沿脑海里有一堆疑虑，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他拿走那些药剂做什么？” 喻川瞥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骂道：“我怎么知道！？他一跑，调配药剂的活儿就落在我身上了，又要加班了！我一个外科手术医生，把我拉来干这个！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吧！” “你进cao原本不就是要去实验部门的吗？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能扛大旗了。”程沿躺在病床上发呆，不明白汤教授为什么叛变带走解毒血清。 他如果不想让别人注射药剂，大可不制造出来或者更改药剂成分，为什么要制造出来再偷走？ 他带走这些药有什么用处？ 还是说汤教授是受人胁迫才偷走这些药剂的？可汤教授也没有家人妻儿啊，是什么能威胁到他？ 汤教授好像也不爱财啊。 难道…想要药剂的另有其人？ “新的药剂什么时候才能配出来？”程沿突然问道。 “实验室还有300支，你可以先给精灵族那边送去，不够的话我们在安排人员带过去。”喻川道。 “好，先调出来吧。”精灵族那边不能耽误了，程沿打算下午就动身前往婆罗洲。 程沿现在要去闫奇那儿申报回岗，然后去婆罗洲处理zombies病毒的事情。 程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五天，他全都想起来了。 一时半会儿，程沿也不确定是谁对他的记忆做了手脚，但也隐约猜到了这其中的阴谋：「有人想控制他。」 …… 次日·婆罗洲 直升机降落在婆罗洲附近的一片空旷草地，三人穿着作战服穿梭在树林里，走了一段距离稀星拦下程沿道：“你留下，婆罗洲深处禁止人类涉足。” “你说什么？我大老远送药剂过来，你不让我进去谁教你们怎么用？来者是客懂不懂？”程沿震惊，这怎么还有到了家门口不让客人进去的事儿啊？ 他还想见林哲呢！ 稀星叫林哲神父，林哲也说过自己来自婆罗洲，林哲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里面。 “我会！不想被我的族人围捕就留在这里。”稀星挡在程沿面前道。 程沿无奈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行行，我留在这里总可以了吧？” 可兰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沿，最后跟着稀星进入婆罗洲。 等他们走远程沿才跟上去，他可是来找媳妇儿的，怎么可能不进去？ 程沿跟着在稀星身上洒下的孢子粉痕迹一路随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突然被一群精灵拦住了去路。 精灵群挥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他们的语言程沿听不懂，但是从语气和动作神态来看是驱赶的意思。 该死，语言不通！早知道就死皮赖脸缠着稀星进去了。程沿内心懊悔。 程沿不能伤害林哲的族人，只能假意离开，回头避开这条路再进去。 程沿刚转身就看到了林哲，稀星和可兰跟在他身后。 程沿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可兰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稀星气愤地看着他，但是神父还没开口，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程沿朝林哲走去，刚开口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婆罗洲禁止人类涉足，一经发现杀无赦。”林哲冷声道，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程沿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才几天没见，程沿却感觉林哲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他身上突然多了很强的压迫感。 程沿看着林哲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过往发生的一切。 程沿明显感觉到林哲眸中泛起了杀意，林哲哼笑一声：“你总不拿我的话当回事，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永远都是这样。 “我敢来就不怕。”程沿平静地注视着林哲，他愿意接受林哲所有的怒火。 林哲转身对精灵群们说了一句程沿听不懂的话就离开了。 程沿还想追却被一群精灵拦下了，稀星和他们交涉了几句，他们就散开了。 稀星来到程沿身旁，开口道：“神父让他们杀了你！你不要再挑战神父的底线了，他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你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处理好后，就出去跟你汇合。” 杀了我？程沿不相信林哲会这么做。 可兰看着稀星轻笑，这家伙看着乖巧，其实还挺腹黑的。 那个精灵首领明明说得的是“驱赶”，怎么他翻译过来就成了要杀人？ “…我只是想跟他解释一下。”程沿泄气道，为什么就不愿意听他多说两句呢？ “解释已经不重要了，神父他不想听。人类无法和其他族群相守，你的皮囊会快速衰败老去，而我们的寿命远比你们长。何必追这昙花一现的爱情？”稀星想让程沿放下这段不切实际的感情，不要再伤害他的神父了！ 可兰默默听着，那个精灵首领明明舍不得为难程沿。虽然话说得凶，但到最后也只是让族人把他赶出去而已。 程沿不想听他说这些，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叫他神父？” “用你们人类的语言解释，‘神父’是‘父亲’的意思。”稀星说完拉着可兰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程沿惊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咆哮失控道：“他有这么大个儿子！？你忽悠鬼呢！艹！” 他虽然不理解林哲的过去，但他知道林哲绝对不可能有孩子，稀星大概是林哲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便宜儿子。 这群精灵好像都很听林哲的话。 …… 第42章 夜潜 傍晚 婆罗洲的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空犹如黑色幕布，夜幕之中弦月高挂，繁星璀璨。 程沿从直升机上拿了一个强光战术手电筒，顺着下午回来的路线再次进了森林深处，他一定要跟林哲聊聊。 就算把他踹了，那林哲也必须把话跟他讲得明明白白，不然他不认。他还有很多话没和林哲说明白，不能就这样一拍两散。 漆黑的森林里虫鸣交织此起彼伏，夜风吹过带动枝叶沙沙作响，手电筒扫过之处阴影重重，静谧的森林里似乎藏着无数秘密，寒意沁骨。 程沿穿着作战服身上套了一件薄外套，原始森林的夜格外寒冷，气温大概只有一两度左右，甚至可能已经到了零下。 程沿搓了搓手臂，林哲之前还说婆罗洲是什么很美的地方，这里温度这么低又水电暖气不通，住在这儿岂不是要冻死人？ 他真的很好奇这群精灵扛得住吗？下午看他们穿得都很单薄。而且这群精灵似乎都很听林哲的话，林哲在族群好像很有威望。 程沿吸了吸鼻子，搓着已经冻红的手来到下午林哲驱赶他的地方。 程沿拿着手电筒环顾四周，森林里本身就很难确定东南西北，到了晚上更分不清。 程沿打开手腕上的多功能通讯器，调到指南针功能，还好他下午留了个心眼记了一下方位，林哲当时是从指南针正北方向离开的。 确定了南方位后，程沿就转身向正北方向寻找。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林哲，反正夜里也睡不着，碰碰运气吧。 不知道向北走了多久，四周全是乔木、灌木丛、各种植被，偶尔还有一些夜间动物穿梭的声音。 随着程沿继续深入，耳边隐约听到丝丝低吼，程沿拿着手电筒顺着声音源头望去，发现一头黑豹正隐匿于灌木丛里，犹如看猎物一般死死盯着程沿。 黑豹被程沿的手电筒强光照着，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原地踱步观察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个弹跳扑向程沿。 一对一，赌一把！ “靠！” 程沿低骂了一声，从体型上来说，人类在豹子面前并不算小型动物，这只豹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进攻姿态，要么是有十足的把握觉得可以拿下眼前的猎奇，要么就是饿疯了！ 或者是它不怕人。 程沿侧身迅速避开那只黑豹，他并不打算跑，因为就算他经受过长期高强度的训练也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豹子。 程沿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抽出大腿上着的m500转轮手枪，避免自己赤手空拳被黑豹近身。 黑豹方才那一跳扑了空，落地后迅速调转方向正对程沿，再次发动袭击，这只黑豹似乎无所畏惧。 程沿见它再次朝自己扑了过来，立马发动a2分化能力“继承”从陆渊身上获得的“模拟冲击”。 可让程沿诧异的是，在“模拟冲击”的能力逼近黑豹时，这头黑豹身上竟然泛起一层蓝光，直接把程沿的分化能力卸掉了。 眼看黑豹的利爪即将落下，程沿果断放弃反击转身撒丫子疾奔，眼下不想跑也得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窝囊过了。 他刚还郁闷呢，不理解这玩意儿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他，原来人家身上有这层buff加成！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种时候程沿已经顾不得东南西北了，跟这头豹子肉搏是不可能的！那头黑豹的体型至少有100㎏，在没有分化能力加持的情况下，无论是力气还是耐受力，程沿都不可能比它更强。 但那头黑豹却一直跟在程沿身后紧追不舍。 “砰！” “砰！” 程沿朝它开了两枪试图吓退它，子弹逼近那头黑豹时瞬间被一团蓝光吞噬，黑豹短暂地被枪声震慑住，反应过来没有危险后继续狂追程沿。 这只黑豹聪明的诡异！ 而且它追程沿的速度并不快，像是在戏弄猎物，愣是追着程沿遛了一个小时，跑得程沿大汗淋漓。 最后程沿实在跑不动了靠在一棵乔木树上喘着粗气道：“…商，商量一下，别追了，跑不动了，实在是跑不动了……” 黑豹停在程沿五米之外的地方，喉间发出“嗷呜”洪亮的低吼，似乎是不太想商量。 “你…你吼也没用，我就是跑不动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肯定是那帮一肚子心眼的精灵们养的。你要是敢咬我，我媳妇儿明天就会扒了你的皮做地毯。我…我不跑了，你看着办吧。”说罢程沿就靠着乔木巨树瘫坐在地上，喘息着说道。 这只豹子可能通灵智。 1个小时了。 他开了这么多枪，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群精灵就算睡成死猪也该听到外面的声响了吧？程沿怀疑他们早就听到动静了，但他们就是不出来管。 黑豹也不惯着程沿，见他不跑了，张开剑齿巨口“嗷呜”一声，疾冲蓄力弹跳起来举着利爪扑向程沿。 程沿猛地一个翻身鲤鱼打挺，抄起手电继续往前跑。 妈的！这也太憋屈了！这豹子故意搁这遛他玩儿呢！ 上次在加德满都让一个小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又被一只畜牲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越活越窝囊？ 程沿也不知道被这只黑豹追得跑到哪里去了，眼下已经跑出那片茂密的森林了，身后是一条湍急的河。 没有路了，程沿只能抽出随身携带的作战匕首，目光锁落在那头黑豹身上。 黑豹不管不顾地扑向程沿，程沿攥紧匕首目露凶光，这畜牲真的什么都不怕。 正当程沿准备反击之时，眼前突然闪现一道白光，胸口一沉随即传来一阵巨痛，那道白影逐渐清晰汇聚成人形。 “噗通”一声，程沿猝不及防地被骤然出现的人一脚踹进了河里，河水冰冷刺骨。 程沿冒了一身热汗又突然掉进河里，冰火两重天下，竟冻得他四肢僵硬游不上去。 岸上突然凑过来好几个精灵，盯着河面，用他们的语言低低议论道：「呀，他怎么沉下去了？」 「不会出事吧？」 「快，快拉上来吧，人类很脆弱的，别冻死了。」一名黄色蝶翼的精灵指着河面道。 「哦哦，对，拉，赶快拉出来。」 一名紫色蝶翼的精灵立马发动分化能力，手腕上突然缠绕生长出一条细长的铁线莲花藤，花藤“咻”一下钻进河面，入水后灵敏地缠绕住程沿，把他拽了上来。 程沿掉进河里呛了好几口河水，被拽住出河面后恶狠狠地巡视着周围的精灵。 他就知道，这群精灵早就听到动静了，就是故意不出来！ 程沿被冰冷的河水浸得浑身发抖，怒气腾腾地起身扯掉身上蔚蓝绒球的铁线莲花藤。 他竟然就这样被人一脚踹河里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43章 我不够好 程沿在人群中寻找刚才踹他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一个银发精灵身上，那只黑豹此刻正围在他身边转圈，谄媚地蹭着他、讨好他。 那个银发透明蝶翼的精灵也看了程沿一眼，启唇说着程沿听不懂的话，精灵群瞬间一哄而散。 留下黑豹和程沿在原地面面相觑，程沿打了个喷嚏，俯身弯腰去捡地上的手电筒。这次也怪自己大意了，才会被人踹进河里。 程沿捡起手电筒时，一抹月白色的银丝袍在夜风中摇曳，袍摆翻飞，他正在一步一步向程沿走近。 程沿猛然抬头看去，夜色下他看不太清来人的脸，但根据身形他就可以确定，来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黑豹围着他兴奋的绕圈，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林哲斜眸扫了它一眼，它瞬间安分下来趴在地上不敢造次了。 林哲披散着金发，身上的月白银袍松散，这副模样显然之前已经歇下了。 程沿捞起手电筒，看着林哲有些局促，开口道：“我，我来找你，我们聊聊好吗？” 林哲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了，你走吧，原路返回。” “我是被它追到这里来的，哪里还记得过来的路？”程沿指了指林哲身后的黑豹，继续道：“你肯来见我，我们就还有得谈，你能不能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就算是要分，你也要把话跟我讲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不认！”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讲清楚的吗？”林哲皱眉道，他觉得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全都没讲清楚！你在医院不告而别，在加德满都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名字的事儿，他到底跟你怎么说的？”程沿好不容易见到林哲，语气不自觉地急躁了几分。 林哲并不在意程沿提出的那些问题，对此也没什么耐心，直接道：“好，那我就跟你说清楚。” “程沿，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累，所以我不想跟你继续了。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对我发火，疏远我。你这样对我，我都忍了！” “我一再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是你用抑制器囚禁我！你这么对我，我不可能原谅你。我现在什么解释都不要了，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还想听什么？”林哲对眼前的alpha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不抱期望了，可说到最后还是委屈地红了眼。 程沿的阴晴不定、冷漠疏离都让林哲感到失望，尤其是程沿利用他的信任给他戴上抑制器，程沿的行为让他再也无法再信任程沿。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这份感情还有什么意义继续下去。 程沿喉间滚动哑然失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发出一阵苦笑，直到胸口喘不上气喉咙间升上来一股腥甜，程沿拳头攥的发抖。 “…你可真是三两句就把我堵死了，跟我在一起特别累？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你说这种话比在我心口上捅刀子还要狠！” 林哲这番话与诛心无异。 难道他过得就比林哲好吗？他承受着日复一日的头疼，经常为此情绪波动失控触发项圈警戒，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想过放手。 他一直想的都是躲起来治好自己，然后和他好好生活。 林哲要拿抑制器这件事堵他、要和他一刀两断，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最爱你的人往往最清楚如何刺痛你，如何一刀见血，如何一刀就能斩断一切。 原来在林哲的世界里自己是这样没用的角色，一个指望不上只会让他的失望的伴侣。 程沿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如死灰般发出一阵阵苦笑，他难道就不想多陪陪林哲吗？可戴着那个破项圈，吃着那些随时会让他发疯的药，他什么都做不了！！ tm的！一件事都不让他顺心！到底是谁想控制他！？ 谁又能知道他每次看到林哲失望的眼神时，他有多痛苦多崩溃？ 林哲看着程沿，眸中意味不明，他读不懂程沿。 他们之间将近快七年的陪伴，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爱，只是他对程沿的这份爱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只剩失望和恨。 “‘林哲’这个名字，我每一遍都是在叫你！跟别人没有一点关系！一点！都没有！”程沿窒息声嘶力竭地吼着，宣泄着心中的酸楚。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怎么能说这种话…… “这么多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明白吗！我早就看懂了，只要我犯一点错，一点点错，你就打算随时把我踢开！” 他这些年戴着这个项圈过得小心翼翼，每个月打那么多稳定剂都控制不了自己，失控的时候只能把自己关起来。 “程沿，你说这种话真的心安理得吗？我没给过你机会吗？”林哲痛心地质问道，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有想过和我过一辈吗？”程沿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不甘，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林哲看着他沉默不语，他的一辈子太长了，他不确定。 “你没有！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总觉得我躲着你不回家，我他妈的不敢回家啊！因为你在家！因为我怕我犯错，我怕我失控吓到你，我怕伤到你，所以我躲着你！我明知道这样做会把你越推越远，可我必须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 “因为我没有选择啊，无论我怎么做都是这个结果！我只能选一个至少看起来体面一点的方式面对你，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我有多痛苦多无助多害怕吗！” 程沿红着眼又气又恨，字字泣血，把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苦全都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眼眶里的泪水早已不受控的决堤，身体也止不住地发抖。 林哲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程沿说的他全都不知道。 因为程沿什么也不说，总是沉默地推开他。 程沿见林哲始终沉默不语，心中也觉得失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苦笑着道：“行，我不够好，我让你活得这么累，这么委屈，我不拽着你就是了。” 程沿说完不再看他，绕过他径直离开。 林哲说这种话，不如把他的心挖出来算了。 林哲没有挽留的意思，也没有再看程沿离开的身影，只是用精灵族的语言对黑豹低语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让它护送程沿原路返回。 他不想再和程沿纠缠了，这样的人类无法成为他的伴侣。 他心里很乱。 读不懂程沿，也读不懂自己。 程沿刚走进森林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痛，太痛了。 他的心好痛，身上的伤也痛，胸口挨的那一脚也痛，他好像全身都在痛。 那个精灵踹他的那脚，是想要他的命吗？太狠了。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只黑豹走在程沿前面，程沿明白它这是在给自己带路，程沿一路跟着它走，但越走意识越模糊。 好冷…… 是那种由内而外心如死灰般的冷，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哲会这么绝情。自己这些年到底算什么…… 程沿艰难地跟着它挪动脚步，没过多久就觉得天旋地转，没了意识。 黑豹听到身后的动静吓得一个弹跳在半空中转身落地，如果程沿醒着，他一定会震惊，这头豹子居然会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第44章 程沿的伤 完了！它主子让它把这个人类安全送回去，如有差池就要扒了它的皮做地毯。 黑豹来到程沿身边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甚至还把头压在程沿心口听他的心跳。 确定程沿还活着后，又用爪子踩了踩程沿的脸，像是在说：「喂，人类，还活着的话就赶紧站起来。」 结果它踩了半天程沿都没有反应，只能围着程沿来回踱步，一脸不知所措。 最后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圈周围，抬腿“哗啦啦”地在程沿身上留下一片水渍后就跑了。 原始森林里时常会出现各种野生动物，为了保证程沿不被其他动物吃了，黑豹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标记”，在这片森林里它就是老大。 黑豹一路疾驰跑到一处巨型的球形木质建筑前，木屋外覆盖缠绕着大片紫藤花，屋内灯火微明。 黑豹一跃跳到门口，一个劲儿的用爪子刨门，见屋里没有反应转过身用后爪“哐哐哐”地踢门。 “睡外面！”屋内传来林哲的低吼。 黑豹继续“哐哐哐”踢门，片刻后林哲打开门，审视着它道：“你皮痒了想给我做地毯？” 黑豹咬住林哲的衣袍把他往外面拽，林哲赤着脚往前踉跄了几步，林哲眸光一沉蝶翼瞬间展开，冷声道：“速度！” 黑豹带着林哲穿梭在树林间一路飞驰，五分钟后，一人一豹就来到了程沿身边，林哲赤着脚踩在泥地里，俯身查看程沿的情况。 结果刚蹲下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儿，林哲倏地一个眼神扫到黑豹身上，黑豹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拿套衣服去温泉眼找我。”林哲用精灵语对黑豹道，抱起地上的程沿消失在夜色中。 黑豹不敢耽误原路折返，这只黑豹是林哲开过灵智的，所以会比寻常野兽聪明很多。 林哲把程沿带到温泉边，摸了摸程沿的额头，果然发烧了，随即就准备扒掉程沿身上湿透的衣服把他扔进温泉里。 但刚才到底是谁把他扔进河里的？ 解开程沿的衣服后，林哲怔住了，他身上竟然裹着这么厚的纱布，而且这些纱布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 扯掉纱布后，除了三处枪伤，胸口还有一片青紫的鞋印。 鞋印是新伤。 一个a3级别的alpha怎么会连中三枪？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人？ 看来程沿不是被人扔进河里的，而是被人直接一脚踹进河里的！谁这么大的能耐？ 林哲的目光最终落在程沿脖颈那枚水晶蝴蝶兰花衔上，那是程沿20岁生日，林哲送给他的，他还欠程沿一个生日愿望没有实现。 林哲收回思绪把程沿扔进温泉后，叫来了稀星。 稀星看到温泉里的程沿后先是愣了一下，瘪瘪嘴没说话，这个人类果然不老实。 “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林哲无视了稀星脸上嫌弃的表情，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几天前我们在加德满都出任务，被一个人类omega小孩打成这样的。”稀星道。 “小孩儿？”林哲蹙眉惊诧了片刻，目光落在稀星身上，道：“既然是队友，为什么不给他治疗？” 稀星看向林哲怔愣了一下，难以理解道：“我为什么要给他治疗？他欺负你！神父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到这里来？要我说就该把他扔出去喂野熊！” “…你？”林哲一时语塞，太久没见他不知道稀星现在的性格居然是这样的，最终叹了口气道：“我们之间的事很复杂，你别管了，以后你们共事也不要因为我产生隔阂。去给他治疗吧。” “我不要。”稀星垂首站在原地，他才不会帮那个欺负神父的人类治疗。 “你长大了，现在连我都叫不动你了是吗？”林哲蹙眉不悦道。 “反正就是不要。”稀星转身避开林哲的目光，他不喜欢那个人类。 “好，那你回去吧。”林哲不再强求，转身走进温泉里，程沿的枪伤位置肯定伤到脏器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又跑来这里折腾，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稀星听到身后的动静，慌道：“神…神父，你这是做什么？” 林哲不理他勾住程沿的脖颈覆唇过去，既然稀星不愿意给程沿治疗，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这种方式可以最直接的将他的治愈力送进程沿的身体里，帮助他修复受伤的内脏。 他作为精灵首领同样拥有治愈能力，但林哲的这种治愈能力是针对精灵族的，用在人类身上效果没有那么显着，但聊胜于无。 林哲的治愈力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他的生命力，作为精灵族的首领，他的生命力要比普通精灵的生命力更加纯粹干净，他可以分享自己的生命力给族人。 对精灵而言，林哲只需要拿出一点点生命力就可以治愈他们。可程沿是人类，林哲灌注给他的治愈力无法发挥全部作用，想治愈程沿就需要更多的生命力。 他是不打算和程沿继续了，可他也不想看到程沿受伤，即便分开他也希望程沿能安度余生。 他们都曾热忱地爱过彼此。 “神父你不要这样浪费自己的生命力！我给他治疗，你快上来！”稀星半跪在温泉边焦灼道，这个人类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神父这样为他付出！ 林哲放开程沿，稀星立马使用a1分化能力“生生不息”给程沿治疗，另一边黑豹叼着白色的衣袍跑了过来。 在稀星的治疗下，程沿身上的伤片刻就愈合了，林哲沉声道：“你回去吧，辛苦了，谢谢。” 稀星闻言一怔红了眼眶：“神父，你怎么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伤心了……” “回去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林哲温声道，他这些天过得太疲倦了。 “…嗯，你们也早点回去。”稀星抹掉眼泪起身道，临走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温泉里的人。 林哲用水洗掉程沿脸上的泥土，瞪了一眼黑豹：“回去再收拾你！” 黑豹叼着衣服瑟瑟发抖。 林哲把程沿抱到岸上给他穿上衣物，一阵清风刮过围绕着他们，一会儿功夫林哲身上原本湿透了的月白色衣袍就被吹干了。 …… 第45章 无形的手 翌日 程沿昏昏沉沉睡到下午黄昏才醒，倒不是因为受伤才睡这么久，而是自从林哲离开后他就一直失眠。 严重的时候一整晚都睡不着，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程沿迫切地想从记忆里找出异常的地方，加德满都一行之后，程沿就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反常是因为有人对他的药物对他动了手脚。 原本他以为那些都是药物的副作用，现在想想应该也不全是吧？ 程沿回过神后定睛看着眼前的木质房梁，侧头巡视着一圈，屋内的陈设很简单，这里看着似乎不常住人。 这是哪儿？ 精灵族？ 他隐约记得自己晕倒了。 程沿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身上穿着一套月白色如绸缎一般衣袍，看着像睡衣。 精灵族的服饰风格偏古典。 衣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蝴蝶兰信息素，这是林哲的衣服，他在林哲的屋子里？ 衣服很宽松，他穿着也合适。程沿看到自己的衣服搭在床边的藤蔓架子上，立马拿下自己的衣服换上，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 应该是他们给自己治疗过了。 程沿换好衣服推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因为周围全是木屋建筑，有一层的、两层的、三层，各式各样的。 而且建筑风格都很温馨，几乎每一个小房子上都会有花藤装饰，像是一座只会出现在童话里的小镇。 这里不像外面那么冷，温度大概在22°左右。难怪那些精灵都穿的很单薄。 程沿没敢乱走动，林哲不欢迎他，林哲的族人也不欢迎他。程沿在门口的秋千藤椅上坐了一会儿，等林哲回来就让他送自己出去吧。 自己身体的异状、zombies病毒的事儿、加德满都的事儿，这其中还牵着撒旦联盟，桩桩件件都让程沿头疼不已，夜不能寐。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林哲不要他了，程沿也不想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折磨他，没想到自己执念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痛苦和烦恼。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程沿坐在藤椅上发呆，想着想着脸颊就湿润了，程沿用手遮住脸颊手肘撑在大腿上，无可奈何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放手，可林哲的态度那么决绝，他就是不要自己了。 他所有的真心全都砸在林哲身上了，从懵懂到深爱再到至死不渝，他再也不会经历这样的感情了。他付出了能付出的全部，也没能留住林哲。 一阵缓慢的脚步逐渐靠近，打乱了程沿的思绪，程沿眼眶含泪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程沿看得并不真切。 是林哲。 程沿一看见他眼泪就失控了，他真的舍不得。程沿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又特别伤心，他只是身体出问题了，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一次…… 他给林哲戴的抑制器也不会伤害他的腺体，当年林哲拔掉抑制器的画面他还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让林哲再度陷入险境。 程沿移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抬手抹掉眼泪，却又控制不住泪水，声音低哑开口道：“…我想离开，送我走吧。” 他不想给林哲带来任何负担。 林哲看着他隐忍哽咽颤抖的模样，握紧拳头，喉间酸涩，半晌才道：“…好。” 林哲转过身眼泪夺眶而出，将近快7年的朝夕相处，程沿付出了真心，他也付出了真心。程沿放不下的，他也放不下。 但从程沿给他戴上抑制器的那一刻，这段感情就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是那枚抑制器是改造过的，没有危险，但程沿的行为本质上和那些买卖占有他的人也没有区别。 他不能原谅自己爱的人，用他过往的最痛苦的经历囚禁他。 他们刚在一起的前两年，林哲真的过得很开心。那时候的程沿会永远对着他笑，围着他转，任何不开心的事儿只要看到程沿就全消散了。 程沿跟在林哲身后走得很慢，两人一路无话。林哲今天依旧穿着月白色的衣袍，精灵族的服饰很精致、也很漂亮。 林哲左右两只手臂上带着华丽的金色臂环，走起路来流苏摇曳，臂环衬得林哲的手臂很纤细、很柔和。 手腕上也戴着漂亮的宝石珠串，他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漂亮，永远把自己收拾的这么精致。 程沿看着他的背影轻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估计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这原本是属于他的人。 他今天还戴了精致的金丝宝石额饰，戴了漂亮的金丝耳挂，可他只顾着哭了，都没来得及仔细看。 程沿轻轻吸了吸鼻子，林哲走在前面发现程沿一直在哭，这个小人类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两人一路无言，寂静地只能听到风打树叶和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林哲一路把程沿送到直升机停放的位置。 林哲看了直升机又看了一眼程沿，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程沿却抓住林哲的手臂，红着眼眶看着他，轻笑道：“让我再看看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你，真的…很漂亮。” 程沿注视着他眸中满是不舍，两人都看着彼此红了眼，但谁也没说挽留的话。 程沿对他最大的爱就是成全，给林哲一切他想要的，哪怕是他想离开自己。 程沿看着林哲那双如同赛里木湖般温润的眼眸，俯身凑近林哲的唇，林哲明白他的意图却并没有躲避。 可程沿的唇始终没落下，在两人双唇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刻，鼻息短暂的交融，林哲决然转身离开了。 程沿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林哲展开蝶翼，渐渐消失在他面前。他们明明爱的那么热烈，却分得这么平静。 …… 程沿在外面守了两日，他们要留在这里观察药效，确认没问题了才可以离开。饿了啃些军用罐头、军粮之类的，吃腻了打两只野兔烤了。 只是这两天，程沿怎么都睡不着，就把过往发生过的事儿都捋了一遍，发现了太多不同寻常细思极恐的地方，他身边就好像一直有一双无形的手。 那双手如今甚至要抹掉他对林哲的记忆，“它”究竟想做什么？ 他一定要把这双手揪出来！ 程沿怀疑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可能就藏在cao，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掉他记忆的人，一定是平时能接触到他的人，平日里最好在自己身上做手脚的就是汤教授和医疗科的人。 他使用的药剂基本都是汤教授调配的，但程沿不相信汤教授会这么做，汤教授平日里对他的关怀像父亲一样，程沿很信任他。 程沿坐在直升机的舱门口思绪万千，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儿，每一件都让他措手不及，挫败感满满。 堂堂cao行动总指挥，核心首脑一般的存在，现在像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程沿手腕上的电子通讯器突然发出“滴滴滴”的震动警报，程沿将通知内容点开投放出来后，跳下直升机直奔森林深处。 “tmd要玩死老子啊！” 这批药剂被人动了手脚！ 第46章 需要新的药剂 cao发现最近注射了这批药剂的人类出现了欺骗性恢复，注射后的第二天立马进入了恶化期，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最坏的结果可能要被注射安乐。 程沿进入精灵群的栖息地后，这次没有人再阻拦他。 进入森林深处后，映入眼帘的是8张巨大的藤蔓牢笼，里面困着的全是感染zombies病毒的野兽和精灵。 稀星正在用自己的a1分化技能“生生不息”给同伴治疗，可不管他尝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生生不息”无法治疗zombies病毒。 程沿拦住稀星，说道：“别试了，是药剂出问题了，加速了zombies病毒的发病。” “为什么其他族群没事？”稀星红着眼看向程沿，人类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欺骗伤害他们？ “药剂还剩多少？剩下的不要再用了。我现在就回cao处理，先把这些镇定剂给他们用上。”程沿把手上的镇定剂交给稀星，愧疚地看向林哲。 “还剩42支。”稀星接过镇定剂道。 林哲站在精灵群中央看着他，林哲身旁的族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林哲没有发话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他便再也不敢开口了。 “去处理吧。另外，我给你们的期限快到了。”林哲看着程沿道，药剂估计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知道。”程沿点头道，环视了一圈，奇怪，那天踹他的那个银发精灵去哪儿了？ …… 30分钟后·cao 程沿使用了洛萤的“附加光速”和“引力屏障”第一时间赶回cao，刚进实验室就听喻川正在里面骂人。 “你们到底是怎么被招进来的，vg7和vj都分不清吗！？你们知道这批药剂要害死多少人吗？我们有谁承担得起后果？都想去铁窗端铁饭碗吗！” 实验室内的药剂师被骂得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喻川捂着胸口吼道：“重新配呀，愣着干嘛！你们看着我就能把药剂看出来吗？动起来，干活呀！” 药剂师们立马散开重新配制药剂，程沿看了一眼他们忙碌的背影，走向喻川，问道：“今晚能配多少支出来？这个药剂对恶化期的zombies病毒有用吗？” “最多200支，加重剂量应该可以控制恶化期的zombies病毒。”喻川拉了张椅子坐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喻川在隔离区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人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就算是牲口也不能这样使唤吧？ “监控查了吗？”程沿问。 “早就安排技术组查了，近半个月的监控全部变成了乱码，全被人动了手脚。已经装了新的监控路线。”喻川烦躁地揉搓着头发。 程沿“嗯”了一声，判定实验室里还有其他内奸。 如果是汤教授把vg7换成了vj的话，那汤教授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找人黑进监控系统破坏监控内容。 “你觉得是谁偷换了药剂原料，实验室里最近有没有行为可疑的人？”程沿又问。 “我最近都在隔离区处理病人的事儿，实验室这边具体我还真不清楚。发现药剂不对劲后就立马回来检查了药剂原料，这才发现vg7被换成了和它相似度高达90%的vj，两种药物气味成色相似度极高，但是药效却完全相反。除非是常年接触药剂原料的人，否则很难区分二者。” 喻川叹息道，真是干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有十个分身，早日结束这牛马生活。 “今天麻烦你再带药剂室的同事们加个班，恶化期的zombies病毒太难控制了，你们有办法配出针对性更强的药剂吗？或者改良药剂成分增加强度？”程沿道，喻川虽然是医疗科的外科医生，但他第二学术专业是基因工程学，涉猎很多方面。 “大哥，我是搞医学的不是专业搞实验的，术业有专攻！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新的药剂，之前那批药是汤教授配的。我现在也只能加强浓度观察注射反应后，才能进一步调整。”喻川无奈说道。 “对了，上次你走得太急了，之前做的化验报告我都忘记拿给你看了。” 喻川打了个电话让医疗科的人把程沿的化验报告送了过来，喻川拿着报告靠在实验台上，指着实验报告上的数据内容道： “你看这里，我在你血液里检查出大量的苯二氮卓类药物，就算是长期服用镇定药物这个浓度的苯二氮卓也是不正常的，这种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人记忆力衰退。另外，我还在你的血液样本里查出大量残留的孟鲁司特钠，我怀疑你的幻觉和暴躁可能跟这类药物有关。” 喻川用红笔把这两项检查结果圈了起来。 程沿服用的那些药物，他给了汤教授一份，也给医疗科送了一份化验。 喻川见程沿始终沉默，便继续道：“这两种药物在实验室配制并不难，我们医疗科也有储存，所以并不难获得。能长期接触你的人，除了基地内部也没有其他人了。” “第一类是服用类药物，这种药物是我们医疗科这边供应的，但是最终经手的有三方：质检科、我，然后到你手里。第二种是注射类药物，但你的药剂都是汤教授为你单独配制的，药物注射上只有汤教授能操作。”喻川把具体情况都分析了一遍。 “你怀疑是汤教授吗？” “只是客观分析，你的身体情况是我和汤教授同时监测调理的。你自己斟酌判断吧，毕竟我也可疑不是吗？”喻川无奈一笑，又道：“不过我最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277研究社的改造体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吗？” “别拐弯抹角说重点。”程沿坐在实验台上一脸不耐烦，他最近为了这些事儿焦头烂额的，没心情跟他打哑谜。 “根据我们带回基地的改造体分析，它们分为两种：1.有主观意识的改造体。2.无意识的改造体。有自我意识的改造体相对来说比无意识的更难掌控，但他们往往是最完美、没有缺陷的改造体。无意识改造体可以理解为‘失败品’，它们有着较高的实验价值所以被保留了下来。没有价值的实验体就会被销毁。想制造出一个完美的有意识的并且可以被掌控的改造体，就必须抹除他所有的不可控因素。”喻川认真解释道。 第47章 林哲的族人 “你的意思是汤教授想把我改造成277研究社里的那种怪物？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程沿顺着喻川的话问道。 程沿想不明白汤教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汤教授似乎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我哪儿知道？只是汤教授失踪后，我觉得奇怪就想去cao的身份数据库想把汤教授的资料调出来看看，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喻川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靠近程沿道。 这可是个有意思的消息。 程沿往后靠了一些，推开他：“我不喜欢alpha离我这么近，说重点。” 喻川被推开后给了他一个白眼道：“汤教授的身份信息是空白档，他的资料全都加密被锁了起来！然后我就去了我爸那里，这一查可不得了……” 喻川的父亲喻城是9号档案局的局长，9号档案局掌管国家各种重大机密存档。 “你能不能说重点！”程沿打断他道。 喻川“哦”了一声接着道：“我说的就是重点啊！资料能被锁进档案局的都不是一般人。你知道汤仪曾经的恋人是谁吗？”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喻川感受到程沿的杀气后立马道：“277研究社的社长、alpha齐晚！齐晚和汤仪是同校，两人大学时期相识，后来一直在一起做研究，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分道扬镳。分手后不久，汤仪就加入了cao。” “一对alpha恋人……”程沿突然回想到四年前277任务后，汤教授那段时间的情绪确实不太正常。 原来齐晚曾是汤教授的恋人。 汤教授这些年一直没有伴侣，他一定还爱着齐晚，可齐晚在两人分开后立马组建了新的家庭。 “加密资料上只有这些吗？”程沿问道。 “当然不止！资料上显示zombies病毒的研发者就是汤教授和齐晚，这些内容是当年‘277行动’后cao从277研究社的数据记录库里得到的，后来被编辑进了汤教授的身份信息里！”喻川认真道。 “汤教授怎么会研发这种东西？”程沿震惊道，汤教授在cao一直做的都是药剂配置研发实验的工作。 他怎么会做这些害人的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喻川摊手。 程沿沉声道：“还有吗？” “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不过在汤仪落网前你最好警惕一些。”喻川谨慎提醒道。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汤教授？”程沿蹙眉道，他不相信汤教授会对他做这种事儿。 “那你还能想到别人吗？” 程沿盯着他，玩味一笑：“你啊。” 喻川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朝程沿砸了一拳，骂道：“小没良心的！哥哥对你不好吗？汤仪都卷着药剂跑了，你怀疑我？哥哥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带着你，狼心狗肺啊你。” 喻川今年30岁，两个人平时玩儿得还不错。 程沿笑了笑，揉了揉被他砸痛的手臂道：“开玩笑呢。” 喻川没太放在心上，继续道：“你去婆罗洲见到林哲了吗？他是精灵族，离开人类世界最有可能回的就是婆罗洲。” 程沿没有立刻回答喻川的问题，停顿了片刻，抬眸道：“嗯，见到了。” “什么情况啊你们？咱们cao的热门cp不会要凉了吧？”喻川开玩笑打趣。 “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怎么，你巴不得我们早点分是不是？”程沿盯着喻川眸中意味不明。 “这么明显吗？”喻川笑道，“我确实等着看你俩的分手大戏，给我们喂了这么多年的狗粮，也该遭报应了吧？” “去你的，我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没空跟你贫，走了啊。”程沿说着，起身离开药剂室。 “行。”喻川扫了一眼他的背影，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程沿回到办公室后一直在思考，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汤教授做得，那他筹划了这么久，为什么要为了拦截药剂而暴露？ 拦截药剂的目的是什么？ 药剂已经大规模量产，而且药剂成分、配制也全部公开了，何必为了这500支药剂功亏一篑？ 这500支药剂原本的去向是给精灵族的，因为药剂丢失实验室不得不重新配制。 然后就出现了药剂加速变异的状况，配制过程中药剂成分被人掉了包。 所以后面配置的药剂是有人特意为精灵族准备的吗？但其他种族的药剂都没出问题，为何只有精灵族那边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吗？程沿内心思索着，如果真的有人想把他变成改造体，那林哲的确是他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可这跟精灵族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能够警觉一些，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林哲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 是谁换了他的药？是谁在背后抹掉了他的林哲的感情还试图掌控他？ 程沿揉了揉眼睛，他就只想跟林哲好好在一起过日子而已，怎么会这么困难。 程沿抽空去渤湖收拾了一些东西带过来，回cao后程沿一整个晚上都守在药剂室里监工。 强化版的第一批药剂配制出来后，程沿就立马安排给恶化期的感染者注射了，他们没有时间等新药剂试药后再使用，所以，这些药只能在他们身上试验。 经过10个小时的观察确认强化版药剂没有问题后，程沿就安排行动科的人把新的药剂送往婆罗洲，还让他们带了一些东西给林哲，大部分都是林哲的人类社会证件。 如果他日后需要出入人类社会，这些东西都用得上。 之前在加德满都时，林哲让他们把流落在人类社会的族人全部送回婆罗洲，程沿受伤短暂失忆后，这件事就搁浅了，他现在必须先上报处理。 短暂失忆的事情，程沿心中还有很多疑虑，不过目前都还无从证实。 遣送精灵族人回婆罗洲的事情，经过ao国联会审，最后落在程沿手中执行。 这种非法抓捕谋利的行为，ao国联屡禁不改，始终无法彻底扼杀这种黑市交易。 林哲在cao的时候也一直在调查，救下了不少精灵族的人。 ao国联发布最新政策，要求一周内全世界各地所有非法抓捕、豢养精灵的人，把手里的精灵全部送到z国区cao。 期限过后cao将派出专员进行搜捕，一经发现，全部按照种族和平条例缉捕关押。 感染了zombies病毒的精灵族人在重新注射过加强版的药剂后，情况已经开始逐渐好转。 ao国联的政策指令下达后，还是有不少“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将自家非法豢养的精灵送了过来。 第48章 lucifer 稀星这两天一直在cao安顿精灵族的临时宿舍这边，主要负责安抚族人们的情绪。 “我的孩子还在人类手里…帮帮我，把他也带过来好不好？”一名娇小的女性omega精灵抓着稀星的手臂乞求道。 稀星很同情他们，但神父给的命令只限于接回族人而已，其他不属于精灵族的一概驱逐。 “抱歉，我们暂时不能接流淌着人类血脉的孩子回婆罗洲。族人那边不同意，他们觉得人类的孩子始终是隐患。”稀星扶着她耐心解释道。 “他是无辜的！让我把他带回去吧，他只有两岁，很小，没有主观意识，我怎么教养，他日后就会成为怎么样的人。把他养在婆罗洲，婆罗洲就是他的故乡，他不会威胁到族人的……”omega母亲哭着哀求道。 “神父给了你们自由。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回去，婆罗洲永远是你们的故乡。”稀星抚摸着omega母亲的后背安抚道。 omega母亲没有再哀求什么，她痛恨人类，她被人类逼迫生下孩子，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她无法为流淌着人类血液的孩子留下，她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故乡。 稀星临走时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开口道：“你的孩子在哪里？我帮你留意着，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回去。” 她眼睛一亮，把孩子的信息全都告诉了稀星，稀星答应她每隔三个月帮她去看一次。等神父处理完族人之间的歧议，或许就能接回去了。 一周的期限很快就到了，cao这边只接到六十多名精灵，但根据稀星所说，流落在人类世界的精灵数量远不止这些。 zombies病毒处理完后，陆渊等人全部归队，现在的行动科1组由原来的5人组变成了8人组。 程沿驾驶着直升机带着组员执行搜捕任务，8个人分成了4个小组。陆渊、洛萤一组，阿尔希、可兰一组，宋驰、疏月一组，程沿、稀星一组。 精灵族有特殊的沟通声频，其他物种都无法感知这种声频。稀星通过声频确认被抓捕的族人位置后，几个小组分区进行搜捕。 程沿在营救过程中，遇到最令他震惊的情况是一个被锁在地下室里男性精灵omega，他的手脚和脖子全都铐着铁链，瘦弱的身躯上遍布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这种情况多半是不肯顺从，买主采用了暴力手段。这个omega警惕性很强，不允许任何人类靠近他，稀星费了很大功夫才让他相信，他们真的是来救他的。 这个omega让程沿想起了最初的林哲，但林哲当时可比这个omega厉害多了，刚见面就给了他一脚。 搜捕任务进行了10天，共计带回了137名精灵族人，所有非法关押精灵族的公民都被刑拘定罪了。 遣送任务也是程沿执行的，到了婆罗洲程沿并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守在外面，由稀星带着族人回去。 “看来你的omega真的不要你了。”可兰站在程沿身旁调侃道。 “胡说！林哥怎么可能会不要程哥，等林哥消气了，他肯定会回来的。你们在婆罗洲到底发生什么了？”宋驰上前问道。 “你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给我摸摸，我就告诉你～”可兰笑盈盈地看向宋驰。 宋驰捂住脑袋往后退了两步，一脸防备，洛萤站在陆渊身旁看戏。 “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人家只是想摸摸带毛的生物而已，还是那只黑豹听话。”可兰咂嘴道。 程沿无语，那只畜牲哪里听话？ “他们俩也带毛，你撸他们啊。”宋驰指着陆渊二人道。 洛萤给了他一个白眼。 宋驰默默地远离可兰，站到了程沿身旁，这鱼很坏的样子。 稀星出来后众人返回cao，程沿在直升机上看着婆罗洲出神，果然是很美的地方。 …… 程沿刚回到cao，屁股底下的椅子都还没坐热，看守室的人就慌慌张张地把他叫了过去。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贺停江的事儿就搁浅了，他本来打算先审了白夏再来审他。 结果还没等程沿审他，贺停江先在里面闹了起来，要死要活的非要见白夏。 看守室是cao临时收押罪犯的地方。 “程指挥，你可算来了，快救救兄弟们吧！他简直就是个疯子，一天打两针镇定剂都控制不住，睁开眼就开始喊非要见那个改造体。你看看兄弟们这黑眼圈，我们要不是怕镇定剂过量把人弄死了，真恨不得一天给他扎十支！”管理员一脸疲惫顶着黑眼圈诉苦道。 程沿干笑两声让他们再坚持两天，等他审完就把人送去国际监狱。 管理员把贺停江带到审讯室，程沿坐在贺停江对面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 贺停江被他看得浑身难受，便先开口道：“我要见白夏。” “好说。”程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沉默了。 “…现在就要见！”贺停江。 “也好说。”程沿点头。 审讯室里鸦雀无声，贺停江看着程沿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条件是什么？” “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撒旦联盟的信息，你要是有一个字敢骗我，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改造体。”程沿放下杯子道。 贺停江盯着程沿说道：“他的注射期到了，需要注射腺体活性药剂，我想看一下他现在的情况。” “贺停江，我的时间有限，没有耐心一遍遍跟你谈条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我现在愿意满足你的要求，你应该好好珍惜。”程沿面无表情道。 “我说完你必须带我见他。”贺停江道。 “可以见。”但什么方式只能他说了算。 贺停江最终开口道：“我是两年前加入撒旦联盟的，知道的并不多。撒旦联盟的头目我没见过几次，大家都只称呼他为lucifer，所以他本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年纪大概三十四、五左右。” “撒旦联盟的成员大概有1000多人，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亡命逃犯。撒旦联盟内部还有5个改造体，上次马里兰州境内你应该都见过了，他们都是277研究社曾经的改造体。如果你们想调查lucifer，可以从他经常带在身边的少年omega开始查。” lucifer路西法。 三十四五左右，首先可以排除汤教授。 “小白是四年前加入撒旦的，他知道的比我多。小白说那个少年不是277研究社的改造体，他是由lucifer制造的，付出了很多心血十分爱惜。”贺停江尽可能的把知道的都告诉程沿了，白夏的命现在掌握在cao这里。 第49章 暗杀 “你们总部在哪？” “不知道，这个我真没有骗你。撒旦的总部不在z国区，我很少去，lucifer也不常现身。” 贺停江的态度还算诚恳，程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z国区的成员还有哪些你知道吗？” “我认识的上次在国际监狱已经被你们一网打尽了。”贺停江没好气道。 “不是还有个园蛛alpha吗？他叫什么名字？你把他的信息给我，我请他进来陪你解解闷儿。”程沿对这个园蛛alpha印象深刻，林哲受的伤他还记着呢。 还有277研究社的事儿，程沿会一一找他讨回来！ “我跟他不熟！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白夏了吗？” “不熟啊，那就没办法了，等你什么时候跟他熟了，我们再聊吧。”说罢，程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叫阮元睿，他在这边有一处落脚的房子，在南亭13路！我只知道这么多，”贺停江急迫地喊道。 “早说嘛，你去拿台笔电给我。”程沿示意记录员，转身坐到审讯位上。 “你什么意思？”贺停江疑惑地看着他。 “只能给你看实时监控，你现在是cao收押的罪犯，没有人身自由。”程沿道。 “…你！我要见他本人！”贺停江怒视着程沿。 “大哥！你搞清楚你现在什么身份好吗？你是罪犯！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跟我讨价还价，监控也别看了。”程沿白了他一眼。 白夏的情况特殊，现在被单独隔离在观察舱。程沿把监控视频调到白夏所在的观察舱后，把笔电推到了贺停江面前。 监控跳出来的那一刻，贺停江的瞳孔瞬间放大，程沿见他表情不对立马把笔电转到自己面前，观察舱里，白夏正被一个身穿白褂的男性按在地上注射药剂，白夏拼命地反抗却挣扎不开。 “艹！撒旦联盟的手都tm伸到cao了！”程沿立马按下远程警报，合上电脑冲出审讯室，直奔b2研究楼。 “程沿！带我过去！”贺停江在审讯室大喊道。 程沿抽出腰间的对讲机联系技术部门和行动科的人，道：“全面封锁b2大楼！” “收到！”技术部门立马回应。 “收到！”陆渊也立马动身带人过去。 b2所有大门全部锁死只用了不到三秒，程沿刷虹膜进入b2时直奔研究舱，同时通知医疗科派人过来送白夏出去治疗。 陆渊带着行动科的人守在研究大楼外围，程沿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1楼，道： “所有人都看看自己附近有没有陌生面孔，把陌生面孔全挑出来。另外所有人，出示自己的工作证。” 最后在研究科50多号人的“举荐”下，挑出三张陌生面孔，被推出来的年轻beta欲哭无泪道： “我…我不是坏人啊！我是三楼的研究员，已经在cao工作两年了！我的日常工作就是研究新型无害分化药剂，只是经常泡在研究室里而已……” “我是今天刚报道的实验数据分析师……”新来的alpha垂头丧气道，怎么上班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事儿。 “我是跟着喻医生来实验室取药剂的，喻医生知道的。”一名身穿白大褂的omega看向喻川道。 实验部门和医疗科的人都是统一的白大褂，监控视频里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根本分不清是谁。 “他是我科室的。”喻川看了一眼那个omega道。 “那个…我今天第一天来，比较激动所以就用手机录了视频想给我朋友看看，这算不算不在场证明？”新来的alpha拿出手机道。 “拿过来。”程沿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 视频里新来的alpha举着手机打招呼，然后把手机调回后置摄像头拍实验室内部的场景。 大部分人员都在场。直到整栋大楼响起警报，他才慌忙关掉手机摄像头。 “喻哥，大楼警报时你不在实验室，去哪了？”程沿看向喻川问道。 “我去洗手间了。”喻川说道。 程沿“嗯”了一声，没再询问什么，让所有人都暂时先留在b2大楼，他则去了控制中心，调取监控做初步筛查。 监控视频显示给白夏注射药剂的人最后进了电梯，但奇怪的是那人进了电梯后再也没有出来，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最后只有喻川和三楼的beta研究员李难无法出示不在场证明，楼道的监控视频确实拍摄到喻川去洗手间，喻川是在警报响起后过了十几秒才从厕所出来集合的。 三楼的研究室碰巧监控探头坏了，无法给李难提供不在场证明，但三楼楼道的监控确实拍到了李难在警报响起后下楼集合的录像。 “二位，例行公事，走吧。”程沿道，眼下只有两名嫌疑人，喻川和李难。 程沿把二人带到审讯室，贺停江还被拷在审讯座位上，见到程沿后立马问道：“他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医疗科了。”程沿看向审讯室的工作人员道：“把人送去国际监狱吧，审讯内容也一起送过去。” “…我想再看看他。”贺停江道。 程沿犹豫了一会，叫住准备收押的工作人员道：“把人带出去等我。” 看在他老实交代和白夏主动伏法的份上，可以破例满足他这个要求。 “程科长，算了吧？这不合规矩，要是会长追责下来，你又要扣绩效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 “没事，去吧。”程沿道，他哪个月不扣绩效？ 程沿审讯时把稀星叫了过来，稀星的伴生能力“朝花夕拾”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确认李难一直都呆在研究室。 稀星把手放在喻川肩膀上，喻川好奇道：“他的分化能力可以感知过去？” 程沿点头没说话。 “欸！等等！？那他不是可以看到我撒尿的样子！？”喻川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尴尬。 “怎么？有隐疾见不得人？”程沿挑声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看，会长针眼的。”稀星低声道。 被扣在审讯椅上的喻川对程沿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也不知道是谁连媳妇都不要了，一直躲在员工宿舍。程科长，身体有问题一定要及时就医啊，我也略懂一些男科，要不给你治治？” “去你的！”程沿骂道。 稀星朝程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程沿上前解开喻川的手铐，没有实证他们不能扣人，只能例行询问。 喻川离开时，程沿注意到他后颈上贴了一枚信息素阻隔贴，正常社交大家都会使用阻隔贴，防止自己的信息素冒犯到别人。 程沿带着贺停江去看白夏，路上稀星几次想开口，看着身旁的贺停江都忍住了。 程沿直接道：“行了，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管他。他马上就要被送去国际监狱了，没个三年五载的出不来，还怕他泄密啊？” 稀星“哦”了一声道：“那个叫喻川的人类，他的记忆很模糊，你让我看的那一段记忆，也只有几个零星的碎片，但我也没有看到他有其他举动。” “嗯，待会儿再看一下白夏昏迷前的记忆。”程沿说道。 程沿派了行动科的人去南亭13路，找那个叫阮元睿的园蛛alpha，但并没有找到。这件事也只能暂时搁浅，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比阮元睿棘手。 …… 第50章 李难自杀了 医疗科 白夏昏迷躺在病床上，贺停江坐在床边，手上铐着手铐，两只手紧紧握着白夏纤细的手，眸中满是愧疚：“小白，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程沿叫来医疗科的人询问道：“情况如何？” “目前无法判断那支药剂是做什么的，已经采了血液样本去化验，有结果会第一时间上报。”陈医生道。 “辛苦了。”程沿。 陈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程沿给了贺停江和白夏独处的机会。 程沿和稀星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他们，稀星小声道：“要把他关起来吗？这样他们不就被分开了吗？” “做了坏事当然要受惩罚，没什么可同情的。”程沿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哦……”稀星转头看向程沿道：“那也该把你也关起来。” 程沿表情一僵，羞愧地咳了一声，道：“如果是把我关在婆罗洲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你想得美。”稀星微微撇嘴，低头自言自语道：“我会把你扔进巨型食人花里，一个晚上你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坐在稀星身旁的程沿瞬间黑脸，凝眸审视着眼前乖巧的omega：他的想法怎么这么疯狂！？ 稀星感觉头顶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抬眸对上程沿的眼睛后，不留痕迹地往旁边移了一个位置。 程沿：…… 程沿看着两人之间空出来的座位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这是…嫌弃？ …可以不用这么明显。 因为他伤害了林哲？不是，他怎么从来没听林哲说过，他还有个这么大的“放养”儿子？ 程沿拿出手机，挪到稀星身边，指着手机屏保上林哲的照片，问道：“不是，你仔细瞅瞅，这真的是你爹吗？你有没有可能是认错爹了？” 稀星看了看屏保，又看了看程沿，一声不吭地又挪了一个座位，离白痴远一点。 程沿看着他的举动梗在原地，从此给稀星打上了一个“没锯嘴儿的葫芦”的标签。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程沿实在没有耐心了，起身推门进去催促道：“好了没？已经够照顾你们了，快点。” 贺停江这才松开握着白夏的手，程沿挥手示意让外面的人进来把贺停江押走。 临走时贺停江问程沿：“小白怎么办？” “这是你该打听的吗？”程沿不耐烦的挥手道。 在改造体没有犯罪行为的前提下，只要他们没有危险性并且可以控制，cao会给予他们合法的公民权益，但要一直带着抑制器，生活在cao的视线下生活。 白夏的的情况特殊，暂时没有处理方案。 “等等！白夏在撒旦被注射过at混合药剂，这种药剂是专门控制有意识的改造体的。需要定期注射缓释剂，没有缓释药剂，他的身体机能会迅速衰败！程沿！你听到了吗！程沿！”被带走的贺停江大喊道。 程沿没有回应，示意稀星上前，稀星握住白夏的手寻找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 观察舱内 白夏双手抱膝缩在最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动静，他这种反应应该是长期被关在277研究社留下的阴影。 白夏看到外面的研究员倒在地上后，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紧贴着墙壁。下一秒，观察舱的舱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 白夏和他交手后轻而易举的就被按在地上了，那人从白大褂里取出一支药剂，直接推进白夏的后颈。 随着药剂的推动白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逐渐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白夏因为没有注射缓释剂，身体机能有所下降，而且那人出手干练，白夏一下子就他被按倒了。 稀星松开手后，立马道：“是那个beta！那双眼睛和刚刚那个beta一模一样！” “你确定？”程沿问道。 “确定！”稀星点头道。 程沿取出对讲机，联系宋驰道：“小宋，立即安排人员搜捕研究科李难！” 随后联系技术部门，道：“技术组，实时追踪李难的位置传给行动科的宋驰，切断李难所有基地权限，马上执行！” “收到！”宋驰。 “收到！”技术组。 技术组立刻切断了李难的权限，并对他的工作卡进行实时定位，查看他的权限记录。 “程指挥，李难已经离开基地了！工作卡定位显示在基地西南200米处，不过已经20分钟没有移动过了，应该是被扔掉了。”技术部门道。 程沿低骂了一声，看向稀星质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一直在研究室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观察舱？” “我…我不知道啊，我感知那个beta时，他确实一直在实验室……”稀星被程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慌忙摆手道。 程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调整语气道：“抱歉，我讲话太大声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去处理，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帮忙搜捕李难？” 抓捕一个beta还用不着程沿亲自出动，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稀星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两边都不想去，程沿看着他一阵头疼，道：“别磨叽了，跟着我！” 但在行动科抓捕过程中，李难当场持枪自杀了，又一条线索断了，死得莫名其妙！ 程沿只能吩咐技术部门的人，再查一下李难生前的关系网，查一下他和谁接触过。 安排完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回舟的电话，边走边道：“喂，哥，帮我查个人呗，基地这边调不出来这个人的资料。” “查谁？”顾回舟音色清冷。 “沈知节，和颂集团董事长的omega。”程沿带着稀星来到cao的地下停车场，他现在要回一趟淮城。 “你们不是见过吗？四年前277研究社的那场行动就是他组织的的，联合国前秘书长。”顾回舟道。 “他是联合国前秘书长？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当时没和他打上照面，我和林哲那时候被困在楼里。外面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后来作战报告就调不出来了。”程沿对于沈知节的身份还是有些诧异的。 顾回舟“嗯”一声问道：“你是想问那个机械改造体吗？” “对！是沈知节的儿子吗？”程沿直接问道。 第51章 沈知节 “或许吧。他确实和沈知节长得很像，沈知节的儿子叫李园园，四年前在277研究社里被改造体虐杀，事后尸体不知所踪。所以科研院所的事儿，我当时也没往李园园身上想。” 顾回舟继续道：“一年前那个少年突然现身，孤身一人进了m国一家科研院所。没有任何火力交锋，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然后科研院所的人就全部死光了。他出来后就消失了，此后再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后来ao国联就把他定义为黑星级危险人物，所以加德满都那次我才让你们撤离。” “那李园园当年在277研究社具体发生了什么？”程沿蹙眉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园园上初三的时被277研究社绑架，那时候好像才刚分化不久，沈知节得到消息后孤身潜进了277总部大楼，但并没有救出李园园。” “后来沈知节向ao国联递交了救援搜查申请，举报277研究社实施活体试验。但277研究室是一家医药研发公司，在国际上的信誉一直很好，他们一直向全世界各大医药企业供给医药原材料。没有切实证据，搜捕的红头文件就批不下来。沈知节伪造了红头文件，调动cao配合行动。事后确实证明了277研究社在做活人实验，但沈知节也因为伪造任务文书被联合国罢免。”顾回舟对于这个前秘书长还是心存敬意的。 程沿沉默地听着。 “沈知节离开联合国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再去追究原因，你可以亲自去找沈知节问一下。”顾回舟说道。 “已经在去的路上。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程沿。 “嗯，加德满都的作战报告我看了。你的身体能出任务吗？”顾回舟关心道。 “我没事儿，这么多事儿堆在一起，我想闲也闲不住。”程沿无奈道。 “注意身体。”顾回舟不再多说，反正他说了程沿也不会听。 程沿开车来到渤湖25别墅，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出来开门。最后只能打电话到和颂集团，联系李颂韩。 对面接电话的是一位男士：“您好，和颂集团董事秘书处。” “你好，我找李颂韩。”程沿道。 “不好意思先生，李董已经休假半个月多了，他不在公司。”对面道。 “那你把他的私人电话给我。” “不好意思先生，李董的私人电话不方便透露。”男秘书道。 “我是cao分化维和协会行动科的人员，编号。李颂韩现在与一起ao分化事件有关，现在要求你提供他的私人信息，麻烦配合一下。”程沿沉声道。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片刻，程沿这边就响起一串“嘟嘟嘟”的忙音，对面可能以为程沿是骗子，故意套他们李董私人电话。 程沿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等程沿开口，对面便道：“死骗子，别再往我们这里打电话了！你再打，我就用你的电话号码全网咨询不孕不育！你当我傻呀，你真是什么协会的，你自己去身份库里查啊！用得着往我们公司打电话吗？” “你……” “嘟！嘟！嘟……” 程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都被气笑了，李颂韩不在公司，他图方便顺嘴问一句的事儿，结果在那个秘书眼里就是想套李颂韩的私人电话的骗子？ “现在怎么办？”稀星问道。 “算了，先去看望一下长辈吧。”程沿带稀星去买了一堆补品，去看望喻川的父亲喻城。 “啊？”稀星疑惑，不查了？ 他刚才不是还很着急吗？ 喻城看到程沿时，热情道：“来来来，小沿，小哲，快进来，刚好赶上饭点，一起吃饭吧。” “叔，要不您还是把老花镜带上吧？这不是林哲，这是我行动科的新队友。”程沿干笑一声解释道。 “哎哟，和小哲长得真像，没戴眼镜一时都没认出来。小哲呢？怎么不带他过来呀？闹别扭啦？”喻城招呼他们坐下，戴上眼镜问道。 “说来话长，先不说了。”程沿盯着稀星看了一会儿：像吗？好像真有一点。 “行行行，先吃饭。”喻城道。 饭后茶室 程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叔，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一些联合国前任秘书长的事儿，cao那边调不出来资料，我来是想问问他的资料为什么会被锁起来啊？而且他现在失联了。” 喻城是z国区9号档案局资料库的理事负责人，很多重要机密都要经他手处理。 “沈秘书长啊，他的事情也不算机密，只是碍于前秘书长的身份资料才会锁起来。你具体是想问什么？”喻城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喻叔，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沈知节的事儿，都跟我讲讲呗。”程沿道，他还真不知道具体要问从哪儿开始问。 程沿确定上次在加德满都见到的那个少年，肯定是沈知节的儿子，李园园。 那个少年不仅和沈知节长得极其相似，而且他的帝王花信息素，程沿也在沈知节家里闻到过。 四年前李园园被277研究社绑架，四年前沈知节调动cao和管理局进行营救，四年前撒旦联盟也参与进来了。 四年后李园园再次回归众人的视线，还和撒旦联盟扯上了关系，究竟是什么把这些串联起来的？ 程沿觉得这其中缺了一个关键信息，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李园园当年被绑架的原因。 稀星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只能一直喝茶。 “唉，沈知节的过往并不复杂，但他却是一个罕见的2a分化omega。他是通过cao进入联合国的，因为过人的才干进入了联合国后，又被举荐成为联合国秘书长，‘277行动’前一直都在联合国任职。和闫奇、汤仪都算老相识。” 喻城思考了一会儿，又道：“家庭方面…你听过纪氏集团吗？” “叔，您怎么和您儿子一样啊？您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要是知道就不来打扰您了。”程沿真是被这俩父子整无奈了。 “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喻城摇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叔您说。”程沿笑呵呵地说道。 “沈知节是纪氏集团的老总纪象天收养的孩子，老纪总因为一场福利院慈善活动认识了这个小孩，纪象天见到这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夫妻两个一商量直接带回家养了。” 第52章 纪竟黎 “说起老纪总，我就只有一个印象，大慈善家！年轻那会儿经常能在各大慈善活动名单上看到他的名字。不过后来他被一个叫原邵的人绑架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纪总和原邵双双被杀，老纪总的小儿子是当时唯一进出现场的人，成了嫌疑人。” “听说后来啊，老纪总的夫人也在联合国那边跳楼自杀了。老纪总的小儿子在那儿之后也失踪了。老夫妻的葬礼还是沈知节办的。”喻城惋惜道。 “哦，对了，老纪总的小儿子叫…叫纪竟黎，没错儿就是叫这个名儿。这个小alpha啊，那时候真是混得没边儿，什么正事儿也不干，处处和老纪总叫板。”喻城说完抿了一口茶。 程沿沉默片刻，问道：“那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这么多年了，那个叫纪竟黎的人是生是死？ “管理局那边的说法是纪竟黎杀害绑匪潜逃，但沈知节却不认这个说法，坚持给纪竟黎辩护。这小子失踪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是死是活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喻城提起这一家内心感慨万千。 “沈知节没找过他吗？”程沿。 “找！怎么不找？纪竟黎失踪的前两年，沈知节发疯一样满世界找，但凡有点音讯他都要亲自过去看看。”喻城叹息道。 沈知节找到他了吗？程沿垂眸思考，后来呢？ 正当他想继续询问时，稀星突然开口：“纪象天是在哪里被杀害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是自己家的别墅里被人绑架的。”喻城道。 “地址。”稀星。 “你能不能对我们人类长辈讲话尊重一点？”程沿瞥了一眼身边的稀星。 “没关系没关系，都习惯了，这孩子跟小哲真像。”喻城一脸慈祥地看着稀星。 从喻城家离开后，程沿开车带稀星去了纪象天曾经住过的别墅。 程沿看到这栋房子时略微有些诧异，他以为这栋房子已经荒废了，没想到院里还打扫的这么干净，看来沈知节经常来这里。 两人从正门进来，院子里和大门的锁都被程沿卸了，程沿随手试了试屋内的电器开关，有些诧异道：“这房子竟然还通着电。” 屋里陈设整齐一尘不染，看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程沿来之前就把纪象天当年遇害的档案调了出来，指着客厅内的沙发，对稀星道：“遇害地点就是这个沙发，你试试能不能用‘朝花夕拾’回溯。” 这栋别墅的家具陈列和当年公安刑侦部门拍摄的作案现场一模一样，从来没有调动过。 稀星蹲在沙发旁边将手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朝花夕拾”感知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几分钟后猛地睁大双眼，整个人猛然后仰摔了下去，稀星跌坐在地上，用手不断地擦拭脸颊，惊魂未定地喊道：“…血，血！好多血，血溅到我脸上了，这里全是血！” 程沿蹙眉看着稀星的反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按到沙发上，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有个人跪在地上在求纪象天，纪象天拒绝了他，让他滚，以后都不要再来他家了。那个人不肯走，他一直跪在地上求他，纪象天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然后那个人就突然掏出一把刀，捅了他好多刀…血…血溅我脸上了…然后他把纪象天带走了……”稀星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 “没有血，别怕。”程沿简单安慰了一下，又道，“他们谈了什么？纪象天为什么拒绝他？” 稀星呆呆地看着程沿，说道：“钱，那个人找纪象天借钱。纪象天说他疯了，不给他，然后他就……” “好了，我知道了。”程沿打断他，带着稀星把整个别墅都转了一圈，“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吧。” 为了借钱原邵就纪象天绑架在他身上捅那么多刀？这也太荒唐了，原邵借钱要做什么？ 听喻城说原邵是个外企分公司老总，他会缺钱吗？ 两人在二楼的卧室，稀星抚摸过所有家具后对程沿摇了摇头，正当两人要离开时，程沿突然注意到床头摆放的日历。 日历旁还有一个永生花玻璃摆件，里面是一朵绚丽盛开的红玫瑰，看着有些年头了。 等等！2027年？ 这里为什么会摆着今年的日历？ 程沿突然转身看向稀星问道：“你确定这个屋子没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有个男的在这里住过而已。”稀星道，他又不知道程沿想找什么，这里是房子，住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那男的出现的时候，这本日历在这个房间吗？上面的数字一样吗？”程沿拽着稀星来到日历旁指着上面的2027道。 稀星回想了一下道：“日历一直在啊，数字不一样，他翻过这本日历。” “他翻这本日历的时候，上面写的数字是什么？”程沿急切道，这可能是今天最有用的线索了。 “。”稀星。 2026年11月13号，是两个月前！ 程沿立马拿出手机翻出沈知节的照片问道：“住在这里的人是他吗？” 稀星摇头道：“不是。” 程沿又划出李颂韩的照片：“是他吗？” 稀星继续摇头道：“也不是。”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程沿划出纪竟黎的照片问道：“是这个人吗？” “是他！但…年纪好像不对，他们好像不太一样……”稀星点头又摇头道。 当然不一样了，这是纪竟黎十几年前的照片，没人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有变化也很正常。 照片中是一个年轻稚嫩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少年，少年在校园篮球场，右手抱着篮球笑容明媚。 “你立大功了！回头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当奖励，走吧。”程沿揉了揉稀星的脑袋，高兴道。 终于查到有用的信息了！ 失踪了9年多的纪竟黎，两个月前竟然出现在纪家老宅！这可要好好查查。 程沿转身后稀星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头发：我不干净了…… 第53章 失踪案 开车回渤湖的路上，程沿吐槽道：“喻叔家的菜也太咸了，我去买瓶水，你喝吗？” 稀星闻言点了点头。 程沿把车停在便利店的路边，稀星跟着一起下车，刚到便利店门口他就停下了脚步：好多人…… “门口等我。” 片刻功夫，程沿结完账出来时，发现站在门口的稀星竟然不见了！ 程沿巡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立马让便利店的店员把门口的监控调出来。 然后程沿就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把稀星堵在门口，几人把稀星围在中央你一言我一语，甚至还有动手动脚的，吓得稀星推开他们拔腿就跑。 程沿看得一阵头大，这家伙在干嘛啊？他就在里面，他不能喊一声吗？跑什么？ 一个三阶分化的omega，竟然让一群小孩吓得抱头鼠窜！ 程沿顺着稀星落荒而逃的方向寻找，很快就在路口一家水果店的墙边看到了那群穿着校服的小孩们。 稀星被一个小alpha抵在墙上瑟瑟发抖，那个小alpha还肆无忌惮地嘲笑他胆小。 程沿上前驱散这帮小孩，揪着刚才欺负稀星的小alpha的后颈，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几脚，厉声道：“你们这帮臭小子，在学校就学的这个啊？” “疼疼疼！大叔你谁啊！？我们交个朋友你也管？”小alpha反手抓着程沿的手腕哀嚎道。 “你叫谁大叔？学校老师没给你们科普过omega保护协会吗？想踩缝纫机啊！”程沿放开他后又给了他一脚。 “切，我们未成年！能把我们怎么样？”领头的小alpha搓着屁股不屑道。 “人家才不管你有没有成年！多读点书，力争上游做个有文化的流氓，ok？”程沿扬手吓唬他们道。 “他是你马子？”小alpha一脸挑衅扬声问道。 “小屁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滚！”说罢程沿就把那个小alpha甩开了，抬脚吓唬他。 “你想老牛吃嫩草还不让别人说！立什么牌坊啊，虚伪，略略略！”领头的小alpha朝程沿做了个鬼脸，抄起书包狂奔而去，霎时间一帮学生一哄而散。 “艹！”程沿突然想把这个没教养的小屁孩拉回来再削一顿。 程沿扫了一眼稀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塞到稀星手里，道：“瞧你那点出息，有什么可哭的！” 稀星抽出一张纸巾，还没来得及擦眼泪，程沿又道：“你在婆罗洲不是很神气吗？你不会喊我吗？自己一个人跑丢了怎么办？” 稀星不敢吭声站在原地，他怎么这么凶…… “你怎么说也是个a3分化的精灵，让一群小屁孩给堵在墙角欺负哭了，丢不丢人？”程沿恨铁不成钢道。 稀星默不作声跟上他拿着纸巾擦眼泪。 “下次有人敢欺负你，给我打爆他的头，听见没！？”程沿突然转身厉声喝道。 结果稀星“哇”一下地就哭出了声，抽泣道：“明明是他们欺…欺负我，你凶我干嘛……” “明明是《和平治理协议》不让我们对人类使用分化能力，你为什么只指责我……” 程沿一愣，《和平治理协议》里确实有这一条，启初这条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安全而拟定的，大抵是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能这么窝囊吧。 omega一哭瞬间引来周围的路人围观，路人不平道：“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会有狂躁症吧？” “啧，看着就不像好人啊。” “天呐，那个omega好可怜。” 稀星见路人都看着自己，被吓得浑身发抖又无处躲藏。 程沿把稀星挡在身后，冲着那些看热闹路人厉声喝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散开！” 路人这才咋舌散开。 回到车上，稀星接过程沿递来的水猛灌了半瓶，程沿看着他无奈道：“我没空时刻观察你、了解你的需求。渴了饿了你就直接说，不要等我猜，还要让我问你渴不渴。我没那么多精力！” 稀星侧过脸不说话，神父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凶巴巴的还这么恶劣。 如果不是为了神父，他永远不会进入人类的领地。 程沿带稀星回渤湖后，就让技术部门的人查了一下纪竟黎名下所有证件的使用记录，结果发现这个人名下所有的证件和银行卡都在9年前停用了。 这就奇怪了。 一个活生生的21世纪的现代人，不使用任何证件、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他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 李颂韩和沈知节一定是得知了李园园的消息所以才会离开鹿岸市。 他们知道纪竟黎回来了吗？纪竟黎消失的这9年又经历了什么？这个人必须调查。 第二天程沿刚回到cao就收到了ao国联的任务通知，说国际法庭的院长失踪了。 程沿看着ao国联发来的资料皱眉，失踪的人叫高辉、国际法院院长，男、alpha，56岁，z国人，在国际法院工作了20年。 这几天回国休假，在家中被人绑架，外出的妻子回家后发现屋内有打斗痕迹，丈夫也失踪了就立马报了警。 高辉是联合国的任职人员，公然绑架联合国任职人员，情节影响极其恶劣。因为高辉是z国籍又是回国后遇难的，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cao处理。 根据高辉妻子提供的监控视频录像显示，绑走高辉的正是撒旦联盟的成员、路逢和秦柯。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高辉？ 是想从高辉那里得到什么信息吗？高辉只管国际法院的事务，难道他们要查什么国际案件吗？ 程沿调了国际法院最近审理的几桩案件，并没有发觉异常。既然不是工作上的问题，那多半就是寻仇。 寻仇这种事嘛，自然是要找他最亲密的人问，毕竟有些隐晦的事儿只有他身边的人才最清楚。 虽然已经知道高辉是被撒旦带走的，但是弄清楚他们绑架高辉的原因也很重要。 稀星坐在程沿的办公室看动画，看见他要出门立马抱着平板站了起来。 “我出去调查点事儿，你也要去？”程沿看向他问道。 稀星点头，不跟着程沿，他就要被派去跟一堆人类工作。 “那走吧。”说不定能帮上忙，程沿索性就把他带上了。 两人来到高辉的住宅，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出头的妇女。 程沿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那妇人才请他们进去，进门后给他们倒了水，平静地坐在旁边。 “高夫人，我们是来例行询问的，希望您能把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告诉我们，因为这关系到你的丈夫是否能获救。”程沿道。 第54章 调查 “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高夫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最后一次见高辉是什么时候？”程沿问道。 高夫人：“四天前吧。” “期间您有联系过他吗？” “打过几个电话一直没有接听，我没当回事儿，毕竟我经常联系不到他。直到前天晚上我女儿开车出了点事故，我回家后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我丈夫也失踪了，所以我就报警了。”高夫人陈述道。 “你丈夫这些年工作上有得罪过什么人吗？”程沿问得很直接，因为高辉被绑架无外乎寻仇或者触动了他人利益这两种可能。 “他在国际法庭工作，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吧。就算有，别人也不会把账算到他头上。”程沿问什么，高夫人就答什么，一句话也不多说。 程沿：“私下呢？” “私下？…那就是联合国前秘书长沈知节了。”高夫人思索道。 “什么情况？”程沿皱眉问道，高辉怎么会和沈知节扯上关系？ “9年前沈知节的养母因为纪象天被绑架的事情，去了联合国那边，高辉喝醉了酒就侵犯了纪太太，没过多久她就跳楼自杀了。”高夫人说完，紧接着又补充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大概是怕高辉的事情会牵连到自己。 “所以事后高辉把这件事压下来了？”程沿皱眉挑声道，也没再追究高夫人究竟是何时得知的。 这件事一旦公开高辉的职务必然不保，他现在还能安稳地坐在院长的位置上，就证明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包括沈知节。 “我不清楚。”高夫人。 绑架高辉的人应该不是沈知节，以‘277行动’沈知节的办事风格来看，如果这件事他知情，他绝不可能让高辉风光这么多年。 沈知节的养母…… 纪竟黎的生母…… 怎么这些事情都和他们有关？ “你丈夫回国以后都见过哪些人？”程沿继续问道。 “回老家看过一次父母，另外…好像见过一次9号档案局的局长、喻城。”高夫人想了想道。 “他去找喻局长做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说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小聚了一场。六天前吧大概。”高夫人思索道，高辉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好，谢谢配合。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程沿起身道。 “不客气。”高夫人也跟着起身。 程沿让她不用送了，高夫人就点头坐下了，没有要送他们的意思。 稀星跟在程沿身后，不解道：“我觉得她好奇怪啊。” “嗯？怎么说？”程沿顺着稀星的话问道，想听听他的见解。 “她丈夫失踪了，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嗯…而且她好像有点…有点冷漠？对！冷漠。”稀星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这个形容词。 程沿扫了一眼玄关上碎裂的夫妻合照，说道：“正常，她甚至没有向我们询问过高辉的安危，也不关心自己的丈夫还能不能回来。” 这张相框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可见是很久都没有动过了。这张相框天天摆在这里，而这里的女主人却从没想过更换。 夫妻关系显而易见。 “可他们不是伴侣吗？她的丈夫失踪了，她为什么不着急啊？”稀星不解道。 “她都不爱自己的丈夫，又怎么会着急呢？”程沿反问。 稀星“哦”了一声：“你就是因为不爱神父了，所以才伤害他的对吧？” 程沿突然回头，一脸郁闷地看着他，说道：“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跟你解释不通！” 稀星“哼”了一声。 “行了，再去一趟喻叔家吧。高夫人和她老公关系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把高辉的那些事儿交代了。”程沿说道。 晚上20：14左右程沿和稀星赶到喻家别墅，喻川还没有下班，喻城和程沿二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了几句。 “你小子又来找我打听什么情报？”喻城把人迎进屋里，直接问道。 “唉，这不是为了工作嘛。”程沿舔着脸赔笑。 “如果是工作你就应该拿着调查手续去我局子里找我，而不是往我家里跑。”喻城故作严肃道。 “喻叔，找您问点私事儿，不是什么要紧档案，您就别打官腔了呗，我都不敢开口了。我今天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高辉前两天来找您做什么，他这不是失踪了嘛。”程沿跟着喻城坐在沙发上说道。 “就是老友重逢小聚了一场，闲聊唠嗑什么的，后来喝醉还是小川送回去的。”喻城如实说道，高辉失踪的事儿他也听说了。 高辉毕竟是国际法院的院长，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这事情影响很大。 “喻叔，我这么跟您说吧，高辉是被撒旦联盟的人绑走了。前天晚上九点左右管理局接到失踪报案，由于失踪人员是联合国公职人员，这件事儿层层上报到了ao国联。由于失踪地点是z国，高辉又是z国人，事情就交到我这里了。所以我要来您这里询问一些细节。”程沿简单概述了一下。 “撒旦联盟？高辉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喻城有些震惊。 “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啊。”程沿看了眼时间，突然问道：“这么晚了喻哥没回来呢，他平时不住家里吗？” “他最近经常加班，回来的少。”喻城说道，他这个儿子工作上有条不紊，私生活却乱七八糟，隔三差五就出去拉一帮狐朋狗友鬼混。 这都30岁了，一谈到娶妻生子，他就打马虎眼，相亲也不去！ “这样啊。我上次去纪家老宅查到了纪竟黎两个月前，曾住过那栋别墅，他可能一直在淮城。”程沿道。 “那，他哥知道吗？”喻城满脸震惊。 “不清楚。我来之前去了一趟高辉家了解情况，结果得知9年前高辉在联合国侵犯了纪太太。”这些并不需要在喻城面前避讳，因为这些资料最终都会归到9号档案局。 喻城沉思了片刻，他明白程沿的意思了，便道：“所以你怀疑高辉失踪的事儿和纪竟黎有关？” 毕竟纪竟黎最近在淮城。 第55章 再次拜访 如果他知道当年的事儿，他确实有动机绑架高辉。可绑走高辉的是撒旦联盟的人，纪竟黎难道和撒旦联盟有关系？ “嗯，是有这种怀疑。现在……” 程沿正说着话，喻川进门看到程沿后，直接开口道：“哟，程科长办案怎么办到我家里来了？” “来找喻叔问点事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程沿看向他问道。 “加了会儿班，哪像程科长这么自由，可以满世界跑。”喻川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挖苦。 “自由个屁。”程沿斜了他一眼道。 喻川笑笑没有答话。 “我去上个厕所。”喻城家程沿也算轻车熟路，平时干活出任务经常往这里跑，找喻城给他开开小灶。 稀星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不敢抬头，只能捧着水杯一直喝水。 “小星，别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小川，快去洗点水果过来。”喻城看了一眼喻川说道。 喻川不情不愿地起身：“爸，我这才刚回来，你就指挥我干活。我妈呢？怎么不见她人啊？” “你妈出去跟她的老姐妹逛街了，别废话，快去快去。”喻城催促道。 喻川离开后，喻城突然坐到稀星旁边，笑呵呵地问道：“小星，你有喜欢的alpha吗？” “…没。”稀星看着喻城，不知所措道。 “那你看我们家小川怎么样？又高又帅身材也好，不信等下让他脱了给你看看，肌肉结实的很！”喻城一脸浮夸地推销着自己的儿子。 …脱了看看？ 不太好吧？ 程沿上完洗手间，无意间瞥到别墅下面的后院，后院亮着装饰灯，花园里开满各种品种的玫瑰，不过有一片被压塌了，断枝都还在地上。 奇怪，这些花应该是喻川母亲种的，倒了这么大一片她都没注意到吗？ 难道是刚倒的？进贼了？ 程沿简单在一楼附近巡视了一圈，看到电梯门上的污泥，皱了皱眉头。 有人从花圃过来进了电梯？ 今天中午下过一场大雨。 程沿觉得好奇就按开电梯，进去巡查了一番，电梯底部竟然沾了好几个泥脚印，而且还是半干未干的状态，证明有人不久前来过这里。 程沿盯着地板上的泥印出神，喻叔家里只有他自己、我和稀星，喻川才刚回来，他们刚才都在客厅，谁来过这里？ 真的遭贼了？ 程沿仔细观察着电梯内的情况，最后在“负一层”按键上隐约看到些土渍，程沿打算下去查看一下情况。 诡异的点在于刚下完雨谁会去花圃？电梯间的土渍还是新泥，而且喻城家现在就只有他们四个人，谁来过这里？ “叮咚”一声电梯来到负一层。 开门后，程沿简单巡视了一圈，和正常别墅规格差不多，负一楼基本都是一些私人电影院、健身房、游戏厅之类的设备，很齐全。 程沿进了健身房，四处观察了一圈，这些应该都是喻川的健身器械，毕竟喻叔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这一整层都是喻川的娱乐区。 程沿一时没留意脚下，被一对哑铃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哑铃被程沿踢得“咕噜咕噜”滚了出去，撞上前面的墙壁发出一声空响，声音很不对劲，墙壁对面的空间很闭塞。 但对面是观影房啊。 怎么可能闭塞？ 难道健身房和观影房之间还有其他空间？程沿沿着墙壁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异样。 入口既然不在健身房，那入口就在对面。程沿离开健身房，出门沿着外墙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 他在丈量这间房到下一间房之间的距离，他要确定健身房和观影房之间的空间到底有多长。 走到观影房门口时，程沿皱了皱眉头，两间房之间的外墙距离至少有20米，他刚刚估算了健身房的长度也就8米左右。 谁家私人观影房会建12米？程沿推开门就了然了，目测这间观影房的前后长度也就只有8米。 还有4米，大概就是那间密室了，为什么要在弄一间密室？ 两间房的结构大概是一个“罒”形，中间的空心就是夹在健身房和影院之间的密室。 影院的幕布刚好遮盖着空心密室的墙壁，程沿拉开幕布，后面果然有一扇旋转门。 这密室的门怎么开呢？ 程沿往后退了两步，观察着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在前排的观影位上，程沿看着椅子上的调节键，上前每个都试了一遍。 最终在第三排观影位的调节键下面摸到一个隐藏按钮，程沿按下后，幕布下的旋转门果然打开了。 程沿正要进去，身后突然传来喻川的声音：“程科长，你怎么跑到我家地下室了？” 程沿转身看向他，道：“我看电梯里全是泥脚印，我以为进贼了，一路寻着痕迹找到这儿的。这间密室，我能进去看看吗？” 喻川笑着上前勾住程沿的肩膀，道：“哪里来的贼？也不看看这儿是谁家，哪个贼这么不开眼啊？你还是别看了，里面的东西不能见人。” 程沿太高了，喻川勾着他的肩膀有点费劲，程沿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好奇里面有什么了。” “好吧，那你看了出去可不要跟我家老头子乱说啊。”喻川不再拦着程沿。 程沿进入密室，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不见天日的小卧室，地上还扔着一堆手铐脚链，里面还摆放着一张床。 床上扔着各式各样的项圈，还有皮鞭，还有一些…毛绒绒的尾巴？ 喻川在程沿身后咳了一声，道：“工作压力大，你出去不要和老头子乱说啊！” 程沿黑脸转身退了出去。 “唉，没办法，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的嘛。挺有意思的，你和林哲有没有试过？”喻川跟上程沿，笑着问道。 “……”程沿沉默了。 “想不想试试？我帮你物色个乖巧可人的omega，你想要怎么做，他们都会配合你。”喻川拍了拍程沿的背道。 “你自己消受吧。”他嫌脏。 “林哲都不要你了，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啊？你知道吗，每一个omega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你多试几个，一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喻川继续劝说道。 “你玩得太恶心了。”程沿不留痕迹地远离喻川。 “这话说的，正常生理需求有什么恶心的？大家你情我愿，我干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多爽。你啊，就是认识林哲太早了，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了。反正他都不要你了，尝试一下新事物，说不定你就走出来了呢？”喻川不放弃继续道。 “我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你还是检查一下家里有没有异常吧，有人进来过。”程沿冷声提醒道。 “嗨，这里啥都没有，有什么可担心的？”喻川完全没把程沿的话放在心上，揽着程沿的肩膀上楼道。 程沿回到客厅时，稀星像看到救星一样，疯狂用眼神求助，程沿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这是？” 喻城“哈哈”笑道：“我看这孩子挺讨喜的，问问有没有喜欢的alpha，寻思把我儿子介绍给他，让他们两个处一下看看。” “爸，你又乱点什么鸳鸯！”喻川黑着脸道。 第56章 陆渊和洛萤的婚礼 程沿看了看喻川又看了看稀星，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可不能让喻川把稀星糟蹋了，笑道：“喻叔，人家还没到年纪呢。” 稀星垂首沉默。 喻城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婉拒了，一脸的可惜，多乖巧的omega呀，惋惜之际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行了叔，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哈。”程沿把稀星拽起来说道。 “好，开车小心。”喻城嘱咐道。 稀星象征性地说了句“再见”。 程沿开车刚离开喻城家，就接到了陆渊的电话：“喂，老陆。” “程沿，我们定位到了路逢，他们把高辉带到了南环郊区的一栋废弃大楼。我等下把定位发给你，你先过去。我马上过去。”电话另一头的陆渊道。 “好。”程沿挂断电话打开陆渊发来的定位，这个位置离他很近，开车2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 不过他们把人带去那里干嘛？ 程沿赶到时，路逢和秦柯两人正在废楼下守着，大楼上面刺耳地惨叫不断，隐约听见求饶的话语。 是纪竟黎在上面吗？除了他，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报复高辉了。 “程沿，耐心等一下吧，我们会让你把他的尸体带回去。”路逢挡在程沿身前道。 “可我出的任务是救活的呀，死得我可交不了差。”程沿呵笑，转身对稀星说道：“稀星，你去楼上拦住他们……” 程沿还没说完，身后“嘭”地一声巨响，程沿猛地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扭曲变形的身体躺在血泊之中，鲜血不断从他身下蔓延，高辉瞳孔圆睁，口中鲜血肆溢。 稀星瞬间生出蝶翼直冲高楼。 “便宜他了。”路逢冷声道。 程沿顺着高辉摔下来的位置看上去，看到一个黑影正在俯视楼下。 稀星刚上去，那人就消失了，下一秒秦柯和路逢也不见了。 是空间能力！ 程沿握拳看了一眼地上的高辉，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浑身上下全是刀伤，让已经断气了。 稀星落在程沿身边，说道：“跑了，戴着面具。” “戴着面具？”程沿疑惑了，为什么要戴面具？ “有其他发现吗？”程沿又道。 “没有。”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渊看着地上的高辉，问道：“什么情况？撒旦的人呢？” “还没交手，他们利用空间能力转移了。”程沿看向陆渊，又问：“洛萤呢？” “有些不舒服，没来。”陆渊道。 后续高辉的尸体被带回了cao，cao第一时间联系了高辉的妻子，结果高夫人第二天下午才姗姗来迟把尸体领走，脸上没有任何难过的神色。 …… 行动科·科长办公室 “你们要结婚了？”程沿看着陆渊诧异道，手里是陆渊的婚假报告。 “嗯，阿萤怀孕了。”陆渊点头道。 程沿眼神闪过一丝伤感，想起了林哲，但还是笑着道：“恭喜啊老陆，动作够快的呀。婚期定下了吗？” 结婚怀孕都是好事儿。 “这个月18号。”陆渊。 “一个星期后？这么赶？都准备好了吗？需要帮忙吗？”程沿操心道。 “是有点赶，不过你就不用操心我们这些事儿，都准备好了。阿莹说月份大了穿礼服不好看，一定要这个月办。”陆渊提到洛萤脸上浮起笑意。 “是要早点办，omega都很在意这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别跟我客气。”程沿拍了拍陆渊的肩膀说道。 “好。”陆渊看出来程沿的情绪很低落，没再多说什么。 “对了，最近有汤教授的消息吗？”程沿突然想起来道。 陆渊摇头：“查不到。” “行吧。”程沿叹息道，汤教授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 一星期后 2027年2月14日·情人节 陆渊和洛萤的婚礼在一座度假岛上举行，来的都是协会的同事，还有陆渊那边的家人，洛萤没有请家人，陆父陆母在现场招待客人落座。 程沿今天穿了一身很正式的黑西装，毕竟是给自己兄弟当伴郎，这台面是一定要撑住的。 宋驰和程沿一样，两个alpha站在一起雄性荷尔蒙爆表，在场不少omega都蠢蠢欲动地盯着这边。 有一个大胆的omega在父母的鼓舞下，壮着胆子走到程沿身边支支吾吾开口道：“你…你好，我是陆渊的堂弟，我叫陆鸣…可以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我结婚了。”程沿温和拒绝道，领过结婚证就算结婚了，虽然林哲不要他了，但是他们的结婚证还在，人类法律上他就是已婚。 omega尴尬地站在原地，涨红着脸不知所措。这个alpha看着明明还很年轻，还说什么自己结婚了，竟然用这么敷衍的理由搪塞他。 宋驰见状主动拿出手机缓解尴尬，笑盈盈道：“他确实结婚了。要不你加我的？我单身，我也不错啊，又高又帅又年轻。” 毕竟是陆渊的表弟不能让人家太难堪。 “谢谢。”最后那个omega加了宋驰的联系方式，其实他看得出来宋驰是在帮他缓解尴尬，后续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宋驰。 陆渊在人群环视一圈，看到程沿后立马走过去，道：“阿萤发信息说林哲在他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稀星听到神父到了，转身就要过去找林哲，宋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稀星的后脖领，宋驰道：“诶，叫你过去了吗？走，小宋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是谁哥哥！”稀星挣扎着撕扯宋驰的衣袖。 “小宋，让他去吧。”程沿出声制止道，他现在去见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稀星很抗拒和人类接触，挣扎着逃离宋驰的束缚，转身撞了阿尔希满怀，阿尔希扶住稀星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没事儿。”稀星往后退了一步，一路小跑直奔化妆间。 婚礼的所有流程，陆渊这个新郎和程沿他们这群伴郎昨天就已经彩排过了，四个伴郎分别是程沿、宋驰、张培，还拉了一个好脾气的疏月来凑数。 眼下宾客正在入座。 陆渊他们去接洛萤入场，婚礼老流程，堵门、红包、游戏。四个伴娘都是女性omega，穿着漂亮的小礼服裙，嘻嘻哈哈和伴郎新郎打成一片。 林哲站在接新房，静静看着眼前嬉闹的场景，游戏不难，摄影师拍了几组照片大家就去礼堂了。 程沿和林哲全程没有说上话，也没有对上视线，仿佛完全是两个陌生人。 到了礼堂主持人开场欢迎来宾，伴郎和伴娘双双结伴上台，共同欢迎新人，礼堂音乐热闹，伴娘们上场时手都只搭了伴郎的手臂。 洛萤没有家人到场，所以交接仪式就略过去了。 两位新郎今天穿得都是白色礼服，新人共同入场后，一步步按照婚礼流程走，誓言环节，结婚婚戒，证婚人致辞，新人感恩父母，父母致辞，新人致辞，抛手捧花。 最后手捧花被宋驰接到了，宋驰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花，又看了看众人，他连伴侣都没有。 看他这副神情大家都笑了。 新人入席，婚宴正式开始。 程沿、宋驰、张培、阿尔希、疏月、可兰、林哲、稀星围坐一桌，张培看了看程沿和林哲，不明所以道：“你们两个坐那么远干嘛？” 这两个接亲的时候就怪怪的。 程沿脸色尴尬，道：“就这样坐吧。” 张培“哦”了一声，反应过来，这俩人应该是闹矛盾了。不应该啊，这俩人感情一直很好。 除了刚认识的那一年。 第57章 重逢 开宴后，张培喝了点红酒，变得有些话唠，喋喋不休道：“这缘分啊还真是妙不可言，当初阿萤刚进cao时，还是小陆去接的。后来老许就让小陆带他，这带着带着就修成正果了，哈哈。” 程沿听到“老许”这两个字神色微变，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附和道：“…是啊。” 张培说的是许家硕。 那是程沿刚加入cao行动科1组时，1组的队长，四年前“277行动”时殉职了。当时1组殉职的不止许家硕，还有王栋和廖佳。 桌上除了程沿和林哲外，其他人都不认识许家硕，程沿不接张培这句话就没人接了。 林哲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这小陆都结婚了，小程啊，你们呢？”张培已经有些醉意了。 小程…… 程沿征征地看着张培，好久都没人这样叫他了，自从他当了行动科科长，连张培都改口叫他“程科长”了。 其实程沿每次听张培叫他“程科长”时，心里都不是滋味，毕竟他当时是组里年纪最小的成员。 “277行动”后，老队员除了张培外全部殉职，程沿挑起大梁的同时也遭受了很多歧议。 林哲平静地给稀星夹菜，稀星看着他露出笑容：“谢谢神父。” “小程，干嘛不说话呀，我还能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张培拿着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道。 程沿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手里捏着筷子夹菜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这让他这么说？ 张培这么一问，桌上的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谁也没再开口，都默默夹菜。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程沿和林哲之间微妙的关系。 “…小程？”只有张培坚持不懈道。 程沿放下筷子猛然起身，尴尬道：“那个，我…我有点急事儿，出去一下，你们吃。” 话落，程沿疾步逃离现场。 太窒息了…… 为什么要追着他问这种问题。 可兰忍笑夹菜，阿尔希直白地审视着林哲，这张面容他曾看过无数次。 林哲被他看得不悦，转头和阿尔希对视，阿尔希只是看着他浅笑，什么也没说。 林哲被看得不明所以，也不想理他。 婚礼结束后，能当天回去的亲朋好友就当天回去了，不能回去的就留在度假岛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但到了晚上他们才发现程沿不见了，程沿离席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宋驰和陆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程沿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眼下除了林哲，几乎全部动员起来找程沿了。 陆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23点了，着急道：“大家再找找吧，应该还在岛上。” 阿尔希开口道：“还找什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三阶分化儿alpha，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儿？可能就是不开心躲起来了呗。” 他不愿意找，陆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找程沿不属于他们的工作范围，陆渊也没权限调派他们。 “好吧，那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陆渊无奈道。 宋驰刚想接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闫奇”，宋驰接通了电话，越听神色越凝重，最后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回去”就挂断了。 宋驰看向众人，脸上流露出歉意，道：“不好意思各位，咱们要先回去了。警局有一桩多人失踪案转到管理局后又转到我们这里了，涉案人员还是撒旦联盟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很棘手，失踪了很多人。”宋驰补充道。 “走吧。”疏月率先开口道。 其他人没意见。 “老陆，新婚快乐，cao的事情我们回去解决就行，但找程哥的事儿可交给你了啊！”宋驰一刻也不敢耽误，和陆渊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人回去了。 陆渊沉默，算是同意了，新婚第一天，他不能留洛萤一个人在这里。宋驰他们回去，人手完全够用了。 洛萤去找了林哲，程沿失踪的事儿，还是要和他说一声。 酒店内，林哲听到“程沿失踪”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紧不慢地开了瓶矿泉水。 “林哥你怎么不着急呀！程哥都快失踪10个小时了，谁都联系不上他。”洛萤急道。 “一个三阶分化的alpha，有什么可担心的？等他想回来了，自然就回来了。你告诉我有什么用？”林哲冷漠道，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他不觉得程沿会出事。 “怎么不着急！撒旦联盟的人现在都盯着他，加德满都那次如果没有可兰，程哥就被他们抓走了！”洛萤在林哲身边急得团团转。 “他们抓程沿做什么？”林哲蹙眉问道，这件事儿他不太清楚，也就是上次在婆罗洲稀星提过一次。 “我们也不知道呀，所以才急啊！要是程哥真的被他们悄无声息的带走了怎么办？”洛萤道。 林哲静默了片刻，开口道：“他还在岛上，海滩边，你们去找吧。” 程沿身上带着用他蝶翼翼脉制成的白蝴蝶兰花衔，林哲能感知到他的位置。 “好！”洛萤大步往外走，又回头看向林哲，问：“…林哥，你真的不管他呢？他这样肯定是想见你的。” “我累了，我要休息。” 洛萤没再强求。 洛萤走后，林哲躺在床上麻木地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为什么所有和程沿有关的事情都这么棘手？ 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凌晨2:50。 程沿怎么还在外面。 洛萤没找到他吗？ 林哲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为什么不能让他省心一点，精灵族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精疲力尽了。 …… only酒吧 林哲离开酒店一路寻过来，在看到这个酒吧招牌时怒火中烧，最终闭上眼试图平息胸口的火气。 让他大晚上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来这种地方找他，林哲真是受够他了！气得他现在只想转身就走。 平复了一会儿，还是沉着脸走进了酒吧，里面灯光昏暗觥筹交错，dj音乐喧闹震天，而且还酒气熏天，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蹦跳。 林哲刚走进去就后悔了，他现在以什么身份来找程沿呢？算了，随他吧，活着就行。 林哲这么想着转身就要走。 “林哥！？” 林哲刚转身就对上了洛萤的视线，洛萤一脸惊喜，上前一把拉住林哲，在他耳边大声喊道：“程哥在里面呢！我们拦不住他，陆哥在里面看着他，我嫌这里太吵了，在外面透气。” “嗯。”林哲应了一声，抽出手就要走。 第58章 你是野人! 洛萤眼疾手快地拉住林哲，喊道：“林哥，你进去管管程哥吧，他喝了好多酒，我跟陆哥都拦不住。” “回去吧，别管他了。”林哲看着洛萤道，好好的新婚夜，竟然在酒吧照顾酒鬼。 “不行的！程哥发酒疯的状态离不了人！赶紧让他回去吧，再喝下去真的要出事儿了。”洛萤喊道，酒吧里的音乐声太吵了，说话只能用喊得。 林哲没再说什么，转身往酒吧里面走。今晚只要程沿不回去，陆渊和洛萤肯定要在这里守一晚上。 林哲穿过人群精准的找到程沿，程沿身上还穿着上午的西服，只不过外套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 身上只剩下一件西装马甲，心口的衬衫衣襟和领带被扯的不成样子，衬衫袖子翻在手肘上，脸色通红扎在人群堆里跟着音乐蹦跳。 林哲二话不说上去拽着程沿的领带把人拖走，程沿喝醉了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林哲拽着他走。 “…你谁啊！你…你敢拽我领带，你知道我是谁吗！啊？你知道吗！我是…我是谁啊……”程沿试图从林哲手里抢回自己的领带。 “你是谁？你tm就是一傻b！”这是林哲第一次这么粗暴的骂人，真是够了，喝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陆渊和洛萤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程沿像条狗一样被拖了出去，林哲竟然爆粗口了。两人对视一眼后，默默跟着。 林哲把程沿拖出酒吧，狠狠甩了出去，程沿失重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林哲转头对陆渊道：“你带阿萤回去吧。” 洛萤看着地上的程沿又看了看林哲，担忧道：“林哥，他喝醉了，你别动手啊…唔……” 洛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渊捂住了嘴，对林哲道：“我们先回去了，不要手下留情，让他长长记性。” 最后，陆渊拉着洛萤走了。程沿就该被好好收拾一顿，他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谁也拦不住他。 程沿扯掉领带气愤地扔到一旁，仿佛刚才欺负他的是这条领带一样，躺在地上不起来。 林哲走过去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脚，他这一脚是使了些力气的，喝道：“起来！你躺在这里还要不要脸了！？” 程沿被他踢得坐了起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但酒吧门口偶尔还是进进出出的，不少人都盯着他们看。 “…你谁啊，你到底是谁啊？我老婆都不管我了，你管我！？我爱躺哪里，就躺哪里，谁…谁管得着我啊，我影响…你了？”程沿搓着大腿看着林哲骂骂咧咧道。 林哲冷哼一声，抬腿对着程沿胸口就是一脚，程沿被他踹翻在地，捂着心口剧烈咳嗽。 “你爱躺哪里躺哪里，你找口棺材躺里面都不会有人管你！”林哲睨了他一眼转身走人，陆渊和洛萤已经回去了，随便程沿折腾吧，在外面躺一晚上也不会死人。 程沿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哲的背影出神，怎么回事儿？…脑子好乱，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个背影又好熟悉…… 程沿脚步虚浮地跟了上去，在林哲身后喊道：“…你是不是认识我啊，我家在哪儿？我是谁啊？我要回家。” “你是野人！你没有家！”林哲窝火道。 “…你胡说八道，我有家！”程沿踉踉跄跄地跟在林哲身后。 林哲不理他，程沿就一路跟着他回了酒店，林哲在酒店前台查了程沿的房号，把他送回房间了。 同一层，也不费事儿。 林哲回房歇下没一会儿功夫，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开门！！” “咚！咚！咚！” “开门啊，喂，你在不在！？” 林哲刚睡着就被敲门声惊醒了，这个点儿敲门的除了程沿还能是谁？林哲只想装死，或许他敲一会儿没人理他，他自己就走了。 “开门！开门！” “咚！咚！咚！” 程沿锲而不舍在外面敲了十几分钟，林哲侧躺在床上用枕头夹住脑袋眉头紧皱，屋外却没有一点要消停的意思。 “开门！！” “咚！咚！咚！” 林哲实在忍受不了了，下床穿上拖鞋去开门，他要把程沿拖进来毒打一顿！ 林哲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就感觉门上有一股重力压了过来，倏地往后退了两步。 程沿脸朝地“哐当”一声栽了下来，随后屋外传来一阵叫骂声：“tm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叫魂呢！没完没了是不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操！” 程沿从地上爬起来，五官拧在一起，用手抹了把鼻血，林哲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上前把门关上。 “…你骗人！那里跟不是我家，我家到底在哪里，我要回家……” 林哲把玄关上的纸巾扔到程沿身上。 程沿抵着头捂着鼻子，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啪嗒”“啪嗒”滴在地上，程沿抽了两张纸捂住鼻子，哑声道：“我不能待在这儿，我要回家……” “回家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程沿茫然地抬头看着林哲，他回家要做什么？ 林哲懒得思考他为什么要回家，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不知道，敲，全敲一遍。” 林哲简直无语了，难怪刚才那个人会那么生气。 “我要回家，你快告诉我，我家到底在哪儿啊？”程沿望着林哲急切道。 林哲的目光从程沿额头上的红紫移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野人，你没有家。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不要再敲我的门了，我很累，我要休息。回去吧，不要乱跑了。” “我不是野人……” “我有家！我，我想起来了，我媳妇儿在家等我呢，我要回家了！不回家他会不开心的，不开心…他就不要我了……”程沿说着扔下手中带血的纸团，起身就要离开。 他要回家了，回家晚了媳妇儿会生气的。 自从有一次林哲安抚期到了，他没能及时回去，回家看到林哲蜷缩在沙发上和他那失望至极的眼神后，他就再也不敢晚回家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能回去，他就一定要回去。 林哲怔在原地，皱眉看着程沿匆忙起身的背影，他喝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却还记得要回家，因为家里有人等他。 不回家，家里的人会不开心…… “那我是谁啊？” 林哲启声叫住他，程沿现在出去不知道会发什么疯。万一在楼道里敲一晚上门，谁受得了？ 第59章 我要回家 程沿回头盯着林哲审视，可他越看心口越闷，他看着这个人不舒服，心里好难受。 “不知道…我不想看你，我不舒服，我要回家。”程沿移开目光，迅速回头想要逃离这里。 “程沿。”林哲叫住他，他怎么也没想到，程沿现在看到他会是这种感受。 喝醉了都这么难受，那他清醒的时候，看见自己心里又在想什么？ 程沿握着门把手的手僵了一下，好奇怪，“程沿”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有魔力一样，让他动不了。 “回来，坐沙发上去，不准坐我的床。”林哲挽起袖子道，一身灰脏死了。 “…不，不，我…我要走了。”程沿看着他挽袖子有些心慌，想起他刚刚踹自己的那两脚，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不敢还手。 “我很累，不想说第二遍。”说完，林哲就走进了卫生间。 程沿不想进去，他想离开这里，自己看见他不舒服，听着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哲洗了两条一次性毛巾出来，见程沿还站在门口，蹙眉道：“我说了，别让我废话。” “…我不待在你这里。”程沿道。 “那你要去哪儿？”林哲问。 “我要回家……” 林哲瞪着他，抬手揪着程沿的衣领把他扔在沙发上，捏着程沿的脸颊，粗鲁地给他擦着脸上的血迹。 程沿怔怔地望着林哲，拧紧眉头，他心口好闷，为什么看着这张脸他就眼眶发酸…… 程沿不想再看他，索性就闭上眼，微微把头往旁边转了转，林哲掰正他的脸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你…我不舒服，我不想看见你，我不问你我家在哪里了，我要走了，你…让我走吧。”程沿抓住林哲的手腕乞求道。 “你不想看见我？”林哲捏着程沿下颚的左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哼笑一声：“你最好酒醒了也能记住现在说的这些话！” 程沿被他掐得吃痛，抬手推在林哲的腹部，把人推开了。 林哲捏着程沿下颚的手瞬间卸力，闷哼一声跌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汗珠，双手攥成拳头撑在地板上。 程沿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林哲，又看了看自己推开林哲的那只右手，右手竟然控制不住地发抖，程沿的目光惊慌地在林哲身上和自己的手上来回流转。 程沿跪坐在林哲的身前，抓住林哲的肩膀，颤声询问道：“…你，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你是不是受伤了啊？” 林哲咬着牙抬头看了程沿一眼，脸色惨白，怒道：“你又哭什么！烦死了！碰上你就一堆麻烦事！…扶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程沿小心翼翼地把林哲从地上扶起来，林哲在程沿的搀扶下回到床上。 “行了，快滚，我看着就心烦。”林哲挥手示意程沿出去，程沿爱哭这个毛病从小就有，怎么越长大还越严重？ “我控制不住，我不舒服，我这里不舒服。”程沿捂着心口呜咽道：“我看见你不舒服，我看到你难受的样子，心里更不舒服。你是不是很疼啊……” “我很疼，但你吵得我头更疼！你不要再作妖了，也不要再乱跑了！”林哲叹气道，撒旦的人如果一直盯着程沿，这件事会很麻烦。 “我不跑了，不跑了！你休息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程沿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林哲闭上眼睛休息。 可他根本睡不着，额头上的汗珠暴露了他此刻很痛苦，程沿守在林哲床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你回去，不要在这儿看着我。”林哲翻身避开程沿的视线，他不想让程沿看到他这副模样。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你不要这样躺，你是不是肚子上有伤？你躺回原来的姿势。”程沿被他吓得酒气散去了些，但他喝了太多，一时半会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床上的人又是谁。 但他看着床上的人这么痛苦，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林哲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他怎么躺都疼，只是不想让他这样盯着罢了。 “很疼的话我们去医院吧，或者你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程沿坐在他身后看着他说道。 “你现在安静下来，让我睡一觉比什么都强。”林哲有些有气无力。 程沿不再说话，左手轻轻搭在林哲的肩膀上，释放了一些麻痹信息素，希望可以帮助林哲缓解疼痛。 他的腺型是偏侧蛇虫草菌，信息素中含有轻微的麻痹效果，麻痹信息素的浓度可以由程沿控制。 随着信息素的蔓延，林哲原本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稳。在麻痹信息素足以帮林哲抵抗疼痛后，程沿又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不知道在林哲旁边折腾了多久，程沿也困得睁不开眼了，最终跪坐在地板上，双手趴在林哲床边睡着了。 程沿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两条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程沿用手腕揉了揉太阳穴，发生什么了？他只记得他昨晚去喝酒了，喝了很多，后面的事儿就不太记得了。 视线逐渐聚焦，程沿看清他面前的床上还躺了个人，那人背对着他，浅金色的头发铺散在枕头上。 “…林哲？”程沿呢喃道。 我怎么会在林哲的房间！？ 我该不会是发酒疯跑他面前死缠烂打了吧？ 程沿揉了揉头发，内心绝望至极，他不希望事情如此。 鼻子和额头怎么这么疼啊？程沿摸了一下额头发现肿了好大一个包，立马起身冲进卫生间，程沿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彻底僵住了。 头上顶着一个大包，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好酸，他昨天晚上到底干嘛了啊！他应该不会干出磕头求复合的这种事儿吧？ 不会的！不会的！ 他说成全林哲就是真心实意想成全他，绝对不会发酒疯纠缠他。 程沿想到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走了，走了，赶紧走，省得林哲醒了嫌弃他。 程沿轻手轻脚走出洗手间，拉门把手时，程沿看着自己的右手思绪顿了一下。 第60章 年前? 程沿脑海中瞬间涌入他昨天晚上把林哲推倒的画面，林哲当时跌坐在地上脸都白了，身体一直发抖。 程沿的思绪很乱，昨天的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根本拼凑不起来。只不过，有句话一直围绕在程沿的耳边“碰上你就一堆麻烦事”。 这句话让程沿心中闷痛，也没时间细细品味，立马转身回去检查林哲的身体情况，刚才林哲背对他他，程沿什么也没察觉到。 程沿走到床边，这才发现林哲脸颊上的碎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眉头紧皱，修长白皙的指节紧紧抓着枕头。 程沿蹙眉，俯身一把掀开被子，眼前瞬间映入一片刺眼的鲜红，林哲身上的衣服和床单都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程沿被这一幕吓得手脚冰凉，呼吸停滞，慌乱地把林哲从床上抱起来往外面冲。 林哲靠在程沿肩上呼吸粗重，程沿一直在唤他：“林哲，听得到我说话吗！？” 程沿抱着浑身是血的林哲冲出电梯这一幕吓坏了不少客人，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程沿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他们去附近的医院，司机看清林哲的状况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立马启动车子加速送他们去医院。 “林哲，林哲，你还有意识就握一下我手。坚持一下，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没事儿的，我在。”林哲靠在程沿身上，程沿的右手托着林哲的左手，程沿在林哲耳边低声安抚道。 林哲意识模糊间握紧了程沿的手，程沿抱紧林哲轻轻摩挲着他的肩膀，看向司机问道：“还要多久！” “三分钟。” 林哲进入医院后立马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身上的伤程沿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林哲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谁伤了他？在哪受的伤？他为什么受了伤也一声不吭！？ 程沿焦躁地在手术室外踱步，他的自愈能力应该恢复了呀，怎么还会伤这么重？ 程沿在手术室外等了4个小时越等越心焦，究竟是什么伤需要做这么久的手术！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哗”一声拉开，林哲被推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病号服，程沿一把拉住那个中年的手术医生。 程沿急迫地向他询问道：“他身上到底是什么伤？手术时间为什么这么久？” 中年医生戴着口罩和手术帽，一双微微发黄的眼睛略微闪过一丝诧异，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道： “你不知道啊？他身上的最起码伤半个月了，五道血淋淋的爪痕深可见内脏，没做任何处理，竟然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这种伤很明显是分化能力造成的，他做了几十年的外科手术医生，这种类型的外伤也接触过不少。 “…半个月？”程沿愣住了。 “是啊，那些伤在他身上没有愈合的迹象，但也没有腐烂发脓，真是奇怪。”手术医生感慨道，这倒是平生第一例。 “我给他做了简单的清创缝合，你们先在医院休养着，定期换药，看看有没有愈合迹象。”手术医生道。 “…好，多谢。” 陆渊和洛萤得到消息后，立马赶过来了，还给程沿他们带了一些换洗衣物，此刻都守在病房里。 林哲被送回病房，昏睡了四五个小时麻药散去后才悠悠转醒，程沿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常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 林哲醒后，陆渊就带洛萤回去了。此刻，程沿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林哲，他们就不留下碍事了。 陆渊他们走后，林哲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太想再开口说话了。 “你睡得够久了，不要再睡了。喝点水，我问你点话。”程沿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道。 林哲不想动。 “是不是麻药散了，身上开始疼了？我叫护士过来给你打个止痛。”程沿说着就按下床头的护士铃。 “不……”林哲的话还没说出口，程沿就已经让护士找医生开止痛了。 没一会儿功夫女护士就拿着托盘走了进来，说道：“病人侧躺一下，屁股针。” 程沿掀开林哲身上的被子，坐在床边扒拉了一下林哲，道：“来，转过来，配合一下。” “…不打。”林哲哑声道，不想打屁股针。 “不行，快，一下就好了。”程沿拉着林哲翻身。 女护士动作也很麻利，扒裤子、消毒、扎针、注射，一气呵成。这种屁股她们一天不知道要扎多少个，早就麻木了。 “按一下就好了。” 程沿接过女护士手里的棉签，林哲推开程沿拉上裤子，程沿也只好随他。 “喝点水吧。”程沿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杯道。 林哲想无视程沿是不可能了，程沿这个架势，势必是要从他嘴里问出来他想知道的才会罢休，正好林哲也有话要说。 林哲撑着床坐了起来。 “慢点。” 程沿扶了一下林哲，林哲坐好后程沿才把纸杯递给他，林哲接过杯子把水喝完，开口道：“问。” “是谁伤了你？”程沿直白道。 林哲：“芙洛拉。” 程沿：“芙洛拉是谁？” 林哲：“前任精灵首领。” 程沿：“为什么？” 一问一答，谁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继任首领的方式无非三种：禅位、继任，上位。第一种方式不至于让两位首领大动干戈，第二种继任就更不可能，那能让两位首领不睦的原因，就只有最后一种继任方式：上位。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是你的人把他带来的。”林哲冷淡道。 “我的人？什么意思？”程沿不明所以，他们精灵族之间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差不多37年前，我打败芙洛拉上位将他驱逐出族群，此后他再也无法进入或找到精灵的领地，是你的人把他带了进来！” 程沿仔细回想着，他只去过一次婆罗洲，当时只带了稀星和可兰，那一次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的人？是因为药剂的事儿吗，第二次的药剂……”程沿脑子一片混乱，语无伦次道：“等等，你等等，37年前？你…那你…现在多少岁？” 第61章 芙洛拉 “59辉？应该是，不清楚。”林哲道，他们精灵族没有岁，只有辉，一年算一辉，而且精灵族的平均寿命是300年左右。 程沿之前问过林哲的年龄，他一直说不知道，当时应该是不想告诉他。 作为精灵族的首领，林哲的寿命会更长，按照人类的寿命长度换算过来也才20岁左右。 林哲说的“辉”应该是年，程沿第一次意识到两人之间寿命的差距，神色黯淡。 如果他们的寿命差这么多的话，…分开也挺好的。他对林哲来说太短暂了，再过几十年，程沿变成老头了，林哲还是这副模样，他可接受不了。 林哲看了一眼失神的程沿，移开目光，说道：“行动科有奸细。” ‘暴君’芙洛拉的上位，他的族群将陷入囹圄，他的回归势必要再掀起一场浩劫。 精灵族的位置暴露，程沿大概明白上次偷换药剂的目的了，有人想借此再去一次精灵族找到它们的具体位置。 芙洛拉跟偷换药剂的主谋必然有某种联系，至于中间的媒介是谁，程沿会查清楚的。 新王上任，旧王被驱逐。 “林……”程沿张口却欲言又止，最终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如果你不喜欢‘林哲’这个名字，…我该怎么叫你？” “希尔芙。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希尔芙是风精灵的意思。我没有名字，他…没有给我取名字，我的族人就是这么叫的我。”林哲平淡道。 程沿怔愣地看着林哲，他没有名字？希尔芙是风精灵的意思，因为他的第一个分化能力是风属性的，他们就把没有名字的他称为风精灵？ 程沿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他得知“林哲”这个名字的由来时，那么失望的原因吗？ “…对不起，‘林哲’这个名字确实和那天带走你的那个omega有关。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人！你就是你，你谁也不是，…你明白的对不对？”程沿看着林哲的眼睛解释道。 林哲避开和程沿对视的目光，道：“…你不用解释，我们已经分开了，没意义了。” “就算是分开也必须讲明白，我不想让这个名字伤害你。”程沿执意要解释，林哲也只能听着。 “把你从医院带走的那个omega，他本名叫林哲，他出生在redemption，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们是在redemption腺体猎人组织的幼苗营认识的，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五六岁吧，我是被卖进去的。” “他们把我当做腺体猎人培养，我在那里生活的六年。我11岁末时，cao大举清剿redemption腺体猎人，那时候redemption内部乱作一团，我就带着他趁乱跑了。” “那时候他还很小，9岁左右。事情很复杂，我以为我当时害死了他，他倒在我面前躺在血泊里，一直看着我，让我快点跑。” “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在警醒我自己。我当年没能保护好他，但我想保护好你，不要再重蹈覆辙。我很珍视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对不起，我最后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 “你相信我，除此以外，这个名字再没有任何意义！它不是用来追忆故人雾里看花的！你就是你。” 无论你叫什么名字，我爱的只是你，无关名字。最后这句话程沿没有说出口，林哲大概不会想听。 林哲看着程沿湿润的眼眶移开目光，始终沉默不语。 屋内持久的寂静，让程沿不知所措，只能低声道：“…名字可以换一个。” “不用了，太麻烦。”林哲道，他暂时要用这个名字的证件。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离开精灵族后，你这半个月是怎么生活的啊？你怎么不来找我，我会帮你的。”程沿心疼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你自己都一大堆麻烦事儿，我找你做什么？”林哲觉得好笑，程沿又不能帮他解决问题。 程沿急切道：“我至少能帮你解决衣食住行，还能帮你调查是谁给芙洛拉传递的消息，也能帮你找到精灵族的领地。” “然后呢？我要杀了四阶分化的芙洛拉，你能帮我吗？”林哲凝眸注视着他问道。 四阶分化？程沿有些诧异，难怪他能重伤林哲。 “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想办法！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你死了我都不知道！”程沿有些生气，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忍着，也不治疗，还不让别人管。 要是连程沿都不管他，他岂不是要把自己折腾死？ “…你帮不了我。”林哲闭上眼道，他不是找不到芙洛拉，而是找到芙洛拉，他也打不过。 当年和芙洛拉那一战，芙洛拉对他手下留情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族人，不知道芙洛拉会怎么对待当初那些背叛他、推翻他，拥立林哲为王的族人。 “你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得到。”程沿坐在床边，轻轻把林哲拉进怀里。 林哲没有挣扎靠在程沿肩头，轻轻地说了一句：“程沿，我活得好累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给我戴抑制器，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心，你也不让我顺心……”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所有的坏事情都缠着我。我为什么要被他生下来，他为什么不要我，你们为什么要囚禁我那么久，你为什么让我这么不开心……”可我还是心疼你，你还这么小，为什么也过得这么苦。 程沿抱着林哲轻抚着他的后背，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但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我不会相信你了，你太坏了。”林哲喃喃道。 程沿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能告诉我‘他’是谁？” “芙洛拉，我的父亲。” “他是你父亲？”程沿听后有些震惊，他没有想过这两任精灵首领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 芙洛拉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林哲靠在程沿肩头，自顾自地讲着：“我的alpha父亲，在他怀孕时背叛了他，芙洛拉知道后就杀了他，所以我也没有见过那个alpha。芙洛拉生下我就把我丢了。他不让族人管我，但有一个精灵，偷偷把我捡回去了，后来我长大了些，他就不再管我了，偶尔会来看看我。” “这样吗？”以往林哲从不跟他说这些。 “精灵们真的很善良，芙洛拉不让他们照顾我，但在芙洛拉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还是会偷偷给我塞吃得，带着我玩儿，我小时候就是跟着他们长大的。”林哲在程沿肩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几乎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程沿身上了。 走到这一步，他真的感觉穷途末路了。 第62章 关联? 他就靠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那你是怎么成为精灵首领的？”程沿轻抚着林哲的后背问道，他明白林哲此刻的无助，他没有人可以依靠。 “…我不想说了，我讨厌你，我困了，我要睡觉。”林哲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才刚睡醒又要睡了？我有好多话还没问呢。”程沿哭笑不得，都快睡15个小时了。 程沿把睡着的林哲轻轻放回床上，为他整理好脸颊上的碎发盖上被子，他真的很希望能和林哲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可这注定实现不了，他现在最多只有五六十年的寿命。二十年后他就进入中年，然后衰老，但林哲的容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他依然年轻。 上次程沿进入精灵领地时就发现了，这个族群没有年老者，可能他们一生都会保持不变的容貌，直至死亡。 他会老去，可林哲不会。 他可以坦然接受老去和死亡，但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相守，他年迈之时他的爱人依旧年轻。到时候林哲要怎么面对他的死亡？ 到时候他一身老人味儿，林哲的洁癖那么严重怎么受得了。 到时候他们站在一起，一个步履蹒跚颤颤巍巍，另一个仍旧年轻美好。他宁可英年早逝，也不想让林哲陪他走到这一步。 程沿抚摸着林哲的脸颊苦笑，如果林哲真的选了他，以后的日子他自己要怎么过？ 程沿俯身想亲吻一下林哲的唇，呼吸交错间，程沿停住了，他哑然道：“…所以，不要选我，也不要回头。” 林哲说的没错。 六年半而已，放下应该不是太难。总比真的相守几十年后再让林哲放下强，他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林哲还活着，他会清楚的记得这一切。 …… 稀星得知这边的情况后，立马赶了过来，一进病房就抱着林哲抹眼泪。 林哲无奈地给他擦着眼泪，安抚道：“别哭，没事儿的。” 稀星吸了吸鼻子，心疼地说道：“神父我不哭了，你疼不疼啊？你前天怎么不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呀。” 林哲揉了揉稀星的头发没有说话，稀星帮不了他，他不想让稀星为他难过。 他不会死，只是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而已。他离开族群时，这小家伙还没他大腿高。 稀星要使用分化能力给林哲治疗，林哲没有阻拦他，不让他试一下，他是不会放弃的。 “怎么会这样？…是…是他回来了吗？”稀星察觉他无法治愈林哲，脸色瞬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芙洛拉。 能把神父伤成这样的人并不多。只有芙洛拉能在神父身上留下无法治愈的伤，这是新王对旧王的惩罚。 芙洛拉夺回了首领的位置，那精灵族现在岂不是岌岌可危？ “嗯。”林哲应声道。 “神父，我要不要回去看一下？芙洛拉他会不会…残杀族人？”稀星担忧道。 “不必了。芙洛拉或许不会伤害其他族人，但你回去，他会杀了你。”林哲沉声道，稀星是他养在身边的，芙洛拉容不下他。 “神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稀星抓住林哲的手腕，问道。 “别担心，你正常回cao就行，芙洛拉不会特意去为难你的。”林哲。 稀星急切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自有决断，不用管我。” “神父，你跟我回去吧。他们给我发工资了，我都给你。”稀星看着林哲恳切道。 林哲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程沿突然拽着稀星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丢到一边道：“去去去！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出去，我跟他聊。” 他还在呢，用得着别人养吗？ 稀星被他丢得一个踉跄，林哲皱眉看着，瞪了一眼程沿愠怒道：“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哪儿不温柔了？”程沿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回头看了一眼稀星，道：“外面等着，我来劝，肯定让他跟你回去。” 稀星原本还有些生气，听了程沿的话，撇了撇嘴出去了，看在他帮忙劝神父回去的份上就不跟他生气了。 “你不跟我们回去，你要去哪儿啊？你还能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闭关修炼不成？然后一个人杀回去再跟芙洛拉打一架？”程沿道，他在这种时候耍什么倔脾气？ “……”林哲斜了他一眼，程沿在阴阳怪气他。 “你跟我回去，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我……” 林哲打断他道：“我知道，芙洛拉能找到精灵族的领地和撒旦联盟有关，我不需要你事事提点。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儿，顾不到我，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他对程沿已经不会事事抱有期待了，也不敢再相信程沿，程沿敢对他下药给他戴抑制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程沿的恶劣已经跌破了林哲对他的认知，在林哲心里程沿原本是一个很美好很善良的人，是照亮深渊的光。 现在…… 这团光没有温度了。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芙洛拉和撒旦联盟有关？”程沿蹙眉问道，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林哲的态度似乎已经确定了芙洛拉和撒旦联盟一定有关系。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就行。上次来婆罗洲送药剂的人，你回去查一下，看看是谁泄露的，或许能问出点东西。然后把人交给我处置。”林哲冷声道。 从撒旦散播zombies病毒，再到zombies病毒全面爆发，虽然打乱了很多社会族群，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但zombies病毒爆发后发生的事情一桩接着一件，环环相扣密不可分。zombies病毒爆发后，撒旦联盟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抓捕程沿。 但他们失败了。 第二个举动是暗箱操作调换了精灵族的药剂，让芙洛拉重新回到精灵族。 后面又发生过什么，林哲就不清楚了，但他总觉得zombies病毒只是一个引子，撒旦联盟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其实这些年他见过芙洛拉两次。 第一次，是四年前，在277研究社的时候，他当时还和芙洛拉交了手。 第二次，是两年前，他们执行军火案时在弹药储备库里，芙洛拉打伤了他。 这两次碰面都有撒旦联盟的人在场。 “人我可以交给你处置，但你必须跟我回去。你不跟我回去，我是不会把人交给你的。”程沿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道。 “不给我？”林哲盯着程沿，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拒绝。 “是，你不跟我回去，我是不会把人给你的，你看着办吧。” 这时候，他想把林哲哄回去是不可能的，他伤得这么重，程沿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不管？ 第63章 跟我回去! “随你！”林哲明显不悦，也不是什么非要处理的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芙洛拉和撒旦联盟。 “跟我回cao现在是最有利于你的选择。那边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也有最好的武装团队。四个三阶分化的异族使者对上芙洛拉也比你一个人有胜算吧？” 程沿继续道：“你不肯跟我回去是怕我纠缠你吗？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顾虑。现在就算是你想跟我继续，我也不奉陪了。” 林哲知道，六年前程沿没有强留他，如今决定放下了也不会强求。 很多时候，程沿都拿得起放得下，只要他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了。 “渤湖的房子在你名下，你回去就住那边，我会把我的东西搬走。不想住那边的话，可以继续住cao的员工宿舍。你这些年在cao工作的报酬，我会转到你之前用的银行卡里。等芙洛拉和撒旦的事情解决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但现在你必须在我眼前。”程沿的语气强硬，这件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要房子，我也没有钱。”他这些年大手大脚花的钱，早就超出了cao付给他的报酬，程沿还在他身上补贴了很多。 cao的人第二次去婆罗洲送药剂时，单独给了他一袋东西，是程沿派人送来的，里面是林哲的人类证件和银行卡。 他负伤离开婆罗洲，如果没有那些证件和银行卡，他在人类社会寸步难行。 “你的薪水是你应拿的，至于其他的是我该给的。你只需要待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知道你的安危就行。”程沿不在乎那些，他还没无能到连自己的omega都养不起。 林哲沉默不语，他不明白，自己都把他甩了，程沿为什么还要管他？ “你先休养几天，我们再回cao。”程沿看着他叹气道。 林哲：“我没说跟你回去。” “你必须跟我回去！”只有这件事在程沿这里没得商量。 其实程沿和林哲之间的相处氛围特别微妙，当一方强势时另一方的气势就会弱下来。除了刚认识那年，两人很少有针锋相对的时候。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一个女护士拿着托盘走了进来，道：“该换药了。” “把上衣脱一下。” “你出去。”林哲看了一眼程沿。 “我出去干嘛？我要看看你身上的伤到底什么情况，脱，别磨叽。”他必须看一眼，心里也好有个数。 “…你出去。”林哲坚持道。 “我不会出去的，你不脱，我帮你脱。”说着程沿就站了起来。 女护士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笑了笑说到：“小情侣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林哲看了一眼程沿，明白程沿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去后，一粒一粒解开病号服的纽扣，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白皙光滑的肩颈和细长的手臂，绷带包裹这结实纤细的腰身从腋下缠绕到小腹。 程沿看到林哲腹部的伤口时，下意识地收紧拳头，五道长度深浅不一的伤口从林哲的胸口延伸到肚脐位置，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手术缝合线。 芙洛拉，林哲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这样的狠手？ 这是想要林哲的命吗？ 林哲躺在病床上，女护士拿着碘伏和无菌棉球给他清理昨天的敷药，林哲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程沿站在病床边看着林哲，不自觉跟着他皱紧眉头，他这副模样应该很是疼吧？ 程沿俯身握住林哲的手，给他释放了一下麻痹信息素，清香带着凉意的信息素逐渐将林哲包裹，慢慢替他消减痛意。 林哲抽了抽手，发现挣脱不掉就放弃了，他不想再开口跟程沿废话了。 信息素生效很快，上药时林哲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很多，程沿一言不发地收回手。 …… 五天后 林哲的身体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程沿订了回国的火车票，林哲的伤还是回cao养吧，那边的医疗条件会更好一些。 林哲的伤太严重不能坐飞机，程沿订了四张高级软卧，两个小房间。 林哲和稀星一间，程沿一间，但程沿一米九的大高个，躺在里面实在憋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睡不着倒也不是全因为这里太狭窄，而是他最近这几个月一直都睡不太好，只要一闭上眼脑子就一堆事儿翻来覆去。 对于林哲，程沿作为alpha、伴侣都是很失职的。因为他没有处理好个人问题，所以他们才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他在卫生间里产生了幻觉，林哲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刺激他，他就把林哲赶了出去。 在程沿的原生家庭里，他和他的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她母亲是被人强迫怀上的他，他的存在让整个家庭都变得不幸。 母亲郁郁割腕而终，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把他一个人扔在公园里，再也没有回来。 五岁的程沿在儿童公园里等了五天，爸爸也没回来接他，偶尔会有些家长看他灰头土脸的给他点东西和水喝。 后来有人报了警，程沿就被带去了警局。警察局的人调查后发现，程沿的父亲把他扔在公园后，当天就出国了，根本联系不上。 他父母两边的亲戚都不愿意养他，民政部门就把他送去了孤儿院，没多久程沿就被一对夫妻领养了。 那对贪财的夫妻把他卖给了redemption的腺体库，但因为程沿的腺体太特殊了，无法被移植，他们就把程沿送去了猎人幼苗营。 程沿在那个地方待了快6年。 他小时候，既没有得到母亲的爱，也没有得到父亲的爱，他承受了父母所有的怨恨和怒怼。 因此，程沿希望他能组建一个健康有爱的家庭，不要重蹈父母的覆辙。 他想要一份干净的婚姻关系，可他也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追求忠贞不渝的人，他的血不干净，他是脏的。 他从来没跟林哲说过这些，他怕林哲会嫌恶他，他不想被厌恶。 但他心底还是渴望林哲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谁也不能染指。 他把林哲赶出去的那晚，程沿至今都不愿意回想，那种如坠冰窟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的无力感，让他看不到一缕生机。 那天晚上程沿把林哲赶走就后悔了，他下楼想把林哲找回来，结果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有林哲忙碌说笑的身影，无论程沿叫哪一个，林哲都不回应他。 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影一直缠着程沿，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它一直在程沿耳边尖叫，让他忘了林哲！ 忘了林哲！ 程沿想摆脱它，但无论他怎么做，那道黑影始终跟着他，程沿一整个晚上都被它笼罩着。 程沿那时候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了，他想撕碎那道黑影，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它说程沿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因为他的存在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变得不幸，父母对他视如敝履，甚至连他的爱人也要抛弃他、背叛他。 他说林哲不爱他，如果林哲爱他，他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它让程沿去死，说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了。可程沿不想死，他舍不得林哲，舍不得顾家的人，舍不得身边的朋友。 程沿不愿意就这样死，它就逼程沿，它在程沿的幻觉里杀了程沿所有在乎的人，包括林哲。 当程沿在幻觉里看到林哲死在自己怀里时，他就彻底失去了求生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那个看不清人脸的影子同归于尽。 第64章 交锋 等程沿恢复意识时，林哲倒在他怀里，浑身上下都是血，程沿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然后沈知节来了。 那时候程沿完全没办法思考，在沈知节的安排下把林哲送去医院。 手术结束后，沈知节却把程沿挡在病房外，不让他见林哲。因为沈知节当时问程沿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沿什么也答不上来。 程沿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乱做一团，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知节说是程沿把林哲害成这样的，说他疯了。 他不知道等林哲醒来时，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回头，林哲不爱他了，也不要他了。 程沿出了趟任务，回来后林哲就不见了，程沿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277行动”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可控起来，277研究社牵扯了太多未知的东西。 当年沈知节没能救出李园园，撒旦联盟的人把李园园带走后做成了改造体，他们还顺手牵羊带走了277研究社最有价值的五个改造体。 或许更多。 程沿一夜未眠，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37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回到了cao。 林哲不愿意住渤湖，程沿就在cao给他安排了独立宿舍。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程沿就去办公室把宋驰叫了过来，简单问了一下管理局转过来的失踪案。 “这些人都是被路逢明目张胆的绑走的，有的甚至直接在公司楼下动手，简直目无法纪！”宋驰愤愤道。 a3分化，路逢当然有恃无恐。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程沿揉了揉眉心问道。 “查出来了，这些人早些年都跟纪象天有往来，基本都受过他的恩惠。”宋驰沉声道。 “又跟纪象天有关，果然是报复！”程沿怒道，上次把高辉从楼上扔下楼的人，多半就是纪竟黎。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一次性绑走这么多人? 程沿试着再次拨通李颂韩的电话，可对面依旧没有响应，程沿只能放下手机。 眼下唯二知道“纪象天绑架案”具体内幕的两个人，全都联系不上，目前只知道这俩人去了国外。 “搜查组和技术组有进展吗？”程沿问道。 “路逢最后出现的位置在河州区，搜查组已经进入排查，有消息立即安排营救。”宋驰说道。 “再派两支搜查组缩小范围，时间拖得越久人质越危险。” 宋驰：“我现在安排。” 失踪人数共16人，这是一场严重影响社会环境的绑架案。 晚上9点20分左右，搜查组找到了绑架人质的具体位置，程沿立马安排营救。 …… 河州区·废弃化工厂 程沿这次行动带了15名队员，化工厂外，程沿对众人道：“我和宋驰牵制路逢，其他人负责营救人质。” “收到！”众人应声道。 废仓库的破铁门一副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程沿一推就发出“咯吱咯吱”老太太磨牙一样的声音，实在难听。 踏入其中，一股腐朽与化学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地面上布满了污渍和裂痕，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干涸的化学液体痕迹。 巨大的反应釜静默地矗立着，表面锈迹斑斑，错综复杂的管道蜿蜒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有的已经断裂，垂落下来，像是被时间扭曲的肢体。 角落里堆积着废弃的设备和杂物，被蜘蛛网所缠绕，通风管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落。 废仓库建筑并不复杂，程沿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人质的位置，路逢坐在堆砌的木箱子上望着程沿，像是一早就在那儿等人一样。 一群人质被绑成一团堵住嘴巴，看见程沿后呜咽着求救，他们旁边还站着几名持枪的alpha。 路逢一直盯着程沿，黑色碎发柔顺又有光泽，他身上总是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程哥，你来了。”路逢先开口道。 “特意等我呢？”程沿哼笑一声问道。 “你能像小时候一样抱我下来吗？”小时候他不想训练总是爬到柜子上躲起来，那时候程沿总会踩着凳子接他下来。 程沿蹙眉没有动，秦柯上前接他，却被路逢扫开手臂斜了一眼，自己跳了下来。 “程沿，动手吧。”路逢语气冰冷厉声道。 三阶荼蘼花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路逢的瞳仁附上一层幽绿的光芒，是“诅咒之眼”。对视后可限制敌人所有分化能力，时限3分钟。 看守人质的那几名持枪的alpha见状，纷纷举枪射击，但程沿带来的队员们迅速反应，立即还击，一时间，枪声响彻整个废弃仓库。 秦柯立马上前帮忙，几番较量下来，秦柯被宋驰一拳打晕了过去。 程沿和路逢僵持不下。 宋驰和队友解决了看守人质的那些人，程沿让他先带人质先走，宋驰没有多问，直接带着人质和队员们离开。 半个小时后，路逢走出化工厂，手里拿着一包什锦水果糖，什么口味都有。 原来他都记得。 “我还是最喜欢橙子味儿……”那是他吃到的第一颗糖。 …… cao基地 程沿回到cao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基地里除了24小时运作的地方有些微弱的灯光外，路上基本没什么亮光了。 远远地程沿就看得一个人影独自坐在楼下的长椅上，他对这个身影太熟悉了。 以前林哲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程沿一直不明白，那些通过核聚变反应发光发热的天体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看那么久。 程沿走到林哲身边，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不好好休息怎么养伤，快点回去睡觉了。” 林哲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身上好浓的烟味儿，你抽烟了？” 程沿以前是不抽烟的。 第65章 命案 浓重的烟草味儿下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荼蘼花信息素，林哲确定他去见了路逢。 程沿这段时间夜夜失眠，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全是那些糟心事儿。他又不能喝酒，只能抽几根烟打发时间。 “你别管我的事儿。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这儿干嘛，身体还要不要了？”程沿蹙眉不悦道，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也不爱惜身体。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为了陪外面的新欢？”林哲问道，他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这才多久？ “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让我找别人啊？你想让我光棍一辈子啊？”程沿闻言笑出了声。 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他都把自己踹了还在乎这些吗？ 林哲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宿舍，程沿爱找谁找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程沿跟上他，道：“开个玩笑嘛，我出任务去了，遇到路逢，打了一架。” “滚！”林哲怒道，这个人类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去见了路逢，而且他们待了很久，所以程沿身上才会沁进荼蘼花信息素，他一句“打了一架”就轻飘飘带过了。 林哲进电梯直接按了关门键，程沿眼疾手快地把住了电梯门，道：“一起一起，不想等了。” 林哲一副“你敢进来试试”的表情，程沿只能作罢，把手从电梯门上移开，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 怎么还急眼了？ …… 第二天中午林哲和稀星在食堂吃饭，程沿打完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嗑的cp竟然破裂了！？ 协会里的人几乎都知道程沿和林哲的关系，这可是cao的当红“cp”，两人只要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的。 食堂里的人都在讨论猜测他们之间的情况，猜吵架、猜分手、猜出轨、猜程沿不行、甚至有的说林哲其实喜欢omega。 程沿吃完就走了，没太在意食堂的议论声，他们分手这些声音早晚都会有。 过后扶引星和“林哲”在酒吧的视频就在cao内部疯狂传开了。 …… 程沿这两天一直在查纪象天当年的案子。 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休息，程沿刚躺下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凌晨1:20 程沿进去时，看着众人阴沉的脸色，不禁蹙眉道：“怎么？敌人打进总部了?” 程沿不紧不慢拖了张椅子坐下。 闫奇瞪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也不盼点好的！还是16个人质的事儿，今天凌晨4个人质在家中自杀。增援组联系了管理局的警员去其他人质家里检查，结果发现8处凶案现场，死的人都是人质家属，人质不见踪影。有4个人质被管理局的警员救下，连同家属带回管理局的途中，全部被撒旦的人袭击杀害，包括管理局执勤警员和增援小组以及家属全部当场丧命。目前累计死亡人数47人！” 累计死亡47人！？ 这可以算是一桩十分恶劣的犯罪案件了，鹿岸市所有和治安有关的官员全都会被问责！甚至要被通报到全国各地警示批评。 程沿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陈星道：“cao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接到通知？管理局的警员为什么会参与进来？” 陈星是此次行动的巡查组的组长，这次的任务是程沿点名交给他的，让他带人亲自去处理结果办成这个鸟样？ “…当时事发突然，他们想着先联系管理局尽快派人处理，想着通知cao也来不及，所以…就没通知上来……”陈星心虚道。 “谁告诉你来不及了！！” “你们tm的长不长脑子！？现在让你的人去收尸，回来我再跟你算账！”程沿暴怒吼道，抄起手边的玻璃水杯就想砸过去，最后关头压住了火气，“嘭”一声将水杯重重砸在会议桌上。 陈星僵坐在会议椅上，不明所以地看着程沿，脸上满是困惑，左顾右盼寻求周围的人解答。 收什么尸？去哪收？遇上撒旦的人怎么办？ 大家纷纷避开陈星的目光，垂首沉默。 程沿拍了拍桌子，发出“砰砰”的声响，似乎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对于这件事增援组的处理方式，让程沿十分恼火。 “愣着干什么？这活儿还得我亲自去吗？去啊！”程沿吼道。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哆嗦，闫奇拿着水杯的手都僵了一下，说实话，现在的程沿发脾气他也有点怵。 陈星猛地立了起来，嘴皮子都被吓得不利索了，声音颤抖问道：“去哪搜救？带…带多少人去？遇上撒旦的人怎么办……”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去收尸，搜救轮得到你们这群废物？你认为剩下的8个人还活得成吗？尸体能自己走回来啊？”程沿虽然没有讲什么特别难听的话，但脸上表情明显骂得很脏。 程沿让宋驰来讲，自己闭目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两天为了纪象天的事儿他已经够烦躁了。万无一失的任务，让这群蠢货干成这样！ 宋驰清了清嗓子，道：“去河州区营救人质的地方。8个人质同时消失，多半就是回到了现场，而这8人就是凶杀案的凶手。16个人同时出事，代表他们在被营救出来之前就遭到了某种威胁，期限是昨天凌晨12点前。” “威胁内容应该是，凌晨12点前，自杀或者让自己的家人替他们死。其中4人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事后的确只有他们的家人安然无恙。可巡查组的人自作聪明，带着管理局的警署把这些人接走，间接害死了这四个人的家属。” “8个人选择让家人替自己死，但是杀人要承担刑事责任，就算撒旦放过他们，我们的法律也不会放过他们。撒旦应该给出了承诺，只要事后他们回到这里就会帮他们善后。但撒旦的人估计不会兑现这个承诺，因为从放他们走开始，这就是一场人性考验。” “用家人的性命换自己的命，这样的畜生不配活着。还有4个人没做选择，可能是想着有我们的人看守，无视了撒旦的威胁。但是撒旦的人只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他们不选，撒旦的人就替他们选，所以才会有后面的截杀。” 程沿“嗯”了一声，起身对闫奇道：“今天就到这儿，处理完尸体再召开会议吧。” 散场后，陈星立马安排巡查组行动，其余人该休息的休息，该工作的工作，陈星不眠不休跑了好几天，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第66章 交代 程沿这几日也没闲着，把第二次去婆罗洲送药剂的作战组成员全部找了出来，查出了泄露精灵族位置的人。 但他也是受人威胁，只负责把信息传递出去。 审讯室里程沿阴沉着脸，问道：“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不上报？你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会给精灵族带来多严峻的后果！?” “…我，我没办法！我父母被他们抓走了！我不能…我不能冒险，…程指挥，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后果！cao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被锁在审讯椅上的男性alpha垂首愧疚道。 林哲不知何时出现在审讯室门口，走进来一把扼住成辉的脖颈，冷冷地看着他：“那就去死。” 芙洛拉上位后杀了很多不愿屈服的族人，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芙洛拉他会杀，这些人类同样要受到惩罚。 程沿看着那人逐渐涨红的脸色，上前拽开林哲：“放手，你在这把他杀了，事情的性质完全就变了！” 林哲看向程沿眼神里带着警告：“你说过把人找出来交给我处理，你在哄骗我吗？” 程沿把林哲拽开，防止他再对成辉动手，让人赶紧先把成辉带下去。 林哲看了眼被带走的人，似乎是在等程沿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沿不再拽着林哲，松开手道：“我没有骗你，上报后我会把处理权要过来。如果你在人类的地盘不经允许擅自动手杀了我们的族人，不管出于什么情节都会遭到抵制。” 林哲不在乎，这里没人拦得住他。 程沿见他没说话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不要动这个念头。” “尽快。”他没耐心等。 “尽快尽快。”程沿也怕他耐不住性子，这事儿必须尽快处理。 由于成辉将重要信息透露给撒旦对精灵族和协会造成了巨大的损害，但鉴于是受人胁迫，综合裁决判决下来，他将会被监禁在国际监狱二十年。 这样的结果林哲并不满意，人类的法律永远偏护人类。成辉主动请求把处理权交给林哲，他愿意忏悔赎罪。 最终成辉的处置权交到了林哲手中，精灵族的事儿到此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揪出芙洛拉和他背后的人。 …… cao行动科会议室 会议室内聚集了几个部门的部长，还有一些鹿岸市卷进此次事件的治安官员、管理局局长，连市长石淮都到了。 闫奇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位。 程沿坐在主席位左侧，石淮坐在主席位右侧，毕竟这里是cao的主场，就算是市长也只能坐那个位置。 几位异族使者也在现场，这次任务他们也参与其中，自然该到场。 牺牲的增援组组员，陈星也已经做完了后续工作。 cao一直由闫奇负责，就连省部级正职都没有办法越过cao的第一管理者全权处理，因为这其中牵涉广泛。 在cao闫奇拥有第一话语权，今天要做的就是给上面一个交代。 程沿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臂，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看了眼陈星道：“我以为你会带着引咎书过来呢，既然没带，那这事儿你打算让谁替你举锅啊？” 陈星脸色铁青，咬牙道：“我愿意扣除半年薪水，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错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此次任务共计牺牲55人！包含管理局的警员、人质、人质家属和我们行动科巡查组的人。巡查组10人，基层警员14人，人质家属15人，以及16名人质。你半年的薪水抵得了这么多人命吗？给你机会，那谁给他们活命的机会！？这么简单的事儿办成这样，你有什么脸让cao给你机会？赶紧把辞职申请交上来，然后卷铺盖给我滚蛋，少在我面前碍眼！”这次的事儿办的程沿一肚子火气。 “程科长，这事儿如果非要拎出来论个对错的话，也不全是我们巡查组的失误吧？究其根本，我们也是听你指挥行动的，现在出了问题，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后果，然后滚蛋吧？”陈星不满道，他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服气。 程沿听完发出一阵低笑，笑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气。 石淮上下打量审视着程沿，这个少年越来越有压迫感了。 “好，既然是听我指挥行动，那我的第一个命令是什么？我有没有告诉你们，发现异常或者有撒旦联盟的人靠近第一时间上报？为什么出了事儿行动科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你为什么不在现场！？”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部门的，干什么工作的吗？cao和管理局为什么分开？你们执行公务时，竟然敢把管理局的警员扯进来，你们的上岗培训都培训到狗肚子里了吗！？一个负责分化刑事案件，一个负责分化治安事件，明知道事情和撒旦有关，还把管理局牵扯进来，平白导致14名警员无辜丧命！” “另外8处作案现场，8个人质能凭空消失吗？巡查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派你们去看守人质，你们当城市露营吗?” “这根本就是撒旦的人提前安排好的！你既然察觉到不对，只派一个人去人质家看着有什么用?我们能改变什么！?”陈星怒声质问道。 “作为下属你的工作就是服从上级指挥，而不是质疑上级的指令！在你们之前，16个人质家里，疏月已经全部去过一遍了，在现场留下了幻境分化能力。只要协会这边接到通知，幻境就会立马启动，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赶到现场。如果事事都要我们这几个人守着，还要你们做什么？”程沿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零伤亡的任务你的人办成这样，你好意思跟我嚷嚷吗？就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赶紧滚蛋，趁早给下面的人腾位置！我现在给你机会写辞职，你以后还有别的出路。如果被cao辞退，你这辈子再也进不了任何国家单位。”程沿冷哼一声说道。 闫奇没有打断程沿，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宋驰坐在程沿旁边挠了挠后脑后勺。 石淮没有说话，其他官员大气都不敢喘，cao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这也太吓人了吧？ 第67章 白夏 陈星被说的哑口无言，脸色难堪地僵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下午就把辞职信递上来。” 程沿没再看他，直接说道：“当时行动的巡查组组员也是一样的处理结果。” 目前主动引咎辞职是对他们最好的处理方案，他们的工作的确存在失误，可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撒旦。 陈星的家庭状况程沿有了解过，他的配偶在家抚养3个小孩，没有收入来源。陈星的父母都是普工，他是整个家里的顶梁柱。 程沿原本是想让他主动辞职，走正常流程签字，这样就算陈星离开cao也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程科长，他们都是新人，日后还有前途，这次都是我的失误造成的，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留下将功补过……”陈星没有了方才的气焰，是他自己错不自知。 “你们是一个团队，做我们这种工作，任何人出岔子都会导致全军覆没！不管是谁犯了错，只要是一个团队都不能置身事外！明知道是错误的还要执行就该承担责任！”程沿坐下说道。 “…是。”陈星。 “我作为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案子经我手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死了这么多人，我也要承担责任。年终奖也不用发了，全部补贴给此次殉职的工作人员家属，同时接受降职调岗。”程沿平静道，他下来后以陆渊的能力也能顶住这个位置。 “程哥！”宋驰听了程沿的话，立马站了起来，说道： “程哥，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你作为行动指挥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我们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24小时都守在现场！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那行动科还招这么多人干嘛！？” 宋驰这番话说得陈星满脸羞愧无地自容，程沿作为行动科的科长，身上又不止这一件公务，明明已经安排了好一切，出了事不仅自扣年终奖调职，还把年终奖补贴给因他殉职的组员，而他却在推卸责任找借口。 闫奇看了一眼程沿，又看了看石淮，见市长没有表态才开口道：“你作为行动科的科长，手底下的人出现这么大的失误，确实该被敲警钟。年终奖扣30%补贴给殉职人员的家属吧，其他的会由cao补贴。降职就没必要了，毕竟人质的事儿是不可预见因素造成的，你不需要承担主要责任。” “那就这么办吧。”市长石淮发话道。 撒旦联盟要做什么，谁也不能事事洞察，巡查组才是造成事态恶化的主要因素，他们已经得到相应的处罚了。 但程沿对他们的处罚着实无足轻重！ 按理来说，巡查组是要对管理局警员的死承担一半责任的，可程沿却把主要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宁可降职退位替他们挡下责难。 “我……” 程沿还想再说些什么，石淮打断他道：“巡查组参与此次行动的公职人员，全部走辞退流程，公网注明辞退原因，这是我最大的宽容！这种没有职业素养的公安人员，以后国家所有的治安部门永不录用。” 这件事儿总要有人负责任，那么多性命不能这样轻飘飘的了了。 “可以，那就这么办吧！肖局长，你没意见吧？”闫奇看向管理局的局长肖邈森问道。 市长都发话了，他能有什么意见，肖邈森汗颜道：“没…没意见，就这么办吧。” “行，那就散了吧。”闫奇说道。 程沿突然看向肖邈森，开口说道：“肖局长，《分化社会治安法》和《分化行为规范》科普力度实在有待提升。回去好好做做这方面的工作吧，别日后让人抬走了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肖邈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才道：“…那多谢程科长提点了。” 闫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当着市长的面点人家，这不是“啪啪”甩人家大嘴巴子吗？ “不客气。”程沿起身道。 …… 程沿下午去了一趟医疗科，白夏因为上次被李难注射的那支不明药剂后，身体各项指标日渐下降，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 虽然不知道药剂的成分，但是药剂的作用已经显现了，白夏的身体在衰竭。能让一个实验体迅速衰竭，可见那支药剂的恐怖程度。 白夏躺在观察舱的病床上，身形明显消瘦了很多，程沿让人打开观察舱走了进去。 白夏看见程沿后，难得有了一些精神，坐起来道：“程科长，我想见他，…我快死了。” “你不会死。贺停江已经被送去国际监狱了，判决下来了，5年。等你恢复后，我允许你探视。”程沿语气很平常道。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和资源了，我不值得，我替他们做了很多坏事，我罪有应得。可以把我跟他关在一起吗？我好想见见他，我快死了……”白夏想起贺停江红了眼眶。 程沿知道白夏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自己，只为了让贺停江脱离撒旦，他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白夏认为在那个地方待久了，人就变成野兽了，贺停江还没有到那一步，他是为了自己才加入撒旦联盟的。 最开始大家以为改造体都是没有情感的人形武器，可最后研究员发现他们除了身体素质和能力外，情感和人类是一样的。 改造体的情感能力和共情能力只是比较迟钝而已，所以cao最后并没有全部销毁277研究社的改造体，只处理了一些不可控的。 “你当然会受到惩罚，但不是死亡。15天后你还活着，我就安排你们接通一次视频，你配合治疗的话，应该可以等到这通电话。”程沿说道。 白夏的眼中突然燃起希望，问道：“…真的吗？我不会死？我可以见到他？” “是的，但你必须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程沿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白夏问道。 “那个叫李园园的改造体生前经历了什么？他是怎么成为改造体的？”程沿坐在床边问道。 第68章 找什么呢? 白夏思索片刻，说道：“在277研究社被摧毁的前一周，我在研究社里见过他一次。当时我被带去做实验记录，他被研究员押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中途一直在挣扎哭喊。看着是个很娇弱的小omega，但他戴着腺体抑制器，研究员们似乎很忌惮他，应该刚分化a1不久。” 这件事已经很久远了。 “之后就是277研究社被攻陷，我被lucifer抓走。再次见到那个omega已经是半年后了，原本娇弱的小omega变得面目全非，分化级别也从a1变成了a2。” “至于他生前经历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是lucifer最满意的作品吧？lucifer经常看着他发呆。”白夏平静地叙述道，lucifer并不信任他。 因为他想离开撒旦联盟。 程沿把手机里纪竟黎的照片翻出来，放到白夏面前，问道：“lucifer是他吗？” “是他！你们查到他的身份了？”白夏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重重点头道。 撒旦联盟的头目果然是他！这一切都是纪竟黎的报复！ “不该你问的少打听，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事儿吗？”程沿继续问道。 “lucifer不常出现，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的势力远比你们看到的更加庞大，z国区内的成员并不是撒旦联盟的全部。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什么，但攒动这么大的势力，他一定是要做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白夏认真说道。 程沿：“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改造体需要特定的存放地点，如果能找到改造体存放的位置，基本就可以找到他了。我也不知道它们被安置在哪儿。”白夏摇了摇头说道，lucifer更信任秦柯，很多事务他都是和秦柯对接的。 如果纪竟黎是撒旦的lucifer，那程沿大概知道它们被放在哪了。 “好，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 程沿下楼路过药剂库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分化药剂”的字眼，只听药剂库的管理员语重心长道： “277研究社研发的那种分化药剂早就被封锁起来了！我们这儿真没存放，轻点轻点，你别翻了！” 哟呵，程沿倒要看看大白天的谁敢来药剂库打劫？ 程沿大步走去，推开门就看到药剂库的管理员跟在林哲身后，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被林哲翻乱的药剂。 “找什么呢？”程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启声问道。 三十多岁的男性beta管理员看到程沿，像是看到了“亲爹”一般，赶忙上前把程沿拽了进来，抱怨道： “诶哟，程科长，你快管管他吧！他非要在我这儿找什么277研究社生产的分化药剂，那些东西早就被锁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找这种东西？ 程沿看着林哲的背影蹙眉思索，对管理员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 “唉！别损坏我们的药剂啊！”管理员长叹一口气，提醒道，而后转身出去。 林哲不想面对程沿，跟着就想离开。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面对程沿，程沿现在肯定特别瞧不起他。 林哲路过程沿时被他抓住了手臂，程沿冷声问道：“你找那东西干什么？” 林哲被他身上的烟味熏得皱眉，他到底抽了多少烟把自己弄得这么臭？他现在没人管就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林哲收回手臂：“你别管我。” “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的话，你是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了？我已经在处理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你为什么要找那种东西？你找它做什么？我的前车之鉴你看不到吗？”程沿抓住林哲的肩膀把他转过来，让他正对自己。 视线交汇，林哲能明显感觉到程沿眼中盛满怒气，“分化药剂”是程沿的雷池，谁都不能触及。 “程沿，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指望你吗？我指望得上你吗？”林哲不屑轻笑道，他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程沿身上。 程沿被他问得瞬间怒火浇沉，感觉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桶冰水，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林哲肩膀的手，脸上神情复杂。 他在此刻才彻底明白，林哲对他已经彻底寒心了，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程沿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沉默良久才能开口，道：“…四阶分化不是一支药剂能起作用的。” 林哲显然没什么耐心听他讲这些，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其实还是期盼程沿能拉他一把的，不然他也不会再次回到这里。 “抱歉，我这两天都在处理绑架案。事情要一件一件去查，你身上的伤也要慢慢养。你有什么打算你就告诉我，能帮你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你不要不声不响的找这种东西，你这样真的会把我逼疯。” 他已经快被折磨得精疲力尽了，林哲这么做就是要逼死他。 程沿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无力地拉来一只椅子坐下，他真的已经很累了，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为了这些事马不停蹄地连轴转。 林哲私下竟然还打着这样的主意，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把分身弄出来一天24个小时跟着林哲了。 林哲看着他疲惫颓丧的神态，启声道：“你查到什么了？” “芙洛拉的事情还没头绪，急不来，你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跟他交战。我现在已经查清了撒旦的头目，他叫纪竟黎。换个说法，他是沈知节养父母家的弟弟。” “他身上以前发生了很多事儿。最近这些行为都是报复，包括国际法院院长高辉和这次的16人绑架案。”程沿揉了揉眉心讲道。 “没其他重点我就走了。”林哲不耐烦道，谁有闲心听他在这里说什么高辉，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程沿抓住林哲的手腕，无奈道：“你别急，听我说完先，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在这里面。搬个椅子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 林哲拽了一张椅子坐到程沿对面，程沿继续道：“虽然这些对你不是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但你知道总比不知道强。你不是说芙洛拉和撒旦联盟有关系吗，你听一下也没有坏处。” “上次在加德满都打伤我的那个实验体，叫李园园。他是沈知节的儿子，也就是纪竟黎的侄子。四年前的‘277行动’就是为了营救李园园和清剿研究社，但李园园并没有被营救出来，因为李园园当年在277研究社失踪了。当时撒旦的人也参与了进去，是他们带走了李园园，并且改造了他。” 第69章 交谈 “四年前277研究社芙洛拉也在。”林哲打断程沿说道，这一点他从来没跟程沿提过。 程沿愣了一瞬，原来当年在277研究社的科研室外攻击林哲的是芙洛拉。 看来当时想杀他的是芙洛拉，可芙洛拉为什么要杀他？他从来都没见过芙洛拉。 程沿没再提及277研究社的事儿，说道：“难怪你这么确定芙洛拉和撒旦联盟有关。纪竟黎的事情我只查了个大概，他的父亲纪象天在9年前被一个叫原邵的人绑架杀害，母亲唐怀桃也在联合国被侵犯跳楼自杀。” “刚处理完的那个绑架案，那些人生前都和纪竟黎的父亲有关。高辉侵犯了纪竟黎的母亲，前段时间被撒旦联盟的人绑走后，捅了几十刀从二十几层的楼上扔了下来。这些都是报复，我总觉得这些事儿都还没完。” 当然没完，林哲沉思了片刻，问道：“他们想带走你的目的，你查到了吗？洛萤说撒旦联盟的人一直在盯着你。” 程沿沉默了一瞬，避开林哲的视线，干笑两声，说道：“…可能是我坏了他们太多事儿吧，报复呗。” 撒谎。 他查到了。 谈正事时，程沿很少会刻意回避别人的目光。 “老实说。” “啊，这个……”程沿支支吾吾不知作何解释，突然道：“我要说的讲完了，走吧，走吧。” “说。”林哲冷声道。 “…别问了，让我自己处理吧。”程沿沉声道，眸光晦暗，他想自己解决。 “可以，你想自己解决随你的意，你也别管我做什么。”林哲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程沿赶忙拽住林哲，道：“你别这样，我告诉你。你可以不要我，但在这件事上别把我推开，我是真的想帮你。” 他不能让林哲独自面对四阶分化的芙洛拉。 “林哲，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所以说这件事前，我必须先跟你道歉。” 林哲疑惑地等着他开口。 程沿松开林哲的手，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277行动’后，我一直需要吃药稳定腺体，这两年我的情绪经常不受控，所以就增加了控制情绪的药物，但这种药吃多了会产生副作用，也就是幻视幻听。起初我也没有多想，因为喻川和汤教授都提醒过我。” “277行动”后程沿被注射了一支分化药剂，之后腺体能量就一直无法平衡，情绪大起大落时能量就会外泄。 外泄的能量会转化成他的2a分化能力摧毁周围的一切，所以他不得已戴上了控制项圈。 一开始，项圈是可以控制腺体能量外泄的，程沿的身体情况还算稳定，但要一直注射腺体稳定剂。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沿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受控，人也变得暴躁易怒尤其是面对林哲的时候。 程沿不想林哲看到他暴躁失控的一面，也不想消耗这段感情，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在自己失控的时候躲起来。 林哲看着他问道：“药有问题？” “不单单是药有问题，我还怀疑有人在我身上施加了特殊的分化能力，让我面对你的时候总是心浮气躁头疼不止。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药有问题。”程沿解释道。 林哲眉头微皱，这方面自己对程沿确实不够关注，自己天天在他身边，程沿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他却一直找不出问题所在。 程沿面对他的时候，大多都是平和的，只有个别几次在他面前失态。 其他的林哲平时基本没遇见过，因为程沿会有意躲着他，不让他知道。 程沿怀疑药物有问题时，那时候zombies病毒爆发，他忙得晕头转向，停下来后才开始思索揣摩。 后来汤教授得知他的情况就让他把家里的药拿去给他化验，也让他留个心眼。 程沿那时候就在思考，如果药真的有问题，那是谁动的手脚，他要利用这些药对他做什么？ 项圈取下来后，程沿就没有再吃药和注射药剂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也没再出现头疼的情况，情绪也还算稳定。 林哲离开的那段时间，一到了晚上他就失眠，脑子里一遍一遍过滤着那时发生的事儿，捋着捋着他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林哲打量着沉默的程沿，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和眼中的红血丝，问道：“你很忙吗？忙到没时间休息。” “嗯？”程沿疑惑地看了一眼林哲，反应过来后，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了？我精神很差吗？我感觉还可以啊。”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对程沿的打击应该都特别大，但林哲没有那么多精力操心他，沉声问道：“你还有其他要讲的吗？” 程沿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有。渤湖那晚…我把你赶走是因为我出现幻觉了。…对不起，我后来有想过去找你的，只是我还没走出门就又出现幻觉了。” 那天晚上林哲走了之后，家里好像来了其他人，但他不太确定，他记忆里有一张脸很模糊，看不清是谁。 林哲第二天回来时闻到家里有一股很浓烈的化学药剂气味儿，他问程沿是不是有人来过，程沿说他不知道。 后来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也没来得及和程沿说明，两个人就分开了。 第70章 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那天我回来时，家里有一股特别浓烈的化学药水气味。那天晚上有人来过吗？”林哲补充道，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 程沿愣愣地看着林哲，看来那天晚上真的有人来过。 林哲见他没有反应又问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说不清，真真假假的。我只记得有个看不清人脸的人影，他一直在我耳边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尖叫咆哮，逼我自杀，大概是成功了吧。”程沿苦笑道，他当时确实想和那个黑影同归于尽。 “不对，时间线不对！你自杀是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林哲皱眉说道。 “我只记得这么多，半真半假的我也分不清。可能第二天我看到的全是幻觉，也可能这些幻觉和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合了。有人换了我的药。”这些就是程沿能记起来的全部。 他后来吃的那些药或许根本就不是抑制情绪的药，它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致幻。 林哲看着毫无气色的程沿，思索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谁换了你的药？调换药物的目的是什么？”林哲蹙眉问道，他不是很清楚程沿具体都查到了些什么。 “或许是想把我也变成277研究社里的那种怪物吧。”程沿无奈苦笑，他应该警觉一些的。 一开始程沿也不明白，但当程沿得知李园园的身份后，又听白夏说了一些他的由来时，他就大概捋明白了。 撒旦联盟的手能屡次三番的伸进cao绝非偶然，他们借助cao找到精灵族，又悄无声息地指使cao的研究员杀害白夏，只有对cao内部非常了解的人才能做到这些。 且当时要杀害白夏的人也不一定是李难，李难死得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是做了替死鬼。 cao有撒旦的奸细。 李园园是撒旦联盟制造出来的，他们像277研究社一样可以把活人改造成作战怪物，撒旦联盟在加德满都想把程沿带走的原因估计就是如此。 他不能变成那种作战怪物，他的a3分化能力“无限分子化”可以分解所有物体、生物，只要进入他的能力范围，任何东西都会变成碎屑飞灰，包括人，所过之处全部会变成废墟。 他的a3分化能力是毁灭性的，他不能变成一把任人操使的“凶器”。 “最近行动时格外留意一下吧。”林哲道，这个撒旦联盟还真是麻烦。 “…对不起。如果我警觉一点，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程沿愧疚道。 “这件事揭过去吧，不要再为难自己了。”林哲平淡道，他已经不想指责程沿了，他做得也没比程沿好到哪去。 他明明早就察觉到了程沿的异常，如果他能追查到底，事情的结果或许也会不一样。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程沿肯定也很痛苦。他只管自己一走了之，把程沿独自留下来面对这一切。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程沿是怎么过的？睡不着的日夜他又在想什么？ 程沿声音嘶哑红着眼看着林哲，说道：“我宁可你责怪我。” “没有意义了，去过属于你的新的生活吧。”林哲沉声打断他道。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虽然并不全是程沿的错，他可怜自己，也心疼程沿。 但林哲在程沿身边确确实实攒足了失望，最后才会狠心放弃他。 他这段时间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这个人类小alpha是不是太苛刻了，毕竟他也才25岁。 当初选择程沿的时候他就明白，他选择的伴侣只是一个人类而已，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 可不管怎么想，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再原谅接纳程沿，抑制器的事情他很介意。 程沿也把他当成所有物，当做金丝笼中雀，他宁愿用这种伤人的方式控制他，都不愿意花费多一点精力哄他。 他已经在程沿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了，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在他身上栽第二次？ 这太蠢了！ 程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了许久最终也只是苦笑一声，沉声道：“…是我没福气。抑制器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是我办得混蛋。” 这一点程沿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他从来没想过伤害林哲，他只是想留下林哲，然后和他重新开始。 程沿讲完这番话，垂首平复情绪，其实他不怪林哲不要他，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后知后觉！ 林哲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觉得喉间酸涩，他是矛盾的，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程沿。 他选择放弃程沿，程沿最终也放手了。 一个是失望，一个是成全。 程沿放手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寿命差距太大了，自己能陪伴林哲的时间太短暂了。 如果他们真的走下去了，届时林哲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消亡，继续过他剩下的人生？ 他不能这么自私。 “抑制器的事情我不原谅你。但我们分手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没有必要为难自己。”林哲面色平淡地说道。 林哲在他身上栽了一跟头，现在就只想远离他、躲得远远的。 可是不行，他没地方可去，最后还被程沿捡回来，但程沿把他捡回来也没管过他，一直忙自己的事儿。 程沿看着林哲复杂的神色，知道他肯定有一堆话、一堆情绪压在心里无处宣泄，无人可说。 在程沿看来，林哲的世界是单一空白的，尤其是了解了他的经历以后，这个omega可能在精灵族也没什么朋友，有芙洛拉在，没有人敢靠近他。 在人类世界这么久林哲真正自由的时间，也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这六七年，且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他不跟别人交心，平时也就只跟洛萤多说几句。 “林哲，心里还有什么不满的、不开心的话都说出来吧，我听着，我帮你解决。”程沿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有话说。”林哲闷声道。 “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是会生病的。”程沿站在林哲面前柔声劝解道。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林哲不满地质问道，“你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为什么要让我说！” “…抱歉。”程沿闻言只能沉声道歉，满心愧疚地看着他，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颊，最终还是落寞地放下了手。 林哲见程沿是这种反应，也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要走。 程沿起身伸手抓住林哲，说道：“抱歉，太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之前以为自己的反常都跟项圈有关，我改变不了现状，不想让你担心。” 项圈…… 林哲忽然顿住脚步，怎么也迈不动脚，程沿现在已经知道他其实有办法帮他取下项圈，但四年时间他什么都没做，程沿现在是怎么想他的？ 他应该也很失望吧。可他什么都没说，知道他受伤就把他送去医院，知道他没地方可去就把带回来。 应该是很失望的。 所以把他带回来也没管他，在食堂也当做没看见他，任由那些视频在cao内部流传也无动于衷。 可是视频里的人不是他。 没关系的，他这么对程沿，程沿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他没有对程沿付出百分百的真心，也不应该要求程沿对他事事上心。 “如果你告诉我，你过得那么煎熬，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苦，我会帮你把项圈取下来。”林哲背对着程沿，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之前没帮你取项圈，是因为我自私，我不想为了你这么做。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你还要听吗？” 可程沿什么都不说，一直躲着他，他根本不知道程沿的情况。 程沿想说这些都没关系，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在林哲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不愿意细想，林哲为什么还要说这么伤人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赤裸裸的摆出来让他认清？ “从一开始我们在一起，我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所以，程沿，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对你其实没有那么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仗着有一点姿色就玩弄别人感情辜负真心的坏omega。 林哲不屑地轻笑说道，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其实这些年程沿没有让他受过什么委屈，也没有亏待过他。 他想要的只要程沿拿得出来，他都给，从不会吝啬。 程沿是为数不多给过他爱的人，程沿一直在任他予取予求，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留在他身边。 程沿唯一对不起他的就是利用他的信任给他戴上抑制器。 第71章 永远都不回头 程沿看着林哲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捧着林哲的脸颊擦掉他眼角的泪珠，说道：“你别哭，你很好。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到了这一步，程沿还在跟他道歉？ 他不觉得不值得吗？ 林哲泪眼朦胧红着眼看程沿，程沿轻声哄着：“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们不提项圈的事了。” 他不想深究了。 …不提了？ 这件事在程沿这里可以不提吗？ 林哲伸手去揽程沿的腰，程沿抓住林哲的手腕，制止了林哲的行为，林哲看着他像是在问“什么意思？”。 “…我们分了就断干净吧。芙洛拉的事情我会继续帮你，在此之前你可以一直留在cao。”程沿说这番话时语气很不自然，似乎也很挣扎、痛苦，嘴角挂着笑意，可他的笑容一点也不真诚。 林哲想说“你笑得难看死了”，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不提了就是算了。 程沿这么做明明是顺了他的心意，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还不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程沿已经把脖子上的水晶蝴蝶兰花衔取了下来，塞在林哲手里。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记得吗？现在我要行使我的权利，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成全你，你也成全我吧。但我承诺你的事情依然有效。”程沿说道，如果注定不得圆满，那就及时止损不要越陷越深。 林哲看着手中的水晶蝴蝶兰花衔，这条项链程沿宝贝了七年，如今就这样还给他了。 林哲没有答话，转身将项链扔进了药剂库的垃圾桶，径直往屋外走。看来这里也没有留下去的意义了。 程沿怎么会看不懂他，疾步上前拦下林哲，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打算接受cao的帮助了吗？” “我不接受！”林哲越过程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你还受着伤，不接受我们的帮助你要去哪儿？为什么？”程沿抓着林哲问道，他已经顺了林哲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走？ 林哲不回应他，甩开程沿往外走。药剂库的管理员看清林哲出来时的模样一脸不知所措，发生什么了？ 这怎么还把人给惹哭了？ 程沿慌乱地跟在林哲身后，不能让他出医疗科大楼，等下他飞走了，自己的两条腿可追不上他。 “你不要跟我赌气，cao是你最好的选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帮你！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程沿追上林哲，拉住他后立马发动a2分化能力“继承”获得的“空间转换”。 他也不知道这个能力是哪里获得的，他身上至少有上百种通过“控制寄生”和“继承”从别人身上获得的分化能力。 他真记不住。 程沿把林哲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反手锁上办公室的门，林哲瞪着他，怒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接受你们的帮助，你拦我做什么！？” “为什么不？”程沿实在想不明白，他在这种时候又犯什么混？ “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开！”林哲推开程沿吼道，伸手去开办公室的门。 这个人类为什么总能让他这么不顺心，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惹得分寸尽失。 明明上一秒还在好声好气的哄他，下一秒又态度决绝地要和他撇清关系，既然如此又何必摆出这种姿态？ 程沿长叹了一口气，把林哲拽到办公室发休息区按在沙发上，说道：“别闹了，你冷静一下。” 说罢程沿拿出手机开始在微信通讯录里翻找，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收起来。 林哲坐在沙发上平复情绪，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矛盾，明明要和程沿分开的是自己，可为什么不管怎么抉择都这么让人恼火！ 让他无视过往的种种继续和程沿生活，他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林哲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有一口气堵在他心口怎么都散不掉。 程沿看着林哲阴沉的脸色，知道他这是被气得不轻，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说了那么多话又哭又闹的肯定口渴了。 “喝点水吧，你别把自己气死了。” 林哲接过水杯，起身“哗”一声全泼在了程沿头上，怒道：“知道我生气，你还敢把我关在这里！” 林哲现在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倒是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的林哲，程沿几乎每次见他都是这个状态。 程沿平静地抹了把脸，似乎根本不生气，林哲都被气成这样了，只是泼他一杯水，够留情面了。 换做刚认识那会儿，他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为什么这么生气？”程沿接过林哲手里的空杯子问道，俯身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林哲面前。 林哲看了一眼面色平淡，发丝还滴着水的程沿，火气消减了不少，他每次发火程沿都能恰到好处的摆出一副很低的姿态顺从迁就他，让他发作不起来。 林哲不接程沿递过来的水，气愤道：“程沿，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摆出一副很关心我的姿态又和我划清界限，这算什么？你在施舍我吗？” “什么施不施舍的，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意思！要分开的是你，我同意了！怎么？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又不想跟我分了吗？我是你养的狗吗？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朝我勾勾手我就要跟你走？” 程沿不想让林哲回头，他们在一起注定无法长久，他死了，痛苦就会全部留给林哲，他不想让林哲承受。 林哲也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还那么长，他不能这么这么自私，让他用几十年的光景将别人两三百年的人生全体验一遍。 林哲被程沿问得无话可说，他说的没错，要分开的是他，分开不痛快的也是他。 他才不回头！ 永远都不回头！ 第72章 一顿饭 林哲一言不发地绕开程沿往外走，他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他就不该跟程沿回来，程沿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这种话？他才不要待在这里惹人烦，想跟他撇清关系，他走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程沿简直要被他气得想找口棺材躺里面算了，死了也好清静清静，省得一堆烦心事天天堆他脑门上。 还有林哲现在这个调性，软硬不吃，怎么哄都不行。 程沿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横在林哲面前，问道：“就算我们分开了，也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吧？怎么就不能接受我们的帮助？你在别扭什么？” “滚！你给我滚！！”林哲怒吼着推开程沿不让他靠近自己，忽然喉间一股腥甜上涌，咳出了一口血，随即整个人便脱力倒了下去。 “林哲！”程沿被林哲的突发状况吓得骇然失色，好在他反应够快冲上去一把捞住了林哲才没让他摔下去。 “咳咳……” 林哲用尽全力推了一把程沿，但没能推动，嘴里还在不停咯血。 程沿火速一把将人抱起，而后朝着办公室外急速冲去，他的伤怎么还这么严重？ 林哲靠在程沿的颈窝，又气又恼，含糊不清道：“你滚…别管我，我要离开这里…咳咳……” 程沿身上好臭，好浓的烟味儿。 “好了，我的错，我们不闹了，你这个脾气也太倔了。”程沿蹙眉叹息担忧道，林哲这个性格完全就属于是两个极端。 平日里像一泊湖水风平浪静，可以包容万物，但越是如此，林哲发起脾气来才越是恐怖，平静的湖水会在这种时候转化为汹涌的滔天巨浪，淹没吞噬一切。 林哲在程沿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程沿疼得眉头紧锁却也无动于衷，任由他发泄。 程沿把林哲送到医疗科又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胸口的撕裂伤情况只比刚来时好转一点而已。 他身上还有内伤，刚才动了火气，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地一直咯血。 医生说林哲这种情况还有一部分因素是心理问题，心中郁结之气不散也会影响伤势愈合。 经历了这些程沿都被摧残的身心俱疲夜不能寐，抑制器的事情对林哲打击也不小，回去后又遇到这种事情，他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这些情绪无处宣泄只能憋在心里，所以刚才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程沿忽然很自责，自己是不是太着急把林哲推开了？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从来没有设身处地考虑过林哲的感受。 林哲刚换完药，此刻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程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林哲的手，沉声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你说‘断干净’的鬼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处理完了我们再谈其他的。” “我没有不管你的意思。抱歉，…我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伴侣，一直在忽视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程沿觉得特别惭愧，他怎么会这么差劲，一点情绪价值都给不到自己的爱人，难怪林哲不指望他。 “不用说这些了，我不想听。”林哲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抽出手后淡淡说道。 他的火已经发出来了。 程沿重新握住林哲左手，牢牢抓住，再也不给他挣脱的机会，说道：“你留下来吧，这些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不好，我不会信你了。”林哲的手抽不回来，也懒得再和他撕扯了，但程沿的做法让他很难受。 程沿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一阵闷痛，握着林哲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说道：“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混蛋，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把你推开。” 林哲嫌弃地在床单上蹭了蹭手，一言不发地转头闭上眼眸，不想听程沿的鬼话。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嘛，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我下午有空，咱们不吃食堂了，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好不好？”程沿推了推林哲的手臂，温声细语讨好道。 “不吃。” “别这样嘛。咱们去买菜，和以前一样。”程沿耐心哄着床上的人。 和以前一样…… 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程沿只是行动科1组的一个队员，有大把的时间陪他，两个人经常一起去超市，下班后程沿就回家做饭给他吃。 最后林哲还是被程沿连哄带拽的拉到了他们常去的超市，程沿指着海鲜区的罗氏虾道：“晚上吃椒盐罗氏虾怎么样？” 林哲的伤静养意义不大，不如带他出来走走，多注意一下身边的其他事物，也省得他胡思乱想。 林哲兴致缺缺，有些不耐烦：“随你。” 程沿就当他不反对，称了4斤罗氏虾，最后还买了些排骨、老母鸡、青菜和一些配菜，水果也买了不少，都是林哲爱吃的。 林哲跟在程沿身边一直没怎么说过话，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个人还吵着要分道扬镳，转眼程沿又能笑呵呵的跟他逛超市买菜，跟没事人一样。 林哲最讨厌他这副模样。 忽冷忽热。 “对了，你宿舍缺不缺日用品？有没有什么要买的？”程沿忽然问道。 “不缺，快点。” “好，带点零食回去给稀星他们吧。”程沿说道，这些家伙们对人类的食物都很感兴趣，经常厮混在一起溜出去找好吃的。 反正都过来了顺便给他们带些。 林哲不搭腔。 两人结完账回到cao时已经快六点了，程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进厨房了。 这间宿舍是一房一厅规格的，小60平左右，空间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 这里原本是林哲在住，林哲离开后程沿就搬回来了，他还是喜欢这里，这里面到处都是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程沿一个人住收拾的也很干净，但里面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儿，林哲熟练地打开落地窗通风，让屋里的烟味儿散出去。 拉开阳台的落地窗，林哲注意到阳台小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烟灰缸，里面全是烟头。 他这是抽了多少？ 第73章 一直在 林哲看着这副场景就烦，转身进屋把零食拿去分给稀星和可兰，程沿在厨房里喊道：“你顺便叫他们晚上都过来吃饭吧。” 林哲没搭理他，提着零食出去了，说什么做给他吃，分明是做给大家吃。 没有工作稀星他们都在宿舍，林哲送零食过去时，四个人都在可兰宿舍里打游戏消磨时间。 他们适应倒快，这才来多久，已经学会使用人类的电子产品组团打游戏了。 可兰第一个扔下ipad冲向林哲送来的零食，笑嘻嘻道：“谢谢啦。” “晚点你们一起去程沿宿舍吃晚饭吧，他在做饭。”林哲道。 “好呀。”可兰应道。 “需要帮忙吗？”疏月开口问道。 “不用。”林哲没在他们这边多待。 这些人他也不是很熟，除了可兰之前在婆罗洲见过，剩下的都是在陆渊婚礼上才认识的。 程沿在厨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饭菜才上桌，椒盐罗氏虾、蒜香排骨、清蒸鲈鱼、清炒小白菜，还有一锅墨鱼老母鸡汤在厨房炖着。 程沿想着反正都下厨了，不如多做一点叫他们一起过来吃，这些家伙天天吃食堂、吃饭店，估计也吃腻了。 正好一群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多熟悉熟悉，日后芙洛拉的事情少不了要请他们帮忙。 饭桌上可兰特别捧场，不管吃什么都夸好吃。程沿熟练地给林哲剥虾，看着大家围坐一片有说有笑。 饭后，疏月和阿尔希帮程沿收拾了碗筷和厨房，其他人已经回宿舍了。 …… 傍晚·凌晨1点 程沿睡不着就在阳台上吹冷风，没有点烟就是静静的坐着，林哲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儿。他们还要再相处一段时间，程沿就把烟断了。 明天还要去一趟纪家老宅，确定一下他的猜想，行动方案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 程沿忧思之际，宿舍的防盗门“滴”地一声被打开，程沿反应了一下，知道来人是林哲。这间宿舍的电子锁只录了他和林哲的指纹，也只有林哲知道密码。 他没换过。 客厅的灯开着，程沿启声询问道：“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林哲径直走向阳台，道：“有事。” 程沿见他身上只穿着睡衣便起身道：“嗯，进去谈吧，外面冷。” “就在这谈。”林哲觉得吹一下夜风比待在屋里舒服。 “好，来，坐吧。”程沿把身上的驼色毛衣外套脱下来披在林哲身上。 林哲把衣服扯下来还给他，语气平淡：“不需要。” 程沿没再强求，开口问道：“想跟我说什么？” 阳台上摆了一张双人摇椅，两人坐下后，程沿拿起毯子盖在林哲腿上。 “芙洛拉的事情。他和撒旦有牵连，你们明天去纪家老宅可能会遇上他。”林哲看了一眼两人腿上的毯子，说道。 程沿确实想过明天可能会遇上芙洛拉，经过加德满都之后，撒旦的人应该很清楚单凭那几个改造体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他。 不过那个叫李园园的omega确实很棘手。 “我能问问你和芙洛拉之间的纠葛吗？”程沿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对父子走到这一步。 林哲缓缓开口说道：“芙洛拉作为上一任精灵首领被族人称为‘荒虐的暴君’，所以族人不愿意生活在他的统治下。于是，他们选中了我，我成了推翻暴君政权的工具。” “在族人的拥护下我确实推翻了芙洛拉的统治，首领争夺的战争里我也因此重伤。芙洛拉被我驱逐出族群，不久后，人类闯入了我们的领地，他们凭借着手中武器和陷阱抓走了很多我的族人，我因为重伤保护族人也被人类抓走了。” 芙洛拉暴虐无道，族人受不了他的压迫也试图反抗过，但大多也都徒劳。后来他们选中了林哲，试图让暴君的儿子亲手推翻他的暴政。 这些林哲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新王上位成功了。林哲和他父亲争夺首领的位置被重伤，最后为了保护族人被人类抓获囚禁了30年之久。 族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和平，可他们谁又真心在意过这位被带走的首领？这些年他们寻找过他吗？ “那是一伙雇佣兵，他们抓捕的精灵会高价流入人类社会被富豪们争抢。我当时被那个雇佣兵团伙留下了，他们想要豢养我，我不配合。我杀了他们很多人，他们害怕我流入市场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只能将我送去实验室。他们在我身上做各种实验和测试，记录精灵的身体数据。” 林哲才活了不到60年，竟然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那伙雇佣兵手里度过的？ “那时候你还很小吧……”程沿蹙眉看着林哲，眸中满是藏不住的心疼和难以置信。 “精灵60辉才算成年，我那时候大概是少年形态，比现在小一些。”林哲平淡道。 “60辉才成年？按照你们的算法，那你当上精灵族首领时岂不是就只是一个小孩儿而已，他们能信服你吗？你那时候就已经达到a3分化了吗？”程沿惊奇道，他还真不知道精灵的年龄算法。 “这不是重点。”林哲打断他继续道：“我当时利用精灵族特有的信息频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逃生，于是出现了大批精灵弑主的情况。后来精灵市场一度进入灰暗，他们就开始培养更听话温顺的二代精灵，也就是精灵和人类繁育的产物，这种生物完全受人类摆布。” “最后他们在我身上耐心耗尽，于是割掉了我的耳朵，把我当做普通二代精灵拍卖。我经历过几个买家转手，在马里兰州被最后一个买家转手时，你来了。”林哲语气平淡地讲述着这段过往，这些早已不是能困住他的阴霾了。 30年，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委屈和折辱。 林哲从不提及他的过往，在此之前程沿也想过林哲以前可能过得很不好，却没想到他竟然经历过长达30年的囚禁。 此刻什么样的安慰都无法抵消、抹去林哲承受过的痛苦。 程沿注视着林哲平静的侧脸，良久才道：“…都过去了。” 最终伸手将林哲揽进怀里，林哲疲倦地靠在程沿的肩膀上，这些过往无疑是辛酸、痛苦的。 程沿看了眼靠在自己肩头低垂着眼眸的omega，除了自己，林哲似乎再没有其他人可以让他这样依靠，听他诉说这些话。 他居然还要再次把林哲推开，这个omega该有多伤心？ 先陪他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程沿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这似乎是林哲唯一能找到的避风港，有温度的地方。 可明明是这个人做错了事情，为什么把他带回来又跟他说那些话？ 林哲不敢再贪恋这份温暖，推了推程沿，想脱离他的怀抱，这个人不爱他了，也不属于他。 “抱一会吧，我在呢。”程沿握住林哲的左手低声说道。 “…你不会一直在，你很奇怪，我不能信你。”林哲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掌晃神道。 程沿心口钝痛，握紧林哲的手，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你需要，我就会一直在。” 第74章 睡觉! 林哲没应他，抽出手转移话题道：“我跟你讲一下芙洛拉的分化能力，他已经达到了四阶分化，他的伴生能力叫‘蚀骨花香’，吸入就会使人迷失心智丧失抵抗能力。他的a1分化能力叫‘裂缝爪牙’，顾名思义；a2分化能力跟我一样是‘精灵箭矢’，a3分化能力‘神枷锁链’可以束缚限制对手。a4分化能力是‘功德坛’，可以强化其他分化能力，最高可以达到8倍强化。” “…8倍强化。”程沿蹙眉道，那他的攻击力该有多吓人？ 林哲的“精灵箭矢”在单体攻击下足以贯穿一辆汽车、50公分厚的墙壁。 芙洛拉可以达到8倍的攻击力，他的单体“精灵箭矢”估计可以贯穿击碎巨石，几乎没有生物可以承受。 “你们遇上芙洛拉能避开交锋就尽量避免，不要和他动手。”林哲沉声道，他明天要去处理别的事。 程沿看着林哲严肃的模样，突然笑问：“你担心我啊？” 林哲用手肘撞了一下程沿，恼怒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不想听我就走了！” “我听，你别生气嘛，我逗你呢。你瞧瞧你，总是闷闷不乐的，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进去吧，外面冷。”程沿起身朝林哲伸出手，还不等林哲给出反应，程沿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也软绵绵的，不受控地向后栽倒。 林哲见状迅速起身拉住程沿，看着程沿虚弱无力的脸色微微皱眉，等他站稳后松开手说道：“我暂时说完了，我回去了。” “…好。”程沿应声跟着他离开阳台。 林哲往屋里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到程沿扶着门框眉头紧皱时，林哲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了？” “最近事情太多了，没休息好，你回去吧。”程沿低声回应道，最近休息不好事情又多，折腾得他身心俱疲。 “你最近一直失眠吗？”林哲蹙眉问道，程沿的黑眼圈很重，精神状态也不好，一看就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有褪黑素，你别管了。”程沿缓过来后进屋说道。 “那些药对你没效果是吗？” 程沿之前吃了那么多稳定情绪的药，他估计已经对安眠药和褪黑素产生抗药性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在阳台上吹冷风。 “有用啊。”程沿打了个哈欠，笑道：“我这不就困了嘛，你也早点休息，快回去吧。” “你去睡觉，我看着你。”林哲说道，他明天还要出任务，情况未知，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不用了，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呢。”林哲留在这儿要陪着他往什么时候熬？天亮了他也不一定能睡着。 林哲盯着他不说话，程沿知道自己再推脱他就该发火了，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回卧室。 程沿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意，林哲就坐在他旁边，见程沿翻来覆去就给他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白蝴蝶兰安抚信息素确实让程沿躺得安稳了一些，可他还是没有睡意，他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那天他和林哲在渤湖发生的事儿，梦到林哲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自己却救不了他，一直循环重复。 程沿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睡不着，也不想睡，更不想重复那个梦魇，辗转反侧，最终小声道：“…我睡着了，你回去吧。” 林哲闭目养神不搭话。 “要不你躺下咱们一起睡？说不定这样我就能睡着了。”程沿翻身转向林哲故意调侃道。 林哲依旧靠在床头不搭腔。 “唉，你这样守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旧情复炽舍不得我，想跟我复合。”程沿咂嘴道。 林哲睁眼，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哼笑一声道：“你忘了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了是吗？照你这种熬法早晚要升天，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短命鬼复合？晦气死了。” 程沿被他怼得直咬后槽牙，嘴巴张张合合撇了又撇什么也没说，他理亏，事情办得又缺德，确实无话可说。 又过了一会儿，林哲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还不睡？” 他观察了这么久发现程沿躺在这儿一直翻来覆去，不是没有睡意，而是他每每睡意席卷时都会猛地醒神。 程沿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睡着了就会一直梦见那天你回来后发生的事儿。” 林哲皱眉神色有些不解，他不知道那天程沿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但如果他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恐怕就会成为梦魇一直缠着他。 “你往里面挪一点。” “啊？”程沿瞪大眼睛惊诧道：“你真要跟我睡啊，别开玩笑了。” “你确定吗？”林哲冷声道。 程沿察觉他语气不善，立马掀开被子往后挪了一些，他是真怕了，他真的不想再听到或者再看到林哲闹着要离开cao了。 他招惹不起，而且林哲现在越来越难哄了，他现在实在抽不出太多精力。 他这辈子就是给林哲当狗的命，林哲挥手的时候他就要过去，林哲踹他的时候他就要滚得远远的。 林哲刚钻进被窝，程沿就翻身背对着他，气得林哲恶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给我翻过来！” 当他很有时间吗？ 不识好歹的贱货。 程沿一脸衰相地翻身，刚转过来就对上林哲恶狠狠的目光，立马赔笑道：“睡吧睡吧。” 林哲关灯后就躺下了，伸手去摸程沿时才发现根本摸不到他，他们中间隔的位置完全可以再躺下一个人。 林哲忍无可忍坐起来朝着程沿的左脸抬手甩了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卧室甚至听得到回音。 程沿完全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他疯了吗！？ 是他自己要睡这里的，对他又踹又甩巴掌的什么意思啊？养条狗也不能这么打吧？ 不等程沿发作，清香的白蝴蝶兰信息素就灌进鼻腔紧接着林哲就贴着他躺了下来，开口道：“再不识好歹就不是甩你巴掌这么简单了！”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 不跟他分了？ “程沿，睡个好觉，你不会再做噩梦了。”林哲缓缓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你…陪我睡觉就是…为了不让我做噩梦？”程沿问道。 林哲伸手捂住程沿的嘴，道：“别对着我说话，你嘴里有烟味儿。” “我今天没抽烟。”程沿拽开林哲的手说道。 “就是很臭，闭嘴！” “不可能，不信你亲我一下试试。”程沿跟他开玩笑道。 “睡觉！再说废话扇你。” 程沿不再逗他，不知怎地自从他抱住林哲后，心里的烦闷不安就全消散了，他似乎真的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可他们这样发展真的对吗？ 状况会不会越来越糟？ 程沿揉着林哲后脑细软的发丝，过了一会儿，林哲突然闷声问道：“…视频你信吗？” “嗯？”程沿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视频？” “…扶引星的视频。” 程沿闻言沉默了片刻，想起了那晚发生事情，沉声道：“不信。” 程沿的沉默让林哲放开了抱着他的手，推开程沿翻身背对着他，如果他信为什么会沉默？ 如果他信为什么放任那些视频流传不管？ 程沿也没再多解释，解不解释现在都没意义了，继续发展受伤的还是他。 林哲是不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的，他当时精神很混乱没办法冷静思考，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如果林哲真的喜欢扶引星，这会儿就不可能躺在他身边。 林哲也不再说话，等程沿睡着后他就离开了，他没有睡在这里的理由，也没有原谅程沿的理由。 第75章 分化药剂 一夜好眠，程沿没再做那个噩梦，只不过第二天他醒来时林哲已经离开了。 估计是一早就走了，被窝里还留着淡淡的白蝴蝶兰信息素，程沿拽着被子嗅了嗅，这个味道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让他感觉很安心。 程沿起晚了，宋驰和阿尔希一行人已经在车库等了十几分钟了。 “欸，小星星，你神父不来啊？”可兰靠在车门上，忽然问道。 “神父说他要去什么拍卖什么会，不太清楚。”稀星回答道，他也不希望神父去，他身上还有伤。 程沿来时刚好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拍卖会？林哲去买什么？这种时候他总不至于还有闲情逸致去买石头吧？ 程沿上前问道：“你知道他昨天上午去见过什么人吗？” “好像见过医疗科的喻川吧。”稀星思索片刻说道。 “他还不死心！”程沿脸色瞬间阴沉，对众人道：“小宋跟我去拍卖会，其他人先去纪家老宅。” 程沿走前安排行动科的人盯紧医疗科，在他回来之前务必看住喻川，绝对不能让他离开cao。 cao内部还有奸细，程沿一直没找出来，他怀疑过喻川，只是证据不充足一直无法证实。 程沿在暗网得到消息，今天华亿大厦的南商拍卖会要隐秘拍卖一支分化药剂。 他的人一直在那边盯着，顺利的话他手下的工作人员今天会拍下那支药剂，然后拿回cao化验。 程沿赶到大厦楼下时，他安排的人打电话告诉他林哲拍走了那支药剂，他不敢竞价。 程沿在大厦门口守着，看到林哲出来后，沉着脸将人拽到一旁，问道：“东西拿到了?” 林哲攥紧衣服口袋里的药剂盒，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儿呢！”程沿粗暴地把林哲抵在墙上，怒声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拿出来！” “你先放开我！”林哲被程沿按在墙上，脸色不悦。 程沿按着他开始搜身，林哲气愤不已，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因为身上的伤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扬声吼道：“放开我！” 程沿在林哲的大衣口袋摸出一个药剂盒，直接打开取出里面的玻璃安瓶一把摔在地上，安瓶摔在地上后玻璃片四处迸溅，淡蓝色的液体瞬间和水泥地融为一体。 “我说了能解决你就要相信我！不要动分化药剂的心思，它根本不能帮你解决问题！听懂了吗！？”程沿对这种东西深恶痛绝。 他和林哲走到这一步，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277研究社的分化药剂。 这支药剂程沿原本应该带回去化验的，4年前他们在277研究社也清剿过几支分化药剂，他想看看里面的成分是否一样。 可他太害怕林哲会为此冒险。 他怀疑撒旦背后可能也在做着当年和277研究社一样的活体试验，撒旦联盟在国际监狱劫走的项洋，是277研究社当年的药剂研究员和投资人之一。 “滚！”林哲挥手狠狠给了程沿一拳，愤然转身离开。 程沿独裁的毛病恶劣至极，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把药剂摔了，这支药剂明明还可以发挥更多作用，他不会使用这支药剂。 程沿不给他离开的机会，抓住林哲把人拖进后车座里。 宋驰一声不吭地坐在驾驶位上，他都看到了，程哥和林哥两个人都发了好大的火。 路上林哲一言不发。 程沿刚才完全被怒火淹没了理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对林哲的态度有多恶劣。 程沿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转头看了一眼林哲，头疼道：“对不起，我刚刚态度有点过激了。我真让你气昏头了，不管怎么样分化药剂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它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林哲在cao工作这么久，他还没傻到这种程度，他只是觉得喻川有些可疑，在cao里能对程沿的药物动手脚的人并不多。 喻川在他面前反复提及分化药剂，他就顺着来到了这里。 这支分化药剂出现的时间节点很奇怪，还刚好被他听到了风声，他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所以才来走一趟。 他想看看自己拍走这支分化药剂后，背后策划的人会作何反应，还有什么动作。 可程沿上来就把药剂摔了，一句话也不让他说。 程沿见他一言不发，放缓语气说道：“别生闷气了，你去了现场应该也看到了，这场拍卖会办的很隐秘，里面的拍卖品大多都是非法渠道弄来的。我派下去的人一直在盯着这场拍卖会，费了好大力气才进入拍卖现场。” “据说这支分化药剂是昨天临时加上去的，之前并不在拍卖品行列。如果我的猜测准确的话，这支分化药剂可能就是特意为你加上去的。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拍卖会的事儿，程沿得到消息后根本就没有散播，一直在秘密追查，喻川是怎么得知的？ 而且那个拍卖会只对固定人员开放，程沿的人费了好大功夫才顺利混进去。 “邀请卡，喻川给的。”林哲简单答道。 程沿很聪明，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那么复杂，只要点一下他就能想明白。 “果然。”程沿冷笑一声语气森寒。 喻川怎么会有这种拍卖会的邀请卡，他是搞医学的，难道不知道分化药剂的危害吗？他明明知道！ 可他还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林哲，甚至给了林哲邀请卡，让林哲能够顺利进去。 宋驰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啊？ 宋驰忍不住开口问道：“程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喻川和撒旦联盟有关。” 宋驰闻言瞳孔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道：“程哥你说什么呢？喻川、医疗科的总负责人，9号档案局局长喻城的儿子，根正苗红的怎么会和撒旦联盟扯上关系！？” 林哲倒是没太大反应，因为分化药剂的事儿，他就是从喻川口中得知的。 他拿到的这支药剂可能也不是普通的分化药剂，原本他是想带回去化验一下的。 “原本我也没有怀疑过他。”程沿摇头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多多少少都和他有关。汤教授失踪，紧接着精灵族的药剂就出了问题，这批药剂也是在喻川的协作下生产的。” “白夏的事情，李难虽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在警报鸣笛时，监控也在楼道里第一时间拍到了他的身影，可他最后却持枪自杀了。当时只有喻川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他说在上厕所，这也没什么问题。可有一个奇怪的点，稀星说他那段的记忆很模糊，只有零星几个片段。”程沿逐一解释道。 如今喻川凭空消失了，那当时出现在白夏观察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喻川，他可能拥有转移能力。 但目前来说也只是可能，喻川的资料档案上并没有注明他有这种分化能力，喻川只是一名一阶分化的海豚腺型alpha。 “可稀星从白夏的记忆里看到了李难啊，是李难给白夏注射了药剂。”宋驰费解道。 证据指向李难，不代表喻川没有嫌疑。可能是喻川的记忆被做了手脚，所以稀星的朝花夕拾才只能看到几个零星的片段。 “查到李难的动机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哲启声道。 第76章 真假 “…那倒没有。他死得很奇怪，我们也没有查到他生前跟撒旦联盟的人接触。” 宋驰想了想说道，他带人找到李难时，李难的状态很不对劲儿，什么也不说直接持枪自杀了。 “替死鬼。”林哲。 程沿也想过这个可能，能操控人的分化能力虽然不常见，但不代表没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控制李难，迫使他持枪自杀。 观察舱里给白夏注射药剂的那个人，他的身法和出手方式都太凌厉了，没有经过长期训练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单比近身搏击的话，行动科的人可能一大半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难是个beta长期泡在研究室，不可能有这种身手。 白夏在观察舱看到的“李难”或许不是“李难”呢？ 如果喻川是撒旦联盟的卧底，说不定汤教授的失踪也和他有关。 程沿思索之际，突然接到通知，行动科的人汇报道：“…程科长，喻科长不见了。” “我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吗？怎么回事儿？”程沿蹙眉道，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说要处理工作不让我们跟，我们的人就一直守在他办公室外面，但后来我们发现办公室里一直没有动静就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喻科长不见了。我们确定他一直没有出来，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他的办公室在12楼。”行动科的工作人员说道。 “带人去找。”程沿道。 “是！” 程沿放下手机，无奈地舒了口气，对宋驰道：“小宋，问下阿尔希他们到了没。” 这下麻烦了，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据他所知喻川没有这种类型的分化能力。是谁带走了他？ 电话接通，阿尔希他们已经到了纪象天的别墅，正在搜查，手机里传来可兰的声音：“这个门是什么做的？好结实啊，怎么打开啊？” “小心点，里面可能是上次在加德满都见到的那些改造体。”程沿提醒道。 “那个怪物也在这儿啊，真烦。”手机明显听到可兰踹门的声音，一分化的人类omega竟然会那么难缠。 可兰说的是李园园。 挂断电话后宋驰有些担忧，开口道：“程哥，我们这次交手的话，情况还会像上次那样吗？” “已经交过一次手了，怕什么？别掉以轻心就行。”程沿语气平淡道。 程沿也不确定再次交手他们的胜算有多大，但他作为团队中心不能没有士气。如果连他都没有信心，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虽然是有备而来，但只怕今天这场局，对方恐怕也是有备而来的。 程沿赶到时，阿尔希他们已经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进入地下室后，五个培养舱赫然映入眼帘，看着里面休眠的改造体，程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里面有人，活的，封死了。”疏月指着面前的墙道。 程沿给了宋驰一个眼神，宋驰立马会意，上前对着墙壁一拳砸出一道裂痕，而后把墙推倒。 灯光随着坍塌的墙壁映入灰暗闭塞的小房间里，照在两具蜷缩依偎在一起的身躯上，里面瞬间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儿，其中一人抬手挡了挡眼睛，似乎是被这许久未见的亮光照得刺眼。 众人诧异地看着里面的场景，程沿凝眸看清里面的人后立马冲了进去，竟然是汤教授！ 汤教授腿上还靠着一个骨瘦如柴长发遮面的成年男性，如果不是看到这人的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程沿会以为这是一具皮包骨的骷髅。 “汤教授，…你还好吗？你怎么会在这儿？”程沿来到汤仪身边，蹲在他身边询问道。 汤教授看到程沿，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你来了，他真的是个疯子，他疯了……” 众人还在研究暗室里关着的这两个人时，地下室的铁门突然“嘭”地一声落下，墙角上的监视器传来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 “欢迎程科长来我家参观，现在请抬头，往墙上看。”监视器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道，“看到了吗？上面有4个注射器，里面装的都是氟化氢，暴力摧毁会触发毒气装置自动释放。” 程沿抬头环视了一圈，地下室的四个墙角确实都安装着注射装置。 说话的人是纪竟黎，因为他说这里是他家。 “程沿，只要你跟我走，其他人就可以安全离开。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打开培养舱，采用武力手段把你带走。你考虑一下，如果同意你身后的储存柜里面有一支分化抑制药剂，注射完就乘坐电梯上来。但只能你一个人进电梯，否则培养舱和注射器会同时开启，电梯也会停运。你有10分钟时间考虑，过时我就当你放弃选择，开启培养舱。” “这么想带我走，你是不是暗恋我啊？我不太喜欢私生饭，你喜欢我，你可以跟我直说啊！我考虑一下怎么拒绝你，你一直缠着我，我很苦恼啊。”程沿看了眼墙上的东西，移开目光冷笑着说道。 想把他带走，如果仅凭纪竟黎的话，他还没这个能耐。 纪竟黎没有回应，大概是不想回答程沿的蠢问题。 程沿走到汤仪身旁，检查后确认汤教授没有受伤，问道：“是喻川把你们关在这儿的吗？他说你偷了药剂跑了。” “胡说八道！他根本就不是喻川！真正的喻川在这里，他才是喻川啊！！”汤教授闻言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拨开腿上男人的长发。 程沿看清那人的五官后，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这的确是喻川的脸！ 只不过眼前的人已经消瘦得颧骨凸出面颊凹陷了，一副濒死的病态之相。 宋驰站在程沿身后震惊不已，他是喻川，那另一个“喻川”是谁？ “稀星，治疗。”林哲启声道。 稀星立马给那人蹲下治疗，可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面包棒放在喻川身上，阿尔希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开口道：“你这像是在祭拜死人。” “你懂什么！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这个可好吃了，我是看他瘦成这样才给他的。”可兰双手抱臂哼了一声，这可是最后一个了，这个人类就感谢他的赏赐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驰问道。 汤仪愤然开口，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在药剂室发现‘喻川’在调换血清药剂的原料，我被他打晕后，醒来时就被关在一间地下室里，前几天又被转移到这里。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那…那假喻川又是谁？”宋驰震惊不已，他之前一直在处理绑架案的事情，不太清楚这些。 汤仪摇头苦笑，还能是谁？ 第77章 狡猾得很 程沿整理着思绪，突然想到喻城家那间密室，如果喻川是被人冒名顶替的，那真正的喻川难道一直被关在自己家里的地下室里吗？ 如果喻城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被囚禁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他该有多痛心？ 程沿那天在喻川家发现异常，沿着泥印追到地下室，现在想来，可能是假喻川转移汤教授和真喻川时留下来的。 程沿虽然怀疑过喻川有问题，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整天在cao兢兢业业工作的“喻川”竟然是个冒牌货。 喻川还是个双学位的外科手术室医生，平时工作都在手术里，能冒充他的人还真是有本事。 根据喻川的身体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被囚禁很久了，不知何时，他就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顶替了。 国际法院的院长高辉坠楼时，稀星在天台上看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应该就是顶着“喻川”外皮的纪竟黎。 纪竟黎在废弃大楼最后施展的是空间能力，他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转移汤教授和喻川，为什么会在家里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特意做给他看的吗？在他心里埋下疑虑，好让他一步步追查到这里？然后做好局静等着他入网？ 难怪他能悄无声息地从cao消失。 程沿抬眸看着墙上的摄像头，拍手道：“真是好大一台独角戏，把我们所有人都绕得团团转。喻川的身份好用吗？” “时间有限，做选择吧。”纪竟黎不屑的声音从监视器里传来，他没有否认。 “选选选。我这就来了，你急什么？这么大费周章一步一步把我引到这儿，还怕我能跑了不成？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必要这么想我吗？” 程沿把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转身对众人道：“大家把耳挂通讯器都打开。我先上去，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如果我失联了，你们就听小宋安排。” 单论作战经验的话，任务正常是要交给林哲指挥的，但程沿怕他们会在这里遇上芙洛拉，林哲身上有不可控因素。 遇上芙洛拉容易冒进。 众人没有意见。 程沿右手抚摸上林哲的脸颊，指尖划过林哲的耳朵时，悄无声息的在林哲的外耳上粘了一枚迷你通讯器，温柔笑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安排知道吗？” 林哲抓住程沿的手腕，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程沿收回手对林哲笑了笑，没有说话，挽起袖子去拿桌子上纪竟黎提前为他准备的“分化抑制剂”。 林哲盯着程沿打量，似是明白了什么。 宋驰突然冲过来，试图拦下程沿，程沿不紧不慢道：“我有安排，听我指挥行动。” 宋驰不再讲话，程沿把那支药剂扎进自己的小臂，随着药剂被推进手臂，程沿痛得“嘶”了一声。 与此同时，纪家别墅二楼的挑高台上，程沿搓着手臂低声喊道：“靠，这么疼。” 程沿有个伴生能力：通感分身。 通感分身可以让程沿感知到分身的一切感官，视觉、味觉、嗅觉、触感等。分身和程沿没有任何区别，思想、行为习惯、说话方式，完全一样。 分身最长可以存在24个小时，唯一的缺点就是分身受到的伤害，程沿的本体也会感受到，但像这种药剂是无法进入程沿本体的。 地下室里的程沿是分身。 此刻程沿的本体使用了一个枯叶蝶omega的“隐身”能力，隐匿在别墅二楼，正在搜查别墅。 楼上的程沿与刚到的路逢擦肩而过，目光似有似无地往程沿这边瞥了一下，最后面无表情地走进左手边的屋子。 路逢进去后并没有关门，程沿跟了进去。屋里一个男人坐在电脑显示屏前背对着门口，秦柯站在男人身后观察着地下室里的情况。 秦柯身后的人正是纪竟黎！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气质淡漠，身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双手插兜，白衬衣打底，脸上看不出神情。 “先生，他来了。”路逢开口道。 他？ 他是谁？ 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此时地下室的程沿已经进了电梯。 “你看着地下室的情况，我跟路逢先去把程沿带过来。”纪竟黎死死盯着电梯监控器里的程沿，今天必须把程沿带走。 “好。”秦柯应道。 纪竟黎和路逢离开控制室，路逢跟在他身后问道：“您打算放过他们吗？” “正面交锋只会两败俱伤，拖着吧，尽量避免一场硬战。”纪竟黎道，今天能避免交锋就避免交锋吧，毕竟是在居民区。 纪竟黎离开后，程沿来到秦柯身后观察着显示屏上的内容，没有任何举动。 他听到纪竟黎和路逢的谈话了，能避免交锋就尽量避免交锋，这也是程沿的想法。 让他们带走一个分身，并没有太大所谓，这个分身反而可以帮助程沿确认撒旦联盟的具体位置。 程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瞬间起身，立马退出控制室，这里太闭塞了，程沿一旦被发现很难逃脱。 纪竟黎和路逢押着程沿的分身回来时，几人正好碰面。 程沿在楼梯口突然看到一张与林哲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由地呼吸一滞，不过他和林哲的气质截然不同。 他身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肃杀之气，近乎是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威仪。 这样的外形，除了林哲的生父芙洛拉，程沿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果然来了。 程沿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虽然他已经贴了腺体阻隔贴，但面对这个a4分化的精灵王，他还是得谨慎一些。 芙洛拉蹙眉扫了眼周围，对纪竟黎他们道：“这里有人。” 他的声音很清冷。 程沿站在原地没敢乱动，精灵的听力异常敏锐，林哲这么忌惮他果然是有原因的，这样都能发现他。 程沿的伴生能力很少有人知道，这么多年知道的也就只有顾回舟、林哲和1组的那几个队友。 “别管了，先带程沿离开这里。”纪竟黎道，他不想节外生枝，如果真打起来那几个异族使者也很难对付。 分手程沿停在原地道：“放了他们，我才会跟你走。” “2个小时后地下室会自动……” “等等！” 纪竟黎的话还没说完，芙洛拉突然打断他靠近程沿，啧笑道：“一样的心率？同一个人？我想你还没有抓住他呢。” 那个人类狡猾得很。 第78章 芙洛拉现身 纪竟黎来不及思索，别墅瞬间晃动起来，周围狂风呼啸震耳欲聋，窗口的玻璃也随之震碎，墙面逐渐产生裂缝。 剧烈的摇晃让程沿也站不住，扫了一眼窗外狂风席卷的浑浊景象，这多半是林哲制造的龙卷风，他的a1分化能力是“风能”。 程沿有些惊愕，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他…他难道是感受到芙洛拉了？ 纪竟黎使用a2分化技能“转换空间”带众人离开，众人刚离开原地，他们所处的位置就被一道风刃割开了。 如果刚才他们没能及时离开，此刻就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别墅瞬间倒塌，程沿灵活地避开坍塌的碎石落地，随着坍塌周围扬起漫天灰尘沙石，别墅的残骸尽数被龙卷风席卷四散。 飞尘避日中透出一抹蓝色的光芒，林哲的身影逐渐显现，背上生出一对透亮的蝶翼，在半空中俯视着众人，周围狂风横卷呼啸不停。 被纪竟黎扣住的程沿对林哲大喊道：“林哲停手！这里是居民区！！” 另一边，废墟之中的阿尔希等人从林哲破开的地下室上来，随之还有五名改造体相继而出。 宋驰爬上来后的脸色青紫，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地下室的毒气在林哲发动风刃时开启，宋驰情况最严重。 稀星正在使用a1分化技能“生生不息”给宋驰治疗，经过治疗后汤仪第一时间带着喻川离开现场，他们此刻留下也只是累赘而已。 阿尔希、可兰、疏月三人负责拦截改造体。 芙洛拉展开那对和林哲一模一样的蝶翼，挡在林哲面前，打量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道：“真顽强，还活着呢。” 又回来找这个人类了，没骨气的东西。 林哲直接发动“风刃”袭向芙洛拉，这次的“风刃”比林哲方才释放的“风刃”更加恐怖。 芙洛拉在强风中勉强保持平衡，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晚香玉a4压迫信息素。 芙洛拉现在是精灵族新的首领，他的气息对精灵族人自带压迫感，再加上他的分化级别，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压迫信息素震慑。 芙洛拉发动a1分化技能“裂缝爪牙”，林哲在压迫信息素下行动变得有些迟缓，躲避时被芙洛拉撕裂了一片蝶翼。 林哲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才稳住身体，随后立马发动a2分化技能“精灵箭矢”。 无数蓝光箭矢凝聚成型直逼芙洛拉，但芙洛拉的速度很快，轻而易举就避开了林哲的攻击。 “芙洛拉，不要跟他纠缠！先找程沿！”纪竟黎看向空中的芙洛拉喊道。 因为刚才的变故，分身程沿已经摆脱了纪竟黎的控制，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药剂扎进手臂里，随着药剂被推进手臂，空气中瞬间爆发出一股a3冰片信息素。 “纪竟黎，沈知节和李颂韩失踪了，是不是你搞的鬼？”分身程沿看着纪竟黎质问道，真以为他一点准备都没做就敢来啊！ 他们失踪了？纪竟黎皱眉有些意外，他最近没有怎么关注他们，不知道沈知节失踪的事儿。 路逢和秦柯一起动手对付程沿的分身，程沿释放出a3分化能力“无限分子化”，他的a3分化能力“无限分子化”可以使程沿接触到的东西或者接触程沿的东西瞬间化成齑粉。 一时间没人敢近他的身。 分身也不跟他们浪费时间，他要确认一下芙洛拉的战力到底在什么维度，分身凭借着“继承”获取的“反重力”来到林哲身旁，和他一起应战芙洛拉。 分身敲了敲耳边的通讯器，道：“阿尔希、疏月来帮忙。可兰、稀星解决改造体。小宋，你去疏散附近的居民避免造成伤亡。” “收到。”宋驰。 分身主动朝芙洛拉发动进攻，芙洛拉的a2分化技能“精灵箭矢”发动后，瞬息间数百只箭矢朝程沿飞去，但在逼近程沿时，全都被程沿的“无限分子化”分解了。 芙洛拉陷入四面围攻，脸上依然从容淡定。 不过程沿这边的战况却不容松懈，刹那间，他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这就是林哲说得“蚀骨花香”吗？ 芙洛拉的伴生能力。 林哲利用a1分化技能“风能”干扰稀释了芙洛拉的“蚀骨花香”，这是一种可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分化技能。 林哲带伤很难发挥实力，对付芙洛拉多少有些勉强。 疏月的额头显现出一枚透明幻彩的角，背后生出一对洁白泛着光芒的巨型羽翼，翱翔在半空之中寻找破绽。 分身程沿毫无顾忌地扑向芙洛拉，反正已经暴露了，如果能两败俱伤那他也赚了，正好趁机摸清芙洛拉的战力。 芙洛拉见识过程沿的a3能力，自然不会让他轻易近身，芙洛拉立即使用a3分化技能“神枷锁链”阻拦程沿，但锁链刚缠绕上程沿就被瞬间粉碎了。 下一瞬林哲的“风刃”已经贴面而来，芙洛拉避开的同时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程沿近身。 芙洛拉立即发动a1分化技能“裂缝爪牙”试图逼退程沿，可谁知分身竟然自己主动迎了上去。 找死！ 芙洛拉的利爪茫然贯穿分身的腹腔，分身死死抓住芙洛拉的手臂发动“无限分子化”，芙洛拉的手臂瞬间被程沿的分化能力腐蚀分解。 原来被利爪穿透腹腔竟然这么疼…… “林哲，别发呆动手！使用‘空间扭曲’重创芙洛拉。”林哲耳边的迷你通讯器里传来程沿的催促声。 此刻，芙洛拉被分身程沿牵制着无法脱身，只要林哲发动a3技能“空间扭曲”，就一定可以重创他，扭转局面。 但分身所承受的痛苦将会全部转给程沿。 “你想什么呢，动手啊！只有这一次机会。”隐藏在暗处观察局面的程沿通过林哲耳中的通讯器，焦急地催促着。 “愚蠢的人类。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了吗？”芙洛拉冷声道，程沿的a3分化能力对芙洛拉的伤害并不大，手臂只是被腐蚀了一些皮肉而已。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这会儿估计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林哲看着这一幕拳头紧了又紧，却始终无法发动分化能力。他这么做，程沿会承受和那个分身一样的痛苦，筋骨寸断皮肉爆裂。 “一个分身而已，别犹豫，动手！”通讯器里的程沿继续催促道。 见林哲始终无动于衷，程沿决定复制林哲的能力亲自动手时，林哲却突然冲向芙洛拉再次和他交手。 他不采纳程沿的提议。 （能力名称有调整，一阶分化能力简称a1，二阶a2，三阶a3。详情见第三章第一段。） 第79章 一再犯蠢 分身被芙洛拉扔了出去，身体从高空极速失重坠落，一时间无人能顾及到他，分身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顺着分身的鼻腔喉咙不断涌出，地上的分身躺在血泊里眼神空洞地看向林哲和芙洛拉。 分身的痛感也全部传到了程沿身上，让他疼得无法思考，唯一重创芙洛拉的机会也没有了。 疏月额头上的角突然发出一片刺眼的白光，随即一道让人无法睁眼凝视的光束直逼芙洛拉而去，周围的气温瞬间上升，进入炙烤状态。 这是疏月的a2分化技能“白昼之光”，其亮度、热光度和温度足以融化一切物质。 光束的速度太快，芙洛拉来不得及避开就被炎热的光束灼伤了左肩。 芙洛拉愤怒地看向疏月，a4压迫信息素瞬间肆虐扩散，随之而来的是芙洛拉的a4能力“功德坛”。 “功德坛”可以强化芙洛拉的其他分化技能，最高可以达到8倍强化。 芙洛拉再次发动a3分化技能“精灵箭矢”，瞬息之间无数箭矢朝疏月飞去，这次的箭矢数量、强度、速度以及范围都让疏月避无可避，疏月只能选择第一时间展开羽翼将自己包裹其中。 数百道箭矢落在疏月洁白的羽翼，白色的羽毛散落漫天，羽翼也被鲜血浸透。 疏月忍着疼痛震动羽翼，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自己的a3分化能力“死契缔约”，忽然一道只有他才看见的丝线飞向芙洛拉。 这是一种从缔约开始就可以转移伤害的分化技能，只要丝线不断契约就能一直保持。只要他受伤被绑定的人也会受伤，他死了被绑定的人也会死亡。 可在那根透明的丝线缠绕上芙洛拉的手腕时，它居然被一团蓝绿色的火焰引燃了，芙洛拉无法被缔约？ 不稍片刻，疏月便明白他是精灵族的首领。 半空之中，阿尔希的a3分化技能“判官”发动，一道光圈笼罩在芙洛拉身上，但光圈落在芙洛拉身上后也失去了作用。 “审判我？你没有资格。”芙洛拉冷声嗤道。 每个族群的首领继任后，它们存在的意义将不再一样，在天使族，他们对这种生物有一种定义：“神明”、“主宰”。 没有人能和“神明”缔结契约，也没有人可以审判“神明”。 林哲破开芙洛拉的“神枷锁链”冲到他面前，芙洛拉周围的重力骤然失衡，一道蓝绿色的光芒瞬间形成一个特殊的密闭空间，空间内的重力不断扭曲挤压。 这是林哲的a3分化能力“空间扭曲”。 芙洛拉的a1分化技能“裂缝爪牙”在“功德坛”的辅助下瞬间撕裂了林哲的“空间扭曲”。 下一秒芙洛拉倏地闪现到林哲面前，猛地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启唇道：“你太弱了。” 林哲抓住芙洛拉的手腕怒视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背叛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芙洛拉用a3能力“神枷锁链”捆住林哲，忽然，一道疾风撕裂的声音呼啸过耳边。 程沿顷刻间出现在芙洛拉身后，利用宋驰的“无限重力”砸向芙洛拉。 芙洛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开，程沿利用自己的a3能力摧毁了林哲身上的“神珈锁链”，随即发动秦柯的a2分化技能“瞬移”，带着林哲脱离芙洛拉的控制范围。 程沿身上的“隐身”技能只能维持30分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林哲看向程沿，不悦道：“不是让你别管吗？” “那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插手？这种时候你让我看着他揍你啊？”程沿道，现在这种局面他没办法不现身。 他预想过芙洛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毕竟纪竟黎想要抓他的话，这次是最好的时机。 纪竟黎一直在cao明知道程沿在查他，还把这五个改造体存放在纪家老宅里，明摆着是请君入瓮，程沿明知故行只是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原本程沿的最佳预期是让纪竟黎带着那个分身，但事情往往都不会朝着最佳预期发展，所以他只能选择下一个方案，以身入局不破不立。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处理掉这些无意识的改造体，他们一旦进入居民区后果不堪设想。 芙洛拉被程沿偷袭后，迅速调整应对策略，朝程沿发动a1分化技能“裂缝爪牙”。 程沿没有避，正面迎击，借助宋驰的a2分化技能“碳原子链”碳化覆盖全身挡住了芙洛拉的攻击。 芙洛拉近身时，程沿同时发动“穿刺”能力，这是一个刺猬omega的分化技能，芙洛拉躲避攻击时被林哲释放的蓝花藤挡住了去路，承受了这一击。 林哲的伴生能力“森罗万象”可以任意操纵催生植物。 尖刺贯穿芙洛拉的腹腔染红衣衫，这种伤害对芙洛拉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但痛感是清晰的。 林哲当即发动a3能力“空间扭曲”困住他，芙洛拉周身附近的重力环境立马被扭曲，身体也在这种环境下承受着重力挤压。 芙洛拉的分化技能“裂缝爪牙”，顾名思义可以撕裂一切空间。 芙洛拉冲破“空间扭曲”后瞬间消失，顷刻间倏地出现在程沿面前，手臂一挥再次发动“裂缝爪牙”，程沿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芙洛拉的利爪撕开了胸口的皮肉，背后的“精灵箭矢”随之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芙洛拉的“精灵箭矢”被林哲的“空间扭曲”阻隔挡下。 程沿暂时脱离战局落在地面观察局势，无论是对付李园园，还是应付芙洛拉，他们都不占优势。 阿尔希当即发动伴生能力“天使之怒”，天空骤然变色，乌云汇聚，电闪雷鸣间无数“雷暴”接踵而来劈向芙洛拉。 芙洛拉在“雷暴”中穿梭躲避，疏月再次发动a3能力“白昼之光”夹击芙洛拉，林哲的“精灵箭矢”相继发动。 芙洛拉正面透明的蝶翼在夹击中渐渐变成了暗红色，他生气了。 这其中最令他气愤的是他的儿子希尔芙为了一个人类，不惜放下尊严一而再的犯蠢！ 第80章 定局 宋驰已经把附近的人群全部疏散完毕，除了李园园外，其他改造体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但路逢和秦柯还是很棘手，一直拖着可兰和稀星。 宋驰和纪竟黎交手时，发现他不具备任何有攻击性的分化能力，但他的“空间转换”太赖了，宋驰的攻击每次都能被他及时避开，而且这人的身手出奇的利索。 另一边的芙洛拉在阿尔希、疏月、林哲、程沿四人的合力围攻下依然能够稳稳占据上风。 局势对他们并不利，继续打下去也只会是一场恶战，居民区也不适合交战，程沿通过通讯器说道：“林哲，把战局拉远，不要在居民区久战。” 林哲在听到微型通讯器里程沿的声音后，瞬间脱离战局，落地来到程沿身边，展开蝶翼带着他离开。 纪竟黎见状，立刻大声呵斥道：“芙洛拉，抓住他，别让程沿跑了！” 芙洛拉身形一闪消失在阿尔希和疏月的包围圈中。 “阿尔西、疏月，先去帮可兰他们控制住那个人类小孩儿。”程沿按下通讯器说道。 阿尔希、疏月收到指令不再追击芙洛拉。 程沿对芙洛拉的实力有了初步的认知，他今天不可能从芙洛拉的手中全身而退。 纪竟黎使分化能力“空间转换”带着李园园离开纪家老宅，剩下的改造体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回收价值了，纪竟黎并不想为它们浪费时间。 眼下抓程沿要紧！ 李园园被带走后，阿尔希、疏月和稀星转而追击芙洛拉，剩下的人在现场收拾残局，四个改造体被带回了cao。 顷刻芙洛拉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林哲将战局引向了市郊区一处空旷的地面，在空中作战程沿并不占优势。 市郊区是一片荒芜地带，与繁华的市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视野极为宽广，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树木点缀在其间，风悄然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眼下纪竟黎身份暴露势必要拿下程沿，不管程沿躲到哪里，他都会让芙洛拉把他找出来。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能殊死一搏，芙洛拉和撒旦程沿都要一一解决，不惜一切代价。 阿尔希、疏月、稀星很快就赶到现场加入战局，纪竟黎利用“空间转换”来到现场再次让李园园拦截他们。 秦柯带着路逢使用“瞬移”匆匆赶来。 “真是麻烦呢。”芙洛拉发动“神伽锁链”，地面瞬间生出无数条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锁链，相互交织形成一个球形牢笼，将程沿和林哲困在其中。 “你不用管我，保全自己就行。”程沿和林哲并肩而立低声说道。 “我会这么做的。”林哲直接发动“风能”幻化出的风刃斩断锁链，两人默契联手发动袭击。 只见芙洛拉周身一抹微光倏地闪烁，下一秒便瞬间出现在林哲身后。 单手如铁钳般锁住林哲的喉咙，带着他和程沿拉开距离，声音低沉地说道：“哄小孩儿的把戏结束了。” 林哲在芙洛拉手里，程沿不敢轻举妄动，他的速度这么快，刚才却和他们周旋折腾了这么久，芙洛拉应该也只是想看看他们这群人的实力而已。 林哲毅然发动单体“精灵箭矢”，将箭头瞄准自己和芙洛拉，蓄力发动单体箭矢最强的一击。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应该知道你这些小伎俩伤不到我，只会伤了你自己。”芙洛拉语气冰冷地说道。 “关你屁事。”林哲眸光坚定带着决然之意。 “你还真是蠢的可怜。”在林哲发动攻击的瞬间，芙洛拉施展“裂缝爪牙”，强大的力量轻易撕碎了林哲的“精灵箭矢”。 千钧一发之际，程沿看准时机，利用“继承”获得的“瞬移”闪现到芙洛拉身后。 与此同时，林哲趁着芙洛拉施展“裂缝爪牙”时挣脱束缚，转身发动“空间扭曲”。 “空间扭曲”给程沿制造了时机，程沿立即使用从林哲身上获得的“精灵箭矢”，手持精灵幻彩长弓蓄力发动单体“精灵箭矢”。 芙洛拉破开“空间扭曲”之际，程沿发动的“精灵箭矢”瞬间贯穿了芙洛拉的后背带出一片血雾迸溅绽放。 芙洛拉强忍着剧痛转身同样发动“精灵箭矢”，半空中立刻浮现出无数蓝绿色的箭矢光点，如暴雨般尽数逼近程沿。 下一刻“神伽锁链”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涌现将程沿困在原地，林哲见状，蝶翼伸展飞向程沿，同时急速发动“空间扭曲”试图阻断箭矢的攻击。 但芙洛拉的速度更快一筹，林哲的“空间扭曲”还来不及笼罩所有的箭矢，他自己就被闪现而来的芙洛拉利用“神伽锁链”给控制住了。 另一边的程沿也没能躲过芙洛拉的攻击，被数枚“精灵箭矢”贯穿腹腔，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喊，程沿蓦地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纪竟黎看准时机发动“空间转换”，幽灵般闪现到程沿身旁，动作麻利地抓住程沿的后颈，迅速给程沿注射了一支腺体休眠剂。 “程沿！！”林哲被芙洛拉强化的“神珈锁链”缠绕束缚着，始终无法挣脱。 a4分化和a3分化之间的实力区间已经不在一个维度了，几乎已经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芙洛拉想捏死他们轻而易举。 “把园园带回来。”纪竟黎说完就使用“空间转换”带着程沿消失在原地。 瞬息之间，战局已定。 芙洛拉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带着林哲展开蝶翼飞到半空中，启声道：“园园，回来。” 李园园在听到指令之后，施展a1分化技能“臆想生物”幻化出了一条庞大的巨型骷髅蛇，敏捷地跳上巨蛇的头骨，巨蛇盘旋着向上攀升，将他送到芙洛拉身边。 下一瞬芙洛拉便带着他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消失前，李园园再次发动了“臆想生物”幻化出一群巨型秃鹫，气势汹汹地挡在众人面前。 众人仅用了半分钟解决完秃鹫群，回过头来芙洛拉已经彻底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81章 变故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第82章 养子和弟弟 沈知节只能把耍酒疯的弟弟背起来，纪竟黎趴在沈知节背上嗅着那股熟悉的桔梗花信息素，不自觉地贴上了沈知节的腺体。 omega对腺体都很敏感，沈知节启声道：“你别贴着我脖子，我难受。” 纪竟黎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吻上沈知节的腺体，内心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咬下去哥哥就是我的了…… 在尖锐的犬齿即将咬破沈知节的腺体时，沈知节突然松手把纪竟黎扔了下去，反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转身一脸惊愕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居然想咬他！？ 纪竟黎毫无防备地被扔了下来，吃疼地捂着后脑勺躺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沈知节，他怎么直接把自己扔下来了？ 沈知节气愤不已，但还是伸手把人拉起来了，道：“你太不知轻重了，你是想咬我吗！?” 一点都不尊重omega。 “哥哥好痛啊，你怎么舍得……”纪竟黎被拽起来后，委屈地拧着眉头，捂着脑袋哀嚎。 “活该，就该让你长长记性！回家！”沈知节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纪竟黎拽着沈知节撒娇耍赖道：“我走不动，哥哥你背我嘛，我头好痛啊。” “不背！自己走。”沈知节可不敢再背他了。 “…那我不走了。”纪竟黎松开他，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摆烂。 “我扶着你行吗?”沈知节看着他耍小性子的模样，无奈妥协道。 纪竟黎“嗯”了一声，等着沈知节拉他起来。 沈知节把他拉起来后，纪竟黎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沈知节身上，抱怨道：“哥哥，我的头好疼啊……” “回家我给你检查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沈知节说道，还知道耍心眼，也没摔傻。 “再帮我揉揉。” “回家再说。” 回家后，纪象天看到纪竟黎这副模样，直接把人臭骂了一顿，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多亏了沈知节在中间两边当和事佬，场面才没闹得太难看，随后父子二人各自回房。 沈知节提着药箱上楼，敲了敲纪竟黎的房门，问道：“小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哥。”纪竟黎的语气比方才和纪象天吵架时平静了不少。 进去后，沈知节给纪竟黎检查了一下后脑的伤，只是磕破了点皮，消毒涂点药就好了。 沈知节给纪竟黎涂药膏时，纪竟黎突然开口问道：“…你和他接过吻吗？” 沈知节的手突然一僵，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不严重，上点药就行。” 纪竟黎“哦”了一声，说道：“那就是接过吻了。” 沈知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办法接纪竟黎的话，只能涨红着脸给他上药。 纪竟黎突然转身，把毫无防备的沈知节按在床上，盯着他的唇道：“哥，我也想跟你试试。” “你胡说什么！”沈知节一把推开纪竟黎喝道。 纪竟黎也不恼，抓着他的手腕道：“你不让我试一下，我怎么确定自己对你是什么心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我会一直纠缠你，折腾你，让你跟他好不下去！亲一下要是没感觉，我就不缠着你了，你爱跟谁好跟谁好，怎么样?” 沈知节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弟弟”，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是哪个方面没做好，让自己的弟弟对他产生这种心理？ 下一秒，纪竟黎突然发力把沈知节按在床上，吻了上去。 或许这都算不上吻，沈知节感觉自己在被人啃，反应过来后，推开纪竟黎愤怒地甩了他一巴掌。 纪竟黎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脸，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间怒火中烧，这些年沈知节连一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现在不就是亲了他一口吗？ 至于吗？ “你真舍得下手！”纪竟黎被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拽着沈知节把人再次按在床上，毫无顾忌直接将手伸进了沈知节的衣服里，四处乱摸。 “疯了吗！？”沈知节怒声道，把人从自己身上掀开，一脚踹在纪竟黎的肚子上，纪竟黎被这一脚踹得跌坐在地上。 纪竟黎自顾自地舔了舔唇，吃痛地捂着肚子，嘴上却道：“哥哥，我还没尽兴呢。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我建议再试一下哦。” 沈知节沉着脸，冷声道：“你如果还想跟我正常相处的话就适可而止！不要犯浑！” “适可而止？我也喜欢你，凭什么我要适可而止？他可以亲你、抱你，我为什么不行？怎么相处？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纪竟黎起身不满道。 沈知节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道：“小竟，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也不可能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学会尊重omega。尤其是我，我是你哥！突然被一个alpha扑倒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不是小孩了！我现在比你高，比你力气大，可以保护你。我什么都能做，你所有的需求我都能满足，他会的我都会，我比他更爱你。”纪竟黎半跪在床边紧紧抱着沈知节的细腰，把脸埋在他怀里，生气又委屈地说道。 沈知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推开他，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道：“小竟，这是第一次，我可以耐心的教你和你沟通，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你现在刚分化不久，正是对情爱懵懂探知的年纪，喜欢omega是正常的，但你不能像今天这么轻浮。更不能随便对omega露出犬齿，这样会显得很没有教养，别人会觉得你这个人很差劲。小竟，我没有说你不好，你现在年纪小，只是缺一些引导而已。日后遇到喜欢的omega你要尊重人家，彼此喜欢才能在一起，你不能逼迫人家必须喜欢你，这样太霸道了。”沈知节尽可能地耐心解释。 “可我就喜欢你啊……”纪竟黎抱紧沈知节说道。 “小竟，我刚刚怎么教你的？” 纪竟黎不情愿地放开了沈知节。 自此之后纪竟黎就更加疯狂的纠缠沈知节，行为上倒是没有逾矩，但也缠得沈知节不厌其烦，但沈知节总能够恰到好处地婉拒他。 第83章 养子和弟弟2 沈知节19岁大一毕业时，他休学了。 同年，他接到了cao分化维和协会的工作邀请，休学期间经常往返cao。 纪竟黎得知沈知节休学的原因后暴跳如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不就等于放弃自己的人生成全那个alpha吗？ 沈知节没有太大反应，这并不会影响他的人生轨迹。 纪家父母见沈知节态度决绝，也没再多说什么，沈知节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次日李家父母登门解决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办了一场订婚宴。 纪竟黎觉得这两家人全都得了失心疯，沈知节才多大，那个姓李的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为此纪竟黎和纪象天大吵一架，自那之后纪竟黎突然性情大变，很少再回纪家了，父子二人的关系就此陷入僵局。 还没等纪竟黎长大，沈知节就结婚了，纪竟黎青春期的爱芽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这件事儿让纪竟黎特别恼火，每次看到李颂韩就像看见仇人一样。 不管过去多少年，纪竟黎都不喜欢那个“横刀夺爱”的alpha！ 后路纪竟黎逐渐沉迷于玩乐，也不思进取，纪象天特别看不惯他这副样子，父子关系就越来越差，纪竟黎上了大学干脆就住在外面不回去了。 纪竟黎偶尔会去沈知节家看看孩子，给孩子带点礼物、带孩子出去玩。 一岁半左右，小奶团子就已经能够围着纪竟黎喊“小叔叔”了，小小一只可爱极了，随着奶团子会说话能够交流后，纪竟黎来得也越来越勤。 奶团子很喜欢他。 沈知节工作事务繁忙，李颂韩也没什么时间，奶团子就经常跟着纪竟黎。 纪竟黎对沈知节的执念慢慢褪去，但看着沈知节一家人幸福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嫉妒，为什么沈知节不是他的？ 但看到沈知节幸福的样子，他的怨气也没那么重了。 沈知节的日子过得很温馨，家庭，事业全都一帆风顺。 纪竟黎这些年虽然不务正业，但没有错过李园园的任何一个生日，空闲了就经常带着李园园出去旅游，所以李园园10岁前特别喜欢黏着他这位小叔叔。 李园园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孩儿，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巧，但他内在的性格其实和沈知节很像，看似温顺柔软实则坚韧。 但这样的祥和只维持到李园园10岁那年。 2018年，那年纪竟黎26岁，纪象天被入室绑架，纪竟黎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家，一进屋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全是血迹，现场也来了不少警员。 他的母亲唐怀桃一直站在旁边抽泣，纪竟黎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后，立马联系了沈知节。 沈知节接通电话，问道：“喂，小竟，怎么了吗？” 沈知节的手机里传来纪竟黎焦急的声音：“哥，家里出事儿了。爸在家被人绑架带走了，刚刚调了监控，绑架爸的人是远恒集团的老总，原邵。现场都是血，你能不能找人查一下他现在的位置？” 第84章 让人恼火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沈知节似乎也被这样的突发状况吓到了，语气凝重道：“我现在就派人查。妈怎么样？你先稳住他，让她别着急，我来解决。” 他父亲为人和善，基本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两年沈知节经常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了解不多。 “妈没事儿，但爸那边……”纪竟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平时他跟纪象天的关系一直不好，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纪竟黎总归是盼着他能无病无忧安稳度日的。 “爸那边我会安排人查。警署倒现场了吗？让警署先调查一下原邵名下的财务状况，我猜多半是为了钱。你把家里的监控视频先发给我，只要是为了钱都好说，先保证爸的安全，他肯定会主动联系你的。”沈知节语气很不好，却还是安慰着纪竟黎。 “…嗯，哥你快点。”纪竟黎声音颤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安。 “好，你别怕。”沈知节安抚道。 事后沈知节查了一下，发现原邵变卖了公司所有股份、项目、转让了所有商业合作，确定他应该是想要钱，为了钱的话都好说。 果不其然，晚上7点左右，纪竟黎收到一通陌生电话，正是原邵打来的。 原邵还给他发了一条视频短信，是纪象天躺在病床上的录像。原邵绑走纪象天的前，在他身上捅了好几刀。 “200个亿！？你疯了吗！你tm见过200亿吗！你知道200亿是什么数目吗？傻逼吗你！我去哪个银行能一次性调动这么大的额度！草！”纪竟黎听见这个数额后，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神经病！ 想钱想疯了吗！？ 听到这个数字，纪竟黎剁了他的心都有。 “原邵，我劝你识相点。远恒集团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给你摆平，也不追究你绑架我爸的事儿，只要你把我爸安全送回来就行，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么大额的流动资金，你把我们全家绑了都没用！我给你，你也没命花！我替你解决眼下的麻烦，并且同意和平处理你绑架我爸的事情，你也不要做太绝！”纪竟黎压着火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他爸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回头再找这孙子算账。 妈的，疯子！ “我说200亿就是200亿！少一分都不行！你们看着办吧，凑不出来，我就拉着你爸一起死！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期限一到我要是没收到这笔钱，你就等着给你老子收尸吧！”原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纪竟黎再打电话过去时对面就一直提示关机。 纪氏集团的市值确实有200亿左右，但折现成流动资金可就不是这个数目了，而且把这么大的集团企业卖掉，1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 原邵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沈知节得知这个数额后，额头上青筋直跳，握紧了拳头，救出纪象天后，他一定让原邵没命花这个钱。 绑架敢绑到他头上，不开眼的东西！ …… 《flower dance》的音符戛然而止，纪竟黎的回忆停在纪象天被绑架的位置。 纪竟黎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园园，自嘲道：“…你们一定都很恨我吧？恨我把事情变成这样……” 李园园沉浸在琴声中，这首曲子似乎触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钢琴，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钢琴曲子，是他爸爸教给他的。 这首曲子也是李园园和纪竟黎重逢后，李园园为他弹的第一首钢琴曲。 纪竟黎看着李园园出神抚摸钢琴的样子，伸手把人揽在怀里，呜咽道：“园园，小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是小叔叔把你害成这样的……” “…对不起园园，我不该让齐晚那个疯子看到你。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就好了，是我毁了你……”纪竟黎抱着李园园痛哭出声。 园园原本生活在最有爱最幸福的家庭，他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顺遂恣意，他可以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哪怕是他想进cao行动科。 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他的人生，让他永远停留在了14岁，也毁了沈知节的家庭。 李园园伸手圈住纪竟黎的脖颈，没太多反应。 其实李园园偶尔对熟悉的事物是有一点反应，尤其是听到这首曲子时，所以纪竟黎经常弹给他听，试图唤醒李园园的意识。 当年纪竟黎从277研究社把李园园救出来时，李园园几乎已经停止心跳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住李园园的生命体征，给他换上了机械心脏，但李园园却失去了神志。 …… 程沿那边的实验进展有些困难，纪竟黎去看林哲时遇上了芙洛拉，纪竟黎看着牢笼里的人道：“不是早就让你杀了他吗？怎么还留着？只要他还活着，早晚有一天他会杀了你。”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不要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芙洛拉冷声警告道。 “我是在帮你！我可以帮你把他变成无意识的傀儡，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纪竟黎提议道，林哲活着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威胁，毕竟程沿在他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芙洛拉一把揪住纪竟黎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声道：“我警告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不然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纪竟黎扯开芙洛拉的手，笑道：“怎么还生气了呢，我看看他总行吧？” 芙洛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纪竟黎进入牢房后，林哲发疯一般朝他扑了过来，但却被脖子上的项圈牢牢套住，电流的刺激让林哲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电流冲击腺体这么疼，这么多年程沿是怎么熬过来的…… 纪竟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场景与他毫无关系，冷漠地扫了一眼林哲，开口道：“这么激动干什么？没听见吗，他那么凶，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林哲不甘地挣扎着，可项圈的束缚让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心中的愤恨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怒视着他道：“你把程沿带哪儿去了！？” “放心吧，他不会出事儿的。从今以后，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纪竟黎拉了张椅子坐下，似乎暂时不打算离开。 “什么意思？”林哲盯着他道。 “意思就是，我会把他变成277研究社里那种怪物。从此以后，他只听我的命令。”纪竟黎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林哲闻言疯狂地撕扯着铁链，一遍遍地遭受电流的侵袭。 他的分化能力无法使用，他们给他注射了分化抑制剂。 纪竟黎根本没把林哲的话放在心上，摇头无奈道：“真是可笑，没有办法把他变成有意识的改造体。我在他身上费了那么多心思，始终抹不掉你在他心里的份量。” 程沿对林哲的爱可以用骇人来形容，他在程沿身上浪费了很多精力，真让人恼火啊。 第85章 你也没那么爱他 从加德满都回来的那晚，纪竟黎给濒死的程沿注射了几十支记忆淡化药剂都没有用，那晚针管扔得满地狼藉。 该说是程沿的抗药性太强，还是他的执念太深呢？当时程沿确实忘了林哲，可没过几天，他又全都想起来了！ 近一年他的计划开始实施，他尝试过无数次利用“七情掌控”试图抹掉程沿对林哲的爱，但始终没有效果。 纪竟黎揉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目光不明地看着林哲，这枚戒指是他利用一个分化能力可以操控七情的omega改造而来的，仔细看这枚红宝石似乎是一只晶体化被血液浸透的眼球。 那个omega是通过眼睛来操控别人的七情六欲的，于是纪竟黎就挖了他的眼球抽了他的腺体，用眼球做宝石，用腺体做戒托，制作成了这枚可以操控别人情欲的戒指。 “你说清楚！”林哲蹙眉挣扎吼道。 “说清楚？你要让我说什么呢？”他可不知道林哲是在问什么，毕竟他对程沿做了很多事情，他具体是在问哪一件呢？ 那晚手术室扔了一地针管，程沿的腺体被药水灌得肿胀，腺体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直到无法再注射。 七情戒和记忆淡化药剂一起使用，作用也微乎其微，手术台上的人嘴里一直喊着“林哲”。 他在和自己的意识抗争，一遍又一遍地将他所在意的人刻入心底和脑海，刻入血肉和骨髓，但却又因为七情戒和药剂一遍又一遍地将人遗忘，程沿就这样挣扎了一整夜。 如果不能按照预期的设想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实验体，那他就将程沿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哪怕破坏力会大打折扣。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对程沿也还是束手无策。那个疯子在实验室里自残自虐，死活都不肯配合。 程沿的意志力顽固的让人气愤，不过也可以理解，程沿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意志力肯定要比寻常人坚定很多，想瓦解他的意志和防线还得慢慢来。 纪竟黎要把程沿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形武器！他的分化能力太完美了，一但实验成功，他将是一把无往不利的杀器。 程沿将是他最大的助力。 研究员李难被宋驰追捕最后持枪自杀，也是因为被纪竟黎的a2分化技能“傀儡操控”控制了。 纪竟黎利用a3分化技能“形态模拟”改变容貌，那天他用李难的样貌在观察舱给白夏注射了一支“failure药剂”，这种药剂可以快速使人的身体机能器官衰竭。 这是白夏背叛他的代价。 只不过最后白夏命大，那支药剂虽然侵蚀腐败了白夏的身体，却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经此一遭白夏的体质往后也要大不如前了，能活多久那就看命数了。 他不能用喻川的脸去做这件事，他还要留在cao。 处于监控盲区的李难是最合适的人选，事后李难自杀，程沿事务缠身没空追查仔细这件事。 林哲迟钝地回忆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问道：“那天晚上在我家逼程沿自杀的是不是你！？” “是我，他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我。”纪竟黎不以为然道，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和林哲的仇已经结下了。 包括程沿看到的那段扶引星和“林哲”的视频，也是他故意设计引导让程沿看到的。 如果不是芙洛拉，纪竟黎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林哲，以绝后患。 那天晚上纪竟黎给他注射了三针致幻药剂，想击溃程沿的心理防线把人带走，但没有成功最后还被程沿伤了。 林哲第二天回去刚好遇上致幻剂药效还没过的程沿。 程沿口服类的药物只有轻微致幻的作用，主要作用是用来放大程沿的情绪，只有让程沿变得疯癫心理防线崩塌，他的实验才能顺利进行。 活体改造实验，实验对象在有强烈的防备和抗拒心理下，实验是无法进行的。 “我会杀了你！”林哲攥紧脖子上的项圈，愤恨地盯着纪竟黎，似乎是想将人撕碎一般，碧蓝色的眸中杀意凌冽。 这个人类太可恶了！ 纪竟黎看着他愤恨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脸上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何必这么气愤呢？你也没那么爱他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让他带这么久的项圈无视他的痛苦呢？另外，想杀我，只要你可以做到，尽管来找我。” 因为芙洛拉的关系，纪竟黎一早就知道林哲的身份，也知道林哲有能力帮程沿取下项圈。 但整整四年，林哲什么也没做，他都替程沿可悲。而程沿为了保全林哲，四年前在277研究社甘愿为了他赴死。 纪竟黎的话让林哲瞬间沉默，他说得没错，他无视了程沿的痛苦。 “277行动”那年，是林哲和程沿在一起的第二年，他不确定程沿是否会成为那个陪伴他一生的人。 程沿的腺体被那支药剂损伤已经无法修复了，取下项圈程沿的a3能力就会不受控。 林哲想帮他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共享腺体，把自己的腺体给他。 他这么做两个人就会永远连接在一起，这是一种使徒契约，“主宰”把能力赐予自己的“使徒”，每一位族群首领都拥有这种能力。 人类国度拥有太多位首领，因此这些首领身上更多的则是气运，他们的气运庇护着整个国家。 强烈的恨意让林哲无法控制自己，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 a3 压迫信息素，林哲的腺体能量猛然爆发，白蝴蝶兰信息素瞬间席卷了整个监狱层。 纪竟黎诧异地看着林哲，这两个人都是疯子，疯起来一样不要命！ 林哲强行使用a3能力“空间扭曲”将纪竟黎困住，纪竟黎从容地看着林哲发怒嘶吼，在分化抑制剂的作用下，他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林哲的“空间扭曲”还来不及发挥作用就消失了，强制调动腺体能量导致林哲浑身上下血液加速循环，痛苦地咳出一口鲜血。 林哲抓着项圈眼神狠厉地盯着纪竟黎，他所遭受的，他会让这个人类付出比这更惨痛百倍的代价！ 纪竟黎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牢房。 林哲扯着电流项圈挣扎了一会儿，精疲力尽后痛苦地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不知道是承受不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承受不了心理上的疼痛，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他从不轻易表现出脆弱。 脆弱的生物一旦放下伪装就会被抓住弱点扼杀，捕猎者随时都会扑上去咬断它们的喉管，这些年林哲能够活下来都仰赖于此。 林哲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低声呜咽，如果他能更敏锐一些，对程沿重视一些，不那么自私，程沿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这些天只要林哲清醒着就一直在反抗，试图挣断项圈，但每次都以被电流电得无力反抗而告终。 他们送来的食物，林哲一口也没吃，全都被他扔了出去。 在这里的第二十七天，林哲腺体上毫无征兆地传来割裂般的巨痛，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一般。 剧痛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袭来，疼痛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甚至发不出痛苦的呼喊，只能无助狼狈地蜷缩在床上。 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衫，浅金色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附在林哲的脸颊和脖颈之上，眼神空洞失焦，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呈现出一种近乎死寂般的惨白。 程沿出事了！ 第86章 神父! 纪竟黎费尽心血得到程沿，不可能毁了他的腺体，是程沿在终止这场实验！ 林哲颓然地躺在床上，难以忍受的剧痛疯狂席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意识逐渐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扭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混沌朦胧中，他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他模糊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芙洛拉？他是来看自己如何苟延残喘的吗？ 精灵这种生物身体素质虽然比人类强，但长期不摄入能量，他们也撑不住，芙洛拉明显感觉到他虚弱了很多。 躺着的姿势让林哲面对芙洛拉没有安全感，芙洛拉进来时，林哲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 此刻正坐在床上抱膝靠在墙边把脸埋在膝盖上，他们已经不再用铁链把林哲锁在墙上了。 “你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吗？我还以为你这些年长了不少本事，也不过如此！”芙洛拉把带来的食物放在床边嘲笑道，这里虽然禁锢着林哲，但并不简陋，屋里该有的东西都有。 林哲抬头注视着芙洛拉，开口道：“我要见他！” 林哲知道只要他一直不吃东西，芙洛拉一定会来，芙洛拉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掉，不然也不会留他这么久。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见他？起来把东西吃了，别让我掰开你的嘴。”芙洛拉沉声道。 “我要见他！”林哲继续道。 芙洛拉把林哲从床上拽到自己面前，掰着林哲的脸，两人四目相对，道：“你认为我会带你去见他吗？别天真了，傻孩子。” 林哲移开脸：“那你就滚！” 芙洛拉的耐心有限，掰开林哲的嘴把食物塞了进去，林哲挣扎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他才不会吃芙洛拉带来的东西！ “不许吐！”芙洛拉恶狠狠道，为了一个人类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蠢货！ 林哲观察着芙洛拉，随便嚼了两口就把食物吞下了，红着眼眶看着芙洛拉。 芙洛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松开他道：“…哭什么，自己吃。” 林哲靠在床头侧过脸，不让芙洛拉看见自己的眼泪，压着嗓子道：“…他怎么样？” “还没死。”芙洛拉。 还没死？ 还没死是什么意思，情况很糟糕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能不能干脆一点，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别缠着我了！你为什么要一直伤害我，折磨我……”林哲双手抱膝紧紧拽着裤脚边，喃喃道：“为什么要把我逼成这样……” 芙洛拉看着绝望的林哲陷入了沉思，他一贯坚韧不屈的儿子竟然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神情。 他在这一刻突然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该采用这种手段逼迫他成长。 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芙洛拉伸手抚上林哲的脸颊，脸上流露出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悲悯，淡淡道：“希尔芙用尽全力吧，我会注视着你，直到你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和新生。” 林哲猛地抓住芙洛拉的手，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眼里蓄满雾水，抓着芙洛拉哀求道：“神父！父亲！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不要把程沿留在这里，他会死的！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我不回精灵族了，我永远都不回去了！我再也不和你作对了，你帮帮我吧，我没有办法了……” 程沿太倔强了，他绝不可能配合纪竟黎的实验，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鱼死网破。 神父…父亲…… 芙洛拉被这两个称呼唤得怔愣，希尔芙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 芙洛拉猛地抽回手，迅速转身，大步离开监狱。 他不能让希尔芙这些年的经历白费，他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他一定要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 他想守护精灵族就必须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a4分化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涅盘赌注，置死方生。 他必须自己走下去。 希尔芙继位太早了，他曾劝说过，没有经历过雕琢和考验，过早得继位他将会承受更多的磨砺和淬炼，这条路他会走得比别人艰难百倍。 可希尔芙根本听不进去，他用自己的命和他血战。芙洛拉在“杀了他”和“成全他”中，选了后者，芙洛拉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如果芙洛拉有杀他的心，希尔芙根本长不大，他只是太恨那个背信弃义的alpha了。 37年的磨砺，他还是没能将自己打磨锋利。他的路必须要自己走，熬过去才是坦途，熬不过去他就要一直熬。这是希尔芙当初不听劝诫，自己选的路。 芙洛拉不理解，为什么那个人类那样对他，他居然还肯为他放弃尊严哀求他。他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人类alpha？ “芙洛拉！！” 林哲不甘心地嘶喊。 …… 纪竟黎会定期派人给林哲注射分化抑制剂，芙洛拉不肯杀他，纪竟黎只能这么做。 程沿的改造实验并不顺利，他一直不肯配合实验，导致实验困难加大，项洋和其他研究员每次从实验室出来都带着一身血。 岛上的第47天，程沿的改造实验终于进入尾声。 项洋只觉得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场景了，他只是一个药剂研发员。 虽然曾经帮助齐晚做过不少实验，可从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就算是在277研究社时，他也不进实验室，那些活体试验都是齐晚在做。程沿的这场实验他也只负责记录数据。 林哲也不像之前那样疯狂挣扎了，而是每天都呆滞地看着门口，他发现自己对这种药剂逐渐产生了抗性，这种药对他的作用时效越来越短，药物会在下一次注射日期前失效。 芙洛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大概是走了。 第四十七天时，药物失效的当晚，林哲离开了那间关押他的“监牢”，出去后发现岛上异常的安静。 人都去哪儿了？ 他们都走了吗？ 最终林哲在守岛人员的口中得知，纪竟黎昨天下午就带着一群人离开这座小岛了。 林哲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而是在小岛上巡查了一圈，他必须弄清楚这些天他们都对程沿做了什么，看他们有没有留下程沿的实验数据。 第87章 程沿的实验 也是赶得巧，林哲刚还遇上了被留在岛上整理实验数据的项洋。 项洋被突然闯进资料室的林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一脸防备，脱口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林哲盯着项洋，他身上有很浓的冰片信息素气味，证明他不久前和程沿接触过。 林哲闪现到项洋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冷声问道：“程沿在哪？” 项洋只是一个pa分化的alpha，他的性命握在林哲手里，就如实回答了林哲的问题：“…他，他被纪先生带走了……” “去哪了？这些天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林哲加重手上的力，眸中杀意尽显。 “咳咳，好像…是去了瑞士，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我也只是配合实验…记录实验数据而已……” 项洋说到最后，艰难地伸手去摸身后的笔电，“啪”地一声将其合上。这里面的东西要是被他看到，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这个精灵omega是实验对象的伴侣。 林哲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电脑，但项洋的这个举动，让他不由地蹙起了眉，放开他道：“打开！” “里…里面没什么！你如果要找他可以现在出发去瑞士…应该可以见到他，我也只是一个被抓来办事的而已，参与程沿改造的也不止我一个……” “打、开！”林哲冰冷地重复道。 项洋被林哲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只能翻开电脑哆哆嗦嗦地输入id密码，林哲一眼就在显示屏界面上看到一个名为《实验录像——程沿》的文件夹。 点开文件夹，林哲发现里面排列着几十条监控录像，视频太多了，林哲就随机点开了一个。 2027年5月23号 随着视频加载播放，林哲看到实验室里，程沿被锁在手术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显得十分病态。 纪竟黎穿着白大褂走到程沿身边，在他手臂上注射了一支针剂，项洋则在一旁记录下注射时间。 程沿被注射针剂后，不到3分钟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开始挣扎，拼命地想挣脱手脚上的铁铐。 “今天又打算换什么花样折磨我？只要我醒着你永远没有办法拿我做实验！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咱们就一直这么耗着！”程沿死死盯着纪竟黎吼道。 “消磨意志的办法我有的是。别忘了林哲现在在我手里，你养父母也在我的监控范围。我会一点一点瓦解你的心理防线。先从哪里开始呢…要不，先看一段视频吧。” 说着，纪竟黎拿来一个平板点开了一段视频，程沿脸上的神情逐渐从震惊转换到暴怒，嘶吼道：“你敢对我父母动手，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纪竟黎还没有放弃把程沿改造成有意识的实验体的想法，但这种实验必须在试验品没有强烈抗拒意识下才能进行。 程沿一直不肯配合他们实验，纪竟黎只能通过一些暴力手段使程沿屈服、放弃抵抗。 纪竟黎想得到一个完美的人形武器，被试验的对象心中就不能有执念。执念是不可控因素，一但日后遇到或者触发，试验品就会失控。 林哲是程沿心中最大的执念，也是程沿最大的不可控因素，纪竟黎尝试了很多手段都无法干预。 程沿这个人不能仅靠mect这种暂时性清除记忆的手段进行实验，万一哪天程沿想起来不受控了，第一个反扑的就是纪竟黎。 所以他只能放弃mect这种消除记忆的手段进行实验。 没有求生欲的试验品，制造出来人形武器也是一样的，这也是纪竟黎后期逼程沿自杀的原因之一。 击溃程沿所有的信念，让他成为自己手中复仇的武器。 这一天的实验和往常一样，都是通过一些刺激手段，让程沿失去心理防线以及自我防御意识。 这些手段无外乎都是一些物理伤害，电击、暴力之类的。 手术台上突然升起两个半弧形铁铐，“咔嚓”一声扣在程沿的脖子上，紧接着不断释放出电流，实验室里只剩程沿的惨叫。 “啊啊啊！！！” “啊啊啊！！！” 手术台上的人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不断发出哀嚎嘶喊、声音凄厉刺耳，仅从声音里就能感受到程沿所承受的痛苦。 林哲盯着电脑屏幕，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难以遏制愤怒的情绪，默默攥紧了拳头，这些天程沿就是这么过来了吗？ 他一定会让纪竟黎付出比程沿还要痛苦一万倍的代价，不死、不休！ 项洋脸色煞白的站在一边，额头后背不断地冒出虚汗，怎么会这么巧啊！刚好被他点开这一天的录像内容。 完了！ 他要活不过今晚了！ 2027年5月29日 监控录像里，电击过后，程沿无力地躺手术台上面一动不动，纪竟黎开口道：“继续。” 项洋走到程沿身旁释放出一股“茉莉”信息素发分化技能“筋骨寸裂”，这是一种疼痛模拟的分化技能。 实验室里，程沿的嘶喊声逐渐变得沙哑，林哲实在看不下去，心脏抽疼，将视频快进了。 他仅仅只是看了一小段程沿被折磨的视频就感觉窒息，他完全无法想象程沿这47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段摧残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疼痛最消磨意志，因此纪竟黎和实验人员们想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中，瓦解程沿最深层的意识，令他麻木、摧毁他的意志。 直到程沿再也没有强烈的抗拒和防御意识，周而复始纪竟黎就能得到一个听话的“人形武器”。 这是林哲最熟悉的手段，也是最原始粗暴的实验手法！ 因为他也曾被一个m国的雇佣兵团捕获，他们也在用这种手段迫使他屈服。 他们起初抓捕精灵贩卖给人类，无论是精灵alpha或是精灵omega在人类世界都有价无市，因为过于美丽和稀缺，倍受富豪们追捧。 第88章 办事处 如果这些精灵反或者不配合就会遭受毒打，直到他们屈服，被卖掉的精灵在买主家仍然会重复这个过程。 实在驯服不了的就会被送进实验室做实验，例如林哲这种。可惜，这些人从来没遇到过林哲这种如此倔强的生物，无论到哪里都不肯配合。 过程中，这些一向温顺的精灵出现了反杀失控的现象，无人再敢购买，因为林哲对他们下达的指令，屠杀一切伤害逼迫他们的人，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当时有一批精灵逃脱了人类的控制，这让一大批买家发怒谴责，“一代精灵”市场一度陷入灰暗。 不久后，市面出现了“二代精灵”，也就是人类和精灵结合的产物，这种从小驯化带着精灵基因化的生物更加温和，因此再度掀开了市场热潮，售价并不比精灵低。 ao国联一直严厉打击这种行为，毕竟五大种族曾签署过和平协议。 只不过不知道从何时起，各族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精灵族了，精灵族对此也没有任何措施。 直到七年前精灵族的首领现身，ao国联开始更加严厉的打击追查，期间解救了很多流落在人类社会的精灵。 他们把林哲送进实验室榨干所有实验价值后，又把他送到了繁殖基地，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些精灵像宠物一样被关押着繁殖，为这个雇佣兵团繁殖更听话的“二代精灵”，贩卖他们的后代。这也就是林哲起初为什么讨厌繁衍交｜配的原因。 在繁殖基地里，他们还是不能从林哲身上得到想要的。 因为林哲会杀死所有试图靠近他的生物，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两败俱伤，谁也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林哲一度成为了最让他们头疼的生物，所以他们干脆把林哲的耳朵剪下来充当“二代精灵”给卖掉了，此后林哲就一直被转卖，直到在马里兰州被程沿他们带回cao。 监控录像里，纪竟黎和项洋离开实验室后，程沿躺地在手术台上，最后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铛”地一声挣开了手脚上的铁铐。 程沿撑着身子跌跌撞撞走下手术台，径直走向实验台，一把将台子上的烧杯、培养皿、量筒、刻度试管全部扫了下来，玻璃器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程沿整个人脱力身体栽倒，摔在了满地的玻璃碎片上。 可程沿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撑着全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坐了起来，满手是血的在玻璃碎片里翻捡，最后从里面挑出一片最尖锐锋利的碎片。 而后举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将那片锋利的玻璃刺进自己的腺体，程沿握着手中锋利的玻璃刀，一点点地划开割裂自己的腺体。 “啊啊啊啊啊啊！！！！” 程沿凄厉地惨叫着，殷红的血瞬间染红他的后背，最后瘫软倒地，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实验室地板上，胸腔剧烈地起伏、喘息着。 鲜红的血从程沿脖颈下面一点一点的蔓延，开出妖冶瑰丽的血色玫瑰，衬得程沿格外的空洞苍白。 程沿看着实验室的天花板，微微张了张嘴型，但他的声音太小了，监控里什么听不到。 林哲双眼猩红“嘭”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项洋看着笔记本碎裂的背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把他所有的实验资料拷贝给我。”林哲眼神死寂语气轻飘，或许是愤恨到极致才会表现得这么平淡。 项洋见他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连忙点头道：“是…是……” 项洋迅速拿来所有实验资料，林哲接过资料并未查看，连带着把项洋的电脑一起带走了。 项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不解这个omega为什么不杀他，也庆幸这个omega没杀他。 这里是一座没来得及完全开发的孤岛，不是撒旦真正的据点。 林哲展开蝶翼离开小岛，夜幕中寂静的小岛上空一抹蓝色的微光不断跳动闪烁，那是林哲离开的背影。 原本漆黑平静看不出波澜的海面突然掀起巨大的浪花狂风大作，这是林哲的a1分化能力“风能”。 狂风卷起滔天巨浪不断冲击着小岛，以及小岛上的建筑，岛上的绿植树木顷刻便被海浪冲垮，海岛上的人还来不及逃窜就被淹没在了汹涌的海水里。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程沿的人都如同这座小岛般、消失于世！ 林哲赶到瑞士国联合国办事处时，办事处的建筑只剩一片残骸，夜幕中无数cao和瑞士ao维和协会以及当地的治安人员，正在对里面被困人员进行搜救。 眼前这种情景，林哲确定程沿来过。 陆渊在半空中勘察指挥营救，一眼就看到了林哲，飞过去落在林哲身边，陆渊诧异道：“…你没事儿吧？” “见到程沿吗？”林哲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询问道。 “…见到了。但，他已经没有意识了，纪竟黎带着他摧毁了联合国瑞士办事处。瑞士办事处的人员死伤惨重，理事会和ao国联已经调动全球ao分化维和协会的人，对纪竟黎和程沿进行追捕，现在已经下达了追杀文件。”陆渊沉着脸道。 “那有消息吗？”林哲又问道。 “没有，正在搜捕。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带你去检查一下？”陆渊担心道，失踪了这么久，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什么？ “不用。”林哲话音刚落，洛萤就赶了过来，看到林哲后一把扑了上来，关切道：“林哥，你还好吗？程哥怎么会变成那样啊？” 林哲拍了拍洛萤的后背把人拉开，注意到洛萤微微隆起的肚子，转头看向陆渊斥责道：“为什么带他来这种地方？” 陆渊被问得一时语塞，洛萤拽着林哲摇了摇头，道：“林哥，是我非要来的，你别怪他。我听说你们出事都要急死了，好不容易有消息当然要过来看看才安心。放心吧，以我的速度他们全加起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陆渊和洛萤办婚礼时，洛萤就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现在也差不多有5个月了。 林哲拢了拢洛萤脸颊的碎发，说道：“你帮我带份资料回cao交给汤教授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第89章 袭击 “阿萤，先回去吧。”陆渊也跟着道，这个小祖宗怎么劝都不听，非要跟着过来，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顺着洛萤。 洛萤看了眼陆渊抿了抿嘴唇，他知道陆渊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自己出意外，也没和他争执什么。 “那好吧，有情况记得通知我。”洛萤接过资料道。 “好，快回去吧。”陆渊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里瞬息万变，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盯着洛萤。 洛萤前脚离开，林哲就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是沈知节和李颂韩。 他们也是刚刚得知纪竟黎上午带人毁了瑞士的办事处。 沈知节刚和林哲打了个招呼，周围瞬间传来好几声巨响四周白光骤亮，是炸弹！ 撒旦的人竟然在瑞士街头投放炸弹庆祝这次突袭成功！ 沈知节找到瑞士办事处的负责人讲明了情况，让他赶紧通知联合国调派人员去保护荷兰的国际法院。 沈知节已经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纪竟黎应该更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当年在联合国侵犯他母亲的不止高辉，还有一位荷兰法官至今仍在国际法院任职。 荷兰国际法院院长高辉、瑞士办事处负责人歇查德、荷兰国际法院法官james，9年前醉酒在联合国一起侵犯了纪母唐怀桃。 事后唐怀桃就跳楼自杀了，验尸报告也在高辉的暗中操作下动了手脚，报告显示没有异样。 除了james以外剩下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纪竟黎要报复的最后一个人应该就是他。 但纪竟黎的举动太疯狂了。 上报完情况后，沈知节决定立即赶往荷兰。荷兰那边接到信息后立马启动安防，陆渊收到ao国联的指令后也立即带人赶往。 众人一起搭乘直升机赶去国际法院，直升机上稀星坐在林哲身旁抱着他的手臂。 飞机还没进入荷兰，陆渊再次收到ao国联的通知，荷兰国际法院那边陷入突袭，纪竟黎他们已经到了。 沈知节疲惫地靠在李颂韩的肩膀上，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太累了，得知了太多难以承受的消息。 众人赶到时，周围布满了步兵、空军，现场一片混乱，国际法院已经被摧残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残骸。 “小陆，带他们过来。”顾回舟穿着作战服身上挎着一把ak47，白色猫尾垂在身后，按着耳边的通讯器说道。 顾回舟，cao前任行动科科长、神起大队前任行动总指挥，28岁，是cao唯一一个担任过行动科科长、行动总指挥的omega。 “收到。”陆渊。 顾回舟身边有4名a3高阶分化者，纪竟黎这次带了数百名撒旦成员，眼下这些人全部都被荷兰的警署军队围困在国际法院中央。 陆渊出示证件带着cao的人进入内部，撒旦那边利用程沿开路，没有人敢靠近进攻，程沿的a3能力逼得所有人不得不后退，与他拉开安全距离。 所有的子弹、武器只要靠近程沿就会被分解化为齑粉，这些武器对程沿没有任何杀伤力。 顾回舟看到林哲后点头示意，林哲展出蝶翼对他道：“我控制住程沿，剩下的交给你们。” “小陆高点掩护。”顾回舟道。 “收到！”陆渊。 顾回舟抬手叫来阿尔希等人，说道:“各位，接下来由我安排指挥作战，希望你们能配合共同结束这场战争，将伤亡最小化。” 四人没有异议。 “阿尔希、可兰，李园园交给你们应付，尽量控制住他，然后交给ao国联处置。疏月、可兰，你们对付那个叫路逢的omega。沈先生，劳烦你们辅助一下阿尔希他们。宋驰，跟我清扫围剿。”顾回舟看向他们道。 指令下达后，所有人都立马行动起来。 林哲震动蝶翼落在程沿身前，看着程沿空洞的眼睛心脏抽疼，不甘心地叫了一声程沿的名字，可他却毫无反应。 程沿已经进入无差别摧毁状态，林哲靠近程沿后，程沿主动攻击发动a3能力“无限分子化”。 林哲使用a3能力“空间扭曲”将程沿困在其中，空间不属于任何物质，程沿无法分解林哲的a3分化能力。 程沿发动纪竟黎a1分化的复制技能“空间转换”，脱离了林哲的“空间扭曲”。 程沿通过“继承”获得的分化能力都是一次性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耗到他无法脱困，然后把他带回去。 程沿逃脱后使用复制技能“瞬移”出现在林哲面前，再次发动a3能力，林哲发动伴生能力“森罗万象”生出一道藤墙短暂地将他阻隔开，同时发动“空间扭曲”。 让众人束手束脚无法进攻的怪物，一个林哲就能瞬间改变局面。 没了程沿的限制，大家对付撒旦的人就能放开手脚了。 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让大家警惕地看向四周，突然一条巨型眼镜蛇从联盟后方突袭绞杀了一片特种步兵。 一条2米粗的眼镜蛇穿梭在人群中张开巨口吞噬了无数步兵，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四处逃窜的同时对这条巨蟒发动攻击。 李园园跳到眼镜蛇头上俯瞰一切，这是他的a1分化能力“臆想生物”。 陆渊最擅长俯视全局，远程掩护狙击，所以顾回舟并没有让他加入实战，而是让他辅助队友。 陆渊趴在破烂的法院大楼上，抱着狙击枪，偏头枕着狙击枪的腮托，将枪口瞄准李园园的后脑，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子弹飞出。 李园园瞬间察觉危险，发动半生能力“感知反噬”，子弹导向立马改变直逼陆渊。 陆渊的反应速度和视力都是极好的，发现子弹导向改变立即做出反应躲避，这可是tac-50，如果被它命中致命部位基本当场就歇菜了。 真是个怪物。 沈知节看到李园园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却被李颂韩按住，沈知节抓住李颂韩的手臂道：“是园园！” 李颂韩心疼地看着沈知节，自从园园离开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对园园的事儿闭口不提，像是从来没有这个孩子一样。 可他越是平静李颂韩就越心痛，他宁可沈知节伤心痛苦，也不想看他一直压抑自己。 第90章 你忘了吗? “他肯定一直在等着我们。”沈知节悔痛的目光紧紧锁在李园园身上，痛恨自己第一次进入277研究社时为什么没把园园带出来。 “这次我们一起回家。”李颂韩扶着沈知节说道。 可兰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将李园园和那条巨蛇笼罩其中，一滩黑色液体顺着巨蛇的身躯攀附而上瞬间将巨蛇包裹侵蚀。 李园园翻身落在地上，巨蛇在黑色液体的包裹下只剩一副骨架，随后全部消解陷入泥土。 阿尔希、可兰正面应对李园园，李颂韩、沈知节则在后方拦堵。 李颂韩释放出“帝王花”信息素发动a2分化能力“狼王压迫”，这是一种对狼型腺体特有的压迫能力，无等级同腺型压迫。 李园园的腺体是十分罕见的变异腺型“狈”，因此分化能力也极为特殊。 李颂韩的“狼王压迫”对李园园同等有效，随着压迫信息素不断蔓延，李园园的脸上逐渐出现痛苦的神色。 可兰趁机再次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一抹黑金色的光环在李园园脚下升起，病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道金色符文。 身体莫名的撕裂感和不安让李园园想逃离这道光圈，可无论李园园去哪“黑金符环”都始终笼罩着他。 沈知节看着李园园痛苦的神色发动a2分化能力“疾闪”来到李园园身边释放出吉梗花安抚信息素将人护住，转头对可兰道：“手下留情，不要伤他！他是我的孩子，让我们把他带回去！” 可兰见状迅速收回“死亡笼罩”，再稍微迟一点这两个人都要死了。 “知节，快回来！”李颂韩蹙眉大喝，飞奔出去，话语刚落，李园园抬起机械手臂，猛地朝沈知节胸口挥去。 沈知节虽然及时使用“疾闪”躲避，可还是被机械手臂尖锐的利爪划破胸口。 沈知节知道李园园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看到了加德满都程沿传回cao的影像了。 他虽然离开了cao，但以前关系不错的旧属仍然留在cao工作，偶尔也会出来聚一聚。 他在cao中意外看到李园园影像就立马发给沈知节了，沈知节在得知后就和丈夫赶去了加德满都，想去那边再寻找一下李园园的线索。 纪竟黎被顾回舟和几个a2分化的alpha牵制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往沈知节这边瞟。 那个法官他已经杀了，国际法院已满目疮痍，现在只需要带着程沿和李园园撤离即可。 纪竟黎的a2分化能力“空间转换”十分难对付，顾回舟一众人迟迟没有将人擒住，纪竟黎的身手很好，这都是他在死亡面前一次次磨砺出来的。 沈知节不死心地再次施展“疾闪”来到李园园身边，看着他空洞的眼神道：“圆圆，我是爸爸，我们来带你回家了。” 李园园的眼神始终呆滞，他现在只受一个指令控制：摧毁国际法院，杀死所有阻拦的人。 “那个人类，快让开！有什么话把人带回去再说！”可兰不耐烦道，他到底有完没完？ 李园园的行为单一，受到压制后一直没有施展a2能力，但他们想近身也十分不易。 李园园右手银白色的机械手臂不仅有着可怕的力量，还是一件精密的热武器。 机械手掌中心有一处开关凹槽，可以发射铝热弹，铝热弹温度极高，哪怕不被击中，只要铝热弹擦身而过，顷刻间也能被烫熟。 李园园没有主观攻击人的意图，因为他没有接到这种指令。但有人阻拦他，他就会主动攻击，机械手臂的功能还远不止如此。 可兰闪身靠近李园园，两人近身交战，李园园的弊端就暴露出来了，他的反应力迟钝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所有的举动都如同程序指令一般，接受到信息后才会启动。 可兰身手敏捷，突然出现在李园园身后一手顶住他的后颈，一手拉住那只机械手臂猛地一下发力，电光火石下发出“滋啦啦”地断电火花，李园园的机械手臂就这样被可兰生生折断了。 李园园的肩膀上只剩几根红蓝电线，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因为他根本就不痛，真正疼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李颂韩和沈知节两人皆被这一幕镇住。 纪竟黎注意到这边的变故后发动a2技能“空间转换”来到李园园身边，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可兰，拢住李园园发动分化能力时，却被突然出现的沈知节挡在身前。 李颂韩直接扑过去使用a2分化能力“利刃爪痕”朝纪竟黎挥去，吼道：“你滚！别碰我儿子！” 当年就是因为纪竟黎，李园园才会被齐晚绑架，现在又把园园变成这个样子！ 纪竟黎被沈知节挡住去路，李颂韩的动作太快，纪竟黎分神没能避开这一下。 沈知节看着他眼神里尽是心痛和失望，语气复杂地开口说道：“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五年前你明明回淮城了为什么不来见我？把一家人变成这样你就能称心如意了吗？” 纪竟黎冷叱一声：“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吧！我的家人全都死了，你忘了吗？她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跳楼自杀的！” “我……”他当时只顾着筹钱调查纪象天的下落了。 远处的陆渊再次将狙击枪瞄准到这边，枪口瞄准纪竟黎的后脑，拉栓、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砰”一声子弹飞出，子弹导向再次猝不及防的改变，让陆渊猛地翻身躲避，但肩膀还是被擦伤了。 又是李园园的伴生能力“感知反噬”。 怪物。 阿尔希使用a3“判官”能力将纪竟黎笼罩其中，李颂韩再次发动攻击，纪竟黎却突然抓住李园园使用“空间转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沈知节反应过来后随即使用“疾闪”，两人同时出现在程沿身边，他要带着程沿和李园园离开这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纪竟黎按住程沿的肩膀打算将人带走时，突然被林哲的“精灵箭矢”袭击，下意识转换位置逃离。 第91章 再次被带走 顾回舟手中的ak47瞄准纪竟黎时，一只巨型马来大狐蝠直冲他而来，顾回舟只能先疾身避开保护自己。 宋驰纵身一跃挡在顾回舟身前，一拳把那只狐蝠砸飞，回头扫了顾回舟一眼确认他安然无恙。 “臆想生物”在发动时几乎没有克星，随之而来的是李园园的帝王花信息素。 晨光熹微下，瞬间多出几十只同样变异的巨型马来大狐蝠开始冲击众人。 纪竟黎的分化能力没有任何攻击性，在众人的围攻下，他不得不先拉着李园园转换方位。 沈知节的a1能力“信息捕捉”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落脚点，取下身上的mp7冲锋枪“疾闪”再次拦下纪竟黎。 “放开他！” “等我把该做的都做完，我会把他还给的。现在还不行！”纪竟黎沉声道，李园园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稳定。 “我让你放开他！”沈知节怒吼道，手中架着mp6。 沈知节隐约嗅到“薄荷”信息素的气味，他要再次转移空间，来不及思索直接扣动扳机。 “嘭”地一声子弹贯穿纪竟黎的左肩骨爆出一团血雾，纪竟黎并不震惊他会开枪，毕竟沈知节现在应该恨死他了吧？ 纪竟黎明知道他会开枪扔不躲避，执意带着李园园换方位，对上他们，自己本就没什么胜算，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以他的分化能力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但不亲手杀了那个畜生，纪竟黎难消这股恨意。 纪竟黎再次转换到程沿身后，林哲瞬间使用出a1技能“风能”化成风刃，直斩纪竟黎而去。 纪竟黎察觉危险本能地想要避开，闪身时又注意到身后的风刃也朝他袭来，现在不管他怎么躲都要挨上一道，他的转移速度不足以让他在风刃卷来前避开。 程沿虽然受他控制，但绝无可能只身从这么多a3分化级别的人手中轻易逃脱，他不能放弃程沿，他还需要程沿去帮他做最后一件事。 衡量之下他用右手抓住程沿，继续发动“空间转换”，风刃速度之快只在一瞬。 “呃啊——” 一声惨叫，纪竟黎的整条左手臂被风刃斩下，而后纪竟黎和程沿双双消失在原地，就连路逢和秦柯也一起消失在国际法院的废墟之中。 林哲也没想到他宁可自断一臂也要带走程沿，如果他当时选择放弃带走程沿全力躲避的话，倒不至于失去这条手臂，或者他也可以推这个小omega出来挡。 但他没有这么做。 林哲扫了眼地上血滩里抽搐的手臂，捏紧拳头，这个人类当着他的面两次带走他的人。 顾回舟赶到林哲身边时也有些诧异，那人居然在林哲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了。 “查。”林哲看向顾回舟道。 “好，我来查。你回去等消息，顺便帮我看一下父母，他们现在应该也在cao。”顾回舟打量着林哲说道，不知道他这些天究竟是怎么过的。 前段时间顾征野夫妇被人绑架，后来顾回舟就把他们安置在cao了。 林哲点头应下，顾家父母是程沿在乎的人，他不会视而不见。 稀星也赶到林哲身边担忧地看着他，林哲注意到稀星手臂上石化皲裂的皮肤抬手抚在他的小臂上。 一抹淡淡的蓝光浮现，稀星瞬间感觉自己手臂上干硬的皮肤被治愈了。 “谢谢神父……”他刚刚和路逢交手了。 顾回舟带领着众人很快就处理好了撒旦余孽，众人在荷兰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回国了。 他们回到cao时，洛萤站在停机坪旁边等他们，看着众人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巡视了一圈都没找到程沿的身影，失落写在脸上，跟在陆渊身边贴心询问道：“陆哥，你们都没受伤吧？” “我没事儿，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发生什么事儿了？”陆渊揉了揉洛萤的眼角关心道。 “…我看了程哥的实验录像，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洛萤抓着陆渊的手臂，一想到程沿经历的那些他就恼火。 程沿是被他们活生生折磨到崩溃，他们才能对他做实验。 陆渊长叹了口气，语气阴沉道：“这些人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录像的内容林哲只看了几段，其他内容大抵都是相同的。折磨，把程沿往死里折磨，让他失去求生欲，不再反抗。 回到cao林哲去见了顾征野和钟末微夫妻，他们被撒旦的人绑架，cao的人把他们救出来后就一直安置在这里。 一个月前他们被撒旦的人绑架，夫妻二人被绑在一个烂尾楼里虐待，录了很多视频，全都是拿来刺激程沿的。 好在被及时救了出来。 林哲来看他们时，他们还在养伤。 顾征野看到林哲拄着拐棍猛地弹起来，脚上还裹着石膏，诧异到说话都有些结巴：“小哲，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沿呢？” 钟末微起身扶着顾征野看向林哲，也在等林哲开口。 “还在撒旦手里。” “啊，那，那还是很危险吧……”顾征野失落地瘫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这辈子也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摊上这种事儿，唉……” 顾征野回过神又问道：“小哲，你这些天还好吗？肯定受了不少罪吧，快过来坐。” 林哲坐在单人沙发上，似乎没有要回答顾征野的意思，淡淡道：“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不会再有危险了。程沿的事儿我来处理。” 顾征野看着林哲，他怎么觉得林哲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顾征野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是恨，恨到极致的平静，平静下掩藏着无尽的惊涛骇浪，随时都会将人吞噬、淹没、撕碎。 那47天的囚禁比以往的30年桎梏还要漫长，他每一天都在绝望、挣扎、提心吊胆中度过，每天都在担心程沿。 他一定会让纪竟黎付出同等的代价，让他也尝一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把他加注在程沿身上的痛苦数以万倍的还给他！ 收拾好行李，林哲开着程沿的车送他们回淮城，顾征野夫妻二人坐在后座，林哲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汽车驶进淮城，顾征野靠近钟末微的耳边，低语道：“你有没有觉得小哲有些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第92章 罗德斯红玫瑰 钟末微从后视镜打量了一眼林哲，她也察觉了，只是没有深究，经历这么多事人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你又使不上力就别瞎操心了，让他自己先缓一下吧。”钟末微说道。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让这孩子去咱那儿住几天？带他放松一下心情。”顾征野拉着钟末微说道。 “我有事要办，不方便。”坐在主驾开车的林哲突然启声道。 顾征野尴尬地笑了笑，道：“这样啊，没事没事……” “程沿以前经历过什么？”林哲突然问道，程沿一直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林哲也没特意追问，毕竟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儿。 “啊？”顾征野愣了一下，接着道：“小沿那孩子是12岁才到我们家的，之前一直在一个redemption的腺体猎人组织。 听说是被他养父母卖进去的，那时候才5岁左右。反正只要一问就说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看未必是不记得了，就是不想提而已，后面我们就没再细问过了。” 腺体猎人组织，上次聊到路逢的时候，程沿倒是提过，但没说具体的情况，林哲“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把顾家夫妇送回皇海区别墅，林哲回了趟勃湖，家里重新修缮过样式还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许久没住人积了一层灰尘。 林哲在屋内走了一圈，所有关于程沿的回忆此刻都恍如隔世。这八九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变故。 这里有太多甜蜜和伤心的回忆，林哲漫无目的地走上二楼来到卧室，他的照片依然摆在程沿床头，床头上还摆放着一本深蓝色的羊皮笔记本。 程沿是个很少做记录的人，因为程沿不需要特意把某些事记下来，重要的事情全都在记他脑子里。 这倒是让林哲忍不住好奇，于是就上前拿起来翻看。 本子里面夹着他的婚戒，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林哲眼泪瞬间滑落砸在本子上，晕开一片字迹，上面是程沿做得的婚礼策划。 里面夹了一张圣彼得堡礼堂的照片，程沿还画了婚礼造景设计图，下附小字：婚礼上的花用白蝴蝶兰。 这些是他什么时候弄得？ 林哲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程沿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让他这么放不下…… 这些年程沿到底承受了什么？ …… 俄尔西林·恶林岛 恶林岛原本是一片长满野生植株树木的无人海岛，后来被纪竟黎选中修建了这个实验基地，岛上被种满了瑰丽的罗德斯红玫瑰。 这是李园园最喜欢的花。 恶林岛才是撒旦真正的据点，而且这里被隐藏起来了，轻易不会有人发现。 纪竟黎被砍下手臂受了枪伤回来一直在床上养伤，研究员刚给纪竟黎接了一只机械手臂，李园园木讷地坐在床头看着纪竟黎。 纪竟黎睡梦中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他又梦到9年前他父亲被绑架时的情景了，他到处求人凑钱。那些曾经他父亲提拔帮助过的人，在关键时刻都不肯伸出援手，十几二十万就把他打发了。 “赵叔！求您了，看在我爸曾经也帮过您的份上，您就借给我先救一下急。我保证，这笔钱半年内我一定还给您！” 纪竟黎站在赵江的家门口哀求道，赵江甚至没让他进门。 “唉，小竟啊，叔也想帮你啊，你爸跟叔也算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可叔真拿不出来那么多流动资金啊！这钱全在公司转啊，挪出来公司资金链立马就断了。这样…叔这只有50w的活钱，全部拿给你应急，你再想想办法。”赵江把一张支票塞到纪竟黎手里惋惜道，现在给他拿钱基本就是往火坑里扔。 “…谢谢叔。”纪竟黎捏紧手里的支票，赵江的公司市值在10亿左右，他却只拿50万匆匆打发了他。 …… 回忆流转来到陈家。 “哟，小纪啊，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了啊？”陈长德坐在红木雕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戏谑道。 陈长德身下的这套沙发精致壮丽，上面雕刻着各种福瑞场景，据说当年差不多花了3000w才买回来，摆在客厅里十分阔气。 陈长德显然是在明知故问，纪象天被绑架的事儿现在闹的满城风雨，他不可能不知道。 纪竟黎现在求人办事态度十分谦卑，挂着僵硬的笑道：“陈叔，我是为我爸的事儿来的。我想跟您借点钱，您看能不能先拿15亿给我，我家的事儿解决了会尽快还你的。” 陈长德一脸震惊扬声道：“15亿！？小纪啊，你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这里可不是银行啊，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绑架纪象天的那人可真够贪心的。陈长德暗暗道。 陈长德故意装傻充愣跟纪竟黎打转，纪竟黎只能耐着性子把家里的事儿和他一一讲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长德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脸上笑意冷淡，接着道：“小纪啊，15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你说我当年找你父亲借钱还债，跪着求了你父亲半天，他才拿了这笔钱给我。 不管当时怎么样，我陈长德有恩必报，事关老纪总的安危，这钱，我肯定是要给你拿的。你也别太担心，这不还有你哥呢嘛。” 当年纪象天和他的事情，纪竟黎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他爸很生气，把人臭骂了一顿。后面陈长德的生意越做越大，家业也壮大起来了。 “好，那就多谢陈叔了，这钱我一定尽快还你！”纪竟黎感激道。 “应该的。”陈长德坐在沙发上笑着点头。 “叔，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爸的事儿十万火急。”纪竟黎欣喜道，他没有想到陈长德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毕竟15亿就这样借出去风险太大了。 “今天下午就可以去办。” “好，麻烦叔了。”纪竟黎起身准备和陈长德去银行。 “唉~不麻烦，老朋友有难处嘛，应该的。不过这么大笔钱可不好取啊！”陈长德坐在沙发上晃着拖鞋。 纪竟黎站在原地等他，可站了半天，陈长德始终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纪竟黎原本缓和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纪竟黎不太懂陈长德的意思，低声开口喊了一声：“…陈叔？” 第93章 自由到底是什么 “小纪啊，你说我当年就找你父亲拿3个亿还债，他把我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今天你来找我要15个亿，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你说我跟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你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陈长德冷笑摇头道。 纪竟黎愣在原地，脸上闪过几丝疑惑，他这些年一直吃喝玩乐，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久经商场的老狐狸的弯弯绕绕。 他不知道陈长德想让他干什么，但也看出来自己想从他那儿拿这笔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儿。 片刻后，纪竟黎“扑通”一声跪在陈长德面前，道：“陈叔，如果我父亲当年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 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该帮的他还是会帮的。我希望您也能帮帮我，让我父亲也能度过此次难关。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 陈长德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唉，年纪大了容易犯困，这中午啊就想睡个午觉。小纪啊，你先等一会，不着急吧？” 纪竟黎咬牙道：“叔，您先休息，不急。” 陈长德冷笑一声转身上楼，纪竟黎跪在沙发旁边一直没有起身，他现在起来就再也不可能从陈长德这儿拿到钱了。 陈长德睡了两个小时，纪竟黎就一动不动在客厅里跪了两个小时。 等陈长德睡醒，下楼看见纪竟黎时，面无表情，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关心： “小纪啊，你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吧，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 纪竟黎这才扶着沙发起身，起来的时候两眼发黑差点没站稳，道：“陈叔，现在可以去了吗？” “走吧。” 陈长德最终还是拿了15个亿给纪竟黎救急，虽然羞辱了纪竟黎，但也是真真实实掏了钱的。 上次那16人的绑架案，都是受过纪象天恩惠的人，可纪象天出事后他们却冷眼旁观匆匆打发，让人心寒，所以纪竟黎才杀了他们。 他放过了陈长德。 这场梦太长，让纪竟黎把尘封的回忆全都翻涌了出来，纪家父母的事儿成了纪竟黎一辈子都走不出的梦魇。 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放下。 …… 实验观察舱内 程沿被带回来后一直被关在这里，无意识状态无法进食，现在只能靠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路逢失落地坐在程沿身边，握着他宽大的手掌喃喃自语道：“程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有预料到吗？” 秦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握紧拳头目光死死盯着里面的身影，他还在惦记那个alpha！ “程哥，你说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操控之中。自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也想过那样的生活……” 路逢柔顺的碎发贴在脸上，白色宽松的衬衫显得这个omega十分瘦弱。 “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有没有像普通人一样上学读书，认识很多新朋友？如果当时我也爬上去了，是不是就能像你一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路逢真的有好多好多话想问程沿，想跟他讲，可程沿再也没办法回应他了。 自由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生来就没有…… 路逢想不明白。 路逢突然想亲吻一下自己想念了十多年的人，可嘴唇还没碰到程沿，就被一只大手揪着衣领拽开了。 路逢看清来人是秦柯后，怒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你就这么放不下他？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怎么就看不见我啊！？”秦柯简直气得抓狂。 “你一厢情愿罢了。”路逢道。 “我是一厢情愿，你不也是一厢情愿吗？”秦柯指着程沿嗤笑道。 一厢情愿…… 是啊，他也是一厢情愿。路逢垂首不再和秦柯争执，绕过他离开观察室。 秦柯抓住路逢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按在路逢的后腰，他眼神里的嫉妒和占有，让路逢有些不自在。 “你不是想要接吻吗？跟我这个活人接吻总比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强吧。我更会伺候你，不是吗？” 说着秦柯扣住路逢的后脑吻了下去，路逢跟秦柯在床上也接过很多次吻，但纯粹动情的吻，他们从来没有过。 大多时候都是在床上满足生理需求，下了床没有任何改变，路逢也不会因此对他另眼相看。 路逢想推开秦柯，可秦柯却将人死死扣在怀里，秦柯满足后，吻了吻路逢的耳垂低声道：“像我们这种生活在地狱里的腌臜恶鬼才是最配的，你想要的，我会想尽办法给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路逢转头道：“你亲够了，就放开我。” 秦柯将人反手抵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压在路逢背上，右手撕扯着路逢衬衫上的扣子和腰带。 “这里不行！你疯了吗，程沿还在这儿！”路逢惊慌地去抓秦柯的手。 “对！我就是疯了！我看见你满心满眼都是他，我嫉妒得想掐死他！” 路逢被秦柯按住无法挣脱，他的力气比不上秦柯，分化能力此刻对着墙也无法发挥，只能用语言威胁他。 “秦柯你别找死！”路逢怒道。 秦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凑近路逢的后颈，低声道：“这里怎么不行？他又看不见，不过…他应该能听见吧？” 路逢的两只手被他按在墙上，秦柯的手不安分的摩挲着，路逢咬牙道：“…住手！你找死，放开我！” 秦柯扯掉路逢的裤子，贴在他耳边道：“宝贝，配合一点。” “我会弄死你！”路逢咬牙切齿道。 “那是后话了，现在配合点，让我好好伺候你。” “秦柯你…嗯……”路逢握紧拳头脸色涨红，他竟然跟自己来强的！ “观察室有…监控，你，不要…得寸进尺……”路逢涨红着脸咬牙道。 “能怎么办呢？”秦柯扶着路逢细弱的腰身笑道。 路逢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知道被秦柯折腾了多久，结束后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 秦柯倒是精力旺盛，给他穿好衣服后抱着他离开观察室。 路逢虽然嘴上凶狠，但终归是没对秦柯做什么，疲惫地靠在他身上。 他对程沿只是不甘罢了。 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了。 这里的观察室每一间都关着形态各异的改造体，从幼崽到成年人什么类型的都有。 里面还关着不同种类的动物，爬行动物、哺乳动物、小到老鼠大到猛兽全部都有，这些都是这里的试验品。规模比当年的277研究社还要庞大。 秦柯把他抱回宿舍，秦柯不会懂他对程沿的执念，因为程沿是他这些年活下来唯一的希望。 秦柯把路逢抱到床上，去浴室里放水给他泡澡，折腾了这么久洗干净才能好好休息。 路逢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眼神空洞失落。 一切似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温馨，没有失而复得的欣慰，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94章 他们都是野兽 他的小沿哥哥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或许从来就不是他的。他有了自己的omega、家庭、事业、生活。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的天地，可他只能活在无尽的黑暗和束缚里。 在被redemption带走活下来的那些日子里，他无数次祷告、期盼、幻想，程沿能够回来把他也带走。 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 程沿已经拥有过上了属于他的新的人生，只有他，一直被困在过去。 秦柯把浴缸灌满水，走出来坐在路逢身边道：“起来泡个澡吧，让身体舒服点。” 路逢不想动也懒得回应他，缩了缩腿继续躺着。 “我抱你去好不好？”说罢秦柯俯身把床上的人捞起来。 路逢没有反抗，秦柯把人抱起来后，路逢突然开口问了一个让秦柯愣神的问题。 “你真的喜欢我吗？”这是路逢第一次这么问他。 “咱们这种人，说喜不喜欢的太可笑了，没有比这更蠢的问题了，掏出真心是要付出生命的。”秦柯苦笑道。 他们这种刀口舔血坏事做尽随时都会丧命的人，是不会把心掏出来给任何人的。 因为说不定哪天遇到什么危险，自己就会被恋人推出去挡子弹。 路逢的眸子暗了暗，侧开了脸：果然…… 秦柯注意到他眼眸中的转变，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但是，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交给你，我爱你。” 路逢诧异地睁大了漂亮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我爱你”这三个字对路逢来说格外动听，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我爱你”。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们在空旷人少的郊区买一个自己的小房子，在国外或者国内都可以。没有人可以再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路逢忍不住幻想房子的模样，幻想周围的风景和广阔的天空。 可自由好像很昂贵，他身边太多的人为此失去一切，这对他来说注定很难实现。 他真的能得到吗？ 秦柯已经抱着路逢走进了浴室，放下路逢后，他光着脚踩在浴室的地板砖上，秦柯揉了揉路逢蓬松的发丝，道： “不要泡太久，水凉了就出来，换洗的衣服已经拿进去了。” “嗯。”路逢呆呆应声道。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秦柯说着俯身在路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浴室。 “等一下。”路逢突然叫住了他。 秦柯顿住脚步，心中暗喜：难道是想邀请我一起洗？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转身对上路逢的视线。 下一秒，“啪”的一声，一个清脆有力的巴掌落在了秦柯脸上，秦柯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巴掌，惊愕地站在原地捂着火辣辣的左脸。 路逢个子只有170㎝，站在187的秦柯面前显得小小一个，但扇他巴掌时气势十足，这大概就是a3分化的底气。 路逢此刻已经清醒回过神了，冷哼一声：“这是对你逼迫我的惩罚。” “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在观察室里你可不是这种态度。”秦柯被这一巴掌打笑了，真够记仇的。 路逢哼道：“我就是想打你怎么了？” “好吧。”秦柯无奈一笑。 想着反正也是他占便宜，这一巴掌挨了也就挨了，没太当回事儿。不过这手劲真大，脸上火烧似得疼。 秦柯走后，路逢褪去衣物走进浴缸，泡在里面发呆，困意席卷，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冷…好冷…… “跑快点！跑不完不准吃晚饭！” 8岁的路逢因为在一场体能考核里失败四次，被辅导员单独留下加训，围着800米的跑道跑10圈才能结束。 淅淅沥沥的雨幕里，瘦小的男孩围着跑道跑得喘不上气，雨水落在脸上夹杂着眼泪一起滚落。 他跑不动了…… 可辅导员一直在他耳边催促斥责：“不许停，继续跑！” 心脏超负荷剧烈地跳动着，让他难受得想吐，口腔里面全是血腥味儿，肺里稀薄的空气让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10圈路逢跑了60分钟，一刻也不敢停下，停下就会被要求加圈。结束后，路逢跪在地上将胃里仅有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过后浑浑噩噩地往宿舍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回去，只知道醒来时人已经在宿舍了。 10岁的程沿给他裹了厚厚的被子，一直守在他旁边，见他醒了立马问道：“小哲，你怎么样？” 路逢沉重的眼皮抬起来又垂了下去，虚弱到讲话也没有声音，程沿凑近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小沿哥哥，冷，喉咙…疼，喝水……”他感觉喉咙干燥像火烧一样，讲话都费力。 程沿立马倒了杯水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喂水，路逢喝了一整杯水又瘫软在床上，程沿摸了摸他的额头，抿紧唇。 他的体温比昨天晚上更烫了。 不行，他必须去找辅导员拿感冒药，不然他真的会烧死。 昨天晚上他把路逢从训练场上背回来，半夜他一直喊冷，程沿一摸果然发烧了。 大半夜的把宿管大爷嚷起来给他开门，他要去找辅导员拿药，结果自然是没拿到药，被赶了回来。 辅导员说：“一点小感冒而已，如果因为这点小病就死了，那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无论程沿怎么说，辅导员都不肯拿药给他，程沿只能灰溜溜地回来，想着熬过今晚是不是就没事了？ 结果第二天他烧的更厉害了，程沿实在没办法，拍了拍路逢的肩膀道：“小哲，你等着，我去找辅导员！” “小沿哥哥，别…去，没用的……”路逢想伸手抓住程沿，可手臂却像被灌了铅似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没用的，他们不会管。 他们这个宿舍之前有人生病，辅导员不管，最后人就病死了，他们就派人进来把尸体抬走了。 为他求辅导员开药的临床小孩也被打瘸了腿，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可能是没有价值所以被杀了或者扔了，也可能被挖了腺体，身体器官去了黑市。 程沿再次敲开辅导员的门，辅导员冷脸看着他，显然知道他来的目的。辅导员姓杨，至于全名叫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杨辅导，没有药他真的会病死。他的腺体那么特殊，要是真的因为发烧死了，你们不觉得可惜吗？”程沿喊道，这个10岁的孩子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杨辅导冷哼一声：“有没有希望分化还要另说！测试没有一项合格，死就死了，这种地方哪天不死人？” “你们不是做过分化测试吗！”程沿愤怒道。 在这里没有价值的人甚至不配吃他们的粮食，他们不在乎生死，只在乎这些人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 “分化测试只是参考数据，用来得知他的分化概率而已。像他这种情况，想分化出生物能力简直异想天开。想活下去最好少管闲事！”杨辅导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杨辅导！”程沿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你不用这样瞪我，弱者无法在这里生存，这是他早晚要面对的结局！” “你这句话、我记住了！”程沿愤然转身，这里没有医务室，也不建医务室。 在这里受伤、生病，熬不过去就会被抬走，他们用动物的自然法则淘汰一切弱者。 在这里他们都是野兽。 第95章 redemption 除了辅导员，没有任何途径能获得退烧药。程沿只能蹲在外面守着，等辅导员离开后，偷偷溜进了辅导员的宿舍。 现在是9月换季，感冒药、退烧药都是常备应急药物，辅导员宿舍应该都会备，既然他不愿意给，程沿就只能偷。 他不能眼睁睁小哲病死，他还那么小，那么善良，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虽然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好，但总比在这里自由，他还没出去看过。 程沿四处观望了一圈后，紧张地撬开杨辅导员宿舍的铁门，进屋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大圈，没有找到任何药品。 最终程沿决定去其他辅导员的宿舍看一下，临走把动过的东西物归原位时，无意间瞟到了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药盒。 程沿捡起药盒后，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怒意，他宁可把药扔了也不肯拿来救人。 这是一盒赖氨匹林。 尽管程沿再生气也知道这里不能多待，如果把药全部拿走辅导员回来肯定会发现，程沿只拿了一板塞进衣服口袋里。 程沿起身离开时，一道黑影突然笼罩下来，将程沿整个包裹其中。 程沿下意识抬头望去，杨辅导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阴沉着脸冷冰冰的俯视着他。 宿舍里光线昏暗阴冷，光线只能透过那道铁门照进来，背光的阴影下杨辅导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显得格外渗人。 程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和杨辅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藏在衣服里的药，一言不发。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按规矩处理吧！”杨辅导粗暴地将程沿拖到一处学员们从来不敢涉足的小院。 直到第二天下午程沿才被辅导员放出来，幼小的身躯上浑身青紫，衣服上也血迹斑斑，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 和程沿同宿舍的学员看到他后纷纷露出震惊或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大家都认为程沿已经死了。 毕竟以往的所有学员，只要出现一整晚没回宿舍的情况，基本就再也见不到了。 粘稠的血液粘着发丝顺着脸颊滴落，程沿的右眼青紫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儿。 苍白憔悴的脸色和干裂渗血的嘴唇，可想而知他这一天一夜经历了多少折磨。 程沿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血液掺杂泥灰，撕裂的衣服黏杂着鲜红的血肉。 程沿强撑着走回宿舍，路上没有任何人敢靠近或者帮助他，因为他们想活下去。 程沿现在看东西都是重影的，只感觉脚下一直在旋转，手里紧紧握着一板被血浸染的赖氨匹林。 刚回到宿舍，程沿整个人就重重砸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因为程沿失踪而躲在程沿被窝抽泣的路逢，听见动静后病恹恹地坐了起来，看到门口的程沿立马扑了过去。 “小沿哥哥！” 等程沿再次睁开眼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路逢蜷缩在他身边，两个人挤在一张床板上，他脸上还挂着湿润的泪痕，明显是刚睡着。 程沿看清身边躺的是路后，下意识去找自己拿回来的药，路逢一下子被惊醒。 路逢看到程沿醒来，“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抱着程沿的脖子嚎啕大哭：“你快吓死我了，呜呜…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呜……” 程沿拍了拍路逢的后背哑声问道：“…小哲，药呢，吃了吗？” “我吃了！我吃了！我好怕你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想没有你……”路逢抱着程沿抽泣道。 药是程沿不顾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他一定要吃，他要好起来，然后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程沿为他遭受的一切。 “吃了就好。”程沿拉开路逢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不过还在低烧。 “小沿哥哥，谢谢你。”路逢抹了抹眼泪道。 程沿笑着揉了揉路逢的脑袋，路逢下床给他接了杯温水送到床边，道：“小沿哥哥，你要喝点水。” 今天训练两个人都没去，杨辅导意外没管，任由他们在宿舍休息了一整天。 …… 晚上睡觉的时候，路逢在枕头底下摸到两块用塑料纸包着的硬物，低声问道：“小沿哥哥，这是什么啊？” “糖，在杨辅导宿舍偷的，你尝尝。”程沿小声回道。 其实从程沿的情况来看，路逢也知道药是程沿偷的，最后还被辅导员发现了，所以才弄了一身伤回来。 路逢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糖果塞进程沿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 他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的，因为他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里他搜索不出来这种东西，他从出生就在这里。 “小沿哥哥，糖是什么味道的呀？”路逢小声问道。 “橙子味。” “我喜欢这个味道，酸酸的、甜甜的。”路逢细声道，其实这个糖他吃着还有一点苦，心里苦。 “还有很多味道，我以后都买来给你尝尝。”程沿说道。 “我最喜欢橙子味儿的。”两人躺在床上，路逢抓着程沿的手说道。 “你还没尝过其他味道呢。”程沿忍不住笑道。 从路逢出生起，今晚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想逃离这里的念头，他想离开这里，去尝尝程沿说的，其他味道的糖。 程沿在redemption腺体猎人组织的七年里，这里只有永无休止的训练、考试，各种冷、热武器的学习和使用，他们被当成新一代的腺体猎人培养。 日子很苦。 程沿和路逢都盼望着能快点长大，长大就可以离开这座“监狱”，可以出去执行任务。 “小沿哥哥，我今天做了性别分化预测！我可能会分化成omega，你呢你呢？”10岁的路逢抓着12岁的程沿激动地问道。 “大概是alpha吧，他们说有85%的机率。”程沿道。 路逢看了眼程沿，低着头小声道：“…是吗？那我长大可以做小沿哥哥的omega吗？” 程沿笑了笑：“我们都还小，说不准的。” “我喜欢小沿哥哥……”路逢低着头时不时偷瞄两眼程沿脸上的表情。 “等你长大再说吧。”程沿揉了揉路逢蓬松的头发道。 一个星期后，redemption突然遭到清剿，内部乱作一团，除了迎敌作战的人以外，剩下的都被召集到同一个地方，准备撤离。 程沿知道这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一但错过，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沿牵着路逢跟着大部队，脑子里思绪万千，快速过滤权衡着，现在跑的话一旦被抓住就会被当场杀了。 如果现在不跑，往后就再也碰不上这么完美的时机了。 可是，他又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路逢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而不被发现呢？ 第96章 我带你逃出去 这不太可能，于是程沿拉着路逢拼命地往前挤，前面只有一个辅导员带路，后面有四个辅导员看押。 等下他带着路逢脱队，前面那个辅导员不可能放弃带队追捕他们。 他们是有机会的！ 眼下这里都是一群惊慌失措的孩子，乌泱泱地有哭有闹，人心惶惶。 他们这支队伍没有其他redemption的人押送，全是辅导员和他们这种年龄不大的猎人苗子。 “小沿哥哥，我跑不动了……”路逢拽着他的手臂道。 “别停，抓紧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带你逃出去。”程沿拉着他继续往前跑。 “真的，能逃出去吗？我害怕……”路逢不安道。 他是想离开这里，可眼下这里太乱了。他也很惶恐，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程沿握紧路逢的手道。 “好，我相信你。”路逢紧张地抓着程沿的手，两个人一直紧挨在一起。 程沿和路逢很快就挤到了队伍前方，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程沿小声道：“我拉着你，别回头，你就拼命地往前跑。” “好！”路逢坚定地抓着程沿。 他们必须在进入撤离通道前脱离队伍，程沿不确定进入撤离通道后，还有没有机会逃脱，也不知道那个通道最终会通向哪里，外面有没有redemption的人接应。 他们要先留在这里躲起来，等外面平息了以后再出去，或者去找那些清剿这里的人，那些人一定会带他们离开这里。 而且在这里就算被追堵，程沿最起码还知道能去哪里避险。 他对这里更熟悉一些。 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跑！”程沿抓着路逢脱离队伍，转弯顺着左边的小路狂奔。 队伍瞬间沸腾，有几个小孩大喊着“有人跑了”，辅导员这才注意到有两个小鬼脱离队伍了。 前面的辅导员立马对后面的同事喊道：“派两个人去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两个孩子潜力巨大！ 必须带走！ 队伍后方的两名辅导员对视一眼，立马追了出去。 程沿观察过这里，他们的活动区域有室内训练区、宿舍区、食堂区、活动区，这几个区域完全被一堵高墙圈禁起来，这里只有一个大门。 大门另一边有其他建筑，应该是redemption组织的内部区域。 其中室内训练场和另一边的某座建筑是相连的。 程沿猜测其他活动区域应该是后来才建的，可能是因为地势原因，那栋楼被划了一半给他们当室内训练区。 它们之间原本应该是相连的，只不过后期修建这片区域时，相连的通道被封起来了。门可以封，但通风系统应该还是共用的。 毕竟重新安装一套通风系统并不简单，而且必要性不大。只要他们钻进通风系统，找到另一边的出口就能趁乱逃出去。 “站住！再跑我们就开枪了！”身后紧追不舍的辅导员扬声威胁道。 不能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四处逃窜，身后的辅导员一但开枪，他们没有任何掩体和遮挡物躲避子弹，而且他们两个小孩子不可能跑得比两个成年人快。 “进来！”程沿拽着路逢跑进宿舍楼。 宿舍楼总楼层7层，每层共10个房间，全部加起来最少也有70间房，他们躲起来一时半会很难被发现。 但程沿并不打算躲在这里，因为躲在这里他们一间一间搜查的话早晚会发现他们。 “小哲，等下你坐电梯上七楼，一定要让辅导员看见你进了电梯。你千万不要怕，我去电房拉闸，把他们困在电梯里。到了七楼你就顺着安全通道往下跑，躲到一楼宿舍里，听见我喊你再出来。 他们不会全进电梯，会留一个守着安全通道。只要电梯一停，剩下的人肯定会来电房检查电路，救另外一个人。所以你没有危险，用最快的速度往下跑知道吗？” 程沿按开电梯，把路逢推了进去，他在电梯里面不会有任何危险。 “听见动静就立马关门上七楼，不然电梯就会被他们按开。去吧，我等下过来接你。”程沿说道。 “小沿哥哥，我怕……”路逢紧张地望着程沿。 “别怕，你没有危险。电梯一定会停，剩下的交给我。” 程沿说完直接跑向管理员的宿舍，电房的钥匙在宿舍管理员那儿，没有钥匙他进不了电房。 必须要在两分钟内拿到钥匙，赶到电房，才能完成这件事。 电梯升到7楼大概需要28-30秒左右，加上开门关门时间，辅导员搭乘上电梯最起码也要等60-65秒左右。 以两个成年人的奔跑速度，50秒左右就会出现在电梯前。所以程沿必须要在电梯上升第二次的135-140秒左右，拉下电闸才能困住辅导员。 程沿动作很快，十几秒就进了管理员宿舍，这里经常断电跳闸，电房钥匙经常用，不会放在很难找的地方。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程沿翻了两个柜子后，在一个抽屉柜里找到一个写着“电房”的铁盒子，但这个小盒子有个密码锁。 这种时候程沿怎么可能会在破译密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直接举起铁盒子狠狠摔在地上。 铁盒上的密码锁瞬间被摔坏，里面的东西也被摔了出来，程沿捡起钥匙翻窗跳了出去。 电房在宿舍楼后方，程沿心中一直默数着秒数：78…79…80…… 程沿跑到电房门口刚好数到100，电房里的配电箱并不复杂，也没有上锁。找到宿舍楼的配电箱，128秒时拉下总闸。 拉下电闸后程沿立马退出电房，躲到电房里等辅导员过来检查电路。 等了一分钟左右辅导员就过来了。 “电房怎么开着？”辅导员皱眉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原本以为是跳闸停电了。 程沿听见辅导员进去立马跑出来“哐当”一声将门关上，把手里的扫把卡在门把手里，让门无法打开。 防火门在没有钥匙和无法拧动门把手时，很难打开，就算那两个辅导员出来了，他们早就跑没影了，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 程沿折返带着路逢来到“室内训练场”直奔洗手间，洗手间的排风口可以进入通风管道。 俩人从训练室里拖来两张凳子摞了起来，程沿扶着路逢让他踩着凳子上去。路逢摇摇晃晃地起身后发现，他根本够不到通风网。 “小沿哥哥，我够不到怎么办？” 程沿看了下还差十几公分，自己应该够得到，便开口道：“我先上去，然后拉你上来。” “好。”路逢踩着凳子往下爬。 程沿动作很利索，三两下就翻了上去，取下通风网钻了进去，调整好姿势道：“小哲，快爬上来，我拉你。” “在这！快！” 第97章 别管我了 路逢刚要踩着凳子上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辅导员的声音。 程沿听见他们的声音后，惊得心脏猛跳，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小哲！快！上来！” 路逢慌张地踩着凳子往上爬，努力的把手递给程沿，程沿伸手拽他。 在程沿即将拽住路逢的手时，“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子弹穿透路逢的胸口打在通风口的铁皮上，回声震得程沿耳膜生痛。 温热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程沿的手臂上，路逢中枪后直接从摞起来的椅子上摔了下去。 路逢痛苦地张了张嘴巴，声音微弱道：“快跑，快跑……” “小哲！！！”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听到“乒乒砰砰”椅子倒塌的声音，看到路逢真真切切摔在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程沿才回过神。 路逢的目光紧紧盯着程沿，艰难张嘴：“跑，跑，别管我了……” 血液在路逢身下蔓延开来，程沿僵硬地跪在通风口，身体根本动不了。 一时间惊惶无措、后悔、懊恼、自责的情绪全部翻涌到心头。 他害死了林哲…… 他要逃出去！他不能停，停下来他也会被打死！他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也救不了路逢。 他要逃出去，日后亲手铲平这个组织！程沿双目通红最后看了他一眼，一边哭一边顺着通风管道往前爬。 “上面还有一个，别让他跑了！”其中一名辅导员道。 “抓不住了，别管了，先撤离，把地上的尸体带回去。” “好吧！” 程沿顺着管道一直爬，直到在通风口里看到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他才确定自己已经爬到外面了。 程沿把通风网搬开直接跳了下去，这里离地面太高了，程沿落地是摔的七荤八素。 程沿忍着浑身散架的疼痛起身观察着四周，这里…好像是手术室？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程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推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左边没有人。 程沿转头查看右边时，突然被一只手揪着脖领提了起来，那人大喊道：“老大，这还有个小鬼！” 程沿挣扎着去抓那人的手，恶狠狠地叫道：“放开我！” 后来程沿被带回了cao，遇到了汤教授，经过汤教授，程沿最终被顾征野领养。 路逢被那些人带走时还没断气，检查生命体征时，路逢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们决定试着抢救一下。 手术很顺利，他活了。 程沿逃出去后，路逢一直留在redemption腺体猎人组织。在过后的训练中，他很出色，18岁就分化到了a3，很受重用。 20岁加入撒旦联盟与撒旦联手毁了redemption总部。撒旦给了他一部分自由，redemption只会永无止境的压榨囚禁他。 …… “路逢！路逢！” 路逢意识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皱了皱眉头缓缓抬起眼皮，眼前出现秦柯模糊重叠的身影。 “不是让你泡一会儿就出来吗，水都凉了，怎么搞的。” 秦柯抓着路逢的手臂就把人拽了起来，抱出浴缸放到卧室垫好浴巾的床上，拿着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路逢呆呆地看着秦柯，鬼使神差地喊了句“小沿哥哥”，秦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重重舒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路逢抽出他手里的浴巾道：“我自己来。” “快点擦干把衣服穿上。”秦柯抓着他的脚踝把他小腿上的水珠擦干净。 路逢不再拒绝，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路逢在问秦柯，自己叫他“小沿哥哥”，他为什么不生气。 “谁没有几个忘不了的人。我没资格要求你忘记他或者放下他，那是你的过去。只要你别把他放在我前面就行！”秦柯给他套上一件宽松的薄连帽卫衣，整理好帽子。 “你也有忘不了的人？”路逢。 “已经死了，没了。”秦柯的眼中浮出一抹忧郁，但没维持多久。 他拿了一条白色小黄鸭卡通印花的短裤过来，拉了拉弹力带笑着道：“你看，多适合你。” 路逢不满地瞪着他，有些生气：“别再给我买这种的了，真的很幼稚。” “不幼稚，多可爱啊。来，伸腿。”秦柯笑眯眯道。 路逢夺过内裤：“我自己穿。” “哦，好吧。”秦柯有点小失望。 路逢穿戴整齐后秦柯从后面把人环住，抵在他耳边道：“还冷不冷？” “不冷了。”路逢难得没有推开他。 “手好凉啊。”秦柯用自己宽大温暖的手掌盖住路逢薄瘦的手。 路逢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秦柯，我们也能像程沿和那个精灵那样吗？” 程沿的生命里早已不止他一个人了，自己已经成为程沿的过去式。 以前他执着偏执的想要得到那个心心念念十一年的人，因为在自己这段短暂且充满痛苦的人生中，程沿是唯一的寄托。 刚开始知道他有omega的时候，他气愤的抓狂，恨不得立马杀了那个精灵omega。 他凭什么夺走自己的小沿哥哥？ 后来才发现，自己和程沿早就越走越远不是一类人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朋友。 而他始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件有价值的物品而已。 是他被那段经过自己不断美化的过往蒙蔽了，看不到新的人生和方向。 他给自己改名叫路逢，原本是想着路不同，但总有一日会再相逢。 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从此山水不相逢，山鸟与鱼路不同”。 其实他很讨厌那些幼稚的衣服、短裤，但秦柯每次都会讨好哄着他穿，他都穿了。 也习惯了每天都能看见他，秦柯出去办事的时候，他也会因为见不到他而焦躁不开心。 秦柯激动地把人转过来：“当然！” 路逢看着他红肿的脸颊侧开了头，想起了两人刚才在观察室里的那些疯狂的举动。 “那我可以标记你吗？这样你就彻底属于我了。”秦柯小心翼翼道。 “解决了奥修雇佣兵团的事以后，如果我们能过上自由的生活，你再标记我吧。”路逢道，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好吧。”秦柯开心的吻了吻路逢的嘴角，给他戴上卫衣帽子，揉搓卫衣上的兔耳朵。 “宝贝你真漂亮。”秦柯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路逢任他摆弄。 “我很喜欢。”秦柯的嘴角一直没有下来过，心想事成了怎么能不开心？ 第98章 来自地狱的恶魔 cao近半个月一直在搜查撒旦总部的位置，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线索，那帮人藏得很隐秘。 因为恶林岛之前有一名特殊的“比目鱼”腺型实验体，他的a2分化能力是“海天一色”，可以把任何物品都融合隐藏到附近的环境里，在他的加持下恶林岛无法被任何手段与科技找到。 后来，那个实验体死了。 因为纪竟黎挖了他的腺体，把他永远变成了恶林岛的“隐身衣”。 纪竟黎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养，也没工夫出来搞事情，该做的他也差不多都做完了。最近闲暇时会去实验室跟进一下实验体的进度情况。 齐晚研发的那些改造体有太多缺陷和瑕疵，因此那些从277研究社捡回来的改造体，大部分都被纪竟黎当成实验数据了。 还有作战价值的，偶尔会安排他们做点事儿。 纪竟黎的腺型和能力可以称之为造物主。 他的腺型很特殊，纪竟黎也不知道自己的腺型究竟算什么，于是给它取名叫“塑物手”，经他之手，他可以制造出他想要的一切。 …… 当年纪象天被绑架后没多久，纪竟黎接到一通位置显示m国的境外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用流畅的z国话告知纪竟黎，他父亲被绑架的位置。 纪竟黎赶到现场时，纪象天已经死亡，原邵也被杀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纪竟黎前脚刚到外面就拉起了警笛，纪竟黎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于是在警察上楼前离开了现场，他怕自己留在这里会生出事端。 他必须查清楚他父亲的死因！弄明白原邵到底是被谁杀了？ 纪竟黎离开后就把手机调到了关机状态，防止那些警察通过手机号定位到他 警察把纪象天和原邵的尸体带回去后，银行那边立马冻结了纪竟黎名下的资金财产，还对纪竟黎下了通缉令，如果他当时被带回去，现在怕是已经在看守所了。 纪竟黎没有现金也不能使用银行卡和证件，手机也不敢开机，在大街上借了一个能打国际长途的手机，联系了沈知节。 沈知节接通电话，试探地问了一声：“…是小竟吗？” “哥，是我。你都知道了吗？我没有杀人，我去的时候原邵已经死了！”纪竟黎气愤道。 “我知道你不会杀人，但你跑什么？你跑了就说更不清楚了！有我在你怕什么？现在警署那边的线索就只有你出入了现场！”沈知节头疼道。 “那也不可能是我啊，只要他们验过尸就会发现我进去的时候原邵就已经死了！我接到一通境外电话，电话那头告诉我，爸被绑架的位置。只让我一个人去，说晚一点或者带警察去就杀了爸。我没有办法……” “原邵的估算死亡时间和你进入现场的时间刚好重合。我会订最快的机票回国处理，你去警局吧，那里比外面安全点。我回去后……”沈知节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突然有人打断了他。 “president shen！” ［沈会长！］ 沈知节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喊，沈知节回头道：“what happened?” ［发生什么事了？］ “your mother jumped off a building! the doctor arrived dead, unable to rescue.” ［你母亲跳楼了！医生赶到时抢救无效死亡了。］ “哐当”一声沈知节的手机掉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回头，问道：“i beg your pardon?” ［你说什么？］ 电话里纪竟黎突然咆哮吼道：“他说什么！妈怎么了！” 沈知节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站不住，费力的捡起地上的手机，哑然道：“你别急，我去看看…我先去看看……” 纪象天死亡的事情他还没敢告诉唐怀桃，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怕她接受不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小竟还在国内啊，她不要他们兄弟了吗？ 沈知节赶到现场时，唐怀桃已经被放进敛尸袋，沈知节茫然地扫过在场的人，站在远处看着地上的血迹一步也走不动。 他不敢上前确认满脑子都在想，小竟怎么办？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同时失去双亲，他怎么撑得住…… 不到一周的时间接连失去养父养母，他都无法接受，那小竟现在该有多痛苦？ 后来沈知节把纪母的骨灰带了回去，回国后和纪竟黎只见了一面，后面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连纪家夫妇的葬礼他也没有出现。 短短几天，父母双亡，全都死得不明不白，这两个噩耗让纪竟黎一度陷入绝望。 纪竟黎顶着通缉犯的身份，身无分文地偷渡到了m国华盛顿，他要亲自来调查真相。 这些人不惧沈知节在联合国的身份，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了他父亲。 200个亿！现在回头想想，原邵真的有胆子绑架勒索这么大一笔现钱吗？ 想要这笔钱的人究竟是谁？要这笔钱做什么？最后又为什么突然撕票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多疑团了。 那段时间是纪竟黎人生中最低谷的一段时刻，失去双亲，身无分文在国外流浪，经常遭受当地的地痞欺辱。 因为早年整日游手好闲，什么也没学，尽管身为alpha，很多时候他都被打得无力还手。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年，他反杀了那条街的混混老大，收服不少小弟，后面他的势力越来越大。 第三年，lucifer这个名字传遍整个华盛顿，甚至整个m国，lucifer给自己的组织取名为“撒旦联盟”，寓意为“来自地狱的恶魔”。 后来，纪竟黎在m国把原邵的背景信息全部查清楚了，其中种种都和一伙雇佣兵团有关，但以纪竟黎当时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撼动这个团伙。 原邵的母亲是m国人，他是中美混血，从小在m国长大。 他的母亲和“奥修雇佣兵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原邵早年也曾是这个雇佣兵团的成员，并且地位不低。 后来原邵解除了和奥修雇佣兵团的关系，回国帮他养父打理生意，赚了不少钱。 这个组织大概成立于1932年，起初并不属于m国。最开始只是一个盗猎雇佣兵团伙，由一些印度、马来西亚、文莱人构成。 最初只是拿钱接一些不能明面上处理的委托，后来突然搞起了人口贩卖，绑架、抓捕优质稀缺的omega售卖给富商。 违法收入带来的巨大利益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从而更疯狂的实施这种恶行。 第99章 处理掉吧 奥修雇佣兵成员意外在婆罗洲发现了精灵的身影，于是召集了大量带着武器的雇佣兵进入婆罗洲搜捕。 当时林哲和芙洛拉交手后重伤，为了保护族人被这伙雇佣兵捕获。 雇佣兵团在1940年5月13号成立了一个秘密实验室，代号为“513实验室”。 他们做了很多非法、惨无人道的实验，他们是第一批提出腺体可以改造的实验者。 纪竟黎查过，11年前这个实验室突然开始扩建加大实验规模，在做一项新的实验研究，在m国勒索诈骗了不少富豪。 这种土匪式的做法，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雇佣兵的团长得知旧属原邵在z国赚了不少钱，想让他为“513实验室”提供一些资助，可他们开口就是80亿美金。 原邵远在千里之外的z国听完当场挂断了电话，可没一会儿他父母妻儿被绑架的视频就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他母亲也曾是513的实验人员。 原邵在z国，他的妻儿父母全在m国。 他知道这80亿美金他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出来的，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原邵就已经看清了局面，他救不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儿。 以奥修雇佣兵团的处事风格，拿到钱后绝对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资助？说得好听罢了。如果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让原邵资助，就不会这样狮子大开口，明知道原邵拿不出这笔钱， 这不就是摆明了嘛，一次性榨干，最后卸磨杀驴。 原邵能在z国把外国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足以证明这是一个很精干聪明的人。 奥修雇佣兵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原邵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他故意找上纪象天绑架来勒索，开口就要200亿，因为他知道纪家也拿不出这笔钱，他更知道纪象天的养子是联合国的秘书长。 原邵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杀了纪象天，然后把矛头引向奥修雇佣兵团，借沈知节的手调查、清扫奥修雇佣兵团。 他就是要把事情做绝，借联合国的力量铲平奥修雇佣兵团，让这伙人知道他原邵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善茬！ 奥修雇佣兵团得知原邵绑架的人是联合国秘书长沈知节的养父后，害怕东窗事发，立马发命令原邵放了纪象天，他们不想被ao国联盯上。 原邵怎么可能听他们的？ 原邵借此威胁奥修的团长放了他的母亲和妻儿，不然他就鱼死网破，把奥修雇佣兵团干的那些事全部揭发。 这次的谈判以失败告终。 因为奥修雇佣兵团确实没打算放了原邵的父母妻儿，一早就把人杀了，只留了几段视频威胁原邵。 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收场了，奥修雇佣兵团不想被盯上，于是派遣雇佣兵杀原邵。 原邵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的父母妻儿都在奥修雇佣兵团手中，他不会轻易赴死，所以他杀了纪象天，留下线索指向奥修雇佣兵团。 纪象天一死，纪家两兄弟势必追查到底。 奥修雇佣兵团的恶行早晚会公之于众，或许那时候他和他的母亲妻儿已经死了，即便如此他也要拖奥修雇佣兵下水。 原邵被奥修雇佣兵团的人杀了，但他给纪竟黎留下了线索，那通m国的境外电话。 他想让纪竟黎去m国追查。 他没有直接告诉纪竟黎真相，他就是要让纪竟黎和沈知节一步一步追查，慢慢地积攒恨意，然后一举拔掉奥修雇佣兵团这颗毒牙！ ao国联对奥修雇佣兵团来说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让他们避之不及。他们为了转移矛头背后也动了不少手脚，他们把原邵的死嫁祸给纪竟黎，试图搅浑水。 沈知节那段时间也确实没精力细查，父母过世，弟弟失踪，纪氏集团乱成一锅粥。 联合国的事情又很繁琐，那段时间沈知节透支严重甚至大病了一场。 纪氏集团最终跟李家合并，由李颂韩接管，沈知节也算松了口气，再也不用为这件事操劳。 沈知节也想查可他什么都查不到，想查原邵就得去m国，他派出去的人都说查不出原邵的信息。 纪竟黎也杳无音信。 那时候奥修雇佣兵为了不被他们盯上，抹掉了原邵在m国的所有生活痕迹。 2022年因为李园园被绑架的事情，他伪造“红头文件”给cao和管理局带来了严重的伤亡，因此被革职罢免，之后沈知节追查这件事就更难了。 一方面是纪竟黎在背后不让沈知节查，他不想让沈知节插手。 另一方面是奥修雇佣兵团暗地里藏污纳垢，把屁股擦得比脸还干净，但这帮家伙就算穿着裤子别人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屎臭味。 唐怀桃的事情高辉在幕后掩埋了真相。总之，沈知节得不到一点有用信息。 …… 恶林岛·实验室 “先生，我们目前所制造的实验体，各项数据已经达到完美的程度了，各项测试也都让人叹为观止。 只不过，他们的寿命太短暂了，仅是昙花一现的程度。”一名实验员跟在纪竟黎的身后叹息道。 “没关系，我不需要他们活太久。开发到极限了吗？”纪竟黎问道。 “现在已经是正常值下的极限状态了，强制继续开发就会导致他们腺体能量暴走失控，之前的猎豹腺型实验体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不建议再继续开发下去，否则只会毁了它们。 我们还是建议把重点放在实验体的寿命上，不然我们的实验成本太昂贵了。”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说了没有关系！从实验体培育期加强各项测试，多试几次，总会制造出符合我要求的实验体。失败了就销毁掉，我们有的是试验品。”纪竟黎冷漠地看着观察舱里的一只金丝熊仓鼠omega。 白博士看了一眼透明舱里蜷缩成一团的omega，道：“您的这种要求无疑是万中取一，甚至万中取一的机率都没有！ 按照这种实验标准制造出来的实验体，它们会产生严重的阴暗、扭曲的心理，用这种实验手段会抹杀掉它们所有的感知力和情感，一但放出去你无法控制。所以，我们最好只干预到这个程度。” “如果没有利用价值，那么迎接它的只有销毁。我说的不仅是实验体，还有你们。博士，希望您能配合，处理掉吧。”纪竟黎冷声道。 那只金丝熊omega的身体在承受力测试中伤到了内脏，抢救的价值不大，身体恢复后也达不到曾经的数据。 “…好。”白博士。 金丝熊仓鼠omega绝望地看着白博士摇头，乞求他不要销毁自己。 这些试验品都是有独立思想意识的，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新的细胞培育实验怎么样，得到试验品了吗？”纪竟黎问道。 “通过基因融合，已经成功培育出新一代试验品原型，它们同时具备了人和野兽的两种基因。只不过…存活率太低，而且大部分都是畸形产物，半人半兽。”白博士沉着脸道。 “继续研发，‘病源诅咒’送出去了吗？”纪竟黎看了眼自己衣袖下的机械手掌，问道。 “已经安排出去了。”白博士道。 …… 第100章 新的行动 z国·鹿岸市·cao 沈知节将这半年调查出来的事情告知顾回舟后，顾回舟立马将cao的四名异族使者集结成一支临时探查队伍前往m国。 顾回舟把奥修雇佣兵团那些蝇营狗苟的犯罪恶行罗列上报，最终敲定歼灭行动，眼下大家正在商议清剿奥修雇佣兵的行动方案。 顾回舟得到消息华盛顿聚集了大批的撒旦势力，想必他们也要行动了，这次最好能一起清除这两个毒瘤。 沈知节和李颂韩也在cao的会议室，闫奇对沈知节格外客气，毕竟这位可是联合国前秘书长，也在cao任职过。 “小陆，你留在cao，这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林哲看了眼挺着孕肚的洛萤道。 “林哥，让他跟你们一起去吧，你们现在需要人手。行动科这边我先看着，不碍事的。”不等陆渊开口，洛萤直接说道。 “不用。”林哲回绝道，怀孕的omega比他们更需要陆渊。 陆渊无法在洛萤和程沿之间抉择，他们都是自己很在乎的人。看着眼前因为怀孕不便的洛萤，又想到某个角落生死未卜情况不明的程沿。 陆渊最终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程沿是他的战友、是兄弟，在他心里和亲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他不能在这种时刻留在这里，洛萤在cao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程沿就不一样了。 洛萤微笑点头，欣慰地向陆渊道：“对，我们是不会抛下战友和兄弟的！” 林哲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出发吧，我们还需要确定奥修兵团的具体位置。”沈知节率先起身道。 这次行动奥修雇佣兵团要歼灭，撒旦联盟也要一起抓获！届时ao国联会集结m国所有的分化维和部门和军方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清扫它们。 一直坐在会议桌主位的闫奇突然起身开口道：“…一起回来。” 这一次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和闫奇都清楚，这群孩子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闫奇希望他们每一个都平安回来。 “放心吧会长，我们可是被誉为‘世界第一维和小组’的队伍！肯定会完完整整的去，完完整整的回！”宋驰拍了拍胸脯自豪道。 闫奇欣慰一笑道了声“好”。 …… 机场内 虽然得到了ao国联的调派，但奥修雇佣兵在m国境内，他们不能武装入境。 稀星没见过这种场面，机场内形形色色的人吵闹喧嚣，让他不自觉地含着脑袋。他小时候被人类抓走过，对人类一直有阴影。 阿尔希取下自己的渔夫帽给稀星戴上，将帽檐压的很低，顺势牵起稀星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稀星握着阿尔希的手默不作声，可兰看着两人紧牵着的手泛起一阵醋意，小可爱明明是他的！ 不要脸的傻鸟，竟然敢横刀夺爱！ 可兰二话不说上前扯开两人，霸道又充满占有欲的将稀星搂进怀里，斜了阿尔希一眼把人带走。 “不许靠近傻鸟，他想把你吃干抹净！你跟我吧，alpha能做的事儿我也行，我也很大，回头给你看看，保证吓你一跳。” 可兰搂着稀星贴着他的耳根道，不安分的手顺着稀星的细腰下移，最后捏了捏稀星的屁股。 稀星被他的举动吓得“啊”了一声，被可兰的话撩拨的面红耳赤，移开脸低声道：“你别这样。” 可兰双手捧住稀星的脸蛋，脸上全是得意，下一秒直接含住稀星粉润精致的唇瓣落下一个浅吻。 稀星被可兰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两人分开时稀星都还没回过神，目光呆滞涣散的僵站着。 可兰看着他僵住的小表情笑出了声，搓了搓稀星的脸蛋，道：“宝贝儿，你简直太可爱了，我们试试吧？” “你你你…我我我…我们！不行的！”稀星回过神后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然现在社会已经很开放了，但当众亲吻，还是不免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什么不行的！我不比他们好看吗？”可兰揽着稀星的肩膀拥着他往前走，可兰比稀星高大半个头。 “…你很好看，可我们都…都是omega啊。”稀星看着可兰精致的侧颜结巴道。 “omega怎么了？”可兰不解道。 “omega要跟alpha在一起，两个omega生不了宝宝的……”稀星也不理解，两个omega要怎么在一起？ “谁说不能生？”可兰蹙眉。 “啊？能生吗？”稀星震惊。 “当然能！你喜不喜欢我嘛？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可兰抱紧稀星说道。 “…登机了。”稀星看着已经进入登机通道的其他人，扯开话题道。 可兰和疏月调了位置挨着稀星，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 飞机起飞后，林哲靠在座椅上游神，不知道具体在想些什么。 李颂韩握着沈知节的手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现在这种局面，他甚至不知道这些该怪谁。 怪纪竟黎吗？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怪原邵吗，那他又做错了什么？ 或许都错了吧。纪竟黎错在误入歧途，伤害了最爱他的人。 原邵错在心思不正，害了无辜的人。 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无法挽回，怪谁还有用吗？都没用。他们的园园再也回不来了。 最可怜的还是沈知节，李园园的事儿成了他的心魔，让他无法摆脱。 或许这一刻林哲也在想为什么，可谁都给不了他答案，这些事情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没有为什么。 …… 13个小时后 m国·华盛顿街头 marriott international 陆渊和李颂韩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结束后，大家带着行李进入电梯，他们都在同一个楼层。 随着“叮咚！”一声，伴随着电梯提示音:“arrive at the 33rd floor.” 众人抵达入住楼层。 林哲和稀星住1403，李颂韩和沈知节住1405，其他人一人一间房。 陆渊刚放好行李就收到了顾回舟的电话，语气严肃的叫了声：“老大。” “小陆，下飞机了吧？奥修雇佣兵团据点目前只有一个大概位置，我把大体位置发给你，你们过去勘察一下吧。确定位置立即通知我，ao国联这边会调动人员实时监察。一切行动都要上报，得到批准才能执行。”顾回舟语气平常道。 位置勘察这种事儿，正常来说应该是有m国政府调派人员去做的，但顾回舟想着他们已经过来了，闲着也没事，就派他们去了。毕竟这次行动也需要借助cao四位异族使者的力量，让陆渊他们去查也没问题。 “好。”陆渊道。 第101章 感染者 “辛苦你们了，有需要时我想办法给你们开一个武器库权限。”顾回舟说道。 陆渊的办事能力他很认可，只不过他太稳扎稳打了，沉稳是好事儿但也不是好事儿。 行动科在程沿手里能发挥最大效用，程沿的处事风格是一柄无往不利的利刃，无所畏惧。 程沿的优点是他的不可控性，没有人可以揣度掌控他，缺点亦是如此。 “一切听你安排。”陆渊道。 “对了，我们这边从撒旦余孽的嘴里‘问’出了点东西，他说他们总部在一个海岛上，具体在哪儿他们不清楚。 因为没有守岛人的带领他们也找不到进入小岛的路线，目前正在筛查。我先把奥修雇佣兵团的大概位置发给你，你自己安排行动。”顾回舟说道。 “好。”陆渊一贯沉默寡言。 现在是m国傍晚23点，因为时差关系大家都还没休息。 林哲和稀星在洗漱台洗漱，稀星时不时地抬眸打量着他，神父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心情很差的样子。 林哲洗漱完放好杯子离开浴室，稀星也立马放下杯子跟上林哲，小声道：“神父，我能跟你睡吗？” 他们订的是双床房。 因为林哲的过往经历，他身上没有太多上位者的桀骜和神圣不可侵犯，他身上的气息反而更加柔和内敛。 “可以。”林哲。 林哲知道他为什么想和自己睡，稀星从小没有父母，幼年时一直跟着自己生活，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亲人。 他离开族群这么久，最思念自己的可能也只有他。 稀星露出欣喜的笑容跟着林哲上床，稀星最开始跟在林哲身边时，林哲还不是精灵族的首领。 两人躺下后，稀星不自觉地往林哲身边靠近，林哲身上的白蝴蝶兰信息素他思念了太久。 林哲闭目休息，稀星却憋着一肚子话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林哲启声道：“不困吗？” “…嗯。在飞机上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神父，陪我说说话好吗？”稀星看着林哲的侧颜道。 “你想聊什么？” “想聊聊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你和程沿是怎么认识的？”稀星在林哲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 “经历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和程沿是在他第一次出任务时认识的。” 林哲讲的很平淡，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他不想让稀星知道自己曾经的那些经历。 “那神父跟程沿是怎么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跟人类产生这种羁绊？”稀星继续问道。 既然神父不愿意提那些经历，稀星也不再追问。他和程沿的事情，神父应该没那么避讳吧？ “世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们的开始很复杂。”林哲平淡道，曾经那个真诚、热烈、明媚的少年，美好的让林哲挪不开眼。 在那段时间里程沿的存在就像是一颗明亮的太阳，只照在他一个人身上，替驱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污秽和不堪。 “他，有那么好吗？”稀星又问，他并不觉得程沿有多好，那个人类有时候脾气真的很吓人。 “还行。”林哲答道。 如果没有抑制器的事情，林哲会告诉稀星，他很好，于他而言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程沿更好的人了。 起初，程沿的爱给了林哲很大的底气，让林哲能够坚定的选择他。 程沿的爱是真的，程沿给他带来的失望也是真的，尤其是后来程沿利用抑制器控制他。 在感情里有人迎难而上，也有人知难而退，在感情里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也没有破釜沉舟侧畔千帆过的心性。 “救出程沿后，你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稀星问道。 “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林哲答道，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稀星靠近林哲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将人圈住保护起来，低声道：“神父，凭心而动吧，我永远在你身后。” “睡吧。”林哲柔声道。 稀星“嗯”了一声贴着林哲睡去。 …… 屋里两人刚睡着就听见外面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断，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是在撞墙或者是在撞门。 林哲察觉不对翻身下床，走到门后透着猫眼观察走廊上的情况。 走廊上来来回回晃荡着十几个身影，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有睡袍，有穿着睡衣的，还有酒店的服务人员。 大晚上不睡觉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仔细看，这些人都低垂着脑袋，像是在漫无目的的晃荡，似乎也分不清方向，撞到墙壁了就转身往其他地方走。 因为都低着头林哲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肉体能看到的部位全部已经发青透着黑色的裂纹了，皮肤下的血管也变得格外明显，凸起出来。 这些都是zombies病毒感染者！ 这里怎么会出现zombies病毒？ 病毒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在酒店里这么迅速的扩散开来？这扩散的速度也太快了，好像省略了潜伏期和发病期直接进入了病变期。 不，不对！ 不是一夜之间！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异样，从他们入住到现在仅仅不到三个小时，zombies病毒就在这里扩散了。 “咚！” 一声撞击，外面的怪物撞到了1403的房门上，下一秒一张灰青色瞳孔泛白的人脸在猫眼里扭曲放大，林哲皱了皱眉头往后移了一些。 随后林哲突然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顺着猫眼看了过去，是对面的1407！ 一对白人夫妇打开了门，正对着门口破口大骂时，一只感染了病毒的怪物突然扑了上去咬住了白人男性的脖子。 林哲立马开门救人，可下一秒白人女性也被那些怪物扑倒了。 一打开门所有的感染者全部扑了过来，那对白人夫妇在被扑倒后瞬间变异，变成了和走廊上一样的东西。 没救了。 林哲只能放弃救援退回房间。 稀星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困倦道：“神父，发生什么了？” 林哲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脱下睡袍边换边道：“外面有人感染了zombies病毒，已经变异了，换衣服救人。” 这栋大楼肯定还有幸存者。 换好衣服林哲拿起手机打给陆渊，陆渊电话接的很快，像是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已经醒了。 “小陆，你安排所有人好通讯器，然后通知m国ao维和部门的人迅速过来救援。我和稀星先去一楼控制室，等下安排所有人一楼集合疏散人群。”林哲套上外套道。 “好！”陆渊应道。 林哲他们经常出任务，对很多建筑的结构都很熟悉，像酒店这些监控室、配电室、控制室等重要部门的这些位置，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找到。 稀星跟在林哲身后冲出房间，其他人也跟了出来，一会儿功夫就将整个14层处理干净了。但楼层是相通的，这些怪物随时都会上来。 这种情况走电梯才是最安全的，可以减少跟这些怪物接触，遇上也好处理，同时又最快速抵达。 第102章 控制疏散 下到一楼后，林哲利用半生能力“森罗万象”使用玛瑙藤将所有感染者捆在一起，安排稀星去总服务台等待登记安全人员的房号。 林哲来到控制室发现里面的空无一人地上残留着片血迹，里面的工作人员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zombies病毒变异离开了。 林哲关上门找到广播控制系统后，打开整栋楼的播放设备道： “urgent notice! urgent notice! there are arge number of people infected with zombies virus in the hotel. ……”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酒店内有大量感染僵尸病毒的人。请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同时，通过传呼机联系总服务台，留下房号，等待救援。】 “this notice will be repeated: ……” 【此通知再重复一遍：紧急通知！紧急通知！酒店内有大量感染僵尸病毒的人。请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同时，通过传呼机联系总服务台，留下房号等待救援。】 林哲调出整栋酒店的监控视频，这栋大楼总共33层，大楼总共有16部电梯。 整栋楼都出现了感染病变的情况，陆渊已经封锁了大楼，防止这些变异的人离开酒店造成更大的伤亡。 酒店总共33层，每层14个房间，一层层去营救处理感染者效率太低了，一但这些东西破门而入，他们根本没法应对。 所有人下到一楼后，林哲按下耳边的挂耳通讯器道：“一楼已经处理干净。小宋、疏月，你们从二楼将感染者通过安全通道吸引到33楼，小陆你跟在他们身后疏导楼层里的安全人员来二楼。 阿尔希、可兰搭乘电梯控制住33楼的感染者先护送安全的人下来。沈先生、李先生麻烦你们守住二楼。等m国ao维和部门的人到达后协同疏散。感染者都是人类，非紧急情况不可以击杀，控制住后等待相关部门来治疗。” 监控室的林哲忽然又道：“等一下，服务台后面的行李监控室有人，他们手里有枪械。小陆、小宋把枪械借过来分配给大家。” m国保安和工作人员看见有人闯进来吓了一跳，但当他们得知这些人想要自己手里保命的枪械时死活都不同意。 宋驰威胁他们，如果不同意就把外面的感染者全部放进来，这才拿到枪械，最后还自认为很有人道主义的给他们留了一把蝎式手枪。 众人拿到枪械立刻行动了起来。 陆渊、宋驰、沈知节、李颂韩和疏月从安全通道来到二楼，一起处理二楼的感染者。 阿尔希、可兰搭乘电梯去33楼。 稀星留守服务台。 “叮咚！” “arrive at the33rd floor.” 电梯门打开后两人对视一眼，开枪吸引感染者，重叠杂乱的枪声回荡在走廊里，瞬间所有的感染者都被吸引过来围攻他们，不过他们并没有开枪击杀这些人类。 可兰利用安全通道把感染者全部引开，阿尔希守住安全通道防止感染者再次进入33楼。 林哲看着33层监控里的情况确认没有感染者后再次打开广播，指引道：“attention, people on the33rd floor.……” 【33楼的人员请注意，请在救援人员的协助下乘坐电梯立即撤离！】 【我们会在5分钟内把所有感染者集中到33楼。请您迅速撤离，乘坐电梯至2楼安全位置。】 随着广播系统播报，33层未感染病毒的人陆陆续续出了客房，阿尔希守住安全出口指挥人群进入电梯。 阿尔希突然被人群中一个亚洲面孔的少年抓住手臂，少年脸蛋稚嫩清秀，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样子。 “help! i was scratched.”他抓着阿尔希的手臂急切的求救，露出被抓伤的左手手臂，眼神里充满恐惧与无措。 【救命啊！我被抓伤了。】 “wait a moment, please follow me！”阿尔希抓住少年道。 【稍等，请跟我来！】 阿尔希不能让他随人群乘坐电梯下去，万一在电梯里发生病变，里面的人全都有危险。 因为33楼被困人员太多，需要同时搭乘两部电梯下楼，阿尔希和可兰一人看顾一部电梯。 “可兰，先回来。”阿尔希喊道。 可兰听到阿尔希的声音后，动作敏捷地踩着感染者跳了上去，原本反应迟钝的感染者突然调转方向攻击可兰。 楼梯上的感染者同时扑下去拦截上楼的可兰，阿尔希见状横踢扫开感染者接住跳上来的可兰。 “护送2号电梯。”可兰被阿尔希稳稳接住退出安全通道，可兰落地两人疾步来到电梯门口冲了进去。 可兰疾冲进2号电梯时，身后发狂的感染者低吼着一拥而上，追了上去。 可兰进入电梯后立马按下“关门”键，可还是有一个动作迅速的感染者扑了上来。 在他即将触碰到电梯时，可兰举起枪射击，“砰”子弹穿过即将闭合的电梯门击穿感染者的眉心，电梯门在千钧一发之际顺利关上了。 不能浪费时间，这里面的人被抓伤会更麻烦了。 阿尔希这边的电梯也在顺利的下降，方才的少年再次开口，眼含希望地看着他道：“你们是从z国来的吗？我是z国人，救救我！我被抓伤了。” “现在要等m国维和部门送解毒血清过来才行。”阿尔希沉声道。 少年的眸子暗了暗，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低声喃呢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下一秒，少年的瞳仁开始泛白发灰，黑色的裂纹瞬间爬满稚嫩的脸庞，肤色开始变得暗淡发青。 糟了！他病变了！ 少年捂住因为发病而变得狰狞恐怖的脸庞，神色痛苦，哀嚎痛哭道：“救我…救救我！不要把我变成怪物……” 电梯里瞬间惊叫一片，众人紧紧聚拢靠在一起，可狭小拥挤的电梯已经无处可躲。 病变速度很快，不过几十秒少年就彻底失去意识，变得和外面的感染者无异，扑向周围最近的人。 阿尔希眼疾手快抓住少年的脖颈，将人“砰”的一声压在电梯的钢壁上，枪口对准少年的心脏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电梯里回荡着震耳枪声，少年的身体滑落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在电梯的壁板上绽放出诡异的血雾花，让人不寒而栗。 电梯里的众人被吓得尖叫连连。 zombies病毒进入恶化期救回来的概率极低，现在电梯里全是活人，必须第一时间保全这些安全的人。 这些感染体在他们面前根本不足为惧，但这些没有分化能力的普通alpha、omega或者beta就不一样了。 “people on the second floor should not move.……”林哲通过广播继续指挥道。 【二楼的安全人员请不要移动。三楼、四楼、五楼的人，请迅速通过紧急出口到二楼。二楼会有人员接应你们安全逃生。】 陆渊一层一层接应他们来到二楼的安全区，这些被困人员必须检查过后确保没有感染病毒才能归还人身自由，现在只能等m国的维和部门到了才能安排撤离检查。 …… 第103章 病源诅咒 15f 宋驰抱着ak47喘着粗气，看着楼下乌泱泱往上移动的感染者，以及15层楼道里夹进来的东西，忍不住道：“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回事儿，这酒店有这么多人吗？” 疏月在后方断后，保证他们去过的楼层没有感染者。 这才15层，这些感染者乌泱泱的加起来有小几百名，就算真的感染了zombies病毒那这扩散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且还是一夜之间。 不对！根本不到一个晚上！他们来时，酒店内部一切正常。 感染源在哪？ 这些人又是怎么被感染上的？ 宋驰正往上跑迎面撞上了一个往下逃窜的少年，那人惊惶无措的捂着左手臂，在看到跟自己一样安全的人后立马求救道:“help! i was scratched.” 【救命啊！我被抓伤了。】 这张脸…… 是阿尔希刚刚杀死的少年！ 林哲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碧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按下通讯器道：“小宋，他就是感染源！” 他极有可能是一种活体感染源，但宋驰似乎并没有听到通讯器里林哲的指令，抓住少年带着他往上冲：“why did you leave the room?” 【你为什么离开房间？】 林哲看着监视屏再次呼叫：“小宋！” “小宋！” 宋驰联系不上了！ 通讯器另一边的陆渊突然问道：“发生什么了，感染源在哪？” “15楼！阿尔希在33楼的电梯里杀死过他一次，他现在又出现在15层的楼道里。小宋的通讯器受到了干扰。” 林哲又看了眼1号电梯，阿尔希他们把人疏散后，尸体就留在电梯里。 “…尸体不见了，他在重复刚才的行为，向安全的人求救。”林哲皱眉道。 “阿尔希，可兰，你们现在去16楼通道。这个少年可能是活体感染源，感染传播的途径还不明确，目前没有传播意图。他一直在求救，证明很想活下去。 或许是改造前就有很强烈的求生欲，导致实验过后留下阴影精神错乱，一直机械循环印象里最深刻的事情。你们尝试看能不能先稳住他，防止他恶化传播病毒。”林哲有条不紊道。 这个少年应该是撒旦联盟的实验体，毕竟目前zombies病毒的来源只有撒旦。 眼下必须尽快处理感染源，不然整栋酒店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感染。 m国维和相关部门的人很快就赶到现场了，陆渊协同他们把安全的人员护送出去。 阿尔希和可兰撞上宋驰后，可兰给他使眼色让他小心身边的少年，随后可兰指着少年的手臂惊呼：“呀！他被咬了啊！” “阿尔希，你不是有解毒血清吗！快！快给他注射一支！”可兰抓住阿尔希的手臂一脸激动。 阿尔希抽了抽嘴角：好神经的演技。 宋驰看的一头雾水，什么鬼？ 哪里来得解毒血清？ “你们有血清？救救我！”少年欣喜地看向阿尔希。 “先跟我们走，这里太危险了。”阿尔希和可兰顺势将人带走，三人乘坐电梯来到14楼。 当然不能把他和安全人员放在一起。 他们将少年带到一间空房，阿尔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瓶药剂和一个注射器。 阿尔希安装好注射器抽取药剂，对少年道：“手。” 少年立马抬起手臂，看着逐渐推动注射进自己手臂里的药剂，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了不少。 阿尔希给他注射的并不是zombies解毒血清，只是普通消炎药剂，目的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 “谢谢，谢谢……”少年抱着手臂失神，嘴里呢喃着一直道谢。 有了m国维和部门的增援，大楼内的人员在半个小时内已经全部安全撤离，宋驰和疏月的任务也完成了。 于是现场就交给了m国维和部门的人，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没有ao国联的调令，他们不方便过多干预。 …… 14楼1403号房 此刻林哲等人都聚集在这里，等待m国政府送来隔离舱把这个少年带走。 宋驰靠着窗户看着警戒带外看守的特警驱赶附近看热闹的人，看来病毒还没有扩散到大楼以外的地方。 其他人也都坐在一旁休整，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持续的闷响。 “…外面是什么声音？”少年瑟瑟发抖双手抱膝缩在沙发角里。 是枪声！ 众人对视了一眼，m国的维和部门竟然在33楼清理感染者，他们直接放弃了这批感染者！ 稀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发动伴生技能“朝花夕拾”，细声安慰道：“别害怕，已经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稀星正在探知他的记忆。 “我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少年皱着眉头思索着，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没事儿，现在想不起来以后慢慢……”稀星柔和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最后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的名字……” “怎么了？”阿尔希蹙眉问道。 “他要发生病变了！”稀星指着沙发上的少年惊叫出声。 众人还在不明所以一脸迷茫地看着沙发上蜷缩的少年时，他突然抱着脑袋发出痛苦嘶吼。 “啊啊——” 一股带着微甜的山楂a2信息素迸发开来，在屋子扩散开来，这是一个吸血蝙蝠腺型的omega。 他就是从恶林岛生物实验基地投放出来的实验体“病源诅咒”。 可兰抬手将枪口对准少年，准备击杀时，陆渊突然开口制止道： “别开枪！他有一种伴生能力‘无限扩散’，死亡后尸体就会变成感染源，尸体里的病毒会迅速向周围扩散，到时候这附近的人全都要遭殃。” 陆渊有一种通过信息素可以预测对方分化级别和分化能力的伴生能力，名为“能力感知。” “那怎么办？”可兰皱眉看着目前还没有攻击意图的“病源诅咒”。 “先离开房间。他的a2分化能力‘疫病入侵’是一种传播病毒，通过肢体接触或者触碰过他触碰过的物品，都会被感染。”陆渊警惕地说道。 众人撤出房间后，沈知节开口道：“小陆，通知m国政府的人先撤下来，然后对整栋酒店进行封锁。 让他们先准备一批解毒血清和一个密闭隔离舱，穿戴好隔离服后再进行抓捕。这是m国，没有红头文件你们不便插手，交给当地政府处理吧。” 第104章 捉拿 陆渊看了眼默认沈知节提议的林哲，开口道：“我现在去通知他们。” 众人下楼出了酒店，宋驰回头看了眼身后封锁的情况，蹙眉道： “林哥，m国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实验体，一但场面失控会死很多人的。你为什么要同意沈先生的做法？” “因为要找投放回收他的人，有小陆在不会出事的。现在想在m国制造动乱的只有撒旦。”林哲细心解释道。 以这个实验体神志不清的情况，应该是特意被人投放到这里的。 “…这样啊。”宋驰小声道。 稀星见状跟上林哲的步伐，踌躇着开口道：“…神父，我在那个少年的回忆里看到了程沿。他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身上全是管子。” “程哥在哪？”一旁的宋驰激动的看向稀星，模样看着比林哲还激动。 “不知道，他的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记忆里最后见到的人是秦柯，如果是被人投放到这里的，那应该就是他。”稀星摇头道。 意料之中，林哲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就是一些他被改造的过程，他们把zombies病毒注射到他的体内。过程中他一直在求救挣扎。 实验结束后，他一直循环向身边的人求救，得不到回应或者受到外界的刺激都会让他陷入失控发生病变，病变后只会攻击试图接近他的人，应该是实验留下来的后遗症。”稀星将他看到的全部讲了出来。 “撒旦的人真是丧心病狂，拿活人做实验，把活生生的人变成这个鬼样子！”宋驰气愤咒骂道。 众人在街道的长椅落脚，阿尔希、可兰、疏月三人坐在一张长椅上。 “好累啊。”可兰哀怨了一声倒在疏月腿上，翻身一脚将阿尔希踹开：“滚开啊，这里是你坐的位置吗？” “你！”阿尔希起身怒瞪了可兰一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可兰朝他翻了个白眼，起身笑眯眯对稀星招手道：“小星星，快来我这里。” 稀星坐在林哲身边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过去了。 宋驰扫了一眼众人，突然皱眉惊呼道：“诶，李先生和沈先生呢？他们怎么不见了？” “他们就没跟我们离开。”疏月道。 “啊？”宋驰惊呼，他刚才没注意。 挂耳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沈知节的声音：“小陆，有其他人进来了。听动静应该在17楼，和实验体一起。” 沈知节的a1分化技能“信息捕捉”可以听到以他为中心半径600米内的所有动静。 “好，我现在上去。”陆渊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林哲闻言立马起身，身后的蝶翼瞬间绽开，化作一抹绿色的光点消失在原地直冲17楼，随即利用分化能力“风能”破开大楼的防护玻璃。 a3白蝴蝶蓝信息素在整个17层蔓延开来，带着强烈且窒息的压迫感。 林哲利用a3分化能力“空间扭曲”将整个楼层包裹起来，让秦柯无法施展“瞬移”。 林哲不紧不慢的推开房门看着走廊上的人，秦柯看到林哲后明显愣了一下，他们没有预测到林哲会出现在这里。 秦柯脸色不太好，林哲的a3压迫信息素让他很不好受。 “程沿在哪儿？”林哲不想跟这个人废话，开门见山道。 秦柯转头对身边的少年道：“小朔！” “病源诅咒”收到指令后释放出高浓度的a2山楂信息素，发动攻击扑向林哲。 在这密闭的楼层里，林哲身后升竟然起一阵强风，强风之中闪烁着无数蓝色光点，无数支箭矢朝他们飞去。 “病源诅咒”受到攻击后，被生生钉在走廊尽头墙壁上，发出痛苦的嘶吼强烈挣扎着。 “小朔！”秦柯看了一眼身后痛苦的“病源诅咒”，恶狠狠地盯着林哲。 秦柯和林哲并不熟，两人也只在淮城的医院和加德满都时打过照面，林哲的实力他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程沿在哪儿？”林哲又重复了一遍。 秦柯听着身后“病源诅咒”的哀嚎，警惕的看着林哲，他跟“病源诅咒”是同分化级别，“病源诅咒”都被他一招制服，自己也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脱。 秦柯发现他的“瞬移”竟然无法脱离这层楼。 因为这里已经被林哲使用a3能力“空间扭曲”笼罩住了，就算秦柯发动“瞬移”也只能在17层移动。 秦柯站在原地警惕道：“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蓝绿色宝石一般的瞳仁骤然生出一股寒意，林哲身后升起无数支蓝色透亮的“精灵箭矢”瞬息间倾数朝秦柯飞去。 秦柯利用“瞬移”避开这一击，可下一秒，源源不断的箭矢再次朝他袭来。 秦柯震惊于林哲能洞悉他的移动方位，但也来不及多思，继续发动“瞬移”躲避。 林哲似乎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每一次“预判”的都很准确。 其实他只是利用了风能而已，秦柯每一次的移动都会改变楼道里风能的变化，所以他才能这么准确的判断他的位置。 风是有形态的。 “殊死反抗、毫无意义。” 林哲手中汇聚出一把蓝色透明幻彩的长弓，弓身华丽夺目，修长的手指搭在弓弦上拉出一支透明状水晶似的长箭。 走廊内升起强风将林哲额前脸颊庞的碎发吹到耳后，金色的低马尾在风中飘摆，绿宝石耳坠摇曳晃动着。 秦柯凭借瞬移不断闪现躲避箭矢，林哲微眯眼眸锁定秦柯，随着“咻——”一声，长箭飞出，走廊地板上发出一声碎裂撞击的闷响。 长箭贯穿秦柯的身体，带着他深深刺进地面，让地上的人面容扭曲痛苦哀嚎无法动弹。 “精灵箭矢”单发和群发的威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单发具有更强烈的爆发性和速度；群发则覆盖面更广泛，只是速度和力量差了些。 陆渊和沈知节他们赶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从沈知节确认位置报点，到他们赶上了前后不到2分钟。 林哲走到秦柯身旁化去长箭，抓着秦柯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冷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随后看了眼陆渊道：“小陆，通知m国的人来处理实验体。” “好。”陆渊。 …… m国 华盛顿远郊一处老别墅 秦柯被戴上了腺体抑制剂，捆着手脚，众人坐在一起审视着他，稀星已经给秦柯治疗过了。 他伤得太重，不救就死了。 稀星利用“朝花夕拾”读取了秦柯的记忆，了解到撒旦的总部在一处名叫“恶林岛”的野岛。确定了大概位置，但没有守岛人的带领根本无法进入。 因为这座小岛被隐藏起来了。 第105章 克瑟林洲 “你们这次行动带了什么人？”陆渊看着秦柯问道。 撒旦在m国投放病毒无非就是为了扰乱m国政府和军方，让他们陷入慌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病源诅咒”已经投放出来了，那就证明撒旦很快就要行动，秦柯闭着眼丝毫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你们人类真奇怪，对待其他动物不是很残忍的吗？怎么对付同类只会动嘴呢？”可兰坐在岛台旁的高脚椅上晃着两只脚道。 宋驰向陆渊，说道：“我来！我问一句他不答，我就捏碎他一个骨节，直到他肯开口。” “好诶！我喜欢看，快开始吧。”可兰从椅子上跳下来高呼道。 宋驰起身靠近秦柯，一脸沉思：“你说我是先捏碎你的左手呢还是右手？…要不先左手吧，再给你机会考虑考虑。” 宋驰身上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生物链顶端压迫感，宋驰的生物腺型是白虎，对动物腺型的分化者自带压迫感。 秦柯的生物腺型是金雕。 “…要不还是右手吧，我看你一脸不耐烦应该不想考虑了。” 说着宋驰的手就移到了秦柯的右肩头，秦柯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识时务道：“我不知道，我没收到什么关于行动的通知，我只负责投放‘病源诅咒’。” “哦。”宋驰松开手，拍了拍秦柯的左手臂冷笑出声，手上突然发力，低声道：“骗鬼呢。” 随着“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响，秦柯痛苦地扭动身体想挣脱宋驰的钳制，可宋驰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牢牢禁锢着他，一点一点捏碎他的骨头，碎裂的骨头刺入血肉，让人疼得浑身颤栗。 “我们听指令做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秦柯嘶喊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路逢把他安排到这里的。 “带我去‘恶林岛’，程沿在那吗？”林哲突然道。 秦柯脸色苍白无力道：“闭岛了，我离开前lucifer就已经带着程沿走了，你去了也没用。lucifer回去时才会开岛。” “奥修雇佣兵团总部的位置在哪？”宋驰继续追问道，纪竟黎带人动身，肯定是已经得到具体位置了。 “克瑟林洲西北平地。”秦柯道，反正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奥修雇佣兵团的位置就算秦柯不告诉他们，他们很快也能查到。 “林哥，老陆，现在怎么办？”宋驰看向他们二人问道。 “先去确认位置。”陆渊道。 “那他呢？”宋驰指着秦柯道。 “稀星，治好他。”林哲还不打算杀他。 “好。”稀星。 在启程去克瑟林洲前，顾回舟替他们解决了枪械问题。 洛萤曾经在m国带领的几个alpha队友里，有人家里是做军火生意的，于是让洛萤联系试试能不能从他那里购买一些。 那个美洲狮alpha倒是很大方，问了他们需要什么枪械后，当天晚上就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全送来了，也没收钱。 洛萤在加德满都时救过他的命，这点小事儿他必须帮忙。 …… 第二日 众人驾驶了3辆越野车进入克瑟林洲，一辆由陆渊驾驶，一辆由林哲驾驶，一辆由沈知节驾驶。 但进入克瑟林洲后，后面就一直有4辆越野车跟着他们，没有任何举动就只是一直地跟着，看车辆的人员和装备像是考察团或者旅游团。 这几辆车如果一直跟着他们的话，还没进入西北平地，他们就会被奥修雇佣兵团的人发现。 林哲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这些车跟得越来越近了，敲了敲耳麦对陆渊道：“甩掉他们。” “好。”陆渊作为头车加速驶出。 眨眼功夫，他们的车就和后面的车拉开了一段距离，在附近绕了半个小时可算把那几辆车甩掉了。 但很快，那几辆越野车又一次出现在林哲的后视镜里，林哲干脆将车停到路边，下车靠在车门上等着那帮人。 几辆越野车跟着停在了后面，车上下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应该是团队里说得上话的首脑人物，都是亚洲面孔。 大家看清林哲的外形后，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艳，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留着络腮胡的男性alpha用蹩脚的英语跟林哲打招呼，道：“hello！hello！” “how...how about making fri...friends?” 【交个朋友怎么样？】 林哲听着他蹩脚的英语，扫了男人一眼，不耐道：“说中文。” 男人喜出望外，高兴地朝林哲伸出手道：“z国人？太好了！我们也是z国人，搭个伴一起呗。人多力量大不是嘛。” 林哲无视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别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为了它，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肯定知道路对不对？带上我们呗。我们人手多，有需要也可以给你们帮帮忙不是吗？”那人笑呵呵地继续道。 宋驰从副驾驶下来，手里架着一把ak47，走到5个人面前，用枪口戳了戳络腮胡男人的胸口道：“你想死是不是！滚！” 男人推开宋驰的枪口释放出一丝a1示好信息素，笑眯眯道：“小兄弟的火气怎么这么大？你们枪都带了还说不是来找它的？我保证找到东西后，你们先拿，剩下的归我们就行。” 话是这样说，但他可不打算分给他们，等到了地方可以不留痕迹地弄死他们。 “哟？分化者啊，难怪敢跟我们这么久。”宋驰阴阳怪气道。 “我们车上还有一个二阶分化，只要你们愿意带上我们，我们路上都听你们安排。”男人道，这帮人带着军火绝对不简单。 宋驰不屑地“啧”了一声，扬声道：“我哥说了，让你们滚听不懂吗？再跟着我们就弄死你们！听见没！？” 男人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其他人回去。 林哲他们的车子启动后，后面的车子隔了很久才发动，不过一直在跟着他们的路线。 “操！这群傻逼为什么还跟着我们！”宋驰看着后视镜道。 “找矿。”林哲道，这个地方有金矿。 “合着他们以为我们也是进来找矿的？这些人大老远跑m国来偷矿？有病。”宋驰觉得好笑。 “把他们车胎卸了。” 宋驰将身子探出车窗，举着ak47透过瞄准镜对方的车轮射击，几枪就把后方三辆越野车的车轮全部卸了。 “刚刚得到消息m国全面爆发了zombies病毒。”陆渊通过传呼机道。 “‘病源诅咒’逃跑了？”宋驰惊呼出声，怎么可能？m国的人这么废物吗？ 连已经被控制住的实验体都看不住？ “不是。m国出现了大量的‘病源诅咒’实验体，我们上次抓住的应该只是其中一个克隆体，真正的‘病源诅咒’还不知道在哪儿。”陆渊继续说道。 宋驰回头看了眼车内的秦柯，破口大骂道：“tm的，你搞什么？为了帮撒旦传播‘病源诅咒’英勇献身啊？知道被我们带回去你这种货色要坐多久牢吗？把你拉出去毙了都有可能！‘病源诅咒’本体在哪？” 第106章 克隆体 秦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克隆体？ 路逢知道他带来的那个是克隆体吗？他肯定知道！路逢是故意把他派到这里来的！ 如果路逢真的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话，怎么会只给他一个克隆体？投放地点也是路逢给他的。 他是故意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知不知道cao的人也在那儿？ 宋驰见他半天不吱声，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嘿你这个人……” 沈知节通过通讯器说道：“真的‘病源诅咒’应该被投放到了奥修雇佣兵团。” 病毒是今天上午才爆发的，后面的这些克隆体应该是他们走后才被投放出来的。 秦柯还是没有说话。 难得路逢他们早就知道cao的人会来这个地方，故意让他过来混淆视听？ 让他利用这个克隆体拖住cao的人，然后更多的“病源诅咒”克隆体投放到m国市区吗？ 不是！ 那他现在算什么！？ 用完就丢的棋子？如果他们知道cao的人在这儿，还让他回收那个克隆体干嘛？ 不对！压根就没有人告诉他，他带来的那个“病源诅咒”是克隆体！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弄的他一头雾水。 要命。 路逢会回来救他吧？ 会吧…… 这个没良心的也不跟他说清楚。 这么多“病源诅咒”同时被投放出来，只需要几个小时zombies病毒就能再次席卷整个m国，造成一场史无前例的动乱，让m国军方政府的人力全部介入这次的事件里。 奥修雇佣兵团背后的势力会因为zombies病毒全面爆发自顾无暇，哪里还有时间管他们？ 为了困死一个奥修雇佣兵团，不惜拉上他们多人做垫背，纪竟黎还真是一个疯子！林哲握着方向盘眸色阴沉。 纪竟黎不可能亲自去奥修雇佣兵团投放“病源诅咒”本体，那他身边还有谁可以去做这件事？路逢吗？ 众人驾车驶进入西北平地后就没再深入，如果奥修雇佣兵团的基地真的在这，再靠近就会被发现。 陆渊在身上装了一枚雷达干扰仪，对众人说道：“我从上空勘察一下地形和状况，看一下这里有多少建筑群。” “注意安全。”林哲嘱咐道。 “嗯。”陆渊。 陆渊离开后众人在原地休整，只有秦柯一个人被关在车里。 可兰伸着懒腰道：“可算到了，我屁股都快颠烂了。这鬼地方连海都没有，要不然我也不用遭这种罪。” 稀星闻言笑出了声，可兰揽住稀星的肩膀贴着他问：“好笑吗？我在水里的速度比他们这种颠死人的小破车快100倍好不好？！”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特别可爱。”稀星道。 “是吗？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兰把稀星圈在怀里挠他痒痒。 稀星被他挠的哈哈大笑，挣扎着喊道：“可兰不要，好痒哈哈……” 阿尔希把稀星从可兰怀里解救出来，可兰回了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扯了扯粉润的嘴唇吐出“有病”两个字。 稀星看着两人尴尬的气氛，开口道：“阿尔希，谢谢你，我们闹着玩的。” “别跟蠢鱼玩了，过来吃点东西吧。”说着阿尔希就要把稀星牵走。 可兰拽住稀星，瞪着阿尔希一脸嫌弃道，“谁是蠢鱼？我们是海洋里最聪明的物种，你这种活在企鹅屎山上的低智力禽类是不会理解的。你高贵什么？” “你说什么？” “怎么？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吗？”可兰耸肩道，他说的是事实。 “你！”阿尔希忍无可忍，真的想把这头蠢鱼打成手打鱼丸。 可兰双手掐腰雄赳赳气昂昂地和阿尔希对视，大有“不服就打一架”的气势。 稀星见状挡在二人中间，但他一紧张说话就结巴，只能磕磕绊绊着急道：“你…你们别…别这样。” 算了，跟条鱼计较什么，阿尔希转身离开。 可兰看着稀星维护他的背影，从稀星背后一把环住稀星的腰，下巴支在稀星的肩膀上，笑嘻嘻道：“小星星，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还不等稀星开口，可兰又自顾自说道：“我又没说谎，我们上次迁徙经过南极冰川时，就看见这群傻鸟在给那些企鹅铲粑粑，笑死鱼了。” 稀星转身看向可兰，无奈道：“可兰，你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是事实，你没见过企鹅飙屎的场面，那叫一个‘震撼’。”可兰笑道。 南极之上的企鹅群喷屎画面相当壮观，可兰第一次看到时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尤其是看到天使族穿着圣袍清理企鹅粑粑时，那画面简直比企鹅到处喷屎还要让人震惊。 天使族群主要生活在极南冰川之上的天使神山，那个地方又叫天使山脉，山脚的冰川上就是企鹅的栖息地。 天使族群的领地很神秘，在天使山脉附近还有一座山叫“群像神山”。 或许也不能把它称之为山，它更像是神明投映在世间的倒影。 阿尔希从小就不喜欢企鹅，因为小时候他父亲就经常带他去清理山脉附近的污秽，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某次蹲在地上清理时被新鲜的企鹅粪便喷了一脸，自那之后阿尔希就再也没去过了，还说长大以后要把南极的企鹅全部都送到北极。 他父亲听完笑了很久，耐心地和他讲了很多关于企鹅的特性和赖艺生存的环境，北极不适合企鹅生存。 可兰坐在一旁啃鸡腿，稀星跟上阿尔希站在他身旁小声说道：“我觉得你们很有爱心。” 阿尔希笑着揉了揉稀星毛茸茸的脑袋，突然道：“你喜欢可兰吗？” “喜欢啊，很可爱。”稀星看向拉着疏月叽叽喳喳吃东西的可兰道，如果能不亲他，稀星会更喜欢他。 “那我呢？”阿尔希忽然道。 “啊？”稀星愣了一下，接着道：“都喜欢啊，你们对我都很好。” “我说的是伴侣的那种。”阿尔希解释道，这家伙是跟他装傻吗？ “…那我不知道。”稀星摇了摇头。 “我可以做你的伴侣吗？”阿尔希忽然靠近稀星问道。 阿尔希突然靠近，稀星被吓了一跳，两只手紧紧纠缠在一起局促道：“啊？那我要问问神父。” “…什么？”阿尔希迷惑地看着眼前局促的omega，这种事情还要问他神父？ 稀星也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了，转身一溜烟跑回林哲身边坐下，留下阿尔希站在原地。 身后的李颂韩没忍住笑出了声，搂上沈知节的细腰指点道：“你这样表白哪个小o能答应啊？你应该戴上一束漂亮的花，换一身帅气的西装，给可爱的omega准备一份惊喜的礼物然后正式的向他告白。” 阿尔希听完一副若有所思样子。 宋驰也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在吸取经验，李先生一看就是纵横情场经验丰富的人。 如果李颂韩能听到宋驰的心声他一定会吐血，他可就只谈过沈知节一个对象，而且早早就把人娶回家了，哪里来的纵横情场？ 沈知节拍开李颂韩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责怪道：“孩子们都看着呢，一把年纪了耍什么流氓。” “诶我说沈先生，我才39怎么就一把年纪了？”李颂韩不满道。 沈知节笑了笑没说话，李颂韩见状靠近沈知节道：“怎么不说话了？真嫌我老了？” 第107章 集结 “没有，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沈知节摇头苦笑道。 “说什么呢。”李颂韩搂住他黯然道，他知道沈知节想说什么，可这不是他的错。 “颂韩，抱歉。”沈知节沉声道。 李园园四五岁的时候，李颂韩还想再要一个孩子，可那时候沈知节工作很忙，想着只要园园一个孩子就够了，现在想想挺对不起眼前这个alpha的。 有的时候沈知节挺心疼他的，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集团，每天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日，每次回到家都一身疲惫，还要装得很轻松，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园园。 “现在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的日子还要好好过。”李颂韩抱着沈知节，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道。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沈知节靠在李颂韩的胸口低声回应。 李颂韩抱着他扬起嘴角，想再听他说一遍故意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呢，听不清大声点。” 沈知节推开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说、你已经40岁了！即将步入中年男人行列。” “瞎说！我还没过生呢！”李颂韩笑容瞬间消失，拽住沈知节佯装生气道。 林哲面无表情地靠在车门上，接下来是场硬仗，芙洛拉应该也会参与其中，想从他手里救出程沿不是易事。 宋驰见林哲心事沉重，安慰道：“林哥，我们这次肯定能把程哥带回去的！” “嗯。”林哲应道。 陆渊勘察完回来后，将众人聚在一起，说道：“左前方3公里处，有一大片军事建筑群，里面情况不明。” “先把雇佣兵团的位置发给顾会长，让他和m国那边商议一下，顺利的话可以等撒旦进入奥修雇佣兵团后把他们一网打尽。”沈知节闻言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陆渊附和道。 “芙洛拉可能会来，毕竟奥修雇佣兵团是他要清理的最后一个目标，也是最棘手的对象。”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哲忽然启声道。 众人听后脸上瞬间沉了下去，这些人里除了李颂韩和沈知节以外，他们都见识过芙洛拉的实力了。 “他的能力我再跟你们详细讲解一下，芙洛拉属于花精灵。伴生能力之一‘蚀骨花香’通过花粉传播毒素，没有致命性伤害，但一旦吸入就会丧失行动力。a1能力‘裂缝爪牙’顾名思义；a2能力‘精灵箭矢’分为单点攻击和群点攻击；a3能力‘神珈锁链’控制型分化能力；a4能力‘功德坛’所有分化能力属性增强8倍。”林哲道。 “伴生能力之一？”沈知节皱眉道，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同时拥有两种伴生能力。 林哲“嗯”了一声继续道：“而且芙洛拉还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消耗战我们不占优势。” 上次阿尔希疏月他们联手时，芙洛拉已经使出了全部分化能力，这次是单独讲给沈知节他们听的。 “阿尔希、疏月、可兰、稀星跟你联手胜算有多少？”沈知节沉声看向林哲问道。 “在8倍功德坛的加持下，就算是鱼死网破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六十。”林哲保守估计道。 “小陆，你把这边情况跟顾会长讲一下，他知道该怎么办。”沈知节神色凝重了几分说道。 “好。”陆渊应声道。 众人商议后决定在附近扎帐篷休整，陆渊将奥修雇佣兵团的位置和芙洛拉的事情跟顾回舟讲了一下。 奥修雇佣兵团此刻必然深受“病源诅咒”的侵害，所以一时半会不会发现他们。 “喂！我要上厕所！”越野车的秦柯探出头喊道。 “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呢吗？憋着。”正在扎帐篷的宋驰起身道。 “憋不住，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在车上解决了啊。”秦柯不耐烦道，他又不是牲口，怎么能把他一直关在车上？ “来了！”宋驰扔下手里的绳子给车门解锁。 秦柯下车后，宋驰一直跟在他身后，秦柯忍无可忍道：“我去撒尿你也跟着？我戴着加密腺体抑制器还能跑了不成？” “对！所以你倒是尿不尿？不尿就给我滚回车里待着。”宋驰不耐烦道。 “我尿！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总成吧？”秦柯伸出两只被绑着的手道。 “不可能。” “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尿？”秦柯无语道。 “你自己想办法，我帮你把裤子脱了你蹲着尿也成。”宋驰笑道。 秦柯长舒一口怒气，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解决，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裤子穿好。 秦柯看了眼手上的液体奋力地甩了甩，身后的宋驰一下跳出老远骂骂咧咧道：“你tm故意的吧！恶不恶心！” 秦柯一副出了气的嘴脸贱兮兮道：“不好意思啊，手不利索，您见谅。” 当天夜里帐篷外来了一辆新的越野车，众人出来查看时，看到洛萤挺着孕肚站在帐篷外，身后还带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白夏。 陆渊看见洛萤后惊得愣在原地，洛萤笑盈盈地喊了声“陆哥”，陆渊立马给他支了张椅子，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洛萤钻进陆渊的怀里道：“我不坐了，坐一路了。顾老大不是说你们缺人手嘛？我就挑了几个好手连夜给你们送过来了。我们的直升机就在外面，怕动静太大没敢开进来。” 说罢，洛萤走到一个年轻alpha身旁，道：“这位是前国际监狱典狱长王钊的儿子王霖，犰狳腺型alpha，全属性最强防御。” 年轻的alpha礼貌道：“我叫王霖，大家多多指教。” 洛萤拍了拍旁边年轻mega的肩膀道：“这位是我们行动科1组的替补成员，马上就要转正了。谢小江，枯叶蝶腺型的omega。” 谢小江和众人打招呼：“很期待能和大家并肩作战。” “这位嘛，大家都很熟了。”洛萤走到白夏身旁接着道：“实验体白夏，控制型omega，无实物‘耶稣’腺型。” “我会全力配合大家。”白夏道。 “为什么有他？”宋驰看着白夏实在不理解。 第108章 最后的准备 “你们需要他。如果这次在他的帮助下可以重创奥修雇佣兵团和撒旦算立功表现，算将功赎罪减轻判罚。”洛萤解释道。 白夏的能力很特殊，这次行动说不定能发挥奇效。 宋驰无话可说了。 “辛苦你们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熟悉。你们今晚先睡我的帐篷吧，先将就一下。”陆渊看向他们道。 “还是留给两个omega吧，我在车上对付一晚，反正天也快亮了。”王霖看了眼两个omega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走吧，小白。”谢小江欢喜地挽着白夏的胳膊进了帐篷。 谢小江性格特别自来熟，三个人在飞机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热络起来了。 王霖去车上休息。 “小陆，带阿萤去我帐篷吧。”林哲看向洛萤说道。 “林哥，那你呢？”洛萤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哲，程哥的事情对他的刺激应该很大。 林哥平静的有些反常。 “我不困。”林哲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洛萤也没再说什么。 他能理解林哥现在的心情，程哥那些实验资料他看了都受不了，更别说是林哥。 洛萤现在身子重，容易累，被陆渊揽在怀里早就困了，可他就是不想睡。 “陆哥你知道吗？宝宝现在可闹腾了，长大一定是个暴脾气。”洛萤小声道。 洛萤现在已经7个月了，孕晚期身子变得特别重，很多时候都不方便。 陆渊摸着洛萤的孕肚轻轻安抚，释放出茉莉花安抚信息素，柔声道：“宝宝乖，爸爸办完这边的事儿就回去陪你们。你要乖一点，不要让你爸爸受罪。” 洛萤被陆渊的话哄得发笑，陆渊抱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阿萤，睡一会儿吧。” “好。” …… 第二日一早陆渊就把洛萤送走了，他在这多待一刻陆渊都不放心，还是让他趁早回去的好。 秦柯今天终于不被锁在车上了，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吃早餐，但手还被捆着。 “我说，你们就给我解开呗。我又不跑，我跟你们一起，我也要找人。”秦柯道，路逢肯定会和纪竟黎一起过来。 “别逼逼，放你下来已经够仁慈了，再说屁话一会儿给你栓车轱辘上。”宋驰斜了他一眼道。 “他们今天肯定要动手了，‘病源诅咒’已经被投放进去一天两夜了，奥修雇佣兵团现在肯定元气大伤乱作一团了，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你们要是真想坐收渔利，现在就可以让上面调人过来了。”秦柯咬了一口面包道，真诚地提出建议。 这一战避无可避。 “吃你的吧，不劳您操心。”宋驰不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白，离开撒旦过得好吗？你相好的去哪儿了？”秦柯看向白夏笑得意味不明。 “你想他了？急什么，回去你就能见到他了，你们还能做个伴。”白夏看了一眼秦柯不冷不淡道，秦柯是lucifer身边的老人，跟了lucifer很久。 晦气！ “我可不想跟他作伴！”秦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不用想他都知道贺停江那家伙现在肯定在蹲监狱。 白夏没再理他。 “为什么不让洛萤把他带回cao啊，还要带个累赘。”宋驰抱怨道。 “行动失败，可以用他牵制住路逢。”林哲开口道。 “那个omega会管他吗？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个跟班啊。”宋驰审视着秦柯说道。 “他在意。”林哲。 陆渊回来后，把总人凑在一起商议战术，直奔主题说道：“这一次的行动有两个目标，一是清剿撒旦和奥修雇佣兵团，二是救回程沿。这我们清除撒旦最大的障碍就是a4分化的芙洛拉。王霖、谢小江，你们介绍一下自己的分化能力。” 来之前，王霖和谢小江都看过他们跟芙洛拉在纪家老宅的那段监控录像了，现在听到“a4”也没有那么不可置信了。 王霖率先开口道：“我是犰狳腺型，a2分化，分化能力主要以防御为主。a1能力‘鳞甲盾’可以阻隔任何伤害，不管是重力还是武器都可以。a2能力为‘万能护甲’，可以作用于自身也可以作用于队友，防御力不比‘鳞甲盾’差，唯一的缺点就是单次技能，每次只能维持30秒。” “卧槽，兄弟可以啊，超神辅助啊这是！”宋驰惊叹道，这也太谦虚了吧？ 30秒的防护，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大命的。 “两个分化能力的防御极限在哪？”林哲问道，他想知道王霖的分化能力能不能挡住芙洛拉的攻击。 “a1分化能力的极限承受是重力85吨，武器耐力极限是坦克，a2能力也差不多。”王霖道。 这两个防御分化能力的极限相当骇人。 “那我的‘无限重力’极限力量差不多。”宋驰思索道，能有这样的防护力已经很难得了。 “不被近身攻击的话应该是够用了。”林哲又看向谢小江道：“你的分化能力呢？” “我也是a2分化，枯叶蝶腺型。a1能力是‘信息频干扰’，可以屏蔽干扰所有声波和信息频。a2分化能力是‘隐身’，可以同时作用于自身和他人，但时限30分钟。我比较擅长近身格斗和突袭。”谢小江道。 “我是a2分化的无物质‘耶稣’腺型，a1能力‘耶稣救世’可以无差别消除所有作用在别人身上的分化能力。a2分化能力‘圣光救赎’范围群体禁锢能力，被这种分化能力笼罩的人都会做出虔城的朝拜姿态，被禁锢在原地30秒。伴生能力‘白骨森森’，可以消解一切肉体。所有能力目前来看都不受等级限制，但我也不知道对四阶分化者有没有作用。”白夏跟着说道，他没遇到过这种级别的对手。 “实验体就是不一样啊，连分化能力都没有级别限制！好厉害啊！”谢小江啧啧称奇道。 “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营救程沿，奥修雇佣兵团的事情会有当地部门处理。到时候大家分组搜查行动，遇上芙洛拉的话就有林哥调派指挥行动，都没问题吧？”陆渊的目光在众人间巡视了一圈说道。 “我有问题。”可兰突然开口道。 陆渊愣了一下道：“什么问题？” 第109章 说清楚 “下次作战地点能不能选个靠海的地方啊，你们这样打，我每次都很吃亏诶。”可兰不满道。 “这个还真没办法，辛苦了。”陆渊无奈笑道。 如果是在海上，一个小小的奥修雇佣兵团顷刻间就能被可兰摧毁。 “我也有问题！”秦柯叫道。 “你有什么问题？”宋驰蹙眉瞪了他一眼。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不会打算就这样把我锁这里吧？”秦柯担忧道。 “别担心，我们会把你打晕扔在后备箱里，带你一起去。”陆渊道。 “……”秦柯。 这个人还是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为好，省得他溜走给撒旦的人通风报信，给他们找麻烦。 ……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钟左右，外面一阵动乱，撒旦的人已经进入奥修雇佣兵团了。 没过多久，顾回舟亲自带领m国维和部门和一批特种兵赶来了，共计1000人左右，大部分都是分化者。 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顶尖人才。 顾回舟气质清冷，身穿作战服，毛茸茸的白色猫尾垂在身后。 “作战部署按照计划执行！所有人听从上级指挥，1小时后行动！这一次务必将奥修雇佣兵团和撒旦一网打尽。”顾回舟扬声对身后的大部队喊道。 “收到！”部队上级应道。 顾回舟安排好后，对陆渊等人道：“你们负责救人和控制芙洛拉，剩下的交给我，一定要把小沿带回来。” “没问题。”陆渊道。 一切安排妥善后，顾回舟看见林哲一个人站在车前望着奥修雇佣兵团的位置出神，上前道：“你还好吗？” 顾回舟和林哲也算是老熟人了，但上次在荷兰再见到林哲时，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林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精灵族的事我听小沿说过，我们会继续为你提供帮助。”顾回舟和林哲并肩而立道。 林哲还是没有说话。 “林哲，我知道你和小沿分开了，他没有跟我说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程沿他对你的爱一直都是真的。”顾回舟停顿了片刻，又道：“我想有件事他应该一直没告诉你。” 顾回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递给林哲，林哲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后发现这是一份劳动合同，是程沿跟cao的劳动合同，其中最刺眼便是第一条：［甲方自愿与cao分化维和协会签署20年劳务合同，合同生效后cao必须归还林哲的人身自由，不得再对其进行监禁。林哲的一切行为后果由甲方承担。］ 签署时间为：2020年5月20号。 这个日期是他和程沿关系最冰点的时刻，他做了一件坏事，伤透了程沿的心。他不知道程沿竟然还在那种时刻，为他签了这种合同。 那时候程沿问了他两个问题。 “你爱我吗？” “你喜欢我吗？” 林哲当时没有回答他，因为从一开始，林哲接近程沿就是为了利用他取下腺体抑制器。 林哲攥紧手里的合同眉头紧皱，他的自由…是这样来的？ 林哲捏着合同的指节泛白，脸上神情复杂。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七八十年，签这份合同时程沿才19岁。 他把生命中最宝贵的20年卖给了cao，在这份合同里，程沿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没有这份合同我也会救他。”林哲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一阵微风拂过，将那张单薄又厚重的白纸绞碎，吹得四散纷扬。 顾回舟在这种时刻给他看这份合同意思很明显。 “我给你看这份合同是想让你明白，程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但他什么也没说。你知道‘277行动’时程沿为什么会被注射那支药剂吗？”顾回舟看着林哲，平淡地开口问道。 “因为我，芙洛拉要杀了他。”林哲回想道，277行动时，芙洛拉在研究社绑走了程沿。 “芙洛拉的事情我不清楚。277行动后所有的行动档案和277研究社相关的信息都被做了加密封存，所以有很多事情即便你有所怀疑也无从考证。在研究社的科研室里，程沿是清醒着被注射那支药剂的。”顾回舟的话只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你说清楚！”林哲错愕地看着顾回舟道。 程沿明明说他当时昏迷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叫程沿是清醒着被注射那支药剂的？ “你在科研室外和芙洛拉交手的场景，程沿在科研室全部都看见了。那个园蛛alpha给了程沿两个选择，一个是看着你死，另一个是用他自己命换你的命，他选择了后者，所以芙洛拉当时才会离开。” “当时四支化学药剂摆在程沿面前让他选，或许是程沿运气好，选到了那支分化药剂，但凡他的运气稍微差一点，可能就直接死在科研室了。”顾回舟不疾不徐地说道。 程沿是一个很极致的人，极致无畏，极致忠诚。 他这辈子就认准林哲了。 林哲听完这番话，仿佛被被人抽干了浑身上下所有力气，忽然有些站不稳无力地靠在越野车的车门上。 骗他！ 程沿又骗他！ 为什么不说！ 程沿当年是为了他才被注射了那支药剂，事后损伤了腺体迫不得已戴上控制项圈。 他明明有办法帮程沿恢复腺体，可他什么也没做…… 在这段关系里，他总是纠结在意得到了什么，质疑自己的退让包容是否值得。 可程沿呢？他又在这段关系里得到了什么？ 一个迟疑不定的爱人？ 他一直在付出，一直在失去，自由，生命，爱人。 用尽爱意浇灌滋养的爱人，在他最艰难的时刻选择独自逃避。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程沿该有多么崩溃无助…… 因为这个项圈，一系列因果，最终导致程沿出现幻视幻听，精神失常。 林哲帮他取下项圈后，程沿当时作何感受？怎么看待这四年经历的痛苦，程沿又是怎么看他的？ 顾回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宋驰在旁边观察半天了，察觉林哲状态不对，拦在顾回舟面前语气不善道： “顾会长，你这种时候跟林哥说什么了？他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顾回舟抬头看着宋驰，面无表情道：“怎么？我需要跟你汇报吗？” “你把林哥搞成这样，他还怎么跟芙洛拉交手？什么话你非得这种时候说刺激他？”宋驰见顾回舟要走，一把抓住顾回舟的手臂，一副必须要个交代的样子。 陆渊见状立马上前把宋驰拽开，喝道：“放手！怎么跟会长讲话呢。” 顾回舟扫了一眼被拽开的宋驰，冷声道：“程沿带的人，没规矩。” “谁没规矩！你回来说清楚！”宋驰被陆渊按着，挣扎着朝顾回舟的背影喊道。 “小宋！”陆渊厉声喝道。 “老陆，他有什么资格训我？就算他是前任行动科科长又怎么样，我又不归他管！他凭什么说我没规矩？他还指桑骂槐！”宋驰指着顾回舟的背影愤愤不满道。 第110章 开战 “行了，少说两句，对顾会长客气点。程沿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你别给我作妖啊，待会儿他要教训你我可管不了。”陆渊拍了下宋驰的后脑勺道。 宋驰看着顾回舟的背影哼了一声。 顾回舟在前方集结安排行动。 …… 奥修雇佣兵团 此时遭遇撒旦突袭的奥修雇佣兵团早已乱作一团，入口处已经没有看守人员了，建筑被毁了大半，看现场痕迹应该是程沿的“无限分子化”造成的。 谢小江率先潜入奥修雇佣兵团深处，了解奥修雇佣兵团内部局势和地形。 阿尔希、疏月、稀星、可兰、宋驰、王霖和林哲7人为一组，负责搜查营救程沿。 陆渊选了处视野最开阔的建筑高点俯瞰局势，协助顾回舟完成高点布局指挥。白夏、沈知节、李颂韩四人跟随顾回舟一起行动。 顾回舟派人把整个奥修雇佣兵团的外围堵了起来，带领剩下的人进入内部收网。 林哲的挂耳通讯器里突然传来谢小江略微带有一些惊恐的声音：“…林哥，这里死了很多人，死相都特别怪，全都感染了zombies病毒。而且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尸体全部都头朝南…整齐的很，所有人死前都在朝一个方向爬……” “你在哪？”林哲问道。 “雇佣兵宿舍楼。”谢小江道。 “好，给我们的人留下记号禁止进入，你先离开那里。”林哲说道。 “什么意思？把他们变成这样的人还在这儿？”谢小江小声道。 “先离开。” 林哲在空中查看情况，经过这场战斗奥修雇佣兵团内遍地尸体，撒旦的人穿梭在各大建筑之中，像是在做最后的清理。 “林哲，这里面情况不对劲，小心行动。撒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雇佣兵团清理干净，一定还带了其他危险的实验体。”顾回舟通过作战挂耳通讯器提醒道。 “你们看到程沿了吗？”林哲问道，他送给程沿的蝴蝶兰水晶花衔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没办法感知程沿的位置。 “没有。”顾回舟、陆渊同时回复道。 顾回舟带着人清剿所有在雇佣兵团内活动的撒旦成员，陆渊和林哲在高空搜寻程沿的身影。 “林哥，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基地。这里刚刚发生过战斗，你们要不要来看一下？看现场的作战痕迹像是程科长的分化能力。”谢小江在通讯器里道。 “我们现在过去，你自己小心点。”林哲。 得到林哲的回复后，谢小江便将自己所在的位置通过作战眼镜共享给众人。 “没事的，我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我听见加特林的声音了，火力贼猛，应该是那些雇佣兵逃到这里结果被撒旦的人发现了。”谢小江小声说着继续向前查看。 林哲率先通过定位找到谢小江，王霖紧跟其后。 林哲进入地下基后，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场景，地上全是雇佣兵的尸体，还有部分被石化的尸体。 看来路逢也在这儿。 “小江，你没事吧？”林哲看了眼定位器问道，谢小江已经3分钟没有移动过了。 “我没事儿，林哥。”谢小江趴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观察里面的情况：“厉害的全在这儿呢，这些雇佣兵可真不是吃素的，撒旦这边折了不少人呢。” “程沿在吗？”林哲加快脚步道。 “在呢。不过…情况不太妙啊。咱们要是现在冲进来的话什么便宜都捡不到，两边都很难对付，万一他们要是狗急跳墙联手就麻烦了。”谢小江道。 “等我过去，准备救人。”林哲果断说道，这里没有芙洛拉的气息，眼下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一旦和芙洛拉交手，他们就无暇顾及程沿了。 “啊？”谢小江愣了一下，道：“哦行，那我再给这些雇佣兵们加把火。” 这些雇佣兵和撒旦的人正打得火热，程沿和路逢被几个能力特殊的alpha给牵制住了。 那几个alpha像怪物一样，似乎没有的任何恐惧之心而且反应速度极快。这是一种特殊的兵种，他们被称作“人形兵器”，是经过特殊手段培训出来的。 纪竟黎站在一旁，“病源诅咒”在他身边没有人敢靠近。 奥修雇佣兵团的团长罗克在雇佣兵的掩护下继续往下撤离，看来这个地下基地的另一边是可以通向外面的。 为什么要在地下建筑里建两个出口？谢小江实在不理解。 不过他想不明白的事儿多着呢，也懒得动脑子去想。这场战役他们必须是最后的胜利者！ 谢小江使坏将自己的a2分化能力“隐身”加持在几名能力出众的雇佣兵身上，撒旦的人面对突然消失的敌人立马警惕了起来。 “什么情况！？”撒旦的人惊呼，面对突然消失的又强劲的敌人，没有人不恐慌。 敌人在暗处才是最可怕的。 “啊！！”撒旦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一名alpha随之倒地，脖子出现一道深邃的刀痕，血液顺着alpha的动脉喷涌。 谢小江亲眼看见其中一名雇佣兵用一把短三棱军刺抹了那个alpha的脖子，动作利索狠辣。 “啧，真狠。”不愧是专业雇佣兵，谢小江小声感慨。 明显这些雇佣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突如其来的局势转变让他们又兴奋又恐慌。恐慌是对这未知的变数，兴奋是绝望中的希望。 “所有人往后退！”纪竟黎喝道。 局势突然反转撒旦的人顷刻间锐减，这些雇佣兵却并没有选择绝地反扑，而是在大好的局势下选择撤退。 撒旦的人撤开后由程沿开路，冰片a3信息素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挥发，这是程沿的a3能力“无限分子化”，在固定范围内清除一切物质。 由程沿开路，纪竟黎带着撒旦的人继续追击雇佣兵。 林哲和王霖一起赶到，王霖看到立马的场景立马按住耳边的通讯器，通知道：“雇佣兵和撒旦的人都在地下基地，我们准备交手。” “马上过来。”宋驰回复道。 “林哥，咱们直接上吗？”谢小江看向林哲问道，他此刻还是隐身状态，行动前他在大家的作战眼镜上抹了鳞粉，大家都能看见他。 “我开路，速战速决。”林哲道。 一会儿功夫三人就追上了撒旦，纪竟黎只能暂时选择放弃追击雇佣兵抵挡更大的威胁，林哲则利用a2分化能力“精灵箭矢”突袭解决了大半的人。 撒旦的人被突袭后，原本负责开路的程沿突然被纪竟黎的“空间转换”调转了方向迎敌。 纪竟黎扫了一眼林哲，转身对路逢道：“你带人继续去追，处理干净，遇上那些东西就退回来。” “都跟我来！”路逢喝道。 第111章 还有意识 路逢把所有撒旦的人带走后，现场就只剩程沿、纪竟黎和“病源诅咒”三人对阵林哲和谢小江。 “还不出来！”纪竟黎看向入口的通道道。 “在呢。”芙洛拉懒散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林哲回头看向芙洛拉，虽然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但看见芙洛拉难免还是会有些焦躁。 三人看到芙洛拉后也都警惕了起来，这可是a4分化的强者，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达到四阶分化。 伴随着芙洛拉出现的还有他那恐怖的a4级别的晚香玉压迫信息素，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这股信息素压迫的透不过气来。这是一个仅凭信息素就能全面压倒他们的对手。 林哲利用a1技能“风能”稀释吹散了一部分晚香玉压迫信息素，把众人从窒息中拉了出来，但a4级别的压制仍然存在。 芙洛拉没再释放压迫信息素。 林哲等人被芙洛拉和纪竟黎他们两边夹击，但谁都没有率先采取行动，因为只要他们一交手就会造成整个地下基地塌陷，大家都会被压在废墟之下。 原来他早就来了，像芙洛拉这样级别的分化者，他想隐藏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到。 芙洛拉一步步逼近众人迫使他们迎战，就算地下基地塌陷他也能全身而退，一瞬间晚香玉信息素在地下隧道蔓延开来，无数密密麻麻密度极大的“箭矢”朝众人飞去。 王霖在“箭矢”飞出的第一时间立马做出反应，使出自己的a1分化能力“鳞甲盾”翻身挡在众人前面。 在这样闭塞且没有躲避物的地下隧道里，如果自己不替他们挡住这一击，他们无处可避。 一块巨型的犰狳鳞甲状透明护盾将芙洛拉的所有“箭矢”挡下，透明的护盾在“箭矢”猛烈的冲击下瞬间碎裂，王霖被这股猛烈的冲击力振飞摔在地上。 他低估了芙洛拉这一击的威力，如果这一击换成单体长箭，那么此刻王霖就已经毙命了。 “咳咳！”滚落在地上的王霖强撑着定住身形，半跪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这就是四阶分化的实力吗？ 太恐怖了…… 明明还只是a2分化技能就可以击碎他足以抗住85吨重力的“鳞甲盾”，这恐怖的力量让人忍不住颤栗。 谢小江来到王霖身边将他扶起。 在王霖站起来的那一刻，林哲就已经朝纪竟黎和他身边的“病源诅咒”发出了攻势，他的a3能力“空间扭曲”毫无察觉的将二人笼罩，空间内瞬间产生巨大的挤压力。 纪竟黎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应，利用自己的a2分化技能“空间转换”将他们传送到了其他方位，才避免了被压成肉泥的结局。 纪竟黎逃脱后，林哲突然闪现来到程沿身后，拿出了事先准备的腺体休眠药剂扑向他。 王霖看着林哲的举动心里一惊，立马将“万能护甲”施加到林哲身上，替他挡住“无限分子化”的伤害。 程沿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在林哲手里的休眠药剂即将插入程沿腺体时，程沿猛然转身，发动a2分化技能“继承”获取的“獠牙穿刺”攻击林哲。 与此同时，林哲的靠近让程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白蝴蝶信息素，瞬间，程沿本能的发动了伴生能力“通感分身”挡在林哲身前。 宋驰、李颂韩和沈知节赶到时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分身的腹部被“獠牙穿刺”刺穿，血浸染了大片衣衫，温热的血液顺着程沿的身体流到地面。 林哲怔愣地看着分身倒下，程沿本体也因为“獠牙穿刺”带来的疼痛颤栗发抖，他还有意识！ 芙洛拉转身看向宋驰等人一脸不屑，真是一群毫无威胁又烦人的家伙。 林哲释放出更多的白蝴蝶兰信息素试图唤醒程沿。 一旁隐身的谢小江悄无声息地拿走了林哲手中的腺体休眠药剂，林哲立马会意，转身应对芙洛拉。 程沿闻到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微微扭动脖颈，眼神空洞的寻找着什么，定定地站在原位不再发动攻击。 “杀了他！” 纪竟黎再次向程沿施加指令，程沿刚做出反应，人就消失在原地了。 是谢小江对程沿使用了“隐身”分化能力，利用王霖的“鳞甲盾”掩护把那支腺体休眠药剂扎进了程沿的后颈。 这波操作可以说是非常苟，愣是把纪竟黎都看傻在原地，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有人对程沿使用了“隐身”能力。 纪竟黎怒不可遏道：“芙洛拉，把程沿带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谢小江内心暗喜给自己鼓气：稳住稳住！你是最棒的小福蝶，快溜快溜！ 芙洛拉察觉到谢小江的位置，发动攻击时被林哲挡下了，“嘭”地一声巨响，地下隧道被林哲的精灵箭矢轰塌，碎石粉尘齐声落下，将芙洛拉和谢小江阻断分开在碎石两段。 隧道坍塌后芙洛拉和林哲把战局拉到地面，一旦他们正式交锋隧道根本承受不了他们都攻击，随时都会全面倒塌。 宋驰立马跟了上去，沈知节和李颂韩则上前拦住了纪竟黎的去路。 谢小江出去时正好碰上进来的阿尔希、可兰、稀星、疏月四人，谢小江解除隐身如释重负一般把人交给稀星。 “我的妈呀，你们可来了！吓死我了，里面神仙打架一个比一个恐怖，我还以为自己出不来了呢。”谢小江侥幸吐槽道。 “稀星，你先把程沿送到安全的地方。”阿尔希道。 “好。”稀星点头带走程沿。 “林哥和芙洛拉在上面打起来了，阿霖也受伤了，还在里面。”谢小江说道。 “我们上去帮林哲。你去看一下王霖的情况严重的话就送他离开。”阿尔希道。 “没问题。”谢小江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 谢小江进去看了王霖的伤势，伤得不重，他坚持继续行动。 陆渊看到这边情况也带着白夏赶了过来，林哲、阿尔希、可兰、疏月、宋驰、王霖几人正在合力围剿芙洛拉。 陆渊按下通讯器道：“顾会长，麻烦你现在带人来地下基地清剿撒旦和雇佣兵，他们都在这里。” 过了好久顾回舟才应答，通讯器里全是惨叫声，顾回舟喘着粗气道：“小陆，我这边出了点状况，需要点时间。” “你们在哪？”陆渊紧张道。 “我们现在都被困在513实验楼，这里有种奇怪的虫子，外形像黄色的蛾子手掌大小，翅膀上有圆形棕色图案。你们也小心一点，体液有毒，还能钻进人的身体里。”顾回舟的语气十分凝重。 “好，知道了。”陆渊看着林哲这边的局势回应道。 林哲也听到了顾回舟那边的情况，通过通讯器讲道：“小陆，带人过去。” 陆渊没有多犹豫，直接道：“宋驰、谢小江、王霖、白夏，跟我去实验建筑楼增援。” “收到。”众人回复道。 …… 第112章 变异皇蛾 地下基地 沈知节看向纪竟黎急切道：“园园呢？” 纪竟黎看了眼沈知节，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没带他来。” “收手吧，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太多人。…把园园还给我好吗？”沈知节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哀求。 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和自责中。走到今天这一步，沈知节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而造成这一切的他最疼爱的弟弟。 “可该死的人都还活着！”纪竟黎指着地下隧道的另一头怒吼道。 “你知道奥修雇佣兵团当年是怎么追杀的我的吗？你知道我在m国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要这里所有人的命！”纪竟黎语气森寒道，事到如今他回不了头。 “可承受这一切的不该是园园！”沈知节声嘶力竭道，他的园园还那么小…… 如果可以，沈知节愿意用自己来换，他可以替纪家的任何人去死！ 纪竟黎深吸一口气平复完情绪，低沉道：“…你不要再插手了，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把他交给你们的。” 园园的事情是个意外，纪竟黎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是277研究社的社长齐晚瞒着他绑架了李园园，试图李园园送进实验室，因为李园园的“狈”腺型实在太特殊。 纪竟黎话音一落，便使用“空间转换”带着“病源诅咒”消失在他们眼前。 沈知节瞬间发动a1分化技能“信息捕捉”，在感受到周围事物的变动后，紧接着又使用a2分化技能“疾闪”移动位置。 瞬息之间，一抹人影闪动，沈知节虚空一脚踹在纪竟黎格挡的右臂上，让他接连倒退了几步，出现在李颂韩的视野里。 纪竟黎的a1分化技能“空间转换”唯一的缺陷就是速度不够快，只要对手足够敏捷他的能力就无法施展。 从纪竟黎的a1能力发动到沈知节闪现拦住他，前后不过三秒。 “你有什么资格拦我！”纪竟黎怒斥道。 “我只要园园！告诉我他在哪！？” 这件事沈知节已经无可奈何了，他无法亲手将纪竟黎送进国际法院，也无法挽回他的过错，他救不了纪竟黎。 “你现在见不到他！我要去处理罗克，不要再拦着我了！”纪竟黎也失去耐心了。 雇佣兵团的死活他不管，但他带回来的人不能全折在这儿！他没时间继续跟沈知节耗下去了。 纪竟黎是沈知节最后的亲人，即便李颂韩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他也不能动手，这样会把沈知节会疯的。 沈知节因为纪家二老的事情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如果他的丈夫再杀了他们唯一的儿子，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我跟你一起解决罗克，然后你把园园给我。”沈知节握拳沉声道。 “我自己处理，你别插手了。”纪竟黎眼神复杂的看了沈知节一眼，他不想让沈知节再卷入其中了，就这样干干净净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沈知节不再理会他，带着李颂韩深入地下基地，纪竟黎做的那些事他不管，但罗克必须死！ 纪竟黎见拦不住他只好使用“空间转换”将他们带到路逢所在的位置。 他清楚沈知节的性子，他要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与其让他自己乱折腾遇到危险，不如让他跟着自己。 路逢看到纪竟黎略显诧异，看到他身边只带了“病原诅咒”和沈知节李颂韩二人，又道：“老大，你们…程沿呢？” “被cao的人带走了，你们这里什么情况？”纪竟黎看着眼前四处空旷建筑和一道铁门，地上还有几具尸体。 “他们躲进去了。”路逢指着一处铁门道。 那扇门已经很老旧了，想打开并不困难，可路逢却选择留守，纪竟黎疑惑道：“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里面的墙壁上全是休眠的那种东西，兵团的人进去后这些东西全活跃了起来。”路逢说道。 “里面有什么东西？”沈知节皱眉问道。 “奥修雇佣兵培育的一种变异皇蛾，被它咬住就会麻痹失去意识，这种皇蛾会通过啃食血肉获取营养然后将卵产被咬破的血肉上。虫卵进入身体后，大概会经历一个结茧的过程，然后从里面孵化出又像人又像蛾子的东西。兵团的人会通过特质的哨子控制它们攻击人。” 说罢纪竟黎手扶上墙壁利用分化能力感知后面的空间，是一条很长的通道，他的“空间转换”的确可以过去，但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奥修雇佣兵团的雇佣兵。 “空间转换”能带过去的人数也有限，程沿被带走了，事情就变得很麻烦。 沈知节眉头紧皱问道：“沾上了有解救方法吗？” 纪竟黎：“没有。” “找颗铝热弹扔进去，用火烧。”李颂韩开口道。 “顾回舟他们应该有配铝热弹，我去拿。”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沈知节说道。 “我们这儿有，不过一旦打开门，里面飞出来的皇蛾会很棘手。”路逢边说边拿出一枚 m15 白磷弹。 “我来投掷，你们退开扫射飞出来的蛾子。”纪竟黎果断地接过 m15，回头看了一眼沈知节他们，着重提醒道，“皇蛾的体液有毒，不要接触。” 众人迅速向后撤出大约 10 米的距离，纪竟黎动作利索地破开那扇铁门，将手里的铝热弹扔了进去，紧接着迅速转身关上铁门发动“空间转换”技能，眨眼间来到了人群的后方。 最前方站着两名背着m2火焰喷射器的撒旦成员，全神贯注地清理靠近的皇蛾，后方的人群则纷纷举起枪械，密集地进行扫射。 当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几十只皇蛾从间隙中疯狂涌出，这东西的速度实际上并不快，麻烦的是这东西一旦出现就是几百上千只一起行动。 几十只皇蛾在短时间内就被众人齐心协力处理干净了，白磷弹的燃烧仅仅持续了大约 45 秒左右，但其温度却高达令人咋舌的3000°，一时半会儿无法冷却，铁门也在白磷弹的高温燃烧下融化了大半，熊熊火光与弥漫的烟尘交织在一起。 …… 第113章 放心吧 513实验楼 陆渊和宋驰他们赶过来时，顾回舟他们正在和这些皇蛾和人形成体皇蛾交战，陆渊他们加入战局一起解决了这边的问题。 眼下地上堆积着数不清的皇蛾虫尸，还有十几具半人半蛾长着巨型翅膀的诡异生物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和动物强酸的腐臭味儿，令人几欲作呕。 宋驰神色凝重，表情严肃，扶着顾回舟往外走。 顾回舟受伤了，左手小臂被绿色粘液腐蚀了大半，被腐蚀的部分已经血肉模糊溃烂了，右腿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浑身血迹。 宋驰按下通讯器，说道：“稀星，可以来一趟实验楼吗？这边有伤员情，情况比较严重。” “现在过去。”通讯器那头的稀星回答道。 “顾会长，还能坚持吗？”宋驰看着身旁脸色惨白紧抿着唇的人问道道。 顾回舟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以。” “都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是怎么进入实验楼的？”宋驰道。 顾回舟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扶着左手，声音低沉地说道：“抓人。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原本是在搜查，林哥那边遇上芙洛拉我们刚赶过去，你这边就出事了。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程哥已经救出来了。”宋驰详细解释道。 “那就好。”顾回舟松了口气，总算听到好消息了。 这时，跟在身后的谢小江开口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这里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刚才在病因宿舍楼见到了一地雇佣兵尸体，死法和尸体朝向都是一样的，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我本来想进去一探究竟的，但林哥不让我进去。” “这个雇佣兵团里很古怪。”王霖跟着说道。 眼下只有顾回舟这边伤亡惨重。 “小宋，你带顾会长和受伤的人先出去治疗。我们去把控制这些虫子的雇佣兵找出来。”陆渊面色严肃地说道，这些人早晚要处理。 “好。”宋驰扶着顾回舟点头应道。 陆渊带着谢小江、王霖和一些没受伤的维和特工深入实验大楼，寻找使用哨子控制皇蛾的雇佣兵。 宋驰扶着着顾回舟，伤员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实验大楼，众人刚出去就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稀星。 宋驰让稀星先给顾回舟治疗，顾回舟作为这才的行动总指挥必须先保全他的安危，行动总指挥不能失去行动能力和现场指挥能力，不然这场任务就乱套了。 “稀星，程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宋驰看着顾回舟腿上的伤，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嘴上还不忘了询问程沿的情况。 稀星手上动作不停，边治疗边答复：“撒旦的人在他身上装了定位装置，一时半会无法拆除，m国维和部门的人正在把他送往安全区域。” 宋驰“嗯”了一声，按下通讯器传呼可兰：“可兰，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通讯器那头传来可兰烦躁的声音：“疏月和阿尔希受伤了，林哲去追芙洛拉了。你们那边呢？” “芙洛拉应该是去找程哥了！我们刚处理完攻击顾会长他们的怪虫。你们在哪？我现在和稀星过去！”宋驰语速飞快地说道，不能让芙洛拉再把程沿带走了！ “我们在建筑外的西南位置。”可兰回答道。 “我们过去吧。”宋驰转向稀星道，稀星点头“嗯”了一声。 顾回舟看着二人神色忧虑，他沉默思虑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告诉林哲，和芙洛拉交手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程沿…可以暂时先……” 林哲这个人太倔了，说不定会不计代价和芙洛拉鱼死网破，他做得出来这种事儿。 宋驰一听，咧嘴一笑拍了拍顾回舟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把程哥带回来的！” 宋驰这个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也不记仇，顾回舟训他的事儿他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随后，宋驰转头对稀星道：“走。” 稀星展开蝶翼带着宋驰离开。 顾回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大没小。” 拍肩膀在顾回舟看来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姿态，这些年谁敢拍他的肩膀？活得不耐烦了。 宋驰和稀星火急火燎赶到可兰他们所在的位置，当他们的视线触及到阿尔希和疏月时，两人的神情都有瞬间的凝滞。 阿尔希的右手臂被五道抓痕撕裂，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沿着指尖一滴滴地溅落在地上，伤口深可见骨，穿在身上的防护服也被撕裂，全身上下满是鲜血与泥土相互混杂的痕迹。 疏月的情况比阿尔希还要严重，身上多处被芙洛拉的“精灵箭矢”贯穿重伤，浑身上下全是血，虚弱地靠在一棵大树下，脸上毫无血色。 稀星立马飞奔扑到疏月身边给他治疗，因为疏月的伤最严重。 相对来说可兰的情况比疏月和阿尔希要好一些，只是脸上有些擦伤的血迹，身上粘着一些尘土。可即便如此，三人此刻的状态都显得十分狼狈。 “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宋驰看向可兰询问道。 可兰指着正东方位道：“那边。” 稀星眉头紧锁，面色沉重地说道：“是程沿离开的方向。” 治疗完疏月，稀星快步来到阿尔希身旁蹲下，动作轻柔地托起阿尔希的手臂，说道：“血肉重新生长会有点疼。” 阿尔希闻言，目光落在稀星担忧的脸颊上，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勉强的轻笑，回应道：“没事儿。” 在稀星的a1分化技能“生生不息”的治疗下，阿尔希的手臂重新长出血肉。 经过治疗的疏月勉强起身，可兰上前扶着疏月道：“你伤得重，留下吧，其他交给我们。” 虽然肉体上的创伤在稀星的医治下已经愈合，但是刚刚那场激烈战斗所带来的巨大消耗却绝非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 疏月倔强地摇了摇头，芙洛拉很棘手：“一起去。” 阿尔希也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我带你过去。”疏月抓住可兰的手臂说道，这里面只有可兰和宋驰没有飞行能力。 “你受伤了，我来吧。”阿尔希伸手把可兰拽了过来说道，他不太喜欢和alpha近距离接触。 可兰一脸嫌弃地拍开阿尔希的手，把目光投向了稀星，他想让稀星带他。 可没等可兰开口，阿尔希就带着他带着他猛地冲向空中，速度之快让可兰忍不住破口大骂：“疼啊！能不能别拽我左手，你有病啊！你要拿我当铁饼砸死那个老精灵吗！” 第114章 最后的价值 “闭嘴蠢鱼！”阿尔希调整姿势把可兰抱起来。 稀星带着宋驰，疏月跟在在他们后面。 在大概东边1.5千米左右的距离处，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报废的作战越野车以及一片军事直升机群，地上还躺着七具维和特种兵的尸体。 芙洛拉和林哲正在激战，众人见状落在附近。 宋驰巡视一圈，在维和兵的尸体群附近看到的程沿，落地后二话不说直奔冲去。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仿若幻影般突兀闪现，纪竟黎将地上的程沿一把捞起，发动a1分化技能“空间转换”来到芙洛拉身旁，说道：“怎么这么久？” “嫌慢你就自己来。”芙洛拉面露不悦。 稀星扇动蝶翼落在林哲身边，看着林哲身上的伤痕脸上满是心疼，立马用自己的pa分化技能“生生不息”给林哲疗伤。 而后稀星发动伴生能力“荆棘之路”，无数紫色的海洋之谜花藤汇聚拔地而起将芙洛拉和纪竟黎冲散。 可兰和阿尔希见状，二人不约而同朝纪竟黎发起攻击。 阿尔希发动a2分化技能“判官”将纪竟黎笼罩其中，“判官”能力审判宗旨：有罪者地狱审判，无罪者天使降临。 在这“判官”的笼罩区域内，如果审判结果罪且罪大恶极，阿尔希就可以通过“判官”判决生死，直接将其格杀。 如果只是一些偷盗劫掠贪财好色的罪行，就会触发厄运缠身。审判结果根据被审判者的恶行而定。 宋驰同时扑向纪竟黎的背身，芙洛拉不好对付，但这个没有攻击性分化技能的人类，可好解决多了。 在阿尔希的“判官”笼罩下，纪竟黎无法施展分化能力，芙洛拉避开林哲和稀星的夹击，见此情形，不得不迅速展开那对绚丽的蝶翼飞身落在纪竟黎的身前，替他抵消了阿尔希的“判官”。 “判官”对芙洛拉无效，因为芙洛拉是精灵族的王，阿尔希没有审判芙洛拉的资格。 没有了审判禁锢，纪竟黎察觉身后有危险，立刻发动a1分化技能“空间转换”带着程沿转移方位。 宋驰顺势发动a2分化技能“碳原子链”和“重力极限”攻向芙洛拉，可兰同时发动“死亡笼罩”，芙洛拉脚下迅速升起一圈黑金色古老符文圆圈将其困住。 一套组合拳下来，芙洛拉避无可避只能发动“裂缝爪牙”硬抗下宋驰的“重力极限”。 宋驰的a1分化技能“重力极限”最高重力可达200吨，“碳原子链”更是可以将自身转化为碳形态，其坚硬程度是金刚石的60倍之多。 因此芙洛拉的“裂缝爪牙”根本无法伤到宋驰，反而结结实实被宋驰的“重力极限”砸中，生生轰飞了十几米远。 芙洛拉在绝对力量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他的能力更偏向于控制型。 宋驰的腺体分化虽然只有a2，但他是一名绝对力量的重防御分化者，一攻一防两个分化能力完美配合，就算是a3级别的分化者也不能在力量方面与之正面交锋。 林哲、疏月、阿尔希和宋驰四人极其默契地呈包围之势将芙洛拉牢牢围住。 稀星拦截堵住纪竟黎，果断发动a2分化能力“精灵箭矢”，纪竟黎只能再次施展“空间转换”进行躲避。 他没有攻击类和防御类的分化能力，无法正面迎击a3级别的分化者，只能选择躲避。 这一次纪竟黎直接选择脱离战局，与他们拉开距离。 躲开稀星的“精灵箭矢”后，纪竟黎拿出事先准备的强化版腺体催化剂，毫不犹豫地扎进程沿的后脖颈推动药剂。 这支药剂可以让程沿的腺体持续释放大量的腺体能量，直至腺体枯竭。 纪竟黎瞬息之间已经转移到几十米外，稀星知道就算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来不及阻止了，只能发动伴生能力“荆棘之路”围困纪竟黎，但纪竟黎却在被海洋之谜荆棘藤缠上的前一刻，消失在稀星的视野之中。 纪竟黎临走前对芙洛拉说道：“程沿留给你，速战速决。” 芙洛拉一个人面对这么多a3分化级别的对手，他需要程沿这个的帮手。 精灵的耳力很好哪怕相隔几十米，纪竟黎的声音不大，芙洛拉也能听到。 这原本是纪竟黎最下策的准备，程沿就这样毁在这里太可惜了，但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处理干净奥修雇佣兵团剩下的人。 等程沿醒来后，他将会重新变成摧毁奥修雇佣兵团的“利刃”，直至死亡。 程沿的实验并不算成功，因为程沿的意识进入了封闭状态。程沿仍然是不可控、无法执行指令的，纪竟黎只能用自己的a2分化能力“傀儡操纵”控制程沿。 纪竟黎原本打算处理了奥修雇佣兵团把程沿带回去进一步改造修复，可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芙洛拉一直被林哲他们牵制迟迟无法脱身，奥修雇佣兵团里面还有一些怪物没有解决，芙洛拉暂时也无法支援他。 他带过来的人和实验体在和奥修雇佣兵团的人交手中折损了大半，没有程沿和芙洛拉，他剩下的人很难对奥修雇佣兵团里的“怪物”造成威胁。 那就让程沿发挥他最后的价值吧！ 稀星落在程沿身旁，瞬间被一股浓烈霸道的a3冰片呛得往后退了几步，程沿的腺体能量正在源源不断地肆溢，稀星察觉不妙，大喊道：“神父！程沿的腺体失控了！” 林哲闻言立马脱离战局落在程沿身边，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让程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稀星发动a1分化技能“生生不息”试图控制程沿的腺体能力外泄，可却无济于事。 “先去帮他们。”林哲面色凝重地对稀星说道。 稀星欲言又止，最终转身加入阿尔希他们对付芙洛拉。 程沿的腺体早在勃湖别墅他失控自杀时就已经毁了，几乎虚不存实，是林哲把自己的腺体共享给了程沿。 因此在实验室程沿自毁腺体时，林哲才会切身感受到那种疼痛，程沿消耗使用的一直都是林哲的腺体。 第115章 快醒过来 林哲此前做为精灵族的首领拥有一些独特的能力，他可以选定自己中意的人且愿意永远忠诚于他的人，与他共享自己的一切，寿命、能力、生命，任何他愿意共享的都可以。 但共享赐予是有代价的，如果被赐予的能力人，利用首领的能力做坏事就会受到惩戒。 但林哲把自己腺体共享给程沿时，曾说过：我以魂灵与尔缚约，受尔因果，共连神泽，尔无代价。 林哲替他承受所行之事的所有因果，不管程沿用他的腺体做了什么事儿，程沿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一直这样消耗，等到林哲的腺体能量耗尽时，他们两个都会陷入危险。 “…程沿，你快醒过来。”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 林哲想不到能救程沿的办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林哲的目光落在芙洛拉身上。 芙洛拉不会让他轻易带走程沿，即便他能顺利带走程沿，他也没把握m国的医疗人员能控制住程沿的腺体能量外泄，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程沿在林哲怀着逐渐恢复意识，闻到熟悉的白蝴蝶兰信息素后，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心会这么痛？ ……他是谁？ 程沿从潜意识里信任他，他很痛苦，脑子里全是他摧毁屠杀的画面，费力开口道：“杀…我……” 林哲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眼眸中满是愧疚和难过，程沿有意识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自己杀他。 “…帮我…解脱。”程沿抓住林哲的手臂哀求道，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他身上的信息素真好闻，莫名让人安心，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闷的。 林哲的泪水瞬间蓄满眼眶顺着脸颊落在程沿的额头上，收紧手臂抱紧程沿，哽咽开口：“程沿，我不要你死……” 程沿在失去意识前推开了林哲，眼眸逐渐变得灰暗，空气中渐渐弥漫出a3冰片分化信息素。 “无限分子化”以程沿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宋驰突然出现拽开林哲。 现在必须控制住程沿的腺体能量外形才能救他，林哲最多坚持一个小时腺体就会达到承受极限，腺体受损，失分化级别越高就越危险。 腺体是拥有分化能力的alpha或者omega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宋驰从防弹背心的装备袋取出一枚腺体休眠药剂，道：“林哥，你控制住程沿，我给程哥注射一支休眠药剂，有效果的话就先把程哥送走！” 他们这次的营救行动，顾回舟特意配了5支腺体休眠药剂给他们，就是为了能在紧急情况下控制住程沿。 虽然不知道现在这支药剂对程沿还有没有效，但也只能试一试了。 宋驰利用‘碳原子链’靠近程沿，林哲使用“空间扭曲”限制住程沿的活动范围，宋驰近身把药剂注射进程沿身体里，这时的程沿反应速度略微迟钝，宋驰没费什么功夫。 另一边，芙洛拉淡定地抬眸扫了一眼程沿所在的方向，似乎对他们的行为毫不在意，纪竟黎的那支药剂正在燃烧着程沿的生命。 宋驰给程沿注射的那支药剂久久不起作用，看来是没有作用了，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控制住程沿送他回去治疗。 林哲、疏月和阿尔希默契地形成了一个三角站位，将芙洛拉紧紧围住，三人同时发动各自的分化能力围攻。 疏月利用半生能力“缚影术”困住芙洛拉，只要有影子存在，疏月就能通过影子的媒介将人牢牢束缚在原地。 与此同时，阿尔希也发动了伴生能力“天使雷暴”，天空中骤然乌云密布，雷电如金蛇般疯狂聚集，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在阿尔希洁白的羽翼后方划过，显得无比神圣且充满威压。 林哲则动作利落地发动“精灵箭矢”，他手持精灵长弓，蓝绿色的星光如点点萤火般迅速汇聚到手中那支长箭之上，光芒闪耀，令人心悸。 芙洛拉被“缚影术”限制，无法避开阿尔希那来势汹汹的“天使雷暴”，只能使用a4分化能力“功德坛”来强化“神伽锁链”，一道坚实的屏障瞬间形成，挡住了狂暴的雷暴。 同时，林哲果断放出手中光芒闪耀的长箭，那支箭如闪电般疾驰而出，芙洛拉刚挡住阿尔希的“天使雷暴”，这一击他避无可避。 “精灵箭矢”精准穿过芙洛拉的胸腔，芙洛拉后背顿时爆出一团血雾，任他的自愈能力再强大，在这一刻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芙洛拉被重伤后芙洛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身上的气息猛地暴涨，迅速发动8倍强化过后的“裂缝爪牙”朝疏月和阿尔希袭去，凌厉的攻势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全部撕裂。 经过刚才那一战他们面对芙洛拉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应，凭借敏捷的身手向两边避开，躲过了这险之又险威力巨大的一击。 林哲乘胜追击发动a1分化技能“风能”，疾风如利刃般撕裂空气，朝着芙洛拉席卷而去。 芙洛拉破开困局后，凭借着在8倍“功德坛”加持下的惊人速度，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林哲面前，毫不犹豫地发动“裂缝爪牙”。 五道凌厉的爪影瞬间撕裂了林哲胸口上的血肉，这显然是对刚才那一箭的凶狠报复。 林哲在“裂缝爪牙”强大的冲击力下，身形瞬间就如被飓风席卷的落叶一样，身躯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重击之声。 芙洛拉的反击只在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营救。 林哲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抑制不住地咳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空中的芙洛拉。 芙洛拉的脸上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神情，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般渺小。 林哲看着那张脸，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潮水般翻涌，握紧了拳头。 芙洛拉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附身冲向林哲再次发动“裂缝爪牙”。 一旁和程沿交战的宋驰，敏锐地注意到林哲有危险，立马脱离战局把程沿交给稀星，以最快的速度挡在林哲身前，果断发动“碳原子链”分化能力碳化肉身，生生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虽然宋驰成功挡住了“裂缝爪牙”，但在这8倍强化下的冲击力简直强到令人心悸。 宋驰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狠狠撞击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使用“重力极限”为自身加码，接连退了好几步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第116章 杀了他 疏月看准时机，再次对芙洛拉发动“缚影术”，试图束缚住芙洛拉的行动。 稀星施展伴生能力“荆棘之路”脱力程沿，展开蝶翼落在林哲身旁为他疗伤。 “林哥，腺体休眠药剂对程哥没有用！现在怎么办？”宋驰焦急道，眼下也不能把程沿强制带走，他的a3能力一直在向周围扩散。 林哲的腺体能力正在被快速消耗，他再次将目光锁在芙洛拉身上，只要杀了他，就算程沿的腺体废了，共享寿数也可以保住程沿的性命。 “杀了他！”林哲咬着牙起身，冷冷地盯着芙洛拉，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之意。 “好！”宋驰下意识地跟着应声，可随即脑子猛地转了一下，他震惊地回头看向林哲，不敢置信地喊道：“什么！？” 那可是a4啊，哪里是说杀就能杀的？他们这么多人跟芙洛拉来来回回纠缠了这么久，芙洛拉打他们跟玩似的！ “疏月，用缚影术困住程沿。大家把战局拉到地面！”林哲冷声道，空中作战可兰和宋驰无法发挥实力。 “好！”疏月应道。 控制住程沿后，众人合力把芙洛拉逼到地面，疏月在空中压制。 芙洛拉释放出a4级别的晚香玉压制信息素，这个级别的压制信息素对低阶分化的对手来说是致命性的压到。 林哲当机立断，直接利用a1分化技能“风能”制造出了一场暴风，芙洛拉的信息素被稀释吹散，暴风瞬间席卷而来，扬起漫天的飞沙，一时间天地变得昏暗无比。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芙洛拉的压制信息素所能产生的效果几乎微乎其微，这也恰是芙洛拉之前没有再继续使用压制信息素的缘由所在。 他这个儿子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 芙洛拉主动展开进攻，施展“神伽锁链”，迅速打乱了林哲等人的站位，然后向着高位急速仰冲而去，对处于高位压制状态的疏月发动“裂缝爪牙”。 稀星振动着蝶翼迅速追击，施展出伴生能力“荆棘之路”，无数条长满锋利尖刺、如手腕般粗细的荆棘拔地而起，瞬间形成了一条通天障碍，牢牢挡住了芙洛拉的前行去路。 芙洛拉利用“裂缝爪牙”将这些荆棘狠狠撕碎，疏月见状立刻发动a2分化能力“白昼之光”，强烈的光芒再次将芙洛拉逼迫回地面。 可兰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虽说这对芙洛拉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但也成功地限制住了他的部分行动。 宋驰借助“碳原子链”和“重力极限”再次发起凶猛进攻，林哲则在一旁蓄力拉起那流光溢彩的精灵长弓，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芙洛拉使出“神伽锁链”成功挡住了宋驰的重力攻击，当芙洛拉挣脱“死亡笼罩”之时，疏月眼疾手快立刻发动“缚影术”。 然而，芙洛拉却趁着宋驰击碎“神伽锁链”扑过来挡住光线的这一间隙，敏捷地躲过了“缚影术”，致使林哲手中那支蓄势待发的箭也因此晚了一步射出。 芙洛拉眼中寒芒一闪，骤然闪现到空中，手中长弓再次拉紧，一道闪耀着寒光的箭矢瞬间飞出，如流星般直奔疏月而去，同时发动“神珈锁链”在半空中阻截斩断疏月的退路。 这个天马的“缚影术”实在难缠，没有级别限制，大幅压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咻——” 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那支箭如雷霆万钧之势穿透漫天飞沙，带着一道炫目的蓝色光影。 疏月见势知晓避不开这一击，千钧一发之际直接发动“白昼之光”，试图借此机会同时重伤芙洛拉，然后，芙洛拉身形一闪毫不费力就地避开了疏月的攻击。 但芙洛拉手中的长箭却犹如夺命般的利器，速度快到极致，精准地贯穿疏月的心口，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疏月从空中击落。 “疏月！！” 稀星注意到上面的情况，吓得惊呼一声，背后那绚丽的绿色蝶翼急速震动，以最快的速度飞上去接住了疏月一同落在地面上。 稀星看着疏月被箭贯穿的心脏，脸上瞬间毫无血色，惊恐万分。 疏月神色痛苦地躺在稀星的怀里，鲜血如泉涌般从心口汩汩涌出，嘴里不断地往外咳血，染红一大片白皙的脖颈。 难怪族里长老都说a4是不可撼动的…… “咳咳……” “疏月，没事的…我给你治疗……”稀星被疏月满身的鲜血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双眼通红，持续不断地发动着“生生不息”进行治疗。 稀星的左手紧紧捂住疏月的心脏位置，持续不断地发动“生生不息”，温热的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另一只手抹掉掉疏月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 疏月虚弱地躺在稀星的腿上，目光缓缓汇聚在稀星慌乱的脸上，艰难地开口说道：“别…怕……” “…我不怕，能治好的，你也别怕。”稀星一刻不停地给疏月治疗，疏月的伤势太重了，心口处的血怎么也止不住，相比之下他的“生生不息”愈合速度太慢了！ 治愈能力也很麻烦，伤一个治一个，没完没了的，要往什么时候打？芙洛拉可没这个耐心，必须先解决了那个拥有治疗能力的精灵。 没有了疏月的限制，芙洛拉的速度优势尽显无疑，他如一阵疾风般朝着稀星扑来。 稀星看着芙洛拉即将逼近，但疏月伤势太重他不能放手，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林哲身上，大喝一声：“神父！！” 命悬一线之际，林哲的身影骤然闪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稳稳地挡在了稀星和疏月的身前，发动a1分化技能“风能”疾风翻卷化为风刃，挡下芙洛拉。 稀星看着林哲的背影，心中顿时觉得安全感满满，松了一口气继续给疏月治疗，当年神父就是这样挡在他身前，把他从人类的手里救出来的。 阿尔希迅速发动伴生能力“天使雷暴”，金色的闪电如游龙般在半空中穿梭，伴随着阵阵惊雷之声，如瀑布般朝着芙洛拉倾泻而下。 第117章 他会替你受罚 芙洛拉震动蝶翼在那迅猛的雷暴中穿梭自如，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光影在闪电与天雷之间飞速闪动。 极速躲避之下，芙洛拉仍能凝聚长弓，一支闪耀着寒光的长箭瞬间凝结而出，箭头再次指向正在全力治疗疏月的稀星。 可兰守在程沿身边观战，他的分化能力在这片荒芜的环境中毫无用武之地，而且若是强行施展，反而可能会对他们作战产生负面影响。 宋驰迅速来到稀星身旁，掩护他为疏月治疗，目光炯炯盯着芙洛拉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用自己的“碳原子链”拦截芙洛拉的攻击。 林哲发动“风能”暴风挡下芙洛拉的“精灵箭矢”。 芙洛拉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视过来，最终落在林哲的脸上，他的眼眸中透露出阴森的寒意，冷声说道：“希尔芙，我真没想到你能蠢到这种地步，把腺体给那个人类。” “不，蠢是你！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不会背叛我！”林哲呵笑一声嘲讽道，他现在只想尽快杀了芙洛拉，说这些只是为了激怒芙洛拉，让他露出致命的破绽。 林哲很会踩芙洛拉的痛点，那个背叛芙洛拉的精灵alpha，无疑是芙洛拉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恨！ “闭嘴！”果然，最懂如何刺痛一个人的，往往都是亲近的人，芙洛拉双目瞬间变得猩红无比，怒吼一声，放出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箭。 蓝色的长箭以势如破竹之势冲破了林哲的“风能”暴风屏障，如闪电般穿透林哲的胸腔，带着林哲的身体狠狠刺入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林哲重重砸在地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反而笑了出来，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更可悲呢？ 是怀孕期间被alpha背叛的芙洛拉更可怜，还是生下来就被抛弃自生自灭的他可怜？ 或许在彼此心中他们都是既可怜又可恨的。 林哲抓着那支穿透自己胸膛刺入地面的箭，看着芙洛拉盛怒的神情，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芙洛拉，你我之间不死不休！你无处宣泄的怨恨，付诸在我身上，会让你更畅快吗？你是真可悲，做你的儿子更可悲！” “神父！！”稀星看着林哲情况眉头紧蹙，垂眸看了眼怀里生命体征微弱的疏月，眼下他终止治疗的话，疏月就彻底没救了。 “呃啊——” 林哲强忍着剧痛，猛地拔出插在胸口的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腺体迸发出浓烈的白蝴蝶兰a3信息素。 林哲挣扎着起身，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芙洛拉振翅落在林哲身边，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踩住林哲的脸上，恶狠狠道：“收起你那恶心人的信息素！” 希尔芙遗传了他那个alpha父亲的信息素。 芙洛拉利用“神伽锁链”形成一个十米高巨型牢笼，将和自己和林哲包裹其中，同时也隔绝其他人进入。 众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合力冲击试图打破这层牢笼。 林哲吐了一口血沫，躺在地上发笑。 “你笑什么？”芙洛拉看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冷声斥问道。 “我tm的笑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自己过得不好就要让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吗？我偏要笑！心理有问题你就去看医生，治不好就去死！你一直缠着我有屁用？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林哲破口大骂道，他真是受够这个人了，为什么要这么恶心他？ 为什么要像个阴魂不散的野鬼一样一直缠着他！ 林哲这些年就算再生气也很少有这么不顾形象骂人的时候，芙洛拉能把林哲逼成这样，可见林哲是真的恨极了这个人。 这些年林哲无论在哪里，他总能够看到芙洛拉的身影，似乎对于看他受折磨这件事儿乐此不疲。 四年前在277研究社绑架程沿逼他自杀，两年前又莫名出现在军火任务现场对他动手，逼他离开人类社会！这个人就见不得他过一天好日子！ 芙洛拉一把拽起地上的林哲，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怒视着他警告道：“希尔芙，管好自己的嘴！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些不敬的词语，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类！他会替你受罚。” 林哲看着芙洛拉发笑，对着他啐了一口，血水掺杂着唾液吐在芙洛拉白色的衣襟前，林哲哼笑道：“你在做梦吗？脑子坏掉了是吗？你帮着纪竟黎把他变成这样，你还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好词？程沿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你喜闻乐见不是刚好吗？” 芙洛拉这么膈应他，林哲自然也要好好回馈一下他这位“好父亲”。 “你疯了！”芙洛拉看了一眼胸口的污秽，气得攥着林哲衣领的手发抖，他在人类社会就磨砺成了这副鬼样子？ 简直气死人了！ 希尔芙自小就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得体，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不堪的一面。 芙洛拉忍无可忍，直接发动“神伽锁链”捆住林哲的双手，“神伽锁链”收拢将林哲悬挂在的囚笼之中。 阿尔希的“天使雷暴”落在“神伽锁链”上后全部化为乌有，一时间，所有人能打破芙洛拉的这层禁锢。 “希尔芙，认命吧！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么一直走下去，要么、死！”芙洛拉凝聚出精灵长弓蓝绿色的光点迅速聚集，将芙洛拉手中的那支箭渲染成耀眼的蓝色。 这支箭比以往芙洛拉释放的每一支都更加刺眼，可见这支箭上面蕴藏了多大的威力，这一箭出，林哲必死。 芙洛拉放出手中长箭，箭身带出一道蓝绿色的光芒直奔林哲眉间而去，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住，吓得不敢呼吸，眼下没有人能破开“神伽锁链”。 “神父！！！”稀星惊慌失措大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最后时刻，芙洛拉的“神伽锁链”牢笼在一瞬间化为突然齑粉散去，空中蓦地出现两道身影。 一道身影救下林哲带他脱离攻击范围，另一道身影则挡住了那支箭，长箭贯穿那抹身影的胸腔，被“精灵箭矢”击中的人影瞬间极速坠落。 “程沿！！” 林哲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声嘶力竭地喊着程沿的名字，一把推开救下他的人，振翅飞向挡箭的程沿。 救他的人是分身！ 挡箭的才是程沿的本体！ 第118章 全兽拟态 因为如果救林哲是程沿的本体，分身完全没有必要挡那支箭，除非是程沿想赴死！ 不然无论是分身还是本体，都没有必要去挡那支箭。 芙洛拉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个人类明明已经失去所有记忆，甚至没有意识，他竟然还会不顾一切地为希尔芙挡箭。 真是荒谬！ 可笑至极！ 这个人类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为了希尔芙赴死！？ 更荒唐的是纪竟黎在程沿身上废了那么多功夫，都无法改变他，他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希尔芙选择他的原因。 林哲接住程沿落在地面，紧紧抱着程沿，语气颤抖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可程沿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昏沉的天和漫天飞沙，这次是真的该结束了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支箭即将击中林哲时，他本能的就冲了上去，潜意识告诉他上面的人对他很重要。 他身上的味道真让人安心啊…… 他用本体挡那支箭只是想解脱罢了，他不想再做没有意识的傀儡了，他被操纵后做得那些事他都记得。 杀人…杀人…… 永无休止的杀人。 太窒息了。 “程沿！程沿！你不要这样…你等等我，我已经在想办法救你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林哲抱着程沿痛哭道。 不要这样…… 疏月逐渐恢复一点意识，推开稀星道：“…先救他，快去！” 稀星踉踉跄跄跑到林哲身边，发动“生生不息”给程沿疗伤，他和疏月伤得都很严重，“精灵箭矢”直接贯穿胸腔伤及肺腑，他的治愈能力恢复速度不够快，治愈起来很困难。 稀星只能释放更多腺体能量，一点点的给程沿修复受伤的内脏，可程沿的腺体还在持续不断地释放腺体能量，这样下去就算胸口的伤恢复了他也还是会死。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龙涎香信息素，这完全是极度愤怒下无意识释放出的信息素，宋驰眸中蓄满杀意扑向芙洛拉。 阿尔希想上前帮忙却被可兰拽住，可兰观察着宋驰的身影说道：“别去，他要分化了。” 这种时刻被外力干扰终止分化，下一次分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有可能再也无法分化。 阿尔希也只能站在原地观察情况，可兰突然道：“你看着别让他出岔子，我去看一下疏月。” “嗯。”阿尔希。 可兰来到疏月身旁蹲下，取出大腿外侧的匕首在手腕划出一道口子，凑到疏月嘴边道：“喝一口。” 可兰手腕处流出来的竟然是黑色的血液，疏月看着可兰的手腕诧异道：“…你是？海洋的塞壬？” 据他所知人鱼族塞壬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 “不是。”可兰把手腕贴上疏月道嘴唇道，如果他是人鱼族的塞壬，又怎么会跑过来给人类打杂？ 疏月想推开他，可兰却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道：“都是好兄弟，你别客气呀，我割都割了，别浪费。” 可兰的手刚好按在疏月的腺体上，疏月皱着眉，黑色的血液从疏月的嘴角流淌下来，直到可兰看见他喉间滚动才松开他。 可兰随意地把匕首放在腰间擦了擦放了回去，又利用“液固化”凝聚了两颗血珠，另一只手在受伤的手腕轻轻一抚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人鱼族只有塞壬才有的自愈能力。 “…你不是塞壬吗？”疏月皱眉问道。 “…不是。”可兰垂下眼眸道，它们有自己的塞壬，他的族人不承认他。 见状疏月也不再多问。 以芙洛拉的速度，宋驰很难对他造成威胁，几个来回宋驰就被芙洛拉按在地上了，宋驰的瞳孔逐渐被一层金光覆盖，恶狠狠地盯着芙洛拉。 霸道的龙涎香信息素强烈地冲击着芙洛拉的嗅觉，这是要分化了？ 芙洛拉眸光一冷眼中泛起杀意，随后发动“裂缝爪牙”想要捏碎他的喉管，他可不想继续跟这群小孩纠缠了。 宋驰被芙洛拉扼住脖颈，因为窒息而憋的脸色涨红，双手抓住芙洛拉的右手腕发动足以将他骨头捏碎的“重力极限”。 芙洛拉吃痛却又无法挣脱，面露凶狠加重了手上力道。 阿尔希见情况不妙决定上前想要帮忙，可兰挡在他身前道：“听不懂人话吗！现在是关键时刻，能不能顺利分化就在这片刻之间。” “能不能分化比他的命还重要吗！？”阿尔希推开他气愤道，如果分化要以性命为赌注，那么，什么样的分化级别都不值得！ 比起性命，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可兰冷眼看着他。 没有经历过弱者的苟延残喘，他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发出这样质问，可在残酷的自然竞争面前，弱者根本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 两人争论之际，林哲的身影从他们身旁一闪而过直奔芙洛拉，他不能再让宋驰也出事。 宋驰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虎啸，芙洛拉被宋驰拽住甩了出去，龙涎香a3信息素迅速在空中席卷爆裂。 宋驰竟然直接化身成一头巨型白虎，白虎形态的宋驰低吼着向芙洛拉发动攻击。 宋驰的2a能力竟然兽拟态！ 白虎靠近芙洛拉后，芙洛拉肉眼可见地被一股重力压的无法飞行，只能迫降在地面。 这是宋驰三阶分化能力“全兽拟态”下伴随的“重力领域”，以他为中心半径30米内，他可以任意施加重力。 “哇哦~好适合当坐骑啊！”可兰痴痴地看着眼前庞然大物，这骑上去多威风啊，可惜了陆地生物不能一直待在海里。 要不然可兰肯定把他绑回海里当坐骑，骑着下海给他的海洋同伴们看看，这简直酷毙了！ 阿尔希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头海鱼竟然想让陆地的森林王者给他当坐骑。 鱼的脑容量果然很小。 可兰突然回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确定他还在后，来到程沿身边把刚刚凝聚的雪球塞进程沿嘴里，继续观战宋驰和芙洛拉。 林哲在宋驰的“重力领域”下也无法飞行，宋驰虎尾一甩将林哲卷到他背上。 林哲稳稳站在白虎头顶。 阿尔希飞到半空中与“重力领域”拉开距离，发动“天使雷暴”和宋驰林哲两人夹击芙洛拉，眼下局势明显倒向他们这边。 林哲已经错过分化a4的最佳时机了，芙洛拉也不想再和他们虚耗下去了，躲过雷暴后直接脱离“重力领域”离开了。 他既然这么喜欢那个人类，就随他吧。 眼下大家都没有追击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程沿，他的腺体能量还在持续外泄。 林哲能感觉到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119章 实验楼 一直躲在直升机后面的秦柯目睹全部战况，确认芙洛拉离开后，他才使用“瞬移”分化能力来到众人面前。 宋驰还保持着白虎形态。 秦柯从怀里掏出一支便携药剂冷藏盒，沉着脸道：“burial凝固药剂，救程沿的，可以控制腺体能力外泄。东西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把我脖子上的抑制器拆了。” 林哲狐疑地审视着秦柯。 “路逢给我的！信不信他，你自己看着办。”秦柯黑着脸道，心情糟糕透顶。 “敢骗我，你也活不了。”林哲起身给秦柯摘掉抑制器，接过他中的burial凝固药剂，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能选择相信路逢，至少路逢没有杀程沿的理由。 “我人都在这儿了，害他对我有什么好处？”秦柯咬牙切齿，随后取下大拇指上的红宝石扳指，一脸不情愿地仍到程沿身上，继续说道： “这枚戒指是lucifer利用白夏的‘圣光救赎’制作的，可以消除所有作用在别人身上分化能力。lucifer是用他的分化能力‘傀儡操控’操控程沿的，给他戴上！” 稀星见林哲选择相信秦柯，就把红宝石戒指捡起来套在了程沿上手，持续使用“生生不息”消耗了太多腺体能量，导致稀星现在特别虚弱。 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阿尔希第一时间将稀星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还想继续给程沿治疗，却被阿尔希握住了手掌。 “可以了，不用再继续了。”阿尔希扶着稀星说道。 “休息一会儿吧。”林哲也道。 稀星靠在阿尔希身上缓缓闭上了眼：好累…… 林哲打开便携针剂盒将里面的安瓿瓶取出，动作熟练地把药剂抽进针管里注射到程沿的腺体附近。一针下去之后，片刻功夫程沿的腺体能量就稳住了。 秦柯在一旁生闷气，好你个路逢，回去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他原本还以为这枚红宝石扳指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原来是特意留在他身上关键时刻给程沿用的！ 还有那枚burial凝固药剂，临走时路逢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保护好，说到时候可能会有人用得上，结果也是给程沿用的！ 他想救程沿自己又不会拦他，他倒好，一个字也不跟他说，就把他派到这儿来了。 他就这么确定自己会把这支药剂给程沿吗？如果程沿发生这种情况时，自己万一没遇上呢？ 秦柯越想越气，他凭什么救程沿啊！ 可是继续想下去又不免为路逢担心，这药剂他是怎么拿到的？如果被lucifer发现路逢有异心，他的下场会怎么样？ 救了程沿他又打算怎么做呢？ 可兰把另一枚血球递给林哲的，说道：“吃了它，你的伤就会痊愈。虽然是我的血，但你别嫌弃，不脏的。” 林哲接过东西，微微点头，他不会嫌弃。 见林哲吞了血球后，可兰开始围着兽形态的宋驰来回观察，用手摸了摸虎爪，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变回来？” “呃…转换形态的时候衣服撑破了。”宋驰尴尬道，他第一次使用这个能力，根本没考虑后果。 可兰“哦”了一声脸色浮起一抹坏笑，绕道白虎身后抬头观察老虎的屁屁，看清尾巴下面的风景后震惊的合不拢嘴。 哇哦，好大，好圆。 竟然是毛茸茸的大铃铛。 好想捏一下！ 宋驰被吓得夹着尾巴转着圈跑躲可兰，可兰紧追不舍宋驰只能一虎腚坐在了地上，内心羞愤不已。 这条鱼怎么这样啊！ 可兰被宋驰的窘态逗得捧腹大笑。 疏月和阿尔希实在无法直视这场闹剧，秦柯倒是看得乐在其中，甚至和可兰一起追老虎屁股。 “别闹了可兰，弄套衣服让小宋换上，先把程沿送到m国维和总部。”林哲开口说道。 “哦，好。”可兰从地上的特工尸体里选了一具和宋驰身材差不多的，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人剥得只剩条内裤。 “喏！”可兰把衣服丢到宋驰面前咧嘴一笑。 “实验体身体里都有定位芯片，记得到时候让m国的人帮忙取下来。”秦柯提醒道。 “嗯。”林哲。 最终秦柯自己离开了，程沿也被送走了，解决完程沿的事情，林哲这才松懈下来。 他刚才中了芙洛拉一箭，虽然已经治疗过了，但消耗过度，此刻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先去帮顾会长他们解决撒旦和雇佣兵团吧。”林哲对众人道。 宋驰换好衣服后稀星也悠悠转醒，众人决定现在就赶回雇佣兵团据点，回程时可兰黏着让稀星带他，林哲带宋驰过去。 林哲按住传呼器用挂耳通讯器联系陆渊，陆渊那边立马回应，道：“林哥。” “你们在哪？我们现在过去。”林哲道。 “我们和撒旦的人都被困在513号实验楼里，这里有很多棘手的东西，我们暂时还出不去。”陆渊回复道。 “你们怎么还在实验楼？顾会长他们呢？”宋驰皱眉不解道。 “顾会长还在外面，我找到用卡祖笛控制皇蛾的人后就发现出不去了。没一会儿撒旦的人突然出现在实验楼，据沈先生所说，他们是在追击雇佣兵的时候，被人利用传送分化能力送到实验楼的。现在整个实验楼都被人用分化能力设计成了一个迷宫，只能进不能出。顾会长猜测奥修雇佣兵团的人应该都在大楼内部的主控制室。”陆渊解释道。 “好，你们注意安全。”林哲沉声回应道。 “奥修雇佣兵团这是打算把我们的人和撒旦的人一网打尽吗？”宋驰蹙眉道。 “现在楼里除了陆渊他们几个外，基本都是撒旦的人，顾会长带来的人都在外面，收网的只能是我们。不管是撒旦还是奥修雇佣兵团今天谁都跑不了！”林哲目视着奥修雇佣兵团据点那栋最高的大楼道。 林哲等人赶到时，513实验大楼外围满了特种兵与维和特工，顾回舟站在513大楼前安排部署。 众人穿过人群来到顾回舟面前，林哲先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人从外部侦查确定实验楼的总控制室在13楼，但破窗进入后13楼后，里面的场景就变了，我们的人也失联了，小陆他们也出不来。”顾回舟沉声道。 “可能这栋楼是被什么特殊的分化能力覆盖了。”林哲抬头看了一眼大楼道。 “现在只能从内部突破。”顾回舟。 “我带人进去查看吧，你守在外面接应。”林哲对顾回舟说道。 眼下由林哲带着这些异族使者进入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顾回舟看着林哲身上的血迹，蹙眉道：“你这样能行吗？” “不碍事，速战速决。”林哲。 “需要什么物资，我让人去准备。”顾回舟。 第120章 镜像世界 “4把m16配30发弹夹和近距2倍，各配配3枚弹夹。4把cz蝎式evo3冲锋枪30发弹夹，不要枪托各配3枚弹夹。一把mp5给小宋，弹夹带配满。另外每人身上配3枚rgo手榴弹和3枚震爆弹。”林哲道，这些都是楼区作战能用得上的，也能减少他们的消耗。 “rgo？你可真能给我出难题。”顾回舟一脸无奈地招手遣人去准备，他们这种规模的任务配置，怎么会配那种小玩具。 不过cz蝎式evo3确实适合这几个没有摸过热武器的异族使者，轻便小巧操纵难度也不高。 装备完成后大家一起进入513实验楼，进入大楼后疏月就产生一种奇怪感觉，这里很古怪，全是乱的。 像是一个被打乱的魔方，所有的东西都不再原来的位置。是空间能力打乱了这里吗？ 这里没有被施展幻境的痕迹，大家进入一楼大厅后疏月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摆设。 “315？”宋驰盯着服务台上的数字蹙眉道。 315？这里不是513实验大楼吗？下面的英文标识也是乱的。 怪了，按照这栋大楼的中空结构，服务台应该设在进门左手边才合理，这里的服务台怎么再在右边啊？宋驰疑惑。 全是反的。林哲陷入沉思：镜像原理吗？ “啊？什么意思？上面写的啥？”可兰皱眉指着服务台道。 “上面写的是‘513实验大楼总部’，吃点鱼油补补脑吧，蠢鱼！”阿尔希无语。 “你才需要补脑！还有，吃鱼油不补脑！”可兰恶狠狠地瞪了阿尔希一眼。 难道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镜像里面？上下左右前后都调转了？ 现在一楼还在一楼，一楼除了镜像以外没有任何改变。顾回舟说过，他的人从13层破窗而入里面的环境是错的，那就是除了镜像以外楼层也被翻转了。 “小宋，拿我手机拍一下楼层标识，顺便看一下这栋楼总共有多少层。”林哲把手机递给宋驰后，走进服务台观察里面的摆设。 电脑鼠标竟然在左手边，就连常用的笔筒也是在左手边，键盘上的字母也是左右调转的。 果然是镜像的。 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被翻转的，林哲按下通讯器调频到陆渊，道：“小陆，还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进来时服务台在哪边吗？” “嗯？左边吧，怎么了？”陆渊问。 “我们进入大楼后发现这里被镜像翻转了，你检查一下周围环境有没有异常。”林哲答道。 “好。”陆渊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无线通讯器里只有来回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不时还有几句谢小江骂骂咧咧的嘀咕声。 “林哥，我们这里没有发生镜像改变，只有楼层被打乱了。”陆渊检查了好几遍房号顺序和基本设施才道。 “你们那边没有镜像翻转……”林哲低声重复像是在思考什么，道：“那好，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他们难道不在一个空间里吗？但他们还能通讯，这就证明他们此刻都是在大楼内的。 “好。”陆渊道。 宋驰跑回来把手机还给林哲，说道：“林哥，这里总共有23层。” 林哲点头整理思绪。 一楼除了镜像翻转没有任何改变，根据陆渊和顾回舟所说楼层的顺序被打乱了，但陆渊那边没有发生镜像改变。 可能陆渊他们所在的才是真实的513实验大楼，林哲他们进入的513实验大楼可能是由分化能力创造的。 楼层变化，镜像世界，应该是同一腺型的两种不同的分化能力。 不管施展哪种分化能力操作者都必须在现场，可一个人怎么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同时操作两个分化能力？ 这不可能！ 一定是某个空间里存在媒介。 镜像世界比空间调换容易操纵，如果有媒介那一定在镜像翻转的世界里，只要打破这种媒介就可以回到真实的513大楼。 媒介…… 镜像世界的媒介会是什么呢？ 眼下想救出陆渊再抓住那群雇佣兵就必须先离开这个镜像世界。 见林哲一直不说话，宋驰问道：“林哥，有什么想法吗？” “小陆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我们进入了镜像世界，虽然在同一栋大楼里，但我们见不到他们。雇佣兵团把我困在镜像世界内，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的人进去增援。如果是提前布防，那就意味着这里可能是雇佣兵团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就等着把我们一网打尽。”林哲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稀星问道。 “镜像世界要想保持，操纵者必须也在镜像世界里。如果操纵者不在这里，就只能是媒介物，某种可以和操纵者连接的媒介。”林哲耐心和他们解释道。 “如果操纵者不在，这里又没有人，大楼里有这么多东西，一个连样子都不知道媒介物我们要往什么时候找？”阿尔希蹙眉道。 的确，如果是媒介物的话，他们把占地700多平23层的大楼全部找一遍至少需要半天时间。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分头行动吧。小宋、疏月、稀星一组搜查北区，阿尔希、可兰跟我一组搜查南区，逐层排查，有情况通讯器联系。”林哲说道。 “那我们怎么确定什么是媒介？”可兰好奇道。 “任何不该出现在这栋实验楼的的东西都可能是，毁了就行，人的话就杀了。”林哲。 这栋大楼分为从北区和南区，左右各有6部电梯，按照镜像原理南北对调那么电梯也会发生改变。 “小宋，电梯是反的，北区那边交给你了。一楼我大厅我带他们搜查，注意安全。”林哲道。 “没问题！”宋驰应声道。 林哲带他们巡视了一圈大厅并未发现异常，就去了南区电梯口，按下4号电梯上升按键，道：“这里情况不明大家不要分开，一起行动。” 阿尔希注视着林哲，开口道：“你害怕吗？” “怎么说？”林哲看向阿尔希，似乎是很不解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什么，看你这么谨慎，就是想问问你这种人会不会害怕。”阿尔希语气不明道。 “活着都会有恐惧。”林哲淡漠道，他也有恐惧，例如程沿差点死在他怀里时。 程沿还那么年轻，他还有大把的年华，很多事物他都没有体验过，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他不想程沿出事。 第121章 浊白鬼婴 “叮咚”一声电梯打开，阿尔希从林哲身上将目光移开，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不会。”阿尔希淡淡一笑。 “为什么？”林哲凝眸道。 “你去过群像神山就会明白了。”阿尔希道，这个人和他的想象不太一样。 “天使族，有机会是要拜访的。”林哲说道，他继位后还没来得及一一拜访，就发生了很多变故。 群像神山，是一座屹立在天使山脉的神山，神山之上林立着无数神像，林哲的神像和其他的神像都不一样。 最开始阿尔希觉得那是神山中最冰冷的一具神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座神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他的脸上生出了悲悯。 也是那一刻阿尔希才的注意到，其他神像脸上都是肃穆、神圣的，他们的眼睛都是朝上的，里面没有众生。 只有那座悲悯的神像眼神是向下的，里面装着众生，唯独他看得是脚下。他的眼神温柔又坚毅，让阿尔希忍不住好奇他经历了什么。 见到芙洛拉后阿尔希才明白，最开始那具冰冷的神像是芙洛拉，后来悲悯俯瞰众生的是林哲。 像他们这种种族，每一代首领继任后群像神山的神像也会更迭，与其说他们是神…其实也只是寿命比族人稍微长那么一点，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总体来说他们所得到的都是为了更长久的去守护族群。 阿尔希也不知道这样的存在能否能被称之为“神”，但天使长老们说，“神”，不是他们所看到的这么片面、简单。 “你要去的话可以先等一等，我们那边正在选新的首领，怕是没那么快结束。”阿尔希叹气摇了摇头，天使神山那边怕是没那么快安定。 “你们的首领是选出来的？”可兰探头问道。 “不然呢？石头里蹦出来的？”阿尔希笑道，这是什么问题？不是选出来的还能是天生的吗？ “哦。”可兰冷淡应了一声道。 电梯停在2楼，众人一起下去，阿尔希突然意识到可兰那句话底层的含义，便又接着道：“你们不是？” 可兰摇头，道：“嗯，我们的塞壬是海洋选的。” “海洋？海洋怎么选？”阿尔希震惊道，海洋如何替生灵做决定？ “有些人鱼生下来就是塞壬。”可兰简单略过转移话题道：“你也是三阶分化，你为什么不参与首领竞争？难道是因为人缘不好？” “天使神山没有你想得那么平和，我不想卷进去。坐在那个位置上，太累了。”阿尔希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 可兰不再接话，似乎是有心事。 林哲他们在南区检查了10层都没有发现异常，正打算继续往上查看时通讯器突然传来宋驰的声音：“林哥，听得到吗？我们这边发现异常，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几楼？”林哲立马按下耳边的通讯器道。 “11楼。”宋驰道。 “我们现在过去。”林哲回复道。 林哲他们赶到时，宋驰几个人站在北区楼道口，北区这里只有2间大舱房。 “怎么回事儿？”林哲看着守在通道口的几个人道。 “林哥，你们自己进去看吧。南区那边我们刚刚也看过了，全是这种东西。”宋驰神色凝重道，太恶心了，这里的人都是变态吧。 “做好心理准备，活的。”疏月提醒道。 稀星站在疏月旁边脸色煞白，阿尔希关切地看了他一眼，跟着林哲他们进去了。 众人进去后，看见里面的场景都顿住了脚步，可兰扫视一圈干呕一声立马跑了出去。 稀星立马上去扶住他给他顺背，轻声道：“可兰，你，还好吗？” “没…没事儿，就是那玩意儿扭曲蠕动的样子太恶心了。”可兰摆手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景。 “这都是什么啊，人吗？”阿尔希看着眼前的场景难以置信道。 “他们还是这么恶心！”林哲收紧拳头咬牙道。 这是一间隔离仓房，屋内大概摆了三十多个白色机械外壳中空透明玻璃的隔离仓，每个隔离仓大概都在2.5*2*3.5m左右。 而隔离仓里密密麻麻装着的东西外形乍一看像人类婴儿，可但凡你离近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东西的头上只有嘴，嘴里还长着前后两排尖牙，没有其他五官，皮肤病白。 每个隔离仓都塞满了这种东西，按照它们的体型估计，一个隔离仓至少不下百只。 如果南区和北区的四间仓房全是这种东西的话，数目加起来起码有只，这个数字相当恐怖。这是奥修雇佣兵团的制造克隆的“浊白鬼婴”。 “太恶心了！”看着隔离仓里蠕动的那些东西阿尔希实在忍不了，大步离开房间。 随后林哲也走了出来，道：“小宋，检查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在南区发现了一间机房，这些隔离仓电脑用程序被绑在一起，只要有一个受到破坏，其他的都会开启。”宋驰说道。 “尝试破解过吗？”林哲问道。 “试过，不行。”宋驰摇头道。 林哲“嗯”了一声转身查看了另一间舱房，如果连宋驰都破解不了，那林哲就更不可能，他对电脑不熟悉。 其他人更不可能。 林哲让大家继续往楼上搜查，可越往上他们看到的东西越让人不适。 整栋大楼的11-16层都是隔离仓和休眠舱，里面装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而且全部都有生命体征。 经过检查，宋驰确定这些隔离仓、休眠舱、营养舱、水培舱全部都连接在一个程序上，一但打开就意味着整栋楼的怪物都会被放出来。 除此以外这栋楼没有任何异常。 众人折返回到16楼，可兰靠在墙上休息，其他大部分人都神情严肃，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根本不切实际，想想别的办法吧。而且媒介物可能是活物也可能是死物，这么多玩意儿同时放出来，光靠数量就能耗死我们。”可兰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媒介物始终找不到，以目前是形式来看，媒介物最好的隐藏地点就是这些怪物之中。 可兰说的没错，六层大楼，光是舱体加起来都有四五百台，更别说里面的那些东西了。 第122章 爆破 他们虽然都是a3分化，但也经不起持久战消耗，而且他们对这里的东西也不了解，不清楚这些玩意儿的战斗力。 “我联系顾会长，大家分散开等待增援人员，听指挥行动。宋驰11楼，阿尔希12楼，疏月13楼，可兰14楼，稀星15楼，我去16楼。”林哲安排道。 “收到！”大家接到指令后就各自前往自己的区域。 林哲使用通讯器调频联系顾回舟，将里面的情况大致概括了一番，道： “顾会长，麻烦你带6支装备精良的步枪作战部队进入大楼，分别派遣到11-16楼，每队不少于100人。准备好足量的轻型手榴弹，实施第一步作战计划，配合我们爆破实验舱。”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手榴弹尽可能的多炸毁一些的实验舱，减少作战损耗。 “没问题。”顾回舟回应道，林哲这些年跟着程沿，作战经验丰富，他完全可以独立处理任何突发状况，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5分钟后顾回舟就带领6支全副武装的队伍进入了大楼，六支百人队伍整齐有序的被派往各个楼层。 11楼由顾回舟带队，12-15楼因为异族使者作战经验少安排了临时队长，16楼由林哲带队调遣。 “全体小队长注意，16:35分准时爆破，爆破人员立刻前往爆破点。之后不再下达爆破指令，准时爆破！收到回复！”顾回舟拿起通讯器道。 “2组收到！”12楼队长回复 “3组收到！”13楼队长回复 “4组收到！”14楼队长回复 “5组收到！”15楼队长回复。 “6组收到！”林哲回复道。 16楼的北区和南区共有14间房，需要14名爆破手，这其中只有2名特工是a2分化级别的。 除了爆破手，其余人则被平均安排在了南区和北区的通道口。 一颗手榴弹的爆炸范围平均在10-20米，正常使用都是远距离投掷，可这里条件有限，房间之间的楼道只有2.8米，又要同时爆破，还必须扔到房间最里面，否则手榴弹就会误伤自己和队友。 “不用紧张，我会替你们挡住爆炸的冲击力，投掷完往通道这边跑就行。”林哲用英语和挑选出来的14名爆破手沟通道。 14名爆破手接收到指令立刻行动起来，随后林哲看了一眼时间16:32分，还有两分钟。 …… 11楼 宋驰守在北区的其中一间舱房门口，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数字跳动，宋驰这次负责打破实验舱，让大楼内所有的实验舱同时开启。 这次爆破成功的话，至少能减少他们一半的人员、装备损耗。 实验舱全部打开后手雷爆炸带来的杀伤力才能发挥到极致，更大范围的杀死房间里的东西。 所以宋驰必须把控好时间，计算好实验舱全面打开的时间，手雷爆炸时间，他们这款型号的手雷的爆炸时间大概在3.8秒。 但是宋驰也无法确定整栋大楼的所有实验舱同时打开需要多久，如果估算错误实验舱没有全部打开，手雷爆炸，基本不会对里面怪物造成多大损伤。 如果实验舱已经全部打开，手雷却没能在合适的时机爆炸，这些东西一涌而出那他们自己的人就危险了。 11楼是所有楼层里实验物数量最多的一层。 经过商议，顾回舟和宋驰他们两个决定单独决定采用威力更大的sohg珍珠手榴弹，该款手榴弹在其弹体外部敷贴了大量珍珠形状的弹珠，一旦爆炸开来威力惊人。 手雷设计人员将预制破片改成了两层小钢珠，“珍珠”球状破片可在爆炸瞬间飞向四面八方，造成巨大伤害。 所以11楼北区除了宋驰和顾回舟以外，其他人员都调去了北区，他们这次势必要将北区的这些东西全部清理掉。 南区那边的手雷和其他楼层一样，用至少能清理一半这些玩意儿。 宋驰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顾会长，准备好了吗？” “准备就绪。”顾回舟。 宋驰预估全部实验舱打开至少需要8-10秒，所以在16:34:54秒时，宋驰使用“重力极限”破开一台实验舱，那台实验舱的东西被宋驰砸死了一半，剩下一半手脚并用朝宋驰爬行。 其他实验舱也迅速有了反应，开始缓缓升起舱门，那些婴儿似的“浊白鬼婴”全部涌了出来，宋驰对顾回舟大喝一声道：“扔！” 顾回舟立刻拔掉手雷的安全栓扔了进去，和宋驰一起冲向通道口。 宋驰心中默默读秒，在手雷即将爆炸时，使出“碳原子链”覆盖全身扑向顾回舟，一只手护着顾回舟的后脑，一只手垫在他背后将人扑倒。 四枚sohg珍珠手榴弹爆炸后的冲击力巨大，就算跑的再快也躲不开，宋驰只能把顾回舟护在身下，自己用“碳原子链”挡住冲击力。 可尽管如此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随即整栋楼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他们北区这边四枚手雷同时爆炸，宋驰感觉整个11楼的地面都在震。 宋驰皱着眉撑起身子细“嘶”了一声，看着身下的顾回舟道：“顾会长，怎么样，还成吗？” 宋驰压在顾回舟身上，a3级分化的alpha的龙涎香信息素格外浓烈，让身分化的omega感到不适，这种信息素对顾回舟来说具有强烈的威胁和压迫性。 “从我身上起来。”顾回舟转头试图避开这股令他不适的信息素。 “哦。”宋驰瘪瘪嘴起身，顺便还将地上的顾回舟也拽了起来。 自己刚才明明救了他，他倒好一句感谢都没有还那么凶，程哥和老陆到底为什么这么尊重他？ 这么难相处，凶巴巴的。 顾回舟起身后对面就响起了枪声，宋驰看了眼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两人确定北区没有危险就去支援南区了。 11北区枪声不断，一眨眼间的功夫那边墙上就爬满了“浊白鬼婴”，而且速度敏捷，这些东西直接从墙上跳到特工身上撕咬，一下子就冲乱了阵型，人群中不断传来惨叫声。 顾回舟一边往南区赶一边持枪射击墙上的东西，宋驰看着顾回舟向前的背影目光不自觉移到他那纤细的腰上和白色柔软细长的尾巴上。 “ step back!”顾回舟喝道。 ［往后退！］ 宋驰猛地回神，举枪射击。 他在看什么！ 疯了吗！？ 这种时刻他怎么会盯着顾回舟的腰出神！？ 第123章 磁场变了 “砰！砰！砰！” 11楼南区射击枪声不断，宋驰和顾回舟的枪法都很准，可那些浊白鬼婴的数量实在太多，仅凭枪支射击解决速度还是太慢。 众人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后，人群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闪电，接着就传来一阵难闻的焦香。 是电系分化能力。 “ceramic tiles are non-conductive, otherwise i will electrocute all these monsters!”人群前面的人喊道。 ［瓷砖不导电，否则我就把这些怪物都电死！］ 楼层枪声不断，远距离的浊白鬼婴大家采用枪械射击，近距离的浊白鬼婴由一些分化能力伤害力较大的特种兵处理。 宋驰大概扫了一眼北区这边的情况，至少有上千只怪婴，楼道、墙壁、天花板上爬得全是这种东西，密密麻麻恶心死了。 这些东西一直往人身上扑，一但被它们粘住直接能咬掉一块肉下来。 “啊！！” 宋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猛地回头看去，一只浊白鬼婴正趴在一名m国特种兵的手臂上低头撕咬，任他怎么甩动手臂，那东西都纹丝不动。 他身边的战友见状立马开枪射击把那东西打死了，浊白鬼婴掉在地上没了反应，而那名m国特种兵的右手臂活生生被撕下来一块肉，手臂上鲜血淋漓。 这玩意不咬下块肉就不松口。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浊白鬼婴朝众人聚集，随着数量增多射击难度加大，不少人都被这玩意咬伤。 宋驰和几个分化能力伤害力比较大的alpha在人群前端，顾回舟也在前方帮忙，身后的人用枪械清剿。 宋驰的pa分化技能“重力极限”也可以造成范围性伤害，因此一拳下去至少砸死一片，只是场面有些血腥罢了。 还有一个电鳗alpha的分化能力“十万伏特”所过之处也是一片焦尸，另一个鳄鱼alpha的分化能力“绞碎咬合”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这些怪婴很快就被清理了大半。 顾回舟没有攻击性太强的分化能力，一直都在掩护最前方清剿的浊白鬼婴的几个alpha。 突然一只浊白鬼婴在鳄鱼alpha不注意时扑向了他的脖子，顾回舟看到后立马举枪瞄准，但与此同时，顾回舟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只浊白鬼婴扑向了他的左腿。 但顾回舟只能先处理鳄鱼alpha身后的浊白鬼婴，显然，被咬到脖子更致命一些。 “砰！”地一声枪响，只扑向鳄鱼alpha的浊白鬼婴被顾回舟击落在地，顾回舟左腿边的那只浊白鬼婴已经狠狠咬住了他的小腿，疯狂地撕咬着他。 “砰！”又是一声枪响，顾回舟一枪打爆了那怪物的头骨，浊白鬼婴很快停止了撕咬的动作，身体垂了下去，可那玩意儿还是死死死咬着顾回舟的小腿不松口。 眼下情况紧急没时间处理，这玩意咬着他又耽误事儿，顾回舟不加思索就要上手把那东西扯掉。 宋驰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一把抓住顾回舟的手腕，喝道：“干什么！腿不要了？” 这个人对自己可真够狠。 说着就蹲下身双手上下抓住那玩意的头骨，“咔嚓”一声就把那东西都头骨掰碎了，随后扔在地上一脚踢开。 “我没事，别耽误时间！”顾回舟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也冷了几分。 他根本没把腿上的伤当回事儿，继续开枪给前面的人打掩护。 11楼这边的东西杀伤性并不强，但数量庞大而已，清剿干净只是时间问题。 十几分钟他们就处理完了。 11楼解决干净顾回舟就要带着他们去12楼增援，宋驰拽住他道：“你的腿伤，要不还是先处理一下吧？那玩意儿估计有毒素。” “这就是你们cao1组的作战素养？程沿带的队，够差劲的。”顾回舟甩开他没工夫跟他浪费时间。 像他们这种部门，执行任务的过程只要不是死了、残了、动不了了，只要你的战友还需要你，那就一刻也不能停歇！ 他们浪费的每一秒都可能是队友的性命。 “你说我就说我，你老指桑骂槐带程哥干什么！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要是瘸了那就是活该，你狗咬吕洞宾。”宋驰看着他的背影气愤道。 几个听的懂中文的特工一脸敬佩的看着宋驰，这小子真牛啊！这些人不少都听过顾回舟的名字，这个人在他们心里那可真是“铁面阎王”一样的存在。 顾回舟带着人直接从安全通道上了12楼，宋驰跟在队伍后面也上去了。 12楼的情况宋驰又不是没上去看过，只要手雷发挥作用，基本也是十几分钟就能解决完。 众人上去后12楼果然已经被清理干净。 “continuing upwards！”顾回舟下令道。 ［继续往上！］ 12-15楼在在顾回舟的支援下也都被迅速清理完了，准备去16楼时被林哲提前拦下了。 “顾会长，不要带人上来了。我封住了安全通道，16楼全是变异皇蛾跟成体，我自己处理。”林哲在通讯器里讲道。 “打开通道，我和几位异族使者上去。”顾回舟说道。 “我也去！”宋驰道。 片刻后林哲回复道：“处理完了，你们上来吧。” “嗯。”顾回舟道。 众人打开16的安全通道防火门，门外全是树藤，这应该是林哲为了防止皇蛾进入其他楼层设的。 林哲撤回树藤，众人看清16楼的场景后两人都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头。 地上除了几个能看清楚身形的特工尸体，剩下的基本可以用残肢碎屑来形容，满地都是皇蛾碎屑和皇蛾成体碎屑。 根据残局情况，不难猜测这些东西都是死在林哲和“风刃”和“空间扭曲”之下的。 林哲拿着手里的玻璃吊坠项链研究，这是一串很卡通的珠链，五颜六色的看着像小朋友的东西。 这是从最后一个娥皇成体身上取下来的，这应该就是控制镜像世界的媒介物了。 “是它吗？”宋驰凑到林哲身边道。 “嗯。”林哲应声捏碎玻璃吊坠，然后楼内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候疏月突然开口：“镜像世界消失了，磁场变了。” 宋驰看着地上的残骸一脸迷惑，道：“那，这些…是真的假的啊？” 如果是假的那镜像世界消失了，那这些东西也会消失吧？怎么还在这里？ “是真的，应该是雇佣兵团的人一早就放进来的。”林哲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道。 第124章 血清 镜像世界破解了，那现在就只剩楼层顺序不对了。 虽然不知道楼层被打乱成什么顺序，但电梯只能上下运行。即使楼层顺序发生改变，固定的按键，电梯通向的始终一个楼层。 只要按照电梯运行的楼层一层层去查看，就能知道楼层被打乱的顺序。 林哲按下通讯器联系陆渊道：“小陆，我们已经离开镜像世界了回到正常大楼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们。但是你们要小心一个可以变幻外形的实验体，他会伪装成你熟悉的人接近你们，我们刚才差点中招。现在大楼里全是活动的实验体和皇蛾成体，还有一种像婴儿一样的怪物。”陆渊提醒道。 陆渊说的是浊白鬼婴。 “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查看楼层变化，等我们联系在行动。”林哲道。 “收到。”陆渊。 林哲看向顾回舟道：“接下来你指挥吧。” “你安排，这里的情况你更熟悉。”顾回舟突然身形不稳往后跌了一步。 林哲注意到他的腿伤，猜测应该是11楼那些浊白鬼婴造成的，看向宋驰道：“你身上是不是带了解毒血清，几支？” 宋驰“嗯”了一声道：“四支。” “先给他们处理一下吧。”林哲对稀星道。 林哲说完就把阿尔希几个人叫走了，对他们道：“阿尔希、可兰，你们做南区坐3号电梯下一楼，依次查看1-13楼的真实楼层。疏月，我们做北区电梯下14楼依次查看14-23楼的真实楼层。检查过后把电梯内和外面对应的楼层汇报给我。” 林哲下完指令众人立马行动起来。 稀星点头去给被咬的人治疗，可稀星却发现他的治愈能力根本没有作用。 “怎么回事？”稀星诧异道。 “应该是那些怪物的唾液里有阻止愈合的病菌，先注射血清再试一下。”宋驰看着他们发黑的伤口，扔给稀星三支解毒血清说道。 眼下这种情况，药剂根本不够，他们一组至少有十几个人被咬伤。 宋驰双手背后看向顾回舟玩味道：“顾会长好像不严重，应该不需要治疗吧？” 顾回舟懒得理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止血绷带，宋驰来到他身边继续道：“哦，原来需要治疗啊，那你刚才那么凶干嘛？” 顾回舟瞪了他一眼。 宋驰看着顾回舟毛茸茸的飞机耳笑出了声，蹲下把血清放在地上，抓起顾回舟的左脚脚踝脱他的作战靴。 “我自己能处理，你把血清给别人。”顾回舟用力收腿，可宋驰却死死抓住他不撒手，直到把他的鞋子脱掉裤脚拽了上去。 “我不需要！分给别人。”顾回舟抗拒道，相比其他人，顾回舟的情况确实算好的。 “你还不严重？我这样抓着你你都不觉得疼，你都已经没有痛感了，等你觉得严重就该截肢了！你倒了，等下谁指挥外面那些人行动？还嫌我没有轻重缓急，我看没有轻重缓急的是你吧。” 宋驰拿出一包消毒海绵死死按住顾回舟道腿道，这些玩意他们出任务都是随身带的，量不多只能救个急。 “你呢，如果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这支血清确实轮不上你。1000人的大型行动，如果总指挥失去行动能力，还搞个屁啊？那玩意儿有毒，我看你们一路都没喊过疼。你等下派人把这些被咬伤的送回市区治疗，当然，血清作用可能不大。你再坚持一下吧，行动不能没有总指挥。”宋驰抓着他的脚踝给他消毒伤口，嘴里的话就没停过的。 宋驰多多少少有点话唠。 “这玩意儿咬人真狠。”宋驰道，咬得再深一点，这块肉就没了。 顾回舟把头扭到一边死死握紧拳头，宋驰瞥了他一眼，轻笑道：“原来你知道疼啊，忍忍吧。让你凶！”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顾回舟不耐烦道。 “我就是废话多，这你可管不着了吧。”宋驰拿起血清注射到顾回舟左腿的伤口附近。 注射解毒血清其实特别疼，顾回舟虽然没吭声，但那对又竖成了飞机耳的毛茸茸猫耳朵暴露了一切。 宋驰用止血绷带给顾回舟包扎完伤口，顾回舟就要起身，宋驰只能伸手拉他。 结果顾回舟刚起身就因为伤口剧痛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倒到宋驰身上，宋驰把人扶稳道：“欸，你别碰瓷啊，我可没把你怎么样。” 顾回舟不悦瞥了他一眼道：“你这是解毒血清吗？这么疼！” 宋驰“嘿嘿”一笑，说道：“疼就对了！疼就证明这血清还有点作用。” 说罢宋驰叫来稀星，拽住顾回舟道：“稀星，再用你的治疗能力试试。” 稀星治疗后，宋驰立马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顾回舟摇了摇头，不耐烦道：“净耽误我事儿！” 原本腿上没什么感觉，可用了这支血清后就疼得厉害，现在走路都费劲。 “嘿，你说这话可就不好听了啊！我也是为你好，难道非得截肢了才知道后悔？”宋驰也不爽了。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顾回舟冷声道。 “我就事论事，你跟我扯什么态度！我又不归你管，你这人就是没良心。”说罢宋驰就转身走开了。 “没规矩。”顾回舟看着宋驰的背影，要不是他腿受伤了，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两脚。 林哲那边很快就拿到了楼层变化顺序，：1-1，2-13，3-9，4-12，5-8，6-4，7-2，8-11，9-3，10-5，11-6，12-10，13-7，14-17，15-20，16-22，17-14，18-15，19-21，20-23，21-19，22-16，23-18。 林哲立刻将通讯器调频联系顾回舟道：“顾会长，电梯下2楼就是实验楼的总控制室13楼，走安全通道的话直下20层也可以到13楼。13楼有明显交战痕迹，我现在通知陆渊他们过来。” 他随在的16楼被打乱顺序调换到了22楼，真实的13楼现在在2楼，所以安全通道直下20层就能来到13层。 “我这边也马上带人过去。” 顾回舟答复后，转身叫来德玛上将道：“admiral dema, please lead the remaining people to search for satan inside the building. i will take someone to assist lin zhe in suppressing the oshu mercenary corps.” ［德玛上将，请你带着剩下的人在大楼内搜捕撒旦。我带人去协助林哲清剿奥修雇佣兵团。］ “alright！”德玛上将回复道。 他们这次清剿行动的大部分主力军都是m国当地的军队和分化维和部门，毕竟奥修雇佣兵团是在他们的领地境内。 这次行动在出发前也困难重重，m国认为这是他们自己境内的事儿，应该他们自己解决，不需要ao国联插手。 顾回舟搜集了很多奥修雇佣兵团的国际犯罪证据，找秘书长开了好几次国际会议才能让几个异族使者介入，毕竟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势力，最终由m国军方、维和部门共同行动。 顾回舟在中间平衡做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原本cao的其他人是不能参与这次行动的，但因为此前撒旦一直由cao追捕，而此次行动涉及到撒旦，还有一名被撒旦绑架的cao行动科长，林哲他们才能破例参与进来。 第125章 各位，时间刚好 林哲那边调频联系陆渊和沈知节：“小陆，沈先生，能听到吗？” “可以。”沈知节。 “林哥。”陆渊。 “沈先生，你们和撒旦的人在一起吗？”林哲问道。 “没有，我和我先生在一起。”沈知节道。 他们追击撒旦莫名其妙进入这栋大楼后，纪竟黎就带着病源诅咒和路逢单独行动了，沈知节猜测纪竟黎是利用自己“空间转换”去找雇佣兵团人了。 “好，楼层顺序我们已经掌握，我们先去处理雇佣兵团，你们现在坐电梯下二楼，那里就是13楼总控制室。”林哲道。 “收到。”陆渊。 “好。”沈知节道。 此次围剿基本已经胜券在握了，奥修雇佣兵团和撒旦交锋后两边都损失惨重，奥修雇佣兵团的据点更是直接损毁大半，地上随处可见都是尸体。 不管是雇佣兵团还是撒旦，现在都没有和m国政府以及m国维和部门抗争的实力。 奥修雇佣兵团背后牵连甚广，必须活捉他们的团长罗杰和一些重要成员，而且撒旦的老巢他们也还没找到，所以他们要尽可能的活捉大楼内的人。 …… 2楼 顾回舟带人来2楼后，陆渊也带着白夏、谢小江、王霖赶到了，楼道里全是撒旦那群的人的尸体，至少七八十具。 诡异的是，这些尸体竟然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随后阿尔希、稀星、沈知节和李颂韩也相继而来，显然他们也收到了通知。 谢小江率先开口道：“这种场景…我在雇佣兵的宿舍楼见过，林哥说…里面有东西，没让我进去。” “诶，林哥呢？不是说在这儿等我们吗？”宋驰站在楼道中央两边张望道。 顾回舟走上前随机翻开几具尸体检查，似乎是越看越不解，紧皱着眉头。 这些尸体死状并不统一，但死后姿势却是一模一样的。有些是枪伤，有些是刀伤，甚至有一刀封喉的，死状惨烈。 而且地上的尸体全都是撒旦的人，如果这里曾经发生过这么激烈的打斗，那怎么可能只有撒旦的尸体？ 跟他们发生的冲突人呢？ “你们看楼牌。”王霖盯着天花板吊顶上的指示牌道。 众人听后这才抬头注意到楼牌提示。 9f experimental equipment warehouse. 9楼实验设备仓库。 “怎么是9楼？林哥不是说这里是13楼吗？”谢小江惊道。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疏月从南区出来道。 可兰看向疏月蹙眉道：“林哲让我们来的，他人呢？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疏月和林哲一起去检查的楼层，他们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 “我们检查到这层楼被袭击脱不开身，我留下掩护他继续探查。不知道为什么无线电没有反应了，联系不上你们。林哲让你们过来的？”疏月问道。 众人陷入一片沉默。 “难道是有人伪装成林哥的声音故意把我们骗过来？”谢小江问道。 “不可能！联系我们的无线电就是林哥的，没有人能从林哥身上拿到他的东西。”宋驰毫不犹豫道。 除了芙洛拉。 顾回舟尝试调频联系林哲，结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后又尝试调频呼叫和自己同楼层的陆渊，陆渊的通讯器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楼层的信号被……”顾回舟的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楼道两侧南区和北区的异样，好多“东西”正在向它们聚集。 “get out of here quickly！” ［快离开这里！］ 陆渊本想开口，但被顾回舟的指令打断，顾回舟领着大家进入安全通道向下撤离，数量太多了，不能贸然交手。 可刚下去一层，顾回舟就停下了。 安全通道里也是那种东西，此刻都在迅速朝他们聚集，听动静像是抓挠地面攀爬的声音，除了浊白鬼婴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他们不能被上下夹击困在闭塞的楼梯间了，这里没有掩体甚至没有办法反击，顾回舟喊道：“step back!” ［往后退！］ 这些东西数量庞大，此刻大家都听到了这诡异的动静。 大家撤回9楼时，南区北区两侧的通道地面天、花板、墙壁爬满了他们在镜像世界11楼遇到的那些浊白鬼婴。 这东西怎么还有？ 他们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原来如此，这里是真实的513大楼，他们处理干净的是镜像世界里的浊白鬼婴。 顾回舟第一时间下达指令防止慌乱：“go to the southern room to take shelter!” ［去南区房间躲避！］ 与此同时地上的撒旦尸体竟然也扭曲着站了起来对众人发起攻击。 收到顾回舟的指令后，可兰第一时间冲到人群前方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开路，王霖则在人群后方发动a1分化能力“鳞甲盾”，挡住北区聚集而来的浊白鬼婴和撒旦成员的尸体。 鳞甲盾是单面防御防御范围有限，那些怪婴爬在“鳞甲盾”外部通过楼顶上方的缝隙钻了进来。 顾回舟和宋驰用步枪清理左侧墙壁爬进来的浊白鬼婴，疏月清理右侧的，楼道里枪声不断。 顾回舟、宋驰、疏月三人是最后从安全通道撤出来的，所以都在人群最后方。 陆渊、白夏等人在最前面。 正当宋驰和顾回舟清理怪婴之际，王霖的分化能力“鳞甲盾”突然失效，一瞬间无数怪婴扑向人群，宋驰猛地看过去惊叫了一声“王霖”。 众人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时王霖已经中枪倒在地上，宋驰难以置信地看着开枪的疏月。 疏月瞬间脱离人群，与众人拉开距离，启唇道：“各位，时间刚好，去地狱重逢吧。” 说罢，便抬手发动“白昼之光”分化能力，大家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刺眼的白光恍得睁不开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速度之快让宋驰来不及使用任何分化能力，只能发动“碳原子链”扑倒离他最近的顾回舟，王霖也在最后危机时刻发动“万能护甲”保护最近的行动人员，他的“万能护甲”一次最多只能作用在10个人身上。 稀星第一时间发动伴生能力“荆棘之路”阻挡阻隔，白夏反应过来后立马施展“耶稣救世”试图抵消掉“疏月”的“白昼之光”。 可“白昼之光”威力太大，“荆棘之路”瞬间就被烧为灰烬，白夏的“耶稣救世”也只来得及救下一小部分人，剩下不及躲避的人瞬间化为焦尸摔得粉碎。 战局上这一转变几乎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就算被白夏救下来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烧伤。 最前方有几名维和兵虽然被“万能护甲”护住，但也因为距离“疏月”很近，被严重烧伤，宋驰也没能幸免，王霖应该更严重。 第126章 管好你的嘴 等众人回过神，“疏月”早已不见踪影，身后的怪婴也迅速朝人群靠近。宋驰起身后第一时间把昏迷的王霖救起来。 在可兰的伴生能力“死亡笼罩”的清理下，南区很快清理出一条安全通道和一间安全的房屋，剩下活着的人互相搀扶着进入房间。 大家全部进入房间后，稀星利用伴生能力“荆棘之路”将房间出口堵住，防止外面的东西破门而入。 宋驰把王霖放在地上，巡视一圈众人的情况，集结到这层的维和兵被烧伤了大半，原本的百人队伍，此刻就只剩下60人不到。 “take a break.”顾回舟语气阴沉道。 ［原地休整。］ 稀星从最严重的人开始依次治疗。 “那个‘疏月’是假的，是雇佣兵团的实验体伪装的。我们之前走散时遇到过，他伪装成白夏的样子差点骗过所有人。” 陆渊神情严肃道，他当时其实有所怀疑，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那些汇聚而来的怪物干扰了。 “是啊，我们当时看见两个小白吓了一跳！还好小白反应快用利用‘圣光朝拜’禁锢住了那个冒牌货，然后打伤了他，不过最后还是让他跑了。这个冒牌货还能模仿分化能力，他应该是见过疏月使用‘白昼之光’。”谢小江一脸懊悔道，怎么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两次亏。 “如果当时我警觉一点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陆渊自责道。 “行了，不管当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到9楼时就已经踏入圈套，那个实验体早就在这里等着了。那些上下围堵的怪物就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哪怕他不出来，偷袭我们也躲不过去。”顾回舟沉声道。 “嘭！嘭！嘭！” 门外传来一阵撞击声，还伴随着阵阵刺耳地抓墙声，估计是那些被操控的撒坦尸体和浊白鬼婴。 众人现在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外面的东西一时半会进不了。 宋驰在一旁照看王霖，王霖烧伤比较严重，身上脸上都起了不少水泡。 顾回舟无意扫到宋驰的后背，他身上的作战服多处都被烧烂，烧烂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烧伤和水泡。 当时顾回舟有王霖的“万能护甲”保护，再加上宋驰用自己身体护住他，顾回舟基本没受伤。 宋驰注意到身后的目光，转身看到顾回舟盯着自己的后背，咧嘴一笑道： “不用担心，我的a2分化能力是‘碳原子链’，覆盖自身后身体硬度是金刚石的60倍，那个冒牌货的假分化能力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当时你离我最近，能救一个是一个嘛。” 尽管如此，白昼之光的温度依然很高，宋驰不可避免还是被烫伤了。 “嗯。”顾回舟本来是想说声一声“多谢”的，最后没说出口，也不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转身走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王霖和宋驰道距离也很近，王霖还受了伤，正常情况下宋驰应该先救王霖。 可宋驰也不理解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顾回舟，大概是这家伙太讨厌存在感太强了吧。 “大家互相帮忙把身上的水泡挑了，方便我治疗。”稀星说道。 宋驰抽出作战匕首简单在手臂上擦了擦给王霖挑水泡，过程中扯到背后烧伤疼得呲牙咧嘴。 白夏伸手去接宋驰手里的匕首轻声道：“我来吧。” 宋驰看了他一眼，把匕首塞给他，环视一群默不作声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的情况不算严重，让他们先处理严重的伤员。 顾回舟大致检查一圈伤员情况，最后走到宋驰身边说道：“坐好，我给你处理一下。” 宋驰闻言立马挺直脊梁，顾回舟抽出自己的匕首，简单消毒后给他处理水泡。 清理了几个水泡后，宋驰实在疼得受不了，喊道：“顾会长，能不能轻点，咱们没仇吧？” “闭嘴。” 顾回舟给宋驰处理伤口时，宋驰尝试使用无线电联系外部，结果还是联系不上任何人。 “我们这么多人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林哥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楼层一直被调换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13楼，所以必须找到那个能调换楼层的人。奥修雇佣兵团里怎么会养这么多怪物，一群变态。m国政府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 宋驰坐在地上絮叨，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顾回舟冷声道：“管好自己的嘴，这不是你该说的。” 奥修雇佣兵团能建在这里，占用这么大片土地，规模如此之大m国上面不可能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没做过背调。 奥修雇佣兵团背地里干的这些事儿，ao国联一查就洞悉了，这只能说明m国政府有人故意替他们遮掩。 可事情没有上升的国际高度，ao国联就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别人的地盘管别人的“家事”。 ao国联和cao已经是破格参与m国境内的清剿行动了，剩下的还是要交给m国政府自己解决。 奥修雇佣兵团是cao清查撒旦联盟连带出来的，罪证确凿索性就联合m国政府一起清剿。 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他们倒霉让撒旦联盟给盯上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m国放任奥修雇佣兵团大肆扩展领地做非法实验，背后不知道勾结了多少政府贪官，做了多少非法害人的勾当！”宋驰冷哼一声义愤填膺道。 “你还知道这里是m国！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管住自己的嘴，尤其是在德玛上将面前，少给我惹是非。”顾回舟不悦地呵斥道。 宋驰突然移开身子大叫道：“啊疼疼疼，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让你长点记性！没规矩，什么话都敢说。你这些话让德玛上将听到，知道会给我惹多大麻烦吗？我们这次行动本身就是越权参与，等于是我们插手人家的国事，这些话上升到国际高度有大把文章可作。”顾回舟按住他不悦道。 “哦。”宋驰瘪嘴道，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顾回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回去给我好好学学规矩，净学程沿那一身臭毛病了。” “你不许说程哥，我打小就这样，跟程哥没关系。”宋驰不满地撇了撇嘴说道。 顾回舟起身恨铁不成地踢了他一脚，去和陆渊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宋驰被他踹的嗷了一嗓子，骂道：“你怎么不踢死我呢！” 顾回舟踢他的那条腿受了伤，根本使不上力，而且也没往宋驰受伤的地方踢。 第127章 adrian 陆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话唠跟着程沿有样学样，行动科里就属他年纪最小，平时也没怎么给他立规矩。 稀星是按照大家受伤的严重程度来治疗的，因此宋驰是最后一个，稀星一过来宋驰就拉着他絮叨了起来。 “眼下还是要先解决外面的那些怪物，受伤的人就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我们先……”顾回舟话未讲完，屋外就传来一阵暴躁的踹门声。 外面是活人，也不说话就是隔几十秒踢几脚，时不时还朝铁门上打几枪，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嘿，这帮孙子，开门干死他们！”宋驰起身骂道。 “外面很多人，不确定是活的还是尸体，墙上爬满怪婴，还有变异的皇蛾群。”顾回舟启声说道。 顾回舟的a1分化能力“视感听力”，不需要眼睛仅凭耳朵就可以模拟感知周围环境和动静。 外面的活人和尸体都好对付，但那些咬人的浊白鬼婴和皇蛾数量太多，他们的血肉之躯根本抗不了多久。 “可兰、白夏，你们清理皇蛾和怪婴。谢小江、阿尔希，你们利用隐身能力掩护找机会重创敌人，宋驰、稀星，我们几个速战速决，去杀控制皇蛾操控尸体的人。李先生，沈先生，麻烦你们留下照顾伤员吧。”顾回舟安排道。 “好。”沈知节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方便。 众人准备行动时，身后突然传来王霖虚弱的声音，他道：“…我也去。” “我不会给大家拖后腿，我和谢小江他们一起行动，保护你们。”王霖站起来道。 顾回舟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顾回舟下达完指令稀星撤下“荆棘之路”，谢小江施展a2分化能力“隐身”覆盖在自己和阿尔希、王霖身上。 可兰第一个离开房间，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直接发动伴生能力“死亡笼罩”，白夏也相继发动伴生能力“白骨森森”，瞬间给大家清出一片安全区。 被“死亡笼罩”寂寞困在的生物霎时化为飞灰，被“白骨森森”覆盖的生物也倏然化为白骨。 顾回舟等人在可兰后面相继而出，稀星再次发动“荆棘之路”覆盖在房间外墙保护里面的人。 屋外全是浊白鬼婴和飞舞的皇蛾，楼层里还聚集了很多尸体，有撒旦的人也有奥修雇佣兵团的人，甚至还有m国ao维和部队的人。 这是把奥修雇佣兵团里所有的尸体都聚集到这栋实验楼了吗？ 屋外两名黑衣少年在可兰和白夏发动攻击时就迅速躲开，脱离攻击范围。 其中一名少年身后长着一条树叶状的尾巴，他瞳仁是暗红色，竖瞳。顾回舟扫视过他，判断他的腺体原型应该是“撒旦叶尾壁虎”，分化能力多半也是伪装类的。 这就是假扮“疏月”偷袭他们的人。 他旁边的少年肤色灰白，瞳孔颜色特别浅，这种外形就不可能是正常人，多半是奥修雇佣兵团的实验体。 暂时无法确定腺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就是背后操控尸体的人。 撒旦叶尾壁虎腺型的少年alpha是奥修雇佣兵团sss级别的雇佣兵成员之一卡尔，他身边跟着的是独属于他的人形作战武器，铁线虫腺型，后被改造为实验体“僵尸铁线虫”。 陆渊用伴生能力“能力感知”探知铁线虫腺型实验体的分化能力，他a1分化能力名为“蚕食”，被“蚕食”笼罩的人会失去意识自相残杀。 这也就是他们刚才进入9楼以后地上只有撒旦的尸体的原因，a2分化能力是“躯壳傀儡”，可以操控尸体。 谢小江在奥修雇佣兵团宿舍大楼见到的那些尸体，应该也是他们的手笔。 另一个撒旦叶尾壁虎腺型的alpha，a1分化能力为“形态伪装”，可以模拟变幻容貌。a2分化能力“能力模仿”，可以模仿他所见过的分化能力。 卡尔给这个僵尸铁线虫实验体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adrian”，他只听从卡尔的命令。 “adrian！”卡尔喊道。 “僵尸铁线虫”听到卡尔的声音，立即挡在他身前，小野菊气味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这个实验体发动了a2分化能力。 同为实验体的白夏随即觉察异样，闪身挡在顾回舟等人身前，发动a1分化能力“耶稣救世”抵消了他的分化能力。 “adrian，杀掉所有人。” adrian呆滞地点了点头。 可兰和白夏做前后锋替大家扫清障碍，宋驰做为力量型突破负责对付卡尔。 卡尔和adrian躲在被操控的尸体群里控制尸体攻击，这些死人其实攻击性并不强，但是数量太多而且没有痛感，怎么都杀不死。 谢小江、王霖、阿尔希左右两翼掩护顾回舟他们，阿尔希则趁机发动2a分化能力“判官”禁锢审判卡尔。 但“判官”能力却被抵消了。 这个撒旦叶尾壁虎腺型的alpha，a2分化能力是“能力模仿”，他刚刚模仿白夏的“耶稣救世”抵消了阿尔希的“审判”。 “砰！砰！砰！” 持续几声枪响，躲在尸群里的卡尔连中三枪，子弹全部打在他的左肩上。 开枪的人正是谢小江！ 之前卡尔和adrian一直躲在尸体里面，谢小江也不敢轻易开枪，怕让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再难找到偷袭机会。 可就在刚才卡尔防御时露出半边身子，谢小江才找到机会开枪，可惜露出来的太少，不然这机枪就直接打在他心口上了。 卡尔被子弹打穿左肩，左手基本算是废了，忍着剧痛恶狠狠地盯着众人，眼中杀意更甚。 “枪法可以啊。”王霖感叹道。 “那当然，哥射击课成绩一直都是s。”谢小江架着冲锋枪自豪道。 “adrian，把人找出来！”卡尔怒道，有人偷袭，是隐身类分化能力！ adrian接到命令脱离卡尔，他的动作很快瞬间脱离尸群来到白夏等人面前，白夏要清理浊白鬼婴和皇蛾，不能跟这个实验体纠缠。 宋驰闪身挡住adrian，发动“重力极限”攻击，adrian速度很快一刹间就避开了宋驰的攻击，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这就是实验体超乎常人的地方，他们的身体机能全都被开发到了极限。 “王霖。”阿尔希叫了一声，王霖立马会意，谢小江朝他们点头示意他们放心去，他来掩护。 宋驰和adrian缠斗之际，稀星发动单体“精灵箭矢”看准时机放出手中的长箭，长箭带出一声破风嘶啸，一箭贯穿adrian的胸腔，刺破瓷砖穿透水泥狠狠将人钉在地板上。 adrian还想反抗，宋驰的mp5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在强悍的实验体也是人，宋驰连开几枪直接爆头。 adrian彻底瘫在地上不再挣扎，adrian死亡后9楼的尸体也全部跟着倒了下去。 “adrian！！”卡尔看到adrian被击杀后崩溃嘶吼，发动可兰的“死亡笼罩”试图让宋驰一起陪葬。 白夏抵消抬手使用“耶稣救世”抵消了他的模仿能力。 这时候阿尔希突然出现在卡尔身后，单手扼住他的脖颈，右手冰冷的cz蝎式evo3冲锋枪抵在卡尔的太阳穴上冷声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卡尔抓住阿尔希的手腕发动“白骨森森”，可惜还是阿尔希手里的枪更快一些，随着枪声响起，红色的血液和脑浆一同爆裂喷射到左边的墙壁上。 第128章 封闭自我 阿尔希拽掉卡尔脖子上的卡祖笛，扔掉他已经瘫软的尸体，和众人一起离开9楼。 这支卡祖笛就是控制皇蛾攻击人的哨子，不知道控制皇蛾的具体频率，但随便吹吹干扰一下皇蛾群应该是没问题的。 解决了卡尔和adrian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9楼和这些皇蛾、浊白鬼婴消耗，眼下找到林哲他们和实验大楼总控制室才是重点。 离开9楼后顾回舟开始尝试联系林哲，没过一会儿通讯器就得到了林哲的回应。 “顾会长，大楼内恢复了，让m国的维和兵进来收尾吧。”林哲的声音突然从顾回舟的通讯器里传来。 “什么情况？解决完了？”顾回舟诧异道。 “我解决完13楼的雇佣兵进入总控制室后，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了。纪竟黎应该一早就来过总控制室了，他带着路逢和“病源诅咒”杀了罗杰，还有13名研究员和技术员，其中包括两个实验体。”林哲陈述道。 顾回舟联系德玛上将善后，众人来到13楼时，看着眼前的场景时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就连顾回舟也不例外，他出身行动科，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屏住了呼吸，整个13楼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地上全血淋淋的雇佣兵尸块，就连地板也被染红。 “这，林哥他…怎么会……”宋驰看着地上的难以置信，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虽然这些雇佣兵罪大恶极抓到监狱也是处死，但以林哥的脾性就算要杀也是一击毙命，他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把这些人全部斩碎、四分五裂。 大家淌过血水来到总控制室，林哲坐在控制室的电脑椅上看不出情绪，但他脸上、发丝、身上都已被血液浸湿。 林哲曾在这里被囚禁了将近25年，如今这里终于不复存在了，可他却没有一丝快感，只觉荒诞。 总控制室内枪击打斗痕迹明显，电脑、几十台大楼监控显示屏上全是弹孔，还有几名被石化的技术员。 剩下的要么死于枪伤，要么死于zombies病毒感染，两名实验体应该也是搏斗的过程中被反杀的。 罗杰明显是被人虐杀最后活生生拧断脖子致死的，颅骨严重碎裂，浑身上下几十处刀伤枪伤，至少断气一个小时以上了。 根据死亡时间来看，林哲赶到13楼时，控制室的人就已经死了，纪竟黎大概早已经带着路逢和“病源诅咒”离开奥修雇佣兵团了。 “你们收尾吧，回头m国政府清查完，让他们把这儿里烧，这里存放了很多病毒样本。纪竟黎现在应该还在m国，让他们封锁排查。”林哲起身神情麻木道。 “你带cao的人先回去吧。”顾回舟沉声道。 “嗯。”林哲。 宋驰跟上林哲，开口询问：“林哥，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一些往事，走吧。”林哲不想细说了，这一切到此为止。 他和奥修雇佣兵团的恩怨到此彻底画上句号，当年就是这些人进入婆罗洲捕猎他的族人，把重伤的林哲抓到了这里。 程沿被送到m国ao维和协会后，他们在程沿颅内检测到一枚定位芯片，位置很特殊一旦失误就会危及生命，这边的医生都不敢轻易手术。 林哲只能先把人带回z国。 沈知节和李颂韩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他们应该是想留在m国继续搜查纪竟黎的下落。 …… 鹿岸市·cao·医疗科 假喻川被揭穿后，喻川又重新回到cao医疗科上班。纪竟黎顶替喻川将近4年的时间里，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说话做事风格。 真正的喻川在2022年四五月份正式入职cao的，但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被纪竟黎绑架了，纪竟黎伪装成喻川，在cao潜伏了将近四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而且他还兢兢业业一步步当上了医疗科的科长，身份暴露后，可以说是狠狠打了医疗科这批顶尖人才的脸。 闫会长动用关系把全国的神经外科能做颅内手术的专家都调了过来，经过三次专家会诊最终定下了手术日期。 这些天虽然程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清醒的时间很少。就算醒了也只是睁着眼睛，人根本没有意识，对外界的任何干扰都没有反应。 程沿目前的状态被判定为和植物人有些类似，大概是大脑半球受到损伤，导致脑功能出现严重障碍，但仍然保留有神经反射和物质、能量代谢。没有意识，无法进行应答，也无法与外界交流。 和植物人唯一不同的是，程沿可以自主活动，但他没有主观意识，所以很少活动。 纪竟黎抹掉了程沿的记忆，实验后期程沿也陷入了自我意识封闭，拒绝接收外界事物。 林哲询问过医生，程沿为什么会在奥修雇佣兵团时出现短暂的清醒，医生也没有办法给出确定的答复。 只说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外界刺激，所以才会出现短暂清醒，让林哲多尝试用外界的事物刺激他，看看能不能帮助他恢复。 洛萤这两天也在医院陪着林哲照顾程沿，他还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林哲让他回去休养他也不肯，说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快憋死了。 陆渊一直在忙清剿奥修雇佣兵团的事后交接报告，程沿出事后，他的工作都是陆渊顶上的。 “林哥，你多少也吃点东西嘛，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都熬坏了，哪还有精力照顾程哥啊。我给你切个桃子吧，这个水蜜桃可甜了。”洛萤拿起床头柜上摆的水蜜桃道。 “你大着肚子就别折腾了，我不想吃。”林哲现在是真没胃口吃东西，精灵族的事情还没解决，程沿又出了这种事儿。 “…好吧。”洛萤无奈道。 程沿的手术安排在今天下午，进行了4个小时才结束，好在手术顺利芯片安全取出来了。 宋驰、陆渊、洛萤、汤教授，还有几个异族使者今天都守在手术室外面，就连闫会长也在外面等了四个小时。 程沿自小就跟在汤仪和顾回舟的屁股后面，在cao里玩闹，闫奇也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从原来只到他腰窝那么高，长到现在比他还高大半个头。 手术结束后程沿在cao休养了半个月，这些天顾征野和钟末微夫妻二人经常过来看望程沿，可程沿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多接触一些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慢慢调养或许能恢复意识。 但是他的记忆在实验过程中被抹掉了，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要等他恢复意识后才能判断。 …… 第129章 我原谅你 淮城·渤湖·13号别墅 林哲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后，打开副驾驶门给程沿解开安全带把人拉了出来，程沿也不反抗任由林哲牵着他走。 回到家，林哲疲倦地倒在沙发上，对眼下发生的这一切充满无力，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程沿……”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林哲尝试地叫了一声程沿，可不得任何回应。 林哲烦躁地拿出的手机，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后，在手机软件里叫了两个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别墅，这里已经四五个月没有住过人了，不打扫根本住不了人。 这是程沿的手机，上次行动时留在cao的。林哲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沙发旁的程沿，起身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轻轻靠在程沿肩头。 这些天不管林哲说什么，程沿都没有反应，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林哲也实在不知道该和程沿说什么了。 他现在真的很乱。 林哲靠在程沿身上随手点开程沿的相册，映入眼帘的竟然全部都是自己，大部分都是程沿偷拍的。 偶尔还有几张两人的合照。 还有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 林哲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回忆着，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过往的一切明明就在眼前但又那么遥远。 林哲这样靠着程沿不舒服，想换一个姿势时，抬头注意到程沿也在看手机里的照片，神色一如往常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林哲这些天也尝试了不少方式刺激程沿，可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林哲十分挫败。 半个小时后，家政阿姨就过来了，林哲让她们先打扫楼上卧室。 林哲没心思做饭，晚上叫了个外卖，喂完程沿后，自己的饭也冷了。 稀星小时候照顾起来也没有这么麻烦，林哲在想要不要请个保姆，专门负责给程沿一日三餐喂饭，自己不可能一直有空照顾他。 晚上林哲洗澡时顺便把程沿也拖进来洗了，浴缸放满水让程沿先泡着，他自己去淋浴房简单洗了个头洗了个澡。 林哲洗完换上浴衣给程沿洗，林哲想着快点给他洗完擦干，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怕他感冒，结果一抬头对上程沿的眼睛，他在看自己。 林哲愣了一下，感觉被这样看着很奇怪，就把程沿的脸移开了。 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林哲还是第一次这样全程伺候程沿洗澡。 可没一会儿程沿又把头扭过来盯着他，林哲觉得有些好笑，无奈笑道：“好了，别看了，马上就好。” 林哲给他洗完澡换上睡衣就把程沿送回卧室睡觉了，自己下楼吹头发。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林哲回卧室开门时，“嘭”地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再次打开门时，发现程沿正站在门后，额头泛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哲。 林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程沿的额头，没什么大碍只是撞红了而已，甚至都没必要擦药。 “傻站这着干嘛，睡觉啊。”林哲自言自语地关上卧室门。 看着程沿不为所动，林哲无奈把人按在床上，关灯后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程沿抱着自己。 林哲不想再想那么多了，当程沿两次舍身挡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尤其是程沿濒死时，林哲的那种绝望，让他明白所有的一切失去了程沿都没有意义，他原谅程沿对他做得那些事了。 他不要程沿死。 他爱程沿。 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林哲抱着程沿把脸埋进他胸口缓缓释放白蝴蝶兰安抚信息素，这些天，林哲发现程沿经常会半夜惊醒，然后睁着眼睛一宿不睡。 白蝴蝶兰安抚信息素对程沿很管用，第二天林哲醒来时程沿还在睡，两人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晚。 林哲给他翻了个身，让他继续睡。 林哲下楼洗漱准备早餐。 眼下这种情况，纪竟黎大仇得报，撒旦联盟元气大伤，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再兴风作浪。 芙洛拉可能已经回精灵族了，也可能还跟纪竟黎在一块儿。 撒旦联盟的事情暂时只能交给cao或者ao国联调查，林哲照顾程沿没精力管，程沿现在的情况已经够让他头疼了，他相信陆渊和顾回舟能处理好这件事儿。 林哲简单用面包机热了几片吐司做了两个煎蛋，又倒了两杯牛奶，做好早餐上楼叫程沿，带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吃饭了。 林哲让他拿着面包自己进食，本来没想着他能学会，结果他自己拿着面包啃了起来，看来情况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真棒。”林哲摸了摸程沿的脑袋夸赞道。 不出任务，一天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吃完早餐林哲和程沿躺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也才十点多。 这最近这几个月应该都会住在渤湖，他们昨天回来没买多少东西，今天要去一趟超市才行。 顺便也带程沿出去走走，多接触一下外界，让他多看看曾经熟悉的东西。 林哲开车来到附近的大商超，让程沿推着购物车自己在前面拉着购物车的铁框引导方向，大大小小的添置了一堆日用品和食物。 林哲正要去拿货架上的零食，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林哲看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道：“喂，顾先生。” 是顾征野的电话。 “喂，小哲啊，你们回渤湖了是吗？”顾征野关切地询问道。 “嗯，在这边。”林哲回答道。 “小哲，你们有空就来皇海这边也住几天吧，你们过来，他妈妈也能照顾你们。正好，我和他妈妈都想他了。”顾征野笑呵呵地说道。 “好，明天回去。”林哲回道，顾家父母都很关心程沿，也该带程沿回去。 “好好好，我这就让他妈妈给你们准备房间。”顾征野高兴道。 “好，再见。”林哲对程沿的养父母一直很客气，毕竟是程沿的长辈，而且对他也不错。 林哲收起手机低头发现自己刚刚想拿的零食已经放在了购物车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程沿笑了笑。 林哲挽住程沿的胳膊带他上二楼买生鲜蔬菜之类的东西，最后两人推了满满一车去结账。 “您好，一共941.6。”收银员小姐姐道。 林哲拿出程沿的手机打开付款码给收银员扫码，提示输入支付密码时林哲拍了拍程沿道：“转过来，付钱。” 程沿转过身后，林哲举起手机刷人脸识别，结完账两人提着东西去停车场。 回到家后林哲把东西整理出来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收起来的收起来，程沿就坐在旁边看着。 林哲全部收拾完看了眼时间11:52分，挑了一些食材去厨房准备午饭，他也不是很会做饭，他们家都是程沿下厨。 第130章 老公 林哲不喜欢吃外卖，所以只要有空都是程沿亲自下厨做，林哲偶尔也会帮手。 林哲觉得做饭也不是很难，只是成功率比较低，把中午要吃的食材扔进水槽里洗了，准备做两道简单的菜。 最后在厨房折腾了50分钟终于把饭菜端上了桌，青椒炒肉有点炒糊了，炒土豆丝也变成了炒土豆条。 林哲既郁闷又失望，又是这样。 这两道菜平时程沿半个小时就搞定了，色香味俱全，到他这儿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在程沿给面子，喂多少吃多少。 洗完碗筷，林哲抱着程沿窝到沙发上了，他现在只想静静的躲在家里，别的事儿他都管不了。 随便点开一个综艺节目看了一会儿，具体内容他也没看进去，就是想让屋里有点说话的声音。 最终两人挤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全部凑在一起让林哲真的很累。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哲被综艺声吵醒，想关掉电视却发现眼皮好重，浑身发热，身上也没力气，空气中隐约闻到自己发.情.期的白蝴蝶兰信息素气味儿。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林哲挣脱开程沿的怀抱，上楼去找发情抑制剂，结果把床头柜从上到下全翻了一遍才发现，家里没有自己的抑制剂。 他被标记后就没发过情，而且有程沿在，他也不需要这种东西，家里也没有阻隔贴。离开程沿后，他就把属于程沿的标记抹掉了。 林哲只能下楼拿手机从网上买，这种东西很好买，下单以后半个小时就能送过来。 只是他身上的发热期信息素越来越浓烈了，林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热，身体软绵绵的也使不上劲，只能扶着楼梯慢慢下楼。 白蝴蝶兰诱导信息素太浓烈了，直接把程沿熏醒了，这种omega发热期的情欲信息素让他也很难受。 林哲在手机上下单了3支抑制剂，怕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程沿，还买了阻隔贴。 他没指望程沿这副样子能帮他度过发热期，毕竟程沿现在没有意识。 可能是白蝴蝶兰诱导信息素太强烈，程沿情难自禁地想要靠近林哲，林哲察觉到程沿眼中的不适和隐忍，索性勾住程沿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真的难受。 他想让程沿帮他，可他也不知道程沿能回应他多少。 这个吻程沿没有任何回应，林哲喘息着离开他的唇瓣时，程沿却按住了林哲的腰不让他走，眼睛紧紧盯着林哲的唇。 “…还想继续？”林哲喘着粗气盯着程沿，声音低哑道。 程沿也不说话就是按着林哲不让他动，一直看着他，林哲把程沿按到沙发上跨坐在程沿的大腿上，顺势搂着程沿的脖颈，在他脖颈间轻吻了一下，又贴在程沿的耳边引诱道：“还想继续就说话。” 温热的吸气喷洒在程沿耳边，林哲明显感觉到他呼吸加重，眼神变得迫切。 这是林哲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情绪，林哲捧起程沿的脸两人双目对视，林哲道：“想继续就说话，说‘想’。” 程沿眉头微皱手上力道加重，根本不管林哲说什么，俯身就要吻上来。 林哲推开他的脸道：“说啊，说完再亲。” 程沿急躁地抱紧林哲，嘴巴张张合合什么也说不出来，竟然直接上手扣住林哲的后脑吻了上去。 林哲抱着程沿热情回应，程沿也逐渐开始回应他，一点一点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他和程沿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儿了，程沿是有意识的。 但好像，只对这件事有意识？ 事情好像不太对了。 两人唇齿交融呼吸越来越急促，程沿像是本能一般去撕扯林哲的衣服，林哲按住他的手，故意道：“你行吗？” 只要程沿想，林哲不会拒绝他。可他就是想抓住这难得的几乎，多刺激一下程沿。现在的亲吻，拥抱，撕扯，都是程沿的主管意识想要的。 程沿好像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怔愣地看着林哲，他不理解。 林哲看着他那憋屈的模样笑出了声，拽着他躺倒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抓着程沿的领口凑近他耳边开口：“老公，热情一点。” ……老公？ “老公”这两个字像从林哲的嘴里念出来，让程沿浑身过电一样酥酥麻麻，身下的反应更加强烈。 程沿瞳孔瞬间放大呼吸一滞，林哲伸手去扯程沿的腰带。 “老公”这两个字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程沿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老公”是人类对伴侣的称呼，有时候程沿也会让他这么叫，林哲不太叫的出口就很少这么称呼他。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直接叫程沿的名字或者叫他“小沿”，这个称呼在床上用的多一点。 程沿娴熟地褪去林哲的衣物，这些动作熟练的好像已经刻进骨子里了一样，程沿把林哲按在沙发上，星星点点的吻从额头、鼻尖、嘴唇、脖颈、锁骨，一路延伸向下…… 这具身体没有人比程沿更熟悉。 程沿的身体也没有人比林哲熟悉。 程沿修长性感的手掌摩擦揉捏着林哲，林哲咬着嘴唇发出阵阵低吟，程沿俯身吻住林哲的唇瓣，一点点探索、深入、攻陷。 “叮咚！叮咚！” 两人在沙发上的人难舍难分之际，门铃突然响了，大概是送抑制剂的。林哲想起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却被程沿按了回去。 “我拿手机…让他放门口……”林哲再次去拿桌上的手机，可程沿却霸道抓住双手，不肯放过他。 “呃嗯…你等一下，总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按门铃吧……”林哲挣扎着想抽出手。 程沿无动于衷，外卖小哥又连按了几次门铃见屋里都没人理他，干脆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林哲挣脱开程沿接了电话。 “喂，某团外卖到了。” 程沿把林哲翻身按在沙发上背对着他，林哲说了一句“放门口”匆忙挂断电话。 两人结束后天已经黑了，战场从沙发、楼梯、卧室到浴室，林哲实在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洗完澡是被抱回卧室的。 林哲看着身旁抱着自己休息的alpha叹息，果然只在床上有反应，结束后又恢复之前那种情况了。 算了，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强。林哲在心里安慰自己。 林哲贴着他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晚上23点多了，两人一起吃了个宵夜。 …… 第131章 回国 第二天一早，林哲就给顾征野打电话说这边有特殊情况过两天再去，顾征野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顾征野是程沿的父亲，林哲要主动打个电话交代有事去不了，不能让人家做长辈的打电话过来问。 经过昨天下午的干柴烈火，程沿今天起床变得很黏人，林哲到哪他都要跟着，就连上厕所也要在门外守着。 林哲的这几天的发热期几乎都和程沿在床上度过，抑制剂也没用上。 发热期一结束，林哲就带程沿去皇海了，顾征野见到二人开心的不得了，就连钟末微脸上也难得出现笑容。 现在正值八九月酷暑，两人刚度过发热期，身上的痕迹遮都遮不住，两位长辈看在眼里也都是心口不宣。 钟末微难得做了一桌子都是程沿爱吃的菜，程沿张着嘴让林哲喂了好久，林哲实在不耐烦见他也吃饱了扔下筷子不喂了。 程沿见林哲真的不喂他了，盯着一桌子爱吃的菜急得流口水，憋了半天竟然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吃。 “…这家伙。”林哲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来还是自己对他太温柔了，原来着急了自己也能吃上。 还是要对他狠心一点。 钟末微心疼地看着程沿，其实程沿小时候钟末微对他很好，但自从她得知顾回舟喜欢程沿后，态度就变了，她并不希望两个儿子出现这种情况。 好在程沿19岁那年领回来一个对象，后来顾回舟在这方面还刻意回避过程沿一阵子，只不过那时候程沿这个傻小子满心满眼都是林哲，根本没有察觉。 顾回舟不想插足程沿的感情，那份20年的劳务合同让他彻底明白，程沿对林哲的爱，19岁就可以就孤注一掷。 “医生是怎么说的？”顾征野询问道。 “多带他感受外界刺激，说不定可以恢复。”林哲如实答复道。 顾征野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按在桌子上推倒林哲面前道：“我知道你和小沿的感情，我也知道你不会放弃他的，我们做父母的在这种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拜托你多照顾他了。这张卡里有3000w，和小舟是一样的，只不过小沿的这份我们要提前给你。小沿的情况往后怕是也没办法在cao工作，这笔钱就留给你们应急。将来我公司的股份也会平分给小舟和小沿，以后都是你们的。” 顾征野继续说道：“当然，需要放松休息的时候，你就把小沿送回来，家里还有我们呢。小哲，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你拿着我们才放心。” 林哲看着那张银行卡愁眉不展，不管是程沿还是自己，都不想拿这笔钱。 顾家的养育之恩，程沿已经不胜感激觉得无以为报，他不可能再拿顾家二老这么多钱。 “顾先生，我不能接。你等程沿恢复了亲自给他吧。”林哲没动那张银行卡，婉转拒绝了。 钟末微上前把银行卡塞进林哲手里，不悦道：“这些钱留在账上就只是一串数字，你们不要，是要等我们死了带进土里吗？我们把程沿当亲儿子养，在他心里，难道就只拿我们养父母吗？什么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一分也不多欠，这种做法更让人寒心。” “收着吧。”顾征野也道。 林哲看了一眼程沿，决定先帮他收下，等他意识恢复了自己处理。 “好吧。” “这才像话。”说罢钟末微就回去收拾碗筷，程沿还在吃，钟末微夺过他手里的筷子道：“吃这么多也不怕不消化，你晚上不吃了？” 程沿是打心底里对钟末微又敬又怕，被夺了筷子也没有反应，默默转过身去。 顾征野看着母子二人忍俊不禁，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竟然是“小舟”。 顾征野立马接起电话道：“喂，小舟啊，终于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爸，我到机场了，现在准备回家。”顾回舟道。 “你回来了！？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呀，我好过去接你。你等着，爸现在就过去。”顾征野又惊又喜说着就要起身。 “小舟回来了？”钟末微也惊喜道。 “是啊！到机场了，我现在去接他。”顾征野激动道。 电话那边的顾回舟根本插不上话，林哲也起身道：“一起去吧。” “好好好，走！”顾征野朝林哲招手道。 “好吧，那我等你们。”顾回舟无奈道，他本来想着自己回去的，机场离家里也不远，没必要跑过来接一趟。 林哲开车，程沿坐在副驾驶，m国版雷克萨斯gx550，suv车型，后排坐三个人没有问题。 皇海离淮城机场特别近，30分钟车程就到了。他们到时，顾回舟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外面天气热简单聊了几句就上车回去了。 一路上顾征野和钟末微对顾回舟各种关心询问，就怕儿子在外面过不好吃苦受累。 顾回舟都被他们问得招架不住，转移话题道：“林哲，小沿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大脑半球受到损伤，导致脑功能出现严重障碍，没有意识，无法应答，也无法与外界交流。医生说多刺激或许能恢复。”林哲如实回答道。 “嗯。”顾回舟沉声道。 “小舟，这次回来住多久啊？”钟末微问道，她知道顾回舟工作忙，也没有指望顾回舟能久留。 “1个月吧。”顾回舟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钟末微温柔笑道。 “嗯，顺便在陪你们度个假吧，难得回来一趟。”顾回舟笑道。 “好好好，咱们一家一起去！”顾征野开怀大笑，一家人难得凑齐。 林哲看了一眼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程沿，度假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洛萤还有一个半月就到预产期了，他们要赶在预产期之前回来。 顾回舟在家住了两天就开始安排度假事宜，一家人都决定去三亚，虽然是老去的地方，但还是想去再感受一下，而且以他们的身份也不方便出国。 在出发的前一天，林哲接到宋驰的电话，宋驰在电话另一头激动道：“林哥，cao最近没有工作，我们可以放假了！稀星他们说想去你家找你们，欢迎我们吗？” “去我家恐怕是不行了，明天飞三亚，你们想去的话可以一起。”林哲正在收拾行李。 “好啊好啊，反正待在cao也无聊。你们是哪班飞机，我现在订机票！”宋驰开心道。 “明天中午11:34淮城机场飞三亚的航班，去的话我们机场集合。”林哲。 “好，机场见！”宋驰说道，终于放假了，终于可以出去玩儿了！ 想想就开心！ 想想就激动！ 再见了cao！ 再见了员工宿舍！ 再见了老闫！ 沙滩、大海！我来了~ 第132章 出发 第二天大家在机场集合，宋驰见到林哲和程沿后，叽叽喳喳拉着林哲说了一堆废话。 阿尔希、可兰、疏月、稀星全都来了。 “阿莹也想来，但被老陆扣在回家养胎了，可阿莹气坏了哈哈哈。”众人一见面，宋驰拉着行李箱凑到林哲面前开始叽叽喳喳说话。 林哲笑了笑，已经能想象到洛萤生气跺脚对陆渊发脾气的场面了，程沿跟在他们身后拉着行李。 顾征野和顾回舟、钟末微三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阿尔希和疏月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兰和稀星手挽手不知道聊了什么，两人笑得也特别开心。 最后大家一起去办了行李托运。 “林哥，我们这次去多久啊？去哪里玩儿？”宋驰跟着林哲问道。 “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吧，你想去哪儿玩？”林哲问道。 “我没去过，不知道去哪儿。”宋驰笑道，这是他第一次去三亚，以前都没时间。 “那就去了再说，最少也要呆半个月吧。”林哲和宋驰并排说道，主要是顾回舟难得有时间想好好陪陪父母。 行李托运完大家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就登机了，林哲他们订的商务舱，宋驰他们没有买到商务舱就订了经济舱。 4个小时后大家从三亚机场出来，直接去机场附近租了两台保时捷cayenne和一台路虎揽胜。 在这边玩儿自己开车更方便一些，林哲、顾回舟、宋驰三个人当司机，一个多小时车程来到亚特兰蒂斯酒店 停好车来办理入住，订了7间皇家海景大床房，放好行李后去酒店吃午饭。 结束后，林哲带着阿尔希他们去买这些天需要用得东西，临时出发很多东西都没空给他们买。 林哲就打算把程沿留在酒店里，让他和宋驰他们先去海边玩，结果程沿一直跟着林哲。 “车子坐不下这么多人。”林哲摸着程沿的侧脸，耐心解释道。 程沿不为所动。 “你一定要去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塞后备箱里喽。”林哲一脸戏谑地看着程沿说道。 程沿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林哲无计可施叹了口气，说道：“行，带你，你坐后备箱吧。” 阿尔希和疏月单独一辆车，来到停车场后程沿居然站到在后备箱门口不动了。 林哲诧异的看着程沿，他只是随口说说，他当真了？ 没有意识，脑子也变傻了，林哲无奈笑道：“逗你玩呢。” 亚特兰蒂斯酒店的商场没什么可逛的，林哲干脆带他们到附近的商业街，生活气息比较浓郁的地方逛了逛。 这条步行街建筑和普通小镇差不多，路边有各式各样的商铺，吃的、喝的、玩的、穿的，路边还有编头发的。 对于阿尔希他们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可兰被路边摊绊住了脚步，每路过一个摊子都想尝尝，稀星跟在他身后蹭点他吃不下的，两个人别提多欢乐了。 最后逛了几家泳衣店和服装店，可兰一眼就看中了一件蓝白胖头鱼连帽短袖，上面印着一条胖头丑鱼。 林哲注意到小鱼印花下面的那行字母皱了皱眉，摇头让他换一件，可兰死活不肯直接在人家店里换上了。 林哲没办法只能付钱买了下来，虽然那件体恤只要25块，但实在是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阿尔希似乎也看懂了那行英语，笑而不语看着可兰穿着它招摇过市，那行英语写的是“i am a salted fish.”。 一条步行街逛下来，阿尔希他们每日都自己选了四五套换洗衣物加泳衣，林哲还给宋驰和顾回舟他们也买了几件。 回去的路上林哲一直在思考，物种的审美差异性这么大吗？林哲已经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带他们出门了。 林哲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大家晚上直接去海棠68环球美食街吃了海南特色琼州糟粕醋火锅。 他们一行人不管走到哪儿都特别扎眼，走在路上遇到一些胆大的直接上来搭讪要微信。 其中被搭讪频率最高的当属阿尔希和宋驰，阿尔希的外形属于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的类型，宋驰则属于那种阳光开朗特别有朝气的类型。 可兰穿着它的“i am a salted fish”蓝白大头鱼连帽t恤从头吃到尾，谁搭讪也不理，最后有个有眼力见儿的alpha说他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海鲜烧烤，可兰差点就跟着他走了。 可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抱着绿色的球里面还插着吸管，一眼锁定椰子摊跑过去指着绿椰子道：“我要喝这个，给我买一个。” “我也要。”稀星跟着道。 最后一人抱了一个椰子回酒店。 回到酒店洗漱完就准备休息了，今天也挺累的，又是赶飞机又是开车的。 林哲躺倒床上后程沿主动贴了过来从林哲背后抱住他，鼻尖和嘴唇贴着林哲后颈的腺体，嗅着那让人安心的白蝴蝶兰信息素。 “你抱这么紧我怎么给你安抚信息素，一会儿把你熏晕了怎么办？”林哲扯了扯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道。 程沿不肯松手，林哲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程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安抚信息素，竟然直接吻住林哲的腺体舔了起来，林哲的身体瞬间过电般酥麻，omega和alpha的腺体都特别敏感。 “…别舔。”林哲挣扎脱离程沿的束缚，转身和他面对面躺着。 暖黄的床头灯下程沿静静地注视着他，明明没有意识也不会思考，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是由本能触发的。 可林哲却能透过那双眼睛里看到他无尽的哀伤和无力，林哲抚摸上程沿的脸颊道：“我在呢。” 程沿闭上眼感受着属于林哲的体温。 林哲不由地回忆起了在奥修雇佣兵团时，程沿央求自己杀了他寻求解脱的样子，那时候的程沿到底该有多痛苦才会选择用死来解脱？ 他和程沿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只要程沿活着就永远是他的。 7年太短了，他们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也经历了无数幸福甜蜜的时刻，林哲还想要和程沿更久一点。 林哲抱住程沿贴在他胸口低低道：“程沿，我爱你，我也想听你说‘我爱你’。” 程沿睁开眼睛，抱着林哲没有任何反应。 “我想听，说给我听好不好……”林哲抱得更紧了，这不是一个问句，因为林哲知道程沿没有办法回应他。 第133章 炸裂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自己离开的时候，程沿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撑过来的？ 不知何时，林哲的眼泪浸湿程沿胸口的衣衫，贴着他呜咽道：“程沿，我想听，我想听……” 林哲口中的这句“怎么办”有太多含义，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他既没有能力打败芙洛拉，也没有办法救程沿。 林哲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笨，一点也不聪明。 程沿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把林哲拽出来给他擦眼泪，林哲哭得他好难受。 “…你知道我是谁吗？”林哲红着眼眶问他。 程沿好像有了一点反应，抬手擦掉他眼尾的泪珠，好半天才张口道：“…我的。” “对，你的。”林哲眼角还挂着泪痕，笑着笑道，揽着程沿吻了上去。 程沿本能地回应他，一吻结束林哲趴在程沿身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两人已经换了姿势，程沿从背后抱着林哲，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来亚特兰蒂斯主要目的是带阿尔希、疏月、稀星他们体验一下类人的海上乐园，海对可兰太平常了，但这些刺激的游戏项目他肯定没有体验过。 早上大家收拾好出门时，顾回舟看到四位异族使者一个一个相继出门时，那简直是眼前一黑又一黑的程度。 是今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吗？他怎么感觉世界一片漆黑。 “他那套儿童鲨鱼连体泳衣倒地是什么情况？你究竟是带他们去哪儿淘来的这些奇货可居的‘宝贝’？”顾回舟一脸难以置信指着可兰，看向林哲问道。 顾回舟想着昨天那件连帽大头鱼短袖“i am a salted fish”已经够奇葩的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更奇葩的。 林哲扫了一眼可兰，无奈地移开目光，开口道：“送不出去的赠品堆里淘的。” 看到阿尔希的红色东北碎花衬衫时，顾回舟再次看向林哲寻求答案。 “也是送不出去的赠品堆里淘的。”林哲继续道，谁也体会不到他结账的时内心究竟有多炸裂。 顾回舟突然觉得疏月身上那件“阿里嘎多美羊羊桑”的沸羊羊大头花衬衫变得顺眼了。 稀星的泳衣是林哲挑的，中规中矩至，至少是精神正常的人穿的。 宋驰出门看到这一幕时，差点没笑翻在地上，捂住肚子靠在墙上道：“我靠，卖泳衣的老板是真牛逼啊，他是怎么把这种压箱底八百年的丑东西卖给你们的哈哈哈哈哈！” 那老板甚至不用吹，临走时还一直感谢林哲，感谢他进店二话不说直接打包了一堆连送都送不出去的丑玩意儿。 “你懂什么。”可兰“切”了一声，给宋驰一个白眼。 “我不想懂哈哈哈！”宋驰捧腹大笑。 “先去吃早餐吧。”林哲道。 “就这样带他们先去啊，这也太丢人吧。”宋驰一脸嫌弃道，根本不想跟他们走在一起。 “那怎么办？”林哲也很无奈。 “好吧。”宋驰耸了耸肩，一脸无语，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阿尔希拉着自己的东北大花衬衣看了看，真的很丑吗？这颜色明明很好看啊，在天使神山很少有这么鲜亮的色彩。 顾回舟穿了一件粉色爱心印花的休闲衬衫白色t恤打底，休闲宽松牛仔短裤配了一双黑粉色的nike dunk，搭配burberry的粉色方框墨镜，最吸睛的还是顾回舟清冷的五官和那对白色毛茸茸的耳朵。 “你还这样穿有人气儿多了，没想到我们顾会长的私服这么粉嫩。还…挺有少女心的嘛~”宋驰看向顾回舟打趣道。 “在外面不要叫我会长。”顾回舟不悦地扫了宋驰一眼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宋驰跟上他问道。 “程沿叫我哥，你说呢？”顾回舟反问道。 “那我叫你舟哥？不好听，呃，回哥？怎么听着像黑社会老大？”宋驰思索道，好像对这些称呼都不怎么满意。 “回舟哥？好像也怪怪的。你这名字我怎么叫都不顺口，不好。”宋驰摇头道。 顾回舟白了他一眼道：“对！我父母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不好，让你宋大少爷怎么叫都不顺口。” “我感觉你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这样不好，你在外面肯定没朋友吧？我跟你说，你要改改…欸…你走那么快干嘛！”宋驰看着顾回舟加快步子的背影叫道。 “莫名其妙。”宋驰瘪嘴道。 大家在酒店吃完早餐后，大家在安检仪器入口刷脸进入水上世界，入住酒店后水上世界的项目都可以畅玩。 宋驰188㎝身材高大，78公斤全身都是肌肉，肌肉线条toswin长袖冲浪服的包裹下特别明显，宽肩细腰。 林哲和程沿是同款aquay分体速干冲浪服，一黑一白。 宋驰一进去就看到了公主塔，拽着大家要进去玩儿海浪骑士，海浪骑士要四个人一起。 阿尔希、可兰、疏月、稀星凑够一个充气浮筏，宋驰拉着林哲、程沿、顾回舟坐第二个充气浮筏。 顾征野和钟末微没有进去，这里面的项目他们可玩不了，干脆直接在外面等他们。 可兰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和他衣服配套的鲨鱼泳帽，戴了半天才戴上。一套搭配起来，多少有点智力低下。 宋驰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我不下水，我穿成这样还不明显吗？”顾回舟拒绝道。 “来都来了一起嘛，你不玩我们少一个也玩不了啊，来嘛来嘛。”宋驰拽着顾回舟往里面走。 “我不玩儿！”顾回舟甩开宋驰，一脸不耐烦道。 宋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坏笑道：“你不会是怕水吧？小猫咪都怕水。” “要你管。”顾回舟冷声道。 “来嘛，那么远跑过来就只看看也太没意思了吧，别冷冰冰的了，走吧。”说着宋驰就揽住顾回舟的肩膀，清冽的龙涎香瞬间扑面而来，最后半推半拽把顾回舟弄了上去。 坐上充气浮筏后顾回舟死死抓住两边的把手，毛茸茸的白耳朵竖成飞机耳一言不发。 “你很紧张吗？”宋驰道。 “我有什么可紧张的。”顾回舟语气不善。 宋驰扑哧一下，忍俊不禁道：“你的耳朵已经出卖你了，你不知道自己生气、不耐烦的时候会竖飞机耳吗？” 随后工作人员就把他们推了下去，充气浮筏左右滑动，水花一层一层打在他们身上，宋驰兴奋的尖叫，说实话他还真没出来好好出来玩儿过。 小时候他爹管得严，长大点就进了神起部队训练营，之后就一直在cao工作。 他15岁时通过aote考核进入cao神起特种部队，后面4年全部都在部队训练。 大家从骇浪骑士下来，顾回舟是最狼狈的，衣服裤子全部湿透粘在身上，其他人都穿了泳衣泳裤。 “我还要玩儿这个。”宋驰看着旁边的设施说道。 怒海过山车。 “好啊好啊，我也要玩。”可兰点头附和他也想玩，人类的玩具真有趣。 第134章 草莓味的信息素 林哲看向程沿道：“想玩吗？” 程沿的眼睛亮了亮，其实这些项目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刺激，就是图个新鲜没试过。 宋驰抓住顾回舟往里面冲，顾回舟一脸怨气，他现在像落汤鸡一样心情糟透了，不悦道：“我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反正都湿透了，走吧。”说着宋驰就把他拽了进去。 大家一个上午把整个海上世界的项目都玩了一遍，下午去“失落的空间”水族馆刚好碰上人鱼表演。 进入水族馆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幽蓝色的巨幕玻璃水墙，鱼群聚集成一片游动着穿梭其中，整个水族馆8万多尾各种海洋生物，让人们可以近距离欣赏深海中的奇幻世界。 “哇，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鱼。”可兰看着水族馆内的海洋造景嫌弃道。 因为可兰声音太大，瞬间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目光，可兰穿着大头鱼连帽t恤，头上带着蓝色大头鱼的帽子站在游客中央。 “哪里丑了？不是挺好看的吗？你这么嫌弃还来看什么？”一旁的女生愤愤不平道。 “就是啊，还说的那么大声。” “真是没礼貌！” “现在的人啊素质越来越低了。” 可兰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气愤道：“本来就很丑，人鱼才不长这个样子！” “哦，你见过啊？”女生双手抱臂道。 “我当然见过了，因为我就…唔…#*㏄…她……”可兰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尔希捂着嘴拖走了，走时还对那个女生说了句。 “抱歉，我朋友精神不正常。” “有病就别带出来。”那女生道。 “唔?x…%≠…！”可兰抓着阿尔希的手臂反抗，噫噫呜呜的也听不清说了些啥，不用想肯定都是骂人的。 阿尔希把他拖到人少的地方，可兰转身愤怒地盯着他道：“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就是不好看！凭什么不让我说啊？” “都是假的，表演而已，难道非要站在人群里说你见过人鱼，你就是蠢人鱼，然后下去给大家游一圈儿？”阿尔希真是不理解这条鱼的脑回路。 “哼，游一圈就游一圈！我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人鱼！他们那个就是丑！”说着可兰转身就要冲回去。 阿尔希抓住可兰的衣领把人揪回来，无语道：“你是想被遣回海里吗？” 可兰瞬间没了气焰，人类世界他还没玩够不想回海里，铁皮车和铁皮机他也还没开过呢。 可兰打掉阿尔希抓着他帽子的手气呼呼地走开了。 可兰找到稀星抱住他的手臂摊挂在他身上撒娇道：“小星星，还是你好，这里的人都凶巴巴的。” 晚上大家一起去了亿恒夜市，在那边吃了海鲜，吃完一起在夜市闲逛。刚吃完饭可兰又要吃路边的清凉补，拉着稀星在那边排队等。 程沿停在路边一家卖首饰品的摊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林哲拽了拽他程沿却不肯不动。 卖饰品的小姐姐看向他们笑着道：“帅哥，有喜欢的吗？” 林哲看向程沿，拉了拉他的手臂，不解道：“你又没有耳洞，看什么呢？” 程沿伸手指了指上面的玻璃制品的绿芒星耳坠，林哲笑道：“你要买给我啊？” 小姐姐眼疾手快的把耳钉取了下来，程沿伸手接过，林哲无奈地把耳坠买了下来。 程沿把耳坠递给林哲。 “我不戴玻璃制品，但你帮我戴的话，也不是不行。”林哲笑着看向程沿。 林哲特别喜欢绿宝石，家里有很多绿宝石耳坠。程沿知道他喜欢这种东西，以前每次见到适合林哲的都会买下来。 程沿看了看手里的耳坠又看了看林哲，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见程沿迟迟没有反应，林哲就拉着他离开摊位，继续往前走。 他不喜欢…… 回到酒店时间还早，大家就一起在海边踩沙子吹海风，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顾征野和钟末微两人手牵手慢悠悠地走着，阿尔希、可兰他们几个在沙滩上追逐打闹。宋驰那边似乎是把顾回舟惹恼了，被狠狠踹了一脚。 林哲和程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林哲牵程沿的手时发现他还握着那对耳坠，就道：“你想让我戴就亲自给我戴上，不然我是不会戴它的。” 程沿反应了很久，突然开窍了一样拿起耳坠靠近林哲，小心翼翼地给林哲把戴上，然后盯着他看了很久。 林哲突然凑近程沿问：“好看吗？” 程沿的目光落在林哲的嘴唇上，眨了眨眼睛，凑了上来含住林哲的唇瓣，林哲推开程沿，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就学会这个了啊？” 程沿被推开后情绪瞬间低落。 “没人的时候可以亲，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只教你这个了。”林哲挽住程沿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说道。 另一边宋驰和顾回舟也坐在一起，顾回舟用纸巾擦着自己胸口湿透的衣服，宋驰讪讪道：“刚刚是你自己没拿稳的，不怪我啊。” “我喝水的时候你在背后拍我，我怎么拿得稳？”顾回舟没好气道。 “我就轻轻拍了一下，谁知道你这么容易受惊啊。”宋驰辩解道。 “滚，离我远点。”顾回舟生气起身离开。 宋驰没心没肺，跟上他继续说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我想看见你呀，你每次炸毛都特别有意思哈哈哈。” 顾回舟抬手给了他一个肘击，宋驰吃痛捂着肚子，仰身躺在沙子上，喊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的演技很拙劣。”顾回舟甚至懒得抬眸看他一眼。 “你也太冷漠了吧。”宋驰佯装伤心道。 “烦人小孩。”顾回舟不理会他，抬脚就要走。 “诶，我说，你拉我一把呗。”宋驰笑呵呵朝他伸手道。 “自己起来。”顾回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驰说道。 “哎呀，我肚子疼，你不拉我，我起不来。”宋驰赖皮道。 顾回舟伸手去拉他，结果这小子一点力气也不使，顾回舟把他拽起来他时被宋驰撞了一个踉跄，宋驰眼疾手快搂住了顾回舟。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若隐若现的信息素涌入对方鼻腔，宋驰脸上微微发烫，一时间也忘了放开看他，局促道：“你的信息素…是草莓味儿的……” 香香甜甜的。 顾回舟推开宋驰沉着脸往回走，宋驰跟上顾回舟在他旁边，喋喋不休道：“我不是小孩，也不烦人，程哥他们都可喜欢我了。” “我不喜欢你。”顾回舟不耐烦道。 “为什么不喜欢我？”宋驰抓住顾回舟质问道，他也没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吧？ 第135章 教我 为什么不喜欢？ 顾回舟被问的哑口无言，没有喜欢的理由，倒是有一堆讨厌的理由，但仔细想想也只是觉得他烦人罢了。 宋驰一脸失落放开顾回舟，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你很烦人。”顾回舟说完就走了。 宋驰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想跟你说话啊，…我很烦人吗？” 尽管宋驰声音很小可顾回舟还是听见了，但顾回舟根本没当回事儿。 …… 蜈支洲岛 他们在三亚的这十几天去了很多地方，比如椰梦长廊日落，“小圣托里尼”天涯镇，去小东海赶海，也去了后海村，还在亚龙湾住了几天。 蜈支洲岛是最后一程，在珊瑚酒店再住三天就要启程回去了。 顾征野和钟末微两个人去坐观光车环岛了，可兰和稀星在海上玩彩虹拖伞，阿尔希和疏月在玩动感飞天。 宋驰刚从动力滑板上下来，又要去玩摩托艇自驾，见顾回舟和林哲、程沿三人都在海边坐着也凑了过来。 “走啊，一起去玩摩托艇。”宋驰热情邀请道。 这些项目对林哲和顾回舟来说就像陪小孩子过家家，什么直升机、高空跳伞、穿越沙漠无人区、海洋禁区他们都玩过真的。 “你想去吗？”林哲看向程沿道。 “程哥想去，走嘛，我们一起！”宋驰直接把程沿从沙滩椅上拽了起来。 林哲笑道：“你到底是想跟我们一起，还是想跟回舟一起啊？” 被林哲这么一问，宋驰的脸瞬间滚烫了起来，忸怩道：“林哥，你说什么呢，我…我当然是想跟大家一起玩儿啊！” 宋驰这纯情少男有什么心思全写脸上了，遮都遮不住，这些天净跟在顾回舟屁股后面跑了，赶都赶不走。 顾回舟也很头疼。 “一起嘛。”宋驰看向顾回舟邀请道。 “走吧回舟，陪他玩会儿，你再不动小宋的脸可就要烫熟了。”林哲嘴角挂着浅笑，把顾回舟拽了起来。 林哲看得出来宋驰对顾回舟很上心，这傻小子喜欢人家。 他们过去的时候摩托艇只有两台了，林哲和程沿骑一个，顾回舟只能和宋驰搭一个。 两台摩托艇直线飞出海面，宋驰激动道：“林哥，我们来比赛吧，3000米来回看谁先回来！” “可以啊，输了怎么办？”林哲难得有兴趣，便问道。 “输了…我就把我爸那颗‘伽尔利’绿宝给你，林哥你要是输了就送我台jeep牧马人怎么样？”宋驰不假思索道。 “好啊，你要是被你爸打断腿的话，林哥一定给你送一台全自动轮椅。”林哲笑道，他可真是孝顺的紧。 “我才不会输呢！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出发。”宋驰调整姿势准备道。 “一、二…诶！林哥你怎么能耍赖啊！”宋驰还没数完，林哲的摩托艇“嗡”一声就飞了出去。 林哲的形象这一刻在宋驰的心中彻底破裂，他打死也想不到林哥竟然会耍赖。 可林哲本来就啊这种人啊，他当初可没少这么欺负程沿，只是宋驰把他想的太完美了，再说了，他可没答应输完“一二三”才出发。 阳光洒在湛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两艘摩托艇在海面飞驰，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 林哲驾驶的摩托艇在前方飞速前进，宋驰在后方紧追不舍。 顾回舟拍了拍宋驰的肩膀喊道：“想赢就换我来。” 宋驰蹙眉犹豫，现在停下换人就更不可能赢了，但他都这么说了宋驰决定信他一把，大不了回去挨他老爹一顿揍。 两人换位的瞬间，林哲和他们就拉开了500米的距离，顾回舟道：“抓稳了，等下被甩出去就自己游回来，温习一下3000米。” 顾回舟话落，直接将油门一拧到底，宋驰赶忙紧紧抱住顾回舟的腰，生怕被甩出去，被迫温习的3000米。 摩托艇在顾回舟的操控下，速度猛然飙升，如闪电般疾驰，须臾之间便和林哲追平，眼下胜负的关键就落在了即将到来的弯道上。 可眼看着就要3000米了，顾回舟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他猛地转动把手，进行压弯漂移。 摩托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c弧，掀起的白色的厚浪，在海面上绽放。 眨眼间，他们的摩托艇就以惊人的速度瞬间赶超林哲50多米，继续向着前方风驰电掣般冲去，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和无尽的激荡。 宋驰简直要被顾回舟刚才那波操作迷死，在他耳边尖叫：“哇啊！你也太牛了吧，刚才那一下帅死了！啊啊啊！” 顾回舟被他喊得耳膜刺痛，不由地紧皱眉头，脸上的嫌弃一览无余。 他们在弯道上领先，这一局已经分出胜负，林哲不可能再超越他们了。 回到沙滩上，林哲拍了拍宋驰的肩膀，笑道：“回去就带你提车。” “谢谢林哥。”宋驰得意道，林哥说送那就是真送。 林哲带程沿回躺椅区乘凉多懒，这些海上项目他没兴趣，或许正常状态下的程沿会感兴趣。 “顾哥，你刚才太帅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300马力转弯，漂移那下简直帅爆了！”宋驰揽着顾回舟道肩膀，兴奋地说道。 “这算什么。”顾回舟打开宋驰的手说道。 当年他执行海上保密任务遭遇海盗，手里没有武器又被对方火力压制，四艘游艇夹击阻截，当时顾回舟开着游艇在海上遛了那帮孙子两个小时，最后因为追不上放弃了。 虽然最后那艘游艇也被打成马蜂窝了。 “顾哥，你教教我，我也想学刚才那一下。”宋驰抓住顾回舟的手臂央求道，顾回舟刚才那波操作简直秀翻了。 “别动手动脚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顾回舟瞥了他一眼道，怎么说他也是个omega，又搂又拽的像什么样子。 “那你教教我。”宋驰讪讪收回手臂道。 “行，去给我买瓶水先，我渴了。”顾回舟摆摆手道。 “好。”宋驰屁颠屁颠地去买水。 片刻功夫，宋驰提十几瓶矿泉水出来时，注意到顾回舟身边站了一个一米八多身形健硕的男性，这种体型一眼就可以判定那是个alpha。 宋驰走到顾回舟身边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开口道：“哟，认识啊？” “不认识。”顾回舟道。 “那你们这是？”宋驰明知故问道。 “哦，我看他一个人想过来认识一下，你们是一起吗？你是他弟弟吗？”身穿黑色紧身冲浪服的alpha笑着问道，这个alpha外形条件还不错，一看就是不会缺伴侣的那种类型。 “谁是他弟弟！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宋驰恼怒道，这人肯定是诚心这么说的。 正常人最多会问“这是你朋友啊”，他上来就问“这是你弟弟吗？”，明显就是看出来宋驰对顾回舟有意思，故意拿话膈应他。 “是吗？不好意思啊。”那人对宋驰笑了笑，脸上没有一点歉意，继续道：“我看你年纪小，以为你是他弟弟呢。” 第136章 哟～铁汉柔情 “你再张嘴闭嘴弟弟试试！”宋驰放下手里的东西，怒气冲冲道，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呢！ “抱歉抱歉。”那人讪讪地笑了笑，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回舟。 顾回舟也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活了28年，他不可能看不出这个人在故意挑衅宋驰。 宋驰注意到那人脖子上发着银光的钢牌，呵笑一声，道：“兄弟，出来玩儿还戴着军牌，还故意露出来，生怕别人看不到？来，我瞅瞅，到底是哪个部队的这么自信。” 说着宋驰去要去翻他的军牌，那个alpha也没躲，大大方方的让宋驰看。 “牧沉，26岁，少校，…白虎特种部队？”宋驰提取了几个关键信息，读到最后那几个字宋驰的神色明显变了。 顾回舟拍了拍宋驰，笑道：“这下算熟人了吧？” 宋驰提起水把顾回舟拽走，语气不善道：“不熟，走。” 牧沉立马上前抓住顾回舟手腕，说道：“说好留联系方式的，还没留呢，加个微信？” 宋驰拍开牧沉的手，挡在顾回舟面前道：“不要随便对omega动手动脚，提升一下a德，做一个新时代有涵养的alpha，ok？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加微信。不加，走开！” “我加他微信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呀？也管的太宽了吧。”牧沉讥笑挑衅道。 “…你！”宋驰瞪了他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牧沉那几句话确实把宋驰堵得哑口无言。 顾回舟把宋驰拉到一旁，对牧沉道：“我没带手机，你加我微信号吧。134*******06，顺便替我向宋中尉问个好。” 牧沉看了一眼手机上搜查出来的微信名字“顾回舟”，牧沉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这个名字放在z国在所有部队里都是神话，他还认识宋中尉，他肯定是牧场想的那个“顾回舟”！ “你…你是cao行动科的前科长？”牧沉惊喜交加愣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回舟笑了笑就被宋驰拖走了，宋驰愤愤不平道：“走，不是要喝水吗？你别同意他的好友申请。” 顾回舟觉得好笑，便问道：“我为什么不同意？” “他对你图谋不轨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想勾搭你！”两人回到躺椅那边，宋驰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顾回舟。 “所以呢？大家都是成年人，说不定合适呢。”顾回舟接过水说道。 “他哪里合适？”宋驰把水分给林哲和程沿，自己也拧开一瓶喝了几口。 “年龄很合适啊。”顾回舟笑道。 宋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听懂了顾回舟话里的意思。他想找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而不是宋驰这种比他小7岁的弟弟。 “年龄又不能说明一切，老的就一定好吗？老的就一定会照顾人有担当吗？”宋驰不甘心在年龄上被顾回舟涮下来。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有担当？白虎特种部队出来的能差到哪儿去？”顾回舟语气平淡的地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比他强，他跟我比没有一点优势！我不仅年轻、帅气，体格还好。不是答应要教我摩托艇吗，走，现在就教。”宋驰把顾回舟拽起来道。 “诶，你这小子，让我喝两口水先。”顾回舟拿起桌上的矿泉水道。 林哲看着二人摇头轻笑。 顾回舟教宋驰的摩托艇的时候，牧沉又过来搭话，问晚上能不能带队友和他们一起吃饭，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也可以一起玩儿。 顾回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就答应了下来，和牧沉一起过来的还有3个alpha，都是白虎特种部队的队员。 大家在酒店吃完自助餐，牧沉的队友提议晚上一起玩桌游，晚上的海景他们早看腻了，交了新朋友就想整点乐子。 最后叫了6箱啤酒送到牧沉的房间，回去的路上牧沉和他的队友走在最前面，两人低声道：“兄弟，看中哪个了？哥们晚上给你打掩护。” “白色猫耳朵的那个。”牧沉低声道。 “哦哟~铁汉柔情哦，喜欢可爱的。”那人贱兮兮地说道，还用手肘戳了一下牧沉的肚子道。 “晚上不要太过分，别搞的太难看。”牧沉提醒道，毕竟那可是ao国联的会长，理事会的理事长之一，玩太过不好收场。 “行了，哥们都懂，想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是吧，放心吧！”那名alpha笑道。 宋驰拉住顾回舟贴在他耳边道：“你听见了吧，这几个alpha都不安好心，咱们还是别去了。” “你怕了？”顾回舟挑声道。 “我怕什么呀，我一个alpha喝多了还能让他们占了便宜不成？我是怕他们没规矩，都是冲着你来的。”宋驰稍微有点不爽。 “都是白虎特种部队出来的兵，你还怕他们作奸犯科不成？无非就是灌点酒。”顾回舟说道。 “你知道他们想灌你酒你还去？那个牧沉就是对你别有用心，你万一让他占了便宜怎么办？”宋驰担忧道。 “我们8个人还喝不过他们4个人吗？”顾回舟反问。 “去掉一个，程哥不算。他喝两杯就倒了，喝多了自己都不认识。”宋驰叹气道，程哥的酒量真是愁人。 众人进入房间后围坐在沙发旁，一名alpha直接起了30瓶啤酒，说道：“今天晚上放开了喝，都不许弄虚作假啊。” 这个alpha叫杨军，猎豹生物腺型，a1分化级别。牧沉还有两名队友，一个叫郑少海，a1分化指猴腺型，另一个叫徐濂睿，a1分化雪鸮腺型。 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家已经认识过了。 “出来旅游也没带什么桌游牌，咱们就玩点简单，深入了解一下彼此。”郑少海笑道，这个就是刚才和牧沉一起出坏主意的人。 “不会是大冒险真心话吧？”宋驰呵笑道。 “诶！说对了，就是大冒险真心话！”郑少海看向宋驰道。 “哥们你们在部队呆傻了吗，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东西，土不土鳖？”宋驰无语道。 “你这小屁孩不懂了吧，这叫经典永流传！”郑少海道。 第137章 狼子野心 “你叫谁小屁孩！等下看老子怎么喝趴你！”宋驰怒道，本来顾回舟嫌弃他年纪小，他就已经够烦了，在外面还被叫小屁孩感觉地位更低了。 “好好好，叫你小宋行了吧。”郑少海拿出手机继续道：“公平起见，咱们从左往右轮流选择大冒险真心话，不说真心话、不做大冒险的就直接喝一瓶酒，然后就算翻篇儿。” “如果有人选择大冒险，任务内容和现场的人有关，没有完成大冒险的和不肯配合的都要喝一瓶，怎么样？” 大家都没意见。 “我手机里有两个大转盘，一个大冒险一个真心话，大家自己点，点到哪个算哪个，但只能点一次。游戏规则大家都听懂了吗？”郑少海问道。 “开始吧，开始吧。”可兰摩拳擦掌道。 郑少海当游戏裁判，从左到右第一个就是稀星，稀星选择真心话，点击转盘后，郑少海给大家口述稀星抽中的真心话问题。 “在你心里最信任的人谁？” 稀星指了指林哲。 “好，下一个。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郑少海看向疏月道。 “真心话吧。”疏月道。 郑少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问题，笑道：“如果你在拉屎的时候被捅了一刀，你是选择先拉屎还是先追歹徒？” 问题一出屋内瞬间爆笑。 疏月认真回答道：“不用追，他跑不了。我的a2分化能力是‘白昼之光’，直线攻击可以融化一切物质。” “呃，你强你说了算。”郑少海语塞，看向下一个人道：“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可兰激动道：“大冒险！” “公主抱右边的朋友做十个深蹲。”郑少海看着可兰抽中的大冒险道。 可兰看向阿尔希期待他配合自己，阿尔希不想被omega公主抱做深蹲，选择喝酒。 郑少海突然道：“或者反过来也行。” 可兰这下不期待了，但也不是很想喝酒，最终两人互相对视了一样，都选择拿起桌上的酒瓶。 下一个是阿尔希，选了真心话，真心话的提问是：“你跟几个异性上过床？” “…1个。”其实阿尔希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感觉这种事儿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他已经分化出性别了，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郑少海坏笑了一下，看向程沿，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哲就道：“他玩儿不了，我来吧，大冒险。” 郑少海把手机递到林哲面前让他转转盘，然后拿回手机道：“随机在相册里点开一张照片，投给在场的所有人看。” 林哲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一张照片，随即立马熄灭手机，道：“这张不能看，我喝酒。” 程沿怎么会拍那么多那种不能见人的照片，林哲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他讨厌酒精的味道。 下一个是宋驰，郑少海问道：“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大冒险！”宋驰毫不犹豫道。 “免提给你爸爸打电话，跟他说‘我都叫了你这么多年爸爸，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爸爸’。”郑少海一脸看戏的表情，幸灾乐祸道。 屋内传出一阵看戏的笑声。 宋驰看了郑少海一眼，勾起嘴角，直接拿出手机拨通宋淮山的电话，没过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宋驰直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电话里瞬间传出宋临山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臭小子！老子给你打得电话，你他娘的一个也没接过！现在想起来你还有一个老子了！？”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郑少海突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老头，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爸’，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爸’，让我也体验一下当老子的感觉。”宋驰漫不经心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愣住了，片刻后，手机里传来宋临山雷霆般的咆哮：“兔崽子你说什么！？” “是郑少海和牧沉让我这么问你的，你有问题找他们。哦，对了，他们还在背后骂你，说你又一把年纪屁事一堆，又老又丑，人模狗样假正经，一天到晚像吃了炸药一样。等他们回去，你记得收拾他们啊。”说罢宋驰拿起手机就给挂断了。 牧沉：哈？？？ “这这这…是我想的那个人吗？”郑少海一脸惊恐地盯着宋驰手里的手机，他现在感觉双腿发软天昏地暗，下一秒就要世界毁灭了。 “大概是吧。”宋驰坏笑道。 “你爸…是…是宋中尉？”徐濂睿震惊道。 “大概吧，应该没有第二个宋中尉叫宋临山吧。”宋驰耸肩道。 宋…临…山…… 完了！完了！回去肯定要凉凉了。郑少海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 杨军幸灾乐祸看着郑少海。 “我的天爷祖宗啊，天爷啊，你早说啊！你早说我替你喝啊！我要是知道你爸是谁，我替你喝一箱都行啊！”郑少海瘫坐在地上懊悔不已。 郑少海已经不想从地上起来了，直接问顾回舟：“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大冒险。”顾回舟。 郑少海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有点害怕听到这三个字了，看了眼手机屏幕，长舒了口气道：“亲吻一个在场的异性。” 顾回舟甚至没有思考，直接起身去拿桌上的啤酒，宋驰看着他一口气把那瓶啤酒灌下肚，顾回舟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就起身去拿了瓶酒。 下一个杨军选择了真心话，问题是：“当过第三者吗？” “没有。”杨军。 最后一个是牧沉，也选择了真心话，问题是：“你觉得在场哪位异性的嘴唇最性感，你想和他kiss？” “就他吧，我最想亲他。”牧沉指着顾回舟道。 顾回舟迎上牧沉的目光，牧沉给了顾回舟一个飞吻。 宋驰目光紧紧盯着牧沉眼神里满是敌意，顾回舟注意宋驰的目光后，用手臂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这么明显。 “我就说他狼子野心吧！他想亲你！”宋驰气得已经快要变形了。 顾回舟懒得理他了。 第二轮稀星选了大冒险，题目是“做一个自己认为最性感的动作”，稀星觉得性感这个词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喝了一瓶啤酒。 疏月依然是真心话，问题说“你认为现场最性感的人是谁？”。 疏月说了“稀星”。 稀星呛了一口啤酒脸都咳红了，不可思议地看向疏月，怎么会有人觉得他性感？ 可兰选的大冒险题目是“发一条60秒语音骂你最讨厌的人”，可兰拿出手机“输出”一条含妈量极高的60秒语音，外放甚至需要消音的程度。 阿尔希的突然震动了一下，看着那60秒的语音框瞬间黑脸。 阿尔希第二次选择了大冒险，要求是“去门口对每一个路过的人说‘你好，欢迎光临’，直到有人进来。” 阿尔希选择喝酒，好吧，他就是单纯的玩不起。 林哲选的真心话，问题是“最不能接受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 “都不能。”林哲直截了当。 第138章 要点脸吧小同志 下一个是宋驰，他选大冒险，要求是“给自己喜欢的人转账1314，没有就喝酒”。 顾回舟看着手机上的1314转账一阵头疼， 顾回舟选了真心话，结果转盘让他换成大冒险选一次，大冒险内容和上一轮一样“亲吻一位在场的异性”。 顾回舟继续喝酒。 结果几轮下来，只要顾回舟选大冒险抽到的就是这个题目，顾回舟喝了四瓶啤酒实在忍不了了，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转盘是你自己点的，我连手机都没碰，只能说你运气好。”郑少海笑道，他确实是故意的，动了点手脚。 顾回舟选择喝酒。 宋驰攥住顾回舟的手腕和他双目对视，道：“你选一个不行吗？” “行，那就他吧。”顾回舟抽回手指了指牧沉，起身过去，被点中的牧沉瞬间春风满面。 宋驰黑着脸把他拽回座位，一手扣住顾回舟的腰把他转向自己，一手死死抓住他不放，道：“我不行吗？” “哇喔！”现场立马传来起哄声。 顾回舟拍了拍宋驰的脸颊，脸颊潮红，讥笑道：“我喜欢热情的，你动不动就害羞，不够劲儿。” “我让你看看我够不够劲儿！”宋驰说着松开抓住顾回舟的右手，扣着他后颈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可以说没有一点技巧，就是一顿乱亲。 郑少海和徐濂睿、杨军看到这一幕后直接尖叫了起来，只有牧沉阴着脸看着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妈的，晦气！ 怎么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老牧，你今天选的这个位置风水不好啊，让一小毛孩儿捷足先登了哈哈哈。”郑少海大笑道。 牧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吻结束，宋驰放开他后，却遭到了顾回舟的无情嘲笑道：“初吻吧，一点体验过都没有，蹭我一脸口水，回去多练练吧。” “我回去找你练！”宋驰涨红着脸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 大家玩到凌晨12点才散场，多多少少喝了点酒，总之牧沉今天的局全给宋驰做了嫁衣。 临走时宋驰抓着牧沉的手一脸得意，道：“兄弟，多谢了！” 宋驰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亲到了喜欢的人，虽然被嫌弃吻技差。 牧沉抽回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滚！小兔崽子！” 这一场下来有人尴尬的无地自容，有人得意地手舞足蹈，沉默的沉默，兴奋的兴奋。 顾回舟今晚喝了七八瓶啤酒有点晕，宋驰想扶他回去，结果被顾回舟一脸不耐烦推开了，这些酒根本灌不倒他。 宋驰强制把人搂住，顾回舟笑得肩膀微微发抖，说道：“我说你这小孩儿真逗，看不出来我特烦你吗？还上赶着往我身边凑，不会以为亲一下我们就不一样了吧？” “我乐意！”宋驰不悦道。 “小朋友，什么时代了，亲一口算个屁呀。你呀，也别缠着我了，我真不喜欢比我小的。我要找成熟稳重能过日子的alpha，你，不行！”顾回舟摇头笑道。 “我怎么不行？”宋驰问道。 “我30岁前要结婚，你能跟我结吗？你年纪小图个新鲜，可我不想跟你玩儿，我没精力陪你这种纯情小伙子海誓山盟憧憬爱情。”顾回舟推了推宋驰，结果没推动。 宋驰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顾回舟道：“…我能！你考虑我吗？” “什么？”顾回舟一怔，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我跟你结婚，你考虑我吗？”宋驰执着道，他可以不计后果谈一场这样的恋爱，只要顾回舟愿意，他就可以尝试跟他走一辈子。 “…不考虑。”顾回舟沉声道。 宋驰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松口，冷哼一声道：“那我让你30岁前结不了婚，我没事就去纠缠你！谁跟你谈恋爱我就揍谁！” “嘿，你这臭流氓做派都是跟程沿学的是吧？你老子一身正气你是一点也没遗传，净学程沿的臭毛病。”顾回舟气极反笑，这混小子。 “我不管，你考虑考虑我。”宋驰死皮赖脸道。 “行，那我考虑考虑吧。” “真的？”宋驰满脸惊喜道。 “真的啊。”顾回舟点头，片刻他又道：“…嗯，我现在考虑好了。” “…什么？”宋驰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深刻了解顾回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改观的人。 “我看不上你，你找别人吧。”顾回舟无情道。 “我听不见！”宋驰气呼呼打开顾回舟的房门，把人拽进去。 顾回舟挡在宋驰面前，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开口送客：“行了，你回去吧。” 宋驰盯着顾回舟那张清冷写满拒绝的脸，一把搂住顾回舟的细腰将人抱进怀里，在他耳边道：“我不会放弃的。你考虑考虑，我绝对是你身边所有的alpha里最优秀的一个，我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顾回舟推一把开宋驰，将人踹了出去，骂道：“滚！要点脸吧，小同志，我说的还够不清楚吗？” 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后面两天大家都在蜈支洲岛上，顾回舟简直要被宋驰烦死了，第三天干脆连门都不出了。 顾回舟没想到他能这么烦人，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 林哲和程沿则是怎么清闲怎么过，阿尔希和可兰依旧势同水火，疏月和稀星两个倒是和谐。顾征野和钟末微属于幸福夫妻，基本形影不离。 最后一天还去逛了免税店，买了不少东西，15天度假生活结束后大家一起返程回勃湖。 回国后，林哲带程沿先去了皇海，在那边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渤湖。空下来还去看了一趟洛萤，预产期将近，洛萤活动也越来越费劲儿了。 陆渊现在可宝贝自己媳妇儿，时时刻刻关注着洛萤，可谓是目光如影随形，生怕老婆磕着碰着。 cao和ao国联一直没有撒旦的消息，cao最近没什么工作任务，难得空闲下来。 第139章 长枭集团 洛萤的生产日期比预期早了五天，生完的第三天就去月子中心了。 林哲和林哲去看望时，陆渊的父母都在，宝宝在婴儿床里睡觉。 林哲看着婴儿车里酣睡的宝宝发呆，轻轻戳了一下宝宝的脸蛋，问道：“阿莹，男孩还是女儿？” “男孩儿。”洛萤坐在床上看了眼宝宝，眉眼含笑道。 程沿目光直直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宝宝，陆渊在一旁整理宝宝的东西。 “取名字了吗？”林哲又问。 “取了几个，还没定下来呢。陆哥不满意，觉得那些名字都不够好，还要再想想呢。”洛萤笑道，他第一次发现陆渊是个这么纠结的人。 “名字是要重视一些。”林哲眼神温柔地看着宝宝，名字是父母的祝愿。 “林哥，你想抱抱孩子吗？”洛萤注意到林哲似乎很关注宝宝。 “太小了，算了。”林哲看着婴儿车里的小人儿说道，他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呢。 “可以抱的，陆哥，来教一下。”洛萤喊道，陆渊前两天特意去跟产科的护士学了怎么抱孩子。 林哲站在婴儿床前，陆渊在一旁指挥道：“来，可以先用左手托住宝宝的后颈，对没错，然后把宝宝放到另一只手的臂弯，用左手托住宝宝的屁股抱起来就可以了。” 新生儿的身体软软的，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妙，很轻、很温暖，这就是生命延续的力量吗？ 林哲轻轻拂过宝宝的额头，怀里的婴儿睁开双眼，眼睛圆溜溜的四处转，开心的咿咿呀呀。 “世界有很多颜色，现在你都能看见了。”林哲温柔道，新生儿宝宝出生后前几个月都是看不清东西和颜色的，要慢慢长大才能看见。 林哲用自己身上残留的首领之力，赐予他可以看清世界万物的眼睛，但新生儿的感官还是太少，刚玩一会儿就又睡了。 陆渊在柜子那边尿不湿时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洛萤看了来点接起电话道：“喂，小宋。” 是宋驰。 “喂？阿莹？那…那个阿莹啊，不好意思，我本来说今天过去看你的，但我们今天临时接了一个海上任务过不去，你能不能让陆哥，那个…我……”宋驰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很纠结的样子。 “没事儿，我这边都挺好的，忙就不要过来了，等我请你吃满月酒。但你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能听吗？”洛萤问道。 “那个，阿莹，你还是把电话给老陆吧。”宋驰为难道，这事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刚生完孩子的洛萤说。 洛萤无奈喊道：“老公，小宋找你。” 陆渊接过手机，离开房间去外面听，宋驰不想让洛萤听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过了几分钟后陆渊沉着脸进来，看了洛萤一眼，开口道：“阿莹，我回cao处理一个紧急海上任务，两天左右。爸妈在这儿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他们就行。” “cao那么多人什么任务非要你去？老婆孩子不想要了？”洛萤不解道，刚生完两天这个臭男人就不管他了。 “你别问了，很要紧，我处理完立马回来。”陆渊从从床头柜里拿出车钥匙，在洛萤额头落下一吻。 陆渊转身离开时，洛萤开口道：“站住！到底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让我别问了？” 陆渊停住脚步道：“…长枭集团的海上军火运输出了点问题，现在海上情况比较复杂，要去了才知道具体情况。” “长枭集团……”洛萤皱了皱眉头，问道：“护送军火的是谁？” “洛汲川。”陆渊握紧手里的车钥匙道。 长枭集团又名洛氏集团。 “我二哥？…怎么会是他？洛家的人都疯了吗！”洛萤诧异道，难以置信运送军火的竟然会是他二哥洛汲川。 “你把话说清楚，海上到底什么情况！”洛萤急切地下床拽住陆渊。 陆渊上前扶住洛萤，开口解释道：“cao收到长枭集团军火运输航线的求救信号，他们在海上被三批不同势力的团伙拦截，在海上被困了两天。一批雇佣兵、一批训练有素瑞士私家军团，还有一伙‘草台班子’像是临时东拼西凑找来的，但手里都拿着武器，还是先进军火。” “三批不同的势力？”洛萤皱眉，军火运输线都是保密的，怎么可能会同时被三伙不同的势力盯上？ “所以说具体情况要去了海上才知道。我去就行了，你留下调养身体。”陆渊说道，虽然洛萤很少提及家人，但1组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出身。 洛萤抓住陆渊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这里。”陆渊直截了当拒绝了洛萤，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去海上的话把可兰带上，他会省去很多麻烦。”林哲和程沿围在婴儿床旁，说道。 “好。”陆渊转身往房间外面走。 “陆渊！我说我也去，你没听到吗！” 洛萤抓起枕头砸向陆渊，起身去柜子里拿衣服，道：“我换衣服，你要是敢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哲来到洛萤身旁牵起他的右手，洛萤的手腕上缓缓凝结出一条白蝴蝶兰编制的手环，他道：“注意安全。” “…好。”洛萤欣慰点头。 陆渊和父母交代好所有事宜后，一脸愁容守在门口。 洛萤换好衣服和陆渊一起离开，陆渊牵着洛萤的手，一脸心疼和担忧，道：“一切以你的人身安全为先知道吗？千万不要受伤。” 洛萤踮脚在陆渊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道：“我知道，别担心。” “…嗯。”陆渊应道。 洛萤外表看似温顺柔弱，但骨子里却是个倔强刚强的性格，脾气也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生气了还会砸东西打人。 性子也有一点记仇，但凡陆渊哪点没做好惹他生气了，好几天都哄不好。他要去做得事儿谁也不能拦，否则就翻脸。 明明一身毛病，可陆渊就是爱他，就是愿意惯着他，让洛萤随便发脾气。 长枭集团又名洛氏集团，总资产超10.3万亿，不仅是房地产的龙头企业，还涉很多科技生产，及大型工程承包、建筑。 长枭集团也是z国的三证军火巨头巨头之一，作为z国进出口武器的窗口，光军品出口业务每年都能赚上大几百个亿，也是合法的民营军火生产企业。 在全球共有42个港口，海运方面也算小有势力。 长枭集团绝对是z国众多集团企业里的领头企业，也i国际商会成员，z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会员代表大会之一，同时在z国商界甚i国际商会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敢把主意打到长枭集团头上，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胆子足够大，要么是蠢！ 第140章 海上 这批军火价值8.5亿美金，原本要出口到沙利却在行经大西洋海线时遇到了阻截，其中包括2艘滚装船，上面装的都是布拉德利战车，7艘集装箱船，1艘杂务船舶，4艘护航军艇，总共14支船全部被困在海上。 军事海运会定期举行机密和非机密级别的会议，军事海运司令部会出席这些会议，他们会对相关事宜进行风险评估。 海运时船上带的都是专业的、训练有素的海军人员，为了保证军火运输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海上军火运输有专门的通讯设备，可以让外界和运作的舰队保持联系，但这次长枭集团的通讯设备被切断了。 任务地点在海上，他们没有办法带大量人员前往，清点了64名cao神起特战部队成员，带上一批军械前往。 4架直-20舰载机从cao出发，在洛萤的“附加光速”和“引力屏障”下，15分钟就赶到了大西洋海域，从直升机上俯瞰到海面上有38艘引航船、水翼船、海舰、军舰等。 38艘船明显分为4批，最中央的是长枭集团的海运船，其他三批船以三角阵型将长枭集团的船困在最中央。 直升机动静很大，海上的人看到cao的直升机后全都默契地撤开一段距离，眼下只有两种选择：开战或者撤离。 三批势力总有奸诈的想捡便宜，一但开火必然两败俱伤，这时候如果有人选择保存实力离开事后偷袭，率先开火交战的就等于鹬蚌，没人想当冤大头。 这三波人可能都想独占长枭集团的这批军火，所以才在海上纠缠了两天却迟迟没有开火。 如果他们愿意合作平分军火，搏一搏现在或许已经啃下长枭这块硬骨头了。 但想轻松吃下这批军火也没那么容易，所以他们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是一场考验耐心的“狩猎”，就看谁先失去耐心，看谁资本雄厚耗得起。 在海上，直升机没有办法降落，cao的人只能跳伞降落在长枭集团的船上。 阿尔希展开双翼抱着可兰降落，陆渊和洛萤落在一艘护航艇上。长枭集团的人看到cao的救援人员激动的不得了，眼下就算开火也不怕了。 洛汲川在cao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开口道：“…阿莹？是你吗？” 洛萤看向洛汲川，喊道：“二哥。” 洛汲川五官端正爽朗，气质温和，身形高挑健硕，长枭海运普通的黑灰色工作服穿在他身上也别有风味，立体合身的剪裁衬托出洛汲川结实的身形。 这样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为他增添了几分性感。 “…你，你这么多年都在cao吗？”洛汲川上前抓住洛萤打量道，眼神里尽是心疼，都长这么大了，洛汲川差点都认不出来他了。 “嗯。”洛萤点头应道。 “这多年你怎么不跟二哥联系啊，好歹让二哥知道你还活着呀！一声不吭就跑了，二哥找都找不到你。”洛汲川一把抱住洛萤，又是惊喜又是心酸。 “抱歉，二哥。”洛萤抱住洛汲川愧疚道，在洛家也只有就洛汲川真心爱护过他。 洛汲川松开洛萤，摸了摸洛萤的脸颊道：“二哥看到你就安心了。我们阿莹离开家，脸都圆润了不少，不像以前瘦巴巴的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没有。”洛萤摇头，牵住陆渊的手把他拉到洛汲川面前，道：“这就是我二哥。” “二哥。”陆渊叫道。 洛汲川诧异地看着陆渊，又看向洛萤，随后了然轻笑，也是，阿莹都离开家五年了，谈个恋爱也不奇怪。 洛汲川朝陆渊温和一笑，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洛汲川，多谢你们及时援助。” “二哥不必客气，职责所在。”陆渊和洛汲川握了一下手，谦和道。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洛汲川就去安排船只按照原来的海线继续行进，让四艘护航军舰在后方掩护勘察，那些人不会轻易离开，洛汲川已经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安排完后，洛汲川和陆渊、洛萤回到船舱内，三人围坐在桌子前闲聊。 “阿莹你离开家后怎么会想着加入cao啊？你当时那么小一只，要吃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洛汲川问道，他根本想象不到曾经那么柔弱的弟弟，竟然能进入cao的行动科工作。 洛萤离开家的时候才16岁，刚读高二，他这一走将近8年杳无音讯，家里也找过他，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原来是进了cao，在那个地方想抹掉一些痕迹是轻而易举的。 “高二的时候参加aote考核，拿到成绩就进入神起部队了，后来就一直在那儿。”洛萤淡淡说道。 “你16岁就分化了？二哥都不知道。”洛汲川诧异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aote人才考核是国家筛选高精锐分化人群的特殊考核，主要针对年龄在14-24岁的腺体分化人群，不限alpha和omega。 其主要目的是筛选人才输入国家特殊部门，主要是部队人才筛选，每年都会有很多军事部队过来挑选人才。其中最着名的当属cao神起大队。 “那时候也刚分化没多久。”洛萤道。 “阿莹，当年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对不起，都怪二哥当时不在。”洛汲川愧疚道，如果他当时在家，或许这件事就不会变成这样。 “二哥，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他在洛家独揽大权，他要把我送去商业联姻，你们谁都说不上话。我这不是自己跑了吗？”洛萤不以为然道，这事儿早过去了。 “当年的事情你不懂，不是这样的。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洛汲川问道。 肯定受了很多苦，当年洛萤离开家时个子都还没发育起来，又瘦又小。 洛汲川根本不敢想象，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在神起特种部队那种地方生存下来。 还记得洛萤刚来到洛家时才7岁，那时候洛萤被他母亲养的很好，白白净净的。 洛汲川第一次见他，他穿着一套卡其色背带裤配了一件白衬衫，脚上穿着一双英伦风的小皮鞋和黑色高筒袜，被他母亲打扮的很精致。 他母亲也很漂亮，是个小明星，跟他爸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只是那天她心情很不好，从头到尾都冷着张脸，和洛远在书房大吵一架砸了一堆东西。 她母亲从书房出来，头发凌乱，脸颊红肿嘴角还渗着血，脖子上还有一道掐痕，洛远打了她。 后来她把洛萤扔在洛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萤哭着要去追她，却被家里的保姆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母亲走远，哭得差点晕过去。 那时候洛汲川17岁，已经懂事了。 父母的恩怨是父母那一辈的事，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孩子有的选，谁想当私生子呢？ 第141章 干扰器 几年后，洛汲川无意得知，那个女人在把洛萤送回洛家后，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听说是病了，治不好。 那时候洛汲川才明白，如果她有能力，她绝对不会把洛萤送回洛家。 从洛汲川见到洛萤的第一眼，他就该明白，她把洛萤养的很好，她很爱洛萤。 只可惜洛家太不重视omega，尤其洛萤还是私生子。omega对洛家唯一的价值就是商业联姻，私生子的身份让洛萤对洛家几乎没有价值可言。 洛萤虽然上了洛家的户口，但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真正有益的商业联姻，谁会接受一个没有保障的私生子？ 洛汲川性格温和，是洛家出了名的好脾气。洛萤在洛家一直不受待见，就连洛家的叔叔和姑姑也不待见这个私生子。 那时候洛萤性格软弱，洛汲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尽管他每一次都站住出来护着洛萤，可仍旧改变不了什么。 洛汲川只能尽自己所能照顾洛萤，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他最好的，不让他受欺负。 “二哥，我这些年都过得特别好。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都对我特别好。嫁给了最爱的人，现在就是我人生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你不用为我担心。”洛萤笑道，伸出右手在洛汲川的面前晃了晃，让他看自己手上的婚戒。 “你们…结婚了？”洛汲川看到洛萤手上的婚戒震惊道，他以为他们只是在谈恋爱而已。 “是啊。”洛萤牵住陆渊的手道。 “你结婚怎么不通知二哥呀，你可是错过了二哥的大红包啊。二哥在你心里这么没分量吗吗？”洛汲川略显失望道。 “对不起，二哥。”洛萤自觉心虚，这毕竟是洛家唯一把他当亲人的人。 婚礼没通知洛汲川是不想惊动洛家的人，怕洛远知道后会横生事端。 “孩子满月酒通知你。”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陆渊，突然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洛汲川拍案而起，仪态尽失惊叫道，“你们连孩子都生了？” “婚都结了，生孩子不是很正常吗？”陆渊淡淡道，不明白洛汲川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洛汲川平复了一下坐回椅子上，颓败道：“阿莹，要不是海上出事，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联系你二哥啊？” “…没有啊，孩子满月我有想过请你的。”洛萤心虚垂首道。 因为仅仅只是想过，毕竟已经这么年没联系了，他也不太想和洛家扯上关系。 “这么说你才刚生完孩子，你不在家好好休养跑过来干嘛？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洛汲川满眼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弟弟，洛萤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弟弟，小时候就偏宠了些。 “刚生完，听说海上的是你，跟我翻脸都要来。”陆渊提起来还有些吃味，更多的是心疼洛萤。 陆渊虽然知道洛萤的家世，但洛萤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家人，陆渊更加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关系这么好的二哥。 洛萤抓住陆渊的手臂，瞪了他一眼道：“你说这个干嘛呀！” 陆渊没有答话。 洛汲川愣了一下，沉声道：“阿莹，交火后你一定要待在船里，你刚生完不要涉险。” “我有分寸。”洛萤点头，又问道：“二哥，你怎么会在海上运送军火？” “你离开家太久，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前两年大哥接手了集团生意，我接手了军火生意。洛家的军火这两年一直都是我负责，大型军火运输都是我亲自去的。”洛汲川解释道。 “你接手了军火？”洛萤难以置信，洛汲川是最不适合接手军火的人。 他性格太温和了，心也不够狠，长枭集团作为z国军火巨头，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只等看准时机一把把他们拉下台，洛汲川的性格压不住那些军火商。 但想想以洛远的脾性，他怎么可能会把洛家的军火生意交给其他人，他肯定是要交给自己的儿子才放心。 “嗯，这批送往沙利的军火是笔大买卖，不能出错。沙利是我们集团军火的大客户，如果我们在海运这一块出事儿，以后再想合作就不可能了。”洛汲川愁眉不展道。 的确，一个军火商如果连海运这点事儿都搞不定，谁还会相信他们的实力和军火？ “这次海运蹊跷，你带了新人吗？”洛萤问道。 “海运这两年人员几乎没有流动，都是固定的，在此之前也没出过事儿。”洛汲川摇头叹息道，他也知道这次多半是出了内鬼。 “二哥，我们要查一下你的人和船。海上军火运输用的通讯器很特殊，如果没有仪器干扰不可能没有信号，一定是有人带了干扰设备。”洛萤说道。 “我派人查过了，什么也没查到。”洛汲川道。 “我们的人有更精密的仪器，你们的人不够专业。”陆渊直白开口道。 “好。”洛汲川。 60名cao特种兵把10艘船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了一遍，洛萤突然在人群中注意到一个人。 洛铭呈，洛远的三儿子。 他和洛铭呈一直不合。 洛萤只顾着和洛汲川叙旧了，刚才根本没去看船上还有什么人，洛萤估计洛铭呈早就看到他了，只是不屑于跟他打招呼。这个人一向孤傲，但皮相还不错。 “他怎么也在这儿？”洛萤看向洛汲川道。 “爸让他给我帮手。”洛汲川说道。 他这个三弟多少是有些手段的，就是性格太桀骜，洛铭呈在军火生意上帮洛汲川解决了很多不能明面处理和撕破脸的麻烦。 “哦。”洛萤点头不再理会。 半个小时左右，cao的人在10艘船上共找出来4枚信号干扰器，基本都是在滚装船上的布拉德利战车上发现的，还有一枚是在护航军艇上找到的。 搜到干扰器后，洛汲川和陆渊等人来到滚装船，洛汲川把滚装船上的工作人员全部叫了过来，此时天已经黑了。 两艘滚装船共有108人，2名船长、2名大副、4名二副，每只滚装船配50名工作人员，其中包含医疗、生活、后勤，还有一支30人的护航队，大多都是海军出身，可以实施海上作战。 洛萤把手里的四个黑盒子扔在甲板上，身后站的全是cao行动科的队员，信号干扰器的功能现在已经被阻断了。 洛萤扫视了一圈开口道：“这批坦克车装船后是谁负责看守的？这两天去过那艘军舰的人都有谁？都自己站出来，待会儿等别人指认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他们出海前通讯器还有信号，证明信号干扰器是出海后才被放上去的。 第142章 你说什么!? 洛汲川面色严肃，环视一圈，厉声道：“军火运输上船前大家都是签过保密合同的，要是有人敢吃里扒外，后果你们自己清楚！是谁做的现在出来说清楚，我既往不咎。但要是等我把人抓出来，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出来道：“布拉德利战车装船后一直是有我们队监管的，但我保证，那些干扰器绝对不是我们放上去的，我们也不清楚这是这么回事儿！” 洛汲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在长枭军火团已经干了十几年，他手底下的人资历最浅的也在长枭军火团干了3年。 “那这两天都有谁靠近过坦克车？”陆渊开口道。 刚才那个男人霍央道：“滚装船一直由我们苍鹰小队看管，除了我们没有……” 说到最后霍央的声音越来越小，转身看向自己的队友，他不想怀疑队里的人，他们都是朝夕相处，大家都是十几年的情分，少的也有三年。 苍鹰小队突然站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alpha，惶恐道：“…那个…海运第一天我上白班，下午喝了点功能饮料晚上就睡不着，想着出来吹吹风，结果看到小六围着战车鬼鬼祟祟，…会不会是他？”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儿，抓住刚才说的的那个alpha狠狠给了他一拳，气得浑身发抖，喊道：“曹河！你tm别乱泼脏水！不是我！” 曹河推开小六抹掉嘴角的血迹愤怒道：“我实话实说！你那天晚上就是在坦克车附近鬼鬼祟祟，我看到了为什么不能说！你想害死我们！我们10艘船，船上的都是兄弟、朋友，有的还是亲戚，船上维系着这么多条人命，我为什么不说！？” “曹河！老子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居然这么看我！我没读过书，我tm也知道‘忠孝节义’四个字怎么写！我那天晚上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才出去的！”小六双眼通红含着眼泪道。 “胡说八道！宿舍离甲板那么远，你怎么可能听得到。”曹河争论驳斥道。 “我就是能听见！”小六吼道。 “滚装船上还有别的可疑的地方吗？”洛萤越过曹河和小六看向其他人道。 苍鹰小队一片沉默，没人回答，意思是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 洛萤转身看向曹河，一步步逼近他道：“曹河是吧？狗咬狗的戏码唱的实在拙劣。军火运输前除了高层领导没人知道运输航线，开船前应该只有你们团长知道路线吧？是谁把军火运输航线泄露给他们的？又谁指使你这么做，他给了你什么报酬？三批势力围在海上谁都不肯退让，显然易见中间枢纽的关键人物不在他们船上，而是在我们自己船上。他是谁？” “你…你说什么？”曹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cao的人怎么这么可怕，被洛萤这么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感觉腿都软了。 “我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你不说我可就要把你扔海里喂鱼了！”洛萤抽出腰间的手枪拉动套筒上膛，抵在曹河的左肩胛骨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正规军火组织，你不能开枪杀人！”曹河吓得一直往后退。 “砰！”一声枪响，洛萤扣动扳机一枪打穿漕河的肩胛骨，曹河瘫倒在地上捂住肩膀嚎叫。 船上所有人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们是搞军火的，但这种场面船上一半的人都是没见过的。 洛汲川难以置信地看向洛萤，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是曾经那个被欺负了，只会躲起来哭鼻子的小孩，他现在气场和压迫感都让人不寒而栗。 洛汲川以为他只是吓吓曹河，没想到他真的敢开枪。洛汲川现在也算是军火头了，他都没有开枪伤过人。 洛铭呈也惊讶洛萤的变化，这多年，他变了很多。 洛萤把枪口对准曹河的脑门，冷声道：“还需要我重复吗？” 曹河脸上灰白地看着洛萤，道：“别杀我！信…信号干扰器是我放的，让我放干扰器的人也在船上，但我只能说这么多…不要再问我了……” 小六握紧拳头恶死死瞪着曹河，咬牙切齿道：“我tm那么信任你，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血口喷人想害我！曹河，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曹河避开小六的目光不敢再看他。 洛萤蹲下左手拽起曹河，右手抓住曹河的肩膀深深掐了下去，曹河疼的呲牙咧嘴五官扭曲，根本没有力气推开洛萤。 “有人威胁你？”洛萤挑声道。 “呃啊！！”曹河霎时间疼得的脸上血色全无，发出痛苦的嚎叫，道：“他…他抓了我女儿！” 洛萤收回右手，漫不经心地在他胸前干净的布料上蹭了蹭，起身道：“你家在哪儿，交代清楚你女儿最后活动的位置，给我一张照片，cao会派人营救。现在可以交代了吗？” “…你为什么确定是我？”曹河不甘心地看着洛萤，他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说辞有破绽。 “诈一诈你而已，没想到你心理素质这么差。”洛萤冷声道，当特种兵心理学和微表情可是必修课。 “诈，诈我？你就敢开枪？你们cao是黑社会部门吗……”曹河又气又恼，难以置信道。 “所以你是不打算接受cao的帮助吗？”洛萤盯着他问道，没有把握洛萤是不会开枪的。 那个叫小六的人心理素质太差，曹河随便两句就把他激得失了分寸，他干不了这种事儿。 曹河还没有回答，海面上突然枪声四起，周围亮起刺眼的火光，隐约照亮漆黑看不到边际的海面。夜晚的海上如果没有灯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趁着夜色发起了进攻，他们正在对军火船开枪扫射！船上瞬间拉起警报，提醒各个船只上的人员警惕防御。 “护航队准备武器开战，其他人全部退回舱室。”洛汲川立马做出反应喊道。 “全体cao行动队员，寻找掩体准备作战！”陆渊大喝一声道，随即大手一揽把洛萤护到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当掩体，护着他往后撤。 陆渊身后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可兰的声音：“让所有人撤回舱室，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入神。外面交给我，这些人要杀掉吗？” 陆渊看了一眼洛萤，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洛萤拿起通讯器道：“头目留下，其他的全部杀了。” “好。”可兰回应道。 “…你说什么！？”洛汲川惊恐地看向洛萤，那么多人全杀了？ “所有人，撤进舱室！”陆渊果断发号施令，众人一起躲到滚装船的舱室。 他们在空旷的甲板上，没有任何掩体就没有办法躲避，只能先撤回舱室。 周围枪声不绝于耳，慌乱中洛萤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曹河”，但他来不及回头仔细看。 第143章 海妖? “二哥，让我们处理吧。”洛萤看向洛汲川道。 他知道以洛汲川秉性，如果损失不大，他制服敌方后多半会选择放了或者商议赔偿。洛汲川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还是个善良的乐天派。 他理解不了自己的做法，洛萤也不能苟同他的想法。 这些人已经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明目张胆的抢劫了，侵占他们的利益还想要他们的命，这是国际劫掠！ 这么做也是杀鸡儆猴，告诉附近海上所有的势力，日后长枭集团的军火海运想打他们主意就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长枭集团的军火不是谁都能惦记的。 洛铭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空灵的鲸叫，可仔细听却又不像是鲸鱼的声音，海面瞬间掀起巨浪船只也赶着摇晃了起来。 陆渊将洛萤抱在怀里扶住舱室里的桌板，洛萤紧紧地贴着他。 鲸鱼声消失后，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空灵且穿透力极强的音律，那是一种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歌声神圣又诡异，空灵的声音甚至无法分辨性别，应该是可兰在吟唱。 “这声音对我们没有威胁，但也不能入神。”陆渊在洛萤耳边提醒道。 没一会儿外面的枪声就平息了，陆渊和洛萤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出舱室，军火团的人也跟了出来。 陆渊和洛萤走出舱室就注意到甲板上刚才中枪的那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曹河，曹河躺在血泊之中仰面躺在甲板上。 这种姿势，他是被人从正面打死的，所以刚才叫住曹河的人就是凶手，看来幕后主使也在滚装船上。 最终曹河的尸体还是小六收的。 洛萤起身后看到对面船上的人竟然在一个接一个地往海里面跳，这一幕太惊悚了，对面是瑞士的那伙私家军团。 “刚刚那段歌声太奇怪了。”这时有人开口道。 “听说海上有海妖，那是海妖的歌声吗？” “他们是被海妖的歌声催眠了吗？” “这也太恐怖了，仅凭一段歌声就能让这么多人睁着眼睛往海里跳。” “诶？我们怎么没事儿？” “是啊！我们也听见了，我们怎么没事儿？”船上的人惊奇道。 “是海妖保佑了我们！” “不对！你们看那是什么！”船边突然有人指着海面喊道。 甲板上的人立马围了过去，天色太黑看不太清，只隐约看得到有一抹黑影围着瑞士私家军团的船游动，下一秒就潜入海底消失了。 “是海妖！海妖现身了！”甲板上的人喊道。 几分钟的功夫，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瑞士的这批私家军团，阿尔希从瑞士私家军团的船只上抓过来两个被军用绳捆成一团的人，扔在甲板上。 被带过来的人逐渐恢复意识，惊恐地扫视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刚刚听到一阵歌声，随后就失去意识。 还没等陆渊他们说什么，左侧又响起了枪声和炮筒袭击的声音，火光中映照出十几只船影，是那伙雇佣兵！ 左侧海面突然翻起一个巨浪，海水竟然定格在海面上变成一堵海墙，挡住了子弹和炮筒的攻击。 一定是刚才的枪声把这群雇佣兵吸引过来了，就等着他们和瑞士的私家军团火拼后坐收渔翁之利。 海面上突然跃出一道身影，半人半鱼的形态，尤其是那条尾巴格外格外引人瞩目，大约有3米长，三分之一都是尾鳍。 “海妖！是海妖！”甲板上指着海墙后面的的身影大叫道。 “什么海妖，是人鱼！”阿尔希不悦地斜睨了那人一眼，人鱼是海洋的守护神，怎么能被称为海妖？ “…人鱼？人鱼不就是海妖吗？有什么区别？”那人不解道。 阿尔希懒得跟他解释，展开双翼飞到半空中留下一句：“我去帮他。” “阿莹你留下，我跟他一起过去。”陆渊对洛萤说道。 有可兰在洛萤也没不担心，于是对陆渊道：“你自己小心。” “好。”陆渊展开羽翼跟了上去。 洛萤回头打算审理阿尔希抓来的俘虏时，无意间扫到洛铭呈站在远处，枪口已经对准了洛汲川。 “砰！”一声枪响，洛铭呈手中的手枪枪口火光一闪，子弹飞射直逼洛汲川心口位置。 “二哥！！” 洛萤大惊吼了一声，闪身出现在洛汲川身后把人扑倒，但是洛萤发现的太晚。 那颗子弹径直穿过洛萤的右肩曝出一团血雾，洛萤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动往前踉跄了两步，忍着巨痛发动“附加光速”闪现到洛铭呈身前，近身将人按倒在地上，手枪对准洛铭呈的脑门就要开枪。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阿莹！住手！！”洛汲川见状立马大喊制止，他不能杀洛铭呈，他杀了洛铭呈，洛家里就乱套了。 洛萤扣着扳机的手指还是没能压下去，他犹豫了，这是洛汲川的亲弟弟。 洛铭呈看出洛萤的迟疑，迅速挣脱压制一脚踹在洛萤的小腹上把人踢开，洛铭呈毫不犹豫地对准地上的洛萤开枪射击。 洛萤被他踹在肚子上一时间难以起身，只能侧身翻滚避开，然后第一时间化出双翼飞向空中。 “洛铭呈你疯了吗！那可是你亲弟弟！”洛汲川看到洛铭呈的举动，发狂咆哮道。 洛铭呈失声大笑，嘲讽道：“是你亲弟弟吧？我可没把一个私生子当弟弟。” 洛萤得到喘息后，直接俯身冲向甲板一脚踹在洛铭呈的胸口，把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洛铭呈手中的手枪在他遭受重击后就脱手飞了出去，掉在甲板上打了好几个转。 洛萤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看不清身影，洛铭呈根本躲不开，躺在甲板上喷出一口鲜血抓着洛萤的脚踝试图把人推开。 “砰！”洛萤不再心软，把枪口对准洛铭呈的右腿扣动扳机，洛铭呈的膝盖瞬间被打碎，痛苦地躺在甲板上嚎叫。 洛萤收回脚抬腿踹在洛铭呈的肚子上，将人踢出去好几米远，撞到身后的舱室铁墙上。 洛汲川来不及阻止。 “那丢人现眼的‘草台班子’是你弄过来的吧？”洛萤脸色苍白地盯着洛铭呈道。 还没等洛铭呈回答，洛汲川就让人把洛铭呈绑起来拖了下去，洛汲川扶住洛萤关切道：“阿莹，还好吗？” “你是怕我杀了他了吗，这么着急把他捆下去。”洛萤讥笑道。 “阿莹，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洛汲川为难道。 “亲兄弟，洛汲川你脑子坏掉了吗？他想要你的命！你的善心是不是太泛滥了些？你要是不改掉这毛病，趁早把军火团交给别人，免得赔上自己的性命。”洛萤觉得他无可救药，洛铭呈都要杀他了，他还护着。 愚善又无能是最恐怖的，没有雷霆手段莫动菩萨心肠。 第144章 降临 洛汲川一脸落寞，连洛萤都看得出来他不适合军火生意，可洛远执意要把军火生意交给他。 “阿莹，先让随行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洛汲川担忧道。 洛萤目光扫到远处向他们靠近的靠近的货船，这批人应该是洛铭呈的亲信，洛萤推开洛汲川道：“把洛铭呈给我，我去解决那些人。” “阿莹，你别杀他，我们回家再说。”洛汲川看向洛萤央求道。 洛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听你的。” 洛汲川这才把人给洛萤，洛萤清点了5名拥有飞行能力的队员跟他一起行动。 洛铭呈带过来的这批人应该都是z国人，不能轻易杀了，要带回去交给法律制裁。 至于这些劫掠的外国人，把他们送进国际法庭也是可以处理的，但那太麻烦了，而且对这帮人也没有太大威慑。 海上打劫属于突发情况，而且也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们杀人是为了自保，就算放在国际法庭，洛萤的做法也合情合理，谁也抓不出错处来。 洛汲川让人把洛铭呈带出来后，洛萤抓住洛铭呈的衣领飞向对面的货船，五名cao行动科队员紧跟其后。 货船那边发现有人靠近立即聚集火力射击，洛萤发动a2分化能力“引力屏障”，射击过来的子弹全部落入海面，洛萤的“引力屏障”可以隔绝引力，子弹发射产生的力和弹道轨迹都和引力有关。 洛萤身后的cao行动科队员也不是摆设，立马开枪反击，另一名队员冲到船板附近发动分化能力“重力炮轰”，一拳冲散外围的射击手。 洛萤带着洛铭呈落在货船的甲板上，甲板上的人看到洛铭呈被捆着的狼狈模样面面相觑，其中为首的男人让船上的人停止进攻。 洛萤把洛铭呈仍在甲板上，踩着他那条受伤的腿，启声道：“给你们两个选择，束手就擒的不杀，我送你们进去吃几年牢饭，重新做人。负隅顽抗者，杀！毕竟，海上劫掠死几个人也很正常。” “别听他的，抢劫军火至少10年起步！杀了他们，大家一起离开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是谁！10年啊，进去就毁了！”为首者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嘶喊的洛铭呈，对众人道。 为首者话落突然发动分化能力“章鱼触手”，他的分化能力是瞬发而且悄无声息，洛萤根本没有察觉瞬间就被无数章鱼触手缠绕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廖德控制章鱼触手缠绕试图绞杀洛萤，cao的队员见状立马开枪射击触手，可打上去的子弹都被弹开了。 船上的人也持枪发起进攻，混乱之际洛铭呈被救了起来。 cao队员见状想先杀了廖德救下洛萤，可廖德身手敏捷躲过了攻击，随即发动分化能力“触｜手”反击。 货船上的人趁机解开洛铭呈身上的绳索，洛铭呈要来一把mp5端起冲锋枪瞄准洛萤，骂道：“野杂种！去死吧！” 洛萤注意到洛铭呈的举动，可他现在被这些触手捆住根本无法摆脱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铭呈开枪。 “砰！砰！砰！”洛铭呈扣动扳机，手中的冲锋枪口冒出火光，子弹朝着洛萤的眉心而来。 就在廖德应付cao行动科队员之际，洛萤发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触手有所松懈，立马发动伴生能力“死神之镰”斩碎那些触手挣脱束缚，但眼下子弹近在咫尺，洛萤不可能避开。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洛萤身前突然生出一片藤墙挡住了冲锋枪的子弹，下一秒藤墙化为无数藤条直逼洛铭呈袭去。 这是林哲的伴生能力“森罗万象”，是林哲给洛萤的蝴蝶兰手环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洛铭呈抬手使用a1分化能力“粉碎绞杀”将那些藤条粉碎，洛铭呈的腺型是眼镜蛇，不过只有一阶分化。 洛萤诧异地看了一眼手环，虽然知道林哥临走前给他手环别有深意，但没想到是这种用途，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给我杀了他！”洛铭呈暴喝，他这条右腿算是被洛萤废了，洛铭呈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几名高大的男人瞬间扑向洛萤，这些全都是生物腺型分化人群。洛萤肩膀受了伤身体又虚弱，对付起来稍微有些吃力。 他们手持武器前后夹击，洛萤右边肩胛骨受了伤，力量型的分化者他根本挡不住。 洛萤想要飞到空中和他们拉开距离，廖德发动分化能力“万能触手”阻断了洛萤的去路。 洛萤只能发动“死神之镰”斩断那些触手，与此同时身下的几个alpha看准时机对着洛萤开枪扫射，如果不是“引力屏障”及时发动，洛萤这会儿可能就被那些子弹扫中了。 下一秒，洛萤手上的白蝴蝶兰手环发出蓝绿色的光芒，萦绕着洛萤星星点点地汇聚，蓝光空中勾勒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那道身影手持精灵长弓拉动弓弦，众人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种场面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分化能力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能凭空幻化出虚影的分化能力？ 那道虚影在蓝绿色光点的衬托下显得静谧又神圣，甚至还能看到光影中看到手持长弓之人深邃的五官，发丝在空中飘眼波流转间美得不可方物。 洛萤看清那道半虚半实的身影后，惊喜地发现那张面孔是林哲！ 林哲的虚影拉动长弓，蓝绿色的箭从他手中飞出，分裂成无数支长箭射向刚才围攻洛萤的人，几人大惊失色慌乱逃窜。 刚才攻击洛萤的那几个人，此刻已经全部被钉在了货船的甲板上。 洛萤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秒突然闪现在廖德背后，双手抓住廖德的头，右腿膝盖顶在他后背上，“咔嚓”一声直接把廖德的脖子扭断了。 廖德眼神惊愕身体一软倒在了货船的甲板上，从洛萤突然消失到拧断廖德的脖子前后不过三秒。 下一秒，洛萤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廖德死后货船上的人被吓坏了，纷纷警惕地看向周围。 “啊！！”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噗通”一声，又一名男性alpha瘫倒在甲板上，死状和廖德一样，都是被拧断了脖子。 这是洛萤惯用的手段百试不厌，目的是震慑他们，告诉他们负隅顽抗的下场就和这两个人一样。 洛铭呈也害怕下一个是自己，让身边地人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舱室逃。 下一秒洛萤闪现到洛铭呈身前，一脚踢在洛铭呈心口把人踹飞，他身旁的人僵在原地甚至来不及反应。 货船上的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比起被cao的人杀死，他们更愿意坐牢。 cao的人立马上前控制住甲板上的洛铭呈，给他戴上腺体抑制器。 “放下武器，反抗者死！”洛萤厉声喝道，肩膀上的伤口依然浸湿了洛萤半边工作服，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一滴又一滴滑落砸在货船的甲板上。 第145章 分化 洛萤面不改色挺直身板站在人群中央，气势凌人，有的时候大家拼的就是一口气，谁先露出破绽、疲惫，谁就会被撕碎。 只要你松懈下来，敌人就会觉得有机可乘，殊死反扑。 货船上的人们面面相觑来回打量，在看到有人第一个放下枪后，剩下的也跟着扔出了手里的枪。 等到货船上的人全部被控制起来后，洛萤才算松了一口气，脸色惨白咬着嘴唇往回走。他这算着在洛铭呈身上吃了个大瘪！ 刚才洛铭呈踹在洛萤肚子上的那一脚，几乎让他疼得浑身使不上力，但他不能倒下，只能咬牙撑到现在。 陆渊处理完雇佣兵那边，听说洛萤带人来了货船这边，就立马赶了过来。 陆渊看到洛萤肩膀上的伤和惨白的脸色心痛不已，刚扶住洛萤还没来得及开口，洛萤就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阿莹！”陆渊惊慌失措地把人抱起来，直奔医疗舱室。 另一边阿尔希从海里抱上来一条人鱼，引来不少船员围观，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观察议论。 甚至还有人想摸可兰的鱼尾，可兰甩着鱼尾拒绝他们，他不喜欢别人摸他的鱼尾，在人鱼族抚摸鱼尾是求爱的意思。 这群人类对可兰特别好奇，一直围着他叽叽喳喳的提问，可兰也特别热情有问必答，在阿尔希怀里扭来扭去，扒着他的肩膀回答后面的人。 阿尔希黑着脸把鱼拽下来，本来抱着他被蹭一身水阿尔希就很烦，他还不老实一直扭来扭去，抓都抓不住。 阿尔希厉声道：“再动就把你扔这里，自己爬回去！” “不要。”可兰搂住阿尔希的脖子，他才不要爬回去。 “那你就老实点，身上那么滑，我抓都你抓不住你！”阿尔希不耐烦道。 “哦。”可兰这才安分。 …… 医疗舱室 回到自长枭的军火运输船后，洛萤就被送进了应急手术室，现在正在里面清创缝合。 好在船上配备了专业医疗设备和外科医生，洛萤的肩头残留了很多子弹碎片，但海上颠簸增加了手术难度。 医生诊断没有性命危险，这才让陆渊稍微放心一些，陆渊守在手术室外口一言不发。 洛汲川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alpha作为洛萤的丈夫，此刻应该比他更着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洛萤才被推出来，陆渊抓住医生询问：“弹片清理干净了吗？骨头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拽开陆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弹片清理干净了，这边条件有限肩胛骨有几处碎裂，现在只能简单固定一下。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等他醒了你们最好回陆地再做一次手术。” “…好。”陆渊僵硬地点了点头。 看到洛萤出来，洛汲川就回去了，他想，陆渊现在应该更想和洛萤单独相处。 洛萤被送回舱室后，陆渊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红着眼看着床上的人。 “…对不起，阿莹。我应该坚持把你留在医院的，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陆渊抓起洛萤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泪水湿润了脸颊。 洛萤才刚生完孩子，又在海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应该纵容洛萤耍小性子让他跟过来的。 陆渊一直守在洛萤身边释放茉莉安抚信息素，半夜时，洛萤突然开始高烧浑身冒汗，浑身上下烧得通红，嘴里一直喊着“疼”、“好疼啊”。 “陆渊疼…我好疼…我疼……”洛萤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一直喊疼。 这不是普通发热，陆渊把洛萤抱在怀里一直释放安抚信息素，洛萤烧得浑身滚烫靠在陆渊身上，隐约见陆渊闻到一股甜甜的信息素气味。 是洛萤的甜橙信息素。 如果不是伤口感染造成的持续高热，那还有一种可能，腺体分化时也有可能出现高热。 空气中的甜橙信息素越来越浓郁，陆渊确定心中的猜想后，立即联系医生询问他们有没有腺体能量稳固剂，腺体能量稳固剂可以帮助分化者在分化过程中稳定腺体。 得到的答复是他们没有准备这种药剂，腺体能量稳固剂的使用范围太局限的，基本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用不到这种东西。 其实每一次的腺体细胞分化都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尤其是洛萤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还受了伤，陆渊真的很担心他熬不过来。 “陆哥，我好难受……”洛萤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信息素，知道陆渊在他身边，神志不清地喃喃道。 “阿莹，我在。”陆渊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持续不断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他们的契合度很高，安抚信息素应该能让洛萤好受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萤的甜橙信息素逐渐发生质变，三阶信息素似有似无的从洛萤的后颈发散。 分化成功了！ 陆渊如释重负地把洛萤放回床上，吻了吻他的额头，最后轻轻在洛萤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熬过来了。 晨光熹微，浅浅的照亮了平静的海平面，红日在水天一线间渐渐浮升，把波光粼粼的海面映得熠熠生辉。 洛萤在这种时候危难的时刻分化，到现在陆渊都还心有余悸，好在洛萤当天下午就醒了，坚持要起来处理洛铭呈的事情，他想尽快赶回去看孩子。 陆渊、洛萤和洛汲川把抓到人聚在一起审问，洛汲川昨天还派人帮洛铭呈处理了伤口。 “洛铭呈，把你干得好事儿从头到尾说一遍吧。”洛萤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看着甲板上跪成一片的人道，这其中有瑞士军团的人、雇佣兵的人和洛铭呈自己找来的人。 “我没什么可说的！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大不了就杀了我，或者直接把我送进监狱，我无所谓。”洛铭呈冷哼一声道，反正他在洛家也不受重视，他不为自己争取就什么也得不到。 陆渊盯着他眸中怒火沸腾。 “洛铭呈，你简直蠢升天了！你吃火锅涮的猪脑花是从自己脑子里挖的吧？费这么大劲儿搬起石头全砸自己脑袋上了，真是可笑。”洛萤讥笑道，一脸鄙夷不屑地审视着洛铭呈。 “大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咱们的事儿翻不了篇！我就是要杀你，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个cao，你们早就被我解决了！”洛铭呈发狂大笑，他凭什么处处都要被两个大哥压一头！？ 洛汲川一脸痛心地看着这个弟弟：“铭呈，我自认为我这二哥对你还不错，但凡你跟我开口，只要我有的我都会满足你。你为了一个军火团就要杀自己的亲哥哥吗！？” 第146章 平息 “对！就是为了这个军火团！你说你不想干，我想干，你又你给我！我跟爸提了那么多次，他就是不同意我接手！所以只要你死了，军火团没人管了，它总能落到我手里吧？” “我就是想让你死！都是爸的儿子，他为什么这么偏心啊？集团给了大哥，军火团交给你这个废物都不肯给我！凭什么？为什么啊！”洛铭呈跪在地上不甘地咆哮着。 “因为你蠢！！”洛萤起身上前一脚踹在洛铭呈的胸口，洛铭呈被他踹倒在甲板上。 洛萤继续道：“因为你蠢！还蠢的无可救药！这就是洛远不把军火团交给你的最大原因！二哥的性格是软了点，可他胜在稳重，他有自己的分寸、原则和底线，他不会干蠢事！” “你自私自利、狭隘愚昧，连基本人性底线都没有！把枪架在亲兄弟脑袋上的人，谁能放心？把军火团交到你手上，你守得住吗？你蠢是一点，没有底线也是一点，洛远不把军火团给你，是怕军火团毁在你手里！他也怕你握着军火团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走私军火！” 洛铭呈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如果一开始就把军火团交给我，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是因为你蠢，是因为你目光短浅！你就是黑心眼的蜂窝煤，又蠢又没用。你策划的这出跳梁小丑的烂戏，我都替你羞愧。”洛萤转身坐回椅子上。 洛铭呈恶狠狠地瞪着洛萤。 “让我想想啊，这几批人在海上抢劫都充当什么角色。你自导自演找人过来抢劫，抢完总要把这批货销了才行，拉回去动作太大容易被人发现问题。留在海上就等于砸手里了，所以瑞士的军团是你找来的买家吧？半价卖给他们你也血赚3亿美金。”洛萤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批雇佣兵嘛，大概扮演的是海盗，负责抢劫销货。这个z国人是从雇佣兵那边抓过来的，是你的人吧？”洛萤指了指洛铭呈旁边的那个男人道。 洛铭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缄口不言。 “然后就是那批草台班子，你大概也怕出事儿，所有弄了一批自己的人过来做保障。结果到了海上，你发现事情不可控了。原本联系好的卖家突然反水，人家不想掏钱买了，干脆明抢。那批雇佣兵也起了贪心，想独占你们这批军火。结果就是你的草台班子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伺机而动。雇佣兵和瑞士军团僵持不下，就等着对方和我们鹬蚌相争。” 周围的船员都被洛萤的推测说了一愣一愣的，一脸佩服地看着椅子上坐着的omega。 洛汲川对洛萤又多了几分欣赏和欣慰，这些年阿萤真的成长了很多，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眼看着局面不可控了，只能向外界求救，让局面越来越混乱。cao的人一来就只有两种结果，这些人要么识相夹着屁股撤离，要么为了这批军火赌一把。这两批人都很贪心，都选择了开火。” “你眼看着计划不成就想趁乱杀了洛汲川，只要洛汲川死了，你也能接手军火团。然后让cao的人帮你解决雇佣兵和瑞士的私家军团。军火照常运输，对你损失也不大。是这样吧？”洛萤左手撑着下巴，戏谑地看着洛铭呈。 洛萤这一段说下来现场的人都惊呆了，船上的人都不耻洛铭呈的做法，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洛铭呈面如死灰地听完，因为事情就如洛萤所推断的那样，雇佣兵和瑞士军团都反水想独吞他们船上的军火。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洛萤道。 “我无话可说！”洛铭呈白了一眼椅子上的人，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一如既往的讨厌。 洛萤起身看向洛汲川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和人我都给你理的明明白白了，至于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然后就是洛铭呈的那批人，全给他送监狱里吃几年牢饭。我们回去就按正常的海上抢劫做任务结报，cao那边的人就不会再插手了。” “…好。”洛汲川也被洛萤惊艳到了，六年不见，他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审完洛铭呈，当天晚上陆渊就把洛萤带回去了，他肩膀上的伤必须尽快处理，他们回到cao洛萤在医疗科又做了一次手术，在稀星的辅助治疗下恢复了大半。 洛萤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陆渊开始着手给孩子办满月宴，洛萤还特意让陆渊通知了洛汲川。 …… 淮城 天府区-93号别墅 满月宴 孩子的满月宴是在陆渊家里办的，邀请的都是陆家的亲戚和cao的同事朋友。 林哲、程沿还有宋驰早早就到了，每个人都给孩子封了大红包，阿尔希他们各自带了一些特别的礼物。 陆渊的原生家庭很简单，父母从商，操持着一家中型企业，但也还算过得滋润。 而且陆家父母也好相处，洛萤搬过来后，陆渊的父母就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洛萤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名字起好了吗？老陆不会还在纠结吧？”宋驰拿小摇鼓逗弄着婴儿车里的宝宝。 “起好了，叫桑榆。”洛萤道。 “桑榆？”宋驰。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洛萤笑意盈盈地解释道。 陆渊和洛萤不期望他长大后能达成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过好自己的人生就行。 “好名字。”宋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道。 “阿莹，你二哥来了，你出来看看吧。”陆渊站在门口喊道，而且来的还不止洛汲川。 “好。”洛萤起身跟着陆渊去外面迎接。 洛萤挽着陆渊的手臂来到别墅门口，洛萤看到洛汲川原本是很高兴的，但目光落在他身旁的两个人身上时，脸上瞬间笑意全无。 来人还有洛远和他大哥洛凌斐。 其实洛凌斐洛萤也没见过几次，因为他被送回洛家时，洛凌斐已经自立门户在外面工作了，平时也不怎么回家。 就算回家对小辈们也很冷淡，送礼物的话，男孩儿全送一样的乐高，女孩儿全送一模一样的芭比娃娃，秉持着一碗水端平，是个优秀的“端水大师”。 礼物每次都有洛萤的份儿，洛萤并不讨厌洛凌斐，只是不熟而已。 洛凌斐今年38岁，气质和洛汲川有点像，但洛凌斐身上比洛汲川多了几分盛气。 他身边跟着的是他的妻子，是一个很漂亮、很明艳的女性omega。 第147章 洛家人 “阿莹，怎么不叫人呀？”洛汲川率先开口打招呼道。 陆家父母见形势不太对也没敢说话，洛萤脸色僵硬看向洛凌斐道：“大哥，大嫂，里面请。” 洛萤对洛凌斐没有意见，至少在洛家洛凌斐没有欺负过他，对他也算一视同仁，也没嫌恶过他的出身。 洛凌斐朝洛萤笑了笑，温声道：“汲川说你生了宝宝，让我们来看看。我给小侄子的满月礼在车上，待会儿跟爸的满月礼一起搬进来吧。” 陆家父母见状立马把洛凌斐夫妻二人迎进别墅，至于要不要让洛远进来，就看洛萤自己的意思了。 他们不管，儿媳妇说了算。 洛远打量了一眼陆渊，目光落在洛萤身上，冷声训斥道：“怎么，只看得见你大哥、二哥？你老子是透明的吗？” “你来做什么？”洛萤防备道。 “我来看看你这8年到底死哪去了！我给你挑的你不要，我倒要看看你嫁了个什么好东西，让你像死了一样有家不回！”洛远双手背后，愤怒地剜了洛萤一眼说道。 “里面请。”陆渊把洛萤挡到身后，看向洛远礼貌道。 洛远的话并不好听，但毕竟是洛萤的父亲，陆渊也不好说什么。 “你要是想来看看我死没死的话，那你现在看到了，我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我不想在我家里看见你，请你离开吧。”洛萤推开陆渊直视洛远道。 “你！”洛远听完洛萤的话气得嘴唇发抖，扬起手就打下来。 洛汲川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开口道：“爸，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3000多公里飞过来就为了打阿莹一巴掌吗？” “我都说了，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你非让我来！哼，现在来了人家门都不让我进！走，回家！”洛远气得转身就要走。 洛汲川立马拉住洛远，看向洛萤，不悦道：“阿莹，我们3000多公里赶过来，哪有亲爹来了把人扫地出门的道理？” “不好意思，请进吧。”陆渊拦住洛萤对洛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洛远顺着台阶转身进屋，洛汲川挥手示意让货车上的人把东西抬下来。 陆渊和洛萤蹙眉看着门口场景，那些人从货车上抬下来了大大小小10个保险箱，来来往往地往别墅里搬。 洛萤看得瞠目结舌，拉住洛汲川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洛汲川正在清点保险金数量，随口道：“哦，600万现金，100斤黄金吧。大部分都是爸给的，怕给你支票和银行卡你不要，就换成现金和黄金了。” 这十个保险箱里有2800w？ 洛萤惊愕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你们是疯了吗？黑社会吗你们是，哪有送礼送保险箱的？我不要他的东西，你让人把这些都搬回去！” “现金是我和大哥给孩子的见面礼，你不收我可就生气了啊。黄金是爸给的，这个我不管，你不要自己跟他说。”洛汲川笑着往屋里走。 洛萤黑着脸拉着陆渊回屋，100斤黄金，这礼送得真是够豪横的。 “孩子呢？在哪儿啊，快让我这个二叔抱抱。”洛汲川进屋道。 “这呢，快来。”洛凌斐正抱着孩子举高高，小桑榆被逗得咯咯笑。 洛汲川大步凑了过去，从洛凌斐手里接过孩子，开心地抱着左摇右晃。 洛萤目光落在洛远身上，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的东西我不要，你走得时候全部带走。我现在已经组建家庭生孩子了，对你毫无价值，你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我特意跑过来！我不想跟你们洛家扯上关系，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也当没有你这个爹，咱们各走各的路，两不相干。” 洛远刚坐下，听了洛萤的话气得腾一下又站了起来，怒道：“你身上流得老子的血，你走到哪都是我洛远的种！没有洛家、没有我，你早死了！你想跟老子撇清关系，除非你现在一头撞死重新投胎！否则我这辈子都是你爹！” 洛远的声音太大，一下子就把洛汲川怀里的孩子给吓哭了，洛汲川手忙脚乱的把孩子塞进他大嫂怀里。 “你干嘛，我…我也不会啊。”洛凌斐的老婆抱着孩子一脸慌乱，她也没带过孩子呀。 洛萤立马上前接过孩子轻轻安抚，看了一眼洛远，说道：“我不跟你吵，你走得时候把你的东西带走就行！” 洛远气得脸都青了，看向洛汲川，骂道：“我就不该听你的！我走了，这个破地方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爸！孙子还没抱呢，你不是来抱孙子的吗？”洛汲川叫住洛远把人往屋里拽。 洛远看了眼孩子不太想走，尴尬地停住脚步，但又抹不开面子，生气道：“你没听见吗！人家说没有我这个老子，那是我孙子吗！是吗！？” “哎呀，这孩子还挺可爱的。你现在不抱，入土估计都不一定能抱上喽。”洛凌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你个混蛋！你再说一遍！”洛远转身指着洛凌斐骂道。 洛远的三个alpha儿子，一个个的都一把年纪了，一个蛋都没孵出来！ 他亲弟弟都快四世同堂了，就他守着两个光棍儿子天天受气，洛凌斐还跟他搞什么丁克主义，真想扇死他。 洛铭呈那个混蛋玩意，洛远都想一枪崩了他，黑心烂肺的蠢东西！ 洛远的脸都快黑得淌墨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一家子没一个要拦他的意思。 洛萤直接把孩子抱回婴儿床上，根本没有让洛远抱的意思，洛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洛汲川尴尬地看着这一幕，陆渊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一家子都看洛萤的脸色办事。 似乎只要洛萤下逐客令，这一家子下一秒就会把洛远扫地出门。 陆母借着去厨房帮忙的理由离开现场，陆父则去给洛家人倒水，满堂亲戚、同事，都默不作声地看戏。 中午请了淮城有名的厨子，直接在别墅摆宴招待，来的都是近亲好友，四五桌就坐下了。 陆家那边的亲戚坐了两桌，cao的同事坐一桌，洛家父母和陆家父母一桌。 洛家和陆家的饭桌上一片沉默，只有洛汲川一直在持续输出缓和气氛，洛萤全当洛远是空气该吃吃该喝喝。 洛远窝了一肚子火气哪里吃得下，这些年谁敢在他面前摆脸子？ 吃完午饭后，陆家这边的亲戚察觉气氛微妙，早早就散场了，林哲和程沿也没有多留。 稀星也想跟林哲一起回去，可兰也闹着要去，最后干脆四个都带去渤湖了，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工作。 最后陆家就只剩洛家人了。 “阿莹啊，我们上午才下飞机，今天晚上回去太赶了，我们先在你家借住一晚，不麻烦吧？”洛汲川装模作样地问道，他这么一问，洛萤自然不好下逐客令。 “好。”洛萤点头，总不可能真因为洛远把洛凌斐和洛汲川赶出去。 “那我去收拾房间。”陆母笑道。 “来，坐下来跟二哥好好聊聊，二哥特别好奇你是怎么神起特种部队的？”洛汲川朝洛萤招手道。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生活用品。”陆渊道，他就不打扰他们叙旧了。 “嗯，不用麻烦，我们就住一个晚上。”洛凌斐道。 “不麻烦。”陆渊说罢就离开了。 第148章 真相 洛萤坐下来后，洛汲川注意到他后颈的腺体阻隔贴，皱眉道：“阿莹，在家为什么还要贴阻隔贴啊？” 洛萤摸了摸后颈，说道：“信息素还不稳定，爸妈闻到了不舒服。” “是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三阶分化了。你回来以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洛汲川关切道。 “没有，都很好。”洛萤答道。 洛凌斐夫妻二人和洛远的目光都是汇聚到洛萤身上，三人显得都很讶异。 在人类社会，大部份人都是普通的alpha、beta和omega，omega还只占小部分。 生物腺型等于是alpha和omega的隐性生物基因，只有少部分人可以达成生物腺型细胞分化，获得特殊的分化异能。 一阶生物基因分化的人群在分化人群里占比高达90%，二阶生物细胞的人数，掰着指头都数不出来几个。三阶生物腺型细胞分化的人群更是罕见，尤其洛萤还是个omega。 “来，跟二哥讲讲你进cao以后的趣事儿呗，让二哥八卦八卦。”洛汲川性格一直是那种开朗又温和的。 洛萤和洛汲川还是有话聊的，毕竟小时候就只有洛汲川愿意带他玩儿。 于是洛萤就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拿出来讲，洛凌斐夫妻和洛汲川三人听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拉着洛萤让他多讲一些。 洛萤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的把故事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些，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和八卦之魂。 洛凌斐夫妻都是商人见过这种事儿，都稀奇的不得了。洛汲川虽然是搞军火的，但人家是合法军火商，平时哪儿遇的上这些事儿。 洛萤和洛汲川他们聊得正投入时，洛远起身走到婴儿床那里，床上的孩子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洛远，洛远伸手把孩子抱了起来。 洛汲川侧目扫到洛远小心翼翼把抱孩子抱起来的模样，局促的样子好像是在抱一颗“地雷”，让他忍俊不禁。 洛萤顺着洛汲川的目光好奇地回头查看，却被洛汲川勾住脖颈，拉着他继续八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陆渊下楼就看到洛远正一脸慈爱地抱着孩子在大厅溜达，洛萤被洛家两兄弟围在中间有说有笑。 陆渊站在楼梯上看着洛远滑稽的模样愣神，洛萤顺着陆渊的目光回头，看到洛远正抱着他儿子，立马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冲上去抢回孩子，一脸警惕地看着洛远。 “你干什么！”在洛萤的主观印象里，洛远不喜欢他的，更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孩子。 洛凌斐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拉着老婆摇头感慨道：“你看看，自作孽自己受，小omega不好养啊。” 洛汲川一脸无奈。 “我干什么？我抱一下孙子而已，我还能干什么？”洛远简直被气得哭笑不得，他还能把人吃了不成？ “谁都能抱，你、不能！”洛萤一脸恨意地盯着他，他讨厌洛远！ 洛远被洛萤充满恨意的眼神震住，混浊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随后发出一声苦笑，像是懂了什么似的。 不再开口，径直与洛萤擦身而过，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陆家，或许洛远也没想到洛萤会这么恨他。 洛汲川推了推洛凌斐让他去追洛远，洛凌斐看了一眼洛萤，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阿莹，你跟我过来，我们谈谈。”洛汲川看着洛萤，严肃地开口道。 陆渊见状从洛萤怀里接过孩子。 洛萤和洛汲川来到二楼卧室，洛汲川很自然地坐到卧室的躺椅上，开口道：“阿莹，你为什么这么恨爸？” “我不应该恨他吗？”洛萤看向洛汲川反问道。 “可是阿莹啊，我跟大哥还有你三哥都是这么长大的，父亲从来都没有特别照顾过任何一个孩子。你在洛家过得好不好，并不是父亲爱不爱你、偏不偏袒你所能决定的。洛家那么大一个家族，父亲就算维护你一时也不能维护你一世，你想在洛家生存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你才不会被欺负，才没有人敢欺负你。”洛汲川长叹一口气说道。 “他根本没把我当儿子！”洛萤愤恨道。 “阿莹，如果他没把你当儿子，你废了铭呈一条腿，按照爸的性子，他今天来就是一枪崩了你的。你废铭呈一条腿，铭呈也伤了你，所有爸自从进门，他就没提过这件事儿。” “黄金也是爸特意派人去银行换的，他就怕你不要他的支票，回头你再给撕了。洛氏集团那么大的家业，爸就算想管他能时时刻刻管着你吗？在他的教育理念里，做他洛远的儿子就必须自己足够强大。你来洛家前，我们兄弟三个也是这么过来的。”洛汲川摇头道，到底omega和alpha还是不同的，小omega受挫好像远比小alpha难爬起来。 洛萤沉默了。 他们也是这么长大的？ “阿莹，还记得你8岁生日那年收到过一副拳击手套吗？”洛汲川提到这件事儿忽然笑了起来。 洛萤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是他来洛家以后过得第一个生日，洛家的人或多或少给洛远一些面子，象征性的送了洛萤一些生日礼物。 一堆礼物里，洛萤看到那对拳击手套后，立马就炸毛了，拿着手套就从三楼的阳台上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对拳击手套正好扔到赶来给洛萤过生的洛远面前，然后洛远就黑着脸离开了。 洛萤刚来洛家时特别娇纵，大概是被他母亲惯的，但在洛家谁都知道他是私生子，没人娇惯他。 “拳击手套怎么了？”洛萤问道。 “那个手套是爸送给你的。我跟大哥还有铭呈都收到过，爸送拳击手套的意思是，如果在洛家有人欺负你，你就要自己还击。可你当时哭着把手套丢了出去，你说这个手套是洛倍倍送的，你说她送这个手套就是为了恐吓你，你说她要打死你，可倍倍那时候比你还矮一个头，我当时笑的肚子疼。”洛汲川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那时候的洛萤特别可爱，经常哭唧唧又很倔。 所有那时候洛远才会离开…… “你是骗我的吧……”洛萤呆滞地看向洛汲川，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推翻了。 “阿莹，如果你觉得这些是我编出来骗你的。那你自己想想，铭呈小时候有的，爸缺过你哪样？我和大哥也一视同仁，物质上没有偏宠过你们任何人。如果真要说偏宠，那二哥哪次不是偏向你？” “你和铭呈不合，二哥带你单独出去玩的次数比带铭呈出去的次数还要多。二哥给你的陪伴和关怀，是洛家任何孩子都没有的，连铭呈都没有。”洛汲川耐心解释道。 小时候的确没有人陪他玩儿，每次都是洛汲川上学放假或者工作休息的时候，单独带他出去玩儿。 “你骗我的吧，他还要送我去商业联姻，我那时候才16岁，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我……”洛萤捂着耳朵摇头道。 第149章 是这样吗? 洛汲川继续说道：“阿莹，以你的性格，当时张家的确是你最合适的联姻对象。那时候我们集团正在做一个研发项目的背调投资，那个项目也很有光景，追着人家投资的集团大把，他们想选一个利益长久共存的，他们家有适龄成家的alpha就想借此绑定，当时洛家只有你一个适龄的omega，他们背后的家族太复杂，爸不想把你送到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消磨。” “但那个项目又可客观，爸也不想放弃。爸想着与其如此，不如给你找个简单听话的，把这事儿先定下来，不让他们打你的主意。事后就算你不喜欢，张家那种小企业也好说话。爸确实是看上了张家的那个小alpha，听话又有脑子，爸想培养他，而且张家好控制，你和他们联姻，以后张家就是你说了算，你在他们家也不会受欺负。如果真的成了，你背靠洛家生活也能过得顺风顺水。”洛汲川说道。 “结果你听到一点风声，竟然一声不吭就跑了！爸当时差点被你气死，说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可回过头还不是报了警，让人到处你。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8年杳无音讯，我们真的都以为你死了。” 洛汲川一口气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解释清楚了，看着这个弟弟无奈摇头，omega真的比alpha养起来费劲儿，尤其还是阿莹这个小倔种。 alpha给点钱就能养活，omega还要提供情绪价值，他们这一家子三个糙老爷们各忙各的，哪有那么多空闲。 洛铭呈和洛萤年纪差不多，也只比洛萤大四岁而已。 “…是这样吗？” 洛萤红着眼眶看向洛汲川，他没有办法相信他小时候过得那么委屈，不是因为洛远不爱他，而是大家都是这么长大的。 他以为只要洛远不把他当私生子，对他好一点，护着他，他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那些人就不敢欺负他。 所以他对洛远一直没有好感，也没给过他好脸色，想着反正洛远也不给他好脸色。 洛汲川起身起身伸开手臂，温柔道：“来，二哥抱抱，阿莹不委屈了。” 洛萤扑进洛汲川怀里低低啜泣，洛汲川抚着洛萤的后背道：“阿莹啊，你走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不给家里。爸听说你结婚，快气死了都，可他还是不远千里赶了过来。按他以前的脾气你不请他，他打死都不会来的。你到底是个omega，你对你总会心软一些的。” “他给你的那100斤黄金就是洛家给你的底气，虽然做法土大款了些，可这些保险箱往家里一摆，陆家的人想欺负你，他们就要衡量一下自己得不得罪起洛家。爸亲自过来，也是为了让陆家知道，你是我们洛家的人，以后要是敢让你受委屈，我们洛家会给你兜底。” 洛萤揉了揉眼角哭笑不得，道：“谁会往自己家里摆那么多保险箱。” 洛汲川把洛萤从怀里拉出来，擦掉他脸上的眼泪道：“我们阿莹都当爸爸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啊。” 洛萤转过身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洛汲川双手搭上洛萤的肩膀，推着他往外走，说道：“那我们现在下楼看看大哥他们回来没有，你可千万别再把人撵出去了知道吗？” 洛萤点了点头。 两人下楼后，洛远和洛凌斐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旁边还坐着陆渊和陆家父母。洛远听到脚步头也没抬，正窝着火气呢。 洛汲川推了推洛萤示意他说话，洛萤瘪着嘴半天都没吭声，洛汲川实在无可奈何，只能道：“阿莹啊，爸喜欢孩子，你抱过来让爸多稀罕稀罕，明天回去了可就见不到了。” “我可不敢抱！人家宝贝着呢，生怕我把孩子怎么着了！”洛远赌气道。 “愣着干嘛，去抱孩子啊。”洛汲川推了推洛萤催促道。 洛萤这才挪开步子去抱孩子，洛远虽然臭着张脸，但还是给了洛萤一个台阶接过孩子。 洛远接过孩子没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现在他也退休了，洛家的事儿他也不管了，就想过承欢膝下含饴弄孙日子。 只不过这小家伙更像陆渊，这点让洛远没有那么满意。 “你看，我就说他喜欢吧！大哥，你那边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洛汲川突然把目光转向洛凌斐道。 “你要是不会聊天就闭嘴！”洛凌斐白了洛汲川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还聊急眼了。”洛汲川笑道。 “你也别光催你大哥，你也要赶紧讨个老婆把正事儿办了。”洛远接话道。 洛汲川吃瘪，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洛汲川也不在意，拿起洛远跟前的空水杯递给洛萤，说道：“阿莹，去给爸倒杯水。” 陆渊起身去接洛汲川手里的水杯，洛汲川躲开陆渊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让你去了吗？瞎积极。” 洛萤接过杯子去倒水，回来把水递到洛远面前道：“爸，喝水。” 洛远逗弄孩子的手僵在半空，抬头看了一眼洛萤，接过杯子“嗯”了一声道： “既然你也叫我爸了，过去那8年的事儿咱们翻篇了，我也不计较你一声不吭离家出走和你结婚生子不通知你老子这件事儿了。你就该回家回家，在洛家混成什么鸟样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要是有能耐把欺负你的人都打死，你老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指望你老子给你撑腰，你老子丢不起这窝囊脸。” “知道了。”洛萤低声道。 “爸，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咱们家现在可没人能欺负阿莹了。你是没有瞧见阿莹在海上那气势，尤其是他审铭呈那段，你看他把铭呈收拾的那窝囊样儿，最少要消停半年。”洛汲川笑道。 “哼，你们当时就该把他两条腿都打断扔海里，让我眼不见心不烦！混蛋玩意儿，抢劫抢到自家人头上了，还敢拿着枪往自己兄弟身上打！”洛远骂道，洛远已经六十岁了，虽然精神气不错，但已经显老态了，头发也白了不少。 “这不也得到该有的教训了嘛，让铭呈冷静冷静，说不定就转过弯来了。”洛汲川打圆场道，到底是亲弟弟，洛汲川再生气也不可能把洛铭呈怎么样。 洛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陆渊牵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 洛远扫视了一圈陆家人，开口道：“我来你们家儿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告诉你们，洛萤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娘家人在场，但他不是没有娘家人！既然嫁都嫁了，我们这边也不好再说什么，两家和和睦睦自然是最好的。 第150章 你们自己商量呗 “要是哪天不想过了，也好说，完完整整地把人给我们送回来，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但你们要是敢欺负他，我们洛家可就不好说话了！反正丑话说前头，你们愿意和和气气的过，我们就拿你们当亲家，就这么简单。”洛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洛汲川点头道。 “陆叔陆婶，也别觉得我们说话难听，我们洛家都是实在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洛凌斐笑盈盈地看向他们道。 做生意哪有实在人？洛凌斐就是典型的笑面虎，让人捉摸不透。 陆渊起身郑重道：“爸，大哥，二哥，我一定会照顾好阿莹的，不让他受委屈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要把阿莹送回洛家，那肯定是我死了。” 洛萤瞪了陆渊一眼，没好气道：“你什么呢，能不能说点好的。” “你们放心吧，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端正明理的人家，绝对不会让阿莹在我们家受委屈的。”陆父也起身道。 “坐吧，都别拘着。”洛远一副主人家的做派，或许是在洛家当家做主惯了，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上位者的姿态。 这是到他们家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洛家的人也真够绝的。尽管如此陆渊只能受着，谁让自己娶了人家的儿子呢。 “这孩子叫桑榆是吧？”洛远问道。 “是。”洛萤点头。 “嗯，挺好的。你们有空就经常带他回家来住，我们两家住太远了，我想见都见不着。”洛远叹气，就这么一个孙子，还住十万八千里远，想看一眼都难。 “爸，要不您留下？”洛凌斐道。 “留下个屁！军火团那边还一堆破事儿，臭小子不争气，现在被人家逼着腾位置呢！”洛远说着剜了洛汲川一眼说道，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不争气的玩意儿。 “爸，我就不是干军火的料。你看看谁合适，你就挑一个，我马上给他让位。”洛汲川耸了耸肩道，军火团的每一件事都让他头疼。 洛远一巴掌拍在洛汲川的脑壳上，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老子废了这么大心力，把洛家那些七零八碎的股份、资源整合到一起，军火团上上下下都让一个人说了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知道老子当年接手的时候有多难你知道吗？处处被人钳制、处处受限，干一件事儿几十张嘴管着你，让你屁事儿也干不成！你就知足吧！” “你说得容易，军火团是我说了算。可人家背地里根本不服我，拖拖拉拉的也就算了，几个叔伯那边的人直接阳奉阴违。”洛汲川抱怨道。 洛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骂道：“那是你没本事，镇不住那群狼心狗肺的！给他们脸了！” “所以我就说嘛，我退位让贤，你找个有能耐的皆大欢喜，你就别折磨我了。”洛汲川靠在洛远身上说道。 “滚，不嫌丢人的！现在洛家除了你，还有谁能接手军火生意，你叔伯家的那群废物二世祖吗？还是你那个蠢升天的三弟？你姑姑家的那些孩子始终不姓洛，跟咱们不是一家的！”洛远愁眉不展道。 洛汲川的目光突然落在洛萤身上，指着洛萤道：“爸，我觉得阿莹合适啊！你要是在海上见过阿莹的表现，你就知道他是咱家最适合接受军火生意的人！阿莹姓洛啊，这可是咱家的人吧？” 洛萤瞪大双眼拼命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接手洛家的任何东西。 洛远的目光也落在洛萤身上打量了一会儿，三阶分化确实镇得住场子，由他掌管军火团出去做事、谈生意别人多少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可他终归是个omega，倒不是他看不上洛萤，只是一个omega想在军火堆儿里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难啊！ “爸，你根本不知道阿莹现在有多厉害！我把当时海上的监控调出来你就知道了。当时瑞士私家军团夜袭，阿莹直接下令除了头目其他格杀勿论！我都不敢下这样的命令。洛铭呈带过去的那批人后来看见洛萤，一个个跟见了瘟神似的。”说着洛汲川就打电话让海运的人把当时滚装船上的监控调出来发他手机上。 “二哥，你这是夸我吗？”洛萤无语，什么叫看见他跟看见瘟神似的。 “是夸你呀，海上的事儿办得太漂亮了，你们带来的队友也给力。”洛汲川赞不绝口道。 洛远狠狠瞪了一眼洛汲川，不争气的玩意儿，道：“那是你蠢，那些人就该杀。你们不把他们清理干净，以后海运有你受的！这就叫杀鸡骇猴，这件事儿过后谁还敢打你们军火团的主意？海上抢劫你们为了自保，杀几个人算什么？把他们全灭了国际法庭也得判你个正当防卫，谁敢说你们的不是？” “你们后面出海还是要小心些，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要警惕他们报复。后面多带些人手出海，不要手软该杀就杀。老子当年淌海运线时，那都是人命堆起来。”洛远冷哼一声道，不怒自威。 陆家父母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讨论这些话题，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杀人如麻似的。 洛萤也怕陆家父母被吓着，赶忙把人支开。洛家的生意也就军火商听着吓人一点，但他们是合法合规的军火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杀人的。 海上状况多，也例外。 洛萤头疼地看着他们。 洛凌斐和妻子两个人有说有笑根本不关心其他事情，反正他管着集团不会接手军火，他一走集团就全乱套了。 洛远看完海上的监控视频，对洛萤道：“你空闲了就多跟着你二哥去军火团走走，能帮的上忙就帮帮手。” 洛远也没有一口答应把军火团直接交给洛萤，也没问洛萤到底想不想管。 “我还有cao的工作，抽不开身。”洛萤委婉道，意思很明白，就是拒绝了洛远。 “你那个工作有什么可做的！直接去你二哥那儿。cao的工作你干10年都没你二哥一年挣得多，辞了跟着你二哥干！”洛远不悦道，一个omega天天干着卖命的活儿。 洛萤看了一眼陆渊，有些烦躁，道：“我不想离开cao，我在那边干得挺好的。” “你是不是生孩子生傻了，那碗青春饭你能吃一辈子吗？我这话你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吗？让你跟你二哥学，干得好军火团就给你了！怎么不比你在cao强？你知道洛家有多少人盯着这口锅吗！洛铭呈那小子惦记了那么多年老子都不给他，你还不要？”洛远真是被气笑了，都是什么烂事儿！ “是啊，阿莹，你别犯糊涂。咱自己家的生意，怎么不比给别人打工强？干得还是卖命的活儿。你现在也是有家庭的人，安稳一点不好吗？”洛汲川跟着劝说道。 洛萤再次看向陆渊，陆渊揉了揉洛萤的后脑，温柔道：“你自己决定。” “…我不想去。”洛萤道。 洛汲川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他，军火团对他就是最好的选择，他接手了军火团背靠长枭集团和cao，除了国家军火出口，他在z国军火圈就是一把手，甚至到世界范围那也好说话。 “小慧，你抱孩子去外面。”洛远把孩子递给洛凌斐的妻子道。 李慧抱着孩子出去，洛凌斐也要跟着她离开，被洛远一脚踹回沙发上，骂道：“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儿啊！不争气的玩意儿，谈正事儿呢你跑什么？” “你骂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军火团我又管不着，你们自己商量呗。”洛凌斐拍了拍裤腿不满道。 第150章 我们分开吧 “唉！我怎么生了你们一群不争气的玩意儿！老子tm辛辛苦苦几十年打拼才把快散架的长枭集团重新聚在一起，现在送到你们面前，你们都不要！老子都把饭做好端到你们面前了，你们拿双筷子就能吃上，你们tm的都不吃！什么玩意儿！”洛远一屁股坐回沙发上骂骂咧咧道。 屋里一片沉默，这时候谁都不敢开口。 洛远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洛萤，你老子我这辈子就这么点东西能留给你们，老大管着集团的事儿也顾不上军火团，你不要、老二也走不长远，老三就是个蜂窝煤浑身上下都是黑心眼。你不接，到时候就只能白白便宜外人！我说的够不够清楚？能留给你们的，老子一样儿也不愿意给别人。你要是愿意接，你老子就给你，能走多远是你自己的本事。洛家那边只要你老子还活着，他们就翻不了天，你就只管领着军火团往前走就行！” 洛凌斐拍了拍洛萤的肩膀道：“阿莹，与其给外人不如咱们自家兄弟接手。军火团那边也牵系着集团，给了身怀异心的人始终是个隐患。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是啊，咱们始终是一家人，走到哪儿都是一条心的。我跟你大哥也不会害你，也放心把后背交给你。”洛汲川跟着道。 “…好吧，但cao的工作我不能辞，我还要继续做。可以的话，军火团那边我就先去着，剩下事儿后面再说。”洛萤道。 “可以！没问题！”洛汲川第一个跳起来赞同道，只要别再让他管军火团，怎么着都成。 “你15号回一趟洛家，那天要开一个关于军火团首长人选的董事会议，那个位置你二哥肯定是坐不住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先稳住局面。洛家的那些股东因为海上的事儿借机发难，嫌你二哥没本事儿，扛不起军火团，要把你二哥从军火团赶出去。”洛远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洛汲川。 洛汲川全当没看见。 “…好吧。”洛萤无奈点头应下，还是要让他接住军火团。 “行了，我要去抱孙子了。让你二哥先跟你讲讲军火团的大概情况和洛家现在的情况，也免得你到时候应付不及。”洛远起身道。 “…好。”洛萤麻木点头，这军火团怎么最后就塞到他手里了？ “那你们先聊。我们晚上出去吃，我去订个饭店。”陆渊道，现在这种情况他再待下去也不合适，洛家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商议吧。 …… 淮城 渤湖-13号 他们晚上买了食材自己做饭，阿尔希和稀星在水池边洗菜摘菜，疏月在案板那边切菜，可兰围着他转，想自己上手。 林哲和程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地往他们那边看两眼，担心他们把自己的厨房炸了。 这四个人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尝试，感觉他们就是在把做饭当成玩游戏了。 可兰抱着平板看做菜教程，今天晚上要做可乐鸡翅、话梅排骨、蒜蓉生菜、番茄肉丸汤。现在要把鸡翅和排骨焯水，可兰是今晚的“掌勺大厨”。 可兰第一次做饭，油锅烧得滚烫，鸡翅上的水都来还没沥干，他就全倒进油锅里了。 鸡翅一下锅，油锅瞬间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崩油，热油一下子溅到可兰的胳膊上，疼得他扔下锅铲尖叫。 疏月立马上前把火给关了，阿尔希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检查，左手手臂上被烫了好几个水泡。 “好疼啊……”可兰委屈道，他一条鱼哪里受过这罪，烫伤对他来说比任何伤都疼。 阿尔希抓住可兰左手按在水龙头下冲水，可兰难受的低着头，怎么做饭也这么危险啊…… 稀星默默看着两人的背影。 在三亚旅程结束后，阿尔希和稀星就确认了情侣关系。刚才可兰出事，阿尔希是第一个冲上前关心他伤势的。 “可兰，我帮你把水泡挑了吧，我给你治疗一下很快就恢复了。”稀星开口道。 小的烫伤水泡其实不用挑破，涂抹药膏就会慢慢消失，用分化能力治疗就要挑破。 可兰转身看向稀星委屈巴巴贴了上去，靠在稀星肩上道：“小星星，人家好疼啊。” 其实他这伤过一会自己就痊愈了。 稀星无奈一笑，把他推到沙发上，说道：“那你看了那么久教程怎么不小心一点啊，下次可要长记性了。” “…他也没说锅会爆炸呀。”可兰撅嘴道。 “我来吧。”阿尔希拿起医药学里的清创针，蹲在可兰的身边道。 稀星退到一旁。 “厨房那边还是交给我吧。”林哲道，他不想再看这边的闹剧了。 疏月注意到稀星的脸色，又看了一眼阿尔希和可兰，什么也没说去厨房帮林哲了。 处理完水泡，稀星给可兰治疗后手臂就恢复如初了。 可兰抱着稀星撒娇贴贴，两个人在沙发上如胶似漆，或者说是可兰单方面纠缠稀星，又搂又抱又亲。 饭菜上桌后，阿尔希给稀星夹的菜他一口没动，阿尔希和他说话稀星也很冷淡。 疏月和林哲都看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只有可兰看不明白，一直好奇地打量他们，洗菜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吃饭完阿尔希想和稀星单独聊聊，两个人就出去散步了。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5分钟，阿尔希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下午的行为，稀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质问他吗？好像挺没意思的，也显得自己小题大做。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不往心里去，他好像也做不到。 阿尔希伸手去牵稀星的手，稀星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道：“我不想牵你。” “稀星，我……” “如果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我们就分开吧。你喜欢可兰，你就去追求，我也不想横在你们之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稀星看向阿尔希真诚地说道，他是真的把可兰当朋友，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可兰心生嫌隙。 他们分开，稀星也就不会介意阿尔希的目光和心意追随谁了。 阿尔希最开始的确是喜欢稀星的，喜欢他温和的性格、喜欢他的乖巧、善良，心疼他在人类世界里小心翼翼。 阿尔希看着稀星无话可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分开吧，你不喜欢我。”稀星看着他失望道，他竟然一句挽留和辩解都没有。 “我喜欢你！”阿尔希抓住稀星的肩膀道。 稀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你喜欢我，但现在只是喜、欢、过。” 阿尔希错愕地松开手皱眉看着稀星，“喜欢”和“喜欢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一个是“现在进行时”，一个是“过去式”。 第151章 会议 “这没什么。谁也没有办法要求别人始终如一，感情这种东有就是有，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我们谁也不用被禁锢，我看的很开。”稀星语气平淡道。 阿尔希清楚他们此刻分开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他觉得自己是喜欢稀星的，可又怕自己没看清，最后反而伤害了他。 “稀星，我…抱歉，我对待感情应该认真一点，至少要很明确的确认自己的心意，再选择是否要把另一个人带进我的世界。”阿尔希愧疚道。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喜欢，就想把稀星留在自己身边，今天看到他落寞的神情，他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审视伴侣这个问题。 阿尔希不想伤害他，因为稀星真的很好，这样的稀星配得上任何人，值得所有的好。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是我自己愿意。 稀星转身道：“既然说清楚了，我们就回去吧，不用对我感到愧疚。” 阿尔希看着稀星瘦弱的背影，情绪复杂的跟在他身后。他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特别对不起这个人。 稀星走着走着红了眼，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想哭，如果真的不喜欢、不在意，又怎么会选择在一起呢？ 他也不能抬手擦眼泪，阿尔希会发现他在哭，会愧疚。可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他这样进门也会被发现端倪。 稀星直接跑开甩掉阿尔希，打算回到家以后就直接冲进房间，结果一打开门就发现疏月守在门口，两人措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 疏月看见眼睛都哭红了一脸泪痕的稀星，大步上前把人捞进怀里横抱起来，道：“不想被看见就把脸挡住。” 稀星抱住疏月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胸口低声啜泣，瘦弱的身体趴在疏月怀里止不住地发抖。 这样被疏月抱进去好像也跟裸奔差不多，他们都知道自己和阿尔希的关系，稀星现在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可他又不能在门口跟疏月拉扯，这样所有人都会看到他在哭，只能抱紧疏月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尴尬，为什么要抱他。 林哲和可兰坐在客厅看着疏月把人抱上楼，两人像没事人一样同频转头继续看电视剧，程沿坐在林哲身边发呆。 林哲不会参与稀星的感情。 一个人的心只有自己最清楚。 疏月直接把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稀星狼狈地钻进被窝，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 疏月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球体，拍了拍他道：“你别把自己闷死了。” “…你就当我死了吧，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社死了。”稀星哽咽道。 疏月“扑哧”笑出了声，掀开被子把人捞起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稀星拽回被子遮住脸道：“…你别看我，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静静。” 疏月一只腿半跪在床上扯掉稀星手里的被子，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稀星跪坐在床上双手抵住疏月的胸膛，人却被疏月紧紧搂在怀里。 疏月的凤凰单丛茶香信息素瞬间灌入稀星鼻腔，疏月的信息素让人很舒心。 “我不想出去，也不想看你哭，别哭了好吗？眼睛都哭肿了。”疏月低声道。 疏月身形好高大，稀星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的体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稀星惊讶道：“你这是干嘛……” 疏月放开稀星，双手捧着稀星的脸颊用大拇指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痕，看着稀星眼睛道：“你看得出来，对吗？” 没错，他看得出来。 疏月喜欢他。 特别是在三亚的时候。 稀星偏过脸庞避开疏月的视线，脸却一下子红到耳根，道：“…这种时候我不想讨论这个，你能不能先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好。”疏月起身离开房间。 稀星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他感觉自己好失败。第一次和别人交往，仅维持两个月就落寞收场了。 自己到底哪里不够好？ 好像是都挺一般的…… 终归是自己配不上他吧。 关上房门后疏月看到了阿尔希，阿尔希神色复杂，问道：“他…还好吗？” 疏月“嗯”了一声回自己房间了，稀星大概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状况，疏月就没说什么。 …… 长枭集团大厦 会议室 “什么意思啊？九点半的会议把外面晾到十点半，洛远的面子也太大了吧！这么多人都是集团的董事，这是打我们脸呢？”会议桌末位的年轻男人道。 这是洛无极的小儿子，洛佳阳。 洛无极是洛远的四弟。 坐在会议桌右边的第二个坐席上的洛无极瞥了一眼洛佳阳什么也没说，洛无极旁边坐着的是洛晖，洛远的大哥。 其他人的脸色都很不好，会议室内坐了三十多位董事会股东，在这等了一个小时。 洛远在他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大哥、二姐，他过后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黑色丝绒长裙的，打扮精致的妇人开口道：“二哥也真是，现在这算什么？” 这是洛远的五妹，洛夏华。 众人议论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洛远西装革履带着洛凌斐、洛汲川和洛萤走了进来。 洛萤离开家太久，而且平时在家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一时间竟没人认出他来，但洛远今天来带一个生面孔这件事儿就不简单。 洛远率先坐到会议室主桌位置，洛凌斐和洛汲川跟着落座会议桌左侧的第一、第二个位置，洛萤没有位置就站在了洛远左侧。 “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堵车来晚了。”洛远率先开口道，洛远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 洛凌斐看向对面的洛晖道。“大伯，劳烦您让个位置给我弟弟。” 坐在会议桌右侧副位的洛晖脸色一沉，拍桌怒目看向洛凌斐，喊道：“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要让我退位吗？如你们所愿，喏，这就是长枭集团军火团的新首长，各位认识一下吧。”洛汲川指着洛远身后洛萤向众人介绍道。 洛萤身穿一套棕灰色剪裁立体的西服，三七侧背发型收拾的干净利落，脸上神情冷峻，但脸庞略有几分稚嫩。 会议室三十多位股东看着会议桌主位旁站着的男性，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洛萤开口提高音量道：“各位，我叫洛萤，以后长枭军火团由我来接手！工作上面还请大家配合一下，不愿意配合的长枭集团和军火团也不会强留，祝大家另谋高就。” “…洛萤？” “他是洛远的私生子！”会议桌上的小辈高声道。 私生子？这洛晖倒是有点印象，好像8年前自己离家出走了。 洛晖一脸不屑地扫了洛萤一眼不为所动，看向洛远道：“三弟，我们不是说好在会议上推举新的首长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152章 私生子? 洛远冷笑，哼道：“我接手长枭集团以来，什么时候实行过推举？你老糊涂了吗！长枭集团哪件事儿不是我说了算？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是通知你们。” “来，你二伯不给你让位置，你老子给你让位置，座！”洛远起身腾出位置，让洛萤坐下。 洛萤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下了，洛远站在洛萤方才的位置上。 会议室瞬间一片哗然。 会议桌主席，洛远不坐那也该由洛凌斐来坐，洛远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坐下了。 洛晖眼睁睁地看着洛萤坐在主席位上，气得跳起来，看向洛远道：“洛远！我老糊涂？我看是你失心疯了才对！找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接手军火团，他有这本事吗！？” “那你们打算让谁来接手军火团呢？”洛萤自然的翘起二郎腿，抬眸看向洛晖扯动嘴角，玩味的盯着他。 洛萤两只手臂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前，左手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洛汲川用手肘戳了戳洛凌斐的手臂，一脸兴奋道：“大哥，你就看好戏吧，” 洛凌斐淡淡一笑，这个弟弟他是越看越顺眼了。 “明立是长枭集团最适合接手军火团的人选！”坐在洛晖身旁的洛无极说道。 这人是洛远的四弟。 “哦，明立啊，哪位？”洛萤环视一圈问道。 会议桌中央位置站起来一位和洛汲川年龄相仿的alpha，五官平平但身姿挺拔。 洛萤瞥了他一眼，一副上位者姿态，继续道：“你们罢免我哥，选他的理由是什么？” 明明刚才洛晖还在抗议由洛萤接手军火团，可局势转眼就变成洛萤审问这群股东，瞬间占领高位。 洛明立他倒是有点印象，这是洛晖的小儿子，在洛家聚会和家宴上洛萤应该见过他。 “明立是军校毕业的，一路从小兵干到‘上尉’，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的积累和见识，投身军火生意接手军火团完全没有问题！”洛无极支持道。 8年？中尉？有目共睹？ 这群人在这儿过家家呢？只要进了部队，正常人五年左右都会升到中尉。 洛萤觉得好笑，没控制住笑出了声，继续问道：“其他呢？” 洛萤这一笑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感觉很不舒服，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什…什么其他？”洛无极一噎道。 “哦，那你们推选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是军校毕业的，是这个意思吗？”洛萤轻飘飘道。 “你一个私生子，明立不行，难道你就行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omega吧，一个omega想接手军火团，做梦呢？你有这本事吗？”会议桌末尾的洛佳阳开口道。 洛萤的目光停在洛佳阳身上，这是洛无极的儿子，比他大四岁左右，在洛家他没少带头欺负自己。 他的年纪跟洛铭呈相仿，两个人小时候就臭味相投，就是不知道长大还有没有交集。 会议桌上还有一些外姓的军火团股东，股份不是很多，洛家的争斗他们也没必要参与，今天就是被拉过来凑数的，因此也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洛佳阳！你说话注意言辞，洛萤的户口从小上在洛家，他不是私生子！”洛汲川怒道。 他们母亲去世的早，洛铭呈两岁那年他们的母亲就病故了，洛铭呈四岁时才有的洛萤。洛萤的母亲实在算不上第三者。 “可他就是你爸跟外面的野女人生的！”洛佳阳高声讥讽道。 “啪！” “啪！” 洛萤没有说话，但会议室内却传来两声嘹亮的巴掌声，洛佳阳左右开弓又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洛佳阳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可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粘在了椅子上一样动弹不得，左右手轮流往自己脸上抽。 这是洛萤道a3分化能力“操控术”。 众人不明所以的左右环视。 会议室的股东们不少都吓坏了，有些聪明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这是被人用分化能力控制了。 十个巴掌后，洛佳阳才停下，整张脸都被自己打肿了，嘴角还往外渗血。洛佳阳用手捂住嘴吐掉两颗牙齿，起身咆哮道：“是谁！！” “怎么，还想再挨两巴掌？”坐在主席位的洛萤挑声问道。 “是你！我杀了你！”洛佳阳气势汹汹朝洛萤冲了过去。 洛萤也不为所动，等着他过来。 洛凌斐见状想阻止却被洛汲川按住，道：“你别管，看着吧，这小子至少要半个月下不来床了。” “不会被打残吧？”洛凌斐都有些替洛佳阳担忧了，那十个巴掌抽的真狠，不知道打掉了几颗牙。 洛佳阳冲到洛萤身边举起拳头朝他抡了上去，洛佳阳的拳头近在咫尺之际，洛萤就仍旧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他不会吓傻了吧？ 连躲都不会了？ 但在最后关头洛佳阳的拳头砸下来前，洛萤竟然凭空消失了，主席位只留下摇晃的办公椅。 洛佳阳也愣住了，下一秒洛萤突然出现在洛佳阳身后，一脚横踢在他的侧腰上，洛佳阳直接被踢向会议桌，狼狈地趴在会议桌上。 洛无极吓得尖叫着去扶洛佳阳，他刚起身，洛佳阳就被洛萤一脚踢倒，瘫倒在洛晖脚边，洛晖脸色苍白地看着地上的侄子。 洛凌斐细“啧”了一声，这一脚真狠。 洛萤坐回椅子上道：“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私生子’的字眼，尤其是有人侮辱我的母亲。” 洛无极把地上的洛佳阳搀扶起来，愤怒地指着洛萤道：“你…你！你竟然如此狠毒，你怎么下得去手！” 洛萤一脸“所以呢”的表情看着洛无极，嘴角还噙着笑意，让洛无极看得不寒而栗。 洛远站在洛萤背后，此刻这个儿子他是越看越满意，这气魄、这狠劲儿有点像他当年刚接手洛家的样子。 那时候的洛家才叫鸡飞狗跳，现在这些人已经恭顺多了，就算是狼在他洛远手底下也得夹着尾巴做狗。 “不同意洛萤接手军火团的，洛家回收你们手里的军火股权，你们拍屁股走人就行！”洛汲川起身道。 “他才多少岁，他有什么本事撑起军火团？我看明立才是最合适的。”洛夏华开口道。 “是啊，怎么样都不能交到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吧？更何况还是个omega！” “就是，就算是个分化的omega，但这年纪也太小了，哪里扛得住军火生意？” “还是不稳妥。” “对啊，明立至少是军人出身，熟悉这些，出门做生意也方便，又成熟稳重，肯定能管理好军火团的。”洛远的六妹洛春枝道。 第153章 名师出高徒? “你们要是论这个话，那阿莹是cao神起特种大队出来的。他们一个是中尉，一个是上校，单论这一点高下也立见。”洛汲川起身维护道。 洛明立不可思议的看中洛萤，他看着也才二十出头，竟然是cao神起特种部队的成员，还是上校。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绝对是cao神起大队的头部队员，否则不可能以他现在的年纪坐到上校的位置。 “…神起特种大队？”这个名号他们多少都有所耳闻，这是z国最厉害的特种部队之一。 “他才多大就是上校了？” “唬人的吧。” 这怎么可能？ 洛萤实在是被这群人叽叽喳喳吵的头疼，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释放三阶压迫信息素，目视众人冷声道： “够了！我再说一遍，军火团以后由我接手！你们配合大家就一起赚钱，你们不配合、现在就可以滚。现在不滚的，以后要是敢在生意上跟我耍心眼玩阴招，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不安分的人！” 三阶压迫信息素，一时间让屋内所有人都喘不上气，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身上压着千斤重力，在坐的基本都是alpha和omega。 “洛铭呈的事儿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要是有人敢跟我阳奉阴违耍阴招，他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军火团我要是带不起来，不用你们请，我自己也会滚！” “现在谁还有意见就滚到我面前来说！不说我就当你们没意见，日后再敢跟我摆谱，不服从安排，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脸面。” 洛萤收起压迫信息素坐回椅子上，左腿自然的搭在右腿上，下意识地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就是不服你一个omega掌管军火团！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子，敢踩在我们头上撒野！”洛晖起身吼道。 “你不服就准备两份股份转让合同，以后洛家的生意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也不用服我。”洛萤道。 “洛远！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好儿子，他要把他大伯踢出家门，简直是倒反天罡！”洛晖指着洛萤气得浑身发抖。 在他们来之前，洛萤就了解过了，洛晖是最想把洛汲川踢出军火团的人，他一直惦记着军火团的生意。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洛汲川这么大一个把柄，洛汲川接手军火团又没有做出突出贡献，他就想借此顺理成章的罢免洛汲川，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同意洛萤接手军火团，二、转让股份退出长枭集团。没有其他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洛远瞥了一眼洛晖嫌恶道。 “你！好啊！你们这一家子好威风啊！你一个人吞并了洛家那么多股份，转头要把你亲大哥踢出局，洛远，你还有没有良心！”洛晖气急败坏咆哮道。 “还有人有异议吗？”洛萤无视洛晖，启声道。 眼下大家都看得出来，洛远是铁了心要让洛萤接手军火团，不服从的就全部踢出局。 洛晖那边想拿下军火团已经毫无可能，洛无极也不敢吱声了。 洛家的女人们在长枭集团基本没有话语权，她们手里的那些股份也造不出风浪，眼下没有人敢跟洛远唱反调。 尤其是坐在主席位的人，年龄虽然不大，但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和胆魄，远超常人。眼下看来，他的确要比洛汲川和洛明立更适合接手军火团。 会议室里安静了四五分钟，也没有人抗议，这场会议也就到此结束了。他们灰溜溜的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又灰溜溜的散场。 洛晖和洛无极也都黑着脸走了。 “阿莹，你刚才太厉害了，把这群老顽固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以前这种会议，我跟你大哥坐在这里，至少要听他们絮叨两个小时，给我们烦死了都。”洛汲川像看宝贝一样看着洛萤。 这半个小时洛萤都已经被吵得头疼了，没想到洛凌斐和洛汲川平时竟然要听他们念叨两个小时，这要是他坐在这里早就掀桌子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军火团交到你手上我也能放心了。”洛凌斐感慨道。 “唉，这算什么。你们没见过我程哥，他今天要是坐在这里，非得把这群老头吓尿不可。”洛萤叹气道。 董事会这边算是解决了，接下来还有军火团这场硬仗要打，这群人少不得给他下马威。 这场会议陆渊全场守在会议室外，出门时洛萤挽住陆渊的手臂露出甜甜一笑，陆渊也宠溺地看着他，最后两人牵着手一起离开长枭集团。 …… 淮城 渤湖-13号 今天宋驰有空就过来看林哲和程沿了，开得还是林哲送他的车，上次在三亚摩托艇比赛输了，林哲真的给他买了一台jeep牧马人。 “程沿，给小宋倒水。”林哲拿了一些水果去洗。 程沿很听话，林哲吩咐完他就去给宋驰倒水了，宋驰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程哥刚醒来的时候，动都不会动，现在居然已经能听懂林哥说话了，宋驰感叹道：“林哥，你也太牛了，程哥让你训得跟狗似的。” “说什么呢。”林哲笑道。 “程哥，加点冰块和柠檬，我喜欢喝冷的。”宋驰举着手里的玻璃杯道。 程沿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他…他，程哥没听懂吗？”宋驰讶异道。 “他听懂了，他不想做。” 林哲把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程沿靠近林哲，从他背后环住林哲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脖颈上。 “松手，别粘着我。”林哲拽开程沿的手把他推到一边，他现在被程沿贴得好烦。 “那程沿现在能开口说话吗？”宋驰道。 “急了也能说两句。”林哲坐到沙发上道，程沿跟着他坐了过来。 宋驰笑道：“这样啊。” 林哲和宋驰聊了一会儿，中午开车去外面吃的饭，吃完饭宋驰就让林哲把他送去机场了。 他要去m国，不用问林哲都知道他要去找谁。 送完宋驰，林哲就带着程沿回家了。 林哲和程沿的日子过得还算开心，偶尔会开车出去逛逛，去农家乐啊、生态园啊、钓鱼啊、露营啥的。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的，只有程沿待烦了才带他出去，跟遛狗差不多。 自从程沿能听懂指令后就变得特别黏人，时时刻刻都要抱着林哲，去哪都跟着，上厕所都不放过。 林哲回到家刚坐下，程沿又贴了过来。林哲抵住程沿的胸膛，道：“从现在开始，你想抱我就要跟我说话，不说就不抱。” 程沿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强硬的要去抱他，林哲警告道：“小心我揍你啊。” 程沿眼巴巴地看着林哲，像是受了委屈的边牧，这个眼神这些天林哲已经看免疫了。 “你说话，说话就抱。”林哲笑道。 程沿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说话我走了。”林哲推开他起身道。 程沿立马抓住林哲，张嘴道：“…别…走。” “嗯，乖，多说话。”林哲摸了摸程沿的头，伸手环住程沿的腰，在他锁骨落下一吻。 “程沿，你要快点恢复去锻炼身体啊，你都吃胖了你知道吗？你腰上都有赘肉了。”林哲摸着程沿的侧腰，打趣道。 “胡…说。”程沿皱眉。 林哲噗嗤一笑，果然在意这个。 “没有胡说，你真的胖了。”林哲靠在程沿怀里笑吟吟道，每天在家吃了睡什么也不做，怎么可能不长胖。 程沿不满地“哼”了一声。 林哲从程沿怀里挣脱出来，搂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喘息间林哲道：“…虽然你这样很可爱，但我还是想要正常的你。” 程沿搂着林哲的腰回吻上去，别的不会，就这件事最熟练。 这算什么？ 名师出高徒？ 第154章 回舟，生日快乐 m国·纽约·哈曼顿 联合国大厦 9月12号 m国时间下午16点 宋驰弄了一辆轿车停在联合国大厦附近的路边，敞开的后备箱里铺满玫瑰和气球，玫瑰中央放了一个心形的礼盒。 后备箱车门上还挂着英文横幅，写着“gu hui zhou，is it okay to be my boyfriend？”，路过的联合国工作人员都要多看两眼。 李颂韩说过，追求omega，要先准备一束漂亮的鲜花花，换上一身帅气正式的西装，给心爱的omega准备一份惊喜的礼物，然后正式的向他告白。 宋驰都默默记下了。 宋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拿出手机给顾回舟打电话，打了好几个语音提示全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宋驰一猜就知道这些电话都被顾回舟挂了。 反正宋驰有的是时间，不厌其烦地接着打，最后终于打通了，但对方语气不善隐约带着几分怒意。 “喂！臭小子干嘛啊你，看不出来我不想接你电话吗？没完没了了，你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你几点下班啊，我在你楼下。”宋驰被他骂了也开心。 “我在联合国！”顾回舟不耐烦道。 “我知道，我就在联合国大厦底下。你们那个地方我进不去，你几点下班啊？”宋驰道。 “…你来联合国了？”顾回舟有点诧异，这小子是cao的成员，身份特殊出国一趟特别麻烦。 “是啊，你到底几点下班啊，我等着见你呢。”宋驰笑道，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开心。 “四点半，你跑这么远就是来见我的？”顾回舟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是啊，你下了班就快点出来，我在楼下等你。”宋驰温声道。 顾回舟“哦”一声挂断电话。 宋驰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浅咖色双排扣三件套西服，内搭黑色衬衫，配了一条黑底蓝灰山茶花卉的领带。 立体合身的剪裁衬得宋驰的身材特别笔直性感，宽肩细腰大长腿，188的个子站在联合国楼下格外戏精。 在等顾回舟下班的时，对着车窗整理了无数次领带，保证让顾回舟一过来就能看见最帅气的自己。 宋驰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四点半，从副驾驶捧出一大束粉荔枝玫瑰。 顾回舟走出大厦看到这一幕时吓了一跳，立马转身装作没看到就要开溜。这臭小子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丢死人了！ 谁能懂那种在公司楼下被当众表白的尴尬社死程度，不出意外明天整合联合国的人都会知道。 宋驰一眼就看到顾回舟开溜的背影，瞬间了然于胸，大喊道：“顾回舟！你信不信我明天还来！” 顾回舟停下脚步冲到宋驰身边，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搞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 宋驰原本期待兴奋的情绪瞬间消失，捧着玫瑰花僵在原地，失望道：“…你只觉得尴尬？” 李颂韩不是这样说的呀…… “我尴尬死了好吗！你发什么神经，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社死？”顾回舟无语道。 宋驰还是把花递到顾回舟面前，失落道：“回舟，生日快乐。” 其实原本要说的不是这句话。 他原本是想着来顾回舟工作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表白，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宋驰的alpha喜欢顾回舟。 他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表白宣誓主权，可他没想到顾回舟看到他后，居然想要逃跑。 顾回舟错愕地接住那捧粉荔枝玫瑰，他这两天太忙了，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但宋驰记得，还大老远从z国飞过来。 “你觉得尴尬的话我们就回去再看礼物吧。”宋驰绕过他关上了后备箱。 顾回舟怔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宋驰把顾回舟送进副驾驶，关门时顾回舟明显看到宋驰眼尾微红。 宋驰坐到主驾驶位，开口道：“你住哪呀，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晚点再去吃饭。” “…不远，我给你指路就行。”顾回舟无措道，我刚刚太凶了？ 宋驰哭了。 …自己把他弄哭了？ 小孩儿就是麻烦。 路上除了顾回舟给他指路，宋驰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看到顾回舟生气想逃离的表情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所以为的庄重和正式只是顾回舟的烦恼。 顾回舟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回到顾回舟住的公寓后，宋驰也异常沉默，换做平时他肯定会死缠烂打厚着脸皮“骚扰”顾回舟。 这是个小两居公寓，布置的很温馨，家里还养了只蓝金渐层小猫。 顾回舟给宋驰倒了一杯温开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道：“那个，我刚才话要是说重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嗯，我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烦恼，抱歉。”宋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不是，这话怎么听了这么难受呢，感觉我好像欺负他了。顾回舟心中烦躁。 “…你什么时候到的？”顾回舟问道，试图缓解两个人尴尬的气氛。 “中午。”宋驰道，下了飞机连饭都没吃就去市区找车准备鲜花，赶到联合国大厦也三点多了。 “什么时候回去？”顾回舟继续找话题道，这样坐着太尴尬了，他有种把小孩欺负哭了的罪恶感。 “你不想看到我，吃了饭我就可以回去。”宋驰冷淡道。 什么意思？他才刚到，就喝了顾回舟一口水，他就着急赶人了？ “……” 这下彻底把顾回舟聊沉默了。 “喜欢吃什么菜式，我来定饭店。”顾回舟道，大老远跑过来总要请人家吃顿饭。 “…我订好餐厅了，不过你应该不会喜欢，你随便定吧。”宋驰道。 “没事儿，就你订的那个吧，让我结账就行。但我怎么感觉你说话阴阳怪气的呢？”顾回舟不理解了，还在生气？ “有吗？”宋驰。 “唉，随便你吧。” 顾回舟起身拿了把剪刀，还有几个花瓶出来。把桌子上的嫩荔枝玫瑰剪开了，打算把这些花都插在花瓶里。 放着不管一晚就干了，既然买了就别浪费了。 宋驰走过来道：“我来吧，花上的刺可能没剪干净，别扎到手。” “我哪有那么矜贵。”顾回舟不以为然，认真挑选着花束里开得好的花。 “在我眼里你就是矜贵。”宋驰就站在一边给他打下手。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儿矜贵过。”顾回舟把选好的花插进花瓶里道。 两个人说得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到了晚上两个人来到餐厅后，顾回舟的尴尬地坐在宋驰对面。 这是一个情侣西餐厅，屋内灯光昏暗，桌子上摆满了玫瑰花、蜡烛香薰、小礼盒之类的装饰品。 餐厅内的装修风格主要以黑红为主调，天花板挂满了红色的水晶流苏灯，窗外还能俯瞰纽约的夜景，餐厅内播放着《perfect》。 第155章 回舟，给一个机会吧 宋驰点完菜注意到顾回舟，幽怨道：“干嘛，我说让你换你不换，进来你又摆脸色。” “我哪知道你会订这种餐厅，这是咱俩吃饭的地方吗？”顾回舟头疼道。 “我在追求你，不带你来这种地方还能去哪？带你去吃麦当劳？”宋驰不以为然道。 “你别追求我，我烦你。”顾回舟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哪不好，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你太小了，年龄这一块我就看不上你。咱俩差了快10岁，我40了你也才30岁，我现在看着可能还有点姿色，过两年还剩什么？你图我什么？你找个年轻漂亮的不好吗？”顾回舟无奈道，他一个老男人，这家伙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就算自己长得很和他心意，可皮囊这东西能维持多久？ “就7岁你别瞎报！你怎么知道我贪图你姿色？”宋驰右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眼含笑意道。 “你看我的眼神跟看肉似的，你当我瞎啊！你别折腾了，咱俩没戏。”顾回舟不耐烦道。 餐厅的服务员开始倒酒上小吃，然后再到头盘和主菜，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 吃完服务员又拿着菜单过来点甜品和餐后酒，宋驰顺便让他们把自己准备的蛋糕拿过来。 “怎么不喝酒？”宋驰看着顾回舟旁边没有动过的红酒杯道。 “我喝了谁开车？走回去？”顾回舟。 “可以叫代驾啊。” “我不喝了，麻烦。”顾回舟道。 宋驰也没再强求，蛋糕拿过来后宋驰点上一根没有年龄蜡烛，看向他温柔道：“回舟，许个生日愿望吧。” “你叫我什么？”顾回舟皱眉看着宋驰。 “回舟。”宋驰重复道。 “我不想叫你哥，我喜欢你。叫你哥我感觉太被动了，所以我就叫你的名字了。”宋驰认真解释道。 顾回舟没有说话。 “许愿吧。”宋驰道。 “我许愿你以后能离我远一点，不要再缠着我了。”顾回舟说完就吹灭了蜡烛。 宋驰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恼道：“生日愿望说出来的都不灵！这个愿望不会实现！” “那我没有别的愿望了。”顾回舟耸肩道。 宋驰“哼”了一声道：“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在车里，你不喜欢太招摇，我们回去再看。” “还是要谢谢你跑这么远过来给我过生日。”顾回舟别扭道，除了他父母和程沿他们，也就这小子惦记他的生日了。 “不用谢，谁让我稀罕你呢。”宋驰露出今天晚上最灿烂的笑容。 两人吃完结账时餐厅还送了一份小礼物，宋驰看了一眼慌乱的收了起来，这种地方吃完饭居然送这玩意儿？ 要不咋说人家开放呢？ “送的什么？”顾回舟注意到他的举动后，忍不住好奇道。 “没…没什么啊，走，走吧。”宋驰脸上发烫，拽着顾回舟离开了西餐厅。 宋驰喝了酒，回去是顾回舟的开车，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下车后宋驰把顾回舟拉到车尾，掀开后备箱，打开后立马彩灯环绕照亮了里面的鲜花气球还有横幅，鲜花中间放着一个礼盒。 顾回舟看着横幅上的英文脸色僵硬，讪讪道：“呃…其实你陪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礼物我就不收了。谢谢啊，咱们回去吧。” “gu hui zhou，is it okay to be my boyfriend？”，光是看这句话顾回舟就已经不想打开礼盒了，他怕看到什么催命的东西。 说着顾回舟就要走，宋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不悦道：“你跑什么，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顾回舟转身看着他，满脸尴尬道：“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你这么年轻，你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多好啊。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经过了你这个年纪，你热爱的、感兴趣的、想体验的，我都已经不感兴趣了。我给不了你任何情绪价值，你跟我处久了也会觉得没意思，麻木、没激情。” “回舟，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宋驰抓住顾回舟的手臂，和顾回舟四目相对道。 “我真的很喜欢你，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跟你过，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这些都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要连机会都不给我就把我推开，我接受不了。” 给他一个机会…… 顾回舟并不想这么做，年龄差异这一点在他心里就是过不去。自己已经快30岁了，他还能年轻几年？ 宋驰又能稀罕他多久？哪个小伙子不喜欢年轻漂亮的？自己又老又没趣儿，他能新鲜多久？ 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天真的去追求什么爱情了，合适能把日子过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对宋驰一点意思也没有吗？也不尽然，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宋驰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华而不实的外套，穿着不合适，挂在衣柜里也不合适。 那么干脆就不要把它带回家。 他不觉得自己能和宋驰走下去，与其无疾而终，不如从一开始就避免，不要投入感情也不要浪费时间，顾回舟不是乐天派。 他心里也很清楚，年龄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他就是迈不过去。 或许是因为对面的那个人是宋驰。他像一个小太阳，帅气、开朗又健谈，和他相处的omega几乎没人能移开眼。 顾回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优势能留住这样的人。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就不会选择你，给你机会干嘛？”顾回舟无奈道。 宋驰眼中尽是难掩的失望，把顾回舟拉到后备箱的礼盒前，道：“…回舟，要不你先打开礼物看一下？” “我不想看！”顾回舟想也不想就道。 “你至少打开看一眼嘛，回舟，你看看嘛。”宋驰把他推到礼物前道，他回家一趟差点被他亲爹打死。 顾回舟最终还是打开了礼盒，但在看清礼盒里放的东西后愣在了原地，里面是一张户口本和宋驰的身份证，还有一对戒指。 “回舟，你想30岁之前结婚，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娶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临时起意，我很认真的看待这段关系。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宋驰把顾回舟拽过来面向自己。 “…开什么玩笑。”顾回舟道，30岁前结婚，只是当时为了拒绝他随口一说的而已。 “回舟，我没有开玩笑，我们试试吧。”宋驰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顾回舟抬眸对上宋驰的坚定视线，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的话好像一瞬间说不出来了，就这样同意好像也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宋驰见他不说话，直接扣着顾回舟的后脑勺揽住他的腰吻了上去，温热的唇瓣覆盖在顾回舟的嘴唇上，一下一下轻啄着他的嘴唇，温柔又缱绻地吻着，最后一点点的深入唇齿交融。 顾回舟也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任由宋驰慢慢攻陷他。 宋驰依依不舍地离开顾回舟的唇瓣，缓缓把嘴唇贴在他的猫耳上，道：“回舟，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做你男朋友。” 湿润的嘴唇摩擦着顾回舟的耳朵，温热又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像是魔咒一样，让顾回舟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第157章 挂铃铛 “回舟。”宋驰搂着他一遍遍地重复他的名字。 顾回舟抓住宋驰腰间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我顾回舟不是好招惹的，你要是敢玩我，我就弄死你。” 他不允许自己动了真感情后，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栽倒，这会让他感觉自己特别无能。 “好！”宋驰听到他的回答，激动地再次吻上顾回舟，这次顾回舟开始主动回应他。 路过的人纷纷看着他们抱在一起拥吻，最后顾回舟羞愧地把人推开了，宋驰脸皮有一些根本没当回事儿。 拿出礼盒里的对戒，取下其中圈口小一些的那枚戒指就要给顾回舟戴上，顾回舟注意到戒指的牌子抽回了手。 是dr婚戒。 一辈子只能买一对的那种婚戒。 “这个戒指暂时不合适。”顾回舟道。 “我说了我一定会娶你，这个戒指我这辈子只买给你一个人。”宋驰抓回他的手给他带到无名指上。 顾回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甚至连手上的戒指也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宋驰把另一枚戒指递给他道：“给我也戴上呗。” 顾回舟拿着戒指，看着宋驰伸过来的手，道：“…戴无名指上吗？” “婚戒，你说呢？”宋驰反问。 这是一对款式简约的男士铂金对戒，两枚对戒都镶嵌了2克拉的主钻，这个大小不会太张扬。 那枚戒最终指戴在了宋驰右手的无名指上，两人牵着手回到顾回舟住的公寓。 刚打开门宋驰就把顾回舟按到了玄关柜上，另一只手把门关上后，急切地吻上了顾回舟，喘息换气间一直喊着“回舟”。 宋驰拽掉顾回舟的领带，一边吻他一边解他的衬衫纽扣。宋驰顺着他的脸颊延伸向下，亲吻啃咬他的脖颈，顾回舟的外套已经被宋驰脱掉扔在地上了。 胸口的衬衫被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膛，顾回舟身上是有肌肉的，一层薄肌性感又漂亮。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顾回舟双手抵着宋驰的肩膀道。 宋驰看着顾回舟潮红的脸色和娇俏的猫耳，喘着粗气道：“急，急得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你漂亮死了。” “…不要脸。”顾回舟骂道。 “这种时候要什么脸。”说着宋驰俯身堵住顾回舟的嘴，手上解着他腰上的皮带。 顾回舟推开他，抓住宋驰的手腕道：“…别，先洗澡。” “去浴室。”宋驰环住顾回舟道腰，拖着他的大腿把人抱了起来。 顾回舟搂住宋驰的脖颈道：“我自己洗，不在里面做。” “好，听你的。”宋驰把人放到浴室门口道。 “我家没有那个东西，你去买一盒。”顾回舟说完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 宋驰扬唇一笑没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顾回舟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头发和猫耳都湿漉漉的，耳朵的毛发被打湿后透着粉嫩嫩的血色。 宋驰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等他，顾回舟擦着头发道：“里面什么都有，你去洗吧。” 宋驰路过顾回舟身边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顾回舟回卧室吹头发，他也是快30岁的人了，对这方面看得开，宋驰想要他也愿意，没什么可扭捏的。 宋驰洗完澡出来顾回舟已经吹干了，宋驰把顾回舟从椅子上拽起来往床上推，顾回舟按住他道：“你怎么这么急，你把头发吹干别把我床单弄湿了。” “反正待会儿也要换。”宋驰看着他道。 “那也不行，我没有多余的枕头，把头发吹干先。”顾回舟道。 “好吧，那你帮我吹。”宋驰。 顾回舟没说什么，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宋驰透过镜子打量着顾回舟，细长白皙的指节在他发丝间滑动，冷俊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浴袍的胸襟前敞露着白皙的皮肤。 宋驰吞咽了一下口水，顾回舟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宋驰转身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放在桌子上，道：“我觉得已经干了，别吹了。” 顾回舟摸着他微潮的发丝无奈一笑，道：“那你去把主灯关了，我不喜欢太亮。” “好。”宋驰转身去关灯。 昏暗的房间内宋驰把顾回舟压在身下，解开他身上的浴袍，宋驰抚摸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道： “回舟，我好想在你又白又细的脖子上系个蝴蝶结，然后再在你尾巴上挂一个铃铛，那样的你一定很漂亮。” “你想得美。”顾回舟扭开脸道。 宋驰吻上顾回舟的脖颈轻轻舔舐啃咬，顾回舟被他舔得低吟颤抖，窸窸窣窣的吻从脖颈滑到小腹，舔舐着他每一寸皮肤。 宋驰摸到他侧腰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增生，跟他手掌差不多长应该有20多厘米。 “怎么伤的？”宋驰摩挲着他的侧腰道。 “…砍的。”顾回舟言简意赅道，他们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疤，这也是顾回舟不想开灯的原因之一，怕宋驰看到了膈应。 宋驰低头吻住疤痕，两人在床上一番纠缠，顾回舟咬着嘴唇呻吟，卧室内的龙涎香和草莓信息素交融缠绕，白色猫尾缠绕在宋驰结实的大腿上。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宋驰把他抱进浴室，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卧室内两人躺在床上，宋驰从顾回舟背后抱着他，贴着他的脖颈。 “行了，别腻歪着我了，我明天还上班呢。”顾回舟扯开宋驰的手道。 下一秒宋驰又抱住顾回舟，抓着他的右手把人禁锢在怀里，两人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贴在一起，顾回舟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没一会儿宋驰就睡着了，顾回舟耳边只剩宋驰细细的“咕噜”声，和猫科动物的“咕噜”声很像还很助眠，没一会儿顾回舟也睡着了。 这些年顾回舟除了工作以外，生活上一直独来独往，如果身边能多一个人也挺好的，是宋驰的话，好像也还行。 第158章 回家 第二天宋驰醒来时，顾回舟已经穿好衣服在打领带了，顾回舟看了他一眼笑道：“醒了啊，早餐自己下去买或者冰箱里也有吃的，自己看着办。” 宋驰下床给他整理领带，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忍不住嘴角上扬，道：“你一走进大楼，估计大家都知道你昨天晚上干嘛了。” “还不是你小子没分寸，领子都盖不住。”顾回舟摸了摸下颌角位置的脖颈，没好气儿道。 “我送你去上班。”宋驰笑道。 “别，我自己去。”顾回舟一口拒绝。 最后还是宋驰开车把顾回舟送去联合国大厦的，顾回舟下车后宋驰打开车窗喊道：“i''ll be waiting for you at home, honey.” 平时在联合国大厦工作的人并不多，所以基本都是熟人，现在正是上班的点，顾回舟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大片目光。 顾回舟回头瞪了他一眼疾步离开，他不想在联合国总部成为舆论中心，尤其是这里的八卦传播速度格外快。 路过的一个女生看到车窗的宋驰，拉着身边的朋友道：“that chinese alpha is so handsome.” 宋驰目光看向她们，两个人手牵着手跑开了，宋驰莞尔一笑开车回公寓。 之前出任务时他考了m国驾照。 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宋驰就回去了，虽然很不舍得顾回舟，但没办法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 鹿岸市·淮城 2027年10月1日 洛萤接手了长枭的军火团，程沿的情况特殊暂时无法回cao工作，行动科科长的职位就交到了陆渊手中。 宋驰也升为神起大队的大队长。 林哲和程沿一直在渤湖休养，中间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芙洛拉和撒旦联盟的消息。 撒旦联盟在奥修雇佣兵团的事件后彻底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过，或许是因为大仇得报。 但撒旦联盟越安分越让人觉得不安，无论cao和国际ao国联怎么搜查，都查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讯息。 “程沿啊，今天国庆，你爸妈喊我们过去，你把睡衣换了，记得穿件外套。”林哲在厨房喊道，他们刚吃完早餐，林哲正在收拾厨房。 淮城的十月还是有点凉的。 “好。”程沿应道。 程沿现在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也有独立的行为意识，只是没有记忆，过往的种种他都不记得了。 他现在像是一台空白的电脑，给他输入什么就是什么，但程沿的意识里好像没有“拒绝”这个代码，他会无条件接受任何指令。 林哲猜测这是实验过程中留下的后遗症，纪竟黎对程沿做了很多服从性测验，让程沿从一开始的不接收指令变成最后的无条件服从。 为了达到这种成效，大多都采用的暴力手段，不服从就折磨到他服从，所以程沿的潜意识里才会出现这种服从的本能。 程沿现在就处于一个逐渐恢复意识的学习阶段，他开始接收外界的事物，把所有听过见过的刻入脑海。 所以林哲现在不敢乱说话生怕误导他，让他产生错误的观念，狗血电视剧也不能乱放了。 程沿换了一套白灰色休闲开衫卫衣套装，里面套了一件白t恤，程沿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穿这一套很好看。 不工作的话头发也不会特意收拾，就是一个自然碎盖，很有少年气。 尤其是程沿笑起来脸上有一对甜甜的酒窝，还会露出尖尖的虎牙，眉骨和鼻梁都很立体，那双桃花眼每次委屈巴巴看着林哲的时候，林哲都会心软。 林哲擦干手上的水渍，上前摸了摸程沿的脑袋道：“我们小沿穿这一套真帅。” “帅。”程沿抓住林哲的手，把脸放进他掌心蹭了蹭，重复道。 林哲捧着程沿的揉搓，程沿被他揉得五官都变形了，看着林哲也不反抗。 林哲换好衣服下楼，程沿盯着他的胸口一直看，林哲看了看自己的v领毛衣，抬头道：“怎么了？” 林哲穿了一件素色奶茶灰的深v领毛衣，领口采用了分区v字领型，横向白色细条纹间隔，领口有点低，脖颈间装饰了一条短金属项链，简单搭配了一条米白色阔腿牛仔裤。 程沿上前抓住林哲胸口的毛衣扯了扯，看着他开口道：“太低了。” 林哲歪头观察着程沿的表情，柔软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浅金色半扎卷发让林哲更多了几分温柔。 “没有啊。” 程沿和林哲的穿衣风格区别很大，程沿的常服都是偏休闲舒适、潮酷的类型，林哲则是实打实的精致派，更在意美观，整个衣柜里都找不出一件丑衣服。 “换掉。”程沿。 “不要哦。”林哲摇头露出一个笑容道。 程沿语音功能有限，转身坐在沙发上不动了，大概意思是他不去了。 “那好吧，你留在家，我走喽。”林哲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他开始换鞋程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跟他一起换鞋，怕林哲真的把他留在家里。 看着程沿换鞋，林哲一脸得意地扬起嘴角：小样，就你现在这情况，我还拿捏不了你？ 林哲负责开车，程沿坐在副驾驶不说话，林哲点开中控屏播放音乐，都是些程沿以前下载的歌，这辆车以前一直是程沿在开。 过水果店时还下车买了点水果，虽然顾家什么都不缺，但程沿作为晚辈也不能空手去。 下车后程沿提着水果跟在林哲身后，林哲对他道：“等下进屋要叫人，知道吗？” “嗯。”程沿点头。 进屋时是钟末微开的门，程沿就叫了她一声“妈”，钟末微有点诧异，笑着把人迎进门。 程沿看到顾征野又叫了声“爸”，可把顾征野激动坏了。 “这是恢复了？”顾征野激动道。 “恢复一点，没有记忆。”程沿的情况太复杂了，不好解释。 “那他怎么…记得我们？”顾征野不解道。 “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信。”林哲笑道，就算现在告诉程沿“野猪会飞”他也信。 “这样啊。”顾征野有些失望，坐回沙发上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命运多舛。” 林哲看了一眼程沿神色复杂，其实他对程沿的过往知道的并不多，程沿不太跟他提及自己进顾家以前的生活。 他也就没多问过，只是了解个大概，听说是从一个腺体猎人组织里救出来的，后来被顾家收养。 没怎么经历过正常社会，直接被送进了cao神起特种部队训练营了，后来就跟着顾回舟在cao工作。 19岁是程沿第一次出任务，然后在马里兰州解救下当时被当做交易物品拍卖的林哲，他们的故事就是那里开始的。 第159章 遗憾 那时候的程沿傻傻的，很青涩，林哲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还特别容易脸红，随便撩拨一下，他的脸就从脖子红到耳根。 一开始林哲很抗拒他，后来看他傻傻的就想利用他的喜欢，趁机逃离cao，然后杀光些抓他人。 后来…… 演着演着，他好像真的对这个人类小孩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他又害怕又慌乱。 程沿那时候特别信任他，对他没有一点防备，什么都想着他。 程沿12岁被顾家收养，那他12岁前过着什么样的人生？林哲突然有些好奇了。 程沿坐在林哲身边，有意无意总会看向林哲的胸口，林哲凑近他耳边低声道：“要不我脱了给你看？” “…不是这个意思。”程沿脸红道。 “你不想看盯总着我干嘛？” “控制不住……”程沿移开脸不敢和林哲对视。 林哲笑出了声，把程沿的脸掰回来道：“随便看，不过瘾回房间我脱了给你看。” 顾征野和钟末微在厨房忙活中午饭，客厅只有程沿和林哲两个人。 吃饭的时候林哲随口问了一句，程沿从小到大有没有什么愿望，顾征野想了想还真给了林哲一个答案。 只不过这个愿望现在还实现不了，要等几天才行。 可以先找人预约一下，把程沿送过去体验几天也不错，天天把他放在家里都长蘑菇了。 …… 一周后 林哲定了七点的闹钟，一大早就把程沿叫了起来，从衣柜里给他选了一套衣服。 黑色短款皮衣内搭黑色高领条纹打底，搭配黑色直筒休闲裤和一双黑色真皮马丁靴。 “程沿，你快一点别磨叽啊，我们八点之前就要到。”林哲翻箱倒柜的给自己找衣服，他的衣服好像都不太合适，最后只能到程沿的衣柜里去找。 他的衣服太花俏了。 程沿从床上起来，问：“去哪？” “秘密。”林哲从程沿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扩版衬衫外套，只有胸口的口袋上印了一个简单的蓝色logo。 又找了一件纯白t恤打底，一条浅蓝色直筒牛仔裤，满意地去换衣服。 林哲属于那种不把自己收拾到自己完美坚决不会出门的人，总之是特别爱漂亮的生物。 在人类社会这么久，林哲身上更多的是人类的烟火气儿，没有稀星身上那种不谙世事的纯粹和灵动。 林哲找出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半框眼镜，戴上后问程沿：“怎么样？跟我的衣服配不配？显年轻吗？” “特别配，你本来就年轻。”程沿点头夸赞，根据他的经验和本能反应，这时候不能说不好看。 要不然林哲会从头到脚审视自己这一身搭配，然后又在衣帽间磨蹭半个小时。 “走走走，很合适。”程沿把林哲拖出衣帽间洗漱，此地不宜久留。 “哦。”林哲跟着他去洗漱。 程沿现在的主观意识已经越来越明显，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儿。 两人收拾完七点半开车出门，还在外面吃了早餐。程沿问他去哪他也不说，最后车停在了“淮城大学”附近的停车位上。 到这里时已经8:18分了，林哲拉着程沿往里面冲，林哲前几天就预约过体验课，汉语言专业。 “这里？我们？”程沿诧异地四处环视学校内的周遭环境。 “是啊，带你来体验大学生活弥补遗憾，体验正常人的人生。”林哲拉着程沿四处寻找教学楼的身影，让cao行动科的科长来当大学生，也就林哲想得出来。 淮城大学的建筑面积很大，他们从校门找到教学楼再走在汉语言课室，已经8:24分了，老师正在讲桌上讲课了。 这间课室只有前门，林哲和程沿站在教室门口，林哲口道：“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还能进去吗？” 讲桌上是一位女老师很年轻，大概30岁左右，女老师看向他们后愣了一下，因为这两个男生的外形特别亮眼，气质也不一般。 教室内的学生全部看着门口的人，纷纷忍不住感慨道：“我们汉语系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同学啊？” “就是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进。”女老师道。 “好帅啊，他们是情侣吗？” “不是吧，两个看着都像alpha啊。” “天呐，那个金发的戴眼镜的是外国人吗？好像俄罗斯人，他竟然学汉语言？” “他们真的又高又帅，尤其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好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安静，继续上课。”女老师道。 这间课室只剩前排还有空位，林哲和程沿坐到了课室第二排。林哲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但把程沿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又不放心只能陪着。 其实程沿坐在这里也有点懵，不知所措，林哲观察了他一会儿又听老师讲了一大堆他听得云里雾里的东西，最后开始犯困。 真奇怪，她在讲什么奇怪的咒语吗？ “这个穿皮衣的小哥哥好帅啊。”身后的男同学低声议论道。 “我觉得金头发戴眼镜的这个更帅。”他身边的女同学道。 是两个小omega。 尽管他们声音很小，但林哲和程沿都能听见，这种言论两个人早就听已经麻木了，林哲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过他们说的没错，程沿就是好看。 今天的课程表是上午两节大课，下午没有课，到时候可以带程沿四处转转。 好不容易熬到第一节小课结束，休息五分钟。老师说休息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沸腾了，他们好想近距离看看那个金发戴眼镜的外国小哥哥。 林哲身后的女孩子鼓起勇气戳了戳林哲，怯怯问道：“那个…你是外国人吗？” 林哲回头看她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是哪里人，外国人？算吗？ “随便吧。”林哲淡淡一笑道，程沿跟着林哲一起转过来看着他们。 “啊？” 小姐姐一脸疑惑，这算什么回答？ 这两个人以前从来没有在汉语言系见过，多半是来上体验课的。而且汉语言系要是有这样的帅哥，他们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过他们真的好帅啊！ 课室内大部分同学都在打量他们。 “你们要来上几天体验课？我叫林葵，可以叫我小葵。”刚才和林哲搭话的女生道。 “我叫蔡博，跟她是好朋友。”林葵旁边的男生跟着道。 挺热情的小孩看着都很乖，林哲点头和他们打招呼：“我叫林哲。” “你也姓林啊，林哲是你的中文名字吗？”林葵意外道。 “他给我取的。”林哲看向程沿道。 “这样啊，他怎么一直不说话，他叫什么名字？你们也是学生吗？”林葵问道。 这个小姑娘好多问题。 “别人问你呢。”林哲拍了拍程沿道。 “程沿。” 第160章 青梅竹马 “…他好高冷啊。”蔡博失望道，他这样肯定很难相处吧？ “你们是什么专业的，怎么会来听汉语言体验课？”林葵继续问道。 “我们不是学生，只是带他来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他没上过学。你们大学有什么有趣的活动吗？”林哲道。 “啊？…怎么会有人没上过学。大学活动…我们除了上课还有社团活动，下午学校篮球社举办比赛，你们想去看看吗？我和蔡博可以带你们去。”林葵道。 蔡博在课桌底下给林葵竖了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自己最好的闺蜜，有好事儿从来不会忘了自己，这就是有一个社牛闺蜜的重要性。 跟两个大帅哥做朋友，路过的狗都要羡慕他。 “好啊，那麻烦你们了，有空的话中午请你们吃饭。”林哲一口答应，他对大学也不熟悉。 “真的吗？”林葵瞪大眼睛道，第一天认识他就要请他们吃饭？ “有空吗？”林哲笑道。 “有有有！我们有！”蔡博激动道。 “那中午一起吧。”林哲道。 “…好。”林葵害羞地低下头。 他跟自己对视了，他真的好美好温柔，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碧绿色眼睛，像赛里木湖一样湛蓝清澈，一眼让人一眼沦陷。 上午两节大课林哲和程沿他们认识了不少汉语言系的小孩，大学生果然很纯真，什么都写在脸上。 中午林哲请客，带林葵和蔡博去外面吃，四个人一起往校外走。 中午饭点学校的人格外多，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们两眼，最特殊的是林哲金发碧眼像俄罗斯人，平时生活里很少能见到，尤其是林哲长得格外漂亮。 四人来到淮城大学路边的车道停车位，林哲朝程沿伸出手，道：“车钥匙。” 程沿从身上背的皮包里拿出车钥匙放在林哲手里，林哲给车解锁。 蔡博看着路边那辆闪烁着车灯的雷克萨斯gx550，内心小小震惊了一下，这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落地价也差不多90w。 开这种车的家里怎么说也有点小钱，他们这种普通学生平时出门都是打滴坐公交车的，蔡博甚至连驾照都还没考下来。 程沿熟练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蔡博和林葵坐在后排，林哲看了一眼后视镜，微笑道：“你们喜欢吃什么？” “都，都行，我们不挑食。”林葵紧张道。 “那就去一家我们去过的餐厅吧。”林哲启动车子直行在路口掉头。 坐在后排的林葵注意到林哲操控方向盘的右手无名指上带了一枚海蓝宝钻戒，钻石被切割成四枚菱形的异形钻镶嵌在一起凑成一只蝴蝶的形状。 精致又贵气也不显得浮夸，男士戒托看起来很大方。 他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林葵看着那枚戒指出神，那枚戒指看起来不像装饰品，宝石很闪很亮应该是真的。 这么贵重的戒指竟然戴在无名指上，…难道是婚戒？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家叫tha georg的餐厅挺近，这家主要是新欧式料理，林哲和程沿来吃过几次。 林哲点了餐前点心、饮料和几个主菜、汤品后把菜单递给林葵，道：“你们点些自己想吃的。” 林葵拘谨地接过菜单，注意到菜单上的价格后把目光移向蔡博，这份菜单上最便宜的菜都要三百多。 于他们这种一个月生活费只有2000块的学生而言，这属于是高消费了。 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生活也还过得去，但也没到随随便便吃顿饭花千把块钱的地步，那是他们半个月的生活费。 蔡博注意到林葵的表情后看了眼菜单，虽然从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家餐厅不便宜，但没想到这家餐厅会这么贵。 菜价几乎都是三位数、四位数，百分之八十的菜价都是500以上。 林哲注意到两个小家伙脸上沉重的表情，他没有考虑到自己带他们来吃饭会给他们造成心理负担，便开口道：“随便点，反正是刷他的卡，他有钱。” “点你们爱吃的。”程沿也开口道。 林葵和蔡博硬着头皮点了几个菜，这一顿他们四个人至少要五千打底。 林哲对钱不敏感，对他来说那就是兑换他想要的东西的一串数字而已。程沿更是无所谓，只要林哲喜欢他付钱就完了。 “你们是做什么的呀？”蔡博问道，一顿饭随随便便吃5000块眼睛都不眨，蔡博真的很好奇他们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富二代？ “做生意的。”林哲随口道，如果告诉这两个小鬼他们的工作，估计又要被问一大堆问题，麻烦的很。 “这样啊。”蔡博点头道。 吃饭的时候林葵目光无意扫到程沿拿着餐刀的右手上，他手上戴了一枚和林哲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是…情侣对戒？ 而且他们都戴在无名指上。 “…你们是伴侣？”林葵惊诧道。 林哲和程沿都贴了信息素阻隔贴，因此大家无法判断他们是alpha还是omega，根据他们的外形林葵先入为主的代入了他们两个都是alpha的观念。 “嗯？看不出来吗？”林哲疑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都是alpha呢。”林葵怯生生道。 林哲听完莞尔一笑：“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你真的是omega啊。”蔡博不可置信道，他以为男性omega应该都是跟他差不多的，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 林葵不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还挺喜欢林哲这种外形的，失望问道：“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七年吧。”林哲道。 “七年？你们才多大啊，就在一起这么久了？”蔡博又震惊了。 “青梅竹马。”林哲继续忽悠道，这两个小孩问题有点太多了。 “这样啊。”蔡博道。 “嗯。”林哲点头。 …… 淮城大学 下午3点·篮球场 比赛还没开始，篮球场外围就围满了同学，大家都在讨论这场比赛最后哪队会获胜。 林哲、程沿、林葵、蔡博四人站在一起，林葵给林哲他们讲解道： “今天下午呢是篮球社的队内赛，自己社团内部的比赛，目的是通过今天的比赛，在从这两支队伍里选出获胜组去参加scba联赛。篮球社是我们学校的大社团，经常代表我们大学出去打比赛，所以校方很支持篮球社在学校组织活动。” 篮球程沿比较感兴趣，以前工作的时候太忙根本没时间玩儿，偶尔和认识的球友出去打一场。 “篮球社打完正式比赛后，场上的人基本都看得热血沸腾，社团就会组织自由赛给社团增加热度，不限制上场人员，想打的都可以上去玩一场。”林葵继续道。 “待会想试试吗？”林哲看向程沿道。 程沿点头。 林哲笑道：“好。” 第161章 比赛 3:10分篮球社比赛正式开场，比赛时长40分钟分，4节进行，赛场上分为红队和蓝队两支队伍，第二节结束后中场休息15分钟再继续。在比赛规定时间内，比分多的一方获胜。 红队全员都是男性alpha，蓝队有一个男性omega体型明显比其他队员瘦弱，但是在赛场上一点也不逊色，那个omega担任中锋在球场上一连投进了2个三分球。 惹得现场欢呼一片。 中途红队换了5次球员休整，蓝队第三节那个omega中锋下场休息，休整后在第四节重新上场，中途换了一次控球后卫和大前锋。 比赛结即将结束之际，两队比分持平，最后时刻蓝队的那个omega以最后一个三分球结束比赛，蓝队以102-99的比分获胜胜利，在非专业的篮球比赛里这样的成绩即使输了也很拿得出手。 比赛结束后红队的人由衷的恭贺蓝队获胜，红队的小前锋搂着蓝队的omega一直夸他，只不过那个omega似乎很不屑。 现场的人看得热血沸腾欢呼呐喊着那个omega的名字，这位平时也算淮城大学篮球社的一个风云人物。 比赛结束后现场各种送水送纸巾的，只要有球员接了场外同学送的水或东西，都是一阵起哄。 “现场有没有人想上来打一场交友赛啊？”红队的大前锋alpha站在球场中央喊道。 “我们试试！” 林哲拉着程沿走出人群，林葵和蔡博站在他们身后一脸看戏的表情。 篮球场上的同学闻声后目光齐聚在林哲和程沿身上，离得远的同学看不清，离得近已经两眼放光了。 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帅哥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天杀的究竟是谁背着他们吃好的，有这种货色就应该发到学校论坛上让大家一起享福啊！ “我靠好帅啊！” “天呐那是个外国小哥哥吗？长得好精致好漂亮啊！” “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他们啊？” “救命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这算惊喜彩蛋吗？” 这种比赛真正敢上去的人并不多，毕竟篮球社的活动每次现场最少有两三百人观看，上去打不好那可太丢人了。 “好啊，上来吧。” 红队的大前锋朝他们招手，环视一圈问道：“还有人想上来吗？” 现场没有人回应。 “那好吧。”赵顺转身对林哲他们道：“我们的替补队员和你们打，你们想怎么打？” “打全场。”林哲。 “行啊，你们想打什么位置？”赵顺问。 “我们两个分开，都打小前锋。”林哲拍了拍身边的程沿道。 赵顺双手插腰笑了笑，道：“哟，那你们还挺自信的嘛。行，我给你们安排。” 赵顺朝替补队员那边挥了挥手，喊道：“诶，你们过来八个人打全场，不要小前锋。” 那边的队员愣了一下，面面相觑道：“开玩笑呢吧？他们打小前锋还玩个屁啊。” 小前锋是随便什么人想打就能打的吗？ “走了，不要轻易小看别人。”一旁的队员道。 “行，陪他们玩玩就是。”那人起身道。 人员集结，林哲打红队的小前锋，程沿打蓝队的小前锋。 红队大前锋王雨，刚才比赛时作为替补队员上场过，中锋潘润、控球后卫杨乔、得分后卫钱九鹤。 蓝队大前锋邹伯名、中锋宋诺、控球后卫李炳、得分后卫陈晨。 赵顺给他们当裁判，红蓝两队由各自的中锋担任跳球员，潘润和宋诺站在中圈两边，背对各自要守的篮筐，潘润和宋诺个头都在一米九以上。 剩下的六人以一红一蓝分成四个组，站在中圈外形成正方阵型。 赵顺抛出手中的篮球一声哨响，潘润和宋诺同时跳起抢球，篮球降落时宋诺率先把球拍向了大前锋邹伯名的站位。 邹伯名不负所托接住了篮球，运球攻向对方球篮，李炳和陈晨立马跟上邹伯名冲向对方球篮，宋诺紧跟其后。 红队防守寻找机会拦球。 邹伯名被红队的乔阳和钱九鹤阻拦，只能选择传球，把球扔给自己队伍里的中锋宋诺。 宋诺拿到球在运球的过程中被林哲抢走，林哲从出现到抢走球几乎都是瞬间完成的，眼下林哲在球场中线附近。 程沿近身堵截他。 篮球比赛中有一个24秒进攻，如果不能在这24秒内完成投篮，就要把球传给其他队员否则就视为犯规。 林哲扬起嘴角动作灵活的越过程沿，几步冲到对方的篮筐区域将球投掷出去，而他所在的位置离三分线还有三四米的距离。 就连球场上的人都震惊了，这哥们儿没事儿吧，十米啊，怎么可能投得进？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可随着“哐当”一声篮球被投进球篮现场顿时一片寂静，篮球落地后现场才响起震惊的欢呼声。 十米投篮！ 还投进了！ 红队率先拿下比分。 篮球落地后又被钱九鹤拿到在三分线内又投中一球，再次拿下2分。 蓝队的首分则是由程沿拿下的。 第一节结束后红队拿下19分，其中有2分罚球分，林哲一个人进了十分。 蓝队得20分。 2分钟休息时间，两边队伍聚在一起商议下一轮的战术。比赛场上几乎没人能拦住林哲和程沿，所以两边的战术都是让两人互相牵制。 按照篮球比赛规则球权交换，第二节由红队发球，红队的中锋宋诺第一个传球，在争球的过程中把球扔给林哲，林哲接球后被程沿堵住。 程沿很难缠，林哲脱不开身，脑子一转耍赖恐吓道：“你敢赢我，就等着回家跪键盘吧。” 程沿身体一顿，林哲借机甩开程沿把球传给红队控球后卫，杨乔稳稳接住三步上篮直接投进对方球篮。 “你怎么放水啊！？”见红队得分，蓝队的大前锋邹伯名看向程沿不满道。 “真是美色迷人眼啊！”蓝队的控球后卫李炳摇头道。 “有本事你们也迷我们呀，你们谁有这姿色？美丽也是实力的一种懂不懂？”红队的潘润叫嚣道。 第二节的下半场程沿在球场上死死压制林哲，拦下红队好几个投球，把比分压到蓝48：红39。 中场休息时林哲一句话也没跟他说，林葵上前给二人递水递纸，蔡博跟着她后面。 林哲接过水喝了两口，程沿站在他旁边问：“你生气了？” “不明显吗？”林哲反问。 程沿抽出纸巾擦掉他额头和脖颈的细汗道：“…别生气，我回去跪键盘。” “跪两个小时。”林哲道，刚刚在场上程沿抢了他4个球！ 第162章 爸爸…别打我 篮球室内的人看到蓝队的小前锋给红队的小前锋擦汗，全是一脸的吃瓜相，刚才两个人在赛场上火药味那么重，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死对头，结果他们私底下居然是情侣？ 但他们站在一起还挺登对的，真的很养眼，果然帅哥都被帅哥谈了。 第三节红队拉回比分，林哲放弃小前锋战术专门牵制程沿，得球就传给队员，程沿也被他纠缠的脱不开身。场面简直激情四射，场上的人都看兴奋了。 “你也太赖皮了。”程沿皱眉。 “跟你学的啊。”林哲从程沿手里争球成功后反手传给潘润。 两人继续去追球。 比赛结束蓝队以97：95的比分成绩领先获胜，如果不是林哲一直缠着程沿，蓝队至少要再拉开15分。 这一场不仅球精彩，打球的人也精彩，尤其是红蓝两对小前锋的碰撞又好笑又好磕。 从篮球室出来已经五点半了。 蔡博和林葵邀请他们品尝一下自己学校的食堂，说这也是大学生活之一，林哲和程沿就跟着他们去了。 淮城大学的食堂在大学界也算盛名在外，不仅菜式丰富而且味道也好。 四人简单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快餐，林哲和程沿就回去了，临走时林葵和蔡博还加了他们的微信。 看车回家的路上程沿看到一个儿童公园游乐场，程沿指着车窗外的公园道：“你能带我去里面看看吗？” 林哲减慢车速顺着车窗看过去，疑惑道：“你怎么会想去那儿啊？” “不知道……”程沿看着外面道。 “那我找个停车位。”林哲不再多问，既然他想看那就去看看吧。 下车后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儿童公园，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有很多大人带着小朋友过来玩儿。 里面基本都是一些儿童设施，什么秋千、跷跷板、儿童滑梯、儿童绳梯、蹦床、双杠独木铁绳道等，种类还挺多的。 天一黑淮城就起风了。 程沿看着开心玩乐的小朋友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最后目光落在一对夫妻身上，他们正牵着一个小男孩过独木桥。 “爸爸，走太快啦。”小男孩被男人扯着胳膊，小短腿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撅着屁股踮着脚。 “不好意思，是爸爸粗心了。”男人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女人握着孩子的手嘱咐他小心一点。 林哲看他情绪低落开口道：“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 程沿摇了摇头。 什么也想不起来，坐在车里无意间看到“儿童公园”这几个字，就想进来看看。 “如果这里让你不开心我们就回去吧。”林哲抱住程沿的手臂道。 自己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不知道程沿为什么想来这里，也不明白他进来以后为什么这么低落，他不想让程沿难过。 “我想看看这里。”程沿不肯离去，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块是空的，一直是空的。 “要下雨了。”林哲看着夜空道。 “我想坐一下那个。”程沿指着前面的一个儿童设施道。 林哲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是一个双层的儿童滑梯，道：“…呃，你坐不了那个，你上去会卡住，它给小朋友玩儿的。” “是吗？坐不了……”程沿有些失望。 天空突然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儿童公园没有避雨的地方人一下子全散了。 程沿继续往里面走，直到走到滑梯旁，就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林哲无奈道：“你要是实在想坐，我们就上去试试。或者我明天带你去游乐场，那边有你能坐的滑梯。” 程沿看着狭窄的滑梯摇了摇头，太小了他坐不了。雨势越来越大，天空甚至开始闪电，突然一道震耳的雷声把程沿吓得一抖。 夜空里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冲的人睁不开眼睛，林哲牵着程沿的手道：“我们回去吧，好吗？” 程沿甩开他的手直接钻进了双层滑梯楼梯转角的空间里，也不说话就蹲在里面。 林哲追过去，俯身朝他伸出手道：“小沿别闹了，会生病的，快出来跟我回家。” “不要，我要等爸爸来接我。”程沿神情暗淡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哲蹙眉道，程沿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儿。 程沿缩在里面不肯出来，林哲只能钻进去让他面朝自己，开口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程沿看着他摇头。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他这种情况现在想把他带走也不现实。 但他好像记得一些别的，林哲干脆顺着他刚才的话问道：“下这么大雨，你爸爸什么时候过来接你啊？” 程沿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那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你爸爸去哪了？”林哲继续问道。 “…不知道。”程沿继续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被扔了吗？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呀？”林哲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问道。 “…我生病了，不开心，爸爸带我出来玩。他说给我买糖吃，让我不要动等他回来。”程沿呆滞地回忆着过往。 可能程沿的父亲离开公园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把生着病程沿丢在了儿童公园。那时候的程沿多少岁，又在这里等了他多久？ “你爸爸对你好吗？” 程沿沉默不语。 “你妈妈呢？”林哲继续问道。 “…自杀了。” “什么？”林哲一怔，一个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舍弃孩子，选择用自杀结束生命？ “爸爸打她…她不喜欢我…爸爸也不喜欢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程沿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把脸埋在膝盖上。 林哲根据程沿说的那些话提取出一部分重点：程沿的母亲在他小时候自杀了，他和父母经常被家暴，最后生病，他父亲把他带到儿童公园扔了。 这些都是事件结果，那事件过程和原因呢？他在这期间究竟受了多少苦，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林哲把程沿从闭塞的楼梯空间里拽出了，捧着他的脸道：“程沿，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程沿双目无神连视线都无法聚焦，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林哲捧着他的脸。 “你看看我是谁，你想不想跟我回家？”林哲看着他问道。 第163章 我会陪着你 “想……” 下一秒，林哲突然搂着程沿吻了上去，大雨中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拥吻缠绵，任由天空电闪雷鸣，此刻他们才是彼此最重要、最难以割舍的。 “程沿我会陪着你。” “直至你死亡。” “我一直在。” “我爱你。” “我们回家吧。” 林哲亲吻程沿停歇时，一直在他耳边呢喃重复，程沿紧紧抱着他回吻。 虽然程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潜意识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要在一辈子守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人。 程沿回去说了一晚上梦话，那些梦话都是关于他小时候的，林哲越听越心疼。 ［妈妈，你能对我笑一笑吗？］ ［妈妈，你可以陪我去游乐园吗？］ ［妈妈，我想出门。］ ［妈妈，不要把我关在家里。］ ［妈妈，你陪陪我好吗？］ ［妈妈，不要把我锁在柜子里。］ ［妈妈，你为什么讨厌我？］ ［妈妈，我想去上幼儿园。］ ［你们不要再吵架了，我好害怕，我自己去柜子里，你们不要吵了…我害怕……］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什么是孽种……］ ［爸爸，别打我…我听话……］ ［爸爸，我想去上幼儿园。］ ［爸爸我今天洗澡了，我不脏……］ ［爸爸，你今天要带我去公园吗？］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 ［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公园下雨了，爸爸…你快来接我回家…这里好黑，我害怕……］ 林哲把程沿抱进怀里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轻轻哼起一段旋律轻拍着程沿的后背安抚他，明明闭着眼睛，心疼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以前他在精灵族受委屈的时候，有一个精灵也会这样抱着他给他哼这段旋律，哄他入睡。他的怀抱特别温暖…… 从这些梦话里就可以了解到程沿被抛弃前的生活，他被关在家里不允许出门，母亲不爱他，也不愿意陪他，父母总是在争吵，他还会被锁在衣柜里。 父母争吵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他。 后来他母亲在永无休止的争吵中自杀了，生活就只剩下爸爸了，但最后那个人也不要他了。 他把程沿一个人扔在儿童公园，小时候的程沿或许在那里等了很久，他或许也是因此进入那个腺体猎人组织的。 程沿能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至少证明他的情况正在好转，可能是儿童公园在他的记忆比较深刻，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程沿在林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温柔的鼻息喷洒在林哲胸口，林哲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 第二天 早晨林哲翻身时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心中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程沿的床位发现一点余温都没有，证明程沿至少离开半个小时了。 这些天程沿从来没有比他起得早过，就算醒了也是躺在床上看着他。程沿昨天晚上出现那种情况，早上人又不在身边，一时间林哲还真有点心慌。 立马下床穿鞋找人。 卧室的门开着。 “程沿？”林哲推开门左右巡视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林哲把整个二楼找了一遍都没有踪影，三楼是书房和电影房、健身房之类的，四楼很少用他们基本不上去。 林哲喊了一圈都没有回应，最后把整个房子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程沿。 他突然有点心慌，虽然程沿现在恢复了一点，但也没办法独立出行，平时出门都是林哲带他出去的。他今天是什么情况？一大早的怎么突然找不到人了？ 林哲下楼发现大门是反锁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程沿可能还在房子了。可他喊了半天这家伙也不出声，让林哲有点恼火。 于是林哲把家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最后在自己的衣柜里找到程沿，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睡着了。 林哲无奈蹲下来道：“程沿，别睡了，快出来。” 程沿被叫醒后睡眼朦胧地看着林哲，看清楚林哲的脸庞后，忽然身子前倾抱住了他。 “我刚刚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见吗？让我把整个家都翻一遍，你躲在这里干嘛？”林哲抱住他说道。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儿，我不开心。”程沿把脸埋在林哲颈窝他撒娇道。 “你父母的事儿？”林哲问。 “…嗯。”程沿应道。 “程沿，都过去了。你还有顾家父母，他们都很爱你，你有家的。”林哲安慰道。 “那你也是我的吗？”程沿哼唧道。 “我也是。”林哲拍了拍程沿的后背道。 程沿用嘴唇蹭了蹭林哲的脖颈，道：“嗯，我的。” 林哲被他蹭得很痒往后躲了躲，把人拽出来问道：“今天还想去学校吗？” “想。”程沿。 “那先洗漱吃早餐，下去带你去。” “好。”程沿。 下午他们去学校的时候发现教室里面同学爆满，昨天汉语言教室只有一半空位而已，蔡博和林葵跟他们占了中排的位置。 下了课蔡博和林葵就带着他们出去玩，体验了很多大学活动，直至5天的体验课全部结束。 林哲和程沿这几天在汉语言系认识了不少小朋友，第五天课程结束后他们邀请林哲和程沿晚上一起出去玩儿，弄了一个小的告别仪式。 这群小孩儿特别热情，林哲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陪他们去了，一群人订了一个酒吧包厢。 因为都是学生就点了一些酒，没点别的项目，他们自己玩玩点骰子、桌游、唱歌啥的。 林哲玩不起来就在一边坐着，程沿倒是能跟他们玩起来，摇摇骰子啥的。 林葵陪着林哲聊天。 这样的生活和他们以前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以前程沿除了出任务就是在工作，根本闲不下来也没有时间陪他。 那些工作对林哲来说毫无威胁性，但永无休止让他感到疲倦。 有时候他也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放着精灵族不管，会留在人类世界管这些闲事儿，大概是程沿在这儿吧。 一个去上厕所的同学回来时站在包厢门喊道：“天呐，外面打起来了，打人的好像还是一个分化者，误伤了好多人。”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有人问道：“什么情况，分化者？” “我靠，我要去看一眼。”有同学道。 门口的同学拦住他道：“别去，你没听见我说他误伤了很多人吗？他看见人就打，幸亏我跑的快！” “分化者诶，他们都有特殊能力！好想亲眼看看，我都没见过。”包厢里的同学道。 “我也好想去看看啊。” “程沿，我们出去看一下。”林哲起身道。 “哦，来了。”程沿放下骰子道。 “你们还是别去了吧，老岳都说外面很危险了。”沙发上的同学道。 林哲没有理他带着程沿就出去了，包厢里的同学都很担心，一股脑的全部围到了门口。 第164章 闹事 林哲出门就看到一堆安保人员围在一间包厢门口，他们手里都拿着警棍。 现场一片混乱，安保人员厉声警告着闹事者，周围没人敢靠近，包厢那边还有呼喊求救的声音。 “让一下，现场所有人员往后撤出10米安全距离！cao行动科办公。”林哲来到人群后方，驱赶道。 “cao？”酒吧的安保人员回头，看到身着便服的两人愣了一下。 “…我们不是通知的分化管理局吗？” “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包厢里传来虚弱的呼救声。 安保人员立刻往两边扩散，林哲和程沿穿过人群，看到包厢附近的场景微微皱眉。 包厢内一地的酒瓶碎渣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好多人被打伤躺在地上哀嚎，还有一些已经昏死。 包厢里还有一群被吓傻的客人和几个男模，全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刚才上去劝架的全都被打伤了，就连酒吧的工作人员也不例外。 一个接近癫狂穿着休闲套装的青年男性alpha把一个身形瘦弱的omega按在酒瓶碎片上，那个omega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看穿着大概是酒吧的服务人员。 打人的alpha一脸愤怒五官狰狞，精神状态一看就不太对，发狂道：“你tm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装什么装！敢用酒瓶砸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操！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打过？今天让一个omega开了瓢，这事传出去够他丢十年人！ 那个omega任由他扯着领子咒骂，全然无力反抗，耳边嗡鸣不断，只能流着泪哀求道歉：“对不起…放过我…我不能死…求你了……” “公众场所公然使用分化能力伤人，你是想蹲局子吗？”林哲冷声开口道。 包厢里的青年alpha把手中的omega扔在地上，一脸嚣张地抬头看向林哲道：“那又怎么样？你知道我爸谁是吗？老子有钱，老子tm爱干啥干啥！就算把他打死了又怎么样？” 林哲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动手，这种人就应该扔进分化管理局，蹲几年牢房好好改造一下。 程沿把扶起地上的omega让屋里的人带他出去，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这种级别的alpha根本不是林哲的对手，林哲甚至连分化能力都没用，那个alpha就被制服，被林哲踩在脚底下的alpha歇斯底里地大喊要杀了他。 林哲正打算使用伴生能力把他捆起来，踩着那个alpha的腿连着那半边身子瞬间麻痹无法动弹，地上的alpha趁机翻身摸出腰间的手枪上堂对准林哲的身体扣动扳机。 这个alpha的分化能力是“神经麻痹”。 幸亏程沿反应快，立马上前一脚踢掉那个alpha手里的枪，“砰”地一声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那个alpha被踢掉手枪后立马翻滚起身，程沿随即使用分化能力“重力压迫”把他压在地上，程沿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脚踩断了他刚才持枪的手臂。 “啊！！” 那个alpha被“重力压迫”按在地上无法起身，只能发出痛苦地嘶吼嘴里一直喊着“你们死定了！”。 程沿扶住林哲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林哲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个alpha的分化能力有点东西。 救护车和分化管理局的治安警员很快就赶到现场了，救护车把受伤的人拉走后，那个闹事的alpha也被拷上手铐，让分化管理局的人带走了。 这时候酒吧包厢里的人这才敢出来看戏，包括汉语言系的那些同学也出来了。 包间通道外林哲和程沿站在分化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中间，分化管理局这次行动的队长认识程沿，看到程沿也在现场后一脸局促不安，cao多多少少压分化管理局一头。 腺体分化者在公共场合当众打伤十几名普通人，这种行为直接会给社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同时间接说明了他们分化局的管理能力不足。 “这人什么情况，你们《分化行为规范》就是这么普及的？”林哲问道。 管理局的治安队长彭东章一脸尴尬，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后续会加强普及力度。” “队…队长，刚刚那个人没去过我们局里做过分化报备，分化库里都没有他的资料。”彭东章身边的队员拿着电子平板道。 “又是一个没有报备过的？”彭东章回头皱眉道。 “…是啊。”队员点头道。 “妈的，这是年底了要给我们冲kpi吗？真是奇了怪了。”彭东章皱眉道。 包厢通道的汉语言系同学看着林哲这边的情况，纷纷好奇议论道： “啥情况啊？他们怎么都围着林哲和程沿啊？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你瞎啊，没看到这群人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吗？你看那个领队的，跟林哲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我去，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连分化管理局的人见了他们都要点头哈腰的。” “什么意思？”林哲问。 “唉，这两个月出了一堆怪事儿，不光我们淮城，还有很多市都有这种情况。就这种公共场合分化报案，我们这个月都接了四起，犯事的全是没有报备过的分化者。被抓捕时精神状态都很癫狂，感觉跟吸了毒似的。”彭东章叹了一口气道。 林哲听后皱了皱眉头，国家法律明文规定所有出现腺体分化的人都要第一时间向当地的分化管理局做分化报备。 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报备？ “还有其他异常吗？”林哲问。 “这两个月国家分化库名单突然骤增，两个月的时间全国各地出现了148名分化者。平时两年都不会出现这么多人。”彭东章回答道。 “这些犯事的分化者带回去后做过体检吗？”林哲问。 “做了，什么都查不出来。”彭东章知道林哲在怀疑什么，因为他们也怀疑过。 “把刚刚那个人送到cao吧，我明天回去。”林哲看了眼彭东章道，程沿也该到复查的日子了。 彭东章一脸为难，因为他刚刚看了这个人的资料，他道：“那个…这个人比较麻烦，不能送去你们那儿，因为他这件事的情节还没有严重到需要cao介入。送过去的话不合规矩，会让我们很难办。” “他是什么人？”林哲问道。 “…这是市长的儿子。”彭东章。 “哦。没事儿，送过去吧，他的情况已经需要cao介入调查了。”林哲不以为然道。 市长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呢？ cao要把他送进分化监狱谁管得了？ “行吧。但我要提前跟你说啊，如果人给你们送过去了，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的话，他爹那边可不好应付。”彭东章好心提醒道。 第165章 坦白从宽 “行吧。但我要提前跟你说啊，如果人给你们送过去了，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的话，他爹那边可不好应付。”彭东章好心提醒道。 “如果近期还有人去你们那里做分化报备，把名单上报给cao。”林哲道。 “好。”彭东章。 “辛苦了，回去吧。” 说完林哲就带着程沿往包厢那边走，彭东章目送他们走远才带着管理局的人回去。 汉语言系的同学们全场吃瓜，纷纷讨论猜测林哲他们是什么身份。 林哲走到他们身边道：“我们明天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你们尽兴。不用结账，你们走时让前台的人联系我就行。” “啊？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呀？”有人失望道，他们还想八卦一下呢。 “是啊，再玩一会嘛。” “你们玩吧。”林哲笑道，随后看向林葵和蔡博：“你们跟我下去一趟吧，我给大家准备了礼物，你们拿上来分一分。” “啊？好。”蔡博点头道。 其它人一听有礼物高兴的不得了，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林哲和蔡博几个人下去后他们就回包厢继续happy了。 电梯里林葵忍不住道：“你们肯定不是做生意的对吧，你上次是骗我们的。” 林哲笑了笑道：“对。” 林葵皱着眉头道：“只有一个‘对’？你都不解释一下吗？你骗了我们诶。” “骗你们就是因为不想解释太多，现在为什么还要解释？我们是做什么的很重要吗？”林哲反问。 “…不重要，可我不想你骗我们。”林葵不开心道。 “小朋友，不要想太多了。”林哲道，电梯门打开林哲和程沿率先了走出去，蔡博和林葵跟在他们后面。 地下车库里，林哲打开后备箱提出两只chanel包包袋子道：“这两个是送给你们的，你们回去自己选。” 人类社会的omega好像都很喜欢这种东西，林哲想着他们应该也会喜欢，就买下来了。剩下的是一些chanel小袋子，里面装得都是香水。 蔡博和林葵看着袋子上的logo都不敢接，这个牌子他们认识，这对他们来说太贵重了。 “愣着干嘛，接着，把剩下的礼物拿上去分了。”林哲把东西塞进林葵手里道。 蔡博把剩下的礼物提出来后，林哲他们就上车离开了，林葵看着即将远去的车喊道：“我们是朋友吗？” 林哲降下车窗，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林葵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蔡博把她拉走的。 “他不当我们是朋友吗？”林葵红着眼道。 “想什么呢？你看，他只给我们准备了不一样的礼物，怎么没有把我们当朋友？”蔡博安慰道。 “他的意思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他走了我们的友谊就结束了。”林葵噙着眼泪道，她真心实意的把林哲他们当成朋友，结果人家根本没想过跟他们维持友谊。 “…这不是很正常嘛，人总会各奔东西的呀。就连爱人也无法保证能一辈子在一起，人和人的相识从来都只是一段缘分而已，只是有的长、有的短。”蔡博道。 “那我们以后也会分开吗？”林葵吸了吸鼻子看向蔡博问道。 “我们？我们当然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以后你嫁人只能嫁我旁边，要是你的另一半敢欺负你，我就带着我对象杀过去揍他个鼻青脸肿！”蔡博慷慨激昂道。 林葵这才擦掉眼泪笑出声。 …… cao分化维和协会 审讯室 林哲和程沿到cao后，陆渊就把昨天晚上闹事的alpha提到审讯室了，相比昨天晚上他今天明显安份了不少，手臂上打着石膏绷带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脸上却写满不屑。 这个alpha叫石湫南，是鹿岸市市长石淮的独生子，今年22岁。 审讯室外陆渊、稀星、林哲、程沿四人聚在一起，陆渊道：“林哥，你审吗？” “不了，我去监控室。你带稀星进去，审不出来的就让稀星用‘朝花夕拾’。”林哲道。 陆渊点头带着稀星走进审讯室。 像分化闹事这种小的刑事案件，一直由分化管理局处理，cao不方便直接介入。 但现在他们都怀疑这些人使用了什么不法腺体分化物品，所以之前cao得知这种现象时，也派过研究员去给一些分化闹事者做了一系列尿检、体检、血液样本等检查，但什么都查不出来。 唯一异常的就是有些分化者在闹事的时候精神状态都很兴奋、暴躁、癫狂，甚至一部分人会失去意识无差别地破坏或者攻击身边的人。 这绝对不是正常腺体分化后会出现的情况，可能是采用了某种特殊手段迫使腺体分化后出现的后遗症。 还有一个奇怪点，最近出现的分化者，80%的人经济条件都很不错，这些人的银行账户上最近账户都有一笔200w银行汇款支出，全都不约而同地打到一家融资公司的账户上。 陆渊进入审讯室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审讯桌旁边的摄像机，陆渊稀星入座后，石湫南抬头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cao给我等着！叫闫奇过来。” 陆渊不以为然冷淡道：“进了我们cao的审讯室，谁等着谁还不一定呢。老实交代使用了什么分化药物？在哪弄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聪明一点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敢弄虚作假糊弄公职人员，你清楚后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闫奇那个老东西过来！我最多算打架闹事，你们凭什么把我扣在这儿？cao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说我用分化药物，有什么证据！？”石湫南瞪着陆渊道。 “无凭无据你们敢把我从分化管理局调到cao，还扣了我一晚上！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石湫南嗤笑道。 国家法律明文规定，公安机关讯问查证的时间不得超过12小时。现在早过了时效！ 石淮那个老东西，自己一晚上都没回家，他居然也不找一下？ “急什么？闫会长亲自审批查证时间延长至24小时，你只管等着。”陆渊道。 如果24小时内cao找不到石湫南使用分化药物的证据，就必须放他回去。24小时内cao找到石湫南使用分化药物的证据才能继续扣押。 石湫南呵笑出声，挑衅道：“那你们最好能在24小时内拿出证据，不然、你们无故扣押我、污蔑我，我一定会让我爸上报！” “上周二上午十点，你的账户有一笔200w汇款支出，什么用途？”陆渊问道，石湫南的事儿他已经派人去查了。 第166章 该枪毙就枪毙 “关你什么事儿？我自己的钱我爱干嘛干嘛。我投资不行啊？”石湫南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什么都不会说。 等查证时效一过cao就必须放人，敢继续扣着他不放就是违法办案！cao的负责人全都要遭殃。 石湫南不肯配合，问什么都不说。陆渊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疲惫地揉了揉眉头，示意道：“稀星。” 他昨晚忙到凌晨4点，只睡了三个小时早上七点多就起来了，前两天出了一个任务一直无法收尾来来回回地让他们跑了好几趟。 刚结束法庭那边又要开庭审判，一直催陆渊提交任务结算报告。 稀星起身来到石湫南身边，石湫南防备地看着他，蹙眉道：“你干什么？你们想严刑逼供？” 稀星不语，右手抓住石湫南的肩膀发动伴生能力“朝花夕拾”，他的伴生能力可以回溯过往。 石湫南闻到空气中细微的瑞香花信息素，石湫南察觉异样心中顿感不安，挣扎着想甩掉稀星的手，喊道：“你在对我使用分化能力？” 稀星纤细的指节牢牢禁锢着石湫南的肩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稀星才松开他，转身回到座位。 稀星坐下后道：“你先通知行动科的搜查人员去一趟淮城的backflow夜场，让他们调出9月29号那天晚夜场上前台和16楼的监控，查一下当时和石湫南一起穿灰色外套的男人。石湫南的分化药剂就是他提供的。” 陆渊闻言立马联系今天派出去的行动科搜查组组员，石湫南脸上灰白地盯着稀星。 他的分化能力竟然可以读取记忆！？ “如果你主动提供他的身份信息，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处理。”稀星开口道。 石湫南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如果cao真的找到了那天跟自己一起去夜场的人，他那购买非法药剂的事儿还能隐藏的住吗？ …只希望那小子别那么蠢，他倒卖非法药剂的罪名可比自己购买非法药剂严重多了。 这种药剂使用后检查不出来，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他就该咬死不认，没有证据谁都没办法动他们。 只是这小子要钱不要命，不知道有没有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自己也是倒霉，怎么就落到cao手里了，这群人可比分化管理局的人难应付多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石湫南。 “走吧。”陆渊起身看向稀星。 两人即将离开审讯室时，石湫南怒道：“你们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你们要是查不出来就等着撤职滚蛋吧！” 陆渊和稀星刚出审讯室，迎面撞上一个中年男性alpha，约莫45岁左右，旁边跟着两个cao的工作人员。 “陆科长，这两位是鹿岸市的市长。”石淮身旁的工作人员主动介绍道。 “石市长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这边的情况闫会长应该也和您说了，调查清楚后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陆渊笑道。 石淮冷哼一声，斜了陆渊一眼，越过他径直走进审讯室。 “把人看住了。”陆渊挥手示意刚才那两名工作人员跟上。 陆渊和稀星来到监控室，程沿和林哲坐在显示屏前观看审讯室内的情况。 只见石淮走近石湫南后，二话不说扬起手臂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气不过还隔着审讯椅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不争气的玩意儿！”石淮怒骂道。 “一事无成一天到晚净给我惹事儿！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干违法的勾当？”石淮怒声质问道。 “…没有。”石湫南低声道。 “你知道cao是什么地方吗！没有把握你以为他们敢把你提到这儿来吗？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你爹亲自送你去监狱！你知道你昨天打伤了多少人吗？现场还有五个人在重症监护室！”石淮恨铁不成钢气得握紧拳头想再给他两下子。 “…真没有。”石湫南坚持道。 “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如此，那你老子也不操这个闲心了，让cao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收押收押，该枪毙枪毙！”石淮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爸！爸！” 石湫南看着石淮的背影大喊道：“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不是你亲儿子？” “我真希望你不是我亲儿子，你祁爸也能少受点气！你到底交不交代，你祁爸还在医院呢！我没功夫跟你猜心眼儿！”石淮一听这种话更来气了，转身怒瞪着石湫南道。 “祁爸怎么了？他怎么了！”石湫南听完激动地想要起身，但人和手腕都被扣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你还好意思问！昨天分化管理局的局长打电话过来，说你在酒吧打伤了一群人，你祁爸半夜跑去医院给你收拾烂摊子，现在医院全是伤者家属让我们给一个交代！为了你这点破事儿我大老远赶过来，留你祁爸一个人在医院安抚家属。你到底说不说？老实交代和拒不认罪可是两种性质！”石淮不耐烦道。 “你怎么把我祁爸一个人留在医院！他怎么应付得来……”石湫南愧疚地低下了头，祁爸本来就身体不好又那么柔弱，他怎么应付得了那群家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那么暴躁，疯了似的一心只想破坏、发泄，尤其是那个omega拿酒瓶砸了他以后，他就更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支药剂副作用这么严重吗？ 见石淮要走，石湫南着急叫住他道：“你别走，我说！我说完你能不能…带我走，我担心祁爸。” “你先说清楚再谈后续！”石淮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去叫陆渊等人。 林哲等人进去审讯室后，石淮看了一眼程沿冷声道：“原来程科长也在这儿呀，也不说过来跟我打个招呼。程科长找我帮忙的时可比现在热情多了，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我儿子关进你们审讯室了？” 石淮就这么一个儿子，多少有点护短，其实石淮对程沿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程沿跟他儿子差不多大，但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混上了cao行动科科长。 程沿看了看石淮又看向林哲，他根本不知道石淮在说什么，他对以前的事儿完全没有印象。 “人是我送进来的，你有问题尽管找我。程沿现在出了点状况，不记得以前的事儿。”林哲抬眸看向石淮淡漠道。 石淮冷漠地扫了一眼林哲，拉出审讯桌前的椅子坐了上去，看向石湫南道：“说吧，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第167章 时间会抚平一切 “爸，我骗了你，十天前我的腺体不是自然分化，我用了分化药剂。那种药剂是白新介绍给我的，…他说很多人都用了都没有副作用我才买的。一开始确实没什么异常，直到这几天我开始变得易躁易怒，有时候根本看着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石湫南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石淮。 石淮阴沉着脸等他继续说下去。 监控室内一片沉默，石湫南继续道：“我感觉这可能是分化药剂带来的副作用，可它持续的时间每次都很短，我就没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严重，我没想怎么样的，是那个omega打了我，我才失控的。” 林哲皱眉听完。 “我讨厌这种东西。”程沿靠近林哲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分化药剂”这四个字就特别不舒服。 林哲握住程沿的左手，温柔地看向他淡淡一笑，示意他安心。 石淮盯着石湫南看了很久，明显看得出他脸上的怒意和极力压制情绪隐忍的表情，最终移开目光起身道：“按你们的规矩办！最好能一枪给他崩了！” 他怎么会生出这种蠢货！他石淮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穷凶极恶作奸犯科的事儿，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种来讨债！ “爸！爸！” “我要去见祁爸，你别走啊！” 石淮置若罔闻最终心寒地离开cao。 他怎么说也是一市之上，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的管辖区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他不仅没法向政府交代，还让他辛辛苦苦几十年坚持的秉公任职之道成为笑话！ 他在鹿岸市任职20年间，未行过半分僭越、受贿、贪污之举，即便为此得罪了很多官员和富商，至少他能扪心自问无愧于党、无愧人民。 他一辈子法不徇情，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例外！人必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程沿拉来一张椅子推到林哲身后，林哲坐下后程沿就站在他身旁，这时候陆渊的电话响了。 “喂，陆科长，我们查到那天跟石湫南一起去夜场的那个人的资料了。他叫白新，是名alpha，今年26岁。半年前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学的珠宝设计。回到国内就成立了一家融资公司，每个月公司都有小几千万的流水资产。要我们这边抓人吗？”搜查员说道。 “不用，回来吧。”陆渊道。 “收到。” 这个叫白新的alpha，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就创办了一家融资公司，就算朋友、人脉再广，一家新的融资公司信誉度应该远不及同行公司，而且也才刚起步，究竟是怎么做到一个月几千万的流水？ 什么项目能让一家新的融资公司短短几个月达到这种融资成效？ “我觉得这个白新的融资公司和分化药剂有关联，你怎么看？”陆渊看向林哲问道，可以先从白新切入，查一下他是怎么得到分化药剂的，还有药剂背后的生产方。 “有可能，你查吧，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林哲道，这个白新在法国学的珠宝设计，回国后会突然开了一家融资公司光是这一点就很奇怪。 陆渊点了点头，目光突然落在石湫南身上，开口道：“小子，给你个减刑的机会要不要？” 石湫南黑着脸抬起头，这几个人完全把他当空气，聊了半天需要用他的时候就叫一声，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吗？ 石湫南虽然不满，但还是问道：“什么机会？” “帮我们联系白新搭桥，带我们的人去购买一支分化药剂。”陆渊道，先弄一支让汤教授化验一下成分。 “…那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先去医院看我爸。”石湫南道。 “可以啊，这几天让你自由活动但是不能离开淮城，等白新的事情结束了再对你下逮捕令。”陆渊。 “我要关多久？”石湫南问道。 “酌情处理，三年以下吧。”陆渊。 “三年！？”石湫南听完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后悔刚才把实话说出来了。 “怎么，你以为购买非法药剂是闹着玩的？这跟贩毒吸毒是一个性质！但只要你肯配合我们，刑期cao可以给你减免一部分。”陆渊笑道。 石湫南目前最多属于购买违禁品、聚众闹事，如果伤者那边接受调解，他的状态稳定，最多关几个月而已。 陆渊只是吓唬他一下罢了，再说了cao也没有减免刑期的特权，只能上报表现让分化法庭那边酌情处置。 三年…… 石湫南感觉自己的人生完了。 有时候法盲也挺无助的。林哲默默感叹，还好他不是人类。 “你们什么时候要？”石湫南问道。 “越快越好。”陆渊上前解开扣在石湫南手上的u形锁。 “小陆，我带程沿去复查。购买分化药剂的事儿我回淮城顺便一起办了，等下把我联系方式给他，晚上把白新约出来。”林哲起身道。 “好。”陆渊。 程沿、林哲和稀星一起离开审讯室，稀星挽着林哲的手臂靠在他肩头，小声道：“神父，等下可以带我一起回家吗？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你。” 程沿跟在两人身后。 “好。”林哲柔声道。 其实稀星这些天在cao过得挺苦恼的，他们四个异族使者住在同一层宿舍，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兰还好，他们两个还能说说话。 但他不想看见阿尔希，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疏月，他对疏月没有那种想法。 林哲拍了拍稀星挽着他的手，道：“时间会抚平一切，也会让你释怀。” “…嗯。”稀星轻轻点头。 …… 医疗科 汤仪知道他们来了，一大早就赶来医疗科这边筹备检查事项了，喻川也在。 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真正的喻川他们并不熟悉，毕竟纪竟黎代替了他将近五年。 “他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汤仪向林哲询问道。 “有自我意识但没有记忆，不过上次我带他去了一次儿童公园，他想起来了一些往事。”林哲答道。 汤仪沉思了片刻道：“或许是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印象深刻，突然看见刺激到了大脑深处，所以才会恢复一些记忆。” “唉，纪竟黎对他的改造并不成功。只是强行抹掉了他的记忆，摧残瓦解他的意志把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才能跨越分化级别利用‘傀儡术’操控他。” 第168章 还需要我回答吗? 把活人变成实验武器哪有那么容易？尤其还是程沿这种三阶分化者，在正式成为神起队员前也做过各种剥离、抗压、心理考核。 他的意志力远非常人可比。 那些实验资料监控，如果不是要给程沿做康复治疗，汤仪根本看不下去。精神、肉体、意志力的三重摧残，近乎把人折磨疯了。 程沿进入医疗科后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他喜欢这种地方，这里让他很压抑、很不安。 尤其是他看到喻川那张脸的时候，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向林哲靠近，这个人也让他不舒服。 这是程沿有自主意识后林哲第一次带他回cao，林哲察觉到他的不安后主动牵住程沿的手给他安慰。 “多带他感受熟悉的事物是不是能恢复更多记忆？”林哲问道。 “可能会，但不建议。他在实验室里经历了太多创伤，恢复记忆后可能会出现的心理问题或者封闭自己。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精神分裂，实验最后阶段他已经轻微的人格分裂。恢复原价后这些创伤可能会彻底抹掉程沿的主人格，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汤仪道。 会出现心理问题…… 精神分裂…… 抹掉主人格不就意味着程沿会忘记他，同样不记得过往。另一个人格…可能就不爱他了。 “…我知道了。”林哲对这个结果多少有点失望，感受着掌心属于程沿的温度，心里五味杂陈。 “你带他去检查身体吧。”林哲松开程沿，看向一旁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喻川道。 真喻川性格似乎寡淡许多。 喻川对程沿道：“跟我来吧。” 程沿站在原地朝林哲摇头。 “我陪你去。”林哲道，很明显程沿不想跟喻川单独去检查，证明纪竟黎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哪怕只是一张纪竟黎曾经用过的脸也让程沿感到不适。 程沿的身体检查项目很简单，主要是去做了一个心理检查，目前除了缺乏安全感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汤仪简单交代了几句，林哲就带着程沿、稀星离开cao了，陆渊把石湫南送到医疗科检查了一下腺体，没什么大碍就让林哲顺路把他带回去。 石湫南的腺体属于使用了分化药剂后加速了自然腺型分化，药剂没有起到太大作用，现在只能等药剂自然代谢了。 程沿坐在副驾驶沉默地看着窗外，稀星和石湫南坐在后排互不打扰，车内的气氛寂静的诡异。 石湫南没心情说话，遇上这种事儿已经够倒霉了。明明有那么多人都买了分化药剂，怎么就他被抓进cao了？ 真是点背。 稀星心事重重不想说话。 林哲把石湫南送去医院后就回渤湖了。 到家后林哲坐在程沿身边问道：“不开心吗？从cao回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 稀星把自己的随身行李拿到楼上。 “你很在乎吗？”程沿转身目视着他问道。 “什么？”林哲不明所以。 程沿闷哼一声不悦道：“我有没有记忆，你很在乎吗？” 林哲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便道：“…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程沿对这个回答很不满，也很失望：“…你爱的是有记忆的他，不是我。” “说什么呢，有没有记忆都是同一个人。”林哲有些许无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钻牛角尖这个问题。 “不一样！”程沿反驳道，自己没有他们之间的记忆，他是一个全新的人，对他来说林哲爱的不是自己。 “没什么不一样，你不要再纠结这种问题了。”林哲语气寡淡道。 “…如果我一直没有记忆，你还会爱我吗？”程沿话音轻颤，此话一出他突然有些后悔，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他是不是应该装傻到底，不挑破这层窗纸，就这样不闻不问和他一直过下去。 林哲看着他沉默不语，他和程沿之间的感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两人携手经历了很多事儿，是程沿为了自己无数次牺牲、退让的绝口不提；是经历了那么多程沿对他的珍视和执着。 如果非要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那眼前完全没有记忆的人对他的爱又有多少呢？ 程沿纠结在意的问题毫无意义。对林哲来说，无论他有没有记忆他都是程沿；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林哲都不会轻易放手离开了。 他问出这种问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程沿面对林哲的沉默感到心疼，此刻哪怕随便说两句哄他的话，程沿都可以不再深究信以为真。 林哲突然按住程沿的肩膀跨坐在他大腿上，捧着程沿的脸颊吻住他的嘴唇深情又热烈，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个吻中。 程沿一手揽住林哲的腰身一手托着他的后背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探索，唾液交融在一起，这一刻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无尽的爱意和深情。 直到林哲感觉喘不上气后才推开程沿，程沿不舍地盯着他的唇瓣又凑了上去，林哲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搂着程沿的脖颈细细喘着气道： “还需要我回答吗？” 程沿手上发力按住林哲的后腰，让他紧紧贴着自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哲的脖颈上，霸道开口：“要！” 林哲感受到胯下的硬物，推了推他道：“让我起来，现在不合适。” 程沿禁锢着林哲不松手等他的回答，林哲无奈道：“我爱你，你什么样我都爱你，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程沿抓住林哲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爱你。” 林哲轻笑吻了吻程沿的脸颊从他身上起来，程沿抓住林哲手始终没有松开，看着他道：“去房间好不好？” “晚上还有事儿，别折腾了。”林哲抽出手道。 “…哦。”程沿幽怨道，这种时候把他晾这儿了，哪个正常alpha受得了？但程沿也不敢把林哲怎么样。 他们到家也差不多五点了，六点半的时候石湫南给林哲打电话，约他晚上八点到backflow1412包房。 晚上林哲带稀星和程沿去外面吃的晚饭，吃完饭一起去了backflow，今晚只是买分化药剂简单打听一点信息而已，林哲带谁都无所谓，白新刚从国外回来应该也不认识他们。 19:50分林哲几人到达1412包厢，石湫南和白新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了，屋内除了他们还站了十名保镖。 白新看到进来的三人愣了一下，为首的alpha一身黑西服披了一件黑色长风衣，身边跟的是两个二代精灵吗？这可不常见。 “来来来，快坐。” 石湫南不冷不淡地起身招呼道，白新紧随其后主动伸手和进来的人打招呼，程沿瞥了一眼白新停在半空的手，径直越过他坐在了包厢内的单人皮沙发上。 白新的笑容僵在脸上，看了一眼石湫南收起笑意转身回到原位。 石湫南内心只觉得莫名其妙：搞什么啊？戏是不是太过了，这也太下人家面子了吧。 白新坐下后也懒得跟他们寒暄了，沉着脸直接道：“湫南介绍的人我信得过，200w不讲价，钱到账东西立马给你们送过去，交易保密毕竟泄露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第169章 支起步 石湫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跟白新只是大学同学，白新出国留学后他们就很少联系了，白新回国后他们也是意外遇上的。 石湫南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看起来太蠢太单纯，还是白新赚钱把脑子赚坏了，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白新这生意做不长，但也没想过让白新断自己手里啊！ 真是缺大德了。 好歹还有四年情谊，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电视剧里背信忘义的小人。但转念想想这小子既然早晚都要栽，不如趁他还能回头早早掐了他这条路也是救他。 “账户给我，钱明天到账。药剂我们这边先试用，你手里还有多少现货？”程沿道。 白新一听立马明白这是来大客户了，原本冷着的脸也舒缓了很多，问道：“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程沿。 “我手里还有7支。”白新如实回复道。 程沿皱眉不语，片刻后道：“等我的人试过药剂再联系吧，药剂没问题的话7支不够，你还有办法能弄到更多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你要多少？”白新问道。 “3000支起步吧。”程沿风轻云淡道。 白新听到这个数字后吓了一跳，就连石湫南也震惊地看着程沿，这人没事吧！疯了吗？ 3000支！？来的时候也没跟他说还有这出戏啊？这让他怎么配合？只要白新不是个智障，他都该知道这事儿有问题。 林哲和稀星默默看着。 毁灭吧！ 此刻石湫南只想摆烂，他真的很想站起来掐着程沿的脖子告诉他：大哥！装b要有限度，装过头了就是傻b！ 白新大脑迅速权衡思索，脸上逐渐露出防备的神色，冷声道：“呵，3000支，你到底什么人啊，你玩我呢是吧？” 3000支分化药剂，整整60亿。 什么人会一口气买3000支？ 程沿从大衣口袋摸出一枚军章扔到白新身上，白新拿起那枚徽章研究了很久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身后一名保镖在看清楚徽章样式后主动向前，弯腰低声道：“老大，这是瑞士l-3mpri雇佣兵公司的身份徽章，跟我们的军牌差不多，这枚徽章的形制至少是直属副级领导。” “看看真假。”白新把徽章递给那名保镖道。 “老大，我也没见过实物啊，就是在部队的时候听战友们聊过，只看过图片而已。”那边保镖道。 白新根本没听说过这家雇佣兵公司，他以前的生活轨迹也完全接触不到这些，狐疑地审视着程沿。 3000支药剂是后话，上赶着反而引人猜忌点到为止即可，白新要想做成这笔生意自然会主动来找他们。 “…你们是正规公司吗？”白新踌躇问道。 程沿听完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道：“我们应该比你开得皮包公司正规，至少受国际公法保护。” 3000支分化药剂白新想一口气全吃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交易过程一但出了意外，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他都没有实力兜底。 他这么问无疑是想要一个保障，只不过白新做的是违法药品交易，就算l-3mpri跟他签合同，事后出了问题拿到国际法院也是一堆废纸。 接了这单生意人家就算诚心坑他，白新也无可奈何，对方是一家雇佣兵公司，被坑了他也只能吃哑巴亏。 白新怎么衡量这笔生意都觉得不靠谱，宁可不赚这笔钱也不能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人家还没确定要不要，现在想这些未免太过杞人忧天，60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白新拿出一张名片，名片下方有一行签字笔写下的卡号数字，他递到程沿面前道：“要的话，明天联系。” 程沿抬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名片，扫了一眼就塞进大衣口袋里了，朝他轻微点头起身带着林哲和稀星离开包房。 他们前脚刚走，白新就扣住石湫南审问道：“你怎么会认识瑞士雇佣兵公司的人？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我…我也不知道啊，上次去酒吧刚认识的呀，无意间聊到这个话题他们感兴趣就多问了两句，然后就说想买…我…我就联系你了呀。”石湫南心虚道。 cao的那群神经病，从头到尾只告诉他，让他联系白新说有一个“朋友”想买分化药剂，让他搭个桥相引荐识一下而已。 也没说是“瑞士的雇佣兵朋友”啊，还张口就要3000支，差点没给他吓死！简直荒谬的可笑，石湫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憋着没笑出声。 一时间分不出来谁是傻b。 好像都挺傻逼的。他是个傻逼所以才会买白新的药剂落到cao手里，cao的人也是傻逼张口竟然敢报3000支分化药剂，白新也是个赚钱不带脑子的傻逼，什么生意都敢做。 妈的，满世界的傻逼都在乱来。 “他们可信吗？”白新蹙眉生疑道。 “呃…可信吧，毕竟他带来的那两个二代精灵可都价值不菲。如果他们真心想要，钱应该不是问题。”石湫南都有点佩服自己胡编乱造、张口就来的能力了。 兄弟，对不住了！反正早晚你都要进去，不如在你进去前给兄弟我做点贡献，进了监狱兄弟一定给你赔礼道歉好好补偿你。石湫南看了一眼白新立马移开目光。 “嗯…那个碧蓝色眼仁的确实长得漂亮，据说这玩意儿外形越好的越贵。”白新道。 “是啊！那个…我祁爸还在医院，我去过去看看，回头你们自己联系吧。”石湫南说完捡起沙发上的外套一溜烟就跑了。 白新被cao盯上肯定是跑不了了，就算自己不出卖、利用他，cao的人也会通过夜场监控找到白新查清楚他的身份资料。 到时候他们也会采用其他手段对付、利用白新，与其如此何不便宜他？ 白新看着手里的徽章，思索片刻把它扔给了刚才说话的保镖，道：“既然你听说过，帮我查查真假。” “好嘞。”保镖接住徽章道。 他也要查一下这个叫l-3mpri雇佣兵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个alpha进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介绍过自己，也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他对药剂价格倒是没意见，说不定还真的能做成这笔生意。 3000支药剂60亿啊！这哪是天上掉馅饼，这简直是天上掉金饼，这泼天的富贵要砸死啊！ 一支药剂白新可以拿百分之二十的抽成，3000支药剂他最少可以拿到6亿抽成！不过还是要先查一下这个雇佣兵公司靠不靠谱先，这个数量多少让白新有点惶恐不安。 第170章 愿望 3000支药剂只是一个钩子，等汤仪化验完药剂成分后，才能确定后续行动。 分化药剂在市面流通，要想解决就必须找到源头永绝后患。 白新估计只是一个代理，3000支药剂以他的能力吃不下，他想接就必须找人合作或者向上寻求帮助。 找人合作不太现实，毕竟是非法买卖交易风险太大而且没有保障。商人逐利谁会愿意和他共担风险？这种事情一旦暴露60亿的犯罪金额，至少30年起步。 这件事还需要时间。 “我刚才表现怎么样？”程沿坐在副驾驶问道。 “功力不减。”林哲浅笑道。 陆渊临时改变策略，本来林哲还有点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就算有些东西被遗忘，但很多习惯、秉性都已经刻进骨子成为本能了。 “那我要个奖励不过分吧？”程沿道。 “什么奖励？”林哲问，这大半年里程沿很少主动提要求。 程沿凑近林哲想贴在他耳边说，但被安全带禁锢着离林哲还有一段距离，只能道：“你凑过来点。” “我开车呢，这么小的空间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能听到。”林哲根本不打算附耳过去。 坐在后排的稀星不自觉把头偏向窗户，耳力好不能怪他吧？这是精灵族天生的啊。 程沿默默坐回去不再说话了。 这怎么失忆了脸皮也变薄了？要是换做以前他什么话避过人？ 林哲轻笑逗弄道：“怎么不说了？过会儿我可就不答应了。” “…回去说。你不答应我以后就不配合了，看你们怎么跟白新谈。”程沿急道。 程沿这次充当的是主要谈判角色，要是中途换人必然会引起对方猜忌失去信任。 “威胁我？” “对，威胁你。”程沿赌气道。 “那随你喽，你们的事跟我又没关系。”林哲不以为意道。 “…你！” 程沿张口结舌郁闷不已，偏头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自己就是想听两句好听的而已，林哲为什么不肯顺着自己说两句让它开心的话？ …他以前会说吗？ 稀星插不上话也不想在此刻插话，只想默默地当一个隐形人。 之前在程沿家用“朝花夕拾”看到的那些，让他对程沿没什么好感，但神父喜欢他，就随神父好了。 他们到家差不多快十点了。 稀星原本想让林哲陪自己睡的，但他怕自己拐走神父程沿第二天会收拾他，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了。 主卧内，林哲打算去洗澡时被程沿拽住，塞给他一堆零零碎碎的白色蕾丝衣物、饰品。 “给我的奖励，今晚穿这个。”程沿满脸期冀，眸中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林哲拿起兔耳蕾丝发箍在手中左右打量了一番，抬眸凝视着程沿，问道：“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喜欢兔子？” “穿给我看好不好？”程沿目视着林哲央求道。 林哲又拎起一条白色蝴蝶结丝袜观摩，最后目光落在程沿脸上，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怎么不高兴了？程沿郁闷不解。 程沿之前给他买过一模一样的，果然，人虽然失忆了，但习惯爱好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也不打算告诉程沿这个了，他听了又要不痛快。 他看着这衣服也不痛快。 半个小时后 程沿已经洗漱完头发微干穿着浴袍坐在床上等他了，林哲出来时程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头上的蕾丝兔耳朵毛球发箍，最后目光落在林哲的浴袍上，忍不住笑意道：“就我们两个人怎么还穿这个？” 程沿说着起身把林哲拽到自己面前，伸手去解浴袍上的腰带。 林哲脸上略带一抹勉强。 这种衣服程沿以为也会买，但林哲不太喜欢穿得次数就不多，因为这些都是女人的样式他穿着多少有些别扭。 程沿尊重他，也不太勉强，只是偶尔会提出这种要求，林哲虽不喜还是会满足他。 程沿扯掉他的浴袍，露出里面的性感的内衣，程沿搂住林哲的后腰捏了捏衣服背后的毛球，鼻尖贴近他的脖颈处声音低沉道：“好香，宝贝你真漂亮。” “这可不是白穿的。”林哲哼道。 “那你想怎么样啊？”程沿搂紧怀里的人儿，微微俯身托起他的大腿把人抱了起来。 林哲修长白皙的手臂环住程沿的脖颈，双腿夹着程沿精壮有力的腰身，突然猛地一口咬在程沿左侧的脖子上。 “嘶。”程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了居然下死口。 “你这是要标记我吗？我是alpha没用的，好疼啊，宝贝。”程沿坐在床上双手扶着林哲腰，林哲坐在他大腿上。 “可以的。” “来，试试看，让我属于你一个人。”双目对视程沿笑得温柔缱绻。 林哲推倒程沿扯开他的浴袍，在他身上咬了四五个蝴蝶图腾，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程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让你穿这个这么生气啊？你收着点，明天还要出去办事儿呢。” “下次你穿？”林哲挑声道。 “我哪穿得下这玩意儿，再说了我一糙老爷们穿这个也太变态了。”程沿笑道，一米九的大男人穿上这玩意儿那画面简直太辣眼。 “我穿就不变态了？”林哲不悦道。 “可是宝贝，你穿这个很漂亮呀。” 林哲哼道：“我穿什么不漂亮？” “你不穿最漂亮。”程沿打趣他道。 第171章 叫老公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第172章 探究 洗完澡，林哲侧躺在程沿怀里昏昏欲睡时，程沿突然开口：“我刚刚问你的，为什么不答？” “什么？”林哲连眼皮都没抬，刚刚说了那些话他哪还记得程沿问得是那句。 “刚才为什么哭？” “想起来些旧事儿而已，没什么。小沿，睡吧我好困。”林哲此刻困意席卷，抱着程沿的腰哼哼唧唧道。 “…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伤了你的心？”程沿摸着林哲的后颈道，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们明明领了结婚证，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自己在标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没标记他？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小沿，别想太多。我们睡觉吧好不好，你别问了。”林哲小声呢喃道，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这个疑虑一直在程沿心中，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问题他就心中郁结不快。 林哲听到这个问题后整个人僵了一下，困意也随之消散许多，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道：“不是说了别问了吗！” 他可以不恨程沿，但这仍然是林哲心中的一根拔不掉的刺，他很介意，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 程沿被林哲的反应惊住。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林哲也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吓到程沿了，舒缓口吻道：“…抱歉，别问了。” “抱歉。” 程沿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抱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过什么亏心事。 林哲听到他的道歉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再开口，屋内彻底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估计是睡着了，程沿抚上林哲的脸颊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却发现手下一片湿润。 他哭过。 他大概也能明白一些了。 跟自己有关。 第二日上午他们从白新手里拿到药剂，使用微型传送无人机把东西送去了cao，不需要工作人员操控按照指定路线它自己就可以运行，这是cao科研部门去年研发出来的。 下午稀星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玩儿消消乐，程沿脖子上的东西他全当看不见，偶尔和林哲闲聊两句。 程沿一直闷闷不乐，林哲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偶尔还和程沿分享点趣事儿。 程沿以前的手机现在都是林哲在用，今天就随意地躺在茶几上，程沿看了一眼林哲不着痕迹地摸了过来。 人脸识别后翻看着手里的记录的过往，从相册翻到备忘录再到聊天记录，家里的监控时间太久他想看也看不到，只能翻翻手机。 相册里大多都是他以前记录林哲的照片和两人的合照，几乎有几千张，其中有很多是重复的，大概是不舍得删吧。 什么样的都有，少儿不宜的也很多。 程沿把感兴趣都点开看了一遍。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张林哲搂着他脖子亲吻他脸颊的照片，背景很陌生，像是普通的公寓出租房。 那张照片上，程沿第一眼注意到是林哲脖子上的黑色的蛇形标记，在他脖子上像是一条性感又魅惑的锁骨链。浅金色的发丝下隐约露出一只翠绿色的耳坠。 自己的脖子上也有赫然也有一大片精美的塞浦路斯闪蝶图腾标记，照片里的自己似乎笑得很开心，眼神中还有一丝得逞和得意。 还有一些拍得抽象的古老照片，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七年前的，时间比较近的那些照片拍的都很好看。 有些照片好像是冬季在顾家皇海别墅那边的天台上拍的，他们七年前居然就有全家福了合照了，像是过年的场景。 照片里昏暗的天台上顾征野、钟末微、顾回舟、程沿、林哲一起看下镜头，背景是暖黄色的装饰串珠。 大部分都被拍得很丑，但每一张照片里都洋溢着幸福。程沿想，这大概就是这些丑照片没有被删掉的原因了吧。 居然还有龙灯下他们两个的自拍合照，照片上的内容只能用抽象形容，嗯…或许可以称当时拍照的人为“摄影界的梵高”。 相册里还有一堆视频，其中有一点让程沿一眼深陷，视频里的人在熠熠生辉每一根发丝都在闪闪发光。 昏暗的天台中，四周闪烁着暖黄色的装饰串珠灯光，视频里只有一个背影，是林哲的背影。录视频的人突然叫了一声“林哲”，这声音是他自己。 视频里的林哲突然回头，手中拿着正在燃烧的爱心仙女棒，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林哲眼神明媚笑盈盈地看着摄像头，在镜头里他的每根发丝都在发光。 好美…… 诸如此类的照片、视频其实还有很多，而且随着拍照录像的人技术越来越好，拍出来的照片也越来越精致耐看了。 程沿看了一会儿，又点开了备忘录，里大部分都是关于林哲起居、生活、爱好的注意事项，最后点开聊天界面。 最后一次谈话停留在一年前左右，自己给他发最后一条信息后再也没得到回复。 【你别做傻事，等我过去，那支分化药剂有问题！】 这是拍卖会林哲瞒着程沿拍下分化药剂后，一直拒接电话程沿发给他的短信。 程沿现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分化药剂一年前就出现过？什么叫别做傻事？是林哲要用那支药剂吗？ 再往上翻就是自己无聊的废话骚扰短信，林哲的回复也都极其冷淡基本只有【嗯】、【哦】、【滚】、【别烦我】这样的字眼。 这些是11个月前左右的短信，他们参加完陆渊和洛萤的婚礼后，林哲重新回到cao时间段的信息。 再往上就又隔了半年左右，他问林哲中午想吃什么，林哲把他删了…… 再往上翻看气氛似乎融洽了很多，偶尔有时候两人磕磕绊绊一下但都无伤大雅。 还有一些语音聊天记录，程沿关了扬声器贴在自己耳边试着点开没想到还能播放，是一条林哲问他几点到家的语音记录。 林哲和稀星双双转头看向程沿，程沿对上他们的目光愣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耳朵这么好使呢？ 第173章 没那么简单 “你干嘛呢？”林哲率先开口道。 “没…没干嘛呀，随便看看。”程沿心虚起身拿着手机就准备上楼。 林哲跟着起身把他按在沙发上，夺回手机道：“手机没收，从现在开始这个手机你不准碰。” “别呀，这不是我的手机嘛，你凭什么没收，快还给我。”程沿伸手去抢林哲手里的东西。 林哲一只手抵在程沿心口，另一只手把手机拿的远远的，盯着他道：“你现在要跟我分你的我的了？” “我是这个意思嘛，我就想看看而已。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程沿抓住林哲抵在他心口的那只手道。 “忘了的事儿不记得就别强行回忆了，没有意义。”林哲抽回手道。 “怎么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意义你昨晚上为什么哭？没有这段记忆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伤心！明明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却总有些时候相顾无言，你不愿意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我想真正走进你的世界，你却把我放在另一个维度不让我窥伺。我像是你的一件所有物，你爱把我摆哪儿就摆哪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程沿一鼓作气把这些天心中积攒的疑虑和不满全说了出来。 稀星抱着平板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准备开溜，这时候还留在这儿就太没眼力劲儿了，神父的事儿他自己可以解决。 “如果这让你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你了。”林哲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明明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事无巨细的想要照顾好他了，他所做得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程沿好。 程沿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心口堵的难受，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喜欢你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我本来就失忆你又什么都不说，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总隔着什么亲近不起来。” 昨天晚上刚跟他在床上滚了一圈，今天起来就说这种话，林哲生气地把手机摔在他身上：“你还要怎么亲近！” 他不理解了明明昨天两个人关系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什么“世界”、“维度”、“物品”、“相顾无言”了？非要对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刨根问底！ “怎么又生气了？”程沿搂住林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道，这些天他多少也摸清楚些林哲的脾性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要跟他来硬的那简直是铁锤砸铁墙，费力不落好，对他就要顺毛捋。 林哲沉默了半晌问道：“我们这样…会让你觉得亲近不起来吗？” “…不是这层意思。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们是爱彼此的，即使我没有记忆也是如此。就算闹点不愉快，我们也还得会选择对方。但我们之间肯定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儿，你心里肯定也是不痛快的。你不跟我说我又不记得，你压在心底长此以往总是个疙瘩，一想起来就要不痛快。…我总觉得这个东西会把我们隔开，我不想跟你离心。” 程沿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就要把话摊开了说明白，不要让对方多心多虑尤其是自己爱的人。 “…没那么简单。”林哲道。 “刚说完你这个毛病你又来，‘没那么简单’你就往复杂了说，总能讲明白！来，慢慢说。”程沿搂着林哲靠在沙发上道。 “你怎么这样啊，我不想说怎么还逼着我说？”林哲推了推程沿，不耐烦道。 “矛盾就是不把话说明白才产生的。” “这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以不说了吗？”林哲看着程沿问道。 “不可以！”程沿一口拒绝。 “好吧，那我说了啊。”林哲。 “嗯，说啊。”程沿调整好姿势，抱着林哲准备听他娓娓道来。 林哲靠在他肩头，开口道：“一年前，你在外面鬼混被一个小情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的非要娶她娶回家，逼着我跟你离婚娶她进门。你得偿所愿后被骗财骗色，幡然醒悟回想起我的好时，我已经出国了。你千辛万苦找到我后对我死缠烂打，我被你的真心打动就跟你重归于好了。” 林哲的故事讲得那叫一个乏味，毫无感情，一听就是他现编的。 程沿黑脸抽了抽嘴角，道：“那你没杀了我，我真谢谢你啊。” “不客气。”林哲得意道。 “你当我夸你呢！”程沿收紧手臂，咬牙切齿继续道：“你编故事好歹也讲得声情并茂一点吧！你搁哪看得这种肥皂抓马荼毒脑子的三流小说剧情？” “《渣a的追妻攻略》”林哲。 “……” 程沿真是被他气笑了，最后看了眼怀里人倒是觉得他这样也挺可爱的，叹了口气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想说就算了。” 程沿明白如果是自己出轨劈腿，以林哲的脾气绝对会把他切成片扔海里喂鱼，排除这种可能。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再说了，家里有林哲这种omega谁会出轨啊，去哪找比他更漂亮更可爱的？脑子有病吧？ 稀星在楼上默默地戴上了耳机，这魔幻的世界终于癫了。连神父都学会开玩笑了，只是神父的这个玩笑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好笑。 林哲也在程沿脸上回亲了一口。 老婆真可爱，程沿的心都被他亲化了，一下子什么怨怼、不满都消散了。 程沿虽然不逼他说了，但也没放放弃继续翻手机聊天记录，林哲躺在他怀里道：“晚上去吃饭，再买一个手机吧。” 之前是因为程沿用不到，他就用了程沿的也省事儿，现在他可以正常社交了手机还给他也方便点。 “好。”程沿翻着聊天记录道。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认字呢？”林哲好奇道，失忆了难道不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第174章 七年前 “…我是失忆，不是傻了，只是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别说汉字，就算是英文、德文、法文我也认识啊。”程沿有些无语道，这家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这么神奇吗？”林哲惊奇道。 程沿忍俊不禁“嗯”了一声。 “你也听到汤仪那天说的话了，想起来未必是好事儿，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林哲靠在程沿怀里说道。 “…不好，我感觉我遗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让我的生活也一片空白没有方向、不知道去做什么、让我不了解我自己。” “尤其是关于你的记忆才让我最难受，你每天都在我身边，但我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当然这是我单方面的问题，你可能不会有这种感受，所以我才想探究我们过去发生过什么。” 这一点确实是林哲忽略了，他只想程沿开开心心的过好现在，没有思考过他想要什么、他这么过开不开心。 “好吧，随你吧。” 林哲还是决定尊重他，毕竟他现在也是有独立思想、会思考、有情绪的大活人，再也不是没有意识“能活动的植物人”了。 聊天记录看到两年前就没有了。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总能跟我讲讲吧？”程沿道。 林哲犹豫了一下，语气僵硬道：“…你找别人跟你讲吧，这一段我们两个的视角不太一样。”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其实闹得特别不愉快，差点就不欢而散了。 我来讲你可能会被气死。林哲心想道，最终竟然避开了程沿探究的视线。 “什么意思？”程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心虚什么？他当时干了坏事？ “你找别人问吧。”林哲态度很坚决挣扎着想逃离程沿的怀抱，心想：这让我怎么说？说我当时对你骗财骗色骗感情，事成之后还把你一脚踹了？我说不出口。 程沿看他越来越心虚，把怀里的人圈紧，哼道：“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敢做不敢当啊？” “……”林哲缄口不言。 “告诉我嘛，我就要听你的视角，求你了，你说说嘛。”程沿把头靠在林哲肩膀上撒娇道。 “那你保证，听完不许跟我闹脾气。” “我肯定不会！你讲嘛。” “好吧。”林哲。 …… 七年前 马里兰州 当时cao接到一起ao国联颁布的境外人.口.交.易清剿任务，由顾回舟带队前往，当时那场任务总共去了35人。 那是程沿第一次出任务才19岁。 找到交易据点顾回舟一声令下大家一鼓作气冲了进去，现场瞬间枪声四起。 程沿使用pa分化技能“控制寄生”几乎控制住了现场大半的人，剩下的安保、佣兵、拍卖行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尽数被抓获，顾回舟安排队员对现场进行清理、搜查。 拍卖展示台上吊着一个巨型金色钢制鸟笼，大概离地50公分左右。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笼内关着一个碧蓝色眼眸浅金发色的omega，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 omega气色不是很好，但五官深邃精致，一双凤眸清冷疏离细看还带着几分不可侵犯。 可能是作为拍卖物品的缘故，这个omega的上身只披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衣物，脖颈上戴着华丽的金丝绿宝项链，身上也装饰着璀璨的宝石饰品。他的手脚全被铐着，只能蜷缩跪坐在笼中央。 身边不少队友都在感叹笼中人的美貌，程沿和陆渊站在一起什么也没说，看外形大概是一个二代精灵。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畜牲，把活人当做附属物品交易。 “老大，这怎么办？”队里有人问道。 “一起带回去。”顾回舟道。 “是！”可大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吊笼的控制机关。 “别费劲了，我来。”说着程沿上前抓住其中一根笼骨，“咔嚓”一声就给捏碎掰断了，这是一个重力型alpha的分化能力“钢筋铁骨”。 程沿三两下就把牢笼拆掉了，最后朝那个omega伸出手，道：“don''t be afraid, we''re here to save you.”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omega警惕地看着程沿，又看了看程沿伸过来的手，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m国养的二代精灵听不懂英语？”程沿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奇怪道。 “are you even capable ofnguage？”程沿对他道。 ［你到底有没有语言能力？］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程沿没耐心跟他耗，俯身进去直接把人拽了出来，omega被抓住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凶狠的杀意。程沿没注意到，可他身后的陆渊却看得一清二楚。 程沿半拖半拽把人弄了出来，omega出来后程沿直接蹲下扯掉了他脚上的脚铐，这些人怎么不给他穿鞋呀？ 正当他起身要取下omega的手铐时，陆渊拽住了程沿道：“你看他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他这才偏头看了一眼看清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加密腺体抑制器！？ 程沿审视着眼前的omega，最终没有给他解开手铐，需要被这玩意儿控制的都不简单。 “这o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你刚才冲进来没听见吗？成交价47美金亿！美金啊！能不漂亮吗？” “47亿美金够买我十辈子的命了。” “你真能抬举自己，你连个零头都不值。” “嘿，我去你大爷的！” 程沿抓着林哲的手臂带他离开拍卖行，19岁的程沿和已经成年的omega个头差不多，但omega似乎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很纤瘦。 程沿注意到他omega赤裸的双脚，扒了一双佣兵的靴子扔到他面前示意他穿。omega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眸中露出一丝嫌恶径直跨了过去。 不识好歹。程沿心想。 这个拍卖行据点稍微有点偏僻，周遭规模像是一个小镇，omega环视一圈后猛地挣脱开程沿的钳制一脚踹在他腹部，露出绚丽的蓝绿色蝶翼冲向半空。 程沿猝不及防吃痛捂着肚子，真是小看他了，这一脚真狠，这要是穿了那双鞋还得了？ “小陆！把他抓回来！”顾回舟大喝，现在情况不明还不能让他跑了。 这个omega作为被解救对象，所有人都没想过他会半路逃跑根本没有提前防范。 陆渊立马展开双翼跟了上去。 顾回舟扶住程沿询问道：“没事吧？” “…没事儿，缓一下就好了。” “估计把我们当坏人了。”顾回舟无奈道。 这个时候的林哲身体素质太差又戴着腺体抑制器，没一会儿功夫就被陆渊抓了回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 第175章 三个月!处死? 拍卖现场的其他人都被送去了国际法庭审判，林哲属于救援对象没有国籍和身份证明，总会那边让cao自行决定他的去留。 顾回舟考虑到m国这边二代精灵交易情况泛滥，z国几乎没有这种现象，对这个omega相对来说更安全就把他带回去了。 加密腺体抑制器是虹膜解锁，具体是谁的虹膜还没查到，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拆除。 回到cao后，他们发现这个omega不仅不可控还无法交流，因为性情暴躁打伤了不少工作人员，无奈之下只能先把他关起来。 为此cao的人还给他打过镇定剂，昨天又差点掐死一个给他送饭的看守员。 某天顾回舟刚开完早会回办公室遇上了程沿，程沿见他一脸烦心问道：“这是怎么了老大？” “那个二代精灵昨天差点杀了人，我们刚开完早会，闫会长的意思是给他三个月的观察期。如果还是不可控就终身收押或者最坏的打算、处死。”顾回舟闹心道。 “三个月！处死！？”程沿震惊道。 一个二代精灵何至于？ “嗯。” “那个、老大，我觉得不至于吧？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情况？”程沿道。 “你想去就去吧。” “…他们不让我探视。”程沿现在就是行动科神起大队的一个小队员，没有权限探视。 “你去过了？”顾回舟皱眉问道。 “去过了。”程沿点头。 “你想救他？” “被关一辈子或者杀了都挺可怜的，不是说精灵都很温顺吗？那二代精灵应该也差不多吧？我觉得他只是受环境影响才变成这样的，稍加引导肯定会改变的。”程沿说道。 顾回舟道：“你愿意的话就去试试吧，我给你批三个月探视令。” “谢谢老大！”程沿高兴道。 顾回舟忧愁叹气道：“小沿，太善良在cao是走不下去的。” “我不懂，我只遵从本心，我就觉得他不该被关在看守室里或者被杀了。” “唉，随你吧。”顾回舟没再说什么，批了探视令就把人打发了。 程沿想着他被关在看守室里肯定没好好吃过东西，去食堂打了一份饭还准备了一堆水果、零食。 程沿进去后把探视令交给管理员，管理员扔给他一张房卡，冷漠道：“107。” 昨天的事儿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里面关的就是个疯子！ cao的看守室相对来说已经很人性了，这里总共只有三层，屋内一应设施全部配齐，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一间看守室都没有窗户。 建造出来只是为了临时收押罪犯而已，平时用得也不多，里面几乎都是空的。 程沿推开看守室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看守室没有窗户不开灯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程沿正觉得奇怪呢，打开灯后就发现屋内一片狼藉，脚边放着好几份没动过的饭菜。 程沿目视前方突然怔愣在原地，那个omega脖子上被套了一条铁链拴在原地，铁链后方连接着墙壁。 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脸也被打伤了，灰头土脸的身上到处都是脚印灰尘，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和程沿对视。 程沿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阴沉着脸转身直奔管理室，压着怒火“嘭”地一声踹开房门，最后目光扫到里面的管理员身上。 程沿质问道：“你们敢用私刑！不想混了是不是！” “私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先动手伤人，我们正当防卫他受点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管理员也不甘示弱起身笑道。 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真的要追究责任也麻烦。 “好！你们的事儿到此为止，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对他动手，就给我等着！钥匙给我。”程沿冷声警告道。 管理员冷笑一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到程沿身上，笑道：“你要作死就去吧。” “管好你自己就行。再拿一张房卡给我，107不能住人了，你让人去收拾一下。” “换房必须拿调令过来，没有调令换不了。”管理员不屑道。 “行！” 程沿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把他桌上的座机拽到自己面前，噼里啪啦按下一串数字，顺便瞪了那个管理员一眼。 “我今天不仅给你弄调令过来，我还能把监察科也给你请来！让他们过来看看你们私底下是怎么违法乱纪的，他又不是犯人你们把他打成这样，给脸不要是吧？” 管理员见状慌乱地按住座机上的摘机键，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道：“换换换！我给他换就是了，都是同事就别相互为难了。” 这事儿非要追究他们到底是摘不干净的，cao明令禁止看守室不得对里面关押的人实施武力压迫。就算是按正当防卫，他们下手也过了。 程沿冷哼一声把话筒扔在办公桌上，接过管理员递来房卡，道：“等会儿送个药箱过来。” 管理员强颜欢笑应了声“好”。 回到107程沿二话没说就给他解开了脖子上的锁链，他倒是不怕这个omega反扑，他这瘦弱模样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omega站在原地看着程沿，没有任何举动是因为自己目前打不过他。 这是个二阶分化的alpha。 “唉，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你攻击性太强了，只要你不伤人、温顺一点，cao肯定会给你自由，让你回到正常社会的。” 他听出来了，这群家伙不打算放了自己，omega的目光逐渐冷冽。 程沿见他没有明显的攻击意图，抓住他的肩膀道：“走吧，给你换一间屋子，这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抓得紧omega没办法挣脱，在此之前那些人为了控制他，长期给他注射他汀类干扰药剂，让他浑身无力不能逃跑反抗。 程沿给他换了一间看守室，把带过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保温饭盒把里面的饭菜全都摆了出来。两荤一素一饭一汤，都是程沿在食堂给他打的。 “你别再想着逃跑了，你脖子上戴着抑制器跑了也没用。你乖乖在cao待着，表现的好我就会想办法帮你弄下来。来吃点东西吧。”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程沿都要说，自己说的多了万一他就能听懂了呢？ omega坐在床边抬了抬眼眸不为所动，人类、不可信，他们虚伪至极。如果没有这个抑制器，他早就把这群丑陋的人杀干净了。 “喂，过来呀！还要我说英文请你啊，e？”程沿双手掐腰看着床上灰头土脸傲娇的omega喊道。 omega瞥了他一眼移开目光，竟然直接倒在床上翻身背对着程沿。 程沿被他的反应惊得瞠目结舌，这家伙肯定能听懂！ 程沿打算把他从床上拖下来，这家伙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一直不吃饭，都不用等三个月的观察期，他自己就饿死了。 结果程沿刚碰到他，他就猛地起身扑倒程沿，骑在他身上掐住了程沿的脖子。力气不是特别大，但也把掐得程沿喘不上气来。 第176章 接手 程沿抓住他两只手腕往两边扯，脚下蹬着地板一用力翻身把他按在身下。omega也不示弱一脚踹在程沿的小腹上就把人踢开，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程沿吃痛咬牙看着地上的犟种，气愤起身把他拎了起来，omega顺势抓住程沿的手臂一口咬上。 “啊！！” 这一口他似是用上了全身力气，不松手也不松口，程沿大可以使用分化能力让他松口，但他清楚如果自己这么做，伤害了他，他就再也不可能信任自己了。 程沿忍着痛释放安抚信息素示好，清香的冰片信息素围绕着程沿散开，一点点沁入omega的鼻腔。 omega突然松口甩开程沿，脸上露出嫌恶地表情，人类的信息素让他觉得恶心。 程沿皱眉看着自己右手臂外侧的那两排深度骇人往外渗血的牙印叹气，管理员刚好提着药箱赶来。 看到程沿手臂上狰狞淌血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咬深一点那可真是连肉都要咬下来了。 “呃…要不你先用？”管理员提着药箱看向程沿道。 “用什么用！给我咬成这样，我得去医疗科看看有没有什么‘狂人疫苗’，别再有什么传染病！走了，把门锁上正常给他送饭，不准再对他动手了。”程沿气恼道，真是好些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 去了医疗科因为伤口太深还缝了针，身边的队友得知后劝都他不要再去了，这个二代精灵野性太强了，不可能被驯化。 程沿充耳不闻第二天裹着纱布又去了，还特意把袖子挽起来。那个omega似乎也没想到他还会来，还时不时地在他面晃自己受伤的手臂。 像是在说：“看到没？你咬的！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程沿第二天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鞋子、毛巾、牙刷牙膏、沐浴露之类的东西，反正要用的都给他备齐了。 衣服也都是新的。 从昨天送来的食物他还是一口没动过，程沿给他切了一个橙子，为了让他安心自己也吃了一小块儿。 他还是不吃。 程沿叹气道：“你就算把自己饿死了也出不去，吃点东西养好身体静静等待时机，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我又不会害你。”程沿再次尝试把切好的橙子递给他。 omega挥手打掉。 人类，肮脏。 人类碰过的东西他不吃。 “行吧，那你扛不住的时候我就把你绑起来，该打针打针该输液输液，总不能真看着你把自己折腾死。”程沿捡起地上的橙子扔进垃圾桶。 omega根本不理会。 程沿在半空中比划，声情并茂道：“一乍长的针头到时候每天给你扎三针，这么大的输液瓶，每天都要挂两瓶，你要是不配合就把你绑在床上。” omega抬头瞪着程沿。 “我就说你听得懂吧。”程沿呵笑道。 “这个脐橙可甜了，吃一块吧。你既然听得懂我就跟你直说，我也挺忙的，只要不再伤人跟大家和谐共处，我们肯定会让你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不会再有人敢买卖你，只要你不危害社会想做什么都没人管你。”程沿又拿了一块脐橙递给他。 哼，跟人类和谐共处？敢把我关在这里，我早晚掀了你们这个破地方，杀光这里的人！ omega无视程沿递过来的东西。 “你不配合真的会被关一辈子！这里是cao全世界最强大、武器最先进的地方，你戴着脖子上的东西永远都逃不掉！像我这种二阶分化者，这里大把。”程沿突然扬声道。 “聪明一点，我会帮你。” 程沿把橙子递到他嘴边，这家伙自从来了这里不吃不喝，嘴巴都干得裂开了，再不吃点维生素早晚要病倒。 omega还是不理会。 “你别逼我来硬的啊，就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待会儿强塞进你嘴里，你也反抗不了。”程沿威胁道。 omega接过程沿手中的橙子，抬眸挑衅地看着他，指节一送把橙子扔在地上。 程沿握拳忍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又蠢又倔的犟种！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吧？怪不得一身伤痕，就他这脾气能不挨揍吗？ 没被打算都算他长得好看。 “行！不吃就喝点水吧。”程沿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维他命水拧开后，冷着脸一步步逼近他。 omega察觉到危险起身躲避。 程沿长腿一迈挡在他身前，掐住omega满是灰尘的脸颊用力捏开他的嘴，抬手把瓶子里的水灌了进去。 omega想扯开程沿的手由于力量上的差异根本无济于事，程沿给他灌的水顺着脸颊、脖颈浸湿衣衫，最后omega被呛得面红耳赤一直咳嗽。 这瓶水他没喝进去几口。程沿就是要让他明白，如果不顺从就会被这么对待。 程沿把水瓶扔进垃圾桶里又打开了一瓶，看向他道：“自己喝，还是我来？” omega愤怒地看着程沿，似乎恨不得立马杀了眼前的人。 “行，我来。”程沿朝他走去。 omega往后倒退了两步掉头躲避，下一秒就被程沿挡住了，omega诧异地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程沿。 程沿勾起嘴角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omega就被程沿抓住捏开嘴巴，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全灌了进去他才松手，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咽下去。 “咳咳咳……”omega捂着胸口咳的脸色涨红，喘着粗气盯着程沿。 我会杀了你！ 两瓶水灌下去他没喝几口，倒是把衣服和地全给浇湿了。程沿转身又开了一瓶水，看向他再次询问道： “自己喝，还是我来？” omega继续沉默。 “还是让我来，是这个意思吗？”程沿挑眉问道。 林哲偏过头伸出了手。 程沿把水塞给他道：“喝完。” 林哲捧着水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样子虽然很狼狈灰头土脸的衣服、头发都被浸湿了，但他倔强的模样倒也挺有意思的。 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了，看一眼程沿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行，喝完。” 林哲忍着火气全灌了下去，程沿伸手准备接过他手里的瓶子，他却生气的把瓶子甩了出去，像是在说“滚一边捡去！”。 程沿倒也不恼，往旁边走了两步把瓶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这么火暴的脾气他究竟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要回去了。你如果不喜欢这些食物，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带点。”程沿询问道。 omega全都没听见，连眼皮都没抬。 但第二天程沿临时有事没能过来。 第177章 你会离开这里的 第三天程沿过来时，顺道问了看守员他这两天有没有吃东西，答案是否定的，还是一口没动。程沿也猜到是这种情况了没再多说什么。 程沿打开108看守室，看到他蜷缩坐在床上发呆，倒是给自己洗干净了，喊了他一声道：“下来，吃东西。” 他没动程沿也没再催促，打开保温饭盒一层层拿出来里面的饭菜。食盒里是刚熬好的海鲜粥、煎饺、豆豉蒸排骨还有一份炒绿叶菜，最后从一个手提袋里拿出一块精致的草莓小蛋糕。 海鲜粥一打开就香气四溢，程沿看了眼床上的人道：“还不过来？”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程沿干脆威胁道：“是要我喂你吗？” omega瞥了他一眼很不爽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坐下，程沿满地把勺子递给他。 “尝尝，除了这个其他都是我亲手做得。”程沿点了点桌上精致的小蛋糕道。 见他的目光在蛋糕是停留了一会儿，看了是感兴趣，程沿笑道：“吃完饭就给你开这个蛋糕。”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这些东西都倒在这个人类头上，可惜他现在打不过这家伙，等他汀类干扰药剂被代谢干净后，他一定第一个宰了这个人类小鬼。 omega生气地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忍着恶心咽了下去，不适感倒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烈，勉强喝了几口。 “肉也要吃点。”程沿把排骨推到他面前道。 他也算给程沿面子每样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了程沿就没在勉强，最后把蛋糕拆开放在他面前道：“尝尝这个？” 草莓的果香伴随着奶油的甜香，是omega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程沿见他盯着蛋糕迟迟没动，程沿直接拿起叉子扎起上面的丹东草莓递到他嘴边道：“很新鲜的，来，尝尝。” omega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中对程沿的鄙夷更甚，看来他和那些人也没有区别。 配合地咬了一口，鲜甜的草莓裹着奶油他吃下去却只觉得恶心，他恶心人类的所有食物。 程沿看他表情不适还以为他不喜欢吃草莓又叉了一小块蛋糕给他，omega配合地吃了，但最后也没吃几口。 换了个新的叉子从蛋糕另一边挖了一块，程沿也尝了一下：挺好吃的呀，这家伙也太挑食了吧？ 原本见他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程沿还以为不好吃呢，饭菜也剩了大半，难怪这么瘦弱。 见他吃得那么难受也忍心逼迫他，程沿收好饭盒顺便把桌子也擦了，水果蛋糕放太久会变味，程沿就把它扔垃圾桶了。 程沿没空每一顿都盯着他，不盯着他就不吃真是够让人烦心的。程沿想拉他一把，他自己都不上进。 程沿以为他不喜欢食堂的大锅菜，费劲巴拉在厨房折腾一个小时，结果他每样就只吃几口。这个omega不是不喜欢大锅菜，他是什么都不喜欢！ 他这算是厌食症吗？ 就算不用心理医生，程沿也看得出来这个omega多多少少有些心理问题，拒绝进食也是心理问题的一种表现。如果不能克服，他就会一直抗拒进食。 就这样一直把他关在这里只会让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或许出去走走对他能有帮助。 “喂，想不想出去透透气？”程沿问道。 omega看向他眼睛逐渐有了光彩，他要带自己出去？ “咳，只是去外面走走不能离开cao，还要回来的。”程沿避开他的目光道。 omega起身意思是要去。 “换一下鞋子，别穿拖鞋。”程沿从屋里找出来自己给他买的休闲鞋，顺便拿了双袜子。 这些东西拿过来他就没动过。 omega注意到他手里的鞋，如果打算一直把他关在看守室里就用不到这种鞋子。这是早就想过带他出去吗？ 没有想过把他一直关在这里？ “把袜子穿上。”程沿把袜子递给他后，蹲在他身边给他送鞋带，新鞋不把鞋带扯开就很难穿进去。 omega接过袜子观察了一下后把袜子套得歪七扭八，程沿都被他逗乐了，拦住他道：“好了好了，我给你穿。” 说着就拖住他的脚腕麻利的给他穿好袜子鞋子，一小会儿功夫鞋带都给他系好了，还给他看了大小。 尺寸刚好。 “起来吧。”程沿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对手铐，一只拷在自己的右手上，另一只直接拷在了omega的左手上。 速度快的omega都来不及反应。 程沿带着他往外走道：“你也别多心，如果不把你拷着，我不好带你出去。” 锁上门后堂而皇之就把人领出去了，外面的看守员看着这种情况后，立马挡住二人道：“小程，上面有令，人不能带出去啊！” “没事儿，你就跟上面儿报是我强行把人领出去的，你们拦不住。老大不会为难你们的。”程沿拍拍他的肩膀，越过他道。 看守员一脸无可奈何：可不是嘛，cao有几个能拦得住你！ cao的建筑群大部分都不高间隔也比较远，因此看起来很宽阔，建筑群基本是以灰色为主调。 omega出来后第一眼看的是天空，天空象征着自由。 程沿注意到这点后，道：“你会离开这里的。” 程沿带着他一路往南走，身边偶尔路过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们难免议论几句。 “那个就是行动科前两天救回来的二代精灵吗？长得真漂亮。” “啊？不是听说被关进看守室里吗？” “我怎么不知道啊？” “听说是伤人，还差点掐死送饭的看守员呢！” “看着那么娇弱怎么这么凶？” “谁知道呢！” “不是吧，看着挺温顺的呀。” “能不温顺嘛，你也不看看他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谁啊？” “半个月前刚进cao直接空降神起1组，出得第一个任务就是境外任务，今年才19岁就已经是二阶分化了。” “你们不知道？十几天前他的事儿闹那么大，你们都没听说过啊？” “这不出差了嘛，快说说。” “听说是他空降挤掉了一个老队员的晋升位，引起了一大片群愤，当下就被其他组的队员各种排挤针对。空降的第二天他一个把那群议论是非的队员全收拾了一遍，据说当时还是一挑十呢！” “这么厉害？神起特种部队不都是千挑万选提出来精英中的精英吗，这么轻易被他收拾了？” “可不是嘛，闫会长当时都没说话！被打伤的那群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谁让是他们先寻衅滋事呢。” 程沿和他全当没听不见，omega一边走一遍抚摸着路边的树干和花草，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第178章 带你出去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在外面走过了，这些年他一直辗转于各种实验室、地下室、囚牢，也曾被当做金丝雀豢养过。 没有人能驯服他，所以他一直在被转卖，多到他也数不清次数了，周而复始地把他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 “看样子很开心呀？”程沿看着他笑道。 他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最后走到一处人工湖旁，因为是在cao内部建造的所以湖面不是很大，周围全是碧绿色的草地。 “下去走走？”见他一直盯着那边看，程沿开口试探道。 他竟然点头同意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对程沿做出回应。 程沿带他来到湖边，他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站着，感受着湿润的空气和湖面吹来的微风，此刻是难得的安心和静谧。 程沿看着他愣神时，手机突然响了，看着显示屏上的“哥”他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刚按下接听键，顾回舟的咆哮声就传了出来。 “程沿你太没规矩了！这里是cao！不是任你撒野的部队！他现在是收押的危险人物，上面明令禁止不让他离开看守室，你居然带着他光明正大在外面溜达！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那我下次是不是可以偷偷带着他溜达？”程沿小声道。 “你要是有这本事，我还会给你打电话吗？快点把人给我送回去！”顾回舟不悦道。 他简直太嚣张了！ 程沿哪怕找个没人的地方带他出去透口气，顾回舟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他居然领着人在cao到处晃哒无视纪律！ “半个小时！就再给我半个小时好不好？有我在不会出事儿的，好不好嘛哥~”程沿央求道。 “算了，把人送回去就行。”顾回舟明显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不等程沿回答就挂了。 程沿收起手机，看了眼身边闭着眼感受自然的人不自觉地笑了，拽着他坐下道：“想不想在这儿躺一会儿？” 他跟着坐下竟直接躺了下去。 看来真的是憋坏了。 程沿见状脑子运转道：“你好好吃饭不准打人，我有空还带你出来怎么样？” 他看着程沿目光中的审视异常明显，似是在思考他的意图，也像是在思考他的话是否可信。 “我不骗你，真的。”程沿真诚道。 他细微地“哼”一声，人类不可信。 “我说真的。这样吧，只要你这几天都好好吃饭，后天晚上我就带你出去玩儿，让你在外面玩儿一个晚上。我只有一个条件，每顿饭都必须吃，少一顿我说的话都不算数。”程沿看着林哲的眼睛道。 他不拒绝也不答应。 最后程沿又带他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才把人送回去。 那天之后程沿就忙起来了，没再去过看守室。但偶尔会问一下他在里面有没有好好吃饭，看守员说每顿多少都会吃一些。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他在里面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程沿，正气恼觉得这个可恶的小人类骗了他时，108看守室的门“滴”一声被打开了。 程沿打开灯后，床上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还身上还穿着外衣，看来在等程沿呢。 程沿把他的鞋袜拿到床边，熟练地给他穿上，他一脸歉意道：“抱歉啊，我刚办完事儿回来。” “走吧，我带你出去。”程沿起身道。 程沿没有拿手铐出来，他还有些诧异，这个人类不怕自己跑了吗？ 走出看守室，外面停了一辆川崎h2机车，鹿岸市属于北方地区马上就要到十月了，夜里多少有些凉意。 程沿拿起一早准备好的外套道：“夜里冷，这两天也忙没空给你准备新外套，你先穿一下我的吧，洗过的。” 程沿给他拿的是一件黑色的棒球服，还算新自己也只穿了一次，他比这个omega高半个头，衣服比较宽松，但也不影响。 他不说话看着不太想穿，十八九度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薄单衣，程沿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给他套上，不穿等一下坐在车子上风一刮更冷。 程沿给他拿了一只全新的头盔，给他戴好收拾明白后，长腿一抬坐在车上给自己戴头盔。 “上来吧。”程沿戴好皮手套拍了拍后座道，程沿今天穿了一身黑，黑皮衣配黑裤子就连靴子也是黑的。 坐上后，程沿抓住他两只手放在自己身前的油箱上，启动摩托“嗡”地一声带他离开cao。 他还没车，要开车就会惊动顾回舟，他不想让顾回舟知道自己把这个omega带出cao。 程沿的棒球服上有一股淡淡的小苍兰洗衣液香味，还有沾染了一些冰片信息素的气味儿。 他不太喜欢。 现在是凌晨1:30，很多热爆的地方都关门了。 程沿把他带到了鹿岸市的府江桥，这个位置地势高几乎可以俯瞰半个鹿岸市，晚风一吹站在江边，看着半座城市绚丽的霓虹灯光很惬意。 这位置景色特别好，很多市民都会过来打卡观赏，这个点了路边还有人，甚至还有人在这边烧烤。 程沿把车停在路边的应急行车道上，下车后帮他把头盔取了下来。晚上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很多东西自然景观都看不见。 这里也算是一个好去处了。 取下头盔后程沿道：“我很信任你的啊，你可千万别自己跑了。你脖子上这东西一般人是取不下来的，你乖乖留在cao，科研部门已经在研究取下来的方法了，只要你不伤人我们就给你弄下来，知道吗？” 他不说话。 他才不信人类的鬼话，转身走开。 “给点反应，点个头也行啊。”程沿跟在他身后喊道。 他一直沿着路边往前走，没有目的，什么也不不好奇就是一直往前走，感受着夜风和难得的自由。 被抓到这里后，没有人会让他这样自由活动。那些人要么是怕他跑了，要么一直把他关在实验室里。 程沿不阻拦他，他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跟在他身后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来，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了，这一路没有人阻拦他，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没有人束缚他。 程沿跟着他坐了下来，两人大概间隔一米左右，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防备心才会会这么强，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人类。” “可你在cao打伤的都是没有伤害过你的人，他们是无辜的。你先动手打了他们还要杀了他们，他们报复你也很正常。” 第179章 条件 他不说话，程沿只能自说自话继续道：“除此以外，cao没有一个人主动伤害、招惹过你。你把怨气发泄在他们身上，只会让他们更加警惕你，把你定义为危险人物，怎么可能会给你自由？” “所以你表现温顺、乖巧一些，不要主动攻击别人，等他们相信你没有危险性了，我就想办法送你离开。前提是你真的没有危险性，不会主动攻击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道：“条件。” 程沿愣了一下，他会说话，还会说中文！之前一直不开口多半是不想搭理自己。不过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清冷疏离让人听不出情绪。 见程沿盯着自己游神半晌没说话，他冷笑一声：“哼，你也想睡我？” 程沿听完“腾”一下站了起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一下子红到脖颈，说话都有些磕巴，道：“你…你说什么呢！我没想过！” “是吗？”他冷声问道。 “没有，别胡说。”程沿转过身不再看他，他从来没有生出过这种想法。 “你帮我把它取下来，给我自由，想睡我也可以。”他道。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帮你给你自由，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被困在这里。不是你说的想睡你，你不用拿这种事情跟我交易！不是你情我愿，这种夹杂这利益交换的我没兴趣，以后不要再提了。”程沿略微有些生气道，当他是什么人？ 他起身逼近程沿，抓住程沿的领子用力往前一拽，两人之间猛然逼近，他嘲笑道：“你想跟我你情我愿？” 程沿拧着眉头看他。 “这不切实际，换一个吧，只是睡觉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他甩开程沿道。 “你是长得漂亮，但也不用这么抬举自己吧！怎么？是个alpha就想跟你睡不成？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不会跟你接触了。”程沿怒道，他好心好意，结果这个omega心里居然是这么看他的！ 目前来说，程沿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就他那犟种脾气，程沿真不觉得自己能伺候得了他。 “我不喜欢欲擒故纵，直接点。” 程沿真是被他气笑了，站在原地忍俊不禁：“我还跟你还欲擒故纵呢？真能抬举自己。我没想过睡你，你也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倒掉，该干嘛干嘛，少胡思乱想。” 他看着程沿陷入沉默，他对自己没有想法。那他的承诺就没有保障，只有各取所需大家才会竭尽全力。 “我帮你没有理由。你只需要做好我前面说的那些，时机合适你就能离开。”程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程沿只是能感同身受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才会想拉他一把。 没有理由才最不可信。 程沿让他这么一闹心情真是糟糕透顶，两个人在江边沉默地坐了一个小时。 “走了，回去吧，这里越来越冷了。”程沿起身道。 “不冷。”他不想回去。 “我说冷就是冷，回去！你穿那边薄一条裤子人也瘦不拉几的，一会儿再给你吹病了。你这种体质，病一场得丢半条命！快点起来。”程沿催促道。 “不冷。”他坚持道。 “我下次选个好天气白天带你出来，走吧。”程沿无奈道。 “不会了。”他不会再带自己出来了。 “我说话算数，快起来吧。” 他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原地。 程沿叹气脱下外套扔在他腿上道：“那你盖一盖腿，别吹感冒了。” 他捡起程沿的衣服一点没带犹豫甩到一边儿，沾染着人类体温的东西、脏。 “嘿，你这个人！”程沿看着被丢出去的衣服无语道，上前捡回自己的衣服。 他大概也是怕自己以后不带他出来了，如果他一直是作为二代精灵被培育长大的，那自由对他来说太昂贵了。 程沿蹲到他身边，重新把衣服盖在他腿上，柔声道：“不回去就盖着吧，再坐一会也随你开心，我以后还会带你出来的。” 他扫掉程沿的衣服，直直看着前方，冷淡道：“不喜欢我，别管我。” “你这人怎么是个这种脾气，我还能看你冻死在这儿？你不盖就起来，我们回去。”程沿说着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顺手捡起自己的外套。 程沿起身对上他湿润蓄满雾水的眼睛，给他整手足无措，苦着脸哀求道：“祖宗别哭，我下次真带你出来啊！” 这回可真是多管闲事给自己管了个祖宗出来！ 哭？经历这么多，他怎么会轻易落泪？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小人类而已。 他就一声不吭看着程沿掉眼泪，程沿急得纸巾都拿不出来，好不容易把纸抽出来递给他，他又不接。 “别哭，别哭啊！” “你到底我要怎么样啊？” “我真的还带你出来玩儿的啊！” 程沿看着他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抽泣着不说话，只能抬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急得他说话都颤抖。 长这么大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怎么还把人聊哭了？哪怕他站起来下一秒要跑程沿都不至于这么心慌。 他什么硬场面没见过，给他来这么一出梨花带雨的他真应付不了。 “别哭了，求你了！你哪里不满意你说出来，能办得我都给你办。” 程沿又抽了一张纸给他擦眼泪，整的他现在都想哭了，他真的想说“我还是个孩子，你别为难我啊”。 程沿慌乱之际他扫开程沿的手，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温热的唇瓣在程沿嘴唇上辗转，程沿措不及防僵在原地，几秒后回过神一把推开他喊道： “你真不用这样！我说了帮你就会帮你，我没有想过要睡你啊！你这人这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你亲我干嘛！” 程沿气都被他气哭了，抹了一把眼泪，愤愤转身再也不理会身后的人，这是他的初吻，今天就这样莫名其妙交代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他爱跑就跑吧！ 真是气人死了。 程沿擦掉脸上的眼泪吸了一口气，还是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自己，真把这家伙丢这里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二代精灵在人类世界生存艰难，万一他被坏人抓走岂不是又要沦为玩物被别人囚禁了？ 程沿红着眼框瞪着他，他一脸无辜地跟在程沿身后，小人类真没趣儿亲一下就气哭了，明明是他占了便宜。 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这下难搞了。 想利用他也没戏了。 两人走回去后，程沿态度恶劣地把头盔塞进他手里，自己长腿一跨坐在车上戴头盔、带手套，这下根本不管他了。 他把头盔还给程沿，程沿扶起头盔上的护目镜没好气道：“给我干嘛，戴上啊！想死啊？” “不会。” 第180章 omega气跑了 “戴上去扣一下不就行了吗！哪有那么复杂，不戴就把你扔这里，你爱去哪去哪！”程沿生气道。 他听完直接把头盔塞进程沿手怀里，自己往前走。他又不是非要赖着他！人家都这样说了还跟着他干嘛？ 他还是要脸的！ 这些年那么多人挤破脑袋算计着想得到他，但谁亲过他？谁近过他的身？自己主动跟他滚床单被拒绝，亲他一口快把他恶心坏了！ 不识抬举！ 小人类真讨厌！ 矫情！ 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类了。 程沿见他步子越来越快心中也气愤，他还生气了！真当自己是金疙瘩了。 人是自己带出来的，再气也不能真把他扔在这里。他又戴着腺体抑制器，真被人拐走了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程沿一拧油门冲了出去，最后摩托横在他面前道：“我说话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我给你戴就是了。但你强吻我，我也不开心，你也要给我道个歉，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以后大家都不提这件事儿了，我继续带你出来玩儿。” omega瞪大双眼，脸上流露着抑制不住的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让我道歉！？ 有病！！！ 他被气得咬着后槽牙瞪着眼前的人类，突然抬脚狠狠踹在程沿的小腿上，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怒道：“这就是我对你的道歉！滚！！” “啊啊啊！” “你是不是有病！！！”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omega绕过机车往前走了几步，展开蝶翼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空。 程沿冲着他消失的地方咆哮：“你有毛病啊！发癫吧你！凭什么不跟我道歉？还踹我。我就不该管你的闲事！” 程沿骂完后把油门拧到底，一道绿影飞驰消失在夜色里。 …… 第二天一早，程沿躺在酒店正睡得香时，突然被手机电话铃声叫醒，程沿弹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和时间心中警铃大作。 是顾回舟！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程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他怕自己不接的话会死无全尸。 “喂，哥哥…早呀……” 程沿接顾回舟电话从来不会喊“哥哥”，这么谄媚地喊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又惹祸了。 “早吗？”顾回舟冷声道。 “…挺早呀。”程沿都要哭了，他不用想也知道顾回舟是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的。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把人带出去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还不送回去？你能不能别让我围着你给你擦屁股呀！我真的想抽死你。”顾回舟骂道。 “哥哥，我受伤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行不行？”程沿心虚道。 “哪受伤了？”顾回舟询问道。 “腿！我的腿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哥，我至少要休养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就别找我了哈。”程沿撸起裤腿看着左腿上的淤青道，下一秒就要挂断电话。 “不准挂！”对面顾回舟喝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人让你弄丢了？”顾回舟质问道，这臭小子！ “…不是，没丢…是当着我的面飞走了……”程沿无地自容道。 “天黑之前你要是不能把人带回来，就滚回部队里待着吧！”顾回舟怒道，不给他商量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没丢，就是还在程沿的控制范围内。 程沿瘫在床上哀嚎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昨天那个omega肯定是想踹死他，程沿一瘸一拐地离开酒店，路过面包店时进去提了一袋面包出来。 唯omega与小人难养也。 程沿骑着摩托跨越几十公里来到“仙鸣山”，这是他们鹿岸市最高的一座山。 真是会挑地方！ 程沿提着面包一瘸一拐地往上爬，旁边地女生看到他都这样了居然还勇于攀登敬佩不已，立马把自己的拐杖送到程沿面前，说程沿比自己更需要这个，然后蹦蹦跳跳地往上爬。 “我不是瘸子！”程沿把手里的拐杖扔了出去继续往上爬，真是欠他的。 最后程沿爬了三个小时才到山顶，身体倒是吃得消，但这腿他感觉怕是要废了。 真的好疼啊。 你别让我找到你！程沿闭着眼感受自己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追踪孢子，程沿带他出来的时候就留手了。 往右走了几十步还真看见那个omega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杂草堆里发呆，程沿走过去把面包扔到他面前道：“…别饿死了。” 他捡起装着面包的袋子，抬手就往山下扔了出去，他才不吃小人类的东西。 “我还没吃呢！”程沿吼道。 “那你跳下去捡啊。” “这么高我跳下去干嘛！”程沿把他拽起来，拖着他往缆车索道那边走。 他突然挣脱开程沿，平视着他道：“滚！再烦我，我把你也扔下去。” 他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大了？ “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你把我踹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还爬了三个小时山上来找你！要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被欺负，谁要来找你啊！” “我叫你来的？”他问。 “我不跟你扯这些！” 程沿扔下他去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时他又找了个地方坐下，程沿走过去往他身边放了一瓶。 他这边一瓶水下肚，那个omega丝毫没有碰那瓶水的意思，程沿蹲在他身边拧开瓶盖，递到他面前道：“喝点吧，我不让你道歉就是了。” omega偏开头又不和程沿讲话了。 “你也太难伺候了，我又不欠你的，我都围着你这么低三下气了你还想怎么样？顺着台阶就下来跟我不回不就得了吗？”程沿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突然起身程沿察觉到他的意图后，跟着起来拽住了他，求饶道：“错了错了我错了，别折腾了祖宗，你再换座山往上面一躲是要把我累成瘸子吗？你这样我以后真不敢带你出来了。” 他看向程沿道：“以后还带我出来？” “带！所以你别折腾我了，我真的腿疼，你心疼一下我好不好？”程沿道。 他伸手。 程沿立马把水送了上去，他接过喝了两口示意程沿自己可以跟他离开。 既然他还愿意带自己出去，自己也需要他们帮忙取下抑制器，而且他的力量也开始恢复，眼下后顾无忧跟着程沿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181章 你敢骗我! 两人一起坐缆车下山。 程沿把他送回cao后，好几天都没有去看过他，一是单纯的不想见这位祖宗，二是他也被顾回舟训了，让他这两天安分些写一份三万字检讨报告交上去。 最后程沿愣是用“我错了”这三个字凑了一篇三万字的检讨，顾回舟看了以后直接甩他脸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硬是出去躲了两天才敢回来，他哥发起脾气来他喘气都有错。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听说，他又不吃饭还在看守室里打人了，这次直接把人打进了医疗科肋骨都断了三根。 那些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说送饭的时候看守员提醒里面的人吃饭，他就大发雷霆把人打了一顿。 程沿从管理室拿了一张108的房卡赶了过去，刚推开门对上他的视线，omega突然起身拿起守员中午送来的餐盘恶狠狠地砸在程沿身上。 怒道：“你敢骗我！” 他敢把自己骗回来晾一个星期！ “哐当”一声餐盘落地，米饭、菜叶混着油汤从程沿身上滑落，程沿擦掉脸上的油汤，压着火气道：“你又发什么疯！” “我要离开这里，你们拦着我就鱼死网破！”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三阶白蝴蝶兰压迫信息素。 程沿心下一惊，强忍着不适转身把门关上，难怪他们要用加密虹膜腺体抑制器钳制他，这种级别的omega一旦脱离掌控就会威胁到主人的生命。 “快停下！让他们知道你已经达到三阶分化就更出不去了！”程沿制止道。 他才不在乎！大不了就强行取下来，在腺体枯竭前，他有足够的能力杀光他想杀的人。这个人类当真可恶，竟然鬼话连篇忽悠他。 “别这样，真的会出事！”程沿抓住他的手腕道。 “我先杀了你，再杀他们！”他甩开程沿的手，一脚踹在程沿胸口把人踩在地上，在三阶压迫信息素程沿无力反抗。 即便没有分化能力，他想杀一个人类也不是难事儿！ 他在程沿脸上砸了好几拳，最后气不过又补了几脚，眸中杀意旺盛狠狠掐住程沿的脖颈准备捏碎他的喉管，该死的小人类！ 三阶分化仅凭信息素，没有分化能力也能让程沿无力自保。如果取下抑制器，眼前的omega该有多恐怖？ “咳咳…咳咳……” 程沿脖颈充血脸上红得可怕，…他真的掐死我？就因为我一个星期没管他？ 门外突然传来滴卡开门的声音，程沿拼尽最后一声力气发动“无形屏障”附着在门上，不能让他们进来。 “别…进来！都滚！！！”或许是濒死求生的意志太强烈，程沿竟然在最后时刻推开了他。 屋外顿时没了动静。 谁也不敢贸然进来了。 里面的omega已经够让他们头大了，再加上一个二阶分化的程沿，他们贸然就去就是找死。 “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信息素收起来！半个小时后我要是还没出去，我哥肯定会破门进来。到时候让他们发现你的分化级别，还把我弄成这样，你觉得他们能轻易放你走吗？” 程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着他道，自己被他打了一身浑身都有散架了嘴里全是血腥味儿，现在看他都是重影的。 下手真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我给你的出得主意就是最省力的取下抑制器的方法！只要你沉得住气多等些日子，最多三个月你就能自由活动！取下抑制器也只是早晚的事儿，我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你把看守员打进医院又把我打成这样，我出去都保不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何必惺惺作态。”他收起信息素坐下道。 “我惺惺作态？你打了我这么久，我还过手吗？”程沿生气道，omega脚下的瓷砖突然开始崩裂，紧跟着他身后的桌子突然炸裂，桌子上的摆放的东西瞬间四分五裂被炸得到处飞溅。 程沿要让他明白，他不是没有能力还手。 他只是被信息素压迫，他完全有能力使用分化能力，他还带了枪！ “我不还手是因为我可怜你！可怜你瘦骨嶙峋无依无靠地被关在这里，可怜巴巴守望自由！就你这病歪歪的样子经得住吗！你以为cao除了我谁会管你的死活啊？” “你就作死吧！”程沿恨铁不成钢道。 “别太抬举自己。”他道。 程沿席地而坐靠在墙上精疲力尽，撤掉门上的“无形屏障”，道：“你自己斟酌一下吧。”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 omega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程沿一脸的不理解，他还要走？可下一秒两个人突然同时警惕起来，外面来人了。 程沿才到来得可能是顾回舟，此时屋里还残留着浓烈三阶白蝴蝶兰压迫信息素，这种浓度，顾回舟不用进来在外面都能闻到。 没办法了！ “…回来。”程沿起身叫住他道。 他转身看向程沿，程沿道：“你去里面别出来，我来解决。” 程沿释放高浓度地冰片情欲信息素，在所有信息素种类里，情欲信息素是最浓烈覆盖性最强了，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不敢轻易靠近。 直至程沿在门口再也闻不到三阶蝴蝶兰信息素后，程沿这才开门出去，靠在门上继续释放这种信息素。 那个omega的信息素太浓烈了，只要有人进去肯定就被发现端倪，程沿要把他们拦在门口。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omega的分化级别肯定要重新衡量处理政策，到时候不知道要囚禁他多久。程沿不会盲目地把人放走，也不能他扔进绝境。 不知道释放了多少情欲信息素，呛得他自己都咳嗽，顾回舟带着二十多名行动科组员进来时，闻到这呛鼻不堪的信息素后都止步不前。 程沿看到他们后也是心里一横朝众人走去，此刻他也不知该作何表情，转念一想他脸都被他打肿了哪还做什么表情？ 左眼完全看不清东西了。 顾回舟看着他狼狈地模样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呃，就…这点事儿呗，让他揍一顿消消气。怎么还把你们折腾过来了，没事了让他们散了吧。”程沿模棱两可道，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尴尬。 真的好丢脸啊！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是要掐死你吗？”顾回舟注意到他脖子上狰狞的掐痕不悦道。 “没事儿，我这不好好呢嘛。你们别过去了那边也待不了人，他还在发火呢。实在不好意思，大家都散了吧。”程沿道。 “啧，瞧瞧这味儿冲的，大白天的你们…这是？”顾回舟身后的组员调侃道。 “还是你小子胆大，挑了个最漂亮的。还是主题房，这顿打挨得不冤哈哈哈哈。”另一边的组员也附和道。 “不过里面那个也真够狠得，能把你小子打成这样，不简单啊！” “你是不是强了人家啊，把你揍这么狠？”行动科的其他组员笑道。 顾回舟一直沉默不语。 程沿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里面的不愿意，程沿不可能逼他。 第182章 心理问题 “老大，以后他的事儿能不能交给我？我保证！三个月期限一到，他肯定不会再动手伤人了。”程沿说道。 顾回舟盯着他审视了一会，最终道：“…你想管就管吧，三个月期限后该咋办就怎么办，不容异议！” “谢谢老大！” 顾回舟转身走人，身后的组员也不敢多逗留，没一会儿功夫儿看守楼里面的人就散干净了。 程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108的方向，他才19岁啊，毁了全毁了！ 明天大概整个cao都会知道行动科有个叫程沿的alpha，19岁就强抢民男然后被揍成猪头的事迹了！ 算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就当自己上辈子欠他，这辈子给他还债吧。 程沿重新回到108室，发现那个omega蜷缩在床上紧紧靠着墙角，他似乎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得很严重，他这副样子是契合度很高吗？ 程沿只闻到了他的压迫信息素，无法判断契合度，但他可以。 “别在这间屋子了，去107室，那边收拾干净了。”程沿回来的时候就去管理室拿了107的房卡。 “…三个月是什么？”omega抬眸问道。 “cao给你的观察期，合格暂时还你人身自由，不合格终身囚禁。”或者杀死，程沿不打算告诉他后面的那半句。 “可笑。”他道。 “现在整个cao还有比我更可笑的吗？我成了天大的笑话！你到底什么打算跟我说清楚，留下还是要走？”程沿愤愤道。 他不语。 “留下就不准给我惹事儿。” 依旧沉默。 “要走你现在就走，我当没看见。但是日后你敢滥杀无辜为非作歹，我绝不姑息！” 还是沉默。 “你倒是说句话呀！别耽误我回去看病。”程沿着急道。 “留下。”他道。 “那你就别惹事儿。”程沿说完就走了。 程沿去医疗科检查了一下，除了伤了几根骨头其他都是一些软组织挫伤，另外牙都被他打松了一口，吃东西总觉得不痛快。 现在这个cao都是他的流言蜚语。 近一个月程沿都在养伤没再去过看守室，他也不闹了，程沿偶尔问一下看守员他的情况。 送进去的东西还是不怎么吃，吃也只吃两口就拿出来了，闹成这样程沿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有同情，也有失望吧。 听说他最近精神也越来越差了。 程沿决定去看看他，推开107的房门时，和程沿第一次进来时的情况一样屋内一片漆黑。 程沿打开开灯后，发现那个omega缩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程沿走过去发现他似乎更瘦了，脸颊比一个月前凹陷了多。 怎么会精神状态这么差？ 程沿给他安排过心理医师，可他不配合，医生也只能诊断出一些连程沿都看得出来的毛病。 “出去走走？”程沿试探道。 他明明没睡却连眼皮都不抬。 “去外面住两天呢？”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情况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 “去哪儿都行儿，随你开心好不好？” 床上的omega还是不为所动。 程沿没在说话转身出去带上了门，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视频通话。 “怎么样啊，什么情况？他以前对出去玩儿很感兴趣的。”程沿问道。 “他这种情况肯定是有抑郁症的，不吃饭多半也是心理问题引起的厌食症，对感兴趣的东西突然失去兴趣或许是心境障碍，是不是碰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手机对面的心理医生问道。 “没有吧？”程沿思索道。 最近也没发什么什么事儿啊？ 等等…… “那个，如果我之前答应过带他出去玩，然后一直没兑现他…会怎么样？”程沿突然有些愧疚。 “哦那就解释得通了，他本身就有抑郁症会格外敏感一些，心境障碍主要就是情感高涨或低落以及一些行为改变。你答应好的事情不兑现，他肯定会产生失望心理、不再信任。可以先吃点药调理一下，他的情况挺复杂的，多陪陪他疏导一下会好转的。”对面道。 “这样啊……” “打扰了。” 程沿挂断电话郁闷不已：我的原因？他心理有这么脆弱吗？没带他出去就消沉成这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程沿还是决定进去哄哄他。 “别躺着了我带你出去走走，给你找些好玩儿的东西好不好？”程沿推了推床上的人道。 “你走吧，别听他的。”床上的人动了动道。 他听到了？程沿震惊。 程沿掀开他的被子，把人从床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你也闷在这里一个月了，总该出去透透气吧？” 怀里的omega突然把程沿推开，趴在床边干呕。程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过去帮忙床上的人大喊道：“滚！你身上好臭，离我远点！” 一个月而已算得了什么？他曾经有好几年都被关在地下室里分不清日月、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也没有人和他说话。 “怎么可能！”程沿抬起衣袖闻了闻：“我来见你洗过澡的！怎么可能臭，衣服都是刚换的。” “我让你滚！”他拎起手边的枕头砸在程沿身上，胃里翻江倒海里面没有东西他吐不出来只能趴在床边干呕。 “…你真的臭，别待在这里。” 程沿只能出去。 自己的存在似乎真的让他难受。 刚出去程沿又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那边似乎有点意外：“喂？” “我想再问一下，什么情况下会让他觉得一个刚洗完澡的人是臭的，甚至恶心得要吐？”程沿直截了当问道。 “啊？” “啊什么说呀，烦着呢。”程沿。 “…他觉得你是臭的？不至于吧？这个要研究对你一个人是这种反应，还是所有人都是这种反应。对你一个人可能是单纯的生理不适讨厌你，对总有人都这样可能就是心理创伤。二代精灵那么特殊，你也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造成因素…可能被逼迫过吧。”心理医生说到最后言简意赅的带过。 “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克服心理障碍，没有第二种可能。”医生道。 “……” “挂了！”真没用。 虽然他不想看见自己，但程沿也不能一走了之，他的情况还挺严重的。 回去看着床上逐渐平复的omega道：“真的不跟我出去吗，今天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床上的人闭着眼道，他也就分不清了。 “什么？”程沿一怔。 看了看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有些心疼他，一个月都没出去，哪还分得清什么日夜呢？ “…白天。” 他不再接话。 “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时间一到他就能出去，不用谁带，这个小人类真的是讨厌。 他现在没有力气，要不然真想起来再揍他一顿。让他滚远一点，别在自己面前晃悠。 骗他，总是在骗他。 第183章 露营 “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把自己熬死！你起来走走，回来我给你挑个好地方，以后不住这儿了。”程沿拿着他的鞋子走到他床边道。 “我不会死，不需要你可怜。”他会活下去的，经历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自由和活下去吗？ “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程沿道。 “…都被关着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自由只能供人欣赏，跟自己一样。 “十一月的银杏林和枫林都很漂亮，我都带你去怎么样？我们晚上不回来，我带你去露营。” 不去。 不想看到这个人类。 把自己哄回来说还会带他出去，一个半月就露了两次面。不过也没什么，鬼话连篇骗他的人多了去了，他真不算什么。 “你别生气了嘛，走嘛。”程沿搭上他的手臂轻轻摇晃他道。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程沿拿出手机在网上搜出枫林房车露营营地，拿到他面前道：“你看这个地方多漂亮，那边还有宠物主题的房车院子，里面有各种可爱的猫猫狗狗。我们就今晚住在那里，明天还能看到日出，还没有人管你多开心呀？”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地方确实漂亮。 程沿见他感兴趣加强攻势道：“想不想去？想去就起来把鞋子穿上，我去给你拿两件厚衣服，我带你出去多玩儿两天。我人是没来看你，该给你准备的东西早就备齐了。” 他这才抬眸看程沿。 “你把我打得半个月都下不来床，我在cao脸都丢光了，还不让我生气吗？你看看，我后槽牙都让你打松了，吃东西难受死了。”程沿改变策略换苦肉计，张开嘴非要让他看看自己的牙。 他不看，程沿就趁机把人拽起来道：“不看不看。你身上的衣服太薄了外面冷，我前两天让他们给你送了几件厚衣服嘛，你先换上。我回宿舍拿点东西，等会儿来接你。” “衣服，你送的？”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很讨喜？还有别人会对你嘘寒问暖送东送西的吗？”程沿无奈道。 也是，自己打伤了那么多看守员，他们怎么可能每天那么殷勤的照顾他。 什么衣服、水果、零食、饭菜，隔三差五就换着花样送来，不管他吃不吃都会雷打不动的送来。原来都是他让人送来的。 程沿让他自己收拾一下，他回宿舍再给这个omega准备几件衣服，刚买的还没让人送过来。 这才程沿以“社会融入测试”的名义正大光明地把人领了出去，打算带他出去住两天多接触一下自然和正常社会。 程沿给他买的衣服全都是舒适型的，款式也简单，基本都是毛衣、卫衣，白色、灰色、蓝色为主。不知道他的喜好，怕买太夸张的怕他不喜欢。 收拾好后，程沿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去接他。 那个omega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毛绒毛衣和一条米白色的运动裤，挑来挑去只有这两件他看着顺眼些。 “我当时看见这件毛衣的时候就想着你穿肯定好看，果然没错。”程沿看着他笑道，穿起来也会不显得他很瘦。 程沿把手里拿着的白色羽绒外套递给他，11月风还挺大的，八、九度的气温已经很冷了。 他接过外套穿在身上，浅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程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发绳，上面还戴着布艺的棉花小花。 “来，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程沿走到他面前轻轻拨开贴在他脸上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把头发捋到他耳后扎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人类给他扎头发，最后摸了摸头发头发皱眉：“绑歪了。” “挺好看的，就这样吧。”程沿笑着将他的头发捋到他左边的肩膀上道。 程沿的驾驶证下来了，可以开车带他过去，他现在还没车只能先开顾回舟的。 他爸之前答应只要驾照下来就给他买车，等回了淮城程沿第一件事就找他爸提车。 这里去枫林房车露营营地要两个小时车程，快到目的地说程沿带他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些食材带过去。 他太瘦了要多吃点有营养的补补，自己开火可以按照他的口味儿做。 …… 枫林房车营地 他们两个住房车不方便，程沿就订了一间木屋双层庭院，两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围着也宽敞。 这边的陪伴宠物也是露营基地的特色，程沿让他自己挑两只喜欢的，他挑了一只纯白比熊小巧可爱，还有挑了一只纯白萨摩耶。 庭院很宽敞，院里是四季常青的姬岩垂草萍，尽管是秋冬季节院里植物造景也都绿油油的。 萨摩耶叫“花花”，比熊叫“饼干”，两个都很活泼，进来后一直围着他团团转。程沿见看他被两只狗狗围着很开心，自己也放心了。 他们在院子玩儿，程沿把买的水果、蔬菜、肉都放进冰箱里，生活物品简单收拾了一下。 收拾好后，程沿出来就看见这个omega被花花扑倒在草坪上，饼干穿着粉色小裙子围着他们打转。 程沿本想把他叫起来，他身上穿的白衣服白裤子在地上一滚全废了。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程沿最终什么也没说。 算了，洗洗吧。 难得见他笑。 狗狗果然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啊。 这才多久就打得这么火热了。 程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他们嬉闹，那个omega玩儿得头发都散了，脸上也蹭得脏兮兮的。 见他们玩儿的差不多了，程沿进去拿了三瓶水出来，一瓶给他剩下的倒给了两个小家伙。 狗狗吃食营地里的工作人员会定时投喂，他们平时想喂的话可以喂点零食，零食也是由营地提供的，除此之外不能在另外投喂其他东西。 两个人一起坐在躺椅上，程沿给他递了一张湿纸巾道：“擦擦脸。” 他接过湿巾擦脸。 “来这儿开心吗？”程沿。 他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开心以后多带你过来。” 他瞥了一眼程沿似是“哼”了一声，意思也很明显：鬼才信你。 程沿忍俊不禁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答应带你出来玩儿，但我们也没约定时间呀。我这不是带你出来了吗？” 他不理程沿。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久我都没问过你。”程沿突然道。 名字……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自己的名字。 “没有。”他道。 第184章 你也不要放弃 “怎么可能没人给你取名字？”程沿不相信道，总有个称呼吧？ 他不再说话。 “没有名字那我怎么叫你？” 他说：“随便。” “这怎么随便啊？” “像它们一样‘花花’、‘饼干’都行。” “名字是很严肃的，怎么能这么随便。你自己想一个。”程沿道。 “你好烦。”他留下这句话起身去找花花和饼干玩儿。 “我好烦？？”程沿震惊。 “你才烦！”我对你那么好你嫌我烦？ 虽然生气但看了眼时间，程沿还是进去给他准备晚饭了。根据这些天观察，这个omega比较喜欢清淡的食物。 程沿今天买了乌鸡打算给他煲一锅药膳汤补补气血，怕药味儿重他不吃还特地买了几种干菌菇调和。 这个汤比较费时所有早早就炖上了，程沿开始着手准备清蒸鲈鱼，希望他能多吃几口吧。 程沿转身拿东西时，撞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旁的omega，两人对视一眼，程沿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 他倒是没见过人类做饭挺新奇的，这个小人类年纪不大动作却很麻利熟练，好奇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饭的？” 程沿一愣答道：“啊？这不刚做上吗？” 见他还盯着自己，随即反应过来道：“哦哦，你是想问我从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是吧。我十二三岁刚进部队的时候不听管教，他们就把我扔进炊事班了，从那时候开始学的。” 程沿的部队生涯算是比较特殊的，从腺体猎人出来后无法和正常社会接轨，cao的人就把他送进部队了，那时候年纪也小跟着混呗。 日子一天天的过，混得也还不错就被收入正规编制了，在部队里每项考核都拿第一，后来就进了神起预备役部队，待了半年就来cao了。 他“哦”。 鸡汤足足文火慢煨了三个小时才上桌，程沿还把鸡汤上的油脂全撇了出去，万一他看见了不喝岂不是白炖了。 两个人吃不了太多程沿只买了半只乌鸡，盛汤时把鸡腿、鸡翅都装进他碗里了。 omega看到那一大碗都觉得饱了。 不管程沿做什么，桌上永远都会有炒青菜。小人类亲自下厨邀请他，他心情还不错就勉强坐下吃了几口。 那碗乌鸡汤压根没动，鱼和青菜也都只夹了几口。 “你把那碗汤喝干净，我炖了三个小时呢。”程沿看着他手边的汤碗道。 “我不想喝。”他道。 “不行。我特别做来给你补气血的，病殃殃的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心里没数吗？一米八多的个子还不到110斤，浑身上下只剩骨头了。”程沿道，他这体格摔一下都要命。 “喝不下。” “有什么喝不下的，把碗端起来眼睛一闭往下灌不就得了，肉也吃完。” 他不说话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程沿把他按了下来不悦道：“鱼夹了三口，青菜就夹了五次，汤一口没动！你要修仙啊？坐下再吃一点。” “不想吃了，别管我。”他道。 “你这是病！不好好吃饭你这副样子能干什么？给你自由又能怎么样？换个地方继续这样活着吗？” 程沿端起汤碗舀了一勺鸡汤送到他嘴边道：“你尝尝吧，今天的汤可鲜了。来，张嘴。” 这个小人类说的没错，即便自己不会轻易死亡，但这副身躯已经越来越差了，拖着这具身体他又能干什么？ 他最终选择喝了那勺汤。 味道与他而言所有的食物都差不多，他尝不出什么。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再来一口。”程沿继续喂给他道。 见他喝下去程沿又道：“我一定会帮你把抑制器取下来，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养好自己身体知道吗？” 他看着程沿问道：“没有条件？” 程沿的脸瞬间滚烫红了起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嘴唇上，程沿放下汤碗把勺子塞进他手里，移开目光道： “别再提这个了！我帮你可以是因为我自己想帮你，也可以是因为同情你，也可以因为不忍心，但不绝对不是因为我想睡你，更不可能以此裹挟来你。” “就这么简单？”他不信。 程沿无可奈何道：“行！你非要谈条件的话那我问你，你有钱吗？我要钱，不要你的身子。干巴巴得一把骨头，你都瘦脱相了有什么滋味儿？” “你！”omega瞪着他语塞。 这个人类是在羞辱他！ “我没钱！” “谈条件的话我只要钱，不然就别谈。想跟我上床也要看看我喜不喜欢你，所以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程沿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吃饭。 “我说什么了，不是你自己提的吗？你别太侮辱人，我给你钱！”他怒道。 “随你。把汤喝了，干巴巴的难看死了。”程沿似乎找到他的痛点了，故意刺激他把汤喝了，他好像还挺在意美丑的。 程沿见他抬脚要踢自己，端起饭碗麻溜起身避了过去，上次被他踢那么狠，程沿早长记性了。 见他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程沿勾起嘴角轻笑，总算找到这家伙在意的了，以后就不怕他不吃饭了。只是这么做的风险有点大，容易挨打。 汤虽然没喝干净，但好歹把鸡腿吃了，又吃些了鱼和青菜，已经比之前强很多了。 程沿把厨房收拾干净后，站在楼梯喊道：“我带你出去转转呗，快下来。” 他住二楼。 “不去！！” “那我带花花和饼干出去喽，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吗？”程沿故意引诱道。 楼上不再回应他，程沿耐心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等了一会儿，这家伙肯定想出去，估计这会儿正因为刚才的事儿生气呢。 过了几分钟他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程沿道：“我衣服脏了。” 程沿笑道：“我知道，我给你拿衣服了，你凑合一下明天换吧。等下带着它们出去又不知道往哪钻呢，你的衣服颜色都浅。” 他没再说什么。 白色的羽绒服滚得太脏，那个肯定是穿不出去了，程沿就给它收起来了明天拿去洗。 沙发上放了一件卡其色的羽绒面包服，程沿给两只狗狗套着牵引绳，道：“外套换一件吧。” 他看着沙发上准备好的外套道：“你怎么确定我会跟你出去？” “我又不是神算子，确定什么呀，反正就拿出来备着呗。再说我本来就是要带你出去玩儿的，肯定会给你准备好啊。”程沿给花花套好牵引绳拍了拍它的脑袋。 “哦。”他拿起外套穿在身上。 出门后程沿把花花的牵引绳递给他，程沿牵着饼干。 营地内五步一个路灯，树木绿植上到处都是装饰的串灯，一闪一闪地照亮周围的叶子和树干。周围还有一些公共露营帐篷。 天冷晚上外面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露营帐篷里坐着三五好友，这里面一般都是刚认识的，过去打个招呼基本都能聊上几句。 他们只是单纯地出来散个步，没有目的地，花花想去哪儿他们就跟去。 第185章 别乱点鸳鸯 天冷烧烤的人也不多，天幕电影那边也没什么人。 他们两个安静独处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话题。更准确地来说是这个omega不愿意说话，程沿的话题大部分他都不接。 “汪！汪！汪！” 花花突然停在了一出房车前吠叫，房车外在烤炉前烧烤的女生顺着声音看去，看到雪白的大毛球惊喜地放下手里的调料瓶。 “花花！”那女生高兴喊道。 花花听到她喊自己，兴奋地拖着他往前冲，omega人一下子就被带了出去，程沿慌忙跟上。 “你看，我就说吧，你太瘦了，连狗都牵不住。”程沿笑道。 omega瞪了程沿一眼。 女生摸了摸花花的脑袋，抬头看向二人，自来熟道：“我今天来还找它呢，营地的人说我们来晚了花花被牵走了，没想到晚上就碰上了。” “是花花吗？”房车上又来下一名女生道。 “是啊，你刚才还念叨呢。”和程沿他们打招呼的女生伸手去扶房车上的人，这个女生个子差不多有175，只比程沿他们矮了一点。 “真巧啊。”另一个女生下来后，蹲在花花身边逗它玩。 “我女朋友特别喜欢花花，今天来没见到可伤心了。我们在烧烤，不如坐下吃点东西，让她跟花花玩一会儿可以吗？”刚才烧烤的女生问道。 程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没说什么把牵引绳递给那个女生。 “好啊！”程沿见状道。 “快来坐。”女生把刚刚烤好的肉放在露营桌上，招呼他们过来坐。 程沿他们坐下后，她又去房车上拿了两张露营凳顺便拿了四瓶啤酒下来。 “温文，先来吃点东西吧。” 李温文牵着花花回来，随手取下牵引绳放到一边，花花很乖不会跑远，如果让他拖着牵引绳跑一会儿就把绳子弄脏了。 李温文坐在程沿他们对面，笑容灿烂道：“你们好呀，我叫李温文。那个是我女朋友，她叫万佳。” “你们好，我叫程沿。”程沿自我介绍道。 李温文的目光落在程沿身边的人身上，主动问道：“那你呢？你是外国人吗，你叫什么名字呀？” 程沿看向身边的人，不知该如何介绍他，最后程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蹙眉开口道：“呃，你们叫他小美吧？” 确实长得很美。 “你们也是来露营的情侣吗？”李温文没再深究他的名字。 “不是！”程沿立马道。 “哦？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呀？”李温文打量着二人八卦道。 这个叫程沿的小男生是个alpha，至于那个叫“小美”的是个omega，他们身上的信息素虽然很淡，但李温文的鼻子特别好使一靠近他们就知道了。 “什么喜不喜欢的，你别乱说。就是普通朋友。”程沿尴尬道。 “孤a寡o的来两个人来这种地方露营，哪有普通朋友？来跟姐姐讲讲，是谁不愿意呀？”李温文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你别乱讲了，我们真不是这种关系。”程沿说道。 “嗯，那就是你不愿意。”李温文得出结论。 程沿：…… 万佳把烤好的烤串放到桌子上，转身时被李温文拉住，道：“先别烤了，坐一会儿吧。” “还有些五花肉，刷点烧烤料就好了。”万佳道。 程沿看了眼桌上烤串种类，拿了一串烤鸡爪给他，omega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皱眉，这能吃吗？ 李温文看出他的犹豫，强烈推荐道：“你尝尝，这个鸡爪是佳佳亲自腌的，先卤后烤味道特别棒！这可是我每次烧烤都必吃的。” “尝尝吧，看着不错。”程沿道。 他犹犹豫豫的接过，对这个东西实在下不了口，他问：“可以不吃吗？” “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嘛。”李温文卖力“推销”道。 他皱着眉头咬了一口，程沿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送到他嘴巴道：“把骨头吐出来。” 他刚吐出骨头，李温文就迫切询问道：“怎么样好吃吧，是不是特别赞？” “…还…行。”omega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他吃不出来。 万佳烤完后也坐下了，李温文给她打开啤酒甜甜道：“辛苦佳佳宝贝了，爱你哦。” “那你多吃两串。”万佳笑道。 万佳是一个alpha，李温文是个omega。 他吃了一个就腻了，正准备往垃圾桶里扔时，程沿夺过他手里的烤串对他低声道：“不要浪费别人的食物。” “没事儿还有这么多呢，吃点别的。”万佳不太在意道，起身帮他们两个把啤酒打开。 程沿把剩下的鸡爪吃了，味道确实不错，这个烤鸡爪真有点东西，能让这个挑剔的家伙吃一个也不简单了。 李温文见omega不再拿桌上的烤串，便问道：“这么不吃了呀？我们烤得不合胃口吗？” 程沿见状立马道：“不是，味道特别好！只是他平时就吃的少，我们刚吃饱出来。” “这样啊，难怪，我说他看着怎么还没佳佳结实呢。你这样不行的，要多吃一点。”李温文道。 “想吃哪个呀，吃不完的给我就行。”程沿问他道。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吃的。 “要不尝尝这个吧，这个味道还不错。”万佳拿了一串烤五花肉递给他说道。 见他不为所动，程沿尴尬地替他接下，把烤串递到他嘴边，问道：“要不你尝一块儿先？” 他不是很情愿，还是咬了一口，自己看起来还没有一个女alpha结实吗？ 他咽下后程沿问道：“再吃一块吗？” 他摇头。 油腻。 程沿把剩下的打扫干净。 李温文“啧”了一声一脸看戏的表情：“佳佳你看，他们不是没有苗条你信吗？他还给他接骨头，吃他剩下的，都这样了还说没关系呢！难得非要亲了嘴儿才才叫暧昧对象吗？” 呃…… 他们还真亲过。 “他的情况不一样！”程沿涨红着脸介绍道。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啊？是他在你心里不一样吗？你脸红什么？”李温文调侃戏谑道，这小孩儿还挺纯情的。 “你呢，你什么想法？”李温文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小卡”道。 “没有。”他道。 他跟人类不会扯上任何关系。 “你对他没想法，我看他倒是对你有想法。”李温文道。 “你别乱点鸳鸯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跟你们不一样。”程沿道，他对这个omega没有任何想法，对他从来没有生出过乱七八糟的念头。 自己对他好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想助他脱困而已。 因为他也经历过，所以程沿能够感同身受他现在的处境，想尽可能地拉他一把。 这个omega漂亮不假，甚至程沿这16年见过的所有omega都没有比他更漂亮的了。 他们的爱情观不同，程沿想要的是可以交付真心携手共进的感情。真心在这个omega面前无一文不值，他甚至可以用身体去交换利益。 这一点他们就不合适。 第186章 真的会放我走吗? 程沿感觉时间有点晚了，烧烤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带他回去了，李温文却说她还没和花花玩够，让他们再坐一会儿。 万佳去弄烧烤，程沿不好意思一直坐着就跟过去帮忙了。 程沿一走李温文就霸占了程沿的位置，喝了两瓶啤酒有点上头拉着omega说道：“我跟你说啊，那个小鬼肯定喜欢你，你别听他瞎说。” 他不语看着李温文。 李温文解释道：“他今天一晚上眼睛都没离开过你！你吃不完的他都吃了，让你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你会吃吗？” 他摇头。 “是吧？嫌都嫌弃死了！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你还会嫌恶吗？” “会。” 李温文一时哑口无言，脑子宕机了片刻，随后立马道：“你看，就算是喜欢的人你都会嫌弃，更何况是不喜欢的人或者普通朋友，谁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他肯定喜欢你！” “这种纯情小男孩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随便说两句脸就红了。他们这种年纪正是容易春心萌动的时候，这个年龄段对爱情无非就两种想法，一是觉得憧憬、好奇新鲜，二是寻求忠贞不渝，最可笑了！追求什么内心契合、是一心一意，嗯？还有什么…灵魂伴侣？哈哈哈天真的很……” 李温文说完身子一仰靠在座椅上大笑：“噗哈哈哈…这种小孩你要给他画饼，给他画好看又别切实际的大饼。” 想想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可笑。 “什么饼？”程沿把烤好的东西拿过来道，怎么突然大笑起来了？ “没什么，我说这个烧烤应该夹个饼哈哈哈……”李温文起身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她跟你说什么了？”程沿问道。 “她说你是纯情小男孩。” “谁是纯情小男孩啊？你别跟他乱说，他的情况不一样。”程沿把烤串放在盘子里，看向李温文不悦道。 李温文突然转身抓住花花的项圈，指着它的鼻子问：“你是纯情小男孩吗？嗯…你不是，因为你到处骑小母狗已经被绝育了哈哈哈！” “诶？那我们这儿谁是纯情小男孩呢？饼干，是你吗？”李温文又把目光转向饼干。 万佳拿着烤好的串过来好奇道：“什么纯情小男孩？饼干不是母的吗？” 程沿憋得脸色通红，回到位置上好半天没说话，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约好明天一起吃饭就散场了。 …… 木屋庭院 洗漱完程沿找手机向心理医生报备他今天的情况，这才想起来忘了给他吃药。他这种情况需要药物控制，尤其是厌食症这一点。 程沿从行李箱里把药拿出来，按照医嘱配好药物数量，顺便把箱子里给他准备的衣物全部拿出来，准备把他的东西拿上去。 “咚咚咚！” 上楼后，程沿在他卧室门口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动静。奇怪，这就睡着了？ 平时一点动静他就会被惊醒，自己这样敲门他都没反应，难得不在里面？ “你在吗？我进去了啊。”程沿有些急躁，尝试扭动门把手。 门没锁，但屋里也没人。 程沿心中不安放下东西出去找他，看到洗手间半掩着的门和灯光后，喊了一声：“你在里吗？” 无人应答。 “你在里面就说句话，别让我担心。”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程沿觉得不对劲疾步冲了进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赤裸着半身的omega昏倒在地上，地上全是镜子碎片，空气中还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臭味儿。 抬头看去，洗手池上的镜子裂痕从中间向四周扩散，大量碎片脱落，水槽里还躺着破碎的玻璃洗漱杯“尸体”。 程沿尝试叫醒他无果，弯腰把人横抱起来离开浴室，瘦弱的omega靠在程沿胸口呼吸微弱。 这个omega抱在怀里特别轻。 脱了衣服身上只剩骨头，就连肩胛骨都可以看清轮廓，肋骨更是清晰可见。他以前的日子过得究竟是有多苦，被人摧残成这样。 程沿把他送回房间盖好被子后，找出空调遥控器调成制暖模式，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晕倒多久了，如果自己今天晚上没上来送药，这家伙会不会冻死在洗手间？ 好在生命体征平稳不用送医院，等他醒过来就行了，他这种情况也不是送医院就能解决的。 他好像特别讨厌穿白褂子的人，送过去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程沿坐在床边拨开他脸上的碎发，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给他。 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应该挺高的，只是程沿没闻过他正常的信息素无法确定在什么高度，上次的情欲信息素对这个omega影响很大。 程沿看着他削弱的脸颊叹了口气，今天吃的全吐出来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养的好？床上的人睡着后对程沿的信息素没那么排斥了。 破碎的镜子、赤裸的人、卫生间的呕吐物，这些组合起来不用过多思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厌恶镜子里的自己所有才砸了镜子，最后应激产生恶心呕吐晕厥。 程沿在他房间坐了一会儿，等他平稳入睡后才出去。 收拾洗手间时发现镜子碎片上有血迹，心中郁闷刚刚好像没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啊，是自己太大意没注意到吗？ 碎片上血迹也不多伤口应该不深，现在三更半夜的那个omega又睡着了，自己实在不方便折返再给他检查一遍。 卫生间收拾干净后，程沿找了个应急医药箱放在他床头就下楼了。 …… 翌日 在部队久了程沿就形成了生物钟，早上6点准时清醒。不过现在离开部队了cao的上班时间是8:30，程沿现在就会强制自己睡到7点再起床。 8点左右程沿上楼叫他起床，准备带他早餐。他卧室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人在二楼自带的小露台上坐着。 程沿走过去道：“干嘛这是？” “看日出。”他道。以前从未认真看过的景象，在长达30年的不见天日，时过境迁后，竟显得如此珍贵。 “起那么早啊。日出看完了，我带你去吃饭吧，我看这边早餐弄得还不错。”程沿道。 “嗯。”他要吃饭。 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怪物，他已经太久没有观察过自己了，也不想看自己不堪的模样。 “你们真的会放我走吗？”他起身后突然问道。 “当然是有前提条件的。”程沿转身看向他道。 第187章 我生病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道：“你说。” “你必须保证不能杀人，二代精灵繁殖买卖的交易我们已经在严厉打击、谴责了。如果你危害社会，我们还是会对你进行抓捕审判甚至…处决。”程沿如实道。 他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只要把腺体抑制器取下来，他想做的没有人能干涉！这群人类敢阻拦，都得死。30年光阴他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个月。 “你别只‘嗯’，你要真心实意这么想才行。cao的心理行为测试没那么好过，只要你有害人的念头，取下抑制器这事儿就没戏。”程沿叹气道，这家伙口头应着我，心理活动全写脸上了。 “你骗我？”他微怒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科研部门虽然在研究取下抑制器的方法，但给你取下抑制器的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害人！”程沿解释道。 “你说三个月。” “三个月是cao给你的观察期，三个月后决定对你的处理方法。只要你不再有伤人的行为就不限制你自由活动，如果你死性不改他们就会一直把你囚禁着。” “只要你听我的，自由活动肯定没问题。等你彻底放弃脑子里的想法后，抑制器就可以取下来了。”程沿道。 “不用你们！”他盯着程沿眸中尽是愤怒和恨意，这群人类真可恶，一个个的不仅想把他据为己有、囚禁他，甚至还要控制他的思想！ 程沿见他背后生出蝶翼，眼疾手快地把人拽住，着急道：“你怎么聊两句就急眼了！我们的条件很合理呀！给你取下抑制器你出去就要杀人，cao是维护分化和平的部门，怎么可能放你走？” 他挣扎着甩开程沿，骗子！ 可恶的小人类！ “你别冲动啊，你现在戴着抑制器万一又被坏人抓住了怎么办！到时候又被人关起来，对你图谋不轨折磨你。我们这里除了限制你自由以外，谁对你动过手？谁对你别有图谋过？” 除了那几个被他打过的看守员，没有其他人再为难过他了。 “你戴着抑制器去哪儿都危险！除了我们，你还有其他能安然无恙取下抑制器的办法吗？” 没有。 “别犯傻，cao对你的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取下抑制器只是时间问题。马里兰州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肃清了吗，该受到惩罚的已经全被送进监狱了，有的已经枪毙了。来，过来。”程沿朝他伸出手道。 他看着程沿道：“不止。” “不止？好，那你全都告诉我，我上报去查，只要有证据我们一个都不放过。”程沿伸出手一直没有收回来。 他一脸不情愿地把手递了过去，程沿抓住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无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可算是稳住了。 “我们真的不会害你。” 小人类的体温从手掌蔓延，他忍着恶心看着程沿，目前这个人类是他留在cao取下抑制器唯一的突破口，不过看他的意思应该不会轻易帮自己取下来。 程沿盯着他后背的蝶翼出神，他的蝶翼是半透明蓝绿色渐变的，透明的蝶翼闪着碎钻般的细光，蝶翼外轮廓形状和塞浦路斯闪蝶很像。 “现在可以把翅膀收起来了吗？”程沿回过神松开他的手问道。 他不说话收起蝶翼。 身上的衣服也算是废了。 “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吃饭。”程沿。 还是要给他多买几套衣服，要不下午带他去？反正现在有时间，就这么定了。 在营地吃完早餐，程沿把提前准备好的分装药盒放在他面前道：“把里面的药吃了。” 他看着药盒问：“为什么？” “生病了肯定要吃药啊。”程沿道。 “我生病了？” 程沿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是啊，你这里生病了，所以才会吃不下饭。” “我吃饭了。”他道。 程沿瘪嘴道：“你那也叫吃饭？把药吃了，我不会害你的。” 这个小人类目前对他没有恶意，他就把桌子上的药拿起来吃了。 程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橙子味的棒棒糖剥开递给他道：“喏，奖励你乖乖吃药的，吃吧。” 他接过程沿手里的糖犹豫了一下放进嘴里，糖在口腔化开酸酸甜甜的冲击着味蕾，还挺特别的，没人给他吃过这种东西。 大多时候也是他自己不愿意吃人类的东西，反正他一个月都不吃饭也不会饿死。 “我带你去枫林走走吧。” “带花花和饼干。”他道。 “行，带它们。”程沿起身道。 …… 枫林 枫林如诗，两人漫步其中，程沿牵着花花，他牵着饼干，宛如踏入一幅斑斓的画卷，轻盈的落叶在风中起舞，吟唱着秋天的美丽赞歌。 程沿侧目看了他一眼，他正专心的欣赏景色，棒棒糖在嘴里撑得脸颊鼓鼓的，发丝随风飘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边的枫树。 这个omega的容貌不是仅用“漂亮”一个辞藻就能概括的，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白玉无瑕，静谧、神圣的感觉。 可以说他的外形是程沿见过最美好的人，这个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具备攻击性。 “为什么一直看我？”他也没看程沿，自顾自地往前走。 “想看就看呗。路上那么多人都在看你，你都要问问原因吗？”程沿理直气壮道。 这个omega的外形格外引人瞩目，无论是在餐厅还是在枫林，总是有一群人会盯着他看。 他不说话。 程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取下抑制器后，你想去哪儿？” “属于我的地方。”他说。 “属于你的地方是哪儿？” “与你无关。”他答。 “你真伤人。” 下午程沿带他去买了几套秋冬季衣物，这家伙不肯试让程沿洗了再拿给他穿，便宜的还看不上，三四套衣服程沿付了将近四万块。 这忙帮的，搭人搭钱搭时间。 他突然停在一家珠宝店前，程沿看了一眼牌子果断把人推走，道：“哥，这个我买不起，别看，快走。” 他是真买不起。 “你很穷吗？”他问。 “对这个牌子来说我是挺穷的。还有，咱们之间，不可能你要什么我都送给你吧？”程沿道。 “哦。”他就看一眼而已，只是对人类的工艺感兴趣，他们能把平平无奇的石头变得那么耀眼。 这些年送这些东西讨好他的人类大把，那一张张谄媚嘴脸让他反胃，眼神肮脏又贪婪，一个个把他视若珍宝，可即便如此那人不如意也照样把会他关起来，想尽办法折磨他让他屈服。 程沿见他不说话轻咳一声问道：“你生气了？” “那你会送给什么人？你喜欢的人？”他问道。 “我没钱，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程沿道。 第188章 你要和他同居? “有钱就会送吗？”他继续问道，他也会像那群人一样送这种东西给喜欢的人吗？ 程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很喜欢？” 他不说话。 “那个…你想进去看看也行，20w以内我可以给你买单，再多我是真没有。”程沿道，他手里只有这么多钱。 “你真穷。”他道。 程沿：“……” 他现在没钱怎么了？他才刚工作能有多少钱？他怎么这么嫌弃，自己对他也不吝啬啊。 也是，这家伙身价47亿美金呢！他打一辈子工都赚不了47亿美金。 晚上程沿带他和万佳李温文在外面吃的晚饭，一晚上他也不怎么说话，cue到他了偶尔应一两句。 在房车营地又住了几天他们就回去了，顾回舟同意他搬出看守室，暂时分一间员工宿舍给他住。 程沿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他看宿舍，虽然是一个单间，但有阳台和落地玻璃窗，屋内什么设备都有，宽敞又通风。 “那你住哪儿？”看了一圈他问道。 “我住东区的员工宿舍离你不远，500米左右吧。我有空就来看你，生活用品你也不用操心。”程沿道。 “我们不能住一起吗？”他问。 “你开什么玩笑，孤a寡o的我怎么能跟你住一起！？”程沿瞠目结舌跳开道。 “哦。那你把我送回去吧，我住哪儿都一样，不要折腾了。”他道。 “为什么？这里不比看守室舒服？”程沿不理解了，那地方又黑又闷。 “我要你跟我住。”他道。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还没谈对象呢，怎么能跟omega住？传出去我还上哪儿找对象去？” 程沿立马拒绝道，脑子一转蹙眉打量他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就别管我住哪儿。”他转身就要走，住哪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程沿拉住他问道：“为什么呀，这里环境多好？为什么不住？” “你跟我住，做饭给我吃。”他转身道。 “我跟你住也不可能每天都做饭给你吃，哪有时间呀？我是个alpha，你是个omega，你到底有没有概念？你别说你是因为喜欢我啊，所以非要跟我住一起。”程沿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他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可以吗？”他问。 “可以你个头！你真当我是冤大头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吗？收起你的馊主意，我说了会帮你就不会骗你，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程沿道。 “这里的饭我不喜欢。”他坐下道。 “你不喜欢也要吃，我没空给你做。”程沿嘴上说着，心里想着：你做的我也不见你吃。 这个小人类真的会真心实意帮自己吗？真可笑，人类狡猾奸诈又不是没上过当，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见他不说话，程沿跟着他坐下道：“你别想太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见他还是不说话，程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给他准备的新手机递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眼泪就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诶？你怎么又哭了，你别哭呀，这有什么好哭的。”程沿收回手找纸巾，摸了一圈发现今天没带纸巾出来。 他抬头红着眼圈看程沿就是不说话，湿漉漉的眼睛盯地程沿不忍直视。 程沿避开他的目光道：“你别这样看我，真不行。我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你这么做是在羞辱我。” 他还是没说话。 “你拒绝我是嫌弃我、觉得我不干净吗？” “不是，你不喜欢我。 ”程沿沉声道。 他最后看了一眼程沿擦掉脸上的眼泪，这个小人类真的很难搞，他非要追求这个的话自己给不了他。 “你走吧，我换个人。”他道。 “你说什么呢？”程沿突然站起来喊道：“我无条件帮你，你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图你身子的又能有几个是真心想帮你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问，这群低贱的人类想睡他还没这么容易。 “你非要这么轻贱自己吗？”程沿有些生气，他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是啊，我就是这种自轻自贱的人，你能怎么样呢？”他坐在沙发上笑着和程沿对视道，这个小人类着急了。 看来这家伙不能顺毛捋，他对自己真没想法怎么可能急得跳脚？ 程沿突然黑脸把手机砸在他身上，压抑着怒火道：“你先住这儿，我找好房子接你！别招惹这里的alpha，他们真起了色心你戴着抑制器应付不了。上面存了我的手机号码和微信，有事找我。” “怎么用？”他问。 “你不会用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不会用手机啊？ 他摇头。 程沿重新坐回去，先给他设置了一个面容解锁，教他怎么打电话，怎么发微信，拍照、录音、上网都简单教了一下。他学得倒是也快，一会儿就上手了。 “你学得也差不多了，我就回去了。这两天你别惹事儿。”程沿起身道。 “我只给你三天。” “找房子哪有那么容易！？” “那是你的事儿。”他道。 “行！”程沿负气离开。 程沿都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明明也没想过和他怎么样，可他突然说要换一个人做交易时他就是不痛快。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随便！ …… 行动科 科长办公室 “你要和他同居！？” “程沿你疯了吗！你还跟他玩真的？”顾回舟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抄起手边的笔筒朝程沿砸过去，怒吼道。 程沿不敢躲只能挨着。 “会审报告你也看过了，那个二代精灵不是第一次被拍卖了，他经历过什么你应该清楚。你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要和他扯上关系？你是不是让他迷昏头了！？”顾回舟绕过办公桌走到程沿面前质问道。 “…不是，我们之间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程沿不敢和顾回舟对视，支支吾吾地避开他的视线。 顾回舟上去给了他一脚怒，道：“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他身上的关系复杂着呢，我们从马里兰州回来后，好几个队员差点被暗杀，就连小陆也遇到了这种情况！那个二代精灵到现在都还有可能被人盯着呢，你最好少带他出去瞎晃！” “管好你自己！不要跟他扯上其他的关系，你要找也给我找个干净的！你护不住他。”顾回舟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哥…我自己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不会来找我说这个！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捡回来。” “…哦。房子我都租好了，这事儿已经定了。”程沿蹲下把地上的笔一一捡起来放进笔筒里。 顾回舟舒了一口怒火道：“你非要这么做是吗？” “嗯。” “东西放下，人滚！这两天别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就来火。”顾回舟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了，色令智昏的东西。 “哦。”程沿把笔筒放在他办公桌上，疾步离开，生怕跑得慢了又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