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丧尸降临的世界没有异能》 第1章 丧尸爆发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李瑞正在整理好货架打算掏出手机摸一会鱼,这时一男子突然急匆匆的冲进来,拿起货架上的水和食物拼命的塞进他的背包里,直到塞不下,手里还抱得满满的,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好像有鬼在追他似的。 这下可把李瑞给看傻了,等等他还没结账,赶紧追出去一看,已经跑进前面的小区里去了,可把他急的赶紧把便利店门一锁,赶紧追上去。 幸好李瑞毕竟是年轻小伙跑的快不一会就可以看见那个男人了。 心想这年头竟然光天化日下的拿东西不给钱这可头一回遇到啊,不然损失得自己赔。 李瑞快速追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有些气喘道:“大哥你怎么拿东西不给钱啊,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那男人挣脱开来,看都没看李瑞一眼,着急的走开,嘴里嘟囔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大哥你不能这样!”,李瑞大声的喊道,冲上去抓着他的背包不让他走。 那男人被李瑞给妨碍了,恼怒的看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在身上翻找着,终于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丢给李瑞,看都没看他一眼匆忙的走了 “全给你了。” 这可让李瑞摸不着脑袋,打开一看,管够啊,还有得剩,不枉他白跑一趟。 李瑞便赶紧赶回店里,店可不能关门太久,就在回去时李瑞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人,低着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以一种扭曲怪异的姿势行动着,像是没骨头的行走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李瑞也不是管闲事的人,便加快了脚步,渐渐发现不对,怎么路边上还有那些不远处零零散散的人怎么都这么走路,是现在流行的方式吗? 他按耐不住好奇心走近了走近了瞧了瞧,这一瞧可把他吓坏了,那些人都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一个个都是死灰的皮肤,留着哈喇子,牙齿一张一合的,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扭曲的行走着。 这不活脱脱丧尸吗,李瑞不禁心脏狂跳,紧张了起来。 还好离得远,他赶紧小心翼翼的躲开他们的视线,往旁边的建筑物躲避,还好离便利店没多远,只要不惊动他们应该没问题。 就在李瑞躲避旁边的丧尸时,路过一户玻璃窗前,一张狰狞的脸忽然贴上来,用头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玻璃,吓得他腿都软了三分。 吓得李瑞赶紧跑远了,身后还是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些丧尸被这不小的动静吸引过来了,一只只丧尸紧跟着跑路的李瑞。 马上就到了便利店,幸好门口没有异常,回过头一看身后可跟着不少,李瑞赶紧掏出便利店门的钥匙,而他的手因为紧张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有好几次钥匙差点没插上去,好在最后一刻,成功打开了门,迅速反锁。 也容不得李瑞片刻喘息,那些丧尸已经围在门前哀嚎着,甚至有些在撞着门,他赶紧搬出店里的重物抵挡在门后。 做完这一切李瑞累的趴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空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要不是门口那些可怕的丧尸,还以为在做梦。 赶紧拿起一旁的手机查看最新的新闻,发现网上的那些热点信息都还停留在昨天,关于丧尸的话题一个也没有看见,这太奇怪。 想发一些消息问问情况,却发现无论发什么消息都发不出去,看来网络应该是瘫痪了。 好在有信号能打电话,立刻拨打110电话却发现占线排队,便拨打亲朋好友的却没有一个人接,可能是都出事了。 李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打最后一个电话,拜托拜托一定要接通,没有接,便继续打,一遍又一遍的盲音折磨着他绷紧的神经。 打了接近10分钟依旧没有接,这是他爸妈的电话,他开始担心了起来。 李瑞所在的是城市边缘的地方,而他爸妈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因为毕业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来到大城市依旧混不出什么名堂,只有在便利店打打工摆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免让人担心,他现在很想知道家里那边什么情况,毕竟为了不让父母操心他,李瑞也已经一个月没联系家里了。 不过先应付眼下的情况吧,外面被丧尸堵着了,李瑞统计了一下店里的水和食物,起码够他撑一个多星期。 关键是门口的丧尸起码有五六只,这里唯一的武器就是修理箱一把螺丝刀剪刀什么的,就算有把菜刀凭李瑞那个胆子也不敢上。 他只能把看见里面情况的玻璃门拿东西遮挡起来,只有默默祈祷能在一个星期内它们自己能走掉。 很快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外面的动静也小了很多,李瑞不禁感叹才来到这里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发生这种事连个通知他的朋友都没有,不免有些悲凉至于老板一个月来一次店里收账估计早就不知道跑那去了吧。 在这样的环境下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丧尸是这么来的呢?难道某国的病毒感染,会不会觉醒异能什么的,仔细感受了一翻并没有什么异常,只觉得饿了…… 足足等了两天,李瑞大着胆子轻轻的扒开障碍物瞧了瞧,门口的丧尸已经全部走远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便马上收拾店里能用东西准备离开,就在把所以物资收拾好时,李瑞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赶忙过去查看,发现门口有个衣着凌乱脸色憔悴的女人正在尝试推开他便利店的门。 这可让李瑞惊喜了,足足两三天了他都没见着一个活人,那女人也发现了李瑞在里面,捂着嘴拼命的求救。 看了看外面的丧尸离的不近赶忙让她进来。 “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一上来就拼命抓着李瑞的胳膊哀求着。 而那女人柔软的胸部还隐隐约约地蹭着他的胳膊,这场面不禁让母单的李瑞偷偷红了耳根,落在了女人的眼里。 李瑞赶紧从收拾好的行李里拿东西给她吃,女人吃的狼吞虎咽,比外面的丧尸还要饿急了眼。 李瑞便趁机偷偷打量了一下女人,姣好的面容有些虚弱,似乎比他大一点,身材不错,特别是她的胸部领口微开,还有一个性感的痣。 等女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她。 “你还好吗?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 女人吃完喝了一口水,便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市中心那边传染过来的怪物,那些东西见人就咬,我被那些怪物困在那边足足三天了,才逃出来。” “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对了我叫李瑞你呢?” “我叫蒋彤,我好像比你大一点,你可以叫我彤姐。”女人亲切的说到并向李瑞靠近了几分。 从没跟年轻女人接触过的李瑞有点而不好意思,说话不免有些拘谨。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他有些关心的询问道。 “我还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蒋彤眼睛瞄了一眼李瑞身后打包好好的物资。 “我打算去往我父母所在的地方,你呢?” 蒋彤犹豫了一下道:“现在外面那么危险,我想找个避难所或者安全的地方去”。 看着俩人的道路又不一样也没有办法,李瑞也没办法保证回去的路是否顺利,他连自己可能也保证不了。 “我打算明天就走了,这里也不安全,我会给你留一些食物和水的先好好休息吧。” 蒋彤却盯着他诺有所思道:“小瑞啊,你应该没有交过女朋友吧”。 李瑞一脸疑惑,“啊?是的呢。” 说着蒋彤慢慢靠近他,柔软的身躯贴近他的胸膛,在他耳边轻声道:“分我一半物资,我和你睡一晚。” 特别是蒋彤纤细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在他身上游走,这种刺激那让李瑞这个处男受得了,心脏狂跳,耳朵都红透了,大脑死机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见李瑞的犹豫,蒋彤趁热打铁的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好不好嘛”。 “好,好……” “那我们去里面隔间吧。”蒋彤妩媚的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去,跨坐在他身上,解开一颗颗扣子,此刻李瑞的脸已经红爆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艳福,随着衣衫的滑落,蒋彤勾人的看着他,故意把贴身衣物,遮掩着他的脸,闻着衣物上诱人的味道,他已经忘记了思考。 还没来得及享受几秒。 这时一阵凛冽的剧痛向他袭来,另他一阵眩晕,隐约中看见蒋彤拿着扳手温柔的看着他。 “你……”李瑞的国粹还没来得及说完。 咚—— 后脑勺又是一阵疼痛两眼一黑,彻底晕过去。 第2章 逃生 不知昏迷了多久,李瑞头痛欲裂的清醒过来了,流了不少血,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摸了摸后脑勺疼的他呲牙咧嘴。 “这娘们真不是人啊,下手这么狠,亏我还救她,下次见到她一定……” 李瑞骂骂咧咧的起身查看情况,果然不出所料,他收拾好的物资全被卷走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些简单的小零食以及扳手和工具箱没有被拿走,在便利店仔细翻了翻,还有不少口香糖什么的,估计她也没仔细翻找,关键这玩意也不抗饿,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现在落到这副田地,也怪自己咎由自取,现在是特殊时期什么人都不能太相信,毕竟吃一堑长一智,下次遇到类似事件绝不能犯了,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简单休息了一会,外面暂时没有什么丧尸,得赶紧出去找一些食物,或者药品,他的头实在疼的厉害。 所幸对这一片还比较熟悉,他知道这里比较近的药店诊所,还好现在是白天,不然到了晚上得危险很多,拿起手机一看还有电,但是已经没有信号了一起放进包里,准备出发。 走出去这一路上冷清的厉害,一个活人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这些人逃去哪了,只有一些零散的丧尸,越往前面走,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多还有堵在路上的汽车,凌乱的障碍物,这些让李瑞难免有不安。 没多久很快就看见一个药店了,这条路前面还有个药店一个小医院,李瑞忽然发现这里的环境比后面更加的破败,连个完整的玻璃门都没有,最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丧尸。 先不管那么多,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药品,李瑞向着药店走去,而里面早已被洗劫一空,货架柜子被翻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 李瑞随便翻找了一会,一无所获,他忽然看见废墟里有个几个小盒子,扒开一看是快递盒,这些似乎没人注意到,全部打开后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药,有些感冒药什么的,竟然还有四盒速效救心丸,这些他好像根本用不上,有个纱布酒精也行,他头还疼着呢。 运气不好,但总比没有好,默默装进背包里,继续出发去下一家。 很快就到了,没想到这一家药店被洗劫的连门都没有,一无所获,而他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毕竟也有那么久没吃东西了,先嚼点口香糖补充点体力,先去医院看看在去找点吃的。 距离医院越近,附近的环境可以用垃圾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叙利亚战损版的城市,还有不少血迹,依旧没有一只丧尸,在李瑞看来只要没看见丧尸就没什么大问题。 来到医院,医院不大只有一条单间楼梯,这所医院一共五楼,一进大门口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玻璃渣碎的满地都是,里面昏暗的异常安静,李瑞大着胆子往里面去。 一楼大厅破损的很厉害,门都没有一个好的,继续上二楼看看能不能找些简单的医疗用品。 二楼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至少玻璃和门还是完整的,李瑞打开其中一科室的门,仔细寻找了一番,找到一些镊子纱布,还是有点用的,继续搜刮,连续找了几个房间也没找到什么,直到二楼尽头的医生办公室,门锁坏了被一条凳子腿给卡住了。 李瑞想了想趴在门前仔细听了听,好像没有任何动静,他拿出包里的工具撬开了门,一打开门吓了他一跳,里面全是大量不堪入目的医生尸体,残肢断臂腥臭无比,可把他给恶心坏了,连忙把门给关上继续前往三楼,就在李瑞走了没一会儿,残缺的尸体蠕动了起来…… 想起刚刚的那些尸体,李瑞一阵头晕脑胀,有点反胃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到了三楼这不得不让他更加害怕了,满地都是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细小的的肉渣延伸至楼道的尽头,这里以前发生了什么李瑞都不敢去细想了,他已经没有继续搜刮的勇气了。 但是都来了来了,就看一下旁边马上就走,这三楼的科室门大部分都是紧锁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李瑞小心翼翼的扒开看了看几个门缝都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这时发现旁边有扇门没锁,半敞开着,没多想靠着半个身子凑近观察,这一看可把他吓得魂都没了。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丧尸挤满了整个空间,挤在一堆好像在啃食尸体,幸好没有注意到他,李瑞赶紧跑下楼离开这里,下楼到一半李瑞呆住了。 二楼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些残缺着肢体的丧尸给堵着了,数量可不少挤满了整个二楼楼梯间,原来二楼尽头房间的那些尸体是活着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丧尸已经发现他了,完了,现在已经下不去了这可怎么办,那些丧尸大部分缺胳膊少腿移动的速度不算快,但那些扭曲血淋淋的肢体已经向他袭来了。 向上跑这么大动静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三楼的丧尸注意,但已经没时间犹豫了。 没办法只有往上跑了,强忍着腿抖快速向上跑,幸好没有惊动三楼的丧尸,不然他已经被夹在中间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一口气爬上了四楼,还能听见爬行拥挤的声音,这动静迟早都得惊动三楼的丧尸,趁着他们没那么快上来,赶紧看看,能不能找东西下去。 这四楼的门都是锁的,用力踹了一脚,发现里面好像有声音靠近一听,传来了无比熟悉的是丧尸低吼的声音,原来整个四楼被锁的门里都是丧尸。 已经没有时间震惊了,二三楼的丧尸马上就追来了,继续向上爬了来到五楼。 累得李瑞气喘吁吁,没等他喘口气,五楼的尽头竟然游荡着几只丧尸,看到李瑞到来兴奋的向他袭来,只有继续跑到楼顶了。 而令他绝望的是楼顶有个铁门而且被锁上了,现在他连从楼上跳下去的选择都没有了。 丧尸已经快逼近了,心脏不知因为是剧烈的运动还是害怕,仿佛将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要赶紧冷静下来,冷静冷静,李瑞深吸一口气,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赶紧从包里拿出扳手用力的砸向锁头,丧尸的腐臭味弥漫着整个空间,又砸一下刺耳的声音让尸群一拥而上,还是没有断,他的耳边已经传来了丧尸的低吼声 ,死神已经在挥舞他的镰刀了,李瑞这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砸下去,锁终于断了。 而他已经被前面靠近一点的丧尸抓住了。 密密麻麻的丧尸蜂拥而至,就在那几个丧尸快要咬向他的一瞬间,李瑞快速向后用力的砸向抓住他的丧尸,腥臭血液溅了他一脸,使劲挣脱开来迅速把门关上用扳手卡住,这才换来一丝喘息的时间。 还没等他喘两口气,无数的丧尸从缝隙里向他伸出手挣扎着抓他,压得铁门摇摇欲坠,这门也撑不了多久,李瑞立刻打起精神爬向最后的楼顶。 顶楼一览无遗还能望见远处不错的风景,但李瑞无暇顾及,看了看四周,越过护栏低头观察,这时丧尸们已经冲破了铁门,一个个扑面而来,还没等丧尸碰到他,而李瑞却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第3章 抢夺食物 李瑞来到顶楼时看了一圈发现外侧墙壁上竟然装了空调外机架在外面,这才能死里逃生,不然他真的只能从五楼跳下去了。 他现在紧贴墙壁站在这窄小的机箱上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看来不是很牢固得尽快下去,而楼顶的丧尸似乎没有发现他,但他一抬头就能看见丧尸伸出升护栏外面张牙舞爪的手。 好在每一层楼都有空调外机架,只要小心的慢慢爬下去,爬到二楼再跳下去就成功了,唯一担心的问题是下面的那几个有没有那么牢固。 还好李瑞很瘦,开始跳的时候就在赌这个架子能不能撑起他的重量,幸好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李瑞休息了一会就开始慢慢向下爬了,正好第三层的架子也能够支撑他的重量,就在他爬到二层架子上时,一只脚下去能更明显的感觉到松动。 这可怎么办,只有拼一把了,李瑞一口气跳下来,然后趁着松动的瞬间用力一跳和空调架一起掉了下来,好在李瑞的腿没有摔断但擦破了皮留出了不少血,而崩塌的声音引起了楼顶丧尸的注意,竟然从五楼直接跳了下来。 真的是一丝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一瘸一拐的爬起来跑路,那些从五楼跳下来的丧尸直接摔了个血肉模糊只能勉强的挣扎几下,但是看那个数量迟早得积成一层肉垫,看的李瑞胆战心惊。 不知道向前跑了多远,直到看不见一只丧尸为止,李瑞这才在废墟里找了个歇脚的地方,顾不得满是灰尘的地面,直接躺倒在地上,经过这一路的逃亡李瑞感觉非常的累,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浑身都很疼,他觉得现在能活着实在是不可思议了,更不提他该如何回到他的家乡。 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顺便吃了点零食恢复了一下体力,身上的吃的不多了,何况零食也压根不管饱,最多还能撑一天左右。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先找个地方过夜,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在去找,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空房子虽然凌乱的一匹,但好歹有个床,脏乱的没有力气再收拾了,直接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准备出发找些食物,李瑞的背包不是很大。还是他自己刚来这里时买的,他打算把他昨天拿命搜刮来的药品还有一些医疗用品藏在这,在找到足够的食物之前先把这里作为临时据点,因为他昨天在这里发现了这里的备用钥匙,看来这家人走的很急。 李瑞这附近搜了好几圈,只找到一个快腐烂的苹果,吃剩的糖果,以及一根撬棍防身,路上遇到了几只丧尸,就没敢继续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去商店超市的地方找找,而附近的早已被洗劫一空,就必须前往远一点的地方冒险了。 这一次李瑞走了很久在远处终于发现一个有很多物资的商店,但是里面关着不少丧尸,而且外面也游荡着不少数量的丧尸。 正在李瑞看着里面的食物一筹莫展时,他看见了一个男人,一个背着粉色书包手拿棍棒的男人在吸引外面游荡的丧尸,李瑞在不远处看着那个男人的蛇皮走位,丧尸的移动速度不算快但数量多,每当有丧尸快要接近时,他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棍子给打趴下了,看得李瑞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把关在里面的丧尸都给放出来了,然后那些丧尸都被那个男人吸引走了。 李瑞现在明白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趁那个男人没回来前他赶紧搜刮食物跑路,虽然感觉对不住那位大哥,毕竟现在的人都没那么好说话,赶紧把包装满,还是留了一些给那个男人也毕竟拿不完。 就在他刚走出这个门,那个背着粉色书包的男人已经折回来了,这可就尴尬了。 那个男人凶狠的看着他,向李瑞追过来,吓的他拔腿就跑。 足足被他追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甩掉他,累得李瑞扶着墙气喘吁吁的,心里不禁吐槽,不至于吧,我就拿一点点而已那不是还有吗。 就在李瑞以为他已经甩掉那个男人时,没想到他突然从前面窜出来包抄他,李瑞实在是跑不动了,被那个男人一脚给踹倒在地上。 那个男人冷冷道:“老实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打断你的腿。”手里的棍棒指向李瑞的腿。 自己面对那么多的丧尸都死里逃生了,现在还能被一个男人的威胁嘛,他怎么可能会怂,想到这他就硬气了不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说。 “那个商店又不是你开的,见者有份别那么小气,里面还有不少东西的。” “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李瑞握紧了手里的撬棍。 “是吗?,像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捡漏。” 这让李瑞有点语塞继续道:“我过去的时候可没人啊。” 李瑞干脆装无赖,那个男人也不多废话,二人便直接动起了手,不到一分钟他便被打趴下了。 李瑞不禁在心里感叹,他出手的速度好快,力气也比我大,我甚至都没碰到过他,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大哥我错了,啊不帅哥,求求你分我一点食物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李瑞可怜的趴在地上哀求道。 “呵。”男人冷笑一声拿走李瑞的背包。 好吧,看来这个男人并不好说话,等等,李瑞还得把自己的包给拿回来啊,这包还是他自己买的而且就这一个。 李瑞赶紧叫住那个男人,让他起码把包还给他,没想到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后,把食物倒了出来,全部装进他自己的粉色书包里,然后把他的包丢给了他。 这让李瑞微微震惊了一下,本来没指望他会给,没想到他还挺有原则的。 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天也快黑了李瑞得赶紧回到他的临时庇护所,至少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吃下一个今天找到的糖,希望以后不会在遇见那个男人。 第4章 尸群来袭 经过几天的地毯式搜索,李瑞终于找到了一些食物虽然不多,但足够撑一阵子了,最近附近的丧尸越来越多不知从何处而来,每天的出行限制了不少,他也该离开这里了。 这几天运气不错,大部分地方都没有电,终于找到一个有电的地方,给手机充上电根据手机地图,规划好回老家的路线,因为他的手机不是很好,哪怕不用也会渐渐没有电,之前一直舍不得钱换,现在最没用的东西就是钱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李瑞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一点联系他们的办法也没有,越想越不安,索性不想,而且他发现除了前几天遇见的那个男人,他就没遇见过其他人,好像那些人一夜之间消失了似,以及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突然来的丧尸,既然都有丧尸了,那什么人还没变异获得超能力啥的,要是有超能力什么的,他就不至于过的这么窝囊,这些疑虑和不安缠绕在李瑞脑海中睡去。 半夜李瑞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无数的脚步声以及哀嚎着痛苦的声音,令李瑞汗毛倒竖,爬开窗户一看,大批的丧尸游荡在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数量,似乎过多的数量挤得丧尸们往建筑物里面走。 而李瑞是在三楼,但是已经有丧尸过来这边了,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万一大量丧尸把下面堵着出不去了,那可就真完了,李瑞得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还好东西不是很多,两个包便装完了,还有一个包是他这几天捡来的能装不少东西,就是面料有点薄。 根据现在这个情况只有向他们逆流的方向走好,但问题是根本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丧尸要到来,往后走吧岂不是要一直被那么多丧尸给追在后面,只有等天亮他们全部分散开来,决定比较好,现在当务之急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 李瑞见现在丧尸没多少,尽量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他们的注意力,他把目光瞄准了不远处两层楼高的小平房即使下面被围满丧尸了,他也可以爬到旁边的建筑物上或者直接跳下去逃跑也可以,而且视线也宽阔更利于观察情况。 李瑞瞅准好时机,趁丧尸不注意赶紧冲过去,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这时路口正前方游荡着七八只丧尸,而丧尸马上就发现他了,立刻向他冲了过来,只有从右边绕一下了。 就在李瑞向右边跑时,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被丧尸围在后面,晚上太黑没看清是什么人,不过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得赶紧跑到那栋楼那里,附近的已经丧尸越来越多了。 还好李瑞跑得快甩掉了追在他身后的七八只丧尸,但是又有新的的丧尸渐渐蔓延开来,有几只已经发现他了,正向他这里跑来,好在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李瑞拿起手中的撬棍用力的把门锁打断,刚一进门正想拿东西抵住门口时,突然被一个肥胖恶心的丧尸扑了过来,李瑞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这个丧尸给扑倒在地上,落地的一瞬间他赶紧拿撬棍抵在身前,丧尸刚好咬在撬棍上,李瑞死死的抵住与丧尸僵持中,这只丧尸块头比他大多了还压在他身上,丧尸的脸越压越近,手还紧紧抓住撬棍,使李瑞无法抽出撬棍打他,最关键的是门还没关,外面的丧尸马上也要过来了,力体力渐渐不支,抵住身前的手臂发麻,丧尸咬着撬棍的嘴都快亲到他了,李瑞甚至能感觉到这只丧尸恶心的唾液都落在他脸上了。 而李瑞拼尽全力挣扎只是拉远了一下他们脸之间的距离,他根本无法撼动这大块头丧尸半分,豆大的汗水不停从额头流下,就在他要坚持不住时,门口好像有东西进来了,完了看来他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至少希望不要被啃的太难看,就在他要放弃挣扎时,趴在他身上的这只丧尸突然断开了头。 粘稠的血液溅了李瑞一脸,艰难的推开压在李瑞身上的丧尸,抬头一看竟然是前几天和他抢食物的恶劣男人,此刻那个男人拿着砍刀冷冷的看着他。 “谢了,帅哥。”李瑞气喘吁吁的爬起来道。 男人却无情道:“杀一只总比杀两只省事。” 这让李瑞语塞,也容不得他们之间废话,李瑞赶紧把门关上,拿里面的东西抵住门口期间他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李瑞也不在意这些弄好一切,他好奇的问起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早就没有物资了。” “与你没有关系。”男人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便走上了二楼。 李瑞被他的态度给整无语了,跟着他一起上了二楼,二楼除了比较凌乱以外没有其他丧尸。 看着安全了些,李瑞一直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而那个男人则在阳台观察起了外面的情况。 李瑞突然发现,这次这个男人没有背他的粉色书包说明不是来寻找物资的,只带了些防身武器看来他是另有目的,这让李瑞很是疑惑,但他又不好问这些,不如套一下近乎,问问关于丧尸他知道些什么。 李瑞走到阳台看了看外面的丧尸他们继续在向前蔓延开来,数量没有之前可观了,等天一亮估计就会被分散的差不多,而那个男人望着丧尸的尽头沉思着。 “额,那个还是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李瑞率先打破了沉默见男人不理他,继续道:“我这里还有巧克力要不要一起吃点补充一下体力。”说着从口袋掏出巧克力。 “对了刚才我在路上看见被丧尸围住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男人依旧没搭理他,这让李瑞非常尴尬,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套近乎的话。 直到被李瑞说的眉头微皱。 “你给我安静一点,不然把你丢出去喂丧尸。” 李瑞这才老实闭嘴,心里默默吐槽,这男人态度真是恶劣,真是油盐不进以后怎么找对象,李瑞忽然发现他虽然没有什么伤,但他的衣着很是狼狈 ,该不会之前看见被丧尸围住的人就是他吧,当时那么多丧尸,他竟然也能成功全身而退,真的是厉害,等等他该不会是跟着自己才来到这里吧,不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李瑞也懒得想那么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事,见那男人没好脸色看干脆老实回房间睡觉,而那个男人在李瑞走后不久也找了个空房间休息,直到天亮,尸群大部分已经向前走远了,只有一些零散的游荡在附近,数量比只前多了两倍。 第5章 速效救心丸救我命 李瑞站在阳台看着外面多出了不少的丧尸思考该怎么走,打算要不要弄辆车来,关键是这里的马路大部分都被堵着了,这也没法开而且他也不会开汽车,按照手机上规划的路线来看,他得向东方向走三四个月才能到达他的老家,或者自行车会不会方便点,这时李瑞听见下楼梯的声音原来是那个男人他已经走出门了。 我去,门口还有几只丧尸还没有走完呢,李瑞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没想到那个男人手起刀落,那两三只丧尸那个男人根本没放在眼里啊,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和他出发的一样的,李瑞赶紧收拾好东西,跟在那个男人后面。 跟在那个男人后面实在是安全很多不用担心遇到丧尸,除非数量庞大。 那个男人发现李瑞跟着他后,脸上不悦道:“不要跟着我。” 李瑞嬉皮笑脸道:“哪有,我只是跟你顺路罢了,看着前面那个大马路没我等下就往那边走了。” 那个男人对李瑞的厚脸皮感到无语,白了他一眼后便继续赶路了。 一路上丧尸不多,都被那个男人轻松解决,很快就到了分别的大马路,那个男人依旧没有理过李瑞仿佛他不存在似得,虽然他的脾气很烂,想想以后真的在也见不到他了,但还是会记住了他的救命之恩。 就在分别之时 ,李瑞发现那个男人去往的地方不就是之前他从那边逃过来的医院吗。 李瑞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喂,你千万不要去那边的医院,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全部关着丧尸。” 男人诧异的回过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从那边过来的。”说着向他摆摆手已是再见。 然而他一个注意没看路被废墟旁边的玻璃划破了包,他之前收集的物资撒一地。 李瑞心里暗骂倒霉,赶紧捡起来,没想到那个男人没走远紧紧盯着他掉落的物资 ,这让李瑞心里有点发毛,心想他该不会要抢我东西吧。 那个男人率先开口:“喂,把那个药给我。”他指着掉在地上的一盒速效救心丸。 李瑞看他态度这么嚣张赶紧捡起揣兜里,“不给,我自己有用。” 见男人向他走过来,李瑞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不打算跟他继续纠缠刚要走,没想到男人却说:“我拿食物跟你换。” “不换,我现在不缺了,再见。”李瑞心里一阵暗爽一开始对爷爱搭不理态度恶劣,现在风水轮流转啊。 没想到那个男人拿出砍刀,语气不善道:“我劝你最好考虑一下,不然我就从你尸体上拿走。” 这让李瑞一惊脾气就上来了,“好啊,那我要你全部物资你换不换啊!” 男人被李瑞的无耻给气得哑口无言,直接提刀向他逼近。 看着男人来真的,心中一慌,这下牛逼吹大了,李瑞心一狠直接把药拆出来,倒在嘴边,急喊道:“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不然我直接吃下去你也得不到。” 男人果然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才能给我?” “呵呵,刚刚不是说了嘛,拿你全部物资来换。”李瑞只想气一下这个男人,要求随便开的,他只想让男人服个软。 “好,你先把药放下,跟我来拿。”男人死死的盯着他,并握紧了他的刀。 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看来这个药对男人很重要,不过看着男人不善的目光,心慌得厉害,连忙改口道:“额……,看在之前你救了我的份上就拿你一半物资怎么样。” “行。”男人这才把刀收了起来。 就这样李瑞跟着那个男人去了他的据点,但凡那个男人好好跟他说,他可以看在救命之恩上给他一盒算了,因为他还有三盒,对李瑞来说这药也没什么用,他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李瑞就被他打了一顿,怎么着也得占点便宜吧。 一路上李瑞问了下目前男人所得知的情况,那些丧尸是从市中心蔓延开来的,只要被咬到一小时内马上就会变成丧尸,而且根据男人发现,只要突然死了也会变成丧尸,那怕没有被咬,大部分人群都被感染了,还有一部分人连夜逃走和警方建立起了几个避难所,至于具体位置他没有说,而他出于个人原因没有加入,这还是李瑞死缠烂打的情况下男人才肯说的。 这期间李瑞问起男人名字,他不也肯说,直接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反正你也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了,等下你拿完东西就滚了,还问我名字干什么。” 这让李瑞感觉这人真的是有病,好歹相识一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很快就到了男人的据点,期间有男人在身边数量不多的丧尸成不了问题,这让李瑞莫名想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厉害。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是一个隐蔽的公寓,还挺干净整洁的,男人带李瑞来到了一个房间,满满的食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不得不感叹人之间的天差地别,这时李瑞听见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动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门口小心翼翼的伸出半个脑袋,好奇的看着李瑞。 “这是你女儿?” 男人无语的看了一眼李瑞,“这是我妹妹,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拿。” 随后,男人温柔的对小女孩说道:“怎么出来了,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哥哥我不饿,我等了哥哥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哥哥会回不来。”小女孩轻轻的抓着男人的手诉说着她的不安。 “哥哥不是说了吗,要去医院找药需要那么久的不用担心哥哥没事的。”男人在一旁安慰着小女孩。 听到这在后面那物资的李瑞良心有点过意不去,怪不得原来是为了他妹妹,李瑞就随便拿点重要的食物算了,就跟那个男人说:“我已经拿的差不多了。”说着便把那一盒药递给了男人。 男人有些惊讶的接过药道:“你确定这就可以了?” “本来也没想拿你多少,那么凶干嘛,要是你对我态度好点,我直接把药送给你了。”李瑞撇撇嘴道。 男人这才想了想道,“抱歉。” 李瑞看着男人突然有个绝妙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妹妹是心脏病吗?”李瑞向男人问道。 “是的,先天性心脏病,药不能断,必须得有药物应急。”男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找这种特殊的药很难啊。”李瑞蹲在小女孩身前从口袋掏出巧克力给她。 小女孩在男人的示意下接过,并吃了起来,“在困难我也会去,不会放过任何地方,不过也容不得你来关心。”男人看着小女孩开心的吃起巧克力。 “我有一个好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李瑞站起身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男人。 “你先说说看。”男人疑惑的看着李瑞。 “不如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同行,护送我去往我的老家,我这里还有三盒药,成功把我送到我就全部给你。”刚刚李瑞看了一下这药是大剂量的一盒足够吃一个月。 “不行,这太冒险了,这一路上琳琳怎么办。” “这也没办法呢,你好好想想,这附近的医院诊所早就空了,你们迟早都要冒险去别的地方找药。” “反正你都是要去别的地方找药,万一这一路上也有呢,而且我也会帮你的嘛,起码跟我走的话可以保证一路上有药不是吗。” 见男人的犹豫,李瑞继续道:“在说了万一有一天你出去找东西遇到阻碍回不来,你放心你妹妹在这里待几天吗?外面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不可能在这里呆得了一辈子吧,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等会儿我就走咯。” 等了几分钟后,男人对李瑞说:“我有几个问题。” “说。”李瑞双手抱胸考在墙上等着男人选择。 “从这里到你老家要多久。”男人问。 “行走的话大概要三个月,路途有车会快很多。”李瑞答。 “你为什么要回你老家,找个庇护所不好吗?”男人继续问道。 “去找我父母,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至少死也得死在故乡不是吗,还有其他疑问吗?李瑞等着接下来的问题。 “好吧,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但是你必须保证在你能力之内保护好我妹妹。” “放心我会的,我像是那种遇见丧尸就抛下你妹妹跑的人吗?”李瑞自信说道。 男人无语中“……。” 李瑞突然对男人说道:“以后我们就要一起上路了,我叫李瑞,总不能老叫你喂吧,快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静,我妹妹是白琳。” 李瑞心想好家伙,难怪之前不肯告诉自己,这么一看他确实挺白净的。 李瑞开心的跟一旁的琳琳说:“琳琳你好啊,以后我们是伙伴了,来叫我一声瑞哥哥,我再给你一块巧克力。” “谢……谢谢,瑞哥哥。”琳琳糯糯的说着,这把李瑞可爱到了,继续从口袋掏出了糖果给她,并摸了摸她的头。 “你妹妹比你好多了,真乖。”李瑞对着一旁的白静说道。 白静回怼道:“你也就只会骗骗小孩罢了。” “这不是还有一个小孩被我骗到了,哈哈。” “你……,你可真不要脸。” 第6章 同行 白静说需要一天时间准备一下东西,打算去找辆车,好把都物资带上,李瑞就一起过去帮忙。 于是他们就在外面马路上找能开的车,虽然马路上都是车,但大部分都是报废的,看样子经历了严重的交通事故,都被撞的四分五裂,他们便分开行动效率更快。 李瑞就延着马路边一直观察,而白静就在对面马路,李瑞怂得很不敢离白静太远,万一遇到丧尸那可怎么办,他可没白静那么厉害,他们之间就相隔一个马路的距离。 找了一路,都没发现好的车,就坐在路边儿偷会懒,偶然发现路边的绿化带里开满了粉色的花,原来春天也快来了,摘下一朵装进口袋里便继续出发。 李瑞走了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酒店,既然有酒店,那肯定有专用停车场,过去一看,根据残缺的标识指示果然有停车场,但是是地下停车场,下面乌漆麻黑的一片,这让李瑞有点慌。 连忙喊了不远处的白静过来,白静那边也没什么发现,在白静的示意下打算下去看看,里面很黑,好在李瑞带了手机照明,虽然不是很亮,还是能看清楚近一点的距离,这里面异常安静只有他们脚步声的回音,李瑞很怕这漆黑环境里有丧尸突然窜出来,不然那真的是防不胜防,因此他都快贴到白静身上了,然后他就被白静嫌弃的推开。 白静走在前面看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丧尸,这才让李瑞稍微放心了下来。 里面的车不多,但还好是完好无损的唯一的问题是没有车钥匙,这可就难办了,外面的车虽然破损的厉害大部分钥匙都被留在车上。 就在白静想离开时,李瑞却发现里面深处的车好像有动静,声音很小但李瑞离得近听见了,越往里面的方向走那个声音就越清晰,是从一辆黑色的小车里面传来,那声音就像是指甲在刮玻璃板一样。 李瑞靠近在车前,估计里面有丧尸,没准身上会有钥匙,拿起手机照向关闭的车窗,反光让他不清楚,于是李瑞把脸贴近看,透过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车里的情况,里面却什么也没有,那挠玻璃的声音是从哪来的,而且那声音就在耳边。 太不对劲了,李瑞赶紧想离开时刚走过车头,突然脚下一凉,一双冰凉坚硬的手死死抓住李瑞的脚把他往车底拖,一个重心不稳,手机被摔了出去,唯一的光熄灭在黑暗里。 “白静,救我!!!” 听到李瑞的求救声,白静连忙赶过去,里面漆黑一片,白静身上没有带照明的东西。 “李瑞,李瑞?”黑暗中传来几声惊呜声,白静循着声音靠近。 “你在那里,出什么事了。”白静大喊道。 “下面,救我救救我,啊啊啊。”李瑞哀嚎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地下室。 白静摸着黑向着李瑞声音的方位去,大概到了差不多的地方,脚下一硬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摸凭着触感确认是是手机,是李瑞的手机。 就在白静打开照明的一会儿,一只手抓住了白静的脚,白静瞬间挣脱开来并踩住抓着他的那只手。 “快放脚,是我,是我,我被车底下面的东西抓住了,快拉我出来。”李瑞痛苦的急说道。 白静便把手机放旁边照明,抓着李瑞的手将他从车底拉出来,却发现一点也拉不动。 “你是被丧尸抓住了吗?”,白静拿着手机照向车底观察。 李瑞只剩下一个脑袋一双手落出在外面剩下身体被抓进在车底。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就被下面的一双手给拖下去了,有东西一直抓着我,如果是丧尸,丧尸怎么不把我咬了,该不会这里有鬼吧。”李瑞害怕的挣扎着。 “你别乱动,你挡住我看到抓你的东西了。”白静说完李瑞便不敢乱动了。 “你看清楚没,是什么东西抓着我不放。”李瑞急忙问道。 “是丧尸,车底下卡住了一只丧尸,不对是两只。”白静平静的说道。 此话一出吓得李瑞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乱动。 “那赶紧拉我出去啊!!!。” “他们抓你抓得太紧了,只有砍断他们的手了。”白静的刀随时都带着。 “你小心不要砍到我。” “我尽量。”听到这话李瑞被气的敢怒不敢言。 李瑞听见了几声刀砍骨头的声音,明显身上一松,他连忙爬出去,一爬出去那两只断手还抓在他身上,赶紧扒下来扔掉,可把李瑞恶心坏了,这一过程太过惊悚以至于李瑞差点都站不直。 “你没被咬吧。”刚一爬出来白静就无情的说道。 “没有,需要脱衣服给你看吗?” “那你运气可真好。”白静说完把手机扔给李瑞。 这不免让李瑞好奇车底下是个什么情况,蹲下拿起手机照明一看,差点没给李瑞隔夜饭给吐出来。 车底下丧尸的肢体以一种皮肤相连的方式纠缠挤压在一起,骨头穿插在内脏上似乎在颤抖,还流着粘稠的液体,镶嵌在整个车底,场面恶心的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这连头都看不出来了,难怪他没有被咬。 “呕……你该不会故意的吧。”李瑞扶着墙干呕起来。 “怎么会,不过托你的福,找到了这辆车的钥匙。”白静捻起一串滴血的钥匙,给李瑞看。 一想到这钥匙就不免回忆起车底下的场景,李瑞就继续反胃了起来。 看着李瑞的反应,白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插上钥匙,成功开了出去。 “等等我还没上车。” 第7章 出发了 李瑞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白静熟练的开着车道:“车底下的丧尸真的不用处理一下吗?” “不用,能开就行。”白静回答道。 “你心真大,也不嫌恶心。”李瑞打开车窗透透气,换一换新鲜的空气。 “哎,你发现没啊,这丧尸头都没了,它为什么还能动啊?” “看游戏电视里,只要一爆头基本就没了,怎么就不一样呢?”李瑞好奇的说道。 “不然为什么是游戏呢,蠢。”白静讥讽道。 “对了,在没有丧尸之前你是干什么的,看你打架那么厉害,该不会是黑社会催债的吧。”李瑞好奇的问着白静。 “你好烦啊,你的问题可真多,在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麻烦之后老实闭上你的嘴。” “我之前是个医学生,只是学过一点防身术而已。”白静平静的回答李瑞。 “你骗鬼呢,你觉得我会信?”李瑞一脸的不相信。 “闭嘴。” 李瑞:“……。” 开车很快就到了白静的据点,琳琳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们回来,毕竟也花了一天时间,经常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没办法,李瑞看着琳琳一脸不开心样子,突然想了起来。 李瑞向琳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琳琳要不要听听我今天跟你哥哥去冒险的故事啊。” 琳琳一脸好奇的看着李瑞,“好啊好啊。” “今天我和你哥哥为了抢汽车和怪物大战了起来,你哥哥不小心被怪物抓了起来,一个天使从天而降送了我一朵花,天使告诉我只要我拿着这朵花怪物就不敢靠近我了,后来靠着那朵花我就成功救出了你哥哥。” 琳琳有些吃惊的听完李瑞的胡扯。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你看就是这朵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马路边摘的花。 “现在我要把这朵天使给的花,送给你,这样怪物就会离你远远的了。” 琳琳一脸惊喜的接过李瑞给的花,“这花真漂亮,真的要送给我吗。” 李瑞看着有点蔫了的花有点心虚道:“当然了,这是琳琳乖乖等我们回来的奖励。” “谢谢,瑞哥哥。”琳琳开心的手舞足蹈,还跑到白静面前给他看。 在他们胡闹一通之后,琳琳最后把那朵花送给了白静。 在这和谐的氛围里休整了一晚收拾好东西明天就出发了。 上路前,他们提前清出一条道来,按照规定好的路线前行,琳琳背着粉色书包新奇的趴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她似乎很高兴,毕竟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过外面了。 李瑞他们就一直向着东方向出发,期间白静问起李瑞会不会开车,李瑞直说不会开车,为了更快的抵达目的地,白静则臭着脸教李瑞边开边学。 除了刚开始不小心把油门当刹车踩之外,基本很快就上手了。 正在李瑞沾沾自喜时,“快停下,前面有情况。”白静突然说道。 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车里的三人给甩出去。 果然不远处一团丧尸堵在路中间,白静连忙下次查看,“你们俩待在车里,我过去看看。” “行,你小心点看看前面什么情况,看能不能把它们引开。”李瑞对白静说道。 琳琳有些担心的看着白静走远。 “放心吧,你哥哥很厉害的,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回来。”李瑞连忙安慰道琳琳。 “嗯嗯。”琳琳乖乖的回答着李瑞 “对了瑞哥哥我们这是要去那儿呢?”琳琳疑惑的问着李瑞。 “去我的家乡,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快的话,没准可以看到桃花呢。” “我家附近种了一片桃花林,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琳琳想不想去看啊。”李瑞说起他的故乡满眼的怀念。 “哇,琳琳好想去看啊,那我们一定要快点去。”琳琳高兴的期待着。 “对了,琳琳你们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不在你们身边。”李瑞想知道一些他们家情况。 “我爸爸妈妈不在这边,一直都是跟着哥哥生活的。”琳琳听话的回答着李瑞。 “那琳琳知不知道,你哥哥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李瑞想知道白静之前是不是真的骗他的。 琳琳想了一会道:“唔,我不太清楚,因为我身体不好经常住在医院,哥哥一直陪在我身边,以前他每天都会看好多我不认识的书。” 李瑞没想到他说得竟然是真的。 刚说完白静就回来了,白静告诉李瑞前面那一团丧尸围在中间是在吃人,等一会吃完可能就散了。 李瑞不禁在心里感叹,看见丧尸在吃人都如此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医学生。 难怪之前看见车底下那些恶心的丧尸,一脸的淡定。 “那前面有几个死人?”李瑞突然问道白静。 “两个左右。” 李瑞心想竟然有两个以上的人,之前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半个尸体,说明这附近躲藏着不少人,可奇怪的是附近丧尸的数量也不多,难道那些人的战斗力就那么差吗? 几乎等到李瑞要在车里睡着了,在白静的提醒下,丧尸这才分散的差不多,他们这才能通过。 白静开了太久的车,该换李瑞了,李瑞有些小紧张,因为白静在一旁已经闭着眼休息了,没人指导他。 这辆车的油只能够开个一两天,到时候没油了他们还得去找油想想就麻烦,所以李瑞不敢开太快,以免耗油,这一路上天也渐渐黑了,路上的丧尸渐渐多了起来,毕竟快靠近市中心了。 之前的丧尸潮李瑞怀疑就是从这边过来的,毕竟方向一致,市中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李瑞充满了疑问。 不过现在还是安心赶路好了,回家的方向只经过市中心右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还有白静在身边,要是没有他,也许死在路边也不一定了,李瑞很感激他们能帮他。 连续开了两三个小时,李瑞渐渐有点撑不住,而且路边的丧尸多了不少,要时刻保持警惕注意避让,突然一个没注意, 嘭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丧尸,直接从它身上辗过,那骨头碎裂的声音让李瑞头皮发麻,问题不大,只是吵醒了一旁休息的白静。 “怎么了,你该不会开沟里去了吧。”白静打了个哈欠 “怎么可能,只是撞到一个丧尸而已,你继续休息吧。”李瑞说道。 继续开了一段距离,发现丧尸数量太多了,而且这边的道路似乎被堵住了,前面挤满报废的车辆,这条路已经没法走了,而且他们已经到市中心右边了,关键的主路被堵了,还得要从市中心绕过去了。 看来这是逃不过要去市中心的路啊,另李瑞没想到是前往市中心的这条路,丧尸反而更少。 一路继续开,路过曾经繁华的街道,现在已成为一片狼藉,还有零星丧尸,然后又被堵住了,李瑞却仔细发现这些路障似乎是人为的,厚厚的铁皮围起来,绕了几圈发现都是堵着的,这地方好像是有人把主路堵着了,围成了一个圈。 靠近商业城一圈都被堵住了,可是必须得经过商业街那几条主路,不然没法过去。 李瑞把旁边的白静叫醒,跟他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白静思考了一下打算下去看看,看能不能弄开或者在饶路。 让李瑞等一下,他下去看看情况。 直到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让已经睡醒的琳琳了不安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李瑞慌了起来,白静只是去看一下情况,不可能去那么久绝对是出什么事了。 李瑞把车停在旁边,看了看附近没有丧尸,他不可能一个人把琳琳丢在车上,只有先带着她了,仔细叮嘱她一定要牵紧他的手,千万不要和他分开,这才带着琳琳向着白静消失的方向去。 第8章 寻找白静 李瑞带着琳琳,走了一路都没看见一个人影,直到来到尽头的路障旁边,附近也没看见白静啊,高高的铝合金铁皮围在主路中间,李瑞突然发现旁边有个搭建的铁门,便走过去一看,刚想推开,门却自己开了。 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秃顶大叔,这男人面目不善,还拿着刀。 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李瑞有些紧张的说道:“您……您好,我是才逃到这里的幸存者,看这里堵住了,过来看一下这里能不能过去。”李瑞赶紧把琳琳抱在怀里,随时准备开溜。 让李瑞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秃子男人拿着的是白静的刀,他记得白静的砍刀从不离身,看来白静就是在这里出意外了。 令李瑞没想到的是,那个秃顶男人连忙叫住李瑞,“喂,小伙子别害怕,这里是我们的营地。” 李瑞说道:“是吗,那这刀是?”他的眼神示意在秃顶男人的刀上。 他尴尬一笑道:“我这刀是拿来看看外面有没有丧尸防身的,你放心吧。”说着把刀放了下来,他的话让李瑞的脸色一变。 秃顶男人继续道:“我们这里很欢迎你们这些逃难者的,小伙子长得挺俊要不要加入我们,还可以提供食物和生活物资的。”秃顶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李瑞。 正好李瑞还在想要怎么进去,他这么邀请绝对有猫腻,看来白静的失踪跟这个营地所脱不开关系,他又不好问这个男人,只有先混进去看看了。 李瑞便假装附和道,:“那太好了,这一路逃过来太不容易,终于找到安全的地方了。” “小伙子快进来吧,我带你见一见我们的老大。”秃顶男人向李瑞招呼道。 “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有女儿啊。”秃顶男人看了一眼被李瑞抱在怀里的琳琳。 李瑞尴尬道:“这是我妹妹……” 就在李瑞刚一进门,秃顶男人便赶紧把门锁紧,生怕他跑了似得。 没想到秃顶男人马上一改刚刚的和蔼,一脸凶狠道:“既然来了我们这里,就让按这里的规矩来,把你的东西先交给我们吧。” 李瑞记得他没有带什么东西啊,秃顶男人指着琳琳的粉色书包道:“赶紧拿来给我,别浪费时间。” 琳琳抱着书包害怕的缩在李瑞怀里小声说道:“我……我不能给你,这里面是我的药。” 李瑞赶紧说道:“大哥这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妹妹身体不好,离了药可不行啊。” 秃顶男人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伸手去抢,李瑞连忙阻拦,惹得秃顶男人恼怒了,直接给了李瑞一耳光。 吓得琳琳都哭了起来,直接抢走琳琳的书包,拿着刀威胁着李瑞。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快跟我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秃顶男人推搡着李瑞,差点摔倒还好扶着墙。 这一耳光让李瑞认清了他现在的处境,默默握紧了拳头指尖把掌心掐的发白。 他们的动静有点大惊扰了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瘦小男人对秃顶男人说:“呦,你今晚运气真好又来一个年轻小伙,这下伍姨不好好赏你。” 秃顶男人向他们炫耀了几番,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秃顶男人带着李瑞继续走进他们的地盘,那些人则看守在入口处。 一路上琳琳颤抖的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把他的胸襟渐渐染湿,李瑞连忙安慰起她来,令他没想到是,琳琳是因为他被打了,才忍不住哭的,还摸了摸李瑞半红的脸,这不禁让李瑞心里一酸,他得赶紧找到白静离开这里。 李瑞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里面都是主街道,靠着最大的一栋商业楼,楼里面包括娱乐饮食看样子有很多资源,奇怪的是那栋商业楼旁边没有一个人 。 附近是靠着那栋楼而围了起来,其中三个路口被从里面堵死,看来只有前面李瑞刚刚进来的那个门口通的,很快秃子便带着李瑞来到一栋比较豪华的酒店门口。 门口还守着几个人,秃子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李瑞往其他地方走了。 “你小子运气好,今晚我们伍姨有佳人要陪没空见你,继续跟我来,等明天在安排你吧。” 这不禁让李瑞疑惑,看来这伍姨是这里的管理者了,之前就听他们说在他之前有个年轻小伙被抓了,估计就是白静,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在那个所谓的伍姨那边,最让李瑞奇怪的是以白静的身手不可能轻易就被抓,难道还有比他打架还厉害的人吗?。 李瑞正在思考着,秃子已经给他带的地方了,是一个杂乱的密闭房间,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还把门给锁了,李瑞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先找个角落休息,幸好琳琳之前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不然发现来了这鬼地方得被吓得睡不着。 等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时,秃子才过来带他出去,李瑞和琳琳都已经饿了两顿,他还好一点,琳琳看起来不太乐观,等下看能不能给些吃的给他们。 那个秃子在次带着他们来到了昨晚的那个酒店,来到大厅,四方的长桌围了一圈男人,正中间坐这一个中年女人,其他人围在她两侧商量着什么。 秃子上前跟中年女人介绍到李瑞,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中年女人眉欢眼笑的。 “你好,年轻人,我是这所营地的主人,你可以叫我伍姨,只要你能好好遵守这里的规定,就会能得到生存的保障,希望你能够很好的加入我们。” 伍姨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李瑞 见眼前的这个老女人比秃子客气多了,李瑞也礼貌回道:“谢谢您伍姐,我叫李瑞是从c区逃到这里来的,感谢你收留我和我妹妹,可不可以先给我们点吃的。” 伍姨一脸魅笑说道:“当然可以,我很欢迎你们的到来,看你们的初来乍到,是该免费获得一顿食物,等晚上在过来这里我亲自告诉你这里的规矩。” 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眼角的鱼尾纹深深的陷了下去,这不禁让李瑞感到汗毛倒竖。 “那个伍姐,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你们拿走的东西还给我呢,那个是药对我妹妹很重要的。”李瑞连忙说道。 “这里所有人的物资都是统一分配的 ,要是你想要其中的某样东西,那得看你的能力能不能让我满意。” 伍姨刚说完,她旁边站着的那些男人突然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李瑞。 这让李瑞感到不知所措。 说罢,伍姨领着俩个略微年轻一点的男人离开了其他人便也散了。 这时秃子一把拍住李瑞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很可以啊,伍姨很看重你,你好好伺候好她好处可少不了啊。” 李瑞不禁心想,看重,伺候这都是些什么鬼,算了还是赶紧带着琳琳去吃饭吧,她应该快饿坏了。 连忙叫秃子带他去吃饭,没想到那个秃子给他指了一个地方叫李瑞他们俩去那里吃,警告他不要乱跑,晚上在过来这里伍姨会好好教他规矩。 他这个教字说得意义不明,交代完这些后他便也走了。 李瑞便带着琳琳去往吃饭的地方去,按照秃子指的方向是一层小楼,零星可以看见几个中年妇女在忙活,他上前询问几番没人搭理他,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陆陆续续转了几圈,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女人在忙活,他一进来全部都在看他,只能硬着头皮对她们说。 “你好,我是才来这里的李瑞,他们告诉我可以在这儿领点吃的,请问一下在那里?” 期中一个年轻女孩主动来到李瑞身前,似乎看着他带着一个孩子有点可怜。 她一脸好奇道:“你好,我是王余姚,那个,是谁让你过来领取食物的,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需要向他们说明一下。” 跟她说明了一下是伍姨让他过来的,王余姚仔细大量了一下李瑞。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他们说一下拿给你食物。”便去往另一栋楼了。 不一会儿,王余姚就拿了一些面包给他们,不多勉强够他们分。 “抱歉,也只有这些了,要是早一点可以分到热乎的午餐。”王余姚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是你女儿吗?,可真乖,不哭不闹的。”王余姚好奇的看着吃东西的琳琳。 “额,不是啊,这是我妹妹琳琳,一路上跟我遭了不少罪,琳琳快谢谢姐姐拿东西给你吃。”琳琳很懂事的谢过王余姚,李瑞感觉这样下去琳琳得真成他女儿了,还有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王余姚看起来十分的喜欢琳琳,还戳了戳琳琳的小脸,“你妹妹真可爱啊。”说着还贴心的帮琳琳拿水来喝。 看着眼前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不禁好奇,这鬼地方女孩是怎么待的下去的。 “你们是昨天才来这里的吧,我之前没有见过你。”王余姚说道。 “是的,我不小心就到这里来了,这里好像看起来不是好地方的样子。”李瑞觉得王余姚应该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关于这个营地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也有可能她会知道白静的消息。 “对了,我想问一下他们说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规矩?”李瑞问道。 “咦,伍姨没跟你说吗?”王余姚有些惊讶。 “不久前去见了伍姨,她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她说晚上在去找她然后在告诉我。”李瑞回道。 “难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看起来很那些人不一样,我很期待你的选择。”王余姚的话,让李瑞越来越疑惑他们的规则是什么了。 同时王余姚温柔的态度让李瑞不禁对她充满好感,难得遇到一个正常的女性,看起来比他小一点,长得还是他喜欢的温柔清纯型,难免对她有些好感。 突然想起,得向她问一下白静的消息。 “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比我帅一点,脾气不好的人啊?” “好像没见过这样的人。”王余姚想了想继续道:“但是今天伍姨要我多送了一份食物去了她的房间,你有朋友在这里吗?。” “我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所以问一下你,我看你刚刚在收拾碗筷,这里的饭该不会都是你做的吧。”李瑞问道。 这也验证了李瑞的猜想,白静果然被那个老女人给关起来了,希望晚上去那里时,能够找到他。 “是的呢,我负责做这里所有人的饭菜,然后在给他们送过去。” “你这和佣人没什么区别,我发现那些人基本什么也没干,都是你们在干这些,这太不公平了吧。”李瑞愤愤不平地说道。 王余姚脸色难过的说道:“没错,我们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佣人,我也没有办法。”说罢继续干活去了。 之后李瑞和琳琳便一起帮王余姚干了些活,还想问一下关于这里的情况,但王余姚却说,等李瑞今晚见过了伍姨,知道了这里的规则后在告诉他。 夜晚很快降临,他该去见伍姨了,李瑞带着琳琳不是很方便,他便拜托王余姚帮他照看一下。 第9章 选择 李瑞来到豪华的酒店门口,他才发现除了这里有电,其他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里面的灯光金碧辉煌一片,有一种之前没有丧尸的祥和。 要不是门口站着几人把守的话,那几个人打量了他几眼后,看得出他是新人,便告诉他找伍姨上二楼,让李瑞赶紧过去。 来到二楼,这里很大有很多房间,正好走廊上有个人,赤裸着上身身材极瘦,他一脸肾虚样子在房门前抽着烟,李瑞客气地向他问道伍姨在哪个房间,他告诉李瑞向前走在最大的一个房间里,就在李瑞刚要走时,那个瘦小男人突然叫住李瑞。 “喂,兄弟你应该是才来的新人吧,要去伍姨的房间可要穿上指定的衣服,不然惹她不高兴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是吗?没人告诉我哎,衣服在哪里我去换一下。”李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比较寒酸,毕竟这也是正式场合。 “我这里还有一套,就给你吧,到时候得到了伍姨的宠爱记得分包烟给我。”瘦小男人贱兮兮道。 “那好,谢了老哥。”说着瘦小男人从他身后的房间拿给李瑞。 而他直接递给李瑞一条黑色内裤,李瑞不禁疑惑道:“哎,你干嘛拿一条内裤给我啊?” “哦对了,还有这个。”瘦小男人又从里面拿了一个蝴蝶结领结给他。 这让李瑞目瞪口呆。 李瑞震惊道:“啊!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哎呀,别怕他们都是这么穿的,我第一次来也和你一样,习惯就好,快换上吧。”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李瑞感到很不妙。 “这恶心玩意,打死我都不会穿。”说罢李瑞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没有再理会那个瘦小男人的劝阻。 这些人的反常行为,让李瑞觉得这个伍姨有些不太对劲,难怪之前说话那么奇怪,估计也想让自己屈服于她,看来这里的男人可能都和她有一腿。 很快便看见了那个最大的房间,李瑞象征性的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见了伍姨的声音喊他进来。 一进去,便看见两个穿着裤衩戴着领结的壮汉男在伍姨身旁伺候着她。 伍姨则躺窝在沙发享受着,她身穿黑丝透明睡衣,臃肿丰满的身材在配上那张枯黄褶皱的脸,这场面太于过震撼,差点令他的大脑放弃思考,吓得李瑞不敢再看第二眼。 “抱歉,打扰到你了,我马上出去。”李瑞赶紧向门口走去,不想在里面多待一秒。 虽然李瑞刚刚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还能玩得这么花。 “站住,我现在没有不方便,赶紧过来。”伍姨向着他勾了勾手指。 李瑞无奈的走到她旁边,气氛异常尴尬他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他们没告诉你进我的房间要穿成他们那样吗?”伍姨问道。 “跟我说了,我认为你只是告诉我一下这里的规则或者安排事情,又不是做其他的没必要穿成那样。”李瑞直言道。 “你怕是在给我装糊涂,到了这里你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那么请告诉我这里有什么规矩吗?” “我就是这里的规矩。” 李瑞无礼的态度的让伍姨直接坐起在沙发上了。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命于我,要么就去清理丧尸,看你这么年轻,精力应该不错,你只要和他们一样好好伺候我,乖乖听我的话,让我满意,好处可少不了你。” 伍姨的条件让李瑞感到恶心,他当然知道所谓的伺候意味着什么,让他之前的客气荡然无存。 他也忍不下去了,于是生气的骂道:“你这也太过分了,你都跟我妈一样的年纪了,还要不要脸,我可不是鸭子,我是不会答应伺候你的。” 伍姨有些微怒地说道:“做和不做这可由不得你,看来你是没吃到苦头。” 直接抄起一旁的鞭子向李瑞打去。 李瑞反手抓住鞭子紧紧握在手中硬气的说:“比起伺候你,我宁愿去清理丧尸。” 他的反抗让旁边的两人充满敬佩的看着李瑞。 伍姨微微一笑道:“好,很好,竟然你选择去清理丧尸那我就跟你说明白,清理丧尸是清理营地的丧尸,就在那栋商业楼里 ,你必须每天砍掉五个丧尸的头,才能换取一顿食物,不然我们是不会给你任何食物和资源的。” “你,你们真不是人,那我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李瑞被这个老女人气的呀牙切齿。 “呵呵,还想走,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想离开,不然我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伍姨嚣张的抽走李瑞手中的鞭子把玩起来。 “所以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我还有耐心,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行,算你狠,我还是选择去清理丧尸。”说完便摔门离开。 刚走,李瑞就立刻就怂了,心里不禁吐槽,这些b装大了,别说砍五个丧尸的头,砍一个他也不敢,没想到这娘们这么不是人,把这些男的当玩具,真佩服这里的男人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李瑞没有立刻离开这里,他估计白静就关着这个酒店里,他得赶紧找到他好离开,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他四周瞧了瞧现在正好没有人在附近,李瑞马上去观察旁边紧闭的房间,一个一个透过门上的猫眼去看,连续看了几个房间都都是空的。 没办法,只能一路看过去,就在李瑞撅着屁股趴在扇门前看的入神时,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屁股上,把李瑞吓得一哆嗦。 连忙回头一看一个胖子站在他身后,而他后面原本紧闭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额,我肚子疼,扶在这休息一会,马上就走。”李瑞赶紧假装肚子疼捂着肚子。 那个胖子仔细打量着李瑞继续问道:“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是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走。”就在李瑞刚想走时。 胖子继续道:“喂,你叫什么名字,长得很可以,身材不错嘛,你是我妈的人吗?” 李瑞心想,妈?这该不会是那个老女人儿子吧,这么看来他在这里应该很有地位,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我是李瑞,我还没有答应伍姐。”李瑞礼貌回道。 “呦,不错嘛,这么有骨气的你是第三个,我喜欢,比起被我妈藏着的那个差上不少,不过你还很合我胃口,要不要选择跟我啊,保证你吃喝不愁。”说着开始对李瑞动手动脚。 李瑞被他的话震惊的满脸黑线,“不要,我选择去清理丧尸。”无情的打开的他的手,可把身为直男李瑞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还挺辣,我喜欢。”继续向他靠近。 李瑞赶紧躲开,也顾不得装肚子痛,脚底抹油赶紧跑出这个淫乱之所。 不禁心里吐槽,卧槽,死基佬真恶心,真不愧是一家人,竟然都喜欢玩男人,简直是逼男为娼,看来现在是没办法找下去了,在继续呆在这里节操不保啊。 “哎,小辣椒别跑啊。” 第10章 答应 李瑞其实一开始没有想过去清理丧尸,只是答应他们的缓兵之计罢了,他打算去找王余姚帮忙,让她明天送饭的时候留意下具体位置,然后在溜进去找到白静就跑,他一个人找不方便太容易被发现。 其实李瑞觉得,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真的要节操和性命二选一的话,他只有选择后者,毕竟能活着就还有希望。 去往王余姚他们的住处地方漆黑一片,不得不说那群人可真是混蛋,凭什么他们住在干净明亮的酒店里,反而把王余姚他们赶到废墟里去,明明那里酒店还有很多空房间。 还有些担心琳琳不太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自从跟着他后饥一顿饱一顿的何时受过这等苦,只能暗骂自个没用。 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王余姚的门前,琳琳没有睡觉一直担心的等着李瑞回来,而一旁的王余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发呆,见李瑞回来连忙向他问道:“你,答应他们了吗?” 李瑞回答道:“没有。”在一旁的琳琳看见李瑞回来了,一把扑进他怀里。 王余姚听到李瑞的回答,放松了下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想办法离开这里。”李瑞摸了摸琳琳的头安抚着她的不安。 王余姚脸色凝重的说着:“没那么简单,那些男人每天都听伍姨的安排轮流把守各个出入口,基本不会落单。” “而且,你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会不停的折磨你,直到你屈服,如果你去那栋楼清理丧尸的话,会死在那里的,那里非常的危险。”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目前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想到王余姚还挺关心他,不禁心里一暖。 “对了,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明天早上你去送饭的时候,帮我留意多出来的一份饭是送在哪个房间。” 王余姚疑惑的问道:“是要找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吗?” 李瑞犹豫了一下觉得王余姚应该不是坏人,便打算告诉她。 “其实我来这里是找我朋友的,我朋友被那个老女人抓起来关在那里了,据我观察好像被她藏在某个房间里,只要找到他救他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逃出去吧,我朋友很厉害的。” “不可能的,就算你救出了你朋友也根本离不开这里,就你们两个人怎么打得过这么多人。”王余姚斩钉截铁的说道。 “哎,你还别不信,我朋友一个能打十个。”怀里的琳琳也一块附和。 “你知道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服从于伍姨吗?”王余姚认真的看着李瑞。 李瑞这时突然想起,以白静的身手,为什么会被抓。 “因为她有抢,。” “什么!!”李瑞有些震惊,这不合理,因为这是大中华枪支管控很严格,一般人那来的枪,不像漂亮国全民抢战自由。 但仔细想想又很合理,不然那个老女人凭什么支配那些男人听命于她,连忙向王余姚问起这之间的由来。 看着李瑞一脸天真的样子,王余姚想了想便说起这所营地的全部由来。 一开始的伍姨只是百货超市的一个员工,他们的百货超市正是市中心的大超市,丧尸的突然爆发,导致人们疯狂的抢夺里面的东西,秩序逐渐失控,随着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老板和他们几个人把超市所有的门紧紧封闭起来,只剩下老板和剩下的八名员工包括伍姨在内还活着,这样外面的人进不来,而他们也出不去。 因为这里是市中心主街道,大部分人都慌忙逃窜,导致这里的很多道路被堵塞,许多人逃离不及感染成了丧尸,期间伍姨一直想要出去找她的儿子,遭到几人反对。 直到他们在里面关了一个星期左右,最后活下来的竟然只有四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七天里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们的超市是最大的,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幸存者,其中就包括了两名警察,他们强制要求超市的所有物资由他们管理,一开始她们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大数量的幸存者,后来在两位警察的艰难管理下,慢慢将附近建成避难所。 而伍姨为了找她儿子,故意告诉两位警察他们超市还有多余的物资被藏在某处,然后两个警察跟着她走了,回来的只有伍姨和她的儿子。 最后凭借着警察的抢,成为这里的管理者,追随她的人获得奴役其他人的资格,导致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后她的管理越来越过分,然后这里的人跑了很多,之后便是李瑞看到样子了。 “当约束人的制度和规则被打破了,只能依靠本能而生存时,就不能称之为人了,”王余姚无奈的感叹。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李瑞突然问道。 “我是从这里建造开始就在这里了,还记得和我一起干活的那三个阿姨吗,她们就是和伍姨一起活下来的四个人。” 这另李瑞惊讶了,明明都是一起生存下来的同事或者朋友,怎么最后落了个这么下场。 “这老女人也太无情了吧。” “具体的我也是向她们打听到的,不过听她们说,伍姨是个没有丈夫的女人,独自拉扯她的同性恋儿子长大,这一路肯定遭遇了不少。”她的神情在昏暗的房间里晦暗不明。 “这么看来,那几个阿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咯。”琳琳默默在李瑞身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也算是吧,明明上一秒还在跟我说她的丑闻,下一秒遇到她却使劲对她讨好,我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 聊了这么久,李瑞心中疑虑消除了大半,正想着天色也已经很晚,也不打扰她休息了,让琳琳跟她一起睡算了,因为她这里好歹有个能睡的地方,跟他只有去睡角落。 刚想开口,没想到王余姚突然说:“李瑞,我们想办法毁了这里吧。” “啊!,这做得到吗?李瑞有些吃惊,没想到温柔善良的王余姚会这么做。 “会有办法的,这是你们唯一能逃出去的方法,你得罪了伍姨你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明天我会帮你找到你朋友的位置,你考虑一下吧。”王余姚停下了摆弄手指上的戒指,沉默的走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酒店。 “好,我会考虑好的,谢谢您。” 李瑞默默的向王余姚道了声谢,她没有回答。 李瑞想让琳琳今晚跟着王余姚一起睡,没想到琳琳拒绝了,非要一起,这让一直处于压抑的的环境下的李瑞,难得的安慰。 琳琳还把今晚王余姚给她的食物留了一点给李瑞,虽然只有一块饼干差点把李瑞感动的泪流满面,心想真有个这么好的女儿该多好。 “因为我相信,瑞哥哥一定会带我找到哥哥的。”她是这么坚定的说着,紧紧的抱着李瑞的胳膊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第11章 危险 天才刚亮,李瑞还没来的及睁开眼睛,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琳琳也被一同吵醒。 只见眼前是之前带李瑞来的秃子,一脸气势汹汹的怒吼道:“你小子很狂啊,伍姨给你面子你竟敢羞辱她,害得我也被连累。” “竟然胆这么肥,赶紧起来给我去清理丧尸。” 说罢,又踹李瑞了几脚。 李瑞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下午去不行吗,总给点时间准备一下吧。” 李瑞心想等找到白静看我不把你打一顿,这一路上因为这秃子可受了不少欺负,现在只有等王余姚的消息了,先拖着了。 “你tm的别给我在装,现在马上给我去,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直接拽着李瑞往门口拖。 “等一下,就等几个小时。”李瑞使劲挣扎着让秃子扒拉不动他,这让秃子彻底愤怒。 一把将李瑞推在地上,向着一旁害怕的琳琳走去。 “既然大的不肯去,那就小的去,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 李瑞立马慌了,赶紧拉住秃子的胳膊立马求饶着。 “大哥我错了,我去,我马上就去,你放过她,我求求你。” 秃子还故意去抓琳琳,直到李瑞拼命的哀求,他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 还没等李瑞交代几句,直接拉着李瑞就就走,走之前大声对琳琳喊道:“去找之前照顾你的那个姐姐,在这里等我回来。” 李瑞现在极度后悔昨晚没有立刻答应王余姚和她一起毁了这里算了,这些人的无耻总是超乎他的想象。 很快就把李瑞带到了那座大概七层楼高的商业楼,外围被围成了一个圈,由一个自制的钢丝门锁着。 李瑞心想这下真的完了,没想到秃子接下来的话更令李瑞绝望。 “为了证明你的能力,砍下五个丧尸的头就可以出来了,你放心你要是三天之内没出来,我会把小的扔进去陪你的,反正留在那里也没用,所以你好好干。” 秃子的态度仿佛对这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李瑞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现在答应伍姨还来的及吗?”他的手用力抓紧旁边的拉杆。 “哈哈,现在知道伍姨的好了吧,我告诉你现在晚了,她现在不想见你,祝你好运了。”就在秃子把他扔进去刚要走时,李瑞赶紧叫住他。 “喂,让我去砍丧尸起码要给我一把刀吧,还有我要个袋子,万一我成功砍了那么多,我也拿不下那么多。” 李瑞冷静的看着秃子,死死的握住一旁的栏杆。 “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不可能连这些都不提供吧。” 秃子也被说的无言以对,“行,你等着我叫个人来把你需要都给你拿来。” “这样的话,我看你之前拿的那把刀就很不错,不如借给我用用,其他刀我都看不上,总不会这么小气连把刀都不给我,让我徒手去砍吧。” 秃子咬牙切齿到说道:“可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到时候别让你妹妹去陪你。” 不一会秃子竟然带着王余姚过来, “你想要什么跟她说,我先走了。”说完把白静的砍刀扔给他。 看到李瑞现在这个情况,王余姚赶忙上前关心问道:“你没事吧,他突然要个人来帮忙拿一些东西,我就猜到可能是你,就主动过来了。” “我还没什么,我现在情况比较麻烦了,我有几件事情想要拜托帮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忙找一些绳子给我,还有照明工具,背包还有一些东西。” “好,这个没问题。” 李瑞面色沉了沉继续道:“还要,最重要的一件事,三天之内如果我没有从这里出来,麻烦你一定要将琳琳带给一个叫白静的人,他就是我那个被关起来的的朋友,你把他救出来的话,他一定能带你们离开这里。” “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琳琳的。”说完,王余姚便去准备他需要的东西了。 没等多久王余姚便把李瑞要的东西递给他。 “对了,如果我能活着出来,我们就一起毁这里吧。”李瑞下定决心的看着这个一直在帮他的年轻女孩。 王余姚没有看他,低着头摆弄手中的戒指,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铁丝门,她纠结了一下有些勉为其难的对李瑞说。 “李瑞,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好,你说,我都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你。” “能不能,帮我救一下我的男朋友。” “啊,你竟然有男朋友!”李瑞大惊失色,之前对她的好感瞬间凉透了他的心,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也是,你这么好的女孩确实是比较受欢迎。”李瑞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行,如果遇到了我一定帮你救一下,总之我会尽力而为的,毕竟我自己能不能出来也不一定。” 王余姚低着头,一直没敢看李瑞。 “我男朋友之前因为不愿意屈服于伍姨,所以才去清理丧尸了,他去了五天了还没有出来,我很担心他现在是死是活,我没有办法现在只有拜托你了,如果他真的出意外了,哪怕是变成丧尸了请你帮我把他手中的戒指带给我。” 说完王余姚忍不住掩面而泣。 “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要是没有发生这一切我们已经结婚了。” “如果不能把戒指带给我也没关系,至少能告诉我他是死是活就够了。”王余姚梗咽的说完,她的眼泪便如短线的珍珠一样流淌。 看着王余姚如此难过,李瑞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毕竟她真的帮了李瑞很多。 “好,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拿回戒指。” 王余姚仔细告诉了他男朋友一些的特征,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看着李瑞离去的背影,身后的王余姚大喊着:“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李瑞潇洒的在身后招了招手。 就在李瑞走后没多久,王余姚平静的擦掉眼泪,望着李瑞消失的背影默默说了句对不起,而不远处的秃子在等她…… 李瑞站在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轻轻推开紧闭的玻璃门,虽然这一次可以说的上是九死一生,但李瑞必须拿出勇气来,不只是为了自己,更为了琳琳。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如果琳琳因为他出了意外,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 李瑞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光线很暗,一楼大厅很宽敞到处都是玻璃柜的碎片,凌乱的商品,掏出准备好的手电筒,以免被暗处的丧尸偷袭。 李瑞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尽量找落单的丧尸下手,先不要发出太大动静,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中间是上下两个电梯,就是那种长得和楼梯一样,站上去自己动那种折叠式电梯,左右尽头是楼梯间安全通道,里面空间很大几乎看不到尽头,还没走两步便看见附近有三四个丧尸的身影徘徊在周围。 看着数量不多,李瑞只有先躲在障碍物旁边,李瑞心想要不要先吸引一个过来在解决掉,但是又怕动静太大把他们全部引过来。 李瑞发现附近有个洗手间的指示牌,突然有个不错的想法了。 他可以吸引一个丧尸引到洗手间里,然后躲到隔间里偷袭它,万一没有成功也可以继续躲里面,这样可以最大减少危险程度。 但是首先得确定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丧尸,只有先过去看看在说。 李瑞按照指示牌的方向去往洗手间,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紧握着刀时刻保持警惕,尽量背靠墙壁。 跟着指引也不知道绕到了那里,还没有到,好在过道里没有丧尸,李瑞已经看到洗手间的男女标志了。 随着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尽头有个人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瑞的额头开始忍不住的冒冷汗,他有些小心的等待前面人影的动作,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 他便大着胆子轻轻走进男洗手间门口,李瑞时刻观察着尽头那个人影的动静,几乎三步一回头。 那个人影似乎没有动作,轻轻的打开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不惊动他们好方便离开,仔细观察了一下,看清楚里面没有一个丧尸,不禁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李瑞把门轻轻关上,反锁接下来就是隔间里面了,一共五个隔间,三个是敞开门的里面没有丧尸。 还有两个关着门的,一个虚掩着门,一个里面反锁。 他必须得确认这里面绝对的安全,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李瑞趴在地下透过下面比较宽的门缝去看那两个门下面,他先看锁住的那个门底下,只看见马桶墩子并没有有脚或者鞋。 那就奇怪了,那这门是怎么锁上的,连忙去看另一个门底下,竟然一双穿着皮鞋的脚一动不动的在里面。 李瑞赶紧爬起来戒备的看着那个虚掩着的门。 等了一会也没有任何动静,,立刻把刀拿在身前上前慢慢推开隔间的门。 随着手电筒的光照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无比恶心的一幕,一个只剩下下半身的尸体坐在那里,从腰部被残忍的砍断,他的一半器官裸露出来落在腿上,还在微微蠕动,李瑞忍着不适感,赶紧把门关上了。 还好有惊无险,虽然丧尸是死不掉的,只要让他没办法咬人就没多大问题,这不禁好奇隔壁那间锁着的门里面是什么。 李瑞便踩着马桶爬上去看,果然锁着的门里面是上半个身体,不过没有头,断口被胡乱的砍断,血液溅在白色的墙上格外醒目。 看来这里是有人来过,李瑞心想难道是王余姚的男朋友吗,不然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希望他还活着,遇到了还可以互相帮助。 发现洗手间是安全的,李瑞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些,接下来找一个体型比李瑞弱的引到这里就行了,他看门口尽头那个就好像不错,比他瘦多了,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动,应该很好欺负。 便出门,找尽头站着的那个丧尸,他还是还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李瑞想着等他把丧尸引到洗手间里,他先进去躲在旁边,然后趁丧尸在前面找他,他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快速的砍断他的头,如果失败大不了把他关里面。 李瑞这样想着便开始行动,从地下捡起一块碎玻璃朝他扔过去,等了三秒,竟然没反应,直接拿起一块大的,朝着脑袋扔过去,这他就不信了。 玻璃很精确的命中丧尸的头,果然晃了晃僵硬的脑袋,渐渐转过身来,露出了没有皮的脸,他的整个面部被啃咬的特别骇人。 看得一旁的李瑞十分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在紧张和恐惧面前不值一提了,做好准备赶紧向洗手间跑去。 另李瑞没想到的是,这个无脸丧尸反应过来后发现李瑞后,很快就向李瑞冲过来了,已一种奇行种的跑步方式快速的向李瑞追过去。 要不是李瑞跑在前面,这不得迟早追上,他的反应比之前的那些丧尸更灵活一些。 一边跑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丧尸怎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如果非要比喻的话,之前遇到那些丧尸就像植物大战僵尸的普通僵尸一样 ,而现在这个就是橄榄球僵尸了。 很快就到洗手间了,连忙躲在门口旁边,就等他进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李瑞止不住的心脏狂跳,不禁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刀,来了。 无脸丧尸瞬间就冲了进来。 刚进来,李瑞急忙把门轻声关上上,趁无脸丧尸在前面找他,他像计划的一样,迅速靠近使劲把他踹倒,另李瑞没想到是,他好像察觉到李瑞的来到,立刻转身,李瑞也刚好把他踹倒在地。 无脸丧尸刚倒在地上迅速朝李瑞扑过去,李瑞也马上反应过来,扔掉手电筒,双手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双腿用力压着他不让他起来,他身下的丧尸使劲挣扎,双手也紧紧掐着李瑞的脖子。 刀抵在丧尸脖子上双手用力的往下压,直到刀身没入丧尸颈椎中,而无脸丧尸也在拼命反抗,用力的掐李瑞的脖子,李瑞渐渐感觉呼吸困难,大脑发晕。 而无脸丧尸好像感觉脖子快断了,竟然直接去咬李瑞压着他旁边的手,李瑞赶紧把刀从他脖子里抽出来阻拦,而丧尸正好咬在刀上不松口。 这种情况好像似曾相识,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来救他了,上一次他被丧尸压,这一次是他压丧尸。 这无脸丧尸幸好比较瘦,李瑞力气比他大一点,趁他咬在刀上不如就这样砍下去,这样他就咬不到他了,用力压下去直到刀身卡住骨头,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松了一点。 趁这个机会另一只手抽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防止他乱动,强忍着快要窒息的痛苦,一刀一刀的砍向他的嘴,随着骨头碎裂开来,最后一刀脑袋直接一分为二。 掐着他的手也松弛了,不过依然抓到紧很,直接砍断扒拉下来,做完这一切的李瑞几乎虚脱,直接跪着在地上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空气。 李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被他砍得稀巴烂的丧尸,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当是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他的手现在还在忍不住的发抖,现在仔细想想还有些后怕。 连看着这些尸块,他都没有恶心的感觉了。 不过还不够,砍一个都快要了他的命了,何况四个,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他。 休息一会,把没有脸的丧尸头塞进袋子里,他先打算放门口,一直带着太碍事了。 刚打开门准备出去时,发现隔壁女洗手间传来不小的动静,靠近一听无数的脚步声在里面徘徊。 李瑞刚刚和丧尸搏斗动静是有点大,看来惊动了隔壁。 没想到隔壁女洗手间藏着挺多丧尸,还好当时没去女洗手间。 他得离这里远点了,不能在向刚刚那样吸引丧尸去砍了,而且这样还是有些危险的。 第12章 钓丧尸 李瑞一路上小心的躲避丧尸,直到来到大厅门口把好不容易砍到的丧尸头藏在废墟里,不然可能会被丧尸吃了,没错丧尸会吃丧尸,只会吃不会动残缺的尸体,这是李瑞一路上才发现的,所以有时候会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在吃同类。 他想继续去大厅深处看看,能不能找到王余姚所说的男朋友,洗手间里的痕迹很让他在意。 当李瑞把手电筒照向里面深处时,晃过无数的影子,丧尸对光照感知不强,所以眼睛是灰色的,但是照久了还是会吸引过来。 他轻手轻脚的借助障碍物躲避视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里面丧尸的数量确实很多,徘徊于各个角落之间,李瑞不敢继续了,长时间的弯腰蹲行使李瑞的腿脚,逐渐无力发麻。 他的体力也消耗的厉害,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下使他忘记饥饿,但是身体会反应,李瑞感觉虚的厉害,得想办法找点东西吃。 他看见旁边贴了几张破烂的餐厅广告,只有上二楼看看了,一楼大厅已经探索不下去了。 正中间的折叠电梯不能走,因为两侧上面站了不少丧尸在那里,直接冲上去无异于玩命,只有走左右两侧的楼梯。 左右两边小心观察了一下,左边通道上有三四只丧尸已经行不通,而右边没有但是漆黑一片,手电筒照过去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随着走近才看见楼梯口,满地的血迹,还有不少已经干涸成黑色的污渍,安静的异常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是这种环境下,越容易紧张害怕。 李瑞没有第一时间踏上楼梯,拿着手电筒仔细往上照,果然手电筒的光芒拉伸出三个漆黑人影。 李瑞冷汗直冒,赶紧把手电筒关掉,他现在没有选择,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声音,眼睛也逐渐适应黑暗 ,这才踏出第一步,握着砍刀的手也被汗水逐渐湿透, 战战兢兢的向前走了几个台阶,已经能感知到站在平台上的黑影了,越是靠近腐烂的味道越重,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平台上靠墙一个,扶手上挂着一个,上层中间站着一个,在黑暗里丧尸的反应会下降很多,而且足够黑可能看不清他,只要不碰到他们或者发出声音应该能穿过去。 李瑞的右手死死握着刀,一手捂住口鼻 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首先平台上的那个,李瑞弯着腰小心穿过,黑影就只离他有一米近,身体开始忍不住的颤抖,来自本能的恐惧,他甚至能感觉到丧尸在低喘的气息,太近了。 好在没有注意到他成功穿过去,扶手上挂着那个似乎肢体不太完整直接过去就可以了,最关键是站在上层中间那个怎么办。 那可真的要直接接触了。 只要穿过他就到二楼了,现在只有赌一把了,咬咬牙直接冲吧,只要够快,哪怕被发现了,也足够李瑞冲到二楼躲起来。 李瑞闭上眼睛快速的从它侧边弯腰穿过,腐臭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孔,好在没有碰到他,幸好幸好。 就在李瑞穿过那些丧尸,还没走两步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没想到脚下的软物动了起来,李瑞吓了一跳急忙跑向二楼,却被脚下的丧尸迅速抓住他的后脚跟。 李瑞怎么也没想到还躺着一个,还好旁边有扶手没有摔倒,直接把鞋脱了挣脱掉,才得以逃跑,就这样李瑞光着一只脚慌忙跑向二楼,只留下抓着一只鞋的丧尸缓缓爬起来,快速追着李瑞的身影去。 李瑞来到二楼赶紧打开手电筒看看附近的情况,二楼是餐厅,丧尸数量不多零零散散的几只,有也可能躲在里面。 这让他不禁长舒一口气,看了看身后那几个丧尸都追了出来了,他先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好甩掉它们。 他看旁边的西餐厅里没有丧尸便去了那里,推开玻璃门先仔细往里面观察,一路走进去发现餐桌上有着不少已经腐烂的食物,发出一股霉味。 在来小心的到后厨发现空无一人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赶紧出去把门关上,拿旁边的桌椅抵住后,就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就在李瑞刚走而那三只丧尸们也追了上来扒在玻璃门上。 此时李瑞来到后厨打着手电筒,翻找可以吃的东西,除了在冷冻箱找到几块生牛排,还有一些蔫了的蔬菜和红酒,并没有其他东西。 这里都不知道停电多久了,冷冻箱的牛排也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吃,闻了闻没有异味,便下了嘴了,因为没有电,只能生吃,十分的腥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李瑞也把它咽下了肚。 灌了一大口红酒才稍微好一点。 酒足饭饱后,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先打算休息一会,等下去看看能不能找一双鞋子,光着一只脚很容易受伤。 顺便检查一下背包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现在用的上的东西,一捆挺长的绳子,工具锤等。 之所以需要绳子,是因为李瑞之前有个很好的想法,但是碍于环境因素没有实施,就是绳套陷阱,利用绳子还有一些木板,只要绳子够结实,就可以用来钓丧尸很大程度能减少危险,这大概就是李瑞需要绳子的原因。 至于李瑞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方法,是他之前想到了一些往事。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偶尔会在闲暇之余里会带他去山里抓山鼠,野兔等。同村的顺子每次看见他和父亲去时,都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一块去,因为跟着他们顺子从来没有空着手回去过,那时的李瑞特别讨厌他,所以这次他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作弄他一下,他们一起来到密林遍布的深山中,看着他们在赶兔子,李瑞学着父亲做过数次的陷阱,把粗制的麻绳编好,偷了一个家里的鸡蛋做诱饵,找一颗韧性不错的树枝,在把他骗过来。 计划很成功,李瑞开心的嘲笑被吊挂在树上的顺子,顺子则恼羞成怒的骂着他,惹得李瑞很生气故意告诉父亲他已经回去了,特地将父亲引到别的地方去不让他发现顺子,当时因为收获满满而忘了这件事,导致顺子在无人的深山老林里被挂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他的家长怒气冲冲的找上门,他那个时候愧疚的不敢去面对父亲,藏在房间里听着父亲不停的哀求,赔礼道歉,对方纠缠了几天才草草了事,期间父亲没有骂过李瑞一句难听的话,他一直也没有忘记父亲当时看他的眼神,沉默而复杂,那年他十岁,哪怕过去了十年他还清晰的记得,他的父亲真的很爱他。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李瑞刚想起身,头却晕的厉害。 糟糕是那个红酒,他没想到后劲这么大,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还没动了几下便趴在地上昏睡过去。 此时那几只丧尸追了上来,趴在门口越积越多。 第13章 命悬行一线 不知过了多久李瑞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吵醒,他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来。 丧尸的哀嚎和外面桌椅被推动的声音令李瑞立马清醒一些。 也顾不得只穿了一只鞋,拿起手电筒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让李瑞心脏骤停。 原本被桌椅挡住的门口此刻早已被丧尸推开落得一旁到处都是,现在丧尸挤满了整个餐厅,再等一下就到他这里来了。 李瑞现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整个后厨就是一个密闭空间,出口在前面被那么多丧尸堵着,现在他根本没有地方跑。 一只丧尸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后厨了,李瑞连忙关掉手电筒躲在角落里。 再等一下数不清的丧尸就要进来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现,数量太密集根本躲不了哪怕在黑的地方,而且这些丧尸还比较灵敏。 李瑞现在后悔死了,心里想着都怪那酒害他醉了过去,现在他插翅也难飞。 飞!,他想起了什么。 他马上爬起来,爬到最高的柜子上面,直到够得到天花板。 丧尸已经发现他了,很快向他跑来,李瑞此时也顾上那么多了。 拿起把包里的锤子狠狠向着天花板一砸,果然一层薄薄的木板掉了下来,天花板上面还有一层空间上面正是房梁。 李瑞趁机赶紧爬上去,一般像这种高级西餐店,上面会直接铺一层板子在上面装通风口,又美观还方便拆换。 现在李瑞来到房梁上,里面尽头正是西餐厅的招牌,只要爬到那里,打碎玻璃,他就可以成功离开这里了,他沿着房梁缓缓爬行,只穿着一只鞋的李瑞爬起来相当难受。 上面空间窄小勉强蹲行,他现在只能沿着支架和房梁走,千万不能踩到那装饰的天花板,因为太薄承受不了李瑞的重量,会掉下去,那直接进了丧尸堆连骨头都没得了。 里面的结构呈田字型,中间一段距离要绕开承梁柱有点麻烦 ,只能小心行事了。 缓缓爬了一段距离,膝盖被磨的发麻,下面丧尸传来拥挤的声音,容不得李瑞一点迟缓。 很快就到了中间的柱子,他需要弯曲身体够到前面的架子上,虽然这样会导致下半身不容易平稳。 李瑞慢慢靠着柱子够到架子上,上半身已经过来,没想到因为只穿了一只鞋缘故,脚不小心打滑了一下,踩到了旁边的板子,薄薄的板子根本不足以支撑李瑞的下半身,瞬间碎裂整个下半身掉了下去。 幸好李瑞双臂死死抓着架子上半身还在上面,没有整个人掉下去。 他的腰部以下直接破开天花板垂吊下来,吸引了无数丧尸的注意力,无数的手伸向他的脚,试图把李瑞整个人拽下来。 李瑞此时急得不行,双腿在空中胡乱的蹬着,下面数不清的手向他挥舞着,声音越来越吵,李瑞想爬上去下面根本没有支撑点,根本爬不上。 一个不小心他的一只脚被抓住了,下面丧尸在使劲在拉他,身体下陷了几分。 而一会的功夫,丧尸已经完全抓住他的脚,一点点的向下拉,身体又下陷了一点,只剩下双手抓着支架苦苦支撑,李瑞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无数狰狞的脸向他伸着手,张着嘴的牙齿和饥渴的目光他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就像地狱里向他索命的恶鬼,李瑞绝望的苦苦支撑。 双臂渐渐开始抓不住,李瑞感觉他正在被无数双手拖入地狱,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了,不行,不行,他还不能死在这,他还没有再见父母一眼,还有琳琳。 随心体力慢慢流失,思维也变的模糊,怎么办,难道他真的要被拖下去吃掉了吗…… 他的脚已经碰到了丧尸的头,在绝望之际,他突然想到可以踩在丧尸头上借力一跳,也许可能会成功,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 他两只脚摸索的踩在丧尸的头上,拼尽全身力气,用力一蹬,上来了半个多身子,但还有几只手抓着他的脚紧紧不放。 李瑞只有把裤腰带一解,把裤子脱掉了,慢慢的蹭上去,这才成功上来了,而他仅剩的一只鞋子也永远的留在了下面。 就这样只剩下裤衩的李瑞成功爬了上来,这些和小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他刚从死亡边缘成功逃过一劫,心脏到现在为止还在剧烈的跳动,让他明白现在活着是多么奢侈。 下面整个西餐厅已经全部挤满了丧尸,连一丝缝隙也没有,还要在砍四个丧尸的头,想想都头大。 李瑞强撑着身体缓缓爬向前面,很快就到了,他看着下面门口也被围满了丧尸,刚刚那翻动静这层楼的丧尸估计都跑这里来了。 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更好的离开这里,去往三楼寻找机会。 他在上面等了一会,等到门口的丧尸全部进去。 他赶紧从下面跳下来,忍住发麻的腿,迅速把门关上,幸好门是从外面推的,他不相信丧尸那么聪明会拉门,因此没有锁。 李瑞连忙离开这里拿着手电筒四处观察,果然丧尸全部都被吸引到西餐厅去了,他正好可以趁机找一点食物最好能找一条裤子或者鞋,穿着裤衩凉飕飕的,旁边还有不少餐厅。 没有丧尸过程很顺利,找到一些干面饼和水,便从中间的电梯上去。 这一层全是服装店,李瑞本想找个裤子和鞋穿,却没有合适的,因为卖的全是女装总不能穿裙子踩高跟鞋,想想都觉得奇怪,据说穿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那他还是继续光着吧,这让李瑞很是郁闷。 三楼安静异常,转了一圈发现没看见一个丧尸,这让李瑞感到异常奇怪,很快李瑞便发现端倪在靠边的洗手间过道里围满了丧尸。 他拿着手电筒找过去仔细观察,手电筒的光照在女洗手间门口,丧尸可怖的身影围满了门口,李瑞心中不免疑惑,一看那么危险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就在李瑞刚想离开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瑞。 “有人吗,还有人吗?” “能不能救救我。” 声音从女洗手间发出来,随着声音越叫越大,门口的丧尸蠢蠢欲动,不停的挠着门。 第14章 张湖海 李瑞连忙停下脚步,他想回应那个声音,但又怕把丧尸给吸引过来 他灵机一动,拿着手电筒反复开关照了几下,里面的人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果然没有再大声喊叫了。 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帮他把门口的丧尸给吸引走。 必须得制造大一点的动静,李瑞便开始行动,服装区有很多人形模特,他可以利用一下,他来到其中一家密闭空间的店,把模特摆整齐,绑上绳子 弄好这些,在把丧尸吸引过来就可以了,然后他就可以躲在外面,拉动绳子使模特一排排倒下,最后砸向镜子,这样声音足够大,就可以把丧尸全部吸引过去锁在里面。 而且到处都挂着一排排衣服,很适合掩护。 李瑞便去往洗手间吸引丧尸了,最好离他们远点,这里的丧尸跑的都比较快。 他拿着一大块玻璃向丧尸们扔过去,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李瑞朝他们比了个中指,拔腿就跑。 丧尸如意料之内全部向李瑞追去,速度很快。 李瑞看着丧尸全部追着他来了,拼命跑到计划好的转弯点,然后趴在地下透过的衣服缝隙看丧尸过来就拉动绳子。 好的,全部过来了,使劲一拉旁边的服装店内一片噼里啪啦声,成功把他们吸引进去了。 趁他们全部进去了,立刻把门关上,并锁住和计划的一样顺利。 李瑞不禁长舒一口气,感叹这一次终于没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该去看看那位老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王余姚要找的人。 李瑞想着两个人的话,砍丧尸头会顺利很多,就可以用绳套陷阱了,这里的环境也比较算合适。 不过他现在有点尴尬裤子也没穿,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变态。 没办法只能找块衣服先围住下半身再说,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他还是要点脸的。 很快就到洗手间了,李瑞刚想打开门却发现被里面反锁了。 “喂,我来救你了,快开门吧。” 李瑞在门口大声喊道。 “啊,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 “喂,你是张湖海吗?”王余姚之前告诉过李瑞她男朋友的名字,他先确认一下。 那个声音惊讶的回道:“是的,是姚姚拜托你进来找我的吗?” “是的,我是王余姚的朋友她请求我救你出去,你快开门吧。” 李瑞心想,姚姚,叫得还挺亲密那看来就是她男朋友了。 “我开不了门,这里面还有五只丧尸,我被关在厕所隔间里了,你能不能先给我吃点东西吃,我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 “啊,这我怎么给你?” 李瑞感到一阵头痛,这该怎么把救他出去。 “隔壁男厕所和这里的墙是一起相连的,上面有个通风口,你把排气扇拆了,扔过来。” “我在从左边数第一个隔间里,麻烦这位小兄弟了。” “好的,那你等一下,那隔壁厕所有丧尸吗?”李瑞先问清楚比较好。 张湖海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思考了一会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小心一点。” 李瑞有些无奈的朝男洗手间走去,照例先听听有没有动静,在开门凡事要小心点,他可不想来个开门杀。 等了一会没有奇怪的声音便打开了门,确认了一下里面没有丧尸,便爬到高处,拆了排气扇。 拿出手电筒照向对面,果然看见五个丧尸在里面徘徊,这个通风口不是很大,就一个小正方形。 “大兄弟我准备扔过来了,你接好。” 说完李瑞便把之前围在下半身的那件衣服解下来包住干面饼,然后用绳子绑住忍过去。 “麻烦,小兄弟了。” 不一会就传来吃东西的声音。 到头来还是要光着下半身,希望他不会介意,李瑞突然想到,人如果三天不喝水或者七天不吃东西就会死,那么这几天他该不会喝马桶…… 算了,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还是先问问他的情况吧。 “对了大兄弟,你是怎么被关里面的,我该怎么救你出去啊。” “唉....我为了砍丧尸头不小心引进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出去,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可能打过五个丧尸。” “对了,你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你是才来这里的吗?” 他一边咀嚼着干面饼一边说着。 李瑞便把他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真的是,太过分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张湖海义愤填膺的骂道。 “对了,姚姚她还好吗?,我怕我不在她会干出什么傻事。” “她还好,就是比较但心你,对了你也是被逼无奈来砍丧尸头的吧,你砍了几个?” 李瑞很好奇他的实力怎么样。 “我只砍了两个,我真没用说好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现在却落得这副田地。” 没想到他的实力比李瑞厉害一点。 “那你干嘛不早点带她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太可恶了。” 他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只听见张湖海的苦笑一声。 “离开这里的人都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听王余姚说之前是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这里。” 张湖海便告诉李瑞之前的事情。 自从伍姨开始接手这里后,她拉拢了不少身强力壮的男人,让她儿子两个人管理着足足一个超市的物资,随着拥护她的人越来越多,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不听她命令的就会被赶出去,还不准带走任何物资,在那个丧尸遍地的外面无疑于是送死,那时候人数还挺多,所以我们不得不屈服于她。 而张湖海他们那时的任务就是把周围的丧尸除掉,到后来的直接伺候伍姨他们,因为他们的不愿意,那些选择伍姨的人就欺负到他们的头上来了,碍于她有抢还有一众拥护她的人,没有人敢第一个出头,导致他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从每日的两顿饭到后来的一顿饭,这自然引起了大部分人的不满。 那个时候,他就想带着王余姚离开这里,可王余姚顾忌丧尸的可怕不愿意冒这个险,打算留下来看看情况。 一部分人始终不满伍姨的统治时就耗着,她那边似乎也没有耐心了,她再次提出了高额的诱惑和要求只要愿意做她的人,就不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还可以保证优越的生存。 经过几天的筛选一半的人成功归顺于她,另一些人一直不肯,伍姨便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够把市中心的丧尸全部给弄走,她就给他们物资放他们离开。 经过惨烈的牺牲从开始的十八人到最后的四个人,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当时张湖海没舍得让王余姚去,让她留在那里等他回来。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成功了,伍姨看他们人数少了,直接出尔反尔了。 气的另外三个人连夜逃走,其中两个人死在路上,还有一个人被抓回来丢进这里面下落不明。 所以他们二人对伍姨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伍姨看上了张湖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抢别人的男朋友。 张湖海当然不愿意做对不起王余姚的事情,最后落得这副下场。 连清理这栋楼的丧尸,也仅仅是为了七楼的珠宝首饰柜。 听完这一切后李瑞不唏嘘不已。 难怪之前的尸潮还有路上的尸体,看来都是他们搞的鬼。 李瑞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向张湖海。 “我听说丧尸是从市中心爆发的,你知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 张湖海停顿了一下,缓缓才开口。 “我听说是那边一个人去世,突然死而复生然后就疯狂的咬人就这样慢慢感染下去的” “那时候我和姚姚还在这里挑选戒指呢,没想到来得那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幸福……” 不知怎么的他便说起来他和王余姚的恋爱史,什么青梅竹马,互相表白,多么多么爱她,听得李瑞心情突然就不爽了,赶紧打断他。 “对了,你发现没有为什么这里的丧尸比外面的更厉害一点。” “我早发现了,这里是第一感染区,我猜测它们会慢慢变异,以后越来越危险,得趁早离开这里。” “在那之前我先想想该怎么救你出去。” 李瑞皱着眉头思考着。 第15章 成功救出 李瑞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湖海所在的洗手间,发现侧边有个窗户,但是有防盗窗。 天花板的话,没有隔板不能爬,因为上面就是普通的天花板,没有可以爬的地方。 如果把门破坏掉,再把里面的丧尸全部吸引走这样貌似也可以。 李瑞向张湖海询问这个办法怎么样? 可张湖海却说,如果把门破坏掉丧尸马上就会冲出来它们速度很快而且离的近,无异于找死。 李瑞想着如果这些办法行不通总不能把墙打穿吧。 李瑞跟张湖海商量了几个方法,最后决定还是从一旁的窗户上爬出去,这就需要李瑞去上一层,找到对应的洗手间把防盗窗给砸掉。 这也正好包里有用得上的工具,只能说王余姚给李瑞准备的很充足。 “张哥,你去过五楼没有,那里丧尸多吗?” 张湖海回答道:“没有,我只知道五楼好像是游戏厅,我还跟姚姚在那里抓过娃娃。” 看来只有李瑞亲自去一探究竟了。 跟张湖海说明了一下就从中间电梯上去,之前那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丧尸离开。 李瑞警惕的来到四层,零零散散的丧尸散布在四处,很是麻烦。 周围只能靠着投币游戏机遮挡着李瑞的身影。 他发现那些丧尸几乎都是一些半大的青少年和儿童,只有少部分比较成年的人。 看着不少孩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免同情他们生前的遭遇。 李瑞打算用老方法全部把他们吸引到一个地方关起来,比起这些小丧尸李瑞应该能够比他们跑得快。 正好前面是个儿童游乐园,一圈都围满了栅栏,得想办法把他们集中到一起。 于是李瑞找来一把游戏币,爬到娃娃机上面奋力撒向地面。 硬币掉落的铃叮声响彻整个空间,几乎把这一层所有的丧尸都吸引了过来,李瑞目测大概二三十只左右,几乎都是一些孩子。 它们幼儿的身影挨挨挤挤的在一起,一部分缺胳膊少腿的,身上还沾满血迹在配上呆滞面容,看着毛骨悚然。 李瑞趁他们聚过来了赶紧跳下去,往儿童游乐园那边跑尽量全部吸引到那一边去,这样好方便他救张湖海没有阻碍。 李瑞一边跑一边看向身后,没想到那些小丧尸跑的还挺快,都快追上他了。 马上就到了,小丧尸们也紧紧跟着李瑞一个个呲牙咧嘴的。 李瑞快速跑进去,小丧尸们也紧跟随后,在里面绕了一圈,返回去快速把门关上。 令李瑞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些比较小的丧尸直接从栅栏的缝隙里出来了,根本不顾变形的脑袋和扭曲的身体硬生生挤出来,执着的朝着李瑞扑过来。 李瑞赶紧跑开,心想又不是它们妈妈怎么一直追着他,现在他收回开始的同情。 一直跑下不是办法,李瑞回头看向后面小丧尸的数量,大概七八只左右。 发现它们之中最高的也只有自己的一半高,李瑞没有办法只有握紧手中的刀。 李瑞故意放慢脚步,最前面的一只小丧尸直接扑了过来,李瑞早有准备,趁着他跳起来的瞬间,握紧手中的刀,狠狠的砍过去。 小丧尸的身体直接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还在挣扎。 李瑞感觉比大丧尸好砍多了骨头没那么硬…… 他也没时间停顿,后面的几只蜂拥而至。 继续跑起来,他对付一只没问题,要是两只一起扑过来,那他可能会招架不住。 就这样慢慢拉开距离,跑了几圈然后绕弯成功解决掉四只。 李瑞也渐渐感觉体力不支,还有两只,他也实在没力气继续跑了,之前卡天花板上貌似扭到了腰部,随着剧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开始隐隐作痛。 李瑞想了想不如趁还有一点力气直接跟它们拼了,就两个小丧尸而已,在继续消耗下去可就危险了。 正好前面是一个转弯悄悄靠着墙上等它们过来,听它们的脚步声判断距离,一前一后的,快来了。 感觉他们过来了,然后李瑞升出脚成功把它们两个伴倒摔在一起,李瑞趁机拿刀砍了对穿,没想到其中一个小丧尸不顾断成两截的身体,撑着上半身直接朝着李瑞面部咬过来,吓得李瑞推后一步,没能砍断另一只的身体。 另一只抓住机会朝着李瑞光秃秃的腿凶狠咬去,李瑞没反应过来一屁股摔在地上,眼看就要咬到了,千钧一发之间左手迅速反应过来稳稳抓住小丧尸的头这才没有被咬到,李瑞感觉小丧尸的舌头已经舔到了他的腿了。 要是在慢一秒他就被咬了,用力抓紧小丧尸的头狠狠朝墙壁砸过去,柔软的头骨立刻砸的稀巴烂,身体还在挣扎,立刻爬起来用刀砍断,这才安心下来。 他看了一眼地面上被他砍的血肉横飞的小丧尸,它们似乎还没有他的大腿高,李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李瑞感觉越来越适应这种环境了,已经不会在感到恶心难受了。 趁着附近没有丧尸赶紧把它们的头砍下来,这样就还差三个,看着那么小的头怪感觉怪残忍的。 终于解决完这一层的丧尸,接下来可以去救张湖海了。 李瑞来到洗手间门口,照例观察里面有没有丧尸,发现里面有一大一小丧尸,按照之前的方法引开他们。 途中出了一点意外,小丧尸比大丧尸黏人的多只有把它砍了,才顺利摆脱掉它们。 等在次来到洗手间,李瑞已经累得不行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便按照计划把张湖海所在的防盗窗给撬掉。 李瑞先把他所在的这间洗手间的给撬掉,成功钻出去,用绳子绑住自己,慢慢下去来到张湖海所在的那层。 三楼是高也不高低也不低,往下一看,还是有几分发怵。 李瑞踩着外面窗户上便开始拆,里面的五只丧尸听到动静,全部围了过来,不过它们够不到,所以不用担心。 张湖海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关心道:“小兄弟,你小心点慢慢来。” “好的,我马上就好,等下就把绳子扔过去,你先可以爬到旁边的隔间等着。”李瑞回应着张湖海。 张湖海刚爬出来,就看见窗外两条光溜溜的腿站在上面,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不穿裤子啊?” 此时在外面的李瑞有些一言难尽道:“有我肯定穿啊。” 张湖海有些无言以对,李瑞那边也成功撬开了,李瑞先爬上去,把绳子固定好在拉张湖海上去。 李瑞正在上面等着拉张湖海上来,此时张湖海却突然大声叫了一下。 “张哥,你那边怎么了?” “我刚爬上来,把绳子系好,那几个丧尸叠在一起抓住了我的脚,我挣脱不开。” 李瑞此时提议道:“不如你把裤子脱了吧,这样就可以挣脱开了。” 张湖海:“……。” 最后张湖海还是把裤子脱了才得以爬上来。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穿着裤衩在女洗手间面面相窥,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李瑞率先打破这奇怪的气氛。 “张哥,我们先想办法砍几个丧尸头,我必须得早点出去。” “好的,我也想早点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张湖海忍不住捂住下半身继续说道:“出去之前我们能不能先找个裤子穿着,我不想让姚姚看见这个样子。” 李瑞心里有些鄙夷这货怎么句句话离不开王余姚。 “我之前砍了三个丧尸头,还需要砍两个,我有个好办法很安全就能搞定。”李瑞对张湖海说道。 李瑞这下终于可以用绳套陷阱了,他得把从丧尸里丢掉的裤子给拿回来,连同张湖海的一起。 跟张湖海简单说明了一下陷阱的原理,便一起来帮忙布置了,他们选中三层的女装店作为地点,因为那里有用的上的工具比较方便。 他们找会之后由李瑞去吸引丧尸,由张湖海来拉,因为他的块头比李瑞大多了。 很快李瑞便看中一个男丧尸的裤子,把他吸引过去,成功触发陷阱把丧尸吊了起来。 看着丧尸被吊在口中张牙舞爪,李瑞熟练的砍断他的手臂,然后在砍掉他的头。 中间一点血都没有沾到裤子上,张湖海很佩服李瑞能想到的这种方法。 理所当然的这条裤子先让给李瑞穿。 基于以上方法,李瑞又成功吊了一个丧尸过来,没想到这次竟然掉装备了。 钱包,打火机,还有一包烟,在丧尸被吊起的时候从口袋掉落下来。 李瑞从地上捡起地上的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向着张湖海示意了一下,他表示不用,原因是王余姚讨厌抽烟的男人。 可把李瑞膈应的一口气把烟吸完。 第16章 出去 现在他已经成功砍掉五个丧尸的头了,可以随时离开,李瑞突然又想到出去只后张湖海怎么办。 便对张湖海说:“对了,之前我答应过王余姚出去之后一起想办法毁了这里,你也一起来吧,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没问题,只要能离开这里毁了正好。” 张湖海穿好了裤子,就和李瑞商量起来。 据张湖海了解如果想要毁了这里,必须得解决伍姨他们那一伙人,他们起码有二三十人,打是肯定不用想了,李瑞却提议到不如用丧尸。 李瑞想到一个办法,他们可以把下面一层的丧尸全部放出来吸引注意力,然后就可以趁乱逃走。 张湖海觉得这样不行,如果把丧尸都放出来,他们自己怎么办,他告诉李瑞,大门口是有钥匙的,在轮流值班的人身上。 还有伍姨他们的人遍布整个营地,必须先引开他们的注意然后在拿到钥匙,这样他们才能把丧尸放出来。 还有物资他们总不能两手空空的逃走,就连琳琳的药也被他们抢了过去,还得准备好物资才能离开。 张湖海告诉过李瑞物资都是由伍姨直接看管,还得想办法从她那里拿到物资。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们商量无果,李瑞提议到,不如他先出去打探具体情况,再准备。 李瑞建议张湖海不如继续留在这,让他们以为你已经彻底消失了,出去风险太大容易被针对。 反正二楼的餐厅也有吃有喝,等李瑞确定好情况再准备行动。 张湖海也同意了,临走时李瑞让张湖海把他的戒指给他,因为他答应了王余姚,也让她安心,张湖海珍重的包好交给李瑞,并小心叮嘱李瑞不要弄丢了。 李瑞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吧。 对张湖海说:“下一次再见,你们一定能够一直在一起。” 就这样李瑞扛着一袋丧尸头,从二楼窗户跳了下来,因为一楼楼梯被丧尸堵住了。 当李瑞走出这里时,抬头看了一眼许久没见过天空的他已经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了,分不清日夜,不停的追逐逃亡没有一刻喘息,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还有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还没走出去,便看见王余姚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他,一见到李瑞,快步向他跑来。 “他还活着吗?” 王余姚不安的看着李瑞等待他的答复。 李瑞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张湖海的戒指交给王余姚淡淡开口:“他没事,活得好好的。” 她一直紧绷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紧紧握住戒指抱在胸口忍不住喜泣而极。 “那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王余姚声音颤抖的说道。 李瑞瞧了瞧周围没什么人,便对王余姚说明了一下他的建议。 王余姚点了点头郑重的对李瑞道了声谢,默默擦掉脸庞上的眼泪。 李瑞此刻很想抱一下她,但也只能无奈的收回手。 “对了琳琳还好吧,我去了大概多久了。” “你足足去了两天了,琳琳她很听话,应该很想你,等一下我们就去见她吧。” 李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你照顾她了,对了这些丧尸头怎么办是要交给谁的?” 王余姚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砍掉丧尸头出来,李瑞他是第一个。 而这时一群巡逻的人路过旁边,其中就包括之前的秃子,李瑞看见他立马走到他面前把一袋丧尸头故意扔在他面前。 “哎呀快来看,我成功的砍完出来了,你们要不要来验一下数。” 不等他们反应李瑞直接把丧尸头倒了出来,血淋淋的滚在他们脚下,那几人看见这一幕当场就变了脸色,忍不住干呕。 他们一边怒骂一边远离道:“算你狠,臭小子我看你下次还能不能出来。” “在怎么样,也比某些人有种。”李瑞嘴欠的回道。 “你!” 其中一人气得直接抓住李瑞的衣领,刚想动手,却被他们给拦下了,那人对着李瑞啐了一口,转头就走。 秃子便命令王余姚拿去烧掉,还说会把李瑞的英勇上报给伍姨,让他等着伍姨好好的宠爱。 李瑞没有搭理他们,打算先去看看琳琳,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一下王余姚打探到白静的消息没有,在商量一下该怎么行动。 而王余姚这边建议他既然成功出来了,先去申请领食物比较好,琳琳这几天一直靠王余姚分的一点食物度日,她每天干很多活也只能获得一份食物,根本不够。 难怪李瑞发现王余姚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由心生愧疚,便打算给她们两吃了算了,李瑞暂时感觉不饿。 很快王余姚便带着李瑞来到一个紧锁了好几层的门前,旁边有三个人守着。 其中一人李瑞还见过,正是之前调戏了李瑞的胖子,也就是伍姨的儿子在那里看守。 王余姚小声告诉他,他叫宋财,叫他财哥就好不要得罪他,想到之前的经历,李瑞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那胖子一看见李瑞很是惊喜的样子。 “这不是之前的小辣椒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能活着回来。” 李瑞冷淡说道:“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运气好,我已经砍了五个丧尸头了可以给我食物了吗?” “当然可以,几天不见还是这么冷淡,亏我还一直想着你,你干脆就从了我算了那么拼命干什么。”胖子嬉皮笑脸的打量着李瑞。 “我不需要,赶紧把食物拿给我吧。”李瑞强忍着想要打他的拳头。 一旁的王余姚早已见怪不怪样子的看着他们几人。 胖子见李瑞不为所动的样子,盯着他看了会,便从腰间的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拿了很多食物过来。 就在李瑞伸手去拿时,胖子趁机抓住他的手说道:“你现在亲我一口,这些我全部让你拿走。” 胖子拿出的食物足够吃好几天,一旁的王余姚偷偷看了一眼李瑞的反应。 李瑞满头黑线的抽回手,义正言辞的在次拒绝了他。 李瑞只拿走了部分,转头就走,实在受不了这么恶心的人,在待一秒他的拳头就不受他控制了。 一旁的胖子见李瑞走了,不依不饶的说着:“小辣椒,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要是撑不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第17章 找到了 李瑞拿着食物独自一人来到琳琳在的地方,期间王余姚被叫去干活了,需要晚点才有空过来商量。 还告诉过李瑞可以在她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当他过去时琳琳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几天没见琳琳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要是被白静看见可不心疼死,只能的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 趁着这个功夫李瑞打算收拾一下自己,这里的水源还没有断,只不过是冷水,身上又脏又臭沾染了不少血迹,要是琳琳看见这副模样肯定会吓一跳。 王余姚的房里还有不少张湖海的衣服,借穿一下他的,他应该不会介意。 弄好一切后顺便休息了一会,直到王余姚回来。 期间琳琳醒来发现李瑞回来了,几乎抱着李瑞没有撒手过。 “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吃点东西吧。”李瑞将剩余的食物摆放好等着王余姚回来,因为琳琳吃了不少弄乱了些。 “谢谢,。”王余姚也没有客气,直接吃了起来。 直到王余吃的差不多,便开始问起王余姚关于白静的消息。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你发现我朋友在那里没有?” 王余姚面色凝重的说道:“你朋友大概就在伍姨房间里。” “什么!” 李瑞有些震惊当时他去伍姨那里时,并没注意那么多,仔细想想那里面确实有好几个房间。 王余姚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发现,每次多出来的一份食物里,并没有送到别的地方去,就连餐具也是连同伍姨房间里一起收拾的。” “所以我很确信就在伍姨房间里,你要救你朋友的话,必须得再次去那里。” 李瑞的眉头紧皱,思考着该怎么办,事情比他想象的麻烦多了,难道他真的要屈服于老女人再潜进去吗。 仔细想了想就算潜进去,也不可能在眼皮底下行动。 一旁的王余姚便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混进去。” “什么办法,快说说看。” 王余姚便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会去送餐,到时候你躲在餐车下面,就可以混进去。” “但是今晚并不是我单独去给伍姨送餐,之后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李瑞向王余姚问了些细节,比如他们的作息规律,看守等问题,而她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李瑞。 他突然想起最关键的一点。 “对了,为什么他们所在的酒店里有电,而你们这里没有。” 王余姚回答道:“因为他们那里弄来了发电机。” 李瑞顿时有了想法,便将他的计划告诉了王余姚。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安顿好琳琳,便跟着王余姚一起去往厨房。 里面一堆女人在那里忙活,李瑞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还有些尴尬。 王余姚指了指其中一个妇女,小声告诉李瑞,就是她轮到今晚给伍姨送饭。 得想个办法把她搞定,换王余姚上,至于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她换因为王余姚跟她关系不好。 关于这里女人的关系也很复杂,里外也是明争暗斗,不少背地里跟一些男人换取了不少好处。 李瑞故意向着那个妇女过去问她要点热水想要洗把脸,然后趁她不注意将一盆水全部泼到她身上浇了个透心凉。 对此李瑞表示手滑,气的那个妇女火冒三丈,把李瑞给赶走了。 而这时王余姚则好心站出来帮忙去送伍姨的那一份,让她回去换衣服。 这一部分很顺利,趁着那些女人没注意那么多,李瑞赶紧躲在餐车下面,靠着桌布阻拦,由王余姚推着前往酒店。 路过门口时,站岗的几人便把王余姚拦了下来,让李瑞感觉不太妙。 还好那几人只是问了一下,他们的那份晚饭什么时候好。 突然其中一人疑惑说道:“咦,什么时候盖了一块布。” 说着便过来查看 ,李瑞此时慌得一批。 王余姚及时说道:“前几天是伍姨要求的,说这样看上去更正式。” “看着也确实像那回事。”那人却没有停下来,反而伸手去掀。 躲在下面的李瑞看着即将靠近的影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看,你们的晚饭做好了,你们准备一下换岗吃饭吧。” 王余姚立马示意他们其他过来送饭的几人来了,那人才得以停下来,兴高采烈的过去。 吓得李瑞捏了一把汗,王余姚趁着这个空挡成功通过了门口,顺利进去。 来到一楼要找到发电机,王余姚告诉过李瑞发电机在总闸的位置,这个时间段正好没有什么人,很快就找到了。 李瑞溜了出来,拿出打火机把线烧断,这样看起来不太像是人为,而王余姚在旁边给李瑞把风。 过程很顺利,李瑞估计大概十分钟后就会断电。 而他们要卡在那个时间,要到达伍姨房间里刚好断电。 据王余姚所知,伍姨基本不会独留在房间,从来都是由两名心腹伴在身边,所以不能独自硬闯。 只要趁断电的时候,李瑞就可以顺利躲进房间里,而房间里的几人都会出去查看情况。 然后李瑞一个人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白静,救他出来也不会被发现。 找到他之后就可以实施下一步离开这里的计划了。 这便是李瑞所想的整个流程。 弄坏发电机后,李瑞继续躲在餐车下面,由王余姚推着坐电梯上二楼。 王余姚故意走的很慢,掐着时间来到伍姨门口旁边,等停电了在过去敲门。 没想到过道上出现了几个人,看着王余姚在旁边磨磨蹭蹭,便提醒她快点去,按照计划来说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过来,因为都去吃饭了。 这下王余姚不得不提前进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 躲在下面的李瑞不免也紧张起来了,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只能祈祷快点停电。 来开门的是个男人,催促着王余姚动作快点,他们都快饿死了。 王余姚也没有办法,动作慢条斯理的端了上去。 李瑞躲在下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怎么还不停电,菜都要上完了。 王余姚看着逐渐上完的菜眉头微微皱起。 李瑞在想差不多也快到时间了,怎么还不停电,王余姚也只能拿着最后一盘菜上了。 这时躲在下面的李瑞听见啪啦一声,好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应该是王余姚打碎了最后一盘菜来拖延时间。 可随之而来的是伍姨的怒骂。 啪—— 手掌接触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刺耳,李瑞的心里不知明的一颤,隐隐约约的看见王余姚踉跄的倒在地上。 王余姚缓缓爬起来,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碎片,李瑞却无能为力的将双手握成拳。 王余姚的半边脸上挂着的一道触目惊心红印,她依然是一脸平静的打扫干净,井然有序的收拾好一切。 哪怕王余姚拖延了不少时间,现在还没有停电,让李瑞不得不怀疑,他有没有烧断。 眼看王余姚已经收拾完了,就在她准备走向餐车时,一片黑暗终于降临。 随着他们的眼睛暂时无法适应黑暗,李瑞明白他的机会终于来了,轻声爬出去找到一个角落躲着。 一片漆黑里伍姨几人惊呼什么情况,伸着手在黑暗里乱走动,连忙让所有人一起出去查看情况。 和计划的一样,李瑞听见一声关门声,并确认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爬出来打开手电筒搜寻。 里面很宽敞,一看就是李瑞这辈子都没住过的豪华套间,里面还有好几个房间,他们走得急都没有锁,也在意料之中。 连续打开了好几个房间门都没有发现,难不成在又是在厕所,便去查看了一下,也没有。 李瑞想着王余姚应该不会骗他的,继续找了一圈在主卧房有了发现,里面还有一扇门,应该是被帘子挡住了没发现。 赶紧打开,果然看见白静被绑在里面。 他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李瑞想着为了找这货他付出了那么多,差点小命也没有了,他被绑在这里倒是舒服,还不愁吃喝,想想就愤愤不平。 白静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李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把他叫醒。 他慢慢转醒看见李瑞拿着手电筒一脸不爽的看着他,白静满脸的惊讶,想开口却被嘴里的布给塞住,示意他赶紧给他解开。 李瑞把塞在他嘴里的布条给拿开,他一开口就是琳琳去那了,琳琳怎么样了。 李瑞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妹妹跟着我肯定是好好的,我为了来找你几乎上刀山下火海了,你都不关心一下我也太没良心了。” “你看起来好的很,怎么现在才来救我。”白静依旧还是这么欠。 “拜托,我已经算快的了,要是在晚点,你妹妹都快成我女儿了。“ 说着便开始去尝试解开脚下的绳子。 “等等既然她都是我女儿了,那你就是我儿子,快叫声爸爸来听听,不枉我为了救你差点付出小命和节操。” 李瑞可不想错过这难得占便宜的机会。 “你有本事把我解开,在说一遍。” “别急,爸爸马上给你解开。” 气得白静使出全身力气去撞他,被李瑞轻松躲开。 “你还有力气折腾,不如想办法逃跑。” 李瑞边说着已经给他解下了脚下的绳子。 “我要是能逃跑,还能轮到你救,快不点。”说完便踢了李瑞一脚。 看着白静逐渐松开了一些,李瑞也不敢造次。 “那你不如直接从了那个老女人算了,免得遭这个罪,看样子她还挺喜欢你的,我也能轻松一点。” 李瑞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圈锁链,就差手上的手铐了。 “那是不可能的,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杀了她。” 白静咬牙切齿的说着。 李瑞看见他被勒出血的手腕和身上的鞭痕,看来他也没那么好过。 李瑞啧啧道:“年轻人,别那么冲动你还不知道阿姨的好了,能够少努力二十年。” 手铐不好弄断,拿出钳子小刀试一下,李瑞没有带太多工具,只有一下小物件。 白静一脸不屑的继续说:“那你怎么不去从了她,说得那么容易。” “还不是因为你比我帅,我去这手铐怎么弄不断。” 李瑞的工具根本没法弄开手铐半分。 “你怎么这么没用,直接砸吧。” “你确定,万一砸到你的手,不会打我吧。” 白静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示意他快点。 李瑞尝试了很多方法依旧不行,累得他满头大汗,期间并没有砸到他的手。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看着这异常坚硬的手铐,李瑞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这手铐一般情况弄不开的,这是专门铐犯人的,你知道钥匙在那里吗?” 白静想了想说道:“好像在那个老女人身上。” 听到这个答案李瑞几乎两眼一黑,彻底放弃了便对白静说:“你还是从了她趁机逃跑吧,我真的不行了。” 白静犹豫了片刻,说:“那你把我的一只手砍下来了吧,那样也可以离开这里。” “啊,你疯了!。” 李瑞震惊的看着白静,而白静认真的表情说明一切。 如果不解开手铐白静无法离开这里,因为白静被反手铐住并连在椅子上,椅子还是铁的。 “行吧,我努努力,给你搞到钥匙,换我去从她。” 李瑞一脸无奈的看着白静,心里吐槽这货还是油盐不进,尽会给他找麻烦。 最后把他捆好,复原成原来的样子,白静不理解他这是干嘛? “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等我拿到钥匙在来,下次一定把你完整的救出去,你在坚持一下吧。” 李瑞便收拾好他的东西准备离开。 白静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告诉他小心点。 就在李瑞刚刚离开那个房间,来到卧室,没想到四周突然一片光明,灯都亮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修好了发电机。 李瑞得赶紧离开这里,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没有办法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四处都没有隐蔽的就只有主卧室的床底下了。 李瑞赶紧钻到床下面躲着,应该不会被发现,目前的情况只有等他们睡着才能离开了。 或者趁他们睡着可以从老女人身上拿到钥匙,在去救白静也可以。 李瑞每次打算的挺好,却都会意外频出。 第18章 机会 李瑞躲在床下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几个人只是在吃饭,并说着发动机短路的事。 直到等他们吃完了,老女人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里面,而躲在下面的李瑞不免也紧张了起来。 李瑞的视线跟着那两双脚转来转去的,感觉他们在跳舞一样,却说着不堪入耳的淫乱之词,听得他相当郁闷。 接下来的发展情况,李瑞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忘记。 李瑞看见老女人的脚逐渐靠近男人的脚,随着老女人用力跳起到床上她的鞋也滑落到了床底下,并踢到李瑞的肚子。 为了不被发现,李瑞忍气吞声的将鞋摆整齐。 直到他们一起上了床,躲在床下的李瑞顿时心感不妙,接下来该不会..... 虽然这种事情他只在片子里看过,但李瑞并不想听老女人的现场直播,他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等他们结束了。 不出意料,床垫开始传来了激烈的震动,甚至都顶到他了,躲在下面的李瑞苦不堪言。 然而这种震动没持续五分钟便停了下来。 “废物。” 随着老女人的一声呵斥。 那个男人被老女人从床上踢了下来,男人在地上翻了个身和李瑞四目相对。 只见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床底下的李瑞,而李瑞疯狂的向那个男眨眼睛,并把食指放在嘴边,拼命用眼神示意他。 男人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拿着衣服直接走了出去,那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发老女人。 这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 李瑞想起来了,他好像见过那个男人,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在走廊抽烟并提醒他换衣服的那个肾虚男。 看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会不会另外叫人过来,李瑞一想到种种可能,紧张的手心直冒汗,逐渐不安,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王余姚告诉过他,晚上他们会再次聚在大厅伍姨会分物资给表现好的人,他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等下次拿到钥匙再来。 那个男人刚走,老女人也出了卧室的门和外面的人说起了话。 李瑞不知道在下面等了多久,等的他四肢都僵硬了,他们这才全部出了门。 便从床底下爬出来, 蹑手蹑脚的出了门从二楼的窗户下逃走,万幸期间没有遇到其他人。 他现在只能去找王余姚,打听一下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王余姚和琳琳在房里正休息着,发现李瑞一个人回来,便知道计划失败了。 “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吗?” 王余姚看李瑞如此着急,关心的询问。 他来龙去脉的跟王余姚说明了一切。 李瑞看着一向平静的王余姚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她走后李瑞会经历如此魔幻的事情。 “你说的那个人,我并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是最早归属于伍姨的那一匹人。” “那怎么办,会不会告诉别人,来抓我。” 李瑞不安的来回走动。 “我认为应该不会,他没有第一时间告发你,说明他还是对伍姨心有芥蒂。” “明天你个机会可以接触一下他,探探他的口风。” 王余姚认真的帮忙分析起来。 “嗯,对了你的脸没事吧,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到这个地步。” 李瑞发现她的半边脸还是红的。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明天就会好的。” 继续跟王余姚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去休息了,琳琳也跟着他一起,李瑞观察到琳琳似乎对王余姚不太有好感。 便也没在意那么多,直到第二天。 如秃子之前说的一样,他们又来找李瑞带他去见老女人。 这次老女人没有在叫他去卧房了,而是在酒店大厅里。 这次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这。 也包括昨天晚上的那个肾虚男。 伍姨看着他过来也也开始发话:“几日不见让我刮目相看啊,之前给过你随时选择的机会,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从那里出来。” 一旁的秃子神色变了变。 “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运气好罢了,还有什么事吗?。” 经过昨晚的经历李瑞实在是不想在看见她。 “请你过来只是给在你一个机会,看你如此有能力,我也不好强求,如果你把那栋楼的丧尸全部清理干净,我就给你物资放你离开,如果坚持不下去你依然可以随时来选择我。” 伍姨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套路简直和张湖海的一模一样。 之后老女人简单安排了一下人的变动,也就散了,李瑞也紧跟着肾虚男身后。 对方似乎也有察觉,故意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一见对方这么主动,李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他们之前过于尴尬。 肾虚男轻咳两声,率先打破这僵硬的氛围。 李瑞也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昨晚非常感谢你没有出声。” “感谢的话就免了,我这是不想把事情搞那么麻烦,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肾虚男背靠着墙转过头盯着李瑞。 “我这次来只是想请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你在那里发现过我。” 李瑞被他看的心虚,连忙掏出之前捡的烟,递一根了过去,缓和一下气氛。 “我去是华子,还是软的。” 肾虚男也快速的接过,贪婪的吸着。 “好久没抽过了,看你也挺懂事,我也不会说那么多的。” 他像是很怀念的样子抽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事迹,不得不说我还挺佩服你的骨气,如果你要跟伍姨作对我并不会阻拦。” “那你们关系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李瑞简单试探一下他的立场。 “如果不是为了捞点好处,我还用到着伺候她,老子伺候过那么多人,从来没见这么饥渴的。” 肾虚男吐出一口烟圈,一脸不屑的说道。 李瑞见有机会,便把整包烟都给了他。 “向你打听一点消息。” 肾虚男会心一笑,把烟塞进口袋。 “说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你应该知道伍姨是有枪的吧,她平时带着身上吗?” 肾虚男说:“是带在身上的,挂在后腰上的包里,和我睡觉也不会取下来。” 李瑞又问道:“那她身上还有没有钥匙什么的?” “是见到她有不少钥匙,好像也挂在腰上,你该不会想打这些注意吧。” 李瑞假意说道:“唉,我只是想把我妹妹的药拿回来离开这里的话,要不是害怕她有抢的话,我也不会偷偷摸摸的了。” 李瑞得找个借口糊弄他一下,不然要是让他知道了他想毁了这里,他应该不会说那么多。 “你不贴身靠近她很难拿到钥匙,你别看我在她前面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换你上,你连三分钟都不行。” 肾虚男开始调侃起了李瑞。 “你就那么确定?” 李瑞有点不服气了。 “那当然了,在那之前老子可是专门干这个的。” 看他那幅德行,李瑞想到一个好办法,既然是专门干这个的话,那就由他来搞到钥匙吧,看看能不能收买他。 “既然兄弟你那么厉害,不如你帮我拿钥匙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搞过来。”李瑞谦虚的奉承着他。 “我才不干怎么危险的事,你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 ,那栋楼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李瑞说完便指了指那栋商业楼里面,之前听张湖海说过无论是食物也好珍贵物品那里面都挺齐全。 “你真的可以,在那栋楼里面来去自如吗?。” 肾虚男将信将疑的打量着李瑞。 “刚刚那包烟就是我从那里搞出来的。”李瑞自信说道。 “如果你真能办到的话,我连她底裤都给你弄过来。”肾虚男抽完了烟,并把烟头掐灭。 “我想要我落在那栋楼上的钱包,而且我也要离开这里,在继续待下去我感觉会死在床上。” 李瑞表示没问题,他保证会有办法离开这里。 他还很疑惑,并问他为什么要钱包,而不是物资什么的。 肾虚男解释道如果不拿回他的钱包他就没法拿到钥匙,因为钱包里有延时的药物,如果不能吃药的话坚持不了多久。 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钱包上有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照片。 李瑞询问大概在那里,他说在六楼的电影院里面,具体在一间他忘了,只知道是最大的一个间。 李瑞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电影院里丢了钱包,而且包里为什么会有那种药。 肾虚男告诉他,那只是他的工作罢了。 李瑞瞬间秒懂猜到了他的工作是什么了。 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告诉他在晚上之前要把钱包带给他。 之后李瑞也开始着手准备了,跟王余姚是说明了一下情况,便在次去往商业楼里面了。 来到大楼门口并没有进去,李瑞却饶到旁边的窗户下,正好绑着一跟绳子。 那是李瑞当时从那里下来的地方,不能从一楼上去,因为两边都被丧尸堵着了。 这次也一样从那里爬上去,来到二楼找张湖海一起行动。 李瑞找了一圈,没发现那货,刚想上三楼去找他,却在洗手间的走廊边看见了他。 李瑞心里不禁吐槽,怎么每次都在洗手间看见他。 他跟张湖海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 便和一起去六楼找钱包。 刚要想走,张湖海却突然抓住李瑞。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啊,快换下来。” “我去,哥们儿别这么小气吗,我的衣服脏了借穿一下你的也没关系啊。” 没想到张湖海抓着李瑞里面的衬衫说道:“不行,不行,其他衣服我没意见,这件是姚姚特地给我买的,你快脱下来换我的。” 李瑞被他给整无语了,王余姚当时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也就一件衣服而已,他没抢他女朋友就不错了。 李瑞拗不过他,只能跟他换了。 “口袋里还有东西,怎么是三盒药啊?”张湖海疑惑的掏出来。 “快给我,那是我的救命药。” 李瑞连忙拿过来,塞进里衣口袋,自从开局被阴后,他就一直对别人保持这警惕,这重要的三盒药之所以贴身带着,是怕白静趁他不注意偷走,哪怕是他李瑞也留一个心眼。 李瑞顺便问起了张湖海,这里的五楼是什么。 他说是卖零食,小吃的地方,然后接六楼电影院。 正好李瑞一直都没有东西吃,等下可以去吃个爽了。 很快就到了五楼,一路上遇到几只丧尸,都被二人轻松解决,李瑞走之前把白静的刀给了张湖海,看他用的越来越顺手,李瑞都有点不好意思要回来了。 自从李瑞走后,张湖海也没敢乱跑,对于五楼的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 所以尽量小心行事,随着手电筒的光扫视了一圈,入目便是满目琳琅的零食和点心店,暂时没有发现丧尸。 李瑞赶紧去往零食店铺,大吃特吃,尽挑贵的拿,还往兜里揣了不少。 张湖海貌似对此没有兴趣,等着他吃完,拿着刀在周围观察有没有丧尸。 李瑞正往嘴里塞着饼干巧克力时,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好像听到了其他的咀嚼声,连忙停下了腮帮子,确实像是有人在他旁边吃东西一样,可是张湖海并没有在吃东西,那还有谁。 李瑞心里不禁发毛,赶紧把张湖海叫了过来。 他们俩在黑暗里仔细听着声音的源头,毕竟手电筒的光照不亮整个空间。 还快就发现是从收银台那边传出来的,张湖海大着胆子走在前面,李瑞在后面打着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渐渐照过去里面,发现四个小丧尸在啃食着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尸体。 恶心的张湖海都不敢靠近,而小丧尸似乎发现了他们,一个个朝他们扑咬了过来。 张湖海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李瑞立刻抄起旁边的凳子砸向两个,张湖海趁这个空档,将一只小丧尸拦腰砍断。 另一只踩着脚下不让期动弹快速解决掉,李瑞那边将已经两只小丧尸砸得稀巴烂了,之前对付了不少小丧尸有些经验。 只要束缚起手脚,在将他的头打烂的合不拢嘴就没有问题了,唯一要小心它们的是可能会诈尸,会猝不及防的咬你,速度一定要比它们快。 好在有惊无险,这地方障碍物很多,很利于小丧尸躲藏。 李瑞就怕这种突然窜出来的,赶紧吃快点上六楼的电影院。 等李瑞吃完了,直接上六楼中间的电梯上去,虽然上面有丧尸,但在两人的配合在下不是问题。 李瑞拿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负责牵制住丧尸张湖海负责砍,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一两只基本没有多大问题。 就这样成功上来了六楼。 第19章 和丧尸看电影 他们二人来到电影院门口四周一片寂静。 李瑞走到早已没电的冰箱旁边里拿出一瓶可乐喝了起来。 张湖海走在前面叫他赶紧进去。 李瑞一边喝一边想门口没有一只丧尸这是不正常的,之前肾虚男提过一嘴当时这里人很多,他们坐在最后面几排才来得及跑掉的。 喝完了可乐后,李瑞便观察起了售票厅的排片,他得知道在几号影厅。 根据肾虚男说他看的是恐怖片,不得不佩服城里人真会玩。 最后确定了当时上映的几个恐怖片,分别是2号,4号,7号厅。 这样就不用一个一个找,既危险又麻烦。 跟张湖海说明了一下要去的影厅,两人便向着黑洞洞的影院走去。 这里面比外面要黑得多,哪怕是打着手电筒也看不清多远。 两人尽量挨得近,时刻提防着周围。 好在过道上没发现什么异常,走过1号厅,很快就到2号厅。 张湖海刚想靠近,李瑞连忙拉住着他,轻声告诉他门旁边好像有个黑影 。 因为实在是太黑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于是他们二人小心靠近,观察旁边没有其他丧尸,没有就迅速动手解决掉。 尽量控制住声音,免得引起其他丧尸的注意力,鬼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丧尸。 接着便轻轻打开2号厅的门,两人向着里面走去。 李瑞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四处观察手电筒扫过一排排座椅,发现上面坐了不少丧尸全部一脸呆滞的盯着空白的银幕。 他有些无法相信眼前如此诡异的一幕,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根据李瑞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一般丧尸只会漫无目的游荡,不会像活人一样在看电影,也不会这么统一的坐在这看电影, 向张湖海示意了一下,让他小心点,在这里面两人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惊动他们。 李瑞猫着腰,用手电筒扫视后面几排座椅,并没有看见任何的钱包,或者其他东西。 就在李瑞扫视完后,手电筒的光不小心照到了一个丧尸的脸,大概停留三秒左右。 那丧尸动了动僵硬的脑袋,立刻向着光源方向冲了过来,并惊动旁边的丧尸,跟连锁反应一样,所有丧尸全部向着二人冲了过来。 李瑞当机立断,赶紧关了手电筒,拉着张湖海往门口出去。 李瑞猜测应该是这里太黑了,所以这里的丧尸感光要比其他丧尸要强,这下麻烦大了。 还好李瑞在黑暗中记得进来的路,因为是一条直路,见成功出去了,这才敢打开手电筒。 2号厅确认没有,只有去往前面的4号厅了。 李瑞祈祷就在4号厅吧,再往深处去,之后会越来越麻烦。 而且现在打开手电筒不知是安全还是危险。 二人继续向前走,其中遇到了几个丧尸,只能小心摸着黑绕开。 因为上得话又要打开手电筒,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其他丧尸。 黑暗中张湖海走在前面,李瑞在后面因为张湖海拿着刀,而李瑞在后面时不时打开手电筒看一下周围情况。 不一会就来到了4号厅,轻轻打开门这一次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可把二人熏得连忙捂住鼻子。 摸着墙轻声进去,快速的打开手电筒扫了一眼,然后关掉。 仅仅是一眼可把李瑞吓得够呛,全是尸体在腐烂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做在椅子上看着空白的银幕。 李瑞在一旁都能听见张湖海干呕声。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动,这些丧尸比2号厅的腐烂程度严重很多,都臭了。 也没有办法,继续用手电筒扫视后面几排座位,看有没有遗落的东西。 还必须得快不能照到丧尸身上。 李瑞好像有了发现,最后一排座椅上有一个东西在上面,看样子好像是个包的形状。 二人对视一眼,张湖海摇了摇头,那就只有李瑞去了。 李瑞把手电筒给他,由他来给自己照路,顺便把刀拿过来防身。 他弯着腰,小心过去,因为要拿的那个东西前面就有丧尸坐着。 张湖海会隔1分钟亮一下手电筒,这让李瑞好知道周围情况。 李瑞在后面摸着座椅过去,很快就到了那个座椅。 他此时距离前面那个丧尸也不过是一个座位之间的距离。 浓烈的臭味直冲鼻腔,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一只手捂住鼻子。 从后面缝隙伸出一只手乱摸了一阵,直到摸到是皮质的触感后的东西,赶紧拿了出来。 李瑞一拿到,二人便喜出望外的立刻出去,在再里面待一秒就要窒息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李瑞大口喘息着周围的清晰空气,约莫一分钟后才缓过来。 心满意足的拿起包查看,这一看李瑞便惊呆了,因为这是一个女式皮包。 没想到搞了半天竟然不是的,白忙活一场。 气得李瑞直接想扔掉,张湖海表示既然拿都拿了,不如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上。 打开一看,有个手机还是水果牌的没想到还有电,剩下就是一些化妆品和现金还有一些证件看起来没什么用。 李瑞试了一下手机,是锁屏的,他灵机一动查看了一下身份证根据上面的信息和名字试了几次竟然成功解锁了。 只能说不要用生日设置密码,李瑞正想查看一下手机里的信息时,张湖海却打断他还是先去7号厅找钱包吧。 李瑞悻悻的把手机收回口袋里,便继续向着更漆黑的地方前进。 越往里面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没有办法只能冒着风险打开手电筒继续前行。 这次李瑞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把刀给了张湖海注意后面,他刚想跟张湖海说点什么,突然一个丧尸从黑暗中窜出来朝着他扑了过来。 李瑞被吓了一跳,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丧尸脖子,而手电筒掉在地面上滚了几下熄灭了。 一旁的张湖海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李瑞,你在那里!” 张湖海拿着刀在黑暗中探索。 李瑞此时掐着丧尸脖子被丧尸逼到靠墙,这丧尸力气比他大的多还使劲向他咬来,艰难出声。 “这里,前面一点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丧尸紧紧抓着李瑞肩膀,头朝李瑞拼命咬去,李瑞这边掐着他脖子紧咬牙关抵抗,力气太大了几乎要抓不住了,渐渐向他逼近。 “快 点,我 要 不 行 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湖海从后面摸到了丧尸的头,把刀架在脖子上抓着头硬生生锯了下来。 李瑞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身前的丧尸推开,几乎虚脱,不禁感叹为什么他这么倒霉,才刚走几步就遇到丧尸扑过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现在没有手电筒简直跟瞎子一样,二人便在附近寻找起了手电筒。 因为太黑了,两人摸了一圈也没摸到,也不知道滚那里去了,便提议李瑞去摸前面,张湖海去摸后面。 李瑞现在后悔没有带两个手电筒,只能地毯式搜索,一路摸过去 。 二人就这样摸索了一会,李瑞好像感觉摸到了什么,双手仔细的摸上去,凉凉的还有点滑像是丝袜的质感,在往下面摸是皮革尖尖的,感觉像鞋…… 李瑞赶紧放开,吓得他连忙退后了好几步,这边张湖海成功摸到了手电筒,告诉李瑞打开看一下周围情况。 李瑞及时说道:“不要打开手电筒,前面有丧尸。” 刚说完李瑞便后悔了,它过来了。 高跟鞋踩着地板砖的声音很响亮。 哒搭…哒搭…… 朝着李瑞刚刚说话的地方过来了。 李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万一又突然扑过来,可没有刚刚那么好的运气。 他感觉那道瘆人的气息离他很近,屏住呼吸,轻轻的往下面移开一点。 哒搭 ,哒搭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恐怖的脚步声感觉就在耳边,离得很近估计距离一米都没有,李瑞躲在黑暗里蹲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祈求老天千万不要被发现。 李瑞感觉到似乎在他旁边停顿了,它似乎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好在李瑞蹲下了它并没有摸到什么,便继续向前走了。 哒搭,哒搭,直至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消失,李瑞这才敢缓缓站起身来,他腿都蹲麻了。 张湖海躲在下面安然无恙,多亏了李瑞要不然一开手电筒就冲着他来了。 两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到了对方,轻声商量一番决定不开手电筒,就这样摸着墙前往7号厅。 李瑞不敢在想黑暗中还会遇到什么,为了救白静他仿佛在黑暗中走钢丝。 越想越气,想着等救他出来,怎么着也得占点便宜,想到这些李瑞就没有害怕了。 摸着墙不知道走了多久,中途没有在出什么意外了,发现附近没有什么异常便打开了手电筒。 一看才到6号厅,他们还得继续在走一段,手电筒照过去看见前面没有丧尸便直接过去了。 这一次是最后一间了,希望一定要找到,李瑞把手电筒关了,和张湖海一起进去。 一路摸着墙来到观影席,李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影厅比之前的都大一点。 由李瑞打开手电筒快速扫视一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是座无虚席。 每一个位置上都坐满了丧尸,一动不动的盯着空白的银幕看。 前面两间影厅也没有像这个数量的丧尸坐满,一旦全部刺激到那就玩完了。 李瑞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张湖海的脸色也很难看。 没有办法,只能用手电筒快速的扫视后面几排根本没有什么发现,丧尸挡住了看不清有没有包什么的。 这怎么办,李瑞大脑快速的运转着。 李瑞便想到,可以用之前捡到的手机,可以设置一个闹钟扔到前面,把丧尸全部吸引过去,然后就可以趁机找包了。 李瑞拿出手机,开始设置闹钟,可惜了这最新的水果手机他还没来得急仔细把玩。 设置了五分钟后,趁着黑暗把手机放在银幕正中间,然后偷偷溜回来。 就等五分钟之后了,他们必须速度快点,不然这么多数量的丧尸保不准会出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瑞也紧张起来了,很快闹钟响彻了整个影厅。 最前面的丧尸被吸引过去了后面的丧尸站起身来围了过去,还有一小部分丧尸不为所动,这有点出乎他们的意外,并没有全部围上去。 李瑞赶紧用手电筒观察后面几排有没有钱包,被声音吸引过去的丧尸便没有那么在意光线了。 随着仔细观察并没有看见,就连地上也看了,这让李瑞不免焦虑了起来。 李瑞认真的在看了一遍,发现倒数第二排正中间坐了几个不被手机吸引的丧尸,其中一个坐姿不太对,比其他的看上去歪了一点,像是被垫了什么东西一样。 李瑞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便让张湖海注意看了下,二人商量一下了决定过去看看。 丧尸的数量太多全部挤在手机旁边,都快挤到后面几排了,趁闹钟还在响从下面座椅底下爬过去拿。 就由李瑞过去拿,张湖海给李瑞照明,如果发生意外的话由张湖海砸碎旁边的灭火器,吸引丧尸注意力。 他们便这么安排,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瑞小心靠近最后一排椅子,从中间钻下去,来到那个丧尸座椅后面,这个丧尸看起来很新鲜竟然不臭。 发现他一动不动,眉头一皱便向它屁股下面伸去。 坐的很紧手根本伸不进去,李瑞很怕一使劲就会把他惊动。 李瑞上下轻轻摸了几下,发现靠屁股的地方有个角,像是皮包的一角。 手轻轻一抽只出来一点点,李瑞时刻注意着这丧尸的动静。 没办法只能一点点抽出来,直到出来一半感觉是个男式皮夹,那就没错了。 然后抽到一半便抽不出来了,好像是卡住了,看这丧尸半天没动静,心一狠便直接用力全部抽了出来,几乎把丧尸推了一下。 哪怕是脾气在好,也容不得这样挑衅,立马动了起来。 迅速抓住李瑞的手咬过去,李瑞由于躲在后面底下没法通过缝隙里咬到他。 见东西拿到了,李瑞也顾不了那么多,快速挣脱开来,踩着椅子跳了出去,那丧尸也紧跟随后。 此时闹钟也停了,丧尸们很快就被李瑞吸引了注意力。 李瑞刚想往出口跑,围在外围的丧尸拦住了他的去路,快速将他包围。 而张湖海发现了李瑞那边危险的情况,立马关了手电筒,瞬间里面陷入一片黑暗给李瑞掩护。 李瑞迅速躲在凳子下面,丧尸才没有抓到,和计划的一样为了李瑞能够顺利出来,张湖海只能去砸旁边的灭火器,发出巨大的响声,将丧尸全部被吸引过去了。 最后张湖海还打开手电筒照向自己,大声喊道:“去二楼赶紧离开这里。” 说完便马上冲了出去,所有丧尸们全部紧跟随后。 不得不说张湖海真的挺靠谱,把丧尸全部吸引走了,希望他一定不要有事。 李瑞摸着黑快速跑出去,其中撞了几次墙终于出了电影院,便马不停蹄的往下跑。 张湖海当初说过如果真到了由他去吸引全部丧尸的话,会直接跑到七楼饶一圈然后在下来,在从二楼楼梯间的窗户跳下去。 李瑞一口气下了四楼,已经到了二楼他有些担心张湖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想那么多也没用,就算去了被那么多丧尸追着也帮不上忙,还是先出去等他吧。 李瑞翻过窗跳了下去,着急的在下面等他。 第20章 逃离1 李瑞在外面着急的等了十多分钟还没来,便打开皮夹查看了起来,要是再不是的,他要吐血了。 好在里面就是符合肾虚男描述的那样,里面夹层有一张女人照片几张卡,还有几颗蓝色药丸几个套唯独没有钱。 就在李瑞查看完皮夹后,窗户那边也有了动静,只见张湖海气喘吁吁的跳了下来。 看见他没事李瑞也就安心了。 “你没受伤吧。” 张湖海摆了摆手,坐在地上拼命喘气,于是他就从口袋里拿出糖果给他恢复一下体力。 之后便商量起接下来的行动,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离开了。 然后在去找王余姚说明了一下,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问了一下其他人才知道她去哪了,等李瑞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用煤气做饭。 跟王余姚交代了一下情况,便去往肾虚男约定的地方等他。 等了没多久,肾虚男如约而至,李瑞把皮夹给他, 打开查看了一下说道:“你还挺厉害的嘛,等我给你拿到钥匙吧。” 李瑞对他说道:“你还能把枪拿过来吗?” “这个就别想了,上次就不小心摸了一下她的包就 被她骂了一顿,那么大的东西没地方藏,钥匙还可以藏内裤里。” 李瑞不禁汗颜便说道:“等下能不能把我一起带进去,然后再把伍姨房门钥匙也给我。” “我去,小老弟你这是真要去偷她的底裤啊。” 主要李瑞不想再像上次那样麻烦王余姚潜进去了。 “想要出去就必须得去她的房里一趟,你看行不行吧。” “可以是可以,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 李瑞表示没问题,接着肾虚男就告诉李瑞接下来的安排。 然后肾虚男就带着李瑞往酒店去了。 看守的几人拦着李瑞问他想干什么,肾虚男就告诉几人说他已经成功说服李瑞去从了伍姨,准备带他换个衣服晚上好见伍姨。 那几人将信将疑的问着李瑞,李瑞这边也只能附和着。 最后还是肾虚男发了几根烟给他们,才让他们进去。 一路上有肾虚男带着畅通无阻,哪怕遇到人也被他很好的掩护过去,李瑞想起之前那么狼狈混进去,还不如早点买通他们好。 接着肾虚男将李瑞带到一个房间,告诉他在躲在里面的衣柜里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他就会把李瑞要的东西塞放进他的的外套里,扔在房间里。 途中会遇到进来的人换衣服话也不要惊慌,躲在衣柜里是不会被发现的,等晚上集体去开会李瑞就可以行动了。 李瑞还特地问他万一有人把衣柜打开放衣服怎么办。 肾虚男特地给他解释自从他来这里后从来没见过这儿的人会好好挂衣服,都是丢在一边下次直接拿起换上。 不禁感叹真是太真实了。 李瑞还问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躲衣柜,肾虚男一脸震惊的表示你怎么知道的。 李瑞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之后肾虚男便离开了,还把灯给关了,导致李瑞躲在衣柜里格外郁闷,真有种当老王的感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的李瑞几乎昏昏欲睡,途中进来了几个人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继续等了会,终于听到肾虚男的说话声,李瑞仔细听了会好像是这次那个恶心人的胖子也会过来,他们正商量着谁去接待他。 然后他们就走了,肾虚男走的时候特地将门用力关上,似乎在提醒李瑞。 等到外面彻底没有动静,李瑞这才出来找到肾虚男的外套,这一切太过顺利,导致李瑞还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样成功拿到钥匙和老女人的房卡。 接着便出门找老女人的房间,这个时间点走廊基本不会有人因为他们都去开会了。 但是令李瑞意外的是他在走廊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那个基佬胖子在走廊门前抽烟。 李瑞没有办法迅速躲到转角,还好李瑞先一步看见他不然菊花不保。 只有等他抽完烟,进房间里去。 李瑞等着他抽完烟进去,但是他竟然不关门,那么经过他门口就可能会被他发现。 可是要去老女人的房门必须路过他门口没地方绕。 李瑞被这死胖子气的牙痒痒。 现在只有想个办法过去,李瑞观察了一下周围房间门没有门卡根本打不开,周围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如果冒险赌一把直接冲的话,他承受不起失败的代价,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李瑞想起之前躲在衣柜的那个房间里有捕鼠夹,便有办法了。 李瑞轻声来到门旁边,他不敢伸着脑袋去看,蹲着边上用指甲刮一下地板模仿着老鼠的叫声,然后赶紧躲到转角。 如此来回几次,胖子果然把门给关上了。 李瑞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机智,小时候李瑞可是抓过不少的老鼠摧残很清楚它们是怎么叫的。 终于安心通过成功来到老女人门前,用门卡打开门来到卧室。 在次见到白静,李瑞心中感慨万千,终于终于可以要离开这里了。 白静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好像在等他,状态比上一次见他还要差点,看来又饱受了不少摧残。 李瑞便打趣道:“看来你还过的不错,在这里有女的手把手伺候你爽不爽。” 白静瞪了他一眼:“别嘴贫了,钥匙你拿到了吗?” “那当然了,爸爸为了你真性命都没了,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白静懒得他,只是让他快点开锁。 说完便去拿钥匙给他开锁,肾虚男很靠谱拿了一把钥匙给他,只能一把把试。 “你能不能快点,在磨蹭他们该回来。” “马上就好,你急啥呢,急着见老女人吗?。”李瑞不耐烦道。 顺便问起关键问题。 “等下见到她,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她可是有抢的还有好几个人,你打的过吗?” 见白静的沉默,李瑞便提议他的想法。 白静一脸的抗拒,李瑞便把琳琳搬出来勉强说服他。 李瑞也找到了正确的钥匙,顺利解开了他的手铐。 接着李瑞继续躲到卧室的床底下,等着他们回来。 剩下的就看白静的了。 等了片刻,他们就回来了。 李瑞见他们都回来好一会了,白静却迟迟没有动静,心想这小子搞什么鬼。 按照计划白静应该在里面会叫伍姨进去,假装答应她的条件,老女人一定迫不及待想和他睡觉,趁老女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和白静出其不意制服她拿到她的枪,老女人绝对想不到手铐已经给他解开了,然后靠着白静在解决掉其他几人,就可以拿着抢大摇大摆出去了 。 只要白静肯牺牲那么一点点色相,他们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正但李瑞疑惑之时,便也听见白静的呼喊看来他开始了。 另李瑞意外的是,老女人带了三个人全部进去,等等怎么不是她一个人进去…… 而接下来那几个人用链子拉着白静出来,老女人扯高气扬的在前面领着他们去客厅了。 躲在下面的李瑞深感不妙,与想象中的计划偏离差太多,只能躲在下面静观其变了。 “没想到这么久才想通,我都快失去耐心了。” 老女人抬起白静的下巴,满意的打量着他的脸。 白静的眼神里还是掩饰不住的不屑。 老女人似乎讨厌这样的眼神,一把拉过他脖子上的锁链,强迫他直视自己。 “怎么,不是说答应我了吗?,怎么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没有。”白静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不废话了,脱吧,换上这个。” 说完便拿起之前李瑞见过的那套“衣服”。 白静看着那不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愣了一秒。 “我已经对你足够好的了,以你的姿色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外面那么危险有什么不好呢。” 他们几人的身影正好背对卧室,李瑞在床底下看的一清二楚。 白静没有动,目光漂向他们身后。 躲在下面偷窥的李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白静看向了他这边。 李瑞从床下伸出手摆了摆,示意他继续坚持,现在还不是机会。 老女人看白静迟迟不动也失去了耐心。 便亲自动手去扒,就在老女人要碰到他时。 白静也忍不下去了,抄起旁边的烟灰缸向她砸过去。 并想抢她腰上的抢,她旁边几个大汉连忙制止他。 最后还是老女人快一步,第一时间拔抢指着他的脑袋。 白静没有办法只能停下,紧紧握住烟灰缸,一旁的大汉连忙抓住他。 “没想到你竟然能弄开手铐,这怎么可能!” “你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随着白静的话音刚落。 李瑞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拿起凳子狠狠的朝老女人砸去。 老女人被打倒在地,她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她的抢也掉落在地上,李瑞趁机把它踢远。 “快,搞定那三个。” 白静那边仅凭烟灰缸快速放倒三个大汉。 李瑞立刻捡起了地上的抢,抵在了正要爬起来的老女人头上。 瘫坐在地上老女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二人。 “你怎么可能在这,你们……” 老女人正想骂他们,李瑞一巴掌扇了过去,难听的话被咽在了嘴里。 李瑞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女人,用枪戳了戳着她皱巴巴的脸皮说。 “现在叫声爹,我可以饶你一命。” 老女人怒目圆睁的瞪着李瑞,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瑞把枪缓缓下滑抵在她下巴上,强迫老女人仰视他。 “快叫啊。” 然后又一巴掌扇过去。 “别玩了,杀了她赶紧离开。” 白静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老女人挨了两巴掌,听到他们的话有些惊慌,别开李瑞指着她的抢说道:“就凭你们两个还想离开这里,你不如看看抢里还有多少子弹吧。” 李瑞见她竟然还这么嚣张,一脚把老女人踹地上趴着,并踩着她的头,查看起了抢里有多少子弹,发现不会用。 白静看不下去了,拿了过去一下就打开弹夹发现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 二人脸色难看了起来,然后白静把老女人打的奄奄一息,下手比李瑞还狠。 最后李瑞从里面找来绳子把他们全部绑起来,商量起来该怎么出去。 李瑞问白静:“你一个人能打20个吗?” “你在想什么,最多五个。” “好吧,还好我还有另外的计划,那得去拿到大门钥匙杀出去了。” 李瑞就知道光凭一把抢没那么容易成功,就必须去找那个胖子拿到出口钥匙以及物资钥匙。 李瑞便和白静出了门,走之前李瑞还对老女人说:“拜你所赐,我会毁了这里的一切。” 也不知道晕过去的她听没听到。 二人并没有杀她,李瑞认为与其让她痛快的死去应该让她痛苦的活下去,更受折磨,也让她体会一下被丧尸追赶的逃亡日子。 没想到白静也同意了,李瑞觉得他其实比自己更下不去手,嘴上爱逞强罢了,不同于丧尸那可是真真实实的人命。 李瑞带着白静在次来到胖子门前,此时夜深人静走廊根本没有人,很适合偷袭。 李瑞敲了敲胖子的房门,不一会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来开门。 “谁啊?” 然后被白静迅速放倒。 这人并不是那个胖子,看来还在里面,招呼起白静一起进去,总不能真的睡5个人吧。 并没有李瑞想的那么夸张,只有胖子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 想起之前的种种李瑞决定把他叫醒好好收拾他一顿,现在他有白静在可不怕了。 一旁的白静从地上散落的衣物中,找到一把钥匙,他一脸嫌弃的让李瑞去拿。 李瑞对此很无语,看见尸体都不眨一下眼睛,就这种小场面他还嫌脏。 见成功找到了,李瑞一脚踢在了在呼呼大睡的胖子身上,把他从床上踹下来。 胖子如梦初醒的看着李白二人,满脸的震惊。 李瑞特地将衣服塞进他的嘴里防止他叫的大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惜,胖子皮糙肉厚李瑞打的手都酸了,也没拿他怎么样,早知道就带上刀了,切了他的小鸟,免得祸害良家妇男。 打的胖子和死鱼一样,二人才罢手,最后也把他绑了起来。 第21章 逃离2 解决完胖子后,李瑞打算该履行和肾虚男的约定了。 找到他的房间,再次看到他感觉他被掏空了不少。 李瑞通知他可以准备离开了,肾虚男打量了一眼多出来的白静并没有问什么。 他们现在打算一起去存放物资的地方,尽可能的拿需要的东西,特别是琳琳的书包得拿回来每一点药都很珍贵,还能找一找其他用得上的药品。 期间白静还问起琳琳现在在哪里,李瑞告诉他在值得信赖的朋友那里,等他们把东西拿到,就可以见到她了。 说起其他几人的时候,李瑞感觉他好像有点介意人多了。 走之前李瑞再次找到发电机并把线给烧了。 然后饶开正门口从窗户爬出去,白静还特地问他为什么不从正门杀出去。 一旁的肾虚男特地解释门口看守有好几人,附近还有人巡逻,这样太明目张胆了。 在肾虚男的带领下顺利绕开了几次巡逻人员,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李瑞连忙拉住白静。 因为李瑞看见了之前欺负过他不少次的秃子,他好像正往女人们休息的地方去。 小声对白静说:“你能不能把去那个人制服,我好把他打一顿啊。” 白静不耐烦道:“赶紧走了,不要耽误时间。” “他欺负过琳琳。” 刚说完白静立刻向秃子走去,并对李瑞说:“还不快来。” 白静一下子将他打趴下,秃子连反应过来的机会也没有,李瑞从旁边垃圾袋找来一个塑料袋,塞住他的嘴防止他大喊大叫,便也加入了白静。 李瑞狠狠踹他的鸟,被他踢了6脚他可一直都记着,秃子因为堵着嘴被打得不停的低声呜咽和呻吟。 一旁的肾虚男看着他们默默点了一根烟,直到他抽完他们才罢手,打得秃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经过这段小插曲,很快就找到存放物资的地方,虽然李瑞来过一次,但是没有记住。 不出所料,就算是晚上也有人看守着物资,李瑞和他们躲在一旁观察他们,他们好像在打牌。 没有多大问题只有四个人,白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棍子一个人上前去解决他们。 肾虚男还想拉着李瑞让他一起上,李瑞连忙摆摆手,表示只要看着就好。 在肾虚男质疑中,白静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那四人,把一旁的肾虚男看得目瞪口呆。 并十分佩服李瑞能找来这样厉害的人,也想让李瑞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李瑞没理他向门口去开锁,心里吐槽这么光明正大的挖墙脚也太不道德了。 他们把晕过去的几人扔到一边,由肾虚男看守并把风,他们二人进去找需要的物资。 李瑞拿着手电筒在里面转了一圈里面很大,真是应有尽有不愧是大超市,最后在一旁找到了琳琳的书包,把它丢给白静。 毕竟也算是他的东西,由于他们之前的车里还有足够的食物,不算特别缺,李瑞就拿了一些小武器刀具之类的防身,他还在旁边发现了另一副手铐,看起来和铐白静的一模一样,李瑞细想了一下,好像还有那里不对劲。 李瑞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就只拿了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刚好装满一个手提袋,他也拿不了多少。 李瑞估算着也差不多了,白静那边猜都不用猜就是去找药了,李瑞问了一下他有没有找到需要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拿了一些他认为用得上的其他药品吧。 之后李瑞便催促他赶紧出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 他们刚一出门,发现肾虚男竟然不见了,李瑞深感不妙。 砰—— 突然一声巨响向他们袭来,几乎炸裂李瑞的耳膜。 电光火石之间,李瑞快速将身旁的白静推开。 随着声音消失,一阵麻痹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血液快速染红了李瑞的整个衣袖。 二人惊愕的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鼻青脸肿的胖子,举着抢愤怒的看向二人,他的身边还有被人搀扶着的老女人,不少人从他们身后冒出,立刻将李瑞二人给包围了。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我要让你们死在这里。” 胖子凶狠说道正要继续开枪,一旁的老女人拦下来。 “节约一点,他们现在插翅难飞。” 老女人一脸怨毒的看向二人恨不得活吞了他们。 “让你们这么痛快的去死未免太便宜你们了,把他们两个抓住,我现在要扒了他们俩个的皮,狠狠的折磨死他们。” 李瑞面色一沉,捂住左臂,他现在整个手臂都动不了,不停的流血,身旁的人不断逼近。 白静被胖子用抢指着,不敢乱动,他看了一眼李瑞受伤的手臂,然后被那些人压着来到了他们身前。 老女人挣脱搀扶拿着刀向二人颤巍巍走去。 李瑞没有没料到真家伙竟然在胖子身上,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果然还是低估了他们。 老女人拿着刀向他逐渐逼近,李瑞一点也不慌,反而嘲笑老女人现在的样子。 “我要是死在这了,还有你们陪葬也不错嘛。” 老女人狰狞着脸瞪着李瑞,随着愤怒脸上的绉子一层层的扭曲起来。 “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嘴硬等下可要给我叫大声点。” 而此时李瑞看见酒店里的灯已经全部灭了。 老女人掐住李瑞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筋脉里。 身旁的白静想要挣扎,一旁紧压他的三人狠狠用力不让他动弹,李瑞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刀尖划过李瑞的脸,留下丝丝血印,老女人拿着刀在他脸上浅浅划了一圈,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周围一圈人都在盯着他们,胖子的抢就没从白静身上移开过,好像也知道他的厉害,情况不能在差了 李瑞却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气得老女人用力抓紧李瑞的脖子,将他掐近窒息,刀锋闪过她已经癫狂的脸。 “先把你的脸皮给割下来看看到底有多厚。” 老女人举着刀正要下手之时。 “住手。” 一道女声赶紧呵斥住了老女人。 两道身影从远处跑了出来,只见王余姚抱着琳琳和张湖海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实李瑞已经快要吓死了,只是强装镇定罢了,还好王余姚来得及时。 王余姚那边终于准备好了,在晚一点他的脸就没了。 “赶紧放了他们,不然就一起去死吧。” “你们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们。”老女人停了下来拿着刀不屑的看着他们二人。 一旁的胖子转过头说:“看来就是你们几个一起搞的鬼,把他们几个一起抓起来。” 只见王余姚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对着他们,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几人,李瑞趁他们被王余姚吸引了注意力,赶紧对一旁的白静使眼色。 “哈,就一个打火机你们怕不是疯了。” 胖子正要嘲讽,只见王余姚点着火,向远处的某个方向用力一扔。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片天空,随着火光落了下来,点燃了周围的漆黑。 在众人惊鄂之时,白静抓住这几秒的时间,挣脱压着他的三人,快速抢夺胖子手里的枪。 而胖子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死死抓住不松手,老女人也回过神来拿刀去刺向白静,李瑞也迅速扑了过去咬着老女人的脖子,一旁的人赶紧阻止白静和李瑞。 张湖海也冲了过去帮他们,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人群拥挤在一堆,被咬住的老女人立刻拿刀去刺李瑞,还好他及时松口,让她刺了一个空,李瑞抓住机会使出全身力气向撞去,老女人摔倒在地被人群簇拥的无法起身。 他们拥挤撕扯在人群里,而这时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有丧尸,众人看了一眼周围纷纷逃窜,弃胖子他们而逃。 只见无数的丧尸从火光中冲了出来。 随着人数的减少,白静那边占了上风,成功抢到了枪,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 一声巨响过后胖子倒在了地上,额头冒出鲜血瞪大着双眼,看向老女人的位置。 就在他要指向已经呆滞掉老女人时,不少的丧尸被枪声吸引全部来到了这边。 所有人被这大数量丧尸吓得四处逃离了,李瑞捂住受伤的手臂对剩下几人喊道:“快跑。” 王余姚抱着琳琳向李瑞和张湖海这边跑去,白静看见王余姚身后追着几只丧尸就没管老女人了,连忙向她跑去。 只见他一把夺过琳琳,拉起李瑞就跑,王余姚还来不及错愕,身后的丧尸已经快速扑了过来,这些丧尸比普通丧尸快不少,王余姚根本跑不过他们,好在张湖海及时挡在了她身前,拉着她向李瑞的方向逃去。 “你为为什么不帮一下她。”李瑞气喘吁吁的说着。 “你有这个功夫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白静抓着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李瑞被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也开始晕了起来,看到跟已经上来的张湖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最后,李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火光中老女人抱着胖子的身影渐渐被丧尸淹没…… 他们几人向大门的方向跑去,李瑞掏出钥匙,顺利打开了大门。 李瑞叫张湖海紧跟他们,和他们一起上车离开这里。 他们一起找到了李瑞开始停在不远处的车,李瑞告诉白静从大门那里开过去,在绕到刚刚炸出来的那个口子那里离开。 虽然那里围了不少丧尸,白静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油门踩到底,撞了不少丧尸冲了过去,撞得挡风玻璃都碎裂了,坐在副驾驶的李瑞看得胆战心惊,死死抓住坐椅也免被甩出去,突然觉得速度与激情也不过如此,何况坐在后面的几人,已经吓得抱成一团了。 经过刺激的突围,终于驶出了市中心,看着安然无恙的几人,李瑞也彻底放松下来了。 见成功离开了那里,白静问起李瑞他们是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并引来了那么多丧尸。 李瑞嘿嘿一笑表示多亏了大家的帮忙,后面二人便跟白静解释了起来。 之前就计划把商业楼的丧尸全部吸引出来对方对付老女人那一群人的,但是又要保证自身安全,又要弄出足够大的都静是有点难的。 后来还是王余姚提议用煤气,因为做饭的地方存放了不少,趁李瑞救白静的那段时间,以酒店的停电为信号,就代表李瑞那边搞定了伍姨他们,然后就把煤气搬到对应的路口,在去商业楼的一楼大门打开,本来打算到门口集合出去开车炸开的然后吸引丧尸毁了那里,那个时候王余姚发现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就知道李瑞那边出意外了。 为了救他们几个只能提前炸了,顺便吸引丧尸制造混乱离开,他们没想到是这些丧尸比外面的那些厉害多了,张湖海说完面色一沉。 白静这才理解了全部,李瑞心想还好王余姚和张湖海靠谱,不像肾虚男早就跑没眼了。 也不知道开了多远,张湖海看着在他怀里睡着的王余姚,轻轻对白静示意停车。 李瑞正不解中,只见张湖海亲了王余姚一下默默对王余姚小声呢喃。 “对不起,没有办法保护你一辈子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连同我的一起。” 张湖海擦掉快要落下的眼泪,拉着李瑞下了车。 李瑞看到这样的张湖海突然感到害怕。 他们来到寂静的马路边,往向无边无际的黑暗,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只萤火虫。 半响张湖海才出声。 “那个,我想拜托你帮一个忙。” “如果是关于王余姚的话,我不帮。” 李瑞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张湖海的异常,逐渐发灰的眼球,苍白的皮肤。 他无视了李瑞刚才的话,张湖海自顾自的说。 “我想拜托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姚姚,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活下去,我能感觉到你还是对她有好感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一定要保护好她,我跟你说她不开心的时候也不会说,她很喜欢小动物的……。” 张湖海说完着抹了一把眼泪,李瑞一点也没听进去。 半响李瑞才敢问出口。 “你被咬了吗?” “嗯。” 李瑞不敢正视他的脸,低着头指尖不自绝的陷入手心。 “抱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如果我在……” 张湖海打断了他。 “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本来在楼里的时候就想着可能见不到她了,我还要感谢你呢,能够在见到她一次我已经很满足。” “还有请你把这个戒指还给她吧。” 张湖海把王余姚不久前交给他的戒指,再一次的交给了李瑞。 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颤抖着握紧了戒指,他忽然觉得这枚小小的戒指很沉很沉。 见李瑞收好了戒指,张湖海来到车窗前注视着王余姚,留恋的在看最后一眼,轻轻将手放在玻璃上仿佛隔着玻璃在抚摸她恬静的睡脸。 “永别了。” 张湖海头也不回的和萤火虫一起消失在黑暗里,李瑞往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明明认识他的时间也不长,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 白静见李瑞他们去了这么久,将琳琳安至好,也下来看看。 发现只剩下独自一人的李瑞,便明白了一切。 想开口安慰一下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没事吧,我来给你看一下你手臂上的伤这么样了。” “嗯。” 李瑞坐在地上没有动。 白静从车上面拿出一些消毒用品医疗包,给李瑞包扎起来。 “你的运气不错,只是擦伤,没有中弹,我给你缝合一下,吃几天消炎药不要碰水就会好。” 白静的语气像极了专业医生一样的态度,如果是平时李瑞肯定调侃他一下,而现在李瑞却没有那个心情。 “你稍微忍一下,可能有点痛。” 白静说完便开始动手,李瑞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片刻后突然对他说。 “白静,杀人是什么感觉。” 第22章 离开 “对我来说没有感觉。” 李瑞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他看见了,在他开枪之后李瑞看到了他握着枪的手在发抖。 白静技术很熟练,很快就缝好了他的伤口。 “你说,如果我们当时杀了他们也许他就不会死。” “为什么这些好人总是要遭遇不幸。” “他们不应该是这个结局,我喜欢所有的好人,讨厌所有的坏人,。” “我就应该.....”李瑞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 白静没有回答他一句,沉默的将他的伤口用纱布包好。 “说到底还是做好人太久,其中的顽固性没有办法改掉。” 白静收拾好东西站起身,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王余姚。 “所以你想将好人做到底吗?” “如果我不去做的话,就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我了。” 李瑞站起身来背对白静,他听到李瑞的回答只是迟疑了一下。 “随便你。” “.......” 他们一路从黑夜行过黎明,李瑞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打心底期望王余姚能不能在晚一点醒来。 晨光还是会唤醒在美梦里的王余姚,她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座椅,连忙睁开了眼睛。 “张湖海呢?” 车内一片沉默,一旁的琳琳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又大声问道:“他去哪了。” 李瑞握紧了戒指缓缓出声。 “他走了,让我把这个给你。” 李瑞没敢看她的脸,慢慢将手中的戒指递了过去。 她看着李瑞手里的戒指,整个人都僵住了。 半晌,她才伸出手浑身颤抖的接过。 眼泪不受她的控制滑落下来,落在衣襟留下点点斑斑的痕迹,消失不见。 “他去哪了。” “快告诉我!“ 她颤抖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内。 “他没有办法必须要离开你,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 李瑞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他不可能离开我的,快告诉我他在那里。” 王余姚彻底忍不住哭泣,歇斯底里的大喊问着李瑞。 一旁开车的白静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瑞便无情说道:“他被咬了,在半夜就走了。” 白静话音刚落,王余姚便要求下车,白静随她的意。 王余姚立刻打开车门,不顾一切的向着原路跑去。 李瑞也下了车,追着王余姚一把将她拉住。 “你冷静一点,他特地拜托我要让你好好活下去。” 王余姚没有理他,挣脱开来,李瑞紧拉她的手不让她走,他们推搡纠缠了一会。 王余姚拿他没办法也正视起了李瑞,冷静的看着他。 “你放手吧,没有他,我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为了他,我什么都做得出,哪怕变成丧尸也好,我也不在乎。” “我告诉你就算被他吃掉,我也心甘情愿,我和他,永远不要分离。” 李瑞愣愣的看着她的决心,失去了紧抓她的力气,任由她抽离开来。 “这是你的选择吗?” 李瑞大声的对远去的王余姚喊道。 王余姚毫不犹豫底的向着那看不到尽头的路远去,没有回头看李瑞一眼。 李瑞无奈的回到车里,对白静说:“我来开车,你去休息吧。” 便和他换了位置,白静正想好好休息时,只见李瑞倒起车来往原路开。 “你又发什么颠?” 李瑞望着王余姚的身影向她开去。 “不能丢下她不管,既然她决定好了,那我就送她过去吧。” 白静无法理解李瑞怎么想的,懒得理他便倒头就睡。 李瑞很快便追上王余姚,跟她解释一番,她简单的表达感谢之后就坐在后面,看着手中的对戒一言不发。 李瑞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安慰的话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车内被寂静的沉默包裹,只有汽车的行驶声。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李瑞根据记忆估算着差不多是这片区域。 便停下了车,确定了一下是这片郊区,零零希希的建筑分布在周围。 李瑞陪同王余姚找了一阵,并有找到什么,只有零星几个丧尸游荡在周围。 王余姚在次对李瑞表达了感谢,示意他不要在管她了。 她告诉李瑞她等下会在那栋建筑里把附近的丧尸都吸引过去,让李瑞他们赶紧走吧。 李瑞只是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再见了。” 李瑞尊重她的选择,他已经进可能的完成张湖海的请求了,毕竟相爱也是两个人的选择。 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李瑞最后在回头看了一眼,他恍惚间看见王余姚隔着玻璃门,把手贴在上面触摸着什么,而门的外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丧尸。 李瑞没有停留开着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白静醒了过来,跟李瑞说才认识几天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顺便提醒他不要对别人太好了。 李瑞也忍不住了。 “要不是他们帮我,你早成了老女人的压寨夫人了,而且还帮忙照顾你妹妹呢。” 白静一脸不屑道:“哈,那就是他们把我妹妹饿成那样咯。” 此时琳琳正在吃李瑞给的小零食。 李瑞理亏暂时说不过他,就说起一路上他们帮了多少忙,他又如何多次死里逃生,想在他面前吹把牛逼。 令李瑞没想到的是,白静却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你好像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啊,怎么可能,王余姚那么好,你在胡说什么。” 白静却给李瑞分析了起来,据他了解和老女人发生关系全凭自愿,从来不强迫只是逼你选择罢了,而且还看颜值,以李瑞的姿色什么时候选择她都可以。 “那么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记你了,只是为了逼你去救他男朋友然后毁了那里。” 听完白静的话李瑞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明明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想她。” 白静听他这么说顿时哑口无言。 “用你核桃大小的脑子好好想想,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李瑞也不客气的回怼。 “那你怎么不一开始从了老女人,我还用得着做这些.....” 白静说不过他,继续睡觉对这个没救的家伙不想在解释太多。 在二人和谐的氛围中,他们一路向着东方向扬长而去。 第23章 加油站1 虽然耽误了好几天,但是好歹成功驶离市中心来到城市边缘,李瑞他们现在往去车站的高速公路中。 根据李瑞之前的规划穿过高速公路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城市,到了那里也只是路程的三分之一。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驶他们一行人在车内休整中,李瑞想看一下路程有没有走偏却发现他的破手机放在车里很久没用,竟然没电了。 于是就问起正在和琳琳一起吃东西的白静,问他有没有手机借他的来用一下。 白静表示他的手机早就丢了,李瑞叹了一口气看向旁边亲密的二人。 李瑞发现自从琳琳跟白静分开好几天,越来越粘着白静了,把他的小零食也吃完后,就不那么理李瑞了,真是有了爹忘了娘,一路上的乐趣都少了几分。 吃完东西后,李瑞自觉的给手臂上的伤换一下纱布,伤筋动骨都要躺半个月,何况流了那么多血,必须要爱惜好自己的身体,不然他回了家父母肯定要担心他,他们是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在乎他的人,不像白静随时都有他妹妹在他身旁,他们在乎的人都在身边。 李瑞思绪飘的有点远,随便绕了几下竟然缠不上去。 吃完东西的白静实在是看不下去李瑞笨手笨脚的样子,便去帮了他一下。 “你手法这么熟练,当过医生吗?”李瑞很好奇这货竟然又能奶又能打。 “以前在医院当过一段时间助手。”白静在李瑞手臂上缠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既然是学医,那为什么打架还那么厉害。”李瑞倒想听听他解释。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人体,所以知道哪些部位更为脆弱。” 他解释的还挺有道理,李瑞竟然无法反驳,忍不住开始犯混。 “那么白医生,我该如何治疗看见美女就腿软,心跳加速,思想不受控制呢?” “我这边建议你结扎,我的手法又快稳要来试试吗。”白静竟然一本正经的接过李瑞的话。 “你个庸医,我还指望你能告诉我如何撩妹呢,你长得帅肯定什么样的女人都见吧。” 而他却一脸鄙夷道:“我还是中肯的建议你,重新投个胎换张脸,更容易获取女性的芳心。” 李瑞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他开这种低俗玩笑了,再跟他说下去他要被气死了。 李瑞正想休息会,白静却突然扔给他一个小瓶子,告诉他这是维生素,吃两粒,然后再还给他,他表示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多补充维生素。 李瑞没想到他还是挺关心他的,不愧是他的好大儿。 就在他们继续出出发,白静提醒李瑞他们车的油不够了,得想办法去弄点来。 便问他最多还能开多久,他说大概就半天左右。 李瑞看了一眼依偎在白静身旁的琳琳,叹了一口气,从躺着下的坐椅中起来。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四处看看有没有加油站什么的。” 白静有些错愕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放心吧,我怕你去又消失,如果我三小时没回来再来找我吧。” “行。” 李瑞也并不是两手空空的去,多少也带了一点武器防身。 外面是城市的边缘郊区,李瑞一个人走在荒凉的马路上,周围偶然会遇到那么一两只丧尸。 李瑞麻利的解决掉它们,这些丧尸行动缓慢又呆滞,解决他们轻轻松松,李瑞仔细看了看被咬的痕迹很新鲜,所以才这么弱的吧, 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李瑞发现那些丧尸被咬后时间越久越厉害,或者说越像人。 李瑞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以后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丧尸会越来越难对付,那就说明以后的生存也会不会更加艰难。 那么那些弱小的人该如何生存,特别是他已经年迈的父母,一想到他们李瑞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必须要在快一点,早知道当初就不跑这么远的东西来工作了。 这时一辆面包车从对面驶过,打断了陷入回忆中的李瑞。 李瑞看着已经远去的面包车思考了几秒,决定跟上去看看。 正好路边上有几辆共享单车,弄开锁对他来说轻轻松松,几下就砸断了锁。 李瑞想着如果他们是好人的话,可以向他们寻求一下帮助,是坏人就躲起来离开,就算不愿意帮助,问问路也好他对这片区域并不熟。 没了手机看地图他并不清楚前往的高速公路的车站在那里,只知道个大概他不想在耽误时间绕来绕去了。 就决定向着面包车行驶的方向跟了过去。 一路上都是一条单行道不用担心跟丢,李瑞一路狂踩单车了,勉强能够看到那辆面包车的身影。 还没跟多久前面那辆面包车就停了下来,李瑞也赶紧停下单车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 只见远处车辆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特别是其中那个女的她的双c格外瞩目,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出其中不小的分量,他们看上去都比较年轻拿着棍棒在交谈着什么, 李瑞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才发现他们的车停在一个小副食店门口,他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想找点食物什么的吧。 最后两男一女进去了,只剩下一个男的在外面等他们。 在外面等他们的那个男的看起来年纪比较小,可能为了照顾他没让他去冒险吧,李瑞是这么猜想的,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李瑞纠结了一下还是上前去问问路吧。 于是李瑞骑着单车,假装偶然路过跟车外的少年男搭话。 “喂,小兄弟,可以向你问个路吗?” 少年男错愕的回过头看见李瑞,一脸惊讶并没有理会李瑞反而对车内说。 “石叔,外面一个人哎!” 李瑞没想到车里还有竟然还有一个人,他现在直接走掉会不会很尴尬。 听见少年男的叫唤,车内又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头发半花的大叔,他看见李瑞好像很惊喜的样子。 “原来还有其他幸存者了,你好,你好。” 一旁的少年男偷偷打量着李瑞,看上去有些内向。 李瑞觉得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就说道:“大叔,您知不知道这边车站在那里,我需要到那边去。” 大叔好意告诉他:“从这边一直走在转弯就是了。” “谢谢啊....”李瑞还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加油站,那个大叔突然问他。 “你一个人吗,现在外面怎么危险,看你两手空空遇到怪物可怎么办。” 李瑞礼貌客气的样子使二人对他的警惕心有所下降。 “并不是,只有不是遇到大数量的怪物就没有问题。” “这样啊,那你干嘛要去车站那边,那边可是很多怪物的。” 李瑞苦笑一声无奈开口。 “回家。” 他们听完李瑞的回答同情了的看了一眼李瑞。 大叔有些感叹的对李瑞说:“唉....现在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劝你啊,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也算对的起亲人了。” 李瑞听完他的话有一点生气,不太想和他们说那么多了。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加油站,我的车没油了。” 大叔沉默了两秒看了一眼他的单车似乎在纠结。 便对他说:“是有一个,但是有点远跟你说你可能不清楚,这样吧,等下你跟我们一起去,我们正好也要去那里加油,相互也有一个照应。” 李瑞心里一喜,很感激的谢过他们,他们表示在这里等李瑞把车开过来,让他快点别让他们久等了。 李瑞赶紧卯足了劲踩着单车,向来的地方开去。 美滋滋的想,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第24章 加油站2 等李瑞找回来时,他们二人正在小憩,阳光正好照在琳琳身上她睡在白静怀里,而白静手靠窗撑着头,另一只手半搂着她笼罩在阴影下,李瑞看见这温馨的一幕有些不忍打扰。 还是白静察觉到李瑞的靠近先醒了过来。 “去了这么久,找到油没有?” “那当然,我出马必须成功。” 说完他就继续磕着眼睛休息,李瑞向着大叔等他们的地方开去。 一路直行很快就看见他们的车了,一群人正在外面等候,之前去找物资的二男一女也出来了,李瑞看得出来他们在一旁已经不耐烦了。 赶紧下车陪着笑跟他们打招呼:“抱歉让几位久等了,我是李瑞。” 大叔第一个回应他:“哈哈,刚刚还在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叫石伟,他们都叫我石叔,你也这么叫吧。” 剩下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打量起了李瑞,分别介绍了一下自己。 之前见过的少年男和双c美女竟然是姐弟,分别是方燕,方宇。 还有那两个男人也是亲兄弟,大哥叫刘锡京,小弟叫刘奕辰,李瑞听他们说了一遍,转头就忘了,那就年长一点的叫刘大哥,小的叫刘二弟,反正不用搞混就行。 李瑞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们都挺佩服李瑞想要回家的决心。 看他的眼神也没那么多戒备了,就在都要李瑞要上车之际。 方燕突然高兴的向他小跑过来。 “等一下,帅哥。” 李瑞回过头一看,只见那双c摇晃的幅度,差点让李瑞的眼睛黏在上面,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只能强行移开。 而且她在说帅哥难道是在叫他吗,他的春天终于要来了,李瑞想到着不自觉摸了摸有点凌乱的头发。 “你....好......” 正打算说点什么好,她却直接越过李瑞向他身后探出了脑袋的白静跑去。 留在李瑞原地尴尬了一阵,立马变脸向白静看去。 没想到白静却说:“你在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多人。”根本没搭理贴上来搭讪的方燕。 李瑞一脸不悦的说道:“马上就去加油了,继续睡你的吧。” 白静眉头紧蹙了一下,拉上车窗继续睡觉。 这让一旁热情的方燕有些尴尬,一旁的几人看着他们一脸懵逼,李瑞赶紧解释这是他朋友因为他女朋友死了,所以心情不好,希望他们理解一下。 一旁的方燕听完李瑞的解释满脸的惊讶。 方燕走之前多看他们几眼,“喂,臭弟弟你看见你没有,刚刚那个人真的好帅啊.....” 离他们不远的李瑞听的清清楚楚,嫉妒的咬牙切齿。 他们也没交谈几句,也上了车向加油站的方向驶去,李瑞在后面紧跟他们。 “不要跟太多人扯上关系。” 白静不善的语气透露着不耐烦,幽幽盯着李瑞。 “他们看上去不像坏人,跟着他们加完油就分开。” “我劝你最好是这样。”翻了个身没有在看他。 “我看你不挺受欢迎吗,亲爱的大帅哥。” 李瑞后面几句话故意夹着嗓子阴阳怪气。 “你想死就直说。” 李瑞没有在说下去了,每次都在试探他的底线迟早会被打,对此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一路七饶八转的,李瑞差点没跟上,还是他们好心的停等李瑞跟上来。 李瑞发现越靠近加油站,随行的路边停着不少车辆,有点不太好通过。 直到到达加油站旁边时已经被堵满了车辆,只剩下一条车道可通过。 众人下了车,看着一旁的加油站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加油站被密密麻麻的丧尸围在周围,徘徊游荡在这一片。 李瑞上前去问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几人看见这个数量的丧尸几乎都打起来退堂鼓。 其中石叔长叹一口气道:“我们现在的汽油根本不够在开到下一个加油站了,必须要想想办法。” 刘老大开口:“不如我们其中去几个人把丧尸引开吧” 李瑞在一旁听着他们商量,他们争执了起来了谁去,特别是其中刘氏二兄弟相互推荐的最严重。 李瑞感觉不太对劲,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好,都是各自为营。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石叔和方燕去,李瑞对这个结果很无语。 那两兄弟一个都不肯啊,他们又把目光打量到李瑞身上,他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李瑞深知还是躲不掉的,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白捡便宜。 李瑞上车和白静商量了一下,决定白静和他们一起去引开丧尸,毕竟吸引丧尸太过危险。 白静走之前叫琳琳好好待在车上,看了还剩下的刘氏兄弟二人一眼,将从伍姨那里抢到的抢交给李瑞,告诉他里面还有5颗子弹必要时让他看着办。 还怕李瑞不会用,特地告诉他一遍,毕竟这抢也打不死丧尸,只有…… 然后白静就跟着石叔,方燕上了面包车,其中方燕显得特别高兴。 正好三个人一人开车俩人主意两边。 只剩下李瑞和方宇和刘氏二兄弟,他们开着车打响喇叭,制造噪音大部分丧尸都被引走了。 李瑞发现了这期中有不少丧尸特别灵活,那么就确定有不少感染时间较长的丧尸,会比较危险。 他们将车开的比较慢,为了吸引大部分丧尸也没办法,李瑞在远去看见了有几个丧尸竟然爬到车顶上去了,顿时深感不妙有点担心白静那边能不能安全回来。 一旁的三人看着此情此景皆为震惊和害怕。 刘宇紧张的跟刘氏二兄弟说:“你看见没有那些丧尸竟然爬到车顶上去了,我姐姐一定不要有事啊。” 其中一人安慰道:“不用担心,有石叔在会保护好你姐姐的。” 李瑞也加入其间吹牛逼:“放心吧,我朋友很厉害的,一打二不是问题,这边丧尸没多少了,我们快上吧。” 刘大哥道:“还有几只没有走完呢,在等等。” 李瑞不禁心里感叹这两货也太怕死了吧,完全构不成威胁。 不管那么多提刀就上,现在只剩下一些行动池缓走的比较慢的。 零零散散几只李瑞对付起来不是什么问题,见李瑞上了,方宇也拿着棍子跟在他身后。 李瑞看着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少年年纪轻轻勇气可嘉啊,不免多照顾他一下。 方宇看着李瑞熟练的砍掉丧尸头,或者砍烂他们的嘴使他们咬不了人,不得不佩服的多看了几眼。 然后就没注意身后一个丧尸向他扑过来,还好李瑞及时抓着它的脖子用刀插进嘴里硬生生割了下来。 方宇连忙谢过李瑞说得支支吾吾的,看起来特别不好意思,李瑞示意他不用客气,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能有机会装逼。 这些人是有多幸运才没遇到什么危险,想起前不久九死一生的逃亡,吐槽上天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等二人解决得差不多了刘氏兄弟,才敢过来帮忙。 加油站的油不多只弄了三小桶出来,难怪这里这么多丧尸,看来这里曾经来过不少人抢夺。 见实在没有了,几人只能撤退,在不远处等待他们回来。 差不多等了有一小时还没有回来,方宇脸色焦虑的特别难看,李瑞让他稍微放心一下,简单说几句安慰他,然后就跟他聊了起来。 见李瑞还算关照他,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他,因为比较内向聊不出什么话题,几乎就是问什么答什么。 李瑞也渐渐从他那里得知,他们几个人都是同属一个小区的,因为逃得比较晚所以才和刘氏兄弟在一起照应,至于石叔在路上遇到,人也算靠谱,一开始他在丧尸中就失去了亲人,一直都是一蹶不振的状态,还是他姐姐慢慢开导起来才好很多的,所以石叔才对所以人都那么友善, 方宇还告诉李瑞,刘氏兄弟也不是什么坏人,一路上除了和他姐打打闹闹也挺热闹,只不过普通的事情还好,一旦遇到危险的就不行了,他们两就开始各种推脱。 然后他还询问起了白静跟李瑞的关系,因为在他们看来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应该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李瑞撇了撇嘴对他说只是父子关系罢了。 第25章 一起出发 大概又等了半小时左右,才看见他们的面包车绕回来。 李瑞看见白静平安无事的出来,有些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了。 但是剩下的二人就没那么乐观了,只见方燕扶着石叔慢慢下车,他的额头正在流着血。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询问起了情况。 李瑞走到白静身旁关心道:“你没受伤吧,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弄的?。” 白静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什么问题,简单说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他们几个人被爬上车的丧尸纠缠住了,费了一翻才功夫解决掉它们,至于石叔是因为白静为了甩掉丧尸开车开的太快太激烈撞到的,并没有什么大碍,对此李瑞深有体会。 他还不屑的表示这些人真的太没有用了,遇到比较强的丧尸毫无还手之力,比李瑞还差劲,一旁的李瑞心想在他眼里他就那么没用吗? 他们几人也交流一下情况,都非常感谢李瑞几人出手帮助,要是没有他们二人恐怕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等到客套的话说的差不多,众人便分起好不容易获得的汽油。 方燕在将石叔搀扶在一旁休息,看着只有三桶汽油便问起来:“为什么不再找一个桶分一半。” 他弟弟方宇解释道:“因为在附近只找到三个空桶,总不能把矿泉水倒掉装油吧。” 白静在一旁瞪了李瑞一眼,李瑞有点无奈,心想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想造成这个尴尬的场面。 于是李瑞偷偷跟他商量起来,他们人多,看着也不容易不如他们这边退让一下拿一桶吧。 白静受不了:“你是不是有圣母病,要不要给你开付药治一治。” 说完毫不客气的上前拿走两桶,完全不顾他们几人诧异的目光,刘氏二兄弟立马拦在白静身前。 “小兄弟,我们这么多人不太好吧,至少得一人一半吧。” 石叔和方燕立刻阻止他们二人,白静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直接绕开他们。 还是石叔说:“这是他们应得的,给他们吧。” 方燕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 这把其中的刘二弟震惊到了。 “哎,方燕你是不是看见小白脸就走不动路了,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 “那有,那真是人家应得的,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不像你个怂货。”方燕理直气壮的对刘二弟说道。 李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对石叔谢过后,便表示他们要上路了,你们好自为之。 令李瑞没想到的是石叔突然叫住他。 “那个李小兄弟你们是要前往车站那边的高速公路吧。” “是啊,怎么了。”李瑞有些疑惑。 石叔将额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缓缓开口。 “本来我们打算去大路前往下一个城市的,那边有不少庇护所,但是我们的油根本不够行驶到那里去,只有和你们去同一条路了,你朋友应该不介意一起同行吧。” 介意他其实很介意,李瑞也不好明说,只能委婉的表示他去问问看他的意见。 石叔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弱小,所以才想办法和他们抱团吧。 而白静的意见是随便他们,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就好,总不能也不让别人走那条路吧。 李瑞很不解为什么他不喜欢跟人接触交流,大家互相帮助不好吗。 他却冷不丁的回道:“跟你扯上关系,我已经足够麻烦了。” 李瑞顿时哑口无言,他也很靠谱的好不好。 就这样李瑞跟在石叔车后面他们一起去往了车站路口,正好他们对这一片比较熟。 李瑞一路行驶过去,路边的障碍车越来越多,之前听石叔讲过,在丧尸来临的那断时间,大部分人都蜂拥而至的挤向各出交通路口,造成堵塞,逃掉的不知所终,逃不掉的变成丧尸,向车站出口等一些地方应该相当危险。 到了车站口之后果然如石叔之前说过的一样,到处都是丧尸,最麻烦的还是废弃的汽车把路堵死了。 众人把车停在了附近查看了起来。 他们一行人看了一圈并没有动作,石叔把目光看向李瑞这边,并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瑞发现石叔的注意力集中白静身上,好像特别在意他,难道他也想挖墙脚不成。 虽然李瑞看见过他们有不少物资,但凭他们几个应该挖不动,没有白静需要的药品应该不会搭理他们。 便和他们商量起来该如何清出障碍车,并解决丧尸。 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并不能把所以丧尸都吸引走,因为障碍车拦着的不止路口还有丧尸,成群结队的挤在缝隙里。 没有办法只能先用他们的车将障碍车托远,然后在把缝隙里的丧尸清理掉,以此清出一条路来。 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员的分配,需要一人去开车,起码两人牵引还要注意周围丧尸,还需要人手去解决丧尸。 李瑞想都不用想他和白静肯定干的是最危险的砍丧尸,至于剩下的便看他们分配。 李瑞就直接告诉他们去干最危险的,他们几人的相互看了一眼,在一旁商量起来,李瑞幸灾乐祸的凑过去看他们的好戏。 首先是刘二弟抢在前面说他去开车,方燕第一个不服气的站出来反驳他,指责他是不是个男人凭什么不去砍丧尸,应该由她弟弟去开车,刘老大又说道她弟弟年纪小,肯定不会好好开车,应该由他来他的技术非常娴熟,方燕气急败坏的指责他们两个做个人,夹在他们之中的方宇,大字都不敢出一声,石叔也劝阻不了他们几个越吵越凶。 李瑞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可惜没有瓜子磕,白静彻底无视他们查看起了周围。 最后刘氏二兄弟自知理亏,还是让方燕去开车,石叔和李白二人清理丧尸,那两兄弟带方宇去牵引。 李瑞却说牵引的人是不是多了,他们这边才三个人砍那么多丧尸可能应付不来,想把那两兄弟中的一个拉一个过来,方燕第一个支持。 两兄弟看着周围那么多丧尸脸都绿了,其中刘二弟嘿嘿一笑对方燕说:“等下如果我去砍丧尸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弟弟的。” 他特点将照顾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方燕被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接跟刘二弟换了,让他开车算了,由她去砍丧尸,她还威胁刘老大,如果她弟弟出了什么事,那他也别想要弟弟了,而刘老大表示无所谓。 方宇低着头始终没有说一个字,这有些出乎李瑞的意外,他们的决定他也不好说什么,早知道他就不提这一嘴了,很佩服方燕能够做得到这一步。 终于就这样决定下来了,李瑞白静和石叔方燕去清理丧尸,刘老大带着方宇去牵引,刘二弟去开车。 其中方宇突然找到李瑞。 “能不能多帮忙照顾一下我姐姐,很抱歉这样麻烦你。” 李瑞笑笑让他放心,怎么能让美女受伤呢,他会保护好他姐姐的,交代好后石叔带着他就去准备一系列工具。 李瑞趁还有点时间找方燕说点什么,比如遇到危险躲在他身后什么的,却发现她已跑到白静身边寒暄起来,李瑞愤然把话咽回肚子里。 看着方燕舔着白静的冷脸,李瑞说忍不住说了出来:“不就比我帅那么一点,有什么了不起。”他一点也不嫉妒。 这话被身后的刘老大听到了,立马搭住他的肩,安慰道:“李老弟,看来不了解女人啊。” 李瑞一脸疑惑:“如何见到。” 刘老大指着他们的方向说:“这女人啊和我们是男人一样的,如果是你看见一个火辣身材的绝世美女,你是不是就情不自禁围在她身边团团转了。” 李瑞听他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便也理解起了方燕。 和他继续交流了几句女人的低俗话题,没过多久石叔他们已经准备好工具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李瑞还想继续听他吹嘘换妻派对的事迹。 第26章 清理丧尸 李瑞拿好刀准备好,刘老大那边已经绑好绳子做好牵引,只要刘二弟一拉开前面的这辆障碍车估计七八只丧尸立刻会冲过来。 李瑞对普通丧尸倒不担心什么,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有没有时间比较久的丧尸,那些数量一多凭他们几个人就危险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么多,第一辆障碍车已经被拉开了。 李瑞深吸一口气握紧刀,七八只丧尸同时扑面而来,其中两只动作比较灵活其他的普普通通,李瑞特地提醒白静注意一下。 那两只丧尸冲在最前面,李瑞和白静对视一眼一人一只,方燕和石叔相互配合对付普通丧尸,只要注意不要被咬到就没什么问题。 李瑞迅速掐住脖子,拿刀一下两下的将脑袋砍成半截,和白静比起来,李瑞还是慢得多。 然后在把晃晃悠悠的丧尸身体推到一边,没了头还在动弹真是顽强毕竟丧尸是死不了的。 方燕虽然是个女人,动作相当灵活和熟练,就是力气小了点,只能应付一只普通丧尸,扔然在咬着牙拼尽全力,李瑞钦佩起她的勇气和坚强,他在砍丧尸之余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石叔对付丧尸的话似乎有点畏惧,几乎就是离丧尸稍微远一点,将它击倒再砍下去。 至于白静那就不用说了,已经解决四个了,基本就是快准狠跟切菜似的。 李瑞将卡住丧尸头颅里的刀用力拔出来,这一批已经解决完了。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见丧尸几乎就是畏畏缩缩,只知道跑,到后来的不得不主动去砍,现在想想其实并不可怕,只是害怕它生为人的形状罢了,本质只是和动物一样靠本能行动。 众人将满地的残骸扔至一边,清出一条路由刘老大和方宇将下一辆障碍车用绳子牵引好,准备拖走。 下一轮马上开始,身上已经血迹斑斑了,李瑞心疼昨天才找来的新衣服,又要重新去找干净的衣服,想想都麻烦啊。 看了一眼他们几人,身上都好不到哪去,唯独白静那货身上血迹最少,明明他砍得最多,李瑞还好奇他是怎么做的,等下砍完这轮去问问他。 随着障碍车被拖走,只有四个丧尸,那四个丧尸站在原地没有动,石叔不以为然想上前去,李瑞连忙阻拦让他不要去,那几个丧尸是看上去像是一家四口的模样。 它们身上的破旧腐烂的痕迹告诉李瑞它们应该很危险。 跟白静说明了一下情况,决定一只只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李瑞等刘老二将障碍车牵引走,让他把车开到前面留一个只能通过一人的缝隙,这样就不会一拥而入上了,遇到那种丧尸那怕是白静也难以同时招架。 首先搞定一家四口中的父亲,李瑞拿了一根棍子去戳他,父亲丧尸瞬间冲了过来,几乎和正常人一样的反应力,被准备好的众人一块制服住,由白静砍断他的头。 不得不说这时间长的丧尸确实不好对付,方艳那边差点没压住,要是直接就那么上了他们两个必得完。 李瑞想到后面还有两辆障碍车,越后面的岂不是越危险只有祈求数量少点的吧。 接下来就是母亲丧尸还有两个小丧尸最后解决,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刚把母亲丧尸引过来,那两个小丧尸也被吸引了过来。 李瑞迅速抓住一只小丧尸的头,遏制他乱咬人一手提刀去砍,白静那边也不容乐观,一人对付乱挣扎的母丧尸,还要提防小丧尸,石叔二人没有抓住另一只小丧尸,就帮白静压住母丧尸。 李瑞手里的小丧尸拼命扑腾,一只手都快要抓不住了,使他没有注意另一只小丧尸消失去了那。 就在李瑞终于把小丧尸脑袋砍烂之际,另一只小丧尸突然从车底下窜出来直扑正在对付母丧尸的白静,白静此时正在砍凶狠的母丧尸,他们几人挤在一块根本没注意脚下。 李瑞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小丧尸已经向白静咬过去了,还好石叔及时看到了,立刻踢远还好没有咬到白静。 白静发现了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从新拿了一把刀扔过去,精准的插在小丧尸脑袋上,用脚踩在刀柄上,将它钉在地上,这边在双手用力将已经被刀砍在脖子上的母丧尸脑袋割了下来,石叔二人帮他摁住母丧尸的双手。 把李瑞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禁感叹这样也行。 解决完这一轮众人都虚惊一场,一旁观看的方宇几乎提心吊胆,而刘老大根本不敢靠近。 白静解决完小丧尸后,难得的向石叔道了声谢。 李瑞看见方燕的脸色不太好,于是跟众人提议休息一下,毕竟是年轻姑娘哪能折腾起这种刺激场面。 而白静却不同意,认为就两辆障碍车了赶紧清理完后慢慢休息。 方艳看见李瑞关切的眼神表示她没关系的,继续吧。 李瑞便对她说:“不要勉强,撑不住的话就躲到我身后吧。” “那好,谢谢你。”方艳到没有客气了,对李瑞一笑而过。 李瑞差点被她这一笑迷得七荤八素,他觉得女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害怕她们的厌恶和尖叫。 无论是之前的工作还是在学校,因为比较孤僻基本就没有过女性朋友,或许是来自男性的本能促使基本无法拒绝她们的请求。 还容不得李瑞想那么多,下一轮已经开始了。 他们把障碍车拖走后,却没有一只丧尸,李瑞感叹终于走运一次了,他们稍微可以休息一下,等刘二弟拖走在过来。 石叔这边体贴的给李瑞和白静发了饮料,简单到了一声谢也不客气了,直接一饮而尽。 李瑞正想坐着休息会,却看见方艳迈着小碎步理了理头发坐在了白静旁边,李瑞顿时就嫉妒心起偷偷躲在后面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方艳率先开口:“那个,我这里还有饮料,你还要不要喝。” 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递在白静面前。 白静冷漠拒绝:“不用。” 李瑞心想真不愧是他,饮料自己还闲不够呢,不要给我。 方艳讪讪收回去,继续说道:“到时候离开了这里,你有什么打算吗?” 白静:“与你无关。” 李瑞都替方艳感到无比的尴尬,她还继续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吗。 方艳依旧厚着脸皮说:“我知道你因为女朋友去世心里没有走出去,人总要向前开。” “当初石叔也像你一样,现在依然对生活充满向往。” 白静满脸震惊,回头狠狠瞪了李瑞一眼。 李瑞赶紧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他什么也没听到。 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白静向他走过来了,赶紧起身离开,白静该不会要打他吧。 好像也没有地方跑,不如坐到石叔旁边,李瑞就不信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白静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拎起李瑞的衣领要打架的样式,李瑞正想反驳他不是故意的。 刘二弟此时开着车回来,准备拖拽最后一辆障碍车。 第27章 聊天 还好石叔及时叫他们干活了,白静什么也没说放开了李瑞,去清理最后一轮丧尸。 吓到李瑞都准备好挨打了,真是虚惊一场。 拿好刀准备好,刘老大和方宇将绳索固定好,准备拖走最后一辆障碍车。 李瑞通过一旁的缝隙观察到,后面闪过不少丧尸的身影。 看来这次数量很多。 李瑞特地提醒众人小心点,大家认真做好准备。 随着汽车被拖拽走,后面的丧尸直接一拥而上,那数量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苍白成一片。 足足二三十只的数量,其中有不少行动特别灵活冲在前面,把李瑞看得目瞪口呆。 还是白静最先反应过来叫大家所有人躲在车里,李瑞让他们跑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断后,白静看李瑞留在后面也帮忙清理了几个最前面的丧尸。 由于他们的车被刘二弟开走了,没有那么快回来只能往李瑞他们车里躲。 冲在最前面的刘老大看着车里竟然还有人疑问道:“咦,怎么还有一个小女孩啊。” 李瑞这边也过来了,打开车门让众人进去。 “那是我朋友的妹妹,来琳琳让哥哥姐姐们坐,你坐我身上吧。” 在琳琳疑惑的目光中李瑞将她抱了过来,坐在副驾驶上,后面四人都快挤成麻花了。 白静处理了几个麻烦的丧尸也过来了,由他开车甩开阴魂不散的丧尸们。 随着最后一辆障碍车被拖走,路已经通了,可以直接撵过去,唯一麻烦的是车顶上爬了满了不少丧尸。 白静虽然开车有些生猛,但是他甩开已经爬上车顶的丧尸特别熟练,李瑞抓好座椅将琳琳抱在怀里以免她磕着碰着,希望她不会介意自己身上的血迹。 经过白静的一系列高难度等操作成功把扒在车顶上的丧尸给甩了下去,李瑞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后面的几人也好不到哪去,方燕几乎不顾形象打开车窗吐了出来。 不少丧尸已经被压成肉泥,数量减少了很多,大家都还没缓过来,白静独自下车解决起了剩下的丧尸,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满是钦佩。 李瑞轻咳二声提醒他们该干活了,别看了,再看也不会跟你们走。 于是他们都下了车出去帮忙,李瑞将琳琳安置好,刚想下车,却发现还有刘老大没有下车,他厚颜无耻的表示小朋友一个人会寂寞,要陪在留在车上的琳琳。 李瑞无比汗颜,他怕刘老大满嘴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带坏小朋友,义正言辞的将他赶下去并让他离琳琳远点。 他还不服气的表示,李瑞变了,之前还聊得好好的,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李瑞不打算再理他那么多,强拉着他下了车,刚放开他就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经过众人的一番努力,成功将所有丧尸清理完,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为了清出一条路周围的残肢断臂都垒成小山高了,不少肢体在黑暗里蠕动,把坐在一旁休息的李瑞看得有些掉san值。 李瑞和白静打算休整一下继续上路,石叔那边似乎在车站那里发现了好东西,他们在一辆废弃的车上发现了野炊烧烤用的东西,找到一些能够食用的肉类和发蔫的蔬菜。 他们做好之后强拉着李瑞和白静一起享用,李瑞客气的推搡几下就过去了,反而白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把琳琳也给带上了,丝毫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 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其乐融融的聊天嬉笑打闹,李瑞带着几分拘谨坐在了一旁吃东西。 这些日子,天天吃速食用品,都快把李瑞吃的失去味觉,能够在次吃到烧烤感觉跟做梦似的。 李瑞看着数量没多少也不太好意思多拿,反观白静那货净拿好吃的塞给琳琳,她都快拿不下了。 这时刘二弟突然站出来,看着一路上辛苦的众人决定把他私藏的几听啤酒分享给大家。 每人都有份,就连琳琳也有,白静终于客气了一点表示这个就不用给他们了,刘二弟不等他拒绝扔给他就走了。 方燕看见有酒了,顿时欢呼了起来,对着刘二弟边喝边骂,骂他终于打算做个人了,顺便把她弟弟的酒也抢了过来,但她似乎还嫌不够,继续向刘二弟索要了起来。 刘二弟看她那副德行就不乐意了,便和方燕争吵了起来,刘老大在旁边看笑话。 这热闹的氛围尽数落在李瑞眼里,使他不由自主的向篝火靠近了几分,想了一会儿拿起手中的酒打算去找白静聊会天。 白静看他过来了将两罐啤酒扔给他:“全部给你吧。” 李瑞接过并问道:“你干嘛不喝啊?” “我酒精不耐受。” 李瑞拿着酒斟酌了一下,酒精不耐受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一喝就醉吧。 李瑞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的时候,白静却看见方宇在喝奶打算带着琳琳去要点过来。 方燕看见他们过来脸都乐开花了,不禁感叹他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李瑞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的欢声笑语,篝火将李瑞一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喝了一口微微苦涩的酒,明明离火光很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还是决定远离篝火坐在一边去吧,他们的声音有些太过吵闹了。 李瑞其实不怎么喜欢喝酒,味道不好喝也就算了,喝多了还头晕,他还是比较喜欢可乐,说到底酒这种东西只是逃避烦恼的借口,如果拒绝的话会显得奇怪,而且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 李瑞发现石叔没有和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边,一个人在夜色下喝着闷酒。 拿起那两罐啤酒向石叔走去,李瑞来到他身边大概两分钟了,石叔还没察觉到,他的目光呆呆的望着黑暗中的远方,手里握着已经干瘪的啤酒罐。 李瑞拍了拍他将其中一罐递给他。 “还要再来 一罐吗?” “谢了,李小兄弟你真是个好人。”石叔接过啤酒喝了起来。 他收回远方的思绪,转过身看向方燕一行人。 李瑞淡淡一笑,“石叔你不也是,现在做好人实在是太难了。” 石叔叹了一口气,“他们总说好人有好报,可为什么不幸会偏偏降临到我身上。” 李瑞记得方宇跟他说过,石叔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安慰人的话也太难想出来了。 “石叔不要这么想,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的避免,我们能够做好该做的这就够了。” 石叔一边喝一边说:“李小兄弟年纪轻轻,经历了不少啊。” 李瑞拿着啤酒没有动,敞开心扉的跟他聊起来:“那倒没有,和你们比还是差了不少,毕竟你们走过的路要比我长。” “李小兄弟不要谦虚了,以现在的世道你比我们有能力的多。” 李瑞看向已经拿到牛奶的白静:“我朋友才是最有能力的人,他比我们所有人都适应现在的环境。” “你朋友简直是我们不敢想的人,他是个聪明人又有足够的实力,我要是有他一半实力就不会.......” 李瑞将目光移到了喝着牛奶的琳琳身上说道:“他其实也没有厉害,都只是人罢了。” 石叔尽数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他的脸随着酒意微微发红,李瑞将仅剩的一罐啤酒递了过去,痛苦不会那么被遗忘,在酒精的麻痹下也许会好受点。 李瑞继续陪着石叔聊着无关要紧的话,在夜色下二人喝着乏味的啤酒排解心中的苦闷。 直到石叔手里的啤酒这次见了底,李瑞却连一半也没喝完。 这时石叔却突然问出了李瑞最害怕的问题。 “李小兄弟啊,你这么坚持回去,如果你父母变成丧尸或者出意外了,你该怎么办呢?” 李瑞听到这个问题不禁低下了头,手中的啤酒罐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缓缓说道。 “没关系,变算丧尸也能够陪在我身边,就是出意外了也该由我亲自埋葬就好。” “如果不去见一面的话我怕会忘了他们的脸,这些会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我想将他们的样子牢牢的记住,活着我的回忆里也好。” “哪怕是做了违背初衷的事,只要能够见到他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啊,无论我会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继续走下去,我不想让自己以后会后悔。” 石叔听完李瑞的回答足足楞了好几秒,眼睛微红的看着李瑞,最后长叹一口气。 “要是我儿子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以前就不用操那么多心。” 听到石叔这么说,李瑞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是因为我父母对我很好,石叔你这么善解人意关心大家想必也是个好父亲吧。” 谁知道石叔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大概是在酒精的驱使下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手里的空酒罐立刻被捏的干瘪。 “不,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我儿子的太多了。” “我和普通的家长一样永远那么严格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对我越来越冷漠,可是我这么做只是为他好” “你知道吗。” “他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打电话祈求我去救他,我拼命往学校赶去,一直听着他绝望的向我求救将近一个小时。” “最后我却什么都没有做不到,听着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被丧尸一点点的咬死,我当初真想陪他一起去了,却连刺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说着石叔眼里闪过点点泪花,即使夜很深李瑞也看见了他宽厚的身体在颤抖。 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慰他呢,脑袋里空空如也想不出一个字,必须得说点什么吧。 李瑞正想开口,石叔擦了擦眼泪突然对李瑞说:“李小兄弟啊,你那么坚强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在一起。”李瑞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石叔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抚摸了起来,他听着李瑞的话反复咀嚼。 他拿着照片半响没有动,李瑞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说一点安慰的话。 谁知这个时候白静突然叫李瑞过去,李瑞看了一眼沉溺在悲伤中的石叔,还是向白静他们走了过去,火光便照应在了李瑞脸上,带来丝丝温度。 独留夜色笼罩着在石叔凄凉的身影上,他回过身看着被火光簇拥的众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琳琳身上,他向着黑暗深处用力的,将那已经不成形状的啤酒罐扔了出去。 第28章 失重感 李瑞问白静突然叫自己干嘛呢,他指了指李瑞之前受过伤的手臂。 李瑞定睛一看发现又流血了,手肘内侧的袖子上渗出干涸的血迹,可能是今天清理丧尸太过激烈伤口裂开了,不过自己身上血迹这么多他是怎么发现的。 白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卷纱布给他包扎起来,“看样子发炎了,你是不会感觉到痛吗?” “我还真感觉不到。”李瑞回想了一下他好像从小对疼痛的感知能力比较低,如果不是特别痛的话,基本不会有感觉。 白静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那我之前打你,叫得不是挺大声的吗?” “那是为了让你打的爽一点故意叫的,如果不叫你岂不是下手更重。” 白静听他这么说特地将纱布多绕了几圈,并说道:“那我下次下手重点,你可以不用叫了。” “你...你....” 李瑞被他气的哑口无言,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他现在说话越来越气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李瑞这边花了一些时间才包扎好,之后想去看看石叔一个人有没有好点,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谁知这个时候方宇突然跑过来大声惊呼,他正准备去车上再去拿些吃的过来,发现他们车那边聚集四五只了丧尸。 李瑞看了一眼他们车那边果然围着几个黑影,方宇正拼命摇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方燕,一旁的刘氏兄弟在打瞌睡。 方宇急忙问李瑞有没有看见石叔,李瑞摇了摇头,看着惊慌失措的方宇,最后还是起身打算去帮他一把。 李瑞正打算跟方宇去,白静却突然叫住方宇,让方宇留下帮忙照看一下琳琳,他和李瑞一起去算了。 李瑞心想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静应该不会无动于衷,让一个小少年去和自己做危险的事,看来他还有几分良心。 方宇感激涕零的谢过二人。 李瑞拿好刀向那边走去,虽然黑夜里有点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清,数量不多毕比较麻烦的话。 有白静在身边清理起来很快,只是没想到的是刚刚砍完又过来了几只,这时候方宇却跑了过来。 只见他扔来一个手电筒,李瑞立刻接过,正好不太看得清。 白静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怎么把他妹妹一个人留在那。 方宇惊慌的摆摆手,示意石叔回来了,在那里帮忙照看不会有事的,跟石叔说明了一下情况,他让自己拿个手电筒过来帮忙的。 李瑞发现方宇似乎有点怕白静,说话都胆怯了几分。 有了照明,解决几个普通丧尸轻轻松松,很快就收工了。 当李瑞白静还有方宇一起回到篝火旁边时,只看到在打瞌睡的方燕和刘氏二兄弟。 根本没有琳琳和石叔,白静的神色瞬间焦急了起来,不顾他往日的冷静,在周围大声的呼唤琳琳的名字。 方宇惊讶的表示,刚才他们还在这里的,几人急忙分开在周围仔细寻找了起来。 李瑞突然想起了他最后对石叔说的那番话。 心里中的不安随着心跳蔓延至全身,双眼妄图能从黑暗里看清他们的影子,而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他也想要像白静那样大声呼唤他们的名字,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瑞在黑暗中搜寻无果后,急忙叫醒喝醉的方燕和刘氏二兄弟,他们一阵迷糊,什么也不清楚,告诉了他们前因后果后,他们像在做梦一样晃晃悠悠的在黑夜边缘寻找起来。 李瑞却望着朦胧的夜色没有动,他的脑子里很乱,仍然强迫着自己思考起来,白静的呼唤声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李瑞围着篝火转了一圈,在最矮的凳子下面发现一张纸条夹着学生证,李瑞轻轻打开。 上面写着一段话: 如果你们还想见到这个小女孩的话,就去***学校找到我儿子,将他放在***广场上,确定是我儿子的话,我会将小女孩所在的地址交给你们,这个过程中你们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我不会现身,明天下午五点没有带到,我会让她永远消失。 附带的学生证上面印着和石叔相似的脸,***学校,五年级二班,石青峰。 看完这段话,李瑞的大脑停止了思考,拿着那张纸条迟迟没有动静,他感觉现在并没有在地球上而是在月球火星,肺呼吸不到任何空气,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缺失了重心在不断下坠。 想偷懒的刘二弟,看到了一动不动的李瑞上前叫了他几句没有回应,便顺着李瑞呆滞的目光看向拿着的纸条。 随着刘二弟的震惊,他将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 难以置信的方燕,害怕的方宇,微微惊讶的刘老大,还有最后才迟迟赶过来的白静。 众们争吵的噪音,充斥在李瑞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将他的意识拉扯回身体里。 该怎么面对白静,怎么办,怎么办..... 此刻白静离李瑞越来越近,李瑞的头不自觉的低到尘埃里去了。 手里的纸条为什么会这么重,根本没有办法拿给他看。 他一定会很生气吧,他明明之前就警告过自己不要和他们接触,为什么不听。 如果琳琳以此死掉的话,哪怕白静杀了他,也不足以抚平自己心中的痛苦。 白静一过来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李瑞低下的头抬不起来看他,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纸条向他靠近了几分。 在众人的沉默中,白静拿过纸条看了起来,不出一秒就将手中的纸条捏的粉碎,手背上的青筋随着愤怒清晰可见。 李瑞动了动僵硬的嘴唇:“报.....” 白静转身擦过李瑞身边,带着一股冷冽的风刺在李瑞的脸上微微发疼。 “李瑞,我不怪你。” “瑞瑞,我不怪你。” 李瑞恍惚间好像听到母亲的声音,她温柔的语气就好像和平时一样在耳边安慰着他,和白静的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论是对是错,只有会母亲毫不在意的接受他的所有,毕竟这个标准是由当事人来决定。 白静没有责怪自己,李瑞到是希望他能骂上两句也好,而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其实自己才是害了琳琳的罪魁祸首,不过一切还在来得及之前。 他想跟白静说坦白的,可就在刚刚自己的勇气已经被石叔窃走,失去了任何表达的能力。 现在仔细想想,是他的那一句话让石叔下定了这么大的决心呢。 是这句,哪怕的做了违背初衷的事也是值得的? 还是那句,无论会付出多少代价也要走下去? 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在一起,就是这一句话给了他这么做的决心吧。 他明明是个好人,可是却做了坏人的事情,那么他现在是什么人? 第29章 学校 夜里的风很凉,吹在李瑞的脸上感觉不到冷,他一言不发的盯着车窗外的景色,荒凉寂静从他的眼里闪过,漆黑的眼眸里倒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影子。 白静在无灯的路上快速驶过,距离方燕告诉他的学校很快就到了。 她说他们当初就是在这个学校门口遇到了想要自杀的石叔。 刚下了车,迎面吹来了几个垃圾塑料袋绊在李瑞脚下,他没有挪一下脚,打开从方宇那里拿来的手电筒,在后面照亮着走在最前面的白静。 翻过半腰高的铁栅栏,刚走出的第一步脚下就踩到了一张纸,透过光照是半张48分的试卷,这样的碎纸散布在道路的每一个角落,宛如举行过一场隆重的葬礼。 李瑞紧紧的跟着白静,他走得很快似乎一转眼功夫,他就消失在手电筒的光芒下。 白静在四处观察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小学部的教学楼,李瑞拿出那张学生证查看了一番,发现白静已经走远了,急忙跟上去。 至此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偌大的校园中寻找一只小丧尸可谓相当困难,李瑞跟随着白静的步伐走进幽暗的楼梯间,一年级在一楼,五年级就在五楼,一共六层,左右两个楼梯间。 还没走两步,就被堆积成山的课桌椅子拦去了道路,二人动手清理出了一个够一人钻过的缝隙。 随着桌椅的倒塌里面无数的书本滑落了一地,李瑞毫不在意的践踏过去前往深处的幽暗。 然而刚才的声响惊扰了二楼的寂静,藏匿其中的身影开始蠢蠢欲动。 走在最前面的白静立刻被暗处的小丧尸围了起来,在走廊,上面的楼梯聚集成一堆,身形灵活仿佛和活着时别无二致。 白静率先砍烂扑在最前面的几个,在一旁的李瑞也砍倒几个偷袭的,它们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从黑暗中涌出来。 他们二人没有办法,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原路返回,从另一边楼梯口上去了。 就算他们打算撤退了,后面的小丧尸也穷追不舍,哪怕有些缺胳膊少腿的也要爬着向他们追去。 李瑞由于一直在后面提供照明所以跑在前面,白静跑在后面还要时不时应对突然偷袭的小丧尸,不免落在了下来。 白静这边才解决掉几个扑上来的丧尸,后面的几乎马不停蹄的纠缠上来。 而李瑞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手电筒被他关了,周围比刚来的时候黑了几分。 后面的小丧尸疯狂的追着白静,就在白静刚出了楼道口转弯,一只手突然将他拽进一间漆黑的教室里。 白静几乎本能反应提刀就砍。 “是我。” 李瑞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轻轻传来,好在白静及时停下来了,而他的刀距离李瑞的脖子只有两厘米。 李瑞完全没有一点反应,转过身查看起了外面丧尸的情况,外面的小丧尸们失去了目标,一窝蜂的跑出来,分散在四处。 目前的情况只有等他们彻底安静之后再出去,白静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也勉强看清里面的大概,一间普通的教室。 李瑞却在这间空教室绕了一圈,翻翻里面的课桌,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和黑板刷拍拍写写,完全搞不明白他在干嘛。 教室内昏暗的光看不清李瑞脸上的表情,等到白静再向李瑞看过去的时候,他竟然座在课桌上拿起一本小学课本看了起来。 他还特地打开手电筒,白静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在干嘛?” 他没有抬头,拿起手中的书问道白静:“这一门学的是什么?” 说着白静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查看。 “这不就是普通的《思想与品德》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没读过小学吗?” 李瑞停顿了两秒,不禁低下了头:“是没读过。” 白静稍微楞了一下,对李瑞说道:“这本书讲得是,培养儿童良好的思想与品德树立正确的行为习惯。” 而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白静发现,李瑞在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总会低着头。 听完白静的回答,李瑞什么也没说,白静觉得这样的李瑞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但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注意这些。 外面的小丧尸已经分散得差不多了,二人也打算出去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离开的时候白静将那本《思想与品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被走在后面的李瑞踩了一脚,留下了带血的鞋印。 这一次李瑞没有打开手电筒,因为里面的光线随着月亮的现身清晰了几分。 二楼的小丧尸基本被吸引出去了,偶尔还会遇到那么几个游荡的,都被二人麻利的解决掉。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三楼,这里楼梯间充斥着大量的人体内脏,肢体,仿佛餐桌上的余烬,它们还在微微颤抖,证明它们已经死去的痛苦。 李瑞踩在粘稠的液体上,有几分打滑,使他的右手不得不扶着沾满体液的扶手,上面还挂满了柔软干瘪的大小肠。 李瑞渐渐被拉在了后面,满地的肢体有些寸步难行,一脚踩下去就像从一堆腐烂的南瓜上践踏过去的感觉一样,用力将腿拔出来,腐烂的液体就被溅的到处都是。 白静在游刃有余的踩在骨头上轻松爬了上来,稍微等了一下慢慢爬上来的李瑞。 继续前往五楼,二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旁边的教室里全部都是木然的小丧尸。 当他们来到学生证上的,五年级二班的时,脸色瞬间比周围脱落的墙皮还白,眼前的教室里安安静静,同时也空无一人。 李瑞握在手里的学生证被篡的扭曲,白静咬牙切齿的将双手握成拳。 李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白静说:“不如找一个差不多的,伪装一下。” 白静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赌不起,失败的可能性太大,我会继续找下去,实在没有办法在说吧。” “这么大的学该怎么找出指定的小丧尸,万一被吃了的话该怎么办。” 李瑞一时之间将所有的疑虑抛给白静,便立马改口。 “抱歉,刚刚当我没有说。” 白静错开他继续往楼上走。 “随便你,可后果不是你来承担。” 他轻描淡写的话,差点令李瑞无法站立,无力的扶住墙壁,没有留指甲的手指硬生生在墙壁留下五道深刻的抓痕。 第30章 被咬了 李瑞茫然的望着东方升起的黎明,他的没有目光停留一秒在绚丽的日出上,反而去追寻已经消失的夜。 经过一晚上的搜寻,李瑞的身体虽然疲惫不堪,眼睛却聚精会神的盯着某处,他身后的数只小丧尸开始逐渐逼近。 顶楼天台上的微风还没有吹干染红的衣襟,便又马上染上新的,李瑞挥舞着僵硬的手臂,仔细扫过它们呆滞的面孔,除了失望更多就是的绝望了。 直到没有温度的液体染红整个天台,李瑞才漠然离开。 走过被书本堆积的教室,走过血迹斑斓的走廊,走过一层层旋转的楼梯,这一层什么也没有。 李瑞来到下一层,走廊上只有寥寥几只丧尸,随手将刀插进扑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里,它们的脑袋尽数落了地。 他仔细的搜寻教室里的每一个身影,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直到他在一间杂物室里停了下来,演出的奇异服装,篮球排球凌乱的混在一起,其中角落没有落灰的音响引起了李瑞的注意。 片刻后李瑞来的操场寻找着白静的身影,而外面只有几个头上落满香樟树叶的丧尸。 随着天色渐渐明亮,寻找也容易多了,李瑞很快就在中学楼那边找到了他。 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丧尸,正在穷追不舍的追着他,李瑞发现了正想上去帮忙。 还没等李瑞靠近,他已经成功脱身了,那些丧尸基本是些中小学生丧尸没有小丧尸那么灵活,随便砍了几个,绕几圈就甩开了。 在一边的李瑞,看着他一脸颓靡的将脸上的血擦掉,来到他旁边。 从没有沾血的口袋里拿出刚刚找到的面包递了过去。 “先休息一下吧。” 白静没有接过,反而撑起身体坐在高处的升旗台看着远处发呆。 李瑞叹了一口气,讪讪的收回坐在他旁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把所有丧尸聚起来找吧。” 白静思索了两秒问道:“怎么聚,又没有电和工具,就算聚过来数量多了怎么办?” 李瑞看向其中一间教室,停顿了一下便开口。 “我刚刚在一间杂物室里发现了音响,我试了一下还可以用。” “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了,先找到再说吧。” 白静沉默了一会直接起身,去往李瑞说的杂物室。 他们一路无话,趁白静调试音响时,李瑞打量起了杂物室里面的东西,四处翻找一番,最后他拿起一卷粘性很强的双面胶放进口袋里。 二人将调好的音响放到操场上,也只有这里是最广阔的地方,能够容纳全部的丧尸。 李瑞却突然对他说:“我来开声音吧,你到一旁仔细观察丧尸吧。” 白静没有看他,“我来吧,你躲到一边去。” 李瑞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到一边去。 白静将操场正中间音响打开,悠扬的歌声回荡整个校园,还不到一秒周围的丧尸迅速围了过来。 白静立刻离开,却还是被几个丧尸纠缠住,尽管他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周围聚集起来的丧尸渐渐被他给吸引,连绵不绝的向他扑了过去,很快就要将他包围。 李瑞察觉到不妙赶紧冲过去帮忙,立刻砍掉靠近他的几个丧尸脑袋。 而丧尸们也注意到了李瑞,纷纷从四面八方向他围了过来。 二人只能拼命砍掉拦在身前的丧尸,一边砍一边跑,白静手里的刀都已经有了好几个缺口。 好在他们二人速度够快,成功杀出包围圈,躲到附近教学楼的教室里,才摆脱小丧尸们的纠缠。 李瑞将门用座椅抵住,喘着粗气来到靠近窗户的白静身边。 此时操场外面聚集了一大群丧尸,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团。 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一群群的丧尸,看了半小时左右也没有发现和学生证上相似的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丧尸全部聚集了起来,大的小的挤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差不多数百只左右。 两人早已来到外面观察,他们小心的躲在香樟树后面,确定了几个长的差不多的小丧尸。 趁音响还在放,由白静在边缘吸引目标,在把它们吸引到一旁的教室里,由躲在外面的李瑞迅速将他们关起来。 然后将门留一个够只小丧尸通过的缝隙,利用门夹住它们的身体,这样就可以仔细对比它们的样貌,即安全。 每一次的数量有多有少,多的只能亲自动手解决掉,不免耗费不少时间。 几个回合下来,数量少了三分之一,但是都没有找到和学生证上面一样的脸。 白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喘息了几口气,正打算继续去吸引剩下的丧尸时。 李瑞突然叫住他,跟白静提议换他去吸引丧尸,由白静来关门确认目标,并解决多余的丧尸。 白静没有意见点了点头,李瑞将手中的刀握紧了几分,向着尸群走去。 李瑞这边刚吸引了几个丧尸向他袭来,而音响却在此时停了。 四周瞬间平静了下来,唯一的动静便是正在吸引丧尸的李瑞,于是所有的丧尸们全部追着他一个人去,前赴后继一个不落。 李瑞的脸上瞬间难看了起来,拼命的向着教学楼里跑,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有些难缠的小丧尸,一跃而起直接向李瑞扑了过来。 李瑞只能提刀招架,速度不免慢了下来,给了后面一大群丧尸机会,纷纷向他涌来,丧尸们拥挤扭曲躯体的向他伸出无数只手。 还好白静及时发现不对过来帮忙,快速的砍掉最前面丧尸的身躯,让李瑞有了时间摆脱丧尸的纠缠。 李瑞正跟着白静一起跑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近在咫尺的丧尸群,当场愣住了原地,目光死死盯在身后丧尸群里的一张收悉的脸。 那张脸,李瑞拿着他的照片看了无数次,它刚刚在丧尸群里的缝隙里挤出了半张脸,很快就被其他的丧尸淹没下去了。 虽然仅仅是一眼,但李瑞一眼就认出它就是照片上的那张脸。 李瑞一边跑一边将刚才的发现跟白静说明,白静立马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边跑边商量,决定将所有的丧尸引到最大的会议室里关起来,一只只找。 很快就到旁边的教学楼了,会议室在一楼不用跑太远。 而致命的问题是有些丧尸跑的快,有些跑的慢,而且一下也不能全部进去会议室,为了防止遗漏,落在后面的由白静引开。 白静趁机躲在旁边的空教室里,等前面的跑过去在将落在后面的吸引开,二人将丧尸分成两部分引到不同的地方。 李瑞看了一眼身后数量还是比较多,只能去会议室那边,白静那边比较少随便找个教室关起来。 李瑞来的会议室将大门迅速打开,所有的丧尸一拥而进,李瑞为了确保所有的丧尸都进来了,特地在里面多呆了一会。 不免被冲在前面的丧尸纠缠,快速解决掉,直到黑压压的丧尸群几乎布满整个会议室。 李瑞有几次差点没招架住,全凭手起刀落的速度快,然后退到窗户边,翻窗户来到走廊,在绕到后面将进来的门给关上,任凭丧尸拍打着透明的玻璃。 快速做完这一切的李瑞几乎是汗如雨下,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 然后李瑞通过玻璃仔细注视着里面丧尸的每一张脸,可惜只能看见外围的几个,无法看清里面拥挤的身影。 等着白静匆匆赶过来,李瑞问他那边有没有发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目光一至的看向会议室里的整个丧尸群,打算用之前的老方法,用门夹住一个个来对比。 李瑞准备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时,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缝隙刚打开无数的手伸了出来。 一股大力拉扯着门的另一边,李瑞双手死死拉住,随着缝隙渐渐变大,无数变形扭曲的头颅争先恐后的想要从缝隙里钻出来。 被一旁的白静麻利的削了下来,落了满地。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丧尸的数量,李瑞拉住的门开始变的摇摇欲坠。 很快门就在片刻之间崩塌的粉碎,无数的丧尸,倾涌而出,二人脸上一变连忙退开。 由于只有一条走廊,他们被前面的丧尸追着,挤在后面的丧尸完全没有被吸引到。 李瑞一边跑一边焦急的看向身后渐渐减少的尸群,直接楞在了原地。 最后面的尸群没有在追他们,反而成群结队的向着外面走去。 它们一旦出去很快便会散开,然后不知所踪。 而这时,跑走最前面的白静发现李瑞没有跟上来。 只见李瑞拿刀停在原地,他的目光坚定的看着渐渐涌上来的尸群。 李瑞咬紧牙关,一只手拿刀抵住最前面几个小丧尸身前。 抵住身前的丧尸们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很明显李瑞坚持不了多久。 另一只手用最快的速度向丧尸群深处抓去,完成不顾身旁虎视眈眈的小丧尸。 白静大惊失色的向李瑞跑去,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不远,但是赶到他身边的时间却那么长。 “李瑞!” 就在李瑞收回手臂时,无可避免的被眼前的小丧尸用力咬了一口,正好咬在了之前受过伤的手臂上。 不顾咬在手臂上的丧尸,李瑞拼尽全力的将手中抓住的东西给拖了出来。 他在尸群里面成功抓住了,和学生证上一样的脸。 李瑞一直阴郁的脸上稍微释怀了一些。 第31章 忏悔 空旷的教室里,喘息着两道声音,冷汗从李瑞额间划过,身体的脱力使他不由自主的滑坐在地上。 他的另一手还掐着小丧尸的脖子,使它无法动弹袭击人,只能挥舞着两只瘦弱的双臂微弱的挣扎。 窗外的过道上闪过不少丧尸的影子,白静将前后门用桌椅堵好,平复了一下低喘的气息,把李瑞手里的小丧尸用胶布封住嘴巴,布条束缚住手脚使它无法动弹。 在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李瑞这边,“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白静一向冷漠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李瑞笑了一下,撑起身体坐直。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你这么做问过我的意见吗?”白静的目光盯着李瑞被咬的渗血的手臂。 李瑞没有看他,反而抬起头看向窗外已经升起的太阳。 “我要是不行了,我想拜托你......” “你闭嘴。” 白静无情打断他,蹲下身查看起了李瑞的伤势。 一层一层解开他手臂上带血的纱布,他忐忑不安的情绪随着动作慢了下来。 直到将长长的纱布全部取了下来,白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伤口和之前一样没有多余的咬痕,只是口子更红了一些罢了。 不幸中的万幸,还好咬在之前的伤口上,幸好白静曾特地的把那里的伤口包扎的很厚,不然李瑞真的完了。 李瑞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心情,反而一直看着窗外沉默着。 由于没有医疗用品,白静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而李瑞却像真的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他处理,眉头的没皱一下。 直到门口的丧尸渐渐消失,他们二人这才准备离开,李瑞走之前将教室里的粉笔全部拿上。 经过这番折腾他们几乎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这会儿正值中午,太阳当空烈照,不免让人昏昏欲睡。 李瑞见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劝白静去休息一下,由他来开车前往约定的广场。 他却表示不用,让李瑞去休息,李瑞立马拉住正要去开车的白静。 “在事情没结束之前,我是睡不着的。” 白静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没有理会他比他快一步坐上了驾驶位。 刺眼的阳光照在马路上,晃得车身昏昏欲睡,白静专注的开着车驶过弯曲的道路,坐在旁边的李瑞果然没有睡着,反而在磨着粉笔。 白静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磨粉笔,李瑞淡淡的表示只是缓解一下心理压力罢了 二人提前来到了约定的广场,空旷的四周除了随风飘起的垃圾什么也没有,唯一能够观察到这里的只有旁边建筑的楼顶。 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小丧尸捆好,放在醒目的中央,他们如约按照纸条上的要求执行好,便去往一边的建筑上等待着石叔的到来,在这里他是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太阳渐渐落了下来将周围建筑的影子拉长了很多,距离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二人打起万分精神盯着广场中间,随着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辆黑色汽车的停忽然靠在周围。 石叔的身影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广场中间,他虚心的观察着周围,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捧着小丧尸的脸看了一会儿,便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随后石叔的目光看向他们所在的大楼,像是知道他们在那里一样。 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的在地面磕了三个响头,每磕一下他额头上的血迹就越刺眼。 然后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拿起石头压着上面迅速离开了广场,李瑞冷漠地看完这一切默默握紧了拳头。 白静见他离开,立马过去查看他留下的纸条,李瑞也凑过去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很长的一段话: 抱歉二位,我不应该为了找回儿子而威胁你们,看着你们能对自己的亲人放弃所有,我生出了可怕的念头,我太想他了,因为我的对儿子的愧疚和懦弱,一时冲动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是个罪人,卑鄙无耻的利用了你们对我的信任,做完只后我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我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良心的煎熬,折磨的我担惊受怕,我无数次想过去找你们认错,但是我没有脸敢见你们,毕竟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你们真的因为我而遭遇不幸,我也会下去陪你们的。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那个小女孩的,即使我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却一点也不害怕我,这让我更加饱受折磨,就算你们没有找回我儿子,我也打算把她还给你们,她就在***路***小区a栋二楼,那曾是我的家,是个安全的地方,实在是对不起你们,抱歉...... 白静看完字条上的内容,立马向着他们停在附近的车走去,李瑞却突然拉住白静的衣角。 “要追上去吗?” 白静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先找回我妹妹在说吧。” 扯过李瑞拉着的衣角,快速的向车辆走去。 他们按照上面的地址,顺利的找到了琳琳,她一点事也没有,似乎过的很开心,白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琳琳小小的身体也回抱住白静,“哥哥,你们这么怎么晚才来,叔叔说过你们很快就会来的。” 白静连忙解释让她久等了,并问她有没有受到伤害。 琳琳似乎什么也没意识到,反而天真的对白静说:“那个叔叔是个好人啊,他邀请我来帮他的孩子庆祝生日呢,他说他去找回他的孩子给他一个惊喜,怎么没看见他们呢?” 客厅中间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可惜已经不能吃了,精美的形状经不起时间的腐败。 白静看了一眼里面温馨的氛围对她说道:“他们已经去别的地方过生日了,我们快走吧。” 琳琳有些遗憾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受邀请来帮,别的小朋友过生日呢,真可惜。” 李瑞安静的在一旁看着,里面精心布置好的,零食,礼物,玩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走之前,李瑞在次问白静,“就这么走了?” 白静叹了一口气,“走吧。” 随着二人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们决定稍微休整了一下,在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往高速公路口,前往下一个城市。 而之前的方燕等人自知理亏,没有那个能力和李瑞他们一起去学校,也不好意思等他们同行,便早早上了路。 第32章 老鼠 太阳快落山了,得抓紧时间找到他,不然白静他们醒了看不到我,可能会来找。 和他相处越久就越了解他,他其实比我善良的多,会是母亲理想中的样子,也是我羡慕的模样,我和他最大的区别莫过于人性的感知。 左边交叉的路口有粉笔灰的痕迹,看来他往这边去了,还好我提在各个路口上丢了小块的粉笔灰做的记号,不然很难找到得他的踪迹。 脚下踩到的垃圾越来越多,还能从中闻到腐烂的腥气的,边缘的路洼掺杂着动物的羽毛,一旁的房子门口散布着干萎的菜叶,看样子这里以前是个热闹的菜市场。 我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不然心情会变的很差。即使现在安静的水泥缝隙里长出了杂草,我的心情还是很差,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在这种地方,算了,还是有点耐心吧。 附近这一边,除了垃圾什么也没有,连一只丧尸看不见。我发现丧尸的行为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像人,那么有一天会不会变的像人一样思考,不对它们本来就是人变的,那这岂不是回到了原点,比起以前,我还是更适应现在。 嗯?前面那一边的房子里好像有声音,像什么东西踩在锡纸盒上摩擦,虽然很微弱,我还是听见了。 原来是几只老鼠,它们失去了人类以后背脊上的骨头变的异常清晰,皮毛黯然失色,和我见过的老鼠简直不是一种生物。 我讨厌老鼠,它们并不知道辛苦找来的食物是别人的,反而在黑暗里肆无忌惮窃取更多,理所当然的占为己有筑成巢。 我曾经有一只粉色的毛绒小熊,那是母亲送给我的六岁礼物,为了陪伴我独自一人睡觉而特意给我买的,至于为什么是粉色可能是母亲个人的喜好。 我并不是特别需要,而母亲认为正常的孩子都会和毛绒玩具一起睡觉,所以我也应该要有一个,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习惯,只需要两个月。 后来因为夏天太热我把它放进柜子里,为了落灰我还用塑料袋包装好,像我的孩子一样对待它。等到有一年冬天找到它时,已经被老鼠啃食的千疮百孔,粉色的绒毛成了老鼠的温床,洁白的棉花从疮口涌出,被老鼠玷污的泛黄发臭,八只幼崽舒服的它肚子里嘤叫。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疼痛,差点徒手捏死了它们,又及时冷静了下来,我想让老鼠们和我体会一样的痛苦。 把它们全部用竹签串起来,用火烤成焦炭,还是抓来水蛭喂它们活吞下去从里面吸干,但这些都不足以体现我的痛苦。 毕竟老鼠和人不一样,它们是按照本能行事的动物,没有人的思维,后来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决定把母老鼠关起来,饿个四五天,同时那几只刚出生的幼崽也养起来,等到母老鼠饿的上蹿下跳时,用它的幼崽活活喂母老鼠吃下去,看它能不能抗拒身体的本能还是母性的本能。 等到时间差不多,我把还活着的幼崽喂到母老鼠的嘴边,它轻轻嗅了几下没有吃,即使母老鼠已经饿的肚子干瘪,铁笼子也要咬出一个洞了,面对自己的幼崽还是保持了理智。我想了一个办法,把还活着的幼崽淋上一层芝麻油,撒上一点香料,母老鼠果然急的团团转拼命嗅着幼崽,在香味面前,母老鼠抵不住诱惑,一口一口啃下去了。每啃一下幼崽就凄厉的叫着,听到呼喊的母老鼠停下来围着笼子团团转,忍不住的继续啃,幼崽反复叫,以此循环。 看着母老鼠痛苦的挣扎我高兴极了,可惜还没等母老鼠吃完三只幼崽它就自己撞死了,它们仅剩的尸体也被我喂了狗,从那之后家里再也不会出现老鼠。 我难过的收集好小熊身体的残渣,用精致的礼物盒装好,像人们死去时一样,独自给它举办了一场葬礼,埋在了门口的桃树下,为此我还特意跑到了山上的坟地上挑了最好看的一朵假花插在旁边。 虽然很荒谬,但母亲不会阻止我想做的一切,给我买了纯白的菊花献了给死去的小熊,当然假花还了回去。 看到他的车了,应该就在那栋房子里了。 石叔他在我眼里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卑劣,毫无自知之明的窃取了我属于的决心和勇气,使我陷入自责的深渊让我失去理智。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是坏人,他对人亲切友善,是个从骨子里就开始的好人,哪怕做了坏事他也没有伤害任何人,他最后诚意满满的忏悔,应该会博得所有人的原谅吧。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只会令我作呕,他自我满足的恶心行为仿佛把尸体嚼碎喂到我嘴里一样难受,使我浑身的每一处器官都在排斥的颤抖。 老鼠就应该懦弱的躲在黑暗里,不要去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从我那里拿来的终究要还给我,不然我会止步于此,无法前行。 找到他了,该想个什么样的理由跟白静解释少了一颗子弹呢。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的话,我会想像老鼠一样折磨他,让他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回想一切都怪自己太愚蠢,明明小时候还挺聪明的,难道做好人太久就会变傻,卑劣的种子藏在心里不代表会消失。虽然我没有理由怎么做,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话,恐怕一直会被自责压的无法保持自我,又会做出残忍的事情。 可是,我以前答应过,不会在去做这样的事,但愧疚像针一样扎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麻痹大脑的全部神经,不停的思考,停不下的不去想,使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这不是一个好人该做的事,对不起母亲,我违背了当初的选择,已经无法忍受了,不需要任何代价,让我稍微放纵一下所有的任性吧。 第33章 抛锚 残余的夕阳切割在李瑞身上,看不清他的脸,他举起枪的手放了下去。 “切。” 李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漠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轻微的回响了一下。 只见里面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漫无目的游荡,其中大的身影缓慢来到快要消失的夕阳中,它的脸上缺失了不少的皮肉,正流淌着带有温度的液体,橘色的的光映射在它灰色的眼眸里,倒映不出任何物体,只能呆滞的望着远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车里休息的白静发现李瑞不见了。 便在车外等了近半小时,正打算去找一下,却看见不远处黑暗中有一道身影慢慢靠近,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瑞踩着单车过来了。 白静不耐烦的问他:“你死哪去了?” 李瑞将单车扔在一边,抬起头嘿嘿一笑:“我去找了一身好看的衣服,有没有发现比原来帅一点了。” “也就那样,赶紧出发吧。”白静淡淡扫了一眼便上了车。 “你就是嫉妒我比帅是不是。”李瑞忿忿不平的跟了上去。 正准备开车的白静,盯着正在照车窗镜的李瑞看了一会,刚刚好像看见了李瑞从单车上下来时,他的表情有一种奇异的冷漠,抬起头的瞬间便和平时一样了。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非要说的话可能是眼神更黑了一点,可他平时的眼睛就是黑色的,但是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反正他还是那个德行,便启动汽车直接上路。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李瑞疲惫得不行,简单吃了一些食物,便躺在座椅上长睡不醒。 睡得昏昏沉沉一点也不舒服,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旁边的白静也在睡觉,他们的车停在高速公路上,周围是一片遮天蔽日的丛林。 李瑞正奇怪为什么停在这里,干嘛不继续开,立马摇醒旁边的白静。 “快醒醒,你要是不行了换我来开。” 白静皱了皱眉睁开疲惫的双眼说道:“我们的车抛锚了,开不了。” “啊!,你说什么。”李瑞连忙在一旁尝试起来。 “别弄了,我试过了没有用,看你睡的正香我才没告诉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白静轻描淡写的说完,并揉了揉眼睛,李瑞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深山老林,震惊的差点晕过去。 李瑞不死心的下了车查看起来,车辆经过这些天的摧残是有些破损,可再怎么看他也不会修。 于是敲了敲车窗,立马问起白静会不会修车。 白静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万能的,你慢慢想办法,等你想好了在告诉我吧,我继续睡一会。” 看着白静把所有问题丢给他,李瑞便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有什么办法,只能用走的呗,你难道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啊。” 白静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走呗,等我睡醒再说。” 李瑞绝望的看着高速公路尽头的深林,这么走下去又要耽误不少时间,他何时才能回家。 等到白静休息好,李瑞坐在护栏上目光迷茫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山,琳琳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车,蹲在马路边玩了起来。 看见白静过来了,李瑞连忙问他:“这里是哪里,大概还有多远到下个城市。” 白静道:“我也不知道,上高速没开两小时就不行了。” 听到这个结果,李瑞面如死灰的去车上收拾能用的东西,据他估算这不得走个三四天去,这还是正常速度下,带着行李和琳琳会比预计的更慢。 李瑞开始祈祷上天运气能不能好一点,希望能在路上遇到能开的车,这样就不用受那么多罪。 他刚这么想天上的天气就阴沉了几分,李瑞立马不去想这些,不禁吐槽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会差,只能靠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李瑞在心里埋怨起白静,都怪他当初不把车底下的丧尸肢体清理干净,现在车坏了绝对跟这个有关。 由于物资太多,他们二人没办法拿那么多,只能舍弃一些,将剩余的埋在醒目的地方,如果有一天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有机会在过来找。 李瑞在收拾物资时,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的水怎么拿,他们有好几打矿泉水,这玩意又重又占地方,拿得少了又怕这几天的需求大。 李瑞正在纠结该怎么拿,反观白静那货没拿什么吃的,都是一些用的毯子毛巾,甚至还准备了漱口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露营。 李瑞不禁感叹不愧是城里的少爷,那像他从小农村来的皮厚实,不那么在意环境。 忍不住吐槽他能不能多拿的吃的,白静到无所谓的表示够吃到下个城市就可以,到时候不怕没有食物。 李瑞问他:“你就不怕到时候找不到怎么办?” 白静淡淡回答他,“没关系,听说那里人很多,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抢别人的。” 他的恶劣有点超乎了李瑞的想象,他这么装逼迟早遭雷劈。 最后是琳琳,她年纪小身体弱,没有让她拿什么东西,继续背着她的粉红书包,反而看他们二人拿得多,自告奋勇的想帮忙多拿一些,被白静无情拒绝了。 明显有点儿闷闷不乐,李瑞看出来她的不开心,摸摸她的头,然后郑重的请求她帮忙多拿一瓶水,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李瑞权衡了一下,没有带多少水,只够这几天的剩下的是一些食物,方便面,干鱼罐头之类的速食产品。 于是就这样,三人大包小包的沿着高速公路前行。 大概走了半小时左右,李瑞便发现琳琳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小脸也惨白成一片。 白静立马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些药和着水喂给她吃下。 李瑞立刻提议先休息一会吧,反正不急,琳琳却强撑着身体表示还可以走。 白静连忙阻拦她,让她乖乖休息一下,她却怎么也不同意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 白静不顾她的坚持一把将她抱起,然后琳琳挣扎着不需要抱,她还可以走,白静只能将她放下来,训斥她乖一点。 李瑞忍不住的心疼这么要强的琳琳,也理解白静的一片苦心,于是一屁股坐地上。 “哎....我突然饿了,琳琳等我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琳琳疑惑的说道:“瑞哥哥,你不是出发之前吃了很多东西吗?” 李瑞有些心虚道:“我之前手臂受伤了,所有消耗的快,你说是不是啊,白医生。” “是的,受伤的人是比较容易饿,我们就可怜他一下,等等他吧。”白静识趣的接过李瑞的话,不过这话李瑞听着不太对劲。 琳琳也只能半信半疑的停下来,坐在一边并看着他,没有办法李瑞也只能装模作样的从包摸了点吃的吃了起来。 李瑞特地吃的很慢,时不时打量一下白静的脸色,在李瑞的望眼欲穿下,白静终于清咳了两声下才继续上了路。 没想到还没走多久,天空突然昏暗了许多,一道白光闪过李瑞的眼前,他的脸色瞬间比天上的云还黑。 第34章 蘑菇汤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瑞突然想到这句话莫过于此情此景。 暴雨突如其来的落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李瑞头上凉飕飕的一片,白静抱起琳琳往一旁的密林里躲,李瑞也紧跟随后。 雷声开始从耳边响彻,李瑞突然对旁边的白静说:“我们躲在树下会不会遭雷劈啊?” 白静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么多树,劈中概率很小。” “那我还是离你稍微远点吧,你太装逼了容易遭雷劈。”说完李瑞躲到另一棵树下去了。 “你有病吧。” 即使树林里几乎遮天蔽日,但还是架不住天上的暴雨的强大,李瑞几乎无处可躲,不免淋湿了不少。 再加上狂风一吹,又冷又难受,李瑞他们只能往更深处的树林里躲,几乎到了一处低洼才好一点,已经看不到公路的痕迹,在这里就完全是原始森林了。 等到暴雨渐渐转小,李瑞身上已经落满干枯的树叶和残枝可谓相当难受,又湿又痒,感觉有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白静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几乎都成了落汤鸡,琳琳在白静的保护下好很多,衣服只是半干。 李瑞见雨小了很多,从林中仔细寻找了一些没湿的枯叶或者树枝,艰难的生了起了小小的火苗,由于太湿烟很多,呛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火总算大了一点,立马招呼白静二人过来烤烤,其实李瑞很担心这种恶劣天气下,琳琳会再次生病,她那么小的年纪不应该跟着他受这等罪。 柴很快就烧完了,雨还没有停,李瑞起身打算再去找点干柴,白静也自告奋勇的打算去。 李瑞不禁问他,“你把琳琳一个人留在那里没关系吗?” “没关系,她一般不会乱跑,我就在附近。” 然后他就在附近找起了能用的枯枝树叶什么的。 李瑞便往深处去找,深处树林灌木更为密集,干树枝的也会有很多。 李瑞找着找着发现竟然有不少蘑菇,这个季节正值早春是可能有蘑菇,刚好是能食用的,正是应季的雨水菌。 李瑞打算多捡一点干柴,就可以用鱼罐头做一个蘑菇汤喝,给琳琳暖暖身子这样就没那么容易生病,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煮过的食物了。 便将外套脱下来边捡边装,他还发现有几种不能吃的,其中有一种是有毒的,那是一种长得像穿了一只袜子的蘑菇。 是鹅膏菌,长的普普通通却被李瑞一眼给发现了,当年经验老道的人们告诉他这是有毒的,他小时候想知道吃了这种蘑菇会怎样,于是捡了不少混进能吃的种类里分给邻居。 然后邻居一家大半夜上吐下泻被120拖走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李瑞忘的差不多了,好像也只是因为想知道吃了会有什么后果,并没有其他理由。 而且邻居家对李瑞家还不错,现在想想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吃蘑菇了吧。 也因此他才知道很多那些蘑菇可以吃那些不可以,不可以吃的吃了会怎样。 李瑞采了不少蘑菇,干柴倒没有捡多少了,因为拿不下了,希望白静那边捡的多吧,雨也快停了。 等李瑞回到火堆旁边时,白静果然找了很多干柴,但是柴有很多半干不湿,烧是可以烧但是会很熏。 李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他能帮上忙就不错了。 于是李瑞跟他分享起了采来的蘑菇,他却拿起一个打量起来,琳琳也凑了过来看蘑菇。 “这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这当然能吃啊,等下我煮好你别吃啊。”李瑞将火烧大,找来两块石头架在一边,从包里拿出罐头盒子,倒了一些矿泉水将蘑菇洗干净,架在石头中间煮了起来。 白静将信将疑的看着还挺像一回事,琳琳眼巴巴的看着冒着热气的蘑菇汤。 煮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没有盐和调味品,便问起白静有没有这些东西,他思考了一下说有。 李瑞看着也差不多了,告诉白静把盐拿过来放了,放了就可以吃了,他自己准备将他的外套拿过来烤烤,现在还是湿得呢。 李瑞刚将外套拿过来,就看见白静拿着一个透明袋往他的蘑菇汤里倒,上面赫然写着氯化钠注射液。 李瑞大吃一惊:“快住手,你个异教徒!。” 白静微微疑惑:“你不说放盐吗?” 李瑞有些生气道:“你放的那是盐吗?那是生理盐水,你清醒一点!” “盐不就是氯化钠吗,不过就是含量的区别。”白静不乐意的跟他解释。 “这根本不一样好不好,这是做饭,不是做实验。” 白静脸色不悦道:“喊那么大声干嘛,还不都可以吃。” 李瑞赶紧过来查看起来他的蘑菇汤,还好没倒多少,白静这种行为对李瑞来说无异于番茄炒蛋中的番茄换成西瓜去炒蛋一样,虽然吃是能吃,但是实在难以让他接受。 李瑞从包里拿出方便面附赠的叉子,插起一点蘑菇尝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奇怪味道。 一旁的白静还问他味道怎么样,李瑞脸都绿了,他还好意思问。 李瑞估计这货怕是从来没做过饭,虽然自己算不上精通,但也是会做一点,这蘑菇汤还有的救。 由于没有真正的食用盐,只能把方便面的调料包倒进去调味,顺便把面也放进去煮了,而且罐头盒太小,只能将方便面扳成小块放进去。 有了方便面调料包的加持下,闻着香了不少,李瑞品尝了一下觉得不错,便让他们二人过来吃。 李瑞之前吃了不少东西,一点也不饿,下了这么久的雨,他们应该又冷又饿吧,便全部让他们二人吃了,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李瑞便也满足了。 然后李瑞就开始调侃白静是不是从来没做过饭,有没有被他的手艺给折服。 看着他嘚瑟的样子,白静嫌弃的表示不咋地,琳琳却开心的表示很好吃,天真的夸奖了几句。 下了将近一下午的雨,也渐渐停了,他们将衣服烤干便继续上了路。 第35章 玩大了 也不知道沿着高速公路走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二人身上唯一能照明的东西,便是李瑞的打火机了。 所以必须得提前找好落脚的地方,李瑞又忍不住向白静吐槽为什么不提前准备一下手电筒。 白静也受不了他,“我怎么知道半路车会坏,你想得那么好怎么不准备。” “这不是基本生存物资,这还用说。”李瑞不服气的顶嘴。 白静不想跟李瑞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他已经清理出一片好点的空地,催促李瑞生一堆火准备休息。 由于下过雨才没多久,地面比较湿,生了半天没生起,李瑞开始怀疑人生,没有办法只能去附近多找点干柴。 于是李瑞就在旁边的灌木丛里搜寻起来,丛林里的山路凹凸不平,落叶集了一地,一脚踩下去都看不见鞋。 李瑞正扒开脚下一层厚厚的树叶,突然左脚踩的地面动了起来,李瑞一个没站稳怀中的干柴随着他一起陷入了落叶中。 一个落满枯叶的人形身影突然从地面拔地而起,迅速向李瑞扑过来。 李瑞吓了一跳,拿起手中仅剩的一把干柴刺了过去,落叶糊了李瑞满脸根本看不清袭击他的是什么。 赶紧摇了摇头清了清脸上的落叶,才看清眼前是个丧尸,正张大着嘴巴的向他咬来,手中的干柴太脆弱了根本刺不进他的脑袋,只能勉强抵挡一下。 这满身落叶的丧尸力气有那么大,立刻将李瑞压在地上,李瑞走的匆忙身上没有带刀,只能将一手掐住脖子,以免咬到他,另一只手迅速抓了一把地上的残枝落叶塞进它嘴里。 然后一个膝踢将它自己身上踢下去,起身从地面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狠狠砸过去,砸到脑髓流了他满手才停下。 李瑞有些心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干柴碎了一地,于是便将地上还在动弹的丧尸衣服给扒了下来,顺便擦了擦手,布料还很粗糙,擦得李瑞手刺痒刺痒的。 他还发现这衣服非常的老土,像是八九十年代农民工的衣服一样,这丧尸应该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吧,便用衣服包着一些碎枝枯叶回去。 李瑞想不明白这种荒山野岭竟然还有丧尸,现在容不得他想那么多,再晚一点天就彻底黑了,他必须得快点回去,不然可能会在丛林里迷失方向。 等他回到白静二人身边周围差不多已经看不清路了,还是通过声音来判断位置的,没有城市的树林确实黑。 李瑞开始生火,白静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于是他便说起了刚才遇到丧尸的情况。 于是二人便商量起来,晚上要不要守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守,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瑞抢先提出他先守上半夜,白静没有任何意见他表示都行。 由于柴不够多,不足以做一顿热食只能随便吃点。 吃过晚饭后李瑞看着渐渐熄灭的柴火发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娱乐可谓相当无聊。 而且地上坐久了,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咬他,白静他们二人在地上铺了一层枯叶垫上毯子,看上去挺舒服的。 李瑞没有个脸敢凑过去,因为毯子不大差不多只够琳琳一个人躺下休息,白静也只是坐在旁边靠着树休息。 奇怪,难道就没有虫子咬他吗,李瑞的脚上爬了好几只蚂蚁了,而且周围又潮又湿痒的不行。 只能向还有温度的柴火堆靠近一点,李瑞明天打算一定要在天黑前多找一点柴,他有些低估野外的恶劣环境了。 周围漆黑一片,白静在他对面,毯子上的琳琳似乎已经睡着了,实在无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闷,李瑞忍不住出声。 “睡了吗?” 还闭着眼睛的白静回答:“没有。” “我好无聊,来聊聊天。” 白静突然有了兴趣便问他:“你真的没读过小学?” 李瑞听到这个问题,微微楞了一下,早知道不找他聊天了。 在次回答他,“是没有读过。” “难怪这么傻。” 李瑞有些不服气道:“虽然我没读过小学,不代表我没读过书,不是我吹,当年我可是以高分成绩考进过我们市最重点的中学。” 白静有些怀疑的语气说道:“那我问你28x2÷3x6+138等于多少。” “你想骂我250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白静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勾着指头算,看来脑子是正常的。” 李瑞不禁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幸好没有问他为什么没去上小学,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稍微想起了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是将同学的水杯里挤胶水,还是在老师衣服上每天插针,这种事情做太多了,根本无法说出口,要是说了他脸上会浮现什么样的表情,李瑞不敢想。 便立马转移话题,“不如我们来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白静警觉了一下,“你要是想自我安慰,麻烦请到那边的山头去。”还一边指了指。 李瑞震惊了一下立马抬头大喊:“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猥琐的人吗?” “你不就是吗,之前见到方燕你的眼睛都贴到人家胸上了,我都替你丢脸。” 李瑞气急败坏的狡辩:“你胡说,我没有。” “我不想跟你聊了,你快睡吧。” 白静轻微的晃动两下,似乎翻了个身,“随便你。” 还没等到半夜,白静便让他去休息,昏昏欲睡的李瑞随便找了一个地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的李瑞醒来,精神严重不足,他昨晚被地上的虫子咬的根本无法安宁。 脖子,脚上到处都是抓痕,白静和琳琳到没有什么大碍。 李瑞忍不住问他们,“你们昨天晚上没有被虫子咬吗?。” 白静有些奇怪李瑞这幅鬼样子,“还好,我提前喷了酒精。” 李瑞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有这些东西,干嘛不告诉我。” 白静立马从包里拿出扔过去给他,“你又没有问我......” 李瑞听到这话气的什么也说不出。 中午,他们在一片树林里落了脚,李瑞打算煮点热食吃,他们沿途捡了不少干柴。 便让他们一起来帮忙的,李瑞打算在去附近看看,还能不能找些蘑菇来下锅。 白静也跟了过来,李瑞想着这货一定是觉得蘑菇还挺好吃,想多采一点吧。 让琳琳守在原地不要乱跑,琳琳却突然小声询问他有没有是她可以做的,李瑞仔细想了一下便让她守住火堆旁边添柴,她乖乖的点点头表示不会让火熄灭的。 李瑞和白静没有走多远,几乎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琳琳,二人便分开找了起来。 李瑞就在旁边仔细寻找起蘑菇的踪迹,并没有看见什么,就想去看看白静那边怎么样。 刚看到他好好的,突然他退后了几步脸色都苍白了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慌张,这是李瑞第一次看见他脸上会出现惊慌失措的样子。 李瑞连忙来到白静身边,“出什么事了。” 他的手指向某处,“有蛇,好大一条蛇。” 李瑞顺着他指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条又大又肥的蛇盘踞在石头缝旁边,目测那个大小快两三斤了,而且根据上面的菱形花纹三角头来看,还是毒蛇。 李瑞心想不就是条稍微大点五步蛇嘛,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如宰了加餐。 “等下有肉吃了。” 在白静诧异的目光下,李瑞小心靠近,抽出一边的石头用力砸过去,压住它的身体,从袖口抽出短刀,趁它正在挣扎迅速瞄准它尖尖的脑袋,插了个对穿,身体蠕动了几下就不行了,整个动作李瑞几乎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李瑞为了防止诈尸,特地将用刀子多插了几下确定死透了,才敢拿起来查看。 李瑞发现白静一直在后面不敢靠近,突然有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假意惊慌失措的喊道:“啊呀,这蛇要跳起来咬人。” 然后将死蛇往白静脸上扔,正好挂在他脖子上,只见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李瑞愣在了原地,完了,这下玩大了,立马过去查看起了他的情况。 并没有什么大碍,呼吸很平稳,李瑞没想到他会这么怕蛇,便将他背起往琳琳那边去。 至于那条死蛇先挂他身上吧,自己背着他不好拿。 现在应该好好想想,等他醒来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或者借口不被打的很惨。 第36章 村落 李瑞正把蛇扒皮清洗,白静还没有醒过来,琳琳有些担心的守着他旁边。 便安慰她,“你哥哥这是太累才晕了过去,别担心他马上就会醒过来的。”李瑞将蛇处理好放到旁边烤了起来,有一点心虚。 “这样嘛,那哥哥还是多睡会吧,都怪我一直给哥哥添麻烦,他才那么累了。” 琳琳有些难过的说着,往火堆里扔了一点柴,稚嫩的手腕上闪过被蚊虫叮咬过的斑斓红点,很快就被袖子遮住了。 李瑞听琳琳说的心里不是滋味,绞尽脑汁的想安慰的话。 “琳琳这么乖怎么会给你哥哥添麻烦呢,你只需要好好陪他身边就会开心的。” “不对,是哥哥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爸爸妈妈一直不喜欢我,因为我,哥哥放弃太多了。” 李瑞连忙说道:“怎么会没有人喜欢琳琳呢,又可爱又善良,我就一直就很喜欢琳琳呢。” “瑞哥哥是好人,不用努力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很差,总会惹人嫌弃的。” 李瑞摆摆手,“我没有安慰琳琳哦,都是在说实话,如果有人敢嫌弃琳琳,我第一个揍他。” 琳琳忽然对李瑞莞尔一笑,笑的那么脆弱又美丽。 “如果可以我希望哥哥能放弃我,他已经陪我够久。” 李瑞听到她话,思绪一下就断了一种难以明言的悲伤遏制了喉咙说不出一个字。 琳琳又立刻补充道:“我刚刚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哥哥哦,我不想看见他难过。” 李瑞深深吸了一口气,“好。” 李瑞后面继续跟琳琳聊起来,才知道白静原来才18岁,和琳琳差了10岁,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冷静。 想想自己比他大两岁,还这副德行真是自愧不如,就连琳琳也察觉到许多意想不到事,她明明还是个孩子。 李瑞刚刚一直顾着跟琳琳聊天去了,没注意差点烤糊了蛇肉,连忙翻了个面,于是便又询问起琳琳,白静以前是不是被蛇咬过。 令李瑞没想到的是,是琳琳原来出去玩的时候被蛇咬了,还差点救不回来。 而她却看到李瑞烤的蛇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问他好不好吃,他们这一家人可真奇怪。 等到李瑞的蛇肉烤好,白静才悠悠转醒,问他蛇后来是怎么回事。 琳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李瑞慌得一批,立刻向他谄媚关心。 “还好我当初反应快,在蛇跳到你身上时及时将它打死了,为了给你报仇已经把它烤了,快来尝尝看。” 李瑞这个蹩脚理由他自己都不信,他实在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尽量转移话题。 白静摸了摸脑袋,脸色难看道:“蛇是跳不了那么高,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我那敢。”白静起身逐渐向他逼近,李瑞连忙离他远点。 白静折了一根树枝,追着李瑞满山的跑,时不时传来李瑞惨叫。 蛇肉烤的很香,可惜没有什么味道,因为他们没有调料,白静没有吃琳琳分了一点。 剩下的全是李瑞的,他恶狠狠的咬着干巴的蛇肉,仿佛在咬某人的肉一样。 李瑞用力的咀嚼着肉干,盯着白静心里骂骂咧咧的吐槽,下手真狠,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疼,但是把他英俊潇洒的脸都抽花了,这就很过分了。 经过这翻打闹,他们也不多停留立刻上了路。 为了稍微走的快点,每次琳琳拉在后面,白静和李瑞轮流抱她,虽然她不是很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毕竟拖的久一点,就代表他们又要在野外留宿的夜晚多一天,李瑞实在是受不了野外不知名虫子的叮咬,每睡一晚都是折磨。 沿途走的时候,李瑞发现树林中有不少肥硕的大鸟,几乎和鸽子一样大了。 便砍了一根树杈做了个弹弓,在走的时候,李瑞偶尔停下来瞄准树上的鸟打,打了几次都没有打中。 这不禁引起了白静的注意,看李瑞打了几次没打中,便抢过他的试了起来。 白静试了几次果然没有成功,李瑞毫不放过任何机会开始嘲讽他。 然后李瑞发现他就好像玩上头了一样,几乎每走一下就看看附近有没有鸟,由于打不中,鸟都跟他们飞了一路。 天也渐渐暗了下去,李瑞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他又不走了,拉着弹弓的绳子聚精会神的瞄准。 李瑞还想提醒他一下,那弹弓的皮筋是用他之前扒了丧尸的内裤边做的,让他离脸拿远点。 但是李瑞已经看见他拿着弹弓时皮筋紧挨着他的脸,便决定还是不说了,免得又被打。 李瑞在次凑到他身边准备看笑话时,没想到他竟然打中了,那只鸟像落叶一样落在了不远的树林中。 李瑞看见他有些激动的翻过高速公路的护栏去捡鸟,李瑞便带着琳琳也跟了上去。 他们在树林中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李瑞正想劝白静放弃时,突然看见某个灌木丛有动静。 李瑞立刻追了上去,白静抱起琳琳跟了上去,在后面问他:“怎么样是不是鸟啊?” 李瑞语无伦次的边追边说:“不是尼奥,是只因。” “什么东西?”白静百思不得其解,追上了李瑞看他渐渐停下来了。 李瑞喘着粗气说:“是只因,呸,是鸡。” 李瑞没想到这里会有鸡还是家养的那种田园鸡,这就说明附近肯定有村落。 他们追着鸡没多远就看见了,一片山脉环绕的村落,耸立着不少黑瓦房,其中几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橘黄的光亮。 李瑞心想太好了,今天晚上终于不用被虫子咬了,拉着白静去借宿一晚。 第37章 吃鸡 李瑞敲了敲其中一栋冒着暖光的房子,没有回应,便向旁边木质的窗户看去,果然闪过几道灰蒙蒙的影子。 李瑞很是奇怪,看来这家人不待见他们,难道他们看起来不像好人吗。 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在别人门前,便走在附近逛了起来。 青山绿水,荒芜的田地里杂草丛生,而离旁边房子近一点的地里种了不少应季的蔬菜,隐约还能看见几只鸡鸭。 李瑞看了半天也没见人影,白静立刻带琳琳往菜地去了,李瑞追上去呵斥他这种行为太不道德了吧。 他却无所谓的表示,现在还有这种情况哪来的道德来敢来约束他,李瑞不禁汗颜难怪没有人搭理他们。 李瑞一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村庄,看着闪着暖光的房屋就心有不甘,真的要抛弃这八年来的道德和底线像白静一样去掠夺和侵占吗。 这种念头刚想冒出来,便将它立刻压在心里任其腐烂,不禁叹了一口气,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正在李瑞一筹莫展时,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孩童走在田埂处玩耍,其中有一个离他们很远,独自一个人坐在一边。 李瑞立马从包里掏出饼干跟那几个孩童过去打招呼,没有在意孤零零的那一个。 这群小孩他们一个也没敢收,神情上全是警惕和陌生。 李瑞连忙解释他不是坏人,只是路过,麻烦他们告诉他们家里人一下能不能让自己住一晚。 四个小孩中,都没有说话,看着李瑞手中的饼干在纠结。 其中一个稍矮的忍不住接过李瑞手中的饼干,怯懦的说:“那跟我来,我问一下爷爷和奶奶。” 李瑞赶紧把不远处偷菜的白静和琳琳喊过来,那几个小孩看见还有人都睁大着眼睛去看。 他们看着拿着菜的白静相互小声嘟囔,“那好像是你家的菜,等下告诉你爸爸去。” 李瑞感到十分尴尬,赶紧从包里拿出了几包饼干塞给被偷菜的那个小孩,请求不要告诉家长这些就当买下你们的菜了。 剩下的几个小孩投来羡慕的目光看着饼干,并问李瑞他们家还有菜,问他还要不要。 李瑞无语没有理他们了,立马让白静把菜收好,跟这个小孩去问问住的地方。 就这样李瑞他们跟着那个矮个子的孩子走远了,留下剩下的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窃窃私语。 “你看见没有,他们牵着的那个女孩真好看。” “我看见了,比小芳那个骚货好看多了。” “哪能比啊,这白嫩的我好想舔一口。” “可惜太小了,没有胸。” “不然.....” 李瑞跟白静商量了一下,等下拿点好处给人家意思意思,不然别人也不会让你这么平白无故的睡一晚。 李瑞没有在这个村子看见丧尸,这里看上去与世隔绝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便问起白静身上有没有钱或者值钱的东西,看看能不能糊弄一下他们。 白静摇了摇头表示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药了,其次就是李瑞带的食物,这村子这么大有地有菜的看上去也不缺食物。 李瑞正在纠结要不要给他们已有的东西时,没想到琳琳突然开口说,她身上好像还有钱,是很久之前哥哥给她的零花钱,便在她的粉红书包里翻找起来。 李瑞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身上能有多少钱,“琳琳几块钱的话就算了。” 琳琳边找边说:“不是的,应该有很多才对。” 借宿一晚的话起码的几百块吧,怎么看也不像是零花钱里拿得出的样子,李瑞刚怎么想便被狠狠打脸。 琳琳竟然从包里翻出一沓红红的钞票,李瑞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一个小孩子的零花钱那么多,那个厚度都快抵得上他当初工资的一半。 于是默默问起旁边的白静:“当医生很赚钱吗?” 白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三人跟着小孩很快就来到了他家,他让李瑞他们等一下,他去把家人叫出来。 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从屋子里面出来了,李瑞热情的跟他们说明来意。 当他们看到李瑞手中的钞票,连忙摆了摆手。 其中中年妇女说:“年轻人,我早就听说现在城里已经买不了任何东西了。” 李瑞尴尬收回去,恳求道:“能不能麻烦你们让我们住一晚,我们明天早上就走,毕竟孩子还小受不了那个苦。” 他们看了看琳琳,面露难色纠结道:“这,我们没有多余的地方,你们去问问别人看看吧。” 李瑞看见他们身后的房子还挺大,甚至有两栋。 白静从包里拿出两盒感冒药对他们说道:“让我们住一晚,我把这两盒药给你们。” 李瑞连忙补充道:“现在药品可是最急需的,枪都抢不到的,万一家里小孩子生病了没有药那可就难了。” 中年夫妇犹豫了一下,便接过白静手中的药。 中年男人客气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们进来吧。 李瑞礼貌向他们道过谢。 中年妇女带他们去了稍微小的一栋平房,灰色的水泥墙皮,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一共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上了一把厚厚的锁。 中年妇女告诉他们,这是儿子曾经住的因为很久没回来了,所有有很多灰尘希望他们不要介意。 李瑞微笑的表示不会的,并问她为什么那个房间是锁的,因为那个锁和链子实在是太大了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 中年夫女脸色难看了些告诉他,那里面只是一些杂物怕老鼠咬,所有才锁住。 她还告诉他们剩下的两个房间随便他们使用,白静带着琳琳立刻进去放下行李休息。 见着妇女还挺和善,李瑞贴心的告诉她关于老鼠的驱赶方法。 妇女就和李瑞随便聊了几句相互问起对方的来历,也稍微了解到村子的一些事情。 这户村是一个很普通的偏远山村这里的人都姓谢,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很少回来,基本都是些中年老少。 听远方的亲戚们说城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非常危险,具体的,妇女说的含糊不清,所有他们不敢接见外来人。 李瑞也好心告诉他们目前城里的情况,都变成怪物了到处咬人,中年妇女听的一脸的难以置信,特别是听到被咬就会变成怪物,整个人都呆愣了一会,之后就笑笑没有跟李瑞聊了。 李瑞看着她慌张离开的样子明白了一切,走到上锁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指甲扣在门板上的刺啦声。 李瑞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管那么多,这个锁还是挺结实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反正也只是睡一晚就走,虽然睡丧尸隔壁心里有点膈应,但总比喂虫子要好。 李瑞将发现简单告诉了一下白静,虽然他也觉得有点古怪,只要不打扰他们休息他到无所谓。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李瑞单独一个房间,白静和琳琳在他隔壁,打算先收拾一下床铺在去找他吃东西。 抖了抖有些灰尘的被褥,正想好好感受一下床的柔软,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李瑞打开门一看,是中年妇女她拿来一盏煤油灯给李瑞照明,顺便让他们一起来吃饭。 李瑞礼貌的推辞了一下便答应了,本来不想去的但她说他们特地杀了鸡来招待他们,李瑞拗不过便答应了,还他叫上白静一起。 妇女还说,她丈夫主要是想和他们聊聊城里的情况吧。 餐桌不大不足以做下六个人,中年妇女和小孩没有坐,这让李瑞十分的不好意思。 他们陆陆续续上了菜,差不多也就三四盘左右,都是应季的蔬菜,最后才上的鸡,做的又香又辣,即使李瑞还没动筷子,都能闻到呛人的香气。 餐桌上,李瑞和中年男人侃侃而谈,基本聊聊城里的事情之类的,他们几乎都不太相信李瑞所说的一切。 白静不喜欢与人交流,只顾者和琳琳埋头干饭,气氛有点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李瑞的错觉,他觉得每道菜都辣得不行。 李瑞看着他们一家吃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白静他们辣的脸都红了,李瑞都快怀疑味觉失灵了。 他们的水壶都快被李瑞他们几个喝完了,中年妇女他们几个却只喝了几口水,像是感觉不到辣一样尽在吃菜。 但不得不说味道是真的好吃,可能是很久没吃过现样的饭了,不由感叹这里的民风还真是淳朴啊! 吃完晚饭后,就简单告别回到房间里休息,李瑞忽然觉得他比以往困了许多,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那里不对,除了隔壁房间有丧尸之外。 听声音来看数量不多,但这也构不成威胁,在多想一点的时候,思维越来越迟缓,忍不住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李瑞发现这是他睡过最舒服的觉了,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到了按摩一样,所有压抑的烦恼都将不复存在,整个人轻飘飘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李瑞强撑着眼皮醒来,他的房门大开,阳光散在凌乱的地面,给灰尘度了一层金光,他的行李不见了。 第38章 否认 李瑞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随身的武器还在,不禁松了一口,还好枪贴身带着,没想到他们两个敢这么做。 立刻来的白静那边,他们的情况和李瑞一样,房门大开行李消失。 白静和琳琳还在睡觉,睡得非常沉,李瑞把他们叫醒都花了一番功夫。 白静清醒后,立马冲到中年夫妇所在的屋子那边去,琳琳看起来还很困,李瑞便让她继续睡,然后紧跟白静其后。 白静一脚踹开他们所在的木门,拿出腰间的短刀,李瑞也掏出刀子不甘示弱。 两位正在吃饭的中年夫妇看到这个架势吓了一跳,抱着他们的孙子缩在一团。 “快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白静的声音凶狠至极,将刀尖对准他们。 中年妇女抱着孙子吓的发抖,颤巍巍的说:“什么东西啊,我们不知道?。” 李瑞的走到他们身边,把玩着手中的刀,“我们的行李不见了,除了你们还有谁。” 中年男人额头上冒着冷汗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没有拿你们任何东西,我们昨晚都没有去过你们那里。” 中年妇女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怎么可能敢拿你们的东西。” 听到他们的话,二人脸色皆为一沉,白静持刀向他们逼近。 他们吓的瘫坐在地上,“求求你们了,我们真的没有拿你们东西,放过我们吧。” 李瑞先他一步来到他们身前蹲下,将手中的手中的刀尖轻轻戳了戳中年妇女黄的起皱的脸上,中年妇女吓的浑身发抖。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假的。” 随着刀尖的下滑到她的干瘦的下巴,迫不得已的仰视着李瑞,中年妇女声音颤抖的说:“不,不信,你们可以搜。” 不敢靠近的中年男人哀求着补充,“我们家就这么大,你们可以慢慢找,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们。” 李瑞的神经痛了一下,起身将刀收起在他们的屋子翻找起来,白静死死盯着他们,不敢让他们轻举妄动。 李瑞将他们的几个房间仔细翻找都没有发现,看着他们在角落发抖的样子,心里也非常疑惑,难道真的不是他们吗。 如果不找回来的话,自己走不到下一个城市,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瑞无奈的对着白静摇了摇头,白静抓起中年男人往墙上一摁,将刀插进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里,看得中年女人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刀尖滑过他的头皮流下红色液体,白静凶狠的盯着他。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赶紧拿出来!” 中年男人吓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真的没有拿啊。” 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忍不住的哭泣着哀求他们,低低吟吟的哭的李瑞相当烦躁,好像在耳朵里谴责他不多的良知。 白静也失去了耐心,“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就捅到你们说为止。”说罢握紧手中刀就要刺下去。 李瑞背过身不想去看,发现中年妇女怀中的孩子也在颤抖着哭泣,把妇女陈旧的衣襟染湿了大片。 悲伤,恐惧,痛苦这些在拷打着李瑞早已破碎的善良,自己已无力去阻止白静,已经品尝过一次教训了,不是吗。 “等等,呜,等等,我,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 中年女人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白静也停了下来望着中年妇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晚上我看见谢溜子,路过我们家门口,问起过,你们的来头.....” 中年妇女鼓起淌泪的双眼,看向流血的中年男人急切说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经常在村里干些,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李瑞立刻问她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她说就在他们这边的第二个房子。 李瑞他们马不停蹄的向着他们所说的谢溜子家赶去,为了防止意外把琳琳也带上了。 白静气势汹汹的踹开不怎么结实的木门,立面的人大骂一声白静的妈,然后就传来了惨叫,接着就是哭爹喊娘的求饶。 李瑞带着琳琳在门口,为 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美好的心里,暴力粗俗的画面还是不要让她看的好。 等到稍微安静一点的时候,李瑞才牵着琳琳进去,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 李瑞问白静是不是他,白静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便在凌乱的房屋中寻找起来,仔细搜寻了一翻什么也没找到,这个男人猥琐肮脏的很,家里找不出现样的家具,特别是他的床上,都是用过的卫生纸团。 李瑞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床上的毯子都包浆,房间里一股怪味,而且刚刚翻柜子一只袜子不小心落在了他身上,差点没吐出来,简直比烂了三个月的丧尸还恶心。 自以为心里素质够强大的李瑞,还是刷新了一下世界观。 而他家最干净的东西,竟然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干净的一尘不染,一看就没少对着冲。 还是把琳琳带到门口让她在外面等着,然后李瑞狠狠的踢那个恶心家伙,一边打一边逼问他,是不是他偷走了他们的东西。 他一直否认,直到一旁的白静掏出了刀子。 他吓得一个激灵,趴着地上苦苦求饶,“求求各位大爷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我当时只是路过他们家,随口问了一下。” 白静向他逼近了几分,他害怕的退后,直到退无可退,屁股挨着墙的给李瑞他们磕了起来。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没有拿你们东西。” 他磕的及其用力,额头间粗黄的皮肤已经渗血,这都无法阻止白静的脚步。 刀尖闪过他惊恐丑陋的脸,抖如筛糠的他急忙大喊,“我,我知道是谁拿了东西了。” 白静拿刀指着他的脖子,声音非常的冷:“说。” “我们村下面住了一个疯婆子,他的儿女很久没去管她,经常乱跑的别人家里找吃的。” 他的越说越激动,“一定是她,前不久还跑到我家来,偷我的东西。” 李瑞听到着脑袋开始痛起来了,自己已经分不清,他们是什么人了,分不清他们的谎言和真相。 他们的恐惧和害怕是那么的真实,可自己的物资和行李究竟去那里了呢。 李瑞一行人的心情低落到谷点,没有办法只能去这个谢溜子所说的地方去查看。 走之前李瑞又把这个家伙狠狠的打了一顿,并放狠话。 “要是我们没找到我们的东西,你就死定了。” 他吓到浑身哆嗦。 第39章 糖. 三人沿着乡间田埂一路下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却无法感到丝毫惬意。 路边偶尔经过的村民,无不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这种眼神李瑞太过于熟悉了,就像在看一种全新的物种一样。 途中为了打听那个的疯婆子具体位置,李瑞忍着不悦连续问了好几个村民。 他们听说要找这个人,面上无不露出古怪的神色,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虚,都不搭理李瑞。 李瑞又看见那几个孩童在田边玩耍,以及独自坐在一边的那个小孩。 便先去问了那三个小孩,而他们叫嚣着要饼干,不然不告诉他,李瑞相当无语。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那个孤零零的小孩。 没想到他却大方的告诉了李瑞所在的位置,走之前李瑞问他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而那个孤独孩子却说,他们不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病了,因为约好了在这里玩,所以在这里等他。 李瑞觉得有点奇怪,虽然他是个小孩,但依然向他道了声谢。 经过那个小孩的提示,在靠近深山的边缘下面找到。 那间屋子有那么大,却比周围的破上不少,甚至墙壁上都长满了青苔,大门如同虚设,李瑞一走进去阳光还能照到他的头顶。 明明正是温暖的天气里面却莫名的潮湿,一进来温度都下降了几分,投射进来的阳光也照不亮里面的昏暗。 李瑞刚想走两步查看,满地的破烂使得他无法下脚。 李瑞牵好琳琳让她注意脚下,以免摔倒,白静走在最里面寻找人影。 他有点怀疑这种鬼地方还有没有人住,是不是被那个谢溜子给骗了,算了,毕竟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很快白静那边有了发现,李瑞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而手中牵着的琳琳没有任何反应,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入眼就是一个灰色的身影卷缩在角落,她的身前点着快要燃尽的柴火,捧着半边碗的碎片吃着什么东西,旁边则是黑色衣服成的一个窝。 要不是能勉强看见手和脚,李瑞还真分不清这缩在一团的是什么生物了。 甚至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看见一张桌子甚至是一把椅子,就连生气的白静看见此情此景,也沉默了下来。 李瑞忍着扑鼻的异味,上前询问她,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没听见李瑞说话一样,机械地吃着黑绿色的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她的破碗里吃的是煮的稀烂的菜叶,旁边还有不少生的,而那种几乎是最老的菜叶。 李瑞稍微提高了音量,她依旧是麻木的往嘴里送着菜,就算是脸颊边的上头发吃进了嘴里她也没有丝毫知觉。 全程就好像看不到听不到人一样。 李瑞感觉被耍了,为了不白来一趟,便在满是破烂垃圾的屋里寻找一番。 白静不想再待下去了,让李瑞快点,打算再去逼问中年夫妇。 琳琳没有和白静出去,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个邋遢痴呆的人。 她小心避开地上的垃圾,轻轻来到那个疯婆子的身前。 李瑞看见了想让她离这个疯婆子远点,可琳琳却没有听他的话,从口袋里翻出了一颗糖,拨开包装纸放进她破烂的碗里。 橘色的水果糖混在黑绿的碗里好像在发光,随着她干枯的手往碗里抓,糖混着菜叶进入了没有牙齿的嘴里。 李瑞看见了她吃到糖后的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吐了在了手心里。 然后抬起她凹陷的脸颊,睁开浑浊的双眼,拿起来凑近端详了片刻后,往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里衣的口袋里。 琳琳不解的问李瑞,“为什么她不吃我给她的糖呢?” “可能她想留给重要的人吧。” 李瑞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她明明活的如此腐烂,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她心中重要的那个人希望她如此的苟活下去吗。 李瑞眼神复杂的打量着她,看了一会儿,李瑞发现她的样子好像在那里见过。 旁边的琳琳叹了一口气,“她好可怜,可我只有那一颗糖了。” 其实李瑞想做点什么,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做出麻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了她。 而琳琳同情的摸样,使他的身体里卡了一颗很酸的糖扼住了他卑劣的想法,只能让她先出去,自己检查一下随后就到。 在里面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后,什么也没发现,就在要离开之际,李瑞脚下踩着的包装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即使这个屋里到处都是像这样的垃圾,李瑞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因为这是个药盒。 虽然被不知名的污渍污染了,却很崭新,李瑞捡起查看了一番,里面是空的,看上面的说明是精神抑郁类药物。 看了一下生产日期,差不多也就这几个月的时间,一看就是丧尸爆发前最近的日期。 李瑞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疯婆子的样子和谢溜家年轻女人的照片长的差不多,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忽然之间明白了一切,拿上药盒去找白静。 原来他们都是骗子。 白静和琳琳在外面等他,见他来了正想问他有什么发现。 李瑞将药盒拿给白静看,“如果正常人吃了这药会怎么样。” 白静看了一眼说:“吃得少没什么问题,多了可能会昏睡不起。” 他刚说完,便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药盒捏得发皱。 他们几人立刻前往中年夫妇家里去,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 李瑞一边走一边思索,这样的话所以的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难怪当时每道菜都那么辣,原来是故意的。 而且他突然想到他们的行李在那里了,他把中年夫妇的房子里找了,却忘记去找自己隔壁锁着丧尸的那个房间。 现在想想都怪当时太冲动,而那对中年夫妇的嘴是真的硬。 李瑞看了看走得最快的白静,自己牵着琳琳都快追不上他了。 他现在应该气疯了吧,恐怕能够直接捅死他们了。 他会怎么处置他们,会杀了他们吗,还是说把他们打一顿。 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必要值得去杀了他们呢,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要是他们死了,他们的孩子肯定也会活不下去吧。 李瑞认真想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想杀了他们的话,自己还是阻拦一下吧。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把他们狠狠打一顿就应该差不多了。 第40章 愚昧 等李瑞和白静再次来到最开始的中年夫妇家里时,他家大门紧闭没有露出一点缝隙。 看来他们也知道会再次找上门,可惜李瑞他们并不是什么善茬。 白静首当其冲开始踹门,李瑞忍不住吐槽就这区区木门还想拦住他们,真当他们好糊弄。 白静用力踹着开始摇晃的木门,这番动静非常大,引得周围村民纷纷驻足观看。 看得李瑞和琳琳十分不自在,他们这个架势太像催债的了,为了表示理所应当,李瑞开始在门口大喊。 “开门,快开门,你们有本事偷东西,有本事开门啊。” 此言一出,旁边观看的村民脸色纷纷古怪了起来,渐渐向他们几人围的近了。 而此刻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倒在了地上,李瑞没有管周围的村民,一把抱起琳琳跟上冲在最前面的白静。 屋内的中年夫妇早就吓的不知所踪,屋里也不大,寻找起来非常容易。 很快就发现一个反锁的房间,直接将门踢开,果然中年夫妇抱着孩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们看见李瑞等人宛如见了鬼了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没有拿你们东西。” 白静不听那么多,一脚下去,将中年男人打的趴下,李瑞将琳琳放在房间外面,进来指这中年妇女大骂。 “好你们两个狗东西,竟然敢对我们下药,还敢骗我们。” 说着将药盒扔到他们脸上,他们一看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 “我们没有啊,我们真的没有,求求你们相信我。” 他们哭的撕心裂肺的否认,李瑞气得咬牙切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敢狡辩。 白静也不多说什么,将中年夫妇两人拎出来,按在墙边打,独留他们的小孩在角落哭。 李瑞听着他们的哀嚎和哭泣,心里一阵烦躁,耳边开始出现盲音,听不清他们的惨叫,真的好吵。 打了一会,这两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直到白静失去了耐心,从腰间拔出刀子。 角落的孩子哭的都快喘上气,声音渐渐变小,李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去锁住的那个房间看看吧,可能在那里。” 走出房间,外面的琳琳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外面门口探着脑袋的村民。 二人没有管外面的情况,李瑞拉起琳琳,一起去另一间屋子。 虽然那个房间门锁很厚,但毕竟是木门,照样踹得开,李瑞带着琳琳躲到一边去,以免丧尸突然冲过来袭击他们两个。 白静很熟练的将上锁的房间门踢开,一个人提刀进去了。 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中年夫妇出现在一旁,看见已经打开的房间门大惊失色。 他们身形踉跄的赶去被打开的房间门口,李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慌张。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中年夫妇大声尖叫,几乎刺破了李瑞的耳膜。 李瑞带上琳琳连忙过去查看。 中年妇女瘫坐在地上,嘴里破口大骂,“你们群杀人犯,竟然把我生病的儿子给.......” 李瑞来到他们身前,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只见白静利落的解决其中一个丧尸,一共两个还有一个已经被分尸,七零八落的肢体落在地上在蠕动。 李瑞气不过的来的中年夫妇身前,“你们有病吧,你儿子早死了,已经变成怪物了,不要在喊了。” 中年妇女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们这群杀人犯,你们才是怪物,我,我跟你们拼了。” 她像是疯了一样向李瑞冲过来,李瑞轻松将她踹到在地。 此时原本在外面的村民全部走进来查看里面的动静。 李瑞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疯了,问白静有没有在里面看见他们的行李。 白静脸色难看的说,“里面只有一点,剩下的没有。” 李瑞看向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正是李瑞之前包里的同款饼干。 还来不及思考,剩下的物资去那了,李瑞就被一个石头砸到了。 中年妇女指着李瑞等人对外面的村民大叫:“他们是疯子,杀人犯,把我的儿子儿媳全部给杀死了。” 他们看着拿着刀出来的白静,以及倒在地上大哭大闹的妇女,无不透露出愤怒,厌恶的神色。 外围的村民听见中年妇女所说所见,纷纷向李瑞等人扔各种杂物,驱赶咒骂着他们,还有人叫嚣的偿命,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白静第一时间将一旁的琳琳护在身前,李瑞气愤的冲上去理论,被扔他们的杂物给淹没。 村民们的虚张声势似乎给了中年男人勇气,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两把菜刀,朝李瑞等人冲过来。 “我跟你拼了,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他朝着白静着视死如归一样冲过去,即使白静抱着琳琳,不用手也能轻松解决他。 看着有人带头,周围的村民渐渐朝他们逼近,不停的向他们扔着各种东西,小到石头砂粒,大到板凳,椅子。 二人狼狈躲避,没有办法李瑞拿出刀子冲了上去,围着他们的村民纷纷让开,他们人数太多,还有琳琳在身边,打起来吃亏的是他们。 只能先冲出他们的包围圈,暂时离开这里,在想办法寻找他们的东西。 见他们如此的贪生怕死,李瑞拿着刀很轻松的冲了出去,白静抱着琳琳紧跟随后。 跑的时候他们还不忘朝他们扔东西,李瑞不小心就被一个鸡蛋砸中,气得火冒三丈差点返回去跟他们拼了。 真是一群无药可救的刁民。 跑的时候琳琳害怕的缩着白静怀里,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白静思考着怎么回答她,李瑞抢先回答:“因为他们是坏人,坏人是不讲理由的去伤害别人。” “那既然是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琳琳是这么天真的说着。 李瑞也是这么坚定的认同她的观点。 村子不大,他们没有什么地方躲,只能暂时躲到高处的树林旁边,李瑞还能看见狼狈的中年夫妇带着一伙人在村子里团团转。 看来是不找到他们不罢休了。 李瑞摘了一把树叶将身上的鸡蛋液,以及脑袋上的沙土弄掉,一边清理身上的杂物一边数他们的人数。 大概二三十人左右,虽然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但他们开始手拿棍棒,菜刀就不太好对付了。 以目前他们两个人的战斗力不足以对付这群刁民,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行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 这和李瑞之前的猜想有很大的出入。 第41章 不咬人的丧尸 不善的村民们手拿棍棒四处搜寻,惊扰了树上的鸟儿飞走了大片。 李瑞他们躲在山林边缘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整个村子一览无余。 李瑞将手中仅剩的饼干拆开吃了起来,他们经过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应该赶上了午餐。 李瑞突然想那两个中年夫妇,心中的疑惑问起一旁吃完东西的白静。 “你说我们把他们两个打成那样,为什么还是不承认偷了我们的东西。” 白静却看的很清楚的说:“他们从欺骗我们开始就抱着侥幸的心态,如果承认了岂不是要承担更严重的后果,正是因为害怕这种后果,还不如将谎言贯彻到底。” 李瑞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非常合理,“所以你认为我们的物资去哪了?” 白静从琳琳身边站起来,目光不悦的盯着山下聚集起来的村民。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他们分了。” “啊!。”李瑞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白静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他的问题很无语。 “不然还能去哪呢?” 李瑞心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们团结的样子,简直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们可以毫无人性的分夺孤寡的疯婆子,当然也会平分他们的东西。 那么现在问题更大了,这就说明他们拿回物资变的更困难。 一想到这李瑞一愁莫展,连忙对身边的白静说:“你能一个打他们一个村吗?” 白静有些惊讶,似乎对李瑞这种想法不切实际。 “我还是人,没有那么夸张。” 他突然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就算我们把他们全部收拾一遍我们能拿回全部的东西吗?” 听到这李瑞呆住了,忍不住低着头思考起来。 白静看了一眼李瑞,叹了一口气,“你太小看人的恶根性了。” “那要不要全部把他们杀了。” 李瑞突然抬起头,眼眸漆黑的看着远方的村民低声说道。 这下轮到白静愣住了一下,就完全不像李瑞平时会说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 然后李瑞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改口,“刚刚当我没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瑞揉了揉太阳穴,下次不应该不禁大脑说出这样的话,接触的坏人太多他也有些受影响了。 就在他们两人陷入尴尬之际,琳琳也凑过来一起看下面的村庄,她突然来了好奇的指着某处。 “为什么那个小男孩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和其他的玩?” 李瑞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之前遇到过的那个孤僻小孩,他竟然还在等他的朋友。 李瑞好心回答琳琳,“他的朋友生病了,他那里在等他。” 李瑞说到生病这个词,突然想起了什么,这里的村民都是傻子,竟然把丧尸当成活人对待。 李瑞觉得他的朋友肯定是变成丧尸被家里人关起来了,突然之间想到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就能拿回全部的物资。 这得要感谢石叔了。 李瑞将想法告诉了白静,稍微商讨了一下细节,他也同意了。 他们将琳琳安排这种一个隐蔽的地方,走的时候李瑞耐心安抚她,让她一个人乖乖躲好不要乱跑,他们很快就回来。 村庄里凶恶的村民在周围到处游荡,白静忽然显身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力,由中年夫妇带头追着他跑。 李瑞见村民都被吸引到一边去了,便马上靠近独自坐在一边的那个小孩。 他走的蹑手蹑脚,几乎三步一回头,生怕有人看见他。 李瑞轻轻走到那个孤僻的小孩旁边,在他旁边坐下搭讪。 “你还没有等到你朋友吗?” 小孩对李瑞的到来并没有在意,“没有,今天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的。” “今天?你已经等了很多天了吗?”李瑞有些好奇的问他。 “是啊。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李瑞继续说道:“你们关系真好,是最好的朋友吗?” 小孩重重的点了头,“是啊,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李瑞笑了笑,“你要是帮我一个简单的忙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到他,只需要告诉我他住那里就行。” 小孩有些惊讶,“真的吗?我需要帮你什么忙?太难的我可能做不到。” 李瑞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不难,你一定能做到,帮我把村里的孩子全部带到那个屋子里。” 说着手指向边缘一座废弃的瓦房,那就屋子李瑞提前去看过了,门是好的窗户也封死了。 李瑞又从口袋里拿出,没吃完的半袋饼干交给小孩,“这样应该一定能成功吧。” 小孩犹豫了一下接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李瑞又补充道:“对了,还能不能给我找些绳子,越多越好。” 小孩不解的问,“可以是可以,你到底想干嘛?” “我有个像你怎么大的妹妹,一直没有人陪她玩,我想多找一些小朋友陪她玩,一起做做游戏,跳绳,拔河什么的,她一直都想玩这些。” 李瑞一本正经的撒着谎,小孩同情的表示,一定会把村里所有的孩子叫过去。 接着小孩就告诉了他朋友的屋子,李瑞打算把他朋友带到那间屋子里,他们两到时候在屋子里达成交易。 李瑞便马上动身去找他的朋友,还好他朋友所在的那间屋子旁边没有村民。 这也正好给了李瑞机会,他小心翼翼的沿着边缘房屋靠近。 屋子有那么大,看来在村里是个大户人家,李瑞推了推门竟然没有锁,简直不要太走运。 幸好这村所有的人都被白静吸引走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翻这里的东西。 李瑞还厚颜无耻的从这家拿了牛奶,和一些食物,用塑料袋装好,由于没有太多时间够他搜个精光。 就在房子里找藏起来的小丧尸,连续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么过去了,房间柜子里都翻了。 李瑞还没找到,急得他团团转,难道真的要辜负那个小孩的信任? 他突然想起来,丧尸是可以通过声音吸引的,便立马在各个房间角落敲敲打打。 很快就有了动静,李瑞在房间里隐隐约约听到了丧尸的低吼,挠墙的声音。 但就是没法确定准确位置,感觉那里都在,就在他突然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才注意到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李瑞在马上在房子里寻找地下的入口,可还是没找到,无论是床底下,还是柜子下面都趴下查看了还是没有。 这让李瑞百思不得其解,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个房子的布置里面不能打洞,像地窖之类的不会挖在里面。 那就应该在外面,果然李瑞在房子外围的草垛下,发现了入口。 虽然天气很好,这个只能容的一人下去的地窖口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甚至还能感觉几分冷气。 李瑞身上只有一个打火机,一下去恐怕直接会被小丧尸猝不及防的咬上来吧。 便去屋里找了一个手电筒,还有绳子绑他,特地找了一块厚实的布好塞他嘴里。 李瑞提前打开手电筒往下面照了几下,没发现有,看来在前面,于是就抓着地窖口下去的梯子慢慢爬了下去。 很快就落了地,没想到里面还好宽敞,存放着一些腌菜和酒,李瑞打着手电筒往深处去,只有一条单行道,不用担心丧尸从后面偷袭。 里面非常的黑,又冷,头顶还有水滴时不时滴落下来,李瑞不禁吐槽就算把丧尸当人看,就不能放一个人应该在的地方吗? 还好没走多远就到尽头,通过昏暗的手电筒光发现里面有一个脖子上套了绳索的小丧尸。 那小丧尸异常凶猛,还没等李瑞靠近,它就向李瑞扑了过来。 可惜脖子上的绳子限制了它的距离,李瑞想靠近抓住它,它就拼命张大着嘴巴挥舞着两条胳膊左右摇摆,让李瑞无从下手。 简直跟条疯狗一样,也容不得李瑞耽搁太久,趁稍微离得近,一脚将它踹倒在地,踩在脚下, 没想到它竟然抱着李瑞的鞋咬了起来,好在李瑞的鞋够厚,立马掰开它的脑袋,扼住它脆弱的喉咙,将布塞进它大长的嘴里。 这才老实很多,顺利用绳子捆好,抗在肩上,即使这小丧尸被李瑞捆成粽子了,任然在不安分的扭动身躯。 差点从李瑞肩上摔下去,李瑞估计这小丧尸一定死很久了,不然不会这么活泼。 简直跟一个又哭又闹的孩子一样不安分。 李瑞一路鬼鬼祟祟的扛着小丧尸来到约定的瓦房,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小孩站在门口张望。 李瑞立马来到他旁边,在他的目瞪口呆下,一把将小丧尸扔到他面前。 “这就是你朋友,它现在变成怪物了,你小心点千万不要给它解开身上的绳子和嘴里的布,不然它会咬你。” 李瑞还贴心提示,“等下你看一会,就让它家里人带回去吧,太危险了。” 但是令李瑞没想到的是,小孩压根不听李瑞的话,将地上的小丧尸扶了起来,试图解开它的身上的绳子。 李瑞连忙阻止他,跟他说这是怪物,会咬他的,咬了他他也会变成怪物的。 小孩压根不信,李瑞抵不过他,趁李瑞不注意扯下来塞在小丧尸嘴里的布。 李瑞怎么也不相信,一路凶狠的小丧尸竟然没有咬向这个小孩咬去,呆愣愣的一动不动,站在他身边。 李瑞惊了,伸着手向小丧尸靠近,小丧尸立马伸着脑袋向他手咬去,还好李瑞及时收回。 这让李瑞下巴都惊呆了,凭什么这个小丧尸咬他不咬这个小孩,就凭他们原来是朋友关系吗,这颠覆了李瑞的认知。 李瑞让这个小孩把手伸到它嘴边看看,会不会咬他,虽然小孩不理解李瑞为什么坚持说他的朋友是怪物,但他还是照做了。 而结果却震惊了李瑞,任凭这个小孩把手伸得离它的嘴多近都没有动一下,李瑞试了一下他们两个同时将手伸过去,而然就咬李瑞。 李瑞开始怀疑人生,小孩见小丧尸不咬他,李瑞说什么也没用,还是嘱咐他不要将绳子接下来。 然后小孩就拉着小丧尸走了,没错是拉着,李瑞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路上那么难搞的小丧尸,就那么任凭他拉着走了。 小孩走之前告诉李瑞,他已经把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喊到屋里了,他们说很乐意陪李瑞妹妹玩。 第42章 天真 李瑞推开木门,昏暗凌乱的屋内,七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在里面嬉戏,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纷纷停下追逐的打闹。 李瑞立马把门关紧,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立刻将旁边废弃的柜子抵住门,看了看封锁的窗户,很好没有口子能够钻的出去。 他们看着李瑞这样做,无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丝毫没有害怕的反应。 他们之中有三个李瑞见过的,正是之前索要饼干的那三个。 还有四个李瑞没见过,那四个中有一个最大,将近十一二岁的样子,剩下的三人比之前那三个小很多,差不多五六岁的样子,而之前的那三个差不多九十岁的样子。 李瑞看他们如此淡定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拿起准备好的绳子向最大的那个走去。 最大的那个孩子看见李瑞拿着绳子不怀好意的向他靠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立马大喊,“喂,你想干什么,赶紧叫你妹妹来陪我们玩。” 李瑞面色和蔼道:“没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们听话一点。” 李瑞一把抓住面前这个大男孩麻利的将他绑起来,暂时拴在柱子上。 “你竟然敢绑我,看我爸爸不打死你。” “快放开我,你个臭傻逼。” 绑好的大男孩开始不依不饶的叫骂着,李瑞没有理他,去绑剩下开始逃窜的孩子。 李瑞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全部绑好,心想这群臭小鬼也太难搞了,有几个太狡猾差点抓不住,还扔东西打他。 李瑞发现他有点低估这些这群小鬼了,把他们全部绑了之后,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稍大的几个跟着最大的那个男孩,一起骂他。 “快放开我们,你这个恶心的狗屎。” “狗娘养的狗杂种。” “你妈逼.....” 最大的那个开始问候起李瑞的妈了,“再不放开我们,你妈就被人*了。” “闭嘴。” 李瑞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房子里回响了一下。 这些小孩也太恶劣了,简直和那些刁民一个德行,气的李瑞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正常小孩不应该又哭又闹,怎么这些被绑了还这么嚣张,难道他看起来很好欺负。 这一巴掌并不能老实让他们老实闭嘴,反而骂的更凶了。 李瑞气的咬牙切齿,将堵住大门的障碍物移开,出去抓了一把草堵住骂的最凶的这个大男孩。 而然这些草根本堵不住他们的嘴,直接吐了出来,李瑞索性把门关上,在外面等白静,任他们在里面骂。 李瑞一个人没有办法全部把这些孩子藏起来,只有等白静甩开那些人过来。 然后一起将这些孩子往深山里藏,他们肯定会急疯,以此威胁那群刁民,拿回物资轻轻松松。 差不多等了一会,才看见白静过来,他们一人牵几个,白静一人牵四个,李瑞牵三个,其中包括最大的那个。 这些小孩一点也不配合,李瑞拉都拉不动还骂他们。 白静见他们骂得凶了一人赏了一个耳巴子,顺带踹了几脚,不顾他们趴在地上拖着他们就走。 拖了一会估计是磨屁股了,他们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跟他走在前面。 反而李瑞跟拽几头不听话牛一样在后面磨蹭。 李瑞就不明白为什么白静就那么轻松,他也对那些小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还是那么不听话,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好欺负吗? 李瑞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这些孩子拖到山上。 其他几个小点的打几下就听话许多,唯独最大的那个,李瑞打的他手的麻了,还是那么不依不饶。 而且这个最大的,嘴巴特别毒,李瑞根本骂不过,只能气的干瞪眼。 李瑞累的几乎一屁股坐地下,还没坐两秒,最大的那个男孩立刻出言嘲讽。 “这就不行了肾虚男,昨晚导了多少发说出来让我们乐乐。” 李瑞实在不想搭理他们了,他们一路上从屎骂到妈然后就是各种人身攻击在到下半身词汇,几乎听完了世上所有的骂人词汇。 不就是仗着是自己是小孩子,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嘛。 见李瑞不搭理他们,其中一个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接过话,“老大,我猜这个阳痿男,导了一发应该就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白静受不了他们的污言秽语,对着这群小孩连踹数脚,迫使他们安静下来,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继续出言嘲讽。 做在树下休息的李瑞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屋,看样子是囤放柴火的小屋子,便跟白静提议将他们关在那里,那里正好也隐蔽看样子荒废很久了。 就算把这些小孩关到小屋里,他们的叫骂也没有停止,李瑞对这些小孩实在无可奈何。 见准备的差不多了,白静去把琳琳带过来,她一个人躲在树林,白静也不放心。 李瑞就负责看好他们,那些村民过不久应该就会发现他们的孩子丢了。 白静很快就将琳琳带了过来,因为她就在这附近。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太深了,除了树几乎看不见别的东西,由白静出去查看村民们的动静,以免他们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等到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就该出面威胁了,李瑞估计差不多也就今晚能拿回所有的东西了。 李瑞和琳琳守在外面,因为小屋的破损里面时不时传来小孩们的谩骂,吵得李瑞相当烦躁。 听的琳琳都有些惶恐不安,忍不住问李瑞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在屋子里大喊大叫。 李瑞也不好说明自己绑架了他们,只能说他们是坏孩子,所以要关在小黑屋里,正是因为乱骂人才被关了进去。 琳琳觉得很有道理,又问李瑞他们所说的,贱人,傻逼是什么意思? 李瑞没办法跟她解释,随便应付了一下,心想得立马想个办法让他们闭嘴。 在这样下去李瑞担心对琳琳影响不好,打算去周围找点东西堵住他们的嘴。 要是之前在找找胶布就好了,李瑞低估了这么小孩的恶劣程度,正好发现不远处有一堆草垛,应该够把所有小孩的嘴给堵上。 李瑞便让琳琳守在这里,他马上就过来让他们安静一点。 琳琳乖乖的点点头,她目送着李瑞的远去,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门口守着。 李瑞还没走一会儿,里面的小孩的骂声渐渐小了许多,估计是骂累了。 最大的那个开始大喊着他要喝水,连叫了好几声。 琳琳想了一下,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伸出脑袋怯懦的对他们说:“你,你们稍微等会儿,我告诉瑞哥哥拿水来给你们喝,好不好。” 他们几个男孩看到琳琳几乎都愣住了,纷纷闭上了嘴,用如狼似虎的目光打量着她。 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眼睛的看的直了,琳琳感觉十分不自在,正想离开。 “等等,别走。”大男孩连忙叫住她。 露出猥琐的笑对琳琳说:“我不喝水了,来陪我们玩一会吧。” 琳琳推开了半扇门纠结着,“等我问问哥哥看看,他们不让我随便跟别人玩。” 大男孩伸着脑袋往门口看,发现就她一个人,“你哥哥又不在,怕什么,来帮我们把绳子解开我们陪你玩行不?” 其他小孩纷纷附和,这让琳琳连忙拒绝,“不行不行,哥哥告诉我你们是坏孩子,要在里面待到哥哥回来。” “哈,你哥哥们才是坏人吧,把我们绑在这里,又打又骂的。” “不可能的,哥哥是好人。”琳琳不服气的跟他争辩。 大男孩嫌恶的说:“那你看看我脸上的巴掌印,都被你哥哥打的肿成包子了。” “这,这一定是你们不听话吧。”琳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脸上的红印。 大男孩看她有些愧疚的样子,赶紧说道:“既然你不能陪我们玩,那来帮我吹吹可以吧,我脸上真的好痛啊。” 他特地装得龇牙咧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好吧,就一下哦。” 琳琳警惕的走到他面前,嘟着小嘴轻轻吹了起来,大男孩见此机会努力伸着脑袋将红肿的脸贴了上去。 就在亲到之际,琳琳及时了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一旁的绑住的孩子传来了憋笑的声音。 大男孩有些恼羞成怒的对身后孩子说:“笑什么笑,特别是你二狗,我等下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做男子汉。” 那个叫二狗的孩子开心道,“好咯,让我看看老大的厉害。” 这个二狗正是最早的那三个孩子之一。 见琳琳警惕的样子,大男孩开始不耐烦道:“你躲什么,离得远了我也感受不到啊。” 琳琳听他怎么说稍微靠近了一点,“可是你刚刚差点亲到我了。” 大男孩无所谓道:“都是小孩子又没关系,我就不信你没被你哥哥亲过。” “这....,我们还不是很熟。”琳琳窘迫的说着 大男孩就跟琳琳提议,既然怕被亲的话,那就将他抱在怀里吹吧,正好被打的骨头疼,借她靠一靠,也不会亲到她。 还没等琳琳同意,大男孩扭动着被绑的身躯往琳琳胸前靠,将脸埋在她的胸前拼命的吸,身后是孩子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琳琳害怕的退了开来。 “不要。” 琳琳将他黑不溜秋的脑袋推远几分。 还趁她的手摸到他脸时,伸着恶臭的舌头去舔她的手。 他有抬起意犹未尽的脸,“哎,你怎么这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个小气的妹妹。” 琳琳擦了擦满手口水的手,有些委屈道:“是,是你们太过分了。” 大男孩突然想到一个好想法,“这样吧,还是渴了你给我点水喝吧。” 琳琳表示她没有水,要等李瑞他们来,大男孩却说她明明有还不给他喝,是个坏女孩。 琳琳掏空她的口袋给他看,几乎带着哭腔说她真的没有,她不是坏女孩。 没想到大男孩笑着说:“你嘴巴里不是还有口水吗,快长大嘴巴给我喝一口。” 说完不顾绑着的身体,作势往琳琳嘴巴吸,吓的琳琳几乎跑到了门边。 见琳琳离他远点了,连忙说:“哎,我开玩笑的,我错了,别走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观察到琳琳稍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刚刚我开玩笑的,为了给你赔罪我给你看看我们男生的大宝贝。” 琳琳疑惑道:“男生有什么宝贝?。” “你凑近点我给你看看,顺便有点痒了你来帮我摸一下吧。” 他一说完,旁边的几个小孩兴奋的看着好戏。 琳琳好奇的凑近了几分,大男孩扭动着屁股,磨蹭着裤子一点点脱了下去。 琳琳毫不知情的看着他的动作,就在要露出小茶壶之时。 李瑞及时出现一把捂住了琳琳的眼睛,而他的茶壶也正好全部露出。 在小孩们气愤的目光下,李瑞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将她带离屋内。 然后自己在关门进来,他的脸几乎比锅底还黑,一脚朝着他的茶壶踢了过去,疼的大男孩面色扭曲。 李瑞怎么也没想到才离开一会,这帮小畜生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就算疼的大男孩疼得脸色惨白,任然叫嚣道:“你个阳痿男竟然敢坏我好事,你不行,别打扰小爷。” 李瑞听闻给了他几把掌,顺便又踹了几脚。 留着鼻血的大男孩说:“除了会打人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在我面前脱了裤子给我表演一下冲多久。”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又说道:“你这么喜欢你妹妹有没有想到她冲过。” 李瑞听到如此恶俗的话语,身体僵了僵。 “她的身上那么香,不知道你闻到起来了没有?” “我差点忘了你不行,我猜他的鸡儿差不多和二狗你一样大。” 名叫二狗的孩子附和:“老大你看他的样子估计比我还小,应该和宝儿一样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瑞没有动,漆黑的目光盯着笑的如此快乐的他们。 他们其中的二狗说:“看什么看,有本事掏出鸡儿来比一下啊。” 大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表情木然的李瑞,“连小婊子都上不了的废物。” “那么一个好看的骚货,跟在你身边真是委屈她了。” “要是我的话,肯定让她爽.......” 他话还没说完,李瑞抓起他的头发往墙上砸,就在大男孩的脆弱的脑袋要砸个头破血流时,李瑞停了下来。 大男孩额头冒着冷汗张狂的说:“你不敢吧,在怎么样你也不会杀了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小孩啊,哈哈哈。” “呵呵。” 李瑞冷笑了一下,使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大男孩继续嘲讽,“没有那个大人敢杀小孩的,你个短鸡男更没有那个胆子,就别装了。” 二狗似乎察觉到,李瑞阴沉的脸色相当不对劲,“老大,算了算了。” 李瑞冷漠的看了一眼所谓的二狗,把手中的大男孩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然后他夺门而出,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被他这么一摔门框都脱落了。 李瑞声音冷淡的叮嘱门口不明所以的琳琳,让她不要在进去了,他再出去一下找点东西,让他们彻底安静。 不到三分钟李瑞就回来了,琳琳发现他手里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就直接进去了屋里。 他之前找来的草丢在门口也没有用,琳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他进去没多久,蹲着门口的琳琳就听见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是无数的求饶声,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感觉有点不寒而栗。 琳琳很想知道里面发现了什么,但是她答应了李瑞不在进去。 等到李瑞在次出来时,琳琳忍不住好奇心往门缝里看了一眼,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腥。 但是他们目光如同死灰,仿佛失去灵魂一样呆滞,只有最嚣张的大男孩躺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看不清面目。 看见琳琳还在在意那些人渣,李瑞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琳琳的头,“他们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琳琳想了一下将全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瑞。 “下次遇到摸你身体的人,离他们远点,然后告诉哥哥们,这个世界上坏人是不分年龄的。” 琳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瑞又补充道:“刚刚发生的就不要告诉你哥哥了,免得他会担心。” “好的。” 琳琳天真的向李瑞笑了笑,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投射在她的脸上闪过明亮的光芒。 李瑞看着她的笑容微微出了神,那可能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的东西。 如果把这些事告诉白静的话,他一定会杀了那几个小畜生吧,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因为几只虫子而背负罪恶,反正自己早就已经做得多了。 他们以后活着可能会比死去更痛苦,按照标准来说他们还没达到去死的程度。 等到天色渐晚,白静才回来,他说村民们已经妥协,恳求他们放过他们的孩子,他们愿意将他们的东西全部还给他们,甚至还有补偿。 白静还告诉李瑞,这群村民有多善变,有两户家里的孩子没失踪,那些没了孩子的逼着那两户人家拿出来的场面有多好笑。 还责怪之前的中年夫妇,中年夫妇就跟他们闹了起来,说当初分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李瑞几乎捧腹大笑,在确认好他们的东西之后,李瑞他们将那些孩子放了回去。 那些孩子一看到李瑞几乎跟见了鬼一样,最大的那一个甚至都不能走路,身上还臭烘烘的 还是李瑞命令他们将他架回去的,白静很是疑惑为什么那些恶劣的小孩对李瑞那么唯命是从,是不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李瑞一笑而过表示什么也没做。 在离开村子之际,李瑞回望了一下宁静的村庄,几乎和来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一个人,也可以说不是人。 广阔的田野中,那个孤僻的孩子和他唯一的朋友愉快的在夕阳下玩耍。 第43章 蚯蚓 昨天晚上二狗跟着老大还有溜子叔叔一起去偷看王寡妇洗澡,发现谢叔一家收留了那两个年轻人。 二狗就知道他又能尝到那个傻逼男给的饼干了,那些人大包小包的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大黄用家里的菜换了好几包饼干,到头来,只给他吃了一片,真小气,等那天有空了,一定把他晾的内裤全部偷走,这样扒他裤子就能更好的比大小了,每次都不肯和他们比。 他得告诉早点爸妈,早一点去分,上一次去分张婆子的东西,就是因为爸妈去晚了,才抢到几个碗。 大人们认为她反正也疯了,家里也没有一个人留着也没有用,不如趁早分了算了。 而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呆兮兮的,就算拿了他们的东西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像之前的人一样,找不到照样乖乖离开,大家配合的相当熟练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带着的那个小女孩真的很漂亮,是二狗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小孩,这一比较,村里的那些女的简直跟猩猩一样,早知道他去跟他们说,住他家算了。 这样可以好好接近那个小女孩,也许还能偷看她洗澡也不一定。 听爷爷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去摸男的宝贝的话能够变的更大,二狗心想要是让这个小女孩摸一摸他的宝贝的话,那一定会变得很大吧,毕竟她那么漂亮,绝对能够比老大的还大,到时候他就可以当老大了。 白天在一起玩的时候,两个傻瓜果然被耍的团团转,真不明白小明为什么还告诉他们,天天坐到边上等小亮,跟个傻逼似的,不就是读了一点书,有什么了不起,看他们这些人鼻子都翘到了天上。 反正他爸说就算不读书以后也能娶到媳妇,二狗也是这么认为,虽然他连书中的一个字也不认识,但他不明白认识了又有什么用,读了书到底能干嘛。 二狗看他都等了小亮快一个月了,天天搁那做着实在碍眼,看来之前把他拖树林扒光的教训还不够,等老大有空了,在想想别的法子玩玩,反正小强也不会再来护着他了。 但是今天小明突然懂事了,拿了和傻逼男一样好吃的饼干给他们,还告诉他们有个小女孩想和他们玩人越多越好,二狗一听差点没蹦起来。 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果然女的都是差不多的一看见男的跟王寡妇一样耐不住寂寞,至于那个王寡妇村里的每个男的都去过她家,包括二狗的爸爸和爷爷,二狗看见了好几次他们都不承认。 二狗立马将这种好事告诉老大,他前几天骚扰小芳被家里人关起来了,只有晚上才能出门,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大人在抓贼一样到处查看,一定不会注意老大在没在家吧。 二狗将村里的狐朋狗友全部喊了过来,让他们长长见识。 只是二狗没想到,小明为什么会带他们来到一个靠山旁边的破屋子里。 老大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就不耐烦的问小明,而他表示马上就到,先在里面玩一会。 二狗一想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还是劝老大耐心等等,毕竟女孩子爱臭美,老大也觉得有道理。 只不过等了半天,来了的是那个傻逼男,竟然把敢他们绑了,小明却不知所踪了。 二狗气得咬牙切齿,那个臭小子竟然敢骗他们,等回去了教唆老大要他好看。 这个傻逼男竟然还敢打他们老大,不就是骂了几句而已,不过也不要紧,他们老大厉害的很,曾被他妈打断过三根他大腿一样粗的棍子,这巴掌应该对他不痛不痒。 二狗看着他们老大把这个傻逼男骂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看他憨憨傻傻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处男,真不明白怎么活那么大的。 还和另一个死妈脸拽着他们往山里去,这个死妈脸比傻逼男下手重的多。 二狗想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偷偷问了一下老大,老大狠狠骂他蠢,一看就是绑架他们威胁爸妈呗。 二狗才明白过来,加入了老大狠狠的骂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做,他要告诉爸妈让警察来抓他们。 二狗跟着老大骂了一路,哪怕是把他们关的屋子里,二狗也要狠狠的骂他。 而二狗被关在屋里时,真的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小女孩,离得近了真的好看。 他看见老大使劲调戏她别提有多嫉妒,而就在关键时刻,却被那个傻逼男给打扰了。 老大当然是很生气的,他骂人的功夫可是村里最好的,习得所有阿婶的真传。 骂得傻逼男羞愧难当,但二狗立马察觉到这个傻逼男有点不对劲,漆黑的眼睛直瞪着他们,脸上面无表情,好像不是看人的眼神,二狗偷偷对视了一下,身上汗毛倒竖,莫名的害怕。 二狗想提醒老大收敛一点,老大完全不听劝,继续骂着他,差点把他往墙上砸。 二狗觉得那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了他,然后出去了一下, 等他在次进来时,二狗感觉不到他的愤怒,反而是诡异的兴奋。 老大这个时候还在不知死活的骂他,只见他抓起老大扔到他的脚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细小的蚯蚓,那条粉细的蚯蚓拼命扭动着恶心的身体。 老大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依旧放着狠话叫骂他,他从老大身上的衣服扯下一根线,将那条活泼的蚯蚓绑上。 在老大震惊的目光下,他捏住老大的颧骨,将那条滑腻扭曲的蚯蚓塞进老大的鼻孔。 “你说它能从你的鼻孔钻到另一个鼻孔吗?” 老大无法回答他,趟在地上拼命摇晃着着脑袋,扭动身躯,发出惨叫,二狗看着老大鼻孔上的线随着蚯蚓的深入越来越短,吓到额头冒了一层冷汗,旁边的伙伴无不露出害怕的神情。 就在线头完全进入鼻孔之时,他又抓住线头,生生将老大鼻孔里的蚯蚓扯了出来。 痛苦的老大眼睛鼻孔里止不住的流出液体,他惊恐的大喊。 “疯子,变态,神经病......” 他听到这些话语,明显的生气了,迅速掐住老大的脖子,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就好像要把那些话语扼杀在喉咙里。 二狗发现了他另一只手摸向了刀子,但又没有拿。 就在老大要窒息时他又放开了老大,从口袋里掏出了数只蚯蚓,他连掏了好几次似乎确定没有了才罢手。 他将蚯蚓全部扔在了地上,这一次他没有绑线头,抓起还在喘息的老大,挑出最细小的四条,把这四条鲜活沾染了尘土的蚯蚓硬生生塞进了他的耳朵鼻孔里。 老大几乎喊不出任何话语,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如同蚯蚓般拼命扭动,二狗几乎都没有胆子看下去了。 他甚至都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了尿骚味,不知道是老大的,还是他们之中的。 二狗拿出最后一点勇气看向那个男人,他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上扭曲抽搐的老大。 二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旁边几个胆子小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安静。”他冰冷的声音一出,周围安静的除了地上的老大发出的声音,几乎都是咬着舌头将声音咽了下去,唯恐下一个是自己。 等到老大脑袋里的蚯蚓从不同的地方爬出来,老大才微微停止抖动,二狗看的很清楚只有三条蚯蚓爬了出来,剩下一条他不敢想了。 而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捏起几条蚯蚓将切成几段,逼迫所有的孩子吃了下去。 当然也包括二狗,他用力捏着二狗的嘴巴,迫使他张开嘴,将还在扭曲的蚯蚓肢体塞进了他的喉咙,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在他喉咙里蠕动。 二狗住不住的恶心,想吐,他修长的手指抵在他干裂的嘴边。 声音冷漠的说:“要是不吃下去,我可以塞进你其他的洞里。” 二狗听闻脸色惨白,强忍者不适咽了下去。 其他孩子听闻此言和二狗一样脸色难看的吃了下去。 等到所有的孩子吃完,他说。 “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一旦说出来,你们吃下去的蚯蚓会在肚子里长大,从你们的嘴里爬出来。” 所有的孩子一致点头,至此他才满意的离开。 他一走大部分的孩子忍不住低声啜泣,喊着妈妈,等亲人。 而二狗的老大依然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们才放了他们,二狗扶起连路的走不动的老大战战兢兢的离开。 直到二狗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小明竟然和放出来的小亮在快乐的玩耍。 想到这噩梦一般的经历,都是拜他所赐,二狗愤怒的冲上去准备教训他。 他正准备亮出拳头向小明砸去,小亮张大着嘴巴向他扑了过来。 第44章 分叉路 漆黑的天空又开始准备下雨了,闪电划破了平静的夜色,李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离开村庄没走两天又下雨了,而且还是晚上,还能不能再惨一点。 大雨倾盆而下,李瑞挨着白静他们躲在树下尽可能利用身高优势让琳琳少淋一点雨。 李瑞叹了一口气,这下连觉也没法睡了,距离下个城市很快就到了,怎么又遇上这种阻碍。 李瑞无奈的看着高速公路尽头发呆,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四周的环境,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尽头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 虽然闪电只照亮了一秒钟,但李瑞明显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白静疑惑的目光下冒着大雨上前查去看。 大概十分钟左右淋成落汤鸡的李瑞就回来了,他满脸惊喜的对白静说:“快来快来,前面有一个报废的大巴车我们可以在里面避雨。” 李瑞翻出长刀,提醒白静带好刀子跟他来,让琳琳先在这躲好,因为大巴车上还有丧尸,必须得清理干净才行。 二人冒着大雨向那辆大巴车靠近,大巴车头朝他们来的方向撞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玻璃镜片碎成一地。 通过窗户里面数道身影在里面徘徊,车门是紧闭的,但李瑞可以通过砸旁边的窗户来进去。 首先得解决里面的丧尸,白静率先砸开前面的窗户,丧尸们立马闻声而动,全部挤到半大的窗户口。 雨还在下,雨水偶尔会进到眼睛里模糊视线,丧尸们伸出半个身子卡在窗户口张牙舞爪。 这对李瑞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还没等李瑞擦一把脸上的水,白静熟练躲避他们的袭击,将他们的手甚至头砍了下来。 肢体落了一地血液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李瑞在一边把剩下的半个身体给拖下来,每拖走一具,新的丧尸立马填补窗口的缝隙。 很快积成一堆小山,就在李瑞再次去拖卡在窗口的肢体时,一只肥大僵硬的手,突然抓着李瑞的往窗口上拖,速度非常快。 李瑞隐约看见,一张凹陷着双颊灰白的头颅从窗口挤出,它的手臂紧紧抓住李瑞把他拖过去,它力气大的李瑞一时之间没法挣脱开来。 就在李瑞要被拖到他面前的血盆大口之时,身边的白静及时抓住他,力气大的也白静险些抓不住李瑞,不免僵持了一下。 还好他及时将刀插进了丧尸的嘴里,得到了缓冲的机会,立马放开李瑞,将他的头颅砍的稀巴烂。 几乎同时李瑞出于惯性,整个人撞在一堆残缺不齐的丧尸肢体上。 柔软的冰冷的肉体糊了李瑞一脸,浓烈的血腥味往鼻腔里灌,嘴巴上还沾了一些碎肉,弄得李瑞一阵恶寒。 李瑞刚想骂他几句,但又转念一想,要不是他及时抓住自己,不然自己就凉了。 便转头对他说,“谢了,麻烦下次注意一下,我不想再和丧尸亲密接触了。” “我能保证你的命就不错了,还有离我远点,你有点恶心。” 李瑞听他这么说,咬牙切齿的闭上嘴在心里骂他,故意离他近点恶心他。 雨很大,很快就把李瑞脸上那股黏腻的感觉冲刷干净,二人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在拖出最后两个丧尸时,李瑞想扒它们身上没湿的衣服,叮嘱白静不要把衣服砍烂,反而遭来他的鄙夷。 这让李瑞开始受不了他,也不看看目前的情况。 李瑞还是扒了两套没湿看上去还不错的衣服,李瑞倒要看看等到他冷的受不了,会不会换上。 车厢里的丧尸很快就被拖出去了,除了那个拽了李瑞的大丧尸厉害点,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李瑞看着地上的尸块若有所思,要不是抓他大丧尸卡在车窗上,不然他们可能就危险了,要是完全一对一的情况下,白静都有可能悬了。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丧尸也越来越强了,那要是以后都是这样的丧尸,自己遇上了岂不是凉的很快。 只能尽量抱白静的大腿,不要惹他不高兴,不然离了他,自己就难了。 这么想看他就没那么生气了。 就这样李瑞等人在大巴车上度过了整晚的暴雨,当然白静还是没有穿李瑞从丧尸身上扒来的衣服。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的衣服都还是湿的,这让李瑞不得不佩服他的原则。 琳琳在他们的保护下,几乎没出什么岔子,除了皮肤上的红点多了一点之外。 这几天李瑞已经被野外的虫子咬的皮已经厚了,他都有点佩服自己对环境的适应力。 他们一路沿着往前的高速公路一路向前,直到遇到了一处分叉口。 这让李瑞犯了难,左右两个路口这该往那边走,之前规划的路线没注意这些细节,现在他的手机没电地图也看不了。 便想问问白静的意见,谁知他告诉李瑞旁边有路口提示牌,李瑞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用。 一个指示去城东一个城西路口,看来去那一条道都可以到下个城市,只是方向的区别。 李瑞也不明白这两条路有什么区别,就决定往城东的路口去,往东方向走到底准没错。 走过了路口,周围的树林渐渐减少,还能从远方望见稀疏的房子,路上还遇到了几辆报废的小汽车,这就说明距离城市越来越近了。 李瑞高兴坏了,他们在加把劲今天就能到达城市,可以找个房子和车好好休息了一下。 听说幸存者也特别多,没准还能遇到看得上他的女人跟他一起回家,不至于以后孤独终老。 李瑞越想越激动,不免在意起自己的形象了。 借助没电的手机看了一下,是个很标准的流浪汉造型,头上甚至还有树叶。 看到这,不免打量起比他好不哪去的白静。 哪怕他之前在帅,经过这几天的摧残也得变流浪汉,就连身边的琳琳齐肩的长发也已经成了鸟窝。 不得不说这几天的野外环境,实属恶劣,几乎刮风下雨,各种蚊虫叮咬,睡荒山野岭,一想到这些真是不容易啊。 又走了一会,李瑞能隐约看见城市的高楼大厦了,心中隐隐期待着,他由衷的希望后面的路能好走些。 第45章 打劫 宽大的马路上,游荡着两三只呆泄的丧尸,李瑞高兴的打烂它的头,翻过马路围栏他眼前赫然耸立着望不到头的城市。 经过这几天的消耗他们的食物,也没有剩多少了,白静却想先去附近的药店医院去看看。 这个城市比上个城市大得多,道路错综交杂的,李瑞提议先去找辆能开的车,到时候去哪里都方便。 他们便沿着马路的车辆查看,四周都是些废弃的货车,没有看见一辆小车,这边位于城市郊区,相当于工业地区。 李瑞一行人也只能沿着中心区的方向不断前进,除了遇到零星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而它们都身穿着一样的制服, 李瑞看了一路也没找到合适的车辆,这边的马路灰尘特别重,一阵微风都能吹的眼睛进沙子。 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大城市雾霾也相当严重,就在李瑞左右查看时,白静那边有了发现。 他和琳琳在沾满灰尘的绿化带里发现了一辆电瓶车,旁边正好有个戴着头盔的丧尸。 等到李瑞来到他们身边时,白静已经把车扶了起来,丧尸倒在了地上。 “这么样,还能不能开?” 白静把目光看向了他说:“找到了钥匙还有电应该能开,但是我不会开。” 李瑞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他这都不会,终于能在他面前装一把逼了。 车不是很大,坐他们三个点挤,还有不少行李,但还是能坐的下,李瑞突然想到印度摩托,特别是他做为开的那方可谓挤的相当难受。 有了车很快就开到,曾经热闹的经济区。 而现在空荡荡的一片,随处都是零散的丧尸。 李瑞跟白静提议不如在这附近找找食物,正想停下来搜刮一番,前方路口发现有四五个人在打架。 李瑞定睛一看,有四个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在殴打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他们手中统一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和棍棒。 李瑞不想管那么多,而且他也只是路过,他们杀马特一样的发型一看就不好惹。 但是他们在路中间,李瑞跟身后看前方情况的白静小声提议,“要不要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过去。” 还没等白静回答,其中一个黄毛发现了,停在路边看他们的李瑞和白静。 只见他勾了勾手指,身后的灰毛和红毛一脸不善的向他们走来,剩下一个蓝毛继续殴打那个男人。 李瑞面色难看的和白静他们下了电瓶车,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等下还是好好跟他说一下,只是路过并没有恶意,毕竟打起来吃亏的也是他们,李瑞看见身旁的白静已经掏出刀子了。 李瑞想的很天真,对方却来者不善,为首的黄毛指着他们鼻子叫嚣道:“哪里来的乞丐,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乱逛。” 李瑞连忙上前赔笑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还请各位帅哥让让路,我们马上就走。” 说到帅哥那两个词时,李瑞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就算李瑞这么说,黄毛他们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依然盛气凌人的说:“既然是路过那可要交过路费的,你们包还挺多,给我两个。” 说着亮了亮手中的刀子,他身后的二人也象征性的示了示威。 李瑞和白静身上加起来才四个包,差不多都空了,这些人可真不要脸。 小声在白静耳边询问,“他们三个手中有武器,需要我上吗?” 白静转过身将身上的行李交给李瑞,对他说:“不用了,你看好东西和琳琳就行。”说完一人去面对他们。 李瑞高兴的将行李和琳琳拉到一边,琳琳不解的问李瑞,为什么他们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李瑞耐心跟她解释这是个人自由,看看就好不要一时冲动模仿。 黄毛他们看着白静一人单挑他们,立马嘲讽,“哈,你们怕不是傻了,你们两个人还不如一起上,起码给我们省时间。” 白静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照着黄毛就是一拳,他身后二人立马那出刀子向白静桶去,轻松闪开,没三分钟就趴下了。 远处的蓝毛看见他们一行人全部倒了,不管那个被殴打的男人,立马生气的向白静冲来,下场可想而知。 而那个被殴打的人,看见此情此景立马逃的飞快,李瑞还想找他问一下路呢。 倒在地上的黄毛捂着肚子痛苦不堪,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等人,“你们竟然敢打我们,给我等着,我们狂傲家族可不是好惹的。” 李瑞忍不住吐槽,狂傲家族这都什么玩意,就算是个小团体未免太抽象了,杀马特老窝吗? 见他们被打趴了,李瑞才过去羞辱他们,“什么垃圾玩意,被打成这个傻逼样还在吹牛逼,在多叫一句把你们喂丧尸。” 说完并踹了他们一脚,他们气得大字也不敢出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骑着电瓶车走远。 李瑞走之前还把他们的刀子给没收了,因为看起来比自己的好。 而这一路早已被洗劫一空,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没开多远,李瑞就发现附近有一家废弃的理发店,旁边正好还有男装店,一想到那些杀马特叫自己乞丐就莫名的火大。 虽然离乞丐也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做个干净的人,李瑞就和提议白静打算在次休整一下,他也表示赞同。 李瑞来到落了灰的理发店,里面一应俱全,还有水洗把脸,真是万幸,拿起里面找到了剃须刀休整了一下形象,顺便给自己剪了个帅气的发型。 李瑞发现有不少锋利的小刀片,又小又方便藏偷袭应该很好用,就全部拿走了。 反观白静在给琳琳清理打结的鸟窝头,李瑞发现他竟然还会扎小辫,把琳琳收拾的井井有条。 而他自己的头发几乎快盖过眼睛乱糟糟的,李瑞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白静,要不要我来给你剪头发。” 他秉持着怀疑的目光看了李瑞一眼,“你会吗?” “你看,我自己剪的还不错吧。”李瑞自信摸了一把刚刚修剪的人模狗样的发型。 白静看着也可以便同意了,“你为什么会剪头发?”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我花了288去高级理发店剪成了锅盖,还不如自己剪,然后在也没有踏进过理发店一步,省了不少钱。” “经过这些年的技术累积,我都可以开店了。”李瑞一边说一边将工具准备好。 白静洗好头任他摆弄,李瑞将围兜一系,拿好剪刀和推子,“刘海很长,两边打薄,中间推光怎么样?” 此话一出,李瑞透过镜子明细的发型他难看的脸色,感觉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揍他了。 立马改口,“我开玩笑的,我给剪个很流行的微分碎盖吧,保证帅的惨无人道。” “随便剪短一点就行。” 李瑞微微笑了笑,“那好,就微分碎盖了。”手中的剪刀一刀剪断齐眉的刘海..... 经过李瑞的一顿操作,一个经典的朵拉锅盖头诞生了,看起来简直年轻了八岁。 李瑞从镜子里看他的脸上浮现了从来没有的丰富表情,疑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惊鄂,不解。 然后白静摸了摸头发什么也没也说,这让李瑞虚惊一场,其实他是故意剪成这样的,早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让他看起来呆了不少,拉低他的颜值,提升自己的,以免遇到妹子总被他吸引。 不得不说,这吊发型连白静这么高的颜值都无法驾驭,真是相当无语。 他们花了些时间洗漱好之后,李瑞正想到旁边的商铺找点食物,道路边传来了嗡鸣声,两辆花里胡哨的鬼火从李瑞旁边开过。 这让李瑞大为震惊声音怎么大,就不怕丧尸跟到家门口吗? 他刚这么想,周围的丧尸听着声音纷纷聚了到路边上来。 李瑞气的相当无语,只能叫上白静立刻离开这里,可怜他们一点物资都没找到。 白静那边只找到一些烟和酒,他觉得没有用就没有拿,李瑞对他这种行为进行严重的批评。 当然也没敢说两句,立马准备离开这里,周围的丧尸已经发现了他们,其中有几个速度快的已经在跑了。 李瑞他们迅速上了电瓶车离开,从另一条道离开,不能跟那些开鬼火的走一路不然丧尸甩都甩不掉。 本来看旁边还有小车停在附近,想换个好点的行驶工具都没机会去找。 直到离开了这片区域,白静看见远处高楼有栋医院大楼,想到那边去看看。 那就打算去那边,还没出这个路口,意外就来了。 李瑞没有注意到路边停靠了三辆鬼火,他们看见李瑞等人过去立马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摘掉头盔,露出年轻张扬的发型,将手中的刀子转了个圈示威。 “打劫,把你们的东西交出来。” 李瑞一行人无奈下了电瓶车,琳琳看见前面凶狠的三人躲在白静身后不敢露头。 李瑞看着才三个人就这么嚣张,之前的杀马特还意思一下要过路费,他们连装都不装了。 也不客气的掏出刀子,站在一脸不悦的白静身边。 “打劫,把你们所有东西交出来。” 第46章 争斗 “我们错了,各位大爷,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三人已经被白静打的跪地求饶了,李瑞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让他们交出食物和物资,自己也懒得找。 而他们三个相互对视一眼,“我们今天还没抢到东西就遇到你们了,我们仅剩的物资在组里,你们要跟我们去吗?” 李瑞忍不住呵呵了,他们看起来会傻到去别人大本营里抢东西吗。 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们是哪个帮的,这个市有多少个帮派团体?” 被踹的那个男人立马回答,“我们是飞车组的,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个团体,太多了,大家凭本事占地盘。” 白静突然发话,“这里最大的是哪个?” 那人看见白静发话声音变得颤巍巍的,“最大的是拳头社,人数最多的是那两个避难所,剩下就是我们的飞车团和狂傲家族还有其他团体。” 李瑞又问道:“那个拳头社大概多少人,还有避难所在哪里。” 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个拳头社几乎占据了这个城市三分之一的资源,人数大概达到了数万人。 简直就是一个大型避难所了,除了那两个避难所,所有的帮派团体都要向他交保护费,不然就上门找麻烦。 毕竟一个大城市所有的资源也很难集中在一起,不如划分地区压榨他们,直到没有资源的那天。 然后还了解到,这个城市的地区分划,拳头社占据一半的经济区在市中心,第一避难区靠近经济区的商业地区,第二个避难区则在城市边缘的工业和农业区域,第二人数是最大的。 李瑞还顺便问了一下路,问他们走哪边是距离去他家乡最快的路,结果李瑞说出他想去的地方时,那几个人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告诉李瑞,他想去的地方比这里还乱丧尸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李瑞好像走错路了。 如果按照既定的路线,他们应该是横跨这个城市再到下一个区域,而现在的情况是李瑞走高速公路时选错了方向,导致多绕一圈,几乎要从这里穿过整个城市才能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李瑞听完脑袋发胀,比预想的麻烦多,要穿过整个大城市必经拳头社,和两大避难所,还有其他小组织,鬼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如果当初选对了路线,就直接路过一个避难所,人少安全又省时间,李瑞感觉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违背天理的事,不然不会这么整他。 问的差不多了,李瑞想在周围找找有没有能开的小车,这路上一定还会遇到这些抢劫的,不如开车直接冲,看他们还有没有胆子敢拦了。 看得正要逃跑的三人,李瑞又问他们知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能开的小车,他们连忙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好心告诉李瑞,这里能开的车都被拳头社开走了,全部开到各个路口堵丧尸,不然这里丧尸要多两倍。 看实在找不到车辆也只能继续开电瓶车,白静催促李瑞先去医院找点药,经过这个星期消耗,有几种琳琳吃的药不多了。 李瑞不解的问他,不是只吃一种药就可以了吗,他却像看傻逼一样看李瑞。 就跟李瑞解释了一下,治疗琳琳的药物,需要好几种配合使用,最重要的肯定要优先保证,不代表其他的不需要。 听他这么说,李瑞刻不容缓的开着电瓶车去医院,中途遇到三次抢劫及索要过路费。 人数不多,基本就是三到五人左右,能够在白静实力范围之内,名字起的非常奇葩什么白龙团,强人众,让李瑞一度以为来到了黑社会。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来到医院大门口,他们才下电瓶车还没靠近医院,白静立马将李瑞和琳琳拉到一边。 李瑞探出个脑袋观察医院门口的情况,门口聚集着二三十人,看样子是两拨人,站在门口剑拔弩张。 而医院大门口紧锁,黑压压的丧尸扒在玻璃门上张大着狰狞的嘴巴,盯着争执的众人。 李瑞发现这两拨人中,一队全是清一色的年轻壮汉,另一队有男有女人数比壮汉那边多三四个。 壮汉那边发话,这医院是他们先来的,让那些人滚不然惹了他们拳头社要他们怎么怎么样等。 另一边的领头男人不服气的跟他们这些人理论,说什么合作平分什么等,似乎想尽量避免打斗。 另一队不知说了什么,惹恼了壮汉那边,大声叫喊骂着。 壮汉那边翻脸了,直接抄家伙,一行人就这么打起来了,李瑞发现壮汉那伙人明显占上风。 把那些人打的头破血流,有几个特别凶残拿着刀子拼命往那些人身上捅,看的李瑞于心不忍,连女人也不放过。 李瑞小声问身边的白静,要不要出手帮那些人一下,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冷着脸,声音低沉的说:“你想死就去上,不要搭上我。” 李瑞握紧拳头默默打消这个想法,他没那个实力,也只能做个冷漠的旁观者。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在障碍物的掩护下小心看他们争斗。 好几个年轻的男人被打倒在地,另一方的人立刻用刀子插进他的胸膛,睁大着眼睛被混乱的人群踩踏。 如果他像白静那样厉害的话,他应该会上吧,拯救弱小是好人需要做的事,他身为一个好人应该尽力去帮,这是一个好人该有的道德观念。 一个手拿长刀的人中年男人,疯狂的砍向对方,他们的鲜血四溅,肢体落地。 想上前帮一下他们的心情很强烈,可是他上的话也帮不了太大的忙,也只不过是平复自己那颗受谴责的良心罢了。 最后是弱小的女人,无力的抵抗肆意尖叫,好看的被棍棒敲晕,难看的被尖刀刺死。 假如自己真的上了,白静他不会质自己也不顾,可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心里很难过,就这么稍微忍一下,就这么一次。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对壮汉那边来说简直是一场碾压,一些人见势不妙跑的飞快,好几个男人倒在了地上,还有几个在喘息着最后一口气,女人像战利品一样被拖走。 李瑞将视线投向远方,不去看那些惨烈的画面,等到声音彻底消失,才敢问起一直在观察的白静。 “他们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 第47章 加入 “走吧,太危险了。” 医院门口的大汉们收拾完那伙人后,开始破门引丧尸。 李瑞看见他们已经把大片的尸群引出来 了,再过一会儿丧尸就会蔓延到这边来了。 立马开着电瓶车带上他们离开,李瑞突然想起在来医院的路边看见了好几家药店。 便对白静说:“前面好像还有不少药店,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白静点了点头没有异议,李瑞透过倒后镜观察到他的目光溃散好像在思考犹豫着什么。 “慢慢找,不着急这么大的城市会有的。” 白静目光正视起远方,“嗯,刚刚那些人不好对付,尽量绕着他们走。” 李瑞接过话,“你觉得他们之中你最多能够打赢几个。” “最多两三个吧。” 李瑞听他这么说,觉得事情麻烦了不少,那些人并不像之前那些的臭鱼烂虾,个个都有实力不是那么好对付。 很快李瑞就在一家不怎么破败的药店停了下来,周围街道分布着稀疏丧尸,看起来危险不大。 白静跟李瑞提议,他一个人去看看,李瑞照顾好琳琳就行。 由于这附近太乱,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她,随便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地盘,白静也不放心。 李瑞带着琳琳下了车靠着一边等白静,还没等多久一伙人从路边出现发现了李瑞和琳琳。 他们来者不善的走向李瑞,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倒霉,怎么到处都是人,拉过琳琳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一共五人,全都是高大的男人,为首的男人单手插兜一手吸烟,身上没看见任何武器,他走的很慵懒如果不是周围遍布零星丧尸,还以为他在散步。 他还没靠近李瑞都能闻到浓厚的烟味,那个男人伸出插兜的一只手对着旁边的人指了指李瑞。 两个彪型大汉来到李瑞面前,“喂,你小子那个帮派的不知道这里已经是我们拳头社的了吗?” 李瑞赔笑谄媚道:“抱歉抱歉,我第一次来并不知道,我等一会马上就走。” 其中一个偏黑的壮汉说:“立刻马上给我滚,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准拿。” “好,好好。” 李瑞拉着琳琳缓缓后退,对着他们说着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内心着祈祷白静快点回来,尽量能拖一下是一下。 不然他带着琳琳走了,找不到他分散了就麻烦了。 就在李瑞磨蹭着离开时,为首的吸烟男人突然发话。 “等一下。” 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来到李瑞面前蹲下对着琳琳说:“小妹妹要不要跟我走,我包你有吃不完的糖。” 李瑞立马将琳琳拉到身后,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面戒备的看着他,琳琳也紧张的往李瑞身后缩。 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李瑞一眼,目光盯着琳琳的脚下,“杂鱼快让开。” 李瑞不为所动,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眼前男人的脑袋。 “不如来猜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这让男人打起了精神,睁开半磕的眼皮仰视着李瑞漆黑的瞳孔,一旁的手下微微惊慌着喊着胡哥小心,有几个立刻来到他身边作势拉他。 他摆了摆手事宜手下不要过来,起身与他平视,抢口跟随着他的脑袋移动。 面前这个叫胡哥的男人对着李瑞笑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对着李瑞的腹部砸了下去。 李瑞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迅速对着他开了一抢,手没有拿稳又或者因为后坐力打偏了,从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条血印滑下。 在偏一点几乎就要打爆的他的头,也不得不让他皱起眉头,周围的手下吓了一跳,都不敢上前。 那个男人一拳打的很重,李瑞却立马直起身子将枪口对准他。 “下一次,你还能躲得过吗?”李瑞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男人意识到了危险,举起双手缓缓远离李瑞,周围的丧尸听到了动静渐渐向他们靠近。 他不慌不忙的远离李瑞,手中的烟还夹在手中,笑着对李瑞说:“抱歉,是我小看你了,我叫胡锦,下一次见面可不要这么凶。” 他说完这句奇怪的话,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前来拦路的丧尸被他随手一挥脑袋便落了地,顺便将手中燃尽的烟也给丢了出去。 李瑞感觉这个人可能比白静还强,甚者都没看清他拿刀的出手的动作,丧尸的脑袋就分了家。 他刚想到白静,白静就出现了,似乎被刚刚的声音给吸引,看了看周围聚集的丧尸,迅速上了李瑞要启动的电瓶车车。 李瑞一边开着电瓶车躲避丧尸,一边将刚刚遇见的那个叫胡锦的男人告诉他。 白静听完一直沉默不语,眉间皱的紧了几分。 接着李瑞问他有没有在药店找到需要的药品,他有些失落的说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不免让二人的心情跌落到谷底,随处都是人在抢夺资源。 这座城市与李瑞想象中大相径庭,简直是太混乱了,无论人也好丧尸也罢随时都会丧命。 李瑞开着电瓶车把丧尸甩远了,在一家破旧的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还特地瞧了瞧没有人才停下来。 既然找不到药品先找点食物也行,然而事与愿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即没有丧尸又没有人群的地方,早就连根毛都没有了。 这不免让李瑞一筹莫展起来,如果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根本寸步难行。 李瑞见一直在观察和思考的白静,便问他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弄到食物和药品。 他看着远方耸立的高楼大厦说:“不如我们去加入他们吧。” “啊!你确定。” 李瑞震惊了两秒,要去和那些人一样打打杀杀这对于他来说难度有点大,但又转念一想这确实是获得资源最快的一种方式。 白静又继续说:“去加入最大的那个,那里应该什么都有,我们拿到足够的资源就跑。” 李瑞突然想到那个叫胡锦的男人,脸色难看了几分,“你胆子是真的大,你就不怕被发现了连命都没有。” 他轻轻感叹道:“不然就凭我们两个没有办法在这里抢到任何资源,你只要不发癫我会保证你的命。” 李瑞看他怎么说也安心了一点,目前的情况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喂,我又没做什么蠢事,干嘛说我发癫。” 他嫌恶的看了李瑞一眼,“之前那一群人打架,谁突发恶疾说要帮忙来着。” 李瑞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还不是没有上。” “希望你能明白自身的处境。” 第48章 拳头社 李瑞等人随便找了一个街头混混,很快就打听到拳头社的具体位置。 他们按照地址来到一片很大的小区,连通着半个经济区的街道,发现各个路口设置了障碍物偶尔还能看到把守走动的人员。 李瑞和白静来到其中一个把守的入口,带着琳琳下了车,有几人看见李瑞等人靠近,立马上前盘问。 李瑞笑着向他们客套了几句,表明来意,他们一脸不屑的告诉李瑞他们,要想加入他们有标志考核的。 他给李瑞指了指另一个路口,告诉李瑞等人那里有栋楼是专门招新人考核的, 他们傲慢的表示李瑞这些细胳膊细腿的一定过不了,还不如趁早离开这里,还亮了亮粗壮的胳膊示威。 见他们转身离开李瑞瞬间笑容消失,偷偷在他们背后比了个中指。 还没靠近就看见好几个人围在一栋房子面前,一看就是那里了。 人有四五个,清一色的络腮胡大汉带着行李在排队,李瑞和白静带着琳琳排在最后看起来格格不入。 李瑞百般无聊的排着队,看不见前面在干些什么,只能瞥见前面进了房子的人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他们离去的脸上,统一写满了害怕和惊恐,这让李瑞倍感好奇,突然看见墙上贴了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诚招各路强者,包吃包住。 李瑞看完有些惊讶,听说这里人已经很多了,竟然还主动在招,看来这里物资绝对管够。 不一会就轮到了他们了,白静排在他前面,可以看见房子里面里有好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整的跟面试一样严肃。 他们问了白静从哪里来,以前从事过那些职业,就是一些基本的信息,白静一一回答之后,然后那些人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他加入了,而且他还带着家属。 这让李瑞大吃一惊,就这么简单的吗? 等轮到李瑞时,他们问了和白静一样的问题,说起职业的时候,李瑞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份没出息的工作,莫名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销售。 没想到他们拿出了一把小刀,指了一个房间让李瑞去房间里干掉两只一级丧尸。 李瑞拿起大概只有五厘米长的刀尖,看了看一旁等着他的白静,心中愤愤不平。 忍不住问那些人:“为什么我朋友不用去干掉丧尸,还有一级丧尸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耐烦的跟李瑞解释,因为白静之前是医生他们比较缺,所以就不需要过这危险的一关。 至于一级丧尸,是他们按照丧尸的强度来区分的,一般肉眼是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有通过行为来鉴别。 像行动如同七八十老太太那样迟缓的丧尸是普通丧尸,一级丧尸大概就是中年人一样的反应力等同于普通人一样,而二级丧尸就像年轻人一样的反应力和速度,特别个体达三级能爬能跳速度特别快。 根据强度来划分等级,李瑞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之遇到过所谓的一级丧尸,基本都是一只一只搞定,他一个人同时面对两只就有点悬了。 就在李瑞犹豫之时,一旁的白静夺过他手的小刀。 “我去了,他就不用了吧。” 他们表示可以,并提醒希望白静他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做到。 白静见他们没有异议,就按他们的要求去房间里解决所谓的一级丧尸,李瑞就忍不住问他们,这还可以代打。 他们严肃的说拳头社的一切都是按照个人实力来分划。 想要什么全凭拳头说话,就算是人也可以抢,既然他帮了李瑞出头,那他就能做为白静的奴隶加入。 李瑞又问他们为什么是奴隶,就不能是小弟朋友吗,那些人不屑的告诉他,刚加入的都是小弟,就算有职业需求白静一个人也没办法保证两个人的安危。 所以让李瑞做好被别人抢走的准备,万一有人看上他了,白静又打不过,那他可就是别人的了。 他们调笑着跟李瑞说,像李瑞这样的小年轻在里面抢手的很,除非他自己打的赢别人,就不用怕别人来骚扰。 听完他们所说的李瑞几乎气的跳脚,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野蛮,就凭他这个小身板能打的过谁。 就在李瑞问完所有的疑虑,进去没五分钟的白静出来了。 他的身上没有沾一点血,李瑞通过半开的门,能隐约看见地面上还在扭曲着的肢体,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他有没有事。 白静轻轻摇了摇头,将沾血的小刀还给他们。 他们有些惊讶的看着白静,态度立马就变的恭敬起来。 确认好一切之后,他们指了指一栋公寓大楼,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去那里住,那里会有人安排他们每天的工作。 “注意里面禁止使用武器打架,不然会被赶出去。”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人特别提醒。 李瑞顺着他们的提醒来到里面公寓小区,是片比较宽敞的小区,随处可见的人,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 当务之急先找到住的地方,把琳琳安顿好,不然不方便打探这里的内幕。 在去公寓路上时,有好几个不怕死的来调戏白静和琳琳,直到打了三个才没人敢来找麻烦。 跟在旁边的李瑞到显得平平无奇,看着他呆愣的锅盖头,心想如果自己没有给他剪成这个傻样,凭他原来的样子来挑事的会不会更多。 李瑞他们拿着不多的行李找属于他们的楼层,他们新来的只能住普通的单人公寓,从旁边的精装大楼来看,似乎地位越高住的也越好。 才到公寓门口,浓烈的烟味混着腥臭进入李瑞的鼻腔,时不时还能从旁边听到路人的叫骂声。 李瑞忍不住皱了皱眉,白静的脸色更难看,里面房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简直像糟了贼来过的似的,不知名衣服家具扔的到处都是。 在怎么样也比当初睡野外好,李瑞这样安慰自己。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像个人住的地方,就在李瑞想把垃圾扔出去时,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声的拍他们的门。 拍的整个房间都一阵一阵的,李瑞不耐烦的去开门,只见一中年男人面色不善的找白静,让他去救人,看来确实挺缺医生,屁股还没坐热就催着来干活了。 白静冷漠的回绝了他,表示不想去看病救人,可以做别的,中年男人大声呵斥白静不能不去,这可是他们组长的安排。 如果不从组长亲自来教训他,李瑞好奇的问了一下如果白静把他们所谓的组长教训了会怎么样。 中年男人有些震惊的说,如果打得赢组长那他就是新的组长了,负责组长所有事情。 李瑞没想到管理都可以随便打下来,不愧是全凭拳头说话。 中年男人看他们几个麻杆样,吹嘘他们组长有多厉害,曾经一打几的光辉事迹。 李瑞懒的听他那么多,自信的跟中年男人提议要挑战他们组长的位置,身后的白静无语的看着大言不惭的李瑞。 中年男人不屑的表示让李瑞等着,他马上就去请组长来让李瑞这些新人看看他们组长的厉害。 中年男人没走多久,又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前来安排李瑞的工作,他说是负责这栋的队长每一个新来的人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他让李瑞和一些人现在去清理丧尸,李瑞问他组长和队长那个大,男人说组长职位大一点。 李瑞摆了摆手,说他已经是组长的人了,没有权利安排他,男人大吃一惊他们才来怎么可能会当上组长。 李瑞跟他解释他们马上要挑战组长的位置了,男人气的火冒三丈,不服气的提出先打赢他这个队长才有资格挑战组长。 李瑞象征性的询问白静的看法,他没有任何意见,他不客气的询问要打到那个管理才能换个好地方住。 李瑞听他怎么说,顿时觉得刚才白白浪费力气整理了房间。 一旁的男人恼怒道:“先打赢我在说吧,没断奶的小白脸。” 他刚说完话就趴下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加肘击疼的他直不起身。 李瑞将他扶了起来,给了一个面子给他帮他拍了拍地上的灰,询问他们应该够资格当上组长了吧。 男人流着冷汗点了点头,态度立马恭敬起来,李瑞也趁机向他询问拳头社内部相关的事情。 男人大概说了一下,里面的管理情况,最大的是这个拳头社的创建人红蜘蛛,是这里独一无二的的老大,他的二个好兄弟兼小弟管理分别管理abcd四个区区域,足足达数万人左右。 向李瑞所在的地方是d区环境最差,越靠前的最好,ab两区是二把手的人负责管理,cd两区是三把手的人负责管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二把手是管理物资分配,三把手管人员安排。 如果李瑞想获得好资源跑路就得混到二把手那里去,这就比较难,当二把手的小弟不是没容易,必须取得他的信任还有一定的实力。 而且要让那些核心人物注意到他们,起码得成为区长才能接触到那些中心人物了。 成为区长也不难打完组长就是区长了,李瑞觉得他们的管理莫名的混乱又有秩序,管理的那些人几乎啥都不做,全部安排小弟来做,似乎只负责震场子一样。 李瑞认为凭白静实力能顺利打上去,这里的条件对他们非常有利基本都是一对一单挑,禁止使用武器,禁止群殴不然打起来死伤太多不好管理。 从他那里了解的差不多了,李瑞也让他走了,不一会儿之前的找组长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壮汉气势汹汹的上门。 他们让白静下楼去打,那里宽敞让整个d区见识见识他们组长的厉害,给所有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简单将琳琳安顿好,李瑞立马跟上去看好戏。 还没靠近就能看见宽敞的地方一个肌肉汉子坐在椅子上,旁边围了三四个人抽着烟。 不用猜就知道他就是组长了,对方看见李瑞白静等人轻蔑的笑了起来。 “快来吧,别浪费时间。”组长不耐烦的说着,白静也懒的说什么一脸无所谓的来的他面前。 那个组长也不生气站起比他高半个头的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李瑞看着那起伏的肌肉着实羡慕。 随着他们的针锋相对氛围,一旁的闲人纷纷伸长着脖子驻足观看,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组长见人群都向这边看过来了,率先发起攻击,被白静轻松闪开,如此几个回合全在躲他。 一旁观战李瑞发现白静也不打他,像是在逗他玩一样,躲来躲去,看的周围的人那叫一个抓心挠肝。 把肌肉组长气的脸都红了,连忙对白静喊道:“你小子不要向一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来堂堂正正的打。” “好啊。”白静话音刚落,肌肉组长的脸色立马挂了彩,看的李瑞直呼精彩,把节目效果拉满。 气的肌肉壮汉拼了命一样向白静袭去,然而胜负很快就出来了,最后白静还是废了点力气打得他心服口服。 看的周围人都对他们投来敬佩的目光,有几个胆子大的给白静递烟,他都没有理会。 之前围在肌肉壮汉旁边的小弟见他大势已去,纷纷来向白静献殷勤。 李瑞听那些小弟才了解到,原来管理者是可以亲自选小弟来干活的,原来的倒了也就没那个权利去安排事情了,除非新的继续用他们。 不然那些人可就惨了,过惯了为虎作伥的日子,会被底下那些人欺负的很惨。 白静不想搭理他们,李瑞来到他身边,提议要不要挑几个,毕竟也不知道身为组长要做什么。 他却奇怪的看着李瑞说:“你还真打算干,现在应该去找区长把他打下来。” 李瑞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才第一天来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还是随他的意问旁边的人区长在那里。 那几个之前的小弟告诉李瑞,d区的四个区长都被三当家叫去危险的地方搜集物资了。 李瑞又问他们可以去挑战别的区的区长吗,那些人吃惊的看着李瑞等人,告诉他们不可以区域之间,划分是规定好的,要请示三把手那边的人需要区长来申请调离。 看来还是不能太嚣张,目前也只能做好组长的事情,既然是组长应该也有不少权利,看看能不能保中私囊一点。 第49章 任务 李瑞坐在好几人的面包车上,愁眉苦脸的看着车窗外满是丧尸的街景,旁边坐着昏昏欲睡的白静......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李瑞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组长一个区域有二十多个,做的最好的几个才可能获得上面的一点小奖励,这跟老板画的大饼一样遥遥无期。 具体工作就是根据上面需求组织人员去指定的区域收集物资,然后统一上交,所以组长这个位置什么也搜刮不到。 物资并不经过他们的手,没有办法捞一点好处,唯一的用处就是换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住处,吃的比下面几个人多一顿,而普通小弟一天只能分到两次食物。 李瑞遇到过几个小弟说,这待遇已经算好了,外面的那些普通人不仅要担惊受怕的提防丧尸,甚至好几天都找不到食物,有点本事的,挤破脑袋都想来到这里。 所以还不如亲自带队去搜刮物资,但是需要交三分之二上去保证整个社团的运作,出队会有人员提供位置车辆武器,能省很多麻烦。 相应的会有人在进出的路口检查好搜集的资源,除去上交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才分给小队,这也是目前唯一合法去获得物资的方法,除非藏在外面不带进来。 关于物资的管理李瑞听说相当严格,每次进出都会搜身大小管理都在杜绝贪污的可能性,据说有一个小弟在物资存放中心偷藏了几包烟,直接被砍了手。 这让李瑞心里有点发怵,就这说明不能混进去偷,最稳妥也只有当上那边的管理才能安全搞到物资。 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先获取一些信任等区长回来,再去挑战区长尽快混到二把手那里去。 于是李瑞找了个队长外加两名小弟临时组了个队,去完成组长清单上的任务,想要多获得一点资源也只有亲力亲为了。 本来白静是不同意另外三个人去,可是有规定每次搜寻的人数不得低于五人,至少有一个管理带队,李瑞不明白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为了相互监督。 那三个人除了队长在社团里久一点,那两个基本新人,看着一副老实人样,除了说了一下名字就一直坐在车里沉默寡言。 那个队长是个壮年大叔姓陈看着诚诚恳恳的,李瑞称呼他为老陈,那两个新人比较年轻他们的名字李瑞转头就忘了,看他们一个黑一点一个黄一点,就叫他们大黑和小黄吧。 反正李瑞仗着白静是组长,只需要安排他们干活就可以了,要不是凑人数甚至都可有可无,白静也不想管那些麻烦东西,全部都交给李瑞了。 去的地方是主经济区一条的小商铺,据说那里还没有被拳头社完全占领总是会遇到庇护所的人抵抗,所以都把人往那边安排去抢资源顺便示示威。 很快到了目的地,外面丧尸不多也有可能躲在里面,一行人警惕的注意周围。 白静走在前面,轻松对付几个扑上来的普通丧尸,剩下的三人也不差,面对普通丧尸都有那么游刃有余。 李瑞看他们都挺熟练的样子,那岂不是这一行人中只有他最弱,毕竟只有他没过考核就混进来了。 顺利解决完几只普通丧尸,来到一家商场里面,碎玻璃铺了满地,各种生活用品凌乱不堪的堆在外面,外围没有什么值得可搜刮的东西。 只能往深处找找油粮米盐食物什么的,这栋商场有那么大李瑞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丧尸,众人便在视线范围内分开寻找。 行动的是另外三人,李瑞和白静坐在一旁警戒,李瑞不得不感叹当老大就是好,脏活累活都是手下去干,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他也能跟着沾沾光。 很快大黑那边有了发现,左方向架子上有很多食物,但是旁边围了十多只丧尸。 经验丰富的老陈嘱咐众人,要小心点,其中混了二级丧尸就麻烦了。 李瑞象征性的问白静怎么办,他安排大黑和老陈制造动静把丧尸引出去,剩下的人去拿物资。 听到这个结果他们二人脸色难看的看了白静一眼,也不敢提什么异议只能照做。 虽然李瑞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让他们多注意一下,实在不行了会去帮忙。 他们两个开始行动,他们敲击玻璃制造声音成功吸引了那一群丧尸的注意力,一窝蜂的跟着他们两个跑出去。 躲在一边的李瑞注意到,有几个丧尸跑的特别快几乎快追他们了,看样子应该是所谓的一级丧尸,有好几只不免有些在意他们。 白静看出来李瑞的疑虑在他旁边提醒道:“不要太在意他们的死活,这是我们应有的权利,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 李瑞点了点,毕竟这趟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他们捞不到太多好处,弱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他们两个被丧尸追的不知所踪,还剩下一些跑的慢的丧尸,三人费了一番功夫解决掉仅剩的普通丧尸。 然后白静就让他们两个装东西,他自己在旁边乱逛,不知道在收集些什么。 李瑞看他这么摆也不太想干这些跑腿活,正好老陈和大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便喊他们两个去装物资。 不如趁这个功夫偷一下懒,白静也不会说什么,那边正好有个家具区可以去躺一下。 李瑞刚想往真皮沙发上躺,发现衣柜角落旁边有两个丧尸呆滞的站在旁边,没有办法只能先解决掉。 李瑞看那两丧尸走的很缓慢,应该是普通丧尸一次对付两个是没有问题的,抽出腰间的长刀向他们小心走去。 李瑞快速把刀砍向其中一个丧尸脖子上,一下是砍不断头的得多砍几下,正打算砍第二下时,两只丧尸同时向李瑞扑了过去。 李瑞吃了一惊,一时没招架过来,先砍的这只张大着嘴巴咬在刀韧上,另一只紧跟随后,张大着腥臭的嘴巴向他咬去,还好李瑞手疾眼快腾出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头。 李瑞没想到这两只不是普通丧尸,是一级丧尸,力气和普通人一样大体型也比李瑞大一点,咬着牙拼命僵持着,这两只丧尸双手抓着他渐渐逼近,两只手很快按不住它们两个了。 连忙大喊:“白静,救命啊,这里有丧尸,快来救我!!!” 李瑞刚喊完,这两只丧尸挣扎的更厉害了,根本按不住,他们来不了那么快,它们的嘴巴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嘴里的舌头。 李瑞深知他可能坚持不到他们赶过来,丧尸腐烂的气息贴近了他的鼻腔,心脏跳得很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他不想成为弱者,他应该能做到,他必须的做到,李瑞坚定的相信自己是能做到的,没有人能保护他一辈子。 拿刀的手和按住脑袋的手同时松开,向旁边一闪,两只丧尸处于惯性扑在了地上。 见次机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去砍已经断了一半的脖子,另一只趴着地下的丧尸想翻身向李瑞咬去,李瑞也不给他机会,一脚将他踹远。 有了这几秒钟的时间,李瑞彻底将他的脖子砍断,然后在去收拾正想爬起来的丧尸。 剩下的一只成不了什么气候,当李瑞砍断它的头颅时,血液溅到衣柜的缝隙里,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惊呼声。 声音很轻,但李瑞敏锐的听到了,将残余的尸体踢到一边,喘着粗气握紧手中的刀小心打开衣柜门。 发现打不开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直接用力一拉,一个卷缩着身体的女人浑身发抖的看着脸上沾血的李瑞,而刚好白静带着那三人匆匆赶过来。 第50章 挑战区长 衣柜中的年轻女人充满戒备的看着李瑞等人,悄悄握紧手中的短刀,白静发现周围满是破碎的尸块,询问了一下李瑞有没有事。 李瑞摇了摇头,众人齐刷刷看着柜子中女人诺有所思,她的惊恐和害怕掩盖不了柔美的皮肤。 老陈率先提议:“组长,我们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吧,这种货色能够换五斤好物资了。” 大黑直勾勾的盯着女人弯曲的身段,“组长要不要先玩一玩再卖,这样最划算,那个,如果组长玩腻了能赏给我们用用吗?” 他又补充道:“到时候我来洗干净照样能卖出好价格,我认识不少好兄弟,绝对能给组长不少好东西。” 小黄痴痴的看着女人没敢吭声,他炽热的目光足够暴露他全部的想法。 李瑞看着害怕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她手中的尖刀在他们眼里好像不存在一样。 李瑞神情难过的看向要做出决定的白静,他犹豫了一下对李瑞说:“既然是你发现的就交给你处置了。” 李瑞猜他也不到好办法处置索性抛给自己,可真狡猾呢,这能够轻松逃避所有选择。 既然选择权在自己手里,还是想遵从内心的想法将这个可怜的女人给放了。 李瑞小声的说:“不如我们把她放了吧。” 那三人听到李瑞的回答错愕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甚至是愤怒,白静似乎料到了李瑞的选择默默走开。 大黑忍着怒意道:“李哥,你没事吧,你可以放过她,我不会放过她哦。” 老陈中肯提议,“如果李小哥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事后好处都给你,你就当做没看见这个女人。” 躲在里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露出淌泪的眼睛看了一眼李瑞。 李瑞低着头不去看,对他们说:“算了,我还是先先玩玩再说吧。” 大黑冷哼了一声,去衣柜抓出女人,女人拼尽全力的抵抗被他轻松制服,抓着头发将她拖进旁边的厕所。 将门一关对李瑞说:“快去吧,李哥,大概半小时就把物资搬完了,我们就在门口边上等你。” 李瑞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厕所的角落隐隐传来抽泣声,李瑞轻轻来的女人身边,打开了一旁的窗户。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好看,放在以前是李瑞不敢去搭讪的存在,现在他可以随时强迫她,男人该有的想法都会有,可一想到她厌恶痛苦的样子,怎么也下不去手。 女人的眼泪总是能够浇灭李瑞内心所有的欲望,使他手足无措。 女人不解的看着李瑞打开窗户,一句话也不敢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抱成一团,想要消失一样。 李瑞蹲下身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没有说话戒备的看着他,秀气的眉目紧紧的皱着。 李瑞看她还是那么害怕,继续说:“你告诉我的话,我就放了你。” “叶,叶亦欣。” 声音很小莫名的好听,名字都不像李瑞这般普通。 “是个不错的名字,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有同伴吗?” 叶亦欣放下了一点戒备,“出了一点意外被丧尸困住了,同伴走了可能以为我死了,你真的能放了我吗?” 李瑞点了点头,“你有地方去吗?” 她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好奇的打量李瑞,“有,我的朋友们一定还在庇护所里为我难过。” 李瑞直起身子看向窗外,“那你走吧,从这边窗户翻出去他们不会发现。” 叶亦欣慌忙向窗户爬出去,李瑞正看着她离开,她忽然回过身对李瑞招了招手,好像在示意李瑞过去。 李瑞疑狐的向窗外靠近,叶亦欣站在窗外,伸出手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李瑞脸上还干透的血渍。 她靠近李瑞时,能隐约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有几缕凌乱的发丝随着她身体倾斜的角度落到了李瑞手臂上,那怕是隔着衣服李瑞也感觉到痒痒的。 叶亦欣微微笑着对李瑞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能告诉我的名字吗?。” 这一刻李瑞感觉他沦陷了,从心底溢出的美妙情绪占据整个身体无法动弹,愣楞的看着她明媚的微笑,不太好意思的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记住了李瑞的名字,准备离去。 李瑞突然想起来外面也不太安全,“等等,这把刀给你,路上小心。” 说着从腰间将刀递了过去,叶亦欣意外的回过身接过,再次表达了感谢。 “如果有缘分,我......” 她弯着嘴角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街道深处。 李瑞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特别是她没说完的话,让他浮想联翩。 他想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希望有缘分能在见,她嘴角笑起来的样子和母亲很像。 李瑞走出厕所,大黑和小黄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立马跑去厕所查看,发现没有人便问李瑞女人去那了。 李瑞尴尬的表示,在脱裤子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翻窗户跑了,并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们对于李瑞拙劣的谎言一点也不相信,地上没有脑袋的丧尸身体还在抖动,认谁都不相信能干过两只丧尸的李瑞会制服不了一个女人。 他们两个不满的看了李瑞一眼沉默离开,这里的物资都搬完了该去下一个地方。 白静见李瑞一个人出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车内和刚出发时一样安静,路线由老陈规划,他对这一带非常熟系很快就来到一家小型超市门口。 李瑞一行人刚下车就发现旁边也停了一辆车,果不其然超市内出来了几个人,似乎察觉到李瑞等人的到来。 李瑞一点也不慌他现在可是加入了最大的团体,还有那个帮派敢来硬碰硬,正在两伙人要针锋相对之时。 老陈恭敬的上前打起了招呼,跟在一旁看的李瑞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人。 那几个手下在门口守着,等他们的老大找物资中,应该是他们路过这里发现的,不小心撞地方了。 没有办法只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李瑞正想离开之时,老陈告诉他们这一行人中有区长在带队。 这么看来现在可以不用走了,李瑞扯了扯旁边的白静,他点了点头,立马来到那群手下大放厥词。 “你好,麻烦你们去叫一下你们区长过来,我们组长要挑战区长。” 第51章 中二病 超市门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吃惊的看着李瑞和白静,能当上区长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老陈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大黑和小黄愣楞的看戏。 那一伙人也随他们的愿去了一个人找区长,没过一会出来了好几十个人李瑞看那架势起码二三十人了。 他们的区长好像要压轴一样搞得特别隆重,左右门口围着整齐两排人整的气派十足,就差铺个红地毯了。 一个手拿镰刀,穿着披风,脖子和半只眼睛缠着绷带,另一只眼睛画了一条红线的奇葩男人缓缓现身。 李瑞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那个镰刀就是把刀弄弯接了棍子上去,披风好像是窗帘,还把拉绳系在脖子上,这个奇怪家伙该不会就是区长吧。 那个奇葩男抬起头张了张没有被绷带缠着的嘴,闭着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如此傲慢之人胆敢挑战深渊之廉,报上卑贱之名吾将让你感受地狱的怒火。” 白静脸色难看的问旁边的李瑞,“这傻逼说的什么东西。” 李瑞倒吸一口气凉气,“白医生,这中二病该怎么治。” 白静听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了,接上李瑞的说:“打一顿就好。” 李瑞配合的中二男面前,“b区18组白静,前来挑战区长之位,还请阁下赐教。” 伸出右手,礼貌的弯了一下腰做出请的手势,然后白静眉目拧成一团的上前,他还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李瑞一眼。 李瑞估计旁边的人脚趾都快抠出二室一厅了,既然如此不如配合中二男玩玩,毕竟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中二男大手挥了一下斗篷,好像对李瑞的回应很高兴,“战吧,卑贱的蝼蚁。” 中二男把镰刀扔给一旁的手下,白静早就受不了这个家伙率先动手,二人针锋相对的打了起来。 李瑞很佩服他周围的手下平时是怎么沟通的,这个中二男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胳膊也就比李瑞粗一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区长的。 然而李瑞差点打脸,这个中二男和白静打的有来有回,白静差点都处于下风,嘴角都被打出血了。 中二男也好不到哪去,被绷带缠住的眼睛在拉扯中露了出来,被打成熊猫,在一旁观战的李瑞不禁担心起来,旁边的手下冷眼旁观。 大概打了二十多分钟,白静略胜一筹,单膝压住中二男并掐住他的脖子,都快把他掐死了他才肯认输。 看着白静挂了不少彩,李瑞莫名害怕,他不希望后面需要拼的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如此残酷。 李瑞第一个上前想扶起他,他表示不需要,倒在地上的中二男莫名的生气,爬起来抢过手下拿着的镰刀,径直朝白静砍去。 “可恶的家伙,去死吧。” 李瑞率先一步抓住镰刀把手,另一只手从袖口抽出刀片抵在了他的喉咙,刀片很锋利立马划开一道口子流出丝丝液体。 “你已经输了,请阁下遵守规定。” 李瑞冷冷的声音,使中二男稍微冷静了一点,即便这样刀片已经深了几分,液体缓缓顺着李瑞修长的手流了下去。 中二男立马捂着脖子退开,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俩。 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叫怒吼,“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再来找你们的。” 李瑞看着中二男踉跄着被手下扶走,不顾流血的喉咙继续叫骂,看来他的绷带有一段时间不用换了。 接下来李瑞等人便回去了,因为打败了区长需要交接一些事情,白静把这一切全部交给李瑞来处理。 这下完全成了他的小弟,好在事情也不难,也只是听上面安排做事罢了。 不过他们第一天来就当上了区长势必会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这不才换好新地方住,晚上三把手的人就来请白静吃饭,李瑞作为他的小弟自然也跟着去了。 好几个身穿西服的大汉带他们来的c区的一栋别墅里,餐桌上没有电用蜡烛照的明,有一种别具一格的浪漫氛围,如果不是里面人很多的话。 大概都是一些管理者和手下,李瑞身为手下只能乖乖站一边候着,闲着无聊左右打量着豪华的装修。 不愧是这里的第三掌权者,在这种末日里过的比丧尸没爆发前的普通人还舒适。 等见到所谓的三把手时,李瑞发现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看不出来有多强,说话十分和蔼,一直在跟身旁的人商讨着什么。 离的远,只能看清个人影,看起来非常的忙不停的跟别人说话,围在一起说着领地庇护所什么的,李瑞也只能听清楚这些。 李瑞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个三把手自身实力并不强,无论他走到那一桌都有两三个人紧密的护着。 很快就来到白静这一边,具体的也就随便问了一下好,聊了点个人想法,好好干什么的,当然李瑞他们也没忘记来这里的根本目的。 毕竟在三把手这里做事,基本就是安排人员的动向,偶尔处理点小矛盾,捞不到太多好处,奖励全靠上面发,自己找又划不来。 当白静提出要去二把手那里做事时,三把手的语气强硬了几分,各种推辞说什么他们才来需要好好适应这边,在努努力有不少好处等等。 根本不给白静提意见的机会,李瑞无奈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今天寻找的物资,除去上交的在分下来也就够一星期的口粮。 虽然这里保证食物和水,不用担心什么,他们要带着跑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有最重要的药品该怎么搞。 他们这里药品,是受伤了根据情况发的,数量还有限。 李瑞等他们吃完饭散场时,跟白静商量了一下去当医生看看,能不能搞些药品,毕竟已经没有管理可打了。 比区长大的就是三把手手下的那些人了,他们是三把手的亲信做上那个位置也没有意义,他们又不管物资这块只是听从三把手个人的命令和安排。 几经商量,白静同意去做几天医生看看情况,毕竟这个位置就是做人员管理的,地下的人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这几天李瑞倒是一刻也没闲着,跑了好几圈也做熟了区长的业务,反观白静去做医生没半天就回来了。 他说从那里弄很多药品没那么容易,那里管理齐全医生只负责看病开药,由二把手那边的人分发管理,缺了在统一上报。 这就没办法干涉及到了,如果要搞很多药品总不能拉着一帮人来演戏这样太明显了。 不过唯一有点收获的是,能够得到一点琳琳需要的药物,按剂量分发,不会多给,无论职务所有人都一样。 李瑞不禁感叹这区长有什么用,除了喊一堆小弟站着装逼之外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就在李瑞想进一切办法搞贪污时,那个中二男找上门了。 “汝的邪恶,将由吾之怒火燃烧成残渣,坠入无间地狱吧。” 他一脚踹开房门,把李瑞吓了一跳,因为他整个头除了一只眼睛外缠满了绷带,没有带着手下。 应该是上门来单挑的,他现在变为了组长多少有些不服气,可惜今天白静不在他被上面的人叫走了。 就怕他来报复李瑞的割喉之仇,真打起来自己铁定凉。 李瑞扶额该怎么打发这货,想了想不如陪他好好玩一下,没准一高兴会既往不咎。 “阁下的怒火恐怕要被天雷之雨给熄灭。” 只见他挑了挑眉,用还有些嘶哑的声音说:“卑微的仆从何出此言,漆黑之镰不会畏惧任何事物。” 李瑞发现他这次没有比上次整的夸张没有披斗篷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在耳朵边挂戴一根鸡毛,这很难不引起李瑞的注意。 “阁下的主人,因要事在身带领一众奴仆去讨伐北边崛起的亡灵陷入艰难险竟中。” 李瑞真佩服自己能够编的下去,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中二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李瑞,突然大笑起来,继续说些中二的话。 李瑞努力解读了一下应该是问白静什么回来,在来找他单挑。 故意告诉了他一个白静不在的时间,配合他聊了一些中二发言才将他满意的打发走。 他们打起来太过拼命,能避免就避免。 打发走中二男,李瑞打算将这几天收集的物资给整理一下,大部分是组队分的还有一些是懂事的小弟孝敬。 特别像一些烟和酒,李瑞凭借区长的关系拉了不少人际关系,得到了不少,这些东西对于李瑞来说没多大用处。 之前听老陈说介于b区和c区之间有一条夜街,可以相互交易需要的物资。 说那里什么都有,女人,食物,武器甚至连毒品都能弄到,这让李瑞大吃一惊。 今天同行的区长还邀请了白静去那里玩玩,今晚会搞一个拍卖行都是平时搞不到的稀罕东西。 参加的都是管理者,有一点奇怪的是举办方竟然是二把手那边的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物资回收计划。 李瑞整理出了两大箱烟和酒,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多,全都是因为手底下的人太多,足足几百上千人,都希望李瑞安排一些轻松的活。 第一天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李瑞差点腿都跑断,他得跟白静商量一下在收几个信得过的小弟帮忙做事。 也算是明白当初中二男身边为什么围了那么多人,他只需要做决定,跑腿全交给手下,唯一不好的就是收不到下面人的贿赂。 在这之前李瑞还得处理一件重要的事,回来也正好到了晚上,就可以把这些烟酒给卖了。 第52章 团战 李瑞前不久接到第八席的通知,让他将所有空闲人员安排出来。 这个老八是三把手的亲信,像这样的直系亲信有15名,据说是按照实力来排行的,吃饭时常听见那些手下吹牛逼,说那个那个最厉害。 李瑞没见过本人是他的手下招呼李瑞去做的,这一次李瑞也会代表白静去,好像是去上门找场子。 李瑞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唯一想的是这一趟能不能捞点好处。 李瑞按照要求将所有人聚集了起来,足足三四百人了,其中中二男也在。 他一看到李瑞,目光使劲向他瞟,估计是找李瑞聊些中二发言,可惜李瑞太忙,没空理他。 等李瑞和他上了同一辆车才知道,这货又打上区长了,他们d区有五个区长,看来他还挺强的。 李瑞觉得他能既往不咎割破他喉咙的事,已经是个不错的人了,尽情陪他聊些尬的抠脚的中二发言。 在车内李瑞和中二男用抽象的话语吹了一路牛逼,能明显感觉身边手下诡异的目光,好像在看神经病一样。 李瑞也观察到中二男和他手底下的人基本无法沟通,好几次汇报事情,手下接不上话把中二男气的说人话,甚至会动起手来,导致他手下的人惶恐的不得了。 下了车李瑞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帮派没按时交物资,直接闹了起来那边的催收人员也不客气,立马叫人来摆平。 那边人的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也就二三百人左右男女老少都有,本来是很好解决的但是他们联合了其他的帮派,把开始前来催收的人打跑了。 这就惹恼了上面的人,直接准备灭了他们。 联合的帮派竟然有李瑞之前见过的,就是那个杀马特家族,隔着老远李瑞都能看见那五颜六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李瑞身带着几百人和中二男走在前面,看起来好不气派。 为了分得清敌我统一穿了黑色衣服,黑压压的一片走起来气势十足,连丧尸都不敢靠近了。 李瑞面色冷峻内心慌的一批,对面人数看起来很可观,但是人数最多的还是自己这方,等下打起来看能不能找个角落躲着,他一点也不想参与无意义的争斗。 李瑞想的很好,却看见老八的手下在等着李瑞他们过来,也看见了第八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看到老八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狠角色,寸头肌肉哪怕穿着西装也不能掩饰他的粗犷,还能从脖子出看见黑色的纹身。 远处的他挥了挥手,招呼众人往对方老巢里去,老八带领着众人冲在最前面,李瑞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毕竟手下那么多人看着。 在众目睽睽下逃跑太丢脸了,身边的中二男反而一脸兴奋的样子,拿着他的镰刀跃跃欲试。 他们的老巢寒酸的多,却很整洁不像外面的街道全都是漂浮的垃圾,各个出入口都被围堵,隐蔽又安全,都是普通的居民楼好几百人在下面候着一份坚韧不屈的样子。 在开战之前,他们中为首的一个男子带着恳求的语气来的老八面前协商,李瑞站在后面只只能勉强听清楚一些。 大概就是请求老八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已经交不出指定的物资,全部上交的话他们那些人明天就会饿死。 李瑞看的很是心酸,那个男子甚至当着他身后同伴的面给老八跪下求情,哪怕放下尊严脸面老八也不给他一点机会。 像条狗一样踢开,被尖锐的刀尖刺穿他的心脏,无力的倒在地上喘息着最后一口气,他身后的同伴握紧手中的武器悲愤的冲上前。 老八轻轻挥了挥手,众人一拥而上,趁着人群拥挤之时李瑞想混出去躲在一边。 躲的时候李瑞捂着脸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他,人群使劲的推搡他往中心交战处挤,李瑞像过一条激流的河一样艰难穿梭。 人群交战的激烈时,打的最凶的老八歇斯底里的大喊:“兄弟们谁杀的最多,奖励两个极品女人!” 此言一出人群疯狂的涌动,像疯了一样砍杀对面的人,尖叫和混乱把李瑞向战争中推,鲜血开始遍布整个地面。 李瑞看着眼前的厮杀深感自己的弱小,无数的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脸上带着原始的野性和疯狂,好像忘记了之前身为人的一切。 眼前的惨烈使李瑞忽然愣在人群中没有动,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意外的被推到了一边。 从人群中脱身的李瑞,来到隐蔽的二楼安静欣赏这野蛮的屠杀,下面的人疯狂扭打在一下。 这里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有时候光荣的死去比丑恶的活着要来的更好。 李瑞身为一个好人能做的也只是点上三根烟插进一旁的花盆里,以此来安慰无能的自己。 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下面的厮杀,毕竟这烟可是用了最好的。 自己这边的人占很多优势,因为他们都是不是弱者,把那些普通人按在脚下践踏。 中二男在里面一边杀一边说着无法理解的话,他这样的人好像更适合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下。 拿着镰刀像个死神一样尽情收割他人的姓命,无所谓他人的目光将嘴里不切实际之言变成现实。 还有那个第八席真的很强,几乎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了,人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人了。 像什么呢,像动物,还是植物。 好像家里要收获的麦子一样,刀一割就倒在了地上成为粮食。 花盆里的三根烟燃的只剩下烟头,他们收割的速度很快,该走了。 “喂,能借个火吗?”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要离开的李瑞错愕回头。 叼着香烟的男人像是没睡醒一样,眯着朦胧的眼睛盯着李瑞看。 李瑞在这里站了半天了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个人,这人他见过正是之前遇到过的胡锦。 他怎么会在这里,想起之前他打了自己一拳莫名的讨厌他,但又看他身穿西装高低得是个管理,还是将手中的打火机递了过去。 李瑞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们还能在次见到呢。” 胡锦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淡淡道:“有点本事的人都会来的这里,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烟插在花盆里。” 原来他都看到了,李瑞赶紧岔开话题,“这位老大实力出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 李瑞没有在cd两区见过他,猜测他是管理ab区二把手的人,不知道是那个级别的职位。 看他实力起码得区长以上,奇怪的是身边没有带小弟,他该不会和自己一样躲在这里偷懒吧。 胡锦呼出一片浊烟的轻笑,“你也在这里很久了,该不会不想上吧。” “既然在次相遇大家都心知肚明,希望老大没有看见的好。”李瑞将口袋的烟双手递上,态度极其恭敬谦卑。 他看了一眼烟,伸手接过放进口袋里,“不错,是我喜欢的牌子,我还是想知道你什么把烟插花盆里。” 李瑞顿了顿说:“因为那些死去的人太惨了,我先走了,我的老大要叫我了。” 胡锦将手中吸到一半的烟给扔了,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少了三根的烟吸了起来,“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李瑞没有在理会胡锦最后说了什么,便离开了居民楼去下面复命了,离开太久会被发现。 等李瑞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他们这边死了几十个人,受伤了不少,大部分没有什么事情,毕竟兔子急了还能咬人更何况这种殊死一搏。 对方的几乎一个活口也没剩,尸体积了满地,李瑞几乎都无从下脚,其他人毫不在意的踩踏。 李瑞安排剩下的人将尸体烧掉,不然会变成丧尸,中二男看见积成了小山的尸体,爬到尸体顶端站在上面耀武扬威。 “愚昧的灵魂终将被漆黑之镰收割,堕入赤炎地狱痛苦燃烧,卑微的虫子来感受绝望吧。” 他说完对着下面的手下伸出了手,下面的那些人一脸懵逼,其中一个小弟看不下去了,请求李瑞把他喊下来。 因为这个场面被老八注意到了,正看傻逼一样盯着他们,脸色相当难看。 李瑞非常无语,打起精神在下面伸出手回应他,在伸出手时能明显看见中二男眼里闪过喜悦的光,好像之前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回应过他。 中二男很激动,邀请李瑞一起爬上尸山感受胜利的喜悦。 李瑞看他那么期待又高兴,没有拒绝他,无奈的爬了上去。 不过意外的踩在尸体上的感觉竟然还不错,很软又弹比地面舒服一点。 李瑞和他在上面尬聊一会才一起下去,这个过程是极其中二和尴尬的,下面的人几乎都不忍直视了。 从尸山下去时,竟然看见了胡锦在跟他们的老八商量着什么。 随便拉了一个手下指着胡锦问他是那个位置的管理,手下有些拘谨的告诉了他。 没想到胡锦的身份让李瑞大吃一惊,幸好之前没有得罪他。 第53章 再遇方燕 等李瑞做完这边的收尾工作,天已经黑了。 之所以会在这里遇见胡锦是因为他是负责回收物资的监管。 看着他啥也不用做,就能带着好几车物资走,李瑞别提有多羡慕了,要是混上他那个位置搞一点物资出来简简单单。 他竟然是二把手的亲信第四席,难怪他们老八跟他说话时语气都温柔了很多。 李瑞从手下那里打听的不多,只知道这个人很强很少露面基本都是跑跑过场。 回去的时候和来时没有什么区别,中二男依然兴致勃勃的在车内跟李瑞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他玩玩。 不过这一次他好像更夸张了,不顾狭窄的车内开始摆造型。 等李瑞回去正好赶上拍卖会,也终于见到了消失了好几天的白静。 李瑞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这几天事情,并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这些天琳琳问了李瑞好几次他去哪了,自己有时会搞点新鲜玩意抽空去看她一下,毕竟琳琳总是一个人待着房间也怪孤单的。 当听到白静这几天的经历,李瑞震惊了,他说自从上次和三把手聊了一会后,三把手好像有意扶持他。 这几天让他和那些亲信干了几天活,打算明天让白静去做他的亲信手下第十六席。 李瑞嘴角抽了抽他这上位的速度也太快了,问他这几天干的什么活,这么快就取得他们的信任。 白静有些疲惫的告诉李瑞只是去市中心清理厉害的丧尸罢了。 李瑞好奇的问他:“那中心区的丧尸有多厉害?” “去一趟能死几十个人,能爬能跳的。”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死去的好像不是人一样,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危险,但是活下来的人奖励可就多了,他获得了不少好吃的用的。 可这些东西并不能带走,因为都是些新鲜的食物,肉类蔬果无法存储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李瑞跟他商量要不要把几箱水果拿去换容易存放的食物,他有点不舍得的同意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连食物都找不到,何况这些新鲜好吃的东西,那可是相当珍贵了。 李瑞将要换的东西收拾好,叫了几个手下帮忙抬,就和白静一起去拍卖会了。 参加这次拍卖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和上面的人相互认识一下,不就是弄点稀罕东西回收管理层多余的物资罢了。 李瑞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们俩。 地点在bc区之间的大酒店里,都没有电点了几支蜡烛照明,里面人来人往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认识的人。 像各个小区之间的区长,组长什么的,李瑞找座位时中二男带着四五人贴了过来。 李瑞在这里遇见他并不意外,本来他看见李瑞还挺高兴,一看到身边的白静脸色立马变了。 中二男立刻对着白静破口大骂嚷嚷着要动手,就在他们两要打起来的时候,李瑞赶紧拉着他们劝阻。 中二男率先动手,李瑞拉到拉不住,使出全身力气抱住怒不可遏的中二男,而白静也不长眼还挑衅他,把李瑞气的直骂猪队友。 白静的嘴也是特别毒,把中二男惹得彻底生气了,两下就挣脱了李瑞。 二人立马扭打在一块,身边的手下一个也不敢靠近,把入口的门给堵住了。 “住手,这里不允许打架,要打麻烦出去打。” 就在两人打的如火如荼时,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的胡锦一手抓一个推了开来,横在中间靠在墙上点起一根烟。 中二男一看到胡锦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径直往里面走,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下白静。 眼看着白静要追上去动手,李瑞连忙拉住他,“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白静甩开李瑞拉着的手,恶狠狠道:“你什么时候跟那个神经病关系那么好了。” 李瑞非常无语,他没有管李瑞便往座位席去了。 李瑞尴尬的对一旁出手阻止的胡锦谢过,并问他,他也是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吗? 他靠着墙边摇了摇头,说他今天倒霉负责这次拍卖会的举办,还没躺两小时就被手下叫下来阻止你们闹事。 还调笑起李瑞,魅力很大引得两个男人为他大打出手,李瑞哭笑不得。 李瑞发现胡锦这个人特别奇怪,每次一见他感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一样,明明一下午都在偷懒没干啥事。 感觉他能躺着就绝不站着,就像现在拍卖会要开始他做为经办人还在这和自己开玩笑。 好像能拖一下是一下,从刚出现就是一副麻烦的要命的样子,没有那些老大高高在上的架子,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坐上那么高的位子。 李瑞随便奉承了几句,便和他一起进入了拍卖会所在的房间。 李瑞正找着座位,身旁的胡锦迈着随意的步伐来到展台,他打了个哈欠,在上面宣布开始就下去了。 等李瑞找到白静时,偶然听见旁边的人小声议论胡锦竟然不介绍拍卖的东西,就那么躺在旁边的椅子上睡觉,剩下的就交给手下了。 之前的负责人为了大家都去拍,都会亲自站在上面捧场,第一次见这样随意的。 拍卖会相当无聊,都是一些奢侈品,比如名贵的酒和稀有的食物,甚者还在拍一只很大的龙虾。 不过还有人去拍是李瑞没想到的,就在李瑞看得昏昏欲睡时上了他感兴趣的东西。 竟然上了一把霰弹枪,配备16发子弹,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崭新。 李瑞看的很是心动周围的人也很心动,价格一路飙升至十五斤物资,甚者还在加,这其中就有中二男,在加到二十五斤时他放弃了,没想到他竟然搜刮了挺多。 李瑞和白静这些天搜刮的物资加起来不过才十多斤左右,这些人还挺能贪。 最后那把枪以三十斤的物资拍给了a区的一个区长。 李瑞也看得来了兴趣,后面还真的上了毒品来拍,好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抬价。 这让李瑞忍不住在意都是些什么人了,仔细看了一圈都是手下在拍,应该替他们老大拍的能拿的出那数量的物资,起码比区长大。 除了这些东西后面也大相径庭,直到台子上拖了一个赤裸的女人上来。 她的双手被绑着,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由一个手下拉着绳子,一点点将火辣的身材暴露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像菜市场的肉一样翻来覆去的展示。 当惨白的光线照在女人脸上时,李瑞愣住了此人正是分别了几个星期之久的方燕。 她呆滞的脸上尽显麻木,白皙的皮肤上隐约能看见大大小小的红痕,弯曲的双腿内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血污。 曾经不敢直视的胸脯,任由上面的人拍打玩弄,现在可以任意的观看却没有当初的一点想法,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李瑞无法想象她遭遇了什么落地这个地步,在一次见面是买家和商品的区别。 “起拍价五斤物资。” 第54章 争吵 台上的人拽起方燕的头发,开始竞价。 李瑞一时之间忘记了思考,身体不由自主动了起来,高高举起右手。 “十斤物资。” 身边的白静无动于衷看了一眼台上的方燕,拉住李瑞举起的手,“你疯了?” “你看见没有,那是方燕哎,我们救救她吧。”李瑞急切的说着。 白静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语气生硬了几分,“不许拍。” “十五斤物资。” 昏暗的座椅内举起了一只手,是不认识的人跟李瑞竞拍。 李瑞根本不听白静说了什么,正举起右手加价,完全顾不上自己所拥有的物资。 却被白静用力拉住使他无法举手,随着他抓住的手逐渐用力,他愤怒的脸色在暗沉的光线下难看到极点。 李瑞有点焦急眼看着方燕要被拍走了,不顾拉着自己的白静,直接站起身大喊,“二十……” 啪—— 李瑞话还没说完,白静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很大,能够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听见。 不疼,就是脸特别麻,同时还麻痹了要出声的喉咙。 李瑞一时之间愣住了,也稍微清醒了一点,自己根本拿不出相应的物资,可是眼睁睁看着方燕被拍走,实在是太难过了。 如果自己不管的话,没有人会去救她,她明明是个不错的人呢。 那些坐在前面的人全都默契的回头看了一眼,这番动静非常引人注目,一旁睡觉的胡锦也被惊扰到,并翻了个身。 白静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一把抓起沉默的李瑞走出了房间。 临走时,李瑞好像看见了展台上方燕向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不能言语的眼里闪过许多情绪,惊讶,难过,还有那一丝小小的奢望。 竞拍并不会因为他们的这段插曲而停下,又有好几个人陆续加价,可李瑞已经听不到他们所出示的价格了。 白静抓着李瑞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迫使他对上怒火中烧的眼睛。 “是不是我给你的权利太多,让你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你不过就是见了她几面,就值得你和我去拿所有的资源去换一个累赘,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说啊,你喜欢她吗,喜欢到让你去饿死的地步?” “她曾经有多看了你一眼吗?” “你那么想要女人,给你了又不上,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静激动的摇晃了李瑞几下,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李瑞对于他扎心的质问没有一点反应,动了动沉闷的喉咙,“如果不救她的话,她太惨了……” 李瑞的声音非常的小,没有一点底气。 白静听到的回答失望的放开了他,用十分冰凉的语气对他说。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和方燕一个下场。”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说完,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去,李瑞对于他的冷漠无力地从墙边滑落蹲下。 回想到离开时方燕看他的那一眼,自己怎么也无法置她于不顾,虽然她之前和自己没说过几句话,也没有特别喜欢她。 毕竟她曾友善的对待过他们,经过短暂的相处了解到她是个坚强勇敢的人,不应该落的这样的地步。 李瑞从地上站起来,他还是打算去救她,谁让他选择做了好人呢。 只不过得瞒着白静了,不想让他对自己太过失望,不然他们之间也该到此为止了。 李瑞正想再次进去,却发现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原来拍卖会已经结束了。 随意拉住一个认识的组长,问他方燕被谁拍了,结果他无奈的告诉李瑞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被一个没见过的手下以二十五斤的物资给拍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瑞都听不清那个组长在说些什么了,脑中一片混乱,他还在侃侃而谈。 不过一会的功夫那些人已经消失,只剩组长和李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所明的话。 好意的组长似乎看出来李瑞的闷闷不乐,勾着李瑞脖子,神秘兮兮的对李瑞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开心一下。 李瑞不知所明的任由他拉着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李瑞聊起,刚才在拍卖会上李瑞和白静为了一个女人打大出手事情。 这让李瑞无比尴尬,还对李瑞说女人都是一样的,等下让他见见世面。 那名组长拉着李瑞来到一个大房间内,里面非常的昏暗,并不是很黑,能隐约看见十多个男人在里面喝酒抽烟,像是娱乐场所,还能看见几个熟面孔。 组长拉着李瑞坐下,塞了一罐酒到他手里,这些人正是前不久李瑞召集去灭门的那几个 。 他们杀的最多获得了老八的特别奖励,有酒有女人,在这里玩个尽兴。 李瑞的加入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注意,他们发现人来的差不多了,急不可耐的把四个女人拉了出来。 听旁边的组长说本来是两个的,人多了大伙凑了点物资又买了两个过来,不然轮都轮不到。 在场的男人除了李瑞全部围了过去,皮带落到的声音一片片的传来。 李瑞愣愣的握住没有喝的酒,数了数着在场的人数,加上他刚好是第十八个人。 还没回过神来,就身处这样环境中,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任何过一个人的脸,甚至不明白怎么到了这,耳中充斥着男人的欢声笑语。 以前看过的刺激视频还是保守了,现实往往让人想象不到的意外和震惊,何况这种末日情景下。 他无法想象方燕会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好在从那四个女人中发出的惨叫里没有她的。 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唯一能帮她的恐怕就是杀了她。 李瑞放下了酒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的角落里安静观看男人的狂欢。 像观看动物一样看着他们的表演,他们和蛇一样扭动赤裸的身躯往拥挤的人群钻,不留一丝缝隙,形成一圈人皮堡垒。 他们在肆意放众自身的欲望,恶心粘稠的味道从整个室内散发,哪怕李瑞吸完了整根烟也能闻到那种那淫腻的气息。 其中一人从人堆中挤出来,发现一旁独自的抽烟的李瑞,不顾没穿的裤子来拉他一起。 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李瑞时,李瑞迅速的躲开,借口有事便夺门而出。 看着他们像动物一样放纵自己,这完全让他失去了本能的欲望,不过要比看发情的狗有意思的多。 第55章 办法 夜很深,天上的月亮的高高挂起,使得周围的草木明亮了一点。 李瑞独自一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他现在无处可去了,白静把门锁了,重新安排住处要等白天的人在。 李瑞猜测交给手下的那些烟酒应该换了不少物资,所以白静才特地不让他回去,以免自己打那些物资的主意,或者是他还在生气。 大晚上的睡小区长椅,不免有点丢人如果不点根烟的话,这会显得他更可怜,李瑞躺下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心里一片惆怅。 明天还要想办法去打听方燕的下落,或者直接去找胡锦打听,他身为举办人肯定知道卖家是谁,虽然只见过几面帮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但总得要厚着脸皮试试,万一他心情好告诉了自己也不一定。 李瑞在想把口中的烟点燃,一个认识的身影经过他身边,错愕的回头看了李瑞一眼。 “李哥,你怎么躺这里?” 李瑞起身望去,原来是周小队长,这几天安排工作时常常见到,为人老实勤快偶然空闲时聊过几次天,是个不错的年轻小伙子,虽然他比自己大,一直对自己态度很好。 李瑞有些尴尬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似乎也看出来李瑞现在的窘态,而且已经知道李瑞在拍卖会上的事情。 并认真的跟李瑞提议明天去跟白静好好道个歉,他也不想见李瑞去别的地方做事。 因为这几个区长中几乎就白静一个正常人,中二男就别提了,剩下几个区长把手下当畜牲使,还有几个夸张的的直接拿来当女人用。 所以那些手下见到区长或者大一点管理基本不敢抬头,唯恐会被看上,何况白静又不管事全部交给李瑞来负责,他对待下面的人既客气又和蔼,赢得不少手下的好感。 周队长见李瑞睡长椅,提议去他的住所暂住一晚他分配的房子有那么大。 李瑞没有拒绝,有些不好意思的谢过他。 于是李瑞一路跟着周队长去了他的住所,他拿出了几罐饮料热情的招待李瑞聊起天来。 还整点夜宵来,因为他太忙了还没有吃饭,让李瑞一起来吃点。 等到上食物时李瑞发现他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一个围着少女的恭敬的上了一盘花生米。 少女很瘦弱,没有灯的客厅里看不清她的样貌,李瑞正想询问是不是他的亲属什么的。 却发现她转过身后的围裙里什么也没穿,李瑞当场就愣住了,手里的筷子滑落到了地上都没有发觉。 周队长看着李瑞一直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发呆,轻笑一声询问李瑞如果看上她了今晚就可以和她睡觉。 并告诉李瑞他房里还有一个老一点的女人,她们是母女在外出的时候遇见的,她们自愿跟着他的,毕竟他能保证她们有一口吃的什么都愿意做。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满是自豪,还开起玩笑说今晚要不要一起来比比谁用的时长久,毫不在意的让李瑞先选。 李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尴尬的拒绝了他,往嘴里塞了一颗少女端上来的花生米。 他突然觉得睡长椅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些后悔来到了这里,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周队长的住所。 留下不明所以周队长挠了挠头,嘟囔着:“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李瑞回到了一开始的长椅边,他感觉在这里待的再久一点他迟早要疯,必须的快点弄到足够的物资,早日离开这个毫无人性的鬼地方。 这里的规则和制度对李瑞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弱小是种罪,谁都救不了。 李瑞正躺下睡觉,翻了个身,却发现一旁的绿化带的草丛里有个东西在动。 揉了揉眼睛确定草丛里有东西,立马起身查看。 等到凑近一看竟然是只鸡,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厨房跑出来的吗。 既然遇见了找个绳子栓起去来,明天吃点好的。 于是李瑞抱起鸡去杂物室找绳子,却没想到遇到了中二男,他正鬼鬼祟祟的摸黑翻找着什么。 这大半夜的怎么都这么精神,于是李瑞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他吓了一跳几乎跳了起来。 李瑞正想问他在干嘛呢,他一看到李瑞却快速的夺过李瑞手里的鸡,把脸埋进羽毛里,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 看着他无比珍爱的抚摸着那只鸡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他养的,突然感觉一阵心虚,正想离开。 谁知中二男一把拉着他,用非常感激李瑞帮他找到了他的鸡。 李瑞无奈的谢过他的好意,找到他的鸡只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什么的,何奈中二男实在缠的厉害说什么也要感谢李瑞。 李瑞拗不过便跟问他能不能去他的地方住一晚,他很高兴的同意了,还问起李瑞是不是被白静逼的没地方住。 李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说都是误会,中二男完全不听李打算明天就去找白静,好好收拾他,让李瑞来自己手下做事。 保证会好好对待李瑞跟着他吃香的喝辣,毕竟他和李瑞俩特别合得来。 还特别愤恨的说李瑞挺好一个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明天一定要给李瑞打回来,报答李瑞找回他鸡的恩情。 他的话太过于抽象和激动,李瑞解读后大概就是这好意思,最后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等李瑞来到中二男住所,发现他还养了两只鸡,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鸡粪味。 李瑞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鸡当宠物养,但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不过他的住所还挺大,完全够李瑞睡个好觉了,突然想到他当时也在拍卖会,也许会知道谁拍走方燕。 于是李瑞立马去问他,中二男确实知道,他告诉李瑞拍走方燕的人是整个拳头社的老大红蜘蛛的手下。 李瑞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中二男看李瑞这么在意起方燕,还告诉了他一个稍微好点的消息,据他所知这个老大特别喜欢胸大的女人,等他玩腻了丢给手下也许能以一半的物资买过来。 李瑞听他这么说心情沉到谷底里去了,还得是物资,没有物资什么都做不了。 中二男见李瑞郁郁寡欢,提议来玩他好不容易收集的卡片游戏,李瑞嘴角抽了抽看他那么期待也没好意思拒绝,起码他不玩女人。 不过和他玩起来还挺有意思,就是不很明白他为什么要抱一只鸡和自己玩,不怕拉他一身吗。 二人就这样玩一个通宵,李瑞也稍微了解他很多,中二男名叫张小鸣跟李瑞一样毫无特色的名字。 而且他之所以那么能打架是因为他曾经得过跆拳道全省冠军,李瑞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几乎听他吹嘘了两小时曾经打败过的对手,李瑞怀疑这其中水分很大既然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不能把白静打趴下。 不过就他那个小身板能混到这个地步,说明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由于和中二男玩了一晚上的卡牌,搞的第二天李瑞精神相当萎靡,中二男已经躺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等中二男的手下来找他,还是李瑞去开的门,唯一奇怪的是那个手下看到李瑞衣衫不整一脸疲惫的样子,眼神非常诡异。 李瑞到没想那么多,通过和中二男玩牌他已经想好该怎么搞物资了。 第56章 抓包 等李瑞去找到白静时,他的态度比之前冷淡了许多,他已经成功得到了三把手的认可成为了第十六个亲信手下。 权力比之前大的多,还特地告诫李瑞不需要帮他做下面的事了。 正如他之前所说不再给李瑞太多权力。 李瑞对他的安排没有一点意见,他为此还乐个清闲也方便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而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看起来机灵一点的人来取代李瑞,一个高一个矮,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对白静毕恭毕敬不像李瑞一副随意的态度。 他们嘴里说着客气话,可眼底里藏着掩饰不住的轻蔑。 李瑞也不是什么狭隘的人,友善的跟他们寒暄起来,了解到原来外出的时候白静曾意外救过他们俩,也相互帮助过,所以白静才敢信任他们。 稍微胖一点的这个是个和蔼的中年人,留着一头标准的地中海,从他的说话口吻和举止来看是个相当精明的人姓龚,李瑞称呼他为老龚。 高的这个还真姓高,比较沉默从简单的聊天来看是个理智沉稳的人,似乎不太想搭理李瑞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李瑞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简单和他们寒暄几句便也作罢了。 他接下来打算去之前的夜街逛逛,那里可能会聚集着一群打牌的人,这还是跟中二男打牌时想到的,这里的人穷凶极恶的多的是多得是,不可能没有赌鬼。 还没逛完整条街,就发现好几个铺子里面坐着打牌的人堆,还能看见不少熟悉的面孔,无论什么样的人,到了牌桌面前那可看运气了。 不过李瑞从来不相信运气,不做点准备是不会来这里。 李瑞今天并不打算去玩,反而围在这里观察了一圈,骰子扑克应有尽有应该是专门有人开设的。 猜测这幕后的庄家应该是二把手,物资回收做得真是一应俱全,因为他看见曾在胡锦身边待过的几个手下。 李瑞了解到一些牌型玩法之后就回去了,顺便借了一副扑克牌找了几个熟悉的手下陪他玩了起来。 这期间中二男也加入了,本来他是来找白静打架的,没看见人便和李瑞几个玩了起来。 玩到夜深人静才散场,没有赌注只是和他们打发时间玩玩,顺便想想出千手法。 李瑞以前工作时被同事拉去打牌,输的惨不忍睹,半个月工资直接没了。 并且发誓再也不去赌了,除非是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为了这个概率,李瑞这几天打算把所有空闲时间用来练习出千,从拿牌的姿势到发牌整的十分讲究。 李瑞的手十分修长美观,拿着牌的手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忍不住第一眼去看他的手从而忽视手中的牌。 牌在他手里跟变魔术一样,眼花缭乱的手法轻松迷惑眼睛,在和手下打牌时,基本看不出破绽。 接下来就得去搞定本金,白静就不用想了,他把所有物资管的很严,虽然还住一起但见面的时间很少,有几次他看见李瑞和手下打牌,说李瑞实在没事干可以去陪琳琳玩。 所以只能去找中二男借一点物资,他跟李瑞的关系日渐上升,有事没事来找李瑞聊聊天玩玩牌,当然一直都没忘记让李瑞来他手下做事。 对于借物资这件事他很大方的借了五斤物资给李瑞。 然后拉他打牌成功把这五斤物资赢了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上头了,继续和李瑞玩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连输了十斤物资给李瑞,李瑞也过意不去故意让他赢了回去,直到让他连赢了五把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质问李瑞是不是让着他的,李瑞急忙解释,越说他越生气,最后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李瑞发现他这个人脾气上来了相当极端,桌子的被他掀翻了,感觉自己不出千也能轻松赢过他,他太容易意气用事,也没有李瑞想的那么简单。 搞定了本金,李瑞选择去人少的地方赌,毕竟还是低调点好。 他现在手里只有五斤物资,一开始没有玩很大,经过一下午的努力赢了两斤物资。 主要还是那些人没什么东西玩的比较小,要想玩的大得去大赌场那里基本都是些富的流油的管理。 李瑞吃过晚饭就去大赌场,到了晚上光线暗出老千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他用所以的物资换了筹码,不到两小时就赢了十斤物资,李瑞都感觉不可思议。 看来这些人还是太老实,这个过程并不是很容易,李瑞尽量挑扑克玩容易换牌做手脚,换牌的速度必须得快,还得看情况出千,要是成功了又玩的比较大一把就能赢五斤物资。 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搜集足够的物资离开这里,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有一局一个组长输了四斤物资,恼羞成怒的抓着李瑞说他做了手脚。 可惜没有被他找到证据,不然真完了,在这个大地方赌明确规定了禁止出千,不然被抓到直接砍手。 所以李瑞在用赢来的筹码兑换时即惶恐又激动,同时里面好几个不认识的人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他。 李瑞没有注意那么多,换了足足好几大箱物资,下次在玩几把就可以筹到足够的物资去换方燕了 。 毕竟同一天时间赢太多绝对招人怀疑,打算明天在来,在仔细研究出千手法,得拉几个聪明一点的人来玩,看看会不会被发现。 想起聪明的人李瑞突然想到,白静那两个新来的手下,不如让他们来和自己玩玩。 正好看见老龚和小高安排完事情,虽然这个小高比自己大的多,他还是不要脸的这么叫他。 他们同意了李瑞的邀请,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玩的是斗地主由于没有赌注,他们二人兴致不高,出千都没出几局。 就在小高不想玩了时,李瑞提出了赌注,他们没有多少物资不想来赌。 为了让他们继续陪自己练习出千,李瑞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不如每输一局脱一件衣服,看谁先输的精光就结束。” 此言一出老龚尴尬的想拒绝,小高好像来了兴趣对老龚使了个眼色,老龚便没说话了。 如果他们两个合作的话,李瑞赢的概率不大,何况玩的还是斗地主。 不过没关系,一想到他们俩个光着屁股回去的那个画面就值得冒险,其实李瑞还是在意的,即使嘴上说着不介意他们那个取代了自己,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第一局在他们两个的配合下,李瑞脱了一件外套,他身上也没穿几件。 第二局开始李瑞打算搞点小动作了,老龚输了脱了他的外套,几局过去他们两个的上半身就光了。 特别是小高恼羞成怒的看着衣冠楚楚李瑞,老龚露出的大肚子和他的脸一样释然,这次他又输了淡定脱了鞋。 除了第一局,小高和老龚一直在输,他们两个怀疑李瑞觉对出千了,出牌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 李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看他们会不会发现,他确实做了手脚不是在出牌的时候,而是在抓牌的时候。 他们三个轮流抓牌,李瑞就不一样了一次性抓两三张选出大牌,在几乎是一抓一放,这个过程必须要快不能有一点犹豫失误,还要表现的自然,而且李瑞在抓牌时一直跟他们聊些无关紧要的话转移一点注意力。 很快小高就输的脱裤子了,老龚已经无所谓了穿着底裤思考人生。 看着小高十分羞耻的脱裤子,李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无情的催促他赶紧脱。 李瑞还想继续,谁知白静突然推门而入,他震惊了一下呵斥他们两个穿好衣服离开,因为这是他的房子。 可惜了,还想看看他们光着回去的丢人样,李瑞无奈收好牌,他们两用几秒钟穿好衣服迅速离开,鞋也顾不得拿。 只剩下黑着的脸白静,和淡定的李瑞。 “你一天不祸害人是不是浑身不舒服。” 李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有,我只是和他们玩玩罢了,没看出来你也会在意下面的人?” “你不要做的太过分,把这里收拾干净,弄不干净就滚出去。” 李瑞洗了洗牌,突然有个想法,“要不要和我玩一把,我输了现在就滚。” 如果能骗过白静的话,那他的手法应该炉火纯青了,今晚就去赌场弄笔大的。 白静犹豫了一下就坐到桌前了,不到片刻他就输了,有些怀疑的再来,输到他直接质问李瑞是不是做了手脚。 李瑞笑了笑说:“这都是运气,天都不让你摆脱我。” 留下神情复杂的白静,李瑞也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穿好鞋从他身边离开。 到了晚上李瑞准备好一切去大赌场,里面相当热闹杂吵,为了不节省时间,专门玩那种赌的比较大的来。 玩了几把有输有赢,看着差不多了直接一把赢下六斤物资,把对面输的愣在原地。 还有几局碰到了些老赌鬼,输的拿不出物资给李瑞,直接将他的妻女抵给李瑞,把李瑞气的鼻子都歪了。 当然是没有要别人的老婆,只能先欠着,李瑞估计这种人应该是永远不会给他了,只能算他自己倒霉。 还得把目光瞄向那些管理层,李瑞发现今天好像来了个很阔绰的主,身穿得体的西装,留着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从他隆起的胸肌来看一定不好惹。 他的身边毕恭的围了好几个手下,偶然听到那些手下称呼他为周哥,从身边的人打听才知道那个是人是二把手的排名第六的亲信手下。 差不多仅次于胡锦了,难怪物资不心疼的压,输了脸色也不变一下。 那就他了,他那边玩的是炸金花发三张牌比大小的那种,并不是一定看运气还得赌胆量。 李瑞见他们中一人输的脸色惨白什么也拿不出了,立马顶上去加入其中。 一开始李瑞也只是跟了几把,小输一点看着烂牌就弃了,那个第六席每一次都是压到最后才开牌,无论大小。 有一把李瑞手中拿了个对六,他们压的太大,没敢跟上去弃了,到最后他们几个手中最大的只是张q,比李瑞小的多,老六就这样赢下了所有筹码。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李瑞也该做出手了,在这一局中李瑞打量着手中的牌,凭接着出色的面部管理,跟到了最后。 牌桌上只剩下李瑞和老六,对面兴致缺缺的看着李瑞,直到李瑞推上所有筹码和他比大小。 这一局要是赢了就直接获得20斤物资,李瑞赌上了所有,全部哈嗦。 对面冷笑了一下,这才打起一点精神跟李瑞开牌。 老六亮出了他的牌,梅花q ,黑头k,红桃a,是连顺。 同时李瑞也亮出了他的牌,黑桃8,黑桃9,黑桃10,连花顺他赢了。 在老六冷峻的目光下,李瑞陪笑着的收走桌面上所以的筹码。 见赢的差不多了,李瑞正想离开谁知对面老六突然发话。 “才赢了这么点就走,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李瑞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他如此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他了,刚刚那局本来他是必输的,在开牌的时候换了牌才险胜。 既然他没发现,那就在来最后一把,在赢这一次马上就走。 于是李瑞继续坐回了赌桌,玩了好几把输了几把赢的少,李瑞在等一个机会的话。 从前面几局里藏几张牌,然后组合大的牌,这一次机会来了他运气好,有对k正好留了张k,可以组成最大的牌豹子他就不信老六运气那么好能拿到三张a。 经过一翻押注,牌桌上又剩下他和老六了这一次老六却一直盯着他的牌看,看到李瑞十分不舒服,既然他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那就没关系。 就在他们开牌时,他的两个手下突然抓住李瑞,凶狠的将李瑞的头按在赌桌上动弹不得,随着他们粗暴的动作李瑞手中的牌落了一地。 老六用冷淡的对李瑞说:“你的胆子很大,在我面前这样出千的你是第一个。” 周围人察觉到这可怕的氛围纷纷离了场,老六轻轻从地上捡起李瑞散落在地上的牌,是三张k从李瑞身上摸索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方块3。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李瑞都没反应过来,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换了牌,他可是连白静都能骗过。 一边恳请老六一边想刚刚那里露出破绽,他应该是在自己赢第一把大的时就看出了不对,那时候他应该没有发现破绽,前面几次藏了牌他也没有发现。 那问题就出在换牌的时候,突然联想到他一直看自己的牌背,就好像知道自己手中拿着什么牌一样,这牌背有问题,可恶,他也出千了。 可事到如今已经被他抓住了证据,李瑞无话可说都怪自己大意了没发现对面的手段,心里一片担惊受怕,便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老六却不承认叫手下那斧头过来准备砍李瑞的手,“在这里我就是规矩,就要按规矩办事。” 李瑞急忙跟老六说他是白静的手下既然要处置他,起码要告诉他一声,听到白静的位子他微蹙着粗眉。 便让一个手下去找他了,没等到白静来,一个不速之客带着一股熟悉的烟味闯入,来人正是胡锦他毫无精神带着几个手下来找老六。 老六看见胡锦来了非常不耐烦,拿着斧头向李瑞走去,叫嚣着就算白静来了他也免不了砍手,让手下按住他,看着冒着寒光的斧头,李瑞恳请他在等等。 胡锦还没见到老六就呢喃着要老六去处理事情,正好看见被手下抓住要砍李瑞手的老六。 他拿下嘴里的烟询问老六发生了什么,老六不悦的放下斧头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听到李瑞所处的手下,胡锦提起了那么一点精神,睡眼朦胧的目光停留在李瑞被按住的手上,伸出手摸了摸捏了捏,让李瑞感觉一阵恶寒。 突然一脸兴奋的对老六说:“这么好看的手砍了怪可惜的,周哥卖我个面子,我想用用这手。” 老六嫌恶的看了一眼胡锦,不甘的夺门而去。 李瑞脸色苍白成一片他不知道这个用该不会那种用法吧,看不出来他还有那种癖好,起码比砍手好。 胡锦让一众手下放了他,搭上了李瑞的肩,“之前竟然没发现你手挺好看的,明天早上8.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周哥了。” 李瑞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李瑞的肩恢复了一开始没精神的样子,重新点了一只烟缓慢离去。 第57章 端倪 经过那番折腾,李瑞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前面赢的筹码被没收,所有赌场都禁止他入内。 如果不是胡锦求了一下请他也许就可能身首异处了,虽然他也不怀好意。 等到白静赶来,人已经不在了,打听了一下情况直骂李瑞活该,特别是跟着来的小高用生气的瞪着李瑞,猜到了之前是故意整他的。 李瑞也觉得他这是自作自受,好在前几天赢的十斤物资还在,现在该想办法解决胡锦的鸿门宴。 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该不会真对自己感性趣,一想到胡锦是个男人还比自己大十多岁,整个人都犯起了鸡皮疙瘩。 于是李瑞拉下来脸去找白静帮帮忙,谁知那个家伙竟然递给他一盒套让自己去搭上胡锦,以后衣食无忧。 气的李瑞一把拍开他的手中的套,这家伙位置越高越无情。 还得靠自己想办法,便往身上藏了些刀片,实在不行跟他拼了,做好最坏的打算。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李瑞按照他的要求敲响他的房门,敲了好几次才听见胡锦慵懒的声音,他让自己直接进来门没锁。 李瑞十分紧张的进去,他的房子非常大最终在一张床上找到了他,李瑞预感不太妙离他远远的。 胡锦打了个哈欠让李瑞从一旁的架子上去拿手套戴上开始吧。 李瑞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拿手套,便按着他的要求去了,李瑞突然想起他和胡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诱哄琳琳说他有很多糖,李瑞没想到这是真的,手套旁边的柜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糖果,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盯着琳琳的脚看,明明琳琳的脸更可爱。 李瑞戴好他说的手套,是一副黑色的手材质很特别像是防水的,套衬得他的手骨节分明有那么一点点涩情。 该不会他真的要用自己的手给他那啥吧,要不然忍忍就过去了,起码比砍了好。 李瑞想是豁出去了来到胡锦面前去扒他裤子,谁知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干嘛呢,我可是喜欢女人的。” 李瑞疑惑了,“你喊我来不是做这种事吗?” 胡锦愣了一下,“我好像是没说清楚,不过你好歹也掂量一下自己长啥样吧。” “旁边有个纸袋你赶紧套上,用你的手来打我,看见你的脸我就失去了兴趣。” 李瑞震惊了,“什么,打你?” “怎么,你不打的话,让老周砍了算了。” 李瑞不理解的问,“不是,我怕你还手呢,我可打不过你。” 他却让李瑞放心他现在懒的动一下绝对不会还手的,还跟李瑞解释一下之所以要别人打他,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打起精神去干活。 李瑞相当无语,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变态,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试试会不会还手。 没想到他却说,“好,继续,麻烦把纸袋带上,我还是不想看见的脸 。” 李瑞屈辱的套上纸袋,不过这确实挺侮辱人的,自己有那么丑吗,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不客气,没想到是这么便宜的事,是他思想龌龊了。 抽的李瑞手都麻了,这个家伙还让继续,皮是真的耐揍。 直到打的李瑞手都酸了,胡锦才从床上爬起来,他随口问起李瑞的工作,和他聊了一下近期的人员变动和安排。 李瑞发现他对这些事非常感兴趣一直在问他,什么时候去那里打团架,去了多少个人,去那里抢资源什么的。 看他人也不坏,李瑞觉得也不是要紧的事就都告诉他了,他大方的请了李瑞吃了一顿不错的早餐,一直聊些工作相关的事。 顺便向他问了一下方燕的情况,她是怎么被弄到拍卖会,以及被老大拍走了该怎么买回来。 胡锦看李瑞这么在意方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和她的关系,李瑞告诉他是朋友关系,不能不去救她 。 听到李瑞的回答他的眼里闪过精明的光,简单告诉李瑞方燕好像是被下面的人抓来的,据说是外出找物资抓到的。 至于该怎么弄回来,他没有告诉李瑞,买了一个关子说三天后在来找他,他现在要去做干活了,已经和自己耽误太长时间了。 走的时候胡锦把那副黑手套送给了李瑞说合适非常他,李瑞见是高档货也就收起来了,不然他想扔了。 李瑞回去继续想办法去弄物资,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白静召集去占领地区去了。 他听说过有这回事,一般危险的事白静不会喊他的,可能是这几天看他不顺眼,或者就是他无法拒绝。 看样子是和庇护所的人抢地盘,那边起了冲突召集了不少好手,白静,之前的老八,还有第四席也来了,李瑞之前见过一面。 是个不爱说话的大叔,以至于他们三个坐一辆车上在一块气氛相当严肃。 开车的小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来这场战斗的规模非常大,出动了三名亲信手下。 到了目的地,一行人气势汹汹的下车,这一次足足召集了千人在次,这规模比上次大得多。 李瑞非常履行小弟的义务,和小高老龚一起站在白静身后。 来到他们霸占的市中心区域,李瑞还是想趁打起来的时候往旁边躲,可李瑞却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随着靠近李瑞勉强看清对面也只是数百人左右,根本无法抗衡他们这么多人,却表现的一点也不慌。 这里位于市中心的广场,周围四通八达唯一不对劲的就是没有看见一个丧尸。 他们不是说市中心丧尸还多的吗,怎么一个也没看见难道他们提前清场了。 李瑞带着疑惑想问问白静,旁边的小高推搡着李瑞该上了,话就这样咽到肚子里。 眼看人群就要交战之时,对面的数百人突然调头跑了。 他们三人领头的,在商量要不要追上去时,只见对面突然开着车打着喇叭引着一大片丧尸过来,四面八方的丧尸如洪水一样袭来。 速度非常快,眼看着要逼近了,众人根本无路可逃,来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大片丧尸给包围了。 这就导致也无法去开停在后面的车了,而且车的数量有限,大部分人都是走过来的,后面的丧尸被前面的动静吸引疯狂的朝他们涌动。 看见此情此景的众人惊慌失措连忙询问管理者该怎么办,还有一部分人急得四处乱窜被丧尸淹没。 眼前的情况根本没有路跑,原来他们被埋伏了,老八第一个站出来大喊。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杀出一条路来,回去灭了庇护所那帮人。” 老八所向披靡的带头冲锋,他的手下紧跟其后扎进尸群搏杀起来,只有冲开后方的尸群往来的地方跑。 老八带领人群一边杀,一边喊,拼命鼓舞在场的每一个人。 “兄弟们冲啊,我们是最强的,我们一定会活的最后!” 此言一出李瑞身边的所以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头也不回的扎进尸群开路,只要李瑞无动于衷冷静看查看周围可以躲的地方。 身边所有的人受到老八的感染,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的冲上前,前后左右的尸群根本看不到头,很快要将他们包围。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突围,形成一个人圈,李瑞并没有打算加入他们,这样下去九死一生,努力往人群中间躲进来不去面对外围的丧尸。 这些丧尸非常的强,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缓慢行动的模样,估计全都是一级丧尸,和普通人一样的反应和速度。 李瑞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建筑物可以躲,这大马路光秃秃的一片。 好像并不是,右侧绿化带里还有几颗树可以躲,但在人群后方丧尸很快就要靠近了。 李瑞连忙在人群中寻找白静,他身为管理没有办法的在最前面砍丧尸。 李瑞努力挤到旁边去,他身边的老龚和小高尽力的配合他砍丧尸,有点不太好接近跟他说。 最前面的状况实属凶险张大着嘴巴前赴后继的向他们扑过来,李瑞拿刀抵在身前腾出一只手拉了一下他。 用眼神示意他往树上躲趁没几个人发现,不然这样开路死路一条。 白静很快明白过来,扔下前面的众人低着头往人群钻,二人几乎逆着人群而过,还得遮住脸免得别人认出来就尴尬了。 好在成功穿过逆流的人群,李瑞几乎急的上气不接下气,距离那几颗树越来越近,尸群也快靠近那几颗树了。 差不多是向着边缘尸群冲了,数个丧尸看见向它们跑过来的二人非常激动,最前面的几个丧尸几乎要抵达树下了。 就在要和丧尸碰面了,还是李瑞先一步来到了树下,他跑在前面,白静被人群挤了一下落在后面。 眼看着丧尸要扑过来,李瑞某足了劲往树上爬,树是樟树直粗粗的一根,非常的不好爬,几乎蹭了李瑞一层皮下去,才爬了上去。 落在后面的白静就难了,四五只丧尸围在树下了后面的马上就要涌上来了,没有办法爬,李瑞在上面急的得直冒冷汗。 眼看着向他袭来的丧尸越来越多,李瑞拿着刀,半个身体挂着树上,朝他大喊。 “快,跳起来抓着我的手爬上来。” 白静理会他的意,抓住李瑞的手借势上去了一半,他的力气太大,李瑞抓住他的那一刻差点被拖下去。 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来拉他了,可意外发生了在拉他上去的时候,有个丧尸拉住了白静的脚。 力气大的很,差一点把两人都给拖下去,树下面已经满是丧尸了,掉下去死路一条。 李瑞仿佛在跟丧尸拔河一样拉扯白静,圈住树干的胳膊都被磨出了血。 最后还是白静脸上难看的夺过李瑞手里的长刀,把拉住他的丧尸砍掉手才得以挣脱。 二人坐在树上气喘吁吁在晚一点就要葬身尸群,现在树下的丧尸已经挤得一丝缝隙也插不进了。 好在这颗树够高,下面的丧尸驻足了一下就随着涌动的尸群而去,没有在意树上的两人。 李瑞爬到树的顶端,查看那些人怎么样了,发现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圈。 那些拼死抵抗的人们,在用尸体阻拦丧尸的步伐,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往的人群挤。 要是李瑞混在其中保证骨头都没了,渐渐的那些尸群也能看到的尽头了。 等李瑞在向那群人望去时,他们已经踩着尸体冲出了一大截了。 能大概的看见人数少了一半,李瑞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会有多少人死去活着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后知后觉才察觉到爬树时,擦伤的皮肤痒的厉害,肉体的痛觉越来越迟缓,查看了一下并不是很严重。 他们两个身上除了刀子也没带啥,本来以为这一趟没什么危险的,没带太多必须品。 也不知道在树上坐了多久,李瑞感觉他有点饿了,树下的丧尸没个半天是散不去的。 李瑞突然想起 ,他那天上在胡锦那里要了不少糖想带给琳琳的,还没来得及给她,幸好留在了口袋里。 他分了一些给白静,他们上来之后也没怎么说过话。 李瑞不想他们之间弄的太尴尬,于是问他物资收集的怎么样。 他看着远方的尸群说:“食物准备的差不多了,最关键的药品还没有办法弄到。” 李瑞点了点头,也没什么要说的,而他却犹豫了一下问李瑞,“那个男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提到这件事李瑞有点生气了,拉他一把时才想起关心自己,平时要多拽有多拽。 冷哼一声说,“我说我被撅的很惨你信吗?” 他轻笑了一声,“这么看来你好像没什么事,我能做到有限。” 他的最后一句话,语调有些低沉,李瑞不想把这件事说的太介意,便转移话题说起这一次对面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们有备而来。 又怎么知道自己这边召集了这么多人,恰好又是这个时间段进攻,竟然提前吸引了大批的丧尸埋伏在此。 感觉这一切并不像偶然一样,白静听到这些问题摇了摇头,他表示讨伐庇护所的那些人是前几天三把手才下的命令。 知道的人也并不多,除了老八老四他们的几个手下, 就剩下李瑞和老龚他们提前知道任务的安排和具体情况。 白静疑惑的摸着下巴说,“按理说这些重要的安排没有人敢随便传出去的。” 李瑞拿糖的手顿了顿,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几分,他好像提前告诉了其他人。 第58章 合作 李瑞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胆子告诉白静。 他们俩在树上待到尸群散去才得以离开,天几乎都快黑了。 等回到拳头社才知道今天所出动的千人,回来的只剩下数百人左右,伤亡大的引起了上面的愤怒。 老八惨烈的葬身丧尸群,老四还活着,最让人想不到是小高他竟然还活着,他能在那千人中活下来这得需要多大的运气,老龚的话可能已经变成丧尸。 好在当时比较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躲起来了,特别是小高看见李瑞还活着别提有多惊讶了。 白静一回去就被召集开会去了,李瑞正在处理一下身上擦伤,中二男立马找上门来看看他的情况。 看来这小子还有那么在意李瑞,李瑞这让李瑞倍感欣慰,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大概,他让李瑞别跟着白静干了,不如跟着他混。 李瑞哭笑不得谢过他的好意,见过他之后李瑞打算去找胡锦聊聊。 虽然还没到三天,李瑞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对面内鬼,昨天跟他说了一下工作安排,今天就被设埋伏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一般二把手的人和三把手的人很少接触,各管各的据下面的人说两方人之间还有点小摩擦。 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小手段可多着,二把手那边的人经常在分配物资时,给三把手穿小鞋。 于是三把手经常把一些不好搞的人往二把手那边放。 这些明争暗斗对李瑞来说无关紧要,让李瑞比较在意的胡锦,他位置那么高实力又强,应该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再加上他是二把手的亲信,折损自己人,也会损害整个社团的利益,难道是另有其人,可之前的几次任务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去找他问个清楚看看,如果他是的话说不定可以合作,反正这里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自己无所谓。 可让李瑞没想到是他竟然不在,问了几个人说他外出回收物资去了。 这个时间段未免也太巧合了,李瑞不得不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而白静这边开完会回来了,他告诉了李瑞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们要打架了,整个社团的所有人全体出动去灭了庇护所那帮人,为此老大红蜘蛛打算从一众好手中挑选一个最强的任命为一个四把手。 选一个四把手出来,负责战斗的指挥管理后勤补给方面。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当上了,会获得一大批物资分配,这其中就包括各种各样的药品。 白静打算去参加,几乎所有的亲信手下都会参加,李瑞非常担心,那些人全都很强。 选拔定在明天,想参加的报名就可,采用抽签制对决,李瑞后来才知道实力不代表席位,只是时间顺序。 后来的排名较低,就像老八死了白静成了十五席,这种热闹的场面中二第一个报名。 李瑞好心劝他不要去搅这趟浑水,他可能会被打的很惨,他不听还大放厥词的表示他赢要到最后。 虽然说所有的管理层都可以去参加,但上面的人参加了,下面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去了也是挨打,所以都不敢参加。 这消息一出能明显发现双方的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而明天胡锦应该会出现,他位置那么高就算他不想去,他那边的人也会逼他去。 由于老龚死了,李瑞接替了他的所有工作,下午跟着白静去开会时,见到了这里的老大红蜘蛛。 之所以叫红蜘蛛是因为他脖子上纹了一个红色的蜘蛛,而且他是唯一不带手下保护的,那隆起的肌肉和硕大的身躯,不禁让人敬而远之。 李瑞感觉他一拳能打死两个自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边跟着两个身材好到爆的美女。 那些跟着进会议室的男人,无不多看两眼,一看到这李瑞突然就想到方燕。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既然他身边这么多美女应该也不缺她一个,李瑞有些难过的想着,都没有看美女的心情。 无聊的打量会议室的每个人,在角落发现一盆眼熟的绿植很大一颗绿意葱葱,名字李瑞忘记了,好像有毒的,名字叫什么滴水观音。 听了一会感觉他们这些管理也不容易,天天在开会做安排商量事情讨论,这一次他们在商量下面人的物资分配。 因为要打仗了需要很多准备,在商量削减下面人的物资,比如由一天两顿变为一顿因为人口基数太多,能保证所有人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不过这影响不到李瑞,上面人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过的及其舒适。 等到了第二天李瑞明显感到不少手下难看的脸色,他该去找胡锦谈谈了,所以李瑞早早来到了他门前。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一进去李瑞就尴尬了,里面有个火辣的女人在抽他。 李瑞发现如果早上没人抽他,他是不是下不了床,已经懒到这个地步了。 他发现李瑞来了,让李瑞随便坐在等他一下,他说话时女人手里的鞭子就没停过,还说想让他快点起来的话就一起来加入。 李瑞也不客气戴上手套加入其中,他还是要求李瑞套上纸袋,因为他觉得脸李瑞的脸太傻逼了。 他话还没说完李瑞就狠狠的奖励了他,不到片刻就下了床,他又邀请李瑞来吃早餐当然也没有客气。 李瑞还是先试探一下他,“你应该听说了昨天我们这边的人被对面的人埋伏死了很多吧。” 胡锦没有一点反应,“知道啊,死了你们的老八,这么大的事大家都知道。” “那天我也去了,差点回不来,你说他们怎么那么聪明竟然提前用丧尸设下了埋伏。” 李瑞继续观察他的反应,他好像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又继续说:“好像提前知道了我们这方带了很多人去收拾他们。”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想到他也不卖关子了,李瑞对上他瞌着的眼睛,“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怀疑二当家的人呢。” 连忙摆了摆手,“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下我朋友的情况呢,跟你说说工作上的事情还挺有意思。” 便从口袋递了一根烟过去说:“胡哥是个不错的人,我很乐意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胡哥会不会嫌弃。” 胡锦接过,打起了几分精神揉了揉眼睛,“你这人真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二人相互试探一翻也不装了,他确实是对面庇护所那方的卧底,来这里打探情况的。 李瑞也不意外,毕竟从接触开始就感觉他和这里人格格不入,他那懒散敷衍的态度已经写在脸上了。 便和他达成了交易,他确实有办法弄回方燕,不过就是想办法替换一下。 李瑞也表明诚意只要是他能打听到的,都能告诉他,他也毫不客气直接问李瑞那边的内幕消息。 在说的七七八八之后,他告诉李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见到方燕。 李瑞突然想起了选拔四把手的事,“这次选拔的事你这么看?” 说起这件事,他的眉头一皱,“情况没下来。” 李瑞又问他,“你想赢吗?” “不想,太麻烦了。” 李瑞勾起嘴角,“那要不让我朋友赢。” 胡锦点燃手中的烟,思考一下问李瑞,“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瑞也不瞒他,直接告诉他,他们想获得物资特别是医疗物资,拿到就跑路。 他哈哈一笑,“你们胆子是真的大,来这里都不图安稳。” 既然如此他会帮忙,那么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相应的就得提供所有消息给他,不过李瑞不明白他在这里卧底卧了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没有混到那边去,反而在这边跟着二把手。 他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表示都是意外,当初一加入就不想干活,别人又打不过他,被三把手发现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把他调去二把手那了。 因为屡次违抗命令上面人很头痛,他们又打不过胡锦,索性安排轻松的事,莫名其妙就成为了第四席撑门面。 所以现在混到高位,想过去那边也难了。 李瑞直呼好家伙,早知道他们也这么摆,就不用这么累了。 于是李瑞问他坐这个位置好贪污吗,他疑惑的点了点头,又问胡锦能不能直接帮他们贪污一笔药品出来。 他弹了弹烟灰直言道:“没有那么简单,需要正规理由批准,药品有点难搞因为不多。” 这么看来还得要上位,不过有了胡锦的帮助会容易很多,李瑞回想到那天在赌场要是他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不是就不会帮自己。 就算在怎么开玩笑不正经,说到底都是利益关系罢了。 第59章 合理 胡锦果然说的做的,晚上他真的就把方燕给弄出来了,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几乎都认不出李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可能这些天遭遇了不少摧残。 李瑞也不好把她带回去,怕被白静骂于是就拜托胡锦照顾一下,特别叮嘱不许用见他答应了才放心离去。 那边选拔很快开始了,所有的亲信手下全部参加了。 一共26人采用抽签制对决,他们选了个宽敞场地,上面的人都会来观看,李瑞发现那些手下竟然还搞了押注。 李瑞感觉这场选拔三把手这边赢的概率大,因为他们这方人多参加了16个人,所以台上的二把手看到他们这边的人脸色十分严肃。 那些人押注的最大热门是三把手的第二席和二把手的第一席,至于白静,除了小高压了他就没人压了。 李瑞自从被抓包以后对于赌就心有余悸了,这次说什么也不去赌了。 中二男兴致勃勃的压了不少在自己身上,还怂恿李瑞去压他,李瑞断然拒绝了他。 抽签已经结束了,李瑞问他第一场他跟谁打,他说是自己方的十四席,等下就到他了希望李瑞能在台下为他加油。 李瑞点了点头,白静在后面几轮和他打是对面第九席,是李瑞没见过的人打算去找胡锦问问他知道些什么情况。 场地里鱼龙混杂,身为管理的他们坐在高处观看这场选拔,很轻松的就找到昏昏欲睡的他。 他看见李瑞过来遣散了一下周围的手下,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告诉李瑞等下去打李瑞这方的第五席,至于他们这边的第九席有那么强,要李瑞注意一下。 他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那人就是第九席,面目普通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胡锦告诉他那人手段十分阴狠,打人专踢裆插眼让李瑞注意一下。 李瑞表示明白了,既然这样他也该做一点准备了。 很快就到中二男的对局了,李瑞在上面观看发现他还是两把刷子的,赤手空拳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 更令李瑞没想到是他竟然赢了,李瑞在台下给他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实在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喊一些羞耻的话。 几轮过去后就到白静了,李瑞已经提前告诉过他对面的消息,但还是忍不住为他捏把汗。 对面也是真的狠净挑些刁钻的地方打,好几次白静差点被插到眼睛,好在他还是赢了。 选拔如火如荼的进行第一很快就结束了,各方人员继续抽签。 不过这一次李瑞想代他抽,因为李瑞不想他受很多伤,在决赛之前,能少受一点伤是一点。 李瑞一直在观看下面的比赛,发现几个弱一点的,就比如白静前面的相近的几个席位。 他们抽签是把写了数字的纸条放里面,谁拿到一样的数字就跟谁比顺便排好第几轮,李瑞特地等那几个弱一点人先抽。 等知道他们的数字之后再去抽,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能轻松匹配想要打的人。 李瑞又找到胡锦问他需不需要自己代抽,让他先去把强的打下来,他无话可说的同意了。 于是就替他抽了个前三席,还是他那方的,能明显看到台上的二把手瞪着李瑞抽出的这个结果。 然后就宣布从下一轮开始就禁止代抽,只能由本人亲自抽。 李瑞直呼玩不起,他做的也不是很过分,就算他不做手脚也有可能抽到自己人。 这一轮经过李瑞的筛选白静比上一局赢的轻松一点,反观胡锦这边打的非常激烈。 眼睛都被打青一个,不过这个家伙越打越兴奋,舒实是触发了他的抖m属性,越打越强。 而中二男就惨了,碰到对面老六被打的惨败,李瑞还是没有忘记当初他出千砍手之仇。 李瑞第一个冲上去搀扶中二男和老六擦肩而过,趁他不注意往他的口袋塞了包崭新的烟。 李瑞很希望下一把白静能抽到他,可惜下一轮半决赛,白静并没有抽到他,抽到了自己方的第三席。 看样子都非常强,在上一轮对决中,几乎把对面打残废了,当白静发现抽到他的时候,脸色难看了许多。 李瑞十分担心,下一局遇见老三估计很难取胜。 李瑞对他们的老三了解不多,只见过几面,他从来都是围在三把手身边团团转的,应该是贴身保镖。 老三等下要上场了,他没有在三把手身边反而在旁边和手下抽烟聊天,李瑞努力凑到他们同一边上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也点了一根烟在他附近抽了起来,等他们抽完了烟,正好经过李瑞身边。 李瑞正在看下面的竞选没有注意,随手将烟头一扔,却刚好扔到了路过的老三身上。 把他崭新的西裤烧出一个小洞来,没断的烟灰顺着裤脚滚进了鞋子里,老三火了一把抓起李瑞怒瞪着他。 “不长眼的东西,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老三抓起李瑞的头发,把按下去对着被烧了一个洞的裤子。 李瑞看着洞错愕的求饶,“对不起老大,我没注意到你过来,我给你擦一擦。”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老三却将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擦你妈呢,都烧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 李瑞急忙哀求,“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自己人,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帮你清理干净。” 听李瑞这么说,老三的脸色缓和一点,伸出脚让李瑞清理掉进鞋子里烟灰。 他脱掉鞋子踩着李瑞的背上,由李瑞小心擦着鞋内,毕恭毕敬的给他清理干净。 擦干净之后他还狠狠踹了李瑞一脚,正想离去却被李瑞拉住,只见李瑞陪笑的递上一包昂贵的香烟。 “对不起老大,我不是故意的,这包烟算是我给老大的赔礼了。” 老三冷哼一声,夺过李瑞手中的眼,“算你识相。” 他拿了一根出来,身旁的手下识趣的给他点上火,他们随着灰白的烟雾扬长而去。 老三一走李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嫌恶的来的洗手间洗手,搓到指尖发红才将那股腐臭的味道洗掉。 他必须的让白静赢,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是沾了滴水观音汁液的烟,还是鞋子里扎带毒的刺这一切必须得做到合理。 当年读幼儿园时就是因为没有合理的把小朋友推下楼,导致被老师发现父亲巴掌扇起的风和白静那天打他的一样。 不过那时母亲及时抓住了要落在脸皮上的巴掌,其实也没关系打在脸上也不会感到痛,他当时比较在意那个被他从三层楼推下去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从那以后就没有一个学校敢收他,一直在母亲的指导下完成了小学的课程。 每一次心情不好总会想到以前的事,也许这样他就能从和母亲相处的回忆里能得到些许安慰。 所以不能像当年那样被发现得做的像吃饭喝水一样顺其自然,他怎样都好,只希望身边的人不在因为他而受伤。 第60章 跑路 李瑞站在高处,神色复杂的看着下面的竞选的两人,老三果然把白静打的很惨,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白静处于劣势快要输了时,老三突然倒了下去,令全场震惊不已。 下面的手下迅速把老三抬走,在白静疑惑的神情下,赢的了胜利,李瑞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询问他还要不要紧。 他摇了摇头,问李瑞是不是做了什么,这一次李瑞也不否认了。 在无人的角落简单给他说了一下做的手脚,他听完有点惊讶。 非常佩服他能想的出来这种办法,却又疑惑的说:“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却还是个烂好人这太奇怪了。” 李瑞听到他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笑了笑。 白静喝了一口饮料,拍了拍他的肩,“不可否认的是,你做的很好。” 差不多也快到决赛了,还剩下四个人,三把手这边,第一席和白静,二把手这边,第二席和胡锦。 剩下的竞选明天开始,白静还没休息半个小时就被三把手拉去开会了,同第一席一起,胡锦那边也一样,正想找他说两句,他人已经不见了。 估计他们再商量哪边能赢,为了确保明天能赢,今晚还得继续搞点小手段。 等他们回来找机会下药投毒,总能想到办法,明天局势不太乐观,无论白静对上哪一个他都必输。 除了胡锦不需要打,不过话又说好了他确实是真的强,凭真本事打到了最后,如果不是他不想干他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李瑞打算先去对自家第一席那边下手,毕竟离得近,就一直等他们那边开完会。 差不多等到天都黑了,他们几个才散场,临走时李瑞明显发现三把手对于第一席给予很大的厚望。 和白静打过一声招呼后,便去跟踪第一席,找机会下手。 他这边准备很多了头孢和酒,滴水观音的汁液高浓度除草剂,甚至连硫酸都想办法弄了一点。 李瑞一路跟踪第一席,发现他明天就要决赛了竟然带着手下去夜街找女人喝酒心是真的大,人多眼杂正好下手。 趁他抱着女人喝酒吃饭,李瑞自己点了一个好菜,假装这里的小弟把做了手脚的菜上了他们的桌。 接下来就等着看效果,他吃的不多的话再找机会下手。 就在李瑞继续跟踪到他住所时发生了意外,一名黑衣男子从他身边经过,突然回头一刀割掉了他的喉咙,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毕竟拳头再快也不过刀。 跟着他身边的两个小弟正要大喊立马被黑衣男解决掉,又出现了两三个人把他们的尸体拖走。 躲在暗处的李瑞吓了一跳,竟然明目张胆的暗杀那白静那边也绝对有危险。 李瑞见他们走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白静身边,看见他正和琳琳在一起吃饭李瑞也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立刻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白静听完这个消息面色凝重起来,让李瑞去把小高叫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三把手。 这不用猜就知道是二把手派人干的,为了自己那边的人取胜竟然直接暗杀如果告诉了三把手的话,他是不是也会对那边下杀手,那么胡锦有可能就危险了。 在小高传完消息后,三把手的人安排了好几个手下来找白静,李瑞觉得对方都杀到门口来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李瑞顾不得跟白静说立马去找胡锦,要是再晚一点,胡锦就有可能被杀了,他还要明天胡锦给白静放水呢。 李瑞一路狂奔气都顾不上喘口气的来到胡锦的住所,也顾不上敲了,直接推门而入反正他也不锁。 一进去就看见他躺沙发上叼着棒棒糖,他见到李瑞这么焦急就询问他怎么了。 “我们这边的第一席被杀了。” 胡锦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轻描淡写的说:“今天我们老六跟你们的人打赢后,回去就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李瑞突然想到中二男那场,有些心虚的说:“我没有头绪,我不知道。” 胡锦翻了个身,“老六跟我们二当家关系挺好的,今天下午看见他死在屋差点要哭出来了。” 李瑞突然开口,“所以就派人杀了我们第一席吗?” 胡锦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那不然,不是你们二当家派人干的那还有谁,虽然老六曾经得罪过他也不至于下杀手吧。” 李瑞心里慌得一匹,面色却非常冷静,他没想到老六那么喜欢那烟竟然全抽了,不然也不会死。 “我特地来告诉你,你小心一点他死了我们三当家很生气。” 胡锦不以为然的谢过李瑞,示意他放心,没人能明目张胆的杀他。 看着他如此不领情,李瑞也毫不客气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老大会用抢来杀你。” 他愣了几秒,长嘶了一声爬起来躲到房间的衣柜里卧着,招呼李瑞把门给他关一下。 李瑞对于他的行为相当无语,走的时候告诫他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第二席,李瑞巴不得第二席出事。 那么明天就剩下白静和胡锦争夺最后的位置了。 如果那个第二席没出事,他们这边赢的概率也很大。 到了第二天,那个第二席果然出事了,他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摔断了腿,这个蹩脚的借口另李瑞相当汗颜,骗骗下面人的话。 而胡锦躲在衣柜里竟然真的没出什么事,这有点出乎李瑞的意外了。 一晚上过去两名高层相继出事,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身为最高领导人的人的红蜘蛛也只是替他们惋惜了一下。 选拔照常继续,最后真的如李瑞所愿只剩下胡锦和白静,中二男在低下愤然诅咒白静会输的很惨。 本来李瑞还想找胡锦让他对白静下手轻点,还没靠近他就被二把手拉去做思想工作了。 看着胡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二把手别提有多恨铁不成钢了,李瑞在一旁看到想笑。 白静那边也被三把手给予厚望,谁让他挺到了最后,就算不行也得行。 决赛很快就开始了,台下的人激动万分,台上的二人兴致缺缺,李瑞在台下示意白静在这么样也好歹演一下。 还是白静率先动手,胡锦一直在挨打也不还手看到台上二把上嘴都气歪了,他似乎感觉到二把手能杀人的目光,象征性的还了几下手。 然后他们俩就莫名其妙的打的很凶,就在白静要输了,他一拳打过去胡锦直接往地上一躺就不动了。 在二把手气的狠狠一拍桌子下径直离去,白静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受着台下万人敬仰,任谁都没想到才来一个星期左右的白静,就这么成为了这里的第四领导人,李瑞站在下面倍感欣慰。 台上的老大红蜘蛛拍拍手,高兴的祝贺白静成为了四把手。 红蜘蛛脸上带着热烈的笑容,往台上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一旁的美女助手给他拿来扩音器,他昂首挺胸的站在台上注视着下面所有人。 “兄弟们好,我知道大家对于食物的消减不满。” “我身为最高领导人的人,有义务保证所有人有一口饭吃,才不得以做次下策。” “我希望大家在忍受一下现在的条件,很快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会过的原来更好。” “三天之后我将带领众人倾尽所有的资源去攻打庇护所,希望所有人能拿出全部的力量去对抗那帮人。” “他们那么软弱无力,凭什么占据那么多资源!” “弱智就应该给身为强者的我们让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有强者才配活下来。” “去征服剥削掠夺乃至消灭,是强者无可推卸的职责与特权。” 最后红蜘蛛激动大喊,“拳头万岁!” 语言随着动作,举起了他硕大的拳头。 台下的所有人受到了红蜘蛛的感染,激昂的呐喊拳头万岁,无一例外举起了拳头助威。 只剩下台下的李瑞和台上的白静无动于衷,中二男在底下嗤之以鼻,胡锦躺在凳子上皱着的眉毛面色相当难看。 最后还是一旁的三把手拉着白静的手举起来。 李瑞不明白那些人在激动什么,这场战争说到底还是上面人的私心,与下面的人没有多大关系,损害的还是他们本身。 随着这场竞选的落幕,白静忙的马不停蹄,看着他众星捧月看来这里还是蛮适合他。 明天李瑞打算借着外出找物资的借口离开了,所有都东西明天就会发放下来,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方燕怎么带出去。 关于方燕李瑞还没敢跟白静提,这几天去见过她几次,被胡锦安置在他女人住的一个地方。 在他的吩咐下帮忙照顾着方燕,精神稍微好转一点。 能认的出他了,非常感激李瑞救了她,她请求李瑞能不能将她带到庇护所那边去,她弟弟还在那边。 而现在把她带出这里都是问题,李瑞打算在去找胡锦帮帮忙,毕竟这里和庇护所要打架了。 他应该需要更多情报,在去找胡锦途中遇到了中二男,他又想拉着李瑞打牌,李瑞已经推辞过他好几次了。 这次就答应他了,跟他说今天晚上一定回去找他玩,毕竟这也是最后一次跟他玩了,他人还不错是个有意思的人。 等李瑞找到胡锦时,他久违的没有在睡觉,站在烟台抽闷烟,看样子他所在的立场很难赢。 李瑞跟他说他明天就打算走了,他对此并不惊讶,因为李瑞已经获得了他们想要的。 正打算问他方燕该怎么办带出去时,他却问李瑞打算去那里,现在外面危险的很不抱团取暖很难生存。 李瑞也如实告诉他自己想要回家的方法,他听完很佩服李瑞的天真,现在都世界末日了家都有可能没了,回去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安慰度日。 李瑞谢绝了他的好意,向他问起该如何把方燕带出去。 胡锦饶有兴趣的问李瑞,“你要把她带回你家吗?” 李瑞摇了摇头,“带到你们的那个庇护所。” 他胡锦灵机一动的对李瑞说:“不如我帮你把她带回庇护所吧,马上要打架了,那边需要我回去了。” 李瑞正想谢过胡锦他却让李瑞帮忙做一件事。 让李瑞在开战之前帮忙送一封信给庇护所的总管理,反正李瑞会路过不如帮他这个小忙。 李瑞答应了下来,顺便告诉他明天早上就走了,让胡锦照顾好方燕,自己会在庇护所等胡锦带方燕回来。 胡锦点了点头表示会做到的,他会在开战的前一个晚上过去的,他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跟胡锦商量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去看看白静怎么样了。 找到他的时候身边围了四五个人李瑞不认识的人,李瑞特地等吃晚饭的时候,才有空跟他说上话。 李瑞见他身边的人已经散去,坐在他对面,吃起他的豪华晚餐,和他李瑞从来不需要客气。 “怎么样,当领导的滋味爽不爽,想要什么都有,还想不想走了。” 他停下筷子,十分疲倦的说:“这里不适合我,走吧。” 李瑞托着下巴看着他,十分认真的对他说。 “你确定?在这里你有还高的权利,优越的生活条件琳琳也不用担心以后,你可以在考虑一下。” 跟他关系越来越好,总会不自觉的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 他没有在意李瑞的话,“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你难道还想留在这打架吗?” 李瑞释然的笑笑,和他长谈了很久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怎么把琳琳带出去。 差不多都半夜了,李瑞突然想起,答应了中二男打牌的,也不知道他睡没睡。 既然答应了就得去,这是李瑞身为好人的良好美德。 于是李立马赶往中二男的住所,也懒得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却在卧房发现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没穿衣服的抱着鸡在那啥,李瑞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恋羽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毕竟人和人的xp不能一概而论,而中二男惊慌失措的发现了在门口的李瑞。 气氛显得十分尴尬,李瑞急忙说:“那什么,房间太暗我什么也没看见。” “既然你要睡了我马上就走。” 中二男羞愤的叫住李瑞让他等一下,他速度穿好衣服,想解释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搞的李瑞十分别扭。 于是李瑞率先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是很正常的。” 他这次终于说人话了,“那个,我不是变态,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那,你还要不要玩牌?” 他低着头李瑞看不清他表情想必十分不好意思。 李瑞一口答应下来,玩了几把就和原来一样中二了,李瑞也趁机告诉他自己明天就要走了。 看着相识一场过来告个别,中二男十分不舍表示今晚一定要玩个痛快,然后和李瑞赌了起来。 很快中二男输的啥也不剩,李瑞表示他可真没出千,这么看来中二男是故意想帮他一下。 李瑞跟他说自己有很多物资了,那些食物不需要了,让他自己留着,他十分坚持的表示既然他输了这么多,一定会给李瑞支付同等价值的东西。 中二男翻箱倒柜找了一个蛋给李瑞,但又不是蛋好像石头做的花纹很奇特,中二说这是他珍藏的无价之宝,恳请李瑞一定要收好。 如果那天他急需物资,可以找他换取二十斤物资,相当于抵债物,李瑞欣然接受告诉他会好好爱惜的。 在分别之际他笑着对李瑞说,“和你相处的日子很有趣,你是唯一能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祝你一路顺风。” 李瑞笑着向他挥手道别。 “再见了。” 第二天天才微亮,李瑞和白静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他找了一个借口要出去观察庇护所的情况,直接开走一辆提前装好物资的面包车。 自己身为白静的手下也获得不少权利,白静位高权重不适合干这些,带着琳琳偷偷摸摸的上车。 李瑞突然想到红蜘蛛他们发现白静带着物资跑了一定会被气的吐血吧。 毕竟那会有那么傻的人放弃至高的权利和舒适的生活,在举步维艰的情况下跑路。 就在要走时胡锦匆忙找到李瑞请求他能不能顺路去阳光花园救他一个接应的人。 李瑞发现他还是跑过来的他平时走都费劲,说明真的很急,就在李瑞犹豫不决时。 胡锦喘着气急忙说道:“再帮我这一次,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瑞点点头答应了,他给李瑞提供了准确位置,以及那个人的信息。 很快就要开战了胡锦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本来就不喜欢干活的人经这么一折腾感觉他快死了。 答应完胡锦,李瑞开着装好的物资的车和躲在后座的琳琳立刻离开,身边坐着白静没有一个人拦着他出去。 第61章 花开了 春日的阳光照耀在纯白的花朵上闪闪发光,李瑞隔着车窗都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 李瑞答应了胡锦来的阳光花园救他的接应人,据他说他们一般在这里碰头传递消息。 胡锦发现他上次传递的消息都还在那里,说明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那次引得大批丧尸围剿拳头社的人,导致无数丧尸四处乱窜危险了不少。 白静劝李瑞就不应该答应他做这种危险的事,李瑞觉得既然顺路就帮他一下,毕竟人也帮了自己不少。 既然白静他介意,李瑞打算自己去,按照胡锦所说的地方在一个偏僻人少的富人区,也就是从市中心转个弯就到了。 一下车李瑞就闻一股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两侧的无人修剪树木都能把蓝天全部遮掩,艳丽纯净的花朵肆意开放。 如果不是周围游荡的丧尸,李瑞真想好好欣赏,不得不感叹真不愧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这里的草木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恐怕唯一认识的就是中心花坛里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李瑞也没那么多时间磨蹭,在周围寻找蛛丝马迹。 白静那货带着琳琳观光,还真不打算帮他,找了个草坪晒太阳。 李瑞在附近转了一圈后没有什么发现,因为太大了,唯一的庆幸的是遇到丧尸很方便逃跑周围都有障碍物可以躲。 经过一番探查有了发现,其中一个保安亭外围,聚集了很多丧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瑞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但还是打算去看一下,又不能靠很近,便从草坪里捡了一把鹅卵石。 扔了一个过去,砸在玻璃上没有引起外围丧尸的注意,于是李瑞继续,直到扔了四五个保安亭的窗口旁伸出了半个脑袋。 见果然有人李瑞连忙向他挥了挥手,里面的人也朝他挥手,看样子是个男人。 那么有可能就是他了,说干就干保安亭外面围了大概二十多只丧尸。 想办法把它们引开就可以了,立马去找白静开车。 李瑞通过简单的手势告诉他自己去去就来,让他等一下。 结果走的太急反而吸引了几个丧尸的注意力,李瑞也懒得躲了提刀就上反正也只有两个。 按住脑袋迅速将刀插进他们发黑腐烂的嘴里,另一个同理这里普遍都是些一级丧尸。 虽然反应能力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体型瘦小还是女的,就很好解决要是比李瑞又高又壮那就没那么轻松了。 李瑞很快就回到原地,去开车顺便把白静他们叫上,把那些丧尸撞烂就可以救那个人出来了。 李瑞一路开过去,好在道路宽敞,没什么阻碍就到了保安亭,打起喇叭吸引围成一团的丧尸。 丧尸们听到刺耳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朝车冲过来,李瑞猛踩油门齐刷刷的全部撞倒。 倒下之后再倒车反复碾压,车轮压过骨头的声音非常清脆。 废了一番功夫将二十多只丧尸压的动弹不得,李瑞一下车踩到的地上都感觉非常粘稠。 内脏脂肪到处都是还有几个压到脑袋直接裂开了,场面相当血腥。 李瑞早已习以为常,保安亭内的人看见丧尸没了,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是一个年纪比李瑞大的多的男人目测将近三十左右,油腻的头发憔悴的面容,长的普普通通。 李瑞友好上前询问,“你好,你是庇护所的人吗?” 他同时也用生疏的目光打量着李瑞,“是的,我是庇护的人,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李瑞见他是的,就放心了,“你快点去把胡锦的消息带回去吧,他现在非常的急。” 李瑞一说完眼前的男人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好像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一样。 他摸了摸脑袋,“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我先走了。” 李瑞惊了,看见他要离开的身影一把拉着他,“你不是庇护所的人吗?” 他错愕回头,“是啊,我住在庇护所。” 李瑞赶紧问他,“你不认识胡锦吗?” 他想几秒钟摇了摇头,李瑞面色开始难看起来,搞了半天原来是救错人了。 费了好大劲救了他,他就这么走了说什么也得要点报酬吧。 李瑞脸色一变,“既然我废了这么大功夫救你,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男人听李瑞这么说,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从保安亭收拾起他的东西,给了李瑞一瓶水转身就走。 就一瓶水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李瑞真想把这瓶水扔过去砸他。 突然又想到既然他这门口被困了,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在这里见过接应人。 于是李瑞又冲上去拉着他,男人吓了一跳立刻捂住鼓鼓的背包。 “喂,你有没有见过和你一个地方的人被困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知道了什么说:“你把那瓶水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李瑞拧着打结的眉头把水还给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李瑞的错觉就在靠近他背包的时候发现里面了几下。 这个抠门男确实知道,他告诉李瑞前几天他和同伴来这里搜集物资遇到大批丧尸,他没有办法的被困在保安亭。 那时候这里到处都是丧尸,几天过去散了不少了,昨天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看见这里很多丧尸还往里面钻。 给李瑞指了个那人去的方向。 知道了想要的消息李瑞就放他走了,起码还是有点收获。 按照那个抠门男去的方向,成功找到了被困的接应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差不多和李瑞一样大。 他被一群丧尸堵了树上,李瑞把他救了下来,为了确认他身份还特地问他和胡锦的关系。 他一听到胡锦这个名字就变的怒气冲冲,说他不负责天天就知道偷懒,这么看来就是他了。 小伙子听到是胡锦拜托李瑞来救他的,脸色才缓和一点。 跟李瑞要了点食物和水便离去找胡锦留下的消息了。 这么一折腾差不多都到中午了,叫上白静和琳琳一起吃午餐。 在鸟语花香的花园的吃午餐,让李瑞有一种春游的错觉,他们弄了很多容易存放的食物像罐头面包什么的。 吃着吃着就感觉树阴下的影子在动,定睛一看是对面高档小区里闪过的人影,全都是丧尸,每一层的阳台上游荡着很多投射过来的影子。 仔细看清楚后不免有点恐怖,那数量全部跳下来都能积成三层楼那么高。 直到李瑞发现第四层的阳台上竟然没有一个丧尸,第五层却有很多。 这不免引起了李瑞的好奇心,爬到高处的假山上看个仔细,竟然看到第四层一个房间里有个蜷缩着身体的人。 李瑞对下面的白静说:“白静,那边房子里有个人哎。” 白静听到他的话眼皮跳了一下,对着他在下面大喊,“你圣母病又犯病了?快下来我给你两巴掌清醒一下。” 听他这么说瑞李瑞有点生气了,“我又没说去救,你不要这样行不行。” 下面堵了足足三层丧尸,李瑞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以身犯险。 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好像要死了,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包裹她整个身躯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女的。 李瑞突然想到午餐甜到发腻的黄桃罐头,既然她孤零零的要死了,不如让她死前吃点好的。 既然看见了还是做点什么好,也对得起身为好人的自己。 李瑞让下面的白静把他多余的黄桃罐头扔上来。 白静不理解他想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只是举手之劳。 李瑞拿到黄桃罐头,跳起来奋力一扔。 成功扔到对面四楼,并且打碎了窗户的玻璃,碎片折射出一地耀眼的光芒。 黄桃罐头咕隆咕隆的滚到她的脚下,那个蜷缩着身体的人动了。 她伸出僵硬的手捡起脚边的黄桃罐头,整个动作非常的慢,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踉跄的缓慢起身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步一步的向前来到破碎的窗边,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望向阳光下的李瑞。 李瑞友善的冲她笑笑,并挥了挥手,自己救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有给她一点小小安慰。 他在阳光下笑的十分灿烂,漆黑的眼眸里投射出太阳的光晕,整个人明媚而耀眼。 李瑞在这片花园里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就向着庇护所的方向出发。 而四楼窗前的那个身影一直盯着李瑞离开的方向。 浓密的发丝下遮掩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到阳光消失才将视线落在了盛开的白玫瑰上。 第62章 庇护所 去往庇护所的途中,并不顺利,丧尸多得一匹,如果一路碾过去的话一定能积成一堵肉墙,卡住车子无法动弹。 所以被迫绕了路又遇见别的帮派打劫,李瑞这次看见对面和自己差不多,不自量力的一挑二,结果对面倒下的时候偷袭一刀刺穿了他的小腿。 起码把对面打趴下了,白静十分无语的给他包扎伤口,导致他现在走路有点不便。 李瑞摸着被刺的伤口忍不住感叹人和丧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毕竟丧尸不会思考,人比丧尸危险多了。 虽然感觉不到太痛,但是走路能明显感到不便,非常的迟缓无力。 李瑞还发现白静他给自己包扎时,手臂青紫一片他挨了那么多打,不可能没一点事,只是他不说罢了。 看来他们得在庇护所稍微休养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他们现在有一面包车的物资和药品,足够他们撑很久。 开了有一会的车,直到看着眼前堵塞的路口和紧密的严防,李瑞就知道到了庇护所。 铁丝网制成的大门能看见上方站着两三个看守,跟看守的简单交流,他们就放李瑞开车进去了。 这个庇护所什么人都收,只要有物资,想要进入这里必须交纳八斤物资,会保证基本的安全和住处。 哪怕李瑞试图跟那些人讨价还价,说出是胡锦的朋友他们也不予理睬。 只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最坑的还是按月来算的,到时间没续交物资会被赶出去。 敢情这里和交易一样的性质,不包吃只提供基础的安全保障,难怪那些人挤破脑袋也想去拳头社。 李瑞无奈交了物资,他们给了李瑞一串钥匙和住址剩下就不管了,叮嘱了李瑞不准杀人打架其他就没交代什么了。 等胡锦回来李瑞一定要他给个解释,这个鬼地方这么坑,还给这里卖命不如趁早投敌。 一进去的李瑞就感觉来到了职工大楼一样,统一的长方形建筑,围成一排排,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不禁让李瑞回想到当年被老板压榨的工作时光,不远处还正好有几座白色的铝板搭建的工厂,还有身穿统一服装的路人。 白静将车停在住处的楼下,李瑞缓慢的下了车看着眼前要住的地方心中不免一沉,标准的复式楼梯,发黄脱落的墙皮,和自由进出男女老少。 这里人口基数很大,什么人都有,只要交八斤物资就可以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拖家带口,虽然环境有点差。 恐怕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一片其乐融融,没有残酷的上下级关系,一路上还看见不少嬉笑打闹的小孩子,还能看见楼顶有几只白鸽子飞过,令牵着白静手的琳琳心生向往。 在李瑞爬到第三层楼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厉害,他感觉鞋子里黏糊糊的才发现伤口的血已经流到鞋子里了。 李瑞却没有一点痛觉,将鞋子里血倒出来擦擦继续走,只不过走的缓慢了很多,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坏事,痛觉的感应越来越迟钝。 毕竟被刀捅穿了出点血也很正常,再加上李瑞自身还不注意,就算包扎的再好走太多路还是会流血。 白静见此放下了琳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示意李瑞上来他背自己上去,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平日里没白疼他。 等到了他们的住所李瑞傻眼了,乱一点脏一点也就算了,关键是这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卫,二男一女这么住。 之前在拳头社房子大跟别墅一样住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在要一间房又要交八斤物资他们也只是住几天,就算物资多容不得他们这么奢侈。 没有办法李瑞自告奋勇睡沙发,等李瑞这边收拾好行李休息了一会便去帮胡锦送信。 顺便见见这里的最高领导人长什么样,等两天拳头社的人就要打过来了,他们又该怎么应对。 李瑞几经打听来的一栋写字楼里,标准的商务大楼从干净的地板来看和他们住的地方天差地别,领导人在哪里都是资源中心。 当他们听到胡锦的名字时马上就懂了,马上带李瑞去见他们的管理人。 一名恭敬的女人带着李瑞来的一间宽敞办公室,入眼便看见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哪怕李瑞来了半分钟他也没有察觉到,李瑞忍不住轻咳一声这才引起他的注意,简单表明来意便将信交给了他。 他礼貌的谢过李瑞,询问起胡锦那边的状况,李瑞便将最近的状况告诉了他,并问他到时候拳头社打过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他满脸愁容,最后用坚定的语气告诉李瑞他们会抗争到底。 随便聊了两句,李瑞便打算走了,直到他问起李瑞曾在拳头社怎么认识的胡锦什么的。 然后李瑞开始吹牛逼,说起他曾在拳头社的地位,他这么做想看看他会不会拉拢他们,给他们提供好一点的住处和条件。 不过对面也是精明人,不太相信李瑞这套说辞反而听出了重点对白静很感兴趣。 毕竟真正的强者在那里都很受欢迎,李瑞听他这么问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走等自己的伤好点了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就在李瑞离开领导人的办公室时,遇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白色衬衫包裹着浮想联翩的身材,敞开领口下的浑圆随着高跟鞋的步伐微微抖动,露出了一颗性感的痣。 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李瑞通过她胸前的痣一下就认出她了,她就是曾经打晕自己卷走了全部物资的蒋彤。 虽然事别两个月之久,他一直怀恨在心特别是看着她过的这么好,李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第63章 邀请 自从李瑞在写字楼遇到蒋彤那个坏女人,回去后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她没有认出李瑞这一点已经让他十分难受了,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李瑞经过打听她竟然混上了领导人的情人,想报复她都有点难。 如果不是她当初卷走了李瑞的物资,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好几次李瑞都差点命丧于此。 李瑞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报复她,没发现白静都叫了他好几声,直到用力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停水了,或者说这所房子里一直没有水,他们的洗漱饮用成了问题,李瑞没想到这个地方如此寒酸。 没有电也就算了,不提供水的话,这根本就没法生存。 那么那些人是怎么过,于是李瑞厚着脸皮敲响隔壁的门,一见眼前的人李瑞微微惊讶。 这不是前不久救的那个抠门男,没想到他就住李瑞隔壁,他看见李瑞也十分惊讶。 既然这样李瑞也毫不客气的向他询问该如何弄到水,救命之恩在前即使他对自己再不爽也还是告诉了李瑞。 抠门男果然知道,但李瑞对这里人生地不熟,那不如再过分一点,让他带着自己去。 他无可奈何的同意了,让李瑞拿着一个桶去跟着他去唯一的排水管接水。 李瑞腿脚不便就叫上了白静,他打算去看看,据抠门男说庇护所的所有人都会去一个取水,李瑞想看看能不能在那里遇到叶亦欣。 虽然不一定能遇到,但李瑞还是想去碰碰运气,万一对方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等李瑞过去就后悔了,还没看见水就遇到排成两条长龙的队伍,统一手拿着盆桶男女老少,听他们说这里的供水是花了大功夫才弄通的,所以永远都是大长龙。 看见眼前的景象白静脸色难看的厉害,如果从后面排可能得排到天黑。 于是白静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来到尽头插了一个男人的队。 引得后面的人怨声载道但又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唯一阻止他的几个男人已经被他打趴下了。 搞得后面的人纷纷对李瑞众人投去异样的目光,抠门男毫不客气跟在白静身后打水,表示下次打水能不能再叫上他。 李瑞感觉十分尴尬,这里不准打架,但人这么多谁又管得着呢。 就在李瑞尽快想走时,一个人突然拉住了李瑞,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没想到,真的是你。” 李瑞错愕回头,来人正是叶亦鑫,她弯着眉眼一脸含笑的看着李瑞。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加速了一点,“真巧,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 她这话说的有几分暧昧,李瑞竟一时之间接不上话,而他们还没说两句抠门男眼尖的看见她,连忙向叶亦鑫献殷勤。 一个箭步冲上来拿过她手中的桶 ,李瑞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里也拿着水桶和盆。 她笑着冲李瑞摆了摆手,“等下再聊,磊哥帮我打水了,我过去帮他一下。” “等……”,李瑞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望着她去往了抠门男身边。 留下手足无措的李瑞愣在原地,看着他俩有说有笑样子,李瑞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挺熟的。 李瑞不打算放弃,等他们打完水,她说过还会再来找自己聊聊,不如再等一会。 直到目送抠门男提着水和叶亦鑫往另一个方向走,李瑞才失望离开。 偏偏不识好歹的白静还来补刀,“你没有那个男的一半机灵,失去择偶的机会很正常。” “滚开,还不把水提上去。” 就在白静冷哼一声要走时,一个高挑张杨的女人来向白静搭讪,说看他打人时有两下子邀请他外出组队寻找物资。 李瑞想都没想就替白静拒绝了她,因为她说话十分露骨,那有找物资要去她房里商量的。 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他,马上对那个女人毛遂自荐,连忙用手势事宜白静快走,他要跟这个高挑美女好好聊一下组队的事。 白静也识趣的提着水离开,谁知白静一走高挑美女脸色马上就变了。 她扭曲着嘴脸直言不讳道:“拉倒吧,我看着你的脸我就萎了,你可以晚上想着我导。” 她一说完用她傲人的胸脯撞开李瑞,隐入人群,差点让他没站稳,对她羞耻的话红了耳根,怎么能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等李瑞焉焉回去时,他们的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领导人的秘书,看来他们还是对白静感兴趣。 一进去秘书也不卖关子,直接找到白静对他说他们领导人想跟他谈谈邀请他去,令李瑞没想到是白静断然拒绝了她。 说他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纷争,谁知秘书却说:“去跟我们老板聊聊看吧,我们会有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白静犹豫了一下便跟着去了,李瑞见此无话可说选择权在他,他没有资格干预。 于是闲来无事带着琳琳出去放风,就是看着她和别的小朋友玩时,别人有没有欺负她。 偶然发现这里有招工需求,什么人都收具体就是加工原材料做成食物,干的越多获得也越多。 或者就是招募身强力壮的男人去打架,包吃住待遇从优,原来就是靠这些维持庇护所的整个运转,相当于雇佣制。 李瑞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干活挣点食物,琳琳这边和其他小朋友相处的很好不需要他一直跟着,她也会自己回去。 虽然他腿不方便,手还是可以用的,于是李瑞选择了去碾面粉,他想弄点面粉做面条,改善一下伙食,他住的房子里正好有工具。 李瑞一来到工厂便感到浑身不舒服,一排排戴着口罩的人跟机器一样敲打着材料,看样子这原来是个食品加工厂,没有了电,只有人工加工原材料变成可以吃的食物。 将除了壳的小麦反复碾压过筛,得到面粉,李瑞做了一下午感觉十分麻木,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人了仿佛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只是为了碾麦子而存在,周围的人甚至在拖家带口的干。 李瑞十分不理解那些人,这么无意义的活下去是为了什么,想那些人也更没什么用反正与他无关。 在得到酬劳的那一刻,李瑞几乎快气死了,干了一下午才得到半斤面粉这也太坑了。 做一碗面都有些勉强,下次在也不会来这个吸血的地方了。 等李瑞回去时,白静还没回来李瑞便用这半斤面粉做了面条和琳琳分了吃了。 就在夜深人静时,睡在沙发的李瑞听到了敲门声。 李瑞以为是白静回来了,一打开门却看见了叶亦鑫和抠门男。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李瑞十分惊讶的说:“怎么了?” 她清亮的眼眸在黑夜里格外动人,“要不要跟我们去找物资,我听磊哥说,你就住在隔壁,那就不如一起。” 说起一起的时候,抠门男的脸色十分不悦,似乎不想李瑞去一样。 李瑞纠结了一下,“这么晚会不会太危险了。” 她轻笑了一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晚上人少更容易收集物资,我们还有四五个人相互照应呢,只需要轻松走一趟就能获得不少。” 李瑞暂时也不缺资源,但听到对方是特点来找自己分享物资,不由心生感动。 看来她没有忘记自己,她都主动给机会了自己怎么能不去,也许关系还能更进一步也不一定。 就这样李瑞断然答应下来,特别是看到抠门男黑到滴出汁的脸色更加确定这趟的可行性。 完全忘了腿上还受着伤这码事。 第64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同李瑞他们去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名年轻一点的男子,看他们亲密的说话语气好像是一家人。 等几天就要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了,如果他们不趁早储备多一点的物资的话,连房租都交不起,只能沦落到去工厂干活。 在工厂没日没夜的干才能勉强付的起房租和基本的食物,所以他们这些弱小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外出找物资。 他们租了一辆车,车在这里非常的珍贵还是他们几人合伙凑了点才租到的,走的时候李瑞特地交代了琳琳,告诉她自己要出去的事让她转告一下白静。 叶亦欣和中年妇女挤坐在一块,李瑞一开始想凑近她坐奈何抠门男也想,她好像看出二人的针锋相对就折了个中。 中年男人和年轻男人坐前面,李瑞意外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瞟了叶亦欣至少三眼,称呼比抠门男叫的亲密许多,小欣小欣的叫。 李瑞没想到他的竞争如此激烈,突然有点想放弃,因为他没那个年轻男人帅。 本来今天看见她和抠门男走时就放弃了,可她又好意的来找自己,这不禁让李瑞抱有几分侥幸。 还认真的数了一下她和自己搭话的次数比另外两个人多了一次,这就说明她是不是很看好自己呢。 她是长得十分漂亮,性格又落落大方对人又是一副温柔可人模样,毫不夸张的说是女神级的人物,喜欢她的人多也正常,可这样的人自己能得到她的心吗? 李瑞看着她打开窗户吹夜风的样子不禁望出了神,哪怕她穿朴素严实的衣服都不能掩盖风吹月光下的美。 还没看一分钟就被身边的抠门男不悦的拉下车,提醒李瑞到目的地了。 “阿州,这里真的有超市吗?” 叶亦欣下了车,凑到那个年轻男人身边问。 叫的还是阿州,他们关系比抠门男还要亲密,李瑞又不好打听这些。 那个叫阿州的男人自信点点头,带着众人往一片荒凉街道里钻。 砂石质的墙面,随手一碰就是一手灰,眼前四五层楼高的房子异常安静,破损的门统一大开黑洞洞的一片,还能听到啮齿动物行走的声音。 很老的街区,李瑞猜这里原来是不是养老院,道路越走狭窄,风一吹莫名的阴森。 叶亦欣不自觉往人堆里靠,抠门男第一时间往她身边凑,说出了李瑞想说的话,“欣妹子,害怕的话可以牵着我的手。” 走在前面的阿州听闻此言,抢先一步对她伸出了手,表示他拿着手电筒发现了危险,可以第一时间带她跑。 李瑞因为脚伤走在最后,打算看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就在李瑞这么想,叶亦欣已经把手递给了阿州,说笑着她才不害怕呢。 阿州特地回头瞪了抠门男一眼,中年夫妇也在有意无意的帮阿州说话,阻隔李瑞和叶亦欣的距离。 落在后面的李瑞和抠门男同病相怜,于是二人就这样聊起天来。 “你来晚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要妨碍我追女神,不是你这种小屌丝配的上的。” 李瑞毫不客气的说,“你连人家手都牵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几个人就你最丑,最先放弃的不应该是你吗?” 抠门男冷笑一声,“你没追过女人吧,只要我足够的死缠烂打还没有追不到的。” 好家伙这货就突出一个不要脸,和抠门男聊一会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谭英磊,一来庇护所就盯上叶亦欣了。 几乎每次见面都在嘘寒问暖,有意无意的舔她一下。 两个月过去了,没丝毫进展只是熟悉了不少。 李瑞就比较含蓄的,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对方讨厌他。 走了一大段距离他们就跟着阿州到了地方。 不远处的楼下,能隐约看清超市商品的招牌,看样子这里原来是小型菜市场,不来到里面根本不知道,这片两米宽的破水泥路里藏着丰富的资源。 不过有一点李瑞觉得非常奇怪,这一路他们有说有笑竟然没有丧尸,这是不合理的。 虽然晚上也看不太清,躲在暗出也不一定。 刚刚那么黑的小路竟然没有丧尸突脸,这未免也太走运了。 李瑞见四周太过安静,掏出刀子做好准备,他们几个到显得不以为然。 中年妇女让李瑞放松一点不要害怕,他们前几天来这里取过一次物资的发现没有丧尸非常的安全。 就算她这么说,李瑞还是没有方下戒备,来这种陌生地方保持警惕几乎成了李瑞的一种本能了。 叶亦欣还是跟在阿州走在最前面,他们打着手电筒进入了超市里,李瑞提刀仔细观察四周小心跟在后面。 一进去就感觉里面非常的黑,没有光线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只能紧跟阿州拿着的唯一手电筒,毕竟光源也是比较珍贵的存在,不容易弄到。 经过晃动的手电筒光入眼就是凌乱的商品和被推翻的饮料柜,他们不注意这不填饱肚子的东西。 李瑞对此有点兴趣,拿了几瓶可乐,和喜欢的饮料,就这样拉着后面。 随着他们一个转身,李瑞就没看见他们的手电筒光了,应该是往里面去了,如果不是叶亦欣和抠门男跟他说话,他基本就是个透明人。 既然他们往里面走了,他一个人摸黑进去又太危险,反正他也没什么需要的不如在门口等他们。 就在李瑞刚出去门口,里面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 “啊啊啊——” 李瑞在门口十分担心他们,不太想进去但一想到万一尖叫是叶亦欣的,就不免提起几分勇气往里面看。 里面闪过手电筒的光,就熄灭了,抠门男第一个冲出来,李瑞连忙拉着他,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焦急的气喘吁吁,直呼快跑里面好多丧尸,他话还没说完一张腐烂的脸从月光下现身,直扑二人过来。 二人立马分开,丧尸扑了个空倒着了地上想要爬起,抠门男见此拔腿就跑,李瑞提刀就上。 几下就刺穿了喉咙,把头踢开剩下还在挣扎的身体。 李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里面大喊叶亦欣的名字,他这么做明知道会引起里面的丧尸注意但还是做了。 还没喊两声,就听到叶亦欣的回应似乎很近,李瑞紧握手中的刀就冲了进去,努力通过声音判断反向。 只要他不发出太大声音,里面的丧尸就不会发现他。 李瑞蹑手蹑脚的蹲下,靠着货架边很黑能看清的东西并不多,估计他们也不敢开手电筒。 如果拖到早上,天亮了他们就糟了,丧尸有着敏锐的听觉和视觉,黑暗又危险但又是他们的保护伞。 李瑞能明显的听到后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估计被他之前在门口大喊的声音吸引的丧尸。 他得尽快找到叶亦欣免得大门被堵住就全完了。 记得最后听到叶亦欣的声音是从左边传来的,只能小心翼翼的摸过去。 李瑞正一步一步挪的时,后方的脚步声也过来,听那凌乱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人。 只能先停下脚步让它先走,它离李瑞很近差不多也就二米的距离,就在李瑞以为它要向门口走去时,它漆黑的身影却朝李瑞过来了。 就在李瑞纠结要不要把它干掉时,突然手摸到旁边架子上冰凉的瓷器。 如果干掉他的话肯定会打碎两边架子上的瓷器,会引起这里面所有丧尸的注意。 李瑞眉关紧锁,拿起一个杯子又好像是碗的东西,朝丧尸过来的后方扔过去。 啪啦一声,引起了丧尸的注意,没有朝李瑞过来了,于是李瑞一直朝一个角落扔瓷器,霹雳吧啦的声音把所有的丧尸吸引到一个地方去。 这样他们有机会逃出去,希望他们应该能明白自己在这边扔从而从旁边绕出去。 不到一会工夫扔瓷器的角落聚集着一团动来动去的黑影,而此时李瑞已经找不到东西扔了,没有了声音,丧尸开始四处乱窜了。 李瑞也不知道他们离开没有,他继续在待在这里迟早得完,好几团黑影已经朝李瑞所在的位置过来了。 于是李瑞灵机一动踩着拿空的货架爬到顶端才得已躲过。 就在李瑞在货架上面发现那两个黑影走了,便听到叶亦欣慌乱的说话声,离的很近说的是阿州等等我。 李瑞从上面翻过去到另一边的架子,能勉强看清下面两个蹲下的黑影十分谨慎的挪动。 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们俩了,李瑞在空荡的货架上摸索一翻,摸了一支牙刷朝那两个身影扔去,砸中一个传来一声冷嘶声。 运气很好砸中了阿州那个臭小子,于是李瑞在上面轻声道:“是我,你们前面有两个丧尸,从左边饶一下在往直走就可以出去了。” 叶亦欣听到李瑞十分激动,小声的回应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在那里?” “我在上面,你们小心点不要发出声音,我们在门口会和。” 李瑞在货架上面并不方便行动,头都磕了好几下天花板,想要下去时,下面又传来叶亦欣的声音。 “李瑞叔叔阿姨还在后面,你在上面很安全的话,能不能去告诉他们一声,我很担心落在后面的他们。” 就连一旁的阿州也小声拜托,他们表示找不到中年夫妇的位置,李瑞在上面比较方便。 李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突然明白了自己老是喊白静救人时他的感受。 他不是很想去因为自己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们请求的厉害只能无奈答应。 又翻了一个架子,在上面看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发现两个瑟瑟发抖的黑影,毕竟丧尸不会发抖。 他受伤的那只脚开始逐渐无力,但李瑞也只能强撑着。 确定他们是人后,李瑞十分小声的让他们快点向前走,绕一下左边就可以了,必须得快点,谁知道丧尸有没有游荡过来了。 听闻李瑞的话二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向前走,他也打算下去了。 李瑞走在他们前面,小心带领他们躲避着丧尸,就在要饶左边丧尸时,不知道谁碰到架子打碎了一个剩余的瓷器。 啪啦。 陶瓷碎裂后四周一片寂静,李瑞急忙大喊,“快跑。” 阿州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打开手电筒,寻找着出口的位置,第一时间拉着叶亦欣向门口跑。 李瑞跟在他们后面,中年夫妇跑着最后,倾巢的丧尸全部追着他们在身后跑。 就在李瑞跑过一个货架时,一个黑影直接扑过来突脸,腐烂发黑嘴巴紧朝李瑞咬过来。 他也不是吃素的,一刀插进它嘴里用力推开,就趁着空档中年妇女跑到他前面去了。 不过李瑞很快就跟上去了,就这样四人全部离开了超市。 还容不得他们喘口气,里面的丧尸紧追他们不放,那数量一眼都不足以数的清,其中有四五个跑得特别快。 阿州拉着的叶亦欣迅速的跑,李瑞则跑在中间毕竟身经百战了,虽然受伤总比中年妇女跑得快。 五人一路向着来时的路拼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李瑞感觉呼吸非常的艰难,肺里十分缺氧一刻不呼吸就好像要缺氧而死一样。 李瑞都快要体力不支,何况身后的中年妇女,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跟着多少丧尸。 一看那数量李瑞非常难受,还是那么一大群,而最后的中年妇女已经跑不动了,距离最后面的几个丧尸不过四五米。 这一回头就让李瑞看见了意外的一幕,一个身穿运动服浑身都是肌肉的丧尸,奋力一跃,径直扑到了中年妇女身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身后发出,“救救我,啊啊啊!” 肌肉丧尸把头埋在中年妇女身上,一个甩头颈部的一块肉就那么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啊,好痛,求求你们救救我。”中年妇女伸出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挣扎着最后一口气。 当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停下脚步,最前面的阿州听到中年妇女的绝望的声音,放开了叶亦欣的手,往脸上抹了两下,跑得更快了。 这不禁让李瑞瞪大了眼睛,那个丧尸和中年夫妇之间距离五六米竟然能跳那么远,在回头看时中年妇女已经落入了尸群,四五个丧尸围着她啃食。 李瑞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那么多,反正她跟自己不熟,之前在超市里带她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唯一有用的就是死前能拖延几个丧尸。 而那个肌肉丧尸并没有去吃中年妇女,反而继续追着他们。 距离来的路还有那么长,现在落在最后的是中年男人,其次是李瑞。 当李瑞在次回头看后面的情况时,中年男人已是满脸的汗水,嘴里发出快要死去般的沉重喘息,双眼惊恐的瞪大,奔跑的双腿越来越慢。 凹陷的面颊和流血的尖牙已经在他的耳后了。 第65章 险境 身后悲惨的哀嚎,被一片拥挤的低吼掩盖直至皮肉撕扯咀嚼的声音越来越远。 李瑞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受伤的脚下感觉非常的粘稠越来越滑,叶亦欣渐渐和他齐肩。 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中谁跑得快,谁跑的慢,她的额头布满紧密的汗水,艰难的喘息大口空气,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阿州舍弃叶亦欣后,已经跑的完全看不见影子了,身后的肌肉丧尸紧跟不放,它的小腿肌肉特别发达都快抵得上李瑞大腿了。 而且除去难缠的肌肉丧尸,还跟着三四只其他丧尸都不是那么好对付。 眼看着叶亦欣渐渐落后,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想开口,却因为急促的呼吸导致无法出声。 李瑞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身体逐渐无力,最可怕的是那个肌肉丧尸离他们越来越近。 再跑一会就要追到他们俩了,就在李瑞想往旁边躲的时候,肌肉丧尸见距离近了用力一跳。 直扑落后一点的叶亦欣,好在李瑞及时拉了她一把,让肌肉丧尸扑了个空。 这样一直跑下去迟早力竭而亡,李瑞看见前面方有一个破旧的诊所,门好像还是好的。 立马招呼叶亦欣往那里躲一下,去恢复一点体力,李瑞穿过障碍物快速来到诊所。 这个诊所是玻璃推拉门,看样子有那么结实,透过玻璃门可以确认里面空无一人,算是周围唯一能躲的地方了。 其他都是紧闭的房门,有些打开的门李瑞也不敢进去里面那么黑谁又知道里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丧尸。 李瑞第一个进来,来到推拉门旁边准备关门,朝叶亦欣大喊,“跑快点,它就在身后!” 听到李瑞这么说叶亦欣咬着牙加快了一点,她秀丽的五官已经急成一团,没有平日里半分美丽。 眼看着叶亦欣已经到门口了,肌肉丧尸再次发力纵身一跳。 直扑叶亦欣,就在肌肉丧尸的尖牙离叶亦欣的脖子只有20厘米时,她的脚先一步迈进诊所里面。 同时李瑞瞬间的关门,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把他彻底关在外面。 他的半个身子直接卡了进来,正好卡在他腰的部位,伸出粗壮的胳膊只扑叶亦欣,指尖正好在距离叶亦欣的脸只有两公分停下。 而她已经脱力吓的她一屁股坐地上,拼命喘息抖如筛糠。 李瑞也是拼了命按住门槛,用力卡住肌肉丧尸更进一步,如果他一松手肌肉丧尸就不是卡住而是整个进来了,他们两个都得完。 而且这肌肉丧尸还挣扎的厉害,他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快,趁现在用刀把他的头砍烂!”李瑞艰难出声朝着叶亦欣大喊。 叶亦欣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牙舞爪的肌肉丧尸脸上一片惊恐,大片大片的喘吸着空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不敢,好可怕,会咬到我的……”她浑身颤抖的结结巴巴说,眼泪都流出来了。 李瑞无比绝望,按住门槛的手一点一点失去力气,对于她的软弱李瑞无话可说,更多的只是痛恨自己不够强。 喘息了两口气,继续对她说:“你来稳住门,我去砍,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我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她咬牙从地上爬起,点了点头,她的身体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还在微微的发抖。 眼看着肌肉丧尸的屁股已经挪进来了,李瑞还是拿出几分耐心跟她说:“你只要稳住门十秒钟就好,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力气。” 李瑞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好...” 叶亦欣来到李瑞身边扶住门槛,看她闭眼眉头紧皱的样子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一定要坚持住,我松手了。” 只要解决完只一只肌肉丧尸他们就安全了,后面的几只丧尸似乎没有跟上来。 眼看着李瑞要松手,叶亦欣抓住门槛的手紧了几分。 李瑞说完便放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拿刀砍向肌肉丧尸的头,还没砍两下,肌肉丧尸突然用力扭动身体,叶亦欣那边就不行了。 卡住门的力道很快松懈肌肉丧尸整个身体全部进来,首当其冲直扑砍它头的李瑞。 整个过程叶亦欣都坚持不了三秒。 李瑞万念俱灰,肌肉丧尸把他压在身下砍了两刀的脑袋狰狞无比,黑血滴在李瑞惨白的脸上十分渗人。 李瑞双手拿刀横在肌肉丧尸的嘴边,做着最后的抵抗,叶亦欣见此情此景立马夺门而出,跑向了一望无际的黑夜。 眼看着沾血的牙齿离李瑞的脸越来越近,拿着刀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它的双手还使劲抓着李瑞的手,不让其动弹,那力道几乎就要把李瑞的手腕捏碎。 李瑞感觉这半辈子都栽在了女人身上,莫名的不甘心,而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了。 双腿被肌肉丧尸肉膝盖压住,没办法踹开何况腿因为失血太多没有一点知觉。 就在肌肉丧尸挣脱刀子,要咬向李瑞的脸时,他眼尖的瞥到诊所的床下掉着两卷厚厚的纱布,只要他伸手就能拿到。 而眼前的情况连手都腾不出,既然他只有头能动,那就奋力一搏,挤出仅剩的一点力气李瑞用头狠狠的向肌肉丧尸脑袋撞去。 肌肉丧尸被这力道撞的措手不及,松开了李瑞的手,迅速去拿床底下的纱布一把塞进了他的张大的嘴里。 在顺手扯下病床上的床单蒙住他的头,使它暂时无法咬到自己。 趁丧尸扯身上的布,李瑞赶紧起身,从旁边拿起另一卷纱布,用纱布缠住他的脖子使得床单包住了他的头。 肌肉丧尸不太聪明,只会胡乱抓着头,不知道解开脖子上缠着的纱布,看着蒙住头的肌肉丧尸四处乱撞,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 这也让李瑞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很快恢复了体力,轮起铁凳子朝撞墙的肌肉丧尸砸去。 蒙住脑袋的肌肉丧尸毫无还手之力,它那强壮的双臂只会无目标的乱抓,李瑞迅速就把它的脑袋打到稀巴烂。 染红了纯白的床单,直到身体倒下去抽搐才停止。 做完这一切的李瑞都快晕过去了,直接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休息。 这肌肉丧尸非常的强,如果不是自己机智的想到这另辟蹊径的办法,早死透了,这反应程度应该达到了三级丧尸的标准。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丧尸都这么厉害,人类早灭绝了,对付一个都快要了李瑞的命,跟别提一群,想想都可怕。 眼下的情况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等自己,对于叶亦欣的逃离李瑞也不怪她。 因为她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不过见她毫不留情的舍弃自己还是非常的难过,就算她想走跟他说一声也不会这么难过。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可说的一点没错,也许这样才能彻底死心吧。 等李瑞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了,晚风一吹显得月光下的他更加悲凉。 夜色很昏暗,李瑞也不知道是这里是那里距离庇护所有多远也不清楚,他现在浑身是伤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在说。 之前撞丧尸的时没注意,直到脑门流血才发现额头破了一个口子,失血过多导致身体非常的虚弱。 在遇到两个普通丧尸他都砍不动了,瞧着不远处有一座豪华公寓打算去那里先住一晚在说。 谁知李瑞一打开门就是一群黑压压的丧尸凝视着他,李瑞苦笑一声立刻把门关上拔腿就跑。 刚逃离虎穴又遇见狼窝,还能在倒霉一点吗? 丧尸们很快破门而出,紧追着李瑞不放。 李瑞实在跑不动了,借住旁边的铁拦门爬到一户高围墙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的喘息,外围是丧尸,里面大楼里也游荡着不少丧尸。 就这样睡吧,一点不想动了 不知道白静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来救自己。 每次都要他救,真的很愧疚可又没有办法,没有他感觉自己真是个废物,那些人真不是东西跑的真tm快,今天晚上答应他们来就是个错误。 他知道了肯定会骂自己蠢,等回去了该怎么整他们,这个要好好想想,下面的丧尸好吵,他们手伸那么长又抓不到自己,干嘛还要伸手。 “都去死吧。” 第66章 回来了 天亮了又好像没亮,因为天上的云太灰了。 李瑞浑身无力的从围墙上爬起来端坐着,随着他的脚垂下去,三四只衣衫褴褛的丧尸饥渴的伸出手去抓。 它们努力伸长身躯也只能稍稍触碰李瑞渗血的鞋底。 李瑞脑袋晕的厉害,摸了摸受伤的脑壳,只要沿着围墙走一直向前走,走到尽头就能甩开下面的丧尸。 就在李瑞刚想走,一辆车驶了过来停在附近,那车李瑞很熟悉,正是他选的面包车。 同时也下来了熟悉的人,他十分的不悦的拿刀干掉下面不堪一击的几只丧尸。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来收尸收的不是时候啊。” 李瑞苦笑一声对下面的白静说,“本来是死了,一想到你被美女拉去彻夜不归,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等上了车李瑞才知道,原来是抠门男通知了白静来捞他,没想到跑的最快的他竟然还挺有义气。 等回到庇护所,抠门男十分不好意思的对李瑞说了一声抱歉,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李瑞还活着。 叶亦欣告诉他们自己死了,所以才开车扔下他走的,这把李瑞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白静听说了前因后果,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出言嘲讽,这让李瑞更加难受了,发誓再也靠近女人上当了。 他现在受伤严重,脑门手腕脚都缠满了绷带,顺理成章霸占了唯一的床,琳琳十分贴心的照顾起他来。 比她哥温柔十倍,不枉平日里没少给她好吃的。 顺便问起白静那天和领导人聊了些什么。 白静看向窗外缓缓道:“他们领导人说只要我明天去参与和拳头社的对战表现好的话,他们会给我生产出琳琳需要的药。” 这让李瑞惊呆了,“他们有那个条件吗?小心他们骗你的。” 而白静告诉李瑞他们确实有这个条件,招募了相应技术人员有对应的工厂,现在还在筹备阶段。 由于原材料的关系暂时生产一点常用的实验中,他昨天去那么晚就是去药厂看看能不能生产出,而他们确实可以。 如果白静以后好好干,做到高层就可以申请对应的药品制作,对于他来说比外出找要容易的多。 毕竟药品不生产总有一天会找不到,李瑞问出关键问题,“那你答应了吗?” 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李瑞也表示理解,还听说如果明天不能打赢拳头社的那帮人就不能稳定的生产资源。 明天拳头社就去进攻他们的总部,就是前不久李瑞去的那个高档写字楼那片商业区域,那边资源繁华,与自己所在的这边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李瑞这边太寒酸了。 李瑞也只能告诫他小心点,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就把琳琳拐跑。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 白静去的开的门,一看是不认识的女人刚要关门,对方却说,“等等,我听说李瑞还活着所以来看看,他还好吗?” 来人正是叶亦欣她带着一些吃的,满面愁容的站在门口,白静还是毫不客气的赶人,“他死了,你可以走了。” 正要关门,李瑞听见是叶亦欣的声音,便开口,“让她进来吧。” 白静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她进来,叶亦欣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进来。 她一看到头上缠满绷带的李瑞,泪花不禁涌了出来,顾不上手里还拿着东西,直接抱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惹人怜爱的哭腔从李瑞怀里若有若无的传来。 这让李瑞一时之间愣住了,本来放她进来想羞辱她一下的,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哭的这么伤心,之前责怪她的想法荡然无存。 “没关系,你还是放开我吧。” 其实他还想叶亦欣多抱一会,毕竟她的身体很软很香,特别是胸前那不小的重量,当碍于屋里还有其他人在,李瑞十分不好意思,刚刚还在白静前面说了她坏话。 她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并擦了擦眼泪,这模样不禁让人我见犹怜,“你,你不会怪我吧” 李瑞犹豫了一下道:“不会,那种情况是人都会跑,我很理解。” 一旁的白静脸色古怪起来,难以置信的看了李瑞一眼,带着琳琳出去了。 听到李瑞这么说叶亦欣像是放松下来了,分享她找到的一些好吃的,虽然不多但已经够说明她的心意了。 因为她是喂给李瑞吃的,这么一番相处下来,又被她迷的七荤八素。 他也不想何奈她真的很温柔,特别是她也对之前的事感到非常抱歉,内疚了一晚上没睡 。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假的,看她憔悴的脸色,能发现并没有休息好,她还一直询问李瑞哪里伤的最严重,表示下次来看他会带相应的药。 叶亦欣陪了李瑞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一离开李瑞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贱的厉害,还是那么无可救药的喜欢她。 谁让她是除了母亲外第一个对李瑞这么好的女人,别人稍稍的嘘寒问暖就能打动他何况还是温柔漂亮的美女。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吃了一颗过期的糖,明知道已经过期了,只是因为从来没吃过糖而去吃。 等到晚上,李瑞感觉身体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胡锦不出意外该带着方燕回来了。 李瑞早早在门口等他们,直到深夜才等到。 在见到胡锦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这个人有气无力的跟李瑞说话。 李瑞也不客气的质问他,“你这个鬼地方这么怎么寒酸,我就住几天还收了我八斤物资,这笔账我得向你要回来。” “行行行,这点还是小事,物资不是问题。”他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说。 接着许久不见的方燕下了车,从她的脸色来看,这几天恢复了不少,只是失去了第一次见面的活力。 胡锦半睁眼睛的看向李瑞,“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你这个样子消受的起吗?” 他似乎不明白才几天不见,李瑞就搞成这个样子,李瑞无奈的解开额头上的纱布。 表示他没什么问题,“你明天会去参加抵御拳头社的战斗吗?” “不想去,可一定要去。”说去这件事他的脸上就扭曲起来,好像是十分痛苦的事一样。 “那既然这样,麻烦多关照一下我朋友。” 李瑞诚恳的拜托胡锦,他有几分错愕,“我去,老马这么快就拉拢你朋友了。” “我建议你朋友应该多吊着他一下,如此努力上进的人才,不多给他甩脸色免得把你当驴使。”见胡锦如此义愤填膺的坑领导人,李瑞不由得笑出了声。 二人相互调侃了几句,胡锦便走了他答应李瑞会把那八斤给他甚至还有的多,毕竟这是他的地盘那可得要使劲占他便宜,不过要在战争结束之后。 李瑞道别他之后,方燕一直在原地等他。 还是她率先开口只是低着头,“谢谢你救我逃出那个地狱,你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尽情拜托我。” “我都不会拒绝你。” 李瑞明白她的意思,一开始见面,他们不过点头之交,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示好,纯粹是他单方面对她的身体报有一点点好感,在得知她惨不忍睹的经历后只剩下同情,救她只是为了安抚自己身为好人基本的良心而已。 从她紧握的手指来看,并不想在经历那种事,不如好人做到底。 “没关系的,之前你帮过我们一点小小的忙,不用客气,早点去找你弟弟吧,他应该很担心你。” 听到李瑞这么说,她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这才抬起头对着李瑞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使这样她还是告诉了李瑞她住的地方,不忘感激的对他鞠了一躬。 第67章 委托 大清早白静就不见人影了,去打水时能发现年轻力壮的男人少了很多,今天双方就要开战了,李瑞还在纠结早上吃什么。 他们之间的战争无论谁输谁赢对李瑞来说影响不大,只希望他身边认识的几个人没事,好在他们比大部分人强。 就在排队排到李瑞时,方燕找到他,她的脸色非常憔悴曾经高高梳起的马尾都低了几分,她告诉李瑞她的弟弟不见了。 她说的时候脸几乎埋在了胸前,想必她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再次麻烦自己。 李瑞的喉咙不由得发紧,“抱歉,我还要给琳琳做午饭。”很蹩脚的理由说出这话时,水桶里的水溢出来都没有发觉,目光不自觉停留在脚下。 还是身后的人催促李瑞才缓慢的提走。 “能送我去吗?应该不耽误你做午餐吧?” 方燕左手紧握右手胳膊,瘦削的身躯竖立在人边显得十分单薄又无助,李瑞叹了一口气,“你还没吃早餐吧,一起来吃点吧。” “吃完我送你去。” 李瑞受伤的脚还没有那么快恢复,提起一桶水走的有几分缓慢但和正常人无异,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二人边吃边聊,琳琳很高兴能再次能见到方燕第一时间跟她打了招呼,从交谈中她告诉了李瑞前因后果。 当初她和她弟弟还有一众人组队去寻找选择物资,被拳头社的人抓住,同行的刘氏兄弟第一时间弃她于不顾,从那天起她弟弟就没回来过庇护所。 这还是她问了一晚上当初同行人的下落,过去了那么久,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瑞替她的命运感到惋惜,他也有心无力,只能送她去当初被抓的地方碰碰运气。 同时也是他们分开的地方,位于市中心资源丰富,很不幸今天那里正是两方交战区附近。 果然还是逃不掉,她一个去太危险,李瑞打算找几个人和她一起去。 他在这里没接触多少人,突然想到隔壁贪财好色的抠门男,谎称自己这里有个想要去市中心找物资的美女,他肯定会上钩的。 虽然他不太靠谱,但紧跟着他跑准没错,于是李瑞立马敲响隔壁的门。 才碰了一下门,门就开了,李瑞伸长着脖子往里瞧,里面好像没人,看样子是临时出去了,不过没有关门说明他很快就会回来。 李瑞正想出去等他时,却看见他的桌子上有一只手,端口整齐切断食指和中指还在上下摆动。 这把李瑞吓了一跳,从那灰白的皮肤来看应该是一只丧尸的手,这不禁让李瑞更好奇,直接走进去查看起来。 他该不会在这里藏了丧尸吧,来到他的卧房李瑞看到骇人一幕。 一具拼凑的残缺不全的丧尸躺在他的床上,头躯干大腿切口都被黑色的针线相互连接缝合起来,还差了手。 众所周知,丧尸是不会死的那些拼接的部位都不是同一具丧尸的,然后就导致头和躯干大腿各自扭动,看起来十分怪异恐怖,但惨白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段带着一股诡异的美。 而且拼凑的尸块都是女人的,那些部位都是按照女人最完美的身材组成的。 李瑞一阵嫌恶,没想到他隔壁住着这种变态,组成的头嘴里一张一合,能发现没有牙齿也没穿衣服。 他突然有点不敢让抠门男和方燕组队了,就在李瑞要出去时,正好撞见进来的抠门男。 从李瑞嫌弃的眼神,抠门男明白了一切,立马拉着李瑞,“你是不是看见了?” 李瑞连忙摇了摇头,旁边桌子上的手还在动,“你绝对看见了吧,既然这样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李瑞已经是做好防御姿态了,抠门男却一把抱着李瑞胳膊,“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藏了丧尸,我追不到女神我有什么办法。” “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大不了我不跟你抢欣女神了。” 他拉着李瑞胳膊不让李瑞走,除非保证自己不告诉别人,原来一经发现被咬的人进入就会被拖家带口的驱逐出去,何况还有人这么变态,竟然把丧尸分尸带进来。 难怪之前每次进来都会被检查皮外伤,有没有被咬。 见李瑞一言不发,他直接抱着李瑞的肩膀晃起来,“我又没有危害别人,只是单纯的喜欢美女,追不到还不准我做一个啊!” 他这话说的非常理直气壮,李瑞无奈的拉开肩膀的手,“行行行,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先放开我。” 于是李瑞拜托他和方燕去搜寻,他一听到是和美女单独去,突然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他这是来者不拒。 “我告诉你,遇到危险一定要带她一起跑,不然没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我就立马通知守卫没收你的女朋友 。” 他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最后李瑞还说了一句,“你女朋友做的还挺好看。” 此话一出,抠门男非常高兴,直夸李瑞识货,拉着要走的李瑞跟他讲,他是如何辛苦花了多大功夫制作的。 甚至还跟李瑞说起,用起来怎么样,李瑞看他那么高兴,嘴上漫不经心的附和几句,心里直呼真变态。 就这样,李瑞吃完饭带着方燕和抠门男前往中心地带,一路上抠门男一直跟方燕搭话,那油腻的措词都够李瑞炒一盘菜了。 而方燕倒是一直两眼放空注视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外面的丧尸增多,导致行驶速度受到影响但好在没有遇到人抢劫,顺利把他们送到目的地。 约定下午会来接他们,而不远处的左方城市,正是双方交战之地几处浓烟升起若隐若现的嘶吼在耳边响起。 周围的丧尸统一朝那激烈的场地前往,那数量不禁让人胆战心惊,李瑞有几分担心连忙爬到最高的地方驻足观看。 不必在意路过的丧尸,擦肩而过也只能吸引丧尸片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大部队的动静给吸引。 李瑞站在高处隔得太远看不清双方的情况,也只能看见如尘埃般大小的人聚集成几个移动的黑点。 烟雾火光蔓延人群分不清敌我,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成群结队的争夺食物只要一个它倒下了立马有新的填上无论脚下的同伴是否还活着。 就算看不清他们的战况,他们悲鸣的声音隔了很远李瑞都能听见。 他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目测几十万的丧尸或者百万的数量都在朝那一个方向移动。 虽然他们已经提前把各个路口堵住,但阻止不了死亡的来临。 第68章 报复 两天过后,庇护所这边输了,从受伤的人口中得知他们和拳头社的争夺处于战水深火热时大批的丧尸突破路口,朝他们这边涌了过来。 因为他们这边用汽油搞了不少燃烧瓶武器什么的,动静非常大所以丧尸统一朝他们方向去。 导致双方都无力交战,然后庇护所的资源总部被丧尸占领,只有等丧尸散去到时候又是一轮新的争夺战。 这对李瑞来说是饭后闲谈,方燕那一次去了很久什么也没发现,之后就一直跟随外出的人员组队。 李瑞想劝她放弃,而她却劝说一直想回家的自己留下,二人相视一笑不了了之。 也终于见到了几天不见的白静,他看起来憔悴许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一回来和胡锦一样倒头就睡。 当然胡锦也搬到了这里来住,就在李瑞这层,他之前是住总部现在被占领了,就导致所有的总部人员都挤到这贫民窟一样的小区住了。 这对李瑞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蒋彤那个坏女人也来了这片区域,就在对面那栋楼,那他就可以近距离接触报复她了。 从看到她来这里的第一眼,李瑞就一直在跟踪她,叶亦欣来找过他几次都推辞了。 每天都在观察她的行径,看能不能抓到把柄把她赶出去让她也尝尝颠沛流离的逃亡日子,不过这样的话她可能一出去就被丧尸吃了。 李瑞感觉这个惩罚还是太便宜她了,没有先奸后杀已经算他仁慈了,或者把她扔给拳头社那帮人也不失为一种报复。 那就这样决定了,把她赶出去交给拳头社,这样又保证了她的命又让她痛苦。 李瑞真觉得他是天才,可内心里有个隐秘的角落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应该要…… 他跟踪了两天,发现蒋彤这个女人除了贴身服务这里的领导人外,基本在帮忙安排这里的大小事务,周围的人对她十分尊敬有加,几乎都把她当领导人老婆对待了。 看她每天架子十足享受这里的人尊敬,李瑞别提有多难受了,投毒下药也没有机会,吃的都是她自己做。 绑架也不靠谱每天都有人围她身边,就连晚上都和领导人睡一起,就在李瑞一筹莫展时,发现阿州那个废物跟蒋彤商量着什么事情。 这被扒墙角的李瑞敏锐的发现了把柄,她的目光在阿州脸上至少停顿了三秒,两次身体接触也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还有离开时背过身看了他屁股一眼。 没想到她竟然对帅哥感兴趣,不过也正常她年纪大的多整天伺候老男人,难得碰到帅哥不免心猿意马。 既然这样那就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当初她就是用美人计坑了自己一把,现在他要用美男计加倍奉还。 说起美男李瑞还自认没达到那个标准,但是他身边有一个比阿州那货还要帅上很多的白静,只不过这几个月跟着他,颜值摧残了一半,必须的恢复昔日荣光。 也算是留给他一点纪念吧,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已经没有和自己同行的理由了。 李瑞一回去,就把目光往白静身上打量,盯的正在休息的白静一身鸡皮疙瘩。 “你又犯病了,看我干什么?” 李瑞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没有,我看你头发又长了,要不要我给你修一下,这回一定让你帅的人神共愤。” 想起上次的经历,白静脸色难看起来,“不需要,你是不是过的太安逸,皮又痒了。” 李瑞眉头紧锁,没想到他这么抗拒,便改口,“我最近看上了个女人,你长得帅能不能去帮我送个信。” 他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你就不怕别人看上我。” 李瑞十分无语,他有那么自恋吗,也不看看他现在这副德行,胡子拉碴衣衫不整这个人灰头土脸。 这能勾引到谁,虽然他才从战场回来,也不至于搞的这么磕碜。 最后在李瑞的死缠烂打之下,他才同意去给蒋彤送信,不过就是答应他洗衣服搞卫生罢了。 既然他同意了就好办,接下来该准备后面的东西了。 由于管理人那边的到来,环境稍微改善了一点,疏通了几个管道每栋宿舍搞了一个澡堂。 毕竟这么多人得注意卫生清理,不然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疾病,李瑞打算去体验一下。 于是李瑞拉上白静一起去,特别嘱咐他洗干净点,却没想到在去澡堂路上遇到一个熟人。 那人正是中二男,他正十分茫然的四处乱转,李瑞冲上去打招呼,他一见到李瑞十分惊讶。 “汝可见纯洁的羽翼降落于此?” 李瑞一脸懵逼,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便问起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原来他的养的鸡被人吃了,一气之下虐杀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一名亲信手下。 也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一路上遇见鸽子便追到这里来,李瑞十分无语他的恋羽癖真是无药可救了,为了追一只鸽子不顾自身安危跑这么远。 李瑞告诉他这鸽子是对面一栋人家专门养,想要可以拿物资去换,他谢过李瑞激动的去找那户人家。 在等李瑞去往澡堂时,已经人满为患了,还好白静提前给他占了位置,洗着洗着就没水了,相当尴尬。 便抬起头往上看,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上面的墙上竟然有个小洞,李瑞听说这澡堂对面是女澡堂。 这能忍住不去看,就看一眼就下来。 于是李瑞爬上隔档墙上伸着脑袋往那个洞里瞧,谁知道香艳的场面没看到,到是把李瑞吓了一跳。 连忙对旁边的白静说:“快,赶把快把裤子穿上,有人在偷窥我们。” 打死李瑞都没想到他往里面看时,正好有一只眼睛在看他们,双方默契的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秒。 他注意到,那只眼睛下面有颗小痣,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他忘记了。 从那之后李瑞在也不敢去那里洗澡了,没想到这里变态这么多,连男的也偷窥。 之后便收集报复蒋彤用的材料,用卫生纸染上从琳琳那里借的红颜料,做成纸玫瑰,足足折了李瑞半个晚上做了38朵,以此嘲讽她是个三八。 毕竟没有那个自信的女人去数男人送的花,只要好看气派就行了。 接着就是写一封露骨的信,顺便还在里面塞了一个套李瑞就不信这个暗示还不明显。 最后得搞定帅哥和奸夫,奸夫这个人选李瑞想好了,这种好事当然让给抠门男。 最关键的帅哥非常难搞,一点也不配合他不就是修个造型换套衣服竟然死活不从,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李瑞拿着饮料坐到白静身边,“你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等几天去占领总部,领导人这边已经在召集人手了。” 李瑞并不急着把饮料给他,“那边全是丧尸,你说拳头社那边会不会行动。”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绝对会来。” 李瑞和他继续聊下去,等和他聊的口干就一定会喝饮料。 李瑞问出了他们两个能聊很久的话题,“你对这两边的局势怎么看,谁赢的可能大?” “双方这样打下去谁都占不到便宜,波及的最严重反而是那些小帮派,我个人认为拳头社那帮人胜算大,这里的人不依靠武器很难赢。” 李瑞想了想,“按人数上来看这边占很大优势,我认为这里还是输在管理,领导人要么强硬一点,要么好一点,他不足以拉拢人心,本质还是交易关系,不至于让下面的人去拼命。” 白静却说:“这一点我不认同,如果他们不拼命的话,他们连住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李瑞十分不解道:“住在这里就要一直交物资,你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还给他傻傻的去卖命?” “那不是应该的吗?,现在那还有免费的午餐?” 二人就这样争论不休,最后也没讨论出结果,李瑞见时机差不多了给他递上饮料,果然一口喝了半瓶。 他好像察觉到一点不对的说:“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李瑞连忙解释,“这应该是新口味的饮料,你在多喝两口好试一下味道怎么样。” 结果他真的多喝了两口,嫌弃的说难喝就扔了。 便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他们不合作恐怕...会......输....” 他越说越迷糊,很快便不省人事睡了过去李瑞还特地叫了几声确认,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其实李瑞也没加什么也就加了不少高度酒,没想到他真的不能喝酒。 既然他上当了,就不要怪自己为所欲为。 第69章 贝娜娜 “你醒啦,造型很成功。” 白静睁开沉重的双眼就看见李瑞笑眯眯的脸。 他摇了摇眩晕的头,“你对我干了什么?” “当然是让你变得更帅。”听到李瑞这么说他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直到不小心碰了一下耳垂,忍不住冷嘶一声。 当他摸到耳边的金属物件,脸色瞬间铁青仔细一看衣服也被换了,立马起身抽出腰带朝李瑞抽过去。 “等等,你领带歪了让我帮你系好再打。”说着李瑞不顾他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给他系好。 “好了,你可以打了,不要打脸谢谢。”说完李瑞整个人一扑沙发上任人宰割的样,反正他不怕疼。 气的白静浑身发抖,几乎按着李瑞的脸摩擦,半小时后李瑞擦了擦鼻血对他说:“到时间了,你答应我去送信的,还有我做的玫瑰花要拿上。” 他咬牙切齿的接过一束夸张的纸玫瑰,走的时候李瑞还恬不知耻的给他理了理他的衣衫,被他无情推开。 “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里啊!!!” 为了查看他有没有半路把玫瑰花扔掉李瑞一路跟踪他,顺便看看自己做得打扮怎么样。 果然他拿着玫瑰花加上帅的惨无人寰的脸,引到一众男女老少的注意,纷纷回头去看他。 李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为了把他打扮成那个样子,费了李瑞不少心思,把他的锅盖头改成六四微分,甚至十分夸张的向方燕和借了不少化妆品和护肤品。 连香水都用上了,李瑞就不信蒋彤不会被迷倒。 跟了他一路终于到了,现在李瑞的跟踪技术越来越熟练,只见他毫不客气的把花和信甩在她面前潇洒离去,把蒋彤震惊的足足愣了五秒。 李瑞惊呆了,明明说好要轻声细语温柔的告诉她晚上有约,他竟然如此没有礼貌,这还怎么上钩。 就在李瑞想跳出去和他理论时,一个人拉住了他。 “喂,你和那个帅哥是朋友吧。” 李瑞疑惑回头,一个熟悉的女人叫住了他,感觉在哪里见过,当看到这个女人眼角下的痣和相似的眼睛,这才认出来她就是那天在澡堂的偷窥狂。 李瑞脸色不悦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眯了眯眼睛,凑近了他一点,“原来那天就是你小子想偷窥女澡堂啊。” 没想到她也认出来了,李瑞也不尴尬,毕竟他什么也没看到,“那天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倒是你竟然不要脸的偷窥男澡堂。” 没想到她却理直气壮的说,“那又怎么样,现在都怪你洞被堵上了。” 李瑞嘴角抽了一下,“你脸皮真厚,我不想跟你说下去了。” 对于这种变态还是尽早远离的好,“等等,小处男,我找你不是说这个的。” 李瑞有些生气了,“不要叫我小处男,你个不要脸的女偷窥狂。”就算他是,能不能不要叫这么大声,周围还路过不少人呢。 女人抬起头双手抱着大胸,趾高气扬道:“你不就是嘛,装什么装。” “呵,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对方也不想在跟李瑞争吵,撩了撩头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叫贝娜娜,不是来跟吵的,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李瑞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想到香蕉,因为英文发音实在是太像了。 “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和你商量的。”李瑞不想搭理她,正想离开。 却被她一把拉着,“小处男别走啊,听我说完,我跟了刚刚那个帅哥一路,发现你也在跟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李瑞毫不客气的说道。 “既然被我看见了怎么都不能放过他,所以....” 没想到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李瑞大跌眼镜,她一脸坏笑的拉过李瑞凑到耳边说:“你帮我把那个帅哥的内裤弄过来,我可以帮你偷你女神的胸罩,让我们都有愉快的夜晚好不好?” 李瑞听完她的话羞红了脸,生气的推开了她,“你快滚,我才不干这么变态的事。” 还有她怎么知道自己女神是谁,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天带球撞他的那个女人嘛。 见李瑞面色扭曲又古怪她又换了一种说法,“喂,小处男你不想要胸罩可以换内裤。” 李瑞怒了,几乎用颤抖的手指着她,“不要叫我小处男你这个死变态,不然我……” 她听到李瑞叫她变态,脸色立马变的狰狞起来,迈着碎步逐渐逼近李瑞,“就你这个小处男,还要胆子想上我,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小泥鳅几斤几两,还想钻大缸,你给我舔,我都嫌你长得丑,我好意来跟你说,竟敢骂我是变态,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变态。” 李瑞正被她的虎狼之词震惊的说不出话时,她却直接动手掏裆,还好李瑞闪的及时。 “快住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她并没有因为李瑞的话而停下了,反而攻势更加猛烈,李瑞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后退。 “你现在跪下把我的鞋舔干净,我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李瑞一听着话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她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她抓住在了手腕,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导致一双手都她抓住,力气大的李瑞一时之间挣脱不开。 气的李瑞憋红了脸,活像一个别恶霸调戏的小姑娘,“快放开我,我收回之前说你变态的话。” 她也配合的猥琐一笑,明明她长得挺不错,“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要把你裤子全扒下来让你体验一下当变态的感觉。” 她放开了李瑞的手,竟然真的去解裤腰带,速度非常之快,李瑞努力反抗还是快不过她,皮带已经被抽出来了,她好像对于这种事相当熟练。 李瑞急的一脚将她踹开,闷哼一声导致她一屁股坐地上,拉开了一点距离,立马捂住要掉下来的裤子拔腿就跑。 至于为什么提着裤子跑,因为皮带还在她手里,李瑞不敢回头因为听见她在后面大喊,“你给我等着,下次我要把你扒光牵着绳溜你。” 好可怕的女人,实在是刷新了李瑞对女人的下限,人如其名和香蕉一样,又黄又立,以后遇到她就叫她香蕉女,不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见她。 第70章 下场 除去香蕉女那段小插曲,后面进行的挺顺利,很轻松的就把抠门男骗到幽会的地点,一听是美女答应的那叫个积极。 还特地告诉他,等人来直接上不会怎么样因为李瑞选的杂物间比较昏暗,再加上天一黑换上一样的衣服,认不出实属正常。 于是李瑞和抠门男半夜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待,他也不清楚蒋彤会不会来,如果这次不来下次再骗白静继续约她,总有一次会上钩。 就在李瑞昏昏欲睡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了,来人正是蒋彤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性感睡衣来的。 李瑞拍了拍身边的抠门男示意他看过去,他嘿嘿一笑表示李瑞这个朋友他交定了,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拒绝李瑞。 接下来李瑞该去通知熟睡的领导人来捉奸,任谁都无法接受前一刻还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女人,下一秒就和别的男人搞起来。 也不知道抠门男会不会被打,不过以领导人的气量应该不会动手动脚,只要他想,勾搭那个女人都可以。 李瑞几乎跑着过去的,生怕蒋彤发现不对,当领导人看到不见的蒋彤,半信半疑的跟李瑞走了。 李瑞迅速破开房门用手电筒照向纠缠不清二人,杂物室的四人面面相觑,当看到原主来了,蒋彤急忙惊慌失措的穿好衣服。 立马推开身边的男人来到他旁边,看到这一切的领导人脸色一阵铁青,大骂婊子径直离开,无论蒋彤怎么跟上去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看到蒋彤无助的跪坐在走廊痛哭,李瑞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才刚刚开始,她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李瑞。 第二天,李瑞准备好麻袋和绳子打算拿下去放在车里,顺便去看看蒋彤那个女人现在落的什么地步了。 谁知他一出门就看见香蕉女在楼道口来回走动,不用猜都知道是来堵他的,搞的李瑞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被她发现。 于是李瑞反身冲出去往另一边楼道走,但他还是被发现了 朝李瑞咧开了一个笑脸立马冲过来,吓得他不敢回头。 然后李瑞跑得太快没注意撞到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 李瑞回头看了一眼,香蕉女马上追过来了,正想爬起来继续跑,却发现撞到的人是中二男,没想到他也和李瑞住一层,他摸了摸鼻子正想开骂,看见是李瑞连忙将其拉起。 他显得十分惊喜,上次他找鸽子的太匆忙还没来得及跟李瑞打招呼。 谁知道李瑞就住他不远处,来不及和他寒暄,香蕉女已经杀到了,连忙躲在中二男身后。 李瑞就不信这个不要脸的香蕉女敢扒中二男的裤子。 现在有了帮手,李瑞就不怕了,“我告诉你,不要脸的死变态,今天我哥们在这你可别想动我一根头发。” 香蕉女不屑的抱起大胸,“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小心眼吗,之前的提议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把你们两个的裤子都扒下来。” 李瑞躲在中二男身后竖起中指,“鬼才答应。”夹在中间的中二男不明所以。 “好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香蕉女直接伸手往李瑞抓,被中二男拦了下来。 香蕉女不太想对中二男出手,但碍于阻拦就把中二男的裤子拉下来一半,搞的中二男恼羞成怒和李瑞联手制服了香蕉女。 毕竟她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何况还有中二男也不是吃素的,令李瑞没想到是她竟然不要脸的大喊强奸,一来人就喊,喊的十分不堪入目。 迫于周围压力李瑞和中二男无语的放了她,“罪恶的淫魔下次再来犯之,必要你堕入地狱。” 中二男理了理裤子,用抽象的话语骂她,香蕉女也不是好惹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她咬牙切齿道:“神经病一个,小处男你给我等着,不要以为只有你有帮手,下次还不同意我的提议,我带人来要你好看。” 李瑞嚣张的表示他等着,眼看着她走远了,李瑞连忙谢过中二男,他表示举手之劳晚上发出邀请来打牌。 李瑞想了一下苦笑的拒绝了他,因为今晚还有重要的事,他却十分好奇有什么重要的事能够比得上他们叙旧。 想了一下便告诉他,今晚要去绑架一个女人,他觉得很有意思问李瑞需不需要帮忙。 二人一拍即合约定晚上下手,接着李瑞便去看看蒋彤怎么样了,中二男也打算去喂鸽子了。 当李瑞看到他用面包喂鸽子未免太奢侈,便从屋里弄些没加工的小麦豆子给他,告诉他不要这么奢侈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要留些好吃的。 他收下李瑞给的东西,神神秘秘的告诉李瑞不用担心他在某个地方藏了30斤物资,李瑞没想到他这么单纯就这样告诉了自己。 于是李瑞语重心长的告诫他以后不需要告诉自己这么重要事情,他却不以为然的说,他相信李瑞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李瑞急需他也并不介意。 这让李瑞十分感动,他虽然有很多小缺点无法让人接受,当不妨碍他是个纯粹的人。 再次找到蒋彤时,她正和另一个男人侃侃而谈,要不是她眼眶上的微红还没消失,李瑞都怀疑昨天晚上事没有发生。 不过这一次没那么多人待见她了,住的地方也换了,如果她消失的话应该没多少人会注意。 见和她聊天的男人走了,李瑞想了想该跟她去打声招呼了,便点了一根烟坐到她身边。 灰硬的石凳被太阳晒的没那么冷,她对李瑞到来有几分仓促,不自觉撩一下耳边的发。 “今天的天气很好,旁边的姐姐为什么满脸愁容。” 她低垂着眼眸叹息一声,“现在的情况怎么能不愁,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愁这些。”李瑞吸了一口烟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她被李瑞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不像你们靠几分本事活下去。” “原来是愁这些,我看姐姐红了的眼睛,还以为你被人抛弃了。” 她对于李瑞的话毫不在意,看向远处的天空,“抛不抛弃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很正常,反正也是靠自己活下去。” 李瑞对她淡然的神情失去了耐心,“这样吗?那姐姐你认为需要多少物资可以邀请你共渡一晚。” 她笑了笑弯起了嘴角,“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姐姐我不是那种人。”她的手有意无意的交织。 “不知道姐姐你听说过拳头社没有,那边买一个女人只需要五斤物资,我觉得姐姐还可以更高。” “你说这话我可要生气了。”可她的眼里并没有怒意,目光开始有意无意的打量李瑞。 “十斤。” “十五斤。” “还是二十斤。” 最后还是她轻笑了一声,身体不自觉的向李瑞靠近,“和你聊天我很开心,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 李瑞冷笑一声,“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问你罢了,如果让我来评价不如一个妓女来的划算,据说那边免费提供。” 听到李瑞这么说,她的伪装瞬间崩塌眉目怨毒的瞪了李瑞一眼,起身就走,她紧握的双拳和急促的步伐仿佛宣泄着所有的愤怒。 独留兴奋的不能自已的李瑞抽完了整根烟,这还没有结束。 晚上李瑞跟踪着她和男人幽会,见他们依依不舍的分别在一处羊肠小道等到她独自一人时,李瑞迅速用扳手把她敲晕,连敲了两下就像当初她那样。 只不过李瑞当时敲了两下才晕,她只要一下就行。 李瑞一个人用麻袋扛她有点累,他的脚还没好利索还好中二男来帮忙,很成功的把她弄到车上开车带出去了。 一边开车一边回想到当初,因为蒋彤这个坏女人他差点就死在医院,就差那么一点,至今都没有忘记因为自己的傻从而被她坑的很惨。 现在会想起来,如果没有她也许就不会遇到白静以及这一路的种种,或者已经带着物资顺利回到家也不一定。 真可惜她到最后也没有认出自己,哪怕已经在她面前出现过很多次,她却还是连他的脸都记不住,这一点才是最生气的。 来到一条拳头社常出没的街,现在是半夜除了游荡的丧尸没有一个人影,李瑞将她从麻袋里倒了出来。 顺便把她叫醒,她捂住脑袋茫然的环顾四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瑞只是面无表情的拿出了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楞了三秒似乎才想起来,脸上苍白极了显得十分惊讶,“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 李瑞点了点头冷漠的注视她,她捂住脸失声痛苦哭,“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愿意把物资慢慢还给你。” 李瑞不为所动,点了一根烟,“你可以在哭大声点,丧尸过来了。” 不远处的几个丧尸缓缓向这边靠近,她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爬过来抱住李瑞的脚。 “求求你,带我回去吧,我好不容易爬才找到安全的地方,只有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你放过我吧。” 丧尸越来越近,她哀求的更加厉害,李瑞弹了弹烟灰,“抽完这根烟我就回去了。” 她忍不住浑身发抖,眼泪默默流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一直让你上。” 看着一直不为所动的李瑞,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努力平息颤抖的身体,擦干净眼泪,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眼看身后的丧尸很快就要过来了,她颤抖的手脱的越来越快,就在丧尸向白花花的身体扑过来时,李瑞出手了。 扳手狠狠的向着脑袋砸过去,冰凉的血溅了她整个后背。 “继续。” 十分冰凉的声音,比溅在她身上的血还有凉上几分,蒋彤迅速的脱着最后的贴身内衣,整个人颤巍巍缩着身子。 又一只丧尸过来了,因为李瑞吸着烟并没有动,任凭丧尸扑过来,她的嘴里忍不住发出害怕的低吟。 她一丝不挂的想贴过去寻求保护,却被李瑞一脚踹开,丧尸首选抖的最厉害的蒋彤,眼看着丧尸就要触碰到她了。 她忍不住大声尖叫拼了命的往李瑞身上贴,“求求你救救我,我当初不该骗你,我真的不敢了。” 李瑞嫌恶的掐住她的脖子,防止她触碰到自己同时丧尸也抓住了她,发黑腐烂的手肆意蹂蹑她白皙的皮肤。 她拼了命的喘息震得整个上半身一颤一颤的,胸前的痣也随着抖动,李瑞却无心欣赏这靡艳的一幕,他更喜欢她脸上痛苦绝望的表情。 因为半窒息和恐惧,她曾经美艳的脸扭曲的挤在一团,发出绝望的哀嚎,不自觉的留下生理性的液体。 就在丧尸用发黑的牙齿咬向白腻的肩膀时,李瑞瞬间将扳手捅进恶臭的嘴里,同时从腰间抽出刀子扎烂丧尸的头。 抓住蒋彤脖子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她浑身紧贴脑袋被扎烂的丧尸,丧尸的手还死死抱着她不放,就在口水和眼泪要滑落到李瑞修长的手时,他及时放开了她的脖子将他们两推到地上。 “咳..咳.咳..呼。” 她大口喘息新鲜空气,脸上的绝望还未消散恶臭腐烂的丧尸还在她身下颤抖,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脑袋就枕在她的头下。 李瑞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就在她要挣扎着爬起来,李瑞一脚踩到她肚子上,“你看看你现在像不像婊子。” 她吃痛的躺下,“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是不想死。”她绝望的躺在还在动的丧尸上,流出两行清泪。 看着她极致痛苦绝望的样子,李瑞忍不住发出笑声,往下腰按住她的头强迫她贴近被刺烂的丧尸头。 “我告诉你,当初我差点就死了,就离丧尸这么近,凭什么你臭个婊子就能利用我活的更好。”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做吗,我就想要看你绝望的样子,还能不能在表现的在痛苦绝望一点,让我爽一下。” “还能不能啊。” “能不能啊” “……” 街道建筑下投射的阴影看不清李瑞的神情,他神经质的按住蒋彤的头反复摩擦烂成一团的丧尸头,直到她跟尸体一样不在动弹才停手。 这才发觉另一只手上还夹着早已燃进的烟头,立刻扔掉,并对地上一动不动蒋彤说。 “你就那样一动不动躺那里活下去的机会比较大,谁让我是好人必须要留你一命呢。” 说完李瑞就毫无留念的开着车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浑身沾血的蒋彤躺在丧尸上麻木的望着漆黑的天空,她握成拳的指缝悄悄溢出里鲜血。 第71章 出卖 昨天晚上李瑞跟中二男打了一晚上牌,想出门打点水洗把脸就被香蕉女带着人拖在角落。 她带了一个蘑菇头微胖女孩,力气非常之大,趁李瑞不认识她就在背后用粗壮的手臂圈住他,往楼梯口角落拖。 她的身体十分柔软敦实,李瑞竹干一样的身材被轻松拿捏,本来他想大喊大叫,却看见阿州在和叶亦欣在附近有说有笑的,要是被他们看见的话恐怕十分丢脸。 好像喊了也不会有人帮他,就任由她们把自己拖走,毕竟和女孩子亲密接触的感觉很好,肉很多非常软。 最后在香蕉女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去偷白静的底裤,他不想光着身子出现在叶亦欣和面前,不然他宁愿自杀。 “明天就来这里交货,如果不来,我就让你在女神面前遛溜你的鸡有多大。”香蕉女就这么指着李瑞的鼻子说道。 李瑞拉耸着脑袋点点头,她看李瑞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别一副被上了的样子,我和你这是交易,我会给你带你女神的蕾丝内裤来的。” 她拍了拍李瑞的肩,“别看你女神那么清纯,背地里穿的挺骚的,足够你过瘾。” 听到这李瑞有些生气了努力扭动被捆住的身体,“不要那么说她,你有本事去绑他啊,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她却理直气壮的说:“又不是没去,我已经被他打了五次了,还是威胁你轻松点。” 听到这李瑞顿时气泄无力挣扎,“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我不要内衣裤,我要别的。” 香蕉女挑了挑眉,“说说看。” 李瑞有点不好意思的瞟了瞟香蕉女傲人的胸,她也心领会神的笑了笑,“看不出啊,小处男,你还挺装的,等事成之后我让你摸个够。” 说实话李瑞对香蕉女没啥想法毕竟她太过猥琐,但她的胸真的是李瑞见过最大的,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占点便宜。 “我们走吧,灿灿。”香蕉女用手示意一下蘑菇头女孩就放开了李瑞。 李瑞前脚刚走就看见抠门男在搭讪方燕,最近还真没看见他去舔叶亦欣,原来是换目标了。 没想到抠门男一看见李瑞从香蕉女那经过,非常关心的询问他要不要紧,这让李瑞十分疑惑。 “你被那个女流氓看上了,竟然平安无事?” 抠门男十分好奇的问着李瑞,他一脸懵逼,连忙向他打听香蕉女的事情。 说起她,抠门男顾不得方燕左右看了看,拉着李瑞到人少的墙边。 小声道:“小李啊,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那娘们可是有名的色魔,认识她的男的几乎捂住裤腰带才敢从她身边路过。” 他告诉李瑞,香蕉女仗着自身实力厉害,经常骚扰好看的男人,扒光了不少男人的裤子,阿州就惨遭过她的毒手,被她骗去房里一蹶不振。 而且不要看她漂亮对她有想法,不是男的上她,而是她上男的,有几个不怕死的去挑衅她最后捂着屁股哭爹喊娘的跑。 这让李瑞大惊失色,喊人揍她的想法瞬间消失。 抠门男还说:“她曾经遭到很多人投诉要把她赶出去,最近收敛了很多,凡是被她看上的男人没有好下次。” 李瑞连忙谢过抠门男告诉他这些,在去和方燕寒暄几句时,她请求李瑞明天下午和他们组队外出。 她还告诉李瑞叶亦欣也会去,她看见过李瑞接触过叶亦欣知道李瑞那点小心思,有意助攻。 这次除了抠门男和李瑞就没有其他男的了,是个很好的机会。 为了防止上次的意外,李瑞还特地问他们俩这次的人靠谱吗,不会又丢下他跑吧。 抠门男有些尴尬,他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让李瑞放心,他们这一次组队外出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加入,绝对会保证他们几个的安全。 李瑞秉持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最后同意了。 他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天天做吃空山也不好。 第二天,李瑞特地问了白静最近有没有人来骚扰他,他生气的告诉李瑞自从把他休整一番后,走到哪里都有人骚扰他。 白静愤愤不平的谴责李瑞,搞的他现在都不敢出门。 “男的也就算了,其中有个女的特别不要脸,竟然要我的袜子,还大庭广众之下扒人衣服,亏她还是个女的。” 听他这么一说李瑞用脚想都知道是谁,香蕉女在他面前还是收敛了,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那么帅。 等到约定的时间李瑞心虚的绕过白静去和香蕉女交货,还没到时间她和蘑菇头妹子就在楼梯口等着了。 李瑞眉头紧锁的看着她验货,在确认是的后她大方叉腰的挺着胸让李瑞摸,太过爽快一时之间搞的李瑞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她的眼神为什么盯着他裆部看。 而且一旁蘑菇头妹漫不经心的看着要下手的李瑞。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看着。”蘑菇头妹不回答,只是把手放进嘴里咬了起来,仿佛在嗑瓜子看戏。 这却遭来香蕉女的耻笑,“你都提出这个要求了,还害羞,我还想看你摸着我胸ying起来有多大呢。” 李瑞被香蕉女所说的话搞的骑虎难下,最后还是咬着牙摸了上去,实在是太羞耻了,反正猥琐的事都做了不摸白不摸,哪怕旁边还有人看着。 并没有李瑞想象的那种感觉,就像在摸海绵一样,用力一捏还真的是海绵垫的完全没有肉的感觉。 李瑞铁青着脸收回了手,她疑惑道:“怎么不摸了,我还想看你起来呢。”李瑞径直推开她转身就走,留下香蕉女在后面不解大喊,“你该不会好了吧。” 骗子,还不如选蕾丝内裤。 在带琳琳回去吃午饭时,在走廊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胡锦,他抽着烟满脸愁容。 李瑞连忙问他怎么了,他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没出过门,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睡觉,现在他醒了说明他又要去干活。 他有气无力的告诉李瑞,等后天就要去夺回总部了不出意外拳头社的人也有所行动,届时领导人会演讲招聘人手。 李瑞只能好心告诉他小心点,顺便问他,“你之前说好要把那八斤物资还给我的呢?” 说起这件事他的眼睛不自觉瞟了瞟,笑嘻嘻的说:“等我们夺回总部就有了,别急。” 李瑞确实急,养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这里了,就决定等胡锦这一趟回来就走,无论他们有没有夺回总部。 一直干等着的琳琳走过来拉了拉李瑞衣角,问他中午吃什么,谁知道胡锦看到琳琳,扔掉手中的烟,打起了几分精神。 “小妹妹还记不记得我,要不要到家来玩,我请你吃糖,叔叔我不是坏人。”他那副嘴脸就差把坏人写脸上了。 李瑞抢先一步不悦道:“你到底想对她干什么,人家还是小女孩。” “你思想也太猥琐了,我能对她干什么,也就让她用脚踩我罢了。” 李瑞惊了被他这幅变态行为脸都给都气歪了,“你还说不干什么,用我也就算了,你还想用她。” “你不懂小萝莉的脚能让我打起多大精力去办事,不是你那两巴掌能比的。”他说的义正言辞让李瑞无法反驳。 “我不管,我不准你让她去那种事,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琳琳丝毫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看他跟李瑞挺熟的,表示可以去胡锦房间玩玩。 于是二人不顾路人奇怪的目光,在走廊相互拉扯琳琳,最后被白静看见黑着脸抱走。 第72章 池灿 下午李瑞在门口集合等待组队人员,叶亦欣跟随着方燕早早到来。 像她们这种独居的女生都是住一栋楼,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跟在李瑞身边的抠门男,按捺不住开舔,之前他说好,不再舔叶亦欣却又忍不住聊了起来,在那里一个劲的问好。 他不知道叶亦欣对自己什么态度,难道是他太心急了让对方感到不好意思。 这几天他也有意无意的去找过她,每当关系暧昧一点更进一步时她总会客气几分。 这让李瑞十分摸不着头脑,对放弃过她的阿州也一样,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遇到了照样相处的很愉快。 就像现在李瑞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她却主动走过来和李瑞搭话,言语里尽是关心和亲昵,离得很近的跟李瑞说晚上一起去吃晚饭。 看她满心期待的眼神李瑞忍不住答应了,然后她又转头跟方燕说了同样的话,被她搞得十分纠结和难受,一次又一次每当像要放弃又跑过来给你希望,根本无法拒绝她。 李瑞打算走的时候跟她告白,无论她的回复是什么,这时最后一名队友姗姗来迟。 这人正是联合香蕉女威胁他的蘑菇头妹,李瑞一看到她十分惊讶,她却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李瑞一眼,动了动厚厚的嘴唇。 “我是池灿。” 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圆包的眼皮半睁的打量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去和她寒暄搭话,只有作为组队的方燕十分客气的跟她简短的说了几句。 李瑞瞧着冷酷的气氛也能看出来,她就是方燕所说的厉害之人。 这不禁引起了李瑞的好奇心,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发现她一直看着窗外咬了三次手指,要么就是在珉着头发。 就在李瑞再去看她时刚好对上她的目光,好像察觉到李瑞在观察她,莫名心虚。 李瑞之所以在意她,是怕她告诉这些人自己和香蕉女所做的丑事,何况方燕和叶亦欣还在。 特别是叶亦欣,见没有人和她交流孤单的很,有意无意的向她搭话而她没理。 下车到了商业区时,李瑞发现池灿背着很大一个空包,拿着斧头默默走在最后。 既然是正经人还是叫她的名字好一点,他们刚下车还没靠近旁边的店铺,三四只丧尸就从暗中窜出来。 李瑞第一时间把抠门男往前面推,生怕他跑了,他好像看出几个丧尸没有大碍,主动上了。 方燕紧跟随后,叶亦欣皱起眉头十分小心的上,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真佩服她敢经常外出找物资。 想必是依靠了很多人保护才活下来,李瑞这边干掉两只,都是一些一级丧尸数量不多没有什么问题。 李瑞还注意到池灿没有出手,一直在后面左右查看,好像那些丧尸没放在眼里 众人继续在杂乱的商铺里仔细翻找,李瑞从这起灰的门面招牌来看,这里以前一定是条热闹的美食街,食品的垃圾包装袋满地都是。 李瑞扶起了推倒的小吃摊仔细搜寻,左右琳琅破败的店面显示这里一定有多人踏足过,倒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众人看丧尸不多,在周围分开翻找,大部分人都在视线之内,没有多远。 叶亦欣不敢独自一人,紧跟李瑞寸步不离,好像知道李瑞不会抛下她一样。 很快抠门男那边有了发现,他发现一家干果铺大门紧锁,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见里面有无数丧尸漫步,但柜子地面散落着琳琅满目的坚果零嘴等。 叶亦欣摸了摸起灰的玻璃,想看个仔细,一个丧尸立马将头贴了过来,发黑腐烂的脸撞击着玻璃橱窗一震一震,撞的肿胀的眼球都脱落下来。 吓的叶亦欣失声尖叫,引得里面的丧尸更加激动,统统围到橱窗面前撞着,无人注意的池灿眼睛全睁的瞪了她一眼。 “我们还是快走吧,里面丧尸太多了就为不填饱肚子的零食不太值得冒这个险。”叶亦欣惨白着小脸跟众人提议道。 李瑞对里面的干果零食有点兴趣,可里面挨挨挤挤的丧尸一看就不好对付,便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抠门男的想法和叶亦欣一致,方燕也是十分纠结的摇了摇头,只剩下李瑞默默看了池灿一眼,她没有在意众人,观察着里面也不知道她紧盯里面的丧尸还是里面的零食。 “那个我挺想要零食的,要不大家努努力?” 听李瑞这么说,方燕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抠门男似乎十分纠结一下看李瑞一下看方燕,苦着脸同意了。 只剩下叶亦欣她向后退了两步,低着头远离橱窗上贴满的丧尸头,用带着歉意的语气道:“你们去吧,我在不远处等你们,我不喜欢零食。” 听她这么说,众人没有意见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让她在旁边等着。 一直没实话的迟灿开口了,“把玻璃橱窗破一个洞一只一只清理吧。”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而池灿说完顾不得众人的意见就行动起来了,她用斧头背面慢慢敲出一个洞,李瑞见此也去帮忙。 洞越敲越大,玻璃裂痕也越来越大,花了整个玻璃橱窗丧尸争先恐后的往洞里钻。 原本碗口大小,随着它们的拥挤洞口越来越大足够丧尸伸出脑袋了。 一个丧尸脑袋呲牙咧嘴的伸出,李瑞正想提刀去砍谁知脑袋已经落了地,池灿的斧头滴着血。 她的挥动斧头的速度非常快,只要丧尸头一冒出来就落了地,根本不需要李瑞等人的帮助。 而里面的丧尸越来越挤,压得玻璃橱窗裂痕越来越多,导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意外也在此刻发生有三四个丧尸疯狂朝着玻璃裂痕撞。 不去挤那唯一的口子,撞的玻璃橱窗危在旦夕,就在玻璃橱窗要整个碎裂开来时。 池灿连忙朝走人大喊:“快闪开。” 李瑞连忙后退两步,哗啦一声整个玻璃如下雨一般碎成了满地,数十只丧尸立马朝众人扑过来。 它们一动玻璃渣子都在飞溅,抠门男见此想立马拉着方燕跑,本来李瑞也想跑,但看见池灿一人毫不畏惧,肆意砍杀冲在前面的丧尸。 这说什么也不能丢下她走,而且看她游刃有余的动作一挥斧头丧尸脑袋就没了一半,数十只丧尸来袭都表现的优势在她。 很快她就解决了将尽一半,李瑞在她旁边对付一些漏网之鱼,刚想靠近帮她忙防守左边,她却说:“离我稍微远一点免得砍到你,到我后面对付还在动的。” “好,那你小心点。” 见情况好转方燕挣脱抠门男的手就过来帮忙,就在这时两只肥胖的丧尸从暗中扑了出来,同时夹击池灿。 明明很胖速度却非常的快,她一斧头砍下去全是黏腻的脂肪脖子纹丝不动,李瑞见此拼命拦着另一只。 刀扎进胖子丧尸嘴里被咬住暂时牵制它一下,池灿还没搞定另一只,左侧离得近的几只丧尸已经朝他扑过来了。 还好方燕及时过来替他拦着,她一个人对付不了太多抠门男在原地犹豫不决,看了看远处的叶亦欣在看看方燕,最后朝着李瑞这边过来。 因为李瑞这边岌岌可危,刀被咬着抽不出来,胖子丧尸还抓住他肩膀似乎要将他撕裂一般。 含刀的尖牙离他越来越近,抠门男一铁棍下去竟然纹丝不动,“用刀砍啊!” 抠门男听闻李瑞的话,按住它掏出水果刀朝脖子连刺好几刀,黑血溅了李瑞一脸,好在阻止了胖子的丧尸的逼近。 李瑞也趁机把刀抽了出去,对着它的脑袋连砍数刀,脑袋裂开了一半,抓着他身体的手力道也松了一些。 “快去帮帮方燕,她那边快不行了。”抠门男心领会神朝着去帮方燕,她一个人面对两只丧尸略有勉强。 没想到砍了半个脑袋后,胖子丧尸像是殊死一搏般拼命向李瑞咬去,李瑞拿刀死死抵住他的嘴。 没了抠门男的帮忙压制,果然还是艰难,刀尖一转往它嘴里捅了过对穿,半个脑袋摇摇欲坠。 另李瑞没想到的是胖子丧尸的嘴都被捅穿了,竟然直接顺着刀刃朝李瑞拿刀的手咬去。 一时之间太过突然,本来想放手但身体被抓住慢了一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眼前的狰狞的脑袋彻底裂开了。 没有头的身体向李瑞倒去,原来是池灿那边终于好了,她喘吸着空气额头尽是冷汗。 李瑞的心脏几乎剧烈的跳动,才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谢了。” 她对着李瑞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不用谢,继续解决剩下的。 除去这两个厉害的后面的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在砍倒最后一只后,李瑞拿刀的手都在发抖。 他没想到里面挺大,藏了这么多丧尸,座在柜子上平复气息休息一下。 这地面一片血山尸海都无从下脚,池灿顾不得那么多,打开背包装坚果干脯,一边装一边大口的往嘴里塞。 腮帮子鼓得嚼都嚼不下,活像一个饿死鬼,李瑞看见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挺不好惹的一个人竟然会这样。 等到休息好了,李瑞也装了一背包,他不像池灿一样一视同仁,净挑贵的拿,像那些松子,开心果什么的。 方燕好像对此不太感兴趣随便拿了一些,就坐着休息,或者在外面查看。 抠门男比池灿还夸张,那种都想要抱着盒子就往车里放搞的车里放不下,贪心的就差把店都搬走了。 剩下叶亦欣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装东西,李瑞还是好意的询问她要不要挑点喜欢的,她紧握双手眉眼欣喜的正想张口。 “她,不是说了,不喜欢,零食,那就不要问了。”池灿抢先一步突然出声,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出声。 这话另叶亦欣十分尴尬,硬着头皮含笑拒绝李瑞,低垂的眼里满是的落寞。 第73章 秘密 晚上李瑞独自一人在他所住的楼道里点了一根烟,他又被白静赶出门了。 天还没黑之前,李瑞跟着方燕等人满载而归,刚想找和白静炫耀一下找到的物资,却发现香蕉女不知道搞了什么鬼搬到他们这一层来了,就在中二男隔壁。 她一来无时无刻都在骚扰白静,拿着别人底裤在门前耀武扬威,气的白静立马将李瑞这个叛徒给撵出去。 导致他颜面尽丢,都怪香蕉女那个没有节操不要脸的死变态,明天要好好的整她。 现在应该想想今晚去哪睡,再开一间房不划算,于是李瑞再次敲响了中二男的房门。 只不过李瑞没想到是,他手都敲酸了都没有回应,看来中二男不在家。 李瑞看着楼下的石凳若有所思,突然想到抠门男,自己帮了他不少应该不会拒绝借宿一晚的请求。 于是去敲他的门,他想了一下同意李瑞的借宿请求,他这里的布局那边一样,只有一张床。 就在李瑞自告奋勇的提出睡沙发时,发现他这个房子里比较穷没有沙发。 抠门男客气的表示,让李瑞和他睡一张床反正大家都是男的,还特地从床上把他女朋友抱下来坐凳子上。 李瑞睡在外侧,一转头就能看见那具拼凑的缝合丧尸,昏暗的室内它靠着桌子歪着脑袋小幅度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久了莫名的不舒服。 几天没见抠门男把手给装上去了,除了手各个肢体的抖动的方向一致了点。 呆滞美丽的脸庞被擦的干干净净,身上喷了香水掩盖了浓郁的血腥腐烂的味道。 哪怕转过头不去看也能感觉一道视线盯着李瑞,十分的不难受不自觉离身边的抠门男近了几分,他倒睡的挺香。 只有尽量不去想她,身体翻来覆去几下,希望赶紧睡着,忽然听到指甲刮木板的声音,那声音若有若无好像就在附近传来。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在李瑞耳边刮一样,同时空气里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身体也越来越冷,仿佛有人拿冰块放在他脸边一样。 感觉不到温暖的李瑞伸手摸了摸旁边,摸到一片冰凉滑腻的液体,李瑞赶紧睁眼却对上一张美艳无比的脸在注视着他,朝他露出没有牙齿的嘴咬过来。 “啊!!!” 李瑞立马被惊醒额头冷汗直冒,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似乎吵醒了旁边的抠门男。 “怎么了,大半夜大喊大叫一副见鬼的样子。”抠门男困意十足的翻了个身。 发现抠门男把被子卷走了一半。 当李瑞再次去看凳子上的缝合丧尸时,她的身体已经坐直,脖子直愣愣的竖着,溃散的眼睛直视着李瑞。 吓到李瑞赶紧摇醒抠门男,“你女朋友动了,刚刚还是歪的,现在坐直了。” 他不耐烦的拍开李瑞的手,“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动了两下嘛,昨天晚上还会走呢,赶紧睡。” 听到这李瑞脸色苍白成一片,他有点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迅速拿起衣服掀开被窝夺门而出,招呼都不跟抠门男打一声,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这太奇怪又诡异了,李瑞真佩服抠门男能受得了,他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竟然看到那个缝合丧尸头偏了一点,好像要回头看他一眼,肯定他的错觉。 一定是太黑没看清,就算会动也不至于和人一样,那种背后被盯着的感觉实在无法忍受,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离开抠门男房里,那种脖子后面发凉的感觉才消失。 他宁愿去楼下石凳上凑合一晚也比抠门男那里强。 就在要下去时,路过胡锦的房门忍不住停了下来,象征性的敲了敲,没有回应这才发觉门没锁。 直接推门而入,胡锦这个人除了抖m外应该没啥奇怪的毛病,向他提出借宿一晚应该不会拒绝。 也是一样的房间布局,很轻松的找到他,叫醒就比较困难了,还得是李瑞抽了他几巴掌才唤醒。 他见到李瑞一点也不惊讶,或者是懒得惊讶,问李瑞大半夜找他干嘛,当提出借宿要求时,他让李瑞随便找地方睡。 于是便把胡锦挤开,理直气壮的占他一半床,睡着睡着就发现胡锦十分不老实,老是动来动去的。 等到第二天起来,李瑞感觉身体十分沉重,原来胡锦躺到他身上去了,一把嫌恶的推开,谁知又扑了过来,嘴里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李瑞听不太清好像是不知道情情是晴晴,看样子是个女的,不过他现在抱的是自己,那可就非常恶心了,连空气里都散发着焦灼的气息。 现在该想想如何让取得白静的信任,他不想在跟这些臭男人睡一起,感觉基里基气的,还是一个人睡沙发好。 一出胡锦的门就去找白静,无论李瑞在门口怎么道歉,都无济于事,没有一盯点回应。 他不至于那么生气吧,那么今晚还要去想办法借宿,明天他和胡锦就去夺回总部了。 中二男依旧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那了,接下来该去找香蕉女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就在刚刚李瑞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骚扰白静。 李瑞搞了一副牌,叫上了不明所以的抠门男,请到了阿州,本来他是不乐意的,当听到是报复香蕉女,他举双手加入。 正好一箭双雕,有了帅哥勾引香蕉女怎么都不会拒绝,何况玩的还很大。 李瑞把场地选在人来人往的公园广场上,等一会这里的领导人会聚集人群招募,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越多越社死。 “说好的,输一局脱一件,你们三个谁先脱光要给我牵绳溜1小时。”香蕉女喜笑颜开的看着眼前坐如针毡的三人。 相对的如果她输的一丝不挂,她答应光着身子磕头道歉,并且永远不来骚扰他们。 李瑞没想到她竟敢玩这么大,吓得阿州都不敢参加,还得是抠门男稳住他,他们三对一赢的概率比较大。 之所以拉抠门男来,是来做个中间人他不来阿州一定不敢来,李瑞提前保重过不会让他输的只剩裤衩。 除了李瑞和香蕉女,他们二人面色相当难看和纠结,差不多咬着牙豁出去了。 香蕉女发现抠门男目光转来转去,“你们三个不会联合起来搞我吧。”三人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表示没有。 这不禁让她起了一点疑心,玩的是跑得快谁先出完手中的牌算赢,根据剩下人手中牌的点数进行排名垫底的就是要脱的。 第一轮下去抠门男脱了外套,香蕉女对他没有多少兴趣,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李瑞和阿州身上,谁让抠门男是他们当中最猥琐的一个。 第二轮李瑞脱了鞋,他身上穿的只够脱四轮,他的外套落在胡锦那里忘记拿,这时领导人带着秘书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第三轮香蕉女输了,没想到她却取下来了头发上的小夹子,这不禁让李瑞等人脸色难看了起来。 如果这也算的话,她可以坚持十多轮,而他们最多五六轮,阳光正好的春天谁穿那么多。 难怪她自信答应下来,只要她运气不是太差她怎么都不会第一个脱光的,可现在提前抗议也晚了,没说饰品也算。 几轮下去,抠门男光了膀子,阿州衣服裤子还在,因为他戒指手表多。 李瑞这边脱了袜子其他还在,香蕉女才光了脑袋略长的头发落了下来刚好齐胸。 他们散落的衣物引的路过的行人无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充满了嫌恶和难以置信。 几轮下去,抠门男只剩下裤衩,阿州光了上半身李瑞还是老样子,香蕉女终于开始脱鞋了,不大的石桌上摆满了他们的衣物和饰品。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聚集,抠门男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尴尬的抱紧身体,桌下的腿踢了李瑞一下。 领导人在正前方广场中心打开喇叭开始发言。 “很荣幸在场各位都能聚集在这里,明天是至关重要的一天。” “今天大家能平等的站在这里是多么的艰辛,那些残忍不将道理的家伙将要夺取我们最后的希望。” 阿州苦着脸脱下了裤子,好在前面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领导人讲话,没有人注意一旁的他们全部光着上半身。 为了帮抠门男不脱下最后的尊严,李瑞故意输了代替他脱了一件,他的手气实在是太差,出千也救不了,香蕉女还穿着内衣和裤子。 很快就到决胜负之时。 “希望大家能拼上一切夺回属于我们的资源,一定会得到更好的生活。” “粮食,房子,工作来拼命守护属于这里的一切吧。” “不要让他们的残忍粉碎我们幸福的生活。” “为了明天能够平等自由的活着。” 人群热泪盈眶沸腾成一片,高举双手踊跃加入,香蕉女不悦脱下了裤子,李瑞是他们当中唯一裤子还在的。 那些振奋人心演讲和激动的人群,声音大的打断了李瑞的思路,真不明白一直被压榨还有什么好叫的,拿一点粮食干一点活,都是领导人的东西,不至于那么拼命。 决胜负两局到了,阿州缩着身子额头直冒冷汗,拿牌的手不免慌张了几分,这一局李瑞算好了香蕉女会输。 他倒要看看,香蕉女会怎么办领导人要讲完散场了,到时候人多了岂不使劲盯着没穿衣服的美女看。 谁知道进行的一半时,阿州脸色难看起来丢下牌跑了,抱着衣服就跑都顾不得穿,跑的飞快,众人玩的投入根本没反应过来,穿着裤衩的滑稽模样引得周围人纷纷捂嘴耻笑。 哪还有之前高冷帅哥的架子,香蕉女气的狠拍桌子,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跑了,难免把气撒在李瑞等人身上。 “我警告你们俩可不准跑,不然我当场就扒你们裤衩,今天怎么着也得要溜你们一个。”不大的胸脯跟着愤怒的语气抖动。 她那威胁的话语,使得二人无心欣赏,眉头紧锁的盯着牌看,路过的人无不被他们几近赤身裸体身体给吸引,有些胆大的甚至驻足观看。 香蕉女丝毫不感到尴尬,光着上半身的李瑞和抠门男开始用牌挡着脸,免得被熟人看见,围观他们的人渐渐增多。 有男有女,男的居多谁让香蕉女身材好,这一局在李瑞的力挽狂澜下,香蕉女输了。 李瑞看她就三点式了,等着她求饶放过她算了,谁知道她竟然扣子一解就那么脱了胸罩。 把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齐胸的头发刚好挡住重点,她似乎感受到了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把牌一扔,只穿内裤的踩在桌子上怒吼:“看什么看,都世界末日还不准人裸奔啊,你妈把你们生下来也是裸的,有意见就来叫警察抓我们啊。”还从散落的衣物里拿出刀子指着围观的众人。 众人被她疯狂举动惊讶的一哄而散,她却一转动将刀尖对准胆战心惊的二人,“继续,想看我丢人,门都没有反正我早就不要脸了。” 二人对她无耻的行为无可奈何,含泪继续最后一局吓到抠门男缩紧身子,香蕉女只有最后一件了,他也一样,李瑞是肯定不会输的。 最后一局李瑞使劲浑身解数没有让自己和抠门男输,抠门男赶紧如释重负穿好衣服。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李瑞,紧皱扭曲的脸充满怨念的去脱最后的底裤。 李瑞没想到她还真豁出去了,周围还有许多人路过目光都在往这边撇,“等等,你给我道个歉,以后不去骚扰我朋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她要脱的手停了下来,犹豫了一秒就直接脱留下,“不行,这个我不答应我可以为之前的行为道歉,但不能不去骚扰帅哥。” 李瑞对于她的不要脸有些激动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朋友把我赶出来连睡得的地方都没有。” 听李瑞这么说她有点意外,“要不你以后来我房里睡,补偿你一下。”不经意间摸了摸食指和中指。 “滚。” 和她睡一个屋无异于找死,当初李瑞路过她半开的房门瞥了一眼,里面尽是些不可描述的玩具。 最后香蕉女给李瑞提供了她原来住的地方,免去了跪地磕头。 离开时李瑞发现她竟然收拾的体面往领导人那边人去了,好像变成了正常人一样,完全看不出半分不正经样。 今晚就和池灿一个屋李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那里有两个房间二人互不打扰应该有什么问题。 想起那位不爱说话的蘑菇头妹,她应该是个正常人吧。 第74章 吃. 当晚李瑞拿出香蕉女给的钥匙打开了池灿住的的房门,由于住居在这一片的都是女性,一路上的警觉和怀疑的目光让李瑞十分不自在。 还是靠方燕陪同顺利来的,本来她看李瑞没地方住提议和她一起睡,但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李瑞知道方燕一直很感激他,但不希望用那种方法。 一进来李瑞就闻到一股垃圾的味道,房子比他那里大的多,却比抠门男那里还要乱。 客厅七零八落的衣裤随缘丢在沙发上,吃完的零食果皮散了满地,这些女人比李瑞想象中懒得多。 既然寄人篱下只能自告奋勇的打扫起来,李瑞推动桌椅打扫时发现木质的凳子腿和桌角有明显啃咬痕迹。 特别几张漆木靠背椅,扶手处和靠背咬的无法下坐,一坐上去木屑都能扎进屁股里,这里老鼠一定很嚣张。 这时一处卧房传来了声响,“娜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不拿下那个帅哥不走的吗?”池灿吃着东西走出卧房的门,愣愣的看着正在打扫的李瑞。 李瑞将座椅复位,礼貌回过头跟她打招呼,“那个你好,香蕉女让我今晚在她这里住,我会小心不打扰......” 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在吃凳子腿,二人尴尬对视一秒,她嚼了嚼木屑咽了下去,手中拿的半截腿不自觉藏到身后。 可李瑞已经看见了,“额,你要是饿的话,我还有吃的。”就算饿急眼也不能什么都吃,她昨天明明还和他们找了很多吃的。 听李瑞这么说,池灿低着头略显窘迫的说:“不用了,娜娜没告诉我你会过来,不好意思让你来打扫。” 李瑞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她慌忙的把自己乱扔的衣物收拾好,对手中拿的凳子腿闭口不提。 突然想到那些被啃咬的十分严重的家具,李瑞有种不好的想法该不会...... 算了,变态见了这么多不就是个人口味奇怪点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她不提李瑞就当做不知道。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就没什么可说的,和女生共处一室的李瑞对她没有一点想法,可能是美女看多了对池灿这种样貌身材平平的女生兴趣不大。 或者是忌惮她的实力,她面无表情劈丧尸的样子太过勇猛,这样的人实在不敢让人接近。 等李瑞刚进香蕉女的房间,还没靠近床就踩到棍形玩具摔倒,暗骂香蕉女不要脸。 还得要给她收拾一下,不然实在是太淫乱了,隔壁的池灿听到这么大动静推门而入。 好意询问李瑞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跟她说,顺便帮着收拾了一下香蕉女的东西。 她也没有表现的丝毫不好意思,这倒让李瑞害羞起来,因为那些东西实在是不堪入目,女的色起来,比男的还可怕,索性出去在客厅等她收拾好。 李瑞这才发觉他住的房间门是坏的,无法上锁,不过也并无大碍,池灿除了凶狠口味奇怪了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百般无聊下,拿起桌子上的指甲刀,剪起了指甲,等到李瑞剪的差不多,她才抱着一个纸箱出来。 只不过她的刘海太厚或者房间太暗,李瑞没有注意到她的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李瑞在剪指甲的手,微微舔了舔嘴唇。 东西收拾好了,李瑞安然入睡不得不说香蕉女的床又大软,就在要睡着之时,听到外面客厅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来李瑞是不想管的,但敏锐的发现门缝里闪过隐隐光线,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难道是遭小偷了。 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露出一条门缝仔细观察,原来是池灿她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拿着手电筒好像在找东西。 本来李瑞以为她丢了什么重要东西,想继续睡,却发现她竟然在找自己剪过的指甲碎片。 她蹲在地上摸来去摸,费力找到一小块指甲碎片,十分小心的捻在手心里,堆集在一张卫生纸上,整个过程非常专注和认真就好像在收集无比珍贵的宝贝一样仔细。 这把李瑞看的目瞪口呆,她这是嫌他剪指甲乱扔,受不了才收集起来扔掉吗。 眼看着她收集的差不多了,她还不死心的找了十多分钟,直到什么也找不到了才罢休,关了手电筒,透过模糊的身影李瑞发现她竟然捻起指甲碎片吃了起来。 把李瑞看到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像是在吃着无比美味的东西一样砸吧砸吧嘴。 直到她忍不住一口气全吃了,咀嚼指甲的咔啦声音听着李瑞浑身难受,吃的还是他自己的更加让人受不了。 果然变态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他还是早点睡早日离开这里。 半夜李瑞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来到他房间里了,别看他睡的死,天生的习惯导致有人靠近就立马能察觉到。 他不敢睁眼因为房子里除了池灿就没有别人了,她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好像在观察李瑞睡着了没。 吓得李瑞完全不敢睁眼生,不明白她半夜跑到自己床前想干嘛,明明挺正常一个人 ,这么会做这样的事。 池灿观察到李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掀开了一小点被子,微凉的手抓住他的脚,扶下身对着他的脚指甲咬了起来。 不适恶心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去全身,李瑞欲哭无泪,他现在一动也不敢动,香蕉女还是保守了,真变态还得是她,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李瑞现在十分纠结,要不要一脚踢过去但一想到对方力气又大又比他强,惹的对方恼羞成怒当场把他砍死也有可能。 决定忍一忍给她提个醒,于是李瑞十分小心的翻了个身,确实吓了她一跳,蹲着床前没有动,虎视眈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她见李瑞没有其他反应,继续咬起了脚指甲,直到咬的干干净净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这个过程对李瑞来说无比煎熬。 生怕她活生生的从脚到头把他给吃了,就当是免费修脚了,难怪她自己的手被咬的干干净净,在结合被啃烂的座椅她这应该是异食癖。 第二天天没亮李瑞就想离开,正好撞见刚出门的池灿,现在一看到她就感觉十分不自在。 她却主动开口,“昨天晚上,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李瑞挠了挠头发眼底黑青暴露了他一晚上没睡好的事实,“那个,每个人都有一点小癖好,我已经见得多了,我不会在意的,你放心吧。” “抱歉,我有时候真的忍不住。”说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李瑞连忙陪笑,“没关系,没关系的。”害怕的冷汗直冒。 她身后半开的房门里能看见床下有好几把锋利的斧头。 第75章 聚集 早晨的温度还有一点凉,白静打开房门来的楼道,望着远处耸立的高楼大厦停下脚步。 李瑞气喘吁吁的找到他,从池灿那里一刻没停就跑过来累得他够呛,看到白静主动出现,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嘴臭打人的毛病在那些变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还没等李瑞喘口气开口,他先主动开口,“这几天我离开一下,琳琳就拜托你了。” 李瑞平复了气息点了点头,“你真的去参与他们之间的战争?” “如果被那些人看见你帮这里干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李瑞认真的语气让二人之间的氛围严肃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里和原来的生活最接近,你还想回去吗?” 他们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彼此都心知肚明。 李瑞望着远处淡淡道:“我还是要回去,在那之前我先等你回来,不然琳琳一个人独留在这保不准会遭人欺负。”听到着他的眉头不可察觉到皱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你明知道自己的实力,总是去做危险的事,少操点心不好吗?” 李瑞明白他的意思,想劝自己留下来,他已经不需要再遵守和自己的约定,只是不想开口明说罢了。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我在这里没有意义。” 李瑞来到他身边一起看着升起的太阳点了根烟,还没来得及点火就被他夺抢过往楼下扔了。 “吸烟有百分之15的概率得肺癌。” 李瑞不禁笑了笑,“那我还是不抽了,我运气一向不好。” 见李瑞依旧是那样,白静叹了一口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喂,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的步伐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既然他走了,李瑞打算去睡个回笼觉,这几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李瑞想进门发现中二男回来了,而且他的肩头站着一只鸽子,刚好香蕉女路过想必又来骚扰白静,中二男骂了一声淫魔他俩就吵起来了。 抠门男抱着会动的塑料袋疲惫的经过二人身边,看他神秘兮兮的样昨晚又去捡丧尸肢体了,一直跟李瑞吐槽还差一双完美的手。 香蕉女和中二男吵着吵着就起手来,波及到路过的抠门男把他的东西打落在地,被踢到胡锦门口他恰好揉着眼睛出门踩了一脚。 抠门男心疼的从地上捡起发现手指被踩歪了,嚷嚷着要赔偿抱着胡锦不让他走,同时池灿过来找香蕉女。 李瑞看见这吵闹的一幕,额头青筋直跳他想好好休息一下都难。 这哪里是什么避难所,他这一层简直是阿卡姆疯人院过来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 几天没回来,发现琳琳在看书他哥前几天闲着没事弄来的几本书,特地告诉琳琳在他回来之前全部看完。 李瑞见此马上带着她出去玩,这都世界末日了还有什么好学的,便和中二男来到小广场放风,他最近在训鸽子玩的不亦乐乎难怪夜不归宿,因为鸽子飞丢了。 中二男见琳琳是白静的妹妹不想给她鸽子玩,架不住人家乖巧可爱忍痛让她摸了摸。 广场不少老少在散步一片祥和,如果不是那高高的围栏让李瑞有一种灾难没发生的错觉。 就在他这么想,一个阿姨好奇的询问像李瑞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不外出战斗,她告诉李瑞只要是去了的免房租1年。 难怪这里都是些老人孩子,那些年轻身强力壮的都不得已选择去了,听抠门男说阿州这次也参加了。 就在阿姨和李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叶亦欣恰好路过李瑞连忙叫住她,一起坐下晒晒太阳吹吹风。 不过对方不太领情,说她还有别的事,她还好意告诫李瑞趁现在赶紧多囤一点物资,试探性的询问李瑞到底有多少物资能闲在这晒太阳。 李瑞开玩笑的说他一点没有全靠周围人接济,指了指和中二男玩耍的琳琳。 叶亦欣笑笑匆匆离去,不过李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问自己和琳琳的关系。 中二男见李瑞恋恋不舍的望着叶亦欣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小声的提议如果李瑞喜欢她的话,他可以帮忙绑了她,作为奴隶的存在靠李瑞养着,这样她也不用幸苦找物资正好一举两得。 李瑞哭笑不得的拒绝了他,他摸着李瑞肩郑重的说:“世界将陨不必遵守法制,应当放纵自我肆意妄为。” 中二男的话另李瑞微微楞神,其实他也想,可是曾经答应过的事情是不能改变。 等到中午回去时,香蕉女等在他的门口她一看到琳琳双眼放光,“长的真像,让姐姐亲一口。” 李瑞赶紧将琳琳推进房门,挡住香蕉女,“你不要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么闲怎么不跟着他们去战斗,大把的帅哥够你祸害。” 她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亏我特地来告诉你好事,你竟然这么对我,要知道我平时很忙的。” “你除了来找我做下流的事,还有过别的吗?”李瑞也不客气的反驳。 香蕉女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隐忍,“停停停,我不想跟你吵这些。” “你到底想干嘛,不是答应过不我来骚扰我的。”李瑞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一点。 见此她凑近了李瑞一点说:“我发现我的小姐妹好像看上你了。” 李瑞大吃一惊,“池灿?你在干什么玩笑!” 香蕉女上下打量李瑞,“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从来不和男人沾边的她,竟然跟我提起了你,这一定是看上了你。” 李瑞十分无语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要想太多。” “你懂个屁,我看了看去你全身上下也就手好看,真不明白你怎么勾引到我的小灿灿。”她双手抱起大胸不屑一顾的说。 “额,那你到说说,她跟你说了啥。” 香蕉女摸了摸下巴,“她说你是个好人。” 李瑞叹了一口气绕过她进门,却被她一把抓住,“别走啊,小处男你努努力搭上她,以后吃喝不愁,看谁不爽就教训谁。” “我们灿灿很强的一打十都不是开玩笑,我把我最好的小姐妹介绍给你,你帮我撮合你的好兄弟好不好。”香蕉女拉着李瑞的胳膊纠缠不休。 “我要是搭上她的大腿,第一个教训你。”李瑞甩开她的手赶紧进门关上。 “你tm,不要不识好歹!!!” 第76章 拯救1 白静离开后的第一天,中二男鸽子飞跑了,李瑞帮着找了一天。 第二天和琳琳看了一天书,小部分人回来了他们都负伤严重奄奄一息,毕竟除了丧尸还有穷凶极恶的人。 第三天,受伤的人回来的越来越多,医疗资源短缺那些家属抱团闹事,李瑞拉着琳琳远离。 第四天,回来的人渐渐减少从他们传来的消息来看,庇护所这边是夺不回总部了,两方交战拳头社那边略胜一筹,但资源中心还是被大批丧尸占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五天,琳琳跟李瑞说她很想哥哥,他离开的越来越久,导致李瑞非常焦虑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批人撤离。 隔壁胡锦的房门也没有动静,如果他们今天不回来那么就再也回不来了。 等到夜幕降临李瑞强颜欢笑的哄着琳琳睡下,黑暗的客厅亮起一微弱的点橘黄熄灭又燃起,反复十多次。 漂浮的烟雾弥漫整个客厅,烟灰缸溢出落在李瑞手上他的没有察觉,坐在凳子上一直保持着点燃第一根烟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烟燃烧的声音逐渐消失整个客厅异常安静,外面过道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十分清晰,李瑞慌忙把烟掐掉。 用平时最快的速度去开门,胡锦踉跄的扶着墙缓慢行走,透过微弱的光线能发现地面上残留着点点血斑。 “快,扶我进屋。”他沉重的气息喘的李瑞心里一沉。 “白静呢?他还在那还活着吗?”李瑞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胡锦没有回道李瑞的话,仿佛说出那一句话就已经耗着了他全部的力气,把他放在床上之后一动不动。 这才注意到肩膀上有几分潮湿,他的手臂染红了小片床单,李瑞眉头紧锁马上拿来了医疗用品处理了一下。 这还是上次他受伤白静给他包扎剩下的。 李瑞照料他一晚早上才微微转醒,从他身上多处刀伤看来是跟人打架弄的,到底什么人能把弄他成出这个样子。 看他动了动眼皮李瑞就知道他已经醒了,只是不想动,连忙摇拽他的身体。 “别装了,快告诉我白静怎么样了?” 他有气无力的推开李瑞的手,“我不知道,很大可能死了。” 李瑞急了,声音低哑的厉害也许是抽了太多烟,“不可能,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拉扯的胡锦更为厉害,他受不了李瑞的纠缠,呲牙咧嘴的告诉了李瑞他所知道的。 两天前白静根据安排带着数人去引开占据商业大楼的丧尸,就一直没出来过,胡锦那边掩护他们却遭到了拳头社的埋伏,几百个人不要命拿朝他们这边拿刀冲,抵抗不过就撤退了。 惊动了一大批丧尸朝着交战区过去,把大楼下面围得水泄不通,没有来得及撤退的拳头社也往那里面躲,他的队友突围不过尸群全部葬身于此,还是他自身实力过硬才死里逃生。 最后胡锦疲惫的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我能活着都是个奇迹,再说已经过去两天了,恐怕早就变丧尸了。” 听他说完,李瑞给他拿水的杯子握的发紧,低着头一言不发。 胡锦接过他的水,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何况都是自己选择的,别太难过。” 李瑞似乎还没从噩耗里回过神,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我要去救他,你能帮帮我吗?” 胡锦差点被水呛住,“你疯了,那里可是非常危险的,你去连个全尸都保不住,随便一个丧尸都要了你的小命,那里可是有几十万的数量。” 李瑞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我一定要去,帮帮我。” 胡锦见他那么坚定无奈的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帮。” 李瑞深吸一口气,轻身离开,连关门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一走,胡锦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没有睡着。 琳琳不安的在门口等待李瑞,便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勉强打起一点精神说:“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早饭。”。 她摇了摇头,关切的询问李瑞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果然还是什么也瞒不过她,李瑞牵强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可一看到她乖巧的样子,失落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李瑞深知凭他自己一个人力量是救不了白静,目前能帮他的恐怕只有中二男。 如果就他们两个去,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何必要搭上他,可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琳琳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谁都可以袖手旁观,唯独他们不行会被愧疚折磨的失去理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白静带回来,哪怕他变成丧尸,这是欠他的。 吃过早饭李瑞去找了香蕉女,她听完白静的遭遇一口拒绝了李瑞,“虽然我喜欢帅哥,可世上还有很多帅哥等着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搭上小命。”她说的非常严肃一改往日的不正经。 不过也没有太干脆的拒绝李瑞,“你食物够多的话,我可以帮你跟灿灿说说情,她也许会答应你去。” 一想到她,李瑞紧皱的眉头舒缓一些这活着的机会就大很多,“她想要多少都可以,麻烦你帮我说动她。” 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接下来去找中二男,他听完李瑞的请求一点也不想去,但不想眼睁睁看着李瑞去送死,无奈答应下来。 虽然拉到了两名实力强劲的队友,但这还不够必须得说动胡锦他对那一片比较熟,没有他不行。 又想到他受了不少的伤决定晚点去找他,打算去广场招募靠谱点的队友,他们的物资很多经得起消耗。 然后实事是残酷的李瑞没有拉到一个人,哪怕给出的物资很丰厚,一听要去的地方统一苦着脸摇头。 大部分年轻力壮的人才从残酷的战场回来,怎么可能在返回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时李瑞看见抠门男背着包从外面回来,思考一番准备去拉他,虽然他只知道跑实力不咋地多一个人还是有点用的。 抠门男听到李瑞请求他去危险的总部救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似的,哪怕李瑞愿意出很多物资他都不去。 看到他干瘪的背包李瑞突然灵光一闪,“你确定不去吗?那里可是资源总部有很多好东西,我们都不会跟你抢。” 他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李瑞趁机旁敲侧击说了半小时成功让他答应下来,有了第三个队友,虽然有点不靠谱,总比没有好。 直到中午李瑞都没有拉到其他队友,方燕发现了李瑞的窘境但毅然拒绝了她的好意,她去无异于送死。 在李瑞回去做午饭的途中,路过领导人那边楼下发现了香蕉女,她一本正经的和领导人的秘书说着什么,李瑞并没有在意那么多,打算去看一下胡锦。 便带着午餐推开了胡锦的房门,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躺着床上睡的很安详。 给他包扎时最严重的是手臂刺穿,看样子直接被人捅了一刀,其他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 轻轻按了按他的伤口这才悠悠转醒,李瑞把饭端到他面前,“吃饭了,你能不能在考虑一下。” 他眨了眨半瞌着眼睛看了一眼李瑞没有动,对于李瑞开门见山的请求他没有回答。 半响才开口,“喂我。” 对于他的请求李瑞没有丝毫怨言,虽然他受伤的是左手,但还是耐心的喂他吃。 “我也没看出来他对你有多好,值得你拼上命去救?”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对上李瑞低落的目光。 “他以前救过我很多次,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了。”李瑞给他倒了一杯水,在他眼神的事宜下喂了上去。 等伺候他吃饱喝足,他看李瑞还在这闭上眼睛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就在李瑞失望的收拾碗筷,他翻了一个身,“记得来叫醒我。” 听到着不禁让李瑞愣了一下,“谢谢。”十分沉重的语气,几乎用尽了李瑞全身的力气,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根本没脸请求受伤的他去帮自己。 有了他至少能保证全身而退,加上他自己才五个人也差差不多了。 接下来去找池灿商量一下食物的事就可以准备东西出发了,拖的越晚越危险。 经过香蕉女的说情她多要了一些食物便同意了,后来李瑞才知道只要给谁她足够的食物就能请到她干活。 等李瑞将人员聚集好,便去叫醒胡锦只不过他这次好像和李瑞作对一样,故意不醒还得是骗来琳琳脱了鞋狠狠踩他的脸,以此满足他变态的癖好才肯罢休。 搞得琳琳十分愧疚还对他这个变态道歉,把躺在床上的胡锦笑得嘴都合不拢,大方的给了她一罐糖。 还跟李瑞提议如果白静真的出意外了,能不能把琳琳给他养,他话还没说完李瑞赶紧拉着琳琳远离这个变态。 嘱托方燕帮忙照看好琳琳,离开时李瑞蹲下身对她说:“这几天一定要听姐姐话,我一定帮你把哥哥找回来。” 看着李瑞整装待发的样子,她一把抱着李瑞的脖子,“你和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恋恋不舍的睁大着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告别。 李瑞郑重的跟她保证,坚定的走出了门。 同时穿戴整齐的胡锦和他一起出门,建议李瑞准备一点绳子,而他却什么也没拿,仔细一看黑色风衣内的腰间挂了一排奇特的短刀。 这还是他十分不用脸的要李瑞搀扶着他发现的,看样子是专门特质的非常帅。 在集合的门口,香蕉女过来送送池灿,看见胡锦和李瑞二人勾勾搭搭的脸色微微一变。 香蕉女一见胡锦竟然礼貌的跟他打了声招呼,这有点出乎李瑞的意料,他两之前根本没怎么见过,却像是认识一样。 她对李瑞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过去说话。 李瑞将没骨头走路的胡锦推给一脸懵逼的抠门男,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挂在他身上了。 香蕉女将李瑞拉到一边,特地瞄了胡锦那边一眼,小声对李瑞说:“帮我一个小忙,我跟你去救帅哥。” 李瑞非常疑惑,她怎么又改注意了,“什么忙。” “我看你跟那个老男人关系不错啊,你帮说个情行不行?”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说。 “啊,胡锦吗?我跟他并没有那么好,不要想那么多,我喜欢女人的。” 听到着香蕉女有点生气了,“我不是说这个,那个老男人跟这里的负责人是很好的朋友,你帮我跟他提议一下合作的事好不好?” “在说了,他都肯跟你去以身犯险,你们关系还不好啊,你好好跟他说一下一定会答应的。”见李瑞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香蕉女耐心的解释前因后果。 李瑞这才知道香蕉女竟然是第二庇护所的人,来这里寻求合作的,她丑事做尽对方一直不待见她,搞的她现在非常尴尬。 拳头社一但占领这里,危险的可是他们那边,听香蕉女说他们那边老弱病残占大多少所以这边才一直不肯合作,嫌他们出不了多大力又要分资源。 现在正是合作的好机会,他们这些身边人努力推荐一下这就一定能成,他们已经岌岌可危了在不合作对抗拳头社一起遭殃。 “快答应我,搞定了那个老男人合作就成一半了,我马上就给你卖命。”她拉扯着李瑞衣服都快要掉下来了。 现在正缺人,李瑞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于是她立马准备东西和李瑞一起出发。 等香蕉女匆忙赶到,所有人早就到齐了,中二男一直帮着李瑞准备需要的装备去了,车也是他重新选的,看的香蕉女两眼放光。 两人跟小学生吵架一样,抢着开车最后她仗着自己是女生和池灿坐前面,理所应当的成了司机。 把中二男气的咬牙切齿,得亏李瑞拦着不然他们又打起来了,本来他们两个关系不好。 他们四个大男人就那么挤在后面,面面相窥满眼的嫌弃,除了一上车就睡觉的胡锦。 “准备好,老司机发车了。”香蕉女一个油门踩到底。 第77章 拯救2 香蕉女的车技非常猛,从来不晕车的李瑞都开始点受不了。 中二男挤在旁边李瑞骂骂咧咧的要她开慢点,这一路上撞了好几只丧尸,别把车损坏。 挤在他们中间的李瑞被他们这么一吵头晕的更加难受,抠门男非常嫌弃靠着他睡的胡锦,一直在挤李瑞,坐在前面的二人倒显得十分惬意。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李瑞也不想这群变态聚在一起,谁让他认识不了几个正常人。 才靠近市中心路口,一伙人突然出现用障碍物堵住路口,香蕉女猛的一个刹车,后座人整齐的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有人想打劫我们,谁去摆平?”香蕉女回过头问后面的四人。 李瑞看了外面一眼外面起码七八个人,“挺多人的要不一起?” 中二男冷笑一声用手挡住眼睛摆了个造型,说他一个人就可以,挤出了众人下了车,可以看到出来他的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一番。 李瑞见对面都拿了刀子,有些不放心的下了车,香蕉女定睛一看说了一声有帅哥拉着池灿麻溜的下了车,剩下睡着的胡锦和抠门男等待。 对面那伙人也不废话,指着鼻子说,要么留命要么留车,中二男不屑一顾从后备箱拿出他的镰刀迅速割了他的头。 血溅了一地,他的队友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具身体倒下,池灿拿着斧头默默站在香蕉女旁边,剩下的几人怒吼一声抄着武器冲过来。 李瑞还挺担心片刻后他的担心显得多余,除了被香蕉女抓住的帅哥还活着,其他人都已经被中二男和池灿砍的七零八落。 香蕉女一脸兴奋的拿着刀架在帅哥脖子上逼他脱衣服。 中二男十分嫌弃想一刀了结,他们两个就在抢那个帅哥的死活,池灿在查看地面上还有没有活口,逮到一个喘气的身体就变成两半,眼里的阴狠吓得那个年轻帅哥光着身子瑟瑟发抖。 见此上李瑞默默点了一根烟,还是低估中二男和池灿的残暴了,很佩服香蕉女在满地尸骸情况下还想着那档子事。 还是中二男率先把帅哥杀了,对香蕉女竖起中指,气的香蕉女抽出双刀对砍,眼看着二人真要动刀动抢,池灿面色一沉一斧头横在中间。 李瑞见气氛不妙赶紧扔掉烟,拉着中二男,“别打了,赶紧走吧。” 香蕉女瞪着中二男,暗骂一声,“神经病。”还想继续骂几句被池灿拉着上了车,走之前还把帅哥尸体上的内裤扒下来揣兜里...... 剩下李瑞和中二男推开障碍物这才越过尸骸一路前行,一直看完全过程的抠门男都不敢挨着中二男坐,看李瑞淡若自然的和他说着奇言怪语,抠门男忍不住环顾一圈才知道他上了贼船。 等到达目的地时,李瑞心都凉半截,密密麻麻的丧尸穿梭在高楼大厦下面,车都没法开进去靠近胡锦说得公司大楼,更别提走过去了。 如果靠声音吸引,也无法引的动如此数以万计的尸群,而且去引的那个人必死无疑,肯定会被前后左右的尸群包围无法脱身,这个老办法行不通。 众人下了车在高处外围观察,看到了胡锦所说的天悦集团,那栋大楼目测28层左右,翻出花了一点功夫弄到得望远镜仔细查看情况。 楼下面混乱一片各种残肢断臂,烧焦的汽车冒着余烟,无数拥挤的丧尸来回游荡,更是望不到尸群的尽头。 连进靠近那栋楼都如此艰难何谈去那么大的里面找一个人,一看到这李瑞眉目紧皱,香蕉女走到他旁边查帮忙分析起来。 她建议先从把大楼旁边的道路堵上阻隔一部分丧尸的数量,正好有几个路口是之前堵上的,现在被冲开了间距不是很大。 一共三个路口堵两个就行,剩下一个路口把围在里面的丧尸引出去,这样就阻隔了大部分数量就不会一窝蜂的涌上来把车子掀翻。 残余的就逐个清理,才能勉强靠近那栋大楼,李瑞又发现新的问题,那几个路口游荡着连绵不断的丧尸该怎么去堵。 默默观察的池灿提议晚上去堵,现在一过去就会被围的寸步难行,天一黑视线降低很多,不会引起大规模的骚动。 李瑞点点头觉得可行,拉上几人商量起来直至夜幕降临,在那之前把胡锦叫起来吃点东西就开始行动。 带的吃的不多,大概三四天的量但李瑞还是低估了池灿的饭量,胡锦打了个哈欠接过李瑞给的食物吃着吃着突然开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人盯着我们。” 李瑞立马环顾四周,除了荒凉的残垣断壁和零星几只丧尸,并没有什么东西。“你的错觉吧。” 胡锦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聚在一起的三四丧尸,“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其他人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瑞催促道:“你快吃吧,天快黑了该出发了。” 等到天黑,李瑞他们分别去堵两个口子,介于中二男和香蕉女一言不合就吵架,李瑞和池灿加中二男一组,去堵丧尸最多的上方,剩下香蕉女、胡锦、抠门男三人去堵左边的路口。 之所以让池灿在自己这边是让香蕉女多跟胡锦拉拉关系,多支持一下合作的事情,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见机行事的和他聊着什么。 众人拿好武器便出发,约定先成功的一方尽快支援另一方。 三人接着夜色掩护小心翼翼的靠近路口边缘,无数丧尸慢悠悠的乱逛,李瑞紧紧跟在中二男身后,后面是池灿。 统一猫着腰从数只身边擦肩而过丧尸,十分小心的躲避不碰到他们,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李瑞蹑手蹑脚的缓慢前行,身边丧尸木然的走动,或者不动,腐烂发出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距离它们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就算在怎么小心总有几个敏锐的丧尸发现了他们。 左侧一个破破烂烂的丧尸突然回过头,向走在前面的中二男咬去,被他及时发现利落的割下脑袋,李瑞赶紧抓住要掉下去的脑袋防止它乱滚惊动别的丧尸。 这才继续前行,可前面的丧尸数量实在是太多,黑压压的人影挡的连路都看不清。 本来就够黑了,不免迷失了方向,李瑞蹲着身子行走腿逐渐发麻,一眼往过去全是腿,三人尽量靠着马路边缘行走,也不知道距离路口还有多远。 池灿握紧斧头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查看方向,还没看一下,两三丧尸发现了她同时向她咬去。 李瑞快速的帮忙干掉一只,引的越来越多的丧尸注意他们,中二男蹲着暗处,用手势指使他们快跑,旁边有停了一辆货车可以爬上去躲避一下。 池灿挥舞着斧头迅速开出一条路了,李瑞帮忙掩护,顺便查看方向给中二男指路。 越来越多的丧尸前向李瑞和池灿赴后继的涌上来,距离货车还有一点距离,二人顾不得对付丧尸,拼了命的向货车的方向跑。 一边跑还要注意随时扑上来的丧尸,一双双灰白的手向着逃跑的二人抓去,一个又一个拦在他身前,重复的推开砍掉。 呼吸渐渐急促很快就靠近了货车,李瑞掩护池灿爬上去,背靠车身长刀横在身去,迅速的去砍同时袭来的三四只丧尸。 动静越来越大,引的周围丧尸纷纷往这边紧密聚集,李瑞很快就要招架不住,还好池灿给力,几秒钟的功夫就上去了。 “快,抓住我的手。”她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紧握斧头蓄势待发。 李瑞踢远离的近一点的丧尸很快其他丧尸又从缝隙里扑过来,争取到的一瞬间赶紧去抓她的手。 她一把就将李瑞拽了上去,同时去砍拉扯李瑞的丧尸,不然早被咬到腿,她力气非常大速度又快,真是没白吃李瑞一点食物。 一上来二人几乎躺在车顶拼命喘息,车下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拍打抓挠着车身,噼里啪啦的听得李瑞十分刺耳。 还容不得休息,李瑞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给中二男指路,现在丧尸都围在一团不会注意他,就在他刚打开手电筒一个丧尸爬了上来奋力一跃。 池灿抄起斧头就对着李瑞砍去,眼看着锋芒就要落在他身上,一个丧尸的脑袋就李瑞眼前分成了两半,“谢谢……” “小心点,它们要来了。”池灿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谨慎注意周围。 越来越多的丧尸往这边聚集,左边一角发生了踩踏事故积成了尸梯,三四只丧尸就连续不断的爬上来,李瑞观察到中二男那边畅通无阻。 他已经到了路口,推其中一辆障碍车,可惜他推的太慢,总有零星丧尸在骚扰他。 李瑞这边岌岌可危,好几只厉害的丧尸爬了上来,目测到了三级的水平,要不是他们站在车顶把他们砍断手踢下去,迟早得完。 李瑞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把注意打量到了货车的驾驶位,祈祷这辆车能开。 跟池灿打了一声招呼来到车头边缘蹲下打碎车窗,一个丧尸头狠狠朝李瑞咬过来,可惜安全带限制了他的距离。 李瑞借机一刀捅过去,捅到脑袋稀巴烂,“池灿,帮我搞定下面的丧尸我爬进去看看能不能开。”刚才在车头敲碎玻璃的声音引的丧尸都往那边挤,无数只手扒拉窗户不好钻。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李瑞赶紧往车窗钻无数去抓李瑞的手全部被她砍掉。 进去后李瑞赶紧把驾驶位捅烂脑袋的丧尸给扔出去,马不停蹄的尝试打火启动。 车顶上爬上去的丧尸越来越多,踩的李瑞头顶啪啪作响,几乎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 好在成功发动,面朝着中二男的方向去,每开一步前面的丧尸成片的倒下,简直是上在尸体上开车。 李瑞发现这车快没油了而且受损严重,开的非常慢,能很清晰的听到被碾压尸体挤压骨头断裂的声音。 车顶上的动静小了很多,丧尸群紧跟车辆,导致这一片的丧尸都骚动起来,成片的移动看不到中二男去那了。 车辆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几处都在冒红点,急的李瑞额头直冒冷汗,要堵的路口源源不断冒出丧尸。 而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车顶上的脚步声开始越来越多,李瑞心一狠打着喇叭将油门踩到底,车身一阵剧烈的抖动快速撞向障碍车,成功把车堵到路口。 现在还来不及松懈,最重要的是他们该怎么离开,李瑞在这么折腾这车也没法动一下。 这辆货车就这么停在路中间,无法动弹被丧尸围的水泄不通,而且破开的车窗口已经有丧尸伸着狰狞的脑袋爬进来了。 李瑞一脚将它踹下去,敲打两声吸引丧尸到左边车窗口,见右边数量减少赶紧把右边车窗打开,爬上车顶。 池灿见是李瑞,挥动的斧头立刻停下,李瑞喘着粗气对她说,“我去把丧尸吸引到前面,我们从后面跳下去赶紧跑。” “好,我掩护你。” 李瑞趴在车头努力敲打玻璃制造声音,丧尸很快就往车头聚前赴后继的去抓李瑞垂下来的手,池灿阻拦两边爬上来的丧尸。 一声剧烈的破碎声下去,车头的一部分玻璃碎成了碎片,哪怕割伤了李瑞的手也没有停下来敲打。 见后面丧尸少了很多,赶紧跟着池灿奋力一跳,跳出了丧尸围着的聚集圈。 落地的瞬间李瑞双腿麻痹的差点没发动弹,来不及停顿一秒,数只丧尸紧跟其后李瑞只能咬着牙拼命跑起来。 李瑞现在很担心中二男怎么样了,刚刚那么大阵仗他应该知道路口被堵上及时撤退的,在怎么样他也比自己强得多。 后面追着他们的丧尸越来越快,池灿她跑在前面开路顾不得后面,李瑞回头看了一眼有三四只跑得特别快,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马上拉近了很大的距离。 跑的最前面的丧尸直接用力一跳,直扑落在最后的李瑞,幸好他及时察觉到侧边一闪,丧尸扑了个空,但抓住了李瑞的脚。 摔了个措手不及,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李瑞直接去砍抓住它的手,后面的丧尸马上就要追到。 迅速挣脱开来起身就跑,就这么一会功夫,池灿不见了,前面一片漆黑只有朝他过来的丧尸也不敢开手电筒吸引更多。 李瑞深感不妙意识到被落下了,只能拼命朝来的方向走跑。 一边跑一边阻拦扑过来的丧尸,他感觉肺都要炸开了,渐渐甩开一部分丧尸,暂时脱离尸群,但总有几个十分黏人的强壮丧尸甩不开。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闪过无数黑影没有地方躲,还剩三只丧尸紧追李瑞,眼看着要追上了,李瑞深停下脚步吸一口气,靠在无光的路灯下准备殊死一搏。 第78章 拯救3 第一只丧尸张大着嘴巴扑面而来,李瑞将手电筒塞进嘴里,用短刀插进眼眶里,短暂的阻拦一会。 另外两只紧跟随后同时扑来李瑞吃力阻挡,侧身避开用长刀去砍其中一只的脖子,这个空档被插眼丧尸和另一只丧尸迅速反应过来,紧抓李瑞不让其乱动。 眼看着两对泛黄的牙齿要咬到他,李瑞眼一闭用脑门狠狠撞过去,快速抽出插在丧尸眼里的短刀,插进另一只眼睛以此拖延一下时间,没了眼睛它就看不见李瑞了只能通过声音辨别。 整个过程可以是说在几个呼吸内完成,用脚踢远插眼丧尸的距离,握紧手里的长刀去对付砍了一刀断了半截脖子的丧尸。 第三只被撞的退后两步,张大着嘴巴准备扑过去可眼下李瑞正在砍另一只的脖子,还没解决完,根本没那么快去招架另一只,这已经是李瑞的极限了。 眼看着就要咬到李瑞胳膊,一块比拳头大很多的石头精准砸中丧尸的脑袋,以此给李瑞争取了几秒钟时间干掉手头上的这只,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石头是哪来的。 李瑞见此机会连砍数刀被石头砸中的丧尸,直到脑袋分了家,还没完,插眼睛的丧尸摸索过来了,只要李瑞轻轻避开就并无大碍,可他没有。 喘上两口气捡起地上突然出现的石头狠狠朝被插眼丧尸砸去,砸到脑袋开花,红白的脑浆流了一地。 看到这凭空出现的石头,连忙环顾了一圈,除了零星丧尸的影子根本没有其他人,到底是谁救了他。 做完这一切的李瑞把石头扔下,喘息着粗气缓缓靠着路灯下无力滑落,一次性面对三只二级丧尸还是太勉强,还没来得及休息两分钟,黑暗中的几个身影渐渐朝李瑞靠近。 此地不宜久留李瑞掉落的捡起手电筒得赶紧去集合点会合,临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多出来的石头,如果不是那块石头恐怕他已经被咬了。 到时候问问中二男他们看看是不是他们,毕竟附近除了他们几个就没谁了,不过为什么不直接现身,这一点让李瑞很奇怪。 一路小心躲避终于平安无事的回到来时的地方,还没靠近他们集合的车辆,就听见香蕉女和中二男的争吵,李瑞精疲力尽的跑过去询问情况,“大家都没事吧。” 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着李瑞,抠门男睁大眼睛忍不住说了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池灿和中二男看见平安无事的李瑞不禁松了口气,原来他们以为李瑞这么久没回来出意外了。 他们二个对丢下李瑞十分抱歉,池灿发现不见的李瑞回去找过,途中遇到中二男一起去找了但没找到,碍于丧尸实在是太多,只能先撤。 李瑞点点头表示没关系,那种情况下也是没办法都怪他太弱没跟上,并询问他们有没有扔石头救过他,他们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也被李瑞放一边了,连忙问香蕉女那边怎么样,她拍了拍李瑞的肩表示放心,已经成功把路口堵住了。 有些讥讽面朝抠门男道:“有些男的长着jb比女人还怂,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不如砍了按我身上算了。” 抠门男充耳不闻不自觉闭拢双腿,凑到昏昏欲睡的胡锦旁边充当靠垫,完全不见当初的嫌弃。 看见他们平安无事,李瑞也放心了,接下来该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众人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拿下来分好,李瑞把开车引丧尸的任务交给抠门男,剩下几人直接上。 毕竟他最怕死,只适合干这个,虽然堵住了路口,但里面围着的丧尸数量太过庞大,制造最大的动静也只是引走一部分外围中心的,深处靠近的大楼的依然聚集着很多。 而抠门男这个怂货看见丧尸快追上了,直接油门踩到底,顾不得勾引直接跑没影,这也不怪他毕竟冲在前面的三级丧尸太凶猛,都跳到车上了。 等到数量少了很多,一伙人跟着胡锦上,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最适合带路,他本人倒显得十分不情愿,因为太麻烦了。 五人左右前后围成一排,李瑞在夹在中间右侧,才走进路口三五只丧尸冲了过来,最前面的胡锦率先出手,按住脑袋手中的刀一转脑袋就掉了下来,香蕉女也不甘示弱双长刀砍的十分利落。 李瑞还没动手他们几个已经解决完了,只有胡锦搞定的最轻松,仔细一看他手中的短刀不一般,中间凹进去带着锯齿,看样子他能利用锯刃卡住肉里面的骨头分离,这一定需要很高的技术和手法。 看得李瑞很心动厚着脸皮对胡锦说:“胡哥你的好刀奇特,我看你挺多的,能不能分我一把。” 他回头看了李瑞一眼道:“不行哦,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想要可以找老马做一把。”还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表演了一下转花刀。 非常装逼又对他无可奈何,李瑞幸幸笑笑表示佩服,中二男嘴一撇表示不过如此滑稽的转了两下镰刀,给最后面的池灿看无语了。 五人沿着马路继续前行,周围的建筑昏暗一片,数不清的丧尸黑影路过,时不时从旁边扑过来几个。 李瑞都没机会出手尸体就倒了下去,身边的队友十分可靠且强悍,没走多久一小团丧尸朝他们围过来。 众人蓄势待发围成一个圈准备好,李瑞目测二三十只左右大概从冲过来的速度来看差不多都是些二级丧尸,不乏夹杂着更厉害的。 冲在最前面的魁梧丧尸被面色严肃的胡锦一刀割掉脑袋,池灿几乎一斧头一个,香蕉女双刀挥砍虽不及池灿勇猛但也不容小觑。 李瑞跟在中二男旁边解决弱的,他的镰刀范围太大能阻拦很多但不足以致命,总有不少爬起来的李瑞就帮他补刀。 七零八落的肢体落了一地,解决完一匹又一波,杀的最多的胡锦突然说:“这样没完没了,大家跟我杀过去,要快。” 众人紧跟胡锦,他面露厌烦额头冒出冷汗解决最凶猛的几只丧尸,移动到大楼边,越往里面走丧尸就越多。 李瑞差不多走一步砍一刀,香蕉女的刀都卷韧了,眼看着前进越来越艰难,距离天悦集团的大楼不过几百米。 没有办法李瑞只得从包里拿出几个燃烧瓶,吸引一部分丧尸的注意力,点燃奋力一扔,动静和火光吸引一下部分丧尸注意力,他们这才轻松很多。 这燃烧瓶可是花了李瑞八斤物资才换到十个,用的非常肉疼但效果很好,大部分丧尸都往火光那边去了。 只有零星几个才注意到他们,众人赶紧跑起来穿到尸群中间往大楼门口去。 身边的香蕉女奋力奔跑导致大胸部幅度晃动,让李瑞忍不住瞥了一眼,她好像察觉到李瑞的目光,愤愤不平的张了张嘴。 “跟你来这躺真的是来送命的,如果能活着回去你怎么也得好好补偿我们几个。” 李瑞喘着粗气回应到,“没问题,只要我还活着。”说话之间一个干枯的丧尸脑袋从前面扑过来,这一次是朝着香蕉女。 她两刀过去脑袋横切一半,越过李瑞,“跑快点小处男,就你这个速度要被吃了。” 李瑞不明白她胸前塞了一堆怎么还有力气跑这么快,回头一看断后的池灿有意放慢步伐跟随他。 看到这李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深感自己的弱小尽量不拖累他们,如果没有他们连这个边都靠近不了。 最前面的胡锦第一个到达大楼门口,哪怕他受伤也不妨碍清理丧尸的速度,中二男马上赶到各砍各的,他们之间一点配合也没有。 等李瑞扶着墙壁赶到时,大厅门口的胡锦面色沉重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李瑞说:“他没救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瑞急忙凑到胡锦身边查看大厅里面,无数黑色的影子挤占整个空间发出腐烂的味道,一眼望不到的黑暗蠕动着的窸窸窣窣身影,拥挤的丧尸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门口边缘的几只发现了他们,挤着变形的身体缓慢爬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朝几人扑过去。 李瑞看见里面绝望的景象当场楞在原地,眼前丧尸张大着嘴巴逼近他都没有反应。 第79章 拯救4 中二男及时拉开李瑞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丧尸,胡锦看都不看一眼抬手挥舞了手中的刀,丧尸颈椎断开头身分离滚落下去。 “你还不放弃吗?”胡锦一改往日的慵懒目光犀利的紧盯李瑞。 身边的人一言不发的等着李瑞做决定,大厅门口涌出来的丧尸越来越多,燃烧瓶的火焰慢慢熄灭,聚拢的尸群开始分散。 李瑞张了张嘴唇,握紧无力的双手,“不行,都到门口了,怎么可能放弃。” 听到李瑞这么说,众人面色越发难看,对于执拗的李瑞,中二男气的直踢地上还在抖动的丧尸残肢。 李瑞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拿出手电筒左右查看,透过光线二楼的窗户闪过无数的黑影,三楼也是如此,光一照过去无数只手遍布在玻璃窗户上。 李瑞每看一层脸色冷一分,身边的丧尸寻着光向他这边靠近。 中二男生气的去拉李瑞走,却被他挣脱开来,灯光照在对面空无一人的大楼,“我们到对面那栋楼去。” 对面那栋楼距离李瑞所在的这栋大概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而他带的绳子正好有那么长。 香蕉女冷嘶一声觉得可以,“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大门口不断的挤出丧尸,朝他们几人逐渐逼近。 他们拿李瑞没有办法,一致朝对面大楼门口跑,李瑞一边跑一边数着层数,发现白静失踪的那栋楼一二三层全部挤满了丧尸,根本没法上去。 只有爬到对面那栋楼用绳子接过去,李瑞还观察到对面那栋丧尸数量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一行人迅速往那栋楼大门跑去,一边跑一边抵抗前面扑过来的丧尸,身后成团的丧尸紧跟不放。 好在没多远,跑的最前面的胡锦和香蕉女第一时间解决门口零星丧尸,李瑞一行人拼尽全力的抵抗后面追来的丧尸拖延一点时间。 香蕉女手起刀落的干掉大门口的最后一只丧尸大喊,“快进来,这门可以关。” 她话音刚落,剩下的人赶紧进门身后的丧尸紧追着不放,眼见全部人进来了胡锦第一时间关上玻璃大门用凳子腿卡住。 李瑞脱力的靠在玻璃门上拼命喘息,大门因为大群丧尸的推动一颤一颤的,甚至能从推开的缝隙里看见伸进来的手。 其他人见摆脱了丧尸的追击,纷纷靠着墙在大厅休息,只有池灿她砸开一条钢凳拆卸腿加固大门口。 李瑞劝她休息一会,强撑着身体过去帮忙,她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你付了足够的报酬,我有义务做这些。” 李瑞苦笑了一声道:“谢谢,能雇到你,我真是血赚一条命。”香蕉女见机插话,“小处男觉得亏欠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游走。 她这一番话搞得两二人都有些尴尬,池灿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香蕉女的头。 李瑞连忙解释,“你别乱说,我对池灿没有想法。”突然又意识这样说,太打击她的自信了,又补充道:“我这样的货色怎么敢去想那种好事。” 胡锦有气无力的打断他们,“别在这谈天说爱了,周围还有丧尸。” 他盯着李瑞有些怨念的说:“认识你以后我就没消停过,我tm要累死了,真是上辈子跟你有仇欠你的。” 李瑞感觉十分不好意思,表示八斤物资的事他可以当做算了,胡锦动了两下表示会还的,谁让他欠李瑞一个人情呢。 李瑞突然想起了好像是有这回事,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胡锦竟然还记得,当初举手之劳的事,却承受他赴汤蹈火的情,愧疚的让李瑞浑身不自在。 李瑞站起来暗自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他们几个活下去,哪怕会牺牲自己,他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请求搭上性命。 众人简单休息一会便往大厅探索,寻找上去的楼梯口,里面非常黑,李瑞一打开手电筒便是七扭八歪的桌椅和满地散乱的a4纸,白色地板砖上的过道墙壁遍布血迹,很大的写字楼。 奇迹般的丧尸没有多少,两三只在众人面前成不了什么问题,很容易的就找到楼梯口。 只要上到四楼侧边窗户就能搭绳到另一边大楼,李瑞把手电筒交给中二男带路,他一路除了跟李瑞交流基本就没跟其他人说过话,因为语言不通索性一直装高冷。 在楼梯口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利来的二楼,正准备继续爬突然三四个丧尸寻着光从上面扑过来,中二男立刻把手电筒扔给李瑞和身边的几人迅速解决。 楼梯太过窄小只能容纳二人,不过他们当中随便二个人都能轻松搞定,令李瑞意外的是才刚干掉,马上又来了新的数量还比上次多,似乎有完没完了。 李瑞抬起头通过手电筒光线往上发现,三楼的楼梯口挤满了无数丧尸的影子,“大家赶紧去二楼走另一边楼梯口,上面全是丧尸。” 此言一出,大家顾不得和丧尸纠缠全部出了楼梯口往二楼探索。 他们这么一走,数只丧尸从楼道下来紧追他们几个的身影,香蕉女跑着最前面,李瑞拿着手电筒落在最后照明。 经过过道的工作区时,数十只丧尸从跨过电脑一拥而上,众人赶紧围成一团相互解决,有惊无险的饶到另一边楼梯口。 香蕉女第一个抵达黑漆漆的楼道口,她刚想照呼李瑞快点来照明,两个丧尸从黑暗中向她扑过去,她立刻提刀插进两只丧尸都头颅,谁知黑暗中一只丧尸趁她的的刀插在另外的丧尸中,径直朝她胸部咬过去。 池灿吓了一跳,香蕉女连忙后退碍于胸前太大还是被丧尸咬住了,她马上反应过来长腿狠狠一踢,胸前的丧尸倒在了楼梯间上被闻讯赶来的池灿干掉。 李瑞慌忙用手电筒照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这太突然了,池灿解决完丧尸马上去查看香蕉女的情况,握住斧头的手都在发抖,“你被咬了吗?”她一向平静的声音十分的紧张。 李瑞有些恐慌的靠近香蕉女,“你没事吧!” 对于众人的关心,香蕉女本人正摸索着胸部,解开领口低着头查看,“没事,没被咬还好我垫的够厚。” 吓得李瑞虚惊一场,池灿也放松了下来离她近了几分,替她捏了一把汗的李瑞忍不住说了句,“你不垫那么多是不是就不会被咬了。” 听到着的香蕉女恼羞成怒的从胸前掏出胸垫扔他脸上,引得中二男捂住憋笑,遭来香蕉女的怒瞪。 李瑞却没那个心情,这里不比外面有暗光,太黑的环境下很容易防不胜防。 建议大家不要分开太远,小心爬上了三楼 ,直至四楼,其实李瑞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手电筒,但碍于光线太强烈引得丧尸注意,只敢开一个。 一到四楼,数个丧尸成群结队的堵在走廊来袭,众人拼命砍杀,李瑞注意到有三只丧尸特别不一样力气非常大,砍它竟然会躲,连忙用眼神示意胡锦和池灿来解决,谁让他们两个是最这伙人中最厉害的。 李瑞跟在中二男旁边帮衬一下或者解决那些弱的,他们两个心领会神的了解,池灿两斧头下去脖子裂开一半,那丧尸也不是好惹的灵活左右的闪避,还得是李瑞拼命按住向他咬过来的嘴,她才顺利砍断脖子。 胡锦那边就不容乐观,他的脸色惨白了几分,和香蕉女对抗另外两只强悍的丧尸,胡锦率先进攻短刀直刺丧尸脖子,没有刺中被闪开了紧抓胡锦的手咬过去,还好他速度够快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刺中了。 就在那只丧尸的脑袋已经落地,他正转身去解决另一只,谁知没有头的丧尸没有倒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美工刀片,直朝胡锦刺过去。 他身边的香蕉女大吃一惊,对着没有头的丧尸连砍数刀,彻底分了尸才倒下去,而胡锦腰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面色凝重的扶着墙滑落下去,惨白的墙落下一片鲜红的印子。 李瑞吓的脸色惨白,解决完手头上的几只丧尸赶紧去查看胡锦的情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的丧尸变异的这么厉害,竟然会使用工具,远超三级丧尸的水平。 他们见此小心了很多,立刻将胡锦围在了身后,奋力搏杀为数不多的丧尸。 李瑞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药品给胡锦止血,他面色皱成一团粗重的喘息听的李瑞心口一紧,粘稠的血不断涌出来,昏暗的环境下都无法判断伤口在那,还是他艰难指出来的。 虽然上了好药缠上绷带,但只要动一下血就止不住的流,看样子被刺的很深。 李瑞处理的十分谨慎,他带的药不多只够应急,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一路太过顺利打破了李瑞的想象,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照顾一下胡锦。 李瑞扶起胡锦,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还能走吗?”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整个人瘫在了李瑞身上。 李瑞咬紧牙关一把背起他,跟着中二男他们身后缓慢向前。 中二男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方,时不时解决一下扑过来的零星只丧尸,正想打开一间办公室的门进去休整一下,三四只凶猛的丧尸扑面而来。 李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三人迅速干掉,杀了这么多他们几个终于默契了一点,还注意到中二男非常疲惫,额头早已布满了汗水,便让他把手电筒给池灿探路,让他稍微休息一下。 中二男点点头把手电筒给了池灿,她谨慎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左右照了两下确认了里面没有丧尸,谁知她才刚走一步,一个人影的身影突然从门后窜出来,直逼池灿面门砍去。 池灿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连忙退后几步赶紧用斧头挥过去,尽管她已经很快了,可她还是慢了一步被砍中手腕,身后的李瑞这才注意偷袭他们的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那个男人捂住腹部躲闪开来,拿刀面露凶狠的指着众人,“你们是谁?”池灿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手腕,冷嘶一声面露阴狠的单手朝男人砍过去。 其他人赶紧过去帮忙,李瑞补充道:“先别杀,等我问个话。” 李瑞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已经的趴着地板砖上了,他的四肢分别被香蕉女和池灿砍断血在不停的往外冒,如果不是李瑞及时喊住,他的脑袋已经没有了。 李瑞将胡锦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查看的池灿的伤势,血已经被她自己舔干净了,香蕉女在旁边给她包扎,又一个人受伤,看得李瑞心里不是滋味。 便来到还在喘气男人面前,用脚踢了踢,“你是那方的人,怎么在这里。” 男人也不回答身体不断起伏直勾勾的盯着手电筒光芒下的所有人,李瑞冷着脸踩在他的手臂断口处,“快说,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男人吃痛的皱着脸,李瑞加重了力道,他这才一字一局说:“你们死定了,我们老大就在这。” “你们老大是谁?现在在那里?” 他这话不禁引起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注意,李瑞正想继续逼供,男人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中二男走到晕死的男人搜了一下身,除了找到几把刀和烟并没有什么,从衣服样式来看他可能是拳头社的人。 在等他们过去查看男人好像彻底没了气息,连忙将脑袋砍掉,毕竟人死了没多久会变丧尸,不如趁早解决。 李瑞简单的观察一下这间办公室,能够找到一些简易的生活物资,从办公桌没吃完的食物来看这里不止一个人住还有其他同伙,他们应该被楼下丧尸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看来此地不易久留,得尽快去到隔壁大楼救出白静,于是李瑞跟他们提议,自己和中二男香蕉女过去,剩下受伤的二人待着这里接应。 毕竟池灿的手腕受伤严重没法绑住绳子爬过去,他们对于李瑞提议没有意见。 在那之前李瑞和中二男打着手电筒巡视一圈得找到通往对面的窗户,顺便找找看还有没有同伙。 第80章 拯救5 急促的呼吸和无处不在的低吼和哀嚎充斥着李瑞的耳膜,挥刀的手早已麻木,距离走廊尽头的窗户还有两只丧尸。 中二男紧握镰刀迅速冲到李瑞面前干掉最后两只,不宽的走廊遍布丧尸的残肢断臂,四楼过道的丧尸基本被他们清理完。 李瑞迈过满地尸块打开发光边框的窗,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对面大楼李瑞忍不住喘息,中二男擦擦额头滑落的汗水凑过来查看距离。 天已经亮了,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同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的同伴随时可能会过来。 没有太多时间给李瑞耽搁,来到众人休整的办公室,伤的最重胡锦的情况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还在发烧,李瑞猜测伤口可能感染,毕竟这里条件有限。 池灿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被砍的那只手无法拿起太重的东西,估计伤到筋骨了,不过留守照护胡锦还是没什么问题。 李瑞交代好她在这里接应,便带着中二男和香蕉女搭绳子越到对面大楼。 扔绳子的过程并不顺利,李瑞扔了好几次都没有卡住对面窗户,还得是香蕉女力气大精准命中目标卡的非常紧。 李瑞往自己身上挂好安全绳第一个爬过去,现在正是白天下面丧尸很容易的发现了上方缓慢爬行的他,周围的丧尸全部往下面聚。 无数张牙舞爪的丧尸伸着胳膊往上方抓,李瑞不禁往下面看了一眼,这么高掉下去可能就残了,更别提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等下他第一个过去打算加固一下绳子。 绳子很长足够结实,李瑞也不恐高很顺利的爬到对面窗户边打碎玻璃进去。 李瑞脚才刚落地就有两只丧尸从走廊闻声而来,中二男那边才刚开始爬,一时之间无人帮忙。 区区两只对李瑞来说问题不大,握紧手中血迹斑斑的长刀快速砍过去,等到中二男爬过来他正好解决完。 中二男刚爬过来,又有四五只丧尸听到动静跑过来,白天不比晚上,视线明亮丧尸也比较活跃,二人费力解决,直到香蕉女爬过来。 三人这才能在这栋大楼里仔细搜寻起来,李瑞现在处于四楼,下面几层全部都是丧尸,只能往上层寻找白静。 这一栋楼和对面大楼一样,都是普通的写字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曾囤放过大量物资,存放在地下负一楼和二楼,这还是李瑞听胡锦说的,也难怪会成为双方拼命争夺的地方。 而上面的层数则做为住所来使用,发现这一层的办公区里,有用沙发拼成的床,散乱的衣物,能明显发现人生活过的痕迹。 如果白静还活着暂时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李瑞三人搜寻起来比较艰难,没了胡锦和池灿遇到太多丧尸根本无力应对,就像现在李瑞等人正在被一堆丧尸追。 数十只凶猛丧尸一拥而上,李瑞他们只能躲到办公室里,用门夹住一只只解决,等到数量减少大家在一起上。 搜寻完四楼的众人几乎精疲力尽,找了一间豪华办公室暂时休整一会,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中二男奉劝李瑞多休息一会,他已经整晚没睡脸色憔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李瑞摇了摇头,“我关系的,现在离他已经很近,你们不行了可以躺一下,我去查看一下楼梯口那边丧尸多不多。” 香蕉女四仰八叉的躺在真皮座椅上,打了一个哈欠,“我不行了,先睡一会,回来了记得敲门。” 李瑞刚走出去,中二男就跟了上来,他不放心李瑞一个人,“我不要紧的,你也差不多陪我一晚上了,去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不等李瑞劝阻,中二男已经出了办公室的门,明明他眼底的疲惫都成了黑眼圈,却还在坚持。 李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中二男是唯一不计报酬帮他的朋友,对于中二男单纯耿直的性子,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可以李瑞希望他不要对自己太好。 欠的太多就还不清了,亏欠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李瑞承受不起。 楼梯口的丧尸不多三四只左右,被二人轻松解决,上了五楼发现这一层竟然一只丧尸也没有这有些奇怪。 二人继续查看,却在走廊转角处遇到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四人面面相觑,李瑞还没反应过来,中二男就已经提刀上了。 那两人大吃一惊,其中一人掏出刀子,“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说话的那人还来不及错愕就被中二男割了喉咙,捂住脖子死不瞑目的瞪着李瑞二人,另一人见状拔腿就跑。 李瑞二人迅速追上去,他不用猜都知道那两个人是拳头社那帮人,而且那两个人李瑞好像见过,是二把手的亲信手下老七的人。 他们绝对饶不了李瑞卷走物资跑路的事,要是被他们发现李瑞和中二男在这铁定必死无疑,必须得先一步干掉他们。 那人跑的非常快中二男都追不上,四通八达走廊很容易混淆方向,他们两人四处寻找,中二男突然发现什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往左边跑了。 李瑞紧跟中二男来到一条走廊尽头,他刚好抓住那个逃跑的人,那人拼命抵抗大喊,“老大!救命!救命啊!” 他的的抵抗微乎其用,中二男果断抹了他的脖子就在那个人被杀的几秒钟后,李瑞就听见身后的走廊处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七个手持武器的男人突然出现,其中就有老七,他身边的小弟看到李瑞和中二男的瞬间,破口大骂叛徒,来势汹汹的逼近。 “没想到那个叛徒和神经病竟然来了这里,今天定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身材魁梧面露狠色的老七嚣张的说。 李瑞深感不妙,现在二对七被杀的可能性非常大,好在他带了抢,但是一开抢就会引得大批丧尸过来,现在的情况管不了那么多。 李瑞连忙从包里出来准备对峙一下,希望双方各退一步,还没等他拿出来,中二男听到对面的辱骂已经生气的冲了过去。 “等等,别去。” 李瑞想去拉中二男别轻举妄动,他可能打不过老七何况还有六个小弟。 可李瑞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拉着怒不可遏的中二男。 他的镰刀范围大,瞬间砍伤两人,老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几名小弟的协助下中二男的手臂肩膀接连被砍伤。 眼看着老七提刀要砍到中二男的头,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子弹擦着中二男脸变划过,老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走廊尽头的李瑞。 他的身体这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李瑞握紧了手中的枪精准的爆他的头。 中二男迅速反应过来去杀那几个小弟,还活着的小弟知道了李瑞有枪故意和中二男扭打在一起,导致他不好瞄准。 李瑞赶紧掏出刀子冲过去帮忙,有三个小弟已经躺在地上不在动弹,还有一个躺着地上奄奄一息。 最后两个狰狞着脸咬牙拼死一搏,中二男好像杀红眼了一样,不顾受伤的风险持续进攻。 李瑞握紧手中的刀对准那两个人一刀又一刀,和砍丧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血是冷的一个热的。 这不是李瑞第一次杀人,当把刀尖从眼眶里抽出来时,最后一个人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中二男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地上,捂住腹部艰难的喘息。 李瑞赶紧去查看他的情况,中二男脸色一片惨白,黑色的衣襟渗出鲜血流了地板一地。 李瑞双手有些颤抖的给他止血,他的腹部被捅了一刀别提肩膀和手臂的伤口,止血应急的药品已经没多少了。 关键时候不少丧尸闻声而来,中二男还强撑着身体想站起来,李瑞拉过他面色一沉,不顾他的挣扎和抗拒赶紧抱起他往楼下跑。 丧尸紧密跟随,李瑞抱着他跑不了太快,好在离他们暂时休整的办公室比较近。 李瑞气喘吁吁的抱着中二男跌坐在地上,门后数只丧尸拼命的怕打吵醒了休息的香蕉女。 看着负伤累累的中二男,香蕉女口水都顾不得擦,连忙过来扶去他们俩。 “你们俩这是遇到了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李瑞简单跟她说明,给中二男包扎好伤口,因为一路上的乱动血又流了不少,他竟然还死要面子的说着没事。 李瑞擦了擦手上的血,看着中二男额头直冒的冷汗心里不是滋味,以他现在的情况必须得赶紧治疗,而门口紧密的啪打撞击吵的李瑞十分焦虑。 从窗户观察到,门口越来越多的零星丧尸往聚集,因为他们拍打的动静太大,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 香蕉女提议李瑞赶紧离开这里,趁他们两现在还有余力解决门口不多的丧尸。 李瑞点点头,期间中二男想过来帮忙二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乱动 ,直到门口最后一只丧尸被二人解决掉,李瑞擦了一把冷汗疲惫的靠近香蕉女,“你带他走吧。” 香蕉女扶着遍布血迹的墙喘气道:“那你呢?” “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去找池灿他们离开吧。”李瑞和她靠着同一面墙,蹲下身微微喘息。 “既然是你决定好,我就带他走。”香蕉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答应李瑞。 当李瑞和香蕉女把不明所以中二男的扶到来时的窗户边,他说什么也不肯走。 中二男推开扶着他的香蕉女抓住李瑞的衣襟,十分生气道:“你想一个人死在这里吗?”他说的每个字都很沉重,仿佛用进了他全部的力气。 李瑞舒展脸色对他笑了一下,“我总不能害死你。” 听到李瑞这么说,他更加生气了,“你是嫌我弱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即使是这样我也能一个打十个,你休想为了那个死妈脸去死,你死了谁和我打牌,我想好的冒险经历又去跟谁说,我养的鸽子.......” 中二男越说声音越小,额头直冒冷汗还得是靠抓住李瑞才能勉强站立。 一旁的香蕉女惊讶的感叹中二男竟然会说这么多人话,他因为激动的说话腹部疼痛的整个身体呈弯曲状,即使是这样他还紧抓着李瑞不放。 李瑞低垂着眉目不去看他,伸出手稳住他颤抖的肩膀,另一手拿起重物轻轻将他打晕。 “谢谢。” 第81章 拯救6 李瑞不并觉得他有做了什么让中二男陪他去死的地步,只不过是对他好一点,尊重他,理解他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中二男好像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无论是之前在拳头社还是庇护所,除了李瑞跟他密切接触过就没发现别人跟他说过话。 中二男一直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加上古怪难以琢磨的脾气,见面的第一印象就会被当成神经病,恐怕正常人都会避之不及。 李瑞将晕过去的中二男和香蕉女绑好,朝对面窗户扔了一块玻璃,不一会就能看见池灿站在对面接应。 走之前李瑞拜托香蕉女一定要让他活下去,香蕉女有些担心看着李瑞。 “你小心点,可不要死了,你还要帮我给老男人说合作的事,等我把这些伤患带回去,再来找你。” 李瑞没有回应,将自己的望远镜给了香蕉女,约定他还活着的话会在窗户上做标记,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人和丧尸那样都足以致命,不应该在让他们陪着李瑞以身犯险。 准备好一切,香蕉女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瑞一眼,便带着中二男顺着绳子爬过去,距离对面不是很远她力气也不小,成功把中二男带了过去。 胡锦和中二男受伤严重,不及时治疗随时都会死在这里,仅凭受伤的池灿是没办法把他们两个安全的带出去,只有靠没受伤的香蕉女了。 他们出了大楼,一直原路返回抠门男会在那里等他们回庇护所,这是李瑞提前安排好的。 送走他们后,李瑞检查了一下装备,便独自往上爬,五楼已经确定空无一人了。 李瑞来到六楼有些疲惫的坐在货箱上喝了一口水,他的水只有半瓶了,这一层改成了库房屯放着大量油盐,这些东西对来说李瑞没什么用。 七楼遇到了两只丧尸,越往上爬丧尸就越少,不过这也说不一定,虽然大部分丧尸都集中在下面三层。 八楼全是空荡荡的房间,地面上铺满李瑞看不懂的纸张文件。 直到上了十楼李瑞才在办公室里面找到有水的饮水机,正打开瓶子装却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水都顾不得装,连忙躲在门后面观察情况,缓慢的脚步声踩着李瑞心跳路过,等他们走远,李瑞悄悄的跟着他们。 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从他们走路的姿势来看似乎受伤了,一路跟着他们到达一间大一点的仓库,看样子他们在找吃的。 通过他们的谈话李瑞可以确定,他们是拳头社的人一直在讨论如何离开这栋大楼,并且李瑞偷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们的老大被困在这了,就在十二层似乎受了伤,所以才命令他们寻找食物和水,顺便找找已经死去的老七去了哪。 听他们的语气来看被困在这的人数也不少,李瑞无法判断有多少人,庆幸搭在四层的绳子已经被收好,要是被他们发现胡锦他们几个就死定了。 现在离开这栋大楼没那么容易,不仅是整整三层楼的丧尸就算是跳下去,外面无处不在的丧尸也是十分危险,对他们那些伤残来说简直是寸步难行。 他们的存在给李瑞的搜寻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一旦和他们一碰面,李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有先下手为强。 见他们没有拿武器,李瑞紧握手中的刀,轻轻随他们进了库房顺便把门关上。 门一关,他们好像察觉到了,其中一人非常疑惑,“怎么暗了这么多,你把门关上了吗?”说话的男人转身查看。 李瑞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唔咽了两声,便张大着嘴巴倒了下去,呼救都来不及叫出来,剩下一人听见轻微的动静连忙赶过来查看。 男人看到浑身是血的李瑞吓了他一跳,手中搜到的食物全都落在了地上。 男人一瘸一拐的慌忙逃跑,李瑞快速追上去抓住他的衣服,眼看着刀尖要落下,他急忙抓住李瑞拿刀的手苦苦哀求,“放过我吧,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我?”男人抵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放不过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这里有人。”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老婆儿子在等我回去。”刀尖距离他的眼睛不过两厘米,李瑞不为所动,冰凉的神情紧盯求饶的男人,“求你了,不要!不要!”李瑞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刀尖了刺中男人的凸出来的眼球,他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啊啊啊!....啊!救...额..” 对于死亡的逼迫男人整个人害怕到极点,身体剧烈的抖动,发出最后的频死挣扎。 李瑞伏身压住他挣扎的身体,面色平静的将刀刺到了底,为了防止没死透还多补了两刀。 做完这一切的李瑞如释重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物,在尸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继续上楼。 杀人比砍丧尸有趣得多,一个会说话一个不会说话,还能欣赏他们脸上真实痛苦的表情。 不过人比丧尸难杀。 第82章 拯救7 上了十一楼,李瑞一番搜寻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却遇到了大批丧尸大概十多只左右,堵住中间的走廊过道上,问题不大绕一下工作区就能通过。 李瑞突然想到十二楼的老大,应该有不少手下,他不知道是哪个管理,但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 为了干掉他们李瑞打算把那群丧尸引上去,观察一下他们人数有多少,暂住在那个位置,打不过还可以躲一下上去搜寻。 引丧尸的过程非常艰难,其中有三四只丧尸跑的比李瑞快,如果不是他及时躲在过道的洗手间里,已经葬身尸口。 好在成功把那几只丧尸引到了十二楼,这个过程中李瑞并没有被人发现。 李瑞靠着洗手间的门后费力喘息,等着门口的丧尸走远,只要有一点动静就足以引走门口游荡的丧尸。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李瑞听到丧尸急忙离开的脚步声才敢露出一点门缝查看。 门口的丧尸果然走了,李瑞扒在转角的墙后观察到,果然有十多个人在走廊尽头奋力砍杀他引过来的丧尸。 为首的领头一次对付三个丧尸都显得游刃有余,这绝对不是李瑞能对付的,趁他们在砍丧尸,李瑞赶紧穿过他们所在走廊往楼梯口的方向跑。 他们正集中砍丧尸,应该不会注意丧尸后面有人穿过去。 就在李瑞上十三层的楼梯时,三个狼腰虎背的中年男人刚好下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尖刀和棍棒。 李瑞看见他们的一瞬间慌忙转过头,指着有丧尸的走廊,有些焦急说道:“大哥,老大他们遇到很多丧尸,我们赶紧去支援吧。” 李瑞还装模像样的对着他们勾勾手,好像要带他们去一样。 听到这话三人连忙下楼,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察觉到不对,哪有小弟背着背包,第一时间不去帮忙反而往反方向走。 中年男人突然回过身用犀利的眼神打量李瑞,“喂,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两个人回头疑惑的看着李瑞。 李瑞见状拔腿就跑,三人来不及吃惊赶紧追上去。 “站住,你从哪里进来的!” 最先发现李瑞的中年男人冲在最前面,李瑞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在奔跑,十三楼的走廊流线一般划过即将抵达尽头,李瑞一个转弯赶紧躲到一旁的房间里。 那三人冲过李瑞所在的房间没有发现他,突然没看见人他们几个便四处查看,追在最后的西装男开始往后面一个一个推门寻找。 李瑞握紧手中的刀,拼命喘息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那个西装男很快就要推开李瑞所在的房间门。 一旦被他们发现,下场可想而知,不过以李瑞身板怎么可能同时干掉三个身形魁梧的壮年男人。 只有逐个击破,拼死一搏了。 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李瑞躲在门后面屏住呼吸等待西装男推门进入的一瞬间。 门锁动了,李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西装男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全力一砍。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点,没砍中西装男的脑袋和脖子,被他用手臂挡住了。 西装男先一步反应过来,一脚踹开李瑞撞在房间里的凳子上。 “好的胆子,敢杀我。”话音刚落他亮出手中的刀子,逼近四肢跪地正欲爬起的李瑞。 西装男率先踩中李瑞拿刀子的手,对准脑袋狠狠的踢了一脚,连续踢的李瑞眼前一片眩晕。 他单手抓起衣领李瑞强迫对视,“快说,你说谁,怎么从下面进来的?”另一只手用刀尖指着李瑞的脖子。 李瑞抓住他的手,仰着脖子透过发丝看着天花板动了动嘴唇,十分小声道:“从下面....” “什么?说大声点。”他有些恼怒的将刀尖刺向李瑞的肩颈。 李瑞痛苦的挣扎,身体随着他的刀子拔出剧烈的颤抖,急促喘息道:“求求你!在下面....从....” “什么东西,说利索点。”李瑞双手捂住流血的伤口,缩着脑袋将身体凑近了几分一副卑微屈恭的样子。 西装男没有阻止李瑞的靠近,在他眼里李瑞不过是像虫子一样弱小,现在这如同死狗的样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见李瑞慢慢凑到西装男耳边,艰难喘息着空气。 “去死吧。” 西装男眼睛睁大了几分嘴巴微张,连忙放开李瑞捂住脖子,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想说点什么却像卡了刀片一样唔咽,他的喉咙被割了。 李瑞冷冷的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手里握着一枚锋利的刀片,他没有用手去捂住伤口,一直在摸藏在领口的小刀片。 倒在地上的西装男还在努力喘息最后一口气,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呼唤同伴。 李瑞轻轻捡起地上的刀送他上了路,还有二个人该怎么杀? 看着西装男死不瞑目的尸体,李瑞有了注意。 李瑞伸出半边脑袋,查看另外两人的动向,前方走廊的中年男人在前面一间一间的搜门。 还有一人不知所踪,李瑞猜测在另一边搜寻他的痕迹。 见他们还没察觉到同伴死了,李瑞撑起西装男的尸体,整理了一下面容擦掉大部分血迹。 把他半个身体倚在门框边,趁那个中年男人往这边看时,李瑞在尸体后面举起他的手,把他引过来。 中年男人非常奇怪西装男这番奇怪的举动,疑惑的走过来,“怎么了,你发现那个人的踪影了?” 他一进门,果然没有一点防备被躲在门后的李瑞用实心的木凳砸了个措手不及。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眩晕了几秒,李瑞赶紧在来两凳子迅速抢过他手里的刀。 用极快的速度往他的腰部腹部连捅好几刀,为了防止中年男人大喊大叫,李瑞提前把衣服塞就他的嘴里。 一开始中年男人强烈的挣扎,李瑞被他咬了一口,连捅他三刀才肯松口老实了很多。 李瑞并不急着杀他,先制服他,废了他的双手和一条腿,掐着脖子拿下他嘴里的衣服和他对话。 “你们有多少个人困在这里。”李瑞单膝压在中年男人身上,面露凶狠的说。 中年男人痛苦的皱起脸,一句话也不说。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剖开你的肚子,把你的内脏挖出来。”刀尖割开衣服露出硕大的啤酒肚。 上面还有李瑞被捅的几个窟洞,正在不停的冒血。 见李瑞来真的,中年男人费力开口面露祛色,仿佛认清了他的处境,“大概二三十人。” 李瑞将刀尖远离了几分,压在他的腿没有动,哪怕裤腿早已经被中年男人的血浸湿。 “这里除了你们这伙人困在这,还有其他人困在这吗?” 中年男人因为疼痛冷汗直冒,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对于李瑞的问题,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回答李瑞大喜过望,这就说明白静还活着的可能很大,连忙放开了压在他身上的腿。 “在多少楼?”李瑞蹲下急切的摇晃他的身体。 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整个房间弥漫大量的血,一脚踩下去都能溅出血花。 “快说,快说!”李瑞拍了怕他的脸。 “在那里!快告诉我!!”中年男人一动不动,从微微起伏的身体来看,还有最后一口气。 李瑞睁大了瞳孔眉目紧皱,握紧刀的指尖逐渐发白。 “快说啊!说啊!”得不到回应的李瑞疯狂拿刀扎向中年男人的身体。 中年男人瞪大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张了张无声的口。 “说话。” 眼看着中年男人要彻底没气了,李瑞面色扭曲撕开他千疮百孔的肚子,捅的稀巴烂。 直到整个房间的血液没了温度,李瑞筋疲力竭的躺着红色的肉体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灰色天花板。 还有一个人,把他抓住问问吧。 第83章 拯救8 李瑞用同样的方法抓住了最后一个追杀他的男人,可惜他的嘴实在是太硬,哪怕挖出他的眼睛都不肯说一句话。 只能杀了。 望不到头的楼层没有终点一样继续爬,无论是这里凶狠的人还是丧尸都在慢慢摧残他的意志。 李瑞无法想象,如果白静遇到这些人能和他们这么疯狂的厮杀吗?不过他再怎么样也比李瑞强。 人和人是不能相提并论,李瑞只是一个普通人再怎么努力能做到事情都是有限的,不像他们那些注定不凡的人。 这一点是李瑞一直支撑他去找白静的信念,他这样的人都能在这种残酷的环境活下去,更别提白静了 他不可能会出事,一定没有死。 李瑞扶着楼梯的扶手缓慢向十四层爬,肩膀被刺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 虽然不会痛但身体越来越疲惫,没经过处理的伤口周边开始发红,背包里的药品早就给中二男他们用完。 一到十四楼,无处不在的丧尸四处游荡,房门大开的空间走廊里穿梭着数不清的丧尸。 李瑞看了一眼赶紧缩回楼道,那数量的丧尸不是他能对付的。 眼前凌乱堆积的座椅和血迹斑斑的墙壁和地面,说明前不久有不少人在这里活动过。 虽然十分危险,但一想到白静可能就在一层的某个角落,说什么也不能退缩。 必须得保证每一层的房间都搜寻完毕,前面除了拳头社所在的十二楼其他的李瑞都仔细的看过了。 他必定不可能在十二层,那一伙人不会放过他。 眼前这一层貌似有点希望,因为李瑞观察到,有三个区域房门紧闭,一个仓库二个办公室。 可丧尸实在是太多了,李瑞无法靠近只能躲在角落里等待它们走远或者落单,他的身体状况不再允许他同时应对两三只丧尸。 神经一抽一抽的感觉心脏在脑子里跳舞,李瑞眼前远离的丧尸有些模糊,他轻轻绕开来到第一间仓库门前面。 转了两下门把手是紧锁的,轻轻敲了敲了门没有回应,身边徘徊的两只丧尸有了回应。 它们凹陷的眼眶都能把眼珠子瞪出来,李瑞不明白他已经很小声了,腐烂的眼睛是怎么看见他的。 刀刃砍在骨头里的声音很清脆,和菜市场卖猪肉砍排骨的声音一样,咔嚓一声半个脑袋流着汁液倒了下去。 第二只李瑞砍起来有些费劲,右边肩膀被捅的窟洞随着右手的摆动使不出力气,把它的脑袋砍下来后,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的落,比以往要累的多。 强行用刀破开了仓库门锁,里面却是两只浑身是血的丧尸,李瑞赶紧关上,还好门是推的,而丧尸不会拉门。 李瑞突然发现那两个丧尸很新鲜,没有一点灰和腐烂的痕迹说明尸变没多久,从他们的穿来看是庇护所那帮人。 还来不及思考更多,后面三只丧尸听到刚刚传出来的动静跑了过来,李瑞连忙向前方走廊跑,哪怕前面还有丧尸。 因为前方经过第二间关着门的办公室,只要他快速的跑过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了。 虽然有点冒险但只有这个办法能快速的查看完一层,跑起来的风把李瑞脸上的血吹的发干僵硬。 一转头身后的丧尸已经逼近,李瑞眼一闭冰凉的血液溅在他脸上,脸上又重新变得湿润粘稠起来。 从外面的玻璃窗户来看,里面缓慢移动的身影还是丧尸,它们因为李瑞的靠近变得激动,疯狂的拍打紧闭的房门,引得更多丧尸来此聚集。 呼吸越来越艰难,李瑞眼前的笔直的走廊开始弯曲,尽头是无数黑色挣扎的黑影。 距离下一个要去查看的办公室很近,他的奔跑的双腿好像灌铅一样沉重,前后左右的丧尸的已经逼近。 马上就要蓄势待发的扑过来咬中李瑞脆弱的脖子,最后一间办公室越来越近,后面跑的最快的丧尸跳了起来。 李瑞嘴里品尝到腥甜,身形恍惚的得靠着办公室门前,导致后面的丧尸扑了空,肉体砸在地板砖的声音很大,越来越多的丧尸聚了过来。 李瑞咬着牙撑着最后一口气打开门钻了进去。 门后铺天盖地的拍打声敲着李瑞脆弱的神经,直到沉重的呼吸断断续续的消失,李瑞吃力站起来查看办公室的情况。 里面空无一人,光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能清晰的看见光束中浮动的灰尘,照亮满地腐臭的残尸断骸。 李瑞慌忙在满地残骸中查看摸索,确认没有熟系的脸才安心倒在黑色沙发上昏睡过去。 等他醒过来,身体十分麻木,从窗边消失的光来看,天已经黑了。 李瑞躺了一会没有动,片刻后像是从新获得身体的知觉撑起身体,翻出包里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 半瓶水下去,李瑞找到包里的手电筒查看门外的情况,仅仅是一眼便马上关了。 确定好门口丧尸的数量,李瑞闭上眼睛努力适应黑暗,回想刚刚门口暗处丧尸的位置。 轻轻深吸一口,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开门,这个过程十分缓慢,有那么轻微的一点动静都不敢另李瑞轻举妄动。 足足花了五分钟李瑞才出了办公室的门,门口四五只丧尸楞在原地不动,没有了白日的活跃。只要不碰到他们不发出声音,在这种视线极低的情况下能安然无恙通过。 李瑞靠着记忆或者丧尸的味道判断距离,小心穿梭在走廊,这个过程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旦惊动它们,数十只丧尸三秒就能把李瑞撕的粉碎。 慢慢的李瑞大概走了一半的过道,在转个弯就能到楼梯间了。 腐臭血腥的味道渐渐淡去,李瑞加快了一点步伐,后面这段路没有被手电筒照到,无法确认这里有多少丧尸。 只能靠着嗅觉和本能的感知去判断了。 眼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李瑞能感觉到闻到左边有淡淡的血腥味,便往右边移了一点。却踩到了什么,从感觉来看有点软硬像是一只脚。 李瑞瞬间乱了心跳,脚下的东西没有反应,他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犹豫了两秒,轻轻把脚移开而脚下的东西动了。 正想赶紧离开李瑞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他的手,一时之间李瑞根本不敢动一下。 仍由它触碰,腐烂的味道离他的手臂很近,毛茸茸的东西靠近了李瑞的肩膀。 李瑞深感不妙,现在只能制造一定动静引开身上这近在咫尺的丧尸,他现在手上只有刀和手电筒。 还不等李瑞纠结,毛茸茸的东西靠到了李瑞的脖子,黏腻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衣领,整个脖颈一片麻痹,迅速将手中的手电筒扔了出去。 顺便还打开了,光束投射到李瑞身后引起一片骚动。 李瑞赶紧离开,一路小心摸索到楼梯口。 刚靠近,李瑞从楼梯上方的窗户边发出的微弱光线里,看见了通往十五层的楼梯间内,挤满了晃动的黑影。 看到这李瑞手脚一片冰凉,现在既不能后退也无法前进。 倒是通往下层的道路没有丧尸阻拦,李瑞不明白为什么那堆丧尸就偏偏挤在上去的地方,好像是有人跟他作对一样。 第84章 拯救9 李瑞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沿着楼梯扶手外围爬上去了。 虽然太过于冒险但目前的情况绝不允许他放弃。 被堵在边缘的丧尸一动不动,李瑞靠着墙小心越过它们摸到冰凉的钢质扶手。 正想翻过去,发现背包太大会卡在转角,只能反着背。 爬上去的过程十分艰辛,虽然避开了丧尸但碍于能踩的地方狭窄,撞了好几下上面的墙。 每挪一步都非常紧张,视线太暗只能凭借记忆里的结构一个一个脚步摸过去。 到了转角的地方非常窄,只有踩到扶手上面轻轻爬上去,光滑向下的扶手非常滑,李瑞还因此碰到了丧尸的头,对于本来就拥挤的丧尸来说这种触碰步不算什么。 只是造成了中间的丧尸不太安分,一个动个个动,把扒在扶手外围的李瑞惊的冷汗直冒,抓住栏杆的手都有几分打滑。 顺利转过拐角,就在李瑞要爬上第二阶楼梯时,一只丧尸的手突然压着了他的脚。 李瑞只能慢慢移动,可那只手跟他过不过去一样,他一动竟然抓得更紧了。 被抓住的脚失去了着力点仅靠另一只脚踩着一点边缘,导致身体十分吃力还得是靠双手紧紧抓着栏杆不然就快要掉下去了。 同时也差不多快爬上去了,李瑞咬着牙单手支撑,从腰间抽出刀横砍过去,松手的那一霎使出全身力气两步一蹬迅速上了十五楼,也不管已经骚动追来的丧尸,拔腿就往昏暗的楼道跑。 跑的李瑞气喘吁吁,靠着一扇门后面休息,追来的丧尸不多跑了几圈就把它们逐个干掉。 容不得李瑞休息太久,他得抓紧时间搜寻十五楼,相比白天他觉得晚上更安全。 转了几圈这一层丧尸数量不多,似乎都集中在楼梯口了,这里最奇怪的一点是找不到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明明这里的办公房间很多。 十五楼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李瑞正继续往上爬时,发现那些消失的桌椅全部被人移到楼梯间形成通往上层的阻拦。 和穿越丧尸相比,移开桌椅就显得轻松多,费了些时间和力气就能清出上去的道。 十六楼的走廊是李瑞走过最干净的,无论是摆放整齐的桌椅和角落里的绿植,整整有齐不见丝毫凌乱,甚至是一个丧尸也没有让人怀疑无人踏足过。 借着窗边发出的微光李瑞警戒的环顾周围,走了几个房间找不到一点水和食物的,像是早早被人搜刮完毕。 就在李瑞转弯去另一边搜寻,路过洗手间听到了细微的口哨声。 李瑞心中警铃大作,抽出刀子蹑手蹑脚的靠近,声音是从男厕所发出来的,推开一条门缝能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在小便池撒尿,吹着断断续续的口哨跟着节奏入小便池。 李瑞借着黑暗轻轻靠近,从丧尸层穿过的他已经能够熟练的走出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步伐。 等男人提好裤子,李瑞想也没想一刀捅过去。 男人吃痛正想大声呼叫,马上就被李瑞压在地上钳住脖子放不出一点声音,对着他的胸膛又是一刀。 满手血污的双手又被鲜血浸泡,男人摇晃着脑袋拼命挣扎,满眼惊恐的看着身前的李瑞,那眼神像是看鬼一样。 直到男人的挣扎变得微弱,李瑞才松开了他的脖颈。 “你是那边的人?”从着男人的衣着来看,李瑞分辨不出他是那边的人,拳头社都是统一的黑色衣服或者西装,男人正是穿着黑色衣服,从他弱小的抵抗来看又不像。 对李瑞来说那边人不重要,他只在乎白静的消息。 失血过多的男人咳嗽了几下虚弱开口,“不要杀我,我是从庇护所那边来帮忙吸引丧尸的。” 发现是自己人,李瑞便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白静的人。” “知道,你是谁?”男人喘着粗气,挪动受伤的身体远离李瑞。 李瑞眉头微皱居高临下的逼近男人,“你现在有资格问我是谁吗?快说他在那里。”手中的刀尖对着男人脖子。 “白队长他在十八楼,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男人盯着刀尖远离几分,谁知李瑞抬手就是一刀,捅进了男人的腹部用力的旋转,握刀的手指尖泛白,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关于他,你知道的一切。” 男人疼的五官扭曲汗水直冒,忍不住大喊了几声,李瑞啧了一声额头的青筋动了一下,“安静,不然我现在就捅烂你的肚子,给我说!” 冰冷凶狠的声音立马让痛苦不堪的男人停止了哀嚎,他害怕的告诉李瑞,白静带领他们引丧尸遇到了拳头社那帮人偷袭,导致丧尸没引出来他们一起被困了。 其中伤的最重的人被丢在了十八层,白静就在那里,他们剩下的人四处寻找食物和水分各自为营。 知道了白静遭遇李瑞非常难过,他没想到这帮人比拳头社还冷漠无情,这种情况下不抱团反而各顾各的,不过也对他们毕竟是雇佣关系,没有责任去照顾别人的死活。 男人捂着肚子爬到墙角艰难喘息,手里偷偷从口袋里摸出刀子,目光紧盯一动不动的李瑞。 李瑞看了他一眼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洗手池镜子里的自己停下了脚步。 同时厕所门口推门进来了一个身形偏瘦的男人,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碎念道:“大张哥,你放水放这么久,掉......” 偏瘦男人吓了一跳,害怕的看着眼前浑身漆黑的李瑞,对于他的到来李瑞没有放在眼里,反而去摸了摸镜子中没有一块干净皮肤的自己。 看见角落奄奄一息的同伴,偏瘦男人十分慌忙翻找口袋寻找武器。 李瑞突然转过头盯着找出武器的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渗人的笑,“你的衣服很合适我,脱给我吧。” 洗手池边,李瑞用不多的水洗去脸上手上的血渍,血沾的太多变的干硬成黑褐色,形成一层壳,动一下就会出现裂痕掉落残渣,看着十分恶心可怕。 李瑞不想让白静见到他那个样子,应该会吓到他的吧。 洗干净手李瑞才发现,他的双手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应该是被玻璃划得,和肩膀上的洞窟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只是不好看罢了。 李瑞自身情况自己很清楚,一想到当初他被抛下躺着围墙上面的那种感受被白静体验到,他怎样的无所谓了。 至少当初他还抱着白静会来救他希望,白静可是一点都没有。 无论杀多少人去多危险的地方李瑞都不会在意,只有他还活着。 洗干净脸的李瑞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脸,白色的衣服他不喜欢,太容易弄脏。 为了不沾上血只能掐死那个男人了,真是费了老大劲。 当白静看到自己干干净净出现在他面前,他那狼狈的模样会露出什么表情? 会感动都痛哭流涕吗?想到着感觉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整理好衣襟的李瑞离开了洗手间,只剩下小便池旁边两具张大着嘴巴面露惊恐的尸体,其中一具一丝不挂。 第85章 拯救10 李瑞独自走在寂静的十七楼,透过玻璃屏障发现有不少人休整在这里的办公室里,当然他表现的没有敌意。 毕竟谁也不认识谁,都用陌生警惕的目光相互打量彼此,抱紧身上仅存的东西。 还有一部分人占据好的房间呼呼大睡,李瑞不敢贸然闯进去,打算先去往十八层找找看,如果没找到再来这里也行。 却在通往上去的楼道里被人叫住,“是你!李瑞?”低沉的男声从暗处的响起。 李瑞疑惑回头,声音不是白静的。 一个年轻男人缓缓站起身,撑着他面前的桌子有几分吃力的抬起头,李瑞才看清这人竟然是阿州。 对于他李瑞不太想搭理,“你怎么在这?” “和他们一样为了获得更多,就参与这边行动了。”他顿了顿眉眼低了几分说,“你好像没参加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无形中压低了姿态,像请求李瑞帮帮他一样。 李瑞没有回答,观察到他的脖子下面缠满了暗色的绷带看样子他受了伤。 “我从下面来的,来找朋友。”李瑞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完便径直离开继续往上层走。 对于李瑞的回答,阿州十分吃惊下面挤满了无数丧尸再加上拳头社那帮凶恶的人,怎么可能说来就来。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跟李瑞身后。 李瑞见此无可奈何,他现在自身难保白静都没找到,还带一个拖油瓶想着等下把他踹了。 阿州没想那么多,硬着头皮跟心情复杂的李瑞搭话,说来说去就是问李瑞怎么上来的具体细节。 又拉不下脸请求来李瑞能不能跟着他离开,维持着他身为情敌的最后一丝脸面。 见李瑞很少搭理他,阿州自告奋勇的询问李瑞要找什么人,他可以帮忙。 李瑞倒没有拒绝,告诉他白静的事,阿州对于李瑞来找白静的事非常震惊。 好像李瑞和白静那样的人是朋友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李瑞没想到这个家伙未免太自视甚高了。 他察觉到李瑞不太高兴也不再说什么,二人很快就在十八楼四处找了起来。 空间很大,房间很多李瑞一间一间仔细推门查看。 夜已深,李瑞推开一间大的库房,宽大的房间内一阵恶臭,充斥着粪便和血腥味,不少人一动不动躺地上,有的在桌子上凳子上。 昏暗的室内看不清他们的脸,从他们起伏的身体来看依稀还活着。 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对于闯进来的李瑞无人在意,他们大部分人身边什么也没有哪怕是一点水和食物,只有满身伤痕苟延残喘的等死。 李瑞面无表情的从头走到尾,仔细的去辨认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其中一名瘦削男人发现了李瑞的到来,目光紧盯李瑞背后鼓满的背包。 爬着身体抓住了李瑞的脚,“你好,能不能给我一点水。”男人撑起最后一点力气虚弱的说。 李瑞毫不留情抽开脚,留下男人苦苦哀求。 “能不能,帮帮我,大发善心的给我一点吧.....” 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吵醒了其他休息的病人,一个两个全部看着李瑞嘴里念念有词,伸出手请求帮助。 若有若无的哀怨折磨着李瑞的神经,紧紧抽打他的良心,于是李瑞停下离开脚步。 走到第一个恳请他的男人身边蹲下,“想要我帮你吗?” 男人欣喜若狂拼命点头,李瑞低着头笑了笑,耸了耸肩笑得毛骨悚然。 说着李瑞抓起脚下男人的头发,一刀捅进他的脖子。 “我能帮你的,就是送你上路。” 男人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嘴唇无声的动了两下流出的大滩鲜血倒了下去。 李瑞抽出红色的刀子擦了擦转过头看着害怕的其他人,“你们需要帮忙吗?” 吓到周围人纷纷连滚带爬的远离,甚至有人忍不住叫了几声被李瑞瞪了回去。 走出这间库房的李瑞刚好撞见迎面而来的阿洲,他走的急虚弱的身体扶着墙喘息。 “找到了,快跟我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瑞不由得楞了两秒,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一瞬间泄去了所有防备,无力的靠在墙上双手颤抖捂住脸。 “他还活着吗?” 阿洲平复好气息重重的点了点头,李瑞放下捂住脸的手,抬起头打起一点精神,理了理衣襟抓住阿洲的胳膊,“快,带我去。” 李瑞跟着阿洲来的一个昏暗逼仄的杂物室里,在角落里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 他蜷缩着身体埋着头靠着墙边,从半边脸颊和手臂上沾染着大片黑色来看受了不轻的伤,身边仅有的东西只是快要见底的矿泉水瓶。 看到这李瑞鼻子一酸,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白静的脸,“醒醒,醒醒,我来带你走了。” 白静没有动,李瑞加重了手里力度摇晃了几下,这才动了一下嘴角眉目微蹙,睁开眼睛。 他看见李瑞没有一点反应,脑袋依旧维持着靠墙的姿势,李瑞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算看见我太激动,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吧。” 白静眨了眨眼,有气无力的轻声道:“怎么在梦里都能遇到你,能不能放过我。” 听到这李瑞之前的担心少了一半,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这么讨人嫌的吗? 手中摇晃他的频率大了一点,“做什么梦,我是真的来救你了,你给清醒一点!” 白静这才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是真的,抬手抓住李瑞的衣领用干涩的声音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要命了吗?” 李瑞抓住他的手将按回去,“我不来救你,等你变成丧尸恐怕第一个找过来咬我,一想到着,每天晚上担惊受怕的觉都睡不好。” 一边说一边查看他的受伤情况,“所以啊,怎么都得把你捞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白静无奈放下手臂滑落下来,最后低落着眉眼笑了一下,坐直身体任由李瑞的摆弄。 “我妹妹呢 ?” 李瑞看着他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琳琳好的很我拜托了方燕照顾。” 包里的药品已经用完,消毒的碘酒和绷带还有一点,多少还是有点用。一旁的阿洲直勾勾的看着李瑞包里的东西默不作声。 白静的手臂肩膀后背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殴打和刺伤,伤的最重的手臂好像整个被捅穿伤口还化脓了。 李瑞给白静包扎的心里不是滋味,从他额头沁出来的冷汗来看一定很痛,尽管李瑞下手已经很轻了。 包扎好之后,拿出剩下的食物给他吃,顺便分了一点阿洲,看他们什么也没有,不用猜都知道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阿洲吃的狼吞虎咽,和旁边慢条斯理的白静形成鲜明对比,李瑞思考着拿他怎么办,要不要把他踹了,带他走感觉会拖后腿。 就在李瑞纠结要不要加阿洲这个队友时,门口进来了一个胡子浓密面颊消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拿着一瓶水,惊讶的看着房间内的三人,李瑞下意识的掏出了刀子。 白静制止了李瑞,告诉李瑞中年男人是信得过的队友,多亏他帮忙带点水和关照才能勉强苟活。 李瑞讪讪收起刀子,一番寒暄了解之后,才知道白静曾出了不少力带领他们摆脱拳头社的追击,只有他不忘恩情的照顾一下白静,中年男人姓黄爽朗的自称为老黄。 看着又多出来的队友,李瑞陷入了困惑人这下队友越来越多了。 这能顺利离开吗? 第86章 火光 休整一番后,李瑞简单告诉白静他们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他包里的绳子还在。 李瑞本来打算从这一层搭绳子过去,发现通往对面楼的房间被人占了。 要是被这里的人发现搞不准引起什么骚乱,只能去下面的楼层找机会搭绳子过去,对面的楼层只有十八层无法向上。 阿州和老黄对于搭绳子到对面楼的想法有点难以接受,他们都受了不轻的伤,有没有那个余力爬过去都不一定,这么高万一失手掉下去可就完了。 李瑞眉头紧皱,变了变脸色毫不客气的跟他说可以继续留在这,他这才低下头一言不发。 白静沉思了一会没有任何意见,说罢李瑞搀扶着他离开杂物室下楼。 夜很黑,一行人手中没有一丝照明的东西,借着昏暗的光线还能看清一点东西,十七楼也居住着不少人,他们四人不像李瑞一个人那么方便,脚步声惊扰了不少过道上睡梦人中的警戒。 只能继续往下走,李瑞注意到老黄走路的脚有点瘸,应该是受了伤走不了多快,一路上到显得恭敬热情,知道能带他出去比阿洲低眉顺眼多了。 看到身边尽是些老弱病残,突然怀念香蕉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顺利回去照顾好中二男,庇护所那边招聘了专业的医生,不过要花物资才给治疗,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缺那点东西。 十六楼没有什么人,好不容易找到靠近对面窗户的位置,却在扔过去打碎玻璃中引得大片丧尸驻足,把阿洲吓的腿都软了。 对面丧尸太多没办法爬过去,只能继续向下。 李瑞记得下十五楼的楼梯间被堵了大量桌椅,那是为了防止十四楼的丧尸跑上来爬到十六楼去。 一行人缓慢越过桌椅堆积的楼梯间,还好白静伤的是上半身,要不然他连这个楼梯间都翻不过去,不过他实在是虚弱还得是靠李瑞和老黄相互拉扶,才顺利来的十五楼。 李瑞观察到白静手臂缠上的绷带开始渗血,脸色白的吓人,他的情况一点都不容乐观。 越往下越危险,特别是十四楼全是丧尸还有十二楼拳头社的人那两层是最危险的,其他应该没有什么了。 李瑞迫切的希望这一层对面大楼啥都没有,他们已经经不起太多消耗,一行人还没走到窗户边查看,三四只丧尸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大家别害怕,就几只丧尸,我们一起上干掉它们。”李瑞拿着刀站在最前面。 阿洲拿着铁棍躲到最后面,老黄面色复杂的夹在中间,白静撑着身体紧握刀站在李瑞旁边。 三四只丧尸同时扑过来,李瑞提刀就砍冲在最前面的凶猛丧尸,左右两边交给白静和老黄。 阿州力不从心的在一旁帮忙压制,李瑞砍中的这只丧尸不太好对付,朝着脑袋砍竟然会躲,三级丧尸无疑了。 而且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抓住李瑞想付身压过来,被李瑞拿刀横着面前,白静因为受伤他们对付其他两只十分吃力,没有余力来帮助李瑞。 于是李瑞用尽全身力气把压制在他身前的丧尸踹开,拉开距离的瞬间迅速双手提刀砍去,血液一溅半个脑袋掉了下来。 就在李瑞松懈下来时,没了半个脑袋的丧尸没有倒下去,张着血盆大口直咬向李瑞。 “快闪开!” 白静面色难看一把拉过李瑞,只有半个脑袋的丧尸就这样扑向了李瑞身后的阿州。 阿州根本没有注意到,没有上半部分头的丧尸朝他咬过来了。吓的他惊慌失措的一屁股坐在地下,正好只剩一张嘴的丧尸扑到了他胯下。 扭动着身体向阿州爬去,每动一下脑浆血液等浓稠的物质溅了他一裤裆,惊的阿州浑身发抖的一步一步后退。 阿州的视角无比清晰的看清了大脑蠕动的横切面,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暗处走廊中间跑,一边跑还一边失声尖叫。 “啊…啊啊!” 一旁的老黄早已及时按住地上乱动的丧尸,可惜阿州已经跑远了。 李瑞干掉手中最后一只的丧尸望着往楼梯口方向跑的阿州,突然大惊失色。 “大家快跑!” 李瑞没想到阿洲那个傻子跑就算了,还喊几声干什么会引的楼下丧尸爬上来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这大部队活下来的,该不会跟来浑水摸鱼凑数混奖励的吧。 早知道一刀捅死他算了。 李瑞的话刚说完,七八只黑色的身影从暗处闻声而来,那不是他们几个病残能对付的,赶紧寻找可以躲避的房间。 跑得时候白静的脸色很不好,额头细密的汗水一直在冒,李瑞想去拉他跑,却被他拒绝了。 李瑞记得这一层左右两边的楼梯间里全是丧尸,被阿州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必不可能搭绳子过去了。 一路带着他们闷头跑找有门的办公室,他们所在的区域是工作区,各种电脑桌工位玻璃门大开,没有地方躲。 只能往老地方洗手间躲。 丧尸跑得非常快,一察觉到这边动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来,李瑞看着数量暂时不多便独自垫后,让他们先进去。 说来也巧他们这个洗手间靠近下去的楼梯间很近,一眼就能看清下面黑压压的一堆丧尸。 本来李瑞打算解决完扑过来的这几只丧尸,和白静他们一起躲进洗手间的,却看到了阿州躲在中间过道的大型盆栽后面。 面前朝李瑞扑过来的几只丧尸竟然越过了阿州没发现他,李瑞顿时有了注意。 紧绷着脸干掉眼前扑过来的两只丧尸,从包里拿出最后两个燃烧瓶点燃。 朝着阿州所在的位置,用力一扔,火光从他身上燃烧,照亮了整片走廊,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楼道。 阿洲整个人成了火人,拼命往地上打滚企图熄灭,周围的丧尸统统被着热烈的光芒吸引朝他聚拢。 李瑞躲在旁边,平静的看着痛苦不堪的阿洲他的嘴里不听的哀嚎,拼命翻滚身体跌跌撞撞的躲避朝他围过来的丧尸。 下面被堵在楼梯间里的丧尸也被火光吸引一个两个前赴后继的爬上来往中间扑腾的阿洲围,整个走廊都快要挤不下,直到火光和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是他造成的这种危险局面,就应该由他来负责。 哪怕火光消失,丧尸群也没有从那强烈的动静平息,发出阵阵低吼拥挤到中心。 见楼梯间的丧尸少了很多,李瑞赶紧把洗手间里的白静二人叫出来匆忙下楼。 上面的路已经走不了,只能下到底了。 第87章 背叛 白静没有发现燃烧的阿州,这一点让李瑞很庆幸,他不想让唯一正常的朋友看见自己太过残忍的一面。 从砍伤池灿的人开始,李瑞就知道,在这里带着好人的良心是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为了他们能活着,短暂的做一回坏人吧。 抱歉母亲,又一次违背了选择。 李瑞转过头用不明晦暗的目光看了一眼前边虚弱喘息的白静,拿刀的手握的很紧。 十四楼的丧尸很多,虽然被上面的动静吸引一些去但是动静来的快去的快,短暂的骚动引不起太大的波澜。 李瑞和白静老黄一下来十四层就被数个黑影围住,躲在一间狭小的隔间里躲避,类似员工储物室,众人无精打采的靠着一排排柜子喘息,白静一靠着东西就闭上了眼睛。 李瑞透过的门缝观察到门口还徘徊着五六个黑影,此地不宜久留在待的久一点天就亮了,不然就彻底离不开这里了。 等到丧尸稍微平静一点,李瑞背起已经半昏不醒的白静打算带着他穿越尸群,现在正是很好的时候丧尸间隔空间比较大,只要不发出声音不碰到它们就不会有事。 老黄对于李瑞的做法非常震惊,面露难色道:“就这么走过去被发现的,你就不怕.....” “你可以继续待在这,我要带他走。”老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李瑞不管老黄把背包套在白静身上,轻声推门出去,他的嘴唇开始泛白,没有太多时间等下去。 老黄沉着脸纠结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李瑞背着白静走都很吃力,几乎是一步一步挪,观察到前面的丧尸背过身,便跨一大步挨着墙躲避。 老黄就显得十分紧张,强烈的心跳隔着几米远李瑞都能听到,如果不是他关照了白静,真不想带他。 眼看着就要到楼梯口下去了,背着白静的李瑞侧身越过一只丧尸,没想到挂在白静身上的背包刮了一下那只丧尸。 那只丧尸迅速反应过来,动了两下胡乱抓着黑暗,一不小心抓住了李瑞的手臂。 李瑞脸色一变快速甩开拔腿就跑,老黄见此跑到了李瑞前面,身后的丧尸直追过来。 匆忙下楼梯的间隙,李瑞不知是下楼梯太快还是背着白静脚发麻无力,左脚绊右脚直接扑摔到楼梯间的平台上。 李瑞眼前一片眩晕他的头先着地,砸在光滑的地板砖上很响,还好最后是他当肉垫,没摔到白静,李瑞想不通之前都没出过出现这种岔子,怎么一跟白静挨着一起就会出意外。 摸了摸额头,手中一片潮湿温热,肩膀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流血,被绊的左脚没有一点知觉应该是扭到了。 动静太大白静缓慢动了两下,撑着身体吃力爬起来却起不来,李瑞眼看着已经追过来的两只丧尸,艰难活动身体迅速爬起。 叫住前面几步之远的老黄,“黄叔等一下,你带上白静先跑,我断后。” 老黄看了一眼拿刀阻拦丧尸的李瑞,回头扶起白静没走两步便去拿他身上的背包,被白静察觉死死拽着不放手。 正在抵御丧尸的李瑞,回头看了一下还没走的两人,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刀,手边费力砍着丧尸,咬着牙恳请。 “黄叔,算我求求你,带上他先走吧,包我可以给你。” 说话之间分散了片刻注意力,李瑞被扑过来的两只丧尸紧紧纠缠,面目狰狞的向他咬去,抓住丧尸脖子的手挥砍的快了几分,没有办法冲过去砍老黄,一旦放手丧尸马上就会咬到他。 “我不会怪你的黄叔,你可以不用管我,能不能带白静先走.....” 掩盖在发丝下目光的都能吃人,即使是这样李瑞嘴里还是不断念叨。 “毕竟他还救过你的命,不要抛下他,带他去安全的地方....”李瑞努力压低语气,费力挥砍眼前的丧尸。 “求求你,赶紧带他走啊!” 他们两个僵持不下,老黄听到李瑞的话不为所动,越发越急眼脸色凶狠了一点,咬着牙连踹几脚白静,躲过手中的背包慌忙逃跑。 李瑞心中一片绝望,为躺在地上挣扎的白静感到悲哀。 拿刀的指尖泛白,前面的两只丧尸还没解决,又有一片黑影从楼梯口下来,数量还不少可能是被刚才的动静吸引。 窒息的场景一幕接一幕,李瑞感觉他两死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至少要保证白静活着吧。 没有时间和这两只丧尸纠缠了,李瑞费劲全身力气将前面这两只半残不残的丧尸推开。 迈着沉重的步伐,拖起奄奄一息的白静就跑。 嘴里的腥甜越来越浓,肺像炸开一样,脚步虚浮差点踩空滚下去,楼梯的台阶拖的白静整个身体一阵一阵的抖,连同李瑞的手臂发麻差点抓不住他的手。 如果不是李瑞实在没有一点力气,真不想这么拖他,下完台阶后的走廊地板砖很滑,稍微拖的轻松点。 身后大片追来的丧尸速度很快,差不多能摸到白静脚尖,李瑞喘着粗气,紧绷着最后一根弦在转角的瞬间,打开一间办公室躲了进去。 第一时间将白静扔进去,慌忙砍掉要关门时从门缝里冒出来的手和头颅,才得以反锁。 做完这一切的李瑞和白静一起倒在地上,外面的丧尸拍的门啪啪作响也阻拦不了李瑞沉重的眼皮。 第88章 喝茶 “瑞瑞,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妈妈,为什么我和人不一样。”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李瑞表达痛苦,消失的血挤压的内脏碎裂的骨骼,坠入黑暗之前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双担忧蹙起眉毛的眼睛从他面前闪过,眼眸里倒映着他八岁的脸。 只要想到母亲就不会疼,还能再忍受。 感觉到脑袋的晃动李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白静满是灰尘的脸,他看见醒过来的李瑞松了一口气,默默爬到墙边靠着。 李瑞撑起身体坐起,突然想起拖他的时候脸是着地的,看见他磕破的嘴角和额头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当时给他翻个身。 算了毕竟情况紧急,能活着就应该谢天谢地,李瑞踉跄起身查看他们所在的环境,不大的单间办公室,一张椅子一台电脑满是文件的储物柜,没有饮水机。 天已经亮了,透过门缝观察到门口盘旋着七八只丧尸,以李瑞现在的情况一开门就是送死。 失血过多拿刀的力气都没有,白静就不用提了他的情况比自己还差。 李瑞检查了一下身上唯一有到就是随身携带的几把刀,最主要的枪没有放在身上在老黄抢走的包里,现在一无所有。 目前的情况急需治疗和逃出去,唯一就指望香蕉女他们能来救他,来不来也不一定。 还要下到五六层去方便他们找,不然等香蕉女他们一层一层的找上来他俩早凉了。 距离危险的十二层只有一楼之隔,万一拳头社那些人乱转发现了他和白静在这那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分析了一番李瑞决定等晚上天黑在离开,不仅门口的丧尸可能会散去,借着夜黑风高应该可以穿过十二层避免拳头社那些人。 白静发现李瑞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看,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没摔坏脑子吧?” 这话打断了李瑞的思考,“没有啊。”说着走到办公桌旁边翻箱倒柜的找记号笔,在玻璃窗上做记号。 等李瑞做好标记,一屁股坐在白静旁边淡淡开口,“你情况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血流了那么多,还有精神乱动。” 他的声音很轻又无奈,李瑞看了看身上血迹干掉成褐色大片痕迹,拉紧领口遮掩化脓的伤口。 “再怎么样我也比你皮厚,好好休息等到晚上跟我走。” 白静睁开闭着的眼睛,“你不该来的,等到晚上你自己走吧。” 听到这句话李瑞变了变脸色,“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以为我像你不靠谱的队友一样说跑就跑吗?” “没关系,庇护所那边可能会派人来的。”这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李瑞嘴角一撇,“你等他们来给你收尸啊?”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拖回去带给琳琳看,等着你变丧尸拔了你的牙齿砍掉手当畜生使......” 李瑞越说越激动,白静低着头一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认真的说:“抱歉,是我害了你。” “唉......”李瑞轻叹了一声,“说到底是我害了你,你要是不认识我就不会跟着我跑到这个地方来。” 白静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瑞,“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没有关系。” 李瑞感觉到他严肃的目光,“你少摆那副臭脸,看着我火大,就是你这副拽的要死的样子,搞得一个靠谱的队友都没有,拉人来捞你都拉不到认识你的,也不让我轻松点。” “就没人能忍受你这臭脾气,我敢保证没人能受到了你,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听到李瑞这么损,白静有点不高兴了,“我要是在多认识几个你这样的圣母心,我迟早得累死。” “你胡说,我那里圣母了。” 白静无语转过头看向窗户外面的天空,“不要为了别人去做危险的事,多为你自己考虑吧。” 之后白静就不太想搭理李瑞,或者是他没什么说话的力气,坐在唯一能躺椅子的上一动不动。 李瑞便搜寻办公室能吃能喝的东西,翻来覆去也只有办公桌上没喝完的半杯茶,还落着灰。 一晚上加早上没有吃东西李瑞,在白静面前强打起的精神一会就萎靡下去。抬手间摸到了额头凸出来的部分皱了皱眉,看来楼梯间那次摔的够惨,如果有机会遇到老黄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复心中的愤怒。 不过现在还是不要遇到的好,因为动两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等李瑞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阴天的天气分不清上午还是下午,但他的喉咙干渴的厉害。 看了一眼仅剩的半茶动了动喉咙,发现躺在一旁的白静一直都没动过,李瑞深感不妙。 站起僵硬的身体连忙去查看他的情况,他的额头微微发烫嘴唇起皮,李瑞不敢轻举妄动小心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醒醒。” 喊了好几声,他才微微动了动眉毛,李瑞赶紧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半杯茶递到他嘴边。 白静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瑞,没有喝反而推到李瑞旁边。 “太脏了,我不要。” 李瑞正想发火,却看见他在玻璃窗上的倒影着模样和白静差不多,难听的话便咽回肚子里。 话锋一转,说出了奇怪的话。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听到这惊为天人的话,白静的脸色愣了两秒好像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确定这话出自李瑞之口,脸色扭曲起来和吃了屎一样恶心。 “你脑子是不是摔反了,不骚泡尿照照你这死样子,你给我提鞋都嫌恶心.....” 白静的嫌恶的远离了李瑞几分,整个人因为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李瑞看他精神了不少继续说:“我老看不少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都爱答不理,听说这种男人不是基佬就是不行。” “你身边除了我这么一个活人接触,很难不让我怀疑啊。”李瑞摸着下巴仔细斟酌。 白静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不要想太多,我喜欢女的,但遇到的女的都像一样你蠢,我怕污染基因。” “我信你个鬼,玩玩不好吗?”李瑞聊到这个话题来了不少精神。 白静平复了语气,认真的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搞那些,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没有稳定的食物和安全的居所,该怎么繁衍?” “在没有那些保障的前提下,何必拉上无辜的女人活受罪。”白静嫌弃的看了李瑞一样继续说:“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凡是见到女的就发情,完全不考虑后果。” 李瑞木着脸呵呵一声,“我要是有你一半帅还考虑这些,我在不找一个普通的女人跟我回家,我家就绝后了!” “以后女人越来越少,被别人抢的抢玩的玩,我不抓紧机会以后还找得到正常的女人吗?” 看着白静思考的神情,李瑞继续说:“我告诉你,我遇到女的,你不要跟我抢,我家那个小村子八百里都没有过年轻女人,不趁机骗一个我以后可能会孤独终老,断子绝孙。” 李瑞想到这叹了一口气又说:“如果我找不到老婆,我爸妈得多难过啊。” “好吧,你说的没错,你的基因淘汰的可能性很大,我比较在意你是怎么想得呢?”白静听了半天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李瑞模了模脑袋,“我没有想法,他们希望的我尽力去做。” 白静突然感觉不对劲,“你就没有自己想去做的事吗?你说的那些好像只是你父母对你的期望。” “没有啊,我为什么会有其他的意见。”李瑞漆黑的眼眸疑惑的看着白静。 白静听到这个回答很诧异,“那我问你,如果你父母不希望你找老婆你会找吗?” “不会啊。” 很干脆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白静坐直身体,有些惊讶的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回家?” “这都世界末日了,他们肯定很想见我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白静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力的说道:“我才发现,你整个人很奇怪。” 李瑞不明所以的问:“我那里奇怪了,正常人不都是这种想法吗?” “你没有自己对事物的想法全都是被动,这本身就不太对劲。”白静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瑞见说话都变的沙哑的白静,将半杯茶递到他的旁边。 白静没有在拒绝,淡淡抿了一口,将不多茶推到李瑞面前。 “父母对我很好,站在正常人来的角度来看,我应该要去回应他们的期望,我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或者说我有没有想法都不重要。” “我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 李瑞说了这么多,忍不住喝了一口前面仅剩的茶。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样的人没救了。”白静重新躺回椅子上,不在动弹。 李瑞见他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了那么久还睡的着?来继续聊天啊。” 扒拉了他几下,只是微微动弹的李瑞很怕他会不会就这么睡死过去。 从他微微颤抖的眼睫毛来看没有睡,于是李瑞自顾自的说。 “我对于这个世界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都无所谓,我只在乎那些在乎我的人。” “我爸妈一直希望我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生老病死,现在世界末日要做到这些好难啊.....” “说了这么多,你饿不饿啊?”李瑞靠着办公桌弹了一下白静头发上的灰,“好吧,我有点饿了。” “这种时候我竟然很想吃小时候隔壁邻居种的李子,又酸又甜想想都流口水,我每次去偷都没有被发现,你说我是不是聪明啊?” “他家养了很多鸭子和鸡,还有狗呢,一靠近就特别吵。说起鸡鸭我爸特别会做这几样拿手菜,他做的那个鸡我口水都能流三尺,可惜没有去学他的真传。如果能顺利回去的话,我让我爸拿出毕生水平给你露一手,期不期待?” 白静头发上的灰已经被李瑞弹完了,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们村每家每户都种了桃树或者李树,你猜我们村叫桃子村还是李子村?” 房间内一片寂静,回应李瑞只有沉默。 良久李瑞自问自答的苦笑了一下,“哈哈,都不是我们村叫桃李村。” “我说那么多,你有没有在听啊?” “你在不说句话,我在脸上画乌龟了。” 李瑞凑到他前面探了一下鼻息,微弱的可有可无,皮肤烫的厉害。 “我真的的画了。” 李瑞没有拿笔,反而拿起桌上快要见底的茶,捏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他呛两下,没有一点生气的躺下呼吸平稳了一点。 李瑞虚弱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白色衣服上的褐色印记变的鲜艳一点。 “不要死了。” “我不会难过。” 第89章 折磨 李瑞被外面的走廊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睛室内一片灰暗,天已经黑了。 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身体差点倒下去还好扶着桌子。听说贫血的人突然站起来会头晕,李瑞觉得他能走两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来的门缝前观察到,原本门口七八只丧尸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好像被吸引走了。 李瑞赶紧叫醒白静,他的状况好了一点额头没有那么烫,勉强能走。 借着夜色,李瑞和白静扶着墙慢慢下楼,他握紧刀走在前面这次运气很好没有楼梯间没有什么阻碍。 路过十二楼时李瑞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走廊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路小心的靠着墙下到第九层出了意外,两三只丧尸堵住楼梯口对他们两个发起袭击。 李瑞艰难抵抗,白静在一旁压制二人太过虚弱,架不住其中两只特别厉害的丧尸,竟然能够空手接白刃,哪怕费力砍断了手和半截脖子,还能凶猛的伸着脱臼的嘴咬人。 没有办法只能往第十层的走廊躲到房间里去,最后还是用门夹着对付,解决掉两只丧尸二人几乎快要晕过去。 李瑞疲惫的靠着过道的墙喘息,感觉每走一步都非常沉重,还是强撑起身体去拉白静走。 就在李瑞刚拉起白静,身后传来说话声。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转头,昏暗的走廊下里两个人影逐渐靠近,一张认识的脸渐渐浮现。 来人竟然的小高和一名不认识的男人,他们一看到二人十分惊讶,特别是小高一看到李瑞眼睛瞪的老大。 李瑞紧盯着他们苦笑着一张脸,悄悄握紧了身后的刀,“好巧,没想到.....” 李瑞话还没说完,小高一拳打过来撞在白静身上二人接连倒在地上。 小高轻蔑的踩住李瑞拿刀的手,“这不是李哥和白哥嘛,半个月不见竟然沦落成这副鬼样子。” 他身边的陌生男人掏出刀子,被小高拦下轻声对他说:“先玩玩,等会再杀。”男人这才冷眼旁观的收好刀子站在一旁。 李瑞趴在地上想抽回被踩住的手,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白静虚弱的撑起身体起去拉李瑞,被一脚踢中脑袋撞在墙上。 小高啧了一声看了一眼白静,“真是搞不明白,好好的老大不做竟然当叛徒。” 移开脚的李瑞才得以动弹,抱住小高在继续踢白静的脚,“高兄,大家毕竟同事一场,谁也没亏待谁,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这话说的小高眉头脸色一变的不悦起来,对着李瑞身体狠狠的踹,有几脚踢到之前的伤口上和脑袋上简直眼冒金星,迫使吸了几口地面的灰尘异常难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突然消失,连累了我们这些人,知不知道老子过的有多惨。” 他强硬的抓起李瑞头发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咚咚作响,鲜血直流掩盖了李瑞全部的面目,用最后的力气小声开口,“抱歉,抱歉......” “是我们错了,求求你,求你,放了。” 小高嫌恶的将李瑞摔在了地上,“哈!还真是天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们,我今天要让你们体验一下生不如死。” 他的手沾上了李瑞的血,蹲下身往李瑞身上擦了擦,从身上拿出刀子用打火机将刀刃烧的逐渐发红。 李瑞眼神空洞望着发光的火苗,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个字,指尖抓住地板无力的颤抖。 白静挣扎着爬过去,惨白着脸扯着小高的裤头低声下气道:“都是我的决定,你放了他吧。” “看在当初,我救过你的份上,求......”白静的声音越说越小,每个字都说的十分吃力。 小高低头看了一眼白静,“确实应该给你个面子,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那就给你一个痛快!” 他调转风头,将手中发红的刀尖对准白静。 眼看着发光的刀尖要落在白静脖子上,李瑞不知什么时候撑起身体,用手及时抓住要落下的刀尖。 空起中发出皮肉炽烤的嘶嘶声,冒着白烟的血从刀尖滴落在白静脸上。 李瑞咬着牙,冒着大颗大颗冷汗,小高见此生气的抽出刀子,将李瑞踹开,“手脚很多啊,还得是先收拾你。” 他按住李瑞的双手,将还有余温的刀尖用力插了下去。“看你还有几只手可以动。”刀尖没有停下,一刀接着一刀。 “看你还敢不敢乱动。” “让你手多!” “手多……” “......” 手背上的口子糊满了皮肉,看不清刺穿了多少下。 被刺的过程中李瑞没喊一声,只是趴着地上把脸埋的很深,一动不动。 最后小高把李瑞双手交叠用刀子插了个对穿,不把刀取出来,得意的看着李瑞双手颤抖鲜血不停的流。 “真没劲,刚刚还在叫,现在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吗?”小高踢了踢李瑞的满是鲜血的脸。 他又重新从腰间抽出长一点刀,“来把衣服脱了,我可还记得你骗我脱光衣服看我笑话的样子。” 李瑞趴着地上没有动,小高踹了一下没有反应,“不脱我用刀帮你脱。” 小高正想动手被白静死死抓住脚阻拦。 他看都没看白静一眼用力踢开,撞在墙上发出闷沉的声音,倒了下去。 抬手就是一刀,刺在李瑞背脊上,刀尖只是没入一点,随着小高的手微微发力,李瑞动了一下。 发出沙哑的声音,“放,放过我们吧,我有很多物资可以告诉你。” 小高并没有因为李瑞的话而抽出刀子,反而加深了一点,舒缓了眉毛好像有点兴趣的开口。 “快说,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李瑞身体起伏了几下,低声哀求道:“至少放过他吧。”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小高抽出刀子,拖起李瑞的身体反过来按在墙上锋利的刀刃抵在脖子上。 眼看着刀刃划破皮肤,一直在小高身边观察的男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个健步往走廊边冲了过去。 小高被他吸引了注意,转过头去看,“三哥,你眼神真好又逮到一个人。” 被称呼为三哥的男人,竟然拖着惊慌失措的老黄扔了过来,“你一起杀了吧,我懒得洗手。” 老黄看着惨不忍睹的李白二人,连忙跪下吓到磕头求饶,被小高踢了两脚,“闭嘴,你最后杀,在叫一声把你舌头给割了。” 吓到老黄浑身颤抖的小声呢喃,“丧尸,丧尸要....” 小高没有理会老黄,手一动刀刃划破了李瑞的脖子的表皮,“快说,你没有多少时间挑战我的耐心。” 李瑞动动了喉结双手紧紧篡着,“西郊,厂房仓库那里有我藏的五十斤物资。” 这是中二男藏的物资,李瑞深知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由衷的希望中二男能够把他们几个干掉,毕竟中二男隔三差五就会去取一点或者屯一些。 如果他们不去死,李瑞死都不会会瞑目,变成丧尸也好鬼也好也要拉小高他们下地狱。 李瑞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认命,身体太过沉重,脑子里的神经都全都断了一样,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意外的是割喉的感觉并没有发生,他整个人被放开,插在手上的刀子被抽走。 听到小高骂了一声该死,李瑞这才撑开眼皮看过去。 靠近楼梯口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涌出大群丧尸逼近,小高慌乱的退后几步他旁边的男人已经跑出了数米。 小高刀尖一指,“看来不用我杀你们了,等着被丧尸啃干净骨头吧。”说完他拔腿就跑。 身后的丧尸越来越近,那数量挤满了整个走廊向他们这边近一步靠近。 李瑞撑着最后一口气向要逃跑的老黄扑过去。 距离尸群不过十米,李瑞压住老黄的半个身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距离丧尸五米,白静动弹了两下,爬过来抓住老黄的背包。 距离丧尸三米,老黄狠踹的李瑞脚松了手,白静抓的非常紧他索性把包脱了,手脚并用的跑。 最后的两秒钟第一个冲过来丧尸直扑李瑞,他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看了一眼同时看向他的白静,淡然一笑。 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真是在美好不过的结局。 第90章 对决 其实闭上眼和睁开眼都是一样的黑,李瑞索性睁开眼看着自己死亡。 咬过来的牙齿是白色的,按理说人死前会回想很多东西,可能是李瑞的头被撞了很多下,脑子已经溶解所有的回忆化成水连不起来了。 一道微凉的劲风划过李瑞的眼前,即将亲吻他的嘴唇裂了开来,黑色的液体大片溅出,蒙住了他的眼球。 李瑞从嘶吼低闷的哀嚎后面听到了微小的女声。 “喂!小处男你死了没有?” 李瑞挣扎着坐起,第一个扑过来咬他的丧尸嘴里插着一把长刀。 一眼望去走廊尽头,三个人影正快速的往李瑞这边靠近,还没等李瑞看清人脸,二三只丧尸同时扑过来。 斧头长刀擦着李瑞的耳边划过,精准的命中丧尸的血盆大口。 能够做到这个精准度在李瑞印象里只有香蕉女,非常怀疑她以前是不是玩标枪的,不过她用双刀也很合适。 冲在最前面的抠门男,这有点出乎李瑞意料,他不是最贪生怕死的吗? 仔细一看原来是池灿在后面拿着斧头对准他的下半身,也难怪他的表情极度恐慌。 抠门男快速的拉过李瑞背在身后,紧跟的香蕉女抽出插在丧尸身上的刀捞起白静就跑,池灿一人对抗扑过来三四只丧尸掩护断后。 争取了片刻时间后,池灿也迅速跟着他们几个跑,李瑞注意到她受伤的手腕还是不怎么方便,几乎都是用另一只手。 一行人急匆匆的下楼,趁着空档李瑞问他们,“你们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其他人。” “碰到了,被我杀了一个,还有两个跑了。”背着白静的香蕉女回答道,她的手非常不老实的在摸不省人事的白静。 见追上来的丧尸少了很多,在抠门男背上的李瑞很颠簸,便主动下来了。 因为感觉到抠门男喘的跟个牛一样,李瑞实在不好意思。 “你怎么回事啊,砍个丧尸还能受这么重的伤?”香蕉女凑过来查看李瑞浑身是血的样子。 “都是那几个人弄得。”李瑞扶着栏杆下楼努力跟上他们,“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趁人之危把你的手收一收。” 听李瑞这么说,香蕉女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摸白静,甚至把手伸到衣服里,“你管我,老娘我拼了命的来救你,收点利息怎么了。” 李瑞无语的看着她摸了一手血,“行吧,你趁现在多摸一下等他醒过来就没那个机会了,” 这话说的香蕉女很高兴,“小处男我果然没白救你,以后做我的僚机吧。” 李瑞牵强的点了点头,追在后面的几只丧尸已经全部被池灿干掉,众人这才得以放慢脚步行走。 见此,走在前面的抠门男要求池灿打头阵,糟来池灿白眼,叹了一口气默默上前。 于是李瑞问起,胡锦和中二男的情况,香蕉女表示他们几个没事,中二男除了受伤严重,精神状态还不错,骂人的时候可没一点问题。 一直呵斥他们几个尽快来救他,听到这的李瑞不免低下了头。 香蕉女拍了拍李瑞的肩,“这次老男人也来了,看不出来小处男你魅力很大嘛。” 这令李瑞非常吃惊,“他不是受伤挺严重的吗?怎么又过来了?” 香蕉女背紧了白静一点,放慢脚步和李瑞并肩,“老男人情况一般般,在外围开车接应。” 然后她有一点嫌弃的说:“别看他受了伤虚弱无力的样子,那都是他装的。当初被捅的情况下还能带我们突围离开,别提有多猛,没他说不定还回不去。” 李瑞满怀感激的谢过他们,他付出的和回报的不成正比,感觉非常的羞愧难当。 他们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也是从对面四楼搭绳子过来的,循着李瑞做标记的楼层而来。 既然要回去也是一样的,中途除了短暂停留的给李瑞二人包扎伤口,便马不停蹄的下到了五楼。 就在要下往四楼时,楼梯口涌出了大批丧尸,可能是什么东西惊动了他们,香蕉说他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 四楼就没办法下去,便决定在五楼搭绳子过去,只不过要麻烦第一个过去的人清理对面五楼的丧尸,保证落地的安全。 正在一行人走在靠近对面窗户的走廊时,走在最前面的池灿突然停下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李瑞抬眼望去,大概十多名黑衣人拦在前方,走廊太暗看不清他们的脸,对方也有所察觉气势汹汹的走近。 等到一靠近李瑞大吃一惊,这些人他见过是拳头社的人,他们不是驻扎在十二楼,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结合四楼躁动的丧尸,李瑞猜测他们应该是想把丧尸往上引,分散的多了好杀出去。 当对面一行人走近到他们旁边,李瑞这才看清为首的男人竟然是三把手的亲信手下老二。 这个人李瑞见过几次,听说是三把手手下里最强的一个,当初比赛的时候遇到二把手那边最强的才输了选拔,没挺到决赛。 怎么也想不到,十二层受伤的老大竟然是他,既然在这里遇到,他们几个不知道打不打的过。 李瑞心中捏了一把汗,把手伸进抱里掏枪,还好白静又把他的包抢回来了。虽然只有三颗子弹,只要干掉最强的老二,剩下的人对池灿他们说就跟切菜一样。 对面老二一看到香蕉女背上的白静,脸色变的复杂起来,走上前抽出带锯齿的刀对上池灿。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叛徒,都一起去死吧。” 老二握刀的手臂上布满青筋,盘旋在粗壮的肌肉上,伟岸的身躯比墙还要厚实,他身后的小弟全部拿出武器,蓄势待发。 李瑞面色苍白来到池灿身边举起了枪,没想到对面丝毫不畏惧,也从口袋里掏出了枪相互对持。 这一幕让李瑞心中无比绝望,抠门男已经吓得抱头蹲地,香蕉女面色一沉放下白静,举刀横在身前她和池灿的脸上一样,没有丝毫畏惧。 李瑞紧盯对方的枪说:“我认为大家还是放下枪用刀子说话,不然楼下的丧尸全部冲过来,大家都得死。” 老二犹豫了一下,按下了小弟举起的枪,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没错,一旦开枪这巨大的声音会引起下面四层楼的袭击,最关键的他们一伙人的位置离楼梯口很近,如果不是天黑楼梯口的丧尸已经发现他们了。 没有办法李瑞也收好枪,用枪解决他们几个毫无胜算,老二他们比较谨慎紧盯他这方的动作,僵持的片刻李瑞发现老二身后的小弟有好几个都缠着绷带。 一旦打起来,双方无可避免增加伤亡。 老二似乎察觉到池灿和香蕉女不好惹,指了指李瑞和白静说:“我可以看在两位是女人的份上放过你们,只要把那两个男人交给我们处置。” 此话一出,李瑞愣了住了,不自觉的低下头。 香蕉女和池灿相互对视一眼,把目光聚集在李瑞身上。 第91章 活着 “去你妈的。” 香蕉女率先发起进攻,被老二用据刀挡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把人推开,反手挥了过去。 “不知好歹的婊子,大家给我上。” 顿时大家怒吼碰撞挤成一团,李瑞把躲在一边的抠门男推向人群,他苦着脸上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人已经被推到人群里。 如果不是李瑞手握不紧刀他也可以咬牙冲一冲,现在只能疲惫的靠着墙上等待机会,拿枪的手默默藏在身后。 老二果然厉害,手拿宽大的据刀伤了香蕉女的手臂,池灿干掉几个小弟迅速对他出手。 于是池灿就跟老二对砍,咔咔作响的声音甚至能隐约看见擦过的火星,周围的小弟和李瑞等人根本无法靠近一旦波及。 从他们俩的力度来看必得断手断脚。 香蕉女和抠门男索幸对付十余名伤残的小弟。 别看抠门男畏畏缩缩,其实他还有两下子和香蕉女配合的天衣无缝,香蕉女负责进攻,抠门男拿了根警棍进行防守。 十多名小弟在他们的配合下,鲜血四溅一具具鲜活的肉体不断倒下,毕竟香蕉女一打三也不虚。 可他们还是人,在昏暗的地方总会防不胜防的受伤,香蕉女的衣服被染的滴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手中挥舞的双刀一刻不停的拼杀。 一直躲在她旁边的抠门男就谨慎很多,遇到凶狠就马上躲在香蕉女身后,除了满头大汗外没受一点伤。 直到刺穿最后一个小弟,香蕉女费力的喘息用刀撑着身体站起,反过身去看已经伤痕累累的池灿。 她的战况很不好,脸颊手臂腰腹渗出大量的血,即使这样紧握斧头的手没有丝毫松懈,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和老二劈砍,速度不落一点下风。 和她对砍的老二脸色越发恐怖,被池灿砍中半个肩膀鲜血直流也不露一点退意,刀刃不停碰撞的声音让走廊内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引起了楼道几只丧尸的注意。 香蕉女只能和抠门男去解决扑过来的三四只丧尸,暂时没办法顾及她。 因为他们二人的厮杀太过凶猛,不顾一切的拼个你死我活,凌冽的锋芒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插手。 李瑞趁机持枪瞄准,可二人躲闪挥砍的速度实在太快,加上已经来临的丧尸,所以才迟迟不敢动手。 就在池灿和老二都要精疲力竭之时,李瑞撑起身体拿枪对准老二,被池灿看见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刻李瑞十分纠结,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是这个空挡老二发狠的压制池灿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抵在墙上。 老二一个双手竖砍带据,池灿手里抵挡的铁质把手被砍断,带据的刃直逼她脖子,关键时候池灿扔掉武器,双手死死抓住尖锐的据刃。 手中的血如水一般流下来池灿紧锁的脸色越发惨白,老二得意极了。 张狂粗重的声音哑喊道:“给我死!” 老二用刀刃逐渐压近池灿的脖子,她的手指已经被刺穿皮开肉绽,很快就要抵挡不住了。 李瑞顾不得那么多正想开枪,却看见,看见池灿突然顶起脚尖,伸长脖子的竟然对着高大的老二咬过去。 老二来不及抽出被她抓住的据刀,慌忙推开她捂住脸。 李瑞很清楚的看到老二的半张脸没有了,咀嚼皮肉的吞咽声从池灿流血的嘴边传出。 老二恼羞成怒的退开两步,瞪着没有眼皮的眼球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红色的肉皮扭曲成一团,好比地狱里的恶鬼,紧握硕大的拳头狠狠砸在池灿脸上。 池灿头一歪咂了咂嘴微张,突然跳起扑过去把老二压在地上,像饿急的巨熊一样撕咬老二经脉暴涨的脖子。 老二仰着头惊恐的挣扎,拼了命的殴打伏身上的池灿,都没有撼动她啃咬的速度。 她现在的模样和外面饿急了的丧尸没有什么两样,脑袋埋在他脖子里一歪一扯,疯狂的啃食老二脖子上的皮肉血管。 老二的拳头越来越无力,直到不在动弹吞咽咀嚼的细微声音也没有停下。 香蕉女他们还在解决丧尸,李瑞站起身体轻轻来到池灿身边。 ,难过的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抚过她撑起身体弯曲起伏的背脊。 池灿整个人才得以停下来,趴坐着老二身上转过头看了李瑞一眼。 猩红的面容上沾满碎肉,空洞的眼里带着还没消失的疯狂,仅仅是一眼池灿迅速的偏过头遮住的脸。 “没事吧?” 池灿没有回答呼吸渐渐微弱,低着头耸动了一下手臂,好像在擦嘴。 她身下老二的脖颈硬生生凹下去一块,透过血肉颈椎的骨头残缺不起,李瑞无视这一切努力安抚池灿。 后知后觉才发现池灿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流着血,仿佛在为她的疯狂付出代价,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李瑞小心扶着她。 “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我不值得。”李瑞低落的语气,和他整个人一样脆弱。 池灿动了两下,抓住李瑞搀扶的手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你,你不能像他们一样死了。就没,没,人给我食物了......” 这个荒谬的原因令李瑞一时之间很想笑,最后也只能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没关系的,我不在也有人会给你的。” 也不知道池灿有没有听见他的话,就已经闭上眼了。 香蕉女他们解决完丧尸连忙查看她的情况,他们二人察觉到老二破损尸体并没有任何表示,心疼的给池灿包扎,还好他们带足了补给不至于流血而亡。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也好不到那去,特别是香蕉女手臂几道狰狞渗血的伤口,她本人到显得蛮不在乎,可以说除了抠门男毫发无损所有人都负伤严重。 楼梯口出现的丧尸越来越多,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必须得尽快离开。 走之前李瑞扶着白静发现落在后面的抠门男蹲在地上迟迟不走,忍不住喊他,“你在干什么?还不背起池灿快走。” “等一下,我搜点东西马上就来。” 李瑞定睛一看发现抠门男那个家伙,在搜尸体上的东西,“这你都不放过,赶紧跟上。” 抠门男把搜到的烟和打火机放进背包里,费力背起池灿,“你懂啥,蚊子在小也是肉。” 他背起池灿没走两步道,气喘吁吁道:“这娘们好重,我和你换一下行不行?” 李瑞看着敦实的池灿纠结着,走在前面开路的香蕉女听到了。 跨起脸走过来,一脚踹在抠门男屁股上,差点站不稳。 “妈的你个废物,小处男都伤成那样还欺负人,在多逼逼踩爆你的蛋!” 此话一出吓得抠门男背起池灿健步如飞,没有一点刚才的萎靡不振。 没有多少耽搁的来到靠近对面的窗户,恰好搀扶着的白静清醒了过来。 第92章 坠尸海 天很暗,这样的情况下香蕉女也能精准的把绳子一扔过去对面窗户里去。 不过一打碎玻璃,对面两三个丧尸围在窗边张牙舞爪,但好在数量不多,受伤不太严重的香蕉女自告奋勇第一个过去开路。 本来是打算让抠门男去的,他那胆小懦弱的样子让香蕉女非常担心他会直接跑路,便让他照顾昏迷不醒的池灿。 李瑞又给白静喂了一点药,他的状况好了一点至少可以不用背他过去了。 香蕉女把绳子系好缓慢爬过去,李瑞望了一眼楼下还是来时的一样,无数的丧尸和蚁窝里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在下面游行。 非常担心下了楼以后该怎么突围出去。 香蕉女过去后,便让抠门男带着池灿先过去,免得他在最后应付不来过道里随时扑过来的丧尸。 他们一过去李瑞让白静先走,他刚想推辞李瑞先一步把绳子给他系好,无奈叹了一口气在李瑞的帮衬下爬了出去。 眼看着白静艰难爬到一半,意外发生了。 大楼正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震动的整层楼的玻璃都在晃动。 李瑞连忙探出头去查看,被墙体挡住了视线,能隐约看见橘黄的火光照射到这边墙面的微光,楼下尸群疯狂的朝发出动静的那边涌动。 突然之间李瑞深感恐慌,急忙催促白静赶紧爬。 整栋楼的丧尸都骚动了起来,一会的功夫李瑞身后的走廊溢出无数黑影。 丧尸们朝着声音的震动到处游荡,四五只丧尸朝着李瑞这边迅速袭来,因为他们这边靠近外面声源。 同时李瑞发现对面窗户的抠门男和香蕉女也不知所踪,没有在窗户边接应,甚至闪过数不少黑色的身影。 猜测他们那一边的也遭到了丧尸的袭击,来不及思考更多两只丧尸同时扑了过来。 李瑞拿刀奋力解决,由于受伤严重过于虚弱无法撼动他们分毫,拿刀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有不断后退靠近窗边。 腥臭张大着的嘴巴,直咬李瑞面门他无处可躲身体已经靠墙,只能掐住丧尸脖子短暂的阻拦,另一只丧尸紧跟随后。 攀爬中的白静发现被丧尸压的李瑞急忙大喊:“快爬上来,别管他们!” 李瑞有些担心一根绳子能不能同时承受两个人爬的浮动,不过现在没有选择的机会,他的身体状况连一只丧尸都对付不了。 便使出全身力气将面前的丧尸踹开,得到一点缓冲爬上去的时间。 双手发麻的快速绑好安全绳,在丧尸起身扑过的瞬间踏过窗户,抓住那命悬一线的绳索。 李瑞一爬上来整根绳子剧烈的晃动,绑了安全绳到不用担心双手抓不住掉下去,如果松手会被安全绳勒的难受,眼下条件就这么多,也只能咬牙忍受。 为了能轻松一点,白静和李瑞都像毛毛虫一样手脚并用的挪,导致爬的非常慢。 最大的原因还是没有力气,头一直朝下的李瑞晕的厉害,没爬两步便喘的厉害双手一用力就出血。 爬到前面一点,李瑞看清了一拳头社那大伙人在火光下面砍丧尸,猜测刚才的动静应该是为了救老二那几个人大费周章搞的。 要是他们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死了,表情一定很好看。 还没爬两米,绳子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一时之间李瑞松了手,绑在腰上的绳子勒的喘不过气,前面的白静也被影响到了。 等到晃动停止绳子被压低了不少,白静惊恐的看着李瑞身后,爬的快了几分喊道。 “快爬!快!” 这是李瑞第一次看到白静脸上浮现出害怕的表情,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的李瑞往后面一看,从窗口溢出的丧尸中,有一只丧尸竟然顺着绳子爬了过来。 戴着白色手套,身穿暗色沾血的安装工制服,爬的稳稳当当一步一步向李瑞靠近。 李瑞震惊的话都说不出,虽然见识过会拿刀捅人的丧尸,遇到这样会爬的丧尸还是会被惊讶。 “别发愣,快爬啊!”白静慌忙催促道。 李瑞身后的丧尸越爬越快,距离他之间不过两米距离。 前面的白静急的要命,他马上就要爬到窗户了。 李瑞的呼吸微弱,吐的气没有吸的多,爬行的速度越来越缓慢。 抓住绳子的手连握紧都难以做到,李瑞明白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过强弩之末,身体的血液终会有流尽的时候。 这道绳子的距离他可能爬不过去了。 又一只身穿同样服装的丧尸从窗户边顺着绳子爬了出来,整跟绳子开始摇摇欲坠,无数支撑四个人的重量。 距离最近的丧尸不过一米,它爬动的幅度导致很大靠近丧尸的李瑞完全抓不牢绳子,白静停止了继续向前爬,焦急的大喊。 “小心后面!” 在丧尸抓住李瑞的脚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割断了绳子,不忘朝白静喊道,“抓紧了。” 一旦割掉绳子安全绳就失去作用,因为安全绳是绑在整根绳子上的。只能徒手去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从五楼掉下去被下面拥挤的丧尸吃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白静很靠近窗户口了,只要他坚持一下就能上去。 咔滋一声。 绳子一断,后面两只丧尸伸长着手仰望着他们的掉了下去,像水滴落入大海一样坠入黑暗惊不起一点波澜。 强利的劲风划过,李瑞感觉到了身体非常轻盈随着惯性直撞对面的墙,关键时刻竟然抓紧了绳子没有掉下去,可能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白静没有什么大碍,提前有所准备,又离窗户近没有松开抓住绳子的手。 “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上去的。”白静咬牙用绳子绕了几圈缠住他的手加固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冒。 李瑞抓住绳子的双手开始一点点下滑,身体轻飘飘的微风一吹还有小幅度的荡起,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没有疼痛。 望着奋力挣扎的白静,李瑞动了动喉咙低声道:“白静,白静你要活下去啊。” “别废话了,快爬啊!” 李瑞抓住绳子的手在粘稠的血液下又滑落一点。 “如果你以后有空的话,能不能替我回一趟家.....” 见迟迟上不来的李瑞,白静停下了往上爬费力一点点下挪。 “你闭嘴!不要跟我说这些,把绳子绑住撑一下。” 李瑞苍白的笑了一下,他的手已经完全僵硬动一下都会抓不到绳子。 “帮,帮我告诉我父母,我对不起他们,替我问个好。” “我才不会帮你,在坚持一下我帮你用绳子绑住。”白静渐渐下落靠近李瑞。 随着他的靠近垂直的绳子开始缓动,李瑞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你赶紧上去吧。” “对了,如果我父母死了的话或者变丧尸麻烦你帮忙烧成灰,埋在门口的桃树下。” “那是我出生的时候种的,我不在也能代表和他们在一起.....”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那是你的事我才不会帮你。”白静突然打断他的话。 “还有,还有帮我给那些一起来救你的人发物资,为了救你他们跟我受了不少伤,麻烦你多补偿一下他们。”李瑞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快走吧。”李瑞知道在耗的久一点他们两个都得掉下去。 白静包扎好的手臂上渗出血滑落在李瑞头上,凉风下一吹感觉到丝丝暖意,抓住绳子的手在也支撑不下去。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帮你,你给我自己去!”白静撑着最后一口气,歇斯底里的喊。 李瑞松开绳子那一瞬,被白静用受伤的手臂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抓住我,拜托,求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瑞的错觉,他这话的语气有几分哽咽。 李瑞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血迹斑斑的双手附在他的手上一根根松掉他的手指,眼里倒映着他无措的脸,费力的动了动嘴唇。 “你比我更值得活下去。” 坠落失重的感觉十分轻松,李瑞发现脸上滴落了液体透明的温温的,这一定是白静流的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 可惜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看不清他的身影,他会因为自己的死难过很久吗? 这都不重要了,听说人死前时间会变得很慢,渐渐浮现之前过往李瑞感觉并没有,风划过脸颊刺得麻麻的。 底下丧尸的脑袋越来越清楚,有头发的没头发的,完整的烂的。 五楼的高度砸它们身上好像不会马上死,可能会被丧尸吃的只剩骨架子,那就闭上眼睛不去看吧。 眼前黑下去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熟悉的东西,千疮百孔的粉色小熊,浮在河里的鞋,冒着泡泡的药水。 跃然于指尖上飞走的蜻蜓点过涟漪,打碎了水面中浮现出母亲为他难过久久无法释怀的摸样。 第93章 往事 李子花小点小点越过围栏轻盈的飘落,掩盖了地上泥泞的桃红,白白斑点比门口头披白麻布的人还要密集,落了半个庭院。 隔壁的狗又叫了,家里的人也开始忙活了。 桃树的花总是比李树的花落的早,树下年仅七岁的男孩不明白,为什么人死要哭泣,要呐喊。 这样就能证明一个人生前存在过的证明吗? 送葬的队伍已经远去,一路留下的黄色纸被风吹被雨打,经过时间的腐蚀残渣都不剩。 白色的花粉色的花全部消失不见,阳光透过碧绿的缝隙里照进漆黑的瞳仁里,投射不出任何事物。 聒噪的蝉虫夜以继日的叫着,夜里的河和正午的河温度是一样的,水里游着鱼,藏着虾长着缕缕的草丝浮,温度就无法穿透水底。 河里游过烈日下燥热的孩子,言语天真嬉笑打闹中生出水花,惊的躲藏在槐树上遮阴的大群麻雀宁愿顶着灼热的太阳也要逃离他们。 抱着绿纹西瓜的男孩孤零零的竖立在田野里,毒辣的热浪照得膝盖下的杂草蔫答答的,指尖抠在脆嫩的瓜皮留下月牙印,视线情不自禁看了过去。 好奇,疑惑,讨厌,读不懂的目光相互碰撞,所有的一切安静了下来了。 水面上冒出湿漉漉的脑袋一个两个都不说话的看着。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笑了,他们真奇怪。 月亮下的河岸染了星空深不见底,浮起落叶的飘向水的尽头,沉在水里的黑色眼睛看不清天空听不见任何声音,吐出挤压变形的泡泡一个个破裂。 泛黄的巴掌叶随风凋零,透过虫蛀的口洞大小的人一刻不停的忙碌,小人提篮收获果实,大人挖着土里甩不掉泥巴的土豆和红薯。 白日里见过的人会分享坐在路边爬在树上的男孩,黑夜里没见过的人慌张左看右看斥责他离开。 桂花黄的小的特别香,柿子橙红的黏黏的甜,人血是红的凑在一起就会吵。 高兴的生气的难过的害怕的,为什么能在同一个时间表达出来。 带刺的枣树长出椭圆光滑的枣,挑出大个鲜艳的落进嘴里,青色干瘪的成为弹人额头的子弹,捡起一颗滚落在脚边的放入嘴里品尝。 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会挑剔。 山里的红叶黄叶没有风吹也会掉,复杂茂密的枝头生出寥寥白烟燃烧成了黑色的房顶。 围在火堆时间很长,待得久能听到雪落下的簌簌声,一排排冰锥垂在屋檐下面好像擦不掉的泪,在黑夜里凝结的越来越长。 没有一片树叶的桃树枝上落满了一层厚厚洁白,暖光一照闪过点点晶莹,树下靠着戴着红色围巾的孩子,飘零的雪花覆盖在颤抖的睫毛上连同呼吸都染成白色。 雨比雪落在身上要冷一点,总会有一双纤细抚过头发上的雪,毛巾去擦脸上的水,所以雪是暖的。 雪地上寒冷的小麻鸡蓬松着全身羽毛,缩着脖子闭上眼蹲在寒风瑟瑟角落任凭风吹走生气,羽毛是凉的扼住喉咙也不会反抗,雪会把它掩埋。 死掉是件好事,不用烦恼需要去做什么。 温柔的声音摸着脸颊道:“去交朋友吧。”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你愿意和我玩吗?” “我能和你玩吗?” “你会说话吗?” 无视和沉默是最讨厌的表达。 凛冽的冬天会本能的渴求温暖,却会觉得腻,苹果大小的雪球偏离轨道砸在男孩脸上,雪碎在脸上,残渣掉进脖颈的衣缝里化成水。 第一个没有反应,第二个没有反应,无数个也没有反应雪人就这样诞生了。 新奇的玩意总会有很多,少见的巧克力糖,稀奇古怪的玩具,五颜六色的炮仗烟花这些都无法引起男孩的注意力,他那温柔的妈妈总是不厌其烦的吝啬自己,也要买那些东西希望他开心一点。 一颗颗葡萄大小的巧克力豆打在结冰的河岸滚在中间,冰很厚能够短暂撑起半大的孩子重量。 直到罐子见了低,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撇见离去的身影,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你争我抢的趴着岸边搜寻。 尝到甜头的孩子们,大起胆子踩在冰面上,有了第一个就会第二个。 在冰面出现裂纹离开之际,半快砖头从天而降,冰面瞬间破碎溅出灿烂的冰花沉入水底。 岸边草垛藏匿着小小身影,无视撕心裂肺的哭喊,迈着轻快的步伐踩过雪地,留下一排脚印远去。 等到冰面全部融化河岸边也不会响起欢声笑语。 一只只白色小船顺着河水漂,还没远去就被打湿沉了下去,船做好就要漂在水里,哪怕知道它们禁不起一点风浪。 一双闪闪发亮的水晶鞋踩在水里,裙摆落入水中胖乎乎的小手捞起一只小船。 “真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岸边没有表情的男孩点点头。 自那之后他的身边总会黏着一双水晶凉鞋,在耳边聒噪的分享日常的大小事。 “你不去上学,真好啊!” “这是什么?能给我玩一下吗?” “冰淇淋是什么味道给我尝尝吧。” 他的妈妈总是挂着甜甜的笑,热烈招待她的到来。 从“这个好有趣。”到“能送我吗?”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脚下渐渐泛黄的水晶凉鞋来看并没有什么有趣的物品值得分享。 不需要的东西有了归宿,明明不在意心里却不舒服。 “能还给我吗?” “不可以,送出去的东西是不能要回来的。”水晶凉鞋里被晒的黄黑的脚趾缩起,比毛毛虫还要难看。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谁规定的吗?” “挨挨,你赖皮,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啦。”脚下的水晶凉鞋激动的跺着脚,上面的亮片都掉了下来。 “玩具车你不玩,给我吧。” “不给。” “杨梅,给我一点尝尝呗。” “不给。” “小气鬼!” 怎么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消失的铅笔,不见梳妆的桃木梳子。 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获得在多的东西和好吃的明明也不会感到快乐。 夜晚的河还是那么深不见底,随便一点东西都能引诱。 没有月光的水晶凉鞋不在闪亮,轻轻一推就能随着河水漂到尽头,那边是更宽阔的河。 噗通一声,水花溅的不大,一只水晶凉鞋已经漂走,另一只浮在上面一搭一搭的下沉。 挣扎的水花归于平静,一切安静下来之后,蝉鸣的杂吵都觉得悦耳。 “妈妈又要为我难过了。” 第94章 还活着 李瑞动了动眼皮,费力拉扯黏住的眼皮,灰白色的天花板,上面装着竹叶印纹的无光灯。 地狱会是这副普通的样子吗?他犯下的罪太多,不敢奢望会在地狱以外的地方。 当吸入到一口浑浊带香味的空气时,才意识到他没死。 这怎么可能!五楼的高度加无数的丧尸,这怎么活下来的? 震惊之余想动弹身体查看情况,却发现身体软绵无力的厉害,无法动一下。 这太过科幻的一幕一时之间令李瑞无法回过神,余光瞥见手背上的绷带已经被换过了。 包扎的太松散凌乱,一看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嘴巴不是很干像是被人喂过水,就连原本带血的白色衣服也被换成黑色衬衣了。 他现在躺在一张纯白的床上,房间的布置有点像酒店,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没用完的药品和水。 空气中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转过头看去,正中间的矮桌上放着一把白色的花,仔细一闻是栀子花。 到底是谁救了他? 李瑞开始思考印象中谁有这么大能力,穿尸海捞他出来竟然不被咬。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这简直超过人类的极限不是人的存在了。 既然东西都在这里,不如等等看会不会主动现身,怎么也得好好表达一下救命之恩。 等了片刻没有一点动静,尝试喊了几下也没人理,等到血液回流稍微能动一点李瑞轻轻坐起,正打算靠着床头上。 胸口传来微微的刺痛,李瑞意识到不妙他现在的疼痛感知越来越低,感觉到痛了说明他的情况很严重肋骨可能断了。 必须得找专业医生治疗,不是草草包扎吃药就能解决的。 从窗帘透出的光来看,天已经亮了,李瑞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还有白静他们有没有顺利回去。 喝了一口水动动了腿,好在腿没受伤能勉强下床,站起身的那一刻头晕的天旋地转,还好及时扶着了床。 他的背包被放在沙发,矮桌上除了栀子花之外还堆放着一堆罐头,摆成了金字塔的三角形状什么口味的都有。 李瑞随手拿一个打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救他的人也太好了吧。 好像知道会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等恢复了一点力气。李瑞打开房间门,外面是一条走廊他果然在酒店。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丧尸,安静的太过反常有一瞬间李瑞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可胸膛中微微跳动的心脏时刻证明他还活着。 缓慢靠近窗边看去,能看见那几栋大楼在不远处高直的耸立,外围只有零星丧尸和破败的街道距离坠楼的地方没多远。 从白天等到黑夜都没有人过来,这让李瑞陷入困惑为什么救他的那个人还不出现,难道在路上遭遇意外? 他现在想迫切的回去庇护所那边,看看白静他们怎么样了,而现在的身体状况勉强走路。 只能暂时在休养两天,等到身体状况好一点,两天时间救他的那个人总会出现吧。 然而等到第三天也没有人出现,门口的丧尸倒是多了几只。 李瑞看着已经枯萎的栀子花轻轻叹息,找来纸和笔留下一段话: 非常感谢您的相救,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如果可以我很想当面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很抱歉我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愿你能幸福快乐,平稳顺利的生存下去。 李瑞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些感激之语,为了不纸条不被风吹走,还特地将纸条压在醒目的地方。 之后便收拾和能利用的东西离开,身体情况比前几天好一点,也只是好一点,胸口还是感觉闷闷的不舒服,被捅的伤口已经结痂。 还得多亏救他的人准备了齐全的药品,好歹遇到丧尸能跑了。 李瑞刚出破损的酒店大门口,暗处的一道身影紧紧盯着他走远,没有穿鞋沾满血污的脚悄悄在阴暗处随行。 如果仅凭双腿走回庇护所那得走上一上午,为了节省体力,李瑞决定找辆车。 小车可能是找不到了,最后在人行道上找了辆能开的小毛驴。 一路小心躲避丧尸,警戒拦路抢劫的人,直到有惊无险来到必经之路的十字路口。 却看见前方有数十人在教训另一伙人,见此李瑞赶紧躲在绿化带后面暗中观察。 从霸凌的一方来看必是拳头社的人,在这座城市里他们简直无处不在,只能等他们自行离开。 就在他们把人杀的差不多准备离开了,李瑞发现留下收拾残局的人莫明眼熟。 瘦削略矮的个头,眉宇间还未退去少年的稚气眼神却无比的冷漠,这不是方宇吗? 李瑞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加入了拳头社,要知道方燕每天辛辛苦苦外出就是为了搜寻他的踪迹。 要是被方燕知道她该有多难过,忽然转念一想理解方宇为什么会加入拳头社了,他们只不过都是为了彼此。 李瑞很想冲上去叫住方宇,但碍于拳头的社人在不敢轻举妄动,十分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方燕。 如果告诉她的话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再次进入狼窝,李瑞惆怅了一会决定等见到方燕在说吧。 逃避不是一种好习惯,眼下他也不知道该作何选择,从朋友角度的情理来看应该要告诉她。 等他们彻底走远李瑞才敢从绿化带里冒出来继续出发。 然而意外又发生了,骑上小毛驴没骑两步被一群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女围住。 面露凶光,手持尖刀和棍棒,七八人左右为首的中年男人举起不大的水果刀,强装粗鲁的语气道:“快把你包里的吃的交出来,不然......” 说着还用持刀的手扶了一下因为激动而掉下去的眼镜。 李瑞看他们紧张的靠在一团来看,猜测他们是一家人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肯定不会窜出来抢劫。 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威胁到李瑞了,不过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对付不来他们一大家子,虽然包里有枪但只有三颗子弹,不足以全部干掉他们。 索性认命的从包里翻出食物给他们。 “叔叔,阿姨,这是我全部的食物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李瑞诚恳的将所有的罐头交给他们。 中年男人为之一惊,好像没见过李瑞这么爽快的人,身后的几个臃肿的女人如狼似虎的抢过食物。 其中最瘦的一名妇女持刀大着胆子的盯着李瑞怀里干瘪的包,“还有没有了,给我全部交出来!” 李瑞面露难色的将包抖了抖,只有不少用的差不多药和水,“我真的没有了,这些药是我的救命的东西,求求你们留给我吧。”顺便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臂和脖颈。 两三个妇女不为所动,立马作势来抢就在李瑞准备掏枪的那一刻,还是中年男人先一步拦住她们。 “算了吧,我们暂时也不缺。”中年男人低下头劝说道,拿刀的手已经握成拳。 他身后的几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在中年男人的坚持下还是放过了李瑞。 摆脱他们之后,李瑞无可奈何的骑着小毛驴赶紧离开,距离庇护所已经很近了。 就在李瑞刚走,不起眼的角落出现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分抢食物的中年夫妇一家身后。 “这是我的东西,能还给我吗?” 尖叫和惊恐撕心裂肺的从喉咙里并发而出,凸出的眼球直挺挺的望着天空。 染血的眼镜顷刻间碎成渣被没有穿鞋的脚轻轻踏过。 第95章 休养 庇护所的大门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三四人围在门口把守警戒,确定李瑞身上的伤口没被咬后顺利进去。 高个子的人眯着眼睛仔细对旁边玩忽职守抽烟的瘦子道:“那边墙角后面有一个脏兮兮的丧尸,你们谁去解决?” “要不一起去,站了一天好活动活动筋骨。”瘦子将手中快燃尽的烟猛吸到底,拍了拍旁边几人的肩膀。 “也不错,那丧尸看起来好像是女的,正好抓住饱饱眼福,强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瘦子扔掉烟屁股,勾住一旁年轻男人的脖子。 “你们真恶心,我不去。”年轻男人嫌弃的挣脱勾住脖子的手。 “切。” 两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手持尖刀的朝着角落里沾满新鲜血液的身影去,忽明忽暗的阴影将那道身影分割成两半,苍白纤细的拇指动了动。 李瑞有气无力的爬着狭窄的楼道回到住的地方,却发现门锁了。 恰巧隔壁房间的门开了,没精神的抠门男一转头,难以置信看着李瑞。 下一秒瞪大眼睛缩着身子后退两步,“你是人鬼?” 李瑞无力倚着门,“我当然是鬼了,把你屯的物资全部给我,我就放过你。” 这话一出,抠门男瞬间求饶,抱住李瑞胳膊左摇右晃,嘴里不断念叨之前的情义。 摇了一会就发现李瑞还活着,他立马松开李瑞胳膊难以置信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瑞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一个房间里,顺便问起白静和池灿他们怎么样了。 抠门男告诉李瑞他们几个现在在医生那里治疗,大家都还活着,除了池灿受伤严重现在还没醒过来。 听到这李瑞很是难过,连忙让抠门男带他去找他们几个。 一路上,讲起了他们非常艰难逃离那栋大楼经历,池灿因此再次负伤。 李瑞听来听去觉得抠门男是想多要点物资,都在吹他多不容易差点死掉之类的,毕竟白静受伤严重一直在治疗没机会给他们几个发物资。 他的德行李瑞再清楚不过,看他完好无损肯定没吃什么苦头。 看医生的人很多,挤满了半层筒子楼全都是一些之前和拳头社战争的伤患,所以领导人专门设立了两栋楼来安置一些伤患。 走廊里无不是唉声怨气的男女老少,浑浊难闻的空气令李瑞胸口发闷,走路都慢了几分。 抠门男陪着李瑞找了一圈没找到,察觉到李瑞越发苍白的脸色便让他先在这里等着。 便拜托抠门男去找白静,如果不找他缴纳物资就没法看医生,一路强撑到这里来的李瑞特别疲惫。 于是李瑞找了一个能坐下的地方等着抠门男的消息,还没坐三分钟就看见胡锦手臂缠满绷带提着一塑料袋药品,晃晃悠悠的走过,看他那个样子可能会随时倒下。 “胡哥,胡哥!”李瑞朝他喊着挥了挥手。 胡锦看见李瑞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在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确定是大活人之后,一把坐在李瑞旁边毫不客气的把头靠在李瑞肩头,“这你都死不了,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说说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李瑞不厌其烦的再次解释一番,从胡锦发愣的表情来看似乎有点不相信。 最后一拍了拍李瑞的肩,轻叹一口气道:“你还活着就好,看来欠你的是跑不掉咯!” 李瑞笑笑表示没关系,“可以不用还。”顺便把胡锦的头移了移,因为他压到伤口了。 他也马上察觉到了李瑞的不舒服,主动把头挪了挪,“你没事吧?” 李瑞也不隐瞒简单说了一下他身体的大致情况,胡锦眼睛眯了眯道:“走吧,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走几步,介绍最厉害的医生给你插队看看。” “医疗费我给你垫了,八斤物资的就算了。” “那好,谢谢胡哥了。”李瑞没想到胡锦还想得挺周到,虽然他人不正经相处久了,李瑞也渐渐把他当朋友看。 就这样李瑞扶着胡锦去找医生,至于为什么李瑞扶他,因为李瑞看他在多在一步就要倒下睡着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找到胡锦认识的医生的房间时,正好香蕉女也在,她一看勾勾搭搭的二人嘴巴张微揉了揉眼睛,好像在确定没有看错。 “卧槽,小处男你竟然没死!” 香蕉连忙凑过来打量李瑞,还动手摸来摸去确定是不是活人,被李瑞立马拍开不安分的爪子。 “我没死你难道很失望啊!” “没有,没有你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香蕉女讪讪收回手,李瑞看见她的另一只手臂包扎的很严实,“你的手没事吧?” 香蕉女撇了一眼摇了摇头,“这可是工伤小处男给报销吗?” “那肯定的,池灿她怎么样?”之前听抠门男的说情况不好,李瑞很担心池灿的情况,对于她实在是深感歉意还有中二男也是,顺便问起了中二男的情况。 说起池灿香蕉女的眉头微皱,“灿灿的情况好了一点,刚刚去看她已经醒了。” 然后她突然有些生气道:“我告诉你小处男,人家豁出性命帮你,你怎么也得好好对她。” 李瑞扶好胡锦这个挂件,如捣蒜般点头,不过这话怎么感觉听着不太对劲。 “啊,对了你不用担心那个神经病,他呀,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昨天还在广场玩鸽子呢,”提到中二男香蕉女脸色有几分不悦。 看来这些天他们可能有些小摩擦,李瑞也交代了些自身情况,顺便拜托她如果看见中二男和白静转告他们一声自己还活着的事。 聊的差不多之后香蕉女提着大包小包的药离开,去照顾池灿。李瑞打算等他看完医生之后带在去看望池灿。 他们寒暄的这个空挡胡锦已经睡着了,李瑞实在是佩服他站着靠人也能睡着,还睡的挺香。 胡锦介绍的中年医生很专业,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能判断李瑞其实断了两根肋骨,严重的伤口被缝合,包扎的包扎处理的处理还给李瑞开了各种各样的药,让他想办法去弄。 医生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十分敬佩的跟告诉李瑞,受这么严重的伤还如此面不改色的,李瑞是第一个。 正常人早晕过去了动一下都难,十分好奇是怎样的意志力能坚持这么久保持清醒。 面对医生的询问李瑞尴尬的表示他也不知道,就这样谢过医生回去休养,他还特别嘱咐没个三四天不要下床碰水,特别是李瑞的手被扎成那样能拿东西简直是个奇迹。 李瑞感叹医者良心啊,那里像白静那么恶劣,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 白静之前从拳头社那里搞了很多药,到不用大费周章的用物资去换了。 打算先去看望一下池灿看看她那边有什么情况,在去住处蹲白静再不济还可以找中二男有个躺的地。 便叫醒已经在椅子上睡着的胡锦,他陪了李瑞好一会其实也不算陪,他的伤势也很严重,这些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好一点没,还是让他在床上躺着更好吧。 送走完胡锦,李瑞又觉得空手去看池灿也不好,这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李瑞看见楼下栽种的月季花开的很好,又想到池灿应该对于吃的以外的东西不敢兴趣,还是决定弄点好吃的去看她。 可现在李瑞啥吃的也没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楼顶有拍打着翅膀的鸽子飞过。 看样子中二男应该在附近,李瑞下楼转了几圈,在宽阔的广场中间上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手中飞舞着好几只鸽子的身影。 不用猜就知道是他,李瑞刚想靠近他却惊动了喂食的鸽子,咕咕咕的拍打着洁白的羽翼飞走。 恰好中二男回头,看见李瑞抬起满是绷带的手掩着半张脸躲避起飞的鸽子。 一时之间中二男愣在了原地,鸽子全部飞走他也没有在意,纯粹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瑞。 在空中的羽毛要飘落在李瑞头上时,中二男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李瑞。 他抱的十分用力,压的李瑞肋骨都不太舒服,感受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想推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轻点,我的伤口才包扎好。”李瑞实在忍不住说出口。 话音刚落便松开了李瑞,什么也没问只是用欣慰的目光感叹李瑞还活着就好。 不过李瑞还是主动说起了他能活下的不可思议,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侃侃而谈,明明分开不过几天时间。 聊了好一会云都移动了半边天,还是中二男发现李瑞不太妙的脸色结束了这场意犹未尽的谈话经历。 最后在李瑞的一在坚持下还是先去看望池灿,当然借了点中二男的食物去,并表示会还给他。 本来李瑞是想拉上他一起去的,但他问了香蕉女在不在,听说在就变了脸色,不肯去。 很好奇也不知道他们两发生了啥,彼此之间那么嫌弃。 李瑞也不强求,去中二男的住处放了下背包,挑了些好吃的便去看池灿,至于中二男他伤势没怎么恢复喂完鸽子后便躺着了。 其中隔壁的隔壁房门还是紧锁的。 香蕉女告诉过李瑞具体病房,她的情况不足以独自回去休养,索性就留在那里。 李瑞去的时候池灿正好醒着,香蕉女伏在旁边打瞌睡,李瑞尽量走的很轻不打扰她睡觉。 找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轻声道:“伤势怎么样?” 香蕉女应该告诉过她李瑞没死,当真正见到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动了动嘴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吧,你是活下来的?”声音很小,李瑞差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好像被人救了。”李瑞耐心的跟她彻头彻尾解释。 “你们的物资还够不够?”李瑞发现香蕉女整日游手好闲,池灿偶尔会被人邀请组队,不知道她们的物资充不充足。 池灿轻轻点头,表示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只需要把约定好的食物给她们就行了。 李瑞发现无论是胡锦还是她们两个,好像完全不用当心生存的资源,不像普通人那样贪得无厌整日明争暗斗的。 难道都是因为他们都是变态的关系吗,所以和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肆意妄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屠杀。 池灿看着摸着下巴发愣的李瑞,突然说话:“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可以啊。”李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是什么?” 池灿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等我伤好的差不多,在告诉你吧。” 李瑞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真像香蕉女说的那样吧。一时之间双方都不说话气氛尴尬了起来。 “那行,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些罐头粥。”李瑞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池灿没有拒绝,在她挪动身体坐起时闪过痛苦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李瑞见状帮忙扶起她。 有了肢体接触李瑞更加不好意思了,对方却显得不以为然,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简单聊了几句,李瑞便离开了。他现在的情况也需要休息,没想到却在回住所的楼下遇到了琳琳。 她正和两个李瑞见过的小孩子玩耍着,刚想跟琳琳打招呼却提前被她发现,先一步兴高采烈的向李瑞跑过来。 “瑞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呢!”琳琳张开双臂抱住李瑞的腿。 “琳琳我不在有没有乖乖听你哥哥的话啊?”李瑞松开她的手蹲下身抚摸她的头。 “当然啦,我有好好听哥哥姐姐的话,哥哥果然就向你说的那样回来了。”琳琳稚嫩的手拉着李瑞的手又说:“只不过哥哥这几天好像不开心.....” 李瑞舒张眉眼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走,带我去找你哥哥,我让他开心一下。” 有了琳琳的指引很快就找到白静所在地方,是领导的人临时设立的办公楼,里面人影幢幢看来还在处理之前的事。 李瑞带着琳琳也不好贸然进去,便就坐在树阴的长椅下等他。 一路走来太过疲惫,恰好温度正好事宜,李瑞和琳琳玩了一会就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琳琳也机敏的不去打扰,默默坐在旁边用手指点来点去数着树上的树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在光与暗之间,稚嫩清脆的声音在耳边游荡。 “快醒醒,快醒醒,哥哥出来了。”李瑞被琳琳轻轻摇醒,顺着琳琳手指引的方向在离开的人群中一眼看见他。 琳琳率先跑出去拉住他,李瑞撑起无力的身体,理了理衣襟坐直身体向他看去。 彼此对视的一瞬白静瞳孔放大了几分,径直朝李瑞的方向走去。 天色暗了下去,看不清白静脸上的表情,从他焦急的步伐来看一定很惊喜。 “哈哈哈,想不到我还活着吧。”李瑞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白静站在李瑞身前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确定是不是本人,抬手就是一道劲风向李瑞脸边刮来去,嘴边的笑意瞬间凝固。 第96章 休养2 凉风刮过,在巴掌触及的脸皮两厘米的间隙停了下来。 李瑞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好挨打了,想象中的感觉却没有来, 微凉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带着怒意的声音开口,“你是不是耍我的,还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哪有,我当初可真是抱着牺牲的心,一见面就这么对我,你也太不是人了吧!”李瑞远离了他一点怨声载道。 旁边的琳琳差不多也吓了一跳,企图拦在李瑞身前,翘起嘴巴生气的看着白静。 白静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抱起琳琳弯腰坐在李瑞旁边,语气有几分生硬道:“说吧,你是怎么能够在那种环境下活着的?” 李瑞如实解释,从他怀疑的目光来看一点也不信,对此懒得再多说什么。 “算了,你能活着就行,免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说这话时,他的脸转向一边没敢看李瑞。 见白静姿态放低了一点,李瑞厚颜无耻的吐槽他对自己的劣迹斑斑。 意外的白静却没还嘴,一言不发的听着李瑞吐槽。 指着他鼻子继续道:“还有,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门锁了,你想诚心想让我在外面睡板凳的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过分,你下次再这样我带着你妹妹跑路。”李瑞抓住机会抱怨,知道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等到李瑞说累了,最后他也只是蹦出一句是李瑞太过分了他才那样做,看出李瑞身体不好喊他早点回去休息。 他们两个之间还是那样相互不顺眼,只不过在回去途中白静主动等待落在后面的李瑞一起走。 有了他一切的问题都迎难而解,半夜两人吃个饭用过药合计着将之前所花的物资清算,除出给香蕉女他们一伙人,医药费各种各样的支出,然后就没有多少了。 不过还能坚持他们休养的这段时间,李瑞感叹好日子到头了,一头躺在沙发上,“对了,你不好好躺着,去领导人那里干什么?” “去汇报一些东西,物资的事不用担心在那边干很容易搞定。”白静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另一边。 他这么说李瑞就放心了,目前只有尽快养伤,暂时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对了,咱们药品的是不是挺多的,我想弄点给池灿她们。” “该给的不是给了吗?你怎么还想着她们?”白静的语气能明显的听出不悦。 “毕竟她们俩挺好的。”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叹,“行吧。” “对了,方燕她是你做的吧。” 说到她李瑞一直没好意思跟白静提看来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当初走的时候将琳琳拜托她照看免不齐会聊一会。 “总不能真的不管吧。”李瑞的声音弱了几分。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瑞犹豫了一下,“不会。” “但愿真的如此。” 李瑞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现在距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像,对他好的人越好,坏的人越坏,那他现在算什么样的人呢? 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只是在逃避罢了。 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结束。 养伤的时间非常缓慢,但并不无聊,李瑞常常和中二男坐在庇护所的中心广场晒太阳,或者打牌喂鸽子,比苍老迟暮的老人还要悠闲。 无人打理的草木越发茂盛,虫子和鸟都感觉多了些,唯一不和谐便是路过的人们挂着一副愁眉苦脸,担心着食物念叨着明天。 二人就的牌局加入了抠门男,因为李瑞给他发了不少物资最近清闲很多,一来二去就加入其中并且霸占了广场最舒适的石桌好几天。 李瑞怀疑他是想蹭中二男提供的饮料和零食,毕竟他硬着头皮玩游戏卡牌输的样子很勉强。 白静曾不悦的跟李瑞提过,不要跟那群变态神经病混在一起,说是物以类聚会传染,李瑞听他的才有鬼了,和他躺在屋子里看书真的很没劲。 这几天方燕来看望过李瑞几次带了不少营养品,她还是老样子经常组队外出,每次看见她都想把方宇的消息告诉她,可又真的担心她会去做傻事。 话就这样咽在肚子里发酵,还是等离开这里再告诉她。 今天阳光明媚不算热也不算冷,李瑞手中抓了一把烂牌,从中二男的嘴角来看这局他赢定了,缠满绷带的手没法出千。 正好有些日子没见的叶亦欣路过广场,撩了一下头发打起精神的来找李瑞问好。 对于她的出现,李瑞已经没有那么多好感了,但会报有一点期待。而抠门男先一步笑脸相迎拉着叶亦欣坐下,牌都顾不上出,把桌上的零食拿了几包过去。 察觉到李瑞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中二男的脸色古怪了起来,牌局还在继续。 叶亦欣和抠门男聊天的空挡,目光有意无意撇向李瑞,时不时问问他的意见看法。 “哎,你们知道吗?最近把守大门口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叶亦欣的身体不禁完李瑞旁边靠了靠,“这还不算什么,特别是他们的尸体被开膛破肚脸被刮花,死的非常恐怖。” 李瑞抬起眼皮出掉手中的一张牌,“该不会是拳头社那边人报复吧。” 下一个回合是抠门男,他随时出掉一张牌,略带安抚的语气道:“最近还是不要外出的好,毕竟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最好找一个靠谱的人在一起能更好的保障生存。” 这话意思也很明显,抠门男的胳膊伸过去挨近了她一点,不过叶亦欣却把目光看向李瑞。 有些别扭道:“还是小心点吧,你一个女孩子不用单独外出的好。” 叶亦欣眯着眼睛轻笑了一下,“那等你伤好了,能陪我外出吗?”李瑞愣了一下,没出息的点了点头,遭来抠门男的羡慕,默默收回胳膊。 中二男看两人心不在焉的,顺利赢下这局,说着中二到爆的话宣誓胜利,导致叶亦欣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虽然什么也没说,闪过的微表情足以说明一切,被中二男敏锐的察觉到微蹙着眉。 有了叶亦欣的插话,牌局就也没那个心情继续了,中二男冷着脸收拾好卡牌离开,李瑞正想挽留却被他一把拍开手。 他的态度另李瑞摸不着头脑,抠门男意味深长风看他了一眼,将桌上没吃完的零食饮料全部顺走,拍了拍李瑞的肩便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李瑞和叶亦欣了,她似乎看出了李瑞的无措率先开口,“你的手没事吧,你觉得会需要多久才好呢?” “不知道,大概十天半个月吧。”其实他的手不用帮绷带也行,只是烫伤的掌心不方便拿东西。 叶亦欣伏着身子看着李瑞受伤的地方,流露出几分关心道:“那你这些天怎么办,总不会天天做吃空山吧。” “没事,我靠我朋友在领导人那边做事,倒不用担心这些。”每一次她流露出关切他的样子是,李瑞总是忍不住心动。 太像了,低垂眉眼关心他的样子实在是和母亲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叶亦欣有几分诧异,“那有那么好的朋友会无条件的照顾你,这个世道还是靠自己的好。” “还也没有到那个地步,毕竟也是过命的交情。”从叶亦欣的意思来看,还真让李瑞产生了被包养的错觉。 好像所有的吃的住的都是白静的,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下意识把他算作了自己人,李瑞和他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明确说明物资的归属权。 “哦,该不会是之前去救你的那个朋友吧,我记得他的妹妹很可爱。” 叶亦欣的话打断了李瑞继续往深处想,“是啊,他人还不错,除了脾气不好。” “哈哈,看来你们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下次遇见了可得要好好向我介绍一下呢。”清脆笑声听的李瑞流连忘返,还想在听她笑一次。 这一次和她聊天非常愉快,没有人打扰话题也渐渐亲密,忍不住一直想呆在她身边。 搞得心痒痒的,于是就忍不住开口道:“你遇到过的男人中,你认为我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口,李瑞的目光忍不住转向别的地方,耳根都红了几分。 叶亦欣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道:“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善良的好人。” 她的回答没有到达李瑞的预期头不自觉低了一点,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另叶亦欣思考了几秒,用手撑着下巴,“我喜欢强大又温柔的人。” 李瑞思考了一下,温柔是能够简单做到的,至于他强不强,心里也没个底,这个判定也没有准确的标准,不过他比普通人强一点这是可以肯定的。 “最好是善良的人。”叶亦欣低着头又突然补充道,手指轻轻磨砂着光滑的石桌。 这话令李瑞信心大增。“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小,但从叶亦欣有点羞涩的表情来看应该听的很清楚。 “这个吗,还不错。”她身体坐直带着笑意的眼神注视着李瑞,微风正好吹过额边的头发。 “但我想在多了解你一点。” 这一刻李瑞感觉像飞蛾扑火一样被拿捏,“是,是吗.....” 含笑的眼睛一直盯着,想表白的话正想说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吃饭了。” 白静不合时宜的在旁边树下出现,双手抱胸疑惑的看着他们,看到叶亦欣脸的那一刻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李瑞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亦欣也同时看过去,“你朋友来叫你吃饭了,你还是先去吧,毕竟受伤的人得多吃点才能好的快。” “那好吧,下次在见。”李瑞失落的起身,突然想起她想认识一下白静,“对了,我朋友正好来了,既然正好在就打个招呼吧,以后遇见了就不用那么生分。” 叶亦欣微微笑着点点头,多看了两眼白静,李瑞一把将不明所以的白静拉过去简单介绍一下。 只不过另李瑞没想到是,这个家伙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主动问好并且有礼貌的对叶亦欣说:“叶小姐果然还是那么漂亮,我为我上次的无礼给你道个歉。” 面对白静亲切问候,叶亦欣的双手不自觉绞在一起,“没关系,时间久了我也差点忘了。” “看来我还是过分了,我前些天搞到不少新鲜食物,不知叶小姐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白静嘴边的笑意深了一些,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 “弥补一下之前的无礼,在叶小姐心里留个好印象。”说这话时越凑越近。 李瑞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忘记拉住他,叶亦欣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两片红色霞云,一直看着他的脸,愣愣点头。 难道无论男女都在在美色面前失了智,李瑞可清楚记得她第一次躲在柜子看白静样子可害怕了,难不成是和那时的形象差太多没认出来吗。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的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被晾在一边的李瑞脸色难看的比锅底还黑,碍于叶亦欣在不好发作。 硬生生等他们约好时间,还依依不舍的分别,等确定叶亦欣走远了,李瑞勃然大怒的抓住白静衣领质问他,“你怎么能对我喜欢的人下手,你把我当兄弟看吗?” 白静不屑的拍开李瑞的手,“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帮你试探一下。” 他这么说李瑞有点生气了,“你胡说,虽然人家遇到危险抛弃过我,但她也是迫不得已,再说她一直也没图我啥,还对我温柔关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李瑞激动的说着,白静却像看傻逼一样看李瑞无理取闹,冷着脸道:“我可一点没看出来她喜欢你。” “不可能,她刚刚还说对我有意思。”李瑞挣大眼睛怒视着白静。 “你爱信不信。”白静扔下话正想走,被李瑞拉住,“别走,先把话说清楚。” “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警告你,不准跟叶亦欣走的太近,是我先来的。”李瑞抓紧他胳膊的手逐渐用力。 面对李瑞的严声厉词,白静有点生气的挣脱他的手,“我偏不,追女人还分什么先来后到?” 他皱着眉抬高下巴的道:“你信不信,就那种货色我勾勾手指头,她就贱兮兮的凑过来舔我。” 李瑞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不能这样!” 白静轻蔑的转身而过,留下气急败坏的李瑞原地许久。 第97章 不满? 李瑞用力咀嚼手里的肉干,目光紧锁一旁惬意午睡的白静。 现在趁机在他脸上画乌龟还来得及吗? 在水彩笔距离他脸几厘米距离时,他没有睁开眼睛却突然开口。 “你想我今晚把那个女人约到房间里来就继续。” 手中的水彩笔顷刻间断成两截,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回响了整个房间好一阵。 彻底安静之后沙发上的人影动了一下,发出微不可察的叹息。 李瑞倚在门边拿出一根香烟塞在嘴里,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摸出打火机,摸在门把手上的手迟疑了一下,转身敲响了隔壁的门。 没有反应,李瑞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正好撞见抠门男在和他的拼接女友做不可描述的事。 他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裤子,“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打火机。” 李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叼着烟直勾勾的看着他,余光瞥见他的女朋友又换了一个头。 抠门男满脸疑惑,还是从床上衣服里翻出了打火机扔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跟老婆跑了似的苦大深仇。” 李瑞捏着打火机的手紧了一点,“你说的没错。” “啊?” 吸了一口烟后,李瑞向抠门男大倒苦水,听完之后抠门男脸色古怪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和他抢还是算了吧,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说是不是.......”有完没完的讲起了他舔过无数个女人被抛弃的事。 这并没有安慰到李瑞,反而开始厌烦,毕竟人和人的经历不一样便无法产生共情。 正欲离开静静,却被抠门男抓住手臂,“哎,你打火机还没给我呢。” 李瑞看了一眼,质地很不错花纹很炫酷,“我给了你那么多物资,你还跟我计较一个打火机?” “这个,别小看这个打火机,这可是从拳头社死的那个老大身上摸出来的,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他作势来抢,李瑞迅速塞进口袋里,“我今天心情不好,送我吧。” 还没等抠门男回复,李瑞已经夺门而出了。 五楼的窗边的风不大,半根烟都吹的很慢。 听叶亦欣说,她现在减少了外出,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厂房里劳作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食物。 从方燕那里打听到丧尸没爆发之前,她是名校经济学的大学生,如果没有生存和创造方面相关的技能无法做任何职能安排,像她那样较弱的女人只能凭借姿色依靠别人。 挑选强者有能力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还有什么好郁闷的呢,只不过无法接受的人是他罢了。 李瑞解开一只手的绷带,伤口愈合的一半一半了,走的时候不会太难过。 吹吹风,发发呆心情能好很多,对于叶亦欣中二男还是介意了。 从高处看下去偶然瞧见,庇护所外围不远处竟然有个很大的人工湖,李瑞立马的敲响了中二男的房门。 李瑞记得中二男搬过来时,他在角落里发现过渔具,应该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本来上午中二男因为叶亦欣搞得心情不好,听到和李单独去钓鱼顿时乐开了花,毕竟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钓鱼呢。 鉴于抠门男的贪得无厌,李瑞并不打算带上他,想多钓两条给池灿和她们,对了还有胡锦。 自从上次在医生那里见过后,空闲时找过他几次跟他说香蕉女合作的事,而他基本就是躺着床上不动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自己说,懒成那样佩服他没被饿死,前几天才发现原来有固定的人来给他送吃的。 等李瑞和中二男提着桶,带着装备板凳来到湖边发现里面确实有鱼,只不过是金鱼。 啥色的都有巴掌大个头,李瑞没吃过金鱼不知道是啥味的,反正都是鱼味应该大差不差。 李瑞摆弄鱼竿和饵,中二男不会就一直看李瑞操作,偶尔砍两个靠过来的丧尸。 他虽然受伤经过这些天的修养,起码也好了一半,同时砍四五只丧尸不成问题。 金鱼比较笨很快就上钩一条,黄色的尾鳍游走桶里看得中二男眼珠子都跟着转,时不时把手伸进去摸两下。 第二条上钩时李瑞教中二男来,他上手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就钓了半桶。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湖面蓄势待发,李瑞就乐得清闲像带一个大号小朋友的家长一样慈祥。 等待的过程李瑞有一搭没一搭跟中二男闲聊,发现湖对面来了一伙人在看着他们,有男有女都是统一大长腿看不清脸。 他们好像在商量,然后一个女人向着他们走过来了,黑色紧身高挑的衣服完美凸显火辣的身材,随着她越走越近,胸前弹性的抖动看的人血脉喷张,要不是李瑞贫血鼻血都流下来了。 或许是察觉到李瑞猥琐的目光,那女人有点不悦,修饰过的眉眼微皱,走过去压在怒意道:“喂,你们知道这里最大的庇护所往那边走吗?” 语气缓和又了一点,“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盒饼干。” 中二男抬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盯着湖面,一旁的李瑞笑嘻嘻道:“美女我不要饼干,要是你肯告诉我名字,我就告诉你。” 这美女近看真是漂亮,怀疑她以前是不是做模特的认识一下沾沾光,谁让他最近总跟男人混在一起。 女人看李瑞嬉皮笑脸的,现面露厌色,转身就走,走到远一点时直言不讳的吐槽,“这两傻逼都沦落到这个德行,还想着女人真是够恶心的。” 虽然她走的够远,但这话两人听的清清楚楚,中二男脸色一变撂下鱼竿朝她紧握拳头的走去,李瑞反而看了看自身穿着确实落魄,缠满绷带不说还因为挖蚯蚓搞得灰头土脸的。 女人冷哼一声,从容抽出腰间精良装备的刀子示威,李瑞回过神来赶紧拉着中二男。 “算了算了,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李瑞观察到她的同伴正往这边赶,应该是亮刀子了所以不放心,他们四五个人打起来可能会受伤, 在李瑞劝说下中二男不情愿的走开,走之前他还狠狠的淬了一口,气的女人指甲都陷进掌心。 “往前方向一直走,就是庇护所的大门口。” 李瑞为了不必要的争端还是告诉她算了,女人脸色缓和了一点干脆离开。 这却糟了来中二男的不满,这种目中无人的女人就应该杀了或者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李瑞哭笑不得的安抚他,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他们提着半捅五颜六色的金鱼满意回归。 鱼两人一人一半,李瑞挑了两条大的送给香蕉女她们两,在见到池灿时她已经好很多,人精神了不少,正躺在床上狂吃东西。 她说在等两天就可以独自修养了不用麻烦香蕉女照顾,李瑞放下桶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便离开了。 当然李瑞没有忘记叶亦欣,抱着侥幸的心在厂房外面等她下班,送她两条最漂亮的鱼表示一下。 李瑞从来没追过女人,不擅长揣摩对方心丝之前送过两次巧克力,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其他表示,只是比平时心情好一点。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煎熬,期待的人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 “吆,这不小处男吗?提着桶打算坐在这洗脚吗?” 香蕉女突然出现拍了一下李瑞的屁股,“在等她,对了我给你和迟灿拿了鱼过去,趁新鲜早点杀了吃。” 香蕉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小处男有心了,我劝你还是放弃那个骚货吧。” 李瑞表情瞬间拉了下来,“请你不要这么说她,她也没得罪你啊。” “就凭她勾搭男人的本事比我厉害,我就讨厌她!”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长的没我漂亮,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她死心塌地,跟罐了迷魂汤一样。”香蕉女插着腰不满道。 “这不完全说明是你有问题吗?”李瑞委婉的控诉她之前的恶行。 香蕉女干咳了两声,“我不想跟你翻旧账,我还是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晾衣服发现她跟一个男的卿卿我我在幽会。” “可惜天太黑我没看清他的脸,如果是帅哥我可要跟她抢一抢。” 李瑞难以置信的从花坛边跳起,“你骗人!她昨天还说对我有兴趣。” 香蕉女啧啧两声,“你爱信不信,你那么喜欢她的话,我帮你迷了她让你上怎么样?” “同样的,你帮我迷了白静好不好,以后你看上那一个我都帮你迷。”她嬉笑的苍蝇搓手。 李瑞嘴角无语的抽了抽,她的无节操果然超乎了人的想象,“不用了,至于白静我以前迷过他,现在基本无法得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啊?”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她用目光奇怪的打量了李瑞一下。 “额,你跟胡锦的合作谈的怎么样?”李瑞不想再和她说这些,不如等见到叶亦欣当面问个清楚吧。 说到这个,香蕉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上次我们从那里突围后,拳头社把那里丧尸全部清了,占领了那几栋大楼资源。” “不过机会快了,他们占领了那边很快就会轮到这边。”她顿了顿又道,“毕竟牵扯的利益太大没那么容易轻松,得我们领导人亲自来谈。” “那行,我会支持你的。” 继续寒暄了一会调侃和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香蕉女刚好离开,叶亦欣正好出来,神情疲惫的提着一小袋粮食走过,李瑞连忙叫住她,把钓到的鱼送给她。 叶亦欣不好意思的收下,李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昨天晚上你有跟别人出去玩过吗?” “没有啊,这几天不安全我都一直待在房间没出去。”疑惑的眼神一眨一眨的看着李瑞。 她看起来完全不知情,李瑞也没好意思在问如果她回答是的又怎样,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拦。 “这鱼真好看,我记得我住的地方调料有很还多,我给你露一手一起来尝尝吧。”她伸出手拨弄桶里的鱼,脸上尽是喜悦。 李瑞心中乐开了花,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去叶亦欣的住所共处一室了。 而然去了才知道,还有其他人男两女全是李瑞没见过的人,吃饭的过程中特别尴尬,除了鱼一道好菜就没其他好东西了。 她到底受了多少人照顾? 两个女的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让李瑞值得注意的是那两个男的,都是年轻小伙子样貌平平和自己差不多。 从他们聊天的语气和内容来看挺熟,应该是朋友或者外出的队友。 等到晚饭结束,李瑞闷闷不乐的正想离开,却被叶亦欣叫住陪她去广场散散步。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极端,当她主动把手牵过来的那一刻心情就已经无所谓了。 夜晚的广场微凉,牵着的手却很温,走着聊着就一起坐在了木质的长椅上,一直牵着的手没放开,当气氛逐渐微妙,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聊起了白静。 试探性的从小事来询问白静的信息,从李瑞和他怎么认识的和挤在一个房里怎么睡,尽问些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事,刚好话题又有自己。 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牵着的手李瑞主动松开了。 她却话题一转聊起了李瑞明天想做什么要不要一起,头轻轻靠在李瑞肩上,美妙的情绪从心地蔓延。 “明天我和白静吃饭,你会在吗?” 李瑞感觉他有点受不了,很想扯着她的衣领摇晃着她的身体,到底什么意思,可又没有立场去质问。 心情一上一下的非常惶恐,他讨厌这种感觉,像是在拉扯身体分硬生生分成两半一样。 李瑞低下头发丝蹭到下巴有点痒,看她的眼神渐渐晦暗不明。 周围很黑没有人,今天整理仪容的刀片还藏在衣领里夹着。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突然抬起头,温柔的眉眼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恍若故人。 对视的几秒钟,漆黑的瞳孔微缩看不出一点异样。 李瑞别开脸,不顾她靠着的肩直接站了起来匆匆离开。 声音低沉了一点,“我突然想起有事,先走了。”完全不管撑着半个身子的叶亦欣呼喊。 第98章 标准主角 李瑞靠在昏暗的走廊边点了一根烟,他面前有两扇门,正纠结去那边过夜,这一天下来因为叶亦欣那边都弄的不愉快。 李瑞选择了一其中扇门,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意外的门没有锁。 房间里非常安静,透过若隐若现的暗光,沙发中间的桌子上放着食物和崭新的药。 他现在就是一个小丑。 天色照常升起,今天李瑞打算外出一趟一个人就好,那里比较偏僻应该没有什么人。 关于叶亦欣李瑞思来想去还是放弃,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因为他是要走的,现在却连留下一点美好回忆的机会都没有。 去了一趟西郊那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到访的痕迹,看来中二男又搞得不少物资,他总是不缺这些东西,不知道他从哪里抢来的。 回去的途中李瑞在树上发现一只蓝色的鹦鹉,不知道它的主人是死是活,不过这都不重要。 送给中二男的话,他应该很高兴吧。 鸟这种东西不好抓,警惕心太强又会飞,所以李瑞花了半天时间成功抓住,虽然有遇到丧尸骚扰的成分在,最奇怪的是没遇到人抢劫。 中二男帮了他很多忙,曾分给他物资也没要,即使很麻烦李瑞也愿意冒着风险去弄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回报他。 巴掌大的鹦鹉在手心微微颤抖,蓝黄色的羽毛又长又漂亮,可惜沾上了他的一点血。 爬树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勉强,回庇护所的途中没发生什么意外,这是最反常的一次。 当李瑞牵着鹦鹉的绳子送给他时,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就差抱着鹦鹉满地打滚了。 以至于把李瑞晾在旁边了好一会。 中午就顺理成章的在他那里吃饭,说什么也要开两瓶酒喝,最后喝的烂醉如泥的是他。 下午继续约着打牌,这完全不像养伤该做的事,意外的是他们常坐的那个位置被占了。 一般的人是不敢占他们的位置,上一次几个阿姨坐了会,被中二男用刀架在脖子上导致臭名远扬,走路都绕着走生怕惹上这个神经病。 只不过这次的人不好惹,正是上次去钓鱼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嚣张问路女加他的同伴正在一起吃东西呢。 一男四女,问路女亲昵的贴在那个男人身上,其他三个也是如此,夸张的还用嘴喂个男人吃东西,看的李瑞眼睛都直了。 而且全都是肤白貌美的大美女,看样子是心甘情愿跟着男人的,男人面色冷淡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这种好事李瑞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 长的是硬汉类型小麦色的皮肤加寸头,身穿墨绿色背心工装裤有点军人的打扮。 中二男见那个问路女也在,生气的率先找茬,大手一挥把桌上的食物打翻,并大喊让他们滚这是他的位置。 男人脸色一变,粗壮的胳膊直逼中二男面门,旁边坐着的女人得意的看好戏,有几个担忧。 速度非常快,但还是被中二男躲了过去,李瑞突然意识到不妙拉着中二男后退,他们都是些细胳膊,挨上那么一拳还得躺半个月,并且男人腰间挂着不少装备,匕首甚至枪。 “算了算了,我们今天没带刀。”李瑞靠近中二男耳边小声说道。 同时李瑞牵强的笑着对他们说:“抱歉,抱歉我朋友喝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其中问路女翘起嘴巴娇声道:“龙哥,昨天就是他想知道我的名字,还一直盯着我的胸看。” 名叫龙哥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李瑞,嘴边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都是误会,人走在路上都是要被人看的,何况我还好心告诉了你们来这里的路。” 这番话下来,男人脸色缓和一点,带着威压轻蔑的声音道:“狗逼崽子给我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中二男忍不住了愤怒向前瞪着他要动手,惊的李瑞瞬间拦在中二男身前,几乎用一个怀抱的姿势推着他离开。 一转过身李瑞脸色冷了下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冷静一点他有枪,我会想办法整他。” 中二男这才冷静一点,无能狂怒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树,李瑞让他回去看鹦鹉转换一下心情。 至于他打算跟踪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几个什么来路找下手的机会。 跟了一路实属难受,他们都在打情骂俏,看的李瑞后槽牙都咬碎了,甚至在草丛一v二,玩的真6。 强忍着不爽跟了一个下午,他们租了最大的住所,有一辆非常结实的深绿色车,从他们拿上去的背包装备来看很像电视剧里的军用东西,望远镜工兵铲各种各样李瑞没见的稀罕玩意。 而且时时刻刻都有美女作陪,在加上男人面容俊朗身材微猛,气质独特简直buff叠满,这妥妥的主角人生模版,什么好处都是他的。 李瑞回看了一下他自己,简直就是个炮灰路人甲,一个女的看不上他,那就勉为其难给主角成功的路上施加一点阻碍吧。 看他长的比自己帅,突然想到了香蕉女,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一款。 找到她时,她正一本正经的和庇护所的职务人员谈话,等她垮着脸出来,李瑞连忙上前搭话,“谈的又不顺利啊?” 香蕉女焉焉点头,“你难得主动找我,蛋痒了吗?” 李瑞看出她心情不佳,“话不能这么说起码我们同生共死过,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帅哥有没有兴趣了解下。” “算了吧,我今天姨妈期萎靡。”她正欲要走。 “二十,我看见了。”李瑞瞎说的他没看清。 次话一出,香蕉女表情瞬间精神了起来,乐呵呵的勾住李瑞脖子问那个帅哥的具体情况。 告诉她之后,第二天被占的位置果然空出来了。 这次打牌中二男把鹦鹉带出来了,时不时模两下,或者用脸蹭一蹭吸两口看他的表情简直和吸毒一样爽。 很久没加入的抠门男面露嫌色的看着他,没敢在中二男面前表现出来,李瑞可看见了 不过和中二男比起来他的癖好更夸张,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中二男。 牌打到一半,那一伙人出现见位置被在李瑞等人占了,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便坐在破损严重的石桌旁边。 中二男发现他们来了,脸色一变正想起身被李瑞按住,那几个女人正叽叽喳喳的吵着,夹在中间的龙哥面色难看跟吃了苍蝇似的。 香蕉女果然名不虚传,占着她是美女又让人无可奈何,成功骚扰到他们几个。 中二男察觉到他们几个气氛不对劲,连忙询问李瑞做了什么,也不隐瞒如实告诉了他。 听完李瑞所说,中二男满脸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抠门男倒是一脸懵逼,看着那几个美女留哈喇子。 三人装模作样的打牌,其实在听那边动静,一局还没打完香蕉女突然出现,出言调戏也就算了还往男人身上贴,如果不是他身边那几个女人阻拦吵骂,男人的裤子已经掉下去了。 于是五个大美女就那么打成一团,相互扯头发拉衣服,香蕉女战力太强四个女人耐她不何,夹在中间的龙哥苦不堪言,最终忍受不了情急之下把纠缠的香蕉女被踹出去。 恼羞成怒的警告香蕉女,不许靠近他们几个不然杀了她,香蕉女丝毫不带惧意口出狂言挑衅。 “一群不要的脸丑骚货,离了jb是不是会死。还有你,不要以为你jb大说话就硬,有本事让我试试在我手里能坚持多久,怕不是个秒.......”下流的话不停的骂着,气的他们一伙人惊讶的张大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 其中一个女的受不了,抽刀过去被香蕉女瞬间制服,还伸进衣服里掐她的*,一边动作一边说着侮辱词汇,把那女的都弄哭了。 龙哥他们一行人快气疯了,拿刀掏枪的手都在颤抖,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香蕉女早就夺过刀挟持手中的女人丝毫不慌。 中二男捂住嘴都能听到笑声,李瑞也想不到香蕉女竟然这么猛。抠门男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 因为香蕉女在侮辱人方面绝对能堪称第一,她已经把人质的衣服全扒了玩弄她,让李瑞等人大饱眼福。 最后僵持不下,香蕉女威胁他们放下枪走远,不然把手中的女人拖到人群里指j,最后还是龙哥妥协放下枪走远,香蕉女也放了手中的女人,当然衣服是不会给她的。 李瑞放下牌幸灾乐祸没一会,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耳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戏好看吗?” 香蕉女突然出现在中二男和李瑞身后,吓的他虎躯一震,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两。 “我就知道小处男你没安好心,给我弄了个硬茬。”她的表情和善,声音却十分冰冷。 “你想要啥我尽量给。”李瑞弱弱道,同样的中二男的气势也弱了下来。 “这不是物资能解决的事,那伙人装备精良不会放过我的。”抓住肩膀的手逐渐用力,“帮我杀了他们,特别是那个短头发的小贱人交给我处置。” “要不是我的灿灿还躺着,定要他们碎尸万段。”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瑞能感觉到香蕉女这下彻底生气了,只能先下手为强,中二男早想干他们第一个点头。 抠门男被她瞪了一眼头点的比李瑞还快。 于是几人心平气和坐下,商量起该如何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杀掉或者活捉那五人。 那几个女人弱的一匹不用管,主要是那个龙哥比较麻烦,他身上持枪又带刀身手不凡,不用武器的情况下胡锦应该能打得赢。 不过他们几个都受了伤还没好利索,只有玩阴的,李瑞问香蕉女,“你有迷奸药或者安眠药之类的吗?” 她思考了一下,“有。” 李瑞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有。 那这就简单了,李瑞简单说了一下计划便行动了。 李瑞整理好心情去找白静,知道白静今天会约叶亦欣所以早就出门不去看,现在算算时间早该散伙了。 一进门安静的异常,琳琳一般这个时候在楼下和小朋友玩,房间里只会剩他。 这几天跟他闹脾气,想弄点东西缓和一下气氛却不知道带什么好,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发现他对某些东西产生兴趣。 他正睡的十分安详,“你醒着吗?” “干什么?” 白静没有睁眼,李瑞知道他警惕心很强,哪怕已经走的很轻还是被发现了。 也不废话,“那个,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他动了一下,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李瑞低着头没敢看他,昨天还给他甩脸色今天就来求帮忙,自己都不好意思。 “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人?” “为什么?” 李瑞没底气的解释前因后果,描述了他被羞辱的过程。 “不帮,你一天天不安分点会死,活该你被欺负不要和那些变态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忍忍算了。” 李瑞叹了一口气也不多什么起身离开,不帮拉倒还有胡锦。 求他还是有希望的,就是叫醒他的过程比较麻烦,跟他解释之后很果断的答应了。 只不过胡锦想要那个男人的全部装备,果然还是老狐狸不做亏本的事。 “你这样在自己地盘搞人,不会引起那些人不满吗?”李瑞将顾虑说出来,听说不能在庇护所里随意杀人的。 “那有什么关系,不让看见或者威胁他们,不准说出去就可以了。”他翻了个身根本不当回事。 “有你这句话那我可就放心了,装备我可以不要但你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李瑞将香蕉女他们的参与告诉了他。 最后几经商量,站在立场上李瑞答应把那伙人一半装备分给胡锦,抠门男不配拥有,剩下就是中二男和香蕉女他们分。 他打了一个哈欠,“行吧,扶我起来。” 有了胡锦帮忙就能利用他的人脉,把领导人的秘书借过来向龙哥等人发出邀请,谈加入管理升职的事,顺利成章约到一个房间有了喝茶投毒的机会。 如果李瑞亲自去干绝对会起疑心,面对庇护所高层的邀请有野心的人基本不会拒绝,风评福利一向很好,绝对想不到会在茶里下药。 过程很顺利,只不过来的是两个人,带了之前见过的问路女,怀疑是不是他的大老婆。 胡锦和秘书两人唱双簧画大饼可真是专业,忽悠的人一愣一愣的,躲在窗外面偷窥的李瑞都不由心生敬佩。 等李瑞这边搞定,香蕉女和中二男就去对付那三个女人让她们无声无息的消失。 直到聊得差不多秘书开始倒茶,他们毫不犹豫的喝了。 聊着聊着他们两个果然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然而意外发生了,香蕉女的药不得劲。 女的有点坚持不住首先睡着,龙哥看见他老婆不对劲,察觉到什么摇了摇头,这个瞬间龙哥迅速伸手往腰间摸抢。 胡锦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时间去抢他腰间的抢和刀,秘书已经识趣的夺门而出。 两人僵持不下,李瑞见状赶紧翻窗进去,一刀一刀的往龙哥身上捅不放过一点机会。 “你们,你们竟然是一伙的!”满腔的怒意从喉咙挤出来,一个转身将李瑞撞开。 胡锦抓着他的手有点坚持不住,“快点啊!”他们不停的扭打着翻滚身体,导致李瑞不好下手。 李瑞心一狠和他们抱在一起被撞了数下,艰难的抓住了龙哥半个肩膀,一刀深深的刺进他的脖子,血脉喷涌而出,主角命没那么好杀,龙哥疯狂的垂死挣扎带着两人撞向墙壁。 三人倒在地上胡锦被撞的松了一点手,李瑞头撞的有点晕依然没有松开他,拔出刀子对准他的眼睛捅到底。 然后他发出一股巨力挣脱胡锦的手,摸到了抢。 被压住半个身子的李瑞没有停手,一刀接着一刀脖子胸口可能肌肉太厚,竟然还有力气动。 就在龙哥要开抢的间隙,胡锦以极快的抢过李瑞手中的刀,按住脖子硬生生割了下来。 扣动扳机的手还是摁了下来,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连同子弹从耳边划过,洁白的墙上出现一个洞。 还好头及时割下来打空了,躺在血泊里二人拼命喘息着空气。 “我,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胡锦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 “我也是。”李瑞撑起半个身子,胸口非常的闷,被撞的几下他的肋骨可能..... “每次和你挨在一起准没好事,以后不要来找我.......”胡锦沾了一身血还往沙发靠。 “胡哥别啊,受伤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躺更久。”李瑞一只手扶着桌角,抽出上面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 “呵呵,你可真为我着想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看已经睡着了。 李瑞平息了气息握紧刀子,迈着虚浮的步伐向沙发上紧闭眉眼的女人靠近。 脚下死不瞑目的狰狞头颅被一脚踢开,滚了两圈落了一地血滴。 第99章 礼物 沾满大片鲜红艳血的衣襟走在大庭广众之下非常引人注目,路过的人纷纷投来惊恐,疑惑,或者同情的目光。 顾不得他人眼神,李瑞匆匆赶到香蕉女那边去,那个女人已经被绑好等待大家的商量和处置。 一过去才知道她们那边轻松解决那三个女人,杀了一个口出狂言挑衅的还有两个被香蕉女绑的严严实实的准备凌辱或者分赃。 打算等到天黑,李瑞一行人才能把绑住的女人拖出来处置,白天人多眼杂容易招来是非。 在那之前先换了一身衣服,再把胡锦抬回去,他俩那模样吓得香蕉女几人脸都白几分了。 特别是回去时撞见了白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抖s喜欢骂人打人。 对于和龙哥拼杀香蕉女非常抱歉,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药会不起作用,害得他俩差点凉凉,说话的态度好了一个档次。 到了晚上李瑞代胡锦过来分东西,在香蕉女的拷问下那几个女人把他们的家底交代的干干净净。 分东西大家相互客气没有异议,李瑞看着那三个女人问他们俩。 “这几个女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香蕉女收好东西,挑走一个短头发的,“我要这一个,剩下你们要不要?” 中二男看了两眼不感兴趣,让给李瑞。 李瑞问香蕉女,“你不是教训过她了吗?还要她干嘛?” “难不成,你连女的都肯下手?” 香蕉冷哼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要把她调教成rbq,卖淫赚物资。” 李瑞心想这女人小心眼起来比魔鬼还可怕,“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庇护所禁止卖淫强迫别人,提倡自由和平等。” “那又怎么样,我不过是换了一种压迫方式,谁让她们几个倒霉碰上了我。”又用下流的目光瞥向李瑞,“等我调教好了,小处男你想玩的话可以免费哦。” 李瑞讪讪拒绝,挑了一个好看的走,剩下的那个问路女交给香蕉女,主要是两个他怕会同时对付不了被反杀逃跑可就完了。 至于用途暂时没想好,用吧这个女的正是草丛一v二里那个膈应的慌,而且用绳子牵回去的途中一直在小声哭。 做那种事李瑞不喜欢强迫,那就送给白静免得真和叶亦欣搭上恶心他。 说的叶亦欣,李瑞刚到住所楼下,正好遇见她在楼梯口站着。 四目相对的片刻,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牵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漂亮女人。 一时之间非常尴尬,李瑞不知道怎么解释,偏偏被绑的女人哽咽求救,眨着泪眼婆娑的眼睛向叶亦欣看去。 “你....你这是.....!” 李瑞用力拽过绳子,低着头抿着嘴无视叶亦欣擦肩而过,绑住的女人挣扎的向她看去,一直被拖入漆黑的楼道里消失不见。 当看见李瑞拖着一个女人进来时,白静手里拿在喝水的杯子,差点因为卸力摔在地板砖上,震惊的目光久久没回过神。 李瑞一脸猥琐的装模作样介绍,“老白,你要老婆不要?”一把将缩着身子的女人提起来,“刚从别人那抢来的。” “大胸长腿,还有这小脸,都是极品配你合适极了。”李瑞一边说一边强硬的展示女人身体部位,把白静都看傻了。 “这份大礼我就送给你了,今晚我带着琳琳到隔壁睡,不打扰你们入洞房,不要感谢我哦。”说着不顾瑟瑟发抖的女人,将她推到白静身边。 李瑞哼着小曲正欲想走,“站在!” “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你绑个女人回来干什么?”白静将女人推开导致滚到地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解释?我下午不是给你说过了,能帮我的不止你。”李瑞将目光盯着正往角落挪动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嘛,看你管我吃管我喝送个礼物回报你一下咯。” 白静无语道:“我不需要女人,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 李瑞眯起眼睛摸着下巴,“你是不行,还是喜欢我?” 此言一出白静气的几乎能瞬移过去打他,“你有病啊!你不看看你这服狗屎德性,碰你一下我都吐三天......”恶臭的话铺天盖地向李瑞骂去。 李瑞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女人就在上啊。” 白静无力坐在沙发上,放弃向他证明,无可奈何道:“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卧槽,你还挑,现在是个正常女的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给你挑。”李瑞一边吐槽一边走到女人身边,“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杀了,养着还要浪费食物。” 李瑞抽出血迹斑斑的刀子,正是杀她男人那一把有点卷刃了,面对逼近的李瑞女人啜泣的更加厉害,拼命摇晃着脑袋。 白静默默看着李瑞要动作,突然开口,“我发现你变了很多。” “没有啊,我一直是我。”李瑞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白静看了一眼李瑞手中的刀,“你刚到这里时候,遇到得路边打架的人都想救,还有叶亦欣也是,现在却舍得杀一个可怜的女人。” 李瑞笑了笑,“这不一样,我想救那些人是因为救了他们会感谢我,记住我。” “如果我因为同情而放过这个女人,她不会感谢我,甚至报复我杀了我,因为我杀了她男人抢走了她的一切。” 李瑞继续蹲下身,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刀磨砂女人满是泪水的脸蛋。 “所以啊,从她落在我手里那一刻,她就不在是人,为什么还会有同情心呢?”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李瑞阴晴不定的脸上,莫名的诡谲。 白静对于李瑞说的感到不可思议,他说的很对,却又那里不对,想反驳的话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最终白静还是制止了李瑞杀那个女人,原因是弄脏地板懒得清理,李瑞打算明天交给香蕉女处置算了。 他终究还是善良的。 第二天,李瑞去帮胡锦处理他的那份物资,他懒得很全程叫李瑞看着办,这种事不适合他们的人做,毕竟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名声。 交代清楚了只需要武器其他都可以不要,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能多搞一把枪是一把。 等李瑞收拾完去汇报,胡锦看李瑞真啥也没要,挺仗义的把食物全给李瑞了,都是些是压缩饼干。 武器那一类基本被香蕉女和胡锦分了,站在立场上来看他们那边都迫切需要武器,也许就能少死一个人,少受一点伤。 因此中二男也没跟他们抢,尽管他看起来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李瑞做完一切想回去躺一会时,又在楼下的楼梯口碰见了叶亦欣,对于昨晚看见的一切什么也没,说什么也问。 从微微蹙起的眉目和低下去的下巴来看,有一种委屈的味道,好像在指望李瑞说点什么。 停驻了两秒李瑞还是没有说话,当做没看见似的越过她。 一回屋看见就看见做在沙发上看书的白静,“你今天约了叶亦欣吗?她这两天怎么一直在下面等着?” “没有,上次吃饭时我羞辱了她,应该没脸会在来。” 李瑞有些惊讶,“你干嘛骂她,她也没做什么?” 白静放下书抬头,“她想和我上床啊。” “这,这怎么可能,她并不是那样的人。”李瑞有些不敢相信,连忙扯过他问个清楚。 “都躺沙发上装醉了,不就是那个意思吗?”顺便把靠近的李瑞推开。 “你不要太自恋!没准人家只是真的醉了。”李瑞继续纠缠上去,不问个清楚不罢休。 面对李瑞的无理取闹,白静有点厌烦反身抓住他的手臂一拉,膝盖压着他的腰瞬间陷在沙发里。 李瑞唔唔挣扎了两下不动了,白静肯才放了他。 然而放了他之后却趴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了,白静神色一慌连忙把他翻过来查看情况。 检查一番只是晕过去睡着了,白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无奈起身去配了些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又不好好休息,整天跑来跑去,在折腾两下不晕才怪。 等李瑞醒过来发现睡在床上,旁边坐着一脸淡定的白静,一看见他李瑞就气不打一处来。 爬起半个身子,伸出颤抖的手指,“你,你竟然.....”满腔的怨念铺天盖地袭来。 白静一言不发的听他骂完,“说完了吗?”贴心的给他递上一杯水。 李瑞瞪着他夺过水一饮而尽,正想继续输出,白静却抢在前面开口。 “我有东西要给你。” 将手中把玩的短刀扔给李瑞,抽开刀鞘一看竟然是胡锦同款,只是刺刃处有点不一样。 李瑞立马变脸喜笑颜开道:“你从哪搞来的?” “那边定做的奖励,我不需要给你了。”说完干脆离开房间,好像在和李瑞待一起就要变傻了的表情。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李瑞拿着刀。 第100章 教学 连续休息了好几天的李瑞拆开手上的绷带,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快要脱落,待在这里的时间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有限的时间里,李瑞想变得更强一点,人也好丧尸也罢,都在不断变化。 现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必须不断奔跑,才能保持在原地。 李瑞拿着白静给的短刀算是匕首了,推开了胡锦的门。 送他的金鱼还在桶里,一张一合的动着嘴,再等两天鱼就要死了。 叫了两声根本叫不醒,于是李瑞擅自做主把鱼煮了,胡锦这里的设备一应俱全煤气调味品,用一点少一点,而他根本懒得用。 算是明白为什么会囤大量的糖,因为抗饿。 本来李瑞想温柔叫醒他奈何他喜欢粗暴,“胡哥,胡哥快醒醒。”继续拍了拍他的脸,“这都下午了起来吃饭啦。” 胡锦睁开朦胧睡眼,看清眼前人后又闭上眼睛,没精神的声音道:“怎么又是你,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那有,这不路过来看看你饿死没有,好心给你的鱼都要臭了,怎么能白费我的心意呢。”李瑞将盘子端过去一点,“这不给你做好了,别浪费。” 胡锦吸了两下鼻子,没有拒绝缓慢爬起来吃了。 等到他吃完,李瑞识趣的把盘子洗了地扫了,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 李瑞贱兮兮的凑过去拿出白静给的刀,“胡哥,你砍丧尸脖子的样子帅极了,咔咔两下头就掉了能不能教教我。” 胡静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把同款刀,“这个.....额。。。”趁他犹豫的片刻,李瑞半跪在床沿边拉扯他的手臂。 “哥,你就教教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以后你就是我爹。”听着李瑞的无底线的请求,胡锦的表情动容了一瞬,扯开李瑞拉着的手。 “不要烦我,我要继续睡了。”李瑞不肯罢休继续烦他,直到他眉头微微一皱,“看你表现,在吵我要打你了。” 李瑞识趣的不再烦他,走的时候还把垃圾带走关上门。胡锦这个人不太好说话,但不代表没可能,他那么说了就有机会,还得拿出一点诚意来打动他。 从那天起李瑞像个仆人一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到也没拒绝理所当然的享受李瑞的服务,洗衣做饭算都不算什么,他能不动就不动,吃饭都要一口一口喂,就差上厕所给他扶了。 李瑞这番举动搞得中二男非常疑惑,打牌的时间都没有,就连白静都以为他吃错药了。 好在胡锦躺床上的时间比较长,也是不累,几天下来也渐渐摸清楚他的作息习惯,其中领导人来找过他几次,每次出他房门的表情很不好。 终于某天下午,李瑞看他穿戴整齐出门,逮着机会跟在他身边。 一点也不意外和李瑞随意闲聊起来,于是趁机提及香蕉女合作的事。 聊着聊着胡锦动了动手指,李瑞熟练的掏烟点火,深吸一口过肺,“和女人那边合作也可以,我会跟老马提一下的。” 李瑞中肯的发表意见,表示她们人还不错,是值得信赖的。 胡锦吐出一口烟圈,“现在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咯,能拉拢的尽量拉。我记得跟在她身边的那个胖妹妹挺厉害的,你帮我问问看愿不愿意跟着我们混。” 李瑞又被夹在中间传话,他竟然想挖池灿香蕉女一定会在背后骂他的,“这样当面挖人家墙角是不是不太好。” 胡锦笑了一下,不正经的勾住李瑞脖子,“那有什么关系就问问嘛,她们那边庇护所条件没我这里好,不成也没事这都是个人意愿。” 李瑞无奈点头答应,一路跟着胡锦去往领导人的办公楼。到了目的地,他将手中的吸到一半的烟扔掉对李瑞说:“在这里坐会等我,等下跟我去大门口看看。” 李瑞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十分钟的功夫都没有就出来了,摊上他这么一个摸鱼精,领导人肯定头很大。 胡锦一来就十分自然的勾住脖子瘫在他身上,真是一点力气都懒得用。 他又动了动手指,李瑞继续的给他点上烟,“你靠我就靠我,不要把烟头对着我要,烧到了!” 他们这番拉拉扯扯遭来了不少诡异的目光,一到大门口胡锦就放开了李瑞,跟看守的人聊了起来。 从守卫毕恭毕敬的语气来看,胡锦的话语权一定很高,而他却没有一点架子跟自己家一样随意,不顾守卫面前又勾上李瑞。 “我们出去看看,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门口连杀了二十多个人,搞得现在雇不到人看门。”李瑞扶好他,“啊!这你还拉上我,不多喊几个人来看看。” “你怕什么,有我呢,顺便给你露一手,你可要看仔细了。”并拍了拍李瑞的肩表示安抚。 对于这件事李瑞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才派胡锦这个懒鬼过来解决,不对,从领导人几次来找他,应该是没有办法才叫他来看看。 一出大门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听胡锦说开膛破肚的尸体已经提前清理过了。 两边是废弃的居民楼,只有中间一条马路用铁皮栅栏围成大门和墙,如果是人的话很容易发现,偶然两侧的居民楼会游荡丧尸过来。 数量多看守的人会过来清理,胡锦怀疑这附近是不是来了特别强的丧尸,不过最奇怪的是死去的人没有被啃咬,肢体都能在附近找到。 胡锦也不懒散了,穿插在居民楼之间寻找蛛丝马迹,遮天蔽日的楼房阴森森的,导致李瑞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他。 胡锦好像有了发现,一个健步就跑到前面去了。 “哎,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李瑞呼吸有点急促的跟上去。 “快过来。”胡锦朝李瑞招了招手,他好像在两栋楼之间发现了几只丧尸。 都是些普通丧尸,摇摇晃晃的向着二人走来,胡锦随手抓住一只丧尸脖子,用眼神事宜李瑞靠近一点,“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 见他真的打算教,李瑞几乎把眼睛贴着看,“像这样用我们特质的刀插进脖子中间一半,卡柱颈椎手腕用力就行。” 胡锦一边说一边缓慢动作,完全不顾旁边两只马上要扑过来的丧尸。 刀一挥脑袋就掉下来,“你去试试。”还没等李瑞反应过来,胡锦一把将李瑞往扑来的丧尸推。 “啊,我还没准备好!”话音刚落正好和丧尸撞了个满怀,腐臭的味道直冲鼻腔。 胡锦倚在墙边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还点上一根烟。 眼见丧尸张着血盆大口咬过来,李瑞连忙捏着丧尸下巴,学着胡锦的样子往脖子插。 “你骗人根本刺不到脖子一半!!!”李瑞连插好几次都没法将刀身插进丧尸脖子一半。 “用力多试试,方法就这样你看着办。” 李瑞感觉他被坑了,费力捅丧尸脖子同时防备另一种,先干掉手头上这只,在去拿另一种练习。 “拿刀的方式错了,你用点力啊。”胡锦吸了一口烟,看着李瑞动作时不时说两句指导一下。 李瑞刺了十多下,脖子快掉都无法做到像胡锦那样利落,而丧尸已经玩坏了。 胡锦一根烟吸完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寻找下一个目标,李瑞弄了满手血怀疑人生的擦了擦刀。 他却突然开口,“你朋友对你很真不错,我当初不过随口一提,竟然就订做了和我一样的,这种机会可是很少的。” 李瑞看着刀身倒影着自己的脸,握的紧了一点,“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手把手的教我。” 胡锦瞬间无语,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李瑞身上靠。 “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觉。”李瑞扶稳他,“哎哎,胡哥别这样,我们不是来干正事的吗?” “我感觉到附近没什么东西,走吧走吧。”李瑞不想罢休正好前面另一边墙有一只干瘦丧尸。 拉扯这胡锦往那边走,“胡哥,你在给我示范一下好不好。”他不为所动,没骨头似的扒在李瑞身上。 李瑞眼珠子转了一下,“明天我带琳琳陪你吃饭,她认识了很多小孩我都可以骗过去。”他那点小癖好可是心知肚明。 “说好的。”他稍微提起一点精神,下巴嗑在李瑞肩膀上,踉跄靠近丧尸。 在丧尸扑过来之际,胡锦握着李瑞拿刀的手,精准的插进脖子用力一卸,通过刀身能轻微感觉到颈椎骨骼的碎裂,锋利的刀刃一切脑袋就掉下来了。 “我可真手把手教你了,学不会那就是你的事了。”挂在李瑞肩膀上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着。 李瑞没管他,发楞的看着刀,从他的手附上来的那一刻,李瑞就知道就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学成的。 那精准恐怖的力度,恐怕得通过长年累月的使用和练习才能做到。 让李瑞深刻的明白他和胡锦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不是他这个普通人做到的。 便开口问胡锦,“胡哥,以前是做什么的?”对于这个问题肩膀上的胡锦没有回答,还是摇了他一下才说:“不告诉你,快扶我回房睡觉。” “我猜你是做神父的。” 胡锦有点不乐意了,“胡说,神父喜欢小男孩,我只喜欢小女孩。” 李瑞思考了一下扶着胡锦往庇护所大门口走,“你以前蹲过局子吗?” “啊?” 李瑞补充道:“像你这样的不牢饭吃到饱。” “呵呵。”他看李瑞的眼神变了变,“胆子肥了竟敢调侃我,我告诉你,我以前可是正经人,每天忙得不得了国内国外的跑。” 结合他的性格为人,李瑞还是猜不到他的职业,相必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一到大门口李瑞把胡锦丢在一边,打算去找辆车开进去,扶他走回李瑞铁定都累死,毕竟里面还是很大的。 李瑞一走,胡锦无精打采的靠在门边,听一旁的几个守卫奉承的和他聊天。 突然之间胡锦像是察觉到什么,表情凝重的向身后左边昏暗角落看去,刚好一枚刀片贴着他脸颊划过,硬生生插进门缝里。 同时他用极快的速度,抽出两把短刀朝刀片来的方向扔过去。 这一切太快了,一旁的守卫人还没反应过去,胡锦已经跑出去了。 寻着方向的胡锦抽出插在阴暗墙边的两把刀,其中一把刀尖上赫然插着一朵粉色的花。 一片娇嫩带着露珠的花瓣轻轻落下和破败肮脏的地面格格不入。 第101章 心意 李瑞得趁白静回来之前,把琳琳从胡锦那里带回去,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得扒李瑞一层皮去。 小女孩很多难得的热闹,一直旁观的李瑞发现还是低估了胡锦的变态程度,竟然让她们用鞭子打他,他说抽一下能爽上天。 在他被抽离之前,李瑞赶紧带着琳琳跑了,至于剩下的孩子会发生什么李瑞也不知道,反正胡锦会给足她们糖果。 听说在李瑞没来之前,胡锦差点被当诱拐犯给插出去,也许领导人为了安抚那些人就这样派他去拳头社做了卧底,实事是不是这样也不一定,后面都是李瑞妄自揣测。 人的总是xp奇奇怪怪,如果李瑞再遇到更变态的,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 不禁回想起池灿他们几个,难道越变态就越强吗,那他要不要也去干些匪夷所思的事,这样就能天下无敌了? 在琳琳一声声呼唤中,李瑞扑灭幻想,晚上了,该做饭了。 香蕉女的卖淫点被端了,原因是她挑客,长得帅的她亲自接待,丑的就交给那几个女人,被端在所难免。 又瞧见白静好利索了点,就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而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静知道香蕉女不敢在领导人的办公的地方造次,索性窝在那里免费加班。 照顾琳琳的任务就自然就落在李瑞头上。 说起做饭,李瑞想请他们几个吃一顿饭,因为他要走了。 离别的最后总要聚聚,这好像是人情世故里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就不能做得太寒碜,第二天李瑞就早早出门弄些好吃的。 安顿好琳琳之后,李瑞一下楼就碰见了叶亦欣,这几天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有事没事就在楼下等着。 今天叶亦欣有点不一样特地换了裙子化了淡妆,美不胜收路过的每个男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就连下定决心的李瑞都被她吸引多看了两眼,叶亦欣率先开口,单手抱胸的绞着裙边的样子楚楚可怜。 “你要去哪儿,有空聊聊吗?” “我...要出去一下,聊天还是算了吧。”李瑞语气有点动容,他知道叶亦欣每天来等的是自己。 见李瑞有了回应,她向前一步,“我陪你一起吧。” 李瑞连忙拒绝,“不用了,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危险。” 叶亦欣轻笑了一声,绞着裙边的手放松下来,“没关系,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这......”李瑞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无奈的轻叹一声保留最后一点尊严道,“随便你吧。” 李瑞不明白,叶亦欣明明看见了自己拖着女人从她面前走过,竟然不害怕,还坚持不懈的来找自己,难道叶亦欣真的喜欢他吗? 或者是想要一个突然抛下她走的解释,抛下她走无非是无法忍受她暧昧不亲的态度,再一直忍受下去李瑞怕会控制不住杀了她。 李瑞讨厌那种感觉一会幸福一会难受,简直折磨的神经无法思考,好像要把他分成两个一样,一个快乐一个难过彼此相互嫉妒的打起来。 那就不再是他,李瑞无法想象。 此刻她正温柔的走在李瑞身边,完全不问李瑞绑女人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说些有的没的不再提及任何一个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偶尔提及他两句。 李瑞提前借了鱼竿打算在去钓点鱼,叶亦欣就那样跟着他,迈着小碎步一脸轻松愉快的样子,好像在出去和他约会似的。 如果不是一出大门口就遇到一两只丧尸的话。 当然是李瑞动手解决,她就在旁边看着,就当是练习一下胡锦教的手法,不过还是没有成功过一次。 叶亦欣在旁边时不时夸上两句,李瑞有些不自在,“还是小心点好,这附近还有很危险的东西没解决。” 昨天李瑞一走胡锦就遇上了,脸被划了一道口子,他却连对方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都没有办法,何况李瑞,好在路面一览无余,什么也没有李瑞才敢走。 听李瑞这么说,叶亦欣左右看了看两边阴暗的居民楼,像是有点不安,一把抱住李瑞没有拿东西的胳膊。 李瑞没有拒绝,蹭来蹭去的手臂传来一点柔软,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表情,可耳根却红了几分。 随着他两的走远,暗处的楼房上的一个影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细长的手指硬生生在发黑的墙面扣出五道血痕,指甲碎裂都没有停下。 ..... 微波粼粼的湖面起了一点涟漪,微风吹过素雅的裙摆拂过发,倒影的笑惊扰了亮丽的鱼,李瑞看着眼前柔软的背影,莫名有点难过。 手中的鱼竿动了,“这么快就钓到了,你真厉害。”雀跃轻快的步伐围了过来。 察觉到李瑞脸上微妙的忧愁,叶亦欣睁大着长睫毛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李瑞,里面清晰的倒影着他现在的样子。 李瑞偏开头继续看向平静的湖面。 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阴天,落了不少枯红的樟树叶,湖岸边满地都是,有几分凄凉的味道。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没有想象中的脸红心跳,只是在陈述事,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叶亦欣眼里波澜不惊,动作却显得几分惊讶微张着嘴巴,手借势捂住嘴。 “这,这太突然了.....” 李瑞深吸一口气,头低下了几分,“你不喜欢我的话可以直说,我没关系的。” 没等叶亦欣回应,李瑞继续说:“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跟我离开这里回我的家,见见我的父母他们人很好,一定会喜欢你的。” “当然路途很遥远,这一路上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我也不知道,但我会拼命保护你,尽力不让你挨饿受罪。” “你不愿意跟我走也没关系,我也理解,毕竟一路上的风险太大,不如庇护所安全稳定。”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 李瑞如释重负全部说出来,哪怕鱼已经上钩也没有动作,轻轻抬起头看着她,等待任何答复。 叶亦欣却低下头,垂落的发掩着脸看不清表情,“谢谢你......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毕竟这太突然了,我要好好想清楚来确定我的心意。”说完抬起头,蹙着眉露出恬静的微笑。 李瑞眉目微皱只是一瞬间恢复如常,拿着鱼竿的手紧了几分,“好的,不出意外我三天后就走。” 此话一出叶亦欣眼里闪过几分慌乱,最后什么也没说,脸色凝重了几分看样子在认真思考。 回去的途中叶亦欣没有来时的活泼,一脸平静的跟着李瑞身后,两人之间没有一点告白后的害羞和无措,只有无尽的沉默。 鱼钓了半桶,理所应当的分了叶亦欣一些,送给她的东西她都会如数收下,说着和上次送礼时一样的客气话,一个字都没有变。 主菜搞定一道还差些配料,李瑞记得去西郊的路上看到过荒地里的菜,希望有葱。 第102章 狗 钓完鱼的李瑞收拾东西准备外出,下午难得见到的白静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你去哪?” 李瑞将刀子手枪一数放进包里,没有看他动了动嘴唇,“去西郊。” “你最近又发什么神经,怎么隔三差五的去那里。” “有些没做完的事。”说完李瑞单手提包,擦过白静夺门而出。 留下一脸疑惑的白静看着他消失,隐隐感觉最近的他有点不对劲,不过他连女人都能随便绑回来,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白静都不意外了。 西郊—— 绿色的杂草长满了马路边缘,瓦烁石头等杂物遍布灰色的地面,黑色的皮鞋踩过发出尖锐的摩擦音,消失在前方铁皮老旧的工厂。 一道蹑手蹑脚的身影悄然踏足,粗重的呼吸随着汗水流下,渗入沾满灰尘的皱纹里,形成黑色的物质粘在粗褐的皮肤上。 干枯的嘴唇咽不下一点唾液,血迹遍布的粗胳膊急忙翻找废墟和隐蔽的角落,渴望在其中找到一点果腹之食。 满是灰尘的的杂物下除了几只蟑螂,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气急败坏的在掉漆钢板墙上狠狠踢上一脚,偌大的工厂发出一点回音。 “该死,骗子!” 高处平台上的影子一直在注视着一切,戴好黑色的手套,修长的手指抚过向下的扶手,悄无声息的靠近那道身影。 越来越近也无需隐藏,啪踏,啪踏的脚步声出现在瞪大的瞳孔里。 “哎呀,这不是老黄吗,许久没见竟然这副模样。” “怎么不回庇护所,我可一直在等你呢。” 冷漠低沉的声音在弯着,黑洞洞的枪口直逼脑门。 “你,你竟然没死!” 老黄惊恐的放下手中的刀,满是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大,正欲颤抖的嘴唇刚要动,硬质皮鞋狠狠的踹了过来。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不过你马上要死了。” 老黄被踢的趴下,鞋底踩了过来,压在脑门的力道上几近窒息,武器和所有的一切被尽数没收。 瞥见枪口消失,深吸了地面上一口灰尘,咬牙握紧双拳一蹬拼尽全身力气扑过去,还没触碰到衣角,后颈部一阵剧痛,“啊啊,啊!” “省点力气反抗,等下留点力气陪我好好爽一下。” 黑色手套抽出插在后颈的刀子,凹陷带刺的刀刃滑落鲜红的血,一下两下接连刺进厚实的皮肉里。 “额,啊啊!” 疼的老黄卸掉所有力气,弓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缓慢爬着沉重的身体向出口挪动。 “啧啧啧,您这双腿还想着跑啊!” 地上生锈的铁管被捡起,迅速的砸了下去,胳膊粗的铁管打在腿上是闷沉的,对准膝关节脚关节才能砸的咔咔做响,直至骨骼碎裂血从裤子渗出肉渣沾在铁管上。 而老黄疼的几乎晕过去,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黑色的手扔掉铁管,拽着老黄为数不多的头发往里面拖。 拖至一片光滑的地面,粗暴的扔到一边撞在水泥地板上,头晕的七荤八素,眼边闪过长细的黑色手指,接着脖子被套上了绳子。 “你,你想干什么!!!” 不安惊恐的感觉遍布老黄全身,想动弹一下腿疼的只冒冷汗,只能摊在地上喘息着浑浊的空气。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狗了。” 老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人,拽着绳子的黑色衬衣折了一点。 “我当初也是没办法,留我一条命.....” 老黄话还没说完皮鞋就踹过来了,同时脖子上的绳子收紧。 “奇怪了狗怎么会说话。” “咳,咳.....”老黄双手抓住涨红的脖子拼命呼吸。 就在老黄窒息的要翻白眼时,绳子一松空气如同甘露一样进入枯萎的肺。 “我,我错.......” 啪,巴掌和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狗不会说人话。” “给我像狗一样叫!” 皮鞋踩在老黄肚子上,“对了,我忘了狗是不会穿衣服的。” 刀尖割破脏臭的衣服,老黄挣扎着身体感觉冰冷的刀刃从后背滑过,故意割破他的皮肤,大腿胳膊绳子一拽,整个人像是脱了壳的乌龟一样丑陋,从衣服堆里滚出来。 “啧,好臭的狗啊。” 嫌恶的语气,让老黄屈辱又惶恐,止不住的流着冷汗,伸出手触碰眼前的黑色皮鞋。 “求求你.......” 刀尖瞬间插进手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狗是不会说人话的!”冰冷微怒的声音吓到老黄停止了思考。 老黄身体被踢翻过来,手臂被绑住提起,挂着废弃的架子上。 黑色的手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透明盒子里面爬着数只蟑螂,“这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人话,我就奖励你一只。” “你刚刚说了三句话,我今天心情不好就给你六只。” 正在老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时,黑色的手高高举起刀刃捅进了他肥硕的肚子。 “啊额,啊额啊!” 老黄痛苦的叫着扭动着身体,刀刃没有抽出去向下重重一划,才抽出刀,划出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这还没完,修长的手指摸了过去,不顾粘稠的血液用食指和中指撑开一个圆口,老黄疼的直哆嗦,不敢说一句话。 更让老黄没想到是撑开肚皮上口子后,竟然往里面塞蟑螂。 “不不不!!!,啊!....啊啊,求.....啊啊...求!!!!” 如数倒了七只,尖叫响彻整个工厂,这反而更加惹怒他了,皱着眉烦躁道:“给我安静,安静!” 动作停下了,迎接老黄的是窒息,外加肚子的剧痛和一种来自器官里毛骨悚然的骚痒。 在老黄嘴角生理性的液体落在黑色手套上的瞬间,松了开来。 “现在该叫什么。” 老黄溃散绝望的眼神看向灰色的天花板,喉咙动了一下。 “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骨形完美的手掌怕了拍胸前垂落的肥肉,“很好,真是一条不聪明的狗。” 与此同时门口的废墟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今天运气真好,你的伙伴来了。” 年轻男人听着里面的动响一步步向前查看,紧握刀子的手莫名的不安。 像是感觉到什么,一回头,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出现在眼前,年轻男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高兄,好久不见你过挺好啊。” 砰—— 一声枪响过去,小高手里刀掉在了地上,衣服武器尊严全部被脖子上的绳子栓住。 “当初我就该一刀捅死你以绝后患,现在我无话可说。” “杀了我,快杀了我,我死都不会向你屈服!!!” 小高肩膀出的黑洞不停的冒血,手臂和脚掌呈反方向扭曲。 拖拽的血痕迹和老黄的重叠。 “好凶的狗,安静一点吧。” 关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小高的下颚,撬开牙齿将刀尖捅了进去,“呜呜,啊额!额唔!!” 扭动的脑袋拼命挣扎,刀尖旋转下颌腮帮被刺穿,割裂的痛导致发声艰难。 “狗不是这样叫的,是不是啊,老黄。” 渗人的目光紧盯老黄,异样的感觉深入骨髓,痛苦的脸上挤动喉咙叫了出来。 “汪汪汪.......” “像他一样乖一点好不好。” 流血的嘴唇动了动,“疯....子....” “呵......”小高整张脸被黑色五指抓住,狠狠的往地上砸,一声闷沉的响动之后,居高临下的影子掩盖着他。 鞋底用力碾踩引以为傲的下体,“啊!!!”直到瘪平成纸一移开就缩成一团烂肉,低吟的尖叫才得以停止。 抓着头发的手顺着鲜血拖到灰尘朴朴的烂桌上,阴影再次笼罩了上来。 无光的黑色眼珠紧盯着他,“我讨厌不听话的狗,狗就要狗的样子。” 刀尖从额头一路划到软烂的灌沟,小高挣扎的感受皮肤撕裂,每动一下刀尖便深入几分。 嘴唇无力的张了张,怨毒的目光死死瞪着眼前的身影,黑色光滑的料子隔着指尖摸了过来。 “我家曾经养了一只狗。” 细长的食指轻轻摸着凸出的眼球,渐渐按了下去一点点的深入,小高整个脑袋剧烈的甩动。 挣扎的越厉害没入的越深,进去了一半的食指突然扣住眼眶防止乱动。 “啊..啊..额额。”持续流血的嘴里挤出一点声音,插在眼眶里食指还在深入。 “有一天我母亲晾的衣服被风吹掉了。” “我家养的狗就将地上的衣服占为己有了,理所应当的躺在上面睡觉。” 小高因为疼痛整个身体止不住的抽搐,长长的手指已经整根没入,流出红色液体。 “狗这种东西就不能对它太好,你说是不是啊。” 眼中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抚摸一样轻柔,“对了,那件衣服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件,下贱的狗把衣服咬坏了,我母亲会难过的。” “所以下贱的狗该怎么赔呢?” 里面的手指猛的一个用力搅动,哆嗦的小高身体一阵起伏,弯曲的手脚都动弹了一下。 “当然是用它自己的了!”玩味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正好狗的皮毛和衣服一样白,可惜太臭了。” “于是啊,作为它的主人我应该亲自让它付出代价。” 话语落完,眼眶里的手指一勾,眼球被完整的取出,疼的喉咙叫不出一个字,仅剩的眼球逐渐溃散。 手中的眼求捏了捏端详一下,又塞回了血流不止的眼眶。“向你一样挖掉眼睛,打断四肢防止反抗。” “在扒掉全身上下的皮,用背脊上最光滑又柔顺的皮毛填补,哈哈,母亲甚至都没有认出来。” “我当时的扒皮技术很好,不知道这些年生疏没有,它一开始也像你一样不听话乱动,把皮扒下来之后就听话多了。” “你说是不是啊。” 指尖摸过分好的划痕,得到片刻喘息的身体睁着另一只眼一动不动。 “希望能坚持我把整张皮扒完,不要太早的像上一只狗一样很快死去。” 刀尖开始沿着皮肉一点点向下分割,每割一点就卷起来,持续不断的疼痛刺激的小高时不时扭动一下, 暴露在空气的血肉越来越多,半边皮肉已经被卷起,极致痛苦下的表情已经扭曲。 在即将昏厥的最后一刻,绝望的眼里闪过泪,身前的影子在微笑。 “告诉我,狗是怎么叫的。” …… “汪.....” 在滴血的桌子撑上一只手,稳住兴奋的差点站不直身体。 “啊哈哈哈........”强烈的愉悦持续好一阵,导致皮都没有剥完整。 挂在一边的老黄麻木的看着一切,呼吸着最后的空气,桌上小高红色的身体已经凉透,沾满血的皮鞋渐渐逼近老黄。 清理都不清,老黄像条死鱼一样被拖到粘稠的桌子上,压在没有皮的尸体上面。 拿着锯子的手出现,“从现在开始我会从你脚下锯十厘米,你说锯几次十厘米你才能死去?” “汪汪。” “哈哈,如果你能挺过二次我就放过你。” 老黄绝望的看着天花板等待疼痛的降临。 呲啦呲啦的磨出骨头的碎屑,痛的老黄几乎晕过去切割都不会停止,时不时醒过来汪汪叫两声。 在一次醒过来,半个小腿已经没了,像是回光反照般,胸腔还在微弱的动弹。 奄奄一息的躺在桌子上和下面的血肉融为一体,皮肉里在也挤不出一滴血。 疼痛和内脏里如影随形的瘙痒,折磨的神经早已崩溃,桌上的血流了满地,人皮被随意丢在地上。 面对这地狱般的折磨,痛苦早就磨灭了怨恨,等待死亡的过程异常煎熬。 刀尖突然袭来,老黄的眼里闪过错愕,脑袋顷刻之间分了家,眼前的人满足极了。 “抱歉,我是骗子。” 李瑞如释重负般的靠在墙上,脱下手套点上一根烟,平复一下身体里太过兴奋而激动的细胞。 看着他们隐忍痛苦感受绝望简直比射j还要爽,整整八年没做了真是令人怀念的愉悦,下次得收敛些,不然会上瘾戒不掉可就麻烦了。 母亲她会原谅自己稍微教训一下坏人吧。 李瑞从兴奋中清醒一点后,突然意识到他跟香蕉女他们几个好像没有区别,真不愧是物以类聚同类相吸,一点也不想承认呢。 话说回来胡锦给的手套,质量不错竟然防水,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血,手上愣是没沾一点。 一根烟尽遮掩不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门口的草丛边,二三个身影闻着味道小心翼翼的进来。 听到动静的李瑞疑惑走出查看,原来是几只灰毛流浪狗。 今天真是走了大运,荒地里有葱,又找到一道不错的主菜,狗肉火锅怎么做来着? 第103章 被网住的鱼 白静空闲的时间多了,因为香蕉女不见了人影,池灿好的大差不差,最近能经常看到她和方燕外出。 收集食材的过程开始不顺利,李瑞没有想到会缺油少盐,谁让味精的包装长的和盐很像,以至于以为还有。 没有办法只能挨家挨户的借,抠门男那里最多但他太小气了不愿意多给,气的李瑞抢了他三个鸡蛋就跑,任凭他如何上门讨要都不给。 从认识的人中凑一点总是够的,门就敲到方燕那里去了,在见她时面色沧桑了很多,得知李瑞想要调味品给了很多。 从她苍白的脸色和手臂遮掩的绷带来看,受了不轻的伤,总是外出难免会出意外。 简单交谈得知资源越来越少,为了能到处游走只能加入危险的组队,去一些丧尸又凶又多的地方。 遇见什么样的人她都无所谓,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坐在沙发上的李瑞喝了一口她倒上的水,偶然瞥见茶几的烟灰缸里插满了没倒掉的烟头。 李瑞印象里方燕是不抽烟的。 在出门临别之际,李瑞纠结万分的深吸了一口气,面露不忍的张了张嘴,“前几天我看见了方宇。” 平静的方燕的瞳孔为之一震,迅速抓住李瑞的手臂,“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又急忙改口,“抱歉,请你告诉我他在那。” 李瑞的头低了几分,没有勇气看她,轻声道:“他在拳头社。” 话一说完方燕足足愣了数秒,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不要去。” “谢谢你。” 李瑞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就这样关上了,手里的几罐调味品一瞬间沉重无比。 有点忘记第一次遇见她是什么模样了。 才下楼,便看见叶亦欣和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有男有女其中几个正是去她房里吃饭时见过的那几个。 她看见了李瑞,撩了一下耳边的发露出金色的耳钉,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走过。 答案早已经心知肚明,可她不说出来总有遗憾。 当李瑞在把调味品放进厨房后,意外发现了几个发霉的蒸笼,在白静奇怪的目光下跑去了坑人的厂子干了半天活。 一回来的李瑞直接瘫在沙发上,沉重的身体和轻飘飘的小麦粉形成鲜明对比。 白静泡着烧好的咖啡从他身边悠闲走过,“你要是闲的慌,我有个不错职务可以介绍给你。” “说说看。” 白静珉了一口咖啡,“物资分类。” “可以贪污吗?”一动不动的李瑞说。 “不可以。” 李瑞翻了个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那多没意思,听说看大门的福利已经加至免费居住,甚至还包一顿饭,即刺激又轻松。” “不要去,昨天晚上看门的人已经全部死了。”白静放下咖啡语气有几分严肃。 “你不好奇是什么吗?”李瑞坐起身子抢他的咖啡喝。 白静皱了皱眉,从新去倒了一杯,“又不关我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真是无趣。” “我今天最无趣的事,就是在这跟你聊天。”说完他就端着咖啡关上了卧室门。 李瑞懒得理他等两天就走了,以后在也不用看他脸色行事,想想就自在。 等下打算去用多余的金鱼去换些其他食物,自从那天和叶亦欣去人工湖钓了鱼,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捞完了。 花了一下午时间跑了好几个地方换了一只鸡,外加几个蛋一些青菜,换鸡的人实在是斤斤计较一克一克的算非常无语。 天隐隐的黑,回住所的楼梯口又站了一个人影,看身形貌似是个女人。 李瑞有些紧张像是即将被审判的犯人,知道结果还抱有侥幸的那种。 可走近一看竟然不是叶亦欣。 正径直走过,谁在那个女人突然叫住他。 “你是李瑞吗?” 李瑞疑惑回头,“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有点焦急,“那个,我是叶亦欣朋友,上次在她家吃饭我们应该见过。” 李瑞定睛一看还真是上次吃饭的那几个女的中的一个。 “怎么了?” 女人急忙说道:“小叶今天和我们外出,遭到持刀追人的丧尸,大家都死了!只有我和她跑了,她受伤跑不动被困在那里,拜托我来找你,给你带句话。” 她说的比较急切,有点言语不清,描述的比较混乱能大概知道情况和地点。 沾血的手递出一张红白相间的字条,外加一个金色耳钉。 天比较暗,李瑞这才看清女人身上沾有大片血迹,接过纸条没有看不用猜都知道是让自己去救她,一把塞进口袋。 这让面前的女人有几分惊讶,“你不看看吗?” “回去在看,麻烦你特地来找我,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李瑞关切的问候前面的女人。 女人点了点头,就走了。 李瑞把菜放在厨房里,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思绪不宁,轻轻捏着金色的耳钉,最终握在手心里,几经辗转反侧打开了那张血迹斑斑的字条。 上面并没有求救的话,潦草的写着: 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回家。 看见这句话的瞬间,李瑞呼吸都停止了心脏传来隐隐的痛,字条被揉成团,难过的低头埋在双臂之间,久久无法回过神。 不知道是为叶亦欣难过,还是为自身感到悲哀。 一次又一次,李瑞总是被她轻易拿捏,好像是生来克制他的存在一样,她那么说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救她呢。 但凡她在绝情或者自私一点点,李瑞都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可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总是能紧紧抓住他这颗摇摆不定的心,被她甜蜜编织的网勒的窒息。 . 第104章 吵架 夜很深,没有一点光的房间里,李瑞翻找白日里乱扔的背包。 武器,食物这些一一塞进去,轻声推开卧房的门寻找应急的药品,尽管李瑞动作很轻还是惊扰了睡着的白静,琳琳依旧呼吸平稳。 “你在干什么?”低沉慵懒的声音突然道。 “你应急止血的药放哪了?” “柜子下面。”白静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正当要继续睡时,隐约看见装药的背包大的出奇。 “你大半夜不睡觉,又跑哪里去?” 李瑞犹豫一下道:“去市中心,如果我没....” “算了,你继续睡吧。”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不该再搭上其他人了。 “市中心......”白静清醒了一些,慢慢坐起在床前,疑惑的看着情绪不对的李瑞。 李瑞没有再理会他,装好药品匆忙就走。 “站住,告诉我你去那里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边丧尸很难对付吗?” 停下脚步的李瑞看了他一眼,面露纠结最后什么也没说拉门就走。 就在李瑞刚要关门,被一股力量阻止,“把话清楚,不然你从这个房里拿的东西都不准带着。” 强硬的手拽住李瑞的背包,无法再前进一步。 李瑞败下阵来,眉眼低垂轻叹一声道:“我去救叶亦欣,她出了意外。” “不许去。”白静这话的声音冷了几分,抓住包的手把他往里面拖了一点,像是威胁。 李瑞低头恳求,“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她说她喜欢我,你就让我去吧。” “哈,她喜欢你,你做什么不知好歹的美梦。”白静的语气有几分嘲讽。 “那女人势利的很,你知道她为什么钓着你吗,还不是看你傻好骗,勾勾手指你就贱兮兮都凑过去,时不时能捞你点好处,勾搭的多了足够她衣食无忧。” 李瑞面色一皱不满的反驳,“没有,她从来都没有过,追她的人多我理解,但她从来没有主动向我要过什么,都是我自愿给的。” “而且她在最危险的时候想的是我,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呢! 李瑞的话音刚落,嫌恶的啧啧声从白静嘴里传出,“那是因为只有你这么蠢会拼命救她,你看看人其他会吗?” “那女人根本不值得去救!”话音刚落抓住背包的手猛拽,导致李瑞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着门框。 李瑞想挣脱抓住背包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无用的挣扎着,焦急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 白静打开门走了出来,抓住背包的手没有放,微怒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救她,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连衣服都是我的,要不是我,你明天就饿死在街头。” 李瑞听完无措的愣在原地,紧握拳头很快回过神来。立马将背包脱下来重重的扔给他,衣服一扯扔他脸上,这些尽数被他扔回房间。 正欲脱裤子的手迟疑了,高高在上的目光紧盯着他,“你不要得寸进尺,裤子还是我自己的,就算没有你我自己也能活下去,你不给装备有得是人给我,我又不是只认识你一个人。” 李瑞生气的说着,顺着笔直的走廊往隔壁房门走去,紧皱的眉头强硬的掩饰一切。 “你......”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白静一个箭步跟了上去,毫不留情的诛心道:“我告诉你,你去救那个婊子她马上就抛弃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一无所有自以为是,她会跟着你风餐露宿吃进苦头,你在做什么黄粱美梦,她宁愿跟条狗过都不会跟你过!” 真实扎心的话进入耳膜,刺激的整个大脑都在颤抖,李瑞烦躁的摇了摇头,脚步快了几分,“你闭嘴,你闭嘴,就算我不靠你我也能获得一切。” 白静突然向前抓住逃跑的手臂,“你在走一步试试,要是你带着那个婊子回来了,我当着你面艹她,你看看她会不会舔着我喊你的名字。” 难听无耻的话,一字接一句根本不像白静会说出来的,变得逐渐过分,“不止这样,我要喊一堆人,当着你面轮她,让人看看她在男人面前有多骚。” “闭嘴啊,你不能这样做!”愤怒的声音响彻整条走廊,李瑞挣脱抓住的手臂,紧握的拳头再也忍不在的挥了过去。 还没触碰到他的的头发就手腕就被钳住,反手一道凉风刮过脸皮,啪——回响了整个走廊。 这一巴掌比上次力度大的多耳膜都在撕裂,李瑞头一歪咽下嘴的腥甜,另一只手在次挥了过去,换来的结果是一样的,头换了另一边歪去。 白静单手抓住李瑞两只举过头顶,任凭李瑞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还想打我,要不要我现在就陪你去,马上让你看看我艹她的样子。” “不,要,在,说,了!”李瑞气的浑身发抖,手不能动还有脚,还没踢中就被一个膝顶顶到肚子,手顺势松开整个人倒在地上。 垃圾话还在继续骂着,李瑞不顾一切的朝他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或者说被白静单方面殴打,没有武器的李瑞攻击微乎其微。 “就你这幅死样子,没出这个门这被我压在脚下,还想去救她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我养了你这么久,绝不允许你浪费这条命,去救一个臭婊子。” 彼此间的呼吸喘息的越来越重,巴掌拳头连续不断的落在李瑞身上,骑在他身上的白静松开掐住脖子的手,抹了一把鬓角的汗。 “你给我死心吧。” 李瑞微张着嘴喘息着空气,压在身体上的重量加疲惫动不了一根手指,“你实在是太弱了。”头顶的声音无情的审判着他。 委屈愤怒不甘化为最后一点力气,猛的起身抓住白静肩膀,用头狠狠撞过去,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身前的重量减轻。 白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目光凶了几分,对着李瑞连踹数脚。 李瑞无力挣扎趴在地上,等着踢他的脚停止的瞬间一把抓住白静的脚踝低声道:“求求你,让我去吧,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说会跟我回家啊!” “好不容易有女人跟我回家,如果我不去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错过她,就没有人会喜欢我。” “我完成不了我妈的愿望,我死都对不起她。” 白静一言不发的听着,李瑞趴在地上的头动了两下,继续委声的说着,握住脚踝的手越来越紧。 “你就让我去吧,求求你了白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知道我这个人很烂,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她愿意跟我回家啊!” 白静紧握的拳头无可奈何的松开,一把将地上软瘫的李瑞提起,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不就是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 “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去绑去抢,甚至绑回你的老窝,你不能在我眼前去送死,我会恨你一辈子。”声音越说越哑,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的及其用力的。 李瑞摇晃着脑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抓住白静的衣领,“这不一样,这不一样我妈想要真心跟我回家的,我一定要去。” 白静眉目紧皱,抓住肩膀的手陷进他的皮肉里,“你他妈要求真多,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你死,无论是打断你的腿也好,你今天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说完抓住李瑞胳膊往反方向拉,李瑞拼命抵抗抓住旁边的门把手,正是抠门男的房门。 “不要,不要我爬也要爬过去。”李瑞扒的太用力,白静一时之间拖不过。 看着李瑞如此坚决,白静语气软了几分,“那算我求你了,那个贱人不直得你去卖命,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市中心活下来,你那来的自信能活下来,你告诉我,你杀的了几个丧尸?” 李瑞趁机挣脱他的手,远离他急忙敲打抠门男的房门,“无所谓,办法总会有的,你管不着。” 白静面色一沉,手指陷入掌心,“那就不要怪我了,现在,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猝不及防的李瑞再次被踹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臂间被一股巨力拽着拖。 李瑞无法反抗眼看就要被拖回房门,连忙抽出腰间的刀抵在脖子上,还是他送的那一把,“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拽着胳膊的手开了,白静冷笑了一下,蹲下身抓住李瑞拿刀的手扳了过去,将刀尖指向他自己。 冷声道:“好啊,你想去就拿起这把刀杀了我,你想去那里都可以,算是偿还这条命。” 李瑞愣住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拿刀的手一点点放下,“下手啊,下手啊,下不了手就给我老实点!” 刀子被抢走,李瑞向具尸体般仍由白静拖着,抓住他胳膊的手和坠尸海那次一样紧,只不过这一次李瑞再也挣不开了。 深蓝色的天空被漆黑的门关上,李瑞整个人被粗暴的甩在地板砖上一动也不动。 “这几天你给好好待着,贱人要是死了我会告诉你,要是那个贱人自己活着回来了我也会告诉你,如果在来找你还跟你好上了,我跟你姓。” 第105章 傲慢的餐桌 叶亦欣死了,可能在刚刚,可能在现在。 李瑞听到消息匆匆赶去,在庇护所大门口,之前给李瑞递纸条的女人正扶着墙在吐,四五个男人围在一边不敢靠近,他们凑在一起用惶恐的语气小声交谈。 不想听他们在说什么,李瑞掰开他们的身体上前,看见无比惨烈的一幕。 浓烈的腥臭从李瑞面前散发出来,眼前的东西不足以用尸体来形容,两指粗的钢筋插在水泥地裂开的缝隙里立着,从下身刺穿到到头顶冒出,腹部一个大口子掏出肠子勒住脖子,没有衣服没有手脚。 红色的皮肤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婊子贱人母狗挤满了皮肤的每一厘米,就连头皮都没有放过,只剩下几根稀疏的头发残留。 最夸张的是她全身上下的洞被插满切割的生殖器,眼眶里都有,交织着红白液体,那玩意应该是这几天失踪的看门人身上的。 李瑞愣足了片刻,微微皱了皱眉,将手中那枚金色耳钉戴了上去刚好和另一只耳朵上的对称,在触碰的血肉那一瞬间竟然感受到余温。 真是不可思议,李瑞被白静关了一天,从她脚底干枯的文字来看应该饱受了一天折磨,才死不久。 看到尸体的一瞬间李瑞没有为她感到难过,由衷的感叹折磨的手法竟然完美的表达了痛苦的具象化。 再去稍稍为她难过一会儿,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她,不过是跟母亲长的有点像。 李瑞什么都知道,一直都能够认得清自己,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向他们要了半桶汽油,用抠门男送的打火机咔的一瞬间点燃,听着他们讨论如何被杀害的,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把尸体插在这,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李瑞掏出一根烟借助尸体上燃烧的火焰点燃,一吸到底,人已经死了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听的李瑞心里烦躁,这时候正需要静静,有点想走了。 便打算等尸体烧完再走,就当是纪念一下死去的爱情。 “哇,前面来了两个好正的美女啊!” “哪里,哪里。”李瑞拿掉烟连忙挤进去看。 而然看清求来人是谁后,李瑞大失所望因为她是香蕉女,跟在她旁边的女人看上去好像不错,带着眼镜干净利落不过跟在她身边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还是朝香蕉女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晚上叫上池灿来吃饭,食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她抛下身边的两人喜笑颜开的朝李瑞过来问道:“白帅哥会去吗?” 李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自从吵了一架后就跟他大眼瞪小眼没怎么说话,反正是最后一顿散伙饭还是要叫上他的。 “哪好,我准备两箱啤酒过来,怎么也得喝倒上了他。”听到两箱啤酒李瑞脸都白了几分,看来自己也跑不过。 说着香蕉女朝等候她的女人喊道:“老大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去谈了,我有非常要紧的事去做!” 一边的女人听到这话脸色难看了一点,扶了一下眼镜没说话,旁边的中年男人倒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李瑞十分疑惑,听到老大这个词莫非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香蕉女的领导,便直接问她。 “那位美女该不会是你们庇护所的领导者吧?” 她勾住李瑞脖子坏笑道:“是啊,你看上她了吗?我们老大可是很优秀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底裤什么颜色,今晚帮我灌白帅哥。” “啊这,不用了,看上去太过正经不是我喜欢的款。”李瑞连忙扒开香蕉女的手,嘴上这么说眼神还是多瞟了两眼。 接着香蕉女摇摇头过去了,一边走一边指着李瑞,“装,你接着装。” 李瑞汗颜等着尸体烧完便打算回去做菜,却看见方燕低着头独自一人背着包出去。 李瑞叫住她,“你真的要去吗?” 方燕抬头看了李瑞一眼,轻笑着走过来,笑的十分勉强眉目都是皱的,用单薄的身体轻抱了一下他。 “再见。” “再见了。”李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李瑞尊重她的选择,哪怕是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尸体燃烧的黑烟飘在空中一点点消散,楼顶的身影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要走的李瑞,视线移到消散成点的方燕身上...... . 晚上李瑞将场地选到中二男那里,主要是没那么大的桌子,只有他房间的客厅宽,能够坐下七个人的位置。 等到菜上的七七八八,人却还没来齐便让中二男看着菜,李瑞去喊人。 白静就在隔壁,听说香蕉女会来说什么都不肯去连拖带拽也行不通,惹烦他了直接闭门不见。 李瑞也不惯着他反手推开了胡锦的门,没想到他人也不在,简单问了几个人原来他被领导人抬去看大门了,说什么不解决大门口的杀人东西,以后搬张床躺那里。 一看到李瑞跟救星一样,随便扯了个借口,跑的比兔子还快。 然后顺路看见了抠门男,本来叫了他的人也不在,遇见了就一起,香蕉女说会晚点到。 等到抠门男忍不住动了两筷子,香蕉女和池灿两人扛着两箱啤酒姗姗来迟。 香蕉女一看到现场的人大失所望,抓住李瑞的胳膊质问道,“我的白帅哥在那里?” 李瑞无奈摊手,“他不来我也办法,总不能用绑的。” 她的表情难看了很多,抓住胳膊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李瑞,“今晚他的那份全部由你喝光!” “别别别,我明天还要走的赶时间。”李瑞连忙求香蕉女放过,听到这话池灿竟然帮忙说情。 “大家做下快吃吧,免得菜都凉了,都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李瑞摇醒已经睡着的胡锦上桌,大家都相互认识也没什么拘谨,畅所欲言的吃了起来。 没有光的晚上特地弄了油灯来照明,六个人围着圆桌边,李瑞开了一瓶酒依次倒上,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有点惋惜。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一直以来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助。” “好好,小处男你真是够义气啊。” “嗯。” “实在是被感荣幸啊,你抢我的东西我就不向你要了。” “今晚我就赏你个脸陪你好好喝喝,记得扶我回大门口。” “灵魂之义不需言谢。” 李瑞率先起身高举酒杯,其他人也依次起身,六只酒杯相互碰撞,全部一饮而尽。 接下来李瑞就遭到他们几个的轮流灌酒,菜还没吃两口酒都喝饱了,抠门男一直在使劲吃,而却池灿吃的小心翼翼,连忙拉上中二男灌他个四五瓶。 趁他两的空挡,李瑞夹了个面前的鸡腿给池灿,“没关系,随便吃大家不会介意的。” 池灿无措的点点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这却遭来香蕉女不怀好意的眼神,“你两这么眉来眼去,今天晚上就一起睡吧。” “我两啥也没有好不好,你不要想那些颜色东西。”塞了一个面点堵她的嘴,她呜呜两声吃了下去,“小处男你飘了竟然这么对我,这馒头好甜,竟然还是水果味的哎。” 正喝酒的胡锦好像有点兴趣拿起尝尝,“好熟系的味道,你怎么做的?”李瑞表示秘密,做面点没有糖,于是李瑞趁他睡觉的时候借的,谁让他老是不锁门。 接着大家就开始相互喝了起来,先放倒抠门男谁让他光抢菜不吃,然后是撑不住的中二男,香蕉女是真的能喝,和胡锦一边聊着合作的事一边喝。 还想拉他一起喝,喝了两杯李瑞有点撑不住了索性趴着桌上装醉。 迷迷糊糊间说话的声音停止了,李瑞才敢醒过来桌上所有人都趴了,除了池灿。 她正风卷残云的大口吃着桌上的菜,察觉到李瑞在看着她,突然变的斯文起来。 “没事,你继续吃,最好全部吃完,免得浪费。” 她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看着香蕉女已经不省人事,李瑞撑起有些沉重的脑袋纠结了一下道:“池灿,你要不要加入这边庇护所。” 池灿有些惊讶,李瑞继续道:“胡锦看你人挺厉害的,跟着这边混不用那么麻烦天天外出找东西吃,能轻易提供好东西。” 池灿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小声道:“我讨厌人安排我,会受不了我的毛病遭到排挤的。” 李瑞心想那个敢排挤欺负她啊,还要不要命了,尴尬的笑了笑,“没关系,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后便一阵沉默,偶尔传来香蕉女打鼾的声音,等到池灿全部吃完,李瑞正想收拾残桌,池灿突然道。 “那个,你明天就走了,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请求吗?” “你说。”李瑞能感觉到池灿非常的不好意思,身体缩成一团眼睛不敢看他。 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 池灿没有指甲的手绞了绞去,细若蚊音道:“那个,你的指甲长了,能不能.....” 李瑞心脏开始发毛,努力管理好面部表情,“可以,我去找指甲刀。” 正欲想走她却突然扯住李瑞一角,低着头声音几分羞怯的说,“你的手很漂亮,我想.....” 李瑞不知道现在什么感觉,很想找个地缝躲一躲,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行,我先去洗个手。” 她点点头心情很好的做到一边沙发等着,李瑞磨磨蹭蹭的洗着手,指尖搓一便又一便都要掉了。 实在不能拖下去,仿佛要被强奸一样十分不情愿的走向她,尴尬的简直不敢看她。 坐在池灿旁边的一刻李瑞十分忐忑,偏过头不去看,认命般颤巍巍的向她伸出手。 “别怕,不会咬到你的。” 很轻又温柔的声音,也无法缓解李瑞内心蚂蚁爬过的难受。 过程十分煎熬,完事后非常的尴尬李瑞都不好意思看她,她也一样。 各自沉默寡言的把同伴带回去,抠门男李瑞懒得把他扶回去,中二男应该不建议和他睡一起。 麻烦的是胡锦已经完全睡死了,索性开车把他扔在大门口的椅子上,免得有人查他的岗。 晚上的大门口没几个人敢看守,李瑞望着幽暗的大路点了一根烟,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了。 明天终于可以走了。 第106章 约定 天才微微亮,李瑞就已经从宿醉中清醒,大包小包的收拾行李。 李瑞并不打算跟白静说离开的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就好,免得见他的最后一面还把气氛弄的不愉快。 从自己有点落灰的包里,摸出了不再崭新的两盒速效救心丸,当初就因为这个他才迫不得已跟自己这种货色同行。 如今白静已经有很多这种药,也不差这两盒,他在这里能够过的很好李瑞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路充满一切不稳定因素,李瑞一个人就够了,他没有理由再陪李瑞以身犯险。 李瑞也不想。 门被轻声关上,沙发旁的茶几上赫然放着两盒药。 . 中二男早就知道李瑞要走,也不多做挽留,他放不下养的鸽子不然他也想跟着李瑞到处跑。 于是李瑞跟中二男承诺如果有一天他顺利回家,有机会一定会回来这边看他,希望他的鹦鹉能早日学会说话。 至少有个能陪他说话的玩意。 走下楼梯,路过常去打牌的广场,途经领导人的大楼外面围了不少人,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香蕉女和昨日里同行的几人正和领导人严肃的商谈着什么,早就听说拳头社要打过来了。 门外围的人有几分眼熟,其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发型引起了李瑞注意,好像是那个杀马特帮的头头,旁边几个好像也是其他小帮派的头头,他们竟然还没有被端。 战争来临,他们这些小团体,只能站在门口连进去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继续往前走便是大门口,昨天晚上的胡锦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他守了一夜平安无事一个人也没死。 别看他懒散,其实警惕性很高,哪怕睡着了也一样,听中二男说曾经在拳头社时看他不顺眼,趁他睡着拿刀捅他,瞬间就被抓住手腕折断。 经过胡锦身边时顺便给他摆正了睡觉的姿势,免得他落枕,一走出大门便传来他的熟悉又慵懒的声音,“有空过来玩,不收你房租。” 李瑞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好。” 车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两人,“瑞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李瑞没有回答琳琳,一个健步走到白静面前,严声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他换了换手中的两盒药,“既然答应了送你回家,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跑了呢。” “没有我,你又会被女人骗的裤衩都不剩,看你当舔狗的样子很有趣。” 李瑞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外面越来越危险,你就当是为了琳琳留在这里不好吗?” 琳琳察觉气氛不对,乖乖的听着他们说话,白静倚在前边双手抱胸,“这里又不能保证一辈子,马上又要打仗了。” “起码你和琳琳不会受多大影响,算我求你了老实跟着胡锦他们干,以后的生存都能得到优越的保证。” 李瑞面露不忍继续道:“让你和琳琳跟着我风餐露宿危机四伏的,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 白静微微皱了皱眉,“那你也别回去了,跟我乖乖留在这算了,我还可以继续养着你当个宠物解解闷。” “去你的,别把我当狗,家我是一定要回的,我也不想再依靠你了,我自己也能行。”李瑞不想多跟他纠缠,绕过他上车。 没想到他也直接坐了上来,十分不屑道:“好啊,那我就跟着你看看,没有我你能撑几天。” “你.......”李瑞拗不过他,任由他大包小包的塞行李整得像旅游一样,车很大还是之前的那辆面包车,就这样在郁闷的心情中上了路。 一路向东,会经过香蕉女所在的第二庇护所,之前她有跟李瑞提过要不要去她那里坐坐,李瑞没这个打算,然而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 在行驶一个转弯路口时,有人设了路障车胎被扎了,李瑞的心态瞬间爆炸了。 一下车四五个高矮胖瘦的男人手拿刀剑棍棒围了过来,白静果然无动于衷,还打开车窗嘲讽道:“你现在跪下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下来帮你。” “呵呵,那我宁愿被打死。”说罢,掏出枪对持,其实李瑞心里明白这枪只有两颗子弹,在热武器面前,放放狠话装装逼这些臭鱼烂虾就落荒而逃。 虽然车被扎漏气了,但巧的是没多远就是香蕉女所在的庇护所,李瑞斟酌了一下应该能慢慢开到哪里去寻求帮助,车上有备胎但他不会装也没工具。 在极度憋屈中就这样到了第二庇护所,比李瑞想象中还要落魄。 简直是一个郊区种殖园,就是一个种植园改造的,零星的厂房一览无余带着绿色的平地,还能看见不少劳作的人点,一靠近生锈的铁栅栏门,就有两个粗声老汉叫住了李瑞。 李瑞双手举过头顶友善的表面来意,一听说是香蕉女的朋友,马上开门放人热情招待放李瑞进来了。 车一开进来,白静和琳琳两人顺势下车观光,路过的男女无不用淳朴的目光打量他们几个,里面非常大又宽阔种植着许许多多的农作物,想必他们是依靠这些艰难的活下去。 招待李瑞的半百汉子,带着一行人坐入了最大的厂房,一路上李瑞没见过几个年轻人叔叔阿姨居多,偶尔还有不少成群结队的孩子跑过。 一杯带着杂质的水递到了李瑞面前,面前的老汉面露歉意,李瑞面色如常一口下去,河里的水带着淡淡泥沙的味。 一番交谈下来,得知他们这里是有能修车换胎的人,正是哪天和香蕉女一起的中年男人,专业修车师傅因为稍微身强力壮一点,所以去陪同领导人去商谈。 等他们回来要两天,得知了想要的李瑞掏出口袋里的烟整包递了过去,眼前的老汉面露惊色的摆摆手拒绝。 “都是娜娜的朋友,我怎么好意思要。”李瑞强硬塞给他,“叔叔别客气了,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们找个地住两天等他们回来,你看看需要多少物资?” 老汉面露疑色,“住?来我们这里的人都随便住,不需要交任何东西的。”李瑞有点震惊了这么好的吗? “哈哈哈,歪客气我们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娜娜是个好孩子,她的朋友一定也是好人。”老汉干枯的嘴唇乐呵呵的笑着,还能看见所剩无几的牙。 好孩子,李瑞都忍不住呵呵了,没想到这样民风淳朴的地方会出香蕉女这样无下限的人,真是大开眼界。 第107章 种子 太阳当空照,皮肤黝黑的男人挥洒着汗水,一弯一弯的锄着地,李瑞叼着狗尾巴草在丝瓜棚子下遮着阳。 白静只要坐在那里就能收获阿姨婶婶的瓜果,琳琳在草丛里抓蝴蝶,其中一个擦着汗的年长大哥好意提醒,“小伙子,不来干活中午就没饭吃哦” 李瑞想解释自己有东西吃不需要和他们一起,但手却先一步接过男人的锄头,白静无动于衷甚至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嗑着瓜子喝着饮料看李瑞锄地。 中午就分配到了一碗稀饭和一个熟土豆,和手上摸出磨出几个血泡的茧子不成对比,难怪年轻人都跑光了。 不仅仅是这样,一大群人围着几个厂房轮流发放,桌子也没有几张,大部分人蹲在一边或者就那么坐在地上吃跟难民营似的,出门冒险砍丧尸还是轻松些,回报也大。 就是有点费命。 一天辛苦劳动只够勉强填饱肚子,脑子里除了疲惫就什么也没有,其他人却还有精力相互交谈洋溢着简单的笑。 李瑞不理解,白静事不关己和琳琳吃着面包喝牛奶,招来数人羡慕的眼神舔舔嘴唇。 即使是这样李瑞也不会拉下脸去求他施舍点,早就从中二男那里借了不少吃的,只是不想拿出来罢了。 到了晚上李瑞总算明白为什么免费入住了,一堆干草一块布就是一个睡的地方。 所有人密密麻麻挤在大厂房里挂布用帘子遮挡一下,个别住的久的人设施就会好些,看样子都是自己慢慢收集来的,像他们刚来的就这个配置。 不明白香蕉女平时在这里怎么生存的,看她时髦的打扮完全不像这里灰头土脸的人, 李瑞满脸惆怅的躺在还算干净的布上,杂嘈的声音混着夜色一片烦闷,便把目光移向同样处境的白静。 “现在你还来得及回去。” 白静没有动,靠在他身上的琳琳已经睡着,“荒郊野外都睡过,起码还算安全就够了。” 李瑞拿他没办法索性直接睡觉,然而翻来覆去睡不着,原因是地板太硬铬的骨头疼,一步步由奢入俭果然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 等到半夜李瑞也没睡着便打算出去散散心,路过大门口时一片车灯刺眼的照了过来,而且传来激烈的说话声。 这不免引起李瑞的好奇心,小声走过去查看,竟然看见了拳头社的人,正在打骂看守的几个人,其中一人好像是这里说的上话的男人。 借着投射的车灯,李瑞清楚的看见看守的人是如何低声下气的求着拳头社那几个三大五粗的人。 “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周,种下去的粮食长不了那么快。” “上个星期你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耍我们呢。”拳打脚踢的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 “我们真的交不了那么多,再少一点吧!再少一点吧!还有那么多人孩子老人。” “谁管你们那么多,告诉你们那个臭娘们三天之后交不出食物,端了你们这片地,有的是人给我们种!” 粗暴威胁的声音压的门口的人直不起腰,他们并不满足殴打和求饶,随手抓起一个刀子就那么捅了进去,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李瑞默哀的注视着一切,他无力阻止明白了香蕉女为什么那么迫切的寻求合作,为了那么一点点可能愿意陪他豁出命。 毕竟那里有压迫就会有反抗,希望他们能合作顺利吧。 谁知那一伙人刚走,灯光和声音吸引了周围零星游荡的丧尸注意,七八只丧尸迅速围了过来。 “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死去的同伴都来不及悲伤,便陷入丧尸的危机中,三个人影拼命抵抗袭来的丧尸,李瑞立马抽出随身带的短刀赶过去帮忙。 七八只丧尸同时围攻,三人招架不住一步步退到门里面,丧尸也有强弱之分这次里面混了一只力气特别大的死死扯着一名中年男人。 旁边的队友在对付其他丧尸自顾不暇,就在男人按不住脑袋丧尸要咬到时,李瑞一脚踹过去,一刀刺穿丧尸张大的嘴巴,双手用力横切整个上颚掉了下来。 “快走!把门关上一个个干掉。” 差点被丧尸咬到的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去关铁门,其余被丧尸纠缠的几人在李瑞的帮助下一个个脱身,躲进了门后。 李瑞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松了一口气,残余的几只丧尸紧抓铁门摇晃,震动的连同围墙钢板都在作响,便在他们几人喘息间,透过缝隙一刀一刀捅他们张大的嘴巴凹陷的双眼。 黑色黏糯的血沾了满手,撑地喘息的几人无不说着感激的话语,李瑞捅烂最后一只丧尸后表示不过举手之劳。 “那个,能洗手的地方有吗?”被李瑞救下的男人连忙点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亲自带李瑞去。 渠沟里的水很黑带着几分凉意,身边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说着有的没的,李瑞偶尔会回应两句话,有时候不说体验一把当高冷大佬的感觉。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爽感,因为在回厂房的途中还能看见了门口那几个惊魂未定的人,还在小心翼翼清理门口的尸体。 由衷的为他们的弱小感到悲哀。 等待的时间无聊又漫长,昨天锄的地今天就能播种子了。澄黄色的玉米种子非常饱满,数只粗糙的手把每一粒都埋的仔仔细细。 李瑞已经忘记玉米是什么味道的了,距离上一次吃好像是在.....过年时母亲做的玉米排骨汤,要比糖甜一点。 这里的小孩子不会玩耍,他们被集中宽敞明亮的三角房顶里学习,什么都教知识生存道理,李瑞闲来无事去听了会,有趣又生动,讲台上的人用有及其有限的资源讲着无限的学问。 从那能反光的头顶高低得是个教授,白静看着还不错便让琳琳去了,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是孩子都可以去。 昨天的人和今天的行为轨迹没什么区别,忙忙碌碌偶尔还能从果树的影子里中听到些琐碎的八卦,太过平静的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他在坐梦。 转了一圈李瑞还没有将这片种植地给看完,在回来时白静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虽然样貌普通但胜在灵动纯粹。 有他在李瑞感觉这辈子都找不到愿意跟他回家的女人,在看下去后槽牙就要碎了。 李瑞已经把标准放的非常低,比他大的离异的带小孩的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只要愿意跟他走,这些都可以接受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母亲很早就说过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成家立业,找个真心相伴的人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这样的要求对李瑞来说怎么这么难,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第108章 外出 还没到两天,在晚上的一个时间点香蕉女他们终于回来了。 池灿也来了,其实她并不属于这里,听香蕉女说在某个砍丧尸的路上相遇,就这么一见如故的骗到这里来。 等香蕉女处理好所有事李瑞才找到她,一起坐在扎屁股的草地里闲聊了起来。 “你们合作谈的怎么样?” 香蕉女长叹一口气整个身体陷在了草丛里,“必须要成功。”她眼底浓郁的疲惫连夜色都掩饰不了,李瑞顿了顿了继续道,“昨天晚上拳头社的人来了。” “我知道,后天就会出结果又要死很多人,但愿后面的山还有地埋得下。” 李瑞感觉这话不对劲,“话不能这么说,这里的人都很善良对你还挺不错的呢。” “那又怎么样,他们还是太弱了这是命救不了那么多的,我那死心眼的姐姐每天都在绞尽脑汁让这群人活下去。”又带有几分怒意道,“不如跟着我为非作歹好得很,非要做个伟大的圣母,亏她读了那么多书。” 李瑞有点惊讶,“你老大是你姐姐?你们长的不像啊!” 香蕉女有点无语,“不是亲的,家里是最大的堂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带有几分感慨继续道,“小处男,住了两天是不是感觉快受不了。” “那倒没有,除了人多点挤了点都挺好,除去威胁之外,这里一定能长远的发展起来。” 李瑞顺便打趣道,“有地有水有孩子,人类最后的净土就靠你们守候了。” “去你的,皮痒了是吧?”说着用大长腿踹了李瑞一脚。 “我皮没痒就是睡了太久地板,骨头硬了,今儿个庄家回来了是不是该给我走个后门。”香蕉女实力过硬高低得有几个好地方住吧。 李瑞打算好好睡一晚明天打起精神离开,修车的事他们早就安排好了。 听到这话的她不怀好意的笑了两下,“我床垫挺软的,今晚叫上白帅哥一起睡,来不来?” 李瑞虎躯一震远离了她一点,“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好点的地方或者单独的房间,给我们凑合一晚?” 她双手一摆呈大字形躺在草丛,“我的床垫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我告诉你吧。我们老大都是和他们挤在一堆睡的,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你别不识好歹。” “啊......刚刚就当我没说。”说着李瑞不好意思的起身就走,谁知香蕉突然喊道,“喂,你还可以和池灿睡,她身体可软了。” 李瑞连忙加快脚步,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第二天一大早,李瑞找到中年男人请求他帮忙修车装胎,中年男人粗粗的眉毛连同皱纹挤着,有些歉意的告诉李瑞没有工具。 螺丝刀匙子千斤顶,一系列配套工具,没有办法李瑞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城里一趟找找。 李瑞目前所在的庇护所为了远离丧尸,简直就是荒山野岭的郊区导致去城里有一段路。 幸运的是中年男人见李瑞真的打算去找,提供了一辆三轮车一起去,也不用到处乱跑直接去他丧尸没爆发之前开的修车店里拿。 都是偏僻人少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所以李瑞就不想叫白静。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瑞竟然看见他和这里的领导人一大早的走的很近,分享了他的早餐一起吃着聊着,不禁感叹铁树开花了。 仔细一想这个年轻领导人挺符合他的择偶标准,聪明理智严肃不像香蕉女那个猥琐样,还听香蕉女提起过人家还是个读博的研究生,简直和他天作之合。 他要是留在这里一起建设发展,以后肯定能和胡锦的庇护所比肩,毕竟这里的人口规模只比那里小一点。 正在李瑞想入非非时,三轮车突然停了下来,和他一起的中年男人实在没有特色,有点记不住他的名字。 花了五秒钟才想起他姓什么,“王师傅,前面怎么了?” “前面有几个丧尸拦路,我们一起下去解决掉吧。” “好。”毕竟弱不禁风的小三轮车创不动比车高的丧尸。 “对了,李兄弟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姓张......”面前的中年男人半截的看着他。 李瑞尴尬的摸了摸了脑袋,连忙表示歉意,怎么脸盲症又犯了,如果不是特别漂亮特别丑的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所以有时候喜欢起外号加深印象。 四五只丧尸在两人的配合下,一会的功夫就解决了。 李瑞砍了这么多丧尸,还是没办法像胡锦那样利落,捅人的时候到是成功过一次,难道是人的脖子比丧尸软的缘故,还得慢慢练习。 继续行驶了会就到了,灰霾的马路覆盖的两边的树都是灰色的,维修卖材料接水管的门面一排接着一路,门面大敞东西完好无损不是吃的东西基本无人踏足。 张师傅有些感慨在他面前的修车门面站了会,便马上动身,李瑞拿刀小心警惕周围。 半开不关的门面里有点暗,李瑞用力将一帘卷帘门顶到底,三个房间的门面有点大,各种各样的配件凌乱的放着,张师傅熟练的东翻翻西找找。 怀念的擦了擦上面的灰,搜了一堆他用的东西搬上小三轮。 李瑞百般无聊的在门口警戒,附近偶尔有零星丧尸游荡,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们的行为也更像人,前面就有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干瘦丧尸竟然提了一个女士包,站在一栋大楼面前走动。 原来变成丧尸还会想着上班,真是可悲。 忽然间,李瑞听到一点细微的敲打声,声音好像从张师傅门面的深处传来的,而他正在翻东西根本没有其他动作。 于是李瑞疑惑的走进查看,满地的螺丝零件差点踩到摔倒,越走近声音越大,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耳膜。 “张师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翻东西的手停了下来,认真的听了一下,“好像是哎!” 二人在屋子里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就在张师傅继续翻找东西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从大型杂物配件里窜出来。 直扑猝不及防的张师傅,闷沉的敲打声砸在肉体上,一个转身竟然看见了一个拿着扳手的丧尸正在砸张师傅,他正咬牙忍着痛用双手死死按住流哈喇子的嘴。 李瑞迅速冲过去,一脚将扒在张师傅身前的丧尸踹开,紧握刀子用力的捅。 拿扳手的丧尸身形魁梧,不是那么好对付,连捅数刀也只是减缓了起身的速度,等稳住身形对准李瑞就是一扳手。 空间太狭隘李瑞没能躲过去,老实挨了一击打中肩膀,力气简直是他的好几倍,远超三级丧尸的水平必须分尸才能彻底干掉它。 张师傅被砸的七荤八素都起不了身,只能靠李瑞一个人了。 铁质的扳手铺天盖地砸过来,根本无法近身,没有办法李瑞忍着身体摧残先捅烂嘴巴防止咬人,反正扳手砸在身上也不会痛,只是那力道砸的手臂有点握不紧刀。 这丧尸果然不好对付,半个脑袋被李瑞割下去,手臂还在机械式的砸他,额头不小心被砸了几下血正不要命的流。 搞定了脑袋,就不用但心其他什么,使出全身的力气按住砸人的手臂,用带刺刃的刀硬生生卸了下来。 没了半个脑袋和手臂还在乱扑腾,眼见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便不去管它。 李瑞疲惫的靠着墙喘息,头晕的厉害,一摸满脸的血。如果在来一个这样手拿武器的丧尸,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张师傅捂住胸口踉跄爬起来,“李兄弟,你没事吧?” 李瑞勉强稳住身形的摇了摇头,“我们快走吧,这丧尸还在乱动,我怕会引来其他的。” 二人相互搀扶的把剩下的工具搬走,张师傅看着地面上一半的丧尸头感叹道:“这孩子原来是我店里手下最老实能干的,没想到变成丧尸也不忘一直守在这敲敲打打。” 李瑞看了一眼还在扑腾的肢体,哭笑不得的说,“真不愧是您的徒弟变成丧尸也是最能干的,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张师傅带有几分歉意道,“抱歉,现在世事无常啊!” 第109章 合适 李瑞昏昏沉沉坐在三轮车后面一抛一颠的摇晃着脑袋,等回了庇护所才察觉到脸上的血没有擦干净。 腥气从干涸的衣襟散发,一泡下去恐怕整盆水是红的,张师傅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扶李瑞下车,他本人被打的没李瑞严重。 看来车要晚点才能修。 李瑞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肩膀,撑起有点麻木的身体往河边走,恰好撞见和领导人散步的白静。 李瑞低着头尽量掩饰脸上的醒目的血痕,绕着他走,可惜地势是宽阔平坦的,再怎么走都是一目了然。 猝不及防间脖颈的衣领被拽住,冷漠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为什么不叫我。”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你认为你有几条命可以丢。”白静的声音无情嘲讽道,面露嫌色啧啧两声撩开发间狰狞的口子。 李瑞转过头拍开他的手,“至少这次我能凭自己的力量活着。” “那下次要我给你收尸吗?” 李瑞有点生气的绕开他,瞥见在远处领导人一个人正摘下眼镜看着,动了动喉咙道:“不需要,我变成丧尸也能自己爬回去,用不着你管。” “那行,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白静说完转身就走,掠过不知所云的领导人离开。 年轻的领导人重新戴上了眼镜走了过来,一张洁白的纸巾递了过来,“你没事吧。” “谢谢,没有什么大碍。”李瑞低落着眉目没敢看她,正想往河边去。 她平淡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这几天非常感谢你的出手帮助,我让娜娜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 “虽然我们的条件有限对于你这样还抱有赤诚之心的人,我们会倾囊相助。” 不等李瑞继续拒绝,她已经先一步拉过李瑞的手往厂房里走,叫了正在忙碌的香蕉女过来,拿出消毒的用品包扎了起来。 “小处男,怎么一晚上不见搞成这个样子。”和她不着调的态度相比,手上包扎的动作倒显得正经多了。 李瑞轻叹一口气道:“都是意外了。”说话的这个间隙,领导人已经走了。 “看你们忙来忙去是准备明天和拳头社他们对抗了吧。”今天外面种地的人少了很多。 “是啊,明天我也会去,要不要来帮忙我可以免费陪你睡。”她这话说的十分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我看被睡的那个是我吧。” 香蕉女用力缠紧手中的绷带,勒的李瑞额头发紧,“你别不识好歹,你错过我这辈子都是处男。” “那我还是做一辈子处男好了。”此话一出香蕉女脸色变得不悦,手渐渐向裤子摸去。 李瑞神色一慌另如大敌,马上改口,“是我不行,我不配和你这样的绝世大美女睡。” 赞美之词连续不断的说的香蕉女有点飘飘然,她嘿嘿一笑的扶着李瑞肩膀,“你这么说让我有了信心拿下白帅哥。” “今晚我去夜袭他,帮我把他妹妹弄走,到了我的地盘他跑不掉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想入非非,像极了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李瑞拿开了她的手,斟酌了一下道:“我觉得你还是放弃他算了,我早上看见他和你老大搞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香蕉女的面色僵硬,满眼的难以置信。 她抓住李瑞身体摇晃,“这不可能,我那大表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严肃无聊的性子,怎么可能和高冷的白帅哥搞在一起。” 李瑞有点受不了稳住激动的她,连忙将早上看见的告诉她,“这有什么不可能,看着挺配正经人就应该和正经人在一起。” “你懂个屁,他两要是睡一个被窝,要搞了。我那傻逼大表姐一定会扳这脸说,你要进来了吗?我的距离排卵期还有多久雌性激素的起伏一边搞一边谈这些,事还没办完几千字的论文先出来了。”香蕉女配合着语言,一边手舞足蹈的演示。 把李瑞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她自信得出总结,“像她那种死脑筋配幽默风趣男才合适,高冷帅哥就应该配我这种热情主动大美女。” “这是长古以来不变的套路,你懂不懂啊!小处男。”她自信拍着不大的胸脯保证。 李瑞无话可说,有点受不了她那个死样子,“我不太相信,说在多也没什么用,我干脆直接去问他对你大表姐有没有想法。” “好啊,你去啊,要是他真的有我保证不碰他一根头发。”香蕉女大放厥词的说完,收拾好药品的目光却转向了领导人。 李瑞先去找了张师傅,拜托他修车休息好了一点,便和他一起把工具全部搬下来。 等不需要他帮忙了,再去找白静。 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在给一大群叔叔阿姨看病,这可让李瑞有点吃惊,他平时耐心差得很最受不了问来问去的罗里吧嗦。 这难道就算爱情的力量,这么快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态度。 想起刚刚还在甩脸子,现在又来打听人家私事,李瑞脸上感觉有点挂不住,但又好像无所谓了,反正什么不要脸的行为他都见过了。 还会在乎这点小事,老实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看完病。 白静好像察觉到李瑞瞟来瞟去的眼神,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正好轮到下一个病人却没有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李瑞错觉感觉他像换狗一样换自己,特别是那个眼神好欠打。 当然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拉下脸去面对他,李瑞转过头正在想措词,他率先开口。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快说,我可是特地让你插队免费看的。” “你看上这里的领导人了?”李瑞懒得想直接问,他的表情微微愣足了片刻,好像意识到李瑞在说什么了。 脸色变了变有点不悦道,“关你什么事,如果是精神方面的病我治不了,没其他毛病赶紧滚。” “就问问怎么了,快说,我这是为你好。”李瑞也不管那么多了,豁出去了继续纠缠他,今天就让香蕉女死心。 “你有病吧!”众目睽睽的目光一直盯着看,白静有点受不了拉着李瑞一边去说。 厉音指责道,“你tm刚才还甩给我脸色,你现在跑来问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快说,不然贝娜娜今晚就去强奸你。”李瑞没有一点别扭称述事实。 听到香蕉女的名字他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你们是一伙的吧。” 李瑞还想解释前因后果就被撵走了。 第110章 后悔 张师傅的手艺不愧是专业的,半天功夫车的大小毛病全都修好了,看上去跟新的一样。 李瑞收拾了一下大小行李,准备瞒着白静跑路。 才放好顺来的一塑料袋西红柿蔬果,竟然找不到车钥匙,口袋背包鞋底摸了个遍都没有。 仔细回想了半天钥匙好像交给了张师傅修车,一直没给他,按理说张师傅修好车应该会主动给自己。 而现在张师傅人不见了踪影。 李瑞并不会觉得他跑路,正想随便找个人问问,地里一个农作的人也没有。 没找多久就在最大的厂房门口发现了不少人,挨挨挤挤的脑袋注视着前方,如果在里面塞进一个丧尸整个庇护所就完了。 李瑞穿过大部分佝偻的肉体往前面钻,他的身高站在这些年迈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能清楚的看见里面,张师傅和领导人香蕉女凑一块商量着什么。 年轻的领导人带着坚定的目光迈出一大步站在跺起的木箱上,扫过簇拥着她的每一个人,挤在人群中的李瑞能感觉杂吵的情绪在慢慢沸腾。 清亮的声音大声响起,回响的声音能令厂房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大家好,现在我为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付出的辛苦,而感到难过。” “无论我们多么的退让,他们泯灭人性带着尖刀没有理由的杀死无辜弱小,霸占我们来之不易的血汗。” “今天,我们不再忍让,哪怕我们弱小也能拿起武器反抗,虽然会有牺牲会有死亡,这些都不能阻挡我想让更多人活下去的心!” “为了我们脚下踩的土地,呼吸的空气,明天的孩子拿起手中的武器,齐心协力团结起来抵抗那些掠夺我们的人。” “将他们驱逐,将他们踩在脚下,我们才能收获真正属于我们的付出!” 她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起,坚定的话语努力鼓舞着下面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这个弱不禁风的领导人感叹。 “不要畏惧,不要逃避,我不会放弃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眼前的人影拨不完似的,壮烈激动的情绪点燃了所有男女老少的意志,李瑞听着一时之间都差点忘记往前面走了。 他们的命运与他无关,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去,然后张师傅一脸懵逼的告诉李瑞钥匙被白静拿走了。 并感叹,“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给谁都不一样。” 李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正欲焉焉离开找白静谈一谈,却被香蕉女抓住了裤腰带。 “小处男别走!” 李瑞迅速抓住她的手防止进一步动作,“干嘛?我要抓紧时间找白帅哥离开了。” 香蕉女看了一眼还在继续演讲的领导人,手上的裤腰带抓紧了几分,“你能不能明天再走,我们大部分有力气的都跑去打架了,老家可就危险了。” “帮我留守一下看情况,我们走了都是些弱不禁风的老阿姨留在着,万一钻进来两个丧尸老家就没了。” 李瑞有点犹豫,最终点了点头,“就明天下午啊,如果来一帮人偷袭我可对付不了哦。” 香蕉女放开了裤腰带,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没事,我们准备了烟花如果有人敢偷袭,点烟花我们会尽快赶回来。”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放,会引来丧尸,他们来偷袭的概率很小,因为明天是我们偷袭他们。” 香蕉女洋溢着自信的笑,拍了拍李瑞肩膀,“等我回来给你带小礼物。” “我不要情趣用品。” 她有点惊讶的挑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你飞机杯!” 李瑞呵呵的拿开肩上的手,明天就要打仗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得不佩服她心真大。 此时领导人也演讲完毕,人群慢慢散去,正想找的白静突然出现,和领导人交谈着什么,双方表情如常看不出一点情绪。 只不过领导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关键是白静没拒绝,仍由她挽着。 李瑞对着愣足观看的香蕉女说,“看吧,我没骗你,那小子我平时碰他一下就大喊大叫,今儿个开窍了,他们绝对有一腿。” 正象征性的安慰几句,谁知香蕉女根本不当一回事,“搞上就搞上呗,还好我真没对他干什么,以后真成了我表姐夫,和他们吃饭我都没有脸上桌。” 李瑞这时候补个刀,不怕死的说,“什么,你竟然还有脸!” 此话一出立马就遭来香蕉女的动手动脚,由于自家地盘没有扒李瑞衣服只是踹了几脚,跟小孩子打架似的拉耳朵扯头发,还揪了几根下来。 “我错了,快住手!” 二人扭打在一起的样子十分滑稽,活像一对欢喜冤家吸引了不少回头的目光。 等摆脱了香蕉女后,李瑞在后面等着他两你侬我侬分开后,在叫住白静。 “把钥匙给我。” 他没有动作,“东西收拾好了?” “你的东西我给你留在这了。”说着伸出手讨要,能明显的看见他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把东西搬回去,明天走。”话音刚落便转身要走。 白静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李瑞僵在空中的手拉着他。 重重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算我求了,你待着这边那边都可以,我甚至有一种不好预感你跟着我没有好下场。”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你不该陪我走下去,你和我从来都是不是一路人,到此为止吧.....”抓住他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白静转过身双手抱胸一幅不肯罢休的样子,“可以,但你要请我吃你爸妈做的菜。” “我记得你答应过的,我有点兴趣。”平淡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李瑞卸力般的垂下身体靠着墙,瞎说的话没想到他都听到了,手指扣在缝隙里撑住身体,最后抬起头有点自嘲的笑了一下道。 “不要后悔。” 同时他扯扯了嘴角像是自认倒霉般,“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第111章 结束 天空应该是平静的,可某个方向时不时传来响声,闪过短暂的火光照亮耸立的高楼大厦。 李瑞叫走心神不宁的阿姨去休息,后半夜他可以帮忙守一下。 爬上梯子,坐在围墙上不是很清楚的能看见大门路口游荡着的几个影子,没有靠近不成大碍。 一个人安静的时间总是很慢,李瑞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宁静,看看树上飞来飞去的影子,听听奇奇怪怪的虫鸣。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想起远在他乡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吃的,会不会被人欺负,过得好不好。 下一个目的地李瑞稍微的打听了一下,抢劫暴力冲突也就算了,逃过来的叔叔说那里是丧尸的城市。 丧尸比人多,一路走来就没有哪个地方是人比丧尸多的,那就不是末日了。 今晚有星星没月亮,抬手遮住最亮的一颗还是能看见一点光,手上被刺穿的疤留下了一点粉红,池灿给的祛疤膏很有效,不明白这双手对于她来说有什么魔力,下午空闲时见到她一直盯着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喜欢自己,其实李瑞明白的很她绝对是想啃一下,指甲冒头了。 虫鸣的声音小了很多,不远处的矮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李瑞伸着脑袋警觉的过去查看。 里面的话应该是自己人,难道是大半夜内急的,可厕所就在旁边,踩在嫩草上的泥地意外的松软,走起来非常的快。 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闭着眼躺的很安详,手臂垫在脑袋下均匀的呼吸着,李瑞一屁股坐他旁边,挺舒服的难怪他和琳琳经常躺这片地。 “地板是不是很硬?” 半晌才传来他轻轻的嗯,李瑞顺势而躺,星星看得更清楚了。 “这里虽然穷了点,但还是个不错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啊。” “嗯......” “有地有树有种子,再养点家禽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可以一辈子的生活在这。”李瑞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继续道,“我最近看你跟领导人小姐姐走的很近,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帮她点小忙。” 李瑞在夜色中挑了挑眉,“你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你看上了她了?” “认识的学姐.......” 八卦之心挠的李瑞迫切想知道他的态度,“久别重逢啊,加上这一层感情基础挺符合你的择偶要求,简直就是传承你优良的基因不二之选。” 说了这么多也不绕弯子了,“你喜欢她吗?” “还行吧,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李瑞大喜过望的坐起来,“那你就别跟我走了,老实留在这好好发展,争取三年抱两,做大做强,以后我定来给你道喜。” “你认为你还能活到以后吗?” “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你就听我的劝好好在这待着。”李瑞高兴的正想起身要走。 白静突然睁开眼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我。”李瑞正要发作他又继续道,“我有自己的选择和安排。” 满腔的怨气就这样化为一道无奈的叹息。 微微嫌恶的语气道:“你别这样看我,我送你回家后我以后就不会再管你,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李瑞焉了吧唧的走开,“你现在就可以不用管我。” 随着李瑞的走远,比风轻的声音飘过一句疑虑,“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只不过走在暗处的李瑞没能听到,只是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被矮草丛遮住的身影。 ... 第二天的白日里相安无事,几个年迈的婶婶拉着李瑞叨了一上午的八卦家常,稍稍缓解一下她们的担忧之心。 从她们口中李瑞了解到这个庇护所能存在下来有多不容易,开始只是短暂的几个人躲在这里,后来就是一大群人难免勾心斗角。 直到香蕉女和领导人偶然到来这里,善良的品德以百分之九十的投票结果当选领导人,后来收治的人越来越多,无论什么样的人都能一视同仁加入,就渐渐形成这种井然有序的生活。 虽然艰苦了些,但她真的尽力保证了每一个生存,平等的按劳分配根据职业用以直至,李瑞猜测这背后一定有香蕉女不少的功劳,人总是复杂的太过复杂的只能解决掉。 谈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带着一大帮负伤的人回来了。 从他们洋溢这带血的笑容来看,这场战争是他们赢了。 天上的乌云随风涌动笼罩整片天空。 远方的硝烟还没有停止,这只是下一场战争的开始。 中午—— 难得的加了肉,池灿吃的根本停不下来,却没有看见香蕉身影,偶然在厂房边上看见了她。 正拿着小刀雕刻着什么东西,旁边还有一张没有腿的凳子,小锤子钉子一系列工具。 她专注的神情以至于李瑞在她旁边好一会了都没有发现,还是她缠在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李瑞才忍不住问道。 “你在干嘛?” 香蕉女没有看李瑞,回答道:“修个凳子,顺便给你做个礼物。” “啊?”旁边的凳子腿没有装上,“我要不要礼物没关系的,你还没吃饭吧。” “不要紧,下午我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做。”她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点。 李瑞凑近观察了一下,她手上的东西,“你就送我根凳子腿?” “香蕉。” “???” “小处男,我知道你老叫我香蕉女,看你那么喜欢,我就拿出技术来刻个香蕉给你晚上寂寞了用用。”她依然没有抬头说出的话一本正经,让李瑞十分尴尬。 “要记住我哦。” “我想忘记你都难,你让我以后怎么直视香蕉。”这个时候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口袋却空空如也。 “你为什么要叫香蕉女呢?按理说我比大高低得喊我声姐吧。” 李瑞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没发现香蕉的英文发音和你名字很像吗?” “哎,我活了这久还真没发现哎!”然后她又说:“下次见面要记得叫我姐哦。” 李瑞手摸着下巴突然凑近她雕刻的差不多的香蕉面前,“好的,娜娜姐。”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对上李瑞漆黑的眼眸,“你别凑这么近啊,我差点就喜欢你了。” “啊!” 吓到李瑞连忙退开两步,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能感觉到香蕉女不好意思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的错觉。 最终她得意洋洋的勾着李瑞脖子,展示了她雕的栩栩如生的香蕉,那形状和细节如果刷上漆还真能骗过小朋友。 于是李瑞忍不住问她,“你以前是干雕刻的?” 她自信点点头,“当然了,我这样的大美女就应该干高雅的事。” 李瑞有点无语,“那你为什么力气比我大,比男的还猛!” “呵呵,每天抗个几十斤的材料你也能像我一样,那像你跑两步就喘两下的肾虚仔。”她把木质的香蕉交到李瑞手中,拍拍了肩膀又去忙活了。 李瑞随手把玩了一下便收进包里,交代的交代准备的准备,不用叫的白静他早已经在车里坐着了。 临别之际池灿来送李瑞,她敲了敲车窗带着几分急促的气息道:“这个送给你,你应该能用的上。” 李瑞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都来给他来送礼物,他并没有做什么,既然是一番好意就郑重的收下,发现是一包种子各种各样的。 李瑞欣慰的对池灿笑了笑,“谢谢,以后我会用的上的。” 她用友善的微笑回望,目送李瑞的车一点点远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惋惜的轻叹。 “再见。” ... . 路边的风景移动的飞快,白静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倒后镜,感慨道:“没想到,那帮变态人还不错。” “怎么羡慕了,要不要我现在调个方向找你的学姐好好道个别,还有时间睡一觉也没关系。”李瑞专注的开着车,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 白静转过头继续看风景,不在理会他一句话。 城市越来越远,宽大的马路望不到头,步履蹒跚的脚步踏过草地,白色的裙摆沾满血褐的污渍。 路边的野花被摘下,年迈的老汉惊恐的瞪大眼睛,渠沟般的皱纹里冒出如泉涌的鲜血。 “你去哪了?” 第112章 感冒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起,车窗打开时吹过的一点风,渗进来的一点雨,响彻了一个喷嚏。 琳琳发烧了。 暴雨还在下着,雨刮器从灰色的路刮到黑色的路也没停止过。 车窗紧闭的没有进一滴水,丝丝潮气也能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渗透所有的感官。李瑞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持续不断的呼吸着封闭的空气使大脑胀的眩晕。 方向盘上的手一个不注意偏离了一点,紧接着高速行驶的车身缓动了一下,“琳琳好点了吗?” 后座忽暗的车灯打在白静阴郁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怀里的琳琳睫毛紧闭隐约在颤抖。 “不知道。” 雨渐渐小了,可前方的路一点也看不清,压抑闷湿的车内有点窒息,天还是黑的距离天亮不知道要多久。 长时间的开车行驶让李瑞忘记了时间,疲惫的脑子里只有望不到头的曲延马路,嗓子有点痒应该说点什么,距离下个城市还有一段距离。 “前面有几座房子,好像是个小镇我们下车找个屋子休息吧。” “嗯。” 车开进小道停在一栋三层平底房门前,一下车就踩在进了水洼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裤脚凉飕飕的。 雨已经停了,面前的房门半开黑洞洞的,李瑞接过没什么重量的琳琳,她身体的温度连带他自己都有点灼热。 白静一手拿刀一手拿电筒走在前面,他才进门口两三个影子寻着光线扑了过来,几声颈椎骨头被砍断的声音消失,这才招招手让李瑞进去。 一进门潮腐的气息入侵鼻腔,李瑞注意到脚下的丧尸残肢好像有点不一样,参差不齐的断面留着黄红液体,肚子处一块一块浮起圆肿,看上去十分恶心。 李瑞没多管,抱紧琳琳赶紧跟着白静进屋,里面是没完成好的烂尾楼,地板还是水泥的起码里面有不少没来得及搬走的干木板。 火生了半天才生起,橘光照亮二人低落的脸,带着雨意的新鲜空气让李瑞稍微好受一点,一开口发出的是有点嘶哑的声音,“要不要再吃点退烧药?” “没用的,这种反复发烧可能是流感,必须得打针。”白静盯着火堆神情凝重。 李瑞怀中的琳琳不安的动了两下,能感觉到她非常难受,“天快亮了,等下去旁边找找有没有小诊所卫生院什么的,这前面房子很多。” “嗯。” 之后二人便一言不发的烤着火,温暖的火驱散不少湿意,木板加了一块又一块,李瑞的眼睛也渐渐磕了下去。 正当白静想接过琳琳查看一番时,李瑞鼻子突然猛的一痒,一声喷嚏响彻整个房间。 “你没事吧?” 李瑞尴尬的把鼻涕吸了吸,摸了张纸偏过头,“没事,琳琳还是我看着吧,免得你也......” 话还没说完连续两个喷嚏阻拦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一盒感冒药加水扔了过来,李瑞有点不好意思,他没准备多少药,因为身体很少生病,先前说好的分东西过日子,现在也不知道打了谁的脸。 白静似乎看出了李瑞的犹豫,脸色沉了一点,“快吃,免得给我添麻烦。” 几粒药下肚噎的喉咙越发干涩,眼睛一睁一闭等醒过来时,怀中琳琳的额头没那么烫。 天亮了,火已经熄灭,房间里没有白静的踪影。 一站起来李瑞感觉身体特别沉重,好像是浑身上下被泡过水一样,难道是琳琳太重了,可昨天晚上还不这么觉得,真奇怪。 出了门也没看见白静的人影,李瑞巴不得他跑了,可他妹妹还在怀里,应该是去附近查看了。 索性坐在门口等他,顺便给琳琳喂了点水,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精神,食欲也不好,李瑞也一样。 东西还是要吃,不然怎么能好,就在低头翻包的这个间隙前面出现四个人影。 李瑞感觉扁桃体有些肿大了,咽一口面包下去简直在吞针,正拆开牛奶喝头顶传来一个女声。 “你是谁?从那里来的?” 半截胳膊粗的棍子出现在眼前,李瑞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了点,他的警惕心下降的怎么厉害,有人来了都没有发现。 “我只是路过这里,休息一下。”李瑞抱紧琳琳抬眼看去,面色不善的壮女人,不漂亮是个年轻人,她的三个同伴都在用不悦的目光打量着他。 壮女人左右看了看,瞥到一旁的车上,“这车是你的吗?” 李瑞点点头,环住琳琳的手向腰间摸去,如果发生意外四打一他不是对手何况还有琳琳。 思考的间隙喉咙一阵巨痒,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壮女人大惊失色连忙远离李瑞,看着他怀里昏迷的琳琳面露嫌色。 “你是从前面逃过来的吧,赶紧给我滚,别把病传给我们!”凶狠的话语逼得李瑞有点喘不过气,他不过是小感冒而已至于吗? 李瑞动了动干嘶的喉咙,解释道:“我只是感冒是从其他地方刚刚过来的,如果你们介意我等我朋友来马上就走。” 心想等白静回来,你们几个死定了,现在尽量拖着。 壮女人看着李瑞带着小孩虚不啦几的样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目光移到没吃玩的面包和没开的牛奶上。 有李瑞两个粗的手臂在眼皮子伸了过来,就那么拿走牛奶,被啃的面包看都没看一眼,“我看你两这个样子活不过两个月,别浪费。” 李瑞也不好说什么,抱着琳琳缩到一边去,壮女人手指捻起牛奶向其他同伴讨要了酒精喷了好几下给了其中一个男的喝了起来,把李瑞看无语了。 当然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李瑞,他们四个人二男二女围着他的车看了几圈,然后其中比较一个瘦小的女生走了过来。 在距离李瑞大概两米的距离停下脚步,带着一丝笑意说:“我家哥哥想开一下你的车,能不能借我们开一下。” 李瑞正想拒绝,她又抢在李瑞前面补充道,“我家哥哥以前可是明星,现在你能这么近看他,可是走了天大的运。” 微微夹起来的娇声,听的想给她两巴掌,李瑞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一点,“我不认识什么明星,车钥匙不在我这。”其实在身上骗她的,绝对是打上那一车物资的注意了。 “切,丑逼连我家哥哥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摆什么脸色你有几个朋友啊?”她捂住嘴和鼻有些嫌弃道。 “一个。”此话一出瘦女人有些得意的走开,也不走远就围在车旁边。 李瑞仔细的打量他们这一伙人,这么说话没出去被砍死可真是个奇迹,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整洁时尚,应该没受过什么苦,但面色萎黄营养不良。 她说的那个哥哥应该是两个男人中比较那年轻的一个,确实比自己帅但跟白静比还差远了,一脸虚靡有点拽,旁边那个男的怀疑是助理啥的,背包武器啥的都是他拿。 这伙人一看就没出过远门,恐怕是在一直某个地方躲着苟且偷生,不禁感叹真不愧是明星,世界末日了都有人贴身照顾。 那个明星好像察觉到李瑞在看他,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恰好喉咙痒的难受,咳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狼狈极了。 身体震动的连同怀里的琳琳睁开了眼,焉巴巴的看着他,连忙小声询问,“琳琳饿不饿,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咳..咳....” 李瑞连忙用手捂住嘴,压下想咳的反应,琳琳的眨了眨眼睛愣愣的挣扎着要起来,刚扶好她脚步虚晃的厉害根本站不住,从新跌回怀里只不过眼睛湿润了一些。 “瑞哥哥,是不是我传染给你的。”李瑞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怎么会,是我少穿了两件衣服着凉了。” 琳琳扯住李瑞衣领也咳了两下,“那,那我让哥哥给你很多衣服,不要像我一样....” 李瑞深吸一口气安抚着她,头感觉越来越重,荒芜的小镇除了这几个人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他们在旁边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眼神时不时扫过靠着墙边的慰藉的两人。 鼻子堵塞呼吸不到一点空气,呼出的气感觉在喷火,一张嘴沙痒的喉咙受不了冷空气的侵入咳的大脑溃散。 眼皮一张一合之间终于看见了熟系的身影。 第113章 生病 “你发烧了。” 微凉的手从额头上移开,带着口罩的白静,从衣服里摸出体温计端详了一会。 “40.9°。” “我从来没见过烧到41°的,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一个。” 李瑞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被移到木凳上躺着,面前生了一堆火琳琳靠着他,干净的手指在眼前缓了缓,“你烧傻了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才注意到四个男女人在对面,壮女人有点慌张的先一步说道,“哎哎哎,他总醒了我们怕有丧尸过来一直守着他呢。” 紧接着一旁的瘦女人夹着娇声向白静旁边靠近,“小哥哥现在外面特别危险,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人多力量大。”说着话时一伙的两个男人脸色不太好。 白静没理她,在火堆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锅烧热水,李瑞咬牙撑起身体伸出手指指向那一伙人,正想开口喉咙却干的一句话也说也不出来。 察觉到李瑞的激动,白静递了半瓶温水过来,瘦女人继续说着,“小哥哥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这附近的都是传.......” “他,他们抢了我的牛奶.....”喝了一口水的李瑞抓住白静手臂打断她的话,像极了被欺负的小朋友逮着家长告状一样。 虽然很无耻但李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此话一出壮女人先站了起来,“那都是他自己给的,我们可是好人一点都没欺负他。” 她说这话时理直气壮,抱着胳膊还有几分委屈的样子目光偷偷打量白静的脸色。 白静抽开手,神色如常站起身看了他们一眼,勾勾了手指。 “过来。” 瘦女人有些羞涩的先一步凑近,“小哥哥要加入我们......”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歪了她的脸,愣愣的将“吗?”字说出口。 “你!”瘦女人瞪大着眼睛,猝不及防间另一半脸又被甩了一巴掌,打坐在地上捂住脸哭了起来。 壮女人受不住气抄起棍子向没什么表情的白静袭去,“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 手臂瞬间被捏住,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两巴掌,踹在地上疼的她捂住肚子发抖,“你简直不是人,竟然打女人!” 李瑞注意到比那瘦女人打的还要狠嘴角都出血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看到两个女人被这么欺负,旁边两个男人终于动了。 “喂!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那个助理面色不服气的拿着刀冲在前面,明星咬牙紧跟随后,下场可想而知,一人赏了两巴掌打趴在地上呻吟。 趴着的壮女人怒吼道,“不准打我家哥哥,我跟你拼了!” 她不要命一样的冲了上去,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地上哀嚎,爬到她哥哥旁边还被嫌弃。 看得旁边的李瑞不禁啧啧咂舌,要是有女的能这么对他,他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不过这概率比陨石砸中还小。 白静叹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满意了吗?” 李瑞撑起脑袋,得意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四人,“没有。” “我手麻了,你还想怎么样。”说着查看要烧开的水,拆开包装泡药。 “要不要杀了他们,感觉会被报复。”李瑞接过药喝了起来,难喝的整张脸都挤在一块,强忍着反呕灌了下去。 趴着的人听到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脸色瞬间变的惶恐,男助理最识时务率先求饶,“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我可以给你们其他东西。” 说着龇牙咧嘴的从包里翻出几块干面饼,颤巍巍的递过去。 李瑞干咳了两下摆摆手,“不需要,我怕会染上奇怪的病。” 又将目光看向给琳琳喂药的白静,“要不要杀了?” “算了吧,就种货色懒得动手。”他的眼皮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这群人。 李瑞无奈的撑起沉重的身体,猛地一拍凳子,“还不快滚!” 那一伙人这才相互搀扶迅速离开,可眼里的屈辱和不甘一点都没消失,李瑞看得清清楚楚。 天上灰蒙蒙的又要下雨了,李瑞摸了摸旁边的琳琳额头和他差不多的温度,难怪不觉得烫,因为和他一样在发烧。 头晕的发胀,呼吸都十分费力,李瑞记不清上一次发烧在什么时候,想睡觉由于躺了太久,头皮都是麻的睡不着。 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就你这副样子还想杀了别人,随便什么臭鱼烂虾都能骑在你头上,我为你以后感到悲哀。” 李瑞动了动干涩的嘴皮,“没关系我能忍受,但我无法替琳琳忍受,她什么也做错只是和我挨在一起。” “和你挨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咳..咳..” 烧还没退,剧烈的咳嗽咳得李瑞几乎眩晕,这普通感冒这么怎么厉害,想说的什么点白静连忙扶住李瑞,却被他推开。 “有点不对劲,别离我太近。” 退烧药早已经吃过了,琳琳和他没见什么好转的反而有点严重的架势。 “还能走吗?”白静没有丝毫介意的扶起咳趴在凳子上的李瑞。 李瑞擦了擦了嘴角在次轻推他,“能。” “跟我走,带你们去打针前面好像有个卫生院。”他正想抱起琳琳,却被李瑞先一步抓住,“我来吧没多重,要是你病了咱们都得完。” 白静没在推辞从包里翻出口罩让二人戴上,走之前灌了一大口热水喝下去上路。 卫生院的地方有点偏僻,破烂曲折的道路车无法开进去,李瑞很佩服他怎么找到的,跟着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无比沉重,这感觉和失血过多的眩晕无力感一模一样。 拐进一个小道特别阴冷,墙壁经雨水的腐蚀发霉成点点黑斑,李瑞走一步咳两下打破了这里寂静,猝不及防间一个枯黄腐烂的丧尸撞破窗户,伸出头颅直咬向他。 好在身体卡在里面,只能干张着恶心腐烂的嘴张合,不过着着挺吓人的,连忙加快脚步紧跟着白静。 李瑞发现除了时不时从门窗里窜出来的丧尸,一些房门紧闭的房子里好像有人在看着他们。 当他仔细看着某个开着窗户,一个转身加回头窗户就关上了。 猜测应该是镇里的残余的居民,这种有点诡异的地方李瑞有点隐隐不安,不过很快就看到那个卫生院了。 玻璃门大开里面四五只丧尸环绕,白静又戴了一个口罩加上一次性手套拿上刀从容进去。 李瑞在外面观察到那几只丧尸面容腐烂暴露的皮肤长着黄红色的脓包,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地方偏僻丧尸没有多少,要是在大城市随便一个超市医院挤满了尸堆。可不敢就这么让白静一个人进去,可眼下的情况李瑞也无能为力。 就在里面丧尸清理完毕,李瑞抱着琳琳一进去,他身后几栋房屋的门开了。 里面温度有点低,凌乱的玻璃碎片和药盒散了满地,白静东摸西摸找到了没开封的一次性针管,毕竟这玩意不能吃是完好无损的。 他招呼李瑞和琳琳来的一间稍微干净点的病房,床单非常潮眼下的情况顾不得那么多了,李瑞一路上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喘一下咳一下的看着白静麻利的配药,他的氯化钠葡萄糖备了很多,李瑞还曾经嘲讽他这些注射用的东西备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打脸了。 他先给琳琳打上吊针,等轮到李瑞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二人都没注意。 “把衣服捞起。” “我让你把衣服捞起你脱裤子干什么?” 李瑞有点尴尬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小针基本都是打屁股的,没想到手臂也可以。 他小时候每一次生病母亲都会耗费很久的时间来照顾他,哪怕他自己能行,久而久之生病了都是自己扛过去,哪怕在严重也能忍受,只不过这一次感觉有点不一样。 说不出来的奇怪,不像是一般的感冒发烧。 咳出血了。 李瑞偷偷擦在衣角没有告诉他,只有一点点应该不要紧。 第114章 暴雨 “你是医生吗?” “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几个佝偻黑色的人影蹑手蹑脚的闯了进来,吓了正在打针的二人一跳。 他们面容憔悴长着浮块,衣着邋遢苍白起皮的嘴唇念念有词,睁着红血丝的眼睛极度渴望的看着那小小的针管。 两三个人缩在房间门外,其中一个脏的分不清男女的人伸出干枯带着红点手伸向白静。 “快滚!”白静一脚踹开要摸到他的人,像张纸片一样就那么颤抖的倒在地上,在满是湿潮灰斑的地面锲而不舍的向白静爬去。 “医生,医生,救救我,我们什么都愿意给你,好痛苦好痛苦.....” 在地上爬动的人丝毫不畏惧这点疼痛,一点点向病床上的几人靠近。 “别过来不然杀了你们。” 白静迅速抽刀威胁,没想到地上爬的人根本没当回事,李瑞咳了两下撑起身体下床来帮忙。 “这些人好奇怪,尽量别碰到他们。”白静严肃道,李瑞点点头。 连忙用凳子架子一点点的将这个人打出房间,琳琳还在打吊针暂时不能离开,玻璃推拉门一关用病床挡住,彻底将他们隔绝在外面。 这一番运动下来,李瑞差点没趴下扶着半边病床咳的直不起腰,白静连忙给李瑞打针,外面的人哀求的敲打着玻璃门,敲的白静的眼神十分焦虑。 李瑞任由冰凉的针扎着,心脏跳的有点快莫名有点惶恐,不安像打入身体的液体侵入四肢骨髓,凉的忍不住缩瑟了身体。 会不会害的他们俩也是那个样子。 门口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又围了几个人过来,一张蓬头垢面的脸瞪大着眼贴着玻璃低喃自语,简直比丧尸围着还可怕。 “要不要杀了他们。”李瑞咽下一把花花绿绿的药,靠着半边病床冷冷的看着他们。 白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要靠近他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滚蛋。” 李瑞发丝下的眼神暗了暗,看了一眼有些疲惫还在查看琳琳情况的白静,玻璃门外的人影随着阴暗遮掩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张张皱巴巴的嘴念着索命的咒语。 黄白浮肿的脸在旋转,渐渐沉入李瑞深不见底的眼里扭曲成鬼影。 “只需要,杀一个就可以了。” 白静回过身,错愕的看着李瑞费力撑起身体靠近玻璃门,蹲下伸出手指在满是灰面的玻璃前写着什么,每写一笔因为咳嗽停顿一下。 写完后李瑞靠着玻璃轻轻敲了敲,好像在吸引那些人看过去。 上面赫然反写着一句话:药不够,只能救你们一个人。 药没有多少是真的,当初李瑞分了一部分给池灿他们,再多的量也禁不起好几人养病的消耗。 不出意外的外面的人不再拍玻璃,相互打了起来,李瑞低着头脚步踉跄的走过有些发愣的白静身边坐下。 二人相顾无言,一左一右依靠在琳琳的病床前,静静等待滴下的药水一点点落完。 眼睛一睁一闭门外动弹的身影少了很多,剩下的趴着一起相互纠缠眼里嘴里尽显疯狂。 唯一矮窗透进来的光暗了许多,天又要下雨了,从乌云的面积来看是场暴雨。 渐渐的李瑞感觉头没那么晕了,咳嗽的频率少了很多,应该是药物起效了。 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也分出结果了。 啪啦啪啦的拍门声敲打着李瑞的耳膜,先他一步起身,力气恢复了一点,自觉戴好旁边的一次性手套。 一步一步靠近岣嵝的影子,李瑞在想不杀这个人的理由,放过他好像好继续纠缠上来,没准碰一下就会染病,真的给他治疗吧,多少还是要接触染病的风险更大。 在说他为了能自己活下去去干掉其他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找不到不杀的他的理由。 所以就去死吧。 刀尖从脖子抽离,和地面上的肉体融为一体,“你不害怕吗?” 白静戴着口罩脸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不忍,李瑞擦干净刀忍不住嗤笑一下,“不会,我很早之前就问过你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杀人是感觉,所以才问你,感觉和吃饭喝水没什么区别。” 白静偏过头不去看他,“像是在做错误的事,一样。” “我们没有任何错,走吧。天要下雨了.....”李瑞打起了一点精神,默默收拾凌乱的东西。 琳琳的点滴打完了,白静小心的将针管收好虽然是一次性的,但眼下的条件有限,没准错过了可能在也找不到。 就在李瑞第一个踏过门口身后传来白静惊呼,“小心!” 一只手死死抓住李瑞的脚,黑色带着腐臭的影子突然从地上爬起只朝扑了过来。 李瑞吓了一跳像是本能一般,迅速拿刀对准脖子刺了下去,这还没完脚下的尸体接二连三的爬起向他袭击。 浑浊灰色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变成丧尸向着吃惊的二人咬去。 “快走。”李瑞迅速解决眼前的几个丧尸,等着白静抱着琳琳出去,怎么也没想到变异的速度这么快,像是故意针对李瑞来偿命一样。 “不要碰这些丧尸,赶紧走!”白静眉目皱的很深抱着琳琳,单手捅穿一只丧尸的脑袋和李瑞迅速穿过那几只丧尸离开。 二人跑了一段距离,确定没有丧尸跟上才放慢脚步原路返回,李瑞赶紧找了一个水洼洗手,虽然带着口罩依旧很慌。 烧还没退下去,剧烈的运动喘的又想咳嗽,突然有点后悔杀了那些人,按照李瑞之前听说的人死后二到五个小时才会变成丧尸。 而现在杀死他们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尸变,这太奇怪了。 洗完手李瑞抬头看着这黑压压的天,阴森森的镇子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从脚底蔓延,世界变的太快了。 他们还没准备好。 一道闪电撕裂天空,豆大的雨滴顷刻间落了下来,在没被淋湿之前顺利回到了一开始的烂尾楼。 打了针吃了药,李瑞感觉好了很多,在次量体温已经退回到正常温度,琳琳也稍微好了一点,能吃得下东西了。 外面正狂风暴雨的下着,感觉有点冷李瑞赶紧生了一堆火,木板不是很多但足够撑过这一天。 到了晚上李瑞感觉更冷了,明明是晚春的季节却跟十二月的天一样,连忙问旁边的二人。 “你们冷不冷啊?” 白静点点头,“有点。”琳琳已经醒了紧挨着火堆,“不冷。” 李瑞哭笑不得,连忙呵斥正在煮晚餐的白静不要把西红柿和萝卜一起煮,简直暴殄天物,顺来的蔬菜越吃越少,还搞那么难吃。 焯过水的萝卜啃得李瑞整张脸都是绿的,本来不想吃这些东西,白静非说必须营养均衡楞是搞这么麻烦在这烧水煮菜,他自己不吃非压着李瑞和琳琳吃。 整的一点食欲也没有,却吃的一点不剩。 半晚火一灭,李瑞不知怎的冷的瑟瑟发抖,外面暴雨肆虐丝丝寒意从脚底蔓延,喉头一痒再次忍不住咳了起来。 此时一点灯光夹杂闪电一闪而过。 第115章 艾花 阴天是个不错的天气,不会冷也不会热,李瑞喜欢这样的天气,琳琳的身体还完全,暴雨将去休息了一天。 舟车劳顿的辛苦折腾不起脆弱的身体,李瑞打算再休息一天明天就走,距离他的家还有一半的路程了。 木板烧完了,看了看还在睡觉的白静自觉外出找点,他一走空旷的房间响过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湿意带着几分清新的芬芳吸入肺中神清气爽,雨后的空气对于鼻腔堵塞了几天的李瑞来说有点好闻。 能烧的东西很少,外面荒凉的镇子被大雨洗过都是湿的,李瑞本想挨家挨户都去搜些木质家具什么的,但一想到还有染病的人躲在某个角落,便断绝了这个想法。 走着走着稍微密集的房子变的稀疏,满是裂痕的水泥小道旁有些枯枝杂草,半干不湿李瑞正犹豫要不要捡。 却看见前面边路的绿草上有个白色的东西,白的与这灰暗的小镇格格不入。 一靠近发现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白色的裙子一尘不染,浓密直长的头发掩着脸,侧躺在满是水珠的草丛里没有鞋,怀里有一束粉色花瓣的野蔷薇。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人干净的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和周围破败锈迹斑斑的环境格格不入。 李瑞连忙查看这人是死是活,还是他脑子烧坏的幻觉。 正想走近查看,躺在草里的人动了。 她半坐起身露出白色的脸,浅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李瑞,好像在一直等待他的到来,莞尔一笑温柔道:“花送给你。” 李瑞愣愣的看着她轻轻起身把怀里的花递了过来,这女人不对劲,从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眼开始就好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遇到穿同一件的衣服的人。 想下意识的避开。 李瑞没有接过的她的花,冷声道,“你是谁?” 她歪头,疑惑道:“不喜欢花吗?” 答非所问奇奇怪怪,李瑞转身要走,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是艾花。” 不认识的人,虽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但李瑞不想跟她接触,出于礼貌还是转过身问候。 “我是李瑞,你是附近的人吗?” 一转身满天的粉红花瓣落了下来,残余的花柄掉在了草里,“花好看吗?” 李瑞拍了拍头发上的花瓣,还是走好了,如果不是看她没恶意就不应该理她,有点神经兮兮的。 刚走两步她跟了上来,李瑞有点受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双手藏在后面,低着头好像有点羞涩的说,“你想要什么?” 李瑞连忙加快脚步,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都可以给你。” 对方都这么说不占便宜白不占,“你是附近的人吗?我要找到木头生火。” 她愣足了片刻好像在思考,李瑞才注意到她好像没有穿鞋苍白的脚就这么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我的房子里好像有碳,你需要吗?” 李瑞点点头,“行,我可以用食物跟你换?”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指了指某栋木屋,“我的房子在那里,跟我去拿吧。” 李瑞就这样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她的房子,突然感觉那里不对,她好像没回答她是这里的人,房子不说家。 怀疑的功夫已经到了她房子门口,她站在木质的地板玄关口,微笑着回头,“进来吧。” 晦暗不明的光照在她灰白的脸上有点诡谲,李瑞感觉有种来自内心的不安,有点后悔来了。 硬着头皮道:“女孩子的房间,我就不方便进了,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吧。” “没关系,我的房子很大。” 李瑞坚持不进去,一番推辞下来,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才看见她拖了灰尘朴朴的半蛇皮袋碳过来,每当想走时总会传来她说在等等的声音。 “谢谢,你想要食物还是其他的东西?” 李瑞接过手中的袋子,也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没想到她愣愣的看着李瑞。 “你不开心吗?” 好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有点似曾相识,李瑞表情严肃了几分,“你想要什么,没有的话我走了。” 就在李瑞要转身之际,她突然抓住李瑞的胳膊,明明手很纤细力道却勒的非常紧。 “我想要的......你能对我笑一下吗?” 啊,李瑞十分错愕,生硬的朝她干笑两下赶紧离开,从余光来看她的表情好像不太满意,谁让她有病似的根本笑不出来。 当李瑞一回去就跟白静讲去这个奇怪的女人,如果不是真背了碳了回来都怀疑是在做梦,要么是见鬼了。 刚好她的形象和女鬼很像。 听完前因后果的白静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指了指窗外,“是不是那个?” 李瑞定睛一看外面黑色的墙边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果然是她,好像察觉到李瑞在看她抬起头看笑了一下。 明明是很友善的笑却吓到李瑞不寒而栗,连忙抓住白静,“你能不能把她赶走啊。” “我干嘛要去做这么无聊的事,你自己去又没妨碍我。”一把甩开李瑞去看琳琳。 李瑞有点语塞。“我刚刚从别人那白拿碳,怎么有脸去赶别人走,帮帮我。” “求你了,看见她我浑身不舒服。”李瑞充分发挥厚颜无耻纠缠白静。 “我怀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时见到女人追在屁股后面舔,主动送上门来的你怎么避之如蛇蝎。” 白静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语气有点不耐烦。 “那不一样,贝娜娜那样的我敢去舔吗?” 李瑞几经纠缠下,烦的白静受不了,看着天上丝丝细雨道,“等下要下大雨了,如果她还不走,我去帮你问问情况。” 外面的雨确实有越来越大的迹象,李瑞点点头只能罢休,雨一大温度低了很多连忙烧起了碳去去湿意和潮气。 李瑞透过窗外看过去,她已经没在那边站着了,没想到头一转在一棵树下靠着,雨下的很大那颗小树根本不足以躲。 她到底想干什么,碳火烧的越大不安和惭愧渐渐占据全部的心情,李瑞想不明白仔细搜索记忆里是否见过这个女人,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绝对没见过。 深吸一口气下去索性不去管,下雨的时间很长不如闭着眼睛睡觉,病还没好完全,时不时会咳嗽。 等在醒过来雨已经停了,白静在准备吃的和药,李瑞有些忐忑的看过去,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瘦弱的身体靠着树下没动一下。 迅速拉过白静来看,“快看她还在,快去把她赶走,我来做饭。” 一把将不明所以的他推出去,他还骂骂咧咧道,“你发什么神经!” 嘴上这么说还是向着树下的那个人去了。 李瑞躲在窗边暗中观察,诡异的是他们看起来无障碍沟通,太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聊着聊着那个叫艾花的女人看了一眼李瑞所在的窗户位置就走了。 眼看着白静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那女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没想到他奇怪的看着李瑞道,“看不出来,油嘴滑舌的差点说不过她,还是告诉她你让她走,她才肯走的。” 李瑞大惊失色,完全不像是在说同一个人,“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就不能把她吓走,竟然直说是我要她走的。” “我怎么感觉不正常的是你,我没有理由对她动手动脚。”白静双手抱胸疑狐的继续道,“我感觉那个女的好像对你有意思。” 李瑞脸色为之一变,“不可能,没有理由绝对不要!” 察觉到李瑞异样白静也不在说什么。 擦过他收拾东西准备去下一个城市,很近。 “咳..咳....” 手一模一点红色从指尖滑落。 第116章 纠缠 天还是灰蒙蒙的,琳琳好了很多,除了时不时会咳嗽。 这一次药品消耗有点大,抗生素感冒药吃的七七八八,希望能够再找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李瑞刚将没用完的碳搬进车里,一个转身艾花如鬼魅般出现在旁边,吓的他下意识差点抽刀了。 她把玩着手里长长的一截头发,疑惑道,“你要去哪?” 李瑞退后两步,恢复如常冷淡道:“与你无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你是不是要去前面的城里,能不能带上我。”这个请求说的她好像不好意思低着头,又小声道。 “我想....我想找一些漂亮裙子穿。” 好蹩脚的理由,早在跟着他走对视的第一眼李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这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即使是这样李瑞还是保持了一点礼貌,“不行,外面很危险我劝你不要跟着我,你这么弱绝对会被杀掉强暴的。” 没想到她却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粉红,“你想强暴我吗,可以哦。” 神经病,当然没敢说出来,李瑞连忙向抱着琳琳出来的白静身边凑,小声道,“她又来了,快让她离我们远点。” 白静放下琳琳,无语的看了李瑞一眼,向艾花走去正欲开口,没想到她先一步开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眼前过来的人。 “你好医生,又见面了,我想搭个便车介意一起吗?” 李瑞大吃一惊他们怎么都是两副面孔,白静从容不迫的拒绝,“很介意,请这位小姐离我们远点,我和我的朋友都很排斥你。” “也许我会为你们提供一点帮助也说不定。” “我并不认为以小姐你的能力做些什么。”话已经说的很清楚,白静不再理她拉着琳琳上车。 艾花冷笑一下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那可不一定。” 李瑞什么也没说麻溜上车启动,透过倒后镜还能看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风起她长密的头发时不时闪过她苍白阴郁的脸,诡异又缥缈。 ... ... 开车时白静忍不住问李瑞,“你为什么那么不想看见她?” 李瑞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市路口道:“应该是本能的排斥吧,就像有些人天生下来就讨厌芹菜。” “只要是美女,你不是来者不拒的吗?” “我是那种人吗?” 继续寒暄的功夫已经进城了,灰色的天灰色的城,比上一个城市荒凉死寂很多,一只鸟都看不到。 前几天的暴雨下的很大,整个马路都是水一脚擦下去水平面都能到脚脖子,车一开过溅起的水花都能模糊了车窗。 城市很大,四通八达路线没有一个丧尸,仿佛来到了一座空城就在李瑞这么想,前方马路中间出现了两个人。 在招手也不让开,白静不会无情的直接撞过去,一个急刹车李瑞差点撞到头。 打劫就两个人也太嚣张了吧,抬起头才发现是两个女的李瑞瞬间来了精神。 先一步在白静前面下车,面前的两个女人衣着单薄头发凌乱却化着妆,见李瑞下来了连忙笑着招呼。 “小帅哥,你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有药吗?”消瘦的胳膊热情的抓住李瑞,另一个女人有些勉强的说,“什么药都可以,我们两个陪你玩。” 李瑞有些不知所措,何时见过这种场面,面露喜色道:“好啊,好啊,能带走吗?” 两女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惊讶,“真的吗,要是带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惊喜来的太突然,李瑞很想扇一把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好耶,他有两个老婆了。 正畅享美好夜生活,白静突然过来给他当头一棒,一把将李瑞从两个女人身边拉开。 “不要什么货色都往旁边凑。”说着撩开其中一个女人身上的衣服,女人立马惊慌失措的躲。 虽然只有一秒钟,李瑞还是看见了隐藏在衣服下的肚子裹着白布,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白布下的肉体凹凸不平。 不敢细想,连忙离她们两个远远的,可看见那两个女人相互抱着一起不敢看他们的样子有点可怜。 李瑞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没吃完的咳嗽药加两颗糖递了过去,“抱歉......” 稍微热情的一点女人,感激接过,“谢谢,谢谢.....” “我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往前,这个城市的尽头是地狱。” “我们已经逃不掉了。” 这话不禁令已经离去的李瑞停下脚步,在想多询问一点。 而她们两个已经急不可耐的拆药盒了,狼吞虎咽的塞着小粒小粒的药片,眼球亢奋的瞪得老大,有几粒因为急切的动作掉在潮湿的地上,就那么伸着舌头去舔。 那两颗糖就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走吧。” 白静拉过发愣的李瑞回到车上,气氛变得沉默一路往前开彻底进入了这个城市中心。 前面的路好像是地势比较低的地方,黑色的水位升到了半个轮胎,开的异常艰难时不时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软棉滑腻差点打滑陷住。 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等水位下去,李瑞发呆的看着车窗外面被黑水淹没的大街小巷,漂浮这垃圾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肢体。 仔细一看那些店铺大开的里面全是丧尸,挨挨挤挤的往水不深的地方凑,李瑞能够猜到黑水路面下的障碍物是什么了。 特别是那些丧尸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原来的是腐烂丑,这里的是恶心的腐烂浑身长满脓包破开留着不明液体,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只能依稀认出来是个人形。 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开始包裹李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有毒一样,望着脸色难看的白静道:“我有点后悔了。” 白静咳了两声没说话,这是第七次咳嗽了李瑞一直数着呢,咳的很轻比他还能忍。 “我们退回去吧,能退一点是一点。” “在这里待久一点,我感觉会发现不好的事。”李瑞低着头不敢去看前面的路。 “咳..咳...” 车就这么停在浑浊的黑水中间,良久他苍白的手扶着李瑞的肩膀,“都到这里不要放弃,先到边缘等着水退吧。” 李瑞点点头,在看到白静的一瞬间整个人呆住了。 “你,你没事吧......” 唇边的血顺着下巴滑落,一点点染红洁白的衣襟。 第117章 感染 “没什么大碍。” 白静抽了几张纸,迅速擦掉,李瑞抓住他的手臂质问道:“你tm都咳血了都说没事,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有吃过药。”白静喘息着靠着座椅话说的很轻。 “吃什么药,打针啊!别跟我说你不会自己给自己打!” 他微侧着头没再说话,李瑞大概猜到了,解开安全带揪着衣领对上他略显飘忽的目光,冷硬道。 “你不能给我出一点问题!” “不然我会和琳琳下去陪你的。” 白静推开他,眸光意味不明道:“不会的。” 李瑞深吸一口气卸力倚在靠垫上,“行吧,找个地方休整吧。” 城市里最不缺好房子住,随便一套干净无人的三楼公寓门被暴力砸开,没有人没有丧尸从还算整洁的家具来看,屋主人很久没光顾了。 琳琳的身体好了很多,帮着把一些必需品带上去,李瑞不想让白静做这些,提前一步弄好,老老实实的让他好好休息吃药打针。 不过看他包里小心拿出来没多少的液体剂调配时,李瑞忍不住问了一嘴,“你上次给我打的针是什么药?” “抗生素。” 李瑞大概明白了。 开始查看房子能用的东西,有煤气可以做饭烧水,可惜水管里早已停水,一路上他们的矿泉水消耗的也足够多。 虽然外面到处都是水,但那可一点都不敢喝,一阵忙活后李瑞交代了琳琳自己出去一趟找点水,陌生人不要开门,不想告诉打完针在休息的白静。 免得他不放心一起跟过去。 主要是李瑞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几个人打听一下这个城市是什么情况,活人没见几个丧尸倒不少。 他们暂时在水位比较低的一片地区,离繁华的街道资源中心隔了好几条街,那边被淹的水位能到膝盖。 只要不再下雨三四天水就能排完恢复如常,就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李瑞走访了四五个便利店超市,搜到不少零食和饮料,不知道是不是人迹罕见的原因,这些东西大部分还有得剩。 除了药店跟诊所那简直跟数百人强奸过的一样,棉签都没有一根脏乱不堪。 当然有遇到不少丧尸,比较弱,感觉像对付七八十的老太太一样轻松,也许是太过恶心烂了的原因。 相应的越是完好无损,正常有点腐烂的就和那边城市一样强,在拿便利店的肉干中李瑞就在隔间里遇到了,听到声音猛的窜出来袭击。 还好李瑞砍了不少丧尸比较强的丧尸,不然就交代在那里,这些丧尸也和人一样大同小异,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类别来区分。 一级二级的根本无法概括,水平参差不齐没有一个具体标准,就比如某些丧尸看上去根本不像那回事。 几次来回搬走,李瑞差点忘了主要是来找水的,果汁饮料整那么多没多大用,生病了就应该多喝热水。 奇怪的是附近的几个便利店只有寥寥几瓶矿泉水,还是在仓库的隔角找到的。 李瑞打算去稍微远一点地方找找看,目前为止一个幸存者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去哪了,有点怀念上个城市走两步就被打劫的日子。 走了不知道几条街几个路口,风吹起地上的垃圾和树叶略显荒凉,游荡着零零散散的丧尸有一种除了他们人类都死绝的错觉。 倒不用担心迷路,暂住的公寓旁边有栋很高的楼一眼就能看到,再继续走前面有个大型超市,只不过被卷帘门关住了。 李瑞连忙过去查看,不止门关了,旁边还有不少柜子桌子障碍物,一看就有人在这生存的痕迹。 直接住超市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在门口喊了两声没有人应。 这才小心翼翼推开障碍物过去查看,倒不用担心穷凶极恶之人,刀带了好几把,还有两颗子弹的枪也拿上了。 卷帘门门锁是被强行破坏的,压根锁不住,用力一拉就能拉开口子钻进去。 里面很大有点暗,李瑞不敢把门整个打开怕吓到里面的人以为要赶人呢,不过他现在突然闯进去也挺吓人的。 走过收银台储物柜,里面安静的很,不禁让人怀疑里面有没有人,越往里面走腐烂的味道越浓,李瑞猜测应该是肉质蔬菜腐烂的味道。 毕竟没有电。 在靠近床上用品的家具区时,听到了轻微的动响有点像咳嗽声,李瑞蹑手蹑脚的靠近,正要躲着旁边偷窥。 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是谁!” 李瑞急忙握紧刀子藏在身后看去,是个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你好我想,想来这儿找点水。” 男人盯着李瑞的脸显得很震惊,“你是,外来人吗?” 李瑞点点头,这番动静引来了其他人过来,男女老少都有奇怪的是他们脸上都缠着绷带,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李瑞。 这一刻李瑞感觉像动物园的珍稀动物一样被围观,咽了咽口水道:“额....如果打扰到你们我马上走。” 最先发现李瑞的男人道:“等等,你来这多久了,你没有被感染吗?” 李瑞看了看这些微微咳嗽还在看着他的人,“我才来这不过几天,感染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不可能,不可能,来这里的人不出两天就会感染......” “你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你是医生吗?” “好干净的皮肤。” “你有药吗?” “.....” 男男女女突然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他,他们被痛苦折磨的眼里发出诡异的目光。 李瑞被吓到一步一步后退,抽出刀对峙,“喂,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丝毫不畏惧这刀子,一个个想凑近李瑞仔细观察,其中一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女人道。 “呵哈哈,这里现在是尸城,所有靠近这里的人都会感染,会慢慢死掉变成丧尸哦。” 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伸向李瑞的脸,“你的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吃过消炎药,还有没有?” 李瑞有些慌张的后退,迅速提刀去砍,割到手腕却像没知觉一样继续靠近,仔细一看那手臂的皮已经红烂不堪,昏暗的环境下一时之间没看清。 一只又一只满是绷带的手伸了过来,一步步靠近。 “有药吗?你不是想要水吗,我们都可以给你,给我一盒!” “有没有啊!” “给我一点。” “求求你,给我一粒!” “有没有啊!” “有没有啊,有没有啊!” 李瑞冷汗直冒已经退无可退,背已经靠着架子上了。 男女混杂癫狂的说这胡言乱语,呼吸都不敢喘息唯恐传染。 眼看着黑红枯瘦的手要触碰到脸颊,李瑞眼一闭牙一咬,用手臂遮着脸狠狠撞开他们。 拼了命的往卷帘门的那一点微光方向跑。 “别走!” “别走别走!” 李瑞像只无头苍蝇撞了好几个货架,终于跑的门口,后面的人像发了疯一样追过来。 眼看着要钻出去了,一只胳膊死死抓住李瑞背后的背包。 力气大的拉扯不过,“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没有药。” 李瑞嘴上说着,手中的刀子不停的扎,扎在上面跟没反应一样,一刀接一刀黑色的血液流的他害怕。 又一只手抓住了李瑞拿刀的手。 “骗子,骗子你绝对还有。” “只有吃过药的人,才有这么完好的皮肤。” 李瑞使出力气挣扎一点点抽离手腕。 “光滑的皮肤,好久没看见了。” “好漂亮的手。” 几个声音挤了过来,泛黄绷带下伸出一条斑点的湿滑舌头贪婪的舔着他的手背,一路滑过手腕吸舔。 极大的恐慌惊的李瑞差点叫出来,连踢带拽的挣脱出来,用刀朝着那舌头狠狠捅了进去,紧接着连滚带爬的跑。 一回头还能看见几个人影追了出来,一边追还一边大喊,“他有药,他有药!” 此话一出,不知名的角落伸出数个脑袋,目光紧盯逃跑的李瑞,刚经历恐慌的他差点腿软跑不动,围追他的人多了起来。 现在李瑞顾不上逃跑无比的想洗手,那股滑腻的触感如同附骨之蛆环绕在手腕上,无法在忍受一秒。 看着脚下有一片比较干净的水洼,连忙蹲下飞快的搓着手腕,红了都不肯罢休直到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 这才肯慌忙跑路,等回去了李瑞还想在洗几遍。 追他的人有四五个,虽然那几个人很虚跑一下喘一下的追,但他们那股不肯放弃的劲差点栽在他们手上。 连跑了三条街,每当甩开他们喘口气,又不知道又从那个转角冒出来没完没了的追。 李瑞受不了,得想办法杀了他们。 刚这么想,像是报应一般猛的咳嗽,扶着绿化带的树咳的直不起腰。 一大口鲜血就那么吐在掌心,红的触目惊心,嘴角的液体还在流。 恰巧这时四五个人喘着粗气围了过来,看到李瑞佝偻吐血的样子几个声音癫狂大笑道。 “哈哈哈,都跑不了的。” “你也感染了。” 第118章 跟踪 李瑞倚在树干喘息,平复咳嗽带来的激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紧盯着笑的最大声的男人。 冲过去一刀插进他的脖子,剩下的人丝毫没有畏惧,绷带缝隙下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李瑞的包。 虽然他们没有武器,但架不住人多和不怕死,刀尖插在某人胸膛的片刻李瑞被一脚踹在地上。 拿刀的手被脚踩住,身体被压住力气和嘴边的血一样流失,他们激动的笑着把手伸向李瑞的包,翻来覆去。 三四个人争先恐后的伏在李瑞身上急切的掏,他们的重量和味道压的身体将近窒息。 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没有一点药,...咳咳...” 他们根本不听李瑞任何的话,包里摸来摸去的手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渐渐变的疯狂恼羞成怒,难以置信的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 “你绝对有!” 背包像被玩坏的玩具扯下来,刀子食物一股脑的全掉出来,哪怕有枪也视若无睹翻找不存在的东西。 找不到想要的,几只烂掉的手失去理智的掐住李瑞脖子,透过绷带都能感受到包裹的掌心是粘稠的,惊悚的感觉从脖颈蔓延的全身颤抖。 “交出来!” “交出来!” 他们一定是疯了,掐住脖子的手越来越多,呼吸不到一点空气,能感受到得只是进入鼻腔的腐烂,脑袋被按在地上眼前一片黑一片白。 为什么会这样,不想就这样死去,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李瑞像是垂死挣扎般撞开前面干瘦的肉体,手脚并用的一点点爬在潮湿的马路上。 正要起身跑,一道重量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脚,刚喘息的片刻喉咙痒的想抠出来,咳的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喊叫怒骂怨恨的声音,占据整个大脑,“交出来!” “给我给我!” “骗子。” “救救我.....” 眼睛一睁一眨间,恍惚看见了一双白色沾着灰尘泥土的脚走过。 “好可怜。” 世界安静了,好像闻到了花的味道。 压着脚上的重量消失,身后传来冷清的女声。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李瑞的意识猛的回到了脑中,费力撑起身体回过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艾花拿着五颜六色的花,坐在尸体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折磨他的四个人转眼之间变成了尸体。 对于突然出现的艾花,李瑞有点惶恐,她是怎么做到瞬间杀了四个人,手上也没看见她拿刀,有点为之前小看她莫名感到害怕。 “谢谢。” 虽然李瑞很排斥她,但对于救命之恩还是要感谢的,迅速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连忙离她远点。 突然想起什么,对艾花好心提醒道:“你还是离那些尸体远点吧,很快变成丧尸的。” 而她像是没听到一样,起身朝着李瑞走过来,眨眼的瞬间她微凉的手沾过嘴边的血舔了一下。 说道:“你生病了?” 李瑞嫌恶的退后两步,“别靠近我!” 说着头也不回的一边咳一边跑远。 独留艾花在原地,拿着花样子有点黯然伤神,默默目送李瑞远去,哪怕脚下的尸体站起来了还在看着他。 李瑞跑到彻底看不见他们为止才慢慢停下脚步,慢慢走平复喘息,突然感觉那些手碰过的皮肤无比恶心,残留着挥之不去腐烂。 好脏,好恶心迫切的想洗掉。 害怕变的和他们一样,甚至担心会传染给白静他们,可从嘴里流出的鲜血来看好像来不及了。 即使是这样李瑞还是想找点水洗一下,可干净的水少之又少,末日里洗个澡都是奢侈,强忍着不适走了一路发现有个小人工湖。 想也没想直接跳了进去,全然忘了前不久还大病初愈,只想急切的甩掉那种难受毛骨悚然的感觉。 倒不用担心湿漉漉的回去,这里是广场大街无人的服装店有的是,顺便带了几套衣服给白静他们,等到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竟然差点忘了要干什么的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高级服装店找到了饮水机上的备用桶装水。 回去的路特别艰难,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伙人亲密接触过的原因,咳血的频率高了起来,身体逐渐无力。 走在路上的李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打针的药没有多少了,没有具体问清楚能用多少次。 身体能不能撑到离开这里?李瑞几经思考打算等两天在跟白静说一下他的情况。 只是吐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那桶水拖回去几乎要了李瑞老命,整个人趴在沙发再起不能,至少这几天的吃穿用度不用担心。 就等前面大路的水一退,麻溜跑路。 李瑞刚坐起,脸色有些苍白的白静出来找东西吃,猝不及防的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衣领。 却吓了李瑞一跳远离了好几米,直接撞到墙上,惊慌失措的喊道:“别碰我!离我远点!” 这让白静很是疑惑,“你脖子上出了一点血。” 李瑞脸色一变,慌忙从包里翻出消毒用品,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又冲进厕所里洗手。 白静靠近了一点查看李瑞的情况,“怎么回事,你被强奸了?” “走开,你脑子里也会装这些东西。”李瑞擦干净手绕开他。 白静脸色拉了下去,“你这个反应难道不是吗?” 李瑞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解释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当然他吐血的事没说。 “你知道他们这是什么病吗?” 白静离他远了点道:“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听你的描述来看传染性极高,应该算是瘟疫了。” 李瑞仔细想了想,“从他们那个想要药的样子来看,吃消炎药能缓解。” “根据我们前几天经历来看,打针效果最快好的也最彻底一点,你应该没有咳着吐血了吧?” 白静点点头,最后眉目凝的很重长叹一口气,“还是早点离开吧。” 等待休息的时间很无聊,李瑞不敢陪琳琳玩,常常站在阳台上看着前方的水位,咳嗽就不会被发现。 那之后不过几个小时,吃东西开始艰难,喉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下咽有点不舒服,明明只吃了一点东西,食管里像是塞了气球一样噎的难受。 吃东西变成了折磨,不吃就会饿。 半夜李瑞饿的受不了,喝了半瓶饮料,咳的整个洗手池都是红的,清理的十分迅速免得吓到他们。 咳嗽的刺激不得不再次走向阳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很黑看不清远方的地平线,风一吹有点凉但不冷,前面的马路游荡着零星的影子,零零散散各色各样的还混了白色的身影进去,这么干净真是罕见。 白色,白色没有动,李瑞定睛一看是个人影,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裙子,隔的有点远还是认出了她是艾花。 特征太明显了,好像在故意告诉他在这附近。 难以名言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感觉在跟踪着他。 立马躲进房间里,并打算再也不去阳台了。 第119章 尸瘟 一大早,李瑞睡眼朦胧的从卧室出来吓了白静和琳琳一跳。 “瑞哥哥,你的脸!!!” 琳琳正想凑近查看,被白静一把抓住不让其靠近。 李瑞困惑的走到厕所照镜子,一看的自己的样子差点忘记了呼吸。。 他的脸上脖子长满数个小红点,如同被几十只蚊子咬过一样。 足足愣住了五分钟,李瑞呆滞的摸了摸脸上的小红点,不安的恐慌开始发酵,有点不敢面对白静他们两个了。 “你什么情况?痒不痒痛不痛?” 白静先给琳琳上口罩关到房间里,连忙戴好手套凑近查李瑞的情况。 谁知李瑞遮着脸十分抗拒他的靠近,“别过来!先让我静静。” 说话的功夫咳了两下,溢满了鲜血的嘴唇,看得白静目光十分冷峻。 李瑞擦了擦血神情飘忽不定,最终有些凄凉的笑了一下对白静说,“我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一下,等下你在给我看看吧。” 说着紧紧关上了卧室的门,留下客厅正想说点什么的白静无措的愣在原地,默默翻找所剩无几的药盒。 大约半小时后,白静敲了敲门久久没有回应,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破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敞开的窗帘被风轻轻吹动着。 ... ... 李瑞背着小包漫无目的游荡在大街上。 时不时咳两声,引起了旁边腐烂丧尸的注意,迈着缓慢的步伐紧跟李瑞,哪怕他走的不快,烂成骨肉可见的丧尸也追不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市中心的积水已经退到小腿的位置了,顾不得黑水的恶臭,一步一步的踏进去。 李瑞深知自己的情况可能已经没救了,希望白静找不到他带着琳琳老老实实返回,至于他走到哪里算哪里。 就这么一个人死在回家的路上也无怨无悔,没有害死他们就好。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下场。 错误的事情做的太多,但李瑞不会后悔做了。 前面的水位深了很多,走的比较缓慢冰凉的水灌进裤腿非常的难受,踩在水里的触感软绵绵的,水下的尸体有多少李瑞不得而知。 直到继续迈向前时,一个僵硬的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还在动抓到非常紧,李瑞死死扒住路灯勉强抽了出来。 一个黑色浮肿的东西突然从黑水中钻出来,伸着腐烂的手踉跄向李瑞靠近。 李瑞吓了一跳,太丑又恶心一脚把他踹回水里面,恐怕这黑水里面的东西都是丧尸。 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份风险,可李瑞已经走一半无法回头了。 车开不进也出不去,真是再好不过的阻拦。 成功走过那片被淹的黑水区域几乎要了李瑞老命,还好这是在水里阻碍了大部分丧尸行动,最惊险的一次不过是差点掉进下水道坑里。 幸好水下面有不少丧尸堵住了,不然踩空掉进去可出不来了,被那浑浊的尸水淹死,还不如被丧尸吃掉。 从那里出来裤子全部湿了,又脏又臭的像极了他这个人,在看过去手臂上又长了一点红点,芝麻大小的不痛不痒。 可能在痛也不一定,反正也感觉不到。 李瑞实在撑不住了,倚在一栋居民楼面前休息,偶然瞥见二楼的的阳台上挂着不知道晾了多久的裤子。 尴尬的是撞门的力气都没有,撞了两下就扶着门把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点佩服白静是怎么两下就把门给破开了。 就在李瑞坐在门前想发臭的时候,对门传来了哭声。 尖尖细细像是几岁的小孩,李瑞愣了一下确定这不是幻觉,敲了敲对面的门。 没有回应继续坐地毯上,等了几分钟对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警惕的打量着李瑞。 李瑞擦了擦嘴边的血,“抱歉,我只是想找点衣服穿,如果打扰到你我马上走。” 他无力又轻的声音,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快死了。 门彻底打开了,一个有点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和李瑞一样长满了红点,只不过那斑斓比李瑞又多又大。 现在大家都一样谁也嫌弃不了谁,女人略带同情的叹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丈夫有几套干净的衣服,你需要吗?” 李瑞点点头,难得遇到这样单纯的好意了,“谢谢,麻烦你了。” “你不嫌弃就好,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女人的声音很客气,眼里带着淡淡的麻木。 她的家很整洁有点冷清,折好的干净衣服递了过来,脏衣服直接扔掉新衣服不太合身。 在看过去时,女人腿边站着一个三岁的小孩,皮肤上的红斑已经有鸡蛋大小流着脓水小声的哭,看样子早就已经无法大声的哭了。 女人轻轻的拍打背部哄他入睡,空旷的套房里除了她们俩,好像在没有其他人。 李瑞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这副样子?” “尸瘟。” “丧尸爆发的季节恰好这个市蔓延流感。”女人低着头轻声将怀中的小孩哄得渐渐入睡。 “看你的样子是外来人吧。” 李瑞点点头,女人继续道:“后来就产生了这种奇怪的传染病,这种病随着丧尸一起到来,我们这里的人称呼它为尸瘟。” “凡是靠近这里的人,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淋下的一滴雨,最后的归宿就是外面那些烂掉的丧尸。” 女人的情绪有点哀伤的抱紧怀中的孩子,“可人这么多,得不到治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烂掉。” “能逃的人早逃了,剩下的只能等死。” 李瑞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可说出口的只有剧烈的咳嗽。 女人关切的叹息一声,“你还有时间和力气,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那边有收治幸存者的医院。” 李瑞喘息了两口气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带着你孩子去。” 此话一出女人的神情更低落了,“不是免费的,需要抓没烂的丧尸做什么研究吧,才能进去得到治疗。” “我的丈夫.......” 这不免激起李瑞的好奇心,“那你见过去哪里的人,治疗好回来过吗?” 女人找了个椅子坐下,摇了摇头,“没见过,听说好了之后又会感染,肯定离这里远远的跑了。” “不过那好歹是一点希望,我们市最着名的专家在那搞研究,说是搞特效药,研究丧尸不再蔓延的什么的。” 李瑞对此很震惊,还真有这种解决丧尸根源问题的人在行动,“真好,要是研究出来日子就好过了。” 女人垂落眉眼淡漠道:“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人都死光了吧。” 她怀里的孩子因为疼睡得脸都是皱巴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知道了前因后果,李瑞感激的谢过女人便匆匆离开了。 他也不能一直麻烦别人,可惜没有什么能给她的,她需要的李瑞也没有。 路还要继续走下去,李瑞对她说的医院不抱什么希望,抓那种厉害的丧尸死的更快,他的身体不允许。 思考的功夫,才察觉到很久没吃东西了,这都中午了肚子难受的厉害。 发现忘记拿食物了,离了白静果然一无所有,自食其力的本事还是有一点。 寻找一番便看见了一家副食店招牌,卷闸门关着才靠近一个粗粝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开滚开,你个病鬼!” 李瑞正想说点什么,门开了一小半绑着尖刀的棍子从里面伸了过来,直向他戳去。 没靠很近李瑞只能幸幸离开,虽然只是一眼,但他看清了里面的人头戴口罩防护皮肤光洁,是少有的没感染的人。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好心,李瑞也明白可还是有点难过。 天还是灰蒙蒙的,应该是个好心情的天气却开心不起来,长时间的走动导致身体疲惫的厉害,饥饿也是。 不是说生病的人吃不下东西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难道他还有的救。 毛毛细雨飘在李瑞脸上,凉的清醒了一点,一抬头是黑色的屋檐,不知不觉又走到墙边坐着了。 想干什么来着,脑子越来越混沌年纪轻轻这就记性不好了,以后可怎么办,还有以后吗? 血流到脖子上一点也不想擦,因为没带纸巾也没有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需要注意什么了。 仅带上的东西是他们送的礼物,这是李瑞除了父母之外第一次收到其他的人礼物,小时候收不到大了就别提。 以目前的情况最实用的是白静送的刀,有个丧尸过来了,这是第三次想到他,还是挺讨厌他的,当孙子太久会直不起腰。 里面还有一部属于李瑞的旧手机也许有一天,充上电有信号能接到他爸妈的电话,他能高兴的整夜睡不着,这种梦做了不会醒。 好像也不饿了,死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做完的事,答案在明显不过父母活着的概率微乎其微。 弱小善良的人连呼吸都是痛的。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过是场奢望罢了。 再睁开眼睛,细雨成了雾,有东西过来了,是丧尸吗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朦胧的看不清。 粉色的花瓣飘了过来沾在了血上不再动,不是记忆中的桃花有点可惜。 桃花好像早就落了。 “不要死。” 第120章 安慰 在醒过来就是一张灰白的脸,长长的头发笼罩着他。 李瑞吓了一跳,发现他躺着艾花的腿上急忙起身离她远点,慌张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完好,周围是公园怎么被她移到椅子上躺着了。 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不寒而栗的目光实在吓人,不过她是怎么能精确的找到自己随时出现的,肯定是在跟踪他。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吃的东西。”说着一篮子食物从她脚边捧了上来。 李瑞没好意思要,正想走却被她抓住了手腕,盯着上面的红点,“你病没好,要吃药看医生。” 李瑞一把甩开她,有点生气道:“不需要你管!你到底想干什么?” 艾花无措愣在原地似乎不明白李瑞为什么要生气,没什么血色的唇动了一下。 “我想要看着你。” 这句话如噩梦一样环绕在李瑞脑海里,不顾一切的逃开。 白色变成一个点,被房子挡住彻底看不见也没有停止。 不知道跑了多久胸腔仿佛要炸开才停下脚步,在某个角落坐了很久才得以平复气息,脖子上的血被擦掉了,但嘴里时不时会冒出新的。 既然没死就继续走。 运气很好旁边就是个便利店,虽然早已被扫荡一空但搁角里总有些零零碎碎的吃的。 明明不过几块饼干却吃了半小时,这样惶恐颠沛流离的日子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突然间想起那些流浪汉,捡垃圾吃睡桥洞,李瑞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至少到处都是房子睡。 然而身体太过虚弱,走两步喘一下,对付了几只袭击的丧尸累的直接躺地上趴下。 睁开眼的功夫天已经黑了,一下午过去才走几条街,还得想办法弄辆车,至于现在天黑了旁边正好有几个纸箱就继续睡吧。 阴暗的墙角挺合适他这种人待着,主要是李瑞懒得破门而入找地方睡,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太疲惫。 天一亮,李瑞被狠狠踢了一脚猛的从梦中惊醒,“竟然躲这里,还没有死掉!”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李瑞立马清醒过来往旁边爬企图离他远点。 “别靠近我!” 李瑞不明白怎么一个个给他装了gsp定位一样,躲在这里也能被找到。 白静戴好口罩一步步接近狠狠踹了过去,踩在李瑞的腿上逐渐用力,无法使其爬一步。 “在跑一下试试,在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瑞挣扎了两下,刚要抽离他脚下的腿又被用力的踢了两脚,“让我走,我已经没救了。” “你想死得问过我的同意,我不介意拿绳子拴着你。” “不要!不要!”李瑞猛的起身要跑,被一拳打倒在地。 挣扎反抗逃不过,李瑞认命般的趴着地上无力道:“会害死你和琳琳的,我无法接受......” 白静冷呵一声,提起虚弱嘴角流血的李瑞,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闪过火焰道。 “我也无法接受。” 李瑞就这样连拖带拽的被按在荒废的小诊所里输液,白静的东西带的挺全。 二人没再说一句话,李瑞像死人一样任他摆弄,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眼底的暗沉很重,和他发丝间露出的苍白额头形成鲜明对比。 该不会一直找自己到现在吧。 察觉到李瑞在观察他,白静突然凑过来冷冷道,“不要乱动,我给你检查一下。” “没用的,我染上了这里的尸瘟,你还是不要碰我的好。”李瑞没有一点动作,静静看着瓶子的液体一点点滴落。 “你也不过大病初愈,到时候死两个又何必,不要在管我了......”李瑞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静捏住嘴巴用棉签捅了进去。 没有一点力气反抗,捏着嘴巴的橡胶手套又冷又硬,棉签进到喉管深处刺激的想咳,可是身体被按住无法动一下。 红色的棉签抽了出来,粗鲁的动作导致李瑞呛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想骂他,声音却哑的厉害,只能动了动口型泄愤。 白静看了一眼棉签扔掉,“你喉咙溃疡烂掉了。” 李瑞刚平复了一下喘气,他冰凉的手一路向下摸去,捏捏脖子上的皮肉解开衣服按压腹部。 压一下还问李瑞什么感受,李瑞不想理他没有任何感受或许已经感觉不到了,白静眼里很是诧异。 “你的淋巴结肿的很大,腹部有凸起四肢发肿......”不管李瑞在不在听继续说。 “内脏出问题了,好像从内到外在溶解。” 李瑞无动于衷,见他不在动作单手把衣服穿好,“你可以直接给我下病危通知,把我埋了。” 白静没有搭理他,调试着吊针滴落的速度,恰好这时一个人影虚虚浮浮的在外面游荡。 发现了破旧诊所的里的两人,麻木满是血丝的眼球紧紧盯着躺着的李瑞。 “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一个憔悴脸上满是红点的女人突然闯进来,她的怀里抱着双眼紧闭的孩子。 李瑞大吃一惊这女人就是昨天给她衣服的那个,她跪地上慢慢往白静这边凑,把奄奄一息的孩子试探性的递过去。 白静后退两步冷眼相待,“救不了,快滚,不然对你不客气。” 女人有些激动的看了一眼李瑞,渴望寻求他的帮助,“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要是能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眼泪划过惨白的脸,李瑞不忍直视默默偏过头,没有扎针的手握的很紧,他都不希望白静救自己怎么敢奢望去救别人。 察觉到李瑞的态度,女人心如死灰继续央求白静死缠烂打。 哭声凄凄哀哀的传进李瑞耳朵里,充斥着白静冷硬的驱赶。 白静毫不留情的将女人赶到门口,女人突然扑过去,连同孩子抱着他的腿死死不放手。 “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 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片寂静的房子,白静面色凝重殴打着女人放手,松手的片刻一脚踹在地上仰在地上。 过程中没有碰到她的孩子一丝一毫。 “求求你......” 女人抱紧着孩子绝望的呢喃,白静拂袖而去警告道,“你在靠近我,我打死你赶紧滚!” 她怀里的孩子似乎因为激烈晃动醒了,微弱的哭喊着,“妈妈,好痛......” 女人浑身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神色溃散的盯着李瑞针管子里流动的药水。 突然疯了般撞过白静,往李瑞病床前扑拉扯扎在他手背上的针管,尝试扯下来。 李瑞紧抓她阻止,“别这样!我们没有多余的药真的救不了!” “为什么他能救你!” 说着女人疯狂的挣扎扯过李瑞手上的针管往她孩子身上扎,想阻拦这种行为却被她拿着地上的玻璃滑了满手臂血。 眼看着针口要扎进那稚嫩烂掉的皮肤上,女人脖子上突然被插进一把刀,咽唔两下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着那滴落液体的针孔,白静缓缓抽出刀,拿刀的手有一点不稳。 女人倒在了病床下,怀里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呻吟的哭着,李瑞呆愣的看着死掉的女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神色便恢复如常。 小孩子若有若无的哭声刺痛着两人敏感的神经,李瑞艰难的撑起身体坐起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白静握刀的手在发抖。 李瑞伸出没有沾血的手轻轻握紧他颤抖的手。 “别怕。” 第121章 要求 拍门的声音很微弱,但李瑞还是听见了。 尸体变丧尸的时间越来越短,手背上的乌青很大,只能换一只手继续。 打完针李瑞默默跟着他走,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是咽在肚子里。 市中心的黑水退了很多,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开车走了。 然而总是要出意外的。 一天一夜不见的琳琳脸上长满了和李瑞一样的红点。 微微刺痛的她眼眶都红了,原来是会痛的。 药吃的所剩无几,李瑞走到心力憔悴的白静身边问道:“针还能打几次?” 他也不隐瞒只是声音低沉了很多的说:“一次,抗生素快用完了。” 其实李瑞心里明白的是给他快用完了的。 然而咳血也没停止,只是身体的沉重感暂时得到了缓解,头没那么晕了。 这还远远不够,最多不过撑几个小时,还不足以离开这里。 白静把所有药剂配好的功夫,李瑞清楚的看见了他后颈处浮现的点点粉红,不知道他脸上有没有,因为他一直戴着口罩,希望能降低他的颜值。 李瑞很清楚凡是相互接触的人都跑不掉的。 逃不了,无论再怎么逃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噩梦就在眼前,亲眼去面对实在是太过痛苦。 愣神的片刻,一板药递了过来,“快吃。” 李瑞不想接,但白静直接扔过来,“琳琳怎么样?” “不知道,针已经......”话就到这里被咳嗽打断,他摘下口罩捂住嘴血从指缝溢出。 李瑞连忙将纸巾递了过去,在怎么样也终究是人,他扶着沙发悄然无声的闭上了双眼。 苍白的脸上浮现点点红斑,李瑞默然给他擦掉还有温度的血,好看的人死掉应该是凄美的吧。 卧室里传来琳琳轻微的呼喊,药水已经打完了。 李瑞帮忙取了下来,长时间的输液导致她的小手冰的不行,有一种握住尸体的错觉,直到有那么一点温度才肯塞进被窝里。 也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用力舒展惨白的脸色,“哥哥呢?” “他很累在睡觉。” 她摸了摸了手臂上醒目的红点,恬静的笑了笑,“那好吧,等他醒过来,我想跟哥哥说很多话。” 微微的刺痛通过心脏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李瑞整理好表情摸了摸她的脸,“还是等你好起来在跟他说吧,他最近心情很差没有什么耐心。” 琳琳双手回握住李瑞的手,声音很轻道,“那我在坚持一下,等哥哥有个好心情再说吧。” “嗯。” 是不是该庆幸白静很少有心情好的那一天,李瑞很清楚琳琳的意思,他无力改变一切,能做的只有微不足道的安慰。 时间缓缓流逝,空旷的房子里安静的只剩下李瑞的呼吸,替她掖好被子拿上刀轻轻关上门。 等待无异于死亡,总得要做点什么驱赶沉重的心情,最后一板药被攥在手中压的出红痕,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要去做。 李瑞自己死不死无所谓,但看着陪他一路走来的他们就这么死掉,哪怕是变成丧尸都会痛苦。 打算去那个女人告诉他的研究医院看看。 医院里应该会储备大量的药,虽然人比较多但私心这种东西谁又能说的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去,李瑞找了半天没找到,逮这几个同病相怜的人问了才知道的,大家都一样没有多余的力气针锋相对,静静待着某个角落等待死亡。 食物和资源这些都不重要了,生病到后期吃东西简直是折磨,吃一口吐两口血,为了减少痛苦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瑞也是如此的感同身受,就像身上的红斑渐渐蚕食所剩无几的理智。 医院很大,远远望去隐藏在几栋高楼大厦之间,xx中心医院的大字贴在大门口。 人为的铁丝网障碍物形成高高的围墙,透过铁栅栏里面异常的安静,没看见一个人影。 李瑞正想靠近,几个身穿防护服不露一点皮肤的几个人突然出现,呵斥住他。 李瑞连忙双手举个头顶,因为他们手里拿着好大的枪,有点像押运的那种款式。 他们不想接近李瑞用手势做着驱赶,旁边贴着一则手写告示:【凡是协助研究的幸存者,无条件收治安排】 还贴着一张有点变色的便签,详细描述了需要皮肤光洁完整的丧尸数只。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虽然有点奇怪但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和选择。 于是李瑞走访了大街小巷也没看见符合描述的丧尸,难怪那些人选择等死完全没被感染的丧尸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了半天,最完好的一个丧尸衣服下也长满了和他一样的红斑,稍微离近一点就被发现,特别难对付又凶。 干掉它之后虚弱的快趴下,不得不庆幸其他丧尸都是软弱无力的那种,否则全部像这样麻烦的一拥而上命早没了。 李瑞有些绝望的躺在马路上喘息,身旁蠕动着残破的肢体,天空比前几天亮了一点,晴天要来了。 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是种希望,没有感染的丧尸,完整无缺的丧尸,丧尸等于人,没有感染的人也一样。 李瑞撑起身体缓慢爬起来,好像有人选了。 这种事挺合适他来做,按照记忆中的地方找到了,那家曾经驱赶他离开的副食店。 那个人全副武装手上没有红点,声音又大应该很健康吧。 但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似乎不足以杀了那个凶巴巴的人,正纠结要不要叫上白静,口袋里摸到了他给的那版药。 李瑞想了想,有气无力的接近那扇紧闭的卷帘门,捡了个石头扔过去造成一点动静,将那板药死死捏在手上展示。 就那么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宛如一个守株待兔的死人。 欺骗是最省力的武器,李瑞就不信这么大的诱惑不可能不上钩。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也没一点动静,李瑞猜想是不是刚刚扔的石头声音不够大,纠结要不要爬起来在扔一块时,卷帘门露出了一点缝。 李瑞听到细微的声音,正窃喜他要出来了。 没想到一个冰凉锋利的东西在戳他拿药的手。 李瑞不敢冒头动一下,继续趴着一动不动装死人,而刀尖戳的越来越用力,湿腻粘稠的液体流成浅洼,拿药的手一点都没松开。 刀尖不止戳手臂,开始转向别的地方,李瑞心中苦不堪言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和他拼了,血流的他很心痛。 终于刀尖急切的用力扎了几下头皮,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一声滋啦的卷帘门响后,李瑞心跳如擂鼓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悄悄紧握藏在肚子下的刀。 在感觉到手中的药被拽的那一刻,李瑞突然起身用极快的速度扑过去,一刀刺中男人裹得严实的脖子。 男人来不及惊讶,锋利的刃一刀两刀三刀疯狂的向他身体各处扎去,红色的血液四处飞溅,溃散的眼球不甘的瞪着身前狰狞的人影。 哪怕彻底死去,刀尖插在肉里声音也没有停止。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第122章 中心医院 李瑞将衣服扒了干净检查痕迹,确定没有一点红点烂掉的痕迹松了很大一口气。 来不及包扎伤口,赶紧去找了把钳子。 这尸体身形魁梧不好制服,万一起尸了软弱无力的他铁定遭殃,先把牙齿拔下来杜绝根源性问题。 也算是明白当牙医的不容易,那叫个硬,李瑞猜不准正常人尸变具体要多久,他的力气不方便拖拽。 不如找个绳子牵回去,于是便把尸体拖进一旁的副食店里等尸变。 副食店里面很暗,东西满目琳琅李瑞没什么胃口好烟好酒倒是不少,摸了一包曾经不敢看的价格点上,不知道他的喉咙还能不能受这种刺激。 精神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一根烟闭,才想起来处理一下伤口,手上脸上沾着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伤口沾上了丧尸的血并不会传染尸变,不明白怎么咬一口就变丧尸,关于丧尸有太的未解之谜怎么突然爆发的怎么感染的,个体之间的区别。 一路上的危险遭遇没有太多的脑细胞去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这种事不需要李瑞这种人多想,总会有好奇心旺盛的其他人去寻找原因。 这也算是李瑞第一次眼眼睁睁看见尸体变成丧尸,比想象中漫长一点。 手指轻微的动了两下,整个身体就那么突然的动弹了起来。 牵到住所楼下的过程一点也不顺利,哪怕绑住手塞住嘴,还是能伸着头流着哈喇子紧往李瑞身上凑,有点恶心还是裸的根本不用牵。 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一勾一引的喘着粗气栓在了楼下。 忙活了这么久,白静还没醒还是叫起来的,告诉了他所见所闻的医院。 他没有一点异议去那里看看,简单收拾了东西带上琳琳一起,赶往那所中心医院。 不然就这么走了,随时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自身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 当看见李瑞受伤的手和被绑的丧尸时,白静眼里闪过疑虑最后也什么没说。 开车去的途中,李瑞盯着五花大绑的丧尸问他,“你认为有可能研究出丧尸蔓延的抗体,或者药水的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李瑞抱着琳琳将目光移到前方,“你不是医生吗?难道没想过肩负起拯救人类的伟大使命。” 白静有些无语摸了摸脸道:“我干嘛要把时间花在那方面上,不如去多找点资源保障生活。” “话也不能这么说。”谈话的功夫,李瑞发现身上的红点已经长过了腹部。 白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减速距离目的地到了,“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做,需要考虑很多因素的,目前电都没有的情况下有环境研究设施搞吗?” 李瑞不是很懂,但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再过问。 一下车白静就把丧尸牵了出来,李瑞好像察觉到什么忽然回头看向远处的某个角落,她果然一直在看着。 无论去哪里都甩不掉,如影随形。 穿防护服的人看见两人带了丧尸过来没在驱赶,便根据他们的要求把丧尸放在门口任他们检查。 确定符合要求后,又叫了几个人带走,打开了仅一人通过的门退后,让李瑞等人进去。 一跨进去,门立马就被重重的关上并锁住。 其中一个高一点的穿防服,在前面指引距离不超过五米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安排你们的一系列治疗请跟我走。” 李瑞等人没有异议正想走,其中一人却突然伸出手制止他们指着琳琳,说道:“小孩子需要单独隔离,到我这边来。” 白静当然不允许,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就那么对着,“别担心,每天有一小时可以见面。” 听到这话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李瑞感觉到哪里不对,连忙拉过白静和琳琳后退,“算了,那我们不需要接受你们的治疗了。” “咳咳,让我们走!”稍微大声了一点导致李瑞喉咙咳出了丝丝血迹。 枪口没有丝毫让步,“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走的,等你们彻底好到咳嗽都咳不出来,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现在请按我们的要求来,小孩子这边单独隔离照顾。”冷漠到不近一点人情的声音在催促。 白静脸色十分难看,当初李瑞提议把琳琳放在庇护所那边托熟人照顾他都不同意,何况在这种奇怪冷硬的地方。 躲在身后的琳琳像是明白了什么,主动松开他的手,流露出坚强的神情道:“哥哥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他们说还能见面一定没关系的。” 白静不舍的交代几句,把她需要的吃的药物全部交给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琳琳跟别人走了。 黑洞洞的枪口还在指着,李瑞注意到他拳头紧握的筋脉尽显,连忙小声安慰几句静观其变。 然后二人被带到了一栋很高楼层的住院部,行李被没收扔到储物柜,扔过来两套蓝条纹的病服要求换上。 李瑞本来想偷袭带领他们走的那个人,然而对方早有防备,一直在身后间隔在五米的距离说话指引,余光瞥见拿枪的手一点都没放松。 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乖乖按他说的做。 最后被带到四楼,在楼梯间由另一个人开锁进入,被安排进一间四张床的病房。 一路上李瑞注意到每一层的楼梯口处都有一道铁门锁着,二三层每一层上面都挂着好大一把锁,并且整栋大楼的总出口有三个人看守。 整的跟监狱一样严丝密守。 他们一走,李瑞连忙观察起来,一层楼里六间病房里面好像都有人,房门紧闭也不好直接打扰,走廊前方有个很大的阳台,晾着不少病服。 从下面跳下去铁定摔断腿,而且还能从下面看见几个巡逻人员。 能活动的空间只有一条走廊加阳台,在回去病房时发现还有两个陌生的病友。 白静一声招呼都不打,在单人病床上躺的很安详,另外两人从他们脸上扩大的红斑来看他们的情况比较严重。 一男一女相互紧凑的样子好像是对情侣,感情这男女混住的怎么小孩子就要分开。 李瑞轻咳两声连忙问好,“你好,我和他是才来,请问一下你们来这多久了。” 其中年龄相仿的男人说:“额....你好,我们来这快一个星期了。” “这里会有专门的医生来打针看病吗?” 他们两人脸色一变摇了摇头,男人继续道:“医生不会主动来这里,每天会随着食物发一次药。” 原来是有在治疗,只不过还是那里不对劲,李瑞问出关键问题,“那你们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或者见过别人的病好了出去。” 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忧愁的说道:“没有,不过有些运气好的病人会被直接带去看医生,然后他们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他们是被治好了离开了吗?”李瑞抓了抓脸上有点痒的红点。 “不知道,也许吧。” 继续寒暄了一会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一直休息,想跟白静说两句但碍于旁边两人在,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他们你侬我侬的声音很碍眼,不吃东西都饱了。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李瑞一直在观察他们两个,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好像会怀疑抢他女朋友似的。 不过往最大恶意设想三男一女确实有这个可能,前提得是在没病的情况下,李瑞现在走两步都虚的厉害,何况咳了三次血的白静。 他们的情况更不好,李瑞看见了那个男人身上遍布红斑以外,脖子上长着鸡蛋大小的肿块,躯干下凹凸不平隔着衣服不知道长了多少。 那个女人稍微好点只是皮肤跟豹纹一样斑斑点点,遮掩了秀丽的容貌。 这个房间的咳嗽声就没停过。 到了晚上终于随餐发药了,虽然态度恶劣包吃包住这点还挺人性化的。 貌似快要过期的牛奶,有点硬的面包,五粒颜色不一的药。 每一个人统一领到了这些,李瑞吃了两粒感觉没什么不对劲,反观白静吃了一粒后脸色大变。 用眼神示意了李瑞两下,连忙跟着他去阳台吹风。 白静捏着一颗小小的药物神情严肃道:“这不是药,是维生素钙片没有一点效果的。” 李瑞皱了皱眉,“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把人关在这里等死吗?” “不知道,太多不对劲,等再晚一点看能不能找机会溜出去,找到琳琳离开。”他手中的几粒药就那么碾成了粉末随风消散。 二人正准备回房时,李瑞突然看向楼下,发现漆黑夜幕的围栏边有个白点动了。 第123章 疑惑 病房里很暗,苍白的病床和脱落的墙皮在晃动,杂夹着微微喘息呻吟暴露在空气中。 李瑞两眼无神的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本来想在半夜之前好好休息一下,找找怎么逃出去。 然而旁边那对情侣,不知道想玩点什么刺激,睡到一个被窝去了。 左边床两步之远的白静,发出了第五次咳嗽提醒也没能阻止对面单人床缓动的频率。 李瑞受不了,捡起一只鞋子对着他们的床沿扔了过去,然而动静只停下一秒便恢复如常。 人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连忙示意白静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不像李瑞那么温和,直接从床上爬起来一脚将被窝里动作的两人踹下床放狠话,警告他们要是在发出一点动静就出去睡走廊。 男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打架的样使,被憔悴的女人拉住这才肯做罢。 李瑞十分佩服他们有这个精力搞那档子事,当不小心看到他们暗处的身体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便也理解了。 不过是想短暂的忘记痛苦罢了。 从白静颤抖的胸腔能看得出,每一次咳血是真的很痛,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李瑞能明显感觉到。 脸上会浮现出一种内脏被挤压的痛,那表情和旁边要腐烂的两人一模一样。 时间不多了。 等到夜深人静,虫子都不叫了,李瑞和白静轻声离开病房蹑手蹑脚的在走廊各处查看。 通往楼梯口的过道铁门被锁住,也没有通风口什么的阳台又太高,根本找不到任何逃走的路线。 如果把所有病房的床单绑在一起那肯定能下去。 一番搜寻无果只能扶着墙回去,李瑞发现他们的病房恰好是最后一个房间406,前面几个病房异常安静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猜测越早来的人一定在越靠前的那几个病房,那么最早的一批二楼那些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呢,李瑞有点不敢想。 不安提心吊胆的一夜就这么过去,早上天还没亮准备好的食物和药假药就被放在门口,也终于见到了其他几个病房的人。 神情麻木,面容呆滞脸上尽显红色的斑块,男女都有都是比较年轻的一些人,恐怕老的早就死了。 李瑞闲来无事到处去和愿意聊天的人说话,他们大部分都不交谈只是因为喉咙痛,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他们的情况也和自己差不多的。 都是饱含希望的来到这,随着身体不见好转失去希望。 下午住院部的后门会打开一小时放风,能见到琳琳了,不知道她那里什么情况。 也许就能趁这个机会逃掉也不一定,不过身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红点已经长到腿上了。 又能逃去哪。 门诊部的大楼很高,或许能找到药也不一定,琳琳当初被带走的方向就是那里。 等到了放风时间,白静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琳琳,下了楼穿过走廊周围几棵树几张凳子隔着一道四方铁丝网。 十多个小孩子就在一道阻碍后面无精打采的望着天,和李瑞这边死气沉沉的零星几人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小孩子还是优待,李瑞一眼就看见了琳琳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相望。 不过一天没见的功夫她脸上的红点淡了很多,还观察到其他几个小孩子脸上光洁无比,挺正常的样子。 不禁感叹这区别对待也太大了。 白静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她有得救至少没白来。 那么两人是不是也有希望,连忙问她那边什么情况。 她有点激动说的磕磕绊绊,大概就是有穿白衣服的一直在给她打针,和其他十五个小孩子玩的事。 正想多问一些他们具体在几楼,却遭到穿防护服的人驱赶,“麻烦你们请保持距离,你们的病会反复传染。” 冷硬的声音反复提醒,琳琳慌忙从口袋拿出两粒白色的药透过铁丝网塞到白静手中,小声道:“这是我偷偷藏的,我很担心哥哥们,下次我在留一点。” 白静神情复杂的紧握手中的药,想触摸的手贴在栅栏上,轻声道:“好,下次藏在角落准备纸条告诉我们你在的具体位置。” 琳琳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李瑞忍不住为她而感到心疼,这应该她第一次离开家人的身边,还能冷静坚强的为他们两个着想。 二人只能不舍的分开,虽然不能靠近,但只要他们彼此相互看着就足以说进千言万语。 白静吃下一颗琳琳给的药把剩下那颗给了李瑞。 “是消炎药,有用的。” 李瑞很佩服他味道不都一样这能吃出来,他无语的看了李瑞一眼,“药上面有简写。”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本来以为这鬼地方骗人的,没想到只给小孩子治疗大人就敷衍了事,还从琳琳口中得知他们小孩随时有医生陪护。 这待遇简直不敢想,白静打算明天在看看情况,这点药不足以抑制他们俩的病情。 正商量中,李瑞发现隔着铁丝网几米的距离,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医生混在穿防护服的人身边,拿着笔和文件夹写着什么。 一边写一边往他们这边看,貌似还在说话太远了听不清,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悄然从心中浮现。 好像在观察他们,做记录一样,那种眼神不像是看人的。 还没来得及告诉白静那个人就走了。 结合来这里的种种经历,猛地想起门口的告示,“无条件协助研究”,会不会自己就是研究对象的一种。 不安的感觉得到了解释,问题却更大了。 目前来看好像没对他们做什么,便把心中的猜想告诉白静他的脸色很难看,最后也只是说静观其变。 其实李瑞知道他是想等琳琳好一点再说,都是研究对象为什么儿童就优待,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良心发现。 以及这所医院到底想干什么,研究丧尸怎么研究到人身上了,难道两者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吗。 然而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了李瑞的思考,血咳的比上次少了点,真不愧是一颗药一点效。 放风时间结束了,一走进去阴暗的住院部感觉比出去时冷了一点。 第124章 恶化 本来想回病房,却发现门被锁了。 真是一对小心眼的情侣。 气的白静想撞门,然而却撞了一口血,因为门是新的,很冷的笑话冷到两人只能坐在过道上的蓝色塑料椅躺着。 还是下午的天莫名的暗,李瑞正对面的病房半开着,出去放风的不过几个人,大部分都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瑞面前的就是,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仿佛溶解掉一样软趴趴的黏在红色的肉上,脖颈躯干里隐约长着大小不一的脓包貌似沁湿了床单。 那应该是尸瘟这种病最后的形态,和外面那些烂的面目全非的丧尸没什么区别。 再想看得清楚一点,门就被彻底关上了,最后的画面好像是颤抖的手腕上闪过一抹金属光泽,纯金的手镯带着花纹。 父亲一直想带母亲买一个,每次都碍于高昂的价格在店门口停驻,被一笑而过的母亲拉着去选新衣服。 白静有点儿昏迷不醒,和自己当初那个时候一样,他打得针吃的药最少,虽然每次都提醒问过他,但都被他敷衍了事。 仔细凑近一看发现他脸上的红点好像比原来大了一点,昨天是芝麻今天是绿豆,那么明天会变成花生吗? 颜值真的降低了,应该要嘲笑他,为什么会难过。 干坐着什么也不会改变,水也很少喝,东西也吃不下脑子还清醒着真是个奇迹。 每个病房都有自来水非常凉,不敢喝。早上发的牛奶还在,原因是快过期喝了会拉肚子,而他喝了好像没什么事,记得以前他挺挑剔的。 李瑞深吸一口气再次起身敲门,喘息和呻吟透过门缝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略短的指甲就那么扣在门上留下五道划痕。 刀子武器等行李被留在了一楼大厅的储物室,编号是302得想办法去拿一下,现在不拿也没关系鞋子里有插刀片。 隔壁405病房好像没锁,就那么进去抢他们东西应该不会怎么样。 身为实验对象的他们突然死掉会来收尸吗,还是会等变成丧尸再来,扒掉他们的防护服穿上会被认出来吗。 想的有点远,不就是拿了一点他们吃不下的东西不至于这么奇怪的盯着看。 有泡面可惜没热水,上高中时吃的最多的玩意就是这东西,为了跟上所谓的潮流被室友怂恿吃了三个月,冷水应该泡的软。 那个时候性格可好了,打架都不敢还手当孙子的习惯好像就从那时染上的。 手气不错翻到一盒还有一天过期的牛奶,床上的人不说话一定是默认拿的。 “喂,你怎么随便拿人东西!自己没有吗?” 李瑞冷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关下了门,不寒而栗的眼神看的那人脸色一变连忙闭上了嘴。 天快黑了,发食物的人没有来得不到药物安心的脑袋纷纷伸着脖子张望。 李瑞病房的门还是没有开,给白静喂牛奶却被咳了满手脸上都是,二人挨的又近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就在刚刚一个猥琐的男人路过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并邀请李瑞要不要去他病房五p。 气的李瑞直接给了他一脚,死到临头了精虫还上脑,他还不服气的表示在不爽就没有机会爽了。 这群堕落的人简直是有药也救不了。 几经关照下,白静终于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去踹门,还得是被李瑞拉着啃完方便面缓了缓在去。 门实在是太结实,或者是两人没什么力气,只是撞的声音大了点,最后还是那个女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病服来开门。 一看见她虚弱的好像要死掉的样子,难听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她的男人就那么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李瑞二人进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 气的白静咳出一口血,连踢带拽的把男人赶了出去女人也算是忠心耿耿,连同她一起出去了。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李瑞感觉身上的病服有点脏,正好柜子里有,大家都是男的就那么换。 没想到白静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过来。” 李瑞迅速穿好衣服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 “你腰上有东西。”嫌恶的目光对上李瑞疑惑的脸。 听他这么说李瑞赶紧摸了过去,微微的硬块凸出一点在下腰腹部,突然想到那些长满脓包凹凸不平的肉体,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恐慌和害怕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平静和沮丧。 白静的手伸过来按了一下没有什么感觉,他却自顾自的说:“应该是内脏里面发炎形成的脓块,得想办法弄个针管来抽出去。” 李瑞沉默的点了点头,恐怕他身上唯一好的地方就是红斑还是芝麻大小,只不过长到了小腿。 他的痛苦和白静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几句谈话的功夫白静已经咳晕躺下了。 情况越来越糟,希望明天琳琳能多留一点药。 说起药,李瑞突然想到之前白静给他的那一版药,塞在口袋里一直没吃,现在正是用武之地。 然而却塞在旧衣服里,和行李一起在储物柜里,还有针管李瑞记得白静有的。 储物柜在大厅侧面的房间里,门口外面有三人看守,只有等明天的放风时间躲起来在偷偷的找。 李瑞正盘算着,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很吵,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讨厌的男人在敲门。 最终长叹一口气,穿好鞋子摸出刀片去开门。 室内很黑应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愤怒的。 掐住脖子的手摸到了上面的肿块,那手感跟烂掉的柿子掐起来没什么区别,粘稠滑腻蛆都不敢在上面停留。 是不是要庆幸一下他病很重,肌肉在溶解轻易就能划破喉咙,血都流不出。 走廊上不会有人,她哭的声音很大。 既然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送她一起上路好了,不会孤单。 这是第一次杀女人吗?好像不是,脖子意外的纤细,翻白眼的样子很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还好他们的头发都不短,拖起来很省事。 只不过男人的身体很软,头皮掉下来了,位置刚好在阳台。 天一亮,李瑞早上起来没有看见阳台下面有任何东西。 第125章 恶化2 早上发的食物里没有假药,那些人也不想装了。 然后能动的人全部围在铁门口摇晃,嘶哑的喉咙里发出抗议的声音。 李瑞数了数包括他在内一共有二十个人,六间房每间病房里四个人,会有二十四人。 少了两个。 昨天晚上李瑞睡的很沉,也许有人来过也不一定。 出门不过看情况的几分钟,白静竟然还没醒,除非必要的休息他可不会睡懒觉。 手一摸,好像比平时烫一点,强灌了几口水下去才悠悠转醒。 情况不太妙,距离放风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问他情况怎么样也不搭理人,通过裸露出来的脚踝来看,红点肯定长满了他全身,脖子上有几处真长成了花生。 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想好好躺下都难,总是会被隔三差五的咳嗽打断,在离开之前垃圾桶的血会装满吗? 脚底板也长满了红点,怎么感觉和那群人呼吸在同一片空气里恶化的越快。 这好像并不是错觉。 腰部又摸到一个肿块,随着时间推移一定会变大炸掉,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不如自杀死的体面点。 思考实在是太累,眼前的困境折磨的神经心神疲惫,得不到片刻喘息。 中午太多人堵在铁门前表达痛苦,以至于穿防护服那些人根本不敢靠近门口一步,食物就那么扔在地上爱拿不拿。 李瑞挤在其中抢了好几份,就算在没胃口也要吃。 好不容易到下午的放风时间,却因为那群人的不满,迟迟不来开门放人出去走两步。 李瑞默默倚在墙边靠着,看着骚动的人群眼里能冒出火。 等到那些人精疲力竭散了不少,铁门后面没有丝毫动静,无奈如同鲜血般咳出。 能出去的办法不止这一个,李瑞往阳台那边走去,努力伸长着脖子往下面凑。 能够看清下面一点围栏区的视角,发现有不少人坐在那晒太阳应该是二楼在放风,这次能在旁边看见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聊着什么。 趁这个时间李瑞连忙撕扯另外的床单被套爬下去,不够就去隔壁床的借,专挑那些虚弱的人借。 他们肯定会同意。 慢慢爬下去比想象中吃力,差点手一松直接掉下去位置李瑞卡的很准,扒在窗户上一步步往铁丝网里面挪。 倒不用担心会被防护服人发现,因为那些人在另一边方向专心作记录,聊的很起劲。 唯一担心的是下面的病人会发现他,貌似有两双浮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瑞一点点下来,奇怪的是他们不声张。 看来他们心中也清楚些什么。 一下到隔离网里面差点摔倒,强装若无其事的从那些陌生的病人身边走过,生怕其中一个突然大喊他是从上面下来的。 李瑞一进大楼后门有两个身影紧跟随后,也不逃跑便在无人的转角等着他们,也许他们能帮上一点忙。 两个十分疑惑的靠近李瑞问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胆子大到敢从上面爬下来。” 李瑞嘿嘿一笑,“大哥,我是四楼的病人,我这不是瘾犯了,想着衣服里有还有两包嘛。” “所以,两位大哥帮帮忙,我可以分你们一包。”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于是李瑞准确说出牌子,做出一副烟瘾上来的样子装一装。 疑虑就这样消除了一半,并答应给李瑞把风,他偷摸进去找。 一楼大厅很大又暗房间又多,还得注意大门口的三人把守,尽量不发出声音。 几经转悠终于在走廊靠后的房间里找到,可惜门锁了。 好消息是门锁很旧,李瑞连忙叫来了那两个大哥,一个把风一个控制声音用力破开。 在这样的配合下成功找到行李里面的东西,把烟发给他们两个竟然不满足,还翻起了其他人的东西。 李瑞十分无语侧着身体将那珍贵的一板药悄悄藏进口袋,针管刀子也全部拿了。 翻来覆去的找的差不多,继续在那两位大哥的掩护下原路返回,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倒也不会突然反水。 从他们口中简单的交谈得知,他们也是来了没几天病不见好,天天被关在这不准跑跟个动物一样,强制要求出来被一群人围着看,郁闷无比。 李瑞没想到他们三楼的人竟然是强制出来观察的,不然不发食物,从他们外表的症状来看好像比四楼的人轻一些。 这好像四楼的人是凑数一样多余。 如果不是白静还躺着,不如把他叫下来一起去三楼算了。 错过了这个机遇下次就要另想办法,因为三楼的阳台装了防盗窗,不能直接爬下去滥竽充数。 还有琳琳,虽然没看见她,但在栅栏的角落找到了她用纸巾留下的字条和两粒药。 上面写着她在门诊部内科十楼的某个地方。 再抓住床单爬上去几乎要了李瑞老命,一边爬一边踩在能够落脚的地方喘一下,还得注意有没有人发现他。 就在爬到了三楼时,下面经过了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推着盖着绿布的小床路过。 李瑞努力贴紧身体靠着墙以免被发现。 却看见绿布下的东西在动,大约是头部的地方绿布呈红色的凹陷,颠簸了一下一只没有皮的手伸了出来,上面戴着一个金手镯。 李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要病到要死的人才会被拉去做实验? 等白静好一点,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太多。 费力爬上去以后,李瑞直接坐在地上喘了五分钟的气,他的身体情况也越来越虚。 床单收回下次还要用,连忙去赶去病房给白静喂药,其他病房的人经过一天没什么用的抗议都老实回去躺着了。 只不过那眼神终有不甘。 白静的情况也容不得吝啬,一半药全部塞了进去。 第二天就清醒过来了,看样子好了很多,至少表面是这样。 便开始计划着,晚上潜进住院部找琳琳和药跑路。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到晚上,中午的时间大门被打开三四个持枪人打开,没有任何解释,逼迫四楼的所有人下去集中在一栋小仓房。 铝合金的钢板墙面,有点像隔离所地板上画着白线,还有个隔间厕所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大门重重锁上整个空间骤然暗了下来,二十个人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蹲坐在各个角落,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李瑞一阵头疼,想不明白这些人想干什么,是认为他们没用了关在着死掉,那不如直接杀掉,还是说这也是研究的一种,关在一起看谁先变成丧尸吗。 现在所有计划被打乱逃不出了。 大门是铁的哪怕所有人去撞也撼动不了分毫,有窗户又高又小琳琳那个体型才能钻出去,那只是用来排气的。 心情和身体越来越糟糕,和这群人挤在一个空间里更糟糕。 第126章 恶化3 是不是该庆幸病服的口袋很大,该拿的都拿了。 小仓房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二十个人背靠墙坐地上或躺下。 不是第一次坐地上了,却还是觉得地板很硬,白静走来走去到处查看能出去的方法,晃晃门踢踢墙。 结果是浪费力气的。 引来陌生的目光紧盯着他看,似乎不理解怎么还有人在这活蹦乱跳,大家一起死吧那种眼神。 最后也只能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沮丧的目光握成拳。 很想询问该怎么办,可就意味着把所有问题抛给他,徒增更多不必要焦虑,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自己。 相互安慰的话说不出来。 失去灵魂的肉体在融合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彼此间呼吸过的空气好像有毒,吸一口咳两下喉咙还没有烂掉。 手心的红点在扩散,皮肤消失裸露出小点的白肉,被浅层液体包裹,原来没有皮下的肉是白的粉红色的。 最后应该慢慢变大越来越红,像占据东角落的女人一样,拳头大小的血肉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贴在了她整张右脸,流着发黄的脓水仿佛在哭泣。 撩开衣服看了一下脓包在慢慢浮现分裂,又丑又恶心,那么西角落边上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串该作何感想。 每一次喘息都牵动着脓泡一大一小起伏着,像极了鼓起身体的癞蛤蟆,难道不应该撕开皮肤一颗颗拿出来捏爆,而不是像一条翻肚皮的鱼一样躺那流口水。 窗口流动白色的尘埃很清晰,离近吸入肺在咳出来应该会变成黑色。 所有人吸一点应该会变成灰色,附着在皮肤上掩盖肉体就那么闭上眼死掉。 但残影会扼住心脏跳动的频率,挤出所剩无几的血。 思维开始下沉,陷入混沌不受控制的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就是绝望吗? “李瑞!李瑞你怎么样?” 大约六秒后,李瑞握住扶在他肩膀的手,重重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吸回魂一样张了张嘴。 “我没事,头有点晕。” 白静抽回手低落的看着地面上的灰,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给我吃了药,东西拿了吗?” 李瑞愣了愣,这才想起口袋里拿了针管,连忙交给他抽一下肿块里的脓,好一点算一点吧。 在扎入之前李瑞忍不住问,“这针管,我好像看见你给琳琳用过,没有消毒会不会传染什么病的?” 白静听此狠狠的扎了进去,“你放心,心脏病不会传染。” “这针管还要用的,我怀疑你用了在给别人用会传染成智障。” 李瑞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也足够好笑的。 淡黄渗血的针管抽了两次,肉眼可见的脓肿消了下去,看得几个人蠢蠢欲动。 地方就这么大,二人这种行为非常显眼,其中一个干瘦男人勉强的挂着一张笑脸凑过来。 “兄弟,兄弟,给我也抽一下吧,涨的我肚子好疼。” “求求你们,帮个小忙吧!” 白静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不行,你很脏快滚。” 干瘦男人语塞不肯罢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引得无数的目光盯着。 白静也不客气一脚踢了过去,滚了两圈竟然恼羞成怒的扑过去抢。 “给我用一下,给我,给我.....” 孱弱的身体如八爪鱼一样扑过来纠缠,李瑞烦躁的摸了摸口袋掏出刀抵在他脖子上。 “离我们远一点,不然就去死吧。” 刀尖划破干巴褶皱的皮子,流出血痕略有深入的迹象,干瘦男人脸色一变只能悻悻远离。 那饱含怨念的眼神可一点没离开。 李瑞很想杀了他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可一想到会马上变成丧尸又要花力气分尸,实在是没那个力气。 还有十七个人众目睽睽的看着,容易引发恐慌和冲突,不划算。 如果这剩下的人全部针对去他们,那可能毫无还手之力,虽然很弱,但双拳难敌四手招架不来。 小风波就这么过去,好在剩下的人没什么作为,麻木的眼神睁着眨也不眨。 盯着紧闭不漏一丝缝隙的门,变的昏暗变的漆黑也没有人来打开。 唯一窗口投射进来的月光很暗,看不清空间内任何人的脸,很久没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饿。 他们这些人好像被遗弃一般等待死亡。 明天该怎么办,李瑞惆怅的起身,长时间的不动导致双腿十分麻木,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唯一的高窗。 猛的一跳抓住窗沿,咬紧牙关伸长脖子向外看去,能看见暗沉的天还有围墙外的马路。 还有她。 来不及在看一眼,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跌落在地扳不会疼脑袋缺氧的发晕。 李瑞记得原来能做五个单杠不成问题,如今做一个就跟抽干了所有血一样虚。 身体溶解成什么样子已经不得而知。 他的这番动静引起不了多大注意,微弱的呼吸间能传来不自量力的嗤笑声。 李瑞沉默不响的爬回属于他的位置,眼睛一睁一闭无梦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等天亮到能照亮每个旮旯的灰,门锁传来响动。 众人纷纷张望着脑袋,眼里闪过希望的光李瑞也不例外,两个身穿防护服的人扫视里面的一圈人。 那个干瘦男人第一个扑上去喊道:“给我们药吧,救救我!”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带我们见医生,救救我!” “放我走吧!” “救救我!” 无人同情他们,像狗一样拿着粗棍打开,李瑞和白静坐着没动,统一的看向门外。 两个持枪人员守着,一张推车小床。 那两个人什么也不说,踢踢躺着一动不动的几个人,挑了一个快要死的拖到推车上,就离开了。 走之前留下了几瓶水,门再次被拳头大小的铁锁挂上。 李瑞眼疾手快的抢了三瓶水,剩下的人貌似才反应过来。 没抢到的用怨念的眼神瞪着他,却因为尖刀无动于衷。 谁都不在乎那个被拖走的人会怎么样,去哪里。 疑惑像手中的斑点越来越大。 第127章 恶化4 逃出去的机会太过渺茫,是不是躺上了那张小推床就能离开。 也许是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一定。 两天了还是三天了,人又被拖走两个,下一个拖走的会是谁。 李瑞并不认为被带走的人能得救,如果能救为什么不早点救,就偏偏等你要死了才救。 这不纯纯折磨人。 可是办法又在那里,被房子关着什么也做不了。 水喝了一口又一口,并不是因为渴才喝,只是想做点什么。 喝久了会有奇怪味道,是咸的是酸的是苦的唯独不会是甜的,水应该是什么味道也没有的。 遥望窗口的时间越来越久,那是唯一能看见一点天空的地方。 空间内他们痛苦的低吟通过耳膜拉扯神经,融化的脑髓四分五裂。 视线一但落下他们斑斓化掉的脸在对视,扭曲的狰狞的和鬼一样。 脏和丑一样污染一只眼球,很想把它们掏出洗洗,装在矿泉水瓶子里会弹来弹去吗,想想还是算了瓶口太小塞不进去。 吸入的臭味越来越浓这才几天,粪便味腐臭味还有属于人的根源性恶臭充斥这整个空间,那是灵魂深处的味道永远也洗不掉。 折磨的鼻子想割掉又不能真的那么做,因为会变丑。 现在丑不丑好像无所谓了,红点变成斑正在不断扩大腐蚀着将近一半皮肤,如果不是抽了脓人形都无法保持,时间越久越烂。 将近一半的人都在躺着而不是坐着,躺着要比坐着轻松,白静还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的靠着墙。 十分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理智没有一丝崩溃的迹象,明明彼此的情况都差不多。 痛的紧闭的睫毛都在颤抖,睡着的时间太长醒过来就成了折磨。 察觉到李瑞注视,他睁开了眼用很轻的声音说:“把刀给我,下次门打开的时候我掩护你,你赶紧跑。” 听到他的声音总能回归几分理智,李瑞无力的爬起来做他旁边,勉强的笑了一下,“换一下,我去和他们周旋你赶紧跑。” “你......你真想我们两个都死在这吗?” “我不介意和你死掉,这是唯一的办法。” 话就这样僵硬到两人嘴边,李瑞清楚的很就他那个身体素质站一下都很困难,拿什么去跟别人拼。 当然李瑞自己也一样。 身体的血液好像咳尽了一样,每块骨头肌肉好像软烂一样没有一点力气。 血斑扩散的越来越大没有时间和机会了,李瑞并不打算征求白静的同意,拿刀直接上,能拖几个是几个,一分钟也行。 在那之前李瑞将面前的水一饮而尽,来这的两三天他们没有发过一点食物,那些人想要他们死何必浪费。 只是偶尔会发一点水苟延残喘,每天带走最虚弱的那个,这是做什么奇怪实验。 几天没吃东西李瑞也不会觉得很饿,甚至怀疑胃是不是烂掉了。 所有人都一样在病痛的摧残下忘记饥饿,忘记是否还活着的这一事实。 意识转动的时间很慢,但门锁拉动的声音会来临。 李瑞蓄势待发缩在旁边准备袭击,趁他们查看病人的间隙使出全身力气,朝那两人扑过去。 几乎同时,没想到白静也一样,来不及表现惊讶。 尖刀就要刺中防护服下的脖子,然而肚子被一股巨力击中,李瑞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出去像张纸片一样倒在地上。 警棍脚踢铺天盖地的袭来,太弱了简直堪比小孩子的游戏一样拿捏,白静没撑两下子和他一样倒在地上。 也许是他真的打到了其中一人,那人打的特别凶,脚狠狠的踩在他胸口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闭上眼睛了也没有停下来。 李瑞连忙爬过去帮他挡两下,希望他不会介意自己的衣服上沾的脓血压着他。 嘴里久违的尝到了甜味,还有多少血可以流这是个未知问题,可能马上就没有了,可能还有很多。 不是第一次被打趴在地上了,没有哪次比这次更难过,极限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挑战的。 旁边围着看的人很讨厌,特别是那个干瘦男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不被打死或病死而是在看一眼会气死。 或者是骨头太硬没一会动作就停止了,脑袋上的人狠狠啐了一口,恼怒的说着骂人的话。 “明天就他吧,希望脑子里的xq值够高。” “真不想干活。” 隐隐约约只能听清模糊的几句,不知道那个“他”说的是白静还是自己。 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了,房间暗了很多李瑞踉跄撑着手臂爬起来,嘴边的血还在流,那个瘦小男人开始蹑手蹑脚的靠近。 他伏着身子过来,胸口处宽大的病服露出了仿佛气泡一样的脓肿,丑陋极了。刀子被抢走了还是白静送的那一把。 没关系衣领贴了刀片,胡茬几天没刮了。 “呵呵,走开。” 银光闪过,瘦小男人捂住脖子一脸惊恐的退开,气急败坏的爬到角落里擦拭流血的口子。 李瑞干咳了几下,连忙把还有气的白静拖到老位置躺着。 浑浊的空气喘的胸发闷,发晕的大脑几度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身体的溃烂,绝望的处境。 名为理智的弦一刻也无法撑下去,唯一能支撑心脏继续跳下去的安慰,不过是紧握他没有多少皮肤还有余温的手。 彼此血肉相融,一起烂掉。 血液一点点干涸成块,一碰就会掉渣,李瑞稍微缓了缓给白静喂了一口水,他的呼吸和心跳一样微弱,仓房中间那一大滩血红的触目惊心。 无尽的痛苦包裹李瑞缩成一团,脸深深埋在膝盖里不愿意去面对,任凭化脓没有皮的血肉粘在衣物上,也没有动一下。 在手无意中触碰到口袋那一刻,李瑞突然想到还有半板药没吃,当初想让白静吃的他却让自己吃,相互推辞就一直还在。 麻木的手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八粒药一颗颗扣开薄膜倒在手心还有皮在掌心里,这番显眼举动逃不过暗处人的眼睛,失控的事情发生了。 黑漆漆的人边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药,可能是那个干瘦男人或者是旁边没有皮的女人,剩余活着的十四个人前赴后继的朝李瑞爬过去。 那丑陋脓肿的模样像极了披上癞蛤蟆皮的人形,可怕的是无处可逃。 “药!” “给我药!” “我的,我的!” 嘶吼激动直扑要喂下的药,一具又一具恶心的躯体压到李瑞几近窒息,无力推开身前任何一具躯体。 能做的只有死死握紧手中的那一点希望,薄薄的刀片划不开疯狂的痛苦。 “这是我的,不准抢!” “不准抢!” “我的...” 李瑞微不足道的的声音淹没在腐烂的肉体里,无数只黏腻的手摇晃抓紧身体各处。 拉扯手臂尝试掰开焊住的拳头,然而被一条狡猾的舌头钻进指缝里卷走血肉包裹的所有药丸。 李瑞绝望的松开掌心,人堆失望散去,崩溃的眼神死死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最后锁定在一张愉悦的嘴上,一上一下的唇宛若剥了皮的毛虫,流着恶心的体液。 李瑞颤抖的手捡起地上带灰的刀片,猛的朝那张嘴扑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的被扑倒,脸被划烂,腮帮的皮肉被割掉,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好像不存在一样,瘦弱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在切割,撕扯。 压抑不住的疯狂,割开他脖子上的烂皮,扯出筋脉气管食管,浑浊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骨节分明的手硬生生塞进嘴里喉咙里去掏。 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疯了一般,呢喃着来自地狱的低语。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血红看不清的数个器官从模糊的烂肉里扯出来,那猩红狰狞的人看得所有人胆战心惊,默默低下头听着脏器搅动的粘稠声。 终于有点溶解的药丸在被切割的食道里找到,红白相间正好八颗。 李瑞欣喜的捻在手心里,像个献宝的孩子爬着血印过去塞进白静的嘴里,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敢抢。 希望他不会介意。 第128章 恶化5 尸体变成丧尸是很快的,收拾当然是李瑞来做,烂肉塞回身体里嘴里扒下衣服栓门锁上。 剩下的,就等明天的人来处理。 做完一切李瑞宛如死人般躺白静身边一动不动,粘稠的血蒙蔽了面容和身体,湿哒哒的沾在衣服和烂掉的血肉中。 痒痒的非常不舒服。 喉咙很干,咽下含了很久的血都费劲,也许烂掉了也有可能,能不能继续说话是个大问题。 想说些什么呢又没什么可说的,那么能不能说话就不重要了,身体很累脑子很空,手指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 不应该就这么睡过去,已经睡的足够久,在睡下去一定不会醒。 梦里太美好。 天花板是黑色的,看不见窗,有蜘蛛网天好像没有黑,黑色在动。 又是这个瘦男人,没有半边皮的脸不知道沾了什么黑乎乎的,很像被烧焦的老鼠闻着尸体过来来翻找东西。 动不了,口袋里也没什么东西,药早就没了壳子还在地上,针管在白静身上,刀片贴回了衣领上,看他那个不太聪明的样子一定找不到。 果然被触摸的感觉一会儿就消失了,屁股调转另一头。 不用看就知道是在翻白静身上的口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吓吓那个瘦男人也好。 李瑞记得白静身上应该没什么东西,为什么摸那么久,大家又脏又烂有什么区别吗。 很想杀了他,这个念头一出现瘦男人好像摸到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爬走了。 余光瞥见掩盖的病服下脓包已经破开,连同衣服粘连在一块,好恶心,想杀的他想法更强烈了。 对于那种人,该用怎样的手法杀他才能到达痛苦的最大化呢,扒了他的皮,太脏了。 还是切开的皮肉挖出骨头敲碎,应该会叫的很大声,得提前把舌头拔了。 挺麻烦又恶心,他那张臭嘴肯定几十年没刷过牙,不然为什么是黑的。 还有旁边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好讨厌,明明会动怎么不爬出去抵抗一下,没有死的觉悟,却表现出一副不想活的假样。 那么挖掉他们的眼,撕掉他们无所谓的脸皮,会喊“杀了我”吗,肯定不会,一定会跪在地上祈求再多吸一口气吧。 那就去死吧,怎样都好切割刺穿,燃烧溶解用刀尖搅拌他们软烂的肚子,脸上会浮现另外的表情吗。 不,不这些都好,应该要捅烂他们的胸膛,刨开内脏掏出心脏塞进嘴里刺进骨锥,强迫他们相互咀嚼良心的味道会为之动容吗。 恐怕把他们放在锅里将血肉搅烂融合都不会变一下,骨头是坏的所以整个人是无法改变的。 畅想他们每饱受痛苦的样子真的很愉悦,如果真的能亲手实现的话,两天都是好心情。 由衷的诅咒他们下地狱。 头越来越晕,想东西有点吃力,血已经流不出了。 动了一下眼皮黏糊糊的,脸应该像那些人一样烂的面目全非了。 因为时间拖的太久。 思考变得迟缓分辨不出时间的快慢,都是一样慢。 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天亮,什么也看不清。 隐隐约约中好像听见了白静的声音,他醒了吗? 想回应他,嘴巴动一下都难。 要死了吗,还没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还能在继续苟延残喘几天或者几小时。 做不了梦因为眼前是空的,好像有一个人,那是他自己。 看见血肉脓水皮肤溶成液体,骨头都在化,被粗长的舌头舔的干干净净。 然后彻底消失。 就在意识正要消失之际却身体被一阵晃动强行摇醒。 力气好像恢复一点,应该是晕了太久的原因,想睁开眼睛皮被头发粘住了。 想动一下却感觉有人在踹他。 “李瑞!李瑞!” 一听到白静的声音总能清醒很多,手被抓住了。 李瑞艰难撕开眼皮,发现他被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拖着,白静正死死拉住他的手,原来那个“他”是自己啊。 白静的那点抵抗无异于找打,手被强行分离他的血皮触感残还留在指尖。 李瑞被抬上狭小的推车床上,阴沉的天一点一点目送仓房里的他在地上挣扎,被黑暗笼罩人影侵蚀消失不见。 应该要哭的眼泪这种东西好像不存在李瑞体内,只有紧握在掌心流出的血。 随着移动血沿着边缘一滴一滴的流。 一前一后两个人推着李瑞走,身体无力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还有力气动哎。” “要不再打两下,不然开颅了按不住。” “刚刚那个拉扯的也要死了要不换他,md昨天就好像是他打的我头好痛。” “哎,拉都拉了。” 推床停了下来,如此骇人所言听的李瑞浑身发凉甚至忘记了思考。 “别搞那么麻烦了,明天就他了。” “好吧,好吧。” 小推床继续移动,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李瑞,无神的直视天空,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场面,眼睁睁看着自己锯掉脑颅那该有多痛苦。 不可以,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还有她。 李瑞咬牙转过脑袋,向过道外面的围栏伸出手,轻轻晃动没有多少皮的手指像是在呼唤求救。 一根明晃晃的警棍打了过来,李瑞坚持了几下手被强迫放回床边。 谁都好救救他们吧,只要他们能活下去怎样都行。 距离门诊楼还有一个转弯就到了,天空灰了下去李瑞绝望等待审判,指尖不再流血心脏越跳越慢。 闻到花香了是茉莉的味道,推车床停了,呜咽的呻吟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噗通两声闷沉的肉体倒了下去。 漆黑的长发垂下,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艾花含着笑轻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长发别过的耳后夹着带血的白茉莉,李瑞向她伸出红色的手,挤出嘶哑的声音。 “救他,救他。” 灰白干净的手轻轻回握住满是血污的手,“我只想救你。” 李瑞抓紧那苍白的手,已经是最后的希望,“求求你,救他,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浅灰的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仿佛在兴奋,“那你是我的了。” 李瑞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回答没有点头卸力的手松开掉在床沿,好像在诉说无能为力的事实。 眼前一片纯白将他死死包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隐约中好像听到温柔的低语。 “别怕,我想为你实现任何愿望。” “能在对我笑一下吗?” 第129章 潜入 再次睁开眼睛,纯白的纱布蒙住了李瑞的脸白茫茫的一片。 动了动手指有点力气,身体沉重的不像话连忙扒开缝隙看清楚所在那。 还是躺着那张小推床上,有些昏暗的房间,看样子是个很久没有人来过的休息室,座椅上的灰落的比书厚。 艾花不在,从窗外的走廊来看,还在医院,应该是她把自己藏在这个小房间里,毕竟医院很大,没有多少人手能检查每一个房间。 想下床查看却因为身体虚的厉害,差点被包扎凌乱的绷带绊倒。 李瑞无奈将身上皮肤烂掉的地方包好,正好柜子里有新病服一些消毒用品。 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成了木乃伊,如果不是露出头发和眼睛的话,顾不得绑上漂亮的蝴蝶结,赶紧向门的位置走去。 脚步虚晃的厉害,却发现门被锁了,无论怎样踢拉拽都没有一点反应,李瑞喘着气息无力滑落在地上。 艾花她想干什么? 就不应该指望她会帮忙,不过话说回来能救了自己就还是要感谢她。 从身体的迟缓程度来看好像过去了很久,李瑞非常害怕留在仓房的白静是不是已经被带着了。 门锁的很紧没有一点力气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她应该会回来的。 在等门锁响动之时,李瑞已经靠着边睡着了。 察觉到什么东西将要触碰到他,李瑞瞬间惊醒移动小段距离。 铺天盖地的药盒散落在脚步,“吃吧,要好起来。” 李瑞没敢看艾花,愣了几秒,沉默的在各色各样的药品中寻找消炎药,尽数吞进肚里。 “我朋友呢?”很久没发声,嘶哑的有点听不清。 “水。”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李瑞没有接再次重复刚刚的话。 “不知道。” 李瑞深吸一口气爬起来往门口走,却被她拉住,“放开我。” “外面很危险,留在这吧。” “不要,我要去找我朋友。”想挣脱的手撼动不了一点。 她的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一下,“我去,在那之前得让他们消失。” “不要走哦。”艾花松开抓住的力度,不舍的回望一眼轻轻关上门并反锁。 李瑞才不会听她的,既然要帮他,说话还是那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如果不是救了他帮了他,一刻都不想和艾花待在一起。 她非常的不对劲,在这个所有人都会感染尸瘟的城市,没有一点得病样子。 而且还成天在外面游荡,从见面到接触没有丝毫的感染症状,药也是说找来就找来。 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和本能上的排斥,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他的天使。 稍微休息了会,攒足了一点力气用钢凳暴力砸开门锁,虽然很费劲但还吃的消,还好门锁旧的生锈。 一定是她提前喂过药,不然动一下血早就开始咳了。 李瑞猜测这里一定很偏僻,动静弄得怎么大都没有一个人来,终于咔的一声门锁掉了。 门外是比较暗的走廊,李瑞蹑手蹑脚的走出大门发现处在边缘的一栋小楼,距离小仓房有一段距离。 不得不说还是大医院一路上的树和绿化带比较多,躲躲掩掩的成功靠近那栋小仓房周围。 转个弯旁边就是门诊部,里面时不时走过零星几个人,不能贸然靠近,观察到小窗在侧面,李瑞可以绕过去扒在窗上查看里面的情况。 过程很顺利有惊无险的绕到了侧面窗户边。 当抬头看见小窗的那一刻,心脏跳的很快,非常的不安没有一点面对的心理准备。 李瑞重重深吸一口气,愤然一跳,抓住窗户边缘伸进脑袋扫视每一个蜷缩的身影。 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窒息,然而手掌抓的发颤都没有在里面发现熟悉的人影。 指尖顷刻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磕的脑袋几近裂开,眩晕的甚至无法看清天空。 李瑞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不在了一定被带走,带走肯定会被拉去做实验,实验是开颅那是绝对活不的下去。 他来晚了,来的太晚了。 会有逃走的这个可能吗,根本不可能,环境因素和身体条件那个都不可能实现。 不过在没见到尸体前李瑞都不能去接受这一事实,抱着这样的念想咬紧颤抖牙齿,撑起沉重的身体慢慢爬起来,得亲眼看着他死去才能咽下这口气。 怎么样也要拉这些人陪葬,没死也要拉他们去死。 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折磨到他们痛不欲生,也不能平复心中的那份痛苦和绝望,以及残破不堪的心身。 即使没那个能力,也能靠着这份动力支撑下去,还有琳琳,得要把她带出去,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了。 抱着这份目标,李瑞将目光紧盯门诊部大楼的零星人点。 得想办法潜进去找到琳琳,正好天色暗了很多,李瑞打算等天黑。 一副整装待发后,天正好彻底黑了。 李瑞埋伏在草丛树后面,等待有缘人的经过,半夜看守的人应该会换班。 不知道是不是吃过大量药的原因,感觉胃有点不舒服但身体没在恶化,甚至有转好的现象,能跑能跳却还是非常的虚,但他没有时间在去休息。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差不多要等到李瑞趴在草丛要睡着为止,才有了轻微动静。 蓝白相间的防护服在夜色下很显眼,两个人正要从旁边经过。 两个对付不来,李瑞扔出小石子砸中其中一人脚步吸引注意力,然而砸到对方却不当回事,继续投掷。 三下过后,那人终于寻着动静过来了,他的同伴不以为然在旁边等着甚至想走的样子。 寻找无果后,要走的间隙又一颗小石子打中他的头,那人恼羞成怒的踢着草丛,而他的同伴已经没有耐心的走了。 李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制造大一点都动静成功把那人引过来。 在他后脑勺背对的瞬间,李瑞突然从树上跳下去砸中他,先一步反应过来,用找了很久的大石块,狠狠砸他的头。 一下两下无数下,直到软烂不堪李瑞才停下麻胀的手臂喘口气。 还好防护服没砸烂,穿着不舒服。 第130章 手术室 穿了这身防护服,就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很顺利的通过大门口,无人在意突然多出来的李瑞。 晚上的室内大厅很暗,零星几人匆匆走来走去穿插在各个诊室,也许是死了两个人的缘故,导致他们大晚上都不睡觉。 李瑞先打算去找琳琳,按照之前的信息在十楼。 然而走了半天楼梯间都没找着,里面很大走廊七绕八绕的,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到处乱撞,一般这么大的医院是走电梯的,没有电成了一种摆设。 像这种大医院李瑞基本没去过,唯一一次也是在十岁时,父亲强制拉着年幼的他去看什么专家,最后被母亲阻止不了了之。 可那个时候身体好的很,没有一点毛病。 印象中的那所大医院人来人往,各个甬道充斥着唉声叹气的行人,和这里一模一样的阴冷。 处在黑暗的环境中容易思考很多,走过一间微亮的窗户都没有发现,根据角落里那不再发亮的安全出口提示,李瑞终于找到楼梯口的方向。 起身的功夫,身后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匆忙脚步声,李瑞没有在意那么多刚走一步,急切的女声突然传来。 “林医生,等一等。” 一定不是在叫他,可昏暗的走廊上除了李瑞没有其他人,脚步不免加快了些。 “等等,林医生别走!” 声音匆忙靠近,李瑞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叫他林医生,明明穿的一样的除了高矮没什么区别,想否认的话刚要说出口。 却发现面前过来的人胸前写了科室和名字,随着走近越来越清楚,低头一看自己的防护服上也写了。 外科,林年新。 之前没能发现真是李瑞眼瞎,或者是天太黑,没能注意到每个人身上都写了字方便认。 面前过来的人同属一个科室,可能是个护士,察觉到李瑞当做没听到一样,连忙小跑过来拉住逃跑的胳膊。 “林医生,你怎么了?” 想干掉她,却害怕暴露她要是喊一声一步都走不了,旁边的房间里有好几人。 李瑞一秒的犹豫之下连忙咳嗽几下,嘶哑着声音道:“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护士迟疑了一下,道:“今天药品的失窃,导致没来得及做采集赶紧来吧。” 李瑞连忙推辞,“抱歉,我身体.......” “坚持一下,没有什么事比的上这更重要,难道你明天想让老师生气吗?” 护士的声音大了很多,稍稍回响整条走廊,李瑞心中暗道不妙,再说下去就要露出马脚了。 只能假意跟着护士走进旁边的手术室,正想着从后面偷袭她,然而手术室里却突然出来两个人正等着他俩进去。 下手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什么采集工作,李瑞可啥都不懂一定会暴露,身体不自觉的紧张到僵硬,却看不出一点异常。 脑子正拼命转动思考该怎么办,可却看得里面躺着手术台上躺着的人是讨厌的干瘦男,思维一下子停泄了。 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李瑞还以为他死了,表面上的皮全部溃疡溶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竟然还在喘气简直是个奇迹。 李瑞猜测从干瘦男烂成这副德行轮到他来看,自己应该昏迷了大概了两三天左右,那么白静是不是连尸体都没了。 难过细想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催促着李瑞赶紧过去。 旁边的人准备着镊子手术刀试管,护士点上酒精灯和手电筒在一旁提供照明,加上李瑞一共四个人,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道做什么就帮忙拿点东西,正想趁他们不注意的片刻溜走,电钻被不知道那个人塞到了手上。 这下李瑞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开口,“林医生做了这么多,肯定是最熟练的那个,上次我不小心钻到了脑髓浪费了大半。” 李瑞干咳两声表示没问题,好像知道怎么做了只有不伤及脑子就行,不做完是不得让人走了。 旁边的两人很贴心的帮李瑞按住,在资源紧缺的现在怎么可能用得上麻醉,干瘦男凸出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旋转的电钻逐步逼近。 容不得一点墨迹,护士提醒电钻电量不多速度快点,李瑞头皮发麻的在一声声凄厉的低吟中加大力度。 血沫染红了整个手套,干瘦男垂死挣扎般的动了两下彻底没了声响。 天灵盖很完整的被揭开,隐约的暗光下能看清粉红色蠕动的大脑,配合溶解惊恐的面庞渗入至极。 他们几人面色如常的捣鼓其他东西,夸赞林医生的手法又精进了些,护士麻利的用针筒抽里面的液体,这样的事情他们好像做了无数遍。 很想问他们这是做什么实验,从活人脑子里搞什么东西。 可这种话是不能直接问出口的,于是李瑞为了满足好奇心换了一种方式问旁边抽脑髓的护士,“你们认为这次研究的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李瑞,面罩下的表情看不清但一定凝重的。 “林医生,老师已经给我们展现成功的可能性,不要多想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这话是护士率先说出口,旁边的人一边调试手中的试管一边说,“虽然目前进度只有百分之三的概率抑制xq不入侵大脑,但总得来说不是没可能。” 这是李瑞第二次听到xq这个命名,难不成这个就是人感染成丧尸的主要原因吗,正揣摩他们的话,处理尸体的人突然说。 “听说新开的控制xq实验很成功,好像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成功,老师最近很沉迷这个项目。” 调试试管的人有点不屑道:“控制怎么个控制法,让已经感染的人不去咬人吗?我看是那群小孩脑子太小牙没长齐吧。” 李瑞听到他们的谈话不寒而栗,虽然大半听不懂但他们说的小孩子控制,就不就说明琳琳也是实验的一种。 一想到她要面对这种残酷的实验,害怕止不住的蔓延全身,不敢设想她现在的处境,手上动作停下来都没有发觉。 直到话锋转到李瑞这边,“林医生,你最近好像参与了新项目具体到哪一步了?” 李瑞心不在焉的随口一答,“就那样吧。” 谁知护士突然凑到李瑞身边仔细观察,“林医生你今天很奇怪呢?平时总爱跟我们说这些。” 李瑞强装镇定连忙后退两步,咳嗽道:“今天喉咙有点不舒服,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你到底是谁!” 护士突然扯下防护服的面罩,大喊道:“你根本不是林医生!他可是连发烧都在说实验报告。” 剩下两人大吃一惊的看着眼前一张缠满绷带的脸,还没反应过来,李瑞赶紧抄起桌子的瓶瓶罐罐尽数扔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第131章 停尸间 四面八方的脚步声从走廊各处传来,李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扯坏的防护服严重妨碍逃跑的速度,反正已经暴露了。 穿不穿就无所谓了。 没了阻碍也只是快了一点,左右两边走廊分别有两个追他的人,地方大环境暗所以迟迟没被抓住,即使李瑞很虚。 太过焦急蒙头大跑,没有注意到面前是无路可退是白墙,脚步声如影随形,李瑞扶着墙艰难吐着气。 实在跑不动了。 旁边恰好有个消防柜装着两瓶灭火器,索性一屁股蹲旁边听天由命,紧握手中顺手拿的手术刀。 刀刃虽薄但利,脚步声逐渐逼近,借助消防柜的遮掩躲不了全身勉强一半,李瑞眼看着脚步人影越来越近准备要动手。 没想到那人实在眼瞎不看下面,就那么掉头走了,紧张的李瑞心脏都提到嗓子眼,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李瑞才敢缓缓爬起来了,然而腿已经蹲已经麻了。 剧烈的运动导致嘴角渗血,病愈未全的身体容不起这番折腾,染红了白色的纱布粘在一起,身上裹满的纱布就仿佛成了李瑞另外的皮。 小小的刀刃不足以支持李瑞爬到十楼,白墙上镶嵌另外的消防设备,李瑞费力翘开拿出消防斧,小巧不重很称手。 偷袭应该很好用。 上楼的路线李瑞被追了好几圈稍微记住一些,必须得趁晚上尽快找到琳琳,不然天一亮可就没有黑色这么好的掩护。 一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顺利找到楼梯口。 水泥质的楼梯台阶漆黑一片,每一层的平台窗能透进来一点微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李瑞几乎蹭在扶手上爬。 身体的虚弱有点超乎意料之外,大概三楼的层数李瑞有点撑不住坐下喘口气,楼上传来了轻微动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来了。 楼梯间无处可躲,李瑞只能下到三楼寻找能打开的房间顺手躲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转身却看见房间内不可思议的一幕。 幽暗密闭的空间摆着数十张盖着绿布的小床,凸显人形,诡异的死寂。 李瑞没想到误打误撞闯到了停尸间。 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赶紧去查看布下盖着的尸体,然而每张脸差不多都烂的面目全非,天灵盖缺失加上环境昏暗无法辨认。 不知所措的不安使李瑞对每一具仔细尸体的检查,确定没有熟悉的尸体松下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慌。 那么白静在哪里了? 没有看见尸体是不是早被烧了或者还有活着的可能,倚在尸体床边的李瑞思绪万千,浓重的腐臭吸的脑子萎缩。 无法去设想任何可能。 愣神的功夫,门口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瑞打起一点力气移了移以为只是路过,没想到门一响直接进来了。 李瑞蹲在角落的尸体床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透过床下地面,看到四只在动的脚,两个人有点搞不定。 最糟糕的是,他们两人突然进来,旁边掀开绿布的尸体没来得及盖回去,貌似过来查看了。 那么一过来肯定会发现床边的他,房间就这么大没其他杂物,李瑞赶紧躲到身边的绿布下悄悄爬上床,顾不上恶心肉贴肉的挨紧尸体趴着。 从他们拖拽的动静来听应该是来处理尸体的,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停在旁边没盖布的床边喊道:“这尸体脑子都没了,怎么自己把布掀掉了。” 另一人闻言查看,“大惊小怪,体内的x还残留神经血管里肯定会动,别看了赶紧干活。” “哎,我知道会动,但是这尸体的脑子xq早被抽了,不至于能动作到把布掀掉吧。” “又不是刚刚才挖的脑子,该不会有鬼......” 房间的温度一直比外面低,躲在绿布下的李瑞听的清清楚楚,思考着怎么办,尸体实在是太臭有点受不了。 拍打脑袋的声音回响了一下,“有个头啊,应该是刚送过来早弄掉的,实验做了那么多还怕这些。” “正是因为做了这么多才害怕啊,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 “别这么想,这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要感到光荣才对,他们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可他们毕竟不是自愿的。” “这不重要啊,你看,如果不管这些得病的人还不是死路一条,最后变成丧尸增加负担。” “不如提供最后一点用处,别想那么多赶紧搬走烧了。” “我知道,但是这未免太残忍了.......” “外面无数感染xq的人更残忍,活生生吃人呢,大家的亲人都是老师的也是......” 一声沉默叹息之后,尸体搬运的窸窸窣窣声陆续传来,李瑞听他们说的解了大概,这群家伙真不是人。 说的冠冕堂皇,也只不过是为了自身的私欲。 李瑞很担心尸体会不会搬到他这里来,按照这里的数量一个推车应该装不下。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随着大门紧闭一声推车吱呀吱呀的远去,李瑞一把掀开绿布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确定他们走远到听不见声音,李瑞才敢出去继续上楼。 楼梯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和安静,一点脚步声足够让李瑞心惊肉跳,最担心的莫过于上层楼的人突然下来,而下层楼的人上去。 那么夹在中间的他无处可逃。 一想到这个问题,李瑞在经过五楼的楼梯间时,猝不及防撞见一个要下楼的人。 啊—— 身穿病服满是红白交织绷带的他,拿着斧头吓得尖锐的女声失声尖叫。 在声音响彻整个楼道的瞬间,手臂先一步砍了过去声音戛然而止,斧头很锋利砍穿防护服露出年轻清秀的脸,柔弱的身体瞪大着双眼缓缓倒了下去。 插在脑袋里的斧头有点难拔出来,这一下李瑞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凑近一看是个年轻的小护士,长着一张他会当舔狗的脸,哪怕死去也是好看的。 李瑞惋惜了一下漠然离去,他一走没多久无数人影接连闪过,呼喊尖叫沸腾了整层楼。 导致整栋门诊大楼都不再安静。 第132章 逃 杀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越往上味道越大。 确定是七层,李瑞不能继续爬了。 喷洒的水雾伴随着声音一滴接一滴的下流,上面楼的人在消毒不知道要多久。 看着不再高升的月亮,李瑞靠着墙壁面向窗户心中一片惆怅,阻碍总是这么多,希望如同眼前的黑暗一样不会发光。 每拖一秒心都在慌,身体的全部机能都在诉说疲惫和饥饿。 仔细想了想距离上次吃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能下咽的只有口袋里苦涩的药片。 总能压抑身体的焦虑,换来的却是内脏发出来的不满,和现在的一切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的。 楼上的水雾还没消失,楼下咚咚仿佛打雷一样的脚步声即将接近,从那能震响整个台阶来看,来人的数量一定很可观。 李瑞稳定心神查看七楼里可以躲的诊室,房间很多又密集选择很多风险又高,最后选了间最暗的办公室。 因为那张办公桌下面很大足够容纳李瑞整个人。 黑暗藏匿不了所有,门被推开的劲风通过空隙传来,心跳声在此时如雷贯耳,有几个人李瑞不确定。 手电筒的光扫过玻璃窗反射的无比刺眼,手中斧头紧握的好像沁出了汗,可绷带缠满的手没有皮那么黏糊糊的是什么液体。 这都不重要,在光线消失的几秒钟内必须的先下手,李瑞沿着黑暗边缘悄然无息靠近室内走动的影子。 在发出尖叫之前,斧头的锋刃精准的命中脖子,是不是得庆幸砍在肉体上的声音是闷沉的,一下两下稀巴烂,没有惊动其他人。 李瑞累的直不起腰,尸体就代替他继续躲在办公桌下,但愿变成丧尸之后能吓人一跳。 走廊的光束不断闪烁,在这个条件紧闭的末日李瑞很佩服他们能有这么多手电筒可以用。 貌似在这个人都死光了的城市,这些东西就好像变得唾手可得。 不确定楼梯口有没有人,但可以确定每一层都人在搜查,那么该怎么突围上到十楼寻找并带走琳琳呢。 继续抓一个人扒了防护服穿,这种办法用过一次被拆穿绝对会有防备,杀掉那人的防护服上没有写名字。 李瑞正蹲下想办法中,一道光束突然从他身边扫过,刺眼的差点睁不开眼睛,这一刻像是被光灼烧的鬼一样拼了命的躲避。 走廊的通道四通八达,李瑞不知道哪条是死胡同,只能依靠着本能往最黑暗偏僻的地方躲。 追捕的他的人集中了起来,这也是是绕到上层楼的机会更是危险。 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警告,李瑞扶着墙艰难喘着气的逃,身后的光束永不停歇的四处游走。 李瑞推开了一间能打开的门,跑了几条弯曲的走廊房间门都是锁的。 正一屁股坐地上喘口气,手边摸到一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好像在动。 惊的李瑞一个激灵退开几步撞到旁边的架子,不小心震的一个罐子滚了出来,要落地一瞬间急忙眼手疾眼快的接住了。 门外的光束闪过三次了,一点动静足够被发现。 这才看清手中抱着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的是小孩头,泡在透明的液体眨了一下眼,吓的李瑞差点没拿稳。 就连刚才不小心触碰的也是某个部位的残肢,这是一间标本室。 大大小小的罐子摆放在架子桌子各处,里面都是人体的各个肢体和内脏,还有些没装容器的几具尸体就那么挂旁边,甚至还在抽搐。 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十分渗人,刺鼻难闻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李瑞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些肢体装的都是丧尸。 这才发现手里拿着的人头罐,上面有个标签,写着十二号。 不祥的预感使得李瑞赶紧去看架子上其他的人头罐,万幸没有看见熟悉的脸,突然想到之前一共有十五个小孩。 这里最大的编号是十三。 琳琳是最后一个来的是第十六个孩子,剩下的李瑞来不及去想,门外的光线已经逼近。 本来想锁门,但把门锁了不是代表嫌疑更大,李瑞赶紧躲在门后面,手电筒的光束在不大的室内到处乱晃,目测三个人。 呼吸都是捂住口鼻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发现就必死无疑了。 “该死,那人跑那里去了,刚才明明看见往这边来了。”其中一人恼怒的踹在架子上一阵摇晃。 “哎,你轻点,打碎了老师会骂人的。” “真不明白都是些失败品,还留着干什么。” “这还有参考价值,不然x后面的变异也有样本对照。” “依我看老师的实验不可能成功,根本无法阻止x变成xq的可能性。” “还竟然妄想操控感染xq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又不是所有的感染者都是他女儿。” 躲在门后李瑞听得懵懵懂懂,正想听点关键信息,被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 “别说这些了,赶紧找吧。” 脚步声和光束,一会逼近一下远离,弄得李瑞心里七上八下的,几分钟的功夫便离开了。 门被重重关上,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然而李瑞刚出门就撞上两个原路返回的人。 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李瑞赶紧撞过他们肩膀,拼了命的往楼梯口的方向跑,身后的人连忙反应过来紧跟其后。 “站在!别跑!” 李瑞十分无语他让自己不要就不会跑吗,便在一个转弯口的地方停下,不是因为有别的办法,而是身体差不多到极限了。 只能干掉他们。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握住斧头的手都在发抖,在他们转弯出现的瞬间,李瑞咬牙双手齐握一刀砍了过去。 半个脑袋配合着速度就那么往前倒了下去,血溅了眼。 他的同伴难以置信的反应过来,用铁棍狠狠的打过去,李瑞挨了好几下,手中的斧头被怒意十足的力气打掉。 嘶吼着朝李瑞扑过去,双拳一棍铺天盖地的打过来,一时之间打的连姓什么都忘了。 努力咽下嘴里的血在猛烈的攻击中努力恢复一点意识。 在他喘息的间隙,小小的手术刀不知何时已经插进了他的脖子。 拔出来的瞬间血如泉涌,身上的人瞪大着眼球无声的张了张嘴,从流血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大喊。 “在这里!他在这里!” 声音响彻整条走廊,垂死挣扎间还死死抓住李瑞的脚,用斧头完全砍断才勉强脱身, 李瑞踉踉跄跄的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漆黑的楼梯口爬。 不知道的后面有多少人在追他,整个楼梯间都在震动。 呼吸越来越沉重,心跳越来越慢,血不知道流了多少,脑子是闷的还没有完全从殴打中缓过来。 快到八楼台阶时差不多手脚并用的爬,还有两层那样都不允许李瑞再继续爬了。 四面八方的人声脚步声接踵而来,只能找个地方暂避休息一下。 走廊弯弯绕绕能打开的房间不多,还没走两步,又迎面撞上三四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 灌铅的腿再次迈了开来,漆黑的甬道无法掩护李瑞在他们熟悉的环境里。 李瑞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跑,一番折腾下来头晕的分不清走廊是直的还是弯的,他们都是抱团追无法去杀掉,或者是看见了他手中拿着武器。 后面的几个人追的越来越紧,找房间躲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越来越近腿都在发抖,前面的走廊漆黑一片不确定有没有路。 前面左边右边三个选择,没有思考的余地,一只缠着绷带的手突然从转角左边冒出,勾着手指好像在喊他过去,从那手势来看非常眼熟。 想也没想去了左边,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一股大力拽着李瑞进了一间房,不顾身体的惯性就那么扔在地上。 门轻声关上的瞬间,走廊一阵脚步声越过。 “你怎么样?” 听了无数次讨厌的声音,这一刻终于觉得好听了。李瑞顾不上先爬起来,紧抓他白大褂的衣角。 “你,你竟然没死?我还以为......” 白静长叹一口气,连忙把李瑞搀扶到旁边的小床,“你没死也是个奇迹。” 李瑞有很多话想问,卡在喉咙的血阻挠般的咳了起来,白静熟练的点上酒精灯,递上半瓶水。 有了光这才看清他现在的样子,几天不见调养的很好,如果不是皮肤各处贴着纱布块和绷带,不禁让人怀疑这一切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一口水下去干涸的喉咙得到了缓解,赶紧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第133章 来源 这话说的李瑞一脸懵逼,“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有琳琳呢?” 白静从容的在这间不大的休息室里翻找,一边回答,“我打听过你的消息,听说那天带你走的人全部死了,你人到处找不到。” 崭新的纱布被找到,他拆手上绷带的动作很轻,继续说:“所以我大概猜到你跑了,我又不知道你跑去哪了,就在这里等你。” “我相信以你不要命的性格一定会来的。” 消毒液直接倒在没有皮的手上没有半点反应,“现在你来了,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去找琳琳离开这。” 重新包扎好之后,李瑞注意到白静身上穿的白大褂和这里的人同款,“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安然无恙并且得到了治疗?” “那几天你不是病的很重吗?” 白静看了一眼窗外闪过的光束平静道:“你不见的第二天,就轮到我被抬走了。” “一推进这个大门我刚好撞见了认识的医学教授。” 李瑞大吃一惊,不敢相信道:“在这里能遇见你的熟人,你可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后面就是他救了你吧。” “准确来说我并没有见过那个教授,但我以前研究过他的论文挺感兴趣的,因此查了他不少资料,抱着试一试可能性,我喊了他的名字。” 生死攸关的事白静像是在诉说很平常的东西一样,“随便交谈了一下,冒充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就这样混进来,答应等病好协助他搞研究。” 李瑞算是明白了,多学多看能救命,那随便谈了一下可真不是随便,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都带着口罩,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额......他有很多头发。” 这确实是很显眼的特点,李瑞听到这个答复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没了他在白静身边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能迎难而解。 “那你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瑞如实将艾花救了自己的事告诉白静,他只是神情复杂什么也没说。 门外的动静少了很多,白静察觉到李瑞的虚脱和无力,询问道:“还能走吗?你的病情没有好完全,跟我到九楼去挂水。” 李瑞点点头,缓慢下床又突然问道:“如果被他们看见你和我是一伙的,会一起被抓去做实验吗?” 白静对此很无语,轻声打开门出去,“那当然,你动静搞得这么大,整栋楼的人因为你爬起来找人。” 李瑞有些窘迫的跟在他后面,小声道:“本来是很容易混进来的,后面发生了一点意外......” 有了白静带路有惊无险的上了九楼,李瑞发现他好像是偷偷跑出来的,因为他还穿着拖鞋半夜还挺凉。 看着近在咫尺的十楼李瑞又问白静,“你知不知道琳琳现在怎么样,我很担心她有没有被拉去做实验。” “我知道,琳琳的病还没好完全,暂时轮不到她。”七扭八拐的走廊很长,他又补充道,“他们答应过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冷,脚步都不免加快了些,李瑞有些担忧但也没有办法,现在平安无事就好,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几句话的功夫终于到了白静的休息室,李瑞不得不佩服他这才几天就混的这么好,虽然小了点该有的都有,不大的床办公桌凳子食物药品。 立马拿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坐下才注意到床边架子上挂着半瓶没打完的水,拿东西的手就这么慢了下来,莫名的感觉心酸。 也许他就不应该来。 “快吃啊,吃完来打针。”李瑞神情低落的看着他将那半瓶药水取下来,重新加了点什么调配。 随便扒拉了两口,便没那个胃口了。 掀开被子,躺在还有余温的床上,那一刻心情很复杂,对于他的好总是有点别扭却又无能为力的接受,一和他挨在一起不是在害他就是在麻烦他,好像从来没给他省心过。 想说的话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不知是为他难过还是为自己。 “你是那里不舒服吗?怎么一下跟死了妈一样?”白静说着仔细的在那烂掉没有皮的手背上找能扎针的血管。 换在一个月前能跟他对骂半个小时,当他低头凹陷的颧骨肉眼可见的消瘦,嘴里也只能说出没事两个字。 片刻的安宁总是那么容易被打破,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白医生在吗?” 一时之间两人手忙脚乱,手上的针管都顾不得扯,李瑞赶紧往床底下躲白静顺势躺床上。 他干咳两声道了声,“进来。”同时撤掉刚扎上的针。 床下的李瑞有点慌,床单不长一弯腰就能看见他半个肩膀,来了四只脚两个人。 半躺床上白静镇定的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人左右看了看,“有人闯进来冒充我们的人还乱杀人,估计又来抢药,如果白医生发现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另一个人似乎对白静有些敌意,言辞犀利道:“我记得前几天逃跑了一个病人而且死了好几人,听说那人好像是白医生的同伴,该不会是他来找你的吧。” 李瑞听的胆战心惊,不禁替他捏一把汗。 白静换了个姿势冷笑一声道:“被关在那里抬出来连只鸡都杀不了,我那可怜的同伴恐怕早死在那里变成丧尸跑了吧。” “一看就是外面那些亡命之徒合伙作案闯进来偷药,不然这几天门口怎么连续死了好几个人,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 白静说的有理有据,那人干瞪了几眼讪讪闭嘴,另一人赶紧打圆场,“哈哈,白医生别生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休息昨天能下床的身体就别乱走,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一拉一扯就那么出了门,临走时不甘的说了句,“不就是老师的亲学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哎走了,那可是老师器重的人,一看就比你聪明得多。” 等到动静完全消失,李瑞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十分敬佩的对他竖起大拇指,这都能被他圆回去并反驳。 不过最让李瑞吃惊的还是艾花这几天悄无声息的杀了这么多人,还不被发现,有点怀疑她是不是鬼变的。 虚惊一场后李瑞拍了拍灰,重新躺上了床一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药水滴落的速度有点慢,李瑞忍不住问他,“白医生,这尸瘟疫究竟要吃多少药,打多少针才能彻底好?” “大概挂个四五瓶抗生素,几瓶葡萄糖氯化钠,吃药吃到身上痕迹消失应该就算好了。” “而且不要和感染的人亲密接触,反复传染的风险很高。”白静解开手上缠的纱布,观察着结痂的皮肤微蹙着眉。 李瑞有气无力的感叹道,“没想到要这么久,你偷药没有啊?” “不然以现在的状况好不了彻底。” 白静重新缠好纱布沉重的长叹道:“没有,没那么容易偷,走之前我会想办法弄些来。” 李瑞想问他是什么办法,但他这么说肯定也没想好,又何必徒增他的烦恼。 转眼间又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来这里混了好几天应该知道,“对了,白静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研究,为什么需要活人甚至小孩。” 白静撑起头摸着下巴沉思道:“具体的我还没了解,只知道个大概,我认识的那个教授带领这群人在研究抗丧尸感染的血清。” “不过从他们的实验结果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 李瑞很是惊讶世界末日发展到最后,不都是有解药什么的,“为什么不可能研究出呢?” “因为让人变成丧尸的东西,不属于目前已知物质的任何一种,不是细菌不是病毒是一种未发现的全新物质,勉强可以说是一种微生物吧。” “啊,这么神奇的吗?那这玩意怎么来的?”李瑞微张着嘴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静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这种物质存在的范围很广,听他们说几乎只存在于各种液体中,水里雨里喝下去就进了血管内脏里。” “因为很微小结构成条状,教授将他命名为x生物。” 李瑞又忍不住问道:“那岂不是喝口水淋个雨不就都被感染了,那为什么所有人没有感染成丧尸?有的却变了?” 白静喝了一口旁边的水,摇晃道:“据他们的研究x生物存在人体并不会怎么样,不会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 “相当于寄宿的存在,可一旦人死了会腐烂,它们就好像被逼急了通过体液入侵各处神经,接管大脑控制身体重新动起来,穿过大脑黏膜的x能融合神经,从而产生了变异或者说是一种进化。” 李瑞想到那些开颅抽脑髓的人,“这该不会就变成了他们说的xq吧。” 白静点点头,继续道:“是的,xq就是变成丧尸主要原因,只会存在于头部融合接管大脑里的神经,分泌出含xq的唾液想将这种新的改变延续下去一样,导致本能饥饿般的咬向同类,传播。” “xq不像x那样没什么作用,它能直接入侵大脑,强制脑死亡从而控制融合神经大脑,以此反复去感染同类,经研究结果显示,能支配体能含有的x运转身体也就是丧尸把头砍了还能动的原因。” 李瑞听的似懂非懂,“那为什么有些丧尸很弱,有些很强?”这个问题他想知道很久了。 白静揣测道:“应该是控制的大脑随着时间而熟练灵活。” “他们并没有思维只会单一的根据之前的神经规矩来运转,这有可能就是人变成丧尸后和之前的行为模式很像吧。” 白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些人还有个很重要的发现,那就是只要是没有伤口感染或者大面积创伤的丧尸,它们就不会腐烂,或者是烂的很慢。” “我想这种生物的存在初衷只是不想宿主腐烂消失吧” “那尸瘟是怎么回事?”李瑞不明白既然不想腐烂,又怎么烂成那个样子。 “那是因为x生物是种兼容性的物质,能跟细菌真菌病毒融合产生不一样的效果,跟病毒不太相对相互融合又吞噬就殃及到人身上,从而引起细胞分解脱落导致人从内而外溶解。” “听说跟真菌相溶很好,能产生奇妙的反应。” 李瑞恍然大悟,“那我算是明白了,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所以把流感病毒消灭了就没事了。” “目前能跟多少种物质融合,他们还在测试中所有这就是无法研究出血清的原因,因为x变成xq就跟人终会死一样是无法避免的。” 说了这么多,李瑞也大解个大概,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不想在继续讨论这种x生物的研究,知道了也无法改变现状。 不过他说既然是经过唾液和脑子里的液体感染,那么抽一管出来注射到人体内应该也会变丧尸。 也许用得上也不一定,比起人还是丧尸更好对付。 李瑞沉思了一会又问白静,“既然无法研究相应的血清,那么这些人还在搞什么研究,还有什么阻止丧尸不蔓延的方法吗?” “降低xq的活性不去咬人之类的,不过我认为这个不靠谱,就跟饿了四五天突然有食物不去吃一样的,这次不吃下次就会吃,但总有些特例是能做到的,概率很低。” 白静盯着即将落完的药水又挂一袋继续说,“目前他们主要在做的就是这个,不过带领的教授好像放弃了,在做新的项目改变xq融合神经的特性,根据生前的习惯使其不去做某些事,或者做某些事。” 李瑞忍不住吐槽,“这还不如去研究上一个,你不让丧尸吃饭,他就会乖乖听你的不去吃饭吗?” 白静却秉承着观望的态度,“你知道本能服从性吗?”李瑞当然的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就像训练狗检棍子一样,从一次到无数次身体会不经思考行动,下意识形成反射是一样的道理,人脑更复杂存储的记忆和情感都会被xq提取融合产生不一样的行为,这就相当于曾经的执念压抑本能。” 白静这么说李瑞突然想到小山村那个不咬人的小丧尸,严格来说只是不咬他朋友依然无法压抑本能想咬人的行为。 “不对啊,那也只是特殊个例,又无法改变所有丧尸。”说了这么多李瑞有点困,跟讨论数学题怎么解一样没意思。 “那要是将那种融入不咬人习惯的xq在不改变的情况下提取,制造注射到其他到丧尸脑子里,那么在操控新的神经里有很大可能就会改变原有的行为。” 白静换下已经打完的药水,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感叹道:“现在也只是设想阶段,我也并不认为会实现,这教授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想出了这种理论。” 李瑞打了个哈欠附和的来了一句,“我不是很懂,但感觉都挺有道理,所以明天怎么去找琳琳?” “你睡吧,明天我自有安排。”桌上的酒精灯被熄灭,室内一片黑暗不孤寂。 看他就那么趴桌子上温度有点低,李瑞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你晚上就躺冷板凳受的了,我不介意和你挤挤。” “我挺介意你。” “.......” 第134章 蝴蝶结 很久没有睡的如此的沉,至少身体的疲惫减轻了些。 坐起在床边的瞬间,力气和意识有一种被抽离的眩晕,李瑞摸了摸头稍微缓了缓,贫血的终极现象就应该是这样。 房间意外的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搅动着尘埃,白静不在。 李瑞很是疑惑,几步之远的深色办公桌上面摆放着新的食物和水,甚至还有一个有点蔫的苹果。 确定门外很安静,摸在门把手那一刻果不其然的被反锁,李瑞无奈的伏在桌前盯着皱皮的苹果沉思,几经辗转决定大口的咬了下去。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关着他。 不知道等了多久,李瑞无聊的数着苹果籽门锁才传来转动的声音。 “你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门被白静小心关上,“我说了,你没听见。” 李瑞无语,说这些没有意义连忙问他,“我们该怎么去找琳琳安全离开这?” “我去制造一点混乱十一楼有关着做实验的丧尸,你去找琳琳带她先走,到时候在一楼大厅会合。” 白静说着将手中崭新的白大褂口罩交给李瑞,“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用等我,先逃到外面再说。” “这......”李瑞接过衣服,听他详细的提示和注意事项,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 交代的差不多之后,白静突然从口袋里拿出那把失而复得的短刀,再次交到李瑞手上。 “下次别那么容易被抢了,要拿好了。” 李瑞有点难以置信看着的刀,郑重的点了点头,抚摸着久违的刺刃紧握在手心。 “嗯。” 当初被抢走还挺难过,李瑞没想到又由他亲自交到手上,现在却并不是很想用了斧头和手术刀也挺好用。 礼物这种东西是用来珍藏的。 李瑞换好衣服后便开始行动,二人谨慎出门在十楼分开。 琳琳具体的位置白静已经交代好,只要不被过路的人发现就没什么大碍,一晚上的搜寻让那些人似乎很疲惫。 过道上遇见好几个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没什么人相互交谈或者突然叫住他的。 就很轻松的找到了关儿童的诊室。 不出意外门是锁的,不过没关系等会会有护士来送早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李瑞躲在转角埋伏好。 如果不是必要李瑞并不想杀人,因为这儿的人杀了很快尸变还要杀第二次,实在麻烦昨晚砍死的那个护士,大概是尸变了所以才是引起那么大动静的原因。 这次李瑞摸来旁边的一罐灭火器,不知道能不能好控制好力度。 几分钟的功夫,一名穿防护服的人推着餐车打开走廊上的门准时发放,听白静说房里还有三个小孩。 趁她进去的几分钟,李瑞小心翼翼的接近,在那人出门冒头的瞬间,双手不受控制的狠狠砸下去,可能是有的紧张的缘故。 鲜血从口罩里溢出晕的很彻底,不知道死了没。 李瑞不想管那么多赶紧进去找琳琳,一进去四个小脑袋害怕的缩在床角,可能是刚刚那下砸的很大声吓到他们了,食物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拿。 琳琳好像很害怕努力缩在最里面藏匿自己的存在,李瑞看着竟然有点好笑,“琳琳,琳琳别怕,是我瑞哥哥,我来带你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挤出他们,跌跌撞撞的小跑向李瑞抱过去。 “瑞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瑞一把抱起她不要脸的说:“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想。” 看着她感动的样子,李瑞忍不住起了点坏心思,“那我和你哥哥你最想谁呢?” 大约是一秒的停顿,琳琳有点纠结道:“都想。” 李瑞久违的笑了笑正要离去,趴着肩膀上的琳琳突然扯了扯他的头发,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软声道:“那个,能不能把她也一起带走。” 她的手指指向其中一个眼角噙泪正看着他们的小女孩,“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的爸爸不见了,能带她出去找妈妈吗?” 李瑞一时之间犯了难,他的能力貌似不足以带走两个,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拒绝的话一下子在脑子里组合不出来。 看着陷入纠结的李瑞,琳琳低头埋在颈窝里小声道:“还是算了,我们走吧。” 这是琳琳少有的请求,一想到这些孩子的最后下场是泡在罐子里,李瑞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无奈的朝那个大一点小女孩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看着她羞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之间李瑞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听到琳琳那句小声的谢谢一切都无所谓了。 一牵一抱实在惹眼走两步躲一下,李瑞只得暂时躲在某个杂物室等外面的人走掉,就在刚刚差点迎面撞上一伙穿白大褂的人。 等待的片刻,李瑞这才发现琳琳头上多了一个蝴蝶结,和那个女孩头上的一模一样,看来他们真的很要好,这才几天时间。 放下琳琳冷静思考之后发现问题很大,能不能带出去是个未知问题,还有帮她找妈妈他们又不是小蝌蚪。 找妈妈不太现实估计早死了,又带一个小孩子养白静不得宰了他,不过以白静那怜悯的性格能收留也不一定,或者趁琳琳不注意赶紧扔了。 免得生出感情又舍不得,但这样又太残忍有点违背李瑞身为好人的初衷,可这样的初衷早就一去不回了。 正打算着要不要送人,门外传来尖叫和惊呼声,还挺大。 李瑞猜测开始白静行动了,丧尸放出来了。 连忙探出脑袋观察,一两个惊慌失措的人在不远处的过道上抵御丧尸中,现在正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琳琳自然是抱起跑的,至于那个蝴蝶结女孩就让她自己跑,偶尔等她一下看她紧张的样子好像十分害怕会被丢下。 走廊的通道错综复杂,混乱间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周围,李瑞一个没注意转角间撞上两个人。 “你是那个科室的,怎么能擅自带走试验品!” 质问的身影逐渐逼近,李瑞放下琳琳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闭上眼,不要看。” 琳琳很听话的用手遮住脸,旁边的蝴蝶结女孩不明所以的看着。 李瑞没管她,面向两人的同时摸出白大褂下遮掩挂着的斧头,以闪电般的速度劈过去。 打了针吃了东西总有些力气对付两个手无寸铁之人,砍中他的脑袋,劈掉他的脸颊血溅的有点多。 稚嫩的尖叫回响整条走廊,李瑞抽出红色风斧头回望过去,蝴蝶结惊恐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伴随着哭泣后退消失在某个角落。 李瑞心想不至于吧,就杀了两个人而已现在的孩子心理素质这么差,以后可怎么办,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可能没有以后了。 连忙抱起琳琳,无奈道:“睁开眼吧,你的朋友自己去找妈妈了。” 埋在怀里的琳琳看不见被身体遮挡的尸体,她闷闷道:“没关系,我还会交其他朋友的。” “嗯,我会请他们吃巧克力。” “不要,巧克力要留给我哦。”小小的指尖擦过红色浸湿的衣领,毫不在意的抹在衣袖下面。 李瑞有点哭笑不得,很少看见琳琳会有孩子气的时候,其实她早就知道她的哥哥们经常干这种事,沾染的血迹是洗不掉的。 遇见那两人后就没再遇到其他人,一路畅通无阻继续往前走一下就到楼梯口了。 李瑞却突然隐隐感觉到不安,整层楼的动静变小了。 往楼梯间的走廊越来越暗,在通往楼道之际一走近突然冒出四五个人,然后是五六个前后出现包围。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李瑞心如死灰的放下琳琳双手举过头顶,她无声的流出眼泪。 “瑞哥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不听你的话。” “怎么会,琳琳是最乖的孩子。” 他们的白色衣摆下躲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波点蝴蝶结在里面很扎眼,和琳琳头上的一模一样。 第135章 二选一 武器又被没收,斧头手术刀还有没捂热乎的短刀。 输液管和绳子比起来更紧一些,绑在手腕上不会扎。 琳琳死死抱着他的腿被无情分开,还没来及说两句安慰的话,就那么硬生生的拉到一边去,不顾她红了的眼眶。 至少她现在是平安无事。 李瑞不知道等待他的下场是不是马上被送往手术室开颅,不过从他们凶狠的目光来看,这好像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愤怒。 应该要绝望的,但还有白静要是被撞见这种场面,他该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李瑞突然想到要是白静装作不认识他,会不会不受牵连,但他们两个之间嫌疑实在是太明显。 旁边拖李瑞走的人已经提及了白静还有老师的名字,相信这些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走廊很长也很短,也许马上停在某个房间门口就地处决,愣神的片刻李瑞被狠狠踹了一脚,可能是他走的慢了。 最后在一间很很大的诊所停下,李瑞被推了进去还有琳琳。 里面不暗,甚至有灯还有各式各样大型李瑞没见过的器械,台子桌上摆满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大概是间实验室的样子。 李瑞被束缚带绑在手术台上,一点都动不了有几条带子捆着他数不清,但不至于嘴里也横绑上,很像电视里制服神经病那种捆绑模式。 距离疯和颠已经很近了,如果不是什么也做不到的话。 余光瞥见出去了几个人还有两个人在里面看着他,旁边的乳胶手套强硬的禁锢住琳琳看向他的目光。 他们在等谁? 等待管事的来宣判他的死刑吗,还没等李瑞猜到死法,人就来了。 很沉稳的步伐,一进来就被数人簇拥,能看见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还有浓密的眉毛和头发。 李瑞不用想就知道他就是这里管事的老师,也是白静口中所谓的教授,看到他的第一眼确实不容易忘记。 权威的眼神,深沉的眉目。 说话声太杂听不清,无非是怎么处置他吧,能看见粗眉毛教授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眉心皱起的幅度很像枯掉的树皮。 很不舒服就那么一眼,李瑞感觉那个教授能透过自身这层皮看穿血管下流动的细胞,他的解剖技术一定很好,手指的薄茧不耐烦的敲打着实验桌。 说话的间隙,主角登场了。 看见白静的瞬间李瑞不敢对视,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甚至会震惊但不会表现的很慌张。 唯一让李瑞比较庆幸的是他是被人带进来的,看样子放出来的丧尸全部被解决了,实验用的不会有很多。 愤怒的目光将白静围的水泄不通,李瑞想数一下有多少人但数不清,大概十来个的样子,还有武器打是死路一条。 教授挥了挥手人群让开一条道:“白静,我对你很失望。” “天才应该呆在他属于的位置,而不是和垃圾混在一起。”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径直走向白静,“你要知道凡事都是有个限度的,不然你不会站在这里。” 他的手搭在白静肩上按的很用力,“和你交谈的三言两语给了我很大启发,以至于我能原谅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能了解我的不多,你是第一个反驳我曾经研究并提出质疑的人,我并不想让你这样的人消失,你能明白的吧。” “放了他行吗?我愿意一直留在这。”很低沉又无奈的声音,听的李瑞没有勇气抬头去看。 这话出传来旁边那些人急切的呼喊,教授移开他肩上的手制止了吵闹,“损失的人可回不来,必须的要杀了他。” “这是我能对你最大的容忍度!” 空气中的沉默令李瑞吸入的有点窒息,这教授人还怪好没有一锅端是不是还得感谢他。 李瑞很庆幸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牺牲。 白静没有阻拦的能力,教授已经在从旁边的挑选工具。 逼近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很近,电钻嗡鸣的声音就在耳边,还是逃不过开颅,那为什么还要准备手术刀。 旋转的螺旋在放大,李瑞应该要尖叫的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白静还是替他叫了。 “住手!不然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他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被旁边的人阻止,勉强拉住教授的衣袖。 教授停下手,脸上越发冷硬,“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求你了老师,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们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离开。” “我愿意替他承受代价,求你放过他。” 白静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沉重,李瑞有点听不下去一次一次为他低头,曾经很想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现在见到了反而想死的无地自容。 教授一把将白静推开,“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可不能让你去死,既然舍不得昔日的同伴,那我就在容忍你一次。” “由你妹妹代替如何,反正她没有你同伴活的久。”他紧盯旁边愣住的琳琳,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正好来试试最新研究的xq,有你们的这层血缘关系在会是完美的试验品,我相信她变成丧尸绝对不会咬你。” “你在稍加引导,大约会有百分之十的概率产生能影响所有x生物的xq。” 李瑞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琳琳会在旁边,这是针对白静的选择,自己死了是为了给白静一个台阶下,堵下面人的嘴,让他顺理成章的留着搞研究。 至于琳琳,情感和记忆能很大影响变成丧尸的行为由他来研究在合适不过,多少会有些发现也足以服众,留下那个要挟为人质促使他干活。 这教授为了让白静留下也真是绞尽脑汁不复为人师表,可白静始终不是他的学生。 琳琳迅速被带了过来,红色的小针管和电钻让被人拉住的白静卸掉了所有力气,无措的愣在原地。 李瑞努力动了动点头示意选他,遗言已经交代过了没必要说第二次。 没想到琳琳擦了擦眼泪突然开口,“哥哥选我吧。” 刚才的谈话足以让旁边的琳琳听到,她虽然小一直是个敏感心细的孩子,能说出这话李瑞一点也不意外,挣扎着尝试出声。 “选我。” “选我吧。” 默契的异口同声无非让白静更加痛苦,教授不为动容的催促,“快点吧,我看他们两个都很乐意,我不建议一起。” 最终白静深吸一口气,低着头闷声道:“放开我妹妹吧。” 琳琳惊慌的呼喊着不要,被强硬的手拉到一边。 李瑞如释重负,用欣慰的目光看了白静一眼,他最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琳琳,就像琳琳曾经说的那样,他的人生乃至目标都是为琳琳而存在的。 如果让李瑞来选择他妈和白静谁能活下来的话,他毫不犹豫的杀死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干不掉那就都去死吧,这种极端的答案。 但李瑞相信白静不会,他从来都是个冷静顾大局的人,不会做那种冲动失去理智的事。 黑影完全包裹李瑞打断思考的时间,嗡鸣的螺旋一点点逼近,遮掩了所有人的脸,当钻头逼近脑门时并没有那么恐惧,恐惧的是看着它来临。 挣扎哭喊所有的一切随着血沫飞溅,失去了意义。 脑袋抖动的余光还能看见缝隙下被人群围着伸出来的手,他已经尽力了何必挣扎。 李瑞还想在看一眼血已经流进了眼睛,杂夹着些许颗粒不得不闭上眼睛。 不是很疼,脑髓深处的神经在尖叫。 或者是表现的太过从容,面前动作的教授都为之疑惑,用力按住的瞬间,红色的液体伴随着玻璃碎裂开精准的在教授头上裂开了花。 血花停止了融化成液体染红了纯白,所有人的视线凝固在靠近桌边颤抖的小小身影,“不,不要伤害瑞哥哥...换我.....” 紧握的玻璃管赋予了她全部的勇气,哪怕害怕的拿不稳,在无数只手抓住之前透明的液体遗憾的碎裂在脚步。 教授难以置信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围住白静的人顿时乱做一团,老师老师的喊。 李瑞听不太清,趁着这个间隙熟悉的人影突破阻碍,用满地玻璃碎片直袭击人群中的教授。 可惜终究是徒劳的,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反应过来把白静拉走,教授脸色难看的擦着脸抬手给了白静一巴掌。 “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着一边擦拭脸上的液体表情变的狰狞。 “既然你们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李瑞崩溃的垂下头,他终究还是冲动了。 红色的血糊住了所有画面和声音,钻头被其他人重新转动,教授拿起针管重新吸吮其他液体变成黑色,逼近被抓住动弹不得的琳琳。 想喊,想动,脑门钻出的口宛如被盯住般的动不了,能做的只有不甘心的眨眨眼,连紧握拳头的力气都没有,血还在流抽空了所有力气。 连意识都在模糊,不应该是这样,不能落地如此下场,李瑞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落地这般境地。 可能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们遇见了自己。 绝望到万念俱灰之际,猝不及防的脚步声突然闯进,“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走!” “丧尸,呼....丧尸,呼,好多好多的丧尸....” “来了......” 第136章 少女 急忙喘气的人影扶着门槛,颤抖的指向外面,几声枪响时不时传来。 此话一出实验室内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往窗外看去。 望在窗前的人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成千上万的尸潮往这边来?” 顾不得已经挣脱开来的白静,实验室内充满了众人来回踱步的恐慌,教授手里的针管还来不及放下,被惊慌失措的人围住。 “老师我们快走吧。”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丧尸到楼下了!” “大家别慌,抓紧时间把珍贵的实验数据带走!”教授看到楼下的情况,慌忙稳住秩序。 有几人根本不听向门口涌去,急的拉的拉不住,白静趁人少了几个拉过琳琳,争分夺秒的解开李瑞的束缚带。 “老师他们几个怎么办?” 教授头都没抬一下收拾手中的试剂,毫不在意道:“赶紧杀了,抓紧时间收集样本和数据。” 两三个人手拿手术刀袭来,剩下的人四处翻箱倒柜,李瑞费力挣脱半个肩膀提醒道:“后面,穿黑皮鞋的口袋里有我的刀。” 幸好那些持枪的人早已提前下去,不然可没有一点机会。 白静心领会神立马对付逼近的几人,但终究人多渐渐招架不来手臂被刺的通红,李瑞捂住脑门的伤口催促还在费力解锁扣的琳琳躲桌子旁边去。 已经松开了大半,怎么也得咬牙坚持下去,用力摇了摇头保持清醒一点点挣开束缚。 教授发现情况不对的他们几个,抄起桌上的手术刀越过乱作一团的几人,直刺正要脱身的李瑞。 好在躲在桌下的琳琳故技重施,又摸了几瓶试剂砸在教授脸上短暂的拖延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含有腐蚀性的原因疼的教授低吼了两声。 “该死的小鬼!” 教授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把将桌子下的琳琳拖出来,尖锐的手术刀直逼脆弱的脖颈。 琳琳瘦弱的身躯根本无力反抗,绝望的闭上眼睛,白静被三四人纠缠无法靠近,拼命想靠近一时没留神被尖刀刺中背脊。 “琳琳!” 千钧一发之际李瑞挣脱束缚,半个身体直扑过去,手术刀就那么硬生生扎进肩膀,同时死死抓住教授的手臂使其无法动弹。 教授恼羞成怒的挣扎呼喊其他人来帮忙,连忙用没被牵制的另一手,左摸右摸摸到旁边刚刚放着的黑色液体的针管,扎向李瑞。 “这一针是最新研究马上给我变丧尸,去死吧!” 贴的太近无法躲开,琳琳奋不顾身的抱着他的胳膊,阻拦了一下被推开在地,她的力气终归太小也足够李瑞争取一点时间抓住他的手中的注射针。 没想到教授急红了眼针管对准了琳琳脸上,双方僵持摇摆吓的琳琳惊恐的微张小嘴,终归还是李瑞力气太小,在扎中琳琳之前李瑞咬牙紧握他拿针管的手提前按下推阻器。 黑色的液体溅射了琳琳一脸,进入了她的口鼻呛生理性的咳。 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不剩,她头一偏扎了个空,气得教授扔掉针管和李瑞扭打在一起,呼喊的人及时赶来连踢带打的把李瑞分开。 三四把长短不一的手术刀齐刷刷的对准他们,李瑞闷哼一声抽出插在肩膀的手术刀护在琳琳身前缓慢后退,是不是得庆幸xq是溶于血才会生效,不知道呛进身体里会怎么样。 但琳琳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好像没什么大碍,颤巍巍的躲在李瑞身后。 白静那边阻碍他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拿着那把短刀脸色苍白的往李瑞这边过来。 他们除去倒在地上逃跑的还有五六人,外面的杂吵越来越大已不再有枪响,不用看也知道尸群已经过来了。 白静举刀对峙,费力出声,“老师,放我们走吧,不然继续纠缠大家都走不了。” “好啊,你得留下一起走,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研究对全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教授沉重的喘息拿起手术刀一步步向白静走近。 “你那个能力为什么不去做?”身边的人想帮忙,他却挥了挥手示意赶紧收拾东西,在拖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那也不应该拿无辜的人来研究杀害!” 白静抓住教授拿刀刺来的手,却被他一脚踹开,李瑞佝偻着身体一把扶住他摸到一片湿热,二人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到了极限。 “无辜,哈哈哈......死几个人又如何,哪怕是牺牲一个城的人又怎样,这可是为了全人类。” “你真是太肤浅了。” 教授逐渐逼近他们三个,神情越发癫狂。 “而我会成为救世主!” 眼看无路可退,教授的步伐突然停在在一个装满红色溶液的大型罐子前。 “让你们来看看,我花费全部心血研究的突破吧!”他抄起旁边的凳子猛的砸向玻璃罐。 一声巨响玻璃随着红色液体流失在地板,一路蔓延过来李瑞感觉脚下那液体触感似曾相识,粘稠的程度很像抽取的脑髓只是颜色不一样。 一具洁白赤裸的少女在红色溶液褪去下浮现,教授痴迷的抚过她的脸。 “去杀了他们,我的女儿。” 李瑞不可思议的看着容器罐里的少女动了,她睁开灰白浑浊的眼珠,僵硬木讷的接过教授手中的刀,迈着扭曲的脚步一步步靠近。 “她还不够完美,对付你们应该绰绰有余。” 吃惊不过一瞬间,说到底还是丧尸,她张着血盆大口速度越来越快的直扑最前面的白静。 尖刀和嘴同时逼近,李瑞抓住她拿刀的手没想到力气大的吓人,完全不是少女纤细身躯所拥有的力量,根本按不住,白静冒着冷汗刺中她的脖子阻碍了逼近的嘴。 距离近的差一点亲上了,抵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教授看着他女儿被刺中的脖子脸色十分难看,拿起了另外的刀子过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过铃铛声,欣长的黑发,略带脏污的身影笼罩了进来。 “找到了。” 第137章 抛弃 艾花突然出现,无机质的瞳孔紧盯奄奄一息抵抗的李瑞。 “为什么不听话?” 教授转过头看见她携带的铃铛恍然大悟,“你是谁?该不会是你把丧尸引过来的吧。” 尖刀对准艾花,她撩了撩头发打量着教授,“你就是院长吗,大医院都是热闹的,有什么不对?” 教授的表情很微妙,“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做到?” 话音刚落刀片眨眼之间飞来,插在他脸颊上鲜血直流,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艾花已经向教授袭去。 顺手扯过压制在李瑞面前丧尸头发,一脚踹开推到教授身上,突然卸力的轻松差点令二人站不住。 李瑞一直不太敢相信的横在他眼前的艾花强的过分,明明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教授狰狞着脸上的抽出插在脸上的刀片,离得近才发现她指缝里夹着三枚刀片,正面的角度根本看不到。 抽出刀片浑身颤抖的教授扶住他女儿歇斯底里的大喊,“杀了她!杀了他们。” 少女丧尸踉跄动了两下继续扑过去,只不过令李瑞意外的是,它竟然无视面前的艾花向着身后的李瑞三人袭击。 要不是艾花拉着那血盆大口已经咬过来了,少女丧尸再次被踢开,艾花又摸了摸头发好像扯出了什么,表情变的不耐烦。 李瑞趁机扶起白静拉上琳琳向门口逃去。 “别走!” 诧异又不知所措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走得更快了,回头看了一眼艾花正绞着少女丧尸的脖子,目光正回望着他,她手里少女脖颈整齐断掉,身后是怒气冲冲拿刀捅去的教授。 李瑞知道这样很无耻但还是这样做了,反正留下也帮不上忙,不赶紧跑又能做什么,难道等她一起走那是不可能的。 一旁抱起琳琳的白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个,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这样扔下她走,是不是不太好。” “别管她,赶紧走。”李瑞的表情变的冷漠又古怪,一时之间白静对他的这副态度感到非常奇怪,最后什么没说逃命要紧。 下楼非常的顺利,没有遇见一个人,这才有机会看见外面的情况,黑压压的丧尸正如潮水般袭来,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一个晚上艾花会引来这么多丧尸毁了这里。 那数量太过于可观,已经进入楼下门口。 目前怎么突围出去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李瑞有点体力不支渐渐跟不上抱着琳琳跑的白静。 明明他的白大褂已经红了大半,怎么还能跑的比他快。 不知道下了几楼台阶无穷无尽,李瑞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一开始不过是来找药治病现在病没好,又身负重伤所以药怎么办。 “白静,白静我们还没找到药。” “没有时间找了,快走吧。” 李瑞长叹一口气倍感无奈,也许是下到头了能看见几只零星丧尸,如果在花时间去找,还没来得及用上就已经葬身尸海。 不知道艾花怎么想的,引这么大批的丧尸过来不可能不留后路吧。 想到这个问题,李瑞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下尸潮来的方向,和他当初醒过来所在的小诊楼地方相反,后路还是留了的,只不过是他自己跑到相对的方向去了。 也许当初好好听她话就不会搞成这副境地,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让李瑞想到离开的办法连忙对白静说:“等下不要从大厅走,从二楼跳下去绕到后面跑。”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点点头。 还得再去一次那栋小诊楼,当初艾花替他偷来的药应该还在那里,没全部拿走真是一举两得。 当李瑞从二楼跳下去时身体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幸好地方选的好是一片草坪,实在佩服白静抱着琳琳跳下去的情况下是站着的。 四五只丧尸蔓延着闻声而来,这里的大批丧尸染病严重腐烂的不成人样,追的比较慢。 即使是这样身体虚弱的李瑞几乎四肢着地的爬着走,还是白静看不下去咬牙拉着他跑。 很快拉开一小段距离才有喘息的机会,大量的失血使李瑞看路都是歪的,几次撞到旁边的树扶一下勉强保持清醒。 在撑一下,在撑一下离开这里就可以安心晕了,抱着这样的念头坚持成功抵达那栋偏僻的小诊楼。 然而在去到那个关他的休息室并没有药,整个房间凌乱的像碾压过一样,木屑碎片落了满地桌子凳子没有一条好腿。 李瑞记得他走的时候只有门是坏的,其他东西整整齐齐。 白静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催促愣神的李瑞赶紧离开。 是不是应该要对艾花好一点,太过得寸进尺理所应当占便宜李瑞感觉会遭到她的报复。 一无所获后便去往住院部拿上存放行李,那里丧尸还没涌过来因为门诊楼在最前面,住院楼在后面,人都跑光了没什么意外的拿到。 不过是几个背包一开始并不觉得重,现在却能压垮李瑞的肩,身体和心里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一点重量。 最大的问题来了,离开了医院离不开这座城。 他们停在医院旁边大门口的车,正被数以计万的丧尸包裹,装载着所需的生活物资。 李瑞三人不敢靠太近,远远的能看见个车屁股,无奈坐在原地等丧尸自然散去,顺带包扎伤口。 纱布绷带不多,非常庆幸手术刀小而薄没有致命伤,最严重莫过于李瑞额头微微凹陷的小坑,还是得头盖骨硬没有钻穿。 仰头缠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回望到栅栏里面的门诊大楼某一层突然冒起了浓烟。 明亮的头顶顷刻间响过一阵轰隆声,李瑞和白静琳琳齐刷刷抬头看去,一架黑红相间的直升飞机飞过。 那方向直往门诊大楼顶部,李瑞惊了没想到那教授还有这种待遇,在这种政府军队失踪的末日,国家这么大地方这么偏,根本顾不及每个角落里挣扎的普通人。 原来有用的人在那里都能得到上天的拯救,李瑞恶毒的希望艾花能够把他杀掉,死的很惨那种。 这么想也不对,她好像没有理由因为自己怨恨去杀人做些不相干的事,为他做的越多就越没有理由摆脱她。 才提到她,李瑞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连旁边的白静都看呆了眼。 前面密密麻麻徘徊腐烂的尸群中逆向穿插着白色的身影,她小心翼翼的躲避要触碰到黏腻肉体,唯恐弄脏了她的裙子,凡是经过她身边的丧尸视若无睹。 仿佛把她当成同伴一样。 太过超出认知的事,容易造成大脑死机,随着她离李瑞越来越近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 “你说为什么丧尸不咬她?” “我怎么知道,她过来了你可以直接问她。”白静收回太过震惊的目光,移向别处。 李瑞低下头装做没看见,问,有什么好问的,问了也不会回答,如果可以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那里都很累。 这也能解释的通她能独自一人引来大批丧尸不被攻击的原因,她身上有太多秘密。 急切的脚步逼近,“她交给你了,你看着办。”白静无语的看着李瑞装死般的倚靠在围栏边。 可在怎么逃避终究还是要面对。 微凉的手伴随着尸体的味道紧抓着他的手腕,“跟我走。” 李瑞沉默的抽开手不去看,见到生人靠近的琳琳不自觉向白静靠,他深吸一口气态度诚恳道:“艾花小姐,很感激您救了我们我为之前的失言向你道歉。” “您跟着我们到底想要什么?只有我们有的。”白静的话已经说的很客气,也表明了不是很欢迎她的态度。 她想要的李瑞给不了,“医生,我想要带他走麻烦你让让。” “为什么?” “他已经把一切交给我了。” 李瑞终于抬起眼皮反驳,“不算,你并没有答应我救他,也不需要了。”虽然厚颜无耻那又如何。 这话不禁让艾花愣住了,面容微小的变了一瞬,跪坐在李瑞身前并抓住他的手。 “我愿意把一切献给你,我能跟你走吗?” “不要。” 李瑞在一次抽开手挪开了些坐着,有点想提醒她后颈插着手术刀,刀柄从头发里冒出很显眼,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白静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们。 最后她像是妥协般起身看向白静,“既然这样能和你们一起走,送我去人多的地方吗?” 白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很可惜我们的车被丧尸群围着了,要花上一些时间等丧尸散去。”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向着尸群走去,眷念的看了一眼李瑞。 “等我。” “那个,你脖子后面插着刀。”最终李瑞还是提醒了她,并把最后一点没用完的纱布扔给了她。 她显得十分错愕,眼里闪过点点水光弯了弯嘴角将纱布撺在手心,“谢谢。” 像是没有感觉般的抽出插在后颈的刀,蜿蜒的血一路染红了裙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有点阴的原因,李瑞注意到她的血比较黑,红到发黑那种和自己身上的不像一个颜色。 她很快开始行动,铃铛叮铃响起吸引了不少丧尸的注意力一步两步的跟着走,仿佛艾花在丧尸眼里不存在一样,只是本能的循着声音而动。 亲眼看到未免过于震撼旁边的白静也是,一次吸引不了太多丧尸只能多来回几次,甚至有些丧尸走的慢还需要艾花等等。 一会的功夫围着他们车的尸群少了大半,李瑞看着差不多了叫上白静和琳琳,突破残余的丧尸火速钻进车内。 不等引丧尸没回来的艾花,李瑞安全带都顾不上系,立马启动车辆油门踩到底,余光不敢看倒后镜一眼。 白静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瑞,“你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嗯,我知道。” “......” 与此同时停驻在医院楼顶的直升机缓缓起飞,在经过门口时,驾驶位旁边面容被切割的中年男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紧盯窗外混杂在尸潮中的白点。 他怀里的人头被扔到一边,慌忙寻找电子产品对着下面的人影不断放大,拍摄到一张长黑发遮掩的侧脸。 苍白阴郁鬼魅至极,铃铛在手中捏的变形,落入溶解粘稠的肉体中消失。 第138章 盐 逞强的代价是严重的,一个没注意手上的方向盘撞到路灯眼睛和思维彻底闭上。 要问白静为什么没第一时间阻止,因为他睡着了。 再次清醒过来,李瑞连撑起身体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盖得被子是红色的,血是不是已经流干了。 索性干瞪着眼看天花板,墙上没有蜘蛛网床头柜落了点灰,还贴着喜字是个很新的房间。 没想到白静随便找个地休整竟然能找到间婚房,说不定能沾沾喜气走运一点,这一路走来过于危险和倒霉。 后面还会遇见什么,李瑞不敢去想,房间门被轻声推开琳琳伸着脑袋看了看,好像在确定他醒了没有,不一会就拿着食物和水过来。 “瑞哥哥,来吃点东西吧。” 李瑞想动一下手臂却麻痹的动弹不得,可能是肩膀被捅的右边,“你先放旁边吧,我们这是在哪?你哥哥呢?” “我们好像在别人的新家,哥哥在睡觉。”琳琳好像看出李瑞身体的不便,拿过水爬在床边伸过来。 “喝点水吧,你已经昏睡了一天。”琳琳大大的眼睛满是关心,凑近看得李瑞很是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来照顾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倒也没拒绝。 当她光洁的小手要触碰到下巴时,李瑞突然一个激灵退开缩到床角去,“琳琳你还是离我远点好,我的病还没好会传染。” 琳琳吓了一跳,有点受伤的声音道:“没关系,我不害怕的。” 虽然前面几次有过近距离接触,但那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现在安全了再反复感染又是死路一条。 李瑞苦笑一声讪讪接过她手中的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谁也跑不了。 药已经吃完,皮肤溃烂的斑块才结痂,没有药物缓解甚至能感觉到还在继续溃烂,再加上新添的伤无疑是雪上加霜。 命还真是大,身体已经摧残的千疮百孔。 刚刚就那么剧烈动了一下,肩膀就已经渗出了血李瑞猜测伤口应该裂开了。 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怎么能好的下去,想到这些问题头都是分裂的,李瑞想下床去跟白静说两句话都费力。 只能通过琳琳来简单的传达。 连续躺的久了脑袋会胀,每走出一步都觉得不可思议,阳台看着挺近走的挺远,空气比想象中清新,还没完全离开这座散发尸瘟的城市。 远远的能看见灰色的高楼大厦,李瑞看了看四周接近人迹罕至的郊区,植被茂密的能掩盖来时的马路。 还来得不及多看两眼,喉咙里发出的咳嗽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不过是停药第三天又开始发作。 白静和他的情况大同小异,在趁能动之前李瑞想出去一趟碰碰运气,继续往前是是未知荒凉的马路,距离下一个城市有多远并不清楚,也许是一天一夜或许是三天两夜。 身体经不起日夜颠簸的路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根烟闭,李瑞决定敲响白静的房门商量一下。 “进来吧。” 他的房间有些暗,血迹斑斓的纱布被解下,狰狞的伤口在惨白的背脊骨上微微发红,李瑞连忙去搭把手。 消毒用品的告急宣告了他的虚弱,导致手上动作慢的不敢触碰他分毫,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你怎么样?” “还好。” 灰色的衬衣迅速掩盖所有伤痕,面不改色的系上扣子,脸色却和那刚刷的墙皮如出一辙,来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还死要面子的逞强李瑞也不戳破他。 “旁边有几栋房子,我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些酒精什么的。” “嗯,你的刀。”他指了指旁边的桌上。 李瑞再次握上熟悉的短刀心中百感交集,琢磨着藏哪里不容易被发现。 郊区的房屋比较稀疏,两层楼的房子,三层楼的房子无人的厂房,偶尔还能看见几只丧尸在游荡。 来到这座城后李瑞发现天就没晴过,一直阴兮兮的一副要下不下雨的样子,现在要下了。 李瑞选中一栋大一栋的房子停驻,看上去有人烟的样子窗户边晾晒着比较旧的衣物。 砸断门锁对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勉强,总比一直躺着不动好就当是散步。 生活过的家里总会备点应急的药品,李瑞是这么想的然而翻遍了每个抽屉角落却一无所获,距离下一栋房子有点远。 徒步走的久了李瑞感觉头有点晕,要是晕倒在路上指不定会被丧尸吃了去,想着问题的时间就已经到达门口,专心的思考能稍微保持意识。 这一次门不需要砸,半开的。 李瑞有点儿发怵,能看见整齐里面落灰的地步踩出笔直的脚印。 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李瑞退后了半步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能把他打倒在地。 还没走两步左边窗户的传来一道男声,“喂,你是谁?哪里来的人?” 李瑞十分错愕,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刀,“我是城里逃过来的幸存者,没有恶意只是想来找点东西,打扰到你我马上走。” 身后传来一声玻璃窗被推开的闷沉声,“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这附近住着一伙穷凶极恶之徒,见人就绑杀。” 听到这善意的提示,李瑞浮起了一点点希望回个身望去,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带着几分戒备的看着他。 虽然很厚颜无耻但李瑞必须开口,“那个大哥,你有消炎药吗?我可以用其他的东西跟你换。” “没有,快走吧。”说到药这个敏感词,中年男人的语气变得不悦甚至退后了几步。 本地人都知道城里爆发大面积的尸瘟,嫌弃和远离是人之常情,李瑞不死心的追问,带着哀求的意味。 “那大哥,你有消毒用品之类的吗?我和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外伤。” 求人求的多了姿态就能低的不像话,“拜托大哥,有的话我拿其他东西跟你换,一点点也好,求求你帮我这点小忙吧。” 或者是李瑞憔悴虚弱的恳求,中年男人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你有盐吗?” “有有有。”没有也得有李瑞紧抓这渺茫的机会,保持着一定距离商量。 一番交谈之后这位中年大哥是个没什么心思的老实人,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得知了他的情况。 前面马路的远处有一片潭加一个山头,他们一大家子就在那偏僻的山头搞养殖为生养了几百只鸡鸭,虽然不缺食物但缺盐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不得不促使他们冒着风险出来搜寻。 他肯定是没有多余的药给,但身上携带了消毒用的半瓶酒精,就这样李瑞答应下来用五包盐换那半瓶小酒精。 大哥再次等候,李瑞去拿。 盐这种刚需品,李瑞记得在那边庇护所做菜时提过一嘴少盐的事,白静就搞了一箱大概十来包的样子一路没做几次饭,压在车底至今没开封。 当李瑞拿上盐返回到这栋房子面前时,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他的声音。 半开的门里面一片死寂,没有在下雨却比刚才暗一点,只是站在门口都能感觉温度低了几分。 踏进进去的第一步,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李瑞没有发现无光显现的地板上多了一排小巧的脚印。 不安随着门口的鲜血蔓延进客厅,眼球头皮内脏肉块宛如炸开般溅射在每一个角落。 在生出逃跑这个念头之前,半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闭的一条缝隙都不剩。 第139章 喜欢 “为什么能和他说话。” “为什么要求他。” “为什么讨厌我” “为什么要走。” 她从红色的躯壳里爬出来,抬起头转过来长发滑落露出红白四溅的脸,手里捏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我喜欢 ,你呢。” 伴随着温柔的话语,尖锐的指尖深深陷在心脏里的挤压撕裂成碎片。 艾花歪着头勾起唇,缓缓起身浓郁的血黏合着裙摆落下,跟着脚步滴滴答答的响起奇异的节奏,踩过满地粘稠的液体一步一步接近呆滞的李瑞。 盐啪的一声的掉在地上,大门发出剧烈的摇晃也无法透进一点光,李瑞卸力的滑落跪坐在地上。 在黑影完全笼罩之际,李瑞垂下头动了动喉咙,“我对不起你,让我走吧。” 她冰凉湿腻的身体贴近后背,在耳边轻声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为什么执着于我。”纤细的红色手臂勾住李瑞的脖子。 “我会给你温暖的房子,鲜花,仆人,世界上美好的一切。”浓密的头发缠在李瑞肩膀,疯狂吸入属于他的所有气息。 “永远不要分开。” “不要!” 余音大到回响整个房间,李瑞起猛的推开她,惊慌失措的爬到一边角落捂住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无法想象和她在一起的样子。 艾花表情变得阴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好难听的话,重新咽回去吧。” 她一把抓住李瑞的脚拖出压在身上,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将她赶下去,捏住李瑞下颚强迫对上那双溢满疯狂的眼睛。 捏碎心脏的两根手指硬生生塞进嘴里搅动着喉咙,哪怕李瑞死死咬的关节作响也不肯抽出,恶心干呕的差点晕厥过去才肯罢休。 李瑞呛的止不住的咳,压在身上的重量没有消失,舔食着手中上独属于他的液体。 恐惧厌恶等表情一一从李瑞脸上浮现,涌出全部的力气将她推开,奋不顾身的往楼上跑。 “呵呵,来玩捉迷藏吗?” 不过两层楼的平房躲不了哪去,李瑞头冒冷汗的慌忙寻找阳台窗户,湿哒哒的脚步声在上楼梯不急不缓。 肩膀因为剧烈的动作流出斑斑鲜血,李瑞没有力气和时间砸开每扇窗口的防盗窗,这栋房子没有设置阳台昏暗又杂乱,楼上只有几间卧房。 “藏好了吗?” 忽远忽近的声音刺激的李瑞额头止不住的冒冷汗,柜子床底这些都显而易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头的瞬间能够看见她的影子。 “抓住你要给我奖励哦。” 客厅已经不能过去,能从床底下里看见她走过的红脚腕,李瑞从床底爬出来躲在门后。 卧房不多很快就被艾花已经搜寻到最后一间,李瑞不敢在瞄向门缝一眼唯恐对上她的眼睛。 仅仅是闻到那股血腥味李瑞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皮肤粘腻地板的声音近在咫尺,他们之间只有一门之隔,呼吸都是掩着的。 艾花眼尾挑了挑门缝,轻笑一声往卧室的床边走去,装模作样的往床下看看,“游戏结束乖乖跟我走好不好。” 突然一个转身拉开门后。 四十五度角的门后空空如也,在艾花疑惑的合上门的瞬间,李瑞闪身出现在门口抄起凳子狠狠的砸过去。 艾花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惊恐的李瑞,凳子强硬抢过扔开,她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直线流下,李瑞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房间一片死寂,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坠落。 “你赢了,该跟我走了。” 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的李瑞,后衣领被艾花用力抓住拖在地上,抬手挣扎的间隙惨白的手顺着领子捏住了李瑞的喉咙。 “听话一点。” 力度和温柔的语气截然相反,李瑞窒息的差点翻白眼,声音随着力度松开继续拖着走。 恍惚中李瑞眼球空洞的直视天花板,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嘶哑的笑声。 “哈哈哈,我不会和你走,呵呵....永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真的很讨厌你呢。” 艾花为之一愣整个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拖拽的手松开,反身跪坐在地上使得李瑞整个人瘫在她身上,双臂紧紧环绕住李瑞肩膀。 指尖抬起李瑞无力的下巴她同时低下头,无机质的灰色双眸对上漆黑的瞳孔,“我不想你以后不会说话。” 刀片磨砂着他的喉结,李瑞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眼睫毛在颤抖,那是她肉眼可见的崩溃幅度。 “我讨厌你。” 李瑞对她扯出天真的笑配合着失神的眼生出诡谲的光,李瑞的喉咙被刺破,艾花也一样。 终究还是艾花先放的手,李瑞用短刀刺的不深,流出涓涓血痕骤然间她的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般惶恐,刀片掉在地上双手发抖的捂住脸。 “你不可以......” 松开禁锢的间隙,李瑞赶紧爬起来钻进旁边的卧房并反锁,这是一间有窗的卧室,门外的凄婉的声音歇斯底里的逼急。 门外被砸出一声强烈的巨响,指甲扣在门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不可以讨厌我!” 咚咚咚的敲击在耳膜,声音越来越大。“不可以离开我。” 拍打的频率持续不断,李瑞凿防盗窗动作加快。 “出来!” “不许躲着我!” 艾花紧握的双拳重重砸在门上,指尖无力的下滑刮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额头抵住门上一改转眼之间的愤怒。 用无比亲昵的语气道:“你开开门好不好,刚刚是我不对。” “我错了,不应该这么对你,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说说话。”她全身贴在门上,紧紧握住门把手摇晃妄图通过缝隙钻进去。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想要药吗?我有好多好多.....” “把门打开,我全部给你。” 抵御的门发出强烈的震动,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李瑞急的冷汗都已经流不出,脸色惨白到可怕,机械似的重复手上的动作。 或者是艾花得不到回应,一时之间门口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门后一片死寂。 即使是这样李瑞不敢懈怠凿窗的力度,已经凿开一个角,空气不过几分钟的安静,门外猛然间发出一声巨响震的整个房间都在晃动。 “给我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震动的房门摇摇欲坠,艾花用着重物拼命般袭击门锁敲打门板,木屑碎了满地,门锁在不断的重击下扭曲变形。 “我讨厌别人拒绝我,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门应声而裂,艾花拿着生锈的铁锤踩过满地木屑,泄愤般的的抡起铁锤砸在经过的门框,桌子,直至李瑞身后的墙壁。 墙皮落下,像极了杀红眼前来索命的屠夫,李瑞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在锈迹斑斑的铁锤逼近后脑勺之时,手中防盗窗螺丝咔的一声开了大半。 李瑞紧抓那最后一点机会的奋力一跃。 是阴沉的天和云,发丝上能感觉的指尖的冰凉,一抬眼便是她笼罩下来的血色掌心。 第140章 疯与病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还有白色的她。 李瑞是唯一的黑,此刻瘫软倚靠在床头,宛如木偶般僵硬失去生气。 衣服从上换到下内裤也一样,脖子肩膀额头缠着松松垮垮的纱布。 艾花拨开李瑞额前的发,抚过伤痕累累的脸颊抬起下巴,“来吃药了。” 一杯水一盘药。 李瑞一动不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醒来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变。 艾花眉心皱了皱抓起一把药强硬的往嘴里塞。 李瑞头一偏伸手打开,五颜六色的药片撒在床上滚落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散布打破了死寂的白。 “放我走。” 长发顷落一粒粒拾起床边散落的药,“乖乖吃药好起来,你想去那里我都会和你去。” 李瑞头埋的低了几分,想挪动一下身体因为脚腕的铁链子翻身都比较困难,她捻起白色的药送到李瑞嘴边,牙齿阻碍了药片的进入直接戳破了嘴皮。 李瑞眼皮动了一下狠狠的咬中她纤细的指尖,药片混着血吐了出去,艾花毫不在意道:“不要拒绝我。” 她放下盘子抓了一把药含在嘴里就要往李瑞嘴边凑,在她贴过来的没有防备时,李瑞用手捂住她的嘴,同时掐住脆弱的脖颈。 掐的艾花呼不出一点气眼球往上的趋势,而她的双手要触及到李瑞缠满纱布的脖子却又放下。 李瑞终归还是松开了手上的力度,她垂落在地大口急促的喘息空气,口中的药也随之下咽。 咳了几分钟艾花才重新爬起来,抓住李瑞的手往脸上贴和蹭,眼尾带着刺激的潮红含笑道:“你不想杀我,好开心。” 李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想抽回的手却被死死抓住,哪怕握成拳也无法阻止她往脸上蹭,甚至伸出湿滑的舌头一点点舔舐起来,像条蛇般的慢慢缠过来。 李瑞瞪大眼睛的浮现嫌恶之色,趁她痴迷其中拿过旁边的水杯重重砸在她的头上,玻璃碎片划过额头血和水一起滴落在地上。 艾花失神了片刻随即面露狠色,用力咬住手背渗出鲜血,留下深深的牙印不停的冒着血,浸湿了床单。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血被按住新的纱布重新缠了上来不停的摩挲李瑞的手,“我很喜欢你呢,喜欢到舍不得杀了你呢。” 艾花拍了拍玻璃渣子顺着床沿爬上来,缓缓贴近李瑞的身体抱住手臂,试探性的榄住腰往怀里靠,“我想离你很近很近,看着你笑看着你快乐一点。” 牵手拥抱接吻一旦接触就忍不住想要更多。“离我远点。”李瑞移了移尝试推开,却又无孔不入的缠上来。 她的手不顾阻拦摸向李瑞嘴角。“为什么总是那么难过。” 李瑞偏过头艾花强硬的压了上来,按住脑袋对上逐渐放大的瞳孔,她的嘴里重复的念念有词。 “不要难过,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同时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拉扯两边嘴角向上到极限,撕裂到李瑞整张脸皮几乎裂开,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唔....唔额.....” 她俯下身想要亲吻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却被李瑞用脑门愤力砸过去,顺带攒足了一些力气用膝盖顶到她的肚子踹下床。 掉下去的位置正好是满地玻璃碎片的中心。 李瑞动了动两边麻痹的嘴角,出现裂痕留下两道血痕讽刺的如她所愿的笑了笑,“你是喜欢折磨我吗?” 血迹斑斑的手扶上了床边,“没有!没有不是的......”艾花摇晃着脑袋缓慢爬出来,或者是李瑞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带着哀求的语气,“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快把药吃了,要好起来。”药被重新端上来,李瑞不为所动,她想触碰却又收回手,“为什么不吃,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放我走。”李瑞无力的歪过头,好像在诉说不可能的事实。 艾花愣愣的爬出来趴伏在床沿少了神色几分偏执,眼神黯淡道:“我求你把药吃了吧,我走。” 眼看着李瑞不为所动,“没有牙你好像就不能吃很多东西。”她不舍的模过李瑞的脸却被避开,说出了毛骨悚然的话,“我也不想的。”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终归还是妥协了,抓起一把药片猛的的往嘴里塞,干噎的咽不下也得直挺挺的吞下去。 “好好休息哦,我会让你开心一点。”门被重重关上。 李瑞用力扯了扯栓在脚腕的链子无力的闭上眼睛,恍恍惚惚间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从旁边走过,时不时传来玻璃碰撞的清脆声。 李瑞睁开一点余光瞥见一个陌生的影子,猛然起身抓住那人胳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或者是抓的太用力面前的瘦小男人吓了一跳,他身上满身疮痍面容憔悴扯过李瑞紧抓的胳膊慌忙收拾好满地狼藉,逃似得的跑了。 那人走后没多久,刺耳的尖叫通过墙壁清楚的传到李瑞耳中,不禁厌烦的动了动眉毛。 艾花再次贴了上来,李瑞反身推开,她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解开李瑞脚上的束缚。 一切反常的不可思议,好像有什么好事发生李瑞第一时间冲到门前打开,走廊装饰长的眼花缭乱,每扇门都死死的闭着。 好不容易找到的窗户,一眼望去李瑞绝望无比密密麻麻的丧尸簇拥在下面围成一个圈。 李瑞瘫坐在地上,艾花拽他的手往客厅走去,宛如这里的女主人般熟悉,中间的椅子是特地准备好的,肩膀被用力的按着坐下。 急促的呼吸强烈的心跳在颤抖,李瑞缓缓抬起头刚才那个陌生的瘦小男人倒在地上,脸上插着明晃晃的刀片。 艾花抓起那男人的头发,“求他,求到他说停我就停。”说着刀片插进了男人眼睛,一刮掉出来滚落在李瑞脚边。 想反抗手掌已被整齐切掉,跟着血颤巍巍的爬到李瑞脚步,“啊啊!求求你....让她...放过我......” 艾花跟着他缓慢移动,一刀捅进了背脊刮开,鲜血和碎肉直流,“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尖叫响彻整个大厅,艾花挂着愉悦的笑抽出刀片脊椎应声而裂,“看着这些人因为你卑微的祈求挣扎有没有开心一点。” “你恳请求那些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救我.....杀了...”当短肢颤抖的要触碰李瑞脚腕时再也支撑不下去,头一歪染红了纯白的地板。 “我为你感到心痛。” 李瑞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艾花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跪伏在李瑞腿上,“为什么不开心呢,看着这些人痛苦的死去无疑是最快乐的事。” 她头一歪,“是不是叫的不够大声,不够惨,没关系我还抓了几个人来玩。” 一男一女虚弱的拖上客厅,铁丝穿透他们的手掌脚踝无法动弹一下。 从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中能看出他们是亲密之人,艾花啧啧嘴踹在女人的胸上,勾起的唇角说。 “你们两个爬到他脚下的椅子边,我就放了你们。” 他们不明所以,直到刀尖插进一人一边的后颈吃痛一声,扭动身躯唔咽颤抖的爬。 同时艾花站起来看着李瑞道:“要是他们两个中女人爬到你脚下,我放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李瑞移动目光盯着爬在稍微前面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踩在男人身体上扼制他的移动,没想到女人却因此不爬了。 被封住的嘴呜咽的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瑞恶狠狠的瞪着她,“快爬啊,爬了你就能走了。” 女人还是不肯眼泪一滴滴流,旁边的艾花突然拿出怀表笑着提醒道:“十分钟时间哦,等下天黑了该睡觉了。” 李瑞有点焦急踩在男人身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对着女人怒吼道:“快爬啊!” 凄凄哀哀的哭声婉转传来,李瑞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不许哭,快给往前给我爬!” 看着女人不舍的目光,李瑞像是明白了什么溃散的瞳孔紧盯脚下奄奄一息的男人,“不舍得吗?” 女人泪流满面的点头,李瑞起身冷呵一声,夺过艾花手里的刀片,狠狠扎在男人身上催促,“快爬!不然我要他痛不欲生。” 李瑞青筋浮起揪住男人头发,用刀片深深刺进男人脸皮一点点往外撕,“快给我爬,动啊!”随着怒吼脸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撕下大半。 “你们不想走,我要走,快点动啊!” 男人的痛苦挤在嗓子里厉声发出,女人满脸纠结终于肯挪动几分。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磨磨蹭蹭半天时间过去了大半,女人动一下看一眼,李瑞将尖刀不要命的捅向男人眼眶急忙催促。 直到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快走,女人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急坏了李瑞,脸皮硬生生刮下来都不肯动一下。 “快爬啊!动啊!” 李瑞歇斯底里的怒吼响彻整个大厅女人都不肯动一下,一旁的艾花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哈——” 尖刀彻底刺穿男人的喉咙,无皮头颅像垃圾一样踢开,李瑞面色阴沉走向因为恐惧到无法动弹的女人。 锋刃划破表情,皮肤,内脏骨骼宣泄着所有压抑的痛苦,飞溅的血液染红了全部的地板。 失去理智的李瑞伏在尸体上重复的刺着,嘴里嘶声低语。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最后力竭埋在血肉中,艾花顺势躺在李瑞旁边带着苍白病态的笑紧紧拥着他。 “我们会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第141章 疯批大战病娇 尖叫凄惨的哀嚎无时无刻不在入侵李瑞的脑子,到底是持续有多久已经记不清,吵的日夜无法安宁,折磨精神拷打理智。 她在笑。 好吵,好吵,好吵。 眼前只能看见红白黑三色,厌恶的情绪积压到极点容易做出疯狂而不计后果的行为。 一次又一次无法捏碎她的脖颈,刺穿她的脸,切割扒皮掏空内脏残联在一起成为束缚钉在黑色椅子上无法动弹,她还在笑,脚下匍匐的尸体越来越多随着摇铃声走远。 窗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名为人的动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三个白日两个黑夜,还是一直在白日完全记不清。 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还是站着,脚下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总感觉踩在血上一样粘稠,哪怕地板被人舔的再干净,浓郁到窒息的血腥味还是无孔不入。 很大的房子却不安静,李瑞动了一下餐桌下的脚搭在凳子上,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递了过来,盘子里是药,配合着一声声痛苦的呐喊她的盘子盛满红色的生肉。 这应该是艾花抓的最后一个人,取乐的下一个人应该要轮到他了。 李瑞麻木的往嘴里塞着药,身体在她的“细心”照料下半好不好,眼底下的青黑已经印在眼眶上。 尖叫没有停下来盘子里的肉放到了脚下人的嘴边,那好像是他孩子的肉,奖励他擦干净地板的报酬。 房间里有架钢琴她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小提琴,配合着痛苦的悲鸣拉出悠扬的曲调,享受的闭上眼,红酒餐桌音乐趴在地上吃生肉的人。 让身为观众的李瑞只感觉太过荒诞和诡异。 一曲完她放下有些羞涩的看着李瑞,“很久没有拉过了,你觉得怎么样?”渴望得到回应目光一直盯着李瑞,迫切的想得到回答。 可无论怎样的行为换来的始终是李瑞一成不变的沉默,凌乱发丝里漆黑又空洞的眼睛仿佛能将一切吸进去。 吃完东西就该睡觉,睡觉无疑对李瑞终极折磨每天晚上一次又一次的贴上来,把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伤痕累累的身体。 反复推开甩开却总是不厌其烦的缠上来,每一次推开李瑞都清楚的数着,前前后后足足有三百零二次,以此保持所剩无几的清醒。 无论多少次李瑞都会继续推开,哪怕晚上不睡觉,以至于身体被摸形成条件反射。 凡是能倒映的东西的上,都能清楚的看见眼球上红血丝盖过眼白,仿佛早已经崩溃的精神。 这一次李瑞恐怕逃不过了,饱思淫欲这话可说的一点没错,只是坐着凳子上望着天花板她就像只发情期的猫一样,用平坦的身体蹭着膝盖腿进行强烈的暗示。 每当这个时候只需要狠狠踹她的肚子就能消停一会,但是也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得到惩罚,窒息,禁锢感受意识上的折磨。 陷入每天跟昨天没什么区别循环的怪圈。 现在她并不打算暗示直接用强的,李瑞和她扭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能阻止往床上拖的力度,尖锐的物品被收走虚弱的身体毫无抵抗之力。 李瑞被强硬的压在床上,艾花的双臂紧紧禁锢住肩膀拼命聂取他的味道,被微凉舌头舔过的好像虫子爬过一样起鸡皮疙瘩。 强奸就是这么可怕,被摧毁的不止肉体还有精神,足够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她抵在耳边毫无羞耻之心的述说着她的欲望,“我想和你做爱。” 李瑞抵住她的头,突然之间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不可能的,呵呵。” 猛的用力推开她,爬下床对准某个尖锐的桌角冲刺,用胯下狠狠撞过去,麻痹抽搐的李瑞倒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 脸上的表情接近扭曲的笑着对她说:“哈哈...哈...你满意了吗?” 床上衣裙凌乱的艾花彻底呆住,久久无法回过神,想要过去查看却被李瑞提醒,“别碰我,我还可以再来一下。”花瓶撺在腰边蓄势待发。 她心如死灰轻声关上门。 躺在地上的李瑞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安宁,以及总是知道该怎么离开,摆脱她。 早应该发现的,她的快乐是凌驾于他人痛苦之上。 如果和她搞在一起彻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踏过的每一步都由血肉铸成永坠地狱,褪去人皮变成未命名的怪物,成为绝望本身虐杀撕毁破坏肆意妄为。 不再压抑为人。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李瑞就应该发现的,可惜没有,一切的都是假象。 天亮了,李瑞端坐在桌前等待她的到来,水,药水果罐头肉干各种丰富的食物准时端了上来。 这次也不再抗拒李瑞从容的吃了起来,坐在对面的艾花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神情,仿佛她的心意有了回应。 可等待她的是无情的利刃,李瑞吃完抬起头正眼看着她说:“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喜欢你,无论在怎么样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所以无法和你待在一起,放我走。” 艾花的脸色冷了几分,不说话也不动直勾勾的看着他,指尖握的很紧。 李瑞勾了勾嘴角显得那么冰冷无情,“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双手彻底握成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李瑞却意味深长的撑起下巴,反问道:“你爱着自己吗?请你好好回答我。” 对于这个问题她十分疑惑,她却淡然一笑了反手环抱住自己,“爱,当然爱,如果我不爱我自己就没有人爱我了。” “这与你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回答仿佛在李瑞意料之中,一字一句清楚的说:“我,不爱自己,一度讨厌甚至消失。” “这就是我不会喜欢你的根本原因。” 她的呼吸凝固了一瞬,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不理解困惑疑问,李瑞继续催促,“快放我走,我一秒也不想和待下去。” 艾花颓败的不甘道:“不可能,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李瑞站起来走近居高临下落视在她脸上,残忍的掐住她的脖子,“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她抓住窒息的手腕却不挣开,艰难挤出声音,“也好,在你手中死去,也是一种幸福的结局。” “我心甘情愿,你也会死在这里永远也无法离开我。”李瑞一阵恶寒在窒息之前松开了她。 “是嘛,那我不会如你所愿。” 李瑞突然逼近从她浓密的头发里扯出小巧锋利的刀片,抵在自己喉咙上憎恶道:“呵呵我恨你,永远恨你无论我死去还是活着,我都会毫无理由的怨恨你,唾弃你。” 随着怨毒的话语,李瑞手中的刀片一点点深入脖颈,瞪大着瞳孔咧开嘴笑得那么疯狂。 “诅咒你下地狱永生永世的痛苦,饱受活着的折磨以及我所有的恶意。”血溅碎了轮廓缓缓流下染红了缠绕的纱布。 她面露惊恐厮声惧下的尖叫,“不要,不要恨我!” 猛的扑过去夺过刀片,浑身颤抖的捂住李瑞溢血的喉咙,“求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的去死,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 血止不住的流,李瑞忍不住的放肆低笑他赢了,这是注定的结果。 没有阻拦的推开她向外走去,先说出喜欢的那个人就意味着他把伤害的权利交到了你手上。 她再也没有留下李瑞的权利,泄力的跪坐在地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脸,却流不出一滴泪。 第142章 睡觉 出了这个门李瑞才发现是栋很别墅,花园围墙丧尸属于他的东西已经拿上,仅有的那把短刀,不知道白静这些天怎么样。 外面的天久违的亮,重新见到其他色彩和实物不禁让李瑞恍惚了几秒,正想办法该如何突破围住的丧尸,她紧跟随后。 一个包递了过来,艾花失魂落魄的垂下头道:“全部的药,你病还没好。” “能牵我的手吗?我带你离开。” 李瑞夺过她的包义无反顾的向着尸群冲,白色的手伸了过来僵在空中停顿,,这些丧尸很弱注意躲避推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奋力挥砍丧尸时身后传来小提琴的演奏,帮李瑞吸引了不少丧尸注意力才得以顺利突围。 那拉响的节奏很耳熟是小星星的曲目,记得那应该是首欢快的曲子。 至于她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拉响这首曲子,李瑞不知道因为没有回头看一眼。 纵横交错的马路上—— 从那栋高高耸立的中心医院,李瑞大概判断出了他现在的位置,也就处于市中心边缘,距离之前所在的郊区有一段路程。 当务之急得尽快赶往白静他们身边,不知道他的伤和病有没有好一点,失踪了多少天李瑞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把白静急死了也不一定。 如果他收拾东西走了,李瑞倒不会怪他反而会可喜可贺的庆幸,正这么想前方大马路上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随着走近越发眼熟,李瑞有些难以置信的擦了擦眼还真的是他,正好撞见白静往这边找来真是在走运不过。 时常感叹太倒霉,李瑞发现是不是他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白静了,不然他可能早死在某个丧尸口中,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他越走越近反而有些不真实,时常紧绷的眉,薄削冷峻的下巴都太过苍白,伤痕累累样子好像会消失。 白静大步来到憔悴失神的李瑞旁边,大声问道:“你tm死哪去了?整整四天我还以为你变丧尸死透了准备收尸。” 李瑞突然一个趔趄匍匐在白静腿边拽着他的衣角,神经兮兮道:“快打我两巴掌清醒一下,我怀疑我在做梦。” 白静将他提起还真准备给李瑞来两下,可巴掌却并没有落下,反而皱起眉毛的摸向脖子上渗出的鲜血。 李瑞习惯性的偏过,大胆对他做敢想不敢做的事去拉扯他的脸,换来的是熟悉力度的一巴掌打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竟然敢直接蹭鼻子上脸了!”他揉着脸咬牙怒瞪着眼道。 无视白静的生气李瑞疲惫泄气的直躺大马路上,或者是察觉到李瑞不对劲的样子,他蹲下身询问。 “你怎么了?” 李瑞望着灰云褪去的湛蓝天空,若无其事的长叹一口气扯了扯唇角。 “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 白静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你没事吧?” “没事。” 说着抓住他的手爬起来,脖子的伤口和眼底的黑紫出卖的很明显,白静留意了两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问。 回去的途中李瑞发现白静的情况一点也容不得乐观,纱布下的伤口扩散溃烂的尸瘟斑,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余力来找他。 愧疚的有些呼吸困难。 好在获得了来之不易的药,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从没觉得安静是种享受,回到久违的新房琳琳热切的抱上来,诉说着大大小小的想念,她甜软的声音仿佛能扫走所有不愉快。 本来李瑞是沾床就睡的,还是强打起精神给白静上上药倒倒水做些微不足道小事。 一打开艾花给的包发现,里面不止有各种品类的药还有包扎用的纱布镊子针管,很齐全的医疗设备白静对此都感到微微诧异。 这些东西对艾花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获得,而她却从来不用,哪怕屡次三番砸了她的头也不见包扎一下。 李瑞的身体倒好的七七八八,身上尸瘟斑已经结痂成脱落的样子,除了几处外伤和贫血,所以并不打算在吃药缓解。 琳琳经过医院的精心治疗是最先好的那一批早已经无碍。 吃点好的不再外出应该就能跟她一样好的彻底,李瑞是这么想的,白静却严词厉声的警告。 长期的大量服药造成李瑞的胃非常不舒服,一下咽就会想起吃一把药塞和灌的日子并且每天服用五六次,产生的阴影有点挥之不去。 说起好吃的李瑞突然想到沿着这路往前走的山头有个养殖场,不如去整点鸡鸭补补身子养好病。 毕竟长期吃干制食品严重的营养不良,李瑞打算睡个好觉在去那里交涉一番,看看能不能换点。 可脑袋一碰枕头诡异的睡不着,每当闭上眼睛总会下意识睁开,明明是安静无人的环境,清新怡人的空气窗外茂密的植被,再好不过的疗养圣地。 还在惶恐还在不安,可能紧绷的神经一时半会没缓过来,不过区区四天李瑞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长时间的没睡觉脑袋胀的好像灌满了水,重的抬不起来,一不小心伸手间打碎了床头柜放着的水杯。 不到一会琳琳好奇的拉开一条门缝伸进小脑袋默默看着李瑞,“瑞哥哥,你没事吧。” 李瑞拉怂着脑袋摇了摇头,缓缓下床去捡满地碎片,琳琳见状想帮忙却被李瑞制止了。 “我来就行。” 琳琳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床边,眼里装满了低落李瑞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勉强笑了笑了道:“要是划伤了手我会心疼的。” 或者是李瑞神情太过憔悴,琳琳看着他的脸又问了一遍了,“你没事吧?” 李瑞收拾好碎片慢了几拍才回应道:“没事,只是有点睡不着。” 琳琳慢慢凑近,在李瑞疑惑的目光下,摸了摸眼眶下的暗沉好像在确定是不是涂上去的。 然后擅作主张的将李瑞推到床上躺着,装作小大小似的揉揉了凌乱不堪的发型,“睡吧睡吧,我来讲童话故事给你听。” 李瑞哭笑不得的想说算了,她又补充道:“以前我睡不着哥哥都会讲故事给我听,睡的可香了。” 听到这话无法想象白静会挂着怎样的一张脸给琳琳讲故事,一想到那画面李瑞突然之间有点想笑。 说着琳琳端坐在床沿用天真稚嫩的话语开始讲:“从前有一座风景优美的农场里有一只小鸭子,他长的非常丑,一点儿也不像它的家人......” 配合着她清脆的声音确实挺催眠,不过先睡着的是琳琳,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太阳升起来了,小女孩躺在雪地里,她的脸上放着光彩嘴边露着微笑,小手里捏着一把烧过的火柴梗......” 李瑞无奈将她抱上床并拥而躺,她的呼吸很均匀睫毛时不时会动,这辈子也不会想到第一个和他躺一张床上睡觉的女性是小女孩。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李瑞也没有睡着,小的不见了大的就会来找,白静推门而入,“怎么和你睡在一起了。” 这话听的李瑞有点不舒服,好像他是什么奇怪人一样忍不住出言嘲讽,“她是你的宝,我是路边的草,随处可踩。”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很欣慰。”在李瑞无语的中他轻声抱走琳琳。 然而不一会他又进来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枕在脑后摆在轻松的姿势而靠,“怎么,你睡不着吗?” “嗯。”李瑞直挺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机械般眨着眼皮。 “几天没睡了?” “记不清,大概三四天。” “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不如说说看。” “停不下来的尖叫,无处不在的窒息,脚下会哭的尸体,遍布全身的虫子。” 空气中传来白静的轻声叹息,“真够抽象的。” 继续聊了会后李瑞感觉眼皮能缓缓闭上。 “你睡吧,我会在这里。” .... .... .... “我突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是什么科的医生。” “外科。” “能看男科吗?” “???” 第143章 养殖场 经过药物治疗足足休息了两三天白静才好转了很多,还是肉眼可见的虚,李瑞也一样流的血太多了。 闲着百般无聊的李瑞便往枝叶杂生山的山头跑,即使白静劝说过好几次。 走的更远够深也没有看见哪位大哥说的养殖场,但也不算一无所获林子里有很多鸟,绳子棍子加纸箱,在撒上一点面包渣还真让李瑞逮着几只斑鸠。 可惜个头太小了不够三人塞牙缝,当然也制作了其他的小陷阱抓到是老鼠,灰色皮毛长长的尾巴一拿回去就惨遭嫌弃。 说什么不至于到吃老鼠地步,李瑞坚持认为这是山鼠可以吃的他们硬是不信,说到底还是跟城里那些爬在下水道的老鼠长的太像。 一共两层的小楼有个阳台四舍五入就是间小别墅看着又新又漂亮,其实连煤气都没装,李瑞一边在院子烧着火一边诅咒着这家人新娘子跟人跑了。 烟呛的眼睛十分难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红了,一番辛苦下来斑鸠汤端到那位祖宗面前,板着一张脸说不用搞这么麻烦,喝的倒挺香。 看着他脸色缓和一点,也不妄李瑞蹲了几个小时的草丛并且衣服里进虫子。 在城里生活太久就容易娇生惯养,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李瑞,一进了城上学身体越发的孱弱和讲究。 现在重新回归荒山野岭,爬树摸鱼这些本领忘的一干二净,只能望着笔直树杈上的鸟窝干瞪眼。 无计可施中,幽暗的山间小道突然窜出来两个人,他们畏头畏脑的缩在一棵根本不足以遮挡他们身形的树后面,瞪大着眼睛怯懦的盯着看。 目光一对视他们就畏惧的后退,李瑞连忙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叫住他们。 “喂,那个,我不是坏人。”李瑞在他们戒备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幸存者,你们是山上养殖场里生活的人吗?” 那两人难以置信的对视一眼,其中年长一点男人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 李瑞看见他们握紧小刀戒备的样子,双手举过头顶喜笑颜开道:“别害怕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们换点食物。” 看李瑞诚恳的样子,他们放下了些许戒备进一步说话,“你,你有药吗?” 听到这个敏感词李瑞意味深长道:“不多,但我有医生。” “真的吗!”他们两人大喜过望,立马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和客气的请求。 一番交谈和协商得知他们前几天有个家人外出在也没回来,又逢几个同伴生病了不得已才出来找。 李瑞大概猜到了他那个家人是谁,就这样答应下来请医生给他们看病,他们提供养的家禽,李瑞相信白静应该不会拒绝这种好事。 只不过没想到是白静拒绝的很干脆。 那两个男人就那么面露难色的站在他们院子里,夹在中间的李瑞很尴尬,附耳问旁边不太高兴的白静。 “为什么不去?随便看看就可以吃几顿好的。” “你傻吗?才好的尸瘟你还想染上?”说着就要走开,没想到那两人听到了连忙反驳不是城里那种病,是其他的病。 问他们是什么病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一番推辞下来白静答应去看看,带上背包走的时候,那两人左右看了看忌惮的提醒。 “小兄弟你们还是不要住这么显眼的地方好。”李瑞正想问为什么,其中满脸胡茬的男人指向了远处蓝顶建筑的工厂。 声音带着几分恼怒道:“那里住着一伙欺男霸女的家伙,几次骚扰想找到我们的住的地方,我表哥外出的妹妹就被他们抢了去,眼睁睁看着妹夫被杀掉。” 他看了白静一眼纠结的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到我们那地方住,至少是安全的。” 这让李瑞有点吃惊中午还在这生火烧烟的煮鸟汤,烟冒的很大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用眼神示意白静。 他仔细打量了两眼面前淳朴中带着几分傻气的两人点点头,李瑞马上领悟过来收拾东西把车停靠在隐蔽的地方带上琳琳走。 不过暂住几天养好身体,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们住的养殖场比想象中还要隐蔽,满眼错综复杂的山路树枝灌木荆棘刮的李瑞浑身发痒,山翻了一圈又一路白静抱着琳琳脸色难看到极点。 带路的二人连忙解释:“没有办法路是有点长,靠近后面的那片山头是才是我哥的,看着地方合就放养些土鸡土鸭出售打理着,以前的人条件好了都做不了这些累活,所以前面这些山地就荒了就长满了草。” “现在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大家就全部投奔到我哥的那地方躲着,累点脏的倒无所谓了。”最前面带路的大哥无奈的叹息一声,“还能平安无事活着我们就知足了。” 李瑞不由唏嘘感叹这些老实人的不容易,这也难怪他们胡子拉碴穿的灰尘扑扑,估计在等几年就进化成野人了。 谈话的间隙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却意外宽阔和外围遮天蔽日的丛林简直不是一个世界。 一走近就能看见一圈的塑料网拦里围着有数不清的鸡在刨地梳羽,已经想出好做几道做法了。 为了不显得没那么见过世面样子,李瑞还是乖乖先跟着走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依山而建的木房子有好几座,能明显看得出是最近才建好的小木屋,不少零星的人在忙活男女都有,男的比较年轻女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阿姨,李瑞兴致缺缺。 见到病人那一刻李瑞有点吃惊,两三男女浑身红点嘴唇溃烂挤在一个小房间,脚就停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 带路的大哥赶紧跟里面的人说:“大家快来看,找到医生了。” 奇怪的是那些病人发现医生是个年轻人表现得非常别扭,一个字也不说眼神意味深长,完全不像城里人见到医生的那种激动。 白静观察了那些人几眼,便大着胆子上去查看,李瑞连忙拉着他满眼的疑惑,可白静却说确实不是尸瘟就由着他去了。 他那么谨慎的人应该自有分寸。 便没有管他,带着琳琳找地方住,简单安顿好住处后李瑞发现这儿的条件其实挺差。 窄小的木屋铺了一点软树枝就是一块能躺的地,考虑到人多房子少只能回归这种原始,李瑞看着细皮嫩肉的琳琳犯了愁。 她只是站在那里一会,两三个流着鼻涕黑小孩发愣的盯着看,那眼神像极了李瑞看美女,猥琐中透露出三分羞涩七分渴望。 这让身为老父亲的李瑞倍感生气,立马把那几个黑不溜秋的滑头小子训斥走,鲜花可不能插在牛粪上。 虽然他们没有恶意,但保不准用点花言巧语把琳琳的魂勾走,刚刚就有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妄想用破玩具搭话,这种早恋行为得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说到底这里终归还是男多女少,有着不少和李瑞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凭借一副扑克牌就能和他们打成一片,把这里的情况了摸了个底。 这个养殖场是由面前住在大房子里的严姓一大家子操办,本来丧尸没来临之前只住着一口人,后来他的亲戚朋友全部跑着来投奔他,他的两个弟弟妹妹岳父岳母侄子侄女等等。 本来李瑞还想打那大房子的主意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他们自己都住不过来。 重要的是这里最初的主人严老大现在生死不明,由他的两个儿子维持安排这里秩序。 李瑞到知道他去哪了,就是当初那位换盐老大哥,早已经魂归西天尸体都不存在了。 当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的,毕竟那位大哥的死和李瑞脱不了关系。 第144章 鹅 李瑞从来没觉得吃饭是种享受,直到肥的流油的鸡肉配上糙米饭入口,即使没什么盐味足够香的把骨头都吃了。 再来上一碗葱花鸡蛋汤,这莫过就是于活着的意义,趁夜色来临之前三人吃的干干净净。 这可是身为主人的严氏两兄弟亲自端上来的,以表治疗他家人的感谢,李瑞觉得这鸡还差点火候,自诩和自己的手艺比还差了一些。 白静不时打岔,并没有觉得李瑞手艺好到哪里去,有时候盐会放多或者少只是没说给点信心罢了。 李瑞对此不屑一顾,总比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强。 吃饱喝饱只能躺在硬的戳骨头的地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静闲聊,“你下午去给那些人看的什么病?” 倚靠在床前的白静平静道:“性病,梅毒。” 李瑞有点震惊,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记得那些生病的人好像是那两兄弟的妈,小叔子表弟,这伦理关系足够烧了cpu。 便没那个好奇心打听别人家的丑事,拿上扑克牌找作为管事的两兄弟玩去,空闲时间白静不会和他玩这么无聊的东西,总感觉李瑞出千了却又抓不到把柄。 之所以再去找他们玩,李瑞下午看见了潭里游着的大鹅灰白相间的羽毛长长的脖子煞是好看,赌上他最后一包烟搞一只来玩玩。 夜晚宁静的山头比城市里要黑很多,天就显得不那么暗,一天忙活下来不是两两扎堆聊八卦琐事就是去睡觉。 娱乐性质的东西一旦出现就容易引发骚动,特别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嘴上说着不来桌子柴火生起来。 那两兄弟倒很有意思,大哥名叫严金山弟弟严银山一看起名的爹就很穷,大哥为人老实闷沉面上对于玩乐没一点兴趣,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牌桌。 弟弟严银山就显得放开很多热情爽朗已经输给李瑞五个鸡蛋,烟屁股都没摸着一下。 他的七大叔八大姨纷纷围着牌桌看热闹,帮忙往唯一的光源添些柴,一直赢也不太现实,还是得谦让一下几局,然而并没有赢到李瑞想要的大鹅。 因为这些人各司其职养鸡的养鸡养鸭的养鸭,养鹅的是女人没有上牌桌,这里男人做粗活砍树耕地,女眷洗衣做饭表面上其乐融融,私底下就不得而知。 各自想要的东西得协商,大鹅是金山哥的小婶婶养的,就要经过她的同意。 李瑞抬眼望了去,火光边大约一个年过三十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兴致勃勃跟旁边的人聊着天。 可能察觉到李瑞在看她,挑着眉对李瑞笑了笑那眼神意味深长,心思差点不在牌上。 一问才知道她是个寡妇,丈夫早被丧尸咬死了。 目光经常在一众年轻小伙中徘徊,长的不算好看胜在有一身好皮肉,浑身圆润的身躯一定很软,特别是那对胸和蜜瓜没什么区别。 大晚上的似乎不适合单独去找她商量什么事,很容易发生点什么便打算明天去拜访她。 牌局打到半夜才散场,赢了银山弟五只鸡加一些鸡蛋,烟还是分了几根给他不然他晚上可睡不着了。 深夜疲惫的回了屋看见白静一个人霸占整张床莫名不爽,琳琳经过李瑞的通融和屋里的奶奶阿姨挤挤睡在大屋子里的床上舒服很多。 就剩李瑞和白静挤这间破木屋,不禁感慨为什么老是是他打地铺,地上还有虫子想到这就有些愤愤不平,想也没想把白静挤开躺了上去。 然而天还没亮睡的正香的李瑞被一脚踹下床,差点砸到脑门结好痂的口子,眼睛还来不及睁开就听到嫌恶的声音。 “你怎么睡我床上来了!” 李瑞咬牙切齿爬起来道:“怎么,我强奸你了,搞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和那么多男人睡过就你心胸最狭隘。” “你也不看看你又脏又臭样子,给你脸了还敢凑过来!” 被打搅睡眠的李瑞忍不住发脾气,“你不也是,还有脸说我!” “快爬远点,在看你一下我眼睛就脏了。”人早上的脾气总是最大的时候,李瑞生气的朝他扑过去想撕烂他的嘴。 “md,你以为你多清高成天和病人挨一块,吸口气我都要消毒!” 白静脸上的怒意不断加深一把钳住袭来的身影,“谁给你的胆子敢造反了!” 李瑞才不管那么多趁他虚怎么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平时就是太惯着他了,两人在床上扭打在一起较劲扯头发扇巴掌抓脸子。 瘦死的骆驼终归还是比马大,白静三下五除二就把李瑞压制的死死的,额间冒着薄汗喘息道:“今天,不把你打的......” 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叫吃饭,看着这一幕面面相窥了几眼马上关上门走了。 李瑞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松懈的间隙一把推开他离得远远的,他可是纯直男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可就麻烦了。 从容理了理衣衫,在相互讨厌的目光下出了门。 匆匆吃过早饭,便找到那位寡妇商量换大鹅的事,这个过程非常不好受,总是有意无意的用眼神撩拨李瑞去她房间谈。 期间还动手动脚,试探性的拍拍肩膀捏捏胳膊,饥渴的目光流连反转在各个部位,李瑞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身体还是太虚了。 等下还得亲自去抓银山弟欠他的鸡,要公的弄点腰子补补,最后几经商量用全部的鸡蛋换一只鹅。 除去性骚扰寡妇人还不错。 李瑞这么辛苦才弄了几只鸡,白静只是稍微看了一下病人走两步就收到不少好东西,一个转身的功夫那寡妇大胆的贴到他身上去了。 雌性的目光全被他吸引别提有多嫉妒,后悔今天早上没有在他脸上多抓两下。 带领李瑞去抓鸡的银山弟也投去羡慕的目光,只能说普男不配拥有,只有捡剩的份。 和他谈话间李瑞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事,之前一段时间收留过几个城里女人加一个不认识的男明星,后来嫌这地方太苦太累就带了一些食物跑了。 而那个明星就是引发这座城市爆发丧尸尸瘟的根本原因,一开始不过几个丧尸,恰好他在开演唱会全国各地的粉丝都来了,那密集程度变异感染分分钟的事。 不过三天时间这么大的城就迅速沦陷,最让李瑞讽刺的是那明星可能还活着,依然过着受人敬仰的日子。 有了银山弟帮忙鸡抓的很顺利,接下来就是心心念念的大鹅。 幽深满是杂草的水潭边的游过一群鸭,长脖子的灰头鹅走的耀武扬威,李瑞摘了一把菜叶小心翼翼的靠近。 可能是生人的原因迟迟不肯过来,足足坐在地上半小时才肯拉近一点距离。 之所以想要鹅,是因为母亲曾经养过两只,又大又听话小小的他站旁边比鹅高不了多少。 他跟着母亲,鹅跟着他,一起走过松软的田埂草地游向清澈见底的河,无所事事的他天天在岸边看鹅从日出看游到日落,偶尔摘一把苦麦菜的叶子去喂一喂。 时间久了就很变得温驯,那时候最喜欢做的莫过于把手伸在翅膀下聂取温暖的羽翼,一遍又一遍从脖子摸到尾羽。 那么冬天埋在它们身上就不会冷,可惜还没到冬天某个初晨的早上,尖牙咬碎了脆弱柔软的脖颈。 母亲的理论老太太的呻吟带着狗的吼叫包围着幼小的他,他默默蹲下身一如既往般抱着死去的鹅把头埋在凉透的羽毛上。 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鹅不再安静,不再游到河面上,每天紧跟随着他的影子团团转,无论在摸多少遍都不能停止凄凉的叫声。 于是就问了母亲这样一个问题,鹅会游泳那么它会被淹死吗? 从母亲眼泪中她见到了淹死的鹅。 他家就成了村里第一个养鹅的也是最后一个。 终于有两只鹅肯靠近他了还没吃两口手中的菜叶,李瑞猛的一扑成功抓住了一只挣扎乱叫的鹅。 羽毛分布的形状是一样的序列,鲜活而柔软的触感,轻轻抱着仿佛能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温暖。 第145章 伦理 鸡拔光了毛穿在架子上烤,鹅拴在树边等待待宰的命运。 蓝天草地水潭美好的一天莫过于此,鸡还没烤好就遭来平白无故的嫉妒。 水边浣洗的婆婆指责李瑞为什么不去干活,身为来到这里生存的人怎么能偷东西吃呢之类的云云。 即使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不是这里的人,东西他们是允许的依然能啰嗦个半天,好像李瑞不去干活不会罢休似的。 最后还是银山弟陪着笑把婆婆拉走,跟李瑞解释晚年了多少会有些精神方面问题,不要计较,李瑞也没放在心上,撕下烤好的腿伸到他面前。 俩人就这样席地而坐闲聊了起来,他能休息的时间并不多砍树喂养努力生存,几乎忙的团团转,非常羡慕李瑞过的这么舒服来这度假的。 李瑞笑而不语无意中摸了摸额间被发遮掩的伤口,脖子没有刺多深只能看见红色的划痕,也许是涂了药的缘故或者是不易留疤的体质。 面上看上去完好无损。 鸡就在两人的闲言碎语中吃完,银山弟满足的剃了剃牙漫不经心的说着这鸡烤的差了几分味道,下次请李瑞来尝尝他的手艺。 李瑞不禁咂了咂嘴明明他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说着他就要去忙活了,李瑞发现这一上午基本没见着他哥就这样提了一嘴,没想到被告知他哥带着几个小伙子继续去城里找他爹了。 这下李瑞面露难色,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爹早死了,他们人还挺好的老是冒着风险外出随时会染上尸瘟出意外。 还没等李瑞想清楚银山弟就走远了,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叹息。 丛树密草中只剩下李瑞摸着鹅,把玩着打火机盯着那片游着鸭子的潭若有所思,瞥了瞥周围四下无人的样子洗个澡应该不会有人看着。 身上确实又脏又臭几天没洗澡李瑞自己也记不清,碍于身上伤口感染和条件有限就一直拖着。 现在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是该好好洗洗了,便马上去准备洗换的衣服借一下白静的洗漱用品。 大鹅就交给了琳琳,她玩得不亦乐乎。 途经主屋的院子中却看见白静和人打起来了,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李瑞连忙挤进人堆堆里看热闹,发现被揍的人是银山哥的小表弟打牌时玩过几把,是个满口黄段子的家伙。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惹上白静的了,问了问旁边拉架的人他们也表示不清楚,只是看见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莫名其妙打起来了。 还是赶紧拉住先白静在说,免得闹出人命就没法安稳待下去,李瑞还想多吃几天鸡呢。 而然没想到的是白静一看见李瑞更加生气了,一拉住要动手的胳膊就被狠狠瞪了一眼,厌恶的脸上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用力甩开他拉着的手。 好像罪魁祸首搞得是李瑞一样,环顾到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白静什么也没说,用力踹了一脚地上哀嚎的小表弟一脚拂袖离去。 李瑞一脸懵逼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神经,连忙把地上的小表弟扶起来道歉毕竟是他和白静一伙的。 去问小表弟为什么会被打涨红了脸也不说,只是看李瑞的眼神很奇怪,推开扶着他的人踉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 李瑞百思不得其解懒得理这些怪人,收拾收拾洗澡去。 走近才发现潭比想象中大幽深看不见底简直是个湖,也不敢脱的精光保不准随时窜出来个人。 晚春的季节水还是那样的凉,惊扰了鸭子游的远远的,慢慢深入宛如坠入冰窖脚下踩中的淤泥止不住往下陷。 如果像琳琳那么大的小孩来这边绝对会被淹死,也难怪水潭旁边没有小孩过来玩,因为就在刚刚李瑞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差点溺进去。 还好会游泳不至于淹死,脚下的东西过分光滑李瑞潜下去一摸竟然是个河蚌,足足巴掌那么大,这可有口福了,没想到这儿资源挺丰富。 足足摸了十多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养的,先吃了再说,看着足够吃一顿了随便洗了洗便上岸换衣服。 特地悄悄的躲在遮天蔽日的树林后面换,哪知道刚要脱裤子某处传来不可言喻的声音。 衣服也顾不上换蹑手蹑脚的往深处的密林查看,发现竟然是两个男的。 “爹,搞快点潭里还有人,没准会发现......” “没事,那人正傻不拉几的摸河蚌,不会知道的。” “完事赶紧去跟二哥告状去,真不要脸把这当自己家了,嗯哼....” “......” 要是这个时候突然窜出来指不定有多精彩,足够吓萎他们也不一定,可李瑞没有。 因为他发现那两人是金山哥叔叔的儿子的老婆的爸和他女儿的丈夫搞在一起,三观瞬间炸裂,大脑宕机了几秒立马拿上衣服离开。 做人还是留一线。 想告状他已经先抓住了把柄,这一大家子比想象中还要乱,可怜金山兄弟俩纯洁无辜啥都不知道。 头发还在滴水打湿了肩膀刚换好的衣服,裤子粘在皮肤上冷的忍不住的打颤李瑞加快脚步赶忙往木屋里换衣服。 门一关衣服就顺手脱了下来,全然忘了屋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喂,你干什么!” 白静双手抱胸脸色难看的制止李瑞要脱裤子的手,“怎么,我就换个衣服惹你了,碍着你眼了麻烦回避一下。” “你能滚去别的地方换吗?”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盯出一个洞来,李瑞顿时就不爽了。 “我要是有地去能到你这里来,今天吃火药了?”也不管他在不在看直接就那么换,都是男的有什么不一样。 人厚颜无耻起来就能天下无敌,白静咬牙切齿的偏过头看向窗外,“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我?我干什么了?”李瑞一脸疑惑的勒紧裤腰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那个人吗?”说到这件事他脸色黑的堪比锅底。 “为什么?” 白静顿了顿,脸色越发阴沉,“那人说想和我试试。” “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都是因为你产生了误会,现在能请你滚出去吗?” 李瑞擦头发的手一滞,“呵,你未免太过自恋滚的怎么不是你?”更震惊的事件已经见过,这种小事倒不显得那么意外。 说着便经过他翻洗衣粉,没想到他如避瘟神一样避李瑞,“在离开这里之前请不要离我五米近,不十米。” 李瑞当场就怒了,“你tm别得寸进尺,你以为我乐意和你挨着一起吗,但凡有个女人干净一点我还能跟你挤,我告诉你无论你长的在帅是个人都会迷上你也好,只要你还是男的一天,你一根头发我都不会看一眼。” “宁愿磨断枪,不做搅屎棍。”也不等他的回应,说着李瑞就收拾他自己没多少的行李夺门而出,比了个中指嘟囔,“遇见你我真是倒霉。” 这一大家子开放的过头了,随便一点小事都能传成流言蜚语也难怪这些人乱搞,河蚌还没拿回来,李瑞当务之急要找地方住。 天马上就黑了,李瑞没有办法,只能舔着脸想和银山弟凑合凑合,谁知道他告诉李瑞他那也很小还是和他哥挤一张床的。 房子太少人又多几乎都是两三成堆,犯难之际银山弟帮忙说情和一个腼腆的小伙子挤一挤。 李瑞很少见过几面,好像是他叔叔亲家母的某个侄子还是堂弟,晚上和银山弟那伙人生火烤鸡煮河蚌好不惬意就差点来点酒能嗨一晚上。 玩到夜深人静才纷纷打着哈欠各找各妈,李瑞收好他的牌在银山弟的指引下来到一间狭小的木屋,看样子新建没多久散发着一股木头的生气。 透过夜色那年轻小伙子早已经躺上去了,察觉到李瑞过来自觉挪了挪,很小的木板床两个人睡有点勉强。 李瑞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打扰了,便和衣躺了上去他盖着毯子李瑞盖着衣服半夜有点凉,他突然转过头在李瑞耳边道:“深夜会有点冷,要不要一起盖?” 这种好事倒也没拒绝,“谢了,兄弟。”感受到温暖眼皮很快挂不住,而然身边的人不这么想,试探性的继续聊天。 相互道了一下名字哪里来的,李瑞困的不行,敷衍的回答着连这个小伙子姓什么都没记住。 直到渐渐的开始不对劲起来,好像感觉到肩膀边挂上了一个脑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 李瑞没思考那么多,含糊的回答着,“那应该是螨虫尸体的味道.....” “要不要闻一下我的。” “额额......”此时李瑞的意识已经半进入梦乡。 “听说你和很多男人睡过,感觉怎么样?” “???” 李瑞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些,感觉胸膛上有一只手在摸来摸去,有往下的趋势。 “能告诉我有多爽吗?” “你起开我告诉你有多爽。” 房间内传来几声哀嚎,啪的一声门重重摔在墙上。 李瑞脸黑的能与夜融为一体匆匆走出去,纠结着现在找白静还来得及吗,这应该是自食其果报应到头了。 那天早上就不应该喊那么大声,这些人都知道了并且想很的歪,男多女少的结果是自我消耗,没有了伦理和法治这一切都太堕落了。 感叹这些也没用,还得找个地方睡觉,李瑞突然间有了想法找来帆布和绳子做了简单的个吊床,忙活到天快亮了才得已躺上去。 一大早上就被热闹簇拥的声音吵醒,李瑞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金山哥回来了,拉住前面的人问道:“你们干什么怎么都围这里。” 那人没怎么搭理李瑞冒着头往上凑,“大哥这次救回来一个漂亮姑娘,大家都在围着看呢。” 说到漂亮姑娘李瑞立马来了兴趣挤开一众小伙子去看,可看得那人的瞬间脸色骤然一变。 艾花低着头长发掩着半边脸,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小木凳上,似乎察觉到李瑞在看她,缓缓抬起头无机质的眼眸里多了一点神采。 第146章 鸡汤 李瑞大失所望继续回去睡觉,对于艾花的到来李瑞没什么好说的,已经交代的很明确了,她爱咋咋的。 也如所料之中她看见李瑞的第一眼也没有纠缠上来,只是像只珍稀物种一样坐那里一动不动发呆供人围观,想好意提醒几个色心大起动手动脚的小伙子,却被不识好歹的呵斥走。 要知道她杀人的样子真的很凶残,总有些不怕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没准睡一觉醒过来这些人就死光了,想到这个问题着躺在吊床上的李瑞辗转反侧,纠结了一下还是发发慈悲吧。 这些人活着也不容易还是得去找艾花谈一谈,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李瑞躺在吊床上没有动,隔着人堆勾了勾手在一众小伙子在嫉妒的目光下她果然过来了。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靠近,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李瑞没有看她看着树上的叶子率先开口。 “你为什么会来的这里?” “我在睡觉醒来就看见了你。” 李瑞眉目不禁一皱,又是这种答非所问的模式冷声道:“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想干什么,以及你能不要跟着我了!” 她头埋的更低了,攒紧了灰脏的裙子,“我...我想和你说话,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去你看不见的地方。” 李瑞无语,像个变态一样,现在在这装可怜折磨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念在之前几次三番救了他,不然早捅死她算了。 “你除了我就没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问到这个问题艾花思考了几秒,“看花,去杀讨厌的人。” 果然她暴虐的习性是改不了的,李瑞猜测这个讨厌的人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指人这一个物种,真不知道他那点有魅力被这种疯子给盯上了。 “除非必要情况下,你能不要杀人吗?” “好。” 意想不到的听话,不禁得寸进尺了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靠近我,彻底滚的远一点?” 听到这话她不禁慌了几分,“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就像之前那样看着你就足够了。” 李瑞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 “不用,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瞬间被抽走所有生气跪坐在地上,“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我可以为你去死哦。” 李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道:“随便你。” 她没有动,旁边的几个小伙子看不下去小声议论甚至向着李瑞走来了,毕竟一个柔弱的姑娘跪在他面前,而李瑞躺在这睡觉,面上挂不住一看就理亏。 赶紧严声呵斥她,“你快滚,你想死死远点不要跟我扯上一点关系。” “好。” 她听话的起身消失在李瑞视线之内,顺便将来找李瑞麻烦的几个小伙子给叫走,那眼神很空好像要忍不住杀人一样。 李瑞翻了个身继续睡,天是久违的晴天微风一吹睡的足够舒服惬意,忙碌的人时不时从中经过交头接耳的说着八卦。 无非是昨天晚上寡妇又搭上几个小伙,鸭子不生蛋,来了一个唯一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搞上多少人的闲话。 鸡在打鸣鸭在叫在这样的宁静祥和中,李瑞被一脚从吊床上踢翻滚到了地上,还来不及生气领子就被死死揪住。 “说,你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要她跪在你面前!” 金山哥怒目圆睁的脸放大在李瑞眼前,拳头即将逼近睡意顿时清醒了大半,连忙推开他生气道:“你有病啊,我怎么了!” “他们都看见了,我带回来的女人怎么跪在你面前,是不是你欺负她了!”金山哥一改往日的和善寡言,使劲摇晃他势必要问个所以然来。 李瑞大概明白了他这是看上了艾花捡回来就当做自己的了,冷着脸再次推开,“你是在说艾花吗?是的话,请你别青红皂白污蔑我,你不如去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金山哥愣神了片刻的念叨了艾花的名字,嘟囔了一句原来会说话,更加生气了的质问李瑞,“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你跟她什么关系!” 李瑞无语搞了半天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傻不拉几的冲过来为她出头,“我跟她没关系,她自己找来跟我搭话的,你不要误会,我不认识她。” 或者是李瑞提的她冷淡不悦的表情,使金山哥放下了些许怒意,面上凶狠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她主意,她是我的。” 李瑞忍不住笑了,“我求之不得,你赶紧和她结婚早生贵子。”要是他知道辛苦寻的爹被艾花杀掉,还会不会这么对她。 不等李瑞说出话,金山哥脸上缓和许多,离开时还瞪了他一眼,拿着干净的衣裙寻找着某个身影。 李瑞的睡意就这就被这群奇葩搅得全无,收拾收拾便去吃饭银山弟应该会给他留饭,不知道他会留些什么好吃的。 一进厨房就发现银山弟在生火煲鸡汤,那香味口水都忍不住流下来了。 李瑞便马上凑过去,笑嘻嘻道:“哥们这是给我留的吗?” 银山弟头都没抬一下,“走开,走开,不是给你的,这个才是。”说着两个鸡蛋塞到手中。 李瑞顿时感觉被区别对待了,“你平时不忙的要命,这是给谁熬鸡汤?” 说到这,银山弟满脸喜色,“我哥带回了一个好漂亮的姑娘,那白净害羞的不敢说话模样,我瞧着喜欢的不得了,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李瑞无话可说,这群山沟沟里的人怕是没见过美女,对杀父仇人这么好不活活把他们九泉之下的爹孝死。 看着兄弟俩着迷的样子,要是被对方知道那点小心思李瑞想知道他俩会不会打起来,不过话说回来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呢。 人家乐意当舔狗就让他们当,别把小命丢了就行。 不如去想办法去讨他的祖宗欢心能够进屋睡觉,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李瑞自认为还是有点错,晚上山林的蚊虫实在是太多在再外面睡两天能够把人咬死。 直接去找他很大可能会被撵出去,装装可怜弄点好吃的没准就成了,白静那家伙一直都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性格,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在了解不过他。 李瑞突然发现好像不过分逾越他平时还挺好说话的....... 于是李瑞去了潭边抓了一只鸭子生起火烤了起来了,天天吃鸡总会腻偶尔要换换口味,而那个养鸭子的叔叔不禁让人怀疑他儿子是不是做鸭的。 打扮的人模狗样不说,跟他商量鸭子的事却总是话题一转谈到床上那档子事去,走之前还要被摸两下胸腰,说他是基佬也不是转头就跟昨晚一v三的寡妇搞上。 李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白天看着正人君子晚上一躺床上就任凭下半身支配,反正世界末日没有道德法律怎么爽怎么来咯。 李瑞这样想的,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那两兄弟已经堕落成舔狗,现在唯一能正常说上话的人只有白静,烤好的鸭被切成块,大叶子一包看着挺像那回事的端到他面前。 为了气氛不那么别扭还把抱着大鹅不撒手的琳琳叫来一起吃,在待半个月她就彻底沦为野孩子了。 三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到了木屋桌前,每次吵架都是李瑞低头,在低一次又何妨嘴边挂着生硬的笑道:“来尝尝看我烤的鸭子怎么样。” 白静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从容的享用。 李瑞也不卖关子,虚伪的笑都快凝固了,“晚上蚊子很多,你看能不能......” “可以。”他喝了一口桌上的汤开口,“我这是看在琳琳的份上,这几天你害的我门都不敢出,没病的也找我来看病。” “行行行,你魅力无边是我错了,今晚我要睡里边。”一旦给脸李瑞就忍不住得寸进尺。 这话让白静变了脸色,“你在干什么,你的位置是在地板。”不等他说完,李瑞已经率先躺上了床开始补觉。 对于这种货色,白静脸都气歪了把琳琳支走,一把将李瑞从床上提起撵出去。 “我tm能让你进这个屋不错了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我继续去喂蚊子吧你!” 李瑞愤愤不平的直骂他没良心,拿上烤鸭就走。 没想到他塞了一个碗到手中,“还有你的鸡汤,你以为我多稀罕,快滚!” 这下李瑞疑惑了他并没有拿鸡汤过来,尝了一口味道很熟悉,是银山弟辛苦熬的老母鸡汤,早上他小气的呈了一点一起试了试味道。 李瑞想也没想一口喝完,这是他应得的。 第147章 误会 天蒙蒙黑,生起的火堆驱散了不少蚊虫添一把柴鸡蛋立马被烤的发黑,吃完这点小夜宵就该睡觉了。 今天晚上睡觉不会那么无聊。 李瑞自诩为舔狗中的狗中狗,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一高金银兄弟把唯一舒服的房间让给了艾花,身为主人的他们只能沦落到和他睡树林。 毕竟他们没那个脸皮把占有房间的亲戚赶出去睡野外,只能委屈自己了。 李瑞好歹有个吊床,没躺地上一分钟的银山弟立马去找他的小表弟凑合凑合,希望他晚上不会被猥亵。 就只剩下金山哥保持身为大哥的尊严,板着脸倚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李瑞可清楚记得他把自己踢下吊床的仇。 他的老腰可麻痹了一个下午。 二人之间也不说话,看得出来他有话想说碍于矛盾一直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你是叫李瑞是吧,上午是我冲动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他偏过头不好意思道,“明天给你开个小灶,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瑞干笑着抽了抽嘴角说没事,其实很放在心上。 他这么开口李瑞觉得他有利可图,果不其然他开始向询问艾花找李瑞说些什么,以及为什么不和他说话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 李瑞敷衍的说着不知道,没准人家忍不住想杀你也不一定,还给脸不要脸的往上贴。 话匣子就这么在李瑞漫不经心的回答下打开,他现在像极了为情所困的痴男,自顾自的说着心中的苦闷。 “我感觉她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就那么让我在大马路上捡到了,那时候昏迷不醒的也不知道遭遇了啥整个人呆呆傻傻,对她这么好却没有一点反应.......” 李瑞听得快睡觉了,听他这么好像误会艾花了不是跟踪过来的,真的只是意外巧合遇见的毕竟这山窝窝里鬼能找得到。 由于金山哥实在聒噪李瑞便给了他一点建议,“你明天弄点花送给她,应该会对你有所表示。” 金山哥点了点默默记下话就少说了很多,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堆慢慢闭上了眼睛,李瑞却轻声从吊床上下来试探性的叫唤几声,确定睡着了,蹑手蹑脚的靠近他。 一条小指长的蜈蚣被好看的指尖捏住了命脉扭来扭去的挣扎,受惊般的快速爬进了他脖子里的领口。 没过多久传来一阵惊慌失色的呓语,惊飞了栖息的鸟。 天微微亮吐露出半分粉红,美好的一天的日渐升起。 李瑞睡的不好,蚊子咬的他满身包,金山哥更惨。 收拾收拾明天到不用继续在遭这个罪,几天下来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尸瘟斑结的痂已经脱落,伤口已经长出新肉,可以走了。 走之前得使劲吃点好的,虽说不能和白静睡平时吃饭还得凑一个桌,早餐是半只炒鸡配青菜,报复性的将鸡屁股塞他碗里。 也许是李瑞嘴边的笑太过真诚,白静只是瞪了一眼挑开没说一句话,默默吃着饭,忽然间他脸上骤然一变,筷子滚来在地上,像是发生了极为难受的事一样的表情。 仰着头喉咙好像卡住似得从嘴里颤抖的拿出一根针。 李瑞惊呆了,又细又小的针夹杂着唾液闪着银光。 水急忙递到他面前,对上的却是质疑的目光。 “不是我。” 他脸色难看的盯着针看了一瞬,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去,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李瑞无比郁闷的躺在吊床里晃着,空闲的小伙子喊他打牌都没有去,扑克牌就借给他们在旁边桌玩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传来几声欢呼,吵的心情越发烦躁。 还有金山哥大病初愈的妈在院子里斥责的声音最大,经过几天服药打针治疗精神比打鸣的公鸡还要好。 他妈正呵斥着面前头发遮脸的艾花,“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懒女人,不要占着有几分姿色一点事也不做,竟然连个碗都不会洗,以后成了我儿媳妇要我儿子喂饭到你嘴边吗!” 或许是察觉到李瑞在看她,指尖蹿的在发抖,好在金山哥及时赶来拉开他妈,在一声声不孝子中彻底安静下来。 新鲜采的果子和野花殷勤献到艾花面前,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却说出了语出惊人的话。 “你能趴下送我去水边吗?” 金山哥当场愣在原地好像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匆匆赶来的银山弟似乎明白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四肢着地像条狗一样趴地上,拍了拍背上不存在的灰像是邀请般。 艾花就理所当然的侧坐银山弟背上,摸了摸头发轻启漫不经心的语气道:“真乖,走吧。” 随着银山弟兴高采烈地的一身好嘞,一个巴掌一个脚印的爬远,最无法理解的是金山哥他如同恍然大悟一样也趴在地上爬过去追赶,并且喊着坐他身上他爬的比较快。 李瑞只是微微震惊,旁边打牌的小伙子手中抓的牌都掉了。 这个世界太魔幻一时之间无法相信是真实的,这一刻李瑞感觉他追女人的那段时间不配称之为舔狗。 舔狗是真的会爬的。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李瑞来说无关紧要,就当看个乐子笑不出的那种,该怎么缓和白静的误会才是重中之重。 解释太显得苍白无力,赔礼道歉没有诚意,跪在地上求他太没有尊严,思来想去只能去找琳琳探探口风。 她最近还是不可避免的和那群脏不拉几的小孩玩在一起,即使白静已经讲过她好几次。 李瑞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在回到原来吊床上旁边时,发现上面放着野果和几朵野花。 这赫然是金山哥献给艾花的,又被她转手送到了自己头上,倒也没拒绝不吃白不吃,这是他苦尽甘来的报酬。 李瑞突然感觉这好像就形成了一个顺序,那两兄弟舔艾花,艾花又来舔他,他又要去求白静这太诡异了。 恰好这个时候,琳琳牵着鹅路过,看着她和鹅越发亲密,李瑞决定还是尽快宰了吃了好,不然可就舍不得了。 赶紧叫住她,“你哥哥怎么样?” 琳琳懵逼的眨巴眨巴眼睛,吃饭时她并不在,“哥哥很好啊。” “那个,琳琳能不能去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在生我气。”李瑞将收到的野果子尽数交给她,吃了一个味道挺不错。 她想知道原因,李瑞不知道该怎么琳琳说,只是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发生了一点误会,她便收下果子乖乖去找白静问个清楚。 没一会她就带回了消息,告诉李瑞一切正常。 这不禁让李瑞疑惑那他甩什么脸子,不过话说回来本来就不是自己干的,干嘛搞那么愧疚。 自己也不是那种阴险小人,心里很清楚其实就是那种人。 李瑞想东西的时间,手就推开了木屋没有锁的门,视线只敢盯着脚下爬的蚂蚁,悻悻出声。 “那个,你嘴没事吧。” “还好。” 也许是李瑞心虚写在脸上,白静无语道:“你别做起这副样子,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你那给甩什么脸色!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你有病啊,我只是去厨房看了一下。”面对李瑞敏锐的眼神,他有点别扭补充道:“好吧,我是怀疑过你,但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干出这种事。” 李瑞木脸呵呵一声找茬般问道:“你知道就好,那你喝水会漏吗?” 于是李瑞又被撵出去了,至于是谁干的心中都没有个底,仅仅只是长得帅这一条就足够得罪很多人。 阳光明媚到耀眼,李瑞继续躺回吊床上刚闭上眼,金山哥的妈就在院子里叫,叫得好像出人命的那种。 李瑞不耐烦的揉着眼睛看了过去,突然间都恍然大悟猛的爬起来去找琳琳。 院子中李瑞看见了金山哥浑身扎满了玻璃碎片,他跟他妈说为了摘一朵花不小心从山头滚了下去,刚好滚落扎进一堆不知道何处出现的碎片里。 那碎片很新。 李瑞找到满头大汗,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赶往水潭边,她果然在那里。 琳琳离的很近,追着鸭子坐在岸边。 看着她平安无事,李瑞不禁松了一口气急忙赶去她身边一把抱歉,厉声问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到水潭边来玩怎么还一个人?” 琳琳对于李瑞有点急的态度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我没有一个人,刚刚还一个姐姐在呢,说好的一起去水边摘花一下就不见了。” 李瑞脸色难看到极点,用力紧抱着琳琳压着声音道:“以后不要出来玩了,你好好跟哥哥待在一起吧。” “哎???” 在琳琳的不明所以中李瑞将她送回到白静身边。 早应该想到的,她不做点什么就像狼不吃肉,这是本能改不掉的。 李瑞很轻易的在暗处的某个角落找到艾花,她不吃惊也不逃跑拿着一把小黄菊静静注视逼近的身影。 啪—— 她头一歪苍白的脸上浮现鲜红的指印被头发遮掩,花落了一地。 “在我要杀你之前,请你原地消失有多远滚多远!” “好。” 第148章 挑选 突如其来火光点燃了森林里全部的平静祥和,尖叫求饶和血的味道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和鼻腔。 李瑞一个趔趄被粗暴的踢到和他一样处境的人堆,全身上下除了脚无法动弹一下,粗毛的麻绳勒得胸腔喘不过气。 人在逃窜,在哭喊,在流血。 谁能想到他半小时前,正美滋滋的躺地铺上和白静斗嘴。 也许白静就不应该心软放他进木屋睡,情况就能好很多。 这样李瑞就能在外面吊床上睡,并且第一时间发现有大伙人入侵。 安逸的时光太容易磨灭警惕,忘了处于一个人心险恶的末日。 没有光的寂静夜晚无疑是最好的偷袭时间——李瑞枕着头嘴边的话还没说完,脆弱的门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 漆黑中大约三四人持刀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捅杀,二人迅速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没有第一时间拿武器还是吃了些亏。 李瑞不小心被划伤了胳膊,白静不愧还是那个他,挣扎一番将袭击的几人反杀,没有受什么伤。 二人察觉到不妙迅速去主屋找琳琳,一出门还没走两步篝火照亮了鲜血,数十人拿着尖刀利器围了上来,他们的身影笼罩着火光中间的女眷,其中就包括啜泣的琳琳。 幸运的是没被发现李瑞等人杀了他们的人,毕竟情况乱天色暗。 举手绳子拖拽一条龙,白静也被狠狠踹地上趴着,努力往琳琳身边凑,李瑞也想挪动着凑一块又被踢了一脚扼制了行动。 从旁边绑着的人求饶中得知,这伙人应该是蓝顶工厂里的人,他们终究还是找到这块肥水宝地了。 面对穷凶极恶之人这里的人很快沦陷,反抗逃跑的人立马被杀,胆小顺从的就和李瑞绑一块,不知道想干什么。 明明打算天一亮就离开,而他们早不偷袭晚不偷袭偏偏这个时候来,悔恨感叹上天的不公早已为时已晚。 不到半小时这里就被烧杀抢夺的干干净净,金银兄弟去找失踪的艾花至今没回来,因此逃过一劫。 要是他们发现老家被人占了该有多生气,又该有多么的无能为力,对方的人数李瑞偷偷打量一下大概有三四十人。 这也只是看见的,暗夜里还藏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安惶恐压的李瑞背脊都挺不起来,从白静不甘低落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办法,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没有勇气去想。 只能短暂通过眼神交流,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天快亮了他们终于搜刮完毕杀的杀抓的抓,目光移到他们这群待宰的人身上。 金山兄弟的妈被拖了出来,嫌恶的目光啧啧两声摸了摸胸和脸一刀抹了脖子,老的女人就这样被杀光,仅剩下那名还比较年轻的寡妇,已经吓尿了。 接下来就轮到男人,像挑选货物一样去摸摸胳膊拍拍头,太胖的杀掉太瘦的杀掉,李瑞不明白这个判定标准是什么,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了。 男人抓的不多。 三四个人将李瑞拖了上去,长时间的蹲伏导致腿麻的不行,甚至还在打颤也许是因为害怕,余光还能瞥见白静焦急的眼神。 下颌被强硬的抬起来,对上的是漫不经心的眼睛,照例拍了拍脸捏了捏肩膀,从眼神来看像是在满意和不满意之间犹豫。 满是胡茬的乌厚嘴唇即将决定他的命运,动了动撇了撇满不在乎的样子,李瑞心脏抑制不住狂跳,冷汗滑过鬓角,那张嘴露出了黑黄的牙。 “这个还行,带走吧。” 李瑞仿佛是件货物一样被踢到了另一边,没几个就轮到了白静,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就决定了他活着的命运。 然后是小孩,男孩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掉,女孩全部被留了下来也就三个其中就包括琳琳。 或者是人类本能对小孩子的关爱,女孩子就没那么粗暴,最多也就拿刀吓吓骂几句训斥她们不要哭。 最后结果就是四男一女外加三个小女孩还活着,其他的几十人都死了昨天还是活着的。 脖子统一被套上了绳子像畜生一样牵着走,李瑞注意到留了不少人下来,剩下将近四十多人拿着物资牵着他们几个下山。 这无疑是逃跑的最好机会,可人不凑一起牵白静在前面压着,李瑞在后面琳琳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拿着刀围着。 李瑞相信最前面的白静一定能跑掉,可他没有。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就这样穿过山间小道,水泥马路花走了一上午的路程直达那座阴森的蓝顶工厂。 厂房很大又宽是个器械工厂踏进去的第一步,烟味一股属于男人的汉臭味直冲鼻腔,零星邋遢肥腻的男人倚着墙说着污言秽语,打量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全身上下。 最可怜莫过于那个寡妇,被路上无数只手伸进衣服里揉捏。 李瑞正庆幸他是一个男的时候就已经被带到房子中间,面前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个抽烟的老男人,不出意外就是这里的老大。 还来得及多看两眼,膝盖被踢趴下男女都一样,随着粗手指中的烟头被按下,牵他们的人挂着谄媚的笑说话。 “老大,那伙不识好歹家伙已经被我们端了,有用的人都在这里了。” 椅子上的扶手一震,“好!不枉兄弟们的辛苦,这几天顿顿有肉吃。” 寒暄交代了一会,柱子一样的腿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老大你看看,女的都在这里了也够倒霉的全是些老娘们就懒得拖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寡妇是第一个被看中的,“这个还行,等下带我房里去。” 当那四六只脚围着小女孩面前时,目光一点都不敢看过去紧绑的指尖能掐出液体。 “这个小孩好看。”琳琳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李瑞从未恨过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好像太小了应该进不去,就把这几个小鬼和婊子们养一起,等几年就可以用了,吃的不多也不亏。” 听见这话李瑞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有良知但不多,侧目看过去白静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当李瑞以为他们几个都是男人应该不会怎么样时,脚步近到了耳边。 脸被抬起肆意打量,“这个不行,等会拉下去吧。”正当李瑞思考拉下去会面临什么时,几个宽厚的身影停在了白静面前。 “这个好这个好,拖我房里去这能玩一年。” 李瑞大吃一惊难怪挑挑拣拣男人也不放过,担心的目光移了过去,粗糙的手在他脸上和身上摩擦愤恨的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盯出一个洞来,像只折翼的天鹅钳住了孤傲的脖子。 时常嫉妒他长的帅现在到成了一种悲哀,长的丑反而成了一种幸运。 人就这么二次挑选发落完毕。 就在带走分离之际,白静被人拖着从李瑞面前经过时,一个趔趄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李瑞迅速收回脚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打骂几句,虽然时常吵架但还是有一点默契。 插在鞋子上的刀片不见了,那是身上唯一的武器,身为他的好兄弟希望他不要被撅的太惨。 看着那老男人走路都要人扶的样子,那么一男一女消该如何消受的起,却突然间想到了夹心饼干。 李瑞也不得不佩服现在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面前拽着他走的绳子勒的脖子大脑缺氧,很容易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应该要去想即将面临他的是什么。 第149章 太阳 午间烈日的太阳晒得李瑞头发都在流汗,汉水糊住眼睛也不能停下手中搅动的沙子和水泥去抹一下。 因为他不知道两指粗的麻绳什么时候会打过来。 炽热的烫脚的厂房外,被抓住的李瑞和另外一个男人一人一边的修建围墙,如果加上看守的话不过一天功夫就能修建完。 然而目前的情况是足足八九个粗男人躲在阴影下看他们俩干活,时不时拉动一下上脖子的长绳子造成阻碍,制造一点乐子供他们发笑。 腿在打颤头在晕,一路被拖过来没有得到一分钟的喘息,头顶不敢直视的太阳燃烧着所有的意识,忘了李瑞是谁,忘了自己在哪。 要干什么? 手中的铲子停了几秒,这次是铁链甩了过来敲打在肋骨上震的发麻,如果直接晕过去马上就会被拖到厂房后面挖的废弃地基坑里面。 也不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尸体变成丧尸挤满了全部的地下坑洞,成千上百男女老少。 杀死人之后尸体都懒得烧,烧好像挺费时费力的,对于这群懒汉来说这无疑要了他们的命。 殴打留下的恶臭汗水落在李瑞脸上,拳脚棍子鞭子才得以停下,被打并不是一件坏事可以躲在他们的影子下避免阳光的灼伤,得到片刻的喘息保持清醒。 手臂软的如同棉花也要重新拿起铲子搅动水泥,从拿起的那一瞬间李瑞就一直在想如果拍到那群没有头发的脑袋上会怎么样。 第三个一起干活的男人告诉了李瑞答案,他的尸体是由李瑞亲手拖到尸坑里去的,手被砍断玩弄肚皮一点也不好收拾,所有才只有两个人在干活。 日落地如此缓慢,几十斤重的水泥榨干了所有汗水,李瑞也算是明白了非洲黑奴在受人压迫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也不想,思考对于手中繁重的活来说太过奢侈。 也许是真怕两人中暑晕死过去,半瓶喝过的矿泉水被扔到李瑞和另一个男人脚边。 从他们看好戏的眼神来看,这半瓶水注定只属于一个人。 水第一时间被那个男人抢走,对于从小没干过如此繁重的活的李瑞来说,虚脱后的动作有多缓慢他无从知晓。 祈求的目光望过去男人并不领情,也许是因为在养殖场那段时间没说过话吧,现在去攀关系已经晚了。 男人自己都不够喝,把瓶口舔的干干净净,不放过一滴水,屋檐下的影子拉的很长在大笑。 俯趴在地上李瑞的喉咙能冒火。 夕阳的到来不会给李瑞喘息的时间,搬东西劈柴打扫一切脏活累活榨干了全部的血汗。 夜幕来临,到头来食物渣子都不准你捡,被赶进狭小的笼子里看着他们享用女人们端上来的鸡鸭鱼肉。 正方形的笼子挤的身体只能弯曲趴伏,这应该是关狗的,至于狗应该上了餐桌。 现在他成了狗。能从缩着的铁板下发现狗的毛,人的头发指甲,不止他一条人待过。 而他现在比狗还不如,明天又是一天繁重的活,狗只需要躺着笼子里睡觉摇尾巴,毕竟狗比男人有用的多,会叫看门摇尾巴,必要时还可以宰来吃。 男人可做不到,又不能吃。 关在食堂门口的两人望着里面人大快朵颐的吃,对于空虚的肚子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压迫。 李瑞索性偏过头望着外面高高新砌的墙,两个人的话大概只需要三天就能修完,那么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杂吵热闹的晚饭后,男人们勾肩搭背的散去,却在经过笼子时,将吃剩的鸡骨羞辱般的扔头上,拿着李瑞和那个男人打赌谁会去吃。 结果是李瑞输了,平白无故隔着笼子踹,可惜他不会咬人。 经过这番举动,李瑞想明白了之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了,他这种多余男人的结果就是后面的尸坑。 算算人能撑下去的时间,不需要浪费一点食物就能修好围墙,刚好是利益私欲的最大化。 绝望的眼皮都不想眨一下,旁边笼子的男人安稳酣睡的令他嫉妒。 食堂人走的七七八八,透过铁栏看见了琳琳红着眼眶生疏的收拾着残羹剩饭,其他几个小孩女人你争我抢的挑剩。 可怜的琳琳哪里抢的过她们,从桌子底下捡到一块肉吹都不吹一下直接吃,李瑞不知道她饿了几顿。 等到人全部散完,她东张西望的来的李瑞的笼子面前,从衣服里拿出纸巾包着的干净食物塞进笼子里,小声道。 “快吃吧,我等会在去弄点水来。” 李瑞心疼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碍于手上的灰尘,脏的只能紧握。 要是琳琳能在大个十岁李瑞也愿意趴在地上任她骑,做最忠实的舔狗王。 如果她想,李瑞现在也可以做到。 “你知道你哥哥怎么样吗?” 她低落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被关起来了。” 李瑞无奈的叹息手中的食物攥的发紧,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相互安慰的声音太大,吵醒了旁边笼子的男人。 “你们在干嘛?” 李瑞赶紧把食物藏到身后,用眼神暗示琳琳赶紧离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他看见了。 他随即露出了阴险的笑,“小妹妹也给我一点啊,太偏心了我可是要告诉叔叔们的。” 琳琳浑身发抖的停下逃跑的脚步,摇晃着小脑袋略带哭腔的说:“没有了。我,我真的没有......” 他摇晃着铁笼做出一副大叫的样子,真叫来人李瑞不知道琳琳会面临什么下场,她惶恐害怕的样子心如刀绞的在滴血。 指尖扣在铁栏杆上翻了甲片,牙齿咬的说不出一句话,愤怒的低下头从喉咙挤出声音,“别喊,分你一半。”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却连憎恨的勇气都没有,怀着满腔委屈浸湿了脸颊。 为数不多的食物就这样在琳琳无声的眼泪下,送到了他的口中,并且得寸进尺的要得更多。 李瑞挣扎着伸出手拭去温热的眼泪,却在她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过来,过来,离我近一点。” 琳琳哭着一步步靠近笼子想透过铁栏杆去拥抱,可惜被无情的阻碍,李瑞轻声靠近在她耳边道。 “别怕,我来告诉你做一种神奇的魔法药水。” “神奇的能让讨厌的人消失。” 第150章 魔法药水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年仅十二岁的李瑞家与隔壁孤寡的老太太闹上了矛盾。 也许是她家凶恶的大狗咬死了鹅,也许是她家园子里失踪的菜,脏水理所应当泼到母亲头上,头沾菜叶的样子遭来无数耻笑。 地那么大路就那么宽,凡是踏过老太太家门口的每一步,怨毒的眼睛一旦对上粗鄙的谩骂能从头响彻的尾,白的变成黑的黑的只会更黑。 你吵她吵都在吵。 捡来的偷来的和野男人搞过,老太太嘴里永远重复着这些词。 十二岁的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愿望想让她消失,母亲就不会遭来闲言碎语常常抿着唇皱着眉,带着一个不上学的奇怪孩子议论猜疑。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巫婆,抱着这样的天真想法那是不是也能相信魔法的存在,寻找一种让人消失的魔法。 直到春天的田地里长满了草,一旦喷上某个小瓶子里的液体,草就神奇的消失干干净净。 草可以的话,人是不是也可以,他找到了。 橘子味的洗洁精味道总是那么香甜,可以掩盖刺鼻的味道,再加上足够的水果糖,搅拌出甜蜜的泡泡,含有魔法的药水就这么诞生了。 狗只是轻轻舔抵就能睡的很安详,偷偷倒进女巫的水缸里,不过一个晚上她就彻底消失,隔天响起了鞭炮的浓烟。 讨厌的人很多,然而在次制作时被母亲发现,从她放大的瞳孔中家里再也没有那种小瓶子的液体。 魔法失效了,那天也是母亲第一次严肃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让讨厌妈妈的人消失?”还是,“我想让讨厌我的人消失?”忘记是哪种回答了。 回想一些往事心情就没有那么烦躁,也只有靠这些才能支撑下去。 琳琳很听话,配方略有改进,正好旁边的树林里有一颗夹竹桃,花延伸进没砌的墙内落了满地,明天的工作就应该是把伸进来的枝杈砍掉。 食物不够果腹一口就没了,男人抽搐怨毒的样子琳琳没有看见,否则她可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也导致明天的工作更加繁重,抽打的鞭痕在发痒很大可能要留疤。 李瑞猜测,修建高围墙应该是为了防止这些女人孩子跑出去,不然顶部为什么要插满玻璃碎片,一定有人逃跑过。 还有两天,他们三人该怎么逃。 仅凭他的血肉之躯根本撼动不了钢筋实铁的大锁分毫。 想到这个问题李瑞彻夜难眠,即使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蜷缩在笼子里一点也不好睡。 最后还是撑不住,隐约中听到微弱的呼喊和吵闹,然而眼皮已经闭上了。 太阳还没升起,李瑞就被脖子上的绳子拽了出去,牵他的几个人异常恼怒,他们拳脚的触碰赶去了大半的困意。 他们发现笼子里男人死了十分纳闷,立马命令李瑞拖到尸坑,有一搭没搭在身后的牵着绳闲聊。 “md,困死我了。” “嗐,你还别说昨晚那小白脸还挺厉害,折了好几个兄弟,还好我躲在后面没敢上。” “就你精,可惜还没能抓的那个小白脸好好折磨一番,咱们几十兄弟围堵也能被溜掉。” “才没有,关键时候老吴抓住那小白脸翻墙的脚,给拽下来了。” “不是没抓住吗?” “是没抓住,谁能想到那小白脸被逼到绝路,头也不回的往尸坑里跳了。” 李瑞听的呼吸一滞,手中拖拽的尸体卸力滑落,不过两秒的停顿,鞭子瞬间袭来打回思绪。 “md,快走!” 李瑞低着头牙齿几乎咬的作响,愤恨的目光只能隐藏在发间,抓紧尸体迅速往尸坑方向赶。 “现在的人真是不识好歹,从了老大又如何,竟然把老大命根子给割了下来。” “啊!真的假的?” “那当然,进去的几个兄弟说房间血流了一地,那玩意就掉在地上。” “啊!!!” 听闻白静的不幸,李瑞脑子颤抖的成了一团浆糊,有几个人他们在说什么一个字也听不见,路也看不清。 尸坑就在厂房后面一段距离,围墙延伸到地基里未完成的大坑,全部是丧尸根本没有办法逃走。 大约五六米深的大坑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尸体一扔下去砸中几个迅速被淹没,李瑞死死盯着下面游荡的脑袋,眼睛随着它们挤来挤去。 看的身后的人不耐烦,直至被绳子勒得喘不过气拖着走。 没有看见熟悉的脑袋,可能被吃成渣了可能还活着。 李瑞不敢去设想任何一种可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白静被吃成渣了,也要从丧尸肚子里掏出来凑个整。 在坚定的想法也不能改变眼前的困境,鞭子还在抽血汗还在榨。 太阳还是那么讨厌。 李瑞浑浑噩噩的搬着砖运着水泥沙子,想逃跑被束缚,想杀人刀都握不紧,也没有刀。 整个人成了木偶,痛苦一点点填满砌成的围墙。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跳尸海都没有这么绝望过,至少他们有的救,现在谁都没有救。 为什么总是在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太阳的炽热渐渐烧光了全部的回忆,父亲,母亲,小熊,蜻蜓.....仅剩的安慰被剥夺。 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太阳在头顶好近好近,已经趴在地上了还是好近,逼迫的只想躲进灰尘里面的阴影。 李瑞这种生物只适合生存在角落,阴暗的地方,太阳一晒会成渣。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切的根源都是他自己。 在被骂,在被打那是应该的,还可以在打重一点。 想去死..... 死是种解脱也是逃避,像他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生,早应该去死的,干嘛还要爬起来动两下。 水被从头浇到尾,活过来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琳琳,能给她的只有安慰,要么就是拖累。 她该怎么办。 砖头重新拿在了手中,长方形的四角很尖,能轻易戳穿他们的脑袋还是自己的。 鞭子养成的奴性放回了砖头该在的地方,属于李瑞的地方在那里,家,血海,应该在尸体里。 怎么办.... 能怎么办,墙缝后面看见了艾花的影子,看不清表情,应该是来嘲笑的。 为什么要难过? 第151章 尸坑 又要向她伸出手吗? 手上还隐约残留着打脸的触感,是她的,还是自己的,李瑞不知道。 那是一码事,她想杀白静他们是不可原谅的,不能因为屡次三番救了他们几个去包容。 不想求她,可都要死了之前的恩怨就显得无足轻重,那么她救了他们几个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乖乖的离开,没有人会那么大度。 她想要的,李瑞给不了。 还是放弃这唯一的希望,又不能。 不,她不会无动于衷,她是把双刃剑,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那就做个渣男卑鄙无耻之人,利用她的喜欢在抛弃掉。 她会上第二次当,那也是李瑞的下场。 李瑞停下了手中的活,抬眸望了去静静凝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看不清艾花的表情,隔得太远所在的黑树林完全将她包裹。 不过几秒钟的停顿,鞭子再次挥了过来,李瑞也不打算动了。 用力打,越惨越好,实在是太累了没有一点力气。 太阳还在折磨他,原来已经将近中午了汗都流不出,这样那样都在蹂躏,又渴又饿的身体,痛苦又绝望的处境。 还不到第三天被拖进尸坑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们打累了恶臭的汗撒在身上,又被重新拖进了笼子里,无法在靠近围墙去看艾花还在不在。 但李瑞相信她应该看见了。 利用她的不忍心从而不去求,李瑞深深的唾弃这种行为却又去做了,又当又立的恶心令人发指活该他烂在阴沟里被蛆咬。 只要能救他们,就可以忍受自我的谴责。 饭后的男人享用完后,骨头照例扔在李瑞头上逗狗一样戏耍他,从而导致琳琳没有办法给他送点吃的。 难过的抱着一堆脏兮兮的盘子,流露出不舍的目光经过,心疼的李瑞不敢和她对视,从没这么窘迫过,悲伤的时间都不给又被牵出去继续干活。 砖头握在手心在发烫,渴望得到的救赎迟迟没有来,也许有可能艾花放弃他了,李瑞这种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的垃圾人有什么值得救。 现在在去拉下脸去求她已经不在了。 痛苦的一下午就这么度过,回望到尸坑的方向李瑞忍不住的沮丧。 现如今后悔的想,长的好看的还是幸运的,如果可以李瑞宁愿跟白静换换他去搬砖,自己去挨撅起码是躺着不动,忍忍就过去了。 关键是可以苟着找机会逃跑,他不应该那么冲动落得跳尸坑的下场,只要能一起活着比什么都强,尊严身体这些对于李瑞来说都可以放弃。 一开始就不应该设想去靠他想办法逃跑,依赖是种错误的习惯,落得如今这种局面。 屋檐下的天非常黑没有星星,没有光,就这么闭上眼等死心有不甘的能变成鬼,笼子在摇晃。 李瑞疲惫的睁开眼,眼前有人影在动,凑近一看竟然是银山弟正在据笼子,旁边还有把风的金山哥。 李瑞动了动喉咙想要出声,银山弟发现他醒了连忙把食指比在嘴上,轻声道:“嘘,艾花小姐让我们来救你的。” “她呢?”李瑞没有看见艾花,却察觉到金山哥脸色比天还黑,面对李瑞疑惑的目光他左右看了看恼怒道:“你不是不想看见她吗?如你所愿她走远一点!” 李瑞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不想看见她,能让她过来吗?” “她是你呼之来挥之去的吗?”金山哥狠狠瞪着李瑞一脸的愤愤不平,他们几个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看得出来。 “是的,叫她过来吧,我想让她帮个忙。”为了不浪费口水,李瑞索性厚颜无耻到底。 笼子恰好锯开,银山弟还是念在之前的一点情分稳住剑拔弩张的金山哥,不过声音冷了几分道:“快跟我们走,等会就有人来了。” 说着想要搀扶起李瑞,满身鞭痕他都无从下手去拉。 李瑞推开了他,虚弱的站起,“不行,我还不能走我要去找我朋友。” “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们进来有那么容易的吗?”银山弟的手死死拉着李瑞有拖的趋势。 李瑞有气无力的挣扎,往尸坑的方向走,“放开我,我哪怕死也要去找他。” “你!你!你!”金山哥气的青筋暴起,李瑞无视他的怒意提醒道:“你们也不是白来的,你们家还有几个女眷还活着,快去救她们吧。” 李瑞按照记忆中的某栋厂房指过去,“顺便帮我把同我们一起的那个小妹妹也带走。” 还补充道:“最好看的那个就是。” 他们俩顺着指尖看过去,脸色变了变其中金山哥开口,“进来时那边人声很杂,艾花小姐好像往那边去了。” 说着他们两不再理会李瑞往那边走,不过李瑞看他们两畏手畏脚的样子有点不放心,“你们小心点。” 就在他们刚要走时,就迎面撞上了艾花,她浑身沾满了血,怀中紧紧抱着捂住口鼻的琳琳。 李瑞吓了一跳,好像她早就来了的样子,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迅速将琳琳抢过来。 琳琳没什么大碍看见李瑞,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碍于环境硬生生憋回去,好像受了很大惊吓。 “你想要的小女孩找到了,快走吧。”艾花没有表情的提醒,她看向李瑞怀中的琳琳的眼神很冷。 此话一出金银兄弟停下了脚步,像是不敢违逆艾花说的话一样乖乖跟着她屁股后面。 李瑞低着头没敢看她,紧抱怀中的琳琳,“你之前说可以为了我,去做任何事是真的吗?” “嗯。” 听到这个答复旁边的两人愤恨的难以置信,得到肯定答复李瑞十分小声道:“能去跳前面的尸坑找一下我朋友吗?” 空气在凝固,旁边的两人眼睛瞪的老大好像要打李瑞了,便又补充一句。 “求你。” “好。” 朦胧夜色中她的眼角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李瑞牵着琳琳在前面带路,因为竭力没有力气抱她。 目前所在的食堂位置距离尸坑有一段距离,大约十多分钟的路程这个工厂很大,食堂,宿舍,办公楼一应俱全统一的蓝色屋顶。 或许是占据了太多好东西,尸坑设在后面也不怕得尸瘟,虽然离他们生活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时不时会撞见几个两两成三的散步人。 在发出惊呼之前,毫无疑问的被艾花杀掉,也许是体型的关系,她的速度非常快眨眼的瞬间就被割了喉。 李瑞不明白她是怎么做的的,敬佩之心只能默默下咽到肚子里成了愧疚,看得旁边的金银兄弟自愧不如,更加的充满钦慕。 这样的人不知什么原因栽在李瑞手上,望着脚下漆黑拥挤的丧尸坑面不改色的跳下去。 吓到旁边的两人脸色惨白如纸,要不是看见尸坑下的艾花没什么事,他们都想把李瑞踹下去了。 李瑞知道这件事也只有她能做到,等待的时间把目光瞥到他俩的背包上,外出生存怎么都会准备一些食物和水。 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坐下补充体力,顺便处理一下血迹斑斑的伤口,其余时间紧紧盯着尸坑下挤来挤去的丧尸。 全然没有注意身后远处的房子下闪过点点火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银兄弟不耐烦的东张西望,此时艾花在下面招了招手好像在示意拉她上去。 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放下去,他们两人急忙拉她上来争先恐后询问她有没有事。 艾花拍了拍脏兮兮的裙子来的李瑞面前,诉说无能为力的事实,“下面没有,快走。” 李瑞望着下面的尸坑回过神道:“不可能,他一定在你在去仔细找找。” “我不会骗你,下面真的没有,他们要来了。”她看向黑暗中的火光再次警告。 “不行,找不到他,我不会走!” 李瑞神情激动的说着,琳琳难过的抱着李瑞的腿,似乎明白了什么。 艾花没有表情的脸浮现一点凝重的神色,“他们人很多,我没有办法。” 李瑞缓缓站起来,将琳琳托付到不耐烦的金银兄弟面前,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靠近尸坑边缘。 “你不去,我去。” “不要——” 第152章 蓝顶工厂 艾花没能抓住李瑞的手,紧跟随后的快速跳下去,两人这一番举动惊的边上的三人差点叫出来。 四五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成什么问题,落地踩在尸体上不到一秒无数只手争先恐后乱抓,腐烂狰狞的脑袋铺天盖地袭来。 尸群在骚动围的李瑞水泄不通,左边右边后面前面每一个角落无数张血盆大口咬过来,低吼腐臭充斥着全部的触感。 从金山哥拿来的水果刀的抵御抗衡不了几秒钟,就在三四张嘴要咬中李瑞身体的瞬间,艾花两手加脚踢开拽开,紧紧环抱着李瑞往土墙边缘靠。 “快死上去,你会死的!” 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李瑞耳边道,同时她伸在后面的手就没停过,不断的推搡李瑞身后咬来的头颅。 迅速挤开尸堆靠在边缘,用单薄的身躯护住李瑞前面靠近的丧尸,挨到土壁就不用担心后面。 谁知李瑞突然道:“我不上去,就这样吧。” “你就这样挡在我面前,我想沿着整个坑道边缘看一圈。”李瑞冷静凝神的悄悄蹲下,尽力隐藏自己的身躯,失去目标的丧尸就不会再来。 李瑞想借助黑暗等尸堆慢慢平息下来,在小心翼翼的搜寻。 对此艾花无话可说,同时一刻也不停歇的推开眼尖的丧尸,紧张慌乱的额头浮现细密的冷汗。 李瑞左右看了看靠她还是太吃力,便小声建议艾花砍掉一个丧尸头,由他拿着挡,这样应该能减少不少隐患。 她马上照办,李瑞拿着还在动弹的肢体努力遮掩,粘稠腐臭的液体沾满了全身,蹲在地上一点点靠在土壁慢慢挪,目光仔细在一众丧尸堆里搜寻。 艾花紧跟李瑞身前高度戒备注意贴上来的丧尸,天还是太黑,丧尸太挤离得远看不清,偶尔留意到几个相似的身影,为此李瑞不顾风险让艾花前去查看。 可惜都无功而返,坑洞在李瑞慢慢挪动下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时间越发紧张上面的人催促了好几次。 呼吸越来越急促,浓重的腐臭吸入的越发窒息,李瑞有点抓不住手上遮掩的尸体,所剩无几的力气在丧失,望不到头的黑影在嘶吼。 在这样的地方真的能活着吗,李瑞感觉有点撑不下去了,脑子在发晕,除了背后不是尸体,面前和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一不留神的片刻,蹲着的旁边猝不及防就挤出来一个丑恶的脑袋,咬向腿。 还好艾花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李瑞,狠狠踩在头上遏制了行动。 李瑞连恐惧的心情都没有,麻木的查看所经过的每一具丧尸,他们有些完整有些丑恶,甚至感染尸瘟烂的不成人形的。 就是没有眼熟的相似的,李瑞从没感觉这么绝望过,生病烂掉被奴役这些都比茫茫无果的找更加无法忍受。 上面的人催促的越发厉害,艾花已经说了第十次上去,那一边都在急,急的李瑞无法保持思绪。 李瑞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了那应该再也见不到白静了。 短暂的,李瑞深吸一口气靠在土坯喘息一下,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急,要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 站在白静的角度想一想,跳进尸坑有什么办法能躲过去,躲,无处可躲,角落土壁全部都是丧尸,背靠着杀杀到力竭都杀不完。 直到李瑞手中的尸体因为卸力整个覆盖了上来,突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他会怎么办。 连忙招呼艾花往脚下尸体成堆的地方看。 丧尸的脚,起伏的尸堆,李瑞趴在尸体上愤力的拖挖,很黑只能本能的去摸,又脏又臭有东西在手上动,那应该是蛆。 这一堆没有,借助艾花的遮挡李瑞几乎爬在尸体上面移动,沉睡的脑袋时不时会苏醒咬过来,没关系捅烂就好。 太多了太多了,浑身上下黏糊糊的液体融进皮开肉绽的血肉里在发痒,没关系能忍受,这一堆还是没有,他们在惊呼。 一堆又一堆又爬了半圈坑,终于在挨挤的角落的地方,李瑞看见一只手突兀的从尸体下伸出,隐藏在丧尸的脚下,满是灰污血迹斑斑。 顷刻间李瑞不要命的,挤过无数只脚死死去拽,这只手抓住过他很多次,力度纹理深深的烙印在记忆里。 仅仅在是灰暗的地方看一眼影子就能认出。 艾花急忙挡住无处不在袭来的丧尸,只是片刻没注意牙齿挨着李瑞头发丝擦过,他本人毫不意旁边的凶险,咬牙切齿的拖拽下垂的手腕。 随着李瑞的用力,白静完整的从尸体下拖了出来。 他紧闭着眼没有一点反应,李瑞急忙去探他的呼吸听他的心跳,很微弱,应该是埋下面太久缺氧昏迷了。 如果在晚一点他可能真的窒息而死,李瑞是无比庆幸赶在了最后一刻,浑身上下激动的心脏都颤抖。 接下来就好办了,赶紧招呼金银兄弟放绳子先拉白静上去,然后是李瑞艾花。 一爬上来李瑞几乎倒在边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没有一点时间喘息,隐隐约约的火光和人影已经逼近。 金银兄弟一人拖着一个,只有银山弟不嫌弃李瑞脏又臭的去搀扶他,琳琳胆战心惊的跟在他们身后,艾花走在前面开路。 众人不停蹄的往门口赶,最快逃出去的方法是翻围墙,可经过李瑞这些天的修缮高的足足有三四米高,而且上面扎满了尖锐的碎片无从下手,带着两伤员加小孩没法翻。 时间也来不及,刚好迎面撞上八九个人,一看见此情此景也不废话抽刀子直接捅。 艾花首当其冲的上了,李瑞被扶到一边,银山弟颤巍巍的拿刀子,一看那模样就没杀过人,特别是面露凶狠之人吓的他这种老实人腿软。 金山哥倒显得有勇气的多,把白静扔给李瑞怒吼一声冲过去和那些人对拼,或者是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人,还是那血海深仇,不要命的和那些人杀。 三打九终归还是有点吃亏,还好艾花技高一筹,快速闪躲的同时一刀一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掉七人,帮着他们两干掉另外的人。 这样的阻拦越来越多,不过十分钟路程遇到了三波人,人数一次比一次多十一,十四,十六..... 尸体连起来都可以铺成通往大门口的路,李瑞有些过意不去,在怎么样艾花还是人,她面不改色的从肩膀后背抽出刀子快步的走。 金银兄弟也是如此,胳膊大腿血流的滴了一路,好在他们没什么致命伤,距离门口已经很近了。 李瑞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不过是很浅薄的关系已经到了拼命的地步了。 在看见门口奔跑之际,银山弟气喘吁吁的说:“有点不对劲,我们进来时杀了四五个人在门口,尸体怎么不见了?” “是不对劲,大家赶紧走!”金山哥有些不安的说道,左右看了看将白静扔给银山弟,走在艾花前面。 李瑞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打算抱起琳琳跑,四周黑漆漆没有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跟在他们后面。 谁知一靠近门口火光突然亮起,几十人从厂房里一窝蜂的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狰狞粗犷脸的在一人搀扶下,缓缓从人群走出走的十分别扭滑稽,连近胯下的腰上缠满了绷带。 他恶狠狠的指着李瑞一行人道:“给我抓活的,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我要让他们几个生不如死!” 艾花抬眼直接一枚刀片甩了过去,精准的插中男人的脸,疼的他嗷嗷大叫。 “快!快!抓住他们!杀了他们!” 趁他们愣神的瞬间,她迅速抓住李瑞的手往门口跑,同时解决包围的人,不敢耽误一秒钟的时间。 终极还是人太多,可能察觉到艾花的不好惹,四五个不怕死的人死死扑过去抓住她,金银兄弟也赶紧去帮忙,人多挤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具体有多少人扭打在一起,李瑞不得而知,哀嚎,怒骂,摇晃的人影,浓重的血腥味包裹着全部的感官。 混乱中他抱着琳琳好像被不长眼的刀尖划了好几刀,同时也划伤了琳琳,她疼的不敢喊一声,浑身的颤抖说明真的很疼。 终于还是艾花率先从人堆里挤出,紧拉着李瑞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打开大门,用力的将李瑞推了出去,随后就是背着白静的银山弟被推出。 她拉着门,无视身后即将刺来的刀,眼里饱含的不舍静静的看着李瑞,溅满血的唇动了动。 “下一次见面能不要讨厌我吗?” “好。” 李瑞虚弱的喘息着,紧抱琳琳回望着她,门被重重关上传来锁扣上的声音,血从门缝流到了脚边,不知是谁的,颜色很浓很重,仿佛要笼罩一切的蔓延。 旁边的银山弟好似没有晃过神来,喘着粗气伤痕累累的看着紧闭的门,还没有伤心的时间立马被李瑞咬牙切齿的拉着跑。 这份血海深仇足以烙进灵魂里,踏足过他笼子面前的八十三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哪怕跑的足够远,也能看见夜色下那庞大蓝色屋顶的厂房。 这是耻辱的根源李瑞深刻的记住了。 第153章 卑微 不知道跑了多久,心脏在爆炸肺里没有一点氧气,一个踉跄直接趴在大马路上,差点摔倒怀里的琳琳。 她懂事的爬起来自己走,后面的银山弟失魂落魄的背着白静慢慢走,李瑞忍不住催促。 “快点吧,免得他们可能会追上来。” 银山弟愣愣的看着李瑞,目光有了焦距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恼羞成怒一样,把昏迷不醒的白静扔给李瑞。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哥还有艾花小姐就不会.....” 说着他就要走,李瑞眼中闪过一抹卑微道:“等等,你要去哪?” “我可不像你这么冷漠无情,我要去救他们!” 李瑞安顿好白静连忙去拉着他,“别去,你去了也是送死,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活着吧。” 银山弟一把甩开,恶狠狠道:“那又怎么样,我的家人我的全部都被他们毁了,现在要我抛下唯一的大哥去逃命?你这种废物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被打开的手一阵麻痹,李瑞垂下头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银山弟唾弃似的回看一眼。 “真不明白艾花小姐为什么会在乎你这种垃圾。” 李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指攥的很紧,“你失踪的爹,就是艾花杀的。” “别去了,我可以送你离开,去合适的地方生活。” 银山弟的眼里闪过错愕,久久没有回过神,好像不敢相信这一事实,眼睛瞪大退后两步,一句话也没说拼了命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跑。 李瑞能看见他眼角划过的液体,宛如死掉一般的眼神,不知道他怎么想,他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马路的漆黑中。 琳琳拽了拽的李瑞没有动一下的衣角,天边的黎明即将升起,身后隐隐约约的火光还在闪。 李瑞撑起疲惫的身体去背还在昏迷不醒的白静,琳琳低落的紧紧跟着他身后。 路很长,还要继续走。 渐渐的脚步越走越慢,琳琳都比他走的快,距离他们车所在的新房楼还有多远李瑞不知道。 只感觉背上的白静越发沉重,比扛两袋水泥还要重,他该减肥了,可垂落在肩头的手能清晰看见骨头的脉络。 李瑞想着要不要拖着算了,马路挺光滑的但在琳琳面前又不好这样做,于是一屁股坐地上躺他身上顺势靠着树休息一下。 琳琳乖乖的坐他旁边,小小胳膊上划伤的口子已经凝固,李瑞心疼不已可,眼下没有一点办法,之前的一大部分药被白静带去养殖场治病,那伙人肯定搜走了。 车上还留了一小部分,那是琳琳的心脏病关键药,其余的好像就没什么了。 幸好白静身上没有外伤,躺他身上当垫子并不好,骨头多隔的慌。 李瑞尝试把他叫醒,却没有一点反应。 在一阵激烈的摇晃中,他突然猛的咳呛,吐了李瑞一脸血,倒在李瑞肩头没有醒。 一时之间李瑞愣住了,琳琳也是。 摸了一把脸上的血,一种不好的感觉从李瑞心底冒出,慌忙摸了摸他额头。 尸瘟又开始了。 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李瑞很想哭,却哭不出来,痛苦的只能双手捂住脸,放下,垂头埋在膝盖里。 粘稠的血沾满了脸和手,擦不掉,红的恐惧。 路还要继续走,很近了。 走到最初的新房时,天已经亮了,李瑞先给琳琳抱着了伤口吃点东西,便从车里找出所剩无几的药给白静喂下。 最后是李瑞自己,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收拾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开车马不停蹄的远离这块满是罪恶的腐烂之地。 面前的路有多长李瑞不知道,弯弯绕绕看不见想看的地方,风划过满地的凄凉没有一个人,唯一在动的是尸体。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踏进这座城,进城的那两个女人说的没错,名副其实的地狱。 李瑞轻轻咳了一声,目光焦聚在远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任由唇边的血滑落,在尸体里爬过的人谁也逃不过。 后座的白静一直昏迷不醒,琳琳愁的哭不出,幸好她没有一点事。 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到药品,车从日出开到日落都没有任何发现,反而越发的荒凉,孤零零的树,屈指可数的房子,连绵不绝的草淹没了一切。 天上闪过点点繁星,明明有光却看不见希望,李瑞点了一根烟倚在车头发呆,这可能是最后一根。 距离下一个城市有多远他不知道,镇子也是村也是,人也是一切都一无所知。 心如死灰之际,李瑞望见前面的路旁边有光点在闪,仔细一看是火光,烟燃了一半就被厚重的轮胎碾过。 李瑞匆匆下车,快步向着火光跑,可惜被高高的围墙拦去了路,几经环绕找到了大门。 有些暗,透过门缝看不清有多少人,包围的墙很广应该是个山庄什么的有好几栋房子,李瑞豁出去般拍打着门,是好人和坏人已经没有选择。 这番举动很快引来了人,“喂,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男声,三四个人影站在门后来者不善的样子,李瑞赶紧双手举过头顶,急忙道:“我是路过幸存者,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快滚,我们不欢迎。”严厉的驱赶加重了李瑞焦虑。 既然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怎么样也得一试,李瑞连忙凑到门跟前,不死心的恳请。 “求求你们,我没有恶意,只有三个人而已还有小孩子,我们只是生病了需要一点药而已。” “求求你们给点吧!!!求求你们......”李瑞佝偻着背,激动的摇晃着门。 这副举动有点吓到里面的人,“快走开!我们没有那么多药,你在这样我们不客气了!” 李瑞看见了一点希望,更加卑微祈求,没有那么多就是有的意思。 “求求你们,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有物资可以商量商量.....” 拍打的门手掌几乎麻痹,李瑞也不能停下来,语气尽量带着几分哭腔,哀求的声音持续不断。 也许是因为李瑞太烦,无视一次次的警告里面的人受不了,刀尖从门缝里插出差一点就命中了李瑞眉心。 “快滚,不然杀了你!” 李瑞无比绝望的滑落在门前,但还是不能放弃,消失了一会拉来了琳琳,轻声在她耳边道。 “琳琳,能不能哭的大声点。” 琳琳苦着脸似乎有点哭不出,李瑞温柔的抚过她没有消失的泪痕。 “就当是为了你哥哥。” 眼泪顷刻间滑落,断断续续的哭吟凄哀的流转在门口。 察觉的人影在靠近大门口,李瑞顺势拉着琳琳跪下,尊严放到灰尘里,头着埋不敢看。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同伴,我愿意付出全部。” 第154章 出发 尘灰铺满的昏暗房间,白静从一张狭小的床上悠悠转醒,坐在旁边趴伏的李瑞长吁一口气。 “你总算醒了,刚煮的鸡蛋汤趁热赶紧喝了吧。” 说着李瑞端到他面前,白静很茫然或者是长期的昏迷一时之间无法缓过来,“我们这是在哪?琳琳呢?” 李瑞连同将凳子移到他床边,“我们在别人的基地,琳琳刚去要点吃的,马上过来。” “我们怎么逃出去的?我记得我躲在尸坑下面没能.....” 李瑞如实将艾花他们几个的帮助全盘告知,白静动了动了手指,低落的看着满是蜘蛛网的天花板,微张了苍白的唇。 “真是不可思议,你明明那么没用,那么弱,却总是几次三番的救得了我。”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李瑞很生气,正要变脸,他却用轻的缥缈的声音说。 “我好像开始救不了你......” 喉咙像是哽住了般,淡然一笑,“你这么想的话,不如报答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意外的好说话,随口之言,没想到他却当了真,李瑞顿时起了坏心思,“如果我十年以后没找到老婆,你能把琳琳嫁给我吗?” 白静脸色肉眼可见的可怕,“你去死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阉了你。” 李瑞笑着继续得寸进尺,“咱俩关系这么好,不整点沾亲带故的怎么行,你就是我小舅子,我是你妹夫,咱俩各论各的。” “你....你!!” 眼看着要把白静气的吐血,李瑞赶紧认错只是开玩笑的,再三保证真的只是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真没有异样的想法,他这才勉强收回憎恶的目光。 李瑞把他扶起来半坐,装模作样的干咳几声,鸡蛋汤递到他手中,“你身体怎么样?” 白静接过从容的喝了起来,眼睛瞟了一眼李瑞,“还好,你呢?” 领口和手腕的裂开的鞭痕过于触目惊心,李瑞摇了摇头,“没事,喝完了汤赶紧把药吃了吧,你的烧才刚退。” 白静看着药十分疑惑,“我记得药不是......你哪来?” “换的,快吃吧。”说着李瑞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个装满粉末的小瓶子,“对了,你看这个能用吗?” 李瑞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你和我又感染了尸瘟。” 白静并不意外,似乎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接过小瓶子端详了起来,“可以用,是兽用的青霉素粉,你去车里拿针管和氯化钠来吧,。” 李瑞微蹙了一下眉心没有动,他说,“我记得好像还有的。” “快去啊,这一小瓶足够我们用了,早点注射会好很多。”李瑞满脸犹豫动了一下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离开了房间。 李瑞去的时间有点久,琳琳拿着食物进房间看着白静醒了,一瞬间委屈的潸然泪下,白静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她。 他们所经历的遭遇,白静无法想象,这背后的艰辛可想而知。 针管和生理盐水在李瑞的厚脸皮请求下,要了一点回来,这所基地人口不多三四十的小团体,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紧巴巴的日子。 为了食物,他们勉为其难的将所剩无几的药品换给李瑞,代价是整辆车的装载的全部物资。 虽然很亏,但李瑞没有选择只要能活下去,这些东西都可以沿途慢慢找,只是李瑞现在烦恼的是不知道怎么跟白静说。 李瑞坐在旁边,看着白静慢条斯理的配药,习惯性的摸摸口袋,能摸出只有打火机,磨挲着上面的花纹,思考着要不要做最迫不得已的打算。 “把手伸出来。”白静的话打断了李瑞的思索。 李瑞愣愣的把手伸出去,“针管只有一支了吗?”他问。 李瑞点点头,其实有四五支只愿意给一支,即使他们可能用不上,“你应该没什么其他的病吧。”他说。 李瑞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白静无语的弹了弹针管,对准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乙肝艾滋等血液感染疾病。” 李瑞脸色一变不禁撇了撇嘴,“有,我有跟人接触就会变傻的病,你已经被我传染的病入膏肓了。” 白静忍不住笑了,像是无可奈何的苦笑,李瑞一时晃了神,很少见过他笑有点春风化雨的味道。 更多的是悲哀,李瑞打完针将房间让给他休息,独自倚在门口摸着那把短刀,盯着面前忙碌生存的男男女女思考着办法的可行性。 他的礼物和一些私人物品已经全部搬下来了,食物以及一些用的上的生活用品已经被面前的三十几人分了。 或许是知道李瑞他们所染的是什么疾病,特地安排在偏僻的空房休息几天,期间无一人敢来搭话寒暄,目光闪躲的远离。 偶尔会有几个顽皮的孩子目光驻足,不过几秒就被大人拉走远离,他们也是情有可原,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做,手中紧握的刀僵硬的抽不出来。 就这样没有任何一点波澜的休养了四五天,病好的完完全全,伤口已经全部结痂。 李瑞简单收拾他的东西,已经问过了距离下一个城市很近。 不过一天多功夫就能走到,当问起他们为什么不去城里生存时,他们的表情很低落不肯回答一个字。 李瑞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终究还是要走的。 还有什么能比上个城市更绝望呢。 李瑞是这样想的,他的不幸也该到头了。 白静是个聪明人不用告知失去了全部的物资,他也能看得出来,即使李瑞已经不厌其烦的跟他说过十多次,好好在这待着,不需要陪同这种话。 离开的那一天,他还是早早的牵着琳琳的手在门口等候,一起跨过尘土扬起的日出。 深夜——紧闭的大门被拍响,守夜的两三个男人骂骂咧咧的靠近查看,“md,怎么又来一个,我跟你们说这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人进来了。” “好好好,明明就你食物拿的最多,还好意思说。” 几人透过门缝,左右看了看,突然的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长发遮脸的人影,吓到几人不禁尖叫。 “鬼啊!鬼啊!” 血迹斑斑的手瞬间抓住栏杆,红与白的脸凑近凝视着他们。 “别怕,我受伤了能救救我吗?” 鬼魅冷清的声音唤回了他们的魂,几人胆战心惊的观察能看见影子,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人虚惊一场的表示,“不行,我们收留的人够多了分不下来多余的食物,快走吧。” 大门后的女声哀声道:“哎,这样吗?我还是处女。” 说着撩开裙子露出洁白纤细的腿,看见此情此景的男人纷纷咽了咽口水,迅速打开了门。 愉悦的笑撕裂了脸,尖叫彻了整夜的宁静,火光照应着数张惊恐的脸,颤栗的身体。 她坐在尸体上,红色的手指向旁边的车,“告诉我它的主人去哪了。” 尸体下拥挤的十几个老弱病残女人小孩,恐惧的语无伦次,害怕的抖如筛糠。 三四个男女,断断续续的能勉强说个完整的大概,听的尸体上的人影笑容渐渐消失。 “现在比比看,谁叫的最大声吧。” 第155章 废墟 日落余晖,李瑞坐在大马路上,翻着大包小包清点所剩无几的物资,他那一袋子礼物包括短刀,幸好当时去往养殖场时一起放在车上,不然早就被搜刮走了。 太实用的礼物也不好,容易丢容易坏。 三瓶矿泉水,大约够吃的三天的压缩饼干,两盒彩虹糖,小瓶的维生素药片,一打刮胡子刀片,一把半臂长的刀,一颗子弹的枪,两卷卫生纸,小部分应急消毒的医疗用品,几件洗换的衣服。 这就是李瑞手中背包提包里仅有的东西,余光瞄向旁边生火的白静,当着他的面去翻他的包。 白静抬眼看了一瞬什么也没说,酒精,纱布棉签葡萄和糖氯化钠剂针管,漱口水毛巾纸巾香皂肥皂雨伞,手表本子笔鞋子衣服李瑞越翻越无法理解。 翻到最后才找到一些快要过期的面包咖啡饮料,那个量也就够吃一天,李瑞嫌弃的望向他。 “你怎么才准备这一点食物?” 他紧挨着琳琳找了块相对舒适的地躺着,“怎么,你和我挨饿过?”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城里找不到食物怎么办?” “城里总会有人,有人就不用担心食物。”李瑞看他那么从容的样子,有点替他着急,“那要是城里的人也没有食物怎么办?” 他不耐烦的指了指前方大城市的轮廓,“那里没有一个人的可能性大,还是你被饿死的可能性大?” 李瑞无言以对,背包当枕头合衣睡觉,故意离他近点,分担一下被地上虫子咬的概率。 不一会,白静目光直勾勾的看过去,带着几分厌恶,“你离我这么近干嘛?该不会对我有不怀好意的想法吧。” 李瑞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大吃一惊,“啊!你怎么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完,顿时惊到白静虎躯一震。 “我想趁你睡着,抓虫子扔你脸上。” 瞬间他平静的看了李瑞两秒,连包带人踹出两米远,李瑞咬牙切齿的想骂人自己这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嘛,却突然意识到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立马爬过去一本正经道:“你怕是被男人骚扰多了,竟然还敢怀疑到我头上,我还怀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刚才你一直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所以才想报复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白静气的牙痒痒,“你tm有病啊,莫名其妙翻我东西,我不说是不是给了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我靠,你tm真是小心眼,我只想看看你有什么吃的!” 他还在骂,李瑞懒得理他,每天总是因为这点小事吵来吵去,浪费口水浪费时间以前那是怕他,所以才处处忍让,渐渐不知好歹的变成理所应当了。 现在这么熟了何必受气。 白静见没有回应老实睡觉,李瑞还是不死心的往他身边凑,“我说,平时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心眼记仇骂人打人....” 李瑞尝试跟他讲道理,换来的却是一个翻身靠琳琳,强压着怒意道:“我tm肯为了你上刀山下尸海,但凡是个女人早感动的嫁给我了,只是因为你是男的就摆臭脸,还要我去贴你的冷屁股!” “这合理吗?” “你在怎么样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态度。”他有些倦意十足的闷声道。 李瑞被气的咬牙切齿,“你要是个女的还是这副嘴脸,我天天强奸你。” “请你不要随便意淫我,在自然界找不到雌性的家伙,很容易把目标放在身边的同性上。” “臭不要脸的家伙,我要是在饥渴外面有那么多女丧尸,够我选妃了。”李瑞想踹他,碍于不想整晚睡不着,终究没有下脚。 “你真恶心.....” 李瑞却突然脑回路一转问出了奇怪的问题,“要是我是女的,你会看上我吗?” “啊,你有病吧!” 李瑞从手臂上摘下一只蚂蚁放他背上,“快说,快说啊,做男人我没有魅力,做女人我应该能骗点色。” 白静冷笑了一声像是察觉到什么摸了摸后背,“你要是女的,肯定是贝娜娜那种货色,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 “好好好,我要飞走了,再见。”说着李瑞退避三舍滚到一边睡去。 他明白了意思迅速反过身指着李瑞,微怒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女的我天天找不同的男人去强奸你,轮奸轮到你叫都叫不出。” 李瑞也开始困了,没那个心思继续斗嘴,“我靠,我把你当好兄弟,你竟然会这么想,做个人吧。” “谁是你兄弟,你最多最多算我一个微不足道的朋友.......” 他还没说完,李瑞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天还没亮就早早爬起来看着即将落下的月亮发呆。 等到天亮没有太阳,天蒙蒙的灰像是弥漫着很重的雾霾,眼前的城市近在眼前。 走近看到全貌的那一刻,李瑞大吃一惊,身边的白静也是统一的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 眼前哪有什么城,简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空袭过的伦敦,残檐断壁满地废墟,黑色的焦痕和灰尘遍布断裂的马路。 李瑞不敢相信的走近,连一座完整的房子都很难看见,路边随处都是报废漆黑的汽车,绿化带的树叶都是焦黑的。 一看这里就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很大可能国家军方介入过落得周围无比荒凉,满地疮痍。 李瑞本来想重新找辆车,现在却连个自行车都找不到,游荡的丧尸倒挺多,它们浑身焦黑面目全非像是被火焰炽烤过一样,离得远就是一片黑影在动。 莫名的诡异,在配上这满地废墟,李瑞有一种不在人间的错觉。 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得赶紧去找些吃的,还有交通工具就凭两条腿,走五天也不出这座城。 一路越走越荒凉人迹罕见,李瑞刚这么想,面前旁边的半栋楼里伸出几个脑袋,几个女人急迫的走出,她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像极了流浪汉捡垃圾的。 令李瑞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她们像是饿急眼的样子,趴伏在地上哀求,“求求你们能给点吃的吗?只需要一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怜可怜我已经五天吃过东西了。” “只要是吃的都可以。” “我也是!” 三四个女人一边说一边脱去衣服,爬到一步步后退的三人面前。 枯黄干瘦的皮肉,一眼就能数清的肋骨,就连胸都是瘪的,像是努力展示自己的物品,凹陷的眼窝眨着渴望被选中的目光。 李瑞看得于心不忍,掏了掏口袋,抬头一看白静已经先一步一脚一个的踹走, 她们苦苦哀求几个胆子大的尝试去拽包,被无情驱赶。 李瑞能做的只能抱紧琳琳快步离开,莫名的惶恐在心里发酵。 第156章 彩虹糖 距离丧尸爆发的末日不过将近半年,不再生产的食物消失的连渣都看不见。 原来人能饿成只剩一张皮是真的,亲眼看到不免百感交集。 李瑞有点害怕了。 前面的马路是灰色破损的,积满了倒塌的墙壁形成阻碍,夹缝阴影里数只眼睛饥饿的盯着两人的包。 人瘦如柴骨真不是形容词,李瑞一脚能踩断伸过来的手腕子,这是第三拨尝试抢他们包的人,两两三三,五五成六,好在他们饿的没什么力气。 能轻易的踩在脚下,构不成太大威胁。 三人只能远离半塌的房子席地而坐,三瓶水消耗的只剩下一瓶李瑞十分焦虑,身后的胡同角落里能察觉几个张望的脑袋。 “怎么办,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 白静茫然的看着前方一片废墟的尽头,突然一声不吭的起身去教训跟在跟在身后的讨厌家伙。 李瑞注意到他没有拿刀,呜咽求饶的声音消失,他甩甩了手说:“走吧,前面有个人工湖先去弄点水。” 李瑞便拿上白静的包,而他去抱着琳琳,年幼的她一直长时间的跟着走,面上显而易见的疲惫。 一路越走越破败,李瑞忍不住问,“这城发生了啥,怎么这里的人都这样子。” 白静深吸一口气抱紧琳琳,“就如你看见的这样,丧尸封城遭遇了飞机轰炸军队镇压,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可惜丧尸不怕挨枪子,无论炮弹在怎么炸只要脑袋还在,照样爬起来咬人,所以才会失败的这么彻底。”李瑞不由感叹,正说着面前就撞见了几个焦黑的人影。 大约三个,一看见人跟恶虎扑食一样张着大嘴飞奔而来,那速度跑的还挺快,从行动来看其中两个比较强一个比较弱。 白静连忙将琳琳推到李瑞旁边,他独自去应对三只扑过来的丧尸,率先踢开第一个扑过来的随后迅速捅穿它的嘴砍成两半。 李瑞正感叹着这丧尸不过如此时,意外就发生了被砍断半个脑袋的丧尸,突然抓住白静的脚,用无法咬合的半边下巴死命蹭,力气大的他抽抽不出来。 同时阻碍了白静对付另外两只丧尸,李瑞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帮忙,没想到这里的丧尸还是蛮凶的,很久没对付这么强的丧尸手法都生疏了。 丧尸的水平还是那么参差不齐因人而异,有了李瑞来帮忙两人彻底分尸了三具丧尸,哪怕分成了四分五裂,肢体还在尝试着往有动静的地方挪。 李瑞擦了擦额头的汗,衣服又弄脏了不少,琳琳吓到抱头蹲着的样子还蛮可爱,这也难怪那些人老是躲在角落房子里。 随处都是这么强的丧尸,有那个敢出门。 察觉到这些乌漆嘛黑的丧尸不好惹之后,三人遇见了尽量避开,太浪费体力又没有好处反而弄得一身脏。 从而导致去往湖边的路程一大半都在绕路,好不容易到了人工湖边,面色却统一的僵下来。 浑浊到发臭的水,黑的能看见颗粒物质,即使是这样岸边依然趴伏着几个人在喝,他们奇瘦无比,肚子明显的鼓胀。 看见背着包的三人眼睛在放光,一个箭步冲过来拿着刀颤巍巍的威胁,“想要水把包留下!” 四五个人毫无威胁的装模作样,简直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典范,不到一分钟他们就被打趴在路缝里哭爹喊娘的逃。 水实在是太脏,他们敢喝不代表李瑞三人敢喝,也得多亏白静书读得多,说是可以做个简易净水器得收集一些沙子木炭碎石,用个瓶子纱布过滤就行了。 人工湖旁边有几栋破损的房子,李瑞冒着倒塌的风险,搜了一些木材家具加一个锅,一边坐着一边烧炭渣。 制作虽然麻烦也要去做,琳琳就跟着李瑞湖旁边烧火,没有沙子白静去旁边挖一些沙土找了些碎石。 这么忙活下来将近中午才过滤了半瓶水,肚子空空如也,食物不多还有两天半的量。 三人围坐着默契的谁都没有提饿,最终还是琳琳的肚子不好意思的响起来,李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 趁着生火积了一点干净水,煮泡发了压缩饼干糊糊分着吃,李瑞不由感慨万分,风一吹远方遥望去依旧是满目疮痍,灰色的废墟掩盖了一切。 食物该怎么找,到时候他们几个又该怎么办,李瑞想到这个问题满面愁容,便问道身边的白静,“你说只喝水,人能活几天。” “看体质,一般来说一个月不成问题。” 李瑞眼中毫无波澜,“比我想象中的久,我突然觉得你俩跟着我饿死的概率很大。” “走吧,我们还有时间。”白静的语气很低落,与之相反的神情却尽显从容不迫。 李瑞便收拾起有用的东西,在纠结锅与拿不拿之间白静已经走远,这就说明了答案。 翻过堆积的废墟,又是一座倒塌的房屋,即使已经很小心的爬过,依然还是一不小心踩进裂缝里卡住,蹭掉了大块皮才得脱脚。 白静抱着琳琳踩在断墙上等他,李瑞费力爬上去才能与之并肩。 废墟积的有点高李瑞抬头望了一眼天,连一只鸟都看不见,比起钢筋水泥的城市,还是山里更容易找食物。 山已经看不见了,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灰色地平线,没有一丝起伏平的可怕。 明明是大街的马路死寂的不安,好像世界上只存在他们三个人一样,李瑞想搬运废墟下的石块过于搜寻实在是过于困难。 大块的墙壁连在一起根本抬不起来,随处的缝隙太容易凹陷卡住,废墟下找食物只能放弃。 不然那些人早去翻,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几个。 李瑞累的心力交瘁,肋骨下的内脏空虚的叫嚣着,这一下午一无所获,站起来都是眩晕的连忙从包里掏了几颗彩虹糖缓缓。 有时候李瑞怀疑是不是血流的太多了,好像可能貌似患上了低血糖,吃了糖就没那么晕。 拿出来了便分了些给他俩,白静却没有要,他说他不喜欢吃糖,李瑞无语现在还顾得上喜不喜欢,有就不错了。 食物还要继续找,李瑞看见前方的半栋房子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侧影风姿卓越的女人,她转过头对上了李瑞的眼睛。 柔顺的发顺着衣角在风里摇摆,美的令李瑞短暂的失了神,还是白静在前面叫了他一声。 李瑞嚼了嚼糖下咽,有点手足无措从她身边经过,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错过的瞬间她突然出声。 “你们想要吗?” 李瑞不禁停下脚步回头,她眉眼低垂,不急不缓的解开风衣的扣子,“我看见你有糖,能卖给我一颗吗?” 美丽纤细的身躯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和前面那些干瘦垃圾女人简直是两个物种,李瑞大脑已经死机,这么望尘莫及的漂亮女人廉价到只需要一颗糖。 放在以前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得事。 李瑞心动的心脏狂跳,感觉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连忙点头答应谁知道,白静突然过来按住跟漂亮女人的走的肩。 李瑞愤怒的瞪过去,“这个可是干干净净的,我警告你不要跟我抢,不然我跟你翻脸了!” 他无视李瑞的怒意轻描淡写启唇,“随便你,她怀孕了。” 李瑞瞬间冷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女人含着心酸的笑回望,“没关系的,我会的玩法很多。” 李瑞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女人低落的声音,“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尝一尝糖是什么味道的,等他出生糖这种东西可能就不存在了。” 这话难过的无法让人拒绝。 “伸出手吧。” 两粒绿色和黄色的糖躺在了她的的手心中,她不禁掩面而泣,“谢谢,谢谢.....” 李瑞想了想还是说将这句话说出口,“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儿?” “去东方向,我的家。” 女人犹豫了几秒,指尖悄握,“抱歉,除了那个方向其他地方都可以。” 李瑞有点震惊,“为什么!” “因为丧尸就是就是从那个方向蔓延过来的,很多很多.......” 李瑞心如死灰,问道目前处境问题,“这附近还能找得到食物吗?” 女人看着天有些麻木道:“这座城不存在人所吃的东西。” “那你吃什么的?”白静突然凑过来问。 她有点诧异,这好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仔细打量了三人几眼,“你们是刚来这的外来人吧。” “是啊。” 她目光凄落的看了一眼藏在身后的琳琳,“不要在这里逗留,从哪里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能待得。” 李瑞苦笑了一声,“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刚从地狱逃出来。” 女人忍不住笑了,“很不幸这里也是,你很快就知道我以及这里的人是这么活下去的了。” 李瑞隐约猜到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便谢过女人离去,看着三人要走的方向她突然提醒道。 “不要相信任何带你去找吃的人,保护好你们的小女孩。” 李瑞记下来了她的话,再回头看了一眼人已经不见了。 得到善意的提醒心情不免好了一点,可一想到所剩无几的食物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面前的白静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看着他那样子李瑞有点烦躁,忍不住对他说。 “到时候食物吃完了,你能去卖吗?” 第157章 饼干 今天没有找到食物。 连一个栖息的房子也没有看见,三人紧挨着倒塌碎裂的墙角,至少能遮住天。 火光照亮了朦胧的夜,李瑞摸了摸脸上渐渐消散的巴掌印,唉声叹气。 这一天尽在废墟破房子里乱爬,搜的两人精疲力竭却一无所获。 还有两天的食物,三个人省着分就导致半饥不饿,吃了等于没吃这种感觉。 白静盯着火一言不发,突然长叹一口气站起来从他的包里翻出了面包,一人一个。 李瑞没有吃,摩挲着包装袋,“你还有几个?” “两个。” 这下更不能吃了,李瑞放进口袋,“快吃吧。”他抬眼催促。 “晚点吧,我还不是很饿。” 白静便没在说话了,暖光将一大一小的影子拉的很长,能清晰的看见头发上闪过的灰烁,这样就显得他俩低头啃面包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落魄。 饿久了就不会感到饿,肚子早已经被训练的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无法暴露李瑞的真实状态。 破碎的地板上满是灰和水泥渣,李瑞也不在意脏乱就那么躺下去,至少不会有虫子。 不是很冷的天,初夏来了。 蚊子若有若无的嗡嗡嗡声打不着北,火灭了没有蚊子是苍蝇,盘旋在李瑞头发上,比蚊子更烦人。 李瑞没有睁眼烦躁的伸手挥了挥,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有点扎手硬硬的这不就是一个脑袋,赶紧睁开眼一看。 正好对上一张凹陷的皮。 “啊——” 是个人的脸,他的表情慌张的挤在一起,配合着脏污皱在一起丑极了,吓了李瑞一大跳连忙弹坐起。 同时趁着这个间隙,干枯的手迅速抢走枕在脑后的包,李瑞还没反应过来,那人赶紧手脚并用的逃窜在黑夜中,一溜烟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瑞气死了,不等一秒的时间反应迅速追上去,并朝旁边睡着的白静大喊:“快起来!有人偷我们东西。” 白静立马惊醒,看着背影李瑞消失正欲拔腿追,而身边的琳琳也被吵醒,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一时间他进退两难。 李瑞追的气喘吁吁,距离那人不过十多米远,有月光勉强能看见个影子,路上满是废墟和破房子的遮掩,阻碍他的同时也阻碍了自己。 对方体力比李瑞小眼看着渐渐的快追上了,那人一个左转右转东躲西藏,转角的功夫就不见了。 李瑞气的咬牙切齿,拳头紧握的青筋凸现,包里不止有仅剩的食物还是他重要的礼物。 焦急没有半分用,李瑞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怒意仔细思考,那人饿成那样体力不支肯定跑不了多远。 那么就一定躲在某个角落或者破房子里。 李瑞顿时有了办法,朝着前方气急败坏的大喊,差点引来几个丧尸,然后闪身躲进墙壁后面,藏在阴影里往高处的烂楼爬。 剩下的只有沉得住气耐心等待观察。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李瑞浑身恐慌生怕那人已经跑了,焦虑的心脏七上八下。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终于一个蹑手蹑脚的影子紧张的从暗处钻出来。 李瑞不急着抓,因为整个废墟地势太容易隐藏跑掉,站在高处死死盯着他尾随移动。 身为猎人要有耐心,身上只带了刀片,不过满地的大块碎石足够杀死他。 李瑞的跟踪技术很久没有施展,依然还是熟练的,虽然那人一步三回头,但李瑞总能根据他停下的脚步提前藏在阴影里。 就这样跟踪他足足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貌似是阿三贫民窟一样的地方,破布木板简易搭建的矮窝,这种小房子一排下去多的看不到头。 满地的垃圾碎屑,夹杂着不知名的骨头,爬满密密麻麻栖息的苍蝇。 李瑞没多大好奇心关心这里的情况,紧盯着那人进了一所比较小的屋子里去或者说是棚子也不为过,盖着一层防水的雨衣比较显眼。 悄悄靠近发现屋子做的还挺结实,趁手的水泥砖块已经捡好,还夹杂着钢筋。 木板门的作用只是遮掩,李瑞没有踹悄然无息的打开,男人正翻着他的包,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黑色手套,木雕香蕉,蛋型石头,布包种子,他的旧手机,像垃圾一样遗弃在地上,短刀握在脏枯的手里,只有仅剩的打火机是随身携带的。 坚硬带着灰沙的砖块狠狠砸在黏腻的头皮上,血溅染了脸。 人就像被枪打中的鸟一样倒在地上,抽搐的转过身回头,丑陋的皮在哀嚎,在求饶,在惊恐。 李瑞放下砖头,捡起地上的黑手套戴上,一步步笼罩那人颤抖的身躯,他无路可退背依靠着墙,殊死一搏般提刀就刺。 可惜他还是太弱了,皮包骨的手腕被抓住,刀子被夺走,头被踩在地上,手腕连接关节部位三百六十度旋转,疼的男人凄惨大叫。 还没叫一秒,李瑞踩在他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把痛苦的声音砸下去,每一拳用足了力气伴随碎裂的咔嚓声,砸的鼻血直流,颧骨碎裂,下巴位移。 肉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脸皮血肉模糊,鲜血越溅越高,几乎染红了李瑞兴奋的脸。 直到脚下的人彻底没了动静,李瑞喘息着站起来脱下滴血的手套,淡然自若的收拾起属于他的东西。 就在李瑞捡拾东西时,发现不起眼的角落一张灰毯子下有东西在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把掀开。 一个干瘦蜷缩的孩子瑟瑟发抖的看着李瑞,太黑太脏分不清男女,太瘦太小看不出年龄应该比琳琳大。 流着眼泪捂住呜咽的嘴,看样子刚从睡梦里惊醒,李瑞看了他几秒悻然离去,刚跨出这个狭小的门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片夜。 呼吸沉重的喘不上来,一步两步头低着头看着脚尖走,微微的火光照亮了李瑞的背影,影子正好延伸到抱着琳琳匆匆赶来的白静。 他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身后,回头的瞬间李瑞看见不敢相信的一幕。 尸体被四五人拖拽,菜刀斧头吵闹争抢各个肢体,挨挨挤挤宛如饿极的丧尸。 “好饿,好饿,肉肉肉......” “别跟我抢,我要腿!” “我喜欢肠.....” 那个小孩被捆在一边,尖刀决定他待宰的命运,仇恨的眼神直盯着李瑞,好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两人彻底愣住了,白静悄悄捂住琳琳的眼,“赶紧走吧。” 李瑞深吸一口气回过神,目光不敢在那个孩子身上停留一秒,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夜空,夹杂着几分怨恨和不甘。 “饼干。” “他有饼干!” “很多很多饼干!” 分解尸体人停了下来,满眼冒着精光的眼神死死盯着李瑞。 “食物!真正的食物!” “食物,人吃的食物!” 一部分人不感兴趣继续围着尸体,大部分人直扑向李瑞,前面后方都是房子,吵闹的场面完全失控,造成逃跑的方向钻出无数个脑袋。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李瑞不知道,只能拼命的跑,那些人一边跑一边喊着食物,导致人追他的人更多。 白静没拿包的关系所有人只追着李瑞跑,他想帮忙都爱莫能助,只有在旁边踢踹追去的人。 还没跑多少距离,李瑞感觉一阵劲风刮过耳边,紧接着数个身躯长天而降,扑过来压的背后无法动弹。 无数丑恶的人影包围了他。 干枯的手拉扯他的背包,撕开拉链拼了命的往里面掏,李瑞拼命用刀子扎进眼框肚子喉咙都不能阻止他们抢夺的手。 人太多,太多了不畏惧疼痛般杀不完赶不走。 “不要!” 他的东西被散落了一地,被踩踏被污染唯一的压缩饼干被翻出来抢走,十多二十个人挤来挤去围着啃食。 “美味,太好吃了!” “天堂,呜呜呜.....” “去死!去死吧,杀了他们,全部杀了他们.......”李瑞挤在其中拼命喊叫。 白静追上去放下琳琳,赶紧一刀一个的拖拽,即使速度很快,也无法拉出前扑后续挤压在人群下的李瑞。 李瑞不知道挤在其中捅穿多少肉体,压的他喘不过气,麻木的捅杀疯狂的人群。 “好吃!” “真正的食物......”,惊呼,感叹,兴奋哪怕捅这些人再多下已经血流成河,也不能停止他们咀嚼食物的嘴。 此刻所有人都成了从地狱爬出来的饿死鬼。 李瑞不知道捅死了多少人,只知道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直到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堆,白静扶跪着喘息,擦了擦额头滑下的液体不是汗全是血。 李瑞从血肉里钻出来,唯一的饼干变成了残渣躺在满地的血肉里,几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凸的老大,还在死死盯着。 尖刀划破鼓胀的腮帮子喉咙,胃,李瑞执拗从他们身体里掏出恶心的碎渣。 白静偏过头失神的凝望着他,动了一下滴血的下巴。 “算了吧,已经不能吃了。” 第158章 火腿肠 幽暗的水池边,两人不顾浑浊的水,洗刷着脸上手中干成褐色的血。 衣服上的痕迹可以借着夜色掩盖,浓重的血腥味却如影随形,不过没关系琳琳不会在意。 不过转身的十多分钟,地上死去的尸体全部消失,在变成行尸走肉之前,已经成块挂在每一座破房子门前摇摆。 腿,手,躯干肠内脏,脸皮也不放过,完整的成串挂在屋檐下形成一层厚厚的肉帘,掩盖里面移动的影子。 风一吹,能听见血滴落在地上的啪嗒声,好像在下雨。 天空有星星有月亮,明天会是一个热烈的晴天,李瑞跟着白静木然走过这人间炼狱,门前分尸的每家每户不敢抬头去看这两个年轻的外来人加小女孩,只剩皮的骨架唯恐成为手中剁碎的肉。 一群很有自知之明的聪明家伙,他们坚定的眼里迸发出想活下去的光,比燃烧的火光还要亮。 重新回到火堆前躺着,李瑞却睡不着他们两也一样,统一一言不发的盯着跳动的火星子。 最终还是白静打破沉默,“你们睡吧,我守夜。” 李瑞顺从的闭上眼,琳琳脸上的恐慌还带着残余,低头不安的紧挨白静,他顺势而搂像是无声的安慰。 食物仅剩三个面包,加一盒半的彩虹糖,吃一顿都有些勉强。 明天会是很辛苦的一天,不知道要走多远,不知道要挨多长时间的饿,现在回头已经晚了。 面前是一无所知的蛮荒,后面是充满病毒的腐烂,中间不存在任何一个能栖息的地方,一座山都看不见。 或许是太累太疲惫,脑袋很胀很烦也能睡的很沉,睡觉成了唯一的逃避。 还没完全到夏天天气就越来越热,李瑞是被热醒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苍蝇,嘤嘤盘旋在头顶。 应该是头发上沾了血引来的,赶都赶不走,无非是给沉重的心情加深了烦躁。 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多远,破烂的房子烧焦的树没有一点变化。 天气的温度不得不使步伐慢下来,匆匆擦肩的人也多了起来,干瘦的脑袋纷纷从窗头墙缝冒出,陌生的目光肆意打量。 有人多的地方就意味着丧尸会很少,路边烤人肉就不显得那么稀奇。 三人找了面阴凉的墙短暂的休息,喝喝水分几粒彩虹糖稍微缓一下解强烈的饥饿。 最后的面包谁都没敢提出来吃,食物的匮乏程度宛如沙漠中的水,恰好旁边一伙人在生火烤人腿。 蛋白质烧焦的烟味顺着空气席卷每一个人的鼻子,很香,李瑞诡异的分泌了口水。 长时间的缺食,刺激的神经忍不住看过去,干瘦的小腿烤得焦黄流出薄薄的油,竟然还该死的撒上胡椒滋盐。 香气吸引的一众目光全部看过去,吃人就这样变得理所当然,说实话只要他们想,就不会饿肚子。 依然还是踩在他们头上的那种,为了遵守最后的道德底线,李瑞还是强迫把目光移走。 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也不能到那地步。 李瑞发现白静也在看,试探性的询问,“你想吗?” “不会。” 察觉到李瑞悄悄咽口水的喉结,他远离了几步,“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抢过来。” 李瑞眉头一皱抬了挥了挥头上的苍蝇,“我就算是饿死,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吃那玩意一口。” “我很怕你下一句话是真香。” 他偏头怀疑的目光看得李瑞发毛,“去你的,我说不会就不会!” 打闹的心情随着阳光缓缓上升付之东流,下午的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眼,喜欢阴暗里的李瑞有点走不动了。 是不是应该庆幸一路走过来,完整遮风挡阴的房子多了起来,貌似进入了庞大的市中心,原本高耸的大楼全部断成两截坍塌,摔裂了大地,阻碍了四通八达的马路。 无人完整的房子之所以无人,是因为里面有丧尸,破门而入的瞬间,突然扑脸袭来,两个还是三个有点记不清了。 空虚的脑子只想记和食物有关的东西,满地碎裂的肢体总是让李瑞不经意间想起悬挂在门口摇摆的样子。 看久了它们在动,血肉蠕动爬行的了脚边,生出了嘴露出了牙湿漉漉的舌头舔着分布均匀断口处的肉,一张一合咀嚼着的述说快来吃,快来吃。 “你在发什么呆,快把尸块扔出去。” 白静提刀停下检查房间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李瑞。 这一定是饿昏了头。 李瑞如数照做,这才饿了几天,不过两三天罢了,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抠搜搜的将饼干省吃俭用,还不如大快朵颐,总比白忙活一场浪费好的多。 二楼的高度,不知道扔下去会不会有人捡来吃,这胳膊大腿比外面那些干瘦的人肥硕的多,除去它们在动之外味道应该是一样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会去吃丧尸,这样下去的话丧尸这种物种不过几年就消失,世界和平,末日不复存在。 不过仔细一想不被吃就不错了,这些丧尸真不好对付和白静合力压制才得以分尸,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头才这么晕吧。 李瑞瘫倒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小支塑料瓶精准的砸到他脑袋上。 “喝点葡萄糖,就不会难受了。”白静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门口,“我出去一下看看,你们先休息吧。”随后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手指拿起端详了一会,一口闷到底,不过十多分钟的功夫李瑞就感觉好了很多,稍微有点精力搜一搜房间里的缝隙旮旯,没准能找到零碎东西吃。 总不能让白静一个人辛苦,三室一厅的套房昏暗满是灰尘和浊气,厨房翻来覆去找到了半袋盐干掉的辣椒,八角胡椒。 这能做什么吃的,李瑞不寒而栗默默将盐塞进包里,只吃胡椒和辣椒实在太呛也不多。 卧室床底柜子不存在一点渣,只有满手的灰,李瑞心如死灰之际决定去楼上楼下找找。 四层楼的套房小区一共五栋,只有所在的这栋是完整的,没有人敢住就代表很危险。 跟琳琳打了声招呼后,李瑞便提刀搜寻。 三楼铁门打不开直接去了四楼,门锁在李瑞愤力砸断下开了门,意外的没有丧尸突脸袭击。 也是一样的套房布置,率先冲完厨房翻可惜一无所有冰箱也是,接下来就是卧房。 卧房的门是紧闭的,这一间除了一张大床和镜子什么也没有,灰尘铺了满地安静的李瑞有点心慌。 就在李瑞以为第二间卧房什么也没有时,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长发女人背对坐在床沿,幽暗的光线随着她脸转动。 眨眼之间半张撕裂啃咬过的脸,弹跳而起直扑面门。 吓到李瑞一时之间刀都差点没拿稳,整个人因为瘦弱被丧尸扑倒,后脑勺因此重重砸地板砖上一阵闷响。 眼看血盆大口要撕咬脸皮,还好李瑞及时回过神来,率先抓住下巴争取时间一刀刺中了脖子卡住颈椎骨用力,用力用的李瑞咬紧牙关,手背青筋都要炸开了。 脑袋终于连着仅剩的皮垂落下去,伸手一划脑袋顷刻间滚落在地,凸出的眼球就这样干瞪着他。 成功了,胡锦教的手法李瑞没有忘记,只是力量之间的悬沟差距太大,所以才是迟迟无法成功的原因,拼死一搏了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 李瑞是这样认为的,是不是这样也一定,毕竟这很玄学。 危机还没解决趴在身上的丧尸爪子还在紧紧扒着他,而且凸起的某个部位一直在顶他。 可这是个女丧尸,连忙一脚踹开发现丧尸的肚子奇大,是个十月怀胎的孕妇,最诡异的是隔着肚皮在蠕动。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见此情此景这具丧尸李瑞不太敢分这丧尸尸,爬起来动就动吧,应该不妨碍他找东西。 太过奇怪,李瑞不免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丧尸口袋有凸起,便大着胆子摸向这丧尸肚子旁的口袋里。 一根竖形凉凉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根火腿肠,惊喜不过两秒丧尸的肚皮裂开了。 先伸出来的是两只血淋淋的小手,紧接着一撕,红色冰凉的血肉猛地一窜瞬间糊住了李瑞的脸,刚好他就在身体旁边掏另一个口袋。 李瑞吓到浑身一个激灵死命拽脸上的东西,关键是那玩意死死抓着耳朵揪不下来,急的李瑞拼命往墙上撞。 强烈黏腻恶心的腥味蒙蔽了所有感官,几乎要吐出来了,一团软不拉几的东西死命蹭他的头。 李瑞突然间便冷静下来了,刚出生的婴儿是没有牙的。 构不成危险就好办,便用刀尖小心翼翼的割下抓住的耳朵的爪子还有腿,生怕割到自己的脸。 把这堪比抱脸虫的玩意一摘下来,李瑞几乎扶着墙干呕了好几分钟。 恼羞成怒的将地上还在挪动的粉色肉球踩成渣,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每踩一下竟然还真的像人类婴儿一样发出尖锐的哭喊。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止李瑞想把这玩意踩成泥的行动。 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一趟也不算一无所获,蚊子在小也是肉何况足足有两根手指长的肉,李瑞很是惊喜老实等待白静的归来,看看他能带回些什么。 然而接近深夜他只得带回几瓶水,失落写在脸上。 一根小小的火腿肠愣是被李瑞加孜然加辣椒搞成各种花样,一分下来只够三个人塞牙缝。 但香的足够能做个好梦,忍不住想象明天还能找到那些好吃的。 第159章 野菜 睡着了不会饿是真的,可一醒来肚子里面好像有黑洞,不停的吸纳着所有器官旋转。 头顶盘旋的苍蝇越来越多,不出所料的有几只粘上了白静,打的整个早晨都在啪啪作响。 天气热了起来,蚊虫就会多。 阳光明媚的过分了,没有食物的地方无法停留,享用了最后一份面包只能茫然的向前走。 满地的碎石,焦黑的墙面要是这些东西能吃就好了,李瑞摸了一手灰走走停停找找,讨厌的苍蝇没有赶走。 跟着就跟着吧,已经无所谓了。 找不到食物,但有了先见之明,李瑞偶尔会把目光瞄向路途丧尸中的口袋,有些干瘪有些鼓胀,花了大力气去惹它们,最后还是落得肚子空空的结果。 口袋里什么都会有,打火机烟,照片钥匙纸巾钱包,就是没有能吃的,一颗糖也没有。 反而浪费了所剩无几的力气,白静都疲惫的懒的骂。 空气在烧焦,水已经喝了一瓶,马上从脸颊额头滑落回归大地,李瑞盯着走在前面的白静,包的视线占据了全部,想起来他有伞。 话都不想说,一张嘴阳光会进去晒干舌头,手就在行走间伸进了他的包,他步伐停顿了几秒回头,什么也没有说。 不大的阴影遮掩了三人的影子,前面的太阳就不会强的刺眼,能走得快一些。 夏天已经来了,是个讨厌的季节,榨干了地表所有的水分形成厚厚的云,白白的看起来很柔软,啃一口一定很好吃,李瑞没吃过。 太恍惚了看什么都是吃的。 走过的人少了,丧尸却多了,在路口停顿,在转角吓人,甚至还有在缝隙下挣扎的,永远不知的疲惫向着行人张着尖牙利嘴。 今天只走了一上午的路,下午只能休息,除去太阳太大的因素,琳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虚弱,像极了中午暴晒的嫩芽随时都要枯死的状态。 好在停驻休息的条件在变好,半塌的酒店公寓居民楼,小心翼翼避着一点丧尸,就没太大什么问题。 最后还是选了居民楼,原因很简单楼下的丧尸都是些叔叔阿姨,对付一些老弱病残不成问题,就不用担心抢劫偷窃等问题。 下午两个人就可以放心的出去找食物,琳琳会很乖的躲在房间里反锁,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是一直以来就形成了习惯。 仅剩的最后一点吃的是一盒彩虹糖,白静不喜欢吃都不行,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只挑绿色的吃,红色黄色其他颜色好像有病毒一样不肯碰一下。 问他为什么,他说色素吃多了不好,所以干脆就挑一种颜色,李瑞并不见得他喜欢绿色,不然他身上没有任何和绿色沾边的东西。 除非他喜欢戴绿帽,这么想着,李瑞无语将糖盒的绿色糖挑出来,单独装进其他小盒子里。 经过短暂的休整两人就这样顶着下午的烈日炎炎出门,分开找食物的概率更大,白静有点不放心李瑞的状态,还是他勉强拍着胸脯保证。 反正都在这附近喊一声就会到,不会出什么大碍。 他去酒店公寓,李瑞去小区居民楼,随处丧尸倒构不成什么意外,杀不过跑到缝隙房子绕两圈很容易甩掉,数量零零散散的不聚成一堆就行。 最应该担心的是随时可能会坍塌的危房,半倒不破的有食物李瑞也不敢踏足,万一一个不小心永远埋在下面永无天日。 昏暗的楼房没有人存在也永远紧闭,好像随时会回来一样,李瑞踹了一扇又一扇门,能找到只有几包盐酱油微不足道的调料。 只有这些东西可有可无的没被带走,一栋楼就这么翻完了多少还是拿了一瓶酱油,不然等见到白静一比较,空着手的样子很狼狈。 正前往下一栋房子的转角,李瑞发现一个灰白色的影子转瞬即逝的闪过,跳过墙头屋檐,有尾巴是只猫。 李瑞大喜过望,尽量放慢脚步轻轻靠近,猫这种生物很警惕不亲人,肉很酸。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苦的也能吃。 可能是野了太久,速度奇快一点都不好抓,上蹿下跳专门往缝隙里钻,急的李瑞手忙脚乱。 一转眼的功夫就跳到高处阳台,舔爪子的慵懒模样好像在鄙视他。 干瞪眼的李瑞连忙叫来了白静,他看着猫表情有那么一丝微妙,李瑞问他是不是养过,他点点头便开始行动驱赶。 李瑞有点难以想象他会养宠物,没被吓跑简直是个奇迹,他抓猫还是有一手,李瑞在他的围追堵截指挥下,赶到胡同里。 猫很快就急的挠墙上蹦下跳,拱起背脊张牙舞爪的炸毛明显带着几分畏惧,李瑞和白静一人注意一边随时准备着猫逃窜过来。 越来越逼近李瑞竟然感觉有几分紧张,要是往他这边来没抓住,那可就出糗了,不过几步远猫已经被吓到瑟瑟发抖。 一个逼急殊死一搏的选择了从白静脚边逃窜,很可惜猫选错了人他比猫还快,一把捏住了命运了后颈肉。 李瑞砸砸表示佩服,搜到的酱油今晚有了用武之地,就在白静要把抓住的猫交给他去水边处理时。 李瑞笑嘻嘻的没抓紧,还手贱的去撸两下,松懈的间隙给他脸上狠狠的来了一爪子,一下子化成水似得逃的没影。 白静微微震惊,看李瑞的眼神充满鄙夷,像极了看他的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追上去。 李瑞有点委屈的摸了摸脸上被挠出的三条印子,赶紧和他一起追上去。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气的李瑞追的比白静还快,可能是气势太凶,猫急的往丧尸堆里逃。 李瑞豁出去了不就是几个丧尸,撞开跑过去就行,今天无论如何都有这猫抽筋拔骨炖成汤。 飞速撞开丧尸有惊无险的冲过尸堆,就导致后面的几只丧尸紧紧追着他俩,而他俩死死追着猫。 然而前面是堆废墟大大小小的缝隙猫轻巧的一钻到底,彻底没了影,气的李瑞咬碎了后槽牙,甚至恼羞成怒的去翻沉重的墙壁石头。 白静擦了擦额头的汗,无语的对他说:“走吧,丧尸追来了。” 李瑞搬开面前的石头,喘息道:“别走啊,快来帮忙!”他的脸上浮现后悔二字,好像在跟李瑞做一件极其傻逼的事。 眼看着追来的丧尸和走远的白静,李瑞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气球迅速瘫软下去。 吃的没找到不说搁着浪费时间浪费力气,激动过后只剩萎靡的身体,手中的石头一把扔开,卸力的脑袋忍不住垂下去。 定睛一看地面刚刚移开的石头下长满了嫩绿的草,摘了一根查看是可以吃的莲子草勉强算个野菜,在农村用来喂猪的。 李瑞迅速摘了一大把,不禁感叹天还是不亡他,急忙追上白静跑到他面前嘚瑟一下,换来的却是白眼。 不死心的像是炫耀一样询问,“你有找了什么吃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有些溶解溢出来的糖,“就这些。” 李瑞想也没想拿去一颗撕开吃了起来,“怎么味道怪怪的。” “垃圾桶里翻的。”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只是在诉说事实。 李瑞强忍住想吐的欲望硬生生咽了下去,亏他为了不浪费还舔了两下包装纸。 “你怎么不早说.......” “你吃的太快了。” 晚上的夜幕降临,水煮野菜配上酱油,勉强能下口,吃的每一个人脸色逐渐发绿,微微苦涩的味道带着食盐调料的香味,奇怪的说不出来。 即使是这样也能吃的干干净净,明天又会找到些什么吃的呢。 李瑞抬头望着悬挂的明月,一愁莫展。 第160章 树皮 头顶飞舞的苍蝇越来越多,嗡嗡嗡的掩盖了肚子发出的咕咕咕。 一停下来就爬满手臂,头发,无处不在,个头堪比指甲盖,搓着头发丝一样细的前肢,贪婪的吸吮着皮肤上的汗液,不停的飞舞,不停的旋转停驻在身上每个角落。 仿佛在舔偿最可口的美味,所以才执着的跟随吧。 李瑞抓住一只,不经思考下意识般的放进嘴边,名为理智的东西瞬间将它碾成恶心的渣,指尖能感觉到翅翼微小的颤动,消失。 这会是什么味道,他一定是疯了。 琳琳睡觉的时间在持续变长,叫醒开始有些困难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稳的,这让李瑞意识到情况不太妙。 白静能做的都做了,注射葡萄糖尽量让她多吃一点东西,可在怎么找,填饱一个人的肚子都不够,李瑞便将全部的彩虹糖给了她。 方圆百米的房子皆被二人搜刮一空,能吃的东西不过是溶解的不成样子的白糖,很可惜的还被蚂蚁糟蹋了不少。 没有办法无法再继续停留,不能走也得走。 李瑞感觉他们就好像一群吸血鬼,身体的虚弱导致不敢在烈日下晒一秒,只能趁着清晨和夜色缓慢的走,其余时间躲在阴暗的房子里翻箱倒柜。 一旦在太阳下睡着,眼睛就不会睁开了。 废墟和赤烤的大地,贫瘠荒芜到令人绝望。 能吃的东西实在有限,能动的能爬的绿色的统统不放过,甚至是垃圾堆白静也愿意低下头努力翻找。 没有星光下的李瑞找来一个锅,升起一堆火,火生的有些困难时不时有风吹来熄灭,要下雨了大地将迎来滋润。 或者是在房子里灰尘吸得太多,晚饭在石头铺满的马路边做,因为晚餐触手可及就是边上的树,樟树的树皮李瑞在尝试能不能吃。 配菜是树上新长出来的叶子,树皮在怎么煮的软烂加上了盐,那种独属于香樟树的呛辛味苦涩难吃到无法下咽,那感觉就如同吃了樟脑丸。 李瑞皱着脸艰难吞下,望着那一排排整齐的树不禁在想,为什么绿化带总是要种樟树,就不能种点银杏梧桐桃李,不仅好看味道可能会比樟树好的多。 还好泡上了一杯白糖水,肚子总归是得到了平息,长时间的饥饿和疲惫三人脸色越发憔悴失去活力,和那些呆滞捡垃圾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李瑞拍了拍身上厚重的灰起身,不经意间瞥了眼松了很多的皮带,听说以前抗日战争没有东西吃甚至熬皮带,而然悲催的发现身上这是人造皮,不像以前那个真材实料的淳朴年代。 饥渴的目光就不禁移到身边人的裤腰带上。 白静那家伙吃穿用度向来讲究,要不是跟着他走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尝过树皮,脚上穿的身上戴的放在以前那样都是名牌,哪怕落魄到这个地步都还在挑三拣四。 手就这样去摸他的腰,检验一下是不是真货,都要饿死了不需要形象。 他躺在旁边没说话,眼珠子随着李瑞的手转了转去,或者是太过犀利的目光和行为,李瑞连忙解释道:“我看一下你的皮带能不能吃。”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能对你容忍到什么地步。” 骨节分明的手钳住李瑞解他裤腰带行为,有往上折的趋势,“小气鬼,你这好像真能吃哎。” “不能吃,合成的。” 李瑞只得悻悻松开,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甩了甩手腕红成一片的勒痕。 风很大吹得满头是灰,沙子有点进眼睛里了,便忍不住往身边的两人靠,能住的房子因为天黑就没去找,有丧尸晚上太危险了。 李瑞紧挨着琳琳她挨着白静,他俩因为睫毛过长的缘故眼睛不进沙,却落了满脸灰,这种时候更应该抱团取暖,白静却怒不可遏的将李瑞踢开。 他把头埋在琳琳身上的躺平样有一点点无耻。 李瑞愤愤不平的再次凑过去,骂道:“我没有躺你身上挡风已经很给你脸了,琳琳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有意见!” “你还可以在凑近一点,骑我脸上怎么样?”白静的脸色堪比锅底拳头握得很紧,话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敏锐的感觉到他要杀人的目光,李瑞老实滚远点独自在风中凌乱。 感觉他像个仙人掌似得,不允许除了琳琳以外的人贴近,十分怀疑他以后是不是准备注孤生了。 转念一想并不是,或许只是单纯的厌蠢症,拒绝干傻逼行为的事。 太过一本正经的活着要累很多,肚皮下的空虚不得不使李瑞闭上眼睛思考。 苍蝇还停留在头发上栖息。 乌云密布的早晨,一口糖水下肚便匆匆赶路,天阴沉的仿佛没有亮,这会是一场很大的雨,闪电划过世界亮了一瞬。 在暴雨来临之前得先赶紧找一栋房子躲躲,一旦生病可就要命了。 周围的废墟残垣断壁无法掩盖一滴雨,二人脚步不免加快的跑起来。 终于在一片倒塌的烂楼里看见一栋耸立着两层楼的平房,非常老旧,墙皮脱落的长满青苔。 豆大的雨点已经零星的落下,砸的李瑞额头生疼,没有任何选择的冲到那栋屋檐下,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屋内,意外的比想象中要好。 整齐不杂乱的房间,雷阵却不合时宜的响彻,响的整栋房子微微在发抖,震的橱柜桌子里的东西全部移位。 谁都没有发现茶几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李瑞行李一扔,一屁股躺沙发上喘息。 可能是水喝多的缘故,膀胱在收缩,卫生间的门一打开,李瑞有点吃惊。 靠近卫生间的墙脚有个焦黑的洞,连接着外面的废墟边缘,头一伸甚至能钻出去,漆黑扩散整面墙皮带着裂痕。 一看旁边才发现,有一个大约一米深的弹坑,距离这栋房子不过几米远。 李瑞思索了片刻感觉这房子可能并不安全,连忙拿上行李上二楼去找正在搜刮的白静商量。 大雨倾盆而落,啪啦啪啦的声响导致李瑞呼喊微乎其微,幽暗满是灰尘的地板夹杂湿意弥漫出不安的感觉。 闪电再次划过,大风吹的门窗震耳欲聋,李瑞推开了两间卧室的门,才找到翻柜子的白静,琳琳舒展着这小脸的倚靠在床沿。 随着一步步走近他们,一点点墙皮落在头上,小片,大片,李瑞心中的在惶恐加剧。 眼看着逐渐接近的李瑞,琳琳绽放出淡淡的笑,扬了扬一袋巴掌大的苏打饼干,“快看,哥哥找到了......” 轰隆—— “快走!!!” 伸出的手未能触及到他们,一声炸裂近耳膜的巨响,顷刻间震碎了所有感官。 李瑞听到了盲音,很长很长的盲音,大量的灰尘随着墙皮流下,模糊了琳琳和白静收缩瞳孔惊恐万分的脸。 世界在颤抖,连带大脑都在抖动,一切都在下落,灯管在下落,天花板在下落,踩着的地板砖在下落。 紧接着是李瑞整个人在下落,碎裂的大块阴影笼罩全部,漫天的灰尘淹没了眼和呼吸。 最后的画面是白静紧闭的眼角还有琳琳扬起的发, 三人紧挨在一起被灰尘掩埋,下陷,天旋地转至漆黑,在意识消散之前李瑞在想。 他究竟犯了多大的罪才会遭如此天谴。 第161章 鼠片 苍蝇不见了,灰,很多灰,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全都是灰。 轻飘飘的透过身体流进血管里,隔着黏膜骚动痒胀的神经尖端打成结。 心脏还在跳动真是不可思议,吸入了一点空气整条气管乃至肺全部拧巴在一起,进灰尘的颗粒了。 咳呛的抖落了睫毛上的尘埃,眼皮才得以分开,李瑞昏昏沉沉的抬了抬手,刚好触摸一缕光线中漂浮其中的光灰。 挤,非常的挤大约只够一个半人伸长的三角空间,何况被李瑞枕在头下的白静,还有依偎在旁边的琳琳。 李瑞一动白静也紧跟着醒过来,他紧咬牙关冷嘶一声让李瑞感觉不太妙,连忙从他腿上爬起来。 一个没注意伸长了腰,直接撞到头顶坚实覆盖的水泥墙,落了满头碎石,“你没事吧。” 白静蜷缩起身体伸手稳住他,给李瑞腾了一半空间坐下,幸好琳琳没什么事,身体没有外伤暂时晕过去了。 李瑞发现他手附在脚踝上,便急忙询问,“你怎么样?” 白静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断,只是扭到了。” 看着肿的跟包子似得凸出,李瑞心里不是滋味,在房子塌之前应该是他拼命拽过去躲到墙角才免遭被砸瘪的下场。 “能动吗?我们试试一起推开头顶这面墙。” 白静点点头,李瑞抠搜着缝隙仔细观察推开那面墙好,被雷劈的概率那么小而偏偏就劈到他头上,或者说就是这栋房子早就该塌了。 只是运气不好恰好遇见了。 白静稍微休息了会,一起弯着腰去推顶上那大块的墙壁,哪怕牙齿咬咯咯的作响都无法撼动遮天的墙分毫。 反而震动左右支撑的墙块在颤抖,惊到两人不敢在轻举妄动。 一旦旁边左右支持的墙塌下来他们将彻底沦为肉饼,好在他们处于二楼的位置压的不太深。 右上角墙壁裂痕间有个巴掌大的洞,能清楚看见光束的投射尽头是天空,这么看来阻碍只有头顶那面沉重无比的墙。 李瑞伸出手清理那道缝隙周边的石块,在猫着腰透过漏出的洞看去,发现掩盖他们的墙壁上堆积着不少石块,所以才无法推动。 不大的碎石压在上面小孩子都能慢慢搬动,却足以压的二人无力的地上起不来。 “怎么办,我们好像要死了。” 李瑞直挺挺的屈膝躺在碎屑石子的地面,盯着发光的小洞宛如失去了灵魂。 白静起身看了看,泄力的垂落在旁边,“坚持一下吧,万一有人经过帮帮忙,我们可能就得救了。” 人,越往前走李瑞这一路见到的人屈指可数,何况这人心险恶的世界会不会帮忙也不一定。 李瑞不敢反驳这唯一的希望,夹杂着沙子灰尘的喉咙,硬生生挤出一声“嗯”去回应他。 还有坚持,没有食物没有水能坚持的了几天,突然想起他的包应该在旁边,扒拉了几下旁边的碎石块果然看见了。 可惜在一堵碎裂的墙后面缝隙太小,李瑞的手伸不进太深去拿,连忙将目光放在琳琳身上,他的包里有一瓶水外加仅剩的一点点糖。 多少能坚持几天。 琳琳还在睡,李瑞叫了几下没醒,可能是太饿了过于虚弱。 身体饿久会形成习惯,肚子不会在绞痛,反而会一直充斥着一种难以名言的空虚,抽干力气,精神萎靡嗜睡或者失眠焦虑。 李瑞则是后者,白静他俩是前者,忍不住抓了一把脸,头发随之一扯就能掉下一把,乱吃东西维持身体的后遗症有点大,还是一直没有吃饱的情况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午透过来的温度闷热不堪,只是坐在那里不动都会出汗,身上的水在蒸发。 琳琳也因此被热醒了,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又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情况太恶劣了。 李瑞轻轻抓住她的手靠过去,“琳琳,琳琳,想喝水吗?” 她费力点点头,李瑞指向缝隙里面的包,“我的包里还有水,能麻烦你挤一下去拿出来一点吗?” “好......” 李瑞抱着琳琳往缝隙边一移,她站一下都勉强能做的只是耐心安抚引导她。 缝隙很窄,刚好够琳琳的手伸进去,只要她把带子扯出来一点接下来就可以交给李瑞了。 但失算还是了,琳琳的手短了一点,够不着但指尖已经触碰到了。 李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琳琳却急迫的不行,咬着小脸匍匐在缝隙边用尽全部力气把半个肩膀挤进去死死抓住。 “可,可以了,拉我.....” 心疼之余更多的是难过,李瑞缓缓拉着她出来,背包带随着延伸出较宽的缝里。 “辛苦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琳琳摇着拉耷的脑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琳琳你真棒,等你哥哥醒了要向他炫耀一下哦。” 李瑞勉强的挂着笑,抚去头发上的灰,她的脸色这稍微舒缓很多。 剩下的只需要李瑞摸过去,一点点拿出里面东西在整个扯出来就行。 第一口来之不易的水给了琳琳喝,李瑞到是不敢多喝,稍微湿了唇缓缓就行,一瓶水不过三个人撑两天。 昨天还下了暴雨,一醒来一点潮湿的痕迹都看不见。 天绝对要亡他们几个,李瑞默默忍受着全部,盯着身边昏迷不醒的两人,手心不甘的紧握成拳。 一动不动很容易死的更快,肚子里的胃在渐渐支配大脑,总是在想吃的而不是办法。 便尝试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李瑞都在努力做,挖出缝隙里多余的碎石渴望找到食物,向洞口伸出手希望得到求救。 摇了不过几分钟手,引来的不是人而是丧尸,还龇牙咧嘴的嘲讽,一抬头就对上那样一张脸,心情就这样糟糕到极点。 好在用石头顶上去堵住一会便走掉了。 天快黑了,李瑞还是睡不着,被饥饿折磨的脑子十分清醒,倚靠这碎裂的断墙把手伸进数道裂缝里一刻不停的掏着里面碎石。 水泥渣和暗红色的砖碎块就这样累积了一地,李瑞思维放的很空,食指中指磨灭完指甲流出了血都不知道。 直到掏挖出一样柔软毛绒的东西,眼神才有了焦距。 瘪平挤压的灰色皮毛,长长的薄薄的,骨头已经变形挤出各种形状,是一张鼠片。 脖子伸直抬头,嘴巴就那么不自觉的张开,垂落凸出的豆眼摇摇晃晃的盯着放大吞噬一切的瞳孔。 软烂黏满灰沙的尖头里钻出了蛆,缓慢蠕动着鼓胀的身躯爬出,却因为尾巴的摇摆掉进了眼里。 一只两只,越来越大没头没尾扭着体内的浆液晃动坠入漆黑,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断。 “你在干什么?” 李瑞提着老鼠的尾巴一动不动,白静锁着眉,脸色难看的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全身上下十分难受,疑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李瑞随之转头,露出欣喜的嘴角,“快看,我挖到一张刚被压死大鼠片,你想要前腿还是后腿?” “好恶心,你吃吧。” 李瑞压下微微怒意,略用嘲讽的语气道:“哦,我亲爱的少爷,您要是在挑三拣四就饿死了,那么老奴我跟小姐该如何是好呢!” 白静无视李瑞的咬牙切齿,拿起面前的水浅浅喝了一口。 “我睡了多久?” “八小时三十二分钟,咳咳.....” 李瑞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娴熟的烤了起来,熏的敏感的鼻腔呛的不行。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一直没有休息吗?”白静皱着脸,扇了扇冒过来的烟。 李瑞吹着快烧黑的老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呼...呼...我瞎说的,有休息过。” “快来尝尝我烤的怎么样,你想要拿部分自己切。” 白静看了一眼焦黑扁扁的玩意,眯着眼抿着唇极其不情愿的切了一块下咽。 李瑞满眼期待着他的反馈,“怎么样,怎么样。” “难吃。” 李瑞无语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剩下的收好留给琳琳。 “我尊贵的少爷,老奴不配给你做饭,请您以后不要吃我做的任何东西。” “你在这么跟我说话,我马上就把你的舌头烤了。” 第162章 空 被困第几天了李瑞有点数不清了,时间在眼睛一闭一合之间消逝。 嘴巴在干裂,皮肤在干裂,水比想象中要消耗的快。 应该是过了两天了,透明的矿泉水瓶只剩半个打火机的高度,配合着水糖也吃光了。 等待是煎熬的,还是这种没有希望的等待,消磨的三人趴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这就是苟延残喘。 最糟糕的无非是琳琳,气若游丝的呼吸,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饿的渴的太多未知因素。 成人之间还有余力多撑一会,可随着琳琳的虚弱,白静仿佛和她一样快速的,但又缓慢的失去生机。 不是在闭着眼睛睡觉,就是用一种极其深沉又痛苦的眼神望着琳琳,呼吸都能丝丝感受到颤抖。 哪怕李瑞甘愿用所剩无几的口水去搭话,开玩笑,甚至是惹他生气的行为,他都不肯再说一句话,或者是回应一个眼神。 李瑞知道,他在绝望。 无能为力的看着琳琳死去,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折磨,无论是葬身尸海还是遭人烧杀追砍,好歹有个怨恨的对象,什么也做不了怨恨的只能是自己。 李瑞所要承受的是他的两倍,虚伪的表情紧绷的大脑,得不到宣泄的压抑甚至想趁他们睡着,试试能不能掐死自己。 如果可以,李瑞想死在前面,这样所背负的罪孽就能减轻一点。 不再有光,天黑了,小洞口投射进来一束月光照在琳琳身上,朦胧苍白的好像一吹就会随着尘埃逝去。 李瑞缓缓从白静肩上移开,空间就这么大,哪怕整个人躺他身上他都不会动一下甚至抗拒,就在几天前离这么近能被踹出两米远。 困境面前一切都显得无所谓,他抱着琳琳将脸埋在阴影里,维持这个姿势像静止一样不再眨眼,不再呼吸。 李瑞重重的深吸一口气,抱着头埋在膝盖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顺着白静的腿摸过去,查看他脚踝处的伤势。 很不意外的没有丝毫好转,忍饥挨饿的身体能动就已经很勉强了,又有哪来的余力好一点。 李瑞顺势撩高他的裤脚,轻轻揉按起来企图分担一点痛苦,做一些慰藉行为以此减少心中的一点点负担。 白静的脚动了一瞬想抽回,似乎在无声的抗拒,李瑞抓的很紧没有放开,低着头认真的按着。 “我好无聊。” 话音刚落他的脚随之放松下来,任由修长的指尖和掌心摆弄。 “要不要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还是说,你想听我讲黄段子。” 这是李瑞第十次自顾自的跟他说话,他还是像木偶一样没有回应,不吭一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我黄段子听得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乱搞的事。” “最让我大开眼界的是,有个吹牛逼的家伙自称跟母狗搞过......” “你要是吱一声,我可以展开具体的跟你说说。” 强颜欢笑的脸僵硬的李瑞有点挂不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不想听这些就算了,其实我还是想跟你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 “上女人和自己动手区别在哪里,能说说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李瑞继续说,给他按脚按的手有点酸,不想按了。 “别告诉我,你没上过一个女人,那我会笑你一辈子。” “长成你这样不一天换一个美女上,简直是天理难容。” 说着说着李瑞长叹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我活了这么久却连女人都没有上过。”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死了。” “那我肯定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男人。” 李瑞放开他的脚,疲惫的爬到他身边躺下,麻木的眼神放空的映射不出任何事物。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星星在转移,月亮在消失,安静的能听见数十米开外丧尸在低吼。 天还是黑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后悔吗?” 良久才传来他的声音。 “不后悔。” “为什么!”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 饿,浑浑噩噩,李瑞看着日渐高升的光束一动不动,喉咙里的液体已经流干,恐怕难以说出说出一个字。 唯一在动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转,最后停留在琳琳紧闭的脸上,下移,瘦的能清晰看见骨架轮廓的肩膀,手臂。 口袋。 有一点鼓起,李瑞连忙伸手去掏,正是之前那包方方正正的苏打饼干,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东西,却是活下去的希望之源。 碾碎,融水一点渣都不敢漏的全部喂到琳琳嘴里,一共四片,还留下最后一片。 李瑞摇晃着强制把白静叫醒,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闪来闪去的饼干,好像想起了什么接过,就在要咬下的瞬间,他却停下了。 “你吃了没?” 李瑞点点头,暗哑的声音轻声道:“喂了琳琳两片,我一片你一片。” 白静微眯眼仔细打量了几秒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表情,薄薄是饼干就这样突然插在李瑞嘴皮之间。 “你说谎的技术真的很高明。” 李瑞连忙把饼干取下来递过去,“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都能生吞老鼠,为什么不想吃?”白静没有接,复杂幽深的目光仿佛将一切看在眼里。 李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捏在空中的饼干的手往他嘴边送,“你不饿吗?” “我还可以坚持。”他偏开头,身体没有动。 李瑞凑过去揽上他的肩,脑袋附在他耳边沙哑道:“那你一定要比我坚持的久。”同时指尖缓慢的摸上他的下巴微微用力。 白静皱眉抬手挣扎了两下没能将李瑞甩开,像是妥协般的咬断一半的饼干咽的干干净净。 顺便将泄力的李瑞从身上扒下来扔一边去,“剩下的你给我全部吃完,我并不想喂你。”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呸呸两声擦了擦嘴。 李瑞拍了拍身上的灰,当然没有照做,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放进还算干净的口袋。 继续躺在最阴暗的角落一动也不想动,放空一切表情声音视线,呼吸。 等死。 第163章 血浓于水 睡觉的时间在变长,无法控制的那种,李瑞知道他大概是快死了。 又过了两天还是三天,外面连个丧尸都不曾经过,更别提愿意帮忙的人了。 吃过饼干的琳琳稍微好了一点,醒过来好几次,也可能类似于回光返照,有话想说碍于长时间的干渴,出声有些困难,白静制止了她。 李瑞十分的清楚琳琳想说些什么,白静应该有所察觉所以才迟迟不让她说,便在相顾无言的怀抱中睡去。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今天阳光有巴掌大,却足够蒸发所有的水分,李瑞避之不及全身上下的水都十分宝贵,嘴皮干渴的起皮口水都咽不下去。 最难受的无非是肚子,仿佛塞了一个吸铁石般沉重不断吸取内脏里的汁液,要不是白静制止差一点往嘴巴里塞石头去填满。 食物和水选一个的话,李瑞选前者撑死是件美事,做这样梦的是会笑醒的,饿的无法在做梦。 一旦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不自觉浮现以前吃过的任何食物,烤鸡面包饼干辣条....... 已经彻底没有水和食物了。 想了想去却突然想到一个一直以来没有发现的问题,李瑞活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多年饭菜,可悲的发现没有一样东西是最喜欢吃的。 什么都想要,却选不出唯一,只是基本的需求罢了。 真够悲哀的。 就这样三人活动的频率越来越低,躺着坐在一动不动宛如风干的化石,彼此之间的交流通过眨眼睛就能清楚得知对方想法。 好饿好饿好饿,好渴好渴好渴.... 又是一天,明亮的一束晨光缓缓撒进来,正好投射到睫毛紧闭的他们俩人身上,给他们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这样看过去,他们白皙脸庞所沾染的点点尘埃在闪烁,脉络下分布的血管清晰可见的微微起伏,透过那层皮能感知到液体在流淌,牙齿渴望滋润全身上下干死的细胞。 李瑞闭上眼睛,视线不再停留在他们身上,长时间盯着活物发呆,会产生诡异又奇怪的想法,这太危险了。 堕落就是这么容易,本能在支配理智。 口腔里的血锈滋养了些许意识,代价是看见了死亡的影子。 饿昏了头容易做一些奇怪的事,李瑞伸手在白静眼前摇晃,他的眼珠子没有动。 李瑞便口型缓缓微张着,无声的说,“你想吗?” 他应该是明白的,偏过头闭上了眼睛,颈部的筋脉随着移动,通过凌乱的衣领岔开延伸到锁骨,很白有一颗痣,脑子在支配牙齿痒的不得了。 情况真的很糟,如果面前一杯放了毒药的水,李瑞不会有一秒的犹豫倒进嘴里,并且舔干净的那种。 李瑞能做的尽量是不去看,不去想,甚至离他们俩远远的,手指忍不住放进嘴里咬的作响。 饥渴交加的情况下,想吃人是真的,思维一刻不停的在畅想湿润的液体划过口腔喉咙的美妙。 无法控制,已经在变成野兽。 最难熬的下午如约而至,射进来的那一束阳光成了火球,点燃了整个空间变成火炉,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火焰,烧干肺里的每一滴血。 李瑞很佩服,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的理智没有丝毫崩溃,人与人真的不能一概而论,除了琳琳,他俩几天没有喝水了。 有点模糊,五天还是六天,每天炽热的温度热的想死掉。 终于琳琳还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响起她微弱的呼喊,“水....水....” 汗都流不出嘴巴微弱的张着,白静焦急的抚慰着她的头,无措的眉关在紧锁,李瑞连忙爬过去查看情况,如果不做点什么很快就会死去。 白静也是这么想的,随身携带的刀亮出犹豫之时,李瑞先一步紧握他的刀尖,艰难说出微弱的声音。 “用我的吧,亲人之间的血不好,容易得病。” 没什么依据的认为,鲜红的血缓缓从李瑞掌心滑落在琳琳嘴里,白静微微愣神的几秒,刀刃陷的更深了。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刀尖被迅速抽走,哽咽的呼吸将李瑞推开。 “不需要!” 他满脸绝望抱紧琳琳将头埋的很深,似乎无法直视李瑞鲜艳的血流了琳琳满脸,琳琳却在本能般的舔食的样子。 李瑞再次缓缓靠过去,强迫抬起白静心如死灰的头,升起紧握滴血的拳,“不要浪费。” 残余的血就这么划过他的鼻尖,流过干涩的唇他麻木的舔了一下,血正好全部干掉,任由李瑞虚弱的滑落在肩头。 “你这么做,我会恨你的。” “你知道吗,我从昨天就在想怎么吃了你们,咬破你的喉咙喝你的血,吃你妹妹手上腿上绵绵的肉。” 紧挨他的的间隙,李瑞悄无声息的摸过他指尖松懈的刀,没想到却被反手抓住,对上一双仿佛已经死掉的眼睛。 “我知道,你吃吧。” 刀尖连同一起紧握的手抵在白静的脖子上,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饿了将近半个月,在缺水的情况下苟延残喘五六天谁都快撑不住。 都在等那个先动手的人。 李瑞咬牙切齿的牵制住逼近的刀刃,“你敢在动一下,我现在就杀了你妹妹,在自杀。” “一起去死吧!”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瞬饱含怨恨的狠狠瞪着李瑞,双方都想让对方活下去,这无疑是最痛苦的坚持。 刀尖就这样掉在地上。 李瑞虚脱的靠在白静身上,他也没有力气推,三个人就这样依偎黏在一块,每个人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身边肚子里所隐藏的巨大空虚。 月亮便在眨眼之间升起,最后的半片饼干早已喂给了琳琳,饿急的差点把李瑞手指头都吃掉。 现在她应该是很饿很饿了,难得的睁开眼睛看着月亮一脸恍惚,李瑞磨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没想到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身体比想象中坚强。 没有到达李瑞预期的死亡,刀子被统一收到包里扔在一边,谁的没有力气去拿,看了一眼身边紧闭着眼的白静,火苗就这么升起在掌心中。 灼烧着划出的伤口,发出刺鼻的肉焦味,做什么事都得循序渐进有了第一口就会有第二口。 第一个死的那个人,会成为剩下人的口粮这都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至少能撑十天半个月获救的几率大大增加。 那个人必须得是他,如果是其他人李瑞很大可能疯掉然后全部死掉。 白静几乎瞬间被焦味惊醒,难以置信的一把将打火机抢走,扔出上面的洞口,甚至还在冒着火。 小孩子的意志向来都是薄弱的,才只是烤了数十秒,琳琳就那么直挺挺的咬上去,却怎么也不肯用力咬下去。 空气中散发出蛋白质燃烧的焦烟,浮现出若隐若现肉香,另人疯狂的气息在弥漫,足够席卷每一个人的鼻腔。 白静脸色难看的极点,配合着李瑞释然的笑,微张的唇之间咬的作响。 他也快忍不住了,想离的近一点推开却不敢,紧皱的眉目时而松懈又皱起在清醒和疯狂之间摇摆,呼吸乱的能听见纠结的心跳。 躺在他腿上的李瑞像是在意料之中,抽出琳琳无力咬下去的手,一点点向着他嘴边伸去。 骨形完美的指尖在挥舞,展露刀痕炽烤过的皮肉外翻出粉嫩透亮的细肉,理智随着本能在崩溃,美丽的实物总是很轻易就能引诱欲望。 白静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抓住手腕用力的咬了下去,鲜血顺着掌心蜿蜒的流下舔食吸吮,与此同时上面的塌陷的墙壁上传来人说话声。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冒火的打火机?” 第164章 食物 呼救,伸手,脱困在李瑞的眨眼之间过去。 依稀中看见了两个陌生的影子,意识随着过多血液的流失陷入黑暗,无法去想任何一点东西。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灌入甘甜的液体唤醒。 还没有天亮,模糊的陌生人脸慢慢清晰,是个年轻少女天真的眉目带着几分稚气,随即眼神亮了几分,偏头招呼旁边的另一个人过来看。 “哥哥,你看他醒了。” 李瑞有些昏沉坐起身体,露天的天花板残破的四方墙面,琳琳在他边上躺着白静没看见踪影。 手上的伤包扎的一丝不苟,一抬头两个风尘仆仆的男女好奇的打量着他,想询问喉咙嘶哑的厉害,啊啊的张了张嘴。 和李瑞年纪相仿的男人顺手递了一杯水来,一脸从容友善的说明来龙去脉,男人姓沈女孩是他妹妹未满十八,恰好经过此地找食物就那么顺手救了。 他们两人看起来十分和蔼,光洁的脸上不存在任何忍饥挨饿的憔悴和干瘦,虽然衣着风尘仆仆的但不失为客气礼貌,并没有救人之后的强人所难。 说着还把捡到打火机还给了李瑞,连忙感激的伸手去拿,要不是身体的虚弱差点给他们俩跪下了,等到缓了缓能稍微说话了。 便问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去哪了?” 沈兄指了指外面,“去外面翻他的行李了。” 李瑞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应该是在找被埋在废墟下琳琳吃的药,十分佩服他饿了这么久竟然还有力气动。 沈兄一副自来熟的摸样,一屁股坐李瑞旁边,拍了拍肩道:“你们身体还是太虚弱了,要不等会你朋友过来,到我们家休息一会,。” 犹豫的间隙,沈妹精灵古怪的凑李瑞面前,眨着大眼睛嬉笑道:“虽然没有什么吃的,但好歹有个安全的地能躺的床,还有足够洗澡的水。” 李瑞觉得这太不好意思了,善意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手足无措,勉强的笑了笑道:“还是等我朋友来了在一起决定吧。” 他们便没再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瑞聊着天,诉说着各自的经历,听闻三人被埋在废墟下困了将近十天,不由深感到唏嘘,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 李瑞说的轻描淡写不当一回事,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沈兄马上跑出去帮白静翻行李。 年轻好奇的沈妹妹就这样就默默陪在李瑞旁边休息,时不时看向他眼神有点心猿意马的意思,他们二人好的有些过分,不禁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李瑞想也没想便问出心中的疑虑,“食物这么匮乏,你们有很多食物吗?” 沈妹望着天上的星星,轻轻摇了摇头,这非常奇怪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挨了饿的人,又问出关键问题。 “既然没有那么多食物,那你们吃什么?” 她目光低落了几分,缓缓道:“我们家旁边有个小超市,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东西已经吃完了,所有才在这......” 李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喝饱水的肚子补充了一下糖,还是空虚的难受,这么久没吃东西站起来都有些费劲。 察觉到李瑞想站起来,沈妹顺势过来扶,手搭上她的瞬间她的目光紧紧停留在上面,大胆又调皮的摆弄着手指。 “好漂亮的手。” 明明是赞扬的语气,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有点不舒服,李瑞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悻悻抽回扶着墙。 她刚想再次凑过来,恰好沈兄跟着白静回来了,从他背上手上的大包小包看行李应该是全部找到了。 白静扫了一眼李瑞,快速赶往琳琳旁边拆出药盒喝水下肚,似乎不敢耽误一秒钟的时间,做完这一切后他塞了两支葡萄糖给李瑞。 自己喝了两支,十分疲惫的坐旁边一句话也不想说,李瑞发现到他看自己目光有几分羞愧带着一丝别扭的意味。 他的下巴好像还沾着李瑞的血,沈兄连忙拉过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去的沈妹,用目光呵斥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并再次询问要不要去他们家休息会。 李瑞用手肘蹭了白静两下,小声道:“有水有床可以洗漱唉.....” 他却无视李瑞,客气的说:“十分感谢二位的好意,在次麻烦你们未免太过意不去了。”微吸了一口气无力虚弱的继续说,“所以还是算了,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 李瑞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沈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面露纠结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微微低了几分头惭愧的说。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家附近有所超市有没来得及搬完的大米,但里面遍布丧尸,想着你们身体好一点想请你们帮忙引一引,到时候成功了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沈妹挑眉看了看沈兄补充道:“那个就是我们两个人不太敢去,丧尸太多了门槛都踏破了。” 白静微微犹豫着,李瑞已经两眼放光了,别说一屋子丧尸,只要有吃的哪怕整栋的丧尸又算得了什么,尸山血海的又不是没下过。 在空空的肚子面前,白静终究还是妥协了,只能无奈点头答应下来。 就这样李瑞三人便跟着沈氏兄妹往他们的住所去,一路上还帮忙拿行李,方便白静抱琳琳。 特别是沈妹妹一点也不嫌弃李瑞脏兮兮的,手挽手搀扶虚弱的他, 他们两人还怪好的。 如果不是肚子过于空虚饥饿的发昏,李瑞是不会放过跟少女妹妹紧贴的好机会,软绵匀称的手臂紧紧挨着,夹杂着几缕芬芳的气息。 和紧挨着男的比简直不是一个物种。 还有这位沈妹妹不要一直玩他的手会更好,比起李瑞这个人感觉他的手会更受关注。 他们兄妹俩的家并不远,不过半小时瞎走乱转来的一片隐蔽的废墟楼里,晚上更显得幽暗暗的,那地方下午太阳一照都是凉快的地。 三层的整栋楼一进门房子果然大,迎接他们的是沈父沈母,他们满脸都是皱纹的面上喜笑颜开,没有丝毫见陌生人的拘谨。 房间整洁干净的李瑞都不好意思踩脏地板,干净的拖鞋衣服被兄妹二人整齐的递过来,“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再出发。” 衣服什么款式都有,小孩子的都有,明明他们家没有小孩。 一切热情招待的好像在做梦,沈兄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沐浴露洗发水,刮胡刀,特别叮嘱胡茬修干净点会更帅。 李瑞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照做,从来没有人夸他帅过怎么也得长长脸。 白静就显得无所适从,但又不好拒绝,喝了水吃了药的琳琳早在途中悠悠转醒,沈父沈母喜欢的不得了翻箱倒柜的找出几颗糖给琳琳吃。 甚至还吩咐沈妹去帮琳琳洗澡洗头,即使白静十分客气的说不需要她自己会洗,却还是拗不过他们的热情。 点点疑心随着躺在柔软舒爽的床上那一刻烟消云散,李瑞很想扇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肚子还存在无法填满的洞。 那他一定是在做梦。 明明很饿的情况下却睡得比任何一个晚上都香,也许是房间隐隐散发着某种香味的原因。 闻不出来,却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热腾腾的白粥就这么大方慷慨的端到三人面前,沈妹妹郁闷的将一碗白粥闷到底,天真无邪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动容感激的脸。 等到吃完整装待发,跟在沈兄后面的沈妹妹激动的催促。 “快点,跟着我们去找食物吧。” 第165章 快跑 他们所说的超市离得很近,出门转弯五分钟就到了。 烂墙塑料广告遮掩着灰重的卷帘门,李瑞站在门口有点腿软,也许还是身体很虚弱的原因,也许是门缝处传来的哀嚎低吟声。 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刀,离得比较近大家便都没拿什么东西,全都是自卫用的武器。 沈兄肉眼可见的胆小,在身后,紧握小刀眼里藏着几分紧张,沈妹妹就与之相反了,拿着足足有大腿粗的木棍摸一摸吹吹灰。 尽管如此沈兄还是先站出来安排,“我们先把门打开进去看看,具体有多少丧尸我也不清楚,多了在慢慢引出去。” 众人没有异议总得要先看看情况,门在白静和沈兄滋啦滋啦声中打开了一半。 本来李瑞想帮忙,碍于手上还包扎的伤口只能和沈妹妹一块站着,警惕的往黑漆漆的门里看。 看不清具体的,微凉的风夹杂腐臭扫在脸上,随着开门大声的动响闪过几个黑影扑面而来。 三个还是两个白静已经率先钻进去砍掉半边脑袋,尸体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李瑞发现有点不对劲。 里面的丧尸并不多,也就三四个沈妹妹不来帮忙可以理解,沈兄竟然在旁边左看右看不来帮忙。 好像在畏惧什么。 李瑞十分无语,咬牙捅烂面前的丧尸头,心中却莫名不安起来,才干掉一只丧尸就喘的不像话。 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白静也一样砍不过才解决三只有点凶的,额头渐渐浮现细密的薄汗,抽刀都有些费力。 而他丝毫不在意身后摸鱼的两人,可能就没指望他们会派上用场。 里面空间很大货架倒塌杂乱不堪,甚至还有烧焦的痕迹,李瑞没发现一点食物正想询问沈兄是不是没有食物的话时,他大惊失色指着前方迅速扑过来的黑影。 “小心!” 他第一时间拉着沈妹妹往后面躲,劲风吹起李瑞的头发,一只庞大没有脸皮和右手的丧尸张着脱离极限的下巴,直咬最前面的白静。 扑的白静退后几步差点载倒,刀刃卡在丧尸粗壮的脖子上发抖的僵持着,一看力气就大的不可思议,那大腿粗的胳膊钳住白静的肩膀似乎在慢慢碾碎。 甚至能听见骨头被掐挤作响的声音,也难怪他紧锁的表情带着几分痛苦,李瑞不敢有一秒的停顿,赶紧上去帮忙。 刀刃一下又一下用力的砍,砍的碎末飞溅足足砍掉半个脑袋还在反抗,连着皮肉剧烈的挣扎甩了一脸恶心的液体,两个人差点按不住甩出去。 即使脑袋已经摇摇欲坠可那大手,一点都不肯松开白静陷进去的肩膀。 这是个很强的丧尸。 李瑞喘着粗气急忙惊呼,“你们快来帮忙啊!!!” 那丧尸丑陋的脑袋已经断开了,构不成什么威胁,肉体却还在不停冲撞抓着白静不放,那胳膊肌肉厚的如同铁甲,砍的李瑞双的手都发麻,也只是裂开几个口子。 “好,我们马上过来帮忙。” 沈兄的语气一改刚才的怯意,冷漠的不禁泛起鸡皮疙瘩,沈妹妹拖着木棍不急不慌的靠近。 “嘿嘿,来了!” 沈妹妹愉悦的笑声伴随着木棍扬起的灰尘,狠狠的砸在闷沉的肉体上,李瑞惊呆了。 她砸中的不是在丧尸身体上,而是白静的后颈上,眼前的白静像是碎裂一般倒在丧尸身上。 质问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李瑞瞳孔微缩的转瞬,刀锋立马掉头直刺她笑的无比灿烂的脸。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沈兄一脚踹在李瑞肚子上倒了下去,刀子被踢开,紧接着沈妹妹的木棒在眼前放大,四方的角重重砸在面门。 “嘿嘿,嘿嘿....” 一下两下,头,胸腹甚至胯下也给来了两下,打走了全部的力气和意识。 “喂喂喂,别打死了很麻烦的哎!” “这家伙坏得很,一直瞟我胸看。” “少自恋了,你压根没有....” “你....” 打闹停止的二人将白静从无头丧尸身上扒下来,还把脚边饱含怨恨的丧尸头一脚踢出卷闸门外,并且狠狠的啐了一口,拖拽着手中的人往深处走。 才晕过去没多久,刺鼻的浓烟将李瑞呛醒,眼皮强迫性的睁开,想动身体沉重万分,周围很暗,还在超市里。 手脚脖子被捆在屠宰的台子上,各种各样的刀具放满砧板上,白静就在旁边一样的处境。 急忙大喊:“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沈妹妹啧啧的拍了拍李瑞的脸皮,睁着大眼睛像是打量畜生一样笑道:“当然是尝尝你好不好吃啊。” 她的手摸上李瑞愤怒成拳的手背,“说实话这么漂亮的手被吃掉,我还有点舍不得。” “砍下来又不能放太久,要不你乖一点满足我,我让哥哥最后一个吃你怎么样?”说着她的身体伏下用脸去贴李瑞的手。 李瑞气的浑身发抖,用力伸着手指去抓她的脸,可惜被手腕的绳子束缚住,够着她脸之际却被躲开了。 生火中的沈兄突然打断沈妹的嬉戏,“别玩了,先去把那个小的从爸妈那带来煮了。” “老爸恐怕等不及了,这两个家伙可是我们这个月的口粮,不要玩死了,别又搞的尸变跟上次一样差点丢了命。” 沈妹妹嘟囔着嘴乖乖去照做,李瑞惊恐不已瞬间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全都是假的,骗子。 利用完他们几个还要扒皮吃肉,这几个人渣恨的牙齿都能咬出声。 而眼下情况却无能为力,脚上手上的绳子被反捆固定在桌子的四个角呈大字,没有办法够到衣领处夹的刀片。 白静还在昏迷不醒,看来那一下那个死女人用足了力气,李瑞此时悔恨不已,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人,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便努力沉住气去跟还在生火的沈兄对话,“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好的?” 他的眼都不抬一下,“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救你们啊” 太过理直气壮堵得心口发慌,“你们!你们不是有东西吃吗?为什么还要吃人?” 沈兄冷笑了一下,“人光吃草啃树皮怎么活得下去,送到嘴边的肉还有不吃的道理。” 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往大锅里散着从旁边的收集的香料,李瑞无言以对这种丧心病狂的已经家伙不是人了。 不一会的功夫琳琳被沈妹妹拖拽着过来了,从她惊恐的眼神里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到抽答答的哭了起来,不停的呼唤着旁边的白静。 “不许哭,免得弄咸了汤。”沈妹妹没有丝毫感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提起琳琳就往边上的水渠口里去。 李瑞此时吓的急坏了,刀尖直逼琳琳伸长脖子按着放血,“不要!不要!求求你,放了她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配合你玩我的手。” “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们,她还那么小....” 李瑞晃动身体惶恐的拼命恳求,拿刀正准备下手的沈妹妹露出一抹玩味之色,“当然不行,我的爸爸妈妈最喜欢吃小孩子的肉了。” 刀尖高高举起,映射出沈妹妹兴奋又无辜的脸,在即将刺中的稚嫩脖子的厘米间距,李瑞歇斯底里的大喊。 “等一下——” “等!等一下!等一下!!” 太过于惊恐说话颤抖的结结巴巴,李瑞流着激动的汗浑身发抖的哀求,“求求你们,至少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吧。” “拜托,真的求求你们,我可以乖乖让你们吃掉。” “求求你们了,拜托行吗....” 沈妹妹看着那双紧张甚至扭曲起来的手,还是微微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好吧,好吧,就两分钟我磨一会刀,答应好的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琳琳就那么一脚被踹到李瑞躺着的桌前,他们倒也不担心她会跑,虽然门口半开但终究还是小孩子,何况沈兄烧水的间隙在看着。 李瑞平息着呼吸,尽量安抚琳琳不要哭,她害怕的紧紧抱着脖子听着微不可闻的嘱咐。 旁边的沈妹妹的刀磨的刷刷作响,刺激干扰的冷汗止不住的流,沈兄不时提醒,“快点吧,水要开了。” 最后的话刚好说完,琳琳就要被沈妹妹拽着头发走的经过。 趁着沈妹妹的靠近,李瑞用刀片及时解开一只手的绳子,另一只手还来不及解开,争分夺秒的半坐而起。 对着沈妹妹的脖子奋力划去,可终究还是受限于被束缚的距离,浅浅划伤了她的脸颊,沈妹妹吓了一跳,与此同时琳琳抢过她手里的刀扔给李瑞躲起来。 沈妹妹后退了一点距离,双手迅速抓住向她刺来的刀,单手拿刀三肢限制,不过垂死挣扎,即使是这样李瑞死死不放榨干仅有的一点力气,一点点逼近她恼羞成怒的脸。 沈兄大吃一惊见状赶紧过去帮忙,僵持的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夺走,巴掌拳头统统往李瑞脸上招呼,好歹没有用刀扎。 下一个煮的应该会是他,恐怕捅烂了不好吃。 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们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沈兄左右看了看表情变得狰狞,拳头重重砸在李瑞胸前。 李瑞无力反抗鲜血从嘴角溢出,躺在桌上一动不动,余光瞟了一眼门口已经消失的影子,眼皮再也控制不住的闭上。 脖子上还残留眼泪的余温,他最后的话仿佛还响起在琳琳耳边。 “琳琳快跑,不要害怕不要回头拼命的向前跑。” “一定要活下去……” …… …… ....... 锋利的刀刃划过——丑陋的身躯中站起一抹纯白的身影,纤细的指尖滴落着血,长发滑落苍白的脸,迷恋般的闭上眼感受阳光的沐浴。 恰好啜泣的声音跌跌撞撞从废墟的缝隙爬出,一步步靠近尸体上的顶端。 第166章 指甲 喋喋不休的吵架,拖拽,世界在天旋地转,每一样都感觉十分难受。 一盆热水从头到尾将李瑞浇到底,粗鲁的毛巾擦过脸上身上粘稠的液体,是他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洗干净了全部的血。 天应该是黑了很暗,身后的窗户却渗进来几缕光,没有马上一刀割掉放血下锅绝对是在想更好的吃法。 重新被拖回了那栋干净的房子,被带至未被踏足的三楼,堆积着很多木头,很宽是个通风的好地方,风一吹铁钩悬挂的内脏肢体相互碰撞。 干巴巴的,看起来并不好吃。 满头银发的沈父沈母却在视若珍宝的刷上盐,李瑞低着头被按在钢质有靠背的黑色椅子上,禁锢住他的是崭新到反光的锁链。 紧紧的缠在手腕上勒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脚被脱了鞋保留着一丝尊严没脱裤子和衣服,下面却只锁住了一只脚腕。 裤脚被高高撩起暴露出瘦而匀称的腿,右脚搭在沈妹妹膝盖上漫不经心的拔着腿毛,李瑞的腿毛不够旺盛,稀稀疏疏的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拔的七七八八。 不然还可以在晚受一点罪。 烧炭架烤的沈兄扫了一眼直细小腿上的几两肉,特别嘱咐道;“喂哎哎,腿肚子下面还没拔干净,你用点心行不行?” 沈妹妹十分的不耐烦,脸色一拉直接坐那不动,“不就几根毛吗?等下烤一烤就没了,还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就因为你上次没拔干净,扎的我喉咙痒死了!”沈兄愤愤不平的亲自来拔。 李瑞宛如死掉一样仍然他们处置,吃的了多少切多少无疑是最好的食材储藏方式,命大的话吃完整个下半身还活着也不一定。 新鲜的同时还折磨着人。 男人的手要比刚才粗鲁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腿毛拔的干干净净,还把苍白紧致的皮拔出了大块红印子,再次把沈妹妹的目光吸引过去。 “老哥,这腿的骨头你能嗦干净给我留着吗?” 沈兄十分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有怕是有什么大病,那么大的帅哥已经关你房里了,你竟然还吃着碗里想着锅里,都是因为你这副德行上好的嫩肉跑了。” 沈妹妹不以为然,凑过来摸了两把脚丫子又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脚,就是有点臭,老哥你怎么不洗干净?” 沈兄还真疑狐的凑近了一点闻了闻看了看,“洗的挺干净的,那是男人的味道你不懂,只不过.....” 他一把拉起李瑞的头发轻轻的拍了两下脸,“喂喂喂,哥们我不是给了你指甲刀,怎么不剪一剪指甲啊.....” “要知道指甲缝里是真的很脏,要是吃下去那可怎么办呢!” 明明是友善的表情,阴森森的话却人不寒而栗,沈兄朝这沈妹勾了勾手,“帮我把钳子拿过来,我来给这家伙修修脚。” 沈妹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随手一扔,他精准的接过,脚腕被粗鲁的抬起捏住脚心,钳住薄薄的大脚角甲趾块硬生生完整的扯下来。 李瑞牙齿咬得很紧呼吸急促了几分一声没叫,其实也不是很疼只不过是身体本能反应罢了。 粉红色的甲肉暴露在空气的瞬间血流如孔,又一片又一片全部凋零在反光的地板砖上,被鲜红的血淹的没看不清完整形状,红亮亮的一片。 李瑞喘息的冷汗直流,整个腿止不住的在颤抖,沈兄勾起一抹敬佩的笑,“牛逼啊,竟然一声没叫你是第一个,我还蛮想听你叫呢。” “每次这么烤人,不叫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好像差不多了,把辣椒粉配料拿来。” 沈妹妹如数照做,像是报复一样往露出的肉里撒。 辣椒粉孜然盐油,撒在上面痒麻难受的李瑞不得了,椅子一推一转的赤红的碳照亮了整个皮肤。 李瑞想动两下挣扎却被先一步按住膝盖,往架烤网上抬,沈妹妹早已拿好的餐刀铁叉子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 “我要先把我的那份切下来。” 此话一出沈兄腾出一只手将她摁回去调转一个方向,带着几分嫌弃道:“你急什么皮都还没烤焦,快去叫爸妈来吃了。” 她不甘心的回瞪眼,走之前将叉子用力插在李瑞脚上,宣誓着占有权,“我警告你慢点烤,上次就因为你误了火候咬都咬不动。” 沈兄无奈摆了摆手调整这火候,“行了行了,您老快去吧。” 流出来的血还没来得及落下,立马被无情的碳火蒸发,紧锁的指尖无声的陷入掌心,捏的皮肉变形经脉凸出,很快皮肉炽烤的一片通红,渐渐散发出奇妙的香味。 油刷了一层又层,表皮微微呈焦黄样,晾好肉的沈父沈母一并坐下,四人正好将低着头的李瑞围成一个圈,沈妹妹迫不及待抽出叉子切割之时。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剧烈的敲门声响彻整个空间,沈妹妹烦躁的啧了一下嘴角,“老哥,你去开门看看那个不怕死敢来蹭饭。” 沈兄皱起眉固定李瑞的腿松懈了几分,“就不能你去!没看见我正烤着腿的吗?” 沈妹妹撒泼耍赖的不想去,沈父沈母无奈叹了一口气起身拿过一旁的尖刀棍棒去开门。 餐刀刚划开小腿的皮,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赫然是沈母,兄妹两人脸色一变迅速起身查看。 还没来得及走两步,便迎面撞上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长到腰腿的发掩着脸宛如鬼一样突然出现,吓到两人大惊失色。 红色的手撩开黑发疑惑的问,“请问这是你家的孩子的吗?” 琳琳躲在染血的裙摆后面瑟瑟发抖,目光紧紧追椅子上的李瑞。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帮你们带回来了,该怎么感谢我呢。” 很冷的声音,冷的地面上仿佛凝固了一层冰,他们一步步后退,差点滑倒。 李瑞缓缓抬起头,动着仅存的力气将烧烤架上的腿移开,踢翻,碳火碎成火星燃烧迸发。 深不见底的瞳孔对上无机质淡漠眼眸的那一刻,李瑞拼命晃动着锁链,动着残破的身体从喉咙里倾泻浓烈的怨恨。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不不!!!” “要扒皮抽筋碎骨,拔出牙齿指甲撕烂脸皮扯出内脏连着烤......” “要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艾花悲悯的看着这样的李瑞,嘴边却扬起欣慰的笑。 “好。” 第167章 推辞 “啊啊啊——” “求求你们!!!痛快的杀了我们吧!我道歉我磕头我错了......” 鲜血和泪水混在一起滑落脸皮上所刻的屈辱字样,惨遭切割的笑丑陋的蠕动哀嚎着,声嘶凄厉的痛苦响彻整个空间。 “不要!不要!啊啊啊!” 艾花面无表情的用钳子拔下沈妹妹的指甲牙齿,被吊起来束缚的两人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一旁同样下场的沈兄表皮撕裂肚皮塞满炭火,冒着丝丝白烟晕厥或者死去已经不得而知,全身上下的已血被放干凝固的一滴都不会落。 依稀能分辨出人的形状。 李瑞坐在椅子上麻木的看着一切,想站起来动两下腿部的惨状不容直视,只能踉跄无力的坐回去。 艾花的目光扫了一眼,腿部更加粗暴的削肉剔骨,疼的沈妹妹几乎晕死过去然而被扒掉的眼皮不允许,“饶了我!饶了我!!!” 粘稠的手指抵住烂掉的嘴,“小妹妹,求我没有用求他吧。” 抽抽搭搭的哽咽声痛苦而出,“求求你不要,是我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绳子被割断,沈妹妹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般掉了下来,艾花微眯起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头一低心领会神,颤巍巍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李瑞脚边爬,面对红色的脚她惊恐的视线不敢停留一秒,埋在灰尘里卑贱的哀求。 “放过我们吧,我已经付出了代价求求你,求求你.....” 李瑞冷冷的看着她,僵硬的扯扯嘴,“去把你哥哥一点不剩的吃了,我就放过你。” 沈妹妹瞬间呆滞下来,绝望的恳请着不要不要,想去触碰那双饱受摧残的脚,却被尾随其中的艾花踩住。 艾花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很享受她卑微祈求李瑞的样子,拖起精神渐渐崩溃的沈妹妹往沈兄旁边走。 哀求声渐渐消失被强硬的吞咽黏腻声取代,白静摸着沉重的后颈跟随琳琳缓缓走近,对于眼前的所看见的一切,微微愣神了几秒。 尽量拉过琳琳不去看,有些失神的走近李瑞询问,“你没事吧。” 李瑞虚弱的摇了摇头,白静眼眸低垂蹲下身观察了一下他的脚,神色低落道:“烧伤的有点严重,我去找点水和药,你先别乱动。” “嗯。” 艾花此时处理完一切静静的注视他们仨,白静回望过去扫了一眼,“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随便她吧。”李瑞摸了一把脸瘫开四肢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我无法拒绝她。” “行吧,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说罢他便带着琳琳四处翻找。 李瑞闭上眼睛,痛苦的声音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偌大的三楼只剩下他们俩,从气息就能感受到艾花在缓缓靠近。 “一次又一次总是这么可怜。” 她跪坐在地上将头轻轻搭在李瑞膝盖上,偏过头平静的注视着李瑞的脸,“以后能让我保护你吗?” 李瑞眨了眨眼思考了几秒,将她轻轻推开,“嗯,谢谢,我不喜欢你离我太近。” 她的眼里闪过落寞,起身默默收拾满地残骸,“也许,我能勉强把你当做朋友看。” 转念一想又补充道:“但我始终无法忘记你对我的伤害,请你不要再执着于我了。” 艾花不再说话,看他的眼神很空,处理好一切站在有光的窗前发呆。 也许李瑞一句话可以再次赶她走,但这样未免太过分了,此时白静终于搜罗了一下消毒用品过来,半蹲下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包扎。 摸过血液凝固脚心的手,能明显感觉到一点点颤抖,他问,“不痛吗?”一旁帮忙剪纱布的琳琳都看得心惊。 “还行吧,没你咬的疼。”此话一出白静有点不自在了,手上的动作都有一点拘谨,他还是太过耿耿于怀了。 李瑞倒是释然的朝他扬了扬受伤的手掌,纱布被水浸湿黏在上面十分难受,只能重新换一下。 包扎好之后,李瑞还是连路都无法走一步。 只好在他们的搀扶下认命的躺回二楼最舒适的房间,不得不说这儿条件还不错该有的都有,是个暂时养伤的好地。 最过惊喜的便是在厨房找到半袋没吃完的大米,储藏的大量肉干就不太敢打那个主意。 艾花她也就理所当然的住在某个房间。 唯一没受什么伤的白静就承担照顾他的责任,做做饭偶尔外出搜罗食物,吃的东西基本没有,但他还是坚持不懈每天出去找找看。 明明他的身体也并还没有好。 对于救命恩人的艾花虽然没什么交流,但也不会亏待她饭还是有她的一份,李瑞很佩服她身上除了几个口袋并没有带什么食物甚至物资。 那么她这一路上吃什么的,却也没好意思去问,身手特异的人总会带着几分奇奇怪怪。 就这样两天过来,李瑞终于可以下床走一走,饭就不用琳琳亲自端到床头,而且天天吃白静做的粥吃多了有点想吐,明明前不久还饿的要死要活的,人真是贱得慌。 可能是他什么都不放的原因,要多随便有多随便。 于是李瑞便收集了一下调料,在厨房的暗柜里翻到有点发霉的干木耳,又在沈妹妹的房间里翻到了一点零食,藏得非常隐蔽。 废了老大功夫炒了木耳煮了锅饭,端上桌的那一刻却很诡异竟然没一个人敢动筷子,因为不多就那么一小碟。 新鲜的饭热乎的菜,这可是前几天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吃完这几天也就没有了。 李瑞左右看了看扒白米饭的三人,“快来尝尝看怎么样?” “琳琳?”她看了两下象征性的夹了一点点。 便目光移向了白静,他没有动,“我不喜欢吃木耳,你吃吧。” 他一向是那么死鸭子嘴硬,李瑞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夹他碗里,然后自己夹了些尝尝剩下的全部推给了一言不发的艾花。 “很感谢你多次相救,我没有什么好东西报答你,也就只有这些了。” 李瑞说的很郑重又客气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很显得受宠若惊。 只是尝了一点点便又推回去了,李瑞当然不会在要,几番推辞下来连还没动两口的饭尽数推到李瑞面前,直接起身站起来道:“我不饿,你吃吧。” 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艾花就那么离开往门口的方向走,关门之际她回望了一眼李瑞,无人察觉的带着低语消失。 “瘦了很多很多......” 第168章 求救 指甲比想象中还要长的慢,三天还是四天才跟发芽似得,路总算是能走了。 停留的太久会饿死,附近除了人以外没有其他活物,饱饭吃不了几天还得省吃俭用。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艾花突然回来,无言中交给李瑞一把饼干糖等零碎食物便关上了房门没了一丝动静。 看她干干净净出去脏兮兮的回来,一定是挤到丧尸堆堆里翻出来的,李瑞有点不好意思要但拗不过她,只能收着。 发现还有不少巧克力豆,自然就分了一半给琳琳,没想到这却是针锋相对的开端。 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就传来琳琳的惊呼和咳呛,一回头惊讶的发现艾花竟然紧紧勒着琳琳扣她的喉咙。 李瑞一个箭步急忙推开她抱起琳琳查看,还好除了有几分难受之外并无大碍,气的李瑞当场想甩一巴掌给她,却只能硬生生紧握成拳。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声音大的足够响彻整个房间。 她紧攥指尖,睫毛微微颤抖有点委屈的意味,“这是我给你的,能不要分给别人吗?” “那我也不要了。” 李瑞立马将剩下的全部从口袋掏出来从头砸到尾落了满地,抱着琳琳头也不回地的离去,并且警告厉声她道。 “你要是在敢伤害她,我会永远恨你。” 这话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样,带着丝丝恨意,艾花失魂落魄愣足了好几分钟,像是做出了极大的妥协一样,松开了抠出血的掌心。 大约是四五斤的米吧,不知道还能吃几天,携带着背包行囊的众人随着大门的紧闭,再次游荡于琳琅的废墟。 太阳还是那么大,两手空空的艾花和负重前行的三人形成鲜明对比,她想跟着就跟着也没有办法。 靠墙休息的间隙她竟然一改昨天的冷漠,主动凑到琳琳身边给糖给讨好的样式,当然琳琳算是怕了她了一点也不敢要。 紧跟白静寸步不离畏惧样,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他当然拒绝接近,并且没有好脸色看,三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僵硬,诡异的却是三人都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除了李瑞都不是话多的人。 直到将近中午做饭时关系稍微缓和了些,捡木头的找水生火,看着珍贵的米几乎数着粒下锅,艾花没有要她的那一份,全部给了李瑞。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白静都十分疑惑,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李瑞浑身不自在,便带着一肚子的困惑离去问个究竟。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以前见过我吗?” 艾花抬起头,看着李瑞在半边阴影轮廓渡的光,像是发呆像是思考,“因为我想。” 李瑞无语一本正经的补充道:“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她的眼神不自觉偏过,停留在太阳的余辉上。 “因为很喜欢你,以前没见过。” 李瑞并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说法,特别是发生在他身上而且是这样残暴的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人接受。 不经大脑问出了可以说是巧合的问题,“你这一路是这么找过来,恰好在这附近的。” “路上有人,问的。” 这个问题有点傻逼,他们三个外来人确实显眼,“你不拿物资,吃什么用什么?” “可以抢别人的,就不需要带那么多累赘。” 太过理直气壮已经把坏人写脸上了,问这样的私事她不并显得很反感,似乎很乐于跟李瑞交谈。 便问道目前处境问题,“可是这里的人没有吃的,你该怎么办?” “会有的,花草树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 越说越不对劲,李瑞神情有点慌,“你吃过人吗?” 她的脸色微微凝重了几分,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没有。” 听的这个答案李瑞不禁放松了几分,便问出了截今为止最大的疑问,“为什么丧尸不咬你?” 提到这个疑问白静都凑近了一点想听听她怎么说,没想到艾花扫了一眼周围看向她的目光,直接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真的很让李瑞好奇,不死心的追问道:“你能详细具体的说清楚一点吗?” 艾花似乎不喜欢人用异类一样的目光打量她,明显有点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李瑞的问题,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尖插进头发里抚摸,轻声道。 “一开始它们是想咬我,后来就不会了。” 李瑞无法理解的直问,“为什么?” 她蜷缩起身体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失声的眼眸凝视着李瑞,弯唇露齿的瞬间缝里闪过微不可见的红痕。 “我想它们应该是在怕我的。” 问了等于没问,李瑞悻悻离她远点再次向她询问了一遍是否需要吃的,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便也由着她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便再次出发,穿过阻碍的高楼大厦危房,丧尸明显的多了起来,搜寻食物的阻碍变得困难,哪怕在丧尸堆里穿梭的艾花也是一无所获。 拮据的食物压的李瑞和白静脸色很垮,除了艾花依然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在她的眼里不需要为食物发愁。 只是看着李瑞愁。 一无所获的一天就这么过去,在艾花的帮助下很轻易穿过层层丧尸,找到了一栋不错的大房子过夜。 除了没有食物很乱很多灰之外什么都有,宽阔的阳台房间甚至楼顶还有一个泳池,顺带解决了用水问题,是栋大户人家的别墅呢。 看样子废弃了很久,稍微安顿好之后李瑞便独自跑到楼顶,吹吹风看看星星是个很好看风景地方,而肚子却在不合时宜的提醒眼前的困境。 吃不饱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变化,就连受伤的地方也恢复的异常缓慢,解开掌心缠绕的绷带刀口划过的地方已经成了线。 唯独白静咬过的两排牙印结的痂有点狰狞,不出意外的话可能真的要留疤。 至少现在可以碰水了,李瑞长叹一口气感叹难怪他平时嘴毒,没想到牙也是有毒的,可惜这唯一能看的手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他顺势坐李瑞旁边,从口袋里掏出饼干糖等零食放在两人之间,李瑞拿了一个吃问,“你哪来的?” 白静往楼下指着夜里缓缓消失的白色影子,“她的。” “你觉不觉得,我们像靠女人吃软饭的。” 他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有饭吃就不错,你管他软的硬的。” 李瑞呵呵两声,“你这个蹭饭的倒是理所应当,我总感觉依靠她太多会遭报应。” “你舔女人献殷勤是时候,也没见得那些女人愧疚,一个愿打愿挨罢了。” 白静看着远方思索,“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有什么魅力能吸引那种人。” 这话说的李瑞有点不高兴了,“我这不吸引了你这个大帅哥为我死心塌地。” 白静无语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一定是我上辈子杀了你全家遭报应了。” 看他这副认栽的躺平样,李瑞嬉笑着得寸进尺的勾过他脖子,还来得及薅两把好哥们的头发,立马就被无情推开差点摔地上去。 白静嫌弃的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拉脸警告道:“不要给你点脸就动手动脚,嫌你腿伤的不够重是吧,我还可以给你手打个石膏。” 李瑞擦了擦扶地蹭的灰,冷哼一声,“养不熟的野男人。” “你说什么!” 也许是二人在楼顶的吵闹声过于热闹,吸引了旁边楼顶某个蜷缩躲藏的身影,他慌忙从暗处爬出来招手。 “救命啊!” “喂!喂!求求你们救救我——” 声嘶力竭的呼喊自然是引起了楼下大片丧尸的骚动,惊扰了整片夜的宁静。 第169章 秀色可餐 李瑞推开了面前的肩,白静松开了衣领子,扬起的巴掌和紧抓的手腕一致放下,目光齐刷刷往旁边呼救的旁边楼看。 借着月光能清晰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声人影在晃动,他所在的两层楼下面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李瑞朝他挥了挥手一副驱赶的手势,白静抬了一下眼皮,“你总算是想明白,不到处救人了。” “男的有什么好救,要是个美女你十只手都拉不住我。”说着李瑞郁闷回房睡觉,白静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紧跟随后。 眼看着两人要走,旁边楼的人叫得更大声了。 “别走啊!别走!” “救救我!救救我!我可以给你们食物啊!!! “最好的食物啊啊——” 此话一出不得不停下脚步,两步三步倒回去天台边缘打量旁边的楼的人,不过数十米宽的距离,是个年轻少年大约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干瘦可怜兮兮的看着疑狐的两人。 李瑞率先发问,“喂,你真的能给我们吃的吗?” 他点头如捣蒜,“当然,只要你们肯救我,我带你们回家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们。” 白静眯着眼睛问道:“万一你骗我们怎么办。” 他一脸惶恐的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我没有报答你们,我心甘情愿让你们把我杀了吃。” 李瑞十分无语,怎么这的人吃人好像是很平常的事一样,“大可不必,就你那身板也没几两肉。” 他几近跪地,惧生泪下的恳请,“相信我,求求你们相信我,我没那个胆子敢骗你们,真的,求求你们.......” 李瑞无奈,看他那样应该是被困了好几天说话都是哑的,怪可怜的,终究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行吧,行吧,你别喊了我们会来救你的。”白静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却被李瑞无视。 少年大喜过望连忙感谢,却发现两人直接走了并没有一丝商量要救的方法,“喂,你们啥什么来救我啊!” 李瑞有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要吵,我要睡觉了明天去救你。” “啊!” 就这么留下不知所措的少年在夜空中凌乱,白静拉着脸问,“你明天真打算去救?” “是啊。” “我不会帮你。” 李瑞不屑的啧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你,既然吃软饭那就吃到底。” “骂你不要脸真是抬举你了,谁挨上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说着白静在摸黑的情况下一把越过李瑞,重重关上门回到他的房间。 “神经病啊,又没喊你发什么脾气!” 天微微亮,李瑞坐在很长的桌子上等候艾花的回来,无论她需不需要还是照例给她留了一份饭,这是应该要做的。 没等多久她一脸疲惫的归来,提着小半塑料袋,应该是吃的还沾着血不多,看样子已经算是稍微擦了一下了。 “辛苦了,先吃饭吧。” 她扫了一眼将脸埋进头发里,摇了摇头全部的食物尽数交给了李瑞,正要转身要回房之际李瑞连忙叫住她。 “等下能帮我去救一下旁边楼顶的那个人吗?” 吃着人家的已经不需要脸了,这件小事对于艾花来是只是举手之劳,李瑞是这么想的,手已经在翻塑料袋的东西。 “既然是你的请求,可以哦。” 没有丝毫的怨言,如李瑞所料,默默收拾一切去准备,隐隐觉得她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食物就这样被李瑞白静琳琳三人分了吃,拜她所赐也难得吃了个饱饭,李瑞收拾的间隙发现发现正要出去的艾花和白静说着什么。 从表情上来看并不愉快,等艾花一走李瑞立马拉着白静问说了啥。 “她问我要了点止疼药。” 李瑞十分疑惑并没有发现她那里受伤了,难得旧伤复发也不像,“她那里不舒服吗?” “她没说。” 白静对于她好像没有太大好奇心,李瑞又问,“那你们怎么看上去好像要打架的样子?” 他犹豫了几秒表情有点微妙似乎不太愿意说,还是在李瑞的追问下白静这才有些不高兴的说。 “她想要我和琳琳走。” 李瑞算是明白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小女孩也就算了男的也不放过,并不是真的那么容易好说话,思考的间隙。白静问,“你怎么看。” “我,我巴不得你走,跟着我受的罪还不够多吗?”李瑞笑了,一副很释然的样子。 白静从倚靠的墙的站起,眼神坚定了几分,“那我就不会如你的意,我必须得跟你到家,要你全家都得感谢我,还得拿出最高的诚意报答我,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一路上跟你受的罪。” “行行行,要不要我全家给您老磕一个。”李瑞笑容消失有些无语道。 他还真厚颜无耻的回应道:“你要这么做我也不介意,结束之后,咱们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靠,这么无情的吗!” 顺道又补充了一句,“万一以后遇见了也不要说我认识你。” 语毕他径身错开李瑞往楼上走去,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 李瑞索性懒得理他,便出门看看艾花救那人救的怎么样了。 艾花的效率很快,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轻松引开丧尸,让那人平安下来,少年感激涕零的握住李瑞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李瑞松开他不耐烦催促,“行了行了,快给我们食物。” 少年悻悻松开,不好意思的请求要了点水,他将近三天没喝水了喊的喉咙都快破了。 水就这样不客气的拿给他,恰好引丧尸的艾花回来了,少年的眼神就这样不自觉的直盯着她看,说出了奇怪的话。 “这个女人是你养的吗?这么听话哎!” 离得很近的艾花当然听见了,脸色微微变了变,“小弟弟,你要好好感谢他,不然....” 察觉到她脸色不对,李瑞赶紧拉过他走远,“别乱说话,是她养着我们这些人,赶紧带我们去拿食物。” 少年一脸惊呆了,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女人真好,要是能拿我姐姐换就好了。” 李瑞没能听清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少年的家正好是前方的途经之所,就这样五个人顶着烈日炎炎上了路。 当问及少年为什么会被楼下丧尸困住时,他满脸尴尬说,是和他姐姐出来找吃的一不小心放出了满屋子丧尸就这样被困了。 至于他姐姐去哪了,他没说。 谈话间便也到达了少年的所在的家,很大的房子足够住五六个人,少年满怀激动的敲门,大约是他父母的中年夫妇来开的门,感动的热泪盈眶抱在一起。 以至于晾在一旁的四人十分尴尬,打搅吧也不是,不打搅吧李瑞腿快站麻了。 终于抚慰的话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门口的众人,少年父亲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紧握李瑞的手鞠躬,说着感恩戴德的话。 “实在是太感谢你们的相救,我唯一的儿子遇到你们这群难得的好人简直是三生有幸啊!” 这话不免说的李瑞有点不好意思了,逼迫交食物的话就这样咽回肚子,只能干笑着说着不过举手之劳的话。 并且解释救他儿子的是艾花,可夫妇两人并没有看她一眼。 夫妇拉着一行人热情进屋招待,“你们放心,我会拿出我们最好的东西来感谢你们的,以表这没齿难忘的恩情!” 就连旁边的少年也露出一副,你们等着有好吃的不会骗你的表情,夫妇二人便去准备了。 一进门屁股还没坐下,刚进厨房的夫妇顺势喊了几声四个年轻且憔悴的女人,围着几人团团转端茶倒水拿行李,少年也只是随口介绍到这是他的几个姐姐。 便一脸猥琐的拉着李瑞偷偷附耳道:“恩人,您要是看上那个可以带走,咱家也可以少一张吃东西的嘴。” 此话一出李瑞瞬间来了兴致,这个小舅子很懂事,目光直追着这些女人屁股打转,然而他的几个姐姐全部围着白静嘘寒问暖,甚至有给人家捏腿捶背的想法。 那胸那腿直往他身上蹭,要不是白静一直在推辞,也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 却没有发现到坐沙发另一边的艾花埋在头发里,无声的磨着刀片,和她一边坐的琳琳脸色刷白。 少年有眼力见的干咳了两声,立马有两个姐姐陪着笑舔着脸过来,热情大方的几乎溺死在这女人堆里,不禁让李瑞产生了一种来了高级会所的错觉。 而且李瑞眼尖的发现坐他身上的这个姐姐,口袋里还有套。 一种不太妙的猜想在心中蔓延,看这一家子的软弱无力样,该不会是这几个姐姐卖淫养活他们的吧。 抱着这样的猜想,不如直接去问正休息中的少年。 果不其然得到了他的证实,并且他一脸理所应当道:“我姐姐们为了我和爸妈能活下去这是应该的,要知道我爸妈为了生下我,才不得已把她们生下来养大。” “不然她们连看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肯定要感恩戴德的孝顺。” 李瑞惊了,这个小舅子不认也罢,连忙把这些姐姐们从身上赶下去,从简单的交流得知她们已经彻底驯化成这一家人的傀儡。 为了弟弟和这个家啥都愿意做。 看着这些谈笑生风且乐在其中的姐姐们,李瑞替她们涌出一种悲凉惋惜的感叹,也并不打算多做停留的催促,“食物呢,快给我们,我们要走了。” 少年不明白李瑞的变脸之快,“马上就好,一起吃完在走呗。” “行吧,行吧。” 很快食物准备好了,坐在大餐桌上的那一刻,李瑞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女人,一个浑身赤裸鲜活的女人被抬了上来,炭火酱料盘子刀叉依次摆放分好。 女人面容恬静肤色均匀干净,身段柔软偏瘦配合野菜酱料装饰,在炭火的照耀下秀色可餐。 少年和他的父母坐在主位谈笑生风,少年从容的割下胸前的软肉刷了刷酱料,简单烤了烤,甚至能听见很微小而痛苦的呻吟。 李瑞同坐的一行人除了艾花,面容都统一的呆滞似乎无法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少年真诚流露出感恩的笑,“来,我家最好吃的姐姐肉,第一个献给你。” 焦黄冒着白烟的乳肉,就这样切在面前的盘子里晃动,流着滋滋黄油看上去鲜嫩无比。 李瑞惶恐的瞪大眼睛问他,“你有几个姐姐......” 少年大快朵颐的鼓着腮帮子咀嚼道:“六,六个,怎么了?” 第170章 离去 “我们不吃人!” 刀叉一落,白静带着琳琳表情难看的从座位上走开。 空气凝固了几秒,餐桌上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李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将面前的肉推开正欲起身,却被不知所措的少年拉住。 他和他的父母面露难色的看着李瑞,“这是我们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没有其他的。” 李瑞收回震惊之余的眼神严肃道:“我们做不到就这么活吃人,还是不难为你们了。” 少年神情低落解释道;“我们不吃人就会饿死被别人吃掉,与其这样姐姐她是自愿让我们吃的。” 餐桌上饱受摧残的女人面容上没有任何生的意志,少年说的确实是真的。 李瑞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对你们的姐姐好点吧。” 语毕松开少年挽留的手,默默去和白静拿属于他们的行李,此时艾花还坐在餐桌上拿着尖刀戳女人的肚子,眼看着他们几个要走,也不玩了。 中午的太阳很大,却不得不走,少年全家迎门相送,他一脸的惭愧道:“很抱歉,没有好好报答你们,这里能吃的只有人,没有人不吃人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坚持到底吧。” 李瑞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向着前方出发。 少年惋惜目送着李瑞等人远去,自哀自怨般的低语,“我们已经回不了头。” 阳光炽热的几近中暑,饥肠辘辘的肚子还在持续折磨着大脑,才走半小时还没晕过去可以说眨眼之间的事。 渐渐的李瑞就走在了最后,腿受到伤也没有那么快好,并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 只能暂时倚靠这残垣断壁休息,一口水浇灌了几分神志,没多少的食物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分。 李瑞索性让他们自己拿,白静的手替琳琳多拿了一点,自己却只是一包饼干,艾花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总不能让出力者不占丝毫便宜,李瑞便将仅有的几包肉干挑出来给她,无论她要不要是塞定了。 没想到却比想象中固执,她突然微微抿着唇,“这都是你的,你好像并不喜欢我喂你。” 猛的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李瑞不自在的抖了身鸡皮疙瘩只得作罢,肉干就这样一人塞了一包给白静琳琳。 李瑞自己倒没拿多少吃的,见此白静将肉干强硬的塞回他手中,“我不需要,你的伤还没好,多吃点吧。” 唯一的好东西最没脸的占的最多,李瑞顿时就不高兴了,搞得不了艾花,就不信白静也搞定不了,再这样推辞下去迟早得饿死。 李瑞拆开包装对准他的嘴就是一怼,“快给我吃!少给我装模作样。” 一股脑全部塞进去他明显的难受,呛了几下强忍着不吐下咽,“你有病啊!” 白静生气的将李瑞一把推倒在地,李瑞拍了拍灰正想骂人,艾花却先一步发话。 “医生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既然是施舍给你的,应该要好好感谢他才对。”不悦的语气即使是大太阳天都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白静脸色明显的难看了几分。 艾花瞪了他一眼,摸着头发继续出言嘲讽,“医生要懂得照顾病人才对,一点忙都帮不上也算了,难道还要病人来关照你吗?” “那医生还需要存在吗?” “你.....”无法反驳的事实,气的白静眉目紧锁,拳头都握出尽显的筋脉。 李瑞见状不妙,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安抚白静,“行了行了,别跟女人计较,算是我的错好不好,别生气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们两的距离拉远,谁知道艾花像是不服气一样挑衅,“医生你未免也太过分了,该道歉的那个人明明是你才对。” “占着他的好,还要翻脸真让我难过......” “够了!不要再说了。” 在情况失控之前李瑞连忙大声制止艾花,她有几分委屈的看着李瑞默默转过头,不再言语。 便立马紧抓白静有些颤抖的胳膊强颜欢笑道:“嗐,别理她,咱们什么关系了这点小打小闹,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意外的,白静偏过头缓缓松开胳膊上的手,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声音说:“嗯,她说的对,我为之前所有的任性无礼向你道歉,以后无论你怎样我的不会在意。” 不等李瑞挽留白静已经拉着琳琳到另一面墙休息,只剩下夹在中间的李瑞手足无措的挠头发。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路还是要一起走的,只不过明显的几人之间相隔的距离要分的更开。 看似是一个反方向实则是各走各的,李瑞想挨着白静好好聊聊却遭来他的客气和远离,竟然面无表情的对李瑞说,去对艾花好点她能提供更多帮助这样的话。 李瑞不理解,男人的心思海底的针。 食物没怎么找到,意外却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快,接近黄昏的一个日落能住的地方没找到,只能露天架锅煮点所剩无几的稀饭配沿途找的野草果腹。 烟还没升起五分钟,废墟断墙里爬出来久违的抢劫。 足足将近数十人,衣衫褴褛的干瘦,尖刀配合着狰狞的表情,一看就是要食物不要命的那种人。 李瑞手忙脚乱的刀还来得及拿出来,艾花已经独自上前一人面对了,白静正欲上前帮忙。 她无视旁边蠢蠢欲动的数十人,含笑回头看着白静,“你一个人能杀得了他们全部吗?” 白静面目不善的盯着她没有说话,拿刀的手握的很紧,谈话之间被无视的几人恼羞成怒的提刀直向艾花。 眨眼的瞬间血溅四方,“你保护不了他。” 白静没有动,目光低垂的看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不要再说了。” “就连你妹妹也救不了。” 李瑞终于收拾好刚烧好的饭顺便拉着琳琳躲开,正匆匆赶过去帮忙,却看见不得了的一幕。 只见白静和艾花两人你一刀我一躲的打起来了,李瑞大惊失色赶紧冲过去阻拦并且大喊。 “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会出人命的——” 察觉到李瑞马上要冲到刀刃中间阻拦,艾花神色一变刀片直逼脆弱的喉咙,与此同时白静眼神犀利了几分连忙用手臂一挡,趁着靠近的瞬间紧抓她的胳膊重重甩出去。 也许是艾花较轻的缘故被甩的较远砸在墙上,发出很响的闷沉声后脑勺顺着背脊红了一片。 白静皱眉冷嘶一声,手臂已经被划出一条数十厘米的口子血流涓涓,李瑞愣住了事态发展超乎了想象。 至于会偏心哪一方早就有了答案,李瑞慌忙拉过白静的手止血消毒包扎,垂下的头无奈的叹息。 “是我的错。” 白静面无表情盯着从地上缓慢爬起的艾花,冷漠的目光相顾对视,“是我先动的手。” 包扎好的李瑞站起来缓缓走向艾花,渐渐来临的夜色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谁都看不清,“你没事吧。” 艾花拍了拍身上的灰坐起,微微动容的摇了摇头,纱布和消毒的用品尽数交到她手中。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残余的地平线视线不再停留在她身上,“我想抽烟,吃完这顿饭能去给我找包烟吗?” 听见这话艾花足足愣了好几分才反应过来,紧抓李瑞要离去的衣角慌张道:“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在对你身边的人动手,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李瑞用力抽开衣角,头也不回的走开顺带补充,“对了,要最贵的。” 艾花问,“找到了,你会喜欢吗?”她茫然的抬头望去,满目焦土的废墟不存在任何实物。 李瑞并没有听见这一句话,还没来得及把晚饭交给艾花,她已经起身陷入无边的夜色里消失。 第171章 买卖 “你不应该赶她走的。” 白静垂眸默然看着这一切,谁都清楚的知道找烟只是个借口,满地杂草石头烟屁股的没有一个。 李瑞坐他旁边搭在他的肩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么能让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受一个娘们的委屈呢?” 白静打开他的手,“别沾亲带故的,我可不是你好兄弟。” 在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白静手不便李瑞就替他盛了粥,“吃软饭注定抬不起头,这是早晚的事。” 白静接过黯自无力道:“她走了硬饭都没得吃。” 这就意味着找食物来源的人少了一半,李瑞看着星星席地而躺不去想那些,面对现实不够果腹的食物稀水,睡觉都是梦见吃的。 刺眼的太阳照常升起,好像回到了刚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腹中的饥饿都没有一丝改变,得趁太阳没有更大之前走快一点,多花些心思在废墟里翻翻找一找食物。 袋子里的零食和米还够吃三天,这还是省吃俭用的情况下。 李瑞一路一直找得很仔细,夹缝里的草干树上爬着的虫,只要是能吃的都不能放过。 甚至是垃圾堆,烧焦腐臭蟑螂蛆虫爬满的垃圾堆,时不时有丧尸窜出来骚扰的那种,也不得不踏足其中翻找。 李瑞倒是无所谓忍忍就算了,特别是白静大热的天戴着口罩手套,在山一样高的垃圾坑里翻来覆去,强忍的嫌弃已经言露于表。 何时何地都没有此时的落魄,他本是高傲的应该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却在屈腰埋头认真翻垃圾,溢满的惭愧无言以对。 无论是身受的伤还是忍受的苦,哪怕只是一点委屈李瑞也不忍心在看他受了。 他在哪里都可以过的很好,不应该站在这满地恶臭垃圾的烈日里煎熬,只因为认识了李瑞这个人才沦落至此。 所以对于艾花从来都不是偏心只是理所当然。 而她不应该执着于李瑞这个烂人不如早点离开,有自己的选择总比沦为工具人的好。 李瑞是这样想的,手中的垃圾翻了一层又一层,脑门的苍蝇叮的大汗淋漓,皇天不负有心人翻到两包过期了大半年的方便面。 没有发霉生虫就是能吃,一上午就这么过去白静也找到一些过期的食品,溶解的糖不知道埋了多久的豆干面包几包小零食。 至于会不会拉肚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无可避免的弄得一身臭烘烘,这下真的和捡垃圾吃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了。 洗澡有点奢侈并不是随处都能找到湖,对此白静脸上清晰可见的郁郁寡欢,很爱干净的他也只能沉默忍受。 苍蝇蚊虫不可避免的围着两人团团转,等到下午的太阳小了很多离开了那小片区域才散去。 可前面的路无法在走,三人停下脚步望着辉黄夕阳下围着中心区域分布的丧尸,太多太多了。 几十万,几百万李瑞看不清数不完没有尽头,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从左边绕还是从右边绕,走那边都是多走一圈冤枉路。 李瑞有点迷茫了,问:“你觉得走哪边好?” 白静左右看了看往爬上高处的烂楼观察了一会建议道:“左边吧,有条大河好像还有一条完整的街。” 李瑞点点头,右边明显可见的建筑在减少,房子聚集成街的地方就意味着会有很多人,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人吃的东西吧。 然而现实残酷的超乎想象,焦黑碎裂的水泥地倚靠着矮楼栖息着不少人,他们目光呆滞干瘦的宛如骷髅。 男女老少都有眼珠子随着三人的走动而转,一排排商铺门前席坐着不少被锁链拴在门前的人,不知道是奴隶还是食物。 火光随着夜幕降临在每家每户门前点亮,这将是最可畏的,哭声哀嚎吆喝席卷整条街。 三人疲惫的找处干净的地休息,大概是某栋烂屋前的地板砖上吧,吹一吹地上的灰就能躺,很硬但很凉快。 行李一甩,李瑞就仿佛死鱼一样躺着,看对面屋前煮小孩汤。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着一切,大约是五六岁的女孩剁掉脑袋掏空内脏剁碎成两半,一半高高晾起一半下锅,升烟的每家每户都应该是如此。 红色的光,弥漫的肉香,扭曲变不成人型的影子闪来闪去,闭上眼和睁开眼所感受到的都是地狱。 一道粗粝的声音打断李瑞脑子中的混沌,“喂,你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卖啊?” 这话显然是问旁边半坐在靠墙的白静,李瑞不想动也不想解释,就那么躺着脑袋一转想看看白静怎么说。 他愣了几秒,看着直挺挺躺在地面的李瑞算是明白了,竟无情道:“你开个价吧。” 面前的壮男人蹲下身仔细打量了李瑞几眼,摸了摸腿和胳膊试探性的开口道:“一个女人带一个四岁的小孩行不行?” 白静毫无波澜,像是讨价还价一样,“我这么大一个男人换两个小的不划算,你还有没有其他吃的东西可以跟我换。” 李瑞脸色变了变硬生生忍住想骂人的话静观其变,还以为白静会驱赶面前这个男人打一顿呢。 还真把他当卖的玩上了。 面前的壮男人稍加思索再次开口,“一个女人加两小孩呢?” 白静似乎有几分无语,“我不想要人,你还有没有吃的其他的跟我换?” 壮男人有点不耐烦了掏出一根烟点着,怒斥道:“你别不知好歹这里除了人哪还有其他东西,在考虑一下行不行?” 缭绕的烟雾熏得白静微微皱眉,便指了指男人手中的烟,“那你口袋里拿包烟怎么样?” 男人微微错愕,猛吸了一口连忙摇头,“现在这烟可是稀罕东西,就一个男人划不来。” 他的眼神微微瞥了一下倚靠着睡着的琳琳,白静也读懂了,颓废虚弱的样子没有一点脾气,“那行吧,加上这个女孩。” 李瑞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不就是一包烟不至于连琳琳也说卖就卖吧,这就有点过分了。 壮男人欣然接受,佯装一副亏了的样,“我这可是好烟,要不是填不饱肚子换换口味,我才不想跟你换呢。” 白静不想回答径直伸出手讨要,面前的男人有点疑惑的将整包烟交给他,“你不套上绳子交给我吗?” “能不能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 很冷漠的声音随着刀尖缓缓亮出,男人恼羞成怒的大喊骂了几声倒在了李瑞侧身。 在血要流到他身上时,李瑞一脚踹开顺势起身坐他旁边道:“白老板黑吃黑很有一手嘛,竟然舍得卖妹妹啊。” 嬉戏的目光游走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不如你来开个价,我看我卖不卖得起。” 皱巴巴的烟盒扔在了李瑞打趣的脸上,他的一句话立马让李瑞合拢了扬起的嘴。 “你不是想抽烟吗,快滚一边去抽。” 第172章 卖肉 鼻子有点痒,还以为是虫子,腿上有东西在动,一睁眼两三个瘦的脱相的大人小孩拿木棍在戳他。 李瑞立马被吓的惊醒,破刃的菜刀寒光一闪迅速藏在身后,一溜烟的逃窜到黑暗里消失。 只不过是睡在离白静稍微远了一点就被当做快死的人觊觎肉体,所到之处真是没有一刻是安宁。 一旦醒来腹中的饥饿就没那么容易沉睡,慢慢抽干压榨身体里的生气不得不使其点上一根烟麻痹。 其实李瑞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因为世上的男人都在烦恼的时候抽,所以他也应该要抽至于能不能缓解心中的那份郁闷那就不得而知。 尼古丁只会刺激的大脑越发清醒,终归无力改变甚至是逃避眼前所要面对的困境。 残余的早餐就这样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吃,被任何一双眼睛发现都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在房子交错的街比看见还要长,居住的人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多,早上李瑞想找个房子搜刮一下,随手一推门三四个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骨架瘦的人一看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孩子老人女人男人体格强壮的人主宰着一切,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大批的抱团取暖,没有绝对的信任不被吃就不错了。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食物和猎食者。 李瑞是这样认为的眼前所看见的就是如此,当街破屋抢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还没来得及再次出发,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可能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可能是过期的食物,琳琳很难受,吐的小脸惨白肠胃不适快虚脱。 问过了白静说是营养不良加上太过虚弱引起的一系列毛病。 他担心的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说什么都吹不走,李瑞能做的只是帮忙烧烧的热水找个好点地休息。 不得已破门而入赶走了所占据的主人,对方好像也有小孩那都无所谓了。 天气很热需要一个阴凉干净的地方。 还算好的两间门面房,房地产的广告牌还没有经过时间的腐蚀掉下来,有沙发水桶人所生活过的一切痕迹。 锅碗瓢盆就不需要在去找,当务之急得找些有营养新鲜的食物好好给琳琳调养一下身体,再继续长途跋涉也许撑不到下一个明天。 唯一仅剩的米也已经见了底,熬不了几碗粥缓一下。 李瑞就这样失神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落了一根又一根烟屁股。 落魄颓靡的男人总会引来不少揣摩打量的目光,对面脖子上拴着锁链的老人妇女彼此相望,高大的屠夫老板撑着头打哈欠。 一致的麻木沧桑的眼里看不存在任何实物,也许是陌生人邻近的隔壁一家冒出了头,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姨早已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她带着一丝讨好的笑靠近李瑞,“大兄弟,我这有几个过得去的妹妹,要不要过来玩玩。” 李瑞弹了弹烟灰不做理会,她便围在旁边转来转去的说起了她那姑娘有多漂亮有多得劲,不安分的眼神直往屋里瞟。 “只需要一斤肉能包你玩一天,叫上朋友我那的妹妹也受得起。”浮夸讨好的话宛如一只寻着花的蜜蜂,正想方设法的采蜜。 李瑞一个字也没听清,直到那张脱落的能撕下皮的嘴说:“你屋里的那个小孩快不行了,赶紧一刀宰了放血晾着吧,别变成丧尸可就白白浪费了一身嫩肉。” 李瑞用力摁掉冒烟的烟头,渐渐抬起头问,“都是身边朝夕相处的亲人,你们是怎么下得了手!” 中年女人干瘦且漫不经心的下巴扬了扬,“饿昏了头哪有下不去手的,是有些人也舍不得杀的就相互换着吃呗,不是自家的孩子那可就管不了那么多。” 李瑞失语到愣住了,中年女人又往屋里瞧了瞧里面的状况,搭上李瑞的肩惋惜道:“你们要是舍不得阿姨我可以帮你做个中间人,我那刚好一个妹妹的孩子也舍不得。” “是个男孩有那么壮实,换那个瘦巴巴的女孩足够多赚一两肉,您要是觉得可以我马上带过给你们瞧瞧。” “够了,我们不需要!” 李瑞一把甩开肩上的手,中年女人仿佛没听到似得,一副遐想自顾自的说:“放心,保证你们吃不了亏,到时候分我几口汤便足以。” “快滚!不然现在就宰了你下锅!”李瑞愤怒起身,一脚将这老娘们踹出数米远。 她呜啊趴在地面吃痛一声,面对尖刀和利齿只能灰溜溜的爬起来走开,还不忘落下一句狠话,“哼,不知好歹的贱人!” 虽然很小声但李瑞还是听见了,也不想与这个老女人过多纠缠,懒得给她收尸。 进屋查看了一下琳琳状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难受的眼睫毛一直在颤抖,喝了热水吃了一点药也只是缓了缓。 刚熬好的粥没吃两口就吐,浪费之余更多是心疼,趁还有余温白静就这样递到了李瑞手中。 当然是没敢吃一口,默默放回锅里温着他倒没有说什么,这是仅有的珍贵食物,只能等稍微好一点在吃,可就算全部吃完营养价值还是太少。 短期能吃的好东西只有白粥哪有受到了的。 重新坐回了台阶,离白静太近需要承担两份沉重的心情,烟抽完了。 焦虑的目光就这样不自觉放到了对面贱买的人身上,皮肤很黑很皱但腿部终究还是有微微隆起的肉,鼓起随着移动身体肌肉分明。 瘦肉的含量一定很高,肚子刚这么想一位买家证实了事实,菜刀果断一砍,血都流不出大腿根的连接处整齐断开,皮包肉的脉络均匀分布。 被栓着的人还没有叫头一偏就那么咽了气,脑袋一扔分成了数块红色的皮连着肉剁下来的样子和饺子馅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更红更诱人。 李瑞低下头捂住眼不去看,再怎么样也不能眼下已经快到了这一步,真的要会受不了也回不了头。 思维将要分裂之际,李瑞发现了和对面老板交易的买家拿着一罐白色的东西换整捆肉。 隔得有点远看不清是什么,白色的在罐子里有点像面粉又有点像玉米粉,紧盯着罐子消失之际的买家已经走了。 那罐子里绝对应该是属于人吃的。 李瑞便仔细观察对面老板,是个强壮的男人刚卖出去一个人此刻在擦着刀,把报酬放进屋子里懒洋洋的打量着过路客,身后的屋里可能有人。 不记得是怎样靠近他的,可能是低头看问货时,刀尖插进他脖子只需要一秒,血溅的很多,还有两个没卖出去的人甚至想感谢。 但李瑞并没有给他松开锁链,径直走进男人身后的屋子里,有两个年轻的女人加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和那老板长得很像,白色罐子就在他手中。 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李瑞自认长的不吓人,已经品尝过教训就不能手软毕竟附近还居住着很多人。 屋内全部安静之后,李瑞连忙捡起罐子打开,一股奶香味好像是奶粉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李瑞大喜过望就这样交到了白静手中,烧水冲泡他喝了一口确定没有过期,毕竟还是来历不明的东西,白静有点不太放心的问,“你哪来的?” “抢来的。” 不多也就够冲两三天的量,对于琳琳以及两人来说不过杯水车薪,需要更多人能吃有价值的食物。 看着温热的液体一点点被琳琳喝下没有吐出来,李瑞涌出了一个不得不去做的办法。 对面被拴着的人还在,摊位也在唯独老板不在,手有些纠结不忍心的拉着白静侧身衣角。 “我们要不要去卖肉。” 第173章 奶 尸变是种未知因素,四具尸体没想到最先变的是小男孩,砍丧尸砍人是没有区别的,只是放在砧板上会动。 影响生意。 去抢并不是到处都能抢得到吃的东西,都是人,卖就显得名正言顺的多,比遇上不要命同归于尽的要省力。 所以分尸分得多了手中的肉体就不是人,是货物是商品。 红色白色的骨头皮肉堆满了一整个油腻漆黑的桌,还没等到人来苍蝇是最先光顾的,一只又一只爬满了大腿肋骨手臂,专门往滴血的断口钻,搓着前肢仿佛在说着谢谢要开动了嗡嗡的话。 赶不走,顺着卷刃的菜刀爬进了手心。 抢了杀,杀了卖李瑞在感觉自己慢慢变成怪物,变成鬼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变成人。 不做人就可以不用背负道德良知的一切谴责。 白静对此始终还是抱有一丝不忍,会在砍剁肢体时会停下来发呆,明知只是件错的事,可琳琳还在躺着难受,肚子也在难受。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李瑞很想问怕不怕要不还是算了,这种话。可从杀死的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无法停止。 这是没有选择的无奈。 撑起头的手臂渐渐发麻,第一个顾客还没有来太阳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比肉更快要烂掉发臭的是李瑞。 也许快将近了中午,成了对门的老娘们也没有招揽到嫖客,从她畏惧的眼神中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在失意的小伙子转眼间就成了新的屠夫老板。 脚边被拴着的两个人已经无力再说恳求的话,佝偻黑黄瘦的变形的骨架分不清年龄男女,李瑞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想从白静那获得一点建议,可他已经帮忙分完尸回到对门照顾琳琳去了,只留下一句有情况叫他的话。 便没有心情打起一副嬉笑的脸去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看着面前满目琳琅的肉,脑袋里什么也没有,这应该是种很好的状态。 卖不掉这些肉 ,就放了那两个可怜人,在稍微陪他一下吧。 李瑞刚这样打定主意,一位光头大哥来到了摊前,招呼的话总要说,“您随便看。” 他挑了一条肘子略显新奇的摸样,“男人的肉,我用女人的腿换行不行?” 李瑞便指了指刚刚手写的纸板牌,“概不用人的肉交换售卖” 光头大哥若有所思的看了李瑞一眼,掏了掏摸了摸小包塑料袋出来,“半包槟榔怎么样?” 也就三个李瑞同意了,总比没有好,那人像是赚了大便宜一样夹着足足两三斤重的肘子离去,不忘扔下一句,“现在还有人做慈善。” 也许是中午人都饿了,李瑞也是,整桌的肉卖得七七八八发现唯独男人的肉最好卖,可能这些人女人小孩吃多了想换换口味。 中午稍微可以吃点好的了,酒麦片糖瓜子甚至口香糖,最好的东西无疑是两包没过期的方便面。 太过容易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这些东西翻三天垃圾也翻不到,终归还是要踩在他人尸体上才能填饱肚子。 收摊之际李瑞解开了锁链,膝盖骨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的感恩戴德,可人总是奇怪的还不忘捡走桌下砍掉的碎屑肉沫。 至少不要当着他面就那么沾着灰吃。 李瑞煮方便面可以说得上是很拿手了,香的隔壁老娘们频频冒头捕捉空气中看不见的味道。 还得是躲在偷偷的吃,炫耀只会引起骚动和不甘谁都没得吃,半饱的果腹加上下午炎热的天气,只想待在屋子里看眼皮打架。 摊子还是要看的,李瑞还没起身白静已经先一步去了,“你休息吧。” 琳琳已经好了很多,面对收获的食物还是得妥协,李瑞点点头随着眼睛闭上倒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只想一直睡下去还是被叫醒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橘色,肉卖完了。 让帅哥去卖肉那效率一小时比的上他一上午,渣都没有剩,然而看见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李瑞疑惑了,野菜树叶草根,菜籽。 这才是真正的慈善家。 他却一副不识货的表情告诉李瑞这是中药,说是太子参山药给琳琳调理身体的,熬了一锅水为了不浪费,硬是逼着李瑞把渣渣也吃了。 难吃的要命,他自己却不吃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小插曲就到这里了,临近日落时分门口的过客多了起来,将近四个人的肉只换了两天不够的食物,这还远远不够。 随着天昏,隔壁老娘们的屋一片欢声笑语,寂落的心情转移到他们脸上。 眼神就自觉的放在了过路单行影只的男人女人上,继续杀抢去卖这样和土匪杀人狂没什么区别,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反而更不安。 李瑞纠结着,错过了这片地面前的路可能连一个人也没有,相信白静也是明白的,挑选目标的眼神逐渐迷茫。 “要不,我们去抓丧尸。” 上午已经尸变的小男孩夹在其中卖了出去,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喜欢吃丧尸,明明都是一样的,白静对此无话可说。 起身拿刀出门,挑选比较完好无损看上去新鲜的,虽然很凶比人难砍但内心不会那么沉重。 大概是两具吧,凶恶的脑袋踢开肢解一气呵成的了上桌,可惜却无人在光顾。 丧尸肉和人肉比太过明显,隐藏的肌肉神经在反抗,半条胳膊能从桌前爬到桌尾。 哪怕切得更碎一点,还是能被驻足的顾客一眼看穿,苦着脸的走开,毕竟卖肉的不止一家。 但还是有一些另类的人,李瑞正和白静大眼瞪小眼,一名消瘦目光却炯炯有神的年轻人停留在摊位前。 “老板,我用这个能换你多少肉。” 李瑞连忙定睛一看,矿泉水瓶子里装着白色的液体,便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 年轻人道:“乳汁。” 他好意递过来检查,李瑞接过一摸甚至能感觉到温度,一打开一股很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询问的目光移到了白静脸上。 结合这人卖肉,这来历不明的奶不太敢想,便拒绝了他。 那人惋惜要走道:“你们这卖的丧尸肉,除了我会用这个跟你们换,不会有人来买你们的。” 这话不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李瑞连忙走出拉住他,招牌式的微笑挂上,“哥们别走,交个朋友,能不能仔细跟我们透个底?” 两人都不喜欢的槟榔交到了他手中,年轻人挑了挑眉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们不知道吗?丧尸肉吃多了会难受。” 李瑞疑惑的问,“这是为什么?” 年轻人嘴角抽了抽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 白静沉思了几秒问,“是吃了那里会难受吗?” 年轻人收好手中的槟榔,若有所思的解答提出来的问题,“具体的不是很清楚,有些人吃了会肚子不舒服,脑袋疼,但毫无例外的会疯掉,甚至乱咬人自杀哦。” 白静又问,“那你为什么要买这些丧尸肉?” “又不是我吃。” 结合他手中的奶,李瑞大概有点猜到了,正想着这家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之际,年轻人饶有兴趣的看到了手写的交易提示牌道。 “原来你们也不吃人啊!” 李瑞惊叹的点点头,“是啊,难道你也是同道中人,敢问老哥你一直吃什么的?” 年轻人扬了扬手中的奶瓶,“味道还不错,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就送给你们了。” 说着正要走,突然回头指着某都房子补充道:“如果你们还想要的话,可以来找我用丧尸肉来换哦。” 很新鲜的乳汁,看那人吃长期吃一点事都没有,像是鬼使神差般对着身边的白静问出口。 “这能给琳琳吃吗?” 他掩面嫌弃道:“好恶心,快拿走!” 第174章 消失 满桌乱动的丧尸肉不知道是第几次掉在了地上,李瑞也不想捡了,反正也卖不出去掉了就掉了吧。 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夏天的夜晚是最清晰的,星星比较少月亮很圆不久又要下雨了,两个人守着摊没什么意思白静索性溜去陪琳琳了。 最后吸引客人驻足观光的手段也没了,路过的人不多,对面老娘们却招呼的男人嘴都合不拢,不大的面门房里有多少妹妹李瑞数不清。 相互缠绕的影子摇晃的眼花,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前方左边右边地面,手。 桌下生出一只小而黄瘦的手,捕捉正在爬行的丧尸肉。 李瑞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的情况下,一把将那只手从桌子底下捉出来,小手连带着主人都想逃跑。 瘦的能轻轻折断的手腕,惊恐挣扎的拖拽想逃离,李瑞轻轻一挥手他就彻底从桌子底下现身暴露在月光下。 是个小男孩,瘦小的和猴子没什么区别,惋惜的语气像是消遣,“小朋友,偷东西可要砍断手的哦。” 说着真抽刀装腔作势,他抖如筛糠,瞪着快要滴出水的眼睛小声道:“那,那是你掉地上不要的。” 也许是太无聊,李瑞一副很凶的样子,摸向了他鼓包充满罪证的口袋,“我可没说不要,你爸妈在那让他们来赔!” 小男孩十分惶恐,就那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问他爸妈时眼角微微瞥了一下老娘们的店。 其实也并不打算为难他,李瑞嫌弃的踢了踢,“别哭了别哭了把肉给我。” 他颤巍巍听话的全部交出来,无辜的眼睛眨呀眨好像在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末了李瑞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偷这肉,是自己吃的吗?” 小男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问这些好像没有意义每个人的情况都是如此,那瓶奶还在桌子上。 像是当做试验品一样,打开递到他面前,“给点好东西给你尝尝,告诉我什么味。” 他有些怕,破裂的嘴唇很是渴望,半推半就下还是喝了,砸了砸嘴表现的还想喝模样,“甜甜的怪怪的....” 听小男孩这么说这奶是没问题的,但看着闻着总感觉怪怪的,考虑到放久了容易变质,想想还是便宜他算了,就这么给他也太便宜了。 捏腿捶背一条龙来个半小时不过分吧。 一路以来的长途跋涉忍饥挨饿身体早已散架,这些下逮着机会怎么也得放松一下,小男孩不乐意也得乐意报酬已经付了。 李瑞半趴在桌子上没享受五分钟,好像是老娘们屋里冲出来的一个女人,还没看清长什么样就立马拽过小男孩,一个大逼兜打响了放松的心情。 打的不是李瑞是小男孩,女人惊慌失措加一点歇斯底里,掐住肩膀的小男孩激动的骂着,“我不是告诉过你躲在柜子里,不要跑出来,不要出来!”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人这么多,随时都会被坏人抓走吃掉的!!!” 责备斥骂的话吓的小男孩还没干透的眼泪委屈下落,垂着头小声低语,“妈妈,我饿,我好饿。” 干晾着的李瑞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女人穿一块衣服,仅凭头发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块短袖倒也想做一回绅士。 可惜条件不允许,话说的差不多女人有些低头畏惧的看着李瑞,“实在抱歉,您就当做没看见,小孩子不懂事,我会带回去好好管教的。” 李瑞将视线投向地面尽量不去看她的身体,无所谓道:“没关系,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说着起身将那瓶奶交到了女人手中,“还帮了我一点小忙算是报酬吧。” 女人掩面感激的连忙道谢,抱紧小男孩有些戒备的看着周围提醒,“谢谢您先生,你不是这里人,还是不要在这摆摊会有.....” “好你个贱人竟然扔下客人跑到外面来勾搭,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她话还没有说完,老娘们突然窜出来揪着女人头发往里屋拖,最后她凄婉的眼神回望了一眼,好似在无声诉说快走,快离开的这样的话。 李瑞叹了一口气面前路过的人还不少,夜还不算深,但还是采纳女人的提议算了。 明天琳琳的身体应该会好一点可以继续出发了,一边想一边收着摊,白忙活一场的丧尸肉正琢磨着要不要丢了还是送人的纠结中。 四五个彪形大汉停驻在还没收完的摊位前,还没反应过来面前比较凶的大汉猛的一拍桌子,“喂,这儿的老板怎么换了人了?” 李瑞停下手中活抬头望起,刀尖棍棒来者不善,讨好的笑迅速挂上,“那个,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粗手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你现在是这里的老板吗?” 李瑞讪讪点了点头,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威胁道:“看你好像新来的,我们现在告诉你,这条街是我们罩的,凡是在这摆的都要向我们交保护费!” 贪婪的目光肆意打量李瑞的身板和桌上的肉,倒也不想惹麻烦,迅速陪着笑把刚打包好的丧尸肉全部交到他们手中。 “那个就这些了几位大哥拿好,我明天就不摆了马上滚的远远的,还望各位大哥手下留人。” 其中一人仔细看了看那些肉,瞬间勃然大怒一巴掌就要拍到李瑞脑门之际,还好及时闪开了。 “好你小子,竟敢拿丧尸肉糊弄我们,乖乖交十斤肉出来,不然砍你一条腿!” 李瑞十分生气,还没摆一天时间就上门找茬,“各位大哥行行好,我这第一天才来还没开张上任老板肯定交足了保护费,这还没到一个月吧。” 尝试讲道理的话对于想要讹你之人毫无作用,他们一副就要勒索的表情,“他是他,你是你位子也不带继承的,少墨迹要么交肉要么交腿!” 这幅热闹欺负人的场面少不了人围观,既然这些人想死也没有办法,对面的卷帘门大敞开,一喊就能看见个人。 这架势不用解释都知道怎么回事,琳琳跟着白静相继现身。 面前的几人一看李瑞这架势就知道不对,竟直接动手。 李瑞也是经历了不少,率先一刀直捅脖子,一时间鲜血四溅,剩下四个人也不是傻子,手中紧握的武器尽数向着她袭击。 还好及时躲到桌子下面逃过一劫,便往下面钻,趁机偷袭惹得围观的群众顿时一哄而散,人影逃窜的现场都快分不清路人还是敌人,双拳终归还是难敌这么多人。 好在白静及时赶来三下五除二制服,一刀一个没受什么伤,再慢一步身上李瑞决对撑不住必得挂彩。 扬起踩踏的灰尘渐渐散去,倒下了四具尸体。 李瑞拍了拍满身的灰爬起来,正窃喜有肉可以卖了,抽刀起身的白静回头,震惊的看着门面里屋空空如也,眼神瞬间惊恐的追寻前街后街的每一个角落。 四周安静的可怕,人全部消失的影子都看不见,意识到不对劲的李瑞愣住了。 忘了此刻是谁要干什么,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麻痹,顷刻间被巨大的惶恐包裹,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经历过一次。 琳琳不见了。 第175章 线索 不知道跑的有多快,呼吸有多喘,眼前很黑也不能停下来。 白静快急疯了。 不长的街,角落胡同里一个人影也找不到,呐喊到喉咙失声,门窗紧闭,方方正正条条的房子也不会有回应。 李瑞跌跌撞撞的穿梭在房子相间的夹缝里,面前阻碍视线的房子太多太多了,恨不得夷为平地,撕碎墙壁也要从缝隙里把那家伙揪出来碎尸万段。 时间一刻也不敢耽搁,夜晚是晚餐的时间太绝望了,地方太大隐蔽的地方太多,李瑞就仿佛钻入迷宫的苍蝇到处乱撞。 不敢和白静找一个方向,并不是分开找的概率大,而是没有脸去面对,一但对上视线会被看不见激光杀死。 罪魁祸首是他,要是能在厉害一点,不需要白静救帮忙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没用弱小是种罪,即使拼上命生来便无法改变。 一次又一次,被名为愧疚的审判钉在耻辱柱上无法翻身。 遮掩的阴影太多看不清是否存在人,不知道往那里找可能在原地踏步,房子天空在旋转好像成为了一个圆形,跑不远走不出,什么也没有,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麻痹的腿可能因为过载不得不倒在地上,天和地在晃动倒转,撑起身体的手感觉不是在水泥地而是在迷雾一样的云里,软的,只有在天上才会这么模糊。 爬也要继续动,风再次从耳边呼啸,太暗了好像撞到一面会说话的墙,墙不会说话。 李瑞没有爬起来,一把抓住面前掩面吃痛的脚,过于颤抖急切的声音导致话连不成一句,“你没有看见琳琳,小女孩....粉色...白色的衣服黄色的裤子,八岁.....” 同样还没爬起来的人疑惑不解,惊慌失措的欲走,可脚下紧抓的手像是焊上一般魔怔的念叨,“有没有看见琳琳...一个小女孩,有没有没有没有.....” “放开我!!神经病啊!” 那人奋力挣扎,踢踹随着询问的话越来越大声,“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快说!!!” “你谁啊!没有!没有...快放开我.....”恼怒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厌恶,一脚将不再动弹的李瑞踹开。 禁锢的手却没有松,反而勒得干瘦的脚腕变形折断的趋势。 那人还来不及喊疼,刀尖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摇晃的身体的手在发抖,在恳求,在一下又一下的扎进肉体里,“你骗我的对不对,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小女孩在那!” “快告诉我!快说!” “说啊....求求你哦....” “.....” 还有余温的尸体不会回应李瑞,瞪大死不瞑目的表情被一脚踢开。 “骗子。” “坏人....” 都是坏人,不肯告诉他的坏人,这样的坏人太多了,不知道撞见多少个,躲在阴暗最漆黑的角落看着,跟蜘蛛一样蛰伏,长着那么多眼睛没有一点用。 他们一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 刀刃划破了一层层皱巴巴的皮,这是问了多少个人,李瑞没有数三个两个这都不重要,明明已经很诚恳哀求拜托了。 为什么都不肯回答告知一点线索,拼了命的尖叫逃跑,都是这边上的人,绝对有人看见了,绝对。 一定要找出来,一定要在去问,要礼貌,要客气,要微笑。 敲门拍窗无人回应那就不要介意不请自来,没有人没有人呼吸声却在响,床底柜子角落,不要害怕,不要尖叫。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 “啊啊啊——” 刀刃一直在流血,好像在哭,人的生命有那么脆弱吗,锅里悬浮的肉碎的看不清形状,时间在流逝每一秒都是危险。 这是第几家,敲门的指关节麻的要碎裂,为什么要称呼他为疯子神经病,想跑。 李瑞没有病,也没有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的形容词好讨厌,人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这比世界上最脏最下贱骂他的词还要难受。 他明明是个正常人,不应该不能不要这么形容。 不能回答都是死人,没有得到帮助提示的李瑞继续游荡在小道楼房子之间交错,走的越来越远房子变得稀疏,迎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影。 很瘦,很年轻朝气精神的样子,有点暗看不清他的脸,询问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没想到他率先出口,含笑惊讶的嘴角有点眼熟。 “哎,朋友好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那浑圆有神的眼睛注视下看开了一点意识,是那个送奶的年轻人,嘴却下意识的重复,“你没有看见一个.....” “怎么你一个人啊,这里很危险的哦,你朋友去哪了?”话还来得及说完先被他打断。“你受伤了吗?怎么流这么多血?” 朋友,陷入极度惶恐中差点忘了白静,他疑惑好奇目光直勾勾打量。 意识到什么的李瑞,瞬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强迫冷静暂时回归了大脑。 “我没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被人掳走了?”拿刀的手顺势摇晃着他的胳膊。 他却当中做没看见似的,惋惜道:“我没看见,这里每天被掳走的小孩多得是。” 李瑞正心如死灰放开之际,他却露出意味深长的思索,“但是,刚刚正好跟我小聚的朋友说看见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特别白嫩的小女孩走。” “在那里!求求你快告诉我!!!”李瑞瞬间激动的刀都掉地上,紧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他的衣角摇摆,“是不是七八岁左右,穿着黄色裤子.....” 李瑞弄的他有点受不了了,努力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确定,也只是饭后闲谈.....” 推辞的话有心无力,他看李瑞这副奇怪样子有点想走的意思,衣角已经扯过。 李瑞当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求求你帮帮忙吧,拜托拜托你朋友帮忙打听一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年轻人面露纠结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沉思,李瑞急忙道:“你不是想要肉吗?人肉丧尸肉你想多少我都给你弄......” “等等,你先别说话我想想,我好像见过我朋友说的那男人。” 李瑞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过思考的几秒钟年轻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李瑞肩膀。 “朋友,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是.....” 年轻人的目光停留在干涸的刀刃上,李瑞急切的要求随便他提,谁知道他说:“我想要那男人的老婆。” 李瑞连忙点头答应,别说老婆全家都可以送给他,“快带我去找他吧。” 正想拉着他走,他却一脸尴尬的表示,并不知道那男人住哪里,只知道个大概区域。 李瑞有点生气了想这人是不是耍他的,脸色变了变质疑的问:“那你怎么见过那男人的?” “那当然是我跟踪他老婆被教训了一顿。” 李瑞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赶紧让他带路先去那片小区在说,一路上年轻人好意提醒,“我建议你多叫几个人,他家里人很多就凭你一个人打不过的。” 说着正想找上白静,一伙气势汹汹的人到处打砸好像在寻找什么,足足二十余人还好提前发现躲在了角落,为首的那个李瑞见过正是前不久索要保护费人之一。 怎么也没想到跑了一个通风报信的,现在到处搜寻他们几个的踪迹寻仇来了,无疑在找琳琳阻碍上雪上加霜。 气急的李瑞拳头不受控制砸在了墙壁,一旁跟着的年轻人眼珠子来回转了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惹上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可恶。” 年轻人啧啧嘴,“当然是这条街的地头蛇,不然那有这么多人安安分分。” 李瑞无言以对,只能小心避着他们找白静,找他也不难找,一听到有琳琳的消息比李瑞还急着逼问年轻人。 也没多少时间解释简单交代两句,一点都不敢耽搁的往年轻人所说的那片小区赶。 然而一到目的地彻底傻眼,遮天蔽日的楼层和房子一层层爬到明天早上也找不完。 这还是不确定目标是不是琳琳的情况下。 第176章 名字 人是活的,办法是死的,总不能真的挨家挨户的搜。 既然这位年轻人见过那名诱拐犯,那就好办的多,李瑞的目光急迫的转移到他身上,询问那个男人的种种细节,比如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家里几口人。 没想到给出的答案很片面,只记得对方很凶很瘦打他的左手拳头比右手重,穿着毫无特色都是和这里人一样的脏和臭。 带着应该是亲戚朋友的三四个人将他围殴了一顿,这样的情况就导致很混乱,记不住什么有用的特征。 于是李瑞想了想问他男人老婆的特征,说到这个他可就清楚的不得了,穿什么颜色底裤都记得一清二楚。 也难怪他会被围殴,虽然不知道具体住那里,胸大的女人在这附近是个人都会多留意两眼。 破门,逮人就抓,尖刀架在脖子上,不说也得说,在这么详细的描述下,逼问了四五人给出了一致的地址。 年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夸赞白静这么能打有没有做这条街老大的想法,情况很紧急谁都没有理他,但李瑞还是不悦的白了他一眼,让他彻底闭了嘴。 挖墙角也要看情况的。 这个过程大概二十分钟就搞定,现在距离琳琳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楼下的那一刻,李瑞紧张的心脏尖端都在发颤,很老的一栋楼如果不是确定里面有人很难想象会住人。 黑灰厚厚笼罩整栋建筑使其黯然失色,楼梯间的通道口黑洞洞的甚至要低头才能进入,不是太矮是他们几个太高。 都是一米的八的个子,楼梯间就显得小而拥挤,而且好死不死目标在最高的五楼,在没有光线急迫下的差点撞到滚下去。 白静敲得门,敲了好几下门才浅浅露出一条缝观察,他不会给门后的人一秒钟时间,门随着人砸在墙上,借着浅浅的光线年轻人十分确定就是他。 男人有点苍老,特格微微强壮的男人,先不等他说话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在说,吃痛的忍不住喊了起来,他的一家老小迅速闻讯跑出来查看。 男女老少都有吃惊的脸上带着惶恐,李瑞也不是傻站着的刀尖一指,他们呆若木鸡。 白静脚下的男人想去反抗被压制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这就说明平时的打闹他已经留了很多分寸。 被打趴下的男人认命求饶,白静和琳琳长的六七分像,从男人看得他第一眼微妙的眼神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求求你们别杀我,那女孩还没来得及下锅,在厨房!” 年轻人倚在门槛饶有意味的看热闹,李瑞也不敢耽误一刻,把那一家人先踹在一堆捅两下防止搞小动作,在火急火燎的去找。 房子有点大因为太着急走错了好几个房间,一打开厨房的门,果不其然是琳琳,被显目的用绳子绑住躺在灶上昏迷不醒。 虽然她平安无事,但亲眼看到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边上的一锅大水还在烧,橱窗投射进来的月光照在一排排刀具上闪着锋利的寒光。 在晚一点也行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庆幸,愤怒,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差点导致解绳子的手都要打结了,还是用刀割的。 李瑞急忙呼唤她,苍白的小脸没多少温度,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琳琳,琳琳快醒醒.....” 也许是李瑞的声音太过沙哑,有一种难过的感觉,她动了两下睫毛悠悠转醒,难过委屈哽咽的红了眼眶。 “瑞哥哥,好黑我好害怕...” 小小的手紧紧环抱着脖子,李瑞顺势一抱而起轻拍她瘦骨嶙峋的背脊安抚道:“别怕,我带你去找哥哥。” “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正想抱紧调整一个舒服一点姿势时,李瑞摸到琳琳的脚踝处有点潮黏,仔细一看破皮了不严重,只是出了一点血。 不知道是不是太暗还是李瑞的错觉,那血的颜色有些发黑,黑的好像掺了墨。 正好外面传来了白静的呼喊,察觉琳琳好像并无大碍便没有在意那么多,这件事就被抛之脑后。 看着李瑞抱着琳琳完好无损的出来,白静神色明显的松懈下来,阴冷的目光转向蜷缩在一堆的一家五口。 虽然这一家人已经被打的满地哀嚎,捅了几刀,这还远远不够。 男人,应该是父亲的角色黑硬的皱纹挤在一块哀求,“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杀了我就等于杀了我全家。” 他爬起跪地磕头,“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我有三个孩子还有我爹要养活.....” 在白静一点点动容之前,李瑞放下琳琳,一刀插进了他的嘴里闭上了可怜的话。 男人疼的浑身颤抖,女人,妻子的角色连忙扶着他紧紧抱着惧生泪下哀求,“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很抱歉,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们....这是为了我,为了刚出生两个月的宝宝,不然都得饿死...呜呜啊.....” 也许是女人的哭声太大,引得某个房间响起婴儿的啼哭,尖锐急促的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一直乱逛看戏的年轻人,闻声立马钻进房间单手提出一个大约三四个月大的婴儿,嬉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杀了?” 此话一出蜷缩的一家人不安的躁动,大约是姐姐弟弟的少男青女急红了眼,李瑞冷笑了一声啧了啧。 推着白静往门口出去,“他们交给我们处置,你带着琳琳先去看看我们的行李怎么样了。” 找琳琳找的太急太匆忙,放在门面处的行李还没来得及顾得上,卷帘门是坏的锁不了东西岌岌可危。 问言,白静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带着琳琳离去,至于李瑞会对这家人做什么不言而喻。 门被重重关上紧锁,李瑞从人堆中拖出妻子扔给年轻人,一把夺过哭的脸色紫红皱巴巴的婴儿。 “老婆给你了,还不快去找个绳子拴好。” 年轻人却表现的对那女人没什么兴趣,可能趁他找琳琳的时间已经上下其手过了,没有内衣。 他的目光转向李瑞,很是好奇接下来会做什么,绳子他早就准备好的一边绑一边看。 李瑞提着婴儿在剩下几人面前缓动,用力掐着脖子的指尖强制扼住尖叫,那挣扎痛苦的样子,揪的脚下四个人心脏都提到了喉咙。 微嘶的声音发话,“我一直很想知道,小孩子的肉什么味道的,让你们这么趋之若鹜,能告诉我吗?” 四个人战战兢兢,男人嘴被捅了一刀无法在说话,连带着剩下的人惊恐的求饶,“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大约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拖着快要入土的身体恳请的最厉害,将姐弟护在身后。 李瑞笑了直不起腰好似天大的笑话,“放过你们,可以啊,把他吃了我就放过你们全家。” 说着甩了甩手中因为窒息奄奄一息的孩子。 “厨房里的水快烧干了,帮我端过来吧。”这话显然是对一旁绑好女人的年轻人说的。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照做,还真端来了,紧拉着挣扎想扑过去阻止的女人。 “看来还是要煮一煮,你们才肯吃是不是啊。”拉扯脚步的手一只又一只,跺都跺不走。 “不不不!!不要!!!” “不要,不要——” 五张扭曲的脸被强硬踹开,眼睁睁的看着至亲的骨肉落入滚烫的热水中,声嘶力竭趴在地上无力绝望痛哭。 李瑞满意极了,将整锅的水踢翻烫,红彤彤的肉滚落出来,热气还没消散便踢到罪魁祸首的男人脸前。 “快吃吧。” 居高临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悯提醒,“谁吃的最多,我就让他完整走出这个门。” 不动,便踩着脑袋强硬的按下去,有多倔强尖刀疼痛能让他们屈服。 “好吃吗?你们不是很喜欢吃肉吗?有什么好哭的。” 刀刃眶出眼球,踩瘪。 “到底什么味道呢?怎么一个都不说。” 嫌恶鄙夷的语气践踏他们所有,不顾一切的扑向笼罩的漆黑身影。 咒骂怨恨的话响彻整个空间,切割挥砍的连同灵魂都在颤抖,身体软烂成泥的陷在血肉里挣扎,眼球皮肤眼泪随着满地红色落幕。 唯一的观众在发出欢愉的掌声,年轻人享受似得眯上眼,他问。 “朋友,我才想起来还没能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鲜血源头的沉重身躯缓缓站起来,黑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瞳孔看着他。 “李瑞。” 第177章 喂养 面对全家被杀的女人很是崩溃,哪怕被绑的死死的也要不顾一切的撞一下,或者咬和骂李瑞。 即使一旁的年轻人已经很用力的拽着了。 拽的绳子手心勒出红痕,也没能阻止下楼的间隙一个头槌撞下去,一不小心滚落了半层楼梯间。 李瑞咬牙切齿的爬起来,磕破了额头不说,还弄得全身是灰。 拳头巴掌想往那张要拼命的女人脸上招呼一下,却被年轻人当做宝一样护住,满是惭愧歉意的赔笑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怒气咽下。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管教这女人,我怕你哪天放出去来找我报仇!!” 李瑞一边拍着灰一边跟着他后面摸黑下楼。 年轻人吃力拖拽带着几分喘息回应道:“放心,到了我家这辈子只能横着出去。” 在他的拍胸脯保证下,总算出了这栋破房子。 接下来得去之前的驻扎门面房里拿回行李赶紧跑路,这个地方不能在待下去了,稍微走在路宽一点街上成堆的人还在搜寻他们几个踪迹。 不就是杀了他们几个人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追吗。 说巧也不巧年轻人的家刚好顺路,一路上的女人也相当烦,哭哭啼啼也就算了,还时不时攒足了力气抵抗。 如果没有李瑞帮忙,就年轻人那小身板没准还真拖不走那么大个老婆。 这么一通忙活下来已然接近深夜,错综复杂房子路径内看不见几个人,好在有年轻人带路离开这片区域,不然这夜黑风高可能会迷路也不一定。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聊女人,聊男人什么都聊,很快就到当初落角的门面房,可却不敢贸然上前。 隔壁老娘们的店已经歇业,关的紧紧的,台阶上坐着两三陌生男人交头接耳,一看就是逮他们几个守株待兔的。 便在角落偷偷望去,放行李半开的门面房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白静有没有提前拿走。 正想着他跑去哪了,他人想是一直有所观察一样,突然从前面遮掩的角落边冒出一个头,招手。 李瑞便蹑手蹑脚房子借着阴影躲避视线靠近,他躲也就算了,不明白年轻人拖着女人怎么也跟着躲躲藏藏的。 年轻人看出李瑞的疑惑小声解释,“我就这么拖着女人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过,岂不是要送给他们?” 李瑞顿时无言以对,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恶霸确实好像是这样的。 还没靠近白静,看满地乱糟糟的大包小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这几天好不容易收集的食物没了。 当时情况太紧急,哪怕房子着火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好在不能吃的李瑞的礼物衣服私人东西还在。 太乱和白静的混在一起了,一看就是匆匆抢过来的,沾了满地灰。 “你没丢什么重要东西吧。” 低落难过的情绪很清晰的写在李瑞脸上,白静罕见的关切询问,垂落的头紧握的手已经昭显他已经尽力了。 “还好,没有丢什么,只是吃的.....”想着还是长叹一口气道:“不过我们人没事就行。” 疲惫的夜,还没收拾好东西,琳琳就已经睡着了,启程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在这个隐蔽的角落喘息。 落在后面奋力拖拽的年轻人赶来经过,看见三人低落的蜷缩在废弃杂物后面躲避不由唏嘘。 “几位要不要到我家避避?” 李瑞点点头,倒也没拒绝这年轻人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好歹还是合作关系,感觉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总比提心吊胆的睡纸板好。 但是,经历过上次惨痛教训的白静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拒绝,热脸贴冷屁股的年轻人也不生气,一副随便你们的态度拖拖拉拉的带着女人走过。 “我不吃人,小心不要被人发现,外面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哦。” 这一提醒,纠结了几秒不得不跟上年轻人的脚步,晚上的蚊子苍蝇太多了,防不胜防的那种。 年轻人的家也不远,十多分钟的路,李瑞看他拖女人拖的那么辛苦提议道:“你为什么不打晕好搬一点?” 他有些力不从心的一边打开门,一边说着,“嗐,有时候一不小心下手太重打死了两个,所以还是算了。” “这个胸大,长得还不错价值很高得小心些。”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李瑞看他那小身板,抓这么多女人身体吃不吃得消的猜想中,进了屋。 有点暗,房子很大,和所有男人的窝一样乱,鞋子纸团杂物扔了一地,白静毫不忌讳主人在场的嫌弃。 来者即是客的道理谁都懂,处置好女人关房间里,立马的倒上一杯烧过的凉开水,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味道都是一样的。 不知名牌子的烟盒递到了李瑞面前,也不想装客气打火机一响整个客厅顿时烟雾缭绕。 在那之前白静第一时间带着琳琳遁入了某个房间。 年轻人不禁笑着打趣李瑞跟这样的人混一起,受不受得了,同流合污的人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看他那样子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和人聊天抽烟,特别是在这个你尔我诈的吃人世界。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随着谈笑生风的语句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放松。 如果李瑞不在那么这座房子安静的有些孤独了。 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便从低俗的话锋便转到了年轻人身上,“你一个人住吗?” 他点点头,吐出一口烟圈,李瑞又问,“你没有家人吗?” “死了啊。”他说的很平静像是一件微不足道事一样。 李瑞疑惑了,“那你绑别人老婆做什么,不把她们当人看的吗?” “当然是为了填饱肚子,肯定不当人看了。” 李瑞十分不解,瞪大了几分眼睛问,“你不是说你不吃人的吗?” “是啊。” 他从沙发上起身将整根烟掐灭,像是跟朋友分享秘密的神秘表情,站在了关女人的门前事宜进来看。 在打火机橘黄光线的照耀下,李瑞有些不敢相信的眼前所看见的这一幕。 三四个赤裸胴体被铁链紧锁的女人,她们面容呆滞,一看见人癫狂晃动锁链,张着没有牙的嘴想扑过来咬人的样子。 除了刚抓进来的那个女人害怕的缩在角落,其他就像丧尸一样没有丝毫理智,可她们还是活的,肉色的皮肤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李瑞不理解,年轻人从旁边桌子上撒了一把蠕动的碎肉,她们就像饿急了眼一般争先恐后的抢。 原来他需要丧尸肉的用途是喂养这些女人,更无法直视的就是他趁着那些女人吃东西安分下来的间隙,挤了一杯奶喝了起来。 李瑞猜测这些恐怕都是哺乳期的女人,也难怪会盯上别人家刚好生过孩子的女人,他这是自己喂养产奶喝,多了还能卖。 可这样的世道不这样做只能去吃人,也没资格这么说别人什么,刚这么想年轻人看着百感交集的李瑞问。 “你要来尝尝吗?新抓来的那个味道最甜。” “不了,不了.....”干笑的嘴角有一点僵硬。 年轻人摇了摇头,发出不被理解的感叹,径直走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新女人,衣服同那些人瞬间扒的一干二净。 强硬粗暴的像只奶牛一样挤了起来,不顾女人惊恐又疼痛的哭泣。 他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突然蹲下身疑惑嘟囔着,“明明挺大的,怎么挤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那么凑上去吸了起来,全然忘了众目睽睽之下还站着一个人。 李瑞想错了他可能并不是迫不得已,反而是个乐在其中的变态。 第178章 河岸 在星月褪去的粉日,那可能是人们最不愿醒来的时间。 年轻人很尽地主之谊的贴心准备了早餐,当然李瑞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乳黄色的液体弥漫着丝丝腥甜席卷味蕾和鼻腔,三个碗不用模都能感知到温度。 像是无奈中的妥协琳琳还是浅喝了一点,她太虚弱了没有更好食物去滋养憔悴的身体。 总是忍不住回想梦中那些被锁链禁锢手脚的躯体,瞪着红血丝的眼睛一下一下撞击脑袋扭动血肉撕扯理智,发泄颠狂从而挤出来白色的液体。 有点饿了。 不太记得出门时说了怎样告别的话,应该是感谢的一类词汇,只记得他依靠在门框上弹着烟灰略带笑意的眼神,好像说过了他姓彭,具体的忘了,要记住一个人太难,尤其是没有特征的情况下。 临行前还不忘送了一瓶,他认为最甜的奶路上喝,还是个挺不错的人呢。 同样的李瑞就好像没什么特征,那么别人是否能记住自己呢。 就这样带着这样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踏上了晨光阴影交界分割处的马路。 饥饿始终得不到缓解,沿途的树和草都看不见一棵,只剩蒙灰的垃圾塑料袋沾满漆灰的马路,满地花花绿绿的路过了一所规模很大的小学。 荒凉破败,游荡着数个年幼的影子,原来还有很多孩子没有父母的庇护。 脚步不加快烈日会越毒,前面会有一条很宽又大的河,连接两个城区的桥下会是很好的乘凉地。 随着越来越靠近,踩在脚下的细沙碎石也越多,在被晒成烤人干之前,李瑞吊着最后一口气,两步三跑的追上前面的阴影里, 其实是厚颜无耻的挤进白静抱着琳琳她打着的伞里,像甩不掉的虱子一样扒在他身后的背包上最大限度的躲避阳光。 实在是太热太累了,距离桥下还有一小段距离,满地碎石踩进鞋子里黏着汗磨出了水泡。 连弯腰脱鞋倒一下都不想动。 还没扒两秒肯定会遭白静的反抗,挨在一起只会更热,何况他这个人不喜欢除了妹妹以外的人贴近。 李瑞先一步预判了白静往后踹的脚,趁着他双手抱着琳琳不便,手臂上移禁锢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的重心随着脑袋压在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操着一口大佐腔贴近耳边道:“这位白先生,我知道你想要下河洗澡,你也不想让你妹妹看见你光屁股样子吧,就这样乖乖的不要乱动,让我......” 教训是什么,李瑞从来不知道,“休息一下...” 缓慢移动的脚步骤然停下,在琳琳疑惑中遮阳的伞和她一并被放下。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将李瑞陷在沙地里,头一冒甩了甩,留下一个够深椭圆的坑。 还来不及哀嚎又被踢了两脚,骂人的话因为喉咙太干不想说,只能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竖一根中指。 开不起玩笑的男人,没有一点意思,他要是敢下河这裤子李瑞是偷定了。 站起来是一点也都不想站,李瑞干脆就这样埋头爬到桥底下,虽然没有尊严但没有那么热。 靠近水源的地方总是会有人,拱形长满青苔尘土的桥阴影下停驻几只木船,上面躺着几具干瘦躯壳,视线随着三人移动停驻,眼珠就显得很大。 应该是将近中午了,没有一点果腹的食物,大概是五个人吧,看李瑞他们三像食物。 白静像是当那些人不存在似得,靠近河岸边洗了把脸翻翻摸摸的。 李瑞等着他下河洗澡,人多他铁定不好意思得想办法把这些人赶走,而且他们船上好像有渔具。 午餐和晚饭这不有了。 叮嘱好琳琳不要到河边,李瑞便精疲力竭的直接倒在水里飘着,混绿的水很凉驱散了全部的热气,潜下去看不清水里面有什么。 那些人的船停驻在河中间,比较深李瑞没办法潜那么久,索性等着他们找过来。 食物还是要找,李瑞发现白静在河岸边摸到些螺丝水草,不多,两人沿着河岸摸了数十米远也只是收集了一斤不到。 有吃的早让人先抢一步了,不过是幸运的残羹剩饭,秉承着蚊子在小也是肉的原则,找木头生火架锅一条龙。 水还没有开,李瑞知道那些人开始按捺不住了。 船越靠越近,李瑞问旁边生火的白静,“杀吗?” 他还没回答,为首的人已然靠近生锈的刀尖直逼,“喂,这条河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地盘,识趣点就赶紧滚不然宰了你们当下酒菜。” 打劫都是一套说辞,他们仨怎么看都是容易捏的软柿子,才给他们先动手的勇气吧。 李瑞杀了一个,剩下的不得不死,拖尸体的时候白静总是低头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河面溅起五下水花,眨眼的功夫顺着急促的水流消失的无影无踪。 锅里的水还在烧,李瑞已经急不可耐的搜刮靠过来的船,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 除了一根断了线的鱼竿什么也没有,但好歹接接勉强能用,在这个食不果腹的环境蚯蚓都难挖。 布置好一切,太阳已经离地面更近了。 就那点塞牙缝的螺蛳肉,根本不足以填饱三人的肚子,李瑞全都指望这根鱼竿上了。 夏日的午后总是昏昏欲睡的,蓝天上洁白棉厚的云只是看上一眼就被刺亮的睁不开眼。 李瑞在船上守着鱼竿,他们俩在岸边的木板简铺休息,白静是少有对钓鱼不感兴趣的人。 桥底的风吹过河岸带来十足的凉意,也抵消不了温度的上升。 李瑞已经跳进河里游了两回,都没能等到河边的水淹了白静的膝盖。 河水并不算脏,不知道他在介意什么,李瑞可是很记仇的,不看他丢人放下帅哥的架子,可是整夜睡不着的。 按理说这么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好到穿一条裤子睡一个被窝都不算什么。 琳琳都能随便摸和抱了,唯独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还是那么生份,时间久了自然是忍受不这副臭脸,李瑞越想越气鱼竿动了都没注意到。 鱼这玩意比想象中还要难钓,或者这条河根本没有鱼,早被人捞光钓尽了也不一定。 一下午过去,三条没有巴掌大的鲫鱼加水草就是今天的晚餐。 河边找不到足够的食物,看来还得把目光放在对岸城区里,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少云很厚,李瑞猜又要下雨了。 躺在船上睡终归还是不踏实,回到岸上只剩下琳琳蜷缩在熄灭火堆旁昏昏欲睡。 白静人没看见,装衣服的包以及洗漱用品也一并消失。 李瑞知道他报复的机会来了。 第179章 打闹 夜有点深,不知名的虫子都已熟睡,微波粼粼的河面能清晰倒映圆月所洒下的银光。 河很长但白静又能跑那里去,李瑞在了解不过他。 脚下细沙至的土变得光滑,水面淹过脚踝渐渐上升,各种各样的石子铺满整片浅水区,很透彻能看清圆的扁的捡一个打水漂绝对很合适,这一片是干净的上游。 经历过岁月冲刷没有折角的礁石最适合放衣服,很光滑凹凸不平的,五六块足足有半腰高又大又圆,形成天然的遮掩。 李瑞心想又不是什么仙女,还躲着防着干什么,便踩上石头上面蹲着去拿衣服,所在的水位比较深才换的衣服不想弄湿。 他果然在前面一点齐腰的水面,顶着满头泡沫看了一眼,一捧水下去顺着水珠蔓延消散。 被发现了,对于李瑞到来没有抬一下眼皮,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很是不爽,本来想偷偷的抱着衣服就跑,这下不得不挑衅一番。 以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就不信他会光着身子跳出来追,这能够李瑞乐呵好一阵子。 像个流氓一样将衣服拧成条甩起来,“这儿没有仙女怎么有衣服呢,不建议我拿走吧。” “你不想死的话的,就给我乖乖放回去。” 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好像在和傻逼说话一样,李瑞才偏不,可不能错过看他丢人的样子,作死也不是第一回了。 “不,想要就过来拿啊。” “那你给我等着。” 没想到白静甩了甩头发脸色难看的真过来了,随着腰线的水位下移原来有穿裤子,这下就十分尴尬了。 和设想中的不一样,对方早有准备。 要杀人越来越近的眼神,李瑞顿感不妙不是两巴掌能解决的事,有点焦急头一热,便将手中的衣服猛地朝河里一扔。 以此来换取赶紧跑的时间。 白静率先去接即将要落水的衣服,因为他就一套干的衣服,李瑞算准了这一点,慌不择路正想跑。 哪知道,天色黑长了青苔没看见跳到一块礁石上时,脚一滑半个身体直接栽在水里,这下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他唯一的衣服全湿了,还吃了一嘴沙。 看李瑞这副狼狈样,白静也不计较了,讥讽的冷笑一声淡然从他旁边越过。 这等羞辱李瑞哪里受到了,恼羞成怒的脸色涨红了脖子,双手掀起惊涛骇浪的河水朝他泼过去。 白静还没有干的头发重新浇了个透心凉,何况还有手中的衣服,李瑞想跑的脚几乎瞬间被抓住。 想挣脱硬生生被按在脖子往水里淹一下又捞出来,李瑞岂可善罢甘休,一个浅出的间隙对准他腰撞过去。 站在河里本来就不稳,水花一溅双双起栽倒陷入在大腿深的河水里,李瑞强硬的压着不让白静先浮出来,奈何他上半身还残留着沐浴露的触感,滑溜溜的抓不住。 一番挣扎拖拉,你替我踹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想要他丢人窘迫的斗志不一会就被锁喉反剪手臂压制的死死的。 只能扑腾几下水滴无力的喘息,白静也一样咬牙切齿的骂着,一点点将李瑞头按下去淹一淹给足教训。 “你tm是不是饿干了脑子萎缩了,成天发神经犯病没事找事......” 他也全身上下弄得泥沙沾满和李瑞一样狼狈。 白静越想越气下手的力气便大了几分,“md,不灌水浇两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李瑞也不客气冒头呼吸的几秒嘴下也不留人,m,总是因为一点小事竟然这么对我,还是人吗?我活了这么多年....就你呜呜..最过分....” “放开我!呜噜噜.....我tm要被你淹死了!!!” 反复这么淹一下提出来李瑞有点受不了,特别是这么一通搅动河水灰砂全部进了眼睛鼻腔,睁不开眼还难受。 愤怒的指尖从胸口一路抓到腰,带掐的那种,这样做无疑换来更长时间的水淹。 李瑞难受极了了身体一软放弃抵抗,可能是时间有点长,气泡都不冒了。 拽着领子的手松懈了几分带着慌乱的摇晃,甚至还摸来摸去。 突然间,李瑞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装死让白静担心一下。 顺势从他手中滑落躺平的沉没在水底,松散的泥沙地意外的软,腿一动悄悄从他脚边游走。 稍微钓他一下长长记性,免得每次下手没轻没重。 水下面是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果然还没游出几米远,李瑞在水底都能明显感觉到水面传来的波澜晃动。 李瑞算准了自身能憋气时间的极限,估摸着差不多了悄悄浮上去,眯着眼睛一瞧发现水面没有人。 应该是潜下去找了,便趁机多喘两口气装的不要太像。 挺尸飘着还没两分钟,李瑞就被一股大力拖拽到岸边,微微颤抖的双手抓着着肩拼命摇晃,有点想笑还能忍住。 “李瑞!李瑞快醒醒!!!” 惊慌失措的语气堪比琳琳被抢了,得意不过两秒巴掌拍的脸皮啪啪作响,打灭了小幅度弯起的嘴角。 “快醒醒啊!!!” 李瑞正想着干脆就这样睡到明天早上吓死他算了,黏在皮肤上滴水的衣服被捞至胸口按压。 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随着白静越压越重的手开始蔓延,忘了他是医生会急救。 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瑞的下颌被冷硬的拇指和食指钳住,嘴巴不得已被分开微张,这该不会要人工呼吸吧。 空气中微弱的吸气声证实了李瑞的想法,这还了得。 难以置信的思维高速运转,李瑞活了这么久还没亲过女人怎么能被一个男的亲,还是身边好兄弟的那种,这要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天天见面的人一想起来就觉得丢人和尴尬,而且对方还不当回事,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眼看着对方的气息即将落下之际,李瑞在被亲和被打死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头一偏,手一拦,及时按住了凑过来的脸,完美的从耳边错过,李瑞长吁一口气。 好险,差一点就亲到了。 第180章 秋千 “你tm耍我呢!” 覆在身前的阴影消失,重重的一拳恶狠狠的砸在李瑞胸口,顺带将肚子里的水吐出,一不小心喷了白静半张脸。 液体顺着满脸怒火的下颌线滑落变的冰冷,这样的表情李瑞在他拖尸体时经常看见。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李瑞歪着头不敢看他,手指已经在挖身下湿润的沙子,企图将自己埋进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能够杀人的视线停留在李瑞身上,也不挖坑了双手捂住脸,做好挨打的准备。 足足等了三分钟,设想的巴掌拳头没有招呼到身上来,一抬头望去反而只剩下一个背影。 李瑞百思不得其解,感觉不被打两下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拍了拍满身泥沙追上去。 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衣服湿的能滴水,还好是夏日的夜晚跑两步的功夫就不冷了。 这么打闹一会的功夫火星彻底熄灭,琳琳已经睡着,蜷缩着身体枕着半张脸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任谁都忍不住想抱着她睡,可身上是湿的。 李瑞试探性的靠着粗粝的桥面墙往白静身边挪,他半靠蹲坐着低着头,潮湿的额发碎发遮掩住一半眼睛,配合着满身狼狈和打架掐出来的红印记,像极了被歹徒强暴的事后表情。 明明受罪最多的是李瑞,最后还要反倒安慰起他,这算个什么事,平时打打闹闹的也不像今天这般别扭。 只不过是稍微欺骗了一下感情,李瑞不太敢伸长脖子离他太近,“怎么,还真的生气了。” 他没有动,留给李瑞的是半张侧脸,“我现在能让你打回来,保证叫得让你满意。” “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可没有咯。” 李瑞抱着膝,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的伸着食指去戳他能弹琴的肋骨,然而设想的大逼兜没有挨到脸皮上来。 这着实有点意外,拉下脸哄人的话说多了,李瑞也有点不耐烦,“至于吗?” “不至于吧,我可是差点让你亲了,吃亏的可是我,我还没抱怨两句你生什么闷气。” “又不是小孩子了。” 想薅他头发的手眨眼之间被擒住,白静转过头,没有一丝表情,能从被抓住手腕的指尖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 “好玩吗?” 李瑞识趣的将嘴抿成一条缝,颤巍巍的摇了摇头,白静用力甩开他的手。 “下次,我不会再救你。” 他说的满脸严肃又认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好像很痛恨这种拿命开玩笑的行为。 李瑞识趣不再打扰他静静晾衣服,默默滚到角落睡觉。 天上的月亮还没消失太阳就已经出来了,不太美好的一天继续出发。 脾气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下去的,李瑞也懒得理他。 恐怕白静最希望的莫过于少跟他搭话,说些不着调的东西,一路过桥相顾无言气氛让夹在中间的琳琳很奇怪。 早餐还没有下落,前面城区的房子稀少道路宽敞,一看就很难有吃的样,就连沿途的丧尸也多了起来。 好在它们要么成大堆要么零零散散,只要不离太近构不成什么威胁。 太阳还没有那么大,破碎的马路渐渐完整,绿化带蔓延的植被草已然长到路中心,李瑞摘了一把叶子以身试毒尝试能不能吃。 却苦的能把舌头吐掉,这个早餐注定没有着落了。 李瑞长期忍饥挨饿的肚子已经乖巧的不会发出一点抗议,琳琳却不能忍受的咬着手指甲,虽然她一直没有喊过一句饿,但她看花看草的目光足够说明一切。 对此,跑遍了四周的白静也显得无能为力,低落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走的有点累,有一座长椅木质的,为了三人都能坐,李瑞强忍着想躺下的欲望,硬生生挺直腰板不垂落到白静肩膀上去。 眼前好像是坐的茂密公园,为什么要用茂密来形容因为乱长的草和树实在太多了,要不是周边还存在中老年的健身设施,还以为来到荒郊野外。 转圈舒展四肢踏步架,单杆,秋千,一看到有秋千目光就不禁垂落到琳琳身上,轻轻提醒顺着秋千的方向指过去。 “琳琳,你想玩吗?” 有两个位置,其实是李瑞有点想玩,他这么大一个人独自跑过去荡两下,在他们眼里形象不得掉完。 琳琳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兴趣的样子,李瑞毫不知耻的牵着她手一起去,像是借口一样补充了一句。 “我在后面推你。” 还没起身走,琳琳就被白静按回去,他看了一眼那两条有点掉漆的黄色大链子,不悦道:“不安全,别去了。” 见琳琳有些犹豫之际,李瑞强硬的一把抱起,“你未免太保护过头了,这不还有我嘛。” “正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 白静不肯善罢甘休的呵斥住他,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没抓住。 李瑞才不管那么多已经先一步抱着琳琳跑了,“你个不识好歹的妹控,跟着你没有被饿死绝对先一步无聊死。” “你.....” 等白静追上来,已经先一步玩起来了,看着随风荡漾的琳琳笑容越扩越大,他也只能坐在其他设施上干瞪眼。 每一次摇晃生锈的锁链吱呀吱呀的响,看着确实有点危险,其实还是蛮结实的。 对于这一点李瑞已经率先尝试过了。 风里飘扬的琳琳荡的一次比一次高,竟然大胆的请求推的更高一点,李瑞不太敢。 但她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渴望,想要看更高更远的眼神太过炽烈,李瑞还是不忍心拒绝,推她的背渐渐用力带着叮嘱。 “那琳琳可要抓紧,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好——” 她是在光里回应的,晨光随着她飘发丝变成金色,本来就浅的发色看上去整个小小的人好像在发光。 太过美好的事物,白静见了脸色都不免都柔和下来,视线跟随着她动容。 看着她所散发的那一点简单快乐,李瑞感觉目前所处的全部烦恼都被得到短暂的遗忘。 琳琳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随便推两下自己就能荡的很好,空闲下来的李瑞就这样名正言顺的坐上旁边的秋千。 可能是李瑞太重的原因,也可能是这个秋千不好的原因,完全不能像琳琳那样轻飘飘的荡起来,只能随着腿动两下晃两下。 总不会连小孩子也比不了吧。 琳琳一个摇晃的回头,似乎看出李瑞的囧境,好像是带有几分嘲笑的意味,又好像没有,反正她是在笑。 “瑞哥哥你也想玩吗?要不要我下来推你啊。” 李瑞连忙摆摆手,这太丢人了,“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坐一下。” 太过发自内心的渴望,谁都能看出来,一直没有动的白静突然站出来道:“我来推你吧。” 看他微妙的眼神,李瑞就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不等拒绝的话说出口,他已经站在李瑞身后了。 “不想摔的太惨,就抓紧了。”像是报复一样的语气提醒。 不等李瑞反应过来,白静一看就是攒足了劲,一脚踹在李瑞半截屁股连同的座位上。 风吹起头发的瞬间,李瑞带着十足的惊慌失措尖叫飞了出去。 “啊啊啊!m,不要再踢了,快给我停下来啊啊啊啊!!!” 第181章 开单车 李瑞再也不想荡秋千了。 落地到地面大约走了五分钟都没有回过神,还以为踩在云里,软绵绵的。 想持续泄愤的话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骂多了嘴干。 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大,食物这种东西好像真的从世界上蒸发了。 找不到,和柳树不会结果子一样发生奇迹,沿着人行道绿化带行走的三人面露疲色。 继续往前走好像是片郊区,房子建筑是完整的不再破破烂烂,有高有矮蒙上一层很重的灰。 也许那里可能会有某个贪吃的工人,在上班期间携带大量食物背着老板偷吃,或者在低矮无人的楼房里因为意外,没来得及带走埋藏的存粮。 只能寄以上的希望如此,可惜距离目标所在地的路程是一个小点,模糊的仿佛是一座海市蜃楼,幸好没有处在沙漠,因为那将会是真的。 李瑞走累了。 目光不禁移到抱着琳琳还走的面不改色的白静身上,明明都是一样的瘦差不多的体格,走了两小时都不带喘一下。 休息的话没有脸先说,每停顿几分钟就要意味着琳琳要多挨几分钟的饿。 想法就这样打到交通工具上,这边的城区没有经过炮弹洗礼,道路是宽敞没有阻碍的,马路正中间的小车没有主人就没有钥匙,撞出护栏的大货车已经报废的烟都不再冒。 好不容易在绿化带深的草丛中发现一辆电瓶车,悲催的发现竟然是扫码骑行,电是种稀罕玩意。 李瑞正想放弃之际,却在某棵树下发现了一辆共享单车,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的,暴力开锁骑行可惜只有一辆。 三个人是不可能坐得下,办法还是有的。 一开到车的李瑞像是小混混一样,轻快踩着单车围着白静转了一圈,拦在他前面打响了个铃,摆了一个自以为帅的姿势叉腰炫耀道。 “帅哥快上车,老司机带你飞。” 白静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白了李瑞一眼,将琳琳放在后座无语道:“你们骑吧,稍微在前面等我下。” 李瑞不以为然指了指前面的篮子里,“琳琳坐这里应该可以。” “不行,这不安全。” 李瑞有点不服气的下车示范拍了拍,摆弄一番,“怎么会,抓好还是挺安全的,相信我的技术不会翻车。” “不要。” 过于斩钉截铁的态度,扼杀了李瑞要证实的话,心里那点不服气的立马冒上头,也许是天气太热,大脑不禁思考很容易做出奇怪的事。 “不信你看好!” 便把单车停好,掂量了一下高度一屁股坐进单车前面装东西的框子里,框子口比较大下面窄连着腿根一点点陷进去,演示滑稽的好像个智障。 李瑞得意没两分钟发现起不来了,屁股下面随着重量下陷好像被卡住了。 情况变的不妙,李瑞惊慌失措的挣扎了几下发现真的起不来后,扑腾着手和脚朝立马朝身边的人大喊,“快,快来拉我出来,我好像被卡住了!!!” 白静难以置信加一点目瞪口呆,好像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在琳琳的咯咯声憋笑下,白静无言以对的将李瑞拉出来了。 尴尬窘迫涨红的李瑞脸色堪比猴子屁股,即使是这样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摆弄好单车骑上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用实际行动证明出了铁丝编制框子真的很结实,白静不得不将琳琳放框子里面蹲坐着,大小刚刚好。 就这样在短暂的分歧和注意下,三人一块坐上了单车。 踩单车的李瑞就显得没那么轻松,明明三人加起来没三百斤重却跟背了千斤似得费力,要么就是李瑞太虚了,或者是行李还占了重量。 白静是侧坐在后座的,导致很不好骑,虽然容易掉下去但这样方便拿行李,他看着后方毫无波澜的提醒。 “骑快点,后面有个丧尸追来了。” “呼啊,你...tm不能下去干掉啊,我快累死了.....。”恰好前面是个上坡,李瑞踩的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你骑快点不就行了,我干嘛还要费那个力气。” 听到这话的李瑞忍不住被气的发抖,“这车就你最重,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么闲就快给老子打伞,快被晒死了。” 白静没有异议,不大的雨伞刚好遮着三人的头,李瑞却有点难受了,“你能不能拿高一点,挡到视线了!” 差点一个一个没注意颠簸了一下整个车得翻。 惊的白静脸色难看了几分,索性不打伞了,“丧尸过来了,快点开啊!。” 上坡路的单车自然是开的很慢,和走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踩得摇摇晃晃的。 李瑞累的舌头都快吐出来了,回头一看确实有两只丧尸距离他们不过两米,张着能塞下拳头的大嘴紧跟随后。 李瑞没良心的不屑一顾对白静说:“你爱动不动,反正第一个咬的是你。” 此话一出,李瑞感觉背后一轻,转头的功夫他已经走在了前面。 冷傲的眼神仿佛在说,再不快点第一个咬的就是你,四十五度的坡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眼看着那两个丧尸越来越近,李瑞干脆也不骑了。 下车,拔腿推着琳琳就跑,这确实比骑着爬坡快多了,爬上了坡头李瑞发现白静拿着全部的行李所流露出的几分疲惫,有一点点于心不忍。 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不如把行李挂丧尸身上引着走吧。” 他抬眼仔细看了看,“不行,丧尸身上好脏又臭。” 李瑞气的牙痒痒,十分受不了他,“你tm怎么老是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快累死了我求求你给我减轻一下负担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样,“行吧,我帮你把你的行李挂丧尸上,以后我不会帮你拿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倒霉的丧尸就这样被砍掉手臂,封住嘴挂上李瑞的大包小包,挂了没两分钟李瑞还是开始后悔了。 这丧尸好像知道被奴役一样不安分,挣扎着身体扭来扭去,甩的脏血沾满了包。 “那个我把血擦一擦你能重新帮我拿吗?我还要开单车不方便.....” 心虚的目光不敢对视,白静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显得无可奈何又没有办法,干脆把全部的扔给李瑞道。 “我来骑,你拿着吧。” 李瑞不禁反驳,“你不是不会吗?” “不会也得会了。” 说着他走过将琳琳放下来,有模有样的骑了起来,从不稳的动作来看明显不适应,不过给足他练习的时间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李瑞不由感叹聪明人不愧是聪明人,学什么都轻而易举想当初,他那时候学骑单车差点把牙给摔掉,看白静这么轻松有一点点嫉妒。 好吧,李瑞承认哪里都嫉妒,上天总是不公的要安慰自己放宽心,熟练之后三人重新上车。 一座上后座还没捂热乎,骑行的速度慢了下来,白静突然道。 “你怎么这么重?” 想骂人被堵到喉咙里卡住,只能化行动为报复把行李提上来,重量全部往他身上压。 白静当然会生气,呵斥道:“你有病啊,把东西拿好不然给我滚下去。” “好好好。” 嘴上答应的很好,只是移了移整个人靠他背上打起了伞,恶意十足的催促道:“快点,快点啊你这不也踩的很慢。” “tmd这么热,你不要挨着我行不行。” 不让做的事,李瑞怎么可能会听,反而更过分的去揽住他的腰,这样无非会更舒服更稳一点,顺带漫不经心的解释一句。 “你开的太颠了,我只能抓着你了。” “快放开我!!你tm不被扒层皮,是不是不知道老实两个字怎么写!!” 咬牙切齿的警告连带行驶中单车都在摇晃,李瑞那点小脾气也上来了。 “凶什么凶,在凶我就抓你胸了!” 忍无可忍无需在忍,在好的关系面前李瑞从来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一个过弯的漂移,李瑞被连踢带踹的赶下后坐,黏在炽热的马路上再起不能。 恼怒的对着扬长而去的单车,用两只手的比着中指慢慢爬起来。 第182章 阴 太阳的大和热超乎了想象,以至于琳琳有点中暑了。 落脚休息的地方是栋两层居民楼,旧的墙皮泛黄,选这无非是更阴凉更暗,一踏进去好像来到了沼泽,阴湿的环境,不然李瑞想住更好的地方去。 所携带的水不多,这一片没看见什么湖泊,房子建筑居多奇怪的是并没看见几个人,明明这片地丧尸并不多。 找水找食物的重担自然是落到了李瑞肩上,就算他在没有用,犄角旮隙里总会找到一些零碎东西。 李瑞躺在沙发上抬手扣着手心脱落的痂,一个挺腰起身打起了几分精神出门,白静自然留着照看琳琳,不然以李瑞那两把刷子,是不会知道照顾中暑的人。 背上只携带了武器的包,踩着轻盈的单车,阳光强的刺眼,抬手遮面的间隙,李瑞觉得手心留下的痕迹有点碍眼了。 漂亮交错的掌心纹路硬生生被两排浅红的牙印阻断,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特别清晰,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法随着时间的光阴变淡。 至少没咬在脸上,李瑞庆幸的想紧握成拳,向着房子最多的地方出发。 翻东西并不是简简单单就翻一翻就能找到的,大到抽屉橱柜冰箱,小到桌底衣服口袋,李瑞运气很好的在床底下找到一小块巧克力,就是有点融。 一栋居民楼下来,能吃的东西屈指可数,正想按顺序一栋一栋来,空中突然飘过食品包装袋。 李瑞接过一个查看发现是刚拆的,散发着流口水的味道。 抬头望去,大约是前面很高的一座楼,二十层还是三十层数不清,有个点在动,那应该是个人。 好像察觉到李瑞在看,又落下几片包装袋是海苔牛肉干的,李瑞不知道这人怎么想,是在炫耀他有好吃的食物吗,那就大可不必。 顺着楼底开下去,果然被封的很死,仿佛是座高塔的上的王子或者公主,高高在上的俯视下面蝼蚁一样艰难求生的人。 不过是开局比其他人幸运,不幸的人就得活该沦为参照物取乐,以此来享受羡慕嫉妒的目光来证实他过得很好,满足那颗得意且虚荣的心吗。 李瑞无法理解,不会羡慕也不会嫉妒,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努力和拼命。 看着什么也得不到,正想走,像是同情一般,被咬过的饼干落在李瑞脚边碎成渣,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可怜的目光在注视。 不知道此刻浮现了什么样的情绪,不甘屈辱难过全部绞在一起的样子,无奈化作额前的汗流下,抬手转逝。 还是换一个地方找吧。 李瑞是这样想的,天空的还在飘零垃圾,太刺眼了。 就这样闷头开着单车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在担心太远会迷路的情况下,重新到了一片荒芜的区域。 房子是黑的好像被火烧过,摸过的栏杆锈迹斑斑,太阳没有那么大了云很厚,随着风移动形成了一片阴。 很是闷热,应该要下雨了。 单车刚停好,没有想象中的安静,李瑞紧握着刀小心翼翼的走进面前几栋交错的房屋,动静好像就是旁边发出。 好像在撞击,好像在用指甲抠墙面,仿佛在发泄无处安发的痛苦一样。 随着走近,断断续续的低吟呢喃声从连接墙的胡同处传来。 不知道是人还是丧尸的东西匍匐在角落,在地面,干瘦肮脏的好像是鬼,如果不是长着人形,李瑞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离得不近没有反应,那就不要管该干嘛干嘛。 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有栋很大的房子,门还没来得及踢开,李瑞突然就被蜷缩在垃圾旁边的身影给扑倒。 明明很瘦身体像是钢筋般做的,很硬。 拉扯着衣服想咬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扑了,按住嘴,一刀下去血涓涓的流。 很红有温度,不是丧尸? 李瑞十分疑惑的推开面前的尸体,正猜想着这里的人已经饿疯到见人就咬的地步时,哪想到那具还没凉的尸体,一阵抽搐,迅速爬起来扑来咬人。 这下真成丧尸了,这尸变速度是李瑞见过最快的,一死就尸变一秒钟的缓冲时间都没有,有点棘手。 刀尖刺穿了颅骨颈椎,都无法撼动想要咬人的渴望。 第一次杀有温度的丧尸有一种在杀人死不掉人的诡异感,大概是分成了三大块,才得以摆脱这只粘人丧尸。 血溅了满李瑞全身,不同以往的脏臭,很腥,也不想顾那么多一脚踹开,打开面前的门翻东西要紧。 那知道门才露出一条缝,瞪着红血丝的眼睛直逼面门,李瑞猝不及防的又被扑倒在地,不是他太没用是两个,现在是三个死死的压着他的腿腰,骑坐在胸口。 张着血盆大口,迫不及待的想要贴近脸皮。 一时之间吓的李瑞尖刀胡乱挥砍,捅扎,已经够快了,也没能阻止压在腿上的嘴要咬上了手。 李瑞十分惊恐的几乎拼命挣扎,连滚带爬般的从三人压制下挤出来,气都顾不上喘一口急忙关上门。 门被剧烈冲撞,指甲扣在上面发出难受的噪音,隔着浅浅的门缝发出咕咕咕喘息般的呢喃,好像在说着什么。 “么咕..咕咕....” 李瑞没听清,喘着急促的呼吸拔腿就跑,低头一看被咬的手腕渗出了血。 一时之间惶恐不安占据了全部的理智,李瑞不知道那些袭击他的东西是人还是丧尸,他们的鲜血还残留着温度就证明他们是活的。 却和丧尸一样的行为,没有理智见人就咬。 抱着可能会被感染的想法,心脏跳动的越缩越紧,勒的肺里喘不过气。 还没有心理准备就这么变成丧尸,李瑞害怕的腿不受控制的到处乱跑,忘记了单车。 一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头或者垃圾绊倒,差点栽到了渠沟里去。 看着浑浊泥泞的沟水,李瑞想也没想伸着手使劲往伤口搓洗。 搓的流血,洗出了更多的伤。 这无疑是一点用也没有,早听说过被丧尸咬了是经过血液感染的,截肢都没有用,这种行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徒增一点所谓的庆幸罢了。 李瑞也是知道的,动作渐渐的慢下来,蹲坐在渠沟边一动不动,盯着里面的烂叶垃圾发呆。 接受这样的事需要时间,冷静也是。 血不再流了,伤口在发红,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李瑞心存侥幸的找回单车,向着更远的地方走。 李瑞决定了,如果太阳落山之前什么也没发生,那他会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希望白静不要来找他。 第183章 雨 倾盆大雨来的很突然,李瑞还没找好地方躲。 房子很稀,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回去了,那条游过泳的大河远远看去水位在一点点上涨,淹没了躺过的沙岸。 没有人的地方能仔细想很多东西,手腕上的伤口有点肿,头也有点晕,尸变如果是这种感受未免太轻松了。 听人说那是很痛苦的。 倚靠在树下遮掩不了雨,很有可能遭雷劈,打雷了。 淋湿了衣衫不会感到冷,很是闷热,以这雨大的趋势,起码白静不用担心水的问题了。 背包里还有沿途找的一点巧克力和过期食物,有点饿,想吃一点总感觉会浪费,想想还是算了。 可能不是有点饿,是很饿,中午了还是下午了从天上灰色的云来观察,看不出时间。 身上已经湿了就不会在乎更湿,李瑞茫然的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 走着走着雨不再下了,或者说只属于李瑞这片天不再下了。 一抬头,有人在他头顶撑起了一把伞,黑色的,斜撑着刚好遮住他整个人。 “我找到了。” “找到了最好的烟。” 李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脚步只是微微停顿,继续往前面屋檐下走。 头顶的伞紧跟随后,像是无可奈何般朝背后伸手杨了杨,“谢谢,给我吧。” 手感不对比较粗,定睛一看棕褐色的,是一支雪茄,沾了一点雨有点潮,从她残破的指甲来看一定在废墟下挖了很久。 贵不贵李瑞不知道,只知道比烟苦像是在吸咖啡的味道,他这种人还是适合最廉洁的香烟。 一起在烂楼避雨的艾花悄无声息靠近,伞合上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却和李瑞一样淋的潮湿。 “你好冷,我想抱紧你,可以吗?” 李瑞没有动,只是夹着雪茄发呆,盯着屋檐坠落的雨滴碎成小水珠,像是默认了。 能滴水的透明衣裙紧贴苍白的皮肤就显得头发很黑,冰凉的手臂插入腰背面禁锢的严丝密缝,埋在肩上的头像是窒息一样拼命吸收他的气息。 拥抱越来越紧勒的李瑞胸腔窒息,这显然还不够满足,缠上脖子离下巴嘴唇越来越近。 李瑞错开脸,长发失落的停驻在耳边,紧贴的心脏剧烈到仿佛要跳出来,太过炽烈无法承受的只能闭眼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散发的尼古丁回神,便抬手缓缓推开她。 “够了。” 她像是品尝过糖果的孩子,恋恋不舍的松开那点衣角,“你还想要什么?” 雪茄一点点随风消散,李瑞眉目紧皱像是在思考像是在纠结,“你走吧,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她没有回答眼神已经说明一切,要么李瑞跟她走,要么她跟李瑞走。 泄气的拳头无声砸在墙面,李瑞扔掉要烧到手的雪茄道:“我想我很快要死了,守着没尸体没有用。” “你不会死,我会让你活到最后。” 艾花静静注视着说的无比认真,李瑞不想在理会她,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般慢慢滑落在地面坐着,摸着手腕上的伤口,卷起膝盖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雨还在下,就导致不冷不热眼皮容易打架,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很空虚,算算时间也该到尸变所超过的极限时间。 可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也许他是走运的那个也不一定。 咬痕没有一点愈合的趋势,李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咬他的不是丧尸,不过那也好像的确不是丧尸,会说话有温度就是没有理智。 可能是饿疯了吧,李瑞只能这样往好处想,毕竟饿的太久确实容易失去理智见什么都想吃。 正想起身要走,悄悄靠着他睡着的艾花被惊醒,“你去哪?” “我要回去了。”支走她的理由李瑞还没想好,正想着要找个不存在的东西彻底赶走她时。 她突然道:“饿了吧,我去找东西给你吃。” 不容李瑞拒绝,强硬的手直抓着他往屋里拽,正是旁边躲雨的这栋矮房,十分破旧空缺的天花板还在滴水。 穿过满地狼藉,又被按在某张厚灰凳子上,太快了李瑞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凉,手铐咔的一声连同腿腕和凳子腿一并连住。 “你tm....!” 连手铐都准备好了这绝对是蓄谋已久,李瑞气急的晃动身体挣扎不顾勒出的红痕。 想骂人的话还没出口,艾花温柔一笑,轻抚李瑞生气的头发,不急不缓的解释。 “吃饱了,我就放你走。” 不等李瑞的呼喊和叫骂,她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这样就不会有人和你分了。” 很轻的一句话,被外面的大雨打落消散在水洼里。 趁她走了,李瑞赶紧尝试弄脱身,奈何禁锢的太死只得作罢。 只能气急咬的牙痒痒,果然就不该对她有好脸色,女人这种动物只会得寸进尺。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开始隐约的黑,艾花这才终于回来了。 干净的盘子被端到灰旧的桌上,中间漂亮的躺着一块红色的肉表皮焦黄配上一点小花点缀,像极了高级餐厅摆盘的牛排。 可这外面不存在乱跑的牛,李瑞脸色非常难看,不敢想这肉是什么,“这是什么!!?” 艾花坐在李瑞对面,摸过桌上的灰,有点低落答,“我经常吃的。” “不要,这不是人吃的,快拿开!” 李瑞不满的晃动身体撞击桌子,导致盘子被打翻碎了满地。 艾花没有任何表情,视线顺着地上被践踏的花带有几分低落,好像被打碎的是她一样,“抱歉,我找不到,外面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东西。” “能不能在等一下,我在去找。” 李瑞无动于衷的扯了几下手腕,冷声道:“随便你,能放开我吗?我很讨厌被锁住。” 可能是李瑞的表情太过憎恶,吓的艾花有些惊慌失措,“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可以放开你的.....” 说着真的从身上的口袋摸钥匙,动作有点手忙脚乱,“不要急不要急,我会放开你,不要讨厌我,在稍微等一下.....” 磨破皮的手腕被松开,脚腕却迟迟没有动作,李瑞有点不耐烦,趁离得近,手直接伸进艾花口袋里摸,可惜被她躲开了。 她跪伏在李瑞腿上哀求,“别走,在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找好吃的给你,不要走。” 李瑞深知反抗无用,便冷着脸点头,目送着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不要走哦,一定要等我。” 眼见彻底投身灰蒙蒙大雨消失,李瑞才不会听她的,松开了手腕就等于放开了他一半,迅速摸出随身携带的刀翘刺砍。 不是正经的手铐很容易弄坏,拿上包无视放在一旁的伞,头也不回的往大雨里冲。 第184章 泪 雨下的太大,流到眼睛里睁不开所以是蒙头乱跑的。 忘了单车停在那,天快要黑了什么也看不清,继续找今晚将会在雨中过夜。 李瑞跑的越来越慢,时不时擦擦睫毛上的水渍左看右看。 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圆,李瑞努力搜索记忆中走过的路貌特征往那个方向走,结果是越走越陌生。 他可能是迷路了。 磅礴的大雨和随之蔓延的暗模糊一切景象,可能是走过的见过的也越发陌生。 没有办法李瑞只能暂时找个地方避雨,再继续淋下去绝对会生病,饱经风霜的身体不堪一击。 大约是栋施工中的楼,沙子混着水泥缓慢流了满地,一踩过能留下清晰的脚印。 灰,很重的灰,哪怕李瑞满身水都不能消除空间所弥漫的灰,有点阴冷到不会缺干木头。 还没找两块木板劈开,身体冰凉僵硬的连打火机都按不动。 两天没吃东西的身体在抗议,李瑞自认为还是很能抗的,可能是有点冷身体有点累,最主要手腕上的伤太醒目。 狰狞的咬痕和勒出血的皮在提醒要好好对待它,不然连打火机都拿不起。 李瑞对此不屑一顾,强撑着身体打起精神来行动,肚子的中心点在缴纳所有的力气。 提供大脑意识的养分也被得到阻碍,迷迷糊糊的脑子很胀,这是生病的前兆。 好在火马上要点燃了。 木屑是很好的助燃剂还是樟木的,熏一熏满身的潮湿醒醒神也是不错的,火苗还没来得及舔舐干燥的木绒,门外走廊处传来了动静。 低吼撕咬挣扎的带着碰撞的响声从门口走廊的方向传来。 仿佛来了两头凶猛的野兽在打架。 李瑞收好打火机,循着声音蹑手蹑脚的躲在暗处观察,夜色是很好的掩护,伸出半个脑袋也不会被发现。 好像是两个人,他们扭打滚在地上纠缠不休,带着几丝泥土和血的味道。 一下翻滚在上一下翻滚下,分不清谁是谁都是黑的看不清脸,雨小了,李瑞无动于衷的看着。 所处的环境不存在好人,也许下一个扑过来的就是他,身体的虚弱容不得浪费一点力气,他还要休息一会把衣服弄干,体面点回去分享辛苦找来的食物。 吃到有巧克力的琳琳会做一个香甜的梦。 战斗越来越惨烈,指甲牙齿所有锋利的东西都用上了,脸是模糊的手指是断的就连声音也是红的。 看了好一会,李瑞才发现这两个人,好像是人的东西在抢一个袋子,雨停了。 这样不惜拼上性命争抢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这种的道理谁都懂,如果打开是人肉李瑞也不会被吓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刀尖轻轻下刺就轻而易举得到了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的袋子,他们已经快奄奄一息了,李瑞只是帮他们解脱。 他们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凸出的眼球还在死死盯着袋子。 布质的小袋子沾着一点潮湿的泥,像个锦囊很轻,应该不会装身体部位眼球这类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怀着一种,受尽苦楚的主角突然天降横财获得密宝一样的期待感打开。 莹白色的哪怕处在密封的袋子里都能感觉到纯白,软软凉凉的只有小孩子巴掌大,是蘑菇,非常好看小巧可爱的白蘑菇。 十分新鲜伞柄处还沾着灰色的泥,一打开就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发,掩盖了雨水的潮气。 一共三个,李瑞拿起一个仔细端详,长的有点像香菇又不是,是他不认识的品种。 看着还没尸变的这两人为了这玩意拼的你死我活,李瑞断定着蘑菇一定是能吃的,而且这香味不禁引诱的舌头分泌了大量唾液。 为了确定这蘑菇能是否能带回去放心的吃,李瑞随意吹了吹,轻轻咬了一点伞盖仔细品尝试试有没有毒。 只是这一点点李瑞愣住了,他想他此刻终于找到了,活了二十年最喜欢最爱吃的东西了。 就是这漂亮的,纯净的,美味的,白蘑菇。 就连拿着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好像在为世界上存在这么美味的东西而激动,而欢呼,而兴奋。 整个人的大脑思维以及舌头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不顾还沾了土,整个塞入嘴里被舌头上的味蕾完全包裹的那种极致的美味,美味到无法用李瑞毕生所学的语言来描述,舌头鼻腔神经所有能感受到味道的器官要幸福的融化了。 仿佛已经在身处云端身处在仙境,溺死在名为幸福和快乐一切美好事物所处的暖洋。 迄今为止的所感受的痛苦全部消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要干什么,只想用全部甚至灵魂来感受这种美味。 李瑞恨自己没多长一条舌头来享受,这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蘑菇消失的干干净净。 手指被舔吮的发白起皱,就连装蘑菇的袋子捧着时不时过肺吸上两口,来回味。 幸福的余味还没有消失,李瑞突然间茫然的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应该要走的,便游荡在湿雾蒙蒙的大街。 脑子里气管里舌头里牙缝里还残留着那种味道,心跳在加速,血管在收缩,每个微小的细胞都在为这种快乐而兴奋活跃。 这下算是明白了那两个人为什么能到拼命的地步了,李瑞想他也可以哦。 好幸福,好快乐,开心到路都有点走不稳,好想把这种喜悦分享给身边人。 白静,琳琳,他们在那,在那,幸福的要死掉了。 夜不在是黑的,路不在是弯的,踩在地面是软的,天和地在颠倒飘飘然的已经在飞了。 穿过雾飘过云,好像看见了熟悉的人,越来越近,长得还挺好看,一定见过是谁呢,想不起来了。 “你tm跑哪里去了!” 原来是白静啊,怎么这么生气。 李瑞微微笑着,飘在雾里有些憔悴恍惚的不真实,迈着摇晃的步伐一点点靠近他,“是你啊,是你啊,我刚刚吃了好好吃的东西哦,你猜猜看是什么?。” “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中午会.....” 脚还没踹到李瑞身上,他就已经栽倒了,白静好像察觉到哪里不对,神色一滞,语气降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 “哎,我好开心啊!” 溃散的瞳孔睁的很大,却像一个刚失明的瞎子一样乱摸着站都站不起来。 “那你哭什么?” 白静将李瑞慢慢扶起来,他像是没有重心一样搭在白静身上。 李瑞胡乱挥舞着手,“唉,我没有哭,在高兴呢!” 眼眶边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汇聚下巴,随着摇晃的身体不停的落,浸湿了衣襟滴在了手心。 李瑞难以置信的摸着脸,不敢相信停留在脸颊边的温暖原来是眼泪,眼泪这种东西从出生就不曾见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落到嘴边咸咸的有一点苦涩,不知所措的手向着白静模去,像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唉唉唉,我没有哭,我怎么会哭呢?是真的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 白静脸色十分难看,不安分的手在他前面晃悠摸过他的脸脖子拉扯着,无法走一步。 “你要相信我哦,眼泪它是自己流下来的!!!” 李瑞紧紧抓住白静胳膊摇晃,一步也走不稳,白静无可奈何的一把抹去他脸上泪,挂上肩继续拖着他走。 “好了,别闹了快跟我回去。”像是在安抚孩子一样的语气。 还没安静一会儿,李瑞激动的情绪又涌上来,“哦,对了,我吃了特别特别好吃的蘑菇,我想留给你们的,可,可是太好吃了我没忍住,对不起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想留给你们的,抱歉抱歉哦啊.....” “别哭了,吃了就吃了,你到底发什么颠!” 李瑞紧紧的依偎着他,宛如飘在狂风暴雨的海面攀附的浮木,眼泪止不住的流打湿了白静衣袖。 “我没有哭,我好高兴啊,真的好好吃,抱歉,抱歉哦。” 李瑞瘫软的不成样,白静顺势将他抱紧几乎拖着走,往回走的路潮湿漆黑,没有一点光。 “够了,不要再哭了,在哭我打你了。” “真的,好好吃的蘑菇。” 第185章 蘑菇 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蘑菇的味道在消失,口腔里还隐隐残留着那股美妙的味道,李瑞宁愿不喝水不吃东西,也想要那感觉多待一会。 太美好,太幸福了。 可恶的白静甚至想逼他吃点东西洗刷蘑菇待过的嘴,真是过分。 还得是他帮忙才能顺利到达床边的,记不清了。 夜很深,躺在很柔软的床,重新换了舒适的衣服盖上丝滑的毯子,是丝质的料子凉凉的滑滑的,好像第一次触摸蘑菇的触感。 好软,很舒服。 房间很黑,无论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能看见浮动在空气中黑暗中交错的小点,聚散着成堆又分散交错五颜六色忽大忽小,能组成任何事物抽象的溅射的完整的。 白蘑菇,黑蘑菇,五颜六色七彩融合的蘑菇。 有点冷,翻来覆去毯子绞成团又觉得热,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打湿了床单。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仿佛处在珠穆朗玛峰山顶那片稀薄的空气中,沦为张大嘴巴奋力扑腾在案板上的鱼。 蘑菇就好像是一片清新的空气,甘甜的水。 心跳在蹦极一会在上一会在下,激烈的要隔着那层皮跳出来,平静的像是死掉。 蘑菇就是最有效的定心剂。 脑子在翻江倒海般的眩晕,不是在躺在床上而是躺在船上。 蘑菇是唯一能缓解的良药。 李瑞不知怎的十分难受,揪着头发咬着手,驱赶着耳边不存在的虫鸣,眨着睁不开的眼皮,床头滚到床尾。 被单成团毯子掉落,身体下坠。 从头开始脑子在分裂,大脑小脑髓液神经细胞涨大拉扯,干瘪的血管想要得到注入,麻痹的骨骼需要舒缓。 蘑菇,蘑菇。 站都起来有点困难,想趴着爬,但不能,李瑞他还是人。 本来就很暗的房间像一个盲人一样乱摸,撞到了柜子磕到了墙。 口袋里好像有打火机照明,忘了怎么用,已经无所谓了。 李瑞不允许脑子无法思考除了蘑菇以外的东西,快乐在消失,回味的时间越来越少。 眼泪的缺少导致体内水分蒸发,忍不住收缩了喉咙,有点渴有点饿。 舌头不能接受蘑菇以外的东西,想要再次品尝那无上的美味。 那微凉光滑的触感,气味比世上最昂贵的香水都有芬芳,只是轻轻舔一口,舌头上的味蕾能够刺激的爽上天堂,是足以安息灵魂的味道。 世上的一切的美好事物都与之无法媲美! 李瑞只是回想大脑就忍不住刺激的双手颤抖,口水溢满。 蘑菇,蘑菇,好想要蘑菇。 不记得是怎样出了门,总是一直摸着转总会打开门,撞到了桌椅打碎了杯子,好多好多阻碍。 楼梯是滚下去的,天地在旋转,一直无法停不下来也停不下来。 外面的空气带着湿意,那是雾的味道蘑菇会在哪? 什么也看不清,世界黑蒙蒙的,白色的,李瑞要找白色的,蘑菇是白色的发着白色的光,是指引他通往幸福快乐之路的光。 不知道找了多久,走了多远,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和满地的潮湿,雨后是最适合蘑菇生长的环境。 好冷,头晕,又开始了。 明明很是闷热的温度,李瑞却像寒冬腊月般忍不住缩瑟身体往挡风的墙角挤,渴望蘑菇的想法尤为剧烈,唯有吃下它才能感受到温暖。 冰凉的墙面又湿又滑,为什么会在这,要找蘑菇,对了,墙上可能会长蘑菇。 好硬粗糙的有东西爬过手,应该是虫子看不清又像蟑螂又像蜘蛛,好痒还长毛,是趴着还是站着。 原来是个人,怎么蹲在垃圾桶里,一动不动的缩成了一个球,轻轻一碰就散架,好臭。 踩到他身上也没有反应,骨头是凹陷的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 耳朵就这样贴在了黑皮包裹的嘴边,在动,在呼气,在说话。 断断续续的很小声,说什么听不清也不想听,不要妨碍他找蘑菇,巴掌不知道能将这张嘴踢多远。 心脏跳的好快在催促。 蘑菇,蘑菇在那里,不在天上就在地上。 血液在燃烧,腿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起来了,身体在为没有蘑菇的存在而难过。 在快一点,在快一点已经受不了。 黑色的土,白色的东西就会很显眼,手指深深陷进软烂的淤泥里抠挖,挖出了碎片挖出了指甲,软软的白色,挖到了。 真扫兴,竟然是布娃娃身体里的棉花,喉咙里不小心进了。 呼吸好难。 蘑菇不在土里,在那里,在那里,到底在那里,脚好痒应该是进虫子了。 可是没有穿鞋怎么会有虫子在皮里面爬呢。 应该是爬着走的,眼前很暗什么也看不见,模模糊糊在雾里有东西闪过,好像人,很多人成堆。 他们会有蘑菇吗,会有的吧。 上次的蘑菇也是这么得来的,这么好吃肯定会遭人抢,便悄无声息的靠近那泥泞中心的拥挤处。 三个还是四个黑乎乎的黏在一块,终于看见黑色以外的颜色了,好红满地的红,随处可见的浑浊水洼都是红的。 可惜还是染不红漆黑的马路,在撕扯咀嚼着,大声喊着,喊什么太大声了,分贝震碎了耳膜,不得不捂住。 好吵好吵听不清,好像是很熟悉的两个字。 不想管,摸到了久违的温暖,红色的手红色的头,好伤心还是没有找到白色的蘑菇。 爬不动了,被肠子绊倒后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因为没有找到蘑菇,只能扭来扭去的滚,应该不像蛆。 意识在沉沦,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器官组织细胞都在强烈渴求蘑菇带来的极致快乐。 已经是到了极限,要渴死的人,要饿死的人,要死的人。 李瑞不想的,很想的,很想很想的,想的不得了,完全控制不住,思维不再是他的,意识也不再是他的,感官也不是他的。 全部都是蘑菇的。 滚到了很黑的一个角落,没有天空没有地面,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并不只是李瑞一个人。 他在哭他在笑,变换着各自表情挖出眼球割掉鼻,浑身抽搐般的抖个不停,最后掏出舌头狠狠碾压,奄奄一息的张着嘴皮说着遗言。 说完已经死去。 这次很清楚的听到了,嘴皮摆动的幅度以及微拢的牙,一样的口型语气,似曾相识的能入骨。 他们都在说着同一句话,也是李瑞嘴里不断反复念叨呢喃低语的。 “蘑菇。” 第186章 偏执者 李瑞不见了,这不是第一次,却比那一次都让人不安。 早晨,客厅里的琳琳,还没揉开睡眼便被眼前东倒西歪的桌椅柜子沙发乱的说不出话。 马上急匆匆的叫了叫刚穿好鞋的白静过来看,武器背包食物这些都还在,唯独李瑞这个人不见了。 白静扶额抓了一把脸,攥成拳,不急不慌的简单收拾了下,洗漱一番给琳琳准备好食物,准备好武器背包一切妥当之后。 便语重心长的叮嘱琳琳,“我一趟出去找他,好好待在不要出去,晚点会回来.....” 这种话琳琳显然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依然认真肯定的点点头,说着好。 雨过天晴的太阳比往日要刺眼,坑坑洼洼的马路积了不少水,一脚踩下去容易溅湿裤角,也足够掩盖一切痕迹。 白静不停的穿梭在大街小巷,胡同角落,肉眼所能看见的地方。 盲目的找是最无果的,房子多的地方最不缺的是人,民房宿舍总能看见一两个潜伏其中蜷缩的人。 成堆成个,平稳的脚步一排排扫视,几经辗转,最后停驻在靠树门前收缩的头颅边。 干瘦凹陷的身躯,稀疏油黑的头发紧贴黄褐色的头皮,白色的鞋子犹豫的踢了踢。 “喂,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偏瘦,额...猥琐的家伙从前面这条路过?” 浑浊的眼睛没有焦距,动了动皱巴巴的嘴皮,“蘑菇,蘑菇,我要蘑菇,蘑菇......” 听到这句熟悉的词,白静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到底有没有看见?” “蘑菇,蘑菇......”干瘪的嘴一直在重复,鞋尖顶着脑袋摇了摇都没有反应。 “告诉我!” 紧接着,重重一脚狠狠踢在脸上,而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接着是两脚,三脚...... “回答我!有没有看见!” 脚边的肉体软烂成泥也依旧没有一点反应,随着一声冷嘶话语一转。 “为什么想要蘑菇,什么样的蘑菇?” 这么问烂皮的嘴有了其他呢喃,“蘑菇,好吃死了的蘑菇,好吃美味,白色的.....” 舌头越说越激动口水已然流到了脖子,白静不禁退后两步,思索的神情似乎有了眉目。 “我可以给你蘑菇,告诉我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很瘦,没有穿鞋的家伙从这过。” 鸡爪似得枯手一把抓住白色的鞋子,激动的浑身发抖颤巍巍的叫着,“快给我蘑菇,给我蘑菇,我愿意付出一切,求求你.....” 白静嫌恶的迅速抽开,并踢远,“tmd,不要碰我,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趴在地上的头滚了两圈,抓着脸撞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呢喃,“我想想,想不起来,别急...见过没见过...蘑菇,在这里,不在,蘑菇.....” 这般胡言乱语,白静有点看不下去脚步正要迈开,枯指又抓了过来,可惜没有缠住。 凹陷的又凸出的眼球闪过一丝焦距滚动,“见过,男人,前面左边,不不不右边,土里墙上,蘑菇,给我蘑菇!!!” 很含糊的答案,白静没有理会快步向着前面阴暗狭隘的路走,穷追不舍的手拼了命的扭动身躯纠缠不休,几经骚扰之下刀尖刺还是穿了喉咙。 不甘的眼神死死瞪着夹缝上的天空,蠕动的嘴最后挤出蘑菇两个字,不再动弹,直至化为行尸走肉走出了这片阴影。 白静继续走,所到之处的楼与墙的交错小路,因为年久失修粘满了甩不掉的烂泥,很阴很暗的环境,抬头只能看见黑压压的屋檐。 透下来的一线光划过紧缩的眉,盘踞的人在变多,透过窗户闪过的影子能发现,越过匍匐在淤泥里的头,扫过垃圾之下深埋的脚。 统一整齐的无一例外低吟回荡着,“蘑菇。” 僵硬的牙关越来越紧,烦躁渐渐爬满手腕延伸至指尖,白皙皮肤下凸显的青筋隐隐抽动,时间在流逝,汗水透支精力无数次的从鬓角滑落,拭去。 日落黄昏,橙色的光反射玻璃纵横交错,延伸到最隐秘的角落照耀撒下余辉中的尘埃,那是一个很逼仄的楼隙。 堆满了垃圾黑色袋一切不需要的东西,腐烂的餐后杂余,死去已久的动物尸体,蛆都已经飞走留下蜕壳渣,唯有蟑螂爬过的手在颤抖。 愤怒至极的白鞋子踢翻了全部垒起的垃圾,狠狠踹在埋在淤泥里抖动的李瑞。 m的,你tm到底怎么回事?发什么颠吃错什么东西了!!!” 李瑞被脚强制踢翻了个面,浑身瘫软,满脸泥空洞的目光直挺挺的注视着黑压压的屋檐,嘴里还是重复性的念叨着,“蘑菇,蘑菇.....” 白静弯下腰提起李瑞一片还算干净的衣领,凶狠的瞪着他摇晃,“你tm给我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 摇晃的能够把脑袋甩掉,李瑞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于是抬手,不顾满脸的脏泥,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快给我清醒过来,快清醒过来,别装死!” 巴掌啪啪振响的周围回音环绕,李瑞拉怂的眼皮才得以正视渐渐有了焦距,缓缓抬起了一点头咧嘴一笑。 “是白静啊,我好想好想吃蘑菇,求求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白静脸色十分难看,又一巴掌扇过去,打断了诉求,“你tm绝对是中毒了,还想着吃蘑菇,吃你妈呢!” “我现在告诉你没门,跟我回去断绝这个念想,给我恢复正常。” 垂落的脑袋没有一点反应,李瑞颤抖的手轻握白静紧抓的手,道:“放开我,我要去找蘑菇,吃不到蘑菇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我要去找蘑菇,蘑菇....” 啪—— 李瑞头一歪,嘴角流出丝丝血迹,还没缓过来又被白静狠狠砸在墙上,后脑勺的震动让抬起的眼神渐渐清醒。 “放开我吧,我不想回家了.....” “你,说什么。” 无视白静微微震惊的表情,流血的嘴角继续抽动,“不要在管我了,给不了我想要的你该干嘛去干嘛去,我不在需要你了,快放手吧。” 愤怒的目光审视着李瑞,牙齿摩擦的嘶嘶作响,白静甩开他的手,强硬的拽着后领子拖。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听你的吗,你想干什么我拦不住,我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李瑞动了两下象征性的反抗,“放弃吧,没有用的。” 理智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睛随着唇闭上遗留下最后一句话。 “太晚了,你救不了我。” 白静呼吸一滞,抓他的衣角紧攥的变形扭曲,带有微小的撕裂。 “救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冷硬的态度伴随着粗暴的动作,一点点将肮脏的李瑞拖出去。 突然间李瑞像是预想到什么极为惊恐的事一样大喊大叫,“不要!不要!我要去找蘑菇,让我去找蘑菇!蘑菇!!” 太过拼命的反抗白静显得无从招架,激烈反抗间隙的不小心松开了李瑞,他歇斯底里的手脚落地般狂奔,惊着喊着。 “不要,不要! 我要去找蘑菇,蘑菇,没有蘑菇我会死的,会死的!啊啊!啊!!” 白静急忙追上去,“不准跑,给我回来!” 疯了一般的李瑞到处乱撞跑的,哪怕跑的很快不一会就被白静追上,扭打翻滚在一起,制服。 激动的身躯无法稳定,白静喘息着,用身体死死压制他,奈何李瑞发狂似得用咬牙咬。 随着一声轻微吃痛的闷哼,李瑞又跑了。 白静愤恨的一拳砸在地面渗出血,指尖陷入掌心骨关节咯咯作响,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逃窜的身影,“好啊,我你让跑,你可要跑远一点,我告诉你要是被我抓到了。” “你就是我的了,以后的一切都由我来决定!” 声音不大,足够回响周围,白静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走过阴影夹缝,扫视角落,嘲讽般自顾自的说。 “凭什么你每次自以为是的来救我,我需要吗,你问过我没有,你能有多大耐?”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这辈子只配当舔鞋的狗,告诉我你的命有多贱。” 左边垃圾桶旁边传来一点响动,白静不所动,目空一切的眼里不存在任何实物。 李瑞冷汗止不住的流,白静的声音越来越近,嘴里呢喃的蘑菇还在念,控制不住似得,连忙用双手捂住嘴。 “就这点小把戏好像骗到我吗?小孩都骗不到的废物还有什么好躲的。” 忽远忽近的话,逼迫刺激的李瑞又想逃,恰好不寒而栗的话从头顶飘过。 “废物只适合待在垃圾桶里不要出来,要是被我抓到,敢跑一步我会打断腿,永远关在笼子里供我取乐。” 李瑞闭上眼睛,堵住耳,不去听不去看,摩擦的牙怎么也控制不住似得抖。 渐渐的,天黑了不在有说话声,人影。 李瑞浑身发抖的悄悄探出一点头,前后左右看了看暗兮兮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闻针可落。 处于对蘑菇的渴望颤栗的腿不得不迈开,一步,两步每一步紧张的仿佛在走钢丝。 三步,四步。 冷硬的手突然从后面出现扼住李瑞命门般的后颈,“呵呵,抓住了,比我想象的还没有耐心。” 后面的袭击防止了被咬的可能性,李瑞捶打着硬如铁般的胳膊奋力挣扎,“不要,不要,让我去找蘑菇,没有蘑菇我好难受,好难受,蘑菇......” 拼了命的滚动身躯,踢蹬的腿无时无刻不想逃离,无形中给拖拽中的白静造成了阻碍。 李瑞粗暴的按在生硬的路面被膝盖抵住,胡乱扑腾,瞪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逼近的水泥石块,惊慌失措喊叫。 “不要!不要——” 白静冷漠的高高举起石块对准那双脏污细瘦的脚,毫不留情的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带有淤泥的欣长手指擦去苍白颊上飞溅的血,留下黑色的印痕轻启唇。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准跑。” 第187章 原因 李瑞只会说蘑菇这两个字,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 长时间蜷缩在房间里最阴暗的地方,在床底下,门后面,对此白静数次将他拖拽至床上躺着,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已经拖着纱布缠满的腿在爬了。 仿佛照到光就会死。 晚上不会睡觉,白天不会清醒,趴在墙蹲在地,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没有焦距的转来转去,没有指甲也要抠墙,抓不动光滑的地板砖会用牙咬。 房间不能存在任何白色的东西,毫无例外会去舔,咬碎。 费了白静很大功夫,造就了关李瑞的房间没有窗,什么家具也没有,只剩下一张平坦的床软的,灰蓝色的。 本来就陈旧弥漫着霉灰味房子,蜕皮的门一开,里面真的好像住了一只鬼。 不喝水,不吃东西。 好不容易收集的干净水随着一声声咕咕咕的咳呛,猝不及防的喷了白静一脸,紧锁的眉目不耐烦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给我喝!” 李瑞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反应,佝偻着脑袋呆呆凝望天花板,唯一能动的嘴唇在低语。 白静咒骂着,压住他反抗的身体用手一点点扳开哆嗦的牙,捡起地面滚落的塑料水瓶,连同整个瓶口整个塞进去,溢出。 脑袋不停的呜呜呜摇晃挣扎,仿佛白静罐的不是水而是毒,像极了一条扔在岸上的鱼,激烈的挣扎后只剩等待死亡的平静。 擦干净脸,白静将他拖至床上,不再动弹,如果忽略发丝下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从胸膛上浅薄的呼吸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白静一关上门,单薄的身体卸力般的一点点滑落下去,颧骨深陷的眼底一片青紫,微仰的头一点点垂落仍由额前的碎发掩盖,遮住麻木的眼。 “哥哥,你没事吧,瑞哥哥他怎么了。” 琳琳突然关切的来到他面前轻轻靠着,长期病饿折磨的消瘦脸色都不忍心让人摸,仿佛一碰就会碎。 白静没有动,视停留在桌上干瘪的包,见底的水杯,沉重的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摸了摸琳琳的头,支撑整个身体重心的手臂一点点倚靠着门框站起来。 “他生病了,不要靠近不要给他开门放出去。” 琳琳难以置信,无精神的眼睛都不免睁大几分,“他生了什么样的病,很严重吗?需....” “中毒的病,我等会出去找找原因带点药帮帮他,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等我回来。” 说着只剩下一个背影,马上着手收拾出行的东西。 “好....” 琳琳低垂下眸,纠结的表情好似有话想说,碍于昏沉无力的身体只能乖乖回房。 白静出门是将近天黑的时间,黄昏还没有落下,星星斑斑点点月牙吐露出尖尖角,无视绿化带树影婆娑的影子,这将是个平静的夜晚。 楼房破店不停的闪过他的身影,可饮用的水犄角的食物,藏在昏暗的夜晚相比白日危险会成倍增加。 劈砍破刃的刀撑起喘息的身体,白静抹了一把汗,踩过地上数具抽动的血肉,一刻也不能停歇的在狭隘的诊所翻箱倒柜。 直至有用的东西装了大半袋,特别是存放精神类药物的柜子全部搜刮一空,这才肯踏出破损的门。 还是那样灰暗的路,哪怕再纯白的月光也照不亮角落蠕动的黑影。 白静停驻在他们面前,狠狠踹了几脚强制将俯趴着的人唤醒,“你们是从哪来的蘑菇?” “蘑菇,蘑菇....” “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的蘑菇?” 几脚下去没有一点反应,白静抓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一刀刺进胳膊里,厉声逼问。 “我给你蘑菇,快告诉我蘑菇在哪里!从哪里的!谁给你们的!” 不知是疼痛还是诱惑,麻木的嘴激动万分的乱动,“蘑菇,蘑菇,长,等着长.....” “给我说清楚!!” 刀尖随着含糊不清的话一刀一刀的扎,全部逼问下来一无所获。 白静烦躁的狠狠踹了几脚倒下的肉体,黯然离去。 还没走两步,旁边一个游荡的丧尸引起了白静的注意。 干瘦平平无奇的丧尸,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身穿着深蓝色车间制服,背后有字。 赫然写着:xxx食用菌种植厂 红色的刺绣字体十分明显,一切都显得不言而喻。 吹开厚灰的路标,白静沿途寻着蛛丝马迹的地址找,不知道走了多远多偏。 月亮从现形到高高悬挂在夜幕中心,撒下淡淡的垠光清晰可见每一栋房子的轮廓,唯独面前所在的片地区空空如也。 满地残檐断壁的碎石块,一路过来,匍匐爬形的身影越来越多,刨着地的发着呆的滚来滚去的甚至互相打架撕咬的,蓬头垢面,瘦的全部长一个样。 白静无数次踹开袭击他的人,在废墟堆里东翻西找,满身泥污却一无所获。 休息没两分钟,正要走,烂墙前面的几双呆滞眼睛一转一转的紧盯着,还没有路过接近旁边,三四个身影闪着明晃晃刀尖直逼白静面门。 还是白静先快一步躲开扑了个空,反手一刀一个个捅穿脖子,刀尖抽出最后一具身体,死不瞑目的眼球没有恶狠狠瞪着他,反而直挺挺望向守候的烂墙处。 白静疑狐般的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谁知道一转头的瞬间,脚下歪了的脑袋念叨了一声蘑菇立马断了气。 不给他尸变的机会,白静迅速卸下了脖子一脚踢的远远的,连忙来到烂墙后面的废墟堆查看。 掩盖的钢筋碎石铺满,稍微翻开一点能看见黑褐色的泥土,白静沾了一点仔细查看,有点潮,属于挖上来有定时间的新土。 覆盖的碎墙有一面比较大,白静干脆牙一咬双手合力一把移开,碎墙之下果然长着大小不一成簇的白蘑菇。 晶莹洁白,散发着好闻诱人的气息,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仿佛是最美丽不可方物的存在。 白静微微皱了皱眉,迅速从包里拿出口罩手套戴上,深挖蘑菇之下的黑土层。 没挖多深,瞳孔收缩了一瞬,像是一切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般的手足无措。 生长着纯白蘑菇的黑土下,赫然掩埋着还在蠕动的丧尸脑袋,皮肤眼眶里生长点点着未成形的白色菌斑。 随着头颅重见天日,漆黑的嘴一张一合,扭动挣扎着想要从深埋的焦土里爬出来,可碍于掩埋的碎石障碍物太多,下面的身体无法动弹一下。 白静深吸一口气,采下一朵蘑菇包装好放进包里,重新将丧尸脑袋埋上离去。 一路走过这才发现整片地都是翻过的,黑色焦土和周边褐色形成一个界限,依稀能从碎墙上看见油漆脱落的香菇断字。 回去的途中,白静一边走一边翻看包里携带的笔记,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跟随着一个长发掩面的身影。 「提取xq的多样性融合实验一(病毒u):受体结合产生排他性释放分解酶蛋白溶解细胞组织结构,对照组表现内脏出血溃烂淋巴结肿大皮肤起脓,身体死亡侵占,抗生素缓解」 「实验二(真菌a):提取培养皿融合稳定释放活性激素物质,对照组注射表现兴奋,分泌大量多巴胺无身体临床表现,其中活性激素会造成小脑,纹状体,海马体,前叶额一系列神经进行不可逆损伤,加速死亡侵占,无缓解」 见此白静抽出笔凝神在这一页补充,「新种菌类发现自命名(尸毒菇):伞形,白色,气芳香味,味极美」 「对照组食用表现,产生极度兴奋快感成瘾性1:1000冰毒,瞳孔持续扩大,味觉受损,大脑损失,抑郁焦虑狂躁精神失常,无传染性,侵占进度未知,暂无缓解」 第188章 深渊 桌上还没趴着睡半小时的白静就被琳琳叫醒了。 关李瑞的房间传来阵阵尖叫,恐惧又凄厉,好像有怪物存在,又仿佛最亲近的人死去般悲伤。 这下白静不得不撑起僵硬的身体过去查看,顺手拿了桌上半小瓶阿普唑仑走。 琳琳担忧的想一探究竟可惜被阻止在门后。 很阴潮昏暗的房间,白静刚关好门,李瑞突然从床底下窜出来袭击,骨瘦如柴的身躯带着野兽般的气息,速度快的只剩下影子。 朝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静奋力一撞,狠狠将他压在地板上,手中的药品随着冲撞滚落,消失。 凌乱的呼吸互相碰撞,冷硬的手指陷在肩膀锁骨之间无法撼动,白静紧锁着眉咬牙按住李瑞疯狂伸过来的头。 鼻尖连同李瑞整个脑袋使劲抽动,拼命的想埋头吸取白静身上接触过的美妙气息,唾液粘稠的从掌心溢出,含糊不清的话极度激动的往他面前凑。 “蘑菇...蘑菇的味道....” 白静脸色十分难看,按住他脸的手被又吸又咬,口水多的即将滴到脸上,怎么也不会想到李瑞对于蘑菇的味道敏感到这个地步。 僵持不下索性放开,出于惯性的头重重撞在白静胸前,疼的一声闭眼闷哼,骨头和骨头的碰撞可想而知。 乱动的头深深埋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仿佛要窒息一样张大鼻腔和气管聂取残留的味道,不仅如此隔着衣服牙齿舌尖侵略般的席卷啃咬。 止不住的口水浸湿了白静大片衣襟,恶心的表情颜露于表,还没咬两口,得到放松的双手连忙抓住李瑞因为口水滑溜溜的脖子,腰一挺反身用膝盖踢中肚子钳在身下。 挥舞的手十分激动的往白静脸上抓,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免遭了殃,虽然指甲早被剪了但攒足了劲的扣,足以留下数道红痕。 不过一会的功夫,脸脖子手臂纵横交错的触目惊心。 白静神色一狠,单手按住脖子抓住挥舞的手臂连带李瑞整个人用力甩出去,滚了两圈地板才停下。 然而落地不过几秒,脆弱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再次向白静袭去。 没有办法,白静一边阻止李瑞靠近,一边在房间找滚落的药瓶。 空荡荡的房间很容易找到,随便一看就能发现药瓶在床底,被踹开打开的李瑞一次又一次的袭来。 推搡踢打的一个没注意,脚腕被咬的不松口,李瑞残破的身体早已被撞的头破血流,白静冒着冷汗倚靠在床沿无力喘息。 一声无能为力的轻叹拂过,白静便任由李瑞咬着,咬牙强忍着舔咬的不适感,快速钻到床底下拿出来,倒了四粒紧握在手心剩下盖好塞进口袋。 紧接着一把踹开李瑞,按住挣扎的脑袋扳开乱咬的牙,塞进去捂住嘴。 太大的力度导致难以呼吸,李瑞瞪大着双眼唔唔唔的摇头晃脑,反抗的两只手乱抓,只能死死抓住白静领口拉扯至变形。 随着一声喉结滚动,白静放开了他,不过三秒钟李瑞趴在地上,弓着腰非常难受的吐了出来。 白静肉眼可见的怒不可遏,仅剩的耐心耗尽抬手一巴掌扇掉了半个头。 李瑞那张没有表情渗血的脸缓缓抬起,连同身体依然机械式般的爬起来靠近,动作明显变得迟缓,支撑身体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这次很轻的磨咬扇过他的手指,“蘑菇,蘑菇....” 疲惫的眼神默然轻闭,白静垂头落在床沿,单手从口袋拿出药瓶打开,沿着舔抵的在指尖的舌头一点点倒。 一片,两片,三片,五片.....唾液溶解药片一点点进入,挥发出苦涩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只是吸入一点离开都是昏昏沉沉的。 白静低头深吸一口气,拉过滑落在肩头的衣领狼狈出了房间,躺在陈旧的沙发上颓废的看着起网的天花板。 琳琳从旁边探出小小的头关切询问,“哥哥你没事吧,你们怎么了?” “琳琳你帮我找找屋子里有没有长绳子吧。” 呆滞的目光没有移动一下,手臂脖子微微红肿的抓咬痕,琳琳只是一瞥便猜测个大概。 “好,哥哥吃点东西吧,我还留了一点,你好久没有.....” 白静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厉声道:“我不是叫你全部吃完的吗?为什么不听话?我还不需要你担心!” 琳琳无措的愣在原地,眼眶微微湿润的垂下头,“可是,哥哥你....” 琳琳话还没说完,白静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迅速平复些了情绪打断安抚道:“抱歉,我出去一趟多找点吃的,可能会很久,不要去偷偷看你瑞哥哥,乖乖待着......” 不等琳琳再说些什么,白静已经动起来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拿上简单的东西出门了。 琳琳黯然伤神的看着白静离去的背影乖乖回房,走之前不禁看了一眼李瑞的房间,愣足了数分钟,不透光的门安静到不可思议。 长绳子这样东西琳琳并没有在三室一厅的房子里见过,唯一比较长的东西可能就是高衣柜里的毛线团。 琳琳搬着板凳正要拿之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很熟悉的节奏。 声音越敲越大,琳琳有点隐隐不安,纠结万分的板凳搬到了门口猫眼处,她一靠近门口急促的敲门声突然间停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不免吓的琳琳有点心慌,再三犹豫小脚还是踏上了板凳。 猫眼黑漆漆的,随着靠近越来越大,门外的灰色走廊一点点清晰,突然间一切都黑了下来,眨眼的瞬间一只收缩瞳孔的眼球直勾勾盯着。 “啊啊啊!!” 琳琳吓到差点从板凳摔下来,门外却传来一声轻笑。 “小妹妹不要怕,是我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琳琳便大着胆子再次凑过去查看,是艾花,她拿着一个塑料袋笑吟吟的看着。 “快开开门,我带了很多好吃的给他。” 琳琳擦着冷汗,胆战心惊道:“好像不行,我哥哥说过不能让其他人进来。” 门外传来一声冷嘲,“你那没用的哥哥没有饿死你们真是一个奇迹,快开门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琳琳紧攥着指尖,无法判断眼前的情况,“可是...” “可是什么呢,当初你哭着来求我可不是这样的,我是来帮你们的,乖乖听话给我开门,我能勉为其难分点他不喜欢的食物给你吃。” “不要惹我不高兴哦,我不想搞得不高兴来打架的,可是特地错开你那讨厌的哥哥来的,我放下东西就走,行了吧。” “你也不想让我来开门进去吧。” 渐渐威胁的态度,听的琳琳隐隐几分不安,面对紧缺的食物和退让的态度,终究还是松动了门锁。 门一开,艾花并没有放下东西就离开,反而无视琳琳径直走了进去。 琳琳拉扯住一点裙角以示抗议,被她瞪了一眼只得乖乖放开。 客厅空无一人,艾花问,“他在哪?” 琳琳没有回答,微微偏头看向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房子就这么大,结果显而易见。 艾花拉住门把手的手被琳琳轻轻按住,她胆怯道:“哥哥说他生病了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是吗,那岂不是更需要人照顾。” 琳琳微乎其微的阻拦没有一点用,门一关她被彻底阻拦在外面。 李瑞没有睡着,躺在床上麻木的重复蘑菇二字。 艾花一步步走近,平静的扫过他憔悴且伤痕累累的面容,自顾自的说,“等了很久吧,我找到了很多食物,不会饿了。” 一塑料袋的食物被放在李瑞旁边,没有一点反应,空洞的布满血丝的瞳孔无神的没有一点视线焦距。 “蘑菇,蘑菇.....” 艾花不明所以,疑惑的歪头看着他,“想要蘑菇吗?” “蘑菇,我要蘑菇,给我蘑菇,蘑,蘑菇....” 听闻渴望的两个字,李瑞激动的口齿不清颤巍巍的手慢慢往她身上抓。 艾花垂眸欣慰一笑,一点点凑近抱住,将头轻轻抵在肩上,凝望着后面那片漆黑任由李瑞无理智的行为,从头摸过背脊紧紧环绕住全部。 “好,我可以给你好多好多蘑菇。” “能不能喜欢我一点呢?” 第189章 地狱 李瑞感觉他好像活过来了。 宛如干瘪了数十年的海绵遇上了水,枯死的树木焕发了生机。 深陷名为幸福快乐一切美好代名词的顶端。 琳琳获得了一大包袋子的食物,她所希望的哥哥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艾花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即将到来。 ————— 河岸在太阳的余光下粼粼生辉,整个灰色的地平线被镀了一层金呈现最后的辉煌。 白静躺在水里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沉溺到底,洗去满身疲惫的时间到了落日,柔软的毛巾能擦掉冰凉的水渍,擦不掉满身伤痕。 衣服尽数被泡沫浸泡干净,他的,琳琳的,李瑞的。 拧的滴不出一点水,装进防水的塑料袋里叠好放进包里,很大的包装的鼓鼓胀胀可能什么都有,吃的用的应该足够生活一定时间。 却与它背起的肩膀不符,单薄又清瘦,压在随时可能会折断的骨头上,就显得摇摇欲坠。 回去的路不长不短,白静的记性一向很好,只是大部分时间不愿意去想些太简单的东西。 回去的路有丧尸阻碍,白静丧尸砍得多就会形成习惯,单一没有思维的生物只是需要费些力气就能解决。 回去的路太黑看不清方向,白静有从李瑞那借来打火机,短暂的火焰足够照亮黑暗直至熄灭,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他相信只有慢慢熬过去曙光会到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恢复如初。 这样想,白静脸上的阴霾渐渐一扫而空,拉过渐渐滑落的背包带,挺直背脊走向夜色笼罩的房子。 门是微开的,玄关的地板砖沾有黑色的焦土,白静脸色微变包都顾不上放,连忙呼喊喊:“琳琳?琳琳?” 琳琳闻声从暗处的阴影里钻出,她高兴的扬了扬手中的食物,“哥哥你回来了,我们有吃的了。” “你哪来的?” 白静紧盯着地上的黑土痕迹,复杂的表情吐露出莫名不安,琳琳指了指关李瑞的房门。 “之前救我们的长头发姐姐给的。” “她在这吗?” “嗯。”琳琳点点头,“就在刚才又来了,好像带了东西.....” 不等琳琳说完,白静立即转过头去看,原本紧闭的门裂开一条黑漆漆的缝,半边肩膀滑落的包还没有放稳,慌乱的脚步已经快速迈了过去。 一步两步,离那扇门越近白静的心跳声控制不住的放大,隐隐传来的笑声加剧了不安。 随着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白静瞳孔一阵猛剧的收缩,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犹如地狱场景的一幕。 “不要吃——”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快乐味道不禁令他窒息,李瑞幸福至极的俯趴在艾花腿上,大口大口吞食地板上数只沾着尘土和血液的白蘑菇。 一个两个,四个....渣土都被舔食的干干净净。 白静十分惶恐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分开他俩,死死按住李瑞的头掰开嘴,四个指头一把塞进去尝试抠挖他的喉咙,一边激动的摇晃。 “快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 李瑞被白静强硬的按在地上,兴奋的脸色涨红成一片,即使痛苦万分然却一点也不想吐出来一点,拼了命般的扭动身体挣扎。 “医生,我不准你这么对他!” 旁边被拉开的艾花立马爬起来,不悦推开白静,扯过李瑞十分心疼的拍打着背部顺气,护在身后。 白静撑起身体爬起来,愤恨极了的急忙对着艾花吼道:“不要让他吃蘑菇!这蘑菇有毒吃多了人会疯会傻的!彻底失去理智蚕食大脑瘫痪成植物人啊!!!” “最严重的情况,甚至脑死亡变成丧尸!!快吐出来,不要让他吃了,快!!” 艾花无动于衷,无视想要靠近歇斯底里白静的警告,轻轻擦过李瑞感受巨大快乐中流口水的嘴,勾起唇无比温柔的说。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嫌弃他变傻变疯,这样也好我就能陪在他身边照料他的全部,彻底离不开我。” 白静愣愣的不可置信瞪着她,指尖深陷掌心成拳,吼道:“你疯了吗!!!” 艾花笑容逐渐扩大,指尖缓缓抬起李瑞一副上了天堂飘飘然的脸庞道,“你看他多快乐啊,享受这样的快乐到死有什么不好,何况他也是愿意的,渴求的不得了呢。” “只要他能一直这么幸福快乐,理智,生和死重要吗?” 劲风划过的拳头被艾花偏头闪过,白静继续向她袭去,咬牙切齿的骂道:“你tm有病啊!李瑞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艾花迅速扯出刀片反手划了过去,击退了白静,连忙将李瑞移到一边,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举刀,一步步逼近撑扶在地捂住手臂血流涓涓忍痛的白静。 “是吗?他可没说哦!我要为他找很很多蘑菇,永远快乐开心到死!!” 刀尖下落的那一刻,白静争分夺秒抓住艾花持刀的手腕咬牙甩了出去,砸在地宽敞的地板发出重重的闷响。 流血的手臂在颤抖,白静神色紧绷单手抽出腰间的刀子蓄势待发,艾花爬起来丝毫不肯退让快速冲过来直捅。 “医生,他不需要你了,何必跟着你要忍受痛苦。” 太快了躲不开,白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直接用手握住捅过来的刀,另一只手连忙对着她脖子刺去。 还没来得及刺中,艾花先一步对准白静肚子狠狠踹过去,她不得不拉开距离避免。 白静喘息着倒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牙关紧咬的疼的一句话也挤不出,被踢开的那一瞬间脸颊连同侧边颈部皮划出了口子。 房间到处溢满了他的血,只要在稍微用力一点喉管就被割破了,这场争夺的结果显而易见。 艾花紧盯着他,闪过得意轻蔑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你看看你,总是对他又打又骂,现在他要乖乖跟我走了,是不是要为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要不是他,我可是一直忍着想杀你,想的不得了!!” 她的阴影完全笼罩住白静,失血过多的脸色无比苍白,喘息都变的虚弱,刀尖紧握到发抖像是最后的奋力一击。 趁她离得近的距离使出全部的力气猛的一撞,艾花轻飘飘的身体倒在地上被压住,她手中的刀片也跟随尽数掉落在地。 白静眼中的狠厉之色集中于刀尖,对准心脏迅速下落。 深色的血溅碎了艾花没有表情的脸,刀尖贯穿了她的双手掌。 白静不敢相信,加大力度一点点下落,艾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穿过去握住他的手,抽出另一只还能动的手,快速从头发里扯出锋利的刀片,扎进了近在咫尺的身躯。 还好白静及时晃动身体没有扎进胸口,又被刺中了上手臂。 随着她的力度加深,艾花牙一咬,反身压制了白静,表情渐渐变得怨恨不屑道。 “呵呵,你终究还是太弱了!” “他是我的了,所以你赶紧去死吧!!” 明晃晃的刀刃即将落下,双手被抓住,力气随着大量的血流失,身体被压的死死,反抗已如如强弩之末。 白静微弱喘息着偏过头,看着同样倒在地上快乐至极的李瑞万分痛苦,心如死灰的闭上眼。 随即正过头直视艾花因为激动放大到极限的瞳孔道。 “你,才是最无药可救的那个......” 艾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不可遏的高高举起刀刃刺下去。 “不要——” 深色的血缓缓流落在白静脸上,一直在门口看着的琳琳,此时不顾一切冲过来紧紧握住下落到喉咙的刀尖。 琳琳跪在血里泪拼命护着白静,眼婆娑的俱声哀求,“不要....不要伤害我哥哥,求求你....” 刀口向上一划,锋刃闪过艾花茫然的眼,没有光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最后响起白静了一声很轻很轻的低语,轻到万般无奈又仿佛要消失。 “我要救他,而他会恨你......” 第190章 尽头 幸福是什么? 人们穷尽一生所追求的,我想我此刻就在幸福里。 漂浮在空中的尘埃粒子聚集分散交错各种形成各种各样绚丽色彩,扩散融合搅动形成刺眼温暖的光,照耀全身上下透过皮肤表层内脏血管神经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释然的呐喊。 舒服到要死了。 那是一种最原始纯粹的舒适,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有意识,脑子浸泡在最初诞生的胎盘羊水中徜徉。 包裹在母亲肚皮里隔着一层浅浅的膜被无数手施以期盼和祝福一遍遍抚摸。 享受世间万物无私奉献真挚的所有爱。 满足,无比的满足。 溺死在记忆中最美好的快乐时光,听到的笑,品尝过的甜,看到的美,闻到的香无限放大,存在。 一切都是美丽明亮的,炫丽多彩的天空,五颜六色的大地,白色的树粉红色的草,鸟儿拥有蝴蝶的翅膀唱着钢琴曲,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父亲不会在叹息皱着抹不掉的忧愁,承受生活的压力挺不直腰梁,会因为我而骄傲,身穿干净崭新的衣服走在钻石铺满小路回应众人的敬慕。 他会像我那当初考上城区里最好的中学,拿着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欣喜若狂,一遍又一遍用根灰色粗粝布满裂痕的大拇指磨挲成绩单上的三位数字,呼唤着我的名字,好啊好啊的点头。 那份饱含期望的目光通过酒杯满桌佳肴,在橘光的闪烁下熠熠生辉照亮醉生梦死的夜晚。 那是父亲最高兴的一次,激动的连同感染着我,一起承受那巨大的无与伦比的喜悦。 我仿佛拥有一切。 我想触摸雪,就有了雪,不是冷的温暖到不可思议,这样冬日里的母亲最是温暖的,不会有冬天,世界是彩色的,母亲也是温暖的。 她会站在那颗结满桃子的树下,带着那抹永恒不变的温柔,把手藏在背后悄悄等待我靠近,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小的能握住的我。 用世界上最柔软的脸轻轻蹭着过脸和颈窝,摸着并不柔软的头发笑的格外开心,那声音是最动听的百听不腻,从中心回荡越来越清晰。 因为我的存在,笑的那样发自内心的开心。 仿佛她就在我身边,在背后在耳边在面前轻轻的抱着,真实的有些透明永不消失。 所有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简单快乐,点点滴滴聚成汇聚成一条逆流的银河,直通那炫彩天空梦幻的云雾。 随手一捞都是由快乐构成的金辉缓缓流逝在指尖闪耀,一把散向空中漂浮足以点亮整个宇宙,落下成烟花,开出满目琳琅的鲜花,蔓延缕缕芳香漂浮在空中能托起我在空中翱翔。 长出天使的翅膀飞往天空,父亲母亲全部施以善意的亲朋好友,站在洁白云雾缭绕的世界等我,彼此微笑着手牵手带领我走向那个无垢美丽属于大家都能幸福的天堂。 抵达永恒的快乐之源,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直到名为时间的东西冲淡了这份快乐,天空是白色的,声音是安静的。 我所看见的笑容一个接一个消失,父亲母亲他们变的朦胧仿佛隐了茫茫白雾,想要触碰他们的手,从温暖的指尖开始变的冰凉,一路蔓延至全身脚底动弹不得。 云雾在消散什么都没有,我好像变成了要即将下落的雨,轻轻一碰就从云端跌落,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漆黑没有一点光的大地慢慢放大。 我不断下坠,剧烈的失重感随着压的无法呼吸,难以明言的恐慌从四肢侵入骨髓,还没来得及在看一眼天堂,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就是这么突然。 被无声的摔的四分五裂。 肋骨戳穿胸膛内脏,手和脚软趴趴的扭成一团,眼眶嘴巴鼻子有洞的地方溢出脑浆,红白交织,是黑色大地上唯一的色彩。 疼痛都是慢一拍才开始显现的,先从那里开始呢,犹如往湖面扔进一块大石头,强烈的疼痛中内脏掀起波涛骇浪般袭来,疼的拖动皮肉满地打滚。 疼的喉咙喊到破碎,截今为止所以感受到的痛苦成百倍千倍施加,原来锋利的刀刃切割皮肤刺穿肌肉能够疼的抽搐动不了一下。 原来皮肉烂掉溶解的痛无法忍受的叫不出,就好像在挤压身体最深处的细胞神经断断续续被虫咬,蟑螂蛆最恶心最丑陋的虫子从内啃咬到外,看得见摸不着。 原来被火烤疼的甚至想把那块皮给挖掉,持续不断的灼烧刺激的大脑皮层痛能把牙齿咬碎,全身每一寸皮肤血肉骨头挖掉,不存在就不会痛的无法忍受。 撕扯扒开掏出脑子都无法停止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眼球被钉住了,耳边回荡着一声声最凄厉的惨叫,自己的,别人的,冤魂的,分不清和舌头所受的折磨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 口腔嘴里长满刺的荆棘藤蔓,一点点在掏空内脏吃光不忘扯下舌头炽烤碾碎咀嚼。 逃不掉,血的味道腐烂发臭。 所触摸之处都是粘稠冰凉的血肉,在尸体上在尸体内不是看不见的黑,永无止境的红,艳红,鲜红暗红组成的世界崩塌。 各种畸形怪状的生物飞来飞去,每一处都是由没有皮的血肉残肢构成,朝我嘶吼张着数米长的尖牙被咬的粉碎吞食。 分裂成无数个我食道胃液里挣扎腐蚀,越来越多的人肉脑袋扭曲的尸体塞进填满挤压淹没撑爆,砰的一声炸开,血肉横飞碎成渣。 数不清的我钻出软烂的肚皮一窝蜂的逃窜在破碎的大地,被丧尸抓住吃掉,被人抓住吃掉,被天下掉下来的巨大眼球砸死,只剩下一个我拖着满身疮痍的身躯不停地逃,不停地逃,不停的逃..... 原来我并不是现在身处在地狱,而是早已经深陷名为的人间的地狱,怎么都逃不走。 身体如此痛苦,活着如此痛苦,唯有舍弃肉体一切才能终止,痛苦能停下,绝望能停下,不需要感受,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意识,什么都不需要。 不需要我的存在..... 一切在破碎,碎片折射出至今所有的一幕,最终坠落在玻璃上砸出无数条裂痕延伸至世界尽头。 消失。 第191章 万劫不复 享受了多大的快乐,就得回报成倍甚至万倍的痛苦。 李瑞醒了,只是眼皮睁开,深埋在杂乱发丝下的眼球无法焦距,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微张的唇齿微微颤抖。 好想去死。 饱经摧残却又完好无损的手臂轻轻撑起身体,掀开被子,踩过冰凉还残留着血迹的地板。 很轻,很慢的步伐,仿佛迟暮的老人即将倒下那般虚浮,脚腕缠绕的纱布尽数脱落散去。 最后停驻在面前这面灰白不够光滑的旧墙边,指尖拂过尘灰下的裂缝抬头,用力撞了上去。 砰——砰—— 一下又一下,血染四方白墙也无法停止。 隔壁,察觉到震动的琳琳被惊醒,惨白的脸色透露出些许不安。 撑起身体扶下床的手突然受力,疼痛刺激的掌心牵引整个手臂差点没扶稳倒下去,好在厚厚的纱布层下没有渗血。 琳琳摸着半黑,匆匆敲响白静的房门。 门没锁,一碰就开,浓郁的血腥混着消毒剂扑面而来,沾血的棉签纱布落了满地,昏暗的光打在苍白割裂的皮肤上,微弱的喘息断断续续。 布满细碎冷汗的额头偏过,白静咬断缝合的细线,狰狞黑红的伤口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线条优美的手臂,侧肋,渐渐被纱布掩盖渗出点点红色。 “怎么了?” 很轻的问候,琳琳低着头有些不忍直视,心疼的眼眸低垂连带长长睫毛都在抖动,“那个,瑞哥哥房间好像在撞东西。” 白静微不可见皱了一下眉,长叹一口气道:“好,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琳琳点点头,乖乖的离开,白静侧身拿过旁边的衣服迅速穿上,只是动作稍微急了一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冷嘶一声。 才刚到客厅,持续不断的撞击声一声声敲打着耳膜,三步化作两步走立马打开李瑞的房门,白静惊呆了。 红色的墙,瘫软的身体,李瑞机械式的木然撞击着墙壁,血模糊了他凹陷的脸。 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李瑞这种撞墙的自残行为,高举的巴掌硬生生握成拳把李瑞往床上拖。 “你tm怎么回事,算我求你了安分点行不行啊!!!” 正急着要去拿止血药的白静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一点衣角,美丽苍白没有一点生机。 “我,好难受,好痛苦,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非常缥缈的声音仿佛是弥留之际最后的一点回光返照,白静十分错愕的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李瑞能清醒的说话是个奇迹。 “真的...好痛苦,求你,帮帮我,杀了我...杀了我!!” 李瑞纤瘦的指尖剧烈的摇晃,几乎要扯下撕裂整片衣角,“杀了我!杀了我!!快杀了我......” 白静怒瞪着李瑞没有生欲的表情,一把打开紧拽的手,厉声道:“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活着!只要有我一天在你休想去死!!” 李瑞没有动,像是被钉住头一样充耳不闻,被打落的手再次抓了上去,渐渐用力挪动抓的更多更紧,悄悄触碰到他的侧腰。 “拜托了...要么就给我蘑菇....” 白静愤怒至极,无处发泄的拳头松开一把提起李瑞的衣领,对上那双痛苦至极不断收缩的瞳孔,不停的摇晃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怒吼道。 “我拼了命从疯女人手中抢回来了,你整个人以及这条命都是我的,岂是你说死就死!!” “你哪怕疯了傻了都必须给活着!” 说完重重的将李瑞甩落在床,毫不在意手臂上溢出的鲜血,刻不容缓的转身迈开脚步。 哪知道,李瑞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笑的那样释然。 “白静,太晚了,你阻止不了我.....” 白静随即为之一震,习惯性携带在腰上的刀不见了,刀尖即将割破喉咙的那个瞬间变得无比缓慢,呼吸都忘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静迅速扑了过去,死死握住刀刃,扔走。 可脖子还是浅浅扎进了刀尖的半厘米,顿时血流如泉。白静急忙压在侧身,惊慌失措的紧紧捂住不断流血的口子,却不敢太用力,李瑞急促的喘息着,抽噎的直翻白眼,仿佛要喘不上气那口气窒息而死一样。 “琳琳,琳琳!快去我房间给我拿急救的盒子来!!” 他手心溢出的血和李瑞的血大量混在一起,浸湿了深蓝色的软被形成浓郁的黑色,柔软又温暖李瑞闭上眼睛,微弱的动着环抱住那片黏腻的被褥。 仿佛在感受世间最后一点温暖,为自己盖上遮尸布。 琳琳来得很快,来不及吃惊房间的惨状立马按白静说的做,止血消毒缝合一气呵成。 当纱布缠绕完毕,白静得到放松的双手颤抖不已,入眼可及的全是红色,支撑起身离开的手臂早已麻木,突如其来的脱力,使得整个人呼吸凌乱的一同栽倒在血污深陷的床上。 白静半睁着眼睛动了两下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茫然的看着昏乎乎的天花板,只是稍微一偏头就能看见那张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脸。 呼吸微弱到细不可闻,渐渐被干掉的血垢覆盖,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仿佛和他躺在身边的是一具尸体。 “哥哥,你没事吧。” 琳琳噙着泪按照吩咐端来了水和药,皮开肉绽的掌心悄然合上,深沉的目光缓缓移到药瓶上,“帮我把药倒八粒放水里搅碎溶解。” 琳琳如数照做,白静咬牙强撑起身体接过水杯,扳开李瑞下巴全部灌了进去,也许这样他就能睡到伤口结痂为止也不一定。 然而自从那天开始预想的情况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糟。 李瑞他只要醒过来无时无刻不在自杀,变得疯狂,没有理智。 仿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滚在地上手和脚不停的扑腾,好像在面临追杀恐吓,时不时拍打身上不存在的虫子,抓烂每一处感觉奇痒无比的皮肤。 日日夜夜在哀嚎尖叫,承受这巨大又看不见的痛苦。 白静对于这一切显得无能为力,在他的房间多添了一把椅子,找来房子里长长的电线死死的捆绑住手和脚以及其他乱动的地方,白天固定在椅子上,晚上固定在床上。 嘴里必须得塞东西,有那么一次差点把舌头咬下来,以至于白静差点拔了他的牙。 他被红黄蓝的电线一圈又一圈的捆住手,腰腹也被紧紧环绕了一圈挺直固定在木质条纹靠背上,膝盖连同脚腕之间被缠绕的一个针都插不进去。 时不时的抖动连同整个椅子动作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重负,今天嘴里塞满毛巾的嘴连同下巴不停的一上一合摩擦,蠕动的嘴型瞪大红血丝的眼,一直在诉说渴求着。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白静沉默的做完着所有,憔悴深陷的眼底一片空洞,缠满纱布的手重重关上门,清瘦的身体无声倚靠着门板,一点点下沉深埋在黑暗。 第192章 沉沦 药瓶里的阿普伦唑见了底。 强制李瑞睡眠的时间在减少,食用各种精神药物混着吃的副作用渐渐开始显现,剂量只能越来越大。 他又醒了,这次塞在他嘴里的是面包,多多少少能吃一点,还是不能阻止唯一能宣泄痛苦的喉咙尖叫,一次比一次嘶哑,凄凉又愤怒,仿佛在刨心锯骨。 吵到整个房子都在连同颤抖,吵到白静需要吃两片氯硝西泮才能休息。 撑着头的指尖无力按压太阳穴,白静不修边幅的头发胡茬越来越长,在李瑞身上花费太多时间能睡个好觉都是在做梦,脸色泛着一层厚厚的灰。 房间外面嘶吼的声在变小,好像掺了沙子般破破烂烂,白静重复性的倒了一杯水加了几粒药,打开昏暗的门,走进声音的根源。 捆绑住李瑞的电线渐渐被拉扯挣扎的变形,抽搐的频率却在变小,仔细点一看能发现塑料软皮包裹渐渐裂开露出铜丝,可白静空然无一物的眼睛不会看见。 白静熟练的抬起李瑞逐渐尖锐的下巴,紧按住腮钳住牙取下齿痕深陷的硬面包。 牙齿不过放松了一秒立马不受控制的乱咬,脑袋左摇右晃,白静丝毫不缓,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缠满纱布四指全部塞进去抵住,任由指尖被利齿咬的凹陷。 从大大小小的痕迹来看被咬了不止一次,液体就这样顺着直挺挺的喉咙咳呛着咽了下去。 然而副作用却比以往要来的快,还没来得及放开李瑞整颗头,额间青筋凸显胸腔抽动撞击靠背的椅子,强烈的呕吐。 刚喂下去的水和药吐了满身发酸,呕的口水都流不出,这显然还远远不够。 开始止不住的干呕,宛如气管卡了刀片般撕心裂肺,每一次干呕好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把器官吐出来才肯罢休。 对于这种情况,白静显得无能为力,直到起伏的胸膛渐渐微弱,合不拢的嘴垂落,不再动弹一下。 白静这才松开勒的发紫的腰腹,擦掉满脸液体水渍,换掉湿透的衣服,一如既往的为他清理一切。 喝水都成了问题,何况喂食,轻飘飘的身体白静单手就能托起安质在床,出门调试最后一瓶葡萄糖和氯化钠。 李瑞无法吃东西,这些天都是靠注射葡萄糖来维持身体机能,手背浅薄的皮肤青乌微微发肿,很白却看不清一点血管脉络。 不知道用了几次的正针头一滴滴滴落液体,白静从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就没有动作,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端详。 这双骨形完美,原本麦蜜般肤色的手曾饱满鲜活,只是稍稍触摸仿佛像是握住了阳光,温暖明亮,不像这般干瘦的贴至骨骼,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灰阴冷。 没有找到可以扎的地方,眼看液体要打湿床单,白静眼一闭凭借那份熟练于心的感觉,直接在青乌布满数点针孔的手背刺了进去。 接下来是无尽漫长的等待,白静没有离开的动作,坐在束缚他的椅子边,很近的距离抬手就可以触碰,半睁着血丝蔓延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防止李瑞随时醒过来自残或者自杀,长时间束缚捆绑的身体逐渐被勒的变形,手腕脚腕均出现深深的淤痕,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整齐沿着凹陷骨头关节全部断掉。 淤血会阻碍输液肿胀,白静会在一旁揉按瘦棱棱的手臂稍稍疏解,李瑞瘦巴巴萎靡的身体已然经不起任何一点摧残。 可这无边无际的痛苦并不会因为虚弱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折磨到最后一刻。 点滴慢慢打完,房间越来越暗,大约是天黑了。 撑不住的白静早已俯趴在床沿睡的非常难受,指尖紧紧绞着床单,浅浅的呼吸随着睫毛时不时抖动。 不知何时一只冰冷惨白的手无声息的模上他的脸,一路摸索蔓延下巴,脖子...... 白静立马惊醒一把抓住那只手,出于本能反应隐隐有折断的趋势,可察觉到眼前的人是谁后迅速松了力度反而抓紧,神色却比刚刚更为紧绷。 李瑞蜷缩着身体,埋着脑袋一点点朝他移,隐约发出闷沉暗哑到极点的声音说着什么。 “好冷...好饿...好渴,好难受,好难受.....” “去...死死...掉,去死死死死....” 白静稍微听清了一点,连忙急切的将旁边还剩余的水杯拿过,抬起的嘴才刚接触到水不过三秒,立马就被一阵剧烈的干呕刺激的稳不住身体,一抽一抽的吐着吐不出来的东西。 水一点不剩全部吐出来未沾一点,好像白静给他喂的不是水是滚烫刺激肚子的岩浆。 李瑞侧躺在床岸奄奄一息的浑身发抖,胸腔还在小幅度起伏,干呕的刺激还没有停。 白静看着他般痛苦的流逝生命心如死灰,呆滞木然的连深吸一口气的都力气没有,手中不稳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微弱的喘息渐渐平稳,白静以为好转了一点刚站起来想要擦擦李瑞湿到脖子的脸时,棱角分明的身体突然撑起猛的朝他一扑。 旁边的椅子被踉跄挣扎的步伐踢倒不小心一绊,双双栽倒在冰冷的地板,垫底的白静传来一声闷哼,身上的李瑞宛如一头丧尸或者野兽,拼命拉扯拍打他的身体撕扯领口的衣襟。 接近疯狂的渴求温暖缓解饥渴,深埋在脖子下重重咬下连接颈脉的那块白皙的皮肉,白静疼的脸色和牙齿粘在了一起,想要推开的手却一点点紧握成拳忍受下去。 头一偏,微微颤抖的闭上眼,任由李瑞吸食溢出来的鲜血。 好像只有鲜红的血肉才是李瑞唯一能吃的东西。 此刻的他好像已经和外面那些爬行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一模一样,既不是丧尸也不是人类而是处于边缘之间的怪物。 可是还没舔一会儿李瑞力度渐渐松了下来,不再动作的头抵在他胸前,“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血浇在喉咙上的声音及其绝望,重复性的喃喃低语。 “让我去死吧....” 白静没有表情的将他单手抱住,捂住还在流血齿痕扶着床沿喘息着,往床沿移。 “不要死,这是我能救你的最后一次。” 说着深陷在同一片黑暗。 第193章 死去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和外面太阳热烈的阴暗房子里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偶然间,琳琳从门后缝隙里透进来的几缕晨光里捡到一张崭新的纸条,特别娟秀的铅笔字迹,上面只写着一处地址。 从某个晴天开始,房子里不再彻夜彻日的嘶吼怨叫,死一般的静寂充斥着每一个阴冷暗潮的房间角落,时间这种残酷事物无情的一点点抽干李瑞的生命。 葡萄糖用完了喂食喂水变得越发困难。 可能连走两步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能趁白静转身的瞬间撞向墙壁,尖角,甚至撕扯脖子上没有痊愈的伤口扯出气管。 白静却不能再继续绑着他了,在柔软的绳子也会勒的他喘不过气,身体布满横横条条的乌青,仿佛不知不觉间被看不见的鬼魂怨灵鞭打过。 前些天还能叫的格外大声说点难受之类的话,到了现在只能呜呜啊啊的喘息呻吟,声音越来越小,有可能喉咙已经喊破了。 大部分时间蜷缩在床上,一会用被子裹满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宛如身处北极之中牙齿颤栗的都咬不动舌头,一会儿大汗淋漓脱掉衣服扒着皮,躺在冰凉的地板像条毛毛虫一样扭动,仿佛来到了沙漠般炎热。 或者深埋漆黑被褥之下,呓语,掐着耳朵扣着眼,用没有指甲的手指一遍遍划着手腕脖子的那块皮肤,做出一系列难以想象的自残行为。 如此反复永无安宁之日。 白静没有办法,只能寸步不离的白天守着他,晚上一起睡的地步。 在李瑞感觉冷的时候添两层被子,在热的时候扇扇风,在怎么样这些微不足道的的举动,还是能稍微缓解一下他的痛苦。 李瑞仿佛成了一个陶瓷做的破旧人偶,埋了数百年布满裂痕一碰就碎的那种,到了床都下不了的地步。 无力支撑歪着的头,眼眶深深凹陷又凸出空洞的眼球,头发杂乱的长短不一,自己拽掉一些,大部分被白静剪掉,这样就不会趁其不注意整个拽掉头皮。 每一天李瑞能够睡觉的时间不固定,也许刚睡下五分钟不到就会醒来咬两下手腕,扯一扯身上包扎的纱布,一旦白静发现他睡着了,会塞棉花胶带封住嘴。 后来他连咬破皮的力气都没有,那些措施就没有必要了。 眼睛闭的很紧一动不动,呼吸没有一点起伏,全身上下都是冷的硬的,哪怕白静就躺在他旁边,甚至抱紧他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干瘦欣长的身躯仿佛只是一具骷髅披了张人皮,唯一能活着的证明不过是时不时抽搐发抖的指尖。 畏光惧阳,唯一能下咽的是带有温度的血,白静会加大量的糖维生素其他能吃的东西,他自己的脸色逐渐比纸还要惨白,纱布越缠越多,走路可能会扶两下墙。 不过几天慢慢的也会变得抗拒,什么都不吃不喝,在强硬也会呕吐出来,熬到最后只剩微弱,哽咽,断断续续的呼吸,手指头都无法再动弹一下。 能做的都做了,阻止一个想死的人何其艰难,深陷痛苦的是他一个人,忍受折磨的却是两个人 。 一切都将预示着无力回天,就连最基本的生存物资水和食物也快见了底。 白静俯趴在床沿,深埋在床单里,紧紧握住冰凉没有反应的手,尝试将仅剩的一点温度通过指尖传递给他。 干枯的嘴唇不愿意沾水,随时枯竭而亡,终究还是无奈中的妥协白静深吸一口气,撑起无比沉重的身体站起来,去往自己的房间翻出包里作为样本的蘑菇。 经过时间的的腐蚀不再美丽洁白,变成褐黄干巴巴的但还是不会影响它极致的诱惑,只是轻轻打开拿起闻到那股香味,竟不自觉的停留在毫无血色的唇边。 白静失神的瞳孔一阵收缩,难以置信的盯着蘑菇渐渐稳住心神,迅速放进杯子里泡了泡,密封装好,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稍微在慢一点信念理智随时会崩塌。 蘑菇泡过的水没有一点变化,唯有看不见的气味,好像使整杯液体变成了透明浓郁的香水,加上糖盐各种有机物也不会影响味道。 恐怕这是李瑞最后不能拒绝的东西,喂食的过程无比顺利,哪怕是在眼睛紧闭奄奄一息的状态下,全部喝完身体也没有一点排斥反应。 然而预想的情况反而更糟,可能是水太凉,可能是长期没有进食的肠胃太过脆弱,反正是各种白静不知道的原因。 李瑞发烧了。 本就细若游丝的身体状况,现在岌岌可危,浑身发热,一动不动,冷汗都浮现不出,呼出的气只有的出没有的进,也许下一秒呼吸和心跳就有可能会停止。 白静急切的,拼命的想要挽回,湿毛巾敷额头降温,喂好不容易烧的热水,灌药,能做的一切。 终归还是徒劳无籍的瘫坐在床沿,无力撑起身体在去做些什么,只剩下漫无止境的等待。 渐渐的李瑞体温开始骤降,脸色死灰如土,冷灰色的皮肤关节一点点僵硬,感受不到一点呼吸。 只剩微弱的心跳还在苟延残喘。 垂落在旁的头机械式的转动,逐渐模糊在黑暗中的人影,白静抬起麻木的手一点点移过去紧抓逐渐冰冷的手,紧紧的用力的深握。 “拜托,怎样都好,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我,没有办法去帮你完成嘱托的,能不能换其他人....我还不够好,没有能力去面对....” 温暖的液体划过一片苍白,蔓延浸湿至指尖随着唇启呓语,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柔软的睫毛沾着水雾悄无声息的闭上,沉入悲伤的梦魇失去意识,时间一点点流逝不存在白天黑夜一切都犹如静止。 也许是在梦里也许是在现实,一切都很模糊,朦胧,直到白静好像听到了一点轻微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般的声音低语。 “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想要我存在于世活着吗?” 那声音十分陌生不像是人所能发出来的,带着丝丝颤音,分不清男女很低很暗哑,像是幻听却又莫名熟悉。 白静放弃了思考深陷悲伤无法回答,只是死死抓住那只手,恍惚重复性的说。 “不要死,不要死.....” 良久隐约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 “好。” 第194章 洗衣服 “唉唉唉,小慧你听说了嘛,距离咱们这河下游的那个xx区那里人吃人哎!” 结实粗糙的手腕拧过流淌在水里裙子的手微微停顿,小慧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旁边戴着黄色遮阳帽同样浣洗的年轻女孩,面露嫌色。 “这人怎么能吃人呢,就算在没有吃的,你看这到处都是树啊草啊都可以吃,世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拧成条的裙子精准命中粉红色的宽盆。 “丝丝你不要在开玩笑了。。” 微波粼粼的碧河岸边清晰倒映着女孩摆弄帽子上蝴蝶结的倩影,她调整了个朝阳的方向,自信摸了摸麦色泛着光泽的脸庞,漫不经心道。 “是真的啦,前些天冯主任组织了一批志愿者去搜寻,阿辉也去了他说他亲眼看见了。” 小慧微微抽了抽嘴角,站起来叉着腰微怒瞪着她,“像你长的漂亮就是好,这辈子不愁吃喝,阿辉那家伙在怎么对你献殷勤,你衣服还不照样洗,少臭美了你衣服还有这么多,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洗了。” 丝丝满意的摸了摸头上崭新的帽子,撩了一下头发,磨磨蹭蹭的拿出盆里堆积如山的衣服洗刷起来,眼神时不时往石子杂草铺满的小道瞟。 “小慧别这么粗鲁小心以后没男人和你作伴,快来帮我一起洗,洗慢一点。” 捧起盆翻白眼的小慧正要走,涂着红指甲的手指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别走啊,等一会跟我一块饱饱眼福,见识见识漂亮帅哥。” “哈,你有病吧。” 微怒的小慧不耐烦的抽动着脚,一番拉扯中,不稳的盆里的衣服都快掉下来中,来时的小道尽头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嘘,嘘,来了来了来了。”激动的脚都在跺。 小慧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丝丝捉住手腕,拉回岸边继续蹲着,示威的拳头已经举起,骂人的话已经张开了嘴,可看见来人的那瞬间,小慧愣住了一个头的丝丝嘴角翘上天。 只是看见对方走过的一个侧脸加背影,声音仿佛卡在似得迟迟无法出来,视线不自觉的跟着那道清瘦挺拔的影子移。 黑色的裤子白色的短袖衬衣,柔软偏黑的发丝微蓬遮住一半的眼睛藏着几分冷清神秘,苍白的皮肤配合着眼底浅浅的青乌病态又颓靡,明明是男人却有一种冰冷的美感,无论男人女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地步。 这样的人却在做与之割裂的行为,提着两捅衣服蹲在一处平躺的礁石,没有任何表情的洗这一堆衣服。 或者是两人的目光太过炽烈,目空一物的深邃眼眸稍稍偏过看了一眼或者说是打量了一瞬,不是很和善的意味。 小慧窘迫万分,耳根微微发红,眼底一片怯意仓促的整理一下没梳好的头发,可看了看自身陈旧皱巴巴的衣服,默默垂头躲藏到丝丝光鲜亮丽的阴影下,不自觉的拿过她的衣服呆愣又有几分紧张的洗着。 与之相反的丝丝以热情明媚的笑容回对,毫不掩饰大方的盯着他看。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也不感到尴尬,小声凑到小慧耳边窃窃私语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简直是凤凰落到鸡窝了,咱们整个社区的屌丝男都比不上人家一根脚指头。” 小慧努力减少存在感缩起身体埋着头,十分小声的问,“他是谁啊。” 丝丝看着她这般反应不禁调笑道:“怎么,男人婆也会对男人感兴趣了,我可不会让给你哦。”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什么时候来的新人?咱们社区不是不收留外来人的吗?”闪躲的眼神和紧攥衣服的指尖显得欲盖弥彰。 “那也要看是不是有用的人,这位帅哥可是位医生,来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听闻是医生小慧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好奇的问,“有这么多天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看见过?叫什么名字?” 丝丝眼神瞟了瞟不远处,因为动作不经意间领口敞开向下延伸的喉结锁骨,默默咽下一口唾沫更小声的寒暄道:“我也是昨天陪阿辉包扎伤口遇见的,光盯着他看忘记问名字了,听他们白医生白医生的叫,应该是姓白。” 小慧摆弄衣服的速度不禁慢了下来,几乎细若蚊音的问,“那他有没有家人朋友,女,女朋友老婆什么的?” 丝丝意味深长的咂咂嘴摇着头,“我昨天可是辛苦缠着冯主任问了好久才打听到了一点。” 很明显暗示的眼神,丝丝手中活的渐渐慢了下来,小慧心领会神大着胆子瞧了几眼,默默点了点头,加快了手中清洗的动作。 丝丝抱着胸,几分小得意的继续说了下去,“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好像没什么家人带着一个和他长的很像的小女孩,还有.....” “啊,他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丝丝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慧打断,“别急,先听我说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孩子,但他身边没有女伴,有一个....” 说的着丝丝连忙往后他看了几眼神神秘秘的,不知该不该开口,急的小慧用满是泡沫的手拉扯着她摇晃,“有一个什么快说啊!!” 丝丝抿了一下唇,附耳道:“好像还有一个残障朋友,刚来的那天冯主任看见他安置好住所,花了将近一天时间用轮椅一路推过来的,要知道我们这可是到处被丧尸包围的偏僻地方,而且他那朋友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得了病,动也不动一下,从进了门开始就没有人看见出去过。” “啊?”小慧不禁唏嘘,“那这位白医生可真是辛苦......” 丝丝也忍不住感叹,“是啊,从早忙活到晚,除了上午固定的四个小时义务坐诊时间,其他根本看不见人,现在好不容易逮这机会,怎么也得认识一下,知道名字拉近拉近关系。” 小慧面露纠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样未免太打扰了吧。” “哎哎,我还想先把这个机会先让给你,要知道他住的楼就在你对面,在你阳台能说话的距离哦!” 丝丝有点看不下去她这副唯唯诺诺样,“有啥好介意的,喜欢就上,你不上我上了在晚点他衣服要洗完走了。” 小慧停下浸泡衣服的动作,看着河面中倒映着自己平平无奇的样貌,终归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丝丝你去吧,到时候你认识熟了在介绍认识吧。” 丝丝高兴的整理了一下衣裙发带,“那可就怪不得小姐妹我了,我可是连接近他的借口都找好了。” 小慧正百思不得其解正发问,哪知道丝丝立马抢过为数不多的肥皂,任由其沉浸在河水里慢慢飘走。 小慧扶额无言以对,怀疑人生的看着她搔首弄姿的走近不远处的单薄身影。 “那个,很抱歉啊,我是昨天您见过的陈丝丝,我的肥皂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能不能稍微借用一下你的肥皂,我明天.....” “不可以。” 丝丝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打断,对方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精心打扮的娇俏脸色十分无地自容,仍硬着头皮不死心的搭话。 “啊哈哈,没关系的毕竟现在吃的用的都比较紧张,不知道白医生是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总这么医生医生的叫多不礼貌啊,熟系熟系以后外出未免更方便。” “......” 回应丝丝的的是漫长的沉默,这下薄红的脸色不得不恼羞成怒,嘴一撇白眼一翻,冷哼一声转身讥讽道:“呵呵,装什么装,也就哪样像你这样的老娘勾勾手指头能来一堆....” 衣服还没洗完,丝丝还没走近,一来就不停的吐槽刚刚所面对的臭脸,声音还越来越大生怕对方听不到似得。 见此情此景小慧头埋的更低,到了遮着的脸地步,尴尬无地自容的一句话也不想回应丝丝,生怕别人说她认识陈丝丝。 直到最后一件衣服落到盆里,小慧简直累的直不起腰,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平坦石礁人已经人去楼空,回头一看只剩下一点越来越小的背影。 小慧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看的入迷,久久无法回过神,哪怕丝丝抬手晃了晃眼前拍了拍肩都没有回过神。 走回去的路没有多远,小慧和丝丝所在的养老院社区靠河依粮,小区楼层陈旧隐蔽,假山公园四遍,勤垦荒地的人们和谐平静其乐融融,高高的铁栅栏所站立的巡逻保安阻隔了一切不幸。 小慧回到独自居住闷闷不乐,总是忍不住去想可以说是好奇,在意小路尽头那个淡然冷漠的影子的经历,所有,秘密。 求知欲是种奇怪的东西,促使小慧打开了后门阳台。 将近中午的太阳很暖,小慧有养了几盆绿植,借助遮挡可能不会被发现,不是很远的距离,看的很清楚。 对面阳台果然有那抹熟悉的身影,抱着洁白被褥一点点延伸向下晾晒阳光,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注一丝不苟,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养眼的,撑麻了手臂都没有发觉,直到小慧看见他从黑洞洞的房间推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垂着的头看不清脸,灰白的皮肤特别消瘦,从出门到沐浴阳光始终都是一个姿势,偏右垂的头交叉的手摆放整齐的腿。 一动不动的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像一株植物人,小慧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盯着心念的忙碌人影。 看着他进进出出,移动家具,收拾东西,准备食物,一刻也不曾停歇。 一个转身的瞬间他又进屋了,小慧不禁揉了揉眼放轻松了一下,在看过去轮椅上的植物人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惨白阴森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瞪着黑漆漆的眼珠,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吓的小慧惊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大热的夏天。 仿佛凝视了深渊一样要将她吸进去碾碎,莫名惶恐。 第195章 一天 “不要自杀。” “不要自杀。” 白静眨着朦胧的眼睛,撑起迟缓的身体撩开薄薄的毯子下床,还有着余温的床里侧,一双埋藏在阴影里的浓密睫毛微颤,无息露出一条缝。 白色地板百米平方的房子不宽大几步的距离足以拿上毛巾,捞了一杯河里提来的水洗把脸刷牙,点燃随时可能熄灭的煤气煮了两碗面。 还需要特别熬一份粥去喂他,他只能咽下流食无法咀嚼却比之前只能喝水的情况好太多了。 琳琳打着哈欠看着桌上白乎乎没有任何颜色的面条发了几分钟的呆,如同嚼蜡的下咽。 白静端过熬出来的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琳琳,没有回应,便把同样白乎乎没有一点杂色的白粥端到房间里擦的反光的床头柜上。 接着把他从床上扶起来,摆成坐立的姿势,再次端起粥试探了一下温度一勺一勺的喂,有时候喂的太急太多会溢出,一次又一次高举扇巴掌的手拿过纸巾擦干净。 琳琳吃完看着桌子上不在冒热气的面条走进房间,“哥哥,让我来喂吧,这次一定不撒得满身都是。” “好。” 陶瓷温热的小碗就这样交到琳琳需要捧着的手中,白静起身出了房间,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桌上微凉的面条见了底,“我出去工作了,琳琳稍微注意一下他最近好像会爬,把阳台和窗户的门关紧。” “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琳琳清脆的声音坚定响起。 白静不禁长叹一口气,换鞋拿好需要东西匆匆出门。 三层的楼不高不矮摔下去也足够致命,老式的楼梯间总是昏暗的,不过一米宽的间距扶手锈迹斑斑,沿靠的墙面贴满即将脱落小广告。 昨天的深夜也是这么漆黑,只是起床上厕所的时间,他悄无声息的走入阳台半截护栏边险些跌落。 很不稳的步伐每一步好像踩在刀尖上,连支撑身体每动一下都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 白静加快了步伐走出这间暗无天日的楼梯,夏天的阳光一向很大,只是稍微照在脸上明亮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种植蔬菜的绿化带公园草地在变多,途经路过人们两两成三时不时撞见几个嬉皮打闹的孩子,四方一排排的房子围成一个圈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临设的医务室。 棋牌室改的几个房间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烟味,每次一进门白静脸色都会微微一变,曾经的护士长阿姨照例不厌其烦的问好,无非就是今天吃了什么谁谁分到一些好东西琐碎八卦。 杂吵的窃窃私语白静离得最远都能听到,厌烦的脸色明显摆上脸,都无法阻挡不了这些人的热情,不怀好意,打量还有不满的目光。 干净的办公桌上白静撑着头,无神的目光看着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第一个病人掐点推开他房间的门。 女性,五十五岁,韭菜味的厚嘴唇大声嚷嚷的唾沫星子直逼面门,白静稍微离得远些,面无表情的扫过她曾经的记录档案。 “白医生啊,你帮我看看,我这心口总是夜里心慌夜里跳的厉害,头老是晕的厉害.....” 说着毫无羞耻可言的拉大薄薄的碎花领口,一低头就可以看见泛黄下垂什么也没穿的胸部,还越凑越近,“来帮我听听看有没有毛病。” 白静紧锁着眉连忙按住要站起靠过来的肩,只是触摸那块软腻肥厚的皮肉不舒服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却只能毫不在意的平淡道:“没什么大碍的,我给你开几种药,你去问问看有没有这些种类吃几天看看吧。” 不管怎么打发,粗粝皱巴巴的手紧握着白静的手不放,致谢摇晃,不甘心的占尽最后一点便宜在手背挠出一道白线划痕。 这样的人很多,明明才来没多久白静接待的病人却是最多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不知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他的。 尽管在隐姓埋名还是拦不住指名道姓的找,每一次都是没有办法的最后一个离开。 遭遇太多的投诉冲突领不到,每周贡献服务的十斤大米。 还有两个等候排队的人,白静忍不住看了五次表针上旋转的秒针,浑浊的空气随口就吐在地上的浓痰,温度的升高导致属于老人的脏臭味无限发大。 “抱歉,我下班了。” 白静猛的一站,迅速扔下面前面面相觑的几位叔叔阿姨,拿上东西夺门而出,整个过程一分钟都不到影子都看不见。 将近中午的太阳晒的人能晕过去也不是什么罕见事,见底的水桶距离能饮用的水源足足有半小时的来反路程,年轻聪明的女人走会把目光放在强壮有力的胳膊上,撒个娇抛个媚眼水桶就会自己提上高高的楼层。 “大伟,你行不行啊,在你后面的那个小白脸都提两趟了,你还扶着树喘气呢。” “你tm空手说话不腰疼,也不看看这太阳能晒死个人!!!” 白静无视两个吹皮装逼同年龄的大小伙不免走快了一点,只是在水桶落地厨房地面的那一刻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稳。 有了水中午可以做一道西红柿素菜汤,还是照例熬了一份粥加了捣碎的蔬菜盐糖。 琳琳已经能帮上一些忙,早上残余的盘子干干净净的放好,他也没有弄得一身脏趴地上,重复性的喂食吃饭,半睁着拉耷的眼皮好像从来就没有睁开过。 饭后的午休时间不属于白静,前不久社区管事的冯主任分化了公园的一小块荒地种植,虽然还需要上交三分之一的成果,但总不能一直靠别人的施舍度日。 不管以前在怎么样,身处和谐文明的地方只能低头生存。 初来乍到的新人不会有几个人主动伸出援手来帮忙,除非有所可图,手握锄头倚靠着树干的白静,看着手心发呆,盘根杂草的地面没动两下,只握过笔和刀的白皙掌心却浮现出红红的泡皮。 锄头就这么撂下还给主人了,背包刀子武器两瓶水随便准备了一下,还没迈出社区的大门口泛着汗光的臂膀突然间拍上了白静的肩头。 有男有女队就稀里糊涂的组上了,寻找物资的过程是无聊的,各自结伴的男女嬉戏打闹与走在末尾一言不发的白静格格不入。 白静混在其中完全不在意他们,自顾自的爬上了一旁绿化带里紫红色叶子的树,树下一直关注他的马尾女孩惊呼道:“白医生快下来,这个不能吃啊,不要在往前了你踩的树枝要断了!!” 果不其然随着她的惊呼手腕粗的树枝应声而断,还好白静手疾眼快单手及时抓住了比较粗壮的树干幸免,只是手臂浅浅出了红印并无大碍。 不过从下看往上扯露的衣底袒露的腰腹春光吸引了所有的女人目光,气的一旁干瞪眼的男人咬牙切齿。 “不过就是那一点点腹肌嘛,有什么好看的绝对是饿出来的。” 男人的胜负欲总是奇怪的,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热,汗流浃背的衣服霸气一脱,粗粝胸膛鼓动这蛮狠肌肉夹着腋毛一动一动的炫耀,却惹的一片哄堂大笑,像极了未进化的大猩猩。 在白静额角隐隐抽动的神经下总是到了可以搜寻的住房区,阻碍总是会有的随处可见的丧尸,角落匍匐着的奇怪人影。 下午热烈的太阳很容易磨灭一个人的精神力,稍不注意随手打开了一扇门,队伍里的某个倒霉的家伙就这样被扑倒袭击。 恰好白静就在旁边,一脚踢开刀子直扎,然而这不是丧尸是个人精神有问题的人,倒在地上呜咽抽搐,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很熟悉的蘑菇两字。 白静本来不想当一回事,哪知道队伍里一个心善的女人道:“这个人还活着,有救的样子,我们不小心伤了他救一下他吧。” “是哎,好可怜!” “白医生,白医生,既然是你伤了他你这么也得看看还能不能救啊!” 白静看都没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道:“没救了,快走吧。” “喂喂别走!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好歹看一下啊!” “你还是医生吗?救死扶伤不是你的责任吗?何况人还是你伤的,这也太说不过去未免太冷漠无情了吧。” “喂!你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能做好一名医生吗!” 议论布满他的人还在叫,在喊,无一人去看地上血流不止的家伙,被连救惊魂未定的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谁附和了一句。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医生!” 白静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神情一滞指尖紧握成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扒开人群对着那张嘴狠狠砸过去,然而一直默默紧随他的马尾女孩及时拉住了他。 “够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本事你去救啊,你去啊,有什么 资格要求别人......” 白静稍微冷静了一点,稳住几近颤抖的指尖,低着头无视吵到震耳欲聋的队伍独自脱离。 还没走多远帮他说话的马尾女孩,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那,那个白医生,你还是不要和我们走远,这片丧尸比较多不安全。” 白静微微回神回头看了她一眼,“与你没有关系,你是谁?” 太过犀利的目光看得女孩不自在,眼神闪躲绞着手指窘迫又羞怯道:“我,我是何言慧,你不要管他们还是.....” 不等她话说完,白静已经径直离开,阳光的余辉下逐渐拉长孤零零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匆匆回去太阳已是橘色,稍微缓解白静郁蒙脸色的是琳琳活泼清脆的声音,整理好收集的一点食物和药品就得马上准备晚餐。 白静有点疲惫的脸色不想搞那么麻烦,还是熬了一份粥,米不多,和琳琳随便吃了点零食果腹天就渐渐黑了。 紧接着是在不过平常的洗澡睡觉,不过得先把发了一天呆的他拖出来洗刷一遍,随意的像在摆弄陪伴睡觉的玩具。 躺上床之前,白静每天晚上会对他说两句不要自杀,说得多了已经分不清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晚上白静沉沉的凑近了他一点,头一点点垂落轻轻靠在冰凉生硬的肩膀上。 “不要自杀。” “不要自杀...晚安...” 第196章 回答 秒针和分针交错的一刻,白静手中磨砂的蓝色塑料水芯笔立马被插回笔筒,一览无余的办公桌前早在何时整理的板板正正灰都摸不着。 支撑身体的椅子还没移开,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和喘息,白静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低着头摘着一次性手套恍惚的视线焦距在粗粝的水泥地板。 “抱歉,这边下班了有情况找其他人。” 映入眼帘的血滴不得不迫使白静抬头正视起来,年轻的女孩捂着手臂倚在门槛额头冒着汗珠大口大口喘息,“不,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护士阿姨说伤口太深需要缝一下....” “如果你不方便就.....” 白静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回去,从收拾好的抽屉里不急不慌的拿出工具,“坐吧。” “不好意思,耽误你下班时间了。”羞愧的头不自觉的缩着缓缓伸出手臂,不长的马尾一并随之滑落肩头隐露几分小女人的趣味。 白静将这些尽数收落眼底微眯,拿过她受伤的手腕止血消毒,“没关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好像见过,你是何小姐吧。” “嗯,哪天你回去没出什么事吧,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一个人的话受伤丧命的风险很大。”关切的目光紧锁白静疲惫的脸色。 “我没什么关系,何小姐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伤口有点深是刀划的吧。”白静屈身埋头专注缝合伤口,没能注意头顶的距离在悄无声息的靠近,偷偷吸取属于他的的气息和味道。 “哎....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 话题就这样沉默下去,好在白静包扎的速度一向很快,看了一眼手表象征性的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同时眼疾手快的收好工具。 “这几天不要碰水,注意不要大幅度运动以防撕裂.....好了,没什么事就我先走了。” 她含着温柔的笑点点头,望着白静匆匆离去的背影,极其虔诚的轻轻吻在包扎好的洁白纱布上。 正午的太阳灼热的躲在树下都觉得热,食欲这种东西自然而然的下降,没有空调风扇的午后热的是人就不想动。 琳琳用纸折了一把小扇子焉搭搭的躺在他身上,一块靠着墙坐在地上扇着风,再热的天气也无法侵透凉硬的身体带去温度,成了天然的制冷器。 白静一进屋,呵斥不要躺地上的话还没出口,干渴的喉咙燥热的汗使得嘴都张不开,无奈从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凉席洗刷一遍铺地上,让她躺这上面。 地板是冰冷的硬的出奇,也不能阻碍阳台各个窗户吹进来的微风带来十足的困意,只是一杯水下咽的功夫琳琳就已经睡着了。 轻飘飘柔软的身体只适合躺床上,今天中午也许不用做饭了,白静将他摆弄了一个坐姿靠在床沿,自己缓慢躺在离他很近的象棕色的席子上看着天花板。 “今天琳琳跟告诉我,你跟她说话了。” “能跟我说说话吗?聊什么都可以....” 微风略过的房间响过一声轻微的叹息,“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或者色情的东西吗,说实话我对这些下流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见得太多了反而厌恶。” “也许现在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说一说,你想听吗....” 浓密发丝掩盖的脸没有一点反应,歪歪拉耷着脑袋向右垂。 “不想听就算了.....” “我不明白女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着迷的,不过是一种比我还要自以为是家伙,没有物质和资本很难套牢身心,如果都像你一样傻好骗,用不了多久很快会灭绝。” “突然想起来,你不是很想知道上女人什么感觉吗,其实我也没上过女人,我是怕你笑话所以才不会回答,不要老是问我什么感觉了。” “如果你非要我描述的话,没有你吃蘑菇爽就对了,据观察那才是真正纯粹原始的快乐,融合人一生中所有的快乐时光成百上千倍的深层刺激感受,最纯的毒品都抵不上一口,吃了那么多还能动两下还真是难以置信......” “那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我也想尝尝看.....” “只是想想....” 白静僵硬的翻了个身侧着,双腿微微蜷缩手枕着头,睫毛低垂视线一张一合停留在下垂幅度不一样的指尖上,继续自顾自的说。 “不过呢,总得来说我还是比你好一点,至少我曾经有过女朋友,很漂亮很聪明.....” “算是多追求者最聪明的一个,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可能看在她名列前茅的份上,至少足够匹配。” “而然确认关系第一天把百忙之中的我拉出去见了一堆朋友炫耀,接着是漫长是冷落当然我也不会当回事,毕竟我的学业很忙,直到有一天让我出去约会。” “是个冬天的早晨,我在约定的公园等了三个小时,等来了雨加雪,等来了分手的消息,最后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被耍了。” “原来所谓的女朋友,是我很早以前当初嘲讽闹过矛盾看不起的女同学,女人真是唯恐与小人避之不及,我只恨当初没有好好的羞辱她一顿。” “是不是很好笑,足够你嘲笑我一辈子了。” “笑吧,不好笑吗,错过这次可就没下次了.....” 说着说着白静的眼皮渐渐滑落,“还有不要老是嫉妒我,长得好看反而是种不幸,忍受各种各样奇异下流的目光,就像你一看到女人跟看到av女主角一样猥琐,还得防范莫名其妙贴近摸一摸碰一碰的人。” “真的好烦,不像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挺好的....” 最终白静还是撑起身体坐起,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饿了吗?今天不想喂你了,你要是说句饿的话,我就去做。” 房间至始至终的安静,“好吧,你不饿就算了,我有点饿了。” 白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走向厨房甩了一把手上的水坐回原地,摊开掌心捻起一颗樱桃大小的紫皮生硬的李子凑到嘴边。 只是轻微咬破了一点皮酸的整张脸拧巴在一起,“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值得你临死前都要惦记一下。” 白静一口吐了出去,随着手心躺下尽数滚落在地,迷茫的眼球盯着任其滚来在各个角落。 “又酸又涩,真难吃。” 其中被咬了一口的李子悄无声息的滚落在干瘦苍白的脚边,轻轻一碰泛黄的果肉正面朝上停止滚动。 “你在跟我说话吗?” 第197章 医生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有那么一瞬间白静以为是幻听,错愕的神情寻着声源看去,同时他缓缓抬起头,目空一切的漆黑眼珠没有焦距的睁开,看着空洞洞的,深埋在过长的头发里莫名阴郁。 盯得久了挺奇怪的产生一点点不舒服,白静连忙站起来凑近查看他的情况。 “李瑞?是你...吗?” 他一动不动像极了生锈年久失修的机器,大约两分钟过去了,苍白的唇异常缓慢的动了两下。 “我,是李瑞吗?” 疑问的声音,目光都没有随着白静靠近而移动。 白静当场愣住了,想触摸的手,就这样停驻在发丝两厘米的距离放下,随着一口沉重的呼吸,暗淡无措的目光垂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缄默中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是李瑞......” 这句话白静是闭眼说的,又是几分钟后才等来了他的声音,好像每说一句话就得回想一句话是不是应该这样说。 “好像是,我隐约说过这两个字。”李瑞道。 白静扶着床沿坐在他旁边,抬手扳过他的头,强迫让他看着自己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李瑞仿佛是一具无法反抗的木偶不动一下,对视的漆黑眼里无法倒映任何人的影子,大约等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才回答。 “你是我的医生。”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白静放开了他,任由他垂落。 李瑞就这样倒在床上,尖削的下巴微微抖动,“因为你总是在救我。” “我是医生,但我是你的朋友,我叫白静,白色的白安静的静,记住了吗?” 白静郑重的对他说了一遍,哪知道他毫无反应,这次足足等了五分钟才说话。 “你是我的医生。” 白静无言以对,并不打算在纠结这个问题,扶着他的肩轻轻摇晃,“你能动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又是两分钟后,李瑞缓慢道:“不知道,很难受。” 说着他尝试抬起手臂向上,颤巍巍的仿佛秋天枝头上随风摇摆的树叶,白静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放回去。 “你还记得你发生了什么吗,能想起多少东西?” 这一次等待答复的时间比刚才还要长,房间只有风吹窗帘的摩擦声,等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可眼睛还是睁着的。 白静靠着床沿眼皮逐渐合上之际,暗哑的声音的突然道。 “我从很黑地方醒来,你一直抓住我不放到现在。” 白静双手扶额深埋在掌心里重重抓了一把头发,好似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口漫长的深呼吸下去,道:“你能想起以前的事吗?” 李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漆黑的眼珠缓缓移向掩面溢出的难过,没有血色的唇不再缓慢的动,没有一点异常的开口。 “我要怎样活着?” “随便你,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白静漫不经心的随口而出,指尖渐渐滑落缓缓抬起头来正视起他,凄哀的眼里浮现万般无奈,“你现在有多时间,慢慢想总会想起来你的过去。” “在那之前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李瑞稍稍偏过头,看着窗外强烈到升起热浪的太阳广阔的蓝天,灰蒙蒙的地平线久久没有动静。 直到白静睡着醒来的那一刻,他很轻很轻地说。 “我想要出去,看看。” 三层的楼下起了不算麻烦,先搬下轮椅在背下李瑞,对于白静来说不算重,可能比提两桶水还要轻,至少不需要喘口气。 下午的阳光零零稀稀的透过树叶落在发梢随风移动,李瑞像是第一次看见万物般茫然新奇,去摸抓不住的光,去碰看不见的风。 他也没说去那,白静就这样漫无目的推着他随处走走停停,其实能活动的范围有限杂草碎石丛生的小道,高高弯绕的楼梯。 最后停驻在一处膝盖深碧绿的死水湖边,不算大,微风吹过微波粼粼水面坐在旁边的木椅上能感受到几分凉意。 白静横躺在上面手掩住脸,渐渐呼吸平稳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享受此刻的宁静,偶尔会有陌生的目光路过打量揣摩不一会就被时间驱赶走向远方。 “饿吗?渴吗?” 从下来这个小区公园李瑞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白静在怎么询问搭话。 夕阳落日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灿烂的火烧云,白静正坐起要走一道耳熟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医生难得有空出来散步啊,上次我种的丝瓜你觉得怎么样,黄瓜也长大了明天我再摘一些给你拿过去.....” 白静抬眼看过去,“原来是何小姐啊,到不用在给我了,我也不会做,多次接受你的好意,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以后还是算了。” 年轻的女孩抱羞一笑,马尾随之一抖一抖的散开,“白医生还是这么生份,总是何小姐的何小姐的他们都叫我小慧,下次你能这么叫我吗?” “咦,这是你的朋友吗?他生病了吗?”小慧的目光不禁打量到一旁李瑞身上。 尽显苍白病态的皮肤,呈上翻半圆的眼球一改往日上挑厚眼皮的痞流气质,挺拔的鼻梁随着颧骨凹陷展现出一点阴郁的帅气,颓靡又阴森带着一股神秘莫测气息,像是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盯得久了小慧竟然莫名感到不安,忍不住后退两步移开目光。 “嗯,是生病了现在还不能动,以后会好的。”说着白静站起来推过轮椅要走。 见比诊室更冷淡的态度小慧不禁有几分尴尬,连忙从随行的包里掏出一罐凉茶饮料递过去。 “天气还是那么热,我前些天找运气好找了到了一箱,来一罐解解暑吧,还没有过期。” “那好,谢谢。” 走了一下午也确实需要,白静倒也没拒绝,修长的指尖一勾溅出来一点气泡滴在手背,随着皮肤上的脉络动作滑落婉莹流下。 小慧默默将这一切收进眼底,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眼看着边缘即将触碰到嘴唇,白静看了一眼轮椅上坐着的人。 十分熟练的捏开嘴巴灌了进去,液体顺着下巴脖子流了不少,习惯性的扯过衣领擦掉抹平嘴角下巴的水渍。 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液体往李瑞身上擦,丝毫不介意的一口将剩下没喝完的全部喝完,罐头就这样咕咚咕咚滚落在地。停驻在角落。 谁都没有发现,在阳光的投影下,红色罐面赫然浮现反光才能看见的数枚唇印。 回去的路程不远,白静不急不缓的推着,正巧迎面撞上急匆匆同行的护士阿姨,“哎,这不是白医生吗,主任他们带回了好多品种的种子派发着呢,赶紧趁现在跟我去领吧,晚了可就没有了!!” 白静看着一动不动呆愣愣的李瑞纠结了一瞬,“算了,我等会在去领,我先把他送回去。” 阿姨急的不以为然,“快点吧,也就几分钟的事,先放一下呗,都坐轮椅了又不会跑了去。” 白静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推到一棵高大的樟树下象征性的叮嘱了一句,“在这里不要乱动,我马上回来。” 毫无波澜的眼里没有丝毫回应,一动不动看着草,树,爬过的虫。 排队领取的速度很快,白静领到了想要的辣椒香葱蒜的种子,很好种养在盆里就能活,至少以后做饭就不会那么寡淡无味。 在赶回去白静愣住了。 不过是十分钟都没有的一趟,赶到树下轮椅都没看见,惊慌失措的脚步走遍每一条交错小道,灌木丛后隐蔽的假山,路过的行人。 不是很大的公园也就那些地方,最终白静在平滑石质路的楼梯下,看见了整个翻掉还在旋转的轮椅滚落在草丛。 一阶阶台阶顺着鲜血循流,李瑞在最底下,手折在背后腿弯曲躺在血液里一动不动。 没有一丝气息的脚步踩过黏腻的液体一步步靠近,放大,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仿佛呼吸都是凝固的。 几经颤抖的指尖触摸到鼻尖时,一直没有闭的眼轻轻一眨。 “医生,别哭,我没有自杀。” 第198章 吃饭 “谁干的!!” “还是你自己.....” 木讷的神情没有回应,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 原本也不是很能动的身体这下彻底无法动弹,手脚摔的骨折,头磕的破血流。 纯白纱布缠的脚腕紧绷,隐忍发抖的指尖一把抓住衣领揪成一团,白静怒不可遏的盯着他,无声对峙几秒后一口沉重的深呼吸下去,终究还是没有摇晃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 琳琳察觉到降至冰点的空气,见此情此景一句话也不敢问,默默埋头收拾满地残余的狼藉。 “为什么不说话!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像是较真的话,然而当事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一旁提心吊胆的琳琳都能感受到这毫无作用的威胁,只是发泄焦虑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白静小片的衣角。 “哥哥,我饿了....” “好。”白静稍稍回神看了她一眼迅速转身走进厨房,仿佛在无形中掩饰自己的失态。 简陋的饭菜端上来时夜已经很深了,在李瑞身上花费太长时间就要花费成倍的休息时间做好一天的琐事,成堆洗换的衣物见底的饮用水,明天的食物。 太多太多生存下去要做的大小事,一个人维持身为普通人所要做的一切。 以至于第二天尊受敬仰兢兢业业的白医生罕见的在与病人的交谈中打起了瞌睡,白静无心理会,调笑噪声的环境只会让疲惫的眼皮更加沉重。 手麻木的摸向笔筒填写好最后的资料,却发现常用的那支蓝色塑料水芯笔不见了。 这种小事白静不会放在心上重新拿一支便是,反正这里的东西又不属于他,还是不出意外的又收到了小慧送的新鲜蔬菜,这次却比往日多了两颗通红的小番茄。 时间还是那样忙碌的照样过,可事后还没两天李瑞竟然再次提出要出门,得到拒绝的答复之后,他便极少出声,每一次白静追问当时的情况他却答非所问,或者不回答。 白静事情太多,这件事就这样在李瑞的沉默中无疾而终。 阳台盆子里种下的葱蒜越长越高,李瑞养伤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它们看,仿佛他就是另一株植物在看同类,和之前的状态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有好转的便是不用在吃流食了,喂什么吃什么,也因此琳琳每次都会把不想吃的东西偷偷喂给他。 肉眼可见的看起来不再那么消瘦,偶尔冷不丁的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有一天早晨,白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问。 “杯子有什么用?” “用来喝水。” 每一次白静尽可能的都会回答他,久了就会发现,不是他想不想说而是能不能说,也有可能是之前不要命的大喊大叫,喊破了喉咙导致的后遗症,声音都变了一个调,比以前更暗更哑。 就在今天中午白静摘掉了长得浓郁的葱做菜去了,一直悄无声息的李瑞目光紧紧跟随他移动,动着挂脖子上的手臂一点点从轮椅下来,竟然站起来墙靠着摸索着缓慢移动到厨房。 “为什么要摘掉?” 白静微微震惊的回头,同时手中的菜刀将葱切成两截,“你能走了?” 李瑞愣愣的倚靠在门框,稍微移动了一点往前,每动一下他的额头遍布细密的汗,嘴也抿的紧紧的,目光紧锁断砧板上的翠绿。 “为什么要吃掉?” 白静无言以对连忙放下菜刀,一把捞起他甩回沙发上去,“ 我种的葱就是用来吃的,不是给你看的。” 得到回答的李瑞老实了很多,直挺挺的看着白静离开的背影道。 “那我有什么用?” “你没什么用。” 白静不耐烦的想也没想就这样随口一说,继续返回去厨房里做饭,并叫来琳琳看着他。 哪知道到了给李瑞喂饭的时候,突然一改往日的顺从不愿意乖乖张嘴吃饭了。 勺子递到嘴边来,头直接偏过。 气的白静想给他两巴掌,考虑到身体方面还是没下这个手,仔细定睛一看发现那张木然毫无波澜的脸,有了名为情绪的东西存在。 下垂低落的睫毛微张的嘴,看上去好像在难过。 结合了之前的种种,白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碗筷,抬起他的头对视,认真道。 “你是人,不是物品动植物,有没有用是取决你自己来判断的,并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明白了吗?” 李瑞又突然道:“那人有什么用。” 白静语塞,低头沉思了几秒看着他道:“人对于每样事物都是不一样的看法和存在,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去理解,去感受。” 黑漆漆的眼神似乎不太理解,又问,“那么人对于你来说呢?” “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因为想这些东西本身就没有用。” 此话一出李瑞不动了仿佛陷入了沉思,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静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十分堪忧,正准备重新拿起勺子喂他时,没有纱布束缚的左手不知何时先一步触碰到了碗的边缘。 非常不稳的拿起勺子送到嘴边,饭粒抖在上面好像在跳舞,白静不知道为什么看的非常心惊,甚至做好了用手接的准备,好在成功落入嘴里。 看似很小的一步,确是好转的一大步,白静长吁一口气开始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吃稍微替他夹一点菜。 直到一旁的琳琳呸的一声将刚入嘴的青菜吐出来,“好咸,哥哥你盐放多了。” 白静还没有吃,疑惑的夹了一点品尝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这个就算了,就先吃其他的吧。” 这才注意到刚才那道菜有给李瑞夹了不少,然而他却毫无自知的缓慢往嘴里塞。 两人的目光不禁都看向了他,白静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他,“什么味道?” 李瑞停下了动作,看着面前的碗,罕见的回答,“一样的难受。” “那为什么要吃。” “因为你要让我吃。” 白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神情复杂的埋头看着碗底扒拉搅动,直到饭凉透了也没吃完。 第199章 碎片 “名字。” “李瑞。” “性别。” “男。” “年龄。” “.......” 白静无奈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发呆,既不会勾着指头数,也不会开口问,“你今年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了,知道了吗。” 李瑞纹丝不动倚靠在床,白静继续问,“家住那里,父母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从他紧闭的嘴迷茫的表情来看,剩下的东西好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白静却还是每天照例问一遍。 “今天有想起了什么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少见的反问,“医生,你了解以前的我多少?” “我不过才和你相处半年左右,你也没跟我具体说过你的事,平常你和我说的最多不是女人就是发癫吵架。” 说着白静在地板上铺上了席子一把将李瑞从床上拖下去,“现在你好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和我睡一块伺候你了,也该回到你原本的位置。” 李瑞稍微动了两下调整了姿势,没有一点异议的直接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白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迟疑的上床睡觉。 接近夏尾的夜晚格外宁静,虫鸣蚊吟都少了很多蒙蒙的月光透过窗户无声撒落,白静睡得不是很安稳的翻了一个身,手臂就这样压到一点冰凉。 “你干什么?” 李瑞不知何时突然俯趴在床沿手撑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白静看,诡异的大眼瞪小眼互盯了一会,李瑞像是在组织语音埋着头出声。 “我好像看见了你,在吐血插满了刀红色的一动不动。” “还有呢?” “没有了.....” 一声深沉的叹息过后,月光消失房间昏暗了下来。 “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李瑞起的比白静还早,撑在窗户边看升起的太阳,还没有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去。” 白静理都不想理他,从容不迫的准备早餐,和琳琳吃完留了一份,吃完之后少见的同意了多次的请求,“可以,先穿好衣服换个鞋。” 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头发乱的打结又翘,半边衣服塞进裤子里也不会发觉,能走之后在屋里从来没有穿过鞋。 白静拿他一向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收拾好自己,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示范。” 李瑞似懂非懂仍由白静拉过坐在凳子上,简单拿起梳子梳过头发,抚平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衣角,最后屈身为他穿上鞋。 “知道了吗?” 抬头询问的目光还没有对视,李瑞就已经迫不及待出门了,白静立马的起身转头看向琳琳,“你去陪着他吧,我要去工作了,有情况来找我。” 琳琳很乐意的点点头,连忙的牵起李瑞的手指引他出门下楼,动作很僵硬缓慢时不时需要扶一下墙,有了琳琳的帮助倒不会那么容易摔倒。 白静如释重负般的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影子走远默默回屋,便着手准备自己的事去。 每天的工作一成不变,关照几个身体不好的叔叔阿姨,治疗永不停止外出会受伤的男男女女,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一名走在路上男人猝不及防的被突然出现的丧尸咬掉一个手指去。 也不知道这丧尸哪来的,可能是从某个漏洞里钻出来的也有可能外出的人没仔细的伤口。 男人害怕惶恐的尖叫求着各个房间内的人痛哭流涕,哪怕截肢砍掉整个手臂除了延缓变成丧尸的时间,也没有人能改变这种无力回天的事实。 不幸就是来的这么突然。 男人歇斯底里的发狂砸着桌椅板凳,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生怕会被咬或者袭击,白静正想推开围着的人去阻拦,却在门口看见了浑身脏兮兮慌张的琳琳。 只是一眼。 白静不需要思考径直穿过无视发狂的男人,撞开其他人一把抱着她远离所有存在危险的隐患。 她的半边身体湿哒哒的在滴水,带着微微的哭腔道,“瑞哥哥他掉水里去了,我拉不动.....” 地方就这么大有水的地方不过是上次散过步的湖,淹不死小孩,却足够淹死李瑞,他可能不知道掉水里该怎么做。 白静抱着琳琳刻不容缓的抛下无所谓的烂摊子赶往公园湖岸边,气都来不及喘一口,然而却看见李瑞平安无事的坐在湖岸边咳水。 他的旁边坐着在熟悉不过的小慧帮忙拍打背部顺气。 她惊喜的抬头招呼,“哎,白医生你总是来了,你朋友掉这么浅的湖怎么都不知道动一下,还好我当时路过看见了觉得眼熟.....” “谢...谢谢。” 白静急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她道谢,连忙放下琳琳,一把揪起李瑞头发强迫抬起蔫巴巴的头来查看情况。 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啪的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很大,发尾滴落的水珠都飞了出去,头偏过,半边身体还需要手臂支撑不然可能就那么倒了下去。 见此琳琳不知所措,一旁的小慧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识趣走开。 白静忍无可忍的额角青筋紧绷,掐住他脖子摇晃,“说!这次你tm不说个所以然来,你这辈子休想踏出房门半步。” 李瑞歪着头又吐出一口水,头发上沾着浮丝和枯叶,半边通红的脸指印清晰可见,苍白的唇颤颤抖抖的动着。 “我,我想摸一下水。” 得到这样答案的白静正抬手要在补一巴掌,琳琳急忙拉住补充道:“不是的哥哥,是我还有看好他,本来还在边上好好的,就不小心滑倒掉了进去.....” 白静紧握指尖无言以对,强忍怒意冷静了一点,直拖着他往屋里走,可瘫软的李瑞小幅度的在抗拒,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动。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老想着出去,下次要我来给你收尸吗!” “为什么!!” 说罢一把将李瑞甩落在地,冷冷的盯着他。 李瑞茫然又无措的看着白静好像不明白做错了什么,眉眼微皱嘴张开被水粘合在一起的睫毛低垂。 “闭上睛就能看见你要死的碎片.....” 他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摸上胸口接近心端的位置,“越来越不舒服,离开你出去就会好....” “只是一点点难受却不能一直忍受,好像称之为难过,为什么我看见你会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呢...” 询问为什么的人变成了他。 白静垂眸看着李瑞说完停顿了几分钟,一个字也无法回答,将他拖回屋扣上锁离开。 接二连三的意外就显得巧合这种借口太拙劣,总是处于患得患失状态的白静越发神心俱疲,名为理智情绪的东西很轻易就无法掌控。 麻烦却还在变相加剧,因为擅自离开没有帮忙而被指责,留下收拾满地狼藉的房间这种事情就变得情有可原。 人总是那么奇怪,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成千上百种理由来推卸责任。 处理完一切太阳已经落到下午,白静却反其道而行离开了铁丝网包围的密不透风的围墙,一排排楼房,茂密的树。 外面与之相对的自由,血腥残酷的瞬间每时每刻都在尖叫凄凉哀嚎,弱肉强食的世界不需要压抑和规则,尸体和腐烂堆积最多地方却是能开出成片的花。 繁花与阳光的交错的小径,地上匍匐的人,踩在肉体上践踏的脚。 “你还不打算放过他吗?” 微风中飘扬的长发露出一条缝,“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让给你的时间你好像无法承受住啊,和人相处好玩吗?” “不是你吗?” “我可是等的很无聊哦,这会是他想要的吗?” “算了,我需要找的东西有找到吗?” “医生,你还是干脆放弃好了,注定会失去的总会到时间的。” “总比你从没有的好。” “你可真会逗我不开心。” 包装好的盒子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的落在干净修长的手中。 “你不过是终点,我会是永远。” 第200章 做客 今天陈丝丝走在路上听人议论来了一个美女,因为没有穿鞋,只要是看见过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为她找上一双最漂亮的鞋,甚至到了单膝跪地的给她穿上的地步。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向来爱打听八卦的陈丝丝怎么着也得去瞧瞧有没有长得比她好看。 身为女人的嫉妒心是不允许这样的存在,陈丝丝拉着好友小慧和另外的女伴走在小路公园,准备一探究竟。 “那小婊砸来了多久,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不?”陈丝丝手拉着手轻轻摇晃她俩询问。 右边的小慧抽了抽嘴角道:“这还没见长什么样,你就叫这样别人也不好吧。” 陈丝丝冷笑一声,啧啧啧的摇了摇头,“我的舔狗一号阿辉已经三天没理我了,说要出去找双鞋,现在的男人脑子都是叼做的。” “说起来小慧你好像还在追白医生,进度怎么样亲过嘴上到没。” 话锋突然转到小慧,脸色立马变得不自在,肉眼可见的低落,“也就那样,不过总算亲近了点,偶尔遇到了会多说两句话闲聊。” “人家好像也没表现出那方面意思,可能还是没看上我吧。”另一边没牵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攥紧。 陈丝丝看她这样和另一位女伴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就你那天天送点东西玩纯情套路,指望着对方跟你告白,你等下辈子去吧!对付那种级别的帅哥得主动大胆,不惜一切代价创造机会,知道了吗?” 见小慧不是很懂的样子,陈丝丝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她的肩,“等会妹儿给你支几个招。” “让我们先去挫挫面前那个小婊砸的锐气,对了那娘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一个人来的吗?” 说着陈丝丝用胳膊肘戳了戳同行稍微知情一点的女伴,她摸着下巴回想道:“好像,叫什么叫,艾花,前几天孤身站在大门口求收留。” 陈丝丝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吐槽,“好土的名字,应该是哪里来的乡下妹吧,难道现在的男人改胃口了喜欢纯洁类型的.....” 已经离得很近了,陈丝丝却毫不掩饰这难听的话,还没看清人影一阵动听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听得三人一愣一愣的。 随着逐渐走近,陈丝丝厚脸皮的直接盯着人家看,不高偏瘦挺直坐在木质长椅上拉小提琴,很长的头发白色的脸长的确实比她好看不说,只是随便拉拉小提琴既优雅又散发出一种冷清望尘莫及的气质。 这么一比她们仨简直是刚进城的土包子,打脸的窘迫不自觉面露尴尬之色,小慧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视线深埋在脚尖。 哪知道陈丝丝的大胆超乎了想象,来者不善的站人家面前趾高气扬道:“安静一点好吗,要拉去一边拉,还有快让让坐一个人占这么宽好意思,我们走累了需要坐一会。” 小提琴弦突然戛然而止,她没有动,小慧莫名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逃,手臂拼命拽着陈丝丝摇晃。 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眯着眼睛莞尔一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离开。” 并微微低头欠身,礼貌端庄的像个名门大小姐,陈丝丝涨红了脸,这和预想中吵架对骂仗着人多欺负她的结果不符,翘着嘴硬生生拉着她们俩坐下。 看着缓缓消失的冷清背影,陈丝丝挑刺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没我大。” 此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小慧的错觉,她感觉前面消失成点的白色影子稍微偏过,憎恶的瞪了她们几个一眼。 在想看仔细点,人已经消失了。 中午,小慧听从陈丝丝的建议,算好时间准时敲了敲门,“白医生上次听你说你厨房的煤气还能用,食材我都准备好了做好了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白静半开着门,隐有纠结之色,小慧顺带补充道:“我的手艺还不错,不如趁此机会多学学看。” 小慧紧张的眼神完全不敢对视,拿着菜的手都在悄悄发抖,直到听到一声悦耳的,“可以。” 亲自走进一尘不染的地板那一刻,小慧不免有点手足无措,反光的桌子沙发,就连杯子都摆的整整齐齐。 还没来得及坐下,一名乖巧的女孩已经递上了水,“姐姐请喝水。” 小慧受宠若惊的接过,轻轻抚过她的脸不禁温柔道:“你妹妹真乖,当初第一眼见到还以为是你女儿呢。” 一旁正要去厨房的白静眼眸沉了沉,“如果在养一个会很麻烦,没那个必要。” 这话却听的琳琳不高兴的走开,小慧十分尴尬,白静不明所以,以至于中午在好吃的菜也没能缓和琳琳的脸色。 餐桌上只有他们兄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气氛好歹算得上融洽,小慧很疑惑,“咦,你朋友不出来吃饭吗?” 白静夹菜的手微微停顿,“不用管他,我等会去喂。” “他前几天落了水,身体还没好吗?” 白静没有回答脸色复杂,小慧也识趣的没去细究,一顿不是很长的午饭就在沉默中这样过去。 吃完饭后小慧见他重新弄了一份饭,正如所说的那样去往某个比较暗的卧房去喂,小房子的隔音也就一般般。 时不时传来训斥打骂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呛,小慧不禁想去一探究竟可琳琳还在餐桌上收拾,只得去帮忙。 等他出来心情明显可见的不好,看到这里小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这样每天照顾他肯定很累吧。” 白静没有表情的淡淡回应,“只是朋友关系.....” 小慧看他那样不禁自顾自的说:“有时候白医生应该要为自己考虑一下,要稍微减轻负担放松一下......” “何小姐你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我并不是你合适的择偶对象,有个患病的妹妹,生活不能自理的朋友需要照顾,没有资源保证接下来的生活,你还是死心吧。” 白静突然打断一本正经的说明,小慧不由得微微发愣,紧握指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然而得到答复却是,一句无所谓的,“行吧,我知道了。” 话都说的这份上了小慧也没有理由在待下去,临走时不禁留念的问了一句,“明天我还能来这借一下煤气吗?生火做饭很麻烦....” 他没有回答,像是默认又像是拒绝,门就这样关上了。 就这样临近辛苦的傍晚,小慧心事重重的走再回去的楼底下,却看见意料之外夺目又刺眼的一幕。 是白日里遇见的长发女人,她拿着拿着一束花,竟然在和白医生说着什么,无论是样貌还是其中谈吐不凡的气质,都是那么的般配,就连路过的人都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 小慧连在一旁观望的勇气都没有,只得偷偷躲在转角暗中观察,隔得稍微有点远看不清表情,依稀看见他收下了鲜花,给了女人一张纸,各自离开。 小慧不敢细想那张纸条上面写了什么,只见女人读的无比专注和认真,偶尔会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无论和她那样比简直是玫瑰和杂草。 再想稍微移动看清楚点,女人不见了小慧不禁疑惑的左看右看,回头,瞪大的灰色瞳孔直逼面门。 吓到小慧差点失声尖叫,“你在怕什么?” 很好听的声音却惊的小慧头也不回的的往屋子里跑,哪怕跑到房间里那道不寒而栗的目光仍在,一晚上都在被莫名耻辱和不甘紧紧缠绕。 第二天一早,小慧顶着黑眼圈找到熟悉护士阿姨,要了一整瓶安眠药,收集了一些好吃的食物,再次准备敲响对面日夜看着的那扇门。 第201章 残酷 李瑞头撑下巴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巴拉着杯子里插着的野花野菊,摸着摸着花骨朵掉了下来。 指尖捻起要放嘴里的那一刻,白静突然出现一把打掉。 “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乖乖听我的话,好好吃饭到时候我会陪你出去。” 李瑞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提出了困惑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静坐他旁边解释,“你吃了一种有毒的蘑菇吃多了损害了脑子就这样了,最近有想起什么吗?” “是白色的吗?” 白静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算点印象....” “总是看得一些难过的画面,不能吃,得留给你和小女孩。”李瑞突然打断,白静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这么做,不然总觉得到不舒服。” 白静不禁扶额叹了一口气,“那些是过去的事你不应该沉溺在其中,你要回想到自己是谁要去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结合过去实现你现在要做的,在那之前你得保证好自己的安危和生存,明白了吗?” “原来你并不需要我吗?那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白静无言以对困惑的看着同样看着他困惑的李瑞,“并不是我需不需要你的问题,我想要你活下去,像以前一样拥有自我的活下去。” “嗯,我有在活着。” 白静语塞双手正思考应该对他怎么说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将近中午的时间小慧如约而至,她笑的十分温柔食材带的菜很丰富调料一应俱全。 女人好像在做饭方面有着天生的技能点,仿佛像个女主人一样忙活着一切,白静没帮上什么忙索性准备一下碗筷继续尝试跟李瑞沟通。 各色各样的菜就眼花缭乱的上的满满当当,标准的三菜一汤,看得琳琳忍不住提前动筷子,如果不喊李瑞吃他就不会吃。 小慧倒是主动的给他夹,“你朋友今天看起来好转了一些,那可要多吃点。” 白静无所谓的由着她,不厌其词的劝说着,“何小姐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其实我们并不打算在这定居,随时随地可能离开,你也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危险的吧。” 小慧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我相信白医生有那个能力能够保证安全,再说我可不弱,跑的可快了,同时干掉两只丧尸也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白静沉默不语,李瑞和琳琳仿佛透明人一样吃着菜,小慧继续自顾自的说着熟络的话,“话说回来我们认识这么久总是白医生的叫未免太生份,我能叫你阿静吗,我好像比你大,不然叫小静也是可以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 “啊啊啊——” 李瑞突然猛地尖叫,面露惊恐打翻了手中的碗,对准整个桌子撞了过去,连滚带爬的爬到角落蜷缩瑟瑟发抖,并且一下一下的撞着墙,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还好桌子侧翻时连带着一旁的人及时躲开,只可惜碗筷饭菜碎了一地。 小慧吓到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琳琳麻溜的躲在了一边,白静立马上前制止李瑞这种发疯行为,不过几秒白墙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李瑞疯了般的剧烈挣扎,他的瞳孔放大嘴里念叨着如同噩梦一样的两个字。 “蘑菇!蘑菇蘑菇蘑菇蘑菇蘑菇......” 白静大惊失色,一边拉着乱动的李瑞,一边愤怒的大声质问不知所措的小慧,“你菜里放什么了!!” 小慧战战兢兢的的回应,“没没有,就是普通的菜,黄瓜腊肉茄子还有香菇汤.....” “什么香菇哪里来的!!”说话的瞬间白静被李瑞狠狠咬住,激烈的反抗压制。 “只是普通的干香菇,我从干货店找到的我还吃过没有问题的.......”见此情此景,小慧不敢相信后退两步。 白静脸色越发难看仿佛明白了什么,咬牙忍着痛连拖带拽的将李瑞按在椅子上,“琳琳!快帮我拿绳子来!快!” 紧接着转过头对想帮忙的小慧说:“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我...” 很犀利的语气,小慧掩面难过的看了一眼屋内满地狼藉,轻声带上门离开。 门一关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可紧咬的唇不甘的眼神里满是怨恨。 独自一人回去的小慧失魂落魄,陈丝丝见状来安慰了一下午也不见好转,“这种垃圾男人长得再帅有什么用,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老惦记着他那呆呆傻傻的朋友绝对是个死基佬。” “那两人一看就有什么大病,那天遇到了我得狠狠的啐一口。”陈丝丝轻拍着她的肩不停的叫骂,直到她累了宽慰的叹了一口气离开,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 可还离开没一会的陈丝丝立马火急火燎的冲上来,拉着小慧去看,“我靠,那狗男人来了找你了,趁现在我带着你去骂他。” 小慧难以置信的探出脑袋往楼下看,果然在楼底下看得了熟悉的身影,一把推开陈丝丝整理好仪容匆匆出门。 “丝丝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这一通操作可把陈丝丝看傻眼了,无奈叹了一口气悻悻离开。 小慧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白静换了一身衣服双手抱胸站在楼梯阴暗交接的入口,神情深埋在额前过长的发丝下露出完美的轮廓下颌线,引人注明的一看就是在等谁。 “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能邀请何小姐出去看看风景走一走吗?算是为我中午的态度道个歉,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个机会。”白静说得很认真却又意味深长,深邃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小慧觉得这一刻仿佛在做梦,怯生生的连忙答应。 两人就这样一起走过小路,走过大门,期间没有一句交谈,路过的行人男女无不羡慕嫉妒扫视一眼,只是走在他旁边便能享受小慧这辈子都没有感受到得过的关注。 想牵他的手一点点靠近,可惜还没碰到就被插进口袋里了。 小慧不会在意自顾自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白静极少回应不知不觉间走出了较远的距离,越发荒凉残垣断壁一个人也没有,除了几只游荡的丧尸。 月光无声撒落,白静停下脚步在这一片左右看了看,小慧感觉有点冷,“外面的晚上还是很危险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你朋友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在一起吃个饭。” 白静突然冷声道:“何小姐,我朋友一个月前差点摔死,是你干的吗?” 小慧闻言脸色白了几分,“有这回事吗?你不要误会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 白静没有看她蹲下身在地上翻来覆去,“前几天他被淹你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我那次可是在救他路过的几个人都看见了,白医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小慧莫名感到害怕退后几步,白静缓缓站起来拾起一根带着钉子的粗木头,冷笑一声,从口袋拿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我记得何小姐有提醒过我,做饭加调料的时手不要抖,怎么这么粗心。” 小慧大惊失色,忍不住浑身发抖一步步后退,“我...不是..我没有...” “给我说!!!” 白静单手高举木头狠狠砸在瞪大的脸上,尖钉一刮半张脸一片血肉模糊,小慧倒在地上捂住脸惊恐的尖叫。 “啊啊!!不不!怎么能打我,你不能!!!” 白静嘲弄的踢了踢她,“快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我想听你亲口承认,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在跟踪偷窥我,不然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又一道劲风划过,重重砸在肚子呈凹陷,小慧疼的失声哀嚎,眼泪鲜血止不住的流,“我,我是那么的喜欢你,每一天都在看着你好累好累,所以我好想帮帮你减轻一下负担......你不应该在那些垃圾人上浪费时间....” 白静怒不可遏,手中的实心长木头一下一下恶狠狠的砸,“仅仅就为了这个!你tm有什么资格去管我的事,自以为是的替我着想,有给你资格吗?臭婊子,你这种女人真是恶心,稍微给你点好脸色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掌控我了,要不要脸,真是贱啊....” 小慧被打的七荤八素毫无还手之力,身上骨头碎裂钉孔扎近肉里软烂成一团,凸出的双眼死死瞪着他,好似不敢相信白静是这样的人,颤巍巍的动了动嘴唇。 “你...你个疯子魔鬼,怎怎么能打...想杀女女人....” “我...我是为了你好...罪不至死..怎么能这么对我...杀人啊!!!” 她话还没说完,白静将手中的木头调转了插了钉子的面,对着嘴用力砸下去,随着牙齿掉落一个字也无法出口。 “我管你什么人,我想要杀你就不需要理由。” 白静喘了一口气扔掉滴血的木头,摸了一下脖子发现竟然还有气,毫不留情抽出刀子捅穿脖子,一阵抽搐挣扎下体的裤管里赫然掉出一支蓝色水芯笔。 白静面露嫌恶的一脚踢开尸体,朝着欣欣向荣一片宁静祥和的社区楼影回去。 “外面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我杀的人,可比我救的还要多.....” “一群无知的蠢货。” 第202章 扮演 李瑞歪着裹着纱布的头悠悠醒来,想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被绑在凳子上,手腕脚腕统统勒出数道红痕,长时间的麻木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一下。 “医生,医生?” 李瑞喊了两声,声音十分沙哑不太大,房间紧锁的门却开了。 “我怎么了。” 粗劣的绳子应声而落,白静搀扶起他坐在了床边,“你不小心吃了蘑菇,我想你以后任何真菌质的食物都会引发你的后遗症,千万要注意。” “你感觉怎么样?还记得你做了什么了吗?” 李瑞茫然的摇了摇头,“好混乱想不起来。” 白静递给他一杯水神情有几分严肃,“在那之前我有话想问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李瑞不明所以握住透明的玻璃杯看着自己倒影的影子,白静朝他抬手示意他喝。 “还记得那个扎马尾昨天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吗?是她当初把你推下楼梯的对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瑞低着头睫毛微颤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回忆,“她对我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 白静难以置信,不禁逼近了几分看着他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随便听别人的话???” “她这么说我就这么做。” 很干脆的回答,白静惊呆了,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忽略了这么大的问题,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停摇晃,“不对,这是不对的,不能谁说什么就要去做,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谁的话也不能听,懂了吗?” “嗯,这样吗?那我又该要怎么做?” 白静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用力捏紧了他的肩,“你是人是要吃喝的人,根据安危和利益来分辨是非和情况,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判断,懂不懂啊!” 哪怕对李瑞说的在大声,他还是那副一脸茫然没有灵魂的样子,“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包括你的话也不要听吗?” 白静把手从他肩上移开,“不,你跟我在一起就得听我的。” “为什么呢?” 看着他那绕回来的话,白静一阵头大,“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听我的话不是理所应当吗?” 李瑞偏了偏头,眉目微皱思考了片刻,好像觉得有道理的样子,回应了一个字,“好。” 白静有些疲惫的顺势躺床上继续问,“最近你有想起来些什么?” 李瑞喝下凉透了的水动了动喉结,“好多人,火烤拔指甲殴打关在笼子里没有皮插满刀......” “原来是从最近的时间开始回想的吗...”白静望着天花板呢喃着。 李瑞突然问道:“为什么我之前要遭遇这样的不幸和痛苦。” 白静眸光暗了暗,神色没有移开一下,“因为这是末日,没有伦理没有秩序没有道德混乱的随心所欲的世界。” 李瑞却意外的回答了一句,“是个美丽的世界呢。” 有点奇怪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奇怪,白静躺床上思索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可以回应的话,时间就渐渐这样过去。 下午,白静带着琳琳李瑞出门随便走走看看,李瑞早就待得不耐烦了,出门前简单带了些零食和水,其中琳琳疑惑发现,“哥哥,你今天不需要去工作了吗?” 白静转过头看了一眼琳琳,她身后桌子上瓶插的花束生机盎给单调的房间添了一点生机,“不需要干了,还是轻松一点好。” 李瑞的身体好的八九不离十,除了额头上撞墙导致的伤口,走的到和正常人别无二致,跑却跑不过琳琳动作相当不协调,可能会左脚绊右脚,甚至严重一点直接摔倒。 慢慢来总会好的,白静也不强求这些更注重沟通,像带两个孩子一样操心。 必须得时时刻刻盯着李瑞,他时不时会摘点草捡点路边的石头观察,有可能一不留神就那么吃了。 白静问他为什么要吃,理由却堵得让人语塞,例如为什么不能吃,有什么用,为什么到处都有,这种基本常识的问题。 白静不厌其烦的回答了一次又一次后,李瑞总算消停了一些老老实实地坐在樟树下遮阴,扒拉着茂密的草丛,可能在看草,可能在看藏匿其中的蚂蚁。 一排排像线一样渺小,指尖随便拨了拨了就那么轻易的断掉,挣扎着四散逃开统统被压的成点,落入漆黑的瞳孔里渐渐放大。 琳琳高兴的顶着阳光摘了一把别人种的油菜花送到李瑞面前,笑着说,“好不好看,送给你。” 金黄的花朵灿烂的李瑞没有表情的脸微微动容,擦了擦手上的汁液接过花,看着琳琳柔软温暖的笑脸,“很好看,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琳琳很是困惑,天真的回答道:“因为我想要把漂亮的东西送给你,所以就会感到开心啊。” 李瑞低头端详着花,又递了过去,“那在我送给你。” 琳琳连忙摆摆手拒绝,“不行啦,送给别人的东西就不能再送回去,你得送我我其他东西啦!” “为什么?” “这个,反正就是不行啦,没这个道理。”琳琳也说不上来,手舞足蹈的跟他解释。 于是李瑞拿上花递到了白静面前,“送给你。” 枕着头躺草坪上的白静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接过扔一边并翻了个身。 李瑞就这样子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茫然的看着他,渐渐蹲下头埋在膝盖里。 琳琳发现不对,连忙凑到他旁边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感觉到高兴呢。” 琳琳宽慰的轻轻抱着他摸了摸头,“这样吗,那我们来玩游戏吧,保证能和我玩的很开心的。” 几轮下去,无论是捉迷藏,石头剪刀布其他的小游戏李瑞的表情没变一下,连带琳琳也一块怀疑人生。 “你又不是真的小孩肯定感受不到其中乐趣。”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白静出言提醒。 他起身拍了拍了身上沾的草走近他们俩,直接问李瑞,“玩了这么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李瑞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公园周围其他零星散步的人影花草鸟树,指了指辛苦劳动走过的一家人,又或者成群结队准备外出的伙伴,还有两两成对的情侣。 “我想要像他们一样快乐。” 此话一出白静脸色显得相当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给的。” 琳琳看着那些人,有了个大胆的主意,“要不我们学着那些人的样子陪瑞哥哥玩吧。” “我要当妈妈,哥哥当爸爸,你就是我们的宝宝,让我们来爱你吧。” 白静无言以对直接拒绝,奈何琳琳根本不听,拉着李瑞紧挨着他凑一堆,摘了几片叶子玩起了过家家。 琳琳尽心尽责的扮演一个母亲,让他枕在腿上轻轻拍打背部哄睡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很幸福。” 李瑞像个娃娃一样任她摆弄,无动于衷的回应,“没有。” 琳琳见状有点生气扯了扯白静,“爸爸也来抱抱他啊,多可怜的一个孩子。” 白静想走开,可是琳琳抓住不放,叹了一口气象征性的询问,“你想要我抱吗?” “不想。” 家人扮演只得作罢,接着是朋友手牵着手跑来跑去玩,不见一点欢笑,只是执行游戏规则的玩偶,没有一点意思还遭来路人奇怪的目光。 白静无语的不去看他们两个疯玩,这一通折腾下来琳琳累了,直接躺李瑞身上,“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快乐。” 李瑞顺势抱着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垂头看着她,“没有。” 琳琳十分不甘心,环抱住他的脖子,“那只有最后的情侣了,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快来亲我!!” 李瑞不明所以,呆愣愣的看着她,“怎么做?” 琳琳毫不在意的撅起嘴巴,一口两口的亲来亲去,弄得一脸口水,“就这样明白了吗?” 李瑞抬手擦了擦口水,学着琳琳的样子低头轻轻在她半边脸上一印,垂落的睫毛下面依然没有丝毫波澜。 琳琳又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心跳加速的激动和高兴。” 李瑞有些疲惫的淡淡回应道:“没有。” 琳琳有些不敢相信,肉眼可见的低落,“怎么会这样,亲过我的人都会很高兴。” 李瑞抬手摸了摸了她的脸,“感觉还不错,很柔软。” 听到这么说的琳琳稍微宽慰了一点,不禁瞄向了一旁躺着无所作为的白静,“你亲一下我哥哥试试看什么感觉。” “不要,好恶心。”白静无情驳回了这个一个要求。 琳琳不高兴的翘起嘴只得作罢,见状李瑞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几秒提议道:“我想...试试。” 白静听闻脸色难看了几分,“你又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你没事干嘛要亲我,平时搂搂抱抱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不要得寸进尺。” 李瑞一脸疑惑,说出了语出惊人的话,“那你可以亲我吗?” “不可能的,你们玩归玩闹归闹不要扯上我,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反感这些的......”白静突然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呵斥,琳琳有些不服气的一把朝他扑过去按住头。 “只有我们两个人亲太不公平了,哥哥也要亲!” 白静不敢太用力的推搡她,一不小心让琳琳得逞了重重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立马来的李瑞身边亲在了左半边脸上,刚好对称。 “这样我们都算亲过了,哈哈哈...” 无视生气的白静,琳琳高兴的捧着李瑞的脸问道:“怎么样现在有没有高兴一点。” 李瑞困惑都看着她眼里浮现的自己,稍稍舒展了眉目,“好像有一点点.....” “也只是一点点。” 第203章 纯粹 正午的太阳知了虫鸣是最聒噪的,李瑞坐在桂花树下逐渐被藤蔓侵袭的矮围岩边,木空无一物目光注视着来来回回奔波的男女老少。 在高的温度也阻挡不了一张一合热闹喧嚣的嘴,愤怒的疲惫的高兴的无不奇怪的扫视一眼他。 就在刚才,李瑞在手旁边半圆的叶片上看见一只蚂蚱,手指长浑身通绿薄薄的翅翼中心延伸着黄色的线,看上去并不好惹后腿长肢布满红色的锋刺。 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是危险,轻轻一碰就那么容易抓住,然而长而有力长满尖刺的大后腿可不是显摆,不停的踢蹬。 手指就这样刮出了一道道血痕,尖刺扎进了皮肉里反复研磨,李瑞没有放开,新奇的看着活力扑腾的蚂蚱,不知不觉间蜿蜒的血顺着手腕一路滑落,形成小片浅滩。 “喂,你看那人怎么回事?” “手流血了都不知道扔,看他那样子八成有病吧.....” 感受到注视越来越多,李瑞不自觉捏紧了蚂蚱,口吐黑汁排泄粪便后腿刮刺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整只手都成了红色。 嫌弃惊恐恶心,好奇的孩子被大人拉走远离,调皮的会扔石头试试反应,在然后路过的人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蚂蚱死了,死在了李瑞手心,后腿掉落整个躯体遭受挤压硬壳的脑袋凹陷黄绿组织脱出。 就那么摊开在掌心,恶心的无法直视。 没多久白静提着两提着两捅水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受伤的手眉目紧锁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查看,“怎么回事?” 尖锐的刺扎在满是灰的手指上一片模糊,李瑞僵硬的动了动指尖回答道:“抓到一只绿色的虫子。” 白静一把拉过他的手拨出桶里的水给他清洗伤口,“不要什么东西都去碰!会受伤流血的要知道避免啊!!” 李瑞没有回答,漆黑的眼珠瞥了一眼脚下正被蚂蚁搬运的蚂蚱残肢。 中午的午餐做的色香味俱全,最近闲来无事白静找来一本菜谱琢磨,整体水平可以从琳琳多添一碗饭来改变。 李瑞对此无动于衷,让他吃那样就吃那样,不知道饱和饿让他挑喜欢和不喜欢吃的,得到的答复都是肯定,还好。 在咸在甜在辣都是一样毫无波澜,确认是失去味觉了。 饭后的小惬,白静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例行问他有想起哪些东西,这次终于有了除了受虐待酷刑的其他回答。 “听从名叫老板的人吩咐。” 白静稍微打起一点精神问个仔细,“在什么样的环境,有什么样的人。” “整齐的房间,一群和我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还有呢?”白静问。 李瑞答,“听从名叫老师的吩咐,整齐的房间,一群和我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白静又问,“有没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 “在重复。” 问话就到这里结束,在正常不过的过去。 下午的太阳小了很多,白静收拾了一堆衣服叫上李瑞一起去洗,他什么都不会,好在只需要示范一遍就会。 由于受伤的手的原因他只是在旁边看看学学,河边洗衣服的女人最多男人最少因此琐碎八卦是最吵的。 李瑞蹲在岸边看着那些人,半张脸埋在膝盖下眉目越埋越深,“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不要说话。” “你可以走远一点。” 白静并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不免加快手上的几分动作提醒,他又转过头看着流淌的河面又道:“泡在水里就不会觉得吵,我可以躺进去吗?” “不可以,你会死掉。” “那我能让她们泡进去吗?” 白静愣住了,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漆黑毫无自知的眼里满是疑惑,仿佛只是在向他征得同意。 “不可以,这是在杀人。” “你不是说,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吗?” 白静脸色难看了几分,低声呵斥他,“不可以,会被赶出去的。” 李瑞仅露出的眼角微眯,一半藏匿的表情明显感觉的不悦,他不再说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不了了之。 临近傍晚白静在楼下签收物资,送来的年轻小伙十分不满的看着白静,箱子一撂就走。 同样的白静也不满的一把拉住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纸,“这是新的清单麻烦你转交给艾小姐。” 男人恼怒的揉成一团,不禁质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男人怀疑人生的挠头看着他不急不慌的搬着几箱生活物资,可能什么都有,吃的,用的穿的毫无例外都是新的,甚至是最好的。 即使是这样李瑞不会满足,白静倒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随着认知和接触越来越多很少在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比如乱吃东西,乱摸东西。 大部分时间看着人发呆,一个明媚的早餐,李瑞习惯性坐在公园樟树下的木质长椅下,对白静说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修长的指尖指向一对慈祥满目老人搀扶用的拐杖,“我想要那个.....” 白静十分错愕,不禁问道:“为什么?你又不需要?” 李瑞看着那个老人步履蹒跚的含笑摸过孩子的头,热切的跟人打招呼,没有表情道:“我不明白那人为什么总是在笑,看得多了就厌烦,拿走他支撑走路东西,就不会出现在这,也不会在看见他笑。” 不等白静组织语言拒绝他,李瑞又指向两三孩子踢的球,女人手中发光的戒指,男人脚下穿的鞋,“这些我都想要,能给我吗?” 白静连忙坐他旁边,严肃劝解道:“不,这些东西你又不需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得到拒绝的李瑞眉目微皱,磨砂椅子的指尖悄无声息的紧握,转过头看着白静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快乐,笑的出来,简直无法理解只是觉得好烦。” 白静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抓起他的胳膊拖着他走,“那就不要去看,不要想这些,你怕是闲的脑子生锈跟我去干活。” 然而这一次李瑞没有乖乖听话,冷漠的挣脱白静的手,直接走过去抢。 第204章 打牌 李瑞那点抵抗对于白静来说手到擒来,单手揪着后颈领子扔回屋子里。 扫把抹布一甩,指了指各个房间角落满的灰,“打扫干净,我教你玩牌你以前貌似很喜欢玩的。” 李瑞不为所动,好像不明白白静说的是什么,于是白静便从他翻都没翻过的行李里面拿出来一番展示。 从他紧盯着的目光来看似乎有点兴趣,乖乖拿起抹布沉默不语的打扫了起来。 白静喝完一杯茶后看他收拾的还不错,一起坐在沙发上简单讲了一下玩法和规则。 扑克牌在怎么玩无非就是摸牌比大小,凭着大量的运气和一点智慧就能赢的游戏,几轮下去李瑞一局也没赢过,不是太迟钝不会思考,只是因为牌太烂。 李瑞疑惑的看着手上拿着的又一副烂牌问,“这样的玩法和规则是谁定下的,好像不公平。” “输赢的概率都一样没有问题的规则,只是你运气不好,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静看着手中的牌一张张轻飘飘落在玻璃桌上,方块红桃数字眼花缭乱,李瑞要不起,手中一沓厚厚的牌能挡住脸。 “如果我凭运气一直没有摸到王牌,总是你赢,那不就对我的不公平吗?” 他的指尖一挑黑桃a平稳的压着红桃q上,白静无言以对的看着他,抽出最后一张花脸王牌结束了这一轮。 “那有运气还讲公平的道理,你这是玩不起。” 李瑞没出完的牌尽数零落,“那我难道就要这样一直输下去吗?” 白静收过他的牌叠整齐,行云流水的一抽一碟的洗着牌。 “我认为无论好牌烂牌都要把这副牌打得好看一点,不是看结果而是能在其中找到乐趣,不然就玩的没有意思了。” 洗好的牌叠的方方正正又是一轮新的未知,李瑞偏过头,径直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如果早知道是输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玩。” 听他这么说,白静也不是很耐烦,“随便你,爱玩不玩。” 李瑞眸光一沉,晦暗不明的看向牌,“或者我自己来将游戏变得公平一点。” 白静逐渐不悦,“你到底玩不玩,不玩就跟我去学做饭。” “在玩最后一轮,我想上赌注。”很有决心的语气,李瑞却没有一丝表情上的起伏。 白静有点好奇,眯着眼睛问李瑞道:“说说你的赌注。” “我赢了你不要再阻拦我做任何事,我输了不会在违抗你的要求。” 白静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你本来就不应该违抗我的要求,我可是一直都在为你好。” 李瑞突然抬起头,直勾勾没有一丝表情的盯着他,“还可以换一个,谁输了去亲对方的脚怎么样,我还挺想看看医生你难堪的表情。” “你有病吧,那就别玩了!” 白静站起来直接气愤的要走,哪知李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逐渐捏紧,脸色松动了一抹冷笑拉近距离。 “怎么,医生你该不会玩不起了吧。” 白静恼羞成怒的一把挣脱,反手一巴掌重重扇在李瑞脸上,很大一声,所有牌都掉了甚至惊的琳琳都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 李瑞正过被扇偏的头无所畏惧的瞪着他,抿住紧绷的嘴角缓缓留下血痕。 白静发麻的指尖一点点紧握,无比恼怒的道:“你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现在能有吃的住的全靠我,是不是对你这种家伙太好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要是在敢对我放肆,我不建议你重新躺着.....” 李瑞无动于衷,脸色越发冰冷,“你从来都没有理由去管我。” 不等白静再说些什么,李瑞直接起身来夺门而出。 独留满地散落扑克牌的白静垂头愣在原地,一直旁观的琳琳小心翼翼的探出身体提议道,“要不要追上去.....” 白静没有去追,等到中午吃饭都没看见他人,像是怄气一样。 和一个没有常识耍脾气没有一点用,任由其发展情况只会更糟,白静是和琳琳一起去找的,樟树下常坐的椅子没有,河岸边的礁石也没有。 不是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最有效率的办法是问,也许是李瑞脸生,无论气质还是行为举止也怪怪的就很容易遭人留意。 一番打听才发现他在一棵树上,足够成年人怀抱那么粗的树上,粗粝的樟树只又高枝叶又密,那个位置像一个蔑视者高高在上的审视观察蝼蚁。 如果从树下发现了看上去,那会像是个神经病。 李瑞都能爬上去何况白静,有点麻烦的来到他身边,而然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打算在这里坐一辈子吗?” 没有反应,白静直接拽他的手臂,没有用太大力可能一不小心都会掉下去只是触碰,“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 “什么都没有想。” 白静挤出所剩无几的耐心道:“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李瑞目光遥望着远方,“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忍受,忍受不舒服的感受,忍受不想做的事情。” 白静十分无语,“因为你得要好好活下去啊,不然你吃什么喝什么住那里?” 他的目光低垂思索,“我可以去吃叶子,和你给我吃的东西没什么区别,睡哪里都可以都是一样硬,如今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也能活的下去。” “所以医生你的职责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每天跟着你我也烦了你不也是吗?” “而且我也不想忍受了。” 白静难以置信,“你不想恢复记忆想起过去吗?” 李瑞疑惑的看着白静,阴霾的脸色十分陌生,“不是你要我想的吗?我可没说要想起来,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想起来又能改变我什么呢?” “不,这不对,你原来不是这样的.....”白静强硬的抓紧他半边领子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想要回家的吗?甚至到了死都想要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回家?” “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 李瑞歪着头,漆黑的眼里清楚的倒映着白静茫然无措的神情,没有惊起一点波澜。 白静渐渐松开李瑞,抬起头一点点正视起面前的他,“我不知道,但你必须得想起来,我相信你会改变。” 李瑞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此白静深感无奈一把拖着他下了树,补充道:“还有你不能去吃草睡野外,草不能吃可能会有毒野外不安全,所以能跟我回去吃饭吗?” “这样吗?我还可以去抢.....” 白静嗤之以鼻,看他一动不动拉着走道:“就凭你抢到得谁的.....”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李瑞没有反驳,脸色变了变一路低着头一言不发,在他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这么带了回去。 而然天一黑晚饭还没有端出来的情况下,他人又不见了。 这一来二去白静找他倒也快了几分,昏暗的小道有几棵稀疏的树木草丛,只是瞥见一个朦胧的背影,白静就确定是他。 白静不悦的走近,呵斥的话还没有出口,却被眼前的此情此景惊呆在原地。 李瑞倚靠着树干抽着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脸,脚下躺着一具一动不动的身影,从隐约的光线来看是个中年男人,眼球凹陷嘴张大。 他转过去看着白静,伸手一递坦露在掌心的几粒糖。 “要吃糖吗?我抢到了。” 第205章 存在 接近入秋的深夜有些冷,不再清晰的丛林没有虫鸣,安静的有些过于黑暗,唯一的橘点光熄灭任何影子闪过都不会被发现。 李瑞踢了踢脚下成硬块的土,白静面无表情的一下一下用锄头借着草木的掩盖下挖着坑。 “你看我现在可以不用你操心了我吃什么的问题了。” “所以,你以后能不要来管我了吗?” 看着逐渐被尘土掩埋没来得及尸变的尸体,白静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静转过身揪起李瑞漫不经心的领子,冷冷的相互对视,“可以,既然你这么想,我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我只有两个要求,完成了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好,你说。” 白静一把放下他并推开,力气没用多少看他还需要后退几步才能稳住身形的样子,冷哼一声道:“第一你必须得有独自生活自理的能力,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活的像个人。” “第二,打赢我。” 话音刚落李瑞脸色阴沉了几分,几乎是眨眼之间握拳挥了过去,白静没有一点意外的轻松躲开,并反身踹了他一脚。 踢在后背就那么倒在枯叶铺满的草坪,等了几秒翻了个身看着树叶遮挡的天空,一动不动。 白静居高临下的踢了踢他,正要蹲下拖他走。 “认清了吗?” 李瑞没有回应冷漠的眼珠紧盯着他转,一个被提起较近的距离,悄无声息的手迅速搭上白静的脖子,抓他的手被死死压在侧腰。 紧接着脑袋轻轻抵在白静的肩颈,冷声道:“我想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白静大惊失色,眉目紧拧恶狠狠的瞪着他,搭在脖子上的漂亮指尖闪着明晃晃的刀片,随着刚才小幅度的动作,喉结滚动下的那块皮已被划出细密血珠。 “你..你!!!” 白静不敢轻举妄动,紧篡的手指发抖,肩上的脑袋传来一声低笑,“不要总是对我那么凶,你也不想我这么做吧。” 阴冷的目光肆意打量苍白的面颊上屈辱愤恨的表情,薄薄的刀片挑衅似得一点点挑起白静的下巴示威。 “你的条件可对我没有用,别慌,我可并不舍得对我这么好的医生变成尸体。” 白静咬着牙一声不吭,能动的余光死死盯着他,被迫伸长的脖颈因为拉扯一不小心划出的口子顿时血流如线。 话是这么说,刀刃可一点没远离脖子,无形中在逼迫白静妥协。 直到醒目的鲜血坠落到李瑞手臂,眉目紧皱了一瞬稍稍松动另一只手附上擦拭,“不要生气,这可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那这次换我来帮你弄干净吧。” 不等白静反应他想要干什么,密软的发丝蹭过耳边脖子舌头柔软的尽数扫过涓涓血痕,震惊的嫌恶之色言露于表。 “你怕是疯了!” 白静不顾近在咫尺的刀片,一把推开了他,是擦脖子上残留的触感,好在李瑞有所反应及时避免了再次划伤,没了威胁高高举起的巴掌直逼他阴翳的脸色。 然而意料之外的巴掌没有落到脸皮上,李瑞稳稳的握住气的几近颤抖的手腕,舔过唇上沾染的血。 “很熟悉的味道,我已经证实了可以回去了吗?” “好啊!如今翅膀硬了敢对我下手今天你tm别想走着回去!!”白静逮这机会连踢带拳的往李瑞身上殴打。 没想到李瑞就那么面不改色的后退几步,能躲则躲躲不掉的就挨着,脸色一沉竟直接掏出刀子,“你不如在干脆一点,直接杀了我算了,就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白静狠狠瞪着他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一旁树干上,叶子絮絮的下落,一把躲过他手中的刀,拿面前这个说死就死的人没有一点办法的咽下这口气。 “行,明天一天我不会管你,你想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到时候别被人轮着打到泥里都不要叫我!!” 李瑞毫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这捉摸不透的态度,气的拿锄头给他收拾残局的白静咬牙切齿,似乎想给他来一榔头的表情。 不是很热的早晨,李瑞的房间门大口空空如也,白静简单吃过早饭出门找到跟随他一天到晚想干些什么。 上午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香樟树下的椅子上看一路忙碌的人,种地的男人,路过的女人,玩耍的小孩。 白静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打搅这份宁静,“这个时间你需要吃饭,最起码一天两顿到三顿。” “嗯,我知道。” 李瑞稍稍停留了一会走进别人种的菜地,好像是特地趁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就那么摘,可旁边的邻居路人还在看着,并出言呵斥,但又不是自己的又不好动手阻止。 李瑞无动于衷,临走时还不忘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好似无声的警告,就这样抢了一些弱势群体的东西回屋吃饭。 不限于小孩的零食,妇女的包就连他惦记了很久的老人拐杖也抢来把玩一下扔掉并且还打了人家。 中午奇奇怪怪的午餐端上来一刻白静倍感头痛,饼干混青菜饭里放糖加盐,还不忘问一句,“你们怎么不吃?” 至于为什么没人上门找麻烦,白静看着逐渐减少的物资无话可说。 白静这种堵嘴的行为,李瑞早就看在眼里,下午的事态更加超出了意料,天空中浓郁的黑烟飘过,糊焦的味道四处弥漫整个社区。 对面的一栋房子着了火,白静上午见过的人统统从楼道里狼狈的跑出来,浑身熏得黑漆漆的从楼上看上去仿佛就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蚂蚁,无助的抱在一堆失声痛哭。 剩下的人们惊慌失措的乱做一团,不大的火势却烧掉了某些人的全部。 白静站在阳台上沉默的观望良久,一口难闻的空气下去,转过头厉声质问旁边那位熟悉的陌生人。 “为什么?” 把玩打火机的手指停下了动作,他抬起深不见底眼眸轻声一笑,很淡的笑容,笑的那么发自内心真实的快乐。 “树会落叶,鸟会飞。” “看着他们痛苦难过的样子,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存在。” 第206章 人 太过混乱的场面无法追究起原因,从那天起白静限制了李瑞的出门,让他乖乖待在屋子里少出去作孽,没有那么多物资陪。 他会听那是才怪的。 不知道李瑞从什么开始,也许是路边的花,桌上的菜,逐渐收集一些香味浓郁的东西闻,很大可能品尝不到味道只能靠闻来感受。 烟这种东西就成了他收集的首要目标,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末日却并不是那么好获得,要么就是退而求其次香水,摘一把花或者做成焦糊的菜。 只要他少干些杀人放火的事,白静倒无所谓帮他收集一点,然而他本人却挑剔的很,没有固定的喜好只像是一时兴起碰着闻那的。 这日阴天早晨,李瑞撑着头在阳台的围栏边,目光眨也不眨看着楼下一群青春靓丽的女人走过,从进门到出门大腿到脸很是意味深长的眼神。 白静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为了帮他尽快恢复记忆,一把拉回房间里翻出了他的行李,看看有没有笔记照片等东西帮他回想起一些东西,不然一直看美女的眼神很容易遭来鄙视。 他的行李不多无非就是衣服用的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白静有帮他好好保管,并没有找到一张纸条照片甚至连只笔都没有,从这一点来看就不是会写日记做记录的人。 李瑞到兴致乏乏,直到白静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石头做的蛋木雕香蕉黑色的手套一包种子他送的刀一个有点旧的手机。 白静不明所以一一摆放到李瑞面前问,“记得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意义吗?以前看你挺珍惜的。” 李瑞淡淡扫了一眼,拿起了手套和刀漫不经心的把玩拭擦,扔下一句不是很清楚便没有在看一下。 白静却若有所思的拿过屏幕有点裂痕的旧手机端详,“你还记得你手机密码吗?” “不记得。” 他看着刀身投影的自己,对于恢复记忆这件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白静看了一眼那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除了李瑞拿走的那两样其他如数放回。 不过就这么一会转身的功夫,他人又不见了。 等白静再次找到他时,他在种满月季的绿化带公园里穿梭,一个大男人在荆棘和杂草惹来不少异样的目光,好在还没有为非作歹。 白静稍微放宽了一点心由他去,见他满身被刺刮的毫无自知的狼狈样不禁感到丢人,便在一旁继续盯着他。 不一会李瑞拨开头上的密枝杂叶拿着几朵花坐到了椅子上,闻一闻花看一看路过的几个人,其中大部分目光停留在稍微漂亮的女人身上。 目光太过直勾勾晦暗不明的眼神惹的随行的女人十分惶恐,其中这种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盯到有男伴的女人身上。 麻烦就这样不请自来,而且他还拿着花,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抢女人的样子。 魁梧有力的臂膀不出意外的拍到了他的头上,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李瑞整个人随着轻飘飘的花瓣被打落在地。 白静并不打算出手制止,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嘴角的鲜血在流,拿着刀的手被硬生生踩过啐了一口,无论怎么样的小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照应挨打。 李瑞毫无反应的躺在地上,偏过头看着同样在看他的白静,漆黑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只是看着,没有求救也没有求饶。 所有人都走后,白静踩过破损的花朵走近他,抬起脚尖踢了踢,“也该长点记性了吧,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得罪的,知道收敛了....” “躺在这里是你的话,我会去杀了他。” 刚伸出的手就怎么僵在空中,只留下白静和满地揉捻的花瓣逐渐被风吹走。 那之后能明显感觉到李瑞更冷淡了,饭也不在一起吃找他问话说话也不答,仿佛眼里没有白静这个人,倒是如所期望的那样收敛了些,不会去主动招惹惹不起的人。 晚上不见人影,早上天一亮在洗澡,浓重的血腥味红色的刀尖不用问都知道干什么去了。 沟通越来越困难,一个他在的下午,眼神照例扫视楼下路过的女人,白静有些不自在的靠近他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喜欢看女人,没想到这一点你还是没有变。” 李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好像当他不存在。 白静倒是习惯了继续自顾自的说,“前几天我发现这里有不少女人给点好处能上门,你要是能好好听我说的话,我能帮你挑个漂亮点的,满足一下你一直以来想要的。” 他突然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白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么认为就认为吧。” “那行,我接受了。” 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姐,不胖不瘦的身材清淡的妆容下只是年纪稍大,死了老公的寡妇抚养几个孩子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兼职些副业生存。 不干也能勉强生活或者只是寂寞了也不一定,到没有讨价还价还大方开玩笑的说如果是白静倒可以免费,人就这样准时敲响了门。 白静识趣带着琳琳出门散步,还不忘告诉了他一声,“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时候找我好商量。” 李瑞没有回应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被门给关上。 接近傍晚的天色,白静带着琳琳随处游玩,难得享受一下不再忧心忡忡的时光,除了路上遇见一个叫陈丝丝的女人叫嚣着质问她的好朋友去那了。 白静没有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做饭。 秋天的到来天就黑的很快,带着丝丝凉意上楼的步伐不免加快,才刚到门口一股淡淡腥味经过门缝蔓延。 血的腥味,白静立马意识到不妙让琳琳站在门口独自进屋,看清客厅景象的那一瞬间脚步迟迟没有迈动。 李瑞侧躺的沙发,扣子都没有解一颗,戴着一只黑手套神情专注的摩擦着滴血的刀刃。 脚下有一个浑身赤裸倒在红色里不成人形的东西,依稀能分辨是之前的小姐不知是受了这样的凌虐还没有死,一颤的一颤的可能马上要死了。 白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李瑞十分疑惑的看着他,缓慢拿起面前桌上盒子里一根烟点上,“你不是说想怎样玩就怎样玩的吗?” 白静语塞,指尖紧篡的微微发抖垂头道:“不是,这样玩的.....” “这样吗?” 李瑞慵懒起身踩过满地粘稠的液体,揽过他无措的肩呼出一口缭绕的烟,饶有意味的看着他道:“那不如,医生你教教我如何。” 冷香的烟雾环绕周身中散发上瘾的奢靡气息,只是吸入一点便深陷迷离,白静呼吸乱了几分的偏过头,连忙推开他后退两步厉声拒绝,“不行,还不赶紧把地面收拾,不要每次我要来帮你。” “不是说过什么都能教我的吗?你慌什么?”说着一步步逼近,带着黑色手套那只手还一把抓住他不放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白静一把甩开他索性不理他,拖过不成人形的东西,举刀分尸简单处理完毕后,瞪着他道:“以后不要在这里杀人了,再有下次你等着被砍死或者被赶出去吧。” 李瑞冷笑一声,朝他靠近吐出一口烟,“医生你什么资格说我,你杀的可比我少,不要以为我没发现总是缠住你的女人不就是你杀的嘛。” “而且这个女人不是你送到我手里的吗?怎么还怪我?” 白静无言以对疲惫的长叹一口气,按住他搭上来的头道:“不要离我这么近,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女人的。” “女人?我为什么要喜欢女人,还有喜欢是什么意思?” 白静看着吸烟的李瑞的赫然大惊,“喜欢就是想要,对它有好感感兴趣之类的。” “是吗?那这样的话,那我不喜欢女人。”他说的毫不在意,掐灭了烟头。 听他这么说,白静稍微离他远了点,叫琳琳进屋,“那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李瑞眼神拉耸了下来似乎在无语,摘下了手套塞进口袋里,“不,我想我不喜欢人,没有固定的特征习性复杂又难懂,尤其是女人。”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天到晚还在盯着看,被打了还不知道收敛。” 他拿过纸巾擦拭桌上残留的血迹,“我只是在想她们痛苦样子有多难看。” “好吵,太讨厌了。” 第207章 我 如果再继续放任李瑞下去,屋子里会成为屠宰场,血流得太多黑色的地板砖缝都成了暗红色,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混着烟味弥漫整个房间。 白静准备着收拾外出需要的东西,食物,水,武器,一点简单的应急药品两个背包,还有拖出房间里睡眼朦胧的人。 “拿好,跟我出去一趟。”一个包扔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接直接掉在地上。 对于去外面荒芜的世界,李瑞显得无精打采,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仍由白静拖着想看看去干什么的表情。 长久没有踏足陌生地区的李瑞稍微表现得有点兴趣的样子,偶尔擦拭破碎的玻璃车窗,或者一下钻进破损的房子里。 白静对此一个头两个大,拉着他问:“你能不能好好跟着我,不担心找不回去吗?”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着魔方找来房子里把玩,“你会来找我。” 这话听的白静气的牙痒痒,“我可不会来找你,你老实跟紧我不要找那些没用的东西,也该让你知道在外面有多难生存,你一个人这在活不过一天!” 他理都不理白静说过的话,等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路边说话不免有些大,很不意外的吸引了两三只丧尸袭击。 破破烂烂的衣衫褴褛,速度却非常快,白静看了他一眼问,“知道那是什么吗?” 李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会动的尸体。” “知道该怎么做吗?” “不知道。” 白静要多无语有多无语,一把拉过他,眼看着近在咫尺张大嘴巴的丧尸,一刀捅过,“被咬到会死,会变的和它们一样。” 李瑞扔掉手中拼好的魔方,踢了踢还在龇牙咧嘴的丧尸头,道:“那不也挺好,不需要思考也能动。” 听他这么说,白静已然无法在和他沟通,正要走,一个转身没注意的回头发现李瑞没跟上来,他竟然蹲下伸出手指逗弄地上尖牙狰狞的丧尸头。 白静吓了一跳一脚踢飞丧尸头,一把拉过他的手指查看,万幸没有伤口却沾到了口水,连忙拿出水清洗擦干净。 这下李瑞不免认真打量他白了几分的脸色,“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没有被咬哦。” 白静紧攥他的手几近颤抖的摇晃并用力甩开,“会死的!!!” “怎么又生气了,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就告诉你最近想起了什么怎么样?”李瑞似乎来了点兴趣,拉着他要走开的背包凑了上去。 白静冷着脸,恶狠狠的将他一把推开,“你成天怕是有什么大病,别老挨我这么近,爱说不说!” 李瑞被推坐在地上,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眼神暗了暗,拍了拍手上身上蹭着地的灰,点了一根烟老实跟在白静屁股后面走。 徐徐蒙白的燎烟升起,一口烟雾散去李瑞道:“想起一些片段,也是这样跟着一个男人身后,去往有很多树的地方,他抓到了兔子,我抓到了人。” 白静没有理他敲开路边一辆车玻璃钻进去翻翻找找,一无所获后爬出去再问,“在你什么时候,还有呢?” “从手来看比你妹妹要大,比现在小,最后他带走了兔子,我藏起了人,人跑了,他藏起了我。” 白静很是疑惑,继续往前面走是一条荒街门面房,“你这是在讲童话故事吗?未免也太抽象了。” “不知道,只是看着的时候胸口闷,有点儿难过。” 听到着白静不禁回头看去,他是低着头走的,这样看过去额前较长的发丝完全遮住了眼睛,点着烟没有吸看上去没有脸只是个轮廓,像是他描述的梦境那样隐约又模糊。 剩下他就没什么话讲,一路就这样相对无言搜寻走了将近一天,白静没有找到适配的数据线。 时不时遇上几只丧尸,如果白静不提醒李瑞就不会躲,要他帮忙就帮忙,不喊他就像影子一样跟着,脸色肉眼可见的疲惫无力。 渐晚的天色,白静没有打算回去,走的有些远,路途尸影绰绰,所在的平房楼下也是,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巴掌的火焰逐渐熄灭。 二人在天台楼顶上,顶紧闭反锁的门偶尔会传来指甲剐蹭的声音,但不会打扰整夜的宁静,天台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了,仅留下一席没有被风吹走的床单,渐入秋的夜有点冷。 “现在知道跟在人多的地方好了吧。” 白静在背风的口墙面铺上床单席地而坐,李瑞埋头看着冒烟火堆一言不发,都是身穿短袖的两人,还是白静率先屈腿蜷缩,搓了搓冷的有点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如果没有人群聚散成堆抱团取暖,哪有安全的房子舒服床给你睡。” “可我不是一直睡沙发地板的吗?”李瑞补充道。 白静当做没听到,“所以,除非必要以后能不要杀人了吗?” 李瑞稍加思索磨挲着打火机道,“你说的也对,所以不如我们去抓人养逼迫他们提供服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白静嘴角抽了抽感到不可置信,“就凭你?凭我?你除了些见不到光的手段打得过几个,就算如你所说会乖乖听话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这种莫名的狂妄从哪里来。” 李瑞充耳不闻,掏出所剩无几的烟盒点燃,没有吸夹在指间,抬起深沉的眼里目空一切的眼道:“无所谓,我可以不要命。” 明明是对视的目光,却没有在看白静仿佛透过他在看世间万物,时间停止了一瞬白静沉默了,望着看不到头的夜空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替我感到难过。” 他凑过来,揽过单薄的肩扬了扬缥缈的烟雾递到嘴边,白静垂眸就着他的手指轻轻吸了一口。 “为什么,你不也是人吗?” “我是我,不算是人,唯一的我。” 白静无声闭眼明白了一切,呼出冷香的烟浊,陷入不知所明中埋头沉思。 良久,深夜的温度骤降,香烟燃尽的只剩灰,察觉到李瑞靠着他几乎快睡着了,白静用力推远了点,“我不是你妈,不要有事没事紧挨着我。” 李瑞一脸恍惚的睁开眼睛,停顿了数秒才愣愣的坐起:“你身上有冬天的味道,不会冷的冬天.....” 白静脸色皱在一起挪远一些,“你好恶心,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这么说李瑞也有几分不悦,就那么坐一边深吸一口气深埋至腕臂,“不是你,很似曾相识.....想不起来。” 第208章 驯养 一晚上过去,丧尸少了很多。 从两层楼高的阳台跳下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碍,李瑞完全不在意自身的身体素质,脚崴了,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白静才发现。 又红又肿他也不吭声,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只是走得慢了一些,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走运,停下休息给他处理一下时,所在落脚的旧房子里找到了他手机适配的数据线。 窄头属于过时的老款那种,不像现在基本是新款的宽头。 白静将东西收好递给发呆的李瑞一瓶水问,“你以前喜欢拍照吗?” “拍照是什么?” 白静拿出手机指了指摄像头,“正常情况下,人们会在有意义的时刻或者看见感兴趣的东西会用手机拍照记录下那一刻的画面。” 他毫无反应喝了一口水,回答了一句这样吗便没什么看法。 白静看他这副样子倍感心累,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的启程回去。 风餐露宿一两天一进房子白静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眼珠子没有盯住李瑞何时不见了人,直接一连消失了一整天,有去找没找到。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时间,叼着另一种味道的烟,不算好闻夹杂着一丝薄荷的味道,衣服也换了一套全新的秋装,还打了一个领带,一身黑搞得像特务,看样子是回来拿东西。 白静看他竟然整的一身人模狗样连忙叫住,“你干什么去?” “去养人。” 扔下这么一句话随着门并关闭,白静饭都顾不上吃震惊的追上去问个究竟。 漆黑的楼道下的比白静还快,明明脚还受着伤走出楼梯口才被抓住领子不得不停下脚步,有些厌烦回头看着他道:“干什么?” “你到底去干嘛?” 李瑞甩开拽着的手,继续走,“就像我之前的说的那样,调教人为我提供服务,活的更轻松稍微舒坦一些。” “你?就凭你怎么可能!!!” 见白静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朝着他勾了勾,“那就一起过去玩玩吧。” “还有,最近又想起一些东西,你想听吗?” 白静皱眉跟上他,疑惑道:“你说。” 夜风微凉他的声音通透又低沉,沿着幽暗的道路随行,“春天我看见人死去,夏天的晚上我看着河水飘走一只凉鞋,秋天被一群小孩用果子打,冬天他们掉进河里。” 他讲述完这一段白静客观的给出评价,“你这么形容应该是你小时候的记忆吧,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走在前面的李瑞稍微停顿了一秒的脚步,继续道:“是吗?还有呢,我好像还在老师的衣服上插过针,还把像你妹妹那么大的孩子推下楼梯滚到底呢。” 白静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你是受欺负了吗?” “不,可能只是因为,想这么做就这么做。” 落叶无声凋零在二人行走的之间的距离,没有影子的小路就这样在二人的相对无言下走到底。 毕竟偏僻的一栋楼,住在这的基本都是些老弱病残楼顶却种满一片生机盎然,盆栽的花朵蔬菜甚至还有果树。 是敲门的上去的,来人是在熟悉不过的艾花,她打着手电筒微微一笑,看着并不错愕的白静道。 “没想到医生你也来了,一直以来很感谢你照顾他变成这个样子,今晚你将是最尊贵的上宾。” 一起进了顶层的楼,白静靠近了一点李瑞小声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不等李瑞回答,走在最前面的艾花一脸神秘道:“是在他受欺负时你不肯帮的时候哦。” “是个识趣的女人。”李瑞没有一丝情绪的道,掏出一支烟,她依偎在旁点上火,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闪烁的烟橘光点了点旁边被推上来的椅子。 “坐。” 很宽敞的楼房,蜡烛一一被艾花点亮照亮所处的环境,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无一物,像是某个空旷的表演排练室,然而灰白的地板砖上匍匐着几个人。 男人女人老人都有,统统被锁链束缚手脚,其中一个白静还见过,她头发凌乱面容姣好,以往的活泼大方完全被惊恐取代,正是前不久缠住他追问的陈丝丝。 白静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艾花嗤笑一声,摇响了桌上摆放水果热茶旁的铃铛,“你猜猜看,死了好几个和你们有关系的人,怎么没人找上来。” “所以?” 铃声一过,走出两个陌生的男人一把将地上的陈丝丝拖到几人面前,李瑞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道:“先把舌头拔了吧,免得叫大声太吵。” 艾花捏起她的腮帮子如实照做,刀片明晃晃的插进挣扎摇晃的嘴,一边说:“说起来,这里还是我先发现的好地方,我一个好计划,医生要不要一起来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吧。” 白静看着投来的求救目光无动于衷,“说说看,这里加起来少说也数百人了。” 一根烟毕李瑞起身缓缓走进瑟瑟发抖的影子,艾花坐下优雅的喝了一杯茶,指了指另一边房间窸窸窣窣低吼的声音,“蘑菇有时候是个好东西,长在怪物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最听话的饲料。” “何必那么辛苦亲手去获得一切,你看现在这栋楼就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白静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人微微发愣,李瑞抽刀起身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无聊,要一起来吗?” 李瑞指了指旁边那两个面容呆滞的男人,“去,跪着舔他的鞋子。” 白静垂着眼眸突然站起来一脚踢开靠过来的人,手指紧篡,“不,这样是不对的....” 艾花啧啧摇头,“有什么不好吗,医生,你和妹妹能过上比这更好的生活,要知道没有我提供的物资,可怜的我都快于心不忍了。” 白静思索了几秒坚定道:“在怎么样我还是不能做到一直凌驾于别人痛苦上生存,这太荒谬了没有办法掌控这么多人。” “所以才需要偷偷杀掉一大部分人,来帮帮忙呗。” 艾花摇晃着逐渐凉掉的茶显然没什么耐心,继续道:“你也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了,明明你杀的人也不少嘛。” “不,这不一样,我无法同意。” 说着白静佛袖径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李瑞,低声道:“跟我回去吧....这是不对的。” 带有几分恳求的意味,李瑞站在原地没有动,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滴血的刀刃晃动着两边忽明忽暗的光。 第209章 小熊 “有什么不对?” “我认为不对,就是不对。” 艾花端着茶没有阻拦,沉默的看着两人离开,幽暗的目光惋声轻叹。 黑色的夜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早秋的寒意渐渐显现草尖不知何时浮现了露水,只是轻轻越过便染上了晨霜的气息。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静谧小路,不过这次是白静走在前面,李瑞跟在后面和去时的路相反。 距离清晰的楼影越来越近,白静深吸一口冷凉的口气感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听我的。” “我想,我应该要听你的,你从来都只希望我好,你说不对就不对吧。” 李瑞没有起伏的声音又补充道:“我只是不想在看见你为我难过,不需要也不值得。” 他加快了一点脚步并肩走近了白静的身边,摘下黑色的手套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点上,同样的没有吸只是夹在指尖随流动风弥漫,仿佛在分享一种味道。 白静偏头扫过一眼他深沉的脸色,直言不讳道:“你这么说,很奇怪,你喜欢我吗?” 李瑞神色凝固了一瞬,看着漆黑的路淡淡道:“你说喜欢是想要或者感兴趣,那我应该并不喜欢你,甚至想要离开你,太过了解你也就没有兴趣,总和你待在一起太乏味,对我来说你限制了我太多。” 听他这么说白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几分钟都没有回应,仿佛对自己说道般。 “但凡你少救几次就好了,我可能就不会这么为你操心费神,如你所愿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帮你死的舒服点。” 李瑞弹了弹烟灰,转过头看着他道:“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静叹了一口气,稍稍迟疑道:“如果非要定义的话,只是朋友关系....” “是吗?” “不然?我帮你救你只是因为你曾经屡次傻不拉几的救了我还有我妹妹....” 白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去,留下越走越慢的李瑞低头沉思至今香烟燃尽,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在浓夜下留下一句很轻的低语。 “朋友......吗。” 多云的天,白静找到了一位有车的大叔,凭着从李瑞那拿来的一包烟成功让手机充满了电,正思考着密码,发现还能指纹解锁。 今天的李瑞那也没去,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坐在桌前头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从白静早上出门到将近中午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 从他半下垂的眼皮,抿着的嘴来看,明显是在茫然带有点难过的表情在。 白静将手机递给他,“拿着,用你习惯性的手指去碰一下。” 他抬头扫了一眼接过,拇指轻碰滴的一声解锁。 不等李瑞还没看两眼,白静一把抢过坐他旁边翻开起手机里面的相册视频聊天记录。 越看白静脸色越难看,除了几个常用软件,还有几个小游戏,就是各种各样的浏览器加速器,相册不是表情包就是清纯美女或者工作记账的图片。 翻来覆去也没有发现一点有关于李瑞过去性质的信息,没有网络和信号的情况下只能看见一些工作陌生人名的聊天记录没有家属,一看某信余额为零,这才发现这不是私人号是一个工作号。 短信基本是包月套餐提醒其他啥也没有,除了发现他父母的联系号码一无所获,就连备注都是父和母没有名字。 李瑞见状伸过脑袋来看,白静索性交给他,“你查看一下,看有没有值得你想起的东西。” 他拿着随手把玩了一番,突然道:“发现了好多视频。” 白静随即凑过去一看,嘴角无语的抽了抽,“难怪你tm收藏着这个手机,原来你是留着看片的。” 目光所及的那一点,全是各色各样的黄色视频,那眼花缭乱的一条条足足将近占了一半内存。 李瑞一脸疑惑的随手点开一条,“什么是片?不一起看看吗?” “不了,你自己回房间看,还有把声音关小一点。”白静面不改色夺过手机按下息屏停止回荡在客厅的喘叫。 他也不理会默默把声音调小坐在原地没有动,没有一点反应的盯着屏幕,像是在看又仿佛在发呆。 直到将近中午,出门玩耍的琳琳回来吃饭,凑着脑袋一块伸过去看,刚端出一盘菜的白静吓了一跳一把扣倒手机,呵斥她去吃饭。 从琳琳的表情来看很是不解,乖乖去吃饭,白静拿起定睛一看原来进度条到头了是一片漆黑,李瑞却还是那副一动不动沉思样,目光所及是空旷。 白静不禁问,“你怎么了?” 李瑞仿佛静止了般的答,“想起来了难过的东西,很空,我想想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静倍感欣慰,“说说看。” 李瑞动了,双手捂住脸似乎在回想,“无法形容。” 白静正思索该怎么办,恰好琳琳在喊一起来吃饭,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这样吧,先吃饭,我给你准备纸和笔你不如画下来加深一下印象,好好想的有头绪。” 李瑞点点没在说话,饭后,白静找来一些白纸和琳琳的画笔尽数摆在他面前。 深色的漆桌,一开始李瑞伏在上面抓头发,渐渐磨砂着铅笔划着线又不满的揉成一团,甚至撕碎成块吹着玩。 白静没管他忙活自己的事去,几个小时后有了成果,而他人已经走出房间在阳台看着天空发呆。 来到他书桌一看却非常意外,薄薄的纸张赫然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熊,从表情来看隐隐有点悲伤的样子,用蜡笔简易的涂成粉红色。 白静拿起这幅画走近问他,“只是什么意思?” 李瑞拿起纸张端详,罕见的流露出不忍的神色道:“记忆中有人送了我这样一只小熊,被老鼠咬坏了,我好像很难过难过,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样子,声音,名字.......” 白静看着这粉嫩明亮的颜色猜测道:“能送你这样的东西,很大可能是个女的,能让你这么无精打采转了性的想,这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对....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看到李瑞这副恍惚有点不对劲的样子,白静敏锐的发现说话时的唇齿都在微微颤抖,“别激动,你慢慢想既然是女的就容易排除很多。”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些似乎在努力想,见此白静没有在打扰他,帮不上什么忙便继续查看他的手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直到白静无意中点开了聊天信息中他的头像,和壁纸桌面的清纯美女不同,是一张一看就是实景拍摄的照片,没有网络加载有点模糊。 隐约能看清是一张雪景,黑色的枝头盖满雪粒遮掩了半边两层红瓦三角顶围着篱笆的房子,边边点点的红色鞭炮皮溅满了一地的雪,从角度看过去仿佛是在冬天落了一场红色的花。 头像旁边还有一行醒目的id名:瑞雪应丰年 第210章 蜻蜓 李瑞拿着那张画一晚上没睡。 脸色憔悴眼底乌青失神的看着天花板,躺在沙发上僵直的宛若尸体,如果不是白静提醒他可能不会吃饭。 “你可以尝试多画或者尝试多做一些你能想到东西。” 白静是这么告诉他的,只是出去弄了点菜一会的功夫,屋子里却遭了殃,幸好琳琳不在。 客厅被倒了几桶水,白纸做的小船湿哒哒黏在地板立起来,桌椅是翻倒的沙发茶几被踩满了脚印,始作俑者却蹲在四脚朝天的桌子上,捣鼓这一瓶冒泡泡的液体。 见此情此景白静倍感震惊,手上的菜都没地方放,怒气冲冲的过去呵斥他,差点踩到沾水的肥皂滑到,“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他反过半边身,拿起一弯成圈的铁丝泡了泡手中瓶子里的液体,吹了几个泡泡道:“我想起了很多东西,你要听吗?” 几个不大五彩斑斓泡泡立马被一阵凛冽的风给刮破,白静紧紧拽着李瑞拖向门口。 “我不想听,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 “......” 等白静收拾好一切已经到了下午,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等在找到李瑞时他在浣洗的河岸边,有几个人也在就衬的他走来走去像个神经病,定睛一看是在追什么东西。 白静正要叫他走,哪知道他猛然一跳扎进了碧绿汹涌的河里,白静顾不得有点凉的天气还有所穿的长衣长裤连忙跳进去将他捞出来。 白静摸了一把脸色的水抓住他的头发,踩过卵石一点点褪去河水,喘息着咬牙切齿的的左一个巴掌右一个耳光的将他扇清醒。 “你tm,又发什么颠犯什么病!!!” 李瑞咳出两口水,一把推开白静,踉跄的站起来含糊道:“蜻蜓...我要...抓住那只蜻蜓.....” 白静左右看了看,一把拉住他往河里走的手,“你到底怎么回事!!!根本没有蜻蜓跟我回去!” “有...我看见了...刚刚就在那里......” 不管李瑞情不情愿白静将他连拖带拽带了回去,走路能滴水的两人一番挣扎拖拽好不吸睛,气的白静忍不住又踹了他两脚。 李瑞像条拖到岸上的鱼那样呼吸,躺在擦得锃亮的地板砖上一动不动,浑身湿淋淋的,毛巾扔在他脸上没有一点反应,白静擦着头发踢了踢他。 “怎么,还要我来扒光你换衣服吗?” 李瑞稍稍动了两下,贴在额头上的头发蒙住了眼看不清一点表情,他转过头正视白静微声道:“蜻蜓...对我很重要的蜻蜓.....” 白静看着他这惨兮兮的样,叹了一口气皱眉抿住了嘴角,“你想起来多少?” “每一年的一点点。” 将近黄昏的下午,在外玩耍了将近一下午的琳琳回屋喝水拿点东西吃,却看见屋内两人奇怪的一幕。 渐黄的光透过窗户阳台伸进来将一前一后的影子拉的很长,白静端正坐在深色的桌子面前拿着笔,李瑞坐在小板凳佝腰埋着头,发尾还是微干粘在一块。 像是在审讯一般的严肃。 “名字。” “李瑞。” “年龄。” “二十。” “这一年你在做什么。” “遇难,和你忍受。” “十九岁那年在做什么?” “工作。” “十八岁呢?” “工作。” “十七岁呢?” “读书。” “十六?” “读书。” “十五?” “读书。” “十四?” “读书。” “十三?” “读书。” “十二?” 一阵良久的沉默弥漫,白静磨砂这笔疑惑等待答复,不知过了多久李瑞缓缓抬起头平静道。 “蜻蜓。” 白静看着他沉思了几秒,继续道。 “十一?” “好像把有毒的蘑菇给了邻居吃,半夜救护车的声音很吵。” 白静脸色变了变,记录了一下声音不容迟缓道。 “十岁?” “欺骗一个男孩,倒吊在深山老林里一整夜一个白日。” “九岁?” “养了一条白色的狗,我好像把它的皮给扒了下来。” 笔尖稍稍停顿,没有丝毫欺负的声音继续道:“八岁?” “有跟你说过,把一个孩子从推下去楼梯,还有往别人的水杯里倒胶水,插针鞋子里放钉子。” 到着白静脸色十分复杂,“七岁。” “看着人死去,看着一只凉鞋飘走,被小孩欺负,被小孩欺负欺负他们。” “六岁?” “我杀了很多老鼠,和...埋葬了粉红色的小熊.....” 说着李瑞脸色空落落的起身离开。 后面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很少有人还记得四五岁的记忆。 白静端详着记录的笔记,不禁感叹,“没想到你小时候做了这么多孽,竟然没被你父母打死这可真是个奇迹。” 提到这,李瑞不由得愣了愣,“好像没有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浅,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想不起他们的样子和任何一句话。” 白静看看记录,又看看迷茫的李瑞道:“我发现你整个人好像是从十二岁那年开始走上正轨的,蜻蜓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李瑞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轻轻握上,“那年我想不起来很多,只是看见一只在飞的蜻蜓,离蜻蜓越近我好像看见一双很模糊难过的要哭出来的眼神.....” “总觉得对我很重要,努力想只会越来越难过,我还要是去抓蜻蜓。” 白静偏过头看着渐晚的天色道:“吃点东西先睡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到时候我帮你想想办法。” 李瑞意外的很是顺从,可是临近半夜他都没有睡着,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走过的零星人影。 白静揉着眼角缓缓走近他,拍了拍,“既然你现在记忆恢复的七七八八,看着那些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很空的视线,李瑞轻蔑又冷漠道:“没什么想法,最好是能痛苦的趴在地上爬。” 白静嘴角微微抽动,轻叹回房间,“如果睡不着的话,就去屋里闭上眼睛躺着吧。” 很是明亮的一个早晨,李瑞好像是睡着了躺在沙发上呼吸均匀,白静早早提着捅去打些饮用洗漱的水。 年轻的男人肉眼可见少了一部分却没有引起丝毫怀疑,女人小孩就显得多,白静打好水正要走,目光无意间扫到一个抱着毛绒玩具熊的小女孩身上。 和李瑞画的有七八像都是粉红色,几番交涉下来无果,原因难搞的无非是兄弟姐妹留下的遗物,众目睽睽之下白静无动于衷,目光却紧紧跟随。 琳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喊了出来,白静指着那个小女孩没有表情道:“看见那个女孩拿的小熊了吗?靠近她迅速抢过来往我这边跑。” 琳琳懵懵懂懂的心领会神,一阵嘹亮的哭声响彻周围,一大一小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 将近秋天的凉意根本没有看见一只蜻蜓,河岸边公园穿梭着白静匆忙的身影,最后只得折一把棕榈叶,埋头思索编制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叶蜻蜓。 以至于不高的棕榈树没了一半的扇叶。 李瑞抱着熊看着做成的蜻蜓端详了一阵,猛得一抛神色暗淡下来将熊扔给他道:“不,这不是真正的蜻蜓,蜻蜓会飞,我要自己去找。” 白静脸色一沉便由着他去,小熊就这样被重新扔回了琳琳怀中。 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人又不见了,白静发现了躺在在公园晒太阳不想动一下。 直到巡逻的两保安大叔路过道:“今天可真有意思,一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鬼鬼祟祟的在那找东西,问他找什么竟然说找蜻蜓。” 年老点调侃道:“那人,我也看见了,估计是个神经病,好像不知道外面有危险似的,他就那么两手空空跑出去了。” 听闻白静神色骤变,迅速从长椅上弹跳起来,连忙向门口跑去。 第211章 信号 李瑞也许是稍微幸运一点那个。 白静在外从下午找到黄昏,日落到星辰,他在一栋破烂屋檐上垂坐,脚下是数不清挨挨挤挤的黑影,它们伸出干瘦的前肢哀嚎着狰狞,仿佛地狱边际拖人的恶鬼。 从远方望去,夜色重重模糊了他的轮廓,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如果不是白静从旁边路过他出声,白静可能不会发现他人。 他说:“我没有抓到蜻蜓.....” 只是对上那漆黑深不见底的眼里浮现的凄哀,截今累积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白静复杂的看着他,犹豫了几秒,缓缓朝他伸出问。 “什么样的蜻蜓,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李瑞仰头握住他的手答:“黑色的蜻蜓,它在太阳底下飞,翅膀会因为光折射出各种颜色,很漂亮,我想我应该要放了它。” 白静把他拉下去,迅速抽刀砍掉突然扑过来的脑袋,抽神问:“为什么?明明想要却要放了它?” “如果不放了,我会一直难过。” 白静拿着刀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他说出这一句话的声音很轻,又低沉,带有一股浓重悲伤的情绪和多次濒死时的嘱托一模一样。 等到白静在回头看过去时,李瑞已恢复那副淡然空空的样子,盲目的跟着他走,无神溃散的目光,仿佛世上的一切都对他无所谓。 看到这,白静恍然了一瞬,随即好似明白了什么。 回去之后白静便有了想法,开始着手准备一切,查询地图,让艾花帮忙弄了一辆车,发电机柴油以及一些工具。 只要是对李瑞好,她对此无话可说。 东西两三天之后才准备好,这期间李瑞什么也没想起来,整天浑浑噩噩不是想着去找蜻蜓,就是想去折磨人,被白静关在屋子里,记忆停留在十二岁空缺的蜻蜓。 出门之际白静简单安排好琳琳,拉着李瑞上了车前往数几十公里外的一座信号塔。 路途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危机重重。 车还没上路半小时数不清的丧尸形成了肉墙阻碍,一发现会动都东西,立马争先恐后全部扑了过来。 车身在前进却还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无数只手不停的拍打车窗玻璃,甚至还跳到引擎盖上龇牙咧嘴,前后左右所及的入眼之处全是腐烂红黑的肉体看不见外面一丝的光景。 不仅仅是这样疯狂撞击的脑袋导致阻隔的玻璃渐渐出现裂痕,在厚的玻璃在数量和重量面前宛若薄薄的冰面,嘶吼血肉拥挤的声音和味道充斥着每一处紧绷的神经。 丧尸多的出乎了意料,严重妨碍视线,无法确定前面的路是弯是直,很快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大,白静换挡握方向盘的手紧攥的不敢丝毫松懈,额头渐渐浮现细密的汗。 在玻璃完全碎裂之际,油门没有办法的踩到最大,猛的加速使得整辆车剧烈颤抖,无数骨肉被碾碎的咔咔作响,随着车前最后一只丧尸掉落,这才看清前面的路还好是一览无遗。 不然太快的速度下,随便一个弯道阻碍直接车毁人亡。 白静呼出悬住的一口气擦了擦这惊险的冷汗,偏头看见一直睡的还挺安稳的李瑞,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脑门把他叫醒。 李瑞茫然的探出头一看半个车身被染的通红,血肉残块四溅很不意外的轮胎缝磨出了一圈圈红肉沫。 拉耷的眼皮眯着瞥了一眼白静继续睡,气的白静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的阻碍数不胜数,一天的路程拖到两天,碎裂的马路分不清的方向,甚至还遇到了拦车抢劫的人,可开车的是李瑞碾过一遍还不知足,竟然还倒回去在碾几遍,因此吵醒了睡觉的白静。 找到地方时天快黑了,远离废墟的城市寥无人烟荒芜的一览无余,零星落满叶的树,泛黄枯萎的草,远远就能清晰看见三角钢铁搭建的塔线,在深蓝的天黑画上黑色的结构。 一下车,两层高的平房竖立在前,整栋房子建在信号塔下,锈迹斑斑的墙面铁门被覆盖的枯叶灰尘看不清任何生物所活动过痕迹。 李瑞抬头看着望不见顶的大铁架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白静拿出旧手机围着房子走了走,走近懵逼的李瑞将手机还给他,抬起头同意看着面前这座高高的塔道:“看看能不能联系你父母。” 提到这李瑞愣住了,摩挲着碎裂的手机屏幕深陷沉思,白静见状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看?” 李瑞捏紧了手机看着屏幕里碎裂模糊的自己道:“关于他们我想不起来一点,往深了想却会忘了要想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对于我来说很奇怪。” 白静越过他从车上拿出手电筒工具包,突然停顿回头道:“你每次要死的时候,都会跟我提一遍要帮你处理父母的事,所以我想他们一定对你很重要。” “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屋子里看看线路。” 说着他踹开被夜色包裹的门内,闪身钻入浓郁的黑暗里。 李瑞如他所说没有动,半倚在车前,看看脚下的草,看看隐约昏暗的天空,等的星星在移动,温度骤降到手脚麻木。 直至最后一根烟燃尽,李瑞踩灭火星踏了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没走两步差点就被看不见的线路扳倒,楼上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闪过的光束。 李瑞摸着黑沿着墙壁一点点上去,黑灰的台阶直通幽深的天,一转头就能看见白静蹲在铁架旁的几个箱子边摸摸看看。 冷峻的神情十分专注,后脑勺沾了蜘蛛网都没发觉。 李瑞伸手挑开发丝上成絮状的灰网,淡淡道:“没必要弄这么久,还是先走吧。” 白静偏头有点意外的扫了他一眼,拍了拍满是灰的手起身道:“行吧,明天我在查看一下线路接上发电机发电理论应该能重新运作。” “不成功也没关系,你已经帮我的够多了.....” 白静缄默收好东西一起身,没有温度的外套披到了他肩头,李瑞道:“外面有点冷。” 白静错愕的看着李瑞,表情古怪了起来,掀开扔给他走过,“不需要。” “我在想,我应该要为你做点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李瑞拿着外套没有穿,紧跟随后。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少去送死就好。” 白静扔下这一句话没再提,回到车前吃东西休整,李瑞无言以对钻进车里越发沉默。 天还是微微亮,李瑞便被车内郁闷浑浊的空气憋醒,旁边的却人早已不见,一下车便被白静匆忙叫住一起搬运发电机到铁塔旁边。 很沉很重,一搬上楼李瑞喘的扶不起腰,白静却面不改色的继续忙活,直到渐黄的暖阳升起,李瑞坐在楼顶半腰高的围栏发呆 白静突然从边上出现有些激动的叫他,浅浅的光芒打在他的半边轮廓熠熠生辉,明亮柔和的恍惚十分不真切。 “快看手机。” 李瑞看着他停顿了几秒,缓缓掏出一时之间震动不停的手机。 铺天盖地的消息广告不停弹现,时间全部显示丧尸爆发的那几天。 「xx不明原因,导致人们起死回生疯狂攻击人....」 「全新的未知微生物被发现全球各地……」 李瑞想也没想一一划掉,快速拨打联系人第一行列父母的电话,很不意外的无人接听,一遍又一遍的盲音听到两人脸色跌落至谷底。 直到短暂的信号消失。 一无所获之际,李瑞突然瞥见弹窗的垃圾短信中混着一个陌生号码,时间显示两个月前。 只是前面开头的那一句话,足以让李瑞整个人的思维停滞。 【是妈,不知道我亲爱的瑞瑞还过好不好,现在世界大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注意多穿衣服不要生病,食物很珍贵多藏一些自己吃,也不要担心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幸福的好好生活下去,无论如何我和你爸爸永远爱你】 第212章 选择 太过遥远的记忆是模糊的,仿佛在冬天的玻璃上吹上一口热气,颗颗水雾溶解了画面色彩分割了现实和虚拟。 阳光,草叶,水渠,蜻蜓。 我的母亲包容了我的罪与恶。 几只漂浮在空中的黑色膜翅泛着流光溢彩的光轻轻扇动,停留在叶片,点过水面立在石岸边,那是最佳的捕捉时机,很是闷热泛着湿意的空气,才能在流水茂密的草林边看见黑色的蜻蜓。 昆虫的翅膀能禁得起时间的腐败不会轻易黯然失色,装饰玩具铅笔或者收集的足够多能用胶水粘成一朵不会褪色的花,只是这样的理由便去抓。 一只两只三只没了翅膀的蜻蜓爬的比蚂蚁还要慢,裂成了两边的肢体挣扎了两下,死去。 拉扯最后一只蜻蜓震动的翅膀时,母亲出现了,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和她的影子在朦胧倒映在水面随着波澜小幅度摆动,一闪一闪太阳很大。 我想不起她时常挂着的笑,牵她手的温度,只留下一个看不清一碰就碎的倒影,比鹅死了那天还要悲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面摇晃的身影温柔而平静却莫名的感觉带有些许忧愁。 “为什么?” 指尖震动的翅翼突然发现没了动作,神奇的停止了挣扎,我忘了我怎么回答这句为什么,可能是说讨厌,又可能是说那人太烦,无论哪一种回答沉默都停滞了时间。 咬鹅的狗死了,喧嚣嫉恶的人也死了,孤寡老人的死亡让所有人认为年龄大了就应该去死,随着冒着泡沫的药水破裂全部销声匿迹。 她也许从很早之前就应该发现了,却在我造成如此严重的事情之后,第一次来询问原因,无论是我之前杀死老鼠鸡鹅狗,还是伤害同龄人这些行为她从来都没有过问甚至是责备。 既不会阻止也不会说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无数次微皱着眉目却用温暖的怀抱替我承担一切后果。 明明母亲也是个善良且是非分明的人,会和父亲因为一点矛盾吵的整夜不得安宁,也会忿忿不平的尽力去阻止恃强凌弱的小事。 唯独对我却是特殊的,或者是她早就注意我和其他孩子之间的到了区别,毕竟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是都是无与伦比的存在,而我恰好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能理解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想要什么,理解不到美好这种代名词沾边的任何东西,唯有他人痛苦才能换来稍稍慰藉,又因他人寄托所能触碰到的温暖,从而感受到那一点点名为幸福的情绪,恐怕才得以存在。 所以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好怎么有人这么坏,甚至绝大部分人是又好又坏的,简直无法了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如刚出生那样做个纯粹没有杂质的好人,又能肆无忌惮带来痛苦成为一个无所畏惧的坏人,而这个世界却有三种人的存在,我唯独不能成为一名又好又坏的中间人,不然我会因此疯掉。 我因为他人的痛苦而感到快乐,又因为温暖而幸福,世界是不会允许这类称为人的存在。 总不能一边施加痛苦的同时给予关爱,想想都是崩溃的。 水面越来越平静,清晰呈现倒影的天空太阳,漂落的枯叶身后母亲的眉眼稍微清楚一点,却还是看不清她的样子灰蒙蒙的隔了一层涟漪。 “能告诉妈妈,你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母亲应该在更早的时间问我这一句话,有点晚,但我至少不会犹豫,却还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选择,没有要只是想,温柔的不像话。 幸福太珍贵,快乐唾手可得。 是不想要压抑,想,就去做,要,就去拿,无视人,无视规则,无视道德,无视一切,成为字面意义所谓的坏人。 或者忍受,忍受所有一切不理解,不明白,谨慎的,毫无怨言的小心翼翼的不去伤害和触碰,各种各样的外界情绪和事物。 比如看一眼花就知道需要浇水,多观察一阵狗就会明白固定的行为,唯独人不同看再多次也不会了解行为。 沟通也不会说真话,偶尔会好,偶尔会坏,有着莫名其妙的脾气无法理解的道理,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就是这么奇怪,不会看一眼或者别人告诉就能知道好坏彻底了解,得自己不断尝试理解联系。 好可以靠近,是坏可以远离,可怕的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一个又一个循环一般的永无止境的观察,揣摩,忍受,融入。 就仿佛每天都在吃不喜欢的东西,直到形成习惯,成为一个正常的好人。 “为了妈妈不被人讨厌,我选择做一个好人。” 我好像是这么回答母亲的,又或者是说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很天真幼稚的回答,正如所有天底下所有父母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正直勇敢善良的人。 因此我松动了手中禁锢,唯一还活着的蜻蜓,并没有马上离去从掌心爬到指甲,抖动着翅膀飞过阳光水面消失在空中。 我想起了我的选择,注定好的选择,可无论在怎么靠近睁大眼睛去看去想,却始终也无法看清母亲的音容样貌,逐渐模糊被遗忘在深不见底的水面之下。 包括她在内所有美好回忆已然全部消失,记不清和他们相处的快乐时光,可能在吞下蘑菇的瞬间将至今为止所感受到所有的快乐融合成一团形成巨大的快乐享受完人生的最后的快乐,只留下悲伤和痛苦点滴。 不过没关系,只要在听他们说一句话,看他们一个眼神,我都能感受到那从他们的留下的那一点点痕迹里感受到无限强烈对我的。 爱。 然而在我做出选择的那年那天,我的母亲没有因为我的回答而感到高兴,微微颤抖有点哽咽的吸气音,沾有眼泪牵我走的手,只是站在旁边没有看她都能感受到溢出来的悲伤,那可能是我印象中她最难过的一次。 感染着我一块难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想起和她在一起,仅有的记忆。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仍未明白,明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为什么我的母亲当时要为我难过。 第213章 归宿 李瑞看着短信入了魂,不吃不喝不睡觉,躺着在看坐着也在看,视线停留在那块碎裂的屏幕,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直到电量耗尽。 这个过程中,白静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的一路返回。 一个一天后的早晨,久违的迎来了阳光,不算冷也不算暖特别亮,李瑞穿好鞋,熟练的剪过杂乱的头发修理眉毛胡茬,穿戴整齐走出了一天一夜没出过房间。 白静和琳琳坐在桌前吃饭,看见他这副模样拿筷子的手了停顿一瞬,“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回家。” 李瑞走近拉开桌下的椅子坐上去,拿起筷子吃着准备好属于他的那一份早餐,沉声道:“一直以来谢谢你,白静。” 吃着饭的白静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妈短信说来那样,随便找个安全合适的地方好好生活?”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归宿。” 这顿不是很愉快的饭后,李瑞便匆匆收拾准备离开的行李和物资,白静既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拦,李瑞也没有主动开口向他要。 也没有多少东西,一个装载重要之物的背包,一个没有装满物资的手提包,仅带这些东西长途跋涉可能在危险重重的外面活不过三天。 临行出门的那一天早晨,李瑞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少了很多,他的,白静的琳琳的,好像不曾存在人住过的痕迹。 李瑞看在眼里脸色沉了沉,来这片养老院小区时是浑浑噩噩的,走一样是茫茫然然的,偶尔路过通道树林会遇见几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回头看一眼莫名觉得眼熟,可是却谁都不认识叫不上一个人的名字。 仿佛不曾来过,明明却生活了两个多月之久。 秋风拂过叶落纷飞,踩过石板路嘎吱嘎吱的响,距离门口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张长木椅,远远就能看见两个一大一小坐着相互依偎的轮廓,步伐就这样不自觉放缓些了。 浅浅的阳光给他们身上描了一层金色的边,只是一点点靠近也能在霜雾弥漫的风中感到几分暖意,秋天应该是离别的季节。 可他们两不用看都知道是在等待着谁经过,李瑞目视前方脚步停驻在白静和琳琳旁边,“真的,没有必要了。” 白静深吸了一口气垂眸,抹去琳琳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露水,带有几分愁色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有终点的,我是无法停下的,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终点,不过早晚的事,既然这样还不如顺路。” “短暂停留一下,去看看你所向往的家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李瑞低低轻笑了一声,尽显无奈,“那行,你想来就来吧,到时候你怎么得要陪我喝一杯,不然踏进我家的门槛就别想走了。” 白静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拉起琳琳的手站起并肩走,眉宇间充斥着一股不耐烦,“你还嫌折腾的我不够多吗?到头了也不肯放过我是吧。” “哪有,这可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如此大恩大德不来点酒整点肉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照顾。”李瑞没有拿行李的那只手熟练的搭他半边肩一起走,只是动作些许不自然像是模仿。 白静没有察觉到,不厌其烦的打开他的手,“那可不必大费周章,到时候再说吧。” “别总是那么严肃,活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得多放松一下嘛。” 不安分的手不知何时绕过耳后拨弄着他柔顺的发梢,李瑞偏过头定睛端详着,感慨万分道。 “你看看你,明明才十八活的却像二十八,三十八也不为过,我像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打游戏,总是这副样子白头发都有了。” 听他这么说,白静没有反抗眼神瞥了瞥,修长的指尖果然拔下一根白的没有一点杂质的发丝,却落到了琳琳的手中,她十分稀罕瞪大眼睛仔细观察,有些难以置信道。 “真的是白头发,哥哥要老了吗?” 白静一把夺过,看了一瞬任由其随风飘走,“没有那么快的事,只是这段时间有点累。” 琳琳没在说话脸色微微发愁的默默牵紧了白静的手,三人正一块走着,李瑞突然凑过来勾住白静的脖子若有所思又带一点一本正经道。 “要是你以后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一定把你当儿子养好好伺候你。”说着还摸了摸白静的头。 对于李瑞这种莫名其妙的屁话,白静嘴微张眼朝他眯着,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过去,李瑞也不生气稳住身型拍了拍腿上的脚印,当做没什么也一样发生走在旁边。 只是走了一小段距离李瑞突然冷不丁蹦出一句道:“你是不是拿钢丝球涮了我的蛋。” “没有,是丝瓜瓢。” 李瑞没什么表情,一直走着又说:“你是不是有事没事还踢了我屁股。” “没有,你记错了....” 白静神色变了变牵着琳琳不禁走快了一点。 李瑞说这种话很奇怪,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语气上的起伏,仿佛在想要不要说或者不说的必要,表情动作和这种调侃的话十分违和。 熟悉中又陌生,如果是以前的李瑞发生这种事他会微瞪着眼嘟囔嘴皮,一副梁非凡吔屎了的表情,而如今只剩嘴在说,眼神里却是深沉的一如死水般看不透。 白静并没有问李瑞到底想起来了多少,李瑞也没有主动说,至于之前的行为心照不宣,默契的好像不曾发生过失去记忆这件事。 距离大门口的路不长不短,来来回回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成堆成组熙熙攘攘,基本没有单行影只的个人不然很难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李瑞是唯一走出门口同伴最少的那个。 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的荒凉,遍布游荡的丧尸,破损的周边马路,原本绿意盎然的绿化带草树叶因为秋天变的泛黄枯萎,裸露出贫瘠的土地。 李瑞正想问白静为啥什么都没拿时,却在前面要走的马路中间看见了一辆车,一个白裙女人。 拿着一束花,花瓣和她的头发一起在风中飘零,回过身淡淡一笑,无机质空无一物的眼里只倒映着他。 “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想要的。” 李瑞没有接过她递来削去尖刺的一捧月季花,失神的看着艾花苍白的脸,突然一把跪在她的脚前。 趴着埋在头万分诚恳道:“我不怪你,我求求你不要在执着于我了,你什么也不会得到,能求求你告诉我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马上改,永远不会犯!” “我希望我能看见你能幸福快乐,所以我会给你想要的。” 艾花低头于心不忍的立马搀扶起了他,并轻轻抱着,可惜还没有感受到温度就被推开,此时白静波澜不惊的带走琳琳越过他们上了车。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李瑞难以置信的的透过车窗直盯着白静,他熟练发动汽车目不斜视道:“这是要求,我还需要她的帮助。” 李瑞皱了皱眉无话可说,一块上了打开好的车门,比昔日沉默了些许,出发。 第214章 飞机 汽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前路除了干枯稀疏的山头和荒芜的平地没有一点人类建筑的影子,艾花不会开车,轮流换着来的只有李瑞和白静。 开车的是李瑞,明明是疲惫的神色却聚精会神,曲折的山路连绵不绝,地势复杂又因为长久缺乏疏通干枝枯草长满了马路,轮胎碾过时不时响震了一路,有点影响在车内昏昏欲睡的其他人。 白静坐在副驾驶磕拉着眼皮半醒不睡的样子,艾花和琳琳一个躺平睡觉,一个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谁都不打扰谁,处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急刹车所有人都向前一栽,琳琳差点滚下去,李瑞偏头看着众人解释道:“没什么事,前面的断树干拦去了路,白静你一块跟我下去搬开吧。” 有那么粗的树干仅凭李瑞不可能搬不开,白静看了看睁开眼皮已经行动了,艾花正要下车跃跃欲试被李瑞以她是女人太瘦弱为由拒绝了帮忙,她也没有反驳听话的俯趴在车窗边看着。 有点难拖的多枝树干可能因为那天的狂风暴雨而断掉,两人废了些力气和时间尽数拖到边上,不免沾上一些杂叶还有毛虫刺痒的浑身不舒服。 李瑞在路边左看右看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简单跟车内的几人打了声招呼叫上白静去洗把脸和手。 秋日下午的阳光还算得上明媚,早晨和夜晚有点冷,邻近中间的那段时间却会热,山间路埂纵横交错不算茂密,踩过枯黄的草就行成了一条路。 一直往小溪靠近,李瑞发现这里还没有到人迹罕至地步,有半黄不青的橘子树一排排垂着枝头相当瞩目,在往远一点看还能看见橘红点点成林的柿子树。 无人打理,杂草丛生没有一栋房子,李瑞忘记了头上还沾着树叶这件事,指着旁边的橘子树对白静道:“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摘两个橘子。” 白静没发觉什么不对没听他的一块跟着李瑞去摘橘子,没有拿袋子只能用手捧着,白静随手摘了一个剥皮吃,一片下嘴整张脸都是皱眉拧在一起的,立马叫住往口袋里塞的李瑞。 “别摘了不好吃,酸的能掉牙。” 李瑞不以为然,拿过他手中要扔的橘瓣尽数塞嘴里,面不改色道:“你不吃我吃,解渴挺好还补充维生素。” “真的很酸,我劝你还是少吃点对牙和肠胃不好。”白静无语调转方向往小溪边走,听他这么说李瑞没有摘满口袋离开,并问道。 “面前远一点的那片还有柿子那个甜,我们要不要去摘点?” 白静不禁向那边看去,没有可见的路杂草密闭足足半人高,“算了吧,草那么深没准会有蛇,艾花有准备了些水果车上有。” 李瑞不禁看了两眼正悻悻离去,却发现远处蔚蓝的天空有三四个灰点,在移动,越来越大划过白色的云留下直线的痕迹,“白静,看快天上有飞机哎。” “走了,在看也不会搭你飞。” 白静没有理会他已经来到小溪旁蹲下拨弄着清澈见底的水面,李瑞只得作罢一并蹲下清理身上黏的杂枝碎叶,捞起袖子握了一捧水洗去手脸脖子上微微难受的闷痒。 很凉的水随便浇两下便清爽了很多,后来的李瑞先一步站起抹掉干净下巴滴的水,一看旁边的白静还在墨迹,目光突然之间转移到他低头领口裸露出后颈上。 李瑞定睛悄无声息的凑过去,欣长的指尖轻轻勾过松动了一颗扣子的右衣领拉开,白静猛的警觉转过头不善瞪着他,“你有病啊?” 立马将暴露在空气中的小半边肩膀领子揽回去,李瑞是弯着腰垂眸看着他的,突然间满怀愧疚的淡淡道:“抱歉,让你留疤了。” 拉开的那一下也就几秒但李瑞还是看见了,脖颈往下靠近右肩膀的那块皮肉有两排牙印,褐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有几分显眼,有点儿难看仿佛玷污了那片白。 白静疑惑的低头扫了几眼那处,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留疤地方多了去了,何必在意你那一点。” “那我在让看看其他地方的。” 白静逐渐生气一脚踢开伸过来的手,“你怕是得上神经病脑子秀逗了?我干嘛要给你看这些,有跟你好到那地步去吗!!!” 李瑞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见他也不同意便放弃了这一行为,洗完之后,两人原路返回的一前一后穿梭在来时踩过形成的路。 不知道李瑞又想到什么猝不及防的问道:“要是你以后有老婆了,她如果问你脖子那怎么会被人咬了,你该怎么回答啊?” 走在前面的白静僵硬了一瞬,迅速加快脚步和李瑞拉开距离往车里钻。 上了车的李瑞还不死心的追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白静没有表情偏头看向窗外一个眼神都不肯回,冷淡道:“我不会回答你,有关于我私事的各种问题。” 李瑞也只好老实闭上了嘴,油门一踩继续上了路。 就这样没出什么意外的追着太阳的影子行驶了两天三夜,在一个无光微风的下午看见了模糊的城区影楼,见此李瑞深吸一口气满怀浓愁的加快速度。 这是距离他家的最后一个城市,穿过那片广阔无边灰色的尽头就能到站点在往前几十公里就到了。 同时路也变得崎岖,马路会时不时出现裂痕碎石,距离城区越近肉眼可见的丧尸多了起来,较宽广的马路出现成片成队的丧尸游荡。 没有一点绿色,草是成灰的树是焦黑的,琳琳醒来看着窗外,指着会拿手机低头走的丧尸,数着会拖着空箱子的丧尸,看着成对竟然会手牵手的丧尸,压瘪的冒血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玻璃上阻隔了视线。 琳琳没有害怕,不再看向车窗旁边,平静的返回坐直身体,正视前方灰蒙蒙乌泱泱的一片在动。 碰撞的响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李瑞紧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小小的车辆碾不碎无穷无尽如海浪般的尸山血海,天空中飞机再次划过。 一旁的白静无视了外面拍打撞击的脑袋,无比惊恐的盯着飞机落下的小黑点道。 “不要往前,快往左右旁边的路转!!” 话音刚落整个所能看见的大地在剧烈颤抖,灰色的烟雾包裹着巨大的火光炸裂在眼前,比天还要高比夜还要浓越来越近。 明明是紧闭的车内却还是能闻到一股弥漫的硝烟味,尘烟包裹其中什么也看不见,巨响一声接一声什么也听不见,所有人的人耳朵里只回荡着盲音。 从天上看,比虫子还要渺小,只是不经意间踩了你一脚。 第215章 桥洞 铺天盖地的灰尘带着烧焦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世界,狭窄的,昏暗的,灰沙接连不断的从震响中水泥砖缝隙里溢出,落到头发里顺着流进脖子里仿佛在被沙子逐渐掩埋。 轰炸和燃烧的浓烟从两边的口开始渗进,呛的李瑞呼吸困难眼皮都不敢在睁开一下,会进烟尘,能做的只是把头埋的更深向旁边的人靠拢。 这种能够震碎耳膜的轰炸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李瑞的腿已经蹲麻了,可惜窄小的桥洞不允许站起身活动四肢,半人高两米宽都没有,至少从结构上来说勉强能扛得住炸。 好在稍微走运了一点,提前发现了这处桥洞不然很大可能被炸的渣都剩,李瑞紧挨着白静,他自顾不暇头上的灰落的比李瑞还厚,一动不动用单薄的身体紧紧环抱着琳琳,以免她承受一切苦难。 李瑞正想睁开一点眼皮查看一下他们的情况,又因为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震的世界天摇地动李瑞几乎稳不住身形一直紧挨着他的艾花抓住了他,免幸栽到满是碎石的地。 艾花没有丝毫慌乱沉重的情绪在,仿佛不畏惧所有,哪怕在极端的环境下。 她伸手抹去李瑞头上的碎石拍了拍灰,并示意也可以往她身上躲着,李瑞连忙摇头拒绝,不好看,毕竟躲桥洞不止他们四人。 一对,还有一个落单的人,那三人蹲坐在靠近左边的洞口,另外看似一家三口的男女缩在一堆靠近右边的洞口,李瑞他们几人最先来所以占据最好的位置在中间,来了有那么长时间谁也没理会谁。 统一缩着头像只鹁鸪,灰扑扑的分不清男女等待轰炸的结束。 太过紧急的情况李瑞在离车逃跑的最后一刻拿上了他重要的背包,里面只有一些应急的东西,礼物手机应急的药品只能够吃两天的食物。 白静第一时间带着琳琳跑,其他什么也腾不出手拿,至于艾花她跑在最后,耽误的时间最长竟然只是去拿她那捧蔫巴巴的月季花。 不管外面炸的在大声她都还有心情去拨弄花玩,其他匆匆逃难的人也是差不多情况,两手空空面黄肌瘦,硝烟平息的间隙,偶尔会有一两个脑袋悄咪咪的升起,将目光看向的唯一带着包的李瑞。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能见度越来越低一片昏暗,大概是天快黑了,艾花率先越过其他人出去查看。 李瑞想随行却被她阻止,还没赶到这里时外面可是一片尸横遍野,还好当时轰炸的烟雾声音大没有遭到很多丧尸纠缠,只是几只没出什么意外。 “我出去看看情况,很快回来你们不要走,他们要杀了吗?” 艾花毫不忌讳的就这么说,声音不大,离得最近人可能会听见又可能不会听见。 李瑞垂眸纠结了一瞬道:“那你小心,他们...还是算了吧。” 艾花便不再说什么正曲腰走,白静突然叫住她道:“药,帮我去看看我的药还在不在。” 她眼珠稍稍一撇停顿了一秒算是明白了,便没有一点礼貌的越过其他人往右边的洞口出去了。 天大概是很黑了,处在中间的位置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李瑞还有打火机短暂照亮一下翻翻包找点能吃能用的东西出来。 首先是处理一下脸上手上膝盖的擦伤,特别是琳琳得检查一下有没有磕着碰着,比起脏兮兮跟难民一样的李瑞和白静她算是被保护的还算衣鲜亮丽。 可在怎么避免手肘小腿还是不免被擦伤,嫩皮卷在一起伏覆着灰渗出如墨色一般黑的斑斑血珠。 李瑞看着十分不对劲,打火机因为过热不得不熄灭,便摸着黑从包里拿出消毒用品,“白静,你没有发现琳琳的血和正常的颜色不一样。” 说着李瑞重新按下打火机亮出自己手背被蹭出的血痕对比,哪怕是在模糊的火光照耀下都能看出两个颜色的鲜明对比度。 白静扫了一眼借着短暂的光迅速包装处理,“我发现了,可却没什么异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同时他的眼珠暗示性的向李瑞撇了撇两下,李瑞连续眨了两下眼睛心领会神,不知何时靠近右边的那三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李瑞悄悄摸出刀熄灭打火机散热,继续道:“几个月前我好像隐约记得她血还这么黑的。” “再说吧,那天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显微镜研究一下。”白静身上没什么武器只有一把折叠削水果的小刀,默默抱紧了琳琳。 打火机的光在次亮起,凹陷瞪大的眼眶近在咫尺血,所散发的恶臭直冲鼻腔,李瑞提刀树立在前示威,“别过来,不然....” 三个杂乱脏黑的脑袋依次探出,最前为首的皱巴巴的嘴皮一张一合挤出嘶哑的声音道。 “求你给我们吃的吧,我们不想吃人了。” 不行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明晃晃刀尖直逼李瑞面门,还好身边的白静手疾眼快一把拉过李瑞后退两步坐倒在地,巴掌长的刀尖插在地面正好距离胯下不过五厘米。 李瑞不敢丝毫犹豫立马抬脚踹那人的脸,哪知道那人也不吃吃素的立马被抓住了脚腕不放,身后两个人快速伸过来提刀就刺,默契的可怕。 大约是一米五高的桥洞只能屈腰抵抗,没有办法李瑞扔掉打火机一手抓一个刺过来的手腕,力气大的只能短暂坚持几秒,白静趁机在抹黑的情况下一刀捅穿为首抓住李瑞脚的那人喉咙。 捡起打火机迅速拖过李瑞带着琳琳连忙后退,拉开距离的间隙绕到李瑞身前,独自面对无比恼怒龇牙咧嘴的两人。 在稍微退一些很快就要靠近左边落单那人旁边,白静见状夺过李瑞手中的好用的短刀将自己那把小水果刀扔给他道。 “那两个交给我,看好琳琳注意后面那个人。” 李瑞不敢有丝毫懈怠将害怕的琳琳揽入怀中,紧握小刀按着打火机照明并左右防备。 碍于环境因素白静对付那两人十分吃力,手臂被划了一刀为代价这才放倒那两人,李瑞便用警告的目光瞪着左边剩下那不怎么熟的另外三人。 或者是李瑞看上去没什么威胁力,还得是白静出声威胁,一直在看热闹成对的人走了,唯独落单的那人蹲坐着埋头一动不动。 李瑞不是很敢靠近捡起地上一个碎石砸过去,很精准的命中他头,“喂,快滚,这里是我们先发现的。” 灰在抖落,一张消瘦血垢模糊的脸缓缓抬起转了过来,勉强能看出是个男人不说话,不寒而栗的目光阴森森直盯着两人。 忽明忽暗的桥洞内温度骤降了几分,只是对上了那目光李瑞不禁竖起了汗毛。 白静神色沉了沉了眉目紧皱,与此同时右边的洞口传来了声响,见来人李瑞稍稍放松了几分,原来是艾花回来了,还抱着些许东西。 无机质浅灰的眼眸缓缓扫视洞内情况,那男人依旧什么也没说,盯了他们几人一瞬起身屈腰离开了。 简单清理了那几具尸体,艾花放下带回来的东西,三个有点发黑勉强能吃的橘子,两盒烧的半残的药,一些驱寒的衣物,这就是他们仅剩下的东西。 她波澜不惊平静道:“车被炸毁了,外面不安全。” 第216章 人间炼狱 李瑞白静琳琳三人拿着的半黑不黄的橘子蹲坐着沉默不语,浮现不一的低落,发呆,比脸上沾满了黑灰还要难看。 特别是白静,紧攥着烧焦的药盒埋头至膝盖里抿着唇隐约在动,琳琳抱着他半边手臂而枕,仿佛在无声的安慰没关系,这些都落在李瑞眼里,装满了谦意不敢去看。 东西要吃,觉也要睡,明天还要走下去。 打火机的光芒越来越小,桥洞越来越冷,随着飘进来的烟充斥着燃烧的塑料木屑味,闻多了浑浑噩噩脑胀头晕。 艾花没有要橘子,她说她只吃甜的东西,李瑞包里不多的食物分下四人来度过今晚,剩下的还够吃一天,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水,以前走两步就能找到,包里便没有准备占重量和空间的水。 以至于在酸的橘子也得省着吃。 李瑞见此便问起了艾花外面的具体情况,她是思考了几秒回答的,“红色的天空,黑色的房子,燃烧的尸体。” 听起来像是地狱般的描述,在问那么多也没有用明天就能看到,李瑞裹紧了衣物在往旁边人身上靠却还是觉得冷,左右呼啸的风不会给你保持温暖的时间。 琳琳彻底埋在两人之间,脸却还是冷的,李瑞想生堆火可碍于没有什么可烧的,这时比两人穿着还单薄的艾花问,“冷吗?” 就算外面有木头也不好烧,两边的风吹的头发都是摇摆的,李瑞什么也没有说,不想在麻烦她,眼前很黑就算看不见也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 很深的夜除了担惊受怕疲惫的琳琳谁都睡不着,背靠泥灰的墙脚坐冰冷的地,明明身边还有人可处在黑暗中谁也感觉不到谁。 李瑞闭上眼睛问:“剩下的药,琳琳还能吃多久?” 不一会身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响动,空旷的洞内回荡起比灰还要轻的声音,“三次。” “抱歉.....” 黑暗中传来白静一声轻微的叹息,“你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其实早在一个月前琳琳的药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也算是因为你吧,艾花那女人帮我找了些。” 李瑞沉默了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无论之前有怎样的介缔现在都得妥协。”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行吧,我知道了。”同时又感叹道:“比起那些,我更担心琳琳以后怎么办。” “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这是我需要去解决的问题,关于我的责任与你又没有多大关系。” 这话听的李瑞心里不是滋味,“这种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算了,不然换成其他人绝对会给你一拳并离你而去。” “你要是想这样做,我也不介意。”像是无所谓一般语气,回荡在看不见的风尘中带着些许沉重。 李瑞冷冷低笑了一声,“呵呵,就算你长得在帅,你再不改改这副态度十年八年都找不到老婆,但凡跟你说句话早晚会被气死,等着注孤生吧。” “你以为我像你,当舔狗卑微上瘾了,我随便勾勾手指头,你知道队能排多长吗.....” 处在太过恶劣的环境,李瑞没有那么多心思开玩笑,头枕手后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有些感慨道:“我还挺想看看琳琳长大的样子,会不会比你好看,那么乖巧懂至少要比你好,不知道得有多少舔狗追着舔。” 风还在呼啸,白静的声音沉默了几秒道:“你想的未免太远了,睡觉吧。” 李瑞便不再说话,手和脚早已冷的僵硬发麻,眼皮却不得不闭上多少是在休息,带着尘的风还在吹沾到脸上也是麻麻的,没有什么可遮挡的东西,只能将头埋的更深。 渐渐的风不再吹甚至感觉到光,感觉到温暖,艾花带回了火和光,肢体上燃烧的暖意,看形状是条大腿油脂滋滋的冒,散发出焦糊的味道有点香,勉强能照亮所有人平静的脸。 睡得还算安稳的一夜就这么过去,走出洞口迎接眼前所面临的世界那一刻。 李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说前面那些城市是能感受到地狱,那这里就是能看见的地狱。 因为尘埃堆积灰蒙蒙的天,雾霾还没有消散游荡着大量残肢断臂,内脏肠肉四溅满地焦红在爬在动在靠近,冒着烟还有火苗的丧尸数不胜数,房子建筑是焦黑碎裂的道路被掩埋,李瑞都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牵着琳琳手的白静稍稍稳定了心神建议道:“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收集一些水和食物保证度过当下吧。” 众人没有异议,只是短暂谈话的时间,两三具焦糊冒着烟的丧尸扑面而来,李瑞一脚踹过去表皮温度灼烧的鞋底都是热的。 即使都烧成这样了,丧尸速度不减半分,而且好死不死专扑向李瑞,焦黑的手轻轻一抓一碰衣服都烧出洞窟,好在艾花第一时间捡起一些大块石头快速砸过去阻拦。 剩下三人不敢耽搁一分一秒的跑,随处的都是些被炸的焦红缺胳膊没脑袋的丧尸追,碰也不好碰打也不好打,只是逃跑中不小心冲撞到突然蹿出来的丧尸,李瑞手臂处就被烫出一块红印子。 脚下不是形成阻碍的废墟碎石,就是稀烂的内脏肉泥,恶心中还得注意摔倒。 硝烟还在弥漫,也不知道是谁带领跑的路,逐渐来到一片丧尸比较少的破楼区,像是街道像是路口分不清都是一样的破,李瑞跟在最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离他们渐行渐远。 将近躲躲跑跑一上午外加一晚上没有水喝,李瑞喉咙干渴的能冒烟,别说水,四周除了破房子石头连棵草都看不见。 走在前面的白静和艾花发现李瑞落下了,统一回头看着等,李瑞的羞愧之色无言以表,翻过小堆的断墙转角,前路是古怪又吐露出诡异的一幕。 白静已经放下琳琳和艾花齐刷刷看着,从散落的小块碎砖坑洞来看算是处平坦的广场,在此一排排的不知道是谁用钢筋从胯下穿到嘴的尸体整齐竖立在前。 没有头,只剩骨头的四肢和装满内脏的躯干,四处插满。 李瑞没管那么多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栋还算好的销售楼,没看见什么丧尸,还算隐蔽,“那房子看着还行,我们先去那安置一下吧。” 也就几分钟的距离,紧挨着旁边倒塌的楼,甚至有一条完整好走的路,不用东踩一下玻璃西绊一下砖。 是卷帘门大门意外的没有多少灰,也没有锁,李瑞和白静一起抬手拉开,随着一声咔拉震响,三人外加琳琳全部傻了眼。 人,满屋子人,横七八竖的躺着坐着,蓬头垢面显露贪婪之色直勾勾的盯着李瑞等人,其中看上去是老大家伙倍感惊喜,身形壮实坐在沙发上能凹陷好大一片,手里还拿着没啃干净的手肘子。 粗粝的嘴皮裂开露出粘着肉渣的牙,笑着道:“哟,加餐了。” 第217章 被抓 “快跑!!!” 也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声快跑,可能他们俩一起,趁人群还没涌出来的瞬间,白静还不忘把卷帘门拉下阻拦争取一点逃跑时间,便抱起琳琳飞一般的快速超过李瑞跑。 白静跑在前李瑞在中间,艾花在后,并不是她跑的慢,只是在时不时回头看后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并紧跟着李瑞,满地废墟严重阻碍了逃跑的速度。 李瑞稍微急了点一个趔趄被石头缝卡了一下,直接摔的膝盖掌心破皮流血,艾花不敢耽误一秒的立马扶起他拖着跑,就这么耽搁了一下身后追着的人近了几分。 四周是平坦的广场区域没什么稀疏的障碍物藏身,而且后面追的人也十分凶恶,叫嚣着,兴奋着,高举刀尖棍棒围追堵截的像一群饿昏了头的狮群野兽。 最可怕的是聪明狡诈,有力气追在前面的奋力追,挤在后面的纷纷捡起石头碎砖向他们铺天盖地的投掷砸,密集的像雨根本没有办法避免。 李瑞很不幸的被砸中了脑门,鲜血糊住了眼都顾不上擦,前面的白静也是,后脑勺的血染红了背影,好像唯有艾花没怎么被砸到,偶尔停下几秒也捡起石头向他们砸去。 所有人的脚步只能不停的迈,不停的跑,追赶没有丝毫松懈反而越发高涨,仗着人多熟悉地形不停的围堵,前赴后继不放过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约跑了半小时多李瑞渐渐的开始力不从心,肺里仿佛燃烧了火,嘴喘就没的合不拢过,连跑在最面前的白静也是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李瑞手脚并用的翻过前面的废墟堆回头一看,追赶的人少了一半,间隔几百米左右依然不死不休的追着。 三人的距离慢慢拉近,李瑞甩了甩汗挤出一丝气,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他们还追着我们不,不,放.....” 白静喘着气一起一伏刚想说话,不知何时边上匍匐包抄三四人突然出现,带着激动的凶光高举木棍狠狠砸过来,太紧急了根本闪躲不及,前面抱着琳琳的白静只能屈身硬生生抗下这一击。 惊呆了李瑞,撑着一口气迅速扑过去直捅那几人喉咙,可终归还是慢了些,那几人立马就被脸色惨白的艾花割了喉。 倒下去的眼珠包含怨恨只盯着艾花和李瑞,死不瞑目的呢喃,“肉,女人....” 这几人拖延的这一下,身后那一大群人越来越近,能很清楚的听见人群咆哮和怒吼的声,三人只能马不停蹄地继续跑,白静喘息着落后了一点道:“快,分开跑.....” 李瑞没什么意见正调转反向,艾花也紧随着他一个方向,白静见此生气的焦朝她吼道:“那些人之所以穷追不舍,很大原因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艾花停下了脚步,脸色明显的十分难看,她看着要分开的他们两道:“你们先跑,我去引开他们拖延,甩掉了就在前面最高的房子回合。” 这下白静无话可说,分别前李瑞将唯一好用的武器还是对方送的短刀给了白静,一路太过匆忙不是躲就是逃,没有机会找到其他防身的东西,何况他还要保护琳琳。 “刀,这刀你先拿着用,到时候在给我吧。” 不等白静的反应,李瑞已经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往他相反的方向跑了。 分别前的那一刻李瑞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艾花望着大片人群没有挪一下脚步,白静抱着琳琳逐渐消失在烟尘弥漫的废墟里。 比起他们李瑞更应该担心自己,继续朝着跌宕起伏的残垣断壁里跑,一边跑的同时李瑞时刻注意着身后追来的人,那乌黑的一大群人不出丝毫意外的分成三份。 又是一阵急促的翻过成片堆积的废墟,跑的有些远看不清追另外两个方向的人有多少,只知道追在他身后的到了屈指可数的人数。 可能是十个,可能是八个,离得不太远,能看清咬着的牙瞪大的血丝眼,一副不抓到李瑞就要死的模样。 这种你死我活的追赶,不一会就累的李瑞七荤八素,脚步虚软无力直接瘫倒在碎石上,李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向随时可能坍塌的大块墙缝里,刨着碎石快速的遮埋自己。 很快,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往李瑞这边靠,甚至能听见说话声,从声音判断应该在左右徘徊,李瑞便大着胆子透过石缝观察。 入眼就是几双沾满血垢的鞋子立在眼前,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李瑞心跳不受控制加快,呼吸都是捂着嘴小心翼翼的屏吸。 那几只鞋子走来走去,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走在李瑞心尖上,好在没几分钟便全部消失了。 足足等了好一会,大概快一小时,等到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尘埃落地声,李瑞这才警惕探出半只眼左右观察,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小心钻出来拔腿就跑。 然而还没跑几分钟,正要往最高房子去的转角去时,很不幸的撞上两名折返的人员,他们面露疲色的脸上顿时欣喜若狂,两把明晃晃的刀尖闪烁着他们渗入的笑。 李瑞没有在逃跑,佯装惧意后退两步左手悄悄紧握的折叠小刀,右手摸了一把灰等待那两人放松警惕的片刻。 一刀插进了其中一人胸膛并夺过他手中的刀,几乎同时踹开另一人拉开一点距离,紧接着右手灰一杨争取了几秒时间,立马用夺来的利刀捅穿了那人喉咙。 刹那间鲜血四溅连带拔出来的刀都还残留着温度,然而倒在地上胸膛插着刀的那位还没有那么快死去,正无比怨毒的盯着李瑞。 没有来得及补刀的时间,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不等刀尖刺穿喉咙声音已经响彻了天空。 李瑞刀都顾不及拔,惶恐的跑,不顾一切的跑,人却不知道从哪里来,左边右边前面后面,两个六个十个一队一堆。 无形中围成了一个圈,圈住了李瑞这只困兽,夺过武器,夺走一切。 人被压着打,发泄的打踢踹,珍惜的包被掏空,仅剩的那一点食物被瓜分,最后包像李瑞整个人一样被扔在地上踩踏而过。 像只捕获的猎物被走在最后的人拖拽着走,颠过碎石划过玻璃沙尘灰烁,李瑞像假装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他们不止拖拽着李瑞一具尸体,沿途找到了些还没来得及变丧尸被杀死的同伴尸体,有李瑞杀掉的,其中还有可能是白静艾花杀的,足足有七八具。 和李瑞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统一被砍了头,贪婪的打量曾经名为同伴的肉体。 没有同情和惋惜这种情绪在,只是一群长了脑子的丧尸,休息的间隙几双疲惫饥渴目光又扫到李瑞身上。 脖子,手,腿。 “md,累死老子了,这些家伙可真能跑,我先喝点别告诉老大。” “哎哎,我也渴,我也要来点。” 拖拽着李瑞那个人和旁边人是这样交谈的,刀尖便在眨眼直接扎进了手腕处的血管。 新鲜的血还没来得及流出,一张迫不及待的嘴早早堵住了口子拼命的吸,没有一滴是溢出的,李瑞不敢看是怎样丑陋的脑袋在喝他的血,比蜱虫蚂蟥还要难以忍受的恶心黏腻。 第一张嘴还没离开第二张嘴早就忍不住似得的咬在小臂上,咬破皮舔过肉血液流失的李瑞脸色逐渐惨白。 一刀又一刀但凡看见了想要解渴的嘴就没停过,如果不是李瑞快晕死过去可能还不会罢休,有太多张需要等待血液滋润的嘴,都是那样的干枯起皮发皱,在饥渴和疯狂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这一路墨迹下来,被拖回之前逃跑的广场地时快将近天黑,周围没有一点光灰蒙蒙的被浓重的雾霾掩盖。 他们跑了很远很远,不幸的是又被抓了回来,幸运的是被抓回来的只有李瑞。 第218章 被救 “你想从前面,还是后面。” 邪恶嬉戏的嘴脸抽出拇指粗的钢筋准备蓄势待发,此时李瑞连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任由摆布的躺在粗粝的地面,一丝不挂底裤都没得剩。 能遮掩羞耻的唯有伤痕,密密麻麻红的紫的黑的足够覆盖全身,围满了欢呼的人,尊严这种东西便不存在了。 毕竟没有食物是需要穿衣服的。 一个人落在了一群饥饿的人手中那便不再是人,是猎物是玩物。 不过才半小时,李瑞这成了这副惨样,得亏他是男的,不怎么好看,干硬瘦巴巴的满是灰泥血污,被打也不叫和一具尸体一样无趣,但凡换成一个女的可能活不过两小时。 折磨人的办法千万种其中就不乏变态扭曲的人,都是一副磅臭的皮囊两只眼,却怎么都不肯稍微放过李瑞一点,火烫刀割了两下没有得到痛苦的反馈,便早早搬出了锅碗瓢盆。 火光冉冉升起比人还要高的火在烧,刚开始只是在处理残躯分解。 李瑞本来留到明天也无妨,被扔在角落随时都被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给盯着,直到名为老大或者首领的家伙出现。 高大魁梧的身形,慵懒狠厉的三角眼,叼着牙签从容坐在外面摆好的椅子边烤火,享用准备好的一切。 当得知耗费了那么多人只抓到一个李瑞时,钢制的扶手椅突然遭来重重一记重锤,李瑞就这样被拖了出来,被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嫌弃。 扔下一句,“算了,这人就交你们了。”便决定了李瑞的后果,没什么区别早晚的后果,无非是多受些折磨罢了。 当然也不缺这样的人说:“能用吗?” 好在大部分满脸嫌弃,率先拖到火边架烤架道:“啊呸,哥几个才不想吃你的豆浆,那么想的话还不如在那边肚子上划一刀。” 那人忿忿不平还真去做了。 这个世界大抵是疯了,不存在人,都是些茹毛饮血的怪物。 “喂,我问你到底想先从哪边捅。” 尖锐生锈的钢筋头直逼面门,李瑞动了两下奄奄一息的抬起头,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手指却悄悄的紧握发抖,数不清的目光挂着笑等待他没有什么区别的选择。 那样都是一样串在钢筋上,只不过在享受着挣扎的乐趣。 “杀,杀了..杀了我,都可以....” 面前的人听到这种回答放肆大笑,一个两个都在笑,凡是看着李瑞的都会笑,戏弄般的宣判了注定了的结果。 “那就一起好了,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那人取下树立了一路的尸骸拔出钢筋,得意的说:“哥几个抓了那么久,怎么能让你死的太舒服。” 李瑞深深将脸埋进碎石成沙的地面,指尖翻了指甲的准备忍受死亡的摧残。 两只不同的脚踩上了李瑞的肩和腰固定住,迫仰起头张开嘴,同时另一边那人在后面即将发力刺下去之时。 一块从天而降的碎石精准命中那人脑袋,恼怒的和其他人朝那方向看过去。 漆黑无边的夜缓缓浮现一个移动的人影,白静抹了一把汗单行影只的独自靠近一大群人围坐着火堆的广场。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李瑞也顾不上管了,数人迅速围了上去,可没想到是白静又立马跑了,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的废墟里。 这点动静惊动了端坐在中央的老大眼皮皱了一下,却挥手招呼着那些人不要去追。 可惜为时已晚有三四人还来不及听劝已经追了出去,李瑞并没有因为白静的逃跑而感到遗憾,反而松开了紧握手掌在庆幸。 庆幸什么,庆幸临死前还能见一面,庆幸没有冲动的跑过来陪他一起死。 人没有去追多少,饭还要吃,李瑞还要被继续处理,掉在地上的钢筋刚被人捡起,突然周围断断续续响彻有节奏的碰撞声,像筷子打在碗上,或者是两块玻璃瓷器碰撞的清脆声。 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大量的脚步声,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其中三人拿过燃烧的木头大着胆子往声源靠,还没等火光照过去,瞬间连人带光被吞入了无边的黑暗。 只剩硝烟和雾霾弥漫在空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低的嘶吼,这一切显得十分诡异就连在旁边的尸骸都觉得不对劲起来,仿佛在无声的动,企图摆脱钢筋的禁锢。 声音还在持续,众人开始恐慌纷纷聚拢在一堆寻求到神色复杂的老大身上,他正要疑惑的派大批人探个究竟。 此时白静神出鬼没走近大火堆照耀的旁边,他手上什么也没拿,丝毫不畏惧面前成团的人群,“现在这片地盘是我的了。” 为首的老大肃然起身阴冷的直盯着他,身边数个面目狰狞的人已经紧握了刀,白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不如猜猜,有多少丧尸在向你这片小小的地靠近。” 这话丝毫没有吓到主心骨的老大,他也不慌左右看了一下,拿出长长的砍刀领着数人一步步逼近白静。 白静神色镇定敲了敲手中的瓷片,在四周徘徊中的丧尸闻声钻出黑暗直扑向众人,一具两具数十具。 被人堆簇拥的老大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没有猛生退意,“是吗?难道你不怕被咬吗?” 白静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没有动的看着他,黑暗中艾花牵着两具焦黑龇牙咧嘴的丧尸缓缓现身,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道:“你猜猜看们会咬你们还是会咬我们。” 话音刚落她松开了丧尸来到白静身边,数十只丧尸如同看不见他们两似得,直接越过白静和艾花直扑被惊的目瞪口呆的一大群人。 凶猛的丧尸不比人,捅不死炸不灭怎样都能袭击人,对于这群穷凶极恶人来说天生的畏惧,不等老大砍烂袭来的丧尸发号施令,不少人已经萌生退意跑了。 随着艾花手中的声音敲打丧尸一只接一只从黑暗里涌出,咆哮嘶吼的声音藏在黑暗里仿佛无穷无尽。 和小弟发狠砍掉丧尸头的老大逐渐吃力,没有办法的领着其他人一步步后退,还不忘的恶狠狠盯着那两人回头留了个眼神,直至消失在黑暗。 确定人全部走了,白静不禁松下一口气,刚迈动一步哪怕有艾花挡住丧尸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向他袭来,还得是艾花拉着丧尸推开。 “你先挡住这些丧尸,我去带他走。” 时间不够,引来的丧尸数量不多,动一下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会对他们两人造成袭击,艾花没有一点意见的给白静争取带走李瑞的时间。 李瑞距离串被烤只有一步之遥,浑身被殴打折磨的没有一块好地方,趴在火堆边沉默的毫无波澜的看着焦急奔向他的白静。 随着越来越近,李瑞忍不住埋头蜷缩起来埋在尘埃里,可是能碍于什么都没穿,又可能是惭愧于落的这副田地,白静沉默的看着他一瞬什么也没说。 偏过头脱下外套,抖过灰,盖在李瑞身上,看向远方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能走吗?” 李瑞咬牙撑起身体,紧攥不算厚的布料,低沉的气若闻音道:“能...先帮我找身衣服吧。” 白静如他所愿抓了一只有衣服的丧尸扒下扔给李瑞,很脏带难闻气息的衣服,却在穿好的第一时间将外套还给了白静,拍了拍闻了闻确定没沾他血的情况下。 没有需要搀扶,紧握着拳一步步的艰难走。 “我想...我要杀了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们,看见人都应该杀了.....” “最痛苦的死去。” 白静满是感慨一边走,无情的将李瑞的愤怒打回现实,“你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夜很浓什么也没有,引开了丧尸的艾花还是于心不忍的去搀扶李瑞,三人陪着他走的很慢,渐渐的消失在看不清摸不着的黑暗里离开。 第219章 水 最后李瑞还是没走两步就晕了过去,从外表来看各方面都到了极限。 青紫的眼眶破损的嘴和残留着血迹的鼻,脖子以下都是条条痕痕刀割火烫,触目惊心的白静都无从下手处理,可捡回来的包里没有多少消毒用品,只能往伤势最重的地方用。 在等李瑞醒过来已经是天亮,半边露天的天花板,落满灰尘碎石的座椅地面,裂缝中透过来的几缕光勉强能看清这是房间的室内,暗沉沉的一片。 应该是一栋很隐蔽的破房子,琳琳俯趴在他旁边睫毛一颤一颤睡的并不安稳,李瑞动了两下十分难受,伤痕和疼痛可以忍耐,一天一夜没有水浇灌的嘴里面宛如进了沙漠刺麻干痒。 渴的不行。 李瑞皱着脸艰难撑起身体,轻轻触碰琳琳呢喃道:“他,他们呢?” 琳琳蔫巴巴的睁开眼睛,好像一副饿了有那么久没有精神的模样,而情况确实是如此,“哥哥,还有姐姐出去找吃的了,应该马上回来。” 说着她看着李瑞撑起身体都费力的情况下,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被皮包裹的一半橘子分开一点递到李瑞嘴边,道:“太酸了,我不想吃。” 李瑞垂落着头没有拒绝,明明琳琳的嘴皮也是干裂脱落的,稍微浅尝了一点李瑞便没有在要了,却忍不住一点点往所躺的角落里藏,企图遮掩一下他难看的情况。 琳琳也识趣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直到艾花率先回来其次是白静,他们分别带回了一点吃的和浑浊的水。 白静找到些干质小食品有点的发霉花生,红薯干,可能分下来不够所有人塞牙缝,但从他手背上的划痕来看一定在废墟下翻找了很久。 艾花带回来的水也不多也就装了食用油的半捅,而且太浑浊需要想办法过滤,于是白静便去准备了。 也不知道她从哪长途跋涉才找到那么一点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累,枕在李瑞旁边的桌子边,灰和杂物也顾不上挪,可是却没有闭眼。 借着发丝的掩盖看着李瑞发呆,尽管不那么强烈,但李瑞还是感觉到了,不管是躺着不动还是坐在不动,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虽然屋子里还有琳琳在但大家都没有说话,无形中的压抑沉得每一个人都越发沉默。 李瑞眼眸移了移,还是先开了那个口,“你在那里找到的水,远吗?” 艾花答,“不知道,水沟里的水很脏,很多脑袋很多内脏...抱歉。” 李瑞微微翻了下僵硬的身体,扫了她一眼道;“不需要这么说,有就不错了,你不渴不饿吗,我好像没看见你有吃过东西。” 她的头发随着目光尽数滑落偏过,“我不需要,你需要就行了。” 李瑞继续尝试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回答只能看见一个侧身的后脑勺,看上去似乎睡着了,话题就这样结束。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透进来的光来看大概是到了中午没有灿烂的阳光提醒,只是数着时间浑浑噩噩的看着弥漫灰过。 白静应该在外生了一堆火,丝丝的烟透过空气渗进来,琳琳微微被熏的揉了两下眼睛过后,白静终于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开水进来。 率先递到艾花面前,她摇了摇头,便把目光偏向呆滞的李瑞,带着缺口的碗,反光的水面看能看见浮现的颗粒尘埃却算得上透明清澈了,不多,一口就能闷到底。 “我刚刚吃了橘子,还不渴给你和琳琳喝吧。” 琳琳想说话却被李瑞先一步抓住了手,面对白静劝阻李瑞身一翻眼一闭不知好歹的让人无可奈何。 见此白静便也没那么多耐心让来让去,叫来琳琳从口袋掏出烧焦的药盒小心翼翼的数着粒,倒在琳琳的手心一个口药一口水的下咽。 有点浓重的苦味,小粒小粒的丸子样琳琳吃的没有丝毫反感,已经习以为常。 与之相反的与琳琳一副吃药也行不吃药也行的豁然模样对比,白静却一脸浓重的郁色,无神的眼枯萎的魂,仿佛他才是那个憔悴卧病已久的人。 喂完琳琳后,他看着还剩半碗多的水犹豫了一瞬,喝了不多不少的一口放回桌上任凭他俩继续耗着。 意外却来的无比突然,喝完水的白静脚步还没挪开桌子边一下,猛地栽倒在地,捂住肚子无比痛苦的表情蜷缩,呼吸喘的李瑞和琳琳立马赶往他旁边。 琳琳是最快赶往白静的身边的,见他十分难受痛苦急的红了眼眶的呼喊,李瑞慌忙扶起他发抖的身躯喊道:“白静!白静!你怎么了??”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冷汗脸色惨白无比,整个脸皱在一起,身体忍不住屈卷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断断续续道:“好.....好...痛....” “水...有问题...” 李瑞赫然大惊失色,立马尝试掰开他紧咬的牙,扣他嗓子,“那就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可是白静疼的扭做一团一点也不配合,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样子,牙咬的死死的手根本无法伸进去,李瑞几乎按捺不住他,还得是艾花见李瑞十分焦急的样子,便立马帮忙压着白静。 艾花按下他的头强硬的捏开下巴,李瑞伸手立马钻进他的嘴里,顾不及手上布满伤口的皮,由他咬着较长的指尖一寸一寸的探进口腔深入。 白静果然开始干呕,一抽一抽耸动肩膀吐出来一些,明明吐出来的是透明的液体却仿佛像是在吐硫酸一样痛苦,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直到彻底瘫软在李瑞身上。 喘息都是微弱的,虚脱的连动一下手指都无法做到,李瑞丝毫不嫌弃的擦去他嘴边滑落的液体,搀扶拖到床沿无力的一同栽倒下去。 李瑞安置好他缓缓爬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桌上那碗还有温度的水,流露出一丝绝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稍有怀疑的目光转到了艾花,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李瑞还什么也没说她立马端起那碗水一饮而尽,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的平静道。 “我不知道。” 李瑞突然猛的将目光转向握住白静手要哭出来的琳琳,急忙道:“琳琳!琳琳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啊???” 琳琳擦干净眼角的眼泪,茫然的摇了摇头,李瑞慢慢起身疑惑走近桌上还有一点水的碗,还没有拿起一把被艾花打落在地碎掉。 “你不能喝。” 即使十分不解,李瑞也算是明白了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喝血。 这里的水可能是有毒的。 第220章 逃 白静的情况不见好转,虚弱无力疼的他闭着眼眉目都是皱的,李瑞没有办法帮他减轻一点痛苦,特别是在连口水的没有都情况下。 李瑞有尝试过问他该怎么办,可他意识含糊的说不出一个字,琳琳也因此愁眉苦脸的一点东西也不想吃。 能喝的水和有用药比登天都还难找到,外出找这些东西的重担只能无可奈何的落在艾花身上,毕竟李瑞严重贫血身体状况也是肉眼可见虚弱,外出跑两步都费劲。 没有希望的等待是煎熬的,本就很少的食物容不得吝啬,吃了些东西李瑞稍微感觉恢复了一点体力,至少能围着外面房子走一圈,最重要的还是缺水,嘴皮已经到了裂开咽不下唾液的地步。 琳琳那剩下的橘子一点点喂给了白静,他那样子不用看都知道口水都给吐干了,而且额头时不时会浮现冷汗比李瑞更缺水危及生命的可能是他。 行动能力有限的李瑞便在所在的破房子里翻翻找找,企图好运能降临找到点有用的,可三层楼的房子被炸成一层半,大块的墙壁碎石掩盖下李瑞一点也搬不动。 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移开了衣柜找了几件易吸水的干净衣服,去将外面还剩下的水烧干形成水蒸气浸湿,拧出了小半碗水。 烧开没有用,李瑞不知道这种办法行不行,因为衣服的关系有点混和衣服棉絮,李瑞看着那点水,没有丝毫犹豫的浅尝了一点,没什么感觉。 或者对于痛来说早就没什么感知,李瑞便决定在等等,湿衣服也没有浪费顺便还能擦擦血痂遍布的脸和手,不过就擦干净脸的时间。 李瑞感觉肚子一阵咕咕响微胀脸色不自觉紧绷,就仿佛是那种拉肚子的前夕,李瑞心如死灰的找了点纸跟琳琳打了声招呼,去到外面隐蔽的角落就地解决。 由于将近两天的时间没吃什么东西,什么都拉不出来,可肠胃就是想拉,那种呼之欲出感觉就整的李瑞十分难受,腿都蹲麻了纸还没用一点。 直到临近天黑时间,李瑞是扶着墙站起来的,腿肚子都在发抖,不得不庆幸只是喝了那一点水,不然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会拉脱水拉死。 李瑞也是明白了就那么简单烧开,白静为何会那么痛苦,融水的未知因素成了水,没有丝毫活路可寻。 还没来得及进屋,李瑞发现远处走来两个人影,从身形来看是男的拿着长棍棒脑袋还左看右看,明显是在找些什么。 李瑞不敢有一分的迟疑,立马闪身躲进屋内暗中观察,祈祷不要找到这,可有时候越不这么想偏偏要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门外。 李瑞一瘸一拐的慌忙拿过刀,就连听见动静的琳琳早早躲进了床底下,李瑞立马将他们所在房间关好,小心翼翼的靠着墙躲在门后的戒备。 无论是偷袭还是直面从那个角度来看李瑞孱弱的身体干不掉半个人,就连握刀的手都在因为紧张而颤抖。 眼看着那两人正要进来,突然间却又停下脚步回头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在门后的角度李瑞看不见外面有什么注意的。 等确定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的情况下,李瑞这才敢从窗边探出一点头查看,依然是那么荒芜堆满灰色比人高的废墟断墙,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游荡的丧尸。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去,躺了将近一天的白静勉强恢复了些意识,动着干涩的嘴唇说着微弱的水,见此候在一旁的李瑞头低的抬不起来了,需要手肘撑着才能在琳琳面前没有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好在没等多久艾花回来了,难以置信的带回了半瓶饮料一盒消炎药,还有一个人。 人被用铁丝刺穿了手腕栓在了桌子底下缩成一团,李瑞没有管那人,连忙拿过饮料问:“这哪里来的,干净吗?” 艾花撑着头缓缓坐在旁边凳子上休息道:“能喝,抢到别人的。” 李瑞拿起端详擦了擦瓶口,从生产日期和气味来辨别没有坏,第一时间混着消炎药全部喂给白静。 艾花默默的看着李瑞明明也是虚弱缺水缺食的状态,无奈深了一口气拿出了另一盒药,扣下几粒干硬的嚼碎下咽。 李瑞回头发现了,略有不解的问,“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她身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只不过脏了点,她道:“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痛,外面没有食物和干净的水,有不少人。” “那你好好休息吧,你饿吗,我还留了些吃的......”不等艾花拒绝,李瑞已经将食物递到她面前。 她没有动,反而带有一种难过的神情看着李瑞,“你明明也很渴很饿吧。” 李瑞想反驳,但从外表的哪一点来看都知道是在说谎,纠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淡淡道:“没关系。” 为了不那么在意到他身上,李瑞打量着旁边被抓来的人问:“这人,你是打算干什么的?” 艾花扫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碗,走近那人蹲下,只听着一声惨叫,半碗猩红的液体推到了李瑞面前。 “喝吧。” 意外的是李瑞没什么表情对种行为也不感到吃惊,失神的看着液体中倒映的自己,憔悴干枯伤痕累累,一副很快就要死的样子。 李瑞抬手摸上碗的边缘能还能感觉到温度,目光移向了哀嚎痛苦的那人身上,莫名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割破手腕喝过他血的人,又好像是那天将碳放在他背上的人。 丑陋不堪正是那群人中的一个人,味道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莫名的感觉到一点甜,很腥很腥...... 李瑞擦干净嘴边的痕迹将碗移开,问:“你在那里遇到的这人?” 艾花道:“就在旁边。” 李瑞脸色难看了几分,立马来的那人旁边打上打火机仔细看他的脸,身形样貌很是眼熟,正是前不久在门口徘徊的两人之一。 “你遇见他的时候,几个人?” 艾花低头想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不妙起来,“一个,不对,有一个离得远看见我跑了。” 两人意识到这时,被栓着那人顿时露出阴狠凶恶的眼神,仿佛在说已经晚了的表情。 李瑞再也忍不住,刺穿脖子一刀捅了过去从下划到上,泄愤的插了几下踢开,和艾花立马收拾东西背起白静带着琳琳离开。 第221章 夜 夜是模糊的李瑞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即将包围他们的人,紧跟着他们几个尾随的越来越多的丧尸,最终因为黑暗而迷失。 搀扶着的白静悠悠转醒至少爬过断裂的墙壁时不需要拖着他,不然在一路拖下去皮都得给磨掉一层。 前行的脚步没有停,他搭在肩膀上的脑袋含糊的问,“怎么...回事...” 李瑞没什么说话的力气,是喘的断断续续回答他的,“那..那些人..在追我们.....” 白静动了两下想撑起来自己奈何因为身体的虚弱,站立都有些勉强,要不是李瑞扶着不然差点从爬到一半的废墟上滚下去。 因为这点动响,很倒霉的吸引了一旁游荡中丧尸的注意力,连扑带爬的张着血盆大口咬过去。 随时警戒的艾花一脚踹开扑向他们的丧尸,先一步爬上了废墟顶端,向着带着白静向艰难爬行的李瑞伸出手,将其一把拽上来,又翻过一座堆积如山般高的断墙废墟,一眼望去前面的方向稍微好走了些。 周围一片漆黑不远处偶尔闪过几个影子,分不清是人还是丧尸,那样都是威胁,慢慢跟上来的琳琳渐渐开始吃不消。 又渴又累又饿,还在不停奔波,在她瘦小的身体即将倒下去之前,李瑞及时扶着了他,想单手抱起奈何肩上的重量榨干了全部的力气。 见此,拿刀开路的艾花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的变换了脸色,连忙抱起琳琳继续走。 附近没有可躲避破屋烂洞,全是一片荒凉起伏尸影绰绰的破裂城区,没有路,也没有光,如果发现前方有光亮那还得绕着走。 秋夜的温度不知何时越降越低,紧挨着对方一直活动的情况下也还能感觉到冷,脚下所踩的路是跌宕起伏的,李瑞又很不幸的踩到碎石缝隙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没有带着白静一起摔提前放开了他踉跄的站着,李瑞磕破了额头,没有接受他们任何一个的搀扶自己爬了起来,睁开眼,抹掉流不出的血,继续向前迈动僵硬的脚步。 谁都想停下来休息,可后方隐隐约约的小火点不知何时近了几分,面前是零零稀稀的丧尸左右是看不清远方的废墟,堆积的比山还要高,才翻过去被钢筋玻璃刮破的脸颊不在麻。 起了阵阵微风,弥漫着沙雾将一直走在前面的艾花头发吹的很长,李瑞才发现她竟然没有穿鞋,血垢泥土灰尘成她天然的保护层,即使踩过玻璃尖石也没有一秒的停顿。 穿的比他们两个走在后面的男人还要薄,却迎着最冷的风,仿佛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的,怀抱着琳琳也不需要去分享温暖,也不知道她是那里来的力量能走的快,人很奇怪,对于是非的认知是自认的逻辑,就好像是那种不需要世界的人。 在看过去她的身影融入黑暗,逐渐缥缈朦胧,好在她停下脚步在等待中回头,这一刻李瑞不禁在想这仅仅是喜欢两个字所能概括的行为吗,更像是一种存在的执念。 如果这份存在寄托于他,那未免太过于沉重压抑的李瑞喘不上气。 一口冒着雾气的叹息下去,腐烂的气息慢慢钻入每一个人的鼻腔,终究还是只能往前面布零散当成片的尸群走。 至少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穿越尸群,这下应该能彻底摆脱追杀,艾花说只要牵着她的手紧挨着她就不会有多问题。 也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借着夜色掩盖,在凭着她的身体阻拦,就这样混在了尸群中间,只能走的很慢,对比起来就仿佛像是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一样陌生,不算近的距离,谁也注意不到谁。 仅仅只是擦肩而过便不可避免的染上腐烂的味道,什么样的丧尸都是,男人女人小孩,完整的不完整的,遵循着记忆里的某一个点拿着熟悉的东西,做着奇怪的动作。 就在这时,稍微好转一点的白静突然发现一个背着包的丧尸,两侧有饮料水瓶整个包鼓鼓胀胀的。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稍微惊动其他丧尸,可目前两手空空的情况下只能去冒险,三人小心躲避紧挨艾花一点点靠近那只丧尸。 意外总是那么如约而至,也不知是谁惊到了某只丧尸,一个扑两个都来扑像是连锁反应般的獠牙擦着耳边过,还好艾花及时扑倒了三人蹲下躲在尸影下潜行,一步步挪了出去。 她用着口型说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在返回去找找看,虽然很大可能找不到,在渴死和被咬死之间只能选择前者。 渐渐穿过了尸群,李瑞看见前方浮现一点光晕,夜还很长的没有那么快亮,也不会有灯,隐隐传来硝烟和火光的气息。 随着越走越近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小点火光带着影子浮动,有人,很多人,也可能还有丧尸,看不清太黑了。 原来前方也没有安全的地方。 李瑞累了,很累,眼皮都快睁不开,前面是人后面是丧尸左右被他们两边包裹延伸至看不见的尽头,连同白静怀里抱着的琳琳一起躺在崎岖的地面。 哪怕是躺在钉子玻璃凹凸不平的裂砖上,被疲惫浸透的身体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眼睛还不能闭上,因为有人过来了,艾花钻去丧尸堆找包了,李瑞刀都握不紧,至于白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躺的很安详,他能强撑着走一会已经算是回光返照了。 在跑,越来越近,好像不止一个人,李瑞甚至都能感受到地面碎石的震动,周围还是那么黑那么暗,只能看清身的个人,便换了一个姿势将虚弱的琳琳埋至身下。 追逐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李瑞没有动,紧闭上眼睛祈祷,几只脚就那么踩过他的腿踏过他的背而过,无论那个方面看都会认为这是一具尸体,死的不能在死了。 倒真有那么容易的话,李瑞也不建议一路装死爬过去,从前面那架势来看有好几波人在打架,在仔细一点看似乎不是在打架,是在猎食。 接下来要穿过人群,同样会吃人没有丧尸力气大模样可怕,难度却增加了好几倍,真是令人唏嘘。 第222章 威胁 当第十二个人踩过身躯头顶时,李瑞忍受不了。 悄无声息的抓住移动的脚踝用力一拖,面目因此朝下狠狠摔在凹凸不平的碎石上,也就那几秒的时间李瑞撑起仅有的一口气紧握住刀刃。 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从后脖子用力插入,卡过脊椎捅穿,挣扎抽搐了两下,死去。 也就这么一下的偷袭,李瑞喘的半跪趴在地无法平息,身体的脆弱超乎了想象,去找包的艾花还没有回来。 同样的被三四人踩踏过的白静不知是在睡觉还是晕过去了,匍匐在地表的石缝中比李瑞还要装的像尸体。 完整的尸体很多,即使前面有人举着火把推着环卫垃圾车在收尸,人死去还没有尸变之前把脑袋砍掉就不会变丧尸,同时也避免了脘病毒。 只是令李瑞没想到是收尸车所在的旁边是最容易起纷争的,一具具的肉体倒下垒的比人还要高,至少一时半会不会到李瑞所在的这边来。 四处燃烧的火,收不完的尸,一地掉落的头。 躺在地上看着的李瑞,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地狱里来,又该如何走过去,在被人发现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看算了。 可随处凄惨嘶吼的声音是不会闭上眼就能隔绝的,钻入耳膜不停的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脑里,组成景象重演,待的越久逐渐感染着相同的疯狂想去撕碎一切阻碍。 现实却是像条垂死的老狗一样躺着不动奄奄一息,等着被收尸。 怀中琳琳的手指动了两下,感觉到温度李瑞意识稍稍回拢了些,又有两个急匆匆的人踏过头顶逃亡,一脚将白静露出来的手踩平。 李瑞看着闭上了眼,没有等很久,艾花过来了,找到了那个包,有两瓶饮料半包的食物,其他一些没用的杂物如手机照片等一些私人东西。 是个不幸逃难者的东西,幸运的是李瑞等人得到了这些东西。 可是却连享用的机会都没有,又来人了因为艾花没有装死,长头发裙子在人面前是危险的存在,四五个人没有抱团谁又成了危险的存在呢。 李瑞是在尸体倒下的面前吃的东西喝的饮料,借着血肉之躯遮掩才能爬起来喂给白静和琳琳,他们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此情此景是同样的呆滞茫然。 谁都没有说话却都在说,“我是不是还在做噩梦”这样的表情。 每休息一分钟耽误一秒钟,艾花可能就要多杀一个人,李瑞有心劝她一块趴着躲减少注意力,可她却没有同意,她说只是不想让李瑞看见这么难堪的样子。 仅仅是这样的理由,连同一旁逐渐清醒的白静都显得无言以对,更别提相对人了。 按理说穿越这样的混乱烧杀抢劫之地应该闷头一股脑冲出去才对,也确实有这样的人在行动,反而更吸引注意力。 所以李瑞是爬着匍匐向前的,当然也有无意中靠近的人不可能不会看见地上有人在爬,艾花就成了掩护他们爬过去的注意力。 之间隔得不远不近,落后了就不顾一切的跑,想尽一切办法的躲,或者是爬,越到中间越混乱,分不清乱跑厮杀的人谁是谁,见人就啃就要喝其血,吃其肉。 成群结队的人要么在收尸要么在追铺,李瑞分不清有几帮人交汇在此处,只知道被踩了无数下,绊了好几个人,琳琳躲在他的怀中不敢看。 也不缺被发现提刀就刺的家伙,但好在也不算李瑞一个人在爬在躲,白静总能在刀尖扎中喉咙之时阻拦,杀死,明明他的脸色如同名字一样白的可怕,在多的灰也掩盖不住。 喘着微弱的气,咬着牙忍着一看就没有消失的痛,殿后。 等到穿过了大半的人影,李瑞发现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在这打架不要命的砍杀,被人围着最多的地方燃烧着火,照亮了清澈没有被炸毁的小喷泉池,不再溢,边上摆着没有枯萎的绿植,逐渐被人踩踏溅上血。 如果能喝水,没有人会选择喝血。 太多人了还隔得有点远,李瑞是从脚下看到的,当然是绝对不可能不要命的爬过去敢喝一口的,除非是不想活,掉在地上的脑袋越来越多,妨碍了移动爬行的速度。 经过了那,人就渐渐少了些,抱头鼠窜逃跑的人零星的丧尸,四人没出什么意外的来到只剩一面墙的房子靠着喘息。 除了艾花比较疲惫受了点伤之外,其他人几乎快要昏死过去,可这里也不是什么能够歇脚的地方。 保管包和琳琳的李瑞还没来得及拉开拉链将吃的拿出来补充体力,靠着墙的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微,踩过碎石砖块的响动,应该是有一个人,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人丝毫不慌的绕了过来。 昏暗的周围,看上去只是一个人型黑影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但能感受到直勾勾的目光紧盯李瑞手上的包,视线相互碰撞的同时那人也越走越近。 陌生消瘦的脸,并不算魁梧却散发着危险的气质,李瑞突然觉得眼熟,仔细一看这人就是当初躲桥洞不肯走的单独人。 冤家见面路总是那么窄,双方不需要说话,刀子已经亮出,艾花是首先站出来面对的,也只有她能面对了。 李瑞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腿是软麻的也想稍微站起来去示示威,艾花是率先冲过去动手的,指尖夹着刀片直逼喉咙,很快的速度正常人可能是来不及的反应的。 可那人好像也不是泛泛之辈,神情犀利了几分侧身闪开抓住刺来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握刀直向她捅过去。 太近了可能没那么容易躲开,艾花神情微有动容,对准裆部抬脚就要踹,没想到那人抓住她手腕的手反向一折将她狠狠甩出去,砸在李瑞等人靠着的这面墙上,通过背脊甚至能感觉到一丝震动。 艾花明显不是那人对手,李瑞连忙站起身来,紧接着是白静如果他不需要扶一下墙的话,可能稍微看上去有气势一点。 三对一那人也丝毫无所畏惧,李瑞很清楚的知道这样他们几人半残不死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打的过那人,便拿过包,走上前,每走一步尽量看上去有力一点。 “东西分你一半,大家各自退让一步少受一点伤。” 那人不屑一顾的啧了啧,指了指缓慢爬起来的艾花,还有白静身后蜷缩的琳琳,阴冷中带有几分沙哑道:“我要全部的东西和女人。” 李瑞深吸一口气,抽出身上唯一的刀,这就没什么可妥协的了。 第223章 重伤 最先上的还是艾花,紧接着是李瑞,连人带刀拼命撞过去,艾花勉强还能纠缠牵制两下,李瑞早已经被一脚踹开摔在不平的碎石地上。 没有力气,眼皮强烈的渴望闭上,脑子晃晃荡荡被摔的画面摇摆,那人很厉害,不厉害的话可能也不会独来独往的生存在这。 艾花割破了那人脸皮流出了血,还是白静冲了上去将人扑倒创造的机会,三人纠缠在一起或者说被压在地上用刀刺,尖头一下对准喉咙脑袋又被紧握住僵持不停翻滚。 李瑞正缓慢爬过去中,还是那人略胜一筹率先弄开艾花,抓住紧锁他的白静打,撞在墙上踩在地上,摸过刀子直逼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白静徒手抓住了刀刃,爬的越来越近的李瑞能清晰看见牙齿是咬的发抖的,被甩一边的艾花没那么快近身,直接捡起一块需要举起的碎石用力扔过去。 很可惜力气太小没有砸中头只是碰到了肩,给了白静一点喘息之力也给了李瑞一点时间,猛到朝他扑过去不顾那人及时反应过来正面是刀扎进了肚子,也没有停止手中对准他刺下去的头。 刀尖很幸运的插中了左眼眶,李瑞还没有用力加深刺下去就被一阵凄厉的嘶吼一拳砸在身后的墙,鼻血都流不出。 “啊啊啊!!!该死!!!该死可恶!!!” 那人爬起来捂住眼留下血神色狰狞的高高举刀在头顶,发了狂的向李瑞刺去,白静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惊恐的看着。 尚有余力的艾花,踉跄冲过去死死抓住拿着要落下的手,几乎同时反手对准那人脖子划去,划中了,可是被抓住了手腕,刀片就那么卡在颈部皮肉里没法动一下。 李瑞趁机抓紧机会撑起身体,想要抓住的她的手撑着最后一口气划下去,哪知道对方神色骤变脸色愤恨之极咬着牙转动被艾花钳制的手一刺,太近了几乎紧贴要么扎进李瑞要么艾花。 最后还是刺进了抵在李瑞身前最细的腰中,刀片也因此完全陷入脖子里的皮肉吐着血沫一点点倒下去。 李瑞想在她落地之前接一下,奈何自己却是先躺在地上的那个,没想到身体其实还存储着不少的血,在肚子里从小小的口子里不停的冒。 脑袋从来没有那么重,血也没有那么多,闭上眼睛前所有人都在向他爬,白静,艾花,还有琳琳。。 李瑞并不觉得痛,血液就好像驱动身体行动的汽油,多了有活力,少了走的慢,没了应该会死。 不痛苦,就是最幸福的死亡。 什么也不需要想,什么也想不到,时间会过的很快,仿佛触摸到了死亡,是黑色的,看不见摸不着,什么也没有,逐渐的一点点吞没感受,忘记思考,失去意识。 可偏偏不想让他死的人有很多,经过水和温度的滋润下就像被埋了许久的种子一样,挣脱束缚着的躯壳,睁开眼皮。 天亮了,还是那么灰,还是躺在那面残缺的墙之下。 万幸没有人死去,只是摸着地狱的入口擦了个边,所有人都一样。 琳琳泪眼婆娑的惊呼着李瑞的醒来,然后是白静他满脸血污整个人破败的不像话,他撑起可能断掉的手臂缓慢挪动到李瑞旁边,复杂的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是不要乱动,免得伤口裂开。” 李瑞动了一下身便茫然的枕在自己包上平躺在地,足足看了好几分钟的天空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道:“艾花她没事吧。” 白静的目光稍稍移向旁边,“没死,睡着了叫不醒。” 也就蜷缩在断墙之下的阴影里,头埋在头发下一动不动,腹部深红的血流到腿渐渐干涸,李瑞和她的情况一样下摆的衣服连同裤子都是粘稠的,血还没有被风吹干。 二人肚子被刺的不知道有多深,李瑞只知道那一块牵动着腿都是麻的,脑袋昏昏沉沉,动了动干涩的唇道:“最后,那个人死了吗?” 白静摇了摇头,“你们都晕过去了,那人扯出了刀片,要对你下手,然后琳琳捡起了你的刀,爬走了。” 李瑞深吸一口气似有不甘的闭上眼紧握指尖,无奈的松开,缓缓抬手拂去白静侧边头发的灰土道:“你呢?身体有好一点吗?” 白静眉目微皱,看着满是血垢红褐色的手伸过来没有偏过闪躲,由他触摸头发的同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比你好一点。” 李瑞撩开衣服一看,肚皮被捅的那小口有经过简单消毒处理,随着沉重的呼吸渗出丝丝的血痂,便疑惑的问。 “还有应急的药吗?” 白静缓缓撑起身体站起来,拿起东西道:“没有了。” 李瑞默默放下衣服,掩盖住伤口,尽量不大幅度动作的起身,确实没有了,全用在了他身上。 目前身体状态最好的是琳琳,其次是白静,然后是李瑞和艾花,四周还在游荡着丧尸可能会经过人,没有黑暗的掩护那都是危险。 吃了一点东西喝了口饮料,稍作休整半会儿便离开,四人走的很慢,速度堪比乌龟。 白静半拖着艾花,琳琳牵引着李瑞,一个两个佝偻着身躯看着崎岖不平的地面,没有太多力气直立起腰看向前方,每走一步喘的能跟发病中的哮喘病人比。 天还是那样阴沉的灰霾天,模模糊糊看不清远方的地平线,依稀能看见几棵烧焦的树,几栋半塌陷的楼不知道存不存在人,如果不是琳琳在牵着李瑞每走一步就要因为脱力倒下去。 捂着伤口的手逐渐湿润,没有合拢的口子正在一点点蚕食力气和意识,稍微走在前面的白静早早观察到了李瑞的状况。 每搀扶艾花走两步都会回头说点什么,比如“在坚持一下,不要停”或者是,“不要晕过去,很快就要到了”之类的话。 明明前面什么也没有,距离最近的房子几乎是一个点,李瑞也想稍微回应些什么,话到干涸的嘴里什么也说不出,被呼不出的气卡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能发出的可能是比落叶还有要轻的喘息。 眼皮就这样在有睁一闭之间到达了最近的房子,成片成座的房区完好的破损的塌陷的什么样的都有,当然也不出所料的遇到了人。 没有攻击性,浑身溃烂躺在地上或者躲在角落,吃着睁开眼睛却不反抗的,人。 第224章 皮 李瑞不知道是怎么踏进面前两层半高的楼房里的,可能是靠白静背,不过看他那样琳琳都背不动,有可能是自己扶着生锈的铁质栏杆自己爬上去的。 很昏很暗的转角处台阶上甚至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面目全非露出成片凹凸不平溃烂的血皮在外,仿佛寄生上了一种只会吃皮的虫,因为看上去又脏又臭,十年不洗澡的乞丐都比着来的干净。 比起形象他们几个还不如乞丐,意外的像极了丧尸,统一半死不活的被血掩盖东倒西摇的走,离得远了看可能还挺像那样。 至于为什么会选在这鬼地方落脚,因为那都一样,在加上谁都没有余力去仔细寻找驱赶着同样奄奄一息的人。 秃鹫似得目光从踏进这片房区开始就如影随形,都在比谁先死,挑一个稍微看上去可口的人盯。 很不对劲又诡异,屋檐下蠕动躲藏的人多的遮不住,尸横遍地形容能看见的外面也不为过,铁质门把手被白静用他的短刀破开了,尖头的刀刃也歪了。 门内黑洞洞的,门外李瑞是挂在台阶上边的,他们尽数进了屋,一股尘封的霉灰味扑面而来,不好闻,也不知李瑞是眼花还是失血太多出现幻觉了。 仿佛看见了打开的门在向外溢出浓郁的黑暗,弥漫着死亡的味道环绕,阴冷,潮湿,无形中被压迫的喘不上气。 李瑞终究还是被扶进去的,从来没见过白静如此小心翼翼,搭在他肩膀的手都不敢用力握,几乎一点点拖着李瑞移,也可能是他也没力气了。 喘的格外低沉,冷汗都蹭到了李瑞额头。 血还在流,流到最后成了凝块状,连体温都在渐渐流失,来不及检查房间内外的安全隐患,和艾花一块搁置在沙发,立马搜寻起屋子里用的东西。 琳琳也加入了行动,即使虚弱的小脸上写满了疲惫,也跟着白静翻找任何能用上的东西,食物,能喝的水药品,这些东西除了药品都有一点。 桌上热水壶里有着不知放了多久的水,厨房的碗柜里搜到一包挂面还有糖,李瑞情况岌岌可危眼睛都睁不开,万幸找到了半瓶白酒。 白静匆匆准备些能用得上的来的李瑞身边,半蹲下拍了拍他的脸皮尝试叫醒,“快醒醒,不要睡,我马上给你缝合。” 李瑞紧闭着眼动了两下仍由他动作,血液已经浸透的衣服粘在一起都快撕不开伤口下的那块皮肤,近在一旁帮忙琳琳几乎都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缝合好李瑞紧接着是艾花,她的情况比李瑞更严重些,深红暗色调的血加上昏暗的室内,伤口都找不到在哪。 处理完他们两人白静疲惫无力的抬不起头,和琳琳背靠沙发而坐,整个双手全是红的,擦都擦不掉,血痂覆盖厚的成了一层皮,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祈祷上天他们能扛过去。 放了太久的水终归还是能喝,只不过很凉有灰尘的味道,喂了水搅拌的糖,擦干净血污盖上能盖的保持体温,也不知等了多久,可能是一夜可能是一天。 最先醒来的却是艾花,李瑞很不幸的发起了烧,浑浑噩噩的躺在最深处的房间由琳琳看护,没有药物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一命呜呼。 所以三室一厅的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人,暗沉又安静,仿佛里面没有人,紧锁的透不进一缕光。 额头覆盖着潮湿的毛巾,手却是冷的,由琳琳紧握着而眠,李瑞醒了又好像没醒只是眼皮裂开一条缝,却动了动手指摸到了琳琳的脸。 想动一下嘴说点什么,脑袋里仿佛灌了岩浆挤不出一个字,难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四肢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液体紧缩,又像是被空气填满的肿胀。 “琳..琳琳....” 琳琳茫然的看着醒来的李瑞不禁红了眼眶,“瑞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想喝水吗?要什么我帮你拿。” 李瑞勉强的动了动脸皮,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是放宽心的表情道:“他们人去哪呢?” 琳琳如实回答,顺便拿来了一小碗泡发的面,“哥哥说出去找药了,先赶紧吃点东西吧。” 李瑞微微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琳琳显露出一点惊慌道:“可是,可是瑞哥哥你,你已经睡了两天没吃东西了。” 从说话开始李瑞一直没有睁开过眼,脸色藏在阴影中灰白的宛如死人,毫无知觉的呢喃道:“是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不过我真的不饿,只是想说点什么...” “或者道一声晚安,我好想睡觉....不想醒了.....” 琳琳紧抓他的摇晃,“不要!不要!在等等,等哥哥他们回来啊....” 或许是琳琳抓的太用力,那声音和表情不容拒绝,手腕都被紧拽出浅浅的红痕,李瑞等了良久才说出了一声很轻的好。 直到白静神情憔悴的回来,听琳琳略带哭腔那么说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道:“不要理他,不是跟你说了吗,醒了就扒开嘴巴灌。” 说着从口袋掏了掏将一盒沾着血渍药拿出,交给琳琳道:“把这药碾碎混在水里去喂给他。” 琳琳懵懵的接过如白静所说去的照做,她刚走,翻了个身正要睡的白静不禁抓了抓有点痒的脖子,完全没有在意便闭上了眼睛。 李瑞是被呛醒的,烧渐渐退了。 身体虚弱到极点,腹部那一块传来强烈的灼烧感,每动一下都牵扯那块肢体部位麻痹,但好歹可以吃下一点东西。 白静一醒来,艾花正好回来并且带回了点好东西,同样是受伤她脸色除了憔悴惨白点甚至还能走,除了走的慢些和平常别无二致,伤口既没有发炎也没有感染,恢复的挺好。 白静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向她询问只是换来一句不知道,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开口说话时,微露的齿上沾着红痕。 她不仅带回了食物,还带找到些干净的纱布酒精,二人这么东拼西凑一下找到的东西,勉强稳住了李瑞的情况,至少偶尔能睁开眼皮眨两下。 当吃过琳琳递过来的两粒药后,李瑞紧皱着眉艰难的动着手抓了抓有点痒的脸道:“你们,你们有没有感觉身上有点痒啊?” 琳琳道:“没有。” 艾花道:“没有。” “有一点。”白静道。 第225章 痒 从房间中流动的黑暗开始,漂浮的尘埃接触到皮肤毛孔,一碰一挠一抓,指甲刮过皱起的卷皮膜裸露出失去保护的组织细胞,这样皮肤才会显示真正的颜色。 把皮扣掉是白的,淡淡的粉红,桃红,嫣红,紫红,深红,最后停滞的是血红。 李瑞不小心在脸上抓破了皮,颧骨下面凹陷一点的那小块皮,像猫抓了似的留下长长的三道红痕,接近伤痕的中心渗出了血。 只有一点点和肚子上盘踞的蜈蚣结痂口比就显的无足轻重,那处才是限制李瑞整个人不能行动的根源,不过只是随便问了问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大家依旧该干嘛的干嘛,透支的精力,负荷的身体,眼一闭能睡的醒不过来,特别是白静他的一只手都不能拿超过玻璃杯以上的重量,不然他就不会让琳琳去喂李瑞。 麻烦事是一向是他干,哪里受了伤也没必要跟他们诉说情况,因为说了也没用,更何况一点微不足道的瘙痒,白皙的侧颈上多一道殷红的痕迹也不会有人注意。 痒是不自觉的会去挠,像喝水和呼吸一样不需要思考就会去动,去蹭,同时得到的舒爽也决定了痒的程度。 一下又一下,越抓越舒服,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得不到触摸的那片皮肤开始发热,紧缩,一次比一次痒,范围逐渐扩大,一点一块成片,停不下来每一次指甲摩擦皮肤的触感刺激的大脑舒服的忘记了思考。 等回过神来的李瑞发现,指尖是红的,指甲缝里面挤满了皮肤组织,软绵绵的成团溢出。 一摸脸,手是红的,湿乎乎的,半边脸皮没了。 可怕的是模糊的半脸依然还在持续不断的传来痒意,不痛,很痒,越来越痒,痒到穿透了皮肉在骨髓深处的神经里。 不是梦,李瑞惊恐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一点点挪动身体尝试从深陷的床上起来,慌不择路的大声呼唤,“白静!白静!” 没有人回应,周围是漆黑的,大抵是半夜,看不清的旁边会摆放着水和药的床头柜,李瑞捂住脸想要尝试下床,可腹部没愈合的口子仿佛把他盯在床上没法挣扎一下。 被子被掀开,李瑞喘息着继续呼喊了两声,无论是白静琳琳艾花也都无所谓了,一会没碰脸上的痒意不断加剧一层盖过一层,需要用牙齿咬着才能抵御抓破整张脸皮的冲动。 “白静,艾花,琳琳!!!” 因为太着急,李瑞单手支撑的上半身的手臂卸了力,一不留神半截身直接滑落半挂在床沿垂落,一翻动腹部伤口抽动着颤栗的直冒冷汗。 比起这些李瑞脸上痒的更为难受,仿佛有看不见的虫子用头发丝挠细胞般强烈止不住的痒,只是床单不小心蹭到那块模糊的皮接触,都能刺激皮肉爽的忘了自己是谁。 李瑞实在忍不住了,叫了几声挂在床边,几乎左手抓右手咬紧牙关的去轻轻触碰脸上痒的不行的那片血红之处,不敢用力一下只是轻轻抚摸着,就想逐渐用力去抓,揉捻,撕碎换取可怕的舒爽感。 控制不住般逐渐加重力道,哪怕左手抓的在紧也无法制止右手的用力,最先察觉到情况打开门的是艾花,她吓了一跳,连忙拖过李瑞扶上床。 “怎么了!” 发现李瑞血淋淋的半边脸,艾花连忙抓住他用力挠的手制止,他却想是抑制不住的扭动身体去蹭脸上那一块,“好痒,好痒,好痒!!” 艾花见李瑞如此难受,满脸慌乱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的脸受伤了不要去碰,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不要抓!” 长时间没有得到抓挠的痒意一层盖过一层,要不是艾花禁锢李瑞的双手,恐怕能控制不住把整个脸皮抓下来,不停的蹭着摩擦枕头被褥,同时也因为激烈的动作腹部的伤口渗出了点点鲜血。 艾花是也虚弱之躯差点拗不过李瑞,还得是他勉强保持了几分清醒,艰难从牙缝里挤出道:“快....帮我绑起来,快,好痒,不能碰到任何东西,好痒......” 而艾花没有办法此时不能松开李瑞,脸色难看了几分,便单手抓住李瑞疯狂颤抖的手,腿一抬膝盖压着胸膛,腾出来的另一只手立马扯过床单牙一咬撕成条,反捆整个肩膀和手臂,不让脑袋触碰到任何可以蹭的东西。 同时喊了几声医生,发现没有回应,安置好李瑞立马冲到对面房间踹开门,琳琳在睡觉立马被门口的响动惊醒,看着微微震惊的艾花,便立马顺着她的目光移向旁边睡着的白静。 通过唯一的窗户透进来的昏暗光线,白静的脖子一片血红,蜿蜒流下打湿了大片洁白的床单,眼睛是紧闭的,手却还在不停的抓。 “啊!!——” 琳琳撕心裂肺带着惊恐的尖叫响彻这个房子,白静和李瑞一样手被捆了起来,他的意志稍微比李瑞薄弱些,可能是流了太多的血的原因,不醒,紧皱着脸却在本能的不停摆脱束缚去抓脖子那一块。 琳琳焦急万分,有模有样的学着白静演示过的步骤给他处理伤口,至于艾花将他反绑在凳子上就没看过白静一眼。 李瑞这边稍微好的,起码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压着咬牙浮现出层层冷汗坚持抵抗那股要命的痒意。 特别是艾花给脸上消毒包扎每碰一下就舒服的要死,无比渴望她更加用力的戳和碰,见此状况艾花脸色比她被刀捅还要难看,“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 李瑞费力控制脑袋摇了摇,隐忍着出声道:“白,白静呢?他.....” “他的情况和你一样。” 李瑞不敢想象这样的痛苦他会承受得住,喘了几口气甩掉冷汗道:“麻烦,你,多多帮帮他,他....” 艾花无动于衷的看着李瑞,神色却越说越激动道:“可是我连你都帮不了,怎么帮,为什么你和他会如此难受!” 李瑞紧皱着脸咬着牙,压抑着发抖,气若游丝道:“这,这里有问题....可能有病...暂时只能坚持过去,不要在让我和他抓,痒。” “越抓越痒,好痒,好痒.....” 第226章 忍受 牙齿会咬碎是真的,李瑞在口腔里感觉到了牙齿碎裂的硬块,沙子那样小,挤在牙缝中却有钻石那么硬。 冷汗顺着着呼吸悄悄滑进纱布包裹的半张脸里面,液体触碰到那块难耐的皮肉仿佛火遇上炸药,脑子和理智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抽搐痉挛的身体抖成地震。 时平时稳,要命。 李瑞无力喘息的瘫软在椅子上,靠背和屁股下面贴心的垫了一层毛毯,应该要比白静的待遇好的多,身体的虚弱导致没什么力气去挣脱手上的束缚,至少不会勒的血脉瘀阻。 房间还是那么昏天暗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比起忍受痒这更像是在忍受活着的痛苦。 眼一睁一闭之间世界颠倒,汗被擦掉,灌入了冰冷的水续上,微凉的手摸上了他半边痒的不行的脸,或者说是血和肉,李瑞被刺激的不轻,稍稍回笼了些许意识。 灰色无机质的瞳孔近在眼前,她微张没有血色的唇带来噩耗,“长眼睛了,好多,好小。” 李瑞难以置信呆愣了数秒,尝试着去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满是红血丝的眼球拼命往那块地方转,瞄,断断续续道:“镜...镜子,让我看看!!” 艾花迟疑了一瞬找来了镜子,缓缓照在李瑞眼前,包裹的纱布因为重新上药给拆了扔在边上沾了一层黄黄的脓,昏暗能看清的镜子中赫然浮现一张半人半鬼的脸。 眼皮接近下巴和耳后的大片脸颊一片血红,不知何时长满了芝麻大小臌胀的水泡,白色的针针点点的中心泛着一点红,离得近了观察还挺像眼睛还不一定。 李瑞赫然大惊,盯得久了那细细麻麻的点好似在扭动,强烈渴望锋利的指尖将它们戳破,不停的相互摩擦制造欲罢不能的痒意。 看了那么几秒,李瑞偏过头不忍去看,“白静呢,他怎么样?” “和你一样。” 说着艾花拿来一点食物,“吃点东西吧,我等会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止痒的东西,在忍忍....” 李瑞艰难松开紧咬的牙关,将送到嘴边的东西尽数下咽,每咀嚼一下,就会因为动作牵动着半边脸皮得到刺激舒服的不能自已。 同样的,得到了舒缓的痒意累积增加成倍反馈到全身上下直达脑髓深处的痒,隐隐有往下扩大的趋势,李瑞不敢想象他一旦松开了手恐怕会完全控制不住从皮抓到脑子里。 在艾花临走前李瑞恳求她,绳子布条又紧缠了一圈,并且还贴心的在腿部盖上了被子,房间有些过于阴冷还有几分潮意。 煎熬是漫长分不清时间的,睡着也能感受到那种蚀骨挠心的痒,仿佛不来自肉体是灵魂表面遭遇的侵害,是那种抓破抓烂肉体也无法停止的痒。 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是噩梦。 甚至还在逐渐扩大,笼罩,包裹,入侵皮肤里能接触到的细小毛孔,渗透表层,血液,细胞那一处都在开始痒,没有脸的那一块最痒。 李瑞又醒了,如果不是身体太虚弱不能动,他可能正在左摇右晃的借着衣物摩擦,拼了命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扭出重影来都有可能做到。 比痛更要难以忍受,痒到至极就会成为麻,随便一下触碰都让李瑞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最可怕的这是清醒又真实的。 没多久整栋屋子便传来白静的声音,在叫在喊在喘,像是在刀割火烫都没这来得凄厉,又像是疯了般癫狂的叫,琳琳流着泪推开了李瑞的门。 李瑞尽量保持不动,歪着头将难看的半边脸藏在阴影下,说话只是在出声,因为是在不牵动嘴皮的情况下,询问的极其含糊不清。 “嗯...嗯哼?” 琳琳擦掉眼泪有有些委屈的说:“我,我要想帮帮哥哥,他却让我出去,该怎么样才能让你们好受一点的。” 这个答案李瑞也很想知道,紧篡缠绕的绳子支撑松动紧绷的牙齿道:“没,没事的,多喂一点水不要让他碰痒的地方,会好的....” “还有顺便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可以缓解的药....” 琳琳点点头,正要去做,李瑞吊着一口气又道:“对了,他抓破的皮到什么程度了?” 站在门口的琳琳手紧紧抓着门槛似乎不抓点什么,可能无法保持站立,她道:“脖子,脸上可能肩膀也有.....”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呼出去,默哀的闭上眼睛动了动了咬破皮的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听着琳琳离开的脚步声关上门。 痒还是很痒,全身上下都在痒,能接触到空气的地方都在痒,甚至是眼球鼻腔,李瑞在想如果内脏痒了那该怎么挠。 或许从外面躺着的人来看已经知道了答案。 眼皮继续一睁一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区分白天和黑夜取决于能不能看清眼前门的颜色,门是黑的,屋内的叫声停止了,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艾花回来了,很遗憾的告诉李瑞没有找到可以缓解痒的东西,却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她说凡是和生病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染上同样的病。 不止是痒,还有吐还有拉,还有浑身溃烂各种各样无法忍受的想死的病。 李瑞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听艾花静静讲,她说有抓掉皮还会把肉抓下来一边吃一边抓的情况,还有拉出肠子拖着要跑的,到处挤满了没有皮的丧尸。 这太抽象了,一定是她比喻的太夸张,李瑞不是那么很想听,便打断她继续说的话道:“帮我移着凳子,我想去看看白静。” 李瑞浑身还是那么痒,只不过神经已然痒的麻痹,仅凭艾花不是那么好从凳子上移动,她道:“那么我把他带来见你吧。” 李瑞摇了摇头,舔掉嘴皮溢出的血道:“抓紧我的手,扶着我就可以了。” 艾花如他所愿松开绑的僵硬的身体,紧抓他握成拳的手一点点将他扶起来,走的十分艰难,每走一下都要因为刺激而颤抖。 李瑞走的冷汗直流,出了房间门发现琳琳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从表情来看难过极了,“琳琳,你怎么了?” “哥哥,不想见我。” 李瑞喘息勉强扯了扯嘴角道:“那我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去看看他。” 琳琳重重的点头投去期望的目光,然而好不容易来等李瑞来到了门口,门还没推开一半,突然传来白静几经嘶哑又颤抖声音。 “我没有办法,不用进来了。” 里面很暗,李瑞看不清他的样子是侧面坐着的影子,绑他的绳子松松垮垮,隐约中白色的皮肤被黑暗侵蚀了大半,他不像李瑞,就那么简单的绑可能绑不住。 谁都没有回答,两人还没有迈出一步,他小幅度动了一下道:“不要看了,你们走吧。” 艾花的眼珠转向搀扶着的李瑞,最终只得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你有需要一定要说。” 两人刚要走,白静又道:“等一下,麻烦艾小姐进来帮我一个忙行吗?” “什么忙?” 这是李瑞问的,艾花没有说话缓缓透过黑暗看向他,停顿了几秒点点头。 “与你没有关系,对了,如果你长了水泡的话,千万不要抓破。” 李瑞谨记于心,在艾花的搀扶下慢慢离开,没有选择回到昏暗的房间,反而呆在了客厅陪琳琳。 艾花将李瑞小心安顿好,便轻轻推开了白静所在的房门走进,他依然是维持那副没有动一下的姿势,离他越近血腥味越浓。 比李瑞还要暗的房间,谁都看不清谁,还是艾花率先发话。 “你想要干什么。” “帮我把指甲拔掉。” 第227章 忍受2 生锈的钳子,消毒的酒精,纱布尽数摆在捆绑好的身躯旁边,银质的铁链随着人影的来回的走动闪过暗光。 毫无波澜的脸从黑长的头发浮现,“要毛巾咬着吗?” “不用,就这样吧。” 纤细的指尖轻轻将他无力支撑垂落的头摆正,只是轻轻触碰哪一块仅剩的好皮,都能通过细微的幅度感知到整个身体的颤栗。 “那就,开始了。” 客厅——李瑞躺在沙发上,双手举过头顶被布条绑住一动不动,紧闭的牙关处偶尔会传来轻微的碎裂声,半瞌的眼皮静静看着琳琳。 她在吃药,屈指可数的药,能一不小心全倒出来在倒进去的粒数,半杯水几粒药,习以为常的下咽,李瑞看在心里很想问,如果你没有药吃会怎么样? 当然这是李瑞不可能开口问出来的话,没有勇气,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是为好。 痒还是那么的痒逐渐入侵四肢骸骨,琳琳吃完了药木然的紧盯着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想依偎在李瑞旁却因为哪都不能碰,就这样形成了一屏无形的阻碍,各自坐一边。 “琳琳,帮我把窗帘拉开看看。” 客厅延伸至前面有一扇窗,遮住了整个屋子的光线,她去了却没有照亮屋子,还是那么暗还是那么昏,不是晚上是阴天隐约能看见远方的屋檐。 脑袋昏昏沉沉太久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两人就这么看向外面的目光没有移,这样整个房子会安静的什么都听得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压抑的声音。 但凡换一个好点的环境,李瑞也不会认为他们会干什么奇怪事。 没多久艾花出了房门,收拾着一堆垃圾手上残留着斑斑血迹,琳琳立马起身要去看,艾花手一拦制止道:“他晕过去了,让他睡吧。” 等艾花处理好擦了擦手,李瑞转动了几下眼珠,疑惑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艾花没有停下来,找出了薄薄的毯子盖子回头意味深长的微笑着道:“医生有说过不要告诉你们,可惜我并不是遵守信用的人。” 她将毯子盖在了李瑞不能动的身体上,稍稍弯了弯眉眼道:“如果你肯答应亲我一下,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那还是算了吧。”李瑞干瞪着眼无语的由她摆弄,琳琳在一旁顺带补充道:“我可以亲你,那你能告诉我一个人吗?” 艾花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掠过琳琳把窗户关了起来,看着外面道:“医生说这可能是某种皮肤病传染,不要吹风。” 李瑞又问,“他还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有没有什么办法好受一点?” 艾花走过来欠身坐李瑞旁边解答道:“他清醒的时间不长,他没说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猜只是想要人死的快一点变成怪物罢了。” “他有告诉过我找那些药缓解,我没找到,只能慢慢凭自身免疫力熬过去,这不算太严重的忍着点不去抓,多吃点东西就会没事的。” 这安慰的话明显是对李瑞说的,语气里夹杂着太多勉强。 李瑞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浑身刺痒的恨不得撕层皮把内脏掏出来挠挠,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不敢想象还会有更严重的是什么,崩溃的眼皮无力闭上,况且还有重伤未愈的身体。 因为这,呼吸都导致有些困难,逐渐陷入混沌中挣扎。 “抱歉,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看着李瑞完全没了反应,艾花指了指旁边柜子,对着同样低落的琳琳道:“去照看你哥哥吧,他可能连药丸都拿不起来,剩下药都在那,给他用吧。” 琳琳惨白着脸大惊失色,快步推开门照做。 屋内十分昏暗,满地的红色液体散发着强烈的酒精混杂的味道,白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黑暗模糊了他的脸,露出在外的手缠满松散的纱布,指尖无一例外的渗出了红。 没有一点生气,像死了一样,琳琳尝试唤醒却怎么也没有反应,无声的眼泪打湿了床单混着血缓缓下落,李瑞就仿佛做了这样的梦。 漆黑的房间,哭泣的声音,血的味道。 在醒过来,她们两却都在,一个坐在侧身,一个在旁边,和没睡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李瑞茫然的眨了眨眼。 琳琳在吃东西,艾花屈起腿缩在沙发角落写着什么东西,发现李瑞醒了,她问:“要吃点东西吗?” 李瑞说了声好,看着她膝盖上合上的小本子去拿吃的,心生疑惑的问,“你在写什么东西?” “写日记。” 巴掌大的厚小本很适合放在口袋随身携带,封面是白色的素描的草花图,或者是李瑞直勾勾的目光太明显,艾花微眯着眼带有几分神秘莫测微笑道:“想看吗?” 李瑞艰难摇了摇头,“不,你还是写完在帮我吧,很难得还能见到会坚持写日记记录的人。” “没关系,跟你说话就不想写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李瑞毫无知觉,稍稍感觉浑身的痒意淡了几分,脑袋很沉,“我脸上的那些东西消了些吗?” 话音刚落她们两人都凑近过来看,得到了统一的回答,“没有,还大了一点。” “白静呢,他怎么样?” 艾花没有说话,琳琳欲言又止,“吃完东西,我带你去看吧。”艾花道。 李瑞的手依然是被禁锢着,她一边喂,一边继续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休养,在这里永远不会好,你们必须得尽快能走。” “那我试试。” 李瑞的想法很坚定,现实却是在即将落地时被艾花拽住了领子才以免摔的很惨,还得是需要在艾花的搀扶下进了白静的门。 琳琳也去了,脚步声不可避免的会很大,所以他是醒着的,半坐在床上手上放在身后反绑,缓缓抬起头看着看着来临的众人。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发紧的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语气故作轻松道:“你变的好丑。” “那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房间还有凳子,艾花搀扶着李瑞慢慢坐下,偏过目光看向墙面,“太难看有点不适应,这会留疤吗?” 白静稍稍低下来头,“你还不也很难看还好意思说我,抓破就会留。” “那你说我这一半脸,不会毁了吧。”李瑞想去摸摸看,却又及时住了手。 “我可能会留,你可能不会。” 他这话说的故作轻松,李瑞犹豫了几秒有点没法接,“没事,我好像有很好用的祛疤膏。” 第228章 忍受3 疗养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知道要干嘛,或者说什么也做不了,总是睡觉头会胀的后脑勺一触及枕头床板就无法呼吸。 动不了,抬不起头,浑身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抽干血的似得无力,被泡了数十年一样的肿胀。 所以李瑞请求艾花将他摆成坐姿,弯着腰曲腿在床上坐着,很像那种犄角旮旯里乞讨的流浪汉姿势,但比流浪汉还要糟糕的是没有人会来施舍他。 艾花需要去保证他们一伙人的生存,琳琳需要陪在白静身边,时间就会变的很慢,因此痛苦会凝固。 身体上的痒意从外开始一点点消退,可能并不是消失,是习惯,习惯的反复刺激神经都以感到麻木不仁,手开始好转不用绑住能自控的住不去撕破整个肉身。 没有声音,盲音什么都听不见,房间里的黑暗在无限蔓延,身处在那里也不需要知道,只能等,等人来打开他的门送一杯水送一口饭。 神奇的是感觉过了很久,也没有感到饿,又没有感到渴,仿佛失去了基本的生理机能,处在现实与梦境的颠倒之间。 呼吸进来的空气是冷的,灰尘的味道夹杂丝丝霉味,失去味觉嗅觉反而灵敏了很多,明明是不冷的环境手脚甚至连同骨髓都能感觉到寒意,僵硬的可能比万年极冰还要冷。 盖上了被子也阻挡不了从内散发外的寒。 李瑞睁开了眼想做点什么,动动腿,伸展肢体走两步什么的,一动不动太久感觉会死掉。 正方形的边界,鞋被藏到了床下,灰白色没有花纹的地板砖,床头的黑木柜上有一杯艾花临走时留下的水,陶瓷质的杯子,旁边还有两个很小的药瓶,大约小拇指高。 李瑞并不记得有吃过药的印象,眼睛睁大了一点尝试去看清楚标签上的字,很小很暗,看不清,迟缓的手轻轻触碰,倒了。 手指无法合拢拿不起来,很慢很慢的滚落到漆黑的床底。 但好歹还是看清楚了,原来只是维生素,想动两下的想法就这样盯着空荡荡床下消失。 李瑞无法判断出时间,只能通过琳琳进门的来计算一天,聆听她说两次话和吃两次东西就是过了一天,她是唯一可以拉开窗帘看时间的人。 她什么都说,说说做了什么梦说说白静的情况,说白静什么不和她说话,为什么谁都不说那里难受。 李瑞每次都会想很多条答案,等想好了还没说出口她又说出了新的烦恼,以至于又要陷入重新的思考忘之前所想好说的是什么,话到了嘴边就成了嗯嗯,是是。 琳琳就这样开口说的话到了后面越来越少,最近的一次来临只是坐了一会就走。 思维在变的泄停,才过去了三天。 睡不着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琳琳或者艾花送完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看脸上白色薄膜鼓胀的脓包有没有变小,消失,然而它们只是萎缩了。 像一点点放掉气的气球一样干瘪,身体却没有一点好转。 爬的起来走不动,稍微勉强算是比前几天好了一点,摸不到门把手。 还得是艾花帮忙需要扶上床,不然躺地板上也不错,她最近带回来的食物明显的减少,出去的时间太长回来的短暂,也不休息和睡觉,伏在床沿看着没有好转的半边脸。 在眼皮一睁一闭之间消失,好像没有来过。 只要一醒来李瑞都会尝试一下下床,肚子裂开口的那一块可能快好了,每尝试走一步都会牵扯到那一块皮摩擦,痒的需要咬着手才能不去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块也长了几个新鲜的疱疹。 那种酸爽耐痒的感觉要命得每走一下都要躺地上抽搐几分钟才能停下,想割下那块口子伤疤的皮肉欲加强烈,线都不用拆,也许就可以走了。 奇怪的是每次李瑞爬起来倚靠在白墙喘息时,都能时不时听见墙的另一边什么东西在撞,像心脏敲击胸膛那样微弱,按照构造来看,和白静所在的房间至少隔了一间房。 所以他是用什么砸的那样用力,李瑞倒有点想知道,问过琳琳她表示不知道。 当第五天琳琳送饭的走后,李瑞终于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像学会走路的孩子那样第二步就那样栽倒在地,没有人扶。 冷汗冒的抵得上半杯水,同时镜子里的血肉终于有凝固的迹象了。 欣喜不过一瞬厄运环绕的不幸如约而至,应该是晚上,门是暗色调的,食物是由艾花送来的,饼干泡水加糖零碎的东西。 明明每次都吃的差不多,吃玩不过她离开的功夫,李瑞突然感觉胃里像是长了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得,呕,吐。 逆流堵住气管的几乎要窒息,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李瑞舍不得吐,硬生生捂住嘴咽下去,恶心抽搐的胃仿佛要烂掉。 并不是食物有问题,李瑞猜想是他的身体除了一点点问题,外在因素,精神方面各种各样,同样份的食物其他两人吃了一点事都没有。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天,李瑞终于体会到挺直腰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老实躺着也挺好,但终归还是不想放弃,内脏伤口皮肤平息的间隙还是得尝试活动。 得去想点什么,做点什么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秒比一秒孱弱,长久呼吸在黑暗中太容易迷失,身体以及灵魂都会被慢慢腐蚀。 眼前什么都没有却能感受到空中漂浮的粒子甚至能组成了会动的图案,花,鸟树,什么样的都有,五彩斑斓。 大抵是出现幻觉了,谁都没有发现异常,就连李瑞本人也没有当回事,这一定是在做梦,头发却一根根的掉那样真实。 落在枕头和床单上刺的皮肤特别痒,睡不着。 房门再度被打开,这次还是艾花,叫了几声李瑞没有动萎靡的脸色越发消瘦,当她叹了一口气合上门时。 李瑞平静的叫住了她,“帮我把我的包拿来。” 他的包一直没有丢,没有用的东西却能存在最久,翻出没有电的手机紧握在手中,盖上被子闭上眼,回想着铭记于心的短信明天就会从噩梦里醒来。 既然忍忍就能过去,那就过去。 第229章 边界 当意志战胜本能那一刻身体的掌握权就回到了自己手中,每一步都走的很平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表情也很正常,李瑞打开了房间门。 过去了五天还是六天李瑞记不清了,脸上凝结的血痂隐隐有脱落的迹象,大病未愈的脸色应该比吸毒过量还要难看,勉强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看着都不太像人。 客厅无比安静,依旧那么暗像傍晚的浓夜,拉开窗帘一看是亮色,刺激的视网膜好一会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外面依旧是漆黑覆着灰的屋檐,没有电线的电线杆。 还好天空的尘埃已尽数落尽稍微露出一抹湛蓝,李瑞树立在窗前看了很久。 李瑞不太记得很多事情,比如礼貌基本的人情往来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想了就去做,所以不敲门直接进了白静的房间门也不奇怪。 动作一向很轻,像是飘进来的鬼魂一样无声无息,一样四四方方的白墙遮掩的窗,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漂浮着浑浊的尘埃,很是阴闷,他们两人在床上紧闭着眼。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仿佛琳琳和白静之间隔了一道鸿沟。 琳琳是曲着腿靠坐在着床头,没人给她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长到肩可能因为营养不良,有些曲卷显黄,小小的脑袋也是歪的,像极了经过时间腐蚀的洋娃娃,破败中藏着被掩饰的精致。 看上去稍有好转的白静是躺着的,盖着灰条纹的被子眉目隐藏在杂乱的发丝下,呼吸很微小,仅露出的脸是斑斓的,像大块黑红色的污渍不小心涂抹在纯白的画布上那样令人唏嘘,纱布缠到下巴。 衣服也是单薄的只穿了一件,扣子松松垮垮颈部线条连接锁骨的筋脉暴露的一览无余,红白交织即使缠上了纱布瘦的皮下血管骨骼尽显阴与暗的起伏。 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琳琳在守护着白静,李瑞在床边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看了很久,很专注的目光却没有焦距,是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者是视线太强烈,常年累积警惕的白静不一会就睁开了眼皮,眼珠缓缓朝着李瑞方向移,算是单方面他看着他。 “你...干什么呢?” 很是低沉虚弱的声音,稍稍让李瑞回了几分神,便抬手拨开他额前的发,指腹细细摩挲摆弄道:“我在想,我第一次给你剪头发你在想什么。” 白静微起眉不悦的错开头顶上指尖的玩弄,却平静道:“你是说,你把我发型弄的很难看的那次吗?” 李瑞点了点头,神情是茫然的,白静眼皮拉耸了下来,略带无语道:“我并没有对你怀有期待,只是没想到你还能更难看,不那么引人注目就行了。” 李瑞不禁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伸回手感叹道:“还能动吗?你头发太长了我在给你剪一剪吧。” 白静没有立即回答,没有表情的面目仿佛在思考,“在等几天吧,不小心落到身上会很痒。” “那行吧。”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的眼睛都是睁开的可谁都没有在说话,太多压抑的东西堵的喉咙挤不出,良久李瑞想是才想起来道:“你饿吗渴吗?有什么需要的吗?” 白静轻轻摇了摇头,“你已经完全好了吗?” 李瑞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眸光偏到他因为说话开裂渗出血痕的下嘴唇,“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水了。” 白静没有阻止,有所察觉的抿了抿舔掉,很快李瑞拿来了半杯水,有点浑漂浮着底部烧开似得杂质尘埃,能喝的水不多。 “需要我喂吗?” 白静微微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缠满纱布的手,道:“扶我起来吧。” 很是冰冷的手,指尖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红,纱布很透,谁都没有从对方手里感受到温度,只是这么稍微用力半坐在床都需要喘,脸色也不知道那里难受紧咬着牙关十分难看。 终究还是李瑞看不下去喂的他,扶住他半边肩凑到嘴边缓缓的倒,可能还没好利索控制不住力度就成了灌,很不意外的呛的要喷出来了,遭来怨恨的白眼。 白静咳了几下平息了气息,无奈道:“这种事我对你做多了,可能理解为你在报复我吗?” 李瑞无地自容的放下杯子,左右看了看没找到纸,便抬手用指尖抹掉他嘴角没有舔干净的血痕加水渍,包含歉意的神情似乎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白静脸色变了变看向他,又擦了一遍,有点用力。 “我不太记得该怎么照顾人了,下次我会注意。” 白静表情变的古怪起来目光扫视李瑞整个人了一圈,直接道:“比起这个,我是不是早应该提醒你要注意一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用随便摸摸碰碰。” 听到这话,李瑞思索了几秒才理解其中意思,漆黑的眼眸微眯,突然猛的凑近半坐在床沿揽住他的半边肩,气息扫过他的耳边饶有意味道:“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啊。” 不等白静的无力推搡,搭在他肩上的手往敞开的领口摸去,“又不是跟你不熟,说起来你趁我神志不清扒光看完了我都没说什么,摸你两下又怎么了。” 白静被气的咬牙切齿,紧抓他不安分逐渐往下摸的手,冷冷的瞪着近在咫尺无比欠打的脸道:“不要闹了,快放开我!” “我不。” 李瑞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刚要动手便察觉到他紧咬的唇齿微微发抖,才发现头发蹭到皮肤了便立马停下了上下其手的动作,将头从他肩膀上移开。 “好了好了,别生气逗你玩呢,”说着无视他要杀人的目光,将相互纠缠的手抽出,摸向领口找了半天的扣子给系好,老实坐回原地。 白静恶狠狠的瞪着有些心虚的李瑞,理了理衣襟压抑着痒意,低声道:“你现在珍惜一下能用手的时间,你看等几天后会不会断。” 李瑞无所畏惧,搀扶着他重新躺下,厚颜无耻道:“别呀,看在这要几天照顾你的份上手下留情。” “快滚,不要到我这里来!” 李瑞也如他所愿,悻悻离开在带上门合上的那一瞬,阴影掩在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轻声道:“明天再见。” 第230章 芦荟 李瑞找到一把梳子,木质的,覆了一层薄薄的灰,简单吹了吹便叫来琳琳给他梳头发,受限于身体的能力李瑞只能拿起一张凳子的重量,在多的可能会走两步栽倒。 搬开了凳子移开了橱柜杂物,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琳琳站在凳子上扶着生锈的铁围栏看着远方飘过的云,多云的天气亮中带有几分阴,感觉会下雨,有轻轻的微风。 李瑞从来没给女生梳过头发,受限于手指的不太灵活连个简单的马尾小辫都绑不好,她的头发又细又密总是会有那么几缕调皮的发丝从指缝滑出,只能一遍又一遍从新绑。 因此李瑞站在琳琳身后梳了很久,云都移了半边天。 并不会觉得麻烦,只是这样时间会过的快,楼下屋檐内藏匿的尸体在日渐减少,才走没多久又有新的躺过去,往下弯着脑袋仔细看,一具具一排排不禁让李瑞想起了栖息在漆黑屋檐上的蝙蝠。 都是黑灰色的,蜷缩着包裹全身成团状,风一吹絮絮抖两下发出濒临死亡的悲鸣,只不过一个在上一个下,经过夜晚来来去去。 看不见的阻碍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就像楼下赶不走的人一样,怎么被艾花捅杀威胁都不能阻止晚上随着黑暗到来,在情况变得更糟之前容不得停歇。 头发梳好了,每一个根发丝都被草莓发饰的皮筋捆好,柔顺的垂落脑后发尾还是有点翘,同时身后的门传来了响动。 李瑞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第三个在屋子里能走的只有艾花,她苍白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垂落的睫毛掩饰着淡淡的疲惫。 无声来到李瑞旁边,手搭出护栏外看向远方,“什么时候走。” “在等两天吧。” 白静还是不能完全行动,还得在等等,李瑞有点想抠结痂的脸,刚抬起的手只能放下,还是没有长出好皮,边缘脱落的脸颊泛着红,卷起了白白的死皮一层脱一层,仿佛不完整的脱一层皮就不肯罢休似得。 艾花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却移向了李瑞手中的梳子,李瑞递过去,“你要用吗?” 她的头发很长又黑又密永远是垂直的看上去应该很好梳,可她的表情却欲言又止想要又不能要的感觉,“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你能帮我梳梳吗?” 李瑞指尖拨弄着梳子的齿面纠结了一瞬点了点头,“我并不是很会梳,可能会弄掉你的头发。” 梳子上残留着琳琳的成团的头发无疑是最好的证明,艾花抿着唇轻轻笑了笑了,“我也不会,一直都是佣人帮我梳的。”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你不是佣人。” 李瑞毫不在意,突然想到其他地方去了疑惑道:“你以前该不会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提到过去艾花的眼里没有怀念反而是一片茫然,她没有回答李瑞这个问题,反而不带丝毫留念的转身离开了。 走进昏暗的房间内同时不忘未了一声,“要记得哦....” 李瑞轻轻嗯了声看着她逐渐消失,梳好头发的琳琳也打算走了,在阳台吹太久的风会冷,凳子就顺理成章的留给了李瑞坐。 不能睡觉的时间,李瑞早已把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看了个遍,同样是打发时间还不如在外面看看丧尸和人,至少会动。 远方连绵起伏的废墟,移动的云,飘落在屋顶上的衣服,左边阳台逐渐枯萎的盆栽,其中李瑞就被一抹淡淡的碧绿吸引住了眼睛,在满是灰色破败的周围出现任何一点鲜艳的东西都是无比耀眼的存在。 是一盆芦荟多肉的茎叶四分五裂的生长着饱满又厚实,很大一颗挤满了整个盆。 李瑞想也没想就开始翻到对面扶栏去,两层楼的高度倒不至于摔死,防盗窗是生锈的一凳子瞄准螺丝砸就整个掉了下去,可能砸到人也不一定。 将近一米多的间距,要问为什么不直接绕过去拿的时候李瑞已经垮了过去,四肢撑着着的地差点折到关节,在捧起整盆芦荟在扔回去,砸碎了盆惊动了琳琳。 她目瞪口呆的吓了一跳,惊呼道:“瑞哥哥,很危险不要站在护栏上面,会掉下去的!!!” 琳琳话音刚落,李瑞正好平安无事的跳了过来,只不过喘的比犁了两亩地的牛还要厉害,是扶着墙爬起来的,立马捡起沾了土的芦荟抖落。 琳琳好奇的看着李瑞摘弄这么大一颗芦荟不禁问道:“你弄这个东西干什么?” “美容,祛疤。” 李瑞找了一个碗,芦荟剥掉皮将透明的肉捣碎,就这样端着大碗黏糊糊的液体推开了白静的房门,为了防止他生气还特地叫上了琳琳。 他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在某些事情上特别小心眼,李瑞笑呵呵的提前将能杀人的目光无视,“我带了好东西来看你了。” “快滚,你的手要是提前想断就伸过来。” 一天不见他的身体肉眼看见的好了一点点,最起码不是躺着的而是自己能半坐在床,李瑞把碗端到面前展示,“看,我给你弄了芦荟,没准可能少留一点疤。” 白静抬头扫了一眼,依然没有好脸色道:“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对于还是这副态度的李瑞不禁有几分不满,“我靠,至于吗,我不就是摸了你两下胸捏了一下嘛,也没几两肉别搞得我跟猥亵你了似得。” 琳琳自顾自的坐一边,在大人说话小孩不插嘴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白静相当无语,冷呵呵的表情道:“你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等着脱层皮吧。” “我说,非要计较到这份上吗?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李瑞继续无视他看上去要发飙的表情,搅动这碗里的粘液往他脸上抹。 白静瞪着他倒也没抗拒,不饶人的话持续不停,“你也不看看什么德行,狗路过的都撒泼尿,谁碰一下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弄完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李瑞不屑的低低冷哼哼了几声,“你哥们我这么为你下半辈子着想,差点摔的骨折,竟然还不识好歹的骂我,稍微做个人吧。” “你有病吧,我下半辈子关你什么事?” 李瑞用力将白静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粘液,啧啧道:“你全身上下除了张脸还有什么吸引女人的,不恢复好的话就凭你这臭脾气,这辈子等着打光棍断子绝孙吧。” 白静冷冷的抽噎了嘴角,讥讽道:“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这辈子只配追在女人屁股后面当接盘侠替别人养孩子去。” 这种话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李瑞却闭了嘴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从容的涂抹他脸上脖子皮肤受损的每一处地方。 “怎么,明白自己是个什么.....” 白静话还没说完,李瑞脸色沉了下去放下碗,凑到他耳边威胁道:“在说下去,我不介意去扒你裤子。” 白静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微眯起眼,“你可以试试看。” 第231章 残骸 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 离开的那天李瑞背上了不重的背包,左手牵着琳琳右手扶着白静走的,他的身体孱弱的一口气都能吹倒,本来应该在休息几天,也不知是什么莫名的因数导致,夜不能眠食会吐,在多待一些时间更严重也说不定。 李瑞还是没能来得及给他剪头发,纱布越缠越多,手脖子脸一点刺激都会痒的睫毛都是颤抖的,如果从远方看过去那仿佛就是刚才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步履蹒跚。 艾花背着仅有的物资在前带路,多次外出的她早早规划好路线尽量绕开这些成片散发着疾病的人或者丧尸。 三人行走的速度堪称散步,阴沉沉的天,路不平,瓦硕碎砖铺尽了看上去是前方的路,破屋烂楼覆盖着左和右连绵不绝。 也不缺暗处的陌生目光肆意打量,等待一个时机一拥而上,当艾花捅死了第六个拦路抢劫的人时,李瑞渐渐感觉有些撑不住。 冷汗层层的从毛孔里冒出,眼前所能看清的事物是翻滚颠倒的,喘尽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同样的白静半死不活的挂他身上。 低低的喘脑袋紧挨着肩膀左摇右晃,可能只是依靠着琳琳牵着他的手才能保持站立。 “先休息吧。” 听到这一句话李瑞如释重负,差点带着白静一同栽倒在手边的破屋墙前,这话是艾花说的,然而他们几个可能走了没超过一小时,身体的虚弱超乎了意料之外。 水不多,食物也不够也就勉强维持几天的量,李瑞顾不得满地是灰稍微扫了扫碎石,腾出一片地而坐,可能休息不了多久路中间倒下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会爬起来。 李瑞擦了擦手上的灰土,稍稍平息了喘息对艾花道:“照我们这个速度,需要多久才能走过去。” 没有坐下看着前方的艾花道:“两三天,才能看不见人。” 紧挨着李瑞的白静神色沉了沉,微声道:“这些天你有发现医院药店没?” 艾花转过身了,淡淡扫了白静一眼道:“有,但是有很多人在,我没有办法去。” “在哪里.....” 艾花看向前方一指道:“差不多在没有人的地方旁边,被围了起来。” 听到这个回答的白静头低了几分没有说话,李瑞对于这一切了然于心,琳琳的药只够吃一次,距离吃完的那一天很近,清楚听到对话的琳琳本人却并没有一点表情,靠着白静半磕眼。 李瑞强打起一丝宽慰拍了拍他的肩道:“看样子顺路,到时候接近那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白静点了点头,就这样休息了十多分钟众人便继续走。 只不过当李瑞向他伸出搀扶的手时,他却拒绝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借着琳琳微不足道手部力量支撑缓缓站起来一步步走,眼里没有丝毫勉强,只是有点慢。 话又说回来李瑞自己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没完全好的脸,有气无力的步伐也不过是残末之躯罢了。 要绕一圈的路必然难走,踩过玻璃,跨过尸体,甚至挤过可能会坍塌的楼角,在这钢筋水泥的掩埋遮挡下寸草不生,何况秋天了也没有草,一切都在泛黄枯萎。 树不会长出新芽,天空是灰色的所以鸟不会到来,李瑞很难以想象存在于这里的人除了吃人该有何活路,起了微微的风,没找到太厚的衣服,有点冷。 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埋头走,不知不觉间李瑞走到了最后,他们的背影被风吹的模糊了轮廓,渐行渐远的有些看不清,眨眼拨开尘的瞬间又近在眼前。 穿过了大片高楼断墙,前面的景象豁然开朗,同时也震撼了四人不由稍微停下脚步观望。 有一架飞机,很大的飞机,黑焦色的,中间断裂两侧翼倾斜倒塌在一栋房子里,坠毁了。 将这一块砸的很平,一定是随着火焰降落到整片地,周围所有的漆墙都被覆盖了一层吹不动的黑灰。 众人不约而同的靠近查看,烧焦的很彻底外壳里侧黑洞洞的,脑袋探进没有门的舱门里一看,什么都没有,空空的都是一些黑色烧焦的物质,很像塑料烧融的那样覆盖了整个里面,成块不成形。 手一碰一碾便成了灰,这便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正要走,白静却独自跑到机尾的地方观察,摸摸檫擦的。 李瑞见状连忙凑过询问,“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纱布沾染的灰后退了一些整个观察道:“这架飞机是其他国家的。” 李瑞有些不敢相信,和他一样退后了整个仔细查看,外壳被火烧焦隐隐显示是外国的旗帜,可无论是那个国家的都没有意义,该走还是要走,困境不会变,灾难也没有停止。 至少也因此稍微开阔了视线,不用被遮天蔽日的烂楼笼罩,没有停,从早走到了天黑,落脚的地方没有屋顶勉强遮的住风。 也许是彻底远离了人,哪怕现在条件很简陋李瑞却感觉呼吸顺畅了些,头不再胀,吃东西也不会反胃就连脸上那一块还没愈合的痂也不怎么痒了。 问了白静他也觉得还好,能走的比李瑞还麻溜,如果忽略他脸上还缠着纱布的话。 靠墙睡的滋味很不好,唯一柔软衣物布料堆积的好地让给了艾花,并不是很安全的晚上需要轮流守夜,因为生了火的缘故可能会有逐光的丧尸或者人接近。 万幸一个晚上过去也就一两只,一路走走停停,翻点食找点水,两三天的路程硬生生磨到四天总算才出了那片满是房子的疾病区。 疲惫是很疲惫,距离大医院所在的一条街药店很近了。 能走的路还是那样破败,垃圾碎墙还有零星散布的药店促销的宣传单,相对的丧尸多的跟大街上散步的人一样四处游荡。 在慢慢搜寻之前众人提议先找个落脚点安置好琳琳,总不能一直带着她在危险的地方乱窜,几天的长途跋涉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焉。 房子到处都是,随便选了栋不那么破有门能锁的就行,这几天奔波下来虚弱的身体鲜有稍有好转的迹象,至少李瑞能跑了,脸上那一块结的痂全部长出了好皮没有留疤。 借着屋里的镜子左看右看发现比原来白了一点,只不过是一半,莫名有点像阴阳脸,也许稍微经历一下风吹日晒不久就会恢复如初。 面对众人的评价,除了白静说有点丑,其她人一致的还行。 李瑞摸着脸看着镜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变了还是没有变。 第232章 搜寻 能用的武器不多,而且刀这玩意特别容易损耗,碰到骨头硬一点丧尸刃会卷边,但只要力气大缺了口的都能砍,比如白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倒塌的墙,破裂的门如果不是旁边柱子上生锈的路牌写着某某街,李瑞会以为还没走出居民楼区,距离搜完这条街的药店还要绕一圈的路要走。 李瑞从招牌掉下的药店门口站起来,捡了一块满是灰的石头,将卷刃的菜刀放在平摊的砖上一点点砸平。 只不过是这么一点点动静,地面刚被分尸的肢体还没有开始爬,大量游荡的丧尸闻声而聚,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钻出逐渐形成一个圈。 李瑞不禁转过头向着店门内喊去,“你们好了没有,丧尸来了!!” 玻璃透明橱窗的店面,不大,里面乱成一团倒塌的货架满地的碎屑垃圾包装盒被踏过了无数脚印,白静急匆匆的翻箱倒柜,艾花淡若自如的随意走动偶尔翻翻。 当听到李瑞的呼喊时,白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急忙跑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多看一眼那家没来得及被翻的彻底的药店。 李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路都看不清,还没完全愈合的身体此时剧烈运动不免有些勉强,再加上满地阻碍的石头障碍一点也不方便跑路。 所以很没用的落在了三人行的最后。 身后的丧尸纠缠不休,成片成群的追赶速度没有丝毫慢下来,只要李瑞在跑慢一点脱落的指甲能抓住头发丝,而且也因为于此左右前方散步的丧尸立马加入其中企图分一杯羹。 太多了,没有夜晚的掩护避免,整条商铺街的丧尸多的难以想象,李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气到喘不上,明明是平地的马路,不知是腿软无力还是左脚绊右脚摔了一个趔趄。 灰都是顾不上拍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只皮都没有的丧尸粗实的腿部肌肉一发力,两米的距离猛的一跳,立马扑到了李瑞背后。 还没来得及踹开,力大如牛的手臂抓了过来钳住了脚腕,李瑞使出浑身解数怎么也挣不脱,后面即将追来的丧尸越来越近,关键时刻拼尽全力的一砍刃口卡在脑门抽抽不出。 眼看着血迹斑斑的牙要咬中腿,还好前面跑的两人及时发现落单的李瑞,立马返回一刀横劈半个脑壳,连拖带颠的不敢有秒停留的拖着李瑞跑。 拽着李瑞胳膊跑的白静,几乎是不要命的跑,在关键时刻阻止李瑞被咬的是艾花,她面对乌泱泱的丧尸停下了脚步,不停敲击一些东西试图吸引一些丧尸的注意力。 也许是白日里视线开明的原因,声音的吸引抵不上视野的移动,效果不是那么明显,她便留下来垫后能拖几个丧尸是几个。 拖着李瑞跑的白静更为吃力渐渐体力不支,开始左转右藏的躲,可这片街随便一个胡同旮旯里都能窜出几个丧尸,眼看着无路可逃追赶的丧尸越来越近。 白静没有时间的选中了就近有门的屋子里钻,倒霉的是玻璃门,仿佛只要能看见一眼就会不死不休的追。 看样子是家咨询室的办公布局,白静死死的咬着牙的抵挡在门后,李瑞迅速砸开凳子腿卡在两边合拢的把手上,还是不可避免丧尸一下一下的撞开门缝,伸进四五只手往里挤。 短暂的安全了,敲击玻璃门的头撞手锤如雨点般的响,无论外面成群围着的丧尸怎样,两人喘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静是靠着门的,汗水打湿鬓角渐渐糊住了还没愈合的脸,李瑞直接瘫倒在地和一条死鱼一样动着喘气的嘴,“先,先找找东西,拦一下门.....” 李瑞动了两下没爬起来,见此,还得是白静扶着门撑起身体推着沙发凳子将那些丧尸彻底隔绝,李瑞惭愧的掏了掏包将所剩无几的水递给他。 白静倒没有拒绝一口闷到底扔掉了瓶,稍稍稳定了气息借着掩体观察了一眼门外只多不少的丧尸,神色犹豫了几分道:“明天,你还是不要跟来了,看着琳琳吧。” 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李瑞费力撑起身体头低了几分道:“多少还是能翻些东西,找点吃的,要是有一天没有你们我岂不饿死。”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太危险了。”说着白静站起身环顾可以出去的地方。 李瑞像是没有听见这一句话似的,反而问道:“今天一这上午有找到琳琳吃的药吗?” “没有。” 李瑞垂眸顿了顿,神色十分纠结仿佛不知该不该说这样的话,“那琳琳,还会有多少的时间?” 关于这个问题白静没有回答,神色沉了沉往里屋深处进,“走吧,的尽快找到艾花,跟她汇合。” 李瑞点了点头紧跟他的背影。 普通的门面房,往里走不出意外的有后门,可还没走两步昏暗的后楼察觉推门的声响,几只龇牙咧嘴的丧尸迅速扑面而来。 那里都是丧尸,因为这里曾经是繁华的主街道,一切都得小心,李瑞砍的虎口发麻手腕酸胀,还好只是几只,一路绕行躲躲跑跑。 总算是照做计划的那样,走上通往医院的那条商铺路继续沿途搜寻药店,既然目标没有变,那么艾花一定会在前方等待。 越是接近医院的地方药店是最多的,丧尸也是同样的多,像走在大街广场的人一样分布,两人几乎是尽量贴着房子走,只因为这样好躲,藏头露尾的形容过街老鼠也不为过。 很快又发现了一家药店,大门敞开丧尸分布零星,虽然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但目前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要去。 白静率先踏进的门,李瑞紧握着刀警惕周围,不大的空间无比杂乱货架统一的倒塌灰尘遍布,有点暗二人相互转着圈仔细探查。 李瑞刚和白静擦肩而过,他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倒塌的巨响,只见白静一步步后退紧盯着架子底下爬出来的人影。 只是看见那钻出来的烂手,李瑞不禁一阵本能的后怕。 溃烂纷纷溶解的皮软啪啪的挂在骨架上,头一抬可以说的是面目全非,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肉无比长着在眼熟不过的软烂脓包。 是一只感染了尸瘟的丧尸,与之前见过的那些软弱对比,一步两步没有皮的指尖直逼面门。 “不要呼吸,快跑。” 第233章 搜寻2 呼吸不是说不要呼吸就不会呼吸的,就像眨眼般的身体本能,不是那么容易能控制的。 李瑞没有忍住。 腐烂的味道,就像是停电冰箱里所放了一个月肉的味道一样,身体都被熏的动弹不了。 距离死亡的那一秒,李瑞感觉后脖子一股力量往后后了那么一步,露出骨节的指尖才没有戳到眼球。 白静剩下的那一只手连忙摸到满地散落的货架板,狠狠朝着那可怖的丧尸砸了过去,碎肉都在空中飞。 头可能歪了,该袭击人还是会袭击人,在跑和上之间白静选择了前者,在接触丧尸所散发的空气一秒可能马上就会染上病。 起码这次李瑞没有要白静拖着跑,把随手能摸到东西统统扔过去砸以此拖延一下是一下,慌不择路的跑,又躲。 趁那丧尸还没踏出那个门,两人立马躲在就近转角的楼角里,毕竟丧尸这种生物不会回头。 白静贴着墙警惕的探出半个脑袋观察跑远的脚步声,稍稍松懈一个口气道:“你怎么样?” 李瑞大喘了几口气,手摸在因为憋气郁闷的胸口上轻拍道:“没碰到我,但我不小心闻到了味道。” “会有事吗?” 白静紧皱了眉眼,脸色十分复杂道:“我不确定,我也闻到了,以防万一得尽快找些药备着。” 依然是借着掩体的房屋继续找,无处不在的丧尸无孔不入,刚在一个地方没喘两口气就得跑,昏昏沉的天,昏昏沉的头。 又发现一家药店,规模很大,即使这一番逃窜搜寻距离医院很近也不容错过,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门,旁边游荡在一排的丧尸。 两人分着吃完包里所携带的最后一点食物,紧握着刀就上,白静负责引开甩掉在绕回来,李瑞趁机钻进去找。 商议着行动之前,白静用一种担忧的视线停留在李瑞虚的不行的身体上,似乎有点不放心李瑞一个人先进去探,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总比去引要好的多。 便补充道:“遇到情况了不要轻举妄动,不行了躲起来等我过来。” “好。” 很干脆的回答,李瑞默默将紧篡的指尖藏在身后,努力打起了几分精神看上去没那么萎靡的样子。 眼看着就近的丧尸尽数被引开,李瑞谨慎仔细的左右观察以十分快的速度立马从半倒的门下钻进去,躲在障碍物旁探出那么一点点头查看里面有没有丧尸的可能性。 很幸运,里面十分安静,杂乱不堪,货架柜子落满了看得见的灰,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李瑞不禁松了一口气,立马翻箱倒柜的翻找藏还有药品的地方。 然而一阵翻找之后,凡是能看见的地方被洗劫的很干净,李瑞不甘心的握紧了满是黑灰的手,正打算在翻一翻视线无意中移到了旁边散乱的收银台下。 便立马走进半人高的柜台内蹲下,翻找抽屉内除了钱可能会放些药品的存在,还没来得及碰到木质把手,正面朝向的大门口处传来了脚步声。 很平稳有规律的脚步声,是活人的,却不是一个人的,可能成群结队窸窸窣窣的隐隐传来男女的说话声,李瑞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一点点移开电脑机箱塑料袋等台子下的杂物缓缓挤了进去,还得是李瑞太过于的瘦,万一有视线扫过,台下的空隙刚好藏住整个身躯。 李瑞紧张的呼吸都不敢用力吸,整个空间都响彻着一片翻找声,最关键是收银台上坐着一个人,逆光投射过来背影既宽厚又魁梧。 万幸谁都没有注意收银台下。 “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哎。”陌生的女声道。 “算了,还是赶紧走吧,各种品类的药还有一些。”闷沉的男声道。 “也是,不能让孩子们等太久。” 随着最后这一名的女声的话走过,空间内所有的动静不一会全部消失,确定全部走了等了好了几分钟李瑞才敢从下面爬出来。 立马躲在门后暗中观察那伙离去的人,走的比较远大约数十人左右,统一背着鼓胀的包还能隐约看见戴好了口罩手套,是一伙物资充足的人,逐渐消失在南方向的转弯处。 那些人一走,白静立马从暗处探出,“你没事吧,刚刚那些人是?” “我也不知道,还好没有被发现。”李瑞唏嘘的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白静走进环顾室内道:“有什么收获吗?” 说着李瑞差点忘记翻收银台的那几个抽屉,一打开全是些办公用品,笔胶布账本等杂物,又仔细翻了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找到了几包棉签创可贴,酒精碘伏各一瓶,最重要的是有一板退烧的布洛芬。 全部放进包里的一刻,李瑞却有些莫名的难过,从早将近下午多次与死亡失之交臂仅仅只是获得这一点有用的东西。 “快走吧,丧尸可能又会过来。” 白静却容不得丝毫停歇,去寻找那随时会擦着死神过的一点希望。 他依旧是第一个走在前,李瑞在后,背影挺的很直,紧握着刀,手背还残留着逃窜中蹭破皮的血迹,平时挺注意的整洁的着装蒙了一层灰与血。 李瑞看得久了,神情越发低落,掺杂着一点茫然的辛酸,继续往医院走的途中视线不禁被两侧完好的商铺吸引。 是一条女装店,李瑞拉着白静指了指,“那些品牌中那个最贵?” 白静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什么也没问的回答道:“中间哪家英文品牌的。” “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李瑞拿着一双精致的女鞋出来,仔细的用手擦着薄薄的灰,时不时比划着一下尺寸,然后放进包里。 白静有些忍不住的询问:“你搞一双女鞋干嘛?” “给艾花。”李瑞看见前方答。 “也是,那女人一直不穿鞋,你是该对她好一点。” 李瑞缓缓走到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又道:“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想要什么?我想送给你。” 白静看着远方,平静的眼眸里倒映世界颠倒的破碎边际,稍微垂落了一瞬视线,一直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第234章 搜寻3 “手表你觉得怎么样?” “我有了。” “香水?” “会挥发,也不喜欢。” “耳钉,项链,戒指....” 白静不耐烦的停下脚步,瞪着揣摩他喜好的李瑞,言辞立正道:“不用送我东西,我想要的自己会去找。” 李瑞却跟没听见似得,自顾自的摸着下巴认为道:“我觉得耳钉可以,相当于扎进肉里的一根刺,让你永远记住我。” “我不会戴奇怪的东西,也不搞基。” 对于白静的拒绝李瑞充耳不闻,还没来得及举例说些其他东西时,很不突然的,三四只摇头晃脑的丧尸跟饿极了的狼似得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面前拦其路。 衣衫褴褛,面容可怖打断了脑子稍作舒缓的思考,重复性的一脚踹开,掏刀。 砍不尽,杀不绝,李瑞手中紧握的菜刀又多了一处缺口,四分五裂的肢体尽数倒下,脑袋依然渴望的张着大口龇牙咧嘴。 逐渐越聚越多,又是纠缠不休的逃跑,路线四通八达丧尸无处不在,甩掉一片又来一群,李瑞这辈子都没有今天一天跑的路长。 一跑一歇一躲,逃跑的鞋子早已被汗水打湿一片黏腻,可能磨出了水泡也不一定,膝盖骨大腿似乎有点习惯的不停的迈了。 这次是借着堆积的障碍物管道爬到了某栋房子的二楼破平台躲。 很狭隘像是凸出来的屋檐宽,勉强只够两人坐下,不能躺,还有也许会跳的丧尸尝试蹦起去抓空中垂落的腿,二楼的高度没有人能跳那么高,所以丧尸也一样。 李瑞非常疲惫,白静也一样,统一喘的脸色十分难看。 天边渐渐灰蒙蒙,脚下尸影绰绰,丧尸如同鬣狗一样没有那么快散去,李瑞把腿从边缘收回蜷缩起身体背靠脱落白皮的墙。 白静没有什么表情的单膝曲着腿和李瑞依靠着同面墙,只不过手肘和侧边脸颊又多了几道擦伤,也许是处在稍微高一点地方空气清新了很多。 李瑞简单环顾了一下自身,除了脏了点破了点可能皮都没擦破一点,便从包里掏出找到的碘酒棉签,沾了沾便往他脸上擦。 白静倒也没拒绝,眼珠朝他转了一瞬没动一下的让其弄,李瑞清理的很专注,细细清掉伤口里的灰,棉签一根一根的擦尽血垢。 “我自己来吧,这些小伤也没有必要。” 到没推辞,弄好脸李瑞将东西交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惆怅的看着远方的天道。 “我仔细想了一下,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发现你喜欢过什么需要什么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作为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是不是不够称职。” 白静简单擦了擦伤口,听这么李瑞这么说,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平淡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有特点,一些简单或者有复杂的东西足够引起我的兴趣,倒没有像热衷一样的地步。” 李瑞道:“那你例子我给我听听。” “阅读,喝茶,记录,思考。” 李瑞不禁语塞的跳动着眼皮评价,“那你这个人活着可真没意思。” 白静不屑的冷哼一声,直言不讳道:“所以我才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李瑞无言以对,谁都没有在说话,各自靠着那片墙缄默。 随着下面可望不可即的丧尸逐渐减少了些,两人休息好便也准备离开,两层楼的高度小心点跳也不会怎么样,可李瑞就是那个不幸者。 落地的时候没观察好凹凸的地面,脚重心很倒霉跳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激灵的整个人狼狈趴在地面上,确定是脚崴了。 李瑞察觉到了,什么也没说,身后的丧尸还在追,该跑还是得跑,除了速度稍许落了下风,其他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距离医院很近了,半塌的建筑从近看去隐约还能看见医院两个字破损印在墙面上的,两侧尽是被扫荡一空的药店,只有零星丧尸在周围分布,会有人提前替他们翻。 随着加快脚步李瑞看见艾花了,她宛如雕塑般直挺挺的站在医院大门口,头发迎着小幅度摆动的裙摆回头无言中等待他的靠近。 如果忽略一地的残肢断臂那将是一幅美丽的画面,白静却是率先来的她面前的,“有没有找到些什么?” 她轻轻摇了摇头头,指了指旁边放置的东西道:“找到了些用得上的武器,吃的。” 白静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和李瑞一起拿上旁边有那么几分新沾着血的砍刀撬棍,踏进医院大门。 很是宽阔的道硬生生被车挤成狭窄的小路,丧尸无孔不入的从各个角落扑,很危险所以李瑞是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不停的踢踹劈砍,小跑,借着绿化带稀疏的植物躲躲藏藏。 十分艰难的来到了门是碎裂的门诊大楼,里面昏昏暗暗,走进没两步暗藏的丧尸开始蠢蠢欲动,残缺的骸骨和垃圾纸张撒了满地,从还没有完全被污渍覆盖的地面来看,原本的地板砖应该是白的。 即使这样的地方踏足这里的白静和艾花没有丝毫惧意,发药收费的窗口很近,如果不是隔档的玻璃门被打碎推倒的样子,那李瑞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激动还没人捷足先登。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药剩下的样子,白静却已经快步爬上去翻了,李瑞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去,柱子旁边的阴影下听闻脚步声缓缓扭动着身躯抬正了头。 一只强壮的丧尸十分僵硬的的走了出来。 身形将近一米九没有脸上多少皮,甚至能看见大块的红色肌肉凸显经脉起伏,身穿破破烂烂墨绿色的迷彩服,危险的气息不禁压缩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李瑞并没将其当回事,到了面前提刀就上,却没想到那丧尸面对砍过来的刀,竟然用粗实胳膊拦住了,猛得反手一抓将其李瑞瘦巴巴的身躯砸在地面上。 确定是砸不是摔,李瑞意识都没有反应过来脸已经先着地了,脑袋被砸的眩晕,温热的血慢慢滑过眉心,如果不是抬起头看见艾花整被提前扼住喉咙挣扎的那一刻。 李瑞绝对会肯定,那一定是他还没清醒过来,眼花了。 “呜..唔,快跑.....” 第235章 搜寻4 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剩余的人跑,那样太不李瑞了。 锋利的刀刃切割在过于紧密的肌肉里,却划不开动不了,就像插进了实心的柚子里一样浅浅在表皮留下痕迹。 艾花被甩飞了出去,摔在硬质的地板砖上,能清楚听到骨头折断的清脆声。 李瑞就成了被拎起来的那一个,被抓住了胸前的衣服,脚尖一点点远离地面,无论怎样的脚踢刀捅在坚硬腐臭的身躯跟小猫抓似的。 很厚实的一层肌肉,仿佛穿了一件铠甲,李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丧尸,跟以前的那些相比简直是大屋见小屋。 很是窒息。 因为另一只宛如钢筋般的手掐住了李瑞脖子,重击的拳打在紧绷的脸上同时也打走了全部的抵抗。 灰色眼珠很是凸出的瞪着猎物失去抵抗后模样,呆滞的盯了几秒过后。 便动着僵硬的头颅,立马张开能吞下半头的嘴露出尖牙,掐着半死不活的李瑞头往嘴边送。 眼睁睁看着深不见底的口腔宛如黑洞一样要把李瑞整个吸进去,就在没有皮的嘴碰到脑门之际。 一记手腕粗的铁棍划过劲风,硬生生将其狰狞的头打偏,李瑞的脑门这才免于幸难。 白静缓缓后退两步,微微喘息着,神色冷峻的盯着脑袋被打歪头,180度机械式正转过来身的丧尸。 李瑞就这样被原地抛下,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好像活的能动的东西才能引起它的注意,直扑向它袭击的白静。 与普通只会撕咬的丧尸不同,携带着身体反射的格斗习惯,拳击冲撞脚踢尽数往白静招呼,力量和速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一闪一躲之间。 不一会白静被一拳狠狠砸在腹部,能明显感觉到疼的直不起腰,倒在地上被粗壮的腿踩着胸口盯固。 最快爬起来的艾花扯出一根锋利的细丝,一跃而上跳起来缠上丧尸脖子拼了命的绞。 奈何力气太小,或者是丧尸脖子处的经脉韧性太粗只是勒进了皮肉里半天不得章法,眼看着艾花要反身遭来一拳。 李瑞咬着牙,费力站起来紧握着刀,冲上去奋不顾身的抱着恶臭的躯体,稍稍阻拦,对准微张的大嘴就插了进去,从根源上扼制最致命的一处。 确定是插的很紧无法咬合,剩下怎么被打都无所谓,李瑞就被钳住了后脖子从丧尸身体上扒开,几乎捏的颈椎骨碎裂将其重重甩开,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鲜血都吐出来一口。 紧贴背后的艾花不停的拉锯钢丝,粗粝的脖子眼看着正在一点点松动,可向后抓的手毫不留情的揪住长长的头发扯过,她不得已抓住要扯下头皮的大手,换嘴里死死咬着钢丝磨。 白静刻不容缓的爬上去,换过刀连忙对准脖子捅,可还是低估了这丧尸的灵活的反应能力,牵制住了手还是脚,先是一肘击命中起脑袋接一脚狠狠踹在胸口上,难以置信的飞出几米远。 这下根本无法近身,眼看紧要关头艾花很快就要被扯掉头发抓向脑袋捏碎了,李瑞咽下口中的血,猛的一蹬抱着丧尸宽厚的下半身压着腿。 急忙道:“快,白静快砍下他的头!!!” 说这话间,李瑞被手肘最硬的骨关节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头顶,见此空挡白静心领会神丝毫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血都顾不上咽。 用尽起全部的力气,快步借力一扑宽厚的刀身径直刺穿整个坚硬粗实的脖子,配合着背后艾花用力咬住的钢丝一拉。 宛如恶鬼的头颅,终于整个落了地,可身体却没有倒下。 抓住艾花的手没有停,肘击李瑞的胳膊开始毫无章法的乱动。 唯一稍好一点的白静撑着最后一口气,一下一下砍断禁锢艾花的整条手臂帮她脱身,拖过奄奄一息的李瑞远离盲目的残躯躲避。 三人统一的靠着边缘的墙边,动弹不了几下的喘。 室内那具缺胳膊少头的强壮丧尸依然在漫无目的游荡,强的过分不死不灭,好在没了头就不会听见看见,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靠近就构不成什么大碍。 李瑞动了动虚晃的手擦掉鼻血道:“你们....还好吧。” 艾花没有说话,白静咬着微渗出血的唇扶着墙,捂住的胸慢慢站起来道:“还好,你们先在这休息吧,我得继续去找药。” 李瑞看着他胸口几乎是颤抖的呼吸,“你...该不会肋骨断了吧。” 白静当然是不会回答,步伐踉跄的往里钻去,李瑞自顾不暇尝试活动了一下身躯,差不多跟散架一样难以控制,特别是脑袋重的能晕过去。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晕过去无异于必死无疑,李瑞强撑着眼皮没有合上,直到肩膀一重发现艾花整个靠在了他身上,头发滑落滴出了血。 李瑞吓了一跳,连忙轻轻的摇晃她的肩膀,“醒醒...醒醒,不要睡...” 她微微动了两下,李瑞赶紧扶好她,撩开被头发遮住的脸查看,多道血柱缓缓从头顶流下,差点覆盖整张脸,眼睛已经在一闭一拢之间了。 李瑞吓了一跳,用掌心轻轻抹去还在流的血道:“别,别死,你头受伤了吗?我马上叫白静来给你看看!!!” 她脸色紧皱,缓缓支撑起身体靠着墙锁着眉却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十分轻声道:“我没什么,头发被抓破了,有一点疼,休息一下还能继续保护你。” “我不需要,一直都不需要.....” 李瑞心里不是滋味,想站起来找点什么帮帮她,可之前不小心崴的脚经过几次被丧尸的扔,撞,打,大概是又伤到了。 跟废了一样毫无知觉在狼狈不过的摔倒在地。 而且很不幸的摔在了一片碎屑玻璃上,相互碰撞声回响了一瞬整个寂静的大厅。 李瑞顾不得手上被划出来的小伤口,撑起身体再次站起来之时。 不知从何处,窸窸窣窣的数个脚步声,轻轻回荡一楼的大厅,大有越来越近的趋势,是什么李瑞不用猜都知道。 几乎是以手脚并用爬的姿势,寻着白静就近消失的房间找,好在他并没有走多远,很快在一间昏暗的诊室找到了他。 很倒霉的有丧尸,幸运的是丧尸被解决了,不幸的是白静晕过去了。 就靠在障碍物掩盖的墙角,头深埋在阴影里仿佛和睡着一样。 第236章 搜寻5 天还没有完全黑,他们却睡的很沉。 在无数黑影逼近来临之前,李瑞一瘸一拐的搀扶着艾花靠着墙支撑,一步步转移到有床能反锁的房间或者诊室。 先拖的白静在扶的艾花,她的意识朦朦胧胧,血还在顺着头发滴,并且才发现她的瘦小的小臂关节处淤肿,确定是手断了。 大厅内拼了命折损的那具丧尸已不见,视线暗了很多,扶着艾花折返的甬道中差点踩到一地的金属质外壳的摔倒,是子弹壳。 摸过墙面的孔洞和血迹早已被厚厚的灰尘掩盖,李瑞艰难喘息着眸光里浮现难以名言的愤恨,指尖重重抠在褐色斑驳的墙皮。 留下清晰的五道划痕。 没有花时间找太远,是间狭小的诊室,一桌两椅一处台子,一个躺两坐,就此精疲力竭的李瑞无视门外游荡的脚步声彻底闭上了眼皮。 昏昏沉沉,什么也无法思考,头颅数处被砸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长出了包,满头的包,越来越大轻轻一碰像泡泡一样炸掉,流了满脸血。 黏黏的湿湿的没有一点温度,冷,很冷血流干的那种冷,李瑞睁开了眼皮,腐烂的嘴,连通至深渊的嘴,张大的足以脱了下巴的臼,凶恶的咬了过来,撕扯头皮咀嚼肌肉。 太多太多,身处漆黑那都逃不掉,眼睁睁的看着身体被嘴尽数分食,却感觉不到疼痛。 “醒醒....醒醒......” 李瑞再次睁开了眼,依旧是处在黑暗中,却有两双透亮的眼睛关切的围在他的旁边。 白静缓缓收回摇晃他肩膀的手,“你没事吧?” 李瑞动了一下头,麻木微小的刺痛的不禁滋紧了整张脸,“还好,你们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药?” 白静摇了摇头,一只手缠绷带挂脖子上的艾花道:“这是第二个夜晚。” 李瑞难以置信的左右看了看,还是闭眼前的房间,“我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你们呢?” “比你提前几个小时,刚把你些包扎好,等大厅丧尸在少一点,我得在去翻一下取药室。”说着白静不知从哪弄来几袋葡萄糖,并扔给了李瑞一包。 “快喝吧,我们得趁天黑有力气尽快赶回去。” 李瑞动了动迟缓的身体,咬过包装尽数喝完,这才发现原来是坐着的现在成了躺着的了,一移动腿差点整个人从台子上栽下去。 还得是艾花用另一只手扶了一把,吃了能吃的,喝了能喝的,不等李瑞怎么样,眼看情况差不多了。 便在艾花的扶持下,白静在前打头的上,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走廊很暗,距离大厅没多远,李瑞却还能感觉多余的脚步声擦着耳边而过,谁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忽略身体因素几乎是非常缓慢的走。 尤其是李瑞断了的腿和艾花断了的手,走的很不方便,拼凑起来勉强算是个走得的人。 白静通过模糊的背影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区别,李瑞还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他究竟伤到哪了有到晕过去的地步。 没走多久便很快到了拐角的大厅,可突然间一道大约是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侧边的墙面。 惊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特别是在前紧贴墙的白静,即使在视线很低的情况下李瑞都能看见他靠着墙的手隐隐发抖,一点点紧握成拳。 有人来了,通过杂乱的脚步翻东西的动响,窃窃私语的低语,确定是一群人。 受伤惨重的三人只能蹑手蹑脚的闪身躲进就近的房间避免,还是白静主动带领的。 房间很黑,彼此谁也看不见谁,不知是谁的呼吸怎么也压抑不住,手电筒的光束通过门缝扫了进来,没有踏足。 “真是没想到,一直守在着不肯走的大丧尸竟然被人干掉了,不知道你看见没,没头没手的乱窜。” “看见了,也不知道是干的,究竟上了多少人能制服到那个程度,上次来这搜寻的二十人只有两个活着回去的,简直不敢想那丧尸有多凶。” “不过也多亏了那一次,大家也难得吃饱了。” “说话小点声,边上还有丧尸呢,我们得赶紧抓紧时间把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 细微的说话声在寂静的甬道走廊外清晰,虽然只隔着一道门。 躲藏在室内的三人都听的很清楚,李瑞无声的紧握指尖,嘴不自觉咬的渗出了铁锈味,就种感觉就像是穷惯了的人拼命赚的钱被小偷一夜偷走的情况如出一辙,即愤怒又无奈的难受。 脚步声和寒暄的声音刚走过,最先按捺不住要冲出去的却是艾花,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杀意,门刚要推开白静先一步抓住了她唯一还算完好的手腕。 “我们走吧.....” 明明是说的很轻的四个字,李瑞却感觉他道出了无比深沉又复杂的情绪。 最后只能没有办法的离开,还得小心避着,与进来相比,离开就显得很简单,不需要从大门出去,借着黑暗掩护随便打开一扇窗就能走。 夜很黑,天上还是没有星星月亮也看不见,丧尸慢悠悠游荡的黑影挨挨挤挤,屈着身埋头过谁也不会发现谁。 出了医院的大门,大可以挺直腰板走,远远回望过去还能看见不少灵活的影子,闪着点点光移动。 这一次在普通不过的找药搜寻,就这样无疾而终,他们几人没有携带珍贵的光源,回去的路不平。 李瑞走的一瘸一拐,一步比一步艰难,就连搭在艾花肩上的手也抓不住,冷汗直冒,大抵是太疼了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身体就擅自做出了反应。 李瑞最后悔的不是没有找到药,而是没有找一副拐杖,距离临时的暂住点有些远,隐约记得是从深不见底的黑暗走到了朦胧的清晨。 和来时一样不知道躲过了多少丧尸,不知道躲在角落了几次苟延残喘,至少李瑞是唯一站着打开门回去的。 见如此惨状,一直孤独等候的琳琳吃惊的吓了一跳,背着他们偷偷地哭,在厕所李瑞发现了。 继续闭上眼皮之前李瑞看见了琳琳吃完了最后一次她所剩的药,盒子就扔在垃圾桶。 不知道留给琳琳的时间还剩多少,白静也没有给出答案,然后他就不见了。 第237章 粉色 是白天,分不清上午和下午,李瑞从床上爬下来所有人都在,唯独没看见白静,不过不用猜都知道他去哪了。 比较杂乱的房间,谁都没有精力去收拾的很好,因此瘸着一条腿的李瑞被绊了三下才得以推开了门,相比之前的房子大得多,明明是几步路的功夫硬是走出了几百米的分钟。 是个家庭套房,除了食物和水该有的都有,琳琳在客厅躺在覆了层灰的地毯上看书,旁边散落着本子,画笔足够她一人打发时间。 在跟她打招呼之前,李瑞特地照了照镜子,微青的眼眶半紫的侧脸,嘴角和鼻沟都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痂,很干一搓就掉了。 能喝的水不多,也就几瓶两三天的量,所以是用酒精简单擦了擦的,这些外伤医疗用品,李瑞依稀记得白静装了半包,就扔在最显眼的桌子上。 李瑞找了根不锈钢晾衣架支撑腿部重心,一点点缓慢来到客厅,步履蹒跚腰弯的宛如即将入土的老人。 一坐下,趁琳琳还没注意的他,悄悄撩开裤角去看一直没来得及看的腿,脚踝的青紫肿胀延伸至膝盖足足大了两圈,哪怕经过处理纱布依然还是缠不住。 暂时是出不了门。 “琳琳,你有看见你哥哥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琳琳合上房间找来的书,却没有抬头去看端坐在后的李瑞,“你们刚回来睡着的时候。” “这样啊...那....”李瑞迟疑了一瞬头低了几分继续道:“那琳琳你一般多少天会吃一次药?” 琳琳依然是躺着没有动,目光不自觉移向微亮的窗外,“胸口有一点难受了就会吃,有时候是十天有时候是五天.....” 剩下的李瑞什么也问不出口,侧伏着沙发背手肘掩面埋住一半脸,仅露出一双眼静静看着琳琳活动,看着她眨眼,看着她呼吸...... 很专注的视线却没有焦距。 沙发上散乱的衣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全部拨开,艾花轻轻坐了李瑞旁边,用着嘴和手一起解开挂着缠绕在她身上的束缚。 纱布落尽,纤细的指尖动了动,反屈肿胀的手腕似乎做不到合拢掌心这样的动作,强硬的坚持了几秒终究是垂落了下去。 “能在帮帮他们吗?”李瑞道。 空气凝固了一瞬,李瑞的目光依然是停留在琳琳身上,直到一声“好”轻轻落下为止。 可到了门要合上即将关闭的那一刻,“等一下。” 李瑞突然叫住了她,摸过晾衣架缓缓起身站起,一步步略有焦急的往房间里去,并回头在对艾花又补充了一遍道:“先别走,等我一下。” 艾花不禁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刚要踏近一步伸出手帮扶,却被李瑞坚持的眼神给制止了,有点低落的伫立在门口等待。 不一会李瑞单手抱着一双鞋来到她面前,借着门框的依靠放下了支撑身体的晾衣架,微不可见的咬紧牙关蹲下,将擦的一丝不落灰的白鞋放在她脚边比划道。 “试试,看看合不合码子。” 艾花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甚至不自觉的双手遮住了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李瑞点了点头,脑袋埋的很低几近尘埃,“总是不穿鞋会受伤,我来帮你穿上吧。” 还来得及触碰她的脚,黑色的头发像一阵风吹过迅速卷走了李瑞手里的鞋,一步步雀跃的向外面奔去,不忘蓦然回首礼貌微笑道。 “谢谢,我会永远珍惜。” 在一眨眼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李瑞就这样靠着关上的门蹲坐了很久都没有站起来过。 停滞的一天就这样过去,室内逐渐阴沉沉的,外面下起小雨,灰蒙蒙的模糊了能够看向外面的窗。 他们两人却还没有回来。 时间很长是睡不着的,李瑞紧挨着琳琳半抱着她,谁都没有说话,或者是他单方面不想说话。 接近深秋的温度会随着湿意骤降,无孔不入钻进骨缝里麻痹,一动不动太久李瑞甚至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便换了个姿势将琳琳抱拢了些,卑鄙的通过她来感知些许暖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雨没有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李瑞想去开门,奈何不听话的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琳琳去开的门,黯然独坐的李瑞不禁想,他可能不到三十就会得风湿。 艾花回来了,连带白静一起比起对李瑞的体贴,貌似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满是潮意的血腥气身上挂着包,唯一能动的手拖着白静后领。 从下半截身体来看一定是拖了很久全是黑灰的泥,脑袋垂落昏迷不醒,庆幸的是没有外伤。 眼看着他俩倒在门槛睡着,李瑞按捺不住急的摔了一跤过去查看帮忙,“怎么样,你们没事吧,有没有找到琳琳需要的药?” 艾花咬了咬牙将白静整个拖进屋内,靠着门低低喘息无力的说:“没....没有,有很多怪物,他晕过去了,被我找到。” 李瑞默哀的扶住门槛,尽力帮着艾花把白静托到舒服的地方躺着,他们这一趟也并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带回了几天的食物收集了些雨水。 他们很不出意外浑身的潮湿,为了避免生病的可能性,李瑞由于不太方便的移动,便拜托琳琳拿来所需的毛巾毯子,尽可能的贴身照顾白静。 幸好他们回来的及时,敲打玻璃的雨又大了,可还没坐一会的艾花又出去了。 李瑞见此于心不忍的问道:“别出去了,外面下着大雨呢!” “我去洗澡,要一起吗?” 李瑞这才发现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稍稍一顿,“还是别这样,会生病的。” 她说不会,就这样进了雨里,李瑞便由着她去,也让琳琳去阳台接了一盆水,亲自动手扒了白静弄脏的外衣外裤。 拍去他头发上的灰土和细微的水珠,一点点仔细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灰,因为没有煤气加热所以水是凉的。 一触及到尚有余温的皮肤,眉目总会不自觉皱起,这时候李瑞才发现他原来可能抓烂的脸好了,结的痂随着污渍尽数脱落。 没有留疤,很平滑,是初桃绽放的粉白色,看到这李瑞不禁感叹他们家的基因是真的好,指尖却先一步越过思考摸了上去。 是长久以来少见的纯净色彩,很柔软。 第238章 病痛 落地窗的水滴滴打碎四溅染湿了窗帘,没有关闭的玻璃渐渐被雨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雨落入了苍白的脸,漆黑的头发黏住皮肤,顺着脸颊纤细的腰线满是划痕的腿汇聚融入破损的大地。 李瑞站在窗前,手摸着玻璃窗的边框一动不动,视线茫然的凝视着外面落下的雨,裸露的白色身躯,灰蒙蒙的云,鼻血悄无声息的顺着唇分离有相交凝聚在下巴一滴一滴坠落。 透过薄薄的衣襟,一路流下红的触目惊心,仿佛在灰白的地板砖下开出了最鲜红的花。 李瑞微微滚动喉结咽下口腔里的腥意,僵硬的抹掉流落的血,可惜太浓厚抹红了半张脸,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扶着窗一点点佝偻起身体咳呛。 捂住嘴压抑咳喘声跟随脆弱身体颤巍巍的抖动,声音不大,足以让客厅的其他人注意。 琳琳吓了一跳,连忙赶向才去关窗的李瑞旁,见遮掩不住的血,急忙问道:“瑞哥哥,你!你怎么了?” 埋头至身下的李瑞稍稍平息了一阵呼吸,缓缓松开与口血丝相连的掌心,淡淡的露出一个稍加宽慰的面容道:“没事,大概是有点冷感冒了。” 便没有在琳琳的搀扶下,摸过当做扶手的晾衣架缓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开,独留客厅内昏睡的白静和有点难过的琳琳在。 找到纸,擦掉血,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这是第三次染上尸瘟,身体似乎已经逐渐适应,太过近距离接触尸体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李瑞低低咳了几声,倚靠在自己的床沿,呆滞又难以置信的嗤笑,指尖紧篡洁白的床单染上淡淡的红,隐入黑暗逐渐归于平静。 但还在对应治疗的消炎药退烧药经过医院的搜寻都有一些,经过冷静思考了一天后的李瑞清点了数量,不多也许够他吃到好。 其他人都不会认为用在他身上会浪费,除了李瑞他自己,一把药,半边水,吃了就不会咳血,咳嗽却不会停,没有曾经那么猛,连带的小毛病却有那么折磨人,经常会从梦中咳醒。 白静一醒来又走了,至少外面的雨停了,李瑞没有去送别,只是在他们走后站在窗前发呆。 去了一天又一天,琳琳主要的药没找到,能用上的东西到是找了不少,吃的,快速用完的纸巾,艾花甚至还给李瑞找了把拐杖,木质的很是适合老年人用,但总比晾衣架要好。 咳嗽愈演愈烈,总是冰冷的脚也没有快好淤青在加重,比起这些李瑞更担心琳琳。 过去了五天,还是没有找到不常见的那一类,虽然她暂时看上去无恙,但从已经彻夜不归的白静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那之后李瑞尽可能的拖着残破的身体陪在琳琳身边,一起聊聊天,讲故事,坐下玩玩牌,虽然每次时不时会被咳嗽打断,但她不会在等待中无聊。 稍微在无形中缓解了李瑞的些许不安,藏起来的焦虑,继续能保持下去的平静,可在她身上关注太多,却又会忘了自己的事,时常忘记吃的药,没有感觉的腿还是要穿鞋。 这一天晚上没有那么冷,琳琳睡在沙发,呼吸均匀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朝里藏着脸,李瑞杵着拐杖可能抱不动她去床上睡,索性搬来被褥就那么盖着。 李瑞也就没有回房,靠着旁边静静看着她,哪怕室内很黑什么也看不清,视线投向的方向却还是她,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很长一段时间压抑了咳嗽。 眼皮闭上也没有发现,可积压的胸腔只会带来更猛烈的刺激,李瑞又被咳嗽给惊醒,只不过身边却多了个人。 带着晨雾的气息,即使看不清也能知道是谁,太暗的环境看见他反而不真实。 李瑞发现躺沙发上的琳琳不见,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且还盖上被子,他的手被拽出衣袖撸了过,银光闪过的针扎了进去。 能明显感觉到冰冷的液体进入,李瑞压着声音咳了两下道:“你回来了,有没有找到药?”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是扶着边缘从半蹲中缓慢起身的,“生病了你可以跟我说,好好休息吧。” 李瑞听不出这声音里掺杂些什么,很轻隐秘着太多沉重,在想多问一些他的情况,人就像没有来过一样消失。 而一他走过,意外却来的那么措手不及,能行动出去的人日夜不停,艾花也不在,他们也许是去了更远的地方找。 硕大的屋子里只有李瑞和琳琳两人,距离吃药的上次李瑞确定是过去了七天。 是个不太明亮的早餐,琳琳坐在桌子上挑选一堆食物中是要吃面包还是饼干中,她突然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般,从凳子上一点点滑落倒地。 李瑞惊的拐杖的没拿,连忙从地上将起抱起抚上她苍白的脸,轻轻呼喊:“琳琳...琳琳,你怎么样.....” 她似乎想回应是什么可紧咬的牙不行,呼吸紊乱眉目紧皱的睫毛都在颤抖,两张小手死死绞住胸口的衣襟,痛苦的要仿佛要死去。 李瑞不知道该做什么呼唤没有用的,就连抱紧她都不敢用力,只能坐在冰冷的地板眼睁睁的看着她呼吸越来越微弱。 巨大的恐慌占据了全部的意识,摸上的脸甚至能感觉到体温的流失,贴近心脏去听也越来越微弱,几乎气若游丝。 一时之间太过突然李瑞心急如焚,什么也不会,但清晰的认识到如果不做点什么绝对会死。 轻抚她的背,平放在地一下一下按压她脆弱的胸腔,也不知按了多少下,琳琳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目浮现放松的紧闭,双手不像之前那般握得住轻轻垂落地。 “琳琳...不要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 李瑞一边按压一边不停的呼喊哀求,明明是哭腔眼里却没有泪,睁的很大瞳孔不停的往外扩,好像要死的是他。 但好在连续按压了几分钟,微弱的心脏还在仿佛回应了李瑞祈求继续跳动着,人不醒,吸进去的空气是冷冽的,所以呼吸就显得可有可无。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李瑞却几近力竭冷汗层层,撑不住坐着的身体,弯着腰大口大口的耸动胸腔的咳,染红了手心。 第239章 决定 长满霉斑的水泥台阶,墙皮碎裂的楼梯间,上方平台有一扇没有玻璃的框栏杆生的铁锈能蜕一层皮,几缕浮动着尘埃的光线透过窗,才能看清上面的楼还有多少层。 “咳...咳咳.....” 李瑞停在半截昏暗的楼梯上,半肩背着一个包,杵着拐杖弯着腰足足花了数十几秒才得以平息胸前的震动,拿开捂住嘴的手重重喘息了几口,继续抬起麻木的腿迈上通往上一层的台阶。 琳琳睡着了如果只是看着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李瑞爬向了外面能看见的最高楼,灰色的大约是十二层,长方形缺了一个角,楼梯没有损坏坍塌。 最后通往天台的阻拦是一道铁门,因为潮湿镂空的门锈迹斑斑,挂着一把巴掌大的老式铁锁,却插了一把很小的钥匙。 李瑞转动打开。 不刺眼,天空是雨后朦胧的灰,起了微微的风,灰黑长着青苔的台面凹凸不平积着浅浅的水洼,李瑞一边喘一边撑着拐杖走近半人高的围栏边缘。 风景很好,视线开阔,这一片无论完整破损的每一栋房子建筑在眼前一览无遗,李瑞沿着四方绕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被拥堵围绕的那几栋房区上。 不远,大约隔了几条街,有几棵绿化带的树小片秃黄的草坪,一半分布着整齐的点绿。 在稍微仔细点看被包围在高墙栅栏内移动着几个小小的人点。 一个人就那么贸然接近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李瑞记好了位置又爬了下去,继续等待是煎熬的,特别是没有惊喜只有绝望。 天还没有黑是下午,艾花回来了连带白静,大抵是太过疲惫晕了过去身上还有血的痕迹。 李瑞不禁想,如果他看见琳琳现在这个情况那是不是还得在晕一次,照例问。 “有没有找到药?” 艾花拖着白静倒在就近沙发上,满脸疲惫的摇了摇头,李瑞头一沉压低了几分咳嗽的声音道:“走吧,和我出去一趟。” 艾花撑起身,拉下了一点脸色凝视着弱不禁风的李瑞,“外面很危险,你不能出去。” 李瑞已经拿着拐杖起身了,“没多远,去接触一下人。” “见过,不行。” 两人走在路上,李瑞在左艾花在右,她的脸色仿佛蒙了层阴影,他的脸色那么坚定不移,然而却十分的苍白无力,仿佛即将入土的人。 裂痕斑斑的马路杵着拐杖十分不好走,不可避免的走的很慢,吸引如饥似渴的丧尸紧跟其后。 可能是一小时的路,走了三小时,穿过胡同夹角裂缝,在石块垃圾人为的堆积下靠南的方向中,成功找到了围墙栏杆铁丝网包围的几栋房子。 越靠近周围的碎石垃圾少了很多,走起来也没那么艰难,至少不需要艾花的帮扶,沿着上面布满挂钩铁丝的墙一直走很快就到了大门口处。 铁栏杆门两层,自然是有人把守,躲在门后,“喂喂喂!你们是谁,不要靠近这里!!!” 有点耳熟的声音,可能在药店或者医院听到过,不过那都无所谓,李瑞见状连忙抽开艾花扶着他的手,一瘸一拐上前抓住铁栏杆摇晃。 并恳求道:“你好,我是遇难的幸存者能不能收留我们这些人?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咳咳咳.....”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立马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李瑞正要说些其他哀求的话,里内无情的声音立马打断,“快滚,我们这不接收外来人!” 李瑞不甘心的紧篡栏杆,继续道:“求求你们只我们想要一点药救救一个孩子的命,无论用食物还是其他东西,都可以来换......” 门内没有动静,李瑞死死盯着门缝抱有一丝侥幸,直到大门发出一声震动的巨响,尖刀立马直逼面门,好在一直关注情况的艾花及时拽开。 “md,快滚,要不是病恹恹的,老子立马抓进来熬汤开开荤!!” 拐杖掉在地上,李瑞鞠偻着腰,喉咙也压抑不住的咳,任由艾花提着才没有倒下去,“走吧,他们对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李瑞接过艾花捡起的拐杖,喘足了气,仍然坚持不懈说出了极具卑微的话。 “拜托,那求求你们至少收留我旁边这个女人吧,做什么都可以,很漂亮的,只求你们照顾好她,有口吃的就行。” 艾花神色变了变,立马心领会神附和着李瑞的凄惨,抱紧他的胳膊发出低低啜泣声,可怜兮兮道:“真的,求求只要你们能保护我给点吃的,让我活下去,我愿意给你们做牛做马......” 说着埋头掩面哭泣,可是却怎么也挤不出半滴眼泪,微微耸动着肩,门内依然没有半分动静隐隐传来窃窃私语。 李瑞面容凄惨指尖攥紧了拐杖一点点滑落,弯曲的膝盖即将接触地面,然而艾花扶住他的手死死拉着不让他跪,同时嘴里喊出的哽咽哭声越来越大。 眼看着要抓不住李瑞下坠的身体,大门的铁栏杆内出现了一只手竟然扔出了一把刀,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女的可以留下,不过必须得把那男的杀了。” 门外的两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刀,那声音又补充道:“如果下不了手,男的自杀也可以。” 李瑞想先一步抢过地上的刀,奈何没有艾花快她先一步捡起刀,并且还要冲过去对着门要捅过去的架势,还好李瑞拼命先一步抱着她的腰后退。 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别,可以假装杀了我,你混进去想办法杀了他们。” 艾花脸色十分难看借着头发掩面道:“怎么装,不会检查拖进去吃吗?” 李瑞沉默了,门后不清楚有多少人看着,便缓缓松开了她,借着拐杖支撑手悄无声息摸上身上带着的刀,可惜还摸到就被艾花拉走了。 很快速的走,完全不顾李瑞的身体状况,李瑞焦急万分想要松开她。 艾花左右看了看没人,一把将李瑞甩在脏兮兮的地面,将掩面的头发别在耳后,摸出他腰间的刀,一点点贴近他急迫的脸,冷声警告道。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会杀了医生小女孩,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用力,李瑞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瞳孔,渐渐垂下了头。 “好,我不会。” 第240章 破洞 39个成年人,18个老年人,8个儿童,6个青少年,合计15个孩子。 成年人来回走动转圈,拿着东西走动,不拿这东西走动,老年人,坐下,很慢,凡是遇见人嘴巴就不会停。 孩子围在泥地,爬在树上,聚在黄漆粉刷的老年健身设施上,在原地踏步架上,单杠,嬉闹的笑声隔着厚厚的围墙都能听见。 窗,缝,孔,洞阴暗的角落,老式抽烟机的咳嗽声小幅度震动尘埃仿佛随时准备罢工,没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看见,瞳孔太黑就不会知道太暗的门后有什么。 泄气的篮球无力弹跳直线滚来轻轻碰在绑着白鞋带的布鞋上,黑头发坐在圆石的男孩移开看向围墙的目光。 一大几小的几个身影在朝他招手,“踢过来,一起玩....” 旧布鞋还没有触及沾泥的球面,他的妈妈抱着一捆木头拽着他远离,球还在,但他得去收集木头家具多烧一些碳过冬,或者去收获地里长大的南瓜,他应该有力气能搬动最大的那个。 路过大门,花白的老太太微笑着跟他的妈妈打了声招呼,在等几天可能会是她的葬礼,所有人都会喜欢葬礼,而他的妈妈不喜欢。 浑浊泛着泪的眼珠,眨了眨一层褶皱的眼皮看看天,看看地,郑重的看向面前的人,取下金光闪闪的戒指交到他的妈妈手里。 这就意味着由他妈妈去回收骨头,继承她的遗物和房子,也就在隔壁什么也没有,唯一用的上的床应该能多烧一点炭,没有牙的嘴微微蠕动像树皮,马上要枯死了。 临走前摸了摸他的头却挥动了手,是再见的手势。 面前是大门口,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围满了人,他们这强壮的叔叔和一个年轻阿姨吵,吵的面色赤红比夏天种的西红柿还要红,而其他几个邻居就像吃了苦瓜一样的表情。 路过走近了一点声音就越来越大,叔叔越来越凶看上去好像要打架,推了阿姨一下。 “你tm有病啊!那两个人很可疑!!” “当初决定的要求可不是这样的!说好的要是那女的要是舍不得杀那男的就放他们进来,要真敢杀人我们就动手,可现在呢,你像个恶魔把他们吓跑了。”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多帮帮一些可怜人吧,你没看见那两人有多可怜吗,那男的看着要死了女的还是不愿意抛弃他,怎么可能是坏人!!!” “所以tm的还要拉上我去找,你个臭娘们真不要脸,要是没有老子你现在指不定在那被人轮......” 吵架就这样变成动手动脚,他的妈妈抱紧了木头,腾出一只手悻悻牵着他加快远离。 不停的走,不停的动,能用的东西减少逐渐回归原始,吃一顿饭就要意味着花上成倍的时间,弄完吃的天已经黑了。 空旷漆黑的房子比起上下左右他们只有一大一小两人,比起待在屋内室外的夜幕更亮,干瘪的篮球依然停在比盆还大的圆石边,潮湿的草坪泥地已经干了。 还很早,掀开被子,穿上布鞋系好白色的带子,重重踢在了泄了气的球上,撞在阻隔的围墙上弹进了枯黄的草丛,响过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一只老鼠慌不择路的窜了出来乱转,长长的尾巴黑灰的毛比鞋子还要长,鞋带都松了动顾不上系的追了上去。 为了明天早上不用嚼干瘪的菜根,他的妈妈会很高兴。 溜得很快却也没地方逃,眼看着快要追上了老鼠也开始慌不择路的突然钻进了一个洞,是水泥墙裂缝形成的一个小洞,通往外面的洞。 老鼠消失了,拳头大的洞黑漆漆的被杂草掩盖,离开的脚步还没迈出去,洞内传来了声音。 “咳咳咳....咳咳....” 一阵很急促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咳的声嘶力竭,咳的仿佛碎裂了喉咙,他没有吓得离开,反而小心翼翼的弯腰拨开黑暗的草丛靠近边界的洞口。 “是...是人吗?” 咳嗽声停止了几秒,洞外的低音调夹杂着丝丝沙哑声音轻轻响起。 “是人,一个快要死的人,咳咳,咳.....” 很是神秘的声音仿佛暗夜的回音,稚嫩的手不禁摸向冰冷粗粝墙面,缓缓蹲坐洞口,“我妈妈说要死的人应该要被埋在土里,献上花。” “需要我为你献上花吗?我可以用叶子折一朵。” 洞外的声音似乎笑了笑,又被一阵咳嗽打断,“只有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才算死了,我还没死,所以还不需要。” “听起来你好像很难受,生病了吗?” 洞外的声音道:“是啊,太冷了所以会生病,为什么不和你妈妈待在一起?” 提到亲近的妈妈,他顿了顿,“妈妈要睡觉不能陪我玩。” “那你爸爸呢?” “爸爸死了,但妈妈说爸爸会永远在我身边。” 洞外的声音却直言不讳道;“那你妈妈应该是骗你的,死了就是会消失,什么也不剩。” 旧布鞋用力撵了撵泥地,不服气道:“不,爸爸是真的一直在我和妈妈身边,他牵我的手,亲过我的头都被妈妈变成好吃的,永远留住在我身体里。” 洞外的声音足足数分钟都没有回应,唯有一阵比一阵激烈的咳嗽声证明人还在。 “嗯,我向你道歉,你喜欢球还是模型玩具。” 他几秒稍加思考道:“我喜欢画画。” 洞外的声音道:“是吗,听起来不错,我画过一只小熊,可惜没有保存下来,你呢?” “我没有笔,也没有纸,我要想画一个足球。” 洞外的声音提议道:“你看这面墙就可以是纸,洞里有些碎石头不就是笔嘛。” 漆黑的小洞似乎动了几下,跳出了几颗碎石打着他的鞋面,“我怎么没想到,难怪妈妈老是骂我笨。” 便捡起一颗石头在墙面比划,“可惜天太黑了,我明天试试。” 洞外的声音又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喜欢吃蘑菇。” “嗯..我喜欢吃葡萄味的软糖,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了味道是什么样的记不清了,隔壁的叔叔让我叫他爸爸就肯给我,可是他明明不是我爸爸却非要我叫爸爸,妈妈也让我叫,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不是就不是,我就不叫,大人就能随便认吗.....” 洞外的声音又咳了几声道:“葡萄吗,我有香蕉,想不想要香蕉?” “我太久太久没吃过忘记了,好像不太好吃的样子。” 洞外的声音犹豫了一阵,“嗯.....我也忘了,应该很香,是黄色的,软软甜甜的。” “那听起来不错,真的可以给我吗?” “当然,和你说话我很高兴,咳咳咳....” 洞外传来一阵窸窣什么东西扔在旁边的动响,不过立马就被咳嗽声打断,“你可以趴下看一看,咳咳...我放边上了,你拿吧。” 沉重的喘息随着咳嗽声越来越重,“咳咳,我好像不能..说话...咳咳咳...咳咳.....” 渐渐的声音和动静越来越小,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趴下身体,贴在地面,脸紧凑在洞口查看,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一个弯形的物体和一只十分漂亮却垂落的手在洞口外。 “喂,你还活着吗?” 说着移开脑袋将手伸出去,穿过阴影下的洞一点点摸索满是灰的地面,碰到了看似香蕉的物体,然而这些都不是目标。 洞口有些狭窄紧贴他便挪动了几下身体往墙面挤了挤,不顾粗劣的石壁刮红了稚嫩的皮也要向前探。 可是就在即将触碰那只手的瞬间,小手腕反被冰冷强硬的手给抓住了,抓的很紧仿佛要将他从洞里拖出去般。 “啊啊啊——” 男孩吓坏了,喊着放手,拼了命的挣扎着身体,哪知道抓住他的手腕一松,迅速抽回去后发现手指留下了一个渗出血的咬痕,充斥着腐臭的粘液。 李瑞掩面微咳了几声摸过拐杖,撑起僵硬麻木的身体一点点从地上站起,踢开脚下绊脚的丧尸头。 扶着墙,举步维艰的隐入夜色中走正了身姿。 第241章 等于3 漆黑的夜幕边际泛着淡淡的蓝,天快亮了。 李瑞坐在一块长方形灰色花岗岩的石砖上,擦掉了灰,披着一块还算厚实的薄绒外套一动不动,目光空洞没有焦距的直视前方紧闭的铁栏杆大门。 打断平静的是咳嗽,渐渐渗红了苍白的唇。 艾花头轻轻靠在或者是碰在瘦弱无法承受重量的的肩上,同样凝视着前方轻轻合上了暗沉的眼。 明知没有温度却还是离的很近,“我送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李瑞没有动也没有回答,艾花也不再问,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三次,两人就像雕塑一样凝固在尸体游荡的阴影后。 打破黎明的是尖叫,呐喊,特别是声音的分贝引的无数行尸走肉来回踱步,越来越靠近即将打开的大门。 越是腐烂丑陋的丧尸,咬人尸变的速度就越快,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五分钟,甚至可能是五秒钟。 因人而异,时间会逐渐加剧死亡的到来。 然而最先打开大门的是活人,是男人喘着剧烈的粗气,脸上还沾着可能尚有温度的血,和同伴惊恐未定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随门打开走来的丧尸。 丧尸其实也没那么听话,闻着声音来,没了就走,堵住路了反过身继续走哪怕是在原地来回踱步,直到遇见能动,能叫,能呼吸的实物东西出现。 立马就像饿疯了的狼似得扑过去,仿佛不咬上一口就要饿死了那样激动。 数量足够可观,晚上太暗可能走了一些,艾花顾及不了全部,八个人,都是男的可能是最有本事的几个,斧头刀尖棍棒能用上的大概都用上了。 劈砍捅撞,牙齿紧咬的能碎裂,人手不停地挥身体不停的向前冲,相互配合拼了命般的冲出腐肉血尸,嘶吼劈砍声越来越近。 最先来到李瑞面前的和打开大门的是同一个男人,显然是同伴为他争取了最先跑的时间。 他精疲力竭腰都直不起来,刀依然紧握着,汗和血混着粗粝的皮肤上宛如最凶狠的屠夫,血目怒瞪难以置信的伸出颤巍巍的食指。 缓缓抬起正面指着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两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是你们!是你对不对!!” 顾不上身后还没有尸群中脱身的同伴,踉跄的脚步与不匹配堪称修罗一样的脸一步步提刀逼近李瑞两人,不稳的步伐越来越快。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有孩子,有老人,有家,我们只不过也想活下去罢了!!” 急促的能带走所有理智,然而砰的一声壮硕的身躯立马就被崎岖碎石裂缝给绊倒,稳稳当当摔距离在李瑞脚边大约一米的位置。 男人恼羞成怒的脑袋不甘心的挣扎着爬起,刀尖不停挥舞即将刺中,“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一切,为什么能这么残忍!!” 李瑞定了定睛不急不慌的拿过旁边的拐杖,重重将那颗难看的脑袋敲至地面。 一下两下力气不大足以打的人昏,划过头皮,戳了戳几乎凸出去的眼球猛的插了进去,身体的主人吃痛叫着扭动整个身体摆脱。 李瑞收回撑在地面,缓慢站起来来到他头边,居高临下的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抱歉,我只想来找一种药,你可以诅咒我下地狱。” 尖刀没来得及触碰到面前的人,手臂就那么僵在空中,艾花起身抽出了插在脖子上的刀,直面已经摆脱丧尸群的其他几个人。 三个,四个即使是单手艾花也没有放在眼里,五个不足为惧,丧尸前后夹击从大门出来的人又多了,惊恐之余更是慌不择路的逃,又无处可躲。 人在消耗,丧尸也在消耗,尸体残肢断臂很快在宽阔的大门口铺了一层,李瑞站在路出口的中间,默数着倒下的人。 继续等了半小时确定在无人员逃出的情况下,艾花引开了堵在大门口以及里应外合的丧尸,搀扶着李瑞顺着他的步伐踏过血与肉堆积的铁栏门。 “53,54,5758.....” 本该整然有序的小区此刻凌乱不已,零星游荡的丧尸,凌乱堆积的木头,没来得及带走的毛巾鞋,还有可能躲在房子里瑟瑟发抖的人。 “60,6162.....” 艾花搀扶着李瑞坐在树叶快落光的扶椅上,铁质的还算干净,落了几片叶,四栋整齐的楼虽然不高,搜起来也算那么麻烦。 左右查看间李瑞对上了不远处树后面躲藏的两颗头,靠近边缘的墙,“63,64...” 李瑞磨挲了拐杖看了看艾花,一男一女被刀尖指着走到了扶椅面前。 并连带半人高的孩子,躲在头发花白的妇人怀里瑟瑟发抖,男人神色慌张不停的瞄向艾花和李瑞之间,不老实的手偷偷摸向口袋。 李瑞微微咳了两声,用拐杖指了指男人胸前口袋的打火机道:“有烟吗?” 男人没有作答,看了一眼艾花漫不经心的擦着刀片上的血,手腕还残留着淤青,苍白又瘦小比不上他的胳膊肘的一半大。 神色纠结了一瞬连忙掏出了裤子口袋献了上去,“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想干嘛,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还有孩子....” 烟盒里面不多,也就三根李瑞难掩的失望,夹起一根在手中意味深长的看着妇人怀里努力想隐藏的,“65,你们可以走。” 只是简单的视线交流,艾花了然一切,还是没有穿鞋的脚重重踹在妇人身上,扯开小孩紧固手腕,不顾哭闹硬是拖上长椅一起坐着。 “但是呢.....” 妇人焦急坏了要抢人,男人也是已经拿出了暗藏的刀,完全无视李瑞的话。 艾花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让男人的耳朵掉了下来,并且一脚一个踢开,明示性的用孩子衣服擦掉了上面的血迹。 李瑞细细闻了闻烟,忍不住的捂嘴咳了两声,无视已经跪地求饶的两人,稍稍稳定了气息道:“我需要药,这里全部的药,你们只有三根烟的时间。” “每超过10分钟,他就从下割到上。” 妇人几乎晕厥过去还在背后厚实的包垫着,捂着耳朵流血的男人凸起额间的青筋不敢有一秒犹豫去。 李瑞正掏出打火机点着烟,艾花抓着小孩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不吸只是闻闻。” 话音刚落一阵咳嗽不合时宜的打断,李瑞稍稍拿远了烟,看着哭个不停的小孩微微皱了皱眉,“安静一点好吗?” 陌生的孩子不会听,艾花立马掐住的脖子直勾勾的瞪着他,李瑞弹了弹烟灰,“你放开他在叫的话,干脆割了舌头吧。” 此话一出害怕的孩子呜咽声都憋住了,他一放开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眼角却淌满了泪。 李瑞见状摸了摸他的头,意味深长的问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的亲人,万一你以后遇见了我,会杀了我吗?” 大约是十岁的年纪,他应该听懂了这话的意思,胆怯的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李瑞留下几滴泪轻轻摇了摇头。 李瑞神色晦暗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一句,任由手中的烟烧,烧完了一根又一根。 直到第三根的烟头一扔下即将触碰到地面。 男人拉着妇人一人拿着一个塑料袋,气喘吁吁的差点倒在椅子边,李瑞拿起拐杖指了指有那么丰厚的两大袋道:“全部倒出来给我看。” 两人连忙照做,成堆的积落散了一地,李瑞用拐杖仔细用拐杖拨开一盒一盒的查看,消炎药胃药应有尽有。 心脏都随着逐渐减少的药盒越跳越快,终于当拐杖尖,拨到了在熟悉不过的速速救心丸时李瑞差点从椅子栽下去,差点爬着去捡。 不多不少刚好是曾经约定好的三盒,在这么翻也没有多余的。 李瑞放下了拐杖一点点从座椅滑落,没有一点力气的支撑跪在满地药盒上,捡起吹了吹灰,放进衣服的里侧口袋。 艾花放开了孩子连忙扶起李瑞捡起拐杖而坐,那对夫妇见孩子完好无损的回归,气都顾不上喘两口拉过他飞似得跑。 剩下的药也不能就那么浪费,在没全部装进包里之前,李瑞看着面前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区对艾花道。 “少了7个,还有他是骗子。” 李瑞头都没抬一下让艾花追了上去,独自拾起其他的药全部装进包里,不重,却撑满了整个包像个球,先一步走向血迹斑斑的大门等候。 一阵风吹来,残余的烟味都没法遮掩过于浓郁的血腥味,艾花拿着刀片上还是没有擦干净的血停驻在他旁边,表示尽力的神情摇了摇头。 见此,李神色复杂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踏过脚下的尸体,不免加快了一点步伐独自走在被血洗过的路前。 “我们得快一点,我想在医生醒来之前。” 第242章 醒来 天很亮,风吹开了云霾撒下了淡淡的光。 艾花站在裂缝烂墙翘起的的高端,抬起头看着太阳伸手展开接住了光,她对说李瑞应该多晒晒太阳,伤才能好的更快。 李瑞的关注点却在她踮起的脚尖没有穿鞋上,沾满了灰尘土,红红的血。 比预计回去的时间要晚,大约是到中午了,太阳在头顶像个白瓷的圆碗在发光,很温和的光感觉不到暖,也感觉不到冷。 送回李瑞后艾花得在返程一趟搜刮殆尽,周边的地里可能有还没来得及挖走的红薯,楼顶的储水罐,抢占获得的利益往往是最容易获得的。 只不过风险比较大,李瑞建议弄辆车往反,不一会她找就找到了一辆推车,是超市购物那种,路很破随便一个路口都是倒塌的建筑,自行车都不好开。 但愿那塑料轮子能挺住不会卡在某个缝隙里,除非东西很多,李瑞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走,回来晚了白静不在。 喂过药了,琳琳依然在睡,叫不醒也不敢动,浅浅的呼吸微弱的心跳,打开的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李瑞不知道是不是剂量少了又不敢多喂,说明书上是那么写的。 摸过额头也没有发烧,体温偏低,被角噎的比走之前紧,那么白静一定有知道她的情况,李瑞就这样靠着她床边忘记了时间。 如果不是被咳嗽打断的话,李瑞能看着她醒来也不一定,水要喝药也要继续吃。 腿还是没有好,麻的使不上力,简单看了一下脚踝没有那么肿,淤青泛着黑,李瑞想到了乌云飘到了半条腿上,紧贴皮肤分布在内外。 最神奇的是经过了这么久李瑞没有感到困,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或许事情还没结束,但没关系时间会等来结果。 大约是黄昏没有黄色是灰色的天边,总不能叫灰昏念起来很拗口,艾花还没有回来,看来购物车的轮子真卡在途中也说不准。 李瑞在阳台上,看见了白静。 两层的楼,其实一楼的条件更好,有毛绒地毯和玻璃吊灯,之所以选择暂住二楼是因为一楼的门装的很贵弄不开,他现在就距离李瑞隔了一层楼那么远。 也就在对面屋檐都没有的破墙边蹲坐着,连个干净的位置也没有挑,地面全是灰瓦砖的碎片,头埋的很低没有抱着膝盖,不然李瑞会以为他在哭。 毕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难过,李瑞也会。 五分钟过去了,白静还没有发现李瑞在看,他的警惕性一向很高或者是他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办法去面对也不一定。 天黑了一个度,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像死人一样,有一只丧尸走过去都被没发现,其实和人一样丧尸也会眼瞎。 站久了李瑞感觉腿真的会失去知觉,坐这又不太好,李瑞找来一个球,很有弹力透明的中间漂浮着亮片,不知道琳琳从那捡的,她其实挺会收集,可惜太占据背包的生存空间,每次都会被白静偷偷清掉。 李瑞看见了好几次。 球抛了出去,没有砸中他的头李瑞感觉有那么一点可惜,很小也就比鸟蛋大一点,但转念一想怎么样也算是高空抛物砸成了脑震荡植物人那就完了。 李瑞可不想在他身上搭上半辈子,好在球不负他的众望,弹跳几下慢慢滚落在白静腿边。 可超出了李瑞预料之外的是,白静走了,朝他的反方向灰都没有拍。 “喂——” 李瑞叫住了他,不太好的喉咙又开始咳嗽,气管没咳烂是个奇迹,白静没理会头都没有回。 李瑞不想下楼去追,可能刚出门那个门人影就没了,阳台上的那几盆艰难还活着的仙人球就遭了殃。 噼里啪啦的响彻成功使他回了头,并同时扬了扬了高举在手中的药盒。 “你从哪找到的,明明这一片我都....” 两人各自坐在了琳琳的床边,李瑞将被塞的圆滚滚背包扔给了他道:“你看看还有没有用的上的,琳琳什么时候能醒?” 白静难掩急切的全部倒了出来,仔细翻翻找找,又找出了几样李瑞不认识的,“我不清楚,但又有了最主要的应该会没事,最担心的留下后遗症。”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李瑞看着白静宽慰的如是说道,郁愁还没有从他憔悴的眼底散去,头很低压弯了肩拿着几盒药不知做何感想,越来越模糊的光线将他身影隔的很远。 有那么一瞬间李瑞不禁想去抱抱他,可最终也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走出去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和琳琳。 如果在被推开的话,李瑞想不出调侃的话。 临近夜深的时间艾花终于回来了,推车的轮子果不其然的坏了,能明显看出被粗暴的拖拽的划痕,带回了不少新鲜的好东西。 其中就有李瑞看了好几眼的红薯,她还真去刨了,也许她应该聪明一点找个锄头挖,而不是把漂亮的指甲扣的全是泥。 晚上李瑞就打算烤红薯,碍于他的身残志坚其他人不是那么同意,又要着找地生火又要找东西烧,不如啃泡面饼干来的方便。 可能就是这些干的东西吃太多,李瑞的咳嗽才迟迟不见好,大把的吃药打了两次针也只是稍加缓解,但好歹半夜不会咳醒睡个好觉。 也就是这样的第二天早晨,琳琳醒了。 神志清醒能认得人,虽然可能不是这方面的后遗症,身体还是太虚弱动不了几下,还得继续躺几天。 或者是该有的东西食物和水药都有四人终于可以安心躺下,李瑞是躺的最多的便是最闲的,早早起床看了看琳琳,便试着不用拐杖走路。 能站起,咬咬牙还是能走,就是走的很难看,就像缺了一条腿的蛤蟆跳那样搞笑,还不如撑着拐杖像个小老头。 没走多少分钟李瑞精疲力竭的躺沙发上再起不能,白静路过看他折腾了好一会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慢慢来。” 李瑞翻了个身躺平道:“我以后该不会落下残疾吧。” “说不准。” 白静坐了李瑞旁边,将腿搭在了自己膝盖上两手抓住脚踝拉扯,“我在给你看看,是不是骨头折歪了。” “你不是外科吗?怎么还会看骨科?” “试试呗,不然你还能怎么办。” 闻言李瑞脸色骤变,蹿起来想跑奈何在他面前一向毫无反抗之力,完全不顾及死活摆弄的关节作响。 不一会李瑞彻底躺下了,站起来都困难。 第243章 疑虑 当看见终点没有多少远时,身体会在不经意间拿出全部的力气冲刺。 李瑞平躺在沙发上头枕脑后,微眯着眼紧盯着给会为他捏腿的白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嘴是紧绷的眼是瞪着的像极了被奴役的少爷,手法称得上敷衍。 并且还带报复性的捏,一点疼中带着十足的麻酥刺激的李瑞龇牙咧嘴,编了个美其名曰借口为正骨舒筋。 怎么看就是骗人的,单纯是新手现学现卖拿李瑞做实验,既然没办法反抗还不如好好躺下享受。 然而得到的下场是站都站不起来后,李瑞盘算着不如借此机会欺辱他,果断要求加半小时继续按,毕竟以后怎么都不会有机会让他会沦为自己的捏腿小弟。 李瑞也不知道白静是怎么想,可能带有一点愧疚性质竟然同意了,刚开始还好好的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按到最后只剩把手放腿上摸两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那些药是从那伙人手里抢来的吧。”他摸过淤青的手指加重了几分的问道。 李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不自然的摸着头发摆弄,“很容易遭报复,不是很明智.....” “嗐,也就只有几个漏网之鱼,没准被丧尸咬死了也不一定。”李瑞收回腿撑起身体坐起,凑到白静旁边示意放轻松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膛。 “怎么样,受的内伤断了的肋骨好了些没?” 白静罕见的没有推开他,只是打开李瑞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躺在沙发上半磕着眼没有理会,大有不要在打扰他休息或者需要静静的意思在。 即使他不说,李瑞也能从碰到他的一瞬间,通过微颤的睫毛猜测身体状况没好到哪去,看来还得需要休息几天。 也许是在有人陪的情况下,李瑞能感觉时间过的快,至少没有那么无聊,琳琳能下床了。 身体还是那样脆弱,脸色浮现虚弱一般的白有点死气沉沉,但她的精神很好,吃了好些带回的零食,即使白静不是那么很建议。 应该多陪她玩玩,眼里的复杂情绪藏不住。 就这样躺着过了一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未必不好,李瑞不禁想找点乐子,打牌可能是最具消磨的时间的乐趣。 李瑞本来是想能动两下就动两下,做做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企图锻炼一下脆弱的身体,长点肌肉,总不能连个老太太都能跑的比他快。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白静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浇灭李瑞的那点积极热情。 以一种不自量力的表情说你现在锻炼身体只会越来越差,长期缺乏的蛋白质维生素没那个物质条件,老实躺着少浪费力气的口吻。 李瑞就这样坐着打了一天牌,白静还是不会来,琳琳玩了几局便没有玩了,可能没意思。 或者是太无趣比这更无趣的是和艾花打,不需要说一句话,看都不用看对方一眼,你一出我一放相互重叠对的很整齐。 任由数字图案起起落落临近天黑,两人都看着牌都没意识到要停下,因此李瑞晚上做梦眼都是花的,方块梅花qa.....k。 又是重新的一天,李瑞早早吃完东西和药,咳嗽好了七七八八,不会咳的那么重,但还没有停,今天他得尝试走路。 明明腿上什么都没有绑,却跟拖了一个几十重的铁球一样艰难,一步步来总归是好的,总比需要拐杖和人撑那么没用,走到阳台大约花了五分钟。 依旧是不好不坏的天气,天边的地平线若隐若现,望的再远也只是看见一片灰色的钢筋水泥,坍塌耸立的成堆,方向应该是没有错。 尽管还是有点勉强,踏出了那一步就会习惯,李瑞想出门,一直待在一个空间会闷,还是做点什么要好,不需要走多远,搜刮来的食物里有面有米。 李瑞已经想不起来距离上一次吃一顿热饭是多久以前,艾花还是不放心陪同帮着找些木头,做饭这件事不是很适合在密闭屋子里做,那会熏的每一个人揉眼睛。 白静不会来帮忙,他那种人是属于能吃现成的就绝对不会动手,但他的那份又不能不做,这就很让人火大。 搬来锅架起石头生起火,露天的室外很是大展拳脚,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做李瑞不免有些生疏,浓烟滚滚的冒熏的人直咳。 恍惚擦眼睛间,周围的建筑一片模糊墙和屋檐连成了一片,缝隙犄角旮旯里似乎有那么一道视线在看着他,看不清找不到影子,不确定在那凭着隐隐的不安,能感觉就在周围。 李瑞连忙揉了揉眼睛,突然反身围绕前后左右的看过每一个角落窗户,仔细聆听在微小不过的声音,用尽所有的感官越发焦虑的搜寻视线的来源。 可在原地看了好几圈除了几只游荡的丧尸,没有发现任何活着的事物。 发现到李瑞的异常,艾花放下抱着的木头,轻轻拍了拍他因为不停晃动的肩,“怎么了?” 看到人的那一刻,李瑞吓了一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着艾花疑惑的脸不禁双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感觉这附近有人在看着我们?” 艾花神色变了变左右随意的一看,摇了摇头很平静道:“没有。” 李瑞又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那天你从那边回来时有没有遇到人,有没有被人看见跟踪,还有.....” 艾花双手搭在李瑞的肩轻轻摇晃,严肃的定睛看着他道:“没有人能跟踪我,他们不会找过来,我会在。” 李瑞愣愣的稳了几分神,蹲下看着燃烧的火,有些心不在焉的做好几碗糊掉的面。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哪怕白静抱怨面做的难吃李瑞都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埋头扒拉着成糊糊的团,哪怕凉掉了也没有吃完。 房子的门锁因为太过暴力的拆卸自然是无法锁,但每个人的房间门都可以反锁,天越来越黑李瑞没有咳嗽也没有睡。 这一天早晨他比所有人早的出现在客厅,抬起凝重的头却垂下眼道。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第244章 不安 白静秉持着看神经病的眼神,驳回了李瑞的提议。 他举例了如下情况,且不说谁都没有好完全的身体因素,还有好不容易收集了的水和食物太多,以三人负重能力带不走一半,指望不了车前面的路是看得见的崎岖,有没有还得另说。 总不能让李瑞一个人拖着两麻袋的物资走一步停两下的扶着腰喘着气走,他可能走到八十岁都没能到家。 如果三人是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的话,那么李瑞就赢了。 提议就这样耗着搁置在一边,李瑞却越发显得心神不宁。 就仿佛是个预料到明天会有灾难的预言家,而且是没有人会相信的那种,毕竟事实也摆在眼前,仅凭感觉这种毫无征兆的东西拿不出冒风险的理由。 疗养的时间太长,白静已经习惯过怎么过的不无聊,没有事需要去做的艾花能盯着一盆枯萎的花看一天,这样就显得李瑞的忧心就没那个必要。 有些事情越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就越是忍不住去注意,犹如扎在肉了里的一根刺,很小,即使不会影响吃饭也不会影响睡觉,可就是会不舒服。 李瑞闭门坐在房间里,关上了窗拉上了帘,以至于整个遮掩明暗的房间是夜晚,偶尔他会动动麻木的腿调整凳子与床之间的距离。 当然也会每隔几小时或者几分钟拨开窗帘的缝隙看上几眼,观察对面房子的半开的被虫蛀过的木门,看看狭窄的胡同里走过几只丧尸。 当第三次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拿出来的依然是打火机时,又放进了另一个口袋,来回放了几个口袋,打火机就这样不见了。 像是凭空消失,一开始找遍了全身。 继续的耐着性子蹲下检查地面,逐渐不耐烦的踢开凳子移开桌,直到将整个房间翻的天翻地覆摩,障碍物摩擦地板砖的刺耳声就没有停过。 房间就那么大一阵翻找无果后,李瑞不甘心的靠着墙无力滑落在凌乱又冰冷的地板。 最后才发现原来打火机一直捏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里。 气的李瑞差点将打火机砸的稀巴烂,与此同时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白静打开了门,逆光打在了他整个人上看不清表情,他扫了一眼凌乱的室内啧声道:“你发什么颠?” 李瑞缓缓扶过四脚朝天的凳子站起,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找东西罢了。” 白静整个推开了半掩的门走进,踢了踢落在地上拦脚的枕头,环顾了一圈看着他道:“这可不像,不如说说看,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李瑞没有回答,低着头自顾自的着手收拾房间,见他没反应白静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道:“是上次的事吧,究竟是有多少人值得你这么疑神疑鬼?” 欲言又止的李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就几个人,对我们来说应该构不成威胁.....” “几个,那你未免也小题大做了.....” “不。”白静话还没说完李瑞连忙打断严肃道:“我们和他们一样总会有卸下防备吃饭睡觉的时候,万一在暗处搞一点小动作,一觉醒来房子里全是丧尸,突然闯进来躲在那里偷袭,岂不完了。” 白静凝神稍加思考了几秒,“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先不说我们有没有暴露的可能性,一般人流离失所了不应该先力求自保吗,哪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着报复。” 听到这,李瑞不禁有些激动道:“不,你不明白情况,像琳琳那么大的孩子都懂得报仇的想法,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白静到显得十分淡定的看着逐渐不安的李瑞道:“所以,你后悔这么害了那么多人吗?” 此话一出,李瑞宛如一潭死水激起的涟漪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抬起头无神的眼底是憔悴的青黑,说了令白静十分错愕的话。 “我什么要后悔这个,我最后悔的是当初不应该急着回去,在好好确认一遍人数,把逃跑藏起来的人全部抓出来,打烂他们的腿,拔掉舌头剁掉脑袋连丧尸都做不成......” 看着表情复杂的白静,李瑞似乎才意识到什么,像是失了语般沉默的沿坐在床偏过头面向最暗的角落。 良久漂浮在空中的尘埃都仿佛凝固,白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呼出,“在等两天我们就走吧。” “嗯。” “好好休息吧,你醒来我还会在。” “嗯。” 也许是能感觉到人清晰呼吸和气息,李瑞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长时间没有落下的眼皮合上之前,李瑞恍惚间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 “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承担......” 很轻,像一声低语,没有风吹都会散,在醒来时他履行了承诺,依然在。 两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李瑞没那么神经兮兮,该放松就该放松,多走走动动小跑几下都变不成问题。 还有不厌其烦的尝试生火煮东西吃,可能是疏于很久没做的原因还是很难吃,把糖当盐放除了艾花给面子吃点,另外两兄妹连味道都不敢闻,敬而远之。 对于他们的态度,也因此彻底打消了李瑞想做饭的念头,啃干粮吃糖和维生素片也不错。 临行出发收拾行李时,艾花想到了携带多余的物资的办法,也是李瑞之前想到过的,抓两只丧尸砍掉手堵住嘴来用绳牵着来当免费的苦力。 想法很好意外总是会频出,几个大包小包,一挂到艾花抓来的丧尸身上差点没把对方脊椎骨压断。 好歹还是能走,如果不是气的艾花硬拖拽着拉得话,一步都不肯挪一下。 当然试过怎么吸引都不管用,似乎成心要作对就是不肯老实听话,不停的乱动想要将束缚甩下去,一看到那难看恶心的脸仿佛在骂人。 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好方法,勉强能撑一段路。 还没走多远白静抱着琳琳走在前,见他们逐渐落后,一回头正要说些催促的话,不经意间看见一个清晰的人影往后缩,隐入了最昏暗的墙缝边界里。 白静当场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哪怕李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来。 第245章 烤红薯 墨蓝的夜空闪烁着隐隐星光,地表弥漫的霜气裹着淡淡的寒,李瑞不禁缩瑟起衣角离火堆近了几分。 已经快接近秋天的尾巴李瑞却没有闻见属于秋夜的气息,在遥远的印象里是明亮的空气浓郁的清香,走在那里都能闻到,是一种从簇状小小的黄花所散发,拥挤在枝繁叶茂盛开,风一吹香味能飘很远。 李瑞忘记了名字只是觉得眼熟,因为面前就有一棵那样的树,没有绿色的树叶没有黄色的花,只剩茂密的枝干是面前度过整夜的柴。 即使枯萎了烧成了烟,李瑞仿佛也能从中闻到几分曾经的味道,出了一点小意外抓来背行李的丧尸在翻越坍塌的废墟时滚走了。 很倒霉的卡在墙与墙之间的缝隙里,为了弄出行李耽误了寻找过夜的房子,面前是平坦的天际除了几棵枯树就是盖了一层石头的路,像是郊区也像是某个未开发的广场,分辨不出来原来的痕迹。 周围明明是一览无余连个能靠的墙都没有,更何况人迹罕至的连丧尸都看不见白静却要求轮流守夜,现在正好是轮到李瑞,没有要艾花来但她人却不见了。 说是要去找听话的丧尸继续背行李,李瑞有劝过她要不还是算了,自己背可能都比拖着丧尸走的快,那就像拉两头倔强的牛一样磨蹭,她没有说话还是不死心。 琳琳窝在白静身上睡的很沉,面朝火光背靠温暖的怀抱是仅能有的最好条件,可面对风餐露宿和跌宕起伏的路程,对于她脆弱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勉强。 李瑞有些于心不忍,那就等白静休息好换他来抱着睡,希望没有轻很多。 李瑞是守前半夜,白静是下半夜,半小时前吃的面粉泡水糊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加了糖,反正他也尝不出味道似乎就没那个必要,草莓香精的味道很浓这就够了。 等到通红的火炭烧的足够多,装了半个包的红薯总算有了减轻的重量机会,生吃口感真的不咋地他们吃了几个解渴便没有在动过。 半晚上的时间应该能烤熟一半明天就可以不用担心早餐,很简单就埋在烧的橙红的火灰里就行了,除非没有注意时间烧的跟炭一样。 盯着树枝一点点燃烧的时间能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的很快,什么也不用想思维是空的,眼皮却总会不自觉的往下落,好在红薯熟了。 判断熟没熟看软没软就行,白静动两下该换班了。 李瑞从越来越小的火堆中扒拉出两个红薯,踢了一个滚到脚步,“尝尝看,我烤的红薯。” 白静倒没有客气,似乎有点嫌弃的踢了踢面前跟煤球似得玩意,“既然是烤红薯,为什么不用棍子串起来烤,干嘛烧这么黑。” 李瑞愣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掰开焦黑的皮吹了几下散热,“您,是不是这辈子没吃过烤红薯。” “我很久以前吃过红薯片。”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有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并不是所有叫烤的东西要串起来对着火烧,我亲爱的少爷你可真无知。” 说到无知两字的白静有点不高兴,“可事实不就是你放在火里闷熟的,你干嘛要说烤,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方法你却要用另一种来形容,强词夺理不是你吗?” 听此一番话,李瑞手里的烤红薯瞬间就不香了,“你可真能杠,剩下的红薯就交给你烤,我承认跟你说话我脑子跟不上。” 白静没说话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李瑞凑了过去想借机抱过琳琳,“来来,让我来抱着她睡去。” “不用。” 李瑞瞪着他不解道:“为什么。” 白静给了个眼神,单手揽住琳琳调整了一下姿势,拿过没那么烫的红薯剥开皮,一边慢条斯理的挑拣着品尝一边吐槽。 “你每次抱着抱着把她当枕头了。” “你发屁,不给拉到。” 说罢李瑞扯过背包草草垫了几下,正闭眼睡觉突然想起来什么反过身看着还在吃红薯的白静提醒道:“不要把我闷的红薯吃完了,留两个给艾花。” 他却道:“平时你对她爱搭不理,没想到你还挺在乎她呢....” 李瑞突然觉得这话意思不对,“额...这红薯是她弄来,她肯定得多一份,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既然还挺在乎她,为什么不进一步关系?” 李瑞微抬的头挺直躺下,脸色紧皱了一瞬闭眼睡觉道:“我跟她不可能。” “为什么,我看你这辈子只能跟她过才能有口饭吃,你还能遇到比这更好的我跟你姓,除了精神有点问题以外,你那点都配不上,为什么不好好把握机会?” 李瑞皱着眉有些被他问的不耐烦说道:“我只是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她想要什么都我都可以给,哪怕她不小心踩到屎了要我去舔我都不会有一秒犹豫,我就是不可能和她躺一张床上生小孩!” 闻言白静有些的微微错愕,带有几分不理解的意味道:“你不是一直想带个女人回去的吗?除了她你还有选择吗?我只是奉劝你,就算在这么不喜欢要为以后的生存着想,仅凭你一个人...活不了多久。” 李瑞不可置信的轻蔑冷哼一声,“那是一码事,除非这世界上死的没有第二个女人。” “那如果她一直跟着你,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相处吗?吊着她?” 李瑞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敷衍的说:“她爱咋咋地,没准哪天想明白了自己离开,或者我去给她找个对象也行。” “真是不识好歹,癌症都被我想出来怎么救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看上了你这种人。” 说这话时明显感觉他话语里的情绪起伏,李瑞轻轻翻了个身背对他面朝一望无际的夜,说出了埋藏在心中最顾忌的话。 “那你呢,你真的要为琳琳搭上一辈子吗?” 很是婉转低沉话语,两人立马都被沉默堵住了嘴谁都没有在说话,只剩火堆里枝干燃烧成灰的余烬。 良久火光逐渐熄灭,浓郁的夜色笼罩在垂落眼眸中,响过沉重带有几分冷漠的声音。 “这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 第246章 冲散 接近夜边泛着光的黎明,艾花回来了,坚定不移的牵了两具丧尸。 看见它们的第一眼,李瑞就觉得它们很老实,身穿水泥印的墨绿色麻布衣带着黄色的头盔,粗粝黑黄色皮肤,脸上的皱纹经过时间腐蚀层层叠叠,很像工地干活的农民工,脖子上还挂着发黑的毛巾。 哪怕死去变成了丧尸面对活人攻击性也不怎么高,只是迈着踉跄的步伐努力张大被堵上的嘴,三四个包挂在残破不堪的身躯上也能直得起腰还不乱动,跟着活人的脚步一走一停。 没了双肩上沉重的负担,不仅走的快就连空气都感觉变清新。 依旧是走在荒芜没有草的路,他走在前,牵着丧尸的艾花在后,抱着琳琳的白静在中间。 从远方的天空有几片淡黄色云雾来看,这将会是一个晴天。 将会率先照亮前方沉睡在灰霾里的城,离得不远,能清楚看见屋檐上的红瓦片,耸立的电线杆,杂乱全是木屑和石砖的马路, 以及角落缝隙里永远也感受不到阳光落下的尸体,很近了,已经穿过了这座城市的一半。 继续向前走了好一阵,也许是快到就近的路灯了,李瑞没了力气脚步不知不觉间放慢了很多,白静渐渐与他并肩,他的目光坚定仔细搜索着就近可能是药店医院的地方。 那几盒药也就够琳琳支持一个多月,他逐渐加快脚步走在了前面,留下一个不远不近的背影。 李瑞小跑追了下去,低喘着道:“你抱着她走了这么久,手不酸啊?” 白静没有理会,怀抱着的琳琳睡的含含糊糊,李瑞又道:“要不换我来。” 还不等李瑞反应,白静连忙将琳琳托给他道:“那边好像有个药店,我一个人去看看很快回来,你们在这一边等我。” 李瑞琳琳都还没来得及抱稳,他拿着刀的背影已经在转角的路口消失,想说些什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面前是两条分叉的路,两侧大约有疑似店铺的门面,很灰败坍塌的墙面堆积没几栋好楼,至少一旁枯萎的绿化带边能坐,只是积了不少枯叶。 艾花已经替他扫开了一块干净的地,背行李的丧尸就栓在路灯上,还真像两只勤恳的牛,只是不停的面朝李瑞原地踏步。 琳琳大约是感觉怀抱不一样,所以就醒了,早餐吃的是红薯,大抵是快到中午了。 李瑞拿出了水和速食的硬饼干,见她茫然的摇了摇头,便自己吃,一旁的艾花在吃可能是早上没吃完的烤红薯,哪怕是黑不溜秋东西,仪态比白静还讲究。 琳琳动了两下调整姿势坐在腿上半靠着李瑞问:“哥哥去哪了?” 李瑞手扶着她的肩咽下一口水道:“他就在这附近看看找药去了,等会儿就回来。” 只是李瑞没想到这句等下就回来,等到两人吃完了东西,坐的屁股发麻数了一圈树都没看见一个人影。 耐心逐渐减少,焦虑越来越大李瑞左右看了看似乎没看见什么丧尸便对艾花说:“你去看看他去哪了,怎么要这么久。” 艾花想都没想连忙拒绝,“不行,我走了你和东西怎么办?” 这下李瑞不禁陷入了两难,如果带着东西一起去万一白静找回来没看见人那就难办了。 李瑞稍加思索一番又道:“那要不,我去找,你看着?” 她欲言又止浮现复杂的表情道:“不行,你太...太危险了你可能会出事。” 艾花这话说的很委婉就差把太弱两个字说出来,李瑞犹豫着,垂眸摸了摸琳琳有些不安的脑袋以示安抚,周围并不安静时不时会有窸窣或是脚步声的动静响过。 等待毫无意义,李瑞收紧的眉目化作一口气吐了出来,放下琳琳让她紧跟艾花站起身对她们说道:“我必须得去看看,不会走远,万一遇到危险了我叫你。” “不行!” 艾花连忙抓住李瑞要走的手腕,态度很是强硬,正要僵持不下之际,琳琳突然站起来惊呼指着路前面,“哥哥,哥哥回来了!!” 两人连忙转头看去,是白静没错可应该要放下来的心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人在拼命的跑,身后是如潮水般涌上来挤满了整条马路的丧尸。 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有多少,仿佛一头狰狞的巨兽,随着尸潮越来越近地面甚至能感觉到微小震动。 白静看见呆若木鸡的几人不停的挥手并且大喊,“快跑啊!快找地方躲起来!!!” 李瑞紧咬差点合不拢的嘴,不敢有一秒耽搁的抱起琳琳,立马拿过随身的包半背上,朝白静指着的另一条路口跑。 还没跑几步,李瑞突然发现艾花没跟上来,丧尸越来越近白静已经快追到他了,可艾花还在拖那两具背行李的丧尸,可能是出于声音影响或者身为活人的李瑞跑远了,竟然向着尸潮走怎么也拖不住。 李瑞急坏了,连忙朝她大喊,“别管它们了,快把行李拿下来往这边跑!!” 说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白静已经跑到他面前脸色难看又焦急的一把拉过李瑞手臂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道:“别管她了,她会没事的,你赶紧给我跑快点!!” 尸潮蔓延的速度极快,可能因为带头的丧尸见了活人跟小学生放学似得急一拨一拨涌,无穷无尽。 也就几个回头的瞬间,李瑞就这样看着艾花还没来得及去拿卸下的行李,望着他们跑的方向没有动逐渐被尸群淹没。 不过从她高高举起的手来看,只要拿回了行李应该会会合,目前的情况除了拼命的跑别无他法,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两人不断往破损胡同转角里拐。 李瑞跑的气都吸不进,脚软的几乎断掉,如果不是白静硬拖着他的话,他可能就直接趴地上任由尸群踩过了。 特别是追的最凶的那几个,仿佛就跟能闻着味似得怎么也甩不掉,在彻底累瘫之前终于遇到了一栋有门有厚墙抵挡的完好房子。 大门是锁的撞不开,眼看着数十只穷追凶猛的丧尸越来越近,李瑞左看右看发现侧方二楼的位置有扇窗,半开着。 李瑞赶紧示意白静翻窗进,两人迅速绕到侧方,琳琳一放他立马踩着李瑞的背上的包,利落的一蹬就上去了。 白静来不及去开门,丧尸已经追到了大门口,李瑞举过琳琳上去,再接着是他自己,丧尸很快拥挤着蔓延了过来,在李瑞要被数不清的手抓住的那几秒。 几乎是争分夺秒的瞬间,李瑞高高跳起抓住了白静的手连拖带拽爬上了窗,鞋都被拽掉一只,淹没在茫茫尸海。 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已经汗流浃背,人上去的那一刻除了琳琳他俩喘的嘴就没有合拢过。 直到稍微缓了缓,李瑞扶着墙从楼梯间的平台站起,正喊过白静检查一下房子,很不巧的在迎面转角的楼梯下出现了一伙人。 双方面面相觑。 世界上的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出现了,两男三女,李瑞却是第一个拔出刀的。 第247章 锯子 “你们是谁,不要过来!” 李瑞神色冷峻中夹杂几分慌乱,手握尖刀对准同样错愕的几张表情,一点点将琳琳拦至后退。 白静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往后推了几分,起伏的胸膛还没有平息,微张的嘴不得不紧绷,并且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对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刀都没有掏,他们五人相互转了转眼珠,似乎是年老的一点男人站了出来,手举过头顶慌张的脸色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向他们三人踏上了进一步的楼梯台阶,十分诚恳的低声道:“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和你们一样只是暂避一下外面的尸潮。” “求你们和我们尽量和平相处,等外面尸潮散了第一时间走,千万要冷静,拜托.....” 男人说的满怀诚意,高举的手都没有放下,身后的几个女人也是十分不安又惊慌的缩成一堆,把头埋的低生怕歹人惦记。 李瑞却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刀,扯了扯白静衣角用眼神瞄向了一瞬他们的脖子,察觉到李瑞意图的白静犹豫了一秒,轻轻摇了摇头。 见此李瑞只得把刀慢慢放下,后退到昏暗的角落仔细打量那几人的身影。 白静看了看周围冷声道:“我们待在楼上,你们几个就在楼下,要是有胆子敢过来,你们就不用下去了!” 从气势来看他们并没有谈条件的打算,那伙人一步步退下楼梯全部退回一楼转身之际。 其中一个个子最矮的女人突然回过头,神情表现得欲言又止的提醒。 “那,那个,我们也才来这里,没检查过楼上的隐患,你们小心。” 白静点了点示意明白看着他们走开,即使到来这一步两人也不敢卸下丝毫防备,正要走白静却先一步走在李瑞前,“你看好琳琳,我注意周围有没有丧尸。” 李瑞点了点头,将怀里有些不安的琳琳抱紧了几分,面对他刚才的抉择只能化作一声闷沉的,“嗯。” 二楼很宽看样子是施工未完成的空间装修,墙是水泥的,没来得及锯断的木板,塑料管子泡沫包装。 李瑞不知道楼下是什么布局不过从大门和布局来看很像那种办证大厅。 室内仅靠窗的光线总是昏昏暗暗,李瑞疲惫的靠着墙而坐,白静随便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什么便找了块干净地坐在他旁边。 借此安定李瑞道:“你怎么去那么久,而且撞上尸潮了?” 他仰头靠在冷硬的水泥墙上,呼出一口气娓娓道来。 “我本来在搜药店,然后就遇上了几只丧尸纠缠耽误了时间,正好撞上前路的大批尸潮,对了,面前的不能在走了距离你家的方向得绕一圈。” 听到这李瑞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都快临门一脚了,还要多走一段冤枉路。” 白静淡淡看了他了一眼,沉默的将目光移向唯一发光的窗,李瑞便亲自去到左边没有装框的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 看不见地面只剩黑压压的脑袋在蠕动,挤满了每一处街角缝隙漫无目的的扩散,毫不夸张的说能踏平所有活物的事物。 李瑞唏嘘不已连忙移开视线,思索目前的情况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满是尘埃的崭新地板砖上残留着血迹,顺着延伸至里侧的靠近的房间,虽然已经干涸。 不免有些好奇的顺着坠落的血迹走,毕竟还要在待那么久,还是得仔细查看房间的各个角落是否存在安全的隐患。 李瑞随意告知了白静一声情况,走到了血迹残留的房间尽头,“这里有血迹,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有情况叫我。” 白静没有当回事,正准备拿出包的水喝,物体摩擦震动地板砖的声音突然响彻,他的警觉只在一瞬间连忙抱起琳琳,手握尖刀,小心翼翼的往里侧房间查看。 “李瑞,李瑞你怎么回事?” 没装门的房间很暗,满地都是材料的包装膜和散乱的木板和碎屑,随着快步接近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腐臭夹杂着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有三道身影,拿着锯子站起的男丧尸和手无寸铁倒下的女丧尸,身穿一模一样的破布麻衣。 李瑞紧咬着牙微微颤抖,额角紧绷神经凸显出冷汗,双手紧抓逼近面门半米长的钢锯,僵持中的血液不停的顺着尖锐生锈的锯齿流。 脚下还拼命踩着女人脑袋的脖子,此刻不敢动一下血迹斑斑的手紧抓他的腿,李瑞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到:“快走.....” 白静不会听,也没有惊讶的时间,放下琳琳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脚踹开李瑞面前的丧尸,同时将他拖至自己身后一刀捅穿脚下即将要咬中他脚的嘴。 “小心。” 琳琳几乎捂住眼睛不敢看,被踹开的男丧尸似乎并不好对付,不仅是拿着武器速度还很快,立马挥舞钢锯划过阵阵劲风袭来。 白静迅速错身闪开,一步步后退不敢靠近,李瑞撑着满手的血踉跄爬起来大口喘气道:“这丧尸很危险,得想办法把那锯子给卸了。” 说这话的间隙那丧尸已经凶狠的挥砍过来了,白静的刀没有锯子长连忙捡起满地的木板短暂抵挡,同时另一只直刺脖子,还不忘催促想来帮忙的李瑞道。 “你带着琳琳快走,它交给我。” “可是!!”李瑞还想在说些什么,他狠狠怒瞪着道。 “走啊!” 李瑞当然没有听,便急忙让琳琳跑远些,立马冲过帮忙。 因为白静单手用木板卡在锯齿终归还是没有大力气抗衡,又是一踢拉开距离,奈何丧尸的手速太快,刃齿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去,红晕悄无声息的扩散至整个衣袖。 白静咬牙没叫一声,而那丧尸只是脖子上不痛不痒的插着一把刀,面对再次劈过来的劲风,只能节节后退。 李瑞稍微靠近一点就可能被那长长的锯齿划中割烂,便也学他捡起地上的宽木板砸过去,那丧尸也只是退后了几步。 反手一钢锯挥了过来,用来抵挡的木板一下两下劈成两半穿透直据脖子,还好一旁的白静及时推开了他这才免于幸难。 没有命中要害,只是尖刃据破了手臂的袖子血如泉涌,借此他又是一脚踢开争取一点时间,并且捅歪了一点头。 “快走啊!” 这下李瑞不得不走,捂住手臂脸色惨白的退出房间来到害怕的琳琳身边喘息,顾不得血染红全身,焦急的伸着脑袋查看白静情况。 只是李瑞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一走几秒的时间,那手拿钢锯的丧尸也会踢人。 一次袭击的他的同时挥舞锯子撞过去,狠狠踢在白静的肚子上翻滚倒地,也许可能是白静被撞在墙晕的七荤八素或者是失血过多,没能动弹几下爬起来躲开,高举锯刃的此时就悬挂在他的头顶。 “不要——” 怎么看都无法避开,李瑞焦急的满地乱摸,摸到什么就朝它扔过去,琳琳也加入其中,可能是他们两人动静和呼喊太大。 那丧尸踏过奄奄一息没能动几下的白静,快速的直奔他们两人袭去,独留白静倒在灰与血的地板上,看着危险直逼慌忙逃跑的李瑞和琳琳。 不大的房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李瑞抱着琳琳不敢有一秒停顿的向楼梯下跑,手拿钢锯的丧尸穷追不舍。 速度比他快两倍,一下到一楼头都不敢回,挥舞的劲风就在已经擦过脑后,李瑞猛地抱着琳琳一跳,又是幸运的逃过一劫,但很狼狈的扑倒在地。 等不到爬起来,立马将怀里几乎快哭出来的琳琳,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出去,“快跑,快躲起来。” 话音刚落琳琳跑出去,一厘米长的一排排锯齿逃不掉的砍在了李瑞背后,整个身体不自觉的弓起迎接几乎被分裂的痛苦。 “啊啊啊——” 叫的不是李瑞,是待在一楼的那伙人,琳琳无路可退钻进了她们的怀抱,她们撕心裂肺的尖叫循环似得吸引了那具尸体的注意。 李瑞几经颤抖的挣扎着爬动,头顶的钢锯毫不留情从他身上跨过,直逼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那几个人女人,那两男人看着滴血的锯子,拿刀的手都在抖。 面对如此强悍的威胁,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一时之间血肉四溅,当初那个和他们交谈的男人脑袋被抓住,像锯木头那样硬生生咔滋咔滋的锯下,粘稠的东西落了一地。 声音还在叫一声比一声大,混着哭泣和哀嚎,顿时整个一楼震耳欲聋,李瑞颤巍巍的爬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依然紧握手中的刀。 一步步朝着声音的中心接近,很轻很慢的无力步伐,接近插着刀的后脑勺,接近凸出眼球脖子溅出的血,用尽仅有的一点力气刺入骨髓折断。 最后逐渐在琳琳的呼喊中坠落。 第248章 愿望 李瑞醒来的面前是个模糊的人影,随着视线对焦是个陌生的女人。 短头发扁平的蘑菇头,轮廓有些消瘦,脸颊泛黄眼底颧骨浮现淡淡的雀斑,有些干裂的下厚唇微张,隐隐能看见洁白但不太整齐的牙,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 此刻表现得有些慌乱的看着他睁开眼。 李瑞急忙动了两下后退,慌张的乱摸口袋身侧以及能用的防身武器,面前的女人见状连忙摆摆手,后退了一点解释。 “你,你放心,我,我只是想帮你包扎一下,你的同伴就在你旁边。”见李瑞的应激反应如此强烈,她便将手中的消毒用品放下走开。 末了,还不忘回头用关切的神色温声道:“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们。” 李瑞十分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还是在暂避尸潮的房子里。 一楼的大厅地面上还残留着被拖拽的血痕,旁边掉落的钢锯表示这一切都不是梦,显然他们已经打扫干净了。 白静伏着他一边的座椅上趴着,头埋在垂落的手臂停止了滴血,琳琳在三女一男他们扎堆的休息椅坐边说着什么。 发现李瑞在看她,连忙跑了过来询问,“瑞哥哥,你没事吧?” 说到这李瑞稳住些许心神不禁冷嘶了一声,摸了一下被钢锯扎了的背脊和割破了的手臂和掌心,发现伤口被简单止了血只是还没来得及包扎,也如那女人所说的一致。 没有对他们怎么样,是有些不真实的好人。 “我还好,琳琳你刚刚在和那些人说什么?” 琳琳便从口袋里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递了过来,“给了我糖,求那些姐姐们帮帮我,我一个人拖不动哥哥。” 李瑞没有接,紧握她有些脏兮兮的手糖推回去,“来,扶我去看看你哥哥怎么样。” 顺便拿上了那女人留下的消毒液包扎的纱布,李瑞跑的急,所携带的包没有带药全是他的私人物品和武器,甚至连吃的都没来得及准备里。 全在艾花看管的那两具丧尸身上挂着,现在懊悔也晚了,毕竟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上尸潮还有碰到会用武器的丧尸。 在琳琳搀扶下李瑞才得以站起来,没伤到腿头晕的走不动路,终究还是失血太多,简单查看了一下白静的情况他大约也是一样。 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李瑞并不知道他上次断的肋骨有没有好现在又被踢又是流血的,不死也得脱层皮,匆匆给他包扎好外伤后,便尝试叫醒。 好在白静动了两下紧皱的眉目很快睁开了眼皮,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和琳琳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把你加了个你们。 照例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得到答复是和李瑞一模一样,不过从他惨白的脸色来看并不乐观,简单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只能暂定等待尸潮散尽。 唯一称得上走运的便是白静包里所需的物资准备的很齐全,什么都只有一点,三瓶水,几盒琳琳吃的药外加一些消炎药,几天的食物。 翻完才发现,李瑞应该要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他最主要的应该是伤在背,被生锈的钢锯砍一下虽然要不了命,但万一感染了破伤风那可能就要丧命了。 撩起被血浸透的衣服时,李瑞发现缩着角落的那几个人在看。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目光,同情又唏嘘难过的那种,便对背后给他处理伤口的白静道:“你能不能移过来挡一下,那几个女的在看。” 白静懒得动一下,也许是太虚弱,无语道:“看就让她们看呗,还有我认为她们可能并不是在看你。” 李瑞嘴角不禁抽了抽,“你现在又能比我好得到哪去,刚从灰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那也比你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我只不过是在说事实。”说罢他专心致志的环绕过李瑞腰侧缠好最后一点纱布,扶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后,不再言语。 在偏过头去看那些人的目光已经有所收敛,离的不远,空间就那么大,窃窃私语可能被听见也不一定。 主要是两人实在没什么力气在爬上二楼去避免这,李瑞头还在晕,拿过水喝了一口稍有缓解。 便打算在休息一会去楼顶看看能不能发现艾花,李瑞并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一问琳琳才得知大约也就两三小时的样子。 门外的尸潮散得没那么快,猜测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李瑞摸着水瓶的塑料面沉思,突然感觉到几道的强烈的目光在看他,或者是说在看他手中的水。 一看过去,他们几人依然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死了一名同伴谁的表情都怀揣着不安,可起皮干枯的嘴唇早已暴露了某些事实。 李瑞拿了一瓶水,递到了他们面前,是给他包扎的女人面前,“谢谢你们的帮助,还有在为我之前的行为抱歉。” 他们倒也没推辞,微微点了点头,其中唯一年轻男人有些低落道:“没关系,毕竟现在世道就这样,但我们仍然相信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坏人。” “嗯......” “......” 李瑞简单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没再说什么回到属于他的那一边。 白静却偏过半磕着眼略有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去和他们多接触一下,认识认识那几个女人,难得遇到正常的普通人。” 李瑞从里侧推过一张可以旋转的座椅轻轻躺靠,点着脚尖无聊的左右转道:“你说的对,我应该认清一下自身的条件,你在这,男的都看不上我,更何况女的。” “这可不像你,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白静抬脚踢了踢他靠背转了一圈道:“能不能勾搭到女人你总得要试试不是吗,不然你真打算孤家寡人回你的小山村,打一辈子光棍啊。” 李瑞面露纠结,反复摩擦手中逐渐干掉的血痂到道:“我....我好像不知道该如何接近陌生的女人,对她们也没有兴趣也没有想法,但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要找一个女人建立起信任和情感.....” 李瑞神情越发茫然,眼眸没有焦距的失神呢喃,“有一个普通又幸福的家....这好像是我的愿望。” 见他越来越困惑,白静撑着头无奈的叹一口气道:“算了,我在帮你一把。” 第249章 不同 “这..这你能怎么帮?” 李瑞稍稍回神,不再纠结手上有没有沾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看向,摸着下巴打量那几个人的白静。 他道:“我只给你提供分析和建议,行动当然得你自己上。” “所以?” 白静转过头收回目光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所以什么啊,现在老实休息,等咱们和他们的状态都好一些了再说。” 李瑞瞪着他无语的深吸了一口气旋转座椅背对他,好像就没指望过这种事他真的能帮上忙,撑着头小瞌了一会儿便起身。 一楼的大厅纸屑座椅七零八落,没有窗因此就连光线都暗暗沉沉,李瑞要去往能看见外面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看见周围的艾花找他们。 站起身的那一刻头还是很晕,身体的伤没有太重,没伤到骨头能走就都不算太遭,只是皮肉伤失了大量的血,所以不可避免的走的很慢。 爬楼梯都需要靠着扶手滑着走,好在整栋楼不高,两三层便到头了,没有门的阻碍也没有丧尸一片狼藉塌墙断楼,估计是从顶层炸烈塌的的只剩这基层。 没有风,天空是亮的大约是到了下午,确定脚下出现裂缝的平台能踩之后,李瑞稍微大胆了一点来到边缘四处查看。 尸潮陆陆续续的散的很快,至少堵住门口的丧尸不用被推着挤的程度,这样查看一个走在丧尸堆里的人无疑是肉眼可见的难,毕竟路那么长房子遮拦的那么多。 李瑞稍加思考想了想,便脱下自己似乎并不起眼的外套,找了个钢筋铁棍挂在最显眼的高处悬在空中摇摆,不是那么引人注意。 但李瑞相信如果艾花看见了这衣服,肯定会知道他们几个在这,因为这衣服是她不知从那个商场找来的。 确定不会被掉下去之后,李瑞独自遥望了一会天空便下去了。 他去了这一下可能要了半小时多,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时间流逝的要比想象中快,白静和琳琳边上围满了那伙人。 彼此融洽的交谈着什么。 发现李瑞的过来,其中一名女生还好心的移来一张椅子示意他坐。 点头表达了谢意李瑞似乎并不能在他们之间插得上话,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说,不过只是彼此间分享一些信息。 就比如从哪里来,经历那些不幸这个世界如何如何,以后又该怎么办,将所见所闻分享出来以此获得他人得慰藉,也许好受一些,至少李瑞左边这位黄头发的女人聊出了眼泪,可以名正言顺的埋在同伴柔软的怀里哭。 李瑞好像搞错了重点,白静已经瞥了他两眼,听他们说了那么多应该也要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而不是像个抑郁患者一样扣着座椅的漆数脚下的地板砖有多少块。 白静就在方面说的很好,明明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可他就是会,态度不亢不卑礼貌中又带着淡淡的疏远,至少有两个女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好感。 当告知他们他是医生时,每个人不禁充满了敬佩,并且下意识的问自己的哪里不舒服了该如何如何,谁都没有问他的肩膀流了多少血,顶端的头发上为什么沾着渣似得黄木屑。 就连他们中唯一的年轻男人也看他越不对劲,每和他说上一句话嘴角的幅度就弯了那么一点,想挖墙角的意图很明显,正聊着基地,人员打算发展什么的,但为什么会在摸下巴时翘起小拇指,看上去有点娘。 李瑞从坐下到天黑散场休息,只说了一句自己是李瑞。 条件的空间有限凳子铺成一排包一垫比睡沙发还要好,而那伙人却比这更好,无论男女彼此凑一堆依偎分享着肩膀和怀抱而眠。 失血过多不免手脚冰冷,更何况还失去了外套李瑞也想那样抱团取暖,如果他现在躺白静身上睡立马会迎来一个大逼兜,某个露宿荒野的夜晚就试过。 能借个肩膀那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他人就抱着琳琳在旁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你到底搞什么鬼?机会就在眼前你不把握,是打算用强的吗?” 李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说的是什么玩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道:“你tm是不是萎了,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去和他们说些废话吗?那些女的名字知道吗?那个有伴没伴清楚吗?” 李瑞迷茫的眨了眨眼,“那些女的好像没理我,应该对我没兴趣。” “拜托是你不理她们好不好,非要别人脱光引起你的注意吗?”白静说的声音很但小还是难掩其中的气急败坏。 “所以,现在是黄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白静扶额抓了一把脸道:“行吧,就算我帮你看清了,那三个女的其中有个好像对你有戏,说话的时候看了你至少五次,而且你说了一遍名字后,似乎还默念了一遍,跟你搭话了两次你都没理。”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骗我吧。”李瑞不禁来几分兴趣的抓头回想。“是那一个。” “你救的那个。” 提到这李瑞突然有所印象,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小女人,只感觉灰扑扑的像一只随处可见的麻雀。 一大早室内的光线隐隐泛着亮,李瑞目光不禁移到了那伙人中的她身上,亲切友善的跟人交谈,时不时整理一下弄乱的头发,一会坐着,一会站着。 发现了李瑞在看,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避,这也做实了白静的话。 李瑞没有从她身上找出任何特点,连称呼的外号都想不出,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对于他来说有瓜就不错了,无论是酸的苦的都能吃下去。 大约是一天过去了尸潮散的七七八八,本该人也是各自走。 那知道他们中唯一领头的男人得知了白静需要心脏类的药物,他们的基地可能收集了一些,很好说话的用其他物资交换。 挖墙角的意图很明显,但依稀听到过他们缺医生。 这是白静的选择,对于李瑞来说也正好顺路,去一趟怎么也不亏。 临走前李瑞收走了衣服,本打算他先独自去找找艾花,可命运往往是那么巧合一打开椅子堆积的门口,她就在路中间。 面色平静却直勾勾的盯着,那群朝她向她示以好意的人。 第250章 特别 大部分行李没了,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也许李瑞就不应该偷那个懒多拿几个包,心情就没那么糟,之前缴获的药品食物水随着尸潮冲向了远方,尽管艾花找了很久已经尽力了,也不能将问题的根本原因指责到她身上。 虽然她并没有表现的很难过,但至少重要的东西还在,她追回了李瑞送她装鞋的那个包,但她还是没有穿。 不过暂时也不用颠沛流离的东翻西乱找东西吃,那伙人的基地是个粮仓听他们的描述规模很大的样子,在能吃得饱饭有水喝有吃有住的情况下,确实能坚持得住本心。 但凡饿个几个星期,马上就能吃人。 为什么会窜出来在这,可能是吃的太饱,找找其他有用的地方带回去不小心耗尽了水,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在前方诉说着梦想和拯救世界的使命,似乎并不知道距离他来的那个方向,有人茹毛饮血,有人嗜杀成性。 李瑞渐渐走了队伍的末尾,不明白他们怎么能因为裤拉链突然断掉露出内裤是什么颜色而笑得出来,明明昨天他们就死了一名同伴。 大概是无关紧要,就像刚见面的人突然死掉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天空是深蓝色的,还很早弥漫着薄薄的霜雾,这将是个晴天,一点点照亮周边的残垣断壁,丧尸似乎还没有醒来,除了李瑞和艾花沉默不语,他们一边走一边都在讨论早上要吃什么的问题。 说到这为首的年轻男人诚恳的向抱着琳琳的白静搭话,从医生专业的角度来看待早晨补充那种物质最好,说白了就是找借口跟他说话,就像一名推销员一样卖力,就是不知道推销的是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白静惦记着他的药的话应该不会理他,还挺给面子的建议。 李瑞踢中了一块石头,很小,圆的走一步踢一下,走了五分钟石头也没有踢歪。 直到用了一点力踢到前面黄头发女人的脚下立马被她踢到一边去,与众不同的穿了一双平高跟鞋,挂着亲和力十足的表情胆子很大的去揽艾花的手。 就像是好姐妹那样的手挽手,自来熟的问起为什么不说话,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等了一会又问你皮肤真好是不是用了护肤品,这么长头发会不会不方便..... 李瑞十分困惑女人之间的友谊是这样来的吗,看起来太假,和艾花碰面的第一句话她就问。 “能把那些人都杀了吗?” 大约是快到了,大家都加快了脚步,路也越走越隐蔽,李瑞还是走的很慢,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依旧被落在了后面,但却不再是他一人。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这还有糖,拿着吃一点吧。” 一只短平的手伸向了面前,摊开紫色包装的糖果,是和琳琳曾想给他的一个包装,李瑞接过,抬头的瞬间稍稍舒展了眉目,使看上去勉强有点人味。 “谢谢,那时候没吓到你吧。” 她挠了挠了雀斑不明显的那半边脸,低头沉思了几秒道:“有一点吧,不过我也理解是个人都会那样,毕竟遇见那么可怕的丧尸我可是做了一晚的噩梦。” 李瑞拆开糖果的包装,递到嘴巴前不禁闻了一下在放入嘴中,巧克力气息的甜腻味,“那你等会回去可以好好休息了,嗯...这糖很甜。” 她浅浅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那有糖是不甜的,你要是想要我还可以给你。” 李瑞连忙摇了摇头,“这未免太不好意思了,我都没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跟你分享的。” 两人还是落在后面并肩走着,她若有所思的偷偷瞥了一眼李瑞道:“不,我觉得你有,不然你为什么看上去心事重重,就像...像藏了很多秘密的那种感觉。” 李瑞失神的弯了弯嘴角,看上去像是被她的描述逗笑了那样,“不,我其实一点秘密也没有,只是在想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比如刚才我就在想能不能踢到一块圆形的石头。” 她稍微走上去了那么点,侧头回看道:“那照你这么说得话,那你可真没意思呢。” 闻言,李瑞头不自觉低了几分,“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想聊些有趣的事的话还是去找你的同伴他们吧,或者去问问我的那名医生同伴,他们好像都喜欢跟他说话。” 说的这她不禁放慢了几分步伐,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拉近距离,“不了,那名医生的话一看就不是我这种的普通人能配站旁边的,做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李瑞不禁道:“大家不都是人,没有配不不配这个道理,你看我不也是普通人,还不该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突然用那双平平无奇的眼,偏过头凝视着李瑞道:“不,你不一样,我总觉得你很特别。” 李瑞十分错愕,她将这份表情收进眼底会心一笑道:“而我就比较喜欢特别的东西,就像黄色的火龙果,红色的椰子,是普通的事物却并不为人知,少见又会存在的东西。” “可我真的没什么特别。” 她淡淡摇了摇头,“你知道黑天鹅效应吗?” “略有耳闻,似乎是指非常难以预测且不寻常的事件,通常罕见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存在。” 她点了点头,“每当看见你,我就想到了这,也许这可能是你的特别之处也不一定。” “怎么可能。” 说着话时李瑞没有看她,空空的视线投向地面,见状她也没继续往这个话题上聊,尽管李瑞如此淡漠的态度,她眼里的好感仍不见半分。 很快便了他们的基地,藏的比想象中还要隐蔽,在废墟堆积的破楼围成的一个简易小区,还是穿过地下室入口进去的。 他们的人员也确实不多,大约数十人的左右样子,年轻的也就他们几个,她和同伴回屋分离之际,她问:“你会加入我们吗?” 李瑞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问她,“如果有一天你会舍得离开这里吗?” “看情况,只要我想去那里都可以。” 说罢她便剩下一个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见李瑞迟迟没有回过神来,打点好一切的白静猛的一拍他的肩道:“发什么愣,人都走了,没想到你还是挺会把握机会的,要不要多待两天休息一下,试试?” “嗯。” 李瑞稍加思索,一把拉住他问道:“你觉得我特别吗?” 白静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打开他的手道:“我从来没认为你特别,我只觉得你有病。” 第251章 妥协 人少地方大,空房很多就有很多任由挑选,一个人住一间空荡荡的房比一个人待在里的房间感觉不一样,至少是知道只隔着一扇门后就有人,不会那么空落落。 不像现在李瑞是和白静隔了几堵墙,和艾花隔了一栋楼。 男女和平性的分开,资源平均的共享,带他来的男人是这样说,可却给白静安排的套房装修有那么好,李瑞去拿东西时看过而且也和那年轻男人挨得比较近。 毕竟好感这个东西是能看得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本人不知道的话。 李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的好一点,处在一个地方总能找到机会制造一些偶遇,在唯一对他有好感的那女人面前。 相交在一条走廊上时白静有提过建议,如果李瑞能把坑人的想法用到这上面,也许明天那女人就会乖乖跟你走,谁又能想到他当初熬夜做纸玫瑰是为了报复某个人。 “第一印象很重要,眼神不要低,像这样。” 光线接近透明的房间,方形的大理石桌落满了洁白柔软的纸,白静轻抬李瑞下巴调整着角度与无神的眼眸对上,空余的时间他说可以帮李瑞做一些纸玫瑰。 “说话要注意分寸,要主动聊话题不要发呆,衣服也要换一下,明白了吗?” 李瑞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垂落视线折弄指尖生出的花,距离折五十二朵玫瑰花的时间可能达不到,数了数叫上了琳琳紧赶紧凑的弄也就折了个三十三。 白静又嫌是单数寓意不太好,李瑞眉目皱了皱索性抽下来一朵扔他面前,连忙用衣物剪下来的薄纱丝带包好,看着挺精致和末日之前卖的那种大差不差。 拿着花,换了一套整洁的衣服,李瑞站在全是女性居住楼道的路口微靠着转角旁。 无视瞥向他的过路人,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前方散发着微光的楼梯口,又仿佛在看尽头是栏杆外围的边际。 没有等来合适的人却先等来意料之外的人,艾花不知何时站在了李瑞旁,同样的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她今天换上了洁白干净的衣裙,穿上了他送的那双鞋,一身白与李瑞深沉的黑形并排一站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低头侧目看了一眼层层叠叠染上渐变粉红色的纸花,又移开目光和李瑞看向同一个地方。 “我喜欢真花,假花不会枯萎。” “嗯,昨天在这还休息的好吗?” 李瑞继续看着前方即将会出现的人,还没等艾花微张的嘴发出声,他人却像风一样越过浮飘在口中的头发,走向前方逆着光的模糊人影。 越来越远,延伸的影子随着光晕晃动逐渐交错融合在一起,这一切落入无机质瞳眼里一点点扩散,从指尖溢出紧握在掌心里的血。 临近傍晚李瑞两手空空脸色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屋,房间很黑没有一点光,太过陌生也没有人,很不幸的撞上了柜子掉了一个杯子砸在还没伤口愈合的手臂上。 口有些渴也没有水,食物吃完了忘记了拿,如果一天的时间专门花在围着一个人转上,那么就要花上成倍的休息时间处理那以外的事情。 如果有现成的那么习惯是改不了的,李瑞干脆直接敲开了白静的门,无视他双手抱胸鄙夷的样,非常厚脸皮的喝他桌上杯子里的水,翻他包里的食物。 他的屋子里有光,点着自制的酒精灯,找起东西来轻而易举,白静有些无语坐一旁看着他道:“我在想,万一人家真跟了你企是不是会饿死,你总该不会拖家带口赖着我吃一辈子吧。” 李瑞懒得理他,一口水嚼着食物下肚躺琳琳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叹一口气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赔吗,这才几天没和你吃一碗饭,就马上变了脸了?” “所以你今天进展的顺利吗?该不会又被人家三言两语给骗光了裤衩?” 说到这李瑞微微坐起身体,垂眸有些茫然道:“很顺利,送出了花她很喜欢,聊了聊天帮着她们干了些活.....还说明天单独要请我吃饭。” 白静不禁有些欣慰的感叹道:“你总算走运了一会,明天可一定不要空手去,带一点礼物,我可以在帮你找找看有什么能让你拿的出手的。” 李瑞倒没拒绝他的好意,“那行,你有跟那家伙换到了琳琳药没?” “有,也不多。” “嗯,我会尽量快点跟人家说清楚。” “倒不要那么急,谈感情这种事还是得慢慢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瑞进来时没关紧,门一推可能就开了,慢慢探出了隔壁那年轻男人的头,他表情复杂的倚在门槛,手里似乎还那种几盒药道:“额...你们是在谈什么感情啊,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李瑞愣了愣,连忙起身拿了些吃的,擦着他的身而过,“怎么会,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走了。” 白静:“.......” 隔天应约的吃饭之际,李瑞合计了半天还是听了白静的要求带了一瓶酒去,只是没想到吃饭地点在室外。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看上去是野餐的好天气,如果忽略满地枯黄的落叶不是那么煞风景的话。 她坐在逐渐泛黄的树下,显然是有所打扮,遮掩了淡淡的雀斑扎起了头发,坐在面前摆着食物的蓝布上,树荫的光线洒落在她的发梢逐渐柔和了轮廓。 没有想象中那么毫无波澜,看着她淡淡的笑,相互聊着一天没什么意思的日常,不会聊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只会聊以后有什么打算,怎样过的更好。 处在这样的世界,谁都明白对方消耗不起太多时间在这上面,那不如直接干脆点。 下午的时光,周围很安静没什么人,很适合彼此之间拉进距离,没有准备杯子绑着蝴蝶结的酒就成了装饰,先靠近的人是她,附在了李瑞的手背缓缓靠着肩。 她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 第252章 遥远 确认关系和收拾行李的那天并不冲突。 她说,你家远吗? 李瑞答,不远,如果步行不停的走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到。 她说,有点舍不得地里种下的白菜,和朋友们约定好要努力发展用上电的那一天。 李瑞答,他家里一打开窗就能看见大片肥沃的田地,有朋友们给的一包种子,什么样的都有曾打开看过大豆玉米丝瓜白菜稻谷西红柿,依稀记得村干部的仓库有发电机,也没有忘记修灯泡。 她说,安全吗。 李瑞答,路边的草比人高,成林的桃树能遮住天,有院子和栅栏每年偷家门口桃子的孩子不会超过五个。 她笑了说,那岂不是相当无趣,而且蚊虫一定很多吧。 李瑞答,草最绿的地方有花兔子窜出,很狡猾能从下午追到天黑得注意有蛇,有河可以钓鱼划船,织一张网会更方便能捞到虾米和螺丝,至于蚊虫的话田埂处会长很多艾叶和薄荷晒干熏一熏就好。 她说,是不是太偏僻与人和世界隔绝了。 李瑞答,与城只隔一座山,路修好了很久,走半小时就能看见车站的火车,是有点开裂的卵石水泥路,开单车过会有点抛。 李瑞又答,要是待腻了,还可以去其他地方。 “不,我很喜欢。” 对于一段关系来说,相互认识一下彼此的朋友似乎是有这个必要,也许只为了缓和下陌生的气氛。 中午李瑞准备了一些好吃的,零食饮料酒,这些东西通过一天的劳动和白静的帮助就轻易获取,叫上了他所认识的所有人。 白静琳琳,艾花。 这应该算是庆祝,四方圆桌上除了她挂着礼貌的微笑,其他人甚至除了李瑞本人都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也就白静淡淡问了声好,不咸不淡的聊两句缓和过于平静的空气。 李瑞能做的不过是附和两句,脸色好看一点忍受白静在桌下时不时他踢的脚,艾花不知为何受了一点伤,额头缠上了纱布,戴着白手套。 大家象征性的问过她怎么回事,艾花却一个字都不太想说的稍微动了一下嘴皮,表示只是不小心摸黑撞到了东西而已。 也只有她不禁出言对艾花表示关心,并好意分享她那里有多余的照明手电,又突然想起来大约是不需要了,明天大家都会一起用得上。 面对真心的嘘寒问暖,艾花却没有一点表示,不经意间看向她的睫毛在颤抖,李瑞发现了。 看似平静没有起伏的午饭散后,李瑞没有履行身为男友的职责去送她,反而叫住了艾花。 走廊,能看见的尽头的走廊,空旷笔直的一条没有他们两以外的任何人在,谁都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李瑞微微低头扶着光滑又冰凉的墙,缓缓跪在她面前。 双手紧紧抓住她垂落的手心抵在额前闭上眼睛,恳求,又像是祈祷的卑微低语。 “拜托,求你不要杀她,这是我仅存的一点意义。” 良久,艾花闭上眼,凝固的尘埃落地她抽开手头也不回的走开,说了声细不可闻的,“好。” 声音太小有些不真实,以至于李瑞久久才从地面爬起来了,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一切都仿佛像是看得见的美好,可他的指尖连同额头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深色的血。 当带他们来的年轻男人得知他们终究还是要走而且还带走一个时,脸色难看的宛如割了一块肉。 紧拉着白静劝说,还没走就已经表达思念之情,起码这些天和他从规划和建议都聊都十分投机。 或许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也说不定,不然为什么老拉着他的手,毕竟对李瑞来说美色这种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太好的配不上,普普通通才是真,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惦记着不属于他的事物,行李收拾好在等她的那个早晨,李瑞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叶亦欣。 和她相处的记忆不美好所以才能想起来,依然还是能透过她那双从未如此怀念的眉眼值得去倾尽所有,除了那条短信还有她之外,便未有任何事物能从记忆中获取到母亲的影子。 约定的时间已过,四人整齐的站在门口,意外的谁都没有催促,白静已经看了三次表她依然还是没有来。 李瑞又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她来了是不是该称呼名字。 她姓什么叫什么李瑞没有一点印象,刚见面的时候似乎说过又听到别人说过好几次,当时要么在数她脸上的斑有多少点,要么就在想晚上吃什么去了。 知不知道名字也无所谓,好像也不重要,一直称呼为“你”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大约是等的不耐烦了,天空遮掩的云都移了大半多,李瑞沉默的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行李去找。 随便问了几个人便的得到了准确的楼层房间,门是微开的露出了一条缝,推开里面没有人,地板上放着打包好的行李确实是证明她存在过。 她人却像是凭空失踪了。 只不过就分别过了一晚上,李瑞问完了这个基地的所有人员,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看见。 李瑞心如死灰,尽管他们都在帮忙找,唯独他却没有动力了,不知为何走到了那棵前不久还没有落光叶的树下坐下。 什么也不去想,看着越来越近的远方,某些简单平凡的东西却越来越远,李瑞想他可能永远也不能完成这一点寄托。 没有意义,幸福越来越远。 临近下午,白静找到在树下坐了很久的李瑞,他的脸色很是意味深长,仿佛在替李瑞无能为力。 找到了,是尸体。 头深埋于最黑暗最肮脏偏僻男厕所便池,面目全非内脏横流,肠子绞断了脖颈杜绝了变丧尸的乱窜,没有皮没有脸只是一具破破烂烂的肉体,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她。 昔日在好的同伴都被吓得呕吐尖叫,只有李瑞面无表情捡起尸块凑成一堆用布包起来,一桶油一点火。 看着燃烧的火焰什么也没说,擦着边上围观的艾花而过,至此不再和任何女人纠缠。 “走吧。” 第253章 家 走的很匆忙,应该在露一个宿,可李瑞不想在看见火焰燃烧尸体上升的焦烟,闻到刺鼻的味道。 因此其他三人毫无怨言的对露宿烂楼的屋顶没有什么意见,也就两层的平楼,下面是尖瓦罐半残不烂的丧尸,上面是可以短暂落脚的平台。 一切经历的仿佛做梦,唯有漆黑夜幕下依旧燃烧的木头是真实的,耳边微微呼啸过的风,弥漫的霜雾,尘土积的太厚长出了苔藓的裂墙,一靠背后都是一片灰绿渍。 不过这都无所谓,风餐露宿已经是习惯,哪怕到了寒风刮破皮的季节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李瑞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火,白静弄了个锅煮吃的,艾花在疮痍行尸越过的土地拾捡过夜的木头,琳琳依靠他看着锅里的饭。 每一个人的行囊在离开之前装满了,现在最不缺的是米,如果不是背不动那些友善的年轻人门倒乐意从一整个地下室粮库里拖一袋百斤的米相赠,白静貌似有教他们怎么接电路。 没有配菜,各种能吃的东西混在一起乱吃,李瑞没有吃多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没有烟只有打火机,用了很久依旧崭新,一点燃还是防风的。 一松开,李瑞突然想到还有酒,是送出去那瓶同款的葡萄酒,没有杯子水瓶里装满了水,索性直接喝,还没喝又犹豫了一瞬放下,缓缓抬起头道。 “你们要喝吗?” 琳琳是不用想了,艾花拿过看了一眼表示这酒品质太次,不是木桶陈酿口感一般般就没有要,白静摇了摇头。 李瑞无言以对默默闷下一口,手却忍不住搭上了白静肩膀,叹了一口气道:“多少也陪我喝点吧。” 他无视并拍开手道:“明天得早点走,还要守夜。” “度数不高,我明天早上可以叫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白静稍加犹豫还是婉言相拒道:“不,我只是不喜欢酒精麻痹意识的那种感觉,无法冷静保持理智的判断。” 李瑞看着他,拿酒的手伸到他面前,也许是表情太过茫然又低落,白静稍有动容无奈接过浅浅品尝了一口。 李瑞继续看着火,接过酒瓶道:“什么味道?” “有点酸,还可以吧。”白静擦了擦嘴角欲言又止道:“路还很长你还年轻,又不是不会再遇见,如果你还没有选择面前不是有吗?” 说这话的意思明显暗指一旁沉默抱膝的艾花。 李瑞猛灌半瓶酒,半搭在白静半边间嗤笑一声道:“我爸就好像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啊....” 白静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认我爹,我也不介意。” 李瑞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自顾自的说:“去年底冬天的那个时候,一个村差不多的同龄人不是开着车就是带着妹,我两手空空的回去门槛都踏不出,像个琳琳那么大得孩子似得窝着玩手机。” “我父亲特地趁我妈不在说,如果我下次回家能带个伴,女朋友之类的我妈.....她一定会很高兴。” “毕竟吧,我连朋友都没往家带过,虽然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但她一定很担心我这辈子会不会是孤家寡人一个。” 李瑞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好像很难过,他们的头发有点白,没有换新的衣服。” “原来他们替我存了些钱打算为我买套房,却对我说不用那么努力。” 白静看他似乎有点飘飘然的摇头晃脑,躲过酒瓶道:“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了。” “没有....” 见李瑞还在喝,白静干脆夺过他的酒直接一口闷到底,“你先去睡吧。” 李瑞没有理会白静轻轻推了推他,摸了摸脸抓了一把头发缓缓看向一直在看着他的艾花道:“我想他们一定是希望我能够拥一个正常的家,也许这样我应该就能获得幸福。” 意思很明显,艾花依旧是保持沉默,视线微微垂落完全埋在膝弯里,李瑞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凝视着漆黑的天,或许是真的喝多了,眼皮很沉。 面前的火堆依然还在烧,柴很足能烧一晚上也有可能,琳琳依偎到白静怀里渐渐睡着,李瑞隐约看见白静伸过来的手将他推到背包上躺着。 火光着照应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泛着浅浅的粉呼出几分醉意,“睡你的去吧。。” 一躺下李瑞只感觉越来越困,突然想起要轮流守夜,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 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却没有感觉到冷,也许是因为燃烧的火堆离的很近,周围还有人,曾经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燃烧着从山上捡来的柴,不过那烟熏的味道要比这好闻。 他似乎在添着柴看着火,透过窗外凝视着隔壁早早结婚生子的一家人在放烟花,母亲似乎在前面又在身后的看着他。 在她面前从来都不需要掩饰什么,面无表情的神无所谓的眼,听着烟花的绽放混着孩童的欢呼雀跃声只觉得吵。 “外面的世界感觉怎么样?” 和垂落的眼相比嘴却显得生动,“很大,马路上挤满了停不完的车那里都很热闹,人也比这里的好相处,很客气有礼貌,帮了忙会说谢谢。” “那...有遇到过女孩子吗?” “嗯?哪里不到处都有是吗?” “我是说有没有遇到觉得可爱的女孩子,忍不住想接近,想去和她待在一起,毕竟你已经长大了。” “还好吧,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有友善。” 很轻的笑声响过,“不都是一样的嘛,谁对你好你就对他好,不过对于女孩子来说你应该要主动.....” 纠结之后的尾音停顿,“那就...不要拒绝女孩子的要求,多帮帮她。” “这样,总会有一天遇见喜欢你的人,能拥有一个像我们一样的家。” 第254章 尾巴 人一日要吃三餐,李瑞想,吃两餐也不会饿,吃一餐也不会死,那为什么不合起来吃一顿呢。 丧尸,路上是丧尸,房子里是丧尸,那里是都是丧尸,走了一天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在尸体旁吃饭和在厕所吃饭似乎没有可比性,手还沾着发黑变褐的血,没有多余的水奢侈到拿去洗手,靠着血溅四方的墙,蹭了蹭地上的灰,在拍两下。 就可以拆开饼干的塑料包装袋了。 面前是堆压了建筑水泥的路,本应该是一排整齐的路灯歪歪斜斜,大约像是地震过后的建筑,人不在丧尸依然在,步履蹒跚的走在死去的那一刻起定格,成为不会腐烂的孤魂游荡。 走了两天,路比想象中还要曲折,之前尸潮蔓延的分布太大怎么绕着走还是不可避免的遇上,几天下来路还没走远时间却在不停耽误在逃亡上面。 天大约是又要黑了,渐渐和地的边际变的灰蒙蒙,李瑞又走在了末尾很是疲惫的提紧手中负重的行李,身后只剩一条腿的丧尸还在爬着追。 地面上的尖瓦碎石似乎在提醒这并不是一个落脚的好地方,还有四处散落的残肢烂臂,还好是温度较低没有苍蝇,不然躯壳里暴露内脏味道可想而知。 几人左看右看终于看见一栋半塌的大楼,墙是焦黑的明显烧过的样子似乎没有丧尸,毕竟能够速食的饼干面饼不多了,总不能直接吞生硬米。 李瑞做得到不代表其他人做得到。 在天彻底黑之前,确定周围安全的可行性捡木头生火一条龙,艾花还是负责多捡些能烧的,李瑞做饭,白静清出一片能躺的地,稍微垫的舒适点。 意外的在破房子的角落找到了饮水机,还有半桶水所以晚上煮的是粥,热气腾腾大家想加什么就加什么,琳琳加薯片,艾花加。 李瑞犹豫着什么也没加,突然瞥见白静在加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包辣鱼干往粥里倒,只是一撕开辛辣的香味就刺激的鼻子分泌出过多的唾液。 连忙看着他的碗里问:“你还有吗?” “没了。” 白静这么说李瑞也不好意思在要,但真的是香就连艾花都不禁看过去了,又问,“你从哪里的?” “包里不小心翻出来的。” “啥牌子的。” 白静无语将还没吃的粥递到他面前道:“你要是想吃,可以直接跟我说。” 李瑞咽下一口口水摇了摇头,“不了,我就在你旁边闻闻。” 白静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拿勺子分,艾花突然放下碗站起身来了,李瑞疑惑道:“你也想要?” 她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抬手指向两人身后,不知何时火光照不到的柱子边上多出了一道影子。 “出来。” 两人连忙看过去,琳琳被吓的紧往白静旁边躲,那东西似乎不敢现身,能隐约看见投射到墙上的影子在发抖,艾花已经过去了。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有脚步声向他靠近,借着漆黑刚要逃,一把被艾花抓住了脖子提起,借着昏暗的火光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小孩子。 就这么甩到了李瑞面前,看上去大约比琳琳大两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短头发一双圆溜溜含泪的眼睛瞪的老大,衣裳单薄穿着及膝盖的脏裙子,看样子还是个女孩。 “杀还是不杀。”艾花问。 李瑞没当一回事,还是忍不住那味道樵了点白静碗里的鱼干,“看着怪可怜的,还是杀了吧。” 艾花没什么表情不过从行为上来看这么想的,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 闻言那孩子十分惊恐,作势想逃可腿还没迈出去就被艾花抓住了脚往外拖,哭喊的哇哇大叫扒着粗粝的水泥地企图挽留些什么,可怜兮兮的看着继续吃饭的三人。 一直看着的白静脸色紧皱似乎在犹豫,琳琳偏过头不去看,最后白静还是忍不住劝解道:“还是把她赶走吧,也没妨碍到我们。” 艾花停下来了回身看向了李瑞。 李瑞无所谓,继续吃着粥,“那行,赶走吧。” 本来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休息一晚的早晨后,准备离开之际李瑞起来发现那小孩竟然还在,蜷缩在离他们大约百米之内的墙缝边。 白静还是稍微动了恻隐之心,李瑞看着他给那小孩指了个方向,不用猜都知道那是那伙年轻人基地的地方,不过凭那么一个小孩又怎么可能走得过去满路的丧尸。 又没有谁会好心到带她折返回去,继续向前走李瑞不禁搭上白静的肩调侃,“我还从没发现你还好心到这个地步,该不会你的兴趣是幼女吧。” 白静难以置信的瞪了他一眼顺带补上一脚,“滚nmd,你当初不也是蚂蚁断了腿你都要救一下,自从吃了蘑菇以后变的六亲不认,你纯纯是脑子磕坏了忘了本!” 李瑞也不生气,拍了拍脚上的灰,看着他抱着琳琳渐行渐远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自说自话道。 “我一直是我啊。” 天空稍作晴朗,就连前路的丧尸稍有减少,最起码不用走两步就扑过来一只,保持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是走了几个小时短暂休息的间隙。 李瑞发现那小孩还在跟着他们,像条小尾巴一样,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躲在就近的丧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差把求收留两字写脑门上了。 当然他们肯定也发现了,艾花无所谓,白静隐隐浮现出麻烦的表情,李瑞却莫名来了点兴趣对着那孩子勾了勾手。 便向艾花要了点没吃完的朝那孩子示意,她很快就上钩像只饥肠辘辘的小猫一样小心又警惕的向李瑞靠近。 见她还是有点怕,不肯离的太近,李瑞干脆像逗小动物一样,扔了几颗在地面看她沾着灰捡起吃。 直到越扔越近到了脚面前,李瑞笑嘻嘻,拿着不多的半袋在那孩子头顶摇了摇,“想要吗?” 她点了点痩的只剩皮的头,李瑞却捡起一个石头塞进包装袋,猛得朝一旁丧尸游荡的侧路扔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微笑道。 “去捡吧。” 那孩子眼神闪躲,纠结难过的咬紧了嘴,看着数只丧尸脚步的糖,还是头也不回的去了。 明明白静有些于心不忍却没去有阻止,反而无法理解看向李瑞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她赶走不就行了。” “因为很有趣啊。” “你这简直是神经病,不可理喻。” 这时候并坐一旁的艾花也附和道:“是很有趣啊。” 白静彻底无语看不下去的偏过头,李瑞拍了拍他的肩,“要是我快饿死了,有人能这么对我,我能跪着给他磕头,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李瑞看着扑向那孩子的几只丧尸,摸着下巴道:“要是那孩子拿到了糖全身而退了,我们就让她跟着,直到遇到人把她卖了,换点吃的回本,你看怎么样。” “.......” 第255章 尾巴2 不太冷的下午,天空微亮是看不见云的天气弥漫郁闷的白,中午正面撞上尸群没有一点时间休整,只能不断的走不断的逃。 躲进封闭的房子,跑向更广阔的路,哪怕甩的在远天边的尖牙和恶臭的嘴依然如影随形。 拿刀的手已经酸麻,沉重的腿不想在走一步,就连躲在白静怀里的琳琳脸上不小心沾了血都懒得动手擦,整个人被颠簸的像从过山车下来似得。 前方有一处可以休整一下的平滑瓷砖贴合的台阶,看上去有那么干净,一坐下去裤子看上去不会沾上灰到拍不掉的地步,身上已经很脏了。 李瑞一回头,那孩子还在。 无论怎么看,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都不可能在数只丧尸的脚下夺食并且成功而退,更何况丧尸也没有瞎还很凶恶,除非有人作弊。 终归还是白静看不下去,在丧尸要一拥而上咬死她时出手了,然后却让她滚远点,没想到她还是要跟着,完全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毕竟方圆百里也没其他人会选择在这丧尸腹地安营扎寨,李瑞现在再看过去,白静在和琳琳喝水吃东西,大概是知道那孩子在看也没什么反应,琳琳还是善良些撕下一小点面包边角料扔过去投喂。 白静无动于衷由琳琳去,像极了同情一条小猫小狗,只要不妨碍他就好像不会有所作为,再多的同情心可能真的没有了,一路上已经消耗的殆尽。 李瑞不禁抚靠了过去,疲倦的搭住他半个肩道:“行吧,我算你赢了,这孩子洗干净看着挺好看的,如果我真把她卖给变态大叔之类的,你会不会阻止我啊?” 白静一把将其靠着他身上的李瑞甩开,面露嫌色道:“我看你就是个变态。” 李瑞毫不在意的撑起身体,淡淡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这是舍不得了,天下没有免费的食物,吃了我一包糖我好歹也是要讨些利息来吧。” 说着李瑞无视琳琳就把她揪到了面前,白静忍不住问道:“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好好享受一下呗。” 捏腿捶背一条龙,那孩子也不蠢似乎知道是在给她一个机会,老实的低眉顺眼按李瑞说得做,一靠近瘦小的身躯隐隐颤抖带着些许坎忑不安,生怕那里做得不好,就会被打被抛弃杀掉。 力气小,舒服不到哪里去,李瑞索性摆了摆手看着她怯懦的模样问,“你会恨我之前对你的那样吗?” 她缓缓抬起头,睁起仿佛受尽苦楚的清澈眼神,“不恨,你给了我糖。” 李瑞又道:“你跟着我们得不到什么照顾,我会把你卖掉你会恨我吗?” “不会,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活下去。” 再次出发时,李瑞给了她一个包,里面装了些不重要的东西,比如碗筷纸巾漱口水之类的杂物,就仿佛像她这个人一样丢了也无足轻重。 废了一点粮食,却减少了一点负重多了些方便。 其他人心照不宣,这样总是走在最后的李瑞应该算有个伴,虽然比他走的还要慢,但遇到丧尸那可是特别能躲,凭借瘦小的体型各种墙缝犄角里来去自如。 也许这应该是她能活的现在仅剩的一点本领,李瑞不禁时刻留意着她。 又是一个疲惫不堪来临的夜晚,老配置新地方能遮天的屋顶没有玻璃的窗,如果里面没有尸体的味道就相当于是别墅了,是没有装修好的门面房。 至少地板上是干净的没有杂物,刚好有把木梯子省去了重新找木头的时间,艾花不会做饭和琳琳直挺挺的看着燃烧的木头。 毕竟谁都没能指望她们两能在这上面帮上忙,等吃就够了,那孩子不是很敢靠他们几个很近,自觉在火能照亮黑暗的边缘蜷缩,像是已经习惯了。 李瑞并不认为一个小孩子的饭量能多到哪里去,每个人少吃一口就够她活一天,倒也不至于刚给她发下来的饭,一转身就没了。 身为有点挑食的琳琳对于又是寡淡的白水泡饭似乎没什么胃口,零食吃的七七八八没有配菜的情况下,吃多了如同嚼蜡,随便扒拉两口见那孩子在偷偷看。 便趁白静没注意时给了她,只是吃了那么多之后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一来二去她们两小孩子之间便熟悉的很快。 李瑞发现了没有说什么,至少琳琳看上去开心了一点,毕竟在场的大人除了他之外又不会和小孩子玩,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 自那之后明显发现琳琳和那孩子的距离近了一点,分享一点所剩不多的糖,不需要白静抱没有丧尸路程的情况下一起走一走。 刚开始还忌惮着李瑞在看没有要,后面随着关系要好便不再推辞,为此李瑞会在无形中给她增加一点行李负重。 偶尔的休息之间会和琳琳白静凑的越来越近,毕竟搞定了琳琳就搞定了白静大半,他嘴是从来都是硬的行为却是默许的。 她似乎能明显感觉那些人能亲近和不能亲近,就比如艾花看见她连眼神都不敢对视。 对于李瑞隐隐存在某些畏惧,却又忍不住亲近,毕竟总是有事没事喊她捏捏腿,拿点东西当奴隶一样使唤,不然大人物身边总爱跟着小弟。 就这样没过几天,李瑞发现粮食消耗的似乎有点快,沿途走过的路太贫瘠和荒芜啥吃的都没找到,无非是多加了一个小孩子只出不入,消耗的感觉却像是多了一个成年人。 食物是每个人都承担了一些负重,差不多是各吃各的,没了就向对方要或者换着吃,不分你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模式,没有固定的人保管。 白静往往偏袒琳琳一些,碗里经常塞满嘱咐不要挑食,毕竟曾经有饿的够呛的情况在,在瘦就剩皮了。 简单合计了一下,勉勉强强还能够吃两个星期,不过在那之前应该能到家,除非又会出什么意外。 第256章 尾巴3 李瑞一伸手,水会自己喂到嘴巴边上来,在一抬腿稚嫩干瘦的小手揉揉捏捏。 奴役逆来顺受之人感觉很不错,不然怎么人人都有个当老大的梦,李瑞能当的只有是当小孩子的老大,自认为是没出息不要脸,可人就在面前不使唤一下浑身不得劲。 那孩子不过几天时间吃好睡好的脸色有神,还有伙伴陪着玩说不上哪里不顺眼,就是想欺负她一下。 还挺乖,怎么逗都不生气,任由上下挫扁揉捏,只是在给她东西吃少了时,眼睛睁得老大圆溜溜的翘起一点嘴看着你。 有一次路过水沟渠道边,李瑞还特地捡了块布把她的脸给擦干净了,摸样不差底子很好和琳琳站一起有的一比。 在去破房子里面搜几件小孩子穿的干净衣服,价格直接飙升两倍,只不过在换衣服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好像生怕会李瑞对她做什么似得,躲着换。 “走快一点,天要黑了不然就丢下你跑了。” 昏暗的天闭塞的路,似乎是条错综的小街,李瑞两手空空催促着身后背着包紧赶慢赶逐渐跟上来的那孩子,她两步一小跑,喘的细汗都在落。 琳琳有些于心不忍的伏着白静肩头恳求,等等她或者帮帮她的话,因此白静也看不上的对李瑞道:“你tm就那么懒啊,你干脆不如让她背着你走算了。” 李瑞十分厚颜无耻道:“她要是能做到,我倒挺乐意。” 一直走在最前的艾花不禁回头道:“我可以来帮你。” 被众人面面相觑李瑞老实拿过自己那份的包,牵着那孩子走快了些跟上去。 今晚找到的住宿条件好了很多,房地产办公室有沙发还有门,能锁就不用守夜,一坐下还没等李瑞眨一下眼皮,她便习惯性的凑过来捶捶腿捏捏肩。 李瑞却摆了摆手,薅着她有点有点粗灰的头发道:“你再怎么讨好我,我还是要把你卖给变态,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可值钱了。” 她闻言什么也没说,但这么小的年纪失落是藏不住的,李瑞不禁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向众人询问,“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白静语噎的抽了抽嘴角,艾花面无表情,只有琳琳好奇的问,“变态是什么样的人啊?” 李瑞微张着嘴不知道这该怎么解释,白静似乎看好戏似得等到这他的答复,还是艾花看出李瑞的窘境,提醒着该吃饭了这才得强行转移话题。 也许是打扮了一番看她顺眼了些,李瑞破天荒的给她多添了一点饭,平时倒也没怎么克扣,但她每天就像是吃不饱一样,更何况白静和琳琳有事没事施舍一下她。 饭量几乎快赶得上一个成年人了,有些养不起李瑞琢磨着还是尽快转手卖掉,或者还是找个好人托付算了。 入夜休息之际大家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蜷缩而眠,那孩子很有自觉的找东西铺好墙地板的一角,很硬的地板,接近入冬的秋房子大约是靠的比较阴,室内温度随着夜逐渐偏低。 没收集毯子衣物裹身的李瑞感觉有些冷,也许是曾经的血流太多,手脚遇冷总是凉的僵硬,看着身边的熟悉人,距离还是要保持。 李瑞稍加思索罪恶的手便伸向了角落里的她,“快过来跟我睡,你弄洗干净了身上应该很舒服。” 此话一出还没睡着的其他人不禁都看向他,虽然很黑暗都看不清表情,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充满了不可置信,李瑞不禁解释道:“你们别想太多只是有点冷,我让她过来帮我暖暖脚。” 其中白静的声音道:“你可真不是个人。” 然后艾花的声音道:“可以让我来帮你吗?” 李瑞没有理会他们,一把将那孩子拖了过来,她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按李瑞说得做,躺在舒适的沙发枕着他的腿而眠。 面对如此无厘头的要求都能毫无怨言,李瑞不禁对这孩子有些刮目相看,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再多养一会。 第二天一早李瑞难得大发善心的没有要她拿很多东西,有好几次白静都会看不下去稍微帮一下,现在不免感到疑惑,是否怀疑李瑞趁着天黑真做了些良心不安的事,尽管大部分时间他对于那孩子表现的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那孩子还很懂事,少拿了些东西竟然还自觉要求提,尽管在重她似乎从没喊过累,以至于李瑞一时半会摸也不着头脑,还要不要继续这么做。 看见她纯粹的眼和瘦小的身体不成正比时,李瑞终归还是产生了些许同情心没有那么做,不知为何她的身体比较生硬并不像琳琳那么柔软。 继续出发,很走运的在路边房子里发现一家药店,即使很破也给白静带来那么一点希望,所以他是冲在最前的,琳琳就交给了李瑞安置。 看上去有那么几只丧尸,李瑞让艾花放下行李陪同白静一起,由他待在安全的墙边上等他们,看孩子和行李休息一会。 琳琳吃的所剩药不多,尽管白静没有告诉过李瑞能吃多久,但心里还是能隐隐猜到,由于刚走了一会,她现在脸色有点难看呼吸有点不对,说明得吃药了。 李瑞帮着拿出了水,药是琳琳贴着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很早之前的粉红书包弄丢了,白静给她找了个斜跨的毛绒兔子包,塞满了她的药和糖。 经过几天没找到什么好吃的现在看上去有点瘪,更何况她又喜欢跟人分享,糖没了也就算了,可就连药盒包装一拆开也是空的。 琳琳有些焦急又不可思议,“不对,怎么可能啊,这盒我才刚拆得啊......” 呼吸随着翻找的动作变的急切,几乎站不住脚李瑞连忙扶住她安抚道:“先别急,在找找包里其他还有的。” 兔子包整个被倒空,东西全部落在身上,李瑞连忙替她拆其他包装盒里的药,一盒接一盒空的一粒药也倒不出,全是空空的盒子。 看着琳琳的脸色越发苍白,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从李瑞脚底蔓延,但好在李瑞看见过白静包里还有几盒之前从年轻人那里换的。 几粒药混着水下咽,李瑞托着琳琳坐在自己腿上轻抚她的背怀抱,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脚下满地包装,李瑞这才缓缓偏过头看着一旁独自埋头坐着的那孩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问,眼神暗沉的宛如深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白静和艾花很快回来,也不算一无所获,找到了一些消毒用品的纱布绷带,当他看见满地空空的药盒和虚弱的琳琳很是疑惑。 李瑞还没来得及开口,琳琳却先一步开口说没事,只是最近吃的药用量比较大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白静半信半疑的看向了李瑞,在怀抱中琳琳无声的扯了扯李瑞的衣袖,李瑞便给了白静相同的答复。 闻言白静的脸色很难看,重新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垂落,至少是眉眼是坚强的,这一切落入李瑞眼中不免有些替他感到喘不上气般的沉重。 琳琳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李瑞在清楚不过,只是太过善良的伤害了自己。 路还要继续向前走,依然是李瑞和那孩子走在了最后面,这次没有让她拿任何东西,她垂落的头和紧绞的手指透露出明显的不安,却没有慌张。 李瑞看着前方的人走的有那么远,从包里拿出黑色的手套不紧不慢的戴上道:“你是男的吧,为什么要穿裙子。” “我妈妈死的时候对我说,一定要活下去。” “那得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你妈妈一句话。” 话音刚落,黑色的手整个笼罩着小小的脸,紧握脆弱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头顶响过没说完的话。 “我很抱歉.....” 第257章 昏迷 对于那孩子的消失,李瑞有很多借口,就比如遇到丧尸不知道躲哪去了,又比如他想到了更好的地方不用跟着了。 反正除了白静闪过几秒短暂的惋惜,也就琳琳是有些难过的。 她天真的相信了李瑞措辞,并且十分惋惜的没能跟他道个别而遗憾,单纯的令人心碎,也许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她应该是清楚的。 也不知道逐渐往了哪边走,大路越来越窄全是错综复杂的小马路城区,之前因为尸潮蔓延下来的一部分尸群也有一部分被闭塞在这。 就导致路越绕越偏,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云灰白色的散发着霾霾的微光,分不清上午还是下午,没有方向感,路牌也随着电线杆倒塌掩埋在废墟里。 不知道该继续往那边走,但这对白静似乎无所谓,只要附近有药店和医院在那里都可以,好不容易为琳琳收集的药,莫名少了大半而他只能更得抓紧时间在吃完之前去搜寻。 就在刚刚李瑞运气很好的在丧尸口袋里摸到一包烟,此刻倚着破损的玻璃门,在写着诊所两字门槛上等候,琳琳在他的脚边。 大概是一根烟的功夫他们便草草搜完,从白静没说话直接拿起行李走的表情来看,一定又是一无所获。 逐渐朦胧的天,尽头是昏暗的路,几只亡魂般游荡的丧尸离得不远不近,李瑞只是叼着烟没有吸,缭绕的薄烟火光点不了亮慢慢黑下来的天。 四人走的有些慢离得近,却还是被暗模糊的彼此渐行渐远,白静罕见的向李瑞要了支烟,掂量了一下品牌是陌生的,从散发的气味来闻应该是配得上他,不浓腻微凉的薄荷味。 白静身上并不常备打火机,火还是由李瑞点的,微小的暖光柔和了距离的轮廓,短暂的照亮了一瞬他失神的眼眸,浅褐色的透露出些许的茫然。 与李瑞第一次抽烟咳了几下一下相比,他有些漫不经心深深抿一口又缓缓吐出在夹在指间轻弹,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抽。 一口气呼出后,两人因为一根烟渐渐落在后面,依然是谁都没有说话,短暂的停留白静加快得跟上琳琳走在前的脚步。 在李瑞印象中,仿佛只要他想任何的事情在他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此刻出现在面前的模样有些不真实,就像弥漫在夜色中的烟雾一样难以触碰。 看得见摸不着,不能说也无能为力。 长夜漫漫,好一点落脚点不好找,只是随便打一扇门或者钻进一栋楼,闻声而动的丧尸立马在黑暗中凶狠的扑过来。 还好是艾花在前打头,杜绝了大部分被暗中偷袭的危险性,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一栋大厦。 大厅空荡荡的,连张椅子都看不见,只要没有丧尸睡冰冷平滑的地板砖又不是一次两次。 由于太大了,一天奔波下来的众人疲惫都写在脸上,便简单查看了一下旁边没有危险便值得作罢,倒没必要爬来爬去确定楼上有没有丧尸,只要不惊动就算有也没关系。 偌大的室内很安静也很黑,能烧的东西只有艾花从隔壁间柜里找来的大把文件纸张,不耐烧现在出去找木头有点晚,只能将就的烧。 一张又一张白花花的纸燃得快,点燃的熊熊火焰数量够就足够做顿饭,只是看上去有点不吉利,在可能存在尸体的大厅里烧纸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没有风漂浮的纸灰渣却在动,饭熟了就行,白静稍微查看了一下左边的甬道里有几个隔间似乎有沙发椅子可以躺,众人立马拿过大包小包往里探。 刚一走,破损的大门外不知何时移动着无数成群结队的身影,向着地面上没熄灭的纸张残焰靠近。 有那么多隔间倒没必要凑一块,除非李瑞想发生点什么。 没有窗看不见甬道尽头的房间莫名阴冷,衣服一盖沙发一躺这些对于疲倦的身体来说眼一闭就能到天亮。 半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李瑞被冷醒了大概是因为盖在身上的衣服掉了一件,正揉着眼去去捡突然听到门外的走廊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成规律,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就像是虫子爬过的摩擦声,很轻很细小,数量却不容可观那种,李瑞便立马警觉的睁开眼摸着黑掏出刀和打火机,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 悄悄打开一条门缝,举个打火机仔细观察,豆大的火光照亮空荡荡的走廊面前似乎什么也没有,不免大了些胆子探出了头。 可还没来得及看清前方是什么,便对上了一张被啃咬的撕裂血脸,在发黑的嘴咬中鼻子的瞬间,李瑞凭着几乎是刻在骨子的本能反应赶紧缩回了头。 心有余悸的惊恐占据感官,立马打开门一脚踹过去提刀就刺,可丧尸不止一只,刀还没抽出来,李瑞感觉脑后划过一道空气被搅动的微风。 太快了,后脑勺遭来重重一击。 李瑞几近晕厥硬生生扶着墙稳住身体立马转身捅过去,是一只那拿着铁棍的丧尸,看上去不容小觑但只要不是拿利器就能近身解决,脑门又挨了两下才捅烂丧尸的头踹开。 这才有间隙定睛一看整条走廊,李瑞当场傻了眼。 面前所在的甬道内不知何时竟涌满了丧尸,脑门的血都顾不上擦,急忙敲响隔壁白静艾花的房门。 他们的反应也够迅速,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收东西跑路,气还没喘一口又有两只丧尸闻着声向李瑞扑来。 好在艾花不像白静要顾及琳琳第一时间赶上前来帮忙,一刀踹一个争取时间。 打火机还没熄灭,脑袋滚落在地板砖的声音很响,白静才刚抱起琳琳拿上行李来到他们旁边准备走。 哪知道这番动静导致无数的丧尸都如闻着味的苍蝇似得纷纷涌了过来,数量太多,只能后退。 就连艾花都些招架不住,用身体短暂抵挡暗中张牙舞爪要扑过来的丧尸拖延,李瑞想帮忙她却摇了摇头。 白静立马叫住李瑞道:“我们先快走,前面的走廊好像堵住了,往后面的尽头打碎窗户走!” 看见黑暗中逐渐挤满走廊的丧尸李瑞十分急切的想往前道:“可我的东西还在房间里没拿!!” 艾花有些拦不住一根脑全部涌上来的丧尸,逐渐被淹没其中,她回头道:“你快走!我帮你拿,在安全的地方等我!!!” 听闻李瑞不再有犹豫,闷头跟着白静跑,越过艾花的丧尸越来越多,好在走廊在长终究是一个底,两人不敢耽误一刻的赶紧砸碎玻璃翻窗而出。 然而一踏足外面的地面,满路游荡的丧尸发现玻璃碎裂的声响立马围了过来,那数量只多不少,个个狰狞如恶鬼,刚出狼窝又撞虎穴。 李瑞气都喘不上,一直流血的头渐渐晕了起来,除了向周围的建筑跑和躲别无选择。 白静抱着琳琳的情况下,依然身形矫健速度不落下风,李瑞跟着他跑的距离这样被渐渐拉远,更何况还有从缝隙角落里突然扑过来的丧尸阻挠。 一个转弯的过去的十字路口,李瑞彻底跟丢了他。 容不得呼喊和停顿如影随形的丧尸如饥似渴般的张着大嘴扑了过来,没有办法几乎是咬着牙踹开的,力气快没有,只能随便选了一条前面丧尸少的路跑。 大约是头部失了血,李瑞跑的速度越来越慢,黑暗中的丧尸也越来越多,正想钻进旁边有门的房子躲躲,所在的马路是个下坡顶,应该是属于好跑的段路。 可意外就是那么猝不及防,身后的某个丧尸猛的一跳,连扑带撞,撞在后背抓都来不及抓住他人。 李瑞呼吸都仿佛随着那一刹停滞,被撞了出去一路滚了几下重重撞在旁边的路灯柱子上。 刚一动,又不小心跌落在边缘磕到绿化带瓷砖的角上,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258章 便利店 熟悉的方格天花板,起灰沾着蜘蛛网的白昼灯管,薄凉夹杂着血液味道的空气,思考的一眨眼眩晕足以翻转大脑的全部意识。 仿佛昏迷了很久,身体是冰冷僵硬的。 李瑞费力撑起半截身体,从冰冷的地板曲腰扶着面前好似收银台的柜子缓缓站起来,入眼是倒塌凌乱的货架相互碰撞的狼藉,一低头手上的血迹从台柜延伸到大门口。 从货架布局和一旁摆放着的口香糖槟榔来看这是家便利店,没有任何生物很破落满了灰,李瑞足足花了五秒钟才想起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至于什么会在这,他要干什么,他要去哪这些一概不知。 手上是血,身上是血,身体虚弱的支撑站起都有些勉强,坐下一摸脑袋头发里面全是黏糊糊的血垢,李瑞依稀记得他最后的记忆是被丧尸追。 但又为什么会被丧尸追,为什么会倒在这记忆就变的有些朦胧了。 李瑞动了两下连忙起身查看四周的情况,扶着桌柜一步步走向布满血手印的玻璃门走去,门是反锁的,外面的城市是陌生荒无人烟的,偏僻的连只鸟都看不见。 发生了灾难他应该要回家的,家又在那里,隐隐还有个念头要跟什么人汇合,可一想到这脑袋阵阵发晕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这李瑞连忙摸向自己的各个口袋,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钥匙钱包手机,但又不对应该是打火机,和一把刀。 这发生一切发生的太过混乱李瑞无从知晓,便先决定恢复一下身体机能,肚子空空如也喉咙渴的能着火,好在所在的便利店除了乱点该有的都有。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零食肉干,没有电的冰柜里还有饮料,拿了一瓶最喜欢的可乐,汽水的甜腻刺激的口腔不禁发出一口满足的叹息。 一瓶可乐直接一口喝到了底,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喝过,李瑞正想继续再拿一瓶喝,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他能尝出可乐是甜的。 但又为什么不能品尝出可乐是甜的呢,李瑞呆滞的愣在原地,嘴唇上下碰撞不禁下意识念出了烂熟于心的名字,“白静......” 关于这个名字仿佛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只记得零星碎片想不起来具体详细,只感觉胸腔里好似被棉花积压般的闷沉。 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也随之空落落,李瑞迷茫的扶着冰柜下滑而坐,手撑着头一点点思考,为什么会在便利店,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因为他在这上班,为什么会在陌生偏僻的城市上班,而不是直接在家。 究其原因好像是辞了大公司的业务员工作,忍受不了每天扮做油腔滑调嘴一动就会笑的模样任人使唤,还是无法在跟总是在比较工资的同事老板相处,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主要是母亲说不要太累。 总是在家父母脸上挂不住养个废物儿子,借了钱给同乡的朋友,错过了该去的目的地,没钱就这样流落陌生的城市打工,能想起的似乎只有这些。 但这并不是李瑞想要回想起来之前的经历,应该是后面更痛苦又有那么快乐的一部分,稍加思索的片刻后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柜台去拿包烟缓缓。 伸出手的那一瞬,李瑞突然无意中瞥到自己糊满血的掌心,那应该会有些曾经的痕迹。 李瑞隐约记得是右手,便立马找来整瓶水足够冲洗干净手。 污垢随着透明的液体全部消散,洗干净后蹭过身上衣服擦了擦,摊开双手一看,当场惊恐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的手心脉络清晰,骨节分明两只掌心完美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疤痕印记在。 李瑞难以置信的瞳孔微缩,不断紧握扣弄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掩盖,直到掌心的皮抠破流出鲜血,都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手上的血越流越多,记忆逐渐清晰,又不禁念出了另一个名字,“艾花....” 他还在这,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痕迹,连忙找过玻璃里投射的影子,是有些年轻过去的那个油腔滑调贱兮兮的自己。 这是不是就说明从来就没有什么白静艾花,这一切难道至始至终只是他的一场梦。 一想到这李瑞又崩溃即又莫名的庆幸,崩溃这一切的经过不存在,庆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手和腿却心有不甘的推开了厚重的门,一步也不肯停留的踏出去寻找。 呼喊他们的名字,寻找过往的曾经,可陌生的城市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丧尸都没有看见几只,路上没有车,房子里没有人,周围一片茫然。 李瑞奔跑了很久脚步逐渐跌跌撞撞,力气尽无肺部像遭到抽干一样喘,眼前一片黑白颠倒,一不小心摔在茂密的绿化带植被旁。 就这样趴了足足十多分钟李瑞才艰难的撑起身体爬起来,只是这一抬头面前就出现了一具丧尸,破烂的衣服面目全非的脸,并不健壮干瘦到可以折断的腿和胳膊。 应该是很好对付,可李瑞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并且手无寸铁,张大到可以脱臼的嘴立马朝他整个人扑了过来。 李瑞无从抵抗之力的被扑倒在地,仍心有不甘的死死掐着它的脖子阻拦泛黄的牙齿碰到脸,看着干瘦不堪的丧尸力气终归是比他大。 就在流着唾液的嘴贴近脸的那一瞬间,李瑞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咬牙翻身不断滚动阻碍了大嘴咬向的脸,一路不停的翻滚至天地在黑与白之间颠倒大脑在旋转。 最后从边缘一路向下滚到碎裂的玻璃门前,好在是撞在丧尸身上充当的肉垫,李瑞这才能迷迷糊糊的挣脱,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进屋子里。 在那丧尸爬起来扑过来的瞬间关上了门,留下了无数带着血的手印不停的拍打玻璃门。 李瑞头晕的脑子依旧在旋转,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凌乱洗劫一空的屋子里似乎还有东西。 可能是左边又可能是从右边钻出来的,一股恶臭的气息袭来,脑袋被抓住重重砸在玻璃门上掐着脖子肩膀,狰狞的头颅像是亲吻般朝他贴近脖颈。 李瑞几乎是无力抵抗,气都喘不上一口,眼皮已经在一张一合之间落下,最后能做到只是摸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往那张深不见底的嘴里塞。 在意识消失之前,整个人像是被抛出去般落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依然是熟悉的方格天花板,起灰沾着蜘蛛网的白昼灯管,薄凉夹杂着血液味道的空气。 仿佛昏迷了很久,身体是冰冷僵硬的。 第259章 老朋友 处在梦里是不会发现自己在做梦,一切不合理之处在记忆的混杂下变得合理,比如从某个地瞬间移到另一个地方,天上突然掉怪物,不会思考他们出现的逻辑性,从而选择性的忽略这一事实。 反而抛弃一切专注的执行一些奇怪的事,去找某个人,一直走某条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前因后果,只是来自某个潜意识的触发点产生的诱因。 李瑞茫然的醒来,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虚幻,脑袋沉重的塞了铁,直挺挺的躺在满是灰的地板砖上,手上是紧握的刀,尖端残留着血。 身体虚弱的仿佛动一下动就要散架,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手和脚已经发僵,几乎是咬着牙蹭动着地板靠到木质的柜台。 处在一个狭隘的台角,缓了一会才能勉强扶着柜台站起,似乎是家很破的便利店,货架倒塌尘埃遍布,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一旁有一具没有头小幅度挪动的残躯,仔细一看脑袋在门口。 李瑞低头摊开右手心一看,干涸的血垢交错,靠下的位置残留着淡红的咬痕,在略显苍白的掌心有那么点显眼。 李瑞深深吸了一口气稀薄的空气,不禁闭眼随着刀紧握,短暂休息了一会便推开满是血手印的玻璃门离去。 依然是疮痍闭塞的路残破没有几栋的完好建筑,灰暗的天空分不清时间的发着亮,遍布大地的游尸还是随处可见。 偌大的破城李瑞不知道该从何处寻找三个活人,只能往最高的建筑走或者在显眼的地方做些标记什么的。 而然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生理因素,没有口水的喉咙空荡荡的肚子,可能还没来得及找到他们就已经因为渴和饿在度倒下去。 仅凭李瑞一个人在这样环境下生存很是困难,更何况身体的虚弱,头部的失血过多导致路都有些看不清,身上仅有的东西除了一把刀就是口袋里的打火机。 没走多久李瑞稍有不适的扶着干枯的树微微喘息,距离前面最高的房子大约还有一个公交站点那么远,正巧旁边有家卷帘门半开的副食店。 很是破败,门口的台阶满是干涸的血迹,仅露出的一半黑洞洞的口,目前也没有比着更好的偶遇了。 很不意外的里面有丧尸,李瑞还没有靠很近便听到了脚步声,握刀的手不免有几分虚。 李瑞便用力踢了一脚厚灰掩盖的卷帘门连忙跑开,在不确定危险程度下还是得弄一点动静查看清楚比较好。 很走运只有一双脚站在门后徘徊,很是瘦小似乎是女丧尸,李瑞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几下僵硬的关节曲腰,迅速抓住那两只腿用尽全身力气的咬牙将其拖出。 连那丧尸脸都没有看清,骑上面压住乱动的身躯,迅速按着脑袋对准脖子就是狂捅,一时之间猩红的血液四溅,肉渣成沫般黏在刀身,有点新鲜的丧尸地面仿佛重新被红色洗涮。 直至头身分离,李瑞才肯罢休的撑着地面喘口气,看了一眼滚落的头颅,长的很好看,就是表情太丑陋。 确定残肢动不了几下,接下来该是他收取战利品的时刻。 无视脚边的残躯,店门面内有些暗,李瑞稍加犹豫连忙钻了进去,不大的空间满地的狼藉,能用的上东西零零稀稀似乎没什么好东西。 入眼就是玻璃柜台满目琳琅的香烟,也许是不能吃有很多,泡面零食那些就不用看了架子上厚灰积的吹不动,壁柜里还有几瓶酒,冰柜里是空的背后的缝隙里有一打红牛。 眼见没有能吃的东西,李瑞一边喝着红牛不死心的在旮旯犄角里翻,蜘蛛都被翻出来了吃的多少也有一点,但不多,一盒巧克力,一条威化饼干。 巧克力李瑞没舍得吃,依稀记得琳琳很喜欢,匆匆将能吃能喝的解决完,便找了个袋子将用的东西带走。 小副食店的很少有存在背包的可能性,能翻得到的最大的袋子也只是装酒的礼品袋,装的全是烟,那么就是几瓶酒,袋子还是红色的怪喜庆,全部一提这架势像是要走亲戚送礼去似得。 但总比没有好。 也许喝了红牛吃了点东西,李瑞感觉头没那么晕身体也没那么虚,走的不免快了些,如果不是手中的红袋子很是容易吸引丧尸纠缠还能走的更快些。 大约走了好一阵,距离最高的房子越来越近,大抵是明晃晃的红袋子太吸睛,周边走过的房屋,障碍物遮挡的死角似乎藏着看不见的目光跟随。 就像是人类本能的第六感,李瑞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移动。 为了验证猜想李瑞故意走进偏僻的房子转角隐身在暗处等候,并且小心的探出一点头暗中观察,没一会便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东张西望。 看上去似乎是人,是个男人,蓬头垢面身躯过分消瘦,一看就是饿了很久属于长期缺衣少食的状态。 李瑞掂量了一下自己胳膊的粗壮程度,也就勉强比对方大一点,也不想藏了。 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点点慢脚步悄无声息的举刀从背后接近。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像是有所察觉立马回头,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即将落下的刀尖一步步后退。 “别...不要!!!” 他双手高高举起故作投降,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更要速战速决,李瑞提刀就要冲过去刺之时。 那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瑞的脸打量,缩瑟着身体像是不确定般颤巍巍的开口,“你..是不是李瑞?” 李瑞不禁住了手,刀却没有放下,十分疑惑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大喜过望的,毫不畏惧的凑近,“唉,真的是你哎!你忘了我跟一个村的,我是李顺利,去年咱们回村,你还借了我两万块钱呢!”便又补充道:“今年我正打算还你呢,有没有想我起来...” 李瑞没什么表情淡淡应了声,“哦,原来是你啊,这么长时间你变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了。” 见状李顺利不由唏嘘的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突然发生这样的灾难,对了哥们儿你有没有吃的喝的,我一路逃过来快五天没找到吃的了......” 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讨好不失尴尬的笑。 李瑞看着他饱受摧残的面容,掏了掏口袋将剩下的饼干拿出,就在他要拿过之时,却故意松了力道掉在了脚边。 故作无意,漫不经心道:“哎,不小心掉了,麻烦你自己捡起来吧。” 第260章 真情与假意 朋友是什么,十二岁的李瑞面对同龄人不明白。 他们各自坐在自己位置,嬉笑交谈打闹吃东西,明明彼此并不熟络却都能在讨论那个女生最丑的话题上志同道合,这样他们就能从同学之间的关系变为朋友,兄弟。 欺负人与被欺负人,旁观者三类区分逐渐划印象里的位置。 当然也不缺乏像李瑞这样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另类,他们要么成绩太好,要么胖要么瘦要么孤僻,那里有一定缺陷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理呢。 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是人,不主动,不回答,就会成为空气,成为隐形人,以沉默和无视相对,如果那天消失恐怕除了会点名的班干部没人会在乎。 刚开始总是有点难适应,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以谁的零花钱最多为荣,以脚下穿的鞋来贬低,故意将某个人推到异性身上惹得追赶来取乐,或者以成绩自视清高总是冷眼瞧人的存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玩,不理解有什么意义,或许一句简单的好玩就能概过全部的意义。 总会忍不住想将图钉放在他们的鞋底和座位,圆规扎进不会合上的嘴,抄起椅子打烂考试时伸过来的头,然而也只能是想想。 不想显得特别就会违背来的这里的初衷,融入某个圈子某个人就变得很有必要,这些母亲替他考虑的很好,李顺利是第一个越过层层的座位来跟李瑞打招呼的人。 同年龄同村,怎么想都是有话说的,就比如当初把他钓在林子里一个晚上,毕竟过去那么久他好像也不计前嫌,一起回家,抄作业,打游戏撬课偷偷看片,沉迷无意义懈怠精神的新奇事物。 快乐吗挺快乐,他们都在笑,一起玩的游戏共享同一瓶可乐而勾肩搭背,堪称永远的好兄弟,得到认同宽慰的归属感,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相互分享这是身为朋友的准则。 可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都能毫无保留,总是要有人主动,主动在迟到的早餐多买几份早餐,主动为他们的各方面排忧解难,主动为他们买一瓶水上一次网,做得多了就成了理所当然,得不到报酬和感谢也没关系,这是最好朋友。 某天当着他面调侃他和最丑异性的玩笑也没关系。 被叫难听的外号用来取乐也没关系,最好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他也会一起陪着笑。 如果因为这一点小事生气,未免太不够意思,身为最好的朋友应该要大度的忍让所有。 充当个个人际关系的粘合剂,放下尊严扯动着嘴角说着搞笑段子就成为了习惯,以后融入那里都不会觉得奇怪,那就能忍受,即使被冠上猥琐屌丝的标签也无所谓,友善一点和什么人都能相处。 朋友们曾好听称呼李瑞这样的人为乐子人,难听的称呼是小丑。 如果能给朋友们带来快乐,李瑞没关系他愿意做小丑,毕竟小丑不就是为人们带来快乐的存在吗。 几年前的思绪随着李顺利捡起脚边的饼干裂开嘴的笑容回笼,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蠕动着恶臭的嘴咀嚼,吞咽道。 “真不愧是我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还有没有了,哥们我快饿死了.....” 李瑞淡淡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没了,对了顺哥你一直待在家那边,清不清楚我家或者村子里的情况,我很担心我爸妈的情况,知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李顺利舔过满嘴的下饼干渣,无视李瑞说的话看向手中拿着的红袋子道:“你袋子里这些是啥呢?搞这么喜庆要去送礼给谁啊?” 他旧日里对李瑞的习惯依然没有变,不禁皱了一瞬眉在才提醒道:“是烟和酒不能吃,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顺利十分熟络完全把李瑞当自己人似的,直接去掏李瑞手中提着的袋子,摸出了一包烟点上,贪婪的吸了一口才肯回答略带复杂道:“唉.....家里那片特别乱,我不太清楚村子里的情况一直在城里没回去过,但我听说啊城里的那些人一窝蜂的郊区的村子山里种地找东西吃,占地占田的在也没出现过,烧杀抢劫特别多,我这一路都被抢了十八次差点被人吃了.......” “还好我....” 李顺利话都没说完李瑞连忙转身走了,神色十分凝重不管身后的李顺利如何叫唤都没有理会。 他连忙跟了上去,搭着肩道:“哎哎兄弟,你要去哪儿?” “回家。” 说罢李顺利一把抓住李瑞胳膊好言相劝道:“听哥们一句劝,家里那地方不是人待得,不如你和我相互照应去找安全的地方吧!” 李瑞一把甩开没有理会,继续向着计划的目的地先汇合,李顺利犹豫不绝原地几经辗转的来回走动,看了看周围游荡的几只丧尸一咬牙还是决定跟上前面的李瑞。 他不死心的纠缠道:“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别犯傻,你爸妈肯定不希望你冒这个险!!” 见李瑞还是不为所动,态度漠然的样子不禁打量唏嘘道:“哎,你咋怎么倔变成了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遇到了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见到我都不开心了,想当初哥几个就你最有意思,两瓶啤酒一顿烧烤咱们能叙一晚上的旧呢.....” 李顺利的过于聒噪,李瑞不由有些不耐烦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还记得吗,那年读书的时候我们生活费都花完了,你们非要去装逼钓妹到ktv消费拉我上去aa,让我去骗我妈给我打钱的那一天吗?” “一晚上两千,我可是一直都记得我付的五百块钱呢....” 李顺利十分尴尬的语塞,“嗐,有这回事吗,咱们不是应该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吗?” 李瑞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神色晦暗的偏过一点头看向他道:“现在,现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或者你要跟着我吗?” 李顺利看着李瑞有些不一样的气质和没那么落魄的神色,闪躲的眼神似乎拿不定主意,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第261章 霸凌 “你现在这是要去哪?” “想办法跟我朋友汇合。” 李顺利的两张嘴皮子依然还在叭叭个不停,还是没有放弃劝阻李瑞回家的念头,饥肠辘辘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却又不得不跟着走同一个方向。 “朋友的朋友就也算是朋友,他们应该有东西吃的吧。” 李瑞再次不悦的皱了一瞬眉,“是啊,旁边有丧尸过来了,顺哥帮我拿着东西吧,我去解决。” 距离他们最近的丧尸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吸引,看上去只是路过的样子,李瑞也没有客气的将满手袋装酒和烟尽数递到李顺利面前。 面对这种理由李顺利怎么看都无法推脱,讪讪的笑了笑勉强接过,重量还是挺足的步伐明显被拖慢了点,咬牙闭上了嘴。 意思还是应付一下的,李瑞不费什么力气打烂了那无意中路过的丧尸头,站一旁看着的李顺利不由唏嘘,估计以他的瘦弱的体格,对付一两只丧尸算得上是极限了。 没了手上的负担李瑞走的很快,远远甩出李顺利近百米的距离,已经距离最高的那栋楼近在咫尺,一绕到楼梯口果然不出意外的有丧尸。 数量不少,大约五六只的蟠扎,两个人的话倒不用直接猛上去,李瑞不由瞧了一眼身后气喘吁吁小跑而来的李顺利。 至于谁去引答案显然易见,李瑞盘算好李顺利跑过来的距离,便转身招手吸引那几只游荡在楼梯口的丧尸赶紧跑向李顺利,趁他还错愕的没回过神,闪身一躲暗处的某个角落完美错过。 看着他立马抛下手上的东西被丧尸追着嗷嗷逃远,李瑞这才收回暗中观察的脑袋,捡起地上的东西连忙走向昏暗的楼梯口。 大约十多层的楼,才爬了一半就偶遇了三次的丧尸,李瑞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扶着铁栏杆喝完了最后一罐红牛。 忍不住感叹不应该强撑着装逼,失血头晕的身体还是那样孱弱,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顺利爬上了楼顶的天台。 站得高看得远,偌大的城市就显得一览无余。 只是李瑞没想到他还没走的边上看上一圈,属于他的跟屁虫扶着门槛含怒又无气可撒般像是质问道:“你...你怎么不等..等等哥们我啊...差点就丧尸被追上了,还好......” 李瑞还是显得十分冷淡借口都懒得找,简单“嗯”了声,尴尬的李顺利手足无措,见态度越来越僵终究还是咽下了那口气,再次舔着脸贴了过去。 “要不要我帮你一起看看,这附近的路还有没有人。” “好。”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讨好,李瑞毫不在意,沿着边缘的栏杆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下方交错的路面是否存在单行影只的人影。 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上去,地面上所有移动的事物只是一个会动的小点,看久了吹这风的眼睛不免花,但区分丧尸和人还是明显的,还好丧尸看上去比较呆只会重复固定的路线。 大约观察了半小时,最先有发现的却是李顺利,他有些激动的叫过李瑞指着某个方向的路上笔直走过的小人点道:“你看那个是不是啊?还会东张西望砍丧尸呢!” 李瑞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人,从模糊的人形来看似乎是白静。 确定了某个方向,估算好他走的大致位置,甚至不惜引起丧尸的注意的喊,终于在下一个直走的路口遇见他。 没有带琳琳说明安置在某个地方,身着的衣服还是分离的那套,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看见李瑞的第一眼是悬下心来的松懈。 看着白静那一刻,李瑞眼眶不禁有些发酸,已经习惯他在身边太久,突然的分开太久有些恍若隔世,还没来得及说些唏嘘重逢的话,李顺利的嘴比李瑞还要快的问好。 “你好,你好,我是李瑞的好哥们,我叫李顺利,这么一路大家都是朋友,多多相互关照介绍一下,不得不说兄弟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帅的.....” 李瑞夹着在他的嘟囔声中,看着白静道:“一个讨厌的家伙。” 白静没多大反应,目光在李瑞和李顺利之间转了一圈道:“你是在说我还是他?” 李瑞不耐烦的用眼神瞥了瞥李顺利,他识趣闭上了想要点吃的嘴,总算有空隙对白静道:“你们怎么样,碰到艾花了吗?” 一边说着白静便不再留在此地道:“我和她碰过面了,先跟我走吧,我和她分开找了你四天,你怎么回事?” 李瑞倒如实说出了自己不小心分开后昏迷了好几天的事,相互得知了简单的情况,便去白静暂住的临时地拿行李休息一下等艾花,在重新上路。 如果不是这其中李顺利太过聒噪了,李瑞也许会有一点心情吹嘘自己在便利店极端情况下干掉丧尸的经过,那是真正的感受被死亡亲吻,当时距离牙齿撕咬到脖子连一厘米都没有。 三人笔直走,白静挑选的路丧尸一向很少,明明还没怎么熟络,白静也没回应过李顺利说过一句话,他便已经急不可耐的询问有没有水喝吃的之类的,毕竟白静背着包,看上去不瘪。 象征性询问的眼神给到李瑞,摇了摇,白静便说没有,这么说即使可信程度不是很高,李顺利也只得别无他法的闭了嘴。 这还没完,等白静回答之后李瑞便把手伸过去拉开他的包掏来掏去,搞得白静莫名其妙瞪着,也不阻止就是一副想看看你到底要干嘛的表情。 一小盒糖,两包饼干整瓶水,凡是吃的全掏出去直接吃,完全不管李顺利直勾勾看着的莫名眼神,白静算是明白了李瑞这是想阴阳他。 李顺利终究还是无法在忍受了,略带质问的怒意道:“李瑞!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李瑞说出嘲弄的话,距离临时地很近的房子处远远看见了快步向他们小跑过来的艾花。 这下人都到齐了,李瑞也没必要在忍了,发生冲突对于他的身体来说还是有点勉强,随便一碰头会晕倒也说不定。 面对前方向他们过来的人影,李顺利不禁看呆了眼,也不意食物的问题了,“那个美女也是你的同伴?” 李瑞点了点头,淡定喝了一口水,李顺利难掩羡慕嫉妒的拍了拍李瑞的肩膀惊叹,“卧槽,你小子混的简直要上天啊,艳福都不浅!” “让给你了,啊不,你现在是她的了。” 第262章 扎飞镖 李顺利还不明白李瑞这话是什么意思,艾花人已经来到跟前微喘着气想要拥抱,完全无视了旁边似乎多了个人。 李瑞连忙抬手抵在了她身前拒绝搂搂抱抱,不等她出声,“我没事,我有个人想送给你。” 说罢目光给到了李顺利,他不明所以尴尬的挠着脑袋,把手擦了擦衣襟佯装礼貌的打招呼问好,可下流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的暗暗打量对方的脸和胸。 艾花有点懵似乎还没从李瑞的出现和拒绝回过神来,冷冷扫了一眼李顺利,大约明白李瑞是想怎么样了,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道:“原来都是朋友啊...那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能帮帮我吗?” 面对异性的请求李顺利算得上是义不容辞,忙是什么都不知道头点的飞快,艾花的笑容逐渐扩大,指了指满是灰尘的地面,“趴下,我累了让我骑着你走吧。” 李顺利不可置信的大张着嘴啊了声,“啊这,这不太好吧,在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你要是实在累的话我们可能轮流背你.....” 李瑞觉得这个想法有意思,拉着李顺利添油加醋劝阻道:“被美女骑有什么不好,你看她都没穿鞋怎么能走呢,细胳膊细腿的背着那有骑着舒服啊.....” 闻言白静不禁看了两眼似乎无法直视李瑞两人还能这么玩,快步走在前默默走开,见李顺利还是没那么好说话,逼迫就没了那个意思,便将手中没吃完的东西示意了一番道:“顺哥,你要是让她骑,我这些吃的就都给你以示你的辛苦。” 也许是艾花的请求招架不住李顺利终归还是妥协了,“就几分钟啊。” 李顺利很是勉为其难的四肢朝地的趴下,反正他身上也不干净蹭着地弄脏了也无所谓,坐之前艾花还贴心的提醒,“要坐咯。” 太过温柔把李顺利仅剩的尊严骗得死死的,艾花就那么斜坐在他背上偶尔曲腿搭在他屁股上,结合他趴着的样子可把他美的像极了舔到了骨头的狗。 爬自然是没有走的快,所以李瑞特地放慢步伐跟随在一旁,手插兜好不惬意,就差没有牵绳了,那几大袋礼盒烟酒尽数被艾花拿着拖在他屁股后面都没发现异样。 没爬多久大约是爬不动了,速度堪比乌龟喘得如牛汗如雨下道:“我...我不行了,怎么越来越重了...让我休息会...哈呼....” 继续坐在的艾花毫不嫌弃的摸了摸他的头,鼓励道:“在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了。” 李顺利重重喘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身上还坐着的艾花,跟死鱼一样干脆趴下。 见此艾花只能从他身上起来,蹲下身一头长发垂落在他头顶,看着他道:“唉...真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我来帮你把衣服脱几件凉快一下。” 这等好事李顺利当然不会拒绝,翻了个身由艾花扯弄脏兮兮的外套,脱里面穿的内衫遮住头之际,李瑞放下行李也来帮忙,略有嫌弃的解过他的裤腰带。 嘴上却是笑呵呵道:“我来帮你脱裤子。” 不等李顺利有所反应,李瑞一把拽着手快的连同底裤一起扒下来,差不多同时艾花把他上半身的脱的精光,鞋在其中都被拽掉,露出了破洞的袜子,那味道可想而知。 李顺利眨眼之间发现自己突然光了是懵逼的,猛的惊呼环抱住脏臭的身躯夹紧腿,难以置信的吼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把衣服裤子还给我!!!” 李瑞嫌弃的撵着他的裤子在他头顶摇晃,“想要裤子吗?给我磕头自己扇巴掌。” 这一举动气的李顺利脸色涨红,胯下的小鸟也顾不上拦了,猛的蹦起来就朝李瑞扑过去,大有要拼命的架势。 然而他还没碰到李瑞,艾花提起一礼盒袋里面装满的酒重重甩过去,砸的李顺利猝不及防,口齿冒出鲜血栽倒在粗粝的路沿。 艾花似乎嫌弃极了,没什么玩弄的表情来到他面前,“刨膛,割喉,开瓢?” 李顺利踉跄挣扎着爬起,听到艾花说的话脸色白了大半,瞪着愤怒至极的双目看向李瑞,咆哮道:“你们是串通好玩我的吧,李瑞!李瑞!老子真心把你当兄弟朋友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瑞将他的裤子扔的老远,缓缓点上一根烟,重新将他踹到,踩在脚下用力摩擦鞋底,有些怀念道:“因为你,我对我妈第一次撒谎了呢,那天我真的很难过呢....” 随着淡淡的烟呼出,“你呀,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拿我当过朋友呢......” 李顺利简直气红了眼,大骂了声神经病,诉说着曾经对李瑞所谓的义气,咬着牙正要奋起反抗,没两下就被李瑞艾花抡起重物拳头脚踢打的嗷嗷叫。 从怒骂变成了求饶几乎只在转眼之间,“别打了,求你,看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 李顺利几乎算是鼻青脸肿,牙都被打掉一颗,口和鼻的血能流到耳后,身上全是脚印,特别是胯下已经算是完全废了。 李瑞弹掉手中的烟,摸着下巴稍加思索,“放过你嘛,我没有考虑过....” 说着转头看向了艾花,“你想怎么样?” 她冷眼旁观道,“太丑陋了,赶紧杀了吧。” 李瑞又问道:“你身上有几把刀?” “五把。” “我们来玩扎飞镖吧。” 顾名思义的扎飞镖,李顺利浑身赤裸惊恐的站都站不直,冷汗虚虚的掉,整个人被拖拽至破损的水泥墙面,为了防止躲避,李瑞特地和艾花找到了些钉子,穿过掌心固定在墙面。 面前大约五米的位置是闭着眼手拿刀的艾花,李瑞站在她旁边对着几乎要晕过去的李顺利道:“放心,要是五次都没有扎中,或者活下来了,我不仅放你走还给你吃的。” 李顺利牙齿都是抖的,第一把飞刀擦着脸皮过,扎中了他的耳朵,李瑞有些惋惜。 “啊啊啊!!!混蛋!!” 第二把飞刀,啪的一声扎到了墙面被弹飞在地,李顺利几乎是重重呼出了一口气,李瑞的眼神微眯。 第三把飞刀,呲的一声扎中右了手臂,疼的李顺利龇牙咧嘴,随着抖动流血,嘴皮颤抖含糊的骂着娘,李瑞的脸色好看了点。 第四把飞刀,逐渐在李顺利面前放大,硬生生扎进了左眼眶,血如流泪他在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李瑞,m,混蛋出生,你全家不得好死,狗娘养的神经病.....” 李顺利还在骂越来越难头,李瑞脸色逐渐阴冷,“闭嘴。” 第五把飞刀蓄势待发,李顺利忍着眼眶上的剧痛,脸色狰狞逐渐得意忘形,“你tm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实话告诉你,你全家早死光了,村里早被人杀抢的干干净净,像你妈那样有点姿色的老女人,早被人轮烂的爬都爬不起来,给你认不少爹......” 第五把刀不需要扎,已经掏出了舌头,捅了喉咙肠穿肚烂,刮去了肉,骨头被烧成了灰。 做完一切,李瑞看着远方模糊的边际,很是惆怅的感慨。 “好想快点回家。” 第263章 照片 按照李瑞的身体情况,也许应该听从白静身为医生的建议在休息一两天在上路。 可李瑞没有听反而摸着下巴把他从上打量到下,瞬间质疑起来一直以来没有问过的问题,“不对啊,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考医生执照吧。” 白静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轻描淡写的瞥了李瑞一眼,“我在医院待过的时间比你睡觉还长....” “那不充其量是个实习生?” “外科主任的助手。” 平坦的马路,广阔的天地带来徐徐的风,李瑞叼着烟一边走一边百般无聊的调侃着白静,聊到关于过去的事他似乎不愿意多说,唯独面子和身份上的事会较真。 琳琳不知从哪捡到一瓶泡泡水有些活力走在后吹着玩,艾花拿着少量的行李沉默的走在最前,如果一路都是闷头走,那未免太无趣了。 远方的天像李瑞手中缭绕的烟朦朦胧胧泛起一层灰,一弹继续道:“我发现你打架挺熟练,该不会是你老是心高气傲嘴太臭,得罪了人被人套麻袋打过吧?” 白静还是没有回答只不过转过头瞪了李瑞一眼,那眼神很奇妙,眯起又皱着,大有不要在问了猜对了一半或者是你怎么知道的意思在。 很是意味深长,又无语。 当向每个人提及过去似乎没人想往这方面提,就连艾花也是,见无人搭理琳琳只顾着吹泡泡,李瑞便好奇的问了她,以前你该不会真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去找找家人朋友什么的怎么都不会缺取乐和吃穿之类的话。 问到这个艾花罕见的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什么也没回答看上去没有一点留念,仿佛已经斩断了跟世上除了李瑞外的任何联系。 大抵是中午了,平时总是第一个喊休息的李瑞转了性一直在走,就连白静都面露几分疲色不禁叫住他,“你吃错药了,走那么快不需要吃饭?” 李瑞看着前面的路迟疑了一瞬,又点了一根烟略显心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缓缓停下脚步,坐他们旁边休息。 人思考的时候都是不太那么想吃东西,所以李瑞没有动。 艾花大约察觉到什么,少见的凑近拿去她那份的糖和面包放到李瑞手中,“人死了说的话也会随着一同消失,不要难过都是假的。” 她说的话奇奇怪怪,看上去已经是在安慰人,李瑞倒没拒绝接下来这份好意,白静有些不明所以一询问,李瑞却没有告诉他。 只是稍微舒展眉目呼出一口浓烟,“没什么,我只是想早点回去.....”不累什么的,为借口简单搪塞了过去。 毕竟无论事情的真假,总得要亲眼证实才是真实的,现在去设想最坏的结果除了增加焦虑什么也改变不了。 吃完了东西想喝点什么李瑞就会忍不住想起他提了三礼盒袋的酒,由于太耗重不得不扔掉,全是茅台。 浅尝了口味太冲他喝了恐怕是连路都走不了,其他人是不会看一眼,父亲听够了饭桌上的吹嘘,却从来不会买,只留了一瓶。 远方的天看着近,要走的远,琳琳的泡泡水还没有吹完,大抵是舍不得,身后不会在随风吹过成片的小泡泡沾在头发上破裂划成沫消逝。 只有一个个大泡泡不断变换着颜色,在白静面前破碎化成水珠,沾在睫毛和头发上给琳琳表演了一个变脸,没收了工具。 大约是快走出这片城区了,前方的房子在变少,道路逐渐变的四通八达,又在转角的边发现一家药店白静抱有期待进失望的出。 这一路过来大半个药店诊所什么的一个都没放过,琳琳的药不多大抵也许很快就会吃完,随着时间的流逝无非是大海捞针。 继续走起风了,艾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巴掌大的照相机摆弄,也许是从哪药店隔壁的复印店看见的,可惜天公无所作为天气不是那么好,环境不是那么的好。 至少是亮的,有风,突然李瑞想到该送白静的是什么了。 恰好路是直的能看见显灰的边际,房子稀疏除了有点破烂满了枯叶还有别有一番风味,李瑞走上了逐渐在后面的艾花旁,她还专心在调试按来按去。 李瑞问:“能用吗?” 艾花答,“应该能用。” 李瑞又问,“这种是不是直接能出照片的?” 艾花答,“是的,但只有两张能拍的底片。” 李瑞问,“那能给我拍一张吗?” “都给你拍。” 她这样说,李瑞突然间感觉这样似乎不太好,“最后一张我们不应该来一张合照吗?” 艾花缓缓抬起头淡淡一笑,仿佛看出了李瑞的顾虑,“都拍你,我也想要一张你的照片。” 随着艾花相机的举起,李瑞连忙放下了包,整理了一下满是灰的发型,理了理衣襟一步步后退背对面前抱着琳琳完全不知情的白静,露出了一点笑容看向镜头。 李瑞本来是想比个耶,想起来的却是现在,而不是傻傻呆愣的站着,等了一会照片便从相机下缓缓露出,艾花拿过甩了甩等相成形,看了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递给了李瑞。 很小只有手机屏幕的半大,所以拍的是上半身,如果拍整个人的话那么脸肯定是模糊不清的,艾花拍的他角度很好,即使是这样李瑞还是看着照片里的他有些不满意。 因为背对昼白的天,整个人的阴影很重轮廓分明,就是有点呆还有点像曾经的几分他,明明是在笑眼里太黑显得有些愁。 而且最尴尬为的是刚好那一瞬间沦为背景虚化的白静稍微回了一点头,虽然并不起眼很是模糊,但李瑞就是莫名看着碍眼。 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了似得那就感觉,接着李瑞便配合着艾花折腾了大半小时拍出了一张她满意的照片,嘴都笑得僵硬了,还不让他看。 解放了的李瑞第一时间拿着自己的那张照片递到了白静和琳琳的面前,“给你,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他显得十分疑惑接过照片和琳琳一起看着,表情很奇怪啧声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哪有送自己的照片给别人的。” 李瑞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到了他们面前。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白静还是收下了,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将怀抱中的琳琳往右移开了一点位置,随手放进外套左胸前的口袋里。 第264章 公交车 世界上有很多人,几千人能占满一个篮球场,几万人能占据一片广场,所以尸潮的尽头还是尸潮,源源不断像灰尘逐渐占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绕了很大一圈依然还是无可避免,四人站在马路的边缘看着各个路口被堵塞的破车以及数不清的丧尸。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仿佛一片淹没到脚步的潮,只能不断的向左或者右寻找一条可以踏过的路,李瑞纠结着该往左走还是右边走。 白静少见的没有提意见,无论左还是右都是一片荒芜的,他看着连路灯都没有的马路陷入了沉思,“大约距离你家所在的城市也就前面的几千公里了吧。” 李瑞点了点头,最终选择了左边,他又问道:“前面是是不是没有任何的城区,都是边镇和荒村直到你家为止?” “嗯.......” 李瑞大概猜到了白静的顾虑,琳琳吃完药物的时间可能撑不到走到他家的城市,也许分道扬镳要比想象中来得早。 转身所望过去这座城很大,白静还没有踏足过得医院和药店还有很多,李瑞倒是想做好准备陪同他多给琳琳找些药在上路。 可李顺利狰狞咆哮的话仿佛像是某种诅咒般,日夜在心中逐渐加剧不安,不想在滞留一步,如果可以李瑞几乎想要立刻飞奔马上回家里知晓情况。 两人很是默契的都没有先开口,继续走,得看到路知道情况才能决定是否该走下去。 宽敞的路寂静的云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滞停,明明通往前方的路也不止一条,意外阻碍却在每天发生,丧尸,还是丧尸。 只不过在尸潮边缘稍作停留,扩散的速度大于了行走的脚步众人不得不跑起来,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房子仿佛只有手指大。 白静抱着琳琳在前,李瑞在中,艾花在后,沉重的行李很是拖慢了步伐和力气,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更何况丧尸力用之不竭,还追着不放。 太过笔直的马路两边是陡峭的山体岩壁,如果不是路灯一盏一盏的从旁边划过,踩在没有起伏的马路上简直像是在原地踏步,尽头的城房还是那么远,李瑞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头晕的喘不上气眼十分花。 一回头丧尸从乌黑密集的成团,变成了身后一条线零星分散的逐个追赶着,那么毫无疑问,跑在最前面的一定是有两把刷子,并且很有可能凶残的李瑞砍不动。 最近的丧尸就距离他背后只有一根路灯的距离,还不止一只越来越近,无论是味道,还是搅动空气从划过脸边的气流都预示着来了。 先一步拦住丧尸触摸李瑞后脑勺的是艾花,她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随着在李瑞身后,那丧尸的手腕差不多有她腿大所以不免被纠缠,还没完全拦住。 与此同时另一只瘦小的丧尸像一道残影般,迅速飞扑到了后背死死拽着了李瑞背着的包,并跟饿极了眼似得张合着血盆大口不停的伸着耸动想要咬上一口。 还好李瑞率先舍弃了包立马转身一脚踹了过去,捅穿嘴咬着牙快速割下头这才免于幸难,然而这一拖延损耗了力气和时间怕是彻底跑不掉了。 李瑞深深喘了几口气紧握着刀,面前的丧尸已经近在咫尺了大约有七八只,也许拼一拼应该能对付得了。 这样后面的那些臭鱼烂虾就比较好摆脱了。 跑在最前面的白静看着身后的两人没有跟上来,便知道李瑞是个什么打算了,连忙放下了琳琳落下了包,快速拿上刀,不忘对她叮嘱道:“快躲在那边路边后面的草丛里等我们........” 有了白静过来帮忙,艾花顺利解决了被她纠缠的强壮丧尸,她的力气终归还是小了些,她善用刀片太薄割不穿整个头。 但胜在速度和反应快,避免了李瑞多次被无法抵挡猝不及防的脑袋咬到。 三个人面对七八只实力不俗的丧尸终归是有些勉勉强强,不停的挥砍,厮杀,顾及自己的同时还要注意着身边的同伴。 空气是凛冽的血和腐烂的味道尽数充斥着鼻腔,倒下去的尸体还会站起来,砍的李瑞拿刀的手臂都在颤抖,两只三只前仆后继的来,必须得快,不然后面成团追上来得到死。 好在丧尸之间的速度不统一,有机可乘不然面对这些又快又猛体型大的丧尸同时上,那恐怕骨头渣都不会有。 大约是解决了五六只,仅仅是个位数的程度可几乎所有人喘的汗和血融为一体。 李瑞脸色十分难看早就已经力竭,只是强撑,可面前的丧尸不会,额前的汗随着呼吸落在眼里,有点模糊面前是少见没有腐烂的脸,嘴张的很大,手差不多是机械式的刺过去,完全忽略了丧尸也有手在身下,拿着一根锈色的铁棍撕裂着空气直逼脑门。 如果被这么一下砸到,颅腔出血死掉的可能性很大,李瑞没有办法躲开因为太快了只在眨眼之间,随着思维停滞粗粝的铁棍在眼前越放越大。 “小心!! 闭上眼的那一瞬,李瑞听见了白静的声音,还有骨骼碎裂发出的清脆声,是他替自己挡下了,用肩膀。 推开了面前的丧尸,推不开落下的那一击,右边肩膀连带右手拿着的刀都掉了地上。 李瑞几乎能听见白静牙齿发出的冷嘶,不过几秒停顿连忙用左手的刀捅了过去。 没有时间缓,也没有时间询问情况怎么样,只能继续迎击剩下扑过来的丧尸,等剩下几只解决的七七八八却也容不片刻得休息。 连一秒都不敢耽搁,紧赶慢赶的拿上行李抱过琳琳,争取这命换来的逃跑时间。 脚步依然是不敢停,直到身后的尸潮散布的只剩下几个朦胧的灰点,才得以做在路沿喘口气。 李瑞一坐下连忙凑到白静旁边十分担心又愧疚道:“你肩膀怎么样?手还能动得了吗?你看看怎么处理?” 白静脸色比纸还白,脸颊上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和额前浮现的汗,深深喘了几口气按住肩,紧磕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李瑞猜测他大抵是疼的话都说不出,可内伤也没什么好处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着包,吃下了几粒止痛片,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继续走。 哪怕李瑞自告奋勇和艾花帮他分担全部的行李也被拒绝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没事.....” 没继续坐多远,李瑞发现了旁边有个加油站意外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丧尸,但旁边似乎一个自动贩卖机,还没有空,那怎么也得想办法多休息一会。 随着走近查看,贩卖机里面的饮料很齐全,也没有钱所以砸开更来的方便,李瑞特地精挑细选调了瓶没过期的给他,并且贴心拧了瓶盖。 白静倒也没说什么,四人就这样整齐排坐在塑料凳上喝饮料,擦擦脸,多休息一会。 李瑞还是有些自责的紧盯着他,“要不要脱了衣服看一下什么情况,有没有肿有没有红,要不要给你按按.....” “我说了,我真的不要紧。” 说着李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伸手去扯他衣服,“我不信,让我看看.....” “别弄!” 面对白静皱着脸没什么力气的推搡,李瑞就显得十分强硬,抓住他领口还来得及撩开看看。 一辆被封上玻璃的公交车突然从面前马路上驶过,转弯停驻在一旁的加油机边上。 第265章 上车 看见突如其来的公交车,李瑞手中的饮料都顾不上放,连忙摸向口袋和腰间的武器。 谁都没有敢轻举妄动,四人依旧是坐着,站着等和坐着等人下车没什么区别,直到五分钟过去了迟迟没有人下来。 不用猜都是在通过侧边的玻璃缝隙偷偷观察着他们,车很长可能会下来很多人也不一定,可翻转的车门口只下来一个人。 男人,是个中年男人,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走近,手没有拿武器,宽厚的身形消瘦的脸颊,一副平平无奇老实样,所有人都没有表情。 白静用左手怀抱着琳琳无形中降低一点存在感,艾花不急不慌的梳理着头发,只有李瑞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距离五米的位置。 “你们好,我并无打扰你们的恶意,请问你们需要加入我们吗?” 相比较于这个衣着稍微整洁的中年男人,刚摆脱丧尸纠缠的他们几个确实略显落魄,“不加入。” “据说往前面走穿过尸潮,有密集的人口组织,有安全的避难所还有驻足的军队保护,那里无偿收留每一个无处可去的幸存者,只是有些遥远一路风险很大。” “前面啊,那能搭个便车吗?” 也许李瑞他们可以直接抢了他的车,但还是按住了艾花站起来的腿,见只是询问没什么恶意到不至于见人就杀,能坐在不动直接到家何必自己开,在说他们谁都没有开过公交车。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瞬答应了,他身后的车窗被打开了几扇,探出了好几个老弱妇孺的脸庞,他们的眼里无不饱经风霜,孩子怯懦的依偎在母亲露出一点头。 面对被施以的善意,何必毁掉心存的希望,。 没有问前因也不问后果,相互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这样拿上行李被请到了车门前。 有些破漆面饱经摧残,满是刮痕和凹陷看来经历了很多坎坷,一走进人不多,可能不到十个,没有一个人偷偷打量他们全都自顾着自己,仿佛只是路途中匆匆而过旅客。 车内似乎经过改装拆掉一些座椅,每个位置直接隔了一些空隙用力屯放行李形成了隔阂,仿佛和他们一样每个人都很陌生。 跟他们交谈的中年男人是司机,什么也没对其他乘客说就和几个人下车取油,没一会便发车启动,四人坐在最末尾。 李瑞简单询问过司机,途经他家的城市一路开只需要三天就能抵达,快的有些不真切,除非会发生意外会耽误时间。 他好心还劝说李瑞要把行李收好,一路拦车打劫的人很多,这也许这是他们能被请上车的根本原因,毕竟人多威慑力大。 直到身边的艾花打开车窗吹着风,看着沿途的风景眨眼似得划过李瑞才感觉到一丝坐在车里的真切,仿佛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少走一点冤枉路,少受一点罪。 两排左右分割的座位,他和艾花坐一起在右,白静和琳琳在左,距离他们前面最近的是一对母女,头发花白的中年夫妇,三个青少年,落单的女性,还有一个和看似是司机朋友的大叔。 除去司机和大叔,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和他们几个一样临时在路边捡的,一个比一个落魄和干瘪,完全构不成威胁。 李瑞正观察着这些人,车突然停了,守在司机边上的大叔站出来对这些人说,“前面有家小超市需要的食物的下来一起找,多劳多得自给自足。” 很公平的条件,除了李瑞等人其他人都下去了,他们也没有投去异样的眼神,整个车就只剩下前座女人抱的女孩,趴在座椅上看着吃巧克力的琳琳。 李瑞只觉得耽误时间,有这种好事是不可能为他一个人服务,便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前座那名眼巴巴看着的女孩。 “小姑娘,你觉得我们看上去像什么人?” 李瑞故意捏得很紧使她拿不走,好似故意让她回答这个问题,触碰巧克力的小手停在空中,怯生生道:“我不知道....” 闻言指尖便松了力度,她小心翼翼的拿过抬起头看着李瑞道:“谢谢叔叔....” 李瑞没有反驳她叫的很老的称呼,反倒是一直看着白静忍不住道:“怎么突然转性了,难得大发善心舍得拔根毛施舍了?”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很小气的人?” 白静微哼,“阴晴不定......对了距离你家附近城市那边的医院药店有多远?” 说到这个李瑞有些想不起来,“怎么说呢,我家那小山村的位置有点偏在靠站点的郊区,以前去大医院坐车去都需要好几个小时,走得话怎么也得花上一天半载的时间找吧。” 李瑞说完,白静的脸色很是纠结,见他没说话,李瑞便又继续道:“你实话告诉我吧,琳琳的药还能吃几次,撑几天?” “一次,可能一个多星期吧。” 除去路途的三四天,更何况还要碰运气的找,时间紧的白静神情有些不安。 李瑞宽慰的轻拍他的左肩,“没事的,到时候我们一下车等我先回一趟村,放下行李就帮你找,那边的路线我很熟.....” 白静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眼里的深沉未见半分,有些复杂的凝视着窗外赶回来的人或者是远方朦胧的城区。 他们收获的不多,尽管弱小,依然顽强。 车辆重新启动,开了好一段距离,路却稍有偏离往城区里去了。 李瑞很是疑惑为什么没有往前面走,反而是往后走,便有些按捺不住来到司机旁边询问。 一问才得知他这趟是出来找加油站的加油的,遇到同一目的地想法相同的人就栽起,原本就是要去接他本来的同伴在重新上路。 见李瑞稍有急切的样子,司机旁边的大叔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去哪,为什么这么急。” 李瑞答:“回家,还得抓紧时间去找药。” 此话一出车速明显快了些,那位有些沧桑的大叔稍加思索又问道:“找药,你们是谁生病了吗?” 这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李瑞便指了指白静旁边的琳琳如实告知心脏病的事,当问及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药,却统一的摇了头。 他们不由表示理解,这时候司机娓娓道来,他们也有一些慢性病的同伴,他们的家属和其他几名同伙发现了一所被丧尸沦陷的医院准备去搜寻,明知道很危险却还是要去怎么也劝不住,此行就是去接剩余的人先走。 “唉.......就算了生命渺茫,也不是放弃他们的理由......” 得知了是这么一回事李瑞便也没放在心上,老实坐会座位上慢慢等,白静见他去有点久不禁问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往回绕?” 李瑞便将从司机那里打听的如实告知他,听此白静陷入陷入了沉思,没一会便走向前去和司机旁边的大叔说着什么,声音不大距离有点远什么也听不清。 只见彼此双方的表情都很严肃,李瑞隐隐猜到了些什么,聊了有那么一会白静一坐下神都没有回几分。 李瑞道:“所以?” “他们说的医院是从一开始就沦陷了很久,似乎没有人捷足先登过。”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李瑞继续道。 “所以我想去看看。” 第266章 约定 “琳琳就拜托你了。” 有些灰暗的天吹动着边缘枯黄的草,公交车停在分岔路口边,背井离乡的陌生人拿着行李背包上上下下。 李瑞在车门边上前走了几步,抬眼望去耸立的建筑下漂浮着一片灰蒙蒙的尸海,离得远仿佛只是一团灰色的云在挪动。 “太危险了,我们和你一起吧。” 微凉的风无声吹过李瑞额前的发丝,吹不走浓郁的忧愁停驻在眼里,白静上前同他凝望一个方向,毫不留情面的开口道:“你去了也只是拖后腿,没准还要我来救你,还随着我你又要耽误很久才能回去,在说我可比你强多了遇到危险有的是办法。” “可是你还受着伤.......” “也没有什么大碍,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相互配合有的是垫背。” 李瑞终归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我让艾花陪你去,我带琳琳先走在家等你们?” “不行。” 白静神情严肃了几分,“你这一路也没准会什么意外,你以为我是相信你能保护好琳琳吗?我是相信她!” “可是可是.....” 郁色笼罩着李瑞眉目间满是纠结,有些语无伦次,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 白静偏过头,手轻很轻的搭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宽慰道:“我们不过是分开一个星期左右,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而且他们也有车我只不过是后来,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 李瑞缓缓抬起来头不禁叹了一口气,像是默哀般接受他选择的方向,“那行吧,还记得吗,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我和她们就在我家等你怎么样? ” 白静应了下来,说了声很重的,“好。” 该放下的担忧淡淡化做了一瞬释然呼出的一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多整点好吃好喝的招待你的。” “不了你都手艺退步了很多,最好还是你爸妈来做吧。”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听到他这话,眼眶有些发酸,苍白的笑了笑:“哈哈,也是......” 明明是在笑却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压弯展露的笑,见此白静有些欲言又止大约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叮嘱又像是另一层意思的安慰。 “好好等我过去吧。” 白静此前是看得见的凶险万分,同他去的还有六个人有的妻子得糖尿病,有的父母患高血压有男有女抱着各自的亲人依依不舍的分别,无可奈何的分别,仿佛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分别。 眼泪逐渐流湿了脚下干涸的马路,他们可能会在下一站等候相遇又可能不会,李瑞在替白静分着东西。 吃的,用的,没有用的,都分了一点,白静对此十分无可奈何的又拿出去,“够了,我一个人用不上那么多。” 这么一拿一放包还比之前瘪,李瑞很是担忧,其他人也快匆匆准备好了。 也就几个人他们所乘的是面包车多少还是有点挤,李瑞还是趁他没有注意时往他的包多塞了一点必备的物资。 又给每一个和他启程的陌生人又或者是同伴的人塞了一点东西,男的塞烟女的塞巧克力,无非是多关照相互多帮帮忙之类的话,尤其是他性格不好他还小多当待这样的话,让白静听见脸都是黑的。 像是城里儿子嫌弃农村父亲一样难堪的拖走,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即将面对危险表现的不在乎,操碎了李瑞的心。 东西准备好之后,在白静上车的前一刻连艾花都不免来送他,静静站在李瑞旁边什么没说以沉默相对。 身边的大车和小车平行却相对在那两个不同的方向,正如两车之间的琳琳和白静将要遥远的分离到两个不同的地方去。 也许他们从未分离过那么远和这么长的时间,琳琳是站着的白静是半着的包蹲下的,这时候身高在才是一致的,整装待发太明显琳琳率先抱上去的紧紧埋在怀里。 “哥哥你要去哪?” 白静稍微加深了这个怀抱附上了她的头,“去继续给你找药,可能会有点久可能要一个星期多,你得好好答应我几件事。” “哎,为什么这么久啊....”琳琳稍微松开了怀抱探出脑袋连忙面露关切的询问,“是不是很危险啊,那能不能不要去了.....” 不到琳琳说完白静突然打断,双手搭在她稚嫩的肩上微皱着眉道:“你在说什么傻话,答应我你这些天你好好听瑞哥哥的话,不要任性,不要离开他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要总给他添麻烦。” 琳琳没有回答,缓缓抬起头眼里微微泛着水光,微翘的下唇有些怯懦的微动,“哥哥,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见此白静终究还是妥协了,放开了手面对面的看着她道:“你说。” “等你回来,我有话想对你说,你一定要好好听我想要对你说的话,好吗?” 白静十分不解,指尖附上她的脸轻拭没能落下的泪,“还有时间,有什么说你现在就可以对我说。” 琳琳摇了摇头,视线稍微垂落拉上他的手,“不,还是等你回来吧。” 白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吧,我答应你,现在你能答应我刚刚说的话了没?” 眼看着白静的手要抽离,琳琳紧紧握住,“不行,你这样说不算,我们来拉钩吧。” 白静眼里虽然有点无语,却还是幼稚的向琳琳伸出了右手,勾上彼此的小指配合着她印上大拇指轻轻触碰。 琳琳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欣慰的一笑,“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都要遵守哦!” 时间也不等人,白静摸了摸头琳琳的头垂着眸含有不舍的看着她,一点点站起,“你还记得要答应我什么来着吗?” “我一定会好好听瑞哥哥话的。” 该说的也说了,目光投望到有些暗自神伤的伤身的李瑞的身上,“琳琳我就托付给你了,她有些挑食一定要看着她吃完,不要乱捡脏东西,她的东西我都分好了,最近晚上有些冷抱着她睡觉时记得多盖件衣服,各种药在包下面.......” 白静每说一句,李瑞便逐个点着头应着,从他旁边牵过琳琳的手,“嗯嗯嗯,我知道了,比起她你还是多注意自己。” “我在跟说一遍,无论你往那边走,找到那边城市唯一的火车站点,正面朝右边走会有个路口,一直往前大约走半小时能看见就能村头,门前种了五棵桃树的院子就是我家,两层的小楼红色的屋檐。” 白静逐渐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我都能背下了,你以为我像你是个路痴。” “........” 还没能聊几句,车前的人越来越少,空中吹动头发的微风也停了,一声喇叭的鸣笛过后白静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车门,李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朝他喊道。 “白静,你一定要尽快活着回来找我,如果,我跟你说如果你一直没有来,你妹妹她就是我的了,我可要把她当奴隶使劲使唤不给她饭吃,长大了就给我当老婆伺候我一辈子,心情不好了我还要打她,气的你都能从坟墓来爬出来找我,听到没!!!” 随着车身的启动,车窗一点点被按下,可里面的阴影太重缓慢远离,李瑞没能看清的他的脸,大约是很生气的表情,又可能不是。 李瑞忍不住追了几步上去,直到车辆消失在天和路的中间,也没能等到他探出一点头姚望。 第267章 闷沉 已经正式上路了,没有路灯脱离了城区,面前只有一条灰色的马路延伸至夜幕的尽头,裸露的黄土零星的树像线一样一幕幕从窗边划过。 李瑞关上了窗,吹太久的风怀抱中睡着的琳琳可能会着凉,不禁拢了拢外套将她裹紧了些,一旁的艾花轻靠着他的肩闭着眼,可能在睡觉又可能没有,挽着他的手有点紧便由着她去了。 看上去有点像一家三口,男人女人小孩怎么看都很像那么回事。 车内的每个地方都座无虚席,可以称得上有点挤,仿佛梦回曾经早晨八点的公交车,人一多,不可避免的闷沉,只是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时间一久难闻的味道无可避免的散发,可能是从前座传来又最前面的车头,车内没有那个比谁干净只有谁比谁更脏,人类根源性的恶臭,呕吐物屎和尿的刺鼻味。 没多久李瑞便隐约听到了维持秩序的司机和大叔声,听说他们是退役军人看着有几分正义的气度,也难怪会去尽量帮助这些弱势人群的生存,到也不是好到会为每个人着想的地步。 车停了,似乎有什么人下去了再也没上来,挤在前面的人有点多李瑞不知道是谁,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车内味道淡了些。 车辆再次启动,窗外的路中间闪过一具倒下的人,大约是得了什么病快死了,人一密集总是避免不了这些。 李瑞深吸了口气莫名烦躁,人还是太多了。 天渐渐黑了,车内没有开灯大约是为了节省资源又或者是灯坏了,坐着不比躺着好睡,头凡是靠着什么都不开避免的颠簸,这么一来随着时间意识昏昏沉沉的,什么东西也不想吃,胃在恶心。 明明路是平的车还是会微小的摇,像在河里飘一样晃晃荡荡,车大概是很旧了,窗户缝里的灰积的十分难推开。 李瑞没想到走习惯了竟然会晕车,不习惯还是可以忍的。 不开窗还是有些受不了,便开了一条缝堪比头发丝般的缝,没一会李瑞就关上了。 生病可能会要命,寒意在蔓延呼出的气变成了雾,秋天快过去了。 婆娑的树影在穿梭,李瑞还是睡不着即使眼皮是紧闭的,嗅觉和听觉比白日里还要清晰,细微的窃窃私语小声的传来,听不清在前面还是后面,就是在脑子里。 交流似乎是人之本能,自从送别白静后李瑞鲜少说过话,也只不过是一个下午加深夜,就算平时在身边也只是偶尔必要的聊聊天,都不是话多的人。 现在就连这个偶尔开口的必要性也没有了。 如果李瑞去选择和艾花说点什么,得思考五分钟以上才能理解表面意思,她总是自说自话有她自己的那一套见解,不明白,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温度还在降,头靠过的窗已经蒙一层潮湿的水汽,看不清窗外驶过的景色,都是黑色的很是模糊仿佛像是在做梦,可能又没有,车停了。 李瑞猜测应该是在换班休息片刻,司机也是人,这个时候前门会打开给那些想要方便的人解决。 车内密集的走动着人影,大多都是些女性,李瑞还是没能睡着,想抽烟又碍于怀里还抱着琳琳,想想还是算了。 这时候李瑞很佩服白静抱她走一天手都不会酸,他的手早已经麻的没知觉了。 同时思维也是麻痹的也许只有停下了才能睡着,眼皮睁开的那一刻天微亮,仿佛在天空的尽头照上一束光疏散了夜幕。 所以天亮了,照这个速度算,大约两天后的下午就能到家。 窗外的景色逐渐明朗,平坦的山荒芜的路远远看见零星分布的小房子,琳琳也醒了,李瑞抱着他自己的腿上翻包拿东西陪她一起吃。 应该算是她陪李瑞吃,空空的胃里什么也没有只会干呕的更厉害,看她像只兔子一样两手捧着饼干咬的清脆响,看着倒挺有几分胃口。 发现美好的事物存在心情总会愉悦那么点,可还没来得及替她拿张纸擦一擦嘴巴粘上的沫,车突然停了。 李瑞不禁伸长脖子抬头瞧了瞧,原来是一棵树叉枝倒在路中间,前端的大叔叫了几个熟悉人已经下去移了。 幸好李瑞没有坐在太前面,不然他这样的年轻男人肯定得下去做点贡献,可就在这时,车的前端传来了惊呼和人群拥挤。 李瑞透过窗外观察到,不知何时外面竟来了一群面目凶狠手拿棍棒的人将整辆车给包围了。 好在车门关闭的及时,但这番阵仗害怕的车内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李瑞连忙从窗探出一点头查看,下车移障碍的那几个倒霉鬼被团团围住,从人群的殴打中渗出了血。 很快那几具男人的尸体被拖到路中间,然后开始喊话女人带着全部的食物下车,不然全部杀掉这样的意思。 李瑞简单估算了一下车内人数包括女人大约有二十余人左右,差不多与外面包围的人数相对等。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选择,也没有犹豫的时间玻璃砸响的碎裂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李瑞看着身边已经站起的艾花,还有其他人全部拿着武器停驻在车门前,轻轻将琳琳从腿上放下站起,摸着头对她轻声道。 “琳琳乖,拿着这些包蹲下躲在椅子下面,无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动,等我和姐姐马上回来。” “好。” 饼干还没有吃完琳琳平静的点了点头,便按照他说的钻到椅子下面拿过包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见状李瑞才稍微放心了那么一点等待下车。 有艾花在李瑞倒不会挨什么打受一点伤,她应该是属于杀的最多的那一个,讲究一个快准狠,尸体就成了包围了车身的障碍。 由于太混乱杀的简直不分彼此,杀错了人好像也不会被人发现,不过得必须结束的快一点,尸体变成丧尸可能就在眨眼之间,这好像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无论男女拼了命的厮杀。 当李瑞和艾花重新出来踏进车内时,仿佛是如了他之前的所愿人少了一半,擦干净脸上的血收好手中的刀慢慢走回末尾的座位。 “出来吧,琳琳。” “嗯。” 第268章 碎裂 玻璃的公交窗碎了,裂痕仿佛像结了一张蜘蛛网,模糊了外面的景色,恐怕稍微用点力一推整面窗像薄冰一样碎成渣。 人少近了一半,于是李瑞选择了换一个座位坐,只不过是从左边移到了右边,依然是最后的位置。 碎掉的玻璃窗不止一扇,冷风偶尔会从微小的裂痕里灌进来帘子无法遮拦,被风吹的飘来飘去,至少空气流通了。 李瑞不晕车了。 人的适应性是不断随着环境变化来改变,剩下的人也不会为死去的同伴难过,就这样平均分发了无人认领的行李。 车内变的空旷冷了些,逐渐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李瑞琳琳艾花和行李挤在一堆。 全靠彼此传递的体温稍微好过一点,度过了霜气最重的早晨。 直到中午才没有冷的风,琳琳才敢伸出脑袋从李瑞怀中衣服的里钻出来,她应该是很怕冷的,一吹到风脑袋总是越缩越小。 车内没了人的遮挡,一抬头就能看见前方曲折的路,远方的天还是莫名阴沉,看上去将要来临一场变温的雨。 中午公交车短暂的停驻在一处池塘边,枯黄的田地稀疏的山脉,不失为起锅生火的好地,大叔和司机煮了一锅粥,车内所有人都有幸分了一杯羹。 可能是大人少小孩多食不果腹的看着也怪可怜的,所以李瑞另外开起了小灶煮方便面吃,香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往他这边瞧,数量不多还是最后一包。 但粥还是要分一点来尝尝,李瑞一个大男人去显然是不太好那个意思的,所以是艾花去拿的,没准能看着她好看的份上给的多。 李瑞另开的小灶特地距离池塘近,离车旁边的人们稍远,不是很清澈的池塘里面长满了水草浮游。 还算得上是干净的水源,零星几人匍匐在边上装水,李瑞没有太在意继续烧火煮泡面没一会就快熟了。 可调料包还没得及加,一声落水的噗通声和尖叫在池塘边响彻。 刹那间正对着他的的琳琳脸色惨白,微张着嘴指尖颤抖的指着李瑞背后,一回头看去四五只发烂遍布绿澡的人形怪物,接二连三的从池塘边上爬出来。 见人就追着扑上去撕咬,明显是丧尸,李瑞刚想抱起琳琳跑,可那肿胀湿漉漉的手已经伸到了衣襟。 “琳琳快跑!不要回头快往车里跑!” 李瑞手上没有拿武器,所以脚是先踹过去的,很软绵的触感像是踢在一块海绵上滑不溜秋,一只接两只。 面也顾不上煮了李瑞快速抄起借来的锅,连汤带面狠狠砸过去抵拦,争取多给琳琳一点逃跑的时间,她愣了几秒跑的不快,与其他惊慌失措的人相比还没摸到车门。 混乱和尖叫引得越来越多丧尸从池塘里爬出来,所有人在顷刻间一哄而散,与此同时艾花粥都直接扔了,咬牙切齿的逆着人群赶去帮李瑞。 好在有惊无险两人成功赶在车门关闭之前上了车,琳琳似乎吓坏了,躲在末尾的座位底下就瑟瑟发抖,眼眶都红了半分。 看见李瑞的到来,连忙爬出来灰也顾不上拍,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强忍着哽咽抬起头道:“瑞哥哥你没事就好,还有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让我一个人先跑,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李瑞一把怀抱起她坐下拥在胸膛,轻拍她的背脊温声安抚道:“琳琳是个勇敢的孩子不要怕,我会像你哥哥一样保护你的......” 明明是安慰的话琳琳却反而哭了,什么也没说,平静的流下眼泪,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眼里尽是茫然又清澈的倒影,有点儿悲伤。 李瑞百思不得其解,随着重新启动的车一路说着哄人的话,轻轻擦去眼泪看着她渐渐在怀中睡去。 直到琳琳完全睡着了,李瑞这才想起还没有吃中饭,很是后悔浪费了最后一包泡面,默默从包里掏干粮和艾花分着吃。 正吃着前面前座的几个那青少年孩子突然哀嚎,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满地打滚,这时候李瑞很庆幸没有吃下泡面,还有司机,最先领到粥的是孩子。 不知道那是得有多痛,李瑞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孩子能用指甲撕开肚皮掏出内脏的死去,能忍的忍到昏厥,不能忍的停车被大叔痛心疾首的放在路边。 李瑞不禁遥想到当初白静也有过这种情况,好歹在第一时间服了药,隔了两个座位的那瘦女人似乎已经死了。 一动不动靠着座椅的角落,她的孩子躺在腿上微弱的呼唤,看上去也快不行了,突然那瘦女人动了,紧紧抱着那名曾给过巧克力的女孩,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里。 撕咬掉了她的喉管,血在空中喷溅。 “啊啊啊——” 车猛的急刹,与活着时的脆弱截然相反,死去变成丧尸的无比凶猛。 那瘦女人丧尸抛下手中不再动弹的尸体,大步一跳迅速朝惊慌失措又无处可躲的人大快朵颐,车内顿时乱做一团,大叔和司机其他人迅速阻止。 由于做在最后没有波及到,李瑞抱着琳琳不方便,艾花无动于衷,“去帮帮他们吧。” 艾花去了,她掠过前面血溅的座位时,李瑞突然发现那名被咬死的女孩尸体不在座位上了,前面混乱的人堆也没有她的踪影。 “别去了,帮我看看脚下!” 艾花脸色白了几分顿时明白了什么,弯腰垂头一看脸色凝重了几分。 “千万不要动。” 说罢,她便一点点趴下身钻进座位底下去,不知为何,李瑞抱着琳琳的手在发抖,行李与座位堆放太狭隘,他一个成年人需要错身低头才能挤出去。 可车内实在是太混乱,几个孩子和女人本能性的躲向他们这边,顾不上提醒。 有个孩子的脚步声可能稍微大了点,他整个人就被拽倒磕在座椅上,吃痛的叫了一声,脚下瞬间流出了血的昏倒在座椅上,吓到那些人叫的更大声,全部挤在一个角落。 无处可逃,越来越多,李瑞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着脚踝而过,很柔软像是孩童的脸颊,没有一点温度,就在腿要萌生出逃跑念头时。 只听见黑漆漆的座位底下传来艾花的声音,“趴下。” 李瑞迅速抱着琳琳蜷缩的平趴在座椅上,艾花立马从前面一排座钻起来,拖拽着手中的小丧尸重重砸在玻璃窗上,抛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琳琳被惊醒,蠕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公交车内比她睡醒前破了很多同时人也少了很多,四处弥漫着血腥味溅射着红色。 李瑞拍了拍头发上的玻璃渣,抱着她轻轻坐直身体,不等琳琳的疑惑若无其事的问。 “饿不饿,我还有巧克力。” 第269章 厮杀 惶恐还没有消失,最先尸变的瘦女人已经被制服,从车门口扔了出去,可嘴里撕咬着下来的肉就掉在门口,他们没有踢开,全部扶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所以琳琳没什么食欲,哪怕是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清理还是得清理一下,李瑞将琳琳放在座位上,轻拍了拍她的头,“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李瑞将她连同脚也一并搭在座椅上,艾花就在他旁边将被咬的了还活着的尸体,一具具的往外拖,确认还有没有人被咬保证安全隐患。 冷冰冰的扫过一排神色痛苦神色还残留着恐惧的其他人,“身体不舒服的就下去吧。” 李瑞无动于衷从角落找了把扫把,清扫着他们后半地方混着血的玻璃渣,自然是有人反对,反对的人是司机,上前控诉无非是他们还活着,有救这样的话。 艾花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是在无形的压迫,最终他身边的大叔沉默的拉过司机让开了敞开的后门。 经此混乱车内的人数到了屈指可数的地步,这时候李瑞倒希望人多一点了。 血的味道逐渐被风吹散,前路是一望无际的平,隐隐浮现成片的房子,像是村落又像是边镇灰蒙蒙的仿佛被雾笼罩,连只鸟都没有和车内一样死寂。 在天黑之前李瑞多少还是让琳琳吃了点东西,她向来乖巧很少提出诉求,便多拿出来了一些塞满了她的口袋,有些过于无精打采。 这么看来晚上是睡不着了。 干坐着太久人是浑身不舒服的,好好的座位能坐出千百种姿势李瑞也不肯起身站一下,又碎了一扇窗风吹的头发不停的在摇摆。 四肢是僵硬的,脸也是,比较大的整面玻璃窗没什么东西好遮拦,边缘还残留着玻璃碎片,只能不断的换着空座位寻找不会被风吹的角度。 接近镇边的村落时天是微黑的,属于看得清和看不清之间所以车头是没有开灯,可就算司机开了灯了好像也无可避免,路的中间藏了一条看不清的地刺。 李瑞抱着琳琳坐的好好的,车身忽然传来一声闷声的炸裂,左右不稳的摇摆两下慢慢减了速停下。 这种情况似曾相识,车爆胎了。 既然准备了长途跋涉工具和备胎肯定是有的,可车门刚打开人还没下去查看爆的哪一个胎,一伙陌生人突然凶神恶煞的从前门一股脑的涌进来。 菜刀棍棒高高举起逐个对准车内一股脑的乱砸,司机和大叔立马被挟持,把剩余的人吓成一堆被四五个大汉团团围在车中间。 抢劫是真的没完没了。 因为最后面的位置狭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因此闪着寒光的菜刀直直指向后座的李瑞三人,“乖乖给老子出来!!” 车内不是很宽十多个大汉一围简直就是一堵水泄不通的墙,先一步站起的艾花脸色很不妙,明显这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场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瑞整个人还是懵的,怀里的琳琳被吓的不敢看只往怀里藏,窗户是破的可以选择跳窗,可外面似乎人影闪过。 李瑞闭上眼深深了一口气紧紧抱着琳琳,附在她耳边微声低语道:“琳琳不要动,就这样躲在最下面不要出声。” 站起来的同时李瑞缓缓弯腰遮掩,将琳琳往座位底下最黑的角落的推,并拿上刀。 艾花低着头走在前李瑞走在后,只是这么走进他们的视线淫笑的声音身体仿佛被侵袭了个遍,急不可耐的粗手一个个全部向着艾花伸,那嘴脸恨不得当场把她扒光。 人堆在挤动血在流,李瑞算是见识到了一刀能割两喉的画面,可随之而来的愤怒和咆哮紧紧将艾花包裹。 狭窄的车内拥挤不堪,导致她被抓住了头发压扁着她瘦小的身体紧紧禁锢住,像一只陷在肉泥的蝴蝶拼命挥动手臂刺出流之不尽的鲜血摆脱。 李瑞也好不到哪去,艾花一出手他也随即拿刀刺向最近一人的喉咙,可其他人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刀手腕粗的木棍统统向他砸去。 疯了似得扭打在一团滚来滚去彼此绞成肉球推来又躲去,李瑞被丑恶的肉体淹没的无法呼吸,手只能不断刺向胸膛,拳头用力的砸在脸颊,一有空隙脚就不停的踹。 背脊被棍子打的直不起腰也无所谓,手臂被菜刀砍破了衣袖一直在流血也还能坚持,倒下的尸体一具接一具,几乎是滚在紧绷硬实的血肉上厮杀。 也顾不上挟持其他人了,车门被关闭,所有人都在加入,除了哭泣的孩子蜷缩在角落,当他们从站着的人只剩下四个时,生和死已经决定。 李瑞是趴着堆积的尸体上的,万幸头没有受什么伤肩膀被砍裂的口染红了衣襟,像是感觉不到痛死死抓住面前疯狂刺过来刀。 艾花被两人抓住手臂按在座椅上自顾不暇,其他人跟另一人扭打的分都分不开,精疲力竭之际没人帮的了他,刀刃几乎割开手掌。 对方也受了伤脖子上被划的血流不止,不过是一场耐力的比拼,逐渐瞪出眼眶的眼球急促的呼吸,血在流尽手臂一丝没有力量支持。 一点点下压逼近李瑞脖子,终归还是艾花那边快一点,用上了嘴撕咬下一人的肉挣脱了手割喉血溅一人后,连忙朝着李瑞这边撞开逼近他脖子的刀,反手捅了个彻底。 可刚摆脱剩下那人立马骂骂咧咧如同疯了般朝他们两扑过去,捡起手边就近的木棍就朝李瑞砸,谁让他离得近,足足有手臂粗从车顶划下劲风,直逼发麻的头顶,根本没有力气躲,可晕厥和死去那样都没有来。 眼前是黑的李瑞只感觉被柔软的身躯压着了,离她最近的是艾花她刚杀的一人刀都没有拔出来,那一击就这样落在她背上。 没有叫一声只有骨头碎裂的的闷响,同时也没有一秒的停顿,顺带抓住那人的手扑过去咬破皮肉扯出喉管,啐了一口吐出,缓缓从尸体上爬动来到李瑞旁拖着远离随时会尸变的尸体。 统一的浑身是血,拖着李瑞扶上就近的座位喘息,她的刀片太薄割不了层层厚厚累积的皮肉,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杀戮。 终于随着其他人两三人的抵抗剩下还在喘口气的都被杀死,麻溜的扔了出去。 李瑞半躺在座位几近昏死,只感觉浑身都动不了,被打了太多下根本不知道那里断了那里没断流了太多血,伤口在那都看不清。 好歹没有伤到重要部位,不禁给他急忙包扎消毒的艾花悬下了一口气。 见情况稍微好转琳琳也来帮忙,毕竟艾花满手的血碰什么都是红的,李瑞咬牙稍微动了两下连忙对艾花说:“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不紧不慢的摸出纸巾擦着血,很是轻微的语气道:“不是我的血,我还好。” 看着她血迹的擦干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好,不过她确实没有受什么外伤,血都是红的,腰却有些直不起来。 包扎好之后李瑞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腿没什么大碍能走,主要是上半身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轻微损失外,最严重的也只是被砍伤的肩膀和两侧手臂。 有些失血过多头晕眼花,还算是有半条命在,只是有些握不住东西,其他应该一切还好。 第270章 灰色 天是黑的,弥漫在车内的死气仿佛有了形状被鼻腔一点点吸进去呼不出,很冷,随风流动的空气过于稀薄,气管颅腔内缺氧的发酸。 公交车还没有启动,在修,也就是换个胎的功夫可没什么能提供照明的东西,无可避免的耽搁,李瑞有些睡不着,即使头晕脸色苍白的如纸。 琳琳裹着衣物坐在腿上蜷缩,腿有点麻,李瑞不太能抱得动调整一下姿势,被砍伤的肩膀手臂毫无知觉,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因此身旁的艾花便没在靠他了,整个曲腿放在座位上抱膝,也没有睡觉手埋在头下在动,时不时从发丝里探出一小节铅笔头。 很暗,在字都看不清的环境下写日记精神是敬佩的,可李瑞依稀记得艾花说过,她好像习惯在难过的时候的写日记。 司机上车了,车辆再次启动,如果不是遭遇了太多荒野恶人,今晚没准会在次露宿也不一定,车内每个人都很累,但迫切的抵达下个安全地方的行动是急切的,还有两天就到了。 这一晚并不太平,比噩梦还要艰难,但凡前头的车灯照射到前路,飞蛾扑火般引来无数的歹徒强盗拦抢扔东西打砸。 座位颠簸的坐不住人,无论什么障碍司机硬是咬着牙碾过去的,更有不怕死的肉身拦路被撞的起飞然后在压烂,像是压瘪一个西瓜的绵软感,李瑞曾感觉到过。 这还没完,石头泥巴树枝凡是能扔的东西统统往疾驰而过的车窗前头砸,啪啦啪啦跟下拳头大小的冰雹一样密集。 头是完全不能伸到窗边,玻璃碎裂的渣一直在掉,尖锐的声音明明是打在铁皮玻璃上却像是在耳膜里敲打。 所以李瑞是不知道外面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恶鬼在狂怒,统一的拿过行李抱头靠着边缘蹲下躲避,仿佛是处在狂风暴雨拍打海浪的小船上。 脑子天旋地转混沌的什么也无法感受,一睁开眼仿佛是在做梦,唯有琳琳艾花围绕在身边的呼吸和温度是那么真实。 平静了,天亮的要比以往要晚,乌黑乌黑的尘雾弥漫灌进刺冷的风在呼啸,玻璃窗都碎了,满地狼藉,只有车头司机面前那一大整块玻璃免于幸难,花的勉强能看清路。 这时候慢慢爬出的李瑞不禁想,要是没有坐车徒步走那他的下场又会是怎么样。 匀速前行突然抛了几下撞回了李瑞迷糊的意识,碾过了几只游尸,车速明显的慢了下来,仿佛司机和其他人都在为前路的状况感到担忧。 李瑞抬头向前一看前路遍布密密麻麻的尸流横去大截马路而过,更有零星扩散的走在马路,贸然冲进尸流对于破损的公交车来看有些勉强。 可目前又没有办法,前有狼后有虎中间没有任何一条岔路可以走,司机很是憔悴简单知会一声,提响了油门,再次启动的那瞬间车内的每个人都很紧张。 心脏仿佛提到嗓子眼距离咆哮的尸群越来越近,腐臭的味道随着风灌进在场每一个的鼻腔。 李瑞能做的只是抱紧琳琳躲在座位的角落,车里几乎没什么好地方可躲的。 不是碎了的窗就是被砸破了好几个洞的后门,就连车尾后面的玻璃都被砸的掉渣,不用看都知道后面的车身是凹陷的。 整个车身才一没入尸流就跟地震一样抖,推倒的碾过的尸体越来越多,速度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就给了某些凶猛的丧尸有机可乘。 噼里啪啦的拍打着车身,更有直接跳起来的尸体踩着尸体直往四面八方的窗钻,不给一点坐以待毙的时间争先恐后的从两边的窗口爬进去。 这下车内每个人都得动起来哪怕是小孩,李瑞不得不放开琳琳,将涌到窗边丧尸一具具的踹下去,即使身体没什么力气也要面对风险,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艾花守左边的窗李瑞守右边的,琳琳和行李缩在角落完全不敢看,嘶吼和车身剧烈的抖动颤的人心惊。 车速是不得不加快,可越行驶到中间避免不了失手的其他人和凶猛的丧尸钻进来,只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四五只丧尸一股脑的钻进来,肆意撕咬的其他人无从招架。 李瑞脚的踹扒在窗口的丧尸就没停过,气动来不及喘上一口钻进来的丧尸逐个寻着到处都是目标的咬,离得近两三只丧尸急忙朝他们这边扑。 前仆后继仅凭艾花瘦小的身躯拦不了几只,更何况她那边一时没注意的右窗口快速挤进两三只丧尸,就这个空挡立马朝着自顾不暇的李瑞和躲不了哪去的琳琳来。 丧尸不比人一刀下去死不了,李瑞插进嘴的刀还来不及拔出来,后面的几只已经踩着座椅一股脑的朝他扑,喘息都喘不上,手臂脱力的几乎握不住刀。 硬是咬牙喘开一只,可还是避免不了丧尸接二连三的扑过来,被压在座椅动弹不了一下,只得死死抓住下巴远离伸过来的嘴。 一具接两具的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挤动窄小的空间,受过伤的肩膀已经溢出了血显然没有力气在支撑,逐渐按捺不住的下巴和脑袋距离李瑞的脸越来越近。 可与此同时他那边无人看守的窗挤成一团,有两三半个身子爬进来的丧尸离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琳琳不足半米,李瑞咬牙支撑之余的惶恐不已,可面前恶臭的嘴逼近的只隔按住的一只手。 索性眼一闭拼尽全力顺势翻滚到座位底下,拼命挥动流血的手臂快速往下面钻,短暂逃过几秒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来到琳琳一同座位下面爬出来,将她旁边窗要爬进来的丧尸迅速拿过包给打下去。 车内已经乱做一团,沦陷似乎已经是分分钟的事,车的速度越开越快,为了摆脱扒在窗边的丧尸整个车的轨迹开始左右摇晃,颠的所有人都站不住脚也包括丧尸。 艾花硬是在扶着座椅栏杆这种情况下,将一具具东倒西歪的丧尸往窗口推出去,李瑞也想去帮忙可连支撑着身体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没一会颠颤停止了,公交车快要驶过尸流接近末尾丧尸分布的没那么密,艾花的动作也很快,在还有三人活着的帮助下快速将车内的丧尸给扔出去。 窗户边也不再扒着丧尸了,李瑞不禁唏嘘的悬下一口气,揽过四散的背包半背上,刚想爬起来整个衣襟已经被汗和血浸湿,无力在满是玻璃渣的地面挣扎爬起。 琳琳见状小心翼翼的从角落爬出来,来到李瑞面前将其拖拽着半坐起,看她十分担心的样子,想动手擦去她脸上的灰奈何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一下,只得半靠在座椅上淡淡的欣慰安抚道。 “我没事,琳琳你要——” 刹那间,前车头的玻璃碎裂落下一只丧尸,方向盘猛的打转侧滑的撞在护栏,摩擦的巨响几乎撕裂了李瑞的耳膜。 眼前的琳琳还来不及反应,睁着大大的眼睛摇晃了撞在右边的座椅上,突然又猛的随着车身倾倒跌在左边的椅子上随着玻璃碎片滑落,甩出了窗外。 茫然的飘在灰蒙蒙空中离李瑞越来越遥远,同闪烁着无数玻璃的碎片,落入无数只灰海的怀抱里吞噬。 这一秒在一瞬无限延长,呼吸都是停滞的,身体行动的速度却是那么慢。 李瑞瞳孔剧烈收缩,脑内什么也听见只有一阵很长的盲音,不顾随着惯性往反方向摆动的身体,跳出了同一扇坠落的窗口。 “不要!!!” 这边艾花扶着身体还没稳住,一个健步及时抓住了一点后衣角同他一并跳出了窗口,在那一瞬紧紧抱着了他落在丧尸涌动的地面。 “琳琳!!!” “琳琳!!!” “琳琳!!!” 无数的腐烂身躯彼此磨蹭统统朝着这一点波澜拥挤,艾花死死抱着疯了般在丧尸堆里挣扎的李瑞,拼命压着他往尸体的脚下挤动,一步步朝着边缘爬。 可是避免不了太多铺天盖地的头颅和嘴,艾花只得紧贴地面压着他后背遮掩,任其丧尸踩踏缓缓的挪动,附在耳边恳求。 “求求你不要乱动,我帮你找她,我帮你找.......” 李瑞浑身颤抖的指着刚落下引起的一点动静随着丧尸涌动拥挤着的片点衣角,歇斯底里惊恐道,“在哪里!快!!” 艾花匍匐着用身体遮拦这李瑞,朝他说的那一点快速抓了过去,确定是抓住了看都来不及看一眼,推着李瑞从丧尸脚下爬出去快速滚出丧尸遍布的马路,落在了碎石遮掩的护栏下。 倒在阴影下的李瑞呼吸仿佛是停止的,灵魂还没有随着这一切回拢,缓缓转动着头,看过去。 艾花佝偻着身体,神情默哀的提起头垂落眼睛闭上的琳琳。 她的肤色泛起淡淡的灰,手和脚三处被咬破衣襟,坠落着黑色的血,身体还残留着余温的死去了。 满是血与灰的李瑞慢慢爬起仿佛瘫痪般跪坐在水泥废墟的地面,眼里死寂的可怕倒映不出任何事物,仿佛放弃了思考,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该怎么去死,才能对得起白静」 第271章 失魂 没有眼泪,能流的只有血,抬不起来的手像是慢放般颤抖的摸上失色的脸庞,“琳琳,琳琳.....” 没有回应,琳琳却动了抬起僵硬的脑袋,睁开灰色的瞳仁张开小小的嘴,发出含糊的嘶咽的声音,仿佛拥抱一样挥动短小的手臂要扑到李瑞怀里去。 可背后的一双手限制了两人的距离,就在琳琳要偏过头咬中摸她到脸边的手时。 一直提着她的艾花一把将其扯开双手环抱禁锢着乱动的她,看着僵在空中停驻的手欲言又止道:“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可以.....” 李瑞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缓缓将自己的手伸向琳琳渴望的嘴里,艾花连忙捂住,慌乱的摇着头急切道:“不要!不要变成这样,不要难过,不要去死.....” “给我。” 很是低沉的声音,仿佛已无力在活着,艾花垂下头没有一点反应,空气都是随着此刻漂浮的灰尘凝固。 李瑞凑过去死死拽着艾花怀里的琳琳拖,哪怕琳琳是龇牙咧嘴口水直流的和旁边游荡的丧尸没什么两样,依然执拗的去怀抱。 两人推来覆去几经纠缠一番,艾花依然不肯放弃紧紧捂着琳琳的嘴,任由李瑞头抵在琳琳逐渐冰冷的胸口环抱,血结的垢手一点点拉扯封住的嘴,无声中宣告着她放手的强烈诉求。 艾花不为所动附身抱着李瑞,声音和语气几乎聚生泪下哀求,可脸色焦急无措的,“求求你不要想死......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家吗?很快就到了,我们走吧......” 掰着艾花指缝的手几乎快陷进了琳琳的嘴里,恐惧化作颤抖的摇晃声嘶力竭道:“不要!你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他们一定要在家等你啊!” “家.....” 李瑞茫然的呢喃一声松开放在琳琳嘴边的手,神情碎裂般嗤笑一声,“他们一定不会在家了,这怎么可以活的下去,就不应该.....不应该......” 一边说这李瑞一边推开她,崩溃的双手抠在脸上试图遮掩一切,整个身体仿佛失去支撑般从琳琳面前滑落到满是尘土的地面。 艾花不知所措的抽出一只紧紧抓住他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一定还活着,总得要亲眼去看看,万一呢!万一呢!!” 艾花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都快引来几只丧尸,李瑞终于稍有所动,“万一.......家,我是要回家.....” 说着李瑞握住艾花的手支撑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看着面前已经被衣服塞住嘴的琳琳,无视脑袋一直向着他乱动,轻轻抱了上去,附在她在也听不见的耳边自言自语的呢喃。 “如果我爸妈还活着,那我就自私一点去跟你哥哥求求情,他想要什么都可以,他人那么好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你说他会吗?琳琳....” 尸体不会说话,回应声音的只有吹过头发的风,天空翻涌的云,没有马路的边缘是枯萎的草开裂的石土,能看见的尽头没有车,仿佛一切都在远去,唯有走在后面的尸体无休无止。 艾花是拖拽着抱着琳琳的李瑞走的,他的神情麻木,脸色覆盖了一层灰和血眼神空洞呆滞的宛若行尸走肉,外加肩上溢出血的伤口,能走应该是很勉强了。 一旁的艾花也好不到哪去,右边袖子缺了半截滚在地上太久灰扑扑的粘着成褐色的血,头发凌乱混在丧尸里都不会被发现的地步,可眼里执着于前方的倒影却是那么坚定。 两人身上除了李瑞匆匆半挂着的半个包和口袋携带的一些东西,可以算得上一无所有,眼见稍微摆脱了远些的丧尸,艾花连忙拉着李瑞坐在路沿休息。 变成丧尸的琳琳似乎和她生前一样,扑腾了几下便没了什么动力,两手乱抓住脑袋紧紧贴着李瑞胸膛时不时拱两下被封住的嘴。 无论艾花如何询问李瑞状况他都低落着头沉默不语,好在他背后的包里有些剩余的药品一点食物和水,是他经常贴身随带的那个包,私人物品就占了大半。 李瑞就维持着一个坐势,给她处理伤口的艾花很是不知所措,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像个木偶般任她摆弄,可却怎么都不肯放下琳琳,哪怕她已经是死人,是丧尸。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坐车两天能到路,此时变的漫无天日,遥远的天和缠绕的路连接,两边路途的护栏外是裸露的黄土和零星泛黄的树,贫瘠又荒芜,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前一后两人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阴可天并不是黑了而是要下雨了,无处可躲,距离最近的树也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毛毛细雨裹着风打在脸颊聚成水珠逐渐融化了两人脸上的灰,冷就这样渗透皮肤进入到骨髓里,雨却毫不留情的越来越大。 打在李瑞身上走的越来越慢,很是虚浮的脚步好像随时会倒下去永远也不会爬起来,艾花不由回头站在原地等待,任由雨水打湿发丝滑落过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随着他一步一步踉跄的走近,艾花挽上他环抱琳琳的手臂支撑,头都是低的,看不清脚下湿滑粗粝的马路倒映的身影,只能感觉雨水能从头顶滑落到衣角落下。 两人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雨太大躲不掉也跑不出,走了一会见李瑞实在不行了艾花便拉着他坐在湿哒哒的路沿停靠。 没有办法遮的住一滴雨不如等待,李瑞渐渐闭上了眼睛,即使失去了力气怀抱怀中的琳琳依然扒着他,本能性的往他身上扑。 艾花轻轻揽着他们两个才没有完全落到地面,失魂落魄的将李瑞整个瘦弱的身躯环抱住,脑袋随着一缕缕湿长的头发轻轻抵住他的肩膀,可大雨还在下,两具冰冷的身躯不会擦出火花。 逐渐冷硬的宛如尸体,手是僵硬的,呼吸被风雨吹没的可有可无,唯有额头热的不真实。 第272章 走 李瑞发烧了,阴色的雨还在下。 冰冷潮湿,氧气都在被弥漫的水雾挤占,艾花被溅落的束手无策,雨水灌开了他的包,翻过手套短刀万幸找到了一版退烧药,快见底了只有两粒。 抠开薄薄的膜立马的被雨粒打的稀碎软烂,溶解成沫流失,顺着水液一滴都不敢浪费的流进苍白没有生机的嘴缝里。 咽不下是掰开的牙关随雨水一起灌进去的,能做的艾花都做了,听天由命是个绝望的结果,仿佛从未祈求过虚无缥缈的事物屈般跪在被白线分割的马路边紧紧拥着他。 企图能遮一点雨,可雨那么大,她那么小,什么也拦不住,穿透她的身躯缝隙逐渐将李瑞淹没。 颤抖,恐惧,所有痛苦的代名词一一在无机质的瞳孔的浮现收缩,发不出声音被雨水掩埋,听不见回应只有水涌动在脑海里的盲阻。 天空仿佛在替她流泪,漫无止境散播悲伤,能感知到的冷在和时间停止。 也许是祈祷和抠在地面新长出的指尖献祭出了血,雨小了,像薄透的纱雾一样细,风停了吹不动在滴水的发丝。 李瑞的呼吸还有,伏在胸膛一听心跳还在顽强的跳动,唯独额间触感热的不真实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艾花咬着牙连拖带拽扶起来,牵过扒在他身上的琳琳,继续向着前方慢慢走。 即使李瑞比较轻但那点重量足以压的艾花摇摇欲坠,意志力可能是要比骨骼还要坚硬,哪怕速度很慢总比一直要待在原地好。 能够躲避的树影越来越近,可云和雨一直在跟随着两人踉跄的步伐飘动,翻过路的护栏踩过泥泞的土地,双双栽倒在枯叶铺满的地面。 很湿很潮但终归还是比硬邦邦的马路软,树干稍微能遮挡一点风,枝丫还在滴水,两人身上的衣服湿的仿佛是贴在身上的皮,艾花摸到了李瑞口袋里的打火机。 可火焰点燃不了水,晦涩的天越来越黑,李瑞情况也逐渐变的糟糕,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地方是有温度的,脸色几乎要和他旁边的琳琳一模一样,就连半倚靠着树连头都是自然向右边垂。 除了不缺水应该那样的缺,艾花焦急的在周围四处奔寻,刨开湿叶层下的干叶,干枝没雨被打湿的树皮,收集周围一切可以取暖的。 早已碎裂的指尖粘满黏土混着血,黑糊糊的擦过才被雨洗刷干净的脸整个狼狈不堪的,也要俯趴在地吹呼叶堆上漂浮的白烟,浓烟熏的咳嗽声没有停。 很小的一点火沫,反复的熄灭反复的点在暗夜彻底笼罩之前,小小的火苗终于愿意舔过潮湿的枝,一点点扩散照亮随火星悦动的眸。 火堆点燃了漆黑的夜晚直至黎明,万幸棉厚的云没有在落,火光将周边潮湿的地昏迷的人照的燥干,白灰层层累积随风漂浮在李瑞颤抖的睫毛上。 李瑞是茫然的躺在艾花的腿上醒来,头离火堆很近但又不至于烧到得程度,她沾着泥的头上还落着叶,很虚的倚靠在树干,李瑞只是稍微一动,她便也醒了。 “吃点东西吧。” 李瑞是恍惚的,从醒来开始眼皮就没眨过,眼珠缓缓的移到他旁边用衣服绑住手塞住嘴的琳琳,凝视了很久都没有动,哪怕艾花直接将所剩不多的食物塞进他嘴都没有反应。 就这样待了好一会,艾花给他换了手臂上新的药,烤干了鞋,拍过头发上的叶,等到阴沉的天发亮,李瑞这才十分缓慢的爬起来,什么话也没说抱起琳琳继续走。 艾花默默跟在他身旁,从脸色来看李瑞应该算是好了很多,苍白孱弱视线溃散的看着前路闷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都没有停下,直到天黑。 “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吧。” 这样的话,艾花分了三个不同的时间段重复,李瑞没有听也听不见,天黑的潮湿的马路反了一层光,所以阻止他停下脚步的是摔倒。 连带怀里的琳琳,可她已经不会疼了,李瑞爬起来的第一时间查看的是她额头脸上有没有磕坏,就这样在艾花的搀扶下停靠在稍微能遮风的边缘休息。 哪怕李瑞是醒着的衣服是干的,艾花照例东拼西找生起了一堆火,也不知从哪找了破碗借着水洼洗干净,逮到一条没有去冬眠的蛇,放这琳琳口袋里装满的糖和饼干煮着吃。 艾花看上去明显是没有用烤过或者煮过什么东西吃,找来的石头架不住碗,烧的破碗的边缘内外黑糊糊的一团,也不知道等温度散去或者拿东西包一下在去拿,笨拙的烫红了手指。 李瑞怀抱着琳琳依旧是毫无波澜,只是不再需要喂罢了。 天亮了很广阔,泛不起一点光像即将黑下去的夜晚,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彼此的脸,依旧是沉默的走,路开始是环绕的,一下走在上坡,又落在下坡,尽头隐隐能看见一点人迹。 一排排耸立的电线杆,两边分布着被砍下过树桩烧过的荒草根,继续沿着马路往前走,很不意外的撞上一伙人,就百般无聊的坐在马路边,叼着草根面黄肌瘦三五成群。 都是男的,中年占多年轻占少,一看见两人目光发出饿狼似得饥渴,恨不得立马抽骨扒肉给吃了。 整齐一排的横在马路,艾花尽管很疲惫但还是尚有余力,整齐一排的倒在马路。 前路似乎并不好走,马路交错着房区的镇子,尽管分布的零星但范围很大不知道会隐藏着多少人,又或者是丧尸。 天也阴沉的厉害,看上去又要下雨了,吹过头发的风都能飘起来,继续往前走两边都是荒芜的田,路过房子墙上沾着血,里面黑漆漆的仿佛被烧过。 又下雨了毛毛细雨,落在脸上不冷偏凉,又走过一座矮房,只是艾花转过头朝屋看去时发现了一个人,还没有对视就翻窗跑了。 无关紧要,继续走面前是密林环绕的田和山,两个人的脚步声是有节奏的,三个人的脚步声是焦急的,无数人的脚步声是无声的。 艾花一回头,圈圈层层的人手拿棍棒刀镰逐渐向他们两人靠拢,有男有女饥饿的分不清是人还是丧尸。 第273章 深坑 “快跑!快跑!!”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凶恶的饥渴的衣衫褴褛一层笼罩一层仿佛他们两是闯入这里的异类,不得不将其抓捕绑在火架上炽烤,割开皮肉放干血看看是人还是肉。 李瑞跑不快基本是艾花拖着他跑的,漂浮在空中的毛毛细雨经过凌冽的风一划,擦过脸颊刺的如针扎,马路被拦截,不得以跳往泥土和废墟的两边。 跑过坍塌的墙,满地碎片的不成路的边,可人那么多围追堵截的像是在一个圈里追赶猎物,疯狂扑过去几个立马被艾花抹了喉。 见了血数不清的人群更加激动昂扬,紧紧的咬着牙瞪着憎恶的眼球穷追不舍,健步如飞却又谨慎的举起棍棒不敢接太近,唯恐是先遭殃的那个。 没有办法的追着风一边跑一边喘,拖拽着李瑞跑的艾花连同他一起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不知道往向了哪跑,都没有路,脚下的泥土十分软烂,下过雨混着水一脚踩下去能被吸住,先一步拉开了小段距离。 可紧接着左边又包抄了过来,投掷铺天盖地的石头垃圾纷纷向他们砸去,不得不弯下腰避免,就给逃跑减去了几分速度。 更何况本来就虚弱的李瑞还抱着琳琳,又拖慢了时间,两人就这样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那些人看着逐渐大起胆子向他们两靠近,近距离投掷石头甚至是泥巴。 艾花帮李瑞抵挡了不少砸过来的东西,见李瑞举步维艰不由拉扯他怀里的琳琳,不禁道:“快放下她跑,她已经死了不会怎么样的。” 李瑞抗拒的厉害,喘着粗气驱动身躯一步步陷在泥地里乱走着,依然抱得她很紧,神色溃散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我不能在放开她了,不要.....” 他们越来越近拿着长长竹竿棍子,先是试探性的戳在是划破阴沉的天打,就像落在身上密集的雨一样逃不掉,越跑挨到的打越多,艾花没有办法重重推了李瑞一把。 “快跑!快跑!我去拖住他们!!” 脏和污黏住了她的头发和脸,停驻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那些畏头畏尾的人群小心翼翼的举着武器向艾花围过去打杀,不乏无视她而过直接去追李瑞的。 一团乌泱泱堪比乌云一样人堆在混乱和拥挤中深陷泥泞中挣扎,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中了她的头,尖刀划破了她的背。 她也不停的刺穿了他们的喉咙,掏中了心,在尸体夹缝中喘息,一点点爬过黑色湿烂的地面,紧赶慢赶跟上去。 李瑞迷茫的跑,不停的跑,周围是坑坑洼洼平的一览无余,烂地碎石无处可躲,身后七八人穷追不舍,尖石不断的敲击他的背,污泥染上他的身,虚脱脚步踩在烂泥里越陷越深。 一个急忙的踉跄滑倒在地,犹如只剩一口气的猎物般的垂死挣扎,人的呼喊和咆哮越来越近,就连李瑞怀抱在手的琳琳都要挣扎着闻声离他而去。 已经顾不上逃跑了,李瑞俯趴在地紧紧抓住要奔向越来越近的人中,声音即沙哑又颤抖的抓不住的祈求,“不要,琳琳不要离开我,我一定....一定不会在放开你了......” 也不知是那几人已经到了头顶,还是没了声音开始挥动武器了,琳琳不在乱动仍由抓着随李瑞挣扎躲避漫天打来的棍棒,眼看一人抽出菜刀对准脑袋砍下去,艾花还在身后姗姗来迟。 也许是天不绝人愿,李瑞纵身翻滚拼了命的乱土湿泥里翻爬,勉强躲开致命一击,磕磕碰碰的挣扎什么也无法感受到顺着湿滑倾斜的地面滚到一个深坑里。 也许是用来烧垃圾的,满是焦黑残渣的碎片伴随着恶臭,李瑞就那么躺在坑底的中心,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满身污浊微弱的动弹着一点点翻转身体爬起。 一抬头就是被人头笼罩下来的天,他们露出了得逞的笑仿佛猎物已经逃不掉了,拿上刀的人逐个从边缘小心翼翼的探下腿下来准备屠宰。 李瑞本就麻木的神色逐渐心如死灰,怀抱着琳琳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 面对逼近的刀口李瑞不禁再次仰望天,阴沉沉的依旧下着蒙蒙细雨,很小洗不掉满身的污泥,仿佛变成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口,这似乎是他的另一条路,却是要用飞的。 李瑞闭上眼等待屠刀挥下的那一刻很长,却迟迟没有到来,只听见尸体滚落溅起的泥水声,艾花追上来了。 不顾一切的跳进了同一片所在的坑,那是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深坑,变的和他一样脏兮兮的散发垃圾的恶臭,无视身体的脆弱,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坚定拼命的拦着那些人屠戮和拼杀。 血溅到了李瑞脸上,是她的,深深的红,人太多了疯狂会传染。 围在边上一个接一个大起胆子跳下去,发了狠不要命似得围下去打杀,急不可耐的尝一尝血是什么味道。 也许是醒目的红色让李瑞视线稍有焦距,连忙握刀捅了过去,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利刃棍棒被困在这个狭小的深坑里不是那么好避免的,血渐渐浇灌了地面上的一层的泥。 尸体一具一具垒成了脚下的高度,可李瑞实在是太弱小了哪怕是在艾花身后,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攻击,撑不了几下也没干掉几个人,迎面而来的刀就这样砍在要倒下去的眼前。 艾花替他抓住了,只是这么一个眨眼的空档另一人的尖刀直挺挺的捅穿了她纤细的腰,李瑞想稍微帮她一下,可却放不开抱住琳琳的手。 只能闷头撞过去给她争取一点脱身的机会,就在那一瞬她却将李瑞拦在了身后,踉跄的后退几步硬是顶着被贯穿身体里的刀,抬手刺了过去干掉那几人,在拔出腹部足足三厘米宽的刀。 一时之间血如泉涌的艾花佝偻身体剧烈的喘息,无视还在继续下来的人缓缓转过身,口吐鲜血的面朝李瑞走过来,推着他走向尸体累积最多的土壁上。 “快走...踩着这些尸体爬上去....快.....” 身后的人还在提刀逼近,她推着李瑞的手是那么无力,说话都是颤抖的,见她这样李瑞急忙摇了摇头拉着艾花满是血的手,“不不不,那你呢.....” 只是说话的这几秒,又是毫不留情的刀扎进了艾花的背上,连手都来不及回,紧紧推着李瑞往上凑,一边说一边从唇边溢出快要流尽的血,断断续续道。 “不....不要...管我,你先走,等我.....就顺着前面的路快,我会去找你的....” 看着她抬脚踹开背后那人站都站不起的样子,李瑞神色一紧死死握住她的手拖拽着,艰难喘息道:“不行...不行,你怎么办,你不能因为我死掉,我已经.....” 趁那些人还来得及靠近的几秒,艾花似乎撑着仅有的一点力气,猝不及防的将怀里的琳琳夺过,咬着牙用力抛了上去,随着每一次呼吸流出的血颤巍巍的扶着土壁支持着道:“快走.....相信我,我没事....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保证.....” “只要,只要你等等我.....无论你在那....我都会永远.....来到你身边...” 眼看着围在上面的人全部下完,已经没有时间在拖下去,李瑞得到的肯定的答复,犹豫的手和脚在她的推搡上一点点爬了上去。 只不过没能听见下面的怒骂嘶吼的声音中混杂着太多刺穿的声音,太微弱了。 李瑞目光向上追寻着琳琳要乱跑的身影,一边在呼吸的余音里答应着她爬离了深坑。 可挣脱束缚琳琳的似乎扔的有点远,还没能来得及在回头看向艾花一眼。 边上零星的人就追赶了过来,李瑞几经虚脱苟延残喘的呼着气,用尽全部的力气重新抱起琳琳奔向没有尽头的路。 “还有...我...我.....” 第274章 花落 李瑞沿着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的精疲力竭,跑的无法思考,跑的摔倒在地,突然间却忘了为什么要跑。 没有人在追,前后什么也没有,后面的路是黑的前面亮的,躺在冰冷的马路闭上眼,李瑞想起来了他要回家,他要等艾花,他要带琳琳见白静能不能原谅他,他要去见父母是否还活着,只要在见上一面说一个字以往经历的那些痛苦就都忍受。 好累,好累,累的睁不开眼皮。 第一件事,至少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艾花,李瑞是这么想的,便连忙爬起来继续走,天还很阴背后的那一片房子还能看得见。 危险还没有完全远离,李瑞便继续走,走累了歇一会,一放下重担便抱不动琳琳,手臂的砍伤还好,黏糊糊的大抵是粘上了深坑中的烂泥,发臭又阴凉的在腐蚀全身。 想到留在深坑里的艾花,李瑞相信没有他的拖累她一定能爬出去,她一向都是那么神秘莫测杀人如麻的存在,一定是能够活下去的。 可一低下头手上沾染着她片的血是那么的刺眼,风都没能吹干和黑色的泥污粘在一块,黏腻的仿佛还待在深坑的地底。 不过没关系起风了,天上的云在移动又要下雨了,很大,应该能洗掉全身的污渍。 李瑞休息够了,气不再喘,琳琳还是抱不动,便牵着,也许是带习惯了安分了很多,不再龇牙咧嘴乱动想要咬人,睁着眼睛像尸体一样任他摆布。 前路漫漫,走过树走过草世界还是平的,应该是彻底了远离了那片镇房,李瑞走了很久,不知道有多久,独自走过了天黑,因为想在一个亮的地方等艾花。 不会感到饿,也不会感到累,天一亮就下雨了,由小变大,没有前些天艾花在他身边时的大,也算是找到了能够等她的地方。 一片废墟人迹罕至荒无人烟,耸立着几根柱子撑起一点点檐,平坦碎裂的水泥墙可以躺可以坐,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站在再远的路边一瞧就能看见此处的醒目。 李瑞默默拉过琳琳坐下等着,雨在下没有刻意的去躲也没有去淋,打湿了头发的雨水从额头滑到下巴,渐渐带走擦不掉的血。 很冷,很冷。 水液就这样渗进了眼里模糊了世界,所以凝视在远方的目光应该也是冷的。 雨下了一个白日,李瑞等了一个雨天,一动不动像着柱子一样竖立,因为等的人还没有来,所以便在晚上生起来了火。 废墟下的石头里掩埋着能烧的木头塑料,走之前艾花把所有能用上的都还给了李瑞,他的打火机,帮他一直背着并不重的包,短暂在沿途收集的一点吃的,还有琳琳口袋里的糖也全部收进去了。 路很长也不会那么轻易饿死,李瑞看着燃烧的火,看着远方平坦的边际,看着黑暗里始终不会有月亮和星星点亮一点光。 大概是雾和云太厚,一夜无眠。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来,李瑞在猜测是不是艾花的腿不小心受伤了,所以才走的慢,下过雨,晨霜弥漫湿气的雾很重迷路了也有可能。 可路怎么走都是一条,李瑞不禁有点担心,可担心又能做什么呢,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 前路后路甚至左右两边都看不见一个人形生物,中午过去了,仿佛此处真的只有李瑞一个活人的存在。 晚上再度来临,等的李瑞四肢僵硬体内血管细胞仿佛停泄,等的各种想法理由层出不穷,唯独不会去想最坏的结果。 等的耐心消失,等到第二个早晨。 食物不多了,李瑞偶然想起也许应该要送艾花一束花,她一直想要向他要的,给不起也得给。 荒芜的地枯黄的草,临近冬天的到来有没有花李瑞不知道,但总得找一找。 牵着琳琳寻着灌木矮草丛仔细看,不敢离马路太远,沿着两边找了一上午,找了一下午,就这样找了一天。 哪怕荆棘划破了衣服刺到了皮肉里也无所谓,野花野草终归是有一点的,很小,不知道名字,白色的紫色的像棉絮一样成小点的团,还有几朵黄色的蒲公英小花点缀,摘了有一把,一只手可能握不下。 不好看,快枯萎凋零了。 即使是这样李瑞依然仔细捆好整把花,休整的漂亮些,在起风的夜晚放在自己胸前,躺在破碎坍塌的水泥墙而眠。 明天李瑞得走了,一共等了三天加一个早晨,他有些等不下去了。 因为夜晚和早晨太冷了。 在第三天的早晨,霜气渗透发丝和睫毛凝成细小的水珠,随着手指的悦动的笔尖坠落在苍白的纸上,李瑞在层层石头废墟掩埋下,找到了一点碎纸和一支笔。 留下了那束残败的野花下在灰色的水泥墙上,压着一张留给艾花的纸条: 【给艾花,很抱歉我没有在路上等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太煎熬了,要是你还想,你可以沿着这条的路的尽头一直走来我家找我,如果我还活着我能尽我所能好好照顾你,身为一个朋友来相处我想我们会很愉快,只要你需要能做的我都能去做,无以回报你这一路所对我的付出,关于你对我的感情依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原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也许我应该说的直白一些,我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是个身人的存在又怎么能去面对你,不要羡慕我,我可能要比你更加的卑劣,至少你是坚定的,我们注定无法走向正确的路,哪怕你毁了我想要的,我依然会为你所为的我而感到深深的歉意,最后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第275章 回家 家乡是个神奇的地方,待得久了会腻烦,离得远了会怀念。 那么长的路,那么远的天,李瑞牵着死去的琳琳走过了天黑,走过了黎明,在尽头拨开云雾的天边泛起光里,看见了轮廓模糊的家园。 只有一个灰蒙蒙的影子,远的近在眼前,李瑞满身狼藉,步履蹒跚,头发上沾着泥藏着细碎的碎叶草屑,没有被雨水洗干净的脸颊尘垢斑薄,衣着蒙土染血黯然失色,唯有牵着琳琳的手是那样紧。 偏凉的天气不会好转,阴的白昼吹起风,时间仿佛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刻定格,即使身体在麻木的走,意识可能一直停留在没能走过来的雨天。 一直走弯绕划着白线分割对半的马路迎来了其他的过客,和李瑞一样破破烂烂,目光呆滞,踉踉跄跄的摇晃着断掉连着皮的手臂,摇着烂掉的脸微张着嘴嘶嘶的跟了上去。 没有谁比谁走的快,默契的保持着平均速度在间隔两米距离平行,李瑞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仿佛和身后的过客一样也是一具尸体,是一个会走的丧尸。 继续往前走人类存在过的痕迹越发明显,挂在侧边树上的塑料袋,路中间的生锈的汽水罐,身后的丧尸从一具变成两具,也不知从那里跳出来的,夹着中间的位置保持一条线。 彼此都是那样缓慢的拖动躯壳行走,直到被一辆车拦去了半边路,很破的车玻璃车窗全是碎的,座椅里面落满了叶,就连整个的车漆都灰了一个度,方向盘下却插着钥匙。 他还不能死,李瑞便坐进了半开的车门里关上,就在那两位过路客脑袋探进车窗张大嘴时车启动了。 远远追着污浊的尾气留在后面成为倒后镜里的一个点,车前的挡风玻璃也是裂的,就像一张尘封了一层厚厚的网覆盖了前路,看不清也没关系,路是直的,注定好的直路。 速度随风灌进窗口划过两边的风景,扬起落过的叶积落的尘使路越来越短。 李瑞感受着风吹着,不知为何看向前方是眼里一片茫然,也许是风太大刮的耳朵太吵,乱碰的手打开了播放器。 是首听不懂的英文歌,感觉有点难过的曲,就在看向小小屏幕里浮现的歌词时,眼眶里不小心被太大的风吹进了沙。 李瑞没有动,依然是凝视着前方的姿势,面无表情的听着歌在放,默许一只眼的泪在流,直到眼泪落去沙,歌曲也没有停。 l''m loving living every single day 我是如此的享受每一天的生活 but sonmetimes lfeel so 但有时才有这种感受 l hope tofund a little peace of mind 想要寻找一个宁静的心灵空间 and l just want to know 寻找一个答案 aa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谁能安抚那些破碎的心 and what are we to be 我们将何去何从 where is home on the milkyway of stare 在广阔的星空下何处寻到我的家 l dry my eyes again 我只得再一次擦干泪眼 ln my dreams l am not so far away from home 梦中我从未曾远离家园 what am l in a world so far away from home 有生以来我都远离家园 without you l will be so far away from home 没有你的相伴我依然远离家园 lf we could make it theough the darkest night 如果我们能穿越那最为黑暗的夜 we''d have a brighter day 我们将能拥有更光明的明天 the world l see beyond your pretty 透过你的明眸我看到了一个世界 makes me want to stay 它是如此让我留恋 an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hearts 谁能安抚那些破碎的心 and what are we to be 我们将何去何从 where is home on the milkyway of stars 渺茫星空何处是家园 l dry my eyes again 我只得再一次地擦干泪 lm my dreams l am not so far away from home 梦中我从未曾远离家园 what am l in a world so far away from home 现实中却是如此远离家园 all my life all the time so far away from home 有生以来我都远离家园 without you l will be so far away from home 没有你的相伴我依然远离家园 l count on you no matter what they 我是如此的依恋你,无论世人如何评说 cause love can find it''s time 爱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季节 ........ ........ 风小了,车也停了因为没油也可能那里坏了,被迫停在破碎城边的边际,与李瑞记忆中模糊的城有些大相径庭,陈旧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人迹罕至的走过的只有陌生的尸体。 已经很近了,牵过琳琳下了车就能看见耸立的车站口,转个弯个向前走进一个小马路口,最多也只有卡车宽。 两边长满的灌木丛已枯萎,叶子落满了路泡着水洼里经时间腐烂一踩过能留下一整条路的脚印,很安静,虫鸣和风声都没有。 往事也随着李瑞目光随即之处记忆变的清晰了些,曾经路过的火车铁轨生了锈,中间交错的路线里长满了灰黄的杂草遮住了通往更远方的路。 有点开裂的卵石水泥路的裂缝越来越大,积着前些天下的雨,坑坑洼洼,琳琳差点被绊倒,幸免又落的满身脏。 不知何时走过的村碑被枯蔓覆盖没能看见,却迎来了几棵光秃秃的李子树,从折过枝的清脆声来看已经枯死了很久,叶子都没有留下一片。 在站在边缘的坡上望去,记忆中那条横跨整个村的河没有水,干的只剩一层潮湿的泥底面,被连绵不绝的杂草野藤遮的像条黑漆漆的缝。 所过的每家每户大门敞开黑洞洞的没有一个人,一模墙壁残留着灼烧过的焦黑,微风吹过落几片枯叶浮动,荒凉的连空气都是阴沉的。 距离那栋门前种着桃树的房子越来越近,随着迈动的脚步,牵着琳琳的手是颤抖的,呼吸仿佛哽咽了胸腔,麻木溃散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的抬起。 李瑞他到家了。 第276章 房子 “爸!妈......” 枝茂错杂的桃树下是落满地的腐叶,腐朽的门前是半开着,李瑞急忙推开一走进,没有人。 里面宛如多次被洪水冲洗过般的狼藉,乱扔落满尘土的衣物,瓦硕和碗的碎片四溅,桌凳朝天,门窗破碎经风吹雨淋墙壁都是霉菌斑斑,泛着浓重的阴潮味,仿佛无人存在了很久。 这就是李瑞的家。 这一刻李瑞放开了琳琳的手,犹如无力支撑般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跪坐在地面渐渐栽倒在杂灰脏乱的地面,指尖都无法动弹,目光是死寂的,在屋内的地面上躺了很久。 久到透进来的光线尘埃落定,久到地面漆黑的阴冷侵入四肢骸骨,李瑞浑身止不住缩瑟的一点点从地面爬起来,瞳孔不断收缩,指尖颤抖的捡起飘进来的枯叶,抚过橱柜上的灰絮。 游魂般十分缓慢的收拾满地杂乱,试图还原成记忆中最清晰的样子,扫过满地疮痍扶过桌凳。 也不知道李瑞清扫了多久,他的家就如同他曾经多次搜刮过的别人家一样,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小到吃的油盐酱醋,大到用的锅碗瓢盆,更别提食物就连裹身的旧衣服都没有几件。 至于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扫把放下,一切归为原位后整个房子空落落的,李瑞疲惫的趴在曾一起吃过很多年饭的方桌上,没有饭和菜的气息,只能尘埃进入鼻腔的闷沉感,逐渐闭上了眼睛。 天黑了,琳琳就这样坐在李瑞的对面没有表情的凝视下,过去了回到家的第一晚。 一夜无光无梦,在醒来李瑞突然仿佛想起了很重要的事,立马翻过柜子抽屉在各自说明书证件里翻找属于照片的东西。 在吃下蘑菇的那一刻,他早已记不清关于父母的任何一点回忆,记忆中所有的美好凝聚成烟花灿烂一瞬,燃尽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永坠黑夜迷失。 李瑞找不到他们的照片,找不到一点他们存在的过的痕迹,灰尘太厚时间太久仿佛将他们掩埋了。 指尖终归是无力扶着房间里最暗的柜子滑下,一点点磨破了指甲抠进木心刺屑扎进了肉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流落到地都没有松开。 那么他们人去了那里还有没有意义,李瑞还得继续找下去,简单安置好了琳琳将她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便走出了门。 没有水,没有食物李瑞已经记不清多久前吃过东西喝过水,身体的机能在思维的迟钝下已经变的不重要了,至少还要撑到一个人来。 荒村野地里潮湿的田埂着流淌浑浊的泥水,软烂一踩过可能会滑倒,李瑞再次来到那条梦中的河边,已不再清澈流淌,蹲下舀一手浑浊的水依然能喝。 有水的地方边上长着一层层泛黄的茅草以及枯死的葛根藤,李瑞带了锄头,一拨开地上那厚厚覆盖到膝盖杂草,土地是翻过的。 茅草根都没得挖,土粒是潮湿的看上去大约在不久之前动过的痕迹。 见此李瑞不禁站起步身,仔仔细细的环绕了一遍山和草包围的村子,很寂静,灰白的日光下闷沉沉的连只鸟都不曾飞过。 继续找别的田埂草丛里挖,一转头,李瑞看见了一个孩子。 蹲在绿黄色的草垛里拿着小筐子,个头矮小瘦巴巴的像一只胆怯的兔子,看见人的第一眼就跑了。 李瑞追,他跑,一前一后在荒草漫漫的田野里狂奔,穷追不舍只会适得其反,孩子钻进了更深更茂密的灌木荆棘的草林里。 很多刺长长绕绕的覆盖了田野的边际,李瑞脸色苍白喘着气,毫不犹豫的踏进到腰际荆棘缠绕的深草里,有些语无伦次的呼唤道:“别,别跑!!!我也是这里的人,我回来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在吗?大家都还活着吗?” 就这样李瑞见到了村长,和另外的十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只是看起来是有点眼熟,应该是某个村干部。 他跟村里的所有人都不熟。 在那小孩的带路下来到了深山的一栋老屋子前,瓦片是很老的灰黑瓦墙是没有人会用的土砖,草树一遮很是隐蔽。 村长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五十,头发胡子蓬乱花白,皱纹深深刻在脸上只剩下皮和骨,比八十岁还要老。 李瑞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好像看见了他半截身体入了土的样子,彼此的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就连他抱着的一捆柴都掉了。 李瑞立马冲上去握住他颤抖干枯的手,“我爸妈在那里!!” “你..你好眼熟...,你是李家那脉的孩子吧....” “我爸妈在那里!!!” “太太好了....” “我爸妈在那里!!!” 村长皱巴巴的嘴皮似乎高兴的合不拢,眼眶都不禁浮现热泪紧紧握住他的手完全无视了问题,乐呵呵的。 李瑞急切的摇晃着他快要散架的身躯,几近歇斯底里的低吼,“我爸妈在那里!!在那里!!” 也许是那目光快要杀死人,村长微颤的缩着身搭上李瑞的肩轻轻安抚,慢慢合拢嘴皮视线有些闪躲默然微着垂下了一点头。 缓缓道,“别激动啊,孩子,你说他们啊,他们...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瑞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直勾勾的看着他,空洞的瞳孔扩大,紧紧掐住了他的肩,“快告诉我,我爸妈去哪了!” 村长有些不敢直视李瑞的问题,话越说越低,“我不清楚,来了吃人的疯子,又被很多很多城里人抢走了粮食,大家能投奔的投奔乱逃的乱逃,只剩下我和还有这些没能逃掉的孩子......” 又是得到不明所以的答案李瑞逐渐卸了力气往回走,却被村长紧紧抓住手腕,“孩子别走,既然你回来了能不能照顾着咱们村的这些遗孤,有没有带来吃的,有没有药,大家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还生着病.......” 李瑞淡淡扫了一眼角落里那群面黄肌瘦的小孩,最小的可能才三四岁,大的不超过十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李瑞刚迈出的脚步却被村长死死抱住,他泪眼婆娑的哀求道:“孩子你别走,留下来照顾这些孩子活下去吧,我可能活不了几年,可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每一个都是我们村全部的延续,你看!” 说着村长指了指边上眼珠同样黑漆漆的小孩,“那个孩子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你们李家的,那可是你亲叔叔的小儿子啊.....” 李瑞不禁抬眼望了去依稀有点印象,每次过年时都缠着他要红包的哪位,“我没打算走,我只是想回家去等我爸妈。” 得不到准确回复的村长有些急,“那这些孩子....” 当再次提起那些孩子的问题时李瑞很恍惚,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仿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沉默。 村长缓慢直起了身,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太急了,如果你没有等到你会走吗?” 李瑞轻轻摇了摇头,拿过他的锄头往回走,留下一个寂落的背影逐渐随话语消失。 “落叶归根,这里是家我相信他们永远不会离开。” 第277章 真相 李瑞的家门口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 加上带领路的那一个算进去,一共十四个孩子整整齐齐的跟着他到家门口,村长说他们只是来看看而已,仿佛在看到李瑞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将全村的希望托付给了他。 李瑞呆滞的坐在门框边任由他们怎么样,他已经自顾不暇,没有多余的精力摊上这么麻烦的事,他们饿他们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瑞的无所作为,不代表那群的孩子无所作为,他们抱团低着头像一群失去母鸡的鸡仔蹲坐在边上的桃树下,有几个调皮的爬上了树东张西望,有几个饿得不行的扣着桃树皮上凝固的桃胶咬。 其中和李瑞同一脉算得上是他表弟的孩子默默蹲坐在他旁边,有着同样黑漆漆的眼睛不同的眼神,一个抬起头有光一个垂下头黯淡空洞,比往年懂事了很多,怯懦的叫了声哥哥。 如果不看脸,瘦巴巴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定和他小时候的样子很像,可李瑞终归是像母亲些,如果嘴角会噙着笑那应该看起来会温暖些,又大又粗的手和又小细的手结合就这样诞生出了他最完美的手。 到头来却谁都不像。 中午了孩子们还没有走,饥饿在每一个孩子的脸上浮现,坐在旁边的小表弟有些按捺不住,看着一动不动的李瑞,满腹纠结下最终还是迈动脚步去推身后的门。 就在门要松开一丝缝隙下,李瑞眼珠撇了撇移向他道:“我家什么也没有,也不安全。” 他悻悻解释想要个碗舀点水喝,得到也没有的回答孩子们便散了。 也许他们总会自食其力,可目光所及之处遭受掠夺荒芜的土地连只鸟的养不活,更何况一群弱小的孩子。 起风了,吹过草絮落尽埃,李瑞缄默的看着他们在没有绿色的田野里穿梭。 等待的过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一转眼从苍白到漆黑李瑞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蹲坐在头靠着方形的木门槛边等待。 却在水泥路的中间等来了一个模糊的自己,小小的,瘦瘦的,头发总是不愿意剪遮住了眼睛,就站在李瑞面前,“哥哥,哥哥,醒醒,村长让我拿了吃的给你。” 李瑞恍惚的看着他小表弟递过来的碗,装着一条像树根块的玩意,散发着浓浓的苦味,在寂冷的夜色中漂浮着温度的热气。 接过中摸到了他稚嫩的手还残留着泥土的黏渍,嘴巴和脸都是黑漆漆的,袖子的衣着仿佛从来没有洗过般成硬块,裤脚都是破的撕裂。 就在他转身走进夜的边缘时,李瑞给了他一块巧克力,那是最后一块,不知何时放进的口袋的深处,被体温捂得融化了,当时是想用在琳琳不挑食时哄她用的。 毫无意义的等待没有用,李瑞稍微还是妥协了一点在门口的田地里去等,摘一些没有枯萎的蒲公英,挖挖枯藤里的葛根块,在看得见家的地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帮一帮他们。 当手中的锄头划破天际那一刻,李瑞放空的思维不禁在想,如果能这样永远挖下去也不错,什么都不用思考忘记了约定,忘记了痛苦。 去回应身后数个对他抱有期盼的纯真目光,回到家的第三天李瑞甚至有点儿期盼白静能不能晚一点来,至少在这片没有希望的土地上他是被需要的。 野生的葛根块永远洗不干净,松树的皮也煮不烂,李瑞也没吃几顿胃里却排斥的厉害,扶着墙吐了好几次苦水,连这里最小的孩子都比他吃的多。 冬天要来了能吃的东西有限,树皮草根,他们连干木头里的虫子都没有放过,终日吃这些东西避免不了憔悴消瘦,严重的营养不良而腹大萎黄。 李瑞将一上午收集到的作物交到村长皱巴巴的手中时,他重重咳嗽了几声拉过李瑞站在能看见整个村子的山路坡边,“天冷了啊,又有两孩子晕倒了,他们实在是太瘦了.....” 李瑞没有回答,沉默的遥望他家那一条曲折的路,村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一块开垦过的菜地,“孩子,那里有我前不久的种下的菜,我就只能托付你来好好看着了。” “不要让别人发现,也不要让孩子们没长大就偷偷摘了去,唉.....可就那就点还是不够让大家全部熬过这个冬天.....” 村长感慨的正说着,手紧紧拉住了李瑞手臂,像是吐露出某些难言之隐般垂目道。 “他们就拜托你了,为了你们都能全部延续下去让明年的春天早点来,请您把我这把老骨头分给孩子们,让他们好好熬过这段时间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李瑞十分错愕连忙甩开了他的手,“不,我不接受。” 正要走,村长连忙拉着李瑞的手跪下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我知道你这一路一定很艰辛,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和他们一起好好活下去吧!!!” 李瑞的眼里没有神,无动于衷的再次甩开了他的手,只是在回头的瞬间,一边的孩子们不知何时聚拢在一堆。 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眼睛睁的很大,没有表情微伸着脖梗目送着他离开。 下午依旧是闷沉的,好像天空抑郁了般一样没有精神,李瑞发现家里镰刀不见了,或者说连一把刀都没有看见,割个草的想法就这样消失,又回到了门槛上的位置仰望。 很平静的一个下午,零星的孩子在山林田地之间日常奔波,几个大的跟随村长干活,时间一久,便不再对李瑞这个总是一副苦大仇深沉默的人产生几分兴趣。 路还是那样空荡荡,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自从给过他的小表弟巧克力时不时会陪着李瑞坐一会,无风,今天的小表弟似乎有点不一样。 相似的眼睛中泛着几分红,明显是被人欺负了,脸上还有抓痕,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在央求着李瑞能不能为他讨个公道。 李瑞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视线凝望着路的尽头,他难得擅自大胆了些离坐的离李瑞很近,“哥哥,我饿。” 这么多张嘴能挖出来东西越来越少,避免不了你争我抢,也许是看在这世上同一脉的血缘关系,李瑞终归动容了些摸了摸他的头,习惯性的揽近的怀抱里,给予一点仅有的安慰。 小表弟倒突然显得有几分猝不及防,便很快接受了下来靠着肩聂取着温暖,缓慢抬起来头细细看着李瑞的脸抬手附上去轻轻触摸。 “哥哥,你好香,鼻子和婶娘的一模一样。” 第278章 崩坏 李瑞微微发愣,低下头紧紧握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你在什么时候!在那里见过我妈?” 也许是李瑞反应变得不对劲,又或者是抓住他的手太用力,疼了,小表弟显得几分手足无措,慢慢挣脱李怀抱怯生生的抽回着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李瑞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李瑞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抓住他的手没有放,沉默蔓延了数分钟后,在他要将手一点点抽走的那一刻。 漆黑目光逐渐焦距,李瑞恢复了平淡的语气道:“还想吃巧克力吗?” 小表弟要走的脚步犹豫了,李瑞继续道:“告诉我,你在那里见过你婶娘。” “村长爷爷告诉我们,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能对你说。” 李瑞缓缓挪动身躯,站在他面前轻轻的蹲下摸上他的头,用尽可能温柔的态度,“没关系的,我是你哥哥,只要你告诉我的妈妈最后在那里,我给你我全部的巧克力,饼干,糖.....” 随着指尖滑下他的脸,一点点凑近彼此间的距离环上小小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低语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你不说你就没有告诉过我。” 很轻很近很诱人的话,温柔到令人恍惚仿佛闭上眼坠入梦境里迷失。 “来吧,告诉我,在那里。” “在小小的碗里。” “在那里。” “在黑黑的锅里。” “在那里。” “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 李瑞失去了思考——世界很安静天空开始撕裂掉落黑色的碎片从脚下崩塌,天旋地转颠倒了日和夜被无尽的痛苦堤绝,溃坏到膝盖落在黄土上平息着摇晃的大地。 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 李瑞喘不上气,浑身发抖几近干呕,脸上不知该浮现什么样的表情瞳孔不停收缩,跪趴在地被真相两个字刺进深深的骨髓里痛不欲生,还得由面前的小人扶着肩膀将名为理智的事物在一次无情的拔出来。 他有些不明白,“哥哥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我的爸爸大家都在我们的身体里,为了能够让我们在这片土地继续在这个村长大,每个人都是自愿拿起了刀睡着了。” “请哥哥您不要讨厌我们,我们一起度过这个冬天吧。” 李瑞笑了,“继续。”眼神溃散嘴角在抽,“请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不要告诉我,我的妈妈是第一个被吃的,她那么善良我会忍不住哭的呢...呵呵...” 他不禁顿了顿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默默点的一下的头,垂下的眼说明这又是事实,不敢看向李瑞磕磕绊绊道。 “那天村子里来了从外面来了很多很多怪物,他们咬人,抢东西,抢走了我的妈妈,大家躲在很小很黑的房子里很饿很饿,很多人一动不动都要死了,我听见婶娘说要是谁能用手机去外面给她发个短信,她就愿意做第一个。” “我分到了鼻子和耳朵,爸爸分到了半个肩膀,叔叔什么都没要饿死了.....” 很天真的声音却说出最残忍的话,听着李瑞忍不住蜷缩重重捂住脸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仿佛不敢相信那个画面,连忙打断颤巍巍的说:“骨头呢....骨头在哪.......” “村长爷爷说骨头吃了能长高......” “........啊哈啊....呵呵呵呃额......” 悲鸣的声音从土地的裂缝中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仿佛濒死挤在地狱里的嘶吼声音很小,很微弱,指尖用力抠陷在干渴没有眼泪的黄土挤压。 也不知李瑞瘫缩在地面上垂丧了多久,就在小表弟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时,李瑞缓缓爬地而起,像一具尸体般僵硬冷冰冰道:“谢谢你告诉我真相,现在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便抬手指了指其他田地里的其他孩子,“去把其他的孩子全部叫过来吧,我的家里有很多的糖饼干零食,很多很多,一起来吃吧。” “我在屋子的里面等你们.....” 李瑞转身低着头一步步走到封闭的门前,推开了家的大门,很黑,幽深深的什么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阴沉的天色透不进一点光。 灰尘的味道没有散尽,尽数腐朽斑斓的霉味,家里没有刀但李瑞带回了一把,很锋利在黑地方下都能闪过线一样的锋芒,和送给他的那个人一样坚韧,也许过不了多久将会刺进他自己的身体。 喉咙,心脏,那一天越快越好,呼吸都是痛的。 李瑞放弃了思考闭上了眼,听着无数雀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过石板拍过门,等待全部踏进门槛的那一刻与外面的隔绝。 锁扣上了,很暗感知不到活着的生命,死去才能完成他的诺言。 都去死吧。 已经无法在忍受了,曾经最美好的地方变成了最深层的地狱,黑色和红色交织,痛苦和悲鸣响彻,可他的家里没有恶魔,只有绝望在穿梭的影子。 很难受,很难受,剖开肚皮刺烂心也不能比,割掉喉咙折断骨都不能比较的疼痛,心脏好像在被挤压榨干血,胸腔被痛苦填满的窒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扭曲的脸庞在挣扎。 血在流,是热的,他们在尖叫,他们在逃窜,他们在声嘶力竭的哭呼,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那么李瑞恳求的俯趴在他们的躯壳上,一遍又一遍的刺穿他们能不能将他的爸爸妈妈还给他,他也想要爸爸妈妈,想要家人,能不能吐出来还给他,能不能,能不能..... 还给他。 尸体也好,一点点也好,什么都好,留一个纪念,留一个坟墓的都不给,就这样能背负希望心安理得的活下去,这样未免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 为什么还要逃,他追,他这一路上拼命追赶着他们的影子来到这个房子,这个家还要跑,不能被允许,不能被原谅。 他们一定在,他们一定藏在他们的某个地方,在肚皮的里面,最内脏的里面,看见了在血的温度里,在胃和肠道残余的缝隙里一定还在。 拼好凑在一起随着无数的心脏在动,又湿又滑像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羊水包裹的子宫里,意识是模糊的,什么也不用想覆盖着全身,在温度没消失之前溺死在片刻的幻想, “好温暖,在让我拥抱你们一次吧。” 家里安静了,血的味道在凝聚,李瑞躺在十四具肢体上,双臂埋在脑袋怀抱着一副副湿黏腻的内脏,感受着最后一点留下的余温,深深陷在以血肉堆积的巢里。 “妈妈,爸爸.....” 第279章 失去 孩子们一个都不见了,阴闷闷的天仿佛预示着不祥,村长驼着腰杵着竹竿略带焦急的赶往李瑞家门口。 枯枝残叶的桃树下无人清,半开的院墙门寂静的发慌,村长只是站在门口便能感受到丝丝的血腥气透过门缝里的黑暗弥漫。 他土色的枯唇大声呼唤,走近,不停敲打饱经风霜封闭的大门,焦急的拍了拍,生锈的锁断了,门吱呀一声缓缓扇开一半。 昏暗的光线照不亮太暗的室内,地板墙壁流着稠血泛起的潮湿,头皮眼球皮肉组织随着拖拽的血迹聚拢在屋子的中间,形成一个小堆,像一张床小小的头颅为装饰,柔软的内脏为褥血肉为枕。 李瑞就躺在上面蜷缩着,浑身浴满了血仿佛是个被困在地狱里的茧,睁开眼却没有回到人间。 村长杵着发黑油亮的竹竿掉了,很响,这个苍老的人瘫坐在血红的地板浑身发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惊恐的瞪大眼睛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你对得起我们的列祖列宗所有人的守护的村子吗!简直是大逆不道啊,你九泉之下爹娘简直要为你眼死不瞑目,我们的一片苦心,大家的牺牲,全部栽在了你个畜生手里,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们的苦心,他们会怎么生出了你个不是人的杂种!!!” “罪人啊——” 要多不堪有多难听的语言如雷贯耳,李瑞是死寂的眼睛都没有眨过,缓缓从冰凉的血肉里撑起手一点点爬起来,也不在意浑身掉落的脏器沾到衣摆上在滴血,慢慢站起来。 头是摇晃的,身体是不稳的随着拿刀的指尖一步步坠着血,像慢放一般的动作来到怒不可遏跪坐的村长面前,他瞪着眼正要张开嘴,干巴巴的脑袋便在眨眼之间滚落在地。 “好吵,安静一点好不好.....” 没说完的话卡在喷血的脖梗里倒下,李瑞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家的门口,仰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天,暗沉的地,没有云飘动的灰色边际,站了许久。 贫瘠的土地不会孕育生命,阴暗的世界不存在希望,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在低头看向自己猩红的手,从未在此刻厌恶活着。 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想的不得了,一秒也忍不住,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刀还在滴血,沾染着所有人血的刃最后应该抹上他的来终结这片土地所有的罪恶,死亡如果能重逢那么指向喉咙的那一刻无比美妙。 什么也不需要想,停止了痛苦的思考,停止了难受的呼吸,只要用力刺破皮肤,割破薄薄的气管,放鲜血离开。 刀停在了脖颈的皮肤,李瑞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很轻,在向他靠近,刀身银光的面倒映着他的脸,看清楚了是什么样的刀。 琳琳出来了,房间门大抵是被乱逃的孩子们撞松了,没有绑着舍不得,停驻在李瑞的脚边,没有温度也不会说话,皮肤灰白肢体僵硬,呆滞的眼睛不会眨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李瑞放下了刀,瘫坐在琳琳面前,忍不住将头抵在她冰冷小小的肩膀支撑。 还不能死,他还得需要给白静一个交代,如果白静看见他和妹妹都死了,那该有多难过,严重点受不了打击当场陪他们去了。 李瑞哪怕是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是属于他的责任,也将一切的源头归错于他,那么白静就应该不会有想要放弃自己的想法,那他怎样都好,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为了减轻白静的痛苦少一点难过,李瑞便决定再继续忍受一下名为活着的痛苦吧。 这是约定也是对白静的承诺,也许他也可能料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才说好好等他来在决定一切吧。 可无论怎样,死在这里是注定的结局,无非是早和晚的时间问题,快点来吧。 李瑞这样祈祷着,渴望着一点点将琳琳熟练于心的紧紧怀抱着那一天快点到来,在彻底疯掉之前。 意识和身体早已经濒临崩溃,表情是不能控制的,行为是奇怪的,因为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一想前因后果事情的结束与开始,手会颤抖的钻进喉咙里尝试去掏出装满胸腔的罪恶和痛楚。 想要好受一点,身体想要拦不住的死去。 天黑了,很暗很暗时间不会因为意识停止,李瑞抱着琳琳坐在他的家门口,在漆黑的土地,在越来越冷的夜晚度过了回到家的第四个早晨。 枯黄的草泛起了薄薄的霜,晨微在大地蔓延被微风吹散,发丝落下露水,血液凝固了皮肤,黏住了彼此的怀抱有些分不开。 房子里的腥气在散发,肮脏粘腻混乱,至少在白静来之前,最后能做得只是不要污染了他的眼睛。 粗制的蛇皮套,大约能装八十斤的米五个绰绰有余,锄头挖了一上午,土地能掩埋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风会吹去疲惫的汗,在河里的低洼里足够洗干净所有的血,渐渐晕开染红了淤泥的沉淀一路流淌。 即使擦去血,抹过残留的灰,死亡的味道不会随着痕迹消失。 再次牵着琳琳走出门,天是灰白色调的起着风,有点冷冬天要来了。 再次抬眼望去那条粗粝环山而绕的路线里,不知何时层层错枝在边缘的尽头闪过模糊的人影,即使只有那么一点又小但依然十分眼熟。 他来了,他缓慢的来了。 第280章 埋葬 远远的他越来越近,从一个点变成树叶那么大的人形,被错综茂密的树枝中遮住脸移动,被矮矮的絮草遮住腿走来。 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路和野草的边缘,背着有些重量的双肩包,压的他肩膀的领角起皱,垂下的手臂还提着一个夹包,身形依然挺的很直,目光平视的看着前方好像观察着。 没有疲惫的艰辛,甚至能感觉到带着些许的期待。 比想象中平静,李瑞默然收回了视线牵着琳琳继续一步一步走,走在显眼的路边,走在没有叶子的桃树下。 不知怎得琳琳呆滞的如任人摆布的木偶,身上没有束缚嘴里也塞东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她看起来像活着,像一点当初从他的手里牵过鲜活漂亮的样子,现在她小小的手冷的像握住了冰锥。 也逐渐失去了攻击的反应,仿佛是习惯多了她的身边多了一具即将要死的尸体。 李瑞已经摆好姿势了,跪坐在满地腐叶小径家门口卡在三棵桃树中间,低着头半边手搭在琳琳的肩怀抱一样藏匿,像绞刑架的犯人一样准备由他的目光杀死。 摩擦枯叶的窸窣声越来越清晰,天很阴风微微吹动发丝夹杂着几分凉,是由他带来的。 李瑞能感觉到白静困惑的目光随着脚步在默默审视着他这一行为。 抬头,慢慢对上面前的眼神又落下,声音和指尖是颤抖的,他也像是有所不安的眼神凝视,下移,落到琳琳的身上,泛着死灰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空气和呼吸仿佛在一刻静止,他手中的包闷沉的掉在了地上,猛得下坠崩坏了拉链溅出了零星白花花的药盒,就散在李瑞的膝盖边,听着慌张,急切恐惧的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呼唤琳琳两个字。 无视了他。 声音一声比一声哽咽,谁都没有呼吸,浮在空中的手腕是颤抖缠满了颜色的纱布,白色的脸颊上残留着红红的擦伤,错过李瑞耳边的头发里残留着深深的血垢。 手还没有有碰到,琳琳动了,残忍的对她面前伸出手的人龇牙咧嘴。 如果不是李瑞按住了她的嘴,她可能就忍不住咬上去饮血吃肉,发出威胁挣扎着的嘶吼,突然间变的激动,宛如一只毫无威胁没有理智的幼兽。 他的眼眸暗淡的仿佛死去般剧烈收缩,瘫坐在同一片尘和枯叶遍布的土地,肩膀和眼角微微抖动,很小的幅度无法察觉,透明的眼泪染湿了他的睫毛,在下巴凝聚悲伤。 白静哭了,这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看着他哭,整个面容就像一张单薄的白纸,突然被噩耗揉的粉碎。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是茫然又无助的垂落,李瑞却没有资格安慰的擦去他的眼泪,那仿佛是世界上可怕的液体,恐怕一旦沾染到比以往遭受过的各种楚痛都要疼。 两人之间的沉默谁都没有率先打破,仿佛被无尽的痛苦灌满无法思考,空气中只有轻微的风声和琳琳所发出的低吼声。 在窒息之前李瑞环抱着琳琳双手缓缓向他呈上了刀,被擦的很干净犹如刚送给他时一样,彼此的回忆仿佛就随着尖锐的锋芒一幕幕闪过。 “请杀了我,我已经不需要活着了......” 良久,白静慢慢抬起了头,溃散眼眸倒映着李瑞心如死灰的脸,突然变的激动嘴唇颤抖的说出了审判了他足以到死亡尽头还能痛苦的话。 “我恨你。” 呈上去的刀在飞,被他打向天空,被他猝不及防推倒在漆黑的地面。 在这一瞬间李瑞好像死了,一动不动躺着灵魂仿佛被抽走,视线停留在桃枝遮掩的天空,听着没了限制的琳琳和他相互拉扯拖拽的声音。 如果可以李瑞卑微的希望白静能不能不要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只需要尽情发泄的打骂杀了他,捅穿他的脸割裂他的皮肤,尽情踩踏他的内脏将他整个人弄的一团糟,挫骨扬灰的好。 不要这么毫不留情的放过。 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没人会在意他,也不会爬起来,感受着他们间纠缠踢蹬土地的震动,摩擦枯叶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 白静走了,没能带走了琳琳。 能从满地痕迹来看琳琳反抗的很激烈,似乎不愿意离开他这样一个死人。 明明那才是她亲哥哥挣扎的却像是在反抗仇人,这不应该,她活着时一向乖巧,死了面对曾经最亲近的人竟跟外面凶恶的丧尸没什么区别。 他走的很坚定,眼眶是红的,无措的视线稍有迟疑的转过身。 死心般甩开了不厌其烦咬向他的琳琳将她留在了路的边缘,好像那已经不是他的妹妹,没有擦干眼泪消失在路的尽头。 风吹过阴沉沉的云,仿佛没有来过。 李瑞躺着没有动,也动不了,已经被钉死在腐烂枯萎的地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动着手指挖一个坑把自己埋了。 刀就掉在一旁,没有力气去捡起直接了断,太痛苦了,太痛苦了,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 一思考一眨眼一呼吸都在感受着难以描述的痛苦钻进身体里不断挤压膨胀,不会炸。 能动的手指越来越多,紧紧扣着软烂的泥土陷进去的挖,挖的泥土越来越多,挖到天黑,挖到身体倾斜一点点下陷,直到脑子里没有意识。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感受,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去死。 随便身体失去行动机能,慢慢饿死或者被游荡在路边乱走的琳琳咬死,也许她应该走过来一点,快点来咬死他。 土没能掩埋身体时间逐渐将其埋葬,眼皮睁不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分不清亮和黑,每一秒都是无比漫长仿佛泡在痛苦的长河里煎熬。 直到感觉到了地表的震动,枯枝被踩断的清脆声,每一步都好像走的很沉重,带着血腥和泥土的潮湿,睁开眼李瑞看见了艾花。 她混着血泥沾染的赤脚站在他的头顶,衣服身体破破烂烂,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拖着半截肠,完全灰白的眼眸垂落凝视着久久无法言语,如果不是长长的头发和熟悉身形,简直无法辨认。 艾花死了,但如约找到了他。 李瑞彻底绝望,天是亮的眼前是黑的。 睁开的眼只想早点闭上去陪她,颤抖的手竭尽全力手去触摸她身上可能残留的刀,可还没来得及触及到,就被她下垂在手中紧篡的本子坠落砸到面门。 遮掩了全部视线,沾满了血和泥模糊封面的草花图案,是她的日记本。 第281章 艾花的日记 星期一 阴 为什么觉得我有病,我只是不想再装的正常了。 我从很早开始就会诱导无知的孩子前往死亡的深渊。 你们还妄想用这些苍白的药片将我变成听话的洋娃娃吗。 星期三 阴雨 今天他们又把我给关起来,我不过就是把楼下狗的皮给扒下来罢了。 谁让我窗户下的公园里有个女人每天早上八点总会坐在长椅上和狗玩耍,摸它的皮毛。 我也想摸一下,可惜狗不同意。 摸到之后感觉并不好,粗密的毛和刷子一样硬邦邦,和我的头发比差远了。 我还给了那个女人一点小小的礼物。 我在她门前所有的鞋子里放了刀片,这样可以好几天不用看见她了。 我又可以独享公园了。 星期二 多云 狗是狗,会汪汪叫。 花是花,闻着很香。 太阳会发光。 糖果是甜的。 那么人是什么意思? 星期四 阴 规则囚禁本能,压抑自我累积痛苦而疯狂。 我平等的嫉妒世界上每一个获得幸福的人。 你们能够在规则之下得到满足,沉迷虚假的快乐,溶于虫群,我不屑于去理解他们,明明外表一样,认清事物的思维逻辑显得不同,让我意识到人是可以被驯养的,吃着一样的食物,接受一样的认知,只为驯化出社会需要的人,无法以个体的意识来打破规则,放逐自我。 星期五 阴 咦, 有怪物。 星期六 多云 怪物咬到人就会变成怪物。 那么我去咬怪物怎么不变成人。 哈哈,这个世界真奇妙。 星期日 晴 今天是少见的晴天,我喜欢晴天,每当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的心情就会好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就足够了。 怪物又在咬人,被咬了就会变成怪物,原来痛苦可以这么轻易被传播。 我抓了一个小怪物将他藏了起来,看看谁找到他,如果找不到就一起变成怪物吧。 星期二 雨 窗外再也看不见一个活着的人了,那我是不是世上最后一个人,他们死了和活着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来阻止我了,是去强暴讨厌我的表妹,还是在隔壁家晾着的衣服里放活蟑螂,这些好像随着他们变成了怪物都没有了意义,那么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星期五 小雨 雨顺着空气中散发着他们的气息,水雾在跳舞潮湿的将我淹没坠入深海,我无法呼吸斑斓的影子穿过我的灵魂,他们在我眼里流失指引我坠入地狱,痛苦的尖叫穿透扭曲的身体,诅咒怨恨愤怒我会将它们啃食殆尽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能品尝到他们恐惧,原来我才是最可怕的根源,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那将失去自我。 星期六 多云 手臂,大腿,肌肉,骨骼和心脏,蛋白质,脂肪。 星期天日 阴 遥望远方时,窗外公园里的草坪长出了新芽,花应该也要开了吧。 曾有人抨击花不过是植物的性器官,而世上又有那个生物的性器官是比花更美丽的存在呢。 我期待着待放的花,我喜欢着盛开的花,我难过的吃下枯萎的花 我爱着世上的每一朵花。 星期一 阴云 今天是我在窗前遥望世界的第十九个春天,天气是阴的藤蔓悄悄爬上墙,蝴蝶不会飞到我的窗,世界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没有人存在,在死去。 星期二 多云 眼球在转动,肢体在发抖,血已经流干了,怎么还在动,是切的不够碎,还是我的幻觉。 星期三 阴 时间过的太安静,我尽可能的回想着这个值得我在意的人和事,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黑日出星星,脑袋还是空空如也,比空气还空。 听说在世界相交的平行时空里,会有同样的自己不同的我,如果可以我想要紧紧拥抱着另一个自己,哪怕她善良,愚昧,邪恶,我都会倾尽全力去爱着她,我们存在于世间只有彼此才是唯一。 星期四 多云 它们开始腐烂,猩红的肉体发黑生蛆,血液凝固烂掉,可是为什么还在对我眨眼睛,还是我在对你眨眼睛,你在.....(字迹不清) 星期五 雨 今天想不出任何要记录的,睡不着。 星期六 晴 脑子碎了一地没法数了,是125块,还是126块,还是在去数一遍吧。 星期一 (好像) 睁开眼和闭上眼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过。 星期二(也许) 找到了被我藏起来的药,全部吃下去应该能睡很久,以前他们总是逼我吃药,我全部碾碎融在水里也没有治好他们的病。 白天 我睡了多久已经想不起来了,怎么还在动,即使我把它切成256份也在动,还不够多吗,还要分成多少份你们才能够死去,257还是258,259,260......(字迹扭曲) 黑夜 我在这座房子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大脑在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痛苦,仿佛失去氧气被挤压。 黑夜 好安静,我在那,分不清,我是谁,影子在说话...... 黑夜 睡不着 睡不着 睡不着,有人还在活着吗(字迹凌乱) 黑夜 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吧。 黑夜 你还在看我吗? 黑夜 ***狗*尸***人消失,去死吧(涂抹抓痕) 黑夜 都给我死去吧,歹***(污渍掩盖) 黑夜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无数杂乱的重复) 黑夜 既然无法去死,我就应该全部吃完,不能剩下一点残渣。 黑夜 我累了,时间没有尽头,如果世界上只有我活着,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黑夜 头好晕,该睡觉了,今晚不会做梦。 黑夜 脑子在腐烂,神经被折断,疼痛也无法阻止。 黑夜 痛苦不复存在,我的意识,我的思想,和它们一样在黑暗里融化,留下还没有死去的身体在挣扎。 它们不再尖叫,我不能生存在无声的世界。 黑夜 已经没有意义了,就这么死去吧,手指被我咬的已经快拿不起笔了。 白天 待着不动和死去没什么区别,额头的血已经流干,没有一点力气拿刀割下去。 白天 一想到死去没有人哀悼,没有土地埋葬,没有一朵花献在我尸体旁边,莫名的难过。 白天 阳光久违的很好,我恍惚间听到了鸟叫虫鸣,原来我还活着。 春天已经来了,花是不是也快开了,那就等到花开时我在去死吧,那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吗? 白天 想吃点甜的。 白天 窗外的白玫瑰结花苞了,两个,还是三个,快坚持不下去了。 白天 明天花就要开了,真好看,希望我能爬到花的旁边腐烂。 白天 就在今天花开了,我要去死的。 可是有一个人打碎了我的窗户,我看见了绚亮阳光折射出在我眼里七彩的光晕,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死了。 我从未因为笑容而感到比阳光还要幸福的温暖,比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好神奇,忘记了没有意义的时间。 我想要拥有。 黑夜 久违的品尝的甜,想要再你见一面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连花都无法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白天 今晚有做了一个甜蜜梦,我想一定是因为那个人,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吗,还想要...... 白天 在日落的之前的那一刻,我决定去见你,我感觉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能感觉到温暖,第一次想离开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白天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如果直接跳下去的话会摔断腿,那样就没法去找你了,这些没用的怪物终于也算是有了用途,要扔多少才能成为柔软的梯子,10只,100只...... 黑夜 今天我终于离开了家,摘下了我日思夜想的花,要是你也能看到这么美的花就好了。 躺在花上睡觉一定能做个好的梦,梦里一定有你。 明天我就跟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去找你,那是你走的方向。 好像所有和你关的东西都是金色。 我们会相遇吗? 白天 我不讨厌人,但人讨厌我,所有我还是人吗? 从刀片下倒影来看我还是人,人已经变成怪物。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想那一天,也许就没那么难过了。 星期二 晴 今天抢来的食物中有黄桃罐头,可惜没有你给我的甜。 遗忘时间太久不是件好事,因为没有人告诉我。 只有年幼的孩子肯告诉我,而她的爸爸妈妈很害怕,我会给他们一家献上红色的花朵。 星期三 晴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去逛过街,曾经车窗里的见过的东西,亲自来看却失去了热闹。 街很长连一条漂亮的裙子找不到,身上的裙子已经红的发黑,总有些奇怪的人阻拦在路上。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向我索要。 他们的脑袋不值钱,铁丝穿过鼻子成串构不成威胁也无法换一条好路。 杀了一天的人,我累了。 星期四 多云 第一次躺着马路看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你眼里的闪烁的光。 星期五 晴 我只是蹲在角落,不知道为什么一群人问我要不要跟他们走,他们中一个人的项链很好看。 她不想给,真小气,还得是我抢过来,金色的吊坠是朵小小的花。 却发现刻了某个人的名字,还是还给她算了。 没有头的脖子戴上更好看。 星期日 晴 吃东西的时候,遇到一对情侣他们在怪物的包围里哭泣。 他们相爱的样子很讨厌,所有我救了他们,问他们想不想永远在一起。 他们真挚的爱情能做出最美的红玫瑰,我想送给你,你会收下吗? 星期四 晴 走了很远远。今天我终于见到了你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子,身体从未跑的那么快过,心情比吹起来风还要轻快,可看到你的身边簇拥着好几个人我害怕了。 没有干净的衣服,没有漂亮的模样,只有满身的血污和腐臭味,我该怎么去见你呢? 怪物都视我为同伴,只能透过它们的缝隙悄悄的看你,我很想走上前去跟你说话,可又说什么呢?感谢你?报答你? 我想看着你,我想靠近你。 好嫉妒那些和你有说话的人,有个臭男人好像看见了我一直朝这边看,真是不要脸。 星期天 阴 为什么要到满是怪物的地方去,它们原来这么危险吗? 我不希望还没和你说上话就死掉,或者变成无聊的怪物。 我很难过在没有在你危险的时刻没有站出来,因为我现在太丑了,没有一点勇气去见你。 还好我石头扔的够准,其实我扔了两次,只不过你没发现。 我看不到你了,天太黑怪物太多楼也上不去。 那就在下面等你吧。 你会发现我吗? 不要死掉,不要死掉。 星期二 多云 当你从楼上落下的那一瞬,我突然想起了美人鱼的故事。 美人鱼救下了落难的王子,被公主唤醒最后爱而不得变成泡沫的悲剧童话,我总是记不住的美好结局的童话。 我不会像美人鱼一样愚蠢,如果我是美人鱼,我会聪明的杀掉公主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这样王子就只能爱我了。 星期三 晴 你比想象中要轻,摘了栀子花,很香,希望你能睡的好一点。 我不会照顾人,但对象是你的话也许我会有一点的耐心。 看着你的次数越多就只能看着你了,想时时刻刻看着你。 手却总是沾满洗不掉的血,以至于在你醒来之前我都无法用完美的样子去见你。 星期六 阴 让你走之后我有点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欺负你。 思绪混乱心情烦躁。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明明当初只想着见一面就好。 可闻到你的味道触碰到你的皮肤那一刻,我已经无法忍受你从我眼前消失了。 渴望接触你的想法越来越深。 星期天 晴 好多好多人,我无法进去。 在门口徘徊的那些时间,我很去见你,却又没有勇气,这是为什么,我想了很久。 我想是害怕你吧。 害怕那是我从未体会到感觉,谢谢你让我感到害怕。 星期三 多云 你喜欢鸟吗? 我不喜欢它们,因为它们有翅膀。 和你走同一条路我很开心,如果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就好了。 我就在后面看着你。 星期日 阴 摘了一把粉色的花,又遇见了你和那个讨厌的男人凑着说话,真讨厌。 我不喜欢任何人离你太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星期一 阴 那个贱人怎么回事,竟然敢不要的脸的腕着你的手,还用胸前那恶心东西碰你,我非割下来塞在婊子嘴里吃了不可,撑烂她身上所有的洞,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臭婊子,他是能碰的人吗? 我要让所有靠近你的妓女体验最痛苦绝望的死法。 实在是太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不要被那个母狗勾引好不好,假的,求求你,贝二...去死吧。(字迹凌乱) 割烂她的脸,扒了她的皮挖 |出内脏刺穿她身上每一根骨头,给我去死去死死到粪坑里被蛆吃过去死去 | (抓痕)死 \/死去死\/去死..........(凌乱模糊) (长达两页的辱骂) 星期三 多云 呵呵,那婊子真是经不起折腾一天就死了,看见她那个贱样子你一定会讨厌她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靠近你的妓女贱人怎么这么多,我也好想牵你的手,看那蠢样一定被很多人轮过,看看她能撑几天。 真是无法受不了,给我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星期四 晴 你离开了吗? 我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你时脚已经在行动了。 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这是喜欢吗。 那我喜欢你。 星期一 雨 找到你了, 暴雨会洗我的污渍。 无人问津的小镇里,有新裙子,空房子。 有化妆品,一定要让人给我化最美的妆。 为什么要哭呢,我又没刮了她的喉咙。 星期二 阴 很快你就要见到我了。 我决定舍弃原来那没有意义的名字,以全新的模样去见你。 那就叫艾花吧,没有人能拒绝花。 星期三 阴 在你面前我无法伪装。 好像留下了奇怪的印象。 面对你我总是想看着你以至于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说话,甚至不会说谎。 变的好奇怪。 为什么要害怕我。 星期四 阴 不喜欢花吗? 我已经有漂亮的模样,干净的裙子为什么要逃跑? 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星期五 多云 我为你遭遇不幸而感到难过。 你会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呢? 星期六 小雨 你不想看见我没关系,我会尽力寻找在你视线之外的地方。 但我无法忍受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让我独自只看着你吧。 如果不是你生病了,我才不会告诉你的医生你在哪。 我讨厌医生。 星期一 阴 这座城很安静,独自走在路上草上,常常会有一种只有我一个人的错觉。 偶尔会感到寂寞,但有花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孤独。 我喜欢热闹和尖叫,安静实在是太寂寞了。 星期三 多云 看不见你的日子比想象中无聊,我常常在想我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意义。 而然从今为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直到遇见你了 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星期六 阴 几天不见你又要死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比你死去更难过的事物。 如果是你的请求,我都可以哦。 但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我是你的。 喜欢茉莉花吗,很香的味道,以后闻到它会想到我吗? 星期天 阴 以前医院去的太多次,原来结构都是一样的,抵触的心情还是那样强烈。 星期二 阴 花喜欢阳光,我喜欢你。 花离阳光太近会灼烧,虽然会痛,那也是温暖的。 阳光是你。 星期三 多云 你总是在掌控我的理智,我的情绪,我的痛苦。 离你越近你为什么越痛苦,这样是错的吗? 你在流血,我也在流血,谁会是先流干的那个。 星期五 多云 无论你推开我多少次我都会义无反顾抱着你,真希望那一秒是永恒。 闻着你的气息,听着你的心跳,品尝着你的味道,永远看着你。 星期日 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爱自己....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写满了长达一页的爱) 我这会成为你无法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哪里不对。 无所谓,我需要你就够了 星期四 晴 我在那又睡了多久,看不见你的时间太过混沌,以至于醒来看见你是梦。 献给你的一切到了别人手中足够让我生气的咬掉手指,好讨厌好想要他们去死。 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们? 星期日 晴 如果杀了他们,你会恨我吧。 可我恨那个小女孩和医生占据了你全部的目光。 为了不被你讨厌我还是努力忍忍吧。 我不擅长忍耐,难受的脑子在撕裂。 星期一 多云 多了两条听话的狗,任我骑的那个,就送给你,不然会死掉的。 没想到,最后只能躲在讨厌的怪物坑里逃过一劫,这些人太凶了杀不掉真讨厌。 一定要活下去,我还是太弱了。 没有杀光所有人的能力,我很抱歉。 星期四 阴 坐在人的背脊上永远不会腻,看他们爬来爬去的哀嚎尖叫,能直到血不再流。 身体上的疤有点多,太丑了,只能抠掉重新长,直到长成最完美的样子。 我在去见你。 星期二 晴 夏天了,踩在地上有点烫,所以我走的有点慢。 我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看着一点点长好有点儿神奇,像枯萎的花重新绽放。 也从没走过这么远看看这个世界,很大,我不喜欢。 究竟要走很久才能在遇见你呢? 星期五 晴 在起风的时候,我想在为你拉一个曲,可我在没有找到小提琴。 世界破了。 路也要碎的,离太阳太近会失去水,没有水但有血,我在想你会怎么办,会喝吗? 没有花开的晴天不是晴天。 星期日 晴 人,好瘦的人在吃更瘦的人,不过是真实的自相残杀。 天性是无法改变的,本能是无法压抑的。 尖叫是美妙的,那是我无法弹奏的曲,鲜血是红色的,汇聚能不能浇灌出最纯洁的花。 躺在尸体上的光芒不会腐烂。 星期一 雨 雨过天晴会有彩虹,雷暴雨呢? 星期四 晴 又遇见你了,没有彩虹,一次比一次让我心痛。 你的指甲像被撕裂在血中的花瓣,好痛,好痛,恐怕要震碎玻璃的尖叫才能弥补吧。 我想我是不能在离开你了。 医生真没用。 星期六 晴 有我就够了,我讨厌他和我们一起吃饭,讨厌你对他不识好歹,怎么能容忍如此目中无人的家伙呢。 可你的伤又没好,受伤了是需要看医生的,忍一忍,玩玩交朋友的游戏,可他的目光和嘴像是对我长了刺。 忍不了。 以后我不会让你一点受伤。 星期一 晴 我错在哪,是我太过分了,还是我太贪心要的更多。 忍耐,忍耐,忍耐..... 我想为你好的心情一定是比他多的,能不能再多看我一眼,我不介意受伤。 好像看见花被践踏一样难过。 那么我该去哪里找不存在的烟呢? 星期三 晴 火焰燃烧升起的燎烟,天边晚霞灿烂的云烟。 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只配的上最好的。 在沉重的石头下也好,在黑暗的缝隙里也好。 只要有。 只要还能在走在你的身边,牵着手,拥抱,亲吻,永远在一起。 我都能忍受。 星期五 多云 翻过一百二十五片碎砖和死掉的第二十八具尸体时,我突然想这样有什么用。 不可能是不可能,意义是没有意义,时间会消磨。 想想那天的阳光,想想那天的花。 美好的东西会在记忆里永存,我的身体仍然还在动。 你可能就是我甘之如饴的毒药,太甜蜜,能接触到得幸福容易上瘾。 星期日 小雨 在日和夜的交替中,我找到了烟,那应该是我记忆中最好的了。 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相互碰撞的高脚杯,浓腻的香水味,旋转的舞裙,拥居上位者手中的烟。 红酒倾倒在肥胖的鼻腔,餐刀扎进了鲜艳的红唇,尖叫响彻后的生日后,我好像就再没有出过门。 世界真的很无聊。 星期一 阴雨 夏天的雨不热,我找了一把伞才准备去遇见你。 比我离开那天还要瘦,我不知道你又遭遇了什么没有一点没有生机。 不需要对我说谢谢,请不要拒绝我。 我很难过没能给你更好东西,有总比没有好,怪物的肉也不算难吃,最难吃的地方是脑子。 雨和风很大,我知道你会走。 星期三 阴 你会喜欢吃什么呢? 我喜欢吃甜的。 希望你也能喜欢吃甜的,好不容易抢到的,可我只想给你,好麻烦。 星期四 晴 蘑菇,白色的蘑菇,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吗? 你想吃的仿佛要死掉,甚至允许我能拥抱你,不断的恳求我,不停的渴望我,需要我。 我从未感受到心脏因为你向我的渴求而激动,握住你纠缠不放手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我是真实的活着。 真是不可思议,我都想迫不及待的尝尝看。 星期五 多云 我错了吗?只要能获得快乐不需要思考又有什么不好。 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追求幸福吗?真实和虚假又重要吗?即使短暂也是永恒的,我愿意与你共沉沦享受虚妄直到死亡,那会是多么美好。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不明白,也不理解,明明只是普通的蘑菇,我却没有获得你一样的快乐。 这会是你真正想要的吗,你会恨我吗? 你无法回答,所以我把你交给医生治疗。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他。 星期六 晴 我在想,想了很久,一直追求所谓的意义和快乐似乎是我们自行定义又被我们自己打破的存在。 拥有你我会快乐吗,我的快乐来自于你的快乐。 星期一 晴 我梦见了我有一片花园,永远不会枯萎。 梦很美好,现实却找不到一朵花,真正触摸才显得珍贵。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星期三 晴 这些忍受,这些痛苦,这些难过让我都不曾感受,越来越不像我了。 我什么样,随心所欲,美丽残忍,憎恶世界上所有能感觉到幸福的人。 不幸是遇见我的灾难,尖叫是我的伴奏,将痛苦踩在脚下榨干鲜血浇灌我的花。 只有你是我的枷锁。 让我变的没有办法思考。 星期日 晴 夜晚的星星不会落幕,中午的太阳会睡觉,你没有醒来的世界我不会前进。 星期五 晴 天空从未那么蓝,太阳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么大,我想你应该比我更适合站在人和人之间。 没有人的存在你会死,我同意了医生向我提出的要求,可就算我不答应,也不见得他会放弃你。 在我眼里他身上唯一称得上顺眼的地方是他的不幸。 星期一 晴 没有你的晴天,我在寻找花,我将思念寄托于池塘里盛开的莲,我将祝福倾诉于三色的堇,我将全部的留恋分给你和花。 星期四 多云 我找到了小提琴,我还是更擅长弹钢琴,曾经伪装了三年的人学习,在扮成人已经不是那么熟练了。 只是坐着,呼吸同一片空气,女人们的恶意在背后如影随形,男人们的欲望在面前毫不掩饰,真实的世界所有人都不需要伪装,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我也一样。 他们的恐惧是我最好的养料。 我喜欢摧毁他们的肉体,折磨他们的灵魂,没什么能比这更快乐的事。 除非是你能送我一束玫瑰花。 星期日 晴 这是我们再见的那一天,你变的有几分陌生,坐在木质的长椅上,看着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你,我好像看见了那一年我看向了湖中倒影的自己,眼里装着与世隔绝的整个世界。 即使我们都什么都没有说,默契是个形容词。 星期三 阴 我们好像天生一对,品尝他人痛苦为滋味,可我却没那么喜欢现在的你,这也许是我默许让你跟他走的理由。 可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是原来的会更好一点。 星期日 多云 等你的那一天,你没能收下我的花,即使我不忍心拒绝你,我也不能放过你。 如果可以我也愿意跪下来求求你,能不能喜欢我,不需要太多只有一点点,接受我在身边,接受我的存在。 我就能....满足,不会在只有一个我。 星期二 晴 你给了我橘子,虽然很酸但我依然能感觉到甜。 这样的你越来越纯粹,像脆弱的水晶般透彻,有点儿害怕你碎掉。 吹过你吹过的风,吹过了我的花。 星期三 阴 世界满目疮痍,红色的灰色的变成了尸体,这样的地方有你希望的家吗? 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我会帮你重新拥有一切。 星期五 阴 不要难过,不要痛苦,弱小是害怕没有勇气的象征,只要能舍弃这些不顾一切谁都能够杀死。 其实我也很弱小,只有拥有面对死去的觉悟,稍微试着相信自己吧。 很抱歉很抱歉,让你面对那么多的人,人们总是喜欢以数量取胜在逼迫。 人们无法容得下我们,可世界偏偏就容得下人们。 星期日 阴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医生会好,你的伤痕不会留疤,我会带你穿过最黑暗的夜。 即使我们一无所有,但我还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 风会吹干我的血,重新迎接新的黎明。 星期二 阴 世界似乎在排斥你和我活着,至少也要让你活着。 我已经习惯了在黑暗里醒来,忍一忍病痛,忍一忍降临到你身上的灾难。 不要死,不要死,我会在你睡着之后紧握你的手。 星期三 阴 食物够了,水也够了,今天可以稍微陪陪你,变的难看也没有关系,我依然能从身上汲取到不存在的温暖。 想看我的日记吗,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让你看看。 这样也许你能了解我一点也说不定。 星期五 多云 喜欢风吗,吹过伤痕不会疼,在这一天你能答应给我梳头发真好。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梳过头发。 那得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藏在头发后面东西全部拿下来,铅笔,针,刀片,钢丝....... 有些花的刺总会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星期天 阴 厄运总是不肯放过你,但就在今天我收到了礼物,我很抱歉为你难过的心情消失了。 竟然是一双鞋,可惜有点大了,就算合适我也不会穿,礼物是用来纪念的。 脚已经习惯踩过柔软的泥土和尸体。 星期二 阴 他的不幸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到来,明明是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妹妹,我会替你感到惋惜。 注定会失去的终将失去,这无非是时间的问题,可他似乎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 执着的背后是懦弱。 星期五 阴 为什么你比他还要执着,为此不惜做到这个地步,是比我还要对你好,还是比我还要救的你多。 如果哪天身患重病的我,你会愿意为我去死吗? 不,我是不会允许你为了我去死。 星期天 多云 在没有发生最坏的结果之前,我不禁想,就这样融洽的相处也不错。 小女孩看久也没那么讨厌,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不讨厌不碍眼,感觉被你平等的对待也不错。 养伤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趣,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星期三 阴 我没想过突然的分离来得那么突然,好慌张,焦急的心脏仿佛要停止,得快一点,快一点....... 你不会在抛下我了吧。 星期四 阴 找到你了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你又受伤尽管你说没事,我依然会为心疼,但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好讨厌,好讨厌,讨厌的想杀了她们,撕碎他们虚伪的笑狠狠踩碎她们的内脏。 如果不是你不允许的话。 星期五 晴 其实假花我也不介意,只要是送我的东西那都是最美好的事物,为什么要送给另外的女人,丑陋的甚至不敢直视我。 她配吗,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不配,一定不配的真不要脸,贱人.....去死(痕迹穿透了纸张)...烂...死...婊.....(整页被褐色的血遮掩模糊不清) 星期六 晴 为什么你要如此折磨我,我怎么能答应,不要,不要怎么忍受我的幸福在被贱人分享,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好疼好疼怎么能忍受,指甲被咬烂也无法阻止,我明明答应过你,好残忍,撞再多次墙也不能压抑,好痛苦好痛苦,(字迹扭曲)我...... 抱歉,我,做不到。 星期天 阴 请原谅我,如果你获得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怎么办。 星期二 阴 沉默是最好的缓和,我想我对你已经超过了喜欢的范围。 你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也许终点会给出结果。 那是你的期待,也是我的期望。 星期五 阴 意外总是那么突然,我又找不到你了,不要死掉,不要死掉..... 我会一直找下去的,与其难过还不如多花些时间找。 星期四 多云 从未见过你如此愤怒,家是你最终能获得幸福的地方吧。 那无论在经历怎样的磨难,我希望你能顺利到家,不像我的家是座我愿意待得囚笼。 哪怕你回家可能空无一人,我也会在身边。 星期六 阴 分离可能就是为了重逢,我们将会再次终点相见而感到喜悦。 不要舍不得医生,你还有我。 星期日 阴 我应该是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可你却在难受。 路那么长就多吹吹风,唉......风好冷,我也不喜欢冷。 也可以多靠一靠我。 星期一 阴 很抱歉很抱歉,又让你受伤了。 我想触摸的伤痕,可我的手全是血,为什么你要遭受过这么多不幸和灾难。 我不相信报应,那我可能就不会应该存在。 这个世界在讨厌你,我讨厌这个世界。 星期二 雨 她死了,变成了怪物,你怎么会这么难过,可死了就是死了,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喜欢小女孩,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无可替代的,不对,好像谁都没有办法替代。 世上的每一朵花都不一样。 这下真的只有我俩了,我却没有一点好心情。 快点到你家吧,无论你的家人有没有死,在不在,医生会不会原谅你,我都不能让你死掉。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活着才能感觉到幸福。 星期三 雨 好累,还有多远呢?我也没有力气,我好像因为你越来越像人了。 冷了会生火,饿了会找东西吃,可安慰人的话我依然不会说,不要伤心,我可以把我口袋里一路收集的干花,全部送给你,虽然我也有点儿舍不得,我也只有这个可以给你,可你的眼睛始终在停留在尸体上,等你到家的那天我在送给你吧。 你还会拒绝吗? (泥渍沾染) 他们都被我杀死了....我爬出了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路好长,天好黑,肚子破了一个洞....肠子...内脏掉....血在偷偷离开我....(大片褐色的血掩盖) 好像,好像没有办法去找你,我好像要死了,眼睛睁不开,不要...不要...还没能告诉你,我想这应该是我因为你的爱.....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一定要传达给你... (最后一页模糊不清,粘着一起用血写的占据整面的红色) 永远...爱你...我爱你..等我...爱你 爱 ———— 翻到最后一页爱字触目惊心的渗透染红了一半的纸张,李瑞躺在潮湿阴冷的浅坑里凝视了很久很久。 最终爬了起来,拥抱住了她的尸体坠入了寒冷来临的夜幕。 番外一 人鱼与天鹅 从前有一座荆棘缠绕的黑森林,路过的商人的说那里一定住着世界上最邪恶的女巫,路过的勇士说那里一定住着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不然怎么是黑色的,可他们都不敢踏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直到有一只远方飞过的天鹅坠落,它显然疲惫极了,眼睛都睁不开,幸运的落在了森林中心的一片湖面上。 没有怪物没有女巫,似乎有一条害羞的美人鱼,躲在深不见底的湖水下面,透过摇晃的波纹天鹅看见了她的尾巴溅起的水花。 天鹅比她还要慌张,不安的缩瑟长长的脖子,尽可能礼貌的询问,能不能这片湖休息,只需要待一会就好,它实在是太累了,天知道它飞了多久。 湖里平静的毫无波澜,清晰倒映着天鹅黑色的影子,如果不是红色的喙恐怕要与幽暗的森林融为一体。 这只天鹅同样披了一层黑色的外衣,可人们只见过白的,怎么会有黑的,同类惧怕它,妈妈讨厌它,人们认为它会带来灾难所以驱赶它,就像乌鸦这种聒噪的鸟总是会带来死亡一样。 就在天鹅迟迟得不到允许落寞飞走时,湖面冒出了泡泡,人鱼探出了湿漉漉脑袋说道:“如果你能告诉我天空是什么颜色,我就愿意分给你整个湖面。” 天鹅望向被黑漆漆的树叶遮挡的天空说:“是蓝色的,是白色的是黄色的。”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又说:“什么都没有是蓝色的,因为太阳会染的金黄,因为白云变的的洁白。” 人鱼很疑惑,她说:“黄色是什么样的颜色,那么白色呢?” 湖是遮天的她也是黑的,像永夜一样的森林,天鹅为了感谢她的分享从秋天那里衔来金黄的树叶,用翅膀拨开黑暗的缝隙让她看到了白色的月亮。 从此他们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天鹅不用在四处奔波寻找一个安静停留的地方,人鱼每天能看见不同的天空而歌唱。 相处的时间越久彼此越不舍,天鹅会在每天夜晚来临带来远方的风,给人鱼讲讲它白天所看见的故事,带来比如说人们会了不能吃的金子打架,青蛙生了病去祈求公主的亲吻被士兵踩死。 人鱼总会安静的听,趴在它的翅膀上感受阳光晒过的羽毛,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她都能抱着天鹅唱出最动人的歌。 天鹅喜欢她的歌,不介意她长长的头发会缠住脖子动弹不得,也不介意她浑身又湿又冷,在这样平静的夜晚下它每天晚上都能做一个美好的梦。 直到一个逐渐寒冷的夜晚,天鹅像往常一样向人鱼诉说,它今天飞过公主温暖的花园里见到了一整片玫瑰园,人鱼从未见过玫瑰她问,“玫瑰是什么吗?” 天鹅答:“玫瑰是最幸福的花,人们说获得玫瑰的就得到幸福。” 人鱼又好奇的问:“那公主有那么多玫瑰她幸福吗?” 天鹅摇了摇头它也不知道,“高塔的公主不会看玫瑰,一直在看向远方离开的王子。” 人鱼继续问,“是玫瑰不好看吗?王子可是一碰到就会变成泡沫的可怕东西。”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花。” “是什么颜色的?” 天鹅告诉她是红色的,它嘴巴一样的红色,人鱼笑了摸了摸它扁扁的喙,“那有白色的吗?我们会获得白色的幸福吗?” 于是天鹅便向人鱼承诺,它总有一天会带来最纯白的玫瑰,在这片黑森林里获得幸福。 人鱼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等了一天一夜,等到树枝重新遮住月亮,遮住全部的天空,天鹅都没有回来。 当湖面透不进一点阳光的影子,黑暗重新覆盖整片森林时,人鱼不想要玫瑰了。 她想要她的黑天鹅朋友回来,她想要抱着天鹅唱歌。 孤独和安静这两讨厌的东西使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她便找到湖底最深的蚌精,能不能将她的尾巴变成腿,去找找她的天鹅朋友,告诉它快回来吧。 蚌精不是朋友它贪得无厌,想要她动听的声音交换,因为它咕噜黏糊糊的声音太难听了,从来不敢说话。 人鱼同意了,它吐出了一个玻璃瓶子,让人鱼打碎用碎片割全部的鳞片就能长出腿,她照做了,长出腿的那一天她失去了声音。 走出湖,还要走出森林又满是荆棘,她没有翅膀,长长的尖刺刺破了细嫩的皮肤留下了满身丑陋的疤,黑暗使她迷失了方向,磕磕绊绊的被扯去了长长的头发。 人鱼走出去那一天是个湛蓝的晴天,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路过的人们发现,惊恐的大声朝着她叫怪物,纷纷朝她扔石头。 人鱼想解释,可失去了声音什么也说不了,不断挥动的手和丑陋的疤骇人极了,吓得孩童尖叫,吓得大人们拿着木棍农具对准她。 有人说她来自黑森林,是最邪恶的女巫,是最可怕的怪物,尽管她瑟瑟发抖没有尖牙和利爪,也没有装着魔药的瓶子却依然免不了被抓起来,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 火焰烧的那样大,任凭人鱼怎么挣扎都无法反抗,路过的画家觉得有趣便将这一幕准备画下来,不紧不慢的陈列好工具跟旁边的人询问。 “这怪物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烧死她?” 旁边的人无所谓的添了一把柴,“什么也没做,因为她来自黑森林。” 画家顿时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那就多用一点黑色的颜料来彰显她的可怕。” 与此同时天鹅从很远很远的葬礼上衔着最纯白的玫瑰从空中飞过,它太黑了在蓝天白云下那么显眼。 天鹅期盼着幸福的来临中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地面上围驻在人群中的有猎人背着的枪。 子弹划过天空,枪口精准击碎了心脏。 玫瑰花沾上了天鹅的血坠落在地面上燃烧的火焰中,它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挥动翅膀,再次落在了黑森林的湖面上慢慢沉溺。 天鹅希望能在坠入湖底前能对人鱼朋友说声抱歉,没能让她看见玫瑰。 第282章 序言 很多年以后,世界末日,是疯子的天堂,是常人的地狱。 能想象吗,城市在炮火里腐朽,看不见的疾病侵蚀着血肉和精神,饥饿唤醒最原始的疯狂,尸体不会腐烂,层层铺满灰色的土地成为死亡具象化的凝固,人们仿佛是混沌无序中死神割不尽的烦恼。 野草钻出阴暗的缝隙肆意生长攀爬高楼大厦,死亡在毁灭与新生之间徘徊又建立新的秩序并存。 天空依然广阔四季轮转,土地生生不息荒芜破碎中四散着星星点点完整的希望,斑驳的墙,钢筋水泥在日和夜中生锈。 游荡的尸体终日在消亡之地停驻蒙上一层时间的灰,三个衣衫褴褛的人背着沉重的包,分别以高中矮的个子相聚在同一条笔直的马路。 他们彼此都不认识谁,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耸了耸肩膀上的灰埋头走,也不管两只歪鼻子缺牙齿的丧尸瘸着腿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沉默的四周只有脚步声。 马路深灰,中间的分割线褪去了白边,他们各自以高矮中一前一后形成了一个三角占据了路的中心。 不是一个好天气,风吹起漫天沙尘翻涌着天,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水泥板砖般的麻木向前走,六条腿有三只脚的鞋是破的,因此粗干的脚趾头时不时会摩擦粗粝的马路。 即使硬邦邦的背包口袋撑着的开裂,饥饿摧残过脸色比树皮还要干,嘴巴开裂的皮能结成一层壳,把饥渴这一种词汇分为了两种意思。 风越来越大,呼啸的声音遮掩了视线,在冷风裹挟的黑暗来临之前,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看见了这座城市的中心,屹立不倒的楼房像是可以栖息的树一样。 快到了,尘土摇坠的夜里散发着火的光点,那是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边上,铁捅里烧着塑料的黑烟围着几个零星的人,他们身后是一个闪烁着橘红灯泡的旅店。 很是不可思议,没有招牌没有标志没有门谁都可以进去,墙面遍布油腻腻的污渍,可能有血可能有遗言。 里面坐着各种各样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嘈杂的像个酒馆,但也的确售卖着酒。 同时望着前方的三人加快了一些疲惫的脚步,其中高个子的眼珠移向了身后矮个子被风吹小的身影,他的包是最鼓的所以走的慢。 石头,棍子刀随便一样,矮个人的倒下了,没有一点声音,给了没有放弃在身后跟随的丧尸奖励。 走在最边上的中个子人没有逃,也没有叫,淡淡扫了一眼,两手紧紧插在口袋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走进了人们聚集的店。 里面人声鼎沸,能明显感觉到暖和了些,夹杂着几分臭味,人的臭味长期不洗澡脏臭味还有酒和食物的味道。 唯一有光源的灯泡柜台边有位看上去是老板又或者是侍应生的男人坐在那里,撑着头面无表情的扫视整个店的人,头发和衣着整洁的像是新的,他的面前摆了一个四方的秤,反着银色的金属光。 中个子男人走到台前,胡子拉碴的嘴角有些窘迫的低着掏动口袋一点点往秤上放,黄金,芝麻大小的钻石,一切昂贵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老板戴上手套一一检查着重量价值,收好,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决定了他这三天以来像样的晚餐,“二十五克,两个红薯,钻石还没到一克,看你常来,想要一杯酒还是一瓶水?” “一杯酒。” 一杯有些浑浊的自酿酒就这样倒在他面前,很粗质甚至漂浮残渣,红薯还是凉的,他也等不及般拿起那份算得上珍贵的食物坐偏僻的角落享用。 店内人不少,闲言碎语是不会停的,人多的地方一向如此,他对面那个桌的男人盘子已经空空,唯独手里握着的最后一杯酒迟迟舍不得下咽。 土坑一样的嘴吐着酒气不断向身边人抱怨着,“这个世界简直操了蛋,那些国家的傻逼领导人留着最后一发核弹不打向丧尸,反而对准别的首都,这还让不让人活!!” “你不帮,大家都别想好过呗。” “呵呵.....资源只留给活人。” 大家都在向他人倾诉着不满却又对现状无可奈何,很快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进来了,太过加焦急,脱胶的鞋底踩弯了都顾不上,两步都要化作一步来的老板的柜台上。 手表,茶叶,只听见老板的一声疑惑的劳力士,高个子男人获得了熏制的肉干,引得旁人羡煞的目光直盯着他瞧,可按捺不住的手只能放下。 他们俩就坐在同一桌的面对面是这里唯一的沉默者,屋外的风还没歇,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依旧是个男人戴着一顶棕色的帽子,整张脸简直要缩到硬纸板一样立起的领子里。 他有些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店内侃侃而谈吃饭的众人,愣了数秒,简直就像是在沙漠找到绿洲的频死者。 那人蓝色的眼睛投向了擦拭手表的老板,仅露出的淡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明显是名外国人,有些语无伦次用着一口别扭的中文询问。 “艾.....普利斯,需要什么才能,得到额...他们一样的,食物。”说着看向了高个子男人盘子里的土豆补充了一句,“potato.” 老板抬起擦手表的头,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外国人,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口袋里装满了风,“只要是珍贵的东西都可以。” 橘黄灯光下的瘦脸紧巴巴的像块石头,慢慢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军刀放到柜台前,老板摇了摇头再次强调了一遍珍贵有价值的东西,吹了一口秤上不存在的灰。 外国人疑惑的捉襟见肘时,老板指了指他的眼睛,“你蓝色的眼睛很漂亮。” 外国人顿时吓到退后了几步,瞧见这一幕的高个子男人停下了吃东西,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位外国人几眼,突然出言提醒道:“黄金,宝石,以前昂贵的东西。” 得到提醒的外国人稍微放松了些脸色依然紧张,两只蓝色的眼睛随着身上乱翻的手动,最后只得将目光不舍的停留在无名指的钻戒上。 在老板拿起刀子撬钻石的间隙里,外国人拿下了帽子皱起粗糙的眉目道:“why,哦no,这对您来说做什么用?” 老板评估好价值将两个土豆递到他面前,难得回答了他的问题,“用来给我们的k先生镶嵌纽扣,可能是用来做装饰,又可能没用,只是能被他看上一眼就算有用的。” 外国人十分不解拿过盘子,像是看异教徒一样的目光看了一眼老板,坐上了给他好心出言提醒的高个子人旁边。 也就是中个子男人的左边,自来熟般的左右瞧了瞧,看着他们声音不大不小的问。 “k先生是谁?” 只是提及这个名字邻座的那几桌都安静了,他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偷偷打量着他,像是某个禁忌的话题。 不知怎得高个子男人看着外国人的轻笑了一声,小声的对不明所以的外国人道:“那位可不是人的存在,就相当于和魔鬼做交易,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取走你的灵魂呢?” “有可能什么都能得到,有可能什么都不能得到,他依然会拿走一切。” 说完这话时他偷偷看了一眼老板,然而人却不见了,可能去上厕所又可能是拿什么东西,店内的其他人立马就变的蠢蠢欲动。 听闻外国人啃着土豆的嘴停顿了,“你们见过那什么k先生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直不出声的中个子男人慢慢喝着酒,眼里产生一丝灰暗的光少见的回答道:“谁知道呢?这里的人都没见过,他可能不存在,没准只是骗我们是这些人编造的一个谎言。” 这话被旁边桌一个年纪苍老的一个男人听见了,立马出言反驳道:“你小子不要乱说,见过他的那可都是死人。” 又一名喝的已然是满脸通红的人说,“胡说那个家伙明明就是恶魔,挖人脑髓喝人血都是一群疯子,丧尸就是他带来的,灾难他就是制造的!” “胡说,都胡说k先生明明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不然你们现在能在这里有食物和酒喝,我要是他的狗就统统把你们这些家伙抓起来,扒了皮给他做地毯。” “他是恶魔,他是恶魔!!” “他会把你们变成丧尸,他就是灾难!” “什么玩意,明明就是个无耻小人,躲在那些走狗后面发号施令的资本家!” 在场的人各执一词,争红脸谁也不相信谁,争吵的声音逐渐大的忘了身在何处,却在老板走进门的一瞬间终结了关于k先生的所有话题。 上一个这样造谣的人子弹穿透了他的脑门,血就溅在左右灰色的墙上。 瞬间的安静让外国人明显透露着几分不安,也不管吃没吃完,直接把剩下的塞进口袋拿起了帽子出门,正好中个子男人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也打算离开。 夜很深,冷风同时吹过两人的脸,中个子男人依然没什么表情冷风似乎吹习惯了,正要背好行李走。 外国人戴上帽子略有迟疑的突然叫住他道:“先生,为什么你认为他们说的k先生不存在?” 中个子男人从口袋里伸出满手茧子的手指了指脚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道:“你相信吗?他们口中所谓的k先生能在一夜之间,曾让这座的城市的所有丧尸全部消失了。” “omg,这简直是极具不可思议的传说了。” 外国人感叹着,全然没有发现中个子男人不知何时和他走了同一个方向,黑漆漆的路,黑漆漆的前方离得越来越远。 “想知道他的更多吗?” 可两只蓝色的眼珠不能说话,在橘黄的灯泡下慢慢暗淡,尘封进透明液体的罐子里换来了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递到了高个子男人面前。 “也算是有你一份吧,看来我还得感谢k先生多请我喝了一杯。” “如果不是他,市长您本来可以在这里喝一辈子酒。” “世界早就不属于我们这些旧时代淘汰的人了。” 第283章 领导者的沦陷 我是天生的领导者,热爱自由与和平嫉恶如仇,促进社会更好的发展既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歧视罪恶保护善良公平公正是我身为人的墓志铭。 站在灯光和讲台上获得人们的支持的那一天这份荣誉将伴随我一生,哪怕我已经年过半百,头发掉落,身形臃肿在酒色和世俗的沉沦中蒙蔽了眼睛,唯独这份信念是永远不变。 直到数年前丧尸突然从世界爆发,传播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三天还是五天我已经忘记了,毁灭性的打击席卷全国各地,人们饥寒交迫甚至自相残杀。 鲜血淋漓的一幕幕日日在发生,使我必须得在军队的保护中成为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不顾一切争夺话语权将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无耻决定给否决,安抚民众维持秩序,慢慢组织最大的避难所。 我相信通过我正确的决策,我的意志能够重新将人们凝聚起来重建家园,社会,文明,甚至是这个世界带领全人类拥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无论奉献再多,有多难实现,我渴望追赶伟人们的步伐前进,只为能留名历史上的一角,哪怕是死在这条路上都是无憾的。 可这样宏大的理想,就在那年那天被一个自称k先生的人给毁灭了。 愤怒至今还在残烧我的理智,满腔的怨恨使我久久无法放下。 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驻足在这一片最凶恶的那群恶棍都不敢路过我这片的城区,我都忍不住质疑守候在这里的数万名军队好像在那人眼里只是摆设。 起初那人来通知我过,是个年轻男人他明明其貌不扬脸上却被刻了k字的疤,很浅,和几个人两手空空的来闲逛,看上去是来这看风景的。 来找我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他说,这片地有利于给他的k先生建一个花园现在要挪给他,要么滚蛋要么加入他,如果我答应了那么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来种植粮食的土地,来种不能吃的花简直不可理喻,我什么都没有想连忙让人把他这一伙人给赶了出去。 什么k先生,a先生不知道,有本事亲自来见我,来看看有没有跟我说话的底气,当时就是这样回复他们几个人的,他临走的笑我至今还记得,很久以后那是日夜纠缠在我心中的噩梦。 那时候他的话,我完全没有一点放在心上,谁又会在乎呢,直到三个月后我迎来了代价。 那是一个微亮的早晨,我站在别墅的高楼上惊呆了,我所看见的地平线呈现了缓慢移动的灰色。 尸海看不见尽头,就仿佛覆盖在头顶的乌云吹不走拦不住,在高的城墙也拦不住尸体堆积的高度,子弹打不穿尸山血海,在大的声音吸引也无法改变尸海要踏平这里的朝向。 这不是两三个人就能吸引的规模,这是一场浩劫是一场无法仅凭血肉之躯对抗的灾难,除非我装备核弹。 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下来了,却并不是我放弃或者绝望的理由,拼死做着最后的抵抗。 将近大半的城市八万多余的人们的四处逃窜,逃不了惶恐的躲在房子里眼睁睁的看着丧尸挤占每一处生存空间,诡异的停滞在避难所内不前。 这完全像是某种预谋,颠覆了我对丧尸的认知,足足盘旋一个星期,人们死伤惨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又或者成为尸体大军的一部分。 彻底安静之后丧尸走了大半,他们来了。 收缴了所有武器要么服从要么死,所有的人们抛弃了我,我再次见到了那个自称是k先生狗的男人,只是眨眼之间还没来得及思考,我就被那些威逼利诱的自己人给推了出去,剥去衣服高高吊起。 士可杀不可辱,我像是疯了般声嘶力竭的辱骂面前那几张嘲讽的脸,无所畏惧扇过来巴掌刀尖割破皮肤,只要我是清醒的喉咙能发声,辱骂他们的话就没有停过。 卑鄙无耻已经无法发泄我的愤怒,去死下地狱是我的诅咒,虽然我多年以来文化素不允许,但抗争到底是我骨子里的尊严。 可那个脸上刻着印记的男人却没有杀我,愉悦的抬手阻止了其他人要杀我的刀,他说他没见过像我这么不肯屈服的。 后来我才发现那家伙,越是骂他竟然越兴奋,一边在大庭广众这下打我一边享受着我骂他,真是一群神经病变态,又愤又羞的我恨不得当初自杀变成鬼锁了他的命。 简直无法想象我被一个年轻人抄起棍子在人们的注视下,听着我的怒骂狠狠抽打着我那一把年纪油腻腻的全身上下。 特别是隐私部位,听着他们的笑,这些人一定是疯了,疯了,我大抵也是被气疯了头脑也配合着骂。 将我折磨的奄奄一息又给我喂食,然后隔天又被吊起来打,我清楚的记得上午的那天我被那家伙塞住了嘴,吊在了大门口的中央。 他难得有了几分严肃,警告我老实一点,他的主人要来了。 如果那家伙自称k先生的狗,那么来的一定就是所谓的k先生本人。 我的愤怒瞬间抵达了极点,全然忘了那家伙嘱咐过我不要大喊大叫,不然可能会下地狱。 我只知道我崇高的理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赖以生存的家园,全部是因为他一个人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给破坏了。 这还是人类,多么丑陋,多么罪恶,为什么不遭天谴,为什么能如此过分高高在上的踩着别人尸体取乐,他究竟是谁,又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死死盯着,一秒都没有眨。 天空很阴沉下着毛毛细雨仿佛在为我的不幸悲哀,破败渗着的血的马路门口来了一堆人拉开距离走到两边,拦住了只看他们头顶撑起的一把黑伞。 雨飘进了我的眼里,模糊的只看见了一片黑色的伞点在移动,我只能看见侧面,焦急的眨着眼睛里的水,在看清时我没想到那把伞下是两个人在移动。 是一男一女,他们一片漆黑都是黑色的着装,走在最前的风中,看不清脸,走的有一点慢他们的身形瘦削像天边的影子。 一路过去,只剩下缕缕的长发被他们的身后的人给遮掩。 我应该要出声怒骂诅咒怨恨的,看着那一幕却不知道为什么只顾着看着了,一定是我太冷了浑身皮开肉绽嘴里还塞着恶臭的内裤。 简直生不如死,而造成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悠闲的带女伴参观,我相信我的目光能将那群人的背影戳出一个洞来,等他们那一群人在返回时,天空的雨小了。 这下我总算看清了那什么k先生,伞沿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只能隐隐看见一个轮廓,意料之外的是个年轻的人。 我费力吐出嘴里的阻碍,朝他怒吼诅咒着他下地狱,喊着去死吐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咒骂他。 他应该是听见了,天空都在回荡我的怨恨,他缓缓偏过头抬起了一截伞沿看向了我。 即使隔的很远,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我突然停止了呼吸被彻骨的冰冷压迫着,浑身的汗毛在颤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漆黑的仿佛要将我吸走我灵魂的痛苦。 等我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了,什么也说没有,什么也没有做。 我仍然被吊在那里示众。 第284章 士兵的指令 我是名士兵,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是每个士兵的最高荣誉,服从长官的命令是我的职责,无论这份命令是否危险,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 对抗灾难保卫人民我们第一道防线,可我正在面临的敌人却有些不一样,或者说他不是敌人,是会动的尸体,吃人的怪物。 子弹打不倒,炸弹炸得在烂都不会死,据目前所公布的情报所有的人类早已通过液体,流动的空气全部感染了这种未知的微生物,一旦脑死亡就被侵占大脑融合神经接管身体,在传播给同类达到快速繁衍进化的本能。 它们的弱点是神经,可人体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遍布神经脉络组织,再多的弹药枪支也无法破坏躯体上每一处细致末梢的神经。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也只有炸药是对付它们的有效手段,同时也毁灭了脚下所坚守的土地。 它们不会死去血液是凝固的,大炮无法将所有的尸体堙灭成灰,逐渐消耗人们的牺牲和资源,总有一天退无可退分崩离析。 这一天却来的相当快,我和我的队友们接到了来自长官的最后一个命令,坚持,拖延城门的尸潮掩护数百名平民抓紧时间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我忍不住想他们撤离完了之后下一个指令又是什么,可长官的声音已经从对讲机里消失,也许是昨天夜晚里嘶吼的丧尸声太大了。 天空和土地同时被黑暗侵袭,手中的枪无比冰冷,硝烟在弥漫,我蹲在围墙上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望远镜所望到的前方什么也看不清。 至少要撑到了天亮吧。 我的班长是这样说的,然后他就跳了下去拿上了仅剩下的一点炸药接近两边的楼区,只是这么一靠近立马吸引了不少丧尸围追堵截。 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在跳下去可能就没办法上来,能做的只是用子弹帮他击退几只丧尸吸引一下注意力,还得留意不要打光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可我们这点作用微乎其微,眼睁睁的看着废墟阻碍下爬过来的丧尸扑到他身上嘶咬的面目全非,应该要难过的,可死去的人太多了时间不够。 血的气息在扩散是从我旁边传来的,我的小队长他又咳血了,他的药一定是送给了平民,没有药物任何的疾病都是可怕的,血和灰沾满了他的脸也不知道它眼睛是睁的还是闭着的。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防线堆的在高也无法阻止丧尸翻过来的脚步,贴身肉搏的拖延导致人员减少也就算了,反而成为了绝望中的一员,又能拦得了多久。 残肢断臂铺的地面无法下脚,我的班长重新站了起来看向了我,被身后的丧尸趔趄的推着向前,他抓住炸药的包依然还在紧握。 总得要有人继续做下去,我想得应该要吃的饱一点,可上一次吃东西在昨天晚上,我跳下高高的围墙,接住我的是残缺的尸块比我睡的床软多了。 枪里的子弹在无数只饥饿的嘴面前只是塞不满脑门的钉子,不像影视作品游戏里爆头就能轻松摆平的危机,也不管抓住我脚踝的断手有多紧。 已经无所谓了,我全当看不见扑过来的嘴有多少张,踩着尸体冲到班长面前躲过他手里的炸药拼着最后一口气跑。 我自认为我跟班长的交情还算好,没想到追我的速度不比其他的丧尸跑的慢,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一些特例的丧尸对于生前的亲密之人口下留情的话,我可能不会抱有这种侥幸的想法。 是有某些记忆强烈能造成感染神经融合,保留原有身体一定的习惯性,就比如面前拿着锅铲对我挥过来的丧尸。 被这挨一下也没什么,我应该庆幸它没有拿着刀,跑起来的空气是薄稀的,刺鼻浓浓的焦烟味灌满着肺腔,够快,很幸运躲过了丧尸铺天盖地的袭击来到了楼下安质炸弹。 得炸塌两边的楼在形成一层阻碍,多撑一会,让老弱的人跑得远一些。 我没有地方可以躲,到处都是遍布尸体的游荡,我的体力并不再支撑我能爬得上三米的围墙,狂奔的气已经喘不上来了,只能不停的往两边更远的建筑掩体躲。 我侥幸的借助浓郁的黑暗几乎以爬的姿态,钻进了楼,很黑有光源也不敢用,靠着外面时不时燃烧火光的窗户观察,稍稍松那么一口气。 随着大地一声震响,灰尘落到我的头顶我想应该是成功了,连忙掏出望远镜观察着情况,熊熊燃烧的火光下尸影绰绰,拖着残缺不齐的身体不断挣扎,多少还是拖延了一会。 可在我往后移了一个视角看看后面的丧尸还有多少时,透过昏暗的火光我看见了黑压压密集的尸群中间彼此隔开了一点空间。 走着三个人。 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要么就是我的望远镜花了。 我的视线不断的随着他们移动,尽量在经过火焰时看得清楚一点,仔细看久了发现他们并不可能算人的走在丧尸的中间。 这一幕很诡异,是一个男人他戴着黑色的手套左右一边牵着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夜色模糊了他的脸,披上了黑暗的衣,走在狰狞丑陋的丧尸中心。 像是一家三口彼此挨到很近,火光映射在他们三人脸上只有男人浮现鲜活血肉的色泽,另外的女人和小孩皮肤呈现死灰般的雾,在近的火光都照射不明。 尽管他们的步伐统一僵硬的笔直,但我却信那个男人是活着的人,哪怕他的行为举止动作像是死了一样。 我有点儿怀疑我看见的他是不是真的,要么是丧尸进化了,要么就是那家伙变异了。 我的认知遭受到了刷新,又或者那一大群丧尸都是他亲朋好友商量好的,目前还没有发现有那个人能做到堂堂正正的走在丧尸里手牵手。 这是不可能的。 再看他却不知道消失在何处,丧尸太多了蒙蔽了我的眼睛,也没有多余的心情为这等奇迹感叹,尘和烟在弥漫着火焰的余烬,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刚炸毁的楼墙下又重新爬出了丧尸。 可黎明还没有到来。 第285章 正确的教育 我曾经很喜欢蓝色,那是天空的颜色,纸飞机翱翔梦想的颜色,也是我的噩梦。 我是名老师,教过最大的孩子是六年级,这对于末日里的生存来说没有一点用,人们不会听从我的说教去停止烧杀抢劫,也没有出于职业的尊重去停止扒我的衣服。 只因为我是个女人,哪怕年过三十多生过孩子,又老又丑也不妨碍无数的欲望亵渎我的尊严和肉体。 我和这场灾难里万千可怜的女人一样被恶人抓住,被带走关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奴役,殴打强奸是家常便饭,忍饥挨饿衣不蔽体是年复一年。 这些我都能忍受,唯独驯服改变我的认知不能忍受。 骑在我身上的男人有很多个,他们身形丑陋行为粗俗语言恶臭,像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顽童,无知又恶劣。 一遍又遍用比我脸还大的手扇在脸皮上问我是不是最骚的那个妓女,以此来证明谁比谁更低贱。 我一度想去死。 可囚禁我的工厂那样大,蓝色的檐顶白色的铝板,仰望了无数次总是在想也许能逃出去,却逃不出这个残酷的世界,在这里面腿张的最大,叫的最欢就能活下去。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沉默是妥协,拒绝回答问题会被关进笼子饿死,就像我曾经体罚过的学生,要为无知而受到惩罚。 身为老师,我不能回答错误的答案,所以我还活着。 日日夜夜被消磨的不止肉体还有精神,和我一起被抓到这里的女人已经疯了,大着肚子挂着痴呆的笑死在生锈的笼子里。 随着时间的煎熬,这里的人数逐年增加形成了其他人不敢抗衡的存在,能让别人干活谁又会自己干活,压榨奴役着弱小,靠抢来的资源有了长期立足生存下去的资本。 我以为这场永远噩梦会在我被抛弃或者死亡迎来终结,直到那个称为k先生的男人来临,我才是真正活着的开始。 如我想的一样是个好天气,我当时正在伺候着不能人道的首领吃喝,据说在末日爆的不久被唯一从这里逃走的人割了下半身,即使都这样了,手却从来没有向我安分过。 习惯和麻木是能被底线拉低的。 摆放的盘子还没好,食堂紧闭的大门口被踹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大喊或者反抗,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脑袋包围成圈。 很安静,我看见了在我身边那些男人眼中的恐慌,面对这种情况下我既然浑身都在因为兴奋而颤抖,我想哭又想笑。 我看着了那个第一个向着他们走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的男人背着光,牵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女人和小女孩,仅仅只是露出半张脸都能感觉到她是美丽的存在。 男人气质冷冽面无表情,一看到他就让我莫名不安感觉到了不舒服,立马低下了头,可能是害怕,这种曾经忘记了的感觉。 他没有灰的皮鞋一步步踏进了他们吃饭的大食堂无声环视了一圈,来到了我的面前应该是首领的面前,抬手一枪蹦掉了首领对面一个人的位置从容的坐下。 血溅红了满桌的菜肴从一滴滴汇聚边缘坠落,女人和小孩始终一个表情的站在他身后,我能清楚的看见首领肥腻的冷汗不停的冒,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除了他坐下的那桌,所有人都被用枪指着脑袋拖到了一堆,包括我。 我不知道食堂的里面发生了什么,首领的尖叫响彻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男人和女人被分开,全部集中在宽敞平坦的水泥地。 这一切像是蓄谋已久,这里全男人们被铁链栓着拳打脚踢的拽走,全部关了起来,一个都没有杀。 很快那个男人出来了,一直戴着的黑色手套没有沾一点血,拖出了被扒光折磨的满脸血肉模糊的首领,像垃圾一样丢在平坦水泥地,抬起漆黑的鞋底重重踩向他丑陋的胯下,扁的不能在压。 首领已经奄奄一息,肥厚的肚皮破开蔓延着满地血,像一头杀死的黄猪,可他却没有死,嘴一张一合的吐着微弱的气,鼻孔里喷出了他的肾脏,由旁边的人拖走吊在门口,高高展露悬挂。 我想这才是刚刚开始,和我挤在一堆的女人们已经被吓哭了。 她们的都不敢想象会不会得到一样的下场,却是被赶到了和男人们同一间仓房,似乎并没有决定好拿我们这些女人怎么样,只是针对那群属于这里罪魁祸首的男人。 我们缩聚在灰暗的一角抱团取暖,看着那些人被皮鞭狠狠抽打的皮开肉绽,一个个扒光衣服关在窄小的笼子里,被烧红的铁烙,割皮放血,这么折磨人怎么来。 尖叫和鲜血自从那位k先生到来的没有停过,他偶尔会来看看,像一道悄无声息的影子在一旁,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走一圈,隔着生锈的铁笼俯视里面每一个深陷痛苦哀嚎的人。 这次带着鞭子漫不经心的抽打每一个脸色没有痛苦的人,人比较多他似乎漏了一个,我替他数着,看着他毫不在意的错过我心急如焚,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缩在笼子里的男人在侥幸。 惩罚必须得公平一点,我这样想着手和脚不受控制的慢慢爬向了他,是要提醒他,不,他可能一脚把我踢走或者直接杀了我,乞丐都比我来的干净,我浑身都是被男人留下过的痕迹,而他整个人都写满了不能被触碰的禁忌。 我是惶恐的,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他的背影逐渐在放大随着黑暗的影子笼罩我的全部,也许是我太卑微没有站起来向他暴露难看的身躯,我抬头仰望着他对他说,能不能让我来教训一下漏了那个。 他转过身看向了我,不知为何我的指甲扣在冰冷的水泥地微微颤抖,我从他眼里看见了深不可测的黑暗,明明是在看我却没有看我,穿透了我的身躯是空然的。 他没有错愕和疑惑只问了我一句,我是谁。 我的回答告诉他我是一名教师,这是我一直谨记的认知,惩罚得对每个人公平一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逐渐在我身上焦聚。 他向我走近了一步,也许是太久没能闻到除了臭以外的味道,薄凉的味道有那么几丝钻进了我的鼻腔,像是烟草却又像花,很淡。 在我的头顶伸出了手,很漂亮的手,那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指尖轻滑下丝绸的手套,他的鞭子就这样落在我不由自主接着的手里。 “那就好好教教他们不再是人。” 他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我再也没能见过他,我是想要感谢他的,却只是跪坐在地紧握着鞭子忘记了。 在想起来那一刻,我为没有拂去他鞋面上的灰而后悔。 他们的无知粗鄙,终于能迎来我梦寐以求的教育了,我像往常无数个夜晚一样没有睡觉,没有任何时候能比此刻更清醒。 皮鞭平等的抽在油腻大块的皮肤上裂开美的如世上最美的痕迹,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求情,像一把火一样使我诞生了从未有过激情,仿佛我上的第一堂课,紧张兴奋愉悦,从未如此美妙。 没有人阻止我,我以为我的命运会在新的一天得到改变。 然而与我设想的不同,隔天就来了一个半黄毛来决定了我们这些女人们的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半黄毛是因为他黑色的头发长出来了,一脸的吊儿郎当样,是我讨厌的那种坏学生,像是一个小混混。 他双手插兜吧唧着嘴,嚼着口香糖,用嫌麻烦的眼神看着我们这群心如死灰的女人们,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是滚蛋,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二是成为k先生的饲养的人,为他创造价值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注意到他露出小半截手臂上被刻了一个很浅的k字划痕,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二。 凭借着看k先生给我的鞭子,我重新穿上了西装制服戴上了眼镜,拥有了一座蓝色房顶的工厂,凡是被送到这里的人我都的亲自管教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人。 这是他赋予我最正确的教育理念。 第286章 商人的合作 我是名商人,商人最讲究诚信买卖,如果能让一场交易能让双方都能获得利益,那么世上可能就没有穷人了。 劳动是廉价的,资源是宝贵的,价格是由我决定的。 唯独安全是我不能保障的,秩序的混乱让信用凭借着暴力失了衡,可买卖是不会消失,在这一前提下得和对方站在同位置上才有商量的资格。 我很庆幸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那么一点,公平讲原则有理智,不会轻易违反契约精神,在稍微谈一点感情,也许能够为我干一辈活也未必不可。 因此我依然能凭借我的巧舌如簧,公平的信服力在灾难后的世界过的不差,至少是每天有面包吃的早餐。 这样的日子在多方势力兴起面前我逐渐变的不好过,三番五次上门挑衅是常有的事,无非是惦记我几座食品加工厂和燃油水电,不敢正面抵抗就玩阴的。 已经恶劣到引丧尸骚扰,这就导致雇佣来的幸存者在抵御丧尸上的时间大于种土豆,很不划算。 制造的麻烦有些大我就不得不引更大的麻烦去解决,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终归还是得去拜访拜访传闻中的k先生见个面好好谈谈,大不了也还是损失一点换取安宁,权当是交税。 和哪位比起来我还算是把人当人,k先生可就不是把人当人,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肆意妄为毫无章法,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是个不讲道理没有规则的疯子。 他所到之处总会出现大规模丧尸把人逼上绝路,带来死亡的同时又给人希望,就这么说吧。 如果给我干活是雇佣,那么为他干活是出卖身体和灵魂,也许今天只是要端茶倒水,明天可能就会要你的眼睛和心脏。 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体现的价值上,狭隘的不允许背叛把人全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拥护的拥护憎恨的憎恨,谁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魔力怎么做到的,行踪也总是成谜。 风险也总是伴随着利益,前不久我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带上我特别准备的礼物接见了他的人在门口等待,是城市的中心,是奢靡的酒店,灯光是亮的马路也行驶着汽车。 谁又能想到几年前这整座资源的中心挤满了死人,这是不可思议的,像是来到了末日没来临前,而他是这里绝对的主人。 我见到了他养的狗,说是狗其实就是管理者,荒谬的令人费解。 是个和我同样精明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点像同行,虽然这些事情也可以跟他谈,但能见主人又何必见狗,还算礼貌的请了我喝杯茶。 彼此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所以我也没必要特地向他说明我要干什么,只是想去见一面他的主人聊聊而已却遭到了无情的驳回。 好像在为我不是投诚而来失望,拒绝我的理由连问都没去问就说他的主人今天不想见我,搭着腿看我的眼神逐渐失去了耐心。 我也不是毫无准备,拿出了我的诚意,一个玻璃罐装着小半皱巴巴泛黄的蘑菇干,我告诉他这可不是一般的蘑菇,泡上水喝一口能看见最美妙的幻境,舒服的简直要醉生梦死。 我承认会上瘾,但经过简单的加工比毒品成瘾性要低,安全性高,产生的副作用不过是忘记最近的一些事情罢了。 当然推销只能说优点,我告诉他,这可是我那些手底下工作的人宁愿用一个星期的食物来交换的好东西,相信他的主人绝对会喜欢。 商人总会满足各种各样人群的需求来达成交易,尽管他的表情写明了嗤之以鼻。 好说歹说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同意将这份诚意转交给k先生,却不可避免的谢绝了客,不过没关系我还会再来的,我目前还没见过有人能拒绝这份的快乐的礼物,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 没几天我又再次造访了他,但他好像并没有时间再来接见我,管理整个城倒可以称得上是分身乏术,倒给了我一个把握的机会,酒店很大人没有多少。 像我这样上门造访的商人和其他地方的首领来造访数不胜数,也得亏这家伙脾气好讲道理,不像另外城市的狗烦了就杀人,毫无道理短浅的目光只看到眼前。 我也不想过多评价他们的做派,最让我惊奇的是整个酒店没有把守看护的人,拥有了那么大的权利却不需要保护,这是十分匪夷所思的。 我来的了顶楼不止是灯电梯都是运行的,我不知道k先生会在几楼但一定会在最好的地方,同时脚下没有灰的地毯也证实我的猜想。 虽然这很冒昧,但只要搭上了这条人脉这背后的利益可是不敢想的,成功的背后总得要走钢丝和捷径,努力有用的话为什么还要长脑子。 房间比我住的还要大,是曾经的富丽堂皇是过去的纸醉金迷,空气中流动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飘浮着淡淡的烟,循着小提琴声的尽头,我看见了他。 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吸烟脸埋在阴影里,旁边站着一个蒙着眼拉小提琴的女人,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洋装的女孩,如果不仔细看我差点以为那是娃娃,一动不动朦胧死寂的都不像是活人。 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发怵,来都来了就没有回头路。 和听说的一样,k先生永远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可能说话交谈的只有他一个,也许明眼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没人敢过问。 特殊癖好的人有很多,把尸体带在身边的也不是没有,神奇的是能驯服的不咬人。 我率先走近自我介绍道明了来意,比想象中要我还要年轻些,至少还没到三十,交叠着笔直的腿弹了弹烟灰,在发丝下悄无声息的睁开了漆黑的眼。 我能感觉的他在看我,却没有说一句话,我又尽可能礼貌尊敬的重申了一遍,每年缴纳百分之二十的资源能否获得他们长期的庇佑,不行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他却依然还是没有回复,看向我的视线是空的,甚至有可能完全没有在听我说了些什么,也没关系。 但我早早注意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有我几天前带来的罐子,几个杯子一盘水果和鲜花,其中那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已经空了。 有很大可能他现在是个没清醒过来的状态,从他眼底的暗沉似乎也在说明这一事实,浑身散发着危险靡迷的气息,要知道那可是一个星期的量。 有了这层筹码和诱惑多少还是能他留个好印象,果然他却朝我勾了勾手指,没有说话,我只看见他黑色指尖内夹着的烟吸完了。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凝视着他的晦暗的神色朝他凑上前了一点,只见眼前突然一黑散发着焦灼的烟雾,他竟然抬手把烟头按进了我的左眼,两根手指头都快戳了进去。 我痛不欲生的哀嚎闪躲,却被他单手拽住了头发狠狠砸向尖锐的桌角,一下又一下几乎戳穿我的太阳穴,力气大的无法反抗,声嘶力竭的求饶却使他变本加厉。 就在我受不了即将昏厥晕死之际,被他一脚踹开像条死鱼一样疼的躺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有死人才配与谈我合作。” 他看都没看一眼,从我头顶走过踩碎了口袋里掉出来的蘑菇干,很快我的血被人从走廊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第287章 年轻的献祭 我曾以为毕了业就能走上社会,可我毕业很久了却依然停留在学校。 我是名学生除了学习,就连我仅有的东西也在消失,青春埋葬在焦土下,激情被时间磨灭,活力消耗殆尽。 在校园里谁都天真的幻想过有一个拯救世界的梦,可我们却连自己都救不了,就像失去羽翼关照下的雏鸟,被末日的风暴摧残的体无完肤。 单纯的像是一张没有写完的作业本,任人涂抹撕碎填写错误的答案。 意见是分裂的,碍于人数的比例,顽固的学生不会听从老师,秩序的崩塌让一切乱了套,到不能指望一大群只会写卷子饭都不会做的人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每个人的意见都是独立的,在饿肚子不公面前更是无法忍受心高气傲的叛逆期作祟,强势的掌控懦弱。 思想的集中又聚合,意见不和演变成暴力冲突,又因为多数人的压迫又迎来了新的反抗,短短几年偌大的校园浓缩成人类多年以来走过的历史进程,分分合合又聚又散。 至少是不会在因为别人的性格意见不满排挤彼此,这些问题在明天要吃什么,生了病该怎么办淘汰了太多人得到了妥协。 脱离那层了保护我的集体,仅凭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可能在外面的世界活不过两天,我甘愿留在了想翻又不敢翻过的围墙内,奉献我的一份价值。 尽管条件艰苦,有土地和湖泊的情况下依赖仅剩的食物收集种植作物依然能活下去,城市内的丧尸不散,学校就仿佛成了个无处可去的家。 在这里还能让身女性的我拥有选择权,大多数人接受的价值观平等到不会因为小部分的恶劣情形改变,作奸犯科的人却又因为善良又时常卷土重来。 死去的人多连过冬的木头都不够烧,烧不完了就肢解掩埋变成大地养份,几经辗转又成为我口中咽下去的食物,这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的吃人。 能活下来的恐怕都不会怜惜死去同伴身上的肉,生吃都是甜的,想活着就不会在乎了,说白了也只是一团脂肪蛋白质组成的碳水化合物。 总得有小部分人要为大部分人牺牲。 我挖着草,只握笔的手逐渐变得粗糙,站在植树节种满小树的丘上,渐渐引入夜幕的城市不知何时竟闪烁着点点微光。 这是不可能的寒风中不会有萤火虫,很快我见到了他们,却以无比惨烈的方式。 我们能拿起来抵抗的武器只有几把刀具木棒桌椅,尽管我们还存活着数百名人员,但我还是看见了投票选举出来的学生会长被倒吊在大门口。 尸体还没停下摇摆,我就这样和其他同学被全部集中在操场,他们的表情像极监督考试的考官宣布着没有及格的后果,给了我们这些人剩下的两个选择。 一成为尸体,为k先生提供价值。 二成为k先生饲养的人,为他献出一切。 无非是活着和死去的选择,这有的选吗,所以我选择了活着,毫无例外没的有人拒绝活着。 我和其他人就这样被装进卡车像货物一样带走,我正猜想着女生是不是面临轮奸男生要被无尽的奴役时,他们却问了我们这群人一个问题。 你们会干什么。 是一句确认价值的话,其中不服气怨恨的男生回答只会吃,更有挑衅的回答什么都不会,胆小的回答什么都会干,然后不真正顺从的人就变成了尸体,当场撬开头盖骨挖出了脑髓收集在密封的袋子里。 所有人吓得头都不敢抬,轮到我时突然来了一个人打断了这场价值评判的评选。 是个老男人像是来的很匆忙,眯起眼睛打量我们的猥琐目光连我身边的男生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让我们依次排成了一队,分别挑选了走了身形纤细的女生和高瘦样貌不错的男生。 其中就有我,他那皱巴巴的手恨不得把我们这些人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轮到我时我发现他脖子后面被一个k字划出的疤和层层皮皱子叠在一起丑陋极了。 可弱者又能拿什么反抗呢。 最疯狂的那段时间我曾见过一整个教室的人乱交,我以为接下来会发生如我所想的那种情况时,他又开始新的筛选,询问谁没有被人搞过的站出来优待。 这种事情除了本人似乎无从知晓,我旁边换过许多男友的女生也同样站了出来,然后又被强调欺骗可是被挖脑子的又默默退了回去。 就这样经过层层的挑选在数百名年轻的男女中一个选出了三女两男,其中还是有我,被带到了与其他同学流水线工厂里完全不对等的漂亮房子里,有落地阳台和大花园的那种。 洗到热水澡和穿上干净衣服的那一刻我仿佛在做梦,尽管十分暴露总比又旧又脏来的好,和我一块被送到这里的其余男女生已经无所谓了。 吃着有肉的饭菜大言不惭的说,哪怕脱光是给那老家伙舔脚的话也不是不行,可当他真的出现在吃饭的桌前时一个眼神都不敢看。 他眯着皱条条的眼皮意味深长告诉我们,他主人要来了,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就去取悦他的主人,就能一直享受这个待遇,甚至能让整个城的人为你服务。 我惊呆了,牺牲所有人的价值只为一个人,他又凭什么。 那一刻我是无法思考的,这不公平,死了那么多人遭了那么多苦,至今以来坚持了那么久,怎么能有人能罪恶成这样。 如果人们把价值体现在我,那应该得让每个人人人平等,去拯救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的亲朋好友所有因为大家死去的人都不会白死,他这样的道理是错误的。 和其他人两眼放光的搔首弄姿不同,我想杀了他,怎样都无所谓。 这是嫉妒吗,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是对的。 两天后的夜晚我见到了那个老男人的主人,也是那些人口中信奉的k先生。 就当我认为被称之为先生,那应该是个比老男人还要老的人却意外的年轻,在我们面前再有架子的老男人一把年纪了,也依然像条狗一样围在那个男人身边献尽谄媚的讨好。 我和其他被挑出来的男女生站在门外一字排列,里面的灯光太明亮我看不清他的脸,坐在大厅的中间,只能看清他黑色衣服轮廓下的一个人形。 被叫进去的那一刻我是紧张的,除了我,其他人恨不得衣服再多暴露一点,男生都在手臂肌肉上抹了一层油亮,心机的让自己不输于我旁边点都快露出来的女生。 衣服是那样的薄和透让我们年轻稚嫩的身体展露的一览无余,我把刀片贴在了手心,头是低着的。 随着越来越走近我似乎隐隐闻到了血的味道很淡,掺杂凛冽的香水味中,闻多了呼吸不禁几分急促。 我看见了他,欣长的腿,戴着黑色手套撑着下巴没有表情的紧盯着我们的身躯,我并没有从他漆黑的眼中感受到丝毫的欲望,是冰冷有点儿不详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想杀他的念头突然在此刻忘了,好像我一下手他会是先把我杀死的人,反观我右手边的女生已经媚眼如丝嘴角都在上扬,左手边的男生耳朵羞的通红埋着视线不敢看。 只有我脸色一片苍白。 “主人,你看我不止带来了女的,还有男的模样都是一顶一的好,都是又白又嫩的漂亮。” “我说了只要几个年轻女人,不要总是擅作主张。” 那两个男生的就这样两步三回头的被那老家伙带走重重关上了门,室内温度是适宜的我却莫名感觉到几分不寒而栗。 “脱。” 视线一直紧盯着,我是不敢动的磨磨蹭蹭,旁边两位似乎在比谁比谁更快,她们刚想争先恐后的扑上去却被突然勒令不要动。 就那么被原地要求站着,他起身了围着我们转圈我不敢不脱,藏着刀片的手心都在出汗,我能感觉到他阴沉沉的视线扫视在场每一个女生的身体角落。 “抬手。” 说实话我吓了一大跳,但好在要求的是右手而我恰好是左撇子,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女生的手腕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被黑色包裹的指尖细细抚摸又放下。 当轮到我时,我想我的机会应该是来了,可他连摸都没有摸,指着一个手最白最细的女生被要求躺在擦的反光的桌子上。 他脱下了外套甩在了沙发上,低着头捋了捋袖口慢慢走近桌前。 我清楚的看见躺在桌子上女人的兴奋和窃喜,可我却注意到他的手套没有摘。 可那又怎么样也不影响办事,我不禁低下了头,血液溅到了我赤裸的脚趾,是温热的,伴随着尖叫他砍下了那个女人的手腕以及肚子上的皮,血丝划过了他的半边脸转过来缓缓看了向我。 “过来,躺下。” 我的恐惧只维持了一秒,这已经击碎了我的价值观,不是用人的存在去定义的而是一个残暴的疯子。 我连忙无视了已经旁边吓趴了的女生,赶紧朝着大门口跑,可我随即又反应过来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都是他养的人。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我的背后越来越近,我甚至能从众多呼吸和呼喊声中听到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劲风划过的锋芒直逼我的后脑勺。 斧头慢了一拍砍在门上,我躲开了,同时用尽全部的力气抬手朝他脖颈划去,却被轻松扼住了手腕拿走了刀片重重踢倒在地。 我连一口气的顾不上喘感觉慌不择路的逃和躲,他的不耐烦已经松动了表情。 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慌张惊恐逼迫的我像只乱逃窜的老鼠,随意躲在到一个阴暗的房间反锁着门。 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反应的预料,我想活下去心无比强烈,不要死,呼吸急促的像是在哭,靠着门慢慢滑落在地,冷得厉害似乎是浴室,散发着很重的腥气,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呆滞的坐在洗手台边。 我的惊吓已经用完,并且浴缸里传来了粘腻的搅动声,借着浴室门已经打开的光线我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泡在红与白交织的浴缸里。 睁着灰白色的眼睛一动不动,但我注意到搭在瓷白边缘的手腕是残破血糊的,也是率先朝我扑过来的那个。 第288章 致.我的k先生 今天是个阳光大好上天都在开心的日子,我的主人的回来了。 赞美吧,高兴吧。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一天,我无数个期待的日夜终于来临,思念已经溢出我的胸腔,激动已经无法描述我的心情,我要给整座城市的所有人放假为他的到来尽情欢呼! 鲜花,掌声,红毯,我们每一个人脸上因为他而洋溢的笑容一个都不能少。 我要最美丽的少女为他撒下鲜红的玫瑰花瓣为他飘扬,我要人们最热情的簇拥为他呐喊,我要将世界上所有的爱和美好全部献给他。 天空会飘落所有人写给主人的情书,地面因为他在路的两侧高举双手,他是万千男女遥不可及的梦,是上帝不曾给予的信仰,没有人不会渴望亲吻他的手,包括我。 当主人再次来到这里所踏出的每一步,世界将倾落所有人为他撰写的诗和爱,也包含我无数个夜晚写的五百二十封寄托思念的信件挥洒,只求能有一份从他的眼前转瞬即逝。 他不需要说话,不需要看着任何人,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值得我们为他献出一切。 第一个迎接主人的人只能是我,一定要开上最豪华的车,佩戴好领结换上崭新的西服,不能让我的主人眼里容下一点灰,就算我臃肿肥胖,头顶没有多少头发,也要拿出最好的一面见主人。 天空蓝的透彻仿佛主人赐予我们的辉光,即使我还没有看见,但依然能凭借着直觉感受到吹过他的风越来越近。 主人就在路的中间等待着我的迎接,手在发抖眼睛已然湿润,六百三十二个日夜的久别重逢,时间不会在他眼里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刚见面时的风姿卓越。 只是看着主人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热泪就要喷涌而出,硬生生忍着想抱着的他腿的冲理智几乎要消失殆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表情快要崩溃,我多想匍匐在他的面前宣泄这么多年的心酸与思念。 可我太丑陋了我怕弄脏他的腿,也不想还没看多几眼就死掉。 我现在能看,能听,能闻到主人就已经很满足了,已经不敢在想象那之后没有主人在我身边又该陷入怎样的悲伤和难过。 我喜欢主人眼里容不下的我,我喜欢主人走过身边刮起的风,主人是完美的,生来就应该站在高处看着所有人为他趴下,也包括我。 主人是不容亵渎玷污的存在,没有人能比他更配的上世界上最好的事物,我也因此时常感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漂亮一点,让主人的视线能够稍微多停留在我身上片刻,哪怕是多了一秒我都是荣幸的。 尽管主人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可我每分每秒都在看他,偷偷的,隐秘的,促使贪婪作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 总是会系满每一颗扣子的里衬,领子外翻的很整齐服帖在肩膀上被下巴投射的阴影覆盖,头发会随着风的吹动遮掩空视着车窗外的眼,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那双漆黑的眼睛能够看穿我的灵魂,将我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蔑视。 只是这样想想,我的心跳就有些加速,最让赏心悦目的还是主人抽烟的样子,有时是夹着不抽,任由烟雾飘散弥漫烟的味道闻在空气的烟,或者就是干脆抿在两唇之间慢慢吸。 优雅已经不足以形容主人的魅力,高贵是他与生俱来的的品质,那是一种难以名言不属于世界的超脱气质,独特的是种让我畏惧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能这样窥视着主人的一角,观察到他的手我就无比满足了。 放松的掌心,夹着烟的指节,食指偶尔搭在腿的边缘上漫不经心是曲折着,美丽漂亮这些对于主人来说的禁忌名词全部掩藏着黑色手套下吸引了我的眼睛,有点儿导致我无法专心开车。 我就是这般可怕的迷恋着主人。 可遗憾的是,我从未见过主人摘下过手套展露他的手,皮肤的颜色,脉络的纹路都被一层黑色给蒙上了不可明说的神秘吸引力。 但我依然能通过的抬手动作看见,仅露出的那一点尺骨茎突延伸至手腕的线条是有多的完美,常常观察的有些失态的忘了自己在干嘛。 卑微使我望而却步,就像是天上的太阳黑暗里的火,可望而不可及的沐浴着光又无法触碰,但愿我能有勇气成为一只飞蛾。 要问为什么我对主人爱的痴狂,因为主人赋予了我一切,我却给不了主人一切,遥想当初丧尸爆发的那几年后,人们烧杀抢劫食不果腹,遍地尸骨饿起来的人吃的比苍蝇还要叮的干净。 像我这样无权无势被社会抛弃离过婚的水电工,被人欺的躲在角落里爬,看起来老实巴交又蠢又胖的我只能接受别人口水施舍,所有人都能踩我一脚,甚至是被人轮烂了的婊子都能抢走我最后一块遮羞布。 世界就是这么可怕,人们就是这样残忍,我不断颠沛流离忍受着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吃过腐烂生蛆的食物,喝过尿,直到那年那天我遇见神明般的主人。 他从尸影绰绰城区道路穿越而来,一如我现在见到的模样一手牵着他的女人他的小孩,像是散步一样无视周围衣衫褴褛蜷缩着的人坐下停歇。 吃着像样的东西抽着烟,淡漠的俯视世界不以为然,所有想要抢劫他的人都会被他旁边的女人杀掉,由他的孩子啃咬变成尸体簇拥在他身边。 他领着尸体向地面撒下了一把糖,问匍匐在地面上哄抢的人愿不愿意成为饲养的人为他献出一切价值,谁都没有拒绝,就这样残余的人们逐渐朝他汇聚。 当人数达到客观数量的地步,他的刀尖突然指向了被人排挤在边缘的我,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的狗替他看管人,以及整个偌大的城。 那一刻我是惶恐慌张的,简直语无伦次,我只知道他指向我的手不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事物,他在我手心留下了k字面的划痕并以此宣誓永远不能背叛,成为一条只听他的狗。 我无法想象食物温暖安全,这些东西是我在一夜之间拥有的,所有人都来巴结受我支配,眼泪心情因为他激动的难以言表,我朝他跪拜,学狗叫都不能表达感谢他对我的恩赐。 我祈求一个铭记主人的名字,他以沉默无视只得到了一个名为k的符号,他说我是他的所有物,威慑并且告诫着那些被饲养的人如果我死了,这座由我看管的城将不会再生活着人,由尸体侵占每一个街区。 没有人敢违抗,因为主人走的那天带走了城内所有的丧尸。 就此,我的身心为主人沦陷,我想要为他奉献全部,可他竟然只有一个要求,只是要我好好发展让那些被饲养的人发挥价值,等他在回来的时候能为他生产出吃不完的糖,就仅仅是这,简直是太仁慈了。 真是不可思议,我仿佛得到了神迹的降临,能成为他的狗简直是我活着以来最幸福的事,可后来我才得知像我这样的狗,足足有二十四条,而我只是其中的第十三条。 我恨我竟然不是主人唯一的狗,那我也要在众多狗中成为最突出最听话最有能力的那一条。 现在想想我万分后悔主人走的那天,我什么都没能给他,一件礼物,一颗石头,什么都好,留下一点稍微好点记忆,不然这一切就是像是我躺在垃圾里做的美梦。 我时常看着自己的手,浅浅的在粗糙的手中那么真实,留给了我永生难忘的印记如果能在深一点就好了,还好是右手,陪伴了我无数个寂寞的夜,不像其他的狗有的在脸有的在背。 我再也没能遇见比主人更完美的手,无论是女人男人一夜过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也没多久我就完成了主人赋予我的使命,可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当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资源集中在我一人几万人的手里搞得了基本生存和安全后,那不仅仅只是制造糖,能做的太多了。 所以我想为主人打造一座只属于他的乌托邦,没有饥饿和纷争,永远幸福美好人人都会爱着主人的完美世界。 啊,我的主人,我的先生,我的救世主。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为他疯狂,所有人都得铭记他,所有人都是他最卑贱的奴仆。 我筛选着顺从的人加入,挑剔着真心实意和虚伪的骗子,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生活在我创造的美好城市内,没有八号狗的等级分明,没有五号狗的无尽奴役,在这里,人人平等自由自在,只为全心全意的侍奉我唯一的主人。 即使辛苦,即使疲惫,我只奢望在那个众多狗们团聚齐聚在长长的桌子面前,看着主人能够再次点名到我给予我一点点小小的奖励。 上一次在他们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我的主人夸赞我干的不错,用一种敷衍的态度问我想要什么奖励。 我说我只想要主人能够摘下手套亲吻他的手背就够了,并暗自在心里发誓一秒都不敢多停留,要的不多,只需要一瞬,我的嘴皮能够轻轻接触,以最近的距离感受一次完美的存在就够了。 可惜这样微不足道的请求,在我的脸皮迎来重重一巴掌后变成了另一种方式的奖励,我捂着脸蜷缩在地,身体因为腺上激素的飙升止不住的颤抖,从脸皮火辣简直在灼烧我的心,但愿我的裤裆没有失态。 我多么希望主人的表情会因为我出现厌恶,可没有,冷冰冰的仿佛将我的灵魂绞杀于黑暗,看穿了我所有罪恶的欲望。 除了了亲吻没什么能比被施以疼痛更好的奖励,下次我还会提,希望我还能有这个机会。 尽管主人看起来好像一个家庭,孩子,女人,也不妨碍我对他爱的深沉,这似乎成了他别具魅力的一层,关于主人的一切跟他说话都是一种罕见的事,怎么还能奢求聊天。 即使是尸体也能陪伴,失去是痛苦的,但站在这里的每个人曾经都在失去,过去是因为过去了。 主人是生来就是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奇迹,又怎么能展露常人的不幸和悲伤,他是活着的传说,是别人口中的独裁者,是世界的救世主。 但愿我为主人准备的这份迟来的礼物,能在他漆黑眼里能动容一瞬,尽管这对主人来说微不足道。 快了,很快到了,这是我的理想之城,我的乐园,也是信仰为名献给主人的礼物。 路是崭新的,天空会飞过白鸽,人们期盼的眼神因为主人而汇聚在同一个地方,让我成为其中的一员来迎接这场盛宴的洗礼。 红色的地毯将会因为主人无限延伸,这会是开始也会是起点。 天真的孩童在歌唱,美丽的少女翩翩起舞,没有中心的舞台等待着歌颂的演出,艺术家会为主人描绘最美的诗。 玫瑰的鲜艳在空中凋零永恒不腐,演奏的琴声不会因为欢呼停止,主人会在人群前方闪耀,人们会为追随他的影子而荣幸。 呐喊激动的海浪一层盖过一层,飘零的彩带和人们手中的气球同时落下和起飞,普通的妇女分了神使孩子大胆活泼,年轻的男女抛洒爱意的信件落满累积成山,年迈迟暮的老人望盛景热泪盈眶。 照片会成册将此刻定格,让回忆永不褪色,当微风吹动漫天纸张人们相聚在主人的身边让开一条色彩斑斓的路,那就是最好的角度。 喧嚣的热闹会直到下个明天,美酒鲜花的芳香将会弥漫每一条大街小巷,富饶的食物将会摆满餐桌,每个人的口袋都会装满糖,甜蜜的味道会在今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心脏只需要为主人跳动,幸福就是那么容易获得,笑容永远不会消失。 现在全城的十万四千人都会因为主人的到来陷入狂欢,来吧,让我们高举双手,把全部的爱献给我的主人! ——致.我的k先生 第289章 医生朋友 我是名医生,妇产科男医生,算不上有多光荣,至少社会地位人际关系倒是受人尊重,也算得上他人口中的理想。 出于这份职业哪怕世界末日我都是很吃香的被需要,毕竟人们总得繁衍越是极端环境下我们这类人就越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每天不需要从事劳苦的种植工作,也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在丧尸遍地的城市四角搜刮,在相对和平的团体中也是基地里按照本职工作,在多学习一下疑难杂症照看一下菜地,坐着就能混口饭吃。 虽然条件和之前没得,比但也已经比大部分人活的要强了,唯独素质这个东西比不上当初,无论男女总是有个别有意无意的向我投来性暗示试探着我的底线,在下流面前你的礼貌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忍多了就无需在忍,我原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待人友善爱分享,谁让我年轻又有一番作为再加一点外在条件,长得帅气有养涵又没有错。 我也不想太过吸引人,女的也就算了,特别是一些愚蠢又肮脏的人我简直不想说话,哪怕是被不少人扣上不近人情冷漠的帽子。 可这样的稳定生活,就在某一天之间突然被打破,就跟逃不掉遭人抢劫一个道理,碍着眼了被惦记上那也没办法。 我就这样被人用枪指着脑门集中在平坦开阔的广场,这都无所谓,我只介意押送我那人狠狠踹了我一脚让摔在有点潮湿的地面弄脏了衣服,这可是我以前的。 没有直接杀不就证明还有利用价值,除去死了大半反抗的人给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两个选择。 一死去为一个叫k先生的人提供价值。 二活着为了一个叫k先生的人提供价值。 从选择活着开始,我到是讨厌起来这个叫k先生的家伙,饲养人是什么鬼东西奴役就奴役,这些人何必要以个人的名义为借口,那么当事人会怎么想,不然这会是他的什么癖好。 和平点不好吗,也没必要以血洗地。 当问及职业和技能的时我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却还是避免不了在城市各处清理废墟当苦工,我猜测答案只有一个,医生已经够多了,不然死去还没来得及尸变的人都被送往了医院大学有实验室之类的地方。 我就这样显得多余,累的我细皮嫩肉的的手粗糙的不能看,只是片刻的喘息鞭子就挥到了我的背脊,活儿有轻有重今天是搬东西,明天是扫地。 想逃跑的行动就决定在了后天,不止是我还有四个受尽奴役的室友,尽管其中一个老想摸我屁股,很恶心,凭借体型优势我一打二也不虚,但还是忍忍算了。 出了这个城那就各自飞,没错整个城都是这些人的。 我之前团队恰好在郊区边缘,也不知道那里得罪了谁还是发生了点什么误会隔天就被端了。 就算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会妨碍我明天要逃跑,可世事就是那么无常,应该是天气不好吧,哪知道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意外。 我和那些人跑了一晚上,要出城了,没想到看管我们的几个人中全部集中在同一个出城口等候,天都还是微微亮,早晨还是阴的,我和其他人就这样被整齐的捆在马路边缘用膝盖按住头。 我想我这次是完蛋了,却又不甘心,他们已经在商量用刀还是用枪还是在好好折磨一顿,就在他们松懈的一瞬我猛的撞开给予了重重一击。 就这么死了我是怨恨的,对方多少也要付出点代价吧。 我背对着他们爬了起来,起了微微的风快要下雨了,有点儿不幸,我咬着牙等待疼痛又或是死亡,后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有很轻又急缓的脚步声。 我的耳边只能听见风声和血的味道弥漫,肩膀被一只黑色的手掰开我看见了一个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脸,我吓了一跳,他侧边的脸溅着细碎的血沫,很近没有一点呼吸,很黑的眼睛随着扩散的瞳孔要将我吞噬。 我能看见他眼里短暂的恍惚错愕这些微小的情绪转瞬即逝,几秒过去了,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捏着半边脸我竟然没推开他,带着手套的绸面手指还摸了下我脸上的颧骨。 这是能忍的,我当场就龇着脸要推开,没想到他却是先松开我起身的人,刚才准备要杀我的人死了,脖子上的血蔓延到了我脚下,他看着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无视旁边不知何时退避三舍的人,垂下眸转身离去。 “善待他。” 我懵了,仅仅只是这三个字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其他那几个捆绑我的人磕头跪地向我求饶,然后我就见到一名知性的妇女用有点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朝微微鞠躬以示这些天的歉意。 我见过这个女人,她就是掌管整个城发配我干活的罪魁祸首,既然这样,那么她身边毕恭毕敬围着的那个男人我有点不敢想他的身份。 也确实如我所料是他们口中的k先生本人,我并没有在那里见过他,从他摸我脸的这一行为来看除非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不然他又凭什么要善待我呢。 我想不出除了这以外的可能性,我就这样被邀请着带到了大房子面前,有草坪,有两排树过道还有人牵着狗路过的中心地段。 如果不是太过舒适我就逃跑了。 食物是准时送上门的,干净的衣服是好的,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有需要随便提,除去没有的甚至还能个点菜,我有点不敢相信,比我末日没来临前还有过的好,这却让我越发不安。 也没有人对我进行看管似乎想走就能随时走,所有人都对我一视同仁像是客人般,几天平安无事过去后我真像个被饲养的人一样闲的发慌,什么也不做终归是有点不安。 于是我向那女人要一份之前的工作。 就属于那种我上不上都行,想下班就下班的完美生活,我仿佛在做梦,直到一个不那么愉快下班的后我再次见到了k先生。 要说为什么不愉快因为我跟病人吵了一架,挑刺的质疑我看病的水平有点儿不可理喻,有就不错还管什么专不专业,我就这样蹙着眉冷着脸从他坐着的长木椅前走过。 从我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起,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我直到回屋关门。 这让我有点不寒而栗,真不是我多想,可又仔细想想如果这位k先生想,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可以办了我,何必只是看着,我想不明白,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好与我侧边的窗很近。 从那个角度挑开窗帘,我能透过玻璃清楚的从上观察到他,看不到他的脸是什么表情,依旧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弯了一点腰靠在座椅上低垂视线停留在我消失的方向。 一动不动的,哪怕他的头顶落下了小片黄灿灿的树叶,在他黑漆漆的整个人身上特别显眼,然后又被稍大的一点风吹走了,看上去有些安静的失望。 面对神秘的事物好奇心总得作祟,从外貌上来看我应该和他年纪相仿,除去摸我脸这一行为,我对他态度还是讨厌,最好还是不要见面。 尽管我现在的一切是他给我的,但也是他摧毁了我的一切,没有那个男人会对这么莫名其妙强势的男人有什么好印象。 要知道,我可是正常男人拥有过的女朋友一个手都数不过来,如果不是都死了我可能已经结婚了。 观察久了就想的有点偏,我这才发现他旁边一个孩子,太小了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衣摆下不显眼,难道是我想多了,对方孩子都有了还会有什么不正常的想法,不过现在又不是法治社会又不需要伦理。 我要是能做到k先生那个地步我不得娶一百个女人上天,这么多人为他服务还有什么不满意,偏偏盯着我干什么。 在仔细一看他旁边的那个孩子好像不太对劲,像娃娃一样眼睛都不需要眨而且是正面对着阳光。 长的也不太相像,发色偏细软褐色不像是和他的骨相一个基因,真相了孩子不是他的,到跟我的发色有几分相像。 管他,谁让他是主人只要k先生不找我上门,我倒挺乐意待在这,他爱坐那坐着就坐那,然后我才发现他就住我对面的那栋也算是他的门口。 这绝对是那个老女人故意安排的,在想换却被礼貌的驳回了。 自那之后我时常看见k先生坐在棕色的木长椅上,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有时候抽烟,晒晒太阳吹吹风,他的旁边从来不缺人,总会带上那个小女孩儿又或者是花小姐。 花小姐似乎是个盲人至少看起来是我认为的那样,因为每次我见到她都需要k先生的牵引才能走,被蒙住了眼睛还是黑色蕾丝的眼罩,就算这样只看下半张脸也会是我一见钟情的存在。 肖想是谁都会肖想,至于我为什么称呼她为花小姐,因为我每次见到她被k先生带出来总会见到不同的花,就放在她的膝盖上,就连眼罩上都是花的纹路。 我也并没有时常观察着他们,也只是拉开窗帘的一角偶尔看看,谁让他每次路过都会盯着我看,总不能不小心走到他旁边在回头绕一圈吧。 日子过的太平如水,我想有可能是误会他了,毕竟我也并不是天天碰见他,他也不是天天有空待在那儿,倒是有点儿习惯每天撩开窗帘看上一眼。 无风的早晨天气晴朗,我总得要出门,周围是明亮五彩缤纷的,k先生又在那里总是黑白的正装,阳光点不亮他的沉默,像是独自参与着名为葬礼的颜色,只要有人一走过就会被他感染成失色的危险。 我就是这样的忐忑,我只是有点想念我的患者了,花小姐和小女孩都在,有点不一样的是他们簇拥着大把白玫瑰,看样子刚采摘的献上来的。 从他身边走过我是拘谨不想看的,好吧是不敢,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无视我,没想到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等一下这一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毕竟旁边也没有其他人,我停下了脚步正当我以为他还会对我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却突然走近我伸手抚平了我脑后折进去的领子。 这种小事不应该发生在我和他身上,我心跳的有点快,是紧张害怕的,他杀人的样子我还记得,就是这样近的距离,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是花小姐腿上大把白玫瑰的味道,若隐若现。 我看不懂他错开我垂落睫毛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没有表情和情绪。 就导致我整个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索性就不上班了再次走过k先生还是坐在那里,只不过他这次是难得的一个人,也没有在看我,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有点儿厚,旧兮兮的本子翻阅。 我匆匆扫了一眼,封面有点脏依稀还能看清是草花图案的,我就比较好奇戴着手套翻阅不会不方便吗,然后我就摔倒了。 没错,我摔倒了在k先生面前,平地的路我确信我是被什么东西绊了脚,现场除了他的脚我就没有看见别什么凸起物,他合上了本子坐得很直就那么看着我。 这,这,他这算是欺负我吗,我连忙爬起来当做不是他干的,面上淡定的不行拍了拍的灰赶紧走,一关上门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好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在撩开窗帘看下去,他把那个本子放在膝盖上写着什么,写的仿佛忘记了自我,有只条纹猫咪跳在侧边上晒太阳都没有发现。 这一幕很和谐淡淡的阳光,微微的风,只有笔触和树荫磨砂的声音,可下巴的轮廓阴影很重,黑色的手在白色的纸面悦动很奇特,看的我一度忘了关上窗。 当然以上的种种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他,然而我担心的那一天却比我想象中快,一个临近天黑的夜晚我迟迟等不到给我送晚饭的姑娘上门。 来的是那个管事的老女人,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让人我一套现样的衣服,我是这样单方面这样认为的,让我收拾一番去陪她的主人吃饭。 这吃饭要是单纯的吃饭打死我都不信,敢情是养熟了再宰了吃,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么的玩的,我可不是会屈服淫威之下的人,多少还有血性和尊严的。 我也确实听了那老女人的话,好好收拾了东西跑了。 夜很黑,我畅通无阻城比要当初逃跑的还要大,起码当初好歹是有人带路的,走跑到了天亮大约是走出了他们势力的范围。 能看见丧尸就代表彻底脱离了,我不知道跑到了哪大约是到了郊区,荒无人烟残垣断壁可就在这样的地方,我竟然被一伙凶恶的人打劫了。 不止劫了我的东西,还抢劫我的人。 我太久没有踏足外面的世界有点儿低估了人的恶劣,我的职业劝说加入换来了一巴掌,被打的手脚无力像一条死鱼一样扁扁的。 双拳敌不过四手,我已经设想到了最坏的结局无非是不把人当人宰了吃,又或者是新一轮的奴役,被捆上的绳子没有告诉我答案。 我就这样被拖带到了一栋很大的烂尾楼里,里面尽是些丑恶男人成堆的地方,皑皑白骨似乎已经暗示了我的结局,我有点后悔了在性命面前,尊严这个东西就无足轻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惜没有如果,我倒希望他们能给个痛快,不要在用脏兮兮的手我身上摸来摸去,都是男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知道这样灰暗脏臭的楼里有多少人的团体,几十过百,头头腰间还别着枪,几乎是插翅难飞,像我这样没受过什么大苦大难的幸运儿应该随着基地被端的时刻一起死去的,又何必活到现在遭罪。 就当我想把这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k先生时,大门口传来了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还能听见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我看见他来了。 窗边黑色的衣角在摇曳,侧边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我能看见玻璃碎片划过他的脸颊边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裹着凛冽的风落地在桌子上,快速拿过背后的ak疯狂的扫射。 烟尘和血同时弥漫像曾经的电影大片一样精彩,我惊呆了一时之间那么嘈杂那么激烈,那些人被这突然的袭击打的猝不及防,也有机敏狡猾的藏在暗处的人反击。 来的不止k先生一人,还有花小姐,我也总算看见了她露出了眼睛,灰白色的没有一点神,哪怕子弹打中了脑袋都没有表情,紧跟在k先生的小范围内前进,绞杀每一个视线之内的人。 她异常的灵活非常快,有点超乎了常人的存在或者从一开始就不是人,无惧枪林弹雨两人像是跳交际舞一样相互配合,一前一后闪躲又前进着厮杀。 我能看出k先生来得很匆忙领带都是新的反着绸面的光,也没来得及叫多余的支援,子弹很快就打完了又快速从腰间换出两把短刀,身手十分的矫捷,借着室内掩体精准捅穿一个又一个喷涌的喉咙。 可能五个我都不够他杀,我不知道这场屠杀持续了多久,血几乎要淹没了我脚下的水泥地,本就脏乱的室内破碎的没有一样是完好。 在头目的子弹没有停歇之前我是被甩出去的,他率先抓着花小姐掩护冲到我面前,一刀朝我划过来割掉了我的绳子单手拧起我甩出了窗外,毫无波澜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也没有一句话。 他们都死了,尸体缓慢涌出来的最后,浑身是血的k先生牵着有点破烂的花小姐才出来,他们两没有谁的身体是完好的。 都像是死人被灰尘和风掩埋了呼吸,在我要接近k先生查看伤势之前,他脱下了身着的外套整个盖住花小姐的头才缓慢坐在我旁边。 天很阴,碎砖烂墙上躺都不能躺,他的肩头的血一直流,大约是有一颗子弹打中了肩胛骨,与传闻中恶魔不是人的存在不一样,他也会受伤会流血,身体很冷的血却是温的不真实,鲜红的刺痛了我给他止血的双手。 有点儿无从下手,从他的表情来看像是没事人一样,脸色过分的苍白,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对我说一句话,总是沉默的,我些不敢看,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些别的,我到想和那些被饲养的人一样把一切献给他了。 睫毛都没有颤抖,仿佛疼痛不存在,有用的东西有限,可还是避免不了大片的血浸湿了灰色的衬衣,逐渐融成他眼底的黑。 他毫不在意习惯有又熟练的从口袋点上一根烟,没有吸就那么夹着指尖,随风吹的淡薄环绕在空气里,头微微低垂发丝掩住了眼睛,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任由我动作。 我发现他拿着烟的右手套破了,全是血和灰凝成的块,在我没有注意的地方无声紧握,血的味道浓的我窒息,在香的也烟也无法掩盖,他却显得云淡风轻。 包扎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不知为何我离得越来越近快到亲上他侧脸的距离,他的表情很淡然的视线没有焦距,产生这样的行为我想我是疯了,却没有停下。 先一步错开的还是他,头稍微向我偏了偏保持了距离,我看着他不愿放过一举一动,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忍不住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老是在看我,一些我想不明白东西。 他移了移眼珠,缓缓抬头看向了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是恍惚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仿佛透过了我透过遥远的彼方眨眼,流出了一瞬我看不懂的情绪,比友情要深比亲情要重比爱情要刻骨,亏欠悲伤深沉痛苦杂糅为一体的复杂,是一种世界上难以用语言概括的情感。 “你很像.....我曾经的一个医生朋友。” 第290章 空城 天气阴,中雾,温度四摄氏度。 我是名飞行员,飞往全世界各个角落,探寻灾难的背后起因,结果,真相,是否还有人类生命迹象生存的痕迹,观察并做出记录。 要问我来自哪,只要人类还没有毁灭性死亡,文明就不会消失。 我已经飞过了两座城三片荒郊野岭,没有火光,没有升起的燎烟,土地是焦黑的,唯一在动的是尸体零零星星的散布在有路的地方。 我是失望的没有什么可记录,活人可能都躲起来了,要么就都死了。 那些荒凉的草,被灰掩埋的房子,夹缝中的人已经在工作手册写满了三页,组团乱斗都是很久以前才能看见的场面了。 比起这些。 今天晚上我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要下雨了我穿梭在一片乌云里蒙蔽了视线,细细的闪电导致着信号雷达的不稳定,用来助眠的广播已经像一块泡在橄榄油里熟的饼一样滋滋作响。 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生命,减少核打击,全世界应该放下共同抵御一个敌人,防止丧尸感染的疫苗已经由全球最顶端的人才研发出了百分之五十的对抗效果,相信未来会迎来更好的明天....... 这些话重复的听到我耳朵麻痹,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么已经死去变成的丧尸人又该怎么办呢,科学家可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太多的尸体可不会轻易腐烂。 百分之五十是投一枚硬币的概率,如果永远也没有猜中正面岂不是宣判了死刑,最可悲的还是这是几年前对外宣布的概率,总得要给一点人们一点坚持的希望不是吗。 咖啡也喝完了,算了,飞到哪都行,但愿有个能迫降的宽地,上帝不会保佑我不然怎么不去阻止更大的灾难。 温度在下降,像是在穿越极寒的冬天,风呼啸划过气流的声音更让我身临其境,就连空气都是冷的稀薄,下雨了但愿我能发现一些好运。 比如说一片广阔富饶种植这麦子的田地,又或者是发现了大规模安稳生存的聚集地,有孩子在跑,狗在后面追的那种,如果我真遇见了我会拍下照片。 我的幻想是曾经的记忆,在良好的田地无人打理总有一天得被野蛮除之不尽的野草霸占,纷争,自相残杀暴力冲突,混乱弱肉强食才是我冰冷写在记录上的呈递。 世人总是偏爱的善良的人来评判结果,恶人死了就要拍手叫好,正义是由公平制定的吗,不公平,毁灭了也就无所谓。 打喷嚏了,但愿能在发现一座石油站,还有一些还存储着的天然气那种地方丧尸总是多,我穿过了迷雾有点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表应该用电子的。 不免飞的有点低,积雨云没那么快散雨还在下但小了点,我也逐渐看清了前方是什么,灰蒙蒙的耸立着高高的建筑,很高几十年都不会塌我能想象得出它曾经的富饶。 很不幸围聚的丧尸让我再次心如死灰,想想看但凡丧尸的数量减半能活下去的人就能更多,下方那密密麻麻的数量拥挤的好像我女儿高峰期上学的马路。 尸体堆积太多的地方只是呼吸都会生病,目前这个问题倒得到了解决,药剂注射疫苗什么样形式的都有,这对研究人员来说这可比制造防丧尸感染剂简单多了。 继续朝前方飞了会我的视线范围逐渐清晰,雨和雾的降落让整个地面朦朦胧胧的,我突然发现有点奇怪。 城内宽阔的马路停驻的车,没有人也没有丧尸,边缘的城外挨挨挤挤的丧尸统一呈一个环绕成圈的游荡,怎么说呢它们像是被隔绝了,仿佛从中心展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它们挤在边缘。 这是不可思议的,难以统计的丧尸盖过了整个城包围,大街小巷没有任何活着或死去的影子,完整的商铺安静的大楼,就连曾经混乱的痕迹都被迷一样的雾掩埋,仿佛人类一夜消失过的空城。 我惊叹着一奇迹,环绕了一圈后大型的水电站煤油原封不动,工业的生产资源一应俱全,如果这里能生存着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就可以回归从前那个没有灾难的幸福生活。 在仔细的记录都不如我眼前看的来的震撼,我拍下了照片详细描述着没有废墟的十字路口,没有血落满梧桐叶的公园,我没有想到世界还存在乐园。 我刚确定好坐标,照片都还来得及仔细看看,就下起了大雨迫不得已飞的很低,房区大楼不是一个很好的降落点。 雨水溅碎的水珠有点儿影响飞行,至少是不会撞到某栋广告大楼,就在空荡荡的城中我在一栋最高的楼层房顶上看见了人。 不是一个,是几个又好像不是人是尸体,却又不是很矛盾我也无法辨别那是什么,就这么形容吧。 那是一个眺望风景的好地方,一张圆形的桌铺着白色的桌布被大雨打湿的有点透明,摆放着一瓶酒几个玻璃杯,人却没有围到这旁边。 三个还是四个头发衣服湿哒哒紧贴着灰色的身躯一动不动,有小孩有女人有其他人,全部围着另一边坐在靠背椅上的男人边,一个黑色的男人被昏暗天色涂抹被身着的衣服遮掩。 大雨顺着他落下直流仿佛蒙上一层水雾,模糊了人的形状,斜坐的手臂半搭在扶手上垂落像是死了。 那么暗的天空,只是匆匆扫一眼的转瞬即逝,我突然发现他指尖夹着的烟还在燃,橘红的光点没有冒出烟了,在黑色的手里很微弱的闪烁。 可能是我的眼花,过了很久为止我都没能解释找到那一天所看见的景象,也没有一座空荡荡只剩三具尸体的城。 第291章 傲慢的盛宴 我是名厨师,专属于k先生的厨师,我想称之为主人,可只有狗才有资格叫主人。 算了,被饲养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端上餐桌的菜品与野生的相比,不过是相差了一道风味,本质上的味道成分也没什么区别。 中餐,西餐,日料,甜点,下午茶,没有我不会做只有我不会学的,血的灌注下食物剥削调制的在灾难的背后多了一份罪恶的味道。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来烹饪,我喜欢这份味道让每道菜变的更美妙,独一无二,在主人的宾客们到来之前,来细数其中充满罪孽的原材料吧。 水要绝境之地的甘泉,那是方圆百里内值得千百万人厮杀争抢的唯一的水源,地理资源缺乏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烧焦的尸体污染了人,人就被吸干血成串插在地面风干成独特最靓丽的风景线。 是孕育丑恶流放罪人的最佳之所,他们的尸体全部被先生装饰成了地狱的浮雕,可惜用来点火燃烧的有点快,脂肪被榨干了。 说起来还是由一名瞎眼的人看守,他终日以痛苦解渴被钉在必经之路的墙面上恐惧憎恨着每一个见过他的人,k先生却说不让他死活着是最痛苦的折磨。 每个人定义痛苦的方式总是另类,就像我没有盐和糖的活着不如死掉,这是身为一个厨师也是一个美食家的不幸,既然这样的话,我会在取水时他身上撒一把盐,腌一腌没有皮的皮肤。 肉要选远在彼方的一条街上卖的,曾经那里的人买的是肉是自己的,现在他们是躺在砧板上的肉,宰割吗没有任何价值,不如由适合驯养的人来养成新的肉,猪太贫瘠,牛没有草,养狗倒不是为一种选择,人能吃的这种动物都能吃。 不知是认识还是见过交由了一个满身是奶制品味道的人来养,我不太喜欢他,他对k先生太过无礼,倒是他招待客人的奶茶很甜,只有先生没有喝。 相传那条街隔了一座桥后的对岸的土地里,埋藏着一种只需要闻一口就能上天堂的蘑菇,似乎没有人能拒绝那是不属于人间要命的美味,如果不是已经被人采摘的绝迹,没准我会多花点时间找找。 据说吃过的人都会幸福的死掉,要么就会在泥土里消失。 当然是少不了鸡鸭鹅,这种禽类散养的口味最好,不多见但我没想到会在去看望小十七路边的山林里遇见,他竟然不帮我抓,他那个人我一眼就能看得穿其中的劣根性。 如果不是苦吃得多他可能还没长大,完全不具备管理安排的水平,说什么爱上了学习,时不时去请教一位在蓝顶工厂里新来的老师。 这什么心思谁都能看出来,比起这他那一亩三分地简直混乱不堪,下水道成堆散发着病毒的腐肉还没有清理完,在那喝一口水我都要怀疑有没有毒,给他调再多饲养的人也总是阴沉沉的,也提供不了什么像样的东西,他怕是过的太好了。 也不知道k先生出于什么的原因没有放弃那里,尽管我每次路过那儿都会打喷嚏,算了反正最不缺的是药,医生也是。 点心也得准备好,听说有女士。 但愿k先生对待女人能礼貌的些,反正我是受不了女人们的眼泪,恶趣味这种东西谁都有但我没想到,会当着我们这群人面前表演。 对于抄别人老家这种行为,无非是三个一个是有用,一个是阻碍,最后一个是k先生想。 但也不至于把别人首领的老婆拖出来逼迫给我们表演脱衣舞,也不知道她本人是怎么想还挺配合,最后也不杀了反而光溜溜的放了她,鞋也不给人留。 还别说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还是风韵犹存,白胖胖的像大白馒头还有颗痣像点个芝麻一样吸睛,一看就被人养的很好,可惜命不好。 她老公可就没那么走运,那硕大的肌肉被切割刮的深可见骨,像一节节腊肠倒吊在那些还活着下来人的头顶。 这首领还挺难搞定,肌肉简直比牛还多,并且手下也不简单,一个个叼焊的很,我一挑二竟然不行,还是热武器好用,端那地盘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特别是那首领的脸上还凶神恶煞的纹了一只红色的蜘蛛,看着跟真的一样,也许我可以试着在那女人身上在雕刻一只凑一对,不是我自吹,我的刀法真的很精湛,无论是食物还是动物。 也就不用愁装饰的摆盘,手指肺叶那也许太血腥了人头宴我也不是没做过,在这个尸体比人多的世界,总有尝试的可能性,还是用萝卜吧,抢来的蔬果还挺甜,我想着背后一定是经过了无数弱者用鲜血来浇灌的。 一切都快准备就绪,餐桌是长的,椅子没有灰,鲜花还在送来的路上,不是一个好天色但起风了,没有什么样的场地比天空更盛大,也没有什么样舞台比地面更广阔。 左右残垣断壁一栋栋折断的大楼是最好风景的线,前后零散浮尸徘徊的路中心,腐烂破碎满是疮痍,在这样绝境下滋生的美味一定罪恶极了。 第一位宾客来了,看样子是位不一般的使者披着灰尘扑扑的斗篷肩上站了一只鸟,如此另类又奇特,初次见面时,我忘不了他用人骨堆积的座椅高高在上的蔑视脚下前去讨伐他的人。 血液黏住羽毛无法漂浮,在满地残肢体中狂怒,毫无理智无法沟通镰刀会割过每个问候他的喉咙,直到我陪同k先生亲自去见他给了他一枚蛋才平息杀戮的余烬。 再次坐到同一位置上相坐倒上一杯酒,k先生只有一句,“小鸣哥,好久不见。”剩下的话全在杯中的酒里缄默,以及对方的面对先生的感叹一直喋喋不休说些我难以理解的话。 就比如,用缠满纱布的单手放在胸前,像是起誓般的说,“让痛苦散满大地重新以血的名义去掠夺世界!” “......” 先生只是看着他说,平静的点上一支烟撑着头在桌前什么也无法回应,仿佛和我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流。 第二位宾客是和第三位宾客一起来的,是两位女士,只是在边上瞧上一眼我就便能感觉到不妙,是这片土地这座城市最臭名昭着的家伙,欺女霸男所有试图讨伐她们的无论男女都会被奸淫致死,肠穿肚烂以最下流卑贱为名的恶行。 曾在逼迫组织了一场达数百人的淫交场面,甚至连想加入的他们的人都不放过被扒去衣服套上锁链羞辱一番才肯罢休,掌握这大半优渥的土地资源,嚣张跋扈恨不得把所有人卷入欲望的支配。 听说几年前首领还不是她,对于k先生要多无礼就有多大胆,与美丽大方的形象不同没想到竟然径直冲到先生面前,直掏胯下。 “这些年不见你竟然变帅了,让我摸摸看蛋蛋有没有长大。” “娜娜姐,你可真爱开玩笑......” 看得到我下巴都要掉进上菜的盘子里,先生淡淡一笑也不计较,黑色的手及时握住顺势一牵拉着她坐下,只是我刚一放下盘子就空了。 原来是旁边那位不知什么坐下有点儿沉默的另一位女士,她的表情直盯着我,看上去像是跟随朋友来蹭饭的,圆圆的脸有点可爱,像是我看美食的目光。 尽管她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但k先生身为主人多少还是要把每个人都要问候一遍,我想我还是要多上几个菜。 “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了。” “指甲,我曾经也请你吃过饭。” “想起来了.....” 能来这场宴会的似乎每一个人都不简单,没想到下一个却跌破了我的眼睛,他有点像边上觊觎桌上的幸存者又或者是流浪汉,至少他的形象是相似的。 眼珠有点儿像贼,仿佛在盘算着餐桌上装饰的花能不能带走,k先生朝他招手坐下,“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过的好吗?” 他讪讪坐下奉承的摆摆手,“额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大有出息,竟然没有忘记我......” 正当我以为这家伙只不过是虚伪粗俗的家伙时,没想到他的胆子到是更加超乎了我的想象,竟然动手直接去摸k先生旁边坐的花小姐。 可能他一早就察觉到了,还好及时得到了阻止,不免遭受了其他人狠狠的鄙夷,人只要不要脸那便可以天下无敌,菜快上晚了,最后一位宾客就来的比较完了。 还是由人送来的,像是刚睡醒,叼着半根烟眼皮眯成了一条缝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人我早之前见过,他很危险身份成谜,也许是这里最大的掌管者,也许是一位爱睡觉的房东,k先生去找过他给我们提供了最差的住宿条件。 小的像是厕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的那天k先生还和这个男人打起来了,并没有什么矛盾像是玩玩,结果怎么说好呢,如果没有花小姐的帮助,先生可能就不会赢。 菜随着最后一位的到齐结束,七个位置刚好做满,k先生的第一杯酒了敬给最后一位来宾,“你有点老了......” “什么话,还是当年那个你有意思。” “是吗....我忘记了。” 第292章 垃圾的清理 我是名清洁工,清洁灰尘,清洁垃圾,整理杂物,一项麻烦又肮脏的工作,做这个只是因为这是最简单又容易活下去的生存方式。 小心翼翼,不要打碎不要偷窃,每天,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黑色的塑料袋在浓臭的垃圾桶等待着我焚烧,在厚的口罩也不能阻止腐烂污染呼吸。 特别是在这个物资稀罕的灾难后,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些人的条件状况,垃圾袋渗出了血,这不是一件值得我关注的事,但愿我走过的地方没落下痕迹。 弄脏了消过毒的地板我可能不会有晚饭,窗外是黑的室内是亮的,手术台边缘的血迹没有擦干,玻璃罐大型的设备不能擦,架子上试管器皿还残留着颜色各异的液体,我是不知道怎么整理,他们说只需要收垃圾。 很满又沉,隔着一层黑色的塑料膜偶尔会感觉到里面在动,或许里面可能装着和我睡一栋楼的人,也许又不是,在灾难没停止之前,所有人都和白昼的灯光一样麻木。 垃圾的研究生产不会停止,这么做的理由只为减少更多的垃圾,这似乎成了个闭环没办法改变,多少的决心一次又次碎成地面上碎掉的玻璃渣倒进了垃圾桶呢。 我扫的太多的了,这样的结果没人肯接受,水和电的供应在减少,分发下来的食物在减少,可能在过不久我也要成为被减少的一部分。 那一天却没有到来,是个有点早的晚上,供电的路线有点儿不稳,一闪一闪的像即将要骤降的暴雨,大门口守卫安全的士兵随着尸流消失,出口被堵住,玻璃在碎裂,白色的地板在流红色的血。 我不清楚来了多少的人袭击,可能整个大楼的人都无一幸免,我恰好躲在实验间的办公室,毕竟换饮水机的桶装水也是属于我工作范围的一畴。 我躲在门缝后面,好像没有被发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无处不在,抓捕屠杀着每一个反抗或者逃跑的人拖过我面前的走廊。 年轻的学生,对我友善的护士,总是泡在实验室的团队导师,以及创建这里最具威望的教授。 他做实验的口罩白大褂都没能来得及脱,眼镜都碎了怒骂着咆哮着被最多的人擒住手脚拖到了走廊的尽头,直到声音回荡的走远,我才敢偷偷探出头观察有没有存在逃跑的可能性。 哪知道他们就在一个走廊的转角,是一团人差不多快占据整个空间,其他人被聚拢成堆,唯独教授被拖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 灯逐渐一盏盏熄灭,这样的窥视突然让我产生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的我有点喘不上来气,从恭敬的态度沉默的空气来看,那个男人可能造成这一切始作俑者。 向来受人的尊敬的教授现在此时此刻被打的很惨,我能看见教授胸前滴落的血和双臂有些颤抖的支撑起身体,仰起上半身体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尝试找回一丝尊严不停的怒骂。 “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这里的研究这里的贡献,这可是为了全人类!承载着拯救世界希望,我可以向你证明......” 没想到那个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抬脚重重踩在教授的头上压的死死的趴下,服下一点身森森的嗤笑了一声回荡在狼藉的走廊。 “我是垃圾,现在踩到了你头上。” 我能清楚的看见最后一盏灯光下,银色的手术刀割裂了地面上长着细白头发的头皮,教授的尖叫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很快又安静了,留下了一趟血和脚步声。 在我被抓住之前,我最后看见了那个男人在黑暗中点了一根烟,看着被拖走的教授尸体低了一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轻的像是呢喃般说。 “你的实验成功了。” 就这样整个大楼,整个基地的人都被搜查殆尽,我自然是逃不过也是十分幸运的没有被杀掉,可能看我太弱小完全没有什么威胁,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姨又能做出什么呢。 如果能选择活着又何必去死,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所谓,为谁干活做什么这些也就不重要,我被分配下来的工作还是清洁工,可能从外表上看是擅长吧,尽管我更擅长织毛衣。 工作不变内容没什么不变,应该不用在担心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突然消失,每天平静的一成不变,日复一日像是在固定的地方被圈养了。 直到我再次被安排进医院清理垃圾,我也不知道那么多人会选中我,可能是看我有经验吧。 我又见到了那个男人,依旧是个天黑大约很晚了,我等着收最后一个科室的垃圾,可人却迟迟没有离去,就在门口透过半开的门口发现了他。 里面有三个人,其中就有那个戴着手套的男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蒙着眼睛长头发的年轻女人,他们的面前是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盘发的女人,口罩也只是脱下了一半能看见侧脸起伏的皱纹,显然彼此在交谈着什么。 年迈的女人摘下口罩从表情满面严肃的劝解,嘴唇不停的张张合合额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大。 “先生,无论你怎么压迫,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能给我举例自古以来的人类的研究里有哪一项能做到起死回生吗?如果有任何一例我马上就去做!” “您要知道人会变丧尸不属于疾病也不是变异的因素,它们是无可避免的死亡化!” “有效的规模避免驱赶能做到这些,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像您这样的奇迹足以改变这个世界,执着已经死去的人没有意义。” 一声无奈的叹息后,我能敏锐的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差,犀利的目光已经直视了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先生您的秘密是因为她吧,我见过那家伙给我看过的图片记录,这是一直以来找不出第二个能正面避免丧尸的人,她现在已经死了交给我创造更大的价值,结束这场灾难吧。” 提到这男人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却并没有被戳穿秘密的表情和起伏,仅仅只是眨眼之间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在她的眼前。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她是绝对不可以.....” 威胁似乎没有用,她泰然自若无所谓的看着那个男人,“您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中断一切研究包括x分离技术。”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到此结束,以不欢而散的态度,上了年纪的女人率先夺门而出,那个男人留在原地垂着头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走。 我想我是不用收今天的垃圾了,正准备走,不经意间在看了一最后眼。 他刚好一个转身,我才发现他身后的阴影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似乎一直都在但没人发现。 第293章 花园 天空是白色,土壤是黑色,没有笔没有纸但我是名画家。 填充精神的艺术填饱不了空扁的胃,无论灾难有没有发生,末日有没有降临好像跟我毫无关系,要选择活下去吗,活下去是为了用眼睛画下更多美,那怎么活下去就无所谓,灵魂虚妄的毫无价值,死去不值一提。 选择在那里活着都逃不掉k先生的土地和城市,人们说他走过的地方都是他的,房子是他的,树是他的,同样的人也是他的,如果他走遍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了吗。 我不想去想这些复杂的东西,活过一天算一天,多看看石缝下的草,多找找落满黄树叶的庭院,那是美的尽管没有意义的东西,恶心丑陋的尸体在污染,但愿不会要我的双手或者是眼睛是献给k先生成为饲养我的代价。 好吧,要我这些东西似乎也不现实,会腐烂会发臭,于是我被分配了一把铲子和剪刀,化作养料或者化作园丁,大约有数百人聚在一堆种一片花园。 我就挤在中间数不清,我不知道地有多宽人有多少,他们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司机如果没有园艺师植物学家,那我猜这一大群人其中也包括我就要死定了。 没有也得有,人一多就不缺善于欺骗虚伪的家伙,可能就养过几个盆栽就当起了发号施令的人,管理的人才不管只看结果是否符合预期。 地很宽很大的我难以想象,有明显锄过痕迹还有脱落的玉米粒野菜籽比较适合种作物粮食,那可能养的活两个城的人,我对于种什么,给谁种都没有一点意见,收获又不会落到自己手上。 多做少做都到要做,做的久了潮湿松软的泥土气息其实和纸质画布的味道差不多,涂改掩埋留下痕迹,我想这是属于自然的画作,尽管累也没那么讨厌。 浇水施肥撒上草籽这也简单的步骤倒是统一的一致,即使没有监工,不那么有条不紊成果还是摆在眼前的,多少还是要有一个规划,种什么样的花,要不要喷泉这种需要本人来决定的东西。 我对于k先生的来访没多大兴趣,神秘的事物最好保持神秘,我就是他农场主里饲养的鸡,没准一个看对眼就会被拔了羽毛放去血,能避之不及就远离。 能清晰的认识这种处境的人不多,也不缺奉承献媚的人,一排排的聚拢在一堆我甚至分不清那个是主人,拥有着一样的皮物种却都不是一个。 太阳有点大,我喜欢坐在草地看他们的嘴脸一点点抽象,我没能找到笔但找到一个小册子,像是儿童备忘录粉嫩的色彩,一小圈圈塑料串起的那种,泥土沾上水就是颜料,食指就是我的笔。 土地被挖的很平长满了嫩绿的草,抹去人留下影子的画面也具有美观性,可能我画的有点投入,他们一行人四散的规划光观到我面前我都没有发现,尽管我已经离得很远了。 直到他们的影子覆盖到我的脚边,投喂员看管者都在,如果我这个时候畏畏缩缩的走开逃跑可能遭来一鞭子,谁都不喜欢在心情好的时候看见一个讨厌的家伙,就像一条陌生的狗闯进了院子下意识驱赶一个道理。 所以我选择不动,尽管面前就是我的饲养者,黑色的鞋子衣摆的扣子还编织着细碎的钻,像夜里的星星在闪,一个转身随风飘过果然无视了我,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我却依然不能走。 因为他们三四人就在边上,我好像是团空气谁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画就继续作,用泥土涂抹的画需要晒干凝固,不然会粘着一起,就像人一样。 饲养者就有点特别,独自走开了来到我的右手边遥望地平线的云,离得不远不近,这下就导致我也没心思在画下去了,他独特的阻碍会影响我的发挥,直到选育员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短暂的宁静。 我注意到他的手中拿着几根带刺的小枝,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诚恳又惶恐的问,“先生,你想要大规模种植的白色玫瑰不存在,正确名应该是切花月季,目前能收集到的品种有三样,雪山,坦尼克,骄傲,这几种有着各自的特点......” 这一些专业的名词解释和特点听的我在旁边都有些发困,我想他应该也是,没想到却意外的专注,最后整片广阔的地因为他的一句话又得重新规划,只种一种花。 “这样吗,就选骄傲吧....”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种一种花未免太孤单了,各色各样的说不定更具美观性,白茫茫的花要么是结婚要么就是葬礼。 那也不是由我来选择,我只知道月季这种东西刺挺扎手,难打理偷懒的时间可能会减少,生长周期也比其他的花卉快,特别是搭上了玻璃大棚,呼吸也不舒畅。 就这样慢慢的进行着,时间的流逝等来了花骨朵开放的那一天,我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穿着和花一样洁白的长裙簇立在丛叶中,很长的头发遮掩这了脸,但她纤细的手腕是灰色的皮肤,一动不动已经死了是个丧尸,却不攻击人这很神奇,从同事中的得知下,她是k先生送过来的女人,被警告了两件事。 一是不要随便触碰她。 二是不要让这里的花全部凋零。 不然就会发生可怕事,这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好像这座永恒的花园是送给她的,甚至在中心放了一个凳子。 一待就是三五天,甚至半个月,以至于我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会出现在花园的那个地方,可能在早晨在角落,晚上在中心,但我摸出了一个规律,都会在有花的地方,将她的身影画在纸张上就成了我每天最具艺术性的代表。 有时候k先生也会来,和她一样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但那种感觉却让我有点不愉快,就像有人捷足先登了喜欢的暗恋对象,又无可奈何不甘心,总是忍不住在工作时离她越来越近。 欣赏她恬静的脸,遥望她垂落的灰白色眼眸,将她的美描绘在纸上焚香入梦,即使她是真真切切的死去了无知无觉,但我想到了睡美人,童话里她是我的玫瑰公主等待着一个真爱的吻微笑。 一同在浪漫里死去,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梦境了,我想摘一朵最美的玫瑰别在她的头发上,越是禁忌的事情渴望就越是强烈。 在一个阳光透过玻璃无人的早晨,我想从成千上万朵花里挑选了唯一的一朵轻轻插在了她发间的侧耳,一分一秒过去了,什么也发生。 阻止我进一步靠近她的是同事踏进来的哈欠,隐秘的种子在我心中发了芽,这无疑给了我为她赴汤蹈火的勇气。 我借着花丛的遮掩悄悄摸上了她的发,很凉很滑,手就控制不住缕握的更多,然后我在她的头发碰到了一支笔,黑红色的,是一只铅笔只剩半截了,紧紧的缠在头发上。 我见过这只笔,k先生在的一个下午就拿着这只笔写着什么,我怒不可遏把她当置物架吗,刚想一点点解下来不小心扯掉了一根头发。 她动了,很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用拥抱死死的禁锢着我的身体,撕咬着喉咙。 第294章 骗子 我是名骗子,投机取巧满口谎话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能用最省力的方式活着又何苦脚踏实地的干,以浮夸的演技巧舌如簧的嘴巴我能从无到有,以做作可怜的姿态我能欺骗着世间所有的情感。 这就是骗子不光彩但活的轻松,入行的第一准则就是丢掉罪恶感。 可就是因为这样一场末日性的灾难,善良的人在减少,自顾不暇的同情心是没有的,日子是逐渐难过的,就像我的朋友小偷快饿成穿墙术了。 在哪儿待一个地方骗到一顿吃喝那也是我赚了,卖惨装病,编一套潸然泪下的故事的代价可太低了。 自食其力是不可能自食其力,又累又辛苦也还不一定能填饱肚子,这都世界大乱了还要像一条打工的社畜受人指示抱团的活下去,简直是开玩笑。 直到在某个我混迹流浪是路途中,我遇到了这样一股庞大的势力,他们井然有序吃穿不愁,没有团队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来自丧尸的危机隐患,管理可能称得上五花八门,却统一的和谐只为一个叫k先生服务。 他们遍布零零角角,占据着最多的资源,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人却很少有出现过人们的视野中,他把管理的权利交付又消失,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又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神秘的没有名字,没有组织只是一个称呼侍奉的象征。 了解到这,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很多人都没见过,那么也许说不定我能假扮这名k先生能骗一辈子不愁吃喝的物资。 风险是巨大的,在明天没有东西吃晚上没有妓女睡这样的条件下,我选择铤而走险放手一搏,活着就得要及时行乐,过两天是一天的好日子该享受就得享受。 身为一个骗子就得把一切模仿的合理,形象,气质,着装都得想办法搞定,没见过他的人说是把人当狗当奴隶怀抱美女的暴徒,见过他的人说是高高在上阴森又令人可怕的恶魔。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咯。 我很疑惑这该怎么伪装,还好几番仔细的打听下来,倒是有些统一的形象,是个成年男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衣服,总是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个女人和小孩。 衣服倒是很好搞定,到可以向我的狐朋狗友借借总会有合适的,至于女人和小孩有点儿让我犯了难。 我有点搞不懂这个奇怪的k先生为什么要拖家带口的四处跑,不会麻烦吗,想想都头大。 办法总是有的,女人耗费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了常光照的妓女帮我演演,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着我就有大把的好处。 至于小孩这个问题,妓女小姐倒帮我一并解决了,那都不缺流离失所的孤儿,就是有点脏,像样的衣服又要多找一套。 解决了这些,就还差一样最关键的东西,一双黑色的手套。 我的小偷朋友没有,在末日里没人搞这么特殊礼貌的像个接待员,没有办法只能我亲自去找找,或者料子好一点的白手套染成黑的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越来越冷的下午,因为我实在不想早上出我的窝,萧条的旧街垃圾枯叶横飞,卖服装的衣物店可能早就被一抢而空,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捡捡漏。 破碎的玻璃橱窗通通蒙了一层很厚的灰,几经辗转我一无所获连只袜子都找不到一只,继续找,可能是太饿了我没有看脚下的路,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重重摔在道上的路砖上。 疼的我龇牙咧嘴,怒骂着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人躺在地上,也不是罕见事毕竟要死的人多的是,是个男人笔直躺在地面上,杂乱的树叶头发成堆遮住了他的脸,即使身着黑色的衣服也能感觉到脏兮兮的。 落满了灰,侧边袖子上的血剐蹭到了地面相当醒目,薄削的下巴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和黑色的渍迹,也不知道死了没,在我的手伸向他的口袋的一瞬,他动了。 还好不是尸变我吓了一跳,他像是刚睡醒一样拨了拨旁边的树叶,撑起小半身体屈腿缓慢靠上旁边的台阶,瘦巴巴的看起来比我要弱,刚才摔的满肚怒气现在有了发泄的渠道。 拳头刚要挥到这个男人的面前,没想到他视若无睹缓缓从口袋掏出烟盒,呆滞的点上,还没等他在放回去我一把抢过了他的烟盒,这可是好东西我都将近几年没抽到过烟了。 然而是空的,最后一根就叼在他点干涩起皮的嘴上,我越发生气一手将他提起来势必要狠狠揍他一顿,没想到他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瘫仰着头像半死不活一样半睁着眼皮问我想要干什么。 我不由冷哼一声这顿打他挨定了,除非他能当场给我变出一双我想要的手套,他有点发愣点了点头说有。 竟真的从风衣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两只皱巴巴的黑色手套,料子很好就是不知道弄上了什么东西十分粘腻硬化了,并且还有一股死人的味道。 不用细想都知道和这个人一样脏,洗洗还是能用的,我连忙抢过想想放过他算了,免得弄脏了我借来的衣服,他突然冷不丁的正过头看我问。 要黑色的手套干什么,我还想问他为什么会有黑色的手套呢,当然我没有问立马将他一把推倒在地,得意的向他反问,“知道k先生吗?很快我就是了。” 他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吐掉嘴上的烟嗤笑一声,重重的抓了抓把脸黑漆漆的眼球透过指缝好似在发抖,看上去精神不太稳定,脸皮都要抓下来了。 受不了灾难折磨疯掉的人很多,当然也不缺他这一个,人嘛总得要向前看生活还是那么美好,在我转身离开的背后他对我说。 “我知道呢,没人不知道k先生,就在前面那座城那里的人都是被他养的最好的一匹人,听说那儿的管理者是k先生养的第一条狗,也是最忠诚善良的好几年没见,你说他还会认你吗?” 我没有回头看他连忙反问,“喂,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啊诶,我是谁,我是谁,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死人....死人,我已经死了,是谁呢......” 我想他一定是疯了,没准今天的一个晚上过去他可能彻底成了一具尸体在游荡,又不关我的事,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但有一件事他说对了前面确实是有座和平共处的大城市,对每个人都秉承着公平共创文明的欢迎态度,如果我以主人的姿态来访,那待遇简直不敢想。 第二天,我从头到尾整装待发了一番,带着妓女和小孩经历了一些坎坷大约花三天时间才到目的地。 还没到主城区,我简直快怀疑我是不是回到了曾经的现代社会,没有一点灾难的痕迹,规整干净的马路,整齐的建筑,甚至还有汽车驶过,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着急。 应该拿出主人的姿态跟来自家院子散步一样慢慢走,妓女和小孩都忍不住左看右看,质疑着这么随便跑别人底盘不会遭到驱赶吗。 我再次强调让她们放宽心,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问,看着就好,理了理领带,像人们口中看见的一样,不紧不慢的牵着她们的手走进零星人影的路上。 面对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我也不需要说话,面无表情不要看他们想坐着就坐着,想走进最大的房子里参观就参观,还真的没依然阻拦驱赶,但我仍然还是能发现匆匆路过看我的人眼神不对劲。 不像是尊敬臣服,像是避之不及,藏着质疑和一种莫名复杂的表情,我心想难道露馅了,也不至于连个招呼我的人都没有吧。 我不敢擅自命令那些看我的人,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老实坐着等主动来找我的人,但愿我的肚子不要出卖的太大声,很快那个人来了。 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和传闻中的一样k先生的狗都会有个专属印记,在脖子中心,看我目光是纠结的,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一样。 很奇怪,我尽量是不用正脸去看他免得认出来就要命了,考验我能力水准的时候到了,遭到这样的对待应该是要生气的,该怎么做,又该怎么办。 我想到了,就像自己养的狗,我一巴掌扇了过去,他也丝毫不意外摸着半边通红的脸,皱了皱眉似乎忍着一口气将我带到了像样的大房子里,像是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不对吧,我以为会是红酒,看他这架势似乎要谈什么的节奏,果然他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主...先生好久不见,我知道你很生气,恕我那件事不能做到,如果只为了你一个人,其他人该怎么办我也要为他们考虑。” “您对我的恩情我是记住的,真不是我一个人质疑你,这一切明明是我们,我们自己创造的,你没理由拿走一半不顾剩下的人死活,他们不是又不是真的饲养的动植物,是活生生的人!” 我是懵逼的这是在跟我谈条件,我能感觉到那人正在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既然骗了就骗到底,尽量在气势方面不认输,装到底拒绝了一切要求。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就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那人脸色变的难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向我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如果先生你不允许,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惊呆了,但我还是来得及反应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及时趴了下去免于幸难,一旁的妓女已经慌了神,小孩被这巨响吓到哭泣,完了完了这下都完了。 我没想到背上这层身份的危险也是这么巨大,在生死面前在伪装也没了意义,我连忙矢口否认我不是k先生,大不了被打一顿,总比丢了小命好的求饶。 那人十分震惊,被气的眉毛都在烧咬着牙恨不得当场把我打死,但他又很快发现了不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扯下了手套,瞪大着眼睛的呢喃着不对,又立马厉声逼问我这是哪来的。 他显然激动极了,手掐着我脖子按在椅子上表情即慌张又惶恐,没办法我只得如实告诉他是从一个疯子给我的,到这我突然意识到我竟然被那个疯子给骗了。 那人比我还要难以置信,逐渐平静了下来瘫坐在凳子上让我滚。 我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立马改口是那个疯子逼迫我来的,我也只是个可怜人展露伤疤拉过妓女和小孩是遭遇不幸的一家人,立马编了一套令人唏嘘感人的故事,好让我在这好环境待下来。 那疯子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没想到我竟成功骗取了他的同情心留了下来,为了骗的像一点还成了干活最卖力的那个,真是不可思议。 正当我以为是洗心革面的开端没想到却是结束,我又见到了k先生,在城市的中心路的中间,他双手插兜风度得体,左边是一个蒙着眼睛的女人,右边是个小女孩,面前是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说他来拿回他的东西。 我以为会是手套没想到是所有,那个男人指尖有些颤抖的再次向他举起了枪,不像我的惊慌失措,他平静的仿佛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周围开始混乱,人们在尖叫丧尸来了,很多很多仿佛席卷过来的风密集的像是落下的雨,从四面八方的来我看见了那个男人眼里的恐惧,放下了枪跪在k先生的面前不停的祈求着停下来,停下来...... “狗就是狗,不要妄想当人,不听话的狗就没必要存在。” 尸群的脚步越来越近,竟然还是跑的,散步的很快几乎没有地方可以逃太突然了,那么多的人只有躲在房子里,被丧尸侵占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 我一时之间也忘记了逃跑,他们还在相互对峙毫不在意周遭的一切,k先生仰着头看着起风的天色像是缅怀,“还记得吗,这里曾经也是遍布尸体,你就像现在一样求我救你呢,我能带走也能带来,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机会。” 眼见求饶无用,跪着的年轻男人逐渐崩溃,一点点爬起来大声质问,“这不可能!不可能!这决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做得到,你究竟是怎么做得的,我不能相信,告诉我!” 男人拿着枪一步步向k先生逼近,同时大批的丧尸来了,腐烂腥臭像是死亡的味道向他们冲锋,我只看见无数的尸体错开k先生然后他们的身影全部遮掩裹挟在尸流中。 响过几声枪响后,我逃到了屋顶上看见了地面上漫漫尸海中,有一个人逆流尸海越走越远,直至尽头彻底消失。 和传言中的一样,凡是饲养的人和狗以背叛之名欺骗,k先生有一天会收回给予的一切,终日游荡着永不消散的尸体盘踞。 第295章 赌徒 我是名赌徒,三分手气七分运气,对于赌徒来说赌不是一种获取天外横财消遣的手段,而是享受那个赢得过程的振奋。 开弓就没有回头的选择,绝大部分人之所以戒不掉赌,我称为那是一种的刻在骨子里勇气。 惊险刺激,赌赢能轻易不劳而获得到所有,赌输会一败涂地失去一切,赌上全部就是一次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就看你手中的筹码有多少次试错的可能性。 体会输和赢之间的鸿沟有多大。 哪怕世界末日也不会影响骰子的摇晃,扑克的冷漠,赌桌只会多不会少,玩法是公平的不差放手一搏来赌的人,越是绝望就越能赌上一切,食物,家人,自己只要有价值什么都可以用来赌。 小赌怡情大赌拼命,人总得要学聪明点没有独家手段不然又怎么能像我一样活到至今,一副麻将扑克就是我的一整天,运气好还能赢到一根烟。 四方的桌堆积的牌,闲言碎语不会少最近的牌桌上除了女人,聊的最多的就是那个传闻中只手遮天的k先生,什么都会聊什么都想窥探,好奇怎么获得的今日的成就,一个晚上会有多少人陪他睡的调侃和揣测。 就像旧时代名人伟的八卦,背后少不了人后的闲谈和玩笑,就像我的酒鬼朋友最近输的只剩裤衩,走投无路的去加入被饲养奴役着发挥着他的一份价值。 可能在我赢一局的时间,他就在修厕所也不一定,这让我有了下次见面嘲笑他的资本,免得他又欠我的赌债不还,这并不是关系好就可以拖延的。 我对面的混混应该是没有拿到好牌,眼皮眨巴眨巴合上牌又打开,嘴上闲聊分散注意力的话倒是没有停,他问有没有谁见过k先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有没有谁知道底细没准能让认个亲戚朋友。 尽说写不着实际的话,我想k先生的亲戚朋友肯定都是尸体,关于这点我是笃定的。 左边的拾荒者摸了摸胡子出了一手好牌让我措手不及,啧啧褐色的嘴角讥讽混混,见过k先生的要么成了走狗要么成了死人,别想着做梦,他拾荒者去过很多地方,最早流传着k先生的事迹可以追溯到五年前,光是地理位置就差了天南地北。 我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层层堆积的牌思绪万千,想着能赢下这一局的对策同时反驳了拾荒者的说辞,明明最早是六年前k先生才开始为人知晓的。 拾荒者撑着下巴眼珠移向了我,仿佛在无声的质疑,混混完全睁开的眼皮在瞪着我,你就这么确定吗的表情。 发现他们看向我的眼睛,我会心一笑合上了手中的牌悄无声息的调换告诉他们,因为我可能见过他。 那刚好是末日爆发的一年后,在一家赌场里,雪还没有消散,发着白光在斑驳的窗外裹挟着寒风将棚屋吹的摇摇欲坠,与外面恶劣寒冷的气候只是一墙之隔却天差地别。 里面人声鼎沸,温暖的不需要瑟瑟发抖,没有柴火燃烧的是尸体,我只是其中围聚在牌桌上的一员,骰子的大小决定了庄家取暖的燃料,堆积的筹码决定了每个人的晚餐。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可能是筹码也许是的欠款,凭借着一点和庄家的小手段我就是那里的常客,那个不平凡的晚上,我注意到一个特别的家伙。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窝坐在门旁边火光找不到的一角,发丝上残留着还没融化的冰,衣着单薄的我能数清楚有几件,脖子背脊脚踝瘦骨嶙峋的只剩一张惨白的人皮,埋着头看样子冻的不轻。 这里可不是什么收留站,庄家的打手注意到他们很快就过去赶人。 要么赌,要么滚,年轻男人几乎是被推到牌桌上的,送上门的肥羊庄家是不会放过。 他的神情恍惚面容呆滞,牌就发到了面前,好像无法分辨这是什么该怎么出,黑脏的手指冻的僵硬连拿起牌的力气都没有,头是低的看上去精神不好,这个人浑浑噩噩的眼神也没有焦距。 很不意外的他输了,输的一无所有,他口袋里的东西,他的衣服,就连他搁置在门口没有带过来的两个人,都输掉了,女人可是相当醒目的存在,可能早就被打上注意了。 一个和他一样脏兮兮的女孩,脸上沾着同一种颜色的泥,一个长头发遮住脸的女人,站在冰天寒地里鞋都没有,衣服都是破的。 没什么价值因为都是死的,不咬人勉强可以充当取暖的燃料,输的精光这种事情见多不怪,赌局里在场的其他人连嘲笑都不曾施舍一声。 没想到那个年轻的男人动了,缓慢抬起了一直垂下的头露出了空洞洞的眼眸,指尖摸上了桌面上层层交叠的纸牌,要求庄家再来最后一局。 赌注是自己。 我不禁也围了过去观看,只有赌上全部的局才值得我观看,是属于那种无底线压筹码比大小开牌的玩法,牌在发,他甚至都没有看,无底线的加码,奴役卖身,什么都行。 加到庄家不由调侃,就算卖屁股也不会有人选他的评定了价值,一路加到无可再加地步,等待着他的开牌。 年轻的男人看不出丝毫激动亦或者是慌乱紧张,平静的看着面前遮住的牌,摸向牌的指尖要掀开,却又突然放下。 大抵是他的手太脏了,粘牌,从口袋里侧拿出了一副黑色的手套不紧不慢的戴上,夜一样的掌心一拢,指尖漂亮的一张张揭开了最大的王牌。 庄家的脸色肉眼变的难看,大手重重一拍桌面怒斥他出千,年轻的男人笑了,阴恻恻的让人不寒而栗,先一步站起来,踩上牌桌屈腰逼近的庄家面前,一刀插进了喉咙。 扒下庄家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从口袋抽出一把藏着的牌,随着鲜血飘洒在空中。 包围他的人很迅速,可也不知道他们中谁被旁边默默无闻的小女孩给咬了,尸变只是眨眼之间。 很快整个赌场顿时乱做一团,混乱推搡人踩人全部往门口挤,可惜一个也没出去,因为门口有一个长头发遮住脸的女人。 我机敏的躲在了牌桌借着尸体遮掩逃过一劫,挥洒在空中的牌还在飘,年轻的男人站在中间的赌桌默然注视着支离破碎的赌局,很快凶残流血的尸体朝他围聚。 他接住了最后一张即将凋零落下的牌,看了一眼又随手扔掉,消失在尸体中走向了那个寒风呼啸的夜晚。 我看见了那张牌,很新沾着没有温度的血指印。 是一张梅花k。 永恒的冬天:李瑞终章手记一 我清醒的时间不多,我想可能我是疯了,疯了一般在干嘛,仰天长啸,手舞足蹈又哭又笑乱爬乱跳吧,除了哭我应该什么都做过,撞过树,啃过草,牙缝里塞满的草屑似乎也证明着一事实。 指甲裂开了,躺在一片陌生的地上,我想不起来了太多。 我要做什么,去了哪儿,我怎么还活着,要去死,我是想死的,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可身体里有一股灌满强烈的爱和痛苦抗战撕扯着我的理智,让脑子陷入混沌的思考中什么也无法做到,也包括死去。 谁赢谁输了呢,她的尸体就我面前,没有狠狠的咬我,也没有吃掉我,那么深的坑,那么远的路,我想为她哭,可我没有泪,突然带来的真相是这么残忍。 如果她能从一开始就有一点勇气能够面对彼此,那么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也许就能少一点点,一点点就能让额稍微顺畅的呼吸一口氧气。 我恨她吗,不恨,我爱她吗,不爱,她杀死了我所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性,无关的有关的,我祈祷的,甚至是最像母亲的留念,我应该要恨她的可她的爱就像一把炽热的火,把所有的恨烧的只剩下灰烬,风一吹什么都不剩。 空荡荡的只有我,躺在烂泥里爬不起来的我。 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她好不容易拥有的爱就消失了,这未免也对她太残忍了, 那么强烈的爱占据了我的意识,我的灵魂,所以我还活着,但好痛,好痛,填不满体内痛苦的深渊,以爱的名义对我施加了诅咒。 她的尸体好冷,我也是,好痛苦,好痛苦,但愿时间能停留让这份爱永恒,至于我终有一天会被痛苦消磨殆尽,最好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称之为报应吗,我想不是,不过是心甘情愿,我的犹豫改变不了她,她能坚定的改变了我,忍受不下去就往前翻翻,再读一读她的日记,总能在坚持坚持呼吸,喝水,吃东西。 她们的尸体一直一直在跟着我,不应该啊,我没有什么吸引力,跟着就跟着吧,下雨了,起风了冬天的第一场雨,我也好像跟她们一样也是尸体般的游荡。 那段时间应该是最难过下去的了,漫天的雨水从头渗透到脚,难受的就像痛苦从我的鼻腔耳朵里溢出,要去找他吗,他已经不会原谅我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就像是行走的绝望代名词的传染源,还能在走到他的身边去吗,他不愿意见我应该是害怕传染吧,好吧,是我没有找到他,琳琳也没办法还给他了。 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吗?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真过分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剩下绝望的地方总要离开的,不是吗,好冷,尸体怎么会感觉到冷,下的不是雨是冰,很小,落在皮肤包裹仿佛要将我凝固。 要活下的,要活下去吧,一回头她们不会发出声音的嘴在对我说,她们没有表情的脸在看着我,能怎么办,别走那么快,别乱跑了,多等等她们吧,特别是琳琳她走的太慢了,可能我的一个不留神她就丢了。 点上火,我震惊我还活着,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也不会感到饿,喝过雨水也没有生病,吃什么呢有什么吃什么,是太冷了放进嘴巴的手,最多的还是随处可见的草。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能吃的,反正我也不是依靠着就能活着的,我就像那寄生虫又或者是植物界的菟丝子没有支撑下去的事物就无法独自存活,卑鄙的只能依附聂取着他人的情感为养分灌输进身体生存。 可怜吗,是挺可怜的遇到了可怜我的人,可我不需要可怜,没有用减轻不了我的痛苦,三个还是四个我不知道,我杀了他们,从我身上溢出的痛苦仿佛转移到了他们脸上,脸是扭曲的,血很温暖,我好像轻松了一点。 她们也和我一样喜欢杀人,只是靠近我就会被杀,割喉,嘶咬,好像很饿,跟着我真是委屈了。 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吃了呢,我不明白,是我不好吃吗又有什么区别,不过话又说回来,琳琳哪怕是变成丧尸也很挑食,啃两口就不吃了立马转头去咬其他活着的人。 原来是死人不好吃吗? 也不是,丧尸都喜欢活人,我好像不具备哪些特征,比起琳琳只有她有一点不一样,安安静静不主动袭击人,有关于我才具备攻击性,真不像她,她活着时总是杀人,死了反而被动,果然还是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我想应该要把她的肠子塞回去肚子缝一缝,这样她吃人就不会漏了吧,好像也不是那么爱吃,内脏都碎了 她的手那么僵硬那么冷却还是会用刀,我最终还是捡起了他给我的刀,其他的好像什么也没有,打火机也是从尸体里捡的,潮湿的马路不比松软的土面,睡不着。 就算躺在尸体上,时间一到尸体也会离我而去,至少也等胸腔的余温散去吧。 越来越冷,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可能是不小心遇见的,可能是我主动找上的,因为它们的身体好温暖,运气好口袋里还会有糖,和冰一样的味道是橘子的颜色,很大的风,头发飘在上天,浑浑噩噩太久就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在活下去,好痛苦,什么也不想做。 也许是我的错觉,下雪了,越来越多,尸体在跟着我聚拢,被我杀过的人,被她们咬过的人,我不认识,雪花开始落在了我的睫毛上,世界一片苍白。 好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呼出的气息不会浮现热雾,无所谓了,也不是很想动,雪是软的毫无章法过一天算一天。 这本笔记还有一半空白,不知道干什么的话,就由我来替她写下去。 永恒的冬天:李瑞终章手记二 在夜晚雪地睡觉会冻死吗,科学来说这得看温度,漫天的雪絮在纷飞,落在了我脸上会消融,身体的临界值没有达到负。 冷吗,不冷,因为风停了刺入不到骨髓里,很柔软的雪将我覆盖,我不想醒来,和梦一样睁开眼雪消融成了薄薄的冰,逐渐从还能动的指尖碎裂。 我应该多扒点人的皮裹在身上取暖,可我太虚弱了,身体里面明明是空的每走一步却无比的沉重,踩在白色的冰上爬不起来,像一块冰撞在另一块冰上,散落在灰霾的天空。 真糟糕,我没有携带任何东西因为太重了,手指连一片树叶也捡不起来,就原地生火吧,还有什么能烧的,尸体和汽油能让我且活且过一天。 火会融化雪成水,水又会重新变成冰,冰要比雪冷,在雪地里生火好麻烦,要遮风,要刨一个没有雪的坑,她们不会冷真好。 我没能找到针和线将她的肚子缝一缝,我太懒了,世界只有白色的雪,冷冰冰的也不错,起码她们没那么快腐烂,不吃东西的话,就塞上雪,捏的硬邦邦成小团火烤都不会融。 真神奇,琳琳她会听我的话,丧尸好像是对声音很敏感,我让她走就走,让她停就停,帮我在路边捡几张废纸也能做到,是幻觉吗。 是真的,也没有在做梦,只有我对她说她才会动,可我无论怎么跟她说话,她的表情不会变,她的眼睛不会眨,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是呆滞的,是尸体,还是死去的。 我的声音,我的命令指示对于琳琳来说,就好像是动一下的机械发条,让她坐下她就是那样僵硬的坐下,很缓慢,头是垂的每个关节就像生了锈一样不自然,大约是太冷了浑身和冰一样硬,可惜我没有体温不能焐热一点。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我的印象有点儿模糊,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我走的很慢,雪那么白,茫茫的在晚上仿佛会发光,给我提供照明的视线,就像是领队一样,我走她们就跟在我身后走,我倒在了地上她们就停下,任由风吹雪落的竖立着。 琳琳那么小,头发上落满了雪,衣服里面也落满了,肩膀脸上明明堆积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雪人,灰白色的眼珠恐怕也被结成了冰掩盖,我的眼前所能看见的只有满世界暗无天日的白。 黑色就藏在白色的缝隙里,琳琳她不见了,我的眼前在失焦,就是只能摸到看到一片白,其他的什么也感知不到,雪累计的厚度覆盖到了我的脚踝在上去一点,我歇斯底里的乱爬滚在雪地里找她。 雪那么多那么厚怎么可能翻个偏,我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明知道叫了没用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叫,大叫着在那里,不要离开我,趴在地上说出快出来吧,她就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好像从天而降,可能她一直在,只是我没能看见,脸被蒙了一层雪,像是行走的雪人,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鞋子是湿的一脚踩进雪里有两步是拔不出来的,她的力气和她活着时一样小,摔倒在雪里就好像不太会爬的起来。 我喊了多久她就在原地挣扎了多久爬起来又摔倒的走到了我的脚跟前,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手去确定她的存在,我想去牵她的手,半天摸不到,都是冷的,习惯性的说牵着我的手。 她就那样先一步牵住了我的手,好像她还活着时一样的习惯,可好冷。 我奢望的想让她跟我说说话,可不能,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在试,任何需要思考判断的行为都不具备,只有肢体动作的简单回应,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只有帮我捡一点指定的事物,甚至还无法分别,不能离得太远。 我常常在想我如果我对琳琳说把我吃了,吃的一干二净的那种,她会照做吗,开个玩笑,我没有试,还有她也不会让。 到现在我不得不感叹,她的执念真是一种强到可怕的地步,占有欲吗,哪怕她死了也一样,她会杀死所有靠近我的事物。 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明明看起来那么弱,手腕比琳琳大不了多少,用牙齿,用她头发后面的刀片,在我某个醒来的晚上,雪会是红色的。 就连琳琳也是,我稍微懈怠了点不小心在她面前离琳琳太近,她就差点把琳琳的脖子划开了一个口子,我牵着或者抱着琳琳,她就不动了,是怕伤害我吗,也没关系,死在你们那个手里都是一种解脱。 这也算是一种保护,不然我怎么还活着,真的要让我活到最后吗,我躺在她的脚边一遍遍的问她,忘记把她的脸擦一擦了,还有泥巴,眼睛是没有闭上的,嘴巴是闭上向下的,脑袋也总是垂的,像焉了,从来都不肯听我一点话。 死去了一样,稍微如我一点愿就好。 清醒是折磨,记录都是那么勉强,我已经不知道该描述我目前的处境,因为我又为了我再施加了一层愧疚的痛苦到我身上,真残忍。 又下雪了,我以前可是很喜欢冬天,现在我却不知道以前为什么要喜欢冬天,停留在原地就会死,她在看着我,她们在看着我。 动起来,一直走下去就会活着,在冬天呼吸太久会喘不上气,踩着雪的脚大概是已经冻结了。 我觉得的有必要找一双手套,双手好像被冻坏了,手指头的皮肤从一开始的通红变的肿胀,皮好像要融化了毫不夸张的说能和冰剥下来。 鼻腔灌满了寒气发酸,像是感冒流不出鼻涕的堵塞,眼是花的,刺激的要流下眼泪,但没有,我应该庆幸我侧边的头发长长了遮住了耳朵,不然可能一碰就碎了。 每走一步都好难受,路是平的也没有路,只有我和她们走过的脚印,房子稀少的我看不见。 没有一个人,都是冻结停留在原地的尸体,冰锥逐渐在它们的头颅凝结,弥漫着寒雾朦胧了方向,其实哪里都一样。 我好像走不出这片雪地,没有办法的一直在原地徘徊。 永恒的冬天:李瑞终章手记三 找到一个南瓜,椭圆形的像一个瓢,表皮结了一层冰掩盖了颜色,不幸的藏在雪中绊倒我。 我在路的边缘踩空了,枯萎的茅草还是那么锋利,被雪压的很弯很深,我陷了下去压成了一个坑,勉强可以当做一个窝,就是遮不了天上下的雪。 是一片平坦荒芜的地,苍白的只有风,好像哪里都可以走哪里都不可以走。 从她头发上解下来的刀片太薄刮不动南瓜的皮,像磨掉一层细碎的冰,差点刮掉我手上所剩无几的皮,那就不刮了,砸开直接吃吧。 打烂也行,石头还是能找到的,可南瓜却是烂的从里面开始烂,嚢黏糊糊的成了一团橙色的组织,也不是不能吃,拨去软的能捏出液的削掉,还是有一大半够吃今天的一日三餐。 早上烤,中午煎,晚上煮,因为找到锅了,好像不能称之为锅,圆柱形的是一个烧水的铁壶,比桶要小,生锈了里面凝固这一层油腻腻的黑色物质,应该也算锅,在一个倒塌的棚子里发现的,还有一把大铁勺。 棚子是红色的塑料帆布把覆盖在上面的雪映照成了粉红色的,也只有一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才能够被我发现,太白了,如果不是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可能会致盲。 和雪煮再加一点盐,这可能是我这几个月以来吃的稍微像样的一顿,我吃的比较少,一般不会超过五口,厌恶活着的排斥性还是那么强烈。 年轻的身体还足够我折腾一时半会,不需要到老忍受病痛的折磨,我想我的的生命就已经提前到了尽头。 晚上的雪足够冷,火在中间烧也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风在不停的呼啸像锅里开始沸腾的南瓜汤,明明也没多少了混上雪一整锅多的我能吃到明天。 好不容易的升腾的雾气被风吹的稀碎,搅拌这种简单的事我就交给了琳琳,她需要两只手才能握得住铁勺,很慢也没有章法,并非是我懒,死后还要把她当奴隶,我的手已经烂的不能看了。 指甲也长的慢,不得已缠长了一层粗粝的布条,能做到最灵活的动作是手指之间夹的起笔,今晚的风应该不会停,我听见了雪结冰的声音,太冷的天尸体都不会走。 成糊了南瓜熟了,没有碗,等待热气消散只需要一阵风,但愿不会重新结上一层冰,昨天就是这种情况,火越来越小的不再冒烟,这个夜晚要比以往要长,我不能睡觉,可能就不会醒来。 天不会黑,雪成片的白色会发出暗色的光,躺下来离近了看很晶莹,一闪的一闪的像是藏着天空中的星星,我在雪地看星星,很悲哀只不过一会儿风又上一层覆盖,空中还在不停的凝结不同纹理的花,都不一样,很美,刺在脸上冷的无情,我又想到了他。 我没有太多力气活动,因为太废力气了,生存对我来说,我自己就是最大的阻碍,安全这个问题不复存在,丧尸也好人也好不会出现在太萧条的环境。 至于食物,就看我自己想不想找了没什么阻碍,坚守着一天要吃三顿的准则,至于有没有那得看运气,没办法的话就让琳琳帮我找吧。 就对她说,找点吃的去,可能这对于一具尸体来说太超纲了,大部分是不会理会我这种无理取闹的请求,但我觉得她应该听见了,只是无法作出判断,会在路边随机捡起有颜色的垃圾递给我。 她是死了,但记忆可能还活着。 风的呼唤耳朵的声音越来越大,没什么东西可以遮挡的,她们俩太单薄拦不住风一次又一次穿透我的身体,没有一面墙,也没有一棵树,茫目的走到哪算哪,我已经迷路了。 没有固定的居所,因为家是个绝望的地方,已经成了坟墓在回去的只能是我的尸体,好像也没有位置给我躺了,那片土地不欢迎我,我毁掉了养育土地的人。 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的报应吧,但我不相信报应,那为什么善良的好人也会死去,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存在,既然这样我的罪恶理所应当。 还有什么要逃避不能接受的呢。 算了,什么都不想可能熬的快点,刚吃下的东西维持不了太久的体温,鼻腔吸进去的风呼出来不再是热的,我蜷缩在她们的脚边多少可以遮一点,冷在我头发上结成冰,埋进去膝盖的中心还有一点温度。 要么是白要么是黑,我明天还是打起一点精神多动两下吧。 伞,围巾,帽子手套,针我还是没有找到,索性用一根刺绑上线照样可以缝,再不济找一垛雪底下枯的草也好,就不用闻烧塑料垃圾的刺鼻味,草烟燃烧的味道能稍微让我离火近一点。 好吧,在这树叶都没有的风中我有些妄想了,雪的厚度好像停止了增高,落在我的背上沉沉的,进了脖子里没有融,真神奇大约也是一样的冷,明天它们就会消失。 这样的天气总是在生与死之间摇摆不停,但又不会到冻死人的地步,冷是浸泡在骨髓里的冷,最多不会超过零下三度,我的印象里是没有过的,南方的冬天雪很少见,以后在我的每一天消融之后又重新落下。 没有尽头,天和地以这片白色为中心,我看不到一点起伏。 最后,我好像睡着了,在醒来的天还是晦暗的,我究竟有没有睡着都有些分不清,昨天今天已经没有了意义,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依然是躺在冰雪中,这一点好像永远都不会变。 起雾了,是来自天上的云坠落,灰色的比白色要讨厌的多,南瓜吃完了,不再黏糊糊的我忘记盖盖子了,加上雪变成了南瓜饼,需要用舔的才能吃,咬不动,用过的东西没必要带上,明天可能就不需要了。 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也留不长久,走了很远远的我忘记了时间,路是没有边界的,直到踩在雪里的绵感在减轻,霜雾稀薄的背后是一座全是冰雕的小镇。 白色的屋顶,灰暗的墙,复杂交错的小道让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头颅会随着我的脚步移动。 都是人形的冰雕,我身后的她们其实也会冻僵,她的头发都不会随着风飘,全是细碎的冰硕,只不过一直在随我走动没法凝固罢了。 都是一样落满头顶肩膀落满了厚厚的雪,我和她们穿梭在其中它们都不会动一下脚步扑过来咬我,我好像成了这里唯一活着的事物。 之前想要的就不会缺,伞围巾帽子手套,在借一下其中一个的裙子它应该不会介意,衣服我应该早得给她们换一下了,硬的成纸板。 如果忽视她们下垂拉耸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我会以为她们还活着,随着我都随着走,到这我才想起来还有我自己,房子多的地方外在条件总是不会缺。 衣服捡了一块有四个口袋的大衣,有点像女士我不确定,合适就行,鞋子在床底下找到一双真皮的,差不多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还裹着布条,差了一双手套。 过冬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春天置办的屋子里有,有我也没有翻到,至于我从来都不重要,她们跟着我像个人样就行,我是什么样就无所谓了。 雪难得的停了一天,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天光和地面上的雪白的反射刺眼,我又摔倒了连带着旁边的一具尸体,西装革履胸前还佩戴着一个蝴蝶结,我注意到尸体僵硬的向我挥动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黑色的,很薄,没办法保一点暖,但有总比没有好吧。 永恒的冬天:李瑞终章手记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后多了两具尸体。 我不认识他们,是两个瘦巴巴的男人,一个比我要老,蓄满了拉碴的胡子卷曲的头发比我还要乱,裹着厚实的棉服背着有点憋的包,表情像是不相信自己死了一样,呼吸停止微张着嘴。 另一个稍微年轻了一点,戴着一顶褐色的针织帽子,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同样背着一个登山包,扩散的眼球瞪的很大一脸惊恐,喉管像他的红色的围巾一样垂落在胸前。 应该是她们杀的。 好像是一个早上,我靠在屋檐下灰色的墙边睡着了,面前生的火没有一点温度,血液在我的脚边凝固,身边冰雕多了少了会不会移动与我没有多大关系,没有什么值得我特别在意的东西,我也应该是它们其中的一员。 我从膝盖里站起来了,对她们说该走了,因为牵她们的手走太冷了特别是早上,冰锥还凝固在我的头顶,哈出一口气,水雾都不会冒出应有的颜色。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跟我走的就不再只有她们俩,我也不知道是那里吸引了它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呆呆的走,我猜他们只是不小心看到我想打个招呼,就突然之间死了。 对我怀恨在心的怨念支配着它们的尸体来向我报复,很可惜她不会让,每当那两个尸体大约距离我两步之遥,她就会突然扑过去将它们推到在地,手脚并用的扒在它们身上用牙咬,用刀片割,直到我走远又重新跟上去如此反复,可能我一个回头的功夫,她和它们又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 是她单方面的好斗找其他丧尸的茬,丧尸和丧尸之间并不具备相互的攻击性,只有她是那么特别,眼里完全容不下任何会动的事物和我接近,也是,所有接近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究竟又为何会存在。 她不会告诉我答案,至今的行为说明了一切。 还是琳琳最听我的话对此保持观望,脸上不知何时也沾染上了血,我伸手抹去,还是不要弄的太脏,并把她也从纠缠的尸体里拖了出来,只有我牵住她的手,她才会安静。 求你了安分一点好吗,我这样对她说,另外的它们也安静了,只会如饥似渴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老实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么听我的话吗,我让它们互扇一巴掌,没想到真的动了,很僵硬像是在摸彼此的脸。 所以我,是拥有了怎样的魔力,可尸体不会说话。 我迟懈的大脑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事物,关于丧尸本来就有太多未解之谜,能让两具丧尸听我的话这应该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活着了。 想不明白的东西又何必去想,年迈的那个尸体我把它叫做背包,因为它背上的背包是空的,可以给我装一些东西,想必是在这冰天雪地里找什么东西吧。 至于那个年轻点的我扯掉了它的喉管,它就叫做鞋带,因为它的鞋带绑的很规整,没有结的那种我绑不出,我在它的背包口袋里发现不少好东西,打火机,刀.....一些简易的生存物资。 还有一盒快过期的彩虹糖,没多少能吃的食物,包装却还没有拆过,我猜这应该是要留给某个人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舍得吃绿色的。 真是抱歉,我拍了拍它们的脸,为它们因为遇上我而感到惋惜,嗯,还是有点想咬我,表情太难看了,这一点似乎没办法让改变,我不喜欢,是怨恨刻在脸上在看着我。 不过呢,总得来说又太呆,没有琳琳那么稍微灵活一点,走路都是七扭八歪这样走就很容易在冰面滑倒,而且背包浑身裹的太多很笨重老是会撞到路灯电线杆之类的。 风还是那么萧条,这一点好像永远不会变,我让它们走在前面为挡风也能做到,很慢,雪花会透过风划破我的脸颊,到头来我却是走的最慢的那个。 比它们还要像尸体,我在中间尸体保护着尸体,头埋的能到脚下踩出的雪脚印里,不深不浅把棉薄的雪踩扁留下一个又个大片黑色的脚印,所以是有多少个人在走,我有点儿数不清。 雪稍微停了一点,细碎的像是在落透明的沙,时间已经不会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被透明的冰苍白的雪冻的牢牢的,即使一直走,也办法在向前迈出一步。 冷嘛,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雪还是依然在下,我除了白色和屹立在冰面上的灰色人形雕塑什么也看不见,茫茫的没有终点,也就稍微起伏了点,一样积着雪顶的房子,一样是笔直铺满冰的路。 走的累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下去,好像停驻在某个地方也不会死,琳琳她最近能做到把吃的喂到我嘴里了,如果不一直张开就可能会塞进鼻孔里,她好像喂过我很多次。 主要吧,能不用手我就不想用手,这样我的手就能好的快一点了。 我一直不敢从插在满是棉花的口袋里拿出来,手背上手指头最细嫩又薄的皮也就最容易烂,厚厚的痂了一层又覆盖了一层,没戴手套都是黑色的,手心可能肉比较厚实,没冻太烂,有些痕迹不是在表面,可能留在很深层的血肉里面才会现显印记。 没有看路不小心走到了山坡上,是我领着尸体走还是尸体领着我走,那样都可以没什么太大区别,我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了的时候,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但是呢,我好像是一切不幸的负面影响的集合体,接近触碰都会死去,为什么还有对我产生同情,向我投掷了一块面包,劝我从尸体里走出来,为人类的延续发展创造一份属于我的价值。 明明物种都不是一个,该如何创造价值,我是我,人是人,我不属于人,只是长的像,内在结构是一团黑色蠕动的东西,一种意义不明的物质,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办法回应,所以他们死了。 红色的,红色的雪,死了多少人呢我不知道,一个圆圈围起来的那么大,我喜欢他们死去的表情,因为我也想要,一动不动表皮是柔软的冰,脑袋一般会向右垂落,四肢放松,像是自然脱落的一片叶,意识随着体温流失,一切都很平静,由天空的雪将他们盖上一层白布。 雪将我掩埋藏在它们中间伪装成一体,红色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活着,偶尔在干的就是在给她们换换衣服,把红色的换成蓝色,把红色的换成黄色,紫色..... 最后没有办法的换成黑色,我记得她应该是喜欢白色的衣服,可这样我就看不到她没办法在牵住她的手,空白的世界不存在多彩的花。 我很抱歉,走吧,风和雪不会停止凋零,牵上她们的手就有力气一直走下去。 只不过跟我走的尸体越来越多,成群结队我分不清谁是谁,相当于十个背包,五双鞋带,男的女的老人小孩,身体是死去的灵魂是痛苦的,我能感觉到来这是来自于我。 所以我是活着的坟墓吗?究竟能用我的痛苦装下多少尸体。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手记五 这该怎么形容,这是一种对我的祝福,还是对我的诅咒。 不过又是一层寄托在我身上的痛苦,由这个无法被完成的约定贯彻名为永恒,世界明明不再需要我,却要残忍的把这个世界交给我。 真是让我不可思议,写下这段话的嘴唇在颤抖,又难以置信的让我的胸腔感受到心脏被撕开脉络血管的疼痛。 他曾告诉过我一个有意思的发现,如果把一个会打棒球的丧尸抽一管脑髓注射到一个拿菜刀的丧尸脑中,那么这个会拿菜刀的丧尸,它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即会拿菜刀又会打棒球。 取决于那份被曾经支配身体的记忆有多少。 遥想那个当初,我也好奇过他的家庭背景,为什么不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为什么除了琳琳以外不对其他家人抱有一点留念,冷漠的在那个能吃人的世界末日里没有丝毫的过问和在意。 我问过一次他这个问题,差不多是刚认识的时候,我那时候很喜欢以开玩笑来缓和人际关系,得知他那么年轻或许生日都没来得及过就独自负担起妹妹的一切,调侃他爸妈是不是嫌他们俩太难伺候抛下他们跑了。 他的睫毛垂了下来恍惚转瞬即逝的一眨表情很快冷了下来,眉心起皱的瞪着我,一句关你屁事过后,一天都没搭理我,既然他不愿意提,那以后我便再没有过问。 但这不代表我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琳琳到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一块巧克力或者草莓味的棒棒糖,就能那么轻易的告诉我,我都能替她感觉到难过,她咬着糖头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躺在我的腿上说的。 她的妈妈刚生下她就死掉了,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 就这样,我似乎能稍微理解了他一点,所以曾经以来处处忍让着他,她说能陪她玩的只有护士和保姆,这些人一直在变化,有的会笑着送给她娃娃,有的只顾着跟别人说话会无视她,不像她的哥哥永远不会变。 我很庆幸我还记得他们的样子,那时候,如果他不去倾注时间和陪伴,那么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人爱她了,我想从琳琳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她就只有他了,他也只有她了。 相比起我他们不幸并没有磨灭他们善良美好,大多时候他们都只活在一层我遥远有点儿模糊的记忆里,每次想起沉重的情绪压的我的思绪无法清醒。 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恨我理所当然,只是这份罪恶他的连同她的我有些背负不起,也不配。 人总是不可避免被情感支配,被记忆支配,被本能支配,无论活着还是死去,越是感性越就容易不由自主被这些复杂的感情给左右。 现在我突然间明白那名渴望拯救世界的教授为何会如此坚定,他可能深切的体会见证了人与人之间情感的联系,尽管这是基本不可能达成条件,但这不代表一个人的情感就能轻易的写进冷冰冰的公式就能得出答案的结果。 他所尝试改变的实验,作用不在于活着而在于死后,那一刻她的血一直随着时间被侵入渗透的发黑,因为是吃下去的没有接触伤口反而降低了活性,就没办法导致直接死去。 要知道这种造成人会变成丧尸的未知微生物,侵入大脑融合神经的同时也融入了一个人全部倾注的记忆,无限的复制繁衍将记忆传递到每一个微小的神经支配肉体,太过强烈情感的就会影响行为。 在意的某件物品,在意的某个人,如果这个执念是一个约定也是未尝不可。 琳琳将那么多年,那么深厚的爱全部通过那个和他已经不可能完成的约定,比起托付,更像是一层解不开的魔咒一样给施加到了我身上,这是他的。 她明明是不幸的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幸运的,可就是因为这份不幸造就了这份奇迹,她将那份约定贯彻到了底,完完全全听命于我, 连带这份情感通过体液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都能传递,不断繁衍侵占属于她的那份记忆融合,受我支配。 这怎么都是不可能达成的,那么小的概率,但他们之间的爱成为了不可能。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数不清我有多少尸体围聚在我身边,上千上百可能上万都有可能,只要是被琳琳咬过的尸体,在去咬别的按照百分之一的递减同样能传递下去。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我无法想象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可怕的,这并不是由我来控制的,我也无法控制,也不属于我,应该要还给他,由他来决定。 这未免过于太沉重了,我无法接受,可我找不到他,世界那么大,如何去捞一粒漂亮的沙,我的眼前只有尸体无穷无尽,僵硬的,麻木的,怨恨的,丑陋的走到那里都是。 我喝下了她的血,在尸体走不出去会生病,什么样的病都会有,我好像疯了,长达三个月以来记不清任何事,记忆是混乱的,我不知道我是死是活,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被蘑菇剥夺记忆的地狱。 不知道说话,听不懂声音,眼前的事物无法认知,气味无法分辨,浑浑噩噩的连个别比较笨的尸体都不会咬我,这比生病更可怕,我已经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只是喝了一口她的血,她那么长时间以来不仅吃了喝了,还能清醒的保存自我,也难怪她能不被丧尸咬,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都能无视,或许她比我更要纯粹,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情绪。 很长一段时间我生活在尸体里,那么多尸体源源不断的任我摆布,走就走散就散,不好玩,很脏能做到也有限。 即使是这样,说不定我也能拯救世界,可是谁又来救救我。 所有人都能回归到原来的幸福,只有我一个人永远痛苦的世界,就跟我来的这个错误的世界一样,这个人不是我,怎样都好。 已经没有路够我走下去了,脚下是软的,是踩在内脏里的黏腻,腐烂的味道从内而外将渗透拉进痛苦的旋涡里搅拌,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末日。 现在我是它的主人,成为了灾难本身。 尸体太多成了无法估量的数字,无论我去到哪里,只要牵着她们的手就没什么可以阻止我。 在某个饼干过期饮料变质的一天,我突然想,要不要稍微去改变什么,我曾经想要的,或者是不是可以挽回点什么。 真的什么都不做,对得起琳琳寄托在我身上无法改变的情感吗。 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太复杂的事情我好像做不到,脑子已经千疮百孔思考不了太多东西,最糟糕的时候,发声说话都成了一个基本问题。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我想要没有过期的饼干,因为脆一点更好,想要饼干就需要人来做,那我就要拥有人。 人可是不会被驯服的物种,就挑那些快要死去的,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死,总有一天也会死,和那些听话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他们是因为我而存在,所以就为我献出一切吧。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手记六 人,我的面前左边右边都是活着的人,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表情,那是一种把希望交给我来带领他们活下去的期待,好像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好过分,又要擅自把这些沉重的事物和情感托付于我,所以去死吧。 害怕的话也不错,恐惧的尽头却是厌恶,但我讨厌那种表情,只能出现在尸体上。 人这种东西都长的一个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一双手两只腿无论见过再多,我都不会觉得他们有什么区别,养的太多个别就有些得意忘形,总是会忘记自己是被我养着的人了。 自以为是的混淆了概念,把我和他们放在了同等的方面。 不过又是多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真不想琳琳咬他们干巴巴满是泥垢的皮。 我好像没什么饲养的天赋,保证了安全和食物还不够,还有耐心还有沟通,麻烦的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 明明说的是人话,我却怎么也听不懂,不断的来问我生病的人怎么办,物资由谁来看管,食物又该怎么分配,总的来说不如尸体方便。 完全无视了我想要的诉求。 死了多少匹人呢,我想要的那种饼干还是没有收获到,或者我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不应该就那么擅自来到他们面前给一点食物,直截了当对人诉说愿不愿被我养着为我提供价值。 这很怪吗,我读不懂他们的眼神,像是疑惑又莫名其妙。 我躺着椅子上睡觉的某一天,我看见了一个在地面上爬着的人,他看起来好像要死了,细长的肢体是以贴近马路的姿态蠕动,我突然间想到了狗。 我不喜欢狗,因为会咬人,但只对一个主人忠诚就够了。 养一条狗要比养一群人要简单,没有什么比同类更适合养人,所以为了区分狗和人,我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印记,谁让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张的一模一样,我分不清,也没必要分清楚。 无聊的时候,我会让狗真的围着我爬一圈,观察他们从错愕到坦然接受需要多久,在他把头伸过来让摸时在一脚踹开,毕竟狗是不会感觉到屈辱。 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圈养的人看,给趴在地上的狗看,这就好像达到了我的目的,也让他们认清了我所想要的现实。 想要的更多,就要去走的更远,我想要漂亮的花,我想要糖,我想要她们能够活着,我想要..... 总会有收获的那一天,不过是来回兜圈子原地踏步走,好累。 能陪我走的除了她们,也就只有尸体了,如果不是太脏太臭我都想让它们扶着我走,世界那么大,凡是我走过的地方都属于我不过分吧。 反对的会成为尸体同意。 下雨的那天我突然发现她不见了,不禁想难道她突然想通了要离开我,可尸体又怎么会思考,现在舍不得那个却成了我,我找了很久,大概是没日没夜,最后我在沿途的草丛发现了她。 我给她换的黑裙子很显眼,破败的周围没有什么比她更美的事物,她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一朵花,白色的是栀子。 层层叠叠的花瓣很柔软,和她曾经送我的那束栀子味道一模一样,我摘下别在她的胸前,她会因为花而停留,可花终有一天会枯萎,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我也一样。 平坦的路我也能摔倒,我差点喊不出来停被后面大群的尸体踩的扁成纸,停下来反而不想爬起来,看着人头围聚的天空,好像我就应该躺在地面不应该爬起来。 我是爬不起来,我对她伸出手说拉我起来,除了她以外任何一具尸体都会对我伸出手。 但我想让她来拉,很可惜她做不到只会垂下头沉默的看着我,手都不会伸,真残忍现在轮到你来对我不管不顾。 也许我能让琳琳来把她变的听话一点,但我不能这样做,那她就不再是她了,将真正意义上的变成尸体死去。 在躺到天黑后,我谁都手都没有牵自己爬起来了。 很沉重很沉重,像是地面吸住了我的一部分剥离才能拼命爬起来,只要不去想过去,不去想我的记忆,不去想我的名字,不去想我是谁,才能以装满痛苦的躯体站在无尽的尸体前,站在人前。 走了多远,去了多少个地方呢,我没有数也不想数,都是尸体把它们遣散就很空,那么高的楼房那么安静的城市只有我一个活着的存在。 天上有飞机飞过也不会注意到我是还活着的尸体,被雨水浸泡湿透到骨子里也不会腐烂,但在风里抽太多的烟真的不会说话,声音会变调,像哑了。 梳子不见了,是塑料的,在找了一把是木的,睡觉前我都会给她们梳一遍头,她的头发太长了总是被风一吹就散乱,一梳下去都动不了,像是被纠缠住了一样卡的死死的。 我最不缺的是时间,在她头发里我拿出了五根针,两条钢丝四把刀片,解下来这些东西可是废了一天功夫,可能还有一些没找到,每天光是梳她一个人的头发就过去了一个晚上。 我得尽量做到不去扯断她的每一根头发,因为每掉一点就不会再长了。 我没什么手艺,偶尔想编个发型都难,搞来搞去也只有给琳琳扎小辫,给她把长长的头发盘起来,这么做后果就是她没办法用刀片去杀人,有点儿幽默,习惯性的在脖子后面摸来摸去什么也摸不到,只能用咬的弄的满脸血。 小时候我时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孩子会喜欢给娃娃不断的换衣服,这有什么好玩的,现在我倒认为这还真挺好玩的。 除了这个,我好像也没什么可以为她们干的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当初第一条养的狗为我收获了饼干,也就几个月没见他变的健康多了,看人洋溢着发光的笑,干净体面的在人中找了个女伴,这不影响狗要对我卑躬屈膝的欢迎。 但我总感觉他还对我有所保留,鞋穿的比我要新,特别是他无名指上的钻戒太闪亮了有点讨厌,幸福能让他们忘记痛苦,也会忘记我。 当它问还需要为我做些什么的时候,我拿走了他的戒指像是玩抛物游戏一样,随手扔在地板的某个角落让他去捡并告诉他。 我想要人们一切所视为珍贵的东西。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手记七 我可能只是一个躲在尸体后面的胆小鬼。 残缺的肢体,疮痍的土地,死去的尸体又有多少具能为我爬起来呢,子弹击不穿血淋淋的脚步。 我曾经也有一把枪,因为舍不得用后来就弄丢了,丢在那里就没有意义,如果能陪我回家的话,可能就在我躺下我刨出来的坟墓里时,也许我就能品尝到子弹是什么味道的。 就跟一种财主的财产需要宣誓占有权,我总得还是要看护好狗和人的安全以免被其他人掠夺,即使我不在。 好麻烦,我躺在尸体上看着天空,轰炸的声音已经导致我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那么多的尸体都可以填满他们整个部队基地了,为什么还要顽强的抵抗,我由衷的佩服他们守卫家园的精神。 一个星期快过去了,残肢累积的高度都快要越过围墙,如果真的要到弹尽粮绝的地步,我好像就捡不了多少有用的武器的了。 爬动的手臂摸上了我的脚,一张一合的头颅在手边四散,碎裂的水泥屑擦过我的脸颊,弥漫的尘埃逐渐遮掩天空,土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洞,有时候我不禁想究竟是我毁灭的一切,还是他们自己。 协商交谈合作那怎么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死去了多少人呢,漫漫尸骸里不会有尽头,我已经罪无可赦,那就将我的罪恶和痛苦贯彻到底吧。 不止是我一只恶魔在人间,只是我没有早点发现世界是个地狱罢了。 我会让她为所有的悲鸣演奏挽歌,我为她花费精力找到了一把小提琴,将她的手摆好姿势搭在肩上就能拉响曲目。 记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让某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 大部分的都是一些低沉悲伤的调,但我能稍微听的出她拉的最多的旋律还是小星星,是仅有的一首欢快曲调,可惜他没有给琳琳报个班学跳舞,这样一个伴奏一个跳舞,那我就是台下唯一拍手喝彩的观众了。 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沉迷于看尸体表演,围成一个圈,选两个最听话的让它们打来打去,对于同类无论怎么命令无非就是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看谁先倒下爬不起来,消磨这种没有意义的时间。 这也是至今和尸体一路走下去有点意思的地方,总比一直发呆好。 从多少尸体里究竟捡了多少武器呢,大概是达到了卡车的地步,平等的分给我养的狗手里,剩下的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想管,尽管这样放任下去的结果可能会导致枪口会对准我自己。 没准就会有那么一天,那么我就要他们明白这么做的结果无非是一起死,无论表示的在忠心,我还是更相信尸体。 貌似一切都在向我想要的发展,饲养人的城市在逐渐恢复以往的繁荣,医院也在着手进行实验。 我的名声开始流传,有游泳池的大房子,干净到能反光的地板,每天精美的食物都是准时端上餐桌的,所有人都不敢看我,就连我养的狗也是。 做到这一步的我究竟是踩在了怎样高的尸体上呢,不过是另一层无尽的深渊,躺在太过柔软的枕头上是不能放松的。 我还需要承担代价,想要我死的人不知怎的越来越多,本来就是不可能做到的,总会有些不知所谓的人想要窥探我尸体下的究竟,在晚上,我白天。 可能是某个假装被我饲养的人,突然就冲到我面前向我举起了刀,她总是能第一时间拦在我的面前,一声从四面八方来的彻响无时无刻不在震碎我的耳膜。 我不喜欢子弹穿通她的脑袋溅在我脸上的血,红的发黑,好像她又为我死了一次。 好在她已经不会在死了,背叛,欺骗,人,我从未觉得这些词语能这么讨厌,让我反胃,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把他们的脸皮在拳头下变的扭曲,眼皮肿的比眼球还大,鼻骨碎裂,哀嚎尖叫。 剥开了每张皮遮掩血流过的土地,不过是又一匹人死了,等我在回过神来,只剩下我的狗俯趴在我的脚边发抖。 我会记住他们死去时的表情,刀刃捅进脖子的柔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她脑袋骨骼里,有多少颗子弹没能取出来。 那么瘦的身体又被捅了多少刀呢,总得想办法修复,并且我没有办法的掏空了她的内脏,不知不觉中烂的太多已经发黑腐化,柔软的像是一团棉花。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缺填补她身体的材料,无论多少人的生命,无论多少新鲜年轻的肉体,哪怕是任何一点损坏都还是能复原的,一种极端下只能诞生另一种极端。 福尔马林混脑浆灌入胸腔浸泡能让她永恒不腐,融入的提取物能让支配调节身体神经越发灵活,脑袋比一开始没有那么垂了。 我闻到过被掏空的尸体在空中升起的烟,和点在指尖最昂贵的一模一样,失去的就得以一种方式支付。 有时候,我常会想为她感到悲哀,因为我死后尸体都得不到安宁,搞的破破烂烂的,我甚至都想不出来什么弥补的方法,或许是不是只有离开我她才能解脱,可跟着我又是她想要的。 我突然间想到了花,不如送给她一座永远也不会枯萎的花园,她既可以得到解脱,我又能去看着她。 这样也不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敢把琳琳带到有人的地方,她的身体必须保持完好。 为此我又还要杀多少人呢,刀换了一把又一把,就像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刀尖就已经刺穿了心脏,抹杀掉了生命,怨恨的温度几乎要把我的手套灼烧,刺穿我的皮肤。 无所谓,怎么都无所谓,再多的鲜血都不会在我手中留下痕迹,黑色是没办法污染的颜色。 只有躺在层层堆积的尸体中心,我似乎才能睡个好觉,丑陋的肮脏的没有边际的尸海才是最适合我待的地方。 太奢靡精致的灯光下,我需要永远站着。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手记八 有些应该死去的人却还活着,有些本来就应该活着的人却已经死去。 不过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的地方,谁都不再认识我,但我还记得他们施加在身上的痛,尽管没有痕迹,记忆里还会疼。 唯有他们的尖叫才能抹去,那群喜欢吃人的人最终会吃掉自己钉在生锈的钢筋上,成为厨师手中炙烤的一道菜,我会看着他们在废墟里赤裸的吃完。 在那片火红色的天空下,我找了一个瞎眼的男人很久,当初我太无力只能取走他的一只眼睛,现在我来取他另一只眼睛。 可惜时过境迁的太久,一切都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荒草苔藓逐渐侵占的缝隙和墙壁,稍微拨开,烧焦的痕迹还没有到消失的地步。 我想找一个人很难的同时很容易,稍微形容一下样貌,男女,所在的那片区域,我养的狗们很快就会用不了几天给我三到五个差不多特征的,无论是不是就算没有特征也得有特征。 观察它们不断揣摩我的心思到还是件耍心机的事,有那么一段时间过后,还是没有找到。 正当我以为找不到死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时,没想到他却躲在了荒郊野外的小营地里活着。 虽然只剩下我印象里一个凶残的影子,很巧的在仰望车窗外的风景线时看见了那个男人,身形消瘦的佝偻着背,背着一个手工编织的框子,平坐在荒芜的黄土坡上用眺望我这路中一排驶过的车。 抓住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我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分狠色,唯唯诺诺的蜷缩在我脚下的地面,他用那仅剩的一只眼抬头看我的第一眼,我想他就认出我来了。 是害怕的,曾经阴冷的面孔硬是能挤出几滴泪,求我能不能放过他,他说他已经不在做烧杀抢劫的事了,他在变好,还有同伴收留的孩子要养,完全放下了过去,已经在向前看。 自那次遭遇了我,失去了眼睛之后就再也没有伤害过一个人。 皱巴巴的眼皮像是被缝住了一样颤抖,不过是才过去了几年,杂乱的胡子头发像是过去了几十年,我拍了拍他沾有草屑的肩,让他带我去看看他所描述的事实。 是真的,像是躲在山里的一群原始人,简朴但井井有条,向我这带领的一行人投来陌生的目光,我杀了他们就像随手摘掉了路边的一根草。 只剩下他被带走钉在快要流干血的墙面上,看着他崩溃,看着他憎恨,我取走他最后一只眼睛,他接近声嘶力竭的怒骂,声音逐渐变的扭曲,满是血的嘴脸好像恢复以往的凶狠,不断的扭动身躯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企图把肮脏的血,弄到我干净的衣服上,仿佛在宣泄批判我已经过的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以前,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仇恨,为什么就不能算了,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之类的。 为什么我就不能放下,稍微往好的方面看??? 人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从坏变好,又从好变坏这中间就好像省略了过程,舍弃遗忘的话,这难道不就代表以前的种种就不曾发生过吗。 那么容易就否定了自我,真是卑劣的物种,我只看到了他想活下去的虚伪,那就继续让他活下去,痛苦的活着。 这些我都会记得,除非死了,否则一个也不会放过,会吃人的街,会生病的医院,可惜我没有在蓝色房顶的工厂找到能在带我去山上养殖场的人。 再见到我曾经的那些朋友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大约是惺惺相惜吧。 在跟他们叙叙旧,我好像不太能理解他们说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了,难道我以前很爱说话聊些不着天际的恶趣味玩笑吗,牵扯嘴角动一动我都觉得是一件很勉强的事。 但能稍微感觉到放松了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她不那么无差别杀死任何人,我只能蒙上她的眼睛牵引她以免乱走,搞得我好像有某种特殊的癖好一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妄自菲薄的给我塞些不必要的东西,提到这我就有些突然想到了九号,算得上是条比较顺眼的狗吧。 它好像比全天下所有男人都要懂男人,每次去它那里巡视,端茶倒水的佣人都是围块围裙啥都不穿的,女的也就算了,还有男的,这样做似乎是算准了我不会多待。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饲养动物感兴趣。 或许从我牵她们的手走在尸体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对任何事物提的起一点兴趣了。 快要下雨的那个阴天,我没想到还能遇见和他长的很像的人,桀骜不驯的脾气自视清高的精神,特别是他生气来的样子能与我记忆里的模样重叠。 时间在逐渐磨灭我记忆里的印象蒙上一层雾,这是可怕的。 如果他过的太凄惨,我会忍不住难过,明明知道不是他却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大约不想看见他折辱不屈的挣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像吸了一口气进去无法呼出去的感觉。 本来我是不太想关注他的,可当他再次从我面前走过,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背影停留,背脊总是挺的很直,袖口和衣领折叠的没有一丝褶皱。 就连头发的颜色也很像,对谁都一个态度三分厌恶七分看傻子的不耐烦,皱着眉生起气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唯独见了我就好像不一样,是畏惧的。 尽管我没有打扰他,但他对我的偏见还是有的,每次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在通过窗户偷偷的观察着我,好像我会吃人一样。 有那么一天我突然想给他制造点阻碍,看看他会不会对我生气。 于是他好好的身边路过,我故意绊倒了他,就那么直挺挺的摔在我面前即难以置信又恼怒,只是转瞬即逝硬生生压下去的从容让我有点儿失落,好像我不存在一样,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生气,唯独我不能, 他很像白静,而我不是李瑞。 因为他,我稍微停留的有点久,离开的前一天我想请他吃个饭随便聊聊天,算是赔礼道歉也不是,只不过是让我的记忆在清晰一点,没想到他竟然跑了,跑了就跑了吧。 他是自由的我不想干涉,可他们却有必要告诉我他好像跑到穷凶极恶的危险地方去了。 很大可能没命,这是他自讨苦吃也必要在去做到在去救他是地步,可我终归还是在选择离开时的方向犹豫了。 没有办法,我只是找不到关于他的一点痕迹。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手记九 这是我这个月以来第二十七次往前翻看她的日记,成年累计的时间在麻痹我的痛苦,思维,意识行动都在变的迟泄,好像我已经老了。 该到了要入土的时候,可截今为止我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白,身体还算得上是年轻的却没有本该有的活力,就像隔着这层皮从里面开始分崩离析的腐烂。 该见的人都已经见过,想要的再多都填不满我心中名为空虚的深渊,烟就好像时常黏在了我手上,将来的某一天我很大可能会死于肺癌。 我知道他们中献上来的其中会有什么,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服用下去甘愿沉迷虚无缥缈的幻境,我只知道我什么都不用想,会忘掉我是谁,灵魂会从身体里脱出,像烟雾一样消散般的舒适。 在睁开眼,我依然还在那趟旅途中,天空会闪烁着星星,面前是一堆啪啦啪啦燃烧的火,火光映射着他们的脸显得格外平静,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会撩起头发搭在肩膀上弯腰添一把柴,抱膝坐下恬静的看着我,他就旁边掂量煮一锅饭要加多少盐的剂量,琳琳就靠在我的手臂上,皮肤接触的温度真实的不像话,偶尔我会和他说点,讨论明天该吃什么的话题。 直到温暖的火焰在在我困乏的眼皮之间一点点升上空中堙灭于黑暗,消失的连灰都不曾留下,我就知道我又该醒了。 如此反复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幻境,是飘落的花,白色的小点小点,落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肩上,是隔壁家的李子花,温柔的风吹过了头发,脚下透明的水面倒映着我幼时的样子,随着涟漪粼粼的波纹模糊。 没有表情不谙世事纯粹的注视着我,是空白茫然的,过的太久连深层的记忆我也忘记了母亲全部的音容面貌,只剩下一场花落故乡的葬礼。 至少我已经不会在对任何事物上瘾,没了就没有了,执着于不存在的事物终归是没有意义的,可我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从这一开始一切都没有发生,说不定我就会好过一点,死在丧尸的口中,死在回家的路上,死在自己的家门口,怎么也比现在要好。 我没想到再见到那个造成我这末日里一切开始不幸的女人时,她又因为我过的很好,被男人包养滋润的我都快认不出,抄她地盘的那一天是她先认出来了我。 叫出了我已经陌生的名字,是吃惊的,恐惧的,最后的眼里又是无力的,再一次垂落在地上接受我对她的审判。 那时候我站在她面前,像是宿命一般的问她,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会选择那样对我吗。 她笑了,即崩溃又嘲讽的,她说她还会,像我曾经那样不经涉世能轻易得手的男人,怎么都没有理由不去骗取,这是一个成年以久的女性,她的阅历一定会促使她做的理由。 无论怎么挣扎看似都是注定的,那时的我太小了小到所认为的就是全部,从根本就是弱势的一方,没有人教会该怎么面对,就像一个孩子面对大人。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但也不得不因为她的回答心如死灰,我还是没有杀她,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抢走了她的全部把她放走了。 看着她可怜又下贱的样子,我告诉她,如果以后在见到她一次我就抢她一次,无论是人还是物从头到尾一根线都不会给她留。 她是我不幸的开始,我也是她以后不幸的开始。 艰难的活着要比痛快的死去要幸福太多,这是我无时无刻不在体会到的痛苦,被以爱的施加的祝福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那么多的尸体,那么多的人,这是我可以肆意妄为的世界,只有我的允许才能获得幸福。 我不反对三号将每个人像可消耗的零件一样替换,也不反对五号剥夺每一个人的自由套上枷锁以鞭子枪口威胁无止境的奴役,也不否定十号的强权豪夺剥夺每一个人的自由。 默许他们拿上武器和我的名义四处掠夺和侵占,甚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私底下爆发矛盾,狗咬狗也很常见我也不想主持什么公道,它们的不都是我的又有什么好争来争去的。 资源的倾斜,无非是挑了个顺眼有能力的给,又那么一次将它们叫来聚在一起比赛,以四肢着地的方式看谁爬的最快到终点,来获得调动彼此之间调动资源的权利。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魄力最憨厚巴交的十三号赢的了胜利,那汗津津臃肿的身躯硬是不要命的挤在几众年轻的面前冲,喘的真像条狗一样爬到我的脚边神经兮兮的,向我提议这种比赛能不能每年举办一次。 很不舒服,每次跟它接触目光我都是这样感觉,打它吧,就成了奖励,最好还是无视,如果不是它最忠心为我排除异己办事最效率,对我发情的狗我倒不是很想养。 可唯独这个家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曾经召集了全城的人给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游行仪式,所有人都在为我欢呼,抛洒鲜花,好像在因为我而幸福快乐。 感觉还不错吧,落不完的彩带和烟花是我见过最大的,那天的阳光也久违的明媚。 不过是转瞬即逝,这都不会属于我,如果他在或者他想,就由他来继承决定这份特权,毕竟这是由琳琳和他之间爱与约定带来改变的结果。 我刚好只是夹在中间的寄托罢了,最终属于我的还是泥坑里挖的坟墓,和她一起埋葬化为花的养分,这恐怕是我能想到的理想归宿。 在怎么样原谅就跟生死一样无法改变。 那么多我倾注的资源,想尽办法建设的实验室,找来的人物和团队,无一例外在多的研究数据和实验,都在跟我说不可能,死掉了就是死掉了。 哪怕真的有办法清除了体内感染的丧尸化微生物,入侵神经导致的脑死亡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起死回生的,与躯体的受损程度没有任何关系。 每一次的说明和解释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无非是比谁更咄咄逼人,做不到也总得要继续做下去,能够结束这场灾难的人不在于我,而在于他们手中,都是脑子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发现。 要她又有什么用,能够不被丧尸咬的方法已经告诉过他们,但目前为止又有谁能做到呢,不是疯就是自杀,这对我来说又能抱什么希望。 不如饿死他们算了,但我还是没有办法的保持观望。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笔记十 杀我的人少了,起码不会在一个星期内出现三次,好像是从这个月开始。。 有时候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只要有我的一点消息,能遇到两批不同的杀手,弩箭刀枪什么样的我的见识过,多了我也不得不稍微能和对方过两招,拼个你死我活,杀人杀习惯了是会熟练的。 想要我死的人理由千奇百怪,报仇的,跟我毫无关系的又或者是看不惯我这样的做派,甚至还有我的悬赏,这些随着时间一个个被我肃清。 我的血好像无穷无尽流不干,伤口在深皮肤也不会留下痕迹,长久以来和人保持距离就是一件避不可少的事情,我好像也慢慢习惯除了狗以外是不允许出现其他人。 总会有猝不及防的时候,有那么一次端茶倒水的佣人也会突然藏刀刺进我的胸膛,漂亮的食物会有毒,我吐了三天血没有昏过去真是身体素质过硬。 那些天躺在床上看着璀璨华丽的吊灯我不禁想,究竟还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有个结果,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支付完。 好在狗大多都是忠诚的,没有让我难过到趁我病要我命的地步,胆子大的劝我不要在抽烟了,从那之后都是由一名特供厨师专门为我做饭,是六号推荐的,刀法很厉害,能在人皮上雕花真是前所未闻。 不知道他怎么想到目前为止一直在尝试摸清楚我喜欢吃什么,尽管我总是跟他说随便,但也不能敷衍我到醋和盐加到我鼻子都酸的地步。 算了,如果不是他会做我家那边的特产菜我早把炒了,特别向他以克的计量明细要了份菜单,希望有一天我会用的上。 写到这,她还没有回到我身边,天要下雨了,落叶几乎要将我的眼睛掩埋,无论我怎样的,是谁,只要走在有人的街上,认不认识我都避免不了要被抢劫,要被杀。 我忘记拿枪了,可能随手放在某个给我置物的丧尸身上走散了,一伙人还是一团人忽然将我和她们包围,无非是要抢些什么,我口袋空的只剩下一根烟。 我抱着琳琳应该多留意一下她,光顾着杀人刀还没有抽出来,明知道是尸体还不放过,疾驰的摩托就那么快的拦腰抱起掳走了她,我能抓住的只有她脸上的眼罩。 这是单纯的有预谋还是见色起意,我待在原地想了一天也没有想明白,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把她找回来。 好像没有她我就没办法行动,身体像是被分割了一半无法行走,惶恐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瘫倒在原地一动也没法动,只有等她来找我。 睡着的时候我让琳琳自己藏起来,会钻进纸箱盖也不知道盖的瘫坐在角落,活像一具被人遗弃的娃娃,刚好旁边空荡荡的橱窗面门里摆放着跟它一样的模特,扬起灰的石地板枕的太长时间头盖骨要变平。 我遇到了个讨厌的骗子,竟然妄想成为我,真是太可笑了,那就让他成为我,黑色的手套我其实有很多副,连同枪也一并挂在尸体上失散了。 人嘛总是猝不及防的重新失去一切,不太冷的天却能感觉到冷,最后一根烟也没有了,在我的眼皮要重新闭上之前我依稀好像看见了她的影子。 跌跌撞撞的像是一个着急的醉汉,衣服破掉了几个角脸上全是血,又弄脏了但没关系。 我相信,无论路途有多么坎坷,她的爱一定会促使身体跨越千难万险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尝试,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因为她们我似乎才能站起来,不然我依旧还是那个烂在泥坑里的李瑞。 该了结的还是要了结,在残酷的世界里,保全自己就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了,为什么还想要伟大到顾及所有人,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共同覆灭。 专注的维系过多的情感会分散,到头来可能什么也得不到,我不明白。 很快又要下雪了,再多的尸体也无法为我抵挡寒冷,每个冬天我都会消失,无论再怎么逃避,不想去面对的,坟墓总得要由活着的人来搭建。 世界就好像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天上总是乌漆漆的好像黑暗是夜晚慢慢落下来的,凛冽的风吹得我摸不到口袋里放着的烟,荒草凄凄马路城市全都是曾从我身边游走过的尸体。 太多太多了,一度找不到我的厨房,是由二十一具穿围裙的丧尸组成的厨房,每一具尸体只负责拿一样东西,碗筷锅,燃料食材等,厨房里该有的全部器具。 没有房子的荒地,我也能吃的好点,再来一杯葡萄酒度过那个只有凉风的夜晚。 起霜的早晨,头发被潮雾融湿了尾,我看着逐渐难看的尸体突然什么也不想做,越是心情低落我也是需要胃口的,那就让它们稍微走开吧。 又走了多远我靠着斑驳褪去水泥外壳的墙上,准备做一道早午餐,土豆煮牛肉干,我一般得加很多调味料,孜然花椒芝麻,难不难吃我不知道,但我也只能尝到香了。 在阴影中待久了就也不会顾得上地上脏不脏,蹲着吃饭和坐着吃饭没什么区别,食物的味道一旦四散就很容易吸引真正的流浪汉乞丐。 也许会像平常一样由她给我表演一场下饭的杀戮,没想到却是少见的小孩子,像只野猫一样躲在遮掩的障碍物后面,分不清男女都是瘦巴巴的蓬头垢面。 我没什么同情心,他胆子大的向我要,我便给。 我记得他的眼神,眼珠都在微微的抖动,好像从来没见这种从锅里呈出来由白瓷碗配上勺子装载的食物,是温热的,他却一口也没有吃。 连咽了三下口水一拿到手就要想着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想要全部留给他快要饿死的弟弟妹妹。 我杀了他,只剩下皮的尸体在看着我,我想他不应该活在这么残酷的世界,注定是要受罪不幸的,不如真为他想想帮他解脱。 一直为了别人而活的人,那他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无尽的痛苦:李瑞终章笔记十一 我见过颜色各异的宝石珍珠,多的能戴满十个手指的戒指,黄金指针的手表,镂空的玉石浮雕,不知名艺术家的抽象画...等等。 每一个季节我都能收的所有人为我献上的礼物,成了一条走不完的橱柜,我试过躺在上面睡觉的感觉,很硬,像躺在凹凸不平的冰面上,不如一双装载在罐子里会看着我的蓝色眼睛有意思。 都很美都很漂亮,是人们应该值得珍贵的事物,名义上都是我的却又不是,在没有对我附加上一层真正属于我的意义,无论这背后有多少价值都填不满我日夜消弭的空虚。 站的太高,就不会看见地面,人就是那样的渺小,碌碌无为终其一生不知想要何为在天和地之间追寻,人生,价值,死亡,不过是人类自行定义,又不断被打破认知的循环,最终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也只是孑然一身的死去,由活着的人来评价,为来到这个世界立上一个碑。 在那里,在做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我也想不到。 最冷的第一片雪花重新落到了我的头发上,世界又要染上一片苍白,霜雾夹杂的风已经不会在让我迷失方向,倒也没那么讨厌,总会有停下来的地方。 是一棵树,一面墙,一栋小屋,我坐在一块要落满雪的石头上,等我一离开石头可能就要消失了,走的久了,我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闻烟被风雪吹走的味道。 破烂的小屋向我传来了踩在雪里的棉重声,一个女人来到了我就近的位置,她看着我我没有看她,只是站着什么也没有说,好像在这场雪中陪我。 我听到了她向我走来的纠结,踩在地面上的雪在慢慢淹没她赤裸的脚踝,裹着一张脱线的红毛毯,憔悴虚浮的脸色与骨骼只隔了一张泛黄的皮,从她露出皮肤下垂手臂来看,我能猜到她那张不算太厚的毯子下什么也没穿。 无非是买与卖,我没有什么可以买她的,她也不止在向我卖,口红是用颜料抹上去的,凡是落下的雪都会在她的发丝里打结,一点也飘不走。 她先等来客人,我还没有等来给我取暖的尸体,越是冷它们的速度就越慢,没了它们我就是一无所有,尽管他们之间的交易廉价的只有半袋碳,也比我现在的情况要好。 面料也好大衣也只有风度没有温度,我又忘了系围巾而不是领带,手套薄的不如一张纸,很快天空就要用雪要给我织一顶帽子了。 她的客人远比我想象中要走的快,在白的雪也遮掩不了面容成污垢的黑,她不知何时搓了搓手又站在了我的旁边。 可能我始终不是一座死的雕塑吧,她用一个盆子装在点燃了炭火放在了我和她中间,很神奇,飘落在空中的雪会融化。 等了很久,只有一片越来越模糊的白色,她稍微走近了一点问我真的不买吗,就当是可怜可怜她。 我摊开空荡荡的掌心告诉她,我什么都没有,雪落在绸面的手套上甚至都不会凝结成白色,黑色的和深渊一样在吞噬。 可能在她的眼中我袖口上镶嵌的钻石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没办法谁让我的口袋只有三样东西,打火机烟和刀,她呼出一口茫茫的雾气暗自伤神的蜷缩起了头,直到屋内的一声啼哭将她叫走。 我见到了她的孩子,在炭火边在她的怀里由一层又一层的布裹着,下一个客人好像始终不会来,风吹过的声音都要比她孩子的哭声大,那种我无法承受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 我站起来无能为力的看向远方,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她的孩子生下来。 她笑了一声,比刮过脸颊的寒风还要凄凉,她说她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来的这个世界呢,自然,选择,强迫,各种她无法决定的因素。 我又问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她紧紧抱着她怀里的孩子,眼泪一点点下落结成冰,她是这样告诉我的,因为这是她的责任这是她的义务,她已经残忍的没有经过孩子的同意就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又怎么能抛弃,她不管孩子以后会怎么样,是个怎样的人这都不重要。 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不要恨她,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尽一切用尽全部去爱他,来弥补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罪孽,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从一开始就是对于孩子不公平的诞生。 雪下了很久,我忘记了点燃口袋的烟,她们都是一样的母亲。 冬天不会有蜻蜓,我忘记了我的母亲很久,但我没有忘记她的眼泪,我好像稍微理解了一点,那年那天她因为用爱擅自改变了我而哭泣。 她连同我的那份罪孽也一并背负了,但在得知她死去的那一天,我自由了,同时也死掉了。 我想要救救这个相似的母亲和孩子,那是我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想要去拯救某些事物,杀人是那么容易拯救却是那么难,那么大的雪,那么冷的天。 炭火燃尽化成灰的风中,她倒下了,停止了呼吸闭上了眼睛,四肢僵硬的我都没有办法从她怀中抱过孩子,裹身的毯子下纤瘦的身躯全是青色的,不存在大面积的好皮。 我抱着那个的孩子,往回返程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的尸群们,无论在怎么遮住风怎么拦住雪,都无法阻止襁褓里的柔软在我手中一点点失去温度,像冰一样冷,发不出一点声音。 生命流逝随着纷飞的雪好像因为我永远不会停,我找到了尸体也抱着尸体回到了原地,刨开飘落的雪挖开坚硬的冻土,一起放进土坑里,立上我坐过的石头。 大雪会将一切埋葬成堆,我从尸体保护的背囊中取下一支白玫瑰,放在了石头上,那是从很遥远又温暖的地方带来的,冰雪不会让花不会枯萎,这也是我在那里的原因。 拥有的再多在生和死面前,我也无力改变些什么,也只是唏嘘,我已经不会再难过了。 世界那么大苍白的只有我这一点黑,擦不掉抹不除,高山辽地也不会因为我的存在感到不可思议的,这世间都不会在时间的岁月里留下痕迹,尽头是会有终点的,我也一样。 风很大,我知道那是来自何方每一年都没有变过,遗弃的家成了最大的坟墓,那要用无数纯洁的花来缅怀,雪会让那份白色的寂静永驻。 站在我这一生用罪恶堆积的坟墓前,我还拥有几分曾经的感受,家是一个能感觉到幸福的地方,所以我才想要一个家。 刚好我有一个对至死不渝永远年轻美丽的女人,由她来扮演妻子的角色一定很合适,还有一个很听我话,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来成为我的孩子在合适不过,她们除了不是活着的以外那里都很好。 这样组成的家在完美不过,那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应该是这样的没有问题,会幸福吗,会幸福的。 想想看,在丧尸降临的世界里,我什么都不用做只因为她们和她组成了一个家,我就拥有了一切,踩所有人的头上,任我摆布决定命运的世界,如果分享这段经历那该会多么惹人羡慕。 可我手中的温度不足以温暖两具身体,不切实际的幻想醒来只会是更残忍的冰冷,到此为止我不会写后悔两个字,从踏出哪一步开始我就不能回头。 写到这,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想要记录的了,最后一页空白等待着由我的血来染红。 这是目前为止我度过的第七个冬天,但愿下一个冬天不要那么漫长,我还能....熬的下去。 第296章 遗失 玛格丽特太太今天难得清闲,摘下了条纶布格子围裙,拉开折页窗照顾一下那盆来自墨西哥的仙人掌,这是她的丈夫某次考察送给她的礼物。 瞧瞧这可怜的东西,干瘪的像一块穿了一年没洗的鞋垫子。 有好几次玛格丽特太太见过隔壁粗鼻子的沃尔特先生摘了它的刺坐在门槛的木板台阶上,剔他那口烂成龋齿的牙,腐烂牙垢就刮在台阶的扶手下,真是个糟糕的家伙,身为邻居也又不好评价什么。 应该得叫森迪,骑上他改过的自行车飞一下的路过,狠狠的砸碎那家伙脏兮兮的玻璃,沃尔特先生就不会坐着总是台阶上酗酒等他早已经死去的小女儿,森迪是这片社区里最调皮的孩子王,他每个月至少会砸五个倒霉鬼的窗户,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谁让他的妈妈咬死了他的爸爸。 如果沃尔特先生不幸入选了这个月的玻璃安装工,玛格丽特太太说不定会为森迪烤一份苹果派送过去,但愿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不要抢的太凶。 浇完水的仙人掌还是那样显得没精神,玛格丽特太太抬手摸一下没有长出来的软刺,想了想还是移到了小孙女索菲娜的阳台,她哪儿阳光最好,就是有可能会被她弄丢到别的地方去。 她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坏习惯,玛格丽特太太敲了敲她的房间门,门上还被画上了各种涂鸦不小心摸上去还能在手指上留下颜料,连敲了三下玛格丽特太太的耐心很快就要变的不善。 门开了,她的小懒猫儿只穿了一只袜子就来开门的,太阳都快要像房子一样高了索菲娜的眼睛却像月牙一样没有睁开,玛格丽特太太有点儿生气,但也只是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卷发。 拉开粉色窗帘,阳光将一个九岁孩子的房间照的凌乱,玛格丽特太太放下仙人掌念叨了一声上帝,妥协的扶了扶额头。 芭比玩具是要装在盒子里,毛绒玩具被无情的踢在了床底下,索菲娜完全没有一点破坏者姿态,乖巧的像一只兔子穿好了另一只袜子,从被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玛格丽特太太。 这是从赫本老师那里借个儿童读物《夜之童话》,据说读过这本书的孩子晚上都会做个美梦,太忙的玛格丽特太太已经连续一个星期的晚上都没有给索菲娜读过了。 索菲娜央求今天晚上能不能给她读一篇,她保证不会再把房间弄的很乱,教育机构暂时还没有完善这个问题,联邦社区的居民们已经反应过很多次,所以索菲娜有太多的单词不认识,但她喜欢故事。 玛格丽特太太从来都是拿她没有办法,翻过做过书签的那一页,点头答应了下来今晚一定会给她读完第三章人鱼与天鹅,除非索菲娜是在不会睡着的前提下。 关上门之前玛格丽特太太特别嘱咐了索菲娜仙人掌不要被人偷走了,就比如她的小伙伴卢安比每次来房子里都会少点什么,盘子,靴子谁知道呢。 处理完这些闲事,玛格丽特太太终于可以搬出一张椅子在庭院晒晒太阳,这是她难得没那么辛苦的时间,她应该得学会怎么享受时间,邮递员的汽车却不太美好停驻在邮件箱前。 比以往还要急促,是两封信,一份棕色油皮纸档案袋,不是第一时间放在邮件箱,反而亲自交到了玛格丽特太太手中,也不是给她,署名是她的丈夫乔纳森博士。 送信的活又落在了玛格丽特太太身上,年轻的邮递员特别嘱咐最好是在太阳下山之前送到,看来一个美好的上午是泡汤了。 玛格丽特太太叹了口气,只得拿过一顶帽子悠悠出门,还好只是隔了一条街的国际联邦的实验中心,不远是不远只不过麻烦的出入证明,只是站在门口拿枪的守卫都有像猎鹰一样盯着你。 临走前玛格丽特太太特地了带了几份南瓜饼,她的丈夫在前天难得一次团聚都在抱怨那儿的面包有多硬,尽管这不被允许但试试总有可能。 很高的大楼,层层的安检的消毒水味道让玛格丽特太太脸色有点儿像吃了过期的披萨,南瓜饼放在了她丈夫的专属的休息间。 档案和信件一放下,玛格丽特太太发现了不对,两封信突然变成了一封信,天哪,她竟然弄丢了一封,也许是重要的实验分析报告,也许是重要的学术交流论文,毫不夸张的说是可以影响这场灾难的丧尸问题。 急坏了的玛格丽特太太开始四处翻找,但却一点也不敢声张,不然她可能也踏进不了这里一步,明天就会成为整个国际联邦社区议论的对象。 走廊,一路走来的过道,玛格丽特太太低着摇晃的脑袋一个角落也不敢放过仔仔细细的找,当她遇到行人走过时就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走过,有点儿滑稽。 就这样一路找下去,玛格丽特太太在一个走廊的转角口遇到了一个好像也在找东西的年轻人,像是名学者,可胸前挂着的职务牌又似乎不是,戴着口罩仅露出发色和眼睛是少见的亚洲面孔。 不常见,世界各地的人种在这里不代表没有,找回信才是关键,这就导致玛格丽特太太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可一动不动站在一条走廊上就显得很奇怪,像是窃取情报的特务。 于是玛格丽特太太想到了一个办法,挂着善意的微笑,上前询问那名年轻的学者她也许可以帮帮忙,对方有那么一丝错愕但也没拒绝这份好意。 他用这十分流利的英语告诉玛格丽特太太他弄丢了一张照片,大约五英尺左右,好像也就在这层楼的走廊里弄丢的,很巧合这也给了玛格丽特太太机会找回信。 看那名学者找的比她还要仔细,连途经的垃圾桶都不介意翻一翻,玛格丽特太太不禁问好奇那是一张怎样重要的数据图片。 问到这,他的眼睛像是熄灭了一样,说只是个人。 清洁工擦得反光的地板找某些东西倒是容易,玛格丽特太太环绕了这个大楼一圈既没有找到信件也没有找到照片,时间过的越久她脸上焦躁浮现的皱纹就越发明显。 那名年轻的学者好像也一样,不耐烦的情绪将移开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弄的特别大,像极了玛格丽特太太的小孙女找不到画笔发脾气的样子。 可这样大的举动没几个路过的议论些什么,偶尔像是熟人的样子稍微帮着找一下,玛格丽特太太没有过多在意他们数次的往返进来的地点搜寻信件,没想到再经过休息室正好碰见她的丈夫乔纳森。 他看见玛格丽特太太到来十分惊喜,吃着南瓜饼的嘴都忘记了咀嚼,这显然急坏了玛格丽特太太,把丢信的事情连忙告诉他。 没想到乔纳森只是笑笑,打趣玛格丽特太太真是个老糊涂虫,便从装南瓜饼的盒子下拿出了那封失踪的信,这下玛格丽特的心脏总算是顺利到了肚子里,生气的敲了敲记性不太好的脑袋。 既然她找回了信,可外面往返于走廊办公室的学者好像还没有找到照片,这下玛格丽特太太倒真有点想帮帮他了,乔纳森听闻此事也乐于帮忙。 玛格丽特太太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好像是他们认识,张大耳朵听了听没想到以前还是一个实验团队的,后来那场实验项目没有结果,团队的成员便遣散了。 据乔纳森了解的那项实验只有他私下还在研究,他是个天才但是在某些方面太固执,这样的评价不禁让玛格丽特太太多了几分兴趣。 大约整层楼的角落都被他查看过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猜测着会不会是清洁工不小心扫走了,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玛格丽特太太也跟去看了。 成堆的黑色垃圾袋发出鼓掌胀的恶臭占据这个焚烧仓库,他站在生锈的铁门前有点儿犹豫,那么洁净的衣着只是靠近都感觉被弄脏了。 当那名年轻的学者真的要踏进去时,陪同的玛格丽特太太忍不住叫住了他,要不还是算了丢了就丢了吧,这儿太脏没准会染上什么病。 可他没有听,于是玛格丽特太太换了一种说辞,照片上的人还活着吗,显然这个问题让他停下了脚步,但他也没有回答。 这一天下来耽误的太久,玛格丽特太太稍微给他了一个建议,如果照片上的人还活着,为什么不再去重新拍一张好,丢失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有遗憾,不如去找能找到东西,就像她丈夫的那些信看起来很重要,其实却根本不是那样,打开一看却是账单。 玛格丽特太太并不知道她有没有说动,但他至少没有走进去弄的一身脏,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阳光明朗的天空。 一同分别时玛格丽特太太向他道了个歉并没有打算帮他找什么,不过是想借着他的名义找自己弄丢的东西。 欺骗还是不好的尽管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冷漠的让一直说话的玛格丽特太太有点儿尴尬,不过最后他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关于这个年轻的学者,玛格丽特太太下次再也没有遇见过,事后从她丈夫那里了解他似乎并不是学者,取得研究成果不比她的丈夫少,就比如目前的免疫制剂。 有一件事情玛格丽特太太在清楚不过,他们似乎都参与过那场让变成怪物的人在变成人的解药,索菲娜想要她的爸爸,玛格丽特太太也想要再看看她的儿子。 很可惜,照片都没有留下一张。 第297章 春天 湛蓝的天空缓慢划过一道白线,延伸广阔的天际没有尽头。 时间会让破碎的建筑变的斑驳,撒下绿色的痕迹一点点开裂,车站的标志会失去颜色,地貌陌生的腐朽不曾与遥远的过去重叠,但那条不宽不倚的路口始终还在。 飞机已经远去或许是永别,白静下了车停驻在枝叶繁茂闭塞的路口边,依然是笔直有点坡度的,草木几乎要完全占据路的两边,灰色的水泥路已经看不见被枯叶厚厚覆盖了一层。 看上去从来没人踏足过,白静拿过银质手提箱关上车门看着那个路口,停顿间恍惚了几秒,悄然紧握了指尖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 避开叶折开枝,满眼都是大自然绿色的清新,枯萎中苏醒的新芽颗颗挣脱束缚伸展细叶,跟随虫鸣争先恐后的触碰阳光,温暖的风吹过摇曳的枝头在唤醒啼叫的雏鸟。 冬去春来蓝天白云,阳光明亮透彻的一切看上去好像是新的,记忆却是陈旧的只有一片灰,还是那样粗粝不太平整的路,卵石凸起的一不小心会绊倒。 阳光细碎的从叶缝中撒落,郁郁无神的专注连延伸在中间的荆棘都无法动容,锈迹斑斑的铁轨道被深层的枯枝杂也淹没的彻底看不见。 白静继续向前走,路稍微宽敞了点,小杂草灌木没有那么多,能隐隐看见两边延伸道路绽开着几棵雪白的树,有着大致的轮廓零星的房屋,不明显被自然侵占的荒无人烟,快到了。 真的恨他吗,更恨的其实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办法去改变些什么,无非是逃避无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么突如其来没有一丝喘息由他来呈在面前,不应该是他,又好像是谁都无所谓,只不过是一个早和晚。 复杂的程度超出能够思考的任何事情,做不到该怎么办,该怎么去面对他,那样都是对他对自己都没有一个好交代,成倍的痛苦就这样全部推给他,卑劣的让他来背负一切,懦弱的这么残忍,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 踩过随风飘零的白点李子花,向前看夹杂在其中的粉色越来越清晰,弥漫的花香有点刺鼻,不算好闻太棉沉了。 深深呼吸一口气后,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时间不会抹去对于他的情感和记忆,以一种无法名言的感觉一直存在着,可能这就是将琳琳留给他,让他不要轻易死掉的拜托。 曾天真的希望还能改变些什么,可再多的时间努力也只能证明死亡这一个答案,至少得将那个约定完成,尽管可能性小的没什么希望,但这也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果了。 光线明朗的有些刺眼,白色凋零的花瓣随风起舞,扶过肩头推开调皮的枝,鸟冲山谷的声音越来越欢快应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微风拂过面庞的那一刻最多的却是释然。 青青的草还沾着露珠,褐色的草干枯的枝还没有完全被绿色覆盖,世界的新生缓慢又迅速,这段路白静也越走越慢,桃花的气息没有李子花浓郁却要比白色光彩夺目。 到了,三棵桃树轻微缓动着光落的天际,艳丽初粉花蕾朵朵绽满枝头,缓步走近花瓣簌簌轻落的回响,树下的花藏中隐隐站立着两道人影。 折下一丛的桃枝,树下的身影一动不动,只能依稀看见白色的裙摆在飘动,长长的头发遮掩了面容半倚靠在粗壮在枝干边浑身落满了花,好像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相隔不远的另一棵桃树下坐着一个小小身影,稚嫩脑袋微微垂落仿佛等待着白静聆听不要言语的约定,一时无法分清花瓣铺满的地面是否恍若人间。 一切平静的风随花落,白静走到桃树下环视了一圈,看见了不远处的田梗边移动着一道瘦削的人影,这个人沐浴着明亮的光里,屈着腰踩在柔软的矮草里 ,在温暖的土地播种着什么。 走向他的同时,他正好回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