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开了》 第1章 庄生晓梦1 当生命结束后…… 是什么？ 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知道。 棉棉头疼欲裂，昏昏沉沉，思绪交错杂乱。一会儿是自己拼死打拼，活的水深火热。一会儿自己幸福如花，幼小稚子，家人宠溺。这样有感觉特别的细入骨髓。挣的有入骨的辛苦，快活的有渗入发丝的喜悦，苦和乐都是极致的明显。如此反复折磨，棉棉觉得每日里都在天堂与凡间轮回。 这日，棉棉在苦与乐中穿梭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月香，娃今天咋样？” 一个女人的声音。棉棉下意识仔细去听。 有嘶哑难听的女声带着哭腔回答：“还么醒。妈，嫂子。” “嗯”女人刻意压低声音“月香，我听说以前马村的王婆子给人收魂收的好么，这些年来破除迷信，没敢再弄，今晚上咱娘俩悄悄去一下，尽尽心。” 棉棉甚至能感受到有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棉棉清晰的感觉到手的粗糙和温暖。 “就是的，另有一个年轻点的女子声音传来，咱们试试，你可别劳倒了，你要是倒了，小文、小武可咋办呀，家里……” 棉棉想要仔细再听听，哪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头要爆了，我的神哪，棉棉哀嚎。 思绪又开始乱跳起来。 棉棉听到了远远的公鸡的打鸣声，不可置信，仔细再听听，确定无疑，除此之外，近在耳边的有人的呼吸声，外面小鸟清脆的鸣叫。棉棉轻轻转转脑袋，我的天哪，终于不再死疼了，当然了还是疼的，眼前是黑的，棉棉搞不清状况。动动脑袋都要用尽全力，还是静静躺着吧。 月香也头疼的要死，浑身不舒服，连着十几天了，她和安国没黑没白的，先是乡卫生院，再到县医院，最后回到家，俩人都脱了层皮，现在女子还是生死不知，月香眼泪都快流干了，心疼的都麻木了。月香都不敢想，棉棉要是没了…… 不愿想。 听了婆婆和嫂子的建议，在婆婆悄悄陪同下，月香带着六个鸡蛋趁着夜色去了一趟马村，按照王婆子的指导操作了一番，让王婆子给娃收了个魂。原先王婆子还不乐意，月香无奈，都给跪下了。婆婆也是好话说尽，发誓决不外传。除了月香带的鸡蛋，婆婆还给搭了一块钱，王婆子这才应了。折腾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月香和婆婆才倒头睡下，安国带着小文、小武在西边厦子睡了。 月香一边思量，一边下意识伸手探探棉棉额头，其实棉棉一直都不烧，但这下意识的举动却改不了。 月香一动，婆婆就惊醒了：“月香，咋哩？” “妈，你再睡会，我看看棉棉。” 月香一边说，一边摸了火柴出来准备把油灯点上，火柴划过，目光不经意掠过棉棉的脸，“棉棉”月香惊呼。 “咋了？”婆婆呼一下坐起来。 火柴灭了，啥也看不见。 月香抖着手，摸了根火柴，不想一划一下子断了，连划了两根，点着了煤油灯，扑到棉棉跟前，仔细再看。昏黄的灯光下，棉棉睁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 “棉棉……妈” 婆婆也在跟前趴着，嘴里不停念着“喔弥陀佛” 棉棉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有点懵圈，有陌生的熟悉感。张嘴想问“你是谁呀”一声也发不出来，棉棉立马就慌了，什么情况？ 西屋的安国一直留意着女子这边的情况，睡的也不是很踏实，听到媳妇惊呼的那一声，就飞快的往起爬，鞋子都没勾，三两步就扑到了炕边，刚好把棉棉脸上的恐慌看的一清二楚，月香已经弯身把棉棉半搂在怀里了“棉棉不怕，棉棉不怕，爸妈都在呢。” 几人围在棉棉四周。 棉棉都糊涂了，搞不清自己是谁，脑子里一堆东西是咋回事，乱七入糟，一锅腊八粥。一细想，脑门子突突跳着疼。我嘀娘，要人命哟。 等天大亮，棉棉被喂了两口稀饭时。棉棉还在想，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啊，这梦还有延伸的故事情节，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啊！ 偷偷掐一下自己“滋”肉肉疼。 赵勇天刚亮就听二儿子过来说孙女醒来了。同大儿子赵兴国，儿媳王桂兰又忙不跌的赶到二儿子家。围着棉棉，叮嘱了一番后，才去忙了。 棉棉只觉得嗡嗡嗡的声音顺着耳朵直往脑子里钻，钻的脑子疼，好不容易清静了，身边缀着两个尾巴。 赵文和赵武也吓坏了，妹妹才上托儿所的第一天就摔了个血窟窿，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从医院回来后，也叫不醒，他爸他妈都跟要疯了一样。他俩只要出去，遇到个人，就会问他们“你妹妹是不是要死了。” 他俩都不太乐意出门了，就在家里守着妹妹。 现在妹妹醒了，就更不愿意跑了。妹妹胆子小，肯定比他们还要害怕，俩一商量，就呆家里了。 婆婆对着安国和月香：“娃醒过来了，都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你俩这两天也别急着挣工分，缓一缓，歇一歇，把家归整好，有啥也过了这几天再说。” 捶捶腰：“我先回呀” “行，妈你小心点。这几天把你也累坏了，你也好好歇歇吧！”月香对婆婆真心的感激，从医院到回来这段日子里，婆婆一直帮着自己照看着家里家外的。 婆婆走后，安国和月香快速把家里归置了一下，把猪和鸡喂了。棉棉醒了，俩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疲惫不堪，急需补觉。 赵安国跑到厦子睡去了，月香则对着赵文，赵武交待：“小文、小武，有事叫妈。”倒头睡在女子身旁。 棉棉虽然醒来了，但自己也晃晃悠悠的，醒来一段时间了，早就困了，也睡了过去。 婆婆中午转过来的时候，月香和棉棉还在炕上睡得死沉死沉的，安国在厦子里也睡的正香，俩孙子在门口玩弹珠。婆婆也没惊动睡着的他们，叫俩孙子：“小文、小武，去大伯家吃去，刚子和强子都在家呢。”拴了门，把俩孙子领走了。 月香和安国歇了几天才慢慢缓过气来。 棉棉也有些明白过来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但是脑子里确实有两个棉棉的记忆，一点一滴，喜怒哀乐，都清晰无比。虽然一个是满满的，另外一个少的可怜。 但哪个是本尊，哪个才是梦呢？ 第2章 庄生晓梦2 月香严禁棉棉下炕：“棉棉，你想弄啥就摇摇铃。妈听到声音就过来了。”把铃铛放在棉棉头旁边。棉棉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安国和月香就想出了这个法子。平时就让家里俩小子多操心操心。如今棉棉出了事，月香是再也不放心让他俩来照看了。但是她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守在旁边，家里的活计还得做。 棉棉点头。 棉棉想说话，自己试过，发不出音。但是棉棉能听见别人说话，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好就好在，一家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因为这个嫌弃她，反而更怜惜。棉棉觉得幸福感爆满。 就是感觉还是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 飘的慌。 月香收拾后院去了，小文和小武跟着一帮一般大的小屁孩去割草连带拾柴禾。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现在的娃娃可比以后的娃娃懂事太多了。 棉棉无聊的躺在炕上，看着窗外，入眼的一片绿，就听到有脚步声进了院子，进了屋，侧头一看，奶奶过来了。 棉棉忙起身。 “唉，睡下，睡下，没事，奶来看看我娃咋样了，头还疼不？”三两步走到炕边，坐在炕沿上，一边问，一边去掀开身上穿着的大襟衣服，从里面口袋里摸出两个鸡蛋。 “来，给我娃补身子，快吃，趁着小文、小武没在，我娃一个人吃” “你妈呢？” 棉棉用手指指后院。 老太太明白，在后院忙着。 棉棉手里握着鸡蛋，鸡蛋还热乎着。 这几天月香也给棉棉煮过几次鸡蛋，这是家里能搜到的最好的营养品了，但是鸡蛋也不是天天都吃。油、盐、酱、醋，几乎都要靠它来换，棉棉还记得月香给自己煮了一个白水蛋让自己一个人吃时，小文和小武俩看鸡蛋的眼神。棉棉自然不稀罕吃鸡蛋，好吃的姐吃太多了没有。一个鸡蛋硬是被棉棉分成了三份，话说回来，这鸡蛋也太好吃了。 现在这俩鸡蛋棉棉也不想吃独食，等小文、小武回来一块吃。 老太太低头看棉棉，鸡蛋还在手里拿着，督促“快吃。” 棉棉抬着小脸，只是笑，把鸡蛋顺手藏在被窝里。 老太稀罕棉棉的笑脸，伸手去摸棉棉的脑袋。 月香一进屋就看见婆婆来了、 “妈，你过来了啦” 棉棉从被窝掏出鸡蛋给月香看。 “又给棉棉带好吃的，留着你跟爸吃罢，棉棉现在好多了” “你爸和我你不用管，你把娃操心好” “我问你，棉棉摔了的事，花了那么多钱，大队有说法没？” 月香惊讶的抬起眉，没想到过来说这事的。 “还没顾上，当时急着给娃看，大哥也说给娃看了以后再说，这两天才缓过劲，昨晚安国还说要寻寻大队，毕竟娃是在托儿所伤了的，娃伤了后，也么见有人来，我这心也不舒服。” “嗯，你这几天也么送娃去，肯定不知道，你大哥早上回来说，村里的托儿所解散了，这次的事，刚开始大队没人放在心上，是因为以前也有娃摔过，小娃摔下很正常，没啥大事。谁也没料到棉棉这次会这么严重，差点丢了命。事大了，把人都吓坏了，没人敢担这事，现在好了，娃也醒了，今天下午收工后，你和安国连同你爸，老大去大队一趟。” “嗯”月香明白了。 村里一个大队分好几个小队呢，平时的事都是在小队就解决了，但棉棉这事不一样，是在大队管的托儿所受的伤，托儿所也不是免费的，大家都掏工分的的。有公公和老大陪着，也是有尽量想多争取一点补偿的意思在里头。 棉棉在旁听得暗暗点头，家人还是很靠谱的，这事是得有个说法，能多争取一点好处也是不错的。 第3章 干架 中午，安国一进院子，月香就迎了出去，把打了水的盆递给赵安国，顺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腰，给赵安国拍打身上的土“妈今天上午过来了……” 赵安国把洗过的水泼到树根底下。 “我知道，老大今天在地里跟我提了一嘴。等会吃完饭，我过去，商量一下。咱自己心里也要有个底。这事你就不管了。” “棉棉今天乖不？”赵安国转了个话题。拧身进屋。 进了屋，一看就看见女子和儿子们三颗脑袋挤在一起。仔细一瞧，娃们面前摆着几颗长得漂亮点的小石头。 “哟，谁拾的这么漂亮的石头？” “我和小文”赵武抢着回答。 安国心道，就知道是你们俩臭小子。 “棉棉稀罕石头？” 棉棉抬头看赵安国，笑弯了眉眼。 赵安国太稀罕女子，尤其这一笑，简直就是消乏除困大力丸。 月香摆了桌子，勺了饭。赵安国端了一碗，直接蹲在门口吃了，小文、小武和月香是坐在桌边吃的，棉棉醒来后，就不用人喂饭，自己坐炕上吃。赵安国要干活，何月香给擀的是干面，其他的人吃的是汤面片。汤面片里有点油花花，大家都吃的香呼呼的。经过棉棉一事，月香突然想开了，什么都没有人重要。所以最近一直致力于给家人把伙食搞的好一点。 吃完饭，月香收拾了锅碗，到后头去操心家里的鸡和猪去了。赵安国去了老屋找自家老爸和老大去了。 赵安国从吃过中午饭出门后一直到下午收工都没回来。棉棉想知道赔偿的事说的咋样。可也没有渠道知道呀，反正看何月香是不急的。 等天都快麻黑了，赵安国没回来，家里倒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当时看托儿所的两位看护员，人还没进了院，大嗓门先来了。 “安国媳妇，你家还要不要脸了？把你个碎哑巴送进来，摔了一下，就要俺赔。谁让你娃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娃又么死，你家还讹人。你家么钱，的是渴了！” 另外一个大声接到：“就是的，咋，你家老大是个队长，就想以权压人呀，大家看看，这不要脸的欺负人呢！” 月香气的手都发抖，冲到院子“你放啥屁，把你的话再说一下！”棉棉爬到窗边，透过窗栏往外看。月香已经和那两人吵到一起了。今天大队在晚上处理赵安国家提出娃摔伤赔偿的事情，这两个人做为当时的看护人员也在场，大队答应给一部赔偿，同时要求这两人也负担一部分，两人不乐意。在大队时不敢吱声，等从大队出来后想想意还是不平。以前也不是没娃摔过，可从来没有人讨过赔偿。赵安国家女子摔了之后，开始说是活不成了。俩人也吓了坏了，还在一起商量过咋办。后来又听说活过来了。俩人还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想还得给赔偿。这事给家里可咋交待呀？ 俩人一气就骂骂咧咧找来了。这一路上跟了不少人，社员都下工了，大家都在家闲着，好多人端着碗就跟过来了。 这俩人“你把你家的小哑巴，不放在家里藏好，你送出来害人哪！你家咋这么缺德！” 另一个“就是，害人的精，难怪生的是个哑巴，我看不光是个哑巴，恐怕还是个傻子” 吧啦吧啦。 把棉棉听了个目瞪口呆。 月香最恨人拿棉棉说事。这次娃吃了那么大的亏，大队里的人大小没个人吱声，自家当时顾不上。现在讨点补偿，还让人这样撵到家里闹。直接拉了个笤帚挥了上去，“我让你咒我娃，我让你满嘴喷粪” 得，撕打在一起了。 小文，小武一看，直接也参战了。 棉棉看的急的不行。原本月香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就吃亏，小文，小武一上去，没帮上忙，直接拖后腿了。何月香要照看娃，一会儿就被揪住头发，按倒在地上。还要护着娃，直接就变成被欧打了。几个人挤成一团，有围看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仗。棉棉急的溜下炕，到处找鞋穿。实在没找着，光着脚就出去了。咋也得想法把小文小武弄出来，这都让人一窝给端了。 棉棉跑上去，正好看到一个女的隔着月香的胳膊对着小武下死手。棉棉直接下口，一下子就咬住了那人的胳膊，那女的疼的“哎哟”抽手就朝棉棉扇过去。小文看到棉棉挨打，也急了，逮住那女的腿也狠劲咬下去，无论那女的怎么撕打，棉棉和小文就是不松口，俩小孩和一个大人胶在一起，这样，月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翻起身来，到此娘几个才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第4章 干架 赵安国他们爷仨刚从大队回到老屋，就听人说，有人到他家闹事。爷几个没敢停，起身就往赵安国家里跑。隔着老远就看到赵安国家院门口挤了一大堆人。听着还有俩儿子的哭喊声。赵安国拨开人一看，肝胆俱裂，老婆和小儿子和人打成一团，女子和大儿子也和人扭成一团。一眼就能看到自家人是吃亏了的。赵安国急上前两步，先抱住女子。 “棉棉松口” 一手拉开儿子。 “小文放开” 一脚将那人踏倒在地，又转过身，拉住和媳妇和儿子撕扯的那个女人，一把推倒在地。抱着女子，把月香和儿子们护在身后，攥着个拳头，头上青筋直跳。 “你们想干啥？” 老大赵兴国和老爷子赵勇在赵安国之后赶到，看到这情景也是差点气死。 月香看到赵安国回来了，再看看女子和儿子脸上都是伤，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俩刚过来，张口就骂，骂棉棉，嫌咱家讨赔偿。话说得难听的要死。” 转头对着俩妇女骂道：“我把娃交给你，还给你付工分着，你不给我把娃好，差点让娃没了。还好我娃没事。你个不要脸的，凭啥不给赔，还咒我娃是瓜子，我能不撕你嘴，不跟你拼命，不要脸的东西！” 周围就有人议论开来了 “就是的，拿着工分，给人家把娃看不好，应该赔。” 也有人说：“娃娃那么多，一时看顾不上来，磕磕拌拌也是有的，娃娃拌大，葫芦吊大，娃也没事，赔得啥？” 立即收获了周围无数白眼和鄙视。 “敢情摔的不是你娃？” “听说差点就没命了，医院都让拉回来了，是屋人舍不得，还好，挺过来了！”有知道详细点的人小声说着 “就是，看看安国和月香，瘦得都脱了形了” 把那人咽的不再多说一句话。 俩女的爬了起来，一看人家来了帮手，再动手自己明显吃亏。但明显还是不服气，不过嘴里倒也不敢不干不净了。 “干啥？赵安国，你女子摔了凭啥要我们赔？” “我们又没找你赔，你不愿意，刚在大队咋不说？”赵安国皱眉回到。另一个女的在旁哭的稀里哗啦的。她娘的，疼死她了。这家俩孩子都是属狂狗的，逮住她就咬，还不撒口。 “我们才挣几个工分呀，你娃一摔，我们俩一人将近十块钱，我们挣的都给你娃了。再说了，你娃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还要赔偿，你心咋那么黑呀？” 一听那么多钱，周围就又有人议论开了。 “娃摔一下，就要人家一人赔那么多，俩人加再一起就快二十块了，就是讨的太多了！” 棉棉一听急的没办法，自己又没法还嘴，言论是很可怕的！ 月香恨得牙咬咬，眼泪一个劲的淌 “放屁，我娃摔了，流了那么多血！要不是小武跑去地里找我和安国，你谁管来？” “咋么管，不是用布包了么？” 不提茬还罢了，提起来月香更生气 “呸” “用搽沟子的布给我娃包头，都脏死了，医生说太脏了，都会感染。” 提起这事何月香一肚子的气。 “你们把娃就那样放在地上，还是小文搂在怀里……” 忆起当日的情形，何月香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赵安国的眼睛也红了。 “你知道我娃在乡卫生院和县医院花了多钱吗？”月香哽咽到。想起那段日子，还跟恶梦一样。 “乡上说流血太多，又是在脑子上，不知道还伤了哪儿。给做了紧急处理，让快送县上去。乡上花的钱到是不多，可县上给做了那么多检查，住了那长时间医院，钱没少花，娃还是醒不来，医院都没办法。让拉回，你谁看过我娃一眼！”何月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文和小武在旁边也哭得伤心，棉棉的眼泪哗哗的，赵安国是一脸的泪，赵勇和赵兴国也是双目含泪。旁边看的有眼浅的也陪着流泪。 月香继续到：“再说了，我们也么找你呀，我们把娃好好的送到村上去的，也交了工分，娃出事了，我们寻的是村上呀！” 那俩人听到这里也感觉臊气的慌。 赵安国皱眉“大队寻的你们。当时当面说的，大队担大头，你俩在看娃过程中，自己夹私活，纳鞋底，娃被摔了，你俩也有责任。一人给八块钱药费，你俩有意见当时咋不说，跑到我家闹。” 俩人心想：那能说吗？看娃多轻松的活，又不用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既能挣工分，还能干点私活，多少人盯着呢。自己家里也是走了后门的。但是赔给这么多钱心里又不舒坦。现在说又说不过。 “你还说，你看看你家那两个死娃，把我的胳膊都咬成啥了？” 旁边哭的那个也不哭了，指着自己的胳膊喊到。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月香就看到自己女子，头发乱蓬蓬的，小脸还肿着，一看就是被打的，立马“嗷”一声就扑了上去，噼哩啪啦在那女的脸上扇了几下，“让你打我娃，你一个大人对个三岁的娃也下得去手”那女的一不留神挨了几下，反应过来，就要动手撕打时，何月香被安国一把拽了回来，塞到自己身后了。赵兴国和赵勇也走上前，挡在俩人前头。 赵勇皱着眉“闹得啥呢？” “不愿意了咱到大队再断官司，你俩打娃干啥？” 周边就有人已经劝开了。 这时俩家的男人也听到消息赶过来了。看情形也是赵安国家吃亏了，大人小孩子脸上明显都带有伤，直给赔情：“叔，安国兄弟，弟妹呀，别和我家那不懂事的娘们计较。这都是她们的错，我这就把她们带回去啊，别计较。” 拉着惹事的媳妇往家走。 赵勇对着周围看热闹的说：“大家伙都散了吧，忙呼一天了，早点吃，早点休息。”周围的人这才慢慢散了。 一家子人转移阵地到屋里，就着煤油灯查看伤口时，月香就更难过了。自己挨打事小，可怜仨个娃，个个都青肿着脸，棉棉的脚连鞋都没穿，脚底都磨破皮了。眼泪就又下来了。 赵勇直摇头“让我说你啥呢，你一个人，和人动的啥手，看看把娃都带灾成啥了” 赵兴国“月香，你都是伶酲的，你看你今天办的这瓜事！” 看到娃伤成这样，月香也后悔不已，眼泪更多了。 安国心疼娃也心疼老婆，更知道老婆经不得人说娃的不好。棉棉才好，月香心里忌讳的很。但今天这事的确吃亏，自己是个男人还么办法打女人。 “咋哩？” 大媳妇王桂兰和婆婆下工后在家做饭，喂猪喂鸡，突然听刚子和强子跑回来说他二叔家打架，赶紧就跑过来了。 听了缘由，老婆子当时就要寻那两家去，被老头儿拦住了。 “你去干啥，都不年轻了，磕了碰了咋办？” 赵勇把烟锅点着，抽了口烟：“兴国和安国明天找支书和大队长，把今的事说一遍，就说娃们伤的不轻，要钱看病，她们不是嫌赔的多么，多啥？再赔些，大队长和村书记都是明白能行人！” 赵兴国和赵安国点点头。 棉棉在旁听的心里直赞。家里的这根定海神针很厉害呀！看看，人家是用脑子解决问题，你哪疼，往哪走，而不是靠动手。 几人回家走了后，月香和安国给娃们收拾干净了，吃了饭。躺在了炕上，安国才教起了媳妇和娃们。 先说的是几个娃。 “哎呀，你仨今挺厉害的，都能上手打架了。” “她们打我妈。” “嗯，还知道护着你妈，不错呀！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最起码，在你们能够护住自己之前不能这样了。你妈今天要不是为了护住你们，也不会让人打成这样？听到了没？”赵安国最后一声口气严厉。 “听到了”小文、小武诺诺的回答。 棉棉点头。 赵安国把几个娃的脑袋挨个摸了摸。 再扭过头教老婆 “你说你，娃都三个了，咋还改不了你的脾气呀！有啥事不能拖到我回来呀，动啥手啊，她们要骂让骂去，又不能少一根毛。”月香不乐意了。转过身子背对着赵安国。 “你看看，说说你还不乐意，很明显，人家俩人，咱家就你一个人还带仨娃，其中一个还是生病没好的。你缺心眼呀，上去和人家打。那不直接就是让人家出气嘛！要是我在家，你和她们打，我支持，可我没在家呀。平白的，吃个大亏，你看棉棉，把娃急的鞋都没穿。他们说娃是哑巴就是哑巴呀！知道不，贵人语迟！再不济，过了忙，咱给娃看看去。县上不行，咱攒钱去省城看去。你就拿今天看吧，咱棉棉要是个瓜子，心理没有事，还能知道咬别人一块肉不松口啊。知道我和老大、咱爸今天为啥没和她俩较真啊，我们都看到了，棉棉和小文把人咬的也不轻！你逮住机会又扇了她几个大耳刮子，也差不多了。也不是不让你和人干仗，就是留点心眼，明显干不过，咱认点怂，总有机会捞回来……” 两口子谈着心，棉棉听得心里直呼“真经呀1这个老爸威武，占赞。” 干架也是体力活，想要再听老爸的高招，可惜身体不给力，棉棉继小文、小武之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到底老婆子去闹了一场，小文和小武回家来的时候带了一包红糖一包白糖。 “这是那俩家赔的。听说咱奶厉害的很，从大队门口骂到她俩家门口，绕了个圈，又骂回大队。咱家人都在大队，大队出面，让两天内把钱给咱家送来，另外就是给咱家各家赔了一包糖。” 俩破孩子为没能目睹奶奶的雄风感到遗憾。 几口人让人打了一顿，就得了两包糖的赔偿，棉棉怎么算这都是亏本的买卖呀，冲动是魔鬼，架还是不要打的好，咱以后还是以动嘴为主吧。 第5章 夏忙(拾麦穗) 天气一天天的热了，棉棉已经得到家人的许可，可以下炕玩了。只是活动还是被限制在院子里。小文、小武不割草，不拾柴禾的时候就陪着她玩。赵兴国家的强子也整天跟长在他们家一样。等到何月香给家里撑起蚊帐的时候，夏忙也到了。熟了一季的小麦要收割了。 这天一大早的，，赵安国就把镰刀拿了出来，就着油石磨的利利的。 “月香，镰我收拾好了，给你挂在后山墙上。你操心点，不要叫娃们动，下午就要把场割出来，今天黑哩就要碾好，明天开镰先割东崖坡的麦子。你今天分在碾场组了，不用带镰。我先走呀。” 月香应了一声，忙着把鸡和猪喂了。三夏抢收，一个人都恨不得分成八个人用。 能干活的人几乎成天都长在地里。 碾场是个相对轻省的活。老大是小队队长，这几年因为娃小，没少照顾她。碾场组的人要自带担笼，还要带上一簸萁炕洞灰。 队里的规矩，但凡是割过的麦子，允许捡麦麦穗。谁家捡到就是谁家的。起出的麦茬也是谁捡到就是谁的。 月香边掏灰边指挥：“小文、小武，把你们的小背篓背上，等会捡了麦子妈给你们蒸纯麦面镆。棉棉也一起去，妈给你带点糖水。” 这是棉棉自从摔了脑袋后，首次被允许走出院门。棉棉兴奋不已。 再看看小文、小武的用竹子编的小背篓，妈呀，真心漂亮，绝对的工工艺品。棉棉拉在手上舍不得放手。 “妈，棉棉拉着我的背篓，不放手，你把我爷以前给我和小武编的那个小的给她找出来。”小文一看，就知道棉棉也想要个小背篓，这个东西他们家还真不缺，赵勇手艺最好，几个儿子也会编。 “你在东边的厦房里找一下，我记得收拾到里面了！” 何月香自己顾不上，略想了一下，指了个地方，让娃们自己寻去了。 仨拥到东厦房里，一眼就看见，俩稍小点的背篓放在一起在用绳子在墙上挂着。 “小武，搬个木板凳来？” 小文指挥着。 取下了迷你版的小背篓，又找东西把它打扫干净，棉棉背在身上美滋滋的。 月香麻利的收拾好东西，给几个小的一个找了个小草帽，又拿葫芦装了一葫芦水，放了点糖。想了想，又从挂着的馍笼里拿出两块粑粑馍，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包了，放在棉棉背的小背篓了。自己背着个大背篓，端着上簸萁灰，领着娃们出门了。 出了院门，棉棉发现自己家居然没有和村里的人家连在一起，和自己家连的东隔壁的一院落房子，和自家的土院墙不一样，是篱笆围的院墙，屋门锁着，一眼可以看到院内，长着不少杂草，还不算破败。很明显没有住人。棉棉心想，难怪觉得自家怎么清静。 何月香看棉棉停下脚步打量知青房子，随口问道：“是不是想那几个哥哥姐姐啦？他们都回去了，这次可能真不过来了！”月香有点失落的说，隔壁的知青，来来回回好几波，远亲不如近邻，这片就住了他们两家。相处久了，多少有点感情。 棉棉还隐约有了点印象，记得隔壁原本住着几个青年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女的还给自己吃过一粒糖，棉棉现在还能记得那糖的甜味，但对于那几个人的模样，却是已经模糊了。 从棉棉家去场地，相当于要把村子穿个过。当时的村民选择盖房子是不会选择这块地的。当年因为情况特殊，出于顾虑，大队给第一批知青挑了一块和村离了点距离的贫地盖房子。后来有村民想要盖房子，村上就鼓励村民在此盖房。这块地村上商议了不要钱，村民愿意盖，和大队打个招呼，大队批准即可。就这，村里人嫌弃这块地方距离地里远，干啥都不方便。要盖房子，宁可交点费用，在村里找地方，也不愿意在这边盖。而赵安国成亲需要建房，赵勇和儿子商量了一下，虽然不方便，好在村上不收钱，大不了多走几步路。一次性的紧挨着赵安国给老三赵振国也申请了三间庄子。等以后赵振国成家了，兄弟离得近也多个帮衬。赵振中的那三间庄子被赵安国扎了个篱笆围了起来，做了家里的菜园子。何月香种上应季的菜，家里吃着也方便。 棉棉一路走来，发现村里有很多像他们这样装备的人。小孩子能多些，也有不少上了年龄的老人。但是等到了地头的时候，就又发现有区别了。各生产队盘的场地在不同地方，人都是奔各自生产队场地去了。就像他们小队一样，三队的场设在他们对面，也是今天开始开镰，而稍远点也有一队在盘场开镰。 “小文、小武，棉棉”赵强一眼看到二娘和小文他们。 “强子哥”双胞胎回应。 双方很快就胜利会师。 棉棉一看，好家伙，大妈和奶奶也在人群中。月香也看到了大嫂和婆婆，忙赶了过去。 女人们把端着的灰倒在了指定的地点。 男人们都聚在另一边，听着队里的安排。老远，只看见队长手一挥，一部分男人们迅速的铺展开，一人一溜，挥起镰刀，收起麦子，另一队则赶到路对面，两面相对割，这样速度快。 因为怕挥动的镰刀伤着人，要等割上一会才准许人下地检麦穗。 等到允许可以下地捡麦穗的时候，女人们已经开始把捆好的麦捆往出运。 棉棉挤在人群中，开始捡麦穗。有了麦子就可以吃纯麦面的馍镆和面条。棉棉吃过有限的几次纯麦子面的面条，没有添加济的面粉真的很好吃，卖相虽然不咋样，但口感超极好。最主要的是还健康。 捡麦穗的人多，队伍移动的也很快，棉棉把小背篓捡满，就倒在小文或小武的小背篓里。 中间的时候，月香过来了一次，让娃们歇一歇，喝口水。几个娃都只喝了水，手底下却没停。太阳很热，地里孩子的大小都和小文、小武他们差不多，也有像棉棉这么大的，但是少数。大家都在埋头捡麦穗，玩得很少。比起以后的那些孩子强得不止一点。 等棉棉他们喝了两次水后，就到中午了。场里的麦子基本上收完了，但是麦穗还可以捡一阵。 月香把孩子们捡的麦穗收拾到自己大背篓里 “哟，你们拾得还真不少啊” 月香看着麦穗夸奖着。 “那当然了” 小武傲骄的说到 “妈，你先回去做饭吧，我和小文再拾会，马上就完了”小文安排。 “棉棉回去吧，棉棉今天拾得也多的很。” 小文看着棉棉又夸了夸 赵强在一边求表扬“二娘，我拾的麦穗也多！” “啊呀，强子捡得挺多的” 月香笑着对紧在过面过来的大嫂王桂兰夸到说。 接着又问 “妈回去了？” 王桂兰点头。 “妈先回去了，走么，都回。” 小文、小武看看地里还有不少的人，舍不得现在回去。 棉棉看看，等吃过饭再过来，麦穗肯定就捡完，也摇摇头表示不愿意回去。 赵强也跟着不乐意。 何月香也没勉强。农村的娃娃，谁家不是那样过来的呀，真心糙养活着。 王桂兰对何月香说到：“你先回去操持饭去，我也捡会麦穗，等一会和他们一起回。” 月香点头，大嫂有婆婆做饭，她可没有。转身要走。 却被棉棉拉住了。棉棉把早上带的馍馍翻出来，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掰成几块，先往月香嘴里塞了一块，又往王桂兰嘴里塞了一块，其它的，强子，小文、小武连自己，每人一块分着吃了。 月香嘴里嚼着口馍回家做饭去了。 王桂兰嘴里也嚼着馍，心里感慨：“老二俩口子，真不知道咋生的娃。小文、小武比强子还小一点，愣是比强子懂事，这女子一样，先前还说不会说话是个瓜子。哪呀，人家恐怕真是语迟，不言不传的，心里啥都知道。” 王桂兰羡慕不已，考虑自己是不是也生一个女子。 王桂兰心里想着，手下却一点不放松。、 捡麦子的队伍，有人离开，也有更多的人加入。没用多大功夫，就到了地顶头。 众人都三三俩俩往回走，王桂兰和几个娃娃边走边扯着蛋，说着闲话走到半路上，碰到了前来接娃们的赵安国。几个小的约好饭后见，各自回家。 棉棉拾了一上午的麦子，除了觉得热以外，觉得衣服和鞋子也不合适。衣裳要大一点才行。麦茬扎脚，脚腕上、小腿被麦茬划成一道道红痕，手腕上也是。小孩子的皮肤还是太嫩了点。想着下午找个长点的上衣和裤子穿，再找双袜子。谁知道爬到炕柜里翻了半天，倒是找到了长点的衣服，但是袜子，是没有的，想想从醒来到现在，自己根本就没穿过袜子，就是鞋子穿的时间都不长，再加深搜索，也没有袜子的印象。 月香看着棉棉爬上炕，在炕柜里翻了一堆衣服出来，还时不时停下想一会，不明白她要找啥东西。 “棉棉，你寻啥呢？” 棉棉指指脚。 月香一看，棉棉白白的脚腕上有着许多红红的点点和划痕，而且，有的地方还蹭了皮。心一下子就疼了。再去看看小文、小武的，也有，只是没有棉棉那么明显。 赵安国看见了也心疼了。 俩人虽然知道那是必然的，但是在女子跟前，还是觉得心疼。 赵安国直接就说了。 “棉棉，下午你就不要下地了，就在家里玩好不好？” “就是。看看脚成啥了。”月香一边说一边拨拉着棉棉，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小文和小武跑到棉棉跟前看棉棉的脚腕上的伤 “麦茬子戳的。” 棉棉点点头。 “疼的厉害？” 这下棉棉没有立即点头。 小武在旁边煞有其事的说“你们女娃就是娇气，捡个麦子把脚弄成啥样啦？” 棉棉气得想吐他一脸唾沫。 小文就不一样了，很有大哥范的给棉棉呼了呼脚丫子：“不疼，没事了，下午咱没有麦子捡了，捡麦茬，没有那么扎，咱家柴火多，你就不捡了。” 听老大装大人说话，何月香和赵安国都好笑的不成。 最后还是赵安国拍板：“你仨都歇一下午，不捡麦茬了，去看盘场也好，在家里玩也行。” 小文、小武又嗷嗷和叫起来“看盘场了，看盘场了。” 下午走的时候，月香和早上的装备一样，又端了一簸萁炕灰，肩上搭着条毛巾。 棉棉他们仨下午依旧带了一葫芦放了点白糖的凉开水，除此外啥都没带，就奔场里去玩去了。 第6章 夏忙(盘场) 各小队通过盘场拉开了夏忙的序幕。 这振憾人心的火热场面印在棉棉的脑海里，以至于到老，当她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讲起来时，还觉得热血沸腾。 当然这是站在她3岁时这个小身板的角度看到感知到的。事实上当忙天到来时，人们固然能感受到收获的喜悦，但更多的是累死人的累。 忙了一季了，如果这几天没抢收回来，那简直是不能饶恕的。没有先进的机械设备，有的只是人力拼命的劳作，那是相当大的劳动强度。所以，一旦有机会，可以脱去农民这层皮，对于当时的农民来说，简直是梦想。 小文和小武带着棉棉，先去老屋找强子。 还没进门，小武就喊开来了：“强子哥，强子哥。” 强子连颠带跑的出来了“怎么才来呀，都等你们半天了，快走。”几个人院门都没进，又往麦场去了。 小文边走边问“强子哥，下午你家也不捡麦茬呀？” “嗯，咱爷听二叔说你们不用捡，直接让我也别捡了，跟你们一起玩，把棉棉操心好就行了。” “那大伯、大妈咋说的呀？”小文继续 “我爸忙得顾不上，我妈让我自己玩的时候操心点，别往骡子跟前去。” 赵强跑了几步，转回身，面对着小文、小武和棉棉:“你们知道不？小叔和小姑明天就回来了。” 小文、小武兴奋了：“你咋知道的，老周头说的？”老周头是村里的饲养员，管着村里的各队的大牲口，村里人去乡里，或着县上都坐他的骡车，他出去的时候最多。 “我听咱爷的说的，咱爷可能听老周头说的吧。”赵强不确定。 几个人叽哩咕噜了一路，很快就到了麦场边。 麦场边已经有不少的人了。 不过，地里捡麦茬的人更多。眼看捡麦茬就要接近尾声了。 六个大石碾子在地头隔一节放一个，每处都放放着铁桶，里放放着水和葫芦做的水瓢。堆着炕灰。 几个生产小队里面，谁家先完工谁家先碾麦场。这是村里不成文的规定。 因为自己家的小队马上就要完工了，村里书记和大队队长，各小队队长都停在麦场前，安排调度。全小队的劳力能上的都上了。 “捡完麦茬的，快往一边走，小孩子往一边走，骡子进场呀，准备水和扬灰的，快些。”棉棉看到大伯赵兴国在旁边指挥。 紧接着，就看到骡子拉碾子进了场。刚翻过的地面在骡子的来回碾压，一遍遍的泼水和洒灰中，变的光滑，坚硬。 等有人喊“可以了。” 小孩子一下子都拥了上去，棉棉也被拉下去。小文，小武都脱了脚上的布鞋。小文对着棉棉“棉棉，你也把鞋一脱，麦场上光滑的很，你看大家都把鞋脱了。跑起来美得很。” “对，就像……咱吃得煮鸡蛋一样光。”小武把能想到的最好的词语形容上了。 棉棉一听就乐了，还煮鸡蛋呢，吃货一个。 到底脱了鞋子。小脚踩在地上确实很舒服，就像小武形容的像鸡蛋一样光滑，凉凉的。棉棉尝试着跑了一小会，就自己坐下把鞋穿上了，毕竟不是真小孩了，再说身体刚好，可不能再生病了，要多注意。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感受真不错，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种感受，看着麦场里到处奔跑的孩子，棉棉想到了一句：无拘无束，自由放飞。 大人们忙着把早上收割的麦子往麦场上运，再摊开来。麦子早就已经熟到了，咬在嘴里咯嘣嘣的。 骡子留下两头，用来碾麦子，其它的骡子和大队上的人，一起去了下一队盘场去了。 棉棉注意到，碾麦子的骡子屁股后面都罩了一个大布袋子。仔细一想，不由笑了，应该是怕骡子拉屎的。 因为今天刚开镰，场里的地方很有空余，小孩子都在麦场上跑、跳、喊。棉棉从来不知道自已家所属的生产小队能有这么多的小屁孩。棉棉坐一阵，跟着跑了一会。看看周围的样子，棉棉拉住了小文，指了指一边，示意小文歇一歇。 “棉棉，你歇会，在这边坐着别动啊。” 小武和强子很快就发现小文和棉棉停下来了。 赵强拧着头，皱着脸“棉棉咋了？还么见耍就停下来了，你也太不行了？” 棉棉气得懒得理这个二货。 小武取下背在身上的葫芦，“棉棉喝糖水。” 棉棉点头，接过葫芦，喝了几口，递给小文他们，让大家都喝点水，一直跑着、跳着、喊着，肯定都喝了。葫芦最后又回到棉棉手里。 小文对着棉棉：“棉棉，你拿着葫芦，渴了就自己喝，坐在这儿歇着。” 棉棉示意几个现在把鞋子穿上。 几个哈哈一笑，又疯跑去了。 棉棉只好任命的，拿着葫芦，跑到几人脱鞋的地方守着了。 场上的大人有的拿着钗挑麦杆翻动，有的在收拾碾出来的麦粒，有的在做摞麦杆的准备工作，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棉棉甚至看到了自己家人的身影在其中。 空气中飘散着麦子香气，棉棉知道，眼前众人一齐干活的场景也维持不了几年了。 这样的场景以后只能存在图片中或记忆里了1 半下午的时候，场上耍的娃们就少了些，棉棉肚子饿的咕咕叫，小文，小武他们也停止了跑动，都围了过来，这才穿了鞋子。 “棉棉，你饿不？咱到大伯家走。吃点馍，你和小武在那等等我，我把背篓背上，咱拨草去。” 小文安排到。 棉棉起身行动，太需要一个馍了来安慰安慰肚子了。 几个娃又跑回老屋，家里的大人还在场上么回来，赵强摞了两个凳子，才够着馍笼子，在里摸了两个馍，四个娃，一人半个馍。 啃着馍馍，割草去了。 等几个割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彩霞飞满天了。 第7章 学霸出现 学霸出现 盘完场后，村里就打开了夏忙抢收的节奏。家家户户，只要是能走动的都干活去了。确切的说，不会干活的也被能干活的背到地里去了。 小叔赵振国和小姑赵粉宜整天带着棉棉他们几个满地跑拾麦穗。小孩子捡的可以自己家留着吃。赵振国和赵粉宜他们收假后是要给学校交的。 除了捡麦穗，家里的打猪草和清洁卫生的事项全部移交给了孩子。棉棉连同小文、小武、大伯家的赵刚、赵强。一天不是跟着赵振国，就是跟着赵粉宜。 赵粉宜做饭的时候，棉棉就跟着打帮手。 晚上的时候，赵振国偶尔还会带着棉棉他们去场里玩，第一次看到垒起来的麦秸堆时，棉棉还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好些个大大的麦秸堆整齐的排列着，棉棉站在麦秸堆下，需要把头使尽往后仰才能看到上面去，那就是一座长在鼻子尖上的大山。 视觉上的冲击，让棉棉有种想哭的感觉。小孩们在麦秸堆空隙间钻来钻去，跑着喊着。棉棉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歌“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麦堆这边，听妈妈讲那是过去的事情”。 歌曲是优美的，劳动是痛苦的，收获是喜悦的，留下的记忆是永不褪色，无法磨灭的。 大家不捡麦穗，不打猪草的时候，赵振国会拿着赵刚的课本给几个小的教教拼音，认识几个数字。 在这个时候，赵振国就发现他二哥家的仨个孩子简直是太厉害了，过目不忘啊。什么东西教一遍就会！大哥家俩小子虽然也不错，但和他们一比，就被秒的成渣了。 棉棉也很惊叹，自己是个伪的就不说了。小文和小武现在的表现看来，那就是后世的学霸级人物。学习东西就跟喝水一样轻松。太牛了！自己家里居然有俩学霸。棉棉满眼小星……。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赵安国硬是在短短的忙假期间，在不耽误干活的前提下，把一年级上册的数学、语文给几个小的填鸭式的讲完了，当然了棉棉就是个陪读的。收假的前一天，赵振国把几个小的考了一考。当天晚上就带着成绩，分别找自己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聊了许久。尤其是在二哥家。 棉棉在这个夏忙季的收获是丰厚的。 首先是由于运动量的加大，身体明显的结实多了，而且有点窜个。棉棉自己都觉得裤腿都短了一截了。 由于棉棉自己很注意防晒，所以不但没有变黑，气色反而好了很多，红红白白的。 其次，棉棉识字了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认识字了，这也是很幸福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棉棉和赵粉宜学着做饭啦！以后自己想吃点什么，动手的时候，理由都是现成的。跟小姑学的。想想自己可以当家作主的样子，棉棉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晚上，娘几个都躺在炕上了，赵安国却坐在炕上和小文、小武聊天“你三叔说你俩十几天的功夫把一年级上册学完了。” 小文很老实：“不只我和小武，还有棉棉，强子呢。” 小武很光棍的：“小叔就教了几个拼音，识了几个数，认了几个字，背了几首诗，也没教啥呀？” 赵安国牙疼，这怎么和老三形容的不搭呀。 棉棉听了，扑哧笑了。这说话的水平，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呀！不过话说回来，小武总结能力那真是杠杠的。 赵安国继续着话题：“哟，还有棉棉呢，你们觉得难吗？小文你先说” “不难，我和小武记性好，小叔说一遍我俩就记住了。” 小文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摸棉棉的脑袋。 “棉棉也都会，她就是说不出来。” 都这会了，小文还没忘记给自家的小妹加点分。 棉棉爱透了自家的小哥哥，这俩在妹妹面前，那是没有原则可说的。完全是妹控。 “咱先不说棉棉。”棉棉那纯粹是陪太子读书。属于免费赠送的一个。 赵安国截住话题。 “刚子和强子也是一遍就记住啦。” “才不呢？” 小武抢着回答。“刚子哥还行啦，强子哥笨死了！”然后，抬起下巴：“小叔说刚子哥念过了，一遍就记住不算，强子哥要好几遍才能记住，有时还要我们提醒。强子哥光记好吃的了。” “不许瞎说”何月香越过棉棉用手虚拍了小武一下。 “我说的是实话！” 小武嘟着嘴激动的坐起来了。 小文也跟着坐起来了。 俩都簇到赵安国脚旁，“爸，咋了？我小叔和你说啥了？” 小文问。 小武紧接着：“是不是夸我们了？” 赵安国点点头。 得月香和棉棉也甭睡了，也坐起来，围着赵安国，听赵安国慢慢道来。 “你小叔说你们念书还行，要是可以的话，今年送你们上学去。” 哥俩互相看了一眼，小武扬扬眉。 月香在一旁担忧的说：“他俩年龄还差1年呢，不是8岁才可以上学么？，咱这边可是好多娃儿9岁才上学的。人家学校收不收呀？” 棉棉几个都看着赵安国。 “我不怕这个，我就怕娃们拿不动课，白搭。” 俩人的担心点不在一个面上。 小文、小武兄弟俩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说道：“爸，我们没问题，真的不难学。” 小文还接口先做了个保证：“我保证双门都得100” 小武紧随其后“我也保证” 赵安国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少说大话，做到再说。” 通过这段时间，棉棉也看出来了，她的这两个小哥哥那真是货真价实的学霸级人物。人家那真是脑子好使，东西一看就会，而且还过目不忘。反正自己和那俩比起来，如果不作弊的话，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被秒成渣了。 双门得100对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 不过赵安国和何月香不知道啊，虽然说自家娃儿被夸聪明是让人高兴的事，但是俩人都觉得老三有点言过其实了，夸大成份太多了。 “行了，累了一天了，都睡吧。离开学还早着呢，到时候找校长看看。你俩要是有时间，多向你刚子哥学学。暑假你小叔、小姑回来多让他们教教，免得我给校长夸下口，你们给坐蜡了，到时候丢人现眼。” 赵安国给了总结，一家子睡觉。 棉棉睡得迷糊中，听到何月香叹气，俩人对话。 赵安国问：“累了一天了，你还睡不着？” “你不也没睡着吗？” 赵安国默了一下：“你愁啥呀，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交夏粮的时候，咱俩带着棉棉跟着车队到县上给娃看看，这么点小孩子，不会说话的也不是没有，我看咱女子好着，贵人语迟。就按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不会说话，其它啥都好着呢！你看咱们说啥她都能听懂。今年忙里，她也一直跟着帮忙，咱俩在咱俩好好照顾她，咱俩不在了，她还有两个哥哥呢。只要她哥出息了，以后也没有欺侮她。” 月香想了想“也是，小文和小武自打棉棉摔了醒来后，确实操心棉棉的要紧，咱俩整天要上工，都顾不上娃们。” “唉，谁家的娃不是这样长大的，只是棉棉这次把人都吓坏了。” 俩人都想起了那段煎熬的日子。 棉棉觉得能摊上这么一家人，肯定是自己上辈子做的好事的福报。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家子平安幸福到老。 8去县城 等村上把夏忙的尾巴打扫干净后，另一件大事来了，那就是交公粮。交公粮不是在乡上，而是在县上。许多人家，都会趁着这个机会，搭着粮车，去县城转转。一年到头都光顾着围着那点地转了，能去县上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赵安国和何月香早早就打算好了，也和赵兴国通过气了。再车队出发前，月香就准备好了需要的东西，路上吃的带的是烙的锅盔，喝的是用葫芦带的水，天气热了，喝点凉开水就行了。给棉棉煮了几个鸡蛋，家里就交给公公婆婆了。最重要的就是家里所有的积蓄，包括大队和保育员给的赔偿。公公，婆婆私下里给补贴了5块钱，老大一家子也给补贴了5块钱。赵安国没有客气，给娃看病要紧，就算有点外帐，冬天不忙的时候，他接点私活，做点家具也能还上。家里人的恩情记在心里，总有机会还的。 送公粮的车队是后半夜出发的，出发的时候，棉棉正睡得迷瞪着。赵安国抱着棉棉，跟在月香身后，到了地方。大嫂他们已经到了。 王桂兰接过月香手里的东西，低声问“娃睡着。” 月香低声“嗯” 也不敢多停，俩人互相帮忙爬上车，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月香和王桂兰找好位置后，赵安国把棉棉递了上去。对旁边另一人说道上：“大牛哥，我先来赶，你歇会再接我” 大牛很爽快：“行。” 大家刚刚坐好，骡车队就缓缓出发了。刚开始大家还小声交谈，走了一阵后，声音渐渐都低下去了，有人开始补眠去了。月香和王桂兰聊了几句后，俩人也撑不住了，都打起了瞌睡。 棉棉醒来的时候，天色将亮未亮，四周除了骡车声，鸟鸣声，其余静悄悄。棉棉动了动脑袋，周围各种姿势还爬躺着四个妇女，其中就有自己大妈。近处的天还是深蓝色，但往东看去，天际已经泛白。眼看天就要亮了。 棉棉轻轻动了动身子，月香一直抱着她这样坐着，胳膊和腿到时候肯定会麻的。 她一动，月香就醒了，压低声“棉棉咋了？” 棉棉示意自己没事，挣着从月香身上下来，在月香脚底下找了位置，自己把自己安置好，让月香继续睡。月香看明白女子的意图，笑意就上了眼，还是女子贴心。 当太阳猛的跳上地平线时，强烈的光线四射，周围的浓色瞬间逝去，天大亮了。车队又往前行走了一阵，棉棉甚至于都能看见远处有早起做工的人群，还有做饭人家屋顶上飘荡着的炊烟。 车上坐着的人也基本都醒来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在一起随意聊着。 车队前面传来招呼声：“大家都靠边停停，歇歇脚，等会就不停了一口气到粮站才会停。” 车队渐渐慢停下来。坐车的人小心的都下了。月香是最后下的，赵安国在下面接着棉棉。 下了车后。棉棉就看到已经有人在给骡子饮水喂食，但也有不少的人往路边的小树林去了，当时还有些惊讶，等月香问她要不要上厕所时，就明白了，车队停在这处是因为这儿有一小片树林，可以做为大家的五谷轮回之所。 等人群仨仨俩俩的又聚在一起，大家拿出各自带的干粮，边歇息，边吃上一口，月香和赵安国，王桂兰，以及找过来的赵兴国，大牛等几个在一辆车上的几人聚在一起，拿出干粮，大家带的都差不多，彼此互相谦让了一下，月香带了几个鸡蛋，硬是塞给王桂兰一个和赵兴国一人一个，，给棉棉剥了两个，其余的就没拿出来。赵兴国直接扔了回来，只一句：“给娃吃”王桂兰也递了回来，被月香死活挡住了。王桂兰拿着月香塞的鸡蛋，也没吃，家里虽然也有鸡蛋，但也是个稀罕物，并不常吃，王桂兰舍不得，打算留着回家给儿子们吃。 大家停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前面就传来吆喝声：“赶紧，快点走” 很快，车队就重新启动起来。 没走多长时间，村庄越来越密集，马路越来越宽，而且变成了柏油马路，车辆的速度明显提高了。再走走，棉棉都能看到不少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人，也看到有和他们大队一样前来交粮公粮的车队。 第8章 去县城 等村上把夏忙的尾巴打扫干净后，另一件大事来了，那就是交公粮。交公粮不是在乡上，而是在县上。许多人家，都会趁着这个机会，搭着粮车，去县城转转。一年到头都光顾着围着那点地转了，能去县上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赵安国和何月香早早就打算好了，也和赵兴国通过气了。在车队出发前，月香就准备好了需要的东西，路上吃的带的是烙的锅盔，喝的是用葫芦带的水。天气热了，喝点凉开水就行了。给棉棉煮了几个鸡蛋，家里就交给公公婆婆了。 最重要的就是家里所有的积蓄，包括大队和保育员给的赔偿。公公，婆婆私下里给补贴的5块钱，老大一家子也给补贴了5块钱。赵安国没有客气，给娃看病要紧。 就算有点外帐，也不怕。这几年，上面管得不严。冬天不忙的时候，他接点私活，做点家具也能还上。家里人的恩情记在心里，总有机会还的。 送公粮的车队是后半夜出发的。出发的时候，棉棉正睡得迷瞪着。赵安国抱着棉棉，跟在月香身后，到了地方。大嫂他们已经到了。 王桂兰接过月香手里的东西，低声问“娃睡着。” 月香低声“嗯” 也不敢多停，俩人互相帮忙爬上车，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月香和王桂兰找好位置后，赵安国把棉棉递了上去。何月香接过娃，把胳膊上搭的一件衣服打开给棉棉盖上了。 等大家都坐稳后，赵安国这才对着旁边另一人说道上：“大牛哥，我先来赶，你歇会再接我” 大牛很爽快的答应了：“行。” 骡车队缓缓出发了。刚开始大家还小声的交谈着，走了一阵后，交谈的声音渐渐都低下去了，有人已经开始补眠去了。何月香和王桂兰聊了一阵后，俩人也撑不住了，都打起了瞌睡。 棉棉醒来的时候，天色将亮未亮，四周除了辚辚的骡车声，鸟鸣声，其余静悄悄。棉棉动了动脑袋，周围各种姿势趴躺着四个妇女，其中就有自己大妈。近处的天还是深蓝色，但往东看去，天际已经泛白。眼看天就要亮了。 棉棉轻轻动了动身子，何月香一直抱着她这样坐着，胳膊和腿到时候肯定会麻的。 她一动，何月香就醒了，压低声“棉棉咋了？” 棉棉示意自己没事，挣着从何月香身上下来，在何月香脚底下找了位置，自己把自己安置好坐了下为，示意让月香继续睡。月香看明白女子的意图，笑意就上了眼，还是女子贴心。 睡，何月香肯定是睡不着了，但是可以活动一下麻了的腿脚。棉棉坐在一边，用小手帮何月香揉搓着胳膊和腿。 当太阳猛的跳上地平线时，强烈的光线四射，周围的浓色瞬间逝去，天大亮了。 车队又往前行走了一阵，棉棉甚至于都能清楚看见远处有早起做工的人群，还有更远处做饭人家屋顶上飘荡着的炊烟。 车上坐着的人也基本都醒来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在一起随意聊着。 车队前面传来招呼声：“大家都靠边停停，歇歇脚，等会就不停了，一口气到粮站才会停。” 车队渐渐慢停下来。坐车的人小心的都下了车。月香是最后一个下的车，赵安国在车下面接着棉棉。 下了车后。棉棉就看到已经有人在给骡子饮水喂食。但也有不少的人往路边的小树林去了。棉棉起初没搞明白，不知道咋回事。等月香问她要不要上厕所时，忽然就明白了。 车队之所以选择了停在这处，是因为这儿有一小片树林，可以做为大家的五谷轮回之所。 等人群仨仨俩俩的又聚在一起时，大家拿出各自带的干粮，边歇息，边吃上一口。何月香和赵安国，王桂兰，以及找过来的赵兴国，大牛等几个在一辆车上的几人聚在一起，拿出干粮。大家带的都差不多，彼此互相谦让了一下，就开始吃起来了。 月香带了几个鸡蛋，硬是塞给王桂兰和赵兴国一人一个，给棉棉剥了两个，其余的就没拿出来。赵兴国直接扔了回来，只一句：“给娃吃”王桂兰也递了回来，被月香死活挡住了。王桂兰拿着月香塞的鸡蛋，也没吃，家里虽然也有鸡蛋，但也是个稀罕物，并不常吃，王桂兰舍不得，打算留着回家给儿子们吃。 大家停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前面就传来吆喝声：“赶紧了，快点收拾了走！时候不早了！” 很快，车队就重新启动起来。 骡队又走了一小会，村庄越来越密集，马路越来越宽，而且变成了柏油马路，车辆的速度明显提高了。 再走走，棉棉都能看到不少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人，也看到有和他们大队一样前来交粮公粮的车队。 第9章 进城初体验 现在的县城，在棉棉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头。但对其他人不一样啊。 坐在车上，棉棉满耳朵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伴着时不时的一声惊叹！不会让人心烦。听着，听着，棉棉的嘴角越弯越大。 车辆进入县城后就慢了很多。穿过几条街道，老远就能看到有排队的交粮的车队了。 大家也迅速的排好队。 大队长让各小队长把人组织好，前面打探的已经递话过来了，顺利的话最快也要到下午一两点钟去了。 于是大家又都接到通知：“各自行动，中午饭在粮站吃。”大家都知道，粮站给远来交粮的公社提供一顿饭，就是肉包子和菜包子，不是免费的，是要钱来买的，不过不要粮票就是了。只要来交粮的人，几乎都会或多或少的给家里人带几个包子。 赵兴国两口子知道赵安国两口子这次带着棉棉过来是想给棉棉去医院看看。几人聚在一起后，赵兴国对着赵安国说：“让你大嫂陪着你和月香去给棉棉看去，我今天不行，大家都离开了，各小队队长必须留下来。牲口要喂一口，大队里的意思是咱路还行，交完粮想连夜赶回去，来交粮的人明天不用上工，工分给大家还记着。你这边先看看娃的情况再说。” 赵安国听着安排点头，但是却坚决拒绝了让大嫂陪着。 “不用嫂子陪，我和月香俩人就行。” 大嫂来县城一次也不容易，肯定也有事情要办的。 赵安国抱着棉棉，何月香紧随其后，俩人直奔县医院。 站在大门外，要不是看到院门口挂着上写着县医院的牌子，棉棉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县医院。 这也就是院门大了些的大了点的院子啊。进了院子，四周看着，院里稀松有几棵大树，看着很有些年龄了。 正对着棉棉的正面，棉棉默数着：“一、二、三……”七间简陋的一排小平房。院子收拾的挺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人们，这个场所是医院。 安国抱着棉棉直奔向平房。 棉棉看着每个小门口右顶侧都订着一个小木板，漆成红色，黑字写着标志。有一个是窗户打开办公的，前面已经排了几个人，往上看，有几个字“缴费处。 赵安国把棉棉递给月香，去办手续。 棉棉也不要何月香抱，自己拉着何月香的手，紧随其后。手续办得很快，赵安国问明地方，带着俩人去其中一个小平房，棉棉看到牌子上写着综合科。 屋子里面摆设也很简陋。一张桌子，桌子前摆着一张凳子，桌子后面也有一张凳子，人并没有坐在上面，桌上面放着一个小布包，应该是用来给病人诊脉的。桌子靠墙的一侧，放着几本医书。屋里没人。 安国让月香带着棉棉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自己站在门口。一会儿，棉棉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有个男声问：“给谁看呀？” 没等赵安国回答，就转进来一位大夫，身材清瘦，头发花白，穿着白褂子。 大夫进门，一眼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月香和旁边站着的棉棉，明白这才是要看病的，转过桌子坐下 “咋哩？” 月香看到大夫来了，就慌忙站起来，扯过棉棉，把棉棉抱起放在凳子上。 大夫一边问，一边示意月香把娃和凳子往桌子侧旁边移动，方便给娃诊看。 赵安国在一边把棉棉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月香补充了一些。大夫听赵安国说娃前一阵摔破了脑袋，差点没命。后来虽然好了，不知道对娃以后不有没有影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娃已经过了三岁生日了，但现在还不会说话。以后还能不能说话，能治不能？就问得更详细了一些，一边问一边摸着棉棉的脑袋提问一些问题，有些也不用棉棉口答，只需要听指示做动作就行。还花了一小会功夫替棉棉诊了双手脉。 棉棉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事实上还没，大夫又替棉棉看了耳朵，查了听力，检查了嗓子，检查了舌头，又问了月香和安国一大堆问题，最后给出结论：“娃的脑袋虽然摔过，但确实已经好了，不会对以后有影响。至于娃说话的问题，经过检查，嗓子和听力都好着，不是天生聋哑，应该可以说话，回家多给娃吃点护嗓之类的东西，辛辣刺激性食物一概不能吃。最重要的多加锻炼，让娃多说话。药就不用开了。” 大夫再三强调了加强说话锻炼，护好嗓子等注意事项后就让走人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带着棉棉出了医院后，高兴坏了。赵安国：“月香，我说得没错吧，咱女子伶醒很，肯定没事。” 月香也高兴的直点头，确定没事，也没花几个钱，还让人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 月香觉得浑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轻快了不少。 棉棉也高兴啊，经过专业人士确定，姐不是哑巴。姐是正常人，耶！ 棉棉对老大夫的敬佩之情瞬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原本以为会很难的事，很容易就被解决了。时间还充分，赵安国和何月香商量着出去转转，咋的也来县城一趟了。 俩人商量就在县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那一带转一圈，那里有好几个商店，若是碰到合适的东西，也可以给家里添一些。 同时，也让棉棉看看城里是啥样的。 第10章 进城初体验 棉棉跟着赵安国和何月香在商场里转了一圈，说是商场和以后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商场只是一层平房，里面设成了不同柜台，里面主要卖的是食品。乡里的棉棉没见过，但村上的代销店让人家给甩不止八条街那么远了。 商场里的商品相对于村上，无论从数量、品质，种类上，那是相当的丰富了。 赵安国他们也不能说是没有收获。赵安国给几个娃娃称了些水果糖，又给赵勇两口子买了一包点心。 而棉棉更关注的是看头顶上“速速”飞的的票和钱。等糖拿到手的时候，赵安国先剥了一颗塞到棉棉嘴里：“棉棉尝尝，好吃，比在乡上买的好吃多了。” 棉棉嘴里含着硬硬的水果糖，感慨：这个还确实没吃过。 见赵安国和何月香都看着她，连连点头，表示好吃。 赵安国对着何月香：“你也尝一块吧。” 何月香用行动给了回答。 棉棉看到何月香像变戏法一样，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块印花兰布，把点心和糖块包了进去，对角一拴，一个小包袱就成了，直接拎起来就走。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同村的，互相打了招呼以后，就得知大嫂和几个同村的去看布料去了。 赵安国看了何月香一眼：“给娃们添件衣裳吧” 何月香想了想点点头，俩人带着娃又转到同一条街的不远处的一座两层的大楼里。 一进门，能明显感到这个大楼里面的人相对较多。而且刚进来，又遇见了几个同村的，热情的给赵安国和何月香指到：“你大嫂在那边，那边有处理的布头，不要票，你们去看看吧。” 何月香笑着问：“嫂子们没买些？” “买了一些。”几人也笑着回了。 棉棉已经看到有一个柜台周围挤满了人，围在那里看布料，吵杂声一片。 月香把包袱往赵安国怀里一塞，“你带棉棉算看着，我去看看布去。”很快就杀进了人群里去了。 棉棉看的是目瞪口呆。这速度…… 赵安国带着棉棉绕着其它的柜台转了起来。 棉棉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当然了，牌子自己是没有听过的。就这些东西，棉棉都没见过何月香用过。想想何月香的皮肤，棉棉有想给她买一瓶的冲动。 恐怕没有女的不喜欢逛街购，棉棉也是超喜欢购物的。 但是，现在，现在棉棉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没有钱真的很无奈啊。 商场里还有卖鞋子和衣服的，这些东西，棉棉也就是看看而已。不感兴趣。 商场有二层，二楼有卖自行车，还有缝纫机，手电筒，小广播……。赵安国牵着棉棉，一处处看过去。等赵安国带着棉棉把楼上楼下所有的地方都看完了，何月香还在一堆人群里没出来。 俩人又等了一阵，何月香才和王桂兰挤了出来，俩人手里都拿了几块布料，看样子还是挺满意的。 王桂兰一眼就看见了赵安国和棉棉 “安国等了挺长时间吧？” 赵安国笑眯眯的：“也没多长时间。” 棉棉心里回答：是不长，就差把大楼再从头看一遍了。对于赵安国的这种体贴的行为还是很挺给赞的。 月香拿过包袱，把布料放进去，又重新整理了一下。 王桂兰已经知道棉棉看病的情况了，问了赵安国和何月香的安排后，爽快的说：“你俩和娃转去，我跟她们转。”抬脸示意不远处互相看面料的一帮女人。 赵安国也不习惯和一群娘们转。松口气，忙答应了。 刚才在转的路上，赵安国就对月香说了，自己知道一个好地方，能淘到便宜的东西，家里要置办一些东西。 等到了地方，棉棉一看，原来是一个废品站。 赵安国看来不是第一次来，进了门，打了个招呼，递了一枝烟过去，就领着媳妇和女子进去了。 “棉棉，你就在这边玩，爸和妈找点东西。” 赵安国弯腰对女子说。 棉棉点头。打量着四周。 趁着俩人翻捡的功夫，棉棉向着一堆旧书进军了。 棉棉很快挑了一套小学的课本，有的看着都有七、八成的新。还挑了几本小人书《铁道游击队》《智取威虎山》《红岩》，居然还让棉棉发现了几本《葫芦娃》《三毛流浪记》。要走的时候，棉棉发现了一本新华字典，厚厚的字典，用纸包着皮，被扔在角落里，沾着灰尘。这可把棉棉高兴坏了。 棉棉把挑好的书和赵安国他们捡好的东西放在了一起，见赵安国和何月香还在翻捡着。棉棉想要再回到旧书地看着，眼角瞥见一个玩意，那是在一堆废铜烂铁下丢着的几对小的橡胶轮子，应该是从哪里拆下来卖了的，鬼使神差的，棉棉捡起来收拾到一起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挑捡的主要是一些农用家具的补修物料，有了这些东西，好些家具修补修补还能好好用些年。赵安国学过几年木匠，自己又肯学，手艺三里五村的挺有名的，这几年管得不严，赵安国空闲或农闲时会帮人做点活计挣点零钱补贴一下家里。 等俩人收拾找好的东西时，赵安国就发现了那几对小轮子和棉棉捡的书。想了想，赵安国一起装了起来。 因为是熟人，对方只是意思意思的翻了一下，给赵安国报了个钱数，赵安很痛快的掏了。又递了一枝烟，结果又换来赠送了一个旧的背篓方便拿东西。那人看赵安国还挑了几本小人书，让赵安国停了一下，转身进去，从自己住的小房子里又拿出了五六本的小人书递了过去，棉棉一看，居然是几本《西游记》 “我也不识字，就是看看图画，这几本书画得挺好的，书也不烂，我没事翻翻，娃爱看，就送给娃，” 赵安国还没来得及表示啥，棉棉先跑上前，接过书，对着那人深深鞠了一躬，把那人先吓了一跳，继而惹笑了，：“你女子伶醒很！” 继而对棉棉说：“女子爱看书，以后有好书伯伯给你留下，你爸有机会来的时候给你捎回去。” 棉棉喜出望外，冲着那人又鞠了两躬。 一下子，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第11章 回家啦 赵安国和何月香带着棉棉回到粮站，找到自己村的车队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到吃饭的点了，大家都准备去买包子。 王桂兰看到这俩人终于赶到饭点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快点，快点，刚才你哥还过来问起你们，咱一起去吧。” 几人没停又转身去食堂排队。 买包子的时候，俩家都买了几个肉的，几个素的。除此之外，赵兴国和赵安国还都多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单独包着。 旁边就有人不怀好意的问了：“老大、老二，挣大钱了，买这么多肉饺包子！” 赵兴国看了那人一眼，村里二流子，肯定是眼红了，发酸语呢，懒得解释。 赵安国也看了那人一眼，看老大没有说话的意思，笑眯眯的说到“这跟挣不挣钱没关系，今天这包子实在，我哥俩多买几个，是给家里的老人和娃娃带上。。大家往回带的可多了，你不打算给家带呀。” 周围就有和赵安国关系好点接话了：“就是，平时谁舍得呀，今天这包子又不要票，再紧张都要往家多带点，谁没带呀。” 听这话，那人的眼神就开始胡乱飘了“ 哎呀！老六呀！” 对着赵兴国哥俩点了个头，加快步子向老六走过去了。 大家“扑嗤”都笑了。 何月香牵着棉棉，扯了赵安国一把，王桂兰都走到前面去了，看情况不对，又返回来了：“咋了？” 赵安国看着嫂子笑了：“嫂子，没事，走。” 谁也没把这事放心上，没本事的人才瞅着人家多买几个包子发酸哪。 回去果然像赵安国说的走的是夜路。啥时候到的家，棉棉不知道，反正走到半道，大家趁着趟，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再次上车后，她就给晃得睡着了。 早上棉棉醒来的时候，赵安国和何月香已经不见人了。棉棉听到门口小哥俩低低的说话声。 家里静悄悄。 棉棉悄悄溜下炕，穿了鞋子。 小文和小武在院子里玩。 赵安国和何月香快半夜才回来。他们一进门，小文和小武和奶奶就醒了。 等俩人洗过后，小文和小武帮着奶已经把饭放到桌子上了。老太也没多停，直接要回家。赵安国拧不过，只好把从县上给老人带的东西收拾了下，抱在怀里，亲自送了回去。 现在想起早上吃的，爸妈带回的包子，小武都觉得满嘴留香。包子咬一口，就能吃到里面的肉了。 “咱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肉包子就好了” 小武眯着眼睛向往的说。 “太好吃了！” 棉棉挤到俩人中间蹲了下去。 俩人这才发现棉棉。 “棉棉。” 小武提高了声音。 “你醒啦，你咋那么能睡的！跟猪一样！” 棉棉的脸都黑了。 你才是猪，一头吃货猪。 小武这吃货还没忘记包子呢“棉棉你也吃肉包子了吧？” 棉棉点头。 小文想起爸妈回来后和奶说的话“医生说了，棉棉啥都好着呢，不会说话，那就要多锻炼说话。” 摸摸棉棉脑袋：“棉棉，你得说话，爸说医生都说了你要多说话。”几个说字把棉棉都绕晕了。 棉棉下意识点头。 小武直接开口：“说行。” 小文、小武轮着教了半天，棉棉也没说出一个“行”来。 小武都急了“笨死了。” 棉棉都要气笑了，臭小屁孩。 小文安慰棉棉：“别急，我和你武子哥慢慢教你。” 小武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忙点头。 棉棉都无语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了。 俩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说着。 小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棉棉，你还没吃早饭呢，妈给你留了包子在锅里，还有一碗鸡蛋拌汤。走，哥给你取去。” 棉棉拉住了小文，她现在还不饿。 小文重新又蹲下来。几个脑袋又挤到一起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玩了一会，就拉着两人去挖蚯蚓去了。 蚯蚓切碎拌在草料里，鸡特别爱吃。吃了后，鸡不但长得快，而且下蛋勤。 第12章 小人书的魔法时代 月香吃过饭后，和赵安国一起跑老屋去了，赵安国和赵兴国说点事，她直接跑过去找大嫂王桂兰了。 等回到家，见前后门大敞着，一看就知道娃们肯定没跑远。 再仔细听听，后院有动静。 站在后门往后院一瞧，几个小的正在喂鸡呢。 月香一出后门，棉棉几个就发现了。把手上的草料丢给圈里的鸡，几个就朝着月香奔了过去。 “妈” “妈” 小文、小武叫着。 月香引着几个娃，看了圈里吃得正欢的鸡，问棉棉：“棉棉，锅里留的包子吃了没？” 小武抢着说了：“没吃，我们问过了，要给棉棉取，棉棉不让。” 月香抬起眉毛看棉棉。 棉棉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摇摇头。 小武自动翻译：“棉棉肚子不饿。” 月香看着棉棉发愁，咋的才能让娃多说话。 “棉棉，以后你要自己学着说话哪，不能光点头摇头的，要向你小文哥、小武哥那样说话，懂不？” 低头又对着小文、小武说：“棉棉以后说话交给你俩了，你俩常带着她。” 小文、小武利索的应了。 尤其是小武，直接就大包大揽了。 “棉棉以后学说话就交给我。” 几个人又转回屋，月香轻手轻脚的把温在锅里的包子和稀饭取了出来。 棉棉让几个人陪着自己，每人都喝了几口稀饭，包子也是分着吃了。一人一小块。纯肉馅的包子可是棉棉醒来后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月香感慨棉棉的懂事。 中午的饭，月香简单做了一顿疙瘩面，娘几个本来就垫了口吃的，中午吃得都不多。 赵安国吃过中午饭后，说是要歇歇。 倒在炕上直接呼呼的睡过去了。 何月香知道赵安国是累坏了，先前是没日没夜的忙，交粮的时候也不轻松。来回路上，月香在车上还能睡睡，他可是没地睡啊，俩人换着赶车，最多是眯着靠会。 娘几个怕吵醒赵安国。何月香领着娃们坐在院子里，悄悄整理着从县城买回来的东西。 小文和小武简直高兴极了。 有糖吃，糖粒用好几种颜色的玻璃纸包着。 等把课本翻出来后，俩人拿着就爱不释手。 再等小人书出现后，这两货就疯狂了。 俩人搂在怀里再也不肯撒手。 课本什么的都靠边站了。 月香发现给老屋带的一包白糖拉下了，于是拿着一包白糖，带着仨小的又去老大他们那边了。 小文和小武舍不得小人书，挑捡了半天，一人拿了一本过去给赵刚和赵强显摆去了。 等到了老屋，月香自去找婆婆和嫂子说话去了。 小文、小武、刚子、强子、棉棉围在一起看小人书，棉棉把刚子的铅笔找出来，几个娃娃有不认识的字就圈起来，连蒙带猜，看故事。 等把两本书看完了，听到二叔家里还有，几个小的又往棉棉家里跑。 路上碰到小伙伴就宣扬。等到棉棉家里的时候，后面直接就是一个小部队。 一群娃在院子里挤了几个堆，看小人书，有年龄大的识字多的，被要求看故事要念出来，小的不识字的就在一边听着，书角都没摸着。 夜色都沉下去了，大家还不肯散去，有好些家长寻娃都找到赵安国家里来了。最后还是赵安国应承娃们只要愿意看以后还可以来，娃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赵刚和赵强晚上是在二叔家吃的饭，俩人晚上都不愿意回去。嚷着要住在二叔家。 最后还是赵兴国找来拎了回去。开玩笑，赵强就不说了，赵刚明天还要上学去呢。 一沓子的小人书，奠定了小文、小武在村里的孩子王的地位。 在后来的日子里，大家为了能尽快的看到小人书，最明显的结果小文、小武出去打猪草的时间是非常快的，人人齐动手，效率惊人。 第13章 一家子的心思 当赵振国和赵粉宜星期天回家的时候，棉棉和小文、小武把他俩拉到家看他们的图书存货去了。 当然了小文、小武更多显摆的是他们的小人书。 但是赵振国和赵粉宜还是看到了他们的小学课本和字典。 而且，赵振国也看到了他们小人书里圈着的字。 “这是啥意思？” 赵振国指着其中圈着的字问到 小文和小武看向赵振国手指指的地方。 小武解释到， “小叔，这些都是我们不认识的字，就准备你回来问你呀。” 赵振国眼睛闪了闪。 赵粉宜开口说了：“你们这不是有本字典吗？自己可以查呀，是不是不会用啊？” 小武就稀奇了“不会还可以查呀？” 小文直接就说了：“小叔，小姑你们教我们查字典呗。” “让你小姑教。” 赵振国直接拒绝了。 赵粉宜在一旁教起了侄子、侄女们如何使用字典。赵振国则在一旁翻起了小学的课本。 小文和小武好歹跟着赵振国学过一段时间书，脑子也确实够数，对于字典掌握的很快。等赵振国，赵粉宜往回转的时候，他们已经掌握了这种方法，所差的只是熟悉度的问题了。 其实当初挑书的时候，棉棉就想过要赵振国或者赵粉宜趁着假期给小文、小武他们补点课，争取让他们能够早一点上学，缩短小学的时间。 自从上次赵振国教他们学习一年级的课本时，棉棉觉得赵振国也是这个意思。 国家不可能一直是这样的状况。只有随时准备好，一旦有了机会，那就可以用上了。 须知打铁还须自身硬。 小文、小武资质不错，尽量不要耽误，凡万事趁早好。 小人书，只是一个激发点。 小文、小武要想自己看懂小人书，就必须要认识更多的字。这就增强了他们的求知欲。 从今天看来，这个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会查字典了，那就很好办了。 棉棉想起了一种卡片组字的游戏。遂拉着小文和小武动手做了起来，不同的卡片上有有不同的字或偏旁，两个组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新的字。通过字典可以很快得知这个字的含义与相关知识。 当然了，后话说的是小文和小武，自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迷上了这个游戏。带着棉棉，一有时间没事就认字，认字量每日里速速速的上长。 等暑假结束开学的时候，一本字典基本上已经被搞定了，这也是棉棉始料不及，没有想到的。 认字量增加的同时，阅读量也跟着上去了，同时理解能力也跟着提高了。 小文和小武把家里能翻的书都翻了个遍，来回的看，包括那些小学课本。 棉棉只能对此表示嗬嗬嗬。 同时，对于小文和小武的脑子的聪明程度，棉棉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那就是变态的。棉棉对此佩服的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再次自叹弗如。 再说赵振国从二哥家回来后，晚上吃饭的时候，在桌子上就和自己的大哥，老爸说了：“我二哥真不错。这次去县上，给小文、小武不但带回来了那么些小人书，还带了整套的小学课本，居然还有一本挺新的字典。”赵勇和赵兴国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课本的事。 赵振国接着说：“等到放暑假了，我给几个小的再补补课，大哥到时候，你找找校长，让几个小的提前上学吧。娃太小，活做不了多少，尽在村上乱跑了。” 赵勇点头“娃们还是多念书的好。不要学村里有些人，总想让娃们做点活，嫌念书花钱。你看，自古以来，但凡吃轻松饭，干净体面挣大钱的，都是识字的。农民不识字，只能在地里刨食吃，又苦又累。” 说到这里，赵勇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当初，唉，咱家也没那个条件，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和老二只读了一个初小。粉香读的更少。” 赵兴国自己知道自家的事：“爸，咋能怪你，那些年，老师们都遭罪了，学校里能学啥呀，那时候活着都难常的很……。我们没碰到好时候。” 想起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言传了。 停了一停，赵兴国换了个话题：“只要俩臭小子能念书，我和桂兰就是把腰累断了，也供他们！” 村里人现在对读书看的不是很重。赵勇是因为自己年轻时读过书，眼界能开阔一些。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能继续再念下去，而选择了在家务农，但是骨子对读书还是非常支持的。 而且，正因为赵勇的识字，村里的事好多都少不了他，就是干活，他也是在小队的务棉组做着组长，指导着大家种棉花。劳动量不但轻松，而且工分常年是满分。 村里人有个人情事故也都爱找他帮忙。大家都很敬重他。 所以，一旦条件允许，他立马把小儿子，小姑娘送去读书去了，而且成了目前村里唯二的两个初中生。 这魄力，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数的着的。 因为赵振国和何月香读书的事，老大媳妇也有过怨言。没等赵勇两口子说啥，直接就被赵兴国给熄灭了。 王桂兰现在听了自己男人的话，下意识又看了婆婆一眼，在旁边点头表示支持。 第14章 不一样的暑假1 时间很快滑过，暑假来到。 赵振国和赵粉宜参加完中考后，收拾了行李，要回村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刚子、强子早几天就得到消息了。今天一大早，赵安国就坐着队里去乡上的骡车，顺路把赵振国和赵粉宜同行李捎回来。 等一行人回到家时，都下午了。 几个小的很快就围上去。 “小叔、小姑”的一通叫。 赵安国和赵振国把行李取下来交给赵粉宜收拾。赵振国挨个把几个侄子、侄女捏了几下，就提出带着几个小的出去转转。 赵安国笑着摇头回去了，时间还早，今天又不用上工，他回去做点木活呀。 闲时做一些东西，抽空还能换些钱。 棉棉没有跟着出去，她陪着小姑收拾。 其实，这个时候农村家里的布局都差不多。 老屋也一样。坐北朝南。 一进院一边是三间斜厦子，一间里住着赵勇两口子，一间做了灶房，还有一间是杂物间，堆放一些农具之类的。 一边种了些季节菜。在菜地顶头，有一口压水井。村里有水井，家里没井的人家可以挑水吃，是轱辘井。有也人家在家里安着轱辘井。但是赵家两兄弟却在家里安装了村里很少有人装压水井。这是赵兴国在县上开会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可以给家里做这个。当时朋友家有孩子要出嫁，需要家具。 赵兴国和赵安国一商量。 转身又和朋友商量了一下。 自己家提供木料，给朋友家的孩子打了两个炕柜，两张凳子，一张桌子外加十斤包谷。 朋友免费给打了三口压水井。赵兴国，赵安国，赵振国一处一口。 赵振国的房子还没影，只是约摸着在前院的地方找了个大概的位置打好了。 现在赵安国家在那种着菜，有那个压水井真是方便多了。 虽然，村里后来也有人出钱打了压水井，但整体来说不多。 厦子和菜地过去隔了有不到三米的距离就是正屋。 正屋也是三间。 中间一间是通道，左边是一大间通间厦子。赵兴国一家四口住在里面，右边的一间被隔成了两间厦子，南间赵振国住，北间赵粉宜住。 老屋屋子中间的通道是敞着的，可以一眼看到房顶大梁上订着的大红布已经退了色。两侧厦房都是铺了顶，做成阁楼的式样。几乎家家楼上都放着粮食包等物件。屋门门后就搭着梯子，需要放取东西直接上梯子就可以上去了。 棉棉发现两家的楼上都放着可多木料，而且都是已经刨平的整块木料。自己家里更多。 自家阁楼比老屋多了半间通道的。而且自家除了阁楼上面是满满的整理好的木料，自家两个厦子里没有住人，里面也放了好多的木料。赵安国脑灵活，把木村有许多做成常用规格的板，这样要做东西的时候速度就特别的快。 出了后门就是后院，俩家一样，猪和鸡都在后院圈着。老屋的后院比赵安国家的能小一些。那也是因为赵安国家是后建的，而且比较荒远些，地方就量的大了，而老屋是世代居住地，格局早已形成，没法再扩大的。 有一点，棉棉觉得自已家里，一进屋，一眼看到炕上，这点就没有老屋好。赵安国屋子分四部分，一进门是右手就是大炕连着灶伙，隔着一个夯栏，灶房和大炕都是敞着的，灶伙过去了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左边一大间，被隔成了两个小间，应该是为以后孩子们准备的，不过现在还没住人，但是左南小间里面也盘了一个满间大炕。 棉棉帮着赵粉宜先收拾赵粉宜住的地方。 知道小儿子和小闺女这几天就回来，老太太早就先把房子收拾干净了，炕也提前烧过了，一点都不潮，炕席都抹得净净的。 赵粉宜收拾也不过是把从学校带回来的被褥铺好，把蚊帐挂起来。除此外，房子里还放着一张桌子，一张凳子。那是赵安国给做的，兄妹俩一人一份，赵振国那边一样。木头本色。没有用油漆漆过。但棉棉觉得这样更好看些。 赵粉宜翻出自己的书本用具放在桌上。棉棉跪在凳子上，手支着桌子仔细打量着那些物件。 基本都是单纯的课本。除此之外，棉棉还发现了一本字贴，没头没尾，就那样放在课本中间。 棉棉伸手去拿那本字帖。 赵粉宜基本上把自己的房子大概搞定了，正准备去给三哥收拾房子，就看见侄女拿着字帖在翻看。 “棉棉喜欢呀？那是送给你吧！” 赵粉宜说到。想了想，又跑出去了。 棉棉其实挺喜欢写毛笔字的，写毛笔字可以让人浮躁的心情变得平和，而且，棉棉的一手毛笔字写的还能看。突然收到的礼物，让棉棉爱不释手。 赵粉宜跑出去找了一枝毛笔过来 “给，这个也给你，以后有机会去乡上，小姑再送给你一瓶墨汁。” 月香很喜欢棉棉。 棉棉拿着字帖和毛笔，高兴的嘴角都要飞起来了。 等赵振国带几个小的转回来的时候，赵粉宜带着棉棉已经把他三哥那边的屋子也收拾好了。 赵粉宜看看日头，距离队里收工还有一段时间，做饭稍有点早。就让几个小的坐到屋里去，屋里凉快些，自己和棉棉去给他们倒了两大碗热水，放了点白糖。进了屋，就看见小的围到炕上，挤在一起看小人书。赵振国在炕下板凳上坐着，摇着一把大蒲扇。 “快点过来，喝点水，我放了糖的。”递了一碗给她三哥，又转回身，接住后面小心翼翼的端着水的棉棉手里的碗。 看着几个小的喝着水，赵粉宜问赵振国：“三哥，你去二哥家了？” 赵振国“嗯，我们转了一圈，最后在二哥家停了一阵。” “你给二哥说了？” “没有，今回来车上有人，二哥没来得及问考得咋样？刚我过去，二哥问了，我只说考得不理想，其余的话没说。只说让二哥晚上吃过饭后过来，大家坐坐。” 赵振国抬眼看看小妹，“你也别发愁，你平时学习比我认真，说不得这次考的还不错！” 赵粉宜皱起了眉头：“三哥，好多题我都没见过，根本就不会做。” 赵振国沉默了一会，平日里，老师把课讲完，作业一布置就完成了。师生们更多的时间放在学校的农活上了。学生上完课，也得帮着学校干活，中考的试卷是全县统一的，好多题型他们都没见过。能考好才怪呢。 “没考好就没考好，就按咱俩提前商量好的，想办法让你到小学教书去。我再去把我的那事给靠实在了。” 棉棉一边喝水，一边支着耳朵听小叔和小姑说话。 嗯，看来小叔和小姑考高中遇到问题了。重要的不是这些，重要的是他们感知到考砸后，对以后生活的计划。 棉棉知道，很快国家的政策就会调整，实行高考。如果小叔和小姑读书很好的话，是可以考虑继续上学的，但是如果小叔和小姑这次没考好，说让重读的话，那是没可能的。这个时候没有重读那一说法，再说了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 令棉棉惊讶不已的是小叔和小姑的的脑子。很明显，人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而且还自己商量出了可行的办法了。话说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了么，才十六、七的年龄啊！想想自己十六、七的时候干什么？ 反正没有小叔、小姑这么的能干。 第15章 不一样的暑假2 15、不一样的暑假（2） 晚饭，棉棉和小文、小武是在老屋吃的。 吃完饭没多长时间，赵安国和何月香也过来了。大家都拎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把蒲扇聊天。赵刚带着强子和小文、小武跑进跑出的玩着，棉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何月香怀里，听大人们聊天。 赵勇直接就说了：“振国，晚上吃饭的时候问你俩考的咋样？你说是等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说说，你现在就说说吧。” 赵振国瞅了妹子赵粉宜一眼，咳嗽了一下：“我考的不好。”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了。 棉棉还等着听下文呢，小叔在这儿断片了。 赵粉宜看了自家三哥一眼：“我也考的不好。” 一家子都沉默了。 供一个学生不容易，自家还供了仨个，而且今年还打算再增加一个。 考得好，说啥也要继续供。 这考得不好，以后的路可就得好好想想。 赵勇愁的拿着烟锅不停的抽烟，抽急了咳嗽起来。 赵安国下午的时候听赵振国透了一点风，现在看见自己老父着急上火的样子，瞪了老三一眼。 “老三，你有啥打算，说出来我们听听，咱家里，就你和粉宜念的书多，你常年在乡里，脑子也活，有想法说出来，让大哥帮你参谋参谋。” 赵振国听到二哥这么说，也就没客气，下意识的压低了嗓子，用只有几个人用心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有一同学，关系不错，他有亲戚在部队，今年传来消息，到咱这个来招兵。我俩商量了一下，到时候，想一起去当兵。咱家的政审条件够，我俩都是初中毕业，应该没问题。” 一家子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赵兴国着急悄声问到：“消息可靠不？” 赵勇都忘了抽烟了，烟锅拿在手上盯着三儿看。 赵振国被大家齐齐盯着看的有点发怵。 “应该没问题，就是村里这块，到时候部队肯定会来人调查……。” 赵兴国接口到：“村里你不用管，有我和咱爸在呢！” 赵勇点点头，这个年代，能穿一身绿军装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如果消息可靠的话，这个倒是个好前程。 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在院子里跑进跑出，叫着喊着，棉棉安静的坐在何月香身旁，看着一家子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悄悄说话。 儿子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了，女子可咋办呀？ 赵勇又愁开了。 “粉宜，你有啥打算呀，念了那么多书，难不成和那些没念过书的一样，在地里刨食呀，都白瞎了肚子里的墨水了。” 赵粉宜没吱声。 赵振国说了：“爸，你和大哥不是认识小学的校长么，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找下校长，让粉宜去当个民办老师。咱不白说话。咱家有几个小子，离上学还差一年。前段时间我给几个教了下，咱家几个娃都挺不错的，短短时间把一年级的上册都学完了，而且掌握的还行。昨天回来我又考了一下，还行，原先教的还没忘。小文和小武的识字量还增加了那么多。刚子和强子也不错，也有进步。让粉宜今年暑假给几个再教教，把一年级的下册也一教。开学前，让大哥把几个小的带过去，就说让娃提前上学，可以让校长把几个娃考一考。凭良心说，咱这几个娃跟同龄娃比起来，甩他们八条街不止。到时候再提提让粉宜当老师的事，应该能成。” 赵兴国和赵勇思忖着这事的可能性。 赵安国在旁边添了一句：“原先有给学校带课的知青，不是年后请假了么，到现在都没回来，应该不回来了吧？” “我听大队支书说过一嘴，不回来了，粮食关系都已经迁走了。没看忙里都没回么？”赵兴国在旁边说到。 爷几个对视了一眼。 赵安国又说了一句：“不是说娃们上课的桌子、板凳有不少都是坏的。大哥，要不给村里建议下：暑假里，活不多，我抽几天给学校免费把桌子、板凳修修，咱把关系靠拢靠拢。” 棉棉心里替赵安国三兄弟点赞。 这几个兄弟都是聪明能干人，而且人情世故精通。一旦有机会，日子肯定过得好。 棉棉几乎都可以看到幸福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太美了，好不好。 第16章 不一样的暑假3 16、不一样的暑假（3） 家里的大事商定好后，大家就又说起其它的闲话。 赵振国说起他在学校和乡里遇见的事。 赵粉宜也一样，说起了上学的同学有哪些有趣、好笑的事，惹得大家哈哈笑。 小文、小武、刚子、强子早就不乱跑了，偎在大人身旁，听大人说事。一家子乘凉到了月上头顶了，赵安国和何月香才带着娃们往回转。 就这，走过村里时，还能看到三不五时，一堆堆在外面乘凉的人。 赵振国和赵粉宜很认真的就几个小的暑假学习做了个计划，还是个劳逸结合性的。 有学习时间，有做家务时间，居然还有关于玩的计划。 这个初步计划再次让棉棉对自己的小叔和小姑刮目相看。尤其是自己的小叔，那心思缜密，棉棉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小叔，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这个大腿，自己一定要抱好的。 一家子人对于赵振国的安排是全力支持的，而且立马就付诸实施。小文、小武和棉棉早上一醒来，洗漱过后，吃过早饭，就被打包到老屋了。 然后由赵振国和赵粉宜带队开始了不一样的暑假生活。 经过几天的初体验，大家伙很快就适应了。包括棉棉。 赵振国现在白天也跟着出工，挣点工分。 他上工的时候，赵粉宜就带着几个小的，学习一年级的下册课本。但收工后，赵振国不用忙其他的事情，就是带着侄子上山、下河，爬树，掏洞。收获多多。 棉棉也常常跟着去，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陪着赵粉宜在家的。赵粉宜忙家务的时候，她也会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干活的同时跟着赵粉宜练习说话。先从拼音的发音开始，慢慢的从含混不清到后来能蹦出单个的字。 就这，令家人狂喜不已。 当棉棉嘶着嗓子叫第一声：“妈”时，何月香哭了一鼻子。把家里攒了一个星期的鸡蛋，除了给小文、小武和棉棉每人煮了一个外，其余全部给小姑子、小叔子他们送去了。 除此之外，棉棉也喜欢上了赵勇这个爷爷。 赵勇与一般的农村老头不一样。因为年轻时在外读过几年书，眼界相对自然能开阔一些。在附近也是个有名的能行人。 最让棉棉惊讶的是赵勇有一手写的还算不错的毛笔字和编得很很好的竹编手艺。 棉棉的日常里多了一样，别人都没有的活动：练习毛笔字。 为了节省笔墨，棉棉让小姑帮自己搬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院子凉快的地方。 不帮小姑干活的时候，她就去练习毛笔字。 在家里也一样，让赵安国也找了块石头，只是家里的更大一些。 赵安国和何月香虽然整日里忙着上工，但也一直关注着自家的几个娃娃。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里乘凉的时候，几个小的会把自已当天学得东西再说给俩人听。 更多时候赵安国和何月香则摇着蒲扇，听着娃娃用城里人的口音背着诗，玩着拼字的游戏，算着数抢着争红旗。 直到有一天，赵安国看到了仨个娃的新游戏，设计我的家的图纸，赵安国不淡定了。 那是棉棉提出的新游戏“我的家”。 棉棉提了一下，小文和小武人家就无师自通的画了起来。 当然了，受眼界和时代的限制，俩人再聪明也是有局限性的。 问题是有棉棉这个例外啊，这儿提一点，那儿提一点，想象力就无穷扩展开了。 我的家的图纸有许多，刚开始的时候画得都是现实版的房子。当然很丑啦！ 后来再棉棉的启发下，兄弟俩人在现有家的基础上添加进了许多外院的设计。 再后来，后面的设计里就针对的是现有屋子里的改造，包括每个房间里面的陈列。 这段时间的小人书也不是白看的。 兄弟俩的设计草图里面不自觉的都带了很多仿古的元素在里…面。 再到后面看了棉棉画的高楼和厦。 兄弟俩对以后房子的渴望就由家里的泥瓦房，变成了大楼房。 里面也添加设计了各自的房间。棉棉拿着仨人的各式设计图，连比带划的引着兄弟俩的思路慢慢整合。 最后，共同完成了两幅“我的家”现在版和末来版的设计图纸。尤其是在完成现在版的时候，为了真实，仨人还对着家里的各个角落，进行了测量。总获得图纸若干张。 小武在完成后，得意的把图纸拿给了赵安国看。 赵安国开始还觉得好笑，漫不经心的拿起图纸看了起来。可是当看了那一组数据和图形后，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后来又把仨个娃娃抓过来，问了若干问题。小文和小武负责解惑，棉棉负责陪听。 赵安国最终虽然把设计图纸交给了娃们。 但是，这个图纸却装在他的心里，脑子里日夜纠缠，晚上做梦的时候，他都在整夜的盖房子。 以致于没过多久，他就做了一个令人结舌的大胆的决定。 在假期二十天左右，赵振国和赵粉宜的考试成绩下来了。赵振国以相差不到十分的成绩惜败，赵粉宜能差的稍远一些。大家在替赵振国可惜的同时，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距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的时候，赵粉宜给侄子们不但把一年级的下册讲完了，就是二年级的上册，也都基本讲完了。 而且，经过一个假期的滚打摸爬，几个小的明显抽条长高了，当然也更黑更瘦了。 除此之外，赵粉宜淘换回来的一本诗词集，也教他们背的七七八八了。更别提那乘法口诀，用几个小的的话来说“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在赵振国的主持，全家人的关注下，对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试题是赵安国给学校修桌子、板凳时，在学校找的前一段时间一年级期末考试题。 结果很十分满意，刚子、小文、小武全是满分。强子能差些，那也是双门都在九十三分朝上。 赵安国看着成绩笑得合不拢嘴：“我在学校打听过了，他们一年级期末考试还没得双百的呢，好多娃都不及格。”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实性，赵安国还问了自己的大侄子：“刚子，你们一年级上次考试有考双百的吗？你考了多少” 刚子不好意思的回答：“没有考双百的，我语文考了八十一，数学考了九十三，在我们班前面排着。” 赵振国甩甩手里的答卷，咱可以试着找找校长说说这事了。 “来，你们几个过来，我来提，你们答，给咱家人背背诗词。” 几个小的抢着：“我先背，我先背。” 第17章 上学啦1 17、上学啦（1） 上学的事情不但进展相当的顺利，而且效果好的超乎想像。 据回来的赵兴国说：“我把几个娃娃带去找校长，说了提前上学的事。当时就提出了可以让校长考一考，校长还不相信，问了一下娃们。听刚子说他们把二年级的上半册都学完了，就拿了一份以前二年级上半期的期末考试题考了一下娃们。” 赵兴国眉飞色舞的说到。 “娃们真挣气，考得都相当不错。” “尤其是小文和小武，居然又是双百。” “娃们还一人还背了一首诗” 赵兴国边说边笑边感慨。 “成绩出来后，娃们现场表现的又好，当时就把校长惊讶坏了。小文这个胆大的，居然给人家提出来，他们二年级的考试都通过了，上学要从二年级开始上。你们都不知道，当时呀，我的心都提到噪子眼上了，谁知道校长一口就答应了。” “我还没提粉宜的事呢！校长就不停的问我，娃们在家是跟谁学的。看愿不愿意到学校去带课。还说，在学校里带课，有机会还可以转正。” 赵兴国笑得成了一朵花。 “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听到这好消息，一家人都乐开了怀。 赵勇大手一挥：“振国，粉宜，让你妈给取点钱，弄点菜，老二一家今天也别回去了，咱一家晚上在一起吃个饭。” 儿女都能有出息，老太太也高兴。利索的取了钱，交给小儿子和闺女，让他们置办去了。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棉棉掰拉了一下小文和小武上学的东西：有小叔和小姑给送的铅笔和本子，铅笔头上还带着橡皮。课本是学校发的，没有文具盒或着是文具袋，那个东西据棉棉估计恐怕整个村子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书包。棉棉见过刚子的书包，一块粗花布做的，棉棉想要给小文、小武整两个比较漂亮的书包，给个惊喜。 悄悄的，趁着没人的时候，拉着何月香：“妈，书包” 刚开始把何月香给听懵了，女子说的是汉语，但是她愣是没听明白。 “上学，书包。”棉棉比划着说到，做着背着书包上学去的样子。何月香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给小文和小武上学讨的，不过看着自己女子，悄悄小声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那俩知道。 想了一下，也学女子的样子，弯下腰小声说：“等下咱们找块布，给他俩缝个书包吧。” 棉棉笑眯眯点头，脸颊一侧的酒窝旋即出现，眼睛弯弯。看的何月香瞬间愣神，自家的姑娘，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居然长得这么灵醒了么。 等忙完手头的活，何月香就翻箱倒柜的寻找合适的布料。 刚开始打算找一件破旧不能穿的衣服裁剪了做。棉棉一看何月香拿出旧衣服比划就明白，把旧衣服从何月香手里拽走了。 农村布票难得。很多时候，衣服都是土织布，染色后做的。 这在以后就是贵的要死的手工布。 但是现在没人稀罕它。颜色单一不说，最主要的是不耐磨。一件衣服很快就会穿坏的。 物料的紧缺导致人们是一年衣服穿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大人穿了，孩子穿，或者是老大穿了，老二穿。当衣服破旧的实在不能穿的时候，还可以糊成背禙子，纳鞋底。反正没有浪费的东西。何月香找的就是能纳鞋底的破旧衣服。 何月香看棉棉的动作，就知道棉棉不乐意用旧的。停了手，看棉棉在包袱里翻：“咋的？还要用新布做？” 棉棉点脑袋：“新的。” 棉棉记得交夏粮的时候，在县城里，赵安国和何月香曾经买过几块处理的布头的。她瞄过一眼记得有一块深兰色的布料。 原本棉棉想找一块军绿色的料让何月香给做一个带盖的斜挎书包，盖上再弄上一个红五角星。 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崇拜军人，军人穿的衣服，军人背的挎包。谁家能有一件那是很让人羡慕并且长脸的事。 好多孩子做梦都想要一个那样的东西。 但是棉棉也了解到，这色的布料他们根本就没法找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用蓝色的布做成那种款式，盖上用红布剪几个五角星错位缝上去。肯定也好看。 何月香不太乐意：“新布是想给你们做裤子用的，你看，你们一个夏天个子窜了多少。” 棉棉摇头，指着自己“我，不要。” 拉着月香的手，把布料往月香手里塞。 月香还是不乐意。剪了书包，剩下一点布料，啥都做不成，就浪费了。 棉棉对着她说：“哥哥”大拇指竖起来晃了晃。 月香想了想，儿子确实挣气，别人家不说，光是大嫂就没少羡慕她，在她耳朵旁边不知道嘀咕了多少回。走得近的几户人家也是。以前因为棉棉，她没少被人背地里笑。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尤其是，儿子这次不但上学了，而且一上就是二年级，等开学了，这事肯定瞒不过……。何月香越想越远。 棉棉一心想给小文、小武弄个书包和文具袋，看何月香不肯，都有些急了。又伸手拉了拉何月香的衣袖。 何月香这才回过神来，逗自己姑娘：“行啊，到时没新衣服穿可不许哭鼻子啊。” 没想到，被自己姑娘鄙视了。 何月香按照自己姑娘要求的裁剪了布料、五角星，但是裁剪的时候多做了两个，棉抽开始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刚子和强子同小文、小武大小差不多，今年一块上学，平时里爷爷、奶奶和大伯他们也挺照顾的，既然做了书包，应该是给那俩也做了。月香的针线活很不错，穿了针线很快就缝了起来。 这点活计不算啥，不大一会儿，四个漂亮的书包就做成了，尤其是书包盖上的大红五角星，特别好看。直接把一个普通的书包提起来了，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文具袋也按棉棉的要求做好了，没有拉链，用扣子代替了。文具袋的布盖子上也同样五角星，不过是小点而已。做好后，棉棉还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让何月香看看效果如何。何月香满意的直点头。 抽了个空，何月香带着书包去了大嫂那儿一趟，笑着告诉大嫂，棉棉还让藏着、掖着不让先给，说是到时候给他们几个一个惊喜。 书包和文具袋一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棉棉才让何月香拿出来给了兄弟俩。 刚子和强子这会也应该看到新书包了。 小文和小武惊喜的都快爆炸了。 天哪，传说中的，梦想中的漂亮的书包，居然还有文具袋。 兄弟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抱着书包睡的，怎么说也不肯放下。 第18章 上学啦2 18上学啦（2） 赵兴国、赵安国家几个小孩子提前上学和赵粉宜当老师的事，果然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很快，就有家长也带着自己家的孩子找到学校，要求入学。而且提出条件：“不但要上学，还必须和赵兴国、赵安国家娃一样，直接上二年级，凭什么一般大的娃，他们就可以直接上二年级。”校长要解释，家长不听，各种花式撒泼。只是一句话：“要和他们一样上学。” 校长气极，拉住前来调解的村干部，要求大队通知一下：“今年小学可以接收小一岁学生，只要通过考试即可。”同时把小文、小武他们当时的考卷贴了出来。 就这样，也有那家长提出：“谁知道那卷子是谁答的？” 把听到消息后赶过来的赵兴国三弟兄听得火气大。 赵振国拉着赵兴国和赵安国不让吱声，自己笑眯眯的说到：“婶子、叔们说得不错，为了公平期间，要不然当着大家的面再考一次，免得把好人都给误会了。” 赵振国就不信了，凭着自家的妖孽侄子们，还不碾压了这些没接触过知识的小娃们。想要低调都不成。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村小学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新生入学考试。 村里但凡听到消息的都跑了过来，人也是越聚越多。 看热闹呗。 别的小孩子都没上过学，今天由家长带到学校，啥都没准备，只是说想上学。 学校要考试，娃娃们的铅笔橡皮还是学校给借的。 几个娃，笔都不会拿，怎么写字啊。 拿着题也是发呆。 再看看人家小文、小武、强子三个，提起笔刷刷就写起来。学校老师当场阅卷。人家三个娃娃，小文、小武数学、语文都是100分，强子数学100分，语文写错了一个字98分。而且老师当场强调，人家三个娃娃考得是二年级的知识，别的娃娃都是一年级的。 众人的眼球掉了一地，老赵家的这几个娃也太厉害了么有，见天的跟村里一群娃跑，肚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东西。 还有更离谱的，校长说：“你们仨，把那天考试背的诗词再背一遍。” 小文、小武对视一眼，一齐背起《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围观的人直接合不上嘴了，为嘛？ 人家娃娃是用城里人说话的语言背的。 这是棉棉在几人刚开始学背诗的时候要求的。 拿起书本必须是普通话。 天天晚上加强锻炼，棉棉自己也学着背。 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小文和小武才习惯一拿起课本就要说普通话。不习惯不行，棉棉眼泪、棍棍的伺候着。兄弟俩也不忍心看着妹妹流眼泪，这又不是多么难的事。 赵安国和何月香是这样对那弟兄俩说的：“棉棉喜欢听你俩那样念书，你俩那样念就行了，这样棉棉学说话也快。”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赵振国和赵粉宜发现后，商量了一下，对强子和刚子也同样要求，只是那俩效果不明显而已。 紧接着，强子背了首《悯农》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就这校长还觉得不够，继续插刀：“除了他仨，其他的娃娃，只要今天考试上了60分，不用背诗都行，我都可以录取。” 围着的人群炸锅了。 闹事的几个家长面面相觑，没办法，自家娃不给力呀！ 原以为老赵家是借着儿子是队长的关系，把娃弄到学校早早念书去了，谁知道人家娃还真懂得不少。能写能念。 这时候的人虽然不识字的居多，但是有着朴素的生活的智慧的沉淀，和自己总结的经验，那就是：读过书的人相对于大字不识的人，更有机会获得好的工作。 所以，对于读书多的人，村里人还是从内心深处比较尊重的。 赵振国心里得瑟：“本来我们想要低调的，是你们逼的，打脸了吧，真金是不怕火炼的。”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已经开始打听起来：“这几个娃懂这么多，谁给教的” 有那知底的：“赵勇家碎儿和碎女子不是在乡上上学么，肯定是他们给教的。” 另有人搭话：“人家赵勇就是识字的，以前还在村上扫盲班教过字，你看人家一家子，都识字。” 有声音响起：“听说是女子暑假里教的，你看人家几个娃，站那儿，看着都比同一等娃精神。” 大家的话题又很快就围着赵粉宜转开了。娃们厉害，能教出这样娃的赵粉宜肯定更厉害等等。 棉棉和何月香得到消息，来得晚了些。 到的时候，强子都开始背诗了。 月香抱着棉棉，看到赵家兄弟在里头站着，也没有挤进去。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棉棉脸上的笑是止也止不住。唉，老天爷都帮自家呢，看看，不但几个小的一鸣惊人，震憾了一把，就连小姑无意也竖了一个大好形象呀！真是一举数得。 月香心里暗暗想：“亏得听了棉棉的话，用新布做了书包，娃们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是洗得干净，尤其是书包一背，往那一站，硬是显出与其它农村娃娃的不同来。” 自家看自家娃娃，咋看咋与众不同。 其他的娃们最终没有上成学。 不过赵家几个娃娃一炮打响，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 以后的好长岁月里，都成为别人家的娃的标杆。 第19章 读点书，种点地 小文和小武上学后，棉棉就觉得日子轻松多了。 她年龄还小，又是现在家里小一辈唯一的姑娘。再加上前面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赵安国和何月香对她几乎没有要求，只要平安就行。 别说现在村上的托儿所已经解散了，就是没解散，月香也不打算把娃再送那里面去，一次就足够够了。 月香不放心把棉棉一个人放在家里：“棉棉，妈上工，你和妈一起去吧，就坐地头好吧，妈给你带好吃的。” 棉棉摇头：“不去。” 虽然说农村还有人家把比棉棉还小的娃独自留在家里，有的还用绳子拴在窗棂上。 但是象棉棉这样的更不放心啊！她会到处跑。住在村里还不要紧，总有家里留有大人的人能看见，或是有一群娃一起玩。 问题是赵安国家住得离村里有点子距离。 前一段日子有小文、小武他们带着，何月香还不觉得不放心。 现在小文、小武一上学，把棉棉留在家里，月香死活放不下心。赵安国也一样啊，这个时候就显出住在一起的好处来了。 提议把棉棉送学校，让小文、小武上课也带着。 学校里这种事情也有，带着弟弟妹妹去听课的。 棉棉也死活不去。 赵安国和何月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棉棉推着何月香和赵安国出门：“没事。” 赵安国想了想，对何月香说：“今天你出工的地方也不是太远，中间休息的时候回来跑一趟吧。” 月香还没说啥，棉棉就应了：“好。” 本来不用回来看，这不是为了安俩人的心嘛。 俩人没办法，拿着干活的家伙走了。 棉棉拿了凳子，先把院门挺住了。这才欢呼一声，在院子跑了两圈。停下来后自己都觉得可笑。 院前院后，赵安国早上早早起来都打扫干净了，后院的鸡和猪，何月香不但喂了，而且圈都打扫干净了。 棉棉端了一碗清水，趴在院子的石头上，开始练习毛笔字，重来一次，棉棉一定要精益示精的写上一笔好字。画上一笔好的中国画。 棉棉边练字，边口里一个一个的念着。 写家和说话一同时行了，没办法，要想说一口顺溜的话，还得多练习。 棉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得是普通话。 棉棉写的很入神，一直到听到何月香敲门声，棉棉才惊觉一上午已经过去一半了。 何月香上工后，心里一直不安，到中间队长让大家休息的时候，她和村里给娃喂奶的媳妇们就开始往回跑了。自己家离地还远一些，要放快脚步才能行。 棉棉给何月香开了门：“妈。” 何月香再次确认棉棉一切都好着，这才舒了一口气。 倒了一碗水。 坐在板凳上，拉着女儿。母女俩边喝水边聊天。 “棉棉你在家里都干啥了？” “写字” 棉棉指着大石头给赵何月香看。 何月香看到了石头旁边的水碗和毛笔。 心想：姑娘就是比小子省心。 口里也夸出来了“棉棉就是乖。” 娃啥都好着，月香也不敢多停，休息的时间也是有规定的。 喝了水，叮咛了棉棉几句，急冲冲的走了。 月香走后，棉棉又继续练了一会字就停了下来。 以前，家里的饭都是何月香和赵安国下工后才做的。棉棉想要插手，何月香不让，怕伤了她。可现在，小文、小武上学了，放学回家肯定就饿了。可回家后还要等一会才能吃饭。虽然也可以吃个馍馍垫巴一下，但棉棉不想这样。 所以，棉棉打算自己接手一部分家务，让赵安国和何月香不用那么累，可以有点休息的时间。 所以，棉棉的计划里，除了练字外，就带有了做家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棉棉想要接管家里的菜园子。 家里的菜品太单一，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凉，可吃的菜肯定是越来越少，棉棉可不想一冬天都吃萝卜、白菜。 原本饭菜就没有多少油水，再这样吃下去，棉棉觉得自己都可以呜呼哀哉了。 思路计划是有，但是具体操作，呵呵。 一切家务活先从给大家做饭开始吧。 其实，月香在早上走的时候就已经把面醒上了，就是中午吃糁子面。 棉棉在菜园子里掐了些蒜苗，拨些少许青菜。 家里有前几天生的豆芽，棉棉看过，已经可以吃了。蒜苗切段，青菜切碎，豆芽取出放一边。同时取了玉米糁出来。用葫芦瓢往锅里添了适量的水。 想了想把月香早上留的馍馍，主要是怕棉棉上午饿了，或者是小文、小武放学回来饿了够不着馍笼子而专门留下来的，拿出来放在一旁。 取出月香提前醒的面，站在凳子上，用力揉搓起来。棉棉力量太小，擀起面条来挺吃力的。把面擀好后，棉棉并没有切条，先整片放在案板上。 然后才从后院取了柴火放在灶伙里。 把这一切工作做好后，棉棉才开始生火、烧锅。 给铁勺里放了点子猪油，把蒜苗给烂了。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接着把馍馍放在灶膛里，掌握好柴火慢慢拉起风箱。不多时锅里就传来响声。 就在这个时候，棉棉听到了拍门声，还有小武的大嗓门：“开门，开门。棉棉开门了。”棉棉顺手向锅里塞了根柴火，起身跑去开门。 小武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抽鼻子问棉棉：“咱妈中午吃啥饭？我都闻到香味了。” 棉棉和小文紧随其后。 小武进门没看到何月香，但看灶伙里明显是正做饭的架势。 棉棉越过小武，蹲下去把锅底的火收拾了一下，锅水已经开了。 棉棉拿着玉米糁碗，站在凳子上，把木锅盖掀到一边，一手端碗，一手拿着饭勺，一只手轻轻抖动，一只手搅动勺子。 小文和小武看的目瞪口呆，敢情是棉棉在做饭啊。 小文反应快些，放下书包，就去帮忙烧火。 小武随后。棉棉很快把玉米糁下到锅里面，盖好了锅盖。 把凳子转到案前，棉棉把提前擀好的面用擀面杖叠起来，切成细条。小武一直站在旁边看棉棉做面条，怪叫道：“哎呀，棉棉厉害很！都会做饭了。” 棉棉给了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小文坐在板凳上一边烧火，也一边看棉棉干活，现在看到棉棉的小眼神，呵呵就笑起来了。 玉米糁熬到位后，棉棉才把面条放进锅里，不过不是她动的手，是小文、小武动的手。 面条切好后，小文、小武就接了后续的工作。 只让棉棉指挥，不再让她动手了。 第20章 好吃的饭1 等收了工，劳作的人们都急急忙忙往回奔。 要知道太多的人都是回去才做饭呀！ 何月香也一样，虽然说是给娃儿留了馍馍，但是还是不放心。 还没走到自家屋前，何月香就闻到一丝饭熟了的香味。何月香还以为自己饿的产生幻觉哩。 谁知道进了院子，就看见桌子已经放在院子里了。仨个娃正往出端碗。 桌子上放着辣子碗，箩箩里放着烤得金黄的馍馍。 月香几步上前，接过棉棉手里端着的碗。 “慢点慢点，看烫哩！” 把碗放在桌子上后，又赶忙去接小文和小武的。 棉棉拉着月香的手，示意旁边的盆子，让月香“洗洗。” 月香边洗边奇怪的问：“你爸回来啦？” 心里嘀咕，早上走的时候听赵安国说他今天在北岸地，按理说不应该回来的比她还早啊。 兄妹三人互相看着嘻嘻笑。 赵安国恰在这时候也跨进了门：“呀，今天的饭咋这麻利的，已经熟了。” 何月香这才知道，感情不是赵安国做的饭。 赵安国放了手里的家伙，也蹲下来洗手。 月香笑着说：“今天这饭可不是我做的，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 赵安国奇怪了，问了句何月香也想要问的话：“谁做的饭？” 小武在一旁得意洋洋：“面条是妹妹切的，其它的是我和小文做的。” 赵安国和何月香一听就明白哩。 一家子围坐在桌子边，赵安国一看，是媳妇早上说的糁子面。淡黄色的糁子加面条，里面有些许绿色，颜色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但是闻起来，好象比平时的要香一些。再一看，还有烤好的馍馍、蒜瓣和辣子放在一旁：“哎哟，不错呀，光看着就不错，就是不知道吃到嘴里咋样？” 小武已经吃到嘴里了，咽下面条，抛了个眼神给赵安国，扔下俩字：“好吃。” 看着儿子的小样子，赵安国就笑了，二话不说，放了一大筷子辣子，又剥了几瓣蒜，这才拿了个馍。先咬了口馍，又吃了口面条，缓口气，接着儿子的话头：“好吃。” 赵安国吃饭不喜欢坐凳子上，直接蹲到房檐下吃去了。 棉棉知道，他们这边的人吃饭都是这个习惯，吃饭不坐蹲着来。赵安国是这样，赵兴国也是这样，赵振国能好些，但村里更多的人不但是这样，吃饭的时候，还都把碗端到门外面去，一堆子人和娃们，找个地方一蹲，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娃娃们甚至换着大人吃这家俩口，吃那家俩口。祖辈的老传统了。 赵安国家是离村太远了点，不然的话，棉棉百分百的肯定，端出去吃了。 赵安国很快就吃了一个馍，又续了一碗饭。壮劳力，活又重。 按农村的话，正是小伙子，吃石头都能消化了。 只是粮食有限，不能吃干的，只能这样搭着吃。 就这，比起前些年差点饿死人的日子，简直好上天了。 何月香让小文给赵安国再拿了一个馍。赵安国也么有客气，接了继续吃。 一家子吃的香呼呼的。都比平时多吃了一些。 等大家都吃好了，锅里也一干二净。 赵振国发出一声满意的哎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我娃今天的饭做的就是香，这是我最近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小文、小武一致赞同。 月香也直点头。 棉棉乐的看不见眼。 小酒窝就么平。 收拾锅碗的时候，月香就没让娃儿们动手。 直接添水刷锅刷碗，烫猪食喂猪。 小文利索的把火升起来，锅底塞了个硬柴。 小武和赵安国则去喂了鸡。 一家人克里马擦吃过了饭，很快就收拾完了。 离上工还有一段时间。 何月香也没休息，直接坐到织布机上，织开了布。 一家子一年用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织。 布票可不好得。 不要票的处理的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碰到的。 赵安国也一样，趁着闲时间做一些小家伙，找时机换点零钱用。 小文和小武则拿出了小人书，翻看起来。 棉棉狗腿的颠颠的把字典给拿出来。 小文接了字典问：“睡不睡？” 棉棉中午要睡觉，家里人都知道。 棉棉点头。小文牵着棉棉到炕边，抱上炕，给棉棉脱了鞋，棉棉自己拉了被子，躺了下去，小文就坐在一边念着小人书，棉棉一会就睡着了。 第21章 好吃的饭2 棉棉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该上工的上工走了，该上学的上学走了。家里静悄悄的。 躺在炕上，棉棉一点都不想动，任自己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了一阵，这才起身收拾起来。 天气渐凉，一家四口挤在这敞开通风的堂屋。 等到再过一段时间，彻底冷下来后，棉棉不用想都知道。 不管身下的炕烧的有多热。一离开被窝，肯定还是觉得凉凉簌簌的。 棉棉百分百的确定，家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肯定是同步的。 到时只有屁股底下那一块是热的。 但是如果和老屋那样的布局一样的话，相对会暖和很多。 棉棉想着给赵安国提个建议，抽个时间，把那屋子重新一规整，可以借鉴以前他们几个画的那个《我的家的设计图》。 把灶伙放到杂房里去。把现在的灶伙和大炕做成一个房间，可以在把靠通道墙壁做成隔断。 这样，既有利于保暖，又不麻烦，更重要的是也好看。 赵安国自己带有手艺。 木料，棉棉看了家里有不少。 最重要的是那个设计，夏天，隔断还还可以完全打开，一点都不影响通风。 就算找不到纱窗，自家用竹子做帘子挂上，夏天也可以防蚊子。天冷了之后，可以用白纸把隔断糊起来，这样好看且保暖。 那个设计，棉棉私下里认为，好看又实用的。 怎样才能说服赵安国和何月香呢？ 想到这些，就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钱！ 只要动，多少都得花点钱。钱啊，比较头疼。怎样才能让家里多点子收益还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呢？这个要好好想想。 棉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立马能生出钱来。 在屋里转了几圈后，棉棉趁着有太阳，又在院子里练开毛笔字，自话自语学说话。 等时间看着差不多，又把晚饭做了。 晚饭棉棉做的是包谷糁。家里只有这个。 馍馍顺便也溜好了，都温在锅里，锅底埋着火。 晚上的菜，棉棉凉拌了一个土豆丝、一盘绿野菜，放了点蒜沫，盐、醋，用铁勺烧了一点子油炝了。再用铁勺炒了一点点红绿辣椒，滴了几点醋，喷香扑鼻，特别下饭，大家都爱吃。 棉棉也想吃，可是赵安国和何月香记着医生的话，刺激的东西一概不让她动。 棉棉曾经在老屋偷偷吃过一次辣椒。也只是一口而已，不但皮肤上出红点点，而且直接失声将近一个星期，把两家人都吓坏了。 晚饭简单，棉棉动手又早了一点。早早就好了，只等大家就位开吃就行。 等小文、小武放学回来后，打猪草时，棉棉想跟着一起去。 小文和小武一进家门，果然放下书包，拿着小背篓要去打猪草。棉棉随口问了一声：“作业？” 小文、小武还奇怪呢，棉棉今天怎么问起作业了。 “学校里已经写完了。” 棉棉拿着自己的小背篓也要去。 小武朝小武递了个眼色。示意小文来说。 小文低下头对棉棉说：“棉棉，听话。想玩的话，你在咱家菜园子附近弄点草就行了，哥哥们和别人约好了今天去山上打猪草捡柴火，要是有熟的果子或者是别的好吃的，哥给你带回来，你留在家里啊。” 棉棉一听要上山，自己也想去啊，扯着小文的衣服：“要去。” 小武急了：“带着你就去不成了，你太慢了” 棉棉气恼，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小文看棉棉眼泪都快下来了，忙解释：“路有点远，我们走得快，你太小，背着你就没办法拿东西，改天哥哥们带你上山玩，今天是小叔带我们去。都说好了不带的弟弟妹妹的” 听到这里，棉棉的气才小了点，原来是小叔不让。 哼，改天，逮着机会了，在爷爷面前告小叔一状，让老爷子收拾他去。 这才放了小文和小武走了。 其实，每天赵安国和何月香上工的时候，趁着休息的时间，都会打些猪草，或者捡些柴火回来。 而且，小文、小武俩只要出去玩都会带着背篓，搂草回来。 农村的娃娃都是这样，一走一大帮。几乎大多数人家都是十分勤快的。 这几年赵安国因为家里有小娃娃，柴火相对要用得多一些。 村上有专让社员打柴的荒山，赵安国每年都是早早的，夏天的时候趁着太阳好，在山上就把冬天要用的柴火收拾好了，拉回来后整整齐齐的摞在后面的柴房里。 柴房里堆得满满实实的，一冬用都用不完。 平时家里烧火用的都是一些捡的零碎的杂枝，还有一些赵安国做木匠活抛下的无用的下脚料。 所以无论是猪草或者是柴火都还用不着棉棉操心。 上山被拒绝后，棉棉蔫蔫的又去练毛笔字去了。 何月香和赵安国一进院门，就看到了坐在院里练字的棉棉。 棉棉看着赵安国和何月香进了家门，拿着盆就要打水去。 何月香紧上前两步接住了棉棉。 赵安国把肩上的锄头放墙边，就去看棉棉写的毛笔字。 可惜是用水写在石头上的字，很快痕迹就不见了。 何月香端着水出来，俩人就地洗了手、脸，月香又急急的去做饭。赵安国随手把水泼到院子的树根底下。 “棉棉，你哥呢？” “山上。” 第22章 好吃的饭3 屋里传来何月香惊喜的声音。 “棉棉，你们把饭做好啦” 紧接着月香从屋里出来了。 “你哥帮忙了没？” 棉棉坐在石头前，扭身看着月香，郁闷的想：话说，中午的时候你们也吃的是我做的饭好不好？这么快就忘了？ 何月香也没指望棉棉回答，自动脑补把功劳归到儿子身上去了。棉棉懒得解释。 “你哥人呢？” 何月香接着问。 赵安国把答案给媳妇了：“应该是上山了。” 赵安国拿了个板凳，坐到棉棉身旁。 整日里忙着上工、干活。 只听自己的老父亲和小弟、小妹提过，说棉棉写的一手好字。 自己还么见过自己女子写的字呢？ “棉棉，写两字，让爸看看” 棉棉提笔醮水，写了大大三个字：“一”“二”“三” 赵安国一眼就看出，女子的字不是写的好，而是写的太好了。 让赵安国看来，就跟书本上印的字差不多。 横平竖直。 不禁咋舌。 看来女子没少练习。 其实，棉棉在老屋那边练毛笔字都是有所保留的。 毕竟才提笔时间不长。随着时间推长，等回到家里练习时，却是全力以赴的尽力写好。 给赵老爷子和赵粉宜的感觉就是棉棉在写字上有天赋，而且肯下苦，字进步的速度是杠杠的，可以用日进千里来形容了。 因为晚饭已经做好了，月香也不再着急。也拿了板凳坐在女子跟前，歇歇脚。 “棉棉，你哥和谁上山去了？” “小叔” 赵安国说话，只是一心看棉棉写字。 过了半天，赵安国问了句：“棉棉，上次你和小文、小武画的那个我的家的图纸呢？没扔了吧？” 棉棉停笔歪着脑袋看赵安国。 意思“干嘛呀？” 赵安国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能说，他魔怔了吗？手发痒了，明知到家里的条件，现在不适合收拾屋子，可他就想按照设计的那样把家收拾一下吗？ 赵安国看着自己的闺女，心提到嗓子眼了。娃们不会是把图纸毁了吧！ “没了？” 棉棉摇摇头。 心说，不会是老天爷听到我下午嘚嘚声了吧，我才想着要是能把屋子收拾一下就好了，现在你要告诉我，老爸要收拾屋子，瞌睡了枕头就送来了？ 起身去屋里把藏好的那一沓图纸拿出来，递给了赵安国，谁知道赵安国要图纸是不是收拾屋子呀，他会选哪一份呢？ 棉棉心里猜测着。 何月香把板凳往前拉了一拉，靠近赵安国，把棉棉拉过来搂在怀里，问赵安国“咋哩？” 赵安国笑到“看看娃们设计的家。” 听是这话，何月香歪过去看图纸。 赵安国详细解释了一下，还问棉棉“对不对？” 棉棉点头。 看来自己老爸也是很有眼头的，和自家女子一样。 赵安国手里拿的正是修正后的现在版的我的家。 也是棉棉觉得可以操作的那一张。 何月香感慨：“咱要是有钱，就按娃们设计的把家收拾一下，肯定好。” 赵安国点头：“嗯，我现在就想照这样子收拾一下。” 棉棉和何月香嘴都合不上了，敢情这还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物。 棉棉心里“耶！” “咱没多少钱？”月香为难的说到。 自己家虽然没有外帐，但也没有多少积蓄。 就这俩年才吃饱肚子，余粮都没有。 要是把手里那点钱也花了，何月香咋都觉得不瓷石。 赵安国想到更多一些， “花不了几个钱。我仔细思量了一段时间了，咱自己带手艺，料也现成的，老三在家，让下工后给我搭把手，也就是几天的活。我都想了再想。” 这张图，给赵安国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原来家里面还可以这样收拾。 赵安国仔细研究图纸，想着哪里还需要完善一下。 天色渐沉。 棉棉把练字的家伙收拾起来。 何月香歇歇后去后院先把鸡给喂了，又开始织布哩。 等赵振国领着小文、小武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赵安国直接留了饭，说是饭后要和赵振国商量事。 让小武跑趟老屋打了个招呼，一家子才坐到桌前吃饭。 赵振国看了看自家二哥家的晚饭，包谷糁、两掺馍、菜能丰盛些，但也是园子里的常见菜，就是搭配到一起让人看着有食欲。 再吃一口，嗯，很不错，但不是二嫂做饭的口味。 “今黑的饭香得很”尝了几口菜，喝了口包谷糁，赵振国对着二哥二嫂说。 “娃们做的，是不错。菜里油放得多，要是你二嫂做饭，也放这么多油，肯定还香。” 赵安国不脸红借自家的娃娃夸下自家老婆。 赵振国呵呵呵笑。 就不接这话题。 转身对着棉棉说笑道：“棉棉，小叔今天在你家多吃点，行不？” 棉棉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支持，把菜盘子往赵振国碗前移了移，把馍筐子递了过去。 等吃完饭，月香收拾锅灶，给猪烫料。 小文、小武和棉棉把桌子板凳收拾好，就围着赵安国和赵振国坐炕上了。 赵安国拿出图纸给赵振国看，并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赵振国想了一想，没说图纸的事，却说起他当兵的事。 “二哥，你知道我同学有个亲戚在部队，今年来咱们这儿征兵的事吧” 赵安国虽然觉得赵振国这会提起这事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说了：“咋了，有变动？” “不是”赵振国说道：“我有文凭，咱家成份也好，只要政审能通过问题不大。就是没法还人情。前几天我不是去他那儿了么，其实是他那亲戚家收拾家里，我俩去帮了几天忙。 人家也给递了个话，没问题。让我定个心。 我正发愁没法谢人家。 你看，今看到这图纸，我有个主意，二哥，咱先把你这收拾好。要是效果好的话，弄点料，二哥你给我帮个忙，给他们家也照这样弄一下。” 第23章 赵安国的魄力 棉棉简直佩服死自家的小叔了。 小叔那脑子，那是智商与情商并重啊！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精中的人精！ 兄弟俩在一起又说了半天。 最后的结果就是：既然已经决定弄了，那就把家整体一收拾。 这事，赵安国还想再和自己老父亲和大哥勾个声。 遂起身，和赵振国一同又去了老屋。 何月香也有点傻眼。 这也太快了一点儿吧！ 饭前，她才听赵安国说想把屋收拾一下，当时还说要再想想。 哪知一顿饭的功夫，就变成了把家里整个收拾一下子了。 棉棉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突然之间，神转速的，赵安国就决定了要收拾房子了。 但这都不妨碍三个小的高兴。要用自己设计的图纸是，把家里收拾起来，那多美啊！ 其实，原先赵安国他们家盖房子的时候，就给娃娃留有房子。 如果现在收拾。棉棉估计，按现在家里的条件，最多也就是添些家具而已。但是可以借此机会和小文、小武搬到厦子里去住，让赵安国和何月香单独一个房间。 就赵安国拿着图纸不舍的原因来看，应该是仿古隔断和新式书柜的设计打动了他。 毕竟，对于赵安国来说，隔断比用砖或者土坯垒的墙也经济的多，省时的多，而且也好看，实用。 最最重要的是，赵安国想试试自己的手艺。说不得这就是个提升。 职业病作祟而已。 赵安国没有见过这样的布局。 但若是放在三十年后，那简直就是连最简单的简装修都算不上。 棉棉就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句话：贫穷限制了你的想像力。 小文、小武他们当初对他们的厦子做了两个方案的设计：（1）屋子里除了一张炕，要了两张桌子，一个炕桌，与传统的不同，是条形的，就像小茶机，冬天写作业太冷可以坐炕上。一张大桌子，也与传统的书桌不同，类似以后的大餐桌，最要紧的是和桌子配套设计的书柜，建在桌子上方，一旁边还有扶梯（2）炕上有条形炕桌，但是书柜是设在炕两侧的，人坐在炕上拿书也很方便，上面放小物品也方便。无论是书桌还是书柜也好，都设计了简约略中带一点仿古的式样。 棉棉自动把和小文、小武并排的小厦子当成是自己的了。 那边更简单！ 棉棉只要了一张大桌子，一张小桌子，配一张凳子，样子和小文小武的一样。 别的什么没要，至于柜子，衣服都没两件，实在没必要。重要的是过几年，家里肯定还要重新盖房子，到时候再好好修整也不迟。 现在就是不知道赵安国会选择哪种方案。 几个小的硬撑着等赵安国回来。 结果，都瞌睡了。 第二天早上，棉棉又起晚了。 而且还是被吵醒的。 令她惊奇的是，何月香居然没有去上工。 何月香其实也很无奈的。 早上赵安国早早起床后，就让何月香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说是队里有点青砖可以卖给他们铺地面，早早过去拉过来。 还让何月香尽快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好。吃过早饭后，赵振国他们都会过来帮忙。 中午要多做饭，兄弟们都会在这边吃。说完了拿了个馍就跑了。何月香只好先把家里的零碎往出拿。没一会，赵振国就过来了，一起帮忙移东西。 月香看到棉棉醒来了，安排到：“棉棉，自己把衣服一穿，妈给你把吃的拿出来。” 赵振国手脚不停：“二嫂，你给棉棉弄吃的去，咱先移一片，铺一片，等铺好了，再移回去。这会儿移的差不多了。” 棉棉彻底糊涂了，不过看情况也没人和她解释。 等赵兴国和赵安国回来后，棉棉才听明白咋回事。 只能说，自家老爸的行动力太给力了。 说干就干。 人家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对图纸做了部分改动。 锅灶没动，但是隔断是做出来了，并且决定既然要做隔断，那就把地面铺了吧，乡上就有人用砖铺了地面，干净平整的很。 同时决定先给小文和小武把房子收拾出来。 棉棉还小，暂时不收拾房子。 钱不够了借点就行。 棉棉咂舌，还真是一动就是大手笔。 青砖很快就拉了回来。 等铺地的时候，赵勇两口子也过来了，和三个儿子一起，加上两个儿媳妇，外加棉棉一个孙女，分别行动，划片进行。一上午不但把地面铺完了，就边隔断底部也铺好了。而且东西基本上也已经归位了。 中午饭只有赵振国在这边吃了，其他人直接回家吃了。 下午大家都不想塌工。 剩下木匠活赵安国和赵振国用了两天时间搞定了。 房子的格局没有改变，杂物间还保留着，只是做了个隔断把灶伙和大炕单独成立了个小空间。 小文、和小武的房子里，变化最大。 给俩做了一个书柜。采用了放在炕上的形式，摆在窗户两侧，紧挨着墙靠着。按棉棉的要求，做了个可拆卸的木头飘窗，把泥窗台包了起来。和两侧的书柜一看好像一个整体。其实拆了以后还可以用。书柜最底层是一个储物柜，可以放点东西。 棉棉没想到赵安国的速度会这么快。 隔断和书柜、书桌赵安国用的都是梨木做的。不用上漆，纯木色，看着就高端大气。 家里收拾好了以后，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小姑、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来看了。 刚子和强子先喊开了：“我们也要这样的屋子!” 赵粉宜看着房子也是两眼放光：“太漂亮了。” 赵粉宜房子也有一张桌子，当时那也是二哥做的，但是怎么看都没有二哥现在做的好看。还有那隔断，做成那样子，原来还可以当墙用啊，冬天可以防寒，夏天打开来和敞着没啥区别，一点都不影响通风。 而王桂兰则是看到隔断就爱不释手。再看看灶伙，面案旁边放着的整理碗柜，那就移动不了脚了。 赵勇知道房子一收拾肯定好看，但是没想到这么震撼。 这比城里的房子都阔气啊。 老太太一样稀罕灶伙的厨柜：“老二啊，你给妈那边也做个这样的柜子吧，” 赵安国满口答应了。 赵振国在旁边说了：“二哥明天和我去县上，人家递话过来了，材料了啥都准备好了。那家的活估计也就是两三天，回来后有时间，咱把家里的屋子也按二哥这边这样一收拾。这两天先把家里的地面抽时间也铺了吧。时间紧的很，马上又要秋收。咱尽量在秋收前把屋收拾完。实在秋忙前没时间，那只能放到秋收后，这样总行吧！” 第24章 忙1 大家听赵振国这样一说，都高兴有不行。 恨不得立马就把家里面也变成这样。 于是，一大家子又都转移到老屋里面去了，商量着怎么才能让老屋旧貌换新颜。 等到中午的时候，基本的方案就确定下来了。 老屋毕竟年代有些久远。大格局不好变动。 于是给灶房里也做个类似的柜子，只是能更大一些。 给东屋大伯的房子里做了个小隔断，把刚子和强子两兄弟现在住的地方给隔了出来。 小叔的屋子里就如同小文、小武房子那样设计。重添一张大桌子，原先的书桌放到现在刚子和强子住的小隔断里面去了。 小姑的房子没有变化，保持原样。 等商量好后，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赵安国带着媳妇和姑娘回家后，就问几个娃：“你们还能给爸爸画几张图不，爸爸问你小叔了，人家盖的是一砖到顶的大瓦房，和咱家这个不一样。” 赵安国提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不能凭空乱想，要和咱家的一样，结合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家的情况来画。” 几个小脑袋又趴在一起，这次由棉棉执笔。 棉棉想了想这个时代的房屋的特点，结合能够用的材料的特点，提点着问题。 小文和小武商量着解决问题，给出方案，棉棉引导着把不合理的去掉。 于是又画了几张图。主要是桌子、凳子和柜子等家具的几种款式粗图。 赵安国拿着图纸爱不释…… 把不确定的地方确定好了以后，就收拾了自家的要干活的家伙。赵振国没一会也来找自家二哥。 明天要到县上，今晚先到乡上。住同学家里。 到时候和同学一起走。 他同学已经联系好车子了，同学家里给准备了一些成品木料，到时候要一起拉过去的。 赵安国他们比计划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回来。 原来是活计做的太好。 对方一了解，除了隔断，灶伙里面也可以做家具。房子里的家具图纸和现在的款式也不一样，就想做全。 兄弟俩让人捎话回来，会迟几天回来。 活计是越做越多，紧赶慢赶，加班加点，才做完了。 临了，主人家又提出还想再多打几件大家具，想要给老房子里添置，让父母兄弟用。 赵安国和赵振国问明了是否着急，不着急的话，可以放到秋收后。现在是没有时间了，如果着急只能找下别人。 对方提出不着急。本着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要让这兄弟俩做了。 赵安国于是建议：主人家提前准备好木料也可以，如果有现成木料，就和这次一样，省时间。如果没有现成木料，是原木那就比较麻烦了，费时费工。 如果木料一概没有，赵安国可以想办法在村里找找，靠山的村子，木料还是有不少的。就是要多不少费用。 主人家大手一挥，木料的事情他来解决。 赵安国这才放下心来，报了需要的木料尺寸和数量。 归心似箭的往回奔。 等兄弟俩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半夜了。 何月香自赵安国出门后。天天晚上熬夜织布，也不用点灯，摸着黑人家就能织。 这晚上还没上炕，就听到外面有拍门、叫门声。 何月香忙跑去开门，黑中碰掉了线篓子，把睡着了的兄妹仨人给惊醒了。 小文机灵，翻到夯栏边摸到洋火，划了根火柴，先把煤油灯点着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进了门，看到就是三个小的挤在炕上。 小文、小武高兴跳起来喊：“爸” 赵安国应了一声。两、三步跨到炕边，把小文和小武按到被窝里：“小心冒风。” 转头又对何月香说：“热俩馍，弄点辣子水水，喝开水就行了。”月香应了，着手去弄吃的。 棉棉叫住何月香，指指柜厨“鸡蛋”。 何月香明白自己女子心疼赵安国，让她给赵安国做鸡蛋呢。 想了想，狠了狠心，就着火，用铁勺炒了俩鸡蛋。 顺手做了点包谷面拌汤，里面又甩了一个鸡蛋。 最后的结果就是，馍馍赵安国全吃了，鸡蛋是一家子几个人都吃两口，拌汤也都喝了两口。 收拾完，等都躺在炕上后，何月香才问起赵安国具体的情况。 赵安国这才慢慢的说起根由来。一会儿的功夫，棉棉就听见了小文和小武睡着了后绵长的呼吸声。 赵安国也听到了几个娃平稳的呼吸声。 看了看几个娃好像都睡了。 这才又起身，把煤油灯重新点着了。 月香诧异的看着赵安国。只见赵安国拉过刚脱的衣服，在衣服里头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沓东西递给了何月香。 何月香就着煤油灯光一看，吓了一跳。 第25章 忙2 何月香手里拿着的是一沓钱，面额有10元、5元的。 何月香长了这么大，还从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咋会这么多？” “我刚不是说了吗，我和振国原本是想帮着对方装个隔断就行了。想着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谁知道隔断快做完工时，他家儿子回来了，就是部队那个。房子听说就是给他起的，准备结婚。他也是老大年纪了。家里的老二都结婚娃都有，他还没结婚。他看见了隔断，和我们多聊了一会。振国就说起咱家收拾的情况。他听着也动了心，提出房子也想要那样拾掇一下。所以给他也照咱家的样子收拾了书柜、书桌、凳子、碗柜，还打了一个三扇门的柜子。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木料，人家还是厉害，直接找了个车，找了人，在乡上拉了已经刨好，磨好的木料。我和振国就是把那些木料重新组合安装了一下，要不然那能这么快！” 何月香看看手里的钱“木料都是人家找好的，还给这么多钱？” 赵安国挺了挺腰，平躺了下来。还是家里舒服！ “你听我说完，那人真不错，和咱俩差不多同龄。活干完后，振国就说了之间的关系，表明我俩就是个帮忙。人家不乐意，直接说了，就那样款式的家具，无论放哪儿，一件没有个三、五百拿不来，省城里都没这样款。人情他落下了，只给个手工费，小件就不算了，大件1件算60元，隔断算80，妈呀，算下来，算了小500，振国和我死活不接，最后推来推去，我收了200元，他还不行，又硬塞了100。” “你把钱收了，振国的事咋办？” 何月香着急的问。 赵安国好笑的看着自家媳妇。 “不影响，我们聊过，部队征的人，对出身要求很严，政审只要能过问题不大，而且特别欢迎有知识的人。部队现在有太多人大字不识一个。只要咱家政审没问题。基本上可以肯定老三这次能走。” “那老三什么时候走呀？” 何月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棉棉不吱声，闭着眼睛听那俩口子聊天。 老爸太给力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挣这么多钱。棉棉可是知道这个时候，一分钱的购买力都是杠杠的。不看那村里的壮劳力，上一天工才挣多少钱？ “离走还有一段时间。这才开始，政审还有个时间段，政审过后才能走。” “你没给老三分啊？” “出来后，我就和老三说了，一人一半。老三不要，说他就是搭个手。再说了，是为了给他帮忙。等下次，秋收后，他走之前，他再找点活，到时候一起干算他一份。我也答应了。” 听到这里，何月香就有点愁，秋收后是不太忙了，可是你要是长时间不出工，肯定背后有人提意见。 “长时间不出工，队里肯定交待不过去？” 何月香低声道。 俩人带着一旁的棉棉都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第二天一大早，赵安国起来收拾了家里家外后，早饭都没吃就跑老屋那边去了。 等上工的时间到了，都没见回来，月香也不再等了，拿了家具直接去了老屋那边连带上工。 棉棉依旧一个人留在家里。 经过这段时间，月香已经可以很放心的把她留在家里。 月香自己赶上工前，把能准备的工作都给女子准备好。 自己多做些，女子就可以少做一些。 由于生活的规律化，棉棉练字的时间大大加长了。一手毛笔字比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提升的不止一个档次。 唯一遗憾的就是说话，无论棉棉怎么努力练习。她的语言只能停留在两个字以内。 说再长点的句子，就咬舌头，而且发音也含混。 棉棉都能气死。 而家人也发现了这种现象，一直给她打着气。 开始，棉棉还不信邪。但在背诗的时候，问题出现了。尽管心里背得是滚瓜烂熟，但一张口俩字后就是出不来了，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家人一劝流得更凶，把大家都吓坏了。 棉棉心想：“娘的，难道姐不是哑巴的命，而是结巴的命！” 家里的人对这事看的很开。大家都认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给了棉棉一个不错的样貌，又给了一个聪明的脑瓜，说话不利索，那太正常不过了。 听了这个调调，郁闷不已的棉棉，自已都觉得那不是事了。 情绪到底低落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 到后来就彻底无所谓了。 赵安国回来二天后，村里就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秋收大忙。 学生们也放了秋忙假。 大大小小的人都又开始动了起来。 第26章 秋收1 秋忙的战线拉的比较长。 和夏忙不一样，涉及的作物的种类比较多一些。 除了玉米、还有各种豆类、花生、红芋、手续也比较琐碎。 赵安国和何月香又开始了整天从早到晚忙在地里的状况。 两人都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憔悴下去。 尤其是赵安国，秋收前加班加点做了一阵子木活。人还没缓过劲，又开始更强劳动强度的秋收，简直是够呛。 棉棉心里着急，想着法子给做好吃的。 但是反来覆去的只是各种面食，想要点子有营养的肉肉之类的是没有的。 想吃点子豆腐都困难。 棉棉对于这种束手无策的状况是深恶痛绝。 可是实在是又无能为力，总不能凭空变出肉肉、大米之类来吧。 棉棉早上醒来就为中午吃饭发愁。 按小武的话说，就是操的都是闲心。 这个时候只要能把肚子吃的饱饱的，天天麦子面馍馍、干面绝对没人嫌弃。 那就是过梦想的好日子了。 当然了像棉棉这样整天倒腾着吃的，小武更喜欢，只是不愿意看棉棉难长的样子。 可是棉棉就是不想这样吃。 想了一会儿，决定中午做过水面，拌点菜，再烙几个菜合。 想到做到，醒了面放在一边。 何月香秋收开始后就顾不上这些了。 收拾了中午要用的东西。棉棉开始调馅。棉棉打算弄三种馅：姜水菜、绿辣子、还有一种是棉棉引导月香试着做出来的泡菜切丝的。 小文、小武喂过鸡猪，打扫完卫生后就过来给棉棉帮忙。 听指挥，摘菜、淘菜、等工作立马接手。 棉棉烙得菜合不是这个时候农村烙的那种和锅大小差不多一样大，熟后一切好多牙的那种。 而是小小的一个个的，吃的时候直接拿一个就行了，省得到处流汁。 锅里刷了油，棉棉捏好菜合。 小文负责放在锅里，自己也垫个小板凳拿着木铲子小心的翻着。小武在底下听吩咐烧着火，这样的合作也不是第一回了。 等烙好了饼，锅里温了水，灶下压了火，兄妹仨这才坐下来休息。棉棉给俩人一人塞了一个泡菜味的菜合。自己在小武那块上面撕了一个角，尝了下。 仨人边吃边聊。 小文道：“棉棉，今天可是最后一天这样做饭了，明天开始收花生，收过后队里允许去落的，咱落花生去。没时间这样折腾了。” 小武接口到：“就是，花生完后，还有红芋呢。” 小武紧接着说到：“有时间的话，我还想上山去，山上的果子都差不多了。等过段时间忙过后大人们有时间上山了，我们就什么也捡不到了。小叔今年要是有时间能带我们去就好了。” 听到上山，棉棉也心动不已，只是自己人小是个拖累，没人愿意带自己。郁闷！ 至于队里种的花生、红芋之类的，收过之后，队里是允许社员捡点漏的。 这就根捡麦穗一样。捡回来的就是自已家的了。这事棉棉很乐意干。 然后，就着还没有捡回来的花生，小武就展开了该怎么吃的问题。 小文咽下嘴里的菜合问：“棉棉花生打算怎么吃啊？” “花生……啊！” 棉棉首先想到的是花生油。 没办法，最近做饭的时间多了，除了柴，其它的都需要好不好，尤其是油，棉棉是滴点着用的。 要是何月香做饭，那就是刷一下就行了。 然后花生的各种吃法涌上来。 最简单的水煮花生。 “煮” “这个都会，是问你有没有别的吃法？”小武不满意，这个人人都会好不好。 最好吃的的咸香炸花生。“炸” “炸”小武挠头“怎么炸啊？” 小文倒是立即明白了，随即就说了“妈不会让你那样霍霍油的。” 然后棉棉就看见什么所谓的“糖霜花生”“花生酥”“酒鬼花生”“花生粘”呀等等等等从眼前飞走了。 “唉” 叹口气，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 别的不说，想要吃一口，得要随时能吃上才行！ 第27章 秋收2 中午的饭是小文和小武送到地里去的。 就棉棉认为差得远的饭，赵兴国和何月香也吃得喷香。 往年哪能这样啊！哪怕是累死，想要吃口热的，喝口热的，都得自己动手。 今年可好，直接有现成的饭吃。回到家里，锅里永远都有温好的热水。俩人一致认为姑娘比儿子好。 小文和小武从地里回来，带回来一小捆的甜包谷杆。 这算是这个季节特有的零嘴了。这也没有多的，拿得多了，队长要是看见了也是要说的。 毕竟骡子和牛一冬的青饲料可是要全凭这个的。 但是，村里的有小孩子的人家，一年到头难得给娃娃们买个零嘴，现成的零嘴，给娃娃们捎带几个是难免的。 所以，只要你做的不是很过份，大部分时候，队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棉棉自己对这个不感兴趣，都留给了小文、小武吃。 棉棉自己忙自己的。收拾家务、喂鸡、喂猪。 当然了，还把小文、小武指挥的团团转。 收拾完家里后，锁了院门。仨小的背着背篓，去村里招呼了刚子和强子，吆喝了不少伙伴去打猪草。 一路上，棉棉听到的都是关于明天落花生的事，还有过几天的红芋……。 当天晚上，趁着赵安国和何月香回来吃饭的工夫，小文和小武他们就把明天落花生的事和他们说了。 “爸、妈，我们明天去落花生，咱们这几天随便吃点就行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早就知道了队里收花生的事，毕竟活是要大人们干的。听到俩儿子着重其事的说，心里不免好笑，脸上也就带出笑来了“行啊，听你俩安排。只是随便吃点，吃的到底是啥啊？” 小文和小武就有些傻眼。又全都去看棉棉。小武把棉棉拽到一旁，和小文三个脑袋促在一起，商量着明天吃啥。 何月香白了赵安国一眼，对着仨个娃娃说：“明天中午你们就别操心了，妈到时候回来做就行了，明天我和你爸都要去收花生，活不重的。” 仨小的最近掌管着伙食，都配合出一定的默契了。 下午的时候，棉棉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明天吃煮馍，三鲜的。 家里有木耳、黄花、蒜苗、豆芽、香菜，鸡蛋。烙点发面饼，切成丝或者掰成小块，捞点泡菜、糖蒜配着，也还不错。做晚饭的时候，棉棉已经把面发上了，只是没和小文、小武说而已。木耳和黄花明天早上再泡就行了，别的都是现成的。 小武这边利落的给出了结果：“吃煮馍。” 小文接口说：“我们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就行了。” 赵振国不淡定了：“这还叫简单吃口就行了，我还以为是吃馍馍喝开水呢！啥时候咱家吃饭讲究到这样哩！” 而何月香则在一旁思量着吃煮馍的可行性。 “也行，明天我上工前把馍给烙出来。” 棉棉知道，挡也挡不住的。就指挥着小文把发的面盆抱过去给何月香看了，何月香看了盆里发的面，觉得还行，仍旧让小文放回原处去了。 早上的时候，何月香比往常更是早了一会儿，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几个小的也都起来收拾利索了。 搭着手，烧火的烧火，摘菜的摘菜。棉棉把昨天就备好的木耳和黄花用温水发了。 这时候小文已经把豆芽和香菜摘好淘洗干净了。月香在一边的大锅里做着早饭，一边的小锅也升了火，开始烙馍。小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口锅的火。不一会就有面饼焦香味传出来。吃煮馍的饼子烙得十分的薄。何月香很快就烙好了三张饼放在案板上敞着，等稍微凉一点，放在盆里让仨个娃娃坐在板凳上掰成小块，方便中午做煮馍用。棉棉和小文、小武一边掰着馍，一边你往我嘴里塞一块，我往你嘴里塞一块。还好知道是中午要吃的，尝了几块就停了，没敢再吃下去。 一家子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饭，喂了鸡和猪，上工的上工走了。去落花生的也都聚在一起紧跟在后面去了。 棉棉人虽小，手脚快，最重要的也能耐得下性子。 跟在人群后面，落的花生一点不比成年人少，小文和小武也都不差。落的花生三个小背篓折到一个小背篓里面去，背到地头，倒进赵安国和何月香放在地头的大背篓里，只不过，一天下来，也不是很多，毕竟落的人太多，而且队里收过后，就算有留，那也是不能太多的。 当天晚上，何月香就把在小锅里给娃娃们煮了花生。 棉棉捡了几颗提有备好的家里现有大料调货扔了进去，放足了盐。大火煮过后，锅底压火，足足闷了一晚了。 花生熟了以后。 把棉棉几个吃得停不住嘴。 直叫“好吃” 煮的那点子花生根本就经不住吃。 小武舔着脸“棉棉咱落的花生还有呢，要不咱再煮点吧。” 棉棉狠狠心，又挑了一部分小的给煮了。留了一部分颗粒饱满的。收拾了起来。留做种子，来年在自家菜园子里种一些，也好弄点花生油。 很快的花生收完了，大家又都转到红芋地里面去了。 然后家里的吃食就开始围着红芋转了。蒸的，煮的，烤的…… 棉棉甚至于想到了好吃油炸的红薯饼，继而了散思维想到了油炸的南瓜饼、以及各种油炸丸子等等。 口水哗哗的要流出来了。 等到队里的红芋收完了后，赵振国终于抽出一天的时间了，胳膊一挥：“上山。” 第28章 秋收3 这个时候的山上的东西，原则上都是生产大队的。 但是山上除了开垦的耕田外，有太多的都是荒着的。 村民自己打个柴呀什么的。到了果子熟了的季节，好年景的时候，给自己娃们找个零嘴什么的。遇到不好的年景，山里的果子也能抵饿的，关键的时候，那是可以救命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果子放的时间不长。 村里也不会去和社员们计较这些。 赵振国他们这次上山，也带着棉棉。 因为，赵振国这次直接拉得就是家里的架子车，几个娃背着背篓，都坐在车上。 同行去的还有小姑姑赵粉宜。 赵粉宜自从当了老师后就没闲过。 学校老师少，平时她就要带好几个年级的好几门课。 忙的时候，学校里也有地，人少地多，赵粉宜反倒要比在家里还要多做活。 好在就是赵粉宜，本身也是农家出身，平时也会下地干活。咬着牙，也就硬挺下来了。 小文和小武平日里在学校里，赵粉宜可以经常见。就是棉棉，自从开学后，好长时间都没见了。今天一见，小丫头猛的一看，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只是却瘦了，而且变黑了。 棉棉看见小姑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没想到才多长时间没见，小姑就变得又黑又瘦。 一拉小姑的手。手都没有以前那么绵软了。翻过来一看，手掌上都是划痕，薄蛮。把棉棉心疼的。 想想这段时间，自已只是跟着干点零碎的小活，都累得要死。 而赵安国、何月香他们就更不要提了，一个收忙，那脱的就不止一层皮。 再看看赵粉宜，还是老师，都累成马了。都只是勉强吃饱而已，棉棉就恨不得赶紧分产到户，到时候挣钱买上拖拉机等机械化，再不要这样种地了，太痛苦了么有。 大家在山上呆了整整一天，中午吃的馍馍对付着过去了，不过收获是很大的。 捡的最多的是板粟，其次是柿子，还有一部分青枣。 柿子还没熟，硬的是涩的不好吃。原本大家不要，但是棉棉硬是让给摘下来了。 笑话，就是要硬的才行，硬的可以削柿饼，软的只能当时吃了，也没有条件储存。 大家扭不过她，只好听她的，能摘的都给她摘了回来。等摘完柿子，棉棉一转身，又发现了更好的东西。 棉棉兴奋的指着看到的几棵野葡萄树“看、看” 葡萄树上面挂满了果子，有不少都熟透了落地下了。 大家都顺着棉棉手指的方向看去。 小武叹口气。她妹妹这个傻子，啥都没见过。 小文走到葡萄树前，摘了一颗看着已经成熟的果子，递给棉棉：“棉棉，你尝尝，这个不能吃，酸牙。” 棉棉尝了一口，眉毛眼睛都凑到一起了。心说，可以做葡萄酒啊。 毫不犹豫，指挥着小文、小武帮着摘。赵粉宜看着不象话，吆喝着赵振国和刚子、强子一起过去帮着摘了起来。赵振国一边摘一边问：“棉棉酸葡萄干嘛呀？” “甜水” 棉棉回答。 听了棉棉的话，赵振国正摘葡萄的手顿了一下。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好喝” 棉棉的回答很简单。 等下山的时候，天都麻黑了，赵安国他们已经收了工。 见几个小的还没回来，赵安国直接去接人了，刚走到山脚下，就碰到了从山上下来的众人。 一伙子人先到了老屋，赵兴国和赵振国他们只要了点粟子，别得一概没要。 赵安国直接拉着剩下的果子和娃娃们回家了。 小文和小武比较失落一些，今天要不是陪着棉棉弄了那么多无用的玩意，他们可以捡更多的粟子。 何月香看着从车上卸下来的东西，惊讶的问：“咋这么多？这是？” 小武蔫头耷脑的就说了：“你看看，没几个能吃的？” 棉棉瞪了小武一眼，心道：小样，做出好吃的你不要吃。 赵安国一边收拾一边对何月香说：“柿子先挂起来，等软了再吃，不过也太多了点。” 棉棉摇头，拿着一个柿子对着和何月香说：“柿饼”。 何月香茫然的问道：“啥东西？” 大家都看棉棉。棉棉干脆拿了厨刀出来当面削皮。小人拿个大刀，把赵安国看得眼皮直跳。接过手：“你说咋弄，爸给你弄。” 棉棉指挥着削了皮。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棉棉给了一个字“晒” 事实上接下来就是晒饼了。晒饼的同时注意翻动，每次翻动的同时进行捏饼。当捏饼时柿饼外硬内软，回软后没有发汗现象，可可以上霜了。出霜才好。上霜时，将两饼顶部相合，萼蒂部向外，在缸中放一层干柿皮放一层柿饼，反复叠放至将满缸，然后封缸，放在阴凉处生霜。温度越低，上霜越好。 这是一种做法，还有一种更简单些，就是把柿子连枝取下，不要去枝，柿子削皮后，连枝挂在高处，这样的柿饼做起来，不改变柿子的形状，等柿子自然上霜后也可以吃。 至于带回家的葡萄，棉棉对着赵安国和何月香说“甜水” 何月香：“就算你想做甜水，这也太多了吧，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不耐搁呀，很快就会坏掉的。” 其实葡萄也就是看着多些，等到收拾好了后，就没有多少了。 一家子先帮着把葡萄归置好，具体的要等到明天才能处理好。 几个娃娃呼噜噜吃了饭，饿坏了。 然后洗巴洗巴睡了，太累了。 第29章 柿饼与糖水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棉棉几个又满血复活了。 如果按照棉棉的心意，应该多去几趟山上，把山货都搬回家。 自己吃也可以，有机会也可以卖钱。 但是很明显，大家不这样认为。 东西费力巴气的拿回来，吃不完是会放坏的。 留在那里，后面过来的人还可以采摘一点。 至于换钱，自己吃还行，换钱？现在正是秋忙的时候，谁有那闲时间出去县城。 就算有时间，去了县城你也得偷偷摸摸的。就那还不一定能换到钱呢。若是被逮住，定性为投机倒把，说你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还不被抓起来游街示众啊。 山里人家摘够自己吃的就心满意足了。 棉棉能说啥，只能说真是一群纯朴可爱的人啊。 赵安国和何月香他们还在忙着秋收的尾巴，顾不上家里。 包谷不是拿回来就行了。壮劳力在地里。 妇弱老幼都在各小队空地上扒玉米，先晒晒，再剥成粒晾晒。今年天气好，夏忙和秋收都碰到了好天气。 要是碰到天气不好的话，家家户户把炕烧起来，把粮食背回去，炕干了，再收上来。那才叫受罪。 这可是给国家准备的公粮。 至于给社员分的，都是没扒皮的，自己拉回家，晚上加班慢慢收拾去。 早上赵安国上工走前，棉棉拉着他，让他给弄点冰糖。 赵安国挠头，冰糖不好弄啊，但是看到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冰糖，我帮你想点办法啊，但不一定有啊？” 棉棉也明白这个情况，点点头，理解。 等俩人上工走后，仨小的就开始商量着干活了。 当然了，主要是棉棉指挥，小文、小武干。 柿子可以放一放，缓一缓再做柿饼。 葡萄可不行，要尽快收拾起来，要不然很快就会坏的，各种坏法。 棉棉把何月香做醪糟的大瓦缸找了出来，三人放倒滚到棉棉看好的位置，棉棉烧滚了热水，把瓦缸先收拾了干净。然后晾晒起来。 然后兄妹仨又开始收拾葡萄，等把葡萄摘清洗干净，晾到家具里的时候，已经快要收工了，中午仨小的简单的做了干面。 等赵安国和何月香回家后，就看到院子里凉着的葡萄了。 赵安国愁的呀，自己的冰糖还没弄到手呢，姑娘就已经把做糖水的阵势给拉开了。还搞得这么大。 吃完饭得敢紧再看去。 月香一边吃饭，一边对着仨娃娃说：“玩水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袖子弄湿了，你俩在家里，把棉棉操心好。” 得，这一位，直接把这归根于孩子玩了。 娃娃们自己捣腾的小零嘴。 小文和小武对自己的老妈也是无奈了。 “妈，你不用天天来这么一句，棉棉我们操心着呢。” 尤其是小武，嘟着个嘴：“在家里，都是棉棉指挥着呢，不信你问？” 赵安国正蹲在太阳底下正吃饭，听到弟兄俩的话，停下来问：“咋，还有意见？” 小文忙解释“不是，就是让我妈放心，不用说，棉棉我俩都操心着呢” 棉棉嘴里还塞着饭，直点头。 等把饭咽下去后，连忙替小哥俩洗白：“哥，好。” 太操蛋了，这破舌头，啥时候才能把话说利索呀。 小文、小武就不用家里人敲打，本身就是妹奴，啥都听棉棉的。棉棉的话说不全，但是就是不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小文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小武能差一些，但也很不错。 更何况，棉棉人家能说几个字，加上连比带画，人家几个小的沟通根本就没有问题。 只有大人一厢情愿的操心。 得，大人的世界很忙碌，管不上小的。 赵安国摞下碗就出去给女子出去弄冰糖去了。 几个小的帮着月香收拾家里，喂鸡喂猪。 离上工还有一会时间，何月香赶紧又坐到织布机上，打算织几脚布。 小文和小武则和棉棉一起，把柿子拿出来，准备做柿饼。 削皮需要刀，家里大大小小的刀加在一起有两把，一把厨刀，一把小文和小武削铅笔的小刀，还是小叔给奖励的。 刚子和强子也有一把。 小武刚才已经跑到老屋找他们借去了。 随着小武一起来的，不仅有刚子和强子，还有赵粉宜。 棉棉奇怪小姑没有去剥包谷。 比划着问“出工？” 小文翻译“小姑，你今天没去剥包谷？” 赵粉宜看着棉棉直乐：“棉棉，偷懒了吧，咋说话没进步呀？” 昨天赵粉宜就发现这情况了，只是没顾上问。 棉棉急得脸都红了。 小武看不下去了“小姑，棉棉每天都学着哪，好多次把舌头都咬破了。我们让她别着急，长大就说好了。反正她要说啥我们都知道。” 还护的不行。 赵粉宜用手指虚点着小武，进屋和二嫂打了个招呼。 何月香刚上机子，不想下来，就坐在机子上问小姑子：“忙了这些天了，你就好好歇歇。” 赵粉宜弯腰看二嫂织的布，二嫂有劲，布织的平滑、密实。布色是深蓝色与白色相交成大小方块的， “嗯，也就是这两天。嫂子，你织被单。” 何月香苦笑着点头：“家里的被单再洗就补不了，在说厦子里面的炕上也得有换洗的呀。” 俩人又唠了几句，赵粉宜就直接出来给小的帮忙收拾柿子。 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在暖暖的太阳底下。 赵粉宜一边干着活，一边逗棉棉“棉棉，你的甜水和柿饼做好了，有小姑的没？” 棉棉脆声答：“有。” 又加了一句“都有。” 赵粉宜的嘴就合不上了。大家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聊边干活。 赵安国很快回来了，和赵粉宜他们打了个招呼后。 拿了一个小纸包给自己姑娘“棉棉，你看，爸先找了这些，咱家还有一点，你小叔下午从乡上回来，看能不能再捎些，实在不行，你看白糖行不行？咱家还有点子白糖。” 棉棉直点头，把赵安国收集的冰糖收拾好。 赵粉宜也是醉了，她二哥简直不知道咋说，太惯娃哩。 就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了，棉棉也很乖就是哩。 刚子和强子则是羡慕不已，二叔对棉棉真好，当女娃可真好哇！ 大大小小几个人，连玩带干活，很快就把柿皮削完了。 削了皮的柿子棉棉让直接晒到凉衣绳上去了。 好家伙，满院子摆着各式家伙，有凉葡萄的，晒柿子的。 赵振国一进他二哥家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个景。 早上他去乡上，他二哥托他看能不能弄点冰糖。塞给了他五块钱。还好，同学家有票，只是一点点。 棉棉接过赵振国手里的冰糖，加上赵安国中午找到，还在家里的。看着应该是差不多。 于是示范着，大家一起又把凉好的葡萄加着冰糖，按棉棉示范要求给弄到大瓦缸里去了。 人多力量大，那点子活就着不住干。 当时摘葡萄时看着多，真放到缸里了，其实也没有多少。等发酵好，去了皮霄后，那就更少了。 赵安国按照棉棉的要求封了口。 刚子在一旁就说了：“这么多的冰糖，棉棉，你做的糖水肯定甜。” 大家都表示赞同。 那多糖呢。 其中强子和小武还咂吧了几下嘴。 把棉棉逗得直乐。 快乐的日子、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 第30章 分粮啦 很快，地里的庄稼都收回来了。 大家累得要死的同时还都在感谢，今秋，老天爷真太给力了，一直是个好天气。 但是空闲的时间肯定是没有的。除了收拾晾晒外，还有春小麦的耕种，那些必须是紧着节气的。 除了要上缴和大队要留的，其他的都分给社员，包括各种地里出产。 各小队分粮的日子不一样，但也不会差很多，都是一前一后的事。 分粮的时候棉棉家里是全家出动。赵安国和何月香拉着架子车，全家人每人都背着个背篓。 包括棉棉在内。 当然，棉棉是自己坚持要背的。 先分了最重要的包谷。 按照工分，棉棉看自家分到的包谷，好大一堆。再去看爷爷他们分的，好吧，没法比。那直接可以叫小山了。其他人家也一样，有分得多，也有分得少的。 大家都忙着把分得的包谷往回拉。 棉棉家也一样，大家捡来放到背篓里，然后再倒到架子车上。赵安国和何月香负责拉回去。 分完了包谷，开始分花生，豆子，有绿豆，打江豆，黄豆等。 等到分红芋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棉棉饿的是前心贴后心，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 背了些豆子，棉棉和小文、小武他们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给赵安国和何月香了。 回家放了东西。洗过后，棉棉就赶紧就升火做饭，煮了包谷糁。溜了馍馍，切点泡菜。 趁着这点功夫，小文利索的把鸡先喂了，天黑了，鸡马上要上架呀，可不能饿肚子。 顺手给猪扔了几把猪草，省得叫唤个不停，等吃了饭才能给猪烫食。 饭都好了，赵安国和何月香还没回来，兄妹仨先吃了。 把饭给赵安国和何月香盛出来，烧水把猪又喂了。又重新温上水，把盛出的饭菜给俩人温到锅里，锅底留了火。 棉棉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再看看小文和小武，人家还是龙精虎猛的，精神还好得很呢。 可比自己小胳膊小腿强多了。 拉回来的包谷怕变天，棉棉家直接在家里堆着。从后门一直堆到前门，堆得高高的。 要到后院去都得翻山越岭。 棉棉看到村里好多的人家，包谷直接倒在院子里。但是晚上在院里剥包谷，深秋露重，人也受不了啊。 小文和小武坐在一旁，就着点着的煤油灯，开始剥包谷皮。 这活大家自小都会干。 包谷皮不能全剥完，要留两三个在上面，到时候好辫到架上。 棉棉也拿了凳子坐在旁边剥，听小武叽里呱啦说话。 棉棉一边剥包谷，一边打瞌睡。小武和小文能稍微好一些。 棉棉看着不行，拉着小文和小武，打了水，胡乱洗了把，留好了院门和屋里的门，仨小的钻炕上先睡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回来的时候都快九点多了，一看娃们都睡了，俩人先轻手轻脚的把车上的东西给收拾好了，这才吃了饭。 把门敞开，就着月光，俩人也不敢停，又剥了大半夜的包谷。 棉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赵安国和何月香已经上工走了。 小文和小武都开始剥开包谷了。 昨天拉回来的包谷都缺了一角，空气中弥散着青包谷散发的香甜味。 小文看到棉棉醒来了，要帮她穿衣服，棉棉不让，自己早都不要人帮着穿衣服了好不好。 吃过饭后，棉棉也加入了剥包谷的行列。 小武则搁上一会，把几人脚下的包谷皮抱出去，晒在太阳底下。 或者把剥好的包谷和小文一起提出去堆在房檐底下，等赵安国和何月香有时间的时候编成辫子挂在墙上。 中间三个人休息的时候，还跑到隔壁知青的院子里，把晒在那里的各种豆子和花生翻动了一番。 赵安国在秋收前抽了个时间带着何月香和棉棉把那院子修整了一番，就是为了能够敞晾庄稼。 中午吃完饭后，除了棉棉上炕睡觉了，其他的人都没停手剥包谷。赵安国把那剥好的一部分用铁丝架在了院墙上。小文和小武轮着在底下递着包谷。 何月香则坐在那儿，不停剥着。 连续几天，大家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 丰收带给人喜悦的同时，也带给人无比的辛劳。 等棉棉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断了的时候，包谷终于剥完了，也架好了。豆子也晒好了。 棉棉觉得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娃们是可以喘一口气了，赵安国和何月香俩口子还是一样的忙，只不是忙的地点由自家转移到老屋里而已。老屋劳动力多，包谷分得更多，到现在还没剥完呢。每日里，下工后，吃过饭，俩口子就过去，晚上也是要半夜才能回来。 第31章 舅舅来了1 分了粮，并不是说是秋收就结束了。 事实上，人们更忙，一口气都没得歇。 白日里，队里，开始翻地犁地，施肥，准备播种冬小麦。 晚上，回到家里还要把自家的包谷精心收拾好。一年到头，吃苦受累的，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人们不管大小，几乎都脱了几层皮。 昨天，棉棉就发现自己家菜园子里种的辣椒红了不少，萝卜这几天也可以挖了，白菜也可以腌了，就连秋豆都要赶紧摘了，要不然就长老了。 但是赵安国和何月香实在是没时间。 所以棉棉和小文小武商量了一下，决定仨人先把辣椒摘了，拴了挂起来，再把秋豆和白菜弄了一部分腌了起来，萝卜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等赵安国和何月香腾出手来再说。 一大早，兄妹仨提着竹篮子就在地里摘辣椒。 “红的”棉棉举起手中的辣椒示范给小文、小武。 小文点头，小武直接抗议：“知道、知道，你都说过了。” 棉棉瞪了小武一眼，才开始摘起来。 棉棉仨人摘了一部分后，倒在院子里，先晾晒着。 让小文和小武继续摘，棉棉找出了赵安国平时准备好的拴辣椒的绳子，准备拴辣椒。 小文发愁的看着棉棉“棉棉，我看咱们还是把辣椒摘好后，等爸妈回来再拴吧，你会吗？” 小武直接在旁边“我来吧，让我试试。” 棉棉把绳子给了他。 小武试了半天也弄不到一块。 棉棉哼了一声，捡起辣椒，手下翻动着，不一会就拴了一截出来，递给小文，示意小文试试，看能不能掉下来。 小文抖了抖，还行。 于是劳动的模式就定为：小文和小武摘辣椒，棉棉绑辣椒。 半上午小文和小武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院门外转进来一个人，棉棉低头拴辣椒，没看见，只听小文、小武哐当踢翻了板凳，然后抬头就看见俩人炮弹一样冲出到一个人跟前，嘴里还大叫着“舅舅、舅舅、麦粒舅舅”。 棉棉停手，仔细打量着舅舅，记忆里关于舅舅的影子很少。舅舅看起来很年轻， 何平安一个趔趄差点跪倒，能不能只叫舅舅，不带麦粒呀！ 抱着俩外甥，转了个圈，这才放了下来，看着一旁安静的站着的漂亮、干净的小姑娘，何平安小心的“棉棉？” 棉棉瞬间绽放了笑容。 舅舅刚才的样子，她已经看到了，这个舅舅，她也喜欢。 “舅舅。” 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甜甜，软软的带着一丝尾音。 何平安高兴坏了，这软软的小姑娘是她的外甥女。 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上前几步，把棉棉抱起来。 “唉呀，不得了，棉棉长这么大了啊！，来舅舅抱着转个圈。” 何平安抱着棉棉也转了个圈。 小文和小武已经跑过来围着了“麦粒舅舅，你一个人来的吗？” 何平安这才想起他扔在大门外面的东西。 “哎哟，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东西我还在外面放着。” 大家又跟着一窝的跑了出去。 一出门，不说别人，棉棉的眼睛先亮了。 一辆小推车，车上堆着几个装的鼓鼓囊囊麻袋。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小推车的旁边拴着一只小羊羔。 小文、小武也发现了直接跑过去，摸着小羊羔不撒手。 第32章 舅舅来了2 何平安卸掉院门门槛，把小推车推了进去，解开绑在车上的羊绳子，随手递给了小文。 “文啊，你把它拴到那边那棵树上吧！” “不急，舅，我们先给羊弄把吃的。” 小武一边喊一边跑去弄草去了。 棉棉也稀罕的蹲着摸着小羊。 何平安笑呵呵一边往下取东西，一边看着逗着小羊的外甥，外甥女。 当拎起一个袋子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着棉棉和小文、小武：“你们来，再给你们看个东西。” 几个小的一听，哗啦拉着小羊又围了过来。 何平安把手上提着的袋子轻轻的放在地上，蹲下来缓缓打开。 周围蹲着三只小的，外加一只羊，低头吃草的羊。 “哇”三张小嘴张得大大的。 棉棉和小文、小武彼此看了一眼，棉棉能清楚的看到小文、小武眼中的狂喜。 “兔子” 袋子里装着两只大兔子，四只小兔子。 何平安眼睛绕着外甥、外甥女转了一圈。 “这是今年收庄稼时，我和你舅家爷、舅家婆逮住的。一家子让我们一窝端了。当时就决定了留着给你们，在家里已经养了一好些天了，让你爸到时给你们做个笼子。小的先养养，大的可以吃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开始听了不住点头，听到杀了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又开始摇头。虽然很馋肉肉，但是看到这么可爱的兔子被宰了，都不太乐意。 而棉棉的想法更长远些，兔子的繁育能力是很强的，如果好好养着，那这就意味着有长远的肉肉吃呀。 棉棉忍不住想要抱住舅舅亲亲了。 舅舅太好了。 何平安看着外甥和外甥女的傻样，嘴巴都快扯到耳朵边上去了。自己的嘴也咧的大大的。 何平安已经成亲了，媳妇家进山还要远一些。媳妇刚有了身子，要到明年才能生，何平安现在只要看到孩子，心不由自主的都快化了。 棉棉找了两根绳子，把两只大兔子拴上，小兔子就围着大兔子，也不乱跑远，所以就散放着。 小文和棉棉帮着何平安把车上东西往下拿，小武则已经飞快的跑地里去找上工的何月香和赵安国去了。 等赵安国和何月香回到自已家里时，何月香就看到自家的小弟正坐在自家的房檐下端着个碗，喝着水。 “平安”“麦粒” “姐夫、姐” 平安抚额，看来麦粒这个小名是扔不掉了。 赵安国一看小舅子到家这个点，就知道小舅子是天还没亮就出发的，到这会儿了，肯定还没吃。 “平安你先坐着，让你姐先给给你下面条垫垫。晚上让你姐给你烙油饼。” 何平安起身要拦：“不急，我带着馍，在路上吃过了，还不饿，等会中午一起做。” 棉棉这才知道，舅舅现在还饿着。 赵安国拦住了何平安，拉着小舅子坐下，问起了家里的情况。 何月香则进了灶火，早上就醒好了面，这会子拿出个盆，又舀了一碗面，很快和起面来，棉棉拿了个盆，跑到菜园子里面拨了一大把子嫩蒜苗子，摘了秋豆角，小青菜，还挑了一把芫荽，摘干净，淘洗干净。又从瓦盆里抓了把黄豆芽，洗巴洗巴。 弄好了菜，扯了把柴火，拿过担笼，拾了点硬柴，开始升火。 月香把面和好，放在一边，看到棉棉开始升火了，就拿过早上就已经醒着的面擀了起来。 棉棉升起了火，顺便用铁勺在锅底把蒜苗和豆芽烂了。风箱拉得快了点，硬柴火烧大锅，快得很，一会儿功夫，面条就出锅咧。 何月香比棉棉有劲，面条擀得薄厚均匀不说，还特别的有劲道。黄的面，绿的菜，红的辣椒，带点汤，飘着几丝油花。加上几瓣蒜，看的何平安食欲大振。 端着碗，平安想着给娃们拨点面条，被大家拒绝了。 何平安端着碗，蹲在房檐台下就着蒜瓣吃起面来，棉棉拨拉出锅底烤着的馍馍给舅舅送了过去。 “舅舅” 何平安接过棉棉递过来的馍，咧着嘴。 “还是棉棉稀罕人。” 接着对何月香说到“姐，三妞有身子了，坐明年七月份。” 何月香听了惊喜不已“太好了。” 自家爸妈老早就盼孙子了。 赵安国也替小舅子高兴“恭喜恭喜啊。” 何平安看着自家姐姐的几个娃娃，越看越欢喜，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自己娃儿要能像这样子，自己晚上睡着了都能笑醒。 第33章 舅舅来了3 “平安，你慢点吃，我先去地里了，你姐就在家呢，你啥事咱回来说啊！” 趁着何平安吃饭的功夫，赵安国急急匆匆的回地里去了。 何月香问了家里的情况后，就开始围着弟弟带来的小羊和兔子转开了。 “麦粒，这羊是咋回事啊，花不少钱吧？” 何平安咽下了嘴里的饭。 “早先，你不是一直说棉棉身子弱吗？家里就一直想给娃弄个羊，让娃喝口奶，身体能好些。原先一直想弄个大的，直接可以喝奶的，可惜弄不到。今年咱沟里羊仔挺多的，三妞不是也有身子了，家里商量着就弄了两只仔，忙前的时候，我和村里的长生去里面转了一圈。嘿嘿，也是我俩运气好，结果碰到了一只瘸了腿的野猪，让我俩给弄了回来，给了大队。咱家就换了俩羊仔，真没花钱。” “咋会有野猪？”何月香惊讶。 小文、小武和棉棉都围在何平安的身旁听何平安讲。 何平安摸摸脑袋，憨憨的笑了。 “估计是受伤脱群了，乱窜过来的，都多少年没见过那大东西了。” 何月香恍然的同时，看到何平安碗里的饭还没吃完。 “先吃饭，吃完了咱们再说。” 何平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几下子把剩下的饭刨到嘴里。 还是姐做的饭好吃。 等何平安吃完饭，距离中午还有一会功夫。 何平安也是个勤快人，大家都没有单纯坐着说话的习惯，都是一边干活，一边唠嗑。 “姐，我带了些山货，你把那收拾一下，给叔和婶他们那边收拾点干木耳、核桃、还有松子就行了。等到晌的时候，我和安国哥去叔那边转下！” 何安国把小推车上的东西一样样的往下拿着，指点给何月香看。 姐弟俩自忙自的。 棉棉和小文、小武的眼睛自从小羊和兔子出现后，就再没有跑到其它地方去过。 中午，赵安国下工后，进了院门洗了洗，就带着小舅子，跟着俩个小尾巴，小文和小武，拎着个布袋子去老屋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队伍又庞大了。 不但刚子和强子跟过来了，就连赵振国和赵粉宜也过来了。围着小羊和兔子转。 赵安国趁着时间，按女子的要求，克里马擦用木头段给兔子做了个大大的笼子，在柴棚底下寻了个地方安置好了。 至于小羊，只能等晚上有时间，再给弄个羊圈。 “中午时间不够，等爸下午回来后，找时间羊给修个圈。” 赵安国对着兴奋不已的娃们说。 何平安在一边说了“姐，姐夫，你俩忙你俩的去，我下午给小羊修个圈。这活计我还能做。” 赵安国原本想让何月香下午不要出工了，小舅子好不容易来了一趟。 但是被何平安挡住了。 “姐，姐夫，都是自家人，要是因为我来就踏工，那还走动的啥，你们忙你们的，下午我和娃们在家呢。” 硬是让何月香上工走了。 何平安记得看到院墙根底下有点砖。想了想，推着小推车，带着仨小的，去河道捡了些石头，分两次推了回来，和了点泥，找到家伙什，用石头和砖给羊盖了个大大的羊窝，上面还用麦杆盖了厚厚一层。 其实按何平安的想法没有这么复杂，谁想到在外甥和外甥女这一块要求，那一片要求下，弄出来的样子和当初想的就面目全非了。好在，只是变得更讲究了一些而已。 收拾完羊圈，何平安又帮着把家里没劈的柴劈好，在柴棚里垒好。棉棉越看舅舅越喜欢。 趁着舅舅歇脚的功夫，给舅舅倒了一碗水，放了白糖。 何平安喝着外甥女倒的糖水，一下子就甜到心里，浑身上下都舒坦极了。 吃过晚饭后，赵安国和何平安坐在炕上聊天。小文和小武也围坐在一旁。 知道三妞怀了孩子后，何月香想把小文、小武和棉棉他们穿过的小衣服收拾一下。 棉棉陪着去倒腾去了。 当何平安听到赵安国说到，棉棉摔破了脑袋，差点丢了小命，一家子一点点往过熬的时候。 看到姐夫还有小文小武眼里噙着的泪水时，握紧的手上青筋跳得老高。眼睛通红。 再后来又听到棉棉因为说话晚，被人欺侮叫小哑巴，小瓜子时候，觉得心都要碎了，无法想象姐姐一家子那时候是咋过来的。 直到后来听到姐夫说到去了县医院，医生的诊断，结合现在自己看到棉棉的情况，一颗心这才落到实处。 等听到小文和小武不但上学了，而且还一下子上到了二年级时，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摸了俩外甥的脑袋。 “好小子，真争气。”等到话题转到屋里收拾变样的时候，赵安国把娃们画的设计的图纸的事说了。 何平安听得都目瞪口呆，不知说啥了。 第34章 再进县城 何月香把自己以前收拾的包袱拿了出来，和棉棉挑挑捡捡，把能用的小衣物之类的东西单独挑出来，包好。 又找了块舍不得用的布料，让平安带回去，给家里人用。 翻出来自己前段时间给老爹、老娘做的棉鞋，也包好了。 棉棉前段时间试做了好几坛泡菜。放了萝卜、辣子、豆角，白菜等。大家尝过后，都觉得好吃，棉棉让何月香把泡菜给舅婆，舅爷带一坛子回去尝尝。 毕竟大家都没做过泡菜，做的基本都是浆水菜。 何月香把家里的麦面勺了两碗，放在一个小布袋里，扎好后，又装了小半袋包谷面。 另外把家里收的大蒜、辣椒、装了些，外加十个鸡蛋。 这些已经是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再多的也拿不出来的。 何平安是早上吃过早饭才走的。 何月香一大早给做了碗软干面。 吃过后，又塞了两个煮鸡蛋，几个馍馍。何平安接过馍馍，鸡蛋死活不接。小文接过后给舅舅藏到小推车了，送舅舅上了大路后，才悄悄在麦粒舅舅耳朵边说了。 赵勇和赵兴国一大早就过来，也带来了几颗鸡蛋和一小布袋包谷面。 何平安谢过了亲家叔和亲家大哥，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越走越远了。 何平安带来的兔子最终也没有被吃掉。 棉棉不让，哭着要养着。 小文和小武想吃肉，但也舍不得杀兔子。 最重要的是棉棉私下给俩承诺，等再生下许多小兔子时，他们想吃多少兔肉都可以，俩人才坚定了不杀的心。 赵安国和何月香只好随了娃娃们，不吃就不吃吧。 这几日，队里的麦子种的都差不多了。 赵振国就寻到自己二哥，提起去县城，把忙前答应的活计做完的事。 兄弟俩商量了一阵子，又一起去了老屋和赵勇以及赵兴国商量了一回。 第二日一大早，兄弟俩就背着行李走了。 紧接着，小文和小武的秋忙假也结束了。家里白天里又只剩下棉棉独自一个人了。 棉棉每日里除了准备饭菜、练字外，更多的把时间放在捣腾吃食上。 把捡回来的山货翻晒晾干，把菜地里的红辣椒摘出来，用绳子拴好了挂在墙上。 一进院门，就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一串串的黄澄澄的玉米，红通通的辣椒，吊着的晾晒的萝卜干。 棉棉把菜地里的白菜，挑着好的，混着小绿辣椒，脆萝卜、秋刀豆，又做了几坛子泡菜。 村里因为种着棉花，有薄膜。换下来的薄膜可有不少。 棉棉寻思着找点薄膜挨着外山墙搭个棚子，种点子绿菜。 在家里，让赵安国做几个箱子，弄点土，放在房子里，一冬天应该也是有菜吃的。 这些活计单凭她自己肯定不成，就算加上小文、小武也不行，还得要大人帮忙…… 星期天，趁着小文和小武在家。又把捡回来的板粟、花生、核桃炒了一堆。 娘几个休息的时候，嗑上几颗。那个滋味呀，可以弥补一下棉棉这段时间的遗憾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这次在县城里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不到十天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黑，鸡都开始上架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刚帮着何月香才把家里的活计做完。 天冷了，把鸡上架的梯子搬回家了，鸡开始在家里上架了。 猪和羊还有兔子也都喂好了。 晚上，娘几个泡脚的时候，赵安国和赵振国回来了。赵振国和上次一样，只是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回老屋去了。 何月香忙着给赵安国弄口热饭吃，而赵安国则简单的洗洗后，拎着其中的一个口袋，放在一旁。 “小文、小武、棉棉过来看，看爸带什么回来了？” 三个小的围着袋子，就着煤油灯晕黄的光亮，看到了一口袋的书。除了小人收外，还有其它的。 “知道不，这次去县上，我专门找了一天去废品站，在那翻了将近一天。别说，还真让我找了不少的好书。其中还有一捆报纸，是我弄回来，给棉棉练习毛笔字的。” 赵安国得意的说。 几个小的看到书以后，不用人说，自己就动起手来。 厦子里书架上摆的书不多，这次可以充实不少啦！ 小文和小武急着把书都拿出来，报纸给了棉棉。 棉棉把书大约分了一下类，小人书最多。 除此外，赵安国这次还带了不少关于画图的书，居然还有一本有关花草种植的书，里面的花草竟是手工绘制而成的。这本书在棉棉看来，那就是相当珍贵的了。想是赵安国看到自己娃们的画， 觉得娃们会喜欢上面的画，这才选择的。 另外还有一本唐诗宋词、一本小说《红岩》，一本故事书《林海 雪原》。 小文和小武一下子就被众多的小人书给吸引过去了，就着煤油 灯就看了起来。 “别看” 棉棉指着煤油灯，不让他们看，太伤眼睛了。 小武还不乐意，转个方向继续。 小文已经开始整理起来，把书先放到一边，明天可以放到书架上，看的时候再拿下来就行了。 棉棉直接发飙，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文一看棉棉就是生气了，连忙把小武手上的书抢了过来。小武一看棉棉的架式，吐了吐舌头，乖乖松了手。 对于棉棉，小文和小武是很心疼的。 自从棉棉摔伤以后，那更是疼的厉害。 从来都舍不得惹棉棉生气、难过。棉棉说啥就是啥，只要棉棉高兴就行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整日里忙着挣工分。 农村的娃都是粗养的。姐姐带弟妹，哥哥带弟妹。 仨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听棉棉的。而且棉棉对他俩也特别的好，但凡是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他俩。 棉棉摔了刚好那一段时间里，出门都是长在在小文或小武的背上的。 赵安国也看到儿子和女儿的互动了。臭小子，就得自家姑娘收拾。敢不听话，赵安国是绝不会手软的。 赵安国手下不停，把另外一个布袋东西也往出拿。 还一边招呼。 “再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第35章 小棚子菜 棉棉几个看向了赵安国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铁环，小武一下子跳起来“铁环。” “嗯，就差个勾担，明天我抽空给你们做一个。” 小文、小武高兴的用手扶着铁环在地上滚动着。 赵安国扭身又在另外一个小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纸包包，递给棉棉。 “棉棉，来，这个是爸给你的。”， 棉棉跑过去接过包包，粗糙的黄黄的包装纸，可以摸到里面包着一块块的东西，打开一看，冰糖。 看来前段时间找赵安国要冰糖的事，给赵安国留下深刻的印象了，这出去带回来的东西都是冰糖了。 棉棉笑了，这得记得多深啊！ 从纸包包里捏出一块冰糖，二话不说，先塞到赵安国嘴里。 又捏了几块，跑过去给何月香嘴里塞了一块。 小文、小武也一人一块。 这才把包包重新包了起来。 赵安国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比较杂。除了一袋子书，一些零碎的修补的东西。还带回来了一块猪肉、一斤多点豆油。还有一小包胖大海，说是给棉棉养嗓子泡水喝。一块布料，带小花，是给自家姑娘做衣服用。 最最重要的是带回来了一卷子钱。 这次当着娃们的面交给了何月香。 何月香接过钱，问道“振国那边？” “给过了，原本我说是一人一半。振国硬是少拿了士五块钱，给我了。肉和油都是一人一半。” 赵安国低低感叹：“外面的钱还是好挣！咱农民守在家里，整天吃苦拨累的，还挣不下钱。” 棉棉心想，你那是不知道，农民做的好的话，那也是很挣钱的。 何月香不安的问“会不会有麻烦？” 这个棉棉也想知道，竖着耳朵在一旁听，小文和小武也一样，早就停止了滚铁环了。 “这几年松多了，要是前几年肯定不行的。不过还是得小心点子好。一年能有个一两回这样的就行了。多得咱也不敢想。” 赵安国想了想又叮咛几个娃娃。 “你几个可不敢大嘴巴，出去给别人说，爸出去挣钱去了之类的话。” 棉棉和小文都点头，这能胡说吗？ 小武嘟着个嘴“我们有那么笨么？棉棉都知道闷声发大财，要低调” 赵安国和何月香都转头看棉棉。 棉棉摸摸鼻子，眼睛四处乱看。 等赵安国回来两天后，棉棉找了个机会，拉着小文和小武给赵安国和何月香提出用薄膜搭棚种菜的事。 点明，自己是问了爷爷赵勇，说是可行的。 小武和小文在一旁做证。 叽哩呱啦的抢着说了：“爷爷自己说是薄膜交给他了，队里每年务棉花都有淘汰下来的破损的薄膜，多铺上几层是没问题的。” 最后重点提了一句：“一冬天的只能吃萝卜和白菜，要是能种出来，冬天要多个菜菜吃。” 小武说完后看着小文和棉棉。 “我没说错吧！” 棉棉和小文都摇头。 赵安国和何月香商量了一下，听从了几个娃的建议。 沿着外山墙那一溜，搭了个简易的小棚子。是真的很小，小文和小武进去了不用低头，但是赵安国和何月香要是进去的话，必须弯着背才能行的那种。 又按娃娃们的要求备了些许草帘子放着。 棉棉先让赵安国把土翻好，打成四小垄的样子，让何月香找了点青菜籽，移了韭菜要。 小棚子里只种了两样菜。一半青菜、一半韭菜。 今年就先试着种种。 而且赵安国还按照几个娃们的要求，做了几个浅浅有长木箱。 小文和小武趁着放学的机会，在麦桔堆底下找了不少棉棉说的腐烂松软的泥土，配着肥料，放到箱子里。 箱子里面种了一箱小葱、一箱香菜、两箱蒜苗、另外两箱种的是棉棉收拾的野菜的种子，一箱子苜蓿，一箱子折耳菜。 第36章 送小叔 木箱子里种好菜后，棉棉给赵安国和何月香这边住的隔断里放了三个箱子，给小文和小武住的厦子里放了三个箱子。 然后和小文、小武嘀咕好了，仨小的要单独住到厦子里去了。 私下里，棉棉觉得应该给赵安国和何月香一个单独的空间。 何月香有点舍不得，操心习惯了。 还有一点，就是浪费柴火。 但是架不住赵安国喜欢这个建议。 至于浪费柴火，笑话，家里的柴火俩炕同时烧，烧到明年也烧不完。 更何况，隔断里的炕烧锅做饭时就热了，费不了多少柴。 赵安国对这个提议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何月香给几个小的收拾了铺盖，还不死心的哄着棉棉和自己睡。 棉棉头也不回的，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 盖的被子明显的不够。仨个娃挤一个被窝，一不小心就会受冻。 没办法，何月香找婆婆凑了点棉花，用自已织的粗布，给棉棉单独做了一炕小被子，被里子用的是没上色的白粗布，布面用的是上了深蓝色的蓝粗布。缝之前，何月香洗了两遍，免得粗布烙了自家女子。 棉棉瞅了半天，把赵安国前段时间带回来的棉花布找了出来，磨着何月香用那块布把被头和被里半包起来。 没有被套，又不能经常洗澡，被子会很容易脏的。这半个被套隔一段时间拆下来清洗一下也就勉强可以啦！ 何月香还想用那块布给棉棉做衣服，肯定不乐意。 但是磨不过自家女子。 最后，赵安国发话了：“反正都是给棉棉用，她乐意咋用就咋用吧。” 转头又对自家姑娘说到：“新衣服已经被你披在身上了，过年不许哭。” 棉棉嘴上不说，心里嘀咕：“谁乐意穿的根花大姐似的。” 如今，棉棉每日里除了练字外，就是细心的和小文、小武帮家里照料鸡、猪、羊、兔子，当然了还有她的宝贝菜菜。 说话还是依旧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多了依旧卡带，而且越着急越说不出来，舌头好多次被咬的血刺呼啦的，痛定思痛后，棉棉也不着急了，就先这样吧。 家里人被棉棉咬得满嘴的血也吓坏了，不但不逼迫着她说话，反而只要她说话，就会把她想要的意思说出来再询问，有时候急了那就直接上笔交流。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棉棉先和小文、小武商量好，小文和小武负责出面解决的。 棉棉曾经听赵安国私下有次对何月香说：“娃太聪明了在世上留不住，棉棉说话不利索他觉得刚好，只要女子这辈子平安喜乐，就够了。” 棉棉听了后，苦笑，什么呀，她是伪聪明。 小文、小武才是天生的人才好不好。 但是同时，赵安国和何月香的这种心态也让棉棉深深的感动。 棉棉从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到有村里那些人家那种重男轻女的感觉。 他们对子女的爱是纯朴、自然，毫无保留的。 日子缓缓流淌，天气越来越凉，当棉棉养在棚里的菜吐出嫩芽的时候，赵振国的入伍通知下来了。 村里人都震惊了，多少年了，村里还么出去过人。 无论是通过上学、还是招收工人、甚至如今天的当兵。 现在大家更是确定一点，要想拨出农村，还是要多念书。 这几天，老屋的门槛都快被踏断了。 等小叔走的这天，大队里专门安排了一辆骡车。 赵勇领着赵兴国、赵安国兄弟俩，带着棉棉，赶着车去送赵振国。 村里相熟，关系不错的，包括村干部都送到了村口。 赵振国一身绿军装，穿在身上显得更加挺拨，头发统一的理成小平头。只是脸一眼瞅上去，稚气全然未曾脱尽。 大家先到乡上，一路上，赵勇和赵兴国、赵安国把能叮咛的话车轱辘似的反复的说着。 赵振国一直点头答应。看得棉棉抿嘴笑。赵振国看着棉棉稀罕，就问棉棉 “棉棉有啥想给小叔说的不？” 棉棉点头“写信” 赵振国继续逗她“还有吗？” “上学” 赵安国“棉棉，小叔当兵去了，不去上学。” 棉棉摇头“军校。” 赵安国和赵振国面面相觑。 赵勇想到了一种可能“老三，部队是不是有培养干部的学校啊。” 赵振国“我也不知道啊” 赵兴国和赵安国异口同声“要是有的话，你可要想办法看能不能上啊。” 棉棉给小叔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一下子把赵振国又逗笑了“你个小人精。” 抬起手，摸了摸棉棉的脑袋。 对着赵勇说“爸，你放心，文化课我不会丢，要是在部队能考学，我会争取的” 赵振国他们要先到乡上集合，然后由乡上统一组织出发再去县城，到了县城武装部后，再次集合后，坐着大卡车再出发。 等一行人到了乡上，一看，乡里已经有不少人。有送行的、有负责接待的人，所有的新兵胸前都戴上大红花。 人员聚集齐后，很快就出发去县上。 乡上也是骡车，送兵的骡子的额头上也戴着大红花。车上清一色坐着精神抖擞、穿着军装的小伙子。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深深印在棉棉的脑海里。 送行里有不少的的人家也和赵家一样，驾着骡车跟着往县城赶。 等到了县城，看到那绿汪汪的一片，棉棉直觉得眼晕。 穿着军装看着都差不多。棉棉紧紧盯着小叔，生怕一个错眼看不见了。 大家的感觉差不多是一样的。 等到队伍集合好，坐上一辆辆大卡车启动以后，县里武装部和相关部门组织了秧歌队，载歌载舞，欢送现场，气氛浓烈。 送走了小叔，赵兴国和赵安国又赶着骡车往回跑，一天了，都没好生吃口饭，坐在车上，拿出馍馍啃的时候，棉棉就开始打起瞌睡了。 等回到家时都半夜了。赵兴国把赵安国和棉棉放到家门口，自已赶着车带着赵勇回去了。 何月香给留的门，听到动静后，起身找到火柴，刚把煤油灯点，赵安国抱着棉棉夹带着一股凉气已经进了门。 何月香举着煤油灯，赵安国把棉棉抱进厦子里，小文和小武已经睡熟了，棉棉的被窝暖的热乎乎的。何月香放下煤油灯，就着赵安国的手给棉棉把外面的衣裤脱了，塞进被窝，这才和赵安国退了出去。 第37章 旧貌换新颜 天凉了，地里的活计相对来说并不多。 老屋里忙前打算做的修整终于提上了日程。 只是可惜，赵振国到底没有赶上亲手改造自家的房子。 秋雨缠缠绵绵，大家都猫在家里，不用上工。 老屋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始改造的，虽然少了赵振国，不过有那关系好的听说整修屋里来帮忙的人也不少。 老屋地面整理的比赵安国这边还要快。 做家具的时候，赵勇和赵兴国都搭了把手，也挺快的。 秋雨下了三天，社员们在家呆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又开始出工了。 就这几天的工夫，老屋的格局已经基本完成了。 前来参观的人是一波接一波的。 赵振国虽然当兵走了，但他住的房子还是按照先前商量的给收拾了。 刚子和强子就提出了：“小叔又没在，房子里还有书柜，我们俩先住到那边，等小叔回来了，我们和小叔一起住。” 刚子和强子早就羡慕小文和小武他们有单独的房子，门一关就是一个世界，不用和父母挤在一起。 现在有这个条件，也就大胆的直接提出要求了。 赵兴国俩口子也挺心动的，只是这事自己没法说。只能拿眼睛去看赵勇俩口子。 赵粉宜看了自家大哥大嫂一眼，对着自家爹娘开口了：“就让刚子和强子住吧，三哥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探亲回来的话，再让刚子和强子搬到大哥大嫂那边的隔断里。要是回来成亲的话，肯定提前就把那边房子盖了。” 赵勇狠抽了几口汗烟拍了板“行，那屋就先让刚子和强子住着吧。” 刚子和强子抱着跳了起来，高兴的大喊：“有房子啦！有房子啦！” 强子提议，告诉小文、小武和棉棉去。 “嗖”就跑了。 几个大人都没挡的住。 老太太用眼睛剜着自已的老闺女。 赵兴国俩口子则轻了口气。 刚子和强子乐疯了，催促着王桂兰给自己收拾铺盖，恨不得立马就搬过去。 又拉着小文、小武和棉棉也来看看他们的新房子。 村里的人，挨着山住着，柴火和木头是不会缺的，谁家都会有些木料。 老赵家用几块木头就把家里的房子收拾的跟画张里的一样的消息，不几天不仅传遍了整个村，甚至还到了隔壁几个村里。 有那想趁着年前给娃取媳妇的，不少都过来看了。 村里二队有户人家，条件还行，看了赵兴国家的房子后，儿子结婚非要按赵兴国家那样打几样家具。 家里实在是拧不过儿子，拦着赵安国支支吾吾的提出能不能给他们家做几样家具，木料他们自己有，不知道赵安国这边怎么算。 赵安国和赵振国当初就考虑到可能会有这么个情况，更何况当初县上的情形在那摆着。 当然了，自已村的情况和别处又不同。 人情还是要处的。 给自已村的人打家具，不管木料，一天一块钱，管三餐。不管三餐，一天一块伍。工钱可以用工分换，三餐也可以用山货或者粮食换。 可把这家乐坏了。当即定下一天一块钱，不管饭了，用山货换伙食。反正家里秋里在山上捡了不少的核桃、枣子和粟子，还有一些木耳之类的。 有人起了头，大家私下一打听，其实打几件家具也花不了几个钱。就算没钱，用工来换就行了。谁家还能没几块木头。 很快就有人家找上门来。 愿意以工来换的居多，这些基本上都是本村的。 管饭的是一家都没有，大家都给换成山货了。 因为基本原木，需要加工成材，所以比较费时。赵安国用小本登记了一下，就是村里这些活计，基本上也快要做到腊月了。 所以对于后来找来的人，说明了原因，愿意的话，可以放到年后，年前恐怕是没有时间了。 第38章 兔崽子 赵安国每日里忙忙碌碌的做家具。 何月香每日里忙着去上工。 回来后还要加班加点的纳鞋底，做鞋子。鞋子是一家子里穿的最费的。手工做的鞋子不经穿。今年、小文、小武都上学了，冬天学校的教室里，四面透风，好多上学的娃娃的手和脚上都生出的冻疮，来年春暖花开，钻心的发痒，让人恨不得挠破，剁掉。 棉衣、棉鞋之类的棉棉做不来，棉棉用家里的布头，包着一层薄薄的棉花，一边请教着何月香，一边给小文和小武做了两个筒袖，两双薄棉袜子，这样可以少受点子罪。 看女子的手艺，何月香直点头，虽然针角生疏，既不密实，也不平整。但好歹实用。 棉棉自己在家里，不做活的时候，就坐在炕上，趴在炕桌上练字， 最近这段时间，棉棉喂兔子的时候，看着两只大免子总总觉得怪怪的，好象是怀了小兔子的样子，开始还不敢确定，等观察过几天后，几乎可以确定是怀了小兔子了，棉棉似乎看见有数不清的肉肉和钱钱向她扑来。 终于等有一天，棉棉观察到兔子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毛毛和干草往笼子拐角放的时候，估计兔子快要生兔子宝宝了。 中午，小文和小武放学了后，棉棉把小文和小武拉到兔子笼边去了，指着兔子对他俩说“宝宝” 小文和小武以为棉棉让他们看兔子呢。 小文还夸了一句“棉棉是想说咱家的兔子养的好吧，你看兔子都胖成球了。” 小武点头表示赞同。 听棉棉说宝宝时，俩还没反应过来。 棉棉指着兔子一字一字的说“生” “宝宝” 然后就看见这俩嘴巴都张大了。 小武看看棉棉，再看看兔子。 飞一样的往屋里跑，一边喊“妈，兔子生宝宝了。” 把在灶伙正忙着的何月香吓了一跳。 赵安国刚进门，一听这话，直接往后院去了。 小文蹲下去，看笼里的兔子，很是奇怪，棉棉咋知道要生小兔子了。 赵安国看着笼子里的兔子，哭笑不得。 哪是兔子生宝宝了，那是兔子有仔了好不好？ 何月香能心细些，看到了笼子角落里兔子撕扯的东西。 “嗯，应该就这二三天生呀，你看都叨毛哩。” 赵安国一看，确实。 小武宝宝的问题又来了“兔子把宝宝生在这儿会不会冻死呀？” 赵安国直接给了一句“不会。” 何月香想了想，对着赵安国说“这几天晚上是够冷的。要不，吃完饭后，咱俩把兔笼抬到隔断拐角放着，隔断里暖和。只要勤快点收拾，应该没多大味。” 于是兔子当天下午就搬了家。 大家密切关注着兔子，兔子也不负众望，住进隔断的第三天晚上就生了，一窝生了六只小兔子。 棉棉他们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小兔子的。 刚出生的小兔子不像兔子，像一只只没长毛的老鼠。 小文和小武奇怪极了，小文甚至说了一句“怎么这么难看啊，一点都不像兔子，像……老鼠。” 小武点头肯定“不像兔子。” 何月香在一旁招呼“刚生下来，都是这样，长几天就好了，快点收拾，吃了上学去。” 中午的时候，刚子和强子就跟着小文和小武一起跑来看兔子了。 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 中午的饭，强子和刚子没有回去吃，就在棉棉家里吃了。等吃过了午饭，俩人吭哧了半天，对着棉棉说“棉棉，你养的小兔子到时候能不能送大哥和二哥俩个，哥哥拿玩的和你换行不？” 小文和小武可说了，兔子是棉棉养的，死活不让杀的，让生小兔子的。 这俩小子直接找棉棉要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没掺和，由着几个娃娃自己协商处理去了。 就是刚子和强子不讨，棉棉也打算给老屋俩兔子养去。 毕竟除了过年能看到肉，平日里想买都没地，你不可能为了一点子肉跑县城一趟吧。 家里的猪养一年，那是要交的，也就是过年队里杀猪能分点肉。至于鸡，那更不要想，那可宝贵着呢，鸡下的蛋除了交的外，其余的可牵扯家里的小生计了。家里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可全凭它呢。 兔子能生，养大后，下上几窝就可以有肉吃，而且兔毛处理过后，可以做好多东西的。 刚子和强子看到棉棉点头了，直松了一口气。 赵安国也笑了，他就知道，他姑娘爽利的很。 对着刚子和强子说到，“兔子现在还不能抱回去，得养一段时间后，你们才能抱啊。” 刚子和强子直点头。这个倒是知道，现在没毛的兔子难看死了，等兔子长上毛了，好看了再逮回去呗。 几个又趴到笼子边看去了。 第39章 置产1 大兔子加中兔子加兔子宝宝，一共要十二只，除去要送给刚子和强子的两只，还有十只。虽然数量也不少，但是棉棉他们还是硬忍着没舍得吃。以后的肉肉可都要全靠它们了。 棉棉照顾起家里的动物们就更用心了，怕动物们会冷，圈上面用草帘子铺的厚厚的。 家里木箱子里面的绿菜也是长势喜人，墙外面的小棚子里的相对能差些，毕竟外面的温度要低的多。 这个成果已经很喜人了。棉棉看着，照着这个样子，这个冬天自家就会有好吃的菜菜，不用像兔子那样每日里白菜、萝卜的吃着。，。 赵安国的木匠活一直没停。今年虽然事多，但是挣钱的机会也多，棉棉私下里算了下，就赵安国出去这两回带回来的钱应该都将近五百了。 再接合现在的消费水平，和听赵安国和何月香聊起的村里的经济现状，加上自已眼睛看到的，小文和小武平日里说到的，他们家经济也应该排在村里头前面了。应该算是小有资产了。 当然了这是棉棉私下里暗戳戳想的，事实上这个时代并不流行家资丰厚，那些小有资产的人在前好些年都被打倒了，现在流行的是根正苗红，我家祖上往上八辈都是贫农。哪怕是这几年已经宽松多了。大家也都是才填饱肚子。手里有的也只是少许积蓄。 当然了，私下里，谁也不会嫌弃钱多的。 棉棉知道，以后的政策会越来越好，国家的经济会很快的提升上去，创业者的黄金时代会很快到来的。最艰难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只是消息闭塞而已，其实城市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晚上吃过饭刚摞下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老大赵兴国转了过来。 赵安国忙往炕上让：“哥，你吃了么，先坐炕上。让月香给你弄俩鸡蛋。” 赵兴国摇手：“啥都不用，我吃过了才来的。” 对着正准备收拾的何月香和几个娃娃说：“你们忙你们的！” 小文、小武和棉棉打着招呼“大伯。” 赵兴国喜咪咪的应了。 没有客气，脱了鞋子，盘腿坐到炕上，还是炕上暖和。 棉棉哧溜溜下炕，进了厦房，把自己闲时炒的山货，粟子、核桃、松子端了些出来。月香小锅底下塞了把柴，翻了两翻，热呼呼的。加了几块外棉棉刚从外头捡回来的敞着的柿饼。递给赵安国，放在炕桌上了。 何月香带着棉棉很快的就把锅碗收拾干净了。给猪烫了食。鸡和兔子还有羊小文、小武、棉棉已经喂过了。 何月香拿了个小盆，把给猪烫的食拨了点出来，又添了点小锅里温的水，给羊饮点水。 小文和小武就着煤油灯写作业，棉棉怕伤眼睛，让赵安国弄了两盏煤油灯，写字时点俩。房子里亮堂了不少。 赵兴国和赵安国说着话。 “老二，这隔断一装，屋子里暖和多了。这真不错！” “就是暖和了，不过地方也显小了，就看今年夏天热不？” 赵兴国打量着老二家里。 平日里忙，老二又住在村外，不方便，也没时间过来。 “离山十里阴，咱在山底下住着，夏里再热能热到哪里去？下山风一刮，后半夜不盖都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身子微微向前，摸了摸刚上炕的棉棉的脑袋，突然眼角瞄到地下一抹绿色。惊讶之余，扭头看了老二一眼“老二，底下是啥？” 赵安国和棉棉顺着赵兴国的视线看过去，木箱子里的小葱、和蒜苗已长了一巴掌高，郁郁葱葱。 “哦，棉棉嫌冬天菜少，想着屋里暖和，试着养了一把绿菜，还行，长出来了。” 赵兴国拧身端了一盏煤油灯，下炕踢沓着鞋，去看那几箱子菜。 赵安国看着老大的举动，笑了。自已也不下炕，让老大看去，自已捏了个粟子吃起来。 赵兴国举着灯看了一会，又转回来，上了炕。 小文和小武很快就写完了作业，把书包收拾利落了，放厦子里去了。 何月香已经收拾完了，也坐到炕上去了。 手上并没闲着，拿起纳了一半的鞋底，纳了起来。棉棉在一旁帮着搓麻线。 小文、小武也一样。 赵兴国坐下后，赵安国把装着零嘴的小筐往他面前推了推。 赵兴国低头一看，炒好的山货，上面还放着一个红红的。山货摸着还热呼着。拿起那红东西看是啥。 赵安国动了动身子:“哥，你尝下，那个是柿饼，娃们那段时间做的，上好霜了，都还没吃过，咱今天尝下，要是好的话，等会你回去时，给屋里捎点。” 赵兴国估计可能是柿饼，毕竟秋里头几个娃的动静挺大的。刚子和强子还在家里笑话过。当时粉宜也说过。 柿饼，赵安国在县上副食大楼里也见卖过。不过卖的那个柿饼干瘪黒廋，卖相远不及自已手里拿的这个好。 赵安国拿了一块尝了起来“挺好吃的” 捏起一块递给老大。又捏起一块给了何月香。 赵兴国接过尝了一下，冰冰凉凉甜甜的，而且嘴里嚼着筋筋的，比熟透了的软柿子好吃。 赵兴国把另外一个柿饼也吃了。 这才捏起一个粟子，吃到嘴里后，才知道这粟子与往日里煮着吃的不同来，不但干，绵，居然还有咸香味，仔细尝一尝，还有一丝甜气。 第40章 置产2 等赵兴国吃了核桃和松子，也是咸香的，味道却更浓烈。 “这核桃和松子？” “月香炒了，我吃着还行。” 赵兴国都想给老二一拳头，什么叫还行，那是太好吃了，让人爱不停口，行不。 赵兴国感叹“老二呀，你这日子眼看是要过起来了。” 赵安国看着老大，“吃俩山货，我这日子就叫过起来了？” 赵兴国直接在被窝里给了赵安国一脚。 “不是山货的事，我吧，就觉得你的日子过得有心劲。不说你自己，我看着也有劲，就是那种感觉，知道吧？” 赵兴国吧哒着嘴，有些词穷，表达不出来。 赵安国点头表示明白“那这倒是。” 再看看老大，皱了下眉，“哥，咋了，你是有啥事不顺心？” 赵兴国看着老二，忍不住笑了“好着呢，不过今来，确实有个事。” 这才转到正话题上。 赵兴国对着老二俩口子说到“你隔壁的那个知青房，有人向大队打听，想白要，大队不想给。我和咱爸都觉那个房子挺好的，离你又近，到时候，小文或小武不论给谁都行，也好照应。你看你要不？不过肯定得掏钱，其实说白也花不了几个钱？大队嫌烫手！” 捏了个松子，赵兴国不紧不慢的吃着。 赵安国没吱声。 棉棉急了，在底下戳戳何月香，戳戳赵安国，小文和小武也停下来了，看着赵安国。 赵安国看看何月香，再看看小文、小武和棉棉。 小文说话了“爸，要是可以的话，咱就买了吧！你看咱家离我大伯家那么远，有个事还得跑半天。咱一买，以后一家子就住在一起了，多方便，再说了，这边隔壁还是小叔的呢，都是咱自家人。” 赵兴国听着直点头。 娃心里都明白，就是不知道老二还考虑啥？按理说老二手里不缺哪俩钱。 何月香心动了，“安国？” 赵安国表示明白。 对着老大说“哥，那就买了吧，不知道大概要多少钱？” “听大队长和老支书说了一嘴，想要一百块钱。我知道你想的，地皮不要钱，那房子不值当一百块钱。那不是村里想要那么多，价还由咱还么？肯定能少。” 赵安国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房子虽然还行，但是也得收拾一下，院子还得归整，肯定还得要花钱。 好就好在，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 事情定下来了，俩人又说了一会话。 赵安国突然想起一事问：“大哥，村里谁想要房子啊？” “秦老六家，他想分家，有知青的房子不就可以少起一院落房子嘛！” 赵安国了然的点点头。一个村里住着，谁是啥品性大家心里都明白。 秦老六闷不吭声的，他媳妇是个麻明，人又泼辣。生了四个儿子，真是应了农村的老话，偏大的爱小的。中间俩儿子老实，往死里坑。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了，还不分家。前一段时间听说是要给老四订个媳妇，还找过赵安国想打家具来着。 “这次真的分？老六老婆不是说他家不会分家么？” 赵安国惊奇到。这家里上次也闹过分家，不过老六老婆寻死觅活的给没分成。 “这次要给老四结婚，老四家提出来的，结婚要分家才行，要不然不结。” “哟，是给碎的准备的？”赵安国也是无语了，还以为那老实的解脱出来了。 想想老六老婆，赵安国“要是这样，咱买了，那婆子肯定要闹。” 赵兴国看了老二一眼“老六家才打听，打的是借的幌子，实际上是按了住了就不想还了的心思。他家老四那个没出息的，嘴敞的很，这不该知道都知道了。至于老六本人还没找大队呢！再说了，虽然当时给知青盖房没有用砖，但是那几根木头可是实打实的。而且，那房子拾掇一下，重新上上瓦也是还行的。里面也敞亮着。老六家的不想拿一分钱出来，大队肯定不乐意。还有一点更重要，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要是让那个死狗烂娃的和你住个隔壁，估计咱爸咱妈晚上都睡不着。” 赵安国哭笑不得“就算知青的房子不给人家，咱这块地皮不要钱，人家分家只要申请一块地，盖的话，不出意外应该和老三是邻居，你还能挡住人家不要盖房了。” 赵兴国看看自家老二那个傻样子多余的话一点都不想说。 “先把眼前过去了再说，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 叮咛老二：“明天歇一天，把事办了再去忙去。” 下炕穿鞋，走人了。 赵安国将老大送出了院门。 赵兴国走在路上，思量自家的事。 哼，老二是听了话，买了知青的房子。老二要是说不买，他立即就买了。 小文那小子说的对，自家人还是住的近些好。自家也俩儿子，以后肯定是要另起院子的。 村里人现在起房子不愿意到路口，嫌离村里远，没有照应是一个方面，干活也不方便，还有一点主要是这地底下全是石头、沙子，院子里种点菜都长不好。 老三要的庄子，老二的院子自老二一住进来就开始护养，这都多少年了，小文、小武都那么大了，才稍微好点能种点菜。 但是你看种的菜，和熟地种的菜比起来还是差点。 还有，确实是离村里的地远了点。平时不显，三夏两忙的愈外累人。 娃上学也不方便，要走野荒荒老远一截才能到村上。 当年给老二、老三看下这，也是没办法了。 哎，回去商量下，自家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挨着老二家给自家要一块庄子。 赵兴国纠结的往回走了。 送走老大，赵安国关好了院门，屋门。 转进隔断，就看到自家老婆和娃娃坐在炕上，八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咋哩，明天不用上学了，快睡觉去。” 不给说话的机会。 把仨小的撵走了。 第41章 掉进喜鹊窝了 老赵家的儿子都是行动派。 早上早早的，赵安国就起了床，去了一趟做活的人家，停了半天的活。家都没回，和老大趁着还吃饭的功夫，带了点家里做的零嘴分别去了一趟大队长家和支书家。 等吃过早饭后，赵安国带着钱，兄弟俩又去了一趟村部， 因为有秦老六的事情逼着，村上也着急，大家很快的写了文书。最终给了村上了八十元钱，村上把知青房子旁边留的到大路边的空地全部划给了赵安国家。双方签字画押。 等何月香中午回到家，看到文书，提出来了“咋还八十块钱，这么贵？” 赵安国抬抬下巴，示意她手里拿着的文书，“那不还多了一溜地嘛？” 何月香嗤鼻“那点地能干啥？当时就是因为挨着路，路边种的大树的根长的太大，怕蹩起房子的地基，才专门摞了那一截的。你说你就是不掏钱，那块地也没有要，还不是白由你用，你还非要掏点钱？” 棉棉觉得赵安国这一手干得十分漂亮。 不掏钱，现在看起来没啥，知青房子旁边的路，虽然是泥土路，但那可是通往乡上和县上唯一的一条路，以后要是拓宽路的话，这块地方可就不一样了，还是写上自家的安心。 现在看到何月香责怪赵安国，拦住了何月香的话头，对着何月香说“好着。” 又朝赵安国竖起了大拇指。 赵安国看到了自家女子的手势，会心一笑。 轻推着老婆“快去把东西收拾了，咱女子都觉得我做的好着呢。” 何月香也看到了自家女子刚才的动作。 嘟囔着接过东西收拾去了。 等小文和小武中午回家时，带回来了一个更惊爆的消息“大伯娘怀娃娃了。” 把赵安国和何月香惊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吃过饭急呼呼跑老屋去了。 棉棉淡定的很，这个时候还能生。再过几年试试，罚死你不说，非挨一刀不可。想到这些，棉棉都忧郁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在继强子七年后，大妈还能再次怀上宝宝，棉棉和大家的看法是一样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 有一问老话说的好：今天是个好日子。 秦老六家的隔了两天果然找到大队去了，想要借房子。 听大队说房子已经卖给赵安国家了，先是不信，然后就傻眼了。 最后更可笑，那老婆子跑来赵安国家里提出小文和小武还小，不急着用房子，她儿子结婚要用房子，让他儿子先住，等小文、小武大了再买回去。 何月香当时就没客气，给了个照上，枣都没让沾上一个。 日子呼哧呼哧往前走。 今年的天气，总体来说雨水少。 这两天，棉棉没少听何月香说，再不下，麦子就抗不下去了，就得冬灌，冬天浇地可不好受。 谁知道老天爷今年真的特别的眷顾老百姓，在老百姓念叨的时候，中午过后，阴云压顶。半下午的时候，天就黑的不行。等一觉醒来，一片白色的世界。原来昨晚下雪啦。小文和小武高兴坏了。 何月香找出几块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薄膜折成方块形状，给那小哥俩绑在布棉鞋上，不这样的话，鞋子一会就阴湿了，到时候非把脚冻坏了不可。 “现在的条件好多了，要是以前哪有这么好啊，鞋子一进雪里，就湿完了，和没穿有啥区别，鞋子见水了，很容易就坏了，有那家里娃娃多，来不及做鞋子的，冬天娃们可遭罪了。” 棉棉因为不用上学，所以棉鞋上没有那个装备。就这何月香一再强调，不许棉棉出门踩雪。前后院都不许去。棉棉可没有替换的鞋子，鞋子要是湿了，那是炕都下不了的。 棉棉原本还打算着和家人一起扫雪的，听了这话，乖乖的在屋里打转了。 因为下雪了，社员都不用出工，何月香收拾完家里后，自已鞋子上也绑了块薄膜出去给赵安国打下手，做木匠活去了，走的时候又叮嘱了棉棉一番。 棉棉刚取出石头写了两字，就听见推门声，很快就看见何月香转了进来。 棉棉很奇怪，这么快就回来了。 何月香在门口把身上的雪拍打干净，又跺跺脚，把脚上套着的袋子解下来。这才进了隔断里。 屋子里暖和和的，何月香长长舒了口气，脱了鞋，上了炕，这才和棉棉说到“我过去了一看，你爷和你大伯都在那帮忙呢，用不上我。” 拿起了纳了一半的鞋底，捏了针，在头皮上蹭了两下，用锥子锥了下，开始纳起来。 嗤啦，嗤啦一下接着一下。棉棉看了眼在旁边做活的月香，听着麻绳拉动的声音，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中午的时候，何月香决定做糁子面，下雪天，吃这个热呼呼的。娘俩一起做的午饭，何月香擀面条，棉棉弄了一把蒜苗用铁勺烂了，当蒜苗香飘出来的时候，正在擀面条的月香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棉棉急得放下铁勺跟着跑出去，就看见月香蹲在门口外面干呕着。 棉棉紧步上前，轻轻的拍着何月香的背部，想到了某种可能，瞬的睁大了眼。 第42章 豆腐1 棉棉觉得自家最近应该是掉进喜鹊窝里了，接二连三的都是好事情。 先是置办了房产，接着大妈怀孕了，自已老娘也跟着簇热闹，居然也怀孕了。 这娃娃是一窝窝生，挤在一起。 赵安国和赵兴国兄弟俩最近是春风得意，走路脚下都带着风的。 赵兴国不上工的时候，就和赵安国一起去做活。 而且继赵安国之后，紧挨着老三的庄子，给自家也讨了三间庄子。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都盼着自己的媳妇这一胎能再给自己生个姑娘。 何月香这一胎怀的有点累，刚开始吐的厉害，一点子油腥味都不能闻。把棉棉都能愁死，总不能每天吃着清水煮饭吧，虽然大家都没意见。 两天过去，嘴里都能淡出鸟。 最后没办法，棉棉每日里早早把菜烂好放在一边，然后不管多冷打开隔断通风。吃饭的时候，其他人碗里放一点。何月香闻不得，一个人端着碗坐厦子炕上吃。 等吃完饭了，在打开隔断，把味散去。 天晴的时候，大家嫌麻烦，都端个碗，坐院子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饭。 何月香犯困犯的厉害。吃完饭，推了碗就要睡一会，要不然下午就没办法出工。 赵安国、小文、小武和棉棉接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 不让她动手。 棉棉私下里觉得何月香是身子亏的厉害，有了身子后，就强不住了，所以发困。 有心想不让何月香去上工，可是这不可能，农村媳妇大着肚子干活太正常不过了，没看，有多少把娃都生在地头了。 好在冬日地里的活不是很重，村里对于怀孕的媳妇干活时，都是会照顾的，所以只好这样了。 家里的零嘴就没断过。柿饼，何月香也爱吃。但是棉棉控制着，那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 赵安国搜罗回来一小袋子小米，棉棉用花生配着大枣，抓一小把小米，每日里在小铁锅里单独给何月香熬点粥，补一补。 如此这般的过了一小段日子，何月香这边有点不顺溜了。 按何月香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条件好了，还是因为自己变娇气了。吃饭挑嘴不说，最近这几天挖心挠肺的想吃豆腐。 家里人都知道何月香不是个贪嘴的人，能念叨着想吃，想来是确实很想吃了。 村里没有卖豆腐的，乡上有，但你得碰到时机呀，那可不是天天都有的。等 从村里走到乡上，那豆腐肯定都已经进别人的家的锅里了。 不仅是何月香想吃豆腐，王桂兰也想，前几天和老二媳妇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听老二媳妇说了想吃豆腐的事，谁知道自己光听说都流口水了， 这几天也一样，做梦都吃大豆腐，也想得不成。 得，赵兴国和赵安国兄弟俩起大早的各跑了一趟乡上，都没买到豆腐。 弄得人火气大。赵兴国直接就跟老二说了：“看样子怀的就是个女子，女子娇气，你看啥没见啥，为口吃的折腾人。刚子和强子那会就没这么折腾！” 听了赵兴国的话，赵安国回想了一下子媳妇有棉棉身子时候的情形，棉棉是个女子，可也没有这么闹腾过，嗯，还是棉棉懂事。 不过也从另一方面同意老大的说法“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子。” 说归说，可这豆腐的问题咋解决呀？啥时候豆腐也变得和肉肉一样难了，不，确切的说比肉肉还难。 棉棉以前用豆浆机的时候做过豆腐，不过那都是一丁点，也好操作，现在家具不顺手，而且材料…… 棉棉决定试一试，成了自家亲妈和大妈能吃口可心的，不成了，最坏是糟蹋点豆子，浪费点时间。一过单凭自己一个人可做不来。 想来想去，找到赵安国，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需要的东西和打算。 赵安国拿纸问棉棉“能做出来？” “试试。”棉棉说。 赵安国这个女儿、老婆奴，想了想，准备去了。 爷俩谁也没说，材料备好后，赵安国抽出一天的时间，趁着何月香上工的时机，在家里做起了试验。 因拿不准，棉棉分了三个盆。 把笼布呀，还有让赵安国做的小木框洗干净放一边了。 这才让赵安国拿出提前泡好的黄豆，放在小石磨上研磨，把磨好的汁水收集起来，棉棉才升起火用大锅煮起来。 等锅烧开后，就全是赵安国的活了。 赵安国把烧开的汤汁盛进小锅上方准备好的用棉棉设计的架子拴起来的上细布上，顺着方向摇晃，让汁水流到小锅里，而这时，棉棉把小锅的火也升了起来。 汤汁控到了最后，赵安国用尽力量把布里面的浆拧挤的出不来了才停手。 小锅不停烧着，俗话说卤水点豆腐，棉棉没有用选卤水，而选用了从药店里买的石膏。 烧豆浆的过程中，棉棉就把石膏分成了几份，放在三个盆里，到时候再比较看看哪种最成功。 棉棉看着豆浆，指挥着赵安国把豆浆冲入放了石膏的盆中，盖上家伙。 大冬天的，赵安国这一通下来，头上的汗都出来了，随便用袖子抹了把。问姑娘“成了吗？” 棉棉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赵安国都有点后悔一时脑热听了女子的话了。 原想着可能有谱，谁知道结果是个这。 棉棉一看赵安国的样子，知道赵安国身上的衣服肯定也潮了，找了个干毛巾，示意赵安国蹲下，撩开衣服，把毛巾伸进去替赵安国擦起汗来。 秒时，赵安国的那点后悔烟消云散了。 棉棉擦了后背，赵安国接过毛巾把前面擦了，好在窝在灶伙里，刚又烧了两口锅，也不觉得冷。 棉棉估摸着时间，把家伙掀开来看盆里的状况，还行，都凝成豆花状了，拿出碗，先盛了两碗豆腐脑，接着又拿出一个瓦罐，往里面也盛满了豆腐脑，温在一边，留给大家尝。 接着和赵安国用瓢把豆花盛到做豆腐用的木框里。让赵安国把洗干净的大石头压上。 第43章 豆腐2 棉棉把提前调好的汤汁放进盛豆腐脑的碗里，撒了一点核桃和花生碎，一点香菜沫和小葱花，赵安国的碗里放了红通通的辣椒油，棉棉自己的则没有放辣椒。 红的辣椒，绿的菜，加上焦香的核桃和花生碎，赵安国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碗，端在手里，还没吃，光闻着都香。 棉棉转身又从锅底下掏出刚才给赵安国烤的馍馍。 “给。” 赵安国接过馍，端着碗，蹲着吃开了。棉棉给拿了个板凳，人家就不用。 吃完豆腐脑，赵安国长舒一口气，嗯，好吃。 软滑滑的，最主要的是女子味道调的好。 时间还有些，棉棉中午打算做烩饼吃，家里种的菜菜都可以吃了。 赵安国根本就没让自己女子动手，笑话，他在家呢，还能让娃干活。问清楚后，直接打发女子练字去了，自己就忙开了。 棉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赵安国打开豆腐框子对比着看。棉棉没想过会做失败，毕竟以前是做过的，只是如今家伙简陋，条件不好，肯定会存在做好与不好的问题。 三框豆腐，都是白嫩嫩的，区别是第一框，有点软趴。第二框看情形是最好的了，第三框则是有点硬了。 等何月香中午回来的时候，看到豆腐脑，惊讶极了：“哪来的？”。 赵安国糊弄着何月香：“一早去乡里给你买的！” 何月香点头，吃了一口。 “哎呀，这家豆腐脑真好吃，你没多买一碗？” 拉着棉棉和赵安国要尝一口。 棉棉指指碗，何月香看到辣子这才做了罢。 赵安国则是对着自己媳妇说：“你自己吃，我们都吃过了。” 何月香捧着碗舍不得一下子吃光，小口小口的吃着。 手艺得到肯定，是让赵安国觉得高兴的事。 “真的好吃呀？好吃你就多吃点，家里还有呢！” 何月香连着吃了三碗豆腐脑，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 豆腐脑这东西，吃着听着多，其实不抗饿。 吃完了东西，何月香这才发现俩儿子还没看见呢？ “小文和小武呢？” “去老屋那边了，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见小文和小武说话的声音传来了。 俩进了门后，异口同声的说：“爸，我们还能再吃一碗不？” 赵安国看看剩下的，勉强还可以够小文和小武一人吃几口的。 索性全弄出来，一人给又调了一小份。 何月香目瞪口呆“你这是买了多少豆腐脑？” 小武给漏了馅：“这是我爸自己做的！” 何月香从没听自家男人说过自己会做豆腐，咋还忽然之间，居然会做豆腐了。 “你会做豆腐？这是自己做的？” 何月香怀疑，这个需要确定一下下。 赵安国点点头：“都是让你们想吃豆腐给逼的，棉棉在哪儿看了个方子，我们尝试了一下。不知道豆腐咋样？豆腐脑是能吃。” “小文、小武，你俩把豆腐脑拿过去，你爷奶，他们都尝了没？咋说的？” 小文和小武放学后回家后，棉棉就给他俩一人弄了一小碗豆腐脑先吃了。 然后赵安国安排着他俩，端着豆腐脑，还有自家种的香菜和小葱，让他俩送老屋那边去了。 小武嘴皮子利索的很：“都说好吃。” 赵安国洋洋得意的神情是按都按不住。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棉棉就奇了怪了，当初，赵安国做出那么漂亮的木匠活计的时候，也没见他是这个神情啊。 何月香听到自家做豆腐了，问清楚放哪儿后，跑出去看了一趟。 “就那样放着就变成豆腐了。” 这个赵安国也是第一次做，心里也没底。就去看棉棉了。 棉棉点点头“放着。” 虽然大家都已经吃过豆腐脑了，但是中午的烩饼大家照吃不误。 何月香一边吃，还一边同赵安国讨论着：“这豆腐脑吃着滑的很，和以前吃的不一样，没有那种豆腥味不说，也不涩。” 赵安国点头。他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个棉棉是知道，现在大家都是用卤水点的豆腐，吃到嘴里，就有股涩苦豆腥味，也没这个细腻。 对于烩饼，何月香直接吃了两碗。 小文说了一句结实的话“光看咱妈吃饭都觉得香。” 赵安国喝斥小文：“能吃是福，你妈整天干活，而且一个人吃，俩个人消化呢！” 老屋里，豆腐脑没够分，王桂兰想再吃一碗都没的。其它的放在大海碗里，每人各尝了几口就完了。 吃过饭，赵兴国没回自己屋，而是坐在赵勇俩口子炕上，和自家老爹老娘坐在一起唠嗑。 “没想到安国还有这手艺，说是试着做，第一次做，我尝这豆腐脑的味道比以往买的都要好吃。就是不知道豆腐咋样？” 赵勇歪靠着褥子，拿着烟锅抽了两口烟，这才慢悠悠道“嗯，安国心思灵，今天这豆腐脑就是好吃，豆腐应该也不差，就是不知道安国从哪儿淘腾出来的？这好歹也是一门手世。不过做豆腐苦累，不是都说，干活三大苦，打铁、撑船、卖豆腐。这不如木匠松快。” 老太在一旁也是一边缝补衣服，一边感叹“眼看着安国的日子慢慢也过上来了，这就好了，年初还能愁死个人。” 随机又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赵兴国说到“你看你弟兄俩，不生就都不生，生娃都要凑一起。人都说一个娃三年穷，两年半都不得成。才起色的日子，马上就打落家了。月香也是个没福的，生娃不看看时机，哪能给她搭上手啊！这次她娘家也不成，平安媳妇好像也有了。” 赵勇挡住了自己老婆的话头“你个老婆子，胡说啥呢，生娃能由得了人，能帮你就帮点，不能帮他们都明白着，谁还会怪你。再说了，你发的啥愁？安国俩口子还养不起几个娃哩。大的都懂事了。” 赵兴国也好笑的安慰着自家老娘“妈，没事，娃生下来咋都养活了。再说安国本事着呢。” 老太嘟哝“再本事，也没长三头六臂，谁知道这次能生几个，本来俩大人养仨娃都够呛，这要是再生个双胞胎，挣多都不够吃！” 赵勇和赵兴国都觉得越说越离谱了。 赵勇磕了磕烟锅:“双胞胎是号到咱家哩，还由得你了，要真是那样，那我睡着了都能笑醒，成天胡说。娃都有了，你能咋？再说了，打虎要靠亲兄弟，娃多有娃多的好处。” 老头和老太都不知道有个成语叫：一语成谶。 老头赵勇赶紧抛开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了。 转而问起赵兴国：“老三有信回来么？” 第44章 三进县城1 赵兴国看了他爸一眼：“没有。” 迟疑了一下子：“前几天，我听老二说，他这几天要去一趟县城。会给老三寄点炒好的山货。要不，让粉宜晚上写封信，把家里的事给老三说说。” 老太太赶紧接：“我给三儿做了两双鞋，让老二也给捎过去。” 老头子赵勇点头“嗯，那晚上就让粉宜给她三哥写封信。” 早上，一大早，赵安国就去看了昨天压的豆腐。 三框豆腐，都是白嫩嫩的，区别是第一框，有点软趴。第二框看情形是最好的了，第三框则是有点硬了。 成绩傲人。喜滋滋的，给老屋送了些豆腐，赵安国就忙着回家了。 赵安国这一冬自己几乎就没出过工。 做着家具和别人换工或着挣钱，大家各得所需。 村里其他领导即使知道了，也没说啥，乐得落个人情。 前几天，乡上和赵振国一起当兵走的小伙子的哥哥找了过来，说是县上亲戚找赵安国，让赵安国抽空去县上一趟。 赵安国今年因为这家金主，经济来了一个大翻身。 这会接到口信，紧了紧活，把手上一点活干完了。 找到老大，想借了队上的骡车，准备上县城一趟，顺带着给老三寄点东西去。 赵安国收拾了不少炒好的山货，自家做的柿饼，还有一小坛棉棉做的甜水。把口封得好好的，用稻草和破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外加两小坛子泡菜，也封得死死的， 带上老娘做的两双鞋子，粉宜和自家仨娃写的信，这是给老三准备的。要在县城寄过去。 另外，棉棉把自家的绿菜，每样都弄了点，弄了一小筐，用麦草草围了个严实，到时再盖上被子，防止路上冻了，让他带到县上。自家做的泡菜带了一坛子、大豆腐也带了一块，让他送人，冬天这个太稀罕了，应该是独一份。 刚好村上有上些资料要送到乡上，赵兴国知道后，就自告奋勇，帮大队送去送资料到乡上，同时再帮队里从县城买点东西回来。 冬天这可不是个好活。 但赵安国可以顺路走啊！这也算是公私兼顾了。 车上堆了半车的东西，加上给骡子带的干草料。月香给抱了一床被子，用两个打过吊针的玻璃瓶装了满满的滚烫的热水，放到被窝里，暖和和的，路上还可以喝口热水。好家伙，这下车上都满满的了。 兄弟俩换着赶车。 先到乡上办事，接着骡不停蹄往县城赶。 到了县城，赵安国和赵兴国先到了邮局，把给老三的东西寄过去后，找了个地，一人吃了碗热汤面，趁着功夫，掏了点钱，给骡子也喂了口热的吃的。 这才把赵兴国放到要办事的地，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赵安国这才驾着骡车走了。 到了主家，赵安国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老太太。 “婶子” 赵安国打招呼。 “哟，安国来了，快进屋来。” 赵安国笑着，麻利的把脚底下的筐子提溜起来 “婶子，这是给你和叔带了点家里的出产。” “来就来了，你看你还带啥东西呀！” 老太太边走边客气。 老头听到声音，打开屋门也出来了，把人往里让。 “叔”赵安国打着招呼。 家里收拾的干净，暖和。 大家都坐下后，老头就直奔主题。 原来老头有个朋友，儿子结婚的时候来他们家时就看上他们家收拾的房子了。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也想这样收拾房子。只是后来再没音了。 结果天一凉，老头家的保暖效果出来了。大家互相一窜门，这对比立马就出来了。 人老怕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躺在炕上。 看看人家这样一收拾，在家里干活，走动一点都不冷。 那家立马也想收拾。毕竟家里上面还有个更老的老人，这样好看又保暖。只是人不好联系，这才找机会托人让赵安国来一趟。 老头可说了：“安国呀，我这个朋友不错，混得比较好一些，在政府部门上班，家里也不差钱。你要是有时间，就给他家做了吧。我估摸着冬季地里的活计不多，出来了可以给家里换点子零花钱，日子也能松泛些。” 赵安国当时接到口信在家里说起这事时，大家也都猜可能是要做活。 所以，也不惊讶。 赵安国真心很是感谢这家子人，很实在的，品性都不错。 听了老头的话赵安国就笑了“叔，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的事让你操心了。这事没问题。” 老头一听可乐呵了。“那这样，我带你到他家地看看，他家离这儿也不远，你看看咋弄，尽快啊，那人可是个急性子。” 等赵安国把筐子里的东西取出来的时候，老头和老太太的愣住了。 哎哟，我的娘哟，大冬天的还能看到这脆生生的绿菜，太稀罕人了没有。 再看看拿出来的核桃、花生、粟子、柿饼，没一样不是稀罕东西。 等赵安国拿出一个小坛说是自家做的泡菜，让叔和姨尝尝时，老头和老太看赵安国的眼神都变了。话说现在山里人的日子都这么好了么？ 绿菜先放在一边，老头捏了个柿饼，光这卖象，就是县上的副食大楼里都不一定有这货。尝一口，绵软香甜，还颇有弹性。 接着尝了几个炒好的果子。 甚至把泡菜坛子都打开来，捞了个泡辣椒吃了。 只是这豆腐，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且扔到一边。 第45章 三进县城2 老头一边尝着泡辣椒一边不时看着赵安国。 赵安国还没见过这样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叔、婶，咋样？” 老太太开口了“安国呀，你家做的这个柿饼，比外面卖的不知道要好多少，主要是咱这边也没有卖的呀，这真是你家做的？” 赵安国舒了一口气，点头：“是自家做的。叔，婶你们也觉得好吃。我家里爹娘也一样，好吃这一口。” 老头在一旁说了：“老婆子，找个小盆，把这样样数数装一点，我给老郑捎些尝尝。” 老太脸上明显能看出不太乐意，不过还是去找了个小簸萁，每样抓了些。上面盖了个布帕。找了个小碗，把坛子里的泡菜捞了些。 老头在一边对着赵安国说“你是个能行的，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不过，今天我可是看出来了，你家媳妇不比你差，也能行的很。咱今天去的这家姓郑。离我这儿不远，咱走着去。人这会应该还在家。” 老头端着簸箕，赵安国端着碗一起就出了门。 那家人离老头家隔着巷子住，俩人一会就到了。 等进了屋，赵安国扫了眼，就觉得这家的条件应该比老头家能好一些。 “安国，这是你郑叔。” “郑叔” 赵安国打招呼。 “老郑，这就是给我家收拾屋子的赵安国，你让娃给你看下。” 老郑带着赵安国在家里转着、看着，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下。 老赵家的房间多，时间又太仓促，全部收拾肯定不可能。 主家的意思也不在这块。主要是家里有个七十多的老母，冬天老觉得冷。住厦子嫌闷得慌。所以也想做个隔断，让老母亲住着舒服就行。 人家的隔断可是高级的，全用玻璃镶嵌。 赵安国询问了木料情况。 赵老头就说了“木料我知道，我来找，你把规格给我就行了，东西两天就能给你准备好了，主要是你这边？” 赵安国咂舌。 正说着，就见门一推，进来个小伙。 小伙先叫了声老头“叔，你来了。”接着冲着赵安国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老头“哎，红旗也在家呢” 赵安国打量着小伙子。 小伙子很精干，穿的四个兜的干部服，最上面还插着一支钢笔。 郑红旗笑着“嗯，等会就走呀！”。 对着他爸说：“爸，那屋里放的那些东西谁带来的？” 老郑头有些懵，“啥东西？” 郑红旗指指旁边屋子。 老郑头去是看啥东西，郑红旗紧跟着他爸一起出去了。 老头和赵安国没动。赵安国打量着房子，老头歪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啥。 很快，老郑头和郑红旗手里拿着东西就进来了。 赵安国搭眼一看，是自己和老头带来的。 老郑头对着老头“这是你刚带来的？” 老头点点头“是啊，吃着还不错，让你尝尝鲜。” 郑红旗却激动了“叔，你还有么。年前，上面有领导来考查，咱食堂里只有萝卜，白菜、土豆。把咱县领导都能愁死，肉还好说，可你这绿菜哪儿有啊？还有，你这个”郑红旗指着放泡菜的碗“这个小菜也开胃的很，哪来的。还能弄点不？” 老头直接把赵安国推出去了“这是他今天带过来的，他家有” 几个人都盯着赵安国。 赵安国听是这事，忙说到：“这菜啊，家里捂了些，下次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红旗打断了，“家里有多少？” “青菜和蒜苗和韭菜还有不少，苜蓿、香菜、小葱和折耳菜能少一些。” 几个人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品种。 “这个呢？”郑红旗举着碗。 “这个家里多的很，一大缸。” 听了这话郑红旗和老郑头交流了个眼神。 老头在旁边插了句嘴“你们尝尝下面那柿饼和炒山货，那才叫好吃。” 郑红旗刚才光顾看绿菜了，听老头这么一说，目光一转，把菜取下来，放一边。这才看见底下核桃、粟子、花生。还有纸包着的东西，估计就是柿饼。郑红旗捏了几个花生、松子递给他爸，自己也尝了起来。尝了几个炒山货后，这才打开柿饼。 这柿饼单是一看卖相就很不错。尝一口，更是好吃。 尝过东西后，郑红旗郑重其事的对着赵安国。 “你好，我叫郑红旗，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赵安国” 第46章 财神爷住在这边1 郑红旗看赵安国的样子能比自己大一点。 “赵哥，刚听你说，咱家里这样的菜和果子还有是吧？” “有”赵安国点头。 “太好了。”郑红旗心里呐喊。 “赵哥，是这样，最近县上有个会议，需要点咱这东西，价格好说，你看能给我均点不？” “一点山货不值钱，你啥时候要？急不急，我过两天干活来给你捎点过来，成不成？” 赵安国摆手道。 郑红旗惊诧了“干活？” 老郑头那是太了解自己儿子了，一看就明白。 “你叔的房子和家具是小郑做的。我看上了他的手艺，让你叔捎的话，让小郑尽快错时间给你奶把房子也归置归置。” 郑红旗明白了。 他爸那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说干就干呀！ 想了想，对着赵安国说：“是这，赵哥，你看明天给你一天时间，后天我开车到你那儿去，把东西一取，再把你捎过来，你看行不行？赵哥你家好像县上不近吧。” 赵安国有点傻。 郑红旗看看时间，也不管赵安国的反应了，直接把事敲定，拿着东西走了。 老郑头也要去单位，所以赵安国他们也没多留。 直到赵安国驾着马车和赵兴国汇合了，赵安国觉得自己还象是在云里雾里一样。 赵兴国看着老二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到：“咋哩？有啥难缠的事？” 赵安国扭身看着越来越远的县城说了句让赵兴国莫名其妙的话“财神爷是在县上住着吧！” 这说的是啥屁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赵兴国再次问：“到底咋哩？” 赵安国把事情给赵兴国一说，赵兴国也有点懵圈。 “你说是有人想要你家捂的那点子绿菜，连腌的菜都要，还有秋里捡的山货，你换饭的山货也要？” “嗯，说是后天开车过来取。” 赵兴国听了这话直接傻眼了“还开车？” 村里目前为止，也只有大队长和支书家有自行车，那还是因为要上乡上和县上办事置办的。 其他人家，几乎全凭双脚走。 他们这次也是假公济私了一把，要不然还不知道咋来呢？人家这都直接开上车了。 “那人是干啥的呀？啥来头？” 赵兴国纳闷的问。 “我没问”赵安国说到“不过听话语好像应该是在县院子上班吧，说是在县上有个什么会？” 兄弟俩猜不透，也懒得猜了。 赵安国就和赵兴国聊起别的来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棉棉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昨天赵安国去县上一趟还有这好事。 好在娘俩已经不是第一次炒山货了。问题是赵安国和郑红旗俩当初就没说要多少，炒多少是好啊。棉棉让何月香按最大量来，除了给过年自家留的宽展了点外，其余的包括赵安国冬日里做活换回来的，全炒了。 山货有点多。 所以，这次是何月香指挥，赵安国动手。 俩人看看山货，又看看准备烧火的女子。 “棉棉，会不会太多了？”何月香问。 “不多。” “人家要是要不了这么多呢？” “吃呗。”棉棉用手划拉了一大圈。 赵安国和何月香明白是让自家吃。 要是自家吃，那也是吃一点炒一点，谁一次炒那么多，搁着反潮。 值得庆兴的是，因为出门一次不容易，所以上次买的大料调货买得就比较多，还有不少剩余。 赵安国、何月香和棉棉仨人忙着炒制，直到晚上点灯之后才把那些山货炒制完。本来粟子现炒更好吃，现在条件办不到只好将就了。 赵安国两个胳膊酸疼得不行。 至于绿菜，只能是等明天来了再摘吧，摘下来用不了可就完了。 话说郑红旗把山货和绿菜带给领导看了。等山货尝过后，领导当即就拍板了，这样的东西，有多少全要了。不过不能占老百姓一针一线，老百姓不容易，价格上不能吃亏。 郑红旗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问题是刚着急忘了问有多少了，现在联系又不方便，只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 早上，郑红旗早早起床，早饭都没吃，开着车，按照赵安国说的路线，寻去了。 第47章 财神爷住这边2 郑红旗找到赵安国家的时候，赵安国刚从老屋和赵兴国说完话一块从村里走过来。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路上转行驶过来一辆汽车。 兄弟俩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郑红旗过来了。 不过这也太早了点吧！ 这几天社员都在家猫着呢。 赵安国和赵兴国商量，这次的活计，让赵兴国跟着一起做。到时候挣来钱，俩人平分。 赵兴国不乐意这样。自己没事就搭把手，就要分一半，那不是明晃晃占老二便宜嘛。 赵安国是这样说的：“哥，也没在别人身上。更何况，也就这一单子，年前就歇下了。再说了，大嫂有身子了，你手上也得有些钱啊！” 赵兴国这才应了。说实在的，虽然家里这几年吃的是不再饿肚子了，但是钱真没多少。他的家底恐怕还没老二的厚呢。既然老二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吧，老二的好可是记在心里了。 郑红旗开着车刚拐到村道上，想找个人问问道对不对，就看见前面过来俩人，再仔细一看，正是赵安国。 一下子就乐了，自己今天可是一点冤枉路都没走啊！ 摇下车窗，喊了声“赵哥。” 赵安国和赵兴国已经开始往过跑了。 郑红旗按赵安国说的把车停靠在了赵安国家门口。 等赵安国和赵兴国领着郑红旗进了家门。 棉棉和何月香正坐在炕上做活。娘俩在合纳鞋底的麻线呢。 就听见赵安国的声音了。 郑红旗在外面看着赵安国的房子，和所有农村的房子没啥差别。等进了屋门，立马就看出不一样了。 首先看见的是隔断，纯原木色的隔断泛着柔和的光，隔断里面应该是蒙了一层薄膜纸，隐隐能看见里面坐着人。地面铺的蓝砖，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掀开隔断，一股暖气迎面扑来，隔断里面要暖和的多。家里不缺柴火，赵安国把炕烧的热热的，何月香和棉棉把褥子每日里都会卷起来了，把炕敞开，利于散热，屋里分外暖和。 娘俩坐在炕席上，何月香腿上只搭了个棉棉小时候的小花包被。 等看到赵安国和赵兴国陪着一个陌生人进来后，何月香忙起身。 把郑红旗往炕上让。 棉棉也忙溜下炕，端了家里的零嘴，放到炕桌上。 郑红旗没忙着上炕，对着何月香说：“嫂子你不用管，我先和赵哥说说话。” 说着用眼睛去看赵兴国。 赵安国一看就明白了。 “哦，这是我大哥，这次和我一起去给咱家干活，这样能快些，咱家奶也少受点冻。” 郑红旗又和赵兴国打了个招呼。 先办正经事要紧“赵哥，你能带我看看咱家捂的菜不？” 赵安国笑着指了指，郑红旗这才看到地上放着的几个木箱子，菜的长势很不错，就是量有点少。 而且他记得赵安国说是还有香菜、苜蓿和折耳菜的，怎么没见。 正疑惑着，就听赵安国说“厦子里还有” 等郑红旗进了厦子后，震憾更大。 这房间里充满了古色古香的书香气息。墙上贴着两幅毛笔书写的大字。一幅：学如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幅：每天进步一点点。字迹力道稍逊了一些，但行笔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下功夫练过的。加以时日定是不凡。 字是好字，就是纸太烂了，一看就是最劣等的纸，粗糙且发黄。 再看看室内的摆设，炕上的书柜里摆的满满的全是书。炕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同烧炕一样，被褥也是叠好放在一边的，炕也是烧的热热的，敞着炕席。 炕前地上的书桌和书柜是同样木料的。桌上摆着个浅褐色的粗陶罐，里面插着几枝梅花，把郑红旗惊讶的，上前仔细看，才发现是用用旧布头缠着铁丝在细竹子上做的。做花的人心思巧妙，花做的惟妙惟肖。 郑红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还是农村人的家吗？什么时候农村都变成这样了！看人家这屋子，再想想自己住的那个，郑红旗觉得自家那才是标准的农村了。 赵安国指着靠着墙角的一溜子木框上的菜给郑红旗看“这还有些，外面靠山墙的地方还捂了些青菜、韭菜和蒜苗。”郑红旗的视现这才落到菜上。 等看了薄膜里捂着的菜后，郑红旗揉了把脸：“赵哥，这些菜你都给我吧，青菜你挑大的来，其它的你都给我割茬吧！” 郑安国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要这么多！ 赵兴国、赵安国，何月香、棉棉立即动手收拾起菜来。拿了个前段时间棉棉让赵勇编的竹筐。筐底先铺了厚厚的麦桔杆，这才开始放菜。采了一筐子的青菜，两筐子韭菜，其它几样子共采了一筐子。筐子上面又盖了麦杆护着。 第48章 卤肉1 郑红旗不但把菜席卷而空，炒山货也一样。 赵安国和何月香担心要不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柿饼也一样，全打包带走了。只留下空空的缸和一堆柿子皮。 哦，泡菜有剩余的，只是用小坛子装了一小坛而已。 问题是棉棉家里好些年的的坛坛罐罐一个也没有了。 车后和车坐位上，脚底下都堆满了东西。 郑红旗走的时候对何月香说到：“嫂子，你放心，不会叫你吃亏的。赵哥回来的时候就给你把钱带来了，你家的菜我包圆了。我看年前菜还可以再收一波，到时候我就来了，你给我留着啊！。” 这次是何月香的嘴巴合不上了。敢情，这还有下次的。 这个时候棉棉家住的地方就显出好来了，汽车都来过了，把菜都换成钱了。除了自家人，村里愣是没人知道。 冬天冷，人都猫家里了。 窜门也不到这边来。 棉棉对这点越来越觉得特别的满意。 赵兴国和赵安国兄弟俩说白了也就是给人家把隔断装好就行了。木头人家已经按照要求的规格给弄好了。 活计做起来特别的快，三天的功夫就回来了， 回来还是郑红旗开车送回来的。 卸下一个竹筐，郑红旗车火都没熄，门更是没进，打了个招呼，调头就走了。 实在是夹了个空，跑了一趟。 赵兴国和赵安国兄弟俩把筐子抬进屋里。 这边何月香听到动静已经迎出来了。 “回来啦，吃过了没？” 赵安国看着媳妇，“吃过了。筐里有点肉，你把那猪肉单独收拾出来，等会让大哥给爹妈带过去。猪头，猪脚还有那下水咱留下来，下午我收拾出来。” 赵兴国还飘着呢，老二说啥话，心都没过。“啊！” 何月香听了这话，进灶伙找了个盆出来。把肉找出来。 听到赵安国的声音，棉棉就停下笔，等听说有猪肉，猪头、猪脚和猪下水的时候，溜下炕，肉肉啊！ 哧溜，口水都收不住。 何月香拎着肉，这猪可养的真好啊，厚厚的一层膘。掂一下，恐怕有小十斤吧。棉棉在一旁帮忙，何月香把肉放到盆里。很丢人的，棉棉的口水居然流下来了，而且好巧不巧，让何月香看个正着。 何月香哭笑不得，又有些心酸：“馋成这样了，你舅带的兔子让你杀了吃，你死活不准杀，要不然你早吃上肉肉了。” 棉棉扭头不吱声。太丢人了。 何月香叹息：“你爸说了，这块肉给你爷、奶他们拿过去。其它的给咱们留着吃。好肉可以做成哨子，油可炒菜。但是下脚料就不成了。不过好歹也算是肉肉了，下水就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有股子味道，不好吃。” 何月香翻捡着肉肉，对着棉棉说到。 棉棉知道这些肉要是卤的好的话，也是很好吃的。等赵安国下午收拾干净了，到时候做成卤肉，味道肯定超爽。哎呀，不行了，口水又要掉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兄弟俩坐在厦子里，赵安国从棉衣口袋里面掏出钱，一沓子五元钱。 赵安国数出一百，交给老大。“哥，你拿着，这是这几天工钱。” 赵兴国和赵安国出去了一趟，刺激大了。“老二，难怪人都要往县城走，县城人太有钱了。这县上的钱也太好挣了。你媳妇捂点菜就卖那么多钱，咱村也不是没人捂过菜呀，就自己吃吃，哪能变成钱呀！” 赵安国是深有体会：“所以说呀，财神爷在县城住着呢。” 赵兴国接过弟弟递过来的钱“咋这么多？” 数了七十，其余的没动又给了老二“哥这是跟着你挣钱了！” 赵安国没在跟老大推来推去的，想了想，又抽出两张，塞到老大手里。 “那就把这个拿上” 怕老大还推辞“不要推来推去了。想想嫂子的肚子。” 赵兴国这才不吱声了。 思量了一下叮咛赵安国“你小心点。” 赵安国明白老大的意思，点头表示明白。 等赵兴国走后，赵安国就躺到自家隔断的烧炕上，小声的把这趟县城之行的收获给媳妇说了，一点都没避开自家的女子。 何月香觉得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自己一天累死拔活的挣八九个公分，成年劳动力才挣十二三个公分。一年到头勉强吃饱个肚子，能攒个二三十块钱，就算是很不错了。可事实上，这几个月来，赵安国断断续续交到自己手上的钱都快小一千了。当然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但家添了一处院子呀。 就这，何月香心里暗暗算了下，家里还有七八百块钱。 她家恐怕在村上是头一份哩。 何月香咋感觉想做梦一样。 棉棉摔了住院那段时间的艰难日子感觉还在眼前，突然之间手里就有了这么多钱。 实在没有真实感。 第49章 卤肉2 “按说，这菜都是棉棉经管的，挣来钱都该归我娃。”赵安国笑眯眯的看着女子说到。 棉棉挑挑眉，眨巴眨巴眼睛。 何月香看着爷俩的眉眼官司，扑哧笑了。 赵安国接着说“棉棉，你还小呢，这钱就放到你妈那儿了，以后你要用钱找你妈就行了，我和你妈不会打拌子的。” 拿了女子的钱，赵安国有点理不直气不壮。这事还没干过。 棉棉点点头，原本也没打算要过。这只不过是个给家里捣腾个吃的玩意，能换成钱，是赵安国机遇好。 赵安国感叹“我娃捣腾个吃的零嘴都能卖钱，本事很。” 想了想对着娘们俩说“棉棉，外面人说这零嘴是你妈做的，爸么否认，你也不要言传。” 棉棉明白赵安国的意思，点头答应了“好。” 下午赵安国就按乐呵呵的听着女子的指挥把猪头、猪蹄和下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何月香和棉棉娘俩开始升火做卤肉。 何月香知道自家女子对于吃的上有天份，那就是无师自通。无论多么奇怪的想法，做出来的东西都蛮好吃的。所以，棉棉怎么说，她就怎么来了。 这是完全放飞，彻低相信了。 先炒了香料，做成料包。然后入水，放进猪头、猪蹄和猪下水并做好的香包，大火烧开。再接着撤成小火，慢慢煮上一个小时，然后再捂上火，整整一放一晚上。肉烂味浓丝丝缕缕的香气也缠绕了一晚上。 小武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就喊：“昨晚我做梦，一晚上都梦到在吃肉肉，醒来了鼻子尖上都还绕着肉的味道。”一边说，一边耸着鼻子，长长的吸了口气。 把棉棉和小文逗的直乐。 仨人快手快脚穿好衣服，直奔灶伙。 何月香喊着让先洗了手和脸。 肉已经被煮的松软稀烂了，筷子一戳就下来一大块。棉棉快手调了蒜汁，何月香切了一碗头肉，大家蘸着蒜汁吃的满嘴流油。 卤好的肉何月香又单独切了一大碗，搭着块布，让赵安国给老屋带过去了。 趁着收拾的功夫，何月香和棉棉同棉棉说了一嘴：“棉棉，你看咱还有那么多的卤汁呢，你说除了肉，能不能再卤点别的东西。那卤过肉的汁汤，要是再卤别的东西，想来吃着也会有一股子肉味。” 棉棉伸手给何月香点赞。 她老妈的脑子也是呱呱的。 其实，可卤的东西很多，其中最常做就是豆腐。还有花生，鸡蛋等各种类蛋。 棉棉自已认为以现在的条件，只能做点卤豆干，鸡蛋、花生。 鸡蛋和花生好说，但是豆腐干却需要赵安国来做。做豆腐是个力气活。棉棉做不来，而何月香又身怀有孕也做不来。 何月香急着上工走了，小文和小武也上学走了。就剩下棉棉，拾掇着家里的零碎，练练字，看看书，做做饭。 中午回来后，何月香又提起了这事，小文和棉棉一问一答，就把事情解决了。 何月香于是和赵安国又商量着做豆腐、豆干的事情。 卤肉冲开了何月香的好味口，何月香觉得自己啥都可以吃了，状态超级好。 棉棉私下里认为应该是赵安带回来的钱，起了很大的作用。手里有钱有粮，心口不再发慌，好心情下当然一切都好啦。 赵安国做起豆腐来已经很顺手了，问清了豆腐干的做法后，就开始做了。 棉抽强调“薄、重压” 表示自己只是想着可以。一切要等实践过后才能知道。 但这三个字，已经何月香和赵安国就想明白了重点在哪儿。俩口子都是想到就做的人。 加班加点的抽着时间折腾起豆腐干来了。 灶伙里挤不下棉棉。棉棉又嫌弃不停烧着的炕太热了，把隔断里和灶伙间让给了何月香和赵安国。就转移阵地到厦子去陪小文和小武了。 一直等睡觉的时候，那俩人还没忙完。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再说赵安国和何月香也不笨，人家还真折腾出了豆腐干。 早上，棉棉几个还没穿衣服呢，何月香就拿着白豆干到厦子里：“棉棉，你看看，爸和妈做的豆干咋样？” 棉棉看着豆干说“好。” 竖起大拇指。 得了女子的表扬，何月香喜滋滋的出去了。和赵安国商量着做卤豆干去了。 棉棉没插手。 当天晚上那俩人就试卤了豆干、鸡蛋和花生。、 老规矩，锅里放了一晚上。 有时候，棉棉都怀疑，自家的老爸、老妈天然自带金手指。你看看，无论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一个想法，甚至一句话，人家就脑补后做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成功了，而且效果还很不错。 尤其是赵安国，运气好的简直爆棚了。 这次的卤豆干、鸡蛋和花生是赵安国俩口子自己琢磨，动手做出来的。 棉棉尝了，很好吃。 小文和小武吃的就停不住嘴。 赵安国早饭都没吃，拿着大海碗，每样捡了些，端到老屋尝去了。 回来后喜滋滋的。 一看就知道在老屋受表扬了。 棉棉算着何月香的生产的日子，问过赵安国，年前是不想再接活了。就拉着小文和小武设计一些小孩的东西，趁着有时间，让赵安国在家里做好了。开了春，要上工，时间肯定紧。 画好了图，这次由小武主打负责解释，小文补充，何月香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修改意见。到赵这国手里，就是一张简陋的图纸了。 这东西太专业了，图纸只能画得粗劣。 对着赵安国是由小文来解释，把要求啥都提出来了。技术问题就由赵安国自己思量解决去。 赵安国其实最喜欢干这样的活了，拿着纸，想着要求就开始琢磨去了。 第50章 赶集1 时间过的飞快，寒假很快的来到。小文和小武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又都捧回了个双百。 把赵安国和何月香乐得，整日里只见牙齿不见眼的。 今年的收成好，社员的肚子能喂饱了，有点结余就开始想要向着更好的生活迈步了。 棉棉这几天在家里没少听何月香得得以前的事情。 听小文和小武说以住过年如何如何。还有赵安国一边干活，一边插嘴的补充。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听说就有那心急的人儿已经开始筹备年货啦！而且还不在少数。 尤其是，这二、三年过年前的这一段时间，因为上头有意无意的在政策上的放松，已经慢慢的有农民带着自家的东西光明正大的去卖了。 赵安国手下活计没停：“听老大说，今年比去年更松，乡上人的不少，三、五里的都去赶集。” 小文、小武和棉棉停下手中的笔，眼睛亮亮的看看赵安国，再看看何月香。 何月香看着几个娃娃那小样，就知道这几个心里想的是啥。 “看我也不顶用，让你爸去打听打听，看啥时候村里开始安排车去乡上，到时候咱们搭车去赶个集。” 听到何月香的话，赵安国抬起头，看着几个娃娃。 “你几个也想去？” “想！”非常一致、有力的回答声。 赵安国一下子就笑了。 “可以呀，吃过午饭我去问问，那你们上课咋办？” 学校是放寒假了，但是赵粉宜基于暑假的经验，寒假里给家里的大小娃娃都开了寒假班。 小文和小武他们四个现在已经开始上二年能下册的课了，拉着棉棉也跟着听。 “没事”小文说“课我们都跟得上。赶集的时候把小姑也带着，不耽误事。” 中午饭后，赵安国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后兴奋的告诉大家：“我去的时候，老屋里有好些人。听说今年乡上设了粮站，咱村今年交粮不用去县上，直接送乡上就行了。大队通知各小队准备两天，后天去交粮，大家刚好顺路去乡上转转。” 听到这个消息何月香也高兴不已：“要是这样可方便多了，交粮时再不用起早贪黑了。夏粮还好说，交冬粮简直是受罪。” 同时又略带遗憾：“不过，大家去县城的可能性就更少了。去县上交粮虽然不方便，可每年搭顺车好歹还能去两次。县里的东西咱乡上可没法比。” 赵安国听了媳妇说的这话，觉得好笑极了，真是女人的想法。 虽然在乡上交公粮不用象在县城交粮那样半夜就出发，但是也需要早早起来。车是前天下午大家都装好的。早早的，骡子也喂好了。大家只要套了骡车就可以出发了。 骡车上大部分坐得都是小孩子和妇女。有不少的人没有坐上骡车而是三五结伴的走路去。毕竟到乡上的距离还是比县上要近的多。 大家约好了，走着去，回来的时候在粮站集合，一起坐骡车回来。 何月香带着小文、小武和刚子、强子、大嫂王桂兰、小姑子赵粉宜另外还有村上的几个妇女坐在一起坐骡车去。 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热闹极了。 等到了乡上，众人下了车。 除了要办正事的男人外，女人们基本上都成群结队的自已逛去了。 何月香他们一行人也一样。 因为王桂兰和何月香俩人都怀有身孕，所以他们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乡上就一条主街道，粮站能偏一些。顺着粮站的门前朝前直走，就可以走到乡上的繁华地段。也就是乡公社门口那一片。 棉棉看看脚底下的路，那怕这是乡上的街道，也还是土路。并没有做硬化处理。街上的房子盖得看着比农村能好一些，主要是用砖、瓦比较多。 往前再走一些，就能看到路沿道上稀稀拉拉的有人拉着架子车在卖东西。 赵粉宜招呼着几个小的慢慢的往前走，棉棉一家家看过去。 大多数的人卖的都是萝卜、白菜之类的。偶尔也能看到有卖木耳、粟子的。没有想像中的繁华，也没有想像中人声沸天的感觉，更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 棉棉不由的有些失望。 但是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不一样啊，他们虽然也关注街上卖的东西，但是脸上的兴奋之色是掩饰不住的。 再住前走，人就能稍多些了。 棉棉看见乡里的供销社了。几间大瓦房。 乡里供销社的东西虽然不能和县城里比，但是相比村上的代销店却要好到天边去了。 进了供销社，棉棉明显能感到自家老妈和大娘同小文小武他们一样都兴奋起来了，再看看小姑赵粉宜反应倒是一般。 想想也是，小姑和小叔上初中就一直在乡上，这地方肯定没少来过。 这时候的供销社还是柜台式服务。一溜的柜台，东西摆在里面，上面和正面一排都是玻璃的，人从上面或者正面都可以看到商品。后面也是一排排木货架，上面同样也摆满了东西，站在外面的人抬眼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柜台和货架之间留有道，售货员就在通道里来回走到，帮顾客拿取商品。 几个人顺着门口的柜台一个个往过看。 路过纸笔柜台的时候，小文和小武买了几根铅笔，两块橡皮，几个本子。棉棉的毛笔已经秃得不成了，也买了几根不同号毛笔。 知道这次要出来赶集，几个小的昨天就和赵安国和何月香提出来要自己带钱。并且提前把自己要买的东西都想好了。 赵安国今年手头上能松泛一些，加上自家的娃娃也懂事。做为奖励，一人给带了一块钱。所以几个人买东西是自己掏的钱。 这可把刚子和强子羡慕坏了。 等走到糖果柜台时，柜台前已经被大、小孩子挤满了。 棉棉实在是懒得挤进去看了，就和何月香他们站在一旁等着。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挤进去了。因为在小文、小武的计划里，包括着要买两角钱的带玻璃纸的水果糖。 等四个小的挤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满脸都是满足。小文把糖给大家每个人都分了一颗。剩下的装好了。然后叮咛大家：“吃过糖后，把糖纸留下来，我们要集糖纸。一定要留下来！” 再三强调完后，低下头，悄悄的在棉棉耳朵边说：“棉棉想吃多少都行，剩下的哥给你留着的！” 逗得棉棉喜笑颜开。 赵粉宜跟在几个后面，拿着个二嫂做的布袋子，把孩子们买的东西收拾到袋子里，用手拎着。 单是一个供销社就让几个人逛了大半天。 大人们是啥都没买。没办法，好多东西都要票的。大家就算有钱，没票也是不成的。 对于大家最想要的布料，大家也只是看了看。 何月香手里倒是有赵安国给的两张布票，但是看柜台上的那些布，颜色不趁心不说，价格还贵，就不太乐意了。 何月香悄悄问了声王桂兰和赵粉宜有没有看上的布料，自己这边有布票，结果这俩人也都摇头。 王桂兰低声告诉何月香，自己手上也有票。只是这里的布料没有可心的。 赵粉宜直接就说了：“我没有看上的。” 一行人这才从供销社里转了出来，重新走到街上。 王桂兰和何月香俩人都觉得有点饿了。 大家决定还是先到粮站去看看赵安国他们交完粮了没？然后再一起去吃饭。 第51章 赶集2 大家又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的溜达回粮站。 生产队里的粮已经交好了，男人们正几个人围成一堆的说着话，收拾着麻袋和家伙。 女人们也有不少是同何月香她们一样逛回来的。 赵兴国和赵安国发现老婆娃们回来了，和旁边的大伙打了个招呼，拎着自己的衣服就过来了。 “饿了吧？” 赵兴国一只手穿着袖子，另一只手拽着衣领，穿着衣服问道。 赵安国已经麻利的把衣服穿好了:“走，今天我请客，咱去公社食堂吃大肉包子。” 几个小的欢腾起来：“吃大肉包子喽！吃大肉包子喽！” 惹得旁边的人纷纷都往这边看过来。 赵安国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一声。 呼叫声这才消失了。 兄弟俩领着大家去了公社食堂。食堂里还真是供应有大肉包子，也有白菜萝卜素包子。 大家先找个位置坐下了，赵安国这才跑到窗口去了。 赵安国要了十二个肉包子，大家一人一个，另外俩个是给自己爹娘带的。 另外，还给赵兴国俩口子，自己俩口子，自家妹子，各要了一大碗汤面片，刚子和强子合要一碗，小文和小武合要一碗。 多要了一个小空碗，赵安国打算从自已碗里给自己姑娘拨点面片。棉棉人小，吃的少。 报饭的师傅都愣住了。 等食堂的师傅在窗口往出递饭的时候，大家都在瞅着看，看是谁这么败家的，一次性要了这么多东西。 赵兴国、赵粉宜和几个小的都跑过去帮忙，大家端的端，拿的拿。 赵兴国和王桂兰也被赵安国的大手笔给震住了。这吃顿饭得花多少钱啊？ 以往大家多是将就一下，自己带点吃的垫吧垫吧。好点的，买个肉包子吃吃。这种吃法还真是没有。 王桂兰都愁开了，自己身上这点钱怕是不够饭钱。 赵兴国也在想，今天的钱带得好像有点少。 一群小的吃的欢畅。 赵安国看了看老大俩口子，咳了下：“今天谁也别和我抢，我都说了，今天这饭我来请。” 赵兴国端碗的手顿了一下，很豪爽的直接说了：“行，你请就你请，我刚还发愁呢，今儿怕是钱带的不够。” 赵安国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怕老大抢着付钱。 众人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饭。 等回村的时候，来的人基本上都坐在骡车上了。大家依旧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打闹着。 从大家的交谈中，棉棉听出来了，生产队明天还会来乡上，明天是来交任务猪的。猪养了一年了，可以交了。 交过任务猪后，就意味着，村里杀猪分肉也很快就要到了。 大家越谈兴致越高，聊到了今年的收成。往年年前的大集上的热闹，还有今年过年的打算。 听得棉棉的心里热哄哄的。 棉棉还想着，今天过来赶了趟大集，自己还有觉得有点失望呢。 原来呀，现在才慢慢的开始，年前一个月，是一天会比一天热闹呀！ 尤其是这一、两年。虽然政策上不允许投机倒把，村里的出产，有点的都卖给国家了。 但是对于农民自家用自家院子里种的东西、或者自家分的东西，亦或是自己的小手艺换点自己家需要的东西之类的，大多数时候，上面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更何况这里远离县城，管得更松泛些。 只是大环境在这儿摆着呢，商品的种类少的可怜。 骡车徐徐前行，就着冬日里的阳光，听着车上有那嘴角利落的人数说着： 二十三，祭灶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炖锅肉； 二十七，杀只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馍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棉棉硬是在这一片吵杂声中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当天下午回家后没多长时间，赵安国就接到队上的通知，给家里的猪今晚上和明天早上吃好点，这可在家吃的最后两顿饭了。赵安国家的猪属于上交猪队伍里的。 何月香听了后，叹了口气，跑自家猪圈看了半天的猪。 好歹自家也养了小一年了，再啥不得也得交了，总比年前亲眼看着挨上一刀子强多了。至于吃好点，不用通知，村里但凡养猪的人家，都算着日子呢，这几天猪吃得都不差。 第二天，村里的骡车果然挨家拉着大肥猪去乡上了。又有不少的人跟着也去了乡上。棉棉都发现了好多昨天见过的面孔。 站在家门口，看着车队和兴奋不已的人群，棉棉想了想，拉着小文和小武进了院子，商量事情去了。 有个想法，棉棉都琢磨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你说啥？” 小武惊讶的问到。 棉棉斜了了小武一眼，叫的那么大声干嘛！ 转头看向小文。 小文想了想：“咱一分钱都没有，就算写对联卖，也得先买红纸，咱们没钱。” “借” 棉棉用手指指屋里。 见棉棉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 小文又问道：“棉棉，你的意思是找爸妈借钱买红纸，卖对联挣来钱算是咱仨个的，不上交给爸妈？” 棉棉点点头。 小武想说话，被棉棉一下子拍没声了。 小文也面露难色。 “这不是骗爸妈吗？” 这怎么能算是骗呢，棉棉内心有十万匹马在咆哮。 咱光明正大的告诉家里，咱仨个要卖对联挣钱，只是挣的钱要自己留着。 棉棉要求自己管钱。这个是必须的。 “直说。” “直说”。 小文喃喃自语。 小武叹气：“棉棉做梦的，你见过谁家小孩能挣钱？而且挣来的钱大人还不没收？别忘了，过年的压岁钱，咱妈年年都是收了的。” 棉棉气的直想捶人。 指指自己“我说。” 指指小文和小武“你干。” 这次小文和小武很利索的答应了。 只要家里人同意了，他们就天天都可以去乡上，那多好的事啊！ 第52章 关于春联的事1 仨人又嘀咕了半天，商量好了以后。总得给肚子里的春联找个家吧。 棉棉、，小文和小武又跑去找小姑赵粉宜去了。 仨人在路上都说好了，别的啥都不说，只说是想找有关春联的书看看。 赵粉宜看到小文和小武先说了：“才准备去找你们呀！不看看都几点了？” 棉棉、小文和小武猛得醒过来，糟糕，光顾看交猪的车队和商量春联的事情了，把上课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乖乖的听完了课，完成了赵粉宜交待的作业后。 小文、小武和棉棉就围住了小姑。 听小文说想要找春联看看，赵粉宜惊讶了一下。 “这还用得着找我，找你爷去，你爷那儿有写对联的书。” 棉棉、小文和小武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要找赵勇只能等下午了，赵勇今天跟车去送猪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让小孩子等。 棉棉还行，但是小文和小武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吃过午饭后，那时间就是一秒一秒的数着的。 尤其是小武，转圈转的，脚底的鞋底都能磨个洞。 后来，干脆都不在屋里呆了，几个人直接到大门口，在路上边玩，边等。 盼啊盼的，盼到了从乡里返村的人。 终于看到了赵勇。看到了仨孩子，赵勇下了车。 拍拍还沾着泥土的口袋，对着几个娃娃说到：“爷今个去交猪去了，没时间去转，啥也没买。” 小武忙分辨到：“爷，不是找你要吃的。是有别的事？” 还有事？ 赵勇听得一愣。 棉棉上前拉着赵勇的手，直接就走。 可以一边走一边说。 听娃娃们说是想寻春联的书看看。 赵勇乐呵呵的答应了：“有、有、有，咱家里有，以前过年的时候，爷也会给隔壁邻居写个对子，后来，有些年，上面不让搞这些了，就再没写过。这一两年，慢慢的又没人管了。现在过年大家都会弄上一副对子回去贴上，贴幅对子年节气就浓了很多。喜气么。” 几个小的簇拥着老的回了老屋。 进了门赵勇二话没说，直接把老太太的针线提笼给拿出来了。愿来，书被老太太拿来夹鞋样和花样子了。 老太太的宝贝得收拢好了。赵粉宜另找了一本不用的书给重新夹好，收拾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收拾完后，一家子坐炕上的时候，棉棉拿出了一个小本，递给了赵安国。 赵安国惊讶的接过来，凑到煤油灯下看起来。 首先，先看字，一手漂亮的印刷休。 一看就是自己女子写的。自己女子每天都会抽时间练字，写得一手漂亮的字。赵安国看一次，惊讶一次，看一次，欢喜一次。 等看完了写的内容，赵安国就更惊讶了。 这是一份简单的协议。 上面简单的写着仨个小孩决定利用过年的时机挣点零花钱。方法那就是卖春联。也就是对子。 由棉棉负责写，小文和小武负责卖。 他们希望赵安国和何月香能借给他们十元钱做为启动资金。年三十晚上会归还给十元钱，外加一元钱利息。 只是，卖春联的钱得归他们自己管理，不交给大人了。 协议有模有样，还有仨兄妹的签字。 赵安国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自家的几个娃娃了，人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没觉得自己多老啊，怎么感觉娃娃都长大了，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管了？感觉自己都不会做家长了？ 真让人头疼啊！ 娃娃们想要挣钱，这是好事情。可这世道，钱什么时候那么好挣了？ 赵安国嘀咕着。 蓦然想起了自己的狗屎运。想起了自家现在的家底。 这事，还真不好说。 想了想，赵安国清了清嗓子。 “咱先说好了，挣不了钱，不许哭。还有啊，既然你们都算利息了，是不是也应该添上，要是亏钱了，还不上本了，该怎么办？而且，这个事我得和你妈商量一下” 这个还真没写，问题是棉棉就没想过会亏损。 三只脑袋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赵安国和何月香互相看了一眼。赵安国也学娃们的样子，凑到何月香耳边问：“你看咋样？” 何月香悄悄回答：“我看还行，再穷，除了吃不上饭、风声紧点那几年，过年谁家不弄上个对子贴上。咱家有咱爸能写。可是还有那那么多人家找不到人写，可不得买。再说了，今年的收成这么好，大家手里都松泛些，也都乐意花这个钱。只是人家知道这是个娃娃写的，会买么？” 赵安国也放低声音：“咱不说，谁知道。” 心里却想的是，自己女子一手好毛笔字，可比自家老爸写的看着有气势。 何月香想了想，又低声说：“你说他们咋这胆大的，挣钱还不想给家里交。” 赵安国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媳妇：“人家给你背息着呢。还是大息，一个多月的时间，十块钱给你一块钱的息。” 何月香顿时噎住了。 小文和小武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方法来。看着棉棉，棉棉也发愁，他们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足以匹配十元钱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的，这更加突出了自已没钱的窘态。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很光棍的把主动权交给赵安国。 “你说怎么办都行？” 嘿，这仨。 赵安国最终还是没把钱交给娃娃们，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带给他们所需要的笔墨和红纸，以十块的款项备给货量。 小文和小武和棉棉表示可以接受。 赵安国说到做到，很快就给儿女们带回来的要用的东西。 棉棉和小文、小武每日里上完课后，就有模有样的开始准备开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说到做到，并不插手，只是在一旁随时关注着。当然了，娃娃们刚开始裁取红纸的时候，何月香几次三番的想去插手来着，被赵安国死活挡住了，赵安国想要看看自家娃娃能做到啥程度。 后来何月香干脆眼不见心不乱，除了上工，做点活计以外，没事就每日里同赵安国把家里的包谷剥成粒。快过年了，年前可要把这些剥完的，要不然过年打扫屋子都没法。 刚子和强子很快就听小武的大嘴巴悄悄说了对子的事，然后…… 然后老屋里的人没事就过来溜达一圈。 几乎每个人都把协议看了一遍。 老爷子赵勇第一个表示支持，今年老屋的对子，就订在小兄妹这儿啦！老屋今年不写对子啦！ 几个小的表示给老屋的春联是免费的。 被老爷子拒绝了。 老爷子的原话是：“笔墨纸不需要钱啊，我孙子都背着息了。买谁的不是买呀！” 当着面又叮咛赵安国：“你也一样，家里对子拿娃娃们的，也把钱掏了。” 对于自家亲爹的提议，赵安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支持自家儿女的挣钱大计。 第53章 关于春联的事2 对于开始应该先怎么做，棉棉兄妹仨已经提前都商量过了。 先从裁纸开始，刚开始裁纸时，因为怕出错，把纸剪坏了，小文和小武迟迟不敢下剪刀。 棉棉实在看不下去了。 自己操起剪刀自己裁剪起来。 女子的手相比男子要灵巧的多。很快一张大红纸就搞定了。 看了棉棉这气魄，小文这才动起手来。刚开始还有点手抖。一张纸过去后就流畅多了。 本来刚子和强子每日里就如同影子一样，同小文和小武同进同出。干活也常在一起。刚开始听的时候，只是听了而已，没啥想法。如今看着小文和小武都已经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了，这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样就可以挣零花钱，他们也想一起挣。 小文、小武和棉棉商量了后。由小文告诉刚子和强子：“不用你们担风险，你们可以在我们这边拿对子，算个批发价，你们兄弟俩自已另摆个地，赚的差价钱，算是你们自己的。每天一算帐，每天一结帐，卖完了可以再拿，卖不完可以退回来！” 刚子和强子回家后，在家里的饭桌上也郑重其事的提出了自已的计划。同样，也声明了，这钱不会上交，要做自家零花钱。 赵兴国很爽快的替他们俩口子答应了。 当然了，这消息就没等过夜，两家人都知道了。 大人们商量了一下，提出：“不管对子的事情咋样，平日里的学习和家务不能影响。” 几个小的一致同意了。 这兄弟俩自此就彻底长在赵安国家了，吃住都不回去了。只是该学习该干活的时候才会着个家。 两家大人都不吱声的看着。 对于刚子和强子提出的这段时间要住在二叔家的要求，赵兴国罕见的没有表示反对。 赵兴国在替自家儿子高兴的同时，也感叹老二家儿女的脑袋好使。 自家儿子和老二家的兄妹们感情好，走的近，那是好事。 大家的生活经过开始一两天的混乱后，很快就步入正轨。不再受到影响。只不过其它的时间不再是滚铁环，看小人书，打片，玩弹珠了。 棉棉基本上不干活了，小文和小武，抢着把啥都干了。刚子和强子在的时候，就更轮不到她了。 她只干一件事，写春联。 他们一开始裁的红纸并不是很大的。 棉棉考虑到这个时候都是泥瓦房，太大的纸不适用，而且经过咨询大人，确定了合适的纸的宽度和长度，才着手裁剪的。 棉棉裁的这个纸，用以后的眼光看来，那是相当小的了。 每当棉棉写完一幅春联后，刚子和强子就飞快的拿出去晒晾。 等晾好了以后，大家小心翼翼的卷起来，小文负责用铅笔把春联上的内容写在卷口处，小武负责用细麻绳绑成活结，放在旁边的竹筐里。 上午抽时间裁纸，下午抽时间写。十块钱的纸很快就用完了。因为不知道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所以没在续纸。在给春联订价时，可是受了难常了。可循迹的旧历太少了。商量来商量去，把老爷子赵勇咨询了一番，最后决定把春联的价钱订为普通的五角钱一副。稍大一点的八角钱一幅。最大的一款，棉棉也写了几幅，一元钱一幅。另外，棉棉还写了不少“福”字，单卖的话是两毛钱一对。 棉棉私下里算了算，如果把这些春联的成本全部卖出去，收入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给刚子和强子的春联，棉棉仨兄妹商量了一下，就按三毛钱一幅算，福字按一毛钱一对算。 几个人每日里忙着这些事的时候，也没停止关注乡里集市的情况，终于在离过年还有二十天左右的时候。几个小的向他们的小姑赵粉宜提出停课要求。 他们要开始他们的挣钱大计了。 几个小的商量了以后是这样对赵粉宜说的：“小姑，年前的课就给我们上到这里吧，你可以考一下看看我们的掌握情况。过完年以后，我们可以接着上课。” 赵粉宜惊讶于孩子们的说辞，很明显，几个孩子一下子懂事多了。 孩子们对课本的掌握情况赵粉宜了然于胸。当天赵粉宜就进行了一个小考，当然了，孩子们的成绩那是很可以的了。 棉棉他们早已经打听过，因为快要过年地，村上每天都会有骡车到乡上，一天来去一趟。 只是早上走的早，晚上回来的晚一些。 几个人在家里演习了一下午在集市上会遇到的事，包括收钱和找钱。还有棉棉要求的叫卖声。 几个娃晚上把要带的东西都检查好，收拾好了才睡下。 枕边放的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赵刚和棉棉的枕头边多了样东西，小书包，里面各装着借来的备用的一元钱的一毛一毛的零钱。 大家商量好了，小文和小武这边，棉棉负责管钱，小文和小武各自负责卖和算帐。 刚子和强子那一组合是：刚子负责管钱，俩人谁卖谁算帐。 棉棉说过了衣服不在破旧，但一定干净。 大家躺在炕上都睡不着，尤其是刚子和强子，想到要独立算帐，拿钱，兴奋中带着害怕。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强子问“小文、小武，你们怕不怕，我咋这么紧张！” 小文和小武其实也一样紧张。 虽然下午在家里演试过了，应该没问题，但是还是紧张。 小武哼了一声：“有啥怕的，没出息。” 刚子也哼了一声，对着强子：“你有啥怕的，有我呢！睡觉！” 棉棉没有那多想法，最早见周公去了。 几个小的不知道的是，两家的大人，这个晚上也是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聊的话题不约而同的都是明天卖春联的事情。 第54章 第一桶金1 一大早的，几个小的就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吃了早饭后，每个人背着个背篓。 今天是第一天，他们是去试水的，所以背篓里装的春联并不是很多。 每家都带了三十副普通对子，十副好点对子，五副大队子。外加三十对福字。 小文、小武和刚子、强子他们已经提前算好帐了，要是把今天带的这些对子能够全部都卖完了。 小文、小武他们可以收回三十四元钱。 刚子和强子俩人净利润十六点五元。 大家觉得那就是做梦。 事实上，棉棉几个粗略算了下，以他们手头上的对联，要想年前全部甩出去，从现在开始他们每天的销量至少不能低于一百幅。而且还必须是一天都不能空。要是碰到下雪下雨天，就这销量的话，那铁定是要剩下了的。 当然市场的情况那是谁也无法确定的，要是卖的快的话，也有可能一点不剩。 棉棉和强子身上还斜挎着个布书包布包里除了零钱外，还有何月香早上给他们烙得锅盔，这是以防他们饿了。 为了能坐上骡车，几个人回村口大树下骡车停靠地等着。 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不一会，骡车就来了。 大家赶紧上车占了位子坐下。旁边就有人奇怪的问刚子： “刚子，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几个小的坐车了？咦，你背篓里是啥呀？” 听到那人问话，刚子慢悠悠的回答。 “我爸知道的！” 却没再提背篓里装的是啥。 赶车的听见了在旁边笑骂道：“人家小娃娃拿个东西，你还要问东问西，啥毛病。” 事实上，昨天傍晚上赵兴国拎了包点心专门去他那儿坐了坐，说是娃们最近跑乡上的时候比较多，让他给操心点。赵兴国还没走呢，赵安国又转过去了，手上也拎着东西。 嘿，那弟兄俩，都是为了娃。 车上很快就没有位置了，骡车拉满了人就开始出发了。 骡车走到赵安国家门口的时候，赵安国站在路边站着。骡车慢慢停下，赵安国递了支烟。 赶车的一看，大雁塔，好烟，鼻子底下闻了闻，没舍得抽了，夹在耳朵后面了。对着赵安国说 “放心，给你捎去，给你再捎回来。” 棉棉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家人用自己的行动给了他们最有力的支持。 骡车拐过弯后，赵勇、赵兴国等人就从大门口出来了。 赵勇吧嗒着汗烟对着其他人说：“你们该忙啥忙啥去，今天我那边事不多，我去乡上看着点，毕竟是第一天。” 挥挥手，很潇洒的走了。 到了乡上时候，由于时间还早，逛的人并不多。 因为来之前已经确认过了，棉棉和小文、小武、刚子、强子找了两块地方，就开始做起准备来了。 找的地方有树，棉棉、小文、小武一组。刚子和强子一组。 两组离得不是很远，互相能看见。 大家在树与树之间拴了两细麻绳，调好了绳子之间的距离。然后把样本的对联打开用赵勇特制的竹夹夹好。 这样做有好处，有弊端。 好处是只要有人看中样本对联，小文或小武就会从背篓里取出一样的卷好的对联。很方便。 坏处是只要风一吹，样本的对联很容易撕烂。 等几个人忙完这一通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慢慢多起来。 很快的在他们的周围，也有人摆起了摊子。 周巧儿抹了头上的一把汗，把架子车停好，看了看旁边摊位上的小孩子：“娃娃，你家大人呢，你家旁边没人摆吧，我摆个摊行吧？” 前几天，周巧儿就来摆摊了，位置不好，卖得也不好。今天专门起了个早，还好，看到了个好位置。连忙打听着。 小武脆生生的回答：“婶子，没人摆，你摆吧。” 周巧儿忙把肩上的背篓往下卸。 小文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背的不轻，忙上前两步，帮着搭把手。 周巧儿她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背篓。 周巧放下背篓忙道谢：“谢谢了，娃娃” 又忙着把架子车位置调好，把背篓里的东西和车里的东西调整着摆放好。 周巧儿卖的是萝卜和土豆两样菜。看着保存的不错，萝卜水灵灵的。 周巧儿摆菜的时候，棉棉他们摊子的另一侧也来了一位询问地方的背着背篓的中年男子。 小武依然是那样回答了。 那男子就地铺开麻袋，摆放起来，他卖的是秋里晾干的山菇。 放眼望去，街上大多数都是一些卖白菜、萝卜、土豆之类蔬菜的。 人口最密集的是供销社门口，进进出出，人流不断。人都挤成团了。 几家的生意都没开张，大家这会还都不忙。 周巧儿摆好自己的东西，趁着空闲，打量起旁边的摊子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卖的是对子。 没见着大人，只有仨个孩子。穿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是却洗得干干净净的。大的那个正给小姑娘呵手呢，想来是小姑娘有点冷了。 第55章 第一桶金2 周巧儿再看看挂着的对子，虽然她不识字，但是就是觉得这字写的好看，看着让人觉得舒服。 旁边卖山菇的汉子，也转过来在看对子。 “娃儿，你这对子咋卖呢？”汉子看了也有半天了。 小武已经在旁边报开价格了。 听了价格那汉子还看不出怎么样，周巧儿脸上的神情明显觉得有些贵了。 小文在小武报价的时候就打量开了，棉棉也一样。只是苦于嘴不利索，没法子。 小文见此温声解释到“新年新气象，一幅新对联，来年整年都红红火火。其实你算一下，写一幅对子，你得买一张红纸吧，哪怕用不了一张，人家也不会卖给你半张，剩下的能有啥用。再者，有了红纸还不行，你还得求人给你写。还得落人情。一幅对子又花不了多少钱，还省事！你再看看，这对子的字写的多好啊！” 就这一会功人，摊前已经停了好几个人了。 有位年龄大点的老头称赞：“这字写的不错” 接着又夸道：“你这个娃说的也好，给我一幅那个对字。” 老头用手指着自己看中的对子。 “好咧”小武看着，忙在背篓里找出相应的已经捆绑好的春联递了过去。 老头惊讶的接过：“这是？” 小文解释到“这和您看到的那幅对子的内容一样，字也是同一个人写的。这样捆起来方便带，不容易坏。”说着，拉开麻丝绳上的活扣，打开来让老头确认了一下。 老头一看果然如此。 随即，小文和小武又向老头推荐了他们所写的福字。并告诉老头，把幅字倒着贴在大门上，明年福字肯定到家的，福字都倒了呀！ 一番话说的那老头又加了两张福字。 老头拿的是八角钱一幅的对子，外加两个福字，一共一元贰角钱。 那人给了两个五角，一个贰角，刚好，不用找。 小文接了钱，递给了棉棉。 这算是开了很不错的张了。 旁边的菜摊子这会功夫也有询问的上门了。大家都陆续开了张。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买了几幅五角钱的对子。几乎每个买对联的人都会买福字。 刚子和强子那边这会也开了张。 这下大家的心才稍定下来。 其实，这个时候人的思想是很朴实的。 生活虽然艰辛，物资虽然贫乏。但人们更渴望来年能更好过一些。 看看今年，风调雨顺的。 所以即使口袋里的钱不多，一年到头，只要能吃饱肚子，大家还是很乐意从口袋里拿出点钱来买这些好寓意的物品的。 过年，怎么能不贴对子呢？ 棉棉他们今天的生意还行。 是旁边这几家摆摊的里面完的最早的了。 刚子、强子还能差一点。小文和小武收摊后跑过去帮忙了。棉棉一个人在市场上晃悠去了。和小文他俩约好了到时候在刚子和强子摆摊的地方见。 等刚子和强子也卖完了，收摊的时候，小文、小武又跑过去同刚才自己摊两边的大婶和大叔都打了个招呼。得知他们明天还会来卖东西，大家都约好了互留位置。 等忙完了这些，再一看时间，距离骡车回家还要等一会儿，小文、小武几个决定也去转转。 大家背着背篓，一路晃晃悠悠。 很快就看到了棉棉。 小武喊了一嗓子：“棉棉。” 棉棉是四处搜寻可以采购的东西。这会儿碰到有个卖花椒的，想要断个底，正在谈价格。听到喊声，抬头也瞅见小文他们几个了。 那卖花椒的也愁。自家的花椒还有一些，摆到黑应该也能卖完，谁知道来了个说话不利索的小姑娘，说话俩字俩字的往出蹦，还偏要买他的花椒，而且还是要断个摊。这是该相信呢，还是该相信？小姑娘磨着他给个价。他还没和这么小的娃娃做过生意呢？也不知道家里大人跑哪去了？正愁着，就看见几个大娃娃寻过来了，好吧，总算有家人了可以拿事了。 刚子和强子一听棉棉要买那没用的玩意，拉着棉棉要走，棉棉不肯。刚子和强子见挡不住棉棉，就在后面使劲戳戳小文和小武，要他俩人阻止棉棉不要乱买东西。 谁知道小文和小武根本就不听他俩的，使劲惯着棉棉。小文和小武对于棉棉花钱，那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 所以刚子和强子也是白使劲了。 小文上前了两步，悄悄和棉棉说了几句话，转头就和那卖花椒的说了起来：“叔，我妹刚给的价格不错了，早点卖完，咱可以早点收摊，不用再守在这里挨饿受冻的，还可以在集上给自家捎带点东西，多好呀！你不会是打算把他再背回去吧？” 小武在旁边也搭着腔。刚子和强子眼看止不住，也只好帮着说起来。 说的那卖花椒的头也疼起来了，原本也没打算不卖，只是看着娃娃太小，怕不靠谱，拿不住事而已，不是说是不卖。既然有家人来了，虽然也是个娃娃，但还是能将就些的。 “你能拿事，身上有钱吗？” 小文让小武收拾花椒，自己取了钱付了款。 大家聚在一起继续往前晃悠。 棉棉但凡是看到可心的就会买了。那钱的样子，看得刚子眼皮直跳。不停嘟嘟：“败家太败家了。” 得了小武好几个白眼后才嘟的慢了些。 中午的时候，几个小的都没有吃饭，垫了点早上带的锅盔。现在还不是太饿。棉棉转着转着就想起了公社食堂里的大肉包子。 指指食堂的方向对着小文说到：“肉包。” 小文问：“想吃肉包子？” 棉棉点点头。 小武也眼巴巴的看着。 强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背的挎包。 棉棉又要花钱了。全然忘了肉包子的诱惑了。 刚子则是看着强子。 小文小手一挥，去食堂。 小武高兴的跳了起来。 棉棉笑容满面的上前牵住小文的手。 刚子拉了强子一下，强子满脸不乐意的跟在了后面。 年前了，街上的人多了。食堂里的包子做的也多了。 买包子的时候，刚子就说了：“小文、小武。我和强子也有零钱了，我们各自买各自的吧。” 小文点点头，往窗口报了个数。 刚子在后面又拉小文：“你咋买这么多？” 小武嫌弃刚子和强子今天娘腔。棉棉买东西他俩挡，现在买包子又挡。 低声说到：“不光咱们吃，肯定要给爸妈，还有爷奶小姑他们带呀！咱们挣钱了，这是咱的心意。” 刚子听了扭身和强子商量了起来。等到买的时候，给家里人也都带了包子。 听到几个小娃娃要的包子数，食堂的大师傅也吓了一跳。 “你们身上带有这么多钱吗？” 小文把从棉棉身上转到他身上的背包往起拉了拉。 小武小胸膛一挺“当然有啦！没钱敢来买包子吗？” 等几个娃娃走了之后，食堂大师傅还有点晕，话说，现在的小孩子出门家里给带这么多钱吗？还是现在农村人家都这么有钱了。 棉棉几个到了约定回村的地点时，村里还没有几个人过来。只见骡车停靠在一边。赶车的正在另一边和遇到的熟人说话。 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见有不断人过来。 大冬日里，有太阳还好说。过了两三点后，太阳一弱，气温就会慢慢落下来。棉棉这会功夫已经觉得有寒气从四周向身体浸压过来，不停的跺脚、走动着。还是觉得冷。 还好等的时间不是太长。 等一众人坐好后，骡车就启动回了村。 话说老头子赵勇不放心几个孙子和孙女，悄悄跟着到集市上。由于赵勇是靠双脚走路的，等到的时候，正是集市人多的时候。 赵勇在一旁偷偷看了好一阵。见娃们做的是一板一眼，不急不乱的。便没上前。只是呆在远处，盯着。都快过晌了，这才转身又悄悄的回去了。 走到路上，赵勇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情。 高兴有，难过也有。为什么，说不上来。只想着要等哪天偷偷去给他爸他妈还有他爷他婆上个坟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暗骂了自己一声。撩起袖子抹干净脸。 赵勇加快步子往回走。家里肯定还给他留饭着呢！ 骡车走到赵安国家门前的时候停下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兄弟俩在路边站着呢。 棉棉几个下了车。进了院门。才发现一大家子人都在院里站着。 第56章 第一桶金3 小武奇怪的问道：“大家怎么都在院子站着？不冷啊，在屋里坐炕多暖和啊！” 小文拍了一下小武的后背。 棉棉几个一个个叫起人：“爷、奶、爸……”声音起起落落，和大家打开了招呼。 众人应承着。 赵勇承头，大家又一起拥进隔断里。 一进隔断，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太舒服了！几个小的顿时又满血复活了。 其实几个小的都冻坏了。 忙的时候不觉得，等闲下来，就会觉得冷。大家都是靠跺跺脚、搓搓手、跳一跳来取暖的。 棉棉平日里，因为在家里呆的时候比较多，在外面的时间少了些。所以对气温的估计有些偏差。虽然今日已经提前估计到可能会冷，做了准备，但是还是很明显的冻的够戗。 回来一路上，棉棉都是由小文抱着的，手一直都是小文给暖的，就这嘴唇都冻青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早都看到自家姑娘的嘴唇都青了。几个娃娃里就数自家女子身体最不好。再看看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月香两步走到自己女子跟前，拉起手一摸，冰的像石头。眼眶就红了。 二话不说先抱起来，放到炕边上，棉棉也客气，快速的把鞋子脱了，拉了小被子，先把手、脚放进去。 大家很自觉的，男人把娃娃都给弄到炕上去了，女人都勺饭、端饭去了。赵安国把炕桌在炕上放好。 小武、刚子和强子已经举手划脚的在炕上叽叽喳喳说开了。 小文和棉棉安静的坐在炕上。棉棉把小被子扯了扯，给小文把手、脚也盖着了。 其他人都看着那仨站在炕上手舞足蹈。没人出声制止。 小文对着赵安国说到：“爸，我们给家带了点肉包子，你们尝尝，大家都有，在背篓里放着。” 刚子看到了小文同赵安国说话，蓦然想起自家买的包子来。不跳也不说了，忙坐下来对着赵兴国说：“爸，我和强子给家带肉包子来，在背篓里，你拿出来，大家都尝一下。” 小武和强子见刚子也坐下了，这才准备坐下呀，又听到刚子的话，俩人都要下炕找背篓，被赵勇挡住了。 “你爸去找就行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翻出包子，还真是一人一大包。 赵安国看着赵兴国拿出的包子对自家老大说：“我手上这些包子就够今晚上吃的了，那包你带回家去。” 赵兴国的心思也没在这，抬手就把包子放回背篓里了。 等赵安国把包子递给何月香时，饭都摆桌上了。 娃没回来，大人都吃不进去饭。娃们回来了，这吃饭像贼撵。 想着娃们肯定都饿了，大家都没说话，赶紧让娃娃们先吃口热饭。 喝口热包谷糁子在嘴里，棉棉觉得浑身毛孔都是舒坦的。今天的糁子咋这么香的，再看看小文他们几个，几乎一样的表情。 虽然，在乡上，中午几个小的也吃了带的锅盔。下午还买了肉包子，但是这会还是觉得稀饭好喝，滋润的很。 大人们把几个小的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心里各有滋味，但是嘴上谁也没说啥。 自己受点苦不觉得，但是看着娃们受苦，大人们心里不落忍。 等到包子热上来的时候就很好笑了，几个大人都要把包子给娃们吃。 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都表示自己吃过了。 小武和强子抢着说：“这是给你们带的，快尝尝，香得很。” 大人们最终也没能犟过几个小的，吃了毕生都难忘记的大肉包子。 一顿饭吃的快的很。 许多年后，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当孙子们说起什么最好吃的时候，赵安国和赵兴国想起的是公社食堂里的大块肉包子。 碗筷很快撤下去，桌子也抹的干干净净。 何月香和王桂兰两个，三两下把锅收拾了。顺带着把后院的鸡、羊、兔都喂了。 赵粉宜早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喝了点稀饭就跑回家去把家里的鸡和俩兔子喂了，把炕里的柴火都点着了，塞了炕门子，让炕自已慢慢烧着去，又马不停蹄的跑到她二哥家。 等赵粉宜进门后，赵安国就把院门和屋门都关上了。 炕桌上点了两盏煤油灯。 大家都坐到炕上去了。 先是强子把自己放在炕角的背包拿出来，把钱倒在桌面上，一一数对清楚，再加上买包子的钱，刚好对上帐。 接着小文也把背包里的钱倒在桌面上，同棉棉、小武清点清楚。加上买花椒、零碎和包子的钱，也正好。 几个大人看着娃们背着背篓出去，再背着背篓回来。没想到居然还真让他们把买卖给做成了，今天带出去的对子全卖完了。 王桂兰喃喃的说：“刚子和强子一天赚的钱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干多少天的活？” 赵兴国看了老婆一眼说到：“相当于县城一个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县上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少点的大约能有十一、二块钱。” 大家都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其实，赵安国大约是知道些的，只不过想着，买对子的人肯定没多少。几个娃娃想法再好，卖不出去也白搭。这一次是奔着让娃锻炼的心思去的。没想到第一天成效还不错。 刚子和强子给自己一人留了一块钱，把其余的钱都交给王桂兰了。很大气的对王桂兰说到：“妈，从现在开始，我们自己挣学费。” 小文和小武对视了一眼，小文坦然的把收好的钱交给棉棉。这是当初就说好的，棉棉转身又装进包里了。 仨兄妹仰起小脸对着赵安国和何月香嘿嘿笑。 赵勇本来想说啥，想了想，干脆抿紧了嘴。 赵粉宜看着几个侄子和侄女，夸赞到：“不错呀，挺有本事的。小姑也得向你们学习呀！你们一天挣了小姑快一个月的工资。你们说小姑的压力咋这么大？硬是要让你们几个给压下去了。” 几个小的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 大家并未就此散了。而是接着聊起了天。 说起了赵振国来信的事。并递给几个娃娃一封没拆开的信。 “快看看，你小叔专门给你们写的信。” 几个小的兴奋的接过信。都抢着要看。 最后，是由猜拳决胜负，胜出的拆信，念信。 信最后是由小文打开、念的。 第57章 好事连连1 小文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带出了三张崭新的十元钱。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给娃娃们寄钱？ 小文把钱放在一边，先念信。 赵振国在信里稍带介绍了一下自己部队的情况。除了说起出去了以后，才知道知识有多重要外，就是让大家要多努力，好好学习。更多的笔墨着重于表扬棉棉做的那些好吃的山货和柿饼。尤其是糖水。他和战友们只分到一人一小杯，其余一大半全被领导没收了。柿饼那是更惨，他一口都没吃上。山货也被他们那群土匪战友给瓜分了等等。说的那个叫凄惨可怜。把读信的、听信的人逗的哈哈大笑。 最后，在信的末尾，赵振国问棉棉做的糖水和柿饼还有没，他们那里有人想再买两坛糖水。给了三十元钱。他自己是想尝尝柿饼是啥味道。 随信捎了三十元。 大家这才知道，敢情，那三十元钱就是为了买两坛糖水。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这谁家的，也太败家了，一口吃的而已。 一屋子人都看向棉棉。 满眼都是问号：什么时候糖水那么值钱了？那糖水有那么好喝吗？ 见棉棉看着何月香和赵安国。 又都转头去看何月香和赵安国。 赵勇看赵安国没啥反应，叫了声：“老二？” 赵安国这才回过神来忙说：“前次那个郑红旗过来的时候，把那柿饼一次给弄完了，一点都没给留。山货还有，我炒了就给老三寄过去。糖水吗？” 赵安国看了眼棉棉。 赵安国也觉得奇怪，那就是小娃喝的，除了给赵振国寄的那小坛外，棉棉宝贵着呢。 “我没留意，我也没尝过，都是棉棉、小文和小武他们仨弄着”。 小武想起上次分坛时，棉棉给他尝的那一口。 咦，那滋味…… 想起来，小武还觉得咧牙呢！ “那人的嘴巴坏了吧？那糖水棉棉做坏了，难喝的很。” 棉棉没想到小武会冒出这么一句，心道，你个土包子，姐那是葡萄酒好不好？ 做坏了，大家都愣了。 小武接着说：“我说坏了，棉棉还说好着呢！还放在锅里蒸，来回折腾。” 棉棉气的，你个不识货的。 说了声：“尝尝” 下炕取了一小坛出来，倒在盆里，升了火温了酒。 也不要别人帮忙。 大家看着棉棉忙活着，对于传说中的糖水那是无比的期待。 一会儿功夫，掀开锅盖，大家就闻到了一丝丝甜甜的酒香气。 大家都愣住了，这哪是甜水啊，这是酒香啊。 等拿碗尝了尝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吧哒着嘴。 赵勇、赵安国、赵兴国百分百的肯定这就是酒啊。 何月香她们女人也是恍然大悟。 “这和咱家自己做的醪糟一样，想来是果子发酵变成酒了。棉棉你放的时间太长了，应该当时喝，那会功夫没劲，应该很甜。” 只能说是何月香一语道破真谛了。 赵勇看着棉棉问：“棉棉告诉爷你这还有多少？” 棉棉看看小文。意思是问小文。 小文和小武当初和棉棉一起捣腾的这个糖水。 小文想了想，起初是一个大瓦缸。后来去渣的时候分蒸都装到小坛子里了。当时装了有一、二……九坛，给小叔寄了一坛，今天开了一坛。 “应该还有七坛，对吧，棉棉？。” 棉棉刚才也在算着。觉得差不多就是，点了点头。 “那就给你小叔再卖几坛好不？” 赵勇和孙女商量。 棉棉笑眯眯的点头。葡萄原本就是小叔带自家采的，酿好了原本就有小叔的份，给小叔肯定不要钱，但是旁的人要买，小叔又把钱寄了回来，那就收着呗，谁还嫌钱多呀！外面的事，小叔那个人精可比她聪明多了。不该收的他是绝对不会收的。 拿起桌上放着的三张钱，递给了赵勇一张十元，递给奶二十元。 “爷、奶” 小手指着坛子，一挥。 小文在一旁自动翻译：“这个钱给爷爷和奶奶，酒给小叔。” 大家又都被棉棉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赵勇欣慰极了：“用不了这么多，柿饼没有了就算了。这个糖水给寄了两坛子就行。山货，老二你这边这几天抽空就炒一些，老三不是还稀罕你那泡菜么，你再给他弄点。明天我给你弄几个小坛坛过来。尽快给老三寄过去。年前就算吃不到，说不定过年的时候老三就能吃上了。” 赵勇的一颗慈父心全跑到赵振国这老三身上去了。 甩甩手里的十元钱，要还给棉棉：“这个你小叔给你的，你拿着。” 老太太也把手里的钱往回塞。 棉棉拉着小文。 小文按住了自家爷奶的手。 “你们就快拿上吧。我们现在自己已经能挣钱了。” 棉棉和小武在一旁点头。 赵安国在一旁也劝着自家爹娘拿上。 实在推辞不过，老俩口这才把钱装身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居然是一连串的好天气。 经过两日里坐骡车以后，棉棉他们调整了方案，不再等着坐骡车了。 赵安国知道后，问起：“小文，你几个为啥不坐车了，要走着去？” 小文说了：“前两天还行，昨天开始集上的人多的很，去的也早了，坐骡车去了有点晚，占不了好的位置。再说了，坐车不如走去暖和。” 赵安国想了想，也是。如果只是单纯的逛集，坐骡车的时间去还行，但是对于这几天做生意来说，越往后，集开的越早，再坐车确实稍显晚了点。 早上早早的吃过饭，赵安国或者赵兴国不忙的时候也会跟着娃娃们走到集上去。帮着盯一会，或者给自家添一些过年用的东西。 走路的时间就要灵活很多，的确能够提早一些到集上。 随着距离过年的日子的推进，来集上的人越来越多，位置越来越不好找，必须要趁早才能行。 小文几个都是农村娃娃，走路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只是棉棉人还小，皮肤能娇气些，一天下来的功夫就走的脚都磨出泡了。 晚上棉棉泡过脚后，咬着牙，让何月香把泡挑了。把何月香看的心疼不已，劝道：“棉棉，要不，从明天早上起，让你哥先去占位子去，你后面坐骡车在过去就行了。” 小文和小武举双手赞同：“棉棉，就是的，你后面坐骡车过来就行了，你看脚都打泡了，明天肯定更疼。” 棉棉不愿意，走走路刚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小身板。 第二天咬牙继续走路。如此，慢慢的坚持下来，渐渐的也就好了许多。 吸取了受冻的教训，现在棉棉每日里把自己包的像粽子，从头到脚那是全副武装。 虽然有点碍事，但是受冻面要小的多了。 把帽子，围巾、筒袖还有赵安国的旧棉袄拿给小文和小武，让小文和小武穿戴上，小文和小武嫌麻烦：“不用穿那么多，哥不冷。”刚子和强子也是一样的，只是俩字，不穿。 尤其是强子，看到棉棉包的那个样子，跳着脚笑话棉棉：“棉棉，你看你穿的像狗熊一样！” 被小文和小武拉出去教训了一顿，回来后对着棉棉一个劲的傻笑：“棉棉，你是小女孩子，要多穿一点，可别冻着了。” 还伸出手去，讨好的替棉棉把头上的围巾正了正。 其实棉棉知道，不说刚子和强子，就小文和小武那是比自己还要惨，手掌早就冻的红的像粑粑馍，手指头肿的像水萝卜，脚也好不到哪去。晚上躺热炕上的时候，钻心的痒，恨不得让人剁了它。棉棉没少听见他俩嘀咕“痒死了，痒死了！恨不得拿刀割了！” 也没少见他俩痒的睡不着，爬起来狠命的挠痒痒。 当然了棉棉也一样痒，只是没有他们那么严重。 大家能采取的措施只能是：用烧的滚烫的热水泡脚，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好一些。 还有一点，让棉棉比较满意的，那就是棉棉的脸和耳朵没有冻。 但是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的脸都冻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耳朵看着更恐怖一些。 这就是注意了和没注意的差别。 乡里来赶集办年货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后来都成了人挨人、人挤人了。啥东西都卖的特别的快。东西好象不要钱一样，啥东西人都抢着买。 棉棉的对联生意后来也面临着这情况。 一天下来，几个人忙的吃都顾不上。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再后来，村里已经不上工了，赵安国和赵兴国都去给自家孩子帮忙去了，没办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可惜，只是搭了两天的手就结束了。 为啥呀？春联卖完了！ 原本，棉棉以为要卖到三十的对子才有可能卖完，搞不好还有剩余的的对子， 没想到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五幅大的，其它的都已经卖完了。这可正是能卖春联的时候，关键时候掉了链子，把小文和小武懊恼的，这要少挣多少钱啊！ 到处找红纸，想要再写一些，而供销社里面的红纸了早都卖完了。 第58章 好事连连2 其实确切的说，家里还有一些对子，但那都是专门留下来的。有给自家和老屋用的，也有赵安国打算用来送人的。 赵安国老早给娃们打过招呼了：“给几个小队长家里，一家送一幅，大队长家里一幅，支书家里送一幅。” 几个娃娃狠狠赚了一笔的同时懊恼当初没多写一些，不然会赚的更多。 腊月二十晚上的时候，郑红旗开车又来了一趟赵安国家。 赵安国一家才把晚饭摆在桌上，还没动筷子，就听见打门声。 赵安国开了门吓了一大跳。 郑红旗解释：“知道乡上白日里有集，车肯定过不来，所以只能晚上来。” 郑红旗早就想过来的，就是年前单位的事太多，实在抽不开身。今天，领导专门把他叫过去，一再确认年节绿菜和山货的问题。 郑红旗心里也没底，下了班就往乡里赶。 赵安国把郑红旗往炕上让。 郑红旗也没客气，脱了鞋，同赵安国一样盘腿坐炕上了。 何月香忙又盛了一碗饭。 拿了一双筷子。 小文帮着端上了桌。 等何月香在炕边也坐好了以后，大家才都举筷。 郑红旗笑着对何月香说：“嫂子，那我就不客气啦！” 先喝了一口包谷糁。 再看眼前的菜。 “哎呀，赵哥，你的日子美的太太呢！” 郑红旗惊叹。 大冬天，他赵哥家晚饭上的菜居然有韭菜炒豆芽，青菜疙瘩，蒜苗凉拌红萝卜丝，还有一个是他最爱吃的泡菜。 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赵哥，不是家里有啥事吧？” 赵安国一愣，忙摇头;“没事，平时也不这样，是几个娃前段时间辛苦了，今天歇下来了，多弄了俩菜。” 郑红旗一边吃饭，一边向赵安国表明来意。 “赵哥，上次我说了，你那菜，过年给我留着，应该有吧。” 赵安国咽下口里的饭：“给你留着呢！你现在就要？” 郑红旗放下了一半的心：“核桃、粟子、那些炒山货还能给我再多弄点不？” 赵安国牙疼，怎么都和山货抗上了？ “你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赵安国估算了一下，自家和老屋现在所有的山货加起来，现在恐怕最多能凑出个六七十斤来。 果不其然，郑红旗觉得少了。 “赵哥，你就当帮兄弟的忙，好歹想法子凑个整数吧，兄弟那一个班子分呢，就这，一家子分不了多少？” 赵安国思忖着在村里谁家在看看，不行买点吧。 炒山货是需要时间的，郑红旗和赵安国约好了二十二号晚上再过来拉菜和山货。 走的时候，硬是给赵安国先付了一百块钱并把车上捎带的一大包水果糖，还有几块布料，一块猪肉，一瓶子油给留下了，说是提前拜早年了。 拒绝的机会都不留，一脚油，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安国就去了老屋一趟。把郑红旗的事和自己老爸，老大说了一嘴。 让老大把老屋剩余的山货全部给拿过去，给他搭把手，今、明两天不但要炒出山货，还要把菜明天黑了前给收拾装好。 临出门时，又叮咛赵勇：“爸，你给我再编五、六个筐，不要太大，中筐就行。方便装菜和山货。” 人没停，又跑到村里关系相好的几家搜罗山货去了。赵安国给的价位不低，几家人都喜出望外。那些小零嘴，也就是娃们偶尔吃一点，大多数还都在那儿放着，没想到还能换钱。 赵兴国把家里的山货全给老二背了过来，前几天才给老三弄了些。家里剩余的也不多了。 路上，赵兴国还在想，等到来年，一定多到山上落些山货回来。 等到了老二的家里，就看见何月香带着几个娃娃，正在清洗着家里的山货。 忙接过手，把何月香支到一边去了。这小的小，怀孕的怀孕。 其实，何月香和棉棉也只不过是把山货上浮土去一去而已。知道冬日里水凉，还专门温的水。 但是赵家的男人们都比较疼女人，自己能干的活，一般都替女人干了。 棉棉找了个围腰，给赵兴国围到身上。 还没洗上两下子，赵安国也带着搜罗的山货回来了。见他哥在锅上忙着，连忙替了下来。把烧着火的小文也支出去了。 “小文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去，这儿有我和你大伯就行了。” 弟兄俩在灶上边忙边说话。 何月香把昨晚郑红旗留的水果糖包了一半，把肉给老屋剁了一块，拿了个小担笼提着，上面放了个活计，款款的去了老屋了。 赵安国追出来在后面叮咛：“一会儿，你就在咱妈那边和嫂子搭个手做个饭，中午锅占着呢，咱在咱妈那吃一顿，我早上给咱妈还有嫂子说过了。” 何月香头也没回摆手示意知道了。 小文、小武和刚子、强子在厦子里各看各的书，一边看，一边讨论发表意见。 棉棉嫌冷，坐炕上练习毛笔字。 强子见了，趴到跟前：“棉棉，你的字写的都那么好看了，还练啥呢？” 没等棉棉回答，强子就被小文拉到一边去了。 “甭影响棉棉。” 其实无所谓影响，棉棉认真写开字了，那是啥都听不见的。 但是，但凡棉棉练字的时候，小文和小武只要在，从来都是静悄悄的。 现在，小文和小武，每天也会抽时间练习写毛笔字，不过是和棉棉写毛笔字的点错开了而已。 卖对联结束后，刚子和强子就住回去了，现在，也只是白天过来玩玩而已。 赵兴国和赵安国手脚麻利的干着活，俩人配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赵兴国对着赵安国说：“老二，你看你啥时候给咱再做几板豆腐，过年吃哨子面总要用到豆腐，前几天你嫂子在供销社买了块豆腐，尝着跟你做的差远了。 停了停赵兴国又问自家老二：“你说你要是这几天去卖豆腐，生意肯定好，能赚不少钱！” 赵安国手下没停：“太打眼了，娃们卖个对子你没听村里都有人酸言酸语的。咱要是再卖个豆腐，恐怕有人要举报了。要是再让人知道青菜这事，那更不得了。咱还是窝下好些。今儿要是时间有，你搭手，做一板先吃着，年前再做二板，不但够咱俩家吃了，初二还可以给粉香带回去块，嫂子和月香回娘家也可以带块。” 赵兴国听自己兄弟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两家因为孩子们卖春联这事在村里可是起了风头了，眼下确实不能再有过多的动作。 第59章 好事连连3 赵兴国心里暗骂自己也是糊涂哩，前两天他还提醒老二来着，今天说起豆腐啥都又忘了。 “那行，咱也甭歇，手脚麻利些。” 等到晚上，煤油灯亮起来的时候，这兄弟俩真的不仅把山货给炒完了，还做了两板豆腐压在那儿了。留了不少香香的豆腐脑。 赵兴国和赵安国俩兄弟各自摔着发酸的臂膀，约定明天午饭后来帮着装菜后，赵兴国这才端着装着豆腐脑的盖着的盆回家转了。 烧了一天的锅，炕晚上热的根本就没办法睡。 何月香连炕席都取了，就怕着火了。 晚上，两口子抱着被子和儿子姑娘挤去了。 躺在炕上，棉棉、小文和小武轮着给赵安国揉、捶、捏着胳膊。一家子在炕上嘻嘻哈哈，就着煤油灯说着话。 等赵安国早上醒来后，动了动膀子，果然轻松多了。 赵兴国吃了早饭又过来了一趟，和赵安国一起把豆腐翻了。 赵安国把豆腐分成小块，用盆装着，除了赵兴国那边，这边关系处的好的人家，也都送了点。其余的，放在房外阴凉处冻着。 下午的时候，一大家子齐动手，除了给自家和亲近的人留了点菜外，其余的全部给郑红旗装筐里了。 这次可比上次的要少不少，毕竟柿饼是一点都没有的。 除了这些外，赵安国还给郑红旗留了一坛子糖水、几块豆腐。 给那边的大叔也捎了坛糖水，几块豆腐，并自家的一点子浆水菜和泡菜。 毕竟，没有大叔，也没有认识郑红旗这回事。 郑红旗过来的点比前天晚上还能晚些。 “天都黑了，集上人还多很，就过不来。我在乡外面还停了好一阵！” 赵安国他们一直给郑红旗留着饭。趁着郑红旗吃饭的功夫，赵安国带着几个娃就把车给装好了。 上次小文和小武是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郑红旗开着车。根本没来及仔细看。 这次，这俩围着车子就挪不动脚，轻轻的用手摸摸这儿，再摸摸那儿。还偷偷打开车门，摸了摸方向盘。 棉棉把小文拉到一边去。 “对子。” “大的。” “给他。” 小文听明白了，棉棉是让自己把自家没卖出去的大对子，找出来送给郑红旗。 悄悄问：“给几幅？” 棉棉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幅。” 当郑红旗听到给大爷家捎的东西比自已家的还多了一样浆水菜和泡菜时不答应，这两样，他家里人也爱吃好不好，尤其是泡菜，深受大家欢迎。 浆水菜他今晚就吃了，当时还问了一句，说是用地里的野荠菜和红芋蔓做的，就着红芋玉米糁，吃起来特别香。 赵安国哭笑不得，把那两样东西分别给他也装了些。 等郑安国看到小文送给他的春联时，那就是惊喜万分了。 等问清楚，还有几幅，是他们兄妹卖剩下的时，二话不说，又全要了。 “这字写的不错，把那几幅也给我吧！不过话说在前面，这个春联的钱，你们可得收，当然了，送我的那幅就不给钱了！想后悔都不行！” 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等和赵安国结完账后，郑红旗又从衣服里面掏出几张五元钱的人民币，给了小文、小武和棉棉一人一张。 “拿好了，这是叔提前给的压岁钱，祝你们新年愉快，明年取得好成绩。” 几个孩子都不要。 郑红旗假装生气“再不拿的话，那就是不欢迎叔叔了，是嫌弃叔叔把你家菜都拿走了吧！” 赵安国原本也同孩子们一样推辞着，听了这话，嘿嘿笑了，对着自家的娃娃说到：“你叔给你们的，你们就拿上，借你叔吉言，明年得个好成绩。” 转头对着郑红旗说：“你是咱家的贵客，欢迎你多来！” 一众人送了郑红旗出去。 郑红旗走到车前，打开前车门，弯腰从里面拎了出个袋子，塞到赵安国手里，自已这才坐上车，关了车门，对还拿着袋子的赵安国说：“这是给你和嫂子的。” 不等赵安国有所反应，开动车子，走了。 留下赵安国在后面“喂、喂”的喊声。 等几个转回屋子，打开带子一看，里面装了两盒有着漂亮包装的点心。 这年头，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何月香用手描着点心盒子上的花纹：“真好看，肯定好吃的很！” 乡里人走亲戚，多数是带自家蒸的馍馍，能送起点心的人家真心不多。 第60章 打扫干净祭灶爷 腊月二十三传统的打扫卫生祭灶爷的日子。 当然，更多人也会挑个风和日丽有太阳的日子提前把卫生搞好。棉棉家里面今年因为七事八事，把日子拖到二十三当日才开始打扫。 老屋的卫生前几天已经搞好了。知道何月香这边二十三才开始打扫。一大早的，赵兴国和赵粉宜就带着刚子、强子过来帮忙。 所幸，今日天气不错。 大家早早的都吃了饭。 先是动手，把家里的家伙什都搬到院子里，小点的东西由女人和孩子搬，大的由赵安国和赵兴国来帮。 中间的时候，老太太也过来，搭了把手，帮着拿了会东西。快中午的时候，回去准备做饭了。叮咛大家中午过老屋去吃饭。 等把房子里的东西移出来后，剩下的就是扫尘和清洗。 扫尘由赵安国和赵兴国来完成，兄弟俩穿着破烂衣服，从头武装到脚，头上戴着草帽子，脸上蒙着块布，只露出两眼睛。用两根绑着扫帚的长竹杆把房子里的仡佬拐角的蛛网和尘土打扫的干干净净。 赵安国提前在院子的一角，给何月香安了个临时的灶头。 何月香早早升起了火，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小文和小武，隔一会就压点凉水抬过来。刚子和强子隔段时间就会往锅底塞两根硬柴或者往锅里补充点凉水。发挥螺丝钉的功效。 何月香和赵粉宜把凉水和热水兑好，用来清洗院子里的东西。 棉棉也一起帮忙清洗，只不过她洗的都是一些小东西而已。 赵兴国和赵安国扫尘是特别快的。 扫完尘后，兄弟俩又用提前泡好的白灰水把家里家外刷了一遍。 这白灰水初刷在墙上，就像灰色一样，但是干了以后，墙就变成雪白的了。 兄弟俩墙快刷完的时候，赵勇转过来了。原来老屋里已经把饭做好了，赵勇过来叫大家回去吃饭。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吃了口饭，又回到赵安国家。 何月香怀着身子累的受不住，中午饭后，再老屋那边和王桂兰休息休息…… 墙壁等着自然干就行了。 家里不能移出来的如隔断和书柜等家具要赶紧的进行清洗。赵安国、赵兴国、赵粉宜、小文和小武端了温热水进去擦拭。 把隔断和书柜清洗干净后，赵安国，赵兴国，小文、小武、刚子、强子又开始蚂蚁搬家一样把院子里的东西，一点点填回去。 棉棉和小姑赵粉宜继续家里的清洗大业。先把两边的大炕收拾干净。 小文和小武顺手把炕就烧着了。刚子、强子把那些书本笔墨往回开运。 接着把灶头清洗干净，很快的赵兴国和赵安国就把案板、碗柜支应好了。碗、盆、铲、勺等灶上的家伙就被小文和小武 毕竟，人多力量大。 午饭过后不到两个小时，大家就把家里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 最后的工序就是赵粉宜带着几个小的给窗户上贴了雪白的窗纸，赵安国重新裁了块塑料从外面订好，这样保暖效果更好。隔断上同样也全部重新糊上了白纸。 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赵粉宜烧了热水，大家洗干净后，稍休息了说了一会闲话，就都散了。 何月香和王桂兰俩个因为有了身子，有点发困，原本说是饭后挺一挺，眯个盹就行了的事，结果俩人都给睡过去了。 也没人去找她俩，她俩就这样睡了半后晌。 何月香睡得迷迷瞪瞪的想着她家要打扫卫生，蓦的醒了。一时糊涂了起来，搞不清白天晚上、自已在哪。 她一动静，王桂兰也醒了。俩人状态一样。 看看窗外半落的太阳，外面静悄悄的。 何月香回过神来：“哎呀，睡过头了。” 急忙下炕穿鞋，急着住回奔。 走的赵勇俩口子住的厦子门口，听到炕上传来老太太的声音：“着急上火的干啥呢？就那一点活，那么多人在那干着呢，再甭急燥燥的。” 何月香厦门都没进，在外面埋怨了声：“妈，你也不喊一声我！” 传来老太太没好气的一声：“喊你干啥！” 何月香着急往回奔，走到半道上就碰到了往回转的赵兴国一行人。 赵粉香对着自家二嫂说：“二嫂你别急，东西都收拾好了，二哥和小文棉棉他们都知道在哪放着。你慢点。” 何月香臊了大红脸，不好意的很，自家收拾屋，自己居然睡着了。 回到屋里，小文、小武、棉棉仨带着她转了一圈。 何月香看到东西基本上都在原位置放着。收拾的很不错。 赵安国笑眯眯的说到：“好着吧！平时让你歇着，你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看看今儿下午你没在，我们不也把啥都弄好了。所以呀，你以后啥事还是少操点心！” 何月香斜了赵安国一眼，心里却美滋滋的。 何月香休息了一下午，这会儿精神状态好的很。看看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帮忙的，于是挽起袖子，开始为晚上祭灶做准备。 祭灶是需要灶糖的，喻意，灶爷和灶婆上到天上的时候能够嘴巴甜甜的为世间的人们多多说点好话，以期望来年风调雨顺。家里平安健康。 而且还要准备烙灶旋旋馍。 灶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今年还多添有水果糖。 灶旋旋馍要提前发面，何月香临吃中午饭前，把面引子就泡好了。中午吃过饭后，赵粉宜因为听何月香叨唠过，所以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面发了，用盆捂着，放到热炕头了。等把炕席铺上后，又用被子把盆捂住了。现在这会儿已经发好了。 棉棉没做过灶旋旋，就在一边搭下手，一边烧火，一边看何月香咋操作。 等到送灶爷的时候，赵安国和何月香都很虔诚。俩人不但把自已身上衣服上下拍打干净，还用扫炕笤帚把小文、小武、棉棉身上扫了一遍。 又打来热水，把手和脸都洗干净。 摆上贡品，点上香烛。 这才恭恭敬敬的灶爷和灶婆从灶伙上方位置上请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何月香嘴里不念叨着。棉棉细听。 原来是何月香再向灶爷灶婆叮咛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谁，祈求灶爷、灶婆能够多说好话，保佑一家了平安之类的。 脑袋一歪，就看见赵安国也面色严肃，小文和小武如出一辙。 原来祭灶是这么严肃的一件事啊。 棉棉就想起了一幅关于灶爷和灶婆的对子：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 送走灶爷和灶婆后，这一届灶爷、灶婆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新的灶爷和灶婆，大家会在三十晚上再请回来。 等这一切都完成了，大家才开始准备吃饭。 刚才祭灶用的贡品，也就是灶糖和灶旋旋馍大家都可以吃了。 赵安国趁着旋旋馍还热着，用笼布包了几个，给老屋拿过去了。 何月香和几个娃娃在家开始摆桌子、勺饭，摆碗筷。 棉棉吃了何月香烙得灶旋旋馍。入口只觉得外酥内绵，撒了几点芝麻，一点子麻油，一点子盐，其余调品皆无，却异常美味。 比起锅盔和菜合又是一种不同的口感！ 一连吃了三个灶旋旋馍，把何月香惊的，直怕积了食。 第61章 恐怖传说1 家里的卫生已经打扫完了，剩下的就是拆洗被褥，打扫个人卫生。 说起这个，让棉棉看来，那简直就是让人痛不欲生的事。 棉棉是提也不想提。 何月香昨日里就说了今日要拆洗被褥。 一大早，天才麻亮，棉棉、小文和小武主就被叫起炕了，何月香拆自己和赵安国那铺炕上的被褥。 棉棉和小文、小武拆自己这铺炕上的被褥。 几个人把拆下的线小心的整理整齐，放在一边，等被面、里子、褥面、里子，洗好晾干后，要再次缝的时候，还要用到这些线的。 棉棉一边干活，一边无比怀念有被套的日子。 当然了洗衣机和洗衣液也是很值得人怀念的。 早饭吃的简单且匆忙。 等赵粉宜吃过早饭，收拾好过来帮忙时，何月香已经用外面昨天用了还没拆的锅头支着大锅在烧水。 何月香正在用瓢从锅里给大木盆里勺水。而赵安国则正拎着木桶准备往锅里续水呀。 小文在烧火。 棉棉和小武没看着。 赵粉宜快走两步，把自家手里端着的放搓板的木盆放在地上。 “二嫂，让我来。” 接过何月香手里的瓢。 小文在旁边打招呼：“小姑你来啦！” 小武和棉棉抱着要洗的东西出来了。 也打着招呼。 “小姑” 赵粉宜应了一声。一边给盆里勺水，一边对赵安国说:“二哥，你快收拾收拾，爸和大哥，刚子、强子他们等着你和小文、小武呢。” 棉棉茫然了，没听说他们要干什么去呀？ 只听赵安国说到：“我再添两桶水就走。” 何月香在一边对着赵安国：“衣服都给你们找出来了，在炕上放着，洗快点，不要停时间长了。” 小文给锅底架了几根硬柴，站起来。拍了拍自已身上的柴屑。 棉棉上前，拉住小文的衣襟。 小文笑着对棉棉说：“这几日里都是男的洗，二十六号后，就轮到女的洗了，到时候你和奶、大妈、妈还有小姑他们一起去洗。” 棉棉隐约有些明白，但是这怎么和自己见到的好像不太一样。 在乡上，棉棉可是见识到了怎样洗澡。 乡里集上的人是多，但那还有个时间段呢。人少的时候也有，晚上还散大集呢，但是有个地方，人是自始自终的多，据说，年前一星期左右开始那就是通宵的开着了。 那就是洗澡堂。 棉棉卖对联的时候，去看过一回。 十里八乡的人都在那洗澡，等着洗澡的人排除排得让人绝望。 棉棉当时听到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女生说她从早上不到八点钟的时候，排除排到那会，而她前面，棉棉看来，目测还有好几十人。要知道，那会可都是下午快五点多了，棉棉摊都收了呀！ 现在小文小武他们去洗澡，还这个点，等洗完了到了猴年马月呀！ 棉棉着急了，想着那样还不如在家里烧热水，把厦子炕烧热，在里面关上门，擦把身子算了。头发就留在外面洗。 这破嘴，越急越说不出话。 棉棉只蹦出俩字“排队”舌头就开始僵开了。 大家都一头雾水。 小武难得聪明一下：“不用排除，又是不去澡堂，排什么队？” 这下轮到棉棉糊涂了。 小文一看，就知道棉棉晕着呢！算了，一句话也说不清，等棉棉和老妈去一趟就知道了。 赵安国这时已经拿了个盆端着东西出来了。 小文、小武向棉棉和小姑、老妈摆摆手。 走人了。 何月香和赵粉宜一人守着一个盆，已经洗开了。没有洗衣粉和肥皂，用的是碱面，皂角。 听说现在甚至于有不少的人家用的是草木灰洗衣服。 棉棉坐在锅前，注意着火。 赵粉宜手底下干着活，嘴上和二嫂聊着天。 何月香感叹着：“每年过年洗澡都是个难缠事。咱村好歹注意点，多去点人还能凑合着洗下。别的村就可怜了，每年洗澡用不了两个小时，光排队就能排一天。” 赵粉宜捏了点皂角放在被头处，搓了起来，接着何月香的话题说：“以前在咱们村的知青不是说了嘛，咱们那块地底下是流的是温泉，因为里面带有硫磺，所以才会发黄，发混。有股味，但是说是经常泡的话是可以治病的。” “话是这么说。” 何月香接口到：“说是哪么一说，可是一想到里面死了几个人，我浑身的皮都是利的。那是治病吗？那是要命啊！” 棉棉在一旁听了这句，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 锅底塞要硬柴，拉板凳坐到何月香和赵粉宜旁边了。 “讲讲。” 赵粉宜和何月香抬头互相看了眼，再看看坐到一旁的棉棉。 “讲啥？” “温泉” 何月香直了直腰。 想了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慢慢给棉棉讲了起来。 “咱村有块地，种啥都不长，村里想着是不是因为浇灌不方便，错过了。后来，村里掏钱请人来给地里打井，就有人提出了给这块地也打个井。谁知道井一打下去，自动就流出水来，还咕咚咕咚的冒烟。那水又黄又混，还有一股子不好闻的气味。大家这才明白，这地下是热的，怪道种不出庄稼来。好在只有那一块地打出来的井水是热的，其它的井都好着哩。后来，大家只有到那附近的地里干活，休息时，就有人去那边上洗个脚、洗个衣服什么的。再后来，村里大队商量了一下，把那井给箍了个沿，弄了个渠口，在那上方盖了个简单的茅草屋，方便大家在里面洗澡，开始还不错的，大家都去那儿洗个澡、冬日里洗个衣服什么的。” 何月香说着叹口气 “直到有一次，村里王麻子他爸进去洗，王麻子在外面给他爸看着，谁知道，他爸进去后开始还和王麻子说几句话，后来半天没声音了，王麻子奇怪，在外面叫了他爸几声，没人应，跑进去一看，他爸已经没气了。” 棉棉就猜到可能有事。 “后来？” “这事过后，开始村里人没在意，想着王老头年龄大了，怕是到时候了。要不然，那大年纪，不年不节的，咋会想起要洗澡呢？谁知没隔多久，村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女的洗澡的时候也突然死了，把和她一起洗澡的差点没吓死，就是正洗着，突然捂住胸口就倒下去了。村里甚至有流言说是王老头把那女的魂勾走了。” 第62章 恐怖传说2 那死去女人的儿子还跑到王麻子家大闹了一场。 从那后，村里去那里洗的人就变少了。但是还是有人去的。一直到前几年…… 何月香说着发起了瓷。 棉棉听何月香正讲到关键的时候，停住了，急得不行。 “咋啦？” 何月香这才醒过神来：“有个外村的知青，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个寻了死，……” 何月香只要一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个知青大着个肚子，在那洗了个澡，才割了手腕。血淌的到得都是。何月香立马就不好了。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棉棉一直关注着何月香，突然见何月香白了脸色，急忙去拉她：惊呼：“妈，妈。” 赵粉宜也在听二嫂讲这些事，这事她虽然知道些，也是不甚清楚的。只是手底下的活没停。 听棉棉的声音，抬头看何月香脸色果然不对，也吓了一大跳。忙站起来，要去扶。 何月香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缓了缓，看了看冬日里的大太阳，再看看关切的看着她的女子和小姑子，这才觉得缓过劲来了。 “呸” 何月香对着地面吐口口水。 轻轻的拍了棉棉一下。 “听啥呢，大过年呀，提起这不吉利的事。” 说着在自己嘴巴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双手合什，对着空中还喃喃着“菩萨保佑……” 剩下的何月香自然是不肯再说下去了。棉棉也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兴趣。 无非就是又牵扯进去了人命。 不过通过这些，也可以知道，村里这边应该是有块地上有温泉的。如果操作的好的话，那儿以后可是一片生财之地呀！突然又想到，按理，不应该只有这块地下有温泉，而是应该有个温泉带，应该附近哪座山上也有温泉。 可恨自已现在年龄太小，不能出去考查一番。实地见证一下。 但是可以打听一下下的。 棉棉的思绪也是忽远忽近。 何月香缓了会，突然看到锅底的火快要灭了，想想下午肯定还有衣服要洗，忙对着棉棉说“棉棉，别发愣了，快给锅底塞根柴。” 棉棉这才惊觉过来。忙去干活了。 赵粉宜起身把洗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又把盆里的脏水泼到屋对面的野地里，从锅里勺水准备淘洗起来。同时把赵安国临走时打好的放在一旁的一桶凉水添到锅里。 很快的何月香这边的也洗得差不多了。 投洗进行的相当的快，等晒晾的时候，赵粉宜直接就不让何月香动手了，自已和棉棉就搞定了。 中午的时候，何月香硬是留着小姑子在这边吃了顿饭。 赵粉宜说是想吃顿搅团，何月香就打了一锅搅团，溜了一盆的凉鱼。 烂了韭菜，调了两样汁水。 一样是醋的。 一样是浆水。 出锅后，赵安国先给老屋端了一小盆凉鱼，把烂好的韭菜给上面放了点，汁子想吃啥，自己重调就行。 棉棉先吃了碗搅团，放了点哨子，也挺好吃的。 只是看着旁人端的碗里，黄灿灿的搅团，绿莹莹韭菜，红通通的辣椒油，看着更好吃。 等到下午的时候，逮住个空，棉棉悄悄问小文和小武，关于上午洗澡的事。谁知道就得了小武一句：“水闻着不好闻，但是洗来光的很。” 小武那个不害臊的居然要拉着棉棉的手去摸他。 “真的，洗后像鸡蛋一样光。” 小文解释道“你打个招呼，排个队，基本上谁家在前头洗了，回来就会喊一声。过几天你和妈去一回就明白了。其实人不多。” 棉棉不由得期待起来。 而小文和小武谈起的另外一个话题，很快的就吸引住了棉棉的注意力。 明天，队里准备杀猪，分猪肉呀。 小文和小武向棉棉提议 “这次要是分猪肉，咱家再买个猪头、下水之类的，咱们卤着吃吧！”、 想起那脆脆的猪耳朵、喷香的肥猪脸，还有那好吃的猪蹄、肥肠。那些卤豆腐、卤鸡蛋。 不光是小文、小武、棉棉的口水也都要流下来了。 仨一起又跑去缠着赵安国了，希望村里杀猪时，赵安国能给家里多买点肉，好用来做卤肉。 同时看能不能做点豆干，好多卤点豆干吃。 第63章 杀年猪 村里年底交猪的时候，各生产队基本都留了几口养的比较肥的猪，是专门等过年的时候杀了分给队里的社员的。 精心养了一年的猪啊！ 昨天晚上队里就通知各家了：“明天杀猪！”。 一大早的大家都聚集到了队上的猪圈旁的空地上了。男人和女人分了工各自忙活着。小孩子满场的跑来跑去。 小文和小武也早早的和棉棉带着盆过来了排除了。 当然了少不了刚子、强子。 只见空地上支着三口超大的铁锅，据说是吃大锅饭时村里备下的。 同时还支了三副超大的案板。 到处都是人，各种的声音夹杂在一起，高声的说话声、笑骂声，娃娃们的尖叫声和哭闹声，还有各种家伙碰击的声音，加上每张都透出兴奋脸，凑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生活画面。 猪还没拉来，女人们已经开始给锅里添水，开始生火烧水了。 远远的，能听到有猪撕心裂肺叫声，而且是越来越近了。 远处已经有人开始跑动起来。 有人喊叫：“猪来咧，猪来咧！” 一群人围着一辆架子车，快步跑过来了。 架子车上绑着一头大黑猪，可真是黑呀。 猪死命的挣扎着，半昂着头嘶喊着。 动物也是有预感的，这猪仿佛已经知道今日是自己丧命时，叫得格外的凄惨。 棉棉居然看到在那车的后面稍远处跟着一个年轻媳妇在抹眼泪。还有个年轻男的，用手拉着她，不让她往前去，低着头在旁边说着啥。 不一会，就见那媳妇扭身转回去了。 旁边站着也有看到这一幕的人说：“你看，谁养的猪，谁舍不得，你看那都流开眼泪了。” 棉棉就想起了他家养的猪。 何月香家的猪养的也很精心。不比今天要杀的这个差。 猪可是个大家伙，养的不精心的人家少。 村里交猪的时候，队里是挨家挨户看了的。何月香家因为离村里有一段路，队里嫌杀猪时太折腾，定下了上交。当天赵安国同几个小伙把猪弄到骡车上时，车上已经有了几头猪了，棉棉觉得自己没啥难过的感觉。 何月香直说的是交了好、交了好。 再后来，整天忙着对子，棉棉早已把猪忘到耳朵背后去了。 直到现在不提，都想不起来。 只是觉得没有了猪，时间多了很多，轻松了不少。 到是何月香有时还念叨下：“可能都进了别人的肚子里了。” 棉棉还觉得挺好笑的。 今天亲眼看到这一幕 突然之间，棉棉就理解了。 理解何月香当初那句：“交了好。” 人都是有感情的，那怕是对着一头猪，从小小的一点一点精心喂养长大，付出的不光是劳动，还有心血。不用直接面对它的生死，可能会好受不少。 据说猪从昨天开始就不给吃食了，让把肚内的东西排尽。 又饿又恐惧的猪很快就被按倒在案板上，周围的人哗的围上去，看杀猪。 棉棉没有往前走，而是后退了几步，落在后面。 小文和小武都看着她，也没动。 刚子和强子都跑出去了，才发现小文几个没动。急得直喊叫。 想着棉棉可能是害怕。 小文干吧吧的安慰棉棉：“不用怕，咱不到跟前去。到时候咱排队去领猪肉就行了。” 小武则对着刚子和强子摇头。 “你们去看吧！” “你看咱爸、咱妈都在那呢”。 小文指着另一辆架子车边站着的赵安国给棉棉壮胆。 有父母在身边，安全感会强很多。 棉棉这才看见，赵安国在另一辆拉着猪的架子车旁扶着，等着宰杀。那车上的猪也正在拼命的吼叫着。 人群很快转移到第二张案板前，又一头猪被架上去了。 棉棉看着第一头猪，已经静静躺在那儿了，案板下放了大盆，在接着猪血。 有个师傅已经着手准备处理猪了。 让众人把接完猪血的盆移走后。接着先用滚烫的热水往猪身上泼。 棉棉看着那四溅的水以及杀猪师傅脚底下混成的血水，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几步。 脑子里还划过一句：“还好，那个师傅穿着高筒雨鞋。” 只见那师傅在猪脚处划了一下，用一根大棍在猪身上敲打着。 然后就吹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口大猪吹的滚圆起来。 那师傅再把口子扎起来。用力揉搓了几下，又叫了热水，开始刮猪毛了。 棉棉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何月香了，和几个女人被分到烧水了。大妈王桂兰也在其中。 师傅应该是经常干这个活的，第二头猪才被放倒，他这边的猪基本上就把毛剃干净了。 第二头猪等着控血的时间，他已经开始分割猪肉了。 再接一盆热水，顺着猪缓缓浇下去，猪一下子就变得白白净净的了 接下来，师傅就开始对猪开始分割，一头大猪，被他利索的分成两半，取了内脏单独放在一边，再次冲洗干净后，分割成一条条差不多大小的，摆在案板上。这就算是完工了，交给队上了。 然后又去帮忙处理第二头、第三头猪。 大肥猪很快就变成案板上的一条条肉了。 围着的人群早就哗的散了，开始排起队来。 人群就像下到锅里的饺子一样，开始沸腾着，后来就变成三条队伍。 小孩子到处跑着，吹起的猪尿泡成了小孩的新玩具。好多孩子挤在一起抢着玩。 小文和小武则早早的就带着棉棉排在第一头猪跟前，分完猪肉后，干净的女人们就用铁锨铲了沙子铺在案板前，免得领肉的人脚上踩上泥水。 何月香她们就在这边帮忙着。 肉也是按工分算着分的。当然了也给社员卖的。价格要比供销社的便宜许多。 赵安国家的工分基本都换了粮了，所以决定买些肉。对于猪头、猪蹄、和下水等东西，赵安国提前打好招呼给留着，只等最后分完肉后，再往回提。 所以小文小武他们现在买的肉并不多，也就够烂哨子过年，吃顿饺子。 吃饺子是棉棉提出来的。 家里前几天吃了一顿韭菜鸡蛋饺子。 把人鲜的，舌头都快咬掉了。 过年呀，棉棉想要吃顿韭菜肉的饺子。 赵安国大手一挥，批准了。 第64章 洗个战斗澡 棉棉几个带着肉先回家了 等赵安国和何月香回来的时候，果然提着一颗大猪头，八只猪蹄，并一副猪下水。 把棉棉几个小的高兴坏了。 今年可以好好吃吃了。 中午饭后，锅还没收拾，赵兴国和赵粉宜领着刚子和强子就过来了。 赵兴国的手上也提着一只大黑猪头。赵粉宜提着一副猪下水，刚子和强子一人提着两只猪蹄。 棉棉几个眼睛都瞪大了。 赵安国也很惊讶。 “哥，我不是说，我买了猪头吗？” 赵兴国呵呵笑了。 “今年刚子和强子都不错，娃想多吃点，你嫂子那边也馋上次做的卤肉了。猪头和下水又不贵，猪蹄也便宜，我就想多做点，知道你肯定要卤，这不都提过来了。一并做了。” 弟兄俩找了家伙收拾猪头。 赵粉宜则和何月香又把外面那还没来及拆的锅头搭上锅烧了起来。要把下水洗干净，哪可是需要很多水的。烧点热水虽然费点柴火，但是人少受罪。 大冬天的动冷水，太难受了。 赵兴国和赵安国他们收拾猪头，也是要用到火的。 方法很简单。刀片烧红了一片片的烙，一会儿，满院都飘着难闻的焦味。 棉棉实在受不了，跑屋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棉棉只要一走进村口，就能闻到肉肉的香气。整个村子里，家家户户几乎都在烂哨子。 新年的氛围是越来越浓了。 腊月二十六的早上，吃过早饭的时候，何月香对赵安国和小文和小武说：“安国，等会我们去洗澡，让小文、小武他们去看着吧！。” 赵安国应了声：“我和老大就在跟前转悠，你甭怕，手脚利索点洗快些就行。” 何月香点头答应了。 要不是乡上洗澡人实在太多，何月香宁愿花点钱在外面洗，也不愿意去那不吉利的地方去洗澡。 和何月香一起去洗澡的除了棉棉，还有老太太，王桂兰，赵粉宜。临走的时候，棉棉从老屋顺了两把小板凳拿着了。毕竟，老的老、小的小，其中还有两个孕妇。里面不知道是个啥情况，要是累了可以坐板凳上。 小文接过棉棉的板凳拿手上，悄悄问：“拿这个干啥？” 棉棉悄悄回答：“坐” 几人走了一段时间就到了。 棉棉四周看着，果然这片地上什么都没长。别的地方这会还有麦草的绿意，这边可是是光秃秃的。 地上突兀的立着一个小茅草屋，矮矮的。没有窗户，只是留着门框子。 但是，可以用肉眼看得见茅屋里面有雾气从四周散出来。 等走的近了些，棉棉果然闻到了硫磺的气味。 赵兴国和赵安国先进去转了一圈，对着几个女的说:”不用怕，我们就在跟前转。” 棉棉起先迈脚进去了。 何月香见女子已经进去了，急忙跟了进去。 其她的人也跟着进去了。 棉棉打量了一下里面。中间一口大井，雾气腾腾，往上翻涌。 井口已用石头砌好。留着一边口用石头砌成渠，热水涌起顺着渠流出茅屋。 茅屋的墙上有钉子，其中一段还架着一截木头。方便大家搭衣服。看着那敞开的门框，棉棉还正想着难道就这样洗？ 就见老太太拿出一截蓝粗布，抖了抖，往门框上一摸，就挂上了。大小几乎刚好把门框挡严实了。 这样门外面的冷风可以挡一挡，别人也看不见。只是里面就更暗了。 大家都开始脱衣服。 棉棉不让何月香操心自己。两三下就把自己扒干净了，先试着到水渠边去试水了。 何月香衣服还没脱完，急得在旁边厉声喊：“离井口远点，听到没？” 棉棉急忙应了，走到离井口远点的水渠里。 水的温度稍微有点热，水渠是用粗糙的水泥抹了一下而已，人站在或坐在里面都不是很舒服，烙脚的很。但是水泡起来却舒服的很。 棉棉很庆幸自己带了板凳过来，从水渠里爬起来，叫赵粉宜。 “小姑” 指着板凳。 赵粉宜把板凳递给了棉棉，棉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板凳在渠里放好。 几个人像下饺子一样，在渠里快速洗起澡来。 棉棉慢慢的移动，最后站在渠口附近，变成了几个人里面离井口最近的了。 这里水的还能高一点，棉棉泡的好爽。。 没有洗发水、沐浴露。 用的的砸开的皂角洗的头发。 棉棉的发质很好，又黑又浓。 这一小年，棉棉不但个子长高了不少，头发长得也不错。可以扎两个小鸟架了。 浑身上下用手搓过了以后，棉棉就把自己泡在水里了。 何月香一边着急的给自己洗，一边还要盯着棉棉。见棉棉往下泡就忙说：“棉棉，过这边来，妈给你搓下，洗好了赶紧出去。” 棉棉应了声。想了想，并没有往何月香身边移了移。而是找小姑赵粉宜了。 赵粉宜看着这个小家伙，笑着对自家二嫂说：“二嫂你不用管了，我来给棉棉搓一下。” 棉棉等赵粉宜搓完后，自己要给大家搓，结果没有稀罕，大家都嫌她手劲不够。 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也可能是碍于硫磺气息太难闻，大家都闭紧了嘴，没人再说话。 两个板凳，两个孕妇一人坐了一个，坐在远离井口的渠里。 澡洗得很快，棉棉估摸着最多半个小时左右。 大家就收拾着准备出去呀！ 其实棉棉还想再泡一会，奈何何月香不许，督促她快点，快点、再快点。 这里是环境通气不好，但是水舒服啊。棉棉再不乐意，不过看何月香和王桂兰的样子，也像是到了极限了。毕竟确实很难闻。只好爬起来，快速擦干净，哆嗦着穿了衣服。 棉棉唯一遗憾的是泡了澡了，没办法用清水再淋浴一下冲一冲。 几个人就跟贼撵一样快速结束了洗澡战斗。 第65章 打豆腐 蒸馍馍 日子忽悠一下就到了腊月二十七。 二十七一大早，赵兴国和赵粉宜早饭都没吃，早早的就跑到赵安国这边来了。 不为别的，就为打豆腐。 自打赵安国能做豆腐了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应大家的要求，给大家做点吃吃。 大家就没吃够过。 要过年了，两家人商量了一下，多做点豆腐吧。反正黄豆有，全生成豆芽也吃不完，熬稀饭也用不了多少。 多打豆腐，做豆干吧。 今年两家的年礼有两样都变成送豆腐、豆干和豆腐粉条包子了。 光看泡的豆子，就知道豆腐做的量有点多。 棉棉都发愁。 又没冰箱，放几天还不坏了。 谁知道人家赵安国跟本不再意。 “放不坏，两家一分也没多少！初一吃一天，初二一走亲戚，初三再一吃，再卤一些。没啥剩的了，初五都吃不到。再说了干冬湿年，入了冬到现在滴雨未下， 今年过年肯定有雪。吃不完了，雪里一埋，坏不了。” 好吧，赵安国把自己当天气预报了。 话说，难到过年整天吃豆腐呀，办豆腐宴呀！ 事实后来证明，人家赵安国的眼头还是很准的。 无论是天气预报还是豆腐宴。 二十七一天里，两家的人大大小小的吃了三顿豆腐脑。 敞开吃的那种。 还有和赵安国、赵兴国相好的撵到家里来，要求给换点豆腐的。 不管你要不要，黄豆都给你提来了。 村上的领导班子里，也派人员过来打了招呼，几家里，必须每家留五斤豆腐。 这下子，直接两板豆腐都不见了。 早上赵安国才说的干冬湿年。午饭后，天就开始阴开了。浓浓的阴云越积越厚。 风卷着云涌动。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样。眼见着要下雪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干活的速度。等到傍晚的时候，天上就飘起雪花了。开始是下的是糁子雪，后来的雪片越来越大，像撕破了的棉絮，这一带少见有下这么大雪的时候。 棉棉直接朝着赵安国竖起了大拇指。老爸威武！赵安国心照不宣的笑着接纳了。 雪花飘飘洒洒的下了一夜。天将将亮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二十七晚上的时候，何月香就起了两大盆的面放在炕角里了。 然后，施施然的抱着被褥挤儿女去了。 没办法，烧了一天的炕，睡不成。 二十八早上天还没亮，何月香就和赵安国就起来蒸馍馍了。 这个时候蒸馍馍很重要。 因为馍馍不光是拜年走亲戚的时候的一项重要的礼。还是过年带客时的一个重要的吃食。而且一般家里，初五之前是不会蒸馍的，所以还要蒸够这几天自家吃的馍馍。除此之外还要蒸敬爷，就是敬灶爷、财神爷、土地爷用的花花馍。前些年都被打倒了，这些年农民又把它偷偷的给敬起来了。还有一个就是旦旦馍。是一种特别特别小的馒头，有讲究的人家，顶部点个红点。这种旦旦馍是专门用来回礼的。过年的时候，拜年的晚辈拎着礼来。回家的时候长辈们会给拎着的提货笼子里放上些旦旦馍，不会让人空着回去了。 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除了馍馍外，还会蒸点包子。 包子那可就是大礼了。 很少有人家蒸包子。就是有，最多是一锅，蒸点萝卜包子。 何月香和赵安国的计划是二十八蒸各式馍馍，二十九再蒸几锅包子。 棉棉、小文和小武说了要吃肉包子、豆腐粉条包子、浆水菜包子，韭菜鸡蛋包子，还有泡菜包子。 到时候，每样馅都调一些。 至于调馅，小文、小武和赵安国都要求棉棉来调。何月香也觉得同样的东西，自家女子调得比自己香。 赵安国有劲，在案板上揉着面，何月香看着把碱面放好，用碗沿成沫沫。 赵安国把面放上去，再反复的揉搓。隔一会，用刀切开分别揉搓一会，再沓到一起反复揉。 农村有句粗话：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 当然了现在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打媳妇的现象很少见了，但是面确实要用力多揉揉。 何月香坐在小板凳下，拉着风箱，烧着火。 赵安国看着面揉的差不多了，扯下一小块面团，搓成小球，递给何月香。 “你烧着看下碱咋样？” 何月香把面球放在锅底烧了会，拿出来，掰开看了看，再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好着，没问题。” 赵安国这才将面团分为一大一小两团。 何月香给锅底塞了几根硬柴，起身洗了手，开始帮忙。 赵安国先将小的面团搓成圆柱条，用刀“铛、铛、铛”剁成大小均匀的面剂子。 何月香拿过两个面剂子，双手一握，案板上划几个圆圈，面剂子就变成了圆圆的馒头的样子了。 另一块面团很快也被赵安国搓好后，剁成了面剂子。 赵安国也会团馍馍，一点都不比何月香差。 这么些年来，他和何月香俩人，既要挣工分，又要照看娃，互相扶持着走过来。早已没有了农村那些老爷们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坏毛病，也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 等棉棉几个醒来后，第一锅馍馍都快要出锅了。 何月香对着几个娃娃说到：“早上没饭，等会都吃点馍。小文、小武你俩换着烧锅，棉棉玩玩练字去。” 两句话，把工作交待完了。 中午饭，大家依旧吃的是麦面馍馍。不过何月香熬了稀饭。随便拌了俩小菜。 下午不到二点钟，两人就把今天的馍馍蒸完了。 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一家子稍作休息了一会，赵安国便带着小文和小武把院子的积雪扫出一条通道来。忙了一天了，没顾得上。 今儿天虽然没下雪，但是阴云依然密布着。 赵安国自己去了老屋帮忙蒸馍了。 其他人留在屋里，下雪天不好出门，鞋子一踩底子就湿透了，还没有替换的。 至于何月香，一个孕妇，下雪天出门，摔一下就不得了。为了安全，还是留家里吧！ 晚饭后，何月香又发了一盆面，这是给明天做包子发的。 次日一大早，就是一个大晴天。大红的太阳挂在天上，可惜一点温度都没有，反而比下雪天更是能冷上那么几分。 早上起来的时候，赵安国就先把要用做馅的菜细细切好了。就等着棉棉他们拌好。 包子馅是由棉棉、小文和小武共同完成的。棉棉放入调味品后，就指挥着小文和小武搅拌好。 包子馅的种类比较多，但是量都比较少，毕竟包子蒸的相对要少的多。 肉馅则是由赵安国直接剁好后，棉棉调了韭菜肉的、萝卜肉的、粉条青菜肉的。都是一点点的量。 赵安国和何月香很放心的把这些活计交给了仨个娃娃。 包子蒸的相当的成功。出锅后个个都白白胖胖的。等肉包子出锅后，大家每个人挑了自已想要吃的，吃了一个，给老屋每个人也都留了一个。 包子也是由赵安国送过去的。端了过去。 剩下的不多，何月香老早就嘀咕要给山上姥爷、姥姥和小舅他们带过去。 大家都没在向肉包子伸出手。 其它的包子也很受欢迎的。 第66章 腊三十 腊月三十的忙，不同于以往的忙。 是一种悠闲的忙。 毕竟年货之类的大家基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三十一大早吃过早饭后，何月香就开始打浆子，赵安国早早就把红红的对子贴好了。 棉棉望着院子外面发愁。昨儿才得了个好天气，一晚上之间，到今儿早上的天气又阴沉的可怕，云层厚的像是要掉下来一样。恐怕又要下雪了！ 虽然说瑞雪照丰年。 可现在的条件，下雪了，人也出不了门啊！想想天气预报老爸，棉棉决定问问。 找到赵安国。 “爸爸”棉棉指指外面，“下吗？” 赵安国和女子说话特别用心。随时观察着女子的动作。 一看就知道女子想问还下不下雪。 看看天上浓浓的阴云，闻闻空中略带有水味的空气。 摸摸女子的头，赵安国回答：“爸觉得还会再下雪，不过雪应该不大。” 棉棉失望挂在脸上，还会下吗？ 小文和小武也挺失望的。他们也不喜欢下雪，下雪了就没法出去玩了。只能困在家里了。敢出去玩雪，痛快一时，得好几天下不了炕，出不了门。 本来还打算和小伙伴交换好吃的，现在也不行了。 赵安国看着沮丧的儿女们。心情却止不住上扬。 红通通的对子应着雪白的墙，雪白地，分外的喜庆和敞亮。 赵安国觉得这是他这些年来，除了刚结婚那一年外，过得最畅心的新年了。 快中午的时候，雪就下起来了。赵安国自已扛着铁锨，把何月香收拾的香裱揣在怀里，去老屋找老大去上坟去了。 路不好走，娃娃们一个也没带。 走的时候，兄弟俩把老爷子赵勇都挡在家里了。 兄弟俩代表全家主行了，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摔一跤也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忙的也没时间。一大早的，村里好多人家都拿着红纸，在家里排队等老爷子写对子呢。 当然了，今年的写对子的人要比往年少好些，有不少的人买了棉棉写的对子了。 周围的邻家都买了红纸，单等三十这天赵勇来写。赵勇今年的封笔心愿没达成。 赵兴国和赵安国兄弟俩上了趟坟。 下雪天，土不好填，只能铲了几锨雪堆上面了。 等回家的时候，不但鞋子湿透了，就是裤腿都湿了不少。 赵安国直接把鞋子和裤子全部脱了，鞋子放在锅旁烘烤着，裤子搭烧炕边边上，烧炕热呼，屋里暖和，一下午也就差不多干了。 铺了褥子，拉了被子，赵安国直接坐被窝里了。 其实家里的活计基本上都做完了。这个时候又不流行三十晚上守夜，都是大年初一早上吃顿哨子面，炮是没得放的。 何月香领着小文、小武、棉棉把大年初一早上汇哨子汤用的葱、蒜苗和韭菜都摘好，淘洗干净了。单等下午用油一盘，初一早上直接用就行了。 何月香计划着，晚上睡前在把面一醒，大年初一早上一擀就可以了。 吃过中午饭。月香刚坐到炕上，说是躺下歇一歇，赵粉宜趟着雪过来了。 “二哥，大哥让叫你一声，雪这会停了。村里招呼各小队把路上的雪铲平了，免得雪化了后，路泥的不行，大家都出不了门。铲了雪方便大家过年走亲戚。” 赵安国听说雪停了，应了一声。让何月香另给他找了件干活穿的衣服穿了。把那还没烘干的鞋子继续穿上。拉了把锨，要走。 锨被赵粉宜留下了。 “二哥你从家里拿吧，这个留下来，我帮着把这边的雪收拾一下。” 棉棉就明白了，自家这段路，村上是不管的了。 赵粉宜和何月香一人拿着一把铁锨，把前后院，依旧先铲出一条路来。 其实，这几天赵安国和何月香会时不时的领着小文和小武把院里的雪收拾一下，所以雪积的并不是很厚。 大家一起动起手来，收拾起来也是很快的。 一个小时左右，前后院的雪就全堆在树下了。菜地里的雪就不管它了。但是大门外，通向菜地靠山墙边的搭着的小菜棚的地方还是铲出一条挺宽的路来。 虽然里面的菜，前几天已经基本上割完了，青菜也提的差不多了，但是只要温度和给水可以，还是能收点菜的。这几天下雪，菜棚子顶都用茅草垫子给盖了厚厚的两层。赵安国和何月香现在对菜地的用心程度可要比棉棉多多了。 几个人忙完后，时间还早，赵安国也没回来，大家把棉鞋底子朝里，都围着灶火周围放好，锅里温水，锅底留火呢。 这才都坐到了炕上。何月香找出点红纸的角料出来，拿着剪刀，折折剪剪的。小文、小武、棉棉和赵粉宜都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那剪下的红纸，打开后变成，一长条的花。红的叶，红的枝，红的花。 棉棉惊叹：“好漂亮啊。” 和小文找了早上糊对子还剩下一点的浆糊，把那窗花贴到烧炕上的白窗纸上。 赵粉宜突然想起来，好些年前，她二嫂就剪过漂亮的窗花贴过。 “二嫂，你会剪很多很多窗花吧！” 何月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几年过的就像打烂仗，哪有心思摆弄这个！” 如今仨个娃娃都长大，懂事了，家里的情况也好多了，何月香才觉得喘过一口气来，前一段时间棉棉用的红纸剩下一点角料，她收拾了起来，今儿也是随时起意，才剪了这窗花。 棉棉听的眼睛亮睛睛的。老妈还是个隐藏的高手啊！ 赵安国忙完后，就赶紧回了家，脚底都湿透了！ 赵粉宜见二哥回来了，而自家的鞋子也不那么潮湿了。穿了鞋子回家去了。 不等天黑，赵安国就早早关了院门和屋门。 一家子把炕烧的热热的，两盏煤油灯都点着了，弄了几个小菜。赵安国还把棉棉几个弄的甜水开了一坛出来，温好了。每个人面前倒了点。一家子坐在炕上吃着、喝着、聊着。 最后…… 最后，棉棉不知道，反正棉棉吃着，喝着，就溜下桌，躺炕上睡着了。 一家子，没人挪窝。 和以前一样，一张大炕睡了一排排。 第67章 过大年 新年到！ 虽然没有鞭炮声的新年显得有几分冷清。但是不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早上，大家早早的都醒来了。 新的衣服放在枕边。里面的棉衣，何月香早早的都给暖到被窝里了。热呼呼的。 棉棉也有新衣服，是一件花罩衫。做的大大的，罩在棉袄上。衣服前面没有扣子，是在后面绑带的。但是前面正中间，何月香给留了个大口袋。裤子是一条蓝色的布裤子。何月香也是做的大，可以往棉裤上套。 小文和小武的是一身都是蓝的小干部服。就是衣服上面有两个口袋，下面有两个口袋的那种。 几个人都高兴坏了，个个的嘴角都向上扬着。 小武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何月香：“妈，你啥时候做的衣服？我们都没见？” 棉棉估摸着可能是兄妹几个卖对子那段时间，何月香抽空做的。 果然，何月香说的就是那段时间。 后来，郑红旗过来的时候，也给带了布料，颜色更好些。不过那个时候给娃已经做好了，所以布料并没有用。 家里今年的条件，可以给娃娃们做一身外面穿的新衣服，里面的衣服还是以前的。 等几个穿好了衣服，洗了脸。何月香和赵安国已经把哨子面做好了。 赵安国先给写着一家主、财神爷、土地爷的红纸前点了蜡和香，何月香盛了三碗哨子面，每晚里面也就是一筷子面条，分别放着。 那红纸的前面已经放着赵安国和何月香蒸的花花馍了。 忙完了这些，赵安国这才把一家主下压着的钱给了小文和小武。把财神爷底下压着的钱给了棉棉。 “来，这是爸和妈给的压岁钱。昨晚就压好了，你们都拿好了，今年平安健康的长大。” 父母最大的心愿：平安健康的长大。 这是父母给子女最大的祝福。 压岁钱是大面额的，每个人五元。 相当的多了。 但是小文和小武也只是兴高采烈的接了看了一看，随手都递给了棉棉。 “棉棉，放你那儿啦！” 棉棉管着仨个的零花钱。 自从兄妹几个做了对子的生意后。赵安国和何月香就再没插手过几个小的手里的钱。只是在一旁留心关注着。毕竟数额较大。值得欣慰的是，娃娃们并不胡乱花钱。 郑红旗提前给的压岁钱，也全都在棉棉手里。 小文、小武和棉棉拿了压岁钱，三个给爹妈鞠躬拜了新年。 “爸、妈新年好！” 这个时候，很多人家还是跪着磕头拜年的。但是赵勇把这些习俗早早给免了。所以小辈们都是鞠躬拜年。 等拜完年后，大家这才高高兴兴吃起了哨子面。 哨子面可真好吃啊！面条是何月香和的碱面擀的。又薄又有劲道。 哨子水汇的也好。里面有炕的焦黄豆腐，盘了的葱、蒜苗和黑色木耳。更重要的里面有好多哨子肉块。 勺上一碗哨子水水，上面撒点绿莹莹的韭菜沫，挑上几筷子碱面，香太太了。 大家几乎一样，面条吃完了，哨子水也喝完了。 小文和小武连着吃了两大碗。 棉棉也捞了好几次面条。 等吃完后，大家把脚上的布棉鞋用塑料膜包好，去老屋拜年呀！ 赵安国手里端了个小盆，里面是给父母端的哨子面。口袋里还装着五十元钱。何月香提着个小竹笼子，里面放着两件新衣服，是她给二老一人做了一件大褂子，也是罩棉袄的。外加一人一双棉窝窝。还放了九个鸡蛋，外加一包郑红旗带的点心。 这是昨晚赵安国和何月香商量好的，孝敬给爸妈的。 一家子出门的时候，天才麻麻亮。 冷冽的空气，吸在鼻子里，刺的鼻子发酸、发疼。 棉棉快速缩下脑袋，把鼻子塞进棉袄领里。小文和小武全然不管。仨小的互相扶着慢慢的走着。 路上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响。 赵安国一手端盆，一手还操心着何月香：“走慢点！” 抬头看看远处微亮的地方，赵安国对着自家老婆和娃娃说：“今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棉棉听了眼睛都亮了。再看看小文和小武，一样的模样。 “大晴天太好了！” 一家子小心翼翼的走着，说着。一段路程，硬是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 进了村口就好多了，村里的路已经提前清理过了，几个人加快了步伐。 等到了老屋，赵安国一家子直接就进了赵勇两口子住的厦子。 小武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显出好来了。 “爷、奶、大伯，大妈，我们给你们拜年来了！” 刚子和强子的声音从厦子里传了出来 “小文、小武！” 小文掀开棉帘，棉棉立马先进去了，小武、何月香紧随其后，赵安国 最后进的门。 等赵安国进门后，小文才放下帘子。进了门，棉棉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外面实在太冷了。棉棉觉得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感觉嘴巴都冻成大嘴巴了，木了。 赵兴国听赵安国来了，正从炕上下来。王桂兰和小姑赵粉宜从灶房里迎了出来。一起进了厦子。 赵兴国接过老二手里的盆子，递给了紧随在后面进来的自己媳妇手里。 王桂兰接过盆准备拿到灶房里去，却被赵粉宜接到手里。 “大嫂，我去，你不管了。” 赵粉宜拧身出去灶房里了。 赵安国接过了何月香手里的竹笼子，放到赵勇炕下的桌子上。 刚子和强子见小文和小武来了。 炕也不坐了，哧溜下炕，要和小文、小武一起出去找小伙伴，等会一起拜大年。 赵安国在旁边挡了一下。 “刚子和强子，你们别着急，让小文、小武和棉棉先给你爷奶拜个年。” 小文、小武听了，拉了棉棉过来，仨个恭恭敬敬的向着赵勇俩口字鞠躬，异口同声说道：“爷爷、奶奶新年好。 赵勇俩口子乐的牙不见眼的。 “好、好、好！” 俩从一人给了一个娃一块钱的压岁钱。 也是大手笔。 小文、小武和棉棉异口同声的道了谢：“谢谢” 转过身。小文又领着小武和棉棉如出一辙的对着一旁的赵兴国和王桂兰拜了年。也获得了一块钱的压岁钱。 刚子脑子转的快，看了小文和小武的样子，也给赵安国俩口子拜了一个年，同样也获得了一块钱的压岁钱。 大家都高兴不已。 等拜完了年，刚子、强子、小文和小武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棉棉坚决不出去。脱了鞋子上炕了。 王桂兰和赵粉宜刚才正收拾灶房呢，这才吃过饭，锅碗还堆着。鸡和那两只兔子还没喂呢。这会儿又过去忙去了。何月香也跟着过去帮忙了。几个小的也走了。 厦子的地方一下子就显得大的多了。 赵安国拿过竹笼子递给自家老妈。对着赵勇俩口子说：“爸、妈，月香给你们做了个褂子，有时间，你们试一下，不合适再改。” 赵勇吧哒着烟锅说话了：“不用试了，衣服是和你嫂子一起在这边做的，当时等过的，没麻达。” 老太伸手拿出棉鞋摸着，棉鞋里面絮的是新棉花，黑条绒面，里面是蓝棉布。 “好着呢。等路面干了，我和你爸就穿出去。” 今年俩个儿子家里都松泛不少。前一段时间，她都看见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进进出出的，商量着过年给她老俩口添置新衣。 娃们有了都舍得。 赵安国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棉棉用红纸做的红包。递赵勇。 赵勇疑惑的接过：“啥？” 打开一看，五张崭新的十块钱。 “给你和我妈花的。” 儿子给这多钱，赵勇当然高兴。但是一想到儿子明年还要添娃娃，那可不是个小开支，就不想接这钱。 “你今年要用钱呢，手紧着点花，我和你妈还有呢，你自己拿上。” 赵安国咋可能要呢。 “你们拿着，我那边钱够，咱今年再想想法子，肯定能过得更好。” 有着去年的经验，赵安国对些坚信不已。 赵兴国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老人和自己一起过着，自已一年到头没几个钱给老人。今年还是刚子和强子同小文他们卖对子挣了些钱，家里相对能宽松些。过年他才给了俩老人二十块钱。看看老二家，前几天棉棉给了三十。今儿，老二又给了五十。 赵安国看了老大一眼，决定给老人钱时，他就有顾虑，怕老大难受，想悄悄私下给。但是小文说了，儿女的孝心，光明正大给。有了多给，没了少给就行了，大家心里肯定有数，谁规定非得一样。 赵安国觉得有道理。 “哥，咱爸妈和你跟嫂子过着，平时有个头疼脑热，喝口热水的都全靠你们。我和月香也帮不上忙，今年我能松泛些，这也多亏了你在队上照顾。等开春了，以后有啥事情，咱弟兄俩一块弄，明年肯定更好。” 赵兴国听了兄弟这话，心里暖和和的。 等王桂兰、何月香和赵粉宜她们收拾好，过来后，大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今日果然是个大好天气。 赵勇已经下了炕，和俩儿子转出去了。 赵粉宜端来零嘴，同王桂兰、何月香、棉棉、自家老妈悠闲的坐在炕上吃着零嘴，聊着天。 第68章 见大姑1 68、见大姑1 大年初一是热闹的，寒冷的天气也没能阻止人们欢喜的心情。 尤其是当大红的太阳出来后，那怕是没有温度，人们也一个个的走出了家门，走到街上，互相拜年问好，男人们见面互相递烟，交换品尝。女人们口袋里装的是小零嘴，碰到小娃娃发几个。 刚子、强子、小文和小武进进出出的，一会儿口袋里就装满了好吃的，挑着不错的，都留给了懒的出去的棉棉尝。 当然了，赵兴国家的零嘴很明显更受娃娃们的喜欢。隔上一阵，就有娃娃会和刚子、强子他们一起来到屋里，每人抓上一把。一上午的时间，赵粉宜就往外拿了两趟。 中午饭大家在老屋里吃的，还是哨子面。大家百吃不厌。 吃过饭，早早的何月香就领着棉棉回去了。家里虽然没有猪了，但是还有鸡、兔子、和羊等着投喂呢。 到家后，何月香和棉棉娘俩连忙换了棉鞋，把鞋底朝上晾好了，这才升起火，给羊烫点麸子，剁了点秋里的干草，拌着喂了。 兔子也同样的伙食。 说起来，棉棉的兔子队伍可是壮大了不少。现在兔子妈妈又怀了一窝小宝贝，看情形十五过后应该就能生了。 没肉吃的时候，大家看到兔子就如同看到肉肉一样。如今，有肉肉了，眼睛便不再盯着兔子了。棉棉这才放下心来。 兔子在棉棉的计划里占很重要的位置。 兔子皮绡好后，可以做鞋子，做衣服、手套、小饰品。至于兔子肉嘛，好巧不巧，棉棉恰巧知道几种兔肉干的做法，好吃营养还易保存。 还有好吃的卤兔肉、凉拌兔肉、香辣兔肉、炒兔肉、红烧兔肉、炖兔肉以及干锅兔肉。 过年的时候，棉棉看了半天的兔子，愣是一个也没舍得下手，这个时候有肉吃，等过完了年，肉的存货没有了，大家要过将近多半年的没有肉肉的生活呢。 好肉要用在没得肉吃时。 搞定了家里宝贝们，把两边的炕烧了以后，娘俩又转到菜棚子那里面去了。 娘俩把菜棚子上搭着的草帘子卷了起来，中午的太阳还是可以的。外面很冷，棚子里面温度还可以，尤其是太阳晒上后，一会温度就上来了。 等忙完了这些，也才不过是一点钟的样子。 何月香看看外面，实在是不想再出去湿一鞋底。 看棉棉也没有想出去的样子。 娘俩又坐回到炕上。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何月香纳鞋底，棉棉练字、娘俩吃零嘴中渡过了。 赵安国、小文、小武一直都没见个人影。 初二，是姑娘回门的日子。 往年，赵安国和何月香会带着仨孩子去老丈人家。 但是今年下了雪路不好走不说，最重要的是何月香还怀孕了。 初一在老屋的时候，老太那边就叮咛俩媳妇了：“今年都先别回了，等这趟雪化了后，备了厚礼再走动，到时候解释一下，亲家都会明白的。” 这是怕媳妇们急着回娘家，路上有个闪失。 初二，赵安国依旧是早上就带着小文、小武去了老屋人。 今儿，是老太太要回娘家的日子。 往年都是小儿子小女儿同赵勇俩口子一起去。 今年，赵兴国和赵安国俩同孩子们都没有出去走亲家。今年就陪着自己老爸、老妈走娘舅家了。 兄弟俩拉了一辆架子车，上面铺好了，盖了一层被子，拉着老俩口，四个娃娃出发了。 赵粉宜今年没去。棉棉那是懒得叫不去，压岁钱都没吸引不了，窝家里了。 棉棉娘俩在家又是窝着过了一天。 过着想吃吃、想睡睡、想干嘛就干嘛的神仙日子。 初三，是赵兴国和赵安国家待客的日子。 赵勇原本有个哥哥，有个妹妹，不过那些最后都没留住。至亲的走动的长辈或同辈是没有了，同姓的基本都出了五服了。自家亲妈那头也早已没有亲戚了。过年可来往的亲戚不多。。 初三来家里拜年的亲戚只有一个，那就是棉棉的大姑赵粉香。 棉棉对这个大姑没太深印象。 主要是棉棉出生时，大姑赵粉香就已经结婚了。 棉棉只是听赵安国和何月香说过一嘴。小文和小武偶尔提到几句。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大姑赵粉香和大姑夫张国庆才带着儿子张毅来了。 赵粉香一脸泪痕加伤痕拿着个旧包袱，张国庆一脸灰败脸上也带着伤抱着张毅。 大家一看，大吃一惊。大过年的搞的这么狼狈。肯定是有事！ 赵兴国一接到娃，就感觉不对劲，手往张毅头上一搭。 惊呼：“粉香，毅娃子发烧着呢！” 赵粉香带着鼻音：“嗯，哥，我俩在乡上卫生院给娃看了，药我拿着。” 一家子啥也顾不上问，先拥着赵兴国和娃都进了厦子，赵粉宜跑进灶房里倒了一碗热水，拿了个勺子，端到厦子里了。 大家稍微散开了点。 张毅被放在炕上。老太太和赵粉香把张毅身上的衣服往开松了松。 赵粉宜把水端上前。何月香接住了，低声对赵粉宜说到：“粉宜，拿盆兑点热水，带个毛巾，给毅娃擦一擦。大夫说能退烧。” 一阵慌乱后，终于给娃把药也喂了，用毛巾按照何月香教的方法，把脚心手心，额头也给擦了几回了。 张毅这才安稳的睡着了。 大家移到后面赵兴国的厦子里去说话，把张毅交给赵粉宜操心着。 赵兴国对着大家说到：“都坐炕上吧。” 赵勇俩口子二话不说，脱了鞋坐到炕上。 棉棉、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也都坐炕拐角去了。 “粉香快上去暖暖！” 何月香和王桂兰让着大姑子上炕上坐。 等赵粉香上了炕后，妯娌俩也没脱鞋，就在两侧的炕边边上挨了半个屁股坐着。 69、见大姑2 第69章 见大姑2 除了赵勇，其他的男人们没有上炕，就在炕底下拉着板凳坐下了。 看大家都坐好了，赵兴国才开口问张国庆。 “国庆，大过年的，这是咋哩？” 一句话问出，国庆这个大男人居然扑通一声跪到炕地下。 把一家老小都吓了一跳。赵兴国和赵安国忙上前往起拉。 炕上除了俩老人，还有女人和孩子呢！ 张国庆死命跪着。抬起头时，满脸的泪。拉着赵兴国的手，问到：“大哥，能不能把我一家子落到咱村里？” 赵兴国和赵安国拉着张国庆：“啥事都好说，你先起来。” 张国庆这才起了身。 这一幕太惊人。 棉棉回过神去看赵粉香，只见赵粉香也一样，满脸的泪水，嘴唇都咬破了。 按说赵粉香今年好像才二十二、三岁，正是好年华。但棉棉看她的气色，和大妈比起来都差的远着。整个状态看着苍老而疲惫。 张国庆站起来后，没再坐下去，站着那儿，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节前赵兴国赵安国兄弟俩去乡上给老三寄东西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看赵粉香，知道她的日子艰难，给捎了些年货过去了。 除了家里捎的吃的外，赵安国还在乡上供销社给割了块肉。 弟兄俩在赵粉香家就没有停，东西放了，喝了口水就走了。 走的时候，赵安国悄悄给赵粉香塞了三十块钱。 事情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和这三十块钱引来的。 当时谁也没留意，让村里的一个长嘴婆给看见了。 那长嘴婆嘴里哪能放下话呀，隔了几天和别人扯蛋时就添盐加酷的说了张国庆媳妇娘家有的很，过年了，面呀、菜呀、肉呀的都不说，还给了厚厚一沓子钱呢，都是十块钱的面额。 等传到张国庆自家妈和大哥大嫂他们那边时，已经变成了一车子的面肉和几百块钱了。 一家子初二黑了就找到仓库了。 当时赵粉香和张国庆刚端起碗准备吃晚饭。 张国庆哽咽道：“我妈来后，二话不说，就要钱，我才说了一句没有。我妈就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饭倒了一炕，月香护着毅娃子，被泼了一身的汤汤水水。” 张国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大嫂直接在案上，把哨子罐罐就抱走了。老三拿了盆把家里的菜收拾了。粉香抱着娃，要挡呢被连人带娃给推倒了。我上去打了老三。被我妈抱着个腿，老三和老大扑上来打我，骂我不孝顺，吃独食。月香看着不对，拿了厨刀，要拼命，我这才脱了身。老大媳妇趁着机会，想要抢厨刀，被月香把胳膊划破了，窜出去就喊杀人哩。” 一屋子的人听了个目瞪口呆。 张国庆吸了口气，继续说到：“村里人都围满了。队长都来了，户里的老人也都到了。大家知道了事情经过，都说老大和我妈。我妈她不讲理，老大媳妇满嘴脏话，一个劲的叫着，要给她赔偿。粉香气不过，扑上去把老大媳妇怀里抱着的哨子罐罐抢过来给摔了，把老三手里拿的菜给扔地上踩了。扬言，要想赔偿去乡里告去。乡里说应该赔，我们赔。我妈见了就扑上去撕打粉香。大家拉开后，村上也说了当初立字据的事。让我妈和老大他们不要再胡闹哩。老大气不过和老三扑到屋里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把炕都砸了。” 棉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亲人，这是生死仇人吧！二姑父不是她妈亲生的吧！是他爸抱回来的私生子吧！ “毅娃应该是受了惊，又着了凉。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有些烧了，还好乡上今天有个值班的大夫，给把药开了。” 张国庆看着炕上的赵勇俩口子地上的大舅哥、二舅哥，哀求到：“村里我实在不想呆了，我妈他们见不得我丁点好。我想落户到咱村上来。我和粉香不怕苦，也不怕穷，就想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七尺大汉被自己的亲人逼得形容狼狈。 赵勇在炕上发话了：“先吃饭，吃完饭了再商量这事。” 早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大家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 饭后，赵勇、赵兴国、赵安国和张国庆几个男的在，赵兴国住的厦子里商量了半天。随后赵安国和赵兴国连同张国庆就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一家子男女老少都坐在一起。大家实在是太关心事情的进展情况了。 赵安国悄声的和何月香说了几句。 棉棉听不清话，但是能看到何月香点了点头。 棉棉推测，应该是落户的事情有结果了。如果真的要落在村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个住处安置下来。 而她们家，刚好有一处独立的地方可以让大姑暂时住着。 那就是那知青的房子。稍一收拾，还是可以住的。 果然，赵兴国和赵安国就说了下午出去的事。 “咱村里我和安国带着国庆找了队长和支书。说了落户的事。村里说了只要国庆能把户开过来，这边肯定接收。等年后乡上上班后，我再出去找找人。这几天国庆会回他们村里把手续一开。” 张国庆点头答应。 赵勇吧哒着汗烟，皱着眉头“国庆，你家里再闹事咋办？” 张国庆很直接的说了：“爸，这事我就没打算和她们说。分家后我和粉香就独立门户了。我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安生，村里人都知道，只是那是我妈，我没办法。迁户这事还是族里老人事后偷偷给我支的主意。村里肯定会同意。当时就是不知道咱这边好不好办？不知道能不能落下户？” 赵勇听了点头。 赵安国接着话说了：“粉香，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两天先在咱妈这边住着，等户落过来后，在你三哥旁边给你先要三间庄子。二哥住的那片虽然偏些，干活不方便些，但那庄子村上不要钱。房子以后手里松泛再盖。等过了初十，我和老大还有国庆把知青那房子一收拾。院墙一扎，你先住到那边，自已方便。” 赵粉香听了这话，脸上就透出喜色来。 第70章 难念的经1 晚上的饭，赵安国一家都是在老屋吃的。 回到家时，天还微亮着。 依旧是升火，烧水。除了要投喂家里几宝，还要洗洗。忙完后，都还没睡意。 棉棉端了零嘴，一家人坐在大炕上说起了闲话。话题围绕的是大姑赵粉香。 小武是个心直的：“爸，你说我姑夫他妈咋那样啊？” 小文：“当时我爷他们咋给我姑找了那样一家人？” 何月香在旁叹了一口气。 “那是你姑自己硬要跟的，你爷他们当初也不愿意。” 话题一转：“还要怪你爸，你爸当初也支持你姑来着。” 赵安国苦笑:他能说他后悔死了么？ 小文、小武和棉棉“啊”一声，都拿眼睛看赵安国。 原来当年，三乡五里的一起出工修防洪渠的时候，他们两个村子安排在一起，大家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张国庆常常会帮帮赵粉香。 彼此就看对了眼。 而赵安国认得张国庆比赵粉香还要更早一些。 俩人是一起在乡里干过活时认识的。 赵安国人活泛，张国庆也不差。年龄比赵安国能小些，干活也能吃苦，人也灵醒，见了赵安国不叫哥都不说话。赵安国早先就听同张国庆同村一起干活的人说过。张国庆家里有个偏心的厉害的老娘，内个不省事的兄妹，最他老实。 张国庆的家离乡里较近些，但是离赵粉香家还有将近十几里地呢！家里条件并不好，一大家子人。老大已经成家，底下还有三个弟妹。没有分家，守着三间泥坯房。 就这条件。当年，住在山根脚下的赵勇俩口子不太乐意这门亲。但是架不住赵粉香乐意。 二儿子赵安国一直念叨着小伙人不错。 那媒人上门替张国庆提亲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打动了赵勇不乐意的心。那媒人当时说了，那边说了结了婚就分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赵勇自己家也是，赵安国成亲就分出去了。娶媳妇都是在新房里娶的。 赵勇以已度人，想着偏心了无非分家分的少点。自家照看点也就行了。 这才松了口应了婚。 谁知道，人家那边娶人进门就变卦了。 赵勇这边嫁大姑娘，自家儿子带手艺，又不缺木料。给做了几件硬实的大家具，陪的东西也是附近数一数二的。 那老婆子见了，惦着这些东西，死活不分家。 一家子圈在一起住着过日子。今天磨你一点，明天磨你一点，不给就闹。 赵粉香在家里活是一样干，但一家子说理的人，碰到这蛮不讲理的人家，一下子就麻爪了，又不会泼妇那一套。一下子就从蜜罐给掉进狼窝里去了。 差点没被拆骨吃肉。 赵粉香俩口子在家里当牛做马的，也没落下好，整日里挨骂。不到一年硬是把个水灵灵的小媳妇搓磨的不成人样。 自家过的不如意，赵粉香一年到头几乎都不回娘家一趟。 直到结婚了三年才怀上孩子，赵勇老俩口还是听别人说的，再看捎话人那一脸难言的样子，老俩口终是不放心，带了点吃的用的去看女子去了。 俩人早早的去了，回来的更早，看那时间，应该就没停。 回来后，老太太红着眼睛趴到炕上狠狠的哭了一场。 把赵兴国吓坏了，赵勇也不解释，只叫赵兴国把赵安国找来。 赵安国过来后，赵勇才把事情给兄弟俩说了。 赵粉香怀了身子都吃不饱饭，饿的人都晕倒了。 老俩口没打招呼找了过去，亲家根本就不知道，正在家里辱骂赵粉香装死，不起来做饭。 说什么能娶赵粉香是因为听说赵家过得好，能给女子帮衬点，谁知道赵粉香就是个磁捶，竟然一点都不肯从娘家拨拉。早知道如此没用，还娶个屁。山边的人，穷气的很。一通臭骂。 话骂的难听，把门外听的赵勇俩口子气的差点闭气。 还是老太太厉害，冲进去直接给那老婆子一把掌。 那老婆子反应过来要撕打，被老太太按倒在地，捶了一顿。那家大儿媳上前要帮忙，赵勇哪能让自家婆娘吃亏。 最后把村里的人都惊动了。就这赵粉香都没出来。大家这时才知道，赵粉香晕倒了。村里有个赤脚大夫，来看后把人弄醒了，大家才知道是饿的了。怀孕的媳妇竟然被饿昏了，围观的人炸了窝。 这简直是用刀在剜赵勇俩口子的心。 老太太连同村里的干部逼着老婆子拿了仨个鸡蛋，一小碗麦面。老太太给女子做了一碗鸡蛋拌汤，喂着喝了，赵粉香才缓过来一口气。 俩口子一商量不行，这日子过不成了。安顿好赵粉香。回家找儿子们商量来了。 赵安国叹息到：“你都不知道，用你爷当时回来的话说，你大姑，一张脸，瘦的只剩下眼睛了。” 赵兴国、赵安国当时就火了，问了才知道张国庆没在家，为了多挣工分出去支援修大坝去了。 赵勇也觉得憋屈的很。自已和老婆子深不得浅不得，从没有这么窝囊过。 用老俩口的话说就是：谁让咱把桶下到人家井里去了。深不得，浅不得。 赵兴国、赵安国弟兄俩当下寻了辆骡车，找到大坝，寻了张国庆，说了事情。当场言明，你一个男人，给媳妇撑不起个家，把个怀孕的媳妇饿晕了，就不要再害人了。要把自家妹子带回家。 张国庆这才知道发生了啥事，忙赶回家中。看到自己媳妇的样子，也是气坏了。大吵了一架之后，要求分家。 那老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死也不肯分家。 最后还是村上出面，赵兴国、赵安国盯着。那老婆子这才提了出条件，若是张国庆和赵粉香答应才会同意分家。 张国庆和赵粉香全同意了。 为了一防万一，当时由村上主持，张家族人出面，赵兴国、赵安国见证，张国庆和赵粉香同家里立了分家文书，双方签字，村里盖了盖，中人按了指印。 分家文书言明赵粉香当初结婚时，赵家给陪的大家具，全部给家里留下来下来，包括衣物，被褥，抵做给老婆子的养老钱。以后老太婆跟他们没关系，生不养死不葬。 俩口子被净身出户了，一双筷子都没拿出来。 大家见过做事做的偏心的父母，但是还没有见过这样绝情的老人。 大冬天把自家儿子和媳妇撵出来，真是一丁点东西都不给。 张国庆和赵粉香当下身无片瓦遮风挡雨。手无半点粮食给以裹腹。 最后，张国庆是红着眼睛和赵粉香连同大舅哥，二舅哥一同回到老丈人家。 把赵粉香安顿好后，自已仍去大坝做工去了。 走时，给赵勇俩口子磕了几个头。 承诺坝上活一结束。队里把工分一结，到时候他在队里借点地方，置办的用品，再把赵粉香接回去。 赵粉香就这样住回到了娘家。 好在王桂兰和何月香都还算厚道，挺同情自家的大姑子，从没嫌弃过。俩家当时都有小孩子，有了口好吃的都还给赵粉香留点。 只是赵粉香当时身子太弱。家人接她回来时，到乡里卫生院给她看了，医生叮咛，千万要养着，回家好好躺着，这是头胎，要是流产了，形成习惯性流产，以后就怕难坐住了。 把一家人都吓坏了。赵粉香怀孕十个月中，前三个月几乎是睡在炕上的，三个月过后，也没人敢让她碰点重点的活。 第71章 难念的经2 何月香接着赵安国的话说到：“你们不知道，你大姑在咱家一直呆着。一直到年腊月二十九，等你大伯和你爸、你小叔，连同你姑夫，把他们村里仓库那边借来的房子收拾好了后才回去的。” 何月香看着赵安国接着说：“我记得炕和灶还是你给盘的。被褥是家里给凑的，锅灶上的东西都是这边给备好的。就连家里过年的吃的都是这边给准备好了，一并拉过去的吧！” 赵安国点头，确实是这样。 就这，差点弄下人命烂子。 没办法，张国庆的老娘太能做了。听说赵粉香回来了，等赵兴国兄弟们一走，就去哭闹，讨要养老的钱。说是分家不算。所有的人都欺负她一个孤寡婆子。 初二那天，老婆子又去闹的时候，赵粉香要去找村上干部。被老婆子一头撞过去，要不是张国庆手快推了赵粉香一把，差点就撞到赵粉香的肚子上了。 张国庆自己倒是被撞了个趔趄。 老婆子看没撞上赵粉香，自已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自家生个儿子没良心。不孝顺。儿媳妇是个小妖精。嘴里不干净的连着赵勇这边都骂了起来。 把赵粉香气的浑身发抖。动了胎气。 何月香接着说到：“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凶险。” 那老婆子看事色不对，跑了。 张国庆急得找了个人寻了个骡车过来捎话，村里人帮着找个了接生婆。 “把你爷和你奶的魂差点没吓掉。这才回去两天，要知道距离生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呢！你大姑回家时，给娃准备的包袱都还在咱家放着，啥都没拿，想着初三就来了。” 老太太都没停，拿了包袱坐着骡车就走了。 赵粉香在当天下午就生下了儿子张毅。 何月香回忆：“咱家棉棉生下来还近五斤。毅娃子出了月移窝到咱家时，看着像只猫大小。” 赵安国在旁边反驳了一句“胡扯。” 何月香白了一眼：“可是，都过了百天了，毅娃子头都还是竖不起来呀。” 赵安国默了一下：“娃总是受亏了。” 赵粉香是娘家住住，再回自家住住。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单凭张国庆一个人的工分，两个人吃再带个娃娃，那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赵勇这边也受不了。人都说一个娃娃三年穷，两年半都不得成。当时的家里可不止一个娃娃。再加上赵粉香和张毅，还有上学的赵振国和赵粉宜，更是难长的不成。 根本就顾不上老二家。 没有父母搭手，赵安国俩口子还要养仨个娃，只好是把俩大的放到托儿所，何月香背着棉棉去上工。 小文、小武在家的时候，把仨个娃锁在家里，让大的照看着小的。 何月香现在想一想，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说起来，真快啊，当时那么难长的，现在看起来也就是那样了。” 赵振国点头“是啊，过去了都是好年景。” 何月香不知道想到啥了，扑哧就笑了。 见大家都看着她，不好意的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说张国庆她妈也是，年年过年的时候生事，就不想让儿子过一个省心年，这跟仇人有啥区别。” 大家仔细一琢磨，也是啊！ 小文总结了一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棉棉和小武点头。 棉棉想着，赵粉香家底太薄。娃还小，身体也不好。就算落户到了这边，暂时管住肚子恐怕都困难。这样势必会拖累到自家和老屋。 自家和老屋目前看起来还行，但是两家都有孕妇，马上面临着生小孩的问题，孩子会是一项大支出。恐怕也不容易。 要想不受拖累，还能帮到赵粉香，那只能是帮着赵粉香有一份收入，不能从工分上补，那就寻其它方法。 棉棉思索起来。 等到晚上和小文、小武躺到厦子的炕上的时候，棉棉把自己的顾虑慢慢的透给了小文、小武。 仨个小的把家里现在能来钱的拨拉了一番，商量着，把那个给赵粉香比较合适。 第72章 去舅家1 一连几天的好天气。年前下的雪，终于消的差不多了。村里的路面早都干干的了。村外面，泥泞的路面也进入了半干状态。 初四一整天，何月香都念叨着，路也差不多干了，明天可以回娘家了吧！ 等到晚上吃饭时，何月香就下定了决心，告诉赵安国：“这路也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去我妈那边拜年吧！”。 怕赵安国不答应，解释说：“一年到头在地里忙，哪有时间回娘家一趟，好不容易过年了可以歇歇去娘家了，前几天那是因为路难走，妈也是为了我好，所以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现在路已经差不多了，总可以回去了吧！今年要是去不了，等娃生了以后，想要出门就更难了。” 吧啦吧啦一通说。 小文他们三个小的今天已经听了一天的何月香念经了。 现在都看着赵安国。 赵安国哭笑不得。 “咱妈那不是看你怀着娃娃，怕前几天路滑吗？既然路可以走了，要去咱就去呗。等会我过去打个招呼，明天让粉宜过来操心两天。” 小文和小武可高兴坏了，可以去舅舅家了，挣压岁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走亲戚的感觉。听别的小伙伴卖弄着天天走亲戚，回来说这说那，小文和小武都羡慕不已。 他们不缺压岁钱，家里现在吃得很不错，但是就是缺这种走亲戚的感觉。 小文和小武都觉得他们家太可怜了，都没有几家亲戚可以走。 尤其是今年，舅舅家都不能去。现在，一听赵安国说明天可以去舅舅家走亲戚，直接就跳起来了。 棉棉也很想念麦粒舅舅。 何月香一下子高兴起来了。三两下吃完饭。丢下句：“小文、小武，你俩今天把锅收拾了，鸡、兔、羊一喂。还有把炕也烧了。柴我都已经放好了。” 急冲冲收拾要给娘家拿的东西去了。 赵安国摇摇头，嘟嘟了一句：“这女人”。 起身去老屋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帮何月香一起收拾东西，一会儿给一个建议。 何月香把家里蒸的素包子每样拿了五，肉包子拿了十个。 把年前郑红旗带的水果糖包了一部分，还有白糖和红糖各拿了一包。 想了想，和棉棉说了一声，把棉棉做的糖水拿了一小坛。 给自家爹妈和这边爹妈一样一人做了一件外罩。 考虑到三妞快要生了，给娃准备了新的大红花面的一个小棉包被，算是姑姑给娃添的。 赵安国去老屋打了转，很快回来了。 看何月香翻了半天，也就找了点这东西。 “一年难得回去一趟的，多带点东西，咱这边好歹比里面要方便些。把那布料挑一块，还有过年卤的那个猪头，那些肉、豆干那些，还有那么多，给带些。还有给咱爸、咱妈带上五十块钱吧。” 何月香在一旁听了，直点头，就是眼泪止不住淌下来了。 赵安国明白，：“你干啥呢？嫌我带的少？” 何月香狠狠的白了赵安国一眼，摸了摸肚子，发愁的说：“今年咱也要添口，忙里麦粒来的时候，我不是还没有啥，把小东西都给给他拿走了，咱还得重新置办。而且，今年粉香那边也正困难……” 叹口气，接着收拾。 棉棉和小文、小武一直关注着何月香和赵安国。 看到这样，拉着小文和小武回厦子休息说话去了。 初五一大早，天麻亮的时候，赵安国一家就已经收拾好了出发走亲戚了。 与上次何平安来不一样，赵安国一家大小五口没有推小推车，也没有拉架子车。 而是一人背了一个背篓。 赵安国背的背篓里面放的都是重东西。肉，、包子、点心、白糖、布料、还加了一瓶豆油。棉棉临走时把家里唯一的一包点心也装上了。 何月香的背篓比赵安国的能小些，里面装了点玉米面、一点麦面。山里不缺山货，但是粮食少的可怜。其余的就是衣物等东西。 小武的背篓里装了一点大家在路上吃的馍馍。一些炒好的山货，外加了几块大豆腐和卤豆干，用棉棉夏天收拾的荷叶包的好好的。 说起这个，小文和小武也是才知道，原来荷叶还可以这样用啊！ 小文的和棉棉的背篓里装的是家里捂的菜。每样一点儿。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赶路。三五不时的也能碰上一些走亲友的人。 因为要照顾棉棉人小腿短，大家的脚步都不是很快。走走歇歇。 等到看到舅舅家所在的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的时候了。 棉棉想起一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 其实有时候并不见的多远的路，因为交通的不便利，往往要浪费很长时间。 这是一个山凹里，零星散落的住着有几十户人家。 从大家住的房子的情况看来，确实没有棉棉他们村的条件好。房子基本上都是土坯房，很少有带砖的。有些人家的屋顶上盖的还是茅草。 不少人家的屋顶上已经开始冒起了淡淡蓝色的炊烟，轻轻渺渺的。 棉棉有些惊奇，现在已经开始做晚饭了吗？ 大家都加快了脚步。 何平安家住在村口边上。棉棉打量了一下房子，一样的三间土坯房。房子看着还不算破旧。墙也刷的白白的，应该是年前才收拾过。 墙上有两扇窗户，从外面看也用薄膜订着，收拾的干干净净。 院子没有院墙。可能是因为还不到季节，院子里光秃秃的。 院门是敞开的。 何月香一脚迈进门，就喊开了：“麦粒、三妞。” 小文和小武已经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很快就从屋里冲出一个人。 小武大喊“麦粒舅舅！” 先跑上去。 何平安高兴坏了，直接抱起小武转了个圈，这才把小武放下来，把小武身上的背篓取下来。 一边咧着嘴：“姐夫，姐、小文、棉棉你们来了，快进、快进，咱爸、咱妈今儿还唠叨着。” 。 这时候，从屋里又转出来俩老人和一挺着肚子的年青媳妇。 何月香紧着上前：“爸、妈”。 对着那年轻媳妇：“三妞。” 赵安国也上前：“爸、妈” 小文、小武、棉棉：“舅婆、舅爷。” 老人和那年轻媳妇答应着，招呼着大家往里让。 棉棉、小文和小武几个坐在炕上。 麦粒舅舅和三妞舅妈忙着张罗饭。舅婆要去帮忙，被拒绝了。 月香去灶上帮忙，把麦粒推了出来。灶伙里也呆不下那么多人。 棉棉一家子和舅婆、舅爷坐在炕上拉家常。 棉棉仔细打量着舅婆和舅爷。 舅婆头上顶着一方素净的帕子，穿着黑蓝色的粗布大襟衣服，下面穿的是传统的甩裆裤，裤腿底下用布条裹缠着。 舅爷头顶上包着的是毛巾，毛巾松松的在后脑勺挽了个结，穿的是是黑粗布棉衣，腰上缠着同色布料做的腰带。腿上的裤脚也用布条缠着了的。 棉棉刚都看见了，俩人脚上穿的袜子都打了不少的补丁。 但是浑身上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第73章 去舅家2 棉棉再仔细打量着房子。 这边房子的布置和家里原来的布置基本一样，灶伙和烧炕连着，中间也是隔了一个夯栏。 一进门就是烧炕和灶伙。 坏处就是冬日里的保暖性太差。 山里气温比山外面还要低一些。棉棉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山外面经过将近一个星期的好天气，积雪基本已经融化完了，路面也干的差不多了。 但是山里面，阴坡的地方还是皑皑白雪。 坐在炕上还真是棉棉想的那样，只是屁股底下是热呼呼的，棉棉把手塞进被窝里，脖子往下缩了缩，鼻子和嘴就躲藏在衣服领子后面，这样要好多了。 门是不能关的，关了门，屋里太黑，只能敞着。 在何月香和赵安国的的坚持下，饭做的很简单。煮了一锅汤面片，连吃带喝。把何月香带的包子溜了几个。 太阳很快就跑回家了，想来是也觉山里的天气太冷了，还是家里暖和吧。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做顿饭的功夫，外面就黑透了。 何平安把前后门都关了。 夯栏上点了盏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把人影一会拉长，一会拉瘦，一会拉胖的。 大家一人端着一碗热呼呼的汤面片。 两位老人惊讶的看着碗里的绿菜。 “这大冬天的，哪里来得绿菜？” 何月香已经很淡定了，自家都吃了一冬了。不以为意的说了：“家里捂了点，所以带了一点过来，你们尝尝鲜。” 棉棉看了何月香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不由的想笑。这就是所谓的底气吧，变相的见多不怪了。再瞅着小文和小武也是挤眉弄眼的。 经过自家连吃带卖的，何月香和赵安国如今对那菜也是操心的不行。那木筐菜和小棚菜现在基本上是何月香和赵安国打理了，棉棉都全然甩手了。 等吃了饭，何月香又和三妞一起去把锅碗收拾了。 何平安把自己睡的屋里的炕也早早烧了起来，往里面又塞了两节大长硬柴。 何月香把三妞也拉着坐到炕上。俩人扯着话。 三妞看着何月香迟疑了一下问：“姐，你是不是也有了？” 二老也关切的在一旁看着。 何月香看了自己爹娘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嗯，时间不长！”仿佛知道三妞的顾虑，何月香拍拍三妞的手“没事，咱俩的月份能差开。到时候你用不着了，再让麦粒捎回来就行了。” 三妞都快哭了。 “姐，我把东西应承出去了。” 何平安在一旁解释了一下：“三妞娘家嫂子也有身子了，比三妞晚点，应该比你早点。年前嫂子和那边舅哥一起过咱家来了趟。姐，你也知道，那边也困难，嫂子难过，那边哥也老实。是我做的主，说是三妞生了，小娃娃长得快，到时把不用的小衣服之类的留给她。” 何平安越说越脸红“那小衣服，三妞和妈也不想送来，我俩不可能就一个娃娃。妈说，你有福份，小文和小武、棉棉都长得健健康康，让娃娃也沾点福气。当时……我想着，等大嫂娃娃大了，衣服不用了，我们再有了再要回来……没想到姐你……” 何月香心里叹口气。 赵安国在一旁笑了：“大多个事，甭往心里去。你姐你就不操心了，小文她姑家娃有不少小时的衣服，都给收拾过来了。没事。” 赵安国随口捏了个没影的事。 三妞和何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当时三妞就没吱声，是何平安看嫂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哥也难长。搭了个言。没想到她姐也怀上了。 何月香也笑了。把自己和赵安国背的背篓让何平安都拿过来。 从自己背的背篓里把小花包被拿出来，递给三妞。 “这是姐给娃的一点心意。咱这没棉花，你知道我村种棉花着，年底分了点。我给娃做了包被。” 三妞惊喜的摸着大红花面的包被，被里是用纯白的细棉布做的，不是自已织的那种，而是供销社里买的那种，又绵又软和，真好看。 何月香把自己给父母做的外罩也拿了出来。递了过去：“爸、妈这是给你们做的，你们等会试一下，看大小合适不，不合适了我再改改。” 舅婆在一旁就说了：“我和你爸都有呢，你把这带回去给小文他爷和她婆吧！” 小武在一旁把衣服往舅婆怀里一放 “舅婆，你拿着，我妈给我爷和奶都做了，你们都有。” 赵安国在一旁也搭着言。 舅婆这才收了起来。 何月香把红糖取出来递给了三妞。 “坐月子喝这个好。这个你留上。” 三妞感激的点着头接了过来。其它的面、肉交给了何平安，收拾了起来。包子和菜已经让三妞收拾好了。 把水果糖和白糖交给了自家老妈。 舅婆当下就把水果糖包打开了：“来，你们一人一块。” 棉棉和小文、小武连忙拒绝。 小文把外婆挡住了解释说：“家里还有呢，舅婆，我们不吃。” 棉棉就看见外婆把东西递给了舅爷，只见舅爷站了起来，棉棉抬头才看见，舅爷坐的那块头顶上挂着着个小笼子。舅爷取下小笼子把里面的手帕取出来给了舅婆，把糖放了进去。 舅婆打开手帕，里面躺着几张伍毛钱。 她拿出三张给了仨个外孙子女一人一张。 “拿着，这是舅婆、和舅爷还有你麦粒舅舅，三妞舅妈的一片心，你们快拿上。” 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互相看了一眼。接了大家的这片心意。 把东西安置好了后，三妞和何平安去把厦子那边的炕收拾好，晚上男人睡厦子一铺炕，女人和孩子睡烧炕一铺炕。 赵安国趁着这个机会，给老人了五十块钱。 老人接着钱的手都在抖“咋这么多钱？你们也正用钱呢？我们不要？” 把钱要往回推。 赵安国按住了手：“妈，你拿着，我是我和月香的一片心，我们今年还行。” 月香也让自己老妈拿上“今年三妞要生娃娃，家里要备点钱才踏心。” 老太太想想这才收下了，借着转身把钱递给老头子收拾的时候，撩起衣脚擦了眼角的泪。要是那几年，能有几块钱，也不至于…… 钱是人的胆。是人活着的腰啊！ 小文、小武和棉棉互相递了个眼色。 小文从自己棉衣口袋里也掏出几张钱来，递给舅婆. “舅婆，这是我们仨孝敬你的。” 老太太更是大吃一惊。 几个小娃娃身上怎么装了这么多钱。 赵安国与何月香也吃了一惊，但随即感到欣慰。 何平安抱着被子和三妞出来，看到她妈手里那么多钱也吃了一惊。 赵安国三言两语的把几个娃年前卖对子挣零花钱的事说了一下。 何平安看几个娃娃的眼神亮晶晶的。 “行啊，你几个，比舅舅能行。” 感慨人看着三妞的肚子对三妞说：“咱娃只要他几个一半聪明我也心满意足了。” 惹得大家都笑了。 第74章 一年之计在于春1 从舅家回来后，小文和小武连同棉棉很少再出去跑了，就连刚子和强子来找，也是十次里出去二三次而已，过个年，大家都长大了，变的稳重起来，尤其是小文，老大范的很。 几个人在家里看书、练字，讨论，帮忙做家务，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做新年规划。 迈开挣钱第一步，几个人手里有了点钱，也觉得挣钱不象想像中的那么难。 就如赵安国和何月香。赵安国期待今年能如去年一样，平时挣点工分，不太忙时让他做几家县城里的活计，挣点钱。 何月香今年要生孩子，这就意味着他家今年的工分肯定会下滑不少，也就是粮食会分得少了。家里孩子正长身休，吃的也不能太差。 平日里亲戚往来，人情世故少不了，这些也都是不小的开支。 更多的是期望秋里的山货和家里的捂的菜，尤其是山货去年收益太好了，菜也不差。 赵安国和何月香都动了秋里那怕是踏几天工，也要多摘点山货的想法。关系不错的几家，想着把他们捡的吃不了的山货，买下来的想法。 还有棚子菜，也想扩大了种的想法。只是有个大概思路，具体要怎么做还从没想过。 小文和小武则坚持今年春节依然要卖对子，而且还把数量加大了。 而棉棉则有自己的考虑。兔子今年的产量应该可以形成小规模。现在家里马上又要添小兔子了。人虽然辛苦点，但是肉肉应该是能供上的。当然不能光吃兔子，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可以交换点别的东西的。最不济把它做成肉干，肉干放的时间比较长，不容易坏。最好是能给它找个长久的销路。密方是坚决不能外泄的。中间有几个环节，棉棉决定就由自己和小文、小武来完成，赵安国和何月香两口子面情太软了。这个是重中之重。 还有，多亏麦粒舅舅去年送的小羊。精心养了这么久，都变成大羊了，应该到了可以怀小羊时候了，可这个怎么操作？棉棉挠头，决定找小文提醒一下赵安国。 想了想，事太多了。 拿了纸和笔。棉棉决定还是找小文和小武吧！说话不利索真麻烦，沟通还要靠他俩！ 棉棉的问题，前几天其实断断续续都提过，小文和小武也都思考过，不过没想那么深，那么具体。 但是经过了设计图纸事，俩人知道凡事做个计划还是比较好的。现在棉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俩人直接拿本写起来。 “咱先把咱家的收入来源列出来，再把咱家今年能看见的支出列出来，最重要的是把咱家可能会面临的问题列出来，最好是提前找到应对的方法。” 小文一边想一边慢慢的说。 小武则动起笔来刷刷的写着，棉棉趴在一旁看着。 “咱家的去年的收入来源有：1、工分。2、做家具零活、3、小棚子菜” 小武越写越慢“不对呀，这都是咱爸、咱妈挣的。那咱挣的咋算呀？” 小武糊涂了。 棉棉说了：“对子”指了指三个人。 小文和小武就明白了。 卖对子的收入算是三个人自己的。 棉棉在纸上写了句：“自己养自己。” 小文和小武看了也明白。 小文点头：“就是，当初都说了，上学的钱咱自己掏。你看，咱今年有钱了，都能给爷、奶和舅婆、舅爷尽心意了。” 说着说着，小文和小武的眼睛都亮了，亮晶晶的看着棉棉。 “棉棉，你说咱今年上山再有山货，做出来换的钱算谁的呀？” 棉棉白了他俩一眼，这还用问吗？ 好吧，小文和小武也想起来，去年卖山货的钱都是爹妈收的了。 小武提笔在收入的后面添上了4、山货。 这俩货把家里养的张口的东西一个都没想起来。 棉棉拽着他俩到后院巡视去了。 看到后院里的鸡、兔子、羊，还有空着的猪圈。 小文和小武秒懂了。 小武高兴的进行他的添加工作了。 棉棉指着猪圈对着小文说：“不养。” 小文侧着脑袋看着棉棉，奇怪的问：“今年不养猪啊？” 棉棉点头“吃多。”意思是猪吃的太多了。 “鸡、鸭、”除了可以吃肉外，上交后多余的蛋可以做成其它。比如卤蛋、咸鸡、鸭蛋、松花蛋等等等等。 “行吗？” 棉棉抛出了问题。 小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是问问爸或爷、大伯他们了？” 要是对养的数量有限制那也是个麻烦。 俩人一边说，一边又回到桌前。 棉棉看着小武写的家里的收入又增添了几样。 想了想，指着小棚子菜，山货写了一个问题“今年郑红旗要是不要了咋办？” 小武又傻眼了。 这个问题从来没想过好不好？ 小文皱眉想了想。 “开春了，天气一热上来，绿菜到处都是，这些肯定没有人要了。还有一点就是，咱不是听爸说了，去年那是碰巧县上要接待，要了一回菜，还有就是过年要了一回，今年还不知道啥情况呢？能不能卖钱还真两说。” 小武的俩肩膀都塌陷下去了。 立马愁眉苦脸起来：“说的也是啊。” 又喃喃自语的说到：“要是能确定今年冬天还要在咱家拿菜就好了。” 棉棉眼睛闪了闪，看了看小文。 小文抿了下嘴。 “要是郑叔这次过咱家来，到时候我去问问，看他今年冬天还要咱家山货和绿菜不？要是要的话，能不能大约估计一个量，咱家到时候好准备。” 小武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至于兔子和羊现在说还有点早，棉棉不想提。但是关于兔窝和羊圈的方面，棉棉倒是有点想法。于是转了个话题。 棉棉画了个草图给小文和小武看。 那是知青院、自家、和三叔家地基联在一起的平面图。 棉棉写到：“咱把家收拾一下吧” 小武的嘴巴都张大了。 “还咋收拾。” 小文则看着图。 棉棉把自家和三叔那边院墙圈了一圈，注上院墙。三叔那边的菜地上画了几个棚子。在往后院的那一溜画了地方，注明了兔窝和羊圈，还有鸡圈， 注明冬日里可保暖。 把自家的后院现在养东西的地方都划上大叉，写上盖成木工工作间。 然后扔下一句话“两位哥哥最厉害了，棉棉期待哥哥们的设计。” 拍拍手，练毛笔字去了。 小文和小武想不通为什么要建院墙，跑过来专门解惑来了：“棉棉，为什么要建院墙。” 棉棉只留下两个字“别看。” 小武呆了呆“别看？” 小文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听了小武这话，白了一眼，“用用脑子，当然是人啦!” 知道原因后，小文和小武，挖空心思的想着怎样设计院落。 第75章 一年之计在春2 过了正月初十，年味就几乎淡完了。大家生活开始慢慢的步入正轨化。 村里的队长和支书这几天天天去乡上开会。说是县上今年会有大动作。 没过两天，棉棉就听赵安国带回来几个爆炸性的内部信息：山里要有部队驻建，国家要在村里那不太长草的荒山上建一个部队疗养院。最最重要的是，山里的林业局、部队、还有县上三家要联合起来修建两条军民共建路。 还有一个，今年县上会给村里通上电，具体的时间还没定下来。这是人家疗养院对村里的支持。疗养院和村里建成了军民共建兄弟村。 公路直达山里，沿着河道一直往里修，要翻过山梁子，据说要连接到隔壁的省份。地方上只要负责到修到林业局那边就行了。 其中一条就是出了山口，由沿着他们家房子旁边的这条通往县上的土路，一直修到县城。不过不用在绕到乡里，重新做了规划。据说这路修好的话，到县城的距离就会缩短很多，会大大节省很多时间。 另外一条路，那是出了山口，顺着山脚向东修过去然后拐个弯直接修往省城了。以后也可以直接从那到省城。 这也算是一个大项目。 对于修路，棉棉举手举脚的赞同，要得富，先修路，山里的好东西太多了，矿藏也丰富，只是没法弄出来而已。 唯一遗憾的就是，据说的东西太多，让人觉得不真实。村里众人没隔几天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三五一群的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棉棉感叹，这牌路它没按套路来啊。 急需确定消息的可靠性。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听到了棉棉的呼唤，立马给棉棉送来一个可以给出确定答案的人。 郑红旗来了。 郑红旗今年的年过得特别畅快。也特别的忙碌。 就这样，郑红旗还是硬抽出时间跑了一趟赵安国家。 赵安国忙将郑红旗让进屋里， “来来来，快坐炕上暖一下。” 郑红旗也没客气，坐到炕上。。 棉棉赶紧拿了个小黑粗瓷碗用开水烫了两遍，这才放了两朵秋日里收集的小菊花，加了两粒冰糖，倒了一碗水，端了上去。 这是郑红旗来赵家这么多次来最隆重正规的第一次招待。 端着碗，郑红旗打量了一个遍。还别说，这最普通的小黑粗瓷碗里放着这么两朵花还真是别有一美感。 喝一口水，淡淡的菊香里夹着一丝甜气还真不错。 “不错，这菊花泡水也挺好喝的。” 郑红旗夸了一句。 就看到炕底下站着的三个娃娃露出笑脸来。 小武很大方的说了：“叔你要是觉得好，呆会走的时候给你带点，我们秋里山上采的。” 郑红旗笑眯眯点头应了，三个小的跑去给他收拾去了！ 郑红旗真心觉得，赵哥的这几个娃娃养的真不错。与郑红旗见的大多农村娃娃不太一样。没有流着鼻涕，也没有擦黑的袖头。衣服上虽然也打着补丁，但是他每次见到都洗得干干净净。脚底的鞋子也一样。清清爽爽的。 “赵哥，你这几个娃娃都不错！” 郑安国听到这，就呵呵的笑起来。被夸的可是自己的儿女。 郑红旗很快就转到正事上来了。 “赵哥，你那菜，再给我供一供呗，到新菜下来咋样？” 赵安国点头爽快答应：“没麻达，只要你要，咱家有，都给你。” 指着墙角筐子里的菜让郑红旗看：“你看这段时间也就差不多那样了。外面的青菜也可以了。” 赵安国算着时间，照这个样子，还能卖上几回，天气回温后，菜的生长速度也会加快，只要没有倒春寒，外面大田的过段时间也能吃。 郑红旗一来就瞅过那框了，听了这话就笑了。 “赵哥，我还要你家的泡菜，你家那泡菜做的也太好吃了，下饭的很。” “不成问题，你爱吃给你拿上一坛子，又不值钱。” “好，要是小坛子的话，你给我拿上三坛。有个跟我一起上班，关系不错的也爱吃你家泡菜很。” 郑红旗不客气的说到。 赵安国愣了一下，就哈哈笑起来。 他就喜欢郑红旗这种自己人的感觉。 郑红旗吧哒着嘴：“可惜你家的炒山货没有了。哦哦哦，你家那甜水，还有你家那甜水还有没有，都给我吧！” 郑红旗狮子大开口。 棉棉、小文、小武和何月香听得目瞪口呆。 赵安国毫不犹豫的应承：“没问题。余下的都给你！” 接着又问了句:“你啥时候要？” 郑红旗问了句：“我今天能带走不？” “可以。” 赵安国看了地下何朋香和几个娃娃一眼。 何月香听说今天想带，立马就出去收拾去了。 棉棉和小武跟着也一起出去了。 棉棉走前给小文使了个眼色，小文表示明白。 小文呆着没动。 赵安国还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小文向前走了一步，对着郑红旗问到：“叔叔，我能问件事吗?” 郑红旗饶有兴趣的说：“问吧？” “叔叔，今年秋天后，我们家还有山货，冬日里还有绿菜，你还要吗？能要多少？” 这话问的赵安国一愣。 郑红旗那人精，一看这爷俩的表情，就知道，恐怕这些事情赵安国自己都还没想过。没想到他们家这大小子倒是想了。人才呀。 “要。” 郑红旗脸是的笑更深了。想了一下说到：“炒山货应该要的会比去年多不少。这样吧，山货有多少，郑叔要多少。哦柿饼可以比去年多个两三倍，甜水也可以要个十几坛。至于绿菜么，你家能有多少？” 小文的嘴都合不上了。 赵安国也愣住了。 小文认真的思索起来，想起棉棉和自己说的，估算着院子的棚子。 “叔叔，绿菜你要是要的多的话，我们可以在旁边的菜地里建了仨个棚子，而且条件会比去年的好些，出菜应该能更多些，最主要的是，你可以提出想要什么样的菜，我们可以试着种你想要的菜，还有，我们会把墙围起来，不让消息外露。价格方面，可以再给你优惠点，你能要完那么多菜吗？” 赵安国都瞠目结舌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满嘴跑马了，他家这些事他一个一家之主怎么不知道。 郑红旗深深看了小文一眼，不再把他当小孩子看，而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你能给我报个大约的产量吗？” 小文想了想“不能。” 还没尝试过，自己无法估计呀！ “您是隔段时间要，还是天天要？” 小文又抛出个问题。 郑红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山货应该是隔段时间要，过节的时候量能大些。至于绿菜么？” 郑红旗沉吟了一下：“要是路修好了以后，最长可能一个星期取一次，短的话，也能三四天一次。” 小文听着，点点头，表示明白。 对着郑红旗说：“叔叔，你先和爸坐着，我去帮忙弄菜去。” 转身利落走了。 郑红旗转头看着赵安国“赵哥，你可真有福。” 接着又感叹的反问了句：“赵哥，你说咱们是不是都老了！” 赵安国这才回过神来，扑哧笑了后，点头赞同：“我也有同感。” 神频率，两个文化层次截然不同的人，居然都明白彼此的说话意思。 赵安国没急着去弄菜去，而是问起了乡里传来的消息的确定性。 郑红旗点头，说了起来。 “年前的时候，县上来了几波上级领导以及部队干部考察工作。县领导全力以赴的接待配合。为此，我才在你家拿的山货和鲜菜。刚过完年，还没收假，县里就接到几个暴炸性的通知。而且还都是好事情。县领导自年后到现在每天乐的嘴都合不拢，跟个二傻子似的。先是国家拨款在穷山边要修建一个部队疗养院。其次是山里要驻进一支部队。还有就是将启动由山里林业局，部队和地方三方共建两条交通主干线。国家会拨给部分款项，地方支持部分款项。这可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情。至于为啥在咱这儿建疗养院。据说是因为国家地质队在你们这儿发现有个温泉带，对于身休受伤之人治疗有奇效。你也知道，咱国家的情况。所以国家决定在这边建个部队疗养院。至于修路那也是真的。山里林业局的东西都出不来。地方上要政绩。部队这块也要交通方便才能行，所以才有了军民共建路。只是山里公路的修建由国家、部队还有林业局负责。但是山外，都是由县里统一安排，各乡划片，大家集中力量，尽快把路修好，还不能耽误了农时。” 第76章 一年之计在于春3 送走了郑红旗，赵安国这次只收了绿菜的钱，泡菜和“甜水”的钱，死活不接。 郑红旗也没再勉强，日子还长着呢，照目前看来，他得有一段时间经常过来，迟早能补上。 一脚油，车就开走了。 小文和小武现在看见车已经不再像头一次见到那样山炮了，想摸不敢摸的样子。不过还是恋恋不舍的，车早都看不见了，还傻站在，拉长了脖子的看。恨不得化身为长颈鹿。 赵安国叫了几声，俩都没听见。棉棉实在看不过眼，走上前去，拉着俩人往回转。 进了家门，洗了手，赵安国安排到：“先不要着急，手头的事都放一放，咱家先开个会。” 小文约摸知道赵安国想要说啥，想了想，出去把前院门拴了，这才进了屋。 其他的人都已经坐在炕了，小文最后上了炕。大家一致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安国。 小武悄悄的嘀咕着：“这是咋哩？” 何月香也问了：“咋了？” 赵安国想了想，把小文对着郑红旗说的话，挑了个大概意思说了下。何月香的嘴巴也闭不上了。 这没影的事，小文咋张嘴胡说呢！ 小武一听这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啥事呢？” 不过转眼看看赵安国和何月香，也吃惊的睁大了眼：“爸、妈你们该不是没想过这些事啊？不会吧，今年打算咋过，你们没考虑过？这里面的风险还有机会你们想过没？” 小武一声比一声高。 小武这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完全没想到。 何月香奇怪的问：“小武你说啥呢？咋考虑啥？还啥风险的、机会的？” 突然之间，何月香发现自己听不懂儿子在讲什么？儿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赵安国倒是明白了。 这会倒也不急了，把炕桌放下，取了点零嘴，放桌子上。 捏了颗花生，吃了后，才慢悠悠的说：“咋过？我和你妈自有我们的打算。看样子，你和小文也有？那就先说说你们的想法。” 小文加一句：“还有棉棉。” 赵安国点了点头，嗯，小人精主意多，肯定少不了。 何月香听了好笑，干啥都要把棉棉挂上。拿起线拐子，开始拐起线来了，棉棉听话的不用人支应，就用手撑起了线圈子。 “那你就说说看，让爸和妈也看看你们都是咋打算过的？” 小武嘴一张，不知道从哪说。 求救的看向小文。 小文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爸，我今天问郑叔的那几个问题，你先前考虑过没有？” “没有。”赵安国很干脆的说。 “那咱们家去年的收入和支出你列过表没？” “没有。” 赵安国剥花生的手停了下。 “不过去年那一本帐我和你妈心里都门清着呢，我们不用记。不过等会我想听听你们都知道的咱家去年的收支情况。” 小文听了点头。 “妈今年要生娃娃，肯定上不了工，家里靠你今年挣的工分够咱们一家子吃喝吗？” “不够。”赵安国毫不思索的回答。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了。 小文看看小武、伸伸手。小武飞快的溜下炕，跑到厦子里面，拿出一个本子，一枝笔。 小文拿着笔，在纸上有模有样的画开来了。 “咱先说说去年咱家的主要收入和支出都有哪些？” 赵安国趴到桌前，看着儿子画的东西，听着儿子说的话。 何月香也停了活，凑了上去。 就棉棉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围在一起的四颗脑袋。 赵安国听儿子说完，抬头刚好看见何月香也在看自己。 言不由衷的夸了自己儿子们一句：“嗯，差不多基本能对上。你们本事啊，一天没事琢磨你妈、你爸挣多少钱？” 小文和小武都懒得解释了。 赵安国突然想起还有呢。 “那是去年的，今年是咋回事？” 小武这次搭上话了，把所谓的风险，也就是不确定性说了下。 小文接着话题：“所以我今天才会问郑叔，今年还要咱家的东西不？都还要啥？大约是多少量？咱好做调整或准备。郑叔今天不是说了，还会要，量还要加大，而且不是一次要，而是分次的。干货和柿饼都给出了准确的时间和量。咱就要提前做准备。” 小文歇了歇，继续说到：“这就牵扯到今年咱家必须规划一下。” 小武点头。 赵安国若有所思。 “咱家这个事肯定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好就好在，咱家就住在路边离村里有点距离，赵叔的车来了，也没有人能发现，这要是放在村里，恐怕早都炸锅了，咱家能赚个毛线钱啊，赵叔肯定也不愿意那样惹人眼球。” 赵安国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细一思量，差点惊出一身白毛汗。 何月香也一样，俩口子这时候不由庆幸自己家住的远了。 “今年，赵叔要加量，咱家去年种菜的那点子地方肯定不行，这就要加大地方，而且……” 小文吧哒哒又是一通。 “我们做了一份计划，让小武给讲讲吧！” 小文说的嘴干，要喝水，把场地让给了小武。 小武把前几天大家在一起商量好的图一边画，一边给赵安国和何月香解释。 小文倒了一碗水，放了点白糖，坐在一旁和棉棉，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 听了俩儿子的话，何月香只说了一句：“娃娃还是要上学。”停了停，何月香建议到“安国，要是能行的话，让麦粒他们也落户到咱这边吧。”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爸、妈年纪大了，山里娃们上学又不容易。”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大家都跟不上何月香的思维了。 棉棉倒是能理解。何月香这是被自家俩儿子给刺激的了。 赵安国也很无奈：“落户的事几年前咱不是都说过吗？咱爸、妈那不是不乐意离开家吗？” 小文想了想：“现在麦粒舅舅有娃娃了，说不得为了娃娃，我舅婆和舅爷也会做出让步，不如再说说吧，反正这几天也要给大姑他们跑手续。” 嗯，何月香点头：“明早我就回去一趟，再劝劝爸和妈。” 赵安国听小文和小武解释完，看着图纸，想了一会。 “行，我这就找你爷和你大伯他们商量去，你俩跟我一起去吧。” 爷仨个穿鞋下炕走了。 剩下何月香有些魂不守舍的。活都顾不上做，恨不得立马飞回去，说服自家爹娘。又想起小文和小武刚才所说的规划，干脆下炕穿鞋跑后院和菜地琢磨去了。 剩下棉棉一个人，练毛笔字去了。 不到中午做饭的时候，小武和强子跑过来了。 小武对着何月香说：“二妈，爷和奶，让你们今天中午过去在老屋吃饭。别开灶了。” 小武已经上炕不由分说帮棉棉收拾起来。 “棉棉你上午少练会字，下午再多练会吧。大家都在老屋问起你呢，快走吧。” 棉棉由着小文收拾东西。自已穿了鞋子跑厦子里，抓了几颗水果糖装兜里了。 同何月香一起，随着小武和强子去了老屋。 何月香进了老屋，先到厦子里跟老人打了个招呼。 嗬，一屋子老中青小男的。 赵安国看见何月香进来了，直接对着何月香说到：“妈，大嫂，粉香和娃们在后面！” 何月香带着棉棉又转到后面去了。 女的都在后面一边干活一边说笑。 见何月香推了门进来，忙往炕上让。 棉棉看张毅也在炕上坐着，凑过去逗张毅去了。 炕上除了自家人外，还有王桂兰处的好的两个女的也过来窜门子。 大家说了会子话，就开始围着王桂兰和何月香的肚子说开了。 其中一个女的说了：“桂兰，我看你和月香月份差不多吧！” 王桂兰看了何月香一眼，笑着说：“嗯，应该是一前一后，月香好像比我还能早点。是吧，月香？” 另一个女的问道：“过三个月了没？” 王桂兰想也不用想答到：“没哪!” “哎哟，你这想生要个儿子还是女子呀？搞不好你这次也能生个双胞胎！” 王桂兰笑着说：“生儿生女能由咱呀，我再想也没有用。至于双胞胎，哪能那么容易怀上的。” 这话扯的。 赵粉香在旁边插开话题：“二姐，你帮我看看这个鞋样子，你的手巧，做的鞋子可是有名的好。” 那女的笑着帮赵粉香看鞋样子了。 大家又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说起了听来的乡里的大事。 棉棉听了那女人的话后，仔细的观察了王桂兰和何月香的肚子。这个家里有双胞胎基因，也不知道这俩人这次怀得会不会是双胎？ 可惜没有b超可以做？ 第77章 给小叔的信 中午的饭吃的很热闹。 吃过饭后，赵勇留着赵安国和何月香叮咛了几句话。 这才叫上几个孙子去村里面转去了。 一帮子女人下午又都转到何月香家里聊天做活去了，清闲的日子也没多长时间了，过几天肯定要开工了。 到何月香家里的，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 上午经别人一提醒，几个女的都关注起王桂兰和何月香的肚子了。赵粉宜看着有点发愁。 这时候的人刚吃饱饭，肚子里还没有多少油水，都精瘦精瘦的。她大嫂二嫂是怀孕了，往常也只是看她俩，感觉挺正常，现在想想别人说的话，自家老妈后了自已和三哥是双胞胎，二嫂生了小文和小武是双胞胎，不排除她们这次有这个可能啊！ 赵粉宜觉得恐怕得让她嫂子们去卫生院看看去。 这样也好心里有谱。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知道卫生院里现在能诊断出这些不？ “大嫂、二嫂，咱趁着这几天不忙，去乡里卫生院给你们看一下吧！” 赵粉宜建议。 “有啥看的。”王桂兰快语说到：“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现在才多长时间，能摸出个啥，等再长长呗。” 王桂兰对于是否是双胞胎其实是很期待的。 喜滋滋的说：“要是双胞胎也好，像小文和小武那样的，也行。” 棉棉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你一高龄孕妇，在现有的医护条件下，还希望是怀双胞胎呢。 你是胆肥呢，还是胆肥吧。 还有啊，王桂兰就没想过大是一起大了，以后一起上学，成家，都累死个人。 何月香也点头赞同。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怀双胞胎是有风险的。 如果现在有产检，花多少钱，棉棉也乐意给自家老妈做。 问题是现在就没有那一说法。 女人生娃在农村就真的跟鸡下蛋一样。 不少人前一刻还在地里干活，后一刻把娃生在地头的多的是。 真心没有那么娇贵。 棉棉也愁。 何月香经过了小文和小武一对双胞胎，对怀着俩已经很淡然了，但是对家里要是再冒出俩娃娃来，还是挺头疼的。这才缓过气来啊！ 这个时候还没有避孕措施，婆婆和媳妇抢着生娃的都有，怀了就生下来吧。主要是你不能光生下来就行了，你还得带大他们。带一个和同时带两个还是有区别的。 晚上吃过晚饭。收拾完毕后。 棉棉就看见小文把炕桌收拾干净，把灯都到炕桌上，拿了笔和纸，把棉棉和小武都叫到身边。 “咱给小叔写封信吧！” 棉棉就知道，事成了。 其实，给小叔写封信的事，他们也早都商量过了，毕竟要把小叔的院子圈进来，和先时的在外面宅子庄子上临时种菜还是有区别的。 棉棉自已私下认为应该写封信告诉小叔。也曾经就这个问题和小文、小武讨论过，大家的意见一致。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一定要告诉小叔，不能让小叔的心里有疙瘩，就算大家都明知道小叔一定会同意。 赵安国坐在娃娃们身旁，心里是感慨万千。 每当他觉得他已经很了解自已的孩子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娃娃们，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长大到可以用自己的稚嫩的肩膀担起事情了。 想想今天在老屋里，他把事情一一道来时，自家家里人的惊诧。 从他儿子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学了很多。以前，他也想过怎样过日子，但从没像今天这样。清晰明了。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样走，或许会有变化，或许会有调整，但是一切都是明了的。感觉自己以前就是浑浑噩噩的。 从今天开始，他要学习，学习儿子们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让自己活的明明白白。” 这是赵安国给自已定下的底线。 小文的信写的很长。 从年前，几兄妹合伙做对子的生意挣零花钱，写到了大姑的遭遇、舅家的事、关系到自家村的乡里的大事件，以及对去年的总结和今年的规划。重点强调了，因为需要，会把小叔的庄子圈进他们家院子，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小叔的，会给小叔留着，只要小叔需要，马上给小叔清理干净等等。 最后，送了祝福。 底下是仨兄妹的落款。 赵安国接过信看了后。在后面添了一句话，孩子们长大了，可以代表家里了，娃娃们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附上了家里人的问候。最后强调不用担心家里，如果有能上学的机会，一定要挣取。不用再往家里寄钱，父母自己会操心的。划上了自己的大名。 再说何月香，因为明天要去娘家，反而辗转着睡不着。赵安国安慰她：“别想那么多，明早我同你一起去，劝劝爸和妈。” 何月香这才慢慢稳了下来，结果早上一睁眼，就发现睡过头了。 赵安国已经把饭做好了。 何月香一边梳洗，一边埋怨赵安国不提前叫醒自己。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呀！” 赵安国不以为然：“你多睡一会儿咋啦，今天又不带娃，咱俩脚步也不慢。咋都得在那边住一晚，急啥。” 吃了饭，叮咛了娃娃们几句：“今儿在老屋去吃饭，昨天就说好的，别让人来叫。炕自己记得添柴火，别等凉透了。家里的兔、鸡还有羊别忘了喂。晚上你小姑和你们一起住，随便你们睡那儿。” 俩人这才脚步匆忙的走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走了没多久，刚子和强子就过来了。 几个人窝在炕上看了半天的书。 中午吃完了饭，小文和小武同棉棉回家喂了鸡、兔子和羊，就带着铁环还有犟牛同刚子和强子到村里玩去了。 留下棉棉一个人，关了前院大门，趴在炕桌上练起毛笔字。 第78章 安置1 何平安是同赵安国和何月香一起来的。 背了多半布袋山货，还有十来块处理好的兔子的皮毛。这已是家里能拿的出的所有的好东西了。 棉棉摸着皮毛爱不释手，特别喜欢这柔软光滑好有手感。 何平安见棉棉喜欢，就要给棉棉留下一张来。 棉棉不要，拉着自家麦粒舅舅去看自家养的兔子。何平安惊讶的看到了一群兔子。 麦粒处理皮毛的手艺很好。棉棉今天见了处理过的兔皮，就知道了自家捡到宝啦！赵安国给自家老丈人和小舅子说明了里面的利害关系。 何月香把自己家儿女自从去年上学后到今年干的事情自豪的仔细的说了一回。 老人当下拍板，何平安一家三口单独立户，想办法落户到山下，他们俩口子老了，簇里兄弟姐妹，祖辈根都在这儿，就不出去了。何平安闲时，回来看看就行了。 大家努力劝着老人，说着住到山下的诸多方便。无奈老人主意一定。再劝都不行。 何平安就算心里再牵挂不舍老人，但是儿女的事，都是大事。自己已经这样了，要是能给娃娃提供个好条件，让娃走出这山凹凹，那是多少人梦想的事情。咬咬牙，大不了了自己以后辛苦点，多跑几趟。 山货被赵安国和何月香炒好后用来做人情。赵安国感叹山货有点少，好吃是好吃，要是送人，拿多少都不显眼。单独给一两家是够了，但是要走的人情肯定不少。总不能一家抓两把吧！ 棉棉听了，找了个小藤编的花篮出来，把炒好的山货捏摆了一阵，弄了一点薄膜，包好。让大家看。 把大家可稀罕坏了，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 这样看起来虽然浪费了一个篮子，但却省了不少山货，最重要的送人特别好看。 棉棉把家里现有的花篮都拿了出来。大家照着样子摆放收拾了以后。山货还剩下不少。 这样的东西，送的人体面，收的人高兴。 小花篮子是前两天，赵勇闲着没事在家编东西，棉棉看见了，缠着赵勇给做的新花样，当时做了五六个。 赵勇当时还说了一嘴：“那东西中看不中用，装不了多少东西。” 赵安国记得棉棉好像说是：“装花。” 小文当时的解释是“春天来了，花儿开了，棉棉喜欢，用来装花，大家都有。”那兔子皮，棉棉也没让整张的送，而是画了个样子，让何月香做成筒袖的样子，与一般筒袖又不一样，一侧多了个兔子脑袋的样子，圆的兔脑袋，顶着俩耳朵，上面让何月香找了俩黑纽扣订上当兔子眼睛。不用的时候翻上去，用扣子固定住。冷的话放下来，手指头放进去，筒袖一起把手包的严实。合上的筒袖是一个圆柱形的兔子样。 何月香手巧，做出来的东西比棉棉想的还要好看几分。 这下可好了，大家都不舍得送出去了。 剩下的料，何月香又裁剪拼接好，缝了个细细的兔子毛围脖。 围巾和筒袖是同一款色，也就是一套的。 何平安看着东西，盯着棉棉的眼睛亮的发光。 何月香趁着功夫把何平安带的几张兔毛都要改成一样的。被棉棉挡住了。 棉棉记得好像听说支书家的老娘好有腿疼的毛病，向赵安国确认过后，让何月香做成了护膝，兔毛下用白布做了里子，里面铺了薄薄的一层棉花。角落订了四根带子。 小文和小武高兴的拉着棉棉不放手。棉棉的小脑袋真是太好使了，里面的东西可真多。 何月香看看自己的手艺，夸自家女子：“嗯，我女子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以后的针线肯定不会比妈差。” 棉棉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 想和做是两码事好不好，想是可以天马行空，为我所以的。做那是要有依据的。 赵安国和何平安带着东西去了老屋，商量着给何平安和赵粉香俩家跑落户的事。 很快的王桂兰、赵粉香、赵粉宜带着刚子和强子就转过来了。 原来大家都看到了何平安带来的东西。 老爷子赵勇则拿着那个自己编的小花篮看的出神。 女人们彻底被那被那兔子毛做的筒袖和围脖征服了。一听是何月香做的，吃过饭，收拾完后，都跑过来了。 赵粉宜眼冒星星的看着自家的二嫂，“二嫂，你的手也太巧了吧，那筒袖和围脖做的可真好看。” 何月香就笑了，让大家坐上炕。 还有剩下的兔子皮，何月香拿了出来。 “这儿还有些兔子皮，你们今下午不过来，我也准备去找你们，剩下这些兔子皮我想给咱爸、咱妈一个做个东西，大嫂你家和粉香家和粉宜各做一套，粉宜整天上课要在黑板上写字，冬日里也冷，我听小文说手指头都冻肿了。” 大家下意识去看赵粉宜的手。 赵粉宜的脸都红了：“不是，二嫂，你给二哥或者刚子、强子做吧！” 何月香就笑出声来了。 “迟早都会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养了那么多兔子，今年肯定少不了有兔子皮。先给大家做，剩下如果还有料，再给娃娃们做，这天气说暖和就暖和。这些东西做了，也很快就压在箱子底了。” 何月香手一挥，开工。 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说起了怎么做，做成什么样子，说的是一片热闹。除了兔子皮，碎布头，棉花都被翻出来了。 棉棉只能感叹，高手从来都是在民间的。你给一粒种子，他们能回你一片森林。 小文、小武、刚子、强子对这些不感兴趣。打了个招呼，拿着铁环跑出去玩去了。 棉棉懒的出去，带着张毅玩。看看兔子，看看鸡，再喝点水，吃点小零嘴。等张毅睡着了，棉棉自已去厦子练毛笔字去了。 等大家带着东西离开的时候，个个都是心满意足，笑容满面的。 第79章 安置2 赵安国他们连续跑了好几天，其中还去了县城一趟。 张国庆和何平安各自回家了一趟，这落户的事程序上才算是圆满结束。 但事实上，一家子要落户下来，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户口是落到村上了，但你的有住的地方吧，你的有吃的吧，总这，你的有的东西很多。 原来是决定把知青住的地方让赵粉香先住着，给村里要块庄子，等赵粉香手头宽松了再自己盖一处。 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添上了何平安一家子。 赵安国直挠头，吃饭的时候，要求一家子商量。 虽然事关自己亲兄弟，但何月香就是不发言，在一旁做着活计，看着赵安国处理。 小武建议：“大姑和舅舅都住进去吧。” 棉棉和赵安国就去看小文。 小文想了想说：“小武的主意也不错。” 简单用手在桌上画起来。 “那边比咱家布局还简单，三间房子，东西各一通间，中间是个通道。咱就以中间为线，一家一个通间。但是，做饭是个问题。” 棉棉听了，在桌上划了两下。 小文直接下炕取了纸和笔，摊在桌面上，棉棉在上面画了起来。 何月香活都不干了，凑了上来，围了一圈脑壳。 棉棉画的图很简单。在每个通间隔成一大一小两个房子。也就是后来所谓的一室一厅一厨。进门通间一侧是一大满面炕，放两个炕箱，炕下配个条桌，几个板凳。 为了不影响采光，隔开地用了个仿古木圆月亮门的形式，只是意思着隔了下。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棉棉更喜欢把住的地方弄的舒服好看些，不论干啥，不由自主就带上了。 棉棉画，小文在旁边偶尔问上一两句。 看了棉棉的话，赵安国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各自做各自的饭。” 棉棉点头。 多深的情份都经不消磨。有句老话，柴多、米多都不如日子多。 能简单的事情，千万不要复杂化了。 何月香在一旁说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女人最知道女人了。 棉棉想了想，附着小文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小文拉着小武出去了。 棉棉低头又在纸上写着。 小文和小武很快就转回来了。 棉棉把纸递给小文和小武看。 小文和小武趴在一起看了后，各拿笔画了一下。小文拿出了一小沓钱，连同纸递给了赵安国。 赵安国和何月香惊讶的看着钱和纸。 赵安国把钱放到一边，先看起纸上的字。 纸上写的，为了帮大姑和舅舅重新开始，他们兄妹仨人愿意为每家资助两个炕箱、一张条桌，四张板凳，一套灶上锅碗瓢盆。每家以五十元为限。交给赵安国办理。还有就是，不管赵安国安啥名字，这钱不要往外面说是他们几个给的就行了。 附加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两家共同住在隔壁期间，赵安国或何月香无论对任何一家有任何行为，都必须商量后进行。 后面有着小文和小武的同意的签字。 赵安国都不知道说啥哩，看几个娃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开玩笑的问：“不会要我也签字吧。” 只见三个脑袋很认真的点着。 赵安国都愕然了。 最后还是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赵安国就房子安排的事和赵勇、赵兴国、张国庆、何平安几个人坐了坐，说了一下安排。 各人就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几个娃娃掏钱的事，赵安国先是和谁都没说，而是收了几个娃的钱后，开始寻找合适的木头，慢慢开始抽时间做起东西来。 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房子的收拾。赵安国自己出钱寻了些瓦。找车拉了回来，弟兄俩，加上张国庆、何平安还有赵勇以及村里要好的几个，一上午就把房顶收拾好了。 然后又拿石灰把里外都刷白了。 把这些都安顿好了，把老大拉乡上去了。 赵兴国这才知道小文和小武几个的大手笔。 都不知道说啥好。 赵安国在一旁说：“哥，娃们能顾念亲戚，这好着，能帮一把是一把，这是娃们的心意，我也不挡。其他的，咱都量力而行，日子要他们自己过呢，别人能帮的总是有限的。我今天叫上你，就是想着到时候，就说这些东西是咱俩家共同给添的。这事你可不要往外说，烂到肚子里。” 赵兴国和赵安国拉着东西往回走的时候，人都还有些晕乎，自家是一分钱都没掏，白落了个好名。 自知道赵安国给那俩家要打几个家具后，赵兴国每天都过来帮忙。顺带带了不少木料过来。 何平安和张国庆这两天忙着盘炕，盘锅灶。 何平安还罢了，多少有点家底在哪儿放着。 张国庆都能愁死，自家可真是一穷二白。连根针都拿不出来。 大舅子，二舅子已经给自家置办过一回家当了，难不成还要给自家在置办一次。 这次回家，他倒找亲戚朋友借了些钱，可以置办些东西，问题是吃的从哪来？ 炕和锅灶盘好后，还要有个干的过程，赵安国和赵兴国趁着这段时间，把两间厦子的顶部用木板搭出个阁楼来，农村的楼是少不了的，上面要放粮食包放粮食，避免老鼠糟蹋粮食。 这是个细法活，除了用木板外，赵勇给编了席子，从顶上订了席子，再用大白纸糊了好几层。这样灰尘就掉不下来了。 等赵兴国和赵安国把圆月亮门按上后，惊艳了所有的人。 赵安国和赵兴国兄弟俩又给两间厦房各按了一扇木门。 何平安和张国庆，看着收拾的漂亮的房子，舍不得移眼。 这样，俩家住在一起，又各成一体。 趁着炕干的功夫，几个人又把后院归整了一下。后院原本两个拐角各一个厕所，分为男女的，现在刚好一家一个。 只是把里面给收拾干净了。 等炕干了以后，兄弟俩把家具也给搬了进来。 何平安且不说。赵粉香的眼泪当时就淌下来了。 农村里安家落户是有些讲究的。要安顿灶王爷、一家主和土地爷，并由亲戚朋友给燎个锅灶，喻意日子越过越好。 于是大家约好了搬家、燎锅灶的日子。 何平安返回山里准备去了。 第80章 安置3 何平安带着爹妈提前一天来的。并没有住到新安置的家里，而是先住到了何月香家里。 因考虑到住处只是暂时的，到底不是自家盖的，所以山里的亲戚朋友就没有惊动，而赵粉香这边更是只有娘家人，也没有啥亲戚朋友。 所以，给这俩家的燎锅灶就由老屋和赵安国这边给担了。 早上一大早的，赵勇俩口子就和何月香的爹娘，一人进了一房间，各自请了家神，安了神位，上了香。 然后各自帮着自家的娃们把炕铺好，扫净。 这才闭了门。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赵安国家里用那大锅做了多半锅的汤面片。 然后分盛到何平安和张国庆家里的两口已经滋好的新锅里面，盖上锅盖。俩人抬着一口锅，从赵安国家里一直抬到何平安家里和张国庆家里。 两家的老人都手脚利索的帮着在锅底生起一把火。 然后么，然后大家当然是端碗吃饭啦。 那么一大锅的饭，也都吃的一干二净。 两家人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接下来等社员都上工了，两家只要跟着队里一起上工，等到了忙里和秋里，自然会有口粮，但在粮下来以前，只能吃着以前的了。 粮食这块大家都比较头疼。 毕竟每家都是勉强才能吃饱肚子，任谁家也没有多余的存粮，有些不精打细算的人家，往往还要拉上一两个月饥荒。 好就好在，天气渐渐变暖了，地里的野菜肯定多了，少粮多菜，这半年的光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何平安的爹妈住了不到一个星期。过了正月十五，就收拾着回家了，老人实在不放心家里。家里还有几只鸡呢。再说了，队里肯定也要开工了。 家里的羊已经拉到山下来了，可是不用再操心了。 赵安国找队里借了趟骡车，同何平安一起把爹妈送了回去，当天就赶了回来。 大家按序就班的过起了日子。 只是多了以往没有的热闹。 一家子吃饭往往到最后，桌前就只剩下棉棉和小文了，其他的人都端着碗窜门去了。 小武跟着出去了几趟后，就再也不出去了。小文问了下。 换来小武一句“没意思啊，在自家安静吃多好。” 没几天，赵安国和何月香也不再出去了。 终于安生了。 棉棉估摸着麦粒舅舅和大姑终于可以在家松一口气了。 不正常的父母又回归正常了。 过完年，不但队里开了工，小文和小武他们也开学了。 如今，赵安国和何平安上工的时候，一人手里都会拉着一只羊，顺路把也羊也放了。 赵粉香上工的时候，会带着张毅。 现在村里的托儿所已经解散了。好多妇女上工的时候都带着娃娃。大人在地里干活，娃娃们在地头玩闹。 棉棉觉得今年轻松多了，因为家里今年没有养猪。兔子再能吃也赶不上猪啊。 另外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就是正月十六那天晚上，给力的兔子妈妈又生了六只小兔子，从此，棉棉的兔子军队新增兵力六枚。 刚子和强子包括张毅都过来看了小兔子。 看着小兔子，刚子和强子问棉棉：“棉棉，我俩养的那小兔子啥时候会生小兔子啊？” 棉棉对于这些真心不知道很详细，只是知道成熟的兔子繁殖能力特强，自己现在也在摸索阶段。具体数据出来肯定还得一段时间。 棉棉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家都一齐去看小文。 小文想了想：“走，咱们一起去问爸、妈或者小舅，再不行去问小姑，总会有人知道的。” 好吧，这个总会有人知道的问题问了一圈也没有答案，没人具体养过。以前逮个兔子，大家基本都祭了五脏庙，谁还关心兔子的生育问题啊！ 好吧，这还真是个难题，有待观察。 问题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棉棉给出了一个超精典的答案“等呗！” 该有时，总会有的。 棉棉估摸着舅舅当初带来的那四只小兔子，当然了现在可是大兔子了，恐怕是到了可以生宝宝的时候了。 这只是个估计，结果也只能是顺其自然。 还有她家的羊，那可是和麦粒舅舅家的羊的大小差不多，关于生小羊的问题就交给大人们都劳神吧，这个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她只要洗干净等着有香香的羊奶喝就好了。 第81章 大道1 村里开工一个星期后，就接到乡上的通知。 乡里每个村上都要抽出若干名壮劳力来参加修建军民共建路。而且还不能耽误了农时生产，影响地里的庄稼。 村民们负责的是山外的这些路段，更艰难的山里的路段听说是交给了部队和林业局。 凡是参加修路的社员，记最高工分不说，中午各村队还给管一顿午饭。 通往省城和县城的公路是同时起修的。 于是队里的活计又做了调整。 赵勇俩口子、赵兴国、赵安国包括何平安、张国庆他们都去修路去了。 几个孕妇和赵粉香倒是都留下来了。 赵粉香也想去，被赵兴国挡下来，张毅还小，家里也一摊子。有赵粉香在还歹还有个照应人。赵粉香一看，也是。再没强求。 留下的人挣的工分相对能少一些，活计相比修路要轻松不少。 棉棉她们家旁边的这条路是县道，据说往前再走了一二里路，就会重新开出一道路，弃了原来的道，直通县上，不用再走老路绕乡上了。 最先的是路边的树都被伐倒了。 接着满路的人都在干活，挖的挖，担的担。 路面被拓宽了许多。 赵粉香和何平安他们住的房子，动工后就有在这边干活的别的队里人找上来，协商在院子里搭个棚，支口窝，方便给干活的人做口饭吃。只是占块地方，别的都不用管。 赵粉香跑过来给叫了何月香。 何月香过去打了个招呼，都三村五里的，让需要啥就说。带着人到老三的庄子前头的压水井跟前：“你们要用水的话，多走俩步路，在这提就行了，我家也有，在后院，绕起来比这边还要远些。” 赵兴国他们村里负责修的路的地还在别处，也不太远，大约二三里路的样子，一同去修路的也有女人，除了干点活外，还要负责给队里干活的人做饭吃。 棉棉观察了几天，直感叹人民群众的力量真是无穷的。 大家都惦记着地里的活。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气温也一直往上升。对于修路来说，是件好事，但对地里的庄稼来说，就不太好了。易出害虫不说，搞不好还要春灌。 都说春雨贵如油。诚不欺人也。 要知道人误地一时，地误人可是一年！ 就算再没知识的农民，都不会在地上糊弄。干活的主动性那是杠杠的。 棉棉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因为天气暖和，很明显的家里的菜长的速度是嗖嗖的，青菜都有些吃不及的样子。 原先郑红旗说的还想在要一波菜，因为修路的原因过不来，也没法给送出去。 棉棉家里这几天的饭都和青菜抗上了。 早上喝稀饭，吃馍馍，配的是淖的青菜和豆芽一拌，泼点油，放点红辣椒，蒜苗沫。 中午各种花式青菜面，宽的、窄的，干的、汤的。 晚上吃的是青菜菜疙瘩，除了自家吃以外，还有给老屋、何平安、赵粉香家里也没少送。 虽然几家的主劳力都没在，但这几家也没有合灶的打算，各家在各家安静的吃着饭。 小武有次还失落的说，自打舅舅和大姑家住到隔壁后，感觉没有以前住的远那么亲近了，反而觉得远了些。 这个傻子，那里知道，住的远那是走亲戚，你来人家掀个碗，你走人家扣个碗。就是吃顿饭，大家肯定挤场。 再如今，住到隔壁，那是过日子。是一天天，一点点的日日堆集。 棉棉私下认为，有点距离好。 但凡有大事，能在一起搭把手就行了，日子还是各过各的吧。 再好的饭菜，那怕是鱿鱼海参，天天吃也会腻人，更何况是青菜。几天下去，小武最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叫开了：“能不能换个吃的，我受不了了，你看看我的脸，你看看我的手，都要变成青菜了，再提青菜我都要吐了。” 把棉棉逗得“扑哧”笑了。 何月香也乐不可支，她觉得还行啊，哪有小武说的那么夸张。虽然这几天吃青菜的时候确实有点多。 当天，应小武的要求，家里就变了伙食，吃了一顿饺子，用韭菜和鸡蛋包的。家里的韭菜也是很多的。 饺子很好吃，味美鲜香。 但是当晚上吃韭菜盒子的时候，小文说了一句：“妈，你和棉棉可以把菜差开吃，今天韭菜，明天青菜，后天吃个泡菜之类的，不行的话，秋里咱家晒的萝卜干前段时间里棉棉炒的也挺好吃的，咱能不能不守着一样使尽吃呀！” 小武都惊悚了：“不是吧，现在换成天天吃韭菜了。” 把棉棉逗得笑得停不下来。 揉着肚子说：“兔子。” 小武翻了个白眼：“关兔子啥事？” 小文淡定的解释：“你放心，你不吃，没有强迫你，兔子可以吃，还不嫌弃。” 月香听了在一边就教训开来了：“一群败家子，那好的菜，给兔子吃，咋过日子的？才不饿肚子几天呀，现在有几家能像咱家这样敞开吃菜。” 兄妹仨人互相看着吐舌头、做鬼脸。 很快的路面不但被挑好了，而且很快铺上了石子。棉棉看到一骡车、一骡车的石子被拉过来，铺在路上。当然更多的是一架子车、一架子车的石子被拉过来，沿着路面越铺越远。 棉棉还听说有更多更多的人在河滩上砸石头，供修路。 石头铺好后，棉棉终于见到了一辆现代化的机械，一辆压路机，沿着路面缓缓压过。路两边站满了干活和观看的人。 棉棉村里几乎是全村出动了，包括在地里干活的，和刚开始学会走路的，不会走路的也被家人抱着或背着过来看了。 压路机先走过两趟后，修路的人就开始往路面均匀的铺散灰渣。 于是就再现了眼前这一幕：一群人在前面铺灰渣，压路机在缓缓压平，后面跟着更大一群孩子和老人。 外加无数句感叹：“这路可真光啊，和咱盘的场都有一比。” 有那见识过的说“比咱盘的场可好多了，这路上是要铺柏油的，县上那不就铺着。要不然为啥要叫柏油马路。下雨都不怕。” 棉棉家门前这一段修的很快，人员很快就朝前面的地方涌去了。 这是一个全县型的运动。参加的人员不仅有全县农村各生产队、还有县城里各单位职工，驻地部队，林业局等。 县上的宣传口号是：全县总动员，奋斗六十天，通县通省上。 大家分段开挖、铺垫，到时候由上面统一调配安排铺上柏油。 修路的人改变阵地了，喧闹的声音也消失了，大家的生活都慢慢的归于了平静。但是村里轮番去修路的人依旧忙碌着。 人们久盼的春雨并没有到来，老天爷似乎把它所有的眷顾都用到了去年。 没办法，队里开始安排人员进行春灌。 棉棉担心的看着何月香，何月香的肚子最近一段时间就像充了气似的快速的长了起来。棉棉见过大妈的肚子，同何月香的一样。比三妞的肚子还要大，要知道三妞可是比这俩人的月分要早不少呢！ 现在不光是棉棉，家里人几乎都在怀疑，何月香同王桂兰怀的是双胎？ 第82章 大道2 中午，棉棉听何月香同大姑赵粉香和三妞舅妈说起队里安排春灌的事，心里就一直敲鼓。这活计好像不轻松。 等这俩人走了之后，就试着同何月香交流。 “不去” “干活。” 何月香手下不停，听着女子说话。问到：“你说让妈不要去干活是不是？” 棉棉点头。 何月香诧异：“为啥？” 棉棉蹲下身子去，温柔的摸着何月香的肚子。内心在咆哮：“因为你是个有可能怀着双胞胎的孕妇！” 看着女子的举动，何月香明白了：“瓜娃，你看谁家媳妇怀娃了就不上工了，这一怀要十个月呢！十个月呆在家？没事，妈是过来人，生你俩哥的前一天，妈还在地里忙活着呢。你没看你妗子还在地里干活着？” 何月香根本就没把这放在心上。该干啥还是干啥。棉棉恨不得敲开何月香的脑子看看。 这有可比性吗？三妞年青，何月香相比年龄要大些。再说了，三妞怀的是单胎，何月香可是很有可能是双胎。 看着跟前跟后的女子，何月香也是无奈了：“你放心，妈心里有谱，队里安排活计也是有谱的，怀孕的人安排的活计都比较轻松，工分还是一样拿。” 最后还嫌弃了棉棉一把：“你快忙你的去吧，别老在我面前晃悠。晃得我眼花。” 棉棉无比郁闷的怀念起赵安国来。 赵安国一直在参与修路。刚开始的时候离家近，天天到点就可以回家。 等那段路平整好了以后，又都去支援河滩砸石头了。河滩远，每日里鸡没叫就出发，晚上再披星带月的赶回来，到家都快多半夜了。一天睡不上几个小时。 小文、小武和棉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见着赵安国。 因为队里要安排春灌，而赵勇的务棉组也开始准备新一轮的棉花育苗。所以赵勇和赵兴国那俩人都只能留要村里，赵兴国只好把他们队里协助修路那一波的事交给自家老二帮忙操心。毕竟还有不少人在那边干活着呢！ 赵安国只好每日在那边撑着，旁的人到是修路干一个星期，可以换回来在村里干活一个星期。这样人也不至于累坏。 今日里，赵兴国抽出时间来，赶紧跑到河滩那边去了，和赵安国碰了个头，把事情进展情况对接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就把自家老二、妹夫，还有那何平安仨提前放回来了。 “你这段时间也累着了，收拾收拾，叫上国庆、平安今儿早点回家。明天就不用管了，明天我在这边，这边的人今天都是最后一天，明天换其他人过来。我打听过了，这活再有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赵安国，棉棉猛然看见赵安国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光听何月香整日里说赵安国太苦累了，把人劳得都不成人样了，没啥冲击力。 现在看看赵安国这样子，一身的灰尘不说，头上都落了白乎乎一层，满脸胡子拉渣，整个脸颊都陷了下去，感觉好像突然之间脸上的皱纹也出来了。沟沟渠渠的。特别显老。 事实上，赵安国的年龄是很年青的。长相也好，虽说是长年的风吹日晒，但是因为平日里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所以也是堂堂正正，一表人才的。 猛然间见到这样的赵安国，棉棉的刺激太大了。 干活把人干成这样了。 赵安国看着发愣的姑娘，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咋了？爸脸上是不是太脏了？” 棉棉摇摇头。 “没有？” 赵安国知道自己太埋汰了。 “你等着，爸洗洗就好了！” 赵安国一边和自家女子说着笑，一边快速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隔墙喊了声何平安和张国庆，一行出去地里洗热水澡去了。 棉棉在家捣腾吃的，单独给赵安国醒了一块面，擀干面吃。家里有哨子，再弄点菜，打了几个鸡蛋，到时一炒，给一家子都添个菜。 家里其他的人依旧吃的还是包谷糁，配着馍馍和小菜。 何月香都下工好一阵了，赵安国几个才洗了回来。 赵安国一进门，何月香就围起围腰，要去擀面。被赵安国扔下盆就给拦住了：“不用你擀，看肚子欺着。” 被何月香很汉子的一把掀开了：“有小文和小武那会，还不是做活做到要生了。那会也没见你做过啥！” 赵安国讪讪的“那时候不是还年青，不知道吗？现在不都知道了！” 何月香白了一眼，一点都不领情。 赵安国摇摇头，转身拿起盆，放到一边了。再折回来的时候，又去赶拉着风箱烧火的棉棉：“棉棉，你走开，我来烧火。” 棉棉毫不犹豫的把位子让给了赵安国，出了灶伙，去喂鸡和兔去了。 棉棉正剁着草，小文和小武背着背篓回来了。 如今，一放学，他俩就会去割草，家里今年虽然没有养猪，但是兔子的数量添了不少，已小有规模。 除了那两只大兔子外，第一窝的小兔子也开始产小兔子了。所以用草量也是很可观的。而且，家里的羊也有了小崽子了，虽然白天，何月香上工的时候会把羊也顺带着放一放，但是家里同样也必须给羊备有青饲料才行。所以，每日里，小文和小武放学后是必须要割草的。 棉棉帮着小文和小武放下背篓，小文走前两步，直接蹲到剁草板板跟前，拿起棉棉放在地上的刀子开始剁青草，一边干活，一边和棉棉说话：“棉棉，以后剁草的活留给我和你二哥做，你不用管了，你人小拿个刀操心的很。听见了么？” 棉棉抿着嘴没吱声。 小武在一旁把背篓里的草弄出来后，磕了磕背篓里的泥土。 见棉棉没吱声，接着小文的话重复了一句：“听见了没？” 棉棉点头，听是听见了，至于自己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何月香在屋里已经喊着几个娃娃吃饭。小武应了一声，就要往进走，看棉棉站着没动，伸手去拉。 棉棉拧了下身子，指着圈里的兔子对着小文和小武说：“明天。” “吃兔。” 小文和小武点点头：“嗯，明天吃兔子。” 什么？明天吃兔子？ 小文和小武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棉棉” 棉棉重复了一句：“吃兔。” 小文和小武茫然了：“为啥？” 何月香在屋里等几个娃，半天不见回来一个，跑出来一看，冷着天站在外面说话。 “快点，饭都摆桌子上了。” 仨小的这才进了隔断。 吃饭的时候，小文还行，小武一边扒着饭一边不停的瞄着棉棉。赵安国看了好几次，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小武，棉棉咋了？” 小武咽下嘴里的饭：“棉棉刚说明天吃兔子，我不敢相信啊，我怀疑我耳朵有问题，想和棉棉确认一下？” 小文听到这里说了一句：“你听对着呢！” 这下轮到赵安国和何月香惊讶了。 他们可是知道棉棉有多宝贝这些兔子。何平安带这些兔子过来的时候，家里正困难，娃们好长的时间没吃到肉肉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棉棉硬是没让杀了兔子，而且还说服了小文和小武。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很多，哨子也还有些，怎么这会功夫想起杀兔子了。 赵安国奇怪的问了句：“棉棉，你怎么突然想起杀兔子了？” 棉棉抬头看了看赵安国消瘦的脸，说了句“吃。” 这不等于没说吗？不是为了吃，还是为了啥呀！ 何月香看看赵安国，若有所思。 小文已经吃完饭了，放下碗。说了句总结语：“棉棉想吃咱就杀呗，大家都有得吃，爸你这段时间都瘦成啥了，在外面肯定没吃好，刚好给你补一补！” 赵安国听了这话，突然有些明白过来。 要是放在以前，小武肯定早就乐的蹦起来了，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啦，反而不言语了。 小文的兴致也不高。 无论是哪只兔子都有点不舍得。 你说也奇怪，兔子和猪他们都喂着。当初把猪拉走的时候，他们可没这种舍不得的感觉！ 气氛有点闷。 赵安国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说起这次修路的趣闻来：“你们不知道，那个铺路的家伙太厉害了。浇好的柏油倒进里面，它一转动，就平平展展的铺到路上去了。那新铺好的路面，又黑又亮，光的很。还有啊，铺好路后，他们紧接着会在路两旁重新种上树，你们知道他们种什么树吗？” 赵安国问何月香和几个娃娃。 大家早已被赵安国讲的吸引过去了。县道虽然修好了，但是还没有铺柏油呢！小武跪在炕上，直起了身子：“种的什么树？” “白杨树，没想到吧！” “为什么选白杨树啊？”小文奇怪的问。 赵安国解释说：“专家说了，柏油路最怕夏天太阳晒了。太阳太热，一晒，路面柏油就软了，对路面不好，白杨树长的快且直而高，夏天可以整个保护路面。” 赵安国接着说到：“路面基本都快已经用沙石和灰渣铺好了，应该这波人去上一星期后就不用再去了，剩下的铺柏油咱们帮不上忙，那有专业的人员，省道那边已经开铺了，铺完那边就会来铺咱家旁边这条路。” 赵安国再次感叹：“那新铺的路可真好啊！有了那新路，到哪都方便，下雨都不怕，而且还省时间！听说骑自行车走新路到县城一天就可以打来回，时间还绰绰有余。” 第83章 好兔子1 等小文、小武和棉棉回厦子睡觉的时候，几人的情绪早已恢复正常了。 趴在炕上时，棉棉慢慢的给小哥俩解释。 小文：“你的意思是咱们尝试着把兔子肉做成肉干，再想办法卖出去。” 棉棉点头。 小武：“那咱家兔子也不够杀呀？看着多，可还有些没长大呢？” 棉棉“才试。” 小文眉头皱起来：“那你可得用点心，尽量一次成功，要不然够呛。” 自从卖春联赚了钱以后，这哥俩对于挣钱是很热衷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毫无理由的信任棉棉，无论棉棉说出的有多么荒唐，他们都觉得理应如此。 棉棉想了想，爬起来，摸了个东西，递给小文和小武看。 这是一个大尾巴的兔毛做的小松鼠挂件，棉棉自已搞出来的，做了好长时间。布料用的就是前段时间何月香他们用何平安的兔子皮做完东西时剩下的渣料。棉棉当时把这些收集起来了，这段时间缝缝补补修修改改的，就做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当然了渣料还有，就是棉棉的手艺不好，要是让何月香做肯定早都好了，而且效果应该比这个还漂亮。但是棉棉就是想自已亲手做一个。 “好漂亮啊！” 小武爱不释手的摸着松鼠那夸张的大尾巴，尖尖的小耳朵，还有用白色的棉线勾勒的笑起来的嘴巴。以及用黑绒布和白布做的圆睁的眼睛。 这是一款卡通版的松鼠。夸张与可爱的集合体。 小文看着这个松鼠，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时间里自家老妈和大妈、大姑、小姑几个女人前一段时间对用兔皮做的东西的疯狂热爱。 不由倒吸一口气：“棉棉，不是吧，兔子肉可以吃，兔皮做的东西也能卖，就连兔皮剩下的渣料，都可以做成小东西，兔子可真是个宝啊！” 小武顺着小文的思路一想，也兴奋了。“妈呀，兔子可比猪值钱多了！” 棉棉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嘘！” 示意小武小声点。 棉棉低声到：“最差。” 指指仨人：“吃肉。” 这个小文和小武明白，棉棉的意思是，就算换不了钱，自己还可以吃肉肉。 说完这话，棉棉扔下“睡觉”俩字。 “扑哧”一口气把灯吹灭了。 仨人又翻身平躺下来。小文和小武睡不着，都想着兔子换钱的事，俩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棉棉才不管那事，一会功夫，就发出了微微的绵长的呼吸声，睡着了。 小武听着棉棉的呼吸声，对着小文说：“我觉得，兔子肯定能赚大钱，不仅仅是有肉吃。” 小文摸着小松鼠，：“嗯，这事你可别大嘴巴的到处说，刚子和强子也不许说。东西还没影呢，再说做出来卖给谁，怎么卖还不知道呢？” 小武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放心，我肯定不大嘴巴。” 想了想又说：“咱家的菜不是都卖给郑叔叔了么，他家在县城，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咱把兔肉让他尝尝，或许他会要！” 小文想着，这也是个办法，等兔肉干做出来后，问问棉棉，能不能给赵叔叔留点。 小武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小文安安静静的听着。 一会儿的功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呼吸声都绵长的响起来。 小文和小武早上起来后，匆忙的吃了早饭，背着书包上学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兄弟俩都没忘了提醒赵安国记得杀兔子。 赵安国还有些莫名其妙。他可还记得昨晚上说起杀兔子时，小武那脸色。小文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睡了一晚上想通了。 第84章 好兔子2 不说小文和小武兄弟俩怎样，单说赵安国，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精气神养回来不少。 吃过早饭后，何月香去上工，赵安国则去老屋转了一圈。回来后二话不说，听自家女子的话，开始杀兔子。 棉棉早上的时候，就把要杀的兔子拉出来单独关着了。 赵安国问清楚了以后，弄了半天，下不了刀子。 主要是棉棉的要求太高了，把兔子杀了，还要兔皮完整。 这个赵安国做不到啊！ 挠了半天头，去隔壁找小舅子去了。 何平安这段时间也累惨了，早上睡的刚起来，才端碗喝了口饭，就见自家姐夫转过来。 等赵安国说明来意，何平安都呆住了，他无法相信，他心里高大集聪明于一身的姐夫居然会因为杀一只兔子为难成这样。 三俩口扒完饭。 何平安扔下碗就去隔壁帮忙了。 这就体现出了专业和非专业的差别了。 何平安熟练的把兔皮剥好，然后回自己家找出硝皮的家伙和用具，给自己外甥女把兔子皮处理的漂漂亮亮的。 他可是见识过了，不起眼的东西，经过自家外甥女的小脑瓜，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东西，当然了也少不了她姐的巧巧手。 这块皮子，他外甥女肯定是有用的。 兔子当然不可能只有自家吃，旁边住着两家，村里还有一大家子呢。所以棉棉狠了狠心，杀了两只。 一只棉棉打算做成干锅兔子。人多，多备些土豆、放足小辣椒和花椒、蒜等调料，出锅后，每家里端上一碗。在自家里送饭吃也可以，另起锅下菜、下面条都行。 另一只兔子，棉棉原本想要尝试做肉干，但是很明显，一只兔子做肉干太少了，想了想干脆做成清炖的得了。 至于肉干以后再尝试好了。这点子肉实在不够！ 干锅兔子口味太重，男人们肯定爱吃，清炖的相对来说味能淡点，适合女人、小孩、老人吃。 于是，棉棉指挥着，赵安国动手，爷俩半响午就操持着家里的饭了。 先做的是清炖兔子。 赵安国按要求把兔子切成了小块，听棉棉的指挥，一步步的来。 棉棉则在底下拉着风箱，烧着火。 忙过一阵后，留下棉棉看着火，赵安国窜到隔壁去了。 剩下的活计交给棉棉了！ 赵安国估摸着清炖兔子差不多快熟的时候转回了家。 棉棉站在板凳上正推开锅盖查看兔肉，一股香味先是扑鼻而来，眼前白茫茫一片，棉棉还没看清锅里的情况，就听见赵安国的声音：“哎呀，棉棉你小心些，不要动！” 赵安国一进隔断就看见自家女子掀锅在看，小人儿把半个身子都快斜到锅里了。 快步上前，先把女子从板凳上抱下来，然后自已再去查看肉的生熟情况。 赵安国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肉肉塞到棉棉嘴里“快尝尝咋样了？” 棉棉用手扇着嘴，太烫了，呼哧呼哧吸溜着，不过还是点点头，很好吃的。 示意赵安国自己也尝一块。 赵安国自己也夹了一块来尝，嗯，好吃。 找了个家伙把炖兔肉盛出来，放在旁边的小锅里温着。 接下来的大菜，干锅兔肉。 足量的辣椒、花椒、大蒜等调味以及切好的一大堆的土豆。 赵安国做的带劲。 小文和小武放学回家，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子香味。等进了隔断，味道更香浓。小武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小文闭上眼，也做了个深呼吸。对于小武的话深表示赞同。 棉棉看了小文和小武的样子，笑得看不见眼了。 赵安国麻利的铲了几块肉放进碗里“快点过来，尝一尝。” 小文和小武快速放下书包。 棉棉已经端着碗，拿着筷子，等着他俩了。 小文和小武眯着眼睛，嘴里不停的呼着气：“好辣呀，好麻呀……好吃！” 小文咽下嘴里的肉问：“这么辣的，棉棉你咋吃。” 棉棉扬扬下巴。 “有。” “不辣。” 知道有不辣的，小文和小武就放开了吃，几块肉很快就下肚子了。 赵安国已经把锅里的肉往出盛了。 一边盛一边吩咐俩儿子“你俩去隔壁，一家要两个碗来用。快点！” 有肉也没那么多的家具来盛。 给隔壁两家一家两碗兔肉，一碗清炖、一碗辣的配着土豆。 等小文和小武回来后，赵安国又安排他俩跑了一趟老屋，同样也送了菜。 中午的肉肉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 原本还想着何月香能多吃的清炖的，谁知道何月香抱着辣的吃个不停，好胃口的不行。 赵安国不停的挑着兔子肉给何月香，嘴里还嘟嘟着：“酸儿辣女，可不能亏待了我家女子。” 最后还是棉棉看着不行，勺了一碗清汤，硬是让喝了一碗汤才做罢。 吃过饭后，何平安和三妞还专门转了过来。 何平安对着自家姐夫说：“我吃了那么多年的兔子，就数在你家做的最好吃。姐夫，这一招你可得教教我。下次我也就会做了。” 三妞是大力的支持。 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那有现在这样自在。在山上的时候，何平安是不会进灶伙的。从来都是饭来张口的。 如今，住到山下了，有姐夫和对门大哥的样子在那儿，何平安现在回家也知道帮着她做饭，干点家务。 三妞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从内心里非常感谢自家姑子的。 小文和小武吃过饭后就把棉棉拉进厦子里了。 小武性急，张口就问了：“棉棉，你把肉干做了没？” 棉棉都哭笑不得了，这性子。 “没做。” “为啥呀？” 这一句话又说不完。棉棉正想着咋说呢？小文已经把笔和本拿过来递给她了。 看来，这事必须解释清了才行，没看小文也等答案着。 看了棉棉写的字，小文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要做肉干，兔肉的量也不能太少，否则做不出来，那大约几只兔子就可以试着做了。就像今天咱家做的这个兔子，得需要几只？” 棉棉估计着今天杀的兔子的重量，伸出三只手指头。 小武倒吸一口气，妈呀，这样的话，他家大兔子都不够霍霍的了。 棉棉叹口气，想要做成肉干，必须规模化养殖才成。就她家现在的样子，只能是满足自家的口腹之欲还行。想要销售，量先起不来。 有可能的话，给自家人做点零嘴还是可以的。 目前的奋斗目标那就是尽量增加饭食的营养，让大家有个棒棒的身体。 棉棉可是一点都不想过那种半年不见一丁点肉花花的日子。 有了兔子，目标是很容易实现的。 兔子、真是个好东西。 第85章 春来到 85、春来到 春风，一夜就吹绿了大地。 等棉棉家路旁的通县柏油路可以通车的时候，各级领导来了趟转了个圈。 据说主要庆祝场地县里，那里有着大热闹、大活动。 乡上组织了不少人，在山口道上敲锣打鼓热闹了一阵，就连学校里的学生都被拉去了，成立了仪仗队，站了半天的岗。 乡里请了据说是县上的剧团，搭了个台子唱了一天的秦腔折子戏。是穿着戏服的那一种的。三村五里、十里八地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棉棉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不少的人推着小推车，上面坐着老人抱着娃娃去看戏。更别提那急乎乎赶路的行人了。 棉棉不喜欢挤那热闹，窝在家里没出去。隔的老远都能听到那或清脆、或低沉、或婉转、或高昂、抑或是悲伤的一出出折子戏。 郑红旗在公路通后几天来了一趟。没有别的事，就是对于自家前期没来的事情说道了一下，顺便送给赵安国一份大礼。 路不通，车没法过来，这谁也不能怪。 棉棉家的小棚子已经拆除了。 棚子菜告以段落啦。 因为可能今年冬日里还有可能会供给赵红旗绿菜，棉棉家里势必要重新做调整，无论从棚子的规模还是棚子的保暖要求上，肯定不能如去年那样简陋。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年的交通好多了，到县城再也用不了那么长时了。 郑红旗给赵安国送的大礼是：一辆自行车票。 凭着票，赵安国可以在县上百货大楼买一辆自行车。 用郑红旗的话来说那就是：“赵哥，你家条件买辆自行车应该差不多。当然如果钱不够你吱个声。现在路这么方便的，有个车，你上县办个事也方便。等今年冬天，县上需要菜比较频繁的话，肯定少不了，要麻烦赵哥你送。我恐怕今年没时间过来取了。” 赵安国听着这话里有话，就追问了几句。 郑红旗倒是爽利的说了：“今年我调到咱乡上了，负责咱乡上的工作，县里的事情，我帮你搭了个线，你放心，肯定在你家拿东西！” 赵安国听了，连连道谢。 送走郑红旗后，一家子说起这事来，赵安国还发愁。 “你说这好好的，郑红旗咋从县上跑咱乡上来了，是不是犯啥事了？被下放下来了？” 晚上躺炕上的时候，小文又提出了这事，问棉棉“你说这是咋了？” 棉棉想了想说了俩字“升官。” 小文和小武琢磨着“不对呀？咱爸说是下放了，你为啥说升官了？” 小文一边问还一边翻身取了本子和笔交给棉棉。 棉棉就着煤油灯，一点点分析起来。 棉棉认为郑红旗应该是要升了，现在到乡上就是一个机遇，一个转折点。 几天的功夫，柳树上的淡淡的丝丝绿意，就变和浓重起来，绿的黄嫩嫩的，娇柔而美好。 棉棉添了一项新本事。 折柳叶吹音乐。还有就是唱歌。 这是棉棉发现的自己的新技能。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棉棉学说话很艰难，但是音乐方面好像很有天赋。 起初的时候，是同小文和小武一起出去割草的时候，小文撕了一片柳叶，放在嘴唇上，吹起了单调的音符。 棉棉瞅了半天，也弄了一片叶子，学着小文的样子，放在嘴边试着吹着。 刚开始的时候，发出的只是“扑扑”或者是“吱吱”的声音，棉棉试着换了几个角度和位置，居然让她不联串的吹出了几个音符，棉棉找到了一点感觉，一高兴就唱了几句歌“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哪呀哟”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小武都口吃了：“棉棉，你……你……你”你了半天。 小文很严肃：“棉棉说话，说你好了。” 棉棉：“我……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大家反复尝试了很多次，最后不得不承认，棉棉说话还是不行，但是唱歌可以。大家都摸不清头脑。 等回到家，小武迫不及待的把这新发现告诉了赵安国和何月香俩口子。 这两口子不信，“棉棉，你过来，给爸和妈唱首歌听听。” 棉棉郁闷的要死，一点唱歌的心情都没有。 耷拉着脑袋，摇着头，话都不说一句。 看的一旁的小文心疼不已：“不唱就不唱，咱不唱！” 这晚上，吃了饭，棉棉早早就睡去了，留下赵安国和何月香还有小文和小武瞪了半天的眼，尤其是小武懊恼的不行：“都怪我，乱吵吵，太让棉棉伤心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叹着气，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一觉醒来，棉棉状态又恢复正常了。该干啥还是干啥。只是每天会抽出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跑到河滩边吹一阵柳叶。 由最开始的偶尔几句，慢慢的可以吹出一段。 等到山边开满了一片片黄澄澄的油菜花，山上开着白的如云朵一般的梨花和粉的如同少女的脸颊一样的桃花时，棉棉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吹出一支曲子了。 只是一首。 刀郎的西海情歌。 有时候，吹着吹着，棉棉能把自己吹的满脸泪水。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音乐有这份感知，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首西海情歌，好像自然而然的，就吹出来了。 终于，在一次，兄妹仨人割完草休息的时候，棉棉习惯性的揪了一片树叶子对着西下的斜阳，和连绵的群山，随口吹起来，还是那首西海情歌。 一曲终了，拍手起身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身旁的小文和小武，已经听痴了。 棉棉喊了声“走啦！” 小文和小武这才反应过来。 走在路上，小武问棉棉：“棉棉你吹的那个是啥曲子，真好听。就是有点……”小武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小文接口到：“好像有个人在耳边说话，有点难过。” 棉棉有些明白了，应该是曲子渗入了伤感的情怀，小文和小武是听出曲子里的感情了！ 仨人背着背篓往回走。 小武边走边说:“洋槐花都开盛了，可以摘着吃洋槐花麦饭了。还在香椿牙也可以掰了，明天星期，咱们去摘洋槐花，掰香椿牙吧！” 这个季节的洋槐花和香椿牙都好吃，特别鲜美。生的捋上一把嚼在嘴里，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香甜味。春天的味道。很多孩子把这当成零嘴的一种，更多的人把它和粉面拌在一起，做成麦饭，蒸熟了也别有滋味。 其实还有一种也可以做零嘴和麦饭的树叶子，只是口感差的多，有不少的人也会吃那个，那就是榆钱。同槐花一样，生、熟都可吃，只是吃到嘴里有股子涩涩的感觉，其实味道也还行啦！ 只是棉棉不喜欢，觉得太拉嗓子了。 矮处洋槐花没等盛开，半苞的时候就早早被别人下手了，高处的还能留一点，如果不尽快，迟早也会被人摘了去。 棉棉是没那个本事弄的。大人们一时半会也没人有那时间。 小文眼珠一转：“好呀，把麦粒舅舅也叫上吧！麦粒舅舅爬树厉害。” 小武听了哀嚎：“那不是要等到晌午才能行。我还想上午就去呢！” “去了也白搭，我都看过了，必须要麦粒舅舅才行，这样可以多摘点，每家都能分点，要是咱俩，摘的根本就不够。”小文接着话语。“明天摘的时候把刚子哥和强子哥也叫上！” 小武很高兴的答应了。 棉棉听了直点头。 回家放了背篓，小武就拉着小文跑隔壁找何平安去了。 槐花饭果然很好吃，只放一点子油和盐，别的调味料一概不需要。棉棉把槐花冲洗干净后，用包谷面里面掺了一把子麦面，加盐和油调拌好后，放到铺了笼布的箅子上，熬稀饭的时候，架在锅上蒸了。 熟了的时候，满屋里飘的都是槐花的清香味。 准确的说，四家晚上吃的都是槐花麦饭。 香椿牙子，棉棉当天并没有做，而了隔了一天，用水淖了，和豆芽拌着吃了一回，用纸包了一份，让赵安国找了机会送到乡上，给郑红旗吃去了。 其它的，被棉棉阴着放干，想着夏天的时候吃凉皮或者凉鱼儿用。 第86章 何宝良 等到桃子熟，杏儿黄的季节，地里的麦子也是黄灿灿的一片。 今年的庄稼可是一点都不轻松。从翻过年后，一直到麦子熟了，直见过可怜的几丁点雨，几乎全部是靠人浇出来的。 地里的活计加上县里和乡上安排的修路活计，这个春里，所有的社员都疲惫不堪。 但是变化也是非常明显的。除了交通便利了以外，村半山腰不知不觉中也建立起好几片的小楼房，一水烟灰色的砖瓦墙沿着山体，曲曲折折，修成古典的波浪形状围绕着。 棉棉听小文和小武说：“公路都修到围墙里面去了，远远的可以看见，门口有两个解放军站着岗，手里还握着枪，可精神了。” 对于那片地方，农村人是潜意识的敬而远之。 这些在棉棉看来都是很远的事情了，现在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摘杏子，做果脯，另外还要收集最最重要的东西杏仁。 小文和小武都很奇怪棉棉对于杏仁的执着。 “棉棉你要杏仁有什么用？” 棉棉的回答是两个字“法宝。” 对，没错，杏仁那可是羊奶去腥的无敌法宝。 羊全凭吃草，身上的膻味很重的。 棉棉家和何平安家的羊都配了羔子了，过段时间也会下小羊。到时候就会有羊奶。棉棉想要喝香香的羊奶。 所以除了自己外，大人太忙了，就使唤着小文和小武帮自已摘杏子。 “咱们摘杏子去吧！” 就这还不够，棉棉还用家里郑红旗带过来的糖豆和娃娃们交换着杏子。 把小武能心疼死，又不敢吱声，怕大人知道了，棉棉挨骂。虽然长这么大了棉棉还没被家人大声过。 刚黄的杏子还是硬的，吃到嘴里，是酸涩的。不好吃，小娃娃们都很乐意换。 小文和小武则用看小人书的方法来给棉棉换黄杏。 反正，这个收获季，不论别人，棉棉自己的收获是大大的。 舅妈三妞就是在这个季节里，有个超极大收获，生下了麦粒舅舅的长子，何宝良。 小宝良生下来瘦弱的很，四斤带点。哭起来像猫叫。脸上有好多褶子，像个小老头一样。 棉棉看了觉得心慌！ 但是舅婆、舅爷还有舅舅他们都喜不自胜。一直夸赞着棉棉看不出来好在哪的长相优点，以及四斤多点的体重。 因为三妞舅妈要坐月子，本来已经撕掉，方便通风的窗户又全用纸糊了，房子的门也整天闭着。 棉棉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子味道。和舅婆、三妞舅妈说了通风。门打开一会儿，舅婆就给关了。 后来，棉棉悄悄的把灶伙那边的窗户纸捅了个不小的洞，谁知道当天就被舅婆发现了，找了一张写过字的纸给重新加厚粘补了。 棉棉也是无语了。比划着说给何月香听了。 何月香瞪了自家女子一眼：“你懂啥？坐月子不能见风。咱们住在山脚下，吹的都是下山风，那是针大的窟窿，斗大的风。捂一捂又咋了，你舅婆不是听你的了吗？早、中、晚都开会门透气的。嫌有味你就别过去了。” 何月香自己怀着身子也是不能过去的，农村有讲究，像她这样的过去了，容易把小孩子的奶水给带走了。 所以经常会让棉棉来来往往。 棉棉碰了一鼻子灰。 何月香私下里还跟赵安国嘟哝：“棉棉小小的，就嫌三妞那边房子气味大，咱这要是生了娃娃了，她还不知道咋样？” 被小武听见了，悄悄的又说给棉棉听。棉棉就更郁闷了。 真是的，咋洗都白不了了。 何宝良出月那天，麦粒舅舅在家摆了三桌酒席，上的是七个碟子八个碗。招待了从山上下来的族里的亲戚和何宝良的舅舅家。 棉棉也是第一次见何宝良的舅妈，比三妞舅妈看着要显老的多。也是挺着一个大肚子。 三妞舅妈娘家的条件应该不是很好，出门走亲戚，穿的衣服还打着补丁。不过收拾的很干净，看着人应该是很勤快的。 但是棉棉就是不喜欢她。 尤其是她看三妞家里收拾的情形时，尤其是赵安国给何宝良做的小木头推车时，那用手摸的动作，还有那眼神，以及她那说话，一说三叹的调调。 舅爷和舅婆以及麦粒舅舅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拿了家里，老早就攒下来的存粮，还有两只大公鸡。赵安国托郑红旗给弄了五斤大肥肉，一个大猪头，一付猪下水并猪心、肝。 加上自家菜地里出的绿菜，赵安国帮着打的豆腐，卤的肉和菜还有鸡蛋。 主食除了二掺馍馍还有哨子面。亲戚摆了一桌半，同队里相处了半年，有关系走的近的，以及家里的摆了一桌半。 何平安家的娃娃，何宝良的满月席吃出了新高度。人们对于那些吃过的菜的赞口不绝。 当然了，今天主厨的赵兴国、赵安国兄弟俩得到了很高的评价。给这兄弟俩打出了个从来都没想过的名头。 村里有人就对着赵勇说了：“老哥，你这俩儿子是人才呀！啥都难不住，知道你手巧，你儿子比你手还巧。席面做的好的很，以往都没看出来！” 亲戚们散了的时候，何平安用摘的荷叶，每家里包了点卤豆干，回了脑袋上顶着红点点的旦旦馍。 同自家丈人家约好了挪窝的日子。 俗话说：“麦黄一晌。” 几个好天气过去后，麦子明显熟透了，各生产队都纷纷开镰忙起三夏抢收。 何月香和王桂兰以及村里怀孕的妇女被安排到了晾晒组。活计相对能轻松些。要是照棉棉的意思，哪怕是给个金山也不出工去。 怎奈没人听她的。 三妞挪窝在娘家只住了一晚上，在老屋住了两晚上就回来了。碰到夏忙，顶着帕子就要下地。 把棉棉知道后，惊的嘴巴老大。 何月香赶紧替自家老娘洗白：“都出月快四十天了，你看看现在谁家媳妇坐一个月能坐整月的。你舅婆人好，把你舅妈操心到了，咱村里有不少媳妇，生完娃娃两三天就下地。” 何月香叹息：“不过没出月干活就是伤人。但像你舅妈这样出了月都快四十天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说着说着，何月香就想起了自己那段难熬日子，跟着娃娃，饭都吃不到嘴里。 婆婆那边还有一家老小，也顾不上她。幸亏有娘家妈，帮着她照面了将近小一年，把麦粒和自家老爸扔在家里，做活回家连口热呼的水都没得喝。 往事不堪回首！ 第87章 忙上添忙 棉棉这个夏忙里没有去地里捡麦穗。 根本就没有那时间。 家里的兔子都开了窝，比赛着生小兔子。让棉棉痛并快乐着。娘啊，张嘴的东西吃得太多了，现在的割回来的草当天就被消化了，根本就没有库存的量好不好。最要命的是，舅婆为了捡麦穗，何平安和三妞为了抢收，照顾亲爱的小朋友何保良就成了棉棉的事了，棉棉还要操心家里的伙食。 棉棉恨不得有分身之术。 小文和小武这个忙假也分外的繁忙。 早上早早起床，俩人没吃饭之前就一人割一背篓的草回来。吃了早饭，同棉棉一起收拾把家里兔子，羊圈的卫生打扫干净。再把自家的羊和麦粒舅舅家的羊拉出去放了。因为学生收忙假后必须要向学校缴纳一定份量的捡来的麦穗，所以他俩还必须下地去捡麦穗完成学校的任务。 两天下来，仨人晚上瘫倒在炕上的时候，小武率先哀嚎起来：“妈呀，真是受不了，一边捡麦子还得一边操心羊跑了，还得带着张毅那臭小子，太累了，还有啊，棉棉，咱家兔子也太能吃了吧，咋感觉割多少草都不够吃啊。” 小文翻了个身，半撑着胳膊：“你还能有棉棉累，那么小一点人，要操心兔子，鸡，操心一家子吃的，还要操心一个奶娃娃，是不是啊，棉棉？” 没有声音。 小文侧过头看，小武也伸长脖子看过来。 棉棉已经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仿佛老天爷是把一整年的好运气都给了去年。今年起始时，老天一直旱着，如今夏收进行的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还缠缠绵绵的。 地里的麦子必须割了，不然的话雨一浇就会生芽了。那样的话交工粮就麻烦了。社员们在穿着各式的雨具在雨里抢收。场里的麦秸堆被用能盖的东西盖的严实。还没来得及晾晒干的麦粒，在大队饲养室里烧了炕往干里炕。其他的冒雨割回来的麦子捆了，队里能挡雨的地方都堆满了。 棉棉每日里提心吊胆的看着何月香出去。只恨自己不顶事，不能替何月香把活干了，让何月香如今大着肚子还得去上工。 小文看着雨，郁闷的说：“不知道要下到啥时候？” 小武也嘟哝：“这破雨！” 棉棉也很无奈，老天爷不给力啊。 没时间叹息，还有一大堆活计要干呢。 棉棉很庆幸，何保良小朋友还是很给力。一天里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睡。饿了，三妞舅妈没回来的时候，棉棉用勺子喂点给何月香熬的小米汤的油水水，何宝良喝的也是很开心。尿了或者是拉粑粑了，扯着嗓子嚎上几口，棉棉给换洗过后，也就安静了。 小武嘴里的破雨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下来。 好在雨停了之后就是炎阳天。大红的日头挂在天上。 妇弱老幼全都到场里去了，扫水的扫水，掀帘的掀帘，搬运麦捆的搬运麦捆。 一上午过去了，场里也只是半干。堆的如山的麦捆堆还是没办法碾成麦粒晾晒。 赵安国中午发愁的说起场来：“今天一天晒出去，再晾一晚上，看明天能用不，地里再忙几天就完了，老天今年不赏饭吃！” 棉棉听了，眼球子一转，拉着小文和小武跑出去了。 一会儿，小武跑进来了：“爸，你和大伯说一声，柏油马路上干干的，又没什么车，把麦子放在马路上，摊薄点很快就会晒干。” 赵安国听了，扔下手里干活的家伙，就往出跑。跑到马路边一看，柏油马路又宽又光，最重要的是正如小武说的。干干的。 小文和棉棉在路边站着。 小文对赵安国说：“爸，路已经干了。” 中午饭后，队里所有的人员都全力以赴的干一件事，那就是把麦捆全部运送到公路上，摊平摊薄。快速用麦捆把地方占起来。 其他小队开始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在旁边看笑话。等后来听人说，人家队里把麦捆运到柏油马路上晾晒的时候，有的小队长跑过来看了一眼，赶紧招呼自家小队队员也照样子做来。 因为措施做的紧急，再加上雨前已经收了近一半的麦子了，赵兴国他们小队的损失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麦子生芽了。但是这点不影响公粮的缴纳。最多是社员分的粮食不太好，出芽的麦子磨成面比较粘牙，口感不好而已，肚子还是可以填饱的。 再说何平安和三妞，忙里的时候，把何保良放在棉棉那儿，开始还担心，后来才发现棉棉把何保良照顾的很好，孩子干干净净的，身上一点怪味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何保良很明显的白了，胖了。和前一段时间比起来简直像变了个娃娃。三妞知道自己奶水不够，也知道棉棉给保良喂了米汤油水水喝。虽说现在自己的奶水还是很不错。但何保良的体重明显增加了，和棉棉的精心照料也是分不开的。 三妞偷偷对着自家婆婆说：“妈，我姐真有福。几个娃都懂事的很。你看棉棉，那么小，都能顶上大人用了，把咱家保良照看的多好！” 老太太点头认同，自家女子就是有福。 趁着几天雨天，三妞对自家婆婆说：“妈，下雨了，你就别去捡麦穗了，我这儿有一块花布，你给棉棉做身夏天穿的花褂子吧！” 棉棉收获了自己长高后的唯一的一件的花褂子。 还有一点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棉棉的兔肉干做成了，两种口味，五香的和香辣的两种口味。 只是还是无法大批量的生产，做的肉干只是每家尝了一点。获得一致的好评。 棉棉把自家的半大兔子让赵安国给何平安和赵粉香两家每家送了两只，两家也可以通过养兔子来改善自家伙食。 不约而同的，这两家都采取了棉棉家的方法，养起了兔子。 尤其是棉棉的舅婆，还托人捎话回了山上，忙里收庄稼时要是有逮住的兔子，让何平安的老爸想办法换了留下来送过来。 好让何平安他们养着换口肉肉吃。 第88章 又是一年暑假时 等到夏忙结束，村里交了公粮，地里的大田也被骡子拉着深翻、大家堆了积肥，肥了地，点种了包谷后，社员们才得了点喘息的机会。 小文和小武他们放暑假了。同去年一样，每日里还补着课，但是几个小的用在割草上的时间明显的多了起来。 点包谷的时候，棉棉让赵安国弄了点种子，沿着自家院墙种了几行包谷，就是为了秋里能吃口嫩包谷。棉棉想那个味了。 赵安国连同赵兴国、赵勇以及何平安、张国庆，趁着这几日不太忙的时间，把家里的院墙从新收拾了。把老三赵振国的那三间庄子同自家的院子连在一起，用提前脱好的泥坯搭着石头，垒了起来。墙上面都搭了茅草。 除了院墙外，就是盖兔窝了，当然了，羊和鸡也跟着沾了一个光。 赵安国沿后院墙那一带，斜搭了一溜厦子。与传统的厦子不一样，这些厦子每隔几步，就留一个比门能小一点子的大窗。而且屋顶上，更是先用稻草帘子铺了厚厚的几层。再使上青瓦。墙体做的同一般的人住的厦子一样厚。最重要的是地面的处理，居然有一侧是用青砖铺地，而另一侧则是有斜度的用水泥还给抹平了，在最靠边的地方修了好小一道水渠。一直通到出厦子，通到后山墙外挖着的一个大坑。在厦子两侧，还各盘了一通炕，和家用的炕不一样，是窄长的一条，高低就像坐板凳一样。 何平安与张国庆越干越惊讶，何平安调侃到：“姐夫，你这是盖兔窝吗？这兔子住的比人的住的都阔气，水泥都用上了。” 赵安国听了只是呵呵的笑。 棉棉的养的兔子繁殖的是相当的快。现在已小有规模了。夏忙后，舅爷听舅婆的话，从山上给山下掏换不少兔子下来，其中有四只白色的，二只黑色的，声明是给棉棉玩的。 棉棉眼都不眨的收下了白兔子和黑兔子，随即让赵安国给何平安又送去了几只麻灰兔子，何平安笑着摇头收下了。转手送给了赵粉香，几家现在都养了不少兔子。 棉棉的兔肉干做成功了以后，赵安国给老三赵振国寄了一些，给郑红旗两种口味各拿了一些，立马就征服的郑红旗。郑红旗悄悄的对着赵安国说：“赵哥，你家这东西，你就放心多做，你有多少，我一个人给你包圆了，这东西太稀罕了，比你那菜可值钱多了。” 赵安国心里就有谱了。所以这次收拾兔圈的时候，和儿子、女子是商量了又商量。细节做的到位的很，就是为方便兔子养殖的扩大。 关于兔肉干的事，他和儿子们商量过后，又同老大赵兴国和自家老爸赵勇说了。几家亲近的人家，都养着兔子，除了自己吃外，多余的兔子到时候可以卖给自家回收。 为了这事，赵安国和小文说了好几次，赵安国的意思是：“都是自家人，大家一起养的兔子，等做成肉干卖的钱，大家一分就行了。”小文早在这面接受过棉棉的洗脑了，知道棉棉有个关于兔子的长久计划。更是知道技术保密这一重要性。 而且小文也认为生分结长远，哪怕是亲兄弟，明算帐是最好的。 小文就问赵安国了：“咋分，我几十只兔子，你一只兔子，我贴工贴料，贴时间做出肉干来，分多少合适？再说了，以后还长远着，你这样粘成一锅，反道最后亲戚都没法做了。” 赵安国立马哑巴了，这样算是不合适。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兔子各家养各家的，自已吃不了，想做肉干或者卖掉，可以来找赵安国。至于做肉干的方子，赵安国现在也不知道，前几次试验都是棉棉和小文他们操作的。杀是何平安杀的，切丁也是何平安做的，兔子皮是何平安绡的。赵安国根本没插过手。 兔窝盖起来特别的漂亮，冬暖夏凉，干净通风。大窗户也只是做了个框，赵安国找着赵勇商量着务棉组的厚薄膜给自己卖点，让赵勇给几个大窗子和门编上竹帘子和草帘子，夏天挂竹帘子防蚊子，春秋冬天挂草帘子保暖。春秋冬通风时卷起帘子就好了。 动物们的新家做好后，大家就都帮着它们搬了一个家。 这样赵安国住的正屋的三间后院就空了起来，按照计划的拆了猪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拆了一溜的柴棚，紧挨着兔圈，照猫画虎给赵安国盖了三间工棚。也是一溜大窗户。一样的盘了窄炕。一溜的青砖铺地。 赵安国喜的嘴角都咧到耳朵跟底下了。 剩下的就是菜棚的修建了，这个要等到秋收前后，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再进行也不迟，不着急动手。 家里的这些大的变化自是有着大人操心。 棉棉和小文、小武以及刚子和强子现在每日里，上午用来读书和写字。下午基本上都用来割草了。现在正是草儿丰盛的季节，除了割够当天吃的外，多余的都被几个小的晾晒干了，收拾起来，下雨或冬季吃。出去割草的时候会顺便拉着架子车，这样更方便些，能多装点。 现如今何月香大着肚子跟本不可能去拉架子车，赵安国用架子车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就归几个小的用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晒的柏油路上的柏油软了，透出黑油来，走在上面沾的嗤嗤响。一到今晚，村里的人成群结队的去河道打扑通，小文和小武连同赵安国一日都不拉。 更多的小娃娃是中午开始就泡在水里啦。 实在热的厉害的时候，小文和小武中午也会跑去泡一泡。 棉棉喊也不顶事。 何月香最多在后面喊句：“操心些。” 有次赵安国听到了给自家女子宽心：“么的事，一村子的娃娃都在那耍，水不深。再说了，我半后晌带小文和小武去的那地方，比这可深多了。” 赵安国自豪的说：“这俩游的好着呢，进了水和鱼一样，比刚子和强子游的都好。”小武说到：“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你说的我和小文子都知道，我几个玩的地方水不深。” 棉棉跟了几次后，才停了下来。 但是每次小文和小武出去游泳都要啰嗦半天。 第89章 惊魂1 多半个夏天过去了，暑假也过了一大半了。小文和小武晒的油黑发亮。个子猛的窜的老高，比大了两岁的刚子还要猛些，突然进入了小小少年的行列。当然要忽略掉他们那因为换牙而说话漏风的牙齿。 棉棉也一样，猛窜了个子，但是比起小文和小武来说还是差了点。因为常期劳动锻炼，加上吃的确实好，肉（兔子肉）、蛋、从末断过。猛得看起来，像六七岁孩童的样子。 棉棉性子沉静，又长年练习毛笔字，且不说长相和穿着，单这周身气派显得和村里别的小女子很不一样。用赵安国夸自家娃的话说：“不管儿子，还是女子，放在娃们中，都是娃梢子。” 用赵粉宜的话说那就是：“棉棉自带书香气。” 自家人都忽略了棉棉说话的特殊性。 所以呀，人心是偏的，这话是千真万确的！ 这一日下午，刚子、强子、小文、小武、棉棉一行人又拉着架子车去割草。刚子提议到：“咱去村南那边那个水塘边割草吧，那里路虽远点，但水草肥美。咱们把羊也拉上。” 棉棉迟疑了一下，看着小文。 小文知道棉棉胆子小，老是怕他们耍水。对着棉棉解释说：“就去那边吧！我们不下水，刚子哥说是把羊拉着，是因为下午大人们干活的地方就在那水塘附近。有大人在，不怕，有事喊一声就行了。还有啊，那边水草真的很肥，还有莲花，莲蓬。” 赵安国得知后点头同意了：“你们去那边割草也挺好的，那边水草确实肥美。但是羊就不用你们管了，母羊性子虽绵，但是力气大，怕你们拉不住。等我和你舅舅上工时，我俩自己拉着羊就行了。” 于是几个娃娃去了南水塘。 水塘边的草果然如大家所说的那样，花儿也开的娇美且多。小武和强子拿着竹竿，在草边一阵扩打，惊走草里的虫子之类的东西。小文、刚子和棉棉这才弯下身去割草。 几个人割起草来很快的。中间休息的时候，棉棉拽了片树叶，吹了首轻松欢快的小调。 收获了噼噼啪啪几枚掌声。 小武同刚子隔会就会依然用竹竿扩打着草边。惊飞了一只野鸡后，居然让他俩发现了一窝野鸡蛋，足足有六个，可把大家乐坏了。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继续割草。 棉棉埋头割草时，突然听的小武“哎哟”一声。抬头看过去时，小武已经炮弹一样跑出去了。 棉棉开始莫名其妙，站起身只看到小武向前跑的老远的身子。 此时，小文、刚子和强子也反应过来了，直起身看了起来。 小文看见小武甩了鞋子跳进水塘里，再仔细看着远处，好像有人淹水了。 “有人淹水啦！”拔腿就往下跑。刚子和强子紧随其后。 棉棉这时也反应过来，吓的腿都软了，跟着后面拼命撵。 几个人跑到水塘边。那边应该是有个人淹水了，另一人好像要去拉他，被他给死缠着啦，小武已经游到旁边，也被死命的拉着了。 水里救人最怕这样的。 小文甩了鞋子也要往下跳，棉棉拽住了，把镰刀递了过去：“小心。”刚子也脱了鞋子，脱了衣服，和小文一前一后下了水。 棉棉拉住强子哆嗦着胡乱指着：“叫人。” 强子这才反应过来，忙抽身往水塘上跑。队里有人在前面干着活呢！ 棉棉焦急的看着，几个人在水里起起伏伏，看着小文钻到水底下去。 “怎么还不上来？” 各种不安绕在心头，棉棉终于撑不住了，眼泪流了出来，嘴都咬破了，扬起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第一声喊出来后，接下来就顺了，棉棉把手做成喇叭样子，拼命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小文游到跟前看前着情形不对，潜到水下一看，才发现淹水的其中一个人的脚腕让水草给缠住了，大家在上面拉，怎么拉也动不了。他也淹糊涂了，求生的欲望，让他逮着人就不放手，反倒把救他的人也给拖了下去。 多亏有棉棉塞的镰刀，小文潜下去把那人脚腕上缠的水草给割了后，才浮了上来。 抹了把脸上的水，喘了口气，这才四下看了下，这一瞅吓了一跳。原先被缠着的那个人在一旁喘着气，小武被那淹着的人死死的缠住，按在水里咕咕的喝着水，眼看不行了，刚子在旁边正用力往开掰那人的手。死活掰扯不开。 小文绕到那人背后，二话不说，拿起镰刀把子朝那人头上猛击两下，刚子这才把小武从那人手里抢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小武往边上游。 小文此时从后背穿过那人的胳膊，抱着那人，尽量把那人头往上托，对旁边那个还有一口气的说：“你坚持一下，自己慢慢往前先动。” 棉棉几声下去，声音都嘶哑了。咬了满嘴的血，也顾不上。 等看到小文从水底冒出来，砸昏了那人，和刚子救出了小武，不得没有放松，反而是浑身发起抖来。 棉棉不会水，四处找了一圈，只看到小武扔在地上的竹竿。捡了起来，跑到水边边上，把竹竿的一头伸向正游过来的刚子，刚子一手搭在竹竿上，俩人一用劲，棉棉差点栽倒在水里，还好机灵，一屁股向后仰蹲下去，半躺在水岸边，死命拽住竿子不撒手。 刚子和棉棉把小武弄上水边，把小武翻个过，让棉棉帮着控水，又赶紧跳下水去接小文。 赵安国随着队里的社员，正在地里一边干活，一边说着笑话。突然隐约听见有小娃喊：“救命”大家都惊疑不定。想要再仔细听听，就看到有小孩跑过来，仔细一看是强子，赵安国当时就慌了，自家娃可在水边割草呢！扔了家伙，迎了上去，只听刚子气喘吁吁的说“有人淹了。” 赵安国撒腿就跑，老远就看见小文还在水里，托着一个人，另外不远处有个人好像被水淹的也不行了。 赵安国恨不得一下就蹦到水里，确实也很快就扑到水里了。 这时候刚子已经接到小文，两人一起托着那人往水边游过去。 赵安国游到半路上看见小文和刚子，看着还行，对他俩说了句：“快上去。” 自己继续往前游救人去了。 何平安紧随着赵安国扑到水里，接了刚子和小文往岸边划。 赵兴国也扑了下去，去接赵安国了。 第90章 惊魂2 岸边后来跟过来的人，有七手八脚的，把水里的人往上拉。也有站在岸边议论纷纷的。 再说棉棉，先前还紧张的浑身发抖。接过小武后，反倒镇定下来了。刚才刚子把小武翻了个，意思是让小武控水。棉棉抱着小武，一用劲，居然猛得把小武翻过身。 棉棉把小武放在地上，啥也顾不得，手先早伸到小武鼻子底下，还好，有微弱的呼气，叫了两声：“小武、小武？”没应声。用手拍拍小武的脸“小武？”还是没反应。 半跪在小武身侧，棉棉弯腰，一手从小武后颈塞过去，把小武脑袋向后微仰，另一只手快速去掏小武口鼻耳的脏物。 弄完这些，棉棉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步骤。拼命的按压起小武的胸腔，周围已经有人围上来了，大家议论纷纷。 小文扔了那人，让大家给控水。自己跌跌撞撞跑过来，扑跪在棉棉身旁，棉棉移了下位置，让给小文，叮咛：“像我那样做。压10－15次，停1－2钟。”棉棉自己则给小武做着人工呼吸。 几圈过后，终于小武有反应了，棉棉这才松口气。 跌坐在地上，小文也瘫地上。 就在李奕刚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地的时候，他被一个汉子救了。那个汉子拖着他上了岸，就跑到一边围着的人群，扒开人群进去了。 李奕刚跪坐在地上弯腰呕吐了几口，茫然中想起宋思远来。 宋思远呢？ 李奕刚惊出一身冷汗。 四处找起来。周围零星围着几个人，说着什么。更多的人围在另一侧，李奕刚听到有许多的人说着：“好像没气了？好可怜啊！” 李奕刚脑子嗡的一下。啥也顾不得了，爬起来跌撞着连滚带爬扑到人群里去，拼命的把人往一边拨拉着。 地上躺着俩娃娃，其中一个是宋思远，另一侧的那个男娃旁边跪坐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娃娃，正在做着奇怪的动作。 宋思远的旁边，有人正拍着他的背，往出控水。 李奕刚扑过去摇着宋思远：“宋思远？宋思远？” 宋思远没有动静，旁边倒是有了动静“醒了醒了。” 李奕刚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叫声也增大了，撕心裂肺：“宋思远？宋思远？” 棉棉对着围着的人群说：“大家散开些，尽量让空气流通些。” 就听见旁边的男孩的喊声越来越大。 没错，被淹的是两个和小文、小武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和小文对视了一眼，把小武交给赵安国。交待了几句。 棉棉和小文去看那名叫宋思远的孩子了。 边上有帮忙的人已经说了：“这个好像不行了！” 棉棉伸手探了探，还好，宋思远好像还有着呼吸。快速的替宋思远清理了脏物。小文熟练的做起了心肺复苏，棉棉忍着不适，替宋思远做着人工呼吸。 周围已经有人劝着围着的人散开些了。 宋思远不比小武，淹的时间有点长了。小文几圈下来，已经没劲了。倒是那李奕刚，看小文好像体力不济，二话不多少，自已接手按起来。 大家并未离远，只是听了劝，不近不远的站着。 赵安国浑身湿透了顾不得，和赵兴国一起，把强子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小武换着，棉棉刚交待了，要给小武保暖。 大太阳底下，何平安和后来赶来的张国庆，四处捡了柴火过来，就地升了火，把小武和刚子弄到火堆边烘着。 强子还行。小武却是浑身冰凉。赵振国和赵安国一人守身，一人守脚，搓了起来。 小武有气无力的叫唤着疼，可惜没人理。 这边的小文稍做休息了一会，又去换李奕刚，毕竟李奕刚自己还没缓过劲来。 就在这时候，河岸上又冲过来几个人来，穿着军装。 几个人跑到李奕刚的跟前，其中一个人蹲下来拉着李奕刚的胳膊问：“奕刚你没事吧？” 李奕刚摇头。 看着躺在地上的宋思远，几人的脸色都变了。那人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小张，小付。你俩跑快些，一个去找卫生员，顺便把车开过来，一个和老领导把这情况说一下，要缓点说。” 那俩人又飞快的跑走了。 那人说完跪在小文身旁，看着小文的动作，几下过去后，就提出了“我来换你一下，你在旁边给我指导怎么做就行了！”这样周而复始了几次。 棉棉累的实在不行，对着那人说：“你来做人工呼吸。”示范了一下，让小文继续做心肺复苏。 就在棉棉快要感到绝望的时候，宋思远终于有了反应。 棉棉让那人抱着宋思远和李奕刚也去赵安国点的火堆旁，去保暖了。 自已抹了把满头的汗，苦笑着对着小文说：“哥，你也去那边，把那湿衣服脱了吧。” 一边说话，一边抽气，嘴里全咬破了，好疼啊！ 小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棉棉，拽起自己的湿衣袖，替棉棉擦了擦嘴周围的脏东西。 “棉棉，你能利索说话了。” 棉棉点点头，不知道为啥，眼泪就流出来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哭。 军人的速度相当的快，很快好些人就冲了过来。 再说何月香，下午上地的时候，右眼皮就乱跳。心里惶然，不知道要发生啥事。 对着王桂兰说：“大嫂，你说我今儿这右眼皮咋老乱跳？” 王桂兰接口到：“晚上没睡好呗。” 何月香一想也是肚子里的娃娃越来越大了，晚上确实睡不好。 王桂兰还体贴的替何月香找了个柴丝，让何月香用唾沫贴在右眼皮上：“你把这个贴上，啥事都没有！” 谁知道？ 何月香听跑来的小孩说的话都懵了，这娃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到了，可是连在一起她愣是听不懂。 啥叫小武淹死了，还有俩人也淹死了。 再问又说不清。 何月香嘴里叨叨着：“没有啊，小武和小文还有棉棉去割草了，没去耍水啊？大嫂是不是？” 王桂兰心也发毛啊，刚子和强子也跟着哪，说还有俩人也淹了，谁呀？ 一块干活的人都炸圈，问明了地，都一窝蜂的往过跑，也有那处的不错的，落在后面给何月香和王桂兰宽着心“没事没事，娃娃们说不清，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粉香扔了手里的家伙，对着大嫂二嫂说：“嫂子，你们身子重，慢点走，我过去看看。”跑了。 何月香和王桂兰跌跌撞撞的走着，半道上又碰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抓过来一问，知道是小武淹了，刚子和强子没事，另外俩小孩子不知道是哪儿的。 王桂兰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何月香却急了。 直接扔下王桂兰就小跑起来。把王桂兰在后面急的直叫唤。 何月香比部队的人稍晚一点到。 李森也没想到，自己睡个觉的功夫，李奕刚就跑不见了，等隔壁住的宋大江过来下棋的时候，才知道宋思远也不见了。 叫小丁带着小张、小付出去找了，没想到小付一会满头大汗跑回来说是俩孩子淹水了，小张已经找卫生员去了。 把俩老头惊的差点摔了。立马坐了车子跑了过来。 等俩人带着卫生员过来的时候，宋思远已经醒了，赵安国同赵兴国又开始给宋思远搓手脚，何平安和张国庆还有些社员帮着找柴火拢火。 小文和刚子帮着李奕刚扒下湿衣服，穿上那个叫丁叔的衣服。 卫生员快速的替几个孩子做了检查，建议送到省上军大去，给孩子的心肺做个检查。 何月香在卫生员做检查的时候跑了过来，一看小武还活着，先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找家伙要揍小武，棉棉给递了个小棍棍，让何月香出气。这破孩子，该打。 何月香接过棍，刚抡起来。 “哎哟”了一声。 第91章 祸不单行1 何月香举起手来，突然肚子一痛。直痛的她弯下了腰。 棉棉直接跳了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糟了。” 大家吓的又围到何月香身旁。 这边的李奕刚已经把事情简单的和李森以及宋大江说了。 李森和宋大江已经知道这是孙儿们的救命恩人，忙让卫生员去看。 卫生员询问了一下，看了情况，就为难的向二人报告了：“这位大嫂应该是动了胎气，还没到月份，好像要生了。情况比较紧急些！” 这个实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给领导做卫生员，她受训了很多方面，但是没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 棉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听了卫生员的话，也急了，跑到李森和宋大江面前：“爷爷，我妈怀的是双胎！要快点送医院！” 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去看状态还行的李奕刚。 宋大江听了这话，手一挥：“一起上车。” 那边的何月香已经疼的是满头大汗了。 赵安国急的声都变了：“你忍一忍。” 何平安急的转圈。 那边赵兴国直接指挥到：“何平安村里人你不熟，你去你姐家拿你姐准备的包袱去。” “粉香，你去找村里二奶去，拿架子车拉。” 棉棉挡住了：“大伯，我妈这情况必须送医院。”转头又对着何平安说：“舅舅，你跑快点，去把那包袱拿过来。” 棉棉说出一个地方，拉着何平安到一边又说了两句话。 这边的李森也安排了，让警卫把仨个娃娃，连扶带抱的弄上了其中一辆吉普车。 赵安国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何月香，赵兴国、张国庆在一旁搭着手也上了车。卫生员坐在副驾驶上，很快车子就启动了。 李森对着宋大江说：“我跟着去看看，你……” 宋大江直接打断了李森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俩人要上车，棉棉抢先一步挡住了，小文下意识也站在棉棉身旁。事情发展太快，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棉棉对着李森说到：“爷爷，能不能稍等一会，我舅舅去拿东西去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小文在旁边接口到：“还有我。” 把赵兴国在一边急的直跳脚：“你俩去能干啥！” 棉棉对着赵安国说：“大伯，我妈要生小弟弟，而且小武肯定也要有个人操心。大伯娘、舅妈、还有大姑她们都脱不开身。小姑又去县上学习了，家里哪里还能有人啊？我去了可以帮忙。家里还舅舅家和姑姑家多操心，你也多操心点。” 刚子和强子在旁边表态了：“棉棉你放心，你家兔子和羊吃的草我俩给包了。” 赵兴国把棉棉点的人，说的话在心里一盘算，还真是。当下就犹豫不决起来。 在此时，赵勇俩口子也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娃咋样？” 听说已经醒过来了，送省医院去了，一口气还没歇过来呢，就听到老二媳妇要生了。 “咋就要生了呢？” 赵兴国刚解释了两句，何平安已经飞奔过来了，手里抱着个包袱。悄悄的另外往棉棉手里塞了个东西小声说：“这是你说的东西！还有舅舅一点，不多。” 棉棉点点头，抱着包袱转身对在一旁一直看着的李森说：“爷爷，咱们走吧！” 李森和宋大宝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棉棉一下，两人互相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走吧！” 俩老头坐在后座位上，棉棉和小武挤在了副驾驶上。 新修的公路，路上根本就没有车。司机把车开的又快又稳。不到二个小时就到了省城了。进了城车速就慢了下来。但是也很快的。 棉棉他们所进的医院是部队里面专门培养人才的医院，是一所部队大学，连带为部队官兵看病。当然了，附近地方老百姓前来看病也是会接诊的。 李奕则和宋思远及小文被送进来后，接待的医生问明了情况，就送到相关科室去了。 何月香的情况比较特殊，妇产并不是部队医院的强项，但是孕妇的状况已经不能再移动了，可能会牵扯到三条人命，尤其是导致孕妇早产的原因，是因为部队家属。 院长都惊动了，给出一条指示：“保人要紧。” 先安排人进了产房，院长亲自打了通电话给省妇幼保健院领导，把情况说明后，希望他们那边能安排专业骨干前来主持。两家医院很快就沟通好了。 吉普车又快速的跑了一趟去接了专家。 等棉棉和小文赶过来时，专家都进了产房了。 李森和宋大江把棉棉和小文送到产房那边，赵安国一个人正在走廊里转圈圈，就看见棉棉和小文还有那两位老革命来了。 打了个招呼，知道人已经送进去了，那两位就安慰赵安国说：“在医院里面呢，你们放心。”叮咛了几句，放下了一句话：“你们爷几个操心着这边，孩子那边交给我们。我们过孩子那边，看一下孩子的情况。” 赵安国知道指的是小武几个，点头答应了，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管小武。 这会功夫，赵安国的心情才稍平缓了一些。 棉棉得知何月香也是进去才一会，想着恐怕还得一会时间，再想想包袱里的东西，有一些是必须要添的。遂把包袱递给了赵安国，。 “爸，你拿着包袱，我出去一会就过来！” 赵安国奇怪问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干啥呀？” 棉棉不想细说，只是含混到:“我很快就回来了！” 小文上前两步，站在棉棉身边:“爸，没事的，我陪棉棉去。” 小文陪着棉棉，先是直奔前面大楼，在路上，棉棉遇到穿着白褂子的年青小伙，停下来拦住问到：“哥哥，这里面有卖生活用品的地吗？” 那人看着棉棉奇怪的问：“生活用品？”很快又明白过来：“你是指小卖部吧？前面拐个弯就有。” 棉棉和小文走后，赵安国坐卧不宁的，又开始转圈，只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偏偏小文和棉棉还不见回来。正焦躁着，就看见小文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怀里还抱着一些东西，棉棉手里拿着东西回来了。 棉棉放了东西在走廊一侧放着的木条凳上，拉着心魂不定的赵安国也坐下来。几个人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赵安国又站起来转圈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出来一位女医生，三人急忙围了上去。 女医生从耳朵一侧摘下口罩。 “你是家属？”那人看着赵安国问。 赵安国点点头。 “你爱人刚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需要在里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带没带小娃的东西。” “带了带了。”赵安国连声回答，嘴巴咧的老大。 棉棉已经把条凳上放着的包袱拿过来递了上去。 女医生的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拿着东西就要把门关上了，又伸出头来对着赵安国说了句：“你就在这边等着，别乱跑。” “不走，不走。” 赵安国直点头。 等门再次闭严实后，赵安国这才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女子和儿子笑的和傻子一样：“小文、棉棉听到了没？你妈生了一对龙凤胎，你妈可真能行啊！” 这话说的，棉棉都听不下去了。 小文也松了口气。实在是下午过的太过紧张了。 嗯，松下来，小文才想起小武来了 “爸，他们把小武送哪去了？” “小武？” 赵安国有些茫然，他刚才太过紧张了，忘了把小武送哪了？ 几个人正说着，从走廊另一头，过来一位穿军装的军人，棉棉仔细一看，算是熟人。 今天开车送他们来的司机，记得当时好像叫：“小丁” 第92章 祸不单行2 小丁也是奉命过来看情况的。 听到赵安国说是媳妇生了龙凤胎，小丁也是很高兴的。 “哎哟，大哥恭喜你啊，龙凤胎很难得的。” 再一听，人还没出来，需要观察，不由有些奇怪。 正想要问赵安国他们要不要先吃点饭。夏天日长，虽然太阳还没有落下去，但是吃饭的点已经错过了。 就听见手术室里传来踏踏踏的跑步声，门刷的被拉开了，冲出来一位女大夫，正是刚才那位：“你媳妇情况不好，子宫收缩困难，还有血也止不住，医院备用血已经给用上了，不够。我们尽力给你保人，先把娃娃抱病房里去。” 那人快速的对赵安国说着。转身让开了位置，露出后面跟着的一位女护士两只胳膊各搂着一个孩子。 赵安国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听使唤的乱跳着，一会快一会慢，最主要的是他觉得他自己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了一样，腿都站不直了。 棉棉心一直往下沉，坠到深渊，手脚都变成凉的了。 小文也好不到哪里去。 护士怀里抱着的孩子仿佛也感知到了不安，发出猫叫般的哭声。 小丁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如此的转变，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忙要上前接住娃娃。 棉棉已经拉着小文抢先上前了，棉棉接住一个娃娃，先递给了小文抱着，自已再抱住另一个。 “扑通”拉着小文对着那女医生跪下了。 “阿姨，你救救我妈妈吧！我们都离不开她，弟弟妹妹更不能才一出生就没有了妈。” 棉棉的泪流满面。 “请你用上最好的药，我们有钱，还有血不够的话，我兄妹都在，可以检查一下能不能给我妈输血。实在还不够的话，我去大街跪着求大家献血救命，阿姨，我妈血型很难找吗？” 小文也一样，满脸的泪：“阿姨，求你救救我妈。” 女医生正急着拉起棉棉和小文，只听的又一声扑通声。 抬头一看，后面的赵安国也跪下了。大男人哭的都无法说话了。 女医生都急了：“哎，你们都快起来。我们俩家医院有经验的大夫都在里面了，我都和你们说了，我们会尽力的，但是真实的情况要告诉你们家人一声。你们先把娃安排好，随后有人会去找你们取血样的。这边我们院里领导可能会号召大家捐血的，我们顾不上照顾小孩子。” 那女医生歇了口气，接着说：“这两个娃娃虽然早产了，但是双胞胎本身也不像正常孕妇那样怀够十个月，孕妇怀孕期间营养还行，娃娃身体指标都健康着，只要好好养着，同正常孩子一样。” 棉棉听了这话，这才抹着眼泪，和小文站了起来，让开了道。身后的赵安国也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那护士上前两步，对着几人说：“跟我来吧！” 小文和棉棉紧抱着俩孩子跟在后面，赵安国犹豫了一下，没跟着护士走，反而上前两步，问那医生：“我能见见我媳妇不？” 那女医生停了下，还是拒绝了：“先别急，里面的人多，你也跟着护士去，也检查一下血型，就算用不上，你还可以照看下孩子，那两个也是你的娃娃呀！” 赵安国失望的“哦”了一声，这才提脚去追前面几个人。 而小丁，早在棉棉跪下的时候，跑去找领导汇报情况去了。 病房在三楼，产科并不是部队医院里特色科室，所以只能从别的病房里给临时辟出来一间。 棉棉把孩子放平在床上，拉了袖子，又擦了一把眼泪。这才轻轻的打开包被去查看。婴儿身上穿了一件小夹衣，光着屁股，包被一打开，就踢开了小脚丫子，这是个男孩子，比猫大一点，好瘦呀，棉棉的眼泪把眼糊的看不见。 想着应该给把尿片包上，棉棉去找尿片，才发现尿片在包袱里，而包袱还留在手术室那里。还有自己的东西，也落在外面的长凳上了。 只好先把弟弟继续用包被包起来。 很快的，有护士就用托盘带着东西过来采血了。棉棉等几人采过血了，呲牙咧嘴的抽着气，问了护士一声：“姐姐，我家妹妹和弟弟的包袱拉在手术室里面了，里面有尿片，要用的，我能和你一起去取过来吗？” 那护士这才反应过来，“哦，忘了给你带出来了，你跟我来取吧。” 棉棉把弟弟抱起来塞到赵安国手里，赵安国还浑浑噩噩的。 再看看小文，双手抱着妹妹，咬着牙，硬忍着不哭出声来，但是那眼泪却是哗哗的流着，也是六神无主了。 棉棉低了头，抽了下鼻子，扭身跟着护士去取东西去了。 棉棉把东西取过来后，帮着弟弟妹妹夹了尿片，重新把包被打好后，用手指在弟弟妹妹的嘴角边试了试，两个孩子的嘴都顺着手指的方向叨着，棉棉就知道弟弟妹妹肯定是饿了。把刚才同小文在小卖部买的炼乳拿出来，用水杯化了一点，拿着勺子给弟弟和妹妹一人喂了几口，别看孩子长的瘦小，喝着奶还挺有力的。 新生的婴孩，也喝不了多少，吃了几口后，又昏昏欲睡，棉棉竖着抱起来，轻轻的背后拍着，直到分别都打了个嗝以后，才轻轻的侧卧着放在床上。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赵安国的血型果不其然不相配，但是棉棉的和小文的可以输。 棉棉把弟弟、妹妹交给赵安国。看赵安国的状态实在是放心不下。小文也看在眼里，在赵安国脚下蹲下来：“爸，我和棉棉去给妈输血，咱家的小四和小五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操心好了，否则的话，我妈……我妈她……她肯定要和你闹的。”小文语不成调，抽的难受。 棉棉摇了摇赵安国的胳膊：“爸！” 赵安国的眼泪流到嘴里，咸的发苦，看着儿子和女子不放心的眼神，点头答应了。 棉棉躺在床上，看着血液沿着管子流动，闭上了眼，向上天诸神佛，无比虔诚的祈祷：“保佑我的妈妈，度过这次难关。” 再说李森和宋大江听小丁说了何月香这边的情况后，也是大吃一惊，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自家两个娃娃要背上一辈子的心债了。俩人快速的寻找得力的人员，做出自己的努力。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也很快的接着小文和棉棉兄妹俩为何月香做了第二波的献血。而经过上面的批准，原本只能用给重伤人员的高效止血针也给何月香用了三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位老医生，用自己的一双手，替何月香的子宫做着收缩按摩居然也有反应。 总之一句话，那就是经过各方努力，何月香总算大难不死，从阎王手里逃脱了一命。 棉棉在知道医院的医护人员为何月香自发献血了以后，不顾自己和小文也刚刚献过了血，拉着小文，兄妹俩跪下给众人磕了三个头，流着泪“谢谢。” 有那眼软的看着这兄妹的样子，也忍不住在一旁擦眼泪。 赵安国在得知何月香脱险后才回了神，自何月香推进病房以后，是一刻也不离开何月香，对着何月香虚寒问暖，关怀备至，根本就不要棉棉和小文插手。对着儿女说：“你妈有我来操心，你俩只管把小四和小五照顾好就行了。” 何月香浑然不知自已在死亡边上转了个圈给这个家的冲击力，直遗憾没能让小四和小五在自己肚子里多呆一段时间，：“哎哟，小四和小五可比小文和小武那会瘦了不少！” 说起来小武，就用眼睛找起小武来：“小武是不是在别的房子住着，我没见他。” 赵安国淡淡的“嗯”了一声。 棉棉和小文都没吱声。何月香能有此灾，小武是罪魁祸首。棉棉正琢磨着，等尘埃落定后，狠揍那二货一顿。 等棉棉和小文放下心来，棉棉的嘴疼的更厉害了，反倒一句话都说不了。小文心神安定后很快就发现棉棉嘴巴的不对劲，注意力立马转移过来。 棉棉用手指着嘴巴，忍着不适说了：“痛。” 小文依旧不放心，最后，硬是拉着棉棉找了医生咨询了情况。医生对于棉棉先前的情况也是无解，但对于现在的情况倒是给了一个确切的、肯定的答复：“嘴巴只是受了点伤，没事，好了就可以说话了！” 至此、小文才安下心来。 赵安国、何月香至始至终对此一无所知。 两天过后，何月香的情况就稳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修养的事了，毕竟这次生育，何月香身体的亏损还是挺大的。 第93章 打上一顿 何月香一觉得自己缓过劲，就想着去看小武，被赵安国几人挡住了，她坐不住。再一想到住在这里花钱，就又提出回家去。 “我都没事了，小武要是也没事的话，咱们回家养吧，在外面花销大的很！” 赵安国和小文都不吱声。 棉棉说了：“嗯，在这吃不好。在家里想给你咋补都行，让我爸去问问医生吧，医生要是说咱可以回去，咱就走。医生要是说不行，咱就住到医生说可以时在走。在医院咱听医生的吧！” 赵安国这才应了声。 何月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悟过来：“棉棉、你说话这么利索了！” 赵安国这会也才醒过神来。对啊，女子啥时候说话这利索了？ 棉棉点头。 小文下意识的解释：“都利索好些天了。” 何月香同赵安国惊讶：“好几天？” 棉棉故意问：“爸、妈，我说话利索，你不高兴啊？” 何月香立即笑骂：“胡说啥？死女子。” 赵安国不知道想到啥了，眼角红了，嘴里说着：“利索了好，利索了好。” 何月香脸上的笑明晃晃的。觉得人生圆满呀！ 等何月香和小四、小五都睡了后，小文和棉棉蹑手蹑脚的闭了门。赵安国刚才说是去医生那一会。棉棉和小文也想知道情况怎样，这会有了时间，俩人就寻到医生办公室去了。 医生办公室的门闭着，里面能听到一两句说话声，不太清楚。棉棉把小文拉到身后，中指放在唇中“嘘”了一声，悄悄把门推了个缝。侧着耳朵听着。 果然是赵安国的声音：“这以后还有啥注意的？” 里面沉默了一会传来那女大夫的声音：“尽量别在让她怀孕了，子宫壁太薄了，太危险了。她可不能再生了！” 赵安国急急的回答声：“不要了，不要了，我俩都五个娃娃了，够了，不要了。” “五个？”大夫惊奇的问“你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有了五个娃娃？” 只听到赵安国“嘿嘿”的声音。 很快的就听到赵安国有点不好意的“那个……”那个半天也那个不出来的声音，大夫奇怪的问他：“你倒底还想问啥？” 只听赵安国飞快的说了一句话。 棉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去看小文，只见小文也是一副很奇怪的模样。 里面大夫也是不可置信的重问了一句：“你刚说啥？” 赵安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管了，又重复了一下。 大夫还是不敢置信：“你说真的？” 赵安国斩钉截铁的回答“真的。” 就听的那女医生夸了句：“你真不错，我给你找个医生。” 棉棉和小文听的是目瞪口呆。 听到里面赵安国道“谢谢，能不能给我保个密，” “可以”女大夫很爽快的答应了。 棉棉和小文俩人互相看了一眼，悄悄的退后了几步。 俩人不想回病房，有赵安国回去操心着呢！ 俩人揣着心思，出了住院处的门。走到通道旁的花园边，棉棉停下了脚，抬头看了看飘着几丝白云的湛蓝的天，对着小文说：“去看小武吧！” 小武穿了身小丁给弄来的衣服，背对着门，坐在床上正和李奕刚、宋思远眉飞色舞的说的学校的事情，后知后觉的看那俩直盯着门外看，转过身，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小文和棉棉。 “小文、棉棉！” 小武大叫一声，鞋子都没穿，跳下床，跑了过来拉住俩人。眼眶一下子都红了。长这么大了，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小文点点头：“你先把鞋子穿上。跟我出来一下！” 小文和棉棉过来见小武之前，已经先去过小武这边的医生值班室了，把小武的情况已经咨询过了，几个娃娃都恢复的不错，随时可以出院了。 小武刚才没心没肺的样子刺激到了小文和棉棉，想到因为他的冲动引起的一系列的事情，想起小小的小四和小五，想起赵安国的付出，更想起初闻噩耗时他们的彷徨和无助。小文怒火中烧，现在是他很想揍人好吧！ 小武跟出来的时候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小文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小武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还有棉棉，都不拿眼睛看他了。 小武觉得委屈死了，他们这几天都没人来看他。想到这儿，小武一个激灵，一边随着这俩人走一边问：“听李爷爷和宋爷爷说咱妈给咱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想去看来着，他们不让，说是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体弱，怕我过了病气过去。咋样？长得好不好？” 仨人已经走到一处僻静处了。 前面走的小文听了这话，转过身，轻轻问了句：“他们还说啥了？” 停的太突然，小武差点撞到小文身上。听小文问了这话，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没说啥，只是让我快点养好身子到时候咱一家子一起回家。” 听了一起回家几个字，小文的眼泪都出来了，棉棉的也一样。 这个傻子，棉棉从背后揣了小武一脚。 小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小武都有点不敢相信，棉棉居然打他。 “棉棉你咋了？” 再一看棉棉脸上泪，小武慌了神：“你甭哭，我站着让你踢就是了！” 小武隐约有点明白棉棉生气的原因。棉棉果然冲上去，毫不客气的又给他几下，砸在小武的背上，小武果然不躲闪，任由棉棉捶打了几下，反而打的棉棉手酸。 棉棉想起小武差点没命的样子，想起何月香大着肚子疼的满头的汗，赵安国得知噩耗时，那生不如死的样子。眼泪流的更凶，他们所承受的一切，这个始做俑着是丝毫不知情。 棉棉索性不打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只是无声的抽着哭着。 小文也一样，流着泪，轻轻的问了棉棉一句：“棉棉你不打了。” 棉棉头也不抬，只是摇了摇头。 小文说了声“好。” 猛不防扑了过去，把小武扑倒在一旁的草地上，轮起拳头，就开揍了。他听棉棉说了，专挑了皮糙肉厚的地方打。 小文可不是棉棉，那拳头可是实打实的。小武也是个灵醒的，挨了几下后，找了个机会，托住了小文的手，舔着脸对着小文说：“文子，文子，我知道错了，你小心手疼。” 兄弟俩并坐在草地上。小武很认真的说：“这次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宋思远他的脚让丝草给缠住了，他当时也是喝水喝糊涂了。” 小文突然间就泄气了。狠命的把拳头在地上捶了几下。 棉棉也已经止住哭了。在心里叹气。 小文没有对小武救人的事做任何意见或建议。只是原原本本的把小武下去救人后的事，一点一点的仔细的说给小武听。 小武这才知道，原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兄弟，他的妹妹那样拼命的想要留住自己性命。 若有所思的说：“难怪，李爷爷和宋爷爷会说我是小刚子和小远子的救命恩人，而你俩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小文默了一下，接着说起了何月香得知消息后，受惊当场动了胎气的事。 小武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这事他隐约有点印象。 等说了进了医院后发生的事，小武那是一点都不知道。当听到医生说尽力挽救，棉棉和小文抱着刚出生的小四和小五，还有赵安国都给医生跪下的情形时，小武脸色惨白，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都抖动起来，磕磕碰碰话不全的问：“咱妈……咱妈……”牙齿都开始叩起来了。 小文一看小武那样子，忙拉着他说：“现在已经好了。” 小武这才好了些。 小文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抹干了，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起来。 第94章 逛早市 听完小文的话，小武恨的用自己的拳头把自己的脑袋使劲的砸。棉棉在一旁哑着嗓子说：“我们不是说你救人救错了，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多用用脑子，就因为你，咱家差点散了。” 想到如果，小武打了个冷战。 小武没有回自己住的这边的病房，而是和小文、棉棉一起去看了何月香还有自家的弟弟和妹妹。 赵安国正陪睡醒过来的何月香说话，就见儿女们都进来了。 没见小武之前，还生着气，一看见儿子，又开始心疼起来。 小武愧疚极了，低头走到赵安国面前，低声叫了：“爸。” 转过身，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就给何月香跪床前了。 眼含泪，叫了声：“妈”。 惊的何月香半撑着身子忽的坐了起来。 “你快起来，好好说话！” 棉棉轻轻的过去把门关严实了。 小武的眼泪就出来了。 “妈，我错了，我不该没脑子，差点害了你和弟弟、妹妹。” 小武并没有起身，跪着半转动了身子，对着俩人：“爸、妈，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赵安国叹了口气，站起身拉起小武。 “你们三个今儿都听着，这话我今儿说一回。等俩小的懂事了，由你们兄妹仨再给他们说一回吧！我和你妈实实不能再受一次这样的事了，再有一次，就要了我和你妈的命了。去年棉棉出了一次事，今年你又搞了这一出。我和你妈的胆都被你们摘完了。人常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对于我们来说，一二都已经过了，没有以后了。听到了没？什么时候都想着你们不光是活你们自己的，你们身后还有一家人呢！明白了没？” 赵安国最后几声厉色问到。 小文、棉棉和小武乖乖的受训。 何月香也很希望娃们能通过此事受点教训。 因此也没拦着赵安国。等赵安国说完后。才笑着叫小武：“小武，还没见过弟弟、妹妹吧，快来看看。” 小武这才凑到跟前去看弟弟、妹妹。果然如小文说的，瘦的可怜。 小武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何月香明白儿子：“医生说了没啥，好吃好喝的很快就养回来了，以后你多疼他们一点。” 小武听了直点头。 从此后果然把那俩宠的不像话。要天上的星星怕是都要找个梯子给摘下来。 赵安国这几天忙的顾不上小武，估摸着没事。对着小武说：“这几天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吧！” 小武点头。 赵兴国笑着摸了摸小武的脑袋，对着几个娃说：“你妈这里有我呢，你们几个趁着点时间，出去转一圈去，来省城一趟不容易。” 赵安国很坦率的对着儿女们道：“知道小文和棉棉身上有钱，爸就不给你们了。走的急，爸没装钱。住院的钱还是人家老领导给垫付的，等回村了，还了钱，咱家恐怕还要背起帐了。要过上一段困难的日子。” 小文给宽着心：“没事，秋里多收点山货，过年卖点对子，很快也就还完了。” 棉棉和小武也都支着嘴，让赵安国别把这放在心上。 赵安国叹息，这钱，说没就没了，还好，人都还平安着。 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又跑出来了。棉棉对于这个时候的城市也不了解啊。 兄妹仨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陪着小武去病房，先向医生请个假，再同李奕刚和宋思远说一声。 医生那边是很好说话的，其实几个小病号都可以出院了，领导不放心，留着多观察两天。李奕刚和宋思远一听说小武兄妹几个想出去转转，立即问：“你们想去哪个转呀！” “对这片我们也不熟，就是随意出去走走！” 小文很含蓄的说，随即又问了句：“你们对这边熟不熟？”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摇头。 小丁在一旁听着几个孩子聊天，随意问了句：“心里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省城里有公园。离这儿不远处就有一个，门票也不贵。” 棉棉倒是问了句：“哥哥，你知道附近哪有卖旧书的地方吗？还有哪儿有市场，可以不要票的那种。” 小丁挠头，怎么这几个娃娃的想法和其他娃娃不一样呢？ “听说咱这医院附近就有人卖旧货、旧书。不过我也没见过，我给你们去打听一下。” 小丁起身出去了。 一会就带回来了确切的消息。 “每日早上四五点左右，在军医学院左边有一条街道，不少人带着东西来摆早市东西便宜还好，也有卖旧书的。七点钟左右就结束了。” 棉棉诧异极了，还真有这么个地方！ 小武只是惊讶时间：“怎么这么早啊？” 宋思远倒是给出答案了：“这种交易国家是不允许的，要是逮住了会很麻烦的。”小丁点头：“逮住了，严重的话是要定性为投机倒把的。” 小武就更诧异了：“啊，那不是很危险。” 小丁点头：“没办法的事。你们要是想去，明天早上我陪你们去吧！” 小丁果然说道做到。大夏天的后半夜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一个大的带着五个小的。没错是五个，李奕刚和宋思远也跟着过来了。 几个人出了院门，在小丁的带领下，走了不多远果然见了一条巷子。偶尔有人匆忙走过。巷子口也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往里走了一会，便能看见有不少人。 小文和小武咋舌，这么多自行车。 很多人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东西就摆在自行车梁上，车后座上再摆一些。也有人直接把东西摆在地上。 买东西的人也很多，有不少也推着车子。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丝毫应当属于市场的喧闹声。大家挑好自已看中的东西，低声交谈着，不停的有人买了东西又快速离开。 棉棉、小文和小武仔细的挨家看着。 这里摆放的粮食的种类比较多，棉棉居然发现有白米和小米，小声询问价位。那人一看是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子，想了想比划了一个手势。 棉棉看不懂，伸手把小丁拉了过来。在小丁耳边说了句话。 小丁压低声音同那人说了两句，那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说到：“这是最低的价了，不能再少了。” 小丁向棉棉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个价位可以接受。 棉棉咬咬牙，把那人的白米称了一斤，小半袋的小米将近二十斤全部拿了。无论是卖米的，还是小丁都没想到，棉棉一次能买这么多。 棉棉对着那卖粮食的人说：“叔，我们没带家伙，买的也不算少了，你把就这布袋子给我们吧。” 那人很爽利的答应了。把小米的袋子挽了个结，扎了起来，把那一斤白米倒在布袋的挽结处，一个布袋变成糖葫芦。 小文刚要背起来，小丁一把捞了过来：“我替你们拿着吧。” 几个人继续朝前走。 棉棉看东西也是有选择性的，例如一些古董或首饰的摊位，她就一扫而过。虽然说淘换这些老玩意运气好的话会赚大钱，但棉棉知道自己没那份眼光，所以根本就没考虑。 小文和小武也一样，不太看那些东西，只是碰到一个卖字画的，小武倒是嘟哝了一句，：“这字也就这样。” 引得李奕刚和宋思远看了他好几眼。 一路下来，走走停停，小丁几个手里又添了几样东西，其中有两样是在一个回民手里买的，一小块酱牛肉，一块牛油。 小丁发愁的看着这两样东西，大夏天的，这东西太容易坏了。那牛肉那么一丁点老贵了。 第95章 花钱 一行人走到巷子头，也没有看到有卖旧书的。于是又折回来往回返。 等走到那卖字画的人前面时，棉棉想了想，停了下，朝那人走了过去。小文几个也跟了过去。 就听棉棉问那人：“叔叔，您知道哪儿可以淘换旧书不？我们想找点书。” 那人抬头看着眼前说话的小姑娘，穿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乡下来的，偏还说了一口正宗的普通话，让人摸不清来路。再看看她旁边一起的人，手里都多多少少拿了点东西。 那人低声问到：“你想要什么类型的？” 棉棉一听有门，报出了自己想要的。其实棉棉更想自己去看看。听了棉棉的要求，不要说卖字画的了，就是小丁都听的晕呼呼的。 棉棉和那人小心的打着商量：“大爷，其实我更想去收废品处淘换一些，只是有些事情，时间上错不开，你看，你方便带我们去挑一些书不，要是有能看上的，我们要买的可不会少。” 那人今天到现在还没开张，棉棉说的途径他知道，他也是从那地方淘腾东西出来的。 咬咬牙：“现在可不成，等集散了，八点左右吧，你们去前面那个丁子口。”那人指着前面不远处“就在巷子里头，你们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进了丁字口那小巷子，往前一百米左右，有个大槐树，我在那边等你们，带你们去个地挑书。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啊，过时不候。” 棉棉原本是不甘心，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给让她碰到了。顿时喜出望外。 小文和小武也高兴极了，要知道他们家那一书架的书可都是这么来的。 小丁则是完全是因为棉棉手里能有这么多的钱而惊讶，这家里人居然给最小的孩子带那么多的钱，而两个大点的哥哥居然还习以为常的样子。真是让人搞不懂。 一行人先返回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小丁特意带他们观看了学员们出操。医院医生的身份是多重的，既是医生、也是老师或者学生，更重要的还是一名军人。 几个小娃娃痴痴的的看着晨曦中军人那挺拔身姿，敏捷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等回到病房放了东西，何月香和两个小的还睡着，赵安国倒是自小文几个走了后就一直醒着。 棉棉把东西交给他收好后，又把和人约好的事给赵安国说了。和小文、小武爬上旁边的床上，说是躺一下。 一会儿功夫，赵安国就听到有几个小睡过去的浅浅的呼吸声。 赵安国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忙了起来，先打了一壶水，然后去食堂给爷几个拿了老领导在食堂里让小丁提前给订好的饭菜。 瞅着时间把几个小的叫起来，吃了饭。 几个人汇合后再次出门去了指定的地点。到那儿后，果然见那人等在大槐树下。那人老远看着一行人过来了，只看身形就知道是早上的几个娃娃。见了面多的话也没有，就直奔主题了。 其实那人说的放书的地也在这小巷子里，就在前面不远处，一处破败的院子里。小丁和李奕刚、宋思远纯粹是陪着涨见识来了，所以一看到里面的阵势，根本就没进去，就拉了小板凳坐在门口了，同那人聊着天。 棉棉和小文、小武则进去翻看去了。 经过一阵忙碌，还真是让他们找到不少好书。 棉棉挑的关于种植方面的比较多点。碰到有好点的故事，或者初中的课本类的，也会留下来。小武挑了些科技方面的。而最让人意外的是小文，居然找了不少医学方面的书。 棉棉在小文找的医学书上面甚至看到有不少的注释和标记。一看就知道前任是个认真细心的人。 仨人又是满载而归。 这次除了书之外，还收获了两个手提纺织带，虽然有点脏，但胜在浑全，用来装书还是很方便的。这是在棉棉的要求下，那人额外赠送的。 几个人回去放了东西之后，小丁、小武、李奕刚、宋思远上午还要治疗，就留在病房了。 棉棉和小文又跑出去采购去了，也没跑多远，就是附近的百货大楼和小商店。 赵安国看上了医院的热水瓶，觉得很方便，想要给家里买一个。而棉棉则是想给弟弟和妹妹买个奶瓶。 结果又是一通购买啊。 小文陪着棉棉买的时候还不觉得，等看到收拾在一起的一堆东西的时候，才惊觉他们是不是买的太多了。 晚上的时候，小丁带着小武仨个过来转了一圈，告诉赵安国，领导已经联系好医院了，他们几个包括何月香和两个小婴儿，明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了。到时候会来两辆车接他们回去。 小丁笑着说：“这一路的路况好，咱们很快就会到家的。赵哥你只要操心好嫂子和俩小的，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车子会停在住院处门口的。” 东西提前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临睡前，赵安国记起了一件事，对着小文和棉棉说：“我和你妈，这几天给小四和小五想了个名字，你俩看咋样？” 第96章 赵一帆 赵一琳小盆友 赵安国问过了，小四是男孩，小五是家里最小的姑娘。 “小四就叫赵一帆，小名小凡。小五就叫赵一琳，小名琳儿。” 大清早的，等医院人员上班后，赵安国就跑前面去询问住院费用问题去了，毕竟就是回家给人还钱，自已心里也得有个谱是吧！ 结果就听到一个爆炸的信息。 那接待的女同志很和气的说：“何月香同志的爱人是吧！因为你家爱人是因为你家孩子救了军属的子女，受了惊吓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上面领导指示了，为了感谢你们对于我们军人的支持，这次住院所有的费用都是由部队承担了。你不用掏钱。还有啊，谢谢你们啊！” 赵安国不敢确信，又追问了一遍：“真不用掏钱啊？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旁边的人笑着替他确定：“我替你做证，真不用你们掏钱。” 赵安国飘飘的回病房了。 前几天都做好了背债的思想准备了，谁知道这儿还有个神转弯呢。 这也算是这段日子以来听到的一个好消息吧！ 新出炉的赵一帆、赵一琳小朋友准备回家呀！当时负责接生的女医生和护士们都送出住院部门口，赵安国和何月香连声表达着感谢。 棉棉早都打听了女军医名叫古玉梅，护士长叫谢艳子。等回了家，棉棉就打算寄点杏肉干和兔肉干给她，以示谢意。 小丁早都带着李奕刚和宋思远收拾好了，因为棉棉这边的东西比较多，所以过来帮他们分装一部分。 小武放着那边宽松的车子不坐，硬是和家人挤在一起。 来得时候大家紧张的没看过外面一眼。这会回去，都趴在车窗上朝外看。 虽然已经过了上班的点了，但是外面骑自行车的人依然不少。街两旁种的树与农村公路旁种的不一样，不是白杨树而是国槐树，槐树一看就知道长的有许多年了。细点的，都要两人将将抱住，树叶繁茂，绿翠欲流。为炎炎夏日带来不少凉意。 看着路旁的景色，小文还好些，小武动不动就发出“哇哇”的惊叹声。 等又往前行了一小段路后，车上的小武突然安静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看到古城墙了。 远远的烟灰色的厚重的城墙，充满沧桑。车开的近了，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墙体青砖上的划痕，断掉的青砖的残迹。城墙静静的站在那里，站成一道风景，见证着脚下忙碌的众生的悲欢离合。 城墙带给最远只到过县上的众人强烈的震撼。这个东西真的与学识无关。 出了城车就开快了许多，小文和小武一直往后看，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城墙的影子才转过身来。 赵一帆和赵一琳小朋友十分的乖巧，一路上呼呼大睡。车辆越走，人越稀少，最后，能看到是飞速闪过的庄稼地。间或有或远或近的村落。 昨日里李森就派了小付下来跑了一趟，告诉赵兴国，赵安国一家今日就回来了。大清早的赵勇和老太太就都过来转过了。 赵安国一家没在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但是对于赵勇和老太太说好像有太久太久没看到儿孙了。 何平安早早过来把前后院落洒扫干净，赵粉香和三妞帮着把兔子、鸡和羊给喂了。 上午上工的时间大家都心不在焉的。 吉普车停在赵安国家门口，赵安国下了车后，见大门用锁子挂着，就把大门往里推了推，手伸门槛底下一摸，果然摸出钥匙。推开了院门。 何月香自车停在自家门口处，就摸着着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头顶念叨着“小凡、琳琳回来了，咱们到家了。” 老太太今天没上工，就专门为了等儿孙们回来，谁知取了个东西的功夫，出了村就看见有一辆车转了个弯停儿子家门口了。 老太太加快脚步，两步并三步的跑开了。得亏了老太太没裹脚。要不跑的都不稳当。 小武、棉棉随后下的车。小文还抱着赵一帆呢。赵安国下车时让小文先抱会。 小武一眼就看见他奶往过跑。这家伙立马跑着迎了去，大喊着“奶！” 就看见老太太一弯腰就抱住了小武，用力在小武后背上拍打着，哭骂着：“你个不省心的，你这是要奶的命啊！” 小武忙：“嘘。”指指车上“都睡着呢！” 老太太的声音立马消失了。棉棉也跟着过来拉着奶要往家里走。老太太却直接到了车跟前，去看她还没见过的孙子、孙女去了。 从小文手里接过赵一帆，老太太嘴里也念叨着“回家啦，平平安安”之类的话，一边念一边还要探过头去看何月香怀里抱着的娃娃。何月香笑着把赵一琳往前面递了递，方便老太太看清楚。 “妈，你抱的是哥哥赵一帆，小名小凡。这个是妹妹赵一琳，小名琳琳。” 老太太点头，孙子和孙女看着有点弱。 “回来就好好养着吧。别怕花钱。” 何月香答应着。 赵安国已经从屋里转出来了，冲着老太太叫了声“妈。” 开车的是小付，这会帮着赵安国往下拿东西，还有一些东西在另一辆车上，等送李奕刚和宋思远去疗养院后就会转过来把东西送来。 老太太没管东西，和何月香一人抱着个娃娃，回家了。 小文、小武、棉棉帮着一起拿东西。 棉棉还挺奇怪，今天怎么没见刚子和强子。 小付放下东西就要走，被赵安国忙拦住了。 “等等。” 赵安国匆匆把家里的兔子肉干和杏脯博干用荷叶给包了点：“家里做的，尝个嘴，好吃你常来。” 这东西稀罕，小付也没客气，道了谢，接了东西。 老太太把何月香和娃娃安顿到炕上，炕上铺着凉席，但是凉席底下把褥子铺上了。凉席上面赵一帆和赵一琳睡觉的地方，也铺着薄薄的尿褥子。 这俩跟猪一样，睡了一路没醒，这会儿还呼呼着。 何月香长舒一口气，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这话太对了，城里再好，也没自家舒坦。 老太太早都把中午要做的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坐在炕边上对着何月香说：“坐了一路了，你可赶紧的把腰挺一挺。中午大家肯定都过来吃，早上上工的时候都交待过了。中午咱就吃连汤面。” 何月香听了忙说：“妈，汤面不顶饿，大家下午还上工，恐怕不行。” 老太太笑了：“粉香那儿醒了块面，男人们先吃一碗干面，再过来吃点汤面。你就不用管了，都是自家人。” 小文和小武把东西粗粗归置了一下，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了。小武直接就问：“奶，咋没见刚子哥和强子哥？” 老太太笑眯着说：“没在家，去他舅家了，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小文又问了句：“奶，我小姑学习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你们快开学了，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老太和孙子聊天聊的高兴。 挥着手叫着孙子：“走，时间差不多了，咱在灶伙，一边做饭一边说。” 面早都醒了，菜也淘洗好了。棉棉刚听奶说中午人肯定多，就跑回厦子里。厦子 门前挂着竹门帘，屋里的窗边的竹窗帘依旧放着。炕上也铺着一炕竹凉席。室内光线幽幽，人一进去凉意顿生。里面也保持着干净。 隔断那边，不知道是谁帮着收拾的，可能知道何月香在坐月子，把窗子和隔断又都用白纸糊上了，不透气不说，一做饭，热哄哄的。小娃娃娇嫩，要是热出了痱子，娃不舒服肯定免不了哭闹，到时候，大人也别想休息好。 棉棉以前没少给何月香叨叨过通风的事情，这次，何月香住院，在医院里，医生一直要求通风的。在车上，棉棉因为说话顺溜了，又吧哒了一阵回家通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等大家下午散了以后，窗户上的纸就算了，留着吧。隔断上的，还是撕了一部分吧。毕竟热劲很快就会过去的，隔一段时间又得贴上。 棉棉先找了先前的一块布，把竹子窗帘卷了上去。把那布挂在上面，多少挡点风，挡住点免得奶叨叨。这边只是临时停一下，等下午人散了，肯定还是要挪回大炕的。 接着棉棉翻出在省里买的一片油布，揭开凉席，把油布铺在凉席下面，这才过到隔断，悄悄的对何月香说：“妈，等会人肯定多，要不，你把小凡和琳琳抱厦子去，让他俩在那边睡吧。你放心，我在褥子上铺了油布，上面有凉席，不怕尿也不怕热，那边不动烟火，凉快。” 何月香就动了心，也是，这边做饭，动静再小也有动静，还有味。不如先把娃娃抱厦子去。那边安静些，于是和老太说一声。老太不放心，跑厦子看了一遍，这才同意了，何月香就先抱着女子过去了。 赵安国刚去后面兔圈里转了一圈回来，就看见何月香抱着个娃进厦子去了，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又听见外面有汽车声了 第97章 有车一族1 小文和小武也听到了车声。 小武往锅底塞了把柴火，和老太说了声就跑外面去了。何月香没理外面，接着把小儿子也抱到厦子里去了。棉棉也没理外面，不声不响的帮着何月香把尿布等东西拿了一部分过去。 住厦子是临时的，主战场还是在隔断烧炕上。 这次过来的是小丁，除了把棉棉他们买的东西捎了过来外，还拿了一小袋面粉、一小袋小米，一篮子鸡蛋，一块肉外加俩猪蹄。 “这是领导给赵大哥的，想是嫂子能用的上。领导让你也不用客气，等孩子满月了，他一定过来看娃娃。” 小丁呆的时间也不长，走的时候也是喜滋滋的带了包着杏肉干和兔肉干的荷叶包走了。 中午下工后，大家都急急都往回赶。齐聚在赵安国家。 寻往院子那荫凉处置上桌子，放着板凳。女人们过来打了个招呼，看了娃一眼，就出去端碗上饭去了。 桌上已经摆了蒜头、油泼辣子。 一群男人围着或蹲或坐，人人手里端着老碗，捏着蒜瓣。一边吃一边谝。 女人们因为王桂兰还没生，没法照面外，其她的人都陪何月香坐在隔断里，也是一边听饭，一边说话。 棉棉陪着王桂兰坐在大门墩上，慢悠悠的吃着面条。听人说话。 以为赵安国这次可能经济上受损不少，会有困难，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宽着心。 “钱没了还可以挣，人只要平安就好。” “就是，有事你说一声，大家到时候凑一凑，肯定能过去。” 赵安国伸着脖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句：“没花钱。” 大家看赵安国这神情、语气，再一听这话，都有些不太相信。 张国庆和何平安，都把板凳挪到赵安国跟前了。赵兴国急着问：“咋回事啊？” 他们几个可是私下商量好了，把手头的钱准备拢一拢给赵安国。 赵勇正吃饭着把筷子都放下了，手里握着碗，捏着筷子听儿子说话。 赵安国把自己出院那天去结帐时，工作人员给他说的那番话大概说了一下。大家咂舌的同时都替赵安国高兴。 “真的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啊！” “也是，要不是为了救那两个孩子，也不会有这场祸事。” 对于自家受的那些惊吓，以及抽血，何月香输血的事，赵安国一字未提。 只是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棉棉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 大家都拿眼去看坐在大门墩上吃饭的女子。 赵安国嘿嘿的笑着。 “小武掉水里了，把棉棉吓坏了，大声喊救命，把嗓子喊开了。以前说话不是不顺溜嘛，俩字俩字往外蹦，这下跟水渠畅通了一样，顺溜了。” 何平安最兴了，扬声问：“棉棉，是不是？” 棉棉脆脆的“嗯”了声，扬声问：“麦粒舅舅，面片香不香？” 大家哄的笑了。何平安自已也笑的合不拢嘴“香，了的很！” 赵勇连连感叹：“我孙女造化大。” 王桂兰也很惊讶：“哎哟棉棉，说话真顺溜了。看把你爸和你妈以前吓的，现在不都好好的了。” 厦子里不知道是赵一帆还是赵一琳小朋友醒了，扯着嗓子在那哭，就听里面兵慌马乱了一小会。接着奶打头，大姑、三妞舅妈都出来了。手里也端着碗，拿着板凳，一股脑寻着凉快的墙根坐下了。 棉棉扒完最后一口饭。回屋给老妈帮忙去了，也不知老妈吃完饭了没。 屋外的话题已经转变了，主战场已经转换了。小武在讲省城早市的情况，所有人张着耳朵听着。 要说小武还真是有讲书的天赋，一个逛早市的事情让他给说的跌宕起伏的好像去历险。 棉棉隔着窗帘都能想像出小武那张得意的脸，长了和小文相似的脸，却南辕北辙的性子。 是赵一帆醒了，饿了要吃。何月香盘腿坐着，怀里搂着赵一帆，撩起衣襟喂着奶。 赵一琳还呼呼的睡着。旁边还躺着何保良小朋友，那也是个能睡的奶娃娃。 两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娃娃，一个才几个月的小娃娃，只要吃够了，不尿不拉，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棉棉坐炕的一侧，轻轻的摇动着手里的大蒲扇，给这睡着了的两位小朋友送点清一边侧着耳朵听小武在那海天胡地的。 张国庆问道：“小武，省城的自行车真的有那么多啊！” 小武拉了个证人：“不信问小文？” 小文在一旁确定：“是很多，碰到早上上班的时候，能看见骑车的人更多。”他可是和棉棉在早上人上班之前去过街上，那骑车的人可是老多了。比他们队里上工的人可多了不少。 大家都咂舌，“那么多啊，咱村现在才几辆自行车啊！” “就是啊！省城啊！” 赵安国想了想，扔了个炸弹下去：“我这有张自行车票，要是到点不用，也就没用了。” 大家先是静了静，然后就听见七嘴八舌的声音。 “老二，你有自行车票？”这是赵勇和赵兴国异口同声的声音。 “二哥，真的？”这是张国庆的声音。 “姐夫，你还差多少钱？”这是何平安的声音。 女人那边也能听到老太的问话声。“老二、真的？” 赵安国点点头，把自行车票的来处交待了一下。送菜的事也没隐瞒，只是粗粗说了一下。 何平安在一旁直接说了：“姐夫，你能差多少钱，咱凑一下，把那自行车买了呗。” 大家都赞同。 赵兴国却知道老二应该是不缺买自行车的钱的。 “老二，你是不是有啥顾虑？” 赵安国点头：“先前我怕太扎眼。可是这次我出去后，就看明白了，那只是个物件，有能力就置办吧，自家干啥都方便。总不能因为顾忌别人，就委屈自己活着。” 对着何平安说：“姐夫身上钱够，就是以前想的有点多了。” 赵安国接着对大家说：“现在通了公路，上哪都方便。秋里大家采的山货，都可以送乡上，或县上收购站去。有关系好的，也可以把山货给我，和乡上县上一个价，不过可不敢声张，怕给咱招事，也怕给人家郑红旗惹事。” 既然已经把话扯的这么深了，赵安国怕隔墙有耳，万一有人从路上走过，听一耳朵呢。 就对着大家说：“后晌上工还早着，在我这边歇吧，我这儿有娃们从省上给大家带了点东西，大家看下，还有我想把有些事跟大家商量下。” 于是男人们跑后面工棚里去了，女人们忙着收拾锅灶。喂家里的张口的。 王桂兰不能和何月香照面，吃过饭后，就由老太太陪着，回老屋休息去了。 张粉香和三妞先忙完这边的，棉棉想帮着一起涮洗锅碗，那俩人硬是没让棉棉插手。棉棉只好跑去给兔子弄草料去了，没一会功夫，就这活也被三妞抢过去了。张粉香先回隔壁收拾去了。 赵安国继着刚才的话题：“我想了，过几天不忙就去趟县上，把自行车买回来，到时候咱几家，谁家有个事都方便。” 赵兴国接口到，那天我陪你去。 何平安舔着脸：“大哥，那天借下队里的骡车，咱们都去呗，你看行不行？” 赵兴国好笑的看着何平安，一看自己妹夫张国庆也正双眼发光的看着他，话就转了下：“我试试。” 赵安国让小文和小武把先把那几件稀罕的玩意拿出来。 一个大件就是收音机。棉棉买了两个，虽然是二手的，但和新的也差不多。还要便宜好多。 拿出一个是给自家爹妈送的。 赵勇看到小文递到自己手上的疙瘩，不敢接：“这老贵了吧！” 小武在一边插嘴：“二手的，不贵，就是难碰到，我们想给家里多弄几个，人家只有两个，多的没有。” 大家都趴到跟前掰扯着看：“这看着和新的没啥区别啊！” 小文笑了解释到：“现在省城里的广播比这个小还好看，这种大的有些人家就不要了。” 赵勇想不通：“好好的，就不要了，可真败家。” 第98章 有车一族2 赵兴国接过来广播，摆弄着起来。 大队里有个广播，比这个大的多。自从村里通电了以后，每到早、中、晚饭的时候，就会放一阵。 可惜老二家离的远，村里的喇叭没接到这边，听不了。 收音机打开后，里面传出滋啦的声音。赵兴国左旋旋，右转转，滋啦声小了，传来人不清晰的说话声，赵兴国又调调转转，自己甚至在原地也转了个方向，收音机里的声音才清晰的传出来。 不过不再是说话声，而传出唱秦腔的声音。几个人挺直了腰，专心志志的听着。几句过去后，赵勇最先惊喜的说：“这是仁哲中的周仁回府。” 赵兴国小心的把广播放在旁边桌上。 赵勇连忙移了凳子坐到广播旁边去了。 赵安国又小心的拿出另一个大件。 这个可是个稀罕物，而且还得小心，很容易碎的。 而且一下子拿出四个。 大家都看着这东西，这是个啥啊？ 赵安国打开塞子给大家看了下里面的壶胆。“这是个电壶。把烧开的水勺到里面，可以放两天都是热的，咱几家都有小娃娃，给娃弄口喝的得才烧水呀！我在医院就发现这东西特别好使唤。特意找人问了，让小文他们去买的，咱几家一家一个。只是这东西消气的很，一不小心就打烂了，可得操心点，要放在高处，娃够不着的地方，免得碎了把娃烫伤了，不得了。一定要注意，看把娃烫了！” 赵兴国不客气的给自己拿了一个，放在收音机那边了。 何平安和张国庆也一人小心提了一个，放在一边。 何平安就说了：“姐夫，这个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 张平安也是一样的话。 赵安国说了：“不要钱。” 这俩人都不答应。 小文在一旁说了：“舅舅、姑夫，实在过意不去，你们也别给钱了，等你家兔子下了崽，给两只兔子就行了。” 俩人高高兴兴的应了。 还有一件大家没见过的宝贝，提起这件宝贝，棉棉最得意。那是转了好几个地方，才让棉棉给找着的。 玻璃奶瓶。 给何平安家何保良一个，自家两个，还有赵兴国家两个。棉棉看大妈王桂兰那样子和自家亲妈差不多，怕也是双胞胎。奶瓶可比小碗要方便多了，到时候娃娃自已抱在手里就可以喝。 张国庆家的张毅已经大了，就没有给买奶瓶，而是给张毅换了一块漂亮的布料。 买的东西实惠、漂亮，买到大家心里，大家都非常高兴。 赵安国接着和大家说了下接下来的仔细打算：“今秋山里的山货要是下来了，咱几家里，要是能多采点就多采点，吃不了的都给我。价位上我比给外面的能高点。大家别介意我没把炒货的手艺交给大家，主要是做了没地卖去。” 这话赵安国说的客气生分，但总比以后处的难看强。 这个理大家都明白，要不然山里山货这么多年，咋也没见谁家换过钱。 “还有兔子，也是一样的。兔子你们养的小兔子不要的也可以卖给我。”看着想要说话的几个人，赵安国捏捏鼻梁上方“你们先别打断我，听我说完，谁家过日子都不容易，日子长着呢。弟兄们情份再好，也得过日子，兔子到时候按重量算，平安，这块你可得要帮我，以后兔子皮交给你了，处理好一张兔子皮咱商量个价，十五天我给你一结帐。还有国庆，你看那豆腐咋样，要是你觉得能成，我给你教教，平日里做点豆腐，让粉香推着在附近换换点零钱，应该差不多，活不忙的时候，自行车要是在家，你就用着到附近村里转转补贴个家用，攒点家底，到时候想办法给你也弄辆自行车，应该差不多，就是太辛苦了。” 张国庆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等着他，激动的说：“二哥，我不怕苦。”在一旁悄悄听着的赵粉香也含着泪说着：“二哥，我们不怕苦。”短短半年时间，赵粉香才觉得自已重新过上了人的日子。 刚才二哥说了，山货、兔子，还有豆腐都可以换钱。他们家的日子，赵粉香相信完全可以过得很好的。 一旁的三妞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赵安国给自家老爸也安排了编篮子的事，声明也是按篮子数算钱。 几个男人在一旁满脸激动的计划着以后的日子，女人坐在男人身后，静静的听着。 晚上的时候，何平安过了赵安国这边一趟。 赵安国先和何平安说了处理一块兔皮的价位。何平安一脸涨红，觉得自己收钱太不仗义了。 小文明白自家舅舅：“麦粒舅舅，你可要养舅爷、舅婆、三妞舅妈还有保良弟弟呢，不挣钱可不行。再说了，咱家兔子只会越来越多，就怕你以后忙不过来。” 何平安给自家大外甥一句：“扯蛋！” 大家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何平安想问另一件事。 “姐夫，你知道咱山上山货多，三妞娘家那边的也不少，你要吗？”赵安国想了想说：“先尽咱亲戚的帮吧，不过得悄悄送咱这边来。” 何平安可高兴了：“这个没问题。” 问明了要哪些东西后，何平安喜滋滋的回去了，他们那块别的不多，这个东西可不少。 过了几天，赵兴国果然借了骡车，拉着赵安国几人去了县城，晚上回来的时候，拉了一车子的坛坛罐罐。一行几个人，轮着学了一路，连跑带颠愣是把自行车从县上骑了回来。绊绊磕磕的勉强都能骑上一点。 从此后，赵安国家也算是跨上有车一族了。 美好的希望在前方，大家干活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 赵勇把全身心都放在藤编小花篮上，为了漂亮的造型甚至于往老二家跑了好几趟来征询几个小的的意见。 何平安找了个时间，骑着自行车回了趟家，告诉了爹娘，姐姐生了双胞胎的事情，并且把秋里的事和兔子的事情安顿好了。让他妈和他爸先紧着兔子的事，跑一跑。他爸要是有时间再去一趟他大舅哥那边，把山货和兔子的事情也说一说。方便的话弄点兔子下来。把这些办完了，他到时拿车把俩老人接下去看小外孙。最后何平安把小文塞的五十元钱留给家里，做收兔子的费用。 何平安可是听小文说了，这是他们最后一点子钱了，过年挣的那多的钱，不到大半年就花完了。 何平安当天回去，当天就回来，而且还趁了个早。直呼有个自行车太方便了。立马把买辆自行车当作了目前第一奋斗目标。 张国庆两口子也是一样，赵安国家的小磨子，现在移到张国庆家住的后院里面去了。按理说做生意这样的磨子有点小，但是条件限制，市场也大不了，就一天先做上一两板就近卖着吧。在那紧挨着公路的院墙边，开了道小门，这样的话，架子车之类的东西就不用走屋里了，直接从后院到公路了。因为磨豆腐要起早贪黑，两家都有孩子，为了不影响孩子和何平安两口子，大家还帮着张国庆俩口子在后院稍远地搭了个草棚子，支了锅， 第99章 琐碎 大人们忙碌的同时，孩子们也没闲着。眼看就要开学了。大家拽住暑假的尾巴进行最后的疯狂。 李奕刚和宋思远在医院的时候就能和小武、小文玩在一起，现在回来后，更是一天到晚的飘在赵安国家了。 小文和小武带着李奕刚、宋思远伙同刚子和强子，每日里上山爬树，下河摸鱼，玩嗨了都。 赵粉宜也进修回来了。 让她没想到是她只是出去学习了一段时间，家里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二嫂宝宝都生了。不禁发出感慨，颇有些，他处学习一日，家中一晃一年的感觉。 赵勇做了好些个漂亮的的花篮。棉棉拿了两个，往里面装了个小泡菜坛子，装了点兔肉干，一点子果脯。用着野花装扮了一下。 赵安国一手拎着一个，去养老院看望李森和宋大江，表示谢意去了。 李森和宋大江对于赵安国的到来表示欢迎，对于赵安国带来的东西更是欢迎。但对于赵安国表达的谢意，那是不收的。 李森说了：“安国呀，你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你是不是嫌弃我们俩家没有感谢你家武子的救命之恩哪！” 宋大江更是笑呵呵的说：“要是没有我那不挣气的孙子，也不会出来这一趟子事，你家的小武和老婆包括你家那俩小的都跟着带灾了。至于你说谢的话，我们没法收。那是人家医院代表军人对你们伸出援助之手表示的感谢。是军人的一片心。我们还没那个本事，让你们不掏钱住院。” 把赵安国说的不好意的直挠头。 话题丢开后，李森和宋大江看起赵安国带来的东西。 “哎哟，赵安国，你这篮子是哪来的，做的这么漂亮！” “哦，篮子是我爸自己编的，村里很多人都会编篮子，只是多以实用为主。我爸编的这个篮子就是好看点而已。” 俩人又指着小坛子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赵安国打开坛子，“这是家里做的泡菜，反正大家都说挺好吃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的习惯，带点给你们尝一尝，也是觉得也好吃，想吃了叫小张、小丁他们或者奕刚、思远过去拿就是了！” 宋大江把小坛子取出来递给小张，：“等会吃饭的时候弄点出来我们尝尝。” 赵安国又打开包着的杏肉干和兔肉干：“您二老尝尝这个，这是家里做的小零嘴。” 李森和宋大江看着杏肉干和兔肉干就会心的笑了。 虽然这是赵安国第一次送东西来，但却不是他们第一次吃。从小丁、小付甚至李奕刚、宋思远手上他们都尝过。 确实很好吃。 俩人一人先捏了块兔肉干眯着眼，一边细细尝起来。一边示意赵安国坐。 “安国啊，你家这个肉干做的可真带劲。好吃！” 赵安国听老领导都夸好吃，欢喜的不得了！ “安国，听奕刚和思远说你家养了不少兔子啊！你咋想起养兔子了？” 赵安国苦笑，咋想起来的。 “娃他舅家在山里住着，秋里收庄稼时端了一窝兔子，有老有小。想着娃娃长身体，送下来让给娃娃补补。娃娃们看兔子长的好，不舍得吃，就养着。那兔子也是挣气，居然频繁的生养小兔子。一直到前段时间修路，我的身体实在太劳累了，家里才杀了兔子给补身体。总共也没吃见次。” 赵安国说的是实话，有限的几次吃兔子，还是大家一齐分了，肉干做的也有限，大家尝了点，都留下来送人了。 用小文的话说：“咱家的泡菜郑叔吃了念念不忘，还有炒山货都给咱家能换钱了，更别说这个了，这么好吃，别人尝了说不定就会来买我们的肉干。” 嗯，目前看来，法子确实有效。 李森和宋大江听了就明白了几分。 几人又聊起了地里庄稼的收成情况，农民一年四季的经济来源，山里的树木有没有收入呀！林林总总，说了老长时间的话。最后李森和宋大江要挽留赵安国留下来吃饭。 赵安国摇头拒绝了：“饭我就回家吃呀，要是有时间，您二老转到我那边去，我媳妇的饭菜做的还行，给您二老做做我们地方的小吃，您们可以尝尝。” 宋大江就笑了：“早听俩臭小子回来说你家饭做的好吃，你就是不请，你不说，我俩也打算哪天转过去。不过等你媳妇出月子吧！到时候肯定到！” 赵安国惊喜到：“那感情好，太欢迎领导了进入基层考察工作，了解我们农民的生活情况！” 这话说的超有水平。 说的和听的都笑了起来。 棉棉在家里捣腾何平安收拾好的兔皮做东西呢！ 何月香在一旁把兔皮裁成棉棉画的样式：“哎呀，棉棉你别说，这把手指头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娃娃写字的确很方便。比筒袖好用。一半布料，一半皮料的既轻巧，又好看。” 棉棉抬头看看何月香手里的快要完工的手套，真心夸道：“是妈的手艺好。” 何月香总能把她说的三分的东西，做出十分的美来。 棉棉发现家里好些人都是这样的心灵手巧。 有一次跟赵勇感叹的说起来这个来，让赵勇差点笑话死：“你个没见识的，咱村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人会做这个，做的好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是奔着结实耐用去了的。谁像你做这个花哩呼哨的，不顶屁用。这也是这几年日子好过了，肚子不饿了，人才看这些，放在肚子吃不饱的时候，你白送人都没人要。这个东西啊，它要讲究一个时机。至于手巧，只要不瞎，做的多了就有窍门啦，熟能生巧！这话往后你可别再提了，更不能出去乱说，免得丢人。” 棉棉笑呵呵的当场接住了：“好咧，您老人家最大，您说是啥就是啥。” 会做的人是多，但要做到精致的，真没几个。 几个女人一起做活，针线上能比过何月香的真心不多。 啥事都要讲究一个灵性。 棉棉自己用碎料想做个胖小猪挂饰，身子和脑袋已经做出来了，里面也填充了物料，就是猪的模样还没弄出来。何月香歪头看着女子的手下，这儿指点一下，那儿指点一下。等赵兴国和一群娃们进家的时候，一只憨憨黑花猪已经做好了。 小猪胖乎乎的，趴在那里，歪着脑袋，夸张的睁一只大眼，闭一只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最可笑的是鼻子，粉椭圆形的鼻子上居然有两个黑鼻子洞。还有哪成一条弯月亮的微闭的粉大嘴。何月香看得都爱不释手。 等小文几个见了这头猪以后，那声音就炸翻天了。把睡着的赵一帆和赵一琳都吵醒了，直接被棉棉赶出去了：“你们拿出去看吧，别在这儿吵。” 李奕刚和宋思远现在整日里都同小文几个钻在一起。有一次偶然听到几个说过一嘴做生意的事情，现在看到这头猪不由的问：“这也是你们准备卖的？” 刚子和强子愣了一下。 小文：“哦”了一下，不确定“这个应该是棉棉做来耍的吧？” 宋思远拿着猪把玩着，这猪手感真好，而且长得超极可爱好笑，他在华侨商店里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李奕刚从宋思远的手里抢过猪，疑惑的问道：“这真是你家人自己做的？” 小武一把抢过猪：“你啥意思？” 李奕刚眼睛一转，身子一倒，歪在小武身上，抬着下巴：“要真是你家做的，卖不？我可以帮你们卖！” 小文上前一步把小武往一边拉开：“小武，你去拿上次棉棉做的那几个玩意去。” 接着把李奕刚和宋思远以及刚子和强子往后院里带：“走，坐后面走，工棚里凉快！” “刚子、你和强子倒碗水去，咱喝口水，我去一下。” 何月香头上带着棉棉设计的帽子，正给赵一帆喂奶呢，赵一琳自已躺在炕上，棉棉在一旁轻轻拍着。 隔断上和窗子上糊的白纸因为天热原本全部都去掉了，只留下外形，全部都用细竹皮做的帘子挂着。因为何月香在坐月子，所以重新糊了白纸，棉棉为了透气，把隔断上的白纸撕了一部分，但是窗户上的留了下来，后半夜里的下山风不是挺凉的，大人和娃都在窗户下炕上睡着，容易招风。但是同样也有竹窗帘，平时卷上去，中午过后，太阳大了起来，再放下来，除了能遮挡一下外面的光线，好歹隔点暑气。室内光线幽幽，满室生碧。 小文几个人说的话，何月香和棉棉听得是一清二楚。 小文让小武去取东西，棉棉就知道啥意思了。 小武去厦子里拿棉棉闲时做的那些小玩意去了。小文手一掀竹帘进隔断了。 招呼到：“棉棉，你来！” 棉棉没有动，而是招手把小文叫了过去，附在小文耳边如此这般一番。小文边听边点头。 棉棉说完后，小文低声说了一句：“行，我知道了。”就出去了。 后来几个小的在后面工棚咋说的棉棉在这边是听不到了。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李奕刚和宋思远带着小文兄弟四人，拿着小篮子装着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去疗养院了。 第100章 初露端倪 送走赵安国后，因为李奕刚和宋思远早留话了，晚上不回来吃饭。李森和宋大江俩人合在一起用起了饭。 今天下饭的东西多了一样，赵安国送的泡菜。 俩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夹了起来。 俩人可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宋大江就说了：“哎，你还别说，人家这泡菜做的这味真不错，好吃。” 李森点头。 “要不然找赵安国弄点子这菜，给山里面添点味道，他们在里面也辛苦了。” 宋大江点头，等科研所建好了，人都过来了，这吃喝拉撒可不是个小事。 李森叹口气，三两下扒光了饭。摞下碗，绕着院子转开圈了。 宋大江倒是不慌不忙的吃完了饭。 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茶来了。 见李森还在那转，招呼了一声：“过来喝杯茶。” 见李森跺过来坐下了，这才接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李森怅然若失：“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国家刚度过难关，才有了一点子起色，把那些人才往这一放，科研上给你提供各种资源，生活上能咋办？国家帮衬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还要咱自已克服困难。虽说地方是不错，可你看看，老百姓也仅是没饿肚子而已!咱们到哪儿给大家贴补呀！我这一堆事情还没解决呢，反倒还欠下老百姓一条人命情来。” 宋大江把手里端着的杯子放下了：“不光你啊，我也欠着哪。总是有机会还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掉。好在还有时间缓冲，科研所也不是明天或后天就能建好的。” 李森头一下大了：“总是有一部分人先要过来的，先要安置的。”俩人茶也不喝了，起了身，开始一起转圈。边转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正说话间，老远就听见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 俩人对视了一眼，暗道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那俩个臭小子回来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带着小文几个兄弟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边，这几个人也不复刚开始的拘谨。现在很能放的开了。 几人一转过弯就看到李森和宋大江在路旁站着。李奕刚和宋思远快几步跑上前去。 “爷爷，你看看我们带给你什么啦！” 小文手里拎着竹篮上前几步，把篮子放在旁边石桌上。 李森和宋大江被孙子拉过去一看，篮子里面琳琅满目的摆着许多小玩意，从没见过的小玩意。确切的说是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小玩意。饶有兴趣的，俩人一人捏了一个。一上手，就喜欢上了，除了东西本身，更多的是做东西的材料握在手里的柔软顺滑的感觉。 “哟，这是什么做的呀？这是真毛？” 小文在一旁回答:“是兔子皮的下角料做的，爷爷。” “下角料？”李森诧异。 “嗯”小文解释“兔肉吃了以后，兔皮我们把它处理好了以后，大片的用来做大的东西，剩下小的碎角料，就做成这样的小玩意啦！” 李森和宋大江感了兴趣:“来来来，咱们坐着聊聊天，现在天色还早，等会让小张叔叔送你们回去。” 李森喊小张去给娃娃们拿点糖果过来。 大家坐定后，李森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你们说这些漂亮的小玩意是做东西剩下的小角料做的？” “嗯”小文很确定的回答。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的兔子皮处理好后都能做什么？” “能做的可多了！”小文看了眼其他的兄弟。 小武掰着手指头：“大片的可以做成衣服，漂亮的兔皮衣服。马夹、小一点的可以做围巾、手套、帽子。” 刚子在旁补充：“还可以做窝窝，冬天穿了不会再冻脚，做耳套。冬天带了不会冻耳朵。还可以做护膝，大人或老人带了腿不疼。” 强子在一旁急的插嘴：“做到衣服边上。” 几个人同时“嗤”。 刚子喝斥到：“那是用下角料做的好不好？好料谁舍得？” 李奕刚抬着脸对着自家爷爷：“爷爷，你也觉得这个很好看是不是，我们和二叔打个招呼，让他把这个弄回去，他们百货大楼这个肯定能卖。这个东西我们在华侨商店都没见过！” 李森老二儿子也是让李森头疼的一个。死活不进部队，找了个工作，管着物资采购调拨，据说混的风生水起的，反正家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的不行。但是李森差点吐血，实在管不住啊！见面恨不得打上一顿。 但这次李森接了这个差事，一涉及到后勤方面，倒是想起这个儿子来，才准备找个机会问那臭小子几句呀，只是还没找到台阶而已。现在听到李栾刚提起这事，不由问了句：“为啥？” 李奕刚明白爷爷问的是啥：“我想帮帮小文和小武他们。去年冬天他们过年卖春联，把手和脚都冻坏了。才挣的学费。今年因为我，阿姨受了不少罪，他们的钱也花完了。他们做的东西真的很好看，肉干也很好吃，二叔可以先看看他们的东西，真的很好的。” 李森点头，孙子不错，知道知恩投报。 “东西是好，只是太少了，你二叔那块，要是要东西的话，肯定要起量的。” 李森感叹着，一点子东西而已。 脑子里突然有东西一瞬划过。 李森直接对着小文和小武说到：“你俩，把东西放在爷爷这儿行不行，爷爷帮你们问问？” 小文和小武很爽快的答应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又提出来：“爷爷，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上学了，我们今晚想和小文他们一起住一晚上，你们就答应了吧！” 几个小的纷纷求情。 李森又头疼开了。 宋大江大手一挥：“去吧！让小张送你们走。” 对着李森说：“不要管别人说什么？让小张回头把咱俩的细粮多送些给他们补贴就是了。” 叹口气“他们也呆不了两天了！” 宋思远和李奕刚是在开学前三天走的，李森送两个孩子回去的。坐吉普车到机杨再换乘飞机。 小文他们收拾了两份东西送给自己的小伙伴。有赵安国给做的带花纹的漂亮犟牛、有好吃的肉干、还有最后一点杏肉干，还有应俩人的要求一人一小坛泡菜。兔子毛皮做的护膝两副，是这俩要求的。 何月香和赵安国送了两人一人一副兔毛围巾、手套。 还有，这俩还厚颜无耻的提出，等秋里山货下来了，要给他俩寄传说中的绝好吃的各类山货，还有众说纷纭小武他们认为难喝大人爱的甜水等等。 棉棉直觉应该是有大机会来了。但是在这种体制下如何抓住机会，且又能保证自家的利益就得动动脑筋。 消息太不对等了，对于上面的政策什么的只是知道个大概的趋势，具体啥情况两眼一抹黑呀！ 第101章 远大理想 很快就开学了。 开学前一天的时候，兄妹仨躺在炕上的蚊帐里摸黑聊天时，小文问了棉棉和小武一个问题：“你们长大后想做什么？” 棉棉不知道小文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提出如此深奥的一个问题？ “怎么啦？” 小文没说话，扭过头又去看小武。 小武半天说了声：“刚想了一下，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在长大之前一定要先挣钱，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小文“嗯”了一声，想了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上完学以后？”小武给绕糊涂了。 但是棉棉心理明白小文的意思。侧身过去问道：“文子哥，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呀？” 小文干脆不睡了，坐了起来，拿了蒲扇摇了起来。 棉棉和小武也随着坐了起来。 摇了几下后，小文又把双腿支了起来。 棉棉和小武看着小文坐卧不宁的折腾着。 过了片刻，小文才重归平静。 轻轻的说到：“最早的时候，是棉棉，当时流了一地的血。接着前一段时间，小武差点出事，要不是棉棉偶然在医院见人家那样救过人，怕是都拉不回来命。而且宋思远那条命也可以说是用棉棉的那个法子救回来的。再后来，妈又出事了，棉棉坚持要送医院，而且还好幸亏送到省大医院了。要不然……现在，一想起那天的事，我都浑身发凉！” 棉棉和小武静静的听小文着小文讲着，他们都明白，小文说这些肯定不是为了这些事，而是另有其他。 “再等看到医院的医生，把妈给救过来了以后，我感激的恨不得跪在地上多给她们磕几个头，我有多恐慌失去咱妈，我就有多感谢她们救了咱妈的命。他们那可不仅是救活咱妈一条命，那可是救了咱一家子呀！我问过了，妈的情况，要是在咱村里生，搞不好小凡和小琳都没有，很有可能会一失三命。在县医院里，有可能会保住孩子，但是妈的情况肯定会有问题。” 棉棉都不知道小文私下里还做了这么多事，小武更不知道啦！ “后来”小文接着说到：“咱们去逛早市回来时，在操场上不是看到学员们在出操吗？” 小武和棉棉都点头。小武还有些茫然，但棉棉已经大概明白小文要表达的意思了。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小文说到：“那时候，我就想着，长大后，我要像他们一样，穿上那身衣服，当一个救死扶伤的人，我不要再有那种毫无办法的感觉，太难受了！我要自己学会这些。” 小文情绪激昂的说了这一席话，见棉棉和小文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慌乱中说了一句最想说的话：“我其实就是想当一名军医。” 棉棉吁了一口气：“想当医生啊！挺好的！” 小武也表示明白“医生很好的。只是为啥非得是军医啊？” 小文羡慕的说：“我喜欢人军人的样子！” “军人的样子？可是军人是什么样子啊？”小武疑惑极了。 “就是军人走路呀，站呀跟咱们都不一样。”小文解释到。 “棉棉，你能听懂文子哥说的话么？”小文问棉棉。 棉棉点头，想着小文可能看不清，说到：“能听懂，哥哥是喜欢医生的职业，军人的气质吧！” “对对对”小文惊喜到，自己罗嗦了一大篇，结果棉棉一句话就给说到点子上了。 “就是棉棉说的这个意思！” 棉棉还是聪明。 棉棉问：“那你有没有问那些医生要怎样才能够当上军医？” 小武接着问了句：“要像小叔那样去当兵吗？” “这倒不用。”小文说到：“他们说了，可以考，要求比当兵可要严多了，那是所大学。” 小武听到这里：“咳”了一声“考试呀，那你怕啥？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小武文笑了：“我想尽快考上军医学校，今年就不说了，明年我想跳级五年级，后年上初中。” 小文扔下颗炸弹。 小武很爽快的答应：“行，咱一起上，到时候问问刚子和强子要不要一起上？” 棉棉下巴掉地下了。 斯巴达了！ 听了小文的远大理想，小武也来了兴致。 小武来的是个即性表演。 “现在，我来说说我的理想。”小武说“我对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那边那个吉普车很喜欢，我想自己动手做辆车。没道理咱爸会做家具，咱妈会做衣服，会做小玩意，就连棉棉都会做饭，我能不会做汽车？还有李栾刚说他们那边有个东西叫电视，在里面能看到人，比咱家的广播还要好，我也想做一个。” 棉棉点头，看来他们家里面会有一个未来的机械化大师。 然后，俩人都看棉棉。 棉棉的谈性也上来了。 “我啊，就想着挣了钱，买房子买地，然后出去逛。” 小文伸手去摸棉棉的额头。 棉棉奇怪的问：“摸我头干嘛呀？” 小武问小文：“发烧没？” “没有！”小文干脆的回答。 “没发烧她就说糊话呢？那都是地主干的事，地主都被打倒了呀！还买地呢？” 棉棉恼羞成怒。 吼了声：“睡觉！” 倒下，拧身、睡觉。 惹得小文和小武偷笑不已。 棉棉听到身后噗噗的笑声，气不过，坐起来，伸手就朝小文和小武身上呵过去，仨个人在炕上扭做一团。 很快就把赵安国给招过来了：“不睡觉干啥呢？影响小凡和小琳知道不知道，明天还上学不？”赵安国喝斥道。 仨人暗自吐舌头，赶紧躺下睡觉。 等到小文、小武上学后，棉棉的日子更忙碌了。每日里除了练字的时间外，全部都围着家里转了。 赵安国他们更忙。现在张国庆那边的豆腐已经慢慢进入正轨化了，几乎不出村每天都可以卖出一板豆腐。 何月香也不远走，豆腐做好后，就推过去放在老屋那边，提前切成一块块，有人想要，放下钱，或者黄豆，拿上豆腐就行。家里有那嘴淡的老人，想要吃豆腐脑的，提前一天上工的时候给赵粉香打个招呼，第二天早上做豆腐的时候，赵粉香就给专门留了出来，等上工的时候给捎过村里去，赵粉香不方便的话，谁要自己去老屋取，赵粉香方便的话直接就送家里了。 张国庆有次不忙的时候，多做了一板子豆腐，自己骑着自行车带了一板豆腐走街窜巷去了，效果好的惊奇。一板豆腐，一个村子都没走完就换成钱和黄豆了，居然还和别人约好了，隔几天再去一趟。 张国庆浑身充满了干劲，脚底下恨不得踏上风火轮。 原先的奋斗目标是盖房子，现在把房子放在第二位了，改成买自行车了。 同何平安神同步了。 第102章 添丁加口 小文他们开学第二天，王桂兰在早上刚去地里一会，就感觉不对了。赵兴国现场拽了一辆架子车，把人拉了回来。 赵粉香回家拿东西时，急冲冲的给何月香打了个招呼。 棉棉跑过去的时候，大妈王桂兰已经躺在炕上了。大伯赵兴国去村里接接生婆去了。奶在灶伙烧水，大姑赵粉香在糊窗户纸。 棉棉先进去看了大妈王桂兰一眼，把何月香让带过来的红糖和鸡蛋放在炕旁边的桌子上。 王桂兰满脸是汗，应该是刚疼过一阵，这会能好点，见了棉棉，还唤了声：“棉棉来了！” 棉棉打了个招呼：“大妈，我妈让我带点红糖和鸡蛋过来给你，等会你喝点甜水。” 王桂兰点头，话还没说下去，脸色就又变了。 棉棉看她紧扣着炕席的十指发白，额头的汗更密集了，就知道她肯定又疼开了。 找了个干毛巾，给王桂兰擦了擦额上、脖子上的汗。 然后跑到灶伙去：“奶，我来烧火，你去看大妈吧，好像疼的厉害！” 老太太急急的跑出灶伙门，在门外解了身上的围腰，拍了拍衣服上的草丝和灰尘，连颠带跑的进后面去了。 没有棉棉想像中的兵慌马乱，也没有什么儿狼哭鬼号的嘶哑喊疼声。哎呀声倒是听了两声，就再没了音。 接生婆来的时间不长，王桂兰就生了。 棉棉觉得大妈王桂兰生孩子真的就如同她们自己说的那样，像鸡下了个鸡蛋，很快的。 不出意料，果然是双胞胎，俩儿子。 当王桂兰听自己生的是俩儿子的时候，不知道为啥，眼泪就出来了。 赵兴国看见王桂兰流眼泪就明白了，放慢了手里的活计，无奈的说：“哭的啥嘛？” 王桂兰抹了把眼泪：“棉棉，刚帮我擦汗时，我还想着，等会我也就有女子了，说不定还有俩呢，这倒好，一转眼，一个女子就没了。” 赵兴国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说啥好呀。干吧吧的劝道：“行了，儿子也好着呢！你要是实在想要姑娘了，老二那不是还有个小的么，咱用儿子换他家一个姑娘？” 棉棉站在厦子门外，刚好把这翻对话听了个全。 这才知道，人家大妈王桂兰念念不忘的是想要个姑娘。 大姑赵粉香忙碌间看见棉棉站在那儿偷听人家说话，笑着隔空用手指了指棉棉。 棉棉暗暗吐了吐舌头，想着自己也真是的，居然偷听别人说话，还被逮住了。 先跑去和奶打了个招呼，再跑回家给何月香报信去了。 何月香听了棉棉说了老大媳妇生了俩儿子。愣了一愣，“一直都认为是女子，没想到生的是儿子，哎呀，你大妈那边可是按着女子准备着一套的！” 也不用棉棉回答，又说到：“你大妈那个人，一直都想要个姑娘来着，当年生强子的时候，见是个儿子还流眼泪来着。” 棉棉心想，感情这不是第一次失望了！ 对于自己偷听来的话，只字未提。 一会儿的功夫，赵一琳给尿了，棉棉利索的抽了尿湿的尿片，放在一边，用小盆兑了点温水，用干净的软布沾水，轻轻的熟练的帮着赵一琳清理起来。何月香在一旁给赵一帆喂奶，见了棉棉这作派，就笑道：“就你做怪，事多。我养了你们兄妹仨，从来没有这样过，饭能吃到嘴就不错了，尿个尿还要给洗洗。” 这事何月香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娘俩反正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当然了，棉棉不在跟前的时候也没办法洗。 收拾完赵一琳，棉棉端着盆出去洗尿布去了。天气好，洗干净了晾着，很快就干了。棉棉曾经见过村里有户人家，把娃尿湿的尿布洗都不洗直接就晾到院外面的绳子上了，把棉棉吓坏了，妈呀，那得是什么味呀？ 等到了晚上，收拾完锅灶，棉棉和小文、小武去兔棚喂完兔子出门的时候，棉棉瞄了眼家里的羊，总觉得羊怪怪的，新鲜的草也不吃，开始没想明白，还问了小文和小武一句：“我咋觉得羊怪怪的。” 小文和小武还特意看了两眼，对着棉棉说：“没事，不吃草，那是不饿，你先回去，我和你武子哥把草一收拾，给羊绑捆树枝。说不定是想吃树叶呢。” 棉棉点头，但是跨进后门后，想着羊坐卧不宁的样子，蓦然一个念头冲了出来。折回来，不禁问：“是不是要生小羊啦！” 这话把小文和小武都吓了一跳。 小武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小文安排：“小武你快叫咱爸去。” 赵安国也没经验。何月香包得严实的过来看了一趟，确认应该是要生了。没办法，赵安国又跑了趟老屋，把自家老娘找了过来。 小文、小武和棉棉原本还想看看生小羊，但老早就被赵安国赶走了。只好垂头丧气的跑回去同何月香告状，被何月香好气的骂了几句，这才安分的恢复正常了。 赵安国母子外加一个前来学经验的何平安守了快一夜，后半夜的时候，母羊终于生了两只健康的小羊崽子。 何平安回家睡觉，赵安国睡隔断里了，老太和几个孙子挤着眯了会，天亮后，脸都没洗，着急的就回家了。 家里还有一个昨天才生了娃娃的产妇呢！ 等小文、小武和棉棉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后院去看羊去了。 两只小羊正在吃奶，小武看见了大吃一惊“它们吃奶居然是跪着的？它们现在就会走路了，和兔子不一样？” 母羊听见小武的吱哇声，不安的动了动，小羊掉了奶嘴，站起来，挨过去，叨着奶嘴，又跪下去吃奶了。 小文别了小武一眼，喃喃道：“原来真是羊有跪乳之恩！” 小武听了小文的话，脸上表情精彩万分，俩人第一次没在一个频道，而且差的这么远。 仨个人围着羊儿看了半天，直到赵安国跑过来拎人，才回去收拾吃饭，各自忙活。 棉棉背着背篓出去割草，一边走一边扯了片叶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吹着。想着很快就会有羊奶喝了，心里美滋滋的。 何月香虽然在生产时身体受了亏损，但是因为之前一直吃的好，营养充分。赵一帆和赵一琳在胎里养的就好。等何月香生产完后，赵安国和棉棉又想着法子给他补的及时，所以奶水目前还够赵一帆和赵一琳两兄妹吃，两个娃娃能吃能睡，两天一个样，收拾的干净，看着招人喜欢。 棉棉咋看都觉得单从长相上就比别人家的小娃娃优秀。看到刚生下来的小堂弟那一瞬间，棉棉就想起自家老妈当初形容张毅的样子，猫大般的小老头。再想想，何平安家的何宝良，也比两小堂弟好看。 棉棉突然发现，对比一圈下来，大大小小的娃娃里面，好像小文和小武是最优秀的！ 再次确认一圈后，棉棉给出肯定答案：自家娃娃最好。百分百的坐实了，人心长的是偏的这一俗语。 割完草回到家的棉棉，进了家门，就听见有人说话声，再仔细一听，是舅婆来了，把背篓甩在隔断门口，叫了声“舅婆”就进屋了。 老太太正帮赵一帆擦屁股，赵一帆拉臭臭了。 棉棉见了忙去帮忙。 “舅婆，你坐着，我来收拾！” 棉棉快速兑水，麻利的给赵一帆清理了一下。老太太在一旁看的直咂舌：“你们可真够仔细的！” 棉棉腆着脸笑着。知道很多人看不惯自己这做法，但是想让她迁就别人，她也不乐意。反正，只要她在，只要她管，就这一套。 何月香早都不管，随棉棉去了。反正棉棉理由多的很。 “外婆，你先坐会，我很快就来了！” 棉棉跑出去把草背到后面放到边上晾晒上好了后，这才洗洗手进屋了。 老太太正感叹自家闺女是个有福的，就见棉棉端着个漂亮的竹编小簸萁进来了，上面放的是一点零嘴。 老太太的眼睛先是被小簸萁给吸引住了：“这活计做的可真好啊！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簸萁，这和大盘子差不多大小吧！” 棉棉笑嘻嘻的问老太太：“舅婆，你也喜欢是不是。这是我爷编的，我那还有别的式样的，你喜欢给你挑一个呗！” 老太太摇手不要：“你爷给你编的你就自已玩呗！舅婆就觉得好看！” 俩人自顾自的聊起天来了。 棉棉这才知道，前几天麦粒舅舅就往家送消息了，原本舅婆和舅爷早就想过来了，就因为麦粒舅舅安排的事情，到今天才来。 老太太说：“这次给弄了老不少兔子，现在旁边还有不少的人到家里来问还要不要兔子呢？” 老爷子和老太太除了看女子外，还带了兔子来。 第103章 贵客临 棉棉的兔子队伍骤然间庞大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何平安直接把兔子给了棉棉他们。还说出了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原因：第一，何宝良还小，三妞要照看他，还要操持家务，家里也还有将近十只兔子。这次的大都是成兔，都是可以立即生育的，有的说不定已经揣着崽了，小兔崽子也得人操心经管，他就不留这么多了。第二，只要杀兔子，处理皮毛，棉棉这边就会给他支付工资，现在量少，隔一段时间结一次帐，棉棉兔子量大，宰杀量增加上去，处理的皮毛多了，他的收入也不会少的。 棉棉他们这才把这些兔子接到手上。对于这批兔子，棉棉是一万分的满意。大部分都是麻兔子，但是还有部分的灰兔子、白兔子、黑兔子。正如何平安说的，都是成兔子。 这下可以从从容容的吃兔子了，肉干应该也可以能供上了。 郑红旗都上门催要过肉干了。 赵振国也早早来信说了，有肉干的话，给他寄点过去，早早把津贴都打过来。 还有省医院的古玉梅大夫和护士长谢艳子，收了肉干，表示了谢意后，婉转的提出能不能卖点给她们。 这些欠着的外帐这次都可以还下了。棉棉舒了一口气，这次多挑了几只兔子。 应大家的要求，还是做了一大锅麻辣兔，煮了一小锅三鲜兔块。张国庆为此专门留了几大块豆腐，放在汤里，分外好吃。其余全部做成了肉干。 几家子围坐在赵安国的院里美美的吃了一顿。 畅谈着这马上就要到来的秋忙，以及大家早早偷偷就瞄上的山里的山货。 等到兔肉干彻底做好后，棉棉才打算分别包装，按须分货的时候，家里来了贵客。 李森和宋大江来了。 是一行五个人一起来的。 几个人说笑着在赵安国家的前后院子里转了一圈，尤其是后院的兔棚里，呆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其次是在小文，棉棉他们厦子里呆了一会儿，把那里面摆的手编的小玩意，墙上的字画，看了半天。 最后落脚坐在院子树底下。 赵安国原本在上工，是三妞跑了一趟叫回来的。 赵安国搬了桌子放在树下，棉棉泡了花茶，依旧用烫干净的小粗黑瓷碗盛着。用那舅婆夸过的小簸萁端了零嘴出来。 有自家炒的院子里种的葵花籽，吃过南瓜留下来南瓜籽，以及兔肉干。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拿着那个小簸萁又看了半天。 李森介绍到：“这是我家老二。” 赵安国和棉棉就明白了，这就是李奕刚和宋思远嘴里那个厉害的很的二叔。自家的那些小玩意就是要找这个二叔的。 棉棉上前打招呼：“二叔。” 一口标准普通话。 李战军挑挑眉，这就是小侄子嘴里那个精怪的小姑娘，那俩小男孩没在，看时间应该是上学去了。想想侄子说的名字，李战军试探着叫到：“棉棉？” 棉棉笑的眉眼弯弯，点头称是。 拉着自家老爸介绍：“这是我爸爸！” 李战军伸手右手：“赵大哥” 赵安国有些局促的把右手在衣襟上擦了下，也伸了出去，李战军随即握住，晃了两下。 “这次过来，我大哥和宋大哥都要我一定要代他们谢谢赵大哥伸以援手，救了他们的儿子。这次本应该是他们亲自来道谢的，只是因为工作原因，他们都脱不了身。所以这次就由我代表两家来表示感谢。还有一些东西是小奕和思远让捎过来给小文、小武和棉棉的。他们写了信，我已经交给棉棉了。” 棉棉和赵安国都想起了西边厦子里地上桌上堆的那一堆东西。 赵安国急忙摇手：“真的不用那么客气，这次要不是老领导，我媳妇和娃可能都会有危险，要谢也是该我谢。” 宋大江大手一挥：“要不是有前面那一档子事，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客气的话就都不要再说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又不是再不交往了。” 几人就都笑了。 李战军又去看那泡着的菊花茶，变通的农家用具，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嗯，这茶不错。” 李森刚才已经尝过了。闻言点头，是不错。 大家这才慢慢聊起天来，李森吃了块肉干，这肉干真是好吃。话题慢慢的就围着兔子转开了。 “赵大哥，在你家后院，看你家养了不少兔子啊！” 赵安国嘿嘿笑了：“娃们自己养的，弄口肉吃。毕竟咱这儿，这个季节猪肉可不好买。” 赵安国实话实说，临了还小声问到：“国家对这个没有啥限制吧？咱这儿偏僻，消息迟缓，不知道国家在这方面有什么要求？可不能违反了国家的制度？” 李战军听了就笑了：“没有没有，国家只会想着让老百姓越过越好，不可能老百姓弄口吃的还要限制！” 赵安国这才吐口气：“那就好。” 李战军又详细问了兔子的生育繁殖情况，每日的用草料情况。特别的详细。赵安国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到。这些，早在李奕刚和宋思远走的时候，家里人都在一起商量过的，只是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况，但是前期的准备还是有的。 问了这些，又转问起了棉棉关于那些兔皮制成的小玩意的情况。 笑着说到：“棉棉，你就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小玩意有多受欢迎。根本就没等拿出去，全被家里那些人给抢光了。大家都说了要是有了新东西，可一定要给我们留下哟！” “没问题。” 棉棉脆生生的答应了。 不怕你要，就怕你不要。 李战军又问了村里社员的的收入情况。经济主要来源。最后沉吟了一下，对着赵安国发出邀请：“赵大哥，今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山上了，明天你可否休息一日，上山上来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咨询你一下，咱们聊聊，你看行不行？” “没问题！”赵安国很利爽的答应了。 等几人离开后，赵安国看着时间，还是去了地里。 棉棉和何月香在家里把李战军他们带来的东西归整了一下。按吃、穿、用的分类放好。 何月香单独挑出来一部分，等赵安国回来后，一家分一点。 等小文、小武放学回来后，棉棉拿出信。小文打开信封，取出信。 李奕刚和宋思远的信写的简捷明了。说了东西已经替他们卖了，卖了的钱替他们买了书和学习用品了。小文的是一堆医学基础类书，他们看小文好像对医学书很感兴趣。小武的是几本基础的手动机械类的书，他们看小武喜欢动手做一些东西，这些书是他们的二叔询问了俩人的爱好以后建议帮着挑选买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书，是他们搜罗来的，送给小文、小武和棉棉看的。给棉棉的是几块好看的布料，希望棉棉能喜欢。还有些吃的用的，是带给刚子和强子的。最后在信的结尾透露了一句，国家有个部队科研所要建在棉棉他们所在的山区里，到时可能会有不少的人员会迁到这边来，他们的爷爷疗养身体固然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完成这边的人员迁来的前期工作，他二叔这次过来可能和这个也有关。 把信中指出的东西单独剥出来的话，那么剩下的东西就是李战军这次代表两家带来的了。 棉棉放下信后就琢磨了半天，小文把信看了两遍后问棉棉：“棉棉，你说小奕和思远在信最后说的这话是啥意思？” 小文已经知道李二叔今天已经来过自家的事了。 棉棉想了想，把信要过来，拿着信去找赵安国了。 小文和小武也一起跟着过去了。 第104章 换个方式吧1 赵安国脚底发虚，就是走在光滑的柏油马路上，也觉得一脚深一脚浅的。 出了疗养院的大门，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后，赵安国找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要好好缕缕自己的思绪。 早上吃过饭，早早的，赵安国就去了疗养院找李战军。昨天李战军说了，今天让他过去疗养院一趟，有事要和他说。 晚上的时候，小文他们带了李奕刚和宋思远的信给他看了，大家估计今天找他可能会和这事有关系，但是大家都摸不清赵安国和这个事能有什么联系？ 棉棉当时笑着说：不会是有新契机，打算给赵安国临时安排一个工作吧。 呵呵，还真是让棉棉一语给中的了。只是赵安国高兴不起来。 赵安国不仅见了李战军，还有李森和宋大江。李战军出身军人家庭，虽然现在没在部队上，但是说话依然不喜欢拐弯抹角。 两句话就转入了正话题。 考虑到赵安国和自家的关系，李战军也没瞒着赵安国，就把可以透的消息给赵安国说了两句，再把现在李森和宋大江面临的情况说了下。 直接把把话挑明了说：“部队上想在这边建立一个后勤部门，能够自产自销一些东西，既能安排一些随军的家属，也能减少部队的支出。现在看上了你家养的兔子这个项目。但是现在国家里又不允许私人经营，所以你家的兔子最终可能会变成国家的，做为咱自己人，当然不会让你家吃亏的。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赵安国这才明白过来。低头想了想，很爽快的说了：“这个兔子是娃们自己养的，还有一些是跟山里的人买的。我相信国家不会占老百姓的便宜，不会少了我们兔子钱。回家我就和娃说，让他们把兔子归整好，国家啥时候要，啥时候拉走就行了。” 李战军就知道赵安国把话没听明白：“兔子是小事，你那个处理皮毛的手艺和兔肉干才是重点。” 李战军解释：“在部队想要寻找这方面的人才也是能找到的，但是因为部队与咱村是互助兄弟关系，所以很可能兔子以后就由村上出面来养了。这个处理皮毛和肉干的制作，我们这边可以交给赵哥你来负责，到时，你可以把家里关系转到部队上来。” 这个条件在这个时代太具有诱惑力了。好在赵安国总算还保持着那一点清明。苦笑着对李战军说到：“大兄弟，这个我可没办法答应你，处理皮手是我家娃他小舅子的手艺，肉干主要是我家几个娃娃捣腾出来的零嘴，我也不会哪！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和他们说。” 李战军虽然听说了一些赵家的事，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没想到赵安国直接把话这样说了。 现在哪家里不是孩子的也是大人的，孩子的事，大人直接做主了就行了。 想说赵安国说的是推话，但是又找不到推托的理由，再看看赵安国的神情也不像是说假话呀，也没有必要说假的呀。几只兔子，外加一个手艺，换成把家里关系转出来，脱离农民的身份，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呀！要不是因为前面的事，这好事根本就轮不到赵安国。 那就只能确认，赵安国说的是真的，这事他真是做不了住。 李战军挠头，难道这事要让他去找人家小娃娃商量吗？ 最后只能说：“赵哥，你和娃们通个信吧，包括小舅子，看能不能把手艺教给你。这事，最终最好是能由你出面。” 于是，赵安国这就出来了！ 赵安国吹了阵山上下来的风，很快就想清楚了，再看看已经挂了须的包谷，拍拍屁股，回家。 家里面，棉棉和何月香围着家里转着呢！ 赵安国进门后没见娘俩，只赵一帆和赵一琳在炕上睡觉。就估摸着娘俩可能在后院或菜地。 果然，不大一会，娘俩就说说笑笑的进来了，一人手时里拿一个簸箕，上面放着菜。 棉棉同何月香去菜园子摘菜去啦！ 看到赵安国坐在俩娃一侧何月香顺口就问了一句：“回来啦？事情咋样？”顺手把簸箕放锅台边上。 却没有听到意料中赵安国的回应声。 棉棉一见赵安国脸色不太好，就猜想按理不会是坏事啊，为什么自家老爸会是这样的表情？ 棉棉也把簸箕放下了，拿了个板凳，坐在赵安国脚前面。何月香紧挨着赵安国坐在炕沿上。“咋了，你咋是这幅表情？” 赵安国用双手在脸上揉搓了两下，说了句：“兔子咱家恐怕是养不成了？” 何月香大吃一惊，脸一白，下意识问了一句：“又起运动啦！” 棉棉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按说国家经过这么多年，现在正是渐渐步入正轨，调整放宽政策的时候，好多苗头都已经出现了，怎么会又起运动。难道是进入黎明前的黑暗。 脑子飞快的转过这个念头，嘴里已经开始安慰起赵安国和何月香了：“不让养咱就不养了呗。明天就让舅舅杀了，咱们做成肉干也可以吃一阵了。兔窝冬天里照旧可以种上菜，咱们另开辟一种种菜方式，把菜种在架子上。” 赵安国纠结的看着自家女子。 把李战军说的话，大概的和何月香同棉棉说了。 何月香听了这话，这才明白赵安国说的养不成是什么意思。后面还有这么场事情。 俩口子都去看棉棉。 棉棉见状咧嘴笑：“爸，你是个什么意思呀？” 赵安国又把自己答李战军的话大概说了一下。 棉棉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赵安国对着何月香说：“你放心，麦粒的手艺是他师傅教的，我不会让麦粒教给我的！” 何平安那一手打猎和处理皮毛的手艺并非家传的，而是何平安偶然一个机会，救了村里的一位孤寡老人，那人有一手这样的手艺，俩人后来走的近了，才教给何平安的。 何月香同赵安国都有了五个娃娃了，自认还是知道赵安国的品性的，嗔怪道：“我有啥不放心的。” 棉棉看时间不早了，站了起来，这些都是小事情。吃饭才是大事，拍拍手，准备做饭。小文和小武放学回来后，还等着吃饭哪。 赵安国在家，根本不用棉棉伸手，自己接过来做了。何月香在一旁，递个东西，搭把柴，说着话。 棉棉转身回厦子了，把赵安国说的七七八八的事情拼了下还原了个大概情形。倘若不管以后的发展，就目前社会情况来看，李战军这一做法却实是想给赵安国这边办件好事。 但是从长远来看，棉棉觉得意义不大。 毕竟政策肯定会有所变化的。只要能够顺应潮流，以赵安国的脑子，加上家里面再有有上几年的积攒，凡事又都有人品不错的兄弟们帮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天时地利人和在一起，棉棉都可以肯定自家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 但是问题是，这有个发展的过程呀，目前就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 既然问题已经摆这儿啦，大环境又是这样的。 那不妨就玩大些。只是要好好琢磨一下了。这可不是自家一家或是几家亲戚玩，这最小也的也是一个村的玩。 棉棉仔细的想着可能性，把那一条条，一框框的列出来。 还没写完，就听见小文和小武回家的声音。 以及小武那大嗓门：“咦？棉棉跑哪去了？” 小文已经掀了门帘进来了。 见棉棉在那写写划划的问：“棉棉你忙啥？” 棉棉头也不抬的回了声：“你们先收拾吃饭，我一会就忙好了，到时候还要和你们商量呢！” 小文明白了，没在打扰她，而且把跟在后面进来的小武拽拉出去了，“棉棉正忙着呢，别打扰她！” 棉棉中午吃饭前终于写了个大概章程，但是太粗了，下午还得抽时间细化。 赵安国趁着吃饭的时间把这事和两个儿子说了。 小文直接很淡定的就表了态：“咱们现在挺好的，没必要为了落个户就要把麦粒舅舅的手艺弄到手。兔子能养就养，养不成了再想别的法子，没养兔子以前咱家就是少吃了点肉而已。” 小武也很支持小文的决定，而且人家兄弟俩直接就给赵安国拍板了：“这事我们知道了，我们商量一下，毕竟今年我们是打算扩大养兔的。等晚上吧，不，还是明天，我们仨拿出个决定来。” 一顿中午饭愣是让赵安国吃出了好几种不同味道。 下午赵安国也没去地里，心慌慌的捉不上。把啥安顿好后，背个大背篓，拉着羊，出去了。 棉棉没去太远的地方，包谷高了后，棉棉打草的时候就在家的附近，也不会深到包谷地里，有时就在公路边，更多的时候是等小文和小武回来后，一大帮娃娃成群结队的去割草。 棉棉干活的时候，把自己的思路又理了理，把一些不确定的环节再三推敲，回家后，给赵一帆和赵一琳把尿片洗了，晾了这才开始动开了笔。 棉棉写的是三份可行性的报告。暂时先这样称呼吧，从政府的角度，部队的角度，和自家的角度来谈及这件事情。其中，自家在这个事件中又是隐性的，并不直接和政府有任何联系。 自家只会和部队产生关联。 第105章 换个方式吧2 放学回家后，小文和小武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即去割草，而是在厦子里和棉棉嘀咕了半天，才背着背篓出去割草了。 晚上吃完饭后，一家子坐在炕上说话，赵一帆和赵一琳吃饱了又睡过去了。 小文很郑重的告诉赵安国：“我和小武、棉棉商量了一下，咱们先说兔子的事吧！把兔子交出来我们是没意见的。李二叔不是说了不让我们吃亏，那兔子就就按重量称就行了，我们也不想占便宜，兔子我们多少钱一斤买的，多少钱一斤卖就行了。下来咱们再说国家养兔子的事情。” 小文拿着纸和笔把兔子从饲养到宰杀再到皮毛处理、肉干加工、处理好皮毛再加工、以及最后的销售环节一一分列开来。 向赵安国提出：“关于兔子饲养这块，既然私下不能养，集体养总行吧！咱们家养不成，村里养总行吧。国家行为也得有具体实施人吧！咱们村和部队是军民互助村，有这关系，咋也得优先考虑咱们村。再说了，咱村有养兔技术啊，我们毕竟有养了一年的兔子经验。通过养兔子能够给村里带来最大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最好能把养兔子这件事落实到我大伯身上。简单的说，那就是有没有可能操作成村里和部队签订协助协议，村里协助兄弟部队养兔子，部队按合理价格收购。村里对于这部分收入，按照国家要求给乡上或县上缴纳管理费用。这样三方都有利益。部队有兔子、地方有收入、咱村大家也能落到好。至于村里面，如果这事真能落到大伯手里负责，我们会帮大伯做一份流程出来。” 小文停了停，提点赵安国：“明天你要是去见李二叔，最好和他提提郑叔叔，把郑叔叔的事一定和李二叔提一下，或许能有更好的方法。毕竟郑叔叔现在管着咱这一片呢！” 小文接着说：“接下来重点才是说咱们的事，按李二叔的说法，他们是想把咱家的现在的思路方法直接拿走。技术从咱这边走。其实人家李二叔的确是照顾咱了，要不然，就凭人家在咱家转一圈，还有咱家先前弄的东西，人家手里也有，人家完全可以不和咱打招呼，自己直接就可以开始了。那样咱也没办法，人家那样还简单，既把他们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而且还和地方不染。现在硬是绕个弯，估计这样做也是为了军民关系的稳定性吧！或者还有其它咱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但既然二叔愿意这样做，咱们可以和二叔商量一下，咱家不要他所提出的落户的事，咱家和他们合作，这个合作要和舅舅商量一下，咱家以皮毛处理技术和肉干制作技术入股他们的这个，暂且叫加工厂吧，爸爸和舅舅带着他们制作，平日里领取工资，但是年底，咱家再按约定分红就行了。” “慢着慢着。” 赵安国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小文，你说的话，我有些明白，有些彻底听不懂。你的意思是咱拿了工资还要分钱，人家又不瓜，能答应。” 小文没吱声，小武很光棍的说了：“无所谓啊，不答应他们自己研究去。咱们这能行人多的海了去了，也没见谁家做出肉干来。爸你那么能行的，你能把皮毛处理的像麦粒舅舅一样啊！就像咱家的大豆腐一样，乡里也有，但是能有咱家做的好吃吗？最近，有人都从乡上那边撵咱这边来，就是为了在大姑家买豆腐。兔子让养咱就养，不让养咱做成肉干，一只兔子都不给他们，随便他们。” 棉棉觉得小武这话说的太棒了，咋听着这么舒心呢！忍不住站起来两步走到小武跟前，抱了住了狠狠亲了一口，小武一边怪叫嫌弃着，一边嘴都咧到耳根去了。这个待遇一直都是小帆和小琳的。返过身来的棉棉也同样给了小文一个拥抱，一个香香的亲。 赵安国和何月香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女子这个举动，而是因为儿子这番言论。 赵安国想了想，叫着俩儿子，对着何月香和棉棉说：“你娘俩先睡，我们爷仨去老屋一下。” 小文和小武一边下炕一边回头看棉棉，棉棉给俩人竖了大拇指晃了晃，压着胳膊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仨人下炕穿了鞋子走了。 小文和小武啥时候回来的，棉棉不知道，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小文就悄悄告诉棉棉说：“大伯和爷爷都同意先按着咱说的让爸试着去说，最后会是啥，谁也说不准。等会我和爸过去给舅舅透个信，看舅舅是啥想法，我估摸着舅舅可能会统在我们下面。爸说让我请一上午假，上午和他去见李二叔。” 棉棉激灵一下彻底醒了，上午就去见李二叔，这么快。 再一想想，也能理解。 李战军彻底震惊了，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都收不住，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自家老爷子一眼。从老爷子眼里，他看到了同自己一样东西。 李战军不由的又问了一句：“这事真是你们兄妹自己做主？” 小文点头，“是啊，不过如果真的合作的话，应该是我爸出面的，这个我们会处理好的。” 李战军不由摸头：“我老了吗？” 除了小文不明白李战军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外，其他人都明白。而赵安国在较早以前就已经明白了。 李战军想了想，问了小文一句：“你刚说的这些东西，有纸质的没，可不可以留下来我看看。” 小文直接就应了：“对于这事，我们做了份可行性报告，二叔你想要的话，下午让我爸给你送过来吧！” 李战军的嘴巴张了半天才合下来，啥也不说了拍拍小文的肩膀，对着赵安国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文的嘴角就翘起来了。 赵安国也是高兴的不行。 临走前，赵安国想起郑红旗的事来，就给李战军提了下。小文在一旁补充了两句，主要说了下郑红旗原先的岗位和现在的职务。说了：“过几天郑叔叔会到我家来转，到时候请李二叔来我们家吃跳水兔，我爸做的特别好吃。” 赵安国直点头。郑红旗上次确实说了，他要过来吃兔子。没想到小文还记得，他都快忘了，马上秋收，事太多了。 好吧！李战军觉得自家还是看走眼了。对于赵家，应该重新，慎重的评价一下。 事情已经摞出去了，兄妹仨人就不管了，反正自有操心的人呢，他们还小呢不是。郑红旗来的那天，赵安国让何平安骑车去给李战军打了个招呼，很快的何平安就带着李战军过来了，几个年青人在一起，很快就熟了，尤其是李战军和郑红旗，那更是有着相似的特质。真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人逢知己千杯少。几句话过去，就引为知己。 俩人在赵安国这里吃吃喝喝，热闹了半晌才都散了，最后郑红旗骑着自行车送着李战军回了疗养院。 秋忙很快就到来了，大家又都开始了拼命的节奏。但是改变还是有的，早早的队里就抢占了柏油马路的绝佳位置，包谷一掰下来，就被送到这里，妇老弱孺都坐在公路边上扒包谷，扒下来的包谷和皮就地晾晒开来。可比在队里院里方便多了。等到出花生的时候，棉棉就跑去落花生去了，舅婆忙了的时候也从山上下来了，帮着一起照看娃娃的同时，也落点粮食。 棉棉和小文、小武他们今年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花生落了足有多半大背篓，红芋比花生还要能多一些。 第106章 一起来动手 秋天，真是一个丰收的令人喜悦的季节，当然了离不开的是辛劳。 由于大家是提前规划好了的。所以落完了花生、红芋后，几个半大的孩子就直接扑到山上去了。 首先扒拉回来的是柿子和葡萄，家里的何月香带着自家亲妈老太太哄着仨个孩子，把那些葡萄快速的整理出来晾晒在后院兔棚的屋顶上、赵安国提前用木头放着的盖帘上支好的架子上。 赵安国的木匠操作间挨着墙可是放着一水溜的大瓦缸，就是专门给这些宝贝准备的。收拾完了葡萄接着开始削柿饼。柿子还没弄完呢，板粟又回来了，敲了粟壳取了粟子，还得把这些粟子处理收拾好，不然很容易生虫子的。 最后回来的是一些青枣、核桃、松子之类的坚果类的，量比较少的东西。前前后后，早出晚归的花了一个多星期。 这些是几个娃娃跑的。 等到地里的活计差不多结束了，分了秋粮，开始准备春小麦的播种的时候，几个大人抽出两天时间专门上了山。好家伙，那成绩明显不是几个小的能比的。 晚上的时候，大家把包谷都先扔到一边了，把山货先加班加点的处理好了以后。各家才开始摆弄起自家的包谷来了。 棉棉家里今年秋里的包谷和去年相比能少点，毕竟后期何月香是没上工的。活计做起来能快不少。反而是这几家里完的最早的。 紧接着是何平安家里的，何平安家里也是因为三妞生产，有段时间没有工分，所以分的粮食是仅次于赵安国家的。 张国庆家的能稍多些，俩口子今年都没塌过一天工，天天还早起做一板豆腐。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有劲头，所以今年是三家里面分的包谷最多的。赵安国家和何平安家忙完后，又都去给张国庆帮忙，人多干活快，两晚上就把余下的活计干完了。剩下的就是老屋里，老屋里今年的包谷一如既往的多。而且，因为王桂兰坐月子，干活力度小了很多，所以包谷堆的就比较多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天天晚上，一堆人围着包谷堆听着广播剥个大半夜，也就是几天的工夫，就整利索了。 何平安抽空骑着自行车回了趟山里。 山里家里的老爸急的都不行了，何平安再不回来，老人都准备出山去找呀！山里人靠天吃饭，包谷的收成远不及山外，庄稼早早就结束了。这也是何平安老娘能住到山下去落粮食的原因。因何平安的叮嘱，老头悄悄的给自家户里的几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弄了不少山货下来，就等着何平安这边的消息呢。何平安回家也是因为这事。走了几家，看了看山货的质量。 山里人本来就纯厚，尤其是听说给自家人找的，价格也可以，所以都是紧着好的弄的，一个有虫眼的都没有。 何平安直点头，和大家说好了送下去的时间，又让自家老爸给里面的老丈人家捎了话，说了日期，再三叮咛了质量不能低于村里的，这才骑着车子回了。到家就赶紧找了姐夫，把山里的情况说了。 赵安国听了直点头，忙把自家的钱都捋了捋，怕不够，又把几家手的存钱都要了过来。 到了约定的日子，山里下来了满满三架子车的东西，把何平安先吓了一跳，当时看着好像没有这么多。 大家先小心翼翼的把葡萄给下了下来。免得压碎了。 原来何平安当时看的时候，葡萄还在树上长着呢，大家怕采了不好弄，等这边把事情摇实了后，临到日子才出的手。 这次拉下来的以板粟居多，其次是大枣，核桃、还有部分松子外加一部分葡萄。 赵安国借了杆队里的大秤，过了重量。 约好了钱一个星期后由何平安带回去，硬是留着大家吃了一顿热呼呼的连汤面，这才放了喜笑颜开的众人回去。 临了走的时候，有个年纪较大，何平安叫伯的人偷偷对着何平安说：“麦粒，你问问你姐夫，看人家要五味子不？咱山上那东西多的很，而且还好！这要是能换成钱，哪怕便宜点，咱村里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何平安若有所思，很爽快的答应了：“行，我问问！” 最后还是找了个时间问了下赵安国，赵安国也说不上来，只说承诺给打听打听。 众人又是几天忙呼到半夜。后院大缸里都塞的严严实实的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赵安国家里新的一年里的头波山货，由赵安国炒了出来。 郑红旗是提前知道的，早早就追问山货啥时候炒。 当天，郑红旗早早借了辆车就跑来了，直接揽走了刚出锅的全部山货，连带着棉棉给推荐的花篮也要了二十个，打包走了。一口给自家留的都没有。 郑红旗说了：“这就是你家自己出产的，啥时候你们自已吃不成呀，非得要和我抢这一口！” 那个，只能好了吧！ 郑红旗走了后，赵安国揣着钱去了老屋，毕竟还有自家老爹的花篮钱在里面呢，还有前段时间收山货，把大家的钱都拿完了，现在有回来的钱了，赶紧给大家送回去。 隔了两天，村里领导去乡上办事，郑红旗让人给赵安国捎了一封信。 打开一看：星期六早上再来取山货、具体要求哗哗哗，特别提出花篮子再准备三十个。 赵安国一算时间今天都已经星期三了，炒山货好说，自家老爹那边三十个篮子不好弄啊！又忙跑着找了回自家老爹。谁知道人家赵勇淡定的很，只是仨字“知道了。” 赵安国急的直转圈，这到底是行啊还是行啊？ 老头实在看不上自家儿子这蠢像，给了句干脆的：“我都编好了，在那边放着哪，你直接取就行了！” 赵安国的心这才落到实处了。问明了地，直接拿回家了！ 这次的量大，而且是早上要，为了保证口感，赵安国决定后半夜才开始炒。 这样等郑红旗早上过来的时候，带走的就是热呼呼的。 再说了，赵安国也有私心，他想给老三寄点山货去，老三来信没少提到山货。还有想给养老院那二老送点零嘴尝尝。这些赵安国决定也一并炒了。 给山上的，自己早上骑着自行车带着小文跑一趟，让小文送进去，再把小文带回来，也不影响小文上课。 至于寄给老三的，赵安国思忖着郑红旗来的时候，肯定会开车。到时候把给老三的山货扔给郑红旗，让郑红旗帮忙在县上给老三寄过去。省得人再跑一趟。 由于要炒的量有点大，于是赵安国和老大打了个招呼。晚上的时候，把娘仨个移去和小文、小武、棉棉他们挤被窝去了。 自己和老大睡在烧炕上说了会子话，眯了会，把提前准备好的山货，哥俩轮番给炒了。天快亮了才弄完。 赵兴国没停，直接回家去了。 赵安国稍微收拾了下，把饭做在锅里，才去叫了小文娘几个。棉棉把山货包好依然放在花篮里，小文一手提一个，坐上赵安国的自行车，去山上了。 郑红旗过来的时候，赵安国都已经上工去了。何月香把俩小的扔给棉棉，自己跑地里喊了赵安国一声。 赵安国紧随其后就回来了。把老三的事情和郑红旗说了一声。 郑红旗看着赵安国想了想，说了句：“赵哥，等下星期，有时间咱哥俩坐一起聊聊，兄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赵哥你呢！” 赵安国点头应了：“行，提前让人捎个话，我在家备点吃的招呼你！” 郑红旗摇手：“那到不用特别刻意，家常便饭就行了。说好了下个星期二或三我就过来了。耽误你半天的工。赵哥，你家俩小的快出月了吧？” “说啥呢！”赵安国笑着给了郑红旗一拳，接着回答到：“嗯，我家那俩小的马上就出月了。” 郑红旗这才笑着走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安国和赵兴国以及何平安、张国庆几个下工了以后，都聚到赵安国家里，帮着把家里菜地里的菜菜清理出来，准备做个三个大棚子，一间房子的位置一间大棚。 棚子搭建的比较高一些，成人进去也不须低头。 赵安国找郑红旗托熟人弄了点旧钢管，用旧钢管搭的架子。到时候外面铺的是厚的薄膜。等温度下来后，再铺上厚厚的草帘子保暖就行了。 草帘子大家早早的，你家编几，我家编几个的都送来了。 赵勇一个夏季手就没停过，不是编棉棉要的那些小玩意，就是割浦草编草帘子，编正规家用的时候到是少了很多。 搭好基本的架子后，兄弟几个顺手把地都整理出来。赵安国听从了棉棉的建议，抽空星期天去乡上了一趟，托人情买了老长一截电线，找人接了个插头，连着一个六十瓦的灯泡，做为移动电源，以备不时之需。 零碎的活干完了，很快就到了和郑红旗约好的时间了。 赵安国提前炒了一点子山货出来，这都炒了两次了，自家还没留货。这次炒的山货，几家都分了点，当做零嘴吃，又卤了两只兔子并一些豆干、花生、和鸡蛋。 说起这个来，就不得不提一下，春里赵兴国、何平安、张国庆几家在老三赵振国紧连的地方申请了庄子每家都是三间。棉棉当时建议这几家先别种菜，地太薄了，种了也长的不行。捡了地里石块，拉了好土，配着沙子，做成沙土地，种了花生。秋里果然是大丰收，一提溜，一串的花生就拽出来了。留够自家吃的并送亲戚的后，花生全部被赵安国给收了过了。给几家又多了份收入。 如今地里堆了肥，好好养着了。 第107章 郑红旗的心思 棉棉老早的就知道郑红旗要来自家，和自家老爸坐坐，估摸着可能是兔子的事情有点情况。 自从李战军走后，再也没有音信。接着就是秋忙，事情到底是个啥情况，大家谁也摸不清头脑。 晚上躺炕上的时候，小文和小武同棉棉还猜测过事情的走向会是如何的？棉棉则是希望这个事最好是能落到熟人身上。 而这里面关系最熟，而且负责这片的郑红旗就算是一个。 棉棉把细节在心里一再盘算，如果自己是郑红旗，站在郑红旗的角度。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积累到足够的政治资本？ 虽然现在和郑红旗比较熟点，事实上对于郑红旗的背景，棉棉还真的不摸，赵安国应该也是不太明白。 但是看看郑红旗从去年到今年的工作走势，棉棉又觉的郑红旗应该是挺受重视的。 试想想，在现在，有辆自行车都相当吸睛的年代，郑红旗轻易就可以借辆汽车出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还会自己开车。 所以，棉棉还是很看好郑红旗的。 下意识里想把郑红旗也拉到这件合作事件里来。 郑红旗没等到星期三，星期二快中午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人不但来了，还带了礼节过来。 当时赵安国还没有下工，棉棉和何月香正收拾中午饭呢！ 郑红旗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何月香：“嫂子，这是给俩小的添满月的，你可别嫌弃。我怕娃满月的时候，我没时间过来！” 何月香不好意思的说了：“咱农村，只给先头的带个满月，后面的娃娃都不带的？” 棉棉直捂眼，上前一步先行接过郑红旗手里的东西：“叔，我替弟弟、妹妹收了叔的一翻心意了，借你贵言，他俩肯定啥啥都好！” 郑红旗呵呵笑，这个鬼精灵女子。 何月香要去叫赵安国，被郑红旗挡住了。 “嫂子，赵哥一会就下工了，你别找他了。我不急，我今儿就是来咱家蹭饭的。你忙你的，我自已去后院转转去，自你家收拾了后，我还没去过后院呢？” 正说着，小文和小武放学回来了。 何月香把郑红旗交给了小文和小武：“你俩陪着你叔去后院转去！” 郑红旗笑眯眯的和小文、小武走了。 中午的主食是面条。棉棉和何月香商量做成摆汤面。同时炒了一个蒜苗鸡蛋、一个辣子肉沫、一大碗热大豆腐浇汁，还有一碗凉调卤兔肉、一碗卤花生。一碗卤豆干和卤鸡蛋的拼菜，切成了丝。最后还加了一小碗郑红旗每次来都少不了的泡菜。 样样数数也不少。喝的是自家做的醪糟。 在这个时候，那就是相当的丰盛了的招待了！ 等赵安国回来时，小文和小武正陪着郑红旗在后院里转悠。 郑红旗对赵安国家后院的排布非常的感兴趣。 在工棚里呆的时间最短，主要看的是赵安国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家具微缩图。这个是棉棉的主意，把自家的家具做成微缩版放在那儿，然后种型号板材准备一些，谁想要家具，看着样子，尺寸一报，料一选，赵安国这边很快就会做好，到时候拉回去就行了。这个主要针对的是家里没有材料的，按件计的人家。家里有材料的，还是换工的多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棉棉、小文、小武设计的，赵安国有点时间琢磨着做出来的东西的模型，积在一起也不少。 从工棚出来后就去旁边先看了大棚子菜。前段时间赵安国找郑红旗弄了点旧管子，他想不来赵安国要那个东西有啥用？今天终于看到了。 原来是用做搭菜棚子了。 菜棚子薄膜还没上，地面上也整的平平整整的归成三大垄。里面又分成若干小垄。留有人走动的通道。旧管子结结实实的竖在地上。郑红旗甚至用手去摇动了一下，不动。顶部是用竹竿弯成弧形绑在旧管子上的。最奇怪的是每个棚子的一侧管子的三分之一高处都绑有一溜竹管子。又互相连接在一起。郑红旗顺着竹管子看下去，在棚子的前方压水井处看到连着一截套扣的管子，看那情形是用来浇水的。小文和小武见郑红旗看那水管子，开始没吭声。后来看郑红旗奇怪的样子，小文就解释：“郑叔，这是咱浇地用的管子，人不用拎着桶用水瓢勺水，把管子接到压水井那儿，只要压水就可以了。”说着和小武一起给做了个示范。 郑红旗就看到，这边压水井一动，那边最边上靠着压水井那根管子一侧就喷出水来。原来竹筒壁上都扎了些许小洞。 郑红旗惊讶到：“这谁想出的法子？” 小武咧嘴：“我、小文、棉棉！” 小文奇怪道：“队里每年不都修水渠吗？这和水渠一样，只是为了拆装方便？” “可是为什么要绑这么高，还打小洞，放在地上不更方便吗？” 旁边的赶过来赵安国接口到：“冬天天冷，只要棚里只要隔日喷水就可以满足菜的用水量，这是我们去年种菜得出的经验。” 转完了菜地，又转到兔棚了。兔棚所有的窗户都大敞着，只装了穿框。窗户下面，沿墙一溜种着不少的花草。这个季节看来，红鸡冠子花，和黄的小野菊花正是好看的时候。棚里干净整洁，没有异味，兔子笼建在半人高的空中，三间长的笼分成两半，一半放着兔子，一半空着。 赵红旗化身为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一个。 赵安国一一解释。 原来空一半是因为中间有个竹栅栏，打扫兔棚的时候，拉起栅栏，只要把这边的兔子撵过去，再放下栅栏，就可以清扫笼子上没有掉下去的脏物了，兔笼建的那么高是为了方便人能进去打扫底部卫生。至于修成坡形，是为了清理完后冲洗流水方便。兔笼宽大，方便兔子在笼里奔跑。兔子的粪便清理出去堆在后院的坑里积肥。为了掩盖气味，墙里、外沿着坑和墙边种了不少的金银花、和一些郑红旗叫不上名的野花，反正开的正是灿烂。 中午的饭就摆在赵振国院子菜地的顶头的前院子，那一溜和棉棉家的前院子一样，没种东西，棉棉家好歹还种着两棵树。那边光着，是专门空出来的。春、秋、冬日里有太阳的时候，可以在那边晒晒太阳， 今日太阳正好，郑红旗刚才就看中那块空地。 暖暖的阳光照着。桌上摆的是比过年时候还要丰盛的酒菜。郑红旗知道，赵安国这是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来招待他了。 何月香过来敬了碗米酒就回屋去了，家里还有俩小的呢，自己在屋里吃就行了。 其他的人郑红旗让都坐一块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别那么讲究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一边慢慢的夹着菜，一边听郑红旗和赵安国聊着天。 菜都吃了将近一半了，郑红旗这才慢慢转入正话题。 “赵哥，忙前的时候，部队就开始和省上面接触，就部队家属安置事宜和科研所的经费问题想要找到一个解决方案。李战军当时跑到你这边来，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肉干、看了家里做的东西，有了想法才来的。后来，我听说当时给你开的条件还不错，但你没接受？” 赵安国喝了口酒，点头“嗯，没接受。” 郑红旗就奇怪了：“多少人做梦都想着脱离农村，赵哥你有这机会为啥不要呀？这多可惜呀？” 赵安国把原因说了，最后给了一句：“没啥可惜不可惜的！” 郑红旗竖起一大拇指。真心实意佩服赵安国。 然后歪着脑袋看仨小的：“当农民吃苦拔累的，你爸有机会出去，而且把你们也能带出去，你们不支持呀？” 小文看了看小武和棉棉，见那俩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说了：“没事，咱们换个方式也一样。” 赵红旗牙根疼。 话题直入了：“赵哥，星期我回县上了，这事省上落实到县上了。因在咱这片区域，这事又从来没这样弄过，大家都没个章程，领导就和我谈了谈。看怎样才能把这个工作搞好，让大家都要没意见？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赵安国还没说话呢，几个小的异口同声的说：“接吧！”“别犹豫啦！” 赵安国摊手：“呶，答案出来了！” 郑红旗吸口气：“咋整？” 赵安国看看小文：“你说吧！” 小文并没有先说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郑红旗几个工作问题。 郑红旗很认真的一一答了。 接着又问了郑红旗考核评定标准以及影响升迁的主要因素。 听到这些的时候，郑红旗面露凝色，心里暗道：难怪李老二临走对他说，遇到关于有关部队和地方兔子事项的问题，让他一定先听听赵安国，尤其是他家儿女的意见。 郑红旗依然如实的回答了。 小文这才说了：“既然是这样，郑叔那你就别犹豫了，直接向县上把这个项目要下来，你来主管就行了。部队那边是李二叔在跑这件事情，地方上既要支持部队工作而且又要提高地方收入，农民要有实惠才能没意见，咱们商量着把各自利益落在实处就行了。” 第108章 谋划 小文把三方的关系简单的列了份图表，又把各自的需求标在上面。这样看起来一目了然。 部队需要这个项目来解决部队随军家属的安置问题，以及一些项目的费用问题。 政府支持回家军队建设，但是可以解决的问题有限，地方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实际的可以说是从国家到地方大家都很穷。 赵安国一个农民更是没这种能力，但是他有技术，他还有东西。只是在目前制度下，他不是一个合法主体，部队没有办法和他产生关系。 所以大家只能转个弯，通过政府这个中介了。 小文很真诚的对郑红旗说：“郑叔，我们真的很希望，这件事能够是你一手促成的。能不让县上插手那是最好的，总不至于在你管的地盘上，县上再派个人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就为解决这事吧！那显得咱多不能干啊！这么出成绩的事，可不能往外让。乡也是一级政府吧，做为管理监督者，在国家没有发出相关的法律规定的时候，部队和村里可以和乡政府签订协议，每年交付一定的管理费用。等国家出台了法律或相关规定时，咱们再依法而行。这样也可增添乡里财政的收入。郑叔你就算是要为乡里架桥通路，村村通电也好，手里有钱总是不慌的。再说了，因为这个项目，肯定会衍生一些行业，那都是需要人的。可以带动咱一片的经济，县里这些乡镇，哪一个能有你管理的乡镇好啊。你也这个了。” 兄妹仨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郑红旗仔细的看着小文画的那张简图。 赵安国家的好东西他可比李战军知道的要多，这些东西要是走上面的路子，确实销售不成问题。地方上也可以增加一笔收入，甚至毫不客气的说村里都能因这个富裕不少。 但是再仔细看起来，这里面吃亏最大的是赵安国。本来私下里人家就可以悄悄稳赚钱的事，闹的好处都让别人得去了。 郑红旗感叹：“郑哥，你可是吃亏了，这事，咋都要让李战军好好补偿你。” 几个人都不知道李战军给郑红旗交待了多少，也不敢多说。 接下来，郑红旗又和赵安国、小文他们商讨了一下如果政府出面监管，会和双方涉及的权责和义务都会有哪些方面？如果政府委托养殖和大队的权责、义务又会涉及到哪方面。 赵安国、小文、小武时不时给个建议或意见。 棉棉坐在一旁听着，快速用笔记着，起草着。 一顿饭从中午吃了足足快俩时辰，眼看小文和小武上学时间就要到了，赵安国骑着自行车送了一趟。 郑红旗拿着棉棉做的草稿的东西还在琢磨着。 等赵安国回来后，棉棉和何月香收拾了碗筷，又被俩人拉过去做笔记去了，那俩人就着细节问题商量了整整一下午。 郑红旗吃了晚饭才回的乡上，临走时把整理资料的事交给棉棉了：“棉棉，叔看你做的很不错，比叔都能干，你给叔按照下午商量的，做个你们说的那个可行性报告吧！小文、小武你俩给叔再看看，叔最近把这事给大家跑跑啊！” 再三叮咛后，才骑车走了。 送走郑红旗后，赵安国让小武跑了趟隔壁，把何平安找来了。俩大人仨个娃娃坐在厦子里。赵安国把今日郑红旗来的事捡重要的给何平安说了。这才郑重其事的问：“平安，若是部队上找你，要你的技术，你打算咋办？” 何平安还有点懵：“啥咋办？” 赵安国叹了口气，把李战军给自己的条件和何平安说了。何平安听了嘴巴张的能飞进去只鸟。 赵安国敲了两下桌子才反应过来，着急的问：“姐夫，可以不用做农民了，你为啥不干呀？” 小文把这话题转一边去了，直接问：“麦粒舅舅，若是给你这个条件，让你把手艺教出来，你干不干？” 何平安没急着回答，反而问了句：“我这算啥呀？我先问下，咱家的兔子现在可以肯定是保不住了，是吧？” 棉棉就笑了：“嗯，应该是保不住了。” 何平安琢磨了一下：“兔子留不住，那方子肯定也要交出去的，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个李啥提出的建议，你们决定怎么做，我跟着你们就行了！” 最后一句何平安说的是相当的坚定。 姐夫和外甥、外甥女是不会胡弄自己的。 小文见状就把自家的打算说了，再次问何平安：“舅舅，你确定吗？如果你想要落户到那边话，咱们也会想办法帮你争取的！” “不用考虑，你们怎样，我就怎样，我的要求就是外面的事情就由你们管了，舅舅我只负责处理皮毛就行了。” 小文哀叹：“舅舅，咱还是有区别的。你先听我们说吧！” 小文把两家的差异细细说了，然后再点出“舅舅，我们的这份协议打算只做十五年，前十年占一点分红比例，后五年每年减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第十五年后，我们会一分钱也拿不到的。” 何平安听了点点头：“是有点差别，虽然舅舅想不通为什么到后面你们会不要这些东西。但是我相信你们啊，你们帮舅舅说说，舅舅这边该咋办？” 棉棉在一旁提了个建议：“舅舅，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不要转户，那玩意没啥意思，到时候和我爸一样，给你在那边争取一份工资补贴，你在那边只负责最后一道皮毛处理手续，宰杀、清理什么的你培训一下，由别人去做就行了，然后就是处理一块皮毛给你多少钱？一个月一结账，一年手工费每块上涨零点一个浮度。五年根据市场情况协商调整。你的合同随着我们走，我们合同一日不解除，你这边的合同也不能解除。至于生产队里面出工嘛，先给你和我爸报个协助的名，有时间你们在村里干点活，没时间就算了。前期事情不多，后期恐怕忙不过来，越往后只能是越来越忙” 赵安国想想说：“如果不负责宰杀和清理，只是把皮毛处理好的话，我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耽误不了上工，那咱还要人家工资，会不会不合适啊？” 赵安国、小文和小武都无语的看着何平安。 棉棉只是一句：“那你打算长期白干活啊？” 何平安立马闭嘴。 不，确切的说，是立马转了口风了：“行，就这样办，争取给舅舅要上一份工资补贴，舅舅上要养老，下要养小，中间还有老婆要养呢！” 几人说完了事，又转到隔断烧炕里说了会子笑，何平安这才起身回家。赵安国送他到院门口，对着何平安仔细叮咛到：“这事还做不得准，只是咱自己一个想法，和谁都不要说。事成后，你再给家里说吧。至于落户那事，那就提都不要提明白吗？” 何平安当然明白，没看至始至终从没人找过他么，事也是针对人的、就他那手艺，，那情份，还到不了那地步。 第109章 落定 由于从上自下对于此次项目的关注度以及支持是前所末有的高，所以事情的进展那是相当的迅速的。 郑红旗很快就取得了县级政府的授权，全权负责此事。 而部队上则是李森带着老二李战军来协商。毕竟东西出来后，最重要的销售环节还是要交给李战军来操作的。 在几方的共同努力下。很快两方官方代表先见了面。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纯朴的。在乡上那简陋的土砖房里，签订了乡级政府第一份协议《某县某乡政府与驻地某某某部队关于委托某某大队养殖兔子监管协议》在协议中明确的列举了双方的权利义务。双方签字盖章。 紧接着，在乡政府的主持下，村大队与部队双方签订了《某某某部队委托互助某某大队养殖兔子协议》协议中约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这份协议由三方签字盖章。 明面上的大环节是没有的差了。 接下来的，是部队和赵安国家里达成的肉干加工技术和皮毛处理技术的协议。这份协议由全家外加何平安两口子一起商量，棉棉负责记录整理。 小文、小武和棉棉负责出面协商的。 地点就定在山上疗养院。由于都不是外人，所以氛围也没有那么严肃与凝重。甚至于带了几分轻松和自在。 李战军让小陈拿出自已带过来的特产来招待几人。 “来来来，赵哥、小文、小武、棉棉，你们也来尝尝这些地方特产，和咱们这边的不太一样。” 小武没客气捏了几个，分别递给小文和棉棉。 赵安国自己捏了个驴打滚尝了起来。 边吃边点头。 “这个好吃！”招呼着几个娃娃：“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于是几个又都捏了驴打滚吃了起来。 等尝了一遍各色的小吃，话题这才转到正事上来。 李战国一再确认：“赵哥，你不再考虑考虑，这可真是牵扯一辈的大事，你真决定了？” 赵安国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很不好意的说了“兄弟，知道你一片好心，我心领了。这事，家里商量过了，就和他们仨谈吧。不会怪你的。协议要是不能签他们仨的名字，我可以来代签。” 李战军叹口气，又问了句：“那皮毛处理这块？” 赵安国呶嘴指向小文、小武和棉棉。 小文问了句：“李叔我们可以代签吗？” 旁边听着的李森和宋大江互相看了一眼，宋大江就问了：“你们能代表他吗？” 小文往棉棉那儿看了一眼，点头“能。” 棉棉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纸，走上前，递给了李战军。 李战军奇怪的接过来一看。 是一份授权委托书，上面的字迹是歪七咧八的，但是可以看出很认真的写着： 授权委托书 本人，何平安，兹授权代为全权处理关于与某某某部队皮毛处理协议相关事宜。 全权委托人：何平安 上面盖着大手指印。 李战军呲牙：“你们这还请了高手啊！” 把那委托书站起来递给李森和宋大江看去了，这玩意太稀奇了。不说别的，李战军旁边懂这个的就没几个人。那两位挂着个眼镜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已经经过两波了，好歹也知道些门路了。 李战军没客气，直接伸手要了：“协议拿来我看看！” 棉棉忙颠颠的又从挎包里拿出两份协议递了过去。 李战军没看协议，而是好奇的看了看棉棉的挎包，把要走的棉棉拉到身旁。 “别急着走，让二叔看看，我们棉棉的包包里都有些啥宝贝？” 棉棉挎包里的东西基本都拿完了。没用李战军动手，很利索的直接把挎包翻了个底朝天。 李战军假装失望：“我还以为里面藏着个军师呢！” 把几个小的都逗笑了，小武甚至都笑出了猪叫声。 玩笑归玩笑，对于协议，李战军还是看的很仔细的。看完后没吱声，又给两位老爷子递过去了。 等俩位老爷子看完两份协议已经过去了半阵功夫了。 协议最后依旧还到了李战军手里。 不由自主的，李战军皱着眉头又问开赵安国了：“赵哥，为什么？这个肉干加工协议要这样写？” 赵安国还是那个动作，呶呶嘴，指向几个小的。 李战军看向几个小的，这次没等小文回答，而是点名了“棉棉，你也知道这个协议是吧！你能告诉叔叔，你们兄妹仨人为什么这样写吗？这样写对你们很不利知道吗？” 棉棉漫声解释起来。 李战军和两位老爷子听的直点头。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本来自家在这一事上是存了报李奕刚和宋思远的救命之恩的。现在非但没有报了这恩情，还让赵家失去了一家传的手艺。虽说正如棉棉说的，十几年后的事情谁要不知道，如果有心还可以续签，但是就目前来说，李战军还是觉得自家占了便宜了。 想了想，附耳到两个老爷子耳边，说了两句话。两个老爷子点点头。 李战军这才拿出笔来，在合同上做了修改，把所占股份的比例提高了五个点。签字盖了章。 对着赵安国说：“赵哥，你来签个字，盖个手印吧，小文他们还小，协议上不行，就由你来代表吧！” 至于那份皮毛处理协议，一个字没动，直接给签了。 这俩份协议对部队来说，那是公开的，但是对于乡上和村上，为了避免麻烦，大家约定了保密条件。 至此，此事从程序上来说，在这个时候走的相当的完善和法律化了。 事已至此，基本上是大局已定，尘埃落地。 剩下的只是具体事务的操作问题，村里兔窝的建立呀，各小队人员的安排呀，部队加工场地的建立，兔子来源的收购，以部队和村上工作的衔接。还有乡里在这事上的落实到位等等等等。 因为想要把赵兴国推到这个位置上去，所以在村里和乡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乡里在村大队里成立了一个临时办公室，郑红旗这段时间每日里从早到晚驻在村大队，解决着这些事务。 有乡上和部队出面，这事毫无悬念的落在赵兴国身上， 小文、小武和棉棉每日里和赵安国、赵兴国商量着养兔场位置的选定，兔场设计，以及棉棉再三强调的环保问题的解决方案。 制订着养兔场各项管理规定包括兔场卫生、工作人员卫生、生产与未生产兔子分隔养殖、兔子粪便的处理、工作人员的奖惩制度、兔场的财务制度等。 以及兔子、兔草收购等级标准，价位。 诸事繁索而且杂乱，疏清这些很是花费了时间。 第110章 收银季 当事情的进展终于有些眉目的时候，赵安国家的大棚菜已经出芽了。 这几日里，无论多忙，早上起来，赵安国俩口子都会把大棚上盖的薄膜卷到棚顶，后半晌太阳刚落山又赶紧放下来。 家里的木框今年依旧种着菜，不过品种只是种了折耳菜、苜蓿菜、香菜和小葱。别的品种一概没种。 大棚里种了青菜、韭菜、蒜苗三个品种，韭菜多了半垄，蒜苗少了半垄。青菜单独一大垄。 春小麦种地里后，地里的活计相对能轻松些了。今年还好啦，麦子播种前下了一场秋雨。出芽时又下了一场，所以省事了很多。 自从家里有了羊奶后，棉棉每日里早晚让家里人都要喝上一碗羊奶，用杏仁煮过的奶只留杏仁和奶的清香，很好喝。 用棉棉的话说：“强身健骨，还长个子。” 只一段时间，很明显，小文和小武的个子又窜了不少。棉棉的皮肤又白又嫩，虽然长得没有小文和小武快，但是收获了好皮肤。 何月香直嘟囔：“还好当初做衣服时，做的都比较宽大，只是费些功夫放了边就行了。难的就是鞋子，一个暑假，脚就浪的大了一圈，鞋子无论如何都得重做。” 棉棉听了捂嘴偷笑。 何月香自从生了赵一帆和赵一琳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工，俩孩子得人照看。 隔壁舅舅家的何保良还有大姑家的张毅现在是长到棉棉家了。 好在何宝良和赵一琳、赵一帆还小，每日里只要吃好勤换洗，还是很乖的。整日里都放在炕上躺着，没人有时间抱他们。张毅整日里就是棉棉的尾巴，特别的听话，白日里宝宝们喝奶的时候，张毅也会一起喝，小孩子很明显的，气色很快就养回来了，疗养院和郑红旗给带的零嘴，有许多都被棉棉投喂了张毅了。 赵粉香和张国庆现在的豆腐生意好的很，一天不用出门几乎都可以卖上两板。俩口子接受棉棉建议他们在豆腐板上打上自家的名号，香庆豆腐坊。每日上工前，把豆腐做好，放在何月香院里，有人要换豆腐，到院里来就行了。附近村里的人吃过香庆豆腐坊豆腐的，都会赶过来，慢慢的香庆豆腐坊的豆腐也传出名气去了。 今日里，棉棉替赵粉香接了一个大单子，山里正建的科研所里的做工人员为灶上定了香庆豆腐坊的豆腐，每日一板。自己来取。 冬日里菜品少，几乎都是萝卜、土豆、白菜。有了豆腐也算是一样很不错的菜。 赵粉香下工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可高兴坏了。不用出门的生意。 “哎哟，棉棉你可真是个小福星啊！” 棉棉也替赵粉香高兴，提议：“大姑，要不换个大点的磨子呗。” 赵粉香想了想：“先把今年混出去，要是能持续这样，开春就换大的。” 村里现在大量的收购兔子，并撒话给村民：“谁家亲戚要是逮了兔子，可以到村上来换钱或换粮。”为此乡里和部队还给村上支持了一部分的钱和粮。何平安为此跑了好几趟山里，还有自家大舅哥家，因此也赚了一笔。 棉棉家因为兔子除了几只白兔子和黑兔子，棉棉还央着留了一对灰兔子，其他的都卖给村上了。不用养那么多兔子，只有几只鸡和羊，棉棉的活计一下子少了不少。一天没事就开始早早的写春联，今年打算再卖一波对子。 自从天气渐凉活计渐少后，前来找赵安国做家具的人是越来越多，规矩还是和去年一样的。 这时候大家才留意到，赵安国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买了自行车。当然外面更多的盛传是几家合买了一辆。 大家听了只是会心一笑。 整个冬日里，大家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三场大雪都未能阻挡的住，大家挣钱的脚步。 赵安国家的大棚子菜，不仅要供给县上三家，这都是郑红旗给找到，还供了疗养院和科研所。一冬季火的不要不要的，更别提还有哪炒山货、柿饼、还有葡萄酒。总之银子收的满包包。 今年的冬天适合收银子。家家都有银子收。 郑红旗是个有魄力的年青人，今年所管理的乡不但修了路，还添了一处疗养院，建立了一个养兔场，红红火火了一番。乡里今年给老百姓的政策就分外的宽松。有消息很快就流了出来。 村里就有人跑赵安国这边打听了：“安国，咱乡上今年提前一个月开集吗？” 赵安国最近忙的晕头转向的，部队年前要不少的肉干，最近他和老大、何平安一直都在忙这个事情，还真是不知道。听了这话惊讶问：“提前一个月开集吗？”那人看赵安国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假，想起赵安国最近一直在忙兔子的事，忙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赵安国。 晚上赵安国就从棉棉和小文嘴里确认了这个消息，百忙中问道：“你们的对联生意今年不是还打算做吗？准备什么时候去？” 小文有些郁闷的看了看棉棉，“棉棉说先不急。不过这几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骑车帮我们把对子带到乡上郑叔叔办公室里放着吧，到时候我们从那边拿对联也方便，不用来回背背篓了！” 今年不光是棉棉几个照旧卖春联，赵粉香也想等停工后去卖豆腐呢！正熬煎着不知道啥时候放工，就接到到好消息了。 冬里因为几场雪，整个冬天都特别的冷，地冻的磁实的不行，加之今年还养了兔子，乡里的集又开的早，各队一商量，大队也去乡里打了个招呼，早早的就把社员放回家了。 这下赵粉香心想事成了。闲在家里的社员都把自家的东西拿出来带到集市上，换点钱再买上自家需要的东西。 所以今年的集市和去年又有所不同。一起集就热闹非凡。 看了市场的情况，几个小的一商量，那也跟吧。算起来，他们的对子生意比去年早了多半个月。 决定好了之后，棉棉去找了赵粉香：“大姑，我们几个明天开始跟集呀，要不要帮你占位子？” “要、要”赵粉香连忙答应。 棉棉给了个建议：“大姑，你把豆腐提前打成块，按块来卖，这样省了切和打秤的时间，走的能快些。还有，让姑夫上午帮着你出摊，下午早早回来磨豆腐，冬天豆腐不怕放，这样你们不用早上起的那么早忙一天，晚上也能休息好。” 做了这么长时间豆腐了，别说赵粉香和张国庆打豆腐还是很有手感的，一刀下去基本不差什么，就是棉棉，都锻炼出刀工来了。 前几天，棉棉的春联送乡上的时候，帮着赵粉香把一个大案板，两张条凳也放在乡上了，就是为卖豆腐做准备的。 今年的生意特别的好，尤其是赵粉香的香庆豆腐，每日里不到中午豆腐早早就卖完了，卖完豆腐俩口子不停赶回家磨豆腐，做多少都能卖完。赵粉香和张国庆直后悔没听棉棉的换个大磨盘，小的做的量还是有点子少。试着晚上少休息多做几板，两天过去，人就吃不消了。只好调整成原来的样子，上午卖，下午做，这才好多了。 豆腐是水做的，大冬天里，短短几天的时间，赵粉香的手就冻的烂的不成样子。何月香给做了一双短点的兔毛筒袖，这才稍微好一点。 棉棉几个今年的情况比去年好多了，棉鞋有赵奕刚和宋思远托二叔带过来的胶棉鞋，而且里面还穿了兔毛袜子。脖子上围着兔毛围圈，头上带着棉棉让何月香提前做好的帽子，手上带的是兔毛手套，可谓是装备齐全。 而且，乡上今年有人家卖吃的了，就在自家家里，做上一锅连汤面，热呼呼一碗面，里面下点白菜萝卜，五毛钱一碗，吃的人也是超多的。棉棉尝了一回，再也不肯吃第二回。 小武感叹：“要是大姑能摆个豆腐脑的摊，肯定老挣钱了。” 赵粉香听了这话更懊恼。棉棉劝到：“那个辛苦钱咱不挣挺好的，那个要不停洗碗，收拾，咱那来的人和水呀？而且还要搭炉子，麻烦的很。” 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赵粉香这才想开多了。 棉棉的摊子一直摆到三十跟前，今年家里的事，几个小的是一点都没帮上忙。 当然今年，赵安国、赵兴国也没时间给几个小的帮忙就是了。 大家各自忙的不可开交。 美美的都收了一大把银子。 狠狠的填满了钱包。 第111章 又是一年 大年初一，一如既往的没有花炮声，也一如既往的热闹。 今年过年没有下雪，路面干爽，天气晴好，大红的太阳挂着，虽然没温度，但是看着暖意十足的。 拜了年，棉棉收获了红包若干个，也没上炕。 炕上挤满了更小的小不点。赵安国家的小凡和小琳，赵粉香家的张毅、赵兴国家的赵龙、赵虎在加上老太太，挤的满满的。 小文和小武同刚子和强子跑出去找同伴玩去了。 赵勇、赵安国和赵兴国也老早溜达出去了。 棉棉在炕下站了会，逗弄着几个小的，咿咿呀呀说了会了话，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回自家去了。 慢悠悠的晃回家，棉棉先坐到炕上练了一会子字，喝了杯水，觉得有点倦意了，也没铺褥子，直接拉了被子眯开了觉。 小文和小武带着刚子、强子进门大嗓子的说话声把棉棉惊醒了。小文看到棉棉在睡觉，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刚子见了笑着指着棉棉：“懒，就说刚才在老屋咋没看见你，你躲回家睡觉了。” 棉棉把半抬的身子又落了下去，把被子重新拉好，继续躺着了。 小文趴在炕边，对着棉棉说：“醒了就别睡了，要不出去走走？” 棉棉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小文：“你们咋跑回来了？” 刚子和强子还有小武已经从厦子拿了一摞子书跑过烧炕来了，二话不说脱了鞋就要往炕上坐。 小文对着喊：“呀，坐厦子那边炕上看罢，棉棉在这边睡觉呢！” 刚子直接对着棉棉说：“棉棉起来了，别在睡了，小心晚上睡不着。咱们看书说话。” 小武这个货上前就把棉棉的被子给掀开了。 棉棉只好爬了起来。 大家把炕桌放倒，棉棉捡了好吃的端了上来。大家一边嗑零嘴，一边看书，时不时的还搭两句话。 一直到赵安国找过来吃中午饭，一伙子人才惊觉已经到中午了。 嘻嘻哈哈的收拾吃了中午饭。老早的何月香和赵安国就带着俩小子回来了，娃娃太多了，你哭我闹的吵的老人脑门子疼。 棉棉跟在后面感叹：娃娃多，还是热闹哈！ 下午，等赵一帆和赵一琳睡了的时候，棉棉一边练着字，一边和在一边做鞋子的何月香聊天：“妈，你也不用做太多，买两双，能穿好长时间，你少做两双就行了，整日里见你纳鞋底，做鞋子。” 何月香用顶针在鞋底穿了一下，然后飞快的麻线穿了过去，刺啦刺啦的拉了起来，完了还把针在耳边头发上捋了捋“你懂什么，自已做的鞋子才合脚，买的哪有自家做的穿着好。还省钱。”想了想放下鞋子，说：“我想给李奕刚和宋思远一人做一双鞋子，你看，老远的人家老是给你们寄东西！” 棉棉忙打断：“可别，亲娘哟，人家哪会看上咱自己做的鞋子，他们穿的都是买的，你给他们做这个，还不如给他们做个身衣服呢？” 想到这里，棉棉眼睛一亮。把笔放下了。 “妈，咱做衣服吧，我来画样子，你来做，过了年，找郑叔叔弄张缝纫机票，咱家买台缝纫机，这样做衣服就快多了！” 何月香白了自家女子一眼，：“你说买就买呀！” 却最终还是放下了鞋子翻布料去了，棉棉拿了张纸，用铅笔飞快的勾勒了几张简单的草图。 等何月香找来布料后，娘俩坐在炕上商商量量的裁剪着衣服。 初二那天，何月香并没有去娘家，娘家如今就住在隔壁。何平安年三十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着包的严严实实的三妞和何保良回山里去了，说了过了初五就回来，到时候自家爹妈跟着一起下来，住在棉棉家，出了正月再回山里。 初二这天，赵安国和自家老大带着小文、小武、刚子、强子陪着自家老妈去给自家老舅家拜年了。 赵勇今年没去，也没闲着，坐在外面晒着太阳，手底下还编着小玩意。现在赵勇爱上捣腾这些小东西了，也不再说这些是没用的装不出东西的东西了。而是沉迷于精益求精的把活计做的更细致更漂亮，现在除了把东西编好外，他还弄了点清漆，把那篮子处理的更漂亮，反正他也是看出来了，他捣鼓一个这不中用的东西，比他捣鼓那十个中用的还来钱。他只要做好了，他那孙子、孙女就能给他换成钱，没看到他做一堆东西放那儿，没几天就让拿走了。然后，钱就回来了。 初三带亲戚。 好吧，大家又齐聚在老屋，吃吃喝喝的混了一天。 棉棉特别想往有车的日子。有车了是不是就可以天南地北的出去玩了，不用圈在这一小片地方了。没有私家车，公交也行啊！可惜了，倒是有自行车，还没在自家。 只能继续着混吃混喝的日子。 初五一大早，早上醒来就神轻气爽的，棉棉打算就出去洗澡。让小姑小文和小武他们陪着。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棉棉都不敢想，虽然三十晚上洗过头、脚、还在厦子里擦了把身子，但是棉棉还是觉得不舒服。昨日里，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何月香，找了小姑，今儿中午去村里洗个澡去。 棉棉都打算了，好好泡一泡。 美滋滋的，一上午，棉棉嘴里的小调就没停过。 没等到洗澡的时候，等到了俩没想到的人，李奕刚和宋思远。 小陈陪着一起来的，手里还拎着两份礼。 原来这俩人昨天回疗养院了，今天早上一收拾就跑过来拜年来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几个人见了分外亲热。 看棉棉和小文、小武的样子宋思远就奇怪的问了：“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小武那个嘴巴吧唧吧唧就说了。 宋思远很快就接话了：“别去那儿啦，去我们那边吧，随便你们泡一天，我包管饭。” 赵安国和何月香在一旁正要客气，棉棉几个小的已经答应了。小武快跑着到老屋，喊了刚子和强子，同时和小姑赵粉宜打了个招呼，一群娃娃呼啦着就要跑。 何月香急忙中找出了包着给俩人做的衣服的包袱，塞到宋思远手里，叮嘱到：“你和李奕刚一人一身。” 赵安国只来得及给了俩人一人五块钱的压岁钱，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 棉棉走的时候，用赵勇新编的两个小提水桶的样子的筐子捡了点柿饼，装了点炒山货，又把自己让赵安国用铁丝扭的，自已用细麻绳缠，处理过的的宫灯式样的小筐子装了小坛子葡萄酒，让小文和小武拎着，做为回礼。 见了李森和宋大江，拜了晚年，居然也收获了两枚用红封封着的压岁前。 小文和小武的依旧交给了棉棉。 宋思远已经安排着让小丁带着棉棉去他们那边泡澡去了。 临走，对着棉棉说：“你不用怕，我们一会也去泡，就在你隔壁。” 宋大江看着孙子安排，眼睛一眨一眨的。 李奕刚和宋大江也是三十才回去的。回去之前，他们可没少逛乡里的集，再集上可是见过几个小兄妹做生意。 开始以为是陪着大人，后来发现不是，出于好奇。宋大江派小丁去集上观察了两天，听了小丁回来的报告后，心里对这几个娃娃又重新评估了一番。 感叹了好几天，赵安国的狗屎运，好娃娃扎堆往家里捡。 等棉棉走了以后，宋大江和李森打量起小兄妹带来的回礼了。不看里面的东西，但看装东西的东西，就充满了兴趣。 看了半天，俩人这才坐下来。 而宋思远和李奕刚则已经换了何月香做的新衣服，喜滋滋的出来显摆来了。 那是两身一模一样的款式的黑蓝色的衣服，布料虽然一般但是款式没人见过。何月香做的是带腰带的职装，穿着正规，符合军人气质，还显身材修长。 李森和宋大江看了直点头：“这衣服不错。” 眼睛再次落到刚看的东西上。 李森又问道：“小文、小武啊，装东西的筐哪来的？” 小武几个说到年前摆摊的事，正热火朝天呢，听见问话，探头看了眼，回答到：“水桶是我爷编的，灯是我爸扭的，棉棉缠的，家里款式多的很，你要是喜欢了下次给你带几个！” 几人继续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的话题，李奕刚和宋思远兴奋的听着。 隔一会插几句嘴，或者间或发几声惊叹！。 李森和宋大江听得也是兴致盎然。 第112章 捡漏 自从李奕刚和宋思远来了以后，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包括棉棉在内都觉得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冬日里不能上山爬树，下河游泳。但是可以泡温泉。可以坐车去县上玩。 现在，棉棉听李奕刚和宋思远说：“爷爷明天要去省城去一个星期，我们这几天住你家。”的时候，眼珠子一转。 省城啊！ 转过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跑到李奕刚和宋思远的面前问：“我和哥哥可以坐爷爷的车去省城吗？” 棉棉有一管好嗓子，说话特别好听。以前不会说话，大家都不觉得，后来会说话了，起始又伤了嘴，还不觉得，过了一个冬以后，那嗓子的特质就越来越明显了。除了在自家人面前，在外人面前，棉棉话不太多，大家也还没啥反应。 小文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而且还发现，棉棉嘴巴馋，爱吃。但是只要吃的东西稍微不合适，嗓子立马变沙，严重点就哑，这个家里人倒是发现了，会拘着她吃。但棉棉经常偷着吃。后来，小文就下意识的管着了。不准棉棉坏了嗓子。棉棉慢慢的也就淡了。 现在棉棉一副讨好的表情，再这样一说话，小文拒绝不了，更不用说是李奕刚和宋思远了。 去省城啊！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都兴奋了。 去找李森和宋大江之前，棉棉几个先各自去找家里的大人征求意见，毕竟要去一个星期呢！ 赵安国听了儿女的话后奇怪的问：“去省城？还要一个星期？人家领导是有正经事做，你们去干嘛？” 小文和小武就去看棉棉，赵安国一看，就知道是棉棉弄的事。 棉棉很自觉的认了：“我听说城里有动物园，里面有好些动物。还有植物园，里面有很多我们没见过的植物，我们想去看看。而且，我们不影响爷爷工作，我们搭车去，就住在爷爷那边的招待所，还有两个小哥哥也会跟着的。” 棉棉二话不说，先把李奕刚和宋思远绑到自己这边来再说。 李奕刚和宋思远连忙点头表示是这样。 赵安国原本“不行”两个字，到了嘴边就变成了“那好吧！” 好吧，既然好吧那就好吧！ 叮嘱到：“别乱花钱，把你们的钱管好。”说完这话赵安国自己觉得好笑。 从前年开始几个小的就开始自己挣钱，管钱，花钱了。从没问自己要过钱不说，还往家里倒着贴钱。何月香住院那段时间，棉棉和小文可没少往里搭钱。这些赵安国心里大概都有个谱。 这话纯粹就跟白说了一样。 棉棉很愉悦的答应了：“知道了。” 声音里都能听出欢快。 赵安国心情一下子好极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棉棉，不许在外面乱吃东西，看把嗓子弄坏了，小文，你盯着点，管着点。” 小武应承的快的很：“爸，你放心，我和文子知道的。” 没隔一会儿，刚子和强子跑过来了，沮丧的说：“我爸、我妈都不同意我们去，说是去的时间太长了。给大人们添麻烦。算了，我们不去了。” 棉棉安慰他们：“这次不去，早晚咱们这边会通车的，到时候我们再坐车过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刚子和强子点头。 强子还夸了棉棉一句：“棉棉你说话真好听，像唱歌。” 这话棉棉爱听，立即送上笑脸一枚给了强子。 附送回夸奖一句：“刚子哥说话也好听！” 大家又嘻嘻哈哈成一片。 到后来，小文、小武和棉棉连同李奕刚、宋思远回了疗养院。 李森和宋大江早就听孙子说他们办事的时候，他俩要住到赵安国家里去。早早的就跑走了的人，这会又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三个，居然要跟他们一起去省城。 李森就问了：“我们去办正事，一去一个星期，你们去干嘛？” 小文站了出来了：“爷爷，你带我们去，让我们和你住在一起就行了，我们去也有事情，不会影响你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在一旁搭着话：“是啊爷爷，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转我们的，我们去逛公园，几个人一起，你们就放心吧！” 小武还在一旁神来一句：“我们自己有钱，你们不用担心。” 大家都不说话了，看着小武。 小武不自觉，解释到：“我们自己挣的有钱，不会花大人的钱的。” 好吧，这话说的也没错。 于是，小文、小武和棉棉加上李奕刚和宋思远，踏上了省城七日游的的旅程。 一行人每日里吃了早饭出去，晚上踏着夕阳再回来。 上了古城墙，看了碑林，爬了大雁塔、小雁塔，逛了动物园，见了书本上才听说的动物。转了植物园，棉棉还买了两盆大家都不认识的植物。最后剩下两天时间，棉棉提议去上次去过的医院旁边早市的巷子转转去，看能不能淘来点东西。 大家起了个特大早，街上人影都没有。等跑到早市那边去，可惜，过年期间，这边反而是冷冷清清的出乎意料，没几个人。 大家漫无目标的在巷子里转了起来，居然碰到了熟人。 这人正是当初淘字画的那位。几人上前打了个招呼。 因为这个群组合给人的印象太深刻，那人很快就认出来了：“你们还想看旧书吗？” 小文和小武一振：“你那还有吗？我们想淘点东西！” 那人带着小文、小武几个又去了上次去的那个房子。这次李奕刚和宋思远并没有干站在一旁，而是也在里面翻捡了一番。 收获大家还是有的。几个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中年人正和那人说着话：“真的没人要吗？我可以再便宜点，你帮我在撒撒话吧？”那中年男子声带哀求。这人急了：“高志远，我都恨不得上街去拉人去，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帮你，我真的撒话出去了，真没人要。” 小武在一旁听的好奇：“叔，你们卖什么呀？便宜点还没人要？”那人见是几个来捡破烂的孩子问，脸上带着灰败。 那人叹了口气：“老街坊，靠街边有三间房子，女子嫁到外地去了，现在要卖了房子去女子那边方便照顾。一时半会找不到买家。” 棉棉眼皮跳了跳，抬头问：“叔叔，我们能看看你家那房子吗？” 房子没在街边，只是离着主干街和旁边的巷子都比较近一些，隔了两家，在街口附近。还有就是房子所在的巷子并不长，是个半截巷子，住了不到十户人家，刚好处于居中的位置，但是巷子路面宽敞收拾的干净，反而感觉比棉棉刚才所在的巷子给人感觉还要好些。 几个人都先看了看巷子，这才去打量那房子。 房子坐北面南。从外面滴水沿的木头上看，房子用的木料还行，跟着赵安国，棉棉看木头的眼光还是行的。掉光漆皮的木大门看着也挺厚实的，门口还有俩石头狮子。 开了门，那人没精打采的说：“你们进去看吧，我就不进去了。” 自已在一旁发起呆来，另一个对几个小娃娃也不抱太大希望，懒得跟进去，陪在一旁发呆。 棉棉几个推门进去，才发现门口的是三间的小间门房的样子，中间是通道，两侧是两间房子，都不大。两间小房子对着通道的一侧并没有开着门，而是开了一个仿古雕花窗，安的还是玻璃。小房子的门朝北开着，正好对着院子，门的一侧也各开着装玻璃的大窗户。通道正面对着一个年代看起来有些长的照壁。照壁顶上铺着的古瓦上面透着层绿苔意。地面上用青砖铺地，除了经常走路的地方，拐脚阴凉处也可以看到有绿色的苔痕。 转过照壁，就可以看见清整个院落。前面的三间正房，砖瓦结构，木窗框上也是嵌着玻璃片的。 院子挺长的，除了青砖铺的通道以外，两侧看着以前应该是当过菜地种过菜的，只不是现在是荒芜一片，寸草皆无。 推开大门进去，房内并不像农村的房子那样一眼可以看到后院，而是一个客厅，里面的东西胡乱堆放着。房子顶部全部棚成平的，色调发黄，可以看到很久没有收拾过了，另外两间各是两间房子，房子的门都敞开着，转时两边的房子，也可以看到每间房子里都盘有一铺炕，上面的东西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棉棉还奇怪怎么没有后门。 就见小文碰了碰她，朝前呶了下嘴。棉棉仔细一看，原来客厅的墙壁上装一扇门，做成仿古屏风的样子，初一看，还以为是放了个屏风在那儿。 几人把脚下的东西往一侧拨拉了一下，推开那道屏风，一眼可以看到后院，后院相对较短，泥土地面，也用砖铺了一道小小的通道。通道两侧各种了一棵桐树，一棵香椿树。在后院拐角搭的小房子看着好像应该是个厕所。 小文悄悄问棉棉：“想买呀？” 棉棉挺看中地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买的起。 悄悄和小文咬耳朵：“嗯，你不是想在旁边学医吗？我想着等你上学了，我们来看你也好有个地，咱也算是在省城有房子了。只是不知道贵不贵？这儿一搭眼看不咋的，但是要是收拾收拾还是不错的！” 小文没想到棉棉还惦记着自己说的话，心里感动。 悄悄的回了句：“那咱就买了吧。钱不够，先向两位爷爷借点，回村就还给他们。” 棉棉听了弯了眼，只点头。 第113章 订个娃娃亲先 棉棉几个把房子看了个遍，这才出了院。 小文对着大门口发呆的俩人说：“叔叔，我们这就回去找家里的大人，你能告诉我们一个底价吗？我们回去好说。” 俩人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里嘀咕：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转眼就在心里啊呸，瞧着形容的，又是瞎猫又是死耗子的。 好不容易碰到看房子的了，穿的虽然农村，但人家有大人在省城呀。这人房子急于脱手，咬了咬牙，给报了个不太高的价，心想着等大人来了，只要买，再让让也行。 棉棉听了价格是吃一惊，好便宜！ 但是小文、小武两个皱眉了，为啥？自家去年也买了三间房子，地方比这个可豁亮多了，房子收拾的比这还漂亮，那才多少钱呀？ 那两人也在看几个小娃娃，一看其中两个脸色有异，旁边那人急忙描补：“让你家大人先看看房子，要是诚心想买，价格好再商量。” 棉棉一听，就知道敢情这价位还有松动的地。 自己捡到宝贝啦。高兴的嘴巴一路上都没合的住，笑的像个二傻子。惹的几个人隔会就看她一下。 李森和宋大江看到在外面等着的几个小娃娃，也挺吃惊的。往日里，几个一跑出去可就是整天，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等坐稳了就直接问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几个人互相看着。 这出面的事做的多了，也就自然了。小文直奔话题：“爷爷，能不能借我们点钱？等回村里我们就还给你！还有，能不能让小丁叔叔下午陪我们出去一趟。” 原来是没钱了，李森和宋大江恍然明白过来。宋大江二话不说，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两张五元钱来，放在桌子上。 “拿去吧，不用还了。” 额，大家瞪着那两张五元钱。 小文摸摸鼻子，还是很勇敢的报出了个数。 如果眼球能掉地上的话，恐怕地上蹦的不会少。 李森皱眉：“你们要那么多钱干嘛？奕刚你来说？” 直接点名问话了。 李奕刚只有一句话：“小文他们想买房子。” 小文自己很老实的都交待了。 宋大江在一旁不淡定了：“你说你想上军医校，你就能上啊？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开始买房啦？” 这话说的，小武先不答应了：“文子回回考双百，而且自己已经把五年级一半的课都学了，今年九月份，我们跳级上五年级。而且文子私下里自己还看医书着呢！” 想想棉棉说的部队需要好身体又加了一句：“我们每天都喝奶，干活，锻炼身体。” 嘿，还犟上嘴了。 宋大江沉下脸：“你们几岁了，上几年级了？” 小武那就是个不管不顾，而且护短的，脖子一昂，情绪带出来了：“跟岁数没关系，我们现在上三年级，四年级的课已经学完了。” 宋思远在一旁看着不对，解释到：“小文和小武比我和奕刚小一岁。” 小武接着抽：“你俩今年可都要上初一啦！” 李森在一旁听的嘴角抽抽，那能有可比性吗？李奕刚和宋思远那可是三岁就上幼儿园，学前识字就达五千多的。在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好吧，就目前来看，人家农村娃娃好像更有气魄，来趟省城玩，一张嘴，就要买房。 棉棉看着问题越扯越远。只好搭言，把话题再拉回来“爷爷，那人给我们报了个价位。”棉棉把那数字说了出来。接着把那房子的位置和大概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小姑娘的那管声音婉转动听，缓缓道来，几个人都听呆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棉棉强调到：“我哥肯定能考上他想上的学校，他有的是时间，现在早早的都做准备了，我们都相信他。您只要借给我们钱就行了，我们有钱，只是没带那么多出来。回家我们一定还您。我们可以给打欠条给你们！” 几个大人都无语了。 人家小姑娘就差说：“你们借钱，我们还，买房子是我们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李森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句：“你家大人不管啊？” 小武奇怪的问：“我们花自己的钱，大人管啥？哦！”小武突然恍然大悟：“你们该不是……”话没说完，但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李奕刚和宋思远。 意思明明白白的。 李奕刚给了小武一拳：“瞎说什么？爷爷从不管我们零花钱？” 心里暗下嘀咕：我们也没这么大手笔过好不好？ 李森和宋大江最终还是给借了钱了。俩人出来办事，谁身上也没装那么多钱，只好给熟人打了个招呼。最后还是不放心，派小丁过去的同时，托人找了个旁边的熟人过去看看。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对方着急脱手，把价格还往低里主动又让了让，手续也很简单，因小文几个没带证件，就托认识的人办了。说了下次过来的时候，把证件带过来就行了。 等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李森和宋大江早已经从托的熟人那里得到回信了，这几个娃娃确实捡到宝了。 俩人不愿意承认，几个农村长的娃娃和自家精心培养的孙子有的一拼，别的不说，这眼光不差，花钱的气势上比自家孙子还要厉害。 俩人各自琢磨着这事。 办完了正事，几人回转山上了。 小文、小武他们跑出去玩了几天，回到家里格外亲。老屋一大家子，还有隔壁大大小小的都跑过来了。小文拿出自家买的小玩意送给大家。扭着头对赵勇说：“爷，你不知道，那些人编的和你编的差远了，你那手艺能拉他们八条街不止。” 小武在一旁点头抢话：“就是，还卖的老贵，爷，我们给你带了一个，你看看，是不是不如你的手艺。” 小武再一旁拨拉。赵勇早都站在孙子身旁去看那大城市人的手艺去了。 话不说这边的热闹，单说李森和宋大江俩人带着李奕刚和宋思远回到疗养院，洗过吃过，几人坐在一起聊开了，话题当然是围着山下村里的那一家子转开了。 李森就感叹：“你说，他们家咋就那么巧的救了咱这俩呢？”这是当阴谋论了。 李奕刚：“扑哧”笑了。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 李奕刚斜了宋思远一眼，慢悠悠的说到：“那天，我和小远子玩的时候，听到有吹音乐的声音，他们那会应该在附近割草的。救我俩纯属意外。照我看也就是小武先发现，没想那么多扑下去救的人，要是放在小文身上，肯定会想其它法子救人的。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宋思远在一旁点头。他是淹糊涂了，李奕刚可没有。 李奕刚接着说：“爷爷你们肯定想不到，小文子下水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割草的刀子，当时小远子拉着小武子正猛喝水呢，小文子绕到小远子身后，用那刀把对着脑袋就是两下。” 李奕刚比划着。这些细节问题李森和宋大江也是第一次听说。 李奕刚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后来，小武醒了，小远子还是人事不醒，旁边帮忙控水的人都说，小远子不行了，没得救了。小文和棉棉就在那个时候过来了。兄妹俩，小文按，棉棉就亲小远子。” 宋思远跳起来要打李奕刚，李奕刚一边躲，一边争辩着：“真是就是那样。后来在医院里咱不是听那医生说那叫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嘛！只是后来棉棉没劲了，才换的人，换人后没两下你就醒了，要我说，你就是想让人家棉棉多亲你两下，才专门不醒的。” 宋思远一张脸憋的通红，也不说话，只管追着李奕刚，撵得李奕刚转圈。 宋大江眼里精光一闪，喊住宋思远：“快消停下，转的我头晕！有那时间，看会书去，眼看人家小文都要甩过你们了。” 支走了俩孩子，宋大江对着李森说：“老伙计，明天陪我去趟赵安国家吧！” 李森扬眉。 宋大江说到：“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看棉棉那小姑娘不错，趁着我在，订给远儿吧，要是让那个给操心，谁知道会成什么样？” 李森想了想宋家的事情，到底还是说了句：“要不再等等，农村长大的小姑娘，小时候再好，长大了谁知道呢？再说了，这事得远儿同意啊！” 宋大江摆手：“人家说不定还不乐意呢，别说死，说成活的，俩娃都愿意自然是佳话，要是有一方不愿意，那就当做宋家姑娘给份嫁妆，毕竟远儿命是人家救的” 第114章 机械化第一波 赵安国和何月香听了李森的话，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 李森又问了一遍。 赵安国先醒了过来。 “老领导，没事的，真不用这样！有老领导您照看着，我们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这已经足够了。” 赵安国把这事自动归结为报恩了。而且话里意思也说了，救人的事情，你们照看了我们这就抵平了，其它的就不用了。 还真让宋大江给说着了，人家还真不太乐意。 “咋啦？我们家小远子你们还看不上？” 赵安国摆手：“实话说吧，我家棉棉笨的很，这话才说利索没几天，比不上咱家宋思远，咱家宋思远值得配更好的。” 赵安国说的很真诚。 要不是看到这一脸的真诚，光听这话，人还以为在说反话呢？ 宋大江打住了赵安国解释的话：“安国，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咱这么办吧，咱俩家大人先给他们小的订上。看他们的缘份，能走在一起更好，走不到一起的话，我们宋家给棉棉备份嫁妆，把棉棉当姑娘嫁出去，你看咋样？娃们那边咱都不提，看他们自己发展。咱们由李森做咱们见证人外加媒人。到时候正式给他们订的时候，咱再把酒席摆上。” 然后简要的把宋家现在的情况给说了几句。 把何月香在一旁听的眼泪吧擦的。 赵安国只好接过了宋大江递过来的订亲的镯子递给了在一旁的何月香。 宋大江唏嘘到：“这镯子是小远子他奶留下来的，给他小媳妇吧！” 就这样，棉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自家老爸老妈订出去了，收获不确定未婚夫一枚。 正事说完了，赵安国说起另外一件事：“小文和棉棉他们一大早上去找你们去了，说是这次多亏你们，真是太谢谢啦。” 李森和宋大江嘿嘿笑了。他们才不会告诉赵安国，他们就是看到小文、小武还有棉棉上山了，才从一旁绕出来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一早接到命令：“等小文他们来后，一定要把人留下来，中午留他们在院里吃顿饭。” 这俩高兴的就敬了个军礼：“是，领导。” 这里李森和宋大江把事情的经过给略说了一遍。李森感叹：“只能说是几个孩子的运气好极了，捡到宝了。”、 一看赵安国愁眉苦脸的样子，略一想就明白了。 “你也整天听广播，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宽松，人民的日子只会是越过越好，不会有啥问题的。十五前后，我们俩还要去省上一次，下次把你也带上，去看看你家那房子，把手续完善了，再拾掇拾掇，自己不想住了，我这边找个人给你租出去。” 赵安国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天知道，自昨晚上知道这事后，他和何月香一晚上光眨了个眼，想到他家的几个娃娃，他头疼。 俩口子硬是不敢说，死憋着。 李森和宋大江并没有停多长时间，事办完了后，俩人就慢悠悠的晃荡回去了。 小文带着小武和棉棉前来还钱，没有见到人，听李奕刚和宋思远说是人很快就回来了，索性就等了起来。 宋思远因为昨日里李奕刚的话，开始见了棉棉还有些不自然，可是再一看，棉棉小姑娘一幅浑然不知，落落大方的样子，就明白自己想多了，很快就放了下来。 几个人也没玩别的，李奕刚和宋思远带了不少书过来，这会子拿了出来，一人拿了一本书，在屋里找个地方坐下来翻看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老领导果然回来了。 小文还了钱，再次表示了谢意。 李森就提出来了：“我觉得你家的泡菜好吃，真要谢的话，下午送一坛泡菜过来就行了。” 小文欣然答应了。中午在山上吃了一顿白米饭，炒了几个菜，一个汤。棉棉觉得那汤好喝，喝了一碗还要添，宋思远接了碗过去，帮她添了一碗。 下午回了家，棉棉整了两小坛泡菜，收拾了一些柿饼，并一些绿菜，让小文和小武送李奕刚和宋思远的时候拎了送到山上。 晚上的时候，小文、小武还有棉棉就和舅婆、舅爷挤一炕上了，说说笑笑的热闹。小武绘声绘色的给俩老人讲着他们在西安逛的见闻，当然，很自然的就忽略了最后买房子的事。那个在小武看来，实在是没啥好说的。 很快的到了正月十二，这个年节马上就要完了。大家的生活很快就要步入正轨了。大多数的社员，趁着这几天，把家里的活计都要赶一赶。这时部队里又要了一批肉干，问队里能不能加大量，把赵兴国急的，恨不得给每只兔子都吹上气。兔子的成长要一个过程，村里养的兔子远远供不上部队的要求。 郑红旗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来到赵安国家的。 依旧精神焕发。 郑红旗并没有进门里来坐，而是在门口和赵安国说了几句话。给赵安国带来一个劲爆的消息，国家给县上农机站了几台拖拉机，他给村里弄了一台，这拖拉机国家一部分补助，部队可能会给一部分补助，村上也要出上一部分钱，他今天专门抽出一天时间过来，把这事落实下去。 郑红旗有些发愁，这年头，大队可都穷的很，他掰着指头数了下，也就赵安国他们村能好一些，毕竟兔子也是一个收入不是。 赵安国可激动了，这东西可比骡子好使唤，不用人经管，只要喝点油就行了，干活量那可是多少个骡子加在一起才能行的。听了郑红旗这话，忙放下手里正干的活，陪着郑红旗去村里跑这事去了。 郑红旗推着自行车，赵安国陪在旁边，一会的功夫就走远了。 赵安国当天就跟着郑红旗去了县上，一同去的还有村里另外两个小队长。一直到过完了正月十五都没能回来，原先打算去看自家省里房子的事只好做罢。 正月十八日，赵安国回来了。 开了一辆崭新的拖拉机回来了，郑红旗也坐在上面，绿色的拖拉机头上戴着一朵大红的绸子花。 拖拉机后面带着大敞的车厢，另外两个人外加郑红旗的自行车就在车厢里。 拖拉机还没开到村口，村子里的人就都涌了出来了。孩子、老人、男人、女人都围在车旁。车子就没法动。最后，还是村里领导出了面，各小队长保驾护航，拖拉机才被开到大队门口广场上。 这不仅是村里的，更是十里八乡的第一个现代化的机器了。 大家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说着话。前两天队里就吆喝着各队把生产路拓宽，整理路面，出了十五就拉了几天的沙子，说是有拖拉机了。大家开始还不信，哪能说有就有的。谁知这么快的拖拉机就开回来了。 村里比逛大集还热闹。 棉棉看见开着拖拉机的赵安国，最是帅气！ 下午的时候，拖拉机卸了车厢，后面拉了石碾子，去压生产路去了，等赵安国回来后。 好吧，棉棉收回自己上午的赞美。 赵安国不要说身上了，头发、脸上全是灰，棉棉感觉他一走路，身上的灰都扑扑的往下掉。和帅一个角角都不搭。 有了拖拉机的确很方便，社员的活计轻松了很多，大家更多的是集思集意，把重点放在兔子养殖上，这可是村里的一大收入。 于是村里大小领导碰头的时间更频繁了。 时间飞快，很快的，又是一年杨柳青。 赵一帆和赵一琳都可以坐的稳稳当当的了，一笑呲着兔牙，棉棉稀罕的不行。 虽然这俩说是早产了点，但是经何月香和棉棉后来的经心调养，如今身体倍棒，硬棒的很。 甚至于不比大他们一点的何保良差。 每日里都要人推出去在路上转几个圈或者在隔壁呆着才能行。反正一日不出去转，就会闹腾。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开人。 大棚菜最后收过一茬后，赵安国同何月香就撤了薄膜，但是旧管子之类的并没有拆除。方便继续使用。 很明显的社员们出工的时间变短了，但是工分并没有少拿，大家都有精力干一些别的事情了。 第115章 变化 四月初的时候，李战军过来了一趟，除了督促兔肉干以外，顺带解决一些事情。 李战军毫不客气的找到郑红旗，对着郑红旗说：“我来找你了，有几件事，需要你帮忙。” 郑红旗倒了杯水：“坐下说。” 科研所现在已经慢慢的入驻工作人员了，而后的人员只会越来越多。后勤上的米面，可以协调过来，但是肉和菜类的事情必须就地落实了。 李红旗建议到：“我觉得，我们既然和这边建有军民互助关系，那这件事就当仁不让的落在这村里好了。这样既解决了我们的难题，对村里也是一份经济上的帮助，对于你来说，以后只会有好处。” 另一件事，李战军笑了笑，纯属私人性质的。李战军拿出几个或藤条或竹子编织的小玩意。这东西，郑红旗熟悉，他那也收藏了不少呢。 李战军指着这些小玩意：“今年拜年，这个可是受欢迎的很哪。我想着由你出面，把那村里会编织的老人组织起来，成立一个编织组，专门负责用藤条或竹子编织一些我们指定的东西，我这边负责按件收回计付工资。我想让赵安国的爹赵勇负责此事，他的手艺太漂亮了。你看行不行？” 李战军有消息来源，政治触觉也相当敏锐的。 这两年，国家已经在个别的地方进行试点改变，相信，而且也取得了成绩，相信肯定会在全国范围推广。 到时候全国上下肯定又是另外一番面貌。 听了这话，郑红旗眨了下眼睛，笑了：“还有什么不行的？你这是办了好事。我这边能为乡亲们办点实事，我可是很乐意的。” 下午，郑红旗就去了趟村子，不过没进村，而是在赵安国家坐了一下午。走的时候又拿了一摞让棉棉整理出来的资料。 第二天，郑红旗又跑了趟县上。 隔天，就驻进了村里办公，开始新一轮工作调整。 村里噼里啪啦又是一通忙。很快有一片土地被腾了出来，拖拉机一上午进去就连翻带犁的修整好了，村里众人推举出一位能干的媳妇带着自己挑的一帮子女的负责管理片菜地。 拖拉机第一次地里实战，观看的人围了里外三层，原本要几天才能完的活，硬是一上午就搞定了。 把那媳妇高兴的，直夸：“还是机器快呀！”直接就安排组员下午就进入了应季菜的播种环节。 紧接着就是竹编艺坊的建立。 负责领头的是赵勇，带着一群老头，坊还没成立，就已经接了第一批单子。 为此村上专门把原先属于一个小队的三间大仓库给老头们改成工作间了。 赵勇背着手，来找自家儿子、孙子、孙女商量着给他也弄个管理的框框，毕竟他看赵兴国那边管的是有模有样的。 棉棉给出的注意，改造的时候，给老头们在大仓库里沿墙盘了三铺大炕，一是方便干活累了歇一歇，二是冬天干活不冷。这些老人全中赵勇自己挑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勤快实在人。其二，是把大仓库里面给隔成三部分，材料间、加工间、成品间。加工车间给做了一个大大的加工台，方便做工。 第三建议专门有个人负责质量检查，严格把好产品质量关。 至于具体的操作中的规章制度。棉棉就说了：“爷爷，你是个老把式了，这里的沟沟道道你最了解了，你来说，我们帮你看看，你管务棉组那长时间，在管理上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一番话说的赵勇那是喜笑颜开。 赵勇提出自己的想法，赵安国添补了一些，小文、小武建议了一部分，棉棉执笔。大家商商量量，增增减减的也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包括从材料来源，到上工时间，上工要求、工作要求、奖惩制度，以及最重要的工分的核算。 郑红旗足足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新的棋块给建好了。村里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新制定的村规定已经上墙，并且通过学习、口头考试确保每个村民熟知。 村里现在已经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生产大队了，而是按劳动功能分成不同组。 今年取消了务棉组，村里不再种棉花了。 但是新添了蔬菜组、还有编织组。 加上前期成立的养兔组外，还另外有一大组，那就是耕种组。 别的小组都是一个人负责的，只有耕种组设了两人管理，其中一人是赵安国。 另外一个是原一小队队长。没办法，赵安国那边还牵扯到肉干的加工呢。 郑红旗和村里新的领导班子在一起深谈了一次。意思很明确，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目的只有一个，让大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但是在管理或者实施过程中肯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要积极想办法解决。 这就跟郑红旗手上的第一个娃娃一样，郑红旗是各种不放心。恨不得住在村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用眼睛盯着。 他就不知道，很快的，国家就会出台新政策，几乎把他今天所做的彻底从根上给否定了。 公路上的来来往往的人不知不觉的多了不少。 有消息说，部队准备在山脚下建立一个服装加工厂。村里人已经看到有人在沿着山根一带建围墙了，大家都议论纷纷，会不会这个服装加工厂也交给村里负责呀！ 何月香在家也提出了这个疑问。 小文直接就否定了：“不会。” 何月香奇怪的问：“为啥？” 棉棉也坐在一边听着小文解释，他们可没在一起讨论过这个话题。 小文还没说话，小武先懒懒的插了句嘴：“你看架式呀？交给咱村负责的事情，人家啥时候插过手，过问过？有事都是郑叔来回解决。现在你看那边建设，有咱村啥事没？也没有啊？那肯定就是人家自己做喽。” 小文直接给出答案：“那应该是为了安置随军家属建立的。” 棉棉想了想，忽然笑着说：“可惜，咱没办法，要不然，自家在这设个超市肯定赚钱。要是部队在山脚下设立一个军人服务社，就是大点的商店那种的，他们经常运送物资过来，这样带一些东西过来卖的话，那也挺好的，咱们不用跑老远就能买到好东西了，他们还可以再安置一部分人员。大家都方便。” 小武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个主意好，棉棉超市是不是就是商店呀？如果咱们开的话，商店里都卖什么？” 说的自家好像要开商店一样。 棉棉对这个也很感兴趣，这边越是繁荣，和省城联系越是紧密，到时候肯定会通车，自家上一趟省城也容易多了，省城里的房子自买了到现在，都没时间去收拾，还在那扔着呢，想想棉棉就心疼。 太不方便了。 兄妹仨人挤着脑袋在一起说的热闹。棉棉天马行空的做着卖声布局设计，开放式管理，商品分区摆放。根据地方的特性，在商品比例上有所调整。棉棉几乎可以预见，如果真的能设立军人服务社，乡上的中心下一步势必会转移到自家这边来。 小文和小武也提出了不少的好主意。 甚至于，小武还提出了：“把咱家的豆腐、泡菜也放里面卖去。大姑和姑夫只负责做就行了。大不了少做点，要省事的多了。” 棉棉说的很用心，甚至于连人员的管理都给都涉及了。她可没想到，第二天，厚厚的一沓纸，用信封装着，就送到疗养院了寄到远方去了。。 等傍晚赵安国回来的时候，何月香把这事给赵安国说了。赵安国给她回了一个更大的消息：“那边不但要建个小的服装加工厂，肉干加工以后也会在那边。老领导今天叫我过去和我谈话了，肉干厂那边很快就会有部队上的人来着手管理，因为我和平安的特殊情况，郑红旗会出面和村里安排，我和平安在那边支持工作，村里记工分就是了。” 赵安国揉揉眉头：“咋不见小文几个？让你一个人带娃娃？” 何月香一边叠着晾晒干净的尿片子，一边说：“饭都已经做好了，小凡和小琳睡着了，几个小的才出去，说是去趟山上。”何月香抬头看了眼外面。 “这不离天黑还有一会吗？” 赵安国心事重重的跑到工棚收拾零碎去了。 等小文几个从山上下来，家里摆桌子吃饭，才出了工棚。 一家子摆上饭碗，吃了没两口，何平安就过来了。 看到这会才吃饭，惊讶的问道：“今儿怎么吃的这么晚？” 小武快语到：“我们上了趟山上。” 第116章 夜谈 何平安过来是有事。 他和赵安国今天都被老领导找过去了，已经知道肉干加工这块要从兔子棚里这边剥离的消息了。 何平安心里总觉得不瓷实，忍不住想来和姐夫赵安国说一说。咋的来说，他们都只有听的份，没有发表意见的份，领导能给他们说一声，那已经是很看的起人了。这一点无论赵安国还是何平安心里都明镜似的。 赵一帆和赵一琳已经睡醒了。何月香怀里抱了一个，小武怀里抱了一个。那俩现在一看见人端碗就急了，手扒脚踢的。 棉棉已经给添了辅食了，除了有米汤油油以外，俩一天一人半个鸡蛋黄。就这，看见别人吃饭，还着急，那怕是用筷子头给醮点汤汤水水的也不嫌弃，吸的滋滋的，咬着筷子不放。要不然，谁也别想吃饭，那俩能扑到桌上。 这会功夫，棉棉是隔小会喂赵一帆一筷子汤水，小文隔一会喂赵一琳一点，大家才安生吃饭。 何平安来抱赵一琳：“小武你赶紧吃，舅舅来抱琳琳。” 小武点头，把赵一琳交给舅舅。 赵一琳不管谁抱，有吃的就行。 棉棉翻出一根自家做的炕馍条，里面搭了点灶矾，有点味道，还消食，小孩子爱吃。递给小琳和小凡一人一根，磨牙去吧！ 这俩认识这个东西，老远就伸手接了过去，这下彻底安静了，也不抢筷子了。 大家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赵安国和何平安也没挪窝，直接就坐在那说起话来。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忙着收拾锅灶。何月香一个人看着俩孩子，那俩的馍馍还没啃完呢，正乖乖的坐着呢！ 三妞抱着何保良过来了。看见何平安，何保良就伸出手来要抱抱。小凡和小琳看见何保良过来了，挥着胳膊啊啊的打着招呼。 何保良都快扑到何平安怀里了，看见小文和小武手里拿着的馍条了，转了个方向，朝炕上去了。直接就奔离他最近的赵一琳的手去了，俩立马就开始的抢夺战。 何月香招呼着三妞上炕的功夫，这俩就滚在一起了。忙把俩拉开，好在俩都皮厚，也不哭。何月香忙又拿出一根馍条递给何保良。一人手里一根，这才安生下来。 赵安国对着忙碌的兄妹仨说：“我和你舅去厦子里了，你们快点忙完过来，咱商量点事。” 俩人起身去了厦子，何月香和三妞两人看着仨个小的。小文兄妹仨个赶紧忙完也去了厦子。 赵安国和何平安把事情给小文几个说了一下。 棉棉没吱声，后面的事还多着呢，端看怎样发展。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一旦涉及的利益，妖魔鬼怪就全现身了。 小文想了想说：“这事很正常，人家和村里的关系只是你养兔子，我买你的兔子的关系。而且，这里面还搭了人情。那肉干加工，早晚要单独弄出去的，那才是人家管的。李爷爷他们今天说的这话是很正常的呀。咱这边虽然麻烦一些，当时这个情况李爷爷他们是知道，并且，郑叔叔不是和村里说好了吗？你们现在担心什么？”小文很迷惑。 棉棉问赵安国和何平安：“爸、舅，看样子，今天这谈话对你们影响挺深的，你们顾忌在哪儿？把这个说出来我们才好明白？” 赵安国和何平安看了眼，嚅嚅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棉棉又问了：“觉得自己上面要来人，管着自己不舒服了？” 俩人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武在一旁哎了一声：“爸、舅你们想太多了吧。怎样管理是人家部队上的事，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人家管理正规了，你们更轻松。多余的心都不用操。这事我们早就听说了，肉干的烘烤人家有设备过来，你现在所要干的就是把这个腌料做好，自有人刷好放到机器里。工作轻松。你有的是时间操心你地里的事。还有舅舅，你更简单，兔子别人杀了，皮都给你剥了，清理干净了。你只要用你的方法把皮毛弄好，都不用你拿出去，就有人给你把后续做好了。这是多好的事啊！” 棉棉点头，是这个理。 何平安说话了：“这个理我们都明白，可是我总觉得，别人干了哪么多！我们就干了那么点，还领工资，还忙地里的活，人家上面管理的人能答应？要是咱肯定不能答应？” 棉棉明白了，这是惶恐了，怕失去，觉得自己付出少，得到多了，觉得占了便宜心理不安了。 真是纯朴、可爱的人。 “是，做为管理，这种特例肯定不允许，这种现象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矛盾冲突的，好在目前，量还没起来，暂时不影响什么。国家应该很快就会有新动作了。到那时，咱再调整也不迟。暂时现这样吧！” 棉棉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说到：“要是爸和舅你们心中都觉得不安，这份工资咱不要也罢了，咱们把配方都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找可靠的人去，咱们只管分钱，当咱们的农民就行了。” 棉棉考虑到后面的大变化，有点子发愁。 赵安国和何平安都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棉棉。就差指着鼻子问棉棉，我们前面做那么复杂干嘛？ 棉棉摸摸鼻子，好吧，以后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谁知道呢，现管好眼下吧！嘿嘿干笑了两声。转了个弯继续到：“现在你们只要听领导安排就行了，工作上有冲突时尽量协调，好在队里和部队上都明白你们的现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李爷爷今天和你们说这事，恐怕就是怕你们多想，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们还真想多了。没事的！早晚都会有一调整的。” 赵安国疑惑的看着几个小的：“你们常和李奕刚、宋思远通信，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何平安接口到：“就是啊，有什么政策快说说，舅舅听了也就不会这么一摸黑了。” 小文清清嗓子，把李奕刚和宋思远写信过来的一言半语，结合自家听广播，还有最近一两年的政策，几个小的在私下的推测的大概竹筒子倒豆子，倒的一干二净。 得出的结论就是快点话，说不得今年下半年就有动静了，慢点可能最晚一年，二三年内应该就会推行完了。 赵安国和何平安的嘴张的老大。这也太惊人了吧！ “你说真的会解散农业社，包产到户？” 赵安国不敢置信，擅着声音问。 何平安也紧张的双拳紧握。 “国家已经在有些地方试着推行了！” 小武解释到。 赵安国低头想了会喃喃道：“这可咋办呀？咱村才签了协议，咱家的兔子才弄到村上，还签了种菜的协议，还有拖拉机……大家都觉得好日子才开始。” 赵安国有点无法接受可能的变化。 小文无奈的看看赵安国，又看看棉棉、看看小武。 小武搞不明白他爸和他舅有什么失落的“分产到户更好啊，谁家有本事，谁家把日子过上去，咱家你还怕挣不到钱啊，不说别的，光是爸你一个人做家具，收入恐怕都不会少的？” 赵安国有些小躁，直接爆了粗口：“你懂个屁。”随后又反应过来，塌下了肩，喃喃道：“你不知道，你爷还有你大伯他们现在有多尽心。你爷晚上睡觉的时候叨的都是他那个编织组咋样能多做点活，多换钱，让村里人多分点钱，日子过的好一些。还有你大伯，整日里恨不的睡到兔棚里。自己替兔子把料吃了，让兔子长的快点，多生点小兔崽子。我和你舅也一样，投一半心思在兔子身上，还要投一半心思在拖拉机身上，我们这样，你突然告诉我们这些！还有，这中间还有郑红旗啊，他付了多少心思在我们这边啊，这才好了……。” 赵安国越说越有些难过。眼泪都要出来了。 棉棉都傻眼了。这剧情不一样啊，大家不都应该欢天喜地庆祝自己翻身当家做主了吗？ 何平安也难过极了。 小文和小武见不得这样。小武急忙说到：“那只是猜测、猜测。” 小文则是对着棉棉说的：“家里就数你最有主意了你快想个办法。” 赵安国同何平安听了这话也都抬头看着棉棉。 棉棉想了想说到：“国家的政策不容置疑，到时候肯定要推行分家到户联产承包的。但是承包后怎么操作，国家应该是不会管的，主动权就在我们。村里分产到户后，咱们村可以来个土地资源大整合。把土地集中在一起管理，就像咱们现在这样，又与现在有所不同。要进行细致划分和安排……。”棉棉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说着。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这些都不是难点，难点在于人心的把握上， 棉棉问赵安国和何平安：“你能确定所有人都同你一样，不想分到户，想过大集体的日子？” 小文闷不声的来了句：“分产到户是为了大家过好日子，如果我们土地资源大整合后，过的日子并不比分产到户差，我想大家肯定愿意。” 棉棉无语，小文说中的是重点。 赵安国和何平安急急的问到：“那怎样才能使大家觉得合在一起好而愿意不分呢？” 然后几个人又都紧盯着棉棉。 棉棉头疼，看来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是别想安生了。 先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下什么是股份制。 然后，简单粗暴的拿自家现成的举了个例子。一直说的是口干舌燥。小武给去倒了一遍水。 赵安国和何平安化身为好奇宝宝，问个不停，棉棉实在招架不住。天哪，那些还没影的事，要她说出什么呀？她操心自家就行了，可没想着操心整个村里。说句实在的话，那些事她都懒得理。 小文和小武基本上已经很明白了，劝到：“爸、舅你们也别着急上火的了。这些你们听不懂就不听了。人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咱先管好自家，要是真有那天，大家相信你们，愿意把这摊事交给你们，咱一定想办法带着大家走出一条致富路。最不济，咱亲近的几家来个资源整合，一块种地，一块发展，一块致富，那更省事。是不是，现在事还没到那步，别人还没量出态度来，咱就别急了。你放心，你们投入的心血不会打水漂的。” 小武也在一旁劝着，赵安国这才和何平安缓和了一点。 等俩人情绪稳定，出了厦子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三妞早就抱着何保良回去了，何月香也搂着一对双胞胎睡熟了。 夜色深深！ 第117章 春满院 对还未发生的事劳心费力，任谁都知道是傻子才干的事，这不是杞人忧天么！ 当天晚上，赵安国和何平安就已经想通了。 尤其是何平安，转身就摞下了，恢复正常，认真踏实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再想那么多。 郑安国则是过了两日才彻底放下。并不是他笨，反而是他多思多虑了。接下来的日子，赵安国也就淡然了。 大家的日子是有所变化的继续向前走。 这期间，棉棉兄妹仨人收到了好几封信。有叔的，更多的是李奕刚和宋思远的。而且通信频繁。不仅通信，还寄东西，有小文、小武、甚至还有棉棉的。 吃的、用的、甚至于穿的，还有许多搜集的书。 小文和小武则是是说一些他们碰到的烦恼事，他们讨论争执的话题。棉棉新做的小零嘴，棉棉新吹的曲子，小凡和小琳如何了，甚至连家里的母鸡下了几只蛋都会啰嗦的写上。棉棉看了两次，就不再看了，只是在小文和小武写完信后，在下面签上字，表示这是大家共同写的。 小文和小武寄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的。甚至有次寄了几个茶叶蛋、几个皮蛋。还有一次，是棉棉和爷爷学着用藤条编了个小巧的鸟笼后，又编了根惟妙惟肖带绿叶的草梗，上面还停着一只翠绿的蚂蚱，笼子一晃动，蚂蚱随之也晃动。仿若真的一样。棉棉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就连赵勇都夸奖：“棉棉手艺不错，心思还巧，东西做的太漂亮了。”为此，小文和小武专门写了两封信，分别给了小叔和李奕刚与宋思远。小武那家伙还自做主张，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东西给李奕刚和宋思远寄过去了，以证自己所说属实。 赤裸裸的炫妹。 去年秋里和冬日里往院子里移栽的花草很幸运的居然全活着。 春日到后了，你挤我来的开的热闹。院里姹紫嫣红，绿意浓浓，棉棉觉得自己都过出了神仙的日子。 赵安国抽了个时间，偷偷的和自家老爸和老大说了在省城买了房子的事。 赵勇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说从房子买了后到现在你都还没去看过？就那样扔着？”尤其是当知道花了那多钱时，恨不得抽自家老二一顿，这得多大的心哪！ 赵安国也觉得自已这件事做的不太靠谱，可前段时间真的忙忘了好不好。几个小的也没提醒过自己。 赵兴国都不知道该咋说呀！有些发愁，“省城那么远的，就算想帮着你收拾，可咋去呀？” 赵安国底气有些不足，把上次正月里老领导的话给说了一下。 赵勇听了就更生气了：“那你还不赶紧的，快去把手续走全了。平日里看着也不是个糊涂的，这么大的事，脑子跑哪去了？” 赵安国挨了顿几十年都没有挨过的骂，灰溜溜走了。 到了晚上，和小文小武棉棉几个商量了一下，又跑了趟山上，如此这般了一番。 隔了几日，到了星期六，早上天才透亮，赵安国就开着队里的拖拉机，拉着自家包括自己在内，外加村里另外两个开拖拉机的，共七个人，跟在小丁开的吉普车后面“突突突”上省城去了。私下说是给人帮一天忙，给这两人一天三块钱的工资带管饭。、 棉棉、小文、小武和赵粉宜则坐在小丁的吉普车里。 车子到省城的时候，也正是人上班的时候。于是几个男人见识了省城里的自行车流，那视觉冲击太大了。赵家这几个好歹还听小文、小武他们说过，可另外两个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啊！一句一句发着感慨。 这个说：“这咋这么多人？这么多自行车，比咱县上的都多。” 另一个接口：“还有这树，咋比咱那边的树都长的好看，咱山上那么多树，就没有长成人家这样的！” 这个再指着一旁：“还有、还有、你看，人家穿的都是干部服。那些女的，你看人家剪个干部头比咱村那些媳妇、婆娘扎俩辫子可好看多了吧！” 大家都随着他俩的指点，好奇的看着。 城市，给了他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小丁先放了棉棉几个在街口，这才调转了车头带着李森和宋大江去办事了。 赵粉宜晕车的厉害，一下车，就坐在道沿上喘气。 棉棉留下来陪她。 小文小武几个赶紧去开门，他们还带着包子和锅盔外加泡菜呢，看能不能烧口水喝。 缓了口气，赵粉宜挣着起来，扶着棉棉往过走，一边走一边说：“哎呀妈呀，太受罪了，回家我可不坐这个了，我坐拖拉机回。还是拖拉机敞。” 把棉棉逗的直笑。 “小姑，你要多坐坐，经常坐就好了！” 赵粉宜听了直摆手。 进了院门，小文和小武已经开始收拾刚进门那两间厦子。因为主家去外地，又是个男人，不像女人那样心细，加之后来还有熟人搭话，所以留下的东西算是不少，要不然的话，里面早就弄干净了，说不得窗上的玻璃都给能拆下来。 办手续那天，棉棉就曾听那卖旧书的说了那一嘴。棉棉是真心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赵粉宜四下打量了房子一下，对着几个小的说：“这房子看着还不错，窗子都是玻璃的，还有这，”指着厦子墙上开着的窗户说：“把窗子开在这边，屋里多敞亮。” 小武看了眼赵粉宜指的那窗户，对着赵粉宜解释说：“小姑，这厦子为了安全，临街的那面墙上没有窗子，这才在这这多开了窗户，要不然厦子里光线不好。厦子门这边还装了个比那还大的窗子呢！” 赵粉宜听了忙转过去看。 棉棉又出门站路口去了，赵安国他们没来过这边，在后面跟着呢！ 进了城，拖拉机开的更慢了，比小车落后了不止一步。刚开始还能看见个车屁股，后来干脆屁股都看不见了。赵安国正慢慢的开着车，四处张望呢，就见对面，小丁开着车对着他摆手，见赵安国看过来，隔着车窗对着赵安国往后指指，做了个往前走的手势。 赵安国点头表示明白。 小丁这才一脚油，车嗖就跑了。 这一路上为了等这个拖拉机，小丁的车开的太憋屈了。 赵安国开到路口时，就看见自己女子在路口站着。看见他后，手往旁边街道指着，赵安国遂将车开进旁边的街道，往前行了不到三百米，就看见小文站在巷子口招手。 赵安国知道这算是到地了，把车靠路边停下来，一车的人这才下了车。纷纷拿起车上的家伙什。 小文前面带路，众人一齐朝院子走去。 先是把院子前后仔细看了一遍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分工开始干活。屋子里的东西很快先被移了出来。 接着赵安国、赵兴国上手扫了尘。何平安和张国庆带着那俩人去看房顶把需要置换的瓦，用自家带来的新瓦重新弄好。赵勇带着赵粉宜和棉棉小文、小武归置着东西，看看哪些还可经继续使用，留下来。 半晌午的时候，小丁又过来了一趟，带了几桶子油漆，并刷漆家伙。其中两大桶是大红色的，其他的是原木色的，居然还有一桶黑色的油漆。 “领导说了，把大门和窗户都刷成大红色，喜庆好看。” 小丁并没有多呆，绕了一圈，叫上赵安国就走了，他还得带着赵安国去把手续给完善了。 屋顶上需要收拾的并不多，等几个人下了屋顶。赵兴国和赵安国已经把尘土打扫的干净了，几个人齐心协力，把门和窗户先擦了土，去了灰，接着用砂纸快速的溜了一遍，很快的分头刷了起来。 赵粉宜和棉棉、小文、小武把留下的家具抹干净，接着把前后屋里的墙用白灰刷的白白的。这里的墙不同于农村的泥土墙，而是砂灰的，相比泥土墙能更细点。等赵安国回来的时候，门窗都刷的差不多好了。 中午，赵粉香用那不用的破旧东西，在赵勇临时搭起的锅灶上用刷洗干净的铁锅做了一锅煮馍，馍是家里提前烙的锅盔，豆腐和豆芽，粉条、蒜苗、香菜是自家带的，里面放了家里卤的肥肠和头肉，带了自家腌的糖蒜，还有泡菜。吃的几个人直呼好吃。 饭后大家并未停，稍做休息，就开了工。往前面的一间厦子里和后面的房子里各盘了一铺通炕，最后就连院子里的地都给翻了，耙了。倒是把边角上种的花草给留了下来。 收拾出来的家具擦洗干净后，棉棉没有往后面屋里放，而是给盘炕那间放了张桌子，放了个书柜。 把那些锅、碗、盆、罐之类的收拾干净放在前院另一间厦子里了，往那里面撑了两张凳子，赵安国搭了提前做好的案板，相当于是一间厨房。 进门的那个照壁，刷的白白的，赵安国几个用红漆描了仿古边，棉棉用铅笔画了一个艺术大圆福字在上面。赵安国用红漆给照样涂好了。 整个院子焕然一新。 赵安国给后院的门按了锁头。前面的大门配了两把钥匙。 活计早早忙完了，大家稍歇了会，还没等的及走。小丁带着李森和宋大江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人。宋大江把赵安国叫到一边：“你前两天不是说把前面一收拾想要租出去吗？我给你带了个人，知要知底的，刚好需要一块地方，你带着他看看。要是他能瞧中的话，费用这块，倒时候我们来和你结算。” 转头对那人说：“你们就先安置在这里，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在我俩在呢，事情总会有结果的。” 赵安国领着那人看了前面的厦子，“这一间可以住人，那一间可以做饭，但是没有炉子和煤球，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厕所在后面，穿过后面的房子就行了。” 那人看见外面时就有两分喜色，等再看到里面，就更喜欢了。直接就定了下来。赵安国把大门的钥匙和里面房门的钥匙，各留了一把给他。叮咛道：“里面的炕是今天才盘的，你要着急的话，寻点柴火把他烘干就行了，不急的话，等他干了你再住进来。柴火你在附近的农村可以找找，应该能找到。” 等事情交待完后，宋大江对着赵安国道：“我们还有点事，过两天才能回去，看几个小的要不要过两天和我们一起回。” 小文和小武摆手。棉棉摇头。 李森和宋大江相视一笑。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上车走了。 众人紧跟着也收拾收拾，伴着西下的太阳，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第118章 军人服务社 等夏忙过后，秋包谷种地里的时候，一年一度的暑假又要来了。 早早的，李奕刚和宋思远就来信说了，今年他们暑假要过来，一起来的还有二叔李战军，商量小文和小武所说的军人服务社的事情。 小文和小武自接到信开始，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终于盼到了考试，等领了成绩回家，在家里更难熬。 棉棉见不得小武魂不守舍，整天无处捉拿的样子。把赵一帆和赵一琳直接扔给他去照看了，那俩现在可不好照看，会爬了以后，到处窜，你得处处留心。 赵粉宜学校的课的结束了后，学校里的事情还得有几天才能彻底结束。现在每年暑假，赵粉宜都要去进修学校学习一段时间。从去年暑假的进修完后，赵粉宜就以优异的成绩转正为一名正式的人民老师了。 假期里只要有时间的话，赵粉宜还是会给侄子们补补课的。现在赵家的几个娃娃一水溜的念书好在村里都是出了名的。大家一致认为是赵粉宜教的好，有些家长甚至于向学校提出要求，要把自家的孩子放在赵粉宜所在的班级里，为此学校校长没少头疼。 小文他们这会刚好处于刚放暑假，补课还没有开始阶段，因为心中有事，大家一致性的神放松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在小文、小武他们都放假一个星期后才到了的。 当天到了后，收拾了一下，就跑到赵安国家里来了。晚上就没回山上去，直接睡赵安国家了，好在炕也大，几个娃娃挤挤还是可以的。 一个学期没见，李奕刚和宋思远一下子就步入了少年的行列了。棉棉目测，这俩的个头恐怕都快接近一米六几左右了吧。要说小文和小武也长了不少，可是和这俩比起来还是差了老不少。去年暑假的时候，几个个头差不多。春节的时候，能高一点，现在窜的几乎要高一头了。 小武俩人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吃什么啦，长这么高！这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背着我俩长。” 李奕刚和宋思远就哈哈笑了。听得一旁的棉棉赶紧闪人，变嗓期的声音可真是....难听。 等晚上棉棉都睡着了，这几位还在那聊着热火着呢。 第二天开始，小文和小武就和李奕刚、宋思远跑疗养院那边去了，一连一个星期都没回来。要不是有刚子和强子过来时不时的报个信，棉棉都怀疑这人也搞失踪了。 就在棉棉考虑要不要上山找找人的时候，小文回来了。给家里报备了一下，把棉棉也拉走了。 “地方找好了，你给咱去看看，怎么布置，怎么摆放？” 棉棉大吃一惊：“你们把货都弄回来了？” “没有，前期你不是说是可以做个陈列图吗？我们想着应该好做，可这会，有地方了，才发现，做不了？” 棉棉都要抓狂了，她手头也没有关于这个时候的商品资料及供应商信息好不好，她那只是个建议，是要那俩甚至于是那个李二叔去做的。 欲设立的军人服务社的位置还是很不错的，位于疗养院山脚下进山口附近，是在服装社和肉干加工厂前面盖着的一溜五间的大瓦房。 棉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化：“这……这以前咋没发现有这个？也没听爸和舅说起来呀？” 小武解释到：“原先就有，在墙里面，打算以后做个仓库的什么的，现在被改用做设立军人服务社了。把墙拆了，就露出来了。” 棉棉指着那一溜的黑洞洞，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思远在一旁就说了：“那是扒了准备装玻璃窗户的，赵叔这几天一直在做木挡板。” 棉棉这才明白，难怪赵安国这几天只要一回家就在后面工棚里，又是刨又是锯的。 从门口进去后里面的地面已经处理成了光滑的水泥地面，就连墙上都是用水泥给抹平的，里面正有几个人在上面搭板棚。 棉棉一看，嗯，这是进入装修阶段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连同小文和小武，给棉棉说着这一块摆什么？哪一块摆什么？想着怎样摆？ 棉棉点头：“嗯，有魄力！”原来是找自己显摆来了。 随口问了声：“怎么不见李二叔？” 就见李奕刚和宋思远吞吞吐吐的问了：“棉棉，那个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棉棉惊讶的看着俩人：“什么？” 李奕刚说不出口，宋思远说了：“二叔不管这事，这次事是交给咱几个一起弄的，二叔包了费用和商品，商品可以由我们自己选择。刚开始，我们觉得应该很容易，但事实上，我们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有如果服务社开业亏损了，亏损会从我俩生活费里扣除，直到补上亏损。还有小文、小武和你得免费给服装厂做一年服装设计，不得少于十套。” 棉棉听着话，眼睛一点点变大，心道：我勒个去，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啊？ 而且莫名其妙的自己掉坑里啦， 不由和问道：“关我什么事啊？” 李森奇怪的说：“开军人服务社不是你建议的吗？” 棉棉郁闷：“我只是想着买东西方便，给你们提个建议而已，怎么做那不是你们的事吗？” 宋思远瞪大眼睛：“可是后来的信里，不是说了对军人服务社的规划吗？” “我那是和小文和小武聊天说，如果我来开这个……他俩把这都告诉你了啊？” “你不是在上面签字了吗？你不知道？” 棉棉啥也说不下去了。 到底意难平，凭什么，自己要劳心劳力，干不好还的白干活。 眼睛一瞪：“我啥时候答应了？” 小文和小武俩小声的说：“我俩替你答应了。” 棉棉想装死，不知道行不行。 宋思远不知道想到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开业当月有营利，所有的营利都是咱的。而且如果营利可以达到这个数”宋思远比了个手势，除了开业当月，还有后面三个月的收入也都是咱的。 等听了宋思远这话，棉棉眼睛嗖的亮了，棉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拼一拼的：“嗯，我还是可以干干的。” 把事情仔细思量了一下后。 棉棉给几个人分了下工，又跑进场子里仔细观察了一番，把商品的结构重新调整了一下，更适合本地农村市场。 然后给李奕刚和宋思远安排了一堆的事情，让他俩找李老二协调去了。 强调重点中的重点就是提出所有的商品都要操作成不要票证，行不行？如果没记错的话，国家应该很快就会取消这个政策了。 然后棉棉回家了。 一边帮何月香干活，一边思忖着新的策划方案。 何月香第三次看到棉棉手里拿着东西发愣的时候，忍不住问了：“棉棉，是不是有啥事，跟妈说说，你今天干活魂不守舍的？” 棉棉想了想把服务社的事给何月香大概说了下。 何月香大吃一惊：“这、这、这么大的事，就这样甩给几个娃娃了，他们咋想的？这大的事呢？” 醒过来又对着棉棉说：“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快和小文、小武还有奕刚和小远子商量着去，看他们有什么事要给你安排的不？” 棉棉漫不经心的应着，却并没有放下手中活，而是问起了何月香：“妈，商店里卖东西，哪种情况下，你会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掏钱就买？哪种情况下是哪怕借钱也要买？你先别急着回答，想想再说。” 何月香听了棉棉的话，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才做了回答。 同样的问题，棉棉把周围认识的人问了个遍。细细的做起开业策划来，同时把商品的品类定性更加细化了一番。 第119章 火了火了1 服务社这样的收拾在棉棉看来应该来说是相当简单的。 饶时如此，服务社门口的大玻璃镜每天都有不少人转过来看。 赵安国在得知服务社由几个娃娃操作，其中就有自己儿女和未来可能的女婿时，更是百分之一千的把精力投入到能支持的工作中去了，把活做的又快又好。 棉棉这边已经得到确切的回复，服务社所售出的所有商品都不要票证。 而且不但对于他们几个所提出的油、盐、酱、醋、火柴、煤油都给了特价友情支持外，加了白糖和红糖。 并且还特意给了一大批花色漂亮，但是略有瑕疵的的确良和涤纶布料。同时，还提出可以给军人服务社提供五辆上海牌自行车、三台蜜蜂牌缝纫机、还有部队的军用鞋子若干双。这是最显眼的。 而且棉棉看了商品的报价单，和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所取的县上和乡上商品的售价单相比。中间的利润，就算是做了活动，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这些都说明了李老二确实给了他们很大优惠。 看了这单子，别说别人，棉棉先疯狂了。五辆自行车，他家可以提走三辆，缝纫机也要买一台。还有那布料，自家肯定也要抢一波的。 棉棉真想仰天大笑一番：“哈、哈李老二真是助我也！”棉棉不敢夸口说是挣大钱，最起码不用给李老二免费干一年活是没问题的。 把计划做了调整，一些商品还做了限量的制定。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在人员的培训、管理和活动的宣传上。 几个人天天坐在一起商量了事情的进展和下一步工作的分配。 别的都好说，当涉及到人员的培训时，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合适的。 就在棉棉打算自己要不要撸着袖子直接上手干了的时候。宋思远开口了：“这培训我来吧！” 转头对着棉棉说：“你先培训我们几个一下，我们好照着操作。” 棉棉就着卖场，先把卖场里有关商品陈列方面的一系列的要求讲了一遍。 接着把各部门的规章制度，包括上下班管理制度、统一着装管理制度、卖场卫生管理制度，工作期间管理制度，库房的管理制度、财务的管理制度、交接班的管理制度、以用奖惩管理制度，仔细的、简洁明了说了一遍。 太复杂了怕那些军嫂们不好记。其中重点强调了服务态度问题，这项可是和奖惩制度紧密相联的。 棉棉讲的很快，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在大家已经商量过后制订出来的。虽是如此，他们几个还是非常认真的不但听了，而且还做了笔记。 中午吃完饭，宋思远拉着几个没有出去，而是自己先进行了一次试培训。 棉棉只能说，她碰到的都是学霸级人物。 本来以为小文和小武已经很优秀了，人家这两位，一点都不比小文、小武逊色。 而且不管棉棉愿意不愿意承认，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小文和小武无论从眼界上还气势上还是略逊李奕刚和宋思远，有待提升的空间还是很多的。 宋思远讲的棒极了，比棉棉自己讲的还要好。棉棉觉得自己讲的就是软不啦叽的，但是人家宋思远一讲，好像就竖起来了一样，变得有棱有角了。 对于商品品项这一块，几个人反复商量后，经过走访，确定的商品的明细和需要数量。考虑到现在农民手里的经济情况，除了把做活动的商品的量按估算往大扩了十倍备货。其他的先摸着适量备了点货。 毕竟，农民的经济猛增长可是在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才出现的。 口袋没钱，东西再好，也买不了。 在商品陈列方面，服务社的商品陈列最终还是选择了主柜台式+次开放式。大件的如自行车、缝纫机、还有农业用具基本上都采用开放式陈列，与传统的摆在地上不同，棉棉让赵安国做个展台，而且还带了灯光效果。其他基本上都是柜台式。 方方面面、林林总总的，大家集思广义，把能考虑、都考虑进去了。 剩下的，重新又分了工，宋思远接手了人员的培训和制度的上墙以及商品的进场陈列。李奕刚负责的商品的调拨和李老二叔的对接。棉棉兄妹们则发挥本土原则，每日里四处奔波，做着轰炸式的宣传。 服务社还没开始营业，在周边的十里八乡几乎都人尽皆知。人们每天上工时讨论的话题，始终围着服务社打转。 就这棉棉还深感不满意，算着每十个人里，要是能有一个人来买东西，那需要宣传做多大？ 为了增加可信度，棉棉还特意跑乡上找了趟郑红旗，希望郑红旗能在乡里开会的时候，给各生产队领导人做个宣传：再服务社开业的那一个星期里给社员们一个可以购买东西的时间段。毕竟服务社是为大家办了一件好事，东西都不需要票证就可以购买，商品质量好，价位还不贵。 郑红旗满口答应了。 私下里悄悄告诉棉棉：“你家李二叔已经给我打好招呼了，开业那天我会去参加剪彩仪式，而且据说，还有县上、省上领导呢！乡里给准备了锣鼓。” 棉棉眨眨眼，郑红旗也眨眨眼，俩人都笑了。 从此棉棉和小文、小武展开了更疯狂走街窜巷的宣传。范围也是越做越大。棉棉的一双脚走的打了泡，走路都一瘸一拐，还死活还不让小文和小武背。 然后。然后就是每晚回家泡脚、揉搓腿。 几天下来，变黑了也变瘦了。可把小文和小武心疼坏了，还不敢吱声，怕赵安国和何月香知道。 令人感到非常欣慰的一点就是，小文和小武这个假期虽然没能接受赵粉宜的系统的补课。但是因为小文和小武都有所准备，想要跳极到五年级，所以加班加点，抽空的时间就看书，走在路上，兄妹们也是互相提问式的加深记忆，每日里赵粉宜安排的功课也没有摞下过，成绩还是一如既往。 再次印证了一句话：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肯挤，它总是有的。 在开业前三天，李战军终于姗姗而来。同行来的还有另有一名焦点人物，服务社的管理人。会在李奕刚和宋思远上学后接手。 在棉棉看来，这是李战军不放心，过来兜底，准备收拾摊子的人。 服务社地处偏僻的山村，小小一点子面积，规模不大。闭着眼，李战军都可以想像得到生意淡凉，只是几个孩子热呼的不行，而且思路和理念听着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勉为其难的，那就办一个吧！全当给小辈们一个锻炼的机会了。而且成一成功了，确实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不成功也没什么？所以，自从一开始李战军就没把这放在心上。 只是在后面不断的和李奕刚的对接中，慢慢的觉出几分意思来。这才上了点心。 后来李奕刚他们搞的那个开业的策划，让他挺心动的。这才又专门跑了一趟。 此次带来的王强，是他为服务社找来的社长。俩人发小，一个院里长大的。现在在部队上，和李奕刚、宋思远他们都认识。 这家伙因为一点子事情，跑这边来纯粹是躲事来了。 宋思远他们的工作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这两天正抓紧时间上货着呢！小文、小武和棉棉已经停止外出宣传了，再远已经跑不动了，再说了，上货这边更紧张，所以，所有人员全面进入上货期。 当李战军和王强进入服务社的时候，就看到服务社里面大家一片忙碌，人人恨不得脚下安着风火轮，偏偏又有条不紊，忙中自带规律。 等进入到几个孩子所说的卖场的时候，别出一格的陈列又把俩人的眼睛晃了好几下。 王强用手摸着原木色的货架，惊讶到：“还可以做成这样的啊。” 再看看用商品在不同样式的货架上摆的不同的造型，以及穿差在商品陈列中的或这样或那样的小竹编盛装的小玩意，有的甚至就是一个简单的大陶碗，养了朵睡莲，居然带着小粉花苞。还有那或高、或低的灯光。 王强摸着下巴，不停的往外面看。 李战军瞄了眼问：“外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王强很认真的点头:“我想看看我到底在哪儿？我怎么在山脚下愣是走出一种比咱那华侨商店还高档的感觉。” 等走到米面粮油和菜区的时候，这俩人的脚死活迈不动了，这边区域地方不大，但是他收拾的有特色啊。一个个原木大木桶，上面用漂亮的笔标着大大的里面商品的品种，旁边插有一漂亮的小纸片。 李战军仔细一看，纸片可以取下来，应该是方便更换的，他手里所拿的这一张是关于小米的描述。 名称：小米 产地：陕北 特点：营养丰富，有防止营养不良及口角生疮的功效；可防反胃、呕吐；有滋阴养血的功能；可以使产妇虚寒的体质得到调养。常食用可减轻皱纹。 王强也是歪着脑袋凑到跟前一起看的。看了这字，怪叫一声：“妈呀？这地方还有这宝啊？” 李战军咳嗽了一下：“这个陕北的小米，是咱提供的。小米是挺好的，农村人生了小孩了，有条件的人家几乎都会准备一点子。” 只是为什么经过这样一弄，他咋感觉他那好东西是不是卖的便宜了点，这么好的东西才那点钱，还不要票，咋算他都好像觉得自己吃亏了。 旁边的售货员急着上货，看见他们，过来打了个招呼，又忙去了。 李奕刚得了消息，这个时候也赶过来了：“二叔，王叔，你们过来了，你们随便看，给我们提个意见，现在改还来的及。” 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两波人来找他。 李奕刚现在管着库房，商品出库都要找他才行。 李战军和王强看到他实在忙，挥手：“你忙你的去，我们先转转。” 目光再次转向旁边，四方的用竹子和木头搭的四方小房子的外框，四根柱子上分别挂着一辫红的辣椒、一辫上好的大蒜头、一辫黄灿灿的玉米、还有束沉甸甸的谷子。柱子四侧都用同样原木色木板做档，木板上摆着一溜清水小坛子，常见的那种青黑相间的黑陶碗，俩人愣是不知道这是准备干什么？ 王强感叹：“这个季节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大蒜！” 上手一摸又发出一声鬼叫。 这东西居然是假的！ 仔细一盾，大蒜皮是用玉米皮做的。 第120章 火了火了2 李战军在王强叫的那一声时就发现这几个挂件的与众不同了。一个个仔细看过去，辣椒是用红布裹着老藤干做的，玉米的须和皮都是真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看着倒像是刚剥下来的样子，新鲜的很。至于那稻穗，也是假的，做的仿若真的一样。 王强叹：“人才、人才。” 李战军嘴一咧，点头：“这就是那几个臭小子成天挂在嘴里的：高手在民间。” 王强把话反复的在嘴里过了几遍。越发觉得有意思。 用肩碰碰李战军：“这是不是就是你搞的那个编织坊和服装厂的出品呀？” 李战军点头：“看样子是。” 王强直叹：“你可真是捡到宝啦！” 再往前走就是农用家具展示地。这里商品的展示是圆形陈列的，中间一个大粗方形柱，呈塔形状。顶部放着编织精美的缩小版笤帚、簸箕、筛子、筐子等家具。这里的竹编家具不仅实用，更是做的漂亮的像工艺品。 王强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竹编的篮子，刚好负责这片的售货员在上货。 见王强在看篮子，这位也是个机灵的，忙上前介绍：“这个竹篮做的挺好的，你看底下纺成花朵状，通风透气，上面还有带花竹编盖子，放上包馍馍，不会捂坏，而且，老鼠也祸害不了。” 这俩才知道敢情这是个放馍的家具。 自行车和缝纫机展柜那边做的更大气， 用青砖砌成的长形展台，刚好能入一辆自行的位置，上面已经摆了一辆加重自行车，车子后面两侧架着两个竹筐，前面的横梁上架着一个竹子编的小孩子坐的带围圈的架座，架座上铺着用红绸做的大红垫。上面还有两尾黑鲤鱼，一片绿色荷叶。隔的老远都可以看得见。 看看多好的车子啊，能带东西，能捎娃，质量杠杠的，安全性能也是杠杠的。 赤裸裸的无声宣传。 这红绸是当初买拖拉机时带的那朵红花，被何月香拆着用了。这个垫子出自何月香之手，是给自家做的，棉棉用来展示，活动结束后，还要带回去的。 赵兴国、何平安、张国庆已经定了，每人买上一辆自行车，还一致的都选了这种加重型的大家伙。 李战军和王强绕着卖场转了一圈，甚至在布匹和鞋子的区域一侧看到一小块标有服装、包包、小饰品字样的柜台。最后停在了他们始终搞不明白卖什么的坛坛面前，这会刚好有个售货员正在清理卫生。 李战军直接上前问了：“这边这样陈列是打算在这儿卖什么？” 那售货员听到问话，忙站直了身子，解释到：“这片是熟食和泡菜的摊位。”并指了指沿边玻璃窗下放着的做工简单，看着漂亮的一张长木桌和两条长宽板凳说：“买了熟食，也可以坐那儿吃，咱这免费提供热水，你可以坐那边吃喝了还可以透过玻璃窗看看窗外风景。” 李战军和王强听了售货员的介绍，走了过去，坐在宽板凳上，板凳没有靠背，但是坐着一样很舒服。看风景那就不用了，因为还没有开业，玻璃窗外的板锁着，没有打开。 王强看着李战军就笑了：“和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我好期待呀！虽说做的很不错，但是还是不知道开业后会不会没有人来啊？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而且，社员还是要出工的。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边的人应该没有多少钱？看住的房子就知道啦！” 李战军没有吱声，需要安排工作的随军家属比较多，就山脚下的肉干厂和服装厂，还没有销量，暂时安排不下多少人，就算加上服务社，那还是粥少僧多。除非都形成气候，规模化才能行。 就目前看来，服务社好像还有点看头。 但是王强说的对，这边的人还是穷了点。也不指望服务社能挣多少钱，只要把人员工资能包住，他就谢天谢地了，当然要是能挣钱那是最好。 开业前一天下午，大家在卖场做了场假试营业。 疗养院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来充当了一次顾客，感受了一下新的购物方式，看看是否还有须要完善的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一点子紧张。但是接待几个人以后，大家就放松多了。还好，没有什么大的漏洞出来。 正式开始营业的时间夏季里初步定在早上8：00－晚19：00。开业一个星期内所有岗位所以人员全天上班，中午视情况轮换吃饭。对于部队里友情过来帮忙的同志，免费提供午餐一顿。 开业的剪彩仪式定在上午九点，由部队领导和乡、县有关人员参加。 这些上面事情的对接，由李老二一手操办的。王强带着李奕刚、宋思远小文、小武跑前跑后的负责接待。 棉棉今天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购买者。 但是很显然，大家的估计和现场的情形很有差异。 李奕刚和宋思远带着小文和小武在门还没打开时，看到外面人拥挤的人，脸都有些白了。 棉棉赶来时，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同时吓一跳的还有李战军和王强。紧急情况下，赶紧用疗养院的电话联系了山里，再找了一些援手下来帮忙，以免发生拥挤事件。 原定的正式营业时间往后托了半小时才开门，就是因为这如潮的人流。 棉棉擦擦额头的汗：“难到大家都统一停工了吗？” 她还真是真相了。 在这个什么娱乐都没有的山脚下，本身如果有个热闹十里八乡的都会赶的。更别说他们提前轮番轰炸做的那么多的宣传。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商品不要票证啊！棉棉自己清楚很快这个票证就会作废，想必李战军可能也是有点明白，所以这次才会这样大手笔，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几乎所有村里的人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需求，再加之棉棉他们对敏感商品的价位的提前透露。人都急着呢！ 还有乡里开会时，郑红旗话里话外的对兄弟单位的友情支持。 所以，超出大家预想了。 场面相当火爆。 好在这时人心纯朴，大家对部队的军人又有一种天然尊敬在里面，听服务社公布商品准备充足，保证每个人都能买上自己所需要的。人群这才安定不少。 所以场面还是能控制的。进去一波人，买了东西出来再放一波人，反正倒处都是人的脑袋。出来的人兴奋的拿着自家购买的东西给还没进去的认识的人看。交流着进去购买的经验。 大玻璃窗外，爬满了脑袋。有的大人把孩子都架在肩膀上了，以方便娃们看的更清楚一些。看得棉棉提心吊胆，心里把上天诸佛都拜求了个遍，卖不卖钱都无所谓了，可千万不敢出事。 陆续来剪彩的人员也吓了一跳，赵红旗带着锣鼓队，在外面的空地上咚呛了一阵，这才吸引了不少人过去。 服务社大门上的匾牌上还蒙着红绸布，一边不太远处搭了一个小平台，领导们在众人的拥簇下缓步而来，旁边有前来协助的人帮着维护秩序。 纯朴的农民下意识的让开了路。 简短的发言过后，已经有服务社的人员上前捧了红，领导们执剪刀剪了红后，又上前揭开匾牌上的红绸，黑底的匾牌上五个书写漂亮的烫金大字：军人服务社。 底下不知谁起的头，大家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领导们也同大家一样，步入服务社。 当一天结束，关闭了大门的时候，门外还有很多人，才在慢慢散去。 财务上快速的整理一天的销售额。 大家都在疲惫不堪的整理卖场，上足商品，以备明日售卖。几乎每个人都哑着嗓子。 原本想着只是充当一下面子的自行车，一天就卖完了，连棉棉家自家的娃娃车座、车垫都没有了。部队里一位领导看上了，连车带东西直接推走了。 三台缝纫机也卖完了。 问题是棉棉家什么也没买上。 棉棉当时给大家可是说了：“东西多的很，就怕没人要。不着急的。” 这会功夫打脸的很。 李奕刚等不得财务上最终统计结果出来，直接找他二淑，沙哑着嗓子，只有一句话：“快给我调货，大件一天就断货了，小的断货的虽然不多，但如果连续五天都是这样的话，我最多能撑明天一天。” 李战军也头疼，领导们今天转了卖场后，对着李战军是夸不绝口：“你小子可以呀！像这样的服务社，要多搞几个。” 省军区的那位更是直接说了：“这边稳定后，到省上来吧，我给你更大一块地方，你照着这个样子，再多来几个服务社，我们不嫌弃，只要能给家属们一份稳定的收入，我给你记功！” 小文、小武和棉棉没等结果，这些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只要知道肯定没亏本就行了。 几个小的往回走，一路上到处都是往回家的人。 老屋和隔壁的都在赵安国家聊天呢！ 大家看见几个小的回来了，都笑开了。 何月香对着仨小的说：“就知道你们肯定累狠了，快洗洗，我给你们弄饭去。” 被赵安国挡住了：“我去！” 刚子和强子兴奋的拉着小文和小武：“我们今天也进去转了转，里面人太多了，挤不到前面去，不过里面可真漂亮啊。今天咋样？” 小文、小武和棉棉后来在库房忙到闭店。对后来卖场的情况实在不清楚，只知道自行车和缝纫机全卖完了，而且还预定出去了两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 赵兴国、何平安和张国庆，他们本来正笑着说话呢，突然听小武这样一说，都愣了。几个女人也紧张起来了，她们从棉棉这边知道东西挺多的，自家又离的近，所以只是去看了热闹，并没有买。现在听说好多卖完了，都有点紧张起来。 小文一看大伯、舅舅、还有姑夫他们都急了，忙说：“我们今天回来之前，已经和李奕刚、宋思远他们报过了，无论如何都会有咱家三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 看了看几个女人，底气有点不太足的说：“布料恐怕需要大家明天早早去买，实在不多了，哪来的那么多便宜布料啊！” 女人一下子炸锅了：“哎哟，那明天得早早的。” “我今儿看到别人买的一个花色的布料，好看，不知道明天早去还有没有？” 棉棉也挺不好意思的：“看着有那么多东西，想着大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谁想到买起东西来，居然一点都不手软。好在那些花布都还有，还能坚持一两天吧！” 何月香扑哧笑了“你一个碎女子知道啥？东西好，价钱便宜，还不要布票，到哪找这么好的事？没打起来都不错，谁还藏着掖着。要不是你，我们今天早就冲进去买了。” 大家约好了明天去抢购，家里扔给男人们来操心。这才四下散了。 棉棉吃饭的时候就开始打开盹了，胡乱扒了口，爬炕上了，一觉黑甜。 接下来几天，只能用五个字来形容：痛并快乐着。 服务社开门红一炮打响。活动在应众人的一致要求后，又延续了三天。 最后两天，省军区还用大卡车拉着不少军嫂来购物，美名其曰：前来学习观摩。 到处人山人海，人满不患。 服务社一再向大家承诺，服务社以后出售的东西都不会要任何票证，大家这才好了一些。 与当初揣测反差最大的是自行车和缝纫机。几天活动，一共卖出去了一百零五辆自行车，二十台缝纫机。 另外一个引人注目的是服装厂的衣服。为数不多的衣服和小搭玩意卖的也是一干二净。 数据看的李战军都目瞪口呆。 再看看财务上最后统计出来的数据。 李战军郁闷极了。他可不可以反悔啊！ 谁能想到这个破地方会有这么深的购买力啊！ 李奕刚和宋思远没有任何的兴奋劲，活动一结束，这俩就全扔给了王强和李战军。张着没声的嗓子，只扔下俩字“休息。” 服务社已经提前给大家打好了招呼，活动结束后会歇业一天。所有人都需要缓冲一下。 李战军在歇业的当天下午，邀请了所有的售货员、并小文和小武、棉棉前来疗养院吃饭。 大家齐聚一堂，欢庆开业成功！ 第121章 省城求学 服务社自从开业火了之后，这把火就没熄下来。 因为当时做了开业一个月的策划。所以，王强接手后，只要照着操作就行了。 活动的通知和具体活动商品的内容，早在开业时就用大红榜张贴到墙上了。 第二波活动是定在一个星期之后，力度依然很大，只是商品的品项有所调整。更多的是一些质量上好，精美的贵重的东西。利润空间也能更大一些。另外，服装厂漂亮的衣服也会在下一档活动中隆重推出。 买一件漂亮的做活动的衣服，比穿自家用土布做的衣服也贵不上多少钱？ 开业时那些漂亮的衣服和小物件太吸引女人的眼球了。 那么贵的衣服，几乎全都是省军区过来的军嫂们和科研所的家属们抢完了。 当时，那些嫂子们说了，下一档有新出款式衣服活动，他们还要来。这里的衣服比省上的便宜老多了。 只要是来服务中心买过东西或者来逛过的，几乎人人都知道，过几天还有哪些东西便宜，算计着家里到时还有什么要添补的。计划着跟着趟来。 王强美滋滋的接了手，这捡现成的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谁知道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接到通知：省军区欲成立军人服务社，他这个屁股才坐了一天的社长，立即前去报到，做前期筹备以及开业活动。 王强压着心里的不满，跑去找李战军去了：“老二、这是咋回事？我这屁股还没坐稳哪？再说了，这才几天呀？我自已才准备好好研究呀！哪有这么赶人上架的呀？” 李战军用手敲了敲桌子上的纸，王强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一遍，嘴巴张的老大：“你这是入了圈了？咋回事啊？” 李家想让李战军入伍，李战军死活不干，硬抗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想到这会来了这一档子事，现在还是进了。 李战军点头：“咱这都是托了这破服务社的福了。老头子这些年也不容易，这次为了他手底下的这些兵能够吃口好的，能够有个稳定的后方，居然去找我了。我也是一时心软。你也知道我那个工作，基本上也是和部队打交道。我就应了这趟子事了，当时办的是借调到部队。” 谁能想到，老头子给他来了个偷梁换柱，他当时都没注意看，他签字的文件会是入队的呀！ 想想他刚找老头时，老头那一通吼：“到哪儿不是一样干，部队亏你了，你这么不待见。军人们在前面保家卫国，你在后面帮着解决一下他们的后顾之忧怎么啦？你也就是这点本事，你还能干啥？” 多余的话没有，直接赶人。 李战军叹口气：“服从命令吧！” 王强下巴掉了：“这就认了？” 李战军斜了王强一眼：“做为一名军人，你不服从命令试试？” 王强打了个冷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战军又习惯性的蜷起手指弹起了桌面。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操作，上面只给了他和王强三天的时间，就必须去省里报到，而且，这边的工作还不能扔，他必须要很快的拿出个方案来。这事很急，还急不得。 王强也愁眉不展的，对于商业，他一个当兵的也是一窍不通好不好。让他打场架还行，让他做策划，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快速的做了个决定，跟着李战军，听李老二的就行了。 李战军先跑去又找了趟李森和宋大江，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阵。 从李森和宋大江那里出来后，得知李奕刚和宋思远都跑到赵安国家去了，他就慢慢的也溜达去了赵安国家。 刚好，他也有事要找赵安国呢！ 到棉棉家里，就见到了院子阴凉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几个小的。赵安国却没在，上工去了。何月香用推车推着俩小的外带何保良，去老屋那边去了。 李战军也不急，拉了个小板凳，坐到几个小的一旁。 小文和小武跟着李奕刚和宋思远一起打招呼：“二叔！你有事？” 李战军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听奕刚和思远说你俩今年想跳级？” 小文很惊讶的看了眼李奕刚和宋思远：“嗯，我俩想上五年级。开学考试通过了才能行。” 李战军接着问了句：“把握大吗？” 小文看了小武一眼，小武满不再乎的说到：“应该没问题，小文那就不用说。” 正说话间，棉棉端了碗茶水过来了。这位可是真正的财神爷级别的人物，大腿要妥妥的抱紧才行。 李战军接过一看，还是花茶，不过变成了莲子荷叶茶了，夏日里喝着清火气。 原本，开始的时候，李战军并不打算和孩子们先说，想要和赵安国谈了以后再说，可是这会子坐在这儿，他又改变主意了。 想想孩子们一手操办起来的服务社，从心里说，他是非常的服气的的。没看见省军区都要照着样子来吗！ 这些孩子，一点都不输与大人。有事还是直接找他们说好了。 于是李战军喝了口茶水后，丢下来一个问题：“有没有想过去省上读五年级？”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了，字也不写了，看着李战军。 小文想了想，才想要回答。又被李战军抬手给挡住了。 扔下的消息没有最惊爆，只有更惊爆：“开学后，奕刚和思远都会转到省上来上学，到时候，你们四个可以做个伴。” 这下，李奕刚和宋思远的眼睛都睁的老大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他们开学要在这边省上上学。 小文和小武也吃惊的看着李奕刚和宋思远。 尤其是小武，直接嚷开了：“好哇，你们到省上来上学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吱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宋思远无辜的摊着手对着小武说：“我刚知道，还是和你同时知道的。” 李奕刚吃惊的问：“二叔，啥时候的事？怎么突然让我们在省城这边上学了？”李战军挑捡着把能说的给这几个孩子说了下。 接着几个孩子都傻眼了。 李奕刚不确定的问了句：“二叔，你是说，这次这边的这个服务社办的好，省军区也想在他们那边办个这样的服务社？” 李战军点头。 宋思远接口：“你想要让我们几个帮你，再做一次这活？”李战军万分肯定的点头。 几个小的瞬间都垮了肩膀。 李奕刚想起什么，直接跳起了脚“太累了，我们……” 李战军快速度打断了李奕刚的话：“有报酬的。你们只须在上学的过程中，帮着出点子，做你们所说的这个策划。这次的事情我会全盘接手。这边服务社到年前的收益，除过人员工资，还有费用支出，所有的收益都是你几个的，当然，管理也是你们的，还有，我可以找关系，把小文和小武和你们都调到省中学去，那里的附中和附小在一个学校里，你们可以住在一间宿舍里，这些我还是可以办到的？你们商量一下，我去后面看看菜地和兔子去？” 这只狡猾的狐狸！ 棉棉在心里嘀咕。 不过话说条件开的确实很丰厚呀！ 让人十分意动。 几个小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思远咬咬牙，先劝小文和小武：“小文、小武，省上学校可比你们这块要好不少，要不然，咱拼了。” 李奕刚也醒过神来：“就是，咱们多挣点钱，也省得阿姨整天想着把小凡和小琳留在家里，去地里上工，到时候大人受累，棉棉也受累。” 宋思远再接再厉：“就是，有钱咱在服务社买粮，要不要那点子工分都无所谓了。” 别说小文和小武了，棉棉刚才听到可以让小文和小武到省上去上学，就心动了，更别说后面还坠了那么多的好处。只是有些话不想当着李奕刚和宋思远的面说而已。 小文和小武都拿眼去看棉棉。 小文喃喃：“家里养着哪些东西，难道让棉棉一个人操心。每天要洗洗涮涮，操心弟弟、妹妹，还要割草？我不愿意。” 听了这话棉棉给笑了，真是个好孩子，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别人。 宋思远快速的动着脑筋：“兔子别养了，都给兔场去。咱们一星期回来一次，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多做些活计，平时家里有赵叔和阿姨在呢，让阿姨就不要出工了，” 棉棉接口到：“我没事，有机会去省城上学，就赶紧抓住机会。家里的事你们就不操心了。几只兔子、几只鸡，一只羊，我还照看得过来。” 小羊崽早都牵过去给老屋了。现在也长成大羊。 李战军只出在后院打了个呼，就悄悄转回来，偷听几个小的说话。 听到这里，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慢悠悠的转到后面看去了。 第122章 省城求学2 李战军的中午饭是在赵安国家吃的。 棉棉和何月香包的是韭菜肉的饺子，服务社里如今有新鲜的猪肉可以买到。 鲜香的饺子配上香醋辣子水水，李战军吃了满满两碟子。 当然其他人也不少吃，这个时候的人都有一副能吃的大肚子，见怪不怪的。 吃过饭后，李战军拉着赵安国在一旁说话。 赵安国如今被刺激的接受力都暴长不知多少倍了，一般情况下，轻易不会动色。但是今天还是没能忍住。 深吸了口气，：“都不知道应该咋样谢你呢？小文和小武居然能到省城去上学！” 赵安国有点语无伦次。 这事从没想过啊，好不好！ 李战军顺势提出：“有些事，还需要赵哥帮忙呢！” 赵安国一听是做点子木活东西。这个不难，自家带手艺。一口就应承下来了：“没问题，想做成啥样子你说，我给咱做好就行了！保你满意！” 李战军忙完这边的事，就又慢慢的转回去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连同小文和小武吃过中午饭后就跑老屋去了，鼓动刚子和强子也去参加省上跳级升学考试。 赵粉宜听说小文和小武想要去参加省级跳级考试，也吓了一跳。 “你俩考咱学校的没问题，可是参加省级的，有把握吗？” 小武毫不在意：“考上了就上，考不上了再回来呗，好歹知道自己和别人差距在哪？” “刚子哥、强子哥，一起去呗！” 刚子和强子同时摇头：“不去。” 刚子和强子学习也不错，在班里一直在前头。怎奈前面有着小文和小武两个妖孽，被压的一直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好不容易这两座大山移走了，才不会自找不自在，再扑上去垫碗底子。 赵粉宜听了刚子和强子话点头，替这俩宽心：“就是，咱不跟小文和小武比，咱脚踏实地把基础打好，再往上走学习就轻松多了。” 人家俩聪明着哩，心里明白的很：“小姑，傻子才和他俩比呢？那俩就是妖怪，东西过眼就记住，有几个像他俩呀！咱还是做咱的普通人就行了！” 开始在一起学习的时候，他俩也是很不服气的。没道理年纪比小文、小武大，学习还能学不过他们。 事实上很打脸，从一开始就被碾压成灰，到现在，早已认清事实了。 俩人到是很真诚的祝福小文和小武：“快点考上吧，去祸祸别人吧，快点成为他人的恶梦吧！” 把赵粉宜他们逗的笑的不成。 为了以防小文和小武考试失利，赵粉宜想要给这俩把课再补一补。 李奕刚和宋思远把这活接了：“小姑你就不用管了，我俩来给他俩补课，课本有现成的，我们今年刚考完。重点和题型都在脑子里记着呢！” 好吧，这也是两枚厉害的。 赵粉宜这才摞过手。 到了晚上，老屋所有的人就都知道这通消息了。 都跑来了给这俩加了一趟子油。 剩下来的日子里，小文和小武几个除了去服务社转转，推推新的策划，争取一点活动外，草是照样的打，山是照样的爬。不过不再去水里游泳了，而是改为泡温泉了。 连带着棉棉也跟着享福了。 离开学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李战军又来了趟山上，把李奕刚、宋思远、小文和小武四个接到省里去了。 小文和小武去参加五年级跳级考试，李奕刚和宋思远去看看新学校。棉棉跟着身后充当尾巴。 李战军给几个小的找的是省师范学院的附属学校。 小学部和初中部在一起，就设在学院内部。 车停在学院外旁边一侧的林荫路上，时不时有穿着白衬衫、蓝裤子的男生或女生走过，手里拿着几本书。 棉棉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耶，一直盯着人家看。那女生都走远了，棉棉还转过头去看。 小文看不过眼，走过去，把棉棉的头往前拨了拨。 棉棉兴奋的指着那女的背影对着小文：“纯天然的大美女耶！” 美吗？ 几个大小的男人都没觉得！ 又往前走了两步，转过来一看，一帅气男生，棉棉又一次看呆了眼，小武直接走这边，挡住的棉棉视线：“你看啥呢？你那是啥破眼神呀？哪有你那样盯着人家男人看的。” 小文直接给了一拳：“瞎说什么？”拉着棉棉走人。 棉棉气的跳脚，我看一眼纯天然的男生和女生怎么啦！ 几个人以前就发现棉棉喜欢漂亮的东西，无论什么都喜欢美美的。就在今天，所有的人都又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对于人，棉棉也喜欢看漂亮的。 这个认知让小文和小武都感觉很糟心。 李战军在一旁意味深长的说：“棉棉呀，看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哟，尤其是男人，外表是最不可靠的。听到了没？” 棉棉撇撇嘴：“我就是看看而已。”心里道：又没想干什么！ 等几个人到了教导处，有位老师已经等在那儿了。 李战军上前握了手，介绍小文和小武给老师认识：“李老师，这就是我说的那俩个跳级的孩子，麻烦你给孩子做个考试吧！” 小文和小武上前鞠躬叫了声：“老师好！” 李老师笑着点头：“你们好，别紧张，你俩坐那张桌子旁。”李老师指着一侧的一张桌子。 转过头对着李战军几个说：“他们俩在这边考试，麻烦你们在外面等等他们就可以了。” 李战军点头称谢，带着李奕刚、宋思远和棉棉退了出去。 几个人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坐在楼房旁边花坛的边沿上。 李奕刚和宋思远坐了一会儿，便到一边去转悠去了。 李战军从带着的包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翻看了起来。 棉棉坐了一会，看了半天天上蓝天、白云。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等的实在无聊，起身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试了几个音节以后，慢慢的吹了起来，开始还是毫无目的简单的几个音符。几息过去后，一首优美的音乐就从树叶下发出来了。 李战军忘记看东西了，李奕刚和宋思远也被吸引了过来，不远处的小路上，停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大家都在驻足侦听。 树底下，一个小姑娘在吹曲子。 棉棉的一首曲子还没吹完，小文和小武就已经出来了。小文刚想上前去叫棉棉，被李战军挡住了。 棉棉一曲终了，远处传来鼓掌声，棉棉一看小路上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失态了，弯着身子鞠了一躬。换来的善意的笑声。 棉棉拉着小文和小武的手问：“难不难？” 小文神色平静，小武一如既往神采飞扬：“挺简单的。” 听了这话，棉棉就笑的更舒畅了。 李战军哼了一声，对着几个孩子说：“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去找人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走了过来。 宋思远手里还捏着一片树叶，百思不得其解。 一片树叶就能吹起音乐。 小文知道宋思远在疑惑什么，接过树叶，放在唇边，几个单调的音符过后，音乐响起，正是棉棉刚吹的那首曲子。 李奕刚和宋思远睁大眼睛：“树叶这么容易吹啊？” 小武嗤鼻：“哪容易了，只有他俩会，我死活学不会，刚子和强子也不会。” 小文吹了两下就停了。 李战军很快就转了回来，眉开眼笑的：“你俩臭小子，不错啊！” 俩人的考卷都是满分。 第123章 军区服务社 众人兴高采烈的出了学院大门，李战军带着几个去了军区正在筹备的军区服务社。 “走咱们到军区去吃饭去！” 军区服务社距离学院并不是很远。 棉棉估摸了一下，走路过来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 老远就看见挂着军区牌子的大门。 想不注意都难，门口立着站的笔直的站岗人员呢。 新筹备的服务社就在军区大门不远处的旁边。原来那里是一圈围墙，现在推了围墙正在盖着房子。 李战军指着进展飞速的正盖着的房子介绍：“这一溜大约会盖有小七八间的二层平房，一层到时候是大通间，用做卖场。二楼是办公室，还有一部分库房，楼下院子也会有几间库房。这边正忙乱着，咱们到里面去吧！” 领着几个小的，向大门口站岗人员出示了证件，办理了登记。 这才带着几个小的进了军区，找到食堂，吃了饭之后，带着大家从里面绕到服务社后面。 走的近了，大家就都看到了旁边的几间大瓦房，有一间门口挂着的匾牌上写着军区服务社筹备部。 棉棉鉴定完毕：很扎势，气场满开。 李战军带着大家直接进屋。 王强正在倒水，听到声响，扭身一看：“哎哟，可算是来了，快快快，到家了。” 几个人起起落落的喊着“王叔叔。” 各自找了地方把自己先安顿下去。 王强紧接着问了句：“都吃过了没？” 听大家都吃过了，又忙着要给大家倒水喝。 李战军给挡住了：“你几个，要喝水自已倒去，到家了别把自己当客人。” 宋思远已经笑嘻嘻的去拿杯子了，招呼了小文他们，出去水龙头底下冲洗杯子去了。 几人倒了水，李战军指挥着大家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王强说起正事来：“这个房子再有一个月左右就会全部收拾好，领导的意思是，让咱们加快脚步，赶在阳历年开业。你看咋样？” 李战军揉着眉头：“事情太多了，千丝万缕的不知道从何抓起。” 转头对着几个小的说：“当初也没详细问过你们是怎么操作的？先从哪一步开始的？今天在这边，你们把你们当初的思路和筹备过程中都面临的什么问题详细说一说，我和你王叔叔我们参考一下，咱们大家商量个大概的章程，大家也好知道下步该怎么做？” 其实几个小的现在再返回来看看当初，觉得当初他们犯的错误也不少。 还曾经在一起激情飞扬的讨论过，要是下次再做，如何避免那些错误所在。 没想到这个下次这么快就来了。 宋思远起了个头，前期的几句带过，他主要负责的的人员的培训和卖场上货，还真让他总结出了不少。 李奕刚主要负责的商品到位，活动的争取，还有库房的管理。前面的也不用说了，李战军自已就亲自参与的，没少被这不要脸的臭小子磨着要便宜。最后还是败了，让李奕刚给弄去不少物美价廉的好东西。到现在李战军还纳闷呢，怎么就让这二皮脸给趁了心呢？ 小文和小武背后还藏着一个棉棉，主要负责的前期的整个服务社的基本框架构建，包括各部门的设立以及设立部门的规章制度的订立。还有后期活动政策的商议制订及策划宣传上。 几个人细细说完花了老不少的时间，中间还夹杂着李战军和王强时不时的一些提问。 水杯里的水，都不知道喝下多少杯了，棉棉都上了两趟厕所了，这段谈话才结束。 李战军和王强互相看了一眼，这俩人都属于人精中的人精。基本上这会功夫把这摸的也差不离了。 李战军暗下感叹，自家侄子和宋家的思远都是挺出类拔萃的孩子，怎么感觉和这几个农村长的娃娃拼一下还略有点处于下风的感觉，真是没了天理了。 这林林总总的，要说最难的应该就是小文和小武他们负责的那个框架的建立，以及各制度的完善上。有了这，其他的都是在框架的基础上具体操作的东西。也不是说其他的不重要，这东西就像人的脑子，其他的就相当于手和脚。 到底意难平，这几个孩子是怎样做到的？ 于是就问到：“小文、小武呀！叔看过你们那个规章制度，你们做的那个框架在哪儿叔还没看到？叔就奇怪，你们怎么想到这些的？” 几个小的都挺奇怪的看着李战军。 李奕刚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家二叔犯蠢：“二叔，小文和小武，前年开始就开始摆摊做生意了，咱肉厂还是抢人家的呢！还有那服装厂，棉棉他们给设计了好几套样式的服装，卖的火的都不行，人家自已挣钱都在省上买了房子了。这些都是干活时积累出来的，就像我们这次一样。再说了，这些框架和制度可是我们坐在一起，一点一点商量出来，棉棉字写的好，给我们记录的！” 李战军和王强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兄妹在省城里把房子子都买了的事。俩人惊讶极了。 小文在一边很实在的解释了一句：“叔，这就要我们农村盖房子一样，盖之前，你得想着你想要盖个什么样的，动手盖的时候，你得先把基本的框架给搭起来，最后才会涉及到里面的家具和摆设。我们不论干什么事，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的。” 好吧！李战军和王强算是受教了。 人家这纯粹就是实战拼出来的经验。不是嘴上花花的。 就此，李战军心里就下了个结论：孩子还是要扔出去，实战锻炼才能行。 李战军很快就想起那个仿若自家占了便宜的，那个换个方式的合作协议了。现在他很怀疑，自家真的占了便宜了吗？ 他记住了那个印像深刻的协议，却愣是忘记了一方的实际人物就是眼前的孩子。 哎呀，李战军有点抓狂怎么办？ 他不想这么早承认自己变成前浪了，眼看着这后浪就拍过来了。 话说现在的孩子都长的这么急吗？还顶着一张张无辜的脸。 心下愤愤。 恶狠狠的教育几个：“小孩子就干小孩子的事，长那么快的干嘛？还要不要我们这些人活了！” 除了棉棉大约明白点。 其他几个都莫名其妙：李二叔这抽的什么风！ 既然抓着劳动力了，没有不用放过的道理。 李战军把区服务社的图纸往桌面一放“咱们今天就先从框架搭起，尽量赶晚饭前做好！” 大家都抬眼去看外面的太阳，好吧，太阳还在大半空挂着，大夏天，太阳下山晚。 当初做过框架了，这事做起来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老规矩，大家讨论，棉棉做记录，最后总结。 往那一坐，宋思远的第一句话就把李战军问懵了：“二叔，先搭部门构建吧，你这边想设立哪些部门？” 李战军半天没回答，他总不能说，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吧！他还想着，看上级怎么安排呀？当然了他完全可以提出建议。 李战军认真的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做完的事，因为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思考，变的好慢呀！小文和小武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李奕刚和宋思远却是明白。这些东西，单单是人事构架，就不是李战军所能决定的，所以大家商量着，只能暂时做个建议，由李战军沟通后再确定。 等再绕回来完善服务社职能部门的设立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渐暗，夏日的太阳走到再慢，也已经到夕阳西下之时。 李战军直接安排了：“今天就别回去了，我去打个电话，让小丁或者小付他们去小文家打个招呼，咱们先去吃饭去，怎么也不能饿了肚子。” 王强在一旁附和着：“对对对，战军你去打电话。我们先慢点走，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饭。” 李战军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饭点了，去小食堂那边吧！那边一直有饭的。” 一行人急急的吃了顿饭，又回到筹备部。 一直忙到深夜，才做出了个大概。 对于人事和岗位设置，全部以图表的形式做了出来。 规章制度则以文字的形式做了个大概出来。 第124章 服装厂 第二天几乎又是忙了一整天，才把前天晚上做好的东西给细化了。发现有问题的地方纠正了。大家又过手了一遍手，扔给李战军和王强，算是告以段落了。 李战军在开车送几个回山上的时候，在路上又谈起服装厂的事情。 “棉棉，咱这边的军人服务社上次活动和开业的服装以及服务社工作人员的工作服装，都是你们设计的吧？” 棉棉猜测着李战军问这话的意思，嘴里答应着：“嗯，主要是我妈还有舅妈她们大家一起商量的。我妈手艺好的没法说。” 说起这个服装设计来，棉棉哪怕是画出棵草，何月香也会把它做成真草的样子。何月香手艺之精巧，让棉棉是望尘莫及。 棉棉自认自已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但是同何月香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点。尤其是在做这些大点的东西上，如服装。 李战军咳嗽了一下：“嗯，你和你妈能不能帮咱服装厂做点子服装的样板啊，一个月出上一套咋样？” 李奕刚几个原本只是听着，现在见莫名的给棉棉找上事了，和宋思远不由的都去瞅小文和小武的脸色了。 小文虽然知道画个图对棉棉来说只是个碎碎的事，但是因为自己和小武去省城读书了，觉得把家里的事都摞到棉棉身上了，下意识的不愿意棉棉多操心别的事。所以脸色有点不好看。 棉棉笑了，没有应这个话题，而是和李战军说起了其他的事。 “二叔，新出的衣服，你都拿了好几批货了，卖的咋样？” 李战军很实在的回答：“还不错。” 心里却在说:要是不好，我能找你要设计样板啊。 心里转过一个念头，嘴上没把住，一下子给喷了出来：“我说你家那地是不是风水宝地啊，怎么能干的人，聪明的娃娃都跑你家去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没忍住，给笑出声来。 李战军肠子都悔青了，是不是和孩子们呆的久了，他的智商都不在线了。 问题是现在只有他掉线了好不好。这么蠢的问题他怎么问得出口？ 棉棉一本正经的回答：“是个风水宝地。要不要考虑一下，买了我家的地方，去自己住，宜家宜室宜后代。” 这下不但李栾刚和宋思远哈哈笑倒在了一起，连小文和小武也笑出猪声来。 笑了一会后，棉棉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聊起来，也不耐烦转圈子，直奔目的：“服装厂生意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扩大规模，” 李战军慢慢靠边停下车，对着几个小的说了声：“下来走走，我抽根烟。” 点着了烟，这才问棉棉：“碎女子，是不是有啥想法？” 棉棉也没客气：“你的服装厂生意这样好，完全可以考虑一下扩大生产。这样可安排的军嫂也会多一些。而且我们村里能干的妇女挺多的，尤其是以我妈打头。你把服装厂的女工名额给我们村一些吧。你划出个道道，拿出要求来，只要措施和奖励制度做的好，不用你找人，每个月肯定都会有人设计出新东西。” 李战军若有所思。 棉棉又添了一把火：“国家的大政策就下来了，你马上就可以大展身手了，你只会发愁没东西卖，而不是东西卖不出去。你怕啥？” 李战军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了，这才出声：“嗯，我知道了，附加条件：一，你或者你妈给我们免费设计一年服装，一个月至少两套。二、把你们那个什么管理制度，给服装厂搞一个？” 棉棉眼睛转了转：“提供样板没问题，可以按你的来。我也提个条件，把你们服装厂的下角料，包括兔皮，都免费给我们吧！我们村自己做点小玩意，你们都收了吧！我们给你算便宜点，外面的售价你们定。至于规章制度，今年现在的制度先用着吧，等到时要变的时候，再重新制定。” 棉棉后来的话说的有点含糊，好在李战军听懂了。 但是李战军的心思明显没有这边，而是问棉棉：“你是说，你们村想做小玩意？” 棉棉点头：“有这个想法，主要是想把那些怀孕或者哺乳期的妇女解放出来，她们太辛苦了。做点小玩意，挣点零钱，心里也踏实点。也不至于家里人有埋怨。” 李战军奇怪：“她们不上工，做点小零活，虽然挣点零钱，但地里做活计的人少了，大家难道不会有意见？” 小文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棉棉想要说什么了，接过了话题：“我们和郑叔叔谈过了，县上只要有农机方面的设备，一定要给我们村留下一台来，这样可以解放不少人，用于做别的工作，也可以增加村里的收入，社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你不知道，我妈因为小凡和小琳，今年到现在还没能上工。整天在家里念叨着要带着那俩干活去，让我们全给挡住了。如果服装厂愿意把那些角料给我们，我妈他们看小孩子的同时，还能挣点钱，大家肯定高兴。” 棉棉强调了一句：“这个可没有什么协议，她们这个月有时间，多做一点，你多收一点，下个月没时间，做的少一点，你少收一点就是了，咱们先试试半年。半年后再做具体的决定。” 李战军眯了下眼：“我在村里安排合适妇女进服装厂，提供角料给你们。收你们的小玩意，你们只按约定给样板，我咋觉得我好像吃亏了？” 棉棉甜甜的笑了：“二叔，小玩意很赚钱的，不信你问小奕子哥哥和小远子哥哥？” 棉棉很少有这样称呼李奕刚和宋思远的时候，这两声哥哥，让这俩人受惊若宠，急忙给予肯定：“就是的二叔，小玩意的利润很高的。” 李战军想吐血。 等车辆再次启动后，李战军已经想通了。暂时就先这样吧！ 回家后，自是一番热闹。 晚上，关了门后，一家子又都坐在一起说话。 小文和小武你一言我一语的透露出服装厂可能会在村里招一些女工的消息。何月香先按耐不住了“我想去啊！” 小武挡住了：“妈你不用去！” 何月香对这个非常的不满意，说话就带出几分火气来了“我要是去不了，谁能去，咱村还有谁的手艺能比的上我?” 对自己的手艺，何月香还是很有自信的。 小文把棉棉和李战军谈的小玩意的事情说了。 何月香转头向女子求证：“棉棉，你哥说的是真的？” 棉棉点着头，低声说;“我的意思是你把同你一样的奶妈们组织起来。人先不要多，要手艺好，人品还可靠的。最好在咱家后院搭的那个兔子棚那里，让爸给你收拾一下，做出个工作间来，专做小玩意，挣点零钱。先试个半年，要是可以，再考虑让村里出面建立一个小作坊。” 小武强调了一下：“妈，人要可靠，这两天李二叔把服装厂的事处理好后，到时候会找爸去把那些角料拿回来，你在家里做就行了。记住先不要吱声。” 何月香定了定心神，感觉还是坐不住，摞下一句，我去隔壁。连小凡和小琳都不管了，跑隔壁去了。 赵安国这也有个好消息要说：“你赵叔昨天来咱村上了，说是县上今年有新机器，十几台呢，叫打麦机，说是麦子收了以后，不用再用骡车碾了，把麦子捆塞进去，那边的麦粒就出来，一天不少打麦子。咱村也想要几台。” 这个东西棉棉知道：“那个机器好是好，就是用着太脏了。还有麦杆都被打碎了，想要像现在这么长的麦杆就没有了，我爷要是想编个草帽、蒲团什么的，只怕是找不到合适的麦杆了。” 赵安国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 棉棉试着用简单的话语把打麦机的工作原理讲了一下。众人这才明白。 爷几个一边说话，一边哄着小凡和小琳。 棉棉一会困意就上来了，慢慢顺着炕角溜了下去，一会儿就倒炕上睡着了。 小文找了小凡一个尿片子，给棉棉搭肚子上，拿着蒲扇慢慢的给棉棉扇着。同小武一起给赵安国说起这两天在省城的事。 何月香其实在隔壁并没有停多长时间。 转回来后，就发现棉棉已经睡着了。 奇怪的问了句：“棉棉咋累成这样了？这会就睡了。” 小文打着哈欠：“妈，我们昨晚就没睡好。” 何月香听了心疼不已，也顾不上自已想要问的话，催促小文和小武， “那你们也快点去睡去。” 赵安国穿了鞋子，抱了棉棉去厦子。 小文和小武紧随其后，很快收拾了，放下蚊帐，早早休息了。 第125章 分产到户1 日子飞快的滑过。 在人的心里或生活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只是当时人们都茫然不知，等岁月沉淀了浮华之后，才显出它的痕迹来。 秋收过后，社员们迎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国家土地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取消“一大二公”“大锅饭”的旧体制。 生产队没有了。 棉棉一直觉得忽上忽下的心，猛的就落到实处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别的村里的人都兴高采烈的，但是赵安国村里的气氛很奇怪。 这一两年里，村里因为和疗养院的关系，日子是越过越好，甚至于还添了机械化。 在乡里和县里都是挂的上名的。 这过的正好的日子突然从根上就要没了，说高兴才奇怪呢？可是国家实行了这么好的一个政策，以后自家就可以当家做主了，种了庄稼，收了粮食，除了交公粮以外，都是自家的了。那日子多美啊！ 不只是村里，乡里，县里，而是全国一下子炸锅了。 村上的领导班子招集村民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每次都吵翻了天。总是在涉及到村里的养兔场、编织厂、还有服装厂的利益的时候，就胶着不动了。 没办法，只好往乡上跑。乡里也是三天两头往下跑。 别的村都克里马擦分完地了，就这个村麻烦。 赵兴国包括赵勇都有点浮躁不安了。天天往赵安国家里跑，都不知道咋办呀！ 赵勇甚至动了把俩在省上上学的孙子叫回来商量商量的心思。 棉棉看着实在不像话，在赵勇、赵兴国坐过来说话的空，泡了金银花的水，给她爷和她大伯递了上去。 “爷、大伯，你们别上火，喝点水，我哥虽然没在家，但是对这事以前和我爸是说过的，我记得好像同你们也说过。” 赵勇和赵兴国心下一片茫然，和他们说过吗？他们咋都一点子印象都没有？ 棉棉提醒：“前段时间，李奕刚和宋思远不是说过国家前两年就在一些地方开始实行了吗？已经取得成效，估计可能很快就会全国推行，只是有些地方动手早，有些地方动手晚，也就是一两看的功夫，应该就可以全部推行到位？” 俩人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个话来着。 可是谁也没想到会是个这啊！ 赵勇这几天急的上火嘴角都起泡了，他那些老伙计们心里更着急，好不容易找到个自家爱的，干得舒心，还有工分挣的事了，这生产队都解体了，这可咋办呀？ 赵兴国也一样啊，养兔场他可是投了大量的心血进去了。这会功夫要是解散了，赵兴国眼泪都快出来了。 棉棉一看，得，还不如别说。 但是赵安国在身后用手戳呢，用意很明显，让自家女子去劝。 棉棉只好继续：“爷，你是舍不得编织坊，大伯你是舍不得养兔场是不是？” 赵勇和赵兴国看着棉棉点头。 棉棉咳嗽了一下：“嗯，那个也不是没办法，以前我哥在的时候，和我爸就曾经说过这事，提出过一个方法。” 赵勇和赵兴国听了后，直接就用眼去瞪赵安国了。 赵勇都恨不得用烟锅去给老二几下子，早都有主意了就是不说，看着自家老爸和大哥着急。 赵安国一听这话也急了：“爸、大哥，小文和小武当初是有这么一嘴，可是他们说的那个我没弄懂，不会说啊，他们说的那个股份的什么的，我当时好像听明白了，但是我自己不会说啊。” 赵安国哎了一声，低下头，双手捂住脑袋。 赵安国的抵触情绪很大，几个人都看出来了。 头也不抬，赵安国嗡声说：“棉棉当时也在啊，她是知道的，让她给咱再说说吧！” 赵勇用指头点着老二、赵兴国更是没好气：“你这样子干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才来，大家都啥不得，那就一起商量个法子呀？你的机灵劲跑哪去了？” 赵安国挺委屈的：“我这不是想先自己弄明白了，再和大家说吗？” 对着棉棉说：“快点给你爷和你大伯再说说，我也再听听。” 棉棉明白，这是顾忌的东西多了，反而放不开了。 于是棉棉问了一个问题：“爷爷、大伯、爸我问一下，如果咱们村里没有和部队建成军民共建村，后面的事也一概没有，这会功夫说起分产到户你们支持吗？” 几个人毫不犹豫：“支持” 棉棉双手一拍：“那不就对了，首先政策是大家都赞同的，剩下的就是队里一些财产的分配问题了。无论是车马骡子还是房子、包括兔子拖拉机，这都是生产队的。生产队都不存在了，这些东西肯定会处理的。村里处理，咱们舍不得了再买回来不就成了？” 赵勇几个苦笑：“棉棉还是太碎了，有几家有钱能买起拖拉机和那多兔子啊？那当初可是三方掏钱的！” “不管当初是几方掏钱的，给了生产队就是队里的了，大不了处理的时候给人家说一声，再说钱的问题，一家掏不起来，我们联合几家，到时候用的时候大家一起用，自家用过了，给别人家用收了钱以后，几家商量一个章程分，到时候一群能说到来的一起干活，一起挣钱，比现在生产队差哪儿去了？” 赵勇挡住了：“棉棉你说慢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说。” 棉棉想了想。顺手捏了几个炒山货，摆了起来。 “这些就像是村里的土地、山林、还有……生产队的时候是……现在国家的政策是……。对于国家的政策，我们所能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从。而且大家也挺乐意的。也就是说，新政策执行下来后，咱村里面临的状况是包括土地在内，所以的东西以及这些合同都要分了。我记得当初村上签订合同的时候，合同里面有一句话写的是：如果因为国家政策性原因导致合同不能继续履行下去，合同双方可以协商解除合同。并不需承担违约责任。现在合同履行不下去了，那就直接解除了就行。分是不可能的，合同咋分？” 见赵勇和赵兴国有点急，连忙说到：“合同没法分，但是兔子可以分。这些兔子也会同那骡子、拖拉机一样折成钱分。” 想了想，棉棉还是问了一句：“还是村里对这些合同有什么想法？” 赵勇急的直吧哒烟锅，赵兴国说：“嗯，有些人认为村里应该继续养着兔子，继续卖给部队，但怎么做却说不上来。” 棉棉直接说了：“你生产队都不存在了，你还想和人家部队继续做买卖，那也得看人家部队答应不答应呀？不是说了吗？双方要协商解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部队这个协议还是要签的，只是换成和谁签的问题了？” 赵兴国眼刷的亮了，看着棉棉。 棉棉点头，嗯，大伯应该是明白了。 赵勇想起棉棉刚说的合同协商解除的事，忙追问一句：“合同里真的有写那一条吗？” 赵兴国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 赵安国到是知道这个：“有，合同中有这条规定。” 棉棉给了定心丸：“没问题，那合同当初就是咱自己弄的，我过了一遍手。写着呢。” 赵勇和赵兴国这才放下心来。 赵兴国关心兔场，话题又转了回来。 棉棉也看出来大伯对于兔场的执着。 “村子里的兔场，谁也没有你付出的多。到时候，让村里把兔场那块地方，转给你，费用上算合理点，咱把兔子钱给村上。你得兔子场，大家分得钱，皆大欢喜呀！” 赵兴国紧追着问：“大家要是不想分呢？” 棉棉双手一摊：“那更好办啊，就算生产队解散了，还是会有村组织的，假如合同还能继续履行。咱不挣工分，咱挣工资。村里给的工资可以了，你继续干，村里给的工资不成，咱自己另起一灶。到时候，咱找部队协商，收购咱的兔子。本来兔子就供不应求的，咱和村里各养各的兔，各卖各的兔。端看你想要事情怎么发展。只要咱兔子养的好，就会有人要。你别怕销路。咱有技术，部队肯定会优先考虑咱合作的。大伯，这个话题再绕回来，生产队解散了，村里就算有组织，那也是要和部队协商重新签订协议的，部队会不会和村上签协议还是说不上的事呢？” 赵兴国听了直点头，兔子算是弄明白了，可是刚才棉棉说的钱的那个问题是咋回事，好像和借钱还不一样？赵安国又问起这个事来。 棉棉简单的把大家投资分成股份，一起努力，一起工作，一起分钱的思路大概说了下，最后道：“这里面牵扯的比较多，还有管理方面的，细说起来，一晚上都说不完，你们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可以这样操作，就可以找合作的小伙伴啦。” 说完这些。棉棉转过来看着赵勇：“爷，你这和我大伯一样，咱都先别急，让村里人把意见都摆出来，看村里最后咋解决？要是要散的话，你和你那些伙计商量一下，看是一起弄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弄。要是一起弄的话，村里要多钱，你们每人平摊，有事大家商量，挣了大家一起分，赔了大家一起往外掏，到时候把协议写好，难听的话说在前面，生分结长远。你这边应该简单多了，牵扯的就是村里盖的房子，要不了多少钱的！” 赵勇听了也直点头，表示明白。 棉棉看了看围着的亲人们，说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包产到户这事是肯定必须会执行下去的。等地分了以后，不说别的人家，最核心的咱们几家一定要成立一个合作社，有钱大家一起挣，有苦大家一起吃，咱的日子肯定会越干越好。而且，如果有人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也是可以的。你们自家都可以联系一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起干活有劲，也不孤单。但是因为里面涉及的利益比较多一些，所人挑选合作伙伴时，人品一定要注意，不是一路人就别因为两句好话弄在一起，到时候还是分，而且还会坏事，所以无论什么事，我觉得丑话说在前面比较好一些。什么是本分，什么是情份，弄清了，才会记住。” 听了这席话，也没有计较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大家的心情慢慢平定下来。 “那咱们先别急，先看着。”赵兴国拍板。 棉棉点头：“不能单纯的看着，你们私下里和走的近的人家多聊聊，看愿不愿意到时大家放在一起干活。一起挣钱。有愿意的，分地的时候，想办法把大家调到一片地上。还有就是把村里如果要分了兔子和编织坊，把咱们就自家牵头想建一个养兔场和纺织坊的意向和疗养院那边以及郑叔叔那边通个气。” 赵勇和赵兴国了然的点点头。赵勇看看自家老二：“老二，疗养院那边和乡郑红旗那边你就多操心吧！那边你熟。” 赵安国点头：“行，我知道了。” 在吵吵闹闹中，村里先进行了土地的分家到户。 出乎棉棉意料的是，没想到愿意跟赵勇、赵兴国、赵安国一起干活的人不在少数，基本上他们小队都愿意，别的小队也有不少的人家。甚至原来的老大队长和老支书也在里面。 棉棉还以为除了自家亲近人以外，最多也就不过是两三家而已。 土地因为大家提前说好了，心里有了想头，所以分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挨着分的。连成一大片。 分山林的时候，有了前面分土地的折子在那摆着呢，大家的山林也是紧挨在一起的。 分到最后，村就只剩下无出产的土地，也就是有温泉的那一片地。烂塘地，就是小武差点出事的那个塘子那方园的地。竹子园。还有大队留了有几十亩的好的机动地、各小组自己留的机动地没有分。 还有就是村里的养兔场、大队里的大牲口、大队里的拖拉机、大队里的打麦机编织坊、各小队的仓库房，队里养猪场的空地方，队里干活的不少家伙什，总之林林总总的没分的杂东西更多一些。 而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大家的意见是乱七八糟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别的村里基本都完了，赵安国他们村还胶在一起.…… 第126章 分产到户2 乡里对于政策的执行到位时间也是有要求的。 这个当年红遍三乡五里的村子，如今为了一点子财产把国家的政策都执行不下去又是名扬一时。 最后的结果就是，郑红旗率领乡上三人又驻进村里，其中一人专作财务这块，协助村里落实政策的执行。 其他的共公财产好办，如家伙什、大牲口、拖拉机、打麦机、仓库呀等等的能折合成价的都折合成价。看村里谁家愿意买。 对于那几份协议，先听听村里人的意见，然后乡上再做决定。 好吧，于是生产大队很隆重的招开了一次全村大会，一家派一名代表，现场表决，数胳膊，少数服从多数。 好家伙，多一半人都赞同卖了，分钱。钱现在拿到手多实在。以后的，谁知道什么样啊。 棉棉就听见有不少人在底下说：“来场病，兔子全没了，屁都没有！” 哎呀，这真是让人咋说呢？夸他们有眼光呢？还是损他们见不得好呀？ 既然有了方案了，那就实施吧！ 很快的，先是小的东西家伙什给处理完了。 接着仓库呀之类的盖房子的地方也处理完了， 最后就连打麦机，大牲口都被人买走了。 剩下的就是难啃的大骨头拖拉机、兔场。 给部队供菜的菜地前几天把最后一波菜收完后，地已经分了。 原先的编织坊房子别人已经买走了，就剩下个大桌子。赵勇把那大桌子给买了回来，放在自家院里了。 要说拖拉机当初买的时候，村里才掏了一半的钱，人家部队还出了一半的钱呢，如今要卖，私下里大家都认为肯定少不了要还部队的钱。 所以没有人动。赵安国他们已经得知消息了，按着没动。乡里喊了两天，最后赵安国出面了，买了拖拉机。 让村里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这可是大手笔啊！ 有人半开玩笑半挑事的问了：“赵安国一样过日子，你家咋就那么有钱？” 赵安国看了那人一眼，当着一群围着的人的面也半开玩笑的怼了回去：“你躺家里钱就来了，钱是你家亲戚啊！再说了，拖拉机我只是牵个头，钱可不是我一家出的，这可是好些人家多年的积蓄呢！”周围的人一下子就议论开来了，有那耳朵长的听了那一嘴的，小声的说起来。 合作社算是初露脸了。 而这时候，部队的话也过来了：“当初这个就是补贴拖拉机的，如今还是放在拖拉机身上吧，也算是部队为乡亲们办了一件实事！” 这下，肠子悔青的人一大片，私下里说难听话的更是不再少数。 等到处理兔子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想要买了。甚至有人想买一两只，三四只的自家慢慢养了。 赵安国这个时候找村里和郑红旗了：“当初村里拿我家兔子，如今兔崽子都不知道生了多少了？卖了多少钱？兔子的本钱还没给完呢？无论谁买，是不是都应该把本钱带利息先给我们。” 村里和郑红旗都答应了，欠帐还钱，理所应当的。 不少人家听了这话，立马摞下了。本想捡个便宜的，看来是不成的。 也有两家不乐意，坚持要买。村里和乡里一商量，行啊，加上赵兴国这边，一共三摊。 对于这三家村里和乡上还有部队表态了：“合同不随兔子走，当初合同是和生产队签的合同，协商如果因为政策变动，导致原合同继续的，双方可以协议解除合同。现在合同已经解除了，村里处理的只是兔子。” 那两家一听这话，这样的话还弄个屁呀！也摞手了。 但是脏水背后是没少泼。 赵兴国是很爽快的掏了钱。 村里的钱包又鼓了鼓。 其它的再也没有人愿意要了。 乡里的干部都见怪不怪了。 这些东西不光是本村的没人要，其他村里也一样，剩下的没人要的东西更多一些。 棉棉这个时候找赵安国问了:“爸，村里那几片闲着的地打算咋办呀？” 赵兴国和赵勇刚过来和赵安国说完事，还没走呢，听了这耳朵，俩人就没挪窝。 赵安国还没说话呢，赵兴国先问了：“棉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 棉棉点点头：“嗯，我哥前两天打电话到疗养院，说了点事！” 棉棉说起慌来一点都不脸红。 小文和小武反正背锅侠已经当太久了，也不在意多背一口了。 自从到省上上学之后，小文和小武还没回来过呢！一到星期天，那边军区服务社的事情缠的根本就抽不开身。但中间确实通过几次电话。 赵安国听了这话，奇怪的问到：“那地方都是荒地，种不了什么？你们干什么呀？” 赵兴国直接给出答案：“那地没人要？你们想咋办？” 棉棉看着赵兴国和赵安国：“那爸你和大伯合作社也不要吗？” 赵安国、赵兴国和赵勇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们合作社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对村上，和各小组留有的机动地感兴趣，才准备打听咋操作呀？大家都没个章程着呢！ 赵勇则是对竹园有点想法，他爱编东西，除了藤条外，竹子的用量要更大一些，他怕自己要是重建编织坊的话，原料会是个问题，竹园的竹子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给队里打个招呼就行了。 棉棉又把自己从郑红旗那里打听来的各村的措施说了一下。 再次确认：“爸、大伯，你们合作社确定不要剩下的荒地？要不你们开个会商量一下？” 赵兴国想了一下，答应了：“行，中午的时候刚好大家要在一起说事，把这事问下吧！” 然后，又对着棉棉说：“棉棉，你哥和你说的那个承包协议有没有做成文字形式的，有的话，给咱先弄个出来？” 赵勇在一旁补充：“给爷弄个竹园的。” 棉棉甜甜的答应了：“嗯，我马上去疗养院打听去。” 村上留的那块机动地最终是被赵安国他们合作社拿下了。 原因很简单，人家这个合作社做的很正规，合同一次性签了五十年。时间长不说，人家连租金都可是一次性先付十五年的，别人谁也没有这实力。 当然各队里留的机动地，都被各小队里那些脑子转的活的，也有模似样的给承包走了。 那个就更简单。协议都不用写。而且租金也是在秋后收了粮食才会给的。 等到竹园的时候，就更简单，那就没人要。赵勇一帮老头承包了十五年，租金先付了五年的。大队里算的很便宜，就是提出个了条件，承包期满后，竹园里对成竹和幼竹的比例必须达到一定要求，不能过度使用而不知道维护。 赵勇比谁都明白这个，毫不含糊的就答应了。因为时间长，所以村里也同赵勇签了一份承包合同。 最后剩下的，实在是没人要了。 合作社经过商讨，少数服从多数，决定不要。 棉棉知道后跑了趟疗养院，打了个电话。当天中午李战军就开着吉普车，带着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回来了。 四人躲在厦子里嘀咕了半天。出来后又都行色匆匆的跑山上去了，和李战军，李森、宋大江他们说了半天 中午饭刚摞筷子，李战军带着四个小的又跑回来了，拉着赵安国悄悄说了会子话，又一起跑老屋去了。 半下午的时候，村里几乎都传遍了，村里的破烂地让疗养院的那位李同志给承包了，合同也是一签五十年，一次性给了十年的承包费。 另外还有个劲暴的消息就是：赵兴国他们那个合作社也撒出话来，村里谁家的柴山愿意往出承包的，他们合作社愿意承包，合同一签也是五十年，可一次性给付承包费十年。愿意的话，找原大队长和支书就可以了。 村里一下子炸锅了。 这两家的门槛都快被村人踢断了。 等村里最后分钱的时候，大家是皆大欢喜啊，真没想到，村里还有这么多钱，家家户户真是没少分。 不少人家在拿到钱以后，当时就跑到军人服务社去预定了自行车、也有预定缝纫机的。 更是有不少人家，打算种了春小麦以后，就开始着手盖房子，趁着年前给娃儿娶媳妇。 俺们合作社在秋里播种小麦时大放异彩了一把。赵安国开着拖拉机，一天的时间就把合作社的大片的土地深犁好了，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把犁好的土地用机器打碎，再花了一天的时间用耙子耙平了。 好吧，别人一家子还没种出来的土地，他们合作社已经大片的完成了。剩下的播种花费了一点时间，但是相对于在生产队的时候，这样的干活简直轻松的不要不要的。 村里没参加合作社的人眼睛都红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种地啊！ 就在大家忙着种地的时候。 俺们合作社悄无声息的和部队签了《俺们合作社兔子供销协议》《俺们合作社编织坊供销协议》《俺们合作社绿菜供销协议》《俺们合作社小饰品供销协议》 这是一个非常忙碌的秋季，异于往常十倍不止的忙碌。 但是处处都充满了生机。 俺们合作社里的人员都做了分工。除了两个人跟着赵安国一起开着拖拉机出去耕地挣钱外，其余的大多数在老大队长和支书的带领下，一部分在自家的山上收集山货、果子，一部分在家里清洗整理果子。人人都恨不得化身为章鱼，长出八只手脚来。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把各家各户里分的白菜、萝卜、收的辣椒、还有花生之类的全部都弄到合作社里了。 一群女人外加男人还和生产队一样，热热闹闹的干活，又同生产队不一样，精气神不一样了。 第127章 俺们合作社and山根绿色生态园 俺们合作社，是赵安国他们成立的合作社的名子。非常接地气。 合作社设立了一名社长，三名副社长。聘请了一名专门的财务人员管理合作社财务。下设各坊：兔场、编织坊、绿菜坊、大田坊、山林坊。各坊有牵头负责管理人。全合作社实行统一打底工资制。一丁点工资，并没有比生产队换算的工分高多少。但是各坊独自实行经济核算，又有各自收入比例的提成。这两项加在一起可就要好多了。 对于工作上，常是交差在一起的。 往往一家子里，各坊都有一个人。所以大家基本上帮忙帮的都乐呵呵的。比如绿菜坊前一段时间要翻地建大棚，那就要大田坊的拖拉机去翻地，大田坊和山林坊的壮劳力全都都去帮忙了。而山林坊里前几天集中采山货，其它各坊的全部都跑去给清理，收拾去了。 各坊除了留有维持日常的工作需要的人员外，其他人员都是听管理人安排，有序中又有灵活调整。 合作社总办公地先设立在原先的兔场。一间大房子，几张大桌子，墙上贴的是合作社的构成框架以及各项规章制度。除此别的全无，条件非常的艰苦。大家不以为意，每日里上班时，下班时，各坊领导人都会聚在一起，说着坊里面的问题或者来日工作的安排，调度。 比一开始的混乱，明显好了很多。但是里面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事也不少，这下就显出原大队长和老支书的能力了。基本上都摆的平平的。 另外编织坊的工作间也是设立在这里的，大家起社初，就加班加点的给编织坊盖了三间泥瓦房。不过为了照顾老头们的眼神，设计的如兔坊一样，落地的大窗户，只不过兔坊的窗户只有框，而编织坊的窗户全是大块的玻璃。就如同军人服务社的玻璃窗一样。 泥瓦房外表虽然一般，但里面实在的是好。 大家给盘了一水溜的大烧炕，留了吸炉灶口，天稍一凉，炕和灶就烧了起来，灶上有编织坊人家自已置办的大长嘴壶，老头们听着广播，做着活，累了喝两杯水，在铺着自家编的竹席的大热炕躺一会，那日子过得，用赵勇的话说：“神仙都不换。” 随着天气转冷，社里的人早晚一来，就都挤到这边来了。这里成了大家的革命根据地了。 再说棉棉这边。 李战军帮着签订了承包协议后，几个小的并没有着急下手，而是先就那样放着了。 不放着也不行啊，就算有钱也找不到人，大家都忙着种春小麦。 因为分产到户的事情，今年秋里的麦子播种的晚了不少时候。 这会儿，大家都抢着播种呢。耽误了时节可不得了。公粮交不了，吃都没得吃。赵安国大田坊的几个开拖拉机的，轮着开车换休，车子几乎除了白天，大晚上的也会在地里漂着。三乡五里的，走进一个村，就掉进去了。犁完、打完了才能出来，甚至有人还会来家专门等着。 何月香所在的小饰品坊一样，李战军的军区服务社开业的时候，要了一批小玩意，除了特意制定的外，其余自由发挥，到时全收。这群女人做起活来，那就什么都忘了。 棉棉家原先的兔棚，兔子交到队里后，棉棉找李战军买了大玻璃，把窗户全装成上玻璃。采光性特别的好，地面收拾平整。靠窗一溜，缝纫机两侧是赵安国用木板做的工作台。两门口侧的小炕烧的热呼呼的，进去后温暖如春。来过的媳妇们都爱上了这里，后来做活的时候干脆都跑过来了。好的一点就是，都还知道没把娃娃带过来，要不然，棉棉肯定要抓瞎。 不过话说回来，分了地后，大家时间多多了，老人下地的不多，几乎都有时间在家带娃了。 棉棉的事情也多，但是她不着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她也这样劝过大家，但是没人搭理她。所以她就自己一天慢悠悠的晃着。每天雷打不动的练字，做好吃的喂大人、喂自己、喂小凡和小琳还外带着何保良同张毅。 仨小的现在基本上都是舅婆在带，就在后面何月香做活那地。 分了地，舅婆和舅爷就搬下来了，也不住别的地，棉棉让舅婆、舅爷同她一起睡在厦子里，俩人都没答应。俩人看上现在何月香做工的原兔子窝那块地方了，说是敞亮，舒坦。晚上就住兔棚里的小炕上。棉棉和何月香给缝了两铺新铺盖。 棉棉把更多心思放在自家几个承包的山场、温泉、和烂塘的改建上。 打算先好好做个策划，所以并不急着动手。 中午吃过饭，还没收拾完锅灶。小丁跑过来了。 “棉棉，快收拾一下。今天领导上省城，带你去省军区。小文和小武他们说有事回不来，让你过去。” 何月香一听就急了：“棉棉，把手上活快放下，麻利点收拾去，别让人等。” 前几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棉棉就听小文说了这星期要过省城去，所以把要带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主要是给小文几个带了些吃的、还有换洗的东西。一拎就可以走人。棉棉很快把手下的事就弄完了。 背着小包包，棉棉就出发了。 车子直接把棉棉带到军区服务社了，李森和宋大江有事，棉棉自己找到筹备部去了。 李战军和王强刚从卖场转过来，就看见棉棉来了，高兴的不行。忙招呼着：“棉棉来了，快坐着休息一会。小奕子和小远子，还有你俩哥很快就会过来的，今天星期五放学早。” 棉棉甜甜的打招呼：“二叔好、王叔叔好。” 王强就在一边感叹：“哎呀，你说棉棉这声音，也忒好听了点。” 李战军笑着点头：“就是，咱棉棉的声音是很有特色。” 转身就看见棉棉毫不客气的在桌上拿了个桔子剥起来吃了。 李战军忙把办公室里能搜出来的好吃的都拿了出来，让棉棉挑着吃。 棉棉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李战军和王强说话，听话音，这装修也进行的快一半了。 正说着的时候，就见门帘一掀，小文和小武他们放学回来了。 “棉棉。”小武大叫一声。 两步跨上前，一把抱住棉棉。 等放下棉棉的时候，好家伙，居然流眼泪了。 棉棉有些举手无措，怎么眼泪就出来了。 在小背包里翻出手绢，拉着小武低下脑袋帮着小武擦脸上的泪。 再看看后面跟着的小文：“文子哥。” 小文眼里也有泪。 李战军和王强二人看戏不怕台子大的，还专门转过来看：“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小文和小武还会流眼泪啊！” 收获了棉棉白眼一枚。 几人坐定后，小武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那天急着回家办事情，忙完了停都没停，我和文子都没来得及和家人多说两句话，来了后就更想家里人了，真的好想啊！”拉着棉棉，听棉棉说家里的事。 棉棉一细想当天的事，也确实。忙前忙后搞定了几份承包协议，李战军就拉着他们走了。 棉棉把最近发生的事细细的给小文和小武说了。不但小文和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就连李战军和王强都听的入迷了。 当听棉棉说众人组建了一个合作社，名子叫俺们合作社的时候，李战军正喝在嘴里的水没忍住，喷了。 李战军倒是经常往疗养院打电话，但李森和宋大江又都不是闲聊天的性子。村里的事也就是知道村里分产到户了，合同重签了之类的，这个合作社接地气的名字，真是是第一次听说。 小文和小武倒是对这个只是无所谓。小文有些发愁的说：“我和小武都不在家，爸妈和你都忙坏了吧！” 看小文这样，颇有些后悔到省城来上学的样子，棉棉忙安慰：“没有，今年的活计比往年要轻松的多呢！” 接着把拖拉机种地神速度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直到李战军喊着去吃饭，这兄妹仨的叙话还没结束。其他人纯粹做了陪衬。 晚饭过后，小文和小武带着棉棉回宿舍去。李奕刚和宋思远也陪着一起回宿舍。 等进了宿舍，大家洗漱过后，这才坐在一起商量起山场和温泉地以及烂塘的改造问题来。 没错，那几片地和山场是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和棉棉五个人弄下来的，股份平摊，大家不但把手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就连开业时军人服务社的利润都给找李战军要回来了，这才勉强够了。现在几乎都属于赤贫阶层了。 棉棉先谈了大人们对山场的规划。 几个人就商量起自家山场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最后，定下了，山场只种两样东西，板粟和葡萄。 板粟便于打理，而葡萄则是为了造酒。 对于温泉带，几个商量着想建成一个葡萄温泉山庄。 而烂泥塘则商量做成一个小江南的园林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天马行空的设计着并不存的山庄和园林子。棉棉则不停的用笔写画着。 随着棉棉的笔迹一点一点的推开，慢慢的在大家眼前展现的是一幅幅漂亮的或楼房或园林的素描画中。 李奕刚和宋思远到过的地方比小文和小武多的多，看到的古建筑群也比较多，在这方面眼界宽广，思路大部分都是由他们提供的。 棉棉看到小文和小武有些失落，悄悄的附到俩人耳朵边嘀咕了两句，这俩人顿时眉笑颜开。 李奕刚和宋思远好奇的问着，这俩就是不说。 谈完了畅想，那么再谈面临的问题，目前大家的钱不多了。想要完成梦想，最基本的东西就是要有很多钱才能行的。 几个人闪闪的眼光都盯着棉棉。 小文问：“棉棉，你还有什么好主意没？” 棉棉还真是有点子想法，把他们往这个问题上引，就是想要把自己的说法给引出来。 先朝着小文甜甜一笑，这才开口说：“我这有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等棉棉说完，几个都傻眼了。 他们刚才设计的高大尚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园林，一瞬间，秒变成了洗澡堂子和养鱼池子，外加野草种植地。 这转变实在让人不好接受好不好。 棉棉细细的解释到：“小奕子哥哥、小远子哥哥，你们先别急，听我解释，你们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咱们那片地方洗澡一直都不方便，这个你们知道，可是你们不知道过年时候洗澡有多恐怖。” 小文点头。 小武在一旁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翻如何恐怖法。 李奕刚和宋思远无法想像那种场面。 棉棉说了最重要的一句：“咱们现在盖澡堂子，年前肯定能大赚一笔。而且盖澡堂子花不了咱们几个钱。咱们手里的钱弄这个还是有的。冬日里活计不多了，咱们找人很快就把这收拾起来了。” 小文和小武举双手双脚的赞同并保证。 这个肯定立马能赚钱。 几个人又趴在一起说起澡堂子应该怎么盖？这次小文和小武的意见比较可靠谱一些，棉棉也有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两句，把小文和小武说的更加完善了一下。 再接下来，棉棉说起了另外的一个建议：“咱们的那个泥墉，虽然地不咋样，但是胜在位置好，不远处就是公路还有疗养院和军人服务社，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借着地势，先把泥塘周围平整好，周围围上就如同疗养院那样的院墙。里面的地用拖拉机深翻，种上苜蓿等易活，不须多大精力的野草。草一长起，就割了送兔场。塘子等开春后，找人淘了，收拾利索，里面养成鱼和菜荷花。到了季节，可以采莲蓬，还可以收莲菜，甚至于塘里的鱼也以换钱。 等咱们攒够了差不多的钱，你们也长大了一些，大家的日子更好过了，咱们再建山庄和小江南。” 第128章 补:俺们合作社and山根绿色生态园2 128、俺们合作社and山根绿色生态园2 棉棉歇了口气，示意几个人别说话。她还没说完呢！ 喝了口水，棉棉继续：“泥塘靠公路那带，咱们先盖一排的门面房子，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大年集肯定会在咱们服务社这片开集。” 棉棉的话一说到这里，小文和小武不但眼睛亮了，脸都开始发光了，小武甚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让小文给眼快的又拉坐下了。 他们基本上已经知道棉棉的打算了。果然，就听棉棉说到：“咱们把门面房租出去，肯定不少赚钱。还有，咱们自己恐怕也得留几间。今年，咱们不光卖对子，让李二叔给咱弄点鞭炮和糖果，咱们一个铺子卖对子，一个铺子卖糖果和鞭炮，想不赚钱都难。” 跟了两年集了，小文和小武还能不知道，集上什么东西卖的快，集上的市场有多大。 棉棉说完了，还随口感叹了一句：“二叔可惜了，要是开个小印刷厂，别的不说，一年光是往各地发对子，都能赚上好几个服务社，而且还操心少！” 棉棉就不知道自己这句感叹，第二天就到了李老二耳朵里，这不要脸的立即就操作下去了，果然赚海了。 几个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高兴，到了后来话题也越扯越远。不过无论跑多远的话题，最后总是还会绕回到小山村。 小武感叹的说了句：“你们说，咱们光说爸他们合作社名字难听，咱们几个是不是也像爸那样给咱们这个也起个名字，最起起码咱们现在也有洗澡堂和鱼池了，还有山场了，以后还会有别的。咱们总不能这样叫吧！” 大家想了n个名字都觉得不满意，最后又都去看棉棉。 棉棉想了想说：“其实那个俺们合作社也挺好的，一听就亲切。咱们的东西都在山脚下，要不先叫山根绿地生态园吧！” 听了这名字，小文几个立马绝倒，都卧下了。 小武喊：“这么难听，还不如俺们合作社呢？” 棉棉摊手：“要不你们来吧！我起名字无能啊！” 几个人爬起来，想了一大堆的名字，都是挺高大尚的，但是怎么都觉得和自家的不搭。最后还是定下了山根绿地生态园。 于是山根绿地生态园就这样诞生了。 棉棉啥时候睡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早上难得的都醒来得晚了。好在是星期六。不妨事。 早饭是在军区吃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诚不欺人也。刚吃过早饭，几个小的就被拉到卖场去了。在卖场查缺补漏。 由于大家合作的还不错，棉棉给了不少诚恳的建议。等转出卖场，棉棉扭了扭脖子，想着卖场外面光秃秃的墙，想了想。等进了筹备部，逮了一个空，问李战军：“二叔，你们对卖场外面的墙面有什么设计没有？” 李战军愣了下：“墙面咋设计？” 棉棉才不会告诉他怎么设计，听李战军这样说就知道没有，建议到：“那是这样，你把外面那墙交给我们，我们合作社免费把外面的墙面给你设计好！” 王强在一旁搭话了：“棉棉，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居然免费给我们墙面做设计！” 棉棉面对着王强呲牙一笑：“王叔，我一直很好说话的。你听我把话说完。但是以后那墙面只能属于我们合作社，不能挂别家的东西，要是挂别家的东西，必须和我们协商才成” 李战军对着王强说到：“听见了没，咱的墙，以后不由咱做主了！” 挥手对棉棉道：“就这样说定了。” 棉棉这才要了卷尺拉着小文和小武出去量尺寸去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好奇也跟着出去帮忙去了。 吃了中午饭。下午帮着看了一下午的开业策划，这个开业策划几乎就是把军人服务社的那一套给照搬过来了。 棉棉给做了调整，一边调整还一边给小文和小武讲为什么这样调整，当然旁听的还有李奕刚、宋思远，外加时不时偷空过来逮几段的李战军。 王强是想听也没时间。不停有人找。 看了策划，又看了商品和陈列草图。 棉棉建议：“省城和山村不能比，这些农用家具可以减少陈列面，毕竟附近居住的工人要比农民多的多。可以把农副产品和生鲜也就是绿菜和水果扩大面积。还有扩大服装区域，设置有儿童专区、和女装区、男装区、老人区、鞋帽区、小饰品区，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再设有图书区。” 李战军刚好此时在这边站着，听了大叫：“棉棉，你咋不早说？这些区域现在咋排布？” 棉棉很惊讶：“你们不是现在才进行基础装修吗？具体装修不是还没进行吗？再说了，我看你们图纸上不是有服装鞋帽和图书吗？” 李战军用手点点棉棉，再点点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几个，咬牙切齿的说：“限今天下午改好，按刚才说的重做。” 棉棉“哎哎哎”的站起来。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你们原先怎么安排怎么做就好了，你们就当我放个屁吧，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小武扑哧笑了。小文也笑着揉了揉棉棉的脑袋。棉棉太可爱了。 他们就是碰到了难题，场子摊的大，没东西可放，正愁着呢，棉棉的这个建议刚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次本来就是商量着怎样调整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捂着嘴憋着笑。 王强是跑出去了插着腰哈哈大笑。 李战军绷着笑，直接拒绝了：“这个屁我不放。” 好嘛，全都大笑了。 最后棉棉只好认命的和那四枚一起重新商定商品品项，另外制作了一份卖场陈列草图。顺带着把人事架构，人员的调整也给捋了捋。 李森和宋大江早早都办完事了，知道棉棉这个还得等一会。俩人也没去别的地，搬了凳子坐旁边听起几个小的商量事情来了。 在这里面，做的最大调整的就是商品品项和陈列。 棉棉把服装区域做成了开放式管理，设置了试衣间。儿童区域增添了儿童游乐玩具，图书区设立了读书角落。各开放区域都有专供休息用的矮长沙发凳。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人员方面就必须有所增加，防止商品丢失。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好的防丢失的方法。 因为着急，棉棉边说边画，手底下就没有再藏拙。不说做好后如何，单看画出来的线条流畅的漂亮画面，就可知成品差不到那里去。 最后棉棉向李战军建议：“这些细节的装修可以交给我爸他们去处理，毕竟我爸有这方面经验。等过几我爸过来做外墙面的时候，你们可以沟通一下。” 说完了就走人。 大家送出军区大门，临走呀小武这个眼泪包又流眼泪了，小文眼泪是转着圈就差掉下来了，搞得棉棉鼻子都发酸。 小武哽着说：“棉棉，我舍不得你走，我想家了，想爸、妈、俩小的，想家里所有的人，我还想喝家里的包谷糁，想吃你做的青菜疙瘩。” 听的李战军嘴角抽抽，大冬天的你说你想吃青菜疙瘩，你咋不上天去。 棉棉忍着泪，把小文和小武拽到一边，低声道：“你俩多留神，看这附近要是有合适的房子，带院子的，咱买下来，听说明年会有公交车通到咱们那边，到时候，一到星期五我就过来，给你们做咱家的饭，咱家人来也有个落脚地。” 小文和小武直点头。 棉棉拿出帕子，帮小武把眼泪擦了。 接着说：“等过几天咱爸来的时候，我也坐拖拉机来，你们都还想吃啥，我给你们带来。” 小武不客气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小文那个懂事的娃娃居然在一旁点头附和。看来确实是想的狠了。弄的棉棉有一刹那觉得送这哥俩到省城求学是不是做错决定了，咋感觉这俩这么可怜的。 直到车都看不见了，几人这才转回去。 李奕刚和宋思远无法了解这种情怀。他们出生在城市，从懂事起，就经常会离开家，一去就是几个月。就如现在，他们也同小文和小武一样远离家里在外求学，甚至比小文和小武比他们离家还远。他们从来没有过想吃家里什么饭的感觉，家里的饭也是食堂的饭，在哪都是一样的。 真心很不理解。 对不起大家，漏发了一张，补给大家，谢谢支持 第129章 备战新年1 棉棉回到家里，把墙面尺寸给了赵安国，再把要求给赵安国说了一下，就构思起图片小样来。 棉棉想用军区服务社那些墙壁的位置，给合作社打上广告。 除了灯光的要求外，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广告宣传公司可以给你制作画面。棉棉决定自己动手画。颜料、画布和画画用的家伙，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托了李战军找人出去买了。 棉棉把自己关在厦子里，忙碌了几天，弄出了几幅在棉棉看来勉强能看，差强人意的宣传画。 但是就这样，还是惊艳了看到的人。 这是几幅关于合作社产品的宣传画，用的是现代写实的手法画了。 有关于蔬菜的，放在竹编花高提篮里的白菜、青萝卜和豆角，散放在一旁的芹菜、韭菜还有那胡萝卜，旁边放着的簸萁里放着两个一大的黄灿灿的南瓜。让人不由得想要用手去摸。 关于兔子，没有用画的。直接用处理好的兔皮在背好的褙子上缝制，处理平整的。这归功于何月香，也只有她能有这手艺。兔子妈妈带着一窝小兔子，正在往回跑。远处有青山，有绿草，有栅栏，木柴片做成的漂亮兔子窝，还有那一群萌兔子。更吸粉，这幅的特点就是立体感更强，视觉冲击力更大。 还有炒山货的，重点在于柿饼，刚出锅的炒的喷香的山货上飘荡着丝丝热气，板粟子、松籽、核桃、花生，放在桌上的箩筐里，旁边有藤编小盘，一盘里面放着红红的柿饼，可以清晰的看到柿饼上潮的白霜。一盘里面放着串刚洗过的葡萄，上面还挂着水珠。 最后一幅，画的是放着玉米棒的竹筐，堆着白面粉的大泥瓦瓮。瓦瓮上幅着红福字，旁边放着黑灰色的小瓦罐，里面种着一丛黄色小野菊，开得怒放，隔着画面似乎能闻到玉米的清香，还有那菊花的芬芳。一看就是粮食丰收。 所有的宣传画上最主要的就是上面的标志。“俺们合作社的菜”“俺们合作社的兔”“俺们合作社的炒山货”“俺们合作社的粮”一侧画的湖水形的红章子上刻着漂亮的小纂字“俺们合作社。” 赵安国快手快脚的根据拿回来的尺寸做了木框。 抽出一天的时间，叫上何平安和张国庆，开着拖拉机，拉着棉棉，还有李战军提前要的，他抽时间给做出来的一些东西，以及编织坊和小饰品坊已经完成的一些东西，突突突的去省城了。 棉棉怀里抱着给小文和小武做的东西，吹了一路的糖人，差点冻死。 后悔死了走的时候没多穿点衣服。再看看赵安国虽然穿着棉衣，带着雷峰帽子，还有手套也是够呛。 何平安和张国庆还能稍好一些，也仅限于稍好。 棉棉窜进筹备部，就守在炉子旁了，拉着赵安国和何平安、张国庆先烤了一阵火，这才活了过来。 李战军已经听赵安国说了来意了。和王强先把东西给倒腾进来，拖拉机还在门外面停着呢，进不来。 把东西清点送进仓库，和赵安国办完了手续，这才看起赵安国说的要往墙上装的画来。 等听棉棉说，简单的很：把画用木条一夹，往墙上一钉上就完事了。就想打人。 这东西要是这样上外墙，包管一转身就不见了，那画咱就不说了，那兔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兔子皮做的。 他还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找人守着。 越想越气“丢了我不管，要不你一天到晚守着。” 赵安国听了哈哈大笑，这捉狭女子。 李战军一听这笑声，就反应过来了。 赵安国说到：“上面还有玻璃，里面还要装上日光灯管。” 李战军这才恍然，原来棉棉上次找他弄的玻璃是往这上面用的。 几个人也没停，从拖拉机上拉下家伙，就干开活了。 棉棉在炉子上把给小文和小武带的要热着吃的东西给弄上了。 自己也没给赵安国帮忙，招呼了一声，去学校那边接小文和小武去了。那怕李战军一再告诉他，那四个一放学就过来吃饭了，棉棉也没理，她就是想接接小文和小武。 几个小的见了面，自是一番高兴。等小文和小武听棉棉说自家老爸、舅舅还有大姑夫都来了，恨不得脚上装个风火轮，立马飞到。 赵安国自儿子到省城来上学后，除了包地签字那天见儿子闪了一面，话都没说两句，还没见过呢。心下也惦记的慌，都没问过娃咋样？正干活着，听到儿子叫声，再一看飞跑过来的正是自家儿子，连忙下了梯子，脚才一落地，俩儿子就扑上来了，差点跌个屁股墩，何平安在一旁眼快手快的扶着了。 “哎呀，你俩慢点，看把你爸顶倒了。” 赵安国把俩儿子拉开，仔细看儿子。儿子又长了，都上了他肩膀了，只是太瘦了。四周看了一下，悄悄问：“吃的不好？” 小文和小武都摇头：“挺好的。” 小武还加了一句：“就是想家的很。” 赵安国、何平安和张国庆就都笑了。 小文和小武这才和何平安和张国庆打起了招呼：“舅舅、大姑夫。” 而李奕刚和宋思远也上前和诸人打了招呼。 赵安国心思灵巧，当初棉棉和他说起这些时，他就已经想过要怎样做了。如今做起来，加上有何平安、张国庆帮忙，快的很，就剩下最后一面收尾一点活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隔的老远就看到这边有漂亮的画挂在墙上。这会走近了看，更好看。 路上行走的人，不断有人停下脚步或者车子去看这些画。 小文和小武也跑去看了。 “哎呀，这都是俺们合作社的东西。” “哎呀，这兔子就跟真的一样？兔子身上的毛都可以看一清二楚。” 几个脑袋挤在兔子那一张上仔细的看着。 棉棉在一旁解释：“那是真兔毛，咱妈做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感叹：“阿姨的手好巧啊！” 小文和小武：“那还用说。肯定的啦。” 几人说说笑笑的功夫，赵安国就把活计都干完了，灯管都已经安好了，就差到时候接通线路就行了。 中午的饭，李战军和王强带着赵安国几个去吃食堂去了。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则和棉棉守着筹备部的炉子，吃着棉棉给他们带来的一样样的好吃的。就连大豆腐都有，还有各口味的菜盒，包的萝卜大肉馅、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纯大肉馅的大包子、绿辣子菜卷、浆水菜菜卷，就连合好的辣子水水都带了一些。 小文和小武先是一人喝了口包谷糁。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甩开膀子吃开来。 吃到后来，看的棉棉目瞪口呆：“哥，你们吃慢点，少吃点，小心撑住了。” 这四个都太能吃，但是小文和小武吃的有点让人恐怖。 等几个大人吃完饭，转回来的时候，这几个还没吃完呢！ 棉棉帮小文和小武把东西收拾起来，让他们找地方放起来，叮嘱道：“哥，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几天赶紧吃完，可也别一回吃撑了，消化不了，积在肚子里，以后就吃不成了。” 李战军在一旁指挥到：“就放在这儿，别带走，你放心，你哥不会多吃，积不了食，有二叔和你王叔在呢？帮着解决。” 小武怪叫一声，对着棉棉到：“快藏好！” 惹得众人大笑。 大家坐一起又说了会子话，到小文他们上学的点了，大家才散了。 上学的上学了，回家的回家了。 赵安国和李战军约好了过几天带人来装货架，并帮着收拾卖场。 这次带着货来，带了不少的钱回去。车上还装着棉棉让李战军弄来的水泥。可谓满载而归。 赵安国思忖着：到目前为止，他们合作社各个坊都挣钱着呢！大家的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就连他们大田坊地里活计不多时，光是外面接的这些小活就没个停。还有肉干那边，多亏棉棉想的法子，加工厂哪天腌肉干，提前打好招呼，他根据量调好汁，弄好就行了，前面有一次忙狠了，还是何平安帮着刷的。不弄料的时候，他就只忙自己的事了，呆在那边厂子的时间比何平安还短。不过看样子，年前恐怕肉干厂那边也有得忙。 还有棉棉说的盖洗澡堂，圈围墙，盖门面房的事，还有山上移栽树苗的事，都得动起来加快步子才行。 回到家，放下棉棉，赵安国开着拖拉机拉着何平安和张回庆把水泥下到兔场，又跑到郑红旗说的砖场去拉前段时间就订好的砖去了。 烂塘的围墙做的特别快，因为修的是缕空的花墙，所以特别省砖头，也出活。顶部带波浪形的矮墙修好后很是吸人眼睛。波浪形的花墙顶部用的琉璃瓦是宋大江过来转的时候见见矮墙上用的大灰瓦实在难看，自已出面给解决的。 棉棉没客气，道了声谢。不过到是知道每进行一步，就会给李奕刚、宋思远他们打个电话，和李森和宋大江商量商量，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争取把活一次性弄好。不做返工的活。 第130章 备战新年2 在这边工地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时候，赵安国带了些人手，包括老爷子在内，去了趟省城，给军区服务社里面加班加点把货架等装好了，把一系列的细处给收拾好了。 又急急的赶了回来。 春小麦种到地里后，只下了两场不大的雨，如果再不下雪的话，大田坊恐怕是要冬灌了。但是如果下雪的话，烂塘那边门面房子，和温泉那边的洗澡堂，就得停工。 赵安国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盼着下雪呢？不是盼着别下雪？ 李森和宋大江当然知道孙子们在这山脚下承包了几块地和几座山，前几天还通过电话，知道孙子们的计划，想要趁着过年大赚一笔。棉棉现在是天天都会去给他们报告一下。 俩人对这个也比较关注。 几乎每天里有点时间俩人都会过来晃悠一下。 看着觉得活计慢的不行。怕下雪后，上冻了做不了活。俩人一商量，和棉棉也说了下，决定帮一把，于是联系了当初盖疗养院的那一帮子人。 当赵安国忙了几天回来后，跑烂塘这边一看，好家伙，人家梁都上了。瓦都使了。只留了几个人在这边粉着墙，其他的人都跑温泉那地去了。 等再跑到那边一看，好家伙，这么多干活的人，还大多都是生面孔。自家大田坊的人都听人家的安排着呢！ 等一接头，才知道，是老领导伸了援助之手。 赵安国同那自称叫老秦的人握了手：“哎呀老哥，太谢谢你了。” 老秦也是个实在人：“不用、不用，我们也挣钱着呢，老领导说了，怕下雪上冻，让加快点步子。好在只是盖上几间房子，修个花墙而已，咱两家联手，花墙这块尽量两天赶完。所有的活计咱尽量十天内完工。” 赵安国咂舌：当初没听棉棉说洗澡堂这边圈花墙啊？ 还没嘀咕完呢，就看见自家女子跑过来了。 忙喊：“甭急，跑啥呢，到处都是砖头。” 棉棉跑过来解释了一下，赵安国就明白了，这是老领导决定的，别的不说，地盘上先把围墙圈起来再说，免得有纠纷，也好管理，还安全。 棉棉接着说到：“李爷爷和宋爷爷他们还给找了个给澡堂走水管的专家，已经过来看过了。除了做个大澡堂子外，还建几个小木屋的泡温泉池子。等晚上回到家咱们再细说。” 在泡温泉的小池子快要完工的时候，让赵安国纠结的事情有了结果。 早起的时候，天就阴的厉害，浓云密集。到了午后，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没错，是鹅毛大雪。 村里的老人都说，好些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雪了。 到了傍晚时分，雪下的厚的人踩下去，就没脚面上了。 不过好在雪势也渐渐小了些。 整整一下午，所有各坊的人都在帮绿菜坊的人把菜棚子上搭着的草帘子上的雪给弄下来，免得把菜棚子给压塌了。临到晚上回家时，大家还接到通知，明早八点钟绿菜坊集合。 继续扫雪。 透着院子灯光，棉棉看着还细细密密的下着的雪沫子。既庆幸，又担心。 庆幸的是这次赵安国去的时候给小文和小武把冬天所有装备都带去了。担心的是晚上，睡在那个宿舍里，会不会冻着了。 雪沫子下了一整夜，还没有丝毫想要停的样子。 早上一大早起来，吃过饭，赵安国、何平安、张国庆他们早早的就都出去，清理大棚和兔场那边的雪去了。三妞抱着何保良，赵粉香抱着张毅都跑到棉棉家后院屋里做小饰品了，这可是按件计钱的，不管下不下雪，活都不用停的。屋里烧的暖和和的。 小凡和小琳也在这边，这俩现在会走路了，一会爬上一会爬下的。得多亏了棉棉舅婆在这边帮着拉把一下，不然，几个女的别想消停着干活。 棉棉带着好吃的的，陪着几个跑前跑后玩了一会，就让何月香给撵走了。 “棉棉，快去练你的字去，把你哥那些书也翻一翻，不许整天想着和小娃娃玩，几个小的有我们呢。不想写字了画画也行，照着那书上好好画，人光聪明不顶用，还有用功呢？” 得，直接把棉棉念跑了。 棉棉都不知道自家老妈啥时候化身为唐僧了。以前无论是小文、小武还是自己，干什么家里人都不会说啥的。 现在使劲督促自己学这学那的。受啥刺激了！ 进了隔断，摆了桌子，例行每日作业。 棉棉走后，三妞和赵粉香还劝何月香。 三妞道：“姐，咱家棉棉懂事的很，她想和小的耍会，就让她耍呗。” 赵粉香用剪刀剪下手上的线头后接口到：“就是，棉棉自小跟着几个哥哥，由粉宜教着。我可没少听他们说，棉棉聪明不下小文，认识字和小文他们一样多。她性子本来静，咱家住的离村远，从小除了几个哥哥，没有个伴。就连现在小文和小武到省上去上学，离的都远了，她就更一个人了。爱和几个小的玩有什么呀？你别拘着她。她念书不会差！” 何月香叹口气，这俩人知道啥？ 她想自家女子更好一些，这样才能……。 宋思远那个娃娃，何月香可是越看越喜欢。 这场雪下的一直到傍晚才渐渐停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呀，再这样下下去，那可就不是瑞雪兆丰年，而是要闹雪灾了。 不管天色多晚，合作社的人大多都没回家，加班清理着路上的积雪，这要是等到明天早上肯定冻的都不行。好就好在，大家时不时的隔一阵就清理一下，雪积的并不多。 等赵安国几个回到家后，家里的前后院，还有门前的路一直通到何平安家庄子那一道都已经被女人们打扫完了，而且临屋公路那一段也铲的干干净净。 棉棉有个发现，只要是雪后，晴起来的太阳就特别特别的红。 昨日还白雪飘飘，今日里就是红阳高照。隔着玻璃感觉很温暖。 事实上么？呵呵。 那就是冰箱里的灯炮。 好天气持续了近一个星期，才把房顶上和路上的积雪化的差不多，地里面和山上背阴面的，还有一坨坨的白的不曾融化。 棉棉上午在家练字的时候，郑红旗来了。 “郑叔叔快上炕坐。” 棉棉急忙让着郑红旗。 郑红旗没客气，脱了鞋子，盘腿上了炕，棉棉拿出放在一边的零嘴筐子递了过去。接着又给递了一个漂亮的小木桶，示意放皮的。 郑红旗捏了一个零嘴，剥了放在嘴里，一过吃着，一边拿起棉棉的字看起来。 “哎呀，我们棉棉的字可是进步不少？” 棉棉看着郑红旗，很认真的问：“郑叔叔你能不能换个花样夸我呀？” 郑红旗奇怪的问：“怎么换？棉棉的字是进步神速呀？” 棉棉叹口气：“你看你笨的，还要我教，你可以说，棉棉你最近又长漂亮了啊？” 郑红旗觉得他快被噎死了。他正吃东西呢！ 棉棉也吓了一跳，跳起来帮郑红旗拍着后背。 缓过气来，郑红旗嗔怪棉棉：“你想害命啊？” 原谅这个纯真的年代吧，人们表达感情都是比较含蓄的，没有人会这样子说话。 棉棉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又学了一个谋杀的技巧啊！”啊字拖着尾音。 郑红旗听了扑哧笑出声来了。这个小人精啊！ 说笑了几句，棉棉问起郑红旗的来意。 第131章 备战新年3 郑红旗叹口气：“我来找你爸聊聊天。” 棉棉歪着脑袋看着郑红旗。 郑红旗又剥了颗花生吃了，这才问道：“看出什么啦？” 棉棉笑嘻嘻张嘴:“我看你面带桃花……” 话还没说完，立即被郑红旗止住了：“打住，我还想活呢，你还来劲了是吧！” 又吃了一颗花生。棉棉笑着下了炕给倒了一碗蜂蜜水。 郑红旗喝了口水：“坐好了棉棉，好好和叔说话，不许乱说，你这肯定是和李老二呆的时间长了，学的他那调调！” 棉棉眉毛耸的高高的又落了下来，听话的规规矩矩坐好。 郑红旗就感叹：“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子也就知足了。” 郑红旗有个儿子，比小文他们能小些，比棉棉能大些。 棉棉忙向前探探身：“叔，你快让姨给你生一个小棉袄吧，过两年想生都不可能了！” 郑红旗手一晃，碗差点给摞了。 “这是啥话？” “正经话，叔，前一段时间，我在外面听人说了一句，国家现在倡导晚婚晚育，强调只生一个好呢？恐怕以后会有政策下来。” 郑红旗也听人说过这么一嘴，但是以前国家……。 再次确认一遍：“棉棉不是骗叔的吧！” 棉棉白了郑红旗一眼：“不信拉倒，嗯，说不定姨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 郑红旗居然还真的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了。 一分钟后才回过神，哎呀，他怎么和个娃娃讨论起这事了？ 都怪赵安国家这个小精怪。 棉棉看郑红旗回过神来了就抿嘴笑。 “郑叔中午想吃啥饭呀？” 赵安国家伙食一直相当的可以。 “你们中午吃啥饭？” “饺子。郑叔你会包不？” “会，在部队学过，拿来咱一起包。” 中午棉棉家做大肉葱饺子。 等何月香拾掇拾掇，和几个一起做活的女人从后院出来，进到隔断，看到的就是郑红旗正坐在自家炕上和自家女子包饺子。 “哎呀，棉棉你咋让你叔动手干活呢？” 郑红旗忙把正捏饺子的手往高举了起来“嫂子，你可别插手，我们马上就包完了，你快操心小的去吧！今儿的中午饭，我和棉棉包了。你快走吧！” 棉棉也一样：“妈，你操心小凡和小琳去，没事，郑叔叔不是别人？” 支走了何月香俩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棉棉，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 “没问题，郑叔，不行的话你和乡里大家再商量一下呗，咱们有计划的准备和引导着，肯定不会乱的。别的不说，你看从分地到现在，我们村盖房子的老多人了，娶媳妇的更多。我爸隔三差五的到处帮忙，加班加点的做家具。还有军人服务社的自行车和缝纫机，那卖的多火呀？把年集放在这边那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啦！乡里那街道太窄，这地方多宽敞！好东西、便宜东西都在这边呢！郑叔，我和你说……” 棉棉嘴里吧啦吧啦的忽悠着赵红旗把集市放在这边。 等中午吃完了饭，赵安国拉着郑红旗在自家后院转了一圈，给郑红旗弄了点绿菜，放布袋子里了。等郑红旗走的时候带走。把前两天炒的山货、泡菜之类的给郑红旗收拾了一点。 郑红旗看着东西笑：“你这是待见我还是不待见我呢？” 赵安国斜了一眼：“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郑红旗摇头：“没有，多谢了，赵哥！” 俩人这才坐回到炕上。 郑红旗问了问合作社的事情，就聊起了听到棉棉说的计划生育的事，赵安国蹙眉：“嗯，这事好像是真的，要生手脚放快点，前两天平安媳妇有啥了，棉棉还直说她妗子命好呢！这事啊，有那打算趁着年青快生吧！” 郑红旗就苦笑，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话题转到过年的话题上，郑红旗刚开口，赵安国就说了：“哥托个大，给你个建议吧！” 说的和棉棉一样的建议。 不过赵安国这边更实在一些：“过几天，我们洗澡堂子免费开业三天，除了我们本村的外，还有在军人服务社里面每日消费前十名免费有洗澡名额。咱里面有小泡澡间，只有两间，是不对外的，哪天你带着家人一起来。让老人泡泡可以舒筋活血的。这可是人家专家说的。” 郑红旗毫不客气的应承了：“哪天开业，我来放鞭炮！” “这个星期六，你洗澡就别凑那天热闹，战军说了那天会带人来。地方怕是错不开，过了那两天，随时都可以。” 赵安国接着市场的话题：“到时候你这边可以这样……。” 赵安国把从儿子和女子那里听来的如何管理市场的法子给郑红旗运了过去。赵安国自己本身也觉得这样就很好。 “到时候，可以提前两个月把消息贴在服务社门前宣传栏上。” 想了想，赵安国还是决定再告诉郑红旗另外一个消息：“我们合作社为了感谢部队上对我们村的帮扶，想要请戏院过来唱一天戏，结果老领导说他们在省剧团请名角过来搭上台子唱上三天大秦腔，吃是我们管了，住是疗养院管了。费用两家一人一半。就是还没和剧团联系好，老领导说包他身上了，可能定下来后，就会和你这边说。你有个思想准备。” 郑红旗倒吸一口气，三天、省上的戏班子。不行，先给自己老祖宗占个位子。 “你说戏班子住疗养院，老领导今年不回？” “听说今年下连队。” “疗养院这边？” “这边人家部队有人操心着呢！” “帮我安排个房子有没有？” 赵安国开始没明白过来“啥安排个房子？” “我家老祖宗！听戏” 赵安国这才明白过来。 “这没问题？” 赵安国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过年你家初几带亲戚？” 李战军眯了眼。他知道赵安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年我家只收礼，不带客，这是老祖宗的话。” 说完俩人都笑了。 第132章 哎哟!妈呀!1 星期六这天是个艳阳天。 冬日里的太阳如果愿意露出笑脸来，那是相当灿烂，相当招人喜欢的。 村里的人老早都知道，村里那块不祥地被盖上洗澡堂了。而且从外面看起来盖的很漂亮。 现在听说是前三天让大家免费去洗。大家议论纷纷。有不少的人撇着嘴：“不要钱都不去洗。” 但是也有不少的人表示乐意去洗的。 “要知道，在外面洗一次澡得花五毛钱。这三天别说是不要钱让咱洗。就算要，做活动才一人三毛钱呢！我去洗，我们全家都去洗，不过是第二天再去。” 布告早在三天就贴出去了，不但村里大队门口有，军人服务社门口也有。 服务社一天发十张标着号的花竹签，可以免费洗澡， 因为这，不少人都抢着前十名消费呢，又没有买多少钱东西的限制。 别看是农民，帐算还是很清的。 星期五晚上，小文和小武就赶了回来。 哎呀，可算是撒了欢了，满院子尥蹶子，感觉好像从监狱里才放了风似的，看得棉棉心疼。 饭都没吃，在家里撒欢了一圈，又跑老屋去了。 然后，一大帮子人又跑塘子那边和洗澡堂那边看去了。等收回来的时候，天都黑的透透的了。 晚晚的吃了一顿晚饭，收拾完了，小文和小武还不想睡。 舅爷和舅婆上了年龄，撑不住，先去后面睡了。俩小的也睡了。这俩赖在炕上还不肯走，也不让棉棉睡。赵安国和何月香实在是累得狠了，搓几个睡觉去。 “你仨快睡去！” 棉棉硬拉着俩回厦子睡去了“走咱那边，躺在炕上说。” 本以为会说很晚才能睡，谁知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这俩秒瞌睡了。 早上仨个还都起晚了。 刚子和强子都跑到厦子掀被窝来了。 胡乱吃了口饭。几个人匆忙赶到洗澡堂。 临出门的时候，棉棉还给赵安国扔了句：“爸，不着急的，估计没啥人，省里人过来还有点时间呢，我们先去那边，你晚点过来没事。” 李战军带着李奕刚、和宋思远已经到了洗澡堂大门口了，就差一脚进门了。李奕刚和宋思远就看见老远的小文他们连颠带跑的过来了。 “二叔，小文、小武他们来了！” 这仨个还是今儿第一次来洗澡堂子。还没进去转呢。李战军看着跑过来了几人戏睨到：“哎呀，挺早的嘛，我想着最快也要日上三竿才能起床吧！” 小文和小武只是嘿嘿笑，不搭言。 棉棉来了句：“二位哥哥，你们和二叔天没亮就来了？还是昨晚就在这儿等着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 棉棉斜了李战军一眼：“老二叔，走吧，我带您老转转。” 李战军上前就要弹棉棉额头：“臭丫头，敢笑我老。” 棉棉眼快闪开，鼻子冲天带着几人进去转了。 大门楼子修的挺好看的，就是那门看着也实在的不错。大红木门，平正端方，谈不上出彩，但朴实中带有厚重。 用棉棉的话说：这门有安全感。 李战军点评：“没特色！” 棉棉很淡然的解释：“安全第一，花里胡哨的样子货不顶用。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太穷了，等着哪天老二叔给我们弄个大金门放这儿，光芒四射，我们几个先谢你。” 李战军的嘴都快要抽歪了，这还扯上太穷了。不就是早上笑话了一句吗？这个小心眼。 再看看旁边还一本正经的跟着点头的小子们。 牙疼。 院里地方宽敞，一眼可以看出进门两侧青砖铺的地面是用来寄存车辆的。宽通道两侧沿边种着树，居然是用超大的瓦瓮种植的。冬日里光秃秃的，也不知道什么树。 正对大门的，面对青山，盖的有几分古气的宽阔的砖瓦房大门额上，原木色的匾牌，简单的沿边一圈黑色构边，匾牌上面刻着四个墨色瘦体字：洗澡堂子。 配着这澡堂子盖的样子，还真是有分韵味在里面。 明明一个洗澡的最俗不过地方，愣是弄出几分文雅。 李战军心里赞叹，嘴上偏不说。 知道臭丫头写一手好毛字，他就是不夸。军区服务社马上开业了，要不是领导找了人写字，他还真是想让这丫头写。 不过也别想跑了，过几天开业，拾掇着小文和小武他们把丫头早早也弄过去，提前给看着点。这丫头心思灵活，眼光也好。怎么赵安国就那么好命呢？他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个小棉袄呢？不敢想，一想牙酸，更疼了！ 进了洗澡堂子大门，迎面一整面大玻璃镜子，整面墙挂着。 镜子下沿方安着一长溜木台，是方便放一些擦脸，梳子之类的东西的，如果你忘记拿梳子了，没关系，镜子旁边有根绳子上拴着一个木头梳子，免费使用的。 两侧是进出洗澡的两个门，门框上面挂着蓝白粗布做的棉帘子，但是上面有两个漂亮的纯黑绒布布贴，一个是个穿裙子、散着波浪长头发，身材前凸后翘一腿微抬的漂亮女子。表示女子洗澡处。一处是一位拄着拐棍，手拿礼帽，西装革履，弯腰施礼的男士。表示男子洗澡处。 掀了棉帘进去，还有一个长长的过道，一眼可以看到快落地的大玻璃窗外的花墙与远处的青山。走到顶头再一拐，还是一条通道，一侧便是那一排超大号的玻璃窗，一侧是留着一间门的屋子，门上挂着简单的一道蓝棉帘子，素的很，一点装饰都没有。进了这道棉帘子里面就是放衣服的地方。沿着三面的墙有竖着一排排小木柜子。柜子里也是分两层，很明显，上面放衣服，下面放鞋子的。中间的空地上放着两条宽长板凳，应该是方便人穿衣服的。从换衣间的另一门进去，才是洗澡的地方。 男子那边与女子这边布局基本上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男子那边多了一个大泡池子，水的深浅刚达到成年男子坐直了腰部略上一点。 门口设置有一桌形条柜，不用的时候收拾起来在大门后放着。用的时候拉出来，方便收票员放东西。暂时在这边负责收钱的是棉棉的舅妈三妞和大姑赵粉香。主要是负责三天活动，等活动一结束，一切进入正轨了以后，李奕刚和宋思远这边会安排军嫂过来。这也是大家商量好的。 出了洗澡堂子，沿着青砖道，一行人绕到后面，这后面一看就是花了大气力的，居然用青砖砌了两个小园子，里面填了厚厚土屋，疏落的种着几杆绿竹。居然还有几分绿意。绕过了小园子，就可以看到两处小房子，砖木结构的。不过顶上依旧使有瓦。就是木头用料比一般盖房要多不少而已。两个小房子也是面向青山，同样也是有名字的，一间叫泡泡堂，一间叫玉池宫。 玉池宫能稍大一些，里面收拾的很是舒服，除了泡澡的，还有沐浴的，最最重要的是里面设置了供人可坐可躺的地方，一只藤编的小桌几子上，居然还可以提供吃和喝的东西，上面明码标有价格。 泡泡堂能小一些，更偏童趣一些，里面有不少儿童藤编玩具，便于在水里玩，水面也更低一些，不至于小孩子淹水。 李战军看的太满意，忍不住出口了：“哎呀，不错的很。” 接着问道：“这泡澡的你们一次收多少钱？” 李奕刚回答到：“泡泡堂二块钱二小时，玉池宫三块钱二小时，洗澡堂子村里和服务社三角钱，别的都是五角钱。没有时间限制。这几天做活动，村里人免费，有舅妈和大姑盯着，服务社消费前十名免费，其他人一律三角钱。” 李战军啧啧：“还有时间限制。” 宋思远解释到：“二叔，这水里有硫磺成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泡时间长了并不好。” 李战军看了看手上带着表：“走吧，再过一会时间就到了。”领着几个朝大门走去。 洗澡堂子定的开张的时间是早上九点钟，因着前期这片地方的名声并不好听，而且村里人这几天的议论棉棉也是听说了，因此棉棉快速的给大家打了个预防针。 听说免费洗澡都可能没多少人？李战军的眉毛挑了挑：“要不要二叔打个招呼啊，咱那人多的是！” 李奕刚他们才一个“好”出口，就被棉棉高声挡住了：“不用，我宁可慢慢淡着，你的人要来，免费期过后，大量欢迎！” 好吧！几个小的齐摸鼻子，这事还是听棉棉的吧！ 还不到九点钟，棉棉他们迎来的第一波客人。是王强带来的，而且是从省城过来了，开了两辆吉普车，一行有六个人。 其中一个居然还带了照相机。大家在门口放了一通鞭炮，这才在李战军的率队招待下跑里面参观去了。 很快的小武就跑过来了，给棉棉招呼了一声“他们进了玉池宫泡澡去了，我给他们把吃的带过去，棉棉咱家那甜水在哪儿，能弄点不？” 棉棉指着他去找大姑或舅妈“怕今天来贵客，那边都备着，温着呢，拿过去就行了。” 末了又问了句：“二叔不会也过去泡了吧！” 第133章 哎哟!妈呀!2 小武听了就笑了：“哪能呢!安置好了就出来了。” 正说着小文和李奕刚、宋思远就已经转过来了。 紧接其后过来的是李森和宋大江。 这二老还说着：“哎呀，这第一响本来是我们的。我们离的近，想着没人和我们抢，这是让谁把我们第一响给抢了！” 李战军已经出来了，迎了自家老爸，给报了来的人名。 李森和李大江直点头。也没进去转，在门口直接对着几个小的说到：“各位财源广进啊！” 除了棉棉脸皮厚，其他几个小的还有点不好意思。 李森、宋大江笑呵呵的叮咛李战军:“等他们泡好了，带着他们过来吃饭。赵安国刚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呢，就是为了招待大家。” 李战军欢快的应了，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随后到来放鞭炮的是郑红旗，一同来的还有乡上几个人，也都是大家熟悉的。李战军忙上前招待。 这边炮声一响，就吸引了不少人，呦呦，多少年了，没听过这声音了。 大家都出了家门，看热闹来了。棉棉看见洗澡堂外面已经渐渐围了不少观看的人。有不少的孩子在刚放完的鞭炮屑里拨拉着，找那没烧着的小炮呢，怕有危险。连忙拉了刚子和强子过来，在那俩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那俩飞快的跑去找赵粉香去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俩兄弟准备送何月香和和王桂兰连同家里的老太太、亲家老太太，抱着自家孩子，加上张毅和何保良，来洗澡了，以行动来支持自家孩子。棉棉可说了，那泡泡堂今天让他们用。 因为大家都寻思着应该没几个人，所以也不着急。等听到炮声响了后，这俩兄弟就知道，肯定是老领导提前给放炮了，也顾不的别的了，兄弟俩向往过跑了！ 这一路上，就碰见了不少往过赶的人。 等到门口一看这阵势，还吓了一跳，赵兴国和赵安国忙上前和李战军打招呼，也在一边一同招待起来。 背地里，赵安国朝棉棉点了点手指：哎哟自己女子，坑爹了啊！。 棉棉只好陪着笑。纯粹估计错误。 十点多的时候，来了一波正真意义上洗澡的人。 山里科研所来了一拨人，还没进大门就打听：“今天洗澡是不是半价。” 棉棉高兴的恨不得屁股上长出尾巴来对着人摇，眼都眯在一起了：“嗯、嗯、嗯，三毛钱随意洗!” 旁边就有人想要伸手摸棉棉的小脑袋：“哎哟，这小姑娘说话跟唱歌一样！” 被站在旁边的宋思远看见了，不动声色把棉棉往后拉了拉，刚好错开那只手。 “大家里面请！”嘻嘻哈哈，男男女女的进去一帮人。 棉棉长舒一口气，拍拍小胸膛，见大家都看她，腆着脸一笑：“这不是开张了吗？高兴，纯粹高兴！” 断断续续的的不停有人来，还不拥挤，棉棉觉得挺好的，挺心满意足的。 到了午饭时间。棉棉和小文、小武、换了舅妈和大姑去吃饭。其他的人也回去吃饭了。 洗澡堂子由自家兄妹三个盯着。事实上，一上午来洗澡的人还是真不算多。 李奕刚和宋思远吃了饭之后，给棉棉他们用饭盒带了饭，给拎了过来。 一直到舅妈和大姑再次接手时，前来洗澡的人只能说是没断。 棉棉打了个招呼：“舅妈、大姑，我们几个去塘那边转转，一会就回来了啊！” 赵粉香挥手：“去吧！去吧！你们玩你们的，没事。人又不多，不用操心这边。” 想想也是，几个小的就敞开了，放飞自我起来了。 谁随想，半下午的时候就出事了。 等棉棉几个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 三妞和赵粉香还都正流着泪。 门口等着洗澡的人都排成长龙了。 更多的是本村，也有不认识的。 老大队长叔和赵兴国正在那儿维持秩序呢！ 棉棉就听老大队长叔说了：“人家好心，给咱村免费三天，你们自己洗就行了，你们还一个个七大姑八大姨带这么多人。带来也行，不就三毛钱，咱掏了钱就行了，你脸多大呀！还都要免费洗，你吃秤锤了？不让进，你就打人，你咋那能行的？要洗，村里的免费。咱大家都三乡五里的，带亲挂友的，别为了几毛钱，伤了情面。亲戚交了钱，进去洗吧！不想交钱，可以，把路让开，人家后面有人要洗呢，这再过半个小时就不放人进去了，你也不看几点了。” 好嘛，后面有路远的一听再过半小时不放人进了，也急了。 “让一让，让我们先进去，我们路远，你们本村的怎么都好说。” 在这一群拖家带口的人里，就有两家立马不干了。 “要是这样说，我们还就不洗了，这闹鬼的地方，谁稀罕来？来都是给你们面子，不知好歹！啥东西啊！” 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就带出来了。 棉棉还没来的及说啥呢？三妞和赵粉香不答应了，俩人嗷一声，就扑进去和那人撕打开来。 大家忙拉开，就这会功夫，双方各都挂了彩。 棉棉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来踢馆子的吧。 棉棉拔高了声音：“既然婶子们觉得的这地不详不来就是了，怎么跑来了？别人不让进还打人呢？婶子们硬气，回家在自家也弄个洗澡的，家里那宝地，家里人想怎么洗都行，我们这边就不留你们了，好走、不送！” 棉棉看见舅妈和大姑那狼狈的样子，火就蹭蹭的往上窜，娘的，为了几毛毛钱，居然弄的自家舅妈和大姑都带彩了。 要是行的话，棉棉都想上去挠她个满脸开花。不过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再看看人家那一圈子人，算了。撵走算了。 那人见小孩子居然也说话，还想往前扑，继续闹。被人群给架住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这边已经开始疏通人群了。这会子功夫，洗完澡出来的，等着进去洗澡的人把里里外外堵的严严实实的。 赵兴国、村长叔也忙上前：“还没洗的大家让让，让洗好的出去，里面才能腾出地来是不是？来来来，咱往这边移一下，借过，让人先出去。” 把洗好澡的人放了出去。又把门外面这波人放了一部分进去。 打架的那家一看实在是没人理她们了，再加上旁边也有劝的，想要再战。看看李奕刚和宋思远都在盯着她们看，心里都打了个突。低声骂着领着人走了。 赵兴国这才和老队长回兔棚了，他俩是在合作社听人说这边打起来了，忙跑过来的。这边事了结了，他们也赶紧回合作社呀！ 李奕刚和宋思远连同小文、送了出去。小武和棉棉留下来帮忙。 棉棉看刚放进去那一波人，加上门外还等着的十来个人都是女的。 棉棉低下头和小武嘀咕了两句，小武跑到男澡堂里面一看，只剩下两个人正在穿衣服。出来对着棉棉说了一声。 等那两个男的穿了衣服出来后，棉棉同舅妈和大姑进里面去快速把卫生打扫了一下。把剩下的人都放到男洗澡堂那边去了。 冬日日短，这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只是夕阳西下。等所有的人洗干净出来后，外面已经乌漆嘛黑的看不见了，棉棉叮嘱着回家的人操心点。 这才急忙进去帮忙打扫卫生。 女澡堂这边是棉棉和大姑打扫的，舅妈家何保良能小一些，让先回去了。男生那边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在打扫。大家齐动手，这样能快些。 正忙的时候，赵安国同张国庆过来接人了，这两人也是三妞回家后听三妞说了才知道下午还有那一档子事。也不放心又赶过来了。 棉棉他们还要上疗养院一趟，同老领导把今天下午的事说一说。 李战军中午吃过饭和王强就走了，军区服务社那边也是箭在弦上了，已经进入倒计时，也离不开人。 赵安国陪着几个小的去了疗养院，张国庆同赵粉香先回去了。 疗养院里李森和宋大江在事发没多久就知道事情经过了。 等几个孩子回来后，忙让小张去把饭给摆上来。 “来来来、辛苦一天了，吃饭最大。先吃饭。” 等大家吃完了饭，碗筷收拾下去后，也没绕话题，李森直接问了：“今天这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 几个小的在底下都已经商量过了。李奕刚就把他们的打算说了出来。 李森和宋大江听了点头：“行，人手这边本来就已经找好了，因为活动牵扯到村里人，才说的活动结束后就上班的。既然这样那就让小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提前到明天就上班。” 晚上回家棉棉没先进自家门，由小文陪着，而是先到知青房这边，和赵粉香和三妞舅妈把这边的调整说了。 这俩人长吁一口气：“哎呀，这样可太好了。” 赵粉香说：“棉棉，你别介意啊，大姑不是嫌弃这个！左右不过几天的事，可今天这事一出啊，我这心就咚咚的厉害，大姑怕把事给你办砸了！” 三妞直点头，本来她也挺泼辣的，但是不知道为啥，一走进那个澡堂子，总觉得自家大嗓子说话都不合适。跟人打完架，更觉得心慌。回来后还和赵粉香说了半天。 棉棉听的抿嘴直笑：“我知道了，只是想着村里的人忌讳，当初可是宁可不洗都少有人在那边洗的，而且澡堂子建好后，放言不去洗的也是大有人在。我就想着，一时半会应该没有多少人。这不是这几天搞活动吗？来个生人也不一定认识咱村里的人，所以才让你们在哪守着了。这次的事是我们思虑不周，现在改变也来不及了，好在明天部队就会安排人下来，跟着你们学习，这几天活动一结束，就交给她们吧，咱撤回来，干咱的事！” 赵粉香和三妞喜滋滋的直点头。 对着棉棉说：“那些女人的话你可别当真，哪有便宜不占的事！”又说了两句。 棉棉这才转回自家，一进隔断门，嚯，这么多人！ 就听小武正劝老太呢：“奶，真不用你明天过去，部队上明天人员就到岗了！” 第134章 开业大吉 劝了老太太他们回去了以后，大家赶紧吃完饭，洗吧洗吧了睡觉。 没看见小凡和小琳吃饭的时候都直打瞌睡。 明天还有事呢！ 事实上，除了第一天有些人不自觉搞了点事出来试了试刀。接下来几天是没人闹事。 但是洗澡的人太多了。半价啊！不光本村的，三乡五里的，山里部队和科研所的，就连十里八乡，县城人都往来赶。 可别在说消息不灵通了，自从有了服务社以后，消息往墙上一贴，传播速度可比美于网络。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比喻手法而已。 只不过是因为多少年来的物资贫乏，使得人们养成了习惯，一旦得知那儿有便宜的东西，只要能赶到，都会蜂拥而至的先占着心理。 只要便宜就好！ 棉棉只是一天下去，嗓子就没声音了。小文几个直接不让她过来了。 “行了，你回去呗，你那嗓子都成什么样了，帮着家里操心就行了。” 合作社的人过来把自家的人往回劝：“澡堂就在咱这儿呢，先让外面的人洗吧，别挤着热闹了。几毛钱的事。”就这样，人还是一样的多。 早晚你过去，后面都排着队。 棉棉给外面写了个告示：为了安全期间，洗澡堂子，每天下午四点后就不再放人进去了，五点钟就关门了。希望大家能互相传达一下。 星期天下午，小文几个走的时候，再三叮咛棉棉：“下班结帐的时候再过澡堂子那边去。快把嗓子养回来！还有，澡堂子活动一结束，快到省上来，军区服务社马上要开业了，你也帮着盯着些，二叔可没少帮咱忙。” 棉棉一连串的直答应。 那个是必须有的。 “哥，你们放心，活动结束就没多少人了！我老早就过去看热闹了。到时候估计咱村里的人也会去不少的。” 军区服务社比这边的军人服务社里面的商品多了蔬菜区域。 城里人，好些人没有菜地，吃根大葱都要买的。 不像在农村里仡佬拐角随撒一把种子，到处都是菜。 军区服务社开业时菜区里的菜可都是俺们合作社大棚的出产，说好的提前一天要拉菜过去的。大家早都在底下私下里说好了，开业时候，用拖拉机拉着大家一起去逛省城的商店。 秋里，听了棉棉的建议，赵安国托郑红旗找了个县农机站的科技员，掏了费用，给拖拉机头焊了铁架，装了玻璃，这样人能少受点罪。车箱后面也是焊了架子，平时不用的时候收在一侧，用的时候，撑起来，上面找李战军弄的部队里面的绿帆布，篷在上面。特别实用。 小文他们走后，棉棉只在家呆了一天。 早上吃过饭后，就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包袱款款的奔小文和小武他们去了。 事实上，更多的时候是跟在李战军的身后，帮着一起留意着。发挥着一颗小小螺丝钉的功能。 区服务社的卖场人员，早早的都被拉到下面的军人服务社锻炼过了，不算是太生的人手。 而且，这次为了开业，把下面服务社的老人手基本上也都抽上来了，做支援。 只留了一个老手带着一群新手在底下支撑着。没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回去的。 卖场里井井有条的进行上货。 有过两年春节实战经验和澡堂开业经验的棉棉怕的只是到时候人太多，人手和货源短缺。 把顾虑悄悄的和李战军说了下。 李战军没想到棉棉会怕这个：“这个你别担心，咱军区服务社就扎在咱军区大本营里，人手多的是，安全方面可以完全放心。” 棉棉这才舒口气。忙去帮忙卖场气球彩门的装扮去了。 前期的工作，李战军和王强带着小文、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做的十分扎实细致。宣传的也非常到位。 一帮子人昏天黑地的忙着。 开业的前一天，照样试营业一天，针对军区内部人员。中间虽然出了点小纰漏但是很快就处理好了。 棉棉看着这支团队的组成，直是感叹：阵容好强大啊！不过想想以后的发展，很能理解，这可都是给以后培养的精英人才。 开业前一天下午，赵安国果然带着俺们合作社的山货、蔬果来了，还要那些漂亮的小饰品、编织品。 交了货，大家还帮着一起把货送进了库房。赵安国这边心细的不但把菜给规整好了，还一斤一斤的分扎好了。卖的时候方便取拿，也好结账。就连给菜保暖的菜帘子，赵安国也给留了下来。 等忙完了这些，赵安国才把给区服务社准备的贺礼给拿了下来。 对着李战军说：“明天你们开业，这是咱编织艺坊送的贺礼，这彩带是俺们合作社送的，还有明天俺们合作社大伙想来给你们放个鞭炮，不知道行不行？” 李战军听了高兴的说：“尽管来，没听说不行的。” 等那人把编织艺坊的东西拿来后，李战军一看，更是高兴了。 单是两个精致的大竹编花篮就特别的醒目，更不要提那花蓝里还插着各色花朵。为了这些花朵，可没少费何月香她们小饰品这边的心思。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看来特别的醒目。 花篮了带着红绸条，上面书着大字：恭贺军区服务社开业大吉，落款俺们合作社。更别提再撑开来的一水的宫灯，收起来不占地方，撑起来挂在大门一溜，那可是能晃瞎一片眼睛的。灯一挂，喜气迎面而来。 这是赵勇、赵安国的手艺，木头桄桄做的，赵安国刚学手艺时，就爱捏揣这个东西，如今有了赵勇的指点，更是上了一层楼。 灯腰一圈大红绸布，简单大方，还透着雅致。让李战军觉得要是能把红绸角下方那俺们合作社几个小字去掉，会更好一些。 赵安国提着东西问李战军：“要不要帮你挂上去？” 李战军喜的眼都看不见了，咧着嘴：“要要要，” 大家帮着挂了灯笼，这才回了家。 军区服务社的开业，让棉棉看来，在当下也算是极负盛况的。 光是放过的鞭炮的纸屑，就落下厚厚一层红花。还有那前来剪彩和揭牌军政两界的来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那可都是往后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人啊！ 新开张的区服务社里有那老百姓更关心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与过日子相关的生活用品，听说还有那做好的衣服统统不要票证。但是这一点就吸引了无数人。虽然这个招数已经用过一次了，但是再用还是一如既往的管用，吸人无数。毕竟是思想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哪能一下子改变呢！ 促销的手段虽然老套，但管用就行。 到处人头涌动。可谓人山人海。 赵安国的拖拉机早早的拉了一车俺们合作社的人。拖拉机停的老远的。没办法，人早就堵住大街了。大家下了车就惊呼。 “妈呀，才这会子，就这么多人啊！这人也太多了吧！” “我的乖乖娘啊！” “哎哟，你看那个女的剪那个头发可真好看。比我们留个大辫子好看多了！” 、“哎呀，快跟上，别走丢了，回不去了。” 赵安国叮嘱大家，“大家尽量在一起，要是真走散了，也别怕，只要记得，出了服务社大门，往右直走，找咱拖拉机就行了，在这集合就行了。”一群男女老少答应着，挤着走了。 赵安国留下一个从前来过几次的人先操心车子：“你先等一会，我去把炮拿过去，就过来换你。” 好不容易挤到了那接待桌旁，留了东西和名字。又挤了回去，一段路赵安国硬是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外面人多，里面人更多，好在提前就用条布隔开了通道。加上隔几步就会有穿着职装的人给大家指点着，买了东西和和没买东西的分开门走着。这样才如水渠一般，人群动的虽然缓慢，但是还是不停的流动着。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李战军和王强这边就不停的接到有库房报来的断货的商品。 两人头都大了。 其中就有俺们合作社的绿菜，一点都没剩下。 冬季里绿菜难得，李战军他们定的价位并不低。量要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原想着两天一送，应该差不多。毕竟不是很便宜。 没想到一天都没撑下去。 李战军就想起棉棉先前提醒他的话了。 棉棉在库房那边帮着忙。库房都快忙疯了，登记取东西的都开始排开队了。最后临时调整为，各部门进各自库存区域拿东西，出来库房检查后签字走人。这样才快了许多。 等到晚上闭了店，妈呀，几乎所有的人都累瘫了，大家收拾的收拾，交帐的去交帐，贵重物品的下班时当场盘点。 才第一天，结果就出事了。女装柜组，丢了两条裤子。童装区域丢了一件小毛昵大衣。别的区域还行。 负责这两个区域的女的当时眼泪就流下来了。 李战军和王强听了以后，脸都黑了， 当下又及时做了一些调整，安抚了人员。 华灯初上，暮色渐浓，人群已经渐渐散去。服务社财务室里的灯光还亮着。 吃了晚饭，棉棉就随着小文、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回宿舍了。 小文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用玻璃瓶灌了热水把被窝给棉棉暖热呼了。 棉棉烫了脚，钻了进去。小文收拾完才发现棉棉已经睡着了。 对着正收拾的另外三人“嘘”了一声。 小武诧异的问：“这就睡着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今天的情况呢？” 李奕刚和宋思远直点头。 小文没好气：“人那么多，能差到哪去呀？棉棉都累成啥哩？” 小武穿了鞋子跑小文床边往里瞧。 李战军和宋思远也跑过来看。 站在床边都能听见睡在里面的棉棉打着小呼噜的声音。 小武听了就扑哧笑了，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挥着手，招呼着李奕刚和宋思远走人，大家都放轻了脚步。 “看来是真的累惨了！” 军区服务社开业的一个星期里，李战军每日里都在生生死死中徘徊。 无论你准备多少东西，都能卖个差不多。看着收回的银子快乐着，听到要货的声音痛苦着。东西到处都紧，他到哪儿弄那么多东西去啊？就俺们合作社的山货，供了两次就没有了。还有那绿菜，也是一样的，那还要给疗养院和山里的科研所，还有县上留一部分，不能再压缩了。 赵兴国家的泡菜，都送了六大缸了，原本是给服务社大家吃的，说了个笑话给上上去了，好了，下不来了。马上就要断货了。 军区开了个服务社，可以说是火了大半个省城，伴着一起火的的还有俺们合作社。军区服务社里可有不少东西都是俺们合作社出的，物美价廉。 有不少人私下里都打听俺们合作社在哪？ 第135章 赵振国探亲1 赵振国在家的时候，还不觉得咋样？可是到了部队以后，才知道，什么是家。 开始时候，一直都兴奋着，还没啥感觉。等到过了十天半个月，那股劲过了之后，无边无尽的想念都快把他淹死了。 他偷偷观察过别的战友，发现大家都一样。别说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屁话，现在，还没到流血的时候呢，眼泪偷偷流的人数不在少数。 好在，当大家可以通信了以后，他把地址给家里寄过去后，很快就收到家里来信了。随着来的还有一堆吃的。 一大堆吃的。这东西在这个时候太难得了。 但是.......被一帮子给抢着分了。 一边吃还一边问：“赵振国，你家不是农村的吗？什么时候农村日子这么好了？好吃的一次都寄这么多，还都是外面买不到的？” 他的信是部队里面收的最勤的。几乎每隔上十天半个月，他都能收到家里侄子、侄女还有妹妹的信，每次随着信件过来的都有或大或小的包裹。从开始的山货到后来的肉干，还有葡萄酒。 因为这些东西，他都变成了部队里的名人了。 也是这些东西为他在部队踢开了人生的第一脚。 前几天，部队给了他探亲假，可以回家过个年。可把他高兴坏了，晚上没撑住，在被窝里居然悄悄流眼泪了。 坐车辗转来到省城。 小文信里说了，他和小武现在在省城师范学院附小读书。 赵振国决定先去看看这俩个小侄子去。 小文和小武中午放学，出了校门，眼神扫了一圈，见李奕刚和宋思远还没出来。旁边一侧路沿上倒是站着一个穿了一身军装的男子。脚下还放了手拎袋。 下意识的多看了那人两眼。 “小叔” 小文是先喊了出来，小武腿快，已经奔过去了。 赵振国正紧张的瞅着那些往出走的学生呢，怕把自家侄子给错过了。 突然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朝他扑了过来， 下意识的，赵振国身子一晃，就把那身影给拨到一边了。 蓦然想起一种可能性，就见那身影快要倒下去，忙又伸手准备要给拉了起来的时候。就见人家一扭腰，身子一错，愣是没摔倒，人家自家给站直了。 呵，还有两下子。 小武委屈的瘪着嘴：“小叔，你这样对我？” 小文已经从一侧一把抱住了赵振国：“小叔，你咋回来了？怎么提前连个信都没有？” 赵振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半大小伙子，个头再有一两年就赶上自己了。 “小文？小武？你俩咋长的这么快的？都这么高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出校门的时候，正是看到小武扑向赵振国，而被赵振国拨到一边的时候，还没等上前，这仨人又抱在一起了。 这俩人就知道，这就是小文和小武嘴里的当兵去了的三叔。 小文和小武也看到李奕刚和宋思远了，拉着他俩给赵振国介绍：“你俩快过来，这是我小叔。” 李奕刚和宋思远：“小叔。” 小武刚张口：“小叔……” 就被赵振国给挡住了：“让我猜猜，你是宋思远、你是李奕刚对吗？” 李奕刚和宋思远高兴极了：“对啊，小叔你可真厉害！” 赵振国笑呵呵的：“那有什么呀？这俩臭小子，自从认识你俩后，次次写信都要提起你俩。恨不得连你俩一天上几次厕所都报告给我一样！” 赵振国拎了手上的东西：“走，我带你们去吃东西，你们找地方！” 小文拉住了赵振国：“小叔，咱们去军区服务社吧！那里这几天开业做活动，棉棉也在那里呢！” 赵振国还有些惊讶：“不是说是才筹备吗？已经开业了？” 小武嘟嘴：“那都是多长时间的事了？” 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忙，还没来得及写信给小叔说这个事呢？ 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赵振国也不是那放不开的人。拎了包包，跟着四孩子去了军区服务社。 小武路上叽叽喳喳的把服务社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赵振国听了难以至信：“你说咱村，你爸他们成立的那个俺们合作社往省上送菜？” 小文在一旁解释到：“不光是送菜，还送别的东西。” 小武接着炫耀：“服务社门口的海报墙，还有大门上挂的灯笼，都是咱服务社大家做的，等会咱走过那门口，你看看。” 越接近服务社人越多，虽然开业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而且好多商品都已缺货，但服务社的人流量是一如既往的多，销售额也很平稳，不但没有下降，还略有提高。 棉棉原本前两天就想回去，可是没有顺路的车，只好留了下来。打算等这个星期五，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放学了，大家一起坐李战军的车回去。 服务社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大家的生活也可以恢复正常了。 最起码，小文和小武他们每星期都可以回家两天了，不用再像先前那样。 赵振国看到服务社门口穿梭不息的人群，不禁咋舌：“这比咱乡上赶大集还热闹！” 小文和小武听了这话，可怜的看着自家小叔。 自家小叔多长时间没逛过集了，用棉棉的话说真是out啦！ 赵振国：这俩臭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再看那墙上挂着的宣传画，还有房檐上挂着的漂亮宫灯：“这真是咱合作社做的？” 小武指着一处：“小叔，你看，俺们合作社出来的东西都有这个标志！” 赵振国一看仔细一瞧，果然是这样的！ 等进军区大门的时候，即使赵振国穿的是军装，依然要办手续。 小文和小武就看见自家小叔像变了个人一样，敬礼，出示证件，登记。 小文和小武他们现在进出已经不需要办这个手续了。展示脖子上的挂的证件牌子就行了。 这俩人眼冒小星星，：“小叔好帅！”纵使每日里见到的都是一样的军人风采，但这俩硬是觉得自家小叔最是与众不同。 还没等进原来筹备部，现在的服务社的办公室，小武就扯开嗓子：“棉棉，快出来，看谁来啦！” 棉棉正在收拾着办公室，手里还拿着抹布，就听见小文那一嗓子，还以为是自家老爸来了，忙迎了出去。 结果，定睛一看，抹布一扔就奔了过去，直接跳起来扑到赵振国怀里。 “小叔！” 赵振国早在这丫头跑来的时候，就扔了手里的袋子，接着丫头，先转了个圈。 “哎呀妈呀，我们家棉棉也长成大姑娘啦，说话还真是你哥说的像唱歌！” 这才放了下来。 李战军是跟着棉棉屁股后面出来了，然后目瞪口呆的就看到了往日的小大人，直接吊到一个男子身上了。 简直没法看。 赵振国放下棉棉，就看见前面门前站着一穿军装的年青男子，再仔细一看，人家那还是带级别的，立即双腿并拢，先行军礼。 李战军上午接待了部队上一位领导，刚送走，军装还没脱呢！ 见赵振国敬礼，也同样回了军礼，招呼到：“里面坐。” 一边嫌弃的对棉棉说：“快倒水去，多大姑娘了，还往人身上扑。” 棉棉给了一枚白眼，心里叨叨：要你多事。 但还是跑去倒水去了，喝水的可是自家小叔。 一行人并没多坐，喝了两口水后，李战军就领着大家吃食堂去了。 小文和小武上学前还一再叮咛赵振国：“小叔，星期五下午我们只有一节课，你等我们回来，咱一起回。” 又叮咛棉棉：“你带小叔转转，给小叔买点东西，钱咱们自己掏啊！” 把一旁的李战军和吃完饭才露脸的王强给酸的呀！ 好侄子侄女都是别人家的！ 棉棉办公室都没多呆一分钟，一声：“一齐走！”就拉着赵振国也走了。 一行人去上学，两枚人去逛服务社啦！ 俩人不急，就慢慢的转起来，棉棉细细的给赵振国介绍着，时不时和里面的人打个招呼。 赵振国悄悄问：“棉棉你跟他们很熟啊？” 棉棉嘻嘻笑道：“我老在里面晃，慢慢就认识了！” 赵振国还真是在服务社里面看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想买，被棉棉给挡住了。 无它，这些都是自家那边出来了，难道还再买回去吗？还有一些，家里那边的军人服务社里就有，比军区服务社还要便宜，用棉棉的话来说那就是：“还把石头往山里背呀！” 好吧！到最后，留下东西也没两件。一包糖果，带奶味的，那是几个大的侄子、侄女的；小侄子侄女的一人一块布料，棉棉特意挑的：“布料咱拿回家，想做什么款式都有。这里的衣服还是咱那边服装社出来的，样子我妈她们弄出来的。” 至于他先前要挑的炼乳“这个没必要，家里都养着羊，小的喝奶着呢。” 给自家爸妈挑的麦乳精到是留下了，棉棉还帮着挑了包大枣和桂圆。这些东西老人吃着都不错。除此外，还帮赵勇买了包茉莉花茶。赵勇他们一帮老头自从尝过这个味了后，都特别爱喝这个茶叶。 其它的东西，棉棉都没让买，真心没那个必要。 买完了东西，叔侄俩也没回办公室，而是坐在服装区域的沙发凳上休息说话。 赵振国感叹：“到底是城里，你看人家的凳子坐着都舒服。” 棉棉捂嘴笑的前仰后合的。 已经放学寻到卖场来了小文和小武刚巧不巧的听到这话。 小武哈哈笑过后，弯腰悄悄趴在赵振国耳边说：“小叔，这凳子是我爸做的，上面垫子是我妈缝的，只有里面的东西是李二叔搞来的！” 赵振国速的站了起来，低头仔细打量着沙发凳。 恍然记得当兵走之前，自己和二哥还出去给人收拾屋子，做家具悄悄挣钱来着。怎么一晃感觉过了一世一样，那些日子让眼前的景像一冲，遥远的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又瞬间清晰出来。 小武、小文和棉棉就都笑了起来。 小文拉着赵振国道：“小叔，好了没，好了咱准备回家。” 第136章 赵振国探亲2 当兵的小儿子回来了，老太太见了面，拍打着嚎了一嗓子。 在众人的劝解下才缓了过来。 大家晚上在老屋齐聚一堂，吃了顿无比热闹的团圆饭。 饭后，一家子大小男人移到后面原来赵振国，现在住着刚子和强子的厦子炕上说话去了。 棉棉帮着自家亲奶一起在炕上照看着满炕跑的一群小萝卜头，其她人都在收拾着锅灶，清理卫生，喂鸡喂羊。 女人们都已经收拾完了，男人们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赵粉宜先送着自家二嫂和自家大姐回家了。棉棉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回家后，舅婆和舅爷已经把炕都给烧好了，烧炕上的褥子和被子也给铺好了。家里羊都给喂了，小锅里还温着水。 棉棉弄了个热毛巾，给小凡和小琳好歹抹了把脸，扒了衣服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的两个小盆友塞进热呼呼的被窝里。 快速的到厦子里，才发现舅婆、舅爷把厦子的被褥也给铺好了。 又跑出来洗了把脸，烫了烫脚。何月香已经上炕睡了，头也没抬，对棉棉说：“收拾了快去睡，别看书写字了，也不用等小文和小武他们，谁知道他们要到几点呀？门我都给留好了，你不用管了。” 棉棉哎了一声。回了厦子，抹了香香，倒头睡觉。 躺在被窝里，舒服的舒了一口气，还是热炕好。浑身的舒坦，毛孔都是张开的。迷糊前还想的是，暖和之前再也不去省城那个破地方了，就在家猫着，哪也不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这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棉棉早上是被拍醒的。 被小凡和小琳拍醒的。这两只聪明的很，昨天晚上见到姐姐了，早上醒来何月香给穿了衣服之后，死活不往后面舅婆舅爷那边去了，下了地就直奔厦子来了。弄不开门，小琳还聪明的跑去把赵安国给拉来了。 赵安国倒是挺心疼仨个大的，乐意他们睡个懒觉。但是俩小的实在是搞不定，只好把门给弄开了。 然后，棉棉就醒了。 棉棉也不想穿衣服，趴在被窝里和俩小的玩着。 仨个人嗯嗯啊啊的说着外星语。互相交流着。说着彼此都听不懂的话。 小文和小武也被吵醒了，在被窝里伸了伸腰，跟着小凡和小琳打着招呼。 小武先利索的穿了衣服，领着俩小的去找他给俩小的留的好东西去了。 小文紧随其后穿了衣服，棉棉翻了个身，仰面躺下了，对着小文说：“哥，你把门拉了吧，我再睡个回笼觉。” 小文听了停了下，摸了摸棉棉的头：“棉棉，少睡会，起来吃点东西。” 棉棉摆了摆手，被子往上一拉，又睡去了。 等再次醒来后，屋里静悄悄的。穿了衣服跑到后院一看，居然连舅婆、舅爷都没在，难得的是，今儿小饰品居然也没人做活来。 棉棉就不知道，人家小饰品如今实行的是一星期休一天假的制度。星期六停工一天。 赵振国由几个大侄子领着，转着看俺们合作社的大棚菜。冬日里居然看到有绿油油的韭菜、青菜。听地里干活的大家说，明年还计划着再增加几个大棚呢！ 接着又转到了合作社如今的办公地，也就是兔棚。 见到了建在里面的编织艺坊。看到自家老爸带着一帮子老头在里面暖暖和和的，悠闲自得的编着东西，听着广播。 日子过得不要太轻松惬意。 难怪自家老爸除了吃饭，家里一刻也不想多呆，这里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可比在家有意思多了。 养兔场更不要多说了。老大他们一帮子人把那兔子精心的恨不得供起来，别的不说，单看那兔窝收拾的干净的程度，一点子怪味道都没有。冬天的兔子粪便，清扫出去一层，就撒上一层的炕灰，一层土，积成肥全部堆到大田里去。 说起这个肥料，他家老二才让他从心底里佩服，居然把疗养院、科研所、还有服装厂、学校的肥料全部给弄过来，一帮子大田的人，也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脏，硬是把一把庄稼侍候的一级的好。 要知道，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等转到几个小的现在的洗澡堂子，看到外面的排除洗澡的人，赵振国觉得世界玄幻了。 不但洗澡堂盖的样子的冲击力度有点大，就是洗澡的人对他也是挺有冲击力的，才问了句：“人都不用上工，这么有时间？” 就忽然想起来了，生产队已经解散了，现在已经分包到户了。他们家这么忙是因为合作社里的事在忙。其他包产到户的人家冬日里可不是时间多吗？ 等再看到那一排门面房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淡定下来了，大刺激都过来了，这个就是小意思了。 要知道，这些事情，虽然他是提前都知道的，几个小的都通信报告给过他了。但是和亲眼看到感受是不一样的？ 小文、小武、还有刚子和强子，拉着赵振国看着门面房，说着他们的新年规划。今年准备扩大摊位，扩大经营品项。 小文甚至给赵振国提了个建议：“小叔，你年后才走呢，要不年前给你也弄个摊子，挣点零钱你手头方便，要不然大家都忙着，你一个人闲着也难受。我们门面房这边可以给你留一间。” 赵振国还真是认真考虑起这个可能性来。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赵振国把自家的打算和家里人说了一下，没想到大家大力的支持。 老太太说：“今年刚子和强子他们在门面房那边摆着，你嫂子在家操心小龙和小虎，我和粉宜原本打算在门面房对面那边摆上，也是卖对子、画张和花炮还有糖果，都是从棉棉那边拿的货。既然你也想做，那我管对子和画张，你管花炮和糖果，粉宜从小饰品那边拿点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卖去。” 赵振国听了忙摆手：“我另想……”法子二字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粉香给挡住了。“三哥，听妈的没错，我乐意卖小女生的东西，利润挺好的，二嫂她们的货，别人拿不到手的，我这边的生意肯定好。” 赵兴国要给老三拿本钱，被赵勇给挡住了。 老太太发话了：“你的钱留着，你还有俩小的呢！我这边有，老三从我这拿。等回了本，还我就行了，其余的给你攒着。” 赵粉宜听了这话，起身就溜了。老太喊都喊不住。 赵振国正奇怪着呢，老太接下来的话，让他秒懂了，坑人的，他也想跑。 老太道：“老三，粉宜都那么大了，工作也那么长时间了，村里提亲的人也不少，她就是不见。这次你回来的刚好，她听你的话，你劝劝她，让她赶紧把婆家定了，趁早结婚生娃。” 哇塞，赤裸裸的被逼婚了。 还没等回过神呢，又一波来了：“你也一样，我今天上午已经把话洒出去了，让人给你也介绍一个。趁着你这次回来，咱赶紧也定了吧！你不知道，咱村现在条件好，三村五里的大姑娘都愿意嫁到咱这边来……” 赵振国忙打断她：“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出去一下。” 赵振国吓跑了。 也没跑哪儿去，大家都忙的要死。 赵振国跑到他大姐赵粉香那里转了圈，到对门何平安家里窜了会。出来的时候带了个俩尾巴，张毅和何保良，这俩是跑赵安国家玩呀，刚好同路了。 赵安国家里，棉棉正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 看见赵振国进来了，甜甜叫了声：“小叔。” 接着说到：“小叔，去泡澡吧，哥哥们等会也会去，他们都跑回老屋去找你去了！” 第137章 迎新春1 今年冬天多雨雪，就算是这样，也没能阻挡住人们对即将到来的新年的高涨的热情。 短短半年的时间，人们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家的脸上少了菜色和忧愁，多了笑意和生机。 早早的乡里就发了通知：经由县政府批准同意，乡里今年的年集设在山脚口。由乡上统一管理，安排。现在可以报名申请摊位。根据申请摊位的大小需要缴纳费用，用于集市管理。 从大年初一开始，山角口有整整五天大戏搭台上演，主角都是省上有名的戏曲社的大家，同时公布出来的还有戏单子。 正月初十开始，在山脚口集市地会进行花灯比赛。欢迎大家都来参加，大家也都可以投票。届时评出的获奖花灯会有奖品送出。比赛共设了四等奖，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五名、三等奖八名、优秀奖十名。底下详细介绍了投票的方式和参赛获奖的具体的奖品的名称。 这次的活动由部队及其所所连辖的科研所、军人服务社、服装厂、肉干厂以及俺们合作社和县、乡两政府联手赞助。 哇！这个通知一出，整个乡里都沸腾了。 随着这次的活动，传出去的还有俺们合作社。 正式的让俺门合作社走入了千家万户，一举全县闻名。 郑红旗所在乡，今年在县上诸多乡镇里是头一份的。 各项工作完成的都是又快又好。通省山路的修建完成，有新建的科研所，尤其是几个特色的企业，如军人服务社，肉干厂、服装厂、疗养院，还有下属村建的俺们合作社。名气都传到省上去了，省上领导班子都开始关注起来了。 这是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新出的新鲜事物。 有这个合作社和以户为单位的承包责任制相对比，更能方便，明了的看出农村如何发展更加有利。 俺们合作社是忙疯了，各坊中无一例外。 大田坊在冬日活计较少的时候，赵安国还拉了一帮人给人做家具，带点装修。 妈呀！年节前结婚的人太多了，大家现在都以购买俺们合作社的家具为荣。 大家加班加点的，都快变成陀螺了。 要货量都突然剧增，大家只好对外招聘人员。 小饰品坊一样，缝纫机都已经增加到五台了。棉棉家一堆人把赵安国的工作间都给征用了，直接把家具坊撵到兔场那边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喊着地方不够用。 但是每天里看着合作社公布的收入帐目，大家累得都是眉开眼笑的。 每日早上公布栏前就围满了人，看各坊昨天能有多少收入。更多的话题说的就是，明年如何计划。 棉棉他们小江南那一排的门面房自已差点没能留下一间来。 乡政府全部租用了，做了乡政府春节临时指挥部。 最后磨了半天，给了一间，还是有条件的，同意就用，不同意走人，没得商量。 棉棉都想跳脚。 事实上乡政府自己用的只有一间。 除此之外几个门面，乡政府做了乡特色产品展示售卖了。其中有服装厂两间，一间成人服装，一间儿童服装。 俺们合作社那边，郑红旗给收集了不少山货，要求春节期间给弄出来，让前来的人都看看大山上的产物。赵安国差点给跪了：“大哥现在哪来的这个时间弄这东西呀！” 郑红旗扔出条件：“弄得好，你们那山场上种的东西明年还愁卖呀！大家看到好处，明年山场肯定抢着弄。还有，明年县农机站有好东西，我给你留下，那俩个农机站的高手，我让他们再帮帮你。现在没人手，快招啊，大量的人冬天都在家闲着呢，你让别人也挣点钱。” 郑红旗也挺着急的，乡里大多靠山，山货有，但是好好经营的没几家。也就赵安国他们的俺们合作社看着有点看头。其他好多村里都把山当柴山了。郑红旗想把赵安国这边的样子给弄过去。所以才有了这一手。 赵安国没办法，只好找人商量去了。 还有一间门面居然是给赵粉香和张国庆的香庆豆腐坊的。 豆腐坊今年早都扩大规模了。光是山里科研所、部队和疗养院、军人服务社、省上的军区服务社的豆腐要量，今年收入都老不少，还有乡上和县里不少人前来取货的。下半年以后，香庆豆腐坊的豆腐就供不应求了。 还有一间是就是郑红旗给的，棉棉他们留下的，按郑红旗的规定，只能卖泡菜、各式卤菜、兔肉干、卤肉的等熟食点的。 棉棉完全有理由相信郑红旗就为了自家吃着方便。 所有的门面房都是有偿使用的。 所以棉棉十分憋屈的掏了钱。 回家找赵安国去了。 没办法，一家子坐在一起又重新调整了一下。 最后只能是找人了，多找帮手。 今年的集起的更早，乡政府早早搬了过来，位置也早早用灰粉撒好了。划分了不同区域。每日里前来登记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这期间，又下了一场不大也不算小的雪。 但是很快就被人们的热情给融化了。 这个时候别说是下雪了，下刀子也不能阻挡人们熊熊燃烧的火热的心。 同其他村子想比，赵安国他们村里几乎所有的人家都风风火火的忙碌着。 村里没有闲人。 小文和小武以及李奕刚和宋思远已经放了寒假了，这俩也没回家去。 宋思远是纯粹不想回去，而李奕刚则是想试试春节集市上卖东西那种感觉。他们都还没赶过大集呢！ 先和李森同宋大江商量过后，这才同小文和小武商量起来。 小武确认：“你俩真不回去，跟着我们受冻卖东西？那钱可不好挣。” 宋思远和李奕刚怒了：“你瞧不起人是吧！” 小文在一边解释了一下具体情况。 最后说到：“你们俩愿意一起干那是最好的，挣了钱大家一起分就是了，我们这边就是棉棉哪怕不干活，也有一份子的。” 听了这话，宋思远和李奕刚就笑了。拍了拍小文的肩膀：“这才是好兄弟，今年有我们，不用棉棉干活，照样有一份子。” 几个人把事情商定好了以后，先抽出时间，把寒假作业快速的做完了。 小文和小武每日早晚还会抽出时间来看五年级下册的书本，做一些李战军给搞来的习题。 学习对于这俩来说，是再轻松不要的了。完全没有压力。 看的棉棉羡慕的直叹气。 棉棉现在练字的时间基本上都变成晚上了。没事了她也会翻翻初中的课本。但更多的是看一些种植方面的书。 赵安国现在也养成了晚上烫脚时和睡觉前看一会书的习惯，从自家儿女的身上，赵安国深深体会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小文他们回来以后，棉棉立马能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轻松不少。 洗澡堂子和小江南的事情全交给他们了。而且，自打知道今年能够弄来印刷好的春联和画张以后，棉棉的毛笔字就纯粹只限于练字了。不再攒着春联了。 这样练字就随性多了，不像以前，带有目的性的，还是有点心累。 棉棉人一放开，字马上就不一样了。 小文心细，有天晚上看了棉棉半天的字，说了句：“棉棉的字，比写对子时，感觉舒服多了，好看多了。” 棉棉明白，自已前段时间，心态上功利了，不觉中字就带出来了，落了下乘了。 考虑到大家都很忙，现在自家和舅舅家的日常家里活计都是舅婆一个人在做，舅爷早都加入到编织坊去了。 棉棉提出了建议：“哥，你们商量一下吧，今年我最多去市场转两圈。家里忙，全凭舅婆一个人给妈帮忙，妈要照顾小凡和小琳，还要做工。虽然说是不用出工，其实也很累的。要不然，我今年把后勤给咱管上，保证大家每日里能吃上热呼呼的饭。再说咱明年的小江南，还有合作社那边，他们说了大概的规划，也要让咱们帮着做计划，我先草着做，等晚上你们回来后，咱们再商量着修改，你看怎么样？至于熟食店那边，让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找个人帮着忙，你们就在旁边，随时照看一下应该可以的！” 小文和小武直接就答应了，回过头来和李奕刚、宋思远又重新商定了一下，事情暂时就这样定下来了。 大家在开集前都忙着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 搂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形势如此一片大好，要是再不能挣钱，简直没处说理去。 第138章 迎新春2 赵振国从来都不知道，过年还有这样的。 他长那么大，有好些年，过年都是静悄悄的。 吃碗干面条，就算很幸福了。 后来日子好了，大家也都是低调的过着年，哪有这么大阵仗！ 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呀？就这么大的变化，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都不为过。 在社里帮了几天忙以后，赵振国彻底被感染了。每天一样忙的天昏地暗的。 等小的们放假了问起他摆摊的事来，他这才记起。 “哎呀，差点把大事给忘了！” 印刷好的春联和画张在开集前两天送到了，是服装厂去省城送衣服的车辆给捎回来的。 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不少的鞭炮。 棉棉连忙跑过去看去了。 小文、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已经张罗着人，直接把货放到疗养院门房后面去了，那里安全又方便。 他们的摊位到时候就在这前面不远处。这样取货也方便。一个小板车，拉上两回就搞定了。 当初赵安国给服务社做拉货的板车的时候，棉棉让赵安国给合作社也做了好几个，方便拉拉货。 后来大家就发现了，这个东西还真是不错。使用方便灵巧，好些情况下要比架子车好用多了。 既然货已经到了，大家商量了一下，那就摆摊吧！虽然还有两日才到开集的日子。 用小武的话说就是：“咱提前摆上试试水呗。” 几个小的跑去和乡春办商量了一下，严格算起来也就提前一天而已。得到同意，这才摆了开来。 事实上这几天已经陆续有不少人开始在集里晃了，无论是过来洗澡的，还是只是纯粹来看看的。 晚上，赵振国带着刚子和强子也跑了过来，和李奕刚、宋思远他们挤在一起嘀咕了半天。 棉棉是很服气小叔的，有头脑、有魄力，是一个情商与智商并存且长年在线的人。 现在又发现了一个优点，能弯下腰。 话说，但凡能成功的人，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会聆听。 等赵振国带着刚子和强子走了以后，李奕刚、宋思远、小文和小武把棉棉也拉了过去。说了一下这次的比例分成情况。 棉棉原想着，今年因为有李奕刚和宋思远的加入，这块收入她就不要了，让那四个分去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自己的。 忙摇手，表示自己不要。话还没说出口，被宋思远拦住了。 “除了管钱，别的你都不用管。有时间的话，跑疗养院给我们取趟热呼的饭，没时间，到时候，爷爷他们找人送就行了。其他的事有我们呢！。” 宋思远和李奕刚可是听说小文和小武说了，忙开的时候，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管钱么，小文和小武这么些年来的钱都是棉棉管着的。 接着，宋思远提出来一个谁要没想到的要求：“棉棉，以后我的钱也放在你这边，你帮我也管着吧！” 棉棉很诧异，直觉就拒绝了：“不管。” 可惜声音太败笔，没啥力度。 李奕刚想到宋思远家的情况，帮着求情：“棉棉，你就帮小远子管着呗。他身上不方便放钱。总不能老放宋爷爷那边吧！以前没多少钱无所谓，现在咱们有山根了，里面有温泉，有小江南，太多的放在宋爷爷那边怕以后有麻烦。你就受个麻烦呗！” 小文、小武也略知道一些宋思远家的情况，在一旁也帮着说着：“棉棉你就先帮着管着吧！” 棉棉歪着脑袋瞅了瞅，宋思远那垂头耷脑的样子。 再瞅瞅，就连小文和小武都一脸期盼的样子。 免为其难的说：“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少了或丢了，我是不会赔的。而且管理费我要收的。还有，我要是用钱了，我就挪走了哈。你要用钱的话，少数就不说了，大额的必须提前打招呼，越大数额，提前日子越早。” 宋思远这边已经咧着嘴笑了，二傻子一样，直点头答应：“好。好。” 他到底明白不明白，他把自己的钱放别人那儿了，自己用钱还的打招呼。这得多傻才能干的事，结果还挺高兴。傻的都没法看了！ 接下来，棉棉就过上了张开包包装钱、数钱的日子。 集市上人山人海，用万头攒动来形容都不为过。 今年做生意的人不在少数，东西的花样也很多。 可买东西的人更多，人们当家做主第一年，只要人不懒，多少手里都松泛一些。对于过年，也就能舍得了。 更何况，服务社这边的东西，那可是比县城的还要好，还要丰盛，价位还低。 所以，除了十里八乡的、县城的、甚至省城军区嫂子们都跟着车过来了几波大采购的。 棉棉熟肉店面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因为有乡政府宣传背书在，这几间门面房的生意都是很不错的。 家里煮肉的大锅，火就没敢灭过。多亏郑红旗提前给联系的乡里的屠宰场留的肉肉了，要不然还真弄不出来这多东西。 虽说是被郑红旗逼着来了这么一出，不过，落实惠的是棉棉自家。毕竟，钱是进了自家的口袋。 棉棉都考虑着，要给郑红旗一个怎么的回报比较合适。 这熟肉店的买主基本上都是有工作的，如服务社里的，乡里上班的，科研所的，还有就是往省上军区服务社里隔三差五就会送上老不少。那可是个大头。 军人服务社里面也卖，货一完就过来拿。 本乡土的农民买这个的倒不多。大家有钱，自家提个猪头，回去收拾收拾，就煮着吃了，虽然口味可能没有赵安国家卤的香，但胜在经济实惠量大上。 相比卤肉、卤豆干和卤鸡蛋能更快一些。但是郑红旗一心想打出去的兔肉干就要慢的多。同样的都是肉，肉干要贵的多。 相反的在省城里，那肉干可是供不应求的。 这就是市场受众的不同，商品选择的不同。 赵振国也是这次才知道，原来棉棉他们给自己寄的肉干这么贵。一想到被刮分的肉干，心疼的跳的突突的。 “你们写了那么多信啊，为啥没个人和我说肉干这么贵啊！我以为是咱家养的兔子不要钱的！被别人分了那么多！”赵振国痛心疾首。 刚子白了自家小叔一眼：“小叔你蠢不？就算自家的不要钱，你不会留着自己吃啊。大家心疼你，怕你吃不好，才寄给你的，下次别再给别人吃，自己一个偷偷吃。” 赵振国思忖了一下偷偷吃的可能性，头更疼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不怕麻烦，晚上收了摊。跑棉棉家吃顿饭，算了帐交了钱，再跑回去。 棉棉弄了个大布袋子，一大把皮筋，数上一沓子，皮筋一扎，袋子里一塞，随便把袋子就放在炕底下小板凳上了。谁也想不到一个灰布袋里面装着钱。 李奕刚看了以后悄悄给李森说了。末了来了句：“那么多钱，我看棉棉就没当回事，小文和小武也不在乎。” 宋大江知道后，问了宋思远：“你们收的钱放哪啦？” 宋思远没回答，反是奇怪的问了句：“你不应该缺钱花呀？你要钱干什么？” 到底没说钱在哪儿？ 气的宋大江想拿脚踹这个兔崽子。 布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生意实在是太火爆了。 俺们合作社那更不用提了。大棚的菜都不用出门，直接发出去完了。还有兔子，出一波又一波。 编织坊就没停过，一帮老头早出晚归的，磨拳插掌着大挣一笔。过年了，光是服务社的单子都做不过来！ 肉干厂那边，赵安国现在彻底让何平安给弄了，三妞过去给搭着手。 赵粉香俩口子的香庆豆腐坊的生意也是一样的超好，年前都找了两个帮手。 小叔、刚子、强子，小姑他们并没有在一起摆摊。 大家的摊位在一片区域，但是隔开了。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棉棉只要转过去人家那摊位前面，人都从来都是挤的满满的。 第139章 庆丰年1 曾经有个人讲了个笑话：意思是说，在全国，刚包产到户，改革开放那几年，只要是逢年过节的，你就是捡片树叶，都能卖出去。 可见当初那个时候，需大于供时，市场是多么的宽阔。 只要你有东西，东西哪怕再不好，都不用发愁卖不出去！ 真是个好时代呀！ 腊月二十六的时候，赵安国他们合作社停工了。 会计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可是响了好多天了。二十六那天，算了帐。大家坐在一起，粗粗说了一下来年的打算，分了钱。 合作社全体同意，年三十杀头猪，大家就在兔场的编织坊里，摆上几桌子，把社里家家户户的人员都叫上，美美的吃上一顿，欢庆大家取得大丰收！到时候再细化明年安排。 每个从合作社出来的人的脸上都发着光。下意识的，所有人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用手时不时的按着鼓鼓囊囊的口袋。 等大家都散了，会计这才抹了把汗。 妈呀，太吓人，那么多钱，不分下去，放在他这儿，他的心就没踏实过。干了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看来好日子真是来了！ 小文他们摊子今年收的比较早些，二十六也是最后一天。剩下为数不多的春联和画张，全部移到刚子和强子那边去了，那边还能有一些。不过就棉棉看来，也就是一两天的事，都不用等到三十去。 几个人算了帐，刨去成本和人员工资，今年也是赚了个钱满盆。 棉棉看着那么多的钱，喜得眉眼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八颗小白牙闪着光。 小文和小武最喜欢看的就是棉棉这财迷样。 棉棉的这个样子，让他们特有成就感！ 逗着棉棉：“咱这钱不用存了，直接放这儿，棉棉每天都是好心情！” 棉棉乐的直点头，干嘛要存呀？她还想买房子好不好，再说了，翻过年，还要规划收拾，都得花钱，跑来跑去的量路啊！ 小文已经想到了。对棉棉说：“我这就托李二叔和王叔叔找熟人给咱看房子，有合适的咱就买下来！” 小武直点头：“棉棉，要是房子弄下来了，你就可以长住那边了。我跟你说，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多才多艺的很，你不是还喜欢唱歌和画画么？在那边你可以去学习，你这么聪明，那些老师肯定愿意教你，要不然九月份的时候，你也考附小好了，到时候我和文子在附中，我们可以照顾你的！” 小武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棉棉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呢，我就在家里，多自由自在。 脸上却笑眯眯的，听话的很。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觉得很不错。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棉棉转问李奕刚和宋思远：“两位哥哥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这俩给放了个炸弹：“今年不回去了，家里人都下部队去了，爷爷他们也下去，我俩今年就跟你们一起过年了。” 小武嘴巴张的能塞鸡蛋了。 小文确认：“说真的，不开玩笑！” 这俩一本正经的回答：“真的不能再真了，才准备给你们说呀，我俩今年不想去部队，在你家过个年呗，明天我俩就搬过来行不行？” 小武直接跳了起来：“太美了！” 小文比较含蓄，笑着：“这边什么都有，拿上洗濑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就行了，我和小武一个被窝，你俩一个被窝，棉棉一个被窝，炕这么大，随便睡。” 几个脑袋兴奋的凑在一起，说起各自的打算。 二十七，李奕刚、宋思远、小文、小武他们给大家发了工资。每人还有一份礼品，都是一份兔肉干加卤肉，一挂鞭炮，一整套从门上的春联到家里该请的各路神仙，那可是今年最火的东西。还有一份是炒山货。东西放在编的漂亮的的花篮里。 洗澡堂子决定开到三十下午四点，三十那天给大家算双薪。正月十七花灯结束后再开门营业。 熟肉店这边因为乡上统一管理，都开到二十九下午。 今年就算是告以结束了。 二十八的时候，李奕刚和宋思远带着小文和小武拎着东西，走了一圈，给乡上，村上、服务社的一些人拜了个早年，毕竟麻烦大家也挺多的。 忙完了这些，还有时间跑到刚子和强子他们摊位上去帮忙去了。赵振国他们的东西几乎跟没有了差不多。 赵粉宜那边和小文他们是一前一后收的摊，这两天就没出来，帮着家里准备过年的东西呢。 二十八的人也还是挺多的，最后只剩下不多的春联，刚子和强子做了处理。一听处理，人都蜂拥而至，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春联就完了。 知道李奕刚和宋思远今年过年不回家，刚子和强子也高兴坏了。 “今年有热闹，十五还有猜灯迷，到时候可以好好玩玩！” 吧唧吧唧说的热闹的不行。 二十八的下午，大家一起约着去了玉池宫泡温泉。洗澡堂子洗澡的人还排着老远长的队呢，根本就等不到好不好。 棉棉二十八在家和舅婆哄了一天几个小的，小凡、小琳、保良、还有张毅。几家里今天都蒸馍馍呢。 棉棉家里依然是赵安国揉面，何月香传馍馍。不过今年没有娃娃在底下烧锅了，就他俩口子，俩人一边扯着闲话，一边干着活。说起以后的日子来，也是满脸放光。 二十八快晚上的时候，赵安国和何月香才知道了李奕刚和宋思远今年不回家，在自家过年的事。忙收拾了一床新被子抱了过去。 这会子功夫才醒明白，难怪棉棉中午就让她和赵安国把锅通炕这边的门子给堵住了，原来怕烧上一天锅，晚上自家俩口子和小凡小琳没地睡。 何月香不由抱怨：“棉棉，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呀，知道小奕子和小远子要住过来不吱声。” 棉棉大呼冤枉：“我以为哥他们都已经说过了！” 赵安国在一旁护着女子：“怪棉棉的啥，来就来了，也不用特意准备啥！都是自家人。” 何月香白了赵安国一眼，叫着棉棉：“棉棉，走，给妈帮忙走。” 棉棉笑嘻嘻的跟着自家老娘走了。 二十八晚上注定是个热闹的晚上。 赵兴国、赵振国带着刚子和强子跑到赵安国家里来. 棉棉舅婆和舅爷移到隔断里了，兄弟仨带着何平安加上张国庆在后面的房子里面，弄了点小菜，小酒，吃着喝着，聊着，闹腾了大半晚，还都没回家，就在那后面窝了一宿。 刚子和强子也一样没回去，挤在厦子的烧炕上。 没办法，何月香找三妞借了床被子，给这俩盖上。这俩硬是在棉棉脚底下猫了一晚上。 这几个几点睡的，棉棉不知道，棉棉只知道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几个都打着小呼噜正睡的香。 第140章 庆丰年2 140、庆丰年2 赵安国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在后面的小屋里横七竖八叠罗汉睡的是昏天黑地的。 棉棉还跑进去看了一趟。何月香把隔断烧炕上的被子天亮后都给拿过去了，就是为了让这几个睡的能好受一点。 半晌午，先是几个小的起来了，接着才是后面的大人起来了。 小的还吃了口饭。赵兴国他们是一口都没吃，就又跑出去张罗去了。 明天大家还在合作社那边吃饭呢，今天不但要杀猪，还要把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要知道，明天可是大年三十，家里除了贴对子，安神位以外，还要去上坟呢！事情不多，但也得挪出时间来才行。 既然大家把吃饭的时间定在中午，那么现在就把能准备的准备起来。 小文、小武、刚子、强子、李奕刚，宋思远一听要杀猪，嗷一声，都跟着跑出去了。 棉棉没出去，先把厦子收拾了一下。 刚子几个还行，把被褥都卷起来了，只不过有卷的难看和好看的区别而已。 棉棉重新整理了一下，把舅妈家的被子抱了出来。等会还回去。 何月香已经跑后面去收拾了。 棉棉跑去帮忙。 舅爷早早就转出去，找他们那一帮子去了。 舅婆在一边带着小凡、小琳，三妞带着何保良也在这边， 三妞已经显怀了，棉棉上前先在三妞的肚子上摸了两把。 “舅妈早”和肚子里的宝宝打了个招呼：“宝贝早！” 三妞扑哧就笑了。 何月香扭过头就啐女子：“就你做怪！” 舅婆听的笑眯眯的“我就爱听棉棉说话。” “就是，咱家棉棉说话真好听。”三妞点头。 棉棉才不管何月香说什么呢，去逗何保良和小凡、小琳去了。 正收拾着呢，赵粉香也赶了过来，合作社今天要大豆腐，张国庆给睡过头了，她那边这才忙完，赶紧过来看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 何月香对着大姑子说道：“也没啥忙的，咱几家在一起做一顿简单的午饭，吃了下午好去帮忙。中午吃顿糁子面吧，面已经醒好了，蒜苗也摘好了，你把豆芽给咱弄出一把来，再弄把芫荽，等会再升了火就行了。” 赵粉香应了声，就去弄豆芽和芫荽去了。 中午的时候，男人们回来的时候，手上都拎了一条子肉，这是合作社发的。 赵安国对着何月香说：“下午大家都去兔场那边帮忙，摘菜、准备东西。咱家还有小凡和小琳，你就不用去了，把家里操心好就行了。至于明天，明天再看天气情况，暖和的话，就把俩小的带上，编织坊那边炕收拾的也行，天气不暖和就算了，娃们放在家就行了。” 棉棉在一旁听到这说到：“不管天气好不好，小凡和小琳都别带那儿去，到处都是人、都是娃娃。留在家里我带着。” 小武惊奇的问：“棉棉，你不去呀？” 棉棉懒懒的回答：“我不去，我不爱凑那热闹，你们去就行了，可别给我端什么菜，我自己想吃啥自己做点就行。” 小文想了想棉棉说的话：“妈，棉棉说的也对，你要是想帮忙，把小凡和小琳放家里就行，他俩能吃啥呀？抱着他俩你们也吃不好。吃点东西，要是路上再吹点子冷风，积到肚子里就麻烦了。” 转过头又对着赵安国说：“爸，明天你也和大伯说一声，小龙、小虎的身体还不如小凡和小琳呢。不行的话，明天让大妈也别去了，在家带孩子呗！有我奶，我大姑、我二姑，再加上三妞舅妈，咱家帮忙的人也老不少呢！” 听了儿女的话，赵安国干脆做了决定：“那就不要过去了，让大嫂把小龙小虎抱过来，明天你们在咱家这边弄点吃的。上午我们贴了对子，请了财神爷、土地爷和一家主，然后再去上坟。回来后就去兔场。你们去帮忙的事就算了，我去找大家商量一下。” 赵安国摞下碗，又急冲冲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也叫走了。 下午棉棉同何月香在家里也没闲下来， 一边看着小凡和小琳，一边把过年要用的哨子给烂了出来。还有大家初一要用的哨子菜也收拾出来。过年吃的哨子面，没有哨子和哨子菜吃可是不成的。 小文和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中间还回来了一趟，拿了几个板凳并几副碗筷，吃饭是各带碗筷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给棉棉说着合作社的情形：“里面的人可多了，很热闹。小孩子也多的很。跑来跑去。”李奕刚用手比划着：“那么大的案板上，铺了有半头猪呢？光是切肉的男男女女，把案板都围满了。还有摘菜的，也好大一群人。老大队长和老支书在那安排着。编织坊的大工作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说是菜到时候要用盆放到那上面去。” 宋思远想想自己看到的编织坊里一群老头吞云吐雾，满里面烟雾缭绕的样子，还有哪股子味道。再想到有次李二叔和王叔叔在办公室抽烟，被棉棉嫌弃的样子。接口到：“其实棉棉没去也挺好的，那边抽烟人太多了。气味不好闻。”小文和小武收拾好了东西，听到宋思远的话，直接就说了：“棉棉就在家，别出去了。”自家妹子咋想咋都和那不搭。 大年三十合作社那顿庆丰收的饭，从中午吃到快天黑，一帮糙汉子，忆了苦思了甜，听说不少人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有酒喝，但是醉倒的人不在少数。在以后的不少年里，都让人津津乐道的。尤其是对于赵安国他们这波人来说，更是毕生难忘。 三十的晚上，棉棉一家子坐在一起守岁。 今年守岁的队伍还增加了李奕刚和宋思远。 大家围坐在大炕上，没摆桌子，直接把各种小零嘴放被子上面了。 为了凑趣，每个人都讲了个故事。或表演一个节目。几个笑话过去后，棉棉想起了金庸老先生的《射雕英雄传》。 清了清嗓子：“我来给大家讲一个侠义故事吧！” 棉棉声音婉转清脆，故事让她讲的跌宕起伏。 两集故事讲过后，大家听的都迷了进去。 何月香把睡着的小凡和小琳卧好后催促棉棉：“快讲，快讲下来怎样了。” 棉棉？？？ 这是被催故事了。 “我喝口水吧！” 小武连忙下炕穿鞋，给棉棉倒了半碗水，还好意的放了白糖在里面。又讲了一集，棉棉估摸着睡觉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无奈众人一致不同意。 只好继续喝水，讲故事。 讲了大半夜的故事，后来棉棉实在受不了了，后悔不已。直接罢工了。 其他人这才散了，临睡前，小武还问棉棉：“棉棉，你说那个郭靖怎么那么笨啊，说话晚也罢了，学个武那么差劲的……” 棉棉已懒的回答了。 小武等不到答案，抬身一看，棉棉已经打开小呼噜了。 小文一声：“睡觉。” 拉了灯。 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还扯了两句， 后来才渐无声音。 众人渐渐进入甜梦之中。 第141章 看大戏1 众人年前就提着心到嗓子眼，千盼万盼的别下雪，要不然大戏可得往后拖。 老天爷睁着眼看到了众生的请求。 还好，没有下雪。 今年大家一致的新衣服，大清早的，何月香就给拿过来了。 穿了新衣，放了花炮，拜了新年，领了红包，吃了哨子面，一齐快手快脚的收拾完了后。大家就都奔老屋去了。 天这个时候才麻亮。 走到半道上就碰到一群娃娃，大点的就问：“叔，你家放炮了没？我们咋没听见！” 小武已经抢着回答到：“早都放过了，我家的炮在炕上一直炕着呢，没有哑的，全都开了花，找不着。” 这些娃娃是去捡那没着的小炮的。 赵安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来来来，每个人一颗糖，大奶糖，别去捡小炮了，小心炸了手。” 大家拿着糖果，还没剥开呢，就听到谁家又放炮，噼里啪啦响。一群娃娃哄的就朝着响声地跑去了。 赵安国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嗯，自家儿子还是蛮听话的。 老屋里早早都已经吃过了，基本上已经快收拾完了。 赵安国放了东西，到堂屋里给祖宗牌位上了香，拉着小文、小武和棉棉磕了头。这个规矩是今年才有的。 赵勇说了，如今日子过的好了，把祖宗请回来，看看吧！于是就有了这个祖宗牌位。 往年是没有的。 又是一通发放压岁钱，李奕刚和宋思远同小文、小武他们是一样的待遇。 由于这次唱大戏也有合作社一份子，为了给三十挪出时间来，二十九的时候，大家就都已经把戏台子搭了起来。 大年初一一大早，拜完年后，合作社的当家男人们基本上就去聚齐了在老队长和老支书的带队下，配合乡上的安排，去戏台那边帮忙去了。 小文、小武他们一帮子也跑走了，说是到戏台子底下占位置去。 炕都没人坐。女人们带着孩子在炕底下磨圈圈，单等时间差不多了去看戏去。 棉棉同何月香还有赵粉香早早的都走了，她们今天有事。 大年初一不但没下雪，而且天气好的很哪！ 大清早的太阳红艳艳的跳出来了，那怕没有温度，看着也暖和不是。 太阳一露脸，女人和孩子也都出门了。有用头巾裹住头脸的，也有用围脖围住头脸的。 无一例外，基本上从大到小，从老到少都换了新衣了。 无论是穿的时髦的或者是穿着普通的。 而且衣服的颜色不再是单纯的以蓝黑为主，而是明快鲜亮的很多。 总之，大家是很乐意去晒晒自家的新装的。 何月香同三妞还有赵粉香、棉棉带着几个娃娃，这会子正在编织坊里忙着。 家里今天要招待舅家门前的一帮老亲戚。 自打知道过年要唱几天大戏，何平安这边山里就来人传了个话，过了三十晚，大年初一，大家就都过来看大戏了。来回不方便，让何平安想个法子，哪怕是在谁家挤挤都行，让老的和小的有个地呆，年青的就来回跑就行了。 可把何平安给愁坏了，自家的房子还只是个庄子，影子都没有呢！自己住的也是姐夫家的房子，一家子睡一铺炕上。自家老娘和老爸还在姐夫家后院猫着呢！就算住着舒坦那也不好听啊。偏偏年前还是最忙的时候，想盘个炕都没时间，也找不到人。 后来赵安国领着何平安，找了趟赵勇，把编织坊的钥匙拿过来了。 那里有大炕，没有铺盖，不过不要紧。大家自己带就行了，现在任谁家也没有条件好到，一下子备几床多余的被褥放家里的。 初一早上拜了年之后，赵安国就带着何平安开着拖拉机去山里接人去了。 三妞和自家婆婆早上收拾完家里后就过编织坊来了。由于昨天大伙在这吃喝了一通，即使后来收拾了，那也是粗粗收拾了一下。俩人架了柴烧了炕，还烧了热水打算把到处再都重新抹了一遍。 等何月香几个过来的时候，三妞正抹着工作台呢。 大家都搭了把手，把剩下的抹完后，又把编织坊里外面放的一些小零碎给收拾到成品库房去了，又把材料库和成品库的门都锁好了。 几个人就坐在那铺着竹席的炕上说起话来。 赵粉香看着宽敞明亮的的房子感叹：“咱这房子建的真好，宽敞明亮，一眼看到外面去，看的人的心情也好。而且里面大炕一烧，外面棉帘子一挂，一点不透风，暖和。比咱自家住的都舒心。难怪大家都爱往这挤。” 三妞点头称赞，想了想问赵粉香：“姐，过完年你准备起房子不？” 赵粉香听到这话，来了兴趣：“你想起吗？” “嗯”三妞点头，用手摸着小肚子，家里要添小的啦，而且婆婆和公公现在还在大姑姐家住着呢！ 棉棉操心着小凡和小琳还有何保良。何月香和她妈在听三妞和赵粉香说着家里的打算。 赵粉香面露喜色道：“我也想盖，把家里都装成玻璃，要不到时候咱一起盖得了了。” 话题就歪楼到房子盖成什么样上面去了。 棉棉在一旁也插上一两句，可真是越说越热闹。 外面唱秦腔的锣鼓家伙敲起来的声音远远的都传过来了，可赵安国的人还没接回来呢！ 几个女人就有点坐不住了，棉棉给宽着心：“没事的，没下雪，路面又好，这会功夫没来，要么是路上人太多了车开的慢，要么就是在家收拾多呆了一会儿。” 棉棉可是听何平安说了，要把家里的柴火拉过来，总不能用了编织坊的房子、烧炕还要用人家柴火吧，那些柴火可是山林坊的给扛下来的，编织坊的老头也没少出去弄柴火。 正焦燥间，就听见外面有拖拉机响。 除了棉棉在看着几个小的外，就连棉棉舅婆都下了炕，穿了鞋子，出去接人去了。 外面人声哄哄，不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还有何平安在外面安排的声音：“大家利索点，把柴火就放在这边房檐下，堆整齐就行了。”然后就能看到外面有不少年轻小伙子一边往房檐下放着柴火。一边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着。 棉帘子一掀，棉棉就见舅婆扶着一个年纪更大的老太太进来了，后面跟着拥进来一堆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先打量着房子。 “这屋里真暖和。” “是啊，窗子全是玻璃的，好亮堂啊，” “收拾的可真干净！” “哎哟，干活的地方都弄的这么好的。这里人可真有钱？” 扶着老太太上了炕，棉棉舅婆对着棉棉说：“棉棉来，叫太太。” 棉棉忙叫道：“太太。” 又对着那老太太说：“婶，这是月香的大女子、碎儿子和碎女子。” 那老太摸索着要撩开大襟褂子，棉棉看情形要给自己取压岁钱，忙端出从家里带来的装小零嘴的小筐，把最上面的纸包打开。 “太太，吃个柿饼吧！” 就听到周围有抽气声。 这个柿饼在军人服务社就有卖的，价钱老贵了。没想到何平安家拿这个来招待大家。 那老太让这样一打断，就把这给差过去了。 棉棉又拿了糖果分给大家。 后面跟进来的女人有好几个手里还都抱着铺盖。大家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紧接着，外面的男人也都进来了。棉棉一看，自家舅爷陪着其中几个年龄较大的走在前面。 女人们自动把路让开了。 棉棉舅爷摆摆手：“没事，你们坐那边，这边这两个炕也是热的，我们男人在这边就行了。” 领着男人们走到了一旁的另外的炕上，很快的有女人抱了被褥去了那边。 老头对着其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说：“三叔，麦粒房子还没盖，住着月香家一沿房子，就连我俩口子也是在月香家住着呢。这块地方虽然说是人家社里编织坊干活的地方，但是豁亮，收拾的挺干净的，平时就一帮老头，在里面做做活，听听广播，喝口茶。” 那个叫三叔的问：“你现在也在这里面上工。” “是啊！在里面干活。” 老头年龄虽然大，可是耳朵还行。“嗯，戏听完了，咱好好聊聊。” 看女人们把铺盖都弄好了，老头手一挥：“走，看大戏走。” 第142章 看大戏2 一帮子人，包括老太太又都从炕上下来。一哄又都涌出去了。 一群人从进门到出门，棉棉估摸着时间恐怕十分钟都没有。 何月香和三妞送大家出了门，又返了回来。 何月香对着自家女子说到“棉棉，你去玩去吧！我和你舅妈回去做准备呀！” 棉棉奇怪的问：“今天不是说唱的是全本戏吗？唱完要到三四点钟了吧！中间他们还回来吃饭。” 三妞在一旁说到：“那倒是不会，估计吃也要等到戏唱完后。” “那咱们不着急，妈，舅妈，咱用车推着仨小的，到唱戏那地转一圈逛一逛，再回去准备饭也不迟。走吧！” 棉棉极力怂恿着何月香和三妞。 几人把门落了锁，把钥匙放在兔棚那边。兔棚那边一直是有人照看着兔子。 这才推着仨小的，上了公路。 棉棉对着几个小的说：“走，姐推你们看大戏去。” 把仨个小的高兴的在车上嗷嗷的叫唤。 原以为过年大集上人就已经够多了。 可是看了看大戏的人，棉棉愣是觉得那大集上的人只能是用人还行来形容了。 几个人连戏的影子也没看到。 没办法，人太多太多太多了，想像不到的多。 前面挤的严严实实的，有人站在板凳上，有人站在自行车后架坐上。棉棉甚至看到有不少的人爬在树上。再往远处看，自家小江南那边的墙上应该也坐着不少的人的。 后面的实在挤不进去的老头，居然仨五个找个暖和的地儿，晒着太阳，抽着烟锅，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干脆在听大戏。 没错，在听大戏！眯着眼睛，一边听，一边还用手拍打着膝盖，嘴里还跟着哼哼着。那模样…… 有唱腔结束，居然让棉棉听到了底下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唱的好！” 嗯，热情都可以用来爆米花了！ 站着听了会，何月香和三妞带着棉棉推着仨小的又往回转。 走在路上三妞就说了：“哎，姐呀，你听，咱们离的远了，反而比刚才听的还要清晰。你听这嗓子唱的多好啊！” 何月香听了直点头。 同三妞说起心里盘算的事。 “这要唱好几天戏呢，我看来的有不少的人！你蒸的馍怕是不够，从我这边拿过去一些吧！” “没事，姐，年轻点的肯定不在这边吃，年龄大的牙口不好，吃不了多少。我和平安弄了不少豆腐和猪血，到时候再添点粉条、豆芽，土豆、猪头肉炖上一锅，保证吃的人人满意。” 何月香点头“这也不错了。” 毕竟刚吃饱饭的日子才过去也没多长时间。每顿饭里面还有肉肉那就是好饭了。何月香又问起：“你给亲家叔和姨说了唱大戏的事没？今天没见他们下来？” 三妞强笑着说：“让人捎了话，他们说是没地方他们不过来。”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一行人回到了家。 果然，到了下午戏散了，大家才回来吃的饭。 棉棉看了下，村里几乎家家都有亲戚今天住了进来。 老屋那边也一样，赵安国自己舅家也来了亲戚，晚上大家也是挤着住的。 而何平安这边，看完戏了以后，大家重新做了调整，女人和小孩子睡在何平安家和赵安国家后院，所有的男人包括何平安父子都睡到编织坊那边去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一齐回来，在何平安那边吃。 大戏吼了五天，棉棉家里就这样过了五天。 而何平安和三妞因为这次的事情，一致得到山里、村上大家的好评。 让棉棉惊讶的是，小文他们居然能坚持每天跟着合作社听着乡上的安排，精神极好的跑前跑后忙碌了五天。 等到初五唱完大戏后，当时合作社的和乡上的人员就把台子给拆了。不紧如此，就连路面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戏结束前，那些山里出来的，棉棉舅家门前的那些舅舅太太们就跟何平安赵安国说好了，拖拉机就在路口停着呢。大家不用过来，直接到拖拉机前汇合，赵安国给开车再送回去。 被褥之类的，大家早上都收拾好了，提前都给放到拖拉机上了。 小文、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几个回来的更晚些，身上居然还带了土。 棉棉奇怪：“你们跑哪儿去了？戏都结束这么长时间了，还弄的这么的脏？” 小文几个一边用扫炕的笤帚扫着身上的土，一边回答。 “帮着把戏台拆了，把卫生也给打扫了。街道上现在干干净净的了。” 棉棉就不知道，在这五天里，人家几个就美美的刷了一遍人气。 无论是乡政府，还是合作社，只要提起这几个，都会竖起大拇指。 初五晚上的时候，一家子终于消消停停的吃了顿晚饭。 棉棉特意做了两个菜，慰劳慰劳辛苦的大家。 等收拾完了后，多余的话都没有，终于可以拉长扯展美美睡一觉了。赵安国对着几个小的说了：“明天不用早起，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 第二天早上棉棉醒来的时候，家里是静悄悄的，小文几个已经不见了，不过炕上的被子也没收拾，看情形应该是怕惊醒棉棉。 棉棉伸了懒腰，翻了身，仰躺在炕上发了一阵呆，这才起来穿了衣服。等把炕收拾利索，出了厦子。就看见前后门都开着，站在后门口，还能听到后面的小房子里传来的说笑声。 就知道，大家都在后面呢。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文几个才回来。 “棉棉，快吃饭，吃完饭了一起去吧？” 棉棉咽下了嘴里的饭，奇怪的问：“干什么去呀？” 宋思远“做花灯啊，当初咱不说做个漂亮的花灯参加比赛吗？你忘了。” 棉棉还真忘了。 “你们上午做花灯去了？” “没有。”小武答到，“我们上午到编织坊那边去看爷他们做花灯去了！” 棉棉惊讶极了：“今天编织坊就有人了？” 小文四下看了下，低声说：“咱舅家的人硬是占了人家编织坊几天，要不是那帮老头也想看戏，才不会把编织坊让出来呢。早先我就听他们说了，初五一过，初六就到坊里做花灯，是奔着大奖去的呢！” 棉棉又悄悄问了声：“他们没什么抱怨吧？昨天我和三妞舅妈可是烧了不少水，擦洗的挺干净的。而且还给他们留了那么柴火在那儿呢！” 四人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没听到老头说卫生的事，倒是有个老头说了柴火的事。” 宋思远还加了一句：“难怪我觉得里面好像变干净了？” 棉棉笑呵呵的说：“是没有怪味了吧？昨儿下午可是散了整整一上午呢。” 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你们就不知道，昨儿，棉帘子一掀，把我和舅妈差点熏个筋斗。那都什么味呀？大脚丫子的臭味混着汗烟味。” 棉棉啧啧道。 第143章 闹花灯 对于花灯，棉棉没有做过。 但是跟着爷爷赵勇，棉棉倒时学着编了一些小玩意，还曾得到过赵勇“有灵性”的一句夸奖。 纵然是这样，着手编花灯架子时候，也是不停的闹笑话。 赵勇跟着一帮老头，一边编着自家的花灯，一边指点着旁边的孙子和孙女们编着架子。 为了固定成所需要的花灯架子，竹枝和竹皮是要以交叉的方式编织或用铁丝捆扎在一起。棉棉力道不够，固定的不够结实，不一会就散架了不说，还把手给弄破了。 这下小文和小武首先不答应了。 一群老头乐的笑哈哈的。赵勇眉笑颜开的安慰着棉棉：“没事、没事，也就是你个小女娃娃皮太娇嫩了，你看看爷爷们的手。”赵勇伸开蒲篮大的手，让棉棉看。 一双手掌上除了打满的疙丁外，满都是细碎的划痕，伤痕累累。 棉棉用手摸一把，硬的像砖头。 握一握，干燥中带着温暖。 就算是这样，小文和小武还是坚持已见。 “棉棉没手劲，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其他的我们四个来就行了。” 所以，棉棉最终也只是搭个手而已。 棉棉几个做不来大灯，就打算做五个别致的小灯，代表一人一个。 因为才学着做，所以棉棉建议从简单的做。五个小灯就定了五样东西：西瓜、南瓜、白菜、大红辣椒、葫芦。 开始的时候，老头们一听几个娃娃要做这样的灯，都善意的笑了。 其中一个提醒他们：“娃们，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灯笼。灯笼可都是大红色的。讲究的是要：‘大红灯笼高高挂’。以前，条件好的人家用好绒布做灯，普通老百姓用大红纸做灯，白色或蓝色的那是给去世的人做的灯。没听说过有做成你们那个样子的灯笼。” 但是也有人接口：“那都是以前的老说法了，现在可没那么多讲究。咱农家讲究五谷丰登，说不定这五样东西做出来还好看呢。” 于是，几个小的就矛盾纠结着做着。 棉棉觉得应该好看，原本只是闹着玩，听了老头的话，反而放了心思在里面。 等到初十那天，终于把灯笼全做好了。 棉棉放下手中的毛笔后，大家都围上来看。 别的先不说，光看那样子和那做工，先就得了喝采。 “哎哟，几个小的不错啊！架子做的不错，糊的更是不错。这南瓜居然还带有眼睛和嘴巴，你看那嘴巴都快咧到天上了。看着喜气、高兴。” “还有那葫芦，居然做成娃娃样，头上的葫芦线叶绕的不错，好看！” “我觉得白菜好看，白菜叶子上可还爬着个虫子呢！”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也兴奋不已。 从没想过自己一点一点做起来东西会这样漂亮啊！ 这些蔬菜长的太可爱了有没有！ 稍微添加一点子卡通的元素在里面，获得的是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一众传统的或简单或复杂的灯笼面前，算是五枚小清新吧！ 几个人人手一灯，拎着去了乡临时办。 那里前来交花灯等着排位置的人已经排开长队了。 不停的有人拿了号，去挂灯了。早已有施工人员在那开始挂灯了，线路是提前三天就已经排好的，到时候，所有的灯里面都会装上灯泡，而不是点上蜡烛。 合作社的灯笼是紧跟在棉棉他们身后送来的。 他们做的是传统的一对富贵大宫灯，可收可放，并且动用了玻璃和红绸这样的好东西。用料一水的好木料。手艺那更不用说了。 这些个老头这大半年来，做的一直都是精益求精的细法活，太明白精细活的好处了。 灯笼那是怎样精致怎样来。整个灯笼，那可是一根铁丝、一个钉子都没用的，人家纯粹用的卯的。 原汁原味的纯手工制作。 棉棉可是私下里都和赵勇说好了，灯展一结束，这对宫灯就卖给自己吧，这可值的收藏。 惹来郑老头一顿好笑：“为啥不学着做，学会了谁都拿不走？” 棉棉只是嘿嘿笑。 领了号挂了灯，几个小的又去了趟疗养院。 李森和宋大江初八就从基层回来了，但是李奕刚和宋思远一直没搬回疗养院，依旧住在棉棉家里。 他们爱上那热呼呼的大烧炕。 那里有志同道合能说到一起的人。还有虽然做的简单，但是每日里有人抢着吃的饭菜。 总之一句话，很舒服。 李森和宋大江正说着话，就看见几个小的进来了。 几个小的进了门开始“爷爷”的叫着打开了招呼。 李森和宋大江“嗯嗯”的答应着。 问候完了。 宋大江问到：“你们的灯笼做好了？” 宋思远点头，眼里带了笑意：“嗯，爷爷，都已经领了号，挂上了。” 把大概位置说了一下。 “今晚亮灯后，你和李爷爷就可以看到了！” 李森听了笑到：“到时候可别让我们失望，觉得你们在吹牛啊！” 李奕刚哎了一声：“借用棉棉的一句话吧‘没有最惊喜，只有更惊喜！’” 大家说笑了一阵，几个小的扭头就走了。 李战军想要问晚上要不要回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几个小的就已经跑远了。 看来还是不想回来。 红了一天脸的太阳刚躲下去，丝丝寒意慢慢爬上来。 但是山脚下沸腾了。尤其是晚上乡上把灯笼的开关打开后。 远远的一条街灯出现了，弯弯沿沿着。 在漆黑的夜里，默默展现它的妖娆与魅力！ 棉棉一帮子早早跑过来看花灯了。 隔着黑夜，老远就看到一盏盏盛开在半空中的灯花。 这是一条花的街道。 花灯或大或小，千姿百态，在黑黑的夜色里，更加显眼。 看的人心神摇动。 有这样一首诗，是描述这样的美景的： 远远的街灯亮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渺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不甚宽广。 我想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 …… 再走两步，又一首词涌上心头，棉棉才起了个头，小文和小武就加入了进来，紧接着，李奕刚和宋思远刚子、强子也加入了进来。 等大家异口同声背完了最后一句：“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时。 一群半大小子手搭在嘴巴，齐齐喊出了狼嚎一样的声音：“太漂亮了，好美啊！” 大家你追我赶的跑的快。 等到了近处，就可以看到，看花灯的人已经来的不少了。 看花灯的人都穿的厚厚的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 无一例外的，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大大的满足的笑。 大家一家一家的看过去，一边评说着。 在前面一盏灯下，居然围了几圈的人。小武和强子好奇的挤了进去，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兴奋的对其他人说：“里面那个人吹糖人呢。”然后拉住棉棉：“给我点钱，咱们买几个糖人。” 因为没想到会有人来卖东西，棉棉身上没装钱。 最后，由宋思远跑疗养院找人借钱去了，其他人都在这边等着。 小文和小武想抱着棉棉挤进去，棉棉可不乐意。 摆手到：“你们几个挤进去就行了，我在这个灯下等你们。一会小远子来了，我让他进去找你们，你们到时候给我买一个糖人就行了。” 棉棉指着一旁的花灯说。 宋思远很快就跑了回来。听了棉棉的话，也挤了进去。 几个人在里面看了一阵，带了几个糖人出来了。 大家一股脑都塞到棉棉手里了。 其中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着肚子的小老老鼠，一只昂首挺胸的骄傲的大花公鸡。还有一只娇憨可爱的小兔子。 最得棉棉喜欢。棉棉拿在手里不放。 “这几个给我，其余的拿回家分了！” 宋思远笑着问棉棉：“很喜欢啊？” 棉棉眼睛粘在糖人上，点着头，嘴巴咧到耳根了。 第144章 再添1 棉棉很稀罕那几个糖人，怕小凡和小琳几个小的抢，愣是没在几个小的面前露面。回家了后偷偷的藏在书架上的物件后面，晚上常常躲趴在被窝里玩半天才放下。 赵振国在初十晚上看了花灯，十一早上收拾了行李开始返部队了。 赵安国开着大拖拉机去送人。 一家子恋恋不舍的送赵振国上了车。 棉棉给小叔收拾了两大包吃的。 这次赵振国没有提袋子。而是背了一个包包。 棉棉设计，何月香的手艺，一个漂亮的军绿色的双肩大背包。里面有小包，外面有好几层小包，都配着拉链。和赵振国身上的那身的军装很般配。手上拎着一个大包包，也是军绿色，两侧两个带子，用皮子包着手把，也是配的拉链。手上的大包包里塞的都是吃的，其中最多的就是肉干。 赵振国一提包包，嘴角抽搐，棉棉这是给他拿了多少肉干啊！一边暗暗想着，自已能私藏下多少货来。 赵振国听自家大姐说了想盖房子的事情。 自己今年回来占了个好时机，挣了一笔钱。不过赵振国一分也没带，而是找了趟赵安国。 “二哥，我挣了点钱，先放你这儿，你要是有用你就先用，今年大姐和麦粒哥起房子的时候，帮我也起成一样的吧！钱要是不够的话，你帮我再添着点，等我手头有了我就还你。” 赵振国今年回家后，突然觉得家里有点挤了，感觉自己好像把侄子的地方给占了一样，下次回来，不知道啥时候去了，侄子都长大了，也不方便。 自从合作社起了大棚后，赵安国把家里的大棚就停了，只留下了木框子里还种了些菜，够自家吃。赵振国那三间庄子就空了出来了，里面的管子都拿到合作社大棚里去了。 赵安国接了钱问了句：“房子还有什么要求没？” 赵振国笑着点头：“新盖的房子让小文、小武和棉棉设计样子吧，只要是他们弄出来肯定差不了。” 听了这话，赵安国嗨了声，有些自豪的说到：“他们也就是见的多了些。” 这是点头同意了。 赵振国安排好了家里，才恋恋不舍的上车挥手走了。 真舍不得啊！ 转天，疗养院那边来人把几个孩子包括棉棉还有赵安国都叫上去了。 原来，年前的时候，小文和小武托李战军找人寻的房子有下落了。那人帮着找了三处的，李战军打了电话过来，让小文他们去看房子。 这可把小文、小武高兴坏了。 赵安国这才知道，原来几个孩子还要在省城买房。想要说钱的事，但一想到自己这会功夫只是个名声在外，口袋里的钱指定还没娃们的多。 无力的叹口气“你们买房子，爸实在没钱给你们添。合作社里有点钱，大家商量着没分，想要过了年重新规划一下。” 这些几个孩子都知道。小文安慰赵安国：“爸没事，我们只是买个房子而已，这点子钱还有。” 李森和宋大江绕是不是第一次知道赵安国家的事，还是对赵安国这么直接的承认自己没有孩子有钱感到惊讶。 同时，对于几个娃娃所说的这点子钱而已，感到惊讶。这几个孩子可真大气！ 他们可是一路看着赵安国一家子过来的。 在别人才起步的时候，人家几个孩子在省城已经有了不止一套的房子。要知道，自家孩子现在还没有独立置产呢。 除此传达了上面的消息之外，李森和宋大江把年前已经算好了帐，但是还没给分红和提成的肉干厂的钱打算给结了。 李森先问赵安国:“肉干厂的帐是和你结，还是和你家娃娃结。” 赵安国直接说了：“老领导，以后都和他们结吧，他们都自己能管理自己的钱财了。” 李森听了这话，开玩笑到：“你可想好了，那可不是一点子钱！” 赵安国愣了一下子，笑了：“那还是我家娃娃的。” 这个时候没有转帐这一说法。基本上给的都是现金。 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是看过帐的，当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现在见李森问起，小文就站了出来说到：“爷爷，去年洗澡堂子还有小江南让您搭了人情，还给我们搭了不少钱，现在资金上有了，先把那两处的帐给您还上，我们四个底下里再算帐就是了。” 李森和宋大江彼此看了一眼，笑了：“小陈，你去把上次老二让带回来的这边服务社的帐本拿过来” 对着几个小孩子说：“当初你二叔说了，这边的服务社开起来，达到条件了会给你们奖励，后来你们置办地方，承包山场的时候，给了你们一部分。还剩下的截止到年前，刨去所有开支费用，剩下的是你们几个的，帐目都在那儿，你们现看看，什么话都不用说，该是你们的你们自己拿上，今天咱们就把前帐都算清了” 小张抱出了帐本，李奕刚和宋思远拉着小文、小武和棉棉过去看了。 前面的那些东西棉棉都没看，只是看了下最后总帐，包括总收支和最后的盈余。数额还是相当可观的。 小文和小武也一样，只瞄了眼最后总帐，这钱就同捡来的一样，纯粹是人家李二叔用来锻炼李奕刚和宋思远的，自家兄妹仨是跟着沾了个光。 小文、小武和棉棉几个心知肚明的很。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只是粗略翻了下细帐，毕竟李战军还是教过他们几个怎样查帐的，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小文兄妹仨已经看完坐在一边了。 这俩也是聪明人立马就明白。 “好着呢，爷爷。”俩人异口同声。 李森和宋大江一直关注着孩子们这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见几个小的确认了帐没问题。 问了句：“你们也一结？” 几个小的互相看了一眼，宋思远说了：“爷爷，去年的帐先用这个来还一部分吧，看看还能差多少？” 李森点点头。 小张又拿出一个小本子来。 那上面的每笔都有棉棉的签字。 几个看了总数额以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基本上能平，还稍有点余头。 最后把所有的帐平了以后，肉干场的分红基本上小文兄妹仨基本上全落下来了。 棉棉想了想，看了小文一眼。小文点了点头，对着李森和宋大江说到：“爷爷，我们知道你们京那边认识的人多，这些钱我们就不用拿走了，爷爷们可不可以帮我们在那边看一套带院子的房子，小武以后要到那边去上学的，毕竟，那边可是全国最好的。” 李森看着这几个小孩子，真是个个都是人才呀！ 李奕刚和宋思远在一旁添着好话：“爷爷，你们就帮帮吧！” 赵安国原本拿了个杯子在喝水，听了自家大儿子这话，一口水就呛住了。使劲咳了起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武连忙跑过去给自家老爸捶背去了。棉棉也跑了过去帮忙。 小文晚了一步，也跑了过去。 赵安国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些。 宋大江问：“才知道？” 赵安国“啊”了一声，点头。 李森转过来，在赵安国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你小子.........” 宋大江和李奕刚、宋思远也都围了过来。 宋思远关切的问赵安国：“赵叔，现在好了点没？” 赵安国点头：“没事了，没事了！” 宋大江看着这几个小的问：“你们兄妹是打算把书读到哪儿，就把房买到哪儿是吧？” 第145章 再添2 听了宋大江的问话。 小文和小武都点头承认，他们兄妹也正是是这样打算的。 宋大江问：“棉棉以后打算在哪上学呀？” 棉棉甜甜一笑：“我就在我们村里上就行了啊！” 大本营在这儿呢！ 宋大江嗯嗯了两声，脸色就黑了几分，心里暗道：赵安国这两口子，还得男轻女呢，对姑娘养的不经心。 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文看见了宋大江的脸色，下意识的解释起来。 摸着棉棉脑袋：“宋爷爷，你别听棉棉的，她在说笑呢！等房子定下来之后，她也会到省上去。棉棉能写字，画画，还会吹曲子，就是没人指导。学校里面教什么的都有，到时候，我们给她找个老师，她跟着我们上学。” 这下轮到棉棉傻眼了。 她没这样说过呀？小文也没给自己透过这个呀？这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在哪上学都一样。 小文在下面用力捏了捏棉棉的手，示意棉棉别说话。 宋大江听了这话，脸上就透出几分笑来。 “我就说嘛，你爸妈要还是封建思想，重男轻女，不关心我们棉棉，爷爷就给你来想办法，可不能把我们棉棉耽误了。好苗苗也得精心操心着。” 赵安国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自家儿子、姑娘都是有大主意的人。 平日里，很多的事情，他也是听的份好不好。 宋大江说完了棉棉的事，又问那四枚“你们都不打算住校了？” “不了”四个人到是齐声的很。 李森和宋大江互相看了一眼，算了，啥也别说了，这事就由让孩子们自己拿立意算了。 事情都已经说完了。李森和宋大江听赵安国说明天他开着拖拉机带着几个小的去省城，又叮咛了几句。就放他们走了。 赵安连自家都没回，半路上和娃们分了手。 第一件事是先跑到老屋去了，把几个孩子托人在省城看了房的事给自家老爸和老大说了。 说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句：“听老领导说，这次一共给看了三处房子都挺不错的，哥，你问下刚子和强子他们要不要在省城也看处房子。他俩做了这几年生意，应该也有点钱，前段时间不是一直说要在省城买房子吗？他们几个人要都在省城有房子了，住的也近，以后也可多个照顾。” 赵兴国听了这话，急了，说到：“那俩刚跑你家去了，你路上没看见？” 赵安国摇头“我没见他俩，我和小文他们半路上分的手，他们回家去了，刚子和强子要是在我那边，肯定这会都见上了！” 赵兴国让赵安国先坐一会儿，自已着急跑出去找王桂兰了。 刚子和强子同小文和小武不一样。他们俩个是挣了钱，只给自己留上一部分，大部分的都给了赵兴国和王桂兰，所以买房子这事，还是必须和赵兴国同王桂兰商量的。 赵安国又和自家老爸说起这事。 赵兴国找王桂兰还没回来呢，刚子和强子先跑回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爷爷、二叔，我爸呢？” “找你妈去了，你见小文和小武他们了吗？”赵安国问 “见了。二叔明天就去看房子吗？” “是啊！”赵安国回答，接着问：“你俩咋想的？” 刚子把气均了下：“我们一起去吧！我和强子也想添房子，不过我俩的钱在我妈那边，得等我妈回来。” 刚子和强子这会都有点后悔把钱放在老妈那边了，老妈要是不愿意，这可咋整呀？ 俩人在一边磨圈圈。 看的赵勇和赵安国眼晕。 赵兴国终于把王桂兰给找回来了，刚子和强子忙迎了上去。 在路上的时候，赵兴国已经和王桂兰提说了一下。 王桂兰果然不太乐意，一进门，板着个脸。 “不是已经申请了庄子吗？想要房子把庄子一盖不就行了，花不了多少钱？为啥要在省上买呀，那么远的？” 赵兴国还没来得及说啥呢，刚子说了：“妈，家里的房子以后我们再盖，现在我们想要先在省城里买房子，我俩到时候肯定会到省城去上学的。也不用你和我爸给我们添钱，只要把我们前两年放在你那儿的钱给我们就行了，不够的我俩找人借点就行了。” 听娃娃说，他们肯定会到省城上学去，赵兴国眼泪差点下来，自己儿子也不错，就是不能同老二家的娃儿比。现在娃儿都说了要在省城去上学，赵兴国决定了：买房。 赵兴国对着王桂兰：“娃们用自己挣的钱，办的也是正事，咱们能不能支持一下。”转头对儿子们说：“明天爸陪你们一起去看，钱不够的话，也不用借，爸给你凑。” 把刚子和强子高兴的只是会：“爸，妈，你们放心，我俩肯定能在省城上学！我们一直在底下学着，小姑也给补着课，还有小文和小武可没少给我们弄资料。” 只能说这俩太能摸清赵兴国的心思了，知道如何才能打动自家老子。 这才是所谓的知父莫若子。 大家约定了时间。赵安国又急急的回去了，自家老婆还不知道这事呢。也得回去说一声。 想到刚才大嫂不情不愿的样子。 赵安国觉得，还是自家老婆明事理。 要说这拖拉机还真是立下汗马功劳了。往来省城，全凭的都是它。 赵安国拉着赵兴国并几个娃娃直奔省城。 先找到了李战军，接着一群人又都找李战军熟人那边。 那人带着大家把三处地方都看了下，棉棉对着三处都非常满意。 衡量之下，选了其中最大的一处。这处房子有前院，也有后院，最重要的是前院是门面房，而且和后面住家不用走一个门，是独立出来的。后院是一小片菜地。当然价位也是其中最贵的一间。 赵兴国和刚子、强子看中了最小的那一处，那是一个小院落，只有前院和主屋，但是前院也是门面房。主要是位置好。价位相对来说也要低不少。 还有一间，赵安国想了想，到底没舍得不要，咬了咬呀，给老三买了下来。顺边给老大说了一下。 赵兴国一听另一处房子想给老三买下，忙问：“身上钱够不够？” 赵安国道：“能差点。” 三处房产都买，身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的，不过赵安国也不怵，大不了找李战军给借点钱。回家就还给李战军了。 他没钱了，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有。 李战军和中人一听三处都买，也吓了一跳。 那中人悄悄的问李战军：“兄弟，这几个人干什么的？什么来头啊，看着像个农民，可做这事……。这出手也太大了吧，一下子……” 那人翻了翻手掌。 “三处全买了。” 李战军也郁闷。 赵安国家这是和省城的房子抗上了，只要看就买啊。 这感觉可真土豪啊！让人牙根直痒痒。 但一听说钱不够，要找他借钱，李战军倒是很利索的给了钱。 办手续要等到十五过后去了，双方写了手续，交了钱和钥匙，约定了办手续的时间。 事毕后，赵安国对李战军和那中人说：“找个地方，我请两位喝酒。” 这俩人看了一眼，扑哧笑了。 李战军拍拍赵安国的肩膀：“哎，没办法，老天要给你省钱。这大过节的，有钱都没地吃饭去。再说了，外面的饭哪有你家的饭好吃呀！赶紧收拾好了，我来给你们烘一下房子，介绍几位朋友给你们认识，到时候把你们家那些好东西都弄出来我们尝尝。” 走的时候，把那中人和赵安国、赵兴国互相正式做了个介绍。 “赵哥，这是这边一位朋友，贺刚。贺刚这个就是大名顶顶的俺们合作社的两位负责人赵安国、赵兴国。” 贺刚这才恍然大悟。握过手后，感叹：“难怪这么大手笔呢？俺们合作社可不得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赵安国和赵兴国全当贺刚在客气。 李战军在一旁笑的直点头。 事实上，赵安国和赵兴国并不知道，贺刚说的那都是大实话。 随着军区服务社的火爆开业，除了别具一格的售卖方式外，里面无一不渗透着另一个名字，包括外面漂亮的墙壁上，可都宣传着俺们合作社。 只是很多人都是只知其名，并不知道详情而已。 但这些，不妨碍大家对俺们合作社提供的商品的喜欢。 俺们合作社的商品，总是会从细节上给人贴心的感觉。 言归正传，事情办妥后，棉棉又托李战军再弄几块玻璃。说好了明天给尺寸。一行人这才开着拖拉机回了村。 路上的时候，几个小的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好了怎么样收拾房子。 等下了车后，还没等赵兴国和赵安国俩兄弟说啥，人家小的收拾的方案就已经出来了。 赵安国和赵兴国听着还行。 好在各种物料家里都有，俩人回了老屋一趟，把这事给老头赵勇说了下。 赵勇一听给老三也把房子买下了，眼泪出来了。 连连说：“好，好，我就是立马死了，眼睛都能闭下了。小三和粉宜有你们当哥的给操心着，我还有啥丢心不下的。” 赵兴国和赵安国有点傻眼，这怎么就把眼泪招呗出来了。 赵安国就说了：“爸，那你也别这样啊，我还当这事做错了？” 随即说笑到：“我看这房子算了，不给老三了？大过年的，都让你说出这话了，还流眼泪了，我这是多不孝顺啊！” 赵勇立马眼睛都竖起来了：“你试试？” 赵兴国在一旁笑赵安国，该，让张嘴胡说。 几人接下来商量了下收拾房子的事，决定就按娃娃们说的来收拾。 第146章 万象更新1 因为年后俺们合作社也要做调整。 为了节省时间，赵安国和赵兴国兄弟俩叫到省城帮忙收房子的人不少。 可以说是合作社大田坊的主劳力基本都去了。 赵安国这边给的工资也高。一天两块钱，中午还管顿饭。做饭的是跟着去的赵粉宜和家里的老太太还外加一个棉棉。 因为去年收拾省城房子的事，大家理所当然的把这事又归到部队那边了。言中就带了出来。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也没有人去解释这些。 这次的房子收拾的更快，虽然要三处房子，但是开活也是三处一齐动的。 李战军这次联系的玻璃厂子很不错，不但送玻璃上门，并且还帮着安上琉璃了。当赵安国听到这个消息时，可高兴坏了。当然了很快的也收获了玻璃厂的若干个朋友。 要知道，当初小江南还有洗澡堂子及编织坊还有家里的那几块大玻璃，也是人家送家里了。但是赵安国把那玻璃从家里往小江南和洗澡堂子还有编织坊拉的时候，那短短的一段路可没少受罪，就这还是一水的柏油马路，到现在赵安国都怕 拉玻璃。 大家该干嘛的干嘛。赵安国拿出自己的干活家当，手脚麻利的动起来。 一帮子人，整整忙了三天，终于赶正月十四下午完活了。 至于里面要添的东西之类的细收拾，那就只能是赵兴国和赵安国他们自家抽空来了。大部队是可以撤了。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上学还有两天时间，所以跟着大家又一起回了村里。 晚上趴在炕上的时候，小文几个就开始给棉棉做思想工作了，想着让棉棉跟着一起去。 棉棉头疼，这俩执着的娃娃。 “嗯，好呀，可是咱不都说好了吗？开了春就找人把烂塘翻了，养上鱼，养上鸭子，还有大白鹅。把小江南这边再收拾一下吗？还有洗澡堂子那边，也得安排妥当了吧！还有咱们山场，去年让一冬里找人移的葡萄树、粟子树、柿子树开春了总的操心吧，葡萄树里面牵扯的更多，几乎活计一天连着一天的，这些咋办呀？”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一齐哑巴了。 棉棉又建议：“哥哥，要不等上一段时间，这边的活计完了，我就去上课行不行？” 棉棉想着能拖先拖着，小文和小武慢慢也就习惯了，自家现在在那边有房子了，一通车，没事了自家坐车隔三差五的就坐车去省城，看看这俩也是可以有的。 十五这天，赵安国也没歇下来，和赵勇还有时不时过来帮下忙的张国庆在工棚里忙着做家具。 何平安现在是一点时间也没有，俩口子现在整天在肉干厂忙着呢。 赵兴国则忙合作社里的事。 经过一个秋冬季，合作社各坊都有自己的新计划，基本上都按要求现在开始往上报了。尤其是各坊主，哪怕是不会写字的大老粗，现在有很多也在家里开始向自家娃娃们请教了。 过了十六，合作社就开了整整一天的会。 第一件事说的就是各坊的工作场地调整的事。 按规定，各坊先递申请，批准后的费用是各坊自家出百分之八十，合作社补助百分之二十。 谁也没想到首先提出这个要求的是老头子们的编织坊。 不是说老头子们对现在的场地不满意，恰恰想反，很满意。 但这个地方它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离竹园有点远了。所以老头们想把地方移到竹园那边去，方便干活。也方便打理竹园。 为了这，老头甚至凑到一起，推着赵勇也递了申请。为了这个甚至提出不要合作社补助，他们自己全担了。 另外一个就是小饰品坊，去年冬天，女人们窝在各自的家里，活计紧张时窝在赵安国家里也不行，这边老头想搬到竹园去，那边的小饰品坊的女人们就戳弄着何月香想把那地方给小饰品坊，那里光线好，尤其是那里的几通大浇炕，太合女人们的心了，冬天做在炕上都能把活干了，而且还比家里暖和。大家在一起干活，特别的出活。还有就是，小饰品坊的生意太好了，利润空间也大，合作社开春了就提出把小饰品坊给扩大，又收了不少人进来。所以也缺地方。 但是这块地方，兔坊也想要啊，兔坊里兔子的繁殖可是很快的，需要扩大场地，而且还需要地方积攒冬日的草料，本来还想着要盖房子呢，老头们一动，这下才说好了，又支出个小饰品坊的事来。 大家都递上了一份申请。 从老队长到老支书还有赵兴国、赵安国都头疼不已。原本只是想着做个小调整，谁知道一动就是一摊子，把原先的计划给弄乱了。 几个领头的商量：“咋办？” 赵安国和赵兴国都想到了咱家收拾屋子的事。 牙一咬：“既然这样，咱就把这当个事好好弄一下，省的隔上二三年收拾一下。咱好好合计一下，下午拿出个决定来。” 众人这才都散了回家。 一路上各种意见，各种支招。 小文和小武洗了澡，收拾了上学的东西。想着等中午赵安国回来后，兄妹仨把小江南和洗澡堂子的事，再说一下。毕竟出面还得大人才行。 中午吃饺子，兄妹仨没往后面去，就在前面隔断烧炕上支着桌子包开了。 小凡和小琳同何月香和舅婆在后面，他们要是敢在后面包饺子的话，那肯定是安生不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在疗养院陪着两老人。大家说好了下午就走呀，如果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飘着不着家，就有些不像话！ 仨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赵安国掀开帘子，就见自家仨个大的坐在炕上包饺子呢。随口问：“你妈呢？” 小武呶了下嘴：“在后院呢！小凡小琳也在。” 棉棉惊奇的问：“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是上午开会说今年安排吗？”赵安国一边洗手一边回答：“开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大家更奇怪了：“咋的啦？” 赵安国也在桌子一旁坐了下来，接过棉棉正擀皮的擀面杖：“棉棉你坐一边包饺子去，别跪着擀皮了，让爸来。” 一边擀皮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最后到：“我觉得吧，与其今天这儿改一点，明天那儿变一点，不如花点力气，一次性把它弄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变了，你们觉得咋样？” 小文和小武都有这方面的感受：“对呀，爸，能一次到位是最好不过的了。” 棉棉若有所思。 问了句：“爸，你们打算怎么变啊！” 小文和小武也看着赵安国。 赵安国把这些说了以后，很实在的说：“要说盖房那是最简单的事了，问题是涉及到了那么多坊，咋样能把这合理布局好的事？” 话还没说完了，就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门帘一掀，赵勇和赵兴国来了。 大家又忙让坐了起来。 赵勇和赵兴国也是来商量合作社这个事的。俩人就是出来的时候慢了一下。赵安国已经不见人影了。 棉棉坐在一旁，听小文和小武同大人们讨论着各坊应该怎样设置更合理的一些。 老习惯了，这次是赵安国画草图。 赵兴国看着画出来的草图：“嗯，这样的话，无论是哪个坊要发展，都可以在原有地方上调整，应该有几年会不用再大动了。” 小文还建议到：“盖一次也不容易，就把它盖好一些，盖成洗澡堂子或小江南那样的仿古式样，看着还大气，别怕花钱，弄点玻璃，采光好。” 赵勇、赵兴国和赵安国直点头。 正事说完了，赵安国留赵勇和赵兴国吃饺子。 “爸、哥，今天中午在这边吃饺子吧！” “不用，家里今天吃哨子面。”赵勇说到。 赵兴国跟着说了句：“你快点吃，吃完后咱去老大队长和老支书那一趟。” 赵安国点头答应了。 这边小文和小武几个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了，赵安国跑后面看媳妇他们去了。 何月香同她妈一边操心小凡和小琳还有何保良，一边还要做新弄出来的小物件的样品。 正忙的紧，一抬头就见赵安国进来了。 小凡和小琳见自家老爸回来了，忙扑上前去，要抱抱。 赵安国先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妈，走，咱去吃饺子去。” 何月香这才反应上来“哎呀！” 忙的把做饭的事都给忘了。 知道赵安国吃完饭后还有的忙，趁着吃饭时间，小文三言两语就把小江南和洗澡堂子的事说了一下，把草图也给赵安国留了下来。 “爸，主要是小江南那边，李奕刚和宋思远找二叔去弄鱼苗和鸭子去了。你抽时间快点找人把那塘清理一下，再帮着把地一翻，深犁一下，冬日里已经积过肥了。那边也要盖一些房子，位置和样子图上有呢。有问题你问下棉棉。李奕刚他们给小江南找个看门的，说是部队上负伤下来的，以前家里养过鱼。过一段时间就会来。钱的方面，棉棉在家呢，你直管找她要就是了。你也别想着给我们省着钱，该咋样，就咋样！这里面不光有我们的，还有别人的呢。给操个心就不错了。”吧啦啦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交待了一下。 第147章 万象更新2 赵安国耳朵听着儿子交待的事情，心理已经快速的算计着，咋样能错开时间把事都办了，还不会耽误。 小武看了看赵安国提醒到：“爸，事太多你们合作社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再找些人吧！不光咱村里，周边村里，到外面找活的人挺多的，咱的工资也不少开，还不用往外跑，这多好的事啊！只要你说要人，肯定到处都是人。” 赵安国听了小武的话点头：“我知道，下午我就和老大队长和老支书说说这事，再找点人，把活弄出来，别耽误事。” 把剩下的饺子扔到嘴里，快速的吃了顿战斗饭，赵安国就跑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各种花样的忙。 到四月初的时候，不但编织坊的新工房盖好了，小饰品坊工房还有俺们合作社的办公院子也盖好了。 这几处其实都设在了一处大院子里，合作社花了不少的钱，顺着整个竹园用砖砌了花围墙，把竹园也包括了进来。 竹园前面盖了一排五间通间大瓦房，和原先的风格差不多，属于砖木混合为主，瓦弄的仿古样式。 大家现在都盖出经验了。依旧一水的大玻璃窗子，刷着红油漆。里面依然盘着炕。还有不同的就是，以前是木头门，冬日里要挂棉帘子，这次直接给变成了木头门框，镶玻璃的大门，冬日里不用再挂棉帘子了，一样暖和，还能看着穿外。 房子分了成品间，工具间、半成品间并工作间。 一切还是按着老头的喜好来的。 把这帮老头美的呀。 至少年轻二十岁！ 编织坊前二十米左右，同样也盖着一排五间的大瓦房，那是小饰品制作间。 照着编织坊的样子来的，同样的也盘了大炕，设了成品间，没有工具间和半成品间，但多了一个原料间。 小饰品坊前面做了个小花园子，绕过小花园子和月亮门过去那就是俺们合作社办公地点了。 还是一水的五间大瓦房，也一样的玻璃，不同的是，盘的不是大炕，而是那低点的矮点的就像棉棉家原先兔棚里盘的那种小炕，上面铺着编织坊专门做的席子，还有小饰品坊给做的精美的垫子。 四间通间里面放了四张一模一样的大木桌子外加若干本条凳子。分别是山场坊、大田坊、兔坊、绿菜坊的办公地。桌上面有漂亮的牌子，写着各坊的名字。 还有一间是总办公室，里面由老大队长和老支书长年坐镇。 大家搬到新地的时候，乡里、县上还有部队上还专门过来给放了炮。 让俺们合作社又火了一把。 成了茶余饭后大家最大的谈资。 除些之外，赵安国百忙中抽空把烂塘那边的地按照小文他们说的那样，深犁细打了一遍，撒上了苜蓿种子。 池塘也找人翻了一遍，把四周隔一段就用石头砌上来一截，又用水泥抹了台阶。撒了石灰，消了毒。 去年冬日里，棉棉就让人移了不少半大的树在塘边。这会子都透出绿意来了，居然还都活着。 还有那些角角落落的花花草草也泛着丝绿意。 在大门的另一侧，早先把门房盖了起来。除此之外，原先大门这一侧是一溜花墙，现在也建成了一排房子。 如今已经进入到了最后收尾阶段。 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找的操心小江南的人名叫尹红军，是个因伤退伍的军人，带着媳妇，还有一对儿女。 老领导和村里协商了一下，落户到了村里，只等秋收后，在小队里给分上一片地。现下就在棉棉他们这边暂住下来。 尹红军家的儿子能大一些，在村里上小学，女儿俩口子带着。 棉棉担心的不成，就怕孩子淘气，掉水里出事，把两口子叮咛了无数遍注意安全的问题。 俩口子知道棉棉为他们好，不吱声。 小姑娘不服气，可说了：“我会玩水，我们一家都会玩水，我哥哥也会，你坏。” 把棉棉顶的直摸鼻子。 旁边有关系已经处的不有错的人，趁着棉棉和赵安国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就把塘里差点子淹死人，赵安国媳妇差点一失三命的事情说了。把尹红军一家都听呆了。 敢情：一早经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姑娘这才不说话了。 万事俱备，只差小东西们入驻了。 赵安国他们大田坊春日里除草，留下了几个负责照看的人，找了不少老人和小孩子来帮忙。 不但能拿工资，除的草送到兔坊还能换钱。 大田坊其他人都去盖房子去了，光是要盖房子的排队，都快排到过年去了。 县城里早已兴起了盖楼房，但是在他们这一片三乡五里的，盖房子统一是砖瓦房，大玻璃。 翻过年后，工钱和物料，包括所有东西或多或少都涨了价，一分钱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唤了。 去过县城的人回来直叫唤：“县城的东西没有服务社好，价格比服务社贵，服务态度更是差的远。” 几番对比后，甚至有更远处的人宁可多跑点路，到服务社买东西。 三月份过后，一个大好的消息传来了，省上往山里科研所和山里部队那边通了一路公共汽车，两小时一趟。其中有一站就在军人服务社门前。可把大家乐坏了，去省城不再是梦想啦！ 千万不要小看小老百姓的脑子。 紧接着，每逢周六、周日，山里、山外，三乡五里的，有那脑子灵活的，就开始在疗养院门口，年前摆摊的地方开始摆摊卖点小零碎，很快的集市就变大了。但是散集后的卫生让人头疼的不行。 两集过后，乡政府就出面管理了。 乡上把当初租的小江面的房子又租上了。 这次是长久的租了，棉棉把价位给算的便宜了点。 但是剩下的几间门面房子，棉棉收回来了。 由于政府的介入管理，情况明显好了很多。有年前的经验在那摆着，区域一划分，很快就齐整了很多，也不再有因为抢地方而打架吵骂，结束后一片乱，没人收拾的情况了。 小江南剩下的房子，前来询问想要租的人很多，价位也给的很不错。但是棉棉没有答应外面。 而是内部出租了，价位到是与外面的价位一样。 一间给了编织坊，还给里面做了设计，摆放的是纺织坊的东西，小江南门房后面有个空房子，给做了小仓库，有看上货的，里面取就是了。 一间给了小饰品坊，小饰品坊今年除了做李战军要的小玩意外，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床上用品和窗帘这方面。这边也是做展馆用的。 还有一间租给了赵兴国和赵粉香，卖熟食和豆腐。两家合租了一间房子，省钱，不但互不影响，还能互相帮助。 最后一间，刚子、强子、小文、小武、棉棉打算倒腾一些服装来卖。李奕刚和宋思远明确表放弃不介入了。 毕竟服装厂就在对面，他们又有门路可以弄来服装。 至于另一侧的一溜门面房，还没完工呢！等收拾好了，再看看李奕刚、宋思远他们几个怎么安排吧！ 趁着大家都忙着这些事的时候，棉棉自己更是没闲着，带着何平安帮着找来的山里舅家门前的人，把山上的葡萄先整理了一遍。 等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捋顺了，棉棉收拾了包包，施施然坐上前往省城去的公共汽车，看望小文几个去了。 棉棉原本想着带着自家老妈也一起去的。 自家老爸是忙疯了，大田坊那一帮子眼看是拉不住的节奏。直奔着建筑大业发展走了。 谁知道何月香硬是抵住了诱惑，放下摇摆不定的心思：“我不去了，坊里一堆事。再说，带着小凡和小琳坐公交车也不方便。要去，你自己去就行了？” 棉棉捂着小心脏，自己和哥哥这是要被抛弃的节奏啊！话说，自家老娘可真是心大啊。这是百分百放手了！ 散养着，随你撒欢去了。 何月香化身为职业女强人，不乐意做男人背后的小女人了！ 棉棉无比郁闷的一个人拎着东西上路了。 等到了地，先收拾了一下卫生，这才准备中午饭。 赵安国年后在家里抽空加班加点的和赵兴国、张国庆、何平安把家具做好后，找了个时间，把东西都拉了过来。 三处房子前面的门面房都租出去了，后面打算自己用的，和那都隔离开着呢。 房子里面和农村一样，盘着烧炕。 只是灶房是单独盖出来的。柴火是家里拉来的。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在灶房一边专门做的柴棚里放着呢！ 棉棉中午熬的是玉米糁，主要是因为她在家里新近捣鼓出了凉皮。 这天气吃着凉皮，喝着稀饭挺美的。 当然怕几个半大小伙子吃不饱，熬稀饭的同时，棉棉还蒸了一大篦子青菜疙瘩。溜了带来的大肉包子。调了点辣子水水，吃疙瘩和包子时沾着吃更香一些。 凉皮得重新调汁。凉皮里面放的淖好的黄豆芽和小芹菜。 把什么都弄好了后，锅底的柴火也基本烧完了。棉棉把余火都拢在一起，稍微收拾了一下。 锁了门去接小文和小武外加上李奕刚和宋思远去了。 第148章 天上掉下个师傅来1 棉棉先接到既不是小文，也不是小武。 而是宋思远和李奕刚。 “你怎么过来的？”宋思远快步跑了过来问：“棉棉你跟谁一起来的？到这边家里去了没有？” 李奕远跟在后面也过来了。 棉棉先笑着打着招呼：“两位哥哥好！” 这才回答宋思远的问题：“我上午就来了，到这边家去过了，我看你们还没动过火呢？中午我在家里做了饭，你们别去军区吃了，就在家吃吧！” 仨人才说了两句，小文和小武就出来了。 看见棉棉也是大喊一声，就跑了过来。 大家推着李奕刚先去军区那边给李二叔他们打个招呼，免得操心。然后再过来吃饭。 李奕刚纵使不愿意也没办法，只好反复叮咛着：“等我回来再吃啊!”迈着大长腿跑远了。 回到家里洗了手之后，仨个人一人一个，拿个肉包子沾着辣子水水先吃个包子。饭还是等李奕刚回来后再吃吧！ 大家一边吃包子一边同棉棉聊天。 李奕刚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李战军也跟着过来了。 进了门就说棉棉：“来了也不到二叔那边去看看，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叫上我！” 棉棉笑嘻嘻的添着碗筷：“二叔你快上坐，要招待二叔，这个级别可不行。等哪天我修练出了大厨手艺了，摆上一大桌子，请二叔。” 李战军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你现在的手艺我捏着鼻子也就认了。你可别想一下把我支的都没影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等大家都坐定了，棉棉就指着中间的一小盆东西对着大家说：“这个叫凉皮，天热时吃着爽口，快尝尝怎么样？” 大家尝了一口后，不约而同的加快了筷子的速度。 一顿饭吃的真的是畅快淋漓。 等到碗见碗都空了，大家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棉棉问：“吃好了没？” 李战军揉揉肚子:“我发觉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只要和你们一起吃，我就会撑着了。哎呀，我得缓缓。” 移步到一旁赵安国做的那个劳什子沙发上。 小文几个帮着棉棉一些收拾碗筷。 收拾好了以后，看看表，距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就围坐在一起说话。 李战军懒懒的问道：“棉棉，这次打算住多长时间啊？有什么新打算？” 棉棉一板一眼的回答：“住两天，星期五下午和哥哥们一起回。” “哎哟，这是打算混日子了？”李战军把身子往直里坐了坐，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棉棉嘟嘴：“二叔。”心道：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见面就拾掇她。 李战军正色道：“过节的时候，就连我可都听说了，你哥说是开学了要把你接到这边来，让你学点东西，省得整天在家里混。村里的学校能教什么呀？结果开学了，说是有点事，让你在家再呆呆，这都多长时间了，活早都完了吧？变着法找借口不来。来了呆两天就回去了，你不是混日子你是干啥呀！” 棉棉就搞不懂了，李战军抓她这个干嘛？莫非还真是今儿吃饱了撑着了。 李战军那边可一直盯着棉棉看呢？见那丫头一会嘟嘴，一会儿不以为然，到后来居然是一幅疑惑的表情。 冷笑了一声：“你哥前一段时间到处给你找老师呢？咱们熟悉的人没有不知道？” 棉棉疑惑的看向小文和小武。 小文和小武眼睛都不敢和棉棉对视。 棉棉让随便找一个学生，收费少。 可他俩一致认为，找就要找好的，不好的教不了他家棉棉，所以直接奔着人家老师去了。 让那个音乐水平据说超好，但性子不太好，有点不太看得起农村人的教音乐的老师给赶出来了，闹的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人尽皆知。 棉棉一听，这是有事啊。上前两步，拉住小武的衣襟。 小武性子直，有啥说啥，棉棉没拐弯，问到：“武子哥，咋啦？” 武子嘴嚅嚅的张不开。 李战军站起来围着小文、小武、棉棉仨转圈圈：“咋啦？快把你的土话改改，又不是不会说普通话，入乡随俗听过没？” 站到棉棉跟前，很认真，很真经的说到：“那老师把你两个宝贝哥哥羞辱了一顿，那原话是怎么说的？” 李战军仰头佯装想了一下。 小文和小武脸红的能滴血。 棉棉心中的怒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涌上来。看小文和小武的窘态，既难过又心疼。 李战军没打算住嘴，学着那老师的口气道：“你说你妹妹有天赋，你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有天赋啦！如果这样的话，那有天赋的人遍地都是！问你们她会什么乐器？你们居然说会吹树叶，你一个农村来的，没上过学的会吹个树叶，连乐器都没动过的，居然让我去教，你寒碜谁呢？” 小武的眼泪先没止住，掉了下来。小文的也随其后落了下来。 李奕刚和宋思远都不吱声，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 棉棉眼里也是泪，这俩傻子，因为她平白受了这羞辱。不由想起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那时候她说话不利索，别的小孩子叫她小哑巴时，小文和小武跑过去和人打架的事。 其他的话也不会说，只会反复一句：“没事，没事。” 李战军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 说到：“明天上午我抽时间过来，带你去见个老师，人家这个老师听说你会用树叶吹曲子，还挺感兴趣的呢！” 李战军嫌弃的看着兄妹仨：“快把那眼泪擦掉，没本事才掉眼泪呢！找老师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人品看看怎么样？那位，可是全校闻名的势力眼，我这外路的人都知道的名声，你几个能不知道？” 说完这话还瞅了李奕刚和宋思远一眼。 选定老师的时候，这俩货一起跟着一起参谋挑的人，不过是小文和小武出面丢了个人而已。由此可见，眼光还须锻炼。 要不是两位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关注此事，并帮棉棉挑位老师，他才没有时间理会这事呢！ 小文、小武还有棉棉都愣住了，这话风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这几个意思啊！ 小文最先反应过来，高兴的问：“二叔，真的，人家不嫌弃棉棉只会吹树叶。”棉棉伸手捂眼睛，不忍看。 李战军嗯了一声：“棉棉，我跟你说，你可要挣气点，我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你要是敢啪啪打我的脸，我跟你说，你那些钱一分钱也拿不到手。” 棉棉听到后面的话不对，嗷了一声，不带这样的。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凭什么这样啊？再说了，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挣气啊？我要是努力了，人家老师看不上，你还说我没挣气，我不冤枉死了。” 李战军一看“哎呀，爪子伸出来了。我告诉你，只要你努力了，就挣气了。不许不放在心上。少应付差事，聪明你有，你就是懒，还超懒。” 转过来说小文：“你家棉棉，你们要是再不严格要求，说不得长大后就一事无成了，听过伤仲永没，你们爸妈是没时间管你们，底下还有俩小的呢，现在会挣点小钱了不起啊，以后呢？你俩做哥的，可把她管好了。” 棉棉都快气笑了，喵的，你个死老二，装哪门子的大葱。 气极了，反复来去也只会骂死老二了。 小文和小武很明显把这话听进去了。 认真的点头：“二叔，你放心，我们肯定严格要求棉棉，不会让她毁了。谢谢二叔，给她找了老师。” 李战军鼻吼里嗯了一声：“我走了，明天上午我过来，一起去找老师。你可别让人把你给打回来了。” 送走了李战军，这几个一下子就把棉棉围住了。 开始了各种思想工作以及深入谈心。 宋思远先说到：“棉棉，二叔是觉得你有天份，怕把你耽误了，才对你这么严格的，他是一片好心。他认识的人多，给你找的老师肯定差不到哪去！” 李奕刚有点不好意思他二叔刚才太凶了。哪怕是一片好心，也不能这样说话，看看，把棉棉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文还是比较了解棉棉的：“棉棉，可不许故意扮傻，你得拿出你的本事来。不许为了和二叔赌口气乱折腾。知道吗？” 小武更直接：“一定要留下来，哥不想把你耽误了。二叔有句话是对的，咱爸妈那边跟本就没办法管上我们，以后就由我和文子来管你，督促你了。” 这个粗线条居然说出如此细腻的话来。 秒让棉棉的心直接软化。 第149章 天上掉下个师傅来2 棉棉私下自己认为，看来这次为自己找师傅这个事是刺激到这俩兄弟了。 好在对于自己来说，这也不是多难的事，只要这俩高兴，那就学吧！ 李奕刚和宋思远则是觉得刚才的气氛太沉闷了，换了个话题聊。 宋思远笑着问：“棉棉，你以后长大了想干什么？” 棉棉也觉得刚才被李老二压的太操蛋了一些，需要发泄一下情绪。 歪着脑袋问：“要说真心话吗？” 这几枚猛点头“当然是听真心话啦！” 棉棉吁子口气，往沙发上歪下去，靠在小文肩膀上，眯着眼睛，说到：“其实吧，对于画画、还有吹曲子这东西，我抱的就是偶尔玩一玩的心态。那就是用来消遣的玩意。至于写毛笔字，那纯属个人爱好。哥，咱可说好了，我可没想往专业发展的意思。至于我终极目标：那就是经营好山场，守着家里那风水宝地，在城里多多置产，做个中等包租婆。不用为生活操劳。” 小文和小武听到这里，脸都黑了。 棉棉不自知，依然还继续。 “然后，有时间了，天南地北，看遍世界美景，吃遍所有的美食。偶尔写写毛笔字，画幅情调画，唱点小调，弹个小曲也是可以有的。当然要是能有个伴最好，没有了也就那样了。” 棉棉的话刚说完，眼睛都没睁开，就觉得身边氛围诡异，接着就听到李奕刚和宋思远的爆笑声。 “还包租婆呢？” 这下不止是小文和小武。 棉棉的脸也青了。 早就知道真心话真是大冒险，看看这下成笑柄了。 不过很快脸色恢复如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在这淹了不成！ 下午在家整理房子的时候，棉棉突然发现家里有许多内参消息及其他许多相关的报纸。 有意思的是，这些报纸上许多消息和文章都被用红笔画了出来，旁边还注有东西。棉棉根据旁边的小字查了过去，确实很有发现。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小文和小武搞来的。 那来源很简单，只有一个，就是李奕刚和宋思远的。 对于李奕刚和宋思远家里的情况，棉棉还真是不摸，因为没有渠道和途径来摸这些东西。而且棉棉也懒的打听这些。 最终大家就会分道扬镳的。只要你在的时候，我们都很好，这就行了。 很明显，李奕刚和宋思远不可能长久留这儿。省城再好，和京里比起来还是有蛮大的差距的。 棉棉估计李奕刚和宋思远在这边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样子。 小文和小武这段时间能有他俩陪着，棉棉觉得自家都赚大了。 过了这一段时间，等他们离开后，时间会把这些冲淡，到时候，陪在他们身旁的可能是另外的人。 大家最终可能会渐行渐远。而这些最终可能会淡化为淡淡的记忆中的影子，甚至于会无影无踪的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中。 甩掉脑子里这些东西。 棉棉开始琢磨起晚上吃什么好。 早上的时候，棉棉是起的最早的。 在这边，棉棉有独立的一个房子，当然了也是烧炕。 棉棉昨天下午就收拾好的。炕上铺的床单、被罩和枕套，还有窗子上挂的窗帘可是何月香她们新做出来的一整套的。 棉棉没有惊动睡在另一边屋里的几个人，自己去了厨房。 等几个小的醒来之后，棉棉这边的饭都煮锅里了。 小米子稀饭配大肉包子搭点泡菜，一人两个水煮鸡蛋。 见几个醒了，棉棉忙要给几个打热水洗脸，小文给挡住了。 “棉棉，你不用起那么早的，哥哥起来弄就行了，这些你都不用管了，我们自己来。” “嗯”棉棉嘴上答应着，手下没闲着。 等几个洗脸的功夫，棉棉已经把饭菜盛好了端屋里去了。 几个人美美的吃了顿早饭。见时间还早，都没等棉棉动手，人家几个自动把锅碗都洗干净了。 棉棉再跑到他们房子里一看，被褥比她叠得还整齐，平平整整的放在炕角。 小文和小武在上学走之前，给两边的炕洞里都塞了点柴火，对着棉棉说：“天不太冷了，烘一下就行，可不能往里面塞大柴火。” 没等棉棉答应，又说了句：“炕你就别管了，哥哥们每日里操心一下就行了。” 看着棉棉点头答应了，这才走了。 送走小文几个，棉棉先收拾了中午做饭要用的东西，中午棉棉打算包韭菜肉饺子。不是有句话说的是：好吃不过饺子么。 醒了面，把肉剁了。 见李战军还没过来，棉棉掩了门，坐房子里练毛笔字了。 再说李战军走到门前，一看，门闭着，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 张口：“棉棉？” 棉棉正写字，突然听到李战军的喊声，应了声：“哎”。 放了笔，就溜下炕。 李战军看着出来的棉棉愣住了。 棉棉穿了件藏蓝色的薄紧身薄毛衣，上面穿了件素花格格的宝宝样裙服，底下同色裤子，但很明显是新款式，是紧贴着裤腿的。脚下再没有穿着老布鞋，而是穿了双黑皮鞋。这皮鞭李战军认识，这还是区服务社卖的呢，价格可不便宜。额前的头发全部被梳到后面去了，在后面高高扎起来挽了个丸子头。浑身上下一点装饰也无。这样一收拾，个子硬生生的看着比以往长高了不少。再加上人长的白，皮肤好，吃的也不错，脸胖胖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一眨，可真不得了。 棉棉打招呼，请注意，用的是普通话：“李二叔，现在就走吗？” 李战军回过神，围着棉棉啧啧的转了个圈。 “还是要收拾吧，这简直是大变活人了。” 棉棉懒得再理这货。 只问一句“走不走。” 李战军点头。 棉棉进屋拿东西。等再出来。背上背了个漂亮的皮毛小包包，手上居然捏了一只笛子。 李战军奇怪的指着笛子问：“你会吹？” 棉棉无语的看着他。 姜衡和郑彩云一早就得了李战军的电话，知道他今天会带人过来。 姜衡放下电话对郑彩云说：“李小二吹的那个有天赋的姑娘，等会就来了。” 郑彩云手中的小花锄都没放下：“见见呗，反正咱也没事，在家闲着呢！战军那孩子也不是不着调的，不会乱说话。” 姜衡点头：“你练舞的时间快到了吧？” “嗯，快了！” 一路上，棉棉净听李战军说话了。 李战军把姜衡和郑彩云的情况说了下。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句：“我和这两位的儿子关系处的不错，现在儿子没办法呆在两位身旁，俩人身体又不比以前，都在家休养着呢，想着有点事可能会好点。反正有不少人想把自家后辈往他们那边放。有次让我碰到了，我觉得吧，那些娃娃比你还是差了点，就吹大了点。” 棉棉眉毛挑起又落下来。 原来中间还有这情节。 等到了地，是个带着花园的二屋小洋房。 李战军上前去敲门，棉棉四下看了下，这个地方，可不是有钱能买的。 姜衡门一开，李战军打招呼：“姜叔叔。” 姜衡笑着招呼到：“快进来，快进来。” 李战军伸手一拽，拉过跟在他后面的棉棉。 没等他说话，棉棉先鞠了一躬“爷爷好！” 李战军这才笑到：“姜叔，这就是我说的那孩子，棉棉。” 姜衡“嗯嗯”的点头，笑呵呵道：“进来、快进来坐。” 棉棉落落大方的坐在那儿，任姜衡打量。 聊过两句后，姜衡问棉棉：“棉棉，我听你李叔叔说你会用树叶吹曲子，我看你今天带了笛子，你会吹笛子。” 棉棉笑着点头，脸上的酒窝显出来，让姜衡稀罕的不行。 “吹一曲听听，行不行？” 棉棉还是点点头。 人却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缓缓吹了起来了。 曲子婉转动听。 李战军和姜衡都听呆了。 一曲终了。 还是楼上郑彩云的鼓掌声，才把两人惊醒。 第150章 天上掉下个师傅来3 郑彩云快步下了楼，拉着棉棉打量了起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棉棉抿嘴一笑：“棉棉。” 郑彩云呀了一声：“你这管声音简直太好听了！” 姜衡在一旁点头。 郑彩云接着又问到：“你刚吹的那是什么曲子啊？” 棉棉答到：“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曲牧羊曲。” 郑彩云笑到：“真好听。”一边拉着棉棉坐下。 “棉棉会唱吗？”郑彩云这话纯粹是因为听棉棉说话音质特别，好奇问的。 棉棉乖巧的点点头。 姜衡一见，忙招呼：“来来来。棉棉给爷爷和奶奶唱唱。爷爷给你伴个音。” 姜衡拿了一把二胡过来。 棉棉大方的站在几个人对面。 一曲终了，大家都半响未语。 还是姜衡先反应过来。 “棉棉，过来，爷爷问你，你在哪儿听的这曲子？” “广播里啊。最近一直在放这个曲子，我家也养羊我也放羊，没事学着吹吹，唱唱。” 姜衡和郑彩云怎么打量都觉得棉棉不像是个放羊的小姑娘。 俩人都去看李战军。 李战军指着棉棉：“他家以前一只母羊两只小羊，可是那小羊不是送人了吗？” 姜衡和郑彩云又去看棉棉，还真放羊了啊！ 姜衡问：“那之前呢，吹树叶呢？” “和我文子哥学的，我文子哥会吹曲子。” “你文子哥是学音乐的！”郑彩云问 李战军在一旁解释到：“阿姨，文子就是上次到学院找陈老师让陈老师骂了一顿的那个男孩子。” 姜衡和郑彩云眼睛都瞪大了。 姜衡咳了一下：“棉棉，那你没听你哥说要不要学音乐啊？” 棉棉先是一愣，闪过一念，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很快棉棉就只留下惊喜了，问到：“爷爷要收我哥做弟子吗？” 姜衡嗯嗯了胡乱应了两声问：“你跟你哥学过用树叶吹什么曲子。” 棉棉想想他和小文都会用树叶吹那些曲子。 李战军直接点了“就吹那首，去年他们考试时吹的那首曲子。” 棉棉有点茫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当时吹的是什么曲子？ 李战军哼了两句，棉棉突然想起来了，西海情歌。那首曲子小文吹的也很好的。 于是拿起笛子又吹了这首。 姜衡听了两句，坐在一旁，拿笔快速的记了起来。 等这首曲子完了之后对着李战军说：“把这个娃也给我弄来吧！” 这下李战军傻眼了，指着棉棉：“那？” 郑彩云在一边解释：“这俩娃都不错！棉棉，愿不愿意同你哥哥一起和爷爷学音乐呀？你还可以同奶奶学跳舞的。奶奶带你上楼去看看奶奶跳舞的地方。” 棉棉被郑彩云拉楼上去参观去了。 姜衡还激动的转圈呢？ 李战军小心问到：“姜叔，带俩孩子会不会太累了？” 姜衡：“没事？” 李战军又解释到：“可那孩子以后立志要当军医的，而且现在都已经着手准备了。为了这，他家在城那边把房子都买了！” 姜衡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你什么意思啊？” 李战军道：“我怕他学了也就是个业余。不会专门搞这个？” 姜衡这才恍然大悟。 “没事，我又不想让他扬名立万去。学生已经够了，我就是无聊啊！看见有资质的手就痒痒，没想过要逼他们从事这个行业。” 最后直到出门，姜衡都一再叮咛：“把小文子带来啊！棉棉你俩一起来，一起来。” 棉棉忍着笑。回去了。 不出意外，李战军中午在这边吃的饭。 不过也不算白吃饭，中午是李战军擀的皮，棉棉包的饺子。李战军一边擀皮，一边用眼皮子挑棉棉。 棉棉手上不停，早看到李战军的眉眼官司了，直接问了：“想说啥？” 一口地方特色音。 听了这话，李战军直接问了：“那衣服穿着挺好的，你干嘛换了呀？” 棉棉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挺干净的呀！我这样穿着干活随意，等会烧锅的时候，你不指望我穿成那样去抱柴火吧！” 想像了一下棉棉穿成那样去抱柴火的样子。李战军还是选择闭嘴了。 等小文几个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棉棉出去一趟拜师，倒是给小文收获了个师傅回来。 小文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是问了一句：“教棉棉吗？” 棉棉点头：“主要是看让你了，想着能教出我这样的学生的你应该是怎样的惊采绝艳？” 小文抿着嘴就笑了：“快吃，以后我陪你去练笛子。” 棉棉咽下嘴里的饺子：“老师可没说是要教笛子的。” 小文嘴里占着饺子，小武回答了：“无所谓什么，主要是给你找个老师指导指导你，文子是陪你的，我就算了，我那个学不来。到时候文子陪你听课，我弄别的去。” 小文点头。 李奕刚和宋思远笑着恭喜小文“文子，恭喜你捡了个师傅。”小武听了这话就扑哧笑了。 既然小文都答应了。吃完了饭，李战军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只丢下一句：“这个星期六上午，我带你们一起去见新老师，小奕子和小远子、小武也去吧，”挥挥手，走人了。 转眼就到了李战国说好的时间。早上是小文和小武做的早饭，棉棉也没赖在炕上，早早的起了炕。 李奕刚和宋思远打扫前后院的卫生，棉棉就把屋子里的卫生收拾了一下。 等吃完饭后，棉棉才又重新回到房子换上了上次穿的衣服，因为今天的天气有点阴，还刮着小风，所以棉棉往那裙裙上套了一件与裤子同色的小圆领西服，胸前别着漂亮的白小兔毛做的饰品。头发这次没有梳成丸子头，而是简单的高高扎了马尾。但是选了一款五彩色的皮筋。 棉棉一出来就差点晃瞎了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的眼睛。 小文知道自家妹子长的好看，但是从不知道棉棉一收拾会这样好看。 小武那个傻子只会围着棉棉转圈，外加嘴里喔喔的喊着“棉棉，你什么时候偷偷变好看了？” “我有难看的时候吗？” 棉棉咬牙切齿的问到。 再一瞧，小文、小武他们居然还没有换衣服，不由奇怪到：“你们怎么不换呀，衣服给你们带来呀！” 小文拉住棉棉“没事，等会再换，衣服在那放着呢。” 棉棉返手推到：“那就别等会了，要不要我帮你们挑。” 小武摆手：“不用，不用。” 四个青葱一样的少年，一色的军绿裤子，白衬衫。要是忽略到脚上穿着的黑布鞋的话，还是挺养眼的。可惜了布鞋虽然穿的舒服，但实在是不提衣服。只不过好在色彩搭配上也不曾拉分就是了！ 现在李奕刚和宋思远在这边呆的时间长了，鞋子何月香也会给做几双，穿习惯后，他们反而舍不得脱下了。 尤其是宋思远，布鞋简直化身为他的最爱了。 等李战军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几人。 用棉棉的话说，那就是：走过去，吸睛的很。 姜衡和郑彩云在自家里，星期天的时候招待了几位小客人。 家里很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把俩口子给高兴的呀，把家里的水果拿出来都招待大家了。 棉棉忙前忙后的帮忙着。 姜衡依旧让小文吹了曲子。 小文直接采用的树叶，从棉棉那里，他已经知道老师会考他的。 所以进门的时候，随手在外面摘了片合适的叶子。揣裤兜里了，这可是原汁原味的用叶子在吹。 小文别的不说，和棉棉在一起，会吹的曲子不少。但是同样，他最喜欢吹的也是那首曲子。 而且同样的曲子，他吹的感情和棉棉的不同，感觉更大气一点、更开阔一些。 一群人中午还在姜衡家混了一顿饭。等出来的时候，收获那可是出乎意料的满满的。 因为呀，不止棉棉和小文，李奕刚和宋思远甚至包括小武都被收徒了。 原因是小文吹曲子的时候，小武在旁边拉了个盘子跟着敲鼓点了。 仔细回想一下这事，棉棉是乐不可支。 李战军也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挺好的。 由于时间紧迫，大家回到住处直接拎了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等到公交车回村里了。 第151章 闲事 回到家的一行众人也没闲着。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又都跑到自家的地盘了巡视了一番。棉棉则是带着几天没见的双胞胎出去在几家都转了一圈。 等几个人再次坐到一起后，棉棉就把最近这段时期的收支帐拿了出来。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仔细的看了帐册，又问了些不明白之处，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棉棉寻思着提议到：“你们上课本来就挺忙的，原先我没事，这些就都在我这边放着，你们回来再把把关。现在好了，二叔给大家找了师傅学音乐，这不光是学的问题，更多的是在底下花功夫练习，这样的话，时间怕是够呛！”棉棉抿抿嘴：“山场的活计前半年是紧要关头，得有人带着盯着。还有，我觉得咱们得找个农业方面的科技人员才行，得多听听专家的意见。” 小文、小武、棉棉都看向李奕刚和宋思远。 这方面只能看这两位的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听了这话，再看小文、小武和棉棉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俩找找二叔和爷爷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你们也可以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文和小武应了。 棉棉若有所思，她想到另外一个人也还是可以问问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李奕刚和宋思远当然要陪陪两位老爷子了。忙完了事，大家就散伙了。 等这俩走了之后，棉棉对着小文和小武说了句：“我们可以找找郑叔叔，说不定他在这方面有认识的人。我觉得他认识的人也挺不错的，那个农机站的技术员，不就厉害的很。现在和爸几天不见都不行的！” 小文听了这话，想了想：“星期六星期天郑叔叔在这边市场办吗？” “不确定哟，有时是在的。”棉棉仔细想了想。 小文看看外面的天气尚早，对着小武说：“走，咱俩去市场办那边转转去。” 这俩又跑出去了。 棉棉把桌上的帐册之类的收拾了之后。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看着时间，做开晚饭了。 晚上，一家子齐聚吃了饭。 赵安国感慨：“还是要小文、小武和棉棉在家，他们在家我吃饭都香。” 棉棉偷偷笑，利索的往小凡和小琳嘴巴里塞着蒸蛋。今天吃饭，这俩谁都不要，只是粘着棉棉，生怕一转眼又看不见人了。 分别了几天，格外的香亲。 一家人依旧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小文说起刚才和小武找郑红旗的事来。 “没见到郑叔叔，说是要到星期一才能来。” 赵安国问清了事情起因，点了点头。 “要不然等星期一了，我过去问问。” 棉棉在一旁接口到：“爸，没事，星期一我去问就行了。” 小武诧异：“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文这才想起这事还没和家里人说呢。 于是又把李战军帮棉棉找了位老师，结果到最后大家都当了学生的的事给自家爹妈说了。 “我们那两位师傅，一个懂很多乐器，一个会跳很多舞的。” 小武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讲着姜衡和郑彩云家里都摆有什么样的乐器，那个跳舞的房子里面四面都是镜子，地上铺的都是木地板之类的。 棉棉深以为小武有着八婆的潜质，现在确认过了，真的如此！ 赵安国和何月香听的又高兴又发愁的。 何月香问：“咱就学个吹笛子就行了，那个什么劳什子跳舞的，能不能不学了？” 这话是对着棉棉说的。 棉棉呶嘴对着小文。 小文直接定了：“妈，棉棉学什么你就别管她了，这边有一帮子人都帮着操心着呢。你现在呀，把小凡和小琳和我爸、还有你自己照顾好是最主要的。还有你那个活计，我看着没必要再做了，听着都累的慌！” 何月香听了这话立马说到：“累什么呀？我也就是打个样版，验收一下货罢了。” 棉棉看着自家老妈：“妈，你不如把小饰品那边的辞了吧！小凡和小琳离不开你。舅婆年龄也大了，舅舅和舅妈顾不上保良，舅婆还要帮着带保良。如果我再时不时的跑城里，怕是大家都累。那个小饰品那边事非太多了！服装厂打个样版的事，你继续干着呗！这在家里都能做。以后，有合适的自己弄点啥算了！清静，比你那劳神费力、拼死拼活落不下好，可强多了。” 赵安国接口到：“我早都想这样和你妈说了。女人堆里，事非窝里。生产队又不是没呆过、没经过！那时候是没办法。现在好了，可以选择了，就别在去了，满到处都能看到那几个上窜下跳的。既然整天显摆自己能行，那就拉上去试试呗，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能知道。何月香并不是靠我赵安国才撑起来的，人家自己有本事着呢！” 这是变相的夸奖自家老婆，不经意间，抛撒了一大把狗粮！ 小武和小文听了，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不过也懒得打听是什么事了。翻来覆去的无非也就是那些了！ 小武直接说了：“不痛快就不干了呗！咱家要是指着这个过日子，那这口气说不得就咽下去了！咱家又不指着这个，凭什么要受气挖嗓的。有那时间，去省城把我们看看，比这强多了。你看看从建立合作社以来，你和我爸忙的，好好顾家了吗？还不都是甩给棉棉和舅婆了。” 何月香也确实是被烦透了。 听了小武这一番话，何月香先是脸挂不住，紧接着就是愧疚。赵安国原本想要喝斥小武，嘴还没张开，这会子闭的更紧了。 仔细想一想，是啊！自家两口子有多长时间没消消停停的，坐在炕头和自家娃娃心平气和说说话了。 每日里风风火火的，来去匆匆的。到如今看着风光，实际上呢？何月香退意顿生， 见一家子大小都盯着她看，没好气：“看什么看，我想好了，明天就去辞了坊里的事，在家里操心娃娃就成了。” 到底意难平：“床单、被罩这块才铺开路子，唉，算是便宜那……” 棉棉劝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的路才看人是怎么走！一时的得失算不得啥！” 听何月香决定了，说要辞了小饰品坊的事。 最高兴的是赵安国。 如今同以前在生产队时是不一样了。赵安国了解自家媳妇，干活可以，但是面情软。在坊里，就有那么些人，不服气，说话不好听了，媳妇自己生气。因顾虑赵安国，又不能同别人撕扯，反倒没有当初在生产队痛快！不高兴了我骂两句，甚至于打在一起，自己拉个偏架都行。如今挣了点钱，反而不痛快。 早就想劝媳妇不受这鸟气了。赵安国倒是想看看，没有了自家的人情在，小饰品坊还能从人家服装厂拿来免费的下角料和优惠的布料不？这些老娘们的好日子真是过的腻烦了。 一个编织坊，挣钱了继续干下去，不挣钱了，合作社肯定就会散了去。 想到儿子说的学音乐的事。赵安国自己是不懂。但是老领导和李战军懂啊！最不济，两个儿子懂，赵安国自己只要听着，应该是没大错的。 其实这正是赵安国性格的最大的优点之一。 于是安国叮咛几个娃娃：“既然你们李二叔给你们找了那么好的师傅，你们就要好好学。” 侧头对何月香说到：“等会给娃们一点钱，让娃们用去，算是咱对娃们的一点支持。” 小武听了嘿嘿笑了：“爸，你打算给我们多少钱啊?先说好了，低于洗澡堂子一个星期的收入我们是不要的？” 何月香听了就笑骂到：“美的你了，要那么多。” 洗澡堂子现在已经进入到淡季了。 是看不到过年前那样的排着长龙阵来洗澡的客流量了。 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有在外面上学的娃们来洗洗。 基本上就是服务社和科研所的来洗澡。 剩下的就是部队的随军家属和附近一些年轻的媳妇们。 其余的大部队基本上都是合作社的人了。尤其是合作社的男的，干了一天活了，临了都喜欢上了在池里泡一下，松散散筋骨，解乏还干净。 洗澡堂子每日里的收入虽然是比不上过年前后，但是还是可以的。 毕竟条件允许了，大家还是乐意讲究一下卫生的，而且这里环境蛮好的。 所以，就算是淡季里，这里的收入也是不少的！ 小文笑着对赵安国和何月香说到：“爸、妈，钱方面你们不用操心，我们还成。” 话题一转又问到：“舅婆和舅爷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也不算突然。山里族里的老人的身体年前就有问题！走的也不算是突然。”赵安国说到。 何月香点头：“一辈子最后一程了，你舅婆和舅爷接到口信后，就赶紧赶回去了。” 棉棉突然问了句：“舅舅这边有啥打算没？” 何月香没反应过来：“啥打算？” 赵安国反应过来了：“嗯，你舅说了，今年盖房子，我让他稍微缓一缓，等夏忙过后，就给他起，你大姑到时候也盖。天气好，房子干的也快！” 何月香这才明白过来。 何平安不自己盖房子，自家老爹和老娘，住着不气长。 哪怕是在自家女子家住着。 农村人的传统思想，到女子家是客，在儿家是主。 棉棉算着时间，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们帮着好好设计一下，可别盖的像村里那些人似的。”小武在一旁摩拳擦掌。 赵安国忙止住儿子：“打住、打住，你舅爷和你舅舅人家自己有想法。你舅爷都说了，他家的房子要大炕大玻璃。就盖那砖瓦房。他稀罕那样的。” 直接把想大展身手的小武给拍了回去。 惹的其他人闷笑不已。 棉棉想了想又问起赵安国关于家具制作方面的事情来：“爸，关于家具制作这方面……” 赵安国抬手打断了棉棉要说的话。 他知道自己女儿顾虑在哪里？ “你放心，合作社里是不会有家具坊的。在这些方面上我和坊里是分开的！算是我自己的私事！” 小文和棉棉听了点头，自家老爸心里还是有谱的。 小武吱哇到：“这才是正确的，总不能咱刚想个挣钱的主意，社里一伸手就拿走了，这要拿顺了，以后没得拿了，还不把咱骂死了。” 棉棉神佩服小武，总是能一把撕开蒙着的纸。 小文精典总结一句：“升米恩，斗米仇。” 棉棉再添一刀：“辉煌时要想到落寞。爸，要学学我妈。应该激流勇退时，可不要恋恋不舍。合作社情况太复杂了，在合适的时候下来，大家会记得你的好。你想带着大家一起挣钱的心思是好的，但是要大家领情，你和大伯都不是笨人，说这话也不是说明天合作社就解散了，只是想要让你和大伯，随时做好让位于能者的准备。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的精力能更好一些。适当的学会放权给别人，自己才能有更多的时间登上更高处，站在高处看全局，肯定又是不一样的。更不要为了社里，把自家的东西都搭了出去。公私一定要分明。等我们兄妹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爸，你可要答应我们，一定退下来帮我们！” 在外面看来服务社确实红红火火，但是里面也确实问题多多，大家谁不比谁差多少，经常会有纠纷发生，赵安国和赵兴国忙着带领大家抢先机挣钱，这些问题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大队长和老支书在解决。 但存在的问题还是能看得到的。 看到儿女们企盼的眼神，赵安国觉得自己最对不住的就是娃娃们。 没有保住娃娃们的兔子，还丢掉了大棚的生意，把女子和媳妇辛苦弄的小饰品坊让他也给弄出去了。 好处是村里的乡亲们落了，自家可是损失连连！ 好在，家人从来都没抱怨过他。 还有老爸，本来可以简单挣钱。加入到坊里后，每一笔收入坊里还要分点，但是好在老头自家乐意，人家愿意这样做。对于他们来说，证明一群糟老头的有用性，比少拿一点子钱更有意义！ 这才让赵安国在自责的同时，感到了一丝欣慰！ 棉棉一直看着赵安国神情，就怕他想差了。 见此忙把话题转开来：“但是合作社也有合作社的好处，你看看，大家一起种田，总比一家子单独要好多吧！外面现在有多少人家羡慕？多少村子羡慕？这些都是成就啊，再说了，就是一家人也会有矛盾，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不是一家人的人在一起呢？万事不是都还有老队长叔和老支书叔在前面吗？前途还是很好的！咱们且行且珍惜吧！” 赵安国都要被这几个气笑了。 何月香是忍不住笑了。 赵安国没好气：“香的和臭的都由你们嘴说了，快收拾了滚去睡去！把心放你们肚子里，老子知道怎么做。” 棉棉几个做鸟兽散。 收拾锅碗去了。 赵安国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娃们说的对，自古以来，最难的是人心。 确实，事情还没到那地步，且行且珍惜吧！ 第152章 改变 今个是个好天气。 吃过早饭后，小文、小武就去找李奕刚和宋思远去小江南那边塘子帮忙去了。 那边的鱼苗和鸭子已经回来了。 被尹红军两口字打点照顾的相当不错。 何月香自下了决心要辞了小饰品这边的事情，人一下子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是去都懒的去了。 棉棉让赵安国先帮何月香告了两天假，先帮自己把东西做出来，再去坊里办手续。 棉棉想帮姜衡和郑彩云做一套衣服表达一下谢意。 大约的思路已经有了些了。 给郑彩云的是纯手工的现代款式旗袍。 姜衡的做成了长衫。棉棉觉得男子穿长衫更显得儒雅一些。 尺寸方面，棉棉在第二次和师傅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所以留意下来了。 至于面料，今年省军区服务社开业的时候，得了几卷上好的面料，纯粹是因为喜欢，当时棉棉手快，给留了下来，一直想不到做什么，所以还在那儿放着。 何月香同棉棉娘俩商量好了之后。翻出了收着的布卷，挑了其中一款紫色带同色素花的，一款鸭青色纯色的。 接下来的事，就是何月香的事了，为了不打扰何月香做活，棉棉把俩小的带出去玩去了。 中午大家吃了一顿摆汤面。 下午继续各自忙各自的。棉棉下午趁着小凡和小琳睡觉的功夫，练了一会毛笔字。何月香继续做她的衣服，这会是在盘纽扣，准备做成菊花形状的扣子。 棉棉练了一会字，看俩小的还睡着。自已蹑手蹑脚的下了炕，去帮小文和小武他们收拾东西去了。 给那四枚带点家里的馍馍，这次去看泡菜也不多了，再带点泡菜，辣椒，还有用小筐装点鸡蛋，带上点绿菜。 正收拾着呢，就听见小凡和小琳吱哇的声音。这俩睡醒了。 棉棉快速把东西一归整。跑去带这俩了。可不能让这俩影响了何月香干活。 下午小文、小武和李奕刚、宋思远他们走的时候，棉棉给送到了车站。 临上车前，小文还再三叮咛：“明天见了郑叔叔，把事说了之后，就赶紧来，最迟后天，不要拖到星期三再过来。” 棉棉推着他上车：“知道，知道！” 直到远去的车子再也看不见了，棉棉这才转身往大集走去。 天气慢慢变暖和了，山脚下的大集里的人越来越多。卖货的多，但是赶集的人更多。 棉棉绕过这些人，走到了小江南门面房这边。 刚子和强子正守在熟食店，这俩现在一到星期天，搞完作业，就守在店里。 见棉棉进来了忙招呼：“棉棉，快来，给你挑个想吃的？” 棉棉忙摇手，站在一旁刚子和强子说着话。时不时有人进来，要块豆腐，或者买块肉。 “大姑呢？”豆腐在那放着，没见赵粉香的人。 “哦”刚子说到：“大姑刚同小姑带着张毅出去了。棉棉你有事啊？” “没事！” 听说跟小姑出去了，棉棉惊讶到：“小姑从县上学习回来了！” 赵粉宜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几乎每周都要去县城教师进修学校去充电。 “嗯，在你前面一会儿到，家都还没回呢！” 棉棉和刚子都看着强子熟练的帮着顾客把秤好的肉用油纸包包起来，再用纸绳扎好。 等顾客出了门，棉棉朝强子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又说笑了一会，棉棉出了店往回走去了。 家里还有俩宝哪！ 星期一，棉棉见了郑红旗，把事和要求给郑红旗说了一下。 “郑叔叔你要是有这方面认识的人，帮我们引见引见吧！” “没问题。我放心里了。” 郑红旗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自己认识的人，有哪个比较合适。 中午的时候，何月香就把衣服做好了，也过了水，熨烫平整了。 棉棉让何月香穿在身上试了下效果，果然是非常惊艳。 何月香试了一下后连忙脱下来，对着自家女子说到：“这衣服做的有点太贴身了，要是再宽点就好了，要不然咱放放边。” 被棉棉坚决挡住了。 旗袍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暗戳戳想着要是自家女师傅穿到身上，效果比自家老娘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小心的把衣服收拾好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何月香用小推车推着小凡和小琳，在棉棉的陪同下，去了小饰品坊，把自己手头的事给交了，算是正式离职了。 得知何月香不干了，小饰品坊里开锅了。 有不少人围在何月香身旁追问原由。 何月香无奈的指指车车里的俩小的：“你看这俩，现在正是难看管的时候，我婆婆妈因为大嫂那边也有俩呢，顾不上我这边。娘家妈那边保良也不过是比我这俩大了一点，平安媳妇要是生了，我妈哪能照看过来呀！再说了，我妈年纪也在那儿摆着呢？” 围着的人一想：也是，去年冬天在何月香家里做活的时候，可没少跟老太太打交道。 但是小饰品坊原本就是为带孩子的女人能挣个零花钱才弄的。开始还行，一波能说到一起的人在一起干的。自从入了合作社以后，又加入了一波人，大家干活就没以前那轻松快活的感觉了，反倒是是非非的多了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家里的事情都妥当了，棉棉收拾了东西，又奔省城去了。 棉棉带的礼物，特别合姜衡和郑彩云的心意。 衣服穿在两人身上，特别的妥帖，更衬的两人气质出众。 而姜衡和郑彩云自小文和棉棉几个来了后，一下子觉得自己都变得年轻了，又充满朝气了。 小文、小武、宋思远和李奕刚他们一周只有一节课，每周五下午，两个小时。 但是棉棉这边是两天一次课，每周一、三、五下午。两节内容，一节跟姜衡学音乐、一节和郑彩云学舞蹈。 原本，姜衡和郑彩云是想棉棉每天来他们这边，甚至住在他们这边都行的。 但是棉棉和小文、小武他们都谢绝了这份好心。 自此，棉棉就开始了自己的学习之路。 不上课的时候，棉棉练习完曲子，练了毛笔字，除了做各种好吃的，还有就是到处逛。 不说家里面，但说这城里，变化也是日新月异的。 人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而活跃的。 街上的小摊小点是越来越多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李战军省军区这边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交接完了。 他有调令下来，听说这次还往上挪了挪。 棉棉不太能搞懂这个。 王强是留下来了，一身两担当，军人服务社和军区服务社由他一人负责了。 棉棉猜测大约李奕刚和宋思远可能在省城里呆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所以做起饭来就用了更多的心思。 中午吃米饭，早早的棉棉把米在小锅里蒸下了，留下大铁锅，做了个回锅肉、一个炒鸡蛋、豆腐粉条豆芽乱炖。 瞅着时间开始先做了回锅肉，用碗扣着放在锅台上，又做了豆腐粉条豆芽乱炖。 刚给锅底下添了把火，就听到打门声。 忙去开门，李战军站在门外正东张西望。 棉棉叫了声：“二叔。” 李战军看着棉棉穿着围裙，围裙做的很合身。 “中午有我的饭没？” “有。但是你要帮忙。” 棉棉一边回答，一边进灶伙。 李战军二话不说跟了进去。 “要我做什么？” 棉棉站在小板凳上翻炒着菜“烧火就行了！” 麻溜的盖上锅盖，取出一个大碗，一口气打个十个鸡蛋在碗里面。快速的搅动起来。 等小文几个到家，鸡蛋刚出锅。棉棉盛了鸡蛋，又把提前做好的花生排骨汤给热了，一个一碗。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等棉棉听李战军说起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的时候，两眼放光。 问李战军：“二叔，你能弄来这些东西吗？” 李战军瞄了瞄棉棉说到：“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还是能弄来的。” 棉棉嘿嘿笑：“你帮我们弄个洗衣机和电冰箱吧！” 李战军奇怪问到：“不要电视机吗？” 棉棉摇头：“洗衣机放家里，大点的衣服，我自己就可以洗了，不用我妈再动手。冰箱放省上，这样从家里带的东西就可以保存了。” 小文在旁边问了句：“这两样得多少钱？” 李战军报了个数，把一干子惊的直抽凉气。 李战军笑问到：“还买吗？” 结果，人家全点头了。态度很坚定：买。 李战军感叹，他这算是坐在土豪窝里了。 如此这般日子流水一样过去了。 在这期间郑红旗和李战军各找了个人手过来。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外带上棉棉分别同两人见了面。 两人已经从郑红旗和李战军嘴里知道了大概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对见自己的是几个孩子感到太大的诧异。 几个小的凑在一起谈着对这两人的看法。 让棉棉看来，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研究的领域也有所不同。 长的朴实看着憨厚年龄稍大的叫张丁，是本地人，郑红旗找来的，主要搞的就是果树种植嫁接方面的。这个人文化程度不高，主要是从实践中出来的。自己也肯动脑子。棉棉请教了他几个关天葡萄和板粟方面的问题，确实很有见地。 而年轻点的叫严凯，只能说是本省人，距离棉棉他们这边更能偏西偏北一点，是个学农业的大学生，属于那种搞科研的人才。 棉棉都不知道李战军是怎么把这样的人给挖过来了。 大家讨论了一下，最终决定留下张丁。 因为他们几个的山地绿色生态园里面除了以后的葡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就是几座山场了，上面的基本上现在都已经移种了板粟和葡萄。另外还有一些少量的别样的果子树，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自家吃的。这样的话，张丁好象更能符合条件一些。 但是对于严凯，人才难得呀！棉棉舍不得放手啊！ 棉棉想了想决定给自家老爸推荐一下，合作社里多样化，或许能够让严凯一展伸手。 而赵安国对于自家儿女的建议总是很是上心的。 合作社几个头脑碰了头后，虽然觉得种了半辈子地了，再找个年轻的指导他们怎么种地好像有点闹笑话。 但是农民对于知识分子的发自内心的，还是让他们留下了严凯，并给予了相当高的待遇。 第153章 又见夏忙 有了张丁的介入，几个小的对于山场事宜可是放心了不少。 棉棉除了上课时间外，别的时候没事就往山上跑，和张丁商量着山场的排布、调整。 小文几个只要是休假回来，大家还是会一起去山上帮着干活。 张丁帮着棉棉他们这边的同时，俺们合作社可没少沾光，山林坊的人可没少跟着学习东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山场的面貌先是发生了变化。 除此之个，果然不出棉棉所料，继李战军调走之后，李森和宋大江这边的任务也圆满结束了。 这两位老领导很快也会返京。 部队在这边的事务已经步入正轨，可以放手交给下面的人了，不需要他们在此坐镇了。 原本李奕刚和宋思远也是要跟着走的，但是这俩强烈一致要求：“等到期末考完试后吧！考完试后就回。” 自打知道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小文、小武和李战军、宋思远更是整天的形影不离。甚至于上厕所都是一起的。 时间一如既往的溜的飞快，完全不会理睬你是怎么想的。 很快的又到了一年夏忙时。 今年的夏忙还没开镰盘场，合作社的头脑们就已经碰在一起说了好几次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大田坊和山林坊目前手上的活计是否要停下来的事。 大田坊如今几乎成了专业建筑坊了一样。手底下的活计是一家接一家，排队等着。现在到是很少给私人盖房子了，基本上都是给单位盖。而且主要阵地都移到县城里去了。 平日里除草之类的活计，大家有时候做一些调整还是可以的。但这夏忙抢收肯定是要停工的。 赵安国说到：“厂子里着急，政府领导也急，领导说是如果能赶到七月初交工，验收合格后，给咱们这个数额的奖励。”赵安国在纸片上划下了一个数字，推到几位面前看，大家看了后都倒吸一口气。 这个日子比当初说的完工的日期提前了将近一个月。 大家想要拿到这比钱，就得加班加点泼命的干。地里秋收那根本就顾不上。 把庄稼扔在地里，那根本不可能。庄稼就是农民的命根子，除了自己吃外，还有国家的公粮要上缴，那可是马虎不得的。 老大队长抽了口烟，先问赵安国：“大家加把劲，确定能把活弄完。” 赵安国点头：“大家都想把这钱挣到手，所以这不先让我回来商量一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老大队长沉默了一下，提议到：“这两天不是陆续有从山里出来的麦客么，价格也不贵，收一亩地才一点钱。要不咱合作社今年就雇上麦客吧！让绿菜坊负责把锅灶支起来，其他各坊抽两个人出来协助做饭。在县城的人加把劲，争取把这个拿到手。” 老大队长用烟锅点了点赵安国刚划下数字的地方。 说完了以后又问赵安国“这个东西有凭证没？这可不是一点儿钱呀！总不能凭嘴上一说就完了，到时候不认咋整？” 赵安国摇头：“没有，我没敢答应死，咱这不是要收庄稼吗？” 赵安国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啥是麦客？” 老大队长解释：“山里地少，麦子黄的也早，先咱们一步收完了。有些头脑灵活的，就结伴下来，靠给别人帮忙收麦子，挣点零花钱，这也是这两天才有。你这边快去把这个事落实了，要是能行，我这边联系麦客，今年的庄稼咱社里交给麦客吧！” 这是拍板定下来了。 几人商量完事后，分头行动。 今年夏收，村里的一大奇景就是：合作社的麦子，清一色的包给山上下来的一个村子里所有劳动力了。 也就是说，俺们合作社和山里一个村子合作了，把庄稼交给别人帮着收拾了。 老大队长给谈的，当时把那几个人给高兴坏了。 这都不用往县城撵了，要知道，分地后，一般庄稼基本上都是人人自家齐上阵收拾了，大家舍不得掏那钱，在县城附近还可以。 他们在这块等了两天，看再没有人找，也准备往下撵去县里呀，没想到碰了个大主顾。 老大队长让社里一个会开车的小伙，开着拖拉机，跟着那几个人回了趟山里，把村里所有的壮劳力都给拉来了，不光有男的，还有女的。 从起镰到麦粒进仓。社里提供吃的和住的。大夏天，住哪儿不是住呀！ 省城里的学校也有忙假。 不过趁着放忙假的时间，李奕刚和宋思远回京了，说是收了假就回来。 小文和小武整天里不是在山上，就是在小江南或者洗澡堂子。 至于赵安国，从忙假起到收假，几个孩子都没能照上面。 晚上吃过饭，大家都在外面乘凉，天上挂着月亮，小凡和小琳还有保良在张毅的带领下跑来跑去捉萤火虫。笑的咯咯咯的。 大家摇着蒲扇，拉着话常。 三妞感慨：“这才几年景，如今的夏忙，可没有以前生产队那样的氛围了。” 赵粉香笑谑着问到：“三妞是生产队还没干够，这还怀念上了？” 三妞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以前干活累那是真的，但是夏收的时候，大家会去盘场，会去捡麦穗，晚上加班的时候，条件好点，生产队晚上还会给大家炸油饼，加班的人分上两上，好多人舍不得吃，宁可饿着，也要把油饼留给家里孩子老人。现在想起来，记的最住的，不是那些苦哈哈的日子，居然是这些零碎倒灶的事。” 小武在一旁笑着说：“要是在生产队的话，舅妈，你现在挺着肚子也得下地，还能消停坐这儿呀？” 三妞听了这话摸着肚子：“嗯，也亏的今年请了麦客，要不然，还得搭手干活去。” 小文点头：“这可都是大田社在外拼着换来的。我回来到现在还没见我爸呢？舅妈，肉干厂的活计重吗？舅舅把你一个留在厂里，行不行啊？” “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哪天有活计了，厂里一通知，你妈和你大姑一起帮着呢！多亏了俩姐了。” 何月香和赵粉香在一旁就说了：“自家人，说那些干啥呀！” 大家的话题渐渐的扯远了。 这还真是一个不太忙的夏忙！ 摇着扇子，到处充满的麦子气息，远处有青蛙的鸣叫，近处有孩子们跑来跑去的欢笑声。 麦子的收割和脱粒都是麦客完成的。但是晾晒还的自家完成，如今没有盘场，大家把眼睛都盯到柏油马路上了。 所幸的是现在的汽车并不是很多，尤其是通往县城这一道上，基本上走的都是自行车，大家给自行车留了一窄道，其余的光明正大的占了晾晒麦子了。 为了抢地盘，可没少有干架的。 收回来的麦子，大家都急着晾晒干了，要不然下雨了可就麻烦了。 合作社脱粒回来的麦子按照各家亩数分给各家了。 晾晒干了后，合作社统一用拖拉机拉到粮站去交公粮，上交给国家的公粮可是马虎不得，粮站里卡的特别的严，粮食可是分等级的。 等麦子分下来之后，棉棉家里一家老少齐动手，把麦子摊晾开来，借着自家地方的便利，公路旁棉棉几家早就占了好位置了。摊的薄薄的麦子，隔上半个钟头用竹耙子耙一遍，或者用木掀翻成一轮轮的。 大人们带着草帽或着顶着毛巾，用扫帚把麦子上的麦杆隔一阵打一次，用簸萁或者筛子箩箩再把里面的麦粒弄干净出来。到了傍晚，要是有风的话，基本上都会轮起掀来，扬扬麦，到最后收拾起来的麦子肯定都是黄亮亮的，咬在嘴里咯嘣嘣的，手伸进麦袋子里，抓一把麦子，麦子顺手缝溜下来，声音必须是清脆响亮的，手掌摊开后，手上不能留有太多灰尘的，至此，麦子才能说是晒晾好了。 家家都分了麦杆，门前都或大或小的摞起了麦间秸。 别人家都还在地里奋斗割麦子的时候，合作社的麦子晾晒的都差不多了。 大田组的会开拖拉机的人除了赵安国外，轮着抽空回来了几天，把已经收割完麦子的田地用拖拉机深翻犁了一遍，又跑了各处把积好的肥拉了回来，堆在地里，大家一起动手，把那肥上在地里，然后就把地空下来了，让地歇一歇，过段时间再种上包谷。 毕竟，要是在生产队，离点种包谷还早着呢！ 今年合作社这活做的利索。 没看见很多人家麦子还没割完吗？ 对于合作社各户人家来说，一个不算太忙的夏忙也就只剩下尾巴了。 第154章 赵粉宜上学记1 到了六月底的时候，有一通好消息传来。 把棉棉高兴的，听了消息后就冲老屋去了。 进了门就问：“奶，我小姑呢？” 老太太在家里正各种纠结着呢。 这一、两年里，赵粉宜的婚事把她能愁死。 别人介绍的对象能排到村口去，赵粉宜就是不吐口。 说的急了就跑学校里，早出晚归的。 星期六、星期天也不着家。 老太暗戳戳的想：“自家女子长的也不赖呀，为啥自己就没给自己谈一个呢？自已费心拔力的托人介绍，为啥死活不行啊?这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对老太来说，这真是个难解的题。 现在好了，管都管不了。 虽然说自家女子考上省城学校轰动乡里了，可也远了不是。 听见孙女问话，老太太一脸没有表情的回答。 “在里面收拾呢！” 然后又自我纠结去了。 棉棉又冲进厦子里去了：“小姑，小姑。” 赵粉宜正收拾东西呢“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跑那么快干嘛！” 棉棉缓缓气，嘿嘿笑着问：“小姑，真的？” 赵粉宜笑着点头，回答到：“煮的。” 棉棉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小姑。” 极力邀请：“开学后，你就和我们住一起吧！” 赵粉宜考上了省上的师范学院，就是小文和小武就读的那所学校。 赵粉宜没客气，点头应了。 也就是自家二哥心大，先把俩儿子扔省上，接着把女子也扔了过去。 自家老妈不知为此说了多少回了。 偏老爸和大哥还支持。用大哥的话说就是：“刚子和强子但凡能考上，我也送去上学。” 这下好了，自已去了，几个小的有自己看着，自家老妈也可放不少心。 赵粉宜不反对孩子们上更好的学校，但是不赞同把这么小的孩子单独扔在那边。 其实，赵粉宜要去上学的更大的原因是：被自家老妈追婚的受不了。 需要快快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妈的压力山大啊！ 棉棉叨叨的和赵粉宜说着：“小姑，被褥啥的都不用带，你知道的咱那边啥都有，吃的也不用，每星期都回来呢，你把自己带上就行了。哦，还有换洗衣服。” 听这话，赵粉宜扑哧笑了：“是不是从今起，小姑就改成和你混了。” 棉棉嘿嘿笑了，这是她和刚子、强子在一起常说的话。 正说着小文、小武、刚子、强子也跑回来了，还带着赵龙、赵虎。熟食店那边把王桂兰留下了。 他们几个去了集市上，也是刚知道消息。 几个人围着赵粉宜叽叽喳喳说的热闹。 等何月香带着小凡和小琳、赵粉香带着张毅过来的时候，家里就更热闹了。 有那关系处的好的听了这个信也跑来恭贺了。 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山窝窝里飞出了只金凤凰。 转眼暑假就到了，而李奕刚和宋思远也收拾了行囊，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棉棉和何月香把这俩喜欢的，家里能带的东西都给收拾了老不少。 其中就有何月香给各自做的一身衣服。宋思远的还另有一件鸭绒薄羽绒服，这可是小江南里的鸭子贡献的，为了把这处理好，棉棉同何月香可是费了不少的神，就这成品也是仅此一件，何月香毫不犹豫的给宋思远给做了。 让棉棉还惊讶了半天。小凡和小琳这次居然排了后了。 这几枚在走之前，又把自已的地盘巡视了一番。啰嗦了许多废话。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饺子。 下午的时候，居然是李战军来接的人。 李战军看着叫着他：“二叔”的几个孩子。 问小文和小武：“暑假里小奕子和小远子会被送去部队训练，你俩要是没啥大事的话，也跟着一起去吧！等开学前，我再把你们送回来就行了。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大喜。 小文和小武也惊喜不已，他们整日里和李奕刚、宋思远在一起，听他们说起过训练的事。原先就羡慕的不行，现在有这机会，也不想放过。 李战军正在和何月香说这个事：“嫂子，男孩子还是要放出去多锻炼一下。小文和小武都是很不错的，以前没有这机会，这次有了，就让他们去，全当开阔视野，增长见识了。” 后过来的小文和小武拼命的点头。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在一旁助力：“阿姨放心，我们一定把小文和小武照顾好好的。” 棉棉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支持。 给这俩一个收拾了一个背包，装了换洗的衣服。好在夏日里换洗的衣服都比较轻薄，放在包里也没多少。其余的全部装成吃的了。 也不知道训练地在哪，能买东西不能，包里小兜里每人放了一百块钱，都是十元一张面额的。 把小文和小武拉到一边，悄悄叮咛到：“要是训练完后还有时间，允许你们去逛，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们就多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呗，回来给我们也讲讲。背包的小兜里，给你们一人放了一百块钱，都是十元的，要买什么东西，自已取就是了。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家里写信，钱不够就找李奕刚和宋思远，先从他们那边拿，到时候给他们就是了。” 小文和小武一边听，一边点头：“嗯，知道了。” 李战军在一旁看着棉棉和小文、小武悄悄说话。好笑极了。 这家里妹妹倒像是姐姐，啥闲心都操。没看见亲妈就一句：“听话，别给人添麻烦吗？” 棉棉那看着说的可不是一两句。没见东西都是她麻溜收拾好的吗！ 李战军抬手看着手腕上的表，心里算计着棉棉从听到消息到收拾好行囊大约能用多长时间？ 棉棉这头说完了话。 大家一齐看向李战军，见李战军盯着手腕上的表看，以为时间来不及。 李奕刚：“二叔，时间不够吗？” 李战军这才醒过神来。 送走一行人后，何月香和棉棉并没有立刻进屋，小凡和小琳不干，要出去转。 何月香对着棉棉说：“这两小的你不用管，快去练你的那些东西去，饭等会妈回来做。” 还想说啥，被小凡和小琳嗷嗷叫着拉走了。 看样子是找小龙和小虎还有张毅去了。 夏忙后，天气渐热，舅婆和舅爷同三妞舅妈一商量，带着何保良回山里老屋住去了。山里凉，夏天住着特别舒服，晚上蚊子都没有，后半夜还必须要盖被子，家里的烧炕也是隔三差五的要用柴火烘一下，要不然会很潮的。 何保良走后，小凡和小琳就没伴了，张毅能大一些，有了自己的小伙伴，不耐烦陪着小的，所以这俩小的现在整天和小龙、小虎混了。 整个暑假里，棉棉就在往返省城学习和在家里练习中渡过了。 离开学还有一星期的时候，小文和小武回来了。 棉棉在院子里正带着小豆丁玩呢，听见一声：“棉棉” 紧接着就是：“小凡、小琳” 转过头一看，妈呀，小文、小武。大叫一声“哇”跑了过去。 拉着小文和小武不放手。 这俩绝对吃催长素了，一个假期长这么多。这是绝对的需要棉棉很仰望，才能达到的高度。 亏得棉棉先前还因为自己长的几厘米而洋洋得意呢，在这俩面前不堪一击。 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有没有。 棉棉四处翻着：“拿来，快交出来。” 小凡和小琳，这长时间没见小文和小武，都有点忘记了，见棉棉正玩的好好的，就跑这俩人跟前去了，也跑了过去。 小武直接就把小琳给抱了起来。 小琳在小武怀里扭着麻花。 小凡则跑到棉棉身后，悄悄往出看。 小文笑着问棉棉：“你要什么呀？” “催长素，快，一个暑假长这么高，说没吃催长素谁信啊。” 小文没有催长素，倒是笑呵呵的给了棉棉一瓶东西：“给你。” 棉棉疑惑的接过一看，又是一声哇，居然是巧克力豆。 小文和小武的回归，把家里的欢乐推向了极点。 晚上赵安国回家，看到几个月没见的儿子，突然长成半大小伙子了。 高兴的同时又感慨万分。 睡觉的时候，赵安国同何月香悄悄的说：“看着小凡和小琳，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正能干着呢！可看见小文和小武，我咋就觉得自己老了呢，我儿都这大了！” 说的何月香闷笑不已。 点头：“嗯，在过几年是不是就可以给咱娶儿媳妇，咱就可以抱孙子了？” 赵安国想想那可怕的场面，连连摇头：“胡说啥呢，他俩也就是长了个大个子。最多算是个半大娃，毛都没有，问啥媳妇。” 何月香再也忍不住了，笑的捂着肚子“哎哟哎哟。” 就在小文和小武开学前两天，舅爷和舅婆带着何保良从山里出来了，为啥？ 何平安同张国庆两家的房子要动工盖起来了。 而此时，赵粉宜则带着小文、小武、棉棉，轻装简行的往城里学院报到去了。 一行人先到了住处，放了行李，收拾了房子。 家里整整一个暑假都没住人了 。擦干抹净之后，棉棉同赵粉宜把提前收拾起来的被褥都晾晒在了外面，把抹的干净的竹席放在阴凉处通风。这才去挂窗帘，往炕底丢了一把柴火，去去潮气。 然后带了赵粉宜去学院报到处报名。 办完报名事宜后，当学院的老师听赵粉宜说是走读的，还扶着眼镜多看了两眼。 籍贯上写着这名学生来自农村，没想到在城里还有安身之处。 出了门，赵粉宜才松了一口气。 小武疑惑的问了：“小姑你紧张什么？” 棉棉笑着拿出手绢递给赵粉宜，赵粉宜手心都是汗。 赵粉宜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她心怯吧！ “我也不知道紧张啥呀，除了刚站讲台时紧张过，我都教了这么多年书了，你看我这出息。” 小文说话好听多了：“小姑，你可是咱那片的骄傲，想当初，咱那附近的人，有多少都想把他娃娃放你手底下让你教着。这算个啥呀？” 棉棉点头：“嗯，小姑是最棒的。” 第155章 赵粉宜上学记2 侄子和侄女的话，让赵粉宜释然了。 就是，自已光明正大考上学校的，有啥可紧张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反倒不如娃娃们了。 “走，中午想吃什么？小姑来给大家做。” 小文、小武和棉棉轻快的跟着赵粉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中午吃什么好。 饶是知道二哥家经济条件能好点，但是听到棉棉介绍眼前这个东西时，赵粉宜还是吓了一跳：“你说这个叫冰箱，东西放里面不坏？” 小武在一边听了呲牙到：“哪能不坏呀，只不过是保存的时间相对比较长而已。” 棉棉打开冰箱，让赵粉宜感受了一下。冰箱自他们进了门后，棉棉就通了电收拾干净了。 赵粉宜把手往里面放了一放，果然是凉簌簌的。 棉棉把冰箱的门都打开，通通风。虽然放假前冰箱就收拾干净了，并且做了除味处理了，但是她还是愿意通通风再说。 吃了中午饭后，大家把褥子罩上罩子，铺了炕，四人小睡了一会。 醒来后棉棉问小文和小武：“我知小姑出去逛呀，你俩去不去？” 小文和小武摇头。 小文对着棉棉说到：“你同小姑去吧，我俩就不去了。” 棉棉高兴的拉着赵粉宜走了。 学院旁边的这条街道，今年繁华了不少，别的不说，开了两家书店，还有两家卖小吃的，有一家理发店。生意都还行。路口大树底下，有个修鞋的在那边摆着摊。 棉棉同赵粉宜一家家看过去。 赵粉宜悄悄对棉棉说：“在这边要是开个小饰品店，卖咱合作社的东西，肯定赚钱。” 棉棉悄悄问赵粉宜：“小姑，那你想不想开小店？” 赵粉宜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棉棉没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赵粉宜，很明显就是在问：“为什么？” 赵粉宜想着自家侄女那聪明劲，低声说：“我不想占用门面，门面租出去可以收租金，我想有时间摆个摊，没时间的话，就收了，赚个零花钱，毕竟还要上课。还有就是不知道，学校里让不让摆摊。” 棉棉算了算，自家亲近的人里面，目前恐怕也只有赵粉宜的积蓄是最少的了。 虽然赵粉宜有工资，但是每年的进修花费可都是她自己的。 赵粉宜目前最大的收入应该就是过年摆摊时挣了点钱吧。 想了想，学着赵粉宜的样子，棉棉悄悄说：“学校不管摆摊的事，你要是想摆的话，咱可趁热打铁。现在刚开学，才来的学生买东西的肯定多，咱家里有个小支架桌，就是以前做熟食在外面放的那个可以撑起来的小桌子。你到坊里去，多拿点货，包括被罩，我妈那边有块大红绒布，你给要过来，咱收拾一下，晚上摆个小夜市，有转出来的人可以买点。不用摆别的地，就摆咱门口就行了，从屋里往外拉根线，接个小台灯，保准生意好。” 心动不如行动。 看看天色，应该还有回去的车。 赵粉宜立马转的心情都没有了，原计划转到区服务社也不去了。 “棉棉，走，我收拾一下回呀，回去把东西带来，明早一大早我就来了。” 棉棉都失笑了，原来小姑挣钱的心是这样的急切啊！ 小文和小武看到刚转出去一会的人又回来了，不由惊讶：“这么快？” 赵粉宜急着回，来不急多做解释：“我回去一趟，你们晚上凑合一顿，操心点啊。” 匆匆走了。 小武就问棉棉：“小姑这是咋啦？这会回去干嘛？” 棉棉笑着把刚才的事给这俩说了。 小文听了后给了个结论：“挺好的，挣点钱自己手头也灵活。” 想了想终是放下书，对着棉棉说：“棉棉，告诉哥，你是不是也想摆摊呀？” 棉棉诧异小文为什么会这样问时。 小武吧啦啦给棉棉讲了一通话，大概意思就是：现在他们有产业了，还让别人照看着，也不是很缺钱，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好好读书。吧吧吧。 棉棉脑门疼，她没说她想摆摊呀，虽然说摆摊的前景很看好。 就这些还不算，小文硬是逼着棉棉亲口说了“不摆摊。”才做了罢。 赵粉宜早上到的时候，小文、小武和棉棉才刚盛了早饭，还没吃到嘴里呢！ 刚子和强子一起来的，帮着拿东西，今天还有最后一天假，明天家里才开学呢！ 赵粉宜加了碗筷，大家凑合着一人吃了一口。 等把东西规整好了以后。小文和小武领队，带着大家去附近的公园玩去了。 也没坐车，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逛过去了。刚子和强子来省城还没玩过呢。 公园是收费的，不过门票不贵。 在门口的时候，棉棉请大家一人吃了一根冰棍。 公园里有亭台楼阁，花草鱼虫，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可以到达湖边。公园里的湖很大，可以划船。湖面上已经有人在划着船了。 “小姑，要划船吗？”几个小的看着赵粉宜。 赵粉宜看了看远处的售票处，点了点头，想要去买票。 被棉棉挡住了。笑话，这群人里面，赵粉香年龄是最大的，可也是钱包最瘪的，就数她最穷了。 最后是小武跑去买的票。 大家高高兴兴的划了一阵船，才上了岸。 等从公园出来的时候，中午饭也快过了。一行人找了一家看着还算干净的馆子，一人吃了一碗面条。 等一行人从街上溜达回来的时候，都快下午三点多了。 刚子和强子也没多停留，拾掇拾掇回家。 等车的时候，刚子发了句感慨：“省城也就这样了，就是住的地没咱大，集市商品没咱多，东西还比咱那贵。” 强子加了一句：“晚上没有青蛙叫，还看不到萤火虫。” 俩人同时摇头。 再次确认过：还是家里好！ 把棉棉、小文、小武和赵粉宜逗的不行。 赵粉宜逗这俩：“咱们那边可没有小楼房！” 结果遭到兄弟俩一致鄙视：“小姑，咱合作社整天给人盖大楼，弄个小楼房对咱来说只是个碎碎的事。大家都看不上小楼房，就稀罕那砖瓦房，别的不说，疗养院人家又不缺钱，为啥都不要小楼房？” 一句话把赵粉宜就给说倒了。 确实他们那一片只要盖房，清一色的一模一样的砖瓦房，一片看起来，嗯，很好看。 棉棉和小文、小武还没来及说什么呢，刚子又说到：“小文，你们那个小江南快好好收拾起来，绝对比今天咱们逛的公园还漂亮！到时候，咱在家门口也可以逛公园了，门票就算收的和省里一样，大家也高兴，路费还省下来了。” 强子还在一旁打着边鼓。 棉棉额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正闹着，车来了。 第156章 开学啦! 刚子和强子走子之后，赵粉宜领着小文、小武和棉棉回到家里。早早收拾了晚上吃的。 等到气温稍落了一些后，赵粉宜就把小摊点摆起来了。 夏日日长，六点过后天色还大亮着。 俗话说：“早立秋凉飕飕，午立秋，秋后还有二十四个火老虎。” 今年立秋是早上，所以尽管白日里烈阳赤赤，但是早晚还是很舒服的。 尤其是傍晚吃过晚饭后，三三两两，或者一家子出来转街的人就多了。 赵粉宜的小摊子撑在这边很惹人眼，毕竟没有人这样摆的。 但是更吸引人眼球的是上面摆放的售卖的东西。 不一会摊子就被包饺子了。 棉棉、小文和小武都跑出来帮忙开了。没办法，人太多，得操心货物，拿货物，还得收钱。 不过好在大家都有经验，一人盯一片，很快就配合的很好了！ 等到晚上九点以后，街上的人就渐渐少了。 小文和小武已经烧好了热水，赵粉宜果断的收摊。 洗巴，洗巴后，小文和小武直接睡了。 棉棉对着赵粉宜说：“小姑，你自己对帐啊，我也睡了。” 拉了何月香缝的小被子，盖在肚子上，一会的功夫，就同周公聊天去了。 赵粉宜转眼的时间，侄子和侄女都睡了，想着今儿跑了一天，娃娃们肯定也是累着了。 赵粉宜并没有急着算帐。 而是跑过去把小文和小武看了一回，见这俩棉棉一样，也盖着漂亮的小薄被子。睡的正是香甜呢。 小被子一看就是二嫂的手艺。 赵粉宜心下赞叹二嫂心灵巧，脑子活络，这个季节盖这小被刚合适。 赵粉宜先清点了余下的商品，同自己带货量相比一下，算好了应收的款项。这才拿出棉棉给她的装钱的小包包，倒出里面收的钱，清点起来。 最后和帐目一合对，差了两毛钱，应该是被别人顺走小东西了。 再算算净利润。 有些，嗯，怎么说呢……超好了！ 等上炕后，才发现，棉棉给自己也拿了一床小被子，看花色，应该是新做的，用手一摸，里面一层薄薄的棉花，手感棉软，盖在身上肯定舒服。 躺在炕上，盖着小被子，赵粉宜睁大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结果，早上华丽丽的起床晚了。 太阳都进屋了。 快速收拾了炕，一出厦子，就看见小文、小武在大桌上看书，而棉棉在练毛笔字。 “你们咋不叫小姑一声，看着小姑睡懒觉。”赵粉宜埋怨到。 小文几个叫了声：“小姑。”多余的话没有，只是嘻嘻笑着。 棉棉起身，想要帮小姑端饭去，被小文挡住了：“你写你的，我来。” 大长腿一迈，几步就出去了。 把棉棉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等赵粉宜洗濑好后，小文已经把早饭都给端过来了。 趁着赵粉宜吃饭的机会，小武说到：“小姑，上午我们要去附中报到，领书，还要打扫卫生。估计你们可能也一样，等吃完了饭咱一起走，回家的话，咱各走各的。” 大家放学的时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赵粉宜嘴里噙着东西，点头答应了。 小武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姑，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一句话差点呛死赵粉宜。 嗯下嘴里的东西。赵粉宜直接暴了粗的：“屁话！” 惹的几个小的笑个不停，尤其是棉棉，笑声清脆，如黄莺啼。 虽然赵粉宜也没听过黄莺怎么啼的，但不都说黄莺声音好听吗？ 她家棉棉真有一管好嗓子。 缓了缓后，赵粉宜问棉棉：“你今天干什么？” “我今天要去看师傅，中午可能回不来。” 棉棉站起来，跑过去在小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一把钥匙，交给赵粉宜。 “小姑，这是咱家的钥匙，你拿着。东西你都知道再哪儿吧？” “知道。”赵粉宜接过钥匙，有些担忧的看着棉棉“中午你在人家那边吃饭合适不合适啊？” 小文在一旁笑着解释：“没事，不是旁人。” 小武添柴：“棉棉是师傅的开心果，师傅巴不得棉棉住他们家去呢！吃顿饭，小意思。” 赵粉宜恍然。 几人一齐出门，和棉棉在门口分了手。 棉棉出了门，直接奔菜市场了。 前一段时间上课的时候，棉棉听郑彩云嘀咕了好几回：“好想吃鱼啊！” 棉棉就一直在搜寻鱼。 自家塘里的鱼不行，棉棉听尹红军说想要吃的话，要到过年去了。 所以只好在菜市场找了。棉棉都跑空了好些趟了。 今天再去看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碰到有卖鱼的。 菜市场现在是越来越红火了，附近的村民早早都会挑着担子，摘了新鲜的菜来卖。 棉棉在菜市场转悠着，左看看，右瞧瞧。 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突然瞥见市场顶头拐角放着一木桶，旁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小男孩。 棉棉奔过去。 果然啊，鱼！ “怎么卖？” 那俩孩子在这边站半天了，逮了几条鱼，想换点钱，可是问都没人问。 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跑了过来，以为是看鱼的，没想到是想买的。 年龄大点的磕磕巴巴报了个价，解释到：“这是我和弟弟昨天堵了一天的水得来的，没受伤，我们换点学费。” 棉棉价都没还“你们帮我用草绳穿了吧，我全要了。” 这俩娃都发瓷了。 大的又结巴上了：“三条……有三条呢？” 棉棉惊讶：“不都卖吗？” 小的机灵点：“卖。” 看了棉棉一眼：“姐姐你能吃完吗？绳子一穿，就死了。” 真是个善良的小孩子。 棉棉送了一个笑脸给小弟弟，就见那孩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没事，全给我吧！” 提着鱼，买了配料，棉棉乐滋滋的奔师傅去了。 中午，仨鱼做了仨口味。 跳水鱼、清蒸鱼、还有一个做了汤。 大家都吃了个肚儿圆。 都很满意。 等休息过后，课程开始之前，姜衡和郑彩云先送给小徒弟两个爆炸消息。 “棉棉，我和你师娘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来上课，上午两个小时音乐，两小时跳舞。下午也一样！还有这个周六啊，咱们在一起聚聚，和你那些师兄师姐们见个面啊！” 棉棉嘴张的不是可以塞进鸡蛋，而是鸭蛋了。 郑彩云在一旁淡定的教小徒弟：“闭嘴！” 棉棉用手把下巴扶上去了。 姜衡在一旁看的闷笑。 棉棉苦着脸：“师傅，咱们可不可以不这么拼呀？咱又不需要上台表演之类的，你们不是经常教我们，这只是陶冶情操的吗？只是这个”棉棉伸伸小拇指，弯了弯。 郑彩云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你是说师傅我到现在练舞是为了上台表演？” 这坚决不能是。 棉棉坚定摇头。 姜衡实在忍不住了，哎呀。你说这个不争气的！ “那怕是玩，咱也要玩一流的。我跟你说，你呀，就是懒。快把你那一身懒筋给收拾起来，等会就开始。” 棉棉思索着今天自己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悄悄问姜衡：“师傅，实话说，是不是鱼今天惹的祸？” 得了姜衡一个不好看的白眼：“不是鱼，我和你师母早看不得你清闲自在了，这个计划早有了。” 想了想，又添了句：“星期六、星期天准你休息” 棉棉只好任命的听安排了。 先吹了姜衡要求的曲目。今天又开始学习新的乐器古筝。 等棉棉学完今天的内容，回家的时候，走到半道上，碰到了前来接她的小文。 小文接过棉棉背着的包包问：“今天怎么这么晚？” 棉棉面无表情的把师傅的安排说了。 小文看看棉棉的样子，想了想说：“这是多好的事啊！你那么爱吃肉肉，整天又怕长胖，天天跳舞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多好！” 棉棉抓狂，今天是咋的啦，先有嫌她懒的，这又来一个说她是吃货的。 咬牙切齿，喵的，叔可忍，姐不可忍：“小文子。”小文看事色不对，长腿一摞，快行两步，棉棉跟在后面，追打上去。 “让你说我。” 棉棉满血复活了。 兄妹俩一路追打着跑回了家。 第157章 拜师宴 星期五下午小文和小武前来上课的时候，姜衡把这话也和小文和小武说了。 小武是个直肠子，直接问了：“师傅，我们兄妹都不懂这些，你提点我们一下，要注意什么？” 小文则自己暗暗琢磨。 姜衡听见小武的问话，笑的眉眼都是弯的。 “都是自家人，好长时没在一起了，这不是最近这两天刚好有点时间吗？让你们见见面，不用讲究太多！见到师兄师姐们，给他们倒杯水就行了！” 等棉棉几个晚上回到家里，居然发现刚子和强子来省城了。 小文奇怪问道：“刚子哥、强子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家里没啥事吧！” “家里没事。”刚子说到：“我和强子给小姑捎点货过来，刚好二娘让我给棉棉带样东西。” 棉棉和小武正同强子说话呢，听了这话，棉棉忙问：“刚子哥，我妈让捎的东西在哪儿呢？” “在你厦子炕上放着的那个小包包里。” 刚子随口答了问话。把小文拉出去了。 何月香托刚子和强子带来的是棉棉给两位师傅新设计的衣服，棉棉拜了师傅以后，就一直琢磨着给师傅送个见面礼，思来想去的，也没啥趁心的，最后干脆给师傅们再设计一套衣服。 因为李奕刚和宋思远离的挺远的，联系也不方便，棉棉就追着问师傅李奕刚和宋思远这边咋办？ 姜衡就一句话：“你个丫头家家的，操这么多闲心干什么？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一个星期，愣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无可奈何，棉棉给疗养院打了个电话，找了赵安国，给何月香捎了话。 这不何月香把衣服送来了。 衣服都是中袖的外套。 姜衡的的是古典衫长袍大衣样子，黑色的。 在衣袖处，和衣襟上绣了缠枝花。 郑彩云的也是大衣的样子依旧仿古，双腿两侧带有分衩，领子做的是中式立领。同上次的旗袍是一个色系的，只是面料是素着的，在领口、袖口和开衩处绣了同姜衡衣服一样的花儿。 这是一套情侣装。 棉棉知道，何月香不会绣花，这次不知道找谁绣的花，看起来手艺真不错。 这外套穿在上次何月香给做的衣服上，在这个季节刚好。早晚罩着外套，中午热的时候穿着里面的长袍和旗袍刚好。 棉棉正看着衣服呢，就听见外面一声惊呼。 接着就听见小武那大嗓门：“哎呀，兄弟啊！”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李奕刚和宋思远过来了。 放下手上的东西，棉棉立马奔了出去。 一帮子直接就站在院子里开说了。 棉棉跑到前面去，叫着李奕刚和宋思远：“俩位哥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打量着棉棉。 一个暑假没见了，棉棉到是见长了，少了婴儿肥，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当然了也更漂亮了。 棉棉的个子，在同龄人当中来说，也算是高的了。 宋思远笑着说：“师傅打电话了，这个星期介绍师兄师姐们给咱们认识。所以下午课我俩都没上，就往来赶，这不才到。” 小武在一旁嘟嘴：“我和小文缠着问师傅你俩咋办？师傅还让我们少操心？告诉我们一声他给你打电话了，能咋样啊？” 后知后觉的想起：“咦，你们家电话是什么？” 赵粉宜看着院子齐刷刷的站着的几个大男孩子：“大家到是进屋啊？你们还没吃饭吧？刚好，一起吃。” 棉棉跑过去：“小姑我帮你。” 临时加了一大盘炒鸡蛋，切了四个猪耳朵，弄了碗酸辣大豆腐，耳朵和豆腐是刚子和强子下午带来的。又溜了一篦子馍馍。 一顿饭吃的热闹。 饭后，大家帮着赵粉宜一起收拾了锅灶。摆上了摊子。 刚子和强子陪赵粉宜守着摊子。 其他人移到屋子里面商量事情去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把家人交待给他俩的给小文、小武和棉棉说了。 小文、小武和棉棉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真心不知道。 小武还又问了句：“明天咱真的都要跪着磕头，敬酒吗？” 宋思远点头。 李奕刚问：“你不乐意啊？有人想跪还没得跪呢？” 小武摇头：“不是。” 却也没有多余的话。 小文一直都没吱声。 宋思远想了想说到：“小叔说了，礼物你们就不用准备了，他去淘腾去了。” 棉棉在一旁接口到：“我们准备了礼物，就是不知道中间这么多讲究。” 嘟了嘴“问俩师傅，都嘴严实的什么都不说。” 小文和小武都看棉棉，什么时候准备了礼物，他俩咋不知道？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很惊讶：“你们准备的什么？” 棉棉用手指指厦子，在里面。 几人一进厦子，就看见了铺在炕上的衣服。 一众人里面就宋思远的身高和姜衡差不多，比姜衡能瘦点。 大家拾掇着宋思远试试这衣服，穿在身上看看效果如何？ 宋思远一穿到身上，大家齐齐哇了一声。 这真是人靠衣装。 宋思远人本身就长的好。这样一穿，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多了几分青涩的儒雅书卷气息。 看的棉棉眼冒小星星。 帅锅！ 小文和小武都忙看了棉棉一眼。就知道棉棉稀罕看好看的。 小武直接嚷嚷到：“快脱快脱，硬生生成老头了！” 一众人？？？？？ 晚上，棉棉、小姑、刚子、强子睡一铺炕。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一铺炕。 一大早的，大家就早早的收拾好了。 赵粉宜和刚子、强子想要趁着星期休息摆摊多挣点外块。 棉棉等一行人收拾干净的跑去找师傅了。 中午的饭局设在城里的知名老字号饭庄。 姜衡和郑彩云乐呵呵穿着小徒弟提供的精美服装，带着一众小弟子，赶到饭庄。 李战军正和好友姜田站在门口迎接众人。 老远就看见这个组合过来了。 姜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爹妈的着装。 郑彩云在儿子面前走了两步，转了个圈：“儿子，好看不？” 姜田点头：“好看。” 这话是真心的。 问题是他妈从那弄的这衣服，没见过哪儿有卖这种衣服的。 姜衡只问了一句：“都来了没？” 李战军忙说到：“都到了，就差你和你这几位关门弟子了。” 大家簇拥着两人进了饭庄包间。 里面更热闹。见到姜衡和郑彩云进来了，都围过来了。 纷纷上前打招呼。 待所有人都重新坐定后，姜田先上前对大家能够前来致以了谢意，然后又隆重介绍了几位小师弟、师妹。 接着李战军代表几家表达了谢意，一众小的上前由年龄最大的李奕刚代表敬酒。大家一齐向姜衡和郑彩云磕了头。 这算是正式收在门下了。 姜田又领着几个小的走了一圈，和各位师兄姐及通好相识了一番。 这顿拜师宴，大家好好的热闹了一番。 姜衡和郑彩云的衣服的关注度自始高居榜首。 徒弟和通好们纷纷打听衣服在哪买的或做的。 这俩人只笑就是不告诉。 第158章 葡萄 拜师宴，在大家看来仿佛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结果，秋收就要到了。 收获的季节，大家收获的可不仅仅是庄稼和辛劳。 能收获的东西更多、更广了。 何平安和赵粉香两家终于建成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漂亮的大房子。 而且何平安还收获了一枚小千金。 没错，何平安和三妞第二胎生了个女儿。为了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大名还没起，起了个小名叫点点，何点点。 把何平安欢喜的一回家就想抱着女儿不撒手。 棉棉私下悄悄问何保良：“点点妹妹好不好？” 何保良纠结了一下，悄悄对棉棉说：“妹妹不和我玩，整天睡觉。爸爸、妈妈还不许我大声说话。玩也要把我赶出来。那天我想用手碰碰妹妹的脸蛋，我妈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打开了，很疼的。嗯，我不会是我妈捡来的吧？” 这可怜的娃，失落的很。 棉棉差点笑出声来。 棉棉学何保良的样子同他咬耳朵：“点点睡觉就是为了更快的长大能和哥哥玩。你小时候也同点点一样，我去看你，你也不理我，只是睡觉。有一次还尿了我一身，把我漂亮的衣服都弄脏了！嗯，我可以和你保证，你是你妈亲生的，不是她捡来的。” 何保良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甚至比点点还坏，还尿到姐姐身上了。不过，有这回事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何保良有些疑惑的看着棉棉。 棉棉非常确定的点点头。 何保良不好意了，先是耳朵红了，接着脸都红了。 棉棉继续忽悠这个老实的娃娃。俩人扯了半天的闲蛋，棉棉才又带着何保良去看何点点了。 小文和小武中午从山上回来后，一边洗手一边问棉棉：“听张叔说你昨天回来就去山上转过了。” 棉棉一边忙着放桌子一边回答：“是啊，怎么啦？不过我就是在边上转了圈，没往里面去。” “你没发现两边葡萄的区别吗？” 棉棉了然了，小文和小武问的是什么啦！ 春天里，张丁带着人收拾葡萄树的时候。 棉棉跟着一起干活，还提了不少的建议：如在葡萄的打尖上，比如葡萄的疏粒上、、葡萄的施肥时间上、葡萄的套袋上等等。 当然这个时候也有没专门的袋子，那就用别的代替就是了。 葡萄树移栽过来虽然基本上都是挂果的树，但是因为移换了地，棉棉对今年的葡萄的产量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把它当作试验地来收拾。要求张丁分成不同片区，做不同的试验，互相对比，以求的最佳的葡萄种植方式。 小武现在问的就是不同区的葡萄树的试验结果。 “当然有区别啦，无论从形状，还是口味上都有差别的啊！” 棉棉手下不停，放了板凳，又进屋去端碗了。 小文和小武也跟了进去。 大家一起往外面端着碗。 赵安国紧随其后，一手拉小凡一手拉小琳。 棉棉坐定后对着小凡和小琳说到：“来，过来，到姐这边来！” 赵安国这才松了手，何月香拿着辣子碗和大蒜头放在桌上，对着棉棉说：“你吃你的，我来喂他俩。” “没事，妈，你吃吧！”棉棉挑起一条面条，吹了吹先塞赵一凡嘴里。 一旁的小武看见了，忙把小琳叫了过去：“小琳，来，到哥这边来，好吃的给你！”小琳犹豫了两秒，跑过去了。 这下好了，俩人一人投喂一只。 赵安国吃饭还是喜欢蹲着，蹲在房檐下，吃了两口面条后，问几个娃：“刚听你们说葡萄咋哩？” 小武刚给小琳嘴里塞了一条面条，听这话就说了：“去年移的葡萄树，今年收拾的时候，棉棉用了不同的方法，说是做试验，看看哪个效果好，上午我和小文跑山上去看了看。” 赵安国奇怪问到：“葡萄有问题吗？” 没听谁说葡萄有问题啊？ “不是”小武说到：“葡萄刚挂果的时候，棉棉让人把上面的葡萄粒疏落了一下，后来不是还让人把那葡萄有的用废报纸给裹了起来。” 赵安国同何月香都停下碗筷来，听小武说。 “今天上午我和小文各剪了一抓葡萄，去粒的居然比不去粒的葡萄粒长的还大，味道还好吃。而且份量也重。还有那个用报纸裹的葡萄，居然也红了，而且颜色均匀，最重要的是葡萄颗粒挨的紧紧的。不像咱一般葡萄，粒都是散落落的。” 赵安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个应该和咱种包谷，提包谷苗的道理是一样的，种包谷时，如果挨的太紧，包谷反而长不大，包谷粒也小。所以种包谷要间苗。你再想想，你爷爷种棉花，每年也会打尖掰芽，疏粒。想来这些都是一样的。” 棉棉在一旁听的点头。 对头。 小文又问了句：“那用报纸包起来是什么道理？包起来不是就见不到太阳了吗？怎么还会变红啊？” 这个，赵安国也解释不了了。 大家都看向棉棉。 棉棉说：“咱们摘回来的葡萄，有好多都被鸟给糟蹋坏了，有的上面还粘着葡萄叶子，时间长了都有锈斑。我就想着给葡萄穿个衣服是不是就会好点。最起码这些问题可以解决了吧，这不就挑了一部分做实验。至于效果出来会怎么样？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棉棉又喂小凡吃了一条面条：“可别问我为啥会这想，因为这样，所以这样喽。” 一家子听了都给笑了。 小文吃了一碗面，摞了碗，把棉棉手里的碗接了过来，“棉棉你去吃去，让我来。” 棉棉这才自己吃起饭来。 吃过饭，兄妹仨人又一起上了山，看葡萄了。 葡萄怕水，见光性越好，时间越长，甜度越高。 无论是酿酒还是单吃都是上上选。 如果雨水较多的话，葡萄的味道就会发酸，这样整个品质就会下降。尤其是在成熟期，这点更重要。 当然了，如果大棚养的话，这个问题还是可以避免的。 有些东西，棉棉也只是大概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还要在实际中摸索才能行。 对于葡萄，棉棉一直跟的比较紧一些，对于每个节点，都做有笔记。 葡萄的挂果率比棉棉当初估计的还能好一些。 因为葡萄的种植是大家都才开始的，谁也摸不着头脑，应该怎么做。 在张工来之前，基本上都是棉棉自己摸索着，接合自己知道的进行着前期的工作，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同合作社那边的葡萄相比，棉棉这边的葡萄，明显外形好，颗粒饱满均匀，甜度更高一些。不说葡萄，但说葡萄树，都一棵棵修剪的精神。 不是那种散养的你随便长，扑楞成一堆的那种。 而且，山场的棵棵葡萄树底下收拾的也是相当干净。。 至于板粟和柿子，因为基本上都是树苗，所以只要成活了，自然很快就会有收益。 没有葡萄那样让人操心的多。 棉棉和小文、小武选了品项好的葡萄摘了点，拿回家让家人尝尝。再给姜衡和郑彩云带点去。 另外一点葡萄，想给省里军人服务社的王强带点。 今年的葡萄有一部分肯定是要当水果卖着，先赚上一笔钱。 至于葡萄酒么？在产量没起之前，只能是限量了。 棉棉先前让赵安国做了不少小木桶，准备用来盛装葡萄酒。 好在，家里现在地方有的是，可以随便折腾。 棉棉和小文、小武商量着，还是等到放秋忙假的时候再收拾葡萄吧！今年可是没地去采山货了，山场都分到各家各户了或者由合作社承包了。 姜衡和郑彩云惊喜的看着葡萄。 “这是你们那个俺们合作社种的？” 姜衡捏了颗葡萄尝了起来，旁边的郑彩云已经吃第三颗了。 等听棉棉说完，俩人葡萄也不吃了。 “你说你们五个建立了一个山根绿色生态园？这葡萄是你们生态园出产的？” 山根绿色生态园，没听说过。 棉棉又解释了一番。 郑彩云的眼睛都睁大了：“你们这群不孝顺的家伙，有温泉不知道请我们去泡温泉？” 棉棉大呼冤枉：“哎呀，真是六月飞雪，暑假里我就请师傅到山里去泡温泉，请了多少次？你们不是说不去吗？” 好吧！姜衡和郑彩云想起来了，但他们那不是以为去疗养院吗？ 姜衡和郑彩云强烈要求棉棉把山根绿色生态园情况详细说给他们听。 棉棉只好又坐下来讲了半天的故事，回答了若干的问题。 王强尝了颗棉棉带来的葡萄。 果然滋味甜美，汁多肉肥。 “这就是你们山场出的，能有多少量？” “量，还是够你卖的，只是我们没有办法给你送过来。合作社的拖拉机现在没时间送货。” 王强点点头：“这你不用管了，你给家里通知一下，星期三我们这边会有车去服装厂，到时候把葡萄拉回来就行了，葡萄打算怎么卖？” “售价你定吧，我那边出山价是这个。篮子的话，你们得提前联系合作社，特别制定！” 让棉棉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棉棉的葡萄做为新鲜水果基本全部走完了。 最后棉棉死活留了一部分品质好的，要不然今年的精品酒可没办法交待。 合作社那边葡萄卖相虽然不好看，但是做葡萄酒也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做成精品，口感上还是略逊一筹。 第159章 一村一品 秋收时，大田坊的壮劳力全部下地掰包谷，山林坊的全部收拾山货去了，其他各坊的除非有订单，全力支援大田坊和山林坊。 全部人员都听从合作社的安排。 除此之外，夏忙时山里出来的麦客，当初老大队长结帐时就一句话，秋里说不定还要你们帮忙。 人家把这话放在心上了，时时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知道这边要掰包谷，大清早的都下来了。 合作社一商量，得，那就一起上吧！早完了好早挣钱。 于是合作社又重新调整了一下人手。 包谷从地里掰回来，这边立马扒成精光的，那边已经有人在剥粒了。得先把要上交的公粮给弄出来，其余自家吃的那是不着急的。 由于指挥得当，资金到位，机械到位，人员充沛，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别的以家庭为单位的农家才开始收割包谷时，合作社包谷已经变成粒晾晒在柏油马路了上，而且应该挣的钱还一分不少的挣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了。 村里当初没入社的人家不干了，大家聚在一起，不好意思找合作社，就找村里干部，寻到乡里去了，要求政府出面，秋收后也要加入到合作社。 不光是村里是这样啊！ 旁边相邻的几个村子老早就眼馋的不行了，也都早早想建立合作社，只是没有乡政府指导，自家都是盘散沙，谁也不听谁的，立不起来。 这不，村民不停找村上，村上也是频频找上乡政府，要求给他们进行帮扶。 再说郑红旗这边，政府下了严命令了，计划生育立马实施，政策的执行要一步到位，里面的问题更是多多。 乡上的人都头疼的要命，谁知道偏这边又出了这问题了。 有问题还得帮着解决，把大家的意思了解清楚后，安抚了众人，毕竟正是秋收。郑红旗决定亲自跑一趟。 刚好他也想同赵安国聊一聊。估计小家伙们这会应该是放了秋忙假在家吧！ 郑红旗是晚上下班后才过来的，瞅的就是这个点，反正他打算把脸皮放厚，在赵安国家吃顿饭，晚上好好聊一聊，到时候让赵安国给他安排个地，凑和一晚上得了。 赵安国果然是忙到吃饭的点才回来，是山林坊那边的事情还没完，所以回来的有点晚。 回家就看到郑红旗在自家坐着，正和自家媳妇，几个娃娃说话呢。 打了个招呼，先去洗干净。 小文几个见自家老爸回来了，放桌子的放桌子，搁板凳的搁板凳， 何月香忙掀开锅盖，开始盛饭。 早在先前一会，何月香就要给郑红旗盛饭，被郑红旗给挡住了，说是等赵安国回来一起吃。 大家把圈围圆了，动开筷子，吃了几口后，赵安国就直接问了。 “正是忙的时候，你哪来的闲时间下来，是不是有啥事？” 郑红旗叹口气：“赵哥，就不兴我没事来转转？” “家里大门随时给你敞着，你随时来。”赵安国夹了一筷子菜，吃过后接着说：“这个时机不对，你肯定是有事？快说说咋的啦？” 郑红旗没吱声，哧溜着把碗里的稀饭喝完了，就放下筷子了。 几个人一看，这馍都没吃就摞筷子了，看来是摊上大事了。 赵安国从馍筐里拿了个馍塞给郑红旗：“光喝稀的不成，最少得吃俩馍，再吃点菜，有啥难长你说，咱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小文、小武和棉棉直点头。 只有小凡和小琳啥都不明白，坐在一旁由何月香你一口我一口的投喂着。 郑红旗勉强又夹了几口菜，吃了一个馍。 大家看出郑红旗明显有事后，都加快了吃饭的节奏。 饭后，小文、小武收拾锅灶，棉棉看着小凡和小琳，何月香着急慌忙的扒了几口饭，胡乱塞到肚子里。 赵安国和郑红旗坐到厦子里面说话去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听见赵安国喊到：“你们仨个，收拾完了就快过来，咱商量个事！” 等听郑红旗把事一说，小文和小武都愣住了。 这合作社要不要村里那些散户入社的事，他们也没办法啊？ 小文想了想问：“非得要入合作社吗？他们自己也可以重新成立一个社。” 郑红旗揉揉眉心：“你当叔没这样和他们说啊？问题是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边没有人能挑起这个担，领起这个衔。他们就看上你们合作社了。一个村子里，你们合作社红红火火，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种田挣钱两不误，那边冷清清的，肯定是有想头的。” 小武直接问了：“叔你就说你啥意思吧？合作社这边，不是我爸他说了算，那里面大小管事一堆人呢，平日多是大家商量着来的。咱们听听你的意见看可操作不？” 棉棉自始自终，一言不发，只是听着。 郑红旗叹口气：“加入不加入合作社的事，他们自己同你们合作社谈去，我就想问问，干活的时候，不能带着他们吗？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让他们组在一起成立合作社二部，他们不是也有山场吗？你们干什么带着他们干什么就行，反正你们不是也从外面雇人吗？” 几人都沉默了。 棉棉说话了：“郑叔叔，这不一样的。合作社当初是按家投资，按劳分配的。年底分红是按投资算的。经过这一年的付出，俺们合作社不但资产翻了翻，就]是俺们合作社这个品牌那都是有价值的。这会功夫进来按以前那样算不合适。合作社里的人肯定也不会愿意。大家都在一个村，又不是生死大敌，就如同郑叔叔你说的，平日里合作社找人干活，基本上也都是先找本村的，又在一起有纠缠。我猜，他们之前肯定同合作社透过入社的事，可能没成，所以才不停找村上，找你们。我提个建议：还是由他们自己组建一个组织吧，同合作社之间可以建立互助关系。比如他们山场的山货，合作社这边有销售渠道的话，可以推荐给他们，具体怎么操作他们自己谈，再比如秋收，他们完全可以学习合作社这边，一起干活。需要人的时候，学习老大队长那样，和山里村子建立合作关系，大家各取所需。也不影响感情啊。也就是说照着现在合作社的样子，再复制一个类似合作社的团体，但是一定不要再打俺们合作社这个名头了，以免发生误会。这样他们谁都不用找。自己就可以搞定啊，再说了！谁不愿意，不用硬捆一起啊！不是说非得几十口才能团一起，三五家也行啊。叔，说实在的，当初我爸没想和这么多人组成合作社，我们就想着亲近几家人一起互相帮着干活就行了，最后能有这么多人也出乎意料啊！” 郑红旗越听眼睛越亮：“是不是别的村也可以照样子操作啊？” 小武点头：“当然可以啦，只是政府一定要指导好，要不然会有麻烦的。会形成不良竞争的。” 郑红旗听到这儿茫然了：“会有什么麻烦？怎么就形成不良竞争了？” 赵安国这一年里一直在外面打拼的时候多，这会已经大约明白了。 棉棉、小文、小武互相看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点子：一村一品。 以前他们曾经说过不止一回的东西。 棉棉解释了一下：“郑叔，就如同当初分产到户，大家都觉得分产到户好，一窝全分了。现在以家为单位觉得干活干不来，大家又都觉得合作社好，都要建立合作社一样。如果大家都效仿合作社，一股脑都种上同合作社一样的东西。如果没有合作社这样的市场，为了把东西弄出去，他们能想的办法就是只有一个。” 赵安国已经明了，淡然到：“很简单，能想的办法就是互相压价，互相诋毁！把自己的东西先弄出去。” 郑红旗若有所思。 “对”棉棉继续：“互相压价，然后大家都没有了利润空间，也就是说，大家都做死了。接着可能大家又都一股脑的把这个放弃，一旦有人另找到了出路，大家再一拥而上的效仿，这样永远处于一种恶性循环和不良的发展当中。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郑红旗听到这里有些糊涂了：“你让我动员大家都可以学习你们这种经营模式，又告诉我效仿你们后会有这么多问题存在，我就听不懂了，你们想说啥？” 小文慢悠悠的说到：“有个办法，可以让大家学习复制合作社这种模式，还不会形成恶性竞争。” 郑红旗和赵安国异口同声问：“什么办法？” “一村一品。” 小文慢慢的数落着山里的特产：“咱们大山物产丰富，东西特别的多。比如，咱这山上不仅有板粟，有柿子、还有核桃，还有大枣、还有五味子、有花椒，沙田地种的花生等等。乡里在这里面担任着很重要的指导作用。乡里可以以一个物种做为基调打造一个特色乡，比如我们以板粟做基调，每村有适当板粟，到时候打造一个粟子之乡。如以柿子为基调，到时候打造柿子之乡。乡里、县里牵线，把咱们的板粟或者柿子之类的输送到全国各地。让咱乡的名字传遍全国各地。这只是基调，最最最最主要的是差别，除此之外，各村可以先择一个单品发展，乡上可以一个村支持一个组织，一个单品，协助发展。” 小文详细解说了一下，乡上如何在各个村支持一个组织，如何动员大家选择单品，乡上可以给予的支持可以采取哪种形式等等等等。 郑红旗和赵安国听得连连点头。 小武总结：“一旦乡上把这消息发出去后，估计大家不会再盯着你要求加入什么合作社之类的，每个村里自有人会积极组织人员成立相应组织，以争取到乡上的支持。而且乡里经济效益也会收上去。乡政府起到真正的桥梁作用，把农民的东西推出去。帮着农民把专业和农业专家吸引过来，给他们，一人或几个人一个村一个单品，做为实验，让他们互相之间有对比。各村的收成当中给他们一定的提成比例，让双方的利益一致性，没道理做不好。农民有了收益，而且还不冲突，专家有了实验地，可以做更多研究的同时又有收益。乡政府通过各种管理收费也会增加效益。说实话，郑叔，这比你们现在搞的那个，到处建立什么乡镇企业可要好多了。你们那些乡镇企业能解决多少人员就业，创造多少效益，能吸引来人才吗？” 听了这番话，别说郑红旗了，就连赵安国都觉得热血上涌。 俩人互相看了眼，赵安国道：“兄弟干啦！与其没有你们指导，大家瞎捣腾，弄成恶性循环。不如一开始你们就介入，把大家引导往好的方向。把别人吸引到咱们这儿来太重要了，你看看自从山上建了疗养院，迁了科研所，进驻了部队，你看咱这变化，谁能会想到今天啊！如果你们政府能把那个什么农业科研基地建在咱村边。” 赵安国呵呵的搓着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第160章 计划生育那点事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完美结束了，可以ok睡觉的时候，郑红旗又扔下了一枚重型炸弹。 份量很重的那种。 把人震的七荤八素的。 赵安国惊讶的都站起来了，失声问到：“怎么能这样？” 郑红旗也苦恼的用手直揉搓自己的脸。 直觉告诉他，生硬的这样强制执行下去，他会被人唾骂至死的，而且自己心里也过不了那个坎。 小文和小武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棉棉心道：还是来了。 她想为那些已经怀孕正在待产的女人们和她们肚子里的尚未出生的孩子挣取一线机会，尽点心意。 棉棉说到：“在省城里，我听到的比这还要恐怖。郑叔叔，和分产到户一样，这个政策肯定势必要执行下去。别的地方咱没办法，咱们这一块能不能采取一下人性化政策。别那么粗暴简单，给大家一个缓冲的过度期！” 郑红旗放下手问到：“棉棉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嗯”棉棉看着郑红旗：“主意有一个，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你先听听！对于政策，一旦政府下达了，做为你这块，你就必须先要动起来。至于事情么，完成也要有个过程对不？借着这次大家都想重建合作社的事，你把各村可担事的负责人先拎出来了，各村自己先把各村育龄妇女的实际情况摸下底，分清哪些已有身孕，而哪些又是没有怀孕的。记着要登记好，让所有检查过的妇女自己签字确认。对于处于模糊期，也就是怀孕与否自己也不知道的，乡上安排给予确认，这个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的，还有签字，必须有当事人亲自签字，按手印。要知道一旦怀孕了，那就意味着另外有一个生命在体内了。只要是生命，就不能随意处理，否则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郑红旗和赵安国认真的听着。点头答应着。 “等村里登记签字完成，马上把政策颁布下去。对于没有身孕，符合计划条件的，尽快安排节育手术。同时把不执行政策的后果往严重里说。对于已经怀孕的，因为政策颁布在后，不可有溯及既往的效力，别说只是玫策，就算是法律也是一样的。” 小武问了句：“什么叫溯及既往的效力？” “哦，就是现在颁布的东西对于在它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约束力。” “这点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可别给别人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动。那些怀孕的你可以告诉她们，你先帮她们拖一拖，但是其一、生产后必须去做节育手术，其二如果有政策，对于她们实行罚款之类的，她们家人必须配合。这是必须要答应的。如果对方对着两点不同意，后果那就自负。到时候你们就看着办吧！咱把心尽到就行了。” 事实上据棉棉知道这趟政策执行下来是相当严厉的，开始初期也是相当混乱的。 缓了缓，棉棉问郑红旗：“那上面没说让你们咋办？” 郑红旗含糊的说到：“和你听的都差不多。” 棉棉倒吸了口气，问郑红旗：“在乡上做吗？” 郑红旗点头：“在乡卫生院。有县上医院的医生参加。乡上也有人参加，好些人要签字呢？” 棉棉和郑红旗商量：“能让她们细心点、认真点不。” 把自己以前听的，计划生育中因手术太多，手术过程粗糙，给妇女造成终身伤害的事大约说了一下。 这下不仅郑红旗了，赵安国和小文、小武他们都坐不住了。 赵安国喃喃到：“咋会把纱布子给人留伤口里啊？” 棉棉到：“这不是危言耸听，大家配合点，可能还会少吃点亏。乡上尽量把条件给卫生院提供好点，牵扯大家身体的事，慎重点还是好的。” 棉棉转头对赵安国说：“爸，你和老大队长叔还有支书叔、大伯他们商量一下，把咱们社里怀孕妇女的情况赶紧弄出来，属于必须节育的俩口子不论谁去都行，这一刀是逃不过了。怀孕的，等乡里政策出来，如果罚款能够让大人顺利生产，让孩子平安到世的话，让大家利索的把钱拿出来，钱没了还可以挣的。社里也拿出一个章程来，对于合作社里所有支持国家政策的人员给予一定的营养补助。把社里大家伙的工作做好。爸你可以把听到全国关于这次政策执行的强制措施说给大家听听，让大家知道，就是这一拖，也是郑叔叔拿自己个人前途给家争取的。” 最后，对郑红旗有些欠意的说：“郑叔，如果这样操作的话，恐怕是对你的以后有影响的。你自己看，能拖则拖，实在不行，咱尽力了。大环境如此，咱们小老百姓也没办法？” 郑红旗“哎”一声，“说什么呀？如果能让大家不伤筋动骨把这事给落实了，叔就是没这份工作……哎，提不起来，叔没这工作了，连饭都没得吃，到时候搞不好，叔还要投靠你们，要跟你们一起混。” 赵安国都不知道应该咋样说了？你说为了个这事，让人搭上前程，这话咋说都不地道！ 小武豪气冲天：“叔，放心就是，大不了了跟着我们混就行了！” 被赵安国给了后脑勺一下。 小文点头：“叔，还有我们，只要叔别嫌弃我们就行了。” 棉棉也点头，如果郑红旗这次真的为了乡里的孕妇及那些还未出生的孩子，把公职都丢了，以后她总会有办法让郑红旗活出另外一道辉煌精彩的人生来。 想了想郑红旗不知道的背景，棉棉建议：“叔，其实不用我说，你心里肯定都有数，你不妨和上面那好说话的领导沟通一下。咱也不想争那先进，国家的政策没得说。咱有理、有节的支持、落实。但凡事总不能一口一个胖子，咱缓缓的来，一天能安排十个手术的，咱做精做细，安排上五个。让上面看到咱一直在动行不行？还有哪怕是经济上受点损失都没啥。你能为大家争取到这一步，大家都万分的感激了！这也就够了。” 这话已经很委婉了，就差告诉郑安国咱磨洋工吧！还有只要用钱能摆平的，好说。事情做到这步就可以了，再多做，就没有必要了。 郑红旗原本愁肠万结的，听了棉棉这话，忍不住笑了。 “哎呀，这去了省城就是不一样了，棉棉说话都会借着说了。行，你的意思，叔听明白了。” 赵安国嗔怪棉棉：“你这个女子！”语气却是骄傲的。 小文伸手摸摸棉棉的脑袋，他就知道，没有事情能难倒棉棉。 棉棉朝赵安国嗤啦咧个嘴，突又想起一件事。 忙对郑红旗说：“郑叔，你看回县上时要什么东西，我爸这边给你包圆溜了，这是我们自愿大力支持你的。你别客气！” 赵安国直点头：“听到了没，你心里应该有个谱，不但只要咱合作社有的，就是服务社、肉厂、还有服装厂，但凡有你能用上的，哥都能给你弄来。” 想想自家姑娘热衷的单独制订衣服，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单独做衣服之类的，你嫂子手艺还行，你报上尺寸，她能给你搞定。冬天到了，可以给你挑点漂亮的皮毛。” 郑红旗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晚上想一想，到时候跟你们说一下。” 总算是把想要弄的事情弄明白了，赵安国看外面夜色已深，对着郑红旗说：“今晚你也别骑着车子回去了，在我这儿挤一晚上，咱俩睡厦子，让几个小的和她妈亲热一晚去。” 小文和小武几个帮着郑红旗取了干净的枕头和被子，抱着棉棉的铺盖，跑隔断里挤何月香和双胞胎去了。 郑红旗去了心事，一晚好眠。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走的时候，把需要的东西和赵安国说了一下。 不是别的，天寒了，想用兔皮做几样东西送人。 “赵哥，搞了尺寸我就给你送来，到时候麻烦嫂子了。” 赵安国挥手示意走人。 郑红旗这才骑上自行车摆摆手走了。 而赵安国和儿女们则目送到看不见郑红旗的背影了，才转回家。 第161章 立体种植和林下业1 姜衡和郑彩云现在对几个小徒弟的产业是特别的感兴趣。 收了秋假后，俩人收到小文、小武、还有棉棉送的炒山货以后，那兴趣就更浓了。 几个人围坐在客厅。 郑彩云捏了两颗炒小松子，剥了吃在嘴里，一股松树清香口齿留香。 姜衡也尝了几颗炒山货，称赞到：“还别说，你们家这个炒山货的口味就是好吃，凉的好吃，热的更好吃。” 棉棉把山货给两位师傅重新翻炒了一下。 “小武，你说的那个柿饼和葡萄酒过段时间就会有了是不是？” 小武点头：“是啊，柿饼要上霜，才能吃。葡萄酒要发酵好了以后才能提取。” 这时候候小文已经吹完曲子了。 姜衡点点头，对着坐在一旁的棉棉说到：“该你了。” 棉棉也拿了笛子站了起来，走到小文刚站的地方，吹了姜衡要求的曲目。 姜衡和郑彩云继续一边听音乐，一边吃，一边同小武、小文聊天。 吹完了笛子。 棉棉又坐到古筝跟前，弹起了古筝曲目。 等古筝弹完后，就是小文的架子鼓了。 姜衡虽然吃着东西，聊着天，耳朵却一直捕捉着音符。等三徒弟的作业都交完了。姜衡没急着点评，对着几个小的说：“你们互相点评，一人个必须指出其他两个人刚才作业中一个问题，以及如何改进？先从棉棉开始吧！” 对于小文吹的笛子和小武打的架子鼓，棉棉各提了一个意见和建议。 小文和小武也一样。 姜衡听了点头，这几个徒弟资质都不错，点评其实更多的考究的是对音乐的捕捉，刚才他不停的同几个人说话，让他们回答，就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锻炼他们的耳力，结果很不错啊！ 音乐算是通过了，但是棉棉还有舞蹈。 趁着棉棉同郑彩云上去跳舞的时间，姜衡和小文、小武谈的话题就更深远更广泛了。 姜衡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自己这仨个农村来的徒弟，也不知道家人是怎么教导的，知识面特别的广，你随便拎出一个话题，人家都能接上，而且都还不是泛泛而谈，总能有个见解一二三的。 这会功夫他们聊的正是当前国家新执行的一项大政策：计划生育。 等姜衡听完小文和小武说的棉棉给郑红旗出的主意时，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心神都有点晃动了。 郑彩云下楼后就看到了自家老公一副雷劈的样子。 “怎么了？” 姜衡缓了缓神，问：“棉棉呢？” 郑彩云伸手大拇指向身后点了点。 棉棉正下楼。 姜衡对着棉棉招招手：“棉棉，来，到师傅这儿来！” 对着郑彩云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等棉棉坐定了，才问：“你怎么想起给那个郑……什么来着？” 转头看向小文。 小文“郑红旗” “对，给他出那样一个主意啊？” “我觉得那些妈妈和那些宝宝好可怜，郑叔叔要是能拖一拖，或许他们就有来世上的机会了。” 郑彩云奇怪问到“怎么回事？” 姜衡简单两句话说完了。 “看你徒弟能行不？” 不等郑彩云说什么，棉棉忙解释起来：“什么呀？我就是动了个嘴皮子，真正厉害的是郑叔叔，郑叔叔那可是一心一意为乡党办事呢！这才是标准的知易行难。” 郑彩云默了下，“棉棉能想到这个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那个郑红旗如果真能这样做了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姜衡嘿嘿笑，“所以，郑红旗要是有事了，小文他们承诺了，让郑红旗和他们混。” 郑彩云扑哧笑了：“哎哟，那可不行，人家要养家糊口的，跟你们，吃什么？” 郑彩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想起来了，这几个小的自带产业的。 看了姜衡一眼，姜衡点点头。 “棉棉，说说你的那个什么立体种植和林下业？” 那个一句话又说不清，等说清了，师傅们肯定错过吃饭时间了，师傅肠胃不好，按时吃饭是很重要的。 棉棉不干：“师傅，我去做饭，这个小文和小武也知道，让他俩给你解释好不好，我今天做农家饭给你们吃。” 姜衡和郑彩云特别喜欢吃棉棉做的农家饭。 棉棉带了不少山上种的晚玉米，就是为了吃口嫩玉米棒子。 后院里先时种的早嫩玉米，棉棉发现郑彩云就特别喜欢吃，可惜只吃了一次后，再次回去，就变老了，再没得吃了。 这次棉棉带的是山上的晚玉米，也是仅能吃这一次。 除了这些，棉棉还带了新鲜玉米糁以及蔬菜等。 棉棉去做饭，郑彩云也跟了过去。 棉棉把她推了出去：“师傅快去听听吧，看那个想法行不行，给我们提个建议！” 客厅里说话的几个人，没多长时间，就闻到有丝丝甜甜的玉米味传来出来。 没几分钟，棉棉端着煮好的玉米棒子出来了。 郑彩云欢呼一声，脚步轻盈的跑去洗手了。 其他人紧随其后。 人手一根。 棉棉一边啃棒子，一边又跑厨房里去了。 很快晚饭也好了，简单的很，玉米糁、馍馍、红芋蔓浆水菜、一小碟子泡菜，还有一个是炒南瓜。 真的很简单。 但是大家吃的很香甜。 姜衡和郑彩云虽然听小文和小武解释了什么是立体化种植，也明白了什么是林下业，但是还是很奇怪棉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经过再三确认，他们可是知道这个初想是棉棉提出来的。 棉棉解释到：“这些都源自于观察。” 棉棉放下筷子“因为不会说话，也就没有别的玩伴。自小除了写字外，我还比较喜欢乱画，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到处乱看，不经意间就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等到长大了些，可以上山了，我就发现山上的东西长的也很有意思，有些东西只长在山顶，有些东西却长在半山腰，而有些东西则更多的长在山脚下。而且一座山上，有时候山顶下雪，半山腰下雨，山下面滴雨未下。” 郑彩云奇怪：“你怎么知道山上下雪？” 小文笑着解释：“山顶带了白帽子，而且明显能感觉气温低啊！” 小武和棉棉点头。 小武加了一句：“我听小奕子和小远子说，更高一些的山上，一座山上会有四季的景色。” 这些姜衡和郑彩云不但知道，而且还亲眼见过。 第162章 立体种植和林下业2 姜衡和郑彩云见过一座山上四个季节的景色。 但是那纯粹就是看了就看了，感觉就是景色真美啊！大自然真的好奇妙！从没有想这么多。 棉棉把碗里的饭吃完了。揉了揉肚子，有点撑了。 “那个林下业呢？” 棉棉笑了：“这个更简单，我家就养过鸡、兔子、猪和羊，现在小江南还养着鸭子和大白鹅。这些动物，你把它放养开来，长得特别的欢实，肉质紧致鲜美，还有下的那个蛋呀，蛋黄黄灿灿的如金子，油份也大。特别好吃。” 棉棉舌头绕着嘴巴舔了圈，做了个好好吃的表情。 逗的大家笑开怀。 小武在一旁给棉棉背书“真的，我们做过实验，散养的比圈养的好吃多了，而且蛋还大。” 姜衡惊讶：“你们还做过实验。” 几只小脑袋点了点。 棉棉接着解释：“山地里的树下长有草，还有虫子，养上鸡，不但可以除草，还可以除虫。但是这些都要等树长好后再说，还有葡萄树一旦挂了果，更是不能放鸡进去，否则那些小果子就惨了。” 姜衡问：“还能种什么？” 小武掰着手指头上清点着：“很多啊，动物除了鸡，还有猪，听说有些地方的人还在山林里面养山蛙。还可以养菌类喜欢阴凉地方的东西，最差不过养草，送兔场啊，适合的东西太多了。” 郑彩云同姜衡听着几个徒弟对山场的计划。 两个人两双眼睛笑弯弯。 等星期五小文、小武和棉棉上完课，回家之前，姜衡对仨徒弟说：“我俩打算同你们一起回趟家，我们逛山场去！” 郑彩云已经笑眯眯的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站在身后。 棉棉绝倒，这是开始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啊，可真任性！ 姜衡和郑彩云的到来，深受赵安国两口子欢迎。 家里住的地方是不用发愁的了。 前段时间何平安同张国庆家盖房子的时候，考虑到李奕刚和宋思远有时也会过来，棉棉也慢慢长大，赵安国就把同小文和小武挨着的厦子也收拾了出来，给棉棉以后住。 房子里也盘了满间的大炕，做了漂亮的书桌和小书柜，窗子安上了玻璃。何月香特意给做了满间的到炕沿上方的素净纯棉天蓝色窗帘。 炕上四周的墙围子，是用竹条做成的，去了皮，做了处理，呈淡米黄色。人坐在炕上，靠着竹墙围子，也不会蹭上灰尘。 这可是老爷子赵勇的手艺。 上次郑红旗来的时候，房子还没收拾好。 如今，姜衡和郑彩云成为了首位入住者。 厦子炕，何月香和赵安国是三不五时的烘一烘的。 见有贵客来了，何月香二话不说，先把铺盖给收拾弄好。 都是新棉花做的。 姜衡和郑彩云还是被徒弟们的家里震了震，本来是打算着吃点苦的想法来的，走进人家一看，外面是挺普通的，还没有村里那些新盖的房子漂亮，等到了里面再看，人家里面收拾的可比城里人还漂亮，还带着几分雅气。 棉棉把两位师傅的行李包拎过去放到厦子里了。 俩人在屋里稍做停留，便由着小文和小武带着去转传说中的俺们合作社各坊、徒弟们的山根绿色生态园的洗澡堂子和小江南去了。 幕色降了下来，几人才姗姗而归。 姜衡和郑彩云比小文和小武还要兴奋。 等洗过后坐在桌前，看看饭桌上摆的东西，很丰盛呀！这个季节里居然有小黄瓜。有卤好的豆干、凉拌的耳朵、撒着绿辣椒的一种透明的黄褐色的蛋。一小份招牌泡菜，一份辣子水水拌大豆腐。主食依旧是馍馍，但是稀饭不是玉米糁，而是小米子南瓜外加几颗红枣熬的稀饭。 大家坐定，边吃饭边聊天。 棉棉和小武一个投喂一个小娃娃。 赵安国同姜衡居然也说的火热。 郑彩云因为衣服的事同何月香聊的也挺好的，一家子宾主同欢。 等晚上进了小厦房休息的时候，姜衡和郑彩云才看到了房子里的布置。桌上的粗陶罐里水养着几枝小菊花。房子干干净净，疏朗大方。再看看炕上铺的被子，满间的大被子，郑彩云用手一摸，新棉花做的，再一看，居然和床单还有一对枕头一样的色，一看就是一整套的，看的郑彩云心里欢喜。 等两人躺在炕上以后，那就更喜欢了，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喜欢这温温的炕。这个季节睡着刚好，比床舒服。 姜衡舒服的把腰挺了又挺。悄悄对郑彩云说：“我觉得比咱在省里都好。” 想了想对郑彩云提议到“棉棉不是说洗澡堂子那块以后要盖个温泉山庄吗？现在没盖一是因为资金问题，二是因数他们几个人还小。咱俩不是还有点积蓄吗？反正也是在那放着，不如先给他们用着，慢慢建着，咱帮他们设计一下，在里面给咱俩弄个窝。到时候咱想住这边，住这边，想住城里，住城里。日子多美。” 郑彩云躺在炕上，感受着身下的舒坦，听了姜衡的话，点头“嗯，明天就跟棉棉他们几个一说，正好我想看看棉棉那个立体山场和林下业怎么弄起来。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听说了……” 俩人兴奋的悄悄说了起来。 立体山场和林下业是棉棉建议的。去年起始时，山场做了大概的调整和布局，基本上都是棉棉跟前跟后的。 今年，先是有了张丁，后来何平安又从山里给棉棉找了几户人家做帮手，都是实诚的知根知底的人。棉棉他们山场倒是没再从别的村里雇人了。合作社的山林坊的人自家的活都做不过来，只是在最起始的时候帮了些忙，后来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把工资也给结了。 两边的接触也就惭惭少了。 现在，棉棉他们这边的山场牵扯到要把规划做起来，少不了就要对山场进行隔离和设防，估计两边以后也就是有个事走动一下。 小文、小武、棉棉听了姜衡和郑彩云的建议后都愣住了。 棉棉蹙眉：“师傅？” 姜衡斜眼：“怕师傅占你们便宜。” 这三枚就笑了，这还真不怕。从他们拜了师傅到如今，他们不但一分钱的学费没有出过，甚至连拜师宴都是师傅自已出钱摆的，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师傅的品性几个孩子是很佩服的。。 棉棉说到：“师傅，按理来说，这是你们徒弟的地盘，就应该给师傅备有常来住的地方，只是原因师傅也是知道的，就先这样放着了。既然师傅这样说了，是这样，我们先前做了个图纸，放省里了，等回省后，师傅帮着再看看，如果可以，咱们就定下来，我们先盖上一部分，师傅来后也就有地了，至于钱上面吗？要不有需要的，我肯定会找师傅的。” 姜衡听了都不敢置信：“你们把山庄的图纸都设计好了？” 小文笑到：“不但有山庄的，还有小江南的呢！当初小奕子和小远子在的时候就设计好了的！” 姜衡和郑彩云听到这里，直点头，对着那图纸充满了好奇之心，不知道徒弟心目中的山庄会是个什么样的？很是期待呀！ 星期天一天，棉棉、小文、小武带着姜衡和郑彩云连同张丁在山上安排和规划。 棉棉细心的同张丁商量着哪些山头种什么，哪些养什么。区域如何划分。冬日里如何追肥养地。小文和小武在旁边认听着，时不时做一点补充。 等棉棉安排完了这些，小文又同张丁商量了在山上修水渠的事，山上有下来的水，为了方便树木浇灌，棉棉和小文、小武商量了在山上修水渠的事，并且为此还专门请教了赵安国和赵勇，尤其是赵勇当初种棉花就在山上，山场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姜衡和郑彩云看着小徒弟们煞有其事的安排着活计。 而张丁也很认真听着，碰到没听明白的，还会再确认一番，并且时不时的提一些自己的建议。 有些事情棉棉仨个当场商量一下就能定下来，但是也有需要考虑下的，几人也会告诉张丁稍后等通知。 姜衡觉得既自豪又骄傲。 他的这几个徒弟真的是文武双修。太合心意了有么有！ 第163章 农科院 当姜衡一行人返回省城后，下了车，张衡就让腿脚最快的小武回住处去取图纸去了。 自己同郑彩云带着小文和棉棉直接回到自己家里。 棉棉放下行李，就被郑彩云搓到楼上练习舞蹈去了，而小文在练习姜衡布置的作业。 姜衡钻到书房里找东西去了。 郑彩云进了厨房备饭去了。 等小武过来后，小文已经练习完了曲子，跑厨房帮忙去了，棉棉正在练习古筝。 等小武和棉棉完成作业后。 姜衡大手一挥：“行了，先洗手吃饭吧！” 等饭罢，收拾完了后。几人团坐在大圆桌前。 拿出了图纸，姜衡戴上眼镜，拉着郑彩云仔细研究起来。 大家在一起足足讨论了有一个多时辰。又做了些修改，才把图纸重新确定了下来。 郑彩云直接就夸上了：“哎哟，你们几个真不错，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葡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建好后的样子了？” 姜衡也一样觉得孩子们棒极了。 把草图递给棉棉，叮咛到：“棉棉你把这个草图尽快修正完，然后拿过来，我和你师傅有认识两个这方面的朋友，让他再给提提意见！” 棉棉几个惊喜万分，就差专业人士把关了：“哎哟，太好了，师傅。” 几人围着姜衡和郑彩云说的热闹。 隔天，一大早，姜衡就带着图纸找人去了。 回来后喜滋滋的。 嘴巴就没合拢过。 等棉棉再次上课来的时候，姜衡和郑彩云就把经过专家斧正过的图纸给了棉棉看。 到底是专家，一出手整个感觉都上了个档。 棉棉看的两眼亮闪闪的。 姜衡把图纸推给棉棉：“原稿咱留了，你再做两份备稿。” 郑彩云把东西递给姜衡，姜衡推到棉棉面前：“这个你们拿上。” 棉棉一看，是一张存单。 再看看上面的数额，棉棉嘴巴都合不上了。 师傅威猛！ 只是这干什么？ 姜衡到：“我让人做了个预算，这些应该差不多，这星期你们回家找人开建吧！你爸那边不是接工程吗？就交给他吧，让他先备料，多招点人。咱们争取快点把山庄和小江南弄好。” 棉棉这次直接是下巴掉地上了，把手里的存单晃了晃：“师傅，原来这是给我们用的？盖山庄和小江南？” “嗯”郑彩云和姜衡点头。 郑彩云放大招：“我和你师傅商量好了，我们都知道地方了，以后没事了我俩就过去转转，帮着你们也看着点，我们算是看出来了，你那爹，对你们可真是放心啊，你们那些事还真是不问啊？” 这是怪赵安国对几个娃娃的事不经心。 棉棉笑着解释：“有事我们都找爸爸商量着呢！我爸现在在乡里的时候不多，现在基本上都是在工地上，操心不过来。但是只要在还是替我们操心着的。” 沉吟了一下对着两位师傅说：“师傅，那我就收下了，改天让四位哥哥给师傅补个手续。师傅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替自家徒弟守着摊子去。徒弟们双手双脚的欢迎。” 等晚上棉棉回到家，把存单给了小文和小武，把事情说了一下。 小文和小武饭都没吃，跑区服务社那边打电话去了。 等回来后，一边吃饭，一边把和李奕刚、宋思远他们商量的情况和棉棉说了一下。末了添了句：“棉棉你没事了多淘点好吃的，多陪陪师傅老人家呗。” 棉棉听了直点头。 星期五上完课后，姜衡和郑彩云又叮咛了几个小徒弟一番才放了几个回去。 等几个回到家里，就听到了一通大消息，省农科院准备落户在他们乡上的消息。 立马，小文、小武和棉棉都想到了郑红旗。 这行动力也没谁了。 看来郑红旗的水也挺深的嘛！ 赵安国听着几个娃的安排，点头，自家娃的事情是要上心，这是必须的。 “县上的活就剩下结尾的了，农科院的活，你郑叔叔说了，县上合同已经签了，省上也批准了，就是财政上的款项要到过年后才能拨下来。不过乡里已经把院址给确定了，没用咱们村的山场。听你郑叔说，农科院把所有的山场和村子进行了编号，到时候所有的科研人员会抽签决定自己所管的山场和村子。对于农科院建设这块，就交给我这边来完成了。图纸人家是设计好的，按照着做就是了。” 赵安国看自家儿子和姑娘听的认真。 想了想又说到：“给你们再说个事，我让你大伯把兔场那边辞了，过来跟我干了！” 棉棉几个大吃一惊，他们可是知道赵兴国当初对兔场付出的心血和执着。 下意识的，棉棉问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觉得你大伯要是在那兔场继续呆下去，人都要变傻子了。人不能固守在一处，这才多长时间，有时我们说些话，他就搭不上了。整天围着那点一亩三分地转有啥意思？你看看刚子和强子，现在每周五就过省城去，自己做点小生意，人家比你大伯挣的都多，学习成绩也是杠杠的，说是翻过年后也要去省城你们学校考试上学。要知道你大伯那可是个顶能行的人。我让你大伯过来，帮我管着帐，盯着点。自前几天知道农科院这事后，我就托你郑叔给买了辆大车，合作社的拖拉机现在不能随便用了，我这边要是有车拉东西之类的更方便一些。所以你们这边，爸经济上帮不上大忙，爸的钱都投到大田坊那边了。” 合作社的分工现在是越来越细了，而且上面有老大队长和老支书他们在整天琢磨着怎么调整着把精力往最大利益化的坊投入。秋收后，大田坊就追加了一次股份投资。赵安国把家里的钱几乎全扔进去了，赵兴国也一样，并且还替当兵的赵振国也入了股。 对于这种发展，棉棉是很乐意见到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混江湖第一要点：有原则生存下去。 小文和小武他们对于赵安国这边的情况是心知肚明的，摆手表示没事。 要不是师傅插手，他们这会也动不得。 再说了，前阵子赵安国用钱的时候，知道他们的情况，也没有找他们要过一分钱。 此时，赵安国手里拿着葡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的图纸，对着几个孩子说：“行了，你们有事忙你们的，我去找你大伯商量一下，别的不说，先给你们山场里面把看护的房子建好。你们那水渠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去看看去。有时间到你爷那边转一下，这修水渠，基本上是他操心的时候多一些。至于这个，商量好后，我们会按图纸施工的，要是有问题的话，会和你们说的，再说了，刚才不是听你们说了，你们师傅会时不时的过来，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商量。” 赵安国起身想要走，棉棉忙问了句：“爸，郑叔给没给你农科院的图纸啊，我们能看看不？” 赵安国指指厦子：“卷着在你们书架上搁着，一眼就可以看到，看完后放上去啊，可不能放下面，小凡和小琳现在看见纸东西一不注意就给撕碎了。” 提起小儿子、小女儿，赵安国就头疼。 养这俩比养小文、小武、棉棉三个都累心。 偏他现在还一点时间都没有。 棉棉几个看赵安国的情形，再听赵安国这无奈的话，抿嘴都笑了。 摊开农科院的图纸，兄妹仨脑袋凑在一起，研究起来，这个东西可不是他们搞出来的那个可比的。 初看图，第一印象是地方可真大啊！ 农科所准备建立在山脚，但是农科所涵盖的面积可不是山脚下这一丁点地，更多的地是大片的良田。 由此可见县上和乡上这次可是下了大气力了。 农科所因为科研对象的特殊性，导致学院里面的教学楼不是很多，只一幢三层的教学楼，两幢宿舍，一座图书馆，一个蓝球场。其余的就是各种试验区。 当然了更大的试验区就是整个乡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先帮助乡里试验村实现一村一品，如果成效显着还会全县推广，甚至于省上所在各市县推广。 听说省上是相当关注这个一村一品计划，因此排除万难把农科院给弄到这边来了。 棉棉和小文、小武研究着别人的图纸，寻找着别人值的学习的优点，反思自己所做图纸的问题，以及从一份图纸中都能看到哪些信息。 第164章 火锅 一整个冬天，不但赵安国他们忙的脚不沾地，就是姜衡和郑彩云也是一样的。 有课的时候，他们俩留在省城里。 没课的时候，坐着公交车，他们俩就来给徒弟们操心摊子来了。 还常常是在村里歇一天，城里歇一天的。 就棉棉看来，俩师傅是越跑精神越大了。 天还没凉透的时候，何月香抽着空给姜衡和郑彩云各自做了一件羽绒服。虽然面料普通，但胜在款式好看，而且特暖和。 除此外，给姜衡还做了件纯免毛的贴心小背心。一顶呢子做的，边上镶嵌了一圈黑兔毛的帽子，同一色的兔毛围圈。一双兔毛手套，和一双手工制作，里面同样是兔毛的棉窝窝。 郑彩云的是一件纯白的兔毛披肓式小短真毛衣服，穿上可真漂亮。 帽子、围巾和手套是一套的，可惜白色和黑色的兔毛没有了，只能选择灰色的了。但是款式做的也是顶好看的。 何月香同样也给做了双兔毛的手工棉窝窝。 这俩人接到这礼物简直快高兴疯了，秒变小孩子了。窝窝直接试了试都不舍得在地上踩着穿。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因为衣服的事，郑彩云居然同何月香成了忘年交的好闺蜜。 当然成绩也是很明显的，葡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建的古色古香的漂亮，虽然大冬天，除了房子啥也看不见。 临到年前，一群子人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把温泉山庄那边给收拾利索了，总算是有了可以吃、住和玩的地了。 姜衡和郑彩云的其他徒弟，故交们早都知道这处地了，听说地方收拾出来了，就凑烘着：“年前要热闹一下。” 姜衡和徒弟们商量：“要不就放在年前二十七，那个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放假了，大家来高高兴兴的玩一天吧！” 棉棉提出：“大家有事想回的回，不想回的还可以住一晚上，泡个温泉澡。二十八小江南养了一年的鱼要打上来了，到时候大家帮忙打鱼去，打了鱼，逛了农村大集再回。吃的方面，咱们今年围在一起吃个火锅，喝点自家做的醪糟和葡萄酒。” 小江南今年种的菜莲藕可是好好的挣了一笔钱。 还有这鱼，还没打上来呢，就已经订出去老不少了。 姜衡和郑彩云转头又同赵安国和何月香商量：“趁着过年有时间我们想带着小文小武和棉棉去京里转一圈去，让孩子们也出去见见世面。” 赵安国和何月香大力支持：“去吧、去吧，到时候，我们备点山货，这里还有给老领导和宋思远做的衣服和鞋子，李奕刚不喜欢穿做的鞋子，就只给他做了衣服。” 今年的大年集，棉棉和小文、小武没有摆摊，因为事情太多了，顾不得了。 二十六下午的时候，姜衡和郑彩云同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和棉棉几个，把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温泉山庄和小江南又转了一遍。 没错，李奕刚和宋思远是昨天特意赶了回来。 棉棉把制定的小酒精炉子和小锅子又一一查看了一番。 包括炒好的底料。 火锅这个东西，姜衡和郑彩云都尝过一回了，两口子都爱上了那浓郁的麻辣口味。 坐在有地热的房子里，吃着火锅，喝着自酿酒，那日子简直是神仙也不换。 今年大集里的商品比较去年更加的丰富多彩了，做生意的人和逛集的人明显又都多了不少。 棉棉在集上淘到了半只羊，加上小江南捞的鱼，凑成一个“鲜”字做了汤底，下午的时候就在山庄的厨房里架上柴火熬上了。 还有那各式的绿菜，棉棉没有麻烦家人，直接就用了山庄里仨位干净利索的嫂子。二十六下午就摘的干干净净了，二十七早上淘洗干净就是了。 大家在一起，除了吃、喝，玩和泡温泉是少不了的。 为此姜衡和郑彩云带着几个小徒弟还一起弄了个节目。 当然了，做为东道主，他们还必须有可以单独表演的节目。 由姜衡带着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组成乐队，弹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郑彩云和棉棉演唱。 这也是棉棉和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初次在师兄、师姐面前展示自己。 二十七早上大家早早来了，居然是包了一辆公共汽车。 大家转了温泉山庄、逛了大集，最后在小江南溜达了一圈。 再回到温泉山庄的时候，都快下午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饭厅已经准备好了，两张漂亮的大圆桌上摆了一圈小酒精炉子，火都已经点着了，一桌子三鲜汤，一桌子麻辣汤。最奇特的是桌子一侧的沿窗一带有着一溜的小炕，上面铺着特制的席子和小褥子，还放着各式的小靠垫。隔一段小炕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四方仿古小几，上面摆放着各式的竹编玩意里放着好些小零嘴。 桌子的另一侧的沿窗一带放着木做的简单长桌，上面放满了筐筐盆盆碗碗，里面都盛着各色的淘洗干净的绿菜，或者切好的肉片。 姜田也是给自家二老要跪了，过年呀，跑这边来，而且是最后一个通知他的。 他真是提前啥都不知道的。 进了这里面，看这阵势他也懵圈了。 小文拉着他：“师兄，快来帮忙招待，今天吃火锅，里面那桌是三鲜锅底的，外面这桌是麻辣锅底的，谁想吃哪个味的，就坐哪桌就行了，一人一锅，自家拿菜，菜在台子上，底下有盘子，” 姜田忙帮着招呼起来。 这个新式的吃法立马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房子里面温度适宜，大家去了外套，纷纷挑了自己喜爱的锅底，接着跑去挑菜去了。 其中姜衡和郑彩云起着示范带头作用。并且还给自家的徒弟和故交推荐着哪个好吃。 大家一边挑着菜，一边对着姜衡和郑彩云说。“师傅，你看你在小师弟、小师妹这边伙食多好啊，大冬天的，这么多的可选绿菜啊，呀，我居然看到玉米棒了，大冬天的看到嫩玉米了。” “快快，这边居然有毛豆啊，是煮熟的，让我先尝一个。” “妈耶，这个小木桶里居然装的是葡萄酒，这么好喝的，快快给递我个杯子，那边，那边。” …… 哎哟，棉棉可是见识了这群平日里谦谦君子，脱俗飘逸的师兄、师姐们接地气的一面了。 这顿饭吃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十分非常的满意至极。 等酒足饭饱了，有人又有新发现了：“快来坐这边，这边这个居然是热乎的。太舒服了。” 有人发现了小炕的秘密。 棉棉和小文、小武帮着阿姨快速把东西收拾下去，把里面打扫干净，留下了圆桌和板凳，收拾干净的桌面上铺上了素净的桌布，每个上面放了一小瓦瓮开的正是灿烂的菊花。 一会儿功夫，不但没有了火锅的道，反而一股淡淡幽幽的茶香味萦绕开来。 原来房子的设计除了通风外，棉棉还在各门口处，置上小火炉，用茶壶煮了大茶来喝。 吃饱了，喝足了，有热炕坐着，房子里又暖和和的，大家除了说话聊天，就有人提议表演节目了。 由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和棉棉做为东道主，几人先合着演了一首曲子。大家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以这个年龄段，能达到这个程度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是幼苗嘛。 余下的击鼓传花， 姜衡亲自挽着胳膊上场了。 接着花的人都大大方方的上前表演了。 都是这行的，或者相关行业的。 而且大家都是圈内人，谁不会两爪子呀！ 这会儿可正好是亮爪子的时候，没看到师傅都在上面坐镇着呢！ 大家谁也没藏着掖着。 等花儿落到郑彩云手上的时候，这群人使劲的嗷嗷叫唤起来。 几个小徒弟陪着师傅亮了彩。 一首梁山伯与祝英台得了个满堂红。 而其他人的表演也让棉棉大饱了眼福。 棉棉看的高兴的手都拍红了，天哪，太精彩了，可比看电视都好看。 最主要的今天来的基本都是男的俊朗女的秀美。 就算有年经稍微大了那么一丢丢的，人家也有气质加持。 棉棉眼里的星星可以堪比冬日晴朗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了。 大家高高兴兴的热闹足足将近两个时辰。 接下来姜衡和郑彩云就告诉大家下面的安排。 这群人早玩嗨了，谁还乐意回去，一大帮子拉帮结伙的又跑去泡温泉了。 男的占了一个大池子，女的占了一个稍小点的池子。 男的那边，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时不时的往里运送一些喝的，吃的。 女的这边是棉棉全权负责了。 务必要让大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怎么舒服怎么么来！ 等大家泡完温泉后，大餐厅里已经安排了不少游戏，比如套圈、投镖、还有纸牌。象棋等，不想玩的也可以出去转转，看看幕色下的农村，炊烟袅袅环绕的景色。 晚餐很简单，新玉米磨的玉米糁。用大铁锅架着硬柴熬好后，到处充满着丝丝甜甜的香味。一大篦子蒸馍、一沓子锅盔。一大盘榨菜丝，里面拌着蒜苗放着芝麻，一大盘泡菜、一大盘浆水菜，榨菜、泡菜和浆水菜都是用烧开的油，泼在上面。一大盘的卤好的猪耳朵，切成细细的细丝，一大盘辣子炒肉，一大盘炒鸡蛋，一大盘肉片炒土豆丝还有一大盘的青菜疙瘩，配上一份油泼辣子水水，放了点姜、蒜末在水水里面，着实好吃。而最中间放的是用盆装起来的水煮鱼。 晚饭吃的战线比较长一些，所以最终的结果就：盆干、碟净、碗空。 晚上嗨的晚，白天又不用上班，大家当然是睡到自然醒喽。 早饭更简单，豆浆、豆腐脑、油条、锅盔、菜类只有榨菜丝和泡菜，都是小碟子装的。 同样的，也没剩下什么！ 这个时代的人是见不得糟蹋粮食的。 所以，是不能允许剩下什么的？ 等到小江南开始撒网打鱼的时候，棉棉可是见识了这帮子人的厉害，人家可不是什么白条鸡之类，男人很汉子，女人很女汉子。 大家嗨呦嗨呦喊着号子，拉着网子。 养了小一年的鱼在湖里做着各种花式翻。 随着渔网的收紧，大家能清楚的看到网里挤的热闹的鱼。 尹红军两口子带着人，告诉大家把大鱼挑出来扔在一旁的水箱里，小点的鱼则又放回池里，再养一养，等待下一次捕捞。 等下午师兄、师姐们回家的时候，每个手里都拎着一份礼物，从山货到肉干，外加一人两条大鱼。 还有一样特殊的，那就是姜衡和郑彩云让棉棉搞的春联大赠送。 现场书写，谁要报名。 结果：来着人手一份。 第165章 游学 姜田不想随同大家一起回去，他想请父亲和母亲去他那边去过年。 姜衡和郑彩云拒绝了：“我们就不过去了，你们自己热闹吧，把你老丈人他们操心好就行了。今年我和你妈已经有安排了。你赶紧回吧，别耽误时间了！” 这是直接搓人了。 姜田无奈，还有一丝尴尬。 但是随即自家老妈拿出一堆东西，有吃的，玩的，还有衣服，大多都是给孙子的。居然还有两件衣服，是他和媳妇的。 姜田心里秒想通了，只要父母过得高兴，乐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送走一帮子人，只剩下老俩口和小徒弟们了，姜衡同郑彩云这才同徒弟们说起了游学的事情，而且目的地居然是京城。 票都是提前找人给订好的。 棉棉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已很快就可以实现：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愿望了啊！ 太幸福了有么有，感觉需要要仰天长啸一声，才可以舒缓一下自己那怦怦跳的小心脏。 晚上回到家，才知道，原来赵安国同何月香早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京城的事了。 何月香拿出给李奕刚和宋思远收拾的东西，对俩人说：“原本，想着你们师傅去京里给你们带过去，没想到你们自己来了，那更好，你们自己带回去吧！先试试，有不合适的我再改改。” 衣服是非常的合适，且特别的贴心。 李奕刚和宋思远都惊喜不已。尤其是宋思远居然眼角有了湿意。 收拾了行囊，大家这才睡下。 早上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大家就开始出发了。 先坐公共汽车到省城。然后再换车去火车站。 这个时候可没有动车或地铁什么的。一致的绿皮火车。晃晃悠悠的走着。好在，姜衡托人买的是硬卧的票，大家好歹能休息一下。 火车沿途一路走，姜衡和郑彩云给没出过远门的小文、小武、还有棉棉讲着各处的风景人情，地方特色以及民间传说和各种典故。 等到了地，出了站口，就看见了在外等着小丁和小张两人。 原来是两位老爷子知道了姜衡等一众师徒跑到京城来玩了，安排的小丁和小张来接的车。 姜衡在京是有房子的，而且时不时的会有人去帮着收拾一下，这次回来也是提前打好了招呼的。 小丁和小张开着车子送了一行人到了姜家宅子。 看着眼前的宅子，请原谅棉棉的嘴巴又张的合不上了。 那是一处四合院，原汁原味的四合院啊！ 小文和小武倒是很平淡的样子。 这个可以原谅，对于不知道后世房价的他们来说，这就是无知者无畏！ 等大家都安顿好了，李奕刚和宋思远才告辞回去了。 姜衡让这俩转告了李森和宋大江“让你爷爷他们忙自己的吧，改天他们有时间了，我们带着小文兄妹前去拜访。” 每年过节的时候，李森和宋大江他们也是最忙的时候，春节基本上都是在基层部队度过的。一家子聚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并不多。 宋思远听了这话，对着姜衡和郑彩云说到：“师傅，过年我想同你们一起过，我明天也搬过来吧！” 姜衡是略知道些宋思远家情况的，听了这话直接就应了：“行，明天你搬过来吧。” 李奕刚听了心动不已，他也想过来住，可是一想起自家老爸、老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中午大家简单的吃了顿热呼饭，姜衡和郑彩云下午就带着大家在附近的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晚上大家早早的休息了。毕竟，下了火车，就又奔市场去了，棉棉几个无所谓，但是姜衡同郑彩云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大家早上起床才刚洗漱过，都还没吃饭。 郑彩云一边同棉棉准备着早饭，一边说着今日的行程安排。 一行人打算去了市场，进行采购。囤够过节期间的吃食，这是必须的。 过年了，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很重视这个节日的。 基本上大家都窝在家里吃吃喝喝，走亲访友。 街上很少有能找到卖东西的。就算是大的商场，好点的初五以后可能会上班，但是更多的要到初十以后，更甚至于到正月十五以后去了。 今天不买，过几天可没地买去。 听见拍打院门的声音。棉棉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小武已经跑出去开了门，一看宋思远已经过来了。 宋思远一大早的就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过来了。 见小武开了门，把包包塞给了小武说到：“车上有些东西，是我爷爷和李爷爷让给师傅带过来过年用的。我去拿过来。” 小武拎了包包进屋，很快的同小文又一起跑出去了。 接着姜衡也跟了出去。 几个人很快的手里都拎着东西就直接奔厨房来了。 棉棉忙上前打开了门。 宋思远带过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吃食，除了一部分的菜，以肉和米、面居多，其中还有过年的瓜子、花生和酥糖以及鞭炮和春联。 等东西都放下后，郑彩云就笑道：“原本还说是今天再上商场去添点东西，这下可好，什么都不用添了。” 宋思远听了这话也乐了：“师娘，你就是今天出去了都没得东西买，三十大家都收摊了，谁还真把生意做到年跟呀，街上的人都没多少了，该备的大家早早都备了都！” 事实上，大家最终还是出去了逛了一趟市场和商场。 还真如宋思远所说的，十家里有七八家都关了门，还有一二三家那是正在关门中，路上的行人，那都是迈着急冲冲的往回奔走的脚步的。 没人像他们这帮子人，晃悠悠的。 这要是和以后的发展相比较着来说，棉棉只能说：现在的人，人情味浓。年味浓。 过年真是个好大的节！ 以后的商场那可真如看不见销烟的战场。 大大小小的节日正是商家大比拼的时候，销售业绩在这个时候那可是坐火箭往上飙的，老板都搂起袖子，撅着屁股干哪，更别提其他人了。 过什么年，干活吧！ 回到家里，大家齐动手，花着心思把东西做成好吃，易带的东西。 棉棉可是听俩师傅和宋思远说了“咱们得准备好吃的东西，喝的东西，要不然逛的时候，可没地买东西吃去。” 啧啧啧，听听，有钱都没地花！过年了，最起码初五前是不要想着外面能买到东西吃了。 当然了，年三十的饭肯定是准备了，萝卜大肉饺子。 春联贴到大门上了。 一样样的吃的做好了被摆在桌上了。 大家过了个快乐的大年三十，满满的话题都是围着去那儿玩，路线要怎么走最合适转圈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天末亮。 姜衡和郑彩云带着几个徒弟出发去广场看升国旗。 路上仅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并他们兀自热闹的师徒几个。 广场并非棉棉所想的会万头攒动，人如潮涌。而是稀疏的少的可怜的几个人，站在广场上，像在大饼上撒了几粒黑芝麻。 当远方天际晨曦初露的时候，天安门城楼下，国旗班的战士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步踏来。 在雄壮的音乐声中，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氛围所致，当升旗结束后，大家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泪光。 接下来的日子，让棉棉觉得就是最幸福最幸福最幸福的时光了。 姜衡和郑彩云带着几个小徒弟们，用各种的能找到的交通工具，穿梭于各街道、胡同，看那京城里原汁原味景色，搜刮着京里才会有特色小东西。爬了八达岭，远观了居庸关，圆明园，定陵…… 每到一处，姜衡和郑彩云都会给他们，尤其是小文、小武和棉棉，细细数着那些蕴藏在这些东西里面的点点滴滴，或正或野的历史，以及各种传说、典故。 棉棉恨不得这样的日子永远能这样走下去。 只是可惜，才过了正月初十，他们一行人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第166章 交换生1 一行人又美美的逛了一天。 晚上吃过饭后，团团围坐在一起，进行有益身心的泡脚外加随心所欲的畅谈活动。 棉棉不经意抬头间，瞄到了姜衡一边泡脚，一边下意识的不时挺下腰板，手握成拳头状偶尔还敲打一下腰肩。 再看看郑彩云，一边泡脚，一边时不时的偷偷抽着冷气。 很显然，脚打泡了。 想当初，军人服务社开业发宣传的时候，棉棉也是经过这样的磨难的。 眼珠子一转，棉棉叹口气，问姜衡和郑彩云：“师傅，咱们歇一歇吧，我的脚好酸好痛啊。我的手也好痛啊！我跑不动了！” 小武一听棉棉这样说，忙问到：“你脚打泡了？”也不用棉棉回答，立马又化身为唐僧，开始念咒开了。 棉棉急了：“岁月常在，何必把人忙坏！” 小文知道棉棉不是娇气的人，听棉棉这么一说，在看棉棉的眼神往师傅那边一飘，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打断了小武那还没说完的话：“师傅，就是，咱歇歇呗，那些东西都在哪摆着，一时半会又跑不了，咱们以后有时间了继续回来逛呗，不用这么赶的。” 宋思远也早就明白过来了：“我赞同，咱们明天歇一天。” 小武这个后知后觉的，这会也醒过神来。忙不跌的说到：“就是，就是。” 姜衡和郑彩云听几个徒弟这么说着，哪里还能不明白徒弟们是看到他俩太辛苦了，才提出休息的。 这点运动量对于几个半大小伙子来说，真心不是一盘菜，当然对于他们的小棉棉来说，也是小意思啦！ 他俩可是知道的，棉棉经常下地一起干活的。 实话说，姜衡觉得自己够呛，不服老不行，再看看郑彩云，只是比他稍好了一点而已。 棉棉那句话对的很：“岁月常在，何必把人忙坏！”这话姜衡听着特别的舒服，嗯，说的可真好！ 于是就拍板决定了：“那就明天休息一天后，再转上两天，咱们就回家！我让人把票提前订好了！” 棉棉高兴的直点头，逛是件乐事，但是回家好象还能更让人高兴一些。 宋思远听了这话哀嚎：“哎哟，你们为什么要回去呀？这才几天呀？” 几人看了宋思远这样子，好笑的不成。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直到把热水用完了，才收拾了睡觉。 由于今日不用出去逛了，所以，很自然的，大家都睡晚点了！ 早饭是九点多才吃的。 吃完饭后，大家四散，自由活动去了。 姜衡去看望老朋友去了，小文和小武还有宋思远在附近去寻芳匿迹去了。 棉棉和郑彩云倒是安生的呆在家里，既然说了要休息，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俩人商量着中午做什么会比较好吃。 结果，等在外面晃悠的小文、小武和宋思远都回来了，还是没看到姜衡的人影。 看着几个担心的小徒弟，郑彩云手臂一挥：“咱吃饭，你师傅中午肯定是碰到走不开的人了，在外面吃了，咱不用管他了。” 结果姜衡不但中午饭没在家里吃，就连大家要吃晚饭的时候都没等到他回来。 这下不单是几个徒弟着急担心了，就连郑彩云也有些坐不住了，这大过年的，这能跑哪去呀？ 拦住几个要跑出去找人的小徒弟，郑彩云开始考虑姜衡会到哪儿去？ 等天黑定了，郑彩云也实在等不下去了。带着几个徒弟，出了大门，走出巷子，在路口看能不能接上人。 幸好，刚站在路口没几分钟，宋思远这个个子最高的就看到昏黄路灯下姜衡急冲冲往回奔的身影了。 “师傅回来了！” 大家都跟着瞅了过去。 姜衡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迎上前的郑彩云和几个小徒弟。 “哎呀，今天有点事，给耽搁了，回来晚了。走，咱们回。” 大家又拥着姜衡同郑彩云回到家。 见姜衡没事，郑彩云这才放下提起的心来。人既然安全到家了，事情总会知道的，也不急于此时了。 一进家门，姜衡就嚷着：“有没有吃的，给我弄点，一天了，就早上吃了那一口，快饿死我了。” 郑彩云吃了一惊，眼睛不由的睁大了：“你一天没吃饭，你忙什么去了？” 棉棉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了。 小文、小武、宋思远已经放桌子的放桌子，搁板凳的搁板凳，进厨房端饭的端饭。 晚上吃的是大白米饭，饭早都蒸好了。 吃的菜有条红烧鱼、有个回锅肉，蒜苗炒鸡蛋，一盘炒豆芽。一盘炒土豆丝，还有一个是肉末烧粉条。 鱼和回锅肉都已经提前做好了，但是其它的还没动，就等着姜衡回来后再炒。 这会功夫，棉棉已经开始炒开菜了。 小文他们把饭盛出来后，这才把菜开始往上端。 那边姜衡简单的洗了一下，倒了一杯子水，先喝点水，他可真是又饥又渴的。 今天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早过了饭点了，都饿了。 等大家收拾好了，围坐在一起的时候，姜衡才说起了晚回的原因。 “……我听他说了交换生这个事后，再三的确认了一番。最后还是不落实，想着也没啥事，于是干脆又跑去找了俩个应该能有确切消息的人，亲眼看了文件。把这事给坐实了，我这不就往回走吗？偏偏车太难等了，回家就更晚了些！” 棉棉听了交换生后，眼皮乱跳。 瞍了小文和小武一眼，这俩正专心致致的听的认真。 再看看宋思远，却是一脸深思的模样，很明显，是知道交换生是怎么回事的！ 郑彩云也很惊讶：“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而且还闹的这么大？往年都是静悄悄的，人也是底下就提前定好了的？” 姜衡舒了口气：“今年要公开从部分学校中挑选，而且是有条件的。知道的人多，意味着压力也会很大的，透明度更高。” 宋思远在一旁问到：“师傅，你看了文件，知道我们学校有名额没有？这次交换生的条件都有哪些？有没有指定方向。” 姜衡赞赏的看着宋思远，光听宋思远的问话，就知道这个徒弟是知道一些道道的。再看看小文和小武，还正专心的听他们说话呢，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就明白，这俩肯定什么都还不懂呢？ 对着宋思远点点头，姜衡道：“这次的交换生只限于京里部分学校，其中就有你们学校，你们学校有十个名额，国家有指定的方向，这次交换生的一个特点就是都是初中生。年龄较小化。听说学完后回来还要继续学业。” 宋思远听了这话，眼睛就透出光来。 姜衡停了下来，对宋思远说到：“你先给小文和小武说说交换生是怎么回事？把这事的优缺点给这俩说一说。我喝口水。” 宋思远转过头去给小文和小武讲交换生的事情去了，棉棉在一旁也支着耳朵听。 姜衡喝了两口水后，就和郑彩云说起他今天出去的见闻去了。棉棉又支了另外的耳朵听他俩说话。 等宋思远给小文和小武把交换生的知识科普的差不多了，姜衡和宋彩云这边的话说的早都结束了。 此时，正在听几个小徒弟说话 小文和小武极力怂恿宋思远去争取交换生名额。 “你把小奕子也叫上，加把劲，说不得就有机会出去了。等到了国外，看看和咱们这边有什么不一样的？到时候别忘了写信我告诉我们。” 听到这里，姜衡问了一句：“小文、小武，要是你们有这个机会，你们争取吗？” 小文简单：“争取啊！” 小武紧随其后：“当然争取啊！有机会到国外去看看，为什么不去？那可是国外啊！国外啊！” 棉棉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宋思远脑子转的更快些：“师傅，要不咱想想办法，把小文和小武弄到我们学校来，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学习，私下里你们再帮我们找几个老师，指导我们学习一下，我们一起走得了！” 小文和小武听了这话，嘿嘿嘿就笑起来了，觉得宋思远可真是逗啊，事情原来还可以这样想想。 这叫什么？真真的赖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却听张衡说了一句：“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今天才跑了一天。” 这下不光是小武，就连小文也觉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师傅刚说了什么？我咋没听懂？” 小武问小文。 第167章 交换生2 小文觉得自己今天的耳朵不些不太好使，他也没听清师傅说的是什么？ 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师傅说的每个字他都听见了，也都明白，但是连在一起，他愣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宋思远和棉棉听的明明白白的，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棉棉是因为想起小文和小武初到省城读书时，想起家时的难过的样子。觉得离家的孩子可怜，这事要是成了，一离家可不是省城那点距离。 还有一点那就是棉棉私下里认为，小文和小武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真的是太快了太快了。 这并不是太好的事情，有时候，沉淀也是非常的重要的。心智的成长速度如若跟不上知识的吸收程度，那就相当于把人给养废了，人可不是光靠那点子书本上的知识活着的。 活成人可是门大学问。 虽然到目前为止，小文和小武并没有向不好方面发展的痕迹。但是棉棉还是希望他们能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享受一下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应该享受的的一切，苦恼着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苦恼。而不是快速的促使他们奔跑。 棉棉真心的认为，小文和小武是不用长的那么急的。 咱又不想上天。以这俩现在的心智，以后过个富裕、安稳的生活肯定是不愁的。急啥么？ 还是那句话，岁月常在，何必把人忙坏。 走走停停，看看人生路的不同风景，是很美丽的一件事！ 所以棉棉也没吱声，端看小文和小武会如何选择。 宋思远不一样啊，一听到能有机会让小文和小武来京里读书，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哎呀，太好了！”宋思远兴奋的拍了拍小文和小武的肩膀“师傅说可以想办法让你们来这边上学。你们到这边来上学，咱们又能一起了！” 小文和小武这次可以相信、肯定以及确定，还好，自己的耳朵没啥问题。 当然了，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了。 小文看了看小武和棉棉，发现这俩也正看着他。 转过头，就先一眼看到姜衡杯子里的水要完了。 小文先拎起壶，给姜衡又续添了一杯水，这才笑着对姜衡说：“师傅，不用的，国家的政策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过两年，说不来省上也会有这种机会，再说了，就算省上没有，小武到时候还是会考到这边来的，同样还有机会，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因为这事搭上人情。” 听了小文这话，不仅宋思远惊住了，就连姜衡和郑彩云也愣了一下。 宋思远急的：“哎，小文……” 姜衡挥手打断了宋思远的话。 慢慢收去了脸上的笑意，姜衡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小文看着姜衡变的神情凝重的脸，手心里不由的冒出汗来。 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但是还是声音坚定的说了：“我就是不想让师傅为了我和小文因为这事求人。不是说我俩能力不够，要是这个机会在省城，我俩二话不说，肯定上前争了。” 小武在一旁补充：“师傅，就是，人情债可难还了，以后我们再碰机会呗！我们还年青啊！” 姜衡经过再三确认，这俩傻子纯粹就是不想让他找人落人情，还颇有几分感动。 “没事，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是怎样的。让你们来上学，对师傅来说，也不是个难事。找人是难免的，但也不存在你们所想的欠了多大人情的事。你们几个可以说的上是我的关门弟子了，要是放在以前社会，那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替你们考量，也是为师的本份。但是前提是你们心甘情愿，如果你们坚决不愿意，师傅也不勉强。” 姜衡慢慢的又坐了回去，悠闲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这样吧，今天太晚了，这事也不是立马要定下来的事，咱们先休息，你俩也和棉棉商量商量再说。” 姜衡把几个孩子支走了，自己也和郑彩云休息去了。 今天跑了一天，可累死他了。 俩臭小子要是愿意了，接下来还有得忙呢！ 有一点还真让小文说中了，这学校呀，还真不是他们家开的，没有那么方便的事！ 小文、小武、棉棉和宋思远收拾过后，又都聚在一起了。 这次是全跑棉棉住的房子里了。 几个人都用黑眼睛看着棉棉。 棉棉耸耸肩，表态。 “这事，我听你们的意见。你们不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小文和小武点头，表示明白。 宋思远着急，在一旁说到：“这么好的事，这样难得的机会，你们就这样放弃了？” 小武在一旁：“事情肯定没有师傅说的那么简单，这不单纯是考试的事！” 小文在一旁点头：“有多大饭量，端多大碗，这些无所谓了！师傅的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 宋思远失落极了。 小文大约明白一些宋思远的心情，用肩膀扛了扛宋思远：“咱不是还有山根绿色生态园吗？你该不会只想拿钱不想出力吧？告诉你，不但门都没有，洞都不会给你留，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大本营。事情不急，我们给你写信，事情急的话，给你打电话，以后放假了不去部队的时候你就过家里来呗！那里永远是你的大本营。” 宋思远鼻子发酸，眼角微润，狠狠的点头。 但是心里却平烫了许多。 没有姜衡和郑彩云以为的会商量个大半夜的事。 人家几个娃娃两句话就搞定了，然后各自睡觉找周公聊天去了。 姜衡和郑彩云得知决定后，那个心情呀，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它就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哎！ 半上午的时候，小付开车送李奕刚过来了，除了带了一堆吃的外，还带个李森和宋大江的的邀请，晚上请姜衡和郑彩云及一众小徒弟们吃饭。 小付报了地址，说到：“到时候，我和小张开车来接几位。” 李森和宋大江看见了姜衡和郑彩云热情的打着招呼，几人彼此热情的握手。 大家寒暄几句过后，小文带着小武和棉棉上前给李森和宋大江拜了晚年。 李森和宋大江乐呵呵的还给一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内容很大的那种。 棉棉毫不犹豫的接了，笑眯眯的道了谢。小文和小武同样接了红包道了谢。 没有请其他的人，就他们师徒外加两老。 可谓都是内人了。 很快的桌上摆满了东西，棉棉仔细一看，都是本地有名的吃食。 不由开心极了。看来今晚可以开心的大吃一顿了。 李森和宋大江同姜衡和郑彩云几人大多时候都是在说话，只是偶尔动动筷子。 棉棉和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几个专心致致的享受美食。 大人们的话题很快就转到交换生这个问题上去了。 李森说到：“我也是昨天知道的消息，这几个孩子运气不错。自身再挣气点，应该问题不大。” 宋大江点头：“能到国外去学习学习人家先进的东西，机会可真是难得。就算所学的东西有限，那也能长不少眼界。西方国家和我们国家制度不一样，经济的发展那更是天差地别的，见识一下总是好的。” 看着一旁没心没肺吃着东西的仨兄妹，不由的心动了一下，挟了一筷子菜吃到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等菜咽下肚子了后，才慢条斯理的问起那仨兄妹来：“你们仨个？” 几个小的都停了筷子看向宋大江。 “你们不是说，想在这块买个院子，以后小武来上学的时候有地住吗？现在还买不买呀？” 棉棉听了这话，激动的筷子差点扔了出去：“爷爷，有院子卖吗？在哪儿呀？我们能看看不？” 小文和小武也一脸企盼的看着宋大江。 李森在一旁看好戏。 姜衡和郑彩云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小文几个想买院子的事情。 宋大江点头，对于这几个孩子去年说的事，他和李森都放在心上，也把话撒出去了，还真让他俩给淘腾出了一处不错的院子。钱都已经交付了，只差办手续了。只是他们一直在忙，后来知道这兄妹几个也来京了，想着早晚要见一面，就没提这事。 现在么，提提刚好。 “哇”小武跳起来，和小文、棉棉拍了拍手掌。“咱们有院子了。” 仨人眉飞色舞，笑逐颜开。 姜衡和郑彩云已经开始询问怎么一回事情了。 李森在一旁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对着小文几个说：“房子已经给你们弄好了，你们去看看吧，要是看不上，就留给我家小远子就行了。明天我让小张去找你们，把帐本给你们带过去，你们看看，要是没问题，把帐算了，我等着收帐呢。” 棉棉喜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直点头。 如果屁股后面能有尾巴的话，想来这会肯定是摇的欢的很。 姜衡和郑彩云都有点看不下去棉棉那副蠢样子了。 说完了这事，宋大江话题一转：“你们在这边都有住处了，而且小武还打算要考到这边来上学，怎么不现在就过来，要是在这边能上学，刚好还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到国外去学习几年。回来后再继续上求学，那不是更好。” 这下，除了李森，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168章 后续 见一众人脸上变来变去奇怪的样子，宋大江也楞住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怎么都一副这样的模样？ 李森也很奇怪几个人反应：“这是怎么啦？” 姜衡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俩人这才知道，敢情里面还有这一趟事。 那边李奕刚已经同宋思远和小文、小武在一旁悄悄咬开耳朵了。 宋大江听了姜衡说的小文和小武拒绝在京上学的原因后，都不知道该夸奖这两个孩子仁义，还是该骂这俩孩子糊涂。 这都什么事啊？谁家大事面前拿人情说话啊，没个金刚钻谁揽瓷器活啊！ 转头对小文和小武说:“上学的事不用你师父找人，爷爷这边来给你安排，也不用搭人情，你们负责考试就行了。这几天让小奕子和小远子给你们找点资料，你们看看，先准备准备吧！” 小文、小武和棉棉愕然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事情它在李森和宋大江这儿还就是这么简单！ 姜衡同郑彩云也没想到宋大江会替小文和小武出面。 忙道:”哎呀，那我可要我的俩徒弟好好谢谢你们。来来来，小文、小武，快来敬你们宋爷爷、李爷爷一杯茶水。” 李森和宋大江相视而笑，这俩师父是不知道详情的。 听到姜衡的吩咐，棉棉快手快脚的帮着倒了两杯茶水，小文和小武忙上前给李森和宋大江一人敬了一杯茶“谢谢爷爷。” 李森和宋大江也不再客气，端起来就喝了，一杯茶还是受得起的。 李森、宋大江、姜衡、郑彩云在一边说着事情的安排。 李奕刚和宋思远悄悄的戳着小文和小武:”高兴不高兴啊？” 怎么可能不高兴？ 小武喃喃自语道:”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们这样就可以到京里来上学了，做梦好像比这个还要靠谱一些。这也太简单了些？” 听见小武说这话的众人再看看小武的傻样，都给开怀大笑起来。 姜衡感叹：简单吗？事情要看放在谁身上。 临了，宋大江叮咛小文和小武:”忙完事情后，赶紧抓紧复习。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送资料过来，还有，抽空给家里打通电话，把事情和家人说一说。” 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连连点头答应。 晚上的时候，姜衡又听了几个徒弟关于最初的最初的故事。 这才明白，为什么宋大江会对小文和小武另眼相待。 等小文、小武和棉棉他们对完账，看了院子，和家里通了电话后，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 省城那边，是小文他们的一位师兄去办的转学手续，速度杠杠的，资料几天的功夫就递过来了，而且直接到了宋大江手里。 小文、小武每日里和李奕刚，宋思远奋斗在题海中。 姜衡每日里忙着见一些朋友，而郑彩云却是拉着棉棉，穿梭于市场中，热衷于对徒弟的院子进行改造。 等小文和小武入学一个月左右，学习和生活的节奏渐渐的平稳下来了。棉棉这边的院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天气渐渐变暖，柳树已经开始吐芽，泛着绿意的时候，姜衡和郑彩云带着棉棉开始返回省城之行。 三人在省城休整了一天，重新打了包裹，回到了村里。 赵安国和何月香看到棉棉的那一瞬间，何月香的眼泪就出来了。 赵安国的眼眶也红了。 小凡和小琳看到棉棉，呆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叫着：“姐”扑了过去。 等大家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棉棉拿出了家里的炒山货，泡了壶菊花茶，放到石桌上。 赵安国对着姜衡说到：“小文和小武的事还得要谢谢您俩位。真是让你们操心了。” 这个纯朴的农家汉子，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直觉得这份恩情欠大了。 姜衡听了这话笑着说：“无功不受禄，这次我可是真的没帮上什么忙？小文和小武这次上学的事，可都是人家宋大江和李森帮忙跑的，要是我的话，虽然也能办下来，可是却没有这么容易。” 郑彩云正在一旁同何月香嘀咕着说话，听了姜衡这番话，忍不住抿嘴笑了。 赵安国搓搓手，端起桌上棉棉刚倒的菊花水“来，两位先喝口水。” 棉棉带着小凡和小琳在收拾着带回来的东西。 一会儿就能听见屋子里传来两小的欢呼声，不用说，肯定是收到好东西了。 姜衡和郑彩云把小文和上武在京里的事情给赵安国和何月香细细的说了一遍。 姜衡对着赵安国说：“孩子大了，有那个本事能飞的更高更远，咱们做家长的一定要给予支持，可不能抱着老思想，想着把孩子拴在自己身旁就行了。” 赵安国同何月香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话题慢慢的就转到棉棉身上了。 “棉棉的聪明，不下于她两个哥哥，我同你家妹妹，哦，就是在省上上学的那个聊过，知道棉棉是同小文和小武一起在她那启蒙的，课程好像小学的都已经上完了，而且成绩也还是不错的。我就想着，咱也别按老规矩来教她了，我们俩口子商量了一下，是这样打算的……” 姜衡把他和郑彩云的打算给赵安国同何月香说了一下。 对于棉棉这块，赵安国同何月香放心的很。 赵安国很爽快的说到：“这些我们没意见，都听老师的。只是……” 郑彩云奇怪到：“怎么啦？” 赵安国笑了一下：“只是棉棉虽然话不多，但自小主意就正的很。同小文和小武在一起，常常都是她两个哥哥听她的。家里的事，只要是她提出的建议或着意见，基本上也都按她的意思来了。关于她上学这样安排的事，我觉得还是要先听听她的意见才行，她要是不乐意，谁也没办法？” 姜衡和郑彩云略一思忖就明白了。 没有过多的话，郑彩云扬声把棉棉喊了过来：“棉棉，来，师傅问你个事？” 棉棉应了一声，很快就牵着小凡和小琳的手出来了。 小凡和小琳手上果然拿着棉棉从京里带回来的新玩意。 等棉棉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后。郑彩云也没拐弯，单刀直入的把自己和姜衡就棉棉上学问题的建议说了出来。 问道：“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棉棉强按住内心的狂喜，小心翼翼的问到：“师傅，这样操作真的能行吗？学校那边能同意吗？” 姜衡和郑彩云都没想到棉棉的问题会从这里出来，想了一下，姜衡很认真的对棉棉说：“操作上没问题，这些交给我们就行了，问题是你，你愿意不愿意这样？” “当然愿意啦！” 棉棉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小学生的板凳，棉棉可不想坐，有那时间还不如上两趟山场。最近还正琢磨着怎样说服自家老爹老娘呢。这可真是瞌睡碰到枕头了，运气好到爆棚了！ 心底欢呼一声，强抑着笑意。 棉棉道：“师傅你们放心，我就是不去学校，小学里每次升学考试我都会拿个第一回来的。” 姜衡和郑彩云也笑了。 棉棉眼珠子一转，又提议到：“师傅，我哥他们去京里上学了，您二老目前要带的学生也就我一个，不如咱们就住在这山脚下吧，无论是山庄还是小江南都有你们的住地，春日里花满山坡，夏日里绿意凉凉，秋日里果实累累，冬日里温泉暖暖，环境好，空气好，而且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还有各类山果。师傅，在这边我保证不耽误学习。” 棉棉举起右掌做着保证。 赵安国和何月香一听，这建议好啊，小文和小武跑的远了，要是棉棉能在身旁，这也是好事啊！ 忙在一旁说着好话一起挽留。 说真的，棉棉刚才那一番春、夏、秋、冬四季的介绍，一下子就打动了姜衡和郑彩云的心。 见惯了世俗的繁华，棉棉的介绍让他们有一种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姜衡看了郑彩云一眼，见郑彩云朝自己微微点头。便笑着说到：“好啊，我和你师傅还没过过这样悠闲的日子呢，那就试试吧。” 棉棉高兴的“哗”跳了起来。 “太好了，师傅，这会儿子刚入春，寒意还未消，您二老先住山庄吧，等过了六月，收了麦子，咱们再移到小江南去。等进了九月，过了八月十五，咱们再住回到山庄，冬日里就窝在山庄里，可以泡温泉，吃火锅，赏白雪，看红梅。” 棉棉替姜衡和郑彩云安排着。 姜衡和郑彩云直点头：“行，行，听我们棉棉的安排就是。” 单听棉棉的安排，就让人神往不已。 等中午吃过饭以后，棉棉就拉着姜衡和郑彩云去了山庄。 山庄里收拾的很不错，虽然没有对外营业，但是基本的卫生维护人员还是有的。而且前面洗澡堂子那片可一直都是开着门的。 来到了专门留给姜衡和郑彩云的小院子，院子拐角的一丛竹子，经过冬日的洗礼，迎来了春天，更是是绿意盎然，翠色欲流。 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跟着一起过来的服务人员解释到：“被褥是昨天才晒过太阳的。烧炕中午赵师傅过来烘过了的。” 棉棉嗯了一声，还专门趴到被子上深深闻了一下。 “嗯，果然满满的阳光味道。” 一句话逗的服务员都笑了。 等姜衡和郑彩云泡了澡出来。 不但炕已经铺好了，而且用的还是棉棉自己带过的特意给师傅们做的床上用品三件套。 不仅如此，就连房子的窗帘和沙发上的垫子也都另行换过来，炕上窗台的陶罐里蓄着清水，插着几枝嫩黄色含苞待放的迎春花。 棉棉人没在，留了张条子，说是她先回去了，今天让两位师傅先休息休息，晚上她过来一起吃饭。 姜衡伸手摸摸炕，乌乌的，不凉也不烫，很贴心。 伸伸腰，姜衡对郑彩云说：“泡了个澡，还真是累了，休息一会吧！” 就着热炕，俩人美美睡了一觉。 直到太阳西沉，才醒了过来。 第169章 芝麻开花 姜衡和郑彩云于是就在山脚下过起了以前从来没过的日子。 棉棉的课程可谓是一点都不轻松。 现在除了音乐和舞蹈外，毛笔字和画画也开始启动起来。 毛笔字还行，到处寻贴子多加练习就行了。可是这画画，就必须要有人来指导了。 用郑彩云的话来说：“画画，不是让你来画画，而是来锻炼你的色彩的搭配和审美眼光的提高来了，总之一句话，画画本身不是为了画画，自己体会吧！” 棉棉就这样被架上去了。 棉棉的画画老师是师兄师姐们给找的，是省城美院一位女老师。 这位女老师和她的画可真不是一路风格的。 她的国画，尤其是花草，妩媚动人。但她本人却是冷若冰霜。 授课之外，多余的话一概没有。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寒模样。 纯粹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我们只是交易，别的就不要发展了。 棉棉和她学的是国画。一星期一次课时，一个课时是两小时。 收费在这个时候来说是相当的昂贵了。 一同上课的要好几个学生，年纪要比棉棉大的多。 就棉棉的眼光看来，基本都是家里有背景，也不差钱的人家出来的。 因为这些小屁孩子的下巴一直都是四十五度的。 他们对棉棉这个小屁孩子也不感兴趣，基本上就是漠视的。 棉棉每次上课都是匆匆忙忙而来，上完课又是立即离去，多余的话也是没有， 几节课下来，硬生生的居然一个朋友也没有。 好在棉棉也不在意这些，依然我行我素。 除了上课，棉棉和姜衡、郑彩云商量了把学习音乐和跳舞的时间调整一下。 姜衡和郑彩云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棉棉面带讨好的笑着说：“春日里山场的事情特别多，我想每日里早上都能抽出点时间到山场上去。” 姜衡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你说你到山场能做什么？拔草吗？” ”也不是啦！”棉棉解释到:”我就是看看，向大家学习学习，师傅你也知道，我就喜欢种地。山场去年冬天做了不少完善和调整，春日里大概能看出点变化来，我就去看看。再说，我们的葡萄采取了新的种植方式，这开春了要开始掰芽、接着要去掉多余的果穗，紧接着要掐掉果穗上多余的胡子。然后等树的枝条长长了以后要开始绑架，先是一道架，然后又是二道架，在这中间还要掰芽子。葡萄开花之前还要追肥，当葡萄长到黄豆大小的时候，还有一个关键的环节要疏颗粒……” 棉棉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给姜衡和郑彩云说着山场的活计。 把姜衡和郑彩云听的目瞪口呆。 姜衡道：“不是，你去年葡萄怎么种的？” 棉棉很无辜的说到：“就是这样种的啦，这些东西都是去年积攒的经验，今年要更细化一些，所以我才想上山场。师傅你看，小江南、还有山庄、林下业那块，还有那西瓜、花生你看我就摞手着呢，那是因为这些都是经验成熟的，人只要实在可靠就可以干好。但是葡萄这块不行啊，得随时盯着，过了今年，成效一出来，明年就会轻松多了。你徒弟的产业大头可都是这些葡萄。等徒弟们的设备到了安装好了以后，你就可以敞开喝那葡萄酒了，甚至用它洗澡都可以。” 姜衡听的想打人，还用葡萄洗澡呢！ 这是糊弄谁呢！ 最后还是按棉棉说的，把课调到下午和晚上了。 春日的山场是另外一番景色，那是别有滋味在山头。 棉棉今年的山场里面，有不少的格拉拐角的地里都种了花生和芝麻，还有山场脚下的沙土地，今年被几个小的整成了一片瓜田，种成了甜瓜和西瓜。 去秋的时候，棉棉就让人绕着自家所有的山脚一周的边边角角全部插插杄栽上了金银花，竹丛，以及若干花椒树。还有那一簇族迎春花。半山顶不适合种植果木的地方，移了紫荆花种了上去。让人细心操心着。棉棉估摸着一两年后，他们的山场春日里肯定会形成大片的花海。 这些花花草草，现如今正当好时节，长的是枝繁叶茂，花蕾朵朵，单等绽放。 葡萄地里的活计是琐碎而且枯燥的。 棉棉每日里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些事情。 葡萄的成绩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但是山场上其它物种的成绩出来了。 比如： 最明显的就是山上散养的鸡成效斐然。 郑彩云吃了一次山鸡蛋后就喜欢上这个味，再吃别的鸡蛋，立马就觉出不同来了：“嗯，还是山鸡蛋好吃！” 棉棉山场出的鸡蛋，每个上面都盖有山根生态的字样的章子。 而且，有一部分对外的上面还标有捡蛋的日期。 连同小江南里的鸭蛋，几乎全送到山里部队和科研所了。 剩下的才供了服务社。 同样的，经过大家几次对比后，山根生态的蛋和鸡肉，鸭肉的名气也渐渐传了出去。 不一样的口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哟！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嘴巴那更是无以伦比的探测器。 除此外，棉棉还在省军区外面让人做了大肆宣传：假期里，如果您有闲暇时间，可以乘车来山根绿色生态园，鸡蛋自己上山可以捡，更新鲜，而且价位更便宜。等到山根绿色生态园的果子成熟了，也是一样的，到园可以免费吃，自己采摘了回去，价位没有最便宜，只会更便宜。 而且还专门划出一块地方，推行果木领养措施。你要是愿意，可以在山场领养果木，只要交点费用，领养的果木的果子就可以是自己的了，有时间你来看看自己的果木，没时间了，有专人替人打理。 这一手接一手的。 让姜衡和郑彩云目不暇接。 这俩好奇的把棉棉的脑袋扒过来扒过去的研究，想要看看自家徒弟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成的，最终也没搞明白。 棉棉只是笑着配合师傅折腾。 只要师傅高兴。 好嘛，没用多久，省里几乎知道这宣传的人都会在一见面的时候聊起这个话题“这星期咱一起去山根吧，逛逛山上春景，再捡点鸡蛋，弄点绿色蔬菜” 或者是:“这星期去山根泡温泉吧，逛一逛，吃吃火锅，顺便捡点鸡蛋！” 抑或是：“你们领养果木了没？” 果木的领养没轮到外面的人，政策一出来，就被棉棉同门给瓜分了。 人守一块。 因有姜衡和郑彩云坐镇，棉棉的师兄师姐们串过几次门后，就熟门熟路带着盆友或同事过来玩。 棉棉给师兄师姐们一律金卡待遇，所有山根出品，包括洗澡，吃饭、住宿都是八八折，这个措施让一众师兄师姐倍有面子。 带动着山庄和小江南的生意火的不要不要的。 而果木的领养更是把这一切推上了高潮。 连姜衡也感叹小徒弟棉棉的观点:“还真是，不是没生意，就看你如何引导消费！” 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棉棉他们的山场。 整个村里乃至乡里都发生着变化。 尤其是乡里的变化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受俺们合作社的影响，分产到户仅一年的农村又纷纷效仿俺们合作社，成立了各种花样组织。 郑红旗长袖善舞，居然指导有方，不但把农科院给引进了过来，还真给让他弄成了一村一品。 棉棉暗自抹汗，还好，没有一窝蜂的涌上来，直接复制了俺们合作社和山根生态园。 其中，最让棉棉佩服郑红旗的是：全国一片鸡飞狗跳的计划生育推行政策，在郑红旗这边润物细无声的给进展下去了。 而且，已孕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基本上也都保住了。 其他人都不用乡上出面，村里就自己解决了。 没有传说中的抢、拉、砸。 罚款是免不了的。但大家现在不是很在意这个了。 各村里紧随俺们合作社对执行政策的妇女给予的待遇那都是相当丰厚的了。 一个村，一个村的自觉在各村妇联主任的带领下，去乡卫生院做了手术。 都不用乡里来人督促的。 春日里，如果愿意出去遛弯，走过一片田地或山场时，都就可以看到竖在路边的标识牌上标明的地里种植的特产的介绍以及科研负责人的姓名。 农民拿出了比以前更精心百倍的心思侍弄着这片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而俺们合作社在开了春，就开始了农科所的基建项目。 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一切的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走着。 第170章 郑红旗升官 郑红旗今年一年过的是跌宕起伏，精彩万分的很。 原以为这次肯定要挂了的事，都做好了豁出去的架势了。 谁能想到。 不但把上面安排的任务完成了一个七七八八，还带领全乡的百姓楞是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致富之路。 虽然没有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大力建立乡镇生产型企业。 但是却使得种植业得到了更细致，更全面，更合理化的发展。在为政府节省了大笔起动资金的同时，达到了更好的效果，而且乡镇财政的收入增添了不少。 还有一点就是乡里企业的数量虽然没有增加，但原有企业的规模却在扩大化，尤其是服装厂，扩展的更迅速，乡里十里八乡的大小媳妇外加大姑娘几乎都在服装厂上班了。 合作社那边的就更不用说了。各坊也都是不停招人。 山里出来做工的人更是多了。 对于郑红旗率先提出了一村一品的新思路，在乡上乃至县上甚至省上都引起的轰动与高度的关注。 而农科院的进驻，又为一村一品的实现注入了梦想成真的动力源泉。 现在，经过努力，乡里的各村子基本上都上了轨道，量身打造选择了自己村子的品牌，联手负责科研的人员，精心打造。 一村一品已初具规模。 别的不说，单看各村，由现在种植架构和品相的调整成长情况来看，今秋的收成就不会差。 郑红旗甚至能看到丰收的前景在前方招手。 因此对乡里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现在，郑红旗最大的爱好就是：骑着自行车满乡里转着，看那一片片的实验田地或者实验山场，以及在里面忙碌不停的一群群人们。 这种景象，自实行分产到户后，曾经除了收忙时，几乎看不到。 但是现在，在他们乡里，每日里，只要在乡间，你就能看到。可谓人气满满。 转到山根绿色生态园的时候，郑红旗碰到了从山上下来的棉棉。 郑红旗双脚叉地，喊了声:“棉棉！” 棉棉抬头就看到了郑红旗，向前快跑了两步:“郑叔。” 郑红旗趴在自行车头上，抬头看看太阳，再看看手腕上的表，吧嗒了一下嘴巴:“中午你爸在家吃饭不？” 棉棉眉开眼笑的邀请郑红旗:“在家吃饭哪，郑叔你中午也过来呗，吃顿便饭！” 郑红旗点头:“嗯，行，中午我在你家蹭一顿。有一段时间没和你爸聊聊了，等会我把这片转完了就去找你们去。” 俩人分了手，棉棉先回到山庄，和姜衡及郑彩云打了个招呼。又跑到小江南那边家里的熟食店，拿了点卤好的肉和蛋，这才回了家。 赵安国和郑红旗是一前一后进的家门。 知道郑红旗爱吃软面，听棉棉说郑红旗中午会过来吃饭，何月香就醒好了面。 几样小吃摆在桌上，赵安国和郑红旗先慢慢吃了起来。 几筷子过后，郑红旗喊到:“棉棉，拿一个干净的杯子过来！” 棉棉应了一声，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郑叔，给你！” 转身刚要走。被郑红旗叫住了:“棉棉，别着急，来，坐下。” 郑红旗倒了一杯茶水，很郑重的递给棉棉:“来，小文、小武没在，你就带他俩受了，叔谢谢你们，帮叔出了那么好的一个主意，可是给大伙办了一件好事。” 棉棉听了这话，死活不接那杯茶:“郑叔，我们也就是那一说，纸上谈兵而已，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一点一点干出来的，我们可是无功不受禄！” 赵安国也把郑红旗给挡住了:“棉棉说的对着呢，大家能有今天，全靠你自己努力带领出来的。来，咱喝自己的！刚好，我这还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拉着郑红旗，要换了个话题。 无奈，郑红旗固执的很。 “不是为一村一品的事，是为了那些因为你的主意能够来这世上一趟的娃娃们，叔敬你！” 听了这话，棉棉给郑红旗的杯子里也续满了水，接过郑红旗的敬着的杯子，放了下来，端起郑红旗的杯子，递到郑红旗手里，这才举起自己的杯子“叔，话好说，事难做，这里面，叔你是这个的”棉棉竖起大手指。 “咱也别敬来敬去的了，没的自己夸自己。我陪叔喝一杯。” 俩人以茶带酒，喝了个见底。 郑红旗这才放过棉棉。 转头同赵安国又聊开了。 从国家大事，到乡里谁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忆了苦，思了甜，还顺带展望了一下未来。 到了最后居然是互相打气，都搂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气血满活的样子。 让一直留心这边的棉棉和何月香好笑不已。 原来没喝酒就醉了是这个样子的啊！ 等到六月，夏忙刚过，棉棉山场瓜果飘香，鲜花怒放的时候，棉棉家迎来了新客人。 李战军带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来到了赵安国家。 听李战军介绍了男子的身份后，赵安国一家大吃一惊。 李战军不用赵安国和棉棉询问，就直接告诉他们:”红旗升了上去，直接上调省城里，现任一区区长。” 指着一旁的年轻人对赵安国说:”赵哥，这也不是旁人，都是自己人，来咱乡里学习学习，时间到了，还是要走的，这期间工作上的事情，少不了要你支持，有好的建议，你多给提提，有困难，直接找他，可别客气，他可比我和红旗能量大多了，前几天我们和红旗聊过，知道你们急需一些现代化的设备和车辆，他还专门给你们......” 新任领导魄力很大，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下午才见了李战军他们，还没等赵安国他们找郑红旗询问详情，晚上的时候，郑红旗就转了过来。 挡住了要给他张罗饭的赵安国。 “不用操心饭了，我吃过了，倒壶茶就行了。” 棉棉才刚准备去上课呀，听了这话，进屋倒水去了。 棉棉端了壶茶，拿了杯子和零嘴，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 这么大的事情，她得好好听一听。 郑红旗，躺在摆在院子的摇椅上，捏了颗花生，也不说话，静静的晃着。 嗅着满院的花香，看着头顶上暗暗的天空中繁星点点，近处，拽着灯笼四处游荡的萤火虫。听着远处高低起伏忽远忽近的蛙声一片，以及不远处赵安国家院门上方挂着的泛着淡黄晕光的灯泡。 郑红旗的思绪是起起伏伏。 赵安国和棉棉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好一阵过去了，郑红旗的思绪才平稳了下来。 轻笑一声过后，郑红旗开口对着赵安国说到:”赵哥，我发现你家可真是个风水宝地，再大的问题，人只要坐在你家的院子里，就觉得啥事都不是个事了。” 赵安国笑着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郑红旗。 “我家的大门可是永远都朝你打开的。这里就和你家没啥差别。我想，不光是我家，咱乡里，有太多的人家，都乐意敞开大门，欢迎你来呢！” 赵安国很感性的说了这番话。 郑红旗眼角一下沁出水来。 好在，晚上，别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几番调整情绪后，郑红旗才哎了一声。 赵安国这才问起调动的情况。 郑红旗简单说了一下。感觉心情不好的很。 这时候，却听得旁边的棉棉惊喜的问到:“郑叔，以后你真的就主管那一片了吗？” 郑红旗蔫蔫到:“是啊！是啊，以后咱乡里这一片就不归你叔管喽。” 棉棉一拍手:“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郑叔，先恭喜你升为一方大员，这可比在乡里好多了。” 郑红旗斜觅了棉棉一眼，慢吞吞道：“终于不用再给我操心饭了，是吧！” “当然。” 棉棉故意停了两秒 “不是啦！” 赵安国抬起身子，举手佯装要打棉棉，棉棉侧身躲过。 急忙说到:”我说的都是真的，郑叔！” 语气认真。 棉棉这样一说，郑红旗倒是想听听，于是坐直身子：“那你说说，叔听听！” 棉棉没急着说，而是先问到:“郑叔，这次的事，李战军咋给你说的？” 郑红旗把李老二私下给他说的话，也没隐瞒，都倒给了棉棉和赵安国。 棉棉撇嘴：李老二抢人东西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不过好就好在还算有良心，总会给人一点子补偿。饶是这样，也让人牙痒痒，手痒痒，恨不得咬两口，打一顿。 话题一转，棉棉又抛出一个问题。 “叔，私下里你肯定也打听原因了，除了李老二说的原因外，还有别的啥原因没有？” 棉棉的这一声李老二很明显取悦了郑红旗。 郑红旗噗嗤笑了，伸出手，点点棉棉。 “你呀，真是个鬼精灵。” 第171章 西部商业区 郑红旗想了想，自己打听消息时，那人对自己说话的神情和语态。 尽量不添加自己的感情色彩，原汁原味的复制给了棉棉听。 棉棉听完郑红旗的述说，就笑着说到:“郑叔，我咋听这事对你来说都是件好事啊！” 郑红旗的眉毛高高的扬起来。 棉棉说到:“那人不是说了吗？因为你的魄力和才干，短时间内让咱们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工作中更是灵活运用，化解诸多矛盾。引起省上领导重视，特意要求才破格提升的吗？郑叔，你这次调动，没走寻常路吧，如果按正常程序，就算你在乡里立下汗马功劳，你现在挪不到这个位置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先时郑红旗一直纠结，觉得自己被人截了胡，眼看出成绩了，自己却被调走了，哪怕是往上移了，心中还是不平，有些愤然。 可现在听棉棉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是想佐了。 造福一方百姓只是他理想中的一部分，他还年轻，肯定想要往上继续走。 虽然，他现在是看不到出成绩了，但事实上，上面把这个成绩还依旧算给他了，不然也不会有这次的不同寻常的挪动。这是对他能力的直接肯定啊！ 他在纠结什么呀？ 棉棉停了停，看看有些呆住的郑红旗。 接着说到：“到了省城，可施展手脚大干的地方就多了。我姨跟着你，你整天忙乡上的事，把家里的事都推给她。老的老，小的小都要她照看，她还要上班。几座大山压在头顶上，有矛盾那是难免的。家里的弟弟，快要上学了吧！省城的教育能更好一些，你去了省城，可以把姨和弟弟带上，在那边想办法把姨的工作调过去，弟弟送到学校去，家里的矛盾也就缓解了。咱农村不都说远香近臭吗，有了距离了，没有生活中的碰磕了，剩下的就只有好了。你说是不是？” 郑红旗听了这话，再一想：的确，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和媳妇的关系也会缓和不少，孩子上学的环境也会更好，他咋就没想到这个方面呢！ 一旦想通了，郑红旗脸上就透出喜气来了。 赵安国和棉棉一直盯着郑红旗脸色看，见这会终于露出点色来，俩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棉棉是真心的认为这事不错的。 升官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怎么可以愁眉苦脸呢？ 棉棉继续放大招。 “叔，我们在那一片置了一处院子，前门脸租出去了，后面住人还是不错的。租出去的今年七月份就到期了，刚收回来。现在还没人住，里面家具简单了点，但是位置好，旁边就是医院，有学校，而且离车站距离也不是很远，交通便利。呆会让我爸把钥匙给你，哪天你有时间带你去看一看，要是趁心，你就和姨先住我们那里吧！” 郑红旗惊讶：“你们在省城添房子了。” 赵安国在一旁强调：“是他们兄妹仨个在省城添房子了。” 郑红旗抿嘴点头：“咱都活到娃娃后面去了。我不羡慕你别的，我就羡慕你有这几个好娃娃。” 郑红旗想了想接着说到：“不行，我还是觉得你家这块地是风水宝地，我要挨着你家。你家旁边是没地了，在你家对面要几间庄子，和你家住对门，沾沾你家光。” 赵安国和棉棉听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棉棉伸手止住：“注意、注意，你是党员，这是迷信，迷信，不能同路的。” 郑红旗斜了棉棉一眼，嘴是闭住了，要庄子的心却更坚定了。 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郑红旗想起自己将要去的地方了，问到：“你们什么时候在那边买的房子，那边听说比较荒凉是不是？” 棉棉耻笑郑红旗：“郑叔，你被刺激了吧，那边再荒凉能荒凉过咱小山村。房子我们已经买了好几年了。郑叔，我跟你说，你那块地方好好经营的话，前途和钱途都是无限光明的。” 棉棉强调：“注意，两个前、钱字不一样的哟！” 郑红旗要求棉棉说的详细些，棉棉不干。 “我上课的时间到了，师傅还在山庄等着呢，你和我爸聊，哪天你有时间了，上午过来，一边在山上给我帮个忙，一边听我给你说说如何？” 说完撒丫子跑了。 郑红旗和赵安国聊到了深夜，晚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跟着棉棉上山去了，为的就是听棉棉讲如何不同法。 棉棉把郑红旗将要接手的那一片在城中所处位置给郑红旗点了出来，指出了这个位置的优劣势在哪些方面。 在加上郑红旗在乡里积累的经验，指出。 “叔，你看，你的位置那样的好，交通那样的便利，省城又是省会城市。来往的客流量要大的多，你手里又有乡里村上这么多的资源，还愁经济搞不上去。经济一旦上去了，业绩不也就出来了。” 郑红旗听了这话，说到：“你这才是屁话呢，快点讲完整，说话一点都不如小文和小武爽快。” 棉棉叹口气， “你笨死了，在乡里你都知道要发展市场，怎么到城里了反而不会了。咱可以这样做……” 棉棉呱叽呱叽的说了一通。 最后强调，重点中的重点。 “郑叔，如果你要做招商引资，建立市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你的第一位投资人只能是我。只能是我。我也不要你给我优惠，同等条件下，我要享受优先权，当然了，如果你能给我优惠政策，我也是很谢谢你的。” 郑红旗直到此时，才听明白事情的运转操作。暗记在心里。 听了棉棉的话，弹了棉棉额头一个指头。 哼到：“对别人我收一块钱，要是你来的话，非得两块钱才行。” 棉棉冷扔下一句：“我哭死在姨面前，看姨怎么收拾你！” 郑红旗……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郑红旗败回家了，多一点活计都是不做的。 然后在上任前，各种资料的查询和实地考察，还有时不时来棉棉家里骚扰一番。 把一些问题再三的确认确认。 当然了，棉棉家省城的房钥匙也被拿走了。 赵安国挪出一天时间来，帮着郑红旗搬了一次家。 郑红旗临上省城的前一天，还跑来赵安国家一趟，商量完正事后，给赵安国扔下一句：“你家对面，我申请了三间庄子，你给我看看，有时间了，你打个招呼，给我也盖了，就盖成咱这边的样子，不要楼房的样子。” 人家骑着自行车走了。 把傻了的赵安国扔在路边。 郑红旗是高高兴兴的上任去了。 新来乡里负责的，李战军专门领过来同赵安国见过一面的屈姓领导却是愁眉不展。 为什么？ 郑红旗把事情做到了一个新高度，要想在这个新高度上有所提升，那简直不是一般的难，到现在为止，除了给乡里争取了一些硬件资源外，屈领导都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或者说是还能做什么。 但是总不能大家在等结果的过程中就这样无所事事吧！ 屈领导努力让自己融入到人民群众中去。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像郑红旗那种亲密无间的程度，他接不了地气啊。 好沮丧。 在一次和王强抱怨过后，被王强拉着住进了温泉山庄。 “走吧，放松放松，多和人聊聊，说不得你就有思绪了！” 棉棉下午上完了课就听人说王强来了，在山庄住着。 冲过澡后，换了件衣服，棉棉跑过去找王强去了。 第172章 远行 七月初的时候，刚子和强子也考了上省师范学院附中，一下子在附近引起了轰动。 赵家的门风算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公认的后辈会念书，一门子娃娃念书念的好。 把赵勇老头喜的呀，整日里走路都是用飘的。嘴里的秦腔调调是时常的哼着。 七月中旬的时候，棉棉接到了小文和小武的来信。 意料之中的，这四枚也都通过考核了。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四个人因为所选学业方向的问题，居然分到了四处不同地方的不同学院。 好就好在都同在一个国度里，虽然有距离，但是还是可以时不时赶过去互相见一见的。 来信同时说了，因为要参加培训，他们走前回家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而且，这一走，回来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 小武可怜巴巴的问：“棉棉，能不能带着大家来京里，玩玩的同时一家子聚聚。毕竟一别最快也得两年才能相见。” 看完信后，赵安国沉默了。对儿子能做这一名交换生，他固然高兴，但更多的是惶恐。 国外，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太过遥远了。 他没想过要把儿子放到那么远的地方，但是现在他真的很无能为力。儿子们的成长过程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了。 棉棉都看到何月香偷偷的抹眼泪。 私下里喃喃对赵安国说:“再也不送娃娃到外面上学了。棉棉和小凡、小琳以后上学就在家里附近了！再不出远门了，这也太揪心了！” 棉棉叹息，知道何月香也就是说说而已，有了好机会，她还是会把孩子推出去了。哪怕自己再牵肠挂肚！ 赵勇得知俩孙子要去国外念书的消息后，激动的手都抖了半天。 再听说孙子想见家里人，就督促赵安国。 “老二，你看能不能找人买上火车票，咱家经济还行，去看看娃吧！” 老太太也不怕花钱了，撩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到:“我也想去看看小文和小武。” 强子哀嚎:“文子和武子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他俩去省城上学，我和我哥努力一下，还行，能跟上脚步。谁知道，我们奋斗到省城了，他俩跑京里去了。好吧京里就京里吧，我俩再努力，京里或许也就去了，问题是我俩还没动呢，他俩又跑国外去了，这还有人活路吗？哎呀，真是要人命哟！这怎么追呀？还弄个屁呀！” 刚子也叹气：“这下是别想追上了！” 这速度，简直让人绝望！ 原本一众人还有一丝的忧伤，因强子、刚子这番话，荡然无存了。 赵勇忙安慰俩孙子，给这两枚加油:“没事，咋会追不上？我家刚子和强子可聪明着呢？学上几年，咱也上京里大学去。到时候，肯定有机会到国外去的。小文和小武就是运道比较好些，你俩可别灰心啊，要加油。要知道，你俩也优秀的很，又懂事，是娃梢子。看看村里，比的上你俩的也没几个。” 赵兴国也忙着安慰自己的儿子：“没错，爸也觉得你们现在这样已经好了很了！咱不着急的。” 可不能让儿子们被打击倒。 其他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鼓励起这俩货，生怕这俩灰心摞了挑子。 其实刚子和强子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早在n年以前，这俩就都已经不再同小文和小武比试了，只是还是按着小文和小武前进的方向努力着。 话说完了，这俩就摞到一边，不再在意这些了，而是更关心能不能跟着一起上京城去看小文和小武了。 刚子问赵安国:“二叔，我也想去看看小文和小武行吗？” 强子一听这话，忙提出:“还有我。” 赵安国有些发愁，:“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车票。” 和大家聊了几句后赵安国满腹心事的走了。 最终，决定下来赵勇两口子带刚子和强子，加上赵安国夫妻带着其余仨个娃娃上了京城。 火车票是棉棉找师兄托人买的。 生态园的事棉棉扔给了姜衡夫妻。 赵安国走后，赵兴国一力负责着坊里的事务，家里其他的人一起帮忙照看着。 棉棉提前没有和小文、小武通信说大家来看他们的事。 进京以后，棉棉直接带大家去了自家买的院子。 小文和小武应该是去参加培训了，家里没有人。 但是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旅途劳累，棉棉先安顿大家住下。 赵勇两口子先躺下，年龄大了，真心奔波不起了。 赵安国知道这是几个孩子在京里买的房子后，稍休息了一下，就四下看去了，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收拾的地方没，趁着自己在，帮着拾掇一下。 棉棉自己进了厨房查看了一下，叫着刚子和强子：“走，我带你俩去菜市场，咱去买点东西呗！” 出去置办东西去了。 等棉棉回来后，就看见小凡和小琳在院子里跟着赵安国转圈看，收拾的边棱拐角，一些小零碎。 何月香正在那拾掇冰箱里的东西，擦洗着水箱呢。 再一看，就发现何月香已经醒好了面。 “妈，中午吃面条啊？” 棉棉一边动手从网兜里往出拿东西，一边问何月香。 何月香嗯了一声，对着棉棉说：“这边买菜方便不？还不如咱农村呢，吃把菜都要出去买。” 何月香嫌弃道。 棉棉哑然失笑，家里人评价一个地方好不好的标准就是看院子里能不能种菜。 以后自己再置业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菜篮子问题，不然的话，估计自家老妈是不会有满意的了。 留了中午要吃面条的菜出来，其余的，棉棉整理整理放冰箱里了。 小文和小武的冰箱太干净了，里面空空如野，只有几枚鸡蛋。 刚子和强子带着小凡、小琳已经开始了在院子里进行探险旅程了。 这俩小的终于再不用跟在赵安国后面当尾巴了。 等中午小文和小武回来后，发现家人都来了，高兴的嘴巴都咧到耳根后面去了。 二话不说，先给见面的刚子和强子一人一拳头，接着抱起小凡和小琳。 “叫哥。” 等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何月香和棉棉后，又忙放下了小凡和小琳，上前打招呼。 何月香看着有半年没见，又长高了，都需要她抬头看着的俩儿子，眼睛又开始发酸了。 小文啥也没说，只是轻轻揽了揽何月香的肩膀。 叫了声：“妈。” 赵安国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也转了出来。 嗬，自己儿子一段时间没见，又长高了，简直都成大小伙子了。 比一旁站着的刚子都要高将近一头。 真像自家女子说的，儿子这是吃催长素了吧！ 听到儿子的叫声，赵安国忙应着，放下了感慨。 棉棉笑着指指正屋里，对着小文和小武说：“爷和奶都来看你们了。” 小武怪叫一声：“爷、奶” 门帘一掀就进去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相当漫长的中午饭。 主要是大家问题太多，要边吃边聊，没法快。 吃完饭后，小文对赵勇和老太等一众人说到:“爷、奶，休息好了以后让棉棉带你们先去附近逛一逛。来了就别急着回去。我和小武还有一段时间课才能上完。在走之前，我陪着爷、奶、爸、妈你们去爬城墙去。” 赵勇烟锅不离手：“不啦，你们忙你们的，我和你奶还有你爸他们见见你，在京里转转，我们就回去了。老住在别人这儿也省的人家说啥。” 小武听了这话，接了句：“没事，这咱自己的家，谁说啥呀！” 小文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大家说：“大家先在附近转转，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我和小武先走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俩人急冲冲的跑了。 赵勇拉着赵安国问：“小武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咋没听明白。” 赵安国看着自家老爹：“就是你听的那个意思，这处院子是他们兄妹仨买的，咱随便住。下午没事了让棉棉带着你们出去转转。我给他们几个把院子的零碎拾掇一下，明天，咱去广场看升国旗去。” 赵勇和刚子、强子嘴都张大了。 很快的李森和宋大江就得知了赵安国他们前来探亲的消息。 俩人特意在饭店包了个包间，带着各自的孙子，招待了赵安国一行人。 大家相谈甚欢。 李森甚至还提到了乡里新上任的领导。 仿佛离别不曾有过一样。 既然是自家的院子，那就没有必要那么着急上火的了，一帮子安心住了下来。 棉棉每日里带着大家走街穿巷，看着京城的风景。 一晃小文和小武培训结束了。 在这期间李奕刚和宋思远也过来了几趟。 尤其是宋思远，还在这住了几晚上。 小文和小武并没有如承诺的那样陪大家出去爬城墙。 实在是出发前的琐事那是相当的多。 何月香和棉棉帮着准备行李，听宋思远说没人帮着他准备行李，何月香同棉棉也顺便帮着准备了一份出来。 很快的，出发的日子就到了。 李森和宋大江他们开着车，带着赵家的老小，一同去送行。 等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他们的身影转入机场再也看不见了，一行人才转了回来。 送走小文和小武一星期后，棉棉把院子托给了宋大江他们，一行人坐着火车转回了村。 前前后后历时二十天左右。 第173章 四年1 春去春又来，花开花又谢。 寒暑交替，月转星移。 时间弹指一挥，转眼小文和小武已经出国学习四年了。 原本两年前几个就应该回国。 但这几个却都申请延伸了一届。 他们一致认为两年的时间，他们没学到多少东西。 小文、小武和棉棉的通信一直比较频繁。话题也是多且杂而广。上至天文地理，下到人文风貌，而且每次都要寄回不少的书籍。有管理的，更有种植方面的，还有异域风情的服装与小饰品及化妆方面的。 当然了都是原文的，不带翻译，也不考虑棉棉能不能看的懂。 无奈之下，棉棉只好找姜衡和郑彩云，又把外语给拾了起来。 毕竟自家老爸赵安国还眼巴巴等着那些种植、管理方面的东西翻译过来先睹为快呢。 李奕刚同宋思远也偶有信件过来。但都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寄一些东西，如衣服，画报，或者他们认为棉棉可能会感兴趣的一些东西。 相比李奕刚，宋思远的来信和寄东西能更频繁一些。 四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其中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太太多了。 首先，赵粉宜毕业了，并没有留在省城里教学，而是回了村里学校。 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大家都私下里议论，这才飞出了山窝窝，结果又飞回来了，这书不就白念了么？ 同出去上学不同，赵粉宜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了一个对象一同回来了。 是那种直奔结婚而去的。 名叫韩山。一个看着挺斯文的青年。 乡里新来的领导的魄力更强大，接手郑红旗的工作后，确实用了心思在上面，一个个优惠政策的出台，吸引了越来越多商家到乡里来。 乡政府出面为中介替各村组织和商家牵线，象征性收取中介和管理费用。 各村自己也拿出诸多优惠政策。比如，俺们合作社为往来合作伙伴提供的免费停车、吃饭、住宿等等。 新的一年里，国家出台了系列的法律，设立了相关机构，使得政府对企业的管理更加规范化了。 有了税收支撑打底，再加上各种管理费用，手续费用，乡政府财政的收入上的不止一个台阶。 一村一品至此可以说的上是很有成效的了。 并且，由俺们合作社牵头，各村组织自愿成立了一个组织：山村商业协会。 负责各村组织间产品相关的问题，资金融通问题等等，没事了各村头脑在一起聚聚，取取经，学习学习经验，有了商机，大家互通消息。 郑红旗在省上也一样，把自己管理的区域侧重于打造成西部商业圈。 大力加大招商引资。 这次不仅是山根绿色生态园，俺们合作社，山村商业协会下面许多的组织都或多或少的携手郑红旗，投资商业圈。 东西路卖南北货。往来的客商不仅带走了本地的特产和物品，同样也带来的其他地方的特产和物品。 郑红旗为了扩大招商引资，还专门跑了好几趟国家政策比较宽松的沿海城市，学习他们的经营理念，结合自已所处城市的特点，再加以完善优惠政策，加快资金的吸入。 当经济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的时候，教育问题被山脚下的人们连同部队领导提到了日程上。 县、乡两级领导会同部队以及乡、村各组织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半公立半捐赠的建立了本县第一所集幼儿园，包括，小学、初中、高中在内的军民大学校。 学校的模式按师范学院的的样子做了下来。 唯一的区别就是，学校学生的生活管理方面，实行的是半军事化。军训方面的课程相比于其他学校来说，相对能多一些，而且直接由部队任教。 高中部的校长正是赵粉宜新上任的老公韩山。赵粉宜自己任小学部的校长。初中部的和学前的校长是县上任命下来的。 所有的老师的工资构成有两部分：国家发给老师的。除此之处，商业协会自发给学校的老师补助一份等同国家发给的工资。也就是说但凡是在军民学校任教的老师享受的都是双薪的，除此之外，平时节节日日的老师的待遇也是超好的。 因着韩山和赵粉宜的缘故，加之学校和部队的特殊性，还有着小文、小武、刚子和强子通过优秀的成绩，考入附中的事实，以及大家在其中的穿针引线还有丝丝缕缕这样那样的牵拌，军民学校和师范学院最终结成了友好互助学校。 不但在学校的师资力量上互通有无。也就是两所学校的老师会经常交换学院授课。省城学院的学生会时不时的被拉到军民学校体验一下半部队学校的生活学习氛围。而军民学校的学生也会时不时的到省城去体验一下城乡生活的差距，开阔一下自己的眼界。 总之一下子，山脚下的这所新学校从一建立就令人瞩目，到后来的发展趋势，简直锐不可挡，等牵手省师范学院后，妈呀，一下子就举县闻名了，就连省城的教育界几乎都知道了。 学校对全乡公开招生，包括山里部队子女、还有科研所子女，以及农学院的老师的子女。 学校里初中部、高中部建立有学生宿舍，均是四层楼房。 里面设施一应具好，并非现在其它学校里面的大通铺，而是八人一间房子，上下铺。 床是赵安国领着各村里支援人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材料也是各村自愿支援。因为这些都是可能给自家娃娃用的。所以大家做的都很用心，速度也很快。除了床以外，每个房子里还有一张窄而长的大书桌，放在房子中间，八个小方柜子，可自配锁子，方便大家放一些贵重的物品。 所有的家具皆是原木本色，打磨的光滑可见，只需刷了一遍清漆处理了一下即可。 除此之外，借助旁边农科院的光，学校里面通上了暖气。冬季里采暖的费用，也是由商业协会牵头，乡里各村组织自愿均摊交付。 学校的旁边不远处就是山根绿色生态园的洗澡堂子，学生洗澡也很方便。洗澡堂子给学生的优惠政策就是学校的学生，凭学生证洗澡一律三角钱。办月票的话一个月一元钱。 除了住宿外，学校的食堂的伙食那也是相当好的。 除了幼儿园以外，小学、初中、高中均有各自的食堂。食堂里的大师傅由部队安排人员负责。 学生只是象征性的缴纳点费用，其余的也是商协协调给的补助。 学生交费后就可享受食堂的营养饭菜。 只是学生的就餐模式也是部队化的，按班级就座，十二个人一桌，桌上每顿有荤有素，面条、馍馍管饱，吃完不够还可以续要。只是不许剩余。 倘若发现哪个班级有人员浪费，先是点名批评，其次警告，三次过后，取消全班伙食补助。这个惩罚是相当严重的。 每日里就餐完结后，除小学一、二年级学生外，其余各班都会留下人员来打扫卫生，除了本班的就餐场所，还包括本班碗筷的清洗。碗筷清洗后，送到指定地点，食堂人员会负责消毒处理。 学校食堂只负责提供周一至周五的伙食，而且周五只提供早饭和午饭。 周五下午早早的，所有的学生就离校了。 在学生的学习方面，对于学习优异的学生，每年会给予一定的奖学金奖励。对于家庭情况不好的学生，商协会还给提供自助上学机会，也就是给提供工作机会可以自助上学。乡里的就业机会很大，那怕是七八岁的儿童都可以通过打草交兔场来取得收入。 学校大力支持学生勤工俭学，无论贫穷或富有。 商协会一年四季都会给学生提供工作机会，而且对于在工作中表现良好的学生，商协会会发给凭证。 这个东西凡是商协会下所属的组织均是认可的。 第174章 四年2 今天大年三十了，在此初愿所有的亲们，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谢谢你们的支持。 除了学校外，还有另外一个特别好的消息，那就是军医大学在山脚下成立了医大分校。 在分校的另一侧建立了医大附院。 也就是说有一所大医院落户在乡里了。 棉棉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令她心旷神怡的好消息了。 当然了，这些是和现任乡屈领导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这位屈领导继郑红旗之后，连发大招，把乡里的经济往上提了不至一个层次不说，还从教育、医疗等各方面进行了完善。 只能说人家的见识蛮广的，目光挺长远！ 啧啧啧，政绩硕果累累。 这一整套措施落实下来，乡里的生活水准远超县上，直逼省上，还隐约有超过之势。 当然，生活中并不是都是一番风顺，好事连连的。 坏事情也是有发生的。 这一件就是，而且影响挺大！ 虽然这并不关棉棉家里的事，但是多少受了点无妄之灾。 事关棉棉的大姑赵粉香家里。 赵粉香的婆婆，张国庆的亲妈，带着张国庆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闹打过来了。 撒泼辱骂，哭闹滚爬，寻死觅活的。 手段迭出不穷，看的旁人是津津有味，看的赵安国一大家子是头疼不已。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这位老太太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而且超级的蛮不讲理。 就连赵安国的亲妈，棉棉的亲奶都被气的躺在炕上了。、 这是赵家无人能敌手啊！ 棉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家庭里好象只有张国庆一个属于正常人的思维，其他人的想法都非常的奇葩。 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和脸面，提出的要求让人没有想不到，而只有更想不到。 村里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尤其是合作社的成员，更是福利多多，外面羡慕的人更多了。 这两年，不但村里的姑娘香醒的很，小伙子更厉害。一水的漂亮大姑娘抢着要嫁进村里来，不乏有县城的。 老婆子这是瞅上村里的福利了。想要全家迁户到村上。 老婆子先两年赶走这个儿子和儿媳，吞了儿子和媳妇的微薄的财产后，把儿子媳妇撵出了村里，消停了几年。 现如今，眼见着媳妇娘家的村子日渐富裕起来，又听村里有人私下说儿子和媳妇都挣子钱，盖了房子了，每年还能从合作社里分钱，就眼红不已。再等偶然机会知道闻名的香庆豆腐坊居然是儿子两口子开的，好嘛，这一下子就炸锅了。 家里的大儿子、小儿子、女子们都不乐意了。 在儿女们的怂恿下，老婆子就找来了，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对着张国庆张口就说：“这新盖的房子我们要住，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老家的房子算便宜点给你们住，还有啊，你们把户口弄回去吧，到村里把我们娘几个的户落过来，最重要的是，香庆豆腐坊也传给老大，不能由着你来经营，这是我们老张家的手艺，不能让别人得了！” 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斜着赵粉香。 赵粉香一口气差点气死，当下直接要和张国庆离婚。 张国庆也是吐血，这是亲妈吗？这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啊！ 见不得他过两天安生的日子，更见不得他好呀！ 旁边围着的人听了这话也是呆了一呆，大家处了几年了，张国庆的为人大家还是知道的。 张国庆家里的那点子事，大家也都略有耳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这落户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事吗？ 老婆子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一些。 张国庆的话说的难听了点，老婆子和其他的儿子不答应了，先是扑上去撕打张国庆和赵粉香两口子，当然，被周围看的人给拦住了。看热闹归看热闹，这几年的香火情还是有的。不可能让人在家门口让人把张国庆两口子打了。 就这还不行，小儿子更过份，直接用屎把张国庆和赵粉香家大门给糊住了。 事情闹大后，乡上出面了进行协调。 问清了缘由，经过了走访调查，劝着老太太回去，别折腾了。被老太太跳着脚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阵夹枪带棍的骂过之后，乡上落了个嫌贫爱富、仗势欺人的名头。隐约暗带私下收了赵家的好处之类的不清不楚的话。 乡上再无人敢沾染此事！ 老婆子眼见弄不出花来，也不知听了谁的指点，跑到县上去了，坐在县政府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儿子的不孝顺，嚎叫着自己寡妇失家的把儿子拉扯大，倒是给老丈人家尽孝心去了，顺便把赵勇、赵兴国、赵安国父子抹黑了一遍。 因为事关的是文明乡里，俺们合作社的领头人之二，这事一下子就在县上摇了铃了。 竟然有如此不孝顺的儿子，还有如此不讲理的亲家。 立马就有人上前给了支援。 “既然儿子、媳妇如此不孝顺，走我陪你走趟法院，直接把他告了，自有法律来治他。” 老婆子起先还有点迟疑，后来经人三说两不说的，结果就去了法院，告了张国庆和赵粉香两口子。 这个时候的人们是很纯朴的，这母告子不孝的案件，属于性质比较恶劣的，而且很典型的。 拜张母所赐，这事像一阵风一样，传的人尽皆知。 甚至有不少老人出面，跑到法院要求严惩张国庆，给老婆子还一个公道。 事情影响比较大，加之县级领导非常的关注此事，因此法院决定对此案件时行公开审理。 临时法庭就设在乡政府里。提前对外公布了开庭消息。 张国庆收到法院的开庭通知就懵圈了。 还是棉棉看着事色不对。 提醒赵安国拉着张国庆跑了一圈，把当年相关的人都找了一下，把当年的事情缘由，分家文书等等人证、物证落在了实处，先攥在手里。 民事纠纷不同于刑事案件，在证据上，更是实行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 张国庆在这场官司中，原本就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如果连这点证据都没有，仅凭一张嘴，那根本就说不过去，光是那不知情的人的唾沫就可以把人淹死。 舆论那就是一把看不见的无形刀。 就算是有那知情的人，见到张国庆家如今的日子，少不了也会说句：“那就是你亲娘，再有不对，如今你的日子过的好的油搓面似的，你也得孝顺。” 这话，棉棉私下里就没少听人说。 当然说这话的更多的是老人，棉棉宁可相信他们本身也就是偏心的。 还没开庭，舆论先一边倒向了对张国庆和赵粉香极其不利的一面。 而且事态演变到已经逐渐暗含牵扯赵勇一家的意思在内，甚至于当初乡上的调解，也被直接说成是收了赵家的财物，所做的不公平的调解。 好嘛，这三人成虎了！ 总之一句话，道德绑架至上。所有的人都同情贫穷的老人，而谴责略有资产的儿子。谁让你有钱。 完全不考虑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的自然规律了！ 事已至此，赵勇同儿子们反倒不着急了，端看张国庆自己如何处置。 如若这次的这盆脏水这样泼到赵家来，不说别人，赵勇就先支持女子离婚。 还过个屁呀！ 棉棉感叹：结婚在这个时候还真他娘的还就不是俩人的事情。对女子来说，更是苛刻。你嫁的不光是这个人，而且是他的整个家庭，还有他家的生活习惯，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这个时候，棉棉觉得门当户对真他娘的太重要了。 开庭那天不说万巷成空，也是人潮涌动。 法庭经过的当事人的陈述，进入的质证阶段的时候，先由原告老婆子出示证据，老婆子先傻眼了，她只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哪里有什么证据啊！当法庭第二次问的时候，老婆子急中生智，指着张国庆大叫：“他现在比我住的好，就是证据，谁家儿子住的比老子娘还好。他这些年来，住在外面，不曾回去过，就是不孝的证据。”然后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经法庭再三强调，制止，才住了嘴，停了骂。 底下听审的围观人员也是议论纷纷。 张国庆真是心如死灰。 轮到张国庆举证的时候，想着自己的老婆、儿子，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儿子可还有活人啊！ 张国庆把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说到：“这些人今天也都在下面旁听，法庭如果需要，可以请他们上来。” 说完，便不再吱声。 老婆子一看张国庆居然交给法庭那么多东西，扑上前去就要抢夺，倒是把开庭的人员吓了一大跳。 当质证的时候，法庭问老婆子：“证据所说的事情可都属实。” 那老婆子居然昂首坦言：“是真的又能咋样？他是从我肠子爬出来的，别说这样，我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应该有怨言，否则的话，他就是不孝。” 都说虎毒不食子，而有些人擅长用亲情的绳索，牢牢的绑架住自己的孩子，直到吸干他的所有价值，而后还若无其事。亲情绑架，是所有绑架里面，最隐蔽最致命的扼杀方式。 开庭的法官也是醉了。 棉棉倒是觉得这会子的老婆子太可爱了，如果一直能把这种可爱坚持下去，那更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情。 底下听到这一步的人群，嗡声更大了，私下交头接耳的是一大片。 很多人已经开始改变了看法，不再一味的支持老婆子了。 等到了法庭辩论的阶段的时候，张国庆先什么话都没说，先走到那老婆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婆子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了喜色。 张国庆仰头看着老婆子，泪流不止，哽咽着问：“妈，你是我亲妈吗？” 老婆子面色僵硬。 张国庆把从自己懂事以来直到自己成家，以及因何离村落户他村的事情件件道来，一直到现在的对薄公堂。 张国庆再次问到：“你是我亲妈吗？” 问得老婆子勃然大怒，直接扇了张国庆两耳光，怒骂道：“你咋不去死去，你死了我就安生了。” 听了自家妈这话，张国庆惨笑到：“好，我就遂了你的心，当尽了孝，只是以后你再也不要找粉香和毅娃子了，他们和你没什么关系。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我分文没有，现在，我依然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除了这条命！” 张国庆当场掏了个瓶子，打开直接喝了下去。 赵粉香虽然恨的立马就和张国庆离了婚，可也从末想过要他去死，事发的太突然，当下愣住了。 还是下面旁听的赵安国看事不对，扑了上去，把那瓶子打翻在地，就算是这样，张国庆也还是喝了几口下去。 开庭中出了人命，这是天大的事情。 好在部队医院离的近，张国庆很快就被送去抢救。 因为这一个动作，老婆子大失人心，所有的舆论在张国庆喝药的那一刻就站在了张国庆的一旁。 当妈的不但把儿子告了，还当庭逼死儿子了。 太多的人已经开始追问起张国庆是否真的是老婆子亲生的事实了。 老婆子也是呆愣在地。 法庭当庭并没有给予宣判。 而是择日后，将法院判决，公开张贴了出来，公开宣判。 言简意赅的判定：经法院审查核明，张国庆与其母早已达成分家事实，且一次性支付了赡养费用，尽了赡养义务。当时，在村大队及有关证人的见证下，双方言明，往后生不养，死不葬。如今，张母以自家经济困难，而张国庆经济好为由，要求张国庆履行赡养义务，且经查实张母身下现系有子女共四人，各都有赡养义务。因判定，张国庆可采取自愿的形式，对于其母给予经济帮助。而对其他兄弟姐妹，并无抚养义务，不应承担相应责任。对于老婆子所提的其他诉讼请求，给予驳回，不予支持。 事已致此落幕。 想来是张国庆当场喝药的冲击力太过于强大，老婆子一家收到的判决书后居然没有再吵闹。 一场母告子不孝顺的闹剧，轰轰烈烈的开了头，议论纷纷中落了幕。 张国庆最后是被救了过来，赵粉香含着泪领着儿子张毅悉心照顾，看着娇妻弱子，张国庆叹口气，揽着妻儿，希望从此以后能够安生一些。 赵粉香自此再也不提离婚二字。 棉棉把这一场事情，写了一封厚厚的信给了小文和小武，极尽其文笔，仿若写了小说故事一样，起起伏伏。 结果信如石沉大海。 没有回音。 第175章 回归 没收到小文和小武的回信，棉棉起始有些诧异，后来就纯粹化为担心了。 棉棉不敢露出丝毫异色，私下里急的直转圈。 如果条件便利的话，棉棉肯定早都追过去看看是咋回事了？ 这日从山场下来。 棉棉老远看到有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正往自家山场上边走来。 因为这两年部队上往来的人员太多了，棉棉也没太在意，继续想着心事往前走。两方照面的功夫，都愣了一下，棉棉刚迈出步子嗖的收了回来，而对方也马上退了回来，双方再次对面。 棉棉喃喃：“小文、小武” 对方明显也很惊讶：“棉棉？” 棉棉用手揉搓自己的脸：“我这不是做梦吧？” 小武皱着眉头，小文伸手拉开的棉棉搓脸的手。 实在是双方的变化都有点大。 四年的时间，不但使得棉棉变成了大姑娘，也把小文和小武打造成了两枚英俊的小伙子。 确认不是做梦后，棉棉先是惊喜，然后惊讶。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还有啊，我给你们写的信，你们有没有收到啊？也不回个信，担心死我了？还有啊，你们怎么穿成这样了？” 棉棉通通通一串的问题。 听着棉棉的问话，小文和小武相不由的笑了，还是那个棉棉没错。 小文解释到：“我们是突然接到通知提前回来的，没来得急通知你。回来都有个把月了。回来后，直接入了部队。在部队上，当时也是不能通信的，所以没法子给你递消息。你写的信，我们还没有收到，不过那边有人在，应该到时候会转给我们的。” 小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小武没吱声，只是上下打量着棉棉。 因为跳舞和劳作的原因，加上饮食均衡营养，棉棉的个子在同龄人中显得十分高挑，现下都有一米六左右。脸上早已退去了婴儿肥，露出瓜子脸的脸型来，皮肤白皙嫩滑，额头饱满，鼻梁挺阔，淡红的唇角噙着丝笑，一头乌发，因为要干活，被棉棉挽了起来，塞到头顶上带着的帽子里。身上穿了一身蓝灰色宽宽松松的工作服，衣服的袖子还被挽了两圈。再看脚上，居然还穿着妈妈做的黑棉布鞋。从头上帽子上沾的一片树叶子，还有布鞋上沾的土渍，不难看出棉棉刚才也下地干活了。 有陌生的熟悉感。 棉棉一边和小文说话，一边也同样打量着两人。 很明显的，这两人又长高了不少，不过不复再有少年的单薄而是有了青年的强壮。俩人长的也挺不错的，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头上的头发理成了短寸，颇添了几个阳刚之气。脸上的肤色一看，明显就是经常风吹日晒的，都变成了小麦色了。一身军装，穿在身上，更显的挺拨俊朗。 小文把小武和棉棉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回答完了棉棉的问题后，笑着问到：“山场的活安排完了。” 棉棉点头，兴奋的问：“要不要现在上去转转。” 小文摇摇头。 小武笑道：“我俩刚回来，才把行李放下，听妈说你在山场，先跑来看看你。老屋爷、奶，还有师傅那边都还没过去转哪。山场先不急，走，咱先回家，陪着我和小文先去这几家转转吧！” 棉棉点头，自己这是被兴奋冲昏了头了，把这茬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等众人再次相见后，另是一番激动在心头。 中午，棉棉在山庄摆了几桌，给小文和小武接风。 家里爷爷、奶奶、舅婆、舅爷等七大姑八大姨，加上师傅们，团坐在了一起。 刚子和强子如今在省师范学院上附高，身高也一米七左右了，相比小文和小武还能矮一些。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这两枚现在可是沉稳多了。 很明显的，这俩也有不少的话要问，可是硬压着没说，把主战场让给大人们。 赵勇问小文和小武：“文啊、武啊，你们这是上完学了吧，下来你们咋安排呀？回咱们这儿吗？” 大家都关切的看着这俩，都想知道接下来，娃们怎么办？ 小文略一停，就回答到：“爷，我和小武这次回来后，直接就进入部队了，在国外这几年，虽然学了些东西，但是也仅限于皮毛。越学越觉得自家知识浅薄。” 小武在一旁点头附合。 “这次，部队上已经给做了安排了，让我们把学业继续下去。等考上指定的大学后，学业结束后，才会牵扯的安排的问题。” 赵安国从儿子回来，到这会子功夫，还没找到时间和儿子单独说会话呢，听儿子这样一说，忙问道：“你们怎么把学业继续下去，从哪儿念起呀？指定的大学是啥呀？” 刚子和强子忍不住挺起身子，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开学后会从高一读起，大学还是要我们去考的，不过我的志愿这边还是部队医院，应该会在京就读，小武这边”小文抬头看了眼小武。 小武接着话说到：“我这边报考的院校会是国防科技大学。我和小文现在也算是在编军人，学业方面自己努力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还要听从部队的安排。” 大家听到这里，基本上就明白了。 何月香喃喃到：“不能在咱这儿上吗？咱这也有部队医院啊？” 赵安国安慰的拍拍何月香的手。 郑彩云这几年同何月香那是相当的处的好的。 听见了何月香的话，笑着说：“京里各方面比咱们这边好的都不止一个边。不过，好在现在坐车也挺方便的，你想小文和小武了，咱直接上车过去就看他俩了就是，又不用发愁住的地方。孩子们长大了是要放出去的。” 赵兴国和赵勇还有韩山等一众男人都极力赞成小文和小武在京继续学业。 赵勇到：“部队好啊，你三叔在部队里，也上了个学校，都上了一年了。” 这事，小文和小武知道，他们一直和赵振国有通信。 刚子和强子兴奋的说到：“文子、武子你们先在京里，等过两年，我俩也争取考过去，给你俩做个伴。” 赵兴国听儿子这样说，高兴的脸都红了。 儿子可真是太贴心了，忙说：“对对对，过两年，刚子和强子也去京里上学去。” 赵勇看着几个孙子，听着他们说话，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了，确切的说，缝都看不见了，纯粹挤到一起去了。 小龙、小虎、小凡、小琳、张毅、何保良、何点点等在一旁拍手起哄：“去京城、去京城。” 气氛这会功夫才好了起来。 下午有了时间之后，棉棉带着小文和小武转了一大圈。 不仅有自家山场、后建的葡萄酒厂，葡萄温泉山庄、小江南，还有旁边的农科院、医学院、军民学校。 棉棉一边走，一边给小文和小武做着介绍。碰到一些不太明白的问题，小文和小武也会停下仔细询问一番。 等这一圈转下来，别说小武了，就连小文都感叹。 “这才短短的四年时间，没想到咱们村里、乡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刚回来，坐车走到乡里，我和小武也吃惊不少，农科院把咱乡里这几年归整的可真好！” 棉棉点头：“当初这试验不仅涉及到咱们各村、乡，大家都在观看，如果理想的话，还会更大面的扩展，如今已小有成绩。听说在县上其它地方如今也开始推行开了。只是项目比较愁人而已。” 小文和小武听了直点头。 小文想起自家山下沙土地里的西瓜，问棉棉到：“那西瓜还能有多长时间就可以吃了，看着不错。” 棉棉听了这话不由的发笑，脸颊上的酒窝忽隐忽现的，光彩照人。 小武还是不改吃货的本质。 “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吃了，哥可以尝尝咱们培育出来的西瓜，皮薄，肉厚，汁多且甜。” 小武连连点头。 说到这里，棉棉又问到：“这次回来，你们能在家呆多少天？京里的房子，这次回来后，你们去了没有？从今年翻过年起，房子就没再租给别人。五月份的时候，我和师傅还去了趟京里，把那里收拾了一下。” 小文和小武听着棉棉细细碎碎的叨叨着，眼里满是笑。 第176章 进京1 小武见棉棉一串的问题扔完了。 抢着回答起问题来：“我俩想开学前一星期再过去。这次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说好了，开了学就去高一年级报到去。” 小文接着补充：“房子我们还没来得及去看，提前一个星期过去，就是为了打扫一下住处。置办一些生活用品，毕竟好长时间没在里面生活了，好多东西都要添置的。” 小文停了停，提议到：“棉棉，不如你这次同我们一起过京里吧！九月份起，在那边上初中吧。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起，这样我们也方便多了。” 棉棉歪着脑袋看了小文一会，又看了旁边小武一会。 “我不是写信给你们说了嘛，我这边的课程一直都是师傅安排的！你们也知道，我也就是一年考试的时候会去学校两天，其余的时候，师傅都给我报的是病假休学在家的。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事情。再着说了，你们以为京里的学校是我们家办的啊，说上就上啊，应该很麻烦的！不值当为了这事去找人！” 棉棉觉得自己在哪里上学都一样，最多跑到省城去上个学。 棉棉可没有远跑的打算，她的基业可都在这片地上呢。 棉棉婉拒道。 小文点头：“这个我和小武都知道。可是我们觉得，你最终还是要到学校里去上学的。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好好想一想。” 小文又转换了个话题：“你信上不是说，咱们还在省上投资了个大项目，具体是个啥情况？你先和我们说说。” 棉棉巴不得赶紧把这个话题扔的一边去，听小文自动转换了话题，急忙配合着。思绪很快的就移转了过去。 “这件事要是说起来，就要从郑叔上调到省城说起来……” 棉棉把当初事情的起因点点滴滴的说给了小文、小武听。 “要说郑叔这个人还真是个能把事做大的人。” 棉棉最后赞赏到。 小文点头：“郑叔是个聪明人。最重要的是，他人很仗义，而且比较擅长听取别人的意见。” 小武在一旁笑到：“呀，你俩有没有发现，越是能干大事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比较会倾听他人的建议，而且都有很强的执行力度，不磨叽，办事很干脆的。” 棉棉为小武点赞，总结的不错，很有进步。 接着，棉棉提议到：“等你们哪天腾出空来了，我陪你们去省城，看看那新建的批发商城去。还是蛮不错的。不过去之前，你们还是先把这几年的帐目先看看再说。既然你们都回来了，快把这些接手过去吧，也该我歇歇了！” 棉棉一边说着，还夸张的动动胳膊，表示自己真的很劳累。 小文心疼的看着棉棉。 “累的狠了吧！虽然你信上没说，不过看看如今山场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没少操劳的。有些事情，能够找人来做的，大不了花点钱，没有必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小的时候，你都知道拿诸葛亮的事情比着同我和小武，还有咱爸妈说，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记得了。” 棉棉心下也是叹气，葡萄这块因为没有成熟的经验可以遵循。 自己只能凭借着自己知道的那点小知识，慢慢拓开，摸索。 就算要让大家研究，你给个线索那研究起来也是事半功倍呀！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棉棉只是已经养成习惯了。每日里上午都会来山场来转一圈。 把山场精心侍弄着。 想想小文说的话，估计自己以后呆在山场的时间恐怕也不会太长。 这俩要是在的话，是不会让她在场干活的。 “行，我知道了，我也就是上来转转，看看，现在干活的时候已经不多了。” 仨人一边聊着一边下了山。 小文和小武回来拜访完大家，巡看了一遍自家的产业后，窝在家里翻了一天的帐目。 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呢，李奕刚携手宋思远来了。 棉棉以对待小文和小武的待遇款待了两位。 只是陪同的人员有所变动。 只有赵安国一家子和姜衡、郑彩云两位师傅在座。 这两人也一样惊讶于棉棉的变化。 棉棉自小文和小武回来后，不再去山场干活了。 没有穿着干活的山炮衣服的棉棉还是很有几分看头的。 李奕刚和宋思远一直都知道棉棉长的不丑，但是隔了四年，再次见到棉棉，居然觉得很漂亮，尤其是棉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一弯，小酒窝一现，居然让人惊艳不已。 纵使有了小文和小武的变化在前面铺垫，但是宋思远和李奕刚的变化也同样还是令人惊讶了一下。 李奕刚还罢了，原版放大了一下而已。 变化最大的是宋思远。以前的时候，棉棉好象忽略了宋思远的长相。没太注意。 但是宋思远这次过来，往人眼前一站，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棉棉觉得那句女大十八变用在宋思远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当然了宋思远是个男的。。 宋思远是华丽丽的大变身，几年的功夫愣是长的好看无比。当然这样的比喻还是有问题的！ 若不是身上的军装给他添了几分阳刚之气，真是，棉棉觉得他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三分，最起码棉棉自认比自己长的好看。 小琳也是个颜控的，看见了宋思远就拉着不放手。 宋思远抱她坐在怀里，她还歪着脑袋不停的打量着宋思远。隔了好一会，趁着大家说话停着功夫，逮着时间发着感叹：“哥哥呀，你长得可真好看！” “哥哥呀，你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啊，就像小刷子一样。” 听的棉棉闷笑不已。 听得小文和小武脸色直变，原本他们家棉棉就爱看长得漂亮的人，现在可好了，这个小的更厉害，看就看了，还要上赶说出口。 哎呀，这都要怪宋思远，一个男的，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这哥俩这是怪上宋思远了。 宋思远也被弄了一个大红脸，真心原谅他，在国内现在还没人这样对他说过，哪怕小琳只是个小娃娃。 何月香私下里更是愁的要死。原先就知道这娃娃亲成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宋思远愣是在自家身边晃荡了这些年，何月香难免就把那念头又给冒出来了。如今隔了四年，再看宋思远，心里又是凉凉了。 觉得宋思远这个女婿是真的留不住了。 各方面出色不说，就连长相，如今也比自己家女子好看！ 第177章 进京2 不管李奕刚和宋思远乐意不乐意。 初来的几天，除了见了师傅和长辈以外，接着就是被棉棉和小文、小武带着到处转产业，看发展。 省城那边关于的批发市场和正待开发的场地去转了可不止一趟，棉棉陪着去看了地方以后，就再也不肯陪着去转了。 为此还罕见的挨了何月香的骂。 “妈，你怎么啦？我都说了，他们几个大长腿，走一步，我就得走两步，我跟着反而是拖累。地方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应该见的人也给他们介绍了，我真的没有必要跟着。再说了，我还有课程哪，好不容易不用管这些事了，妈，你就让我歇歇吧！” 棉棉难得有一丝火气。 何月香嘴张了张，到底把心里那点小心思没说出口。 她怕弄巧成拙，最后受苦的反而是自己的女子。 五个子女中，何月香最心软、最牵挂的不是大的，也不是最小的，而是这个自小就三灾八难，偏偏还乖巧懂事的大姑娘。 如今，唉，听女子这么一说，何月香眼一闭，牙一咬。算了，不管了，随便去，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也莫强求。 自己也不用强迫自已姑娘，以自己姑娘的心性，日子应该也不会差。 “行了，我不叨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何月香有些灰心的说到。 棉棉思来想去也没搞懂何月香的情绪为何会如此反复变化，不过结果明显是很好的了就是。 另一处的，姜衡也在和郑彩云说棉棉的事情。 “京里的条件确实比省上要好的不止一点，如果棉棉能京里去上学，那起点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姜衡说到：“只是我就搞不懂了，那两位对小文兄妹这也太好了啊！别是另有所图吧？” 郑彩云听了姜衡的话，心神闪了闪，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划过。还没来得及捕捉住，就又听姜衡说到：“你说，小徒弟们都去京里了，咱俩咋办呀?” 这个问题更重要。 郑彩云思来想去的，舍不得现在的清闲日子。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姜衡点头。 “咱们就不跟着去了吧，在这儿住习惯了，我哪也舍不得去。看看这几个小徒弟，很明显，也不是走咱这条道的架势。咱就替他们守着这大本营吧，他们的根和基业可都在这片，一年肯定少不得回来几趟的看着。”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然咱应了军民学校的邀请，帮孩子们丰富一下课余的生活，咱们纯粹也当打发日子了。把小凡和小琳也拎过来，棉棉要是走了，那俩可就没人管了。” 小凡和小琳两个可是幼儿园里出了名的名人，除了这两枚有两个名震乡里，远传县城的俩个小小年纪就到国外的哥哥外，人家本身也很争气的。 这两位活的可是恣意鲜艳，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 有棉棉和姜衡、郑彩云调教着，愣是甩的一群同龄娃娃不止八条街。 在外面不知情的人看来，赵安国家这是烧了高香了，两对双生子都是人中龙凤，就中间那个单独的丫头能差点，听说身体一直不太好，学校没上几天。不过就这，人家好像考试年年都是双百，比起来也就是比自家的兄弟们能差那么一丁点。 渐渐的郑红旗那番赵安国家是风水宝地论也被悄悄私下传了出来，而且有鼻子有眼。 不信你看，原先乡领导不也在赵安国家对面弄了庄子嘛，现在人家早高升到省上去了。 一时间风起云动，去村办打听这片宅基地的人络绎不绝。 只可惜，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无它，对面那一片地如今都是名花有主了，早在郑红旗给自家弄庄子的时候，有那眼明心亮的，紧随其后，克里马擦一溜的庄子分完了。 姜衡和郑彩云把后面的事情商量好了以后，心里有了谱，对棉棉的课程又做了调整。 棉棉听了师傅的新安排，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时间是大把的有，也就无所谓了：“行啊，那就按师傅说的办呗。” 同时和姜衡郑彩云打了个招呼：“师傅，明天我师兄会带嫂子还有小宝过来。” 这个师兄指的姜田。 自从姜衡和郑彩云在山脚落根后，姜田带着媳妇和孩子过来探了一次亲，媳妇和孩子就爱上这边了。只要有假期，一家子就收拾收拾过来了。 现在都已经成惯例了。 来前只要给山庄大堂打个电话招呼一声就行了，有时候也会一声不吱，来个意外惊喜。 一家子的关系倒是难得的和谐了。 大堂刚接到电话，恰巧棉棉过来了，知道这个消息，自己就把话捎过来了。 姜衡和郑彩云听了以后，果然是惊喜万分。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四人果然在家呆了近乎一个暑假，家里瓜田里的西瓜今年创了一个史来新高。 西瓜除了自家吃的，山庄用的，亲朋好友们送的外，开园便被瓜分了，区服务社拉了一部分，军人服务社沾了点边，其余的全部是被拉货的货车拉走了。 要知道，自知道开园的日子后，他们可就等着了。 西瓜的价位还是很不错的。加上早在六月份就已经售完的甜瓜，总之山根绿色生态园又是狂吸金一批。 就算是这样，西瓜批发之后没多久，山根绿色生态园的帐目上，一部分的钱又都跑到省城西部商圈那边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棉棉所考虑的事情了。事情扔给那四枚了以后，棉棉可没有捡回来的打算。 原本棉棉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舒服过几天日子了，谁知道，迫在眉睫的另一件事就必须解决，上学的问题。 小文和小武这两天轮番上阵，说着京里上学的诸多好处。 最为重要的是，何月香和赵安国坚决站在小文和小武这边，这大大出乎棉棉的意料。 从小文和小武远上京城上学后，棉棉可没少听何月香叨叨，以后几个孩子都要留在身边，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 可是，这一转眼，俩人就改变了想法。 棉棉真是有点糊涂了。 真心的，棉棉不太想到京里去上学，偶尔溜达一下，放松一下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要是选择长久的居住的话，棉棉宁可选择小山村。当然省城也是可以考虑的，毕竟那里离家也是很近的，最重要的是也很方便。 棉棉上完课，心不在焉的练习着作业。 一段音乐中居然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姜衡和郑彩云都是极奇的惊讶。 这样的事情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迷惑。 等棉棉停下来后，姜衡招呼到：“棉棉，坐过来。” 郑彩云端了一杯茶，递给坐下的棉棉，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了。 姜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棉棉垂着头，没精打采的说到：“家里人居然都想我到京里去上学，可是我并不想去，我想留在乡里，最多去省上。” 这可不是件小事。 姜衡问：“为什么？舍不得山场？还是舍不得家人？” 棉棉对山场付出的心血，姜衡是看在眼里的，同样棉棉对家人的爱护，也是姜衡所赞赏的。 棉棉仔细想了想，都不是，自己应该是懒的动弹了。 棉棉摇了摇头。 郑彩云在一旁说到：“多走走，多见见，不一直都是你的心愿吗？在一地稍做停留，和在一地生活一段时间，那些感触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京城里还是全国的政治、文化等汇聚地。去那里吧，那里还有小文、小武他们在呢。说句俗话，有你在，他们都能吃上一口可口的家乡饭。” 姜衡在一旁直点头，还是老婆的口才好啊！ 没看到棉棉脸上的松动吗？ 姜衡添火加柴：“你现在也别说你想不想去的事，还是考虑考虑能不能去的事吧！那边和省里一样，是要进行入学考试的，有机会考不进去那才叫丢人。到时候可别说是我的学生。” 棉棉傲娇的抬起下巴。 “我会考不上。” 到底还是转了心思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小文和小武能吃一口家乡的饭。 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棉棉还是找了小文和小武，问了下考试的情况。 小文和小武知道棉棉愿意去京里，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再听棉棉的问题。 小武大手一挥：“不用担心，你肯定能考过。” 第178章 又见开学1 在距离开学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的时候，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和棉棉五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 到京后，先送了小文、小武和棉棉回到小院，李奕刚和宋思家才携手回自己的家。 小文、小武、棉棉仨人略做收拾，缓了缓，休息了一下，就前往拜访了李森和宋大江，送上了赵安国并何月香捎带的礼物以及问候。 看见棉棉，宋大江感慨万千：“这才几年没见哪，棉棉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看来，不服老是不行的喽！” 李森点头：“是啊，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感觉她们兄妹卖春联好象是还是昨天的事。那个时候还是那么一丁点的小人儿，人精一样，学着大人说话。” 棉棉在一旁捧臭脚：“嗯，是啊，我都长这么大了，可爷爷们不但没变，而且越活越年轻了，精神况也忒好了。可见时间还是偏爱二位爷爷的，在你们面前停着不走了。前两次我同师傅来京里，两次都同爷爷们错开了，那时候爷爷你们都出京去了。要是我们师傅看到爷爷的样子，肯定会缠着爷爷，向你们讨教讨教，询问询问两位爷爷的养生之道的。” 听这话，宋大江和李森就更高兴了。 呵呵的笑道。 “哎呀，真的？好几年没见你们师傅了，精神还行吧！” “嗯，师傅精神着呢。姜师傅同别人学了拳脚，天天早上打一通拳。郑师傅每天带能跳一段舞。俩人现在把大学校的课外音乐给兼了，每天忙的很哪！” 棉棉笑着说到。 宋大江和李森听了后，直点头“他们那过的才是叫人羡慕的神仙日子！” 感叹过时间的流逝之后，宋大江对棉棉过来上学的事表示十分高兴。 呵呵笑到：“好好好，早就应该来这边上学了。怎么说，这么的教学都不是那边省城所能比的。你呀，前几年就应该同小文、小武他们一起过来了。嗯，现在也不迟，上学的事就交给爷爷好了，棉棉你只管负责好好上学就行了。” 听了这话，棉棉忙道谢：“谢谢爷爷。” 小文和小武也紧随其后表示感谢。 李森在一旁说到：“谢什么哪，又不是别人。前两天你李二叔还提起你们几个呢，要是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了，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 李奕刚和宋思远都惊奇的问：“二叔也来京了吗？” 李森笑眯眯的说到：“他不是来京了，他是调回来了，才报到时间不长。以后就安家在这边啦！” 李奕刚和宋思远不由惊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文、小武和棉棉也好几年没见李战军了，如今听到他高升的消息，也不禁替他高兴。 中午的时候，李森和宋大江一并留了棉棉兄妹吃了顿饭，才放了几人回去。 院子里的房子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再说前面也租给别人住过，多少有点损伤。 小文、小武和棉棉加上李奕刚和宋思远几人又找了几个人，自己搭了把手，好好的修整的一番，擦洗的干干净净的。接着又添了冰箱、洗衣机等电器。 除此之外，棉棉还买了不少锅盆瓢碗筷，米、面、粮、油、瓜果蔬菜等等细碎的东西。 另外还买了几盆好养活的花草，放在院中，看着也能有几分颜色。 等拾掇的七七八八了，马上也要开学了。 晚上的时候，小文对着棉棉说到：“今晚早点休息吧，明天学校开始报到了。到时候哥哥带你过去看看。说起来，来了这么几天的时间了，都没来得及带你去学校看过呢！这里和省城差不多。附小附中附高都在学校里面，附小单独一处。附中附高在一处校园里，分初中部，高中部。你也别害怕。大家都在一起上学。” 棉棉点头应了。 奇怪的问了一句：“不用考试吗？没见宋爷爷他们通知考试啊？” 小武在一旁正收拾东西，听了这话，笑话棉棉：“你这是傻了吧，没通知你考试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不用考试。你还想要考一考啊？” 棉棉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双手握拳屈臂，恶狠狠道：“是啊，姐正盼着，准备大展伸手，考出个一鸣惊人让他们看看，他们捡到宝啦，谁知道他们居然不考，白瞎了我这几天没事就看书的精神了。” 小武喷笑。 小文也笑着说棉棉：“乱说什么？快收拾睡去，明早精神好好的。我和小武先陪你去看看情况，然后我俩再去报道。” 棉棉直接挡住了：“别，不用你俩陪着。咱一起去学校，到了学校我自己慢慢找过去就行了，你们可别打扰我寻芳觅迹的美好心情。你俩去忙你俩的就行了，放学了你俩也不用等我，直接回家就行了。我要没回来，你们先做饭就是了。” 说到这个，棉棉提议到：“哥，咱们找个阿姨吧，也不用做别的，周一到周五帮咱们做三顿饭，打扫一下卫生就行了。周六、周日，我们自己来收拾就搞定了。要不然，放学后我们才做饭，中午的时间就太紧了。而且上了一上午的课，到时候大家肚子肯定饿的慌了，等做好了饭，可能就已经饿过头了，对身体也不好。” 小文点头：“我才准备和你说这事呢，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给我和小武做饭。我已经和小奕子和小远子说好了，他们认识的人多，让他俩帮忙找一个人。应该不是很难的事，行了，洗洗睡吧！”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个个都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样子。 收拾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棉棉特意转了个圈，问小文和小武：“怎么样？行不行？” 小文和小武看着棉棉在自己面前转了一个圈。 小武用手撑住下巴，做深沉状：“嗯……” 没有下言。 小文笑着朝棉棉眨了眨眼睛：“我家棉棉最漂亮了，走吧！” 棉棉抛了一个漂亮的白眼给小武。 小武收到后立马手捂心脏，弯下了腰，怪叫到：“哎哟，我的小心脏，被你的小白眼射穿了。” 兄妹仨说笑着朝学校走去。 学校距离家里并不是很远，走路约摸十分钟到十五分钟的样子，骑车应该用不到十分钟。 小院里已经有辆自行车了，棉棉和小文、小武商量了想再添了两辆。 到时候一人一辆。 棉棉想着没事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骑出去溜达溜达，方便的很。 小文没同意，说：“添上一辆就行了，你上学不用骑车子，我和小武带着就行了。要出去玩，肯定也是我俩带着你，要那么多没用。 等这个星期休息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商场看看，买上一辆就行了。” 所以，今天报到兄妹仨是一起走着去的。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碰到了从后面追过来的骑着车子的李奕刚和宋思远。 宋思远的大长腿轻松的支在地上，屁股都不用挪动的。 “到小院一看，门都锁了，就知道你们走了，怎么没骑车子？” 小武正和李奕刚打着招呼，听了这话，答了句：“我也想骑车子，前面带着棉棉，后面坐小文子，棉棉不干，说是车梁坐着颠得慌，路平平的，哪儿颠了?” 宋思远听了这话，看看车前面的细棍大梁，再看看车后面的衣架子，抿了抿嘴，没吭声。 李奕刚在一旁搭言：“要不给棉棉也买辆小点的自行车呗，现在市场上有弯梁的那种的专门给女的骑的自行车。” 小文在一旁说到：“没事，棉棉不用骑车子。这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抽时间我和小武再去买一辆自行车，我俩一人一辆，到时候，随便谁带着棉棉就行了。走吧，别站这儿了，你俩骑着车子，不如先走，我们很快也就到了。” 为了照顾棉棉，小文和小武刻意放缓了脚步。 为了他俩这大长腿，棉棉都说了好几回了。 后来直接不乐意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我不跟你们一起出去了，你们那大长腿，慢悠悠走着，我可得连颠带跑才能跟上，我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我不跟你们去，你们自己去吧！” 李奕刚和宋思远并没有听小文的先行骑着车子走了，而是慢晃晃的在一边晃着，小文和小武也没再强求，照样一边慢吞吞走着，一边同这俩聊着天。 很快就到了学校。 趁着李奕刚和宋思远去存车子的功夫，棉棉对着小文和小武说到：“哥，你们呆会一起走吧，我自己这会先找过去，你们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转身要跑。 小文拉着不让：“不行，这第一天，你这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必须过去看看。” 小文说完抬眼看小武。 小武下巴一抬：“这样吧，你俩先过去，我等小奕子和小远子过来后，和他们一说，我也就过来了。” 小文点头，拉了一把棉棉：“走吧。” 一边走一边开玩笑说着：“你不会是嫌哥哥丢你的脸吧，哥没有那么拿不出手吧？” 小武就听到棉棉说了句：“扯蛋。那不是想锻炼一下我自己，总不能什么都靠你们吧？” “能靠先靠着呗，有靠山不靠，你笨啊，什么时候，我家棉棉变的这么笨了？” 人越走越远，传来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第179章 又见开学2(谢幻想者的风) 等李奕刚和宋思远放了车子过来后，就只看见小武一个人在路边站着。 宋思远奇怪的问到：“怎么就你一个人，文子和棉棉呢？” 小武双手插口袋里，耸了耸肩：“文子先陪着棉棉去初中部那边看看，你俩先去高中部看看吧，我过初中部看看去。” 说着就要走，宋思远忙拉着小武：“别急，我陪你去！” 才转身还没来得及同李奕刚说什么呢，李奕刚已经表态了：“一起去。” 于是仨人又都赶往初中部了。 初中部大楼一侧的墙上贴着大黄榜，前面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小文个子高，站在后面也能看见，他正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寻找着棉棉的名字，棉棉也在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很快的，一班没有，二班也没有，突然小文把双手搭在了棉棉肩上：“走吧，在三班呢。” 棉棉忙朝三班的黄榜上看过去。 果然，几个名字过去后，就赫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棉棉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弯臂握拳做加油状“耶！” 小动作不但被小文看在眼里，也被后来赶过来的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逮个正着。 小武是无奈的、李奕刚是饶有兴趣的，宋思远却是手握拳状，压在唇边，挡住嘴角就要溢出的笑来。 退出了人群，棉棉对着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说到：“好啦，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自己去找教室。” 小文还要说什么，棉棉已经掀着他向后转，推着小文向前走了几步，搓着他们几个走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快走吧，没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盯着你们几个看两眼啊！” 小文只好边走边转头：“放学后，我来接你！” 棉棉忙道：“不用、不用，上午才报道，应该事不多，到时候我自已回去就行了。咱们别再等来等去的了。” 棉棉的性子颇有点随遇而安。 既然已经决定了回到学校来念书，那自然而然是乖乖做个好学生了。 说是找教室，棉棉并不是十分着急。而是先四处晃荡，看起学校的环境来了。 真不愧是百年名校，别的不说，单是路两侧一水溜绿荫如盖的大树，棉棉目测，恐怕像她这种体型的，要两人环抱才能勉强可以。 更不要提旁边草坪上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径。凉亭。 等转到宽阔的操场上的时候，棉棉深深的吸了口气。宽阔平坦的操场上，不时有人影飞快跑过。远处的看台高大巍峨。前方的铁杆上悬挂的红旗正迎风飘扬。 有风吹过，飘过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棉棉猜测着，附近应该种有桂花树，而且数量不只一棵。 沿着大路寻了过去，果然在转过弯的前方不远处，看见一处绿坡地上，种着七七八八几棵桂树，均已成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木被照顾的很好，枝繁叶茂，树叶黑绿油亮，树叶间镶嵌着朵朵米黄色的桂花，近处香味更是浓郁。 走过几处教学楼，前面一处隆起的小丘上，居然种着一小片银杏，只是未到季节，银杏树叶还是片片绿色。 棉棉几乎可以断定，秋意渐浓时，满树的金黄，此处一定会是学校里面最漂亮的风景处，绝对不会有之一。 转了一圈，终于又回到了黄榜张贴处，榜前聚着的人群已经散的零零落落，想来是大家都已经找到自己的名字，前去报到去了。 棉棉这才循着教室一处处找了过去。 等找到班级的时候，探头往教室里看去，讲桌前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戴着眼镜的女老师，留着眼下流行的齐耳短发。讲桌前还围了几名同学，看样子正在忙着报到登记。 棉棉不吱声，站在一名同学身后。 很快的，就到了棉棉了，棉棉仔细一看，原来还真是报到签名册，大部分人已经登记了，没签名字的也没几个人了。 等棉棉登记完后，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那女老师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打量了棉棉一下，对着棉棉说：“自己找座位先座下吧。” 棉棉点头，往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那女老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着教室里嗡嗡的悄悄交头接耳的学生说到：“大家再等几分钟吧，咱们班还有三名同学没报到呢？” 嗡嗡声一静之后，又慢慢的响了起来。 那女老师踱下讲台，走到门口，向外面望去。 没等一分钟，棉棉就听见外面传来“啪啪啪”跑步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一个女孩子脆脆的声音：“老师好，我来报到！” 就听见那女老师嗯了一声，带着一个和棉棉差不多高的，留着学生头的女孩子进了教室。 那女孩子很快就签了字，老师送了一句同棉棉说的一样的话。 女孩快速扫了眼教室，看到教室最后一排独自一个人坐在后面的棉棉，走了过去在棉棉旁边坐下了。 那女老师接着以前的动作，继续到门口去看去了。 那女孩子坐下后，看老师走到了门口，悄悄的对着棉棉打着招呼：“嗨，我叫葛红艳。” 棉棉微笑着报了自己的名字。 葛红艳听了棉棉说话，双手撑在桌边沿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怪叫到：“妈呀！你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天然自带媚音。咦，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 棉棉看着这个移动的大表情包，挑眉，抿嘴一笑，脸上的酒窝就旋出来了。 葛红艳又是一声惊叹：“妈呀！你这也长的太好看了些，酒窝也是自带的，这是酒不醉人，人要自醉啊，我醉了，我醉了。” 葛红艳一边说着，一边做伏倒样。 引得棉棉的笑意更深。 棉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活宝同桌。 虽然葛红艳的怪声很小，但是还是引起了前面同学的关注，前面那两位就频频的回头看。 那两位是男生。 当这两位再次转头的时候，葛红艳怼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这两位嗤之以鼻“切”了一声，倒是不再往后回顾了。 棉棉干脆垂下头去，她怕自己要笑出声来。 女老师又等了一会，见没再有人来，重新走到讲台上。 咳嗽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后，说到：“我是咱们班的班主任，我叫黄一萍，主要教的是英语……” 黄一萍做了自我介绍。又把班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叫了几名男生同她去搬课本，临时指派了几个人带领大家打扫一下教室的卫生。 等大家打扫完卫生之后，才发了新课本，由大家先自行温习着。 上午是没有安排课了，大家翻看一下新书。 中午放学后，棉棉同新上任的同桌葛红艳一同出的校门。 葛红艳也没骑车子，是步行的。 刚一出校门，棉棉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怀里也抱着书的小文和小武。 小武上前两步，要接过棉棉抱在怀里的书，棉棉躲闪了两下，也没躲过去，小武往自己怀里添了几本，往小文手上也摞了几本。 葛红艳嘴巴张的老大，这同桌刚一出门就被打劫了，还是打劫课本的，这是什么情况？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棉棉在一旁介绍：“我是我两位哥哥、赵文、赵武，在高中部上学。” 接着向小文和小武介绍到：“这是我新上任的临时同桌葛红艳。” 听到是棉棉的两位哥哥，葛红艳顿时熄了火，点头打了个招呼，对着棉棉说到：“那我先走了。” 话是这么说，人却并未立即就走，而是悄悄的附到棉棉耳朵边说到：“你俩哥真帅。” 棉棉笑眯眯点头，赞到：“红艳的眼光就是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葛红艳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抱着书跑走了。 棉棉莞尔。 甩甩双臂，对着小文、小武：“走吧。” 率先走人。 小武在后面紧跟着：“棉棉不错呀，第一天上学就交新朋友了！” 棉棉想起葛红艳的事，也觉得心情蛮好的。 “嗯，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同桌呀……” 第180章 流水 自此，棉棉开始了二点一线的规律生活。 家里、学校。 学校、家里。 所幸的是葛红艳这个活宝同桌也由临时的转为正式的了。 让棉棉的学校生涯是欢乐多多。 生活一旦规律化，时间经过调整，很快的就充分起来了。 家里除了又添了一辆自行车外。还有，就是经宋思远介绍，来了位阿姨，线娟。 经过两天的试工后，兄妹仨人一致认为不错，就签了份简单的协议，留了下来。协议负责兄妹仨人一日中午和晚上两餐，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清洁工作。晚饭准备好了就可以回家，棉棉他们吃完饭后自己收拾锅碗。早饭也是棉棉他们自己准备。 每周日里，棉棉都会同线阿姨商量一下下周伙食，列出一份食谱来。 线阿姨比较擅长做北方糕点，同时也比较擅长煲一些南方的汤水。 这是棉棉最满意的地方了。 要知道棉棉家处北方，食物基本上以面类为主，汤汤水水的都不是很擅长。但是最补人的却正是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小文和小武几个对于吃的方面并不是很强求。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天来碗干面都行。吃饭以吃饱为原则，可以怎么简单怎么来。 当然了，对于棉棉精心给他们弄的伙食，他们也一样吃的贼香。 俩人劝棉棉：“棉棉，不用那么麻烦的，哥都不挑剔的，随便点就行了。” 这话说了也是白搭，棉棉根本不听，该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自从线阿姨来了之后，李奕刚和宋思远蹭饭的时间明显增加了。 尤其是宋思远，恨不得搬过来一起住。 在学习上，棉棉觉得自己属于勤奋型的，除了每日课前预习、课后复习，上课听讲也是很认真的。作业也按时完成的。 她可不光是除了课本，她还有姜衡和郑彩云安排的课程要完成好不好。 每日里，除了毛笔字以外，还要练音乐，要跳舞。 为此，棉棉还专门收拾了一间练功房出来。 棉棉也是很忙很忙很忙的。 小文和小武随时关注着棉棉的举动。 见棉棉除了课本那点子东西，没有再深入学习，表示有些担忧。这里不比村上甚至是省上，只学书本的东西明显是不够的。 同李奕刚和宋思远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小武唉叹：“棉棉平时干什么事都挺上心的，就学习这块，总漫不经心的。真是急死个人。多余的资料一点都不翻。” 要是棉棉知道小文和小武的这想法，肯定觉得六月飞雪了，真是比窦娥还冤哪！ 她哪儿不用功了，她只是没有小文和小武以及李奕刚、宋思远那么变态而已。资料她也有的看啊。 宋思远斜了小武一眼，回了句：“说的好似你和文子上学很上心一样？” 小文跳脚：“我俩这么用功的，怎么没上心。” 李奕刚和宋思远一起鄙视：“切，骗鬼吧！” 小文始终不吭声。 李奕刚看小武抓瞎样子，说到：“要我来说，棉棉根本就不用你们操心，从小到大，就我和小远子看来，都是棉棉操心你们的时候多些。二叔都说过，棉棉不像你们妹妹，倒象你们娘。她什么时候要你们费过心了。这会功夫，你倒是操起这闲心了。要不，你拿点资料给她每天灌点耳音算了。” 小武苦着脸：“这话你快别说了，棉棉要是知道二叔这样说她，非翻脸不可。那可不是开玩笑。唉，她不听我的，整日敷衍我说是，天天瞅我的这张脸，她视觉审美疲劳，提不起兴趣。再看的话，她会得失望症的。” 李奕刚在一旁笑话：“就是，咱棉棉从小喜欢看漂亮，你呀，太差劲了，入不了眼。” 引得小武一声怪叫。 话题是越扯越远。 宋思远听着心里微微一动。 抿了抿唇，说到：“那你就先放着吧！别着急，办法总会有。” 小文自始至终没有吱声。 事实上，小文隐约觉得棉棉确实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会太过于看重学习。 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棉棉是挺看重学习的，但她并没有把书本上的学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像一般人那样把学习看成了唯一出路。 棉棉似乎更看重一些书面学习以外的东西。 小文思索着同棉棉在一起生活的能忆起来的点点滴滴。 又回顾了一下师傅们对棉棉别出一格的教育方式。 再想想他们现在的资产估计总值。 再想想刚才小奕子和小远子的话。 小文叹口气，得和小武还有李奕刚、宋思远聊一聊了，在国外几年，把所有的东西都抛下了，只顾着闷头学习了，反而忽略了学习之外的太多东西。如今是不是应该动一动了，多多了解一下课本知识以外的东西了。 小文心里快速的转动着，应该怎么办…… 棉棉的日子过的快活极了，有机会重温一下学生时代，当然甩着大鼻涕的幼儿和小学时代还是免了。那是很美妙和一件事情。哪怕只是单纯的看着，被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所围绕，棉棉觉得就这都足以令人沉醉。 因为都是才升入初中的，大家彼此熟悉的不是很多。 棉棉生性不喜张扬。 所以在班里那是非常的低调的。 但是有些时候，不是你低调别人就看不到了。 棉棉长相出众，气质好，还属于甜美型的，一般情况下不笑不说话。 当然了棉棉说话的时候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别人说，她来听的。主要是她的嗓音太有特色了，太招眼了，所以棉棉话不多。 尽管如此，棉棉很快的还是获得了一致承认的一、三班班花的封号。 除了同桌葛红艳以外，棉棉在班上还交了一个好朋友钟小菲。 一个长相斯文，但说话豪爽，很有女汉子味道的女孩子。 嗯，做事的风格在某些方面同葛红艳有异区同工之处。 葛红艳、钟小菲同棉棉三人在班里论个子在女生里那是属于特高型的，毕竟大部人女生的身高都在一米五左右晃荡，还有一部分在一米五以下。 三人要是和男生拼身高的话，那也是随大流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晃点的男生也不少。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三枚很快就成了小团体了。 从总体评价上来说，当然了人家葛红艳是全阳光透明型的、钟小菲是半阳光带磨砂的，棉棉那就完全是黑的，形象和性格完全的不搭型。 看班里的小男生、小女生每日里你来我往的热闹，棉棉心情超好。 有时候是坐在小文或小武车子上的时候，有时候是吃饭的时候，甚至有时候是晚上洗漱过后，要上炕睡觉的时候，都会就她们班里发生的事情同这两讨论讨论。 “哥呀，你们班上的女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哎哟，你们不知道，我们那个语言老师超帅了……是不是太有文艺范了！” “哥……” 小文和小武现在一听到棉棉叫哥，直接就想地遁了算了。他们哪里知道这些，班里的女生长的什么模样，他们可从来还没看过呢。 不过拜棉棉所赐，他们总算把眼睛也投向了班里的女生，仔细衡量着同棉棉嘴里的女生的差别和相同点在哪里？ 还真是让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女生的不同之处。 李奕刚和宋思远最近也一直被小文和小武就女生同男生的话题给浸泡着。 想不注意都难，同小文和小武一样，也开始留意起班里的女生了。 几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研究，一致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女生，虽然的确是各有优点，一个个也如棉棉所说的青春洋溢。但同棉棉比起来，他们觉得差得不是一丁点。 小武撇嘴：“这也太没看头了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这样，居然还有那么多男生围着绕着。要是棉棉……” 小武心头大振。 同小文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惊疑。 第181章 严防 就在小文和小武，惊觉自家妹妹那么优秀，焦心身边可能也绕着不少男生的时候。 李奕刚不知死活的，无知无觉的添了把火：“只要眼睛不瞎，都会看到棉棉的优秀之处的，棉棉身边围的男生肯定不会少了。” 小武都要爆起了。 小文这个沉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防狼警报直接飙升到红色。 然后，棉棉最直接的发现就是，小文或小武现在放学了会在她们班门口来接她，而不是大家在校门口见了。上学的时候，会在家里磨蹭到快到点了才走，时间点卡的是刚够你走到座位上，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而且开始关注起她们班的事情来了。 会很主动的问起一些。 比如，现在，小文骑着车子带着棉棉，小武也在一旁骑着车子跟着，李奕刚和宋思远紧随其后，小武就开始问棉棉了：“棉棉，你们班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怎么好长时间没听你说了。” 很长时间吗？ 棉棉记得前两天才和他们几个分享过班里的事情啊？难道自己记性不好了？ “这两天没什么事啦？” 棉棉回答，接着问了句：“你们班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没？” “有啊！”小武就等着棉棉问这句。 啪啪啪，一通他们班谁谁谁早恋，谈对象被老师发现，找了家长，如何惨遭修理。还有听说谁谁谁，上学谈对象成绩一坠千里。摸考直接跑n名以外去了。 总之，极尽可能的说明着一个道理：早恋很可怕，影响很远大。 棉棉也感叹，初恋很美妙，但是大多都是无疾而终的，修成正果的几乎没有。 正是因为它的这种特质性，加之几乎每个陷入初恋的人的纯粹精神性，所以显得它如雪山之莲一样，让人念念不忘。 伤痛比欢愉更让人难以释怀。 听着小武讲的道理，棉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初中生谈早恋太早了些，懂个屁呀，全是败绩。高中生谈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收获的可能性的！但绝大多数也是败绩。就连大学，多少个山盟海誓最终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个问题简直不可究，也没法究。 所以，这什么的还是能免就免了吧！ 小武还是很有见地的。 棉棉表示赞同：“就是的！”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棉棉也明白了，这小子还傻着呢，没开窍呢，看不到女孩子的迷人之处。 棉棉有些小忧郁外带小纠结：这俩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以后媳妇可咋整啊？到底这两现在是谈个对象好呢？还是不谈好呢？ 早恋不好！ 但少年怎能不慕青艾？这样的话，也不正常啊！ 棉棉表示太混乱了，全乱码了。 小武说了一大通，都进家门了，才结了尾。 唐僧的潜质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然后，兄妹们华丽丽的不在一个频道上交流着，而且还挺和谐。 自那天故事讲过之后，小文和小武什么都不再提了，只是雷打不动，严防棉棉在校时间拉长，上课前送进教室，放学立马接走人。 葛红艳和钟小菲在棉棉面前抱怨：“棉棉，你哥哥每日放学早早就把你接走了，放学想和你一起玩玩都没时间，高中的课程现在这么清闲了吗？” 棉棉温柔回以一笑，小文和小武怎么做都是对的，再说了，自己回家还有一堆事呢，实在是一起玩一玩的可能性太小了。 当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棉棉对着小文和小武提议：“不要再骑自行车了，我们早上跑步上学吧。” 小文和小武无所谓，其实骑自行车更多是为了照顾棉棉。 当入冬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时候，正好是个星期六。 小文、小武、和棉棉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有鼻子、有眼、还有嘴巴。 棉棉给雪人按了一把扫帚。 “做个勤劳的小雪人吧！” 在这样的日子里，小文和小武以及棉棉迎来了李战军。 李战军一踏进暖暖的屋子，就觉得浑身舒坦。 看看外面的白雪，再看看温暖如春、绿意盎然的屋子，李战军一边脱身上的大衣一边说到：“就知道棉棉最会享受了，有棉棉的地方，就有舒服。” 棉棉拿了零嘴、小文端了茶水，小武紧随其后。 三人殷勤备至。 听了李战军这话，棉棉笑道：“我全当您这是夸我了。谢了您了。” 李战军指着棉棉就笑。 大家坐定后，李战军问到：“中午吃什么，给我也报个伙吧！” 小武笑到：“你可真有口福，中午吃锅子，宋爷爷那边弄了块羊肉，我们昨天弄了条鱼，配了点菜，才准备好。” 李战军听了哈哈大笑：“看来还是我有福份，来的正好。” 小文在一旁给李战军倒着茶水：“二叔，你咋过来的？路上雪挺厚的！” 李战军接过茶水：“我自己走过来的。回来都两天了，我那边一直有事，你们也一直上着课，就没有过来，想着今天星期六，就溜达过来看看你们。” 棉棉安静的坐在一旁听李战军他们聊天，心里却在琢磨，李战军今天过来会有什么事？ 说题跳跃的很快。 “肉干厂那边这几年的效益不错，我想在京里这片山区里也弄点兔子，建立一个分厂。这兔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肉干值钱，皮毛更值钱，咱们再合作一回吧！” 小文听了这话，直接说了：“二叔，不用合作，你尽管开，找个你信的过的人，我们把秘方和程序教给他，二叔你自己一个人干吧！但是皮毛处理这块，我没办法，这是舅舅的独门手艺，只能是找他了。看舅舅那边怎么说。” 李战军听了这话就笑了，也不再在这上面纠结。 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这边除了肉干厂，服装厂也是会建立的。既然肉干厂你们不愿意插手，服装厂就占上点股份吧！” 小文和小武不吱声，服装厂这块，很明显是冲棉棉去的，看棉棉怎么决定吧。所以几个人都看向棉棉。 棉棉半抬身，举目向外看看。 李战军奇怪的看着棉棉的举动：“怎么啦？外面怎么啦？” 棉棉慢悠悠的说：“我想看看外面有没有下红雨或者是大冬天有没有喜鹊登门。怎么好事就往我家里跑呢？”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 李战军：“屁话，没红雨也没喜鹊，你二叔一个大财神在这边坐着呢，看这边！” 棉棉叹口气：“二叔，你就说吧，为什么？直接说出来，我们心里好有底。和你说个结底的话，我们不富有，可也不差钱。轻易的在京里，我们不想折腾。先看看你说的事吧。如果您是想照顾我们，心意我们领了，事情就不用了。如果你是需要我们帮忙，那也得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要知道，我们兄妹的私房钱可在你手里握着呢，有多少你最清楚的。至于其它的，那可就是山根绿色生态园的，那里面还有李奕刚和宋思远呢！我们可做不得主的。” 第182章 再携手1 李战军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收了脸上的笑，一脸郑重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说到：“我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被调回京的。京里不缺有钱人，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找过我了，要参上一手。但这些人后面或多或少都有人在，背景有点复杂，我不想事情太复杂化，想找个家世清白，简单的。这就先想到你们了！” 小武：“所以就看中我们了？因为我们没靠山，没背景？” 这话就不是个话。 李战军听了骂了一句：“你说的那叫个屁话，当我们李家和宋家是什么？敢情我们对你们做的这些都是白做了。我告诉你，我们两家就是你们最大的靠山！你的脑子呢？扔哪去了？你个白眼狼！” 骂了几句，李战军觉得舒服多了。 看来，还是要多骂骂人，骂人有利于身心健康。 小武原本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两句，但是突然想到了那些事，顿时又无语了，摸了摸鼻子，不吱声了。 这话说的，棉棉和小文也无法还口，只好陪挨。 李战军骂过后，接着又说到：“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而且这两个行业都同你家有着千丝万缕撕扯不断的牵连。其实从当年肉干合同的签订上，就能看出，那怕是在当年那样艰难的情况下，在你们能获取更大利益的情况下，你们也只是选择了有时间段的合作。而后更是逐年减少分红，最后直至退出。这魄力，说白了，到现在我都很佩服。还有服装厂里，一年四季都是你们给帮着打版，只是简单的拿着收入，别的一分都不多沾。你们的人品，二叔信的过，二叔的人品也希望你们能够信的过。我以我身上这身衣服做保，我真的只是想找一个单纯的合作伙伴，不想掺杂太多东西在里面。在所有人群里面，拨拉一圈，二叔还是觉得你们最合适，这是个双赢的事。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哦，还有，如果愿意的话，合同你们自己来弄，我那边到时候只负责签字就行了。” 棉棉点头：“行，容点时间我们考虑一下，这两天我们给你见个话。” 棉棉没有立即答应。 说过了正事，气氛就宽松多了。 小文去把拉开的炉子提了过来，炉子上棉棉早把鱼都给煮上了，这会已经发出阵阵的香气。 小武放了桌子，把各式的肉和菜一样样端出来。 正忙着，李奕刚和宋思远携手也过来了。 看见李战军怪叫到：“二叔，你过来也不叫我们一声，早知道你过来，我们就同你一起来了！” 李战军好笑到：“家里今天不是也吃弄了羊肉吃吗？平时饿着你了？” 李奕刚直摇头：“没有棉棉这边的锅子好吃，二叔你尝尝就知道。” 接着对着宋思远竖起了大拇指：“牛，还是你厉害！” 转头对着几人说：“小远子说今天下雪，搞不好你们会在家里吃锅子，还真给让他说中了！” 嘴上说着话，手下不停的帮着拿东西了。 难怪人都说鱼加羊形成鲜呢。 李战军觉得还真如李奕刚说的那样，真的很鲜美，让人差点吞掉舌头。 锅也是从没见过的样子。 那是棉棉让人做的鸳鸯锅的样子。 棉棉没法吃辣的，所以一锅里，有三鲜，也有麻辣。 李战军吃过午饭后，没呆多久就走了。 但是李奕刚和宋思远去一直玩到晚上吃了晚饭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等李奕刚和宋思远走后，小文和小武等棉棉梳洗了以后，都挤到棉棉屋子的热炕上。 俩人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棉棉。 棉棉好笑说到：“说吧，你们什么意见？” 小武就用胳膊碰了碰小文的胳膊。 小文想了下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想到有什么不好的？你呢？你是怎么看的？” 棉棉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按照李战军的说法，我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应该是我们还占了便宜了！但是，最主要的是这一切咱们都是听李战军说的，咱们自己一点消息的来源可都没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小文沉默了一会“和李二叔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再没见识，也能知道，咱们身上实在没有值得他们所图的东西，二叔今天把话都说到那种程度上了，我觉得我相信他。” 小武道：“那就干吧！” 棉棉点头：“行，那就干吧，具体的事情你俩跑去，先听听他是怎样计划的？要怎样动作，需要咱做到哪个程度？咱量力而行吧！” 小文和小武点头。 接下来，兄妹仨人又商量了一下合作的方式，利益的分配，双方的权利、义务，违责任，合同的解除、争议的处理，等等等等。 棉棉发现，经过四年的出去学习，小文和小武真的成长了好多好多。 今天这份合同几乎就是他俩的手笔，棉棉只是负责听一下，提点建议或意见的机会都很少，小文直接负责捉刀完成的。 看了一遍成稿，棉棉说到：“这协议只是咱心中的底子，给李二叔的肯定是空白的，里面的内容还要你们去协商。” 小文和小武点头。 小文慢慢的把东西收拾起来。 兄妹都沉默了一会。 小武有点沮丧的说到：“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和小武还有你，我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这一步的，可是李二叔今天的话，让我无法反驳。仔细一想，咱们家里固然付出了很多，但是如果没有李爷爷和宋爷爷，咱们根本就走不到这一程。” 小文正收拾的手停了一停。 棉棉就知道，一直来顺风顺水的，小文和小武的心气都高的很。 今天李战军的话如当头一棒，让这俩看清了一些事情，小文心性沉稳，不显出来，但是小武受到的影响可谓不小。 想了想，棉棉说到：“论起来，哥哥们的确天份很好，是读书的好材料，尤其是在咱村里。可到了省城之后呢？不说别人，单是李奕刚和宋思远就不比你们差吧，我想肯定还有其他的天份不输于你们，而且比你们还要勤奋的同学。如今到了京里，天份这东西就更不值钱了，有天份且勤奋的同学更是遍地就是。我想，这也就是你们前一段时间总是忧心我学习的原因所在。因为比我还要优秀还要努力的人太多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仨个从山脚下走到京城里的兄妹，真是仅凭着自己的天份，凭着自己的勤奋走过来的吗？答案很明显，肯定不是。这里面固然有机会的因素在，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李爷爷和宋爷爷他们。因为他们，你们才有机会走到国外去，见见外面的大世界。因为他们，我才有机会在京里读书。哥，你们先别着急，听我说完。” 棉棉止住了急于说话的小文和小武。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是如此优秀，李爷爷和宋爷爷也不可能这样提携。这只能说是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当然了，如果没有李爷爷、宋爷爷他们，我们也会过的很好，也会到省城，也会到京城，甚至到国外，我相信哥哥们，但是那肯定需要我们付出很多很多，要走许多的弯路，或许最快都要到近十年以后才有可能。” 棉棉歪着脑袋，盘算着“这可能是最快的时间了！时间，可是拿钱买不来的。” 小文和小武不吱声了。 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第183章 再携手2 看着不吱声的哥俩。 棉棉默了一下，接着说到：“我觉得吧，如今国家经济刚起步，百废待兴，大家几乎都在同一经济起跑线上，机遇也很多也很平等，大批的如我们一样的普通老百姓，靠着自己，还能争到机遇，走出一条寒门出贵子的大道来。但是几年后呢，经济飞速在发展，人人在奔跑，贫富之间肯定是有差距的。机遇更多的是落在那些提前做好准备的人的身上。社会资源的分配肯定是不一样的了，有能力、有机会、有底蕴，甚至有背景的人会抓住更多机会，分到更多的社会资源，然后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走向新高度的可能性越大。” 小武爆了一句：“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棉棉反问到“咱家的例子在这明摆着呢！你们的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同咱们小时候一样，为吃穿发愁，没学可上，小时候大人干活，我们在一旁玩泥巴，长大一些，割猪草。他们从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会接受胎教育，出生后，会有更好的教育资源等着他们。而咱们县里面，各乡的发展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还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而咱们乡呢，早都脱贫致富了，咱乡里、村里为啥说盖学校就盖学校，说给娃娃补助就补助，县里甚至省上有几家这样的？为什么？你们在国外上学，为什么要给我寄那些原本的资料，逼着我去学外语？回国后，为什么非要让我来京上学？其实在不经意间，你们已经认同了这种资源分配的不公，已经下意识的为我再争取这些资源了。而现在，为我们提供这些资源的是拥有这些资源的人，如师傅，如李爷爷、宋爷爷。” 小武说到：“我觉得，你说的太可怕了。那岂不是，越有的越有，越没的越没？” “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了。”棉棉坐直了身子，“贫富的差距肯定是越拉越大的，有钱了可以进行各种花式投资。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学习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最基本的东西。没钱的时候，肯定先要解决了生存之道，才能考虑到其它。你总不至于和一个疲于奔波，挣扎生活的人谈人生、谈理想、谈风花雪月吧，那纯粹就是扯蛋，可能还不如给他一碗面或者一份稳定的工作实际。到了我们孩子的时代，会更残酷，他们要拼的更多，最先拼的就是爹。穷人家的孩子，天份再高，出头都很艰难，那个时候可就是寒门再难出贵子了。从一出生，他们就输在起跑线了上。我们现在的生活只是一个缩小版的以后，如果把我们的现在放大几十倍，几百倍呢？你们想想那会是什么样了？” 小文和小武越想越觉得残酷。 拒绝想这些。 小武摸摸棉棉的脑袋瓜子：“你整天想什么哪？乱七八糟的。咱们先过好眼下吧，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棉棉笑着点头。 真他娘的太压抑了，真不适合谈这么严肃的话题。 “嗯，我这不怕哥你们心里不舒服吗？事实上，李二叔说的没错，李爷爷和宋爷爷对咱家的帮助，可不是钱能解决的。咱确实是沾光了。他们确实是我们的靠山，承认这点并不丢人。” 棉棉伸伸腰：“李爷爷、宋爷爷他们都是长情的人。咱们和二叔好好合作吧，就是二叔说的那话，这事双赢，而且很明显，这事我们占到便宜，落到好处了。毕竟李二叔可选择的合作对象范围大了，但他还是选择了我们，对我们就是帮扶。” 小文和小武连连点头，原先的一丝不服气也荡然无存。 除了感激、还有一丝危机，以及更多的满满的要更加努力的决心。 雪飘飘洒洒下了一晚，院子里又厚厚积了一层。 小文和小武昨晚虽然睡的晚，但是早晨依然按时醒来了。 看棉棉还在睡，往两边的炕洞里都塞了大柴，到厨房把早上要吃的饭菜收拾了一下。 这俩就跑去打扫院子和门口的积雪去了。 前面扫着，后面又落了薄薄一层。 扫完了雪，还不见棉棉有醒来的动静，哥俩先吃了饭，把棉棉的早饭给温在锅里。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往炕洞里续了点小柴火。 这才收拾着走了，去找李战军商量事情去了。 李战军昨天忙了一天，晚上睡的也是很晚，早上醒来的也不早，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接着听开门的李奕刚欢快的叫声：“小文、小武，你们来了。” 紧接着又听见李奕刚奇怪的声音：“咦？就你俩，棉棉呢？” 李战军坐直了身子。 听到小文的声音：“她有点事，没过来，就我俩来了。爷爷要到月底才回来吧？二叔在吗？” 李战军就笑了。 李奕刚：“，嗯，爷爷他们月底回来，二叔在呢。” 小文和小武在门外面，把身上脚上的雪都清理干净了，才进了房子。 看见了坐在客厅的李战军。 忙打招呼：“二叔早。” 李战军拍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小文和小武走了过去。 李奕刚已经快手快脚的倒了两杯水端了过来。 递给小文和小武。 然后坐在自家二叔旁，听几个说话。 李战军也没避开李奕刚的意思，问到：“想好了？” 小文点头。小武拿起水杯喝起水来。 “二叔，你说条件吧？怎么一个合作法？” 李战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走，咱到你他爷爷书房说话去。” 李战军率先起身，领着三个小辈，进了书房。 几个人一直说到中午时分才出来。 小武出了书房，无意中朝往外看去：“哇，雪停了，居然出太阳了！” 还真是这样，早上还飘着的雪，这会功夫不但停了，太阳居然也出来了，亮堂堂的，看的人心情敞亮。 小文和小武中午在李家吃了顿便饭。 吃完了饭，没多停留，俩人就赶回家了。 棉棉睡到快中午才醒来，是被饿醒的。 家里静悄悄的。 没有急着穿衣服。棉棉躺在热炕上赖了一会儿，才爬了起来。转了一圈，确定了小文和小武没在家，估计这俩可能找李战军去了。 再看看饭留在锅里，还热着。 洗漱了之后，棉棉拿出了饭菜，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吃了早饭。 等吃完了饭，发现雪停了，棉棉又拿出家伙，把院子的雪都收拾完了，小文和小武还没回来。棉棉又继续收拾了门前大路上的积雪。 早上小文和小武已经收拾过了，积的并不是很厚，很好收拾的。 弄完了这些，拍了拍身上，跺了跺脚下，棉棉又喝了杯水。这才进屋，放炕桌，坐炕上练开毛笔字了。 练了几张大字后，棉棉就听见了外面推大门的声音，抬起脖子，透过着玻璃窗户向外看去，就看见小文和小武回来了。 俩人一脸的喜气！ 俩人没进堂屋，而是先奔着棉棉这边来了。 棉帘一掀，俩人就进了门。 一眼就看见正在练字的棉棉。小武先咧了大嘴，扔了手套和帽子，脱了外套和棉窝窝，坐到热炕上了。 小文也是紧随其后，上了炕。 棉棉等小文坐定后问：“都说好了？” 小文点头：“都说好了，星期一下午就去签合同！” 第184章 元旦 转眼，元旦到了，往年里在乡里或者省城里，人们都是过年热闹一下，元旦同平常的节气没什么差别。 但是现在在京里，大家对于元旦这个节日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了。 学校今年里居然要组织元旦文艺汇演。而且是高中部和初中部在一起。 除此之外各班自己也可以组织元旦晚会。 学校一下子沸腾起来了。 自班主任黄一萍宣布了由文体委员组织人员编排元旦节目后，班里就人心浮动的按都按不下去。每日的话题车轱辘般围着元旦节目转。 同桌葛红艳悄悄问棉棉：“棉棉，你有什么才艺展示没有？” 棉棉摇头悄悄的说：“我会唱两句地方戏，这可拿不出手。再说了，我这不属于傻大个吗？要是参加那不影响表演队伍的和谐性了！” 葛红艳“扑哧”笑了。 她们班文体委员个子目测最多一米五左右，组织人员跳舞肯定是在那个身高范围内晃荡的，自己和棉棉还有钟小菲这样的，可不就是傻大个了。 等回家聊起元旦节目的时候，棉棉才知到，小文和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四个居然也出了个节目。 拉风的乐器演奏歌曲串串烧。 离元旦还有两天的时候，学校的元旦汇演在大学部大剧场演出。 大部分班里自己组织的元旦晚会都安排在了元旦汇演之后，也就是说一下午到晚上都是用来玩的。 好期盼！ 等汇演那天，入场的时候，棉棉一看。 哇塞，这个场面，还真是……挺震撼。 葛红艳推着棉棉往前走：“快走，别停。大家都等着入座呢！” 大家按班级入场，各班级按指定区域入座。 棉棉她们都坐定了，后面还有班级源源不断的在入场。 棉棉转过身去，饶有兴趣的看着不停进入剧场的各班学生纷纷入场、落座。 钟小菲的座位和棉棉、葛红艳隔了几个人，这会子正同棉棉身旁坐着的一位男同学商量，看能不能调换一下位子。 仨个人想坐在一起。 这位男同学不太乐意，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和班花坐一起的机会，就这么让出去不甘心啊？ 葛红艳在一旁不耐烦说到：“如果你实在不肯换也行，我和棉棉换那边去。” 说着就要起身到那边去协调。 那人不说话了，用眼睛睃了棉棉一眼，见棉棉也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下子脸色爆红，英雄气短，说话都结巴了：“换……换吧！我……换。” 钟小菲如偿所愿的和棉棉、葛红艳坐在一起了，三人悄悄的咬开耳朵，说起各种八卦消息。评头论足的谈起了学校的帅哥、靓妹。 棉棉听的是津津有味，虽然大多时候，她都不明白这俩说的谁是谁。 节目怎么说呢？在这个时候来说应该还算是很不错的。 不愧是京城所在，最起码，就从服装和节目的多样性，还有那装扮，那就甩他们乡上甚至省上不止八条街。 不像她们乡里或省上，演节目的时候，服装几乎统一的白衬衫，蓝裤子，黑板鞋。个个都抹两坨红脸蛋。 统一的大合唱比赛！ 比如现在看的这个正表演节目，欢快的新疆舞蹈。 棉棉看着台上的小姑娘和小伙子穿着新疆的服装，抬腿、扬臂、甩袖，拧腰、动脖，穿蝶般过来过去。看着也蛮好看的，尤其是那领舞的姑娘，一看就是有几年舞蹈底子的。 很快的舞蹈跳完了，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葛红艳的手掌都拍红了。钟小菲也好不到哪里去。 棉棉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 用得上这么拼吗？ 自己都替这俩人手疼。 就不会象自己这样淑女样的拍巴掌啊！ 拍完了掌不算，这两位还发表着意见。 “跳的可真好看！” “嗯，尤其是中间那个领舞的，长的可真像新疆人！” 棉棉大惊：“你们坐这么远，也能看清台上那人长的象新疆人？” 棉棉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她可是一个人的模样都没看清好不好？ 天哪，她眼睛不会是近视了吧？一想起这可能，秒心情不好。 可是平时坐最后一排，她也能看清老师黑板上的书写啊？ 棉棉深表示怀疑！ 钟小菲在一旁解释：“新疆舞跳这么好的，不是新疆人，会是哪儿人？这还用眼睛看吗？用脚趾头想都会知道。” 棉棉绝倒！ 原来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 等小文、小武、李战军、李奕刚他们上台后，节目还没开始演，先是帅气的造型，就引起了一片尖叫声，居然还有吹口哨的声音。 看来高中部那边比他们初中部更能放飞自我。 真不愧是学哥、学姐们呀！ 场子的氛围那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等音乐声音响起，场里才渐渐归于平静。 等最后一个音符划落。四人鞠躬谢幕后，雷鸣般的掌声更是响起，久久不停。 许多的学生，尤其是高中部的，都快要沸腾了，许多人都站了起来，口里喊着“来一个、来一个” 要求再来一个。 棉棉也被这氛围感染了。 拼命的鼓着掌。 这次再也不嘲笑人家手掌不疼吗？ 小文几个最终还是被又请回了舞台。 应大家的要求，又即性表演了一个节目。 这次是四人自己演奏，合唱了一首歌曲《听妈妈讲那是过去的事情》。 看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这样的事情，居然无比娴熟。 棉棉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小文和小武、还有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的好听了，或低沉，或清悦。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难道真的是熟悉的地方没有好风景。 葛红艳激动无比，拉着棉棉：“棉棉，你哥他们太帅了，我好崇拜啊！” 钟小菲点头：“嗯，就是就是，棉棉这星期我们到你家玩吧，刚好你介绍你哥哥们和我们认识认识。” 葛红艳在一旁直点头，一边摇晃着棉棉的胳膊。钟小菲抓住了棉棉另外一只胳膊。 棉棉举双手投降。 “好商量，好商量，能不能先别晃了，我眼晕，眼晕。” 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就棉棉看来，最出挑的也就是小文他们那个节目。 至于她们自己班的，跳的是个现代舞，虽然也很不错的啦，但是同人家那个新疆舞蹈相比，还是能差一点啦！ 汇演结束后，大家一个个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又回到班里。 班里晚上要举行元旦联欢，大家还要布置教室。 棉棉同葛红艳、钟小菲因为个子高，早在文艺汇演前就接到班长的通知。 “汇演结束后，你们三个也留下来帮忙布置教室吧。” 这个是可以有的。 因为布置教室，不能回去吃饭，但是晚会上，班里用班费买了不少水果零嘴之类的，棉棉估计着也不会太饿。 因此，对前来接她的小文和小武说了：“你们回去吃吧，不用管我啦！你们晚上不是也欢庆吗？到时候，咱们各自回就行了。” 葛红艳和钟小菲两眼发光的盯着小文和小武看。 偶像哎！ 这个时候的教室的布置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除了一些气球外，就是一些纸做的拉花。 把桌子移开，教室中间的位置空出来就行了。 没等晚会开始，小文就找过来了，递给棉棉两个饭盒，里面装的是饭菜，外加了一包面包。 考虑到棉棉有两个朋友的缘故，还贴心的多带了两付筷子，一下子把葛红艳和钟小菲的心给收的死死的。 “天哪，我也要有这样的一个哥哥。”这俩仰天长啸，发出心底的声音。 被棉棉一人嘴里一块面包给塞住了。 晚上的联欢居然是棉棉几年前就玩过的，击鼓传花游戏。 花传到谁处，由谁来表演节目。 为了公平期间，中间的操鼓者，正是班主任黄一萍。 大家玩的嗨的起的时候，小文和小武还有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抱着乐器过来了，无他，他们班的联欢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已经散场了，他们过来接棉棉。 他们的到来，让棉棉班级的联欢达到了高潮，大家也不击鼓传花了，嚷着让要听歌曲。 这几个大方的很，当场摆开了架势，唱了当下流行的一首歌。 不说别人，但说葛红艳和钟小菲兴奋的都快要疯了，居然领头喊着要棉棉也来一首。 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笑眯眯的看着棉棉。 棉棉能怕了这。 站起来走到中间，大大方方的说到：“那我就给大家表演一段黄梅戏和歌曲混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话一完毕，教室里敲桌子，拍掌叫好的声音一片。 自小文和小武他们来后，不仅棉棉他们班里，周围几个班的人听到动静都哗都围了过来。 教室里外的人围的满满的。 棉棉拉开了架式，一个漂亮的挽手花，一个甩袖，加一个转身，一声：“梁兄”，已是惊艳全场。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的乐器紧随着响起。 多少年后，教室中间的那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那婉转的黄梅加歌曲的唱腔，令在场的每一位都无法忘怀。 而棉棉则是一唱成名，不仅仅是在她们班里，拜那晚跑过来看节目的其他班同学的宣传，棉棉也是名扬校初一级。 算是初一级的一个知名人物了。 第185章 喜欢 过了元旦后，学校马上就要进行半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大家的学习都进入了最后的紧张的冲刺阶段。 棉棉也在认真的复习着。 宋思远搬到小院来住了，就在元旦过后。 同小文、小武和棉棉一起复习功课。 宋思远对爷爷宋大江的原话说的是：“马上考试呀，我想清静两天，好好复习一下。要是考不好，那也太丢人不过了。” 宋大江知道孙子的心结所在，奈何自己因为职务的关系，越是逢年过节，越是忙碌。不光他是这样，所有的和他一样身份的人都是一样的。 自己隔三差五的不在家，对于孙子的照顾那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对于孙子同赵家的孩子走的亲近这件事，他是特别、特别、特特别的一如既往的支持的。 所以当宋思远提出想要住到赵家去的要求后，他不顾儿子、媳妇的反对，准许了。 “去吧！年轻人，谁还没个知心伙伴呢？” 宋思远那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很早很早的时候，宋思远就知道，在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是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救了自己的命，为此还害的赵一帆和赵一琳早产出生。 这些事情他都是有印象的。唯一丢掉的细节就是棉棉为了救他，还对他做了人工呼吸。当然，后来这个环节也被李奕刚给补了回来。 开始的时候，面对棉棉，他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很快的他就又发现了，棉棉他们好似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但是他却从此留意上了，留意上了棉棉的点点滴滴。 只要有棉棉在的地方，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随着棉棉就转走了。 棉棉小学由师傅一直教着，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学习，虽然说每次考试成绩都不错。但是小文和小武还是很担心棉棉会跟不上京里学习的速度。 其实，宋思远觉得小文和小武多心了。棉棉那么聪明，怎么会跟不上学习呢？就算跟不上，那不是还有他嘛，他来给棉棉补课就好了。 几个人自小都知道，棉棉稀罕长的好看的。 宋思远暗下里对着镜子看过自己，嗯，长的不算难看。好多人都说他长了一副好皮囊。棉棉应该会乐意多看两眼吧！ 宋思远把初一课程的资料，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说实在的，在自己的课程上，宋思远也很少如此用心。 宋思远住进来后悄悄问小文和小武。 “马上就要考试了，棉棉复习的情况怎么样？” 小文和小武摇头。 小武发愁：“问她，她就仨个字，知道了。我看她是还不知道咱们学校竞争的厉害性。” 宋思远心下暗喜，脸上却一脸担忧：“棉棉没有上过这样的阵场，要是这次考不好，怕对她的信心有所打击。哎，这样吧，我弄点资料，给棉棉补补。” 小文和小武听了惊喜不已，小武勾着宋思远的脖子道：“那可太好了，你可真够哥们！咱几个里面，学习方面你最厉害，你多给她提点提点。说不得她会听你的？” 等晚上吃过饭了之后，几个男生抢着把锅碗就收拾了，根本就轮不到棉棉动手。 其实真心的说，棉棉在京里洗碗的时候真的不多。 小文、小武他们在的时候，这些活计就轮不到她。家里其他的活计也是一样的！ 晚饭后，等棉棉梳洗过了，回到屋子，发现宋思远居然盘腿坐在她炕上，炕桌已经放下了。 上面摊着一堆资料。 “嗨”棉棉打了个招呼。 坐在桌前，取出香香，把脸上、脖子上、手上都细细的抹了一遍。 又拿出一瓶东西来，开始往脚丫子上抹开来了。 宋思远饶有兴趣的看着棉棉忙乎着。 等看到棉棉抹脚丫子的时候，就愣住了。 棉棉个子不低，但脚丫子真心不大，穿鞋子也不过是三十五码、三十六码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棉棉的脚丫属于珠圆玉润型的，白白嫩嫩的，一个个脚指甲嵌在上面，小小的像一颗颗珍珠粒，泛着柔和的淡粉红色的光。 虽然长年跳舞，但是棉棉的脚却保护的很好，没有一点茧子在上面。 宋思远盯着棉棉的脚出了一会神，一张白皙的脸慢慢的变红，就连脖子和耳朵都变成了淡粉色。 棉棉正低头给脚做着按摩，突然觉得眼前刮过一阵风，抬头看去，炕上坐着的宋思远已经不见，不禁有些愕然。 这是怎么啦？ 但是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揉搓着。这可是师傅的不传之法，专门用来护脚的。 她可不想鞋子一脱，露出一双面目狰狞，伤痕累累的脚。 棉棉一只脚足足揉搓了有五分钟左右，换了一只脚又开始揉搓起来。 这只脚还没有揉搓到时间，宋思远夹裹着一股寒气推了门又进来了。 棉棉用眼睛示意，明显在问：“怎么啦？” 宋思远淡定的晃晃手，一句话都没说。 棉棉抿嘴就笑了，宋思远严肃的时候，酷酷的，裸裸的冰冻大帅锅一枚。 养眼的很。 其实宋思远的内心也很崩溃啊，刚才他流鼻血了唉！看棉棉的脚，居然看的他流鼻血，这简直不可理喻啊！ 棉棉的询问，他都不敢答，他真怕他一张嘴就给露馅了啊。 话说，也真是奇怪了，棉棉眼睛会说话，一看他，他就知道棉棉在问他。 以前，小文和小武同棉棉之间就有这种默契。 现在，他和棉棉之间居然也有这种默契。 宋思远精神大振。 棉棉把自己打理清爽了，才上了炕，坐在宋思远的对面，一手托腮看着宋思远。 宋思远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见棉棉看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下，把一份卷子推到棉棉面前。 “先做你们老师安排的，完成后在把这份卷子一做，我会帮你找出问题的，修正以后，你就可以睡觉了。以后每天晚上，凡是必考科目，我都会换着给你拿份卷子出来，直到考试。你们老师今天安排的作业都有什么？” 棉棉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么，宋思远怎么跑她房子来了。 “那你的课怎么办？不复习了吗？”棉棉糯糯的问。 以前就知道棉棉说话声音好听，现在怎么听都有一股天然娇媚在里面。 宋思远心下叹气，自己这是病的不轻吧！中了一种名叫棉棉的毒了。 把桌上另一沓资料拿起给棉棉看。 棉棉点头，看来小文和小武实在是难以相信自己啊！ 多余的话，棉棉也不想说，那就用实力来见证吧！ 棉棉把老师安排的作业指给宋思远看。 宋思远见了题量，看看手腕上的表。 “这些用上两个小时候做完，我带的卷子必须六十分钟写完。从现在开始计时。” 棉棉动动胳膊，精神抖擞，那就开始来吧！ 棉棉做题的速度很快， 也很用心。 但是不得不说，宋思远对棉棉做题速度的估算是很精确的。 距离两小时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棉棉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 但问题是她仅是做完了，没有一丁点检查的时间。 宋思远掐着点拿走了棉棉答完的卷子。 坐的端端正正的阅读起来。 棉棉认命的拿起宋思远提供的卷子做了起来。 宋思远提供的卷子内容的深度明显要高于棉棉老师布置的卷子的内容。 有一些题目，棉棉必须要再三思索一下才能做出来。 结果就是，卷子做完了，但是用时超了，要求六十分钟完成的卷子，棉棉愣是做了九十分钟。 把棉棉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宋思远早就阅完了棉棉先前做的卷子，自己的课也早都已经复习完了。撑着手在一旁看着棉棉做题目。 棉棉脸上的变化，他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这份卷子，宋思远刻意做成这样，就是为了适当的打击一下棉棉。 把先前已经阅好的卷子递给棉棉。 宋思远又开始阅开之前那份用心良苦的卷子。 棉棉的卷子书写的是非常的漂亮干净的，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棉棉先前的卷子错误非常的少，但是在后面的大题目上，宋思远在一边书写了更为简便的做题思路。 相比之下，棉棉的做题太过中规中矩了。 这差距也是一目了然的。 可能是身为男子的原因吧，宋思远的字更为有棱有角一些，笔划之中居然带着一丝杀伐之气。 莫名的也很好看。 宋思远阅卷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的。 卷子很快就被他找出两处错误。 看着手中的卷子，宋思远暗点头，他就知道，棉棉是个聪明的。卷子做的很不错了，成绩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的好了。 宋思远把赞赏放在心里，说到：“来，我给你讲下当你遇到这类题的思路怎样走比较合适……” 棉棉移了位置，同宋思远并排坐在一起，听宋思远低声讲起来。 宋思远一边讲，一边侧脸看棉棉的表情。 离的这般的近，宋思远能清楚的看见棉棉脸上细细的绒毛，嘴巴抿起或噘起时，脸颊上那时隐时现的酒窝。还有鼻梁上侧，两眉之间白皙皮肤底下淡青色的细小血管。 鼻间萦绕着的是棉棉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真希望时间就停在此时，不要再向前走动。 晚上，睡着的时候，宋思远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全是棉棉，或娇、或怒、或嗔、或喜。 一夜春梦。 第186章 寒假1 有了宋思远开的小灶，棉棉的成绩更是上了一层楼，第一次试水考，甩了后面同学十几分不止。 小文和小武这才放下心来。 一人给了宋思远一轻拳，表示感谢。 很快就到寒假了，小文和小武同宋思远、李奕刚要返回所属部队，不能回家。 看着长成大姑娘的自家妹子，小武不放心棉棉一个人坐火车回乡。 小文和棉棉商量着：“棉棉，哥要去部队上了，服装厂的事，你先帮着处理一下吧？春季服装的打版要早都开始了吧，你再完善完善。你找的商场专卖柜台才上货开始，没事的时候你去溜达一圈，看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下学期的资料，小远子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还有题集，你抽空看看，做做，有不会的，等小远子回来了，给你讲讲。总之一句话，你先别急着回家，听小远子说过节我们会有一星期左右的假，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就这样啊！我和小武还有事，我俩这会先出去了。” 小文根本不给棉棉说话的机会，扭身就跑了。 棉棉摸着下巴，这俩是有多不相信自己呀。 服装厂有屁事，事情李战军能解决的从不会找他们。 春季打版早都交给李战军了，完善个鸟。这会功夫你要是敢同李战军说要完善完善，李战军非跟你急不可。 还有商场的专柜，上个月的销售报表都出来了，还是小文自己去拿的，当时仨个人外加一个宋思远还在一起说了半天这个销售的事情。 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小文和小武都觉得棉棉专柜的售价太贵了，倒是宋思远赞同棉棉价位的制订：“棉棉专柜里的衣服，无论是从用料、还是制工上，抑或是款式上，那都是别人所没法比拟的，为什么要走低价位的路子。咱不能用自己的消费理念去衡量别人，有的是人不在乎钱，只再乎东西。你就放心好了，那里的东西肯定不愁卖。” 棉棉记得自己还曾经为宋思远的这番言论点赞过的。 结果报表拿回来后，果然是让棉棉乐呵呵了好些天。 但是这会功夫小文说是才上完货，棉棉都想抚额。 这实诚的娃，找个借口都不会。 棉棉对这俩以后深表示很担忧。 至于下学期课本的事情嘛，棉棉倒是必须考虑考虑。 从宋思远的身上，棉棉确切体会到了什么真正的学霸。 小文、小武的学习能力已经很了不起了，但这家伙更恐怖。 每日里，他们几个确实很忙碌，但真心的，用在学校学习上的时间只是一丢丢。手指小拇指一节指关节那么一丢丢的。 其他的有部队上的学习，有他们在国外课程的续展学习，还有一些家人提供的内参消息等其他方面的学习。每一星期里，他们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去听指定的课程。 就这他们还能三五不时的集体玩一下音乐，宋思远还能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开小灶，不服气都不行。 学校里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有着宋思远开小灶，棉棉初一级的前三名也是被三名男生囊括在手里了。 唉，想来自己也是让小文和小武头疼不已了。 算了，不给这俩娃娃添麻烦了，听他俩的安排就是了，自己这边是无所谓了。 棉棉把自己的假期安排又重新做了调整。 并且给家里写了封信，说明了会晚回去的事情，让家人先不要担心。 等小文和小武回来后听了棉棉说了同意了这样的安排后，都长吁了一口气，一旁的宋思远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几人走部队之前，宋思远给棉棉淘换了一只小狗。 “棉棉，这狗妈和狗爸都是部队上服过役的，应该不错，给你做个伴。” 棉棉惊喜的摸着小狗的脑袋，小狗也不认生，张着嘴，咬着棉棉的手指头玩，一点不疼，就是一手指头的狗口水。 棉棉当下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元宝” 小文、小武和宋思远听着都无语了，这得多缺钱? 走的那天，小文和小武是叮咛不完的话，就连宋思远和李奕刚也说了几句。 直说的棉棉都不耐烦了，抱着元宝，赶着走人了。 等他们走后，棉棉并没有按他们说的，让线娟阿姨继续过来帮忙。而是同线阿姨结了工资，送了一份丰厚的年礼，约好了年后开课后再来帮忙。 线娟也是很感激的，自家的孩子们也放假了。原本她还有些小担心，现在好了，可以好好的同孩子在家在一起过个假，度个春节了。 于是棉棉每日里，就和元宝一起过起了日子了。 除了各种学习、卫生的清理外，棉棉还是抽出时间带着元宝一起出去溜达，距离远近不定，全凭心意。 时不时的葛红艳或者钟小菲也会约着棉棉去逛逛街。 反正，日子过的挺舒心就是。 年根下，小文、小武、李奕刚和宋思远他们才回来，都是一身狼狈外加疲惫不堪。 等洗巴洗巴，睡了一觉后，又满血复活了。 他们不提部队的事情，棉棉也不问。 很快的几人收拾收拾，就张罗着回乡了，回之前，把元宝先寄放到李家去了，让李奕刚帮着照看点。 宋思远跟着一起去了，说是去看看山根生态园的情况。 李奕刚也想跟着一起去，被他妈给挡住了。同以往一样，不去部队就去舅家，陪他妈到他舅家去了。 一行人大年三十早上才回到省城，停都没停，又坐上车往乡里赶。 等回到家的时候，刚好能搭上中午饭。 进了院门，就看见张毅带着何保良、小凡和小琳还有何点点正在太阳底下玩。 棉棉喊了一声，几个孩子抬头一看，见是棉棉，也高兴坏了，呼啦一下子就围上来了。 小文和小武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求学，和孩子们到底有些生疏了。 看着被孩子们围着的棉棉，小文、小武、宋思远不由会心笑了。 何月香在屋里听到孩子们在外面的突然的嗷嗷叫唤声，忙放下正忙的活计，跑了出来，结果就晃眼的看到了儿子们和姑娘还有未来可能的女婿。 中午吃饭的时候，棉棉几个才知道，乡上组织大家趁着年前不太忙的时候，出去沿海和南方城市学习去了，看看别的城市都是怎么做的。 这次学习完全是自愿且自费的，政府只是领个头，联络一下。 商协会号召，乡里各村成立的组织几乎全都报名去了。 还有农科院那边，也几乎是全员出动了。 俺们合作社这边更夸张，大大小小的管理人员去了足足有三十余人，可谓是倾巢而出。 好就好在，现在的火车春节期间还不是那么的难坐，出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能够接受，有乡领导带队，政府出面，很多事情要方便的多。 前天才出发，据说回来也要到十五左右去了。 “你爷、你大伯、你爸他们都去看看了，说是看看别人怎么做的，自己心里也就有谱了。” 棉棉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践最重要。” 何月香松口气，说到：“还怕你们不能赶回来呢，你们能回来就太好了，我也不用把小凡和小琳送到你奶那边去了。那个明天，你们师傅会带着我们一帮子妇女出去看看，你不是常说外面那么好，我想去看看吗？我也想去看看。我们去的不远，就是绕着咱省转一圈，看看山、看看水。先往南走，三五天就回来了，要是有时间的话，改天再往北转一圈。” 棉棉惊讶的筷子上夹的面条都掉了。 所以呢，她回来就一个作用了，带着小凡和小琳。 亲爸没见着，亲妈大约能见个一面，天知道，小文和小武最多能在家呆到初十，初十她就要同小文和小武返京了。 妈妈呀！ 棉棉脸上多了几分忧伤。 何月香瞥了自家女子一眼，犹豫到：“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去得了，刚好路上还可以照顾你们师傅。” 棉棉挑眉。 俩大儿子这是摞家了。 小文问了句“姜田师哥和嫂子呢？” “他们一起去，就是他们提议的，你们师傅可高兴了！” 棉棉彻底无语了。 师傅呀！ 何月香说完了，看着棉棉，这还等着棉棉回答呢。 小文和小武也风中凌乱了。 他们可不敢肯定他们能搞定小凡同小琳。 这状况！ 第187章 寒假2 棉棉回答什么呀？ 有儿子、媳妇、孙子陪着，外加一群粉丝，师傅想必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哪还需要她呀！ 哎哟，我的娘呀！ 小文和小武内心狂喊：妈，我们是捡来的吧！您老还知道照顾一下棉棉的情绪。对于我俩，从回来到现在，可都没一句安排呢！看情形也是只剩下干活了。 见何月香一直盯着自己看，棉棉觉得还是应该挺自己老妈一把！最起码老妈还是想着自己的。 遂笑着摇头：“我就不去了，妈，你玩的高兴点，小凡和小琳交给我就行了。等会我先去师傅那里，回来后我再帮你准备一些路上吃的东西。” “好、好、多做点，有你师傅、你大妈、你大姑、小姑、舅妈。” 何月香数着。 听的棉棉、小文、小武、宋思远嘴巴张的老大。 小文奇怪的问到：“妈，大姑家张毅、舅妈家保良、还有点点谁带啊？” 听到儿子问话，何月香答到：“张毅同小龙、小虎由你奶同刚子、强子带。保良还有点点你们白天帮着多操心点，晚上同你舅婆、舅爷睡。” 棉棉瞬间明白了，她这是最少要带四个孩子的节奏，搞不好会是六个。 已经这样了，索性让老妈逛嗨点。 棉棉给老妈抛下定心丸：“出去了，你就逛的高兴点，家里你就别管了。” 何月香点头，有大女子在家，她是不用担心的。 饭后，小文、小武、宋思远同棉棉去了姜衡和郑彩云那里。 果然，师兄姜田正带着妻儿为明天的旅行兴高采烈的做准备呢。 两师傅在一旁高兴的提着建议。 一家人其乐融融。 棉棉和小文、小武、宋思远规规矩矩的上前打招呼。 姜田惊讶的看着这几个：“还真是踩着点回来，早一天都不愿意啊！你妈和你俩师傅可是整天算着日子呢！” 小文不好意：“部队到年跟前了，才放了我们回来！” 姜田了然的点头。 姜衡对着几个徒弟摆头：“走吧。” 率先进了屋子，棉棉上前两步，手插到郑彩云胳膊上：“师傅！” 郑彩云瞟了小徒弟一眼，悄悄问到：“你妈跟你说了。” 棉棉点头。 郑彩云用手戳了一下棉棉的脑袋：“你可不许有意见，你妈多不容易啊！就你们这些孩子把她给拴的寸步难行。这次也是我说了好多的话，才勉强把她说的愿意的。趁着能走动，她们也相信我，我就想带着她们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村里现在家家户户也不缺这点钱。平时里，大家都忙着挣钱，根本就没有时间抬头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你可知道，好多人还没上车，心就先怯了，怕晕车，后来听说有晕车的药一吃就好了，还有不少人托我来弄这个药。既然你回来了，就把家操心好，便当孝顺师傅我和你妈了。” 棉棉乖巧的点头。 一旁特意落后在后面的宋思远看到棉棉这一副乖巧的模样，唇角上勾，低头笑了。 师徒坐定，几句话后，几个徒弟轮番上前向老师交作业。 棉棉除了乐器外，还有舞蹈。 棉棉去跳舞了，姜衡就同小文、小武、宋思远说着话。 跳完舞蹈之后，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师徒俩独自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郑彩云问：“你现在每个月那几天还肚子还疼吗？” 棉棉是暑假的时候初次来了大姨妈。 妈呀，有点吓人，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的。 把何月香吓坏了，同郑彩云说了之后，郑彩云找了个老中医，给吃了几十副的中药。后来就算去京里，还带了一个多月的药。 还真是效果不错。现在大姨妈来的时候，还会有感觉，但是没那么夸张了。 师徒们后来写信的时候，都把这茬给忘了。 回来一见到棉棉，郑彩云马上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棉棉轻轻的点头：“师傅，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咱们吃了那么多的中药呢，要是还那么疼的话，我肯定写信就同你说了。” 郑彩云又低声叮嘱了棉棉不少的注意事项后，说到：“等我这再回来后，再带你去看看老中医。” 师徒俩说完了悄悄话，才出了舞房。 从山庄出来后，小文、小武和宋思远去山场和小江南去看了。 棉棉回家里帮何月香收拾东西去了。 当天晚上小文、小武、宋思远、刚子、强子又胜利会师在了一起了。 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居然还是死活要挤一炕。 其实光是扯闲蛋就扯了几乎一晚上。 等大年初一天蒙蒙亮的时候，敬过了祖先，放了花炮，吃了哨子长面。 村里的出去逛的大婆娘、小媳妇们收拾了家里，把自己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山庄汇合，登上停在那里的一辆大巴车，踏着朝阳，出发了。 等送走了何月香一众人，小文、小武、刚子、强子、和宋思远才回去睡觉了。 刚子和强子是回老屋自己窝里睡去了。 小文和小武睡厦子里了，宋思远睡棉棉那边的厦子了。 三个人的身高，现在横着睡太委屈了。索性火炕多，又一直烧着，那就干脆睡个舒服吧。 宋思远对于这样的安排是非常的满意的，可以睡棉棉的炕了耶！ 接下来的日子，棉棉就化身为保姆阿姨。 果不其然要照料七枚小萝卜头。 好在孩子们都很听话。 因为今年乡里的顶梁柱们都出去学习去了，所以今年乡里是难得清静的过了个大年，大型的节目是没有，但是小摊点的摆卖还是有的。 刚子同强子这几年几乎不在乡里做生意，光是省上那波就够他们挣的了，他们现在收回了两个门面，平日里雇着两个小姑娘在店里照看生意，年前的生意也是超火爆的，而且利润丰厚。 他们回家的日子也就是比小文和小武他们早了两天而已。 棉棉带着几个孩子，没有去集市转，一是没有东西想买，二是真心怕照顾不过来，出了差子。 小文觉棉棉有点辛苦，提议：“棉棉，哥带会这几个，你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 没等棉棉同意，几个小的先不答应了。人家人虽小，话还是能听懂的。拽着棉棉的衣脚不撒手，嚷着要一起去，吵的棉棉、小文脑子疼。 最后棉棉又当了一回老师，答应了几个小的讲n个故事，这才搞定了。 等初四下午一帮子女人回来的时候，棉棉都有点惊呆了。 这是出去打仗去了？怎么一个个就疲惫不堪成这样了。 大家下了车，也没回家，都冲进澡堂子里先洗了个澡。 再出来又精神抖擞的了。 晚上，睡在炕上，何月香同自家女子说了一句：“好出门不如哈在家。” 就呼噜噜睡过去了。棉棉原还想问问自家老妈是个啥情况。 看了何月香这样子，忍不住抿嘴给笑了。 早上忙过后，棉棉跑过去看姜衔和郑彩云，笑着问：“师傅，我看你们还可以，为什么我那些婶婶姨姨妈妈们会是那样？那可真是打一仗败回营来啊！” 姜衡摊手。 郑彩云很淡定：“她们那都是晕车吐的了。老吐老吐的，而且还传染，不吐的最后也跟着吐了！” 棉棉目瞪口呆，这样啊，吐还带传染性的！ 等何月香缓过劲来以后，那是在家里折腾着各种的吃的。 就是为了儿子和女子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会是半个儿子的寻找着贴补。 “看看，就知道你们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瞧，都瘦了多少？” 棉棉摸摸自己圆润的脸蛋。 点头。明白。 有一种瘦是妈妈觉得你瘦了。 除了吃的外，还有不少的衣服，是给几个孩子的，同样的有宋思远的，和小文、小武一样的待遇。 李奕刚也有，比宋思远少了鞋子，还有零碎的小物件。 宋思远很快就发觉了其中差别，心里乐滋滋的。 虽然何月香解释说是李奕刚不喜欢穿手工做的鞋子。 但是宋思远的着重点还是在于细节上，只要是小文和小武有的东西他都有。 而且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这可是好事情啊！ 第188章 青葱岁月1 正月初十，小文、小武、棉棉、宋思远一行就出发返京了。 走的时候何月香眼泪汪汪的。 小凡和小琳也拉着棉棉的手，叫着：“姐姐，不走，姐姐，不走。” 棉棉可怜巴巴的看着小文和小武。 虽然明知不可能，还是希望小文和小武能说一句：“你留下吧，开学再来！” 宋思远心脏怦怦狂跳，就怕棉棉要留下来。 还好，何月香本来眼泪汪汪的，一见小凡和小琳哭哭啼啼的样子，立马化身为坚强的妈妈形象，眼泪一抹，督促棉棉他们：“你们快走，么事。” 一边低头安慰小儿子、小女儿：“等会带你们去大妈家吃肉肉，挑你们爱吃的。吃个够！” 好嘛，这两枚眼泪立马就收住了。 还是肉肉更有吸引力一些，姐姐什么的就让她走吧！ 棉棉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呢，就被神转了。 所有的忧伤瞬间无影无踪，化为泡沫飞升上天。 小凡和小琳快乐的同棉棉和小文、小武、宋思远挥着小胖手：“姐姐再见！哥哥 再见！” 小文、小武、宋思远忍着笑，也同样挥着手，道了声再见，拉着棉棉就走。 棉棉还频频的回头，想看看这俩还留她不？ 谁知人家俩急着拉着何月香去大妈家吃肉肉，同小龙、小虎玩，早把棉棉丢到麻杆后面去了。 棉棉一行人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元宝。 元宝一见棉棉，高兴的尾巴摇的都半个屁股都跟着晃。 大家腾出一天的时间，把屋子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把炉子、炕都弄起来，晚上简单的吃了顿饭，收拾着睡了。 宋思远吃了晚饭到底回家去了。 宋老爷子应该已经从部队回来了，宋思远好歹要陪着爷爷过个尾巴年。 小文、小武、棉棉一夜好眠。 早上醒来后，收拾着吃了，带着家里收拾的给两位老领导拜年的东西，去给两位爷爷拜晚年去了。 李奕刚家同宋思远家都在一个大院里。 宋思远家住的比李奕刚家还能稍好一些。 一行人先去了宋思远家里，宋大江陪着几个孩子在书房里坐了一阵，给兄妹仨一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笑呵呵的说到：“既然你们还没去小奕子家里，那就快去吧！中午把午饭给爷爷报在他们家里，一会儿，我同小远子就过去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李奕刚的爸爸、妈妈出现。 相比宋思远家，李奕刚家里要热闹许多。 李奕刚的爸、妈。李战军一家都在家。 还有隔房的堂兄弟，姐妹，人员济济，人声鼎沸。 老爷子和李战军也是把小文兄妹仨带到了书房。 小文先传达了宋大江的话。 李战军听了后笑着出去安排去了。 几个先说了正事，李森又问了下村里乡里的情况。 等听到乡里政府带着大家趁着闲时出去学习。 而女人们居然在姜衡一家带领下出去过了个旅游年。 频频点头称赞。问李战军：“他们乡现任的这个是不是屈家那小子？” 李战军听了这事后，也是很惊讶：“嗯，就是他。哎呀，小屈很不错呀！看来还是成绩满满的。” 小文、小武和棉棉又说起了郑红旗走后乡里这两年的变化。 听的李森和李战军更是惊叹不已。 过了十五，学校开学了。 棉棉又见到的同桌葛红艳，还有好朋友钟小菲。 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大家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等打扫完卫生，领了新书。大家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开学了，宋思远又搬过小院来住了。 同以往一样，每日晚上，小文和小武忙自己的，宋思远一边忙自己的，一边帮着棉棉开着小灶。 只不过如今还多了一位，摇头尾巴在地下转来转去的元宝。 有了宋思远的帮忙，棉棉觉得学习什么的，真的是轻松了许多许多。 简直真是事半功倍。 等到桃花盛开，绿树成荫的时候，棉棉几乎每天里都能游刃有余的完成宋思远布置的作业了。 为此，棉棉还得意了一番。 结果就悲剧了。宋思远直接提升了一个难度，又给拍回去了。 日子就在每日的繁忙的各种学习中渡过。 直到有一天中午。 小文看看棉棉吃饭也挡不住的傻笑，问到：“棉棉，你捡元宝啦？” 棉棉愣了下，看了看在一旁正吃饭的元宝。 元宝听到小文叫它，也抬起脑袋看了过来…… 小武：“说吧，一直傻笑什么？” 棉棉清清嗓子，问了句话：“你们俩有没有收到过小条子？” 小文和小武对视了一眼。 小文：“小条子，没见识过，长什么样？” 棉棉啧啧。 你说说，俩小子形象也不差啊，居然到现在都没收到过小条子，没见识过小条子是什么样子。 咽下口里的饭，棉棉到书桌旁找出一本书，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小文：“看看吧，长长见识。” 小文打开，小武凑到跟前。 一张漂亮的纸签，上面一笔钢笔字，勉强入眼，写着一首诗：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小文没说话，小武有些爆躁。 “这谁写的？” 棉棉摇头。 “我也想知道是谁写的？课间操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夹在书里了。” 棉棉遗憾的说到：“你说这人笨不笨，夹个条子不知道落个款，谁知道谁啊！” 接着又有些小得意：“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了，你妹还是有行情的，也是会有人喜欢的。” 小文嘴角直抽抽，小武干脆直磨后牙根。 卧槽，没有比这更八蛋的事情了！ 小文静了静，对着棉棉露出八颗牙齿：“棉棉担心会没人喜欢你？” 棉棉讶然：“怎么会？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只不过不但钟小菲收过n个小条子，就连葛红艳都收过两三个呢，这才是我收到的第一张小条子，所以高兴了一点啊！” 小武都绝倒，这叫什么逻辑理论。 “那个叫什么菲和那个什么艳的，以后离她们远点？不好好上学，都研究什么小条子了。”小武粗声粗气的说到。 棉棉眼睛都瞪大了，这关钟小菲、葛红艳什么事啊？ 小文理智还是尚存的：“棉棉，你看，这个人缩头遮脸的，名字都不敢透一下，谁知道是哪个长得歪瓜劣枣的，这种人直接就拍死，要是和前门那个孙二一样，鼻涕拉线的，咦！” 棉棉想到前门孙二那个样子，恶心的不行。 要是被这种人盯上。 棉棉浑身一阵恶寒。 纸条被小文不声不响的收拾了起来。 第189章 青葱岁月2 棉棉一直被那个前门孙二给恶心着。 直到小文和小武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仨人往学校走的时候，棉棉才醒过神来。 指着小文：“哦，哦，哦，孙二那样的能上学吗？我们班最差的男生拎起来都比他强。” 小武在一旁：“行了，就你们班那些个小弱鸡，同你哥比都差着呢，你能看的上呀？最重要的是，上学期间，不许早恋。” 棉棉跳脚：“我就是收到了一张表白条子而已，谁要早恋啦？” 小文在一旁给了个甜的。 “我家棉棉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以后再有人递条子，你给哥就行了。让哥学学经验，等哥碰到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也就会递条子了。” 哼，骗鬼呢，还不就是为了收了她的小情书。 不过，棉棉不在意这些，再意的是小文后面的学习经验的话。 这个倒是可以有的。 棉棉还是很干脆的答应了。 想了想又悄悄的问小文：“你有目标了？” 小文没有回答，笑的是意味深长。 等和李奕刚、宋思远碰头了以后，小文就把有人给棉棉递条子的事情说了，并把写着诗的纸片给这俩也看了。 李奕刚叹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严防死守也只是维持了半学期而已。”想起了一件事，很八卦的低声说到：“这会子只是他们班的递条子，还是不知名的。过年时我那上初一的表弟问我，听说元旦汇演那天晚上你们去给一、三班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助演去了。而且后来学期结束考试，那个女生考的还挺好的，是你们中间谁的小女朋友啊！你都不知道，当场把我都问懵了，隔了一会，我才反应上来他们说的是棉棉。然后，我就给他解释了，棉棉谁的女朋友都不是，是我一妹。他听了后点头，居然说，那就好，他对棉棉挺感兴趣的，而且好多男生都想和棉棉教朋友。再后来，那天你们来的时候，他不是在我家见了棉棉一面吗？最近老是缠着我介绍棉棉给他认识……” 李奕刚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明显的他感到了很强烈的杀气，有来自小文和小武的，也有来自宋思远的。 李奕刚摸摸自己的鼻子，辩解到：“我只是想说，棉棉长大了，又挺漂亮的，还会唱歌，跳舞，学习又好，这么优秀的小姑娘，别人喜欢很正常。咱们这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你还能让别的男生别给她递条子了，咱的手也伸不了那么不长不是。总得想个长远的法子……” 长远的法子，小文和小武陷入了思索之中。 怎样的法子才能算是长远的法子呢？ 小文想了一会，抬眼看着李奕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李奕刚：“是有个主意，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小文同宋思远都隐约有些大概的揣测，只是还想求证一下。 小武不耐烦的说：“快说，什么主意？” 李奕刚说到：“给棉棉找个男朋友，别人不就没戏了。” 小武挥拳就要打。 被小文给挡住了。 “你是说，给棉棉找个假的男朋友，咱都知道，别人知道，棉棉自己不知道。这样的话，别的男生看到棉棉旁边有男生，也就不往前凑了。” 李奕刚点头：“对头，就是这个意思。” 小文低头认真思索起这事的可操作性了。 宋思远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李奕刚也挺企盼的，如果能有个棉棉那样优秀的女朋友也是不错的！那怕是假的！ 小武略一思索，看着李奕刚嘿嘿笑了两声。 笑的李奕刚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挺了挺腰。 小文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说到：“不用找男朋友了，咱们打擦边球，让别人误会去吧！” 李奕刚问：“怎么打？” 小文扫了小武同李奕刚、宋思远一眼到：“我和小武去年天天接棉棉，他们班几乎都知道我俩是棉棉的哥哥。现在你俩不论谁从现在起上学送、放学接，让别人自己误会去。棉棉这边到时候就说我和小武有事，托你们去接送她的。” 李奕刚先跳了起来：“这个没问题，你们放心好了，把棉棉交给我吧！” 小文还没说话，小武先否定了。 “你不行，长相不行先不说了，最主要的是你有家庭拖累。还是思远吧，思远现在就在小院住着，干脆中午饭也过去吃吧？这样一整天就能在一起了。方便。” 李奕刚要抗议，小文直接也拍板了：“就思远吧！他事少。” 李奕刚内心泪两行，我长的差哪啦，这么男人的！ 宋思远现在是无比的感谢上天诸佛，赐于了他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谁让棉棉就稀罕长的好看的呢。 宋思远心中感谢着上苍。 还有他那个破家，居然也是挺力的源泉之一。 李奕刚纵使不甘心，却也无奈。相比宋思远，且不说长相如何，自己家里的事确实比宋思远在多好些。 宋思远那是孤家寡人，说走就走，而且还有宋爷爷撑腰的。 他可不行，腰不硬啊。 李奕刚想要挠墙。 小文和小武定下由宋思远以后来接送棉棉后。 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 宋思远这边还要回家打个招呼的。 虽然小文说了，开始十来天由宋思远接送，后面的偶尔一两回就行了。 但宋思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棉棉听了小文和小武的话后。 不在意的摆手:“没有那么麻烦，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不用被这俩盯着，棉棉觉得自己会轻松许多。 被小武瞪了一眼。 棉棉莫名其妙！ 小武闹心，家里有个漂亮的大姑娘真是让人操不尽的心。 小文打的是温情牌:“棉棉，就让小远子最近接送你吧！过了这段时间的，就好了，你愿意我和小武整天提心吊胆的操心着你。咱就这样说定了哈。” 硬是软硬皆施的缠着棉棉点头答应了。 宋思远这边给宋大江也是正说着呢:“爷爷，我有点事，最近吃住就都在小院那边了。中午就先不回来了，等到星期六或星期天我就回来看你！” 宋大江点头。歪着脑袋寻思自家不算太笨的孙子是不是开窍了。 想了想，还是问了句：“远啊，你觉得棉棉那个小姑娘怎么样？” 宋思远心如鼓捶，手心，前心后背又开始冒汗了：爷爷为什么会这样问？ 见宋大江还在等他回答，干笑着，极力控制着自己失态，努力保持镇定的回答：“棉棉挺好的啊！怎么啦？” 宋大江耷拉下了眼皮，很明显，孙子紧张了，这是有戏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一眨眼，当初的那个精灵古怪小女娃长成挺漂亮的大姑娘了。时间可真快呀！也不知道，谁家小子有福份，将来会娶了她回去……” 宋大江感慨着，眼睛却偷偷瞄着宋思远。 宋思远的一颗心，那是完全不听指挥的一会滚烫，一会冰凉，一会跳的快的要冲出胸膛，一会儿仿佛沉入深渊，不再跳动，手心里的汗就没干过，湿浸浸的。 宋大江絮叨了一阵。 斜了眼一旁不吱声的宋思远，决定还是不逗孙子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行了，你不是还有事吗？忙你的去吧，星期别忘了回家。” 宋思远哎了一声，如释重负的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等宋思远上了楼了，宋大江脸上才露出了丝淡淡的笑容。 早上上学的时候，小文和小武早早就吃了饭走了。 棉棉和宋思远能稍晚一些。 宋思远麻利的收拾着俩人的饭碗，不要棉棉动手：“就俩碗，我很快就收拾完了。” 棉棉也没跟着抢着收拾碗。 而是把桌凳放好了，桌子也抹了。这才回房子穿外套，换了鞋子，背了书包。 等出了房门，就看见宋思远已经站在院子中了。 小伙子身姿挺拔，容貌出众，神情温和。 光是站在那里让人看着就舒服。 妥妥暖男一枚。 棉棉心情极好的打招呼：“走吧！” 第190章 青葱岁月3 初一三班但凡关注棉棉的人很快就发现了。 棉棉换人接送了，不再是那两个双胞胎哥哥。 这个男的他们都认识。 高中部的校草之最。 实力碾压一切！ 在学校元旦会演上名噪一时，在班级元旦表演中给棉棉助阵！ 据说学习成绩也是全校排名一二，最要命的是帅的也是天怒人怨的风云人物。 葛红艳同钟小菲私下里悄悄逼问棉棉：“老实交待，是不是你男朋友。” 棉棉回以悄悄的答：“不是的。” 这俩简直愤怒了。 “你们是血缘亲戚？” 棉棉诧异：“不是，有什么关系吗？” 葛红艳用力的在棉棉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力量之大，使得棉棉一个趔趄。 棉棉也急了，揉搓着膀子：“你到底咋啦？” 家乡话都出来了，可惜的是声音太绵，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葛红艳语气深长的说：“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对你还这么好，又那么优秀，最重要的是还那么帅，你居然可以放过去，你不要太丢人？象这样的，要提前收到自家的篮子里的。懂不懂啊？” 棉棉指指葛红艳和钟小菲：“收到你俩谁的篮子里？” 葛红艳颓丧的说：“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钟小菲点头：“我也有。” “我俩说的是你。”葛红艳咬牙切齿的说。 钟小菲在一旁点头附和。 棉棉扑哧笑了。 指着自己的鼻尖，压抑着笑声，扑在课桌上，头枕着胳膊，闷声问这俩。 “怎么收到自己篮子里？扑倒他，吃干、抹净，宣布主权：这是我的菜了！” 葛红艳同钟小菲目瞪口呆。 请原谅，这个时候大家之间最露骨的的表示喜欢的方式也就是递个条子，写封朦胧的诗或肉麻的信而已。 棉棉这种大尺度的说话，还真没有。 葛红艳同钟小菲都琢磨着棉棉刚才说的话的意思。 半晌，钟小菲面色纠结，满脸通红的看着棉棉：“棉棉，你可真……” 棉棉笑着看她。 葛红艳，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只手指头不停的点着棉棉。 钟小菲半天想了一个词语：“豪爽” 葛红艳也送了一个词语：“妈呀！” 这位是直接被吓倒了！ 棉棉是再也忍不住了，喷笑了！ 三人闹成一团。 等棉棉和葛红艳、钟小菲再次看到在教室外面等棉棉的宋思远时，不由的想起三人在一起的玩笑话。 葛红艳挤眉弄眼的，钟小菲也眉动眼动的。 反观，棉棉镇定的很，一脸淡然的笑。 宋思远看着几人之间眉眼官司，伸手把棉棉肩上的包拎过来，自己背上了。 垂眼见棉棉头顶上沾着一片小树叶，不由一笑，伸出手去，替棉棉去掉了树叶。 看呆了一旁还没走的葛红艳同钟小菲以及悄悄关注这边的一众男生和女生。 哎哟，玻璃心碎了一地。 都成渣了！ 宋思远的自行车，车架上还绑着一个棉垫垫，那是宋思远自知道自己接送棉棉后，托阿姨线娟帮着做的，就是为了棉棉坐着舒服。 每日里，宋思远这边都是先接了棉棉，帮着棉棉拿了书包，再去取车子，带着棉棉回小院。 宋思远大长腿撑在地上，等棉棉在车架上坐好后，才缓缓的骑着车子，带着棉棉 从一众或步行或骑车回家的学生中行过。 没一天的功夫，几乎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他们心中的人儿，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一时间，又有许多刚刚萌动的心，伤了、碎了一地。 恭喜宋思远和棉棉都收获了少男少女埋怨若干，被心中打小人若千。 杨柳青青，一夜之间，似乎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春姑娘给吻醒了，拼命的长了起来。 很快的，到处绿草盈盈。 天气也是一天热过一天。 在这样的季节里，迎来的学校的春季运动会。 春运会仍旧是初中部同高中部一起进行。所有的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大家齐聚在大操场上。 大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音乐，学校里组织有学生在广播前读着那些激动人心的来稿。 各班都安排有文采斐然的不用参加比赛的学生就着动运动场上的矫健身姿，妙笔生花的写着稿子的。 棉棉也被安排着参加了两场比赛，都是跑步。 一场短跑一百米，一场八百米。 高中部那边，主战场纯粹就是属于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这四枚的。 这四人一点都不低调，更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几乎报了所有的比赛项目。 除此之外，人家四个还有时间加入到了学校比赛场地维护小组里了。 不比赛的时候，满场晃悠，居然还会抽出点时间，给棉棉送点水、面包、水果之类的，棉棉都不知道他们从哪搞来的。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棉棉和葛红艳、钟小菲等一帮同学分享的快乐。 为了给这几枚加油，棉棉觉得自己也是够拼的了。拉着一帮子同学，只要见到有这几位枚的身影，就扯着嗓子喊。 一天下去，别人倒也罢了，棉棉的嗓子先倒了。 到了晚上就让小武给猛的克了一顿，又被小文唐僧般的跟前跟后给絮叨着。 头大了都。 棉棉也发现自己这破嗓子特别的娇气，害的自己心爱的辣椒不能沾之外，这不能吃，那不能喝，一沾就罢工。 现在再加一项，话一多，一用力，也是这结果。 宋思远倒是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跑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后，回来就带了一大包东西，在厨房里的捣鼓了半天，也不用线姨帮忙，弄出一份黄亮亮的汤汁。 说是可以养嗓子。 “你先喝着吧，等到明天早上咱们再看看效果呗。” 宋思远端着碗，看着棉棉。 “真的，一点都不苦，我尝过了！” 棉棉一脸纠结的看着那碗汤，谁知道那都是什么东西弄的。 要棉棉说，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几天别说话，就养回来了。 “这都什么呀？”小武在一旁问。 “哦，找了个老中医讨的方子，我把棉棉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给的方子，就连材料也是他让人送过来的。这个人小文子也认识。” 小文猛的醒过神来，“是他？” 宋思远点头。 小文二话不说，端起宋思远手中的碗，喝了一口。 眯着眼睛，仔细，慢慢的品了起来。 小武和棉棉都不说话，眼睛不眨的看着小文。 小文咽下汤药后，见小武和棉棉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 把手中的汤碗递给棉棉：“喝了，好东西，对你嗓子好。不难喝的。” 小武在一旁怂着棉棉：“快喝，不是说了不难喝吗？” 棉棉没办法，只好接过碗喝了汤药。 宋思远：“我多弄了点汤。明天上学的时候，我们给你带上，你这两天也不用那么拼命喊，你放心，我们几个给你丢不了脸的。” 小文和小武对宋思远的这个行为大加赞赏。 太贴心、太周到了，他俩光顾着歪棉棉了，都没想过给棉棉弄口喝的养养嗓子。 这俩还挺自责。 小文叮咛宋思远：“这个方子咱们能留着吗？” “能，我留着呢，等会我拿给你看。”宋思远眨着眼睛。 等宋思远早上送棉棉早上上学的时候，包包里就装着一大杯药汤。 人家宋思远昨天连便携的水杯都准备好了，还是保温的，一个大大的水杯。这东西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这也是没谁了。 等到棉棉跑一百米的时候，这四个居然聚在一起，跑过来给棉棉加油，棉棉一个趔趄。 不用这么热情的，真的不用，这样的压力好大啊！ 棉棉的腿在一众赛跑的女生里虽然是挺长的。 但是跑起了，也就那样了。 大长腿并没有跑出第一的成绩来，不过也吊了个名次的尾巴。 跑道的终点，宋思远同一众人早等在那儿了，手上拿着棉棉的外衣，等棉棉下来后，先快一步上前替棉棉披上了外衣。 一群人拥着棉棉，回到班级里的时候，得到了潮水般掌声的欢迎。 棉棉难得的红了脸。 自己这成绩。 等跑八百米的时候，成绩能好看些。 那也只是个第二名。 第191章 知晓1 运动会后，天气象坐火箭一样，嗖的热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换了轻薄点的衣服。 棉棉大专柜今年的春装是火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夏季的衣服已经上柜了。 除了棉棉，小文、小武、甚至李奕刚、宋思远的衣服都是棉棉她们专柜这边出的。 专柜有三片区域，女装区、男装区、儿童区。 其实棉棉更想做个专卖店的模式，把商品种类再细化一下。 只是条件一时不允许，只好做了这么一个有点不伦不类的所谓同一品牌的专柜。 区域里面的衣服都是别处所没有的。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这几个天然的衣服架子又怎么会被棉棉错过呢？ 除了穿校服的日子，其余的时间早早被要求全部穿专柜的衣服，针对大男孩们设计的衣服。 当然了棉棉自己穿的也是专柜的衣服，少女版本的。 葛红艳同钟小菲一人得了一张八折金卡，高兴的搂着棉棉直尖叫。 一学年转眼即逝。 期末考试完后，没等成绩出来，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就被召回部队了。 都没来得急叨叨棉棉两句。 棉棉的生活一下子忙碌下来，把小文和小武手中的事情接了过来。 好就好在这些事情大家都是商量着来的，大环节都还在线上呢！ 棉棉就这样一直忙到放暑假一个星期后才算消停了下来。 把琐事安排了一下，这次棉棉没有把元宝送李家去，而是让阿姨线娟帮着照顾着了。 棉棉自己回村了。 太想念山脚下的那个家了。 从大城市回到小山脚下，棉棉觉得浑身上下，就算是头发丝都觉得是爽的。 赵安国过年没见到小文和小武还有棉棉，这会功夫见只有棉棉一个人回来了，身后没有小文和小武跟着，还奇怪的问：“小文、小武呢？” 棉棉把背包取下来，何月香已经接过去了。 小凡和小琳围在棉棉身旁，拉着棉棉不放手。 “部队有事情，把他们都招回去了。” 棉棉半弯着腰，小凡和小琳拉的她不得不采取这个姿势。 听说儿子被部队招回去了，赵安国不禁有点失落。 好长时间没见儿子了，感觉儿子离自己好象越来越远了。 赵安国有点后悔了，儿子也罢了，把棉棉送那么远的，以后要是见自家姑娘一面也是这样…… 赵安国的肠子有点打结，那还不如就在跟前给女子找个对象呢！好歹自家还能给女子撑个腰。 赵安国心下琢磨着，怎么办才比较合适？ 棉棉回到家里来也没有闲着，比在京里的时候还要忙，生态园的事情更多。 除了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姜衡同郑彩云考了一下她这半年的音乐学习情况以外，其他的时间更多的在一起商量事情了，还有对诸多人员的拜访。 然后就是山场、山庄、小江南轮圈着转。 后面还时不时有两个小尾巴。 只有晚上一家子悠闲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看着星星、月亮乘凉，听蛙叫虫鸣，见那萤火虫飞来飞去，拉着家常话的日子，让棉棉觉得日子还是以前那个日子，悠闲的不要不要的，老牛拉车慢吞吞的的晃点的日子。 棉棉心中一直渴望过着的日子。 这种日子过的更是快。 棉棉觉得似乎只是一瞬间。 她仿若昨天才踏进家门，今天就被迫又要收拾行囊出发了。 棉棉不舍得家里人，大家更舍不得她。 棉棉对着赵安国同何月香说：“等秋收过后，不是那么太忙了，爸、妈你们来京里住一段时间吧，来看看小文、小武和我吧！到时候找我师兄给你们买车票！”赵安国同何月香点头。 小凡和小琳一大早就被支到老屋那边去了，怕他们俩见了棉棉走又哭闹。 棉棉昨天就去老屋那边转过了。 赵勇老两口的精神状态还是蛮不错的，依旧硬朗。 家里其他人也都很不错的。 姜衡同郑彩云那边也是一样的过去打了招呼了。 原本赵安国想要送棉棉到省车站的，被棉棉拒绝了，千里送行，终须一别的，大夏天就不让自家老爸再折腾了。 赵安国坚持送自家女子到村旁的公交站牌下。 等棉棉上了公交车，车行的看不见了，才慢慢转了回去。 回到京里后又是一通忙，后面照旧跟着一个尾巴，元宝。 回小院后，棉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元宝给接了回来。 线娟知道棉棉回来后，过来帮忙收拾了一下院子。 毕竟有些天没人住了。 哪怕回家前收拾的再好，再住的话还得收拾。 马上就要开学了，还不见小文和小武回来，棉棉不由有点着急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呀？ 硬是忍着没找到大院那边去。 晚上冲过凉了后，坐在小院子中，摇着蒲扇，可是棉棉的心里却有些焦躁。 元宝耷拉着舌头，卧在棉棉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尾巴。 棉棉运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一些，开始研究开了京里的星星和家里的星星有什么差别。 正看着。 就见刷的一下，元宝站了起来，接着就听见了拍门声。 然后棉棉就看见元宝嗖的跑到门口去了。 元宝没有叫，门外有声音响起：“棉棉？” 棉棉听出了，是小文的声音。 棉棉慌忙把拖鞋穿上，踢踏着跑去开门了。 约摸一个时辰后，兄妹仨终于有时间坐在一起说话了。 小文和小武的精神状态还行。 问明了棉棉的暑假情况后，小文点点头。 摸了下在一边趴着的元宝。 “元宝还是很不错的，要表扬的。” 小武点头：“明天我就上菜市场去，弄个猪肺给元宝奖励一下。” 小文和小武对于自己去部队的事是一概而过：“部队召的急，所有事情也没办法安排，还好家里有你。不过现在好了，哥回来了，有事你就交给哥就行了。” 说实话，小文同小武一回来，棉棉就觉得浑身上下轻松多了。 纯粹就是心里作用。 棉棉很利索的答应了。 看时间点也不早了，棉棉决定今天先休息吧！ “今天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棉棉前手掀开门帘，元宝倒是先她一步给跑出去了。 元宝现在同棉棉住一个屋。 等棉棉走到自己房子门口的时候，元宝已经等到门口了。 一夜好眠，睡得格外踏实。 再说宋思远这边。 也是晚上到家的。 除了宋大江在家外。 宋思远的爸爸宋光正和媳妇储琴也是难得的都在家。 另外家里还有一位女客人，储琴大哥的女儿储玉萍。 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生。 第192章 知晓2 宋大江在书房，宋光正同储琴还有储玉萍正在大客厅聊天。 储玉萍见宋思远回来了，忙站了起来，娇声叫了声：“思远哥哥，你回来啦！” 宋思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客厅里唯二的两位女性，又看向宋光正，叫了声：“爸。” 睬都没睬一旁俩女的。 他对储家的女人没一丁点好感。 打招呼，那是不要想的啦！ 储玉萍有点尴尬的站着。 毕竟储家条件也很不错，而且储玉萍自身条件更好。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受到冷落还是真心有点不习惯的。 宋光正正要教训儿子，嘴还没张开，宋大江过来了。 宋大江这边得知孙子回来了，立即从书房来到客厅，看到眼前一幕，眼睛凝了凝。 “小远回来!” 宋思远点点头，叫了声：“爷爷。” 宋大江笑容满面，“吃过了没?” 宋思远点头。 “那就快去洗洗休息去吧！” 宋大江把孙子支走了。 没再说话，自己转身又回书房去了。 储琴摸出条手绢就抹开眼泪了。 储玉萍忙坐在姑姑的身旁，悄声安慰起来。 宋光正看着媳妇说到：“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我去找爸说去，你让小萍先陪着你上楼去吧！” 宋光正又安慰了自己媳妇几句，送自己媳妇同储玉萍上了楼，休息去了。 自己在阳台抽了一支烟， 宋光正这才去找宋大江了。 宋思远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睡衣，到书房找宋大江去了。 有些事情，他想同宋大江聊一聊，听听意见。 走到书房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的功夫，宋思远听到里面传来宋光正突然提高的声音：“爸，你决定我的婚事不说，你还给小远那么早的就订了个什么娃娃亲啊？这事我坚决不同意，一个山里的小姑娘，懂什么?” 门没关严实，宋思远绷住呼吸，四下飞快的扫了一眼，伸手悄悄的把门又推了推，露出一丝缝来，里面的说话声，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能听出来，宋光正正在极力掩饰自己焦躁的声音：“爸，你不是最爱小远吗？我就他这一个孩子，我会害他吗？那个娃娃亲的事，到此就为止吧！小远的对象，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 宋大江讽刺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储家今天来的小姑娘吧？你媳妇可打算的真是好啊？” 宋光正：“爸，事情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看小远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再说了阿琴她不是早都知道错了吗？而且惩罚的那么重！她一直都想和小远搞好关系来着。小萍那小姑娘不但学习好，家势好，人长的更漂亮。最重要的，她要是能嫁进咱们家来，不但和阿琴之间不存在那所谓的什么婆媳关系，还能有助于家里和谐。这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啊！又岂是山脚下出来的小丫头所能比的。” 外面偷听的宋思远用手按住心脏，怦怦跳的太厉害了！ 有点口干舌燥。 宋光正：“爸，你已经毁了我了，不能再毁了小远了！” 宋大江大怒，桌子被拍的一声大响。 咬牙切齿道：“我毁了你，我是眼瞎了，替你向李霞求了亲。人家姑娘比储琴差哪啦？这俩同你都是一个大院长的，同李家说亲的时候，我有逼你吗?我问过你意见的，你自己同意了的。小远都出生了，你说储琴是你的真爱，李霞第三者插足。你放屁哪，说亲的时候你死哪去了，订亲的时候你又死哪去了？还有结婚的时候，谁强迫你去了，你不愿意能有小远。宋光正，老子最看不上你，你错了就错了，一点子担当都没有。小远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也少插手，就让他自己决定吧，你要是敢在私下里玩手段，别怪老子没警告你，老子和你断了父子关系，还有告诉储家那女人，老子准她进门已经是给她家当时快要死的老爹的面子，老子早都后悔的不行了，少给我打那些有的没的的主意，” “行，你别插手，我也不插手，咱让小远自己选择。” 能谈到这步，宋光正觉得也就行了。 他还真不相信了，一个是京城里精心养大的大家闺秀，一个是山脚下的小麻雀丫头，哪怕是飞起来了，也变不了凤凰。 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宋思远在外面听着到这里，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几步，轻轻的退到稍远处，然后加快了步子，穿过了客厅，拐进了厨房。 宋大江今天能同宋光正说这么多话，宋光正已经很满意了，哪怕是挨骂了。 要知道，宋大江自打上次储琴做了那件事后，几乎和他都不说话了，父子俩的关系已经冷到了冰点了。 这些年来，他和储琴一直努力在弥补着，想要把双方的距离拉的更近一些。 哪怕宋大江同小远冷若冰霜，他夫妻二人也厚着脸皮赖在家里，没有搬出去住。 当然，老爷子在外面的时候也很多，宋思远小时候还有几年同老爷子回都没回过家。而且他们夫妻在家住的时候也不是很多。他大部分时候也是在部队的，而储琴则是同他呆在一起随军的。 年轻时不觉得，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如今一上年纪，反而把视线慢慢移回到儿子身上了。 宋光正眼瞅着儿子是越来越优秀了。 更是心急于和儿子弥补关系。 储琴这个时候提出了个好主意。 储玉萍这个孩子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是相当优秀的。 很明显，这样做只会对小远有好处。 宋光正对此事充满了信心。 出了书房，宋光正穿过客厅，直接上楼找储琴去了，他还能在家里呆上几天，走之前，一定要把这事安排好。 宋思远在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看着宋光远上了楼。 停了几息，才去敲书房的门了。 宋大江以为宋光正又回来了，不耐烦的问：“你还回来干嘛？” 宋思远？？？？ “爷爷，是我，小远啊？爷爷你休息了吗？” 一听是宋思远，宋大江窒了一下。 想了想，温声到：“进来吧！” 宋思远先把这次假期里在部队上的事同宋大江说了说，把自己有疑问的地方也问了一下。 宋大江给孙子做了一番指导。 揉了下眉心。 “小远啊，没事就休息吧！” 宋大江实在提不起聊天的心情。 但是宋思远没有动。 宋大江不禁有些奇怪。 宋思远生垂下眼，睫毛像扇子一样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 “小远还有事？” 宋思远默了一下问到：“爷爷，你替我订的那个娃娃亲是棉棉吗？” 宋思远手心又开始冒汗了。 他想听，但又怕听。 心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宋思远觉得，他很有必要去看一下心内科。 宋大江愣了一下。 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远啊，你不必把它当作一回事……” “爷爷” 宋思远打断了宋大江的话。 “爷爷，我很喜欢棉棉，现在我正追着她呢，可是她还不知道。” 没有丝毫隐瞒，宋思远把那些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宋大江。 宋大江的下巴掉地上了。 这个消息有点劲爆。 “你是说，你从国外回来后，就发现你喜欢上棉棉了？” 宋大江不确定的问。 宋思远点头，不好意思的说到“以前只是只要有棉棉在的地方，就忍不住想围着她转，再后来……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她。” 好吧，宋大江把下巴捡回来了，又开始挠开头了。 宋思远一张脸涨的通红。 “还有”宋思远喃喃说到：“小奕子应该也是喜欢棉棉的，只是他现在还没看明白自己的心而已。” 宋大江立马被这通消息给吸引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宋思远到“我看他看棉棉的眼神，就如同我自己当初一样，我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当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爷爷”宋思远到“如果订亲的那个女子不是棉棉，那么爷爷，咱想办法退了吧，我不想害了别人，也搭上自己的一生，我的心里只有棉棉一个。如果那个人就是棉棉，爷爷，请你别放弃这门亲事。” 宋思远哀求。 宋大江满地转着圈。 “爷爷，是棉棉吗？” 听着孙子哀求的声音，再看看孙子的眼神。 宋大江缓缓点头。 第193章 新学期 新同学1 确认过自己的娃娃亲对象就是棉棉，宋思远无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雀跃。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有一个如此睿智的爷爷。 平复了一下心情，宋思远做了一个只有小时候才会有的动作，走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宋大江，轻声说到：“谢谢爷爷。” 宋大江欣慰中带着几分意外。 孙子一天比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优秀。 在家里整天冷着一副冰冻三尺，闲人勿近的模样，很少有如此感情外露的时候。看来，那个小丫头对孙子的影响还挺深的。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想起那个小丫头的性子，宋大江叹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宋思远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长舒了口气，宋思远眉眼含笑的对着宋大江说到：“爷爷，那我明天收拾收拾，就搬到小院那边去了。” 宋大江：“……” 小文和小武早上早早就起床了。 养成习惯了，哥俩一个扫起院子，一个做起饭来。棉棉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累了，早上没有晚上那么闷，睡觉正舒服，所以还睡着呢。 宋思远过来的时候，这俩还正忙呼着呢。 小武见宋思远这么早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包，点头打了个招呼，多余的话都没问。 宋思远先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他们住的房子，把行李搁了下来。 紧接着就出去帮忙去了。 棉棉知道这是上学前的最后一个懒觉了，再加之小文同小武也回来了，心一下子就放松了，所以可着劲的睡觉了。 小文和小武、宋思远把家里收拾好了，饭都做好了半天了，就连元宝都在外面不知撒了多少圈了，还不见棉棉有动静。 小武着急：“我去把棉棉叫起来，不能再睡了，快点吃饭。今天还一堆事呢！” 被小文和宋思远给拉住了。 小文：“你急什么？要不咱先吃，棉棉睡醒了再吃。” 见小武满脸不赞同的看他、 小文解释：“棉棉肯定是最近累狠了，见咱们回来了，心松了，才放开睡了。也就今天一天，明天报到了，上学了，她到哪睡懒觉去。” 宋思远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小武这才安生下来。 仨人轻手轻脚的吃了早饭。 小文和小武想起棉棉昨天晚上交待的事情，趁着今天还有时间，他俩决定去找李战军，一是把秋季后续图样版拿过去。其次是有关专卖店的事情想要同李战军商量一下。 想到专卖店，小武眼珠一转。拉着宋思远低声说了几句。 宋思远惊喜。 他正发愁怎么样能与棉棉这边纠缠的更深一些呢，没想到小武这边就送来消息了。 瞌睡碰到送枕头的了。 “要不，我今天同你们一起去二叔那边？” 小文不用听也知道小武同宋思远说的什么。 听宋思远这一问，小文摇头：“李二叔那边也就是两句话的事，我一个人坐车过去就行了。你和小武，估计一会小奕子也会过来，你们三个赶紧的把生态园的帐目看看，该签字的快签字，有疑问的赶紧查查情况，问下棉棉。还有那些红酒的事，十月份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抽出点时间来，回去一趟。至于小武刚说的事，那主要得问李二叔，棉棉说了，专卖店她不参与。” 小文把能想到都说了。这才背着包，拿着东西，出门坐车去了。 小文刚走没多久，李奕刚就来了。 李奕刚来的也不算晚，吃了饭没停就过来了，但是比起小文、小武、宋思远还是晚了一步。 来了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小文和宋思远拉着干活了。 棉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大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挂半空中了。 等收拾了出了房子，就看见小武、李奕刚、宋思远仨在院子当中摆了张小桌子，上面放满了东西正忙着呢。 棉棉懒懒的摆了下手“嗨”，打了个招呼。 转身梳洗去了。 小武“哎”了声，话还没出口呢，就见棉棉又转走了。 宋思远拦住了小武“你先忙你手上那一摊事吧，你那个得先弄出来。我去给棉棉把饭弄出来。” 说着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去给棉棉端吃的去了。 李奕刚在一边发酸：“怎么感觉你们像是一家子一样，就把我给单独撇下来了。” 小武一边忙呼着，一边说：“扯蛋，什么事把你拉下了？你自己有家人要陪，在这边的时间能短一些，小远能跟你比嘛，以前只能在你家，现在你家也不方便，可不就只能呆在这小院了吗？” 宋思远端着东西过来，逮了句好像在说他，随口问到：“说我什么呢？” 小武：“这家伙羡慕、忌妒你能住小院呢？” 李奕刚摸了把鼻子，冲着宋思远嘿嘿一笑。 宋思远回以灿烂一笑。 心里暗道：“羡慕吧！忌妒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呢。上天保佑，就让这小子一直这样搞不懂自己心思吧！这事情，好兄弟也不成！” 宋思远的灿烂一笑，惊艳的不止李奕刚和小武。 还有刚梳洗完过来的棉棉。 暗自嘀咕：“妖孽，一个男生长那么漂亮干嘛，太浪费了。” 还顺带摸了摸自己刚抹了香香的脸蛋。 光滑、细腻、也不难看，就是比宋思远能差点，那人眼睛天然自带带钩，没办法！ 见棉棉过来了。 宋思远已经看起来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了。 “棉棉，快点过来吃早餐。” 宋思远招呼着。 哎呀，棉棉真是没想到他们把早餐给自己都拿出来了，忙道了谢，颠颠的跑过去了。 这几人一整天都忙的天昏地暗的。 棉棉终于轻松了一天，跑出去逛了一天街，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 晚上，几个人在家，美美的吃了一顿，收拾收拾，洗巴洗巴，早早安顿睡了。 早上醒来，又是几枚清新小鲜肉。 终于开学了，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 棉棉走在校园里，感觉毛孔都是轻松的。 校园的氛围可真好啊。 难怪有移居养气这一说法呢！ 在这种环境中，不知不觉都会让人多沾染几分书香气。 葛红艳同钟小菲跟在棉棉身后，有些莫名，倒个垃圾，棉棉都是一副这样享受的样子。 莫非垃圾好闻啊？ 这俩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 葛红艳还把手里的垃圾桶往上拎了拎，学着棉棉的样子，深呼吸了一下。 表情那是一言难尽。 钟小菲在一旁用眼神询问：“怎么样？” 葛红艳把桶往钟小菲那边送了送。 钟小菲深呼吸。 然后：“妈呀！” 棉棉诧异，这俩是怎么啦？ 葛红艳摞下桶，抱着肚子在一旁笑的都蹲下来了。 钟小菲指着葛红艳，想想自己的傻举动，也没忍住，扑哧笑了。 葛红艳干脆直接坐地上喷笑起来了。 棉棉满身的检查自己，看哪有问题，把这俩笑成这模样了。 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一个举动，让这俩笑的更是停不下来。 棉棉伸出双手，威胁这俩：“说，为什么笑成这样，不然让你们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厉害。” 先对葛红艳下手，两下过去，葛红艳就投降了。 笑的快没气了好不好。 等听了葛红艳断断续续的说过后，棉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简直要爱死这俩活宝了。 笑的都没劲了。 仨人干脆躺倒在道边草坪上，抬头看那纯净的蓝天上挂着的一丝白云线。 可惜安静的时间一分钟都没有，就听到旁边有人惊呼：“妈呀，怎么有三个人睡在那边？” 三人一轱辘起身，拎起垃圾桶踢里哐啷就跑。 第194章 新学期 新同学2 高中部的氛围相比初中部就要平和多了。 卫生打扫起来比初中部相对也要快的多。 棉棉倒垃圾的功夫，高中部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坐到教室里，拿上新课本了。 原来的高一一班，现任的高二一班也是一样的，不但大家把书拿到手里了，班主任还带了两名漂亮的美女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从京里……新转学到我们班来的储玉萍同学、刘红同学。大家欢迎！” 同学们抱以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男同学的掌声更是热烈！ 两个都是美女耶！ 安排了刘红与储玉萍的座位，班主任又安排起了其他的事情。 下课后，班里好几个男生都聚到新同学刘红同储玉萍座位附近，搭起话来。 “同学，你们学校那边……” “同学……” “同学，你家住那儿呀？你上学怎么来的……” 当然，这几个男生并不包括小文四人组。 储玉萍一边应付着新同学，一边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教室。 咦？宋思远呢？刚还瞄见在教室的。 宋思远同李奕刚还有小文、小武四人或趴或靠在教室外面的走廊护栏上说着话。 话题说的也是今天新来的两位女同学。 不过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以往里最起码至少会有两个人说到很热闹，那就是小武同李奕刚。 可是今天，只有小武一个唱独角戏，很难得，李奕刚也不吱声。 两句话过去了，小武也没劲了。 四人一齐放眼看向学校远处或跑或走或跳的同学。 李奕刚问：“她怎么跑咱学校了？” 小武听了这话，四处瞄着：“谁呀？” 宋思远：“我怎么知道，关我什么事？” 一句话，成功的把小文、小武吸引过来了。 小武用肩碰碰李奕刚：“说谁呢？” 宋思远淡淡的：“今天咱班新来的那个储玉萍和刘红。” 小文蹙眉：“她们怎么啦？” “储玉萍就是他们家那位”李奕刚用下巴指指宋思远解释到：“他们家那位的娘家侄女，我们从小也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只是前几年我家和小远子家才搬过这边大院来，她们家还在那边住着。这位也是了不得得很，从小念书也很厉害，人长的也漂亮，最重要的从小人就人人夸奖，真真真真的不能再真的才女。据说性情温婉，后面的追求者能有一个连。我就想不明白她怎么跑咱们学校了，而且还跑到咱们班了。” 李奕刚百思不得其解。 小武“切”了一声“我们家棉棉甩她八条街都不止。我们棉棉才是真正的才女好不好，而且还是从来不显摆型的。” 宋思远点头：“嗯，棉棉的好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咱们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李奕刚都无奈了，正在说这位储大小姐好不好，非得要扯上棉棉。 没人说棉棉不好啊！ 宋思远因为那天偷听的缘故，大约明白这是宋光正同储琴商量后决定的事情。 但是他怎么可能说出来，所以一直冷着脸。 小文想的能更多一些。 小武简单：“虽然说，家里长辈做事，不能祸及子女，但是这事也没个定理，这女的看着还挺不错的，既然是这样的关系，那以后远着点就行了！” 事实上，等一节课结束，老师宣布下课放学之后，人家储玉萍就款款站起来了，几步就走到宋思远座位旁，打着招呼：“思远。” 把后面座位上正收拾东西的小文、小武惊的，小武直接把手上的书给飞了出去。还有宋思远的同桌李奕刚也是一样，手中的书，吧唧掉桌上了。 储玉萍眼波流转，很随意的，同李奕刚也打着招呼：“嗨，小胖！” 小武这次是呛着了，咳咳……小胖…… 李奕刚这会反倒不急了：“嗯，我们不熟的！” 小文一愣间，就见宋思远冷着一张脸已经转出去了。 那储玉萍居然也不见恼，还面带微笑的回了李奕刚一句：“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就算你们现在高升了，那也不能忘了贫贱之交吧！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呢？” 周围一帮子磨蹭着借着收拾东西为由，实际上耳朵上恨不得长一根天线的同学大约有些听明白了，原来呀，人家早就认识了，一个大院长大的。 不过看起来关系好像不太好哎！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谁人可以来解惑？ 小文两三下收拾完自己的，见宋思远的还在那放着。 出了座位，对着储玉萍彬彬有礼：“麻烦让一下。” 储玉萍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下意识的脚步向一旁挪了几步，把位置让开了。 小文又利索的替宋思远收拾了东西，期间李奕刚已经收拾完自己的了，还给小文搭了把手。 在储玉萍同宋思远、李奕刚打招呼的时候，刘红一直没有吱声。 这会子见储玉萍一个人站在一边。 虽然储玉萍一派落落大方，不觉的尴尬的样子，但是刘红还是替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会便上前破场。 刘红上前双手搭在储玉萍肩上：“小萍，快点收拾东西，司机肯定在外面等着呢？” 又笑着一张脸同李奕刚打招呼：“李奕刚。” 李奕刚点了一下头，示意打着招呼。 储玉萍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其实她的东西已经被刘红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文、小武、李奕刚前脚离开教室，后脚刘红，同储玉萍也走了。 留下别有所想的几个男生沮丧的收拾着东西。 班里好不容易来了俩美女，居然同四校草是认识的，和校草同班真的太悲伤了。更何况他们班有四枚校草集合，这简直是场难以醒来的恶梦啊。 宋思远早早出来，跑到棉棉班级外面去接棉棉去了。 储玉萍什么的，一点都没影响人家的心情。 棉棉目前已经在宋思远这边提到第一位重要的事情了。 宋思远都已经想过了，无论如何，上大学之前，要把棉棉和自己的事情落到实处，最好是能结婚，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要把自己种到棉棉心里。 要不然，上了大学他也不安生。 可是现在他距离考大学的时间只有两年了，他应该怎么办呢？ 习惯性的，棉棉放学后慢慢的收拾了东西，小文他们放学过来需要一个时间段的，她不着急。 葛红艳同钟小菲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慢条斯理了。 “我俩先走了哈，你不急！” 棉棉点头，她急也不顶用。 谁知道，葛红艳同钟小菲才出教室门就又跑回来了：“棉棉，你快点，你的那个小远哥在外面等你呢？” 钟小菲点头：“就是，就是。快点。” 这俩说完又跑走了。 棉棉速度嗖一下上去了。 出了教室的门，果然见宋思远在外面已经等着了。 棉棉惊奇：“今天你们放学这么早？” 宋思远接过棉棉的背包，自己背在肩，脸上笑意盈盈。 “就发了书而已，课本还没上的，不可能延时，走吧！” 其实更想牵手，就是不敢动。 俩人也不着急，放学了，学生很多的，想走的快也不可能的。 宋思远取车子的时候，棉棉在一旁等着，老远就看见宋思远单手推着车头过来了，那样子帅帅的。酷酷的，而且这个镜头蛮有熟悉感的。 棉棉仔细的想了想，记得很久以前好像有部韩国的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里面好像男猪脚就有一个这么样的镜头。 宋思远走近了见棉棉还在发呆，手掌在棉棉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棉棉抿嘴一笑：“小远哥，你刚才推车过来的样子酷酷的。我再想，要是能给你换一辆拉风的山地车，肯定秒杀一切少女心。” 棉棉的嘴里总会蹦出一些奇怪的字眼，但是这并不影响宋思远他们同棉棉的交流。 一句话，宋思远听明白了，棉棉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很好看。 所以棉棉刚才是看自己看呆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宋思远高兴无比。 嘴角向上弯的更大了。 “走吧！” 第195章 过去的事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文、小武、宋思远、李奕刚他们说了半天。 棉棉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棉棉好奇的问：“非常漂亮吗？” 几人点头，除了宋思远。 棉棉对于他们的审美不太抱以希望，小文能更靠谱一些，看向小文，居然发现小文也在点头。 棉棉一下来了兴趣。 这次认识度居然这么高哎。 拉住小文：“怎么一个漂亮法？” 小文有些头疼。 但是还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到：“一看就是女生，娇娇柔柔的，但是又是落落大方，气质很好，动作也非常优雅，举手抬足间，感觉像跳舞。” 棉棉嘴巴都张大了，小文还有这样形容人的时候。 李奕刚和宋思远也惊呆了，没见小文看几眼储玉萍啊，怎么给了这么一个高分。 小文有些迷惑：“你们说，棉棉也很漂亮，气质也很好，跳舞更是练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没她身上那种东西呢？” 李奕刚同小武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宋思远可不觉得储玉萍有什么漂亮的，给棉棉提鞋都不配。 棉棉大约明白一些，可能这个女的身上有股女人的味道，她自己可能还属于小女生的范畴。 想到这里，棉棉的目光凝住了，女人的味道…… 李奕刚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他同储玉萍在一个院里长大，多少都了解这个姑娘的心性。 更何况储家与宋家还有那么一点子关系。 “小文，储玉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他们家出来的姑娘都那样，长在部队大院里，却没有一点部队子女的气息。我告诉你，储玉萍心眼多着呢，我好几个发小就被她攥在手心里，而且同社会上的人也有交往。她的那个姑姑……” 李奕刚看了宋思远一眼。 如果放在以前，宋思远肯定不会提他们家的事。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可不能让这个女的在小文或小武心中落下好的印象。 宋思远清了清嗓子，对着小文仨兄妹说到：“咱们也可以算得上是从小长大的，而且我的命还是你们救的，我从没在你们面前说过我家的事，今天我想说说我家的事给你们听听。” 其实，在棉棉听来，这是一个很狗血，但是也到处可见的故事。 一对闺蜜，一个男子，展开的故事。 良善的那个同时被自己老公和闺蜜插刀了，然后她接受不了，寻了自尽。 比较惨烈的就是她死的时候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而她的父母因为她的死，在一两年内相继去世。 她还被安上了第三者插足的名声。 而更惨的就是，那个到死不能安生，拖累了自己爸妈的女人，正是宋思远的妈妈。 另外那唯二的两人，一位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位就是那位捅刀的闺蜜，他现任的继母，而初始话题的大美女新同学，正是继母的亲侄女。 小文和小武可不像棉棉那样，受过这类事情的荼毒，哪里听过这个呀？ 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当然如果头发丝能竖起来的话。 小武都急了：“你就由着他们往你妈头上泼脏水呀？” 李奕刚在一旁：“那你说他咋办？出事那会，他才多大，你没听见吗？小远子他姥、他姥爷就她妈一个姑娘。姑娘走了，简直就要了两口子的命了，我们一个院住着，他妈走后，他姥爷大病一场，到底没挺过去。他姥爷走后没多久，他姥也走了。” 棉棉瞅着，小文同小武、李奕刚眼泪都在眼角转呢，更别提宋思远了。 正暗叹就自己一个冷情的。 一低头，手上滴了一滴水。 哎！ 事情并不是到此就结束了。 后面还有呢。 后面的故事一句话，继母怀孕了，容不下继子，差点要了小远子的命，被继子聪明躲过，被老爷子宋大江发现，看在未出生的孙子的份上，这事就…… “所以，从此后，李爷爷无论到那儿，都要带着小远子。” 李奕刚接着说到：“那女人后来生了一个姑娘，这才安生了一点！谁知道，可能是她恶事做多了吧，带着姑娘回娘家，结果在娘家出了事，直接把小姑娘的命给要了。那女人差点没疯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孩子了，和她娘家也是这几年才来往，而且只限于老大家，也就是储玉萍家。”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几乎都知道了。 小文和小武简直难以想像，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样狠毒的人，你们还留在家里做什么？” 宋思远很平静的回答“那个男人愿意！所以说，这个女人很厉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还能稳坐在这个位置上，让男人对她言听计从，让我爷爷对她没有办法，只能采取这种态度，你就可想而知她的厉害了。小文、小武，一定要距离那个刘红与那个储玉萍远点，别给她们靠近的机会。尤其是那储玉萍，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和她姑姑是一样的。” 小武打了个冷战，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起鸡皮疙瘩的双臂。 小文面色阴沉。 李奕刚神情莫名：“你说，无缘无故，她们转到咱们班来干什么？她们原先的学校不比我们学校差，我总觉得这事多少和小远子有点关系。” 小文点头：“不管如何，防着点好，以后小远子不要一个人落单了就行。” 几人点头。 这种事情，棉棉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心里说：“以后，对宋思远再好点吧，这娃可真心不容易。” 想想李奕刚和宋思远刚才对那个储玉萍讳莫如深的样子，别说小文和小武了，棉棉自己都起了好奇心了。 这只能说是李奕刚同宋思远用错了方法，加深了别人对此人的印象，使人不自觉的放了更多的关注在储玉萍的身上了。 棉棉咳了一声，提醒了一句：“该干嘛，干嘛，不相干的人，没必要留太多精神在她上面，要不然还美的她了！无论用的什么方法，能够引起你们的注意，人家就已经成功了。无视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小文那多聪明的人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小武也只是落后一步就明白。 人家李奕刚同宋思远本就是两个心里明的，更不用提了。 一顿饭外加中午休息的时间都给用在聊这种事情上了。 这也算是开了先例了。 下午上学的时候，在宋思远坚持下，棉棉还是由他送走了。 对于棉棉所提议的不让他们接送的这个说法，直接被全体无视了。 至于储玉萍这边，储玉萍也不急，对于宋思远不理她这个结果，她是早知道的。 姑姑同自己家里人都不知道商量过多少遍了。 其实对于宋思远，她自己也是有几分心思的，毕竟长的是少有的好看。而且在一众同龄人中真是少有的出类拔萃。并且家庭背景也好。而最为重要的是个人前程一片光明。 小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怎么长大了反倒显出来了。 家里人最为看重的姑姑，在她看来也就那样了。 不是个聪明的，聪明人不会把事情做到那个地步。 下课了，没事的时候，储玉萍也会去宋思远他们四枚面前刷个存在感。 和其他的同学关系那更是处的不错，在班里的口碑很不错的。 属于大多数人，包括老师眼里的超好学生。 原本储玉萍觉得事情也就这样了，毕竟家里想的要更长远一些，目前只要宋思远不反感，她多刷存在感，多展现她优秀的一面，按理，应该会朝着大家所盼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天，储玉萍偶然之间发现，宋思远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生，说笑着放学一起往回走，一丝不好的感觉涌向心头。 第196章 羡慕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三感还是很靠谱的。 从小到大，储玉萍都是那个被喜欢的、众人围绕的人。 见识过各种花样的献殷勤，一向自信的她从不将别的女生放在眼里，那些不过是浮云而已。 可是今天见到宋思远带着的那个小女生，那一丝不好的感觉就强烈的涌向心头了。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从未见宋思远那样笑过。 恍若骄阳穿破浓云，春花刹那绽放。 确切的说，院里一同长大的，好象大家都很少见宋思远笑。 他永远都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冰冰的样子。 宋思远越走越远了，直到看不见身影了，储玉萍才收回目光。 今年秋日里的雨水特别的多，不是一般的多，是有点超多了。 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没见过太阳的脸了。 葛红艳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说到：“这破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上星期洗的衣服，感觉好像还是水答答的。” 钟小菲从自己的座位上踅摸了过来“哎，我说你俩，坐了几节课了，起来松散松散一下呗，骨头都要锈一起了。” 葛红艳勉强坐了起来：“你往班里瞅瞅，有几个起来活动的，坐着还能保持一下温暖，起来了，攒的那点热量就消失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个梅雨季节是最难受的，它不象冬天那种干干的冷。 它是一种缠缠绵绵的、丝丝缕缕的阴潮的冷，冷中带着点水，往骨头缝里直钻。 棉棉觉得，头发丝都吸饱水份了，挤一挤绝对能滴下不少水。 钟小菲也纳闷：“咱们这边风是常刮，但是雨不是常下，今年这是怎么啦？” 棉棉懒洋洋的站起来，双手交叉举过头顶，轻伸懒腰，左右扭动摆胯。一边做一边回答钟小菲的问题：“怎么啦？老天爷失恋了，难过的眼泪收不住呗。你闻闻，空气中都充满了伤心的味道。” 钟小菲同葛红艳下意识猛吸两口。 啊呸！ 教室里一股子什么味道啊？ 葛红艳道：“谁脱鞋了是不是？一股子臭脚丫的味道。” 钟小菲：“棉棉，快把你那边的窗子打开的大点，换点新鲜空气进来。” 棉棉绷住笑，这俩也太可爱了，侧身过去把窗户大打开。 一股冷冽的空气席卷而来，不过一时，教室里立马有太多人不干了。 “快点把窗子关了，冻死个人。” “谁把窗子打开的？公德心呢？” “拐角的美女们，麻烦关下窗子，风好冷啊！” 葛红艳急了：“哎，我说你们也闻闻，咱教室都成什么味了，要是有人从外面进来，绝对能被熏个屁蹲。” 葛红艳此话一出，讨伐声是少了不少，但还是有人建议：“窗子开小点吧，臭点比这个冷强啊！” 棉棉从善如流的把窗户适当关小了一些。 拉着了还想说话的葛红艳“起来，也动一动。” 钟小菲早都学着棉棉的动作运动起来了。 葛红艳见状也动了起来。 反正她们坐在教室最后排的旮旯拐角，除非特意留意的人，一般情况下，在后面做个什么动作，前面也看不见。 仨人明目张胆在后面扭动。 放学的时候，依旧是宋思远过来接的人。 除了伞以外，还给棉棉带了外套过来。 棉棉惊讶：“你回小院啦？” 宋思远笑着点头：“嗯，上午我有事，回了趟小院，怕你冷，给你捎了件衣服。” 棉棉喜笑颜开：“知我着，小远哥也！” 把手里抱着的书塞给宋思远，伸手去拿宋思远手里拿着的外套。 宋思远没给棉棉，而是接过书，把衣服抖了两下，自己给棉棉披上了。 棉棉也没客气，直接伸手袖子里，也不用扣扣子，把衣服领子竖起来，一下子就温暖多了。 宋思远把伞往旁边一移，棉棉自动跳进伞里，挽着宋思远的胳膊，俩人挨的近点，可以少淋点雨。 棉棉边走边嘟哝：“这破雨，要是停了，咱赶紧多买几把伞吧，以为下两天就停了呢，看样就没个完……” 声音越来越远，听不清了。 储玉萍同刘红从另一侧转了出来。 刘红一脸惊讶：“真是没想到啊？宋思远还有这一面，我没认错人吧？” 储玉萍可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最近只要她稍一留意，就能发现宋思远同这个女孩在一起。 只是一时半会，她也没处搞这个女孩的资料。 咬咬唇，她对着刘红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红惊讶的侧头去看：“行，我去找他让他打听一下。不过这个女孩看着家境可以，一管嗓子说话又糯又甜的，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你有印象没？咱们上次在华侨商店见过，当时你还想买来着，只是价格太贵了，才没买成。不知道她们家是什么背景？穿那么贵的衣服！听那话音，应该家就在附近住着。” 储玉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啊，可咱们这样的家庭，没结婚前怎么交朋友都没什么的。但是结婚，那可就得家里人说了算！就算宋思远现在对她动心又如何？最终要看宋思远会娶的是谁？” 刘红点头，那到也是。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储玉萍的心里还是颇不是滋味。 如果说原先储玉萍被姑姑同家人鼓动着对宋思远动了那么一两分心思的话。 这段时间，常常目睹宋思远对棉棉的各种好，让她羡慕不已，这心思不免又添了几分，而好胜的心理，让她的心思又重了几分。 储玉萍的周围不泛追求者，但是没人能做到宋思远对棉棉的这份体贴与关怀。 她觉得，就凭宋思远这份细致，都值得她动心思把人追到手。 再说宋思远眉眼含笑的听着棉棉嘟哝完了，才说到“这话你可别在家里说了，你一说，小文、小武他们非给你让出一把伞来，咱俩挤挤勉强还行，他俩要是挤一把伞，嘿嘿，那俩人非得都湿透了不可！” 这是实话，这事情已经发生过一回了。 棉棉猛点头答应。 想起什么了，又问到：“他们到底忙什么呀？一直麻烦你也不好！我说我能自己搞定，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还不答应……” 宋思远打断棉棉的话：“棉棉这是嫌弃小远哥了？” 棉棉极力否认。 宋思远：“那以后这话可不要再说了哈！” 小院里温暖如春，棉棉可不管外面，觉得冷了家里就把炕烧起来了。如今的柴火也不用发愁。夏日里李战军就用大车从山上往下拉了不少劈好的柴火，直接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院里赵安国收拾的柴房里。 因为阴雨天气，棉棉家里的大骨头汤就没有断过。 一进门，温暖扑鼻而来，等吃饭的时候，喝上一碗暖和和的骨头汤，几个人的幸福感立马爆棚了！ 第197章 赵振国受伤1 这场破雨终于在下了二十天后云歇雨收了。 而且很巧，恰逢国庆放假。 棉棉觉得这雨再下下去，不说别人，自己可能都要发霉了。哪怕是有大炕烧着，那也抗不住啊！ 谁知，晚上睡觉前还滴答的下着雨哪，早上醒来，炎阳高照。 看着红通通的太阳，棉棉都想要仰天大笑。 太阳，亲爱的，太想念了。 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就连小文同宋思远这样内敛型的，都狂奔着绕着院子跑了两圈。 太阳露了一天的脸，囤积了多日的水汽就烟消云散的差不多了。 连续两个大太阳过去，气温马上回升了。 棉棉提议：“我们出去玩吧！” 大家一致赞同，拘的时间有点久了。 正收拾着呢，就见李奕刚奔了进来，自行车那是一进门，就随便靠了，滑到在地都顾不上扶一下。 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小文同小武还有李奕刚也发现不对，一边快步迎出去，一边说到：“你先别急，有话慢点说。” 李奕刚匀了口气：“爷爷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那个当兵的小叔，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 棉棉当下就有些懵了。 “啊？啥玩意？” 小文和小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反应更快一些，声调都有点变了：“还活着吗？” 棉棉？？？ 李奕刚咽了口唾沫：“爷爷他们这边会有人去那边看情况，爷爷让我来同你们说一下，你们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人，不过最多去两个人。” 小文直接做了决定：“我同小武去，棉棉留家里。什么时候走？” “最多半个时。” “好” 小文利索的答到。 一个眼色甩过去，同小武就奔回自己的屋里了。 棉棉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棉棉转身也朝自己屋里跑去。 李奕刚喘气，宋思远推过自己的自行车，看了一下车气。 找出打气筒把气添饱。 棉棉拿着家里现有的所有的现金，跑到小文和小武那边。 那俩果然在整理行李。 棉棉把钱递给了小文：“这些现金你俩拿着，还有这张存单你也拿着，找个时间取点钱。” 小文“嗯”了一声，接到手里，把东西收拾好。 叮嘱棉棉到：“你安心在家呆着。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说话间东西都收拾好了。 李奕刚同宋思远骑着自行车一人带一个，送这俩到汇合地去了。 棉棉一个人在家，见到太阳才明媚的心情一下子飞的一干二净。 拿起什么事都顾不上心。 干脆放任自己在院子里转圈。 宋思远是到快中午才回来的。 骑自行车居然骑的满头是汗。 棉棉忙给拿了个干毛巾，让先把头上的汗弄干净。又跑进屋里给倒了一大杯水。 拉了个板凳，直接让宋思远坐院里太阳底下。 院里太阳底下比屋里还能暖和一些，出太阳了之后，屋里就把炕停烧了。 “里面的衣服打湿了没？要不，我先帮你垫条毛巾。” 宋思远原本想说没事，听了棉棉这话，忙点头：“行，你帮我垫条毛巾吧！” 棉棉进屋又拿了条干的新毛巾出来，这些东西家里备了不少的。 把宋思远最底下的衬衣撩了一角，棉棉一手掀着衣边，一手拿着毛巾轻轻送了进去，在里面用手把毛巾铺平，这才放下撩起的衣边。 宋思远回头朝着棉棉一笑。 笑的棉棉心头一跳，暗道：帅锅，你实在不适合笑，太晃眼了！ 宋思远顺手拉过一条板凳，放在旁边对着棉棉说：“你也坐下吧！” 见棉棉坐下了，对着棉棉说到：“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这次是出任务时出了状况，双方均有死伤。你小叔是受了重伤，人还活着。李爷爷一看见递上来的名单，就赶紧让小奕子过来通知了，部队会尽力处理好这件事的。” 棉棉点头。 宋思远继续温言到：“等他们到了以后，会给李爷爷这边打电话的，爷爷也知道这事，说是一有情况就让小付或小张他们过来给我们递消息。我们这几天呆家里等消息就行了。” 棉棉想了想问：“我小三娘知道这事吗？家里那边接到消息了吗？” 赵振国已经成亲几年了，对象也是部队的。 “你小三娘应该已经知道了，至于家里……” 宋思远略一思索。 “家里应该还没有接到消息，不过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家里应该就会得到消息。” 棉棉发愁：“奶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这个宋思远确实没法。 想了想，棉棉又向宋思远打听起来：“小远哥，这个事咱们聊聊呗，你要是知道，你帮我解个惑，你要是不知道，帮我打听一下行不行？” 宋思远：“你放心，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但凡能说的，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棉棉抿嘴一笑。 宋思远就觉得棉棉那时隐时现的小酒窝特别醉人。 棉棉问：“我小叔，要是好了，还能留在部队吗？” 这个问题宋思远自己就能回答。 “要根据小叔身体的恢复情况来看。要是小叔身体好后无大碍，自然是留部队上了，而且部队上肯定会对这次事情有所交待的。如果小叔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在部队继续呆下去，部队上会根据身体状况做出相应的安排的。有转业，也有退休直接由国家供养的。” 棉棉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小叔那边的身体情况才能知道。 中午的饭，就棉棉和宋思远两人。 蒸了米饭，简单的炒了俩菜，兑付着吃了。 两天后棉棉这边就接到了可靠的消息。 赵振国的伤情有点严重，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身体的实际情况就算好了，恐怕部队上也是不能呆了。 赵振国的身边现在有小三娘守着呢，就是堂弟小宝暂时没人照看。消息已经给家里递过去了，很快应该就会有人过去了。 小文和小武他们会随着京里去的车子返回京里，估计可能会在收假后的第二天到家。 学校里由宋思远或者李奕刚告上一天假就行了。 棉棉这才松了一口气。 缓过神来。 宋思远好笑：“这下可以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吧！” 棉棉这才有了精神操心其他的事情来。 速度把李战军那边要的冬季服装板样弄好了，交给李奕刚同宋思远给宋战军送过去了，又让这俩从山里搞了一些大柴火，给冬日里备足了料。 除此之外，把家里家外的卫生，又指挥着这俩好好收拾了一番。 如此这般，很快就把假期挥霍的一干二净的了。 第198章 赵振国受伤2 等小文和小武回来后，棉棉又把具体的情况了解了一番。 小文详细的解说到：“我们到的时候，小叔刚脱离危险，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我和小三婶商量后问过李爷爷了，看能不能等小叔情况稳定后到京里的部队医院来治疗？京里医院的条件能好的多，我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以前我在国外的导师，在不透露信息的情况下，看他们国外那边有没有治疗这方面好的资料。送小叔出国去治疗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别人的经验，自己尝试一下。” 这点棉棉支持：“如果这部分费用不属于国家承担范围，咱自己承担了就行了。” 小武听了这话就笑了：“咋有可能，军人为国家流血牺牲，国家肯定会尽一切力量维护军人利益的。你放心好了，李爷爷都说了，这批里面不止小叔一个人受了伤，有比小叔还严重的，这次已经送京里来了，也有比小叔能轻点的，等过几天，他们就全过来了。” 棉棉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部队有什么限制之类的吗？” 小武摇头，小文嘴角都快跑到耳根去了。 棉棉对自家人一直都是很舍得的。 棉棉突然起另外一件事，也顾不得小文和小武笑了，问到：“咱家里面收到消息了吧？是谁过去了” 小文笑的更深了：“家里面是我们到了之后，把情况了解了才递了消息回去，从家里过部队可不容易，我们回来的时候家里人还没到呢！所以也不知道都有谁过去了？” “那小宝现在是谁帮着照看着？” 小武看了棉棉一眼：“小宝开始是小三婶在医院自己带着。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宝的舅婆已经在去的路上了，说是当天晚上就可以到医院了。” 小文已经转了话题了：“你在家里怎么样？这几天都好着吧？” 棉棉点头，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向小文同小武汇报着这几天的事情。 “哥，上次你们同李二叔说的那个男装专卖店的事情也有进展了。店面已经找到了，挺大的。李奕刚同宋思远找的人今天过去收拾，他俩下午放学了就过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小武：“地方在哪儿？” 棉棉：“距离咱家挺近的，就在前门大街那边。你俩要是不累的话，转过去呗。” 小文起身：“我俩这就过去了，晚饭你不用等我们了，自己先吃吧！” 棉棉点头：“行，我要是饿了就自己先吃了。” 一个星期后，果然如小文同小武说的一样，赵振国他们也进京了，住的部队医院距离他们的院子也不是很远，坐车挺方便的。 住进来前棉棉他们就得到消息了。 除了提前把家里的住处收拾好，棉棉还同线姨研究做了清淡点，易于身子消化有营养的汤水。 随着赵振国一起进京治疗的除了其他受伤的战友以及家人外，还有赵振国的爱人，也就是棉棉的小三娘以及他家小宝，赵勇两口子及二儿子赵安国。 赵安国看了赵振国的情况，同赵勇商量，决定同赵振国一同到北京安排后，他就先回去呀，这会子功夫，家里活计也实在是脱不开身。 等一行人到了医院下了车，赵勇同赵安国就看见几个小的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 顾不得说那些有的没的。刚进门医院里，院里就给各位英雄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围着忙前忙后，跟本就没用的上其他人插手。 棉棉趁着这个时间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大家才知道这几个是翘课跑出来的。 赵老太太晕车晕的厉害，这会功夫不舒服的很，棉棉在一旁用手搀扶着，说话的劲都没有！ 棉棉是第一次同小三娘同小宝表弟见面。 赵勇指着棉棉对三儿媳妇说：“这是你二哥家的大女子棉棉，刚才忙前忙后的那四个里面，那一对双胞胎是你二哥家的俩大的。现在仨个都在这边念书。” 没等赵勇给棉棉介绍三儿媳妇，棉棉已经鞠躬打招呼了：“三娘好，小宝弟弟好！” 赵振国的媳妇可没少听自家男人提起自家二哥家的几个孩子。 只是可惜他们成家那会子是在部队举行的是集体婚礼。 又恰逢农忙时，当时家里面就爸和妈过来了参加了个婚礼，又急急的赶了回去。结果好不容易有了探亲假，俩人想要回家时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反应的还比较厉害。 然后，快生小宝的时候，婆婆来操心照顾她了。 出月的时候，赵振国家里来了呼啦好大一堆人。 更是带了在部队里传了名的大堆的好东西，呆了两天又全走了，她愣是没记住谁是谁。 婆婆等她出了月子就回去了，原想把小宝也带回去，可她舍不得。婆婆没时间，家里也脱不开身。 她娘家妈又帮着过来照看孩子。 再后来……反正是硬生生的错过了，到现在她还认不清二嫂、大嫂，大姑子、小姑子，这几个孩子更是没见过面。哦，不，二哥家那两个儿子这次一出事就赶了过去，在那边呆了几天，还真是不错！ 再看看同自己打招呼的大姑娘，长得可真漂亮，穿的也好，怎么看也不像是山脚下出来的。 小宝见棉棉弯腰同自己打招呼，紧张的贴向自家亲妈。手紧紧的攥着自己亲妈的衣襟不放手。 赵振国的媳妇笑到：“经常听你三叔说起棉棉那小丫头怎么样？我一直以为是个小不点，没想到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转头对着赵安国道：“二哥，你可真让人羡慕，有这么好的儿子同姑娘。” 这话赵安国爱听，所以也没客气：“嗯，这仨个省心，不像小凡和小琳，皮的很！” 赵勇瞪了二儿子一眼：“小凡和小琳好着呢！我孙子、孙女有你说的啥？” 老太太也瞪眼：“就是，娃有你说的啥？” 赵安国就去摸鼻子去了。 赵振国的媳妇同棉棉都觉得好笑不已。 等检查完毕，把人送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 大家搭把手把赵振国安顿着躺下了，棉棉这才把带来的汤水拿了出来。 “小叔，我们问过医生了，这汤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先喝着，以后每天给你送过来。” 赵振国折腾了一番，精气神严重不足，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别麻烦了？” 小武：“不麻烦，咱家距离这不远，坐车也就几站路。骑自己车也方便，家里有自行车，我们逮个功夫就过来了！” 赵安国对着边不熟，听了儿子的话，忙问：“咱家就在这附近？” 小文点头。 “爸，家里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先在这边照顾小叔，其他人都同小武回去，你们好好歇一歇，明早来个人换我就行了，我从这边上学去。其他人也不用守在医院了。饭咱们每顿在家里做好了，给小叔送过来就行了，好吃还营养。” 赵安国没全答应：“行，我们过去看看，我吃完饭就过来，晚上我来操心，你明天还上课呢！” 小文：“爸，你缓一缓吧！明晚你在这边都行，以后咱白天一个人在医院，晚上一个人在医院，这样大家也不累，也都能休息好！等一会小叔会有吊瓶要挂。你们一路奔波，怕你们太累了操心不到，还是我守着吧！” 小武：“大家别争了，就按文子说的办吧！” 先拉着赵勇往出走。 李奕刚同宋思远还有棉棉在一旁劝着，一众人这才离开。 大家也没坐公交车，小文他们过来骑了四辆自己行车。 这会功夫赵安国骑小文那一辆自行车带着自家老妈，小武骑车带着赵勇，李奕刚带着小三娘抱着小宝，宋思远带着棉棉。 小武在前面带路，一边给赵安国指着路。 一会功夫，拐了两个巷口，就到家了。 除了赵振国的媳妇，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 晚上有点凉了，在医院里不觉得，走到路上就感觉到冷了，这会功夫一进门，家里暖和和的，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舒坦。 赵老太太先“哎哟”了一声：“可算是活过来了，坐车太难受了，今儿没把我吐死。棉呀，奶什么也不想吃，你让奶歇着罢。” 棉棉哄着老太太：“奶，炕都给你烧的热呼着呢，我给你盛碗稀饭。你对付着喝两口，然后再睡。” 小武同李奕刚、宋思远已经开始放桌子，打饭，上菜了。 小三娘想要上前帮忙，一是小宝拉着不放手，二是大家也不让。 晚饭简单却也丰盛。 吃过饭，没等棉棉动手，几个男的把锅灶都收拾好了。 棉棉带着大家到了各自睡觉的地方，又把家里洗漱的地指给小三娘，把自己给大家准备的东西都给了大家。 一众人已经疲惫不堪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棉棉才走到厨房，小武同宋思远也赶了过来，仨人搭手把早饭做好了，宋思远还专门跑外面买了几份早餐，给大家多个选择的口味。 等赵安国起来的时候，饭都摆桌上了。赵安国几口就喝了稀饭，拿了个包子，推着自行车同小武到医院去了。 这边赵老太太同小三娘听棉棉说了才知道，家里还雇了个做饭的，做着中午同晚上的饭呢，她们什么也不用管。 线娟上午来的比以往要早些，前两天棉棉就已经同她说过了，她知道家里今天人会比较多。 所以在棉棉同宋思远要走的时候，线娟就过来了。 棉棉给大家做了个介绍，自己就急忙同宋思远走了，这眼看就要迟到了都。 两天后，赵安国同赵勇还有赵老太太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因为这边实在是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家里的活计也是脱不开身的。 赵振国恢复的还不错，晚上已经不用人照顾了，白天小三娘在那边就行了。 原本赵老太太想把小宝带回去，怎奈小宝不愿意跟她走。 所以只好让小三娘带着了。 第199章 被叫家长了 且不说棉棉这边这一堆的乱事。 再说储玉萍这头，都收假了，刘红这边才有了消息。 刘红蹙眉：“说是只打听到，宋思远整天带来带去的那个小女生叫棉棉，平日里悄无声息的。还是去年元旦班里欢庆的时候，才知道唱歌特别好听，学习也是顶呱呱的。哦，还有，去年元旦的时候，宋思远居然带着他的哥们去当时的一三班给那小女生撑场子去了。其它的，他把咱说的那个位置的居委会跑了一下，人家都放假呢！没有人。所以什么也没打听到！” 储玉萍好看的眉毛也拧在一起了。 想了想：“嗯，那就只能先这样吧！” 等晚上回到家，储玉萍就把宋思远这边同初中部一个小女生谈对象的事给家里人说了。 储爸听了后直接对自己的女儿说：“初一？那不是个小不点吗?怎么和你比啊？” 储玉萍喊了声：“爸……” 储爸咳了一下，想了想说到：“宋思远比你大一岁吧，按理他这会都应该参加高考了。可是因为在国外了几年，反倒落到后面去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小女生要比他小不少吧？这么小就开始早恋了，他们家人不管哪？还有他们初中部的老师也不管管？”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自己老婆：“上次阿琴来的时候是不是说那个死老头给宋思远订了个娃娃亲，后来因为光正的坚决反对，最后说是看宋思远的，宋思远看上谁了，就是谁，先不提那个娃娃亲的事是不是？” 储玉萍看向自家老妈。 “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是哪个山脚下的。” 储妈点头道：“要不然也不会让咱家小萍转校过去啊！” 储爸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所以啊，这个小女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娃娃亲。别看现在这小女生跳的欢，到最后不一定能成事！” 储妈不赞同这个观点：“男的哪能说的准啊，我倒是觉得那个娃娃亲不靠谱，反而是这个小女生要留意。娃娃亲宋思远要是不愿意，宋老头肯定也不舍得自家孙子受委屈，那事说不得就抹平了，当没有了。到时候宋思远要是非要闹着要娶这个，宋老头保不定就答应了呢？” 储爸两眼一瞪：“死老头能活那长命。” 储妈没来得及说话。 储玉萍在一旁悠悠的说：“那死老头要是活着，说不定我和宋思远这事还能成。要是没那死老头，宋思远会听我姑父和我姑姑的话吗？我和他恐怕是一点子希望都没有了。” 储妈在一旁忙道：“那可不成。我家姑娘这么优秀的，要什么有什么，得配最优秀的才行。那宋思远在同一等里比起来，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的，要不是因为你姑姑的事，根本不用受这点难。” 储玉萍也点头，她也认为宋思远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症结应该就在姑姑那边。 储妈怂恿储爸：“你给阿琴打个电话呗！把这事透一透，让阿琴出面去。” 储玉萍点头赞同。 棉棉这边好不容易这两天能轻松些了。 也有时间收拾自己了。 昨晚美美洗了热水澡，弄了点自制的面膜保养了一下脸，早上起来，那个美的哟，一大早心情好。 早上上学的时候，还是哼着曲的，就差蹦跳着走了。 天凉了，棉棉不乐意坐自行车，于是大家又都开始步行了。 小文、小武一路上考了棉棉若干个问题，都被棉棉轻松搞定。 难免得意了一下下。 小武：“压着点啊，压着点啊！” 遭了棉棉一记白眼。 宋思远把棉棉送到教室门口了，才把书包递给了棉棉。 看着棉棉进了教室，这才放开脚步去追小文同小武去了。 进教室的时候，棉棉收敛了身上得意的气息，低头快步穿过通道，走到自己座位上去，教室里的学生基本上都到齐了。 葛红艳看着又是这个点才到的棉棉哀嚎：“亲爱的同桌，你就不能早到一会么？每天都踩着点儿，你……” 上课的铃声打断了葛红艳的抱怨。 棉棉遗憾的笑着摊开双手。 气的葛红艳上来就要掐脖子。 棉棉忙举手表示投降，悄声到：“我尽量尽量早点到。” 第三节上自修课的时候，棉棉被班主任黄一萍叫办公室去了。 等棉棉到了办公室的时候，黄一萍看了棉棉一眼，没说话，先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棉棉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不太好的事了。 只是自己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不知道问题在哪？ 黄一萍也挺心塞的。 刚才校办主任把她叫过去了，不由分说就先哗啦啦把她尅了一顿。 说她班里有女生早恋，还勾引高年级的同学。 说的那叫一个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一萍怎么了？ 到了最后黄一萍都不知道说的是谁，问校办主任，主任扔出一人名字。 黄一萍当时就觉得不可能。 校办主任火冒三丈：“怎么不可能，人家家长都找来了。人家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小女生这样缠着人家不放，对人家儿子影响很大的。你赶紧的，把你们班的那个女生给解决了，年纪小小的不学好，要是再这样，全校通报，警告处理。” 黄一萍差点吐血，这还讲不讲理了。 校办主任说的这个学生，不但学习在她们班是第一，问题是全级人家也数的上号啊！最重要的，这个学生平日里一点事都不惹的，总是安静的呆在教室最后面。 真是的！ 黄一萍收拾完了东西，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这才对棉棉说：“来，拉个凳子坐吧，咱们聊一下。” 棉棉顺从的拉了板凳坐在办公桌一侧。 黄一萍扶了一下鼻子上架的眼镜，问：“认识高中部二、一班的宋思远吗？” 棉棉点头：“认识。” 黄一萍：“哦，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棉棉莫名：“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黄一萍：“……你们现在还来往吗？” 棉棉？？？ 黄一萍又重复了一下。 棉棉点头：“他现在就在我们家住着，每天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黄一萍手里的笔吧唧掉了。 她想操她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为什么校办会主任说宋思远的家长找到学校。 抿了抿唇，黄一萍决定还是先同棉棉的家长沟通一番，了解一下情况好了。 “让你们家家长来一趟学校吧？” 棉棉？？？ “老师，你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黄一萍点点头：“可以，是和宋思远有关，宋思远家长来学校了，你让你家长来吧！” 棉棉急了：“不是，老师，他家家长来学校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要叫家长。” 黄一萍想抓狂：“让你叫就是有关系。好了，下午记着让家长过来。” 黄一萍把棉棉搓了出去。 中午吃完了饭，棉棉才把班主任要求见家长的事情宣布了。 小武嘴巴都张大了：“你做什么啦？” 棉棉耸肩：“我也不知道我做什么了？不过黄老师说同小远哥的家长有关，好象是小远哥的家长找学校了？” 大家眼睛刷的看向宋思远。 宋思远听棉棉这样说，脸刷的变，手一下子攥的紧紧的。 几个都看到了宋思远手背上的青筋跳的老高。 小文倒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下午我去见老师，看看是咋回事。” 宋思远青着脸：“我和你一起去。” 小武：“我也一定要去！” 黄一萍在办公室里见了棉棉的二位家长同当事人之一。 直言不讳，板着脸把上午校办主任的话不做添加的告诉了小文同小武。 语重心长的对着宋思远说：“你们家长坚持认为棉棉同学影响了你的学习，所以提出要让棉棉同学远离你！校办通知了，对于早恋，学校是坚决不赞同的。如果不听劝阻的，就要全校通报，警告处理。” 小武直接想爆粗口：我操她妈！ 小文也想骂人：什么玩意？ 宋思远平息了下心绪：“老师，这肯定不是我家人，不知道是谁搞的恶做剧。” 这下换成黄一萍惊呆了，还有这一操作吗？ “你凭什么认为不是你家人。” 宋思远很淡定：“明天早上我让家人来找你吧！” 黄一萍刚想答应，又一想不对：“不用找我，这事是校办通知的，明天早上还是到校办找校办主任解释吧！我相信你们！” 宋思远点头表示明白。 几人因为黄一萍最后一句话，真心道了个谢。 宋思远下午的课都没上，一身寒气的，车子一骑回去了。 临放学的时候，又一脸平静的回学校了。 下午放学照样接棉棉，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走到路上，棉棉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文嘴一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思远都给堵回去了。 “爷爷已经问过了，是那个男的找人说的。他就见不得我好，你们总不至于因为他这么一说，就让我别送棉棉了吧！” 棉棉这会才醒过神来，那个男人原来说的是宋思远自家的老爸。 棉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神来一笔，我招他惹他了？” 宋思远眼中含泪：“他就是想让你们都别理我，让我没有朋友。” 小文、小武、棉棉绝倒，这是父子吗？ 这是仇人还差不多。 还能有比这更奇葩的吗？ 第200章 转业 小文几个都摸不清宋思远老爸的脑回路。 但是对于宋思远却都报以了无比的同情。 有这样一个坑儿子的老爸，也是没谁了！ 但是同情归同情，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宋思远道：“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同爷爷说过了，这件事情，由我家人引起，就由我家人来结束吧！” 小武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还真麻烦。” 其实当时的情形是： 宋思远一身寒气的骑着自行车回家去找宋大江。 宋大江人在外面开会，宋思远回去并没有见到人。 后来找了一圈，才知道人在哪里。 好在开会的地方离大院也不算太远，所以宋思远又骑着车子撵过去了。 宋大江见到孙子过来，不由有几分诧异。 等听孙子说了事情的原委，一张脸铁青铁青的。 小文兄妹仨人摸不清头脑，但是他和孙子却是一清二楚的，也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个儿子，宋大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行了，你别管了，学校的事情爷爷来解决就是了。” 说完了，却见孙子并没有离开，而是还站在一边。 “还有事？” 宋思远低声到：“爷爷，我想把娃娃亲的事情同小文、小武他们挑明了，主要就怕那俩……，再弄事。如果到时候小文、小武同棉棉从别人嘴里听了这事，误会了就不好了。” 宋大江默了一会：“暂时先别急着挑明。等赵振国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你再瞅合适的时候说。” 李奕刚奇怪到：“小叔他们的去向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么？” 宋大江看了宋思远一眼，心道：小叔都叫上了。 人却点着头。 嘴里说到：“大家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力，身体没什么影响的，还继续回部队。身体不合适的，另行安排。赵振国的身体也就那样了，就算恢复的再好，部队也是不适合呆了。转到地方上，进个好单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还能照看一下家里。我估计，他自己可能心里也大约能猜测到一些。” 宋大江叹口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先让他养好身体再说。手续慢慢动，再快也得到年后去了。” 宋思远点头。 想了想宋大江还是劝了孙子一句：“小远啊，要不然咱不急，棉棉还小。你也看看别的姑娘呗，比一比。棉棉是个难得的，可这这世上比棉棉优秀的姑娘多的是，而两个人之间呢，它不是优秀就可以的了。这里面的变数太多了。当初我和赵安国两口子没把话说死，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他们家也有这方面的担忧。爷爷呀，经你妈一事，是真害怕了，并不是俩个好人就能成为好夫妻的。你可别因为你妈的事，但凡是你爸建议的，你都反对，咱对事不对人，行不行？别再意爷爷的脸面什么的，只要不是坑你自己、坑棉棉就行。最起码，你那小命还是人家一家子救的那。报恩的方式很多，可不包括把自己填进去。听明白了没？我们当时说好了，如果你俩没那缘分，咱到时候可以把棉棉当作家里的姑娘嫁出去，给她当一辈子的靠山都没问题！” 宋大江觉得自己也真是老了，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他愣是罗嗦了这么多，而且还不知道孙子听明白了没有。 其实宋思远已经听明白了，他明白宋大江的意思，但是他更明白自己的心思，对于棉棉，不是救命之恩的感激，而是他心悦她！ 把这些抛到脑后。 宋思远悄声的把赵安国的事给兄妹仨说了。 小文道：“小叔对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很，前两天我同小武去看他，他还同我俩说，部队他恐怕是回不去了。这个星期，我们去看他的时候，看情况再说，已经那样了，也不着急。” 事情已经解决了。 大家还如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等到星期休息的时候，大家把小三娘替换回来，让她也歇一歇，出去溜个弯什么的。 小宝同棉棉几个慢慢也熟悉了，星期都乐意被这几个带出去转转了。 所以周六、周天对于小三娘来说，是名符其实的身心大休息。 赵振国最近感觉身体恢复的很不错了。当然，除了那条还不太听话的腿以外。 小文陪赵振国说话，小武给赵振国的腿做着按摩。棉棉在一旁削苹果。 在来医院的路上，碰到了有个卖苹果的，棉棉看着还不错，就买了不少。家里刚好水果也没有了，医院放一些，家里放一些。 棉棉把削好的苹果再削成片，用碗盛了起来，用小刀先扎了一片，塞进小叔嘴里：“小叔，尝尝，不错的。” 赵振国尝着嘴里的苹果：“嗯，不错。” 把碗放在赵振国的怀里，递给他一双筷子，棉棉对着小武说到：“你也歇歇呗，让小叔吃点苹果。” 小武这才起身，给赵振国的腿把被子盖好，自己跑外面洗手间洗手去了。 棉棉继续削苹果，很快削好一个，递给小文。 等小武洗完手回来，坐下后，棉棉已经给他也削好了一个苹果。 小武接过苹果后，棉棉继续，给自己也削了一个。 四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吃苹果。 等吃完苹果后，赵振国说到：“今儿，我们一同过来的战友有几个出院回部队了。小文，小叔这腿是不行了是吧？” 小文想了想，把凳子往床前拉了拉，诚恳的说到：“小叔，我不想骗人，你的腿，就算恢复的再好，也不适合在部队里继续呆下去了，转业还能好一些。腿上的伤对你正常生活影响不大，不过不能有剧烈的运动，而且，天气变化可能会遭点罪。” 赵振国眼里的泪就沁出来了，默了两秒，他突然发狠的轮起双拳朝自己受伤的腿猛砸过去。 小文同小武时刻关注着他呢，那里会让他的拳头落在腿上，麻利的就架住了。 棉棉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文、小武：“小叔！” 赵安国被小文小武拢着双手，也不说话，那眼泪就顺着虎目流了下来。 他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转业了。 对于部队，他付出太多的心血在里面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他舍不得。 小文几个没有吱声。由着赵振国发泄了一会。 棉棉心里叹口气，掏出纸来，塞到小叔手里。 拿着盆出去打水去了。 等会给小叔抹把脸吧！ 等棉棉把水打回来之后，赵振国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哎，这么大的人了，让你几个看笑话了，可不许往外说啊，要是外面有流言，我可不管谁说出去，就削你们几个。” 小武拍着胸膛：“小叔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嘴巴，今天的事，不会同谁说的。” 棉棉拧了热毛巾：“小叔，擦把脸。” 赵振国接过毛巾扔自己脸上，停了有那么两三秒，克里马擦的把脸擦了一遍。 长吐一口气：“好哩，你三娘在这边，我也不敢露个声色，她那个人心小的很。” 棉棉抿嘴笑，把毛巾又摆了干净，倒了水。 等棉棉再次进来的时候，小文同小武使了个眼色。 棉棉就看见，小武两步就到了门口，打开门朝外看了一圈。 然后关了门。 赵振国看着侄子举动，这是有事。 小文小声的把宋思远的话给赵振国说了。 “所以，小叔你尽管养好身体就行。小三娘可能回去的比你还要早呢，你的关系先回去，年后原则上是可以上班的，如果你觉得还需要休息休息，你就再休息休息呗，迟点上班也行。” 赵振国的嘴巴都张大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不但我的单位那么好，而且把你小三娘的事情都给办了，还在部队？” 小文点头。 “咱不经常通信吗？省里的事，没少给你说吧！郑叔就在那片那，他现在可厉害了，当初，家里不是给你在那片也投资了点吗？我爷和奶给你在那片也买了个家属楼，面积还不小呢，不过我也没见过，你肯定也没见过。到时候，给你买辆车，不想住省上的时候，带着小三娘，下了班开车回去，一路上路又好。那日子比部队又能差哪去了？再说了小宝眼看就要上学了，到省上上学条件不比你在部队好呀？” 棉棉点头：“小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武站在门边：“就是。” 叔侄们看了一眼小武，都抿嘴笑了。 第201章 劲爆1 赵振国被几个侄子、侄女鼓舞了一番，又有好消息压底，这才好受多了。 请原谅一个以为自己会在部队上呆一辈子的人的失态吧。 任谁知道既定生活被突然改变，都得有缓冲过程不是？ 所幸，赵振国并没有迷茫、失落两分钟，侄子们给力的强心剂让他对以后的生活又充满了期待。 储玉萍静心等着好消息。 下午的时候，居然没见到宋思远来上课。 看看小文同小武还有李奕刚，这几位脸上居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下午的课，储玉萍上的都有点心不在焉，身子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往后转，眼睛止不住想往后飘。 临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宋思远回教室了。 从他进教室门起，储玉萍就盯着他看。 该死的居然一副云清风淡，不喜、不怒。 话说宋思远他们四个怎么修炼的啊，都是一个德行，一幅模样，真是讨厌。 等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储玉萍就看出来。 不知道，宋思远说了一句什么话，这几个居然都脸透喜色，周边的空气都一下热闹起来了。 储玉萍的心就沉了下去，一直一直的，晃晃悠悠…… 等放学后，又是宋思远直接走人了，其余三个留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 储玉萍就知道，这肯定又是接那个小妖精去了。 气的几乎咬断一口玉牙。 明明姑姑回话说，姑父已经搞定了，真不知道哪儿又出差子了。 果然，不出所料，姑姑所谓的搞定连个浪都没翻起。 宋思远和那小妖精依然是我行我素。 储玉萍觉得，靠姑父还不如靠学校制度呢。 她已经了解过了，过了年进入下学期，他们高二的学习时间就同高三实行一样的制度。 初二同初三实行的是同步时间，但是两者还是有差别的。 那个小妖精放学的时间比宋思远的要早不少，俩人肯定没多少时间在一起。今年过年的时候，让姑父他们想办法把宋思远留住，住在家里。 她倒是想看看，看这两个人怎么办？ 储玉萍无比期待时间的飞速流逝。嗖一下子就进入下学期。 时间没过上几天，赵振国同自己媳妇就接到上面的通知。 媳妇都不敢相信，一再向赵振国确认：“真的？” 赵振国再次确认：“真的不能再真了！” 和媳妇商量：“咱回省上养病吧，刚好你报到，等安定下来后，让几个小的趁着寒假的时候，陪你回去收拾一下，能送人的都送人吧，咱再省城另置办。” 小三娘听了，不由的拍打了赵振国胳膊一下：“你个败家的，当一个家撑起来容易呀，说送人就送人。” 赵振国这才想起，因为知道自己要扎根部队，他同自己媳妇倒是很少提起过家里的事情，就算提起也是一言而过，只是家里频频寄来东西，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家的日子过的不错而已。 既然要回去了，家里的事情知道的还是要给媳妇说说的。 打定主意的赵振国这几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给自己媳妇说了说家里的情况。 详细点的，就这，把小三娘惊的什么似的。 后来呀，小三娘发现，她只要有个问题，赵振国给出的答案总是刷新着她的认识。于是谈话的方式就变成了问答式。 赵振国向上面申请回去地方部队医院治疗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几个侄子、侄女。 等小文、小武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事基本上已经定下来。 小武埋怨：“小叔，你就不能等你再好点，放寒假的时候，咱们一起回家吗？” 赵振国斜了小武一眼：“放寒假你们不用回部队啊？当我不知道是吧？” 小武败了下去。 小文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想要回那就回吧！回去同这边的治疗差不多，现在你这主要也就是养着，康复、康复了。如果能住到咱们家，每天到山庄去做个温泉疗养也挺好的。不过小三娘刚好要报到，新地方，新单位，小叔你还是住省里陪着小三娘吧。” 这话说的，一波三折。 小三娘在一旁忙说：“我没事，我可以先住到单位去，我听你三叔说咱们那边交通挺方便的。休息的时候，我回家就行了。只要对你小叔的身体有好处，你小叔就住家里就行了。只是医院会同意吗？” 棉棉在一旁挺力：“三娘你不用担心这个，这个我们来沟通就行了，咱乡里有部队疗养院，还有部队分院在那边，是可以沟通的。” 小三娘这才放下心来。 等送小叔一家走的时候，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小宝不乐意了。 他不是舍不得棉棉几个，他是舍不得元宝。 这孩子和元宝玩的熟的不行。 抱着元宝的脖子死活不撒手，眼泪鼻涕糊的一脸的，气都不匀了。 直到棉棉答应他过年了带元宝回去看他，还是不放手。 哀求：“就让元宝送我们到车站吧？” 一路上坐在车上，小宝都搂着元宝。 临走时再三强调：“不许骗人？” 棉棉愁的呀，就想给自己两嘴巴子，让你嘴贱，让你糊弄人。 小文忍着笑：“以后知道不要乱承诺了吧！” 棉棉：“我能说，我后悔了吗？” 宋思远见不得棉棉这样：“没事，到时候我来帮你想办法！” 李奕刚添刀：“你敢保证你那个时候还在这儿，而不是已经在部队上了！” 宋思远语塞。 想了想：“没事，交给我，就算我没在，我把这事也想办法给你搞定。” 高兴的棉棉直接抱住宋思远的一只胳膊：“我就知道，小远哥最好了。” 小武直接上前一把就把棉棉拉开了：“咦，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宋思远暗握拳：这种现象必须要打破。 他要棉棉要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旁，而不是随时被拉走。 宋光正这边，既然把招呼给学校打出去了，这事也就算是摞过手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不用在放在心上。 毕竟他又不是无事可干了，整天盯着几个小孩子这点破事了。 哪知，等他忙完了一圈子，有了点时间，同储琴坐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听储琴问他：“阿正，你最近有时间没？要是有时间的话，给学校打个招呼呗，前两天我问小萍了，小远还是每天同那个初中小女生进进出出的。学校现在都不管这些早恋的事情了吗？” 宋光正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有些摸不清头脑：“嗯，我明天去看看。” 俩人就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宋大江那边并没有找宋光正说这个事。 一是，事实在太多了。二是，当时没想到怎么开口说这事。 一犹豫，一打岔，这事就没说成。 宋光正听了校主任的解释，窝了一肚子火。 心里骂：猪脑子，这叫办的什么事，居然让儿子知道了，还找了老爷子。他一直想要同儿子缓和关系，也不想挨老爷子的骂，这事弄的。就不能只找小姑娘的麻烦吗？ 要是棉棉知道宋光正这样的想法，肯定要唾到这个臭不要脸的脸上，妈的，你这不是柿子专捡软的捏吗？ 话说，柿子不找软的捏还找硬的捏啊！ 面上却不显，只是苦笑：“哎呀，我家这个老爷子……” 任谁一看都明白，家里老人太溺爱孩子了。 “既然这样，那就听老爷子的吧……” 校主任表示明白，表示特别的理解。 宋光正从校办出来后，走了两步，突然对这个叫棉棉的小姑娘起了兴趣。 于是，宋光正脚步一转。 棉棉在教室里听同学说外面有人找她，不由的有些奇怪。 出了教室，四下一看，没有人啊，只有一位男子站在外面。 瞄一眼，有几分眼熟，但是确定不认识。 棉棉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站在那里，有几分犹豫，是他找她吗？ 第202章 劲爆2 宋光正找了一位同学帮他传了个话。 很快就见一位挺漂亮的小姑娘出来了。 小姑娘面容娇美，身材高挑，一头清汤挂面一样的乌发柔顺的轻扎在肩后，前面额头部分被梳了上去，用卡子固定在头顶，一双眼睛特别的灵动，一转让你觉得她周身的空气都活了起来，简单而大方。 小姑娘就静静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 看小姑娘身上穿着的衣服，脚是穿的鞋子，就算宋光正不懂这些，也能看出肯定不便宜。 心里暗猜测，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有什么背景，回去后可得打听一下。 棉棉见周围实在没人，这男的又不说话，转身打算回教室。 刚一转身，就听见那人问到：“请问你是赵棉同学吗？” 棉棉吁口气，转身。 “我是，叔叔您是哪位？” 宋光正更诧异，小姑娘声音好甜美啊。 这是一个初次见面就给人印象特别好的小姑娘，真是太可惜了。 “哦，我自我介绍一下。” 宋光正挺直了腰板，军人气质一览无余。 一个很帅的老男人。 “我是宋思远的爸爸宋光正。” 棉棉…… 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果真是很帅，也一往既如……很渣。 真是渣的不能渣了，掉地上都捡不起来了都。 棉棉基本上已经猜到这位渣爹的来意了。 棉棉猜中了开始，可惜中间还是出差了，结果嘛，呵呵呵…… 宋光正语重心长的说到：“棉棉呀” 棉棉浑身一层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可不可以别这样叫她。 她都想要弃名了。 “叔，你还是有事说事吧。我们都马上就要上课了。” 棉棉面露难色。 宋光正眼神一凝，好感消失了多一半：“嗯，那行，我就说一件事，离我儿子宋思远远点。宋思远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你们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棉棉：我勒了个去，你咋不找你儿子说去。 宋光正继续：“要知道，男孩同女孩交往，吃亏的往往都是女孩子” 棉棉疑惑：你儿子做了什么啦？ “我是真的怕你到时候伤心，小远除了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同窗同学外，还有一个早就订了娃娃亲的，有救命之恩的小媳妇。怎么都轮不到你？小姑娘，好好学习，到时候另找一个合适你的人家知道吗？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记着远离我儿子宋思远，否则你个小姑娘就不说了，你父母会很麻烦的。” 说完了，也不等棉棉回答，人家潇洒转身走了。 留下棉棉都想骂娘了“你个渣，冤枉人不说，你还威胁人，我靠……” 想想宋光正刚刚说的话，信息量有点超大啊！ 棉棉原地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回教室去了。 等放学的时候，棉棉基本上已经把这事当成笑话了，心绪已经平和的再不能平和了。 该干嘛干嘛！ 吃过晚饭，锅灶都收拾完了，大家准备各忙各的呀，棉棉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大家都稳住了，我这有个消息要说一说，别把你们给震趴下了啊！” 小武搞笑：“这样啊，那别急，让我找个凳子坐下吧。” 还真是找了个凳子。 棉棉看了宋思远一眼说到：“下午的时候，你爸爸宋光正来学校找我了。” 小文、小武、宋思远脸上的笑直接凝固，然后碎了。 小武蹙眉：“他找你做什么？” 小文：“他说什么啦？” 宋思远双手握拳，攥的死紧，手上、额上的青筋跳的老高。 “他的话你全当放屁，不用放在心上。” 小宇宙在爆发的边缘。 小文拍了拍宋思远的肩膀：“说吧，让我们都听听。” 棉棉嘿嘿一笑，学着宋光正的口气，尽量把场面还原。 只是可惜声音太不给力，与画面实在不搭。 学完了宋光正的话，棉棉就开始围着宋思远绕圈子。 宋思远听了这些话，不着急反而放松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着棉棉围着他绕圈子，宋思远也不着急了。 小文同小武在一旁想着宋光正的话。 棉棉用手摸着下巴，啧啧到：“整天在一起混，我就不知道小远哥的红颜知己还有几个。哦，不对，应当这样说，既有青梅竹马，又有救命之恩，这都谁呀？” 宋思远不说话，只是拿眼去看小文同小武。 棉棉心惊肉跳，看小文同小武是几个意思？同志啊？ 不对，那可是从小就订了亲的小姑娘呀，谁呢？ 小文同小武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疑，俩人又都去看宋思远，见宋思远眼神闪一闪。 哎呀，小武直接闭眼了：妈呀，眼神确认过了。 这个有点太玄幻。 小文看棉棉，很显然，棉棉还没想明白。 决定呆会私下问宋思远这个问题。 换了另一个对象问：“你老爸认定的那个青梅竹马是谁呀？” 宋思远这边心已经定下来，这会子功夫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储玉萍。” 妈呀！这个太劲爆了，简直是打破底线了。 棉棉都结巴了：“你……你们……不是亲戚吗？乱伦啊？” 宋思远…… “谁和她是亲戚？” 棉棉一本正经的说到：“从法律角度，她是你后妈的侄女，你法律上的表姐妹。” 棉棉叹息：“妈呀，你家人和储家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真是搞不懂哎。” 小文同小武也很好奇。 宋思远想了想说到：“上次回家我听爷爷说，他们俩觉得这些年同我的关系太僵硬了，一是想要缓和一下彼此关系，二是觉得储玉萍很优秀，要是嫁给我既不委屈我也不会有家庭不和谐因素存在！” 棉棉用手捂住嘴，天哪，还可以这样想和这样做的。 “宋爷爷就答应了，你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关系……，储玉萍呢？听你们说她也很不错的，长的一流的，那次，小武不是说过比我还漂亮的吗？学习还超赞的！人挺聪明的，她也愿意？这么听家里人的话？” 小武在一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棉棉手一挥“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储玉萍家里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脑子忘带了。” 这个话题小文同小武就不想同棉棉掰扯。 棉棉不知道，他俩可是知道这家伙有多受欢迎！ 小白条那算什么呀？ 这家伙自荐枕席的都有！ 第203章 再次 确认过1 小文同小武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更不想棉棉纠结这个问题。 小文强调重点：“小远子，不管你家里的事如何，有一点，你必须先解决，解决不了的话，我去找宋爷爷甚至李爷爷和二叔他们。再不行我找部队领导反应去。你爸说给我爸、妈我家人添麻烦是几个意思啊？这威胁做的，一个成年的男人，还是人民解放军呢，威胁一个初中小女生。” 宋思远双手做招降状：“放心好了，交给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行不行？” “行，我俩相信你！” 小文拍了拍宋思远的肩膀。 “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店里一下，店里今天带话过来说是有点子事。” 小武在一旁：“咱们到时候一起去。” 宋思远答应着“没问题，没问题。” 小文回头对着棉棉说：“好啦好啦，别乱想了，什么事都有我们呢？学好你的习最重要……” 还要继续说，棉棉立马打断说话，遁了：“我知道了……” 声音都跑到外面去了。 仨人心知肚明的跑到店里去了，这里说话能保险一些。 关了办公室的门。 小武直接就问了：“说吧，咋回事啊？” 宋思远抿了抿嘴：“有件事他说的对着呢，我确实有一个救命之恩的娃娃亲，也就是你们想的。” 小文刷的站起：“胡说什么呢？那我们咋不知道呢？也从没听你说过啊？” 宋思远看着这俩，带着一丝委屈“我也是才知道的好不好！” 小文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思远低头：“就是前几天，回家听了一耳朵。我就去问我爷爷了，爷爷大概同我说了一下。” 宋思远把知道的时间往后拖了一拖。 接着补充了一下：“赵叔和婶也是知道的，当初是李爷爷陪着一起去的，做的媒。当初的定亲信物是我奶留的一对镯子。” 听到这里，小文同小武就知道，不用问自己爸、妈，这事应该是假不了的。 小武很奇怪：“为什么从没听我爸、妈他们说过？而你也是因为听了那么一耳朵，去追问了才知道？还有啊，这么大的事，知道了你也不知道同我俩说一下？” 宋思远咳嗽了一下。 问这俩：“我咋说？” 得，方言都出来了。 “我突然告诉你俩，我同棉棉打小订有娃娃亲，你俩还不把我打成猪头啊！” 小武无言，这个可能性很大的。 “对于家人为什么不告诉咱们这个，我问过爷爷了。爷爷说，这是对我和棉棉的保护。” 虽然小文同小武都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现在是也只能先接受这个答案了。 接下来几天里，小文同小武看着宋思远是各种的看不上。 让宋思远觉得比较幸运的就是，晚上的学习并没有被中止。 最起码，他晚上和棉棉的单处时间还是有的。 擦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宋思远暗道：自己这在小文和小武手上算是过没过呀？ 连棉棉都看出这仨个之间有点问题，悄悄问小文：“你们怎么啦？” 小文抿嘴一笑，悄悄回答到：“没事，我们男子汉之间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可千万别插手，否则的话，事情会变糟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该怎样就怎样？” 棉棉撇嘴：“当谁稀罕你们的破事。” 棉棉最近的事特别多。 拜去年班上元旦表演的所赐，今年学校刚通知下来文艺汇演的事情，班上的文体委员就粘上棉棉了。 这几天，只要在学校里有点时间，就要趴在一起商量节目的事情。 棉棉懒的再理会小文他们之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姐也很忙好不？ 小文给赵安国同何月香写了一封信。 信中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娃娃亲的事。 何月香这边，娃娃们都上学了，她的事情也不多，没事就看女子拿回来的画册，以及女子给京里服装厂画的样子，想着服装厂春季服装的打版的事情。 去年开始服装厂这边就给她了半个股份，工资是单独算的。 起始的时候，她没在意，想着没有几个钱。等后来想起来给赵安国说了以后，把赵安国吓了一跳。赵安国给她举了个例子，算了一笔帐，把她也吓了一跳。 再后来写信同棉棉商量了一下。 立马去找了领导，把那合同提出变更一下。不要股份了，变成了按销售比例提成。 但凡何月香打版的衣服，每季按她版式的销售比例给予提成。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好在大家合作的时间长了，给半个月份本身有照顾的意思在里面，现在何月香坚决不要，对于厂子里来说，那是好事情，所以变更后的合同很快就重新签订了。 双方对于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结果春季同夏季的销售提成出来后，何月香腿就软了。 这钱也太多了，何月香眼晕，直接扔给赵安国去处理了。 何月香觉得她还是比较适合于坐在家里琢磨琢磨怎么做衣服，外面这些事情她真心搞不来啊。 中午，赵安国回来吃饭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何月香瞄了一眼：“谁的？” “小文、小武的，好了没，快点过来看信。” 中午吃的是软面，只有赵安国同何月香两口子。 小凡同小琳现在在幼儿园里，幼儿园里管着一天三顿饭。 “很快就好了。” 何月香把小盆里的面给自己拨了一碗。 赵安国吃盆里的，自己吃碗里的。 一人一碗面汤。 赵安国手边还有一大瓣蒜。 东西很快放桌面上了。 赵安国已经撕开信了，正一目十行的看着。 何月香看赵安国脸色不太对：“咋啦？说啥啦？” 正搅面条的筷子也放慢了。 赵安国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 何月香都急了，拉过信自己看。 何月香能看懂画册，但是识的字是真心不多。 一封信让她连蒙带猜的弄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何月香气都有点不匀了：“小文同小武咋会听说棉棉娃娃亲的事？还知道镯子的事。当初老领导不是答应咱了吗？……” 赵安国到底经的事多，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脑子最起码还不浆糊：“这中间肯定是有事了，不行，我得上京里一趟，这可是娃一辈子的事情，我得去看看，为什么这消息会透出去。” “我也去。”何月香坚定的很。 “把小凡和小琳也带上。小文同小武现在一放假就去部队，大不了了到时候我再同棉棉和小凡、小琳一起回来。” 赵安国一听这话，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呢？我可没办法住到那个时候啊？” 何月香急了：“你就把自己睡的管好，烧个炕，衣服扔家里洗衣机里一洗，饭的话，你也别动锅灶了，就在妈那边吃吧。刚好，你哥仨，可是齐全了。” 第204章 再次 确认过2 放学回到院子，看到在院里跑前跑后的小凡和小琳。 棉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小凡同小琳听到推门声，俩人一愣，首先的反应是要先往屋里跑。 棉棉喃喃的说：“我肯定是太想家，居然在院子里看见小凡同小琳了。” 小凡同小琳跑了两步，想着不对，又都转回身。 小武已经直奔过去了，小文紧随其后。 宋思远手搭在棉棉肩上：“你没眼花，是小凡和小琳，应该是叔和婶来了吧！” 棉棉尖叫一声，也奔了过去：“小凡，小琳” 小武同小文已经俩人都已经抱起小凡同小琳了，说起话来了。 棉棉跑几个人跟前：“小凡、小琳，你们怎么来啦？爸、妈呢？” 小凡回了声：“姐，爸和妈在屋里。” 棉棉又飞快的跑进屋里，果然见何月香正同赵安国在摆放桌凳。准备中午摆饭。 见儿子、女子回来了，赵安国同何月香也是非常高兴的。 他们在家时已经听老三媳妇说过了，小文他们请了个人帮忙在家做饭。来了后一看果然如此。 “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何月香督促进了屋的儿女们。 小凡和小琳这会子已经从小文同小武怀里下来了，跑到棉棉面前。 “姐、姐”叫着。 棉棉高兴的嘴巴就合不上，蹲下来，给了俩一个一个全拥抱。 “哎哟，你俩想死姐了。走，姐带你们洗手去，咱们先吃饭。” 领着俩小的出门去了。 宋思远这个时候才上前一步同赵安国和何月香打着招呼：“叔、婶，你们来了！” 赵安国还行，面色如常看着宋思远：“小远啊！走，咱们洗手吃饭。” 何月香倒是有几分不自然。 主要是还没问儿子具体情况，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宋思远在，赵安国同何月香也不好说话，所以一顿饭虽然吃的热闹，但是有营养的话儿是真心没有聊多少。 棉棉被小凡和小琳缠着，早就顾不得太多了。 只来得及问了赵安国同何月香：“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赵安国看了眼宋思远说到：“你妈想你们了，家里事又不是太多，我就送她过来看看你们。” 棉棉提议：“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 没想到赵安国居然说到：“你妈住到放寒假，同你一起回去，我先回去。” 可把棉棉高兴坏了：“真的？” 等听到是真的，棉棉真是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其它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小凡同小琳拉着去看元宝了。 元宝好歹对赵安国还有点印象，所以很给面子的没咬人， 但是对于小凡同小琳那可是不太搭理。 元宝歪着脑袋，想小宝了。 棉棉好笑的不成，对着屋里喊到：“爸、妈我带小凡、小琳同元宝去巷子口那边转转。” 其他人也都停了筷子。 小文同小武还有宋思远已经开始往下捡碗筷了。 何月香听了，忙对一旁搭手的宋思远说到：“小远啊，你跟着一起去操心一下吧！我担心棉棉一个人照顾不来。” 宋思远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要把他支开的节奏，而且还要避开棉棉，看来十有八九是要说他俩的事。 放下手中的碗，宋思远笑着点头：“嗯，没问题，刚好我也想转转。元宝那家伙挺有劲的，跑起来棉棉怕是拽不住，我去看看。” 赵安国站同何月香还有小文、小武快速的把碗筷收拾了下去，把屋子又收拾了一下。 赵安国看着宋思远同棉棉带着俩孩子走出院子，闭了院门，这才转过身。 何月香拉着小文、小武起身回正房了。 小文同小武见何月香把宋思远给支出去了，大约就明白什么事了。 何月香进屋坐到炕上，拍拍身边，小文同小武也脱了鞋子上炕了。 小文：“妈” 何月香：“小文” 娘俩同时开口。 小文不由一笑：“妈，你先说吧！” 何月香也没同儿子客气。 这些日子，可憋坏她了。 “棉棉娃娃亲的事情，你写信说的不清不楚的，把我同你爸急的。收到信，我们收拾收拾就来了，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啊？” 赵安国没脱鞋，半侧着身在炕边上坐着，两只腿还在炕沿底下。 小武嘴巴都张大了：“爸、妈，你们是因为这封信来京的。” 赵安国：“那当然了，冬日里再闲那也是忙的，小凡和小琳还上学着呢。收到信我同你妈实在放心不下，总得弄明白了才成啊！这事怎么就给露出来了，棉棉知道不？” 小武嘴巴闭住了。 小文：“棉棉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娃娃亲的事情。不是，哎哟，我从头说吧。” 小文言简意赅的把宋光正找棉棉的事情说了下。 赵安国同何月香这才知道，敢情，娃娃亲的事情还是宋家传出去的。 只不过，赵安国有些疑惑。 “小远的爸爸怎么那么奇怪，找棉棉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小文不知道这话从何解释。 小武又往前说了那一段找家长的事情。 赵安国同何月香这才大约听明白了一些，俩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也就是说宋思远的爸、妈不知道从哪听说宋思远同咱们家棉棉再那个什么，所以找学校，要棉棉断绝同宋思远交往，老师叫家长，最后宋思远找老领导出面解决了之后。他爸又找到咱家棉棉说了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这人有毛病啊？闹了半天，他知道他儿子有娃娃亲，却不知道咱家棉棉就是他儿子订的那个娃娃亲啊！” 何月香也火大的很：“他咋那么不要脸的，咱棉棉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被学校让找家长。” 小文点头：“从当时的情形看，小远他爸应该是不知道这详细情况的。爸，这事当初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赵安国把当年的事情也详细的说了一回。 对于赵安国同何月香来说，那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可一眨眼，孩子们都大了。 “当初，我同你妈就觉得这简直是开大玩笑。咱们家同小远家那简直怎么都拉不到一起的人家。人都讲究门当户对，他俩咋能登对啊。就算要报恩，也不用这样，那可是事关棉棉的一辈子，所以我们当时就没答应。但是老领导说了，不是为了报恩，就是看上咱家棉棉了，为此老领导还把家里那些不能对人说的关于小远的情况说了一下。我同你妈又觉得，小远也挺可怜的！最后双方就说了，等娃们长大了，如果他们能看对眼，这婚事做数，如果看不对眼，这婚事就做罢。不勉强。所以当时就没摆酒席，给外人谁也没说过。但是当时老领导给小远同棉棉订亲的镯子，我们留了下业，这次你妈也带来了。” 赵安国一口气把来龙去脉讲清了。 何月香想到其中一件事，问道：“你说小远也知道这事了？” “嗯，知道的比我们还早一些。” 又把小远当初的那番话说给赵安国同何月香说了。 何月香问俩儿子：“你俩看，小远对咱棉棉有没有那个意思啊？这事能成不能成啊？” 小文同小武都无语了。 赵安国在旁：“你妈问你俩话呢？” 小文…… “以前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也没注意。现在再仔细想一想，应该是有那个意思的吧？” 小文不确定，去看小武，小武的眼睛胡乱瞟。 他也搞不懂好不好。 何月香皱眉：“这是咋说的？” 小文没办法，这要是说起来，肯定要掰扯到小白条的事情了。 算了，还是别说了，越说越多，他爸同他妈肯定越不放心。 直接简单化了：“我们怕棉棉学习吃力，小远就提出自己替棉棉补课，反正现在棉棉的课程都是小远在负责的。” 第205章 欢庆的鼓儿打起来 小文同小武给出答案并不能令何月香满意。 但是很明显，更多的信息也问不出来了。 何月香打算亲自出马，看看两个孩子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意思。 抛开这件事，几个人又说志宋思远家里的事情来了。 当年订娃娃亲的时候，何月香就听说了宋思远亲妈已经过世了，后妈对宋思远不太好，所以宋思远一直跟着老领导。 如今，听小武一说，才知道当年宋思远的亲妈居然做了那样的傻事，而且还怀着几个月的身子。 简直…… 觉得无法想像。一时震惊的无以复加。 赵安国也是愣住了。 半响才回过神：“我的娘啊，老领导那么能干、那么好的人，居然生了个这么二球的儿子……” 何月香咬牙切齿：“要我说现在的这女人才不是个好东西呢！还是同小远她妈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呢，把人家一家子霍霍完了。小远他妈也太不争气了。这事干的一个瓜。人家屁事都没有，她倒好，搭了连她自己几条人命。” 赵安国也叹息。 小文看着这样也不行，就另挑了一些生活学习方面的轻松话题说起。 毕竟涉及到自家儿子、女子的生活，赵安国、何月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拉了过去了。 等宋思远同棉棉带着小凡同小琳还有元宝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小文、小武同赵安国、何月香也正说的热闹。 经过出去晃点了一圈，元宝同小凡和小琳之间的友谊是突飞猛进。 知道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何月香看宋思远的眼神更纠结了，真是千般滋味在心头啊！ 见棉棉同宋思远回来了，小文几个也没多做停留，收拾了一下，撤退去学校了，时间愣是比往长早了那么一会，搞得棉棉还以为他们班里有事情。 临上学校前，棉棉特意告诉何月香：“妈，最近这段时间放学后我们要排练一下元旦节目，回来会稍晚一些，你别担心啊？” 赵安国同何月香点头：“没事，你们正事要紧。” 小文几个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都很惊讶！ 小文、小武同李奕刚还有宋思远他们也有节目，不过这四人平时随便玩的拿一个出来就行了，人家根本就不用特意排练。 走在路上，小武先问了：“棉棉，你们班什么节目啊，还用排练吗？你随便上去弹或吹个什么不就搞定了。” 棉棉“哎”了声。 “我们班文体委员要求我唱去年的梁山泊与祝英台，我不想唱。我想坐在那儿看别人节目表演。最后我想了个办法，你们看行不行？” 棉棉快走两步，转过身来对着几个人说到：“我给我们班文体委员出了一个主意，帮我们班编排一个欢庆鼓舞，气氛搞的火红热闹，争取我们班第一个出场表演。怎么样？我们班表演完了，大家不就可以回位置看节目了吗？如果你们今天不忙的话，下午我们开始排练，几位高移贵脚，去给我们做个指导，提提意见怎么样啊？” 小武的乐器是架子鼓，在鼓点这块是很有优势的。 咧着大嘴：“呵呵呵，没问题，哥哥们去给你们看看。” 等下午放学后，大家几乎都没走。 排练的是因为要排练所以没有走。 没排练的是因为想要看排练，所以也没有走。 鼓队里有男生、有女生，男少女多。领衔的五人一排。 刚开始练习的时候，并不是把鼓就用上了，而是只是先用鼓锤熟悉。 大家把鼓调先熟悉起来，鼓捶要熟练的耍起来。 这套鼓没有复杂的动作，也不用变幻队型，除了先前五人采取的是一人三鼓的形式外，后面其余的鼓都是用一人一鼓。 只是前五人的三鼓摆放的有点微妙而已。 但是也不是呆板的只是站在那里敲，肢体的动作还是要有的，加了现下流行的元素在里面，融入了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在其中。 开始的时候，棉棉先把鼓点先给大家讲了一遍。 然后文体委员把借来的大鼓推了上来，棉棉自己先给大家打了一遍。 整套打起来，动作酣畅淋漓，或鼓点轻缓，慢如私语；或鼓点密集，暴如急骤。再加上肢体语言的配合，动中有静的美，静中有动的灵动。 最后收尾的时候，棉棉故意把手中的鼓捶耍了几个漂亮潇洒的花式样子。 引起观看的同学们喝采声、掌声一大片。 大冬天的，棉棉一趟鼓打下来，居然有点微出汗。 葛红艳同钟小菲还有文体委员等人尖叫着扑了上来：“给我们教教这个，这个怎么玩得这么溜啊，我们要学。” 大家学打鼓的激情被前所未有的点燃了。 等小文几个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棉棉她们一群人在教室拿着鼓捶对着桌子正练着鼓点。 棉棉让大家休息一下，对着大家介绍到：“这我们高中部的学哥，擅长的乐器是架子鼓，虽然同我们这个鼓不一样，但是还是能给我们提一些意见和建议的。咱们稍休息一下，给学哥打上一遍。” 棉棉话刚停，大家的掌声又响起来了。 大家稍微休整了一下，又打了一遍。 其实鼓点并不是太难，而且很有规律性，所以大面上大家出错的少一些。 问题是大家不仅是想打鼓，而且还想把鼓打的风流洒脱一些，这就有些难度了。 几个人听了之后，感觉鼓点整体是不错的，但是有点单调了。 宋思远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是想要同棉棉在一起的。 想了想，把棉棉叫了过来，拉着小文、小武、李奕刚提了个建议：“咱们不如搞一个两班联演。” “怎么一个联演法？”小武问。 “他们班只是鼓，热闹归热闹，难免有点单调。如果在鼓点低弱处，或者把鼓点段落停息处加大时间穿插进去音乐，那就是鼓点+音乐+鼓点+混搭那场景肯定很棒的。这个音乐，咱们四个来完成。” 李奕刚首先赞同：“这个主意好啊！咱们可以试试。” 小文想了想，提出：“棉棉，你们这几天先练着，只是你琢磨着把鼓点的间息调整好，留给音乐一点时间，我们四个商量一下音乐。咱们周五下午课程结束后，试合演一次。你们这边到时候把鼓全上上。” 这是要直接上实的了。 棉棉点头。 大家又都认真的试打了一遍。 棉棉很快的同文体委员就沟通好了。 文体委员在宣布大家解散前，直接发布了会同师哥们合演的消息。 好家伙，那简直是水珠滴到热油锅里，爆炸了。 接下来几天，棉棉随时都可以看见参加打鼓的同学，一有时间，哪怕是一小会，也会手中拿着鼓捶把玩，熟练手感！ 而在接下来的练习中，棉棉又把鼓调调整了一下，给音乐留出时间来。 大家对于周五的试合演充满了期待。 周五的下午，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放学后如期而至。 小武没有带着他的架子鼓，而是提前让棉棉她们拿了一个备用的大鼓，用手或捶做为乐器用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种新的组合的效果真的是很不错的！ 哪怕是试合演，也是蛮震撼的！ 演出的服装，棉棉画了样子，托服装厂给加班赶了出来。 特别漂亮的款式。 大红仿古团花随身对襟长袍，下身统一黑绸软裤扎起来，放进云头小软靴。 头发要求大家全部高高扎起来。 这样显得精神。 对于服装，棉棉这边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了一点子费用。 大部分都是自己私下补贴了。 第206章 挑明1 至于小文、小武、宋思远，李奕刚四人，身上的演出服装的设计如出一辙，一样也是长袍。 差别的除了衣服的颜色还有就是裤子同鞋子，小文他们穿的是常服的裤子，棉棉建议穿黑皮鞋。 结果被他们一致否定了，四人一致选择了何月香这次带来的自己做的精边，绣花的手工棉鞋。 李奕刚这些年来一直是没有鞋子的。 这个臭不要脸的，这次居然给何月香提出了抗议，说何月香偏心眼，这么多年来都没他的鞋子。 何月香哭笑不得：“以前给你做的鞋子，你不是死活不乐意穿，还嫌难看。我哪知道你现在又喜欢上了？得，好在最近时间多，我给你再做一双呗。” 喜得李奕刚好话不要钱的往出扔。 让小文、小武、宋思远，还有棉棉好一番鄙视！ 别说，后来证明，这样的衣服配上这样的鞋子还真是韵味十足！ 穿上它后，几人立马化身为妥妥的几枚古风美少年。 对于节目排序方面，就由棉棉班主任黄一萍和学校去沟通了。 储玉萍眼见着宋思远这边每日里依然是我行我素，照旧嘘寒问暖，接送着那个小狐狸精。 不由的有些焦躁。 回家悄悄的同自家老妈嘀咕起来:“妈，我姑现在是不是在我姑父年前说话不管用了啊？” 储妈一听，就明白这中间约摸有事。 问自己姑娘:“怎么啦？” 储玉萍:“学校一点子反应都没有？宋思远还是整天同那个叫棉棉的粘在一起。” 储妈听了也不由的奇怪。 想了想:“按说，当初虽然这个主意是你姑姑提出来的，但是你姑父对这件事也挺赞同的，也一直对你很满意。他既然答应了你姑姑他去处理这事，肯定是会去的。想来中间是不是有事耽搁了？我这两天找个机会再问问你姑姑。” 储玉萍点头。 储妈看了看储玉萍的状态，心里划过一丝怪异。 自家女儿各个方面都很优秀，长相又好，从小到大，后面跟的男孩子不知凡几，她都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好。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宋思远，反而...... 说实话，要不是宋思远本身足够优秀，她是不会赞同这事的。 可这会子功夫，储妈有些不确定了...... 自己的姑娘自己心疼。 想到这里，储妈忧心忡忡的对着储玉萍说到:“玉儿，让妈说，那个宋思远也就那样了呗！虽说眼下看起来人挺有前途的，长的也不错。但是整天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俩口子在一起的话，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啊！最主要的是咱家同她家的关系又是那样的，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吧......” 储妈的话没说完，但是储玉萍已经听明白。 心下一阵哇凉。 咬咬唇，储玉萍点头:“我明白妈的意思？” 心下想到的却是宋思远面带微笑，为那个小狐狸精披衣撑伞的画面。 自己哪里不如那个小狐狸精了？ 气死了！ 手不由拳握起来，指甲戳的掌心一阵刺疼。 心下暗恨，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 再说何月香这边，同赵安国来京后的第二天，就先去拜访了两位老领导。 俩人来京的次数有限，能够碰到老领导恰好在家休息的时间更是几乎没有。 这次也是事逢恰巧。 刚好从宋思远这边知道老领导这几天正在家休息。 忙递了个话想要过去拜访一下。 宋大江亲自出面，请赵安国一家在饭店吃了一顿大餐，陪座的有李森同李奕刚。 期间，宋大江亲自倒了两杯酒，递给赵安国同何月香。 慌得俩人忙站起来:“哎呀，老领导，这可使不得。” 宋大江到:“按理说，这多么年了，小远他爸早应该给你们敬一杯酒。但是这几次你们过来，因为工作原因大家楞是没照上面。你俩千万别见怪啊！今天这酒，算是我替他敬了。” 李森在一旁听了呵呵笑。 “快喝，我这也有两杯呢！是替小奕子他爸、妈敬的。安国呀，咱们干这个的，没办法！不过，好在日子还长着呢，机会多的是。” 赵安国一听话是这么说，那酒是死活不肯喝了。 “老领导，快别说这事了！这些年来，要不是有您二老帮衬着，哪有我赵安国今天啊？孩子们也不可能到京里来上学。您二老不但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也是乡亲们的大恩人哪，大家可都记的您二老的好呢！这应该是我们两口子敬您的。” 一番话说的李森和宋大江哈哈笑。 “行，那咱们呀，都快别客气了，咱们干一个。” 李森，宋大江，赵安国，何月香四人喝了一杯酒。 宋思远抢先一步，给几个人又都斟了一杯酒。 原本有这个打算的小文就退了下来。 宋思远给长辈们斟过酒后，又给小文几个倒了杯果子汁。 到了棉棉这儿，反而是给棉棉到了杯白开水。 关注着这边的几个长辈都看见了。 宋大江：“小远啊，果汁不够了，再去拿一些呗，怎么能让棉棉喝白开水呢？” 正端杯子喝水的棉棉...... 小文...... 小武...... 李奕刚忙起身:“我去再要几瓶。” 宋思远忙拦住李奕刚:“那边还有呢！” 一边对着老爷子解释到:“爷爷，棉棉嗓子一沾上这些东西就倒了。平时我们都挺注意的，在家里小文、小武他们也只是给棉棉喝白开水。”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宋大江心道：看来小远真是在棉棉身上用了心思了。 “哟，那你多操心点。” 宋思远很利索的就答应了。 拿起公筷，挑着棉棉喜欢吃的给夹到棉棉面前的小吃碟里。 棉棉对着宋思远呲牙一笑，专心吃起自己的东西。 既然是来吃饭来了，那就好好吃呗。 李奕刚见了也忙用公筷给棉棉夹了几筷子的菜。 宋思远在一旁看见了，用筷子把李奕刚夹的菜挑到自己碟子里。 “棉棉不爱吃这个。” 气的李奕刚想打人。 李森同宋大江俩人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了。 李森眼神暗了暗，去看宋大江。 宋大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他就都明白了。 其实，刚才那一幕，赵安国与何月香也都看在眼里了。 只是俩人的关注点都放在宋思远身上了、 见宋思远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棉棉，心下均是一喜。 这会功夫，宋思远正帮着棉棉挑着鱼身上的刺。 第207章 挑明2 宋思远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小文同小武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开始的时候，包括棉棉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但是有些事情，习惯习惯就好了。 谁让自己确实爱吃鱼，而且速度也确实不快呢。 再后来么，再后来么就习惯成自然了。 所以大家有幸又被刷了一番眼睛。 何月香越看越觉得满意，小远样样的出挑，最重要的是，对棉棉是真的好。 李森笑着说到：“看来要恭喜几位了，我这杯酒眼见是喝定了的！几位是打算怎么办呢？先订下来？还是等毕业了再订下来？” 几个人里面，这个功夫，除了李奕刚同棉棉还没搞明白情况外，其他的人都知道了，也都明白李森这话的意思了。 宋思远立马抬头去看宋大江。 而小文同小武则是去看赵安国同何月香了。 棉棉虽然专心吃菜，但是也是留了心思听大家说话了。 听着好像事还挺重要的，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李奕刚也是相同的。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赵安国同何月香互相看了一眼。 赵安国说到：“两个孩子自己能看对眼，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事啊，我们听老领导的安排吧！” 宋大江自知道自己儿子同儿媳在底下做妖的事情后，就有点不耐烦了。 加上又知道宋思远的心思了。 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 把这事先定下来。 他也看出来了，如果他不早点动手的话，说不得李老头就会替他孙子抢人的。 “那就趁着你们在，咱们商量一下先给他们订了，等到毕业后年龄到了，再商量着给他们把事一办。” 赵安国同何月香点头答应了。 宋大江同李森那都是直来直去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俩人同赵安国两口子就具体日期同细节商量起来。 棉棉听的云里雾里的，悄悄问另一侧的小文：“他们说什么呀？” 小文不动声色的看了棉棉一眼，没说话。 心里道：这就是个傻子，给谁都不放心。算了，宋思远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一片心思又全在棉棉身上。 那就这样吧！ 棉棉见小文这副表情，更迷惑了。 端了水杯，挡住嘴巴，凑到宋思远身边，悄声问：“他们说谁呢？” 一边还喝了口水。 宋思远眼里都是笑。 没说话，用手指指了自己，再指指棉棉。 棉棉愣了有那么两秒，才反应过来。 结果悲剧了。 呛了。 除了眼泪，鼻涕都要下来了。 慌的棉棉拉了张纸，跑了出去。 小文已经起身了，结果就看到宋思远嗖的一下也窜了出去，紧跟着一阵风，李奕刚也出去了。 小文想了想，看了小武一眼，哥俩也紧跟着出去了。 宋思远紧跟着棉棉跑了出来，手上也拿着纸。 见棉棉咳的都弯下了腰。 宋思远上前给轻轻拍着背。 在一旁低声询问：“要紧不？以后喝水喝慢点！” 棉棉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呛到气眼了。 李奕刚紧随其后出来，看着棉棉的样子，对着棉棉说:“你要是不乐意的话，尽管说，要是觉得我还行的话，我让我爷也立马提亲。” 宋思远在一旁：“你别瞎捣乱啊！” 李奕刚委屈：“我哪捣乱了，我说的是实话。咱都一起长大的，你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上前直接就给订了，有你这样的吗？” 棉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听了这俩的对话，又咳开了。 这都没完没了。真想坐地上去。 歇了口气，半扶着腰，棉棉歪着脑袋看宋思远：“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说清楚点。” 宋思远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棉棉同李奕刚都听的目瞪口呆。 眨了几下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幻觉。 棉棉自言自语到：“我爸、我妈可真有眼光。我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担心我嫁不出去，老早把我给订出去了，解决了姑娘恨嫁的后顾之忧。而且眼光还贼好，瞅了这么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学识有学识的。……” 宋思远…… 李奕刚…… 站在一旁的小文…… 小武…… 棉棉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宋思远：“不过，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而你，好像早就知道了，难怪……” 宋思远怕棉棉乱乱猜想。 忙解释到：“我也是比你早知道了那么一丢丢。就那么一点儿。真的。而且我都已经给小文同小武交待了！” 棉棉恍然，小文、小武也是知道的。 抬眼就看到那俩也在一旁站着呢。 棉棉点头，暗到：好，等会咱们再算帐。 再转头看向李奕刚。 李奕刚双手举了起来，哭丧着脸：“我同你一样，刚刚得知这个悲惨的消息。” 小武在后面戳了李奕刚一下。 李奕刚转头：“我说的是真话，我心情很不爽啦！” 可惜没人搭理他。 棉棉很迷惑，问宋思远：“你听谁说的？” 宋思远……嗝…… “听家人说了一嘴，更多的是听你说的？” 棉棉眼睛都睁大了，用手指着自己“我？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这事？我自己都是刚才知道的好不好？” 宋思远点头。 “是你说的，就是我爸找你那次。” 棉棉脑子迅速倒带。镜头往前翻转。 棉棉的眼神不停变化。 “你是说，你爸说的那个救你的小姑娘，同你订亲的那个？” 宋思远继续点头。 棉棉惊讶的嘴巴又合不拢了。 “可是，你不是小文同小武救的吗？你忘了，你死不撒手，小武差点被你拉的差点给淹死了，后来还是小文给了你几下，你才放手的呢？” 宋思远无奈的看着棉棉，什么时候得了遗忘症了，难怪当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知道啊，但是要是没有你后来亲我，那我还是活不成啊？” 时间对于棉棉来说不算太久远，但她确实已经忘记当时的一些细节了。她记得小文同小武救了宋思远，也记得小武为此差点送了命，更记得何白香生小凡和小琳时的种种情形，甚至连她们逛早市的事情她都记得，当然买了什么她现在是想不起来了。 问题是，她真的不记得宋思远是自己救的了。 但是她就是不记得这个了。 李奕刚在一旁纠正：“那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棉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她好像没做几下，就有个解放军上来代替她做了的呀！ 棉棉有些纠结的看的着宋思远。 第208章 议定 李奕刚气急败坏的在一旁一再的强调:“是人工呼吸！是人工呼吸!” 宋思远故作无奈的叹息:“可当年你就是这么告诉爷爷和我的，说我是被棉棉亲了才醒来的。” 所以呢？ 小文、小武和棉棉看看李奕刚，再看看宋思远。 ……就有了亲事了。 李奕刚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棉棉觉得有点可笑，原来还是被套路了。 忍不住磨牙。 “宋思远，所以救命之恩，你就以身相报了……” 宋思远那是何等聪明的人。 更何况自从有了小心思之后，那对棉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更是琢磨了再琢磨。 可以说，现在对棉棉的了解那是一点都不比小文、小武差。 一听棉棉说这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事情要是不搞清楚了事情恐怕就要糟糕。 面带严肃，一本正经的回答:“救命之恩，报答的方式可以很多，不用以身相报。” 话题一转，又变成了那个温润的大男孩:“我对你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后面几个字，宋思远是压低了声音，蚊子叫一样说出来的。 棉棉...... 仔细听，才知道自己这是被表白了。 棉棉还没脸红呢，宋思远这个表白的，哪怕是蚊子声，脸红的像熟了的螃蟹。 李奕刚听了这话，还做不到淡然处之，居然脸也红了。 小远这个臭不要脸的，这话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说出口。 话说，从什么时候起，小远有了这心思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宋思远也没办法，他更想私下说给棉棉听。 可直觉告诉他，要是不赶紧说清了，他会很麻烦的。 所以，拼了，棉棉不是经常教导他们，在对待喜欢的女孩面前，脸皮要厚吗！ 棉棉就不知道，自己平日里随口嘟嘟的这些话，会被宋思远记住，而且学以致用到自己身上。 事实证明，宋思远是对的。 棉棉这会子才全然反应过来。 反应弧不是有点长了，而是有点超长了。 棉棉不是矫情的人，只是在这个时代，被人当众表白着，还是会有几分不自然的。 棉棉也没想到宋思远这个宝会落到自己手上。 好东西，人的眼睛都亮着呢！当然，人不能拿东西来比喻。 棉棉心里雀跃着，脸上却丝毫不显。 也不敢说话。 怕破了功。 宋思远不知道啊，心里忐忑不安。 就怕棉棉转身回去，给正商量事情的几个人说:“我不干！” 小文走上前，力挺棉棉:“棉棉你别怕，有啥说啥，有哥哥在呢！” 小武也上前，用行动表示支持。 宋思远觉得他额头的汗又下来了，好兄弟也没有未来的大舅哥身份顶用了。。 对呀，可以提条件的！ 棉棉眼神一转，瞟向宋思远。 宋思远灵机一动，想起了棉棉以前给小文、小武还有自己讲的一个桥段。 脸皮再放厚，顺溜的开口说到:“棉棉，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我在家，家里的活我来干，家里的钱你来管，本来么，现在也是你管着。还有咱们家的大事也是你说了算。” 李奕刚傻眼了，还可以这样啊？ 棉棉没想到一个眼神，会是这样吧结果！ 这个眼神的威力…… 小文同小武实在是忍不住了。 小文上前拍了拍宋思远的肩。 “给棉棉点时间，让她捋捋，毕竟有点突然。” 棉棉心说:“这么好的绩优股，还考虑啥呀！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都想直接把他变成自己人了。” 嘴上可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宋思远。 李奕刚再一旁急的，自己这是还没开始就挂了。 “哎，棉棉，你先别急着答应......” 话还没说要，被小武同小文拉走了。 留下宋思远同棉棉。 俩人......。 想着今日这事也算是摆在桌面上说了，要是成了，棉棉也算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宋思远上前一步，问棉棉:“外套扔里面了，冷不冷。” 借机拉住了棉棉的手。 棉棉的手指头凉凉软软的，但是手掌同手背肉肉的，特别的光滑细腻。 宋思远下意识的用大拇指在棉棉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宋思远的举动让棉棉一愣，不过棉棉更多关注的是宋思远的手，粗糙中温暖的感觉。 习惯使然，棉棉见宋思远也没穿外套，悄声问:“你很冷啊？可你的手很暖和的。” 宋思远把脑袋凑近棉棉，主要是想听听棉棉说什么。 结果什么也没听清，倒是发现了棉棉长了一对晶莹圆润的耳垂。 还留下了一鼻子盈香。 然后，小文、小武同李奕从一边过来后看到的一幕就是，宋思远同棉棉手拉着手，棉棉在亲着宋思远。 退出去又来不及，小文只好咳嗽了一下。 真的不是诚心想看见这一幕的，主要是外面更冷，他们没穿外套出去，实在是受不了。早知是这样，他们还不如在外面再冻冻。 宋思远同棉棉听到咳嗽声都抬起了头，转头的瞬间，宋思远的脸颊划过棉棉的嘴唇。 好嘛，众目睽睽之下，宋思远被亲了一下。 宋思远只是感觉有柔软温润的东西在自己脸颊划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垂头去看棉棉。 眼睛亮的如天上璀璨的星星。 棉棉掩在唇上的手还没收回来。 不禁有些羞愤。 这纯粹是个意外嘛！ 大家能不能别这样看自己。 小文原本想要提醒一下，见这情形，干脆目不斜视的从这俩中间穿过，进里面去了，外面还是有点凉的。 小武紧随其后。 最后，李奕刚。 这个是摇着头进去的。 棉棉...... 老脸都丢光了！ 棉棉头都不想抬，诺诺到:“我进呀！” 转身要进，却被宋思远一把拉住了。 棉棉诧异。 抬头就看见宋思远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当然了，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光彩逼人的二傻子。 宋思远没说话，只是笑着拉住棉棉的手，轻轻的握了握，包在自己大手掌里。 棉棉一张脸再也撑不住了。 温度直接上来了。 桃花开在脸上喽。 甩了两下手，怎奈宋思远握的紧紧的，根本就甩不脱。 宋思远知道棉棉是有点害羞了，但他舍不得放开。 牵着棉棉的手进去了，宣布自己的主权去了。 这下可好，房子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一对小儿女手牵着手。 男的俊郎，面带微笑。女的娇媚，艳若桃花，真真璧人一对。 第209章 摊上事了1 宋大江高兴的张着嘴合不拢，脸都快变成一朵菊花了。 李森忙向两家道喜。 赵安国同何月香也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女子的终身大事给办妥了。 高兴的眉眼都看不见了。 这次真是不枉来京一场啊！ 宋大江对着宋思远点着头说到:“小远啊，我们商量了一下，节前时间太紧了。正月初十是个好日子，那天把亲戚朋友都叫上，给你们先正式把婚事定下来。等棉棉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到时挑个好日子，给你们把亲事一办。我就退休，在家给你们带孩子。” 这幅度跨的有点大了。 棉棉的手，自打被宋思远牵上后，就没被放开来。 棉棉挣不脱也只能随他去了。 听到正式订婚的好消息后。 宋思远拉着棉棉给大家行了一礼。 道了一声“谢谢！” 这才拉着棉棉入座。 晚上，宋思远依旧是同赵安国他们一起回到小院子里了。 以前没有理由，找个理由都要住进来。 更别说如今身份已定，那更是不走了。 赵安国这边，当初因为棉棉的婚事状态末明，俩口子才跑了过来。 如今大局以定。 俩口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去，等棉棉订亲的时候再过来。 毕竟家里的事情也很多，不是说丢手就能丢开手的。 等棉棉同小文、小武他们一听到赵安国同何月香要带着俩小的回去的时候，都有点傻眼了。 棉棉急了：“妈，你不是说让爸先回去，你同小凡和小琳等我放假了，咱们再一起回去吗？” 何月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到：“嗯，我是这样说过，那当时不是因为……现在都好了。再说了，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来了……” 小凡同小琳也不乐意，嘟着嘴：“妈，我们不回去。” 太给力了，棉棉抱着俩，一人脸上啵一个。 何月香懒得同这几个说，扔下一句“找你爸说去。” 瞬间灭火。 棉棉认命的帮着收拾东西。 俩小的跑出去，私下里嘀咕了半天，又来找何月香同棉棉商量：“让我们回去也行，元宝让我们带回去。” 棉棉：你俩的坚持呢？ 何月香“嘿，惯的你俩了！” 最终的结果：元宝跟着一起回去。 没办法，这俩的眼泪杀伤力太大了。 几个大的都见不得这俩流眼泪。 小文直接就定了：“元宝早晚要带回去，那就回吧！我实在怕他们同元宝分手时哭的那个昏天黑地的，想想当初小宝走时的情形吧！只是这事还得找找人，车上不定让带呢。” 这个艰巨的任务最后被宋思远接手了。 宋思远跑前跑后的，鞍前马后的效劳着。 除了出力外，还买了东西若干。 就算赵安国同何月香精简了又精简，最后走的时候还是骆驼行囊一大包行李。 小凡同小琳乖巧的很，自告奋勇的担起了照顾元宝的责任。 “元宝由我俩管着就行了。” 分别总是令人很惆怅的。 那怕是短时间的分别。 小文几个的生活很快就又回到了以往的轨迹。 因为离元旦越来越近，棉棉班里的欢庆鼓的练习时间每日里加长了半个小时。 但是小文同宋思远他们几个不用每天这样陪大家耗着。 合着试演了两次后，就定下来，表演前一天再找个时间试演一下就可以了。其他排练的时间，这几个人就不用过来了。 他们实在是太忙了，除了学业上的事情，还有部队上安排的课题要完成，服装厂年底的盘帐。 今年他们还添了专卖店的事情，而且目前，他们专卖店已经开了两处了。第二处已经装修完毕，要赶在元旦前后开业。最近正是忙的要死的时候。 棉棉见宋思远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每天下午还要等自己练完鼓了之后，才能回家。 时间上实在是太勉强了。 就同宋思远商量:“小远哥，最近这么忙的，下午放学你不用特意等我了。等你不忙的时候，咱们再一起上学、回家吧！” 宋思远最近也确实是事多。 这还是小文和小武把一部分事情分走了，为了方便他接送棉棉。 但是时间还是不够用啊！ 宋思远揉揉自己的脸，想了想，除了棉棉下午放学的时候，自己可能会有点事忙不开，接会存在点问题，其他的时候都不存在接送问题。 想到这里，宋思远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拉过棉棉的手，玩起棉棉的手指头来。 这是他的新爱好。 棉棉抗议过，但是没效果。 最后也只能是由着宋思远了。 “嗯，你们下午要练鼓，接你可能会有点问题，其他时间都不影响。我会尽量把时间错开。要是实在来不及，小文或者小武会过去的。” “还是算了吧！没事的，偶尔一两次，我自己就回来了，他俩都忙的晕头转向的了，这点小事就别找他俩了。” 现在，一般情况下，棉棉的私事，小文同小武几乎很少有介入的时候了。 全都是宋思远同棉棉自己商量着来的。 用小武的话就是:“你媳妇你自己养着吧，喜欢什么样，养成什么样？但是想欺负是没门的！” 于是，接送的事，俩人就这样说定了。 储玉萍一直紧盯着宋思远这边的一举一动。 储妈自从听了储玉萍的话，找了个机会，问了问自家小姑储琴事情的原委。 储琴也没隐瞒，直接告诉自家嫂子:“为这事小远找了老爷子，老爷子插手了。学校那边把这事给压下去。” 储妈倒吸一口气。 “那个娃娃亲怎么办？” 储琴弹弹手指甲。 “哎，老宋说了，管不了就不管了。” 见自己嫂子还盯着她看，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了，老宋就那么一个儿子，这家里的一切，最后都要留给他儿子。那小子眼看出息了，我想着，咱家玉儿那么优秀，要是能和玉儿成了，我这口气也就忍了，他们家的男人都不太管家里的事情，除非有了大乱子。到时候这个家肯定还是在玉儿手上攥着，也没什么区别。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嫂子，你回去告诉玉儿，到时候，就算她不嫁进来，我手上的东西，也都留给她。” 储琴对她嫂子招招手，凑到储妈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储妈频频点头，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来。 储琴坐直了身子，抚了抚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子:“嫂子，你只管告诉玉儿，这口气我早晚替她出了。只要嫁进来不是玉儿，不管是谁，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储妈点头:“行，回去我就告诉她。” 储妈算是明白了，自家算是白忙活了一场。 这还没开始呢，就败了。 不，也不能这样说，还是有收获的，小姑子不是说了么，她的就是小玉的。这收获还是蛮大的喽。 临了，回家的时候，储琴又大手笔的送了储妈同储玉萍一人一套漂亮的金首饰。 宋爸听了自己老婆说的储琴的话，有点遗憾。 “光正那个儿子是真的不错，前途无量，我是真心想让他做我们家女婿的。哎，既然阿琴说不行，那就算了。反正咱家也没损失什么？反而小玉还因此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这事就这样吧！” 第210章 摊上事了2 储玉萍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说话，手里拿着储琴让储妈带回来的打开的首饰盒子。 让旁边坐着的储妈、储爸看着，仿佛是她正在仔细看着储琴送她的首饰。 其实储玉萍内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后牙根死死咬住。 从来还没这么挫过，这口气要是出不了，非气死她不可！ 很快的，储玉萍让刘红找了原先在学校里一直追她的一名男生，现在已经混社会了。对于储玉萍那是情深意切，只可惜储玉萍从没拿眼瞧过他，后来从旁的同学那边得知，这个人时不时的会打听她的消息。 刘红假装同那人来了一次偶遇，聊天的过程中不经意间，透出了储玉萍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故事。 那青年一听，气血上涌！ 自己心中的女神啊，居然过得是如此的水深火热。 他要除暴安良。 经过再三的追问，刘红就是不肯说出是谁？ 就在青年暴躁的边缘的时候，刘红怯怯的报出了棉棉的姓名和班级。 小声提醒:“这女的身边一直有人，很厉害的。” 那青年派了个小跟班，随时关注棉棉举动，愣是没逮住棉棉落单的时候。 这天，一群混混正在游戏厅飘着，那个小跟班跑过来了。 “大哥，你让我看着的那个女的，一直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今天先走了。” 旁边一帮子:“把话说利索。” 小跟班又说了一遍，这次解释的利索了。 一群人起哄要跟着去搭把手。 被这人拒绝了。 “不用你们，一个小女生而已，我一个人就搞定了。你们玩你们的。我一会就回来。” 带着小混混，走了。 宋思远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自己出面。实在是挪不出时间下午接棉棉。 临走之前，宋思远专门跑了棉棉班上一趟，叮咛:“练完鼓后，就早早回去。今天晚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吃晚饭，我会早早赶回去的。” 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帮棉棉把额前的发丝顺了顺，夹在耳朵后面。 这家伙，现在逮住机会就刷存在感。 而且，小动作忒别多。 但是，棉棉一点也不想拒绝。 只想享受！ 对于宋思远的一番叮咛，棉棉笑眯眯的照单全收了！ 葛红艳和钟小菲很快就知道棉棉今天只是一个人了。 葛红艳对着棉棉说:“哎呀，当了这么长时间同桌了，终于有一次可以一起回家的机会了。我们今天一起走。可惜了，小菲和我们不同路。” 冬日的天，黑的有点早。 放学后，大家又一起练习了打了几遍鼓。 这才解散了回家。 葛红艳同棉棉一起背着包包回家，一边走路一边谈笑风生。 路上的时候，棉棉总觉得好像有人跟在身后，心下有点忐忑。 私下四处瞄瞄，借着光，瞥见一边树根底下好像有半截砖。 “哎呀，红艳，我绑个鞋带。” 借着绑鞋带的机会，棉棉蹲下身把那半截砖给捡起来，把包拉到胸前，塞了进去。 葛红艳没留意这些，只管同棉棉说着学校元旦演出的事。 有了半块砖在手，棉棉的心里稳多了。 等再往前走了小段路。 葛红艳就发感慨:“棉棉，你说这路灯都坏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也没人修啊？” 棉棉没说话。 因为前面被人挡住了。 再往后一瞥。 后面也挡着一个人。 俩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葛红艳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同棉棉挨的紧紧的。 只见前面小青年，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仰头吐了个烟圈，这才歪着脑袋，指着棉棉问:“你叫棉棉？” 棉棉摇头:“你们认错人了，她早被人接走了。” 那人听了棉棉说话的声音不由的怔了怔 “难怪，不光长的好，声音也好听。真是个狐狸精。” 棉棉大怒，心中暗骂:你妈，你妹才是狐狸精，你全家狐狸精。 伸手把书包拿在手上了。 葛红艳再一旁解释:“她真的不是棉棉，棉棉早走了。” 后面那个小青年把葛红艳往一边拉:“管你屁事。” 棉棉伸手把葛红艳拉到自己身后，带着哭腔问:“你们干什么？” 对面的那个男青年没吱声，突然上手朝棉棉脸上扇去。 棉棉一直盯着那人看，见手扇了上来，硬是挨了那一巴掌，却借机抡起书包，半截砖直朝那人脑袋上过去了。同时抬起右腿，直奔那人裆部。 那人嗷一声，扑通倒地。 棉棉扑上去，脑袋上又给了一下，那人直接不动了。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 等后面拉着葛红艳的小青年反应过来的时候，棉棉已经把人放倒了。 那小青年扔下葛红艳，扑了上来。抬脚就给了棉棉一脚。 棉棉抡起书包，朝着小青年的腿上直接来了一下。 小青年哎呀一声坐地下了。 不过棉棉的书包也飞了。 葛红艳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救命啊！” 棉棉的脸他妈的忒疼了，估计可能都肿了，胸上挨了一脚，更疼。 眼泪都要出来了，跑是跑不动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去，抡起拳头朝着踢她的小青年的脸鼻招呼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小青年懵着，王八拳挨了不少下，但是男的到底是男的，逮住了个机会，一把抓住了棉棉的长发。 棉棉瞬间脸上，身上又挨了两下。 葛红艳一看着急了，嗓子飙高了八度不说，也扑上去用手去厮打。 棉棉这才得以缓口气。 好在很快就有人听到救命声赶了过来。 棉棉这才得以脱身。 不知道挨了两砖的那人的死活，担心闹出人命，棉棉建议大家报了警。 辖区派出所来的人，看了下情况，先送了地上的两人去了医院。 毕竟，一个半死不活的，一个还人事不醒着哪。 接着大家一起去了所里做笔录去了。 宋思远忙完了事，就往回赶。 结果家里小文同小武都回来了，棉棉还没回来。 看见宋思远一个人回来，俩人还挺惊讶的。 宋思远转身又出去。 小文，小武穿了外套，紧跟在后面也出来了。 毕竟，时间点在那放着哪，再练鼓也不可能现在还没回来。 他俩可是一直以为，棉棉同宋思远在一起呢。 沿着上学的路，三人先后就寻出去了。 宋思远是跑着过去的。 结果都跑到学校了，还是没接上人。 一打听，早放了。 宋思远又折了回来，撒腿往家里跑。 第211章 摊上事了3 宋思远跑到半道上就碰到紧跟在后面寻过来的小文和小武。 仨人又一起往家里赶，盼着错过了，棉棉这会子已经到家了。 结果，家里还是没有人。 仨人脑门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 彼此在眼中都看到了惊慌和恐惧。 小武的声音都变了:“这么晚了，棉棉能去哪儿？会不会到她同学家里去了？” 小文用眼去看宋思远。 宋思远深呼吸，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绪。 让脑子不那么混乱。 听小武这么问，摇头道:“不会，临走的时候，我叮咛过她。棉棉答应我，练完鼓就回家的。” 仨人互相看了一下。 宋思远、小文，小武几乎同时:“报警吧！” 结果，在辖区派出所，几个人见到了狼狈不堪的棉棉。 旁边站着的葛红艳直接被路人了。 仨人都被棉棉的形象惊呆了。 棉棉青肿着脸，嘴角也破了，头发散乱的扎着，眼里还噙着泪。 宋思远都快要心疼死了。 叫了声:“棉棉。” 抢先一步，一把将棉棉搂在怀里，手抖的都不敢碰棉棉的脸。 小文同小武也扑了上来。 小武一不小心碰了棉棉一下，刚好碰到棉棉身上的伤处。 棉棉倒吸一口气，浑身哆嗦了一下，疼的眼泪直接就出来了。 把宋思远惊的声音都变了:“身上也有伤？” 小文、小武:“谁干的？” 旁边有派出所的同志问了:“你们谁是赵棉的家属？” 这仨异口同声:“我们是。” 派出所的同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接着道：“别的证人先录完了证词，因为她们两个是当事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这会才忙完。” 最后摇头说到:“你家妹妹看着娇娇弱弱的，办事可真不含糊。那两位可都是送了医院了，而且现在情况还不明。” 小文，小武，宋思远目瞪口呆。 派出所的同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着几个人说:“行了，字一签，你们回吧，这事我们到时候肯定还会去找你们的！” 几个人忙道了谢。 宋思远趁着这会功夫，对一旁的葛红艳也道了一声谢。 看着毫发无损的葛红艳，再看了伤痕累累的棉棉。 心里那个滋味呀，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文同小武也聚了过来，同样也表达了谢意。 葛红艳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忙不迭的说:“不用谢，不用谢，棉棉都受伤了……” 小文安排:“我同小远送棉棉去医院看看，小武你送......” 小文用眼去看葛红艳。 葛红艳:“我叫葛红艳。” “小武你送葛同学回家。帮着解释一下。” 小武点头答应了。 棉棉不想去医院。“我真没事，这些都是皮外伤？” 一边说话，一边抽着气，没法子，嘴角太疼了。 结果被无视了。 宋思远:“我们要听医生怎么说？” 一行人这才出了派出所。 还没跨出派出所大门，就同急冲冲骑车子冲过来的俩人差点撞到一起。 棉棉旁边的葛红艳大叫了一声:“大哥、二哥。” 原来，葛红艳的家人见葛红艳迟迟没回来，开始还以为是元旦练鼓时间拖延了，也没太在意。 后来觉得不对劲了，同小文、小武他们一样。 先找学校去了。 然后就满世界疯了一样找人。 葛红艳是她们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她爸她妈老来得女。 前面仨哥，可全都结婚了，孩子清一色的是葫芦。大侄子比葛红艳都大一岁。 两辈人就葛红艳一个姑娘，在家里那是眼珠子一样的存在的。 而且葛红艳自己本身也不错，挺挣气的，读书还行，而且也孝顺、听话。 这突然不见人了，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老太太先倒下了，哭的不成。 等把能找的地都找完了，还是没人，老爷子也软了。 这会功夫，一波人又去学校了，这俩跑派出所报案来了。 见葛红艳在派出所俩人大喜。 顾不上别的，葛大哥喘着气对着葛二哥:“你快骑车子回家报信去，然后跑学校，我估计学校也惊动。我和妹这就往回赶。” 至于葛红艳为什么会在这儿，根本就没来得及问？ 棉棉这会儿是又冷，又饿，还又疼。 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宋思远也顾不得了，胳膊从后面搂了过去，把棉棉半抱在怀里。 宋思远的怀抱可真暖和啊，棉棉下意识的又往紧靠了靠。 贴近温暖。 小文两句话交代了:“她们放学在巷子口碰到小混混，打了起来。葛同学没事，你们快点回家吧，我们送妹妹去趟医院。” 葛大哥这才看到了被打成猪头的棉棉。 这也太惨了。 忙看自己妹妹，还好，还好。 一边咬牙切齿的问：“那小混混呢？看我不打的他妈认不得他……” 一通国骂。 接着送给棉棉一句：“你俩看情形不对，眼睛放亮，撒腿跑呗，你看这亏吃的……” 棉棉苦笑，用手捂着嘴角。 宋思远心中焦急，带着棉棉要走。 几人这才匆匆分手。 等棉棉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小文和小武去厨房弄口热呼点的吃的。 宋思远给棉棉打了热水，让棉棉清洗一下，自己又跑去帮棉棉把被窝弄好。 小院不像别人家缺柴火，棉棉爱热炕大被，家里就一直坚持着。 反正李老二叔那边山里多的是柴火。 炕还是热的，小文同小武先前回来的时候，添了柴火的。 宋思远手脚利索的又加了点柴火。 棉棉洗的时候，累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吃饭那就是胡乱喝了口稀的。 回屋子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门框上。 最后被宋思远半搂半抱着送到炕上了。 外面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宋思远帮着脱的。 躺在热乎的炕上，鼻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棉棉秒睡。 宋思远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听见了棉棉的小呼噜声。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棉棉脸上的伤。 确实只是皮外伤，但是放在棉棉脸上，看得人触目惊心的！ 棉棉皮肤白嫩，平时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一个红印印。 更何况，今天可是实打实的挨了两人几下子。 想到今天小武碰到棉棉，棉棉那一哆嗦。 宋思远轻轻撩开被子。 掀开棉棉的秋衣，宋思远眼珠子都要红了。 棉棉身上青青紫紫的，很吓人。 不过，好在刚才在医院已经检查过了，实质性的伤害没有。 宋思远依旧轻轻放下衣服，把被子给棉棉压实了，静静的在棉棉炕前站了一会。想了一想，熄了灯。 这才转身找小文同小武去了。 第212章 摊上事了4 小文同小武也没睡，正在等宋思远呢。 见宋思远进来了，小武先问:“棉棉睡了？” 宋思远嗯了一声，想起棉棉脸上、身上的伤，眼神暗了暗。 “我们商量一下，这事不能这样就算了。” 小武恨恨的说。 宋思远眼神幽幽，说到:“先不管你俩怎么办？我这边是这俩小子只要好了我就打，打的不行了，人拉医院再给治好后，接着打。我要他这一年都别想好，就躺在医院里的床上过着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小文点头。 小武磨牙。 “嗯，让他后悔都没地去。打的他怀疑人生！” “咱们这样做……” 三颗脑袋凑一起嘀咕起来。 棉棉是被生生疼醒来了。 肚子疼的要死了。 眼睛都没睁开，眉眼就蹙到一起了，倒吸着气，哎呀妈呀！。 宋思远今天没上学，让小文帮自己请了个假，顺便帮棉棉也请了个假。 这会功夫，宋思远就在棉棉身旁坐着看书。 棉棉一动，宋思远就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出来棉棉的不对来。 忙附下身子“棉棉，哪儿不舒服？” 棉棉脸上的汗，一瞬间密集的都出来了。 死死咬着唇，脸皱的更厉害了，挤成一团成包子了。 宋思远看着心里更慌了，跳下炕，脚在底下胡乱摸着鞋，都来不及穿。 “我送你去医院。” 棉棉这会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棉棉也以为可能是昨天受了伤疼的了。 但是，当感觉到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的时候，棉棉就知道事情要糟。 该死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这会来了。 而且，肚子疼的要死。 为什么会这样？ 吃了那么多的中药，不是都已经好了吗？ 棉棉在炕上拧麻花。 等宋思远把鞋子穿好，见他说话棉棉也不回答，急的二话不说，先掀开被子。 然后，看到了床单上有触目惊心的鲜红的血。 宋思远都快晕了。 怎么都出血了，昨天看着没有这么严重啊！ 拉了衣服过来就给起身的棉棉披身上了。 棉棉忍着肚子疼，也顾不得害羞，对宋思远说:“帮我把第一个抽屉里的卷纸拿出来，再帮我在柜子的第二层拿套干净了秋衣秋裤，柜子的抽屉里拿个裤头出来。” 宋思远按照棉棉的要求取着棉棉要的东西。 只是在打开棉棉放内衣的抽屉时多停了几秒钟。 棉棉的内衣很多，而且很别致，还有点小可爱。 找齐了棉棉要的东西。 棉棉让宋思远先去别的屋子呆一会:“小远哥，你在别的屋子呆会呗，我收拾一下。” 宋思远不放心:“我就在隔壁，不行你叫我啊？” 棉棉点头答应。 等看到印在床单上的痕迹的时候，棉棉都想把脸抹了装口袋里了，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 真是悲惨的世界。 把自己先收拾了一下，棉棉找出华侨商店买的，还没有翅膀的最初版的小可爱，猫着腰，出去上厕所去了。 一出门，冷风一激，棉棉直接打了个哆嗦。 宋思远一低头的功夫，就看见棉棉跑出来了，当然，那个哆嗦也没逃出宋思远的眼睛。 宋思远紧跟着也跑了出来:“棉棉，你干什么去？要什么我帮你拿。” 棉棉指指厕所。 心道：我要上厕所，你能帮的了我。 宋思远是眼看着棉棉进了厕所，不放心，又紧跟了几步，站在距离厕所不远的外面。 厕所里太冷了，棉棉加快了速度。 疼痛好像变得也可以忍受了。 等出了厕所，就看见前面站着的阳光美少年。 宋思远见棉棉出来了后，状态好像比刚才能好一些，但是依然是白着一张脸。 上前一只手扶着棉棉的胳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去握棉棉的手。 棉棉棉手，没有一点温度，十指冰凉。 骇了宋思远一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棉棉不想回答。 用手捂了捂肚子。 回了宋思远一个眼神。 俩人又回到屋里。 棉棉看着弄脏了的床单，头疼外加脸红。 半靠在炕边，指挥着宋思远翻出干净了床单被罩要换，被宋思远挡住了:“先别管这个，我们先去医院。” 棉棉诧异:“去医院做什么？” 宋思远都急了，指着床单上的痕迹，和棉棉捂着的肚子:“都这样了，你还不去医院！” 棉棉摇头，白着脸:“我这没事，不用去医院。” 但是宋思远死活不同意啊。 把棉棉气的，心里说：姐想上炕上睡去，不是站这儿和你纠缠上不上医院的问题。 所以，放大招吧！ 一把揪过宋思远，悄悄在宋思远耳边说:“快去换床单被罩，我这是大姨妈来了。” 见宋思远还迷茫着，认命的换了个说法:“生理期你懂不懂？” 要是再不懂的话，棉棉都要怀疑宋思远生物课是怎么学的了？ 万幸，这个宋思远是真的听懂了。 血色涌上宋思远的脸上。 宋思远不再追问了，仓皇失措的跑去找被单，被套去了。 宋思远只是一时没想到过女生生理期会这样......惨烈。 宋思远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 棉棉很快就躺在热热的炕上了。 为了能更舒服一些。 棉棉趴在热炕上。 宋思远帮着棉棉把弄脏的衣服也收拾起来。 棉棉很不好意思，但是她说不用收拾什么的，宋思远也不听，反正丢脸已经丢到家了。棉棉索性不去管了。 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对宋思远说:“你用大盆放点热水，拿洗衣粉帮我泡着，我缓缓，好点就去洗。” 宋思远抱着衣服才要出去，棉棉想起一件事，猛抬起头:“小远哥” 宋思远停了脚步，去看棉棉。 棉棉又把头埋回去了。 还是有些尴尬啊！ 宋思远就听到棉棉喏喏的声音传来“小远哥，你把衣服泡好后，另拿一个盆盖上呗！” 听是这话，宋思远的脸上就带出笑来了。 没急着走出去，反而问棉棉。 “棉棉，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 棉棉没动，声音传了出来:“我现在不想吃！” 宋思远并没有听棉棉的话，把衣服泡了。 而是了拎一了壶热水在洗漱间把棉棉农脏了的衣服，包括那个小裤头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晾晒在了不显眼的地方。 被单被套把脏了地方用手洗干净了后，丢洗衣机里洗去了。 等收拾完这些，又跑进去看棉棉了。 第213章 摊上事了5 棉棉已经好多了，这会儿窝在炕上炕上看书呢。 宋思远把棉棉手中的书抽掉。 垂头问:“这会子了，有没有觉得饿了？” 棉棉因为今天的出丑的事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宋思远。 垂眸、摇头:“我不想吃。” 宋思远发愁。 这怎么饭都不想吃呀！ 想了想，宋思远坐到棉棉旁边的炕边上。歪侧过头，斟酌了半天，才悄悄问出:“每次你都这样疼吗？” 棉棉的眼睛嗖睁大了。 怎么也想不到宋思远会同她讨论这个问题。 宋思远已经把最难开的口开了，下面的话说起来就顺溜的很。 “我不记得你以前这样疼过啊？饭都不想吃？和这次的事有没有关系？” 棉棉没想着脸红的，真的。 但是，红晕确实爬上了脸颊。 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宋思远不由看呆了。 喃喃到:“我觉得你这样要看医生。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就是上次给你治嗓子的那个人。小文也认识的，看的挺好的。你要是好些了，穿暖和点，我带你去他那儿，让他给你号号脉。这个必须号脉才行的。棉棉，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棉棉......。 中午，随着小文，小武一起回来的，还有棉棉的班主任黄一萍同钟小菲以及李奕刚。 黄一萍看了棉棉脸上的青紫，安慰棉棉:“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别着急。学校对这次事情也挺重视的。今天上午学校领导在大会上再次强调，放学后，各班不得拖延时间，保证学生及时回到家里。还有，社区里给那个路段今天上午已经换好路灯了。咱们这个片区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钟小菲逮住点缝隙时间，一脸同情的同棉棉咬耳朵:“红艳也没去上学，你俩好好休息，学校都炸锅了。人心惶惶。课堂笔记我给你俩抄下来，你们到时看我笔记就行了。等会我还同黄老师去红艳家。” 说完了，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棉棉的脸:“很疼吗？” 棉棉点头。 俩人悄悄的说着话。 黄一萍同小文、小武、宋思远交流了一下学校对于此事的态度和措施后，就提出告辞，毕竟她们班还有一位同学需要她去探望。 临走前又安慰了棉棉几句，同钟小菲一起离开了。 小文、小武、李奕刚憋着一肚子的问题吃完了饭，一起聚在棉棉房里。 李奕刚看到棉棉脸上的伤，也气的够呛，手又不能动。 只好埋怨宋思远：“你说你怎么照看的人啊？” 宋思远无言以对。 棉棉在一旁：“这也不能怪小远哥，他们应该盯了好几天了。有心的话，总会逮着空的。” 李奕刚就瞪棉棉。 小文仔细的看了看棉棉的脸:“嗯，伤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昨天的事，我们都是听片区派出所的人说的，你怎么说。” 棉棉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下。 最后说到:“很明显，那俩个人认识我。还骂我是狐狸精，应该是同哪、个女的认识的。而且，他们应该留意过我一段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小远哥今天不在，我就出事了。” 几个人都去看宋思远了。 小武:“小远，你招的哪朵烂桃花，和混混们关系密切啊？” 宋思远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给棉棉惹得麻烦，因为当时在派出所的时候听到的说辞是:俩小女生放学被人堵住了，双方又不认识，往耍流氓或抢劫上想了。毕竟当时两名男的都被送往医院了，笔录还没做呢。棉棉怕事情麻烦，多的话不肯说，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没问的，一概不说。 葛红艳那是纯粹吓懵了，只会点头，说他们打人。 宋思远脸色都青了。 李奕刚嫌弃的拍了拍宋思远的肩膀:“快把那些烂桃花打发掉，看这事闹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是谁啊？” 小文点头，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应该是提前留意过行踪的。你们一直都是同进同出的，就昨天掉了个单。这个人应该对小远比较熟悉，做事情是避开小远的。” 宋思远也认可这种说法:“最迟明天，我去医院看看这俩人，看我认识不认识。” 李奕刚急到:“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得我认识。” 小文又问起另外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用书包把人打成那样，棉棉，你什么时候劲变的那么大了。” 这个问题不光是小文，小武，李奕刚，就连宋思远也很奇怪。 棉棉用嘴呶呶桌子上放的，自昨晚自己背回来后还没动过的书包。 几个人转头去看那书包，想要看出个花来。 小文两步上前，拉过书包，书包一上手就感觉不对劲，一看，书包外面一侧还糊着血。 几个人又呼啦围过去研究书包了。 小文打开书包，伸手进去。 然后，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李奕刚还清晰的倒吸了一口气。 小武鄙视了他一眼。 小文看见这半截砖就笑了。 宋思远一样，笑的跟朵花似的。 俩人异口同声的夸奖。 “棉棉你可真聪明！” “棉棉棒的很！” 小文把那半截砖仍旧放回了书包。 “先这样放着吧，别动，书包也别清洗了。你另拿个包吧！这个到时候肯定要问到的。” 小武已经扑到棉棉面前去了。 用手摸摸棉棉棉头，问:“砖是哪来的。” 棉棉很高兴大家刚才的态度。 脸上的笑那是不用藏的。 “今天走路上的时候，我就老觉得背后有人，可又看不出什么。刚好看到旁边一颗树底下有块砖，我就借着绑鞋带的功夫，摸过来装书包里了。本来是想着壮个胆的。” “干的可真漂亮！” 小武夸奖，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几个人都点头。 棉棉眼圈都有点红了。 小武建议:“干脆，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散打吧！” 这个......就免了吧！ 棉棉面露难色。 “还是以后给我备把刀吧！” 小文...... 小武...... 李奕刚...... 宋思远:“我给我看看，能不能弄把小巧点的，平时不用带，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拿上。” 李奕刚:“这个很麻烦，一旦有事，解释不清，还不如这半截砖呢？” 棉棉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宋思远还真动了这心思。 宋思远不在乎:“我只希望棉棉一辈子都用不上，要真出事了，也别怕，先把自己保护好，其他的有我呢！” 这话说的太得人心了。 小文、小武竖起了大拇指。 棉棉都恨不得抱着宋思远亲两口。 无比感谢老爸、老妈替自己提前定下了这枚优质男。 而李奕刚也略微有些明了自己与宋思远的差距，以及小文，小武他们为什么在棉棉大事上不考虑自己，而直接就选择了宋思远。 第214章 第一1 等小文他们几个上学走了之后，宋思远出去了一趟。 回来后帮着棉棉找外套，说到:“你穿暖和点，我带你出去，等会儿小付叔就过来了。” 棉棉这才知道，宋思远刚跑出去联系车去了。 既然车都已经联系好了，棉棉也不用矫情了。 宋思远帮棉棉翻出大衣，又找出外出穿的鞋子。 收拾好了没两分钟，小付的车就到了。 等俩人出去了一趟，再回到家的时候，宋思远的手里拎着一大包的中药。 宋思远把药交给线阿姨，把要注意的事项叮咛了一下，等进了棉棉的房子，棉棉已经躺炕上了。 宋思远上前给棉棉压了压被角：“棉棉，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会呗，不着急看书的啊！等会线阿姨把药煎好了，你先喝上一回。” 棉棉点头“嗯，快去吧！” 结果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了，小文几个是没一个回来。 线阿姨已经回家了，棉棉把第二碗汤药都喝了还是没人回来。 棉棉觉得有点孤单。觉得家里空旷的厉害。 这感觉以前可没有过。 以前那怕是一个人的时候，棉棉也没有这感觉。 棉棉自动把这归结为是因为元宝走了。 如果元宝这会功夫在的话，肯定趴在地上晃尾巴呢，也或者是趴在炕边上给自己讨吃的呢！ 等到后来就睡着了，孤单什么的都没有了。 棉棉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等脸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才上学去了。 葛红艳是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回学校了。 棉棉在家休息的这几天，班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过来探望了。 而且，但凡是中午放学，葛红艳同钟小菲就会跑棉棉家里来，同棉棉说一堆学校的事情。 棉棉中午把这俩人的午饭都给包圆了。 葛红艳悄悄对棉棉说：“你不用怕，等你好了上学了，你哥他们就是接不了你，你都不用怕，我侄子以后放学接我，我们可以先把你送回家，就这么点路。” 棉棉高兴的直点头。 任谁都想平平安安的，没有事那是最好不过。 钟小菲则是对棉棉充满了崇拜。 那眼里的小星星是一颗颗的。 “棉棉，你同红艳可真厉害。你更是这个！” 钟小菲竖起大拇指。 “听说你用书包把那两个坏人打的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了。学校里都传遍了。学校里好些班的学生，这两天专门跑咱班来，就是为了看你俩。你没在，只好看红艳了。” 棉棉都惊悚了。 葛红艳伸手就去拍打钟小菲。 钟小菲一边躲着葛红艳的魔掌，一边一脸认真的说：“真的哟！” 棉棉就拿眼去看葛红艳。 葛红艳脸都红了，难为情的点点头。 “他们说想看看力斗坏人，把人打的住院的女子长的什么样的？我都被当猴子了。” 棉棉做深思状：“嗯，看来我很有必要往后推推再上学校去。可不能迎风而上啊！” 结果又把这俩货给惹笑了。 钟小菲道：“你就放一百八十颗心吧，现在已经好多了，等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前几天那么夸张了。” 等棉棉回校后。 发现情况果真就如钟小菲说的那样，几乎风平浪静了。 因为学校里一年一度的元旦文艺汇演就要进行了。 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节目上了！ 棉棉的回归，在班级里得到了雷鸣般的掌声。 黄老师进行了短暂的讲话。对于棉棉同葛红艳的反抗精神给予肯定。同时再三强调大家注意安全。 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文体委员告诉棉棉:“现在，咱们班，练鼓的时间放在自修课时间了。这马上就快要演出了，棉棉，你看你哥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再合一回呗！” 棉棉点头答应了:“行，等我回信吧！” 下午放学的时候，宋思远过来接的棉棉，葛红艳的大侄子过来接的葛红艳。 经过这次事情后，大家也比较熟悉了。所以就一起走到了路口，才分了手。 一路上，棉棉发现，宋思远的话好少，而且有点拽拽的感觉。 平时不这样啊！ 等大家分手后，棉棉慢了一下脚步。 宋思远:“棉棉，怎么了？” 一脸的关心。 棉棉:“小远哥，你们今天还出去忙吗？” 宋思远点头:“等会送你回家后，我得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小文今天应该在家，小武可能还要忙上两天。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棉棉一笑:“李二叔捎话过来，说是元旦请我们去吃大餐。有好消息给你。” 棉棉一下子来了兴致。 “什么好消息啊？小远哥，你知道吗？透一丝风声吧！”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家门。 等宋思远走后，棉棉回想了一下，一路上宋思远与人相处的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等和小文说起合着试演的事情的时候。 小文一点也没含糊:“那就放到明天下午自修的时候吧，直接去现场来一下。” 棉棉担心:“场子怕是进不去吧！” 小文笑了:“这你不用管了，到时候带你们班同学过来就是了。还有，那个演出服装给送过来了，我放你屋子了，看看吧！” 棉棉惊喜:“真的？” 拉着小文一起去看。 “走，看看去！” 无论是棉棉她们演出的衣服，还是小文他们的演出的衣服，做的都是无可挑剔，棒极了！ 兄妹俩互相吹捧了一阵，哈哈笑了起来。 棉棉这才感觉舒畅了许多，心里郁结之气散了不少。 吃晚饭的时候，果然只有小文同棉棉两个人。 棉棉一边吃饭，一边问起打人事件的进展情况。 “一直都没见派出所再来找过我，不会是那两人背景雄厚，派出所怂了吧！要不然，明天我找找派出所去，我这受伤看病还花着钱哪，总得给个说法不是！” 小文...... 这几天在家里，当着棉棉的面，大家很少提起这个事情。 既然棉棉问起这个事了，小文也就不打算瞒着。 “派出所来过了，我和小武接待的，你就没发现你包都不见了。至于那两人，有一个，奕刚同小远认识，原先他们上小学的同学。那两个人也交代了，断腿的那个是跟班，让你上手就拍晕的那个是他们老大。那个老大说是纯粹看不惯你欺负他的心上人，想要给你个教训，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的心上人，谁呀？谁欺负人了？”棉棉有点懵。 原先大家分析，是宋思远惹的祸，谁知道转了一圈，问题出在自己这边了。 “那人嘴硬的很，不肯说。不过，奕刚同小远找了小学同学打听了一下，有同学说是他同刘红走的非常的近。” 第215章 第一2 “刘红？” 棉棉思来想去，也想不起自己认识一个叫刘红的。 小文瞄了棉棉一眼:“不用想了，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她以前是小远和奕刚的同学。” 棉棉恍然大悟，同时又更糊涂了。 小文:“那个刘红现在是我们班的。” 棉棉眼睛睁大了，有一瞬间呆愣。 小文又解释了一句:“就是同储玉萍一起转到我们班的那个女的。” 棉棉使劲想，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储玉萍棉棉见过，很漂亮，很有气质的一名女生。 棉棉直觉这事不对。 “她暗恋宋思远？” 一想还是不对？ 小文沉默了一下说到:“这个刘红也是他们以前大院里的。听说小时候一直在农村长大。家里还有个妹妹，是从小长在父母跟前的。刘红的爸妈有点偏心眼，刘红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会有别的小孩欺负她，储玉萍帮了她几次，从那以后，她俩就成了好朋友。还有，刘红的爸爸，刚好在储玉萍爸爸手下任职。这次转学的事，听说是储玉萍的妈妈专门找了刘红的妈妈，说是给储玉萍找个伴。” 小文把这个刘红特意解释了这么多。 棉棉直接阴谋论了。 “所以，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储玉萍找人做的！” “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小文闷气。 棉棉嗤嗤笑了:“要证据干嘛，咱心里有数就行。” 棉棉心下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宋思远，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小文不想棉棉再纠结这件事情，转了一个话题：“这事情你不用管了，有我们呢！你快去把那堆服装收拾好，明天我们帮你带学校去。小武同小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忙完后，你睡你的吧……” 棉棉看了看小文，这是要结束话题了。 算了，既然他们不想她知道，那她就不用知道了呗。 在学校里，棉棉先把试合演的事情同文体委员说了。然后把演出的服装和鞋子也给了文体委员。 当然了，棉棉自己的，葛红艳和钟小菲的，棉棉已经提前取了出来了。 试演是非常非常的成功的。 单等汇演的时候亮剑了。 等到正式演出那天，欢庆鼓果然安排在开场。 当节目主持人，报了节目名后，大家上场的阵势就赢得了满堂彩。 鼓声同音乐刚柔相济。 欢庆的氛围，时尚的音乐，漂亮的国风装扮。 俊男靓女齐聚一堂。 掌声一波接一波的响起。 初中部同高中部合演的这个节目得了校元旦汇演第一名。 储玉萍精心准备的歌曲琵琶弹唱舞蹈屈居其下，获得了第二名。 但是储玉萍个人却因此一时名声大振，一跃为学校的校花第一。 就棉棉的眼光看来，储玉萍的琵琶弹的相当的有功底了，而且节目表演形式也很新颖。 惜败给他们合演的节目只是因为他们的节目是团体性，而储玉萍的是个人性的。 还有一点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个欢庆鼓舞的节目成为了学校各种表演开始或结束的固定节目。 当然了，小文他们毕业后，中间玩音乐的另换了人，换了不同音乐而已。 而棉棉他们这波打鼓人，只要有活动，就会被号召起，打上一波鼓。 这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 元旦汇演后，因为棉棉和葛红艳晚回家出事的事情在前面摆着。 所以，学校了强调，晚会不许放在晚上，要进行也是可以，时间自己安排，还不能影响课程。 顿时哀声一片。 晚会只有放在晚上才会有看头的。 棉棉班里，今年班级元旦晚会干脆直接取消了。 所有的人都蔫了，私下里埋怨棉棉和葛红艳的人也不在少数。 棉棉表示很无辜，躺着也中枪了！ 元旦节那天，应李战军邀请，小文，小武还有棉棉以及宋思远收拾的干净漂亮的去吃大餐去了。 而且还是有专车接送的。 等到了地方，居然是在一家优雅的院子里。院子超大的，到处古色古香，处处透出岁月沉淀的痕迹。 就连院子里长的大树，棉棉都觉得透着沧桑的感觉。 棉棉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围着一棵树转了好几个圈子，摩挲着大树，就是不肯进屋。 小文，小武，宋思远含笑在一旁 李战军好笑的和李奕刚从屋里迎了出来。 “这棵树的魅力居然这么大，让我们棉棉都挪不开脚了。” 棉棉欢快的叫到:“二叔！” 小文、小武，宋思远也上前打招呼。 李战军点头:“走，坐里面，这里面的私家菜很好吃。” 宋思远两步走到棉棉身旁，双手搭在棉棉双肩上，轻声说:“走吧！” 轻用力，棉棉就被带走了。 一行人进了屋里，棉棉更是仔细的四下打量起来。 李奕刚在旁边怪叫:“这些老古董有什么好看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棉棉挑眉。 宋思远在旁边接话了:“喜欢这样的？让二叔帮着留意一下，给你也置办一个这样的院子呗！” 李战军刚喝了一口茶，直接被呛着了。 小武奇怪:“二叔，很难找吗？” 李战军叹气:“只要你们有足够的钱，应该可以找到吧？” 小文很淡定:“那就一事不烦二主，要是有合适的，麻烦二叔通知我们一下。” 棉棉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 李奕刚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咳了一下，讪讪道:“棉棉，我只是开个玩笑。” 棉棉抿嘴一笑:“我本来也就第一回见到这场面，不过，我确实喜欢这样的。” 李奕刚如释重负:“喜欢就置办一处呗，我那儿还有点钱，明天给你送过去。” 宋思远挡住了:“不用，谁也别和我抢，我给棉棉置一处。” 李战军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拍拍桌子，打断了几个人之间的谈话。 对着宋思远:“行啊，小远子，大手笔啊！” 宋思远傲然:“二叔。别说棉棉只是看上了一处房子，棉棉要是看上了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李战军:“嘿！” 怂恿棉棉:“棉棉，给他要颗星星，让他给你弄下来！” 棉棉笑脸如花的答应:“行，二叔。但我要那玩意没用啊？要就要实际点的。大家都是大人了哈！” 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战军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各个的身家都比自己丰厚。自己过手的钱是不少，可真属于自己的，没有。有时候他都烦了，全都为人民服务了，他落下什么了，可是再一看家里那一大家子哟，还得认命的干！ 李战军是束缚于家族，被架上车了。 看着眼前的鲜活灵动，超羡慕了。 “行了，你们够了啊，别在二叔面前整这些刺激二叔了。让二叔觉得自己还年轻行不行啊！” 其他人“哗”善意的笑了。 气氛轻松快乐。 第216章 李战军请客1 室内温暖如春！ 大家脱了身上的外套，纷纷落座。 有服务员送上了茶水。 李战军指着茶水说到:“尝尝这个茶，味道怎么样？” 小文已经站起来，开始给大家斟茶了。 茶水幽幽，茶香渺渺。 就算棉棉不懂茶。 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没办法，底蕴这东西，不但需要时间，需要金钱。 棉棉自认自己家 现在还真是做不到耶！ 轻捧茶水放在鼻间，棉棉没急着喝，而是轻轻的嗅了嗅，好闻！ 啜一口，口齿留香。 宋思远一直关注着棉棉，见棉棉一脸毫不掩饰的享受样子，转头问李战军。 “二叔，他们这个茶叶外带不？” 几个小的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李战军的眼睛。 李战军秒懂宋思远的问话:“这个我没问过，呆会给你弄点茶叶！” “嗯，谢啦，二叔！” 李战军清了清嗓子:“二叔先恭喜你和棉棉啊，终成眷属。” 宋思远笑的跟二傻子一样，露出八颗牙齿来，拉了棉棉一下，对着李战军表示谢意:“我俩谢谢二叔！” 李战军摇头。 “还有，今天这顿饭，中午咱们吃过后，里面有休息和玩的，不用回家。晚上继续，晚上我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一下！” 几个人爽快的答应了。 李战军扔给他们两份精致漂亮的菜单:“自己点喜欢吃的吧！” 结果两份单子都递到棉棉的手里了。 棉棉拿起菜单仔细的研究起来。 宋思远在一旁指点着:“棉棉，给你点这个吧，这个不辣，还有......” 宋思远一口气帮棉棉点了五个菜，又同小文、小武李奕刚商量着点了几个他们喜欢的口味菜。 单子最后回到李战军手里，李战军也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了回去。 忙完这些，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李战军换了个话题。 “说说，前一段时间，储家，刘家那俩小姑娘同棉棉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两个小混混怎么回事？” 几个人集体失声。 半晌，李奕刚问:“二叔，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动作那么大，我能不知道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我想知道真相？” 李战军提高了声音。 棉棉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动作大？ 她也好想知道。 小文嘴一张:“二叔......” “还是我来说吧！”宋思远给挡住了。 这事他是心里最明白的。 宋思远并没有急着说棉棉的事情，而是从更早，棉棉都不知道的时候说起了。 这里面，李战军不知道的事情更多。 就算李战军阅历再丰富，和他打交道的多是直男。哪怕有点小心思，李战军身份在那摆着，后面又有靠山，也没人敢给他动心眼啊！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琐碎的事情。 要不是有人找老爷子说了这事，又事关棉棉和小远，小文他们，他才懒得管呢！ 棉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劲爆的，先前一些不明白的。也能想通了。 棉棉也是要跪了。 见过奇葩，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这脑回路长的...... 李战军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点头。 对着棉棉说到:“棉棉不错啊，警惕性蛮高的。应对的也不错。” 李战军指点棉棉:”不过以后记住，碰到这样的事情，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给个不防备就跑，那天那个情形，你把第二个小子放倒后，就应该拉着你同学跑，跑出去再报警。这样你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听说你气的要剪头发，别把气撒在头发上，关头发什么事！那俩小子是一时大意栽倒了，如果别人起了防范之心，你根本打不过他们，第一考虑的应该是逮住机会，能跑就跑，边跑边呼救也是可以的。当然，以后尽量还是别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对着另外几个人说到“你们想要出气，方法多的是。别在医院里折腾他俩了，让他俩先养好伤，把案子结了。到了里面，不用你们动手，有的是人收拾他们。他们还不值得你们动那个心思。这俩小子，刚混社会，还嫩白着呢！这事的教训也够他们喝一壶了，想来以后也会多个心眼。主要方面在储家和刘家。你们手段太明显了，两家都看出来了，现在也正找人。毕竟，这事直接的证据没有。而且要收拾他们，就要从根上拔掉，直接拍死，让他们没有机会反咬。你们这样，也只是让他们闹心点而已，作用不大。反而打草惊蛇了。元旦收假后，刘家同储家会给那两个小姑娘办理转学。你们且把这事放下。” 李战军看出几个人都有话要说，抬手制止了。 “让你们且把这事放下并不是说这事就这样结束了。这个事你们也进行不下去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宋光正应该很快去找棉棉的！” 宋思远刷的站了起来。 脸铁青铁青的。 棉棉也跟着站了起来，拉着宋思远又坐下了。 “二叔，这话是怎么说的，我都听不懂了，宋叔叔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解除误会呀！” “如果小远他们停手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小远不停手，那只能找你了。找到你了，你还能不管？那毕竟是你未来公公！” 棉棉笑的，可惜笑不达眼底。 “二叔，我为什么要管啊！你也说了他是我未来的公公，未来的儿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没见他替我出面呀！他们宋家脸面那么不值钱啊！我找宋爷爷哭去，管好自己儿子吧！” 李战军都气笑了:“你个傻子，以后不打算嫁到宋家啊！” 宋思远冷着脸:“二叔，我爷在，我俩回去住，但谁也别想给棉棉脸色。没道理人家在家里是捧在手心里，嫁给我了，反而受委屈了。就储琴那货色，想摆婆婆的谱，她做梦。她从宋光正那里弄的东西，我无所谓。她的手要是伸的太长了，那就让她那手断了呗，棉棉的婆婆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妈！” 棉棉慢悠悠的插了句:“储琴这是欺负我没靠山哪？二叔，是谁当初说的‘说你没靠山，当我们李家是死人哪？二叔......” 棉棉最后一声拉长了声音，而且还山路十八弯。 不过，也就是这一声，让大家之间的气氛软了起来。 李战军叹口气“你们就不能等你李二叔把话说完啊！” 瞅了瞅棉棉:“不听话。” 对着宋思远:“这事你们几个都放手，别管了，这样，棉棉这边能安生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口气早晚我来替棉棉出。多学学，靠书本那是不管用的。还有小远啊，你爷爷他们这几天正要同你爸说你和棉棉的事呢，在这节骨眼上，都安生点。” 棉棉听得很清楚，也想的很明白，很爽快答应了:“谢二叔了！” 很狗腿的，满脸含笑的给李战军倒了一杯茶:“二叔，我敬你。” 宋思远同小文、小武这会也想明白了。 纷纷道了谢！ 第217章 李战军请客2 菜很快就上齐了。 哇，好实在呀！不是用碟的，而是用盆装的。 棉棉奇怪:“这家菜量这么大？” 李战军斜了一眼:“这是五份装的。” 五份装...... 等棉棉点的菜上来后，棉棉一看，果然，自己这碟装的才属于正常售卖！ 好吃的东西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半大的小伙子，吃东西很惊人的。 当然，棉棉也差不到哪去。 反正最后碟，盆都空了。 小武摸摸肚子，咂了一下嘴，居然说了句很接地气的话“感觉好像还不如吃碗干面来劲！” 让棉棉没想到了是，这话居然得到了包括李战军在内的在场所有男性的一致认同。 棉棉捂眼。 白瞎了一桌五份装的好吃的。 “以后招待你们，我就一碗干面。” 李战军懒洋洋到:“那不行，你招待我们，得要七个碟子八个碗，我们要吃正宗农家饭。” 李奕刚在一旁:“就是，不用去饭店，就按那个规格就行了。”几个人说说笑笑的。 移到一旁的房子休息。 棉棉发现，这房子里居然也有炕啊！ 而且还是热的！ 棉棉二话不说，自己先脱了鞋子跑炕上去了！ 李战军招呼其他人:“走，坐炕上。” 两句话后，李战军就直奔了主题:“听小奕子说，你们今年还有打算！” 宋思远同小文，小武都看向李奕刚。 李奕刚:“小叔问起来，我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都说了。” 李战军:“怎么？二叔不能知道啊？” 几个人猛的摇头！ 笑话，好多事情都要麻烦二叔的，肯定要和二叔商量的。 宋思远说到:“不是。要不是年底对账，加上棉棉出的那一档子事，这事早就有章程了，可现在还只是个粗略的计划，什么都还没动呢！要不然，早就找二叔了。是这样，下学期我们的课程都会加重，明年我们要高考，棉棉要中考。我们打算就这样了，不做大调整。原先定的，上四家专卖店，一人一店，现在调整为只开这两家就行了，一家属于我和小奕子，一家给了小文同小武。和生态园那边不沾。独立核算。大的变化没有，棉棉那边有点想法。” 李战军听了这话转头看向棉棉。 棉棉微微一笑，脸颊的酒窝甜甜旋了出来。 “嗯，我想把手头的店盘出去！” 李战军大惊:“店面生意不是很火吗？你怎么舍得？” 棉棉说到:“懒得动了。这两天正盘点账目呢。” 李战军“你想多少钱出手？” 棉棉:“第一，看是谁接手。第二，看对方打算怎么接？” “怎么接？这里面有什么说法？”李战军问。 ”当然有啊！” 棉棉仔细解释着这其中的差别。 李战军点头“要是全盘接，会是个什么价位？” 棉棉给了一个不算低的价位。 “二叔，你看着办吧，给我的不低于我刚说的数额，多余的你能谈高的部分，都是你的。除此外我给你成交额的一个点的茶水费用。” 李战军刚开口：“你说什么呢，二叔能要你的钱……” 话被棉棉打断了：“二叔，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们有事就不找你了。你是人，又不是神，你不吃不喝，你让小婶也跟着你吃糠咽菜呀！靠自己的劳动取得收入，那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而且，你还帮我们解决问题了呢！” 李战军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想想等会要说的事情，李战军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随口又问了一句:“这不会就是棉棉你的想法吧？” “当然不是！”棉棉说到:“资金抽出来后，我想弄几块地。买点门面房。”棉棉报了大概位置“二叔，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李战军听了棉棉的想法，再听报的地方。 看棉棉的眼神都变了。 默了两秒，问到“棉棉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棉棉也没隐瞒:“我觉得这一带有个几年很快就要发展了，投资一下！我得攒点钱，没听说。京城居，大不易吗？” 棉棉最后一句调侃惹起了几个人抗议。 李战军:“扯淡！你缺钱。” 宋思远:“我的钱都是你的。你随便住” 李奕刚:“哎呀，你开什么玩笑呢！” 小文与小武在一旁没说话。 李战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对着几个人说到：“我先给你们说说今天晚上要见的人的情况吧！” 等李战军说完了，所有的人都很诡异的看着棉棉。 棉棉也没想到啊！ 前脚她才说有个想法想弄块地方，后脚就有人给她送来了。 棉棉低头看自己的双手。 宋思远拉过棉棉手:“手怎么啦？” 李战军...... 棉棉喃喃到:“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开了金手指了，怎么就这么玄幻呢？我在做梦吗？” 棉棉指指自己的脸蛋，对着宋思远说到:“你亲我一下！” 大家一起...... 宋思远当然非常乐意了，虽然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非常听话的来了一下。 当然了，要是没有这些碍眼的就更好了！ 棉棉都能感到宋思远嘴唇温润的感觉。 大喜:“真的耶！” 转头看向李战军:“二叔，给点更详细的消息呗，你们几个要不要参一脚，不勉强啊！要是没人乐意，我一个人来。” 李奕刚:“别想扔下我！” 小文和小武只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了。 宋思远拉着棉棉的手还没放呢:“咱家你说了算。” 把李奕刚酸的不要不要的:“你俩够了啊？真是让人受不了！” 换来宋思远会心一笑。 李战军:“算上你嫂子一份吧！她嫌我不挣钱，自己想挣点零花钱，让她跟在棉棉身后，捡点小钱吧！” 李战军替自己媳妇占了一个名额，这出乎几个小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定下大事后，李战军就给几个讲起来晚上要见的人的前因后果来。 “人品都不错，也都小有资本，只是这次的实在是想搞大点，这资金上就有点跟不上了。和我当初的想法一样，要投资还想要清净，不想有人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咱们商量一下怎样合作比较愉快。” 棉棉沉思了一下，没接着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事情。 “二叔，部队上对军人在经商方面是不是有很严格的要求？” 李战军什么人哪，那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棉棉的意思。 宋思远同小文、小武几个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 李战军喝了口茶，才答到:“那是根本不被允许的。” 小文几个又要说话了，李战军问到:“别和我说你们，你们想想，你们还未满十八岁，所有你们现在的财产都是挂在你爸名字底下的，包括山根绿色生态园，京里的房子，别忘了，你们的手续可都是我帮着办好的。也是在你爸名字底下，至于专卖店，也是你家老爸的名字。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你们才没什么麻烦。不信你看看二叔我，多么好的经商奇才，自从被你李爷爷坑进部队后，出多大力，干多少活，每个月都是那点工资，家底还不如你们多，就是名声好听些。部队里的那些企业，那都是为了安置军人家属的。是有严格要求的。” 李战军又喝了口茶，接着说：“不过，这种现象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最起码，你们现在时间很紧，上了军校后，更没有时间，以后这些东西必须同你们没关系。但是你家里人经商是没有限制的。” 小文、小武听到目瞪口呆。 第218章 李战军请客3 李奕刚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因为小叔没少在家抱怨过。 一大家子的人，都要吃吃喝喝的，所以就有人专门的打理一些公司、企业的。 总不能因为家里有人当兵，其他不当兵的人什么也不能干。 宋思远也大约能知道一些，只不过知道的远没有李奕刚多而已，毕竟宋家人员更少一些，几乎不太涉及这方面。 棉棉是一直没有接触过部队上这个事情，所以，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 但是，棉棉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国家对现役军人的许多行为肯定都是有所限制的。 小文、小武、李奕刚同宋思远，因为没有走寻常路，况且法律上这些经营性的东西同他们又没什么直接的牵连性，所以自在到现在了。 以后，肯定是不能同现在一样了。 最起码，最基本的他们以后只会是越来越没时间，越来越顾不上经营操心这些东西了。 所以，几个人都看向棉棉。 棉棉一摊手“我未成年。” 李战军提议:“那就还同以前一样，放在山要绿色生态园名下吧，那些资料都是现成的，等以后棉棉成年了，放棉棉名下吧！” 于是，赵安国名下被安上了财产若干。 确定了法律主体后，一帮子又开始商量起细节来，李战军把自己了解的资料拿了出来。 棉棉觉得有点口渴，想起茶几上好像有盘水果，一眼扫过去，果然，还有南方水果。 忙抽身想去拿水果，才一动身，旁边宋思远就悄悄拉着她问:“怎么啦？” 棉棉凑到宋思远耳边说:“我想吃水果！” 宋思远瞄一眼茶几果盘里的水果:“你别动了，我去给你拿！” 宋思远下了炕，给棉棉把果盘端了过来。 棉棉在里面挑自己喜欢的水果吃。 等晚上，大家见了面，吃吃喝喝中，把事情口头商定的也差不多了。 几个人约定，后续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合同的签订和资金的到位，由李战军带着小文来完成。 至于具体工作李战军他们就不具体参与了，只等最后按股分成就行了。 一行人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才散场。 依然是车送回来的。 李奕刚晚上也没回大院去，而是留在小院里，同小文，小武，宋思远又嘀咕了大半夜，最后临了同宋思远挤了一铺炕。 元旦的几天假，大家反而更忙。 李战军非常快的找到的接手棉棉的人。 那人在几个人吃过饭后的第二天就找过来了。 资金给付的特别爽朗，棉棉一看，还是自己店面一贵宾客户。 这人直言:“我就只穿咱们店的衣服。现在这店是我的了，趁着过年，我还可以可以大赚一笔！” 说话的样子豪气万丈！ 棉棉瞅着，这个家里莫非有矿啊！太不拿钱当钱了。 要知道，李战军给她报的价位可比棉棉给李战军报的价要高唉！ 双方交接的特别快，除了法律手续上做了变动，其他的一概没变，所有的会员及优惠政策继续有效。 这个是属于全盘接的，连来货渠道都给接手了。 棉棉得钱，她得店，皆大欢喜。 等棉棉把自己店里的事情交接完毕后，元旦假还没收呢！ 小文同小武还有宋思远同李奕刚因为元旦那天从李战军处得知现役军人不能从商的事情后，专门对其详细的规定又进一步进行了了解。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手头上的两家专卖店转让出去。 虽然，专卖店没有挂他们自己的名字。当初他们不知道部队规定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店无论如何也经营不下去了。 至于山根绿色生态园，以后就交给棉棉了。棉棉一年给他们点生活费就行了。 关于专卖店转让的事，几个人直接扔给李战军了。 李战军也没想到这几个小子说放弃就放弃。 要知道，这几个人在专卖店上没少动心思，从最初的装修到后来的上货，吸收了国外的元素，做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价位覆盖全面，可谓是只要你进店，总有一款合适你。因为服装的来源，李战军就没少被打听过。 这两家店里，虽然其中一家店才开张没几天，但也正火着呢，才开始赚钱呀！这说扔就扔出去了，纯粹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白忙活了一场。 这魄力！ “你们几个行呀！二叔佩服！这事就包在二叔身上了，” 李战军一口应下来了。 大环境好的很，而且店面各方面不错，要不是特殊原因，谁也不会放弃的。 现下多的是想要创业而找不到门路的人。 专卖店帐目单纯简单，小文他们四个本着只要不贴本，给点辛苦费的原则，棉棉在此基础上把价位略提高了一下，这里面毕竟是投入无形资产更多一些。 大原则同棉棉的专柜的处理方式相似。 有人要接手的话，那也是很简单的。 几个人原本以为怎么样也得有一段时间才会有消息。 没想到，从李战军答应到人来看店，再到最后成交，那也是快的很。 科利马擦，三锤两棒就搞定了。 两单生意下来，李战军额外的收入添了不少。几天的假期，赚了不少茶水钱。 这个倒是让李战军没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小看这些茶水钱了…… 寒假前，棉棉，小文，小武，宋思远同李奕刚几个人手里就只剩山根绿色生态园名下诸产业。 其余的再没有了。 当然了，山根绿色生态园今年的合作范围扩大化了，进军京里了。 如今，更简单了，没有专卖店了，没有专柜了，服装厂那边纯粹只剩下棉棉的工作，那就直接给棉棉了，以后的收益也就直接归到她那边去了。 当然，对于替棉棉跑腿的事，他们还是很乐意做的，只是恐怕能用上的时候也不多了。 大家把手上的钱聚了聚，拢了拢。由小文同李战军跑着，扔到新投资里面去了。 有李战军坐镇，大家一百二十个放心。 无事诸身轻。 一下子，大家的时间充分了好多。 可惜，没两天，就到了期末考试。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雷打不动，放假就进了部队。 棉棉今年更是什么事都没有。 取了成绩后，同线阿姨说好了定期打扫卫生的事。 棉棉收拾了一大箱的行李。 没办法，里面都是小文他们给刚子和强子搜集的高考资料，有钱也买不到的。 拎着行李回家了。 刚子同强子盼着资料赶紧到家，因此对棉棉的回家日期格外的关注。 棉棉在订好车票后，就往葡萄温泉山庄里打了个电话，说了归家日期。 等下了车后，棉棉拽着厚重的行李往出走。 她估计，刚子同强子会来接她。 没想到一出站口，不但见了刚子同强子，自家老爸赵安国也在。 刚子同强子抢先接过行李箱子：“棉棉，来，让哥来！” 棉棉把箱子扔给这俩，上前拉着赵安国的胳膊：“爸，你怎么也来了！” 赵安国看着自家大姑娘，眉开眼笑的：“嗯，我办点事，刚好接你回家。” 等赵安国带着棉棉走到小车旁时，棉棉才反应过来：“哎哟，爸，这谁的车啊？” 刚子在一旁神秘的说：“棉棉猜猜？” 看刚子那小样，棉棉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爸，咱家自己买的？” 强子在一旁笑到：“看，我说准了吧，让棉棉猜，棉棉一准猜是自家买的！” 赵安国笑着对女子点头：“嗯，托你郑叔叔买的，村里除了合作社买了两辆外，还有你大队长叔、老支书、近十户家呢，都买了车了，一次提了近十辆车，给便宜了老不少钱呢？” 棉棉的嘴巴都张大了。 第219章 回家过年1 棉棉就不知道，村里的人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么？ 一次性买这么多车！ 明明每逢放假她都会回家的，怎么村里乡里的生活好像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 本着绝不能让问题过夜心理，棉棉化身为好奇宝宝。 赵安国听了女儿的问话，一点也不奇怪。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今年，郑红旗这边的投资开始明显见效了。 年底一算帐，当初投资的人家都挣了个盆满。 大家高兴的，脸上生生的笑出了不少皱纹。 所有的人都从科学种植和合理的投资上尝到甜头了。 思想的转变那更是海阔天空了。 现在合作社的全部管理人员，没错，是全部。除了同农科院的师生一起学习以外，周六、周日通过郑红旗的联系，在省上联系了一所经济学院，学习企业的管理。 去年的时候，大家在乡领导的带领下，走出去了一步，看了一下外面的世界。 感受深刻。 今年，更是早早的规划了想要去学习的地方，现在正申请着今年再出去学习学习。 就算如赵安国说的那样，棉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爸，一辆车老不少钱呢？就算大家思想再转变，就算咱们村大家再能挣钱，现在已经富到这么多户人家都买汽车的程度吗？” 刚子同强子已经把行李放车后面了，推着棉棉上车：“快上车，咱们车上慢慢说。” 在路上的时候，刚子同强子开始和棉棉聊开了。 刚子先说了一通棉棉：“你那是什么眼神？咱乡里买车的人多的去了，咱村里一年到头家家户户人都勤快着，一年到头那收入可是不少的，钱包都厚实着呢！虽然说一次提那么多车有点显眼，但那不是买的多，便宜吗！” 赵安国开着车，听了这话，附合了大侄子一句：“对呀，咱村里人不缺钱！买辆车没什么!” 强子在一旁点头：“就是！” 刚子解释到：“咱们整个乡里同以往都不一样了，交通便利不说，来乡里村里各色的车子多了，除了小车，大车更多。在咱这边停车和吃住都是免费的。来往的客车与货车一天就不断。咱们乡里各村的特色商品一到收获季节，你再看那人来人往的。你那温泉庄子同小江南里虽然收费，那也有不少的司机愿意在公用停车场停了车，花点钱吃住到你们那边去。你那些师兄师姐们隔三差五带一大波的人。你们可没少赚钱，不信你问二叔去。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多少钱，但是肯定是少不了的。还有你那个葡萄酒，我的妈呀！咋那么老贵的，还老没货。更别提还有那疗养院，如今可不是小文、小武他们在那会了，里面现在住满了人，都是为国家立下功劳的，里面全是车来车往的。更重要的从山里进去那条路啊，它不仅通林业局，如今它还通隔壁省份去了，那边过来的大货车，在咱这边来批发的水果蔬菜、服装、肉干的可多了。从省上过来的车也多。如今银行、税务、派出所都在咱这边设立了工作点，存取钱都方便的很。听说，今年要拓宽咱村这边通往省上的道路。你知道咱合作社的大棚菜出一次菜赚多少钱吗？一年下来赚多少吗？你知道二叔他们在省城里给人建一栋大楼赚多少钱吗？咱往小了说，你知道爷爷他们那个纺织坊一年赚多少钱吗？” 棉棉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知道？” 刚子同强子同时摇头：“我们那知道，我俩开了俩小店，一年除去费用，我俩能有这个。” 刚子同强子在底下比划了一个手势：“他们的收入肯定是我的n倍不止。小叔知道村里的具体情况后，叫嚷着不上班了，要在村里呆着，被爷给骂了一顿，才安生下来。就连小三娘，只要一下班，就往回跑，小宝那更是，去了省城一回，死活再也不肯去了，如今你家元宝都成小宝的跟班了，小凡和小琳放学回家叫都不一定回去。” 说起元宝来，棉棉也挺感慨的，明明是自己把这狗从小狗养成大狗的，它愣是同相处了短短一段时间的小宝好的要死要活的，除了名字里都有个宝字外，可能自己总是忙，陪着元宝的时候少，不及小宝对元宝的感情来的浓烈吧。 可见狗也是很聪明的。 赵安国一路开车，一路听车里三兄妹聊天，脸上的笑是一路都没停下来。 等车停下来，棉棉一下车，就看到隔壁三叔大门口一群小孩子在玩，元宝也蹲在旁边。 棉棉才要举目仔细看看小孩子都有谁，就见元宝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 一群小娃娃见元宝跑了，都扭过头来看。 元宝飞奔到棉棉面前，拼命的晃着尾巴，用身子蹭着棉棉。 棉棉就知道，元宝还记着她呢。 摸了摸元宝的脑袋，小凡同小琳已经领着一帮孩子跑过来了，叫姐的声音一大片。 棉棉连声应着，挨个儿摸脑袋。 “走，回家，姐给你们带了京里好吃的糖果。” 有七嘴八舌的声音：“姐，有糖葫芦没？小凡同小琳说可好吃了！” “姐，有驴打滚没？” “姐……” 棉棉…… 等打发走了一群小孩子，刚子和强子也带着自己念念不忘的资料走了。 赵安国同何月香两口子同女子聊了几句后，赵安国就让棉棉先去隔壁同老屋那边报个到，再到俩师傅那边去报到，等转回来后，家里人再仔细说话。 棉棉带着给大家的一点小心意，先去了小舅家里。 刚才已经听自家老爸说过了，三叔没在老屋就是在合作社或者是疗养院那边转悠呢！家里这边新屋里白天找不着人的！ 大姑同姑父这会功夫肯定送豆腐去了，没在家，半后晌才会回来磨豆腐的。 小舅同舅妈这会功夫在肉干厂，也没在家。 舅爷在编织坊，舅婆应该是在家的。 进了门，棉棉一边往里屋走，一边喊：“舅婆。” 就见玻璃窗里面一位面生的老太太隔着玻璃往出看了看。 等棉棉迈进门里，棉棉舅婆已经从里屋出来了。 “哎哟，棉回来了，快进来，坐屋里炕上，炕上暖和。” 等棉棉掀了门帘进去，嚯，坐了一炕的老太太，中间放着大蒲篮，坐在炕上听戏剥包谷呢。 有老太太就要下炕让地，棉棉忙挡住：“奶，你们忙，我刚回来，过来先转一下，马上要到我奶那边去呢，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一群老太太，把棉棉吓跑了。 棉棉就不知道，她走后，这群老太太对她那可是好一番评头论足。 不过好在，都是好听的话。 棉想从小舅家出来后，才去了老屋。 一群孩子早不知跑哪玩去了。但是元宝居然没有跟着去，而是留在了棉棉的身边，跟前跟后的。 果然，老屋里只有刚子和强子这两枚，其他人都没在。 棉棉:“奶和小叔呢？” 强子把东西接过来，给奶放屋子里。 刚子:“奶肯定在熟食店帮忙呢！小叔不知道转哪去了。棉棉，同哥哥聊聊京里的事呗。” “好呀！” 棉棉一口答应了。 “不过要稍微晚点才可以，我今天刚回来，要先四下拜访一圈才行。” 这个刚子和强子能了解。 棉棉这边的事情确实挺多的。 从老屋出来后，马不停蹄，棉棉又到葡萄山庄见师傅去。 元宝还想跟着去，被棉棉哄掇着撵回家了。 以前也没见它这样粘人的。 姜衡同郑彩云这两年，精神越发的好了。 见了小徒弟，高兴的不行。 姜衡对着棉棉:“来，来两曲，让师傅听听有没有进步。” 棉棉苦着脸:“师傅，弹两曲可以，进步没有退步肯定是有的。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练习啊！” 姜衡:“别给自己偷懒找理由，快去！” 棉棉弹了两首曲子。 姜衡同郑彩云听着，还行，没进步，不过也没退步。看来是三五不十的动一动了。 至于跳舞么，棉棉到是难得的很，同毛笔字一样，硬是坚持下来了。 上楼跳了一曲，郑彩云是相当十分的满意。 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徒弟一直坚持跳舞着呢！ 第220章 回家过年2 等棉棉收拾的清爽了，重新坐了下来。 姜衡同郑彩云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问了他们最关切的那个问题:“听说你要同思远正式订婚了？你俩还是从小订的是娃娃亲？以前怎么没听你俩给师傅说过？” 棉棉抿嘴带笑，一点都不害臊的:“我俩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这事情的。师傅，我爸、妈有眼光吧！这是得多怕我嫁不出去，早早替我订了娃娃亲！” 郑彩云扭身，伸着手指头在棉棉脑袋瓜上点了点:“你呀！没良心，思远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要欺负他。” 棉棉怪叫:“师傅！这话你说错对象了吧？” 姜衡一脸笑容的看着妻子同小徒弟之间的互动。 停了几息，对着棉棉说说到:“你师兄师姐那边由你姜师哥替你们通知、张罗。你忙完后赶紧过来，我俩给你们把贴子准备好了，就等你赶紧写好了，送出去。还有把今年的账赶紧对一对。我们今年去京里过年，等你订婚后，再返回来。” “哎......” 棉棉还想要继续，被姜衡撵着回去:“不留你了，快回吧！在家吃了饭，就赶紧过来，有的忙呢！” 不是姜衡不想留棉棉吃饭，而是棉棉上午才到家，估计最多是把行李打开了，家里中午肯定有人等着的。 棉棉明白师傅的意思，再看看时间，确实到饭点了，想着家里人肯定也是等着的。 这才起身往回转。 家里果然聚了一大堆人。 老屋里大小的人，除了刚子和强子，全都都过来了。 小舅舅，小舅妈，舅爷，外加何宝良、何点点。 再过来，小叔带着小宝。 棉棉把没见着面的先问候了一下。 赵勇道:“刚子同强子在家，守着你带回来的资料，不撒手，说是同你见过了，就不过来了，张毅守着店呢！你大姑同大姑父送货去了！你小姑和小姑父回你小姑父老家过年去了，走的时候留话了，初十京里见。” 赵粉宜结婚比赵振国早，但是生孩子却要晚一些，是个女孩，一岁多点，叫韩小小。 大中午的，大家见了面，先简单的聊了几句。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山庄吃顿团圆饭 后就都散了。 因为有老话叫做：出门饺子回家面。 所以何月香中午专门做了手擀的哨子面。 哨子是早上割的肉，上午就烂好的。 几个孩子都爱啃肉骨头，何月香单是大骨头就给弄了一小盆。 面条筋道，肉香味浓。 棉棉吃出了浓浓的年气息。 其实，在京里的时候，棉棉自己也常做哨子面，大骨头也是常吃的。 但是棉棉总觉得自己做的没有赵安国同何月香做的味道好吃。 固然里面有材料的一部分因素在，但更多的，棉棉觉得，何月香做的味道让人怀念，那是因为那是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棉棉中午啃了四块大骨头，吃了两大碗面。 感觉都快要到嗓子眼了。 撑着肚子带着小凡、小琳、等一众大大小小的萝卜头外加元宝在院子里一边说话，一边晃悠消食。 何月香一看棉棉中午的饭量就知道自家的姑娘肯定吃撑了，收拾完锅灶。 找出给小凡和小琳平时准备的大山楂丸。 递给棉棉：“吃两颗吧！你说既没饿着你，也没人同你抢，你吃那么多干啥呀？” 棉棉乐呵呵：“妈做的饭好吃。” 几个小的在下面捧脚：“好吃。” 小琳见何月香给棉棉大山楂丸，抬头对头何月香说到：“妈，我也要吃。” 一帮子此起彼伏的声音：“我们也要吃。” 何月香领着一群小的进屋去拿大山楂丸去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棉棉和元宝继续溜达消食。 何月香同棉棉聊过了，知道棉棉下午还要去姜衡同郑彩云那边。 叮咛了棉棉一句：“下午别来回跑了，到时候我们就都过山庄了。你歇会再过去吧，你师傅中午要休息。我带着几个小的出去呀！元宝走！” 何月香带着一群小的，把元宝也吆喝走了。 棉棉一个人又转了一会，觉得肚子里松快了不少，这才慢慢踱进屋里。 估摸着师傅休息的时间。 棉棉锁了门，慢慢向山庄走去。 村子里面，几个月没见的时间，又有了一些变化。 街面更加干净整洁。路的两边都载上了笔直的梧桐树。 村民自出资金，给村里也修了宽阔的柏油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下雨或者下雪，人都出不了门，一踩一脚泥。 除此以外，村里还打了深井，建了高水塔，家家户户通上了自来水。 原先用来挑水的水井被封了起来，怕有小孩子掉下去。 在街道上，很少见到有闲人，基本上大家都去上班或者干活了。 棉棉目测，貌似村里的大棚好像又增添了。 这几年，村里大棚的是火的不要不要的，蔬菜的品项增多了，需求量也上去了。 每年都要扩大一些，现在村里的土地，除了种粮食外，就只有大棚了。 别的作物一概没有！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感慨！ 到了山庄，姜衡和郑彩云已经坐在大炕上忙开了。炕桌上摆了一堆的东西。 见棉棉进来了，姜衡忙到:“快点过来，看看师傅给你们搞的这个帖子漂亮不漂亮？” 棉棉快步上前，脱了鞋子，坐到炕桌另一侧。 接过帖子，棉棉仔细看了起来。 很漂亮的正宗大红面帖子。上面是同一色系红凹凸喜鹊登梅图案，同一色系圆囍字打底。初打眼喜气大方。再打开里面：同外面一个色，一片正红，沿边一圈缠枝花掐边。帖子一侧印写着，喜今日红绳牵订，珠联璧合，白头永偕。另一侧，空着，很明显是让自己填的。 棉棉把帖子拿在手里颠过来复过去的看。 姜衡在一边:“看什么呢？快写，内容和笔墨都给你准备好了！” 棉棉忙低头去看，桌上果然放着笔和墨。 郑彩云递了一张写了字的纸给棉棉。 棉棉一看上面的内容就惊叫了一声:“师傅，您们......确定要写这么多！” 姜衡同郑彩云点头:“这是大家商量的结果” 郑彩云解释：“大家包括你爷，你奶，你舅爷，舅婆，你爸，你妈还有你俩师傅我们。” 棉棉点头：“师傅，您们确定这是请帖，不是故事论文啊......。” 姜衡：“你什么意思，嫌长啊？” 郑彩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棉棉提笔蘸了蘸墨，再确定:“师傅，写上去就扣不下来了。” 姜衡和郑彩云都不说话了，拿眼瞪棉棉。 眼瞅着是拧不过老人家了，棉棉认命的听了，只要大家高兴就行。 提笔写起来。 郑彩云在一旁要求:“写漂亮点！” 写完一份后，姜衡同郑彩云俩人拿着帖子在屋里看了不算。 戴着眼镜，俩人跑到屋外看了半天帖子。 第221章 回家过年3 姜衡同郑彩云在屋外戴着眼镜，后拿着贴子，看了半天。 回来后满意的点头:“就这样写！” 棉棉都要醉了，自己这算不算是彩衣娱亲了！ 整整一下午，棉棉的时间都搭在这里面了。 等何月香带着小凡和小琳并元宝转过来来的时候，棉棉还趴在炕桌上正认真的写着。 姜衡同郑彩云那是棉棉写一张，他们晾一张，干一张，收一张。 坐在一旁，喝着棉棉给他们淘换回来的好茶。顺便再时不时的问棉棉两句京里的情形。 见何月香过来了，郑彩云拿起一张写好的给何月香看。 小凡和小琳往炕上就要爬，去看棉棉写字。 何月香瞄一眼姑娘写好的帖子直点头。另一只手拉着双胞胎不让上炕。 那边姜衡已经同小凡开始聊开来了。 何月香进来呆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匆匆走了。 棉棉正在忙着，可不能让俩小的给嚯嚯了。 元宝不乐意走，趴地上装死。 小琳都出了门了，发现元宝没跟上来，同小凡一溜烟又跑进来，又拉又拽，连哄带骗的把元宝给弄出去了。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 棉棉被问到了京里问题若干。 当然，大家也给棉棉说了乡里的变化若干。 但是，话题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棉棉正月里要定亲的事。 以及明年棉棉山场有没有什么变化调整之类的。 等晚上洗嗽过后，棉棉做了一会小运动。 脖子挺了一下午了，觉得有点不舒服。 等早上再醒来的时候，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棉棉用了一天的时间核对完了山场和山庄的账，分别同俩师傅和张丁深入的聊了聊。 姜衡建议棉棉：“明年找个专门的管理人员吧，你这摊子不小了，师傅盯起来有点吃力，咱找个专门的人才，把这摊子给拢好了。” 棉棉点头，她是有些新想法的。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小江南的账顺了顺，同尹红军做了一番交谈。 棉棉深刻感觉到缺乏人才呀！除了管理上，自己这边还需要一个财务专业人员。 这个事情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葡萄酒厂这边是个大头。 当时这边的管理人是李战军给找的，也算是自己人吧！棉棉这边工资待遇给的好不说，年底根据绩效，给一定的分红。 如今葡萄酒厂的产量基本上步入正轨。 棉棉的要求是：做，就做最好的！ 所以走的基本上都是精品的路子。 在本地除非是棉棉做客情送的外，基本上至亲好友会留点尝一尝。 其它全部进京交给李战军了，一年供不应求的。 这片的利润度也是很高的！ 先是把酒厂的财务账目状况捋了捋。 棉棉让赵安国帮忙，找了擅长财务的帮着看了一下账目。 没有专业人员帮忙，棉棉也能捋清，但那需要时间。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来办理吧！ 以前，这些可都是甩给小文他们来解决的！ 算清了账目。 就目前酒厂里存在的需要解决的问题以及来年的规划，酒厂几个中流砥柱加上姜衡夫妻还有棉棉又整整商量了一天，才把事情处理完了。 等这边事一结，第二天，姜衡与郑彩云就坐车回京了。 棉棉呢？很命苦的，接着，又跑省城，省城还有一堆事呢。 带着财务专员，直接在省城住了一个星期。 棉棉都快要累趴下了。 坚决要改革。 以前能扔给小文他们，现在眼看不行了，那就组建一个精英团队吧！ 小文小武依旧是年根底下回的家。 今年还了早了些，二十九回来了。 宋思远居然又跟着来了。 没等赵安国问呢，宋思远自己先交代了：“家里的事情爷爷那边安排好了，家里人也都下部队了，我才从部队回来，想歇歇。” 于是，大家什么疑问都没有了。 宋思远目光烁烁的看着棉棉，棉棉抱以浅笑:“过年回家挺好的，你们收拾一下，去山庄泡温泉吧！我给你们收拾炕去。晚上，少不得要热闹热闹！” 宋思远满脸含笑，点头答应:“好！” 看的棉棉小心脏一颤一颤的。 小文和小武看着这俩互动都漠然了。 对于宋思远时不时的来那一下子，真真是被塞的满眼满眼的了。 晚上依旧是山庄吃了一顿。 只是这次更热闹一些。 小文，小武，宋思远挨个敬酒。 大家看宋思远越外亲切，这可是妥妥的实在亲戚呀！ 家里的小女婿。 真如棉棉猜的，从山庄回到家，小武几个就没有回去。 老规矩了，全挤到厦子里去了。 棉棉给准备上一大堆吃的。 话没说两句，就被赶过来的小琳和小凡给拉走了。 回到家的老姐只能是他们的了。 赵安国晚上打算去同儿子侄儿们挤去了，反正两铺炕，一铺炕睡仨个人，被褥足够铺盖，就是有点挤。 棉棉晚上同何月香还有俩双胞胎睡在隔断大烧炕上。 娘几个也在唠嗑。 赵安国还没过去睡，先同女子说着话。 棉棉一边给小凡同小琳的嘴里捣鼓着吃的，一边问赵安国和何月香。 “爸、妈，有没有想过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盖一下，眼看着小凡同小琳都长大了，该让他俩自己睡了。等我们一回来，家里就显得局促的很。” 小琳鼓着一嘴的吃的，听了这话，抗议到：“嘟（不）！” 棉棉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东西吃完了，咽下去再说话，没人和你抢。” 小琳咽下嘴里的东西，小手打了回来，拍在棉棉胳膊上。 “姐姐坏，回来就让我俩自己睡。” 小凡也不乐意。 赵安国笑着喝斥小女儿：“好好和你姐说话。” 何月香则是用手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让女儿和儿子单独去睡，她有点不习惯。 “这俩还小呢，不急的！” 赵安国在一旁点头附合：“不着急。” 棉棉回想了一下，她是几岁时候就自己单独睡了。 当然也不能算是自己单独睡，是同小文和小武一起挪到厦子那边去的。 “妈，当年我和小文、小武是早早就搬去自己睡了吧！” 低头诱惑俩小的：“自己睡好处可多了，你俩可以有自己漂亮的小被窝，还可说悄悄话，还可睡大懒觉。” 小凡奇怪的看着棉棉：“姐”声音拉的长长的：“你说的这些，我们不用单独睡，都可以有的。妈给我们缝了漂亮的小被子，你看，就在那边。” 炕脚放的小被子确实很漂亮，一个淡蓝色，一个淡粉色。 第222章 回家过年4 关于要不要单独睡这个话题仍在进行。 小凡继续：“可是我们就喜欢同爸妈挤一个被窝。我钻爸爸的被窝，小琳钻妈妈的被窝。晚上躺在热炕上，爸和妈最喜欢听我和小琳背书和唱歌了，就算我们讲学校里面的事情，爸、妈也会很喜欢听的。” 小琳在一旁接口：“还有讲故事。” 小凡点头：“爸都说了，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他就想守在家里，晚上睡着大炕听我们说话，要是出去了，几天听不到我们说话，他会觉得日子很难熬的很。” 小凡怕棉棉不信，还向赵安国要求确认一下：“爸，是不是这样。” 赵安国很爽朗的承认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棉棉说到：“爸和你妈可能都老了，越来越离不开家了。” 棉棉很快的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一手上前挽着赵安国的胳膊，一手挽着何月香的胳膊：“爸、妈，你们才不老呢，你们是偏心眼，只疼小的，不爱我们大的。” 小凡上前拉住赵安国的另一只胳膊，小琳拉住了何月香的另一只胳膊“姐姐羞羞！” 赵安国同何月香俩口子私下里是没少说过这个问题的。 何月香还曾经就这个问题同姜衡和郑彩云讨论过。 姐妹妯娌们在一起也会说起这个话题。 所以，他们心里多少有点答案。 虽然被儿女们缠的脱不开身，但是两口子真的是很高兴的，脸上笑的都有细细的皱纹出来了。 棉棉反而有点心酸，农村人，就算条件好了，风吹日晒的时候少了，可保养的理念几乎是空白的，基本上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更能显老一些。 自己以前好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细细的打量过自己的老妈。 再看看赵安国也是一样的。 可在自己的记忆里，他们还是很年轻的模样。 赵安国给棉棉解释：“你同小文、小武小时候，咱们还不是现在的合作社，而是集体生产队形式的。每日里要出工，靠挣工分糊饱肚子的。家里几张嘴，全凭爸和妈挣工分，哪有时间管娃娃呀。家家都是大的娃娃带着小的娃娃。娃娃们都是散养的。小小的年纪每天里还要去打猪草。棉棉可能都不记得了。” 棉棉抿嘴笑。 何月香接口：“等到了小凡和小琳的时候，生产队很快就解散了，咱家的条件好多了，我开始还在合作社上上班，后来就只在家带小凡同小琳了。棉棉你懂事，脑袋瓜子也够用，就是成天的同小文和小武粘在一起，不粘妈同你爸。你们仨个跟个小大人一样。我想起那年……” 何月香一停顿，转头看向赵安国：“就是棉棉同小文和小武他们第一年写春联，卖春联那年，棉棉的手冻的肿的像个胡萝卜，小文、小武的手都冻出口子了，脸也冻了，脚也冻了，你有一回听娃们说脚热的时候痒的恨不得用刀剁了，哭的那年，那会子他们才多大啊，就都知道想着法子往回挣钱了。他们可真懂事！” 何月香想起那些日子，眼泪不由自己。 俩姑娘，抢着给妈眼泪。 赵安国眼泪也挂在眼角，但是脸上却带着笑，说何月香：“你看你，娃懂事你难过啥？当初几个小的跑到原来乡上街道去做生意。咱爸不放心，偷偷跟去，蹲到一边看到快歇摊了才回来，当时一看咱爸就知道是淌过眼泪的。回来后，咱爸饭都没吃，偷偷跑山上给爷他们上坟去了，老大不放心跟在身后，回来后不是说，爸在爷奶的坟前叨了半天，直说娃娃们有出息了，他都可以放心了。” 棉棉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事，奇怪问：“我爷去看过我们啊？” 何月香笑到：“不止你爷、你爸、你大伯都去看过，在一旁悄悄看，回来一个个都竖大拇指，夸你们哪。” 小琳在一旁听的眉眼都皱在一起了，拉着棉棉的手，想要看肿成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是怎么样的？ 把赵安国同何月香又逗笑了。 对着小儿子、小女儿说到：“你哥同你姐可是把苦吃了，你都不知道，你姐有多聪明，人都说你俩哥聪明，说你俩也聪明，其实呀，你们都没你姐聪明。” 棉棉笑眯眯的听何月香夸自己，一点都不脸红。 宋思远出来上了一趟厕所，顺便过来打个招呼，一掀门帘就听到了这话。 打了招呼后，就顺便也坐到炕上赵安国给他挪出的一块地方上。 小凡已经在催促何月香了：“妈，快点讲呀，别人都说咱家就数我姐最笨了！” 这话何月香同赵安国一点都不爱听。 赵安国不屑：“外人知道个屁，你听没听过咱家谁说你姐不聪明。” 这个…… 小凡同小琳摇头。 棉棉逗这俩：“你俩要是有了好东西，是收藏起来呀，还是显摆起来呀！” 小凡傲然：“那要看是什么了，有些就要显摆出去，有些就要偷偷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别打岔，我们听妈讲故事呢？我们来评一下看你是不是我们中间最聪明的？” 这俩是头一次听哥哥、姐姐小时候的事情，心里急着呢，而且还有不服气。 宋思远也想听听棉棉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何月香想法很单纯，可不能在未来的女婿面前丢了自家姑娘的脸面。 何月香想了想，时间有点长了，好多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但是同样有一些事情，恐怕是到棺材里了，她也会带着的。 “你姐呀，小时候说话说的晚，所以就容易受欺侮。但是你姐心里什么都明白。那个时候，你俩哥整天出去的时候带着你姐，后来发现别的小孩子老笑话你姐，就同别人打架。你姐就不爱出去了，你俩哥往外面跑的时候就少了。当初咱这片可没这么多人，这一大片，就住了咱家一家子。就他们仨个，在家里一起玩，出去一起打猪草。直到你姐可以上托儿所了。” 何月香看着小儿子小姑娘解释：“托儿所就是当时村里办的，看小孩子的地方，和现在你们上的幼儿园那是没法比的，你姐上托儿所的第一天，就让人从炕上给推下来，摔破了脑袋，流了好多的血。” 何月香想起了当年的情形。眼泪又上来了。 赵安国在一旁拍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把你姐抱回家，妈都觉得自己都活不成……后来，你奶悄悄和妈去找了……你姐真的就醒过来了……” 小凡同小琳的嘴巴都张大了。 俩一脸同情的看着棉棉。 宋思远也是一脸心疼的表情，他从没想过，棉棉小时候会这么可怜。 小凡喃喃：“我姐可真可怜。” 何月香同赵安国眼含泪笑着点头。 “……因为把你姐摔伤了，咱们找到大队要赔偿……，你们不知道，你姐还病着呢，又不会说话，脚上连鞋子都没穿，那么一丁点的小人，才到炕边一点，也不知道怎么下的炕……后来听那人到处说，你姐和你哥快把她的肉咬下来了……” 听到这里，赵安国眼眶都红了。 小凡和小琳一脸崇拜的看着棉棉：“老姐，你太给力了！” 棉棉发笑，这俩也不知道从哪听的这话语。 宋思远就想起棉棉那半截砖，还有在医院里躺了有一段时间的俩小混混来。 她的棉棉是最棒的，对胆敢伤害她的人从来不会手软的！ “……你小舅子带来的兔子和小羊，你姐愣是拾掇着你俩哥没舍得吃那兔子，要知道，那会功夫，咱家至少有大半年都没见过肉丝了，是个大人看了那肉肉都不一定能管得住自己。可咱家就是养起来了。你姐对你俩哥说是小羊长大了可以生小羊，还可以喝羊奶，兔子还可以生好多小兔子，到时候想吃多少肉肉，就能吃多少肉肉。你俩哥也听你姐的，所以咱家就养了兔子和小羊，咱村里现在的兔子坊，前身就是咱家你姐弄起来的。” 第223章 回家过年5 小凡和小琳不相信。 没法相信呀，村里兔坊多大呀！每年赚老多的钱呢！那可都是全县闻名的。 兔坊供给肉厂的肉干，那可是卖到全国各地去了都。 这几年又都开发了好几个口味呢！ 小舅舅和舅妈凭着手艺，在肉干厂一年挣老多钱呢！ 这俩看向赵安国，向赵安国求证。 赵安国点头：“确实这样。” 说起这些，何月香不再伤感，而是自豪：“不仅如此，你姐还把山里的山货弄回来，加工做成更好吃的，粟子呀什么的炒着吃，就是现在的山林组每年的炒山货，那法子就是你姐教给你爸，然后被你爸给送人……” 说到这里，何月香的口气里多少带了丝埋怨。 俩小的就去看赵安国…… “还有那山里的野葡萄。被你姐、你哥做成甜水，结果放的忘记了，想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酒了。当时好多人都爱喝的。还好，你爸没把这个送出去。所以你姐他们后来就建成了现在的葡萄山庄和葡萄酒厂。” 小凡和小琳听到这里，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还好，还好。” 有那么一瞬间，赵安国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你姐让你爸用旧木板给她做了几个大木框，冬日里再家里捂菜，她心细，秋里就收了好几个菜的种子和根须。结果大冬天的别人家只有白菜、萝卜的时候，咱家有绿菜吃不完，还有你们现在爱吃的泡菜，那都是你姐在家捣鼓出来的。” 小凡同小琳点头：“泡菜是很好吃啊！我们见姐姐弄过，就是姐老不让我们多吃！” 小凡同小琳见过一回棉棉做泡菜，还是有印象的。 “哼！”提起大棚菜，何月香肚子里就有气。 “你姐捂的那些菜呀……最后，连地里的杆子都给拿到绿菜坊去了……” 小凡同小琳看赵安国眼神不是好像而是明显就带了嫌弃出来了，这就是个坑娃的爹！ 何月香一点点的数着棉棉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小文见宋思远上了个厕所，半天不回来，寻了出来，结果在隔断外就听到隔断里自家老妈讲小时候的事情，没吱声，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紧接着小文也出来了，刚子、强子也出来，站了一溜偷偷听。 宋思远是最先发现外面状况的，不过他没理睬，听老婆小时候的事情比较有趣些。紧接着赵安国也发现了，才下了炕。 小文同小武他们已经进来了。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偷听被逮住了。 小凡和小琳大声招呼：“哥，快上炕，妈在讲姐小时候的事情呢！” 这几个没客气，脱了鞋子，又都挤烧炕上来了。 赵安国认命的去把厦子那边的灯关了，把厦子门也闭好了，这样热气就会留存住了，里面不会冷，收拾了一下，才又转过来了。 烧炕上坐的严严实实的。 何月香对着小文、小武说：“说棉棉小时候的事情呢，这俩小的居然说，外面大家都在说，棉棉是咱家最笨的人！” 小武摸摸小凡的头：“管别人说啥呀？你姐聪明也不要他们知道，只能咱自己人知道，好东西要捂着的！” 棉棉都要气笑了，会说话吗？自己是东西吗？ 其他的人听了小武的话，都给笑出声来了。 刚子在一旁问：“说没说卖春联的事？” 小琳在一旁抢着回答：“都说过了，说到大棚子菜被我爸拆了，给村里新建的合作社了！” 强子接口到：“那说没说你俩是咋来到这世上的？” 小凡和小琳傻眼，这也关她姐的事啊！ 这一帮子的到来，彻底改变了由何月香一人讲故事，变成了多人对话的对话故事了。 强子继续“没听过的话，听哥哥们给你讲。”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原了当年那惊险的一幕。 小凡同小琳的眼睛一会转到这个身上，一会转到那个身上。 等听小文给他们讲，兄妹俩给人跪下求救命的事情的时候，在场的除了当年知情的小文、小武、棉棉、赵安国以外，其他人包括何月香自己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 就连小凡和小琳都是眼泪汪汪的。 何月香更是，眼泪流的不能自己。 大家平复了心绪，刚子在一旁劝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要是没那事，棉棉不定到现在说话还不利索呢，还有啊，要是没有当年的事，到哪找宋思远这个女婿去呀，可见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宋思远在一旁点头，这个观点他太赞同了。 棉棉就是上天派下来救他的那个人。 一晚上，大家说的热闹非凡。 说到了军人服务社和军区服务社，说到…… 里面的牵扯东西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观点更是多的更多…… 到了后来，小凡和小琳实在撑不住了，听着听着都睡了过去了。 再后来的话题就更远了。 小文几个又转战到了厦子继续去了。 何月香搂着儿女们睡了。 棉棉躺在漆黑的夜里，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原来，她做的这些，家里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赵安国轻轻关闭了隔断的门，跑厦子里听孩子们聊天去了。 早上的时候，很难得的，都起晚了。 何月香是最先醒来的，看着还睡的香喷喷的儿女们，自己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 嫌做早饭影响几个娃娃睡觉，何月香就没动火。 年根下，集里多的是卖小吃的，大不了了在外面吃点。 赵安国是随后醒来的。 今个儿是大年三十，上午贴对联，挂灯笼，早早的要给先人上坟填土。 今年是县上领头，大家基本上又都出去看看别的好的地方的发展去了。赵安国一大家子今年因为棉棉的事情没有出去。 这届的领导眼看就满了，还不知道下一届会是个什么情况？ 赵安国同何月香俩人轻手轻脚的张贴着春联，挂着灯笼。 外加一只在脚下绕来绕去的元宝狗。 棉棉是被俩小的闹醒的。 仨人在炕上还赖了一会儿，才起身穿的衣服。 小凡同小琳自从昨晚听了棉棉的事迹后，对棉棉那可是佩服的不得了的不得了。 实在是妥妥的迷姐粉丝两枚。 小文、小武、宋思远同刚子和强子他们几个起的能更晚一些。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棉棉带着俩小的都从外面集上吃小吃回来了。 赵安国同何月香不但把房前院后的卫生打扫完了，春联也张贴好了，门神也上门了，各路神仙都安到位了，就连灯笼都挂好了。 何月香甚至给赵安国把上坟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出发呢！ 第224章 回家过年6 224、回家过年6 小文、小武、刚子同强子还有宋思远几人醒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正洗着脸。 赵勇同赵兴国还有赵振国带着一群小的转过来了。 主要就是看大孙子们醒了没，要是醒来的话，好早早上山给祖宗的坟上填土。 小文一边擦着脸，一边扬声道：“爷，我们很快就好了。” 家里一群老、中、青的男性全出发去上坟去了。 包括赵安国家的小凡、赵兴国家的小龙、小虎；赵振国家的小宝，浩浩荡荡一个大部队，真可谓是人丁兴旺。 家里留下宋思远，也不孤单，带着元宝，跟在棉棉身后帮着忙。 元宝自棉棉回来后，一见到棉棉就跟在棉棉后面。 等小文、小武同宋思远回来后，元宝简直都要飞起来了，织布一样穿梭在几人中间。 今天小文他们上山的时候，一群小的叫着元宝一起去，元宝都跟着出去了，结果半道又跑回来了。 非常狗腿的跟在宋思远和棉棉的身后。 棉棉同何月香正在准备着明天一天要吃的哨子面要用的菜。 把黄花、木耳用水发好。 再把大葱、蒜苗、韭菜摘好，淘洗干净，等会再切碎，同一样切碎了的黄花、木耳还有切成小块的用油炸好的豆腐盘成哨子菜。 大年初一早上，烩成哨子汤，捞上煮好的长面，一份喷香的哨子面就做成了。 除了大年初一的传统哨子面外，家里还会炸一些果子之类的小零嘴。 如今条件好了，三十晚上，一家子人也会备上几样肉和菜，来点小酒，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说说话。 村里不少人家都买了电视了。 但是更多的人家没有电视。 赵安国兄弟仨家里都没电视。 包括何平安家里，赵粉香家里、赵粉宜家里都没电视。 小江南同山庄有电视，尤其是山庄，不仅有电视，而且还是彩色的。 小凡和小琳不时也会跑到山庄去看电视，但是家里就是没有电视。 不是家里没有买电视机的钱，而是大家都从小文、小武还有棉棉以及刚子和强子身上看到了，娃要念好书，电视不能有。 没电视的人家会说：“你看人家赵家，出了几个大学生了，有考到省上、还有京里上学的，人家又不是差钱，人家有电视吗？” 小辈们被拽着耳朵，耳提面命过：“好好念书，电视里有啥好看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你上电视，让别人看，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到省城、京里去上学才是正经事。” 结果，棉棉家这条街道，房子除了棉棉家旧些外，其余人家都是新新的大瓦房，愣是没有一家有电视的。 棉棉估计着晚上说不得能摆上两、三桌子，老兄弟们摆一桌子、小兄弟们摆一桌子，最小的一波再来一桌子，这些年来，只要过年，自己家这事就没断过。 除了炸面果子外，棉棉同何月香加上帮忙的宋思远，还剁了鸡块，削了土豆。切了腊牛肉、耳朵、准备了大块的五花肉，准备做红烧肉，还有鱼，除了自家小江南的鱼以外，还有宋思远从京里带来的南方的鱼，京里的烤鸭等一些地方特产。 棉棉安排在一旁搭下手的宋思远：“小远哥，你把手洗一洗，挑一些好的水果给贡桌上摆上吧，用那边干净的碟子盛上，放在外面爸摆好的那个条桌上面吧！有我带回来的，还有你们带回来的，每样你挑几个摆上，东西都在你现在睡的那个房子里面的桌子上放着呢。还有，小远哥，你把那些炒山货少放点，把那好奶糖和巧克力多放点在上面。咱家孩子多……” 棉棉絮絮叨叨的，何月香听的直摇头，这个女子呀，小时候指派她哥，现在她哥没在，又指挥开小远了。 问题是架不住宋思远喜欢棉棉安排他这些，这说明棉棉没拿他当外人看啊！ 等一众大小男人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样样色色都备的好好的了。 一众人先涌到赵安国家了。 赵振国振臂一呼：“今天晚上，全上我家，就当给我家暖灶了，我那边地方大，早上，我把几个炕都烧好了，而且也都铺好了，家里的卫生前几天也搞好了，对联也贴了，门神都上门了，各路神仙都请了，就差人气了。不过，我媳妇下午才能回来，啥都没准备，二嫂你刚好准备好了，那就到时候从你这边端过去就行了。” 赵勇在一旁听小儿子这么一说，笑骂到：“你混说什么呢？房子盖好后，家里当时就给你把锅灶安了，也暖过锅了，只不过你们当时没在而已，以前，每到过年，大家都会给你家把这些弄好的。” 小宝在一旁早就跳开了：“到我家吧！到我家吧！” 赵振国那边是后来盖的房子，无论从布局还是里面的安排来说，是最漂亮的，外面看着是大瓦房，但人家那是个精致的大瓦房，里面是按照小别墅的样子盖的，房子比一般房子盖的向后，也就是说没留多少后院。只在后山墙盖了几间库房，方便放一些东西，留了一间卫生间，也就是厕所。 前院留的长，也没种菜，做成花园的形式。用河道里的小石头给铺了一条鹅卵石的弯弯曲曲的路，园子里的花草倒是没什么珍贵的品种，都是按照怎么好活怎么来的。 院墙同大家一样的样子，大门也很简单。 但是，家里面面积很大，有二面多平方，里面有客厅，家里有洗濑间，带洗澡的。房子也是一样，做的南北通透，夏天敞开门，山风一顺溜。 时面的东西都是赵勇领着赵兴国和赵安国给做出来的。一水的现代简约款式，同样，还是一家子钟爱的原木色。 客厅的大沙发，更是做的宽大舒服，何月香帮着用厚厚的海绵给做了垫子，外面还缝上了纯棉的颜色漂亮的沙发套。同大玻璃窗上挂着的半垂的窗帘是同一色系的。 唯一同农村大家一样的就是，用的不是床，所以的房间里，挨着大玻璃窗，统一的大烧炕。 当初，小三娘同赵振国一回村，进的就是这个院子。 赵振国一看，就明白，家里这是给他把房子都盖好了。 小三娘不知道啊，心里直嘀咕，这谁家可真漂亮。 等进了屋子一看，就更羡慕了，妈呀！这农村条件也太好了些。 等知道这是自己同赵振国的家，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自己这是掉进金窝窝了。 等知道自家在城里还有两处房子的时候，小三娘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城里的房子没收拾，还没法住人，小三娘现在是上班的时候住单位。 下班了就坐班车往回奔。 知道赵振国会回家养伤住在家里，大家商量了一番，住哪儿都不如自己家自在。还是把房子给赵振国收拾起来了，挂了窗帘，铺了炕，就连锅灶上的东西都给备齐了，只是这俩口就没自己开灶的机会。 小三娘回来就先去单位报了到，赵振国则是几家把饭都给管了，老屋也就开始给送了一回饭，就歇下了，没这边方便。 赵振国回家后一直躺着，也就是最近三五天开始走路，走的最远的也就是今天，还是他自己坚决要去的。 往年大家都是往赵安国这边凑，既然今年赵振国这样说了，那就放到赵振国家里了。 赵振国家的地方确实够大的。能玩的更开一些。 大家说好了晚上的安排，除了小孩子外，其余都散了，毕竟家里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中午，几个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吃了美美的一顿哨子面。 提前过年了！ 第225章 随心1 快乐的日子总是溜的飞快的。 转眼就到了新年的正月初五。 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一辆大巴车就停在了山庄门前。 这是赵安国租的，带着家人朋友前往京城参加棉棉的订婚宴的。 此去人员颇多。 赵安国一家不用说了，是全家出动。 老屋那边，赵勇加上赵振国带着四个儿子。就只留下老太太同王桂兰在家守着。当初一大家子原本说是一起去的，把店门关上几天。可是算算来回路上的时间，前后搭进去要将近十天时间，时间有点长了。 老太太提出：“你们去吧，我不去了，坐车子跟上刑一样，难受的要死，我可不要再受那个洋罪了！我给咱看家！” 王桂兰也晕车，心里也怯的很。还有一点就是，熟食店的生意过年的时候，特别的好，一天的进项是平时的十几倍。王桂兰也不舍得就这样把门关了，说到：“我和妈一样，晕车晕的要死，要不我和妈都留在家里，你们爷几个去了就行了。”于是，老屋去的人员就这样定下来了。 赵振国这边，因为小三娘也是要上班的，时间上也是错不开，所以是赵振国带着儿子小宝去。 小舅舅家里面，何平安同三妞舅妈如今在肉干厂里上着班，肉干厂的现在的规模早已经扩大化了，而且向着京里学习，不但上了新设备，而且还增加了几种口味，改变了新包装，单子接的加班加点都忙不过来。何平安两口子跟本就挪不出时间来。 两位老人，舅婆是坚决不去，怕棉棉同宋思远心里不舒服，老太太还专门给棉棉同宋思远解释了一回：“棉啊，小远啊！不是舅婆不重视你们，舅婆是实在坐不了那个车子，还没到车子跟前，就闻到那个味，舅婆的腿都软了。坚决要去的话，那简直是要了舅婆的命了。” 这位也是晕车怕坐车的。 棉棉直点头，她明白的。宋思远在一旁拉着舅婆的手安慰到：“没事，以后我常同棉棉回来看你们就行了。您老把身体养的好好的就行了。” 所以舅舅家这边就去了舅爷带着何保良同何点点。 大姑赵粉香家里面，那更是没法脱身。 他们家的香庆豆腐坊现在已经扩大规模了，另寻了一处沙滩地，建立了香庆坊。经营的不但有豆腐、豆芽、还有豆腐皮、豆干。而且大半个县城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及学校的食堂都是他们家给供的货。 如今他们香庆坊里光是有工人近十名，分成两班上。 说到这里，提一下张国庆的老娘那边，自张国庆喝药寻了一场自尽后，那边到是也安生了不少。 只是后来那里村里的族人，也就是当年对赵安国俩口子挺照顾的那几位，还有同张国庆一起长大的不少发小，过这边看了张国庆几回后，同赵粉香和张国庆两口子谈了几回。 张国庆同赵粉香商量了一下，又同老丈人，几个舅哥坐了坐了。 由张国庆自己回家，掏钱给老娘盖了一处三间一水大青砖瓦房。铺了青砖地面。安上了接地的大玻璃窗子。言明了，这是张国庆两口子孝敬老人的，以后老人认为谁孝顺，愿意留给谁就留给谁。张国庆两口子不要。这事才算是真正落下了。如今的日子才彻底安生下来了。 赵粉香同张国庆他们是心想去，也没办法去，时间太长了，一两天还可以，近十天呢。 俩口子一直记着当年棉棉提的醒，正是因为那样，才得以让他们洗涮冤屈，在后来的日子里能挺直了腰杆做人，更不要说如今的日子，就是赵安国一家给的。香庆豆腐作坊的手艺可都是赵安国教给他们的，更别提赵安国还救了张国庆一命呢。 这次他们不能去，就让张毅带着礼金过去。张毅如今也长大了，家里的遭遇让他特别的懂事。或许正如村里人说的，他们住的这带风水好，反正这一处的娃娃们学习都是超好的。张毅就属于学习好的娃娃之一。 当然了一同去的还有郑红旗一家子。 小姑郑粉宜年前就留话了：京里见。 师傅们是早到京里去了。临走的时候同棉棉交待过了师兄、师姐们那边就由姜师兄出面安排了，棉棉这边也不用管了。 提前规划好的路线以及落脚休息地，一行人坐车出发了。 大家是玩玩耍耍看着一路的风景上京了。全当自费旅游去了。 当然了，这一路上灰扑扑的，冬天还没走完，春天还没到来，实在也没什么看的。只是大家心情超好。 一路上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不是棉棉给大家唱歌唱戏，就是小文、小武、宋思远他们给大家表演节目。甚至大家还在车上玩了一圈猜谜游戏，就是把车上的人分成两波，一波挑上两个人表演，自己队员猜那是什么意思。一车的人都玩的翻天了。晕车什么的，统统不见了。 到了京城小院里，大家挤挤也勉强住下了。 郑红旗一家到京里后，就先同众人分手了。他们家在京里有些故交，这次是代表老爷子去拜访的，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理。他们另有住处安排。 宋思远同大家一起到小院，帮着安排好了以后，就回自己家里了。 这日子眼看着就到了，虽然爷爷说了不用他管，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事情，他还是要了解一下的了。 小院里，线阿姨已经提前收拾好了。炕烧的热呼呼的，饭也做好了，家里处处都干干净净的。 年前棉棉走的时候，就同线阿姨说过了。年后大约初五过后大家就会过来了，到时候老家那边因为有事，可能会过来不少人。棉棉又添置了不少的东西，就是为了大家来了方便。 线娟指着厨房里冰箱里的，地上的一大堆东西说到：“这是李奕刚昨天送过来的，说是估计你家里可能会来人，先给家里送点东西过来，先吃着。” 棉棉一看，嗬，鸡、鸭、鱼、肘子、海鲜、猪肉、牛肉、生的、熟的一大堆，蔬菜也是，旁边有几个筐，打开一看，好嘛，这水果也是整筐的来，北方的、南方的，挺全乎。 棉棉也没客气，找了个袋，给线阿姨装了些水果：“线姨，把这个带回去给家里弟弟妹妹吃。” 大家在一起，处的时间也长了，线娟也没客气。把能交待给棉棉交待了以后，说到：“要不，从明天开始，我过来弄饭吧！” 棉棉笑着拒绝了：“线姨，大过年的，你就在家里和家人过年吧。大家来趟京里，肯定是要出去玩的，基本上在外面就吃了，家里做饭的时候不多，你就不用管了。” 线娟一想也是，这才拎着东西走了！ 第226章 随心2 接下来一天，小武带着大家先去看了早已想看的升国旗。然后逛了附近其他的知名地方。 小文同棉棉还有宋思远李奕刚跑姜衡同郑彩云那边去了，给师傅拜年，顺带看看师傅这边的安排情况。 见了姜衡同郑彩云，拜过年，拿了红包后，棉棉拉着郑彩云的胳膊就说了：“师傅，你就给我说说呗，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咱们那边家里都讲十里地风俗不同呢，我们家同小远哥家里离的这么远的，我们可不知道这边有什么规矩没？” 没等姜衡同郑彩云说什么呢，宋思远同李奕刚给抢着说话了：“没有！” 姜衡同郑彩云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徒弟。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放心好了，明天呀，你李爷爷代表宋家，我和你师傅代表咱们家，我们同俩家的长辈都会坐在一起把后天的事情安排好的，你只要负责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就行了，那天你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宋思远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们俩个跟在师傅同你李二叔后面就行了。” 棉棉这才放下心来。 舒了一口气，把头靠在郑彩云肩膀上：“行，我听师傅的。” 郑彩云抿嘴一笑：“还没见我同你妈给你准备的订婚礼服吧！小远他们家里会给你准备两套，应该是你李二叔帮你们操持好了。我同你妈还帮你们准备了两套” 宋思远惊喜：“师傅，也有我的吗？” 郑彩云笑到：“有，除了你和棉棉一人两套外，棉棉家里给不管过没过京里来的人，每人都有一套衣服。年前，我们就把衣服做好了，已经早早给大家送过去了。你们俩那衣服，可是我和你妈设计了半天的呢！” 等棉棉回院子里后，心里牵牵挂挂的，都是郑彩云说的衣服。 只是何月香她们还没逛回来，只能先忍着啦！ 等何月香一行人转回来后，才是兵荒马乱的吃饭呀！梳洗呀！ 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都休息了，棉棉才得以见到自己订亲的衣服。确实很漂亮，也很符合郑彩云的审美观点。 两套衣服都是以红色为主色。而且面料超好。因为是冬天，所以都加了薄的羽绒了。 一套是两件，上面是掐腰斜襟盘梅花扣，竖领。从领口沿着波形斜襟疏疏落落绣着缠枝花，转身衣服的背后，也同样半面的缠枝花，从一侧到腰身。下身是同一料长裙，当然也是夹羽绒的。样子大方，直垂脚面。裙摆做了同样的处理，最为出色的地方在于，竖着的衣领、斜襟、衣袖、衣服同裙子的下摆都用黑色的兔毛镶了一圈毛边。美不艳收。 棉棉看了喜不自胜。 里面配的是贴身薄羽绒贴身的小棉袄，小棉裤。特贴身的那一种，小棉裤绝对不那种甩裆裤，而是做成小脚裤的样子了。 就连最里面的小秋衣、小秋裤，小背心、小裤头，何月香都给做的好好的了，全都是棉棉喜欢的样式。 另一件衣服，是一件拼接的棉裙。上身从胸部上去用玫红色做成小背心马夹的样子，用的是菊花盘扣，衣袖同裙子是大红色，裙子由胸及脚，拉的人的身高特别的修长。衣服的领子也是竖起来的但是这件衣服配了条白色的纯兔毛围巾。袖子做成七分袖的样子，其余三分用的是白兔毛拼接。 棉棉看看这套衣服，看看那套衣服，她都好好好好喜欢哦！ 何月香拿出宋思远的衣服，棉棉仔细看了看，毛昵面，居然也是拼色接的，银灰色与传统的深蓝色相接。做成随身半大衣的样子，显得年轻而且不沉闷。裤子是同一色系的蓝绒布做成的西裤的样子，显得腿特别的长而且有型。 其实男式的服装也就那样了，关键是何朋香给宋思远也做了同棉棉一样的贴身的薄羽绒棉衣、棉裤。这才是最暖心的。同样，里面的秋衣秋裤，甚至背心裤头，何月香也替宋思远打理好了，这真是把宋思远当儿子疼了。 棉棉把自己两身的衣服都上身穿了一下，让何月香看看还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就棉棉看起来，没有要修改的。 但是何月香还是喃喃到：“胸口这边做的有点窄了，它怎么就变大了。还有这腰身，也应该放宽点，你师傅愣是说腰要窄，这腰也太细了吧！” 其实常年跳舞，棉棉的身材是超棒的，尤其是这一两年，自从来了大姨妈后，发育那更是快了。但是何月香对棉棉的感觉还停留在刚开始发育的时候，所以才会觉得棉棉的胸口变大了。但是郑彩云对这些确是很清楚的。所以衣服设计的是把棉棉的好身材显衬的更加好看的。 棉棉看看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脚，发愁：“妈，我明天是不是要出去给自己弄一双鞋子配这身衣服才行啊。” 说起鞋子，何月香突然想起来，棉棉的师傅帮着棉棉订做了一双鞋子还没拿出来呢。 忙跑出去翻鞋子去了。 郑彩云托人给棉棉做的鞋子是纯手工的大红色的绣花小棉靴。 最重要的是鞋子是带跟的，漂亮的像个工艺品，穿上也是超舒服，超轻巧的。 棉棉先是舍不得试，拿在手上玩了半天，在何月香的督促下，才穿到脚上，走了两步后，那纯粹就是不想脱了。 在炕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追问何月香：“妈，这鞋子师傅在哪家订做的。我决定了，我以后的鞋子都要他家订做的！” 何月香上下打量着自家姑娘一番，对着棉棉说：“好啦，你又不让我帮你把衣服放宽点，那就只能这样了，快别转了，晃得我眼晕。别把睡着的几个小的给吵醒了。” 几个小的跑了整天，早就人困马乏的睡着了。 棉棉吐了吐舌头。 开始轻轻的把身上的衣服往下扒拉。 坐在炕上同何月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紧抓问题不放，只是声音变得轻轻的：“妈，你还没告诉我，鞋子是师傅在哪家订做的，真的很舒服。” 何月香正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那鞋子也就那样吧，看着好些，价位实在是太贵了。而且那面料，洗上两回，上面的绣花肯定就不行了，不实用。” 棉棉轻轻的同何月香嘀咕：“妈，常年做活，你肯定知道，衣服大点、小点都无所谓，勉强都还能凑合。但是唯独鞋子不行，它必须合脚，不合脚的鞋子不但影响人仪态，更影响人的的走路。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嘛：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再漂亮的鞋子，不合脚那也是白废。有人还用这个比喻过人的婚姻，婚姻就如同挑鞋子，一定要挑适合自己的……” 何月香一边慢慢收拾衣服，一边听棉棉在那叨唠鞋子同婚姻的关系，若有所误。 棉棉讲了半天，见何月香也不吱声。 心里想着：不知道这鞋子得有多贵，让老妈现在也不肯松口，算了，改天找师傅问去。 等何月香听不到棉棉的叨叨声了，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忍不住，先笑开了，问：“你就那么喜欢那鞋子啊？” 棉棉一边帮着何月香把东西收拾好，一边说：“其实也不是这么说啦，我是觉得这鞋子穿的真的好舒服，鞋子的面料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舒适度最重要。因为身体里别的部位呀，白日里都是可以换着休息的，脚不行啊，除非你躺上，要不它就不停的走着，你就是坐那儿了，它也得支撑着你，从这个角度来说，是不是应该对它好点，自己也会舒服很多的。妈，我跟你说鞋子一定不能将就的，要不然委屈的可就是自己了！” 何月香点头：“妈明白，妈虽然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好。但是以前家里的鞋子都是妈做的，不合脚的鞋子走不了远路的。合脚的鞋子，里面要是有个沙粒，那也是走不长的。所以鞋子呀，不但要合脚，还要保持干净清爽，把里面的东西及时剔除了才能行的。” 棉棉诧异挑眉。 老妈这话喻意深远啊！极其睿智啊！ 棉棉搓搓耳朵，正准备来个长篇的洗耳恭听。 何月香：“睡吧，明天的事多着呢，你小姑明天会来，也不知道拿着地址她们能找到这里不？” 何月香结束了谈话，搓着棉棉睡觉了。 第227章 随心3 不说棉棉一家亲戚朋友如何欢庆准备着。 宋家，书房里，当宋光正听了老爷子说了正月里要给宋思远订亲的事后。当时就爆脾气了：“爸，咱当初可都说好了的，小远的亲事你不插手的。你怎么能这样啊！” 宋大江心里也是火很大：“这是小远自己愿意的，你一天没事，闲的很是吧，去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烦。” 宋光正就愣住了：“爸，这同小远订婚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想小远早恋，影响了他的前途，我是他爸，我为的他好。” 宋大江直接爆粗口了：“我还是你爸呢，我为了你好，你认了吗？” 喘着粗气，宋大江怒到：“你找到学校的那个小姑娘，叫棉棉的小姑娘，就是小远的小媳妇。他俩这些年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小远一心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呢。我说过了，我不插手小远的事情，你也别插手，你做到了吗？还有储家，别说前段时间那事和他们家没关系，没关系小远能出手啊！” 宋光正被宋大江扔过来的消息惊的是一波接一波的。 这会功夫听到事情又转到储家去了，不由的头都大了。 “爸，那事真不关储家什么事，我都问过了，他们都还懵着呢，而且我都不知道，他们能知道那个棉棉是小文的娃娃亲。那次事件纯粹就同他们不搭边。小远不分清红皂白，一通搅和，搞得人家小萍不得不转了学校，人家多好的姑娘啊，小远眼瞎了。那个棉棉有什么好的？小远那也还不是你说什么，小远听什么？” 宋光正恨铁不成钢，自己一片苦心，臭小子居然不领情。要宋光正说，棉棉那就是心术不正，知道她是小远的娃娃亲，态度不好不说，不知道提醒自己一句啊。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宋大江都想一脚踹死了算了。 他都说了多少遍了，是小远自己愿意的，宋光正就是听不见，非要说是自己让小远这样做的。 这是选择性的耳聋了。 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宋大江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强忍着耐心，对着宋光正说到：“我再说一遍，订亲的事情是小远提出来的。小远很中意棉棉。这段时间，你不是也打听人家小姑娘了吗，应该知道，无论是样貌、还是学习，人家小姑娘不比别人差。你动动脑子，能从山脚下走到京里来，人家能差到哪儿去。” 宋大江不提这事还罢了，宋大江一提这事，宋光正也是满肚子的话要说。 “他们哥哥前几年同小远和李家的那个小子一起出的国吧，这还不是你给跑的，还有那小院，你敢说不是你给买的。”宋光正越说声音越大“他们家还不是靠着你一手给弄起来的……” “啪”一个大巴掌，宋大江忍无可忍，给了宋光正一记耳光。 “你老子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说让谁出国，就让谁出国？我有那本事吗？那是人家层层通过考试，自己拼出去的，好不好？” 宋大江一连气的咳嗽起来。 宋光正脚动了动，放下了捂着脸颊的手，但是人到底还是没有上前。 宋大江自己平息了一阵，心里和眼里就透出失望来，自己这个儿子是彻底养废了，父子俩之间，以前是仇人，现在是冰冻人。 闭了闭眼，心下涌出无力的感觉，宋大江只觉得疲惫不堪。 想想小远，强打着精神。坐在桌前。 宋大江声音低沉的同宋光正解释到：“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想吧，人家的那个小院，是人家自己买的，李老二帮着跑的手续，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去。咱们家里面，这几年，是个什么情况，你能不清楚……” 宋光正垂着眸，脸上多少有些松动。 老爷子有些话是有道理的，这几年里，自己家里也就是老爷子硬撑着，不然，这大院恐怕都没法住，自己因为当年的事情，是上不去了，所有人的希望都在宋思远身上放着。所以自已才着急……。 家里情况特殊，如果宋思远能够选择储玉萍的话，除了储玉萍自己本身够出色，而且储家在部队上多少也有点话语权，而且同储琴的关系也好相处。 因为当年的事情，宋思远到现在还记恨着储琴。宋光正相信储琴那也不是存心的，更何况，后来…… 宋光正头隐隐做痛。 再看看李家，兄弟们多，人才济济，这几年的势头是越发的好了，想当年同自己家还差一截呢，如今都跑到自己前面去了。 宋光正的思绪是越飘越远了…… 宋大江同宋光正说着话，眼见宋光正眼神飘乎，心思转远了，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桌响。 吓了宋光正一跳。 再一看，宋大江正怒目注视着他。 宋光正眼神移到一边，慢慢走到桌子另一侧的也坐了下来。 见儿子这个动作，宋大江心头的火气降温了不少。 喝了两口茶，同宋光正商量着：“日子是初十，咱们这边有你李叔做中人，他们那边是小远当初在省城学音乐的老师。” 见宋光正还是一言不发，宋大江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我说的是真的，爸没必要骗你，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小远自己看上的。” 宋大江越说越艰难：“当年，你的事情，爸同你妈早都后悔了，只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宋光正猛的抬头看向宋大江，这是自那次事后，宋大江头一次心平气和同他提起当年的事。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宋光正发现，他爸是真真的老了，腰背都有些弯了，坐在那儿，就是一个老头。 宋大江眼眶微红：“吸取教训，当年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一遍。棉棉那个小姑娘，当初是我看上的，你别看人家穷山脚下的，要什么没什么。就那，人家父母当年还不乐意。两家都怕有变故，所以这事就瞒的紧紧的，话说的也是个活的。当年也是你李叔做的中。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你李叔，他肯定会把那些细节都告诉你的。那俩孩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这次频频出手闹腾，这会功夫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宋大江瞥了自己蠢儿子一眼。 “是你告诉人家你儿子有个救命之恩的娃娃亲……” 宋光正…… “小远知道后，跑过来问我了，当场就表明，他只中意棉棉一个，不会同其他人订婚的。” 宋光正后悔不迭。 “也正是你，让你儿子把自己的想法大声说了出来。你现在想信你老子说的话了吧。” 宋大江目光悠远：“小远……难得他有个动心的。你别想那些七七八八的，孩子乐意，就随了他的心意吧。储家那边你就别想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告诉你，那不可能……”宋大江冷哼到：“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那中间直接、间接的夹着可是四条人命呢！小远没找上储琴拼命，那是因为他那会年龄小，还没那个能力。如今，他可是长大了。” 宋光正脸色灰败，喃喃道：“爸，当年……这事和阿琴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她这些年过的也不好，身休也垮掉了……” 宋大江不屑：“我告诉你，小远这次事情，你不用通知储家。他们家不用来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储琴身体不好吗？身体不好就在家歇着吧，不用她操持什么？” 宋光正愕然：“爸……” 宋大江严厉的看向宋光正。 宋光正商量着：“都是至亲的亲戚、朋友，阿琴怎么说名义上也是小远的妈妈……” 宋光正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算了，我同阿琴商量一下，她要是真的撑不住了，就不用去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参加小远的订婚宴。这些年来，阿琴一直都想同小远搞好关系的……” 宋大江冷哼了一声“随你，但是要是敢闹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这个家她也不用呆了。” 第228章 随心4 大清早的，棉棉早早就被吵醒了。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闹钟什么的都不用的。 大家轮流着梳洗过后，吃了早饭。 刚子同强子的任务就是带着所有的大、小萝卜头在小武的带领下去看京里的一所一流大学校园，这是他们想往已久的。 那里，是家里孩子放飞梦想的地方。 赵勇同何老爷子说好了去巷口公园里转转，昨天他们商量好了。 那个公园里早上溜达的人是特别多的，有下象棋的呢，有唱戏的，赵勇对着何老爷子说等转够了，他们就在家门口附近吃点京里的地道小吃。 赵勇吃过两次，告诉何老爷子：“好吃，今儿我带你尝尝去。” 赵兴国同小文去了火车站，大家估摸着赵粉宜一家今天会到，小文他们已经提前打听好了今天从那边会过来的班次，俩人决定今天在火车站守着，看能不能接到人。 棉棉拿了一张大白纸，让赵安国给做了个带把的木板，把白纸糊上面，用毛笔写了大大的赵粉宜、韩山的名字。到时候小文同赵兴国高高举起来，看出了站的赵粉宜同韩山能不能看到？ 棉棉同何月香，赵安国，赵振国在家里守着，等着姜衡、郑彩云还有李战军同李老爷子、宋老爷子他们上门来商量事情。 院子早已打扫干净，家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棉棉同何月香把家里的各式水果都收拾了一些摆了出来，方便大家取拿。中午的饭菜，李老爷子那边递话过来了，在酒店订好包间了。 所以要准备的也不多。 正收拾着，姜衡同郑彩云就过来。 那边的赵安国同赵振国兄弟俩都迎上去了。 何月香同棉棉也忙迎了上去。 郑彩云扫眼一看，赵安国同赵振国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只是这娘俩这会子还穿着家里的便服。忙说到：“别管那些东西了，先把自己捯饬好，都这会子，你们娘俩还穿着便服。” 棉棉笑嘻嘻的挽着着郑彩云的胳膊进了房子。 赵安国同赵振国也把姜衡迎到了正房那边。 衣服何月香同棉棉都提前拿出来放好了，为了干活方便，所以才没换上。 棉棉一边换衣服，一边同郑彩云聊天：“师傅，你和我妈给我做的那衣服，我特别喜欢，好漂亮啊！” 郑彩云“哦了”一声“鞋子你觉得怎么样？” 棉棉哗的转过身“超喜欢。师傅，你一定要把那做鞋子的人介绍给我，我决定了，以后咱们的鞋子都在他那里制订就好了。” 何月香在一旁笑着喝斥：“胡说啥话呢？你们喜欢，给你们自己制订就行了，我和你爸还有小凡、小琳，我自己做。我们穿自己做的鞋子舒服。” 说话间，俩人就换好了衣服。 郑彩云打量了一下，何月香就不说了。 棉棉上身穿了件纯白的新款的短款羽绒服，前短后长，下身穿了条像是洗的发白的紧身的牛仔裤。脚上穿的是双到脚腕处的米色小皮靴子，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唇红齿白，明目善睐，皮肤水嫩的仿似一掐就能流出水来。 郑彩云用手轻轻捏捏棉棉的小脸蛋，有淡淡的红印。 “看看，年轻多好，这皮肤嫩的，碰一下都有红印子！” 棉棉嘟嘴：“师傅，你那是碰了一下子吗？” 郑彩云听了同何月香哈哈大笑。 问棉棉：“这是今年京城里新流行的？” 棉棉点头。 何月香接口到：“哎，别说，这劳动布这样一收拾，穿起来还挺精神的。也显个子高。就是……” 棉棉知道何月香想要说什么，从后面揽着何月香的肩膀，脑袋趴上去，说到：“妈，你现在可是搞服装设计的，眼光一定要朝前看，现在社会同以前不一样，以前人没那个条件，有条件也讲究含蓄的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啥都看不见。现在的人讲究的展现美，要把美展示出来。所以在线条的勾连上要求更多。咱不说这些虚的，你就说心里话，我这样穿着好看，还是穿着大襟衣服，甩裆裤好看。” 何月香转身，轻轻的给了棉棉一下：“那能比吗？” 不过心里也认可了棉棉的话，自己的服装的设计思路也应该好好改改了，好好向女子学习一番才行。 郑彩云本身学舞蹈，讲究的就是形体美。 如今棉棉这一收拾，很是合她的心意。 从自己带来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郑彩云递给了棉棉：“拿着，这是我同你师傅送给你的，是我年青的时候用过的，你可不许嫌弃。” 棉棉好奇的接过来，还没打开看，听郑彩云这么一说，连忙说到：“不嫌弃，不嫌弃，师傅给个土疙瘩，我都会像宝一样收着。” 郑彩云斜了棉棉一眼：“那你还给我，我给你弄俩土疙瘩去。” 棉棉摇头，把盒子抱的紧紧的，坚决不给。 郑彩云满脸带笑：“打开吧！” 棉棉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整套漂亮的首饰，有发簪、耳环、项链、胸花、手链、脚链。 何月香只看了一眼，忙道：“郑姐，这也太贵重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郑彩云笑着说：“这东西不值多少钱，就是款式好盾。样子素净，同棉棉周身的气质相似。带着玩吧。” 郑彩云拿出盒子里的一只发簪，别在棉棉的头顶，打量了一下，对着何月香说：“你看看，是不是不一样了。” 何月香直点头。 棉棉忍不住跑到镜子跟前去看了。 果真，很漂亮。 转过身，走过去，轻轻抱了郑彩云一下：“谢谢师傅，我很喜欢。” 郑彩云无声的拍了拍棉棉的后背。 “咱们今晚把住处调整一下，今晚我同你们一起住，晚上给棉棉做个保养。明天我给棉棉收拾一个漂亮的发型，再化个妆。” 郑彩云安排到。 这个是很可以有的。 棉棉欢呼赞同：“哎呀，太好了。” 李战军同李奕刚还有李森及宋思远、宋大江还有宋光正一起来的。 棉棉一家都没想到宋光正也会来。 宋光正见了棉棉，很严肃的点了下头，面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仿佛没有发生过学校里的事情。 事实上，俩人同时都想了第一次在学校见面的事情。 棉棉内心…… 真的很佩服厚脸皮自说自话的人。 第229章 随心5 大家看起来是相谈甚欢。 把事情的各方面都说到位了。 赵安国把自己想了解的都了解了。 临了，赵振国问了句：“定亲的时候，京里这边对于上礼单的礼钱有没有什么讲究？” 宋光正以为赵家拿不出多少上桌搭礼的礼钱，多少有点瞧不起，嘴上却说到：“这个没什么讲究，多少无所谓，我们家就思远一个孩子，不会在意这些的。” 李战军等知道赵家底细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赵家怕是不会少给钱。这家人做事低调习惯了，这么问是怕出了圈。 赵振国又不是傻子，宋光正这么一回答，心里还不给明的镜似的，脸上带着笑，心里骂：“你个王八蛋，老子用钱砸死你。” 听宋光正那么一说，大家都默了下。 李森呵呵对着宋大江说到：“老哥，这次我可不随你了，咱们几家关系都不错，安国他们一家子不光救过你家小远的命，也救过我家小奕子的命。你是下手的早了，也不然，棉棉我就抢回来给我们家那些孩子做媳妇了，我们家孩子多，随便棉棉挑。现在既然你们两家成了好事了，这就算了，但是棉棉就跟我们李家的姑娘一样，这次那，我们可是要做棉棉这边的娘家人的。” 宋大江也很爽快的：“嗯，好啊，有你们撑腰，估计也没人敢给棉棉脸色看。” 李奕刚对着宋思远：“听到没，那以后就是我妹了，我们家姑娘，敢对她不好，我直接带回家，你一个人过去吧！” 宋光正诧异，没想到李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叫明了给棉棉撑腰。 李战军则是在心里决定，这可真配得起她给棉棉的礼金了。 宋光正还真是屁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在位子上是怎么混的！ 赵家会差那点钱，到时候等着啪啪打脸吧，反正他李战军是那个扇巴掌的人之一就是了。 桌面上的大家是笑意融融，桌下面的的心思，各人自己琢磨。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小文同赵兴国耳听着车站广播里传出报告到站车次的声音，眼睛睁的大大的，在人朝涌涌的出站口搜寻着。 这车站里，一年比一年的人多。 小文把手里的牌子尽量举的高高的。 方便出来的人一眼能看到。 赵粉宜自己背着包包，拿着行李，韩山抱着小小，随着人群慢慢的往出走。 韩山说：“出了站口，咱也别找公交站牌了，咱找辆车，把地址给他，让他直接把咱们带过去吧！” 赵粉宜一边操心着行李，一边回答：“好啊！咱不着急，走慢点，小心碰着小小。” 一家三口人的脚步就更慢了。 小文同赵兴国眼见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少，就是没见着有赵粉宜的一家的身影，不由有几分失落。 赵兴国道：“哎，说不得你小姑会是下个车次过来。” 小文嗯了一声，眼睛还是不肯放弃，盯着零落的几个人看。 突然，小文，拉了一下赵兴国：“大伯，你看后面，后面过来那俩人……哎哟，那是小姑。” 小文挥着牌子高喊：“赵粉宜！” 赵粉宜猛得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 同韩山一起往喊声处看去，就看到了一跳一跳挥着牌子的小文，还有站在一边拼命的摇着胳膊的大哥。 “呀，大哥同小文来接我们了。” 俩人忙加快了步子。 棉棉一行人在饭店里吃了午饭，这才各自散了。 赵安国怀里揣着李战军悄悄给他的东西，心里踏实多了。 郑彩云一进家门，就拉着何月香同棉棉去洗澡去了，说是顺便全身做个按摩。 而赵安国，赵振国、姜衡、再一起说着话。 没过多长时间，李战军送了俩老爷子回家后，又折回小院来了。 既然老爷子已经发话了，棉棉就跟李家的姑娘一样，这礼钱就有说道的了。大家很有必要在一起说说。 正说着呢，小文同赵兴国接着赵粉宜一家三口子也回来了。 等郑彩云带着何月香和棉棉回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齐了。 李战军出去打了个电话，订了两桌子菜，让人给送上门来。 吃过喝过，重新调整了一下住处，一部分人跟着姜衡去姜家小院那边住，郑彩云同另外一部分人住在这边。 李战军为了明天的事，商定了车辆以后，感叹着走了。 宋光正还瞧不起人家呢，明天就会知道什么叫霸气。 他们这一波里面，能有人家这手笔的，前面没有，后面，李战军估计也得有一段不少的时间没有吧！ 棉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不禁有点恍惚。 郑彩云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 棉棉的头发蓬松松的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脖子特别的修长细腻。 这次头上换了水晶的半圈花枝发簪，衬着黑发，显得更加纯净。 耳朵上没有耳孔，但是郑彩云用细笔沾着口红，在棉棉圆润白嫩的耳垂上画了一片红花瓣。 这样反而更是显眼。 何月香同赵粉宜都看呆了。打小知道棉棉好看，长大了更好看了，可是都不及细细妆扮过的棉棉，就像画里的人一样。 一群小的围在棉棉身边，一边看一边不时伸手摸摸棉棉的衣服，裙子。 小琳直接说了：“姐，你这衣服穿了之后，能不能送给我呀，我也想要像你一样羡美的。” 大家听了不由的就都笑了。 其实，小琳今天身上穿的棉裙也是非常的洋气的。任谁看了，都不想到这个小孩子是农村来的。 周身的气派在那摆着呢。 郑彩云帮棉棉收拾好了以后，何月香什么也不让棉棉动：“你就好好坐那儿就行了，免得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又乱了。” 赵粉宜是特别的支持何月香的：“今天什么事都有我们呢，不用你今天动手，” 郑彩云更是拍拍棉棉的手：“先歇会，放松点，别紧张。” 棉棉想笑，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好不好，感觉紧张的是她们。便是还是听话的，坐在一旁，同郑彩云说着悄悄话。 小文几个听了小的跑出去直呼呼姐姐好漂亮啊，纷纷跑进来看。 棉棉扔了几个白眼球过去，可惜没什么效果。 等郑红旗一家三口来了之后，看见了棉棉又是猛一通夸奖。 宋思远今天穿的就是何月香特意给他做的那身衣服。 早早的他同家里人就到了酒店了，酒店早已装饰好了。 宋大江这次请的都是至交好友，因为宋思远还在上学，棉棉年龄又小，而且只是一个订婚，而不是结婚，所以只是一定范围的重量级别的人物都邀请到了。 人员真心不多，但也不算太少。 第230章 随心6 经过昨天一沟通，宋光正才知道，赵安国这边来的人多啊！ 除了自家亲友，人家还有师兄、师姐，再加上李家也跑到娘家那边去了，居然比自己家在人数上还要略多一些。 双方商量完事情后，宋大江让小付又跑到酒店做了一些调整。 当时，宋光正还私下里嘀咕，这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订个婚，拖儿带女的来那么多人，真是没吃过好东西。 心下暗自叹息，宋思远一心一意，要娶棉棉，恐怕以后还有的受呢！自己一片苦心，愣是没人领情，本来同储玉萍在一起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儿子偏不让自己顺心。。 想到这里，宋光正有些黯然。 却完全忘了宋思远同储家之间的那些恩怨。 那晚宋大江同宋光正谈过后，宋光正总算是答应了订婚的事。 但是宋光正骨子里对棉棉的看法是没有改变的，这只是自己儿子看上了而已。 同储琴那边，宋光正也是有所保留的讲了一下，对于储家，就用前几天的那出事婉拒了。当时宋光正说的是：“小萍这次受委屈了，这次家里就不用给小远撑腰了，他爱怎么折腾随他去吧，反正，以后的日子他自己过去。” 对储琴那边：“你身体不好，也甭操心了，要是觉得好点儿，那天露个脸就行了，要是不舒服，就不用去了，几个亲戚、朋友，一圈乡下人而已，我去就行了。” 结果，储琴还硬撑着身子来这边照料了。 其实，储琴的身体并不是宋光正所想的不好，身体不好，只是她由来以久的借口而已，如今宋思远要订一个山脚下来的姑娘，这么大的笑话，储琴怎么可能不看呢，储琴还打算在一众亲友面前抱抱委屈呢，这可不是储琴愿意给宋思远订的。 储琴那是不太了解状况，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来的。 借此机会在亲戚、朋友中坐一坐，顺便把自己洗的白一点呢。 酒席设在酒店的宴会厅里，门口有接待人员，也有专门负责礼品登记的。 宋思远同宋光正在宴会厅门口接待人员，这会距离帖子写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就见一行人进来了。 宋思远抬眼就看见了棉棉。 徐徐而来。 看见迎上来的宋思远抿嘴一笑。 宋思远觉得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春暖花开了。 棉棉的到来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员。 储琴惊疑不定，不是说是山脚下来的一土妞吗？看着这架势哪里像啦，单看形象气质，比小萍还要好。 接待人员先带领着赵安国一众人来到帐桌前。 赵安国却拿出一个册子递了过去。 那边掌桌的还挺奇怪，这娘家人上帐桌怎么给个册子呀？ 打开一看，只看了前两行，手一抖，差点给扔桌上。 怕自己看错了，忙又仔细的看了眼。 不敢置信，又抬头去看赵安国，见赵安国坦然自若。 吸了一口气，这才忙把帐单册子平放在桌面上。 赵安国先是交了一把汽车钥匙。 然后，交的都是存单。最少的一张两万。 一小沓存单。 掌桌的人汗都要爆下来了，这都什么人呀？这也超霸气了！ 这边才交完。紧接着又进来一大波人。 都是熟人，姜田带着一大帮师兄妹给最小的师妹和小师兄道喜来了。 棉棉同宋思远忙迎上去。 待众位师兄妹坐下后，姜田去了帐桌，放下的也是册子和存单。 接着就换下了姜衡同郑彩云，让自家亲妈、亲爸坐着了。自己站在门口陪着小师弟师妹迎客。 两位管账的，没经过这事啊。 这个时候，大家感情好的很的，一个订婚礼给个五十就顶天了，三、五块也很正常，可这边女方这样的，真没见过。 心下嘀咕着，不知道这个女的是什么来路。 一边悄悄的给在一旁陪着宋思远迎客的宋光正递了个话过去。 宋光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见过棉棉穿着，也到过赵家，日子看着也就是还行。 可这差距也太大了。 接过册子一详看，也懵了。 坐在里面的宋大江很快就得了消息。 一怔之下，心下叹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等到李老爷子同李战军他们到来的时候，那更是让人掉眼珠。 李老爷子他们直接坐的是娘家桌了。 同李老爷子一齐来的除了李战军，李奕刚父母外，还另外有四个人，就是棉棉他们这次的合作者。 很低调的，过来随了个礼，同宋思远和棉棉送了祝福。 先行告退了！ 掌桌的都有些麻木了，又是一辆汽车，又是大额的存单。 宋思远同棉棉的订婚宴在宋家那个亲友圈里很是震了一震。 除上双方孩子年龄太小带来的震惊外。 女孩的漂亮精致的容颜、扑朔迷离背景、身后强大的财团、以及与李家的关系，都让当天的宋家诸亲友议论纷纷。 宋思远终于得偿所愿。 虽然距离成亲还早着。 但毕竟从此以后，能够光明正大，站在棉棉身旁的人除了她的家人外，也只有自己了。 宋思远脸上的笑一整天了就没有落下来过。 露出的牙齿永远在八颗以上。 白的晃眼。 储琴头疼的厉害。 满脑子的疑问等着人解惑。 原本想着今天给个下马威，借此洗白白呢，可照着今天的情形来看，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强撑着笑，听着大家低声的交谈。 储琴身体不舒服，宴席还没结束，宋光正送她回去了，这俩口子先走了。 等送完了来客。 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是宋大江、李森、姜衡、郑彩云、李战军、赵安国、何月香以及宋思远和棉棉。 哦，还有今天几位掌桌的。 大家重新围成一桌，另上了茶果。 掌桌的当着大家的面就把今天的帐交给宋大江后，紧接着告辞了。 宋大江没动那个，而是看着赵安国两口子说：“你们行啊，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吧？这是为了大姑娘拼了啊，家里大小儿子、小姑娘都不管了是吧？” 赵安国刚想张口。 让宋大江给挡住了。 李战军想在一旁给解释一句，李森在背后拽了一下二儿子。 李战军立马闭嘴了！ 宋大江哎了一口：“都拿回去吧！咱们不用这个，小远对棉棉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而且棉棉也确实不错。” 宋大江这是误会深了。 第231章 亮底 不怪宋大江误会，而是当时他在村里就呆了那么点时间。 但是对于当时农村的那个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那是相当的了解的。 回来后，虽然也听说了村里成立了合作社，过的好像还不错。 这几年更是红火，整个乡，及至整个县，就连京里都有不少人知道。 但是那也亲眼看见，没有今天这招来的冲击力大呀！ 记忆里还停留在当初那个小山脚下，那些清贫的日子里。 宋思远一片心都是火热火热的。 这会功夫，正拉着棉棉在一旁说悄悄话呢。 俩人刚开始根本就没注意这边说了什么？ 突然瞄见好像不对，宋思远两步跨过去在宋大江后面拉了一下子。 宋大江也是莫名其妙，他可是一片好心啊！ 李森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宋大江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尽量绷着，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掩不住的。 赵安国笑着解释到：“老领导您放心，不是您想的那样。大家拿出这些礼钱，我也是没想到。但是这些对于大家来说，还不至于有什么影响。我们都是量力而行的。这个……，大家这几年收益还行。” 这话说起来太长，赵安国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李森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对着宋大江说到：“我总算是知道你家光正那个自以为是的性子是那里来的，原来是家传渊源啊，你呀，同孩子们沟通的也太少了。不过这也不怪你，你家小远那是忙着追媳妇，都住到媳妇家里去了……” 宋大江？？？ 李战军在一旁解释：“宋叔，赵哥家家底厚着呢！人家除了我这边的收入外，还有省城里的大头呢。我可是听红旗说了，赵哥他们当初在省城招商引资的时候，带领着大家很是投资了一笔，现在省城里都有个俺们合作社新村了，他们投资了好几个批发市场，涉及服装、建筑、水果蔬菜几个方面呢。村里买小车都是组团购的，一买就是近十辆。再说了合作社那边一年更是不少挣钱。要不是县上和省上捂的严实，想要来个大爆发，这会子想来是全国都有名了。那是标准的闷声发大财呢！” 宋大江好惊讶，那边的变化有这么大吗？ 看向赵安国夫妇：“李老二说的都是真的？” 赵安国笑着说：“老领导，虽然没有战军说到那么夸张，不过咱村里这几年确实很不错。给棉棉的礼钱，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不勉强的。老领导，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再回到咱们山脚下住一住。疗养院你都不用去，直接住他们几个山根生态园的山庄里。那里环境也很好的，小江南也行。这几年，他们陆续往里面又投资完善了不少，去年的时候，有好几部电影都是在小江南那边拍的。里面建设的就象画一样，比省城的公园还要漂亮呢。咱们那村里，早都不是泥土路了，乡里村村都通上水泥路了。村里也都通了自来水了，不用人到大井里担水了。而且咱们部队上同乡里及各村联手，建立了军民大学校，里面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几个部呢，学校里面的设施是县里一流的。冬天通着暖气，孩子们再也不会冻手冻脚了。还有孩子们的伙食，每周都有食谱，保证孩子们营养的同时，还要能够吃饱。生活方面实行的是咱们部队管理。咱们部队除了在山脚下有服务社外，部队在那边还设立了一个分校，一个分院。现在大家看病可方便了。哦，除了部队上以外，农科所搬到我们那边去了，整个乡里都同农科所签订了协议，在家在乡里展开了一村一品，良性发展，有方针、有策略的发展，我们乡里各村还成立了一个商会组织。不但可以交流信息，还可以融通资金，这些年乡里的变化可大了。” 这些事情，别说是宋大江了，就连李森也不一定全知道。 当然，部队上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但也只是知道，看到的是文字，没有现场见到。 李战军不知道的更多一些，毕竟他走的更早一点。就是留意那边的消息，也只是从王强那里听上一句半句的，有时候会听李奕刚说一两句的，只是知道乡里、村里都发展不错，具体怎么个不错法，还真没搞清楚。 这会子功夫，听了赵安国这个具体版本的，忙拉着赵安国细细问起来。 “赵哥，你说的那个一村一品是怎么回事？” 一村一品那是在郑红旗手上提出和建立的，但真正的发展是在郑红旗的下一任的手里，这个人李战军还曾经带他走访过赵安国家里。 叫屈斌，这人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赵安国同李战军说了一村一品的事后，把屈斌到后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我们乡里可以说是在红军手上起的步，但是真正的做起来是在屈领导手上，他不但帮助乡里把科学种植这片落实的特别到位，而且为我们的产品联系到了商家市场，让我们农民实实从科学种植这片享受到了实惠。老领导，你不知道，咱们那边现在每天的交易量有多大，碰到收获季节，那大车都是排队的。县上专门往乡里设立了税务所，银行在乡上都设立办事点了。除了这些，他还提出了教育为先的观念，咱们的军民大学校就是在他手上组建起来的。十里八乡，包括县城好多学生都往军民大学校挤呢。更别提，各村通村路、自来水都是在他手上建起来……” 李森在一旁问李战军：“屈斌是不是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以前老和你们在一起混的那个戴眼镜的孩子。” 宋大江在一旁问：“哪家？哪家的？” 李战军笑着点头，回答两位老爷子：“就是当初老往咱们大院跑的那个屈胖子家的三小子。” 李森同宋大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李战军眯了眯眼，问赵安国：“你们村现在人均年收入能达到多少？” 赵安国比划了一个数字：“这是我们合作社每户年均收入。当然我们合作社算是比较高……。” 李森、宋大江同李战军眼睛瞪的老大。 姜衡在一旁说到：“老领导，这可是真的，这几年，我们俩口子一直在山庄里住着，开始的时候偶尔还回回省城，后来几乎都没回去过。他们那边是真正的好。儿子、媳妇同孙子现在一有假期就都赶过去了。不信你问战军。” 郑彩云：“您老放心，赵安国说的没错，没夸大，实际情况比这个还要好。他们家底丰厚着呢。比这再多一些，他们也拿的出来。” 宋大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高兴那是从心里溢出来的：“你们行啊！” 竖起大拇指夸了起来。 赵安国松了一口气：“这都是国家政策好了，日子比以前确实好太多了！” 宋大江把东西转个方向，推到宋思远同棉棉面前。 “这些东西都是大家恭喜你俩的，现在就教给你们！别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宋思远点头，没客气，把东西收了。 “谢谢爷爷！” 转头，那一堆东西又全都交给棉棉了：“这个你拿上，咱们家的东西都归你管！” 众人…… 被这么多的眼睛看着，棉棉爆了个脸红。 手里的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李战军在一旁难得见到棉棉会有这样的窘态，憋不住笑了。 不经意问了句：“小远啊，你的零花钱早都交给棉棉了吧！” “是啊！”宋思远不以为意：“自打我们一起挣钱开始，我的钱都是棉棉管的。”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第232章 调整 等忙完棉棉同宋思远的大事后。 赵家一众人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出去游玩去了。 基本上都是小武同刚子和强子操心着一群老、中、小。 小文、棉棉、宋思远、赵安国同何月香还有细碎的事情要忙。 赵振国跟着跑了一天后，腿有点不舒服，吓得就窝在家里了。 他还想着尽量下个月上班呢！ 小文同宋思远把两辆汽车拿到手了后，一辆办了正式的手续，留在京里用。 另一辆，宋思远同棉棉商量了一下后，办了临时的牌照，让开回省城去了方便家里用。 原本赵安国同何月香死活不答应。 小文在一旁劝着说：“咱家就这点地方，也放不下两辆车啊。有一辆车就够了。平时上学根本用不上这玩意，就是休息出去，或者办个事情能用上。另一辆纯粹就是放着的。这样吧，这车你们开回去，放在生态园，园子里大家有个事，过去拿了钥匙，还能用一用。爸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先把车用上，等棉棉要用车的时候，给她另弄一辆新的就行了。” 赵安国同何月香这才答应了。 他们是没想到李家也会给送了一辆车。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文同宋思远和棉棉又给赵安国普及了一遍部队的规定，旁边加上一个刚从部队转业的人。 赵安国这才弄明白了不少。 “所以，你们把京里的店面都弄出去了，现在这边什么都没有了？” 赵安国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几个孩子。 这几个孩子太能折腾了。才听说店里生意不错，转眼就给弄出去了。 何月香都有点后悔两孩子去当兵去了：“你说你们，要是没在部队上，这会上着学，挣着钱多好啊？” 赵安国不赞同这个观点：“钱多少是个够？他们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宋思远在一旁说到：“爸、妈，虽然实体店面是没有了，但是店面周转回来的资金我们做了城里的投资了，不用参加管理，到时候也能分点钱。比把钱放到银行里还能好一些。” 赵安国听了这话，点头：“行，你们看，反正不能影响你们的前途。大不了，以后每个月，我同你妈把生活费给你们打过来。你可别小看你妈，人家在服装厂那边的生意挣老不少钱呢！”。 小文想想棉棉，不由笑了，他们家女人都很厉害的！ “嗯，棉棉在这边服装厂也是挣了不少钱，我现在觉得不要股份，这个按销售额提成的这个想法相当的不错呀！公平合理！挣多少钱，不是向别人要的，而是向自己要的。” 几个身在其中的人感受颇深。 赵安国想起了小文同小武他们那个绿色生态园。 “生态园你们打算怎么办？” 小文看看棉棉，有些谦意的说：“那个，以后只能是扔给棉棉了。毕竟，我们以后几乎没办法插手了，只能是全凭棉棉一个人了。” 宋思远在一旁说到：“棉棉乐意把它留下来就留下来，嫌麻烦、嫌累了，就同京里的店面一样，盘出去就行了。” 赵安国同何月香目瞪口呆。 就连一旁只是听着的赵振国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棉棉明白宋思远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有几分感动。 小文也明白宋思远的意思。 有些话，宋思远能说，他可不能说，更何况生态园里面还牵扯有李奕刚呢？ 见大家都盯着她看，棉棉笑了笑：“关于生态园，我没想过要放手，既然你们都没法管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想法，等明天把李奕刚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知道棉棉自己自有打算了，赵安国那是彻底的放心了。 何月香也一样的。 棉棉那么小的时候都能弄起那么大一摊子事，更何况如今长大了。 说了生态园的事情后，大家又议论起合作社里的事情来了。 合作社这几年如日中天，要声望有声望、要效益有效益。当然了，有想法的人就更多了，只是上面有诸多元老镇着，到底也没出什么大幺蛾子。 赵安国还不是主管这些琐碎事情的，单是听老大队长同老支书说，都觉得烦不胜烦。 棉棉略知道一些事情，小文、小武几乎什么事都不知道。 棉棉劝到：“爸，凡事放心宽点，对于人品信的过的年轻人，能栽培的多载培一下，让他们多到外面历练历练，毕竟以后社里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他们手上。手底下要多拢落一些能干之人才行。” 说起这个，棉棉讲了两个同管理相通的小故事给大家听。 一个是关于刘邦和项羽的。 一个是关于唐僧取经的。 最后的总结是：“领导可以不会很多，但是有一点是必须具备的，那就是，你要学会发现人才，运用人才，管理人才。做到了这些，就算没有大收获，也不会差的太远。” 听完故事的众人都若有所思。 赵振国：“棉棉，把你们家的那个关于刘邦和项羽的书都给小叔找一下吧！” 赵安国在一旁：”对对对，还有那个唐僧取经的书也找找，我也看看。” 棉棉愕然…… 小文看了看赵安国同赵振国：“爸、小叔，我家里没有这两本书的资料。想来是棉棉在别处看的。” 大家又都去看棉棉。 棉棉用手指指外面。 “学校旁边那条街道，我们每天来回经过的那边，那些书店里都有。” 宋思远同小文一前一后起身：“我们去给大家买几本。” 赵振国同赵安国一起起身，互相看了一眼：“反正也没事了，我们同你一起过去转转，看看去。” 等大家都散了，何月香同棉棉说到：“你那些服装设计的画报什么的，也给妈找点看看。” 这个，棉棉更没有了。 “妈，那些东西我这边也没有，是这样，以后要是碰到了这方面的资料，我给你留下来，也弄回去！” 何月香看着家的女子奇怪的问：“那你一天都看什么书？” “学校的课本、课外小远哥给的资料，如果还有时间，练习毛笔字、弹弹琴、跳跳舞，再还有时间的话，会看一些农林种植方面的书。” 何月香嘴都合不上了，她从来不知道，棉棉一天要有这么多事。 磕磕绊绊的何月香问：“那你哪来的时间给服装厂做设计啊？还有那生态园，你有时间管吗？” 棉棉想了想回答：“服装这块没什么难度，抽个空就出来了。生态园这片，我想这次重整之后，问题也不是很多，规章制度摆在那边，萧规曹随，坚持到我毕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何月香就想起自己，为了一个设计，修修改改，折腾几天弄不好的事情是常有的。 看看棉棉，何月香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脑子真是不好使了！ 棉棉可不知道，她随兴所致讲的两个小故事，居然在家里掀起了学习小说的热潮。 第233章 新体制 小文、小武、李奕刚同宋思远私下里嘀咕了半天，不为别的，就为了山根绿色生态园的事情。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四人，决定从此后不再参与生态园的一切管理。 还没等小文、小武同宋思远说什么，李奕刚最先提出建议，缩小大家在生态园的分红比例。 小文想了想，对李奕刚说：“这事先别急，刚好棉棉想同咱们商量一下生态园的事情，咱们见面了再商量。” 等四人同棉棉见了面之后，在没听棉棉的建议之前，李奕刚又把这个提议提出来了。 棉棉有些惊讶，但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笑着对几个人说：“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生态园是咱们几个一手扶起来的，挣钱虽然不是顶厉害的，但是胜在那里环境优美，空气好。因为我要上学，精力肯定达不到，所以这几年，那边我只能是稳定守成，大步伐没有，大钱肯定是没有的了。现在外面的形式这么好，资源也很多，哥哥们要是把资金抽出来，做个其它的投资，那肯定收益更是火爆。帐目年前刚好也算清了，这几天咱们就把帐对了吧！如果哥哥们，不想有别的投资，那咱们就稍微做一下调整，把给咱们俩师傅的股份确定下来。那块地方，我给咱们几个守着，做咱们的根据地，挣两个零钱花花就算了。这几年，咱们专注把品质搞上去，把品牌打出去，既然是绿色的，那就尽量做成健康型。把这个健康种植的理念播到咱们消费者的观念里，以后再图发展吧。丑话说在前面啊，必须给我把工资付上，我可不白干活。年底了，拿了分红，除了工资，哥哥们还必须给我红包才行，红包大小随意。” 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都笑了。 大家都非常赞成保留生态园的建议。 李奕刚很干脆：“棉棉辛苦了，工资、红包我们都有。” 几个人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 更何况这么些年了，多少都知道彼此的心性和办事原则。 很快就商量出来了新的主要方面的大概，但是到了权利与义务等细条方面，几个人都说了：“棉棉，细的方面你来弄，弄好了放你那边就行了。” 处理完了合同的事宜。 棉棉又说了自己对山根绿色生态园的想法：“这里有我做的一份计划，哥哥们给看一下，难点在于管理人才的寻找，技术人才好说，咱们有着先天条件，农科所就在咱们旁边，人才济济。管理人员就难了，不是简单的操心一下就行了，根据新设立的人事架构，绿色生态园需要要集团运营管理总经理一人、财务总监一名，综合人事部经理一名。实行的经理负责制。各部门经理直接对运营管理总经理负责。总经理同财务总监对公司负责。生态园下设有山场原生态部、葡萄温泉山庄、葡萄酒厂、小江南、还有城市地产管理部。各部门同样各一名经理，一名财务，这是标配。对于各自所需要的下属管理人员，由各部门经理自己根据自己部门的情况，报经集团综合人事经理审核同意后，可自行招聘。但是规章制度必须接受人事部门培训合格，且部门具体工作岗位考核也必须通过……” 四人整整用了二天的时间，这两天里，可是除了吃饭的时间都没休息的，晚上还加了班，才把这些东西给弄完。 主要是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有集团公司、有下属公司架构、有集团人事、下属公司人事架构、有严格的财务制度，安全防范制度……各部门各制度堆的像山。 其中公司人员奖惩制度，分红制度、医疗保险制度、养老制度都是以前从没听说过的东西。 不说别的，光是棉棉做的资料，堆在一起就是厚厚的十几沓子。 如果这些东西当初是一股脑的拿出来的，或许，小文几个早就吓跑了吧！ 问题是这些东西是棉棉一部分一部分拿出来的。而且几个人完全已经沉浸到里面去了，根本就不觉得多。等弄完了一看，妈呀！ 宋战军在家里，听了李奕刚往家里捎的话后，说是生态园有新东西出来，他要学习，晚上不回来，弄完了再回来。想了想，也跑了过来。 结果，拿着李奕刚的资料，一个和生态园不搭边的人，硬是在一旁也跟着听了一晚加一天。 大家也都随他去了。 毕竟，这个时候能看到这么完整的管理的东西的真心不多。 别人家就算有，那也是不会给你看的。 自已家，不再行业里碰磕上几年还要加上一定的管理才能，你就别想整出这一套来。 到哪里去找这么完善的企业管理细则去！ 想当年，几个人做的服务社的构架及管理制度，同这个一比，那就是砖瓦房子与高楼大厦的差距啊。 等几个人看完说完，棉棉要收回资料的时候，没一个人给。 小文先说了：“这样吧，棉棉，这套东西你先放哥这边，你还需要几份，哥出去给你影印出来，你的这个东西，让哥哥再看看。” 其他人点头。 棉棉笑到：“你们本来就是老板之一，虽然不参与管理了，但自己公司是个什么样子的，是有权利知道的。只是这东西，我以为你们不用了。知道大概就行。要留你们就留着吧！只是咱们那个股东协议出来了，里面的权利与义务，你们仔细研究一下，还有里面牵扯到董事会，你们了解一下。” 棉棉又拿出了一份协议，扔到这四个面前。 这四个人都惊呆了，小武先问出来：“这两天没见你出去啊？你从哪弄的这东西？” 棉棉嫣然一笑：“那是我晚上没睡觉弄出来的，没看到我都有黑眼圈了吗？弄完了，我要睡觉了！” 一众人看棉棉的脸，寻找着传说中的黑眼圈。 宋思远虽然没在棉棉脸上看到什么黑眼圈，但是还是挺心疼棉棉的，推着棉棉：“那就快去睡会觉吧！” 小文笑着摇头：“东西我们来收拾。” 李奕刚这个没眼力的，在一旁咋呼：“哪里有什么黑眼圈?” 结果被一旁的小武给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你眼睛不合适，那么重的黑眼圈你都看不到呀！” 其余的话都闷到肚子里去了。 棉棉并不是晚上没睡觉，而是早上早起了，加班弄出来了。 这个比较简单好弄一些。因为不是上市公司，就是几个人在一起投资入股的。但是棉棉把它的雏形直接做成了股份有限公司的模样，以后要是想做发展的话，大框架摆好了，就是调整的问题了。 李战军不说话，拿着一份股东协议猛看，瞄见棉棉要走，忙喊住棉棉。 “棉棉，等等，告诉二叔，哪个高人给你做的这个，二叔会会他去？” 棉棉诧异的收住了脚“二叔，你有事？” 李战军摸摸下巴“我有点事情想问一下？” “急不急？” 李战军摇头：“不是很急，我是看里面有不少新观念，想要问问？感觉他好像对你们生态园很了解的样子？” 棉棉心道：能不了解吗？那是自己给自己公司做的。 “二叔既然不着急，那就过几天再说，我缓缓。” 家里的人这几天就要返回去了，棉棉的事情一大堆呢，原本以为一会功夫就能搞定的事情，因为这几个宝宝，愣是拖了两天。 棉棉不管了，出了门，找何月香去商量给大家准备的东西去了。 李战军愕然过后，突然醒过神来。 指着桌面上的那一堆东西，抖抖自己手上的东西。 问：“都是棉棉做出来的？” 小文、小武、李奕刚都没出声，去看宋思远。 这里面就他同棉棉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一些。 第234章 究底 宋思远想了想“上学的时候，棉棉没时间弄这个。” 停了停宋思远接着说到：“应该是元旦过后，咱们把店盘出去的时候，棉棉应该猜到咱们可能早晚对生态园也会有所改动，那时候应该已经着手准备了，真正动手恐怕应该是放寒假咱们上部队的时候，毕竟这东西不是一二天做的出来的！”小文几个听了点头。 李战军有些不相信：“这东西真的是棉棉自己弄的？” 这次，大家没有迟疑，一致点头。 小文见李战军一脸的不可置信，说到：“二叔，你坐会，让小奕子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找棉棉给你问清楚。” 结果宋思远跟着小文一起跑去找棉棉了。 棉棉同何月香正在厨房里备晚饭，虽然出去逛的人回来时间拿不准，但是肯定是回家吃晚饭的。 正忙着，就见小文同宋思远进来了，棉棉手里还攥着一把菜，问到：“怎么啦？” 小文只一句话：“那个资料你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棉棉没想到他们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如果说的是生态园的那个，那是放寒假的时候弄出来的。如果说的是协议，那个确实是加班弄出来的，只不过不是晚上，而是早上早起加班弄出来的。” 小文哦了一声，扭身就走了。 棉棉莫名其妙，小文跑过来就是为问这一句话。 看向宋思远。 宋思远说的是另外的事情：“你不是差一个总经理吗？二叔他交往广泛，认识人多，让他给你找，最起码人品信的过，而且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棉棉呀了一声，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放下菜，忙跑了出去。 宋思远笑着跟在棉棉的后面出去了。 李战军还在想着，这些东西真的是棉棉做出来的吗？ 这些东西可不是闭门造车坐家里就行的？这得有丰富的经验，可是光有丰富的经验也不行啊，你得有相当深厚了的文笔功底。 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到哪学的这么多的东西呀？ 结果，小文过来了，直接给了答案：“二叔那是棉棉做的。” 还没等李战军有所反应呢，棉棉又追了过来：“二叔，二叔……” 几个人都诧异，棉棉这是要做什么? 棉棉拉住李战军直奔主题：“二叔，能帮我们生态园找个总经理不？待遇可面议。” 李战军：“呀，要达到你们那个条件的人恐怕没有吧？” 棉棉愕然：“我还没说有什么条件呢？” 李战军指指那边的一沓资料，又晃了晃手上还没来及放下的股份协议:“我可找不出来这样的人才！” 棉棉摇头：“二叔，我不要这样的人，我要这样的……二叔，这样的能帮我们找一个不，只要人品确实好，人有真本事，待遇那都是好商量的。” 李战军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来，人品是首位的，其二执行力到位，但是又不能死板，机灵性要有，文化程度到没有高的离谱的要求……” “这样吧”李战军没有把话说死“我帮你寻摸一下，有了合适的了，我找你。不过，二叔帮你这么大忙了，总得有好处吧！” 棉棉：“二叔，你想要什么？” 李战军：“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文几个都围了上来，棉棉很干脆：“二叔你问吧？” 李战军问：“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棉棉疑惑的看向李战军指的那堆东西。 “二叔，这里面最多的是我这些年管理的实践总结出来的。有些东西是老师们平时提经常提的，更多是来源于前两年，我哥他们从国外寄来的企业管理资料。你都不知道，那几年里，我哥寄回来的资料可都是原版的，话说，我都忘了问了，哥，你们那会子有没有考虑过家里没人会外语啊。为了弄懂那些书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师傅给我找了位外语老师，一边同别人学英语，一边背英语字典。说起来那些年都是一把泪。” 事情过去了，棉棉早都把这事扔脑后了。 这会功夫提起这事来，让棉棉想起了那段的苦逼日子。 不过外语水平飞速见长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在外语上能够如此轻松的位居全年级第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文同小武也没想出会扯出这事来。 小文喃喃说到：“你把那些资料全都翻看完了……” 小武也是惊讶的不行：“当初你说，给你弄点国外先进的管理方面的资料回去。我们听别人介绍说不错的，就帮你给弄回去了，当时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问题是那些书我俩当时也看不懂，而且，我们一本也没看完过。” 宋思远奇怪的问到：“书去哪儿啦？” 棉棉无言：“原本的我带来了，在我屋子的书架上，译本的老爸留着呢。” 宋思远帘子一挑出要去找书去 棉棉给拉住了：“别去找了，大家都过去看看呗，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几个人迈脚去了棉棉的屋子。 结果，一行人就看到，棉棉屋里炕脚下的书柜上，底下三层全摆的是管理方面的书籍。有外文的，更有中文的。而其中最近几年国家颁布的法律政策更是不少。 拉开抽屉，抽屉里面也全都是这方面的书。 自从分了房子睡之后，小文同小武很少到棉棉房子里来，大家基本上有事都到正屋去了。 偶尔来了那边两次，冬天直接就上炕了，夏天说话都在外面，外面敞着凉快。 几个人里面，就宋思远到棉棉这边的时候多一些。 宋思远能说，他来的时候，基本上是坐炕上的吗？炕上那边可没这样的书。书柜这边他也看过，但是基本上都是伸手拿的上面的书。大概知道棉棉这柜子里放的都是杂书而已民，确实没有弯下腰去找书。 所以，这些都错过了！ 小武弯下腰，取出一本书：“棉棉，你把书放到底下，取的时候多难受啊？” 棉棉没说话，做了个示范的动作。 几人就看到棉棉坐到放着垫子的小椅子上，背往后一靠，脚放在前面放着的小凳子上。伸手就从书架上摸出一本书来。 大家秒懂。翻开手里的书，里面或多或少的都写了字，重点的部队都已经划了出来，从书本的新旧程度上就可以看到这些书本被翻阅的次数了。 李奕刚还眼尖的看到了自己当年随手给棉棉弄回来的两本书。 抽了出来，里面同样也有标注。 李奕刚倒吸一口气，如果以前对棉棉是有爱慕的话，那现在就再加上敬仰了。 这也太威武了！ 小文同小武也一样，蓦然之间，他们发现，他们对棉棉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宋思远也在懊恼：自己怎么就把这个格拉拐角给忘了呢。 李战军则是佩服：小姑娘可真厉害啊！ 众人各持心思。各自翻着书。 棉棉可不想时间这样过去。话题已经歪楼的不行了，解决了问题，她还有事情呢。 第235章 投资影视1 虽然，大家的话题从棉棉找宋战军给推荐一个总经理歪楼到了棉棉怎么看了那么多书。 但是棉棉还是硬把它给拉了回来。 旧话重提：“二叔，书都任你随便拿，问题我也回答了，人你可得快点帮我快点找过来。” 摸摸下巴，李战军若有所思，瞄了一眼棉棉：“放心，你的事二叔放在心里了。” 停了停，李战军又问了句：“棉棉，现如今，国营商店眼看着都不行了，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有啊，主要看主导者是什么意思？是彻底解散，盘出去大家分钱，然后职工走下岗再就业的路子，还是大家不想散，想要继续干下去……” 李战军点点头：“是这样，棉棉你看你这几天哪天有时间，抽出一天时间陪二叔去见个人，咱们把这个好好聊聊。这个人同二叔一起长大，跟他说话，你就当同二叔说话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你看行不行。他那边遇到了一些问题，我觉得你的思路应该能帮上他。” 棉棉想了想，把自家的时间盘算了一下，对李战军说到：“二叔，你看放到十五以后行不行？我家里人就要回家呀，等把他们送走后，咱们再说这事行不行。” “行，那就说定了，送走家人后，咱们尽快约个时间，到时候我来接你。” 同棉棉说好了事情。 李战军转头又问李奕刚同宋思远：“你俩回大院不？回的话，一起走吧！” 李奕刚忙道：“回回回。” 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宋思远不想回去，但是也放心不下老爷子，年前到年后老爷子不是忙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忙宋思远和棉棉的事情，也就是这两天才能有点休息时间。 宋思远把棉棉拉到一边，悄悄的同棉棉嘀咕了两句。 棉棉直点头答应。 悄悄问到：“有没有什么想要带的，我给你收拾、收拾。” 宋思远眼里都是笑：“前几天回家，我都带了不少回去了，这次什么也不用带。我回去住几天，爸和妈回家的时候，我来送送。顺便就住回来了。” 悄悄的，宋思远又拉着棉棉的小手摸了两下，才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棉棉忍不住想发笑，敢情这也就是回家住上个两天而已，没听宋思远的，搜罗了一些小吃，让宋思远给宋大江带了回去。 送走了李战军、李奕刚同宋思远。 小文、小武同棉棉都跑去给何月香帮忙去了。 大家一同租车来的京里，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租车回。 车同样也是老早就订好了的。 郑红旗一家是在棉棉同宋思远定亲的第二天就已经返回省里去了，郑红旗可是请了假的，单位已经上班了。 姜衡同郑彩云还有姜田一家子要到十五过后才会出发返回。 明天大家休息一天，后天一大早，大家回家。 到时候赵安国开着小车，同大巴车一起返回。 说是休息，其实女人们是一点都没闲下来。逛商场和市场去了。半大的小伙子被拉去搬运工了。 小不点们，被赵兴国、赵安国、赵振国等弟兄们带着，陪着老爷子在附近公园里溜达去了。 小文同小武一人开了一辆车，拉着众人到处跑。 棉棉也是这次才知道这俩在国外的时候同宋思远、李奕刚他们就学会开车了，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没有拿上照而已。等回来后，家里没有车，所以没上过手而已。 如今家里有了两辆车，肯定是他们先上手了。 棉棉督促着他们找人，趁着给车办手续的机会，帮他们也办了手续。 大采购了一天，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们带了不少本地的特产以及诸多的众人认为很不错的东西。 大家是超满载而归。 走之前，棉棉再三叮咛赵安国：“爸，你赶紧的找人，给咱家还有师傅那边把电话装上吧。” 赵安国好笑的看着自家姑娘：“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这事才申请呀！你先别急。你把你这边抓紧办好，赶紧把人招好了，这才是大事。” 说完，赵安国直接上车开车走人了。 送走了家人。 棉棉不禁有几分惆怅。 小文、小武、李奕刚看着棉棉没动脚。 以前，一般都是小文或小武上前的时候多些。 自打棉棉名花有主后。 小文、小武是自动靠后了，李奕刚那就从来没挨近过。 宋思远上前拉着棉棉：“走远了，别看了，电话的事情二叔不是一力担下了吗？爸说的对，你别急，那是要申请的，需要一个时间段。再说了，咱们不是说今天到师傅那边去吗？咱们去早点，看有什么忙要帮的不？师兄、师姐们那边有事，看需不需要咱们搭手？” 听了宋思远这话，棉棉身上的那些忧伤的因子，消失的云消雾散的了，立马活力四射。 “嗯，我给师傅们弄了不少好吃的，咱们快点搬车上吧！” 李奕刚抢先一步说到：“小远，你来开车，棉棉你坐副驾驶，我们哥仨只负责坐车了啊。” 小文同小武听了这话，在一旁就偷着笑。 宋思远瞟了李奕刚一眼，不以为然，反正棉棉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又不是坐别人身旁了：“行啊，我来开！” 等到了姜衡同郑彩云的小院的时候，居然已经有师兄到了。 中午的饭大家是订了饭店的，所以在郑彩云这边也就是聊聊天，喝喝茶，说说话。 棉棉同宋思远很自觉的为大家端茶倒水，外加上水果点心。 这些东西，棉棉今天就没少带过来。 没多时，师兄、师姐们就陆续到全了。 大家都是围绕着师傅坐的。 棉棉忙前忙后的同时，听了一耳朵大家聊的内容。 起始的时候，大家那个聊天真的是天南地北。散发性思维的。 但是渐渐的，话题一致的集中在一起了，一个关于几位师兄新近正在筹备的一部影片的事情。 大师兄正在说到：“别的都好说，就是资金上有些衔接不上。原本，有人答应了投资，结果前几天，又改口了，所以现在还没开机……” 姜衡年前专门回京里，就是为了徒弟的电影的事情。 一圈走动下来，才深刻的体会到，人走茶凉，自己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 应了古话了：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当然了，铁的还是铁的，都发展成不锈钢的了。那些纸的、塑料的都被雨打风吹去了。 多亏姜衡养气的功夫了得，再加上小徒弟的及时劝解，这才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但是徒弟们有了困难，能帮着解决的，还是要帮的。 大家聚在一起，方法总比问题多。 姜衡扫了一圈，见徒弟们现在都关注着这事呢，包括棉棉那个小机灵，也站在一旁呢。 姜衡就问了：“筹了多少了？还差多少？” 大徒弟苦笑：“我们一穷二白的，只有零头，整的全差了。” 第236章 投资影视2 大师兄的话一落，棉棉就听到不少师兄、师姐倒吸了一口气。 “你报个大概具体数额来，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大家谁愿意投资，也可以投资一点。” 这是准备吸入散户呀！ 姜衡这也是尽了全力了。 棉棉不由的想起当年，姜衡同郑彩云携款入驻山庄同小江南的事情来了。 心下里对李战军的感激之情又添了三分，多亏了李战军，让她捡了这么好的师傅。 大师兄报了一个数额。 周围的师兄姐是有点呆，这个数额有点大。 但是棉棉听了觉得还成，相比以后那些动辄以亿为单位的投资来说，这也不算什么。 但问题是，这会功夫，一毛钱还能办不少事呢。当然了，更早先时候那就是一分钱可以办的事。 最最最重要的是，棉棉知道，大师兄现在要拍的这部电影最终是赚的满盆钵的，而且因此一炮走红，起了新开端。 棉棉思想跑神了。 姜衡同郑彩云互相看了眼：“这样，我和你师娘这边有些闲钱。我们俩都觉得你的这部电影应该不错，投资算上我们一份！” 众师兄、师姐、都多多少少的出了不少钱。 小文、小武、宋思远、李奕刚几个没动。 他们几个把专卖店的钱，元旦的时候就扔给别人搞别的去了。 生态园那边收益倒是不少，可是前两天，他们才把摊子扔给棉棉了，重新签订了股份协议。这还没两天的功夫呢？几个人都有点傻眼。 棉棉有，还不少，别的不说，光是这次的礼钱她就收了不少，就这还不算，私下里宋大江让宋思远给棉棉塞的那个红包。 宋大江到底未能脱俗，受不了孙媳妇娘家的礼钱比自家的礼钱要多。愣是私下里给补平了不说，还超了赵家一万有余。一下子把老本给掏的少了不少。 所以，棉棉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包里鼓鼓的了！ 而且还全是现金流。 棉棉也没动，而是在心里算着师兄的缺口能有多大。 小文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大师兄，才张口叫了声：“大师……。” 棉棉下面紧接着来了一句：“大师兄，你们的缺口，我们帮你全补了！你尽管放手干吧！” 棉棉说完这句话，不管在场大家有多惊讶，先一把拉住宋思远的手。轻轻的捏了两下。 这礼金里面可是还有宋思远一半的。 她都没同宋思远商量一声呢，就以几人的名义给扔出去了。心虚的抬头偷偷瞄了宋思远一眼，却发现宋思远嘴角含笑，亮着眼睛正看着她呢。 棉棉快速的朝着宋思远眨巴了一下眼睛。用嘴唇轻声说到：“礼金。” 宋思远面上未动分毫，手下却回捏了棉棉两下，示意他知道了。 大师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棉棉你刚才说什么？” 宋思远在一旁说到：“大师兄，缺口那块，我们几个给你补上。” 旁边就有师兄师姐起哄：“好呀，小师弟、师妹，这么大的手笔，看来是没少发财，以后要发财可必须带上我们。” 小文、小武、李奕刚忙在一旁应承着。 大徒弟的问题，自己内部就消化了。 姜衡同郑彩云高兴的仿佛是捡了金元宝了。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几个师兄特意向棉棉等几个小师弟、师妹表示了谢意。 棉棉举起杯子，敬了几位师兄一杯酒：“我在此祝师兄们的片子拍摄成功，开创中国电影新起点，走出中国，走向国处。赚个满盆钵。” 一句话，说的几位师兄眼泪都快下来了。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都已经以为这次是没戏了。谁知道，师傅给他们找的小师弟、师妹居然这么厉害啊，一上手，立马翻转了。 师徒一众人吃的是畅快淋漓，话题倒是没跑远，除了拍摄影片的事，就是围着小师弟、小师妹打听起生意的事情来了。 小文同小武还有李奕刚、宋思远也没瞒着大家，就把自己几个年前结了专卖店，另行投资的事情说了。 这会功夫，大家才知道，原来，刚才宋思远同棉棉是把他俩的礼金全部给投入到大师兄那边去了。 不少人心里就开始算起来，妈呀！小师弟、师妹一个订婚的礼金就拿出来这么多，家里这得多有钱啊！ 身家可是真的厚啊！ 吃完了饭，大家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一起又都回到姜衡他们的小院了。 一年里，也就是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能聚的全乎一些。平日里都忙得什么似的，而且这几年，大家发展的重心都有点偏京城了。 小院的地方小，肯定不能玩起来，但是在这里，大家愣是有种家里的感觉。随意而温馨，比酒店可要舒服多了。最主要的是还可以畅所欲言，至于为所欲为，那还是免了吧！ 众人先把最重要的事情确定下来，那就是大师兄资金的到位日期，各人都把自己资金的到帐日期报了一下。 棉棉这边的更是简单：“大师兄你随时要，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给你。” 旁边有师姐调侃：“现在能给吗？” “可以。” 棉棉豪气冲天：“我们现在就走起银行。” 这个时候大额资金的流动，那可是必须去银行亲自办理的。 一句话把众人都说乐了。 到最后，还是姜衡拍板了：“明天，让小远开着车子拉着棉棉同我和你师母，咱们去给你大师兄把这事办了。今天大家在一起高兴就行了。后天，我们一收拾就回省里山庄那边去了。大家的事情都多，你们小师弟、师妹明天最后一天假了，后天就要上学了。咱们今天这顿既是团圆饭，也是辞别饭。” 一众徒弟点头，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 大家开心随意，吃喝聊天。 聊家庭、聊事业、聊孩子，聊发展…… 在省城的时候，当初郑红旗要吸入资金，棉棉就带着众位师兄姐投了一把。 那会儿，大家都是将信将疑的，试探性的投了一把。 结果，一众师兄、师姐多多少少都赚了一些。 所以对于小师弟、师妹们的投资方向现在那是都比较关注的。 棉棉一次性给大师兄他们扔了那么多钱，大家给大师兄支钱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 大家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热闹。 一直到晚上，又都在一起吃了顿晚饭，这才散了。 小文、小武、宋思远、李奕刚同棉棉送完了一众师兄师姐，又把师傅和姜师兄一家送回到小院。 临走的时候，棉棉把合同从车里拿出来，塞到跟出来的郑彩云手上：“差点忘了，师傅，这是你们的，我们走了。” 挥手同大家再见。 拧身上了车，走人了。 郑彩云拿着棉棉塞到手里的东西，转回到正屋，一家子老小坐下了。 姜衡酸酸的问：“你徒弟偷偷给你了什么好东西？” 郑彩云一边找眼镜，一边说：“我徒弟给我的，肯定是宝贝，就是不给你看。” 找到眼镜带到鼻子上了，这才打开来仔细看了。 等看完了，叹了口气，把眼镜取下来，又递给姜衡，把合同也递了过去：“看看吧，里面有你！” 姜衡拿起眼镜，接过合同，看了起来。 姜田在一边削着水果，见郑彩云忙完了，忙递了一块过去，其余的几块分给了老婆和孩子，接着继续削水果大业。 自己和老爸还没有吃呢。 一边削，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妈，棉棉给的是什么呀？” 郑彩云没有回答。 这会子功夫姜衡已经看完了股份协议。 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对郑彩云说到：“先收拾起来吧！” 转头对儿子说到：“棉棉他们孝敬了我和你妈一点股份。” 姜田递了水果给姜衡“爸，吃水果，棉棉他们孝敬你们的这个水果吃的真不错。” 吃了口水果，姜衡才想起问到：“爸，你刚说棉棉他们孝敬了你们什么东西？” “股份。” 姜衡淡淡的说到。 姜田茫然……… 第237章 商超1 最终，姜田大约弄明白了所谓的股份的意思，不禁为小师弟、师妹的大手笔咋舌。 这几个小师弟、师妹对自己爸妈的好，那可真是没的说，远远都超过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了。 宋思远开着车，拉着师傅同大师兄，仨人在银行里跑了大半天，才给师兄把事整完了。又帮着大师兄处理了几件小事。 棉棉同小文和小武一整天都在送行了。送各位要回归的师兄、师姐。 事情已办妥，姜衡同郑彩云那也是归心似箭。 车票提前已经买到了，明天一大早就走呀！ 他们同姜田一家三口并不一路同行。 姜田回部队，姜衡与郑彩云则是要回到山庄上去。 棉棉他们今天是开学报到第一天，大家报了名了后，请了一天假，去送师傅。 好在几个人在老师心目中都属于好学生的范畴，所以请假没有任何困难。 棉棉给师傅同姜师哥都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等送走姜衡一众人。 坐车上回家的时候，李奕刚感慨：“可总算是忙完了，棉棉你给个日子呗，二叔那边还等你信呢。” 棉棉这才想起，同二叔那边还有约定。 伸伸腰，一点都不想动，怎么办呢？ 宋思远不动声色，在一旁轻轻帮棉棉捏了捏腰，低声说：“很累吧，等会回家了，你先睡睡去，睡醒了再说其他的事呗！” 棉棉回了宋思远一个笑脸，对着李奕刚说到：“那就放到这个星期六或星期天都可以，具体的二叔来安排就好了。” 李战军那边可能比较急一些，让李奕刚转告棉棉，直接把日子安排到了星期六。 宋思远开着车送棉棉过来的，还是他们上次吃私家菜的那家院子。 李奕刚同沈朋已经到了。 见了面做了介绍了以后，也没多余的闲话。沈朋就把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给棉棉同宋思远说了。 “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突然之间这单位说垮就垮了，心里好难受。就这样散了，大家吃饭都成问题了。所以大家就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别散了，还在一起工作，还能养家糊口。” 棉棉听沈朋说到这里，问：“你们大约能有多少人员？现在有哪些资源，你们这些人员里面多数人员比较擅长什么？你们自己私下里有什么想要做的项目没有？” 沈朋看了眼李战军，说到：“我们以前大部分都是站柜台的，百货公司里有那百货大楼还有仓库总之大楼带院子一处。大家的先前的日子过的很不错，这几年都是一般。这几年国营商店都经营不下去了。已经有不少都散伙了，我们不想走那样的路子。我看战军他们的那个服务社挺不错的，想弄成他们那样的。” 棉棉看了李战军一眼，这俩肯定是在底下商量过了的。只是如果做成服务社的样子，直接找李战军就行了，李战军对这个挺熟悉的，为什么要她过来呢。 棉棉很奇怪。 宋思远也很奇怪。 直接就说了：“如果你觉得二叔他们那个还不错的话，照着那个样子自己设立一个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找二叔就可以解决了的。” 沈朋苦笑了一下：“我们和你二叔可比不成，他们那个是有国家做后盾的。最起码资金是不会发愁的，我们这边除了人不缺以外，什么都缺！” 棉棉看向李战军，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战军一脸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话宋思远就没法接了。 场面一下子就有几分冷了。 沈朋看看李战军，再看看宋思远同棉棉，硬着头皮说：“我们公司大家伙多多少少凑了点钱，想把我们那个商场收拾收拾，想要麻烦两位给支个招看能不能把它给盘活了……” 听话说到这份上了，李战军指指沈朋，这老小子，肯定是看棉棉同小远年经，不相信自己，把话说成这样。等会再和他算帐。 李战军直接就说了：“朋子这事有一段时间了，他也找过我，可是我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我们那个合作社不太合适他。前几天，我不是听你说起那个股份制度嘛，而且我觉得你们那个无论是专柜还是专卖店的做的都挺有路数的，所以想着让你们帮着他想想法子，看能不能盘活他们那个百货公司。我俩发小，关系挺铁的，你们就把他当作二叔吧。资金这方面，他们启动资金自己凑去，流动资金这方面，有什么好法子，缓缓的法子……” 李战军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情啊！ 棉棉揉搓了一下眉头，想了想问一旁的宋思远：“小远哥，我记得那年你们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同我说起国外零售行业有种新模式叫做超市是不是？” 小远惊奇的说到：“是，那是一种自选的便利店，里面全是开放式的售货，好方便。棉棉你是想……” 棉棉点点头。 棉棉问沈朋到：“沈叔，你把你们百货大楼的楼面图以及百货公司区域范围以及的地理位置，周边消费群体，标志性建筑这些先给我说说吧！” 沈朋一愣，虽然一时没想明白，这小姑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是还是很如实的把自己能知道的都说明白了。 棉棉掏出随身包包，拿出里面的纸和笔。 一边听沈朋的描述，一边画起了图。偶尔穿插着问一些细节。 等沈朋说完了，图基本也画完了。 这一细问，就知道沈朋实在是谦虚了，这百货大楼在这个时候可真心不算小了。 等问及到周围的消费群体的时候，那更是好啊，基本上都是学校、工厂家属居住聚集地。 难怪，别的百货公司早倒台了，他们这边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政策来了这么一下子，他们还能慢慢再走下去。 现在泪目了，各种不舍与纠结，所以形成现在的局面了。 棉棉又把李战军手头的资源掂了掂。 问李战军到：“二叔，你们是资源共享的吗？” 想着自己问的有点不清楚，又加了一句：“在供应商资源这块，共享吗？” 李战军不明白这话的具体意思，只能说到：“但凡我这边能有的，他那边也会有。” 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没有做帐期这一说法，那都是拿钱买货的。 要知道在前些年还是票票天下的时候，有钱你都不一定能买上东西，这些销售部门那是相当牛逼的存在的。 但是一转眼，就变了，现在消费者是拿钱挑着买东西，有一点不趁心那都是不要的。 棉棉没同沈朋说话，而是同李战军聊起了，帐期操作的可能性。 要知道，李战军手底下，除了有服务社的资源外，人家也是有实体企业的。 “二叔，如果有人这边每个月能给你创造一定的销售额度，但是在结款方式这块有点小要求，必须押单，你这块考虑合作吗？” 李战军考虑都不考虑：“一手接货，一手收钱，你不给现钱，就别拿东西，我的货不愁卖。” 棉棉听了这话就笑了，对着李战军说到：“那是因为二叔你们的企业现在处于销售黄金期，加上品牌经营维护的好，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现在也没有足以抗衡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有如此底气，你接触的企业比较多一些，所有的现在企业都和你们一样吗？” 李战军都不用想的，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所有的企业的效益都同他们的一样好的话，也不会不停的有企业的人员下岗，有企业解散了。 第238章 商超2 棉棉向李战军同沈朋讲解着商家、及企业划分的abc的标准。 指出：“对于a类的商家或企业，那是有一定的区域或者国家知名度，商品信誉好，消费者认可程度高，如果你们一大卖场，没有这些商品，消费者会认为你们卖的东西都是糊弄人的，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东西，对于卖场的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所以这类商家或企业比较牛b，底气非常的足。就像二叔你们的服装同牛肉干一样，不现金结算是不会交易的。而且这些企业基本上会对商品的售价，卖场的位置等各方面提出诸多要求。同时这类商品的利润空间相对较小一些。但是它走量啊！商家或者厂家稍微给点活动，哪怕是比外面便宜五分钱，或多加一个小小的赠品，那销量是相当可怕的。至于b类……” 棉棉一通话讲的是口干舌燥。也不知道那俩人听懂了没。 宋思远给几个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来，大家喝杯水，歇一歇。” 李战军同沈朋都若有所思，他们在这一行业也是好多年了，这些道理他们都明白，只是没有棉棉说的那样精准，一下子就点透了。 喝了几口水后，李战军问棉棉：“他们公司好几层楼呢，那么大的地方，到哪找那么多商品去。而且就凭他们那点资金，想要玩转卖场，那根本不行，就算有你说的那个周结、半月结、月结、四十天结、六十天结的帐期结款方式也不行啊！” 棉棉点点头，卖场太大，单凭超市肯定是不行的。 拉过一张纸，棉棉在上面划拉着。 “你们可以做成一个一站式服式的大卖场。也就是说，顾客只要到了你们这里，从吃喝玩用几个方面，就可以全盘满足，不用再到别的地去转了。四层楼面，可不同楼层做为不同的卖场。谁说一定要全部自己出钱啊，可以采取的合作方式很多，出租、联营等方式就不用你能掏钱的。” 李战军同沈朋一下子对着个来了兴趣。 问题是洋洋洒洒的一个接一个出来了。 棉棉又是画又是说的又给弄了半天。 最后沈朋走的时候，把棉棉的那一沓写过字的纸给拿走了。 李战军先送走了沈朋，然后又返了回来。 棉棉说了这么长的时间，感觉有占饿了，又叫了几样吃的，又挑了小文、小武他们受吃的几样菜，打算等会打包回家。 李战军看看桌上的菜，又添了两样，坐下来同棉棉、宋思远一起吃起来。 几筷子过后，李战军叹了口气，对棉棉说到：“沈朋是个实在人，不会来虚的。” 棉棉点点头：“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玩实在，早晚就是一个死。但是一个人如果人品不行，那会死的更早。谁都不笨，你老想糊弄别人，一次过去了，下次就没人和你打交道了，死的更难看。要虚虚实实，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几句话说的宋思远同李战军都笑了。 李战军放下筷子：“棉棉，你今天说的可是太粗了，给二叔说细点！我怎么觉得沈朋就凭今天听你说的那些要把商场要做起来有点困难。” 宋思远这个旁观者倒是明白了，主要是因为当年他们刚开始启动服务社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状况。 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的，到动手的时候，就发现不是那回事了，根本没法下手。 棉棉今天说的这个更是复杂，涉及到餐饮、游玩、商超、百货，里面的水很深的。 棉棉听了李战军的话惊的差点没把手中的筷子给扔了。 “不是。二叔，你们就凭听一听就想把那么大面积的商场开起来。你们也太吓人了吧。二叔，咱们今天只是来聊个天的。这只是一个建议或者说只是一个主意，做与不做在于沈朋，至于怎么做，他肯定需要细细规划，要有方案出来的，就听了那么两句肯定有问题。” 棉棉拍拍胸口：“二叔，我给你说的再细都是个粗糙的。这细不了啊，再细的话那就是拿出开业方案了。” 李战军只是看着棉棉不说话。 看得棉棉饭都吃不下去了。把筷子也搁下了。 抱怨到：“二叔，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叔，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怎么招商？怎么打出品牌？” 宋思远在一旁搭话：“要想招商，需要先确定好自己商场的整个格调，是走高端消费，还是平民化，这样才能有所选择。二叔，这事咱们急不得，得需要沈叔叔把他们那边摆平了才行，沈叔叔得先同他们单位的大家伙把股份协议弄好，权利确认到，有个一致对外的法人。他们自己要商量好了才行。棉棉今天只是给了个建议，说不定沈叔叔回去商量了以后，他们还会有别的想法。你想想咱们那个服务社，比这要简单的多了吧，咱们来来回回的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呢！” 李战军听了这话，神情缓和多了。 是自己心太急了。 沈朋要面对的问题确实很多。 李战军叹了口气，对着棉棉说：“沈朋那个人真的不错，能帮你就帮帮他吧！” 棉棉苦笑着看着李战军，沈朋那个卖场，在这个时候来说，真心的不小了。 要把这个卖场整体做起来，从重新装修到开业，就算有专业的运作团队，有成熟的供应商体系，那也不是几个月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更何况是现在。那真不是她故意拿捏的事情。 棉棉实话实说：“二叔，这个东西，必须要有专业的或者有相关经验的人来搞，就算我做一份策划给你，问题是操作过程中，他不是凭策划就行了的。而且策划也必须是考察了市场后才能做出来的，商场的定性，必须结合周边的消费环境，这些都需要人专门去做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供应商或厂家的确定，这些都要一家一家谈的，包括位置，排面、堆头，合作方式，这都是现场型的。我现在给你拿出一个方案来，沈朋那边找到团队了，人家团队肯定会有自己的思路的，不一定会用我的方案啊，我的亲二叔。你先别急，等沈朋那边先把前期的工作做好，如果沈朋真的觉得愿意接受这个想法，我建议他找个专业点的团队……” 李战军听到这里，摇摇手，身子向前倾：“你这个东西是个新玩意，新思路，你让他上哪儿去找能和上你的思路的团队去？” 棉棉哑然，问题是她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样的团队。 就听到李战军接着说到：“沈朋他们肯定是要按刚才说的办的，我送他的时候，他就同我说过了，他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还托我问的再详细一点，所以我才会让你说的再细一点。这事情吧，我估摸着百分之八九十还是要落到你身上的。” 没等棉棉开口，宋思远先说了：“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棉棉的情况，这马上就要初三了，棉棉的课程也紧的很。因为这个，棉棉把专卖店都给转出去了。为了能挪出点时间来，棉棉都托你给找人了，条件开的前所未有的丰厚，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再说了，棉棉刚才都说了，那些事情必须要有专人专门来做的。棉棉这边实在是没办法，要不，你同沈朋在问问别人，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更好的策划。” 宋思远替棉棉先回绝了。 李战军有点头疼，棉棉的情况他也清楚，但是沈朋这边恐怕一时半会真难找到这样的人来。前段时间，沈朋找了个从国外回来的留学生，说是学习经济管理的，当时给沈朋也出了个主意，他当时也去听了，可是怎么听都觉得那个实在是不太实际，虚的慌。俩人都有这种感觉，当听了棉棉自己搞的那个股份协议以后，他就动了让棉棉给想个办法的心了。 棉棉今天确实令人很是惊艳了一把，想来沈朋这会还激动着呢！ 可是真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事确实不是嘴动一动就能行的事。 李战军急的挠头。 第239章 商超3 棉棉奇怪于李战军在此事上的积极态度，不确定的试探着问到：“二叔，这家商场是不是有你的股份？” 李战军看了棉棉一眼摇头：“没有。” 李战军明白棉棉问自己这话的意思解释到：“我在这家商场没有股份，但是当年我们是一起上学的同学，他虽然不是大院的，但是同我们大家处的都很好，同你王强叔，还有你姜师兄，我们算是死党吧！而且，当初服务社的事情，他是一力挺着我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帮我弄到的。如今，我们都混的还行了，反到是他如今面临的困难最大……” 李战军细细的同棉棉和宋思远说着来龙去脉。 听完了这些，棉棉表示了解。 李战军试探着问到：“棉棉，要不你们考虑一下，要不要投个资，赚点零花钱？” 棉棉戏睨的看着李战军，话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的：“二叔，晚了一步，我们的钱都放到我师兄那儿去了。” 李战军拿眼去看宋思远，宋思远笑着解释到：“是真的，也就是前几天的事。” 这事这才罢了。 但是棉棉理解归理解，操作上还是有问题，有些事情，棉棉表示真的是很无能为力。 同李战军分了手后。 宋思远一边开车，一边同棉棉说：“棉棉，你那个小脑瓜太好使了，随便想一想，就能有那么好的一个主意。” 棉棉的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大哥那真不是随便想一想的，那是…… 宋思远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每当你说起那些计划方案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人觉得，听你的肯定行。” 这个棉棉倒是没想到，听了这话，不由扭过了身子：“真是这样吗？小远哥？” 宋思远嗯了一声，他最喜欢看那样的棉棉了，自信满满的。 棉棉看着宋思远的笑脸有点发呆。 宋思远瞥见棉棉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嗯，棉棉呆看自己的样子，自己也好喜欢。 初二年级同高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学校里就调整了上课的步调，不再象以前那样晃悠悠的的进行授课了。 上课的难度同深度都加大了不少，上课的时间同自休的时间都延长了不少。 做题量更是翻倍的上去了。 每天不同科目都会有厚厚的一沓卷子。 单是卷子就做的人昏天黑地的。 因为同宋思远的亲事，棉棉原先想着守在家里，最多在省上的想法肯定是不现实的了。 晚上没事的时候，棉棉就会考虑以后怎么办？ 宋思远走的是部队的路子，工作的性质就注定了两人以后肯定会聚少离多， 思来想去，棉棉对于自己以后要做个什么样的工作，茫然一片，无法确定。 可就算是这样，最起码觉得还是得有个好成绩才能行。 留在大学当老师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话，每年里至少有两个假期是两个人的。然后再加上宋思远的探亲假，一年里，两人应该有半年时间可以在一起的。 自己做生意？ 棉棉不想考虑这个，这样虽然经济上能好的多，但是人太累了。 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去，哪就是把妥妥的女人变成女汉子了。说是自由，其实是最不自由的了。 棉棉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绿色生态园她要继续下去。京里现在有点房地产的投资，这已经够了。等今年影视资金回笼回来，再加上一年收益，再去南方沿海地区做一波投资，自己也不用再干活了，只等着收租金就可以把日子过的美美的。 剩下的就是喝好、喝好、玩好、把身体养好，再有个宝宝，人生足以。 棉棉自己在这边心里计划的美美的。 目前，现阶段，棉棉的最大的事情就是上学了。 下课了有点时间，随手拉着一份卷子，刷刷的写着，把葛红艳同钟小菲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葛红艳拉住棉棉的手问：“天哪，你还让人活不活了，你这是想要干嘛？” 棉棉放下手中的笔：“马上要上高中了，你俩高中上哪呀？有没有想过？” 葛红艳大大咧咧的：“想过呀，就上咱学校附高就行了。” 钟小菲到：“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棉棉说到：“你想到别的学校去上高中？” 棉棉摇头：“没有，我也是想上咱们学校的附高。这不正做准备着吗？” 一句话说的这俩人切了一声。 葛红艳：“还以为你想上哪儿读高中去呢？咱们附高，你眼睛闭上都能上的。” 棉棉做出吃惊的表情来：“哎呀，哪里来的高人，居然可知未来？” 钟小菲接口到：“面前站着的俩高人，已帮你预测未来了。” 葛红艳同钟小菲对看了一眼，一人一边拉着棉棉的胳膊：“走走走，要劳逸结合才能行，我俩出去透风，怎么能少的了你。” 三人站在园里，春日融融，绿草茵茵，花香扑鼻。 棉棉长吸一口气， 闭着眼：“哎呀，果然，这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坐在那里学习的。” 一下子把葛红艳同钟小菲惹的大笑不已。 俩人同样眯眼，做深呼吸，感慨：“哎哟，果然，这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 三人笑闹成一团。 下午放学的时候，依旧是宋思远过来接人。 虽然两人现在的学习步调不一致，但是宋思远那边，人家自己同老师沟通好了，下午自习随意。不光是宋思远，就连李奕刚同小文和小武都是一样的，自习随意。 棉棉看着这几枚，哎呀，真是没法比啊，看看他们几个这，外面不管多大风雨，人家依然闲庭信步。 让人羡慕。 棉棉的日子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念念书、跳跳舞、玩玩音乐、同宋思远再拉拉小手，棉棉觉得日子挺美的。 但是总有那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晚上，棉棉梳洗过后，一份卷子还没写上多少，小文在外面喊起来：“棉棉，电话。” 棉棉家里今年申请了电话，才装上没多长时间。家里那边也一样申请了，只是还没装上。 棉棉到正屋的时候，小文正同电话里的人说着。见棉棉过来了，对着电话说了声，用嘴向棉棉比划着：“李二叔” 棉棉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里面传来了李战军的声音：“棉棉，二叔只说两句话。一，你要的人二叔帮你找到了，明天你见一下。二、沈朋那边也要同你再见一面，我替你也约到明天了！一个是上午，一个是下午，老地方啊！” 扔下这几句话，李战军直接把电话挂了，留下棉棉手里还握着个电话。 小文在一旁，隐约听到了一些：“二叔这是怎么了，挂电话这么急的。” 棉棉缓缓把电话放下。 同小文说起了沈朋的事情…… 第240章 再次约见1 小文对此不置可否，同棉棉聊起了另外的话题。 自从棉棉同宋思远定亲后，应该说是自从知道棉棉同宋思远的亲事后，小文同小武下意识的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俩相处，同棉棉处在一起的时间相对要少了些，因而沟通的也能少些。 “棉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 棉棉看了小文一眼，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文子哥，为什么这问啊？” 小文也在一旁坐下了：“你学的东西太旁杂，走任何一条道都行，但是不能同时都走下去。你必须要有所选择，有重点的进行。” 见棉棉若有所思，小文站起来笑着拍拍棉棉的脑袋：“没事的，慢慢想喽，又不着急。先忙去吧！” 棉棉进了屋，宋思远停下了手中的笔：“没什么事吧？” 棉棉摇头。 宋思远挑眉：“没事？” 棉棉听宋思远这样问，没忍住，笑了，坐到宋思远对面，一手托腮，一手拿起笔，转了两圈：“嗯，李二叔电话，说了两件事，一件事说是给生态园找了一个总经理，让明天去见见；还有一件事就是沈朋还要再见一面。” 宋思远的腰板挺的直直的，就那样看着棉棉懒懒的坐着，脸上挂着笑意。 “嗯，生态园的总经理是要见见，明天我没事，陪你一起去。沈朋那边……你怎么做我都支持，只是别累着自己了。” “好啊！”棉棉眉开眼笑的点头。 俩人又各自忙了一阵。 等棉棉把手头上的这份卷子忙完了后，并没有开始下一份，而是扔下了笔，舒缓了一下筋骨。 这才趴到宋思远面前：“小远哥，问你个事呗？” “说吧！”宋思远放下手中的事。 做出一幅打算长谈的样子。 棉棉凑近宋思远问：“小远哥，你说，你和我哥他们要是到部队了，会落在哪儿呀？” 宋思远没想到棉棉会问这个。 想了想回答到：“小文上学肯定是在京里，京里的军医大学是全国都有名的。但是学业结束后会去哪儿得听安排，这个现在确定不了。小武同我上学也是在京里，单位么，因为我们的主导方向是研发，所以有可能是极荒凉之地，也有可能在繁华之都，还有可能是两边跑，这个也不确定。” 棉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宋思远伸手抚摸了一下棉棉的额头：“别皱眉，有什么好愁的。” 棉棉唉叹一声：“我在想，我以后学什么，才能跟上你的步子啊！” 宋思远一愣，继而感动，闷声笑：“想那么久远干什么，先上学吧！工作什么的，不用考虑了，把咱家这些管好了，我走哪儿，你跟哪儿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棉棉呵呵，这位更厉害，直接都无所谓了。 知道了宋思远的想法，棉棉心里有了计较，俩人逗了一会闷子，继续学业大计。 小文同小武他们知道棉棉要去见李战军，叮咛了棉棉几句，甩甩手，人家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超放心的。 宋思远开着车，陪着棉棉去见李战军去了。 最近见的有点频繁，棉棉觉得李战军最近好像挺悠闲的。 见面的时间约的是早上九点。 棉棉同宋思远到了后，没等两分钟，李战军就带着人过来了。 棉棉很诧异这位的年轻。 李战军简单的互相做了介绍。 小伙子叫霍天磊。 霍天磊也很意外，没想到未来的老板居然是如此年青，看着象学生。 宋思远同李战军还有霍天磊坐一起聊开了。 棉棉帮着倒了茶水后，要了果盘，自己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几个聊天。 霍天磊居然是出国留学回来的。而且在国外学的是农林专业。除此之外，还取得了经管学位。 也就是双学位。 棉棉诧异，这样一个宝，李战军是怎么找到的。 霍天磊的心中更惊讶，对面的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一聊天，问起的问题居然相当的专业，给人一种在管理行业里面已经呆了不少年的感觉。 宋思远看着霍天磊，从表象上看起来，这个人是目前他们所见到的人中最合适的。但具体怎么样，还得了解一下，毕竟有不少的人是纸上谈兵的。 宋思远问到：“在国外那几年，你觉得国外农林发展的怎么样？” 霍天磊点头：“国外那边的种植业确实比咱们这边要先进的多。别的不说，光是田地和林业的机械设备就要超过咱们这边不知道多少倍。咱们国家现在的农业种植还是小农家庭种植，基本上靠的是人力。国外那边基本上都是农场种植，靠的是机械化。当然两边的国情也是不一样的，这样区别也是相当大的……” 霍天磊侃侃而谈的说了自己的见解。 宋思远同棉棉听了不住的点头。 宋思远很快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就如咱们国家目前的现状，实行的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如果是你的话，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把这块搞好，让农民的利益更大化一些？” 这个问题想来霍天磊是想过的，他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扔出去一个答案：“发展实体企业，对农民进行工作安排，把农民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然后再重新进行土地资源整合，向国外学习机械化种植。” 这是相当超前的一个种植理念了。宋思远同棉棉听的都是眼前一亮。 看来这个霍天磊是确实有点实在本事在的。 棉棉笑眯眯的看了李战军一眼。 问霍天磊：“霍大哥你好厉害啊，只是霍大哥怎么会考虑到我们那个小地方去发展？” 霍天磊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惊奇的问到：“咱们那边是个小地方吗？” 他记得李战军同他说的地方正是他想要去的，所以他才会答应这次见面的。 霍天磊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李战军。 问到：“我听李哥说咱们的生态园是在……”霍天磊报出了地名“是吗？” 宋思远面带微笑：“嗯，是在那儿。” 霍天磊惊叹：“这个地方如今可是全国有名的地方啊。尤其是今年两会后，那更是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好多地方的领导都准备去那边考察学习。这个乡里打出的口号是科学发展农林种植业，还提出了所谓的一村一品的政策。在农林发展这片，这个地方算是目前最好的，就是因为这些，我才动了想要过去看看、学习，找个发展平台的心，刚好有人介绍到李哥这儿……” 李战军在旁点头，表示事情确实如此。 霍天磊对于发展平台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不是随便来个人就ok的。他也想了解一下他可能会去的这个企业的状况。 宋思远把话题交给了棉棉：“棉棉你来说吧！” 第241章 再次约见2 棉棉点头，把山根绿色生态园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 霍天磊内心欣起惊天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生态园也面居然会有这么多发展方向。 这和他听到的信息相差出入有点大。 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双方的会面，比较成功。 最起码，棉棉这边是动了心思，想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把人留下。 棉棉不知道霍天磊是怎么想的。 说到：“霍大哥，因为我们还在上学，而且离家里有点远，所以才想找一个专业的人员帮我们把这块管理、发展好，不知道霍大哥你这边有什么要求？” 霍天磊心中惊讶更甚。他就说，这两个怎么看起来象正在上学的学生，原来还真是学生啊。 霍天磊恍恍惚惚，觉得太不真实了，他一个从国外学会回来的留学生，居然帮两个正在上学的学生打理事情，他怎么觉得好玄幻。 见霍天磊半晌不语，棉棉有些担忧的看向宋思远，怕是霍天磊不太中意。毕竟生态园不是单纯的种植业。 一下子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先抛出待遇和薪金。或许听了这些，霍天磊会考虑一二的。 宋思远在底下握了握棉棉的小手，给了棉棉一个安慰的眼神。 李战军那个人精，在一旁看了半天，大约都明白了。 见这个情况，咳嗽了一声问：“小霍，你觉得怎么样，要是有这个意向的话，你们就谈谈薪金和待遇吧。这才是重点。没有金钢钻，咱们也揽那磁器活是不是？你尽管提你的要求，让小远和棉棉也听听，他们能达到你的要求不？” 霍天磊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李战军笑了笑。 虽然老板看起来太小了，但是对于这个生态园，霍天磊那是相当感兴趣的，因为在刚才的谈话中，他都已经听到了好几个新理念了，最起码在他接触的这些人当中，他没听说过有比这更好的理念的。 很爽快的，霍天磊提出了他的要求。 霍天磊提出的要求，让李战军同宋思远和棉棉大吃一惊。 不是太出格了。 而是要求太低了。 宋思远同棉棉都看向了李战军，难到李二叔没有同霍天磊说起自己的待遇。 李战军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说。 李战军对霍天磊不是很了解。这是一个朋友帮着介绍的，说是人不错，他想要找人，对方刚想到那个地方去发展，于是就成了，今天他也是第一次见人。就是比棉棉他们多见了几分钟，认识了一下，带进来了。 其实，霍天磊提出这个待遇是想了又想的，他知道那个地方经济不错，但是没有具体概念，对那地方的工资水平不是太了解。对比着京郊，他提出了个中上的工资水平。霍天磊想着，等他干出点成绩来，再来要求工资的提高。 毕竟这个时候的人都是要先看成绩说话的。 宋思远拉过棉棉放在一边的包包，把里面的协议找了出来，直接递给了霍天磊。 霍天磊奇怪的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越激动，等到最后。他直接拿着协议问：“这是真的？” 棉棉、宋思远同李战军点头。 霍天磊二话不说，从身上摸出钢笔来，直接把字签了。 因提前是做好准备的，所以棉棉今天的协议也是一式两份的，见了此情景，忙把另一份协议也找了出来。 签字的协议递过来后，棉棉直接也签了字，宋思远在一旁翻出棉棉的私章，帮着盖了章。 递了一份给霍天磊：“这份协议你拿着，一式两份，我这边留一份就行了。” 等把这些忙完了，棉棉又把生态园现在的企业属性，及其现有股东，还有目前的法人情况同霍天磊做了个交待。 又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了霍天磊：“这是咱们公司的岗位、人事架构及其工作流程还有权利、义务，你可以先看看，有不合理的地方，希望你能够提出来。这些东西公司里面刚起动，以前也有，没有这个完善，应该大家才开始学习。” 霍天磊听了一后，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只一瞄就忍不住看了下去。 接连看了好几页，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 宋思远这边已经开始确认霍天磊的的行程了：“霍哥，你这边的事情多不多，要处理完大约需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方便到任，棉棉这边也好做安排。” 霍天磊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位是公司股东之一，旁边的女生是目前最大的老板。直接的上司。 略一思索，霍天磊回到：“大约一个星期我这边就可处理完了……” 棉棉点头直接定下：“今天是周六，我们订下周五早上飞机。” 棉棉问一旁的李战军，“二叔，我记得这条线上你常坐飞机，有次你说是这边有周五早上飞往省城的飞机是不是？” 李战军没想到棉棉连这个都记住了，点头称是。 办完正事，中午，宋思远同棉棉请了霍天磊同李战军一齐吃了顿饭。 最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才散了。 等送走霍天磊后，棉棉忙向李战军道谢：“二叔，太谢谢你了。你真是雪中送炭啊！今晚我再请你吃顿饭吧！” 李战军笑骂到：“我不吃你的饭，你下午给我把沈朋这边的事摆平就行了。” 棉棉苦着脸：“二叔，你这要求有点高了。我达不到啊！” 李战军斜斜的往沙发上一歪：“我不管，反正这事啊，你看着办。” 宋思远蹙着眉：“二叔，沈朋想怎么办啊，你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呗。” 李战军唉了一起：“他吧，现在就一门心思钻到你们那个建议里去了。他们公司里面的事，他摆平了，也搞了个协议，总之一句话，他现在全权负责了，就你们那个方案。现在就差执行人了，他想让你们帮他把这个商场开起来，他会给你们开薪的，待遇你们提。” 棉棉想要说话，被宋思远捏了一下手，闭嘴了。 宋思远对李战军说到：“帮他开商场，也不是不行。” 李战军听到这里，猛的直起了身子。 “怎么一个说法。” 宋思远提议到：“二叔，你牵头吧，三五不时你去盯着，或你找人去盯着，棉棉出策划、方案，我同小文、小武、小奕子帮着棉棉做调研，咱们成立一个临时机构，帮他把这个商场开起来。开业一星期后交给他运营。人员他自己来找，厂家我们帮他谈，但是联系得他自己联系。这个收费，我们是一包袱，开起来这个价。并且开业后第一个月的收入的20%必须给我们。咱们五个人，均分，怎么样？” 李战军倒吸一口气：“你这有点黑了吧！” 宋思远：“二叔，有不黑的，你找吗？要找我们，这事一个人肯定不成，大家搭个手才有可能，而且这里面，你还得承头，咱们必须打配合才能行，单独靠我们肯定不行，我们的时间不够用。。” 李战军：“我哪有那个时间？” 棉棉在一旁：“你可以找人，反正钱到你手上了，你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我们只和你联系，只对你负责，咱们合作，能干就开工，不能干就拉倒。” 第242章 风波起 宋思远同棉棉把李战军弄了个没脾气。 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李战军说到：“违反纪律的事情咱不能干。这样吧，这边我找个人，负责这边这一摊子，我有时间了，来回跑，帮着盯一下。你们那边，就棉棉出面吧，至于棉棉找谁帮忙那是她的事。至于报酬，我做不了主，但沈朋肯定不会亏了你们的，就是经销商这片……” 棉棉同宋思远同时指向李战军：“你来谈。” 宋思远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二叔，这里面其实就你的经验最丰富，那么多的服务社都是你一手撑起来的。而且商家你认识的人又多，再别人再难谈的事情，到你这边了很快就会解决的。只有这样，才能很快的帮着沈朋把问题解决了。要知道，早一天开业，他就早一天有收入。具体的事情你安排给别人，你帮着沈朋把个关。” 仨个人在一起把事情细细的商量了一番后，等沈朋过来后，几个见了面，棉棉把自己的意思简单的表达了一下后，同宋思远就跑了，把摊子摞给李战军，由着李战军唱大戏去了。 傍晚的时候，李战军过来了，丢给棉棉几个一份协议，扔下句：“就按你们说的准备吧，争取五一开业，电话联系。” 头疼的走人了。 棉棉几个连夜商量起来，如何分工，如何着手开始。 储琴最近老是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心里老是慌慌的，也不知道慌个什么劲。 中午宋光正没有回来吃饭，他有事，今天没在。就储琴一个人，随便对付着吃了一口，才准备上床躺一会呀，就听见有敲门声。 储琴奇怪，这个点儿会有谁来，部队家属院这边她很少同别人走动的。 门声敲的紧急。 储琴加快了两步，疑惑的上前开了门…… “嫂子。”储琴没想到会是娘家嫂子过来了。 储妈喘口气，见储琴打开了门，并没有先进屋，而是往两边看了下，见没有人出来，这才很快进了门，进屋后立即关了门。 储琴被嫂子的这一番举动搞的莫名奇妙。 “嫂子怎么啦？” 储妈拉着储琴往客厅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问：“光正呢？” 储琴皱眉：“他今天没在，队里有事出去，到晚上才会回来。嫂子怎么啦？” 听说宋光正没在，储妈的心先凉了半截。眼泪都出来了，直接在客厅转开圈了。 “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怎么办哪？” 储琴一看，这就是有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嫂子。” 储妈眼一闭，趴到储琴耳边嘀咕起来。 储琴听着，脸刷的变的雪白雪白的，咬着唇问：“怎么会让闹起来。我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储妈拍着腿：“哎哟，事一出来，你哥就知道不好了，要把钱退回去，谁知道他们家不要钱，非要把人留在部队上。今天上午你哥就被留下问话了，我没办法，找了个车跑过来找妹夫了，看妹夫有什么办法没有？” 储琴慢慢的坐下来，细细想起嫂子刚才说的事情的经过来。 “嫂子，你刚才说，那钱是他们自己塞在礼品盒里的，家里也是事后才发现的，现如今，你也别慌，我哥肯定能把自己洗出来。等光正回来后，我就让光正去打听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储琴一再的安慰自己的嫂子。 储妈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听了储琴的一番安慰，又急急的回去等消息去了。 等晚上宋光正回来后，储琴忙把嫂子下午过来的说的事同宋光正说了一下。 宋光正忙了一天，还真没听说过这事。 直觉的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胡乱扒了口吃的，跑出去打听是个什么情况去了。 储琴把锅碗都收拾完了，看了一集电视剧了，还不见宋光正回来。 心里就不由的焦躁起来，暗下埋怨宋光正，不知道说完了早点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宋光正才回到家里。 储琴见宋光正面色凝重，心就沉下去了。 “有没有打听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光正瞄了眼储琴，没有回答。 而是问到：“阿琴，大哥他们有没有托你办什么事情，或着送给你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 储琴心脏怦怦直跳，失声到：“到底怎么啦？” 见宋光正还是拿眼看着她，等着她回答问题，有些惴惴不安的说到：“那是我哥嫂，咱们正经的亲戚。” 说着话，眼泪又流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如今能走动的就只有他们家了，亲戚间送点礼物不是很正常的吗？” 宋光正素来拿储琴的眼泪没办法，见储琴这个样子。不由叹口气说到：“嫂子今天下午来给你说的那个事就不是个事。不过引子也是那个事，真正的问题是因为有人匿名举报他，在工作中收取财物。现在上面正调查着呢。咱们两家走的近，我这不是怕把你牵扯进去吗？属于正常亲戚间走动的礼节问题无所谓，估计上面会调查的。至于大哥那边，心里肯定有数，应该不会乱说什么的，嫂子……” 储琴忙接口到：“嫂子那边你放心，嫂子不是个笨人，不会胡乱说的。” 宋光正点头：“那就好。” 抬头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歇了吧！”跑了一整天了，宋光正也觉得累了，最近的事情特别多，一点闲余的时间都没有。 宋光正到是很快睡着了，储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睡着了，猛的被外面的脚步声给惊醒了，抬头一看，天都大亮了，宋光正早已经起床出操去了。 正洗漱着，宋光正回来了，手上拿的是从食堂里打回来的饭：“你醒来了？我从食堂打了饭。” 俩人坐在桌前吃饭，夫妻多年，毕竟还是互相有些了解的。 宋光正安慰储琴：“你把心放开些，这事还得有个过程，我也同几个人打过招呼了，大家都会留意的。我这边有事这几不能回来，你不用管我了。” 储琴点点头，想是新兵急训又开始了。 半响说到：“我想先回京里去，陪陪我嫂子，她在家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子了？” 宋光正闷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同意了。 等宋光正走后，储琴急冲冲的收拾了一下，返回城里去了。 储琴到储家的时候，储家没人在家。 储琴只好出去转了一圈，再次转回来的时候，储妈已经回来了。 见是储琴，储妈忙把储琴让进屋里，急问到：“妹夫怎么说的？” 储琴把宋光正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下问到：“嫂子，怎么会有举报哥哥收取财物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边打听出什么没有？” 储妈从昨天一直跑到今天，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这会一听储琴这么一说，都愣住了，喃喃到：“就这次啊，咱们家真的是当时没发现里面有钱的，只当是要帮忙送了点人情，是他们嚷出来，咱们才发现的，后来你哥给拿回去，他们不要，紧接着你哥就被问话了，可钱也上交上去了呀？怎么会又出来这么一出。” 第243章 宋光正受牵 储妈越想越觉得惊心胆战。 有些事情可是经不住人用心查的。强忍着心慌。 把以往的事情想了又想，觉得可能有问题的，悄悄低声给储琴说了。 看有没有可以弥补的办法。 储琴也是第一次听嫂子说这些，不由的恨恨的拍了拍嫂子。 “你说，咱家缺那么一点东西吗？这没事还好，这有事了，抖落出来可就麻烦了。唉，算了，我自己先找找人，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光正那边最近事情太多了，从早到晚都见不上一个人影。” 储妈忙点头，小姑还是比较靠谱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对着小姑子说到：“那就麻烦你了。” 储琴：“嫂子你说什么呢，咱可是一家人！” 储家出事的事情，宋大江很快就知道了，先是宋战军给他打了个电话，专门说了两句。 接着他也让人去了解了一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听了返回来的消息后。 想了想，宋大江还是决定给宋光正打了个电话。 结果、宋光正没在，出去集训去了。 宋大江打电话就是怕宋光正这会功夫乱插手，惹事上身。既然宋光正在野外，那一时半会是得不到消息的。宋大江转身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储琴毕竟是在大院里长大的，没成家之前，也是众所瞩目的，只是后来才坏了名声，因而出来露面走动的机会少了。但是认识的人，还是蛮多的。而且储老爷子虽然人不在了，但那也是有一定人脉的，所以，储琴连接跑了几天后，自家大哥人先被放了回来。 大家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见大哥人已经回来了，储琴这才返回部队，储琴估计着宋光正也快回来了。 大家都以为这事这就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储爸在家只呆了两天，就又被问话了。 这次不光是简单的问话，而且，还被限制了自由，因为这次有证据给出来了。 虽然牵扯的数额不大，够不上犯罪的情节，但是这也是违反规定的。 这事要是落实了，储家也不用在部队呆了。 这下麻烦大了。 储妈得到消息觉得莫名其妙，这才回来，怎么又问话了？ 出去打听了一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不过没等储妈去找储琴去，储玉萍先得到消息了。 储玉萍已经回到了原先的学校，离校了半学期，又回来了。 这一切，说没变，其实是又变了。 她虽然还是那个风生水起的储玉萍，只是心里狼狈了许多。 当大家问起她上半学期的情况的时候，储玉萍都是回以微微一笑。不言不语一声。 也有人问起刘红来，储玉萍只是摇头。 刘红没有再返回原学校，而是转回老家去上学去了，实在是没法再呆下去了。 没有了刘红帮衬的储玉萍，寂寥了许多。 每每想起这些，储玉萍暗恨。 只是还没等储玉萍调整过来，储家里就出事了。 因为姑姑储琴的出手后，事很快就被摆平了。 但是储玉萍的心神很快就被拉了回来，她开始关注起家里的事情来。 很快的，储爸又被问话了，而且有证据的事情储玉萍也知道了。 储妈听了女儿的话，都慌了，问储玉萍：“小萍，他们有没有说证据是什么？” 储玉萍摇头，纵使她再聪明，也还只是个学生。 在大事情面前，也是束手无策的。 储玉萍咬咬唇：“妈，再找找姑姑吧，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事平下去。” 储妈失神的点点头。 储琴同宋光正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宋光正在外面跑了近十天，回到家一身泥。 储琴做了不少好吃的。 洗漱过后，俩人坐一起吃饭，宋光正问起储家的事情来。 储琴说到：“嗯，调查了，没什么大事，哥已经回家了。” 宋光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和他说说，多注意点……” 储琴不乐意，对宋光正说到：“也不知道我哥这是得罪谁了，被人黑了一下，虽然现在没事了，但到底不好听。光正，要是有可能的话，把这背地里使坏的人找出来，到时候要他好看。” 宋光正看着储琴摇头：“别指望了，肯定找不到，这是匿名的。” 俩人吃着饭，聊着天。 氛围正好着，没想到大嫂带着小萍就来了。 储妈同储玉萍进了门，眼泪就出来了。 储琴大惊：“嫂子、小萍，你们怎么啦？” 储妈哭的不能自己。 储玉萍淌着眼泪对着储琴同宋光下正说到：“姑姑、姑父，你们帮帮我爸爸吧！” 宋光正大吃一惊，忙让着两人先坐到客厅，也顾不得其他的：“你们坐下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琴不是说人已经回来了，没事了。” 储玉萍答到：“我爸就在家呆了两天，现在又被叫去问话了，我们打听了一下，说是有证据了……” 储玉萍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下。 宋光正面色凝重：“我也是今天刚踏进家门，是这样，你们先坐着，我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宋光正跑出去问消息去了。 结果一去不复返。 很快的，储玉萍就接到消息，宋光正也被问话了。 储玉萍如五雷轰顶，身子摇摆了一下，差点倒下。 嘴里喃喃到：“怎么会这样？” 储妈与储玉萍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呆了，怎么还牵扯到宋光正了？ 宋大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还不敢相信，问到：“宋光正做什么了？” 等听完事情后，宋大江第一反应是：真是可笑，宋光正前一段时间正在外急训，有那么多人做证，他怎么徇情送礼啊，恐怕是别人打着他的名字办的事吧。 宋大江提着的心刚放下来，猛的想起储琴来，心里打了个突。 结果一打听，果然是这个蠢女人做的事情。 宋大江的血压速的就上去了，人直接倒下了。 把一旁站着的人可吓坏了，忙扑上去，一把抱住…… 宋光正这边被问话的时候，开始还莫名其妙，但是按照规定，忙先回答了问题。这个事情很好办的，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可以给他做证的，毕竟急训一周这个事情是众所周知的，而且上午他也确实刚回来。 问话很快就结束了，但宋光正并没有回家，而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打听出具体的事因来。 还没等他弄明白呢，就接到消息宋大江晕倒了。 第244章 病倒 宋思远得知宋大江晕倒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上课。 小文、小武、李奕刚得知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宋思远往医院跑。 小文稍后了一步，问明白了地方，脚步一拐，找棉棉去了。 虽说耽搁了一会功夫，但也是同棉棉紧跟着宋思远他们到的医院。 宋大江还在急救室，李森同小付、小张等诸人都在急救室外等候着。 宋思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棉棉先同李森等诸人小声打了个招呼， 这才悄悄走到宋思远身旁，碰了碰他。 抬头却看到宋思远低垂着头的脸上有泪痕。 棉棉找出纸悄悄塞了过去。 宋思远心乱如麻，惶惶不安。 接过纸，背过身偷偷把眼泪擦干净了。 棉棉还没见过这样的宋思远，特无助，让人心疼。 伸手悄悄牵起宋思远的手，低声问:“怎么回事？” 宋思远压着嗓子:“说是正说着话，人就倒了......” 话说完了，宋思远的眼里又涌上了泪。 棉棉忙在一旁小声安慰:“肯定不会有事的，爷爷平时多注意锻炼啊！再说了，爷爷还按时做着体检呢，并没有说有什么不好的？你冷静一下。” 宋思远点头，紧紧握住棉棉的手不放，仿佛能从此汲取力量一样。 好在时间不是很长，宋大江就被推了出来，送到了老领导干部病房。 紧跟着出来的大夫小声的向李森众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宋大江的情况，叮咛着注意事项。 “老领导这边一定要戒怒戒躁，尽量平缓情绪，这次还算及时，刚给了药，让人睡一会就会醒过来，大家尽量减少说话，老领导要多休息……”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听到病情不要紧，李森与宋思远等人这才放下了提着的一颗心。 李森对着众人说到：“既然是这样，那就小远、棉棉还有小付你们几个留下来，其他人就先回吧。改天大家再过来探望。咱们也别全挤在这儿啦。” 众人听了李森的安排，这才纷纷告辞。 小文、小武同李奕刚同宋思远送走众人后，仨人才离开。 宋思远这才有时间问小付：“付叔，我爸那边通知到了没？” 小付点头：“和你是一前一后通知的。人应该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等宋光正同储琴急冲冲的赶回来的时候。 老爷子已经醒过来了。 棉棉打了热盆热水，宋思远正细心的帮着擦拭着脸和手。 棉棉又帮着倒了一杯水，等会给老爷子喝。 宋思远一边帮着爷爷擦洗，一边劝着老爷子：“爷爷，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别上火呀，身体要紧。你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了，你要保持心绪平和……” 宋光正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棉棉见宋光正同储玉萍过来了，忙让到一边，打了声招呼：“爸。” 宋光正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停了几秒，才淡声应到：“嗯。” 宋思远把毛巾放在盆里，对棉棉说到：“棉棉，把杯子给我，我给爷爷喂口水。” 根本就没理宋光正同储玉萍。 宋光正的火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可是看看躺在床上的老爷子，硬是把这口火气压了下去。 棉棉把水杯递给了宋思远。 宋大江略喝了两口就摇头表示不要了，示意宋思远把水杯放在床旁桌子上。 宋光正紧了两步走到宋大江面前，问：“爸，你觉得怎么样？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宋大江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想的很通透了，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彻底的失望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再管了，爱怎么滴，怎么滴吧！ 所以面对这个儿子，他连想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更别提说话了。 棉棉上前把水盆端了起来，出门倒水去了。 把床前面藤落干净了。 宋光正浑然不觉，自以为老爷子没听清。 皱眉喝斥一边的宋思远：“你是在家怎么照顾你爷爷的？整天住在别人家，你还记得你姓什……”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宋光正正在说的话。 老爷子把床柜上的水杯拂了下去。怒视着宋光正。 宋光正没由来心虚了一下。 宋思远上前安抚：“爷爷，保持平和，不要生气……” 储琴心乱如麻，哥哥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宋光正居然也被问话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死老头也病了，真是的，正是要用他的时候就躺倒了。 储琴心里暗暗咒骂着，面色不显，但是人也不上前去。 她明白，宋光正在死老头面前都得不到好，要是她去了，那更是差劲，还不如离远点就行了。 因宋大江的怒视，宋光正没有再喝斥宋思远，只是脚步略停了一下，最终还是停在床前了，看着老父憔悴不堪的面容，说到：“爸，你别激动，无论什么事，都要把身子先养好吧……” 闷了闷，宋光正低着声音说到：“你不知道，一接到电话，说你正说事情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爸，我妈离的早，你可要把身子养好……” 宋光正的话说的是断断续续，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明明白白。 宋大江的心蓦然就软了，唉…… 到底还是没能硬下心肠。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孙子。 宋大江叫到：“小远。” 宋思远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握住宋大江的手：“爷爷。” “你去看看棉棉吧，她刚才是不是出去了。我和你爸说两句话。” 宋思远点头，把宋大江的手放下，站起身子，看了宋光正一眼，没说话，出去了，路过储琴的身边的时候，一个眼风都没给储琴。 气的储琴心里又是一阵咒骂。 棉棉把盆放在病房门口，自已就在外面的小花园的长凳上坐着，这样从病房里出来的人她也能看到，她打算等那两口子走了，自己再进去。 结果，看到了出来的宋思远。 宋思远拉开房门就看见门外放着的盆子，就明白棉棉肯定在外面去了。 原本病房里就有洗手间，不用到外面去，棉棉却跑到外面去了，一看就是躲开来了。 把盆放到洗手间，闭了门，宋思远寻到了门外。 才下台阶，就看到一侧转过来的棉棉在对他招手。 尽管心里还是比较烦闷，但是看到棉棉的这个小动作，宋思远还是不由的笑了。 宋大江支走宋思远，是从心里想给这个令他失望的儿子留一点脸面。 宋光正也不是笨人，一见宋大江这样，就知道是有话要说。 往后看了一眼，见储琴已经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了，便拉了一条凳子坐在宋大江床前，方便两人说话。 宋大江精神短，只问了句：“找你谈话了？” 宋光正大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老爸。 宋大江说到：“闭门思过，查找原因，少说话，少伸手，慢慢等着过去吧。” 停了停：“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过几天我想把报告打了，我老了……” 第245章 询因 宋光正满眼的不可置信。 只可惜，宋大江闭着眼，再也不肯看他一下。 宋光正并不是个笨蛋，一听这话也知道，他这次的事情拖累到自己的老爸了。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也很是莫名其妙，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见宋大江紧闭双眼不肯再看他，宋光正只好说：“爸，那你先休息，我去叫小远进来，我先回了，要是部队能请开假，我回来看你。” 半晌，才听到宋大江“嗯”了一声。 宋光正带着储琴走人。 门一拉开，宋思远同棉棉在门外不远处站着，正在同刚取东西回来的小付说话。 宋光正对着宋思远说到:“小远，你进去照顾爷爷吧！” 宋思远没吭声，拉着棉棉的手，推门进去了。 小付对着宋光正敬了一个礼，拿着东西也准备进去，被宋光正叫住了:“小付，等会儿，我问你一个事。” 小付收住了脚，转过身对着宋光正。 宋光正问:“我爸晕倒的时候，真在说什么事？” 小付没回答。 宋光正明白原因。 换了一种方式，问到:“当时说的是我的事情对吗？” 小付迟疑了一下，点头。 宋光正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 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 老爷子刚才的话还在耳边。今天下午的问话一直纠结着他这几天的行踪。 舅哥才出了事。 现在，宋光正百分百肯定，这几天肯定有事，还和自己有关。 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储琴，宋光正决定先回家再说。 现在这个时间，回部队已经不成了，宋光正决定先回大院。 回到家后，连着打了几通电话。 把能想到的事都安排好。 宋光正坐在书房，抽了几根烟，这才上了楼。 储琴回来后，就直接上楼了。 今天的事情有点突然，她要好好捋捋，看问题可能会出在哪儿？ 没等她想清楚，宋光正就进房子了。 储琴忙迎上去:“光正，有什么消息？” 宋光正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前几天我没在家，你不是陪嫂子去了吗？你给我说说吧，是个什么情况？” 宋光正一边说，一边坐沙发上了。 储琴心跳的慌:“现在别管我哥那边，先说你的事吧，怎么你下午也被问话了？” 宋光正蹙眉。 “我能干什么？荒郊野外的？联系都不方便，问明了就没事了。你说说储家那边的事吧！” 储琴太了解宋光正了，见宋光正这样子，就知道事情要糟。 看来宋光正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 宋光正此人，如果愿意相信你了，说句难听的话，你放屁他都觉得是香的。反之，他如果对你有了看法了，你做什么他都会嗤之以鼻。 储琴到底没敢糊弄宋光正。 含糊着把那几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就这些，也足够宋光正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想明白了。 气的宋光正呼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储琴，嘴里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宋光正闷了闷:“东西和钱哪来的？” 储琴:“东西我从家里拿的，钱是你给的，我又不太用钱，所以攒一起了......。” 宋光正第一次发现，储琴蠢的可以。 咬牙说到:“不是早同你说过了吗？这个事情有个过程，让你先别急，你急什么？你还给人送东西，送钱，这些能随便送人吗？” 纵使宋光正同宋大江怎么别扭，一想到因为储琴，宋大江直接晕倒了，甚至要提前打报告，而自己，肯定少不了也有麻烦，宋光正就火大了。 直接给了储琴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啊？” 差点把储琴给怼晕过去。 宋光正居然用如此嫌弃的话语和她说话。 储琴接受不了，扑了上去，拉着宋光正问:“你说什么？” 宋光正烦不胜烦，直接用力拨开储琴，扭身出去。 宋光正人在气头上，手上的力气用的大了些，储琴一个不稳，歪坐在地上。 人傻眼了，眼泪也出来了。 是真的好伤心！ 自己处心积虑抢到这个男人，结果自己的孩子也没能保住，到现在，人也老了，宋光正还如此对她。 却一点也没想到宋光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李战军那边，很快得消息，说是宋大江住院了。 李战军楞了楞，这倒是出人意料，让人没想到。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开着车，李战军跑医院来了。 医院里，原本有特护，不用留陪人，但宋思远坚决要自己留下来陪宋大江，所以打算稍等一会先送棉棉回小院，然后他在过来。没想到这会功夫李战军过来了，刚好，宋思远有些事情想问问李战军。 李战军在床边看了看老爷子。 宋大江毕竟上了年纪，折腾了这么一下，耗神耗气力，加上吊瓶的药里面有安神的药物在，所以，醒了一阵后，就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简单问了一下老爷子的情况，他已经知道老爷子无大碍了。 安慰了宋思远几句，李战军起身走人，最近事情扎堆一波一波来，他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今天他打算回家一趟。 宋思远起身，对着棉棉说到:“你先照看一下爷爷，我送送二叔。” 宋思远送李战军到了车旁，并没有走，而是拉开了车子坐到了李战军身旁，开门见山的问:“二叔，储家的事是不是你动的手？” 因为宋大江的晕倒，宋思远肯定要追问原因的，基本上他现在大致已经清楚了，事情并不复杂。 李战军没有隐瞒:“不是我动的手，纯粹是个巧合，我知道这件事后，推波助澜了一下。” 李战军顿了顿。 “最近部队一直在严查纪律，有人爆出储家的事，我们就把这事往上推了一推，本想着在风头浪尖上，就算这件事不能把储家逼出部队，好歹也能扒下层皮。这事我和宋叔提前说过了，而且为了保险，把你爸也支出去了，可是没想到那储琴蠢的紧，居然上蹿下跳的帮忙。帮你就帮吧，但他找的人，偏偏还是......人家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宋叔会晕倒，肯定也是被这蠢女人气的了......” 李战军安慰宋思远:“宋叔醒来了，你告诉他我来过了，让他别上火，我们会把这事尽量处理好。” 宋思远点头。 李战军想了想说到:“小远，你爸这事，要是放在以往，那也不会有事。可现在，时机不对，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肯定会受牵连，一个内部处分恐怕少不了。储琴做这事情，是大家谁也没想到的。毕竟，当年......出了那事之后，储琴可是大闹了一场，大家知道双方几乎不走动了......就算这两年缓和了，那不是也淡的很么……” 宋思远已经明白过来了。 问李战军：“二叔，储家那边，经过这次事情后，还能留在部队吗？” 李战军摇头：“恐怕危险了，还涉及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我现在回大院去，主要是还想同你爸商量一下，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的。你爸最差也就是这样了，当年他就把自己前途交待了，再好也到不了哪里去。你把你爷照顾好，且放宽心。” 李战军急急的回大院了，他找宋光正主要是怕当年储家做事情再把宋光正给牵扯进去了，那就麻烦了。 想起这个就不由暗骂储琴可真是个祸害。 宋思远送走李战军返回病房，就发现小文过来了。 小文对着宋思远说：“我把棉棉送回去，等会我再过来，晚上我同你一起陪陪宋爷爷。” 宋思远想要拒绝，小文提前挡住了：“让小付叔今晚休息吧，咱们轮流着来，宋爷爷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想尽一份心。” 宋思远这才不说什么了。 第246章 休息休息1 宋大江在医院里安安静静的养着病。 每日里宋思远同棉棉不上课的时候都呆在医院里，棉棉天天做了好吃的带了过来给宋大江，给他讲讲学校里、家里的事情解解闷。 宋思远每晚都会陪着宋大江。帮他擦脸、洗脚、揉搓胳膊、腿脚。 宋大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把小远吓坏了。 外面，因为储家的牵连进去了不少的人，有些人被问过话后，很快就隔了起来。 宋光正这边后来又被问了两次话，但是工作并没有被停，还是继续进行着的。 就算是这样，杂言杂语也是满天飞的。 储琴这次直接是蔫了。 宋光正到现在还不肯同她说话。 俩个人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冻时期。 她前后陪着几次小心后，见宋光正不为所动，不禁私下里也有些恼了。 储琴在宋光正面前一直是小白花的形象，加上当年因为孩子的事情，一直被宋光正护的严严实实的。又自认身份好，几乎不同部队里的军嫂往来，最多只是碰到与宋光正平级的家属打个招呼。对外面的事情，说白了，很少接触了。虽然偶尔也听宋光正说那么一两句，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外面的一些事情因此就看的不是那么几分清楚，有几分不了解了。 这次为了哥哥的事，储琴找了一下以前的相熟的人，想要打听一下消息，谁想到碰到了一个以前在一个院里住着，一起长大还曾经对她有那么几分意思的，后来搬走的人一个发小，那人非常热情的，把这事两三下就给处理好了。 为了表示感谢，她也意思了一下。当然了打的都是宋家的名号了。 谁知道，这事情立马就被那发小给举报上去了，并且把宋光正牵扯进去了。 而且把老爷子气的晕倒，直接住院了。 如今事情越发难收拾。 储琴心里再恼，还得对着宋光正赔着小心，对娘家，那是一点都顾不上了。 这事情沸沸扬扬了好一段时间，最后以储家离开部队，好几个人落马终了了结。 宋光正给了一个内部通报批评。 储琴本以为，事情过去了，她陪着小心，宋光正很快就会消了气，这事也就过去的。想当年，自已的孩子在储家因意外给没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宋光正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她，也没同她置过气，那么大的事也只是同老大他们家不来往了而已。后来自己同老二一家走动，其中还动了老二家小萍的心思，宋光正那不也被自己说动了，没道理这次这个事情这么难以掀过去的？ 却哪里知道，这次事情是真的触了宋光正的底线了。 宋光正再不堪，如今不比年少时轻狂和不思量。 同宋大江之间，无论宋光正怎么说，怎么喊，其实内心深处，他是相当尊重和维护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情越来越浓。 宋光正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宋大江会突然倒下去。 在他的心里，宋大江永远都是那个爆性子的，随时他回家都可以对他喷火一通的人。 当看到无助的躺在医院里的宋大江，宋光正真的非常的恐慌。 而让宋大江变成这样的人是储琴。 突然间，宋光正对储琴充满了浓浓的厌烦感。 两人现在已经彻底分房而睡了。 这些宋思远全然不知，也懒的知道，宋思远每日里忙着想着各种法子，让宋大江放开心怀，养好身体，别的事情一概往后排了。 宋大江人老成精，怎么会不明白孙子的心意。 再说，如今宋光正的事情已成定局，多想也无益，宋大江也索性放了开了。 但是有一点，终是觉得脸面无光，以身体为由，向上面打了申请。 上面的回复很快：安心养病，国家需要你！因身体情况，出院后，可在家休息一个月，尽快返回岗位。 宋大江接到回复后，面色平静，夜深人静时，人都休息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宋大江的身体恢复的非常的快。 临出院前一天，宋大江笑呵呵的对帮着他洗脚的宋思远说到：“小远啊，明天出院后，你就忙你的吧。爷爷我想去看看当年山脚下小山村的变化，是不是真的像你们说的有那么大的变化，爷爷打算就住到你们那个温泉山庄去。你师傅对你们那个山庄是各种的夸奖，说的爷爷我心里痒痒的。以前老没时间，如今爷爷我可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呢！” 这话被正好推门而进的宋光正听了个正着。 宋光正不太赞同：“爸，京里条件好，你就在京里吧，那边条件毕竟有限，我不放心。” 自打知道宋大江晕倒的原因后，宋光正再来医院的时候，就总是一个人，储琴没再出现在宋大江面前。 宋大江这一病，火气没了，同宋光正说话都是难得的平和。 “没事的，那边也有军区医院，而且随行有医护人员，身体的情况我已经问过了，没什么大碍，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不用担心。” 宋光正还想说什么，被宋思远给挡住了：“爷爷想去，就让爷爷去吧！爷爷，我请两天假陪你过去，安顿好了后，我就回来，到时候，我再过去接你。” 一边说着，一边帮宋大江擦干脚。 宋大江把脚收回来，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宋思远端起洗脚水说到：“不要你陪，我自己还能走动着呢，当我不知道，李老二这几天跑的勤快的什么似的是为什么？真打量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子事情？” 宋思远端着盆子没动，看了宋大江一眼，笑着说到：“爷爷，你还真是不了解情况，这事情，是李二叔一发小的事情，李二叔给找了两个人，帮着筹立一个大商超，在那边操作的是一个人，在这边指挥的是你的孙媳妇，我同小文、小武、是不忍心棉棉受累，帮着棉棉做做市调，搭把下手而已。我们和这事，一点都不搭边的。” 宋大江笑容满面：“哦，明白了！快去倒水吧。” 宋思远倒水去了，宋光正坐在宋大江床边，对着宋大江说到：“爸你既然想去转转，我陪你去吧，部队最近事情不是很多，我申请一下，也休个假，这么多年了，还没陪你出去转过呢。而且，我对他们那块地方真的也挺好奇的，想去看看。这次只有我们父子俩去转转。” 宋大江对着宋光正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听到宋光正这样说，看了看儿子，想了想，嘴里说到：“好。” 宋思远倒了水，把盆子冲洗干净出来后，就听了这个消息。 顿了下脚步，宋思远坐到床脚，给宋大江又捏了一会腿。 结果，等棉棉，小文、小武他们一到，宋思远就被搓回去了。 出院的当天，宋大江同宋光正父子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小付、小张就直奔机场了。 第247章 休息休息2 棉棉提前打了电话回给了家里，让赵安国去机场接人。 接机的是赵安国、赵振国兄弟俩，一人开了一辆车。 一切很顺利。 接到人后，一路上，赵安国把车开的慢而且平稳，一边走，一边回答着宋大江时不时的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的变化都是非常大的，宋大江有近十年没再来过这个地方，这种感触更是深刻。 指点着路旁的发展，向宋光正同赵安国介绍着前些年，这条路上如何的情形。 宋光正觉得自家老爸自从同赵安国见了面以后，精气神好了不少。他对这边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只管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听宋大江同赵安国说的高兴。 快到省里的时候，赵安国问宋大江：“老领导，咱们走城里还是城外呀？你们要不要在城里停停转转？” 宋大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到：“安国呀，称呼要改了，咱们两家是儿女亲家了，以后就叫我宋叔就行了，光正比你大，你叫光正宋大哥就行了哈。” 赵安国爽快的应了。 “好的，没问题，宋叔，宋哥，咱们在省城停不？要是不在省城停留的话，我就走城外面快速干道了。” 宋大江奇怪到：“什么时候建立了快速干道了？” “就这两年，为了运输方便，省上在交通上投资了不少。修了不少的路。” 赵安国轻转方向盘，车子拐到另一条宽阔的路面上去。 宋大江同宋光正放眼车外，一条宽阔的大路通向远处，从路两侧种植的树木，可以看出，这条路是真的修了时间不长，路两侧是大片的绿油油的麦田，麦苗绿油油的，一路上鲜少有行人，但是不时会有大车行驶而过。 宋光正扭身向身后看去，刚才路过的省城渐渐远去。 远离了热闹城市，路上能看到是一片接一片的麦田，还有或远或近的村落。 宋光正觉得反差有点大了，和他听到的繁华小镇差的太远了。目前为止，他觉得这边还是挺荒凉的。 车辆又走了好一阵后，宋光正突然看见远处的大山了。 宋大江已经把车窗的玻璃摇下来了，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宋大江嗅嗅鼻子：“什么味道？” 赵安国每日里被这些气味围绕着，“梧桐树开花了，这个季节的花花草草比较多，各种香味都有。” 宋光正也不由的抽了两下鼻子，空气真的是超极好，弥漫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宋大江对着赵安国说：“安国，开慢点。让我看看，这边原来是……” 宋大江有着陌生的熟悉感。 赵安国把车速又往下放了放。 笑着对宋大江说：“宋叔，这片就是原来潘家界，那个大坡，修路把坡修的平缓了许多，再拐过去，咱们就上了环山道了。” 宋大江在一旁：“对对对，是这块没错。现在变化可真大哪。安国，等会上了坡，停下车，我下车看看。” 赵安国在坡上缓缓停了车，下车帮宋大江打开车门，扶了宋大江出来。宋光正也下了车。 后面缓缓跟着的赵振国也停了车，同小付和小张一起下了车，小付同小张当年在这边同宋大江呆过一段时间，对这条道那可是比宋大江要熟悉的多的多。这会功夫在一旁同赵振国说的兴高采烈的。 赵安国停车的地方是修路时专门留出来的休息平台，在这片停车，不会影响路上来往车辆的正常行驶，而且安全。 宋大江打量着四周，满意的点点头：“这路修的不错。”。 宋光正也点了点头。 宋大江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边，往远处眺望。入眼或浓或淡的绿色，一条青色的公路，像条带子，在一大片绿毯上伸展到远方，天气晴好，蓝天上飘着丝丝白云。 宋光正并排同宋大江站在一起，看出远处，看向远处的村落，入眼的景色，还有耳边鸟儿清脆婉转的鸣叫声，鼻间萦绕着花草的清香，居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三人略做停留，上了车很快前行。 宋光正很快就发现不同了，不管是山上，还是田里，并不象沿途看到的大片的麦田，这里一片片的种植的东西不一样，而且树木更多一些。 赵安国这会指着旁边的一片山头对宋大江、宋光正解释：“这些山头上种的是花椒，他们村里的花椒大红袍现在是全国有名的，一年给他们村里带来的利益相当的可观。”车子几分钟就路过了山脚下一个村落，宋光正更是一眼看出差别来了，这个小山村几乎家家都是清一色大清砖大瓦房，盖的是统一的款式，家家门前花团锦簇，沿路边盖有一水溜的二层小楼房，和超大的停车场。这里有停车住宿的地方。 赵安国解释：“这是他们村招待处，每到花椒采摘季节，有车辆过来，就在这边停车吃住……。” 赵安国自打进了乡，一路上就介绍个没停。 宋光正也看出来了，很明显，这边的条件确实很好，村落规划整齐一致，路面更宽阔，而且地里的种植划分成一片片的，明显可以看出是精心打理的，也有成片的麦田的，那是村民自家的自留地，种的自己吃的，和上交国家的公粮。 等到了山庄的时候，宋大江同宋光正下了车后，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踱到大门外。 刚才车子往进开的时候，他们两人都看到了一片紫海，这会功夫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 那是一片紫荆花海。在山顶上，仿佛给大山戴了一顶紫色的帽子。 花姿婆娑，花香阵阵。 赵安国停好了车，随着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姜衡连同郑彩云，以及赵勇等诸人迎了出去。 宋大江指着远处的花海，吃惊的问：“什么时候，这里有了这片花？” 姜衡笑到：“很早、很早就有了，当年他们四个把这片山场承包了以后，实行立体种植的时候，山上面有一区域，石头太多了，没有适合种植的作物，棉棉看那紫荆花比较好活，不太挑环境，就移植了一些过去，后来大家只要发现有紫荆花，就给弄过去了，没想到陆续这些年下来，居然也成气候了。” 宋光正喃喃到：“可真漂亮啊！” 这时，山上陆续也有人下来，背着照相机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前来采风的。 一边走，一边说着：“等吃过午饭，咱们去登上山顶，去看看他们说的，那紫冠绕顶是什么样的感觉。” 另外一个兴奋大声说到：“那还用说吗？光从下面看都这么漂亮的，等走到树下，肯定相当美啊，哎，你们看到了吗？我刚才看到那些领养的树了吗？有不少的人还是挺有名的。还有单位，不少单位在这边也有领养的树啊，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活动了，要不然……” 一群人说的热闹非凡，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但看穿着和气魄，就不是一般人。 双方人马一个照面，彼此互相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宋大江问：“小兄弟，你们刚从山上下来，山上怎么样啊？” 第248章 喜讯传1 对方没想到宋大江会问话，一愣之下，反倒都笑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 “也是来玩的吧！这地方不错。” “你可以先去看看他们的特色山林场建设，里面很不错，还可以买到很多货真价实的山货。” “他们这边的葡萄特别好吃，可惜现在没到季节、还有西瓜……” “下午我们去看紫荆花海，传说，在此花树下转，如果有紫荆花自然落到头顶，会鸿运当头。可不能采摘哟，园里有管理的。”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给宋大江同宋光正讲解山上特色。 姜衡一行人，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 刚下来的人等着吃了饭，还想再次上山，所以停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宋大江目送一群人进了山庄。还没挪开脚，就又见有几波人下来了，而且看方向，正是奔山庄这边来了。 转头对旁边的几个人说到:“看来生意还是有的。走，咱们吃了饭，也四处逛逛去。” 山庄食材新鲜，做出来的农家饭别有风味。 宋大江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 宋光正也觉得挺好吃的。 宋光正一年里大部分时间在部队，储琴又不太擅长做饭。所以他吃饭就比较糙一些，不太讲究。 今天的农家饭很合宋光正的口味，不知不觉，吃的有点撑了。 吃过饭，众人告辞。 宋大江先去休息去了，宋光正没有休息，而是绕着山庄自己转了起来。 山庄这些年被姜衡、郑彩云精心打理的很是有几番味道。 宋光正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花、草基本上都是种在盆，或垒起来的小花坛里，有的甚至是种在一种大瓦瓮里面。在好几处里，宋光正都看到里面不但种了荷花，而且里面居然还有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走。但是高大的树木几乎没有。 宋光正不由的有些奇怪。 下午宋大江醒来后，并没有上山去，而是在姜衡的和宋光正的陪同下带着小付和小张转到小江南和军区疗养院了。 小江南地如其名，走在里面，宛若到了水乡江南一样，里面处处诗情画意。亭台琅嬛，尤其是里面的树木，一棵棵一看都是有些年头了，郁郁葱葱，高大挺拨。 宋光正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总是一眼能看到树。 但是问题憋在心里也很难受的。 姜衡也没想到宋光正的观察力这般细致。 可没等姜衡回答，宋大江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宋大江觉得自己这次是因病得福了。一场病，自己与儿子的关系是前所未有的缓和了。 宋大江甚至暗出出的想，早知道病一场能有这个效果，他早都把自己折腾病了！ 宋大江说到:“他们那个山庄底下是温泉脉带，植物没法在上面生长。你看到的种植那是后来运了土过去，装在筐里或都容器里面的，你观察的没错，那片没有成年大树，因为没法生存，多数是竹子和花花草草。” 这个，宋大江听宋思远叨唠过，加上自己在疗养院那边住过，所以对于这个印象深刻。 大家坐在小江南湖面旁的凉亭里，很快有服务员端来了茶水以及水果。 宋大江感慨：“真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烂塘如今会变成这样！” 烂塘，宋光正四下打量，脑下还原着当初的烂塘不知会是怎样一副样子。 宋大江已经呵呵笑了起来。 “哎哟，这个地方可是当初的缘分缔结地呀！” 宋光正那也是那也不是个笨的，一思索就明白了。 问：“当初奕刚和小远就是在这个淹的水？” 这事情姜衡只是听说过，但是宋大江那可是经过的，尤其是小张同小付，俩人当年还参与抢救一部分。 小张的口才能好一些，把当年塘边的事情给宋光正又详细的说了一下。 事隔多年，当年的当事人如今已经长大，而且已经牵手相伴，宋光正这边才听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突然之间，宋光正有些羞愧。 对于儿子他了解的太少了。 从小江南出来后，一行人又去了部队的疗养院。 当年，李森同宋大江他们住的地方现如今已经住了别人了，众人在外面转了一圈， 宋大江指着路旁的两株粗壮的玉兰花树对着宋光正说：“看看这个，这是当年我同你李叔种的树苗，如今你看看，都长的这么高了。这玉兰花树长的真漂亮啊！” 宋大江今天特别的高兴，觉得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这些都是因为，儿子如今在身边。 大家从疗养院里转出来了后，一齐又都回到了山庄里。 吃过晚饭，宋大江同宋光正父子俩泡了温泉，说着以前的老话，也就是在这晚上，宋光正才知道，这生态园居然有儿子的一份，是儿子早些年就创立的基业之一。 宋大江同宋光正在生态园住了整整一个月，把整个乡里的各个村里的特色产品转了个够，就边城里大家投资的批发市场、物流中心、新村都逛了个遍。 最后是恋恋不舍的走了的。 宋大江对姜衡说到：“你呀，比我有眼光，早早就发现这福地了，等我退下来了，我也搬到这边来住，享受享受这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好日子。和你们做个伴。” 逗的众人大笑不已。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对于赵家来说，今年成熟的不光有地里庄稼，山上的果子，还有两个即将在七月份参加的高考，准备收获的学生。 刚子同强子的学习在省附高一直都是很不错的，但是要挑战京里理想的大学还是要费不少心力的。 好就好在，这两个人的资料一直都是第一手的不说，因为手头宽裕，请了老师专门开了小灶，就是为了一举能够达成心愿。 在刚子同强子参加考试的前一个月，王桂兰不管赵兴国的反对，自己同婆婆上了好几次的庙，就是为了求菩萨保佑儿子一举考中。 赵兴国说也说不听，最后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考试的那几天，赵兴国两口子直接住省上去了，就是为了刚子和强子考试出来后，能吃一口顺口的饭菜。 考试前，赵兴国一直安慰俩儿子：“别着急，更别紧张，就同平时考试一样，稳稳的答题。把正常的水平发挥出来就行了。” 这点他可是咨询了不少的人了。 儿子进了考场，赵兴国自己在考场外转圈圈，手心里的汗就没断过。 刚子和强子考了三天试，赵兴国差点把脚上穿的鞋子磨出个洞来。 考试结束了，两口子都没敢问儿子考的咋样？ 这俩步调十分一致的在考完的第二天呼呼大睡了一整天。 等填过志愿后，同家里人说了一声，两人直奔京里找小文、小武和棉棉他们去了。 因为高考日子在前，这会功夫，学校里都还没放假呢。小文同小武到的时候，几个人都还没从学校回来呢，家里只有线阿姨在。 等小文、小武和棉棉回到家后，就看到这两枚，已经在自己家里悠闲的吃着西瓜了。 第249章 喜讯传2 宋思远自从老爷子病好了以后，同棉棉商量了一下，只要老爷子在家的时候，他就开始跑家里了。 老爷子的突然生病，让宋思远同宋光正都猛然间醒悟了过来，老爷子已经老了。 最近一段时间，宋思远一直和老爷子在家里呆着，没住在这边小院。 小文、小武、棉棉同刚子、强子见面后自是另有一番热闹。 小文直接就问了：“感觉考的怎么样？” 强子同小武一样，是个直筒子：“应该差不多吧，反正我们的志愿只填了一所学校，考上了就上。” 这两位可是一点子后路都没给自己留的。 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小文想了想，给了一个建议：“也别上火，就算今年不理想，大不了来年再来。” 刚子摇头。 强子说到：“来年不再来，如果没考上，我就回家，把家里的事情撑起来。我哥看他自己怎么决定吧！” 棉棉嗤笑一声：“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就算今年败北了，明年大伯押都会把你押到学校复读去，不信你走着瞧。” 强子哀号，他实在是不想再过一遍高三那魔鬼般的日子了。 刚子也一样啊，但是两人当时是绷着一口气要上京里的大学的，其他学校根本没考虑，志院上根本就没有填别的选择。 刚子说到：“我也不想复读。” 小武在一旁：“不想复读就不复读了呗。要我说，京里的大学就算考上了，也可以不用上的，这几年出国的政策放宽了，只要经济上可以，完全可以自费到国外去读书的，尤其是你俩，一心想要读管理，到国外学学人家的东西，回来后再结合一下我们的国情，那绝对是走在最前端的。” 刚子同强子的眼睛刷的就亮了。 棉棉点头“这个主意很不错的哟！” 刚子同强子拉着小武的手：“帮我们打听一下出国学习的事情吧。我们也想到国外去学习一番，那怕自费都可以啊？” 直缠到小文同小武答应了帮忙打探出国的事情，这两枚才放了人，安份下来。 等下午小文他们上学走了之后，刚子同强子骑着自行车，开始了京城的探索之旅。 这天这俩大中午就回来了。 几个人在一起吃饭的点，刚子同强子同小文、小武、棉棉说到：“哎，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俩昨天见了个新卖场，今天又跑去看了一趟，和咱们那边的售卖方式不一样呀。” 小文、小武同棉棉大约知道这两个要说的是哪个地方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片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挺远的啊。 小武：“你们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刚子同强子疑惑：“远吗？” 他们怎么没觉得？ 小武把位置报了一下，问：“是不是这个地？” 这两点头。 小文奇怪着问：“哥，你们就骑着自行车跑那么远的地啊？你们怎么想起跑那边去了？” 小文不记得那么有什么名胜古迹值的踏寻的。 刚子咳嗽了一声：“那个……我俩报的学校在那一片，我们去看学校去了。” 小文、小武、棉棉这才明白过来。 强子不耐烦说这个，他对那个新商场蛮感兴趣的。 “那个商场不错，我是说他们的那种经营方式，咱们完全可以在咱们省上也弄上一个那样的卖场。” 小文、小武和棉棉对那个是提也不想提。 提起来那就是一把辛酸泪。 为了把商场操作起来，几个人是拼命的跟着一帮人连轴转了几个月。妈呀，以后这样的事，在上学的时候，给再多钱也不干了，一边上学，一边干活，太累人了。 小武直接把这茬就要给掠过了。 “你们的成绩大约在什么时候下来？快了吧？成绩下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两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 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时间了。 赵兴国接到俩儿子都考上京里的大学的消息后，高兴的哭了一老鼻子。 老二赵安国家的孩子个顶个的出色，自己家的孩子也不错，但是愣是显不出来。 赵兴国私下觉得，有小文、小武、棉棉他们这些明珠在前面照着，自己的压力都那么大的，更别提自家的两个孩子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压力了，那是鸭梨山大啊。 如今，他总算可是松了一口气了。 老赵家再一次在乡里摇了个响，在县上挂了个名。 因为人家盛产大学生。 大学生现在都开始两个两个的往考上了，一出就是一对。 一时间，赵家的门槛又被踏了无数遍。 连带着赵粉宜都声名远播。 为什么？ 因为几个孩子的启蒙都是由赵粉宜来完成的。 一时间，赵粉宜来年会带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事情，也被诸多人拿出来打听，暗戳戳想着，明年想办法把自己孩子弄到赵粉宜带的班级里去。 赵兴国哭了一场，抹了眼泪后，跑赵安国家里去给跑到京里玩的还没回家的俩儿子打电话去了。 这边的刚子同强子接到电话后，高兴的一蹦三尺，嗷嗷的直叫唤。 小文、小武同棉棉也替这两人高兴。 晚上几个人开着车跑了出去，在外面大吃了一顿，以示庆祝。 家里面，不但合作社的一众人员，就是村里或者乡里的亲戚朋友，都提出要求赵家摆上几桌子热闹一下。 赵兴国心愿已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上他家打听俩儿子亲事的人一下子就增多了。 老太太同王桂兰应付这个上门说亲的，从最初的惊喜到后来的平淡再到现在都有点想跑了，那是真的害怕了呀！这群女人，真心让人招架不住。 赵勇再三叮嘱老婆，赵兴国再三叮咛王桂兰，可不敢这么早的给孩子把亲事订下了，孩子的事情，还是等着同孩子商量过后再说吧。 摆席面庆祝的事情，赵兴国并没有告诉俩儿子。 所以刚子同强子依然在京里逍遥自在着。 小文同小武同宋思远、李奕刚早已经去了部队上了。 棉棉的归期因为这俩是一拖再拖，最后忍无可忍，无需忍了，棉棉自己打包回家了。扔下这俩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山根绿色生态园因为今年政策的调整和空降兵的到来，哪怕是有姜衡同郑彩云给指点着，有赵安国在一旁给盯着，棉棉还是有几分担心。 第250章 送你一颗狼牙 棉棉觉得到家没几天，家里的西瓜还没吃够呢，暑假就要结束了。 小文同小武一直到棉棉返京的时候，都还没有音讯。 棉棉估摸着，应该是部队还没有放人吧，要不然，依这两人的性子，可能早就跑回来了。 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棉棉返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大院里转了一圈。 把家人给李家还有宋家带的特产给送了过去。 李森同儿子媳妇们都到部队去了，家里只有保姆在家，棉棉留下东西。 宋家里面，宋大江难得的在家。棉棉陪着说了半天的话。 临走的时候，宋大江叮咛到：“棉棉，开学的时候，替小远还有小文、小武他们请上一个星期的假吧，他们大约要开学一个星期后左右才能回来。” 棉棉这下明白了，干脆的应了声：“好的，爷爷。” 事实上，宋思远还有小文同小武还真是比着宋大江说的日期回来了，回来那天刚好是星期五。 几个人一个夏天晒下来，皮肤都变成了古铜色了，一笑，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晃得人眼晕。 四个人瞧着比同龄人要强壮不少，也沉稳许多。一看就走的不是文质彬彬的学者路线。 李奕刚同宋思远已经回过一趟家了，过来就是为了同棉棉还有刚子和强子打个招呼。 大家也没出去，就在小院里，棉棉整了一点子家常小菜，吃吃喝喝着。 李奕刚对着刚子和强子说：“还住校干嘛，咱家又不是没地方。住家里面，伙食比学校好多了。” 小武在一旁说到：“就是，同学校里说说，还是住回来吧！” 刚子摇头，手下筷子不停，家里的菜确实好吃。他还是只喜欢吃面条，学校食堂的饭菜以米饭和炒菜为主，真心吃不惯。 强子也紧了几筷子吃的，这才开口说到：“不用，每个星期我俩回来，棉棉给我们好好改善改善就行了。我们住在学校里，才能同大家打成一片。你们可不要小看同学之间的情谊。” 强子给大家丢了一个你们都懂得的眼神。 “再说了，有自行车方便的很，哪天我们想回来了，自行车一骑就回来了。” 小文和小武把自行车给了这俩人一辆，这两个人的出行那是相当方便的。 大家一想也就是哈，于是这个话题算是摞过了，都不再说了。 吃过饭后，大家一起帮着把碗碟收拾到厨房里。 小文、小武、还有李奕刚已经聊嗨了。 宋思远跟在棉棉身后，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了厨房，拉了拉棉棉的手，悄声对棉棉说：“我给你带了件礼物……” 棉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也悄悄的问：“在哪儿呢？我看看？” 宋思远笑笑没吱声。 棉棉眼珠子一转，拉着宋思远回了房子。 宋思远从衬衣的口袋里轻轻的拽出一根细细的金链子，递给棉棉。 棉棉接到手一看，是金链子上穿的是一颗动物的牙齿。 棉棉有些困惑的看着宋思远。 宋思远轻声解释到：“我们四个这次是出了一趟任务，其实四人并没有在一起，各自的任务也有所不同。这是一颗狼牙。我出任务时碰到的一头狼的，这家伙当时还伤了我们小组一个同伴呢。因为当时的情况不能用枪，所以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同它拼了，也因为这头狼最后是因为被我一刀刺中要害才死的，所以我们小组里的一位伙伴让我取了这头狼的一枚獠牙做为纪念。他说，按照他们族里有一种说法，动物的獠牙都有辟邪护体的功效，动物越凶猛，功效越强大。我让他指点我，把这颗牙齿做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费了老鼻子的劲了，链子是家里奶留下来的，我找出来给串上了。棉棉你别嫌它不好看，我帮你带上吧，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棉棉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嗯，小远哥你帮我带上吧！” 把链子递给了宋思远。 宋思远接过链子，撩起棉棉脖子后的乌发。 露出一抹如洁白细腻光滑修长的脖颈来，柔弱的垂着。 宋思远觉得空气一下子烫热了起来，晚饭可能吃的有点咸了，口干舌燥的。 抖着手，帮着棉棉把链子带好，宋思远顺手从后面抱住了棉棉。 棉棉的身子一僵，但是很快的就放软了下来。 宋思远把下巴搁在棉棉的肩膀上，轻嗅着棉棉身上的清香，问到：“暑假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李奕刚的喊叫声：“小远，你快点，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吧，明天再过来。” 宋思远咬牙低骂：“这个臭家伙，就见不得我好。” 棉棉听了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奕刚就是故意的，刚才一个转身，棉棉同宋思远就不见了，他就估计这两肯定跑一块小浪漫去了，他才不会这么容易让宋思远达成心愿呢，因此扯起嗓子就喊了起来。 棉棉笑意盈盈的在宋思远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宋思远，双手扒着宋思远的脑袋，踮起脚跟，在宋思远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才要放开手，一下子被宋思远抱的紧紧的。 这是宋思远早已想做的事情了。宋思远低下头，一手揽着棉棉的腰，一手扶着棉棉的头，把自己的唇轻覆上去。 棉棉的唇，清清凉凉的，因为刚才吃了水果，有股淡淡的果香，宋思远轻吮着，甜甜的…… 就听见外面李奕刚的叫喊声夹杂着扑沓由远及近：“小远……小远，你快点……” 宋思远忙放开棉棉。匆忙间，在棉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退后一步，对棉棉说：“明日我接你去大院，咱们陪爷爷吃锅子去。” 棉棉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奕刚已经推门进来了。 小文同小武还有刚子同强子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宋思远同棉棉都扭头看着进门的几个人。 李奕刚嘿嘿笑道：“时间不早了……” 棉棉拽了本书，朝李奕刚扔了过去。 被李奕刚怪叫着接住了。 宋思远这才起步往外走，棉棉跟在后面送了出去。 高三整整一年都可以说的上是黑色的。 就算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脑瓜子好使，想要进入理想的学校，那也得下功夫才行。 同样，棉棉今年初三，学习也是一样的紧张。 但是同小文、小武比起来，可就相对轻松多了。 学校里初三级和高三级的课程一直上到年前才结束。 小文、小武、李奕刚同宋思远今年因为牵扯到高考，所以寒假假期里并没有被招回部队。学校里初三级同高三级正月初十就开课了，棉棉同小文、小武匆匆忙忙回家过了个年，没呆几天，很快就又返京了。 第251章 奔前程 时光匆匆，飞逝而过。 一不留神，棉棉抬头，都可以看见树上绿意热闹，春天加快脚步跑着到来了，露了一个脸，还未跑远了，火辣辣的太阳就迫不及待的同人们来了一个亲切的拥抱。 这是春天的季节，夏天的温度！ 刚脱了棉袄没几天，天气热的，街上许多人就已经换上了清凉的夏衣了。 棉棉同线娟研究着伙食，每日里变着法的给大家做好吃的，补充着营养。 李家帮着李奕刚他们请了几名老师每周里给开着小灶，总之一句话，没有最忙，只有更忙。 六月份的时候，何月香一个人跑京里来了，实在是不放心家里几个要参加考试的孩子。 棉棉要中考，小文、小武要高考。 即使是有线娟帮着做饭，何月香的到来，还是令棉棉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轻松了不少。 有娘撑腰了，可以不那么心累了。 棉棉是彻底放松了。 这下轮到何月香同线娟每天商量着捣鼓好吃的了，汤汤水水变着花样，不重复的来。 等到临近高考的几天，小文、小武还不说怎么样呢，何月香自己紧张的先睡不着了。 反过来，越临近考试，小文同小武他们的状态越是轻松，最后几天，人家两个晚上看书很少超过十点钟，早早的按时睡了，早上也是到点了才起床。按时按点上学。 何月香急的不行，又不敢说。 直到有一天，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几个放学后，放下书包，居然要去打篮球，棉棉也一并跟着跑去加油了。 几个人是一点书都没看，何月香一下子坐不住了。 等几个人玩够了，跑回来吃了晚饭后，何月香跑过来找棉棉：“棉棉，马上要考试了，你怎么还同你哥他们那样疯玩啊！人不都说临阵磨枪，不利也亮。这个时候加紧点，说不得考试就能碰到了呢？” 棉棉听了哈哈大笑，对何月香说到：“妈，他俩不听话，你骂他俩去，你看，我这不是听话的在学习吗？” 棉棉抖了抖自己正做的卷子给何月香看。 从小到大，棉棉就没见过何月香有为他们兄妹仨个的学习愁成这样子的时候。 何月香嗔怪的拍打着棉棉的胳膊：“就你做怪，妈都愁死了。” 棉棉等笑够了才安慰自己的老妈。 “你就别担心他们了，他们呀，前期都准备的好好的，现在是调整状态，到考试的时候，用最佳状态迎接考试，你放心好了，没问题的！” 何月香听棉棉这样说了，这心里才轻松了些许。 “我知道，你们仨从小就没让我和你爸操过心，去年刚子同强子参加高考的时候，看到你大伯和你大妈那样操心着刚子和强子，我就觉得吧，我和你爸我们太不称职了……当时你爸就同我说了，无论怎么样，等到小文、小武考大学的时候，我们也要关注一下……” 何月香絮絮叨叨，棉棉听的目瞪口呆。 想不通赵兴国与王桂兰到底做了什么了，把赵安国同何月香刺激成这个样子了？ 不用棉棉问，何月香自己就把赵兴国同王桂兰做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棉棉听的津津有味的，真是看不出来，自已家的大伯和大妈还是如此的感性之人啊！ 何月香说了一阵，蓦然发现，自已姑娘一心只听自己说话，半天了，一份卷子从她进门写了多少，到现在还是多少，立马闭嘴，扭身出门了。 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咛：“快写作业啊！” 棉棉笑着连连点头，自己可是最听话的了。 终于，熬过了中考与高考。 所有的人都彻底解放了。 何月香问过儿子和女儿了：“考的怎么样？” 得到的回答都是：“问题不大。” 最难得的是，小文、小武、李奕刚、宋思远他们这个暑假在部队的时间短的出奇。从到部队再到回来，一共才呆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高考填志院的时候，小文填的是心中一直坚持的梦想，京都军医大，小武，李奕刚、宋思远填的都是国防大学，只是三个人的方向不同而已。 这些都是李森同宋大江还有李战军、宋光正等人同李奕刚、小武、宋思远商量过后做出的决定。 棉棉的中考成绩是最先出来的，这个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 不但棉棉、葛红艳、钟小菲也都考入了本校高中部。 等高考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何月香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二话不说，跑到电话面旁边，给家里把电话打了过去。 赵安国这几天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 虽然心里一直知道孩子的学习不用操心，考试肯定没问题，但是他就是不由自已，总爱胡思乱想。 越到出成绩的这几天，他越是用不上心做事情，丢三拉四的。 这几天一直在家里打转，所有的事情都抛给赵兴国了，就是怕错过了电话。 当听到电话响起之后，赵安国两三步冲了过去，提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里传来自己媳妇何月香激动的声音：“考上了，考上了，不但小文和小武、奕刚和思远都考上了！他们四个全都考上了。哈哈哈，而且他们的成绩很好很好……” 说到最后，何月香居然抹起了眼泪。 赵安国在这边也抹起了眼泪。 又问了媳妇几句当时的情况后，赵安国挂了电话，先直奔山庄了，兴奋的他都忘记了可以给姜衡同郑彩云打电话报告好消息，而是自己跑着过去说好消息去了。 从山庄出来后，赵安国又跑了趟老屋。 等到中午饭后，家里的亲近的人家，就都知道这好消息了。 其实对于赵安国家里两个孩子能考上京里大学的事情，村里的人反应很平常。毕竟是在国外学习了几年的，又一直是让人绝望的无法追及，所以考上是很正常，也是考不上那才叫轰动呢。 远不及刚子和强子当初考上学校时那个轰动。 但是赵家的声望又往上添了一层。 不管别人如何，赵安国自己按捺不住，加上小凡同小琳也已经考完试了，吵着要去京里，所以爷仨一收拾，奔京里去了。 大学，对于许多人的一生来说就是个分水岭。 从此，无论是考上的抑或是没考上的，都要开始奔自己的人生前程了。 第252章 咱们逛逛去吧1 等小文、小武、宋思远、李奕刚他们上了大学后，小院里就只留下棉棉一个人了。 部队的院校要求很严格的，每次出来都要经过批准的，住家里，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刚子同强子如今并没有住到学校里，而是住到小院里面了。 虽然棉棉一直强调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但是所有的人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一人住个小院。 所以，刚子和强子就带着任务住了进来。 棉棉如今的日子过的是轻松又自在。 而且一个月里，总会抽出那么一两天时间，坐着飞机跑回家里一趟。在自己的种植商业王国里巡视一番。 这日里，棉棉刚洗完澡出来，正擦着头发，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了，等接了电话一听，是大师兄的。 “大师兄。” 棉棉惊喜的叫道。 大师兄爽朗的声音响起，不用见人，一听声音就知道喜事到了，整个喜庆气息送着电话线都要爬过来了。 大师兄他们拍的电影这次是大奖拿到手软了，不仅在国内，还走出了国家，走到国外去了。 这也就意味着，当初的投资有大回报了。 “恭喜大师兄，贺喜大师兄。” 棉棉笑着恭贺到。 “好好好，要是没有大家，也没有今天了，我给众位师弟、师妹们都通知了了，这个星期天，咱们自己人聚聚，不用管小文、小武、奕刚和小远他们，他们是身不由已，你是一定要来的。不来不行的知道吗？” 棉棉利索的答应了。 “没问题，大师兄，我肯定早早就到了。” 大师兄说了时间同地点，棉棉又问了一下获奖时的盛况，聊了几句闲话，这才挂了电话。 这眼见着资金可以收回了，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棉棉高兴的一边忙活着，一边哼着小调。 虽说大师兄说了不用管小文、小武、宋思远和李奕刚他们了，棉棉也知道他们能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又总想着或许有哪一个星期天可以出来的，于是还是抽出来点时间亲自跑了一圈，去见见几个人。 棉棉先见了小文，小文这边的管理能宽松一些。 棉棉站在花坛旁边同小文说着话，先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哥，这是给你带的吃的，你这个星期天有时间吗？” 小文伸手揉搓了一下棉棉的脑袋，棉棉嫌弃的把脑袋躲了开来：“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小文这才笑着放下手，说到：“嗯，师兄已经来过了，我这星期天想办法同舍友换一下休息，到时候应该是可以去的。” 小文他们休息是一个宿舍一个休息天只能有两个外出名额，大家都是轮着休息外出的。 棉棉没想到还会有这个意外的惊喜。 “哎呀，太好了，哥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棉棉高兴的提议到。 小文忙摆手：“不用，不用，那天我早早回家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咱们在家里见面啊！” 小文对棉棉的开车技术实在的不放心。 主要是棉棉学车的过程中，状况出的太多了。不光小文不放心，见识过棉棉开车技术的他们几个没有一个放心的。 直到他们上大学开学的时候，棉棉的车技也只限于启动车辆蜗牛般的往前开而已，而且还必须是前后左右没有车的情况下。 这是哥们几个首次见识到棉棉的短板。还短的死活补不上去。 想了想小文不放心的问：“棉棉，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棉棉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车技会那样的差劲。 听小文这样问，垂头丧气的回答：“坐车过来的。” 小文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小文下面还有课，棉棉也没多做停留。 等到了小武他们学校，棉棉就只能等在大门外了，今天不是休息天，大门是进不了的，只能由门房联系找人了。 棉棉直接找的是宋思远。 等了一小会，就见宋思远快步跑了过来。 棉棉眯着眼睛，看着由远及近的帅哥，嘴角不由的翘了上去。 俩人在门口见了一面。 宋思远笑着伸手出来，拉着棉棉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才恋恋不舍放开了。 旁边还有人看着哪！ “你什么都好着吧？怎么来的？” 棉棉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好着呢，过来看看你，我坐车过来的。” 知道宋思远问这话的意思。棉棉给他先把定心丸先吃上了。 “这个星期能抽出时间吗？” 宋思远的嘴巴都要咧开了：“有，大师兄来过了，我能出去半天，小武同奕刚不行。我们三个碰了个面，说过这事了。” 三个人在同一所学校，但是不同的专业，也不常见面的。 听棉棉说没有见小武同李奕刚，过来就先见了自己，宋思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底下去了。 棉棉一旁放的一大包东西交给了宋思远。 宋思远这才知道，棉棉还给自己带东西过来了。 大师兄请大家的地方距离姜衡他们的小院不太远，是一家新开的饭店。 一众师兄姐妹们除了实在脱不开身的，能来的都来了。 姜衡同郑彩云那是第一时间就得知徒弟的喜讯的。真心替徒弟高兴。这两年里，姜衡同郑彩云身体依旧挺好的，就是更加懒的走动了，窝在那山脚下过惯了逍遥的日子，不爱到城市来了，这次就没动窝。 大家是吃吃喝喝玩闹了一阵后，聚集到根据地，师傅的小院里去了。 这一两年，几位师兄们一直就在这里住着。 在这里大家就更轻松自在了。 可以歪着，可以躺着，可以畅所欲言。 大家都有事，就算在一起聊天，时间也是很紧迫的，所以说话的内容就比较有内容性，水的成份非常的少。 既然都赚了钱了，除非有事要用的钱，暂时不用钱的，就会聊到投资的问题。大家就把目光转向了棉棉、小文同宋思远几个身上。 小文同宋思远都想起了棉棉同他们说的那个有了钱到南边去的话来，说什么再干一票就养老，大江大海去玩去。 要想想不起来也不成啊，有一段时间，棉棉整天叨唠的就是这个话题。 几个人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小文同宋思远对视了一下，看向棉棉。 宋思远还把棉棉扎的马尾向拢了拢。 棉棉兴奋的问诸位师兄、师姐：“大家想不想去南边沿海逛逛去。” 第253章 咱们逛逛吧2 师兄姐里面有去过南边的：“哎哟，小师妹，那边都是小渔村，没有咱们这边好。” 棉棉知道啊，棉棉更知道国家很快就会有政策倾向那边，那边会在未来的若干年年内，经济那可是坐着太空飞船一样往上走的。 棉棉笑呵呵的说：“嗯，我知道，可我喜欢大海，我想在那边建个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棉棉闭眼做享受状。 直接头上挨了一栗子，不知道是哪个师兄姐丢过来的。 “谁？谁？谁？丢我。”没有人回答，收获了笑声若干。 宋思远抬手替棉棉揉了两下脑袋。 棉棉捡起落下来的粟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咽下去了后，四处征询同行者：“有没有人同我一起去啊？” 旁边就有人问了：“什么时候去？” 棉棉一边吃一边回答：“最迟今年寒假……” 有师兄和师姐听了就说了：“棉棉自己去玩吧，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就不用面向大海，春暖花开了……” 又引起了众人一阵大笑。 棉棉这次的约逛是以失败告终的，到了最后众位师兄、师姐没一个人愿意同她到南边去。 寒假说到就到。 棉棉先是同姜衡和郑彩云通了个电话，问郑彩云：“师傅，我们马上放假呀，咱们去南边海边玩玩去？” 郑彩云很干脆的拒绝了：“不去，我同你师傅，我们都老胳膊老腿了，不想跑了，也不想走了，我们就在这山脚下看看雪景就行……” 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亲妈和亲爸，接电话的是赵安国，棉棉对着赵安国说到：“爸你和我妈来京里吧，今年过年咱们不在家过年了，咱们去南边玩去吧。” 电话那头能听见赵安国同何月香说话的声音：“棉棉说是今年过年让咱们去京里，大家去南边玩。” 何月香：“要去你们去，我哪也不去，我想在家里呆着。” 赵安国紧接着对棉棉说：“棉棉，你们年青人去玩吧，我和你妈不想出去，我们就想呆在家里，家里挺热闹的。你也别玩的那么长时间，你们年青人出去玩吧，注意安全，玩个十天半个月的，过年的时候就回来啊。” 棉棉的眉毛都要皱起来了。 宋思远休假的时候，把棉棉叫到大院里，去吃顿便饭。 不但宋大江在，宋光正居然也在。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宋大江问了句：“棉棉，刚才听你和小远说你想去南边，具体想去哪些地方？听你说是要办事？是怎么一回事？” 棉棉把想去的地方说了一下，笑着解释到：“爷爷，我喜欢大海，想去那块地方买块地，盖个房子享受一下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时间有点紧迫，又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到能不能成。可惜小远哥他们放假还有一段时间，不能陪我去了。” 宋大江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坐着的宋光正接口了：“我有几个战友，复员后现在在那边工作，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到时候找找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帮的上你的忙。” 棉棉听了惊喜不已，忙道谢：“谢谢爸，那可真是太好了。” 宋思远在一旁替宋大江挟菜，听了这话后，默了默，硬巴巴的对着宋光正也说了声：“谢谢爸了。” 想了想抿着了抿唇，解释到：“我不能陪着棉棉过去，但是棉棉一个人过去，我也不放心，爸那边要是有熟悉的人能照看上一、二，那我就放心多了。” 宋光正没想到，他随意的一件事情，居然会有如此的结果。 这些年来，他想尽一切的办法，想要与这个儿子拉进距离，但总是事与愿违。父子两人是越行越远。 如今，他与父亲宋大江之间，因宋大江的一场病，还有父子两人出去共同渡假一个月，关系已经缓和太多了。 可是对于儿子宋思远，他还是没有想到更好的相处办法来。 今天，因为这一出事，宋光正发觉自己好象找到可以与儿子拉近距离的方法了。 宋大江看到儿子同孙子的互动，心里特别的高兴，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和睦健康能更让他高兴的了。 因为宋思远的态度，宋光正把棉棉的事情格外的放在心上，饭后专门问了棉棉的要求，心中也不由讶然。 自已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居然说：“只要有出售的房产信息，无论是住宅或者商铺都行。” 宋光正这边很快的就联系了下去。并把联系的方式也给了棉棉。 宋思远这边则是送棉棉回了小院，同棉棉说着出行的事情：“你别一个人去了，你一个人过去我和小文、小武肯定是不放心的。让刚子和强子也陪着你吧，有他俩在，好歹我们还能安心点。” 棉棉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宋思远的建议。 宋思远如今同棉棉见一面需要很长的时间，见了面了，每分每秒都是非常的珍惜的，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的粘在一起。俩人在一起，没有外人的时候，就把棉棉抱在怀里，粘粘答答的，亲亲，吻吻，摸摸，缠缠绵绵是必不可少的。 棉棉这边的行程很快就定了下来。 刚子和强子那都不用做思想工作的，知道棉棉要去南边逛逛，立马就跳出来了，狂叫着：“一起去，一起去。费用我们自己掏。” 惹的棉棉好笑不已。心下又很是感动。 棉棉可没少听刚子同强子说过：“放假了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真他妈的太想家了。” 如今，听说她一个人要去南边，就嚷着要一起去南边。 定下仨人一起去后，刚子又忙着给老家的赵兴国同王桂兰通了消息。把去南边的事情给家里人说了声，免得迟迟未归，家人担心。 宋光正托的战友特别给力，等棉棉一行三人到了之后，双方见了面，那人直接就提供了不少的信息给棉棉。 实在是因为这边的地方还没有开发，经济还是相当落后。棉棉很是大力的投资了一笔，连带着刚子和强子也搭着顺风车小投资了一把。 棉棉直接托宋光正的战友把一切的手续办理好了以后，又托着他，找了个帮着管理的人员，把后续的事情交待清楚了之后，同刚子和强子坐上船，跑到海上去玩了。 因为有熟人，事情办的顺，几个人游玩的时间就多了起来，除了玩以外，南方的地方小吃，仨个人也是挨着吃了个遍。同时还买了不少地方特色的特产物品，做为给大家带回的礼物。 仨个人玩的都有些乐不思蜀了，眼看春节就要到了，宋思远他们也已经放假了。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宋思远问了：“棉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要是还要几天的话，我去南边找你们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醒来1 第254章 醒来1 宋光正同宋大江都明白棉棉的心思，宋光正起身：“我去沟通一下。” 事实证明，宋光正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 半个小时候后，棉棉严格按照医院的程序，进行了消毒，穿上了医院提供的衣服，坐在了监护室里面，隔着玻璃，可以看到站在外面的宋大江同宋光正。 棉棉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两人可以去休息休息了，自己会在这里操心的。就算有棉棉在，监护室里应该留的人还是留着的。 棉棉也只是起一个协助的作用，只是自己守在一旁能心安许多。 一同陪护的医护人员叮嘱棉棉：“你这会功夫千万不要移动他，我做什么的时候，需要你帮忙你会和你说到，你可以帮着留心他的液体，要是快完了可以给我打个招呼……。” 叭啦啦…… 一大串的要求。 棉棉听的很是仔细认真。 临了问到：“我看他的嘴巴都起皮了，我能用棉签帮他润润唇角吗？” 那医护愣了一下，去看宋思远的嘴巴，果然已经起皮了。 对着棉棉点头：“可以。” 棉棉找了棉签，兑了温热的水，隔一小会，轻轻的帮着宋思远润润起皮的嘴唇，用手摸摸他的体温。 值班的医生几乎一到两个小时，就会过来看看宋思远的情况。 宋光正前半的时候，也时不时的到观察室的门口转一转，看看情况怎么样？晚上十二点过后，才回到房子里去休息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宋思远的体温上去了，棉棉一阵心惊肉跳，差点没吓死，但是医护人员相当镇定，对着棉棉说：“这个很正常，他的体温在正常值范围内。” 一边快速的帮着做着处理，棉棉在一旁帮着搭把手。 好在很快的，宋思远的体温慢慢的下来了，趋于正常。 等到天刚亮，医生再次过来询问情况的时候，给了棉棉一个交底的话：“他这个情况目前看来还是很不错的。今天过后，你可以尝试着同他多说说话，唤醒他的意识，人只要在这个星期内能醒过来，问题就不大。” 棉棉点头：“嗯，我明白了。” 宋大江同宋光正那边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等到早上众位专家再次集在一起，看了宋思远的情况后，同宋大江和宋光正沟通的内容也是一样的，那就是尽快唤醒宋思远。可以同宋思远说说话。 趁着棉棉出来吃饭的时间，宋光正对棉棉建议到：“你休息休息吧。上午，我来陪陪小远。” 棉棉实在也是有些吃不消。点了点头。抓紧时间跑到休息地去，又倒头睡了一大觉。 美美的一大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左右的样子，才醒了过来，而且还是被饿醒来的。 棉棉依旧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因为走的太急，什么东西都没带，棉棉觉得自己身上好像都有味道了，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先忍着了。一切等小远醒过来再说吧。 从小远转到监护室了之后，宋大江就回到安排的休息处，时不时的转到监护室那边看看情况，因为年龄的原因，很多时候也是呆在休息处的。 棉棉转到宋大江那边。 宋大江也是刚从宋思远那边回来的。 一见到棉棉忙说到：“看你睡的香甜，我就没让他们叫你起来吃饭，但是让那边给你留饭了。” 旁边的小付已经对着棉棉说到：“棉棉，你先坐一会儿啊，小付叔帮你打了饭过来。”棉棉忙道谢：“谢谢小付叔。” 趁着棉棉吃饭的时间，宋大江把宋思远今天的情况同棉棉说了一下。 “你爸一直在里面，同小远说着话。但是小远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医生说别的情况目前看起来还行……” 棉棉快速的吃了顿饭。 对着宋大江说：“爷爷，那我先过去了。” 棉棉这一进去，直到宋思远醒来前，就再没出来。 她自己调整了一下，白天的时候，帮着宋思远擦擦脸，擦擦手，润润唇。更多的是握着小远的手，给小远缓缓的说着一些事情。 最先说的就是高考前自己吃坏肚子的事情。 一点点，一点点的展开。把宋思远不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说出来给宋思远听。 说的自己泪流满面。 棉棉也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宋思远已经深深的种在自己心里了。动一动都会疼。 过了晚上十二点以后，棉棉就会趴在宋思远床边，握着宋思远的手，眯上一会。这样坚持了四天，还没见宋思远有醒来的迹象。 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棉棉握着宋思远的手，泪如雨下，喃喃道：“小远哥，快点醒过来吧，别扔下我，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身旁了，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呢？小远哥，……” 棉棉把脸埋在宋思远的手掌里，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宋思远觉得自己的眼皮好沉好沉，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事好像还没有办，一直提醒着他，他使劲的想啊，到底是什么事呢。为什么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后来，他能听见人说话了，结果是最讨厌的人，宋光正的叨叨声，说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过那样幸福的时光。再后来，有个好听的女孩的声音，糯糯甜甜的，带着丝沙哑，特别的舒服。宋思远很快就睡了过去了。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棉棉。他的未婚妻啊。宋思远不由的笑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这样的一个表情，只是可惜，棉棉没有看到，医护也没有看到。宋思远静静闭着眼，听着棉棉讲他们之间那些欢乐的事情。那些一起干过的事情。他拼命的想睁开眼睛。 现在，他耳边听着棉棉嘶哑的声音，能清楚的感觉到棉棉流在掌心里的泪水，浇湿了他的手掌，却点燃了心中的急火。 宋思远心疼的抽动起来，手不由的动了动，拼了命的要睁开眼睛，想要抱抱他的姑娘。 宋思远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房顶。 他轻轻的转动脑袋，看到了趴在他手掌上，无声的哭的无助的棉棉。 宋思远的眼泪沁出了眼角，滑落了下来，迅速的滑入了发丝里。 宋思远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摸在了棉棉的脑袋上。 棉棉哭的不能自己。又压抑着不肯出声，觉得有手掌落在自己头上，还以为是宋大江过来了。 抽了两下鼻子，抬起头来，结果就看到了侧着脸正看着她，眼里淌着眼泪宋思远。 棉棉兀自不信，自己脸上的眼泪顾不得擦，喃喃说到：“这个梦好好啊，千万不要醒来。” 宋思远听了这话，不由的笑了。脸是挂着泪笑了。 宋思远默了默，用劲力量把棉棉握着自己的手的手回握了一下。 棉棉瞬间清醒过来了，低头看看手，再看看对自己眨巴着眼睛的宋思远。 眼泪流的更凶了，委屈的叫到：“小远哥，呜……” 棉棉没能忍住，哭出声音来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醒来2 第255章 醒来2 棉棉的哭声，把医护惊的跑了过来，看了情形立马跑了出去找医生去了。 宋大江同宋光正都在观察室外面转悠着呢，突然见护士从另一侧的门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两个人心里打了一个突。 宋光正急忙往观察室门口的玻璃上趴，宋大江腿软、脚软，想往前迈，就是走不出去。 把小付同小张吓了一跳，连忙从两侧扶住宋大江的胳膊，要是把老领导摔了那可就麻烦了。 宋光正凑到玻璃前，就看到棉棉坐在那里哭。 心一下子就沉到底了，只觉得手脚发凉。 死命的推那观察室的门，那个门是从外往里关的，再说锁着呢，他越推越推不动。 眼角一瞄，只见几个医生跟着从一侧的门往里跑，这才醒过神来，绕了过去，跟在后面往里冲。 宋光正没发现，就这会的功夫，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医生跑进去一看，果然如护士说到，宋思远已经清醒过来了。忙围到身边，准备替他再做个检查。 棉棉见医生来了，忙要让开。两人这才分开了手。 宋光正推开前面挡着的人，扑到床前，泪眼婆娑中却看到儿子睁着双眼，以为儿子死不瞑目，虽然压抑着，但还是“嗷”一声哭了出来。 宋思远也没想到宋光正还有感情这样流露的一面。 宋大江看到宋光正跟着医生跑到监护室，自己也忙转过身跟在后面，就算有人扶着，但到底慢了一步不止。 这会听到宋光正那一嗓子，老头挣了一口气，脚下反倒快了，刚好棉棉这会功夫退了出来，瞧见老爷子进来了，忙迎上去，抓住宋大江的胳膊说到：“爷爷，小远哥醒了。” 老爷子腿脚软，想要往里冲，让棉棉一挡都没劲了，重的跟千金似的，提都提不起来，这会子功夫听棉棉说了这话，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大着嗓子：“你说什么？” 一下子，周围静悄悄了。 棉棉回头看了看床那边，眼泪淌着，嘶哑着嗓子说到：“小远哥醒来了。” 这话就如同魔咒一样，让宋大江觉得浑身一轻，那边医生已经把路让开了，宋光正刚才也听见了棉棉的话，大手掌往脸上眼上一抹，把眼泪擦看，仔细一看，儿子确实是醒的，这下不嗷了，但是眼泪更凶，瞬间，眼前又白花了。 见老爷子过来，忙后退一步，把地方让给宋大江。 宋大江甩开了小张同小付，自己跑到床头，看见孙子宋思远果然睁着眼睛。一脸的泪，对着他眨着眼。 老泪纵横。 旁边有医生扶着宋大江说到：“老领导，您在外面等一会儿，让我们给他做个检查，等一会我们把情况反映给您。” 宋大江连连点头，身后的宋光正忙扶着他让开了位置。 非常快的，宋大江同宋光正带着小张同小付出了监护室，在外面等候去了。棉棉没有跟出去，而是安静的呆在一侧，看着大夫给宋思远做着检查，要求宋思远做着一些动作，或者回答一些问题。 宋思远的检查结果还是比较理想的。 原来压抑的气氛随着宋思远的清醒，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宋大江觉得自己的腿上又有劲了。 宋光正有时间看看外面的景色了。 就连棉棉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异味了，琢磨着找宋大江要点钱，给自己买身换洗的衣服，洗个澡去了。 宋思远自醒来后，恢复的是非常快的，精神上眼见是好上去了。只是人还是不允许乱动的。 轻轻的帮宋思远擦洗干净了，棉棉软声对宋思远说到：“小远哥，等会让爸来陪陪你吧，我想去买身换洗的衣服，洗个澡，你闻闻，我都臭了都。” 棉棉动了动自己的头发。 自从来到这里，棉棉就几乎不眠不休的陪着宋思远，臭是闻不到，但是确实是满身的医院药水的味道。 就连头发丝都是一股药水味，棉棉嫌弃的拨拉着自己的头发。 宋思远不由的笑了，但是牵扯到脸上的伤了，不由轻声：“嗞”了一下。 棉棉抬眼看去，就看到宋思远扭曲着脸。 忙两步上前，用嘴给呼呼吹了两下，叮咛道：“伤还没好呢，别乱动。” 宋思远轻轻颔头表示明白了。 低声对着棉棉说：“一点都不臭。” 棉棉一怔之下，立即明白了，宋思远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她一点都不臭。 宋思远缓了缓轻声说到：“让小付叔来陪我就行了。” 自宋思远醒来以后，在留观室里又呆了一天后，就移到这边这个病房了。这边的病房那就比较自由了，可以随时随地近距离的探望。 宋大江同宋光正那都是当兵出身的糙爷们，知道小远的难关已经渡过后，就不再如以前一样整天守在病房门口了。 俩人也是早已身心疲惫不堪，全凭一口气硬撑着，如今小远脱离险境，松了那口气，两个人可是好好的睡了一整天整夜的。 精神超满的，这会功夫，俩人正在一起商量着，尽快把小远带回bj去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和康复，毕竟那里不仅条件好，离家也方便。 棉棉脚步轻盈的进来了，笑眯眯叫了声：“爷爷、爸爸。” 宋大江如今对着棉棉满意的不得了。连忙应了，问到：“小远好着吧？” 棉棉点头：“嗯，他睡了。” 眨了眨眼睛，棉棉对着宋大江说到：“爷爷，你有钱没？给我点钱呗，我想买点东西。” 宋大江没想到棉棉会向他要钱，小远早都没向他要过钱了。 问题是，他这会功夫身上也没钱。 宋大江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 宋光正也没经过这事，这种感觉还真奇怪。 宋光正现在对棉棉也挺满意的。 见宋大江去摸口袋，他也忙去摸。 结果俩人都是双手空空，俩人有些傻眼。 棉棉看见两个人这副表情，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心里哀号：不会这么背吧，两人也都没钱。 一旁的小张早在听到棉棉要钱的时候，就去拿他们的行李去了，老领导的身上肯定那是没有钱的。 看见小张递过来的票子，宋思远同宋光正不由的松口气。 宋大江忙让小张给棉棉：“棉棉，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小张递过来的不是一张，而是薄薄的一小沓十元一张面额的钱币。 棉棉也没客气，接到手，这些钱买两件衣服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宋光正说到：“棉棉你还没出去过呢，你这偏僻，让小张陪你过去。” 棉棉忙道：“不用，不用，我就出去买两件衣服而已。不用麻烦张叔了。” 小付在病房那边照顾宋思远，如果小张跟着棉棉出去了，这边可就没人照看着了。 第二百六十章 养伤 第256章 养伤 棉棉不愿意宋大江同宋光正这边没人照看着，所以拒绝了让张叔陪她一起出去。 宋大江没说话，宋光正可是出去转过了的。 听了棉棉这话，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有你张叔，你今天的东西就买不到。” 小张在一旁笑着点头。 等棉棉出了门之后，就明白宋光正同小张话的意思了。 这所医院建在一平川夹道上。 是货真从实的一溜地带。因为棉棉现在能看到远处两侧绵延的山脉。 没错，是两侧。 棉棉记得从京里过来的时候，正是盛夏，树木浓密，树叶黑绿。可是这边的树木，这会功夫，绿色中还透着些嫩。 棉棉恍然，难怪她总觉得体感有些凉呢。 小张对着棉棉说：“你在门口等等我，我去弄辆车。” 没等棉棉哎出口呢，人已经跑远了。其实棉棉想要说的是：“要是不太远的话，就走过去吧，便当散步看风景了。” 等出了门，看了外面的情形，棉棉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也多亏了张叔跑的快。 外面除了一片绿色以外，只有一条两车可错过的不算宽的青色的公路。外面没有想像的聚集而住的人群。只有清脆的鸟鸣和丝丝划过的风儿，还有满眼的绿意，以及点缀其中的各色野花。 唯一有人气的声音来自棉棉刚出来的医院。棉棉向前跑了几步，又转过身子去打量那医院。 一处不算太小的医院，但是无论从外表，还是门前的悬挂，以及门口的岗哨，都能看出这是一所部队医院。 就在棉棉四处张望的时候，小张开着车过来了。 等棉棉做上了车，小张笑着说到：“你想买东西，医院的小商店里日常的有，但有许多东西都没有，你要想买别的东西，那可得跑到离这边最近的也要十里地的小镇上才有。就算是这样，你想买的东西那里也不一定有。” 棉棉听了小陈的话，低声笑了。 对小陈说到：“陈叔，你知道吗？我以为医院最差都是在县城，根本就不知道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以为，一出门不远处就会有大市场的……” 小陈听了也呵呵笑起来：“也是，咱们到的时候是晚上，这几天你又整天在病房里，走的最远的地方恐怕也就是咱们休息的地方，肯定不知道这情况啦。我比你早知几天。出去过一趟。” 棉棉靠在车座上，抬眼看向窗外，天空特别的蓝且高而远。空气清新，没有一点夏日的浮躁，甚至能闻到空气中丝丝青草的气息。 棉棉感叹：“这地方空气真好啊！” 小陈对这话特别赞同：“就是，这片的空气太好啦，不过，你那生态园那边空气也不错。” “同这边比起来还是差一些，那边人多，这边你看咱们走了这会子路了，还没碰到一个人。” 棉棉同小陈，不紧不慢的聊着天。 结果很快就发现，小陈拐上了另外一条比较宽的公路，棉棉忙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现在他们才是走到主干道上了，感情刚走的那一道是出院的路。 棉棉不由奇怪的问小陈：“这里是部队医院，怎么这么偏僻呀？” 小陈简单解释了一句：“部队紧在医院后面的山口里，医院后面有家属生活区。” 棉棉这才明白过来。 上了主干道，就会三不五十的看到有过往的车辆，还有在田地里劳作后往回家走的行人，以及路两边盖的民房。 集镇果然如小陈说的，不是很大。棉棉看了两家卖衣服的，都大同小异，价格也比较合适，就挑了件白色的体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挑了一件里面穿的小背心，一条棉布的小裤头，买了一双拖鞋，帮自己买了一包姨妈巾。买了几卷卫生纸。看到一旁有卖的水果挺新鲜的，又买了一些水果，这才同小陈返回了医院。 棉棉听小陈说了，医院后面有家属生活区，想着那里面肯定有商店，东西应该能更好一些。 回到医院，把新买的衣服过了水，晾晒了出去以后，棉棉这才跑到病房去看宋思远，把带着的水果喂了宋思远一些，又帮他清理了一下。说了她出去的见闻。 到了晚饭。喂过宋思远后。又腻歪了一阵，棉棉才回到了休息处，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就着热水把身上过来时穿的衣服、鞋子洗干净了，晾了起来，穿着新买的衣服，踢踏着拖鞋，又跑宋思远那边转了一圈，回来后，才躺下睡了最近这段时间来的第一晚舒服的觉。 棉棉一夜甜睡，早上醒来元气满满。洗洗干净，抹了香香，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去看宋思远了。 等医生们会诊后，认为宋思远的身体状况可以移动并乘坐车辆同飞机了以后。宋大江同宋光正带着一行人返回了京里。 棉棉走的时候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却没有那么热了，中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但是树荫底下，同房子里呆着确实很舒服，还有一点，那就是有早上和晚上的温度下来了。这样的气温，对于宋思远的伤势的好转也是比较有利的。 好在学校还没有开学。 棉棉回来后，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一个平安，当时走的急，原本说好的同何月香一起回家，最后却扔下何月香一个回家了，而且当时只是含糊的托辞了一下，棉棉觉得应该同何月香解释一下了。 宋思远住进了京里部队医院，小文很快就知道宋思远受伤的消息。 外界的消息是封闭的，所以知道宋思远受伤的人除了亲近的，并不是很多。 赵安国同何月香从棉棉这边得知宋思远受伤的消息，还有小文给他们打电话时叮咛的话后，赵安国一人上了京里一趟，探望了宋思远后，没多做停留。又返回家里了。 李森同李战军也过进行了探望。 李战军来的时候，棉棉正在帮宋思远削着水果。把削好的水果切块，插上牙签，递给宋思远。 宋思远如今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只是时间不宜太长。 忙完了这些，棉棉又帮着李战军拿了一些水果，倒了一杯清茶。 宋战军嫌弃的看着清洗过的水果，对棉棉说到：“给二叔也削一个水果，不用切块。” 棉棉笑着摇头，帮着也削了一个。 李战军同宋思远一边慢悠悠的吃着水果，一边聊着天。话题都是部队上的，棉棉不感兴趣。 聊到后来，李战军对着宋思远说到：“你先好好养病吧，有件事给你说一下，西北那边有个总管后勤的位子，你可以考虑一下，不急的。” 宋思远点了点头：“谢谢二叔。” 话题一掠而过。 棉棉对于这些真的是不太懂的，但是心下里觉得后勤比较安定些。这些专业的事情自己是插不上话的，相信宋思远能把这事处理好的。 随着宋思远身体迅速的恢复，棉棉的大学生活也开始了。 棉棉的大学是在本校读的，而且还是走读。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婚的节奏 第257章 大婚的节奏 大一的课程还是相当轻松的，棉棉不上课的时候，就会跑到医院里面陪着宋思远。俩个人比当年住在小院里一起吃住上学还要亲密几分。 等到下过两场雪后，宋思远的伤从外面看来已经好的是七七八八了，并且已经出院，住回到大院去了。 棉棉因为要上课，加之大院远了一些，总感觉不方便，所以最近跑大院这边就有点慢了。 宋思远就琢磨开了，怎么样能做到两全齐美。 今日天气晴好，宋思远看看外面的天气，决定到学校去接棉棉，给棉棉一个惊喜。 把车停在路边，看时间还早，宋思远晃悠到学校去了，专门跑到初中部和高中部那边看了两眼，不过几年的时间，学校的变化不是太大，只是里面的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 沿着花园的小径，宋思远找到了大学部，棉棉他们所在的院系。走了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说话声，往前一看，原来是学生下了大课堂，正在一波一波往出走。 宋思远不愿与人对上，就站在小径出口处的大树底下，看着学生走过。 有那路过小径旁的学生看到树下站的宋思远，都悄悄的打量几眼，有的甚至走的老远了还要扭过头来继续看。 能听到他们悄声的咬耳朵声：“哎哟，这个男的是谁呀？”“这男的好帅啊！”“这男的……” 宋思远冷着一张脸，等看到人少了一些，才要提步，就看到棉棉抱着几本书也从大楼里面急急走了出来。 后来还有一男声叫到：“赵棉、赵棉……” 宋思远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原地站着没动。 就见棉棉抱着书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从大楼里追出一名男生，带着一副眼镜，手里也搂着几本书。停在棉棉面前，宋思远甚至看到他扶了一下眼镜。 离的远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很显然，棉棉不太想搭理他，转身要走，又被这人拉住了。 宋思远瞄了眼，就要上前，却见远处飞快跑来一个男生，拿着一束花，塞到棉棉手里，拉着那带眼镜的衣领，训斥起来。 宋思远不紧不慢往前走，走到棉棉身后不远处停住，只听到这个男生教训那眼镜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滚，以后离赵棉远点。” 棉棉是烦不胜烦，自己是走读的，每天上完课就走人了，甚至还常常翘课。跟班里的同学根本不熟，能叫出名字的都没有，莫名其妙的，今天给来了这么一出。 棉棉把花又塞给后来上来的那个同学，话也懒的说，转身就走，与站在自己身后的宋思远差点撞在一起。 棉棉一见是宋思远，立马笑容满面：“小远哥。” 宋思远笑着点头。一手插口袋里，一手要接过棉棉手里的课本：“我帮你拿着。” 因为刚才的吵闹，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一大群人。 见棉棉同一帅气的男生在一起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没办法，太吸睛了，俊男靓女太养眼了。 能考上京里一流大学的，那都是挺傲气的，那两人自认不比别人差，这会见赵棉笑吟吟同宋思远说话，都不服气，刚还吵闹的两人，立马转变了。 捧花的那位，上前两步，把花递给棉棉说到：“赵棉，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交往吧！” 旁边带眼镜这位急了，拿出了一封信：“赵棉同学，我也喜欢你，这里有我给你的一封信，上面写明了我对你的心意，请你接受我。” 棉棉目瞪口呆，自己这是被人当着宋思远的面给表白了，有点尴尬。不由的想摸鼻子。 宋思远用拿着书的手，伸出去挡住了花与信，慢条斯理的说到：“你们表错对象了，这是我老婆。” 周围哄的一声就炸了，悄悄的说话声到处都是。 宋思远气度不凡，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发光体。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满脸涨的通红。 宋思远牵着棉棉的手：“还有课没？” 棉棉眉眼弯弯，摇头。 宋思远笑到：“那咱们回家吧！” 棉棉不知道宋思远出来有多长时间了，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忙点头。 回到家里香香甜甜的吃了顿饭。 俩人窝在沙发里说悄悄话。 宋光正在部队，宋大江同李森同几个战友跑南边去逛去了。 宋思远揽着棉棉的腰，轻嗅着棉棉发丝的香气同棉棉商量到：“棉棉，不如咱们结婚吧，结婚也不影响你的学业，你还可以继续上学的。” 其实，说家在的，棉棉觉得他如今同宋思远之间相处的，倒像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似的了，除了没睡在一起，什么事都在一起了。没结婚同结婚了差不多，只是如果结婚了会更方便一些。 于是棉棉戏睨到：“这事不是应该同我爸、我妈他们商量的吗？” 宋思远听了这话，就知道棉棉是答应了，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底下了：“肯定要你先同意才行啊。” 俩人又腻歪了一阵。 宋思远是个说动就动的人，棉棉是他一直以来都念念不忘要娶的人，现在又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趁热打铁的处理他是非常明白的。 于是，下午送了棉棉上学后，就坐在家里琢磨起来。 宋大江同李森他们一群人玩的正热闹的时候，听宋思远说想要结婚，越快越好，一下子玩的兴致都没有了。 一帮子老头又都杀了回来。 宋思远这边。除了大院的房子外，在棉棉学校对面的小区里，给弄了一套小别别墅，那是一个新建的小区，环境好，里面设施也不错。 把房子看好后，宋思远拉着棉棉去看满意不满意。 棉棉也不矫情，宋光正曾经说过，等棉棉同小远结婚了就同宋思远住大院里，老爷子同自己喜欢的孙子、孙媳妇住一起，心情肯定好。自己就住外面了，没事了回去转转就行了。 宋光正是自已知道自己的事。大院里，他是不打算再让储琴进去了。 宋大江这边第一时间的同赵安国同何月香联系上了。 虽然赵安国同何月香都想要棉棉毕业后再成家，无奈，棉棉不给力，自己愿意现在就成家，只能说是女大不中留。 于是，赵安国两口子携同姜衡郑彩云两口子四人又奔京里来了。 自打两家订婚后，赵安国两口子就同姜衡两口子商量过了，想要在京里给棉棉置一处产业。后来又通过李战军寻摸了四间沿街敞亮的大门面房。在棉棉十八岁的时候，就给棉棉过户到名下了。除了这个外，凡是当年，挂在赵安国名下的，几个孩子的产业，也都在孩子长成后换成了他们自己的名字。 现如今，棉棉要成家，无论如何，他们也要用心准备了才成。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就这样一辈子! 第258章 就这样一辈子！ 很快的棉棉就发现了，属于自己同宋思远的婚礼，两人实际上最轻松，家里一切准备的东西都不需要两人费多少心力， 几个电话过去，基本上事情就搞定的差不多了。 只有要钱，一切都是办的又快又好。 何月香对着郑彩云连连感叹：“现在办一个婚礼，可真够方便的。” 棉棉的陪嫁，大到京里的几间铺面，一个院子，一处小别墅，更别提那些各种的首饰了，小到脸盆架子，香皂盒子等等，那是两天的时间就办好了。 房子、铺面那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手续都是提前办好的。 小玩意东西，郑彩云带着何月香，宋思远开着车，棉棉陪同着，今天这儿转转，明天那儿转转就搞定了。 如今最大的一头居然是婚礼的服装，棉棉自己设计的婚纱和礼服，何月香同郑彩云在家里纯手工制作出品。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婚纱照。 棉棉同宋思远趁着有时间，两人先到民政局里办理了结婚登记。至于婚礼的举行，因为宋思远同棉棉婚后，是要同宋大江住到大院的。 所以婚房的收拾还需要一段时间。 婚礼的日期定在年前二十八。 这天是宋大江专门托了人看的，这天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搞定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棉棉同宋思远商量着，想要去南边照上几组婚纱照。 如今的南边，发展的势头是相当的好的，棉棉同家人几乎每年都会去那边呆上一段时间。 那边还真是圆了棉棉的春暖花开，面向大海的梦想了。 两人如今都是挺逍遥自在，时间充沛的人，有了这个计划，安排下去后，立马就实施了。 坐在飞机上，靠着宋思远的肩膀，棉棉觉得自己幸福都满满的了。 舒服的吐了口气，对着宋思远说到：“小远哥，咱们一辈子都要这样子幸福。” 宋思远含笑点头：“好，听你的。” 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棉棉的发丝。 拍婚纱照，在海上看日出日落，赶海去捡海货，日子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说一生是幸福的长度的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段，棉棉觉得他们就是在加深幸福的厚度。 在住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宋思远就同棉棉把人生的大事办了，他们现在可是已经领了证的合法的夫妻了。。 用宋思远的话来说，那就是：“你现在，可完完全全是我的女人了。” 棉棉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的回答：“嗯，从此以后，你也是我男人了。” 转眼累的就睡了过去。 棉棉同宋思远的婚礼，那是相当潮的了。 给来参加婚礼的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先不说棉棉的嫁妆，自打棉棉同宋思远订婚后。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宋思远媳妇的娘家有钱。 这次结婚，只不过更加深刻的让大家认识到了一个怎样的有钱法而已。 主要是婚礼的举行，除了婚礼现场全是鲜花装扮外，人家居然全程有专门的摄影团队跟踪摄影、化妆。 新郎、新娘的服装，套套都是美轮美奂，从来没有见过的。 到场的人员里面，男的基本上都着军装，女的是千姿百态，整个场面，刚柔相济，从摄像机里看去，特别的和谐。 唯一让棉棉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棉棉同宋思远的婚礼，小武同宋奕刚都没能回来。俩人都出去出任务去了。 不过好在小文、刚子、强子还是在的。 尤其是刚子同强子，是专门赶回来参加棉棉的婚礼的。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宋思远带着棉棉去给自己亲妈、还有姥姥、姥爷上了个坟。 地方是当时的姥姥、姥爷提前找好的。 老两口说了，等他们走了以后，到了下面一家子还能在一起，谁也没想到，那一天会那么快，短短的几年的光阴，全都走了。 宋思远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妈，姥姥、姥爷，我带媳妇过来看你们了，以后，我俩会常来的，等有了孩子以后，我也带他们来看你。你们……要好好的。” 剩下的只是满脸的眼泪。 三月份的时候，棉棉觉得自己奇怪了，每天里都有睡不完的觉，而且好像有点小胖了，蓦然之间又发觉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大姨妈了。 因为顾虑着宋思远的身子，棉棉同宋思远之间对于夫妻之事并不是非常的频繁。当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采取避孕措施。 棉棉是顺其自然，早晚都要生，晚生不如早生，有了生就是了。 宋思远那是根本就没想到这层去。 棉棉心里忐忑着，还没等棉棉做出什么措施呢，宋思远拉着给宋大江来检查身体的胡医生来给棉棉看了。 “胡叔，你给棉棉看一下，我看她最近的状态不对？” 宋思远有一年的病假，如今整天在家里歇着就是吃吃喝喝，外带接送老婆，再陪陪老爷子。 胡医生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是怀孕了。” 一句话就惊呆了屋里的宋思远同宋大江。 这两人都傻了。 棉棉原本想着，怀孕了也不影响自己上学，谁知道五月份的时候，肚子那是怎么都挡不住了，没办法，肚子大的有点惊人。 宋思远给办理了休学，干脆呆家里了。 棉棉知道自己家里有双胎的遗传，估摸着自己怀着双胞胎的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毕竟基因有时候是非常强大。 等到b超做出来后，和大家估计的有点出入，不是双胎，而是三胎。 等到棉棉六个月的时候，那个肚子大的，棉棉都要看不到自己脚尖了。 看的宋思远与宋大江心惊胆战的，宋思远陪着棉棉出去溜弯都是恨不得自己的胳膊长的有八尺长，能把棉棉护在怀里。 满大院的人这时候基本上都知道了棉棉怀的是三胞胎，那可是羡慕死了大院里几乎所有的人家。 要知道计划生育这个时候管理的还严着哪，谁敢撞枪口生二胎呀！家家户户那都是一个金疙瘩，宋家倒好，一次到位三个。 何月香早在知道棉棉怀孕的时候，那就是乐的合不拢嘴了。后来听说是三胞胎以后，那更是张罗着给孩子把里里外外的衣服包被早早都准备好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得不说的故事(大结局) 第259章 不得不说的故事（大结局） 何月香准备的是孩子的包被、衣物以及尿片子之类的东西，而赵安国则是琢磨着给孩子做几个玩具、车辆。 赵安国听棉棉说是有那种的可以推三个孩子的车车，可惜了，现在市场上小孩子的推车是非常的少的，就算是有，也是单独的一个的。没有棉棉说的那种的车辆。赵安国自己跑出到省城里把商场时面卖的孩子的车车研究了一个遍，结合棉棉形容的，决定自己亲手做一辆。 暑假的时候，何月香同赵安国带着赵一帆同赵一琳又来了京里一趟，把那些给棉棉将要出生的宝宝准备的郎当簸箕给棉棉带了过去。 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住到京里小院那边去了。 从得知棉棉怀的是三胞胎开始，宋思远就开始弄了一堆的孕婴儿资料来学习，每日里研究的都是如何增添营养以及胎儿的发育情况，给棉棉做着各在的营养补充。 早早的宋思远就联系了知名的妇产科专家，按时做着产检。 棉棉的腿和脚早早就肿了起来，到了后期，身体想要自动翻动一下都做不到。肚皮更是被撑的，薄如纸一样，上面纵横的细小血管看的宋思远心惊肉跳的。 棉棉是怀着身孕，难以好眠，宋思远是各种担忧，不好入睡。 两人都疲惫不堪，等着赶紧卸货。 等棉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宋思远在外面是焦躁的不停，棉棉睡了一觉醒来，身下就见了红，宋思远再镇定，那也是慌了手脚，好在人就在医院里住着，为了母子平安，检查后立即就送进了手术室。 宋大江同宋光正还有何月香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就看到了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宋思远。 孩子出来的很快，不过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有一个最小的，是个小姑娘，被三个哥哥围在中间，所以检查的时候没发现。 因为是多胎，又是早产，孩子也不大，送出来大人看了一眼后，就送进了专门的婴儿保温室去了。 这种情形是当初宋思远同棉棉都估计到了的，所以两人不惜重金，专门给自己家的孩子弄了这么一个单独的房子，棉棉自己出来后就会住在保温室的玻璃隔断外面，这样能随时看到自己的孩子。 宋思远把几个孩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太瘦太小了，他都不敢用手抱。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姑娘，闭着眼睛，哭的声音小的像猫叫。 宋大江高兴的拐杖都扔了，脚下走的飞快，跟着抱着孩子护士就跑到婴儿保温室那边去了。 宋光正也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孩子怎么样，在经历了事情，失去了孩子的后，尤其是上了年纪以后，反倒对于亲情看得重了许多。这会功夫也是跟着孩子跑了。 除了这个外，棉棉还同宋思远专门找了三个生养过孩子，有经验的保姆，提前进行了培训，并把线阿姨好好深谈了一下，除了帮着照料一下家里外，就是帮着这三人照看一下孩子。线娟刚才出去给三个保姆打电话去了。 这会功夫刚过来，宋思远忙对着线娟说到：“线阿姨，孩子已经抱那边去了。” 线娟一听忙跑了过去。 宋思远这才踏下心来，同何月香一起呆在门外，等着棉棉出来。 等小文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棉棉都已经进了病房了。 小文都没等到坐下，就的到大爆炸的消息：“生了四个。” 忙跑到玻璃前往里面看，里面有两位医护人员，那边躺着四个被包被包的严实的孩子，看不清模样。 棉棉同孩子一直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等大人同孩子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健康非常的时候，才出的院。 家里早已收拾的温暖如春了。 婴儿室里更是干净温暖。 四个宝宝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同正常足月生下的宝宝没什么差别。与刚生下的时候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 有着保姆们的帮忙，总算大家没有手脚忙乱。 宝宝们没有过传统的满月，而是打算过百天的时候办个百日宴就行了。 知道宋思远同棉棉出院了，大院里几乎每家都过来转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少见的四胞胎。 因为孩子的事情，这会功夫，大院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听起棉棉家小琳的事情来了。 这些人里面，以宋森最为严重，自打知道棉棉怀的是三胞胎的时候，宋森心里就盘算起来，如今，宋思远同棉棉的三儿一女往那儿一摆，可把老头羡慕死了。棉棉是没办法了，但是小琳还有可能啊，老头立马就决定了，无论如何这个要抢到手。 再说储琴这边，这几年过的是心灰意冷的，宋光正现在几乎很少同她说话，在家的时候，也就是各忙各的。当年，因为老爷子一气晕倒的事情，从那后，储琴再也没有进过大院。包括宋思远娶亲、生子，一直都没露过面。 最近有一段时间，储琴老是做梦，梦到自己的那个女儿，蹦蹦跳跳的，绕着自己玩，叫着妈妈，妈妈。 储琴真想就这样在梦里，永远不要醒过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做了近半个月的梦，直到有一天，储琴梦到孩子玩够了以后，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走了，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都不应，最后变成越来越远的一个小点，储琴爬起来，拼命的追过去，远远看着孩子向她又挥了挥手，再也不见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梦到了。 这天，储琴自己出去转累了，到咖啡厅里喝点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大院里的几位媳妇，正坐在隔壁的片区说着宋家里最近风头最盛的事情。 “生了四胞胎，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哎哟，你看看人家那孩子养的，一个个白白净净的，好几个保姆呢。” “他们家那个小姑娘，双眉中间居然还长了颗红痣，同他们家那个媳妇一样，还有俩酒窝，可真漂亮。”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说到：“要说这个女孩，长的还挺像宋光正后来娶的那个生的那个孩子的，那个孩子我记得那双眉之间也有颗红痣……” 储琴脑子嗡的一声，听不清别人说什么，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抽了筋似的。 那天晚上，当宋光正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储琴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储琴第一次向宋光正打听起宋思远女儿的情形来。 “小远哪个女儿，长的什么样？” 宋光正一愣，这是怎么了？ 答到：“小孩子能看出什么样来？变化大着呢？” 储琴问：“是不是眉间也有颗红痣。” 宋思远默了一下点点头。 储琴说到：“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小远两口子和孩子们吧！” 宋光正原本想拒绝，可是看看储琴眼里强忍着的泪，心一软，答应了。 当储琴看到小姑娘时，再也拨不出眼了，那小小的人儿，躺在她的怀里，还会朝着她笑。 她就觉得，她的孩子又回来了！ …… 全剧终！ 第260章 养伤 棉棉不愿意宋大江同宋光正这边没人照看着，所以拒绝了让张叔陪她一起出去。 宋大江没说话，宋光正可是出去转过了的。 听了棉棉这话，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有你张叔，你今天的东西就买不到。” 小张在一旁笑着点头。 等棉棉出了门之后，就明白宋光正同小张话的意思了。 这所医院建在一平川夹道上。 是货真从实的一溜地带。因为棉棉现在能看到远处两侧绵延的山脉。 没错，是两侧。 棉棉记得从京里过来的时候，正是盛夏，树木浓密，树叶黑绿。可是这边的树木，这会功夫，绿色中还透着些嫩。 棉棉恍然，难怪她总觉得体感有些凉呢。 小张对着棉棉说：“你在门口等等我，我去弄辆车。” 没等棉棉哎出口呢，人已经跑远了。其实棉棉想要说的是：“要是不太远的话，就走过去吧，便当散步看风景了。” 等出了门，看了外面的情形，棉棉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也多亏了张叔跑的快。 外面除了一片绿色以外，只有一条两车可错过的不算宽的青色的公路。外面没有想像的聚集而住的人群。只有清脆的鸟鸣和丝丝划过的风儿，还有满眼的绿意，以及点缀其中的各色野花。 唯一有人气的声音来自棉棉刚出来的医院。棉棉向前跑了几步，又转过身子去打量那医院。 一处不算太小的医院，但是无论从外表，还是门前的悬挂，以及门口的岗哨，都能看出这是一所部队医院。 就在棉棉四处张望的时候，小张开着车过来了。 等棉棉做上了车，小张笑着说到：“你想买东西，医院的小商店里日常的有，但有许多东西都没有，你要想买别的东西，那可得跑到离这边最近的也要十里地的小镇上才有。就算是这样，你想买的东西那里也不一定有。” 棉棉听了小陈的话，低声笑了。 对小陈说到：“陈叔，你知道吗？我以为医院最差都是在县城，根本就不知道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以为，一出门不远处就会有大市场的……” 小陈听了也呵呵笑起来：“也是，咱们到的时候是晚上，这几天你又整天在病房里，走的最远的地方恐怕也就是咱们休息的地方，肯定不知道这情况啦。我比你早知几天。出去过一趟。” 棉棉靠在车座上，抬眼看向窗外，天空特别的蓝且高而远。空气清新，没有一点夏日的浮躁，甚至能闻到空气中丝丝青草的气息。 棉棉感叹：“这地方空气真好啊！” 小陈对这话特别赞同：“就是，这片的空气太好啦，不过，你那生态园那边空气也不错。” “同这边比起来还是差一些，那边人多，这边你看咱们走了这会子路了，还没碰到一个人。” 棉棉同小陈，不紧不慢的聊着天。 结果很快就发现，小陈拐上了另外一条比较宽的公路，棉棉忙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现在他们才是走到主干道上了，感情刚走的那一道是出院的路。 棉棉不由奇怪的问小陈：“这里是部队医院，怎么这么偏僻呀？” 小陈简单解释了一句：“部队紧在医院后面的山口里，医院后面有家属生活区。” 棉棉这才明白过来。 上了主干道，就会三不五十的看到有过往的车辆，还有在田地里劳作后往回家走的行人，以及路两边盖的民房。 集镇果然如小陈说的，不是很大。棉棉看了两家卖衣服的，都大同小异，价格也比较合适，就挑了件白色的体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挑了一件里面穿的小背心，一条棉布的小裤头，买了一双拖鞋，帮自己买了一包姨妈巾。买了几卷卫生纸。看到一旁有卖的水果挺新鲜的，又买了一些水果，这才同小陈返回了医院。 棉棉听小陈说了，医院后面有家属生活区，想着那里面肯定有商店，东西应该能更好一些。 回到医院，把新买的衣服过了水，晾晒了出去以后，棉棉这才跑到病房去看宋思远，把带着的水果喂了宋思远一些，又帮他清理了一下。说了她出去的见闻。 到了晚饭。喂过宋思远后。又腻歪了一阵，棉棉才回到了休息处，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就着热水把身上过来时穿的衣服、鞋子洗干净了，晾了起来，穿着新买的衣服，踢踏着拖鞋，又跑宋思远那边转了一圈，回来后，才躺下睡了最近这段时间来的第一晚舒服的觉。 棉棉一夜甜睡，早上醒来元气满满。洗洗干净，抹了香香，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去看宋思远了。 等医生们会诊后，认为宋思远的身体状况可以移动并乘坐车辆同飞机了以后。宋大江同宋光正带着一行人返回了京里。 棉棉走的时候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却没有那么热了，中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但是树荫底下，同房子里呆着确实很舒服，还有一点，那就是有早上和晚上的温度下来了。这样的气温，对于宋思远的伤势的好转也是比较有利的。 好在学校还没有开学。 棉棉回来后，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一个平安，当时走的急，原本说好的同何月香一起回家，最后却扔下何月香一个回家了，而且当时只是含糊的托辞了一下，棉棉觉得应该同何月香解释一下了。 宋思远住进了京里部队医院，小文很快就知道宋思远受伤的消息。 外界的消息是封闭的，所以知道宋思远受伤的人除了亲近的，并不是很多。 赵安国同何月香从棉棉这边得知宋思远受伤的消息，还有小文给他们打电话时叮咛的话后，赵安国一人上了京里一趟，探望了宋思远后，没多做停留。又返回家里了。 李森同李战军也过进行了探望。 李战军来的时候，棉棉正在帮宋思远削着水果。把削好的水果切块，插上牙签，递给宋思远。 宋思远如今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只是时间不宜太长。 忙完了这些，棉棉又帮着李战军拿了一些水果，倒了一杯清茶。 宋战军嫌弃的看着清洗过的水果，对棉棉说到：“给二叔也削一个水果，不用切块。” 棉棉笑着摇头，帮着也削了一个。 李战军同宋思远一边慢悠悠的吃着水果，一边聊着天。话题都是部队上的，棉棉不感兴趣。 聊到后来，李战军对着宋思远说到：“你先好好养病吧，有件事给你说一下，西北那边有个总管后勤的位子，你可以考虑一下，不急的。” 宋思远点了点头：“谢谢二叔。” 话题一掠而过。 棉棉对于这些真的是不太懂的，但是心下里觉得后勤比较安定些。这些专业的事情自己是插不上话的，相信宋思远能把这事处理好的。 随着宋思远身体迅速的恢复，棉棉的大学生活也开始了。 棉棉的大学是在本校读的，而且还是走读。 第261章 大婚的节奏 大一的课程还是相当轻松的，棉棉不上课的时候，就会跑到医院里面陪着宋思远。俩个人比当年住在小院里一起吃住上学还要亲密几分。 等到下过两场雪后，宋思远的伤从外面看来已经好的是七七八八了，并且已经出院，住回到大院去了。 棉棉因为要上课，加之大院远了一些，总感觉不方便，所以最近跑大院这边就有点慢了。 宋思远就琢磨开了，怎么样能做到两全齐美。 今日天气晴好，宋思远看看外面的天气，决定到学校去接棉棉，给棉棉一个惊喜。 把车停在路边，看时间还早，宋思远晃悠到学校去了，专门跑到初中部和高中部那边看了两眼，不过几年的时间，学校的变化不是太大，只是里面的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 沿着花园的小径，宋思远找到了大学部，棉棉他们所在的院系。走了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说话声，往前一看，原来是学生下了大课堂，正在一波一波往出走。 宋思远不愿与人对上，就站在小径出口处的大树底下，看着学生走过。 有那路过小径旁的学生看到树下站的宋思远，都悄悄的打量几眼，有的甚至走的老远了还要扭过头来继续看。 能听到他们悄声的咬耳朵声：“哎哟，这个男的是谁呀？”“这男的好帅啊！”“这男的……” 宋思远冷着一张脸，等看到人少了一些，才要提步，就看到棉棉抱着几本书也从大楼里面急急走了出来。 后来还有一男声叫到：“赵棉、赵棉……” 宋思远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原地站着没动。 就见棉棉抱着书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从大楼里追出一名男生，带着一副眼镜，手里也搂着几本书。停在棉棉面前，宋思远甚至看到他扶了一下眼镜。 离的远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很显然，棉棉不太想搭理他，转身要走，又被这人拉住了。 宋思远瞄了眼，就要上前，却见远处飞快跑来一个男生，拿着一束花，塞到棉棉手里，拉着那带眼镜的衣领，训斥起来。 宋思远不紧不慢往前走，走到棉棉身后不远处停住，只听到这个男生教训那眼镜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滚，以后离赵棉远点。” 棉棉是烦不胜烦，自己是走读的，每天上完课就走人了，甚至还常常翘课。跟班里的同学根本不熟，能叫出名字的都没有，莫名其妙的，今天给来了这么一出。 棉棉把花又塞给后来上来的那个同学，话也懒的说，转身就走，与站在自己身后的宋思远差点撞在一起。 棉棉一见是宋思远，立马笑容满面：“小远哥。” 宋思远笑着点头。一手插口袋里，一手要接过棉棉手里的课本：“我帮你拿着。” 因为刚才的吵闹，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一大群人。 见棉棉同一帅气的男生在一起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没办法，太吸睛了，俊男靓女太养眼了。 能考上京里一流大学的，那都是挺傲气的，那两人自认不比别人差，这会见赵棉笑吟吟同宋思远说话，都不服气，刚还吵闹的两人，立马转变了。 捧花的那位，上前两步，把花递给棉棉说到：“赵棉，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交往吧！” 旁边带眼镜这位急了，拿出了一封信：“赵棉同学，我也喜欢你，这里有我给你的一封信，上面写明了我对你的心意，请你接受我。” 棉棉目瞪口呆，自己这是被人当着宋思远的面给表白了，有点尴尬。不由的想摸鼻子。 宋思远用拿着书的手，伸出去挡住了花与信，慢条斯理的说到：“你们表错对象了，这是我老婆。” 周围哄的一声就炸了，悄悄的说话声到处都是。 宋思远气度不凡，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发光体。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满脸涨的通红。 宋思远牵着棉棉的手：“还有课没？” 棉棉眉眼弯弯，摇头。 宋思远笑到：“那咱们回家吧！” 棉棉不知道宋思远出来有多长时间了，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忙点头。 回到家里香香甜甜的吃了顿饭。 俩人窝在沙发里说悄悄话。 宋光正在部队，宋大江同李森同几个战友跑南边去逛去了。 宋思远揽着棉棉的腰，轻嗅着棉棉发丝的香气同棉棉商量到：“棉棉，不如咱们结婚吧，结婚也不影响你的学业，你还可以继续上学的。” 其实，说家在的，棉棉觉得他如今同宋思远之间相处的，倒像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似的了，除了没睡在一起，什么事都在一起了。没结婚同结婚了差不多，只是如果结婚了会更方便一些。 于是棉棉戏睨到：“这事不是应该同我爸、我妈他们商量的吗？” 宋思远听了这话，就知道棉棉是答应了，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底下了：“肯定要你先同意才行啊。” 俩人又腻歪了一阵。 宋思远是个说动就动的人，棉棉是他一直以来都念念不忘要娶的人，现在又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趁热打铁的处理他是非常明白的。 于是，下午送了棉棉上学后，就坐在家里琢磨起来。 宋大江同李森他们一群人玩的正热闹的时候，听宋思远说想要结婚，越快越好，一下子玩的兴致都没有了。 一帮子老头又都杀了回来。 宋思远这边。除了大院的房子外，在棉棉学校对面的小区里，给弄了一套小别别墅，那是一个新建的小区，环境好，里面设施也不错。 把房子看好后，宋思远拉着棉棉去看满意不满意。 棉棉也不矫情，宋光正曾经说过，等棉棉同小远结婚了就同宋思远住大院里，老爷子同自己喜欢的孙子、孙媳妇住一起，心情肯定好。自己就住外面了，没事了回去转转就行了。 宋光正是自已知道自己的事。大院里，他是不打算再让储琴进去了。 宋大江这边第一时间的同赵安国同何月香联系上了。 虽然赵安国同何月香都想要棉棉毕业后再成家，无奈，棉棉不给力，自己愿意现在就成家，只能说是女大不中留。 于是，赵安国两口子携同姜衡郑彩云两口子四人又奔京里来了。 自打两家订婚后，赵安国两口子就同姜衡两口子商量过了，想要在京里给棉棉置一处产业。后来又通过李战军寻摸了四间沿街敞亮的大门面房。在棉棉十八岁的时候，就给棉棉过户到名下了。除了这个外，凡是当年，挂在赵安国名下的，几个孩子的产业，也都在孩子长成后换成了他们自己的名字。 现如今，棉棉要成家，无论如何，他们也要用心准备了才成。 第262章 就这样一辈子! 很快的棉棉就发现了，属于自己同宋思远的婚礼，两人实际上最轻松，家里一切准备的东西都不需要两人费多少心力， 几个电话过去，基本上事情就搞定的差不多了。 只有要钱，一切都是办的又快又好。 何月香对着郑彩云连连感叹：“现在办一个婚礼，可真够方便的。” 棉棉的陪嫁，大到京里的几间铺面，一个院子，一处小别墅，更别提那些各种的首饰了，小到脸盆架子，香皂盒子等等，那是两天的时间就办好了。 房子、铺面那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手续都是提前办好的。 小玩意东西，郑彩云带着何月香，宋思远开着车，棉棉陪同着，今天这儿转转，明天那儿转转就搞定了。 如今最大的一头居然是婚礼的服装，棉棉自己设计的婚纱和礼服，何月香同郑彩云在家里纯手工制作出品。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婚纱照。 棉棉同宋思远趁着有时间，两人先到民政局里办理了结婚登记。至于婚礼的举行，因为宋思远同棉棉婚后，是要同宋大江住到大院的。 所以婚房的收拾还需要一段时间。 婚礼的日期定在年前二十八。 这天是宋大江专门托了人看的，这天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搞定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棉棉同宋思远商量着，想要去南边照上几组婚纱照。 如今的南边，发展的势头是相当的好的，棉棉同家人几乎每年都会去那边呆上一段时间。 那边还真是圆了棉棉的春暖花开，面向大海的梦想了。 两人如今都是挺逍遥自在，时间充沛的人，有了这个计划，安排下去后，立马就实施了。 坐在飞机上，靠着宋思远的肩膀，棉棉觉得自己幸福都满满的了。 舒服的吐了口气，对着宋思远说到：“小远哥，咱们一辈子都要这样子幸福。” 宋思远含笑点头：“好，听你的。” 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棉棉的发丝。 拍婚纱照，在海上看日出日落，赶海去捡海货，日子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说一生是幸福的长度的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段，棉棉觉得他们就是在加深幸福的厚度。 在住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宋思远就同棉棉把人生的大事办了，他们现在可是已经领了证的合法的夫妻了。。 用宋思远的话来说，那就是：“你现在，可完完全全是我的女人了。” 棉棉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的回答：“嗯，从此以后，你也是我男人了。” 转眼累的就睡了过去。 棉棉同宋思远的婚礼，那是相当潮的了。 给来参加婚礼的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先不说棉棉的嫁妆，自打棉棉同宋思远订婚后。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宋思远媳妇的娘家有钱。 这次结婚，只不过更加深刻的让大家认识到了一个怎样的有钱法而已。 主要是婚礼的举行，除了婚礼现场全是鲜花装扮外，人家居然全程有专门的摄影团队跟踪摄影、化妆。 新郎、新娘的服装，套套都是美轮美奂，从来没有见过的。 到场的人员里面，男的基本上都着军装，女的是千姿百态，整个场面，刚柔相济，从摄像机里看去，特别的和谐。 唯一让棉棉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棉棉同宋思远的婚礼，小武同宋奕刚都没能回来。俩人都出去出任务去了。 不过好在小文、刚子、强子还是在的。 尤其是刚子同强子，是专门赶回来参加棉棉的婚礼的。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宋思远带着棉棉去给自己亲妈、还有姥姥、姥爷上了个坟。 地方是当时的姥姥、姥爷提前找好的。 老两口说了，等他们走了以后，到了下面一家子还能在一起，谁也没想到，那一天会那么快，短短的几年的光阴，全都走了。 宋思远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妈，姥姥、姥爷，我带媳妇过来看你们了，以后，我俩会常来的，等有了孩子以后，我也带他们来看你。你们……要好好的。” 剩下的只是满脸的眼泪。 三月份的时候，棉棉觉得自己奇怪了，每天里都有睡不完的觉，而且好像有点小胖了，蓦然之间又发觉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大姨妈了。 因为顾虑着宋思远的身子，棉棉同宋思远之间对于夫妻之事并不是非常的频繁。当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采取避孕措施。 棉棉是顺其自然，早晚都要生，晚生不如早生，有了生就是了。 宋思远那是根本就没想到这层去。 棉棉心里忐忑着，还没等棉棉做出什么措施呢，宋思远拉着给宋大江来检查身体的胡医生来给棉棉看了。 “胡叔，你给棉棉看一下，我看她最近的状态不对？” 宋思远有一年的病假，如今整天在家里歇着就是吃吃喝喝，外带接送老婆，再陪陪老爷子。 胡医生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是怀孕了。” 一句话就惊呆了屋里的宋思远同宋大江。 这两人都傻了。 棉棉原本想着，怀孕了也不影响自己上学，谁知道五月份的时候，肚子那是怎么都挡不住了，没办法，肚子大的有点惊人。 宋思远给办理了休学，干脆呆家里了。 棉棉知道自己家里有双胎的遗传，估摸着自己怀着双胞胎的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毕竟基因有时候是非常强大。 等到b超做出来后，和大家估计的有点出入，不是双胎，而是三胎。 等到棉棉六个月的时候，那个肚子大的，棉棉都要看不到自己脚尖了。 看的宋思远与宋大江心惊胆战的，宋思远陪着棉棉出去溜弯都是恨不得自己的胳膊长的有八尺长，能把棉棉护在怀里。 满大院的人这时候基本上都知道了棉棉怀的是三胞胎，那可是羡慕死了大院里几乎所有的人家。 要知道计划生育这个时候管理的还严着哪，谁敢撞枪口生二胎呀！家家户户那都是一个金疙瘩，宋家倒好，一次到位三个。 何月香早在知道棉棉怀孕的时候，那就是乐的合不拢嘴了。后来听说是三胞胎以后，那更是张罗着给孩子把里里外外的衣服包被早早都准备好了。 第263章 不得不说的故事(大结局) 何月香准备的是孩子的包被、衣物以及尿片子之类的东西，而赵安国则是琢磨着给孩子做几个玩具、车辆。 赵安国听棉棉说是有那种的可以推三个孩子的车车，可惜了，现在市场上小孩子的推车是非常的少的，就算是有，也是单独的一个的。没有棉棉说的那种的车辆。赵安国自己跑出到省城里把商场时面卖的孩子的车车研究了一个遍，结合棉棉形容的，决定自己亲手做一辆。 暑假的时候，何月香同赵安国带着赵一帆同赵一琳又来了京里一趟，把那些给棉棉将要出生的宝宝准备的郎当簸箕给棉棉带了过去。 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住到京里小院那边去了。 从得知棉棉怀的是三胞胎开始，宋思远就开始弄了一堆的孕婴儿资料来学习，每日里研究的都是如何增添营养以及胎儿的发育情况，给棉棉做着各在的营养补充。 早早的宋思远就联系了知名的妇产科专家，按时做着产检。 棉棉的腿和脚早早就肿了起来，到了后期，身体想要自动翻动一下都做不到。肚皮更是被撑的，薄如纸一样，上面纵横的细小血管看的宋思远心惊肉跳的。 棉棉是怀着身孕，难以好眠，宋思远是各种担忧，不好入睡。 两人都疲惫不堪，等着赶紧卸货。 等棉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宋思远在外面是焦躁的不停，棉棉睡了一觉醒来，身下就见了红，宋思远再镇定，那也是慌了手脚，好在人就在医院里住着，为了母子平安，检查后立即就送进了手术室。 宋大江同宋光正还有何月香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就看到了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宋思远。 孩子出来的很快，不过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有一个最小的，是个小姑娘，被三个哥哥围在中间，所以检查的时候没发现。 因为是多胎，又是早产，孩子也不大，送出来大人看了一眼后，就送进了专门的婴儿保温室去了。 这种情形是当初宋思远同棉棉都估计到了的，所以两人不惜重金，专门给自己家的孩子弄了这么一个单独的房子，棉棉自己出来后就会住在保温室的玻璃隔断外面，这样能随时看到自己的孩子。 宋思远把几个孩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太瘦太小了，他都不敢用手抱。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姑娘，闭着眼睛，哭的声音小的像猫叫。 宋大江高兴的拐杖都扔了，脚下走的飞快，跟着抱着孩子护士就跑到婴儿保温室那边去了。 宋光正也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孩子怎么样，在经历了事情，失去了孩子的后，尤其是上了年纪以后，反倒对于亲情看得重了许多。这会功夫也是跟着孩子跑了。 除了这个外，棉棉还同宋思远专门找了三个生养过孩子，有经验的保姆，提前进行了培训，并把线阿姨好好深谈了一下，除了帮着照料一下家里外，就是帮着这三人照看一下孩子。线娟刚才出去给三个保姆打电话去了。 这会功夫刚过来，宋思远忙对着线娟说到：“线阿姨，孩子已经抱那边去了。” 线娟一听忙跑了过去。 宋思远这才踏下心来，同何月香一起呆在门外，等着棉棉出来。 等小文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棉棉都已经进了病房了。 小文都没等到坐下，就的到大爆炸的消息：“生了四个。” 忙跑到玻璃前往里面看，里面有两位医护人员，那边躺着四个被包被包的严实的孩子，看不清模样。 棉棉同孩子一直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等大人同孩子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健康非常的时候，才出的院。 家里早已收拾的温暖如春了。 婴儿室里更是干净温暖。 四个宝宝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同正常足月生下的宝宝没什么差别。与刚生下的时候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 有着保姆们的帮忙，总算大家没有手脚忙乱。 宝宝们没有过传统的满月，而是打算过百天的时候办个百日宴就行了。 知道宋思远同棉棉出院了，大院里几乎每家都过来转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少见的四胞胎。 因为孩子的事情，这会功夫，大院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听起棉棉家小琳的事情来了。 这些人里面，以宋森最为严重，自打知道棉棉怀的是三胞胎的时候，宋森心里就盘算起来，如今，宋思远同棉棉的三儿一女往那儿一摆，可把老头羡慕死了。棉棉是没办法了，但是小琳还有可能啊，老头立马就决定了，无论如何这个要抢到手。 再说储琴这边，这几年过的是心灰意冷的，宋光正现在几乎很少同她说话，在家的时候，也就是各忙各的。当年，因为老爷子一气晕倒的事情，从那后，储琴再也没有进过大院。包括宋思远娶亲、生子，一直都没露过面。 最近有一段时间，储琴老是做梦，梦到自己的那个女儿，蹦蹦跳跳的，绕着自己玩，叫着妈妈，妈妈。 储琴真想就这样在梦里，永远不要醒过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做了近半个月的梦，直到有一天，储琴梦到孩子玩够了以后，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走了，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都不应，最后变成越来越远的一个小点，储琴爬起来，拼命的追过去，远远看着孩子向她又挥了挥手，再也不见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梦到了。 这天，储琴自己出去转累了，到咖啡厅里喝点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大院里的几位媳妇，正坐在隔壁的片区说着宋家里最近风头最盛的事情。 “生了四胞胎，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哎哟，你看看人家那孩子养的，一个个白白净净的，好几个保姆呢。” “他们家那个小姑娘，双眉中间居然还长了颗红痣，同他们家那个媳妇一样，还有俩酒窝，可真漂亮。”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说到：“要说这个女孩，长的还挺像宋光正后来娶的那个生的那个孩子的，那个孩子我记得那双眉之间也有颗红痣……” 储琴脑子嗡的一声，听不清别人说什么，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抽了筋似的。 那天晚上，当宋光正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储琴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储琴第一次向宋光正打听起宋思远女儿的情形来。 “小远哪个女儿，长的什么样？” 宋光正一愣，这是怎么了？ 答到：“小孩子能看出什么样来？变化大着呢？” 储琴问：“是不是眉间也有颗红痣。” 宋思远默了一下点点头。 储琴说到：“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小远两口子和孩子们吧！” 宋光正原本想拒绝，可是看看储琴眼里强忍着的泪，心一软，答应了。 当储琴看到小姑娘时，再也拨不出眼了，那小小的人儿，躺在她的怀里，还会朝着她笑。 她就觉得，她的孩子又回来了！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