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史话》 第1章 陇水潺湲,蝉吟败叶,风露渐变,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暮宴朝欢。烟水茫茫,对闲窗畔。冻云黯淡天气扁舟一叶,渡万壑千岩,恕涛渐息,樵风乍起,片帆高举。 说那汉高祖六年甲辰三月十三巳时,在蜀郡安南县(今四川成都乐山沿金沙江一带)的邓贤家里夫人黄氏正面临生产,邓家宅,一面临大河,一面背靠青山。宅子古树参天,草木葱郁。邓家在当地有田土房产。世代经商,颇有积累。 黄氏躺在沉重的大柏木的三层帘子掩映的床中正在生产,那穿梭在屋里屋外的几个女人是邓贤请来帮助接生的接生婆。此时一个接生婆端着一木盆血水出来,那早己站在青花布门帘外面的邓贤一边帮她掀开帘子一边迫不急待地问: “生出来了吗?” “娃儿的脑袋都露出来了……胖嘟嘟的,像是个大胖儿子……我到厨房去打盆热水。” 那接生婆边回答道,往后面的厨房里走去。 正在此时,邓贤听到门外街檐口传来自己的弟弟郑达的声音: “快来看,今天我挖到个大宝贝了……”这邓贤顾不得屋里头正在生产的妻子,连忙往外面跑去,一看,自己的兄弟与几个男人搬回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杵在那里: “你嫂子正在里屋生产,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干啥呢。” “挖到宝贝了。” 只见兄弟邓达拿着手上的铁锤砸了几下那石头,接着裸露出一片晶莹剔透黄灿灿的颜色: “是玛瑙!” 一片惊呼。 转尔又听见屋里传来洪亮的婴儿的哭声: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娃儿开哭金银财宝堆满屋。” 又是那个接生婆大大咧咧的声音。 “快快,将这宝贝立在那街檐口的台阶边上……我这进去抱我的儿子去……” 边说着往里屋方向走去。 刚进到屋里,见到那个胖乎乎身材的接生婆双手捧着一个仰面朝天的浑身雪白的婴儿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才用热水洗得干干净净的。” 接生婆将那哇哇哭叫的婴儿递给他说道: “取个响亮点的名儿吧。” 那接生婆摇曳着身体往回走着说。 “哦,之前早就取了的,怀他的时候说梦到在天上飞,说是个儿子便取名邓通。” 抱着儿子说道,高兴得不得了,走到夫人床边,见到夫人面色苍白,面带微笑地将婴儿轻轻的放在她怀里,一会儿便停止了啼哭,仿佛是咬着他娘的奶头了。 这邓贤又走到堂屋里,坐在屋当中的那张雕刻着图案的沉重的桌子边的高背椅子中,与那几个接生婆结算了接生的银子。又一边将她们送出门去。转身又往厨房走去,告诉那个正在忙着 的老妈子: “赶紧煮一大锅红蛋。左邻右舍的挨到都发去。” 且说这邓通头上只有个姐姐,他是邓家出生的第一个男孩,也是唯一的男丁。自他出生之后,他母亲再未曾怀孕过。 邓贤将那兄弟从金沙江边挖回来的巨大的玛瑙石杵立在家宅的门口,巨石常年闪炫光芒,仿佛给邓家带来的感觉是许多惊喜。捡到这块石头的时候邓通便出生。邓通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四肢皆长,眼鼻嘴皆是黄金分割无半点瑕疵。左右街坊四邻无不称赞其貌美惊艳。邓贤给其子取名郑通,希望他长大成人有通天的本事就是。小名:元孺。 邓家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家,但是无论为人经商皆是诚信诚实。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邓通三岁时因为容貌洁净优美,家里人一味的把他宠着散养,让其自由生长。因为家宅的一面靠着一条大河,五岁的时候,一天便趁家人不注意,偷偷跑到河边玩耍,此时一条街上的几个妇女正蹲在那里洗衣服,捣衣服的棒子噼噼啪啪响着。邓通无所事事地在沙滩上的乱石嶙峋中走着,也是夏天,阳光燎人,远处隐村,数行枫树。旭日下,几叶扁舟轻帆,水茫茫,天际远山。江水扑打上来,白哗哗的水沫溅到身上,可惜自己不会游泳,正有些无聊的时候,忽然见到前面不远处一块石头上站着一个女孩子,仿佛是与自己住一条的邻家女孩,站在那石头上,一个浪子打来,只见她摇摇晃晃了几下便被水冲下去了,见了,邓通急忙跑上去,也顾不上自己不会潜水游泳,卟通跳进水中,硬是将那女孩捞出来了。也没什么大碍。原来那女孩的母亲正在河边洗衣服,她顺便来玩耍的。趁她母亲未发现自己跑开,发生了邓通救她出水这一幕。 说来也奇了,没有任何人指教邓通竟会在水里游泳,并且救了人。后来大人问他,他的自己在水里可以自在的玩耍。人们惊讶。 那个被他从水里救出的女孩姓黄与邓通母亲同姓,住在邓通他们街上的尽头,父亲是这街上唯一一个私塾先生,追溯到祖上的话她们家算是书香世家。从前家中也有人在朝廷供事文官,到了她父亲这一辈才没落下来,从京城回来老家开了个私塾,平时也有那么几个学生,勉强维持生活。这女孩名黄益,人们管叫她黄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这事之后,邓家与黄家自然交往如一家人似的,邓贤便让儿子邓通去私塾读书,也读,邓通聪明,记忆非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平时里与黄妹一起读书习文,时常会趁大人不注意,二人便溜到江过玩耍。那邓通少有不下水的,便是任其发展,在当地人眼中成了玩水游泳的姣姣者。水上水里的功夫无人比美。 家里人见他天性喜水,在水中出入如同鱼一样活跃自然。再说邓通也逐渐地长大,家里索性就破例花 银子给他置了船只,当时的情形是,因为居住在江边,那江面上时常会有木料从上游的地方飘流下来。那个时候,这条河的上游有原始的森林,为了朝廷的建筑宫殿园林什么的,森林长年累月地伐木,这些木头常被伐木工人扎成巨大的木排子顺水而下,达到平原的渡口,又由南向北地运往京城供皇家使用。 于是住在沿江两岸的百姓,便有会水性的人专门捞那水面的,运输过程中散落的木材,有的人家还专门置了船只只为打捞那些木材。把它便卖。邓通家之前是他叔叔邓达负责这块一本万利的生意,邓通逐渐长大,便叔侄俩干脆打造了船只,专做这块的营生。那邓通又是水下的快手,由他撑船,回来都是满满的收获。一船木料都是整个的圆筒似的树干,都是大木头,有的新是整棵大树,砍了分枝。这个生意邓家中也是获利不少。 邓通小小年纪便撑着船只在江河行走,那水性练得出神入化的境界。 第2章 细叶才绿色半鲜,织出春家浅色初。掷梭未听流莺唤,依然送别在眼前。 邓通十五岁的时候,长得身体修长,肤白如玉,五官端正,当时汉朝宫廷到民间招熟悉水性的人到宫里头任职。皇宫里的大船小船也是不少,无论是帮宫中采买各类物资还是皇宫里的人到水里游玩都需要熟悉水性的人,宫廷称这种任职的人叫黄头郎。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官儿。邓家闻知此事即送邓通入宫参选,那宫中选用人才是非比寻常的挑剔,也是民间难得碰到的美事。那官家的人到了地方便早已听说这家喻户晓的邓通从幼年开始便是在水里玩耍着长大,又承着一身棹船划水的无与伦比的本领。 一日晴空万里,朝廷的人与当地的官方举办选拔入宫的人才,在一片江边车马喧嚣,看那前面水面上参试的人些各显神威。正是秋季,忽起大风,江水咆哮。参选的船只有的巳被刮倒侧翻水中。唯有邓通驾驶的船只风帆鼓起,乘风破浪中稳稳前行,岸上人头攒动,称赞之声此起彼伏。那宫中的人见到邓通不单是棹船的能手,长得是万里挑一的形象,欢喜不已,当即邓通被选中入宫。 邓通自到宫廷任黄头郎,那个年代对一般的家庭来说,是门庭生辉的事情。又恰逢邓通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到邓家里来说媒的人都络绎不绝。但是邓通从小与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住在一条街里。那里还容得下其他什么人呢。 这黄家人对邓通也是另眼相看,与邓通又是同年人。邓通小时候常往河边跑,那黄家正好住在河边上方的街尾边,下去河边必须经过黄家门前的巷道。大凡是邓通往河边跑的时候,路过那黄家门口,那黄儿便也飞跑出来,跟着邓通一块下河。还帮着邓通拎着捞鱼捉虾的竹篓,或者钓鱼的杆子。这黄家夫妻也少有责怪。这不,见到邓通竟然因为这水性好还入了皇宫担任了职务。如今自己家的女儿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曾有过媒人前来说媒的,但是黄妹誓不同意。夫妻俩早就知道女儿的心思,而今见到邓通有了前程,那有什么话可说。见到邓家人来提亲立即答应下来。邓家并按时下了聘礼。说只待过年邓通从宫里放假回家立订婚期。 深冬,宫廷中树木凋零,大河结冰封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邓通收到家里的书信,看后知道是父母已经给自己订下婚事,那黄家的女子也正是自己心仪之人。邓通性格谨慎,少言寡语。不善言辞亦不善交际。看完信将信藏在屋里枕头底下,心里虽是高兴但表情冷静。也知道这宫中的船只到了冬天已经停泊在冰冻的船埠里。自己的工作也是抽时间修缮船只而已。于是将工作交接给了手下的几个管事的人。自己向上面去请假准备回家完婚。拎着自己进宫赚到的一些银两找到宫廷中负责管理自己这块工作的官员,将自己家里的来信之事告诉了他,那人收了银两自然是允许了他的假期。邓通收拾好包袱这才离开了皇宫。 辗转回到家里,汉朝文帝时期建都于长安(今西安),邓通家在四川这边,即使车马劳顿也要三五天时间。邓通又是孝子,买了些京城特产租了辆马车,一路跋涉,已到年关,川西一带依旧绿色郁葱,马车终于停在镇中,邓通风尘扑扑地下了车来,拎着大包小包的物件往家门赶。进了家门,左邻右舍的人家,见到在宫廷任职的邓通回来,邓通当时已进宫两年有余,十五岁进宫,此时的他临近十八岁,原本生得高挑均匀的身材,宫廷的伙食养人,工作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见他皮肤透亮春风满面,穿着齐整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虽是大冷冬天的天气,一片喜庆氛围浓厚的不得了。大家七嘴八舌啧啧称赞不已。邓通拿出捎回来的礼物,不外乎是糖果瓜仁什么的小食品分与大家。直到邓家正准备筹划喜事,怕多打扰,大家才陆续离开: “看那头上的黄色帕子亮闪闪的。还有脚上的青布靴子多清亮呀。” “不就是个黄头郎吗?又不是三品五品的大官儿……” 听着人群议论着,邓通的心情也是有些低沉。好在他的父母姐姐们忙着帮他操办婚礼,邓通的大姐见到邓通皱眉头:“管那些个人说什么呢?进到朝廷做事就很好了。这辈子还愁个吃穿不成。”说道。父亲告诉他聘礼已下。一家人一起订了婚期。高高兴兴等待好日子到来。 婚期订在正好是除夕的前两天,说是吉利,图圆满、等新娘入门团年。 这日从清晨开始,邓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因为离新娘家不远,只是让新郎披红挂彩地走到新娘家里去接黄氏进门而已。 邓通父母也是煞费苦心地为儿子准备了最好的婚房,原本邓家的宅子也并非高大宽阔,只是两平房一个方正的院子,那院子里有棵大树一年四季的葱绿,枝叶茂盛地遮盖住半个屋顶。墙边的冬季的花花草草是郁郁葱葱,院子里香气四溢。邓通的婚房正在大树的正面,稀疏的冬天的太阳从枝叶中洒进来,虽然是冬天,屋里一片明媚。房间呈正方形,床帏边摆着一扇四折的屏风,上面的图案,是邓通的姐姐亲手为弟弟刺绣的,阳光透过屏风落在地上一片绚烂的色彩。趁邓通去迎接新娘的时候,邓通的父亲进到新房观看后出来回到厅堂里说:“这个屋子,大冷天的阳光照射,我们元孺今后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子孙昌盛的人啊。看来这个媳妇儿是娶对了。”“这个是有可能的事情。人在皇宫里,说不定哪天就是一步登天了也说不定呢。我兄弟仪表堂堂,貌美体健的,晃眼看就觉得像仙人下凡……又有一身好本事。”邓通姐姐说。 到了晌午时分,只见邓通领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回来,花轿进入院子门里,此时阳光格外明亮,树木透明,那树枝上不知为何飞来一群鸟雀戏闹,声音好听又喜庆。 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酒酣胸胆鬓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雕弓满月西北射天狼 第3章 深墙红瓦日渐长,卧看花鸟竞朝阳。惜无好事携樽酒,赖看千家振烛光。尚友颇存书万卷,封侯正阙木千章。错刀锦段相仍至,小子都忘进取狂。 邓通大婚之后,过了大年即赶回皇宫。临出家门前他父亲一再叮嘱他;“做人做事一定要忠于职守。一人在外,又是皇宫深墙内谋饭吃,拿的都是真金白银,定要谨慎行事。你能端稳这个饭碗,又干的是你打小就喜欢做的事情,长此以往就不错了。我们家经营的这些个小本买卖都是不容易的。”“父亲大人敬请放心,儿子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啊。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在水上水下的生活早已习惯了。” 邓通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离开后,家里的一些生意都由姐姐与姐夫回来一起帮忙打理。当时的邓家在街上有两个自己的铺子,河上有条载货的船,因为住地四通八达的,陆路,水路交通便利。这邓通到皇宫里就职,所赚虽不是很多,的确如他父亲说的那样;都是真金白银。如同现在的公务员是“吃皇粮”可见无论是在什么朝代,“吃皇粮”都是一般老百姓的向往。 再说邓通的妻子黄氏,与邓通两小无猜地长大,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家里开着私塾,也接受了不少知识,算是知书达理的人了。 且说这宫中文帝刘恒,他是汉高祖刘帮与出生贫寒的薄姬所生。那薄姬生下刘恒之后,刘邦就很少与薄姬相见,逐渐冷落了薄姬,可见刘邦也是凉薄之人,薄姬?也?与世无争?。 公元前196年,刘邦平定代地陈豨的叛乱后,就立七岁的刘恒为代王,都城在晋阳。第二年,刘邦去世后,因为薄姬此前就遭受冷落,在后宫的地位很低,所以吕雉?根本?没把?他们?母子?看在眼里?,就?准许她与八岁的儿子刘恒到封地晋阳就国。 刘恒到晋阳在?众?臣?辅佐?下?大力发展生产,采取与民休息举措,再加上薄姬对儿子规劝有方,刘恒很是谦恭节俭,把代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此时的大地一片祥和,长安城却是腥风血雨。 吕后专权,对刘氏子孙大肆杀害,却对自己的吕氏宗族弟子大肆封赏,不是封王就是封侯,吕雉先后分封吕氏家族十几人为王为侯。 而后吕雉又立刘盈另一个儿子刘弘为帝,史称后少帝。后少帝刘弘和前少帝刘恭一样是个傀儡皇帝,大汉政权一直掌握在吕雉手里。 公元前180年,吕后病逝,关于?她的?死?,说是被刘如意的鬼魂纠缠致死,但据史书记载,吕雉的死因应该是被黑狗咬伤,致使得了狂犬病而死。 吕雉在病危之时,她怕?死后会出现乱局,命吕禄统领北军,吕产主掌南军,严密控制京城和皇宫的警卫,吕禄、吕产都是吕雉的侄子,她这是牢牢把权利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吕雉死后,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精心筹划,外联刘氏诸王,内夺兵权,迅速将吕氏家族势力铲除。 吕氏势力覆灭后,经周勃等大臣商议,以惠帝诸子并非刘盈亲生为由将惠帝?在世的儿子全部杀害,致使刘盈一脉中断,后世便有了“惠帝无子”的说法。 于是,刘恒决定入长安即位。刘恒生性谨慎,在进发长安的过程中,深怕中计,便派舅舅薄昭先探听虚实,到长安城五十里时又派宋昌进城探路,后发现并无异样,群臣都在翘首以待迎接刘恒,这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刘恒被群臣拥立为帝,是为汉文帝,汉文帝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启了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为西汉走向强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汉文帝,年近五旬,国泰民安之时,忽对鬼神之学说痴迷起来,成日烧香筑神,在宫殿筑起了一座高大的神台,成日烟火纡绕。时时从朝廷回宫,望那神台上的香烟随着屋宇循环至房子外的空中,他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烟飞,直至天空,时不时冲那天空呐喊:“上天了!到神仙那里去了……!”欢呼雀跃。宫廷多有官员投其所好,日夜颠倒陪伴文帝吹虚鬼神,这天在宫中大殿中与文官贾谊吹着:“人有生死定有鬼的人间,人有贵贫定有天上神仙。”贾大夫正在高谈阔论。那贾谊是当时长安有名的大文人,由人推荐给文帝任博士。除了写些政论性文章,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追随文帝大谈鬼神起来:“依你的道理这鬼神定是有的”文帝讲了自己跟寻神台的烟火亲自上天去过。“那不过是皇上你眼睛的虚幻,真正的神在自己心中。”“心中?”“是啊!”“人不能像神一样永远不灭吗?”“善待天下的人都是神啊”。“你是我昏庸无能吗?自我继位以来,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民生安康。减税赋,奖耕种,五谷富庶的让那粮仓里的谷粒多得发了霉,这些都是天助我的,我能让世人享福,会没有神来助我。”气得文帝立即起身回宫,第二天将那贾大夫流放。这夜里坐在龙榻中,苦思冥想,这汉文帝生得七尺身躯虎背熊腰,龙颜虎眼,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执掌朝政十年有余,记得从前自己因为是高祖的庶出,自吕氏专权后,从小到大看见朝廷里血腥恶拙。人人自危,为那荣华富贵人头落地的不在少数。还好自己生性懦弱胆小,躲在吕氏执政时期的皇宫之外一心苟且偷生地活着,那想到那吕氏江山倾倒而塌下来的时候竟然硬要把自己扶上帝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杀得太多了,居然找不到一个除了我离高祖血脉更近的人代劳皇位了吧。也是想到我刘家江山,我高祖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社稷,不能丢失,自己拼了这命也要发扬光大地延续啊。 第4章 风雪故园醉梦乡,塞上湖城雪茫茫。满腔愁苦望天看,一梦醒来话一场。贫富休由自身求,富贵贫贱自有量。 这文帝自己尽力克勤克俭,唯恐天下大乱,刘家江山失落在自己之手成了为千古罪人。还好,自己不奢无望得老天辅佐,自从政以来风调雨顺。民心所向。想着想着,忽见夜空明月如盆悬在窗前。起身往那方向前行,仰天,星辰万里……莫不是那天上神仙召唤自己,有什么人引领我上天。慢慢转身离开回到床中,和衣而卧。 这文帝的卧室宽阔高敞,算计不出有多少面积,地面嵌着清一色的巨石,几根高耸的圆柱支出屋顶,门口各一个巨石垒起的方正铜阙,里面摇晃着经久不息的灯火。室内空中斗拱上,五彩斑斓的帷帐如云般轻柔飘逸。知道这文帝不重身不奢华一心向往上天做神仙,所以才会把他的卧室设计得如此而已的,每日感觉从床中下来就是飘飘欲仙吧。这个也是他唯一的窦皇后煞费苦心的杰作。 文帝入睡,鼾声如雷,皇宫淸丝雅静。这文帝渐渐深睡状态,朦胧中自己的身体正往天空升起,见到天空缓缓飘落下来一个神仙般的年轻男子,就是从自己刚才望着天空的地方飘下来的,那人面若白玉,神清气爽。着一件银色阔?长衫,龟眼传神,浑身仙气飘飘长发如云分披两肩:“你是那里来的仙郎啊?”“我是上天派遣下凡来助你上天为神的人呐……”说完之后用身体托着文帝往天上飞起去……”此时文帝欣喜而醒。 月隐树朦梦中雨,燕雀飞上拱斗宇。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绵绵山峦叠翠起,竹篁林深落翠趣,汉室宫阙三十丈,青天白云霜满衣。铜凤欲翔舞徐徐,台高三十五丈余。仙台二十六丈高,三十台阶汉白玉。欲求神仙佑社稷,铜鹤翩翩龙凤倚。斜阳流金瓦上游,彩云悠。青山绿。卷帘一湖碧水郁。雕梁画栋丹船,执杆年少,千古奇迹,昨日梦里他。乘鹤驾云升天去。日月晖,星如玉。纵里寻他千百度,梦里正是他。令我神往,无烦恼扰,汉家铜阙好。 是年端午节,皇宫里举办划龙舟的活动。正是五月,宫廷上下为节日忙碌。宫女们忙着采百草,摘芣菖、采艾叶悬挂门户上,以防毒气。房中插艾花,服饰只佩楝叶、御厨房里,忙着煮糯米蒸枣糕,菖华酒、艾叶酒。熬草汤沐浴。各个园子里王家子孙们坐在草丛中斗百草一片喧哗。 这皇宫里有条内河,从一座巨大的石拱桥通过连通宫外面的渭水。那桥用巨石垒筑,桥中石栏杆雕有石狮数座装饰,雄伟壮观。有乐队乃奏《天下昌盛》《万寿无疆》等曲目。晚霞正红,乐曲声声一片祥和之中,文帝被左右族拥登上石桥,准备在这里观赏划龙船。柔风吹起,柳树翩跹。水天一色,正在此时,只见波光粼粼之间,一排色彩明艳的船只争先恐后向桥这边方向猛划过来。此时此刻见到一只龙船阳光下熠熠生辉,冲出一片船只独领风骚,箭一般地向桥这边划过来。只见他一头乌黑的头上缠着黄色的帕子,身着白色长袍,黑色长靴。划船的正是邓通,随着一片锦乐,文帝走出龙辇,瞬间邓通的龙船己经到了桥边,忽然站起来准备向文帝再献一绝技,又见他倏地栽进水里,双手作棹,那水上的船只自然跟着向前行驶。那华丽的场景惊艳了四座。文帝见过,俯身石栏定神细看,又见邓通一跃而上站立在船头,身后一片霞云拥载金碧辉煌一片。船到文帝眼下飘然而停。文帝忽然呼道:“这不正是我梦中助我升天的那个人吗。”众人惊愕不已。文帝连忙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他叫邓通,入宫不久的。也是从千挑万选中到这宫里头来的黄头郎”。旁边的公公告诉文帝。“邓,登。往上……通天。正是上天派来助力的人啊!且不说这五官身形与我梦中的人一模一样,这名字也是吉利呀。”文帝目不转睛。眼睛光芒四射。竟然亲自走下桥去,走到水边迎接邓通上岸。文武百官尾随其后。乐曲声声清脆如玉不绝于耳。邓通见到文帝正要跪拜:“免了免了。”文帝牵着邓通的手往岸上而行。 邓通受宠若惊的样子。 人声鼎沸中,一个公公走到邓通身边低声告诉他:“你是皇上梦见里的那个人,皇上梦里是你助力升天的……”听了,邓通心里欣喜若狂。忽然想起自己年前回家临走时父亲的叮嘱;做个诚实守信的人。能够在宫中吃皇粮已经很好了。于是面容沉静。双目低垂。非常谦恭的样子。 是夜,万籁俱辉,山水相映。那茫茫水边枫树红动层林尽染。邓通被皇上牵着直接回到宫中。邓通一路上陪伴文帝身边,不卑不亢,恭敬谦和。这令文帝心里喜欢。二人交谈至夜深。 从这天开始,邓通更是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随着文帝封邓通为中军大夫。又送邓通一座大宅邸,就在长安街上。 这邓家宅邸在当时长安街最为繁华地段,属大道支路,宽阔大巷内。青一色巨石板镶嵌地面。通大型马车,两旁各家门庭皆是方正石头上砌成,横梁镶嵌花木鸟兽精美浮雕图案,宽阔高大,门为橡木,铜板裹边。长年累月擦拭闪闪发光。街中住着非富即贵之人家。 这邓家的门庭两旁亦是青石砌垒,门顶横梁格外的与众不同的是凃着深红色,配以黄色金描的龙凤呈祥图案。门上凸显两个铜制的虎头,挂着门环。门口两旁伫一双石雕的虎,如啸如呼。 邓家的隔壁住着长公主一家。 邓家大宅内占地三百余亩,有上下连接的三座高低错落的四合院。红瓦黄墙内,四周树木茂密馥郁。每座院落后面有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碧水清澈。知道邓通喜欢水,一个大湖连通各个宅院。水面宽阔,有石桥,桥下停泊有色彩鲜艳的船只。水岸边上柳木成荫。 再说邓通官拜中军大夫后,回老家迎家人入住长安。当车马水龙驶进街上,一时间人声鼎沸,鼓锣喧嚣。邓通的马车被簇拥着到了家门口,只见他身着朝服,气宇轩昂下了轿厢,见到他的父母站在那里,他连忙上前跪拜两个老人。父母扶他起来,一同进到屋里,一家人激动,抹泪抽泣。跟随邓通的两个宫中的随行,又卸了马车上的物品,都是些宫里的糕饼点心,十锦瓜果。邓家仁厚,由两个姐姐将这些东西分发给四舍邻居。 邓通将自己回来接家人去京城定居之事告诉了大家,家人欢喜,还连同黄氏的父母一起接走。两家人连更连夜收拾好东西,锁了大门,几辆马车满车满载地去到京城的府邸里。 城池高深五十丈 台高三十五丈余 宣室麒麟金华明 武台凤凰白虎漪 第5章 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 无语向东流 登临望高远 故乡渺邈收 叹年来踪迹 何事苦淹留 千山高复低 好峰独行迷 且说当时汉文帝居住在未央宫,中国西汉皇家宫殿。今址位于今陕西西安西北约3千米处。当年位于西汉都城长安城的西南部。因在长乐宫之西,汉时称西宫。为汉高祖七年(前200)在秦章台基础上修建,同年自栎阳迁都长安。惠帝元年至五年(公元前194~前190)修筑城墙。汉惠帝即位后,开始成为主要宫殿,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宫殿之一。开始成为主要宫殿。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宫内有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凤凰、通光、曲台、白虎、漪兰、 无缘等殿阁。据史料记载,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萧何督建未央宫,在汉长安城的西南隅,为长安城地势最高之处,因在长乐宫之西,汉时称西宫。惠帝即位后,开始成为主要宫殿,为西汉诸帝朝会之所。 未央宫是西汉帝国的大朝正殿,建于汉高祖七年(前200年),由刘邦重臣萧何监造,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位于汉长安城地势最高的西南角龙首原上,因在长安城安门大街之西,又称西宫。 自未央宫建成之后,西汉皇帝都居住在这里,成为汉帝国200余年间的政令中心,所以在后世人的诗词中,未央宫已经成为汉宫的代名词。西汉以后,未央宫仍是多个朝代的理政之地。 未央宫是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的宫殿建筑群之一,总面积有北京紫禁城的六倍之大,亭台楼榭,山水沧池,布列其中,其建筑形制深刻影响了后世宫城建筑,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宫城建筑的基本格局。 《史记·索隐》引韦昭云:“形胜”即“地形防固、故能胜人也”。“形胜”即山川地貌、地形地势优越,便于进行军事防御。据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九·渭水〔下〕》十九载,秦朝时有条黑龙从南山出,饮渭水,经过的路线后来变成山脉,长六十多里,头临渭水、尾达樊川。萧何建造未央宫,“斩龙首而营之”,“山即基阙,不假筑”,正是体现了“形胜”这一点。 形胜”除了防范水患的需要,还考虑了别的因素,比如安全问题。从安全方面着想,地形、地势在以冷兵器为主的古代军事中尤为重要,有了制高点几乎就有了制胜的基础;从心理因素上说,未央宫是帝国的政治中心,国家的象征,大朝正殿位于帝都长安的最高点,正彰显“非壮丽无以重威”。 “未央”一词最早出自《诗经·小雅·鸿雁之什·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诗中的“未央”作“未尽”、“不尽”、“未已”解。汉代文献中有关未央的记录绝大多数是以宫名的形式出现的,特指“未央宫”。除特指外,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及文物中的“未央”多与“万岁”、“延寿命”等语汇同时出现,包含吉祥之义。这一点在汉代瓦当文字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如“长生未央”、“长乐未央”、“长乐未央延年永寿昌”等;在铜镜铭文中也大量出现,如:“长相思,毋相忘,常贵福,乐未央”;“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结心相思,毋见忘”等,且带有这种铭文的铜镜全国各地都曾出土。此外,“未央”也是汉简记载最为多见的人名之一,上至于“侯”,下至于“奴”,都有以此为名号者。由此说明,在汉代“未央”、“长乐”是全国各个阶层通行的吉语。 作为吉语,“未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没有灾难,没有殃祸,含有平安、长寿、长生等意义。汉人喜以此命名,反映了当时追求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社会思潮的盛行。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宫殿,另外还有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岁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漪兰、无缘等殿阁。 未央宫前殿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最有代表性的高台宫殿建筑之一。据文献记载,未央宫以清香名贵的木兰为栋椽,以纹理雅致的杏木作梁柱,屋顶椽头贴敷有金箔,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装饰着鎏金的铜铺首,镶嵌着各色宝石。回廊栏杆上雕刻着清秀典雅的图案,窗户为青色,雕饰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前殿作为西汉一代大朝之地,其建筑之豪华为其它宫殿所莫及。 前殿是未央宫的主体建筑,凡皇帝登基,朝国群臣,皇家婚、丧大典大礼等均在此殿举行。 西汉时代的皇后宫殿称“椒房殿”,取名是因其宫殿墙壁以椒粉和泥涂抹,这样既以使其殿壁呈暖色,室内有温暖感觉,又可因椒房能使殿中芳香袭人。 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宫殿之前置阙十分罕见,非一般宫殿所能为,显示出椒房殿建筑规格之高。 石渠阁是未央宫藏书之所,由西汉丞相萧何主持营建,位于未央宫的西北部。因阁下有石为渠导水,故名石渠阁。石渠阁是西汉时期国家最大的藏书阁。 汉宣帝甘露三年(前51年)曾“诏诸儒讲五经同异”,《后汉书·翟酺传》载:“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 石渠阁是一处国家级重要图书馆。秦末,刘邦率军进占咸阳后,萧何广收秦宫的图书典籍和档案,均收藏于石渠阁内。汉成帝时,又把汉朝政府的国家档案也都放在这里。由于石渠阁中有大量藏书和资料。 许多着名文人都到这里查阅过各种文献。西汉中晚期,石渠阁又成了首都的学术中心,学者们在这里参加皇室或中央政府举办的学术讨论会,他们谈古论今,说天道地,有时皇帝还亲临会场,以示重视。天禄阁,汉未央宫藏书阁名。西汉初由丞相萧何主持营建,位于未央宫北部。天禄阁得名于天禄,天禄即天鹿,汉代人们认为天鹿是一种象征祥瑞的神兽。 《三辅故事》载:“天禄、石渠并阁名,在未央宫北,以阁秘书”;汉武帝时“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天禄阁主要存放国家文史档案和重要图书典籍,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皇家图书、档案馆,汉代这里藏书多达3090卷。天禄阁聚集着众多着名学者,如杨雄,刘向等。汉成帝时,曾命刘向等人在此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图书典籍的整理和校勘工作。刘向聘请了军事、历史、天文、医学等方面的权威人士、着名专家,如步兵校尉任宏、大史令尹咸、侍臣李柱国等人,分校经传诸子诗赋,兵书、数术和方技等书。“每一书成,向辄撰为一录,论其指归,辩其讹谬,叙而奏之”,并着有《别录》,故刘向被后人誉为中国目录学之鼻祖。刘向死后,其子刘歆秉承父业,总括群篇,撰成《七略》,为中国第一部图书分类目录。后人为了纪念大学者刘向的历史功绩,在天禄阁原址上修建了“刘向祠”,以示世人对他的敬仰和怀念。 沧池位于未央宫西南部,池水周清沏如苍色,故名“沧池”。沧池水由城外泬水从章城门引入,入宫后称“明渠”。沧池既美化了未央宫的环境,又懈决了皇宫之内用水问题。未央宫中用水量很大,沧池在给水方面起了重要作用。可以说,沧池是未央宫中的一座人工水库。《三辅黄图》记载:“沧池中有渐台,高十丈。”渐台实际就是池中假山,它点缀得沧池更加风光秀丽。这汉文帝信奉神仙,渴望升天而永生,是不是有历史出处呢。因为信神又在现实中遇上梦里推他升天成神的邓通,二人关系密不可分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6章 纤纤晓雨风细细,树木青青春烟里。花飞春去无需愁,光阴似箭流水去。春路一山春深处,转空千百听黄鹂。天连微云号角声,蓬莱旧事附烟云。 文帝自从带着仙人一样的邓通陪伴之后,皇后窦姫己有了自知之明似的退居三舍。再说那时候的窦姫早已不是清纯可人的女子了。顶着皇后的贵冠打理着朝廷上下左右的政务,这个也为日后她的儿子刘启登上皇位创造了条件。 马蹄踏遍英雄老,阑珊风雨芳草堤。功名富贵谈笑中,浩气如云凌空去。未怨人间苦短暂,好个平生终无题。苍海明月软玉烟,千年一币邓头钱。 且说这邓通随文帝入住未央宫并视为通神,文帝以为自己与神同寝是上天的恩赐。皇宫内无闲言杂语,既然是皇上梦里见到的令他升天的人,谁又清楚皇上的梦境呢?那些宫娥使女们更是尊邓通如天神下凡,无不为之倾倒沉醉。邓通出入未央宫殿如出入家门,为此文帝还为邓通在自己宫殿左侧置一室名曰神轩,供他专享,平时里皇上只管上朝,下朝阅文批奏折外,闲余时间全部与邓通共处,谈古论今,供奉神灵、天上人间包罗万象。 那邓通从小机灵过人,略通经伦。谈水色悦:“听说你还水下杵立游走自如,他日我们坐那龙船看你玩水去吧”有一天文帝在自己宫中与邓通交流时说道。虽是二人年纪相差二十多,纯粹忘年,一拍即合、心思共享。“朕与你说话,心情愉悦无比,朕见到自己儿子也没有如此的啊。身边大臣唯唯诺诺,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背后又无不生忌万般排斥,在朕看来他们不过是争名逐利唯恐天下不乱。”邓通听了,句句铭心。告诉文帝;自己生性淡泊的就是那名利地位功名成就什么的,从小到大听那父母无时无刻都是教训自己脚踏实地,命中有终是有,命中无不强求。 且邓通也是按照文帝的意愿,未逾雷池半步。在宫中上下处处小心翼翼,朝廷上的政务从不参言。那些个文武百官亦是鸡蛋里挑不出点骨头的感觉。 且说宫廷里月月都有赛事,又是五谷丰登的时候,知道文帝平日里忙碌政务,邓通便在宫中组织筹办一些赛事,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宫廷举办盆景仪式与插花活动。一切都布置妥当,叮嘱众宫女太监们:“不可敷衍,否则定要追责。” 宫廷中的人都喜欢这种休闲风格的活动,特别是宫中的女眷们,公主,贵妃,夫人们。古人欣赏花卉,景致、也许就是交通并没有现代畅通,时常走出家门欣赏山林,花卉草木的自然景观,于是就把山水树石缩在绢素上弄成画面,或者将它们浓缩于盆盎中,成为盆景。足不出户地游览。 有条件的地方还有人工建造的园林,汉代的园林是史上有目共睹的了。菟园,上林苑、昆明池、茂陵园、华林园等都是汉代的皇家所造。其中历史上司马相如写的《上林赋》:掩以绿蕙,被以江万,糅以廛芜、杂以流夷。专结缕,攒戾莎,揭车衡兰、槁本射干,茈姜襄荷,咸持若荪,鲜支黄砾,蒋苎青蓣,布蒗闳泽,延曼太原。离靡广衍,应风披靡,吐芳扬烈,郁郁斐斐,众香发越,旰茧布写,嫣萝毕弗。至于盆景艺术,在汉代之前便已流行。以田园生活方式的陶渊明笔下的诗篇为记载了。皇宫的条件自然是上上乘。文人们更是将《诗经》里面的植物移到盆里,比如莲花。这天,文帝下朝,邓通早已候在朝门,见到文帝二人携手到了园内。说这宫廷上下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宠眷成千上万,唯此两人情谊特别深厚,相知相助。 邓通制造的这般的良辰美景,并没有自己与皇上独享,而是让皇亲贵族们共享,众人皆步入园中,又备有美酒佳肴,尽皆酣醉方休。至暮色降临,风送夕云,众人才离开。众人皆有流连往返之意。于是邓通把这个活动作为一项事情月月在宫中开展。比如一月一日学那上古代人习俗;长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贺,进椒柏酒,饮桃汤,进屠苏酒,胶牙饧,下五辛盘。宫中人旦用盘子盛柏一枝,柿、橘各一枚,众人分食,以为一岁百事吉之兆。 也插花,插春花。饮花茶。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九月至十月底宫中皆是盛事频频。延续古往以来的民俗文化活动。引宫廷中人共鸣不说,在民间广为传播盛行。 邓通的这一小试身手巩固了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也让文帝欢喜不尽。 一日天刚蒙蒙亮,邓通家门口那高大的石阙下面已经停有朝中的蓬顶马车,下来的公公就是朝廷的太监总管嘛,行至邓家门前,敲门,沉重的开门声之后,一看是文帝给邓通家送赏赐的礼物来了。只见邓贤夫妇领着儿子邓通,一家人都穿载整整齐齐的,特别是邓通身着白色宽?长衫,青丝高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那朝廷来的公公宣读圣旨道:“中军大夫邓通组织赏花游园有功。特赐黄金千两。”卸载了黄金,公公坐上马车往回赶。 第7章 7. 别梦高瓴下,只为功名高,万般为富贵,一言成饿殍。 再说长安街有个着名的女相师名叫查许负,曾经被刘帮封侯鸣雌亭侯。这个许负的故事是个传奇。她一生相人无数,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准确度奇高。因此得到了汉高祖刘邦的礼遇,赐封她为“鸣雌亭侯”。 汉高祖刘帮还是个亭长的时候,一天,阴雨绵绵,街边生意清淡,为了躲雨她收拾了行头不知怎么就撞到了刘帮的屋檐下去了,又冷又饿,正好是深冬时节。饿得打偏打偏的,居然坐在人家门槛边上,趴在那里迷糊了。忽然那大门“?呀”打开,刘帮一脚踩到了她身体,踏着而过,双脚落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怪了,我感觉踩着的是石地下,怎么就从你身体上下来了”,见到她面色饥饿,顺便洒了些散碎银子给她。一看是亭长刘帮,查冯负立即说道:“公面相贵不可言。”这一说不要紧,在当地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当时已经富足的吕家,也就是后来吕后的父亲晓得了,甚至急于将自己的女儿(后来的吕后)嫁给了刘邦。刘邦称帝之后并没有忘记这个女相师,寻找到她,封侯。 一个以相面为生的女流之辈,居然能在男人主宰一切的封建王朝时代封侯拜爵,纵观历史,恐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迹。那么,许负是何许人也?她的预言真有那么准确吗?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诏令天下共庆,同时下旨各地官员广征神异祥瑞之事,上报朝廷,予以重奖。这年秋天,河内郡官员上报,该郡温城县令许望之妻赵氏生一女,手握玉块,玉上有文王八卦图隐约可见。始皇闻讯大喜,当即赐许县令重金,命他尽心抚养女儿,务必将她培养成才。百姓们获此消息后,蜂拥而至许府,都希望能见上这个女婴一面。传说女婴对来人呈现两种反应,其一是大哭不止,其二是喜笑颜开。凡是对其大哭不止之人,不久后必然厄运缠身;凡是对其笑脸相迎者,必定吉星高照,喜从天降。许县令给女婴命名为许负,见自己的女儿有此异能,许父喜出望外,倾尽全力对她进行培养,延请学富五车的大儒教习。几年下来,老师接连换了几拨,都自认无法胜任,因为许负好像具有天人之资,能无师自通,学识超群,老师们都自叹弗如。等到许负长大成人后,她善相之名也越来越响,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纷纷慕名而来,求她看相。当时也正值秦朝末年风起云涌之际,各地为推翻暴秦的农民起义此起彼伏。 公元前210年春,汉高祖刘邦又率部攻打咸阳,途经温城,见到了许负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带着萧何、周勃、曹参、陈平进城拜见许望父女。当许负又一次见到刘邦后,面露惊异之色,久久不语。刘邦好奇,追问缘由,许负方才说道:“刘将军龙行虎步,日角插天,乃帝王之表;其余四人亦非凡人,他日必定位极人臣。”而后,许望将温城拱手相让,并带着三子一女归顺了刘邦。正是这一次奇遇,让刘邦记住了这位奇女子,也为许负后来的飞黄腾达埋下了伏笔。公元前206年,秦朝灭亡,楚汉之争开始。这时的魏王豹夹在中间十分为难,究竟是该扶楚呢?还是从汉?这让他左右为难,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正在伤神之际,手下向他推荐了许负,魏王豹如释重负,派人将许负请到了府邸。许负看了一眼魏王豹后一语不发,但在看到他的老婆薄姬后,却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夫人是天子之母。”魏王豹大喜过望,认为自己必将联合项羽夺得天下,于是背叛了刘邦。刘邦一怒之下,派韩信率大军灭了魏国。于是,魏王豹“君父”没做成,反而后来被周苛所杀。而薄姬被刘邦收纳后,生下一子,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刘恒,当真如许负预言,成为了天子之母。 公元前202年,刘邦开创西汉,登基为帝,封赐许负为“鸣雌亭侯”,当时的许负才刚刚19岁,后来,许负还有两次神一般的预言,一是预言了周亚夫的飞黄腾达以及悲惨结局,二是预言全国首富邓通将饿死街头。周亚夫是周勃的次子,时任河内使,头顶着丞相之子的光环,实际上已不受重用,躺在老子的功劳簿上享受而已。但许负却预言他“三年后封侯,八年后出任丞相,九年后饿死”。这个预言放在当时恐怕谁都不信,原因很简单,周家的爵位已由周亚夫的大哥继承,即便大哥去世,也得由他儿子接替,不会轮到周亚夫。同时,如果周亚夫当真能封侯拜相,又怎么可能饿死呢?但是,周亚夫还真让许负说中了。三年后,周亚夫兄长获罪,周亚夫封侯。后来,周亚夫率军平定吴王刘濞之乱,升任丞相。但最终又被汉景帝逮捕下狱,因绝食饿死狱中。 这时的许负已经老迈,也听说了邓通,加上朝廷一些官员的怂恿,有一日邓通入朝见到冯负,这冯负见到邓通口中念道: “别梦高瓴下,只为功名高,万般为富贵,一言成饿殍”。 邓通大惊,心里想自己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还会被饿死。再说自己家有良田千顷,黄金白银无数,新近妻子又有孕在身。自己是朝廷士大夫,前些日子又被皇上封了左班丞相。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不以为然地挥手将那看相的冯父撵走。 邓通脑恕。但转念一想,也许她说的无不道理,人生无常,那死总是千变万化的了。于是又呼唤她回来,赏她些银两。 第8章 雨吹星照万里云 江海苍云平畴宽 邓通走进宫里,见到文帝今日未上朝,躺在龙榻中长哼短吁,几个宫女来来往往,邓通问明缘由: “皇上昨夜醒来说浑身瘙痒难耐,我们去请了太医,开了草药……” 一个宫女说。这邓通连忙大步流星走近皇榻跟前,揭开皇上衣衫仔细察看,背后皮肤是有些红点什么的斑块,又摸了皇上额头未有发热迹象,便俯身到他耳边说: “我看皇上的病无碍,只是食物过热过补,身体发热积压产生的皮肤问题,体内的毒素与势自己不能消失排出体外的而已。” 文帝一听立即坐起来: “那管伙食的御厨,成日的熊掌驴肝做那什么东西,咽下去就觉得胸口闷得慌……还有那个只有血腥味的什么这个血那个血一律不准杀来给朕喝!” 邓通吩咐宫女弄一盆金银花烧水要给皇上沐浴,解除皮肤上的热毒。果然一大阵忙碌过后,皇上感觉神清气爽。这文帝也是个工作狂,不然怎么会把一个充满血腥的皇庭理得风调雨顺,粮仓富足,刘家江山王侯贵族各自富贵平安住在领地呢。 邓通又帮助文帝整理衣冠,陪他入朝。说到邓通也是封了左班丞相的人,可是他在朝廷上从来都是按位置顺序规矩站立,从不参言半句,本质上除了照顾皇上饮食起居,说话聊天,基本不参与宫中任何权利义务之事。今天他陪同皇上下朝回宫以后,心里不爽,是听了冯负的一言,自己会成饿殍。干脆直接告诉了文帝,没想到文帝听了: “他说你会饿死吗?我是一国之君王,这天下财富都是我说了算,你会饿死吗!我现在赐你邓一座铜山自己铸钱,看还会有什么人说你会饿死!” 话音刚落,邓通惊得目瞪口呆,随即跪地谢恩,眼泪涕泣不止。止此一举,可以看出文帝与邓通的情谊,废千古搏一知己。 万般只为那梦里事,铜山黄金滚滚来,汉家宫阙华灯溢彩,蛟龙出海龙飞天。邓通得铜山,同时文帝赐开发铜山的工匠工人等数千名不等。邓通携家族人参与管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邓通以私人名义铸造铜钱并参与市场流通。 不久,邓通做了父亲,夫人黄氏在邓家亦是尽职尽责的贤妻良母。孝顺公公婆婆,抚育孩子,对邓家上上下下的人无不关怀备至。她心里只记得新婚之夜邓通告诉她的话: “我娶了你,从今以后决无二心,终身都不会纳妾。” 从那之后,邓通言行一致,待到他们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儿子都是如此。邓通大儿子降世的时候正是文帝赐他铜山铸钱的时候,邓通为儿子取名东皋,皋即水边的高地。东皋,即东边的水边的高地。意思是自己因为喜欢水,棹船到达了最高的地方就是文帝的身边啊。 不是东风与周郎,只怨生副锦皮囊。浮生若梦聚散事,且向红日叙衷肠。 文帝金口玉牙赐邓通铜山一座铸钱,气得那为他看相的冯负不久便在长安街上撞墙而亡。这个是为什么呢,是那当日见到邓通,口无遮拦地说他会遭饿死的话后,没想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竟让文帝大恕之下赐了邓通一座铜山私人铸钱。世人便嘲笑她的无知,认为她胡言乱语毁了一世英名。赐邓通铜山一座自己铸钱。这下不得了了,一传十十传百,一阵风刮过出来,一会儿便传遍了长安街,那冯负这下够受的了,人们熙来攘往地从她门前走过嘲笑他,谩骂他……于是才撞墙的,临死前她口中依然念叨: “我明明是看见他脸上有饿殍纹的呀。” 翌日,春暧花开,万籁葱绿。邓通家的宽敞的厅堂里,堂上一壁龙凤呈祥的海景图,右边一框方窗,外面是绿郁葱葱的树木,桌子上搁着应时应景的瓜果。邓通召集全家老小一起议起铜山之事,此时他的两个姐姐,姐夫依然是这个工程的重要人物。自打邓通入京为官,家里的财富虽是日渐增多,一家人过着奴仆成群,锦衣玉食的生活。当然他们己经在京城置办起了不少的商铺门市的固定资产,又做着皇家的一些生意。可是这一次皇上恩赐的是铸钱的资源。纵观上下千年,铸钱的事都是朝廷的事情。邓家不知道那个先祖积下来的德。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在开发铜山的时候,要在山里建锦楼用着人住。此时的邓家皆由邓通做主。邓通的两个儿子正在成长之中,邓家主人,佣人、家丁奴仆一百多号人,基本是听邓通指示要求各自为阵。邓通因忙碌朝廷皇上的事情也不少,他不在家全凭叔叔邓达与两个两个姐姐,姐夫管理。邓通遇事冷静思考,特别是为人处世谨慎,但是他的两个姐夫比邓通更善于经营,把个家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邓达更多的是善于人际交往,把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邓饶改名送给长公主后,攀上朝廷的关系也是更加牢固。知道自己家沐皇家之光辉,邓通历来教训家族中人不可去过问政事。但凡有来投邓家门下希望徉能被推荐到朝廷的人些一律要拒之门外。所以邓家周围朋友都是些生意相互往来的人,都是长安城内大户商贾。 这不自己家居然有了铸钱的权利,还有了一座产铜矿的山,于是大家啇议,最后决定将京城的所有的铺子逐一卖了,资金用于开发铜山。更有些京城的有钱人家也对这桩天大的生意投资入股。可是邓通都是一一的拒绝了,认为邓家有这个实力开发铜山铸钱。再说那铜山正好是在川西一带邓家的老家附近,于是邓通想到用自家的族人。 想那邓通,得到文帝恩赐,虽说是一座出铜矿的山,要开发铜矿铸钱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作者认为,邓通敢于变卖长安城中全部家财去开发那座远离城市穷山僻壤之地的铜山,也是有巨大的魄力的人了。欧美资本主义早期不也有什么“圈地运动”吗。几千年前汉朝的邓通不就是最早的中国的资本家吗。认为邓通的铸钱的企业应该是中国最早的民营企业。无论这铜山的出处怎么样,它能得到人为的开采造出流通的货币,是邓通经营制造的能力。在历史上起到了他应有的功绩。 登山不见云涧,潭千尺深。飞鸟不过仞猛兽嗜血腥。此时的铜山便是这么一个样子。地处金沙江深处,与云贵川三地接壤。高三百余里,宽五百余里。山势陡峭,千仞绝壁林立。人烟少有,汉前属于蜀地。无路。山上终年云雾缭绕,山脚万丈深渊绝壁之下是终年波涛汹涌的金沙江。不过离邓家老家故里不过二百余里,因为这个原因皇上选择了此山赐与邓通铸钱,当时那一遍都属于不毛之地。中国古代冶炼发达,只要有山,便有铜铁。古人用铜铸钱以流通,用铁制兵器以守城池。西汉时期的诸王们早已将大块河山城池但凡富有的地方瓜分了干净。还有各路诸侯豪门的占有领地不说。朝廷实行中央集权,统一统领,在文帝执政期间,还算各王安分守己,百姓乐业而居,也是因为文帝生活并非过分奢华,比较节俭,尚能体恤民意。见证了暴秦的倒塌原故吧,也有文帝晚年崇鬼敬神独宠邓通一人的原故吧,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梦里的人出现一定是神的意志,不敢违抗。倘若文帝拥三千美女,年年选妃,权利分散了注意力,那又不知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连年混战,百姓流离失所。恰恰是邓通固定了文帝的其他奢靡杂念。而邓通对皇上的忠诚是他为自己的家族立下汗马功劳,虽然他在开发完成铜山後被太子置於饿死之地。倘或他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稍微偏离方向,利用文帝信神的不会改变的信仰,饱捞权利的话,历史题材的书写可能又是另当别论。 第9章 大约几个月过后,邓家的车马喧嚣地从长安街上而过,匆匆忙忙赶到了铜山,铜山在千年的荒芜之中。邓通也随家人一起到达铜山。才刚到达目的地的山脚,天空不作美,大雨滂沱,车马不能前行,原以为那铜山至少也是有些人烟,谁知一看,千仞壁立,莽莽苍苍,脚下飞湍急流。邓通的父亲立即做主,返回老宅暂住。 邓通与夫人黄氏,不顾车马劳顿,忙碌着安顿好了家人,深夜时分,黄氏又劝邓通早些歇息,二人住在邓家老宅家中,邓通也不能入睡,夫妻俩说起用族人一起参与开发铜山的的事情。 这一夜夫妻俩和衣而睡。 第二天清晨,是个好天气,冬日即将过去,初春的阳光普照。夫妻俩个准备爬起来继续整理收拾房间,刚才走出房门,见到族人们成群结队地抬得抬木梁,扛的扛工具已经开始在后面的空地建筑房子了。族长是个老者,仿佛是邓通爷爷辈的人,抱着族谱本本过来与邓贤一起正准备将邓家人一一写入家族谱中。邓通感动,走至人群中:“对不起了,各位本家家人们,今天本该衣锦还乡为大家带来福祉,但是那铜山待我开发,一时间捉襟见肘啊!倘若铸出钱来我不会忘记大家的……” 群人听了都说愿意为开发铜山出力,邓通立即表示: “只要是跟我上铜山铸钱的,我都让其占有股份,这铜山就是我们家族的财富了。” 众人听了无不喜泣而下。 邓达领了些人赶往铜山砍路。一行人身背刀斧骑的骑马,往铜山而去。 因为不大放心,邓通也随即赶往铜山,那族长牵着自己家最好的那匹汉雪马亲自送邓通上了马,阳光下哒哒哒在土路中飞奔而去。邓家族人这个庄子在一遍群山环抱之中的平原上,四面山林翠柏,平原田野葱绿。是这方有名的鱼米之乡。因为好长时间的朝廷实行免税纳粮,人们生活比较丰裕,突如其来的铜山号召了大家的积极性,尚或者有些积蓄的人家便是纷纷解囊相助。 邓通追赶上了他们,一行人快马扬鞭到了山脚下,下了马: “这里有个口子,仿佛可以上山。”果然一行人往上爬,沿途树木杂草,灌木丛生,边走边砍掉,砍出一条羊肠小道来。还在进山的隘口取名邓关。伫立了石碑。 邓通带领宫中来的匠人沿途铺路,几个月下来一条蜿蜒起伏的山路出来了。还筑了马车道。一切交代清楚后邓通又与夫人黄氏准备回到京城家中。临行前邓通将这铜山的开采大权交与叔叔邓达主要负责任。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十二锦楼洗妆台,千古佳话滚滚来 。却说邓通家族兴思动众的将家族势力迁至铜山,一时间这铜山脚下车马水龙喧嚣起来。恰好是人间四月天,日暧风和,春花皆巳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天之拙合似的,这邓通喜欢水,这铜山脚下正是一条河流,绕山而过,流水潺潺。邓达又在工人釆取铜矿的同时,令人疏通河道,造了船坊及船只。河上筑起石拱桥,桥下造池养莲种荷。连接山坡地开垦田地种粮。为了家人的尽早入住,便先在水边修建起一座上下五层,飞檐斗拱,五彩斑斓的锦楼。锦楼连接着河面上的石拱桥,水榭楼台十分壮丽。 桥,水榭楼台十分壮丽。不久?,邓通父母随?其?他?的家人都去?到这铜山脚下的锦楼居住。京城的宅?邸?只?有他?夫人黄?氏?陪?着他?。无论怎样他?都是离?不开朝?廷?的。他?的此?时?如?同?一棵?大树,只?有根?基?不?倒?方?才?枝?叶?繁茂,他?就?像?大?树?的根?基,家?族?就?是枝?叶?了。当然拿?现?代的人?的?头?脑思维的话?来?说?,那?文?帝?就是个?只?想成?仙?弃?国?的人。即使资?本市场的?国?家也是不?允许?私?人?造?钱?的呀?。记得民?国时期?物?价?飞涨也是私?造?纸?币?引起市场混战最?后?百?姓?穷?困?潦倒。这?汉?文?帝?竟?是因为一个梦?。 且说邓通的大姐夫姓刘,叫刘疏,一日在家与邓通的姐姐说自己要在半山腰再造两座锦楼,一座用于邓通回来居住,另一座将送与长公主: “你这不是正中叔叔的下怀吗?邓通回京城将这铜山交与叔叔管理,你说再造锦楼送与长公主不如说是送与邓饶。那钱铸出来不就是用的吗。” “这铜山不单是造两座锦楼,我准备造十二座锦楼哩。” 邓通姐姐问其原由,刘疏说道:“这汉家的江山,打他高祖开始都有这个习性,宠臣不宠妃,宠臣得势,宠妃得死。你看那吕后,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我们家虽是得文帝专宠。保不准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登基,那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这铜山建上这一群锦楼伫立在哪里,谁还敢推了不成。” “那你还不赶紧去告诉叔叔,说不定封你个主管什么的呢。” 这刘疏连忙赶去邓达的家,告诉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邓达听了立刻同意,果然将建造十二座锦楼的工作交给他全权负责管理。邓达便主要负责开矿铸钱。 翌日,邓达便领着些族中的人到了京城,这是事先与邓通沟通过的,让邓达带着族人去皇家的铸钱的地方学习业务。又有皇上的喻。一行人到了皇家铸钱之地,那管理铸钱的官人见了,何不干脆直接些呢,先让他们参观了皇家的铸钱基地,之后又主动委派了些铸钱的匠人跟着邓达去邓家铜山。什么工具设备,制作流程图等等一应俱全地配置了。这邓达只管找人挖矿。 邓达便带着数十辆马车载着设备工具匠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邓家的铜山。不久,那山中轰轰隆隆地被开采起来。炼冶炉,制版的工间很快地杵起来。山中红红火火沸腾起来。 未出数月,这山上钻洞取铜,那些个宫中派来的工人都是在其他铜山工作过的人,自从来到邓通家的铜山,工资待遇自然也由这边开出。邓通大方,还给他们建了生存的寨子,富饶的时候山上光是工人居住的寨子就有十多座。 铜钱也很快出来了,钱足秤够,取名为邓头钱,它们的成色比朝廷制作的钱更足。邓头銭,邓通钱,一经推出上市,人们便是纷纷购买收藏。 钱径在2.3厘米至2.4厘米,重2.7克至2.95克钱径在2.4厘米,至2.5厘米,重3克至3.75克也称半两,一时间邓通钱遍布天下。 历史记载 汉文帝赐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通即山所铸的四铢半两钱(秦时半两钱为十二铢,汉朝半两钱陆续减轻重量,但仍称半两,吕后时减为八铢,文帝时减为四铢)基本上按照汉文帝的法定标准。但是邓通在严道即山所铸之钱(原始铜,为红铜钱)与文帝所铸之钱(为人工配比的铜锡合金,为青铜钱)除有铜质上的区别外,在形态上也有不同,如在钱面的穿上下凸起一块铜,这些凸起的铜块有规则的,有不规则的,有成形的,有不成形的,钱在2.3厘米至2.4厘米,重2.7克至2.95克,或钱径在2.4厘米至2.5厘米,重3克至3.75克。特点有6个方面:一是钱面上下有全凸起。二是钱面上下有不规则凸起。三是钱面上下有长方形凸起。四是钱面上下有正方形凸起。五是钱面上下有三角形凸起。六是钱面上有一横条或下有一竖条,这些有规则或无规则的形状,只是锁定在钱面穿上或穿下某一部分隆起。在钱面凸出一块铜既加重又省工。邓通本人有开采不尽的铜山和用之不完的财富,给每个钱币上多加上一块铜,彰显自己的财气。邓通为区别自己与他人之钱,别有用心地采取一种钱面凸起的方式,这样铸出的钱比朝廷的钱更重不说还更美观。邓通钱美誉天下。 第10章 官身几日闲,世事何时足,金缕多情曲,莫叹时光短。 且说文帝时期的太子刘启,生得面目洁净,头脑灵光。他是西汉第六位皇帝。此时的他身为太子,对父亲文帝的一味宠着邓通的事情多有不满。 这汉景帝刘启(前188年-前141年3月9日)。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母为孝文窦皇后窦氏(即窦太后)。 汉太宗后元七年(前157年)六月即位。在位期间继续推行与民休息、轻徭薄赋政策,社会经济得到进一步恢复和发展。田租由十五税一改为三十税一,此后成为汉朝定制。为加强中央集权,采纳晁错建议实行削藩。汉景帝前三年(前154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其后又令诸侯王不得治民,损黜其官制,王国官吏由皇帝任免。后世史家将其和文帝统治时期合称文景之治。 汉景帝后元三年(前141年)驾崩,时年四十八岁,谥号孝景皇帝,葬于汉阳陵。 他在位期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汉景帝前三年(前154年)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废黜薄皇后立王娡为皇后公元前151年 前元六年(前151年)农历九月,刘启废黜皇后薄皇后。前元七年 前元七年(前150年))夏四月丁巳日,王娡的儿子刘彻被立为皇太子。 汉景帝,刘启。汉文帝长子。公元前157~前141年在位。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开明的君主之一。汉景帝继续推行文帝发展农业生产的政策。他即位后,节俭爱民,与民休养生息,田赋三十税一,人民负担减轻。还大力兴办水利事业,以促进农业生产。针对地方各诸侯割据势力越来越大而直接威胁到中央权力,景帝采用晁错之策,着手削藩,削弱各诸侯王的权力,结果引起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名的七国之乱。景帝派遣周亚夫率军抵抗,于公元前154年平定叛乱。之后,下令把诸侯王任免官吏的权力收归中央,打击了割据势力,巩固了中央集权。汉景帝在位期间,由于他采取比较开明宽松的政策,社会经济呈现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政治上相对稳定,统治得到加强,社会十分殷实富足。历史上把这一段时期和汉文帝时期并称之为文景之治。刘启,是汉太祖刘邦的孙子,汉太宗刘恒的儿子,母亲是窦氏。 刘启出生时,父亲刘恒在代国为代王。刘启在刘恒几个儿子中排行居中。刘恒为代王时,与代王后生有四子,刘恒未即位之前代王后便已去世。 汉高后八年(前180年),刘恒被拥立为皇帝后,代王后所生四子都相继病死。刘恒即位数月,公卿大臣请立太子,而刘恒诸子中刘启最大,于是就被立为太子,母亲窦氏被立为皇后。 刘启为太子时,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入京,陪伴刘启喝酒下六博棋。刘贤的师傅都是楚人,从而使他养成轻佻、剽悍的个性,平时又很骄矜,与刘启博弈时,为棋路相争,态度不恭敬,刘启就拿起棋盘打刘贤,不料把他打死了,汉太宗就派人将其遗体送回吴国去埋葬。从此刘濞怨恨刘启。 汉太宗后元七年(前157年)农历六月,汉太宗驾崩。同年六月初九,太子刘启继承帝位,是为汉景帝,尊祖母皇太后薄姬为太皇太后,尊母亲皇后窦氏为皇太后。 刘启要特别提防诸侯势力最强大的吴王刘濞。刘濞已经暗中准备了四十来年,他私自铸钱,又煮盐贩卖,为了积蓄力量,他还招纳逃犯,谋反之心越来越显露出来。所以,晁错极力主张刘启削夺各王的封地,即削藩。 刘启听从了晁错的建议,决定先削夺吴国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见朝廷开始动手,不愿束手就擒,在汉景帝前元三年(前154年)联合各地诸侯王打着诛杀晁错、安定国家的旗号反叛作乱。这次叛乱共有七个诸侯王参加,史称为“七国之乱”。 刘启知道了七国反叛的消息,就派太尉周亚夫带领三十六个将军去攻打吴国、楚国;派曲周侯郦寄攻打赵国;派将军栾布攻打齐国;派大将军窦婴屯兵荥阳,监视齐国、赵国的军队。 窦婴向刘启引见曾担任过吴国丞相的袁盎。刘启召袁盎进宫相见,趁机劝说刘启杀掉晁错,以保国家安全,平息叛乱。刘启采纳了袁盎的计策,便杀了晁错。 而七国之乱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刘启调派周亚夫等将领领兵平叛。周亚夫采用截断叛军的粮道然后坚守不出的战略,最终击溃了叛军,用三个月将叛乱彻底平定。 七国之乱平定之后,刘启趁机将各诸侯王国的权利收回中央,又大量裁撤诸侯国的官吏数量。诸侯王不再有行政权和司法特权。经过七国之乱,诸侯王的割据问题得以彻底解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11章 初夏时节,铜山脚下,水溶叶紫,梅子熟垂,人静鸟怡,小桥新绿,船泊谧湖,巷陌马声嘶吼,炊烟袅袅,漫山枫红,虹雨初晴,粉墙黛瓦花影。是个无限佳丽的日子。邓家族人的重要人物物皆穿戴华贵,在邓通的引导下站在一片大湖之上的桥中恭迎长公主驾到。晌午时分,远远见到长公主华丽的马车在骄阳下金光闪烁着向这边驶过来了。马车到达桥头,那里早己搁着一顶龙凤五彩的轿子,左右站着的是八个年轻力壮的轿夫。那马车刚才停下来,邓通与叔叔邓达早己前来恭迎着,见到长公主与邓饶下来,这边的轿夫立即摁下轿厢,邓达亲自去掀开轿帘子让二位上去坐好。邓饶见到父亲自是眼睛些许湿润,父子亲切对视一眼之后,摁下帘子: “起轿。”邓达喊道。几个轿夫抬起着轻盈走起。接下来,这邓家人紧随其后。其实长公主的锦楼从桥的尽头往上不过两百米左右。山脚下的船坊里原来便是邓家里配备的吹拉弹唱的音乐人,此时仙乐飘飘。 那长公主虽近六旬老人,则面若银盆,晶莹剔透。一身紫色的长裙,青丝如缕。一行人在乐声悠扬中到达长公主的锦楼。 轿子停在楼下的一片空地上,那地下连同不远处的院子里都是铺着的汉白玉,院子的约两人深的围墙呈四方形,也是用镂空的汉白玉石雕刻砌成的。一片雪白闪亮。四周几株桃木虽是粉色已过,却是依稀的翠绿翠绿伫立在哪里。锦楼门窗回廊皆凃得猩红色,墙面用蓝木片横竖嵌在墙面成井字,墙壁为白色与地面相映生辉。院门也是蓝木,四面包裹着黄铜,一双凤朝阳的门环也用黄铜雕刻制成,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庭的横梁也是汉白玉雕刻两只飞凤。门庭下面两旁别俱一格地各杵立着一个铜马,跃跃欲试。邓达一路在前引领,邓饶挽着长公主款款而行,进到院里,柔风之后,桃叶随风飘落,别有雅致。那楼的背后就是葱葱郁郁的错落有致的树林,和风中摇曳生姿。 进到前厅内,桌椅家俬也皆是蓝木材质,轻薄雅致,正墙亦是用薄的汉白玉相嵌而成,有百鸟朝凤的浮雕。一片熠耀。那壁桌上搁着纯色金子打造的两只佛手。还有皇家才能享用的一双瓷瓶,当中一架圆圆的铜镜。左边是蓝木的六扇屏风隔断,上面配以彩色的蜀绣。 再说那卧室,床是用象牙雕刻制作的。所有的室内室外的家俬器物皆是邓通的姐夫刘疏不辞辛劳地天南海北的购置的。 那长公主心情愉悦,被邓饶挽着转悠了小半天只说了一句话: “这是皇宫以外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啊。” 是夜,明月朗照,又随邓家人一起下山到湖中划船。刘疏早不早的己经将夜晚赏月划船游水的目的就是给长公主的锦楼取名。并告诉他先不要告诉长公主,想最后给她一个惊喜。 依然是邓饶挽着长公主坐着轿子直接被人抬到山脚下的桥头边上。这座桥是开发铜山的时候修造起来的,靠近山的东面,这座山杵立时空之中是座独立的大山,它的东面紧邻着陆地,有通往京城的马车道,山脚下是一座人工造的大湖,陆地连接山上便是这座桥。桥宽五米左右,可以六辆马车并排行驶。用巨石砌成。桥头的两边四个角上杵立着四只铜狮。桥长达两公里,直桥。两旁皆是汉白玉雕刻的齐人腰高的护栏。桥下便是那片波光荡漾的湖泊了。 山的西面制造着邓头币。山下的隘口邓关下边便是波涛汹涌的金沙江。 锦楼十二春,长桥琼瑶宴,玉殿珠帘卷,云深万烛光,从此蓬莱远。人们簇拥着长公主邓饶与邓通及夫人到达桥中,明月下灯火通明透亮,桥上的两排拼连起来的蓝木条桌上搁满了就时的瓜果十鲜,宫廷御用的糕饼点心,桌子上面的小铜炉子煎的是来自天下名山大川的好茶。依然是邓饶挽着长公主坐着轿子直接被人抬到山脚下的桥头边上。这座桥是开发铜山的时候修造起来的,靠近山的东面,这座山杵立时空之中是座独立的大山,它的东面紧邻着陆地,有通往京城的马车道,山脚下是一座人工造的大湖,陆地连接山上便是这座桥。桥宽五米左右,可以六辆马车并排行驶。用巨石砌成。桥头的两边四个角上杵立着四只铜狮。桥长达两公里,直桥。两旁皆是汉白玉雕刻的齐人腰高的护栏。桥下便是那片波光荡漾的湖泊了。 斜月皓辉河桥处,空带愁归草木疏。静夜凭阑炊烟起,繁星数点梦沉书,疏疏朗朗流水长,自叹华年一瞬间。 人们在船坊间的音乐声中坐下来,围炉煮茶地品茗,享用美食。视线中,只见湖上驶出一镂空的彩船,灯光明亮中站立一个少年,他便是邓通的长子邓东皋,口中读道: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千里清秋冉冉,汀洲月华云淡,一叶兰舟隐隐烟树,窗风一线。湖乡夜夜绿红疏淡,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蝉嘶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飞云黯淡斜阳闲。听陇水潺湲,蝉吟风露绛河清浅。烟水茫茫皓月婵娟。青山绿影对闲窗畔。远长天暮。孤城烟敛芳草连空阔,旷望临烟渚风拂槛。涌波绿秋水斜飞雁。闲花淡淡飞絮蒙蒙,沼水溶溶月如帘。水调数声,云破月来。紫薇朱槿开。春绿秋云烂醉花间。水绿风暖。醉后不知斜日晚。 读完,只见船中走出一女子与一小男孩,两人手中拎着红色灯笼,灯影中显现三个汉字为;婵青楼。这女子是邓通的小妾朱梅,另外的男孩是邓通的小儿子邓九皋。 此时在桥中,那邓饶挨近长公主的脸庞说:“这便是我们锦楼的名字了。” “那灯笼中的汉字?”“是的。”“蝉青楼” 二人异口同声。 第12章 已是浓秋,好不容易要将那长公主送走了。这日,天高云淡,蝉青楼沐浴辉阳,粉墙黛瓦海棠泛红。墙外山湖依依晖翠,室内香薰纡绕。山青木落潇潇洒洒。 这长公主正坐窗下的在紫檀凳上对镜,欣赏着外面的美景,享受那邓饶的精心为她梳头: “我们到这铜山己经三十天了吧。” “这里没有皇宫的计算时日的晷公主是怎么计算的这么精准的呢?” “你看见没有,那山中的树木,在这深秋时节,它们十天左右落一次叶子,我这是第三次看见它们落叶了。” 听见长公主的声音,这邓饶晃然大悟,搁下手中的那把翡翠的梳子睁圆眼睛说道: “昨日里我听我老子过来给我说,那上月才炼冶出来的铜己经铸成方方圆圆的钱了,说统统让我们拉回京城。”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说呢?” “哦……” 话未落音,听见门口有使女来传话告诉说: “姑爷刘疏带话来说,那川西这边的护送公主回京的悍将已经集结了。 “这不就齐活了吗。” 长公主从凳子上站起来说。 “我这便亲自上那西边去看看。” 这邓饶忽然说。长公主并未吭声。那邓饶便出了房门,到了院内骑上那匹随时供他使用的青骢,哒哒哒哒地往山上赶去。 到达西面的铸钱基地,只见穹顶之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地上堆积着一堆一堆的矿石,炼冶的熔炉熊熊燃烧。穿过喧嚣的地方,到达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里四壁堆满了铜块,下面的工匠正忙着手上活儿。仿佛是铸钱的基地,见到他的父亲邓达正在指挥着才铸就出的邓头钱装箱。这邓饶挨一挨二地点着地上的钱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来啦,我的儿子也。” 那邓达见到,连忙放下身边的活计,跑过来张大手臂想拥抱他的儿子。见到地面凌乱地堆积着的铜块: “……慢点吧……我的老汉呀……颠坏了您老的腿,我可太惨了啊……” “你心里就数着你那点儿装币的箱子。” 走到儿子跟前,父亲俩相拥着: “你就别往那地下的箱子看了。这里是一座大山,就是把这西面削平那钱也有你的份啊,我早巳经跟你邓通哥儿商榷好了,这个是你们的头一份。以后可是源儿不断的来呀。” “我的老子也。” 那邓饶扑在邓达肩里泪流满面,然后抬起头来说: “我进宫看那文帝,三天两头地身体抱恙,又见那太子无不一日地跃跃欲试啊,万一哪天文帝他忽然薨了……” “千万别乱说……” 邓达一手上去捂着邓饶的嘴巴说道。父子俩又转身出山洞,等待里面的币装箱。那邓达忽然双手抱着低头说道: “你难不成就栽在那公主府中?也不想为你老子留下一个半个血脉?我邓达这房人而今眼目下就只有你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种呀……” “我要呀,可怎么分身呢?那老……长公主的眼睛尖着哩。” “象这样,我在这边给你置两房媳妇儿,以后你但凡回铜山拉币的时候便……” “我这会儿便是不可以吗。” 那邓饶着急: “这么着急?” “这不是正在这里收币吗。她一门心思地只念叨着这个,这还不是我替老子您传宗接代的好机会?” 也是啊,莫忙,待你老子想想看……” 邓达在原地打转一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 “有了,有了。是你隔房的嫂子的小侄女儿,住在这半山腰的镇街上,一直都在向我提及她侄女儿的事,我看那孩子还小,才十二岁……” “哦原来是老汉您还金屋藏娇啊。” “什么金屋银屋藏不藏娇,这不就是让给我儿你了吗……” “我这就带你去嫂子屋里。” “什么嫂子屋里,那是你的事。我要去她侄女儿的地方。” “哦,你小子就不问问这女子长的模样?” “我用得着问吗,光凭老汉你屋里头那几房小妈,那个不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呢?” “你个小子。还敢觊你的老子……”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一但你们今天成了事,我便将那女孩儿接来山上住锦楼里。尚或生个带把子的我便不再煞费苦心地……” 说完,这邓达去到山洞里,告诉正在装箱的几个工人说: “这炉币暂时不装,那凸起来的正面量不足。” “我们让掌管事的人称过呀,说不差分毫。” 一个人说。 “我是说差喱毫。再说是往那皇家里送的呀。只能多不能少。” 于是停止了装箱。这邓达随即出来带着儿子骑着马往西面这边的路上走着: “干嘛走这边?不是东面才下山吗?” “你晓得个屁,那长公主的锦楼不是在东面吗……这边有个小道直接可以到达她们的家里。这路是陡点儿,但是快,一条直的羊肠小路。” “那女孩对我不从怎么办?” “你就这么无能。她早己被她姨妈说的心里一心只想住到这铜山上来了……谁能见钱不喜欢的?再说我儿一表人才也是人见人爱啊。” 父子俩兴匆匆地往山下赶。父子俩的马出了林子,到了一片荆棘密布的地方: “老汉,这那里有路哦。” “儿子哩,你可不晓得,这里是这大山中原本就有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千年人们上这山的唯一途径。你老子当初领着族人上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头顶上都挂着碗口粗的蛇呀。稍微下点雨脚下也打滑,滚下去便掉进大江大河中,还有活命的?你以为进这铜山容易吗?你到好从小去那钟鸣鼎食之家……后来东面修了马车道。这边的小路也稍有拓展,没想到走动的人少了,又长出这些杂草来。” 第13章 且说这半山腰的小镇,原来只住着几家猎户,后来邓通铸钱的时候上山开发的人们便在这里搭蓬居住,不久随着人烟旺火,便有了这一片房屋镇街,随着又有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到这里交易后住宿,便形成了这山上的一道风景。许多从水路到达这铜山来的贩运邓头币的商人便在这里歇脚,顺便还运一些外面的生活物资来,久而久之形成了贸易的集市。邓达说的这个隔房的嫂子名叫梅姑,之前是邓家的拐弯抹角的亲戚,年轻时便与邓达相好,邓家发达并未娶她。后来嫁给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可是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这山上开发的时候,邓达便带着她们夫妻到了这里发展。还与他们建房置了铺子,那梅姑感谢邓达,知道男人的性格,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儿从小接来养在身边 日出山峦金,楼宇彩映人 花坛三十里,有女映绿韵 且说邓通回到长安的家里,父母与家人的离开,这个家里显得格外冷清。一日邓通入朝去了。邓通夫人黄氏在家里的书楼守着两个儿子读书。 这邓家的书楼座落在一片水域之中,沿着花园的廊道往下可以到达。水边停泊着船,平时里这里是邓家人划船玩水的地方。书楼建在水面,三层楼。楼内四壁,堆满书籍。这片水域连着长公主家的花园的湖泊。 邓通的两个儿子东皋己经是貌美体健的少年郎,小儿子九皋小哥哥两岁,也是生得容貌惊艳。此时黄氏正埋头刺绣,一边听着须白眉疏的先生教授两个儿子读诵《诗经》;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不知什么原因,这黄氏虽是胸中无多少文墨,听了心里觉得莫名的伤感。又想到家人远在铜山,邓通忙碌宫中事情。自己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此时先生喊两个孩子休息。大儿子东皋喜欢读书,自然是有些不解的字词要去多问先生。小儿子九皋便跑到水边划船游玩去了。 “我更喜欢窈跳淑女君子好求……”听见东皋滔滔不绝向先生说诗,黄氏觉得儿子长大了。想他己十四岁的年纪了。忽然想起这次去铜山,在自己表妹的家门外碰到女孩儿,十二岁的样子,生得娇媚可人,自己不觉地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了半会儿,仿佛对她心存感觉,后来表妹告诉自己说那女孩儿是她们邻家的女孩。家境平平,好像是什么读书人家。自己何不将她接到京城里来住上些时日呢,一来看两个孩子有无缘分,如果有缘分成了自己的媳妇,身边有个陪伴的人说话也好。虽说邓通成日都出入朝廷,但是他除了与文帝,从来不与朝廷中的任何官员往来。即使是被他救过性命的长公主,虽说是隔着高墙地住着但也是极少的有来往。 过了几日等到邓通从宫中回家之后便是告诉了他自己的这个想法。邓通知道黄氏贤良,对自己在宫中服侍皇帝的事从未提及呢。家里的事情都由她做主。 铜山那边也时常有人来京城黄氏便让人将那女孩儿带着来京城。 这女孩儿叫郭艾,才到邓通府上,这天邓通长子邓东皋正在书楼背诵屈大夫的《离骚》; “皇揽揆余初度兮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 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 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 纫秋兰以为佩……” 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划水的声音,停了,俯身往下面看,只见兄弟邓九皋正撑杆划船,桥上一个纤薄身体的女子往这边走来,仿佛听到东皋的声音停止了,便接着诵读道: “汩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东皋惊喜不己。 此时见到母亲从下面款款走上来,便上前问道:“母亲,那桥上走过来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姐?”“是你老家那边过来的郭小姐。”“为什么到到我们家?”“过来陪你与弟弟读书呀。”“哦。我看她有点像那书中的人……”“怎么这么说?”“我是说她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是喜欢她了?”邓东皋这才明了母亲的心思。一头冲下楼去跑到桥边,正见她站在那里抿着嘴笑着。 且说这郭氏的家庭,虽说与邓通,黄氏同是一个家乡却沾不上半点关系。 郭氏在邓通府上住了不到半年,与邓通长子东皋成婚。郭氏,邓通长子儿媳。生于西汉文帝十一年壬申年七月初五子时。为邓通生育三个孙子,分别是邓三多,邓三阳、邓三余。六十四岁亡于西汉武帝三十六年丙子四月二十三申时铜山东岭。 紫霜夜半到铜山 锦楼尽是秋色染 不是神赐与天缘 一铸千秋邓通钱。 邓通的长子邓东皋成婚后,邓通随即便让他二人回到铜山的锦楼里居住,事实上邓东皋成了邓通在自家的铸钱业里的掌门人。 二人回到铜山己近夜晚。正置深秋霜重色愈浓的时候。铜山上下知道大公子要来,众人只顾候着亲自见到这个新来的名副其实的掌门人,还有从未见过东皋的人听说他长得好看,更是想早点一睹东皋的容颜。 一长队车辆停在山脚锦楼的车道边上,二人下了马车,只见山上山下人头攒动,那是众人拎着的灯笼在山谷中摇曳,一片火红的闪烁,喜气洋溢。 随着二人又被前呼后拥着进了家门。东皋与郭氏先去拜见了祖父祖母,随着又逐一拜见了姑姑姑父们。至夜色渐退,众人才逐渐散去。 第14章 说这邓通的长子邓东皋,还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他记住了父亲临来铜山时给他说的一句话:“做事与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也知道父亲将这铜山的家族事业交给自己,从此以后自己便是要承担起这一份责任。 第二日淸晨,东皋便开始巡视铜山的产业。自己驾着马车,这山中己经有三处开采的洞穴,从采铜冶炼,刻版铸钱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之前主要还是两个姑父领导作主制作。鞍前马后的在这山中忙碌。两个姑姑姑父在山中各有一座自己的锦楼住着。东皋的到来,他们自然也准备给他再建一座锦楼居住,但是东皋拒绝了,说就住在祖父祖母一起,与老辈一起居住,大家聚在一起更热闹一些。 从此,这个家族也是时常的在祖父母的大家庭中聚集。 再说东皋初来驾到,他便从头学习这制造业,这一日他与姑父刘疏先是到了冶炼工场,工场在一座巨大的山洞里,洞顶显得嶙峋。地上堆积着的矿石都是工人们用斧头劈下来的山石,劈下来的矿石又由选矿的工人们把成色发黄发亮的拉到冶炼的火炉中烧炼,那火炉由巨大的砖石砌成,拱圆形一座座的,烧木柴,旁边都竖着一个大的皮制的风箱,由人推拉旺火炉的燃烧。一遍繁忙。姑父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彩色的石块,在手上掂了掂告诉东皋:“这些带着色彩的石头可是宝贝,这山洞里全是这样子的石头,经过冶炼成为铜块。” 随后,他们又到了那制币的工间,苍穹之下的一片工棚里,一遍铿锵的金属锤打声。工人们将经过铸制后的铜块,打磨抛光切成钱币的形状。装到木制的箱子里:“我们邓家可是富甲天下呀。”刘疏两眼发光地说。“听父亲说每月都有送到长安城的箱子。”“那是专门送到长公主家的箱子。”“我们为什么不送箱子给太子家呢。”东皋说。“是啊,这个我们干嘛没有想到呢?” 凿石,选矿、冶炼、制币,邓东皋将这一切浏览了一遍。东皋竟告诉姑父刘疏:“我们家的钱要凸显起来一块,这样比朝廷的钱更重一些老百姓更喜欢。”刘疏听了惊诧。没有想到这才长成人的东皋会说出这样的话。 恰恰是东皋的这些管理理念让邓家未遭灭门之灾。当然这些是后话。 碧藕花开水殿凉 万年枝外传红阳 皇州又奏圜扉静 十样宫眉捧寿觞 且说朝廷这边,这时候文帝的皮肤病瘙痒严重了,在他的左腿上上竟然出现一个脓疱。太医们即便是川流不息地开药方治疗也无济于事。肉体不断地溃烂化为腐朽让他疼痛难忍,一心一意生前想要长命百岁,千岁,信以为上天真有神仙的帝王,陷于生与死的状态之中似的,于是他更加依赖邓通,自认为只有他才可以助自己成神。成天哼哼唧唧,但是仍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即使挣扎着也要去上朝,管那天下大事。 这天早上,他大腿上的脓疮已经肿得厉害,那疮口只是一丁点的紫红色,用手挤压可挤出脓水,他几乎都让邓通在榻边上陪他,安抚他,为他挤那脓疮,直至挤出血水那脓疮方可结疤而愈,当然那脓疮也是陆续不断地生长,活生生折腾着这一国之君的皇帝。 这一日他匆匆下朝回到寝宫,侧身躺在床上,邓通帮他脱下朝服,撩开大腿的脓疙瘩,见到越发的肿胀疼痛难熬的那文帝险些昏过去:“快传太子臣等来宫,恐怕朕熬不过今日了啊。”公公们即刻去传唤了太子刘启到来。 此时的刘启虽是长大成人,仪表堂堂,站在那里愁眉紧锁,无计可施的样子,几个重要的大臣也巳经赶到现场。见到文帝眼神无光,仿佛只有出气的份儿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仿佛等到皇帝陛下下什么遗昭。 “我听御医说我这身体上的脓疮,只要把脓血吸出来便可结疤。启儿你能把父王的这个毒瘤吸出来吗?”站在旁边的太子刘启听了,元自踟蹰,依然愁眉紧锁着。此时邓通便当真俯下身去,竟用口去吮吸那脓疮,一口一口吮吸出文帝身体上的溃烂之处的脓水,血水吐在公公端来的痰盂里面。只见那毒疮越发的瘪下去,最后连血水也没有了。赶来的御医又连忙在伤口上贴上药膏。 那文帝这才长叹一口气,坐正身体说道:“朕神淸气爽多了。”接着又说:“你们说这全天下谁与朕最亲?”沉默片刻后大臣周渤说道:“自然是太子刘启哦。”“是吗?”众人见到皇上恼恕。不敢再多言语。 然后文帝拉着邓通的手说道:“你就挨着朕坐下吧……你们都退下吧。”又对旁边的大臣及太子说道。 众人正要散去,接着文帝又宣布立即解除了大臣周渤的官职,将那贾生也再次流放。太子刘启吓得浑身发抖:“你回吧。”皇上不厌烦地朝他挥手”。太子这才退出去。 没想到这之后,文帝身体有了大的起色,脓疮散去结疤全愈。对邓通更是依赖不巳。 朝廷重臣名将见到邓通也是敬畏三分。连太子刘启见到邓通也是敬重有礼。 第15章 这文帝身体无恙之后,又开始着手力排刘家王们的势力,这汉朝的天下,各个王占据着一方土地,像是独立的王国。他们几乎很少来皇宫,税务是越来越少,甚至没有。皇宫的节俭与紧缩政策仿佛助长了他们的贪婪。眼看自己一天天年迈那太子刘启就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的登基的事情,用那几个腐儒成不了大事。决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削平地方王们的势力,为太子提供更安全的登基服务。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邓通的二公子九皋长到十三岁,肤白俊美,身体修长,凤眼直鼻,唇若莲花瓣儿。平时不苟言笑,性情温和自然,为人处事态度低调,礼貌待人、从三岁开始读圣贤书,上至《诗经》《离骚》《九歌》先秦诸子百家,尤其儒学略有精通过人之处在于出口成章。常年生活在都城,又有才华博学的先生教诲,善于思考,察言观色。邓家上下人见人爱。父母更是视若珍宝,还没有到十三岁便有自己的马车,左右书童,丫鬟小厮的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天,天高云淡,正是初秋时节,才过了十四岁的生日的九皋身着平常人家的蓝布长衫,因为习惯了母后的节俭,他从不束发戴冠,穿丝绸衣服佩带宝玉。出来宫门,身边只一贴身的侍卫年岁比他大些,是当朝一五品大员的长子,名叫莫名,两家似有些渊源,长得魁武,从小便被留在这邓家伺候九皋无论练武读书都是形影不离,知道九皋喜欢青山碧水的地方便带着他走进一座山林。 来到一片竹林深处的地方,听见女孩子的妙音: 秋虫唧唧唧 绿水绕梁过 不是山林客 偶尔掀帘座。 九皋惊喜,问那莫名道:“这个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公子你往那里面看……” 莫名说。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慢慢望出去,只见绿翳之中隐约的有色彩艳丽的飞檐斗拱: “莫非还有什么人家住在这里。”“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那地方不像是庙宇。” 二人辗转山水之间往那地方前行。走至一座华贵的仿佛宅邸,四面清净微风徐徐,四处秋花秋草十分的漂亮茂盛。这九皋从小生活在高墙深院里哪里见到过这山林中的恬静美景,两人兴致盎然直接走到宅邸门口,见到红漆大门紧闭,好奇,扑到那门口从缝隙往里看,见到一妙龄少女,青丝粉颜,两颗宝石般的亮晶晶的眼睛,被几个仿佛温驯的y头陪伴着,正在观花赏草。园子里小桥流水潺潺。繁花盛开。 “这里是花园的门外。我们还是往那正门里进去看看。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什么王公贵族,我看比那皇宫里面还要繁华。你看那些女孩的衣服五彩斑斓的样子,发上还飘着金色绸带。那像皇宫里面,尽是青灰色一片。” 两人嘟嘟哝哝又走到正门。 门边的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红漆斑驳的两扇厚重的门依然紧闭着。看那门庭虽是有些年代,荒芜人烟的感觉,但是从前也不是让人小觑的家庭。莫名四下探望后想到。九皋已经走得额头渗出汗珠: “这里不是正门吗?仿佛少有人进出的感觉。” 心里念着那个绿衣女子放不下。“这家人像是另有门道出入。或许就是从那花园的小门进出也不一定,你想那地上的石头己经被进出的脚踩得坑洼不平了。“我们何不快一点赶过去。再说我们大老远的跑这山里来,马车还停在路边哩。” “说来这户人家也怪了,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干嘛非要走那花园的后门呢?”“这个还不简单吗,那边离下山近一些吧”。“还是小公子有头脑,看准了的。让我背着你走吧,全当是我向你赔不是了,让你冤枉地走这一大圈。再说你从小不就是骑在我背上拿我当马的吗。” 第16章 再说这园子里的人家,姓姬,正在园子里赏桃花的女子叫姫桃。是这家的老主人的唯一的孙女儿。老主人叫姫严前朝宰相。前朝亡之前便隐居于此的。在这山中繁衍生息,可是命运不济的是他始终无子,有一女儿叫姫玉,长至十八九岁时的时候,他的夫人因为这个姫桃被活生生气死了。姫玉十九岁的时候与一山外的什么男子相恋,后来男方家里知道她是前朝的遗臣之家,怕被牵连便搬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从此音信全无。姬玉已经有了身孕,见到自己女儿未嫁出去不说,还怀了孩子,夫人气得一口血吐出来便窒了息。 未婚生女的姫玉,生下女儿还未满月,抱着女儿以泪洗面,姫桃三岁的样子,姫玉也香魂消散。那老宰相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硬撑着把这个孙女儿养大。方才十三岁的样子,长得天姿国色。老宰相视若掌上明珠。家里只请女佣老妈子丫环,一律不用男丁什么的。连出门下山采买都是老妈子们的事。即使有男人什么送货物上来,也一律不允许进这园子的门。老宰相因为女儿的前车之鉴似的,害怕自己家里再次发生这种灾难。心里想不让姫桃接触外界的男人,怎么也不会出问题了吧。他哪里想得到,今天我们的到来呢?也许就是前世的缘分指数到了这里吧。 这莫名背着九皋又回到花园门口,放下九皋,连忙又往门缝里看过去,已经不见了那些女子,他知道九皋今天如果见不到她肯定不罢休,自己不知道要被他因为这个事折腾多久呢。何不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正大光明地敲门进去呢。 也知道邓家的规举,引诱公子出来玩女孩子的是什么下场。又一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自己的发小那个专门伺候宫中太子的老兄匡登时常聊那太子殿下是如何的到处风流快活的事情还少了吗。并且还是在皇宫高墙里面,那皇帝老二自己不享受搁在眼皮底下的美女子,他儿子正该享福啊。只要自己随时把控,维护公子的安全,还怕什么呢。何况我们还是在这远离皇宫的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呢。于是莫名直接上去敲了门,听见里面的声音说:“恐怕是山下送货物的来了。”接着看到一个胖胖的老妈子走来开了门。一见是两个陌生男子,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关上门。见状莫名立即大声说:“我们远道而来路过此地,希望讨一口水喝!”又听见里面的声音:“不是说送货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什么送货的,两个陌生的男子。又说要讨水喝……看那穿着也不像什么坏人。”“不就是两碗水吗?”不大一会儿,果然又是那个胖胖的老妈子端着两碗水出来了。这莫名也是不好惹的主,见到那老妈子走过来便把身子死死地靠在门上,那老妈子刚把门打开,他轰一下倒进去,把她撞了个满怀倒在地上,一碗水打散在地上不说,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碗碎了一地。“哎呀妈呀……这是怎么啦……”“哎呀老人家,他这是渴晕过去了”。见到莫名斜躺在地上脸色发白,九皋连忙也进入了院门口内说道。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主人姫严走出来了,见到九皋生得容貌俊美,光彩不凡的样子心里早已没有了抱怨。“不就是个碗吗,快叫人把他扶起来吧。格外再去倒碗水来。”接着又出来几个老妈子动手一起扶着莫名坐起来,他索性歪歪扭扭让她们扶着往屋走,心里还不舒服地的咕着;干嘛不让才刚看到的那几个年轻的女子……让这群肥大的婆子拉拉扯扯着。忽然伸直了身体三两步走到九皋身边:“少爷你还好吧。”众婆子见到他大好了的样子才纷纷离去,只有一个端水出来的老妈子陪着一起进了屋里。 秋风萧瑟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书又半天。 刚才进到这家人的厅堂里,又听见那女孩子的声音。这九皋年少轻狂早己把持不住了: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寻山踏月闲。 “哈哈哈……今天家里来什么人了?居然敢连本小姐的诗唱……”接着进来了那个他们想方设法要见的绿衣小姐。 “哦,这是我的孙女儿姫桃。”姫严见到孙女儿活蹦乱跳地己经进来了,只好向两个陌生的男子说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姓严,字若茗。我是他的贴身的小斯胡下儿。”莫名站在那里说道。“淹若命,胡下儿……哈哈哈哈……”见到小姐又仰头大笑:“不是淹,严肃的严,品茗的茗。胡下儿是我的小名,因为我母亲生我出来的时候很小,像个小茶壶儿,人人都这么叫我。”“可你现在却长得五大三粗的呀。”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老妈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莫名一看,情况不妙,心里想这家人还真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又见九皋那一双早已钟情的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想出个幺蛾子出来了。“敢问你们严家做什么买卖的?”“我们严家是做丝绸生意的,这不我们今天进山里来吗,就是寻那养蚕户,准备购买些生丝。结果迷路了。”“哦。原来这样。给两位看座,上茶。” 正在上茶的时间,那姬桃忽然转身离开了。 第17章 此时正值傍晩,一日的黄昏时分,因为是山上的原故,又己经入秋。凉风习习的。喝了茶,莫名伸头望了望窗外,仿佛要下雨的样子,又想着山下边路口的马车,更想到了那个叫姫桃的顽劣的女子。那老主人依然是想留他们下来的样子。这莫名忽然站起来说:“我们的马车还在山下呢,再说出来这么一大整天,若是不回去怕家人担心。”说完连忙道谢着出了院子。“干嘛非要走呢。”“你己经被那桃什么鸡弄糊涂了吧。”“姫桃。”九皋严肃地说道。“管他什么鸡桃不桃桃的,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是看不顺眼。”“好像那声音蛮好听的。”“难不成像这种山野女的你还想让她回屋当夫人吗?好像家里除了那个老者与她其他都是下人。这爷孙俩怎么就住在这大山深处里呢。之前看聊斋书,莫不是我们今天撞到孤坟头了哈。”“野史书上的东西都可以信吗?”“那读圣贤书就是了。” 两个跌跌撞撞走下山后赶起马车回到家中。 却说这九皋回家当晚睡觉,可能是白天的心事被触,又倍感思念。做了一个梦,醒来抬头望月,追忆白天的事情,耳旁不绝那姬桃的笑声: 她那音色清脆珠润 或吟或歌隽永悠扬。 情不自禁地口中念叨着。忽然觉得身体异样……面颊发烫。 虽说是时光流逝,可是九皋在家里的日子却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因为成日被母亲监督着读书习文他不能才出了家门两天又跟着出去呀。 母亲要求他必须把白昼的大部分时间交给书院,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年若风霜的老师摇头晃脑地在自己面前读诵着诗句,又慢不经心地坐下来逐字逐句的解释说道。周围的山水美景仿佛都不存在,坐在彩色的窗棂下面的九皋时不时的就想起来那个姬桃小姐。她的音容笑貌总是在不经意间的在脑海里浮现着。这个苦衷真的只有坐在外面栏杆上的他的陪伴莫名深知。 出了课堂,两个人就是怀揣着这点心事的的咕咕地转动脑筋。时不时的见到九皋晨起之后两眼发红。精明能干的莫名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情了。再说自己是上有老人,又有妻室子女的人,一大家子人不都是靠着自己伺候着九皋得到丰衣足食的无忧无愁的生活吗。想这九皋还是个童子之身,平白无故地被那个山野丫头弄的中邪了。万一身体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有如若夫人察觉到了我不自己摔倒金饭碗。那邓家的铸钱的铜山自己家里还沾着股份哩。日思夜想的不得安眠。左右寻思后,终做了决断。于是有一天便一个人去到那山上的姫家,借故来寻蚕丝又与那姫严见面了。 话说那姫严自从见到九皋他们去过之后,总是在寻思着,如若能为姫桃找到个好的归宿也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仿佛死而无憾了。 即便是白衣素士一个入赘的话也能过好生活。再说家里还有好多珠宝,良田佃户,收着租子这些都是可以过生计的了。没想到此时这胡下儿真的又来了,莫不是为他家那个长得美貌洁净的少爷提亲来了。又想起当初那个少爷虽是被自己孙女儿笑话,却偏不回避争辩,看他眼神里面都是情感流露的样子。说实话我孙女儿无论怎样放在前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臣子之后啊。不知道有多少排着队伍来我家提亲呢。也想她这般的花容玉貌嫁个文武全才的如意郎君才是。 见到胡下儿登门拜访,这次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用格外的高档规格招待着他,又是上好茶,又是上瓜果十鲜、端岀来放在他面前的那个铺着厚厚的丝锦的圆桌子上面供他一个人品食着。 “老先生真是好眼力见儿,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故意停话片刻,看那老者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了。 左边的一面墙上的框窗外面不知什么原因开始灰蒙蒙的一片,看时间偏午后过了,有些急不可待地说:“天气渐渐转凉了,我还得早些下山,虽说我是他们严家的下人,但好歹也是个做管家的。我们家少爷命运不济呀……”说着低下头做出一副心伤的样子。“哎呀与我孙女儿是一样的命运。”见到老者哀声叹气。心想这家人还果真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们少爷打小就去世了双亲,爷爷奶奶也于前年走了……”心里暗自咒骂自己,我这不是咒邓家人吗?还骂了人家祖先。可是为了九皋他们的这个不昌盛的儿子我有什么办法呢。老天爷不会怪罪我吧。“前生注定。前生注定”那姬老竟然老泪纵横。吓了莫名一大跳。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按照规矩行事,将九皋送到这家小姐的闺房里吗。于是干脆就同意入赘的事情。心想让那九皋先放下相思之苦再说。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回想自己与结发的妻没过到两年又娶了妾。 接下来姬严引他去园子里转悠; 庭前几秋雨, 夜来叶落音。 一边转着又听那姬桃读诗。“我们家那位也是,成日都诗不离口。”姫严越发欢喜。虽说是一荒郊野外,居然有这样的人家,也称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这老家伙是做什么事情的始终未能听他说半个字,口风把控的如同那些朝中的王公大臣们一样,虽是各怀鬼胎,互相见到少不了礼仪,三百六十五天一样的脸色。“因那正门下山不便所以从这院子里的后门进出,一来方便,二来也是少有打扰。”“老先生家里没有格外亲戚什么的需要走动。”“说来惭愧,吾家几代人单传 旁系姻亲早年便无什么来往。”又往前走,看尽是树林密集,房子只中间这一栋,仰头望见楼阁色彩早已斑驳陆离,飞檐翘瓦之下屋檐灰暗。 细雨斜风 半月朦胧 繁星坠湖 远山含黛。 又听那姫桃喋喋不休。 难不成这个丫头嘴巴里就读不出来其他的东西吗?莫名心里暗想道。 两个人转悠之间一起把事情定下来了,连日子都择好了,只等送九皋来了。莫名连更连夜赶回都城。 第18章 莫名连更连夜赶回都城。 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便准备赶到邓府,这莫名的家与宫中太子的贴身护卫匡登住在两隔壁。走过匡家屋檐下,见到匡登行色匆匆,面色苍白,连忙上前问道:“兄长做什么这么匆忙。”两人因是发小,那匡登见到忙停了脚步说道:“那宫里边出大事了……”于处到莫名耳旁告诉了太子逛春院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临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啊,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的人……” 别过匡兄,进入邓府,正要上院子里的那条青色翠绿湖中的廊道,见到几个婢女端着盆子行走在廊道里间。知道她们是伺候九皋的丫头,见那行色便猜到几分了。 这莫名心里美滋滋地笑着;看来我是做对事情了。急急忙忙走到一个丫鬟面前:“你们这是?”“这日上三竿了,九皋公子还没起来呢。不是我多嘴,只是这段时间见到小公子他总是无精打采的……”莫名甩袖走到前面。走进高阔空旷的九皋公子的寝房,只见他面色苍白,头发松散还歪在巨大的床榻中,丝绸的被子滚了一地,走近看地地上还有一块绿色的丝绸捡起来看,仿佛是一块女孩用的手帕,放到鼻孔下面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忽然想起那山上的女子身体也发出过这种香味,难不成他捡了块那女孩儿的香帕回来不成。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痴情的男人。也或许年少不更事,你说那女人,没有得到的时候,男人都是仿佛充满扑朔迷离的感觉,好奇心大于欲望。一旦同床共枕,不就那么回事吗?久而久之又开始生厌,对一个了如指掌的人早已失去信心,如同春天里出去赏花,老看那一种花还有什么趣呢。我看他是还没有醒悟过来。上前正想问候:“听到你的脚步声。事儿办得如何?”听见九皋的声音真的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去哪里了呢?连忙回答:“请君入瓮。”“你又用错了语句。难不成你要害我性命?罢了罢了,即使要了我这条小命我也要去……”立即起来让他帮助梳洗打扮一番。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帮助九皋换衣服,见到他浑身的肌肤如同白玉般柔软细腻光滑。那女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少男少女欢悦无比。心里想着只要打发了你的那日思夜想的心思,回到这这里按步就班地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好。省得我提心吊胆着。莫名一边伺候着九皋一边心里想。 草阶前初见 又楼上曾逢 罗裙香玉钗 靓妆眉沁绿 羞脸粉生红 转眼到七夕 你我再重逢 相寻梦里路 微雨燕双飞 再说那山里姫桃,自见到那九皋之后,当然在她心里是如同莫名描述的一个别人家的少爷,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也是朝思暮想的。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从来都生长在这深山幽谷之中,除了她的爷爷,再没见到过什么男子。因为她母亲的伤痛,让她爷爷不想她接触任何男人。见到九皋纯粹偶然。这姫桃生得颜若桃花,眼若秋水般的静美不说,还有她爷爷从小教授给她的琴棋诗画,而她尤其喜欢诗词,擅长创作并诵读。再说无论书法与诗词她小小年纪已经有一些造诣。再说她这等可视之物,独自生长在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忽然的青春萌动的时候见到貌美惊人的九皋不钟情于理不通。虽说她见到九皋的时候口舌是伶利了些,那也是她内心的一种表达方式。虽然她生长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拘束,是自由自在的长大的。有出众的相貌,有些造诣的才华,有那么的年纪,一切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了。 此时的有了一颗女儿家初长成的时候颗萌动的心。比较之前更加期待生活与打扮自己,仿佛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同她卧室的窗户下那方小小的池塘在秋风吹拂下的莲花,迎接着那一天的盛开的样子。 她有个y环长得小巧可人,名叫可儿,正在给她梳头发,两个人又聊着一些家里昨日发生的事情:“小姐,昨天那个什么叫胡下儿的人又来过了,没见他们说几句话便由老爷领着他在我们院子转悠了半天,然后老爷送他出门的。”“是吗?”“好像老爷高兴得红光满面的样子。”正说着听见姫严说声音:“桃儿啊,爷爷有喜事来告诉你……”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我正给小姐梳头。”“那你们一一会儿到堂屋里来,我等你们。”声音里都透着愉快的感觉。 这边打扮好了小姐,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生活里有了一种仪式感,从前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姬桃,忽然间对自己的衣装容颜格外的注重起来:“可儿,我的那个染指甲的粉籽花油呢?”姬桃照了照镜子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低着头翻弄着梳妆台上的几个盒子问道:“小姐你不是从来都不染指甲的吗?这个油我到是听几个老妈子说过,她们到是制作过。”“不是说你给我拿了一瓶过来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能是哪个老妈子自己的指甲油用完了临时有事又来拿走了给小姐你的吧……我去问问……你说这些个肥婆似的老妈子也是,成日里只想着打扮,围着老爷转悠。还擦得个花里花俏的……”听见可儿一边嘟囔着出去了。 这姫桃那里等着她呢,收拾好了潇潇洒洒地往厅堂里走去。她的房间门外面左边一条回廊通各个房间,右边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通往花园。那小径两旁长着一丛丛的茂密的芭蕉树仿佛遮天蔽日的感觉。这廊道下面却是一片池塘,见到微风吹拂下一片翠绿翠绿的莲叶,其中间或杵着的两枝莲花,迎员,也不过问。只是谨言慎行而已。因为是在前朝建功立业的时候自己隐退江湖的,所以外界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有钱的人家。他家的佣人老妈子都是跟着他几十年一起过来的人些,也是因他的善待下人吧,大家相安无事地安稳地在这里生活着。只是些个y环是有了姫桃才到处收买来的。主要是搁在姫桃身边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占据着这片房子的高地,外面廊道水池,厅堂显得格外宽敞明亮。不像那姬桃的闺房在一片浓荫覆盖之下有些阴暗。 见到姫桃活泼开朗地进来,仿佛已经知道什么喜事临门。还没有等姬严开口:“那家伙什么时候才上山来呢?”姫严听了大惊失色地问道:“你己经知道了吗?我与胡下儿的议论你没有听到啊。”“什么议论不议论的……我知道他会去提亲。”“这个你也知道了?”“他们家少爷来的那天不都告诉我了吗?”“他与你私下里说过话?”“是啊,临走时还扯走了我手上的绿色绣帕哩。”“他就没送你什么东西作定情之物?”“他说家母管得严不允许身上佩戴什么值钱的饰物,拔了一束头发下来送给我”“他的头发。”“是啊,我存放着哩。”“天呐,看来我是没有看走眼啊……还是个如此钟情的人。” 这边莫名将一切准备就绪妥当了,这天午后与九皋赶着马车出了邓府,往那山上姬家里赶去。这莫名故意的设计下午出发,傍晚时分才能到山里,趁着月黑风高地把他与那姫桃的好事儿办了。说不定九皋的病就好了。 果然到了山中姬家,匆匆忙忙办了婚事。这九皋年纪尚小,懵懂之中入了姫桃和房中。是夜,朦胧的烛光中,见到自己身边的沁入自己心扉的女子,那甜美自然不必多说了。这姬桃见到自己的丈夫如玉如脂般的身体也是如痴如醉……两人一夜相拥……又一夜耳语不断的互相说着:“我发誓终身只爱你一个……”这九皋初似人生巅峰状态甜言蜜语不提。 没过两天,莫名又带着九皋借故说外面打点生意的事离开山上的姫家。主仆两人出了家门一路下盘旋着山上的羊肠阡陌小路而下: 一夜槐花纷纷坠 窗外明月羞惭愧 数尽心中无限事 此身不能与尔分。 见到九皋兴步念道。却是有了一副好使的头脑。伺候主子的时候,仿 佛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他从小虽说并没有用功读书,可是他跟随公子一块长大,光听到看到的东西也够他运用了。 才刚听到九皋读诗,心里纳闷为什么他己经入了那桃花港,还这般模样。不就是个年轻女子吗?那女人的胴体他见得不少,甚至于他兄弟媳妇洗澡他也偷看过。家里的女人除了他母亲之外,他隔三叉五地什么丫头使女,徐凉半老的他老父的小妾他上过了。连九皋身边的好看的丫头也没有干净的身子了。也是他的猎物。但是从来没有什么女人让自己象他般的如痴如醉的样子。难不成这有钱人人家出来的男人与众不同? 想着想着二人不觉到了山下,上了马车,九皋坐在帘子里面还说:“回到府上把我房里值得钱的东西选几样择日给那姫桃送些去。”“还有我生日的时候宫中大臣贵族们送的锦缎耀眼一点点都送去” 欢喜地回到邓府,二人又商量着怎么告诉父母。目的是把姬桃带回府上。 第19章 这日,莫名令人抬着几箱九皋送给姬桃的几箱珠宝首饰及锦绣绸缎衣料到了山中,进入院子又是那个胖胖的管家老妈子出来接待的,并说:“老爷出门转山去了,小姐呢跟着几个丫头到后山采粉籽花去了。”“采花。”“可以用来制作指甲油的红色的花朵。”“你们家姑爷让我送过来的给小姐的好东西。”“姑爷没跟你一起回来。”“下南边去了。家里生意多在那里。”“哦。”引着直接去到小姐屋里,莫名是多么聪明的人呀,心里想着既然来了,自己何不多住几日呢,脑子里偶尔想起姫桃的贴身丫鬟那个叫可儿的眉淸目秀的样子夹。想要在这里住一宿,也知道那客房正挨着可儿的房间,这些都是他早就入目在心里的了。告诉那老妈子道:“我有些疲累了,先回客房休息一会儿吧。夜饭时分叫我起来就是了。”“好哩。”老妈子将她带进客房里休息后,连忙走到客厅收拾几个箱子,打开一看,两眼放光;这些个物件,衣料无一不透露出皇宫里出来的名贵的气息。“莫非这姑爷家是什么皇亲国戚?” 晚饭前姫桃跟着丫头们回来,刚进厅院内那个胖胖的老妈子便上去告诉她:“姑相公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胡管家下午才送上山来的。”说着与小姐一块儿去到房间,见到箱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的小箱子,特别的精致,打开一看是两块晶莹的玉佩,用一块白色的丝绸包着。笑着拿出来,那老妈子见到惊诧不已。姫桃发现丝绸上两行墨字: 蝉衣如蝉翼 天涯两相依。 定是他写的了,心里激动。打开其他箱子,全是珍贵的衣料。那老妈子拎着一件看了,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响地走出了房门。刚才走到客房旁边的过道,见到老爷正往前走赶来,也是正往小姐的房间去的样子,那老妈子也许是年纪大了忘了莫名正在客房里休息吧,走到老爷面前急得不行地说:“好像那姑爷有蹊跷事儿……”“什么事让你急得这样?”“那姑爷是家的什么人沾着皇宫呢。”“怎么讲?”“我刚才见过他送来的礼物,全是皇家所用。那衣料那玉佩一看就是。之前我们家坐天下的时候我什么没有见过。”边说边扶着姫严离开。 这客房里的莫名也是才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听见门外过道的对话,于是下了床直接走到厅堂里。见到姬老爷与旁边的老妈子,依然是与往常一般笑容可掬的样子,又见到姫桃小姐手里揑着九皋送的玉佩走进来。这家人仿佛越加敬重自己。吃过饭己经天黑尽了,虽是中秋时节却天空晦暗,一片月隐风高的感觉。这莫名回到客房,一门心思地想怎么勾引那隔壁房间的丫头可儿。在房中徘徊。又听门外可儿的声音:“胡老爷,小姐让给你送棉被来了。”开了门接过来,一看是可儿。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拉入怀里…… 临了告诉那女孩:“我们公子宠了你们小姐,我宠你不是名正言顺的吗。”又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下来递到她手中。 “如可能我娶你回家作个三房四房的。我家老父也是在宫中任职的人……”话未说完,立即住口。心中想到那邓通大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万一怪我什么的,那不就是要了我的小命。人家好好的公子什么名门闺秀娶不到,让我弄个山野丫头进屋。“那我们姑爷家……”“不不该知道的莫问”。 第二日,莫名匆忙回到家里,因为自己也拿不稳主义,不知道怎么将九皋之事给弄一个圆满的结局。平时里在邓府也接触邓通不少,大都让其陪着九皋去到厅堂里对着父母读书吟诗什么的。又深知邓通虽是仪表堂堂,可是无论对什么人皆是不苟言笑。出门回府皆是仪式庞大,车马配备,皆是宫中人马护送,天生让人一种敬畏之感。尤其喜爱九皋。再说那九皋的模样与他老子仿佛一个巴掌拍下来,体美貌丽不说,这九皋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股浓浓的风流洒脱的知性高雅且纯粹的气质。见到他家人那气势,仿佛是要将他入赘皇宫。再说那宫中的王公之家公主多之又多,也早已经有窥视着的哩。之前也听夫人说过,九皋十七岁时才给配亲。而今才十五岁便被自己弄了个不伦不类的婚配。 此时正在厅堂里来回穿梭埋头苦思良久。一会儿便听见自己父亲的脚步,见到父亲来到厅堂,连忙上前去扶老人上坐。只见他父亲才坐下,皱着眉头便说道:“我看你今日回来愁眉苦脸,莫非是在外头又惹了祸?前几天那邓府的主管送来了我们的股钱,真的是足金足两的邓头币哦。 这莫名听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自己设计九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他父亲听了,大声吆喝道:“你这是不想活了。居然将人家公子弄去入了赘?还拜了堂?两个老的还蒙在鼓里?”“那您老说我怎么办?我这不急得团团转吗。”“凭你那头脑还想不出来个主意。蚀财呐……才送来的邓头币统统都给那女家,打发了吧。你这真是个败家子儿……” 说完,他父亲甩?离开。 这莫名气急之下,心生夕念。心里想着如按父亲的说法蚀财免灾。那姫家是什么前朝的官臣还少了金银财宝吗?住那么大的园子,不就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姫桃是长得如花似玉,可是她无福消受这个美缘了……天下之大,那里还少了美丽女子呢。最多等他以后娶了正品夫人,再引他出去游山玩水。一来保住了我家的财源滚滚而来,二来我这辈子便是靠他这个主子便能丰衣足食了。再说他喜欢那些个小姐什么的,那小姐身边的丫鬟也不奈的…… 于是连更连夜赶到山中,翻墙进了姫家园子,在姫桃屋的窗户下面点了一把火烧起来。自己爬在墙外的树上观看,直到听见园子里发出呼天喊地的哭声。又听见仿佛是小姐的丫头可儿与两个小丫头掩袖哭泣从下面而过:“我们小姐那样的玉娇体魄那里受得了这个惊吓,我只听见她夜半三更的忽然惊喊;那墙外有个人晃动……等我赶到她门口已经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可怜我们小姐面目全非……” 已入深秋的山上一片叶落萧萧的景象,凉风嗖嗖的在耳边响起。这莫名正走在山中往山下而去,还没有到山脚下听见有人唱道: 昨日高墙庭院深 今有天涯断肠人 屈指富贵有几多 只怨今生只怨恨 走近一看是一砍柴的樵夫在唱。这莫名心里已经有数了,暗自庆幸,那姬桃必定是化为灰烬了吧。这下了却了一桩自己的心事。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家换了干净衣服,驾着车子往邓府家里去了。进入院子,凉风习习,见到湖里荷花尽开,水波荡漾中九皋摇着小船正在其中游玩,口中叨叨着什么诗。看那样子心情大好。直接朝岸边走去。转而想起山上的事情;这人世间历朝历代的人,那个不是因为钱财呢?他姫家,这邓家不都是吗?我也不例外啊。心里全然不一点悔意,大步走到湖边桥上,往湖中的九皋喊道:“公子上岸吧要起大风了……”那九皋那里理会,站在那里诵读: 庭院深深杨柳堆烟, 雨横风狂门掩黄昏。 乱红飞过春暮百草千花寒, 双燕陌上相逢, 水阔敲秋韵万叶千声。 柳外轻雷池上雨, 堤上逐画船绿杨楼外秋千。 东风从容垂杨紫陌遍芳丛。 春事绿暗红嫣。 暖风绿杨庭院。 桃李己过秋尽染 陌上初染暗垂珠露, 远水孤云消魂寒。 正在此时,天空落起雨来,不大一会儿便一遍淅里哗啦的雨声。这莫名连忙往桥下边的亭子里跑去准备躲雨并等待九皋从湖里出来。心里想自言自语道:“什么远水孤云消魂,这下怕你是真的如此了……我说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咋那么长不大呢……” 坐在那里双肘杵在栏杆上,往那湖里望着。不大一会儿又见两个丫鬟带着雨伞往桥这边走来,路过亭子间见到莫名轻声责道:“你到好,眼生生看着小公子在那里淋着雨。”“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喊他他听吗?此时公子诗意大发,你们止得住?” 两个丫鬟便撑着伞走至桥中,站在雨中,两个花一样的女子长发飘飘地站在那里,别是一番景致。 好一阵过去,听见有管家的声音从桥那边的大门口传来:“老爷回来了。”话音刚落,见到邓通由几个宫人族拥着走上桥了。 这莫名急得向湖里的九皋喊道:“小公子,我的小祖宗老爷回来了。”只见九皋这才转身摇橹从一片荷花丛中出来。这边莫名接着帮他收好船,扶着到了岸边:“我的祖宗爷,衣服湿透了……”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九皋身上。“我今天要正式向父亲提出迎娶姬桃入府的事儿”。“好呀。机会难得。听说那朝中这个事那个事多着呢,老爷日夜陪伴皇上……好不容易才有空回府哩。” 搀扶九皋回到房中更换了干净衣服,二人往厅堂去见邓通了。此时的邓通也是才到家一会儿,穿着一件紫色的袍服,仪表非凡地端坐在厅堂正面墙下的那座皇帝赐给的金碧辉煌的椅子中。夫人黄氏,坐在旁边。身后的墙上挂着皇帝赐给的一幅锦绣字画,画中显示着当时汉代着名的宫廷园林的山水风景。见到九皋进来,面露微笑地说道:“刚才在桥上听到你的读诵。我儿越发的长进了。” 九皋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秋袍,面如白玉,眼若两颗黑色的宝石闪闪发光。听到父亲高兴的夸奖,便立即跪在地上埋头开始低泣:“父亲不知道儿的事情,所以这么说,儿是有愧啊……” 邓通见状惊诧万分立即问道:“我儿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快快告知父亲。”又把眼睛盯着九皋身后的莫名。莫名连忙也跪下在地说道:“公子没有任何过错,都是我的不好……”“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呀?”“九皋公子己经是有婚姻在身的人了……”“你说什么呢?” 两个老人大惊失色。 这莫名才将如何与九皋到了山上见到姫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居然拜堂成亲还入了赘?这不是儿戏吗?我们当父母的点儿都不知道!”“你这人到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担着聘礼代表我们父母去什么姫家提了亲不说,还弄九皋去拜了堂入了洞房。”邓通夫人说。“我是见到小公子他自从见过那个女子回来后成日都打不起精神来……日夜颠倒……我才想出了这个法子。那家人老太爷是前朝什么官儿,改朝换代时候隐退居住在那里的,也算是有钱的人家。”“那干嘛不明正言顺地说清楚呢?”“之前听夫人您说等九皋十七岁才谈婚娶之事……又知道那老太爷是什么前朝的人怕老爷有忌。”“好了。都别说了。事到如今应该对人家负责到底,尽快让人准备重办邓家娶儿媳妇的宴席吧。把铜山的亲戚们都请回来。还有那边不是修了锦楼吗,留一座给九皋夫妻。一视同仁地对待。我累了,回屋休息会儿。” 说完以后,邓通自是回寝屋去了。夫人这才喜笑颜开站起来走去找管家搭理这邓家的这个娶亲的大事情。 第20章 次日凌晨,九皋带着莫名驾着马车到山上去迎接姫桃。二人气喘吁吁地走到院子附近,看见一片叶落纷飞之下的断垣残壁后,九皋惊吓的目登口呆:“怎么会成这样!”那莫名急急忙忙跑上去,冲进去,眼睛只往姬桃的寝室看去,只见黑幽幽的一片木炭堆在那里。知道九皋在身后,便做出跺脚伤心的样子,一会儿又听见九皋在身后嚎啕大哭起来,又假装抹泪。尔后又跑去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除了姫桃的卧室被烧毁之外其他的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已是人去屋空,一片狼藉荒芜。 九皋哭了一阵,累坐在姫桃屋子下面的一片芭蕉林下:“这才几天呢,便出了这么大的变化……你到哪外面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莫名便佯装一副哀伤之脸出了园子,到山上转了几圈,正踌躅。正欲回走,忽然又见到之前碰到的那个砍柴的樵夫老者唱着,肩膀上挑着担子过来: 莫道神仙好 家里有柴烧 貌似若神仙 皇帝亦梦到…… 这莫名三脚两步走上前忙着拦下来问道:“那前面园子里的人家因为什么原因起了大火……前次我没问清白,烦请老伯实话相告。”又装作一副哭丧脸的样子:“你是他们家什么人?”“我是那家里老爷的远房外侄儿,这次不是来走亲戚吗,见到这个样子,心里放不下,这不又上山来详细打听吗。”“哎呀,我给你说什么好呢。我只是一个外人,听园子里的老妈子说,那老爷的孙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的,碰到皇宫的小王爷出来游山玩水,两人一见钟情私订终身。可那王爷走后不久便遭到如此灾祸……说是宫中的派人来放火烧了的。你说这门不当门不对的惹下这个大祸。听说那老爷遣散了全部佣人老妈子后到什么庙子里去了。我只知道这些。”“够了。” 莫名掏出两块邓头币放在老樵夫手中后站起来才离开。 回到园子将那老者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九皋。“这怎么可能会?”“也许是你让我送的礼品都是出自皇家之物,有什么贼人知道了谋财害命找的借口,免省官府衙门调查吧。”“这个说法有些道理。” 这九皋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姫桃,一时伤心不止。 天己擦黑,莫名心急,想要带着九皋离开,可那九皋那里肯走,站起身来走进姫桃的残破不堪的房间,触景生情,流泪收拾了几片仿佛是姫桃使用过的衣物,揣在身上。才与莫名一同下山回到府中。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这下邓家上下都沸腾起来了。连在千里之外的铜山的邓通的家人及九皋的哥哥坐阵经营管理邓家制币业的总裁东皋也携家人回都城来看望弟弟。 一时间邓府上下一片悲凉气氛。一日,东皋来到兄弟九皋房中,见到兄弟有气无力,瘫在床中,顿时泪如雨下。哭诉道:“自从与兄弟分别去到铜山,哥哥我只顾着铸钱分配。忘记了兄弟一人在京城生活的孤单。想从前,与你一起在外面的湖上游玩,在那山上的书院读书,夏天的时候一起爬树摘蝉,用宫中公公送来的弹弓打鸟,那个日子真的让我觉得快活呀。”九皋听了,仿佛有些感动地试着坐起来,兄弟俩坐在床头,抱头痛哭一阵:“你今天给我振着起来。跟我回铜山,哥哥给你造的锦楼就是等着你来住呐。还有就是我们家正在刘濞王管辖的地方准备建书院哩,听说那里云集了汉家天下许多的文人雅士,依兄弟的才学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何不去看看。”“既然有这么个地方,我是定要去的,结识些文人才子朋友可以充沛自己。可是我还是觉得现在不能前往。我得去姫桃的山上为她建一座衣冠墓。我要守护她一些时候再说。自从见到她至今无论何时,我的心里脑里日夜地出现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 “那也是人之常情。哥哥依你的意见行事。” 之后,东皋亲力亲为地果然依九皋的意思做了。在那山中姬家园里筑起了一座庞大的衣冠墓,墓碑上刻着:贤妻姫桃之墓。夫邓九皋泪立。接下来又在那里建起了一座庙宇。 这九皋在墓碑旁搭建的房子中住了下来。 第21章 且说这贾谊,第一次流放被召回后,这次因为一句话不对文帝味口,将外放离开宫廷。这句话是什么呢,是一日,文帝邀贾生在宫中闲谈,无形中说到了邓通,贾生反感邓通,认为邓通无学不术,胸无点墨,话没出口,文帝心生厌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第二日便是收到宫中传旨。 贾谊回到府邸草草收拾好行李坐着马车向流放之地而去。 古人所谓的流放其中之一便是将服务于朝廷之上,可以随时见到皇上并为其出谋划策的官员,因为不受皇上待见了被驱逐出皇宫到其他地方任职或者供事。这贾谊被外放为长沙王太傅,也就是做了皇家之子的一个师傅。那长沙地处南方,离京师有数千里之遥。贾谊贬离京,一路长途跋涉而至。 一日途经湘江,时值深秋,江水浩淼,孤帆远影,下来马车等待渡船,极目眺望,丛山峻岭之下一片莾苍荒凉,心情沉重郁闷,在江边徘徊,心里想到从前在这荒凉的江边,投江的一个楚国的大诗人屈原,也是因为不受王的待见,自己如今的处境与其一样,于是口中诵道: 谊为长沙王太傅既以谪去,意不自得;及度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骚》赋,其终篇曰:“已矣哉!国无人兮,莫我知也。”遂自投汨罗而死。谊追伤之,因自喻,其辞曰:恭承嘉惠兮,俟罪长沙;侧闻屈原兮,自沉汨罗。造讬湘流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乃殒 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 。世谓随、夷为溷兮,谓跖、蹻为廉;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铦。吁嗟默默,生之无故兮。斡弃周鼎,宝康瓠兮。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章甫荐履,渐 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独离,此咎 兮。讯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独壹郁其谁语?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蟥?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 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岂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 拿现在的话说;谊为长沙王太傅, 贾谊做了长沙王的太傅,已经由于被贬谪离开京城,自己感到很不得意。等到坐船渡过湘水的时候,就写了一篇赋来凭吊屈原。屈原是楚国的贤能之臣。遭受谗言的诬陷而被放逐,作了离《离骚》这篇文章,文章的结尾说:“算了罢,国家没有一个正直贤能的人,没有一个人了解我啊”于是就跳到汨被江自杀了。贾谊我追念感伤这件事情,借此来比喻自己,恭敬的凭吊屈原先生,(你)遭受了世间无尽的谗言啊,乃至毁灭了自己的生命。唉!唉!遭逢的时代不好啊。鸾鸟凤凰躲避流窜啊,猫头鹰却在高空翱翔。宦官内臣尊贵显耀啊,用谗言奉承阿谀的人能得志;贤才能臣无法立足啊,端方正派的人却郁郁不得志。世人都认为卞随、伯夷恶浊啊,认为盗跖、庄蹻廉洁,。宝剑莫邪粗钝啊,铅质的刀锋利。慨叹抱负无法施展,屈原你无故遇祸啊!这就好比是抛弃了周鼎,而把瓦盆当成了宝物啊;乘坐、驾驶疲牛,使跛驴作骖啊,反让骏马吃力的去拖盐车啊。帽冠低居在下,鞋履反高高再上。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是不会长久的。慨叹先生你真不幸啊,竟遭遇到这样的祸难! 算了吧!整个国家没有一个人了解我啊,一个人独自忧愁抑郁能够和谁说呢?凤凰飘飘然向高处飞去啊,自己本来就打算远走高飞。效法深渊中的神龙啊,深深地潜藏在渊底来保护自己。弃离了蟂獭去隐居啊,怎么能够跟从蛤蟆与水蛭、蚯蚓?我所认为珍贵的东西是圣人的神明德行啊,要远离污浊的世界而自己隐居起来;假使骐骥也能够被束缚而受羁绊啊,怎么能够说与狗和羊有分别呢?盘桓在这样混乱的世上遭受祸难啊,也是您的原因。无论到哪里都能辅佐君主啊,又何必留恋国都呢?凤凰在千仞的高空翱翔啊,看到人君道德闪耀出的光辉才降落下来。看到德行卑鄙的人显出的危险徵兆啊,就远远的高飞而去。那窄窄的小水沟啊,怎麽能够容下吞舟的巨鱼?横行江湖的鱣鱼、鲸鱼,出水後也将受制於蝼蚁。 第22章 乳燕飞华屋,帘外推绣户。见花浪蕊都。一枝细看,风敲竹。石榴吐红。西风惊,花前对酒簌。天空云高,溪横水远芙蓉沧波,飞燕云满一枝梅早晚看。黄菊枝头横笛斜吹雨花着冠。蜀江前,黄菊上华颠。晚云收,淡天一片。皓色千里,丹桂玉露,鸟雀南飞。花影偷移清尊素影小雨纤纤。晓色云开,骤雨才过,榆树自落,朱门映柳,桥平绿水,疏烟淡日。春风吹过尽飞鸿。桃园望断杜鹃斜阳看。 这邓家的隔壁住着长公主一家。这长公主仍是文帝的姐姐,五旬之上的年纪,臃荣华贵的微胖的体态,知道邓通的来历,平白无故地开始两家接触起来。长公主叫刘嫖与文帝是一个母亲,汉朝第一位长公主,其地位如同诸侯王。嫁给世袭列侯堂邑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陈午为妻,又称其堂邑长公主,育有两子一女。工于心计,善于权谋,自己与哥哥的密宠臣两隔壁的住着,时不时地开门便是见到邓通,在不失公主身份的前提下,也与邓通笑脸相迎地寒暄几句,话题不外乎就是相互家长里短的事情,决不聊朝廷上之事。 这一年长公主的丈夫陈午去世,邓家前往吊唁,是邓通的父亲邓贤作主,硬生生的送了五百金过去。这一下把邓家几十年的积累除脱了一半。这五百金也是没有白送,不久经长公主牵线,邓通的叔叔邓达与宫中有了生意的关系,但凡是宫中建筑工程需要木料都会有交由邓达去釆购的。这邓达一家一直与哥哥邓贤一起居住,这到了京城依然如此。后来到了铜山也是与兄长同住一座山中。 邓达的儿子才十三岁,名叫邓饶,小名元皋,长得与邓通有几分神似,有了这惊艳的相貌,邓达将他安排在邓通身边做了马车夫。成日穿的非常体面只是驾车从邓家府上去到皇宫,在一条笔直的大道往返而己。 一日,邓饶站在车厢面前等着邓通出门的时候,见到长公主款款而来,走至他跟前说道: “我看你长得玉一般的人儿,凭什么就给你堂哥当个马车夫呢?” 这邓饶原本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由家里养着,见到长公主的问话,也没多想: “他们不是只让我干这个吗?” “那你想干嘛呢?” “什么也不想干,玩吧。当然喜欢赏花养乌龟。之前咱们家在南方的时候,我养了一大缸乌龟呀。” “我让你干你喜欢的事如何?” “好啊。” “那你去告诉你的父母后直接来我家吧。” 这嫩头青便拔脚往家里跑去,进入门口,与邓通撞了个满怀: “长公主给我说让我去她家哩……我不在给你驾马车了。我这就去告诉我老子。” 邓通还没来回火过来,见到邓饶跑得无影无踪了。见到他的老子邓达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去南方采买材料。见到邓饶一个人跑进来便大声说道: “你不驾车送你哥去宫中,还乱跑什么!” “长公主说了,叫我去她们家,只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成日里让我跟在马屁股后面闻那马粪嗅。” “哎呀我的儿,你说的是当真的话?” “刚才在门口碰到长公主的,是她亲自走过来给我说的啊。让我立刻去她家里。” “当真?” “当真。” “我的儿呀,你的鸿运来了……老子费尽心思把你往皇宫里送,不就是巴望着有这一天吗。你说你邓通哥哥是皇帝梦里的人,你就是长公主梦里的人了,你晓得她们家的园子有多大吗?” “比我们家大两倍,那湖泊连着皇宫的上林苑啊,以后都是你的啦……” 那邓饶高兴得手舞足蹈。 邓达自然是帮他从里到外打扮一番,心里想到;那长公主说门弟那样我们都不敢攀比,谁曾想到引荐我做了宫中的生意,不就是因为我儿子吗? 第23章 邓达自是让邓饶去了长公主府中。临行前告诉邓饶到长公主家后只能用小名元皋,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元皋也长成了18岁的俊俏小伙,深得长公主的芳心。至年十八而冠,出则执辔,入则侍内。这长公主更是出入都带着他,寸步不离,渐渐地成为了内侍男宠。公主对元皋极其宠爱,引来诸多王公竞相招待他,常常出入京城的权贵人家,获得了珠宝钱财无数。一时扬名洛阳,人称“元君”。 邓饶的一个酒肉朋友叫袁坤的年纪比他大,有一天他忧心忡忡地对邓饶说: “你和长公主私通,随时都有可能被皇上杀头,难道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邓饶听了,心里也很害怕,但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袁坤告诉他: “皇帝去顾成庙祭祀,路途遥远而没有住宿的地方,周围又竹林丛生无法除尽,难以建造行宫。你为什么不告诉长公主让她把你家长门园献出来,这正是皇上需要的啊。要是这样做了,皇上知道这是你的主意,就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以后你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要是你没有这样做,等到皇上亲自开口要,你可就难办了!” 邓饶一听,觉得很是在理,于是赶紧照办。回去告诉长公主将自己家的把长门园献给文帝,再说那长公主年纪渐长,什么事都让了邓饶作主。果然一天,长公主去告诉文帝将自己家的一块连着皇宫上林苑的长门园送给他,文帝非常高兴。邓饶自然安然无恙,长公主也很高兴,让邓饶送一百斤黄金给袁坤。 那袁坤见钱后又想了一出,就是谋划了让邓饶面见皇上的计谋,将与长公主的关系公开化,说不定还能与邓通一样分得个一官半职。这邓饶知道自己目前的地位与堂哥邓通一样的,一个靠山是皇上,一个靠山是皇上的姐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象堂哥那样在朝廷上扬武扬威的呢。再说自己自从入住到长公主府里,那样事情不是自己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那长公主只听自己的话。觉得堂哥邓通虽是加官在身,平时里竟是低眉垂首,见到人更是唯唯诺诺,不敢仰头挺胸的。 这日长公主假称生病未去上朝,文帝听闻亲自去其府中探望,一进府中便开门见山说: “愿谒主人翁”, 长公主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谢罪,又叫人把元皋带了出来。元皋穿着下人的衣服,来到殿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主乃请赐将军、列侯、从官金钱杂缯各有数。于是元君贵宠,天下莫不闻。” 知道这元皋原来也是邓通的堂弟,自己还从未听他提及过,心里怜惜,文帝不仅没有怪罪他,叫他起身,还赏赐他衣帽让他上殿。从此,元皋备受圣宠,地位显贵,天下无人不知。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倚仗听江声,穿林打叶声,富贵荣华且徐行。 第24章 且说这枚乘骑着快马别了大家一路向康王领地赶去。向晚时分,忽逢天气下起雨来。怕路途泥泞,只得在山找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准备宿一夜再说。 此时雨声淅沥,秋风萧寒。己是向晚时分,月朦星稀。见不远处竹篱茅舍,炊烟孤村。见到山凹中有人家便行至那里,正要上前敲门,听到房子里传出妙乐仙音,又见到一女子推门而出来,月光下那女子向外四下张望,见到枚乘眼里惊奇。这枚乘连忙下了马来,牵着马走到女子面前说道: “我乃枚乘因赶路,遇到天下雨,想要到这里借宿一晚。” “你便是大才子枚乘?我早己听我家小姐提到过你的赋文哩。” 女子连忙拉过枚乘手中马绳将马栓在旁边的竹林子里。领着枚乘进了院子。进入里面,见到一片茂盛的竹篁旁边的宅邸斗檐飞拱,门庭艳丽。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心里想道。途经小径见那前面的花格窗里身影绰绰,仿佛便是那弹奏音乐的女子。一路走着,忽然觉得脸上有点清凉,抬头见到是身旁的一颗芭蕉树上被风吹落的水泣落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问那女子道: “敢问贵府是……” 话音未落: “这梁园不是招聘天下之才子前往吗?我们小姐便是应聘而来的呀,才到两天,买下的这个园子。刚才住下两天,这不就碰到先生你了吗。你是我们的第一个访客。” 原来这个园子里住着的女子叫周姝,她从大宋朝穿越而来,她是大宋词人名家苏东坡的关门女弟子,与苏东坡有那么一段奇缘;当年她还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苏东坡己经进到朝廷被赐予了大学士,一日去京都的郊外踏青,说来也巧,正是深春,情不自禁往那城外而去,走至一处竹篱,见到一片翠绿的院子中传来一阵凄悲的哭泣声,苏东坡蹑手蹑脚行至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仿佛是个小女子,正在与她的父母辞行,那门外站着两个面目可憎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旁边停着一顶花俏的轿子。一会儿见到那小女子出来,一瞧,那个小女子生得娇媚的样子,心里惊诧。随即上前问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个汉子告诉他了详情,说是这女子自动卖身去都城的红楼替父亲治病。苏东坡听了,心中惶惶不安,接着便问他们多少钱,见到一个人正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准备数钱给那女子。苏东坡立即用手捂住他的手说:“我们不买了。”“你是她什么人?”“她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的女儿,我今儿来便是接她去我家的。” “你是?” “我是在朝大学士苏东坡。” 那两个人听了,一下跪在地上:“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京东闻名的大诗人。” 两个人说完抬起轿子飞奔离去。苏东坡这一举止,自然让那一家人感激不已。且说那女孩年仅十二岁,这家人姓周,平时叫她周妹,苏东坡为她取一学名叫周姝。再一看这地儿虽是在城外,却也是山青水秀的,苏东坡为她家人提供银子修建了一个象样的房子,还建了一个小巧的园子。又出钱帮周姝父亲治病。收了周姝做自己的关门弟子,教她读书做文,这周姝不但秀美可人,头脑聪颖,那苏东坡更是隔三叉五地来这里亲自指教,又为她请了弹拨琴艺的老师教她识音乐弹琴。 这枚乘那里还有心思离开,与那周姝便在这里生活起来,也无什么媒人作证做起了夫妻,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枚皋。 春随人意晓色云开,古台芳榭骤雨才晴,秋千之外绿水红英,疏烟淡日朱门掩。飞燕低斜绿水桥平,凭栏久低按小秦筝,豆蔻梢头二月初,屈指一数十年梦魂。天涯独自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金炉小篆过尽飞鸿,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砌成数重,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湘天风雨破寒秋,深沉院乡梦断,衡阳峥嵘除旧岁,迢迢清夜旅魂孤,枝头流莺和泪闻,新啼旧痕几春秋。一春鱼凫千山梦,雨打梨花深闭门,能得灯儿对芳尊,淡烟流水画幽屏。.芳草碧色水连天,乱红飞过秋千去,春愁无力共携赏,海角天涯尽黄昏。 过了些时日,有一天碰到一个人昏倒在自家门外,枚乘正怀抱儿子在园子中晒太阳,听到门外的呻吟,连忙开门一看,见到一老者,白发苍苍地倒在地上,仿佛远道而来,浑身褴褛的衣衫。枚乘叫家人将他扶起,给予食物,见那人渐渐清醒,问他为什么倒在那里,那老者说,他叫东方朔,字曼倩,平原郡厌次县(今山东德州陵县神头镇)人,自己博学广识,能言善辩,最善陈说国政大事,可是这汉朝的天下,无论到哪里都是要有王族的人推荐方能谋出路发展,听说这梁王喜欢推荐贤人,自己不远万里地赶来,希望得到梁王赏识而推荐,因为饥饿疲惫不堪所以如此。这枚乘听了顿时感觉惭愧,自己是得到梁王推荐的人,一时贪念这温柔之乡。才连忙收拾了行李,携着家眷往那康王的领地赶去。 长梦无愁日月明。 第25章 且说九皋住在姬桃坟边的屋里缠绵悱恻不愿离开。那莫名也是日夜颠倒形影不离地守着他。苦不堪言地忍耐着。 一日夜晚九皋己入睡做一梦;梦见一天,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自己出了家院往一山上爬去。也许是在家苦读寂寞难耐,便想去附近的山上去转转。虽说都是十大岁的人了,终究还是懵懂的年纪,加上家父管教严格,平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夜读书。出得门后 仿佛初入这红尘,又恰入春季,自己往那山上爬去。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仿佛听见那附近林间传出些人声动静。从地下站起来准备去看个究竟。转到后山,看见葱葱郁郁林子里,那群山起伏叠嶂白云纡绕。又看到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墙头垂出一枝澄色杏子来。斜阳掩映下金闪闪的。再一看,自己风尘仆仆饥渴难耐地在一潭清泉水边,路边有一棵大树茂盛茁壮。便取下腰间的那柄长剑,把它挂在树上敞开银丝袍;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仿佛己浑身都通畅似的站起来,然后,糸好银袍再把剑背在肩上。又转身望眼前的一片清秀奇丽的竹林走去。走至那庭院的门前,大门紧闭,杵近门缝望里瞧。见到庭院里面,精巧细致横着一小桥。瞬间让他惊鸿一鳖的是,从那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美丽禅娟。身着粉色长裙步履如翠莲,长发像那山涧峭岩倾泻而下的瀑布纤纤玉手腰若柳。一摇一曳地缓缓步到桥上。低头不语地沉默似有心事。外面的人用尽心思观察着那个女子。只见到她二眉低垂几声叹息地仿佛正在自言自语; “想我家里面也是良田千亩,奴婢成群那钟鸣鼎食之家,我虽是一女子也满腹诗书。谁不知道他曹操一代奸贼。爹爹把我许与他的儿子曹丕。己锦绣未央钟鸣鼎食之家,何苦再去攀那大奸臣豪门。听说那曹丕公子行为奸诈上梁不正下梁歪患了绝症。可怜我金枝玉叶的女儿身,被迫入那奸臣牛粪的豪门。天上人间烟火,老天不公平;听说那曹家只有曹植公子满腹才华洋溢潇洒人聪頴。曹家满门正经只有他一人。” 接下来又看见那门外的年轻公子的声音:“原来是是一女子还美貌绝伦,听到她的心里话如那万箭穿心。再仔细看那女子长相与自己日思夜想的姫桃是一模一样。顿时心如江河大海波涛翻滚。疼痛若万倾白雪纷飞压林。鸟雀扑翅长天密布起乌云。恨不得一脚踹破那乌漆门,冲上前去拥她个入怀痛怜。 仿佛又是脚不听使唤。仿佛自己又成了那个叫曹丕的人的兄弟。恨只恨男女有别。更痛恨自己那嗜权的父亲。我虽是曹家一王,满腹经纶,但是上有父亲作主,还有个贪婪无比的太子兄长,他才害死了我那小兄弟曹冲。摊上了这么一个王族的家庭。心里一阵阵苦叹哀呜。 回头又望园子里窥探,此时忽然那女子莲花移步;抬头四下看了一下,吓得偷窥的自己一大跳。 又见她仿佛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用眼睛全程目送至她身影全部消失殆尽。心里不仅念道: 青荷涟涟茎直立 不是人间天地宽 一边向山下默默地走去。 夕阳西去,暮色渐起。是夜,梦见自己在一园子里舞剑,月光明媚。抬头见到一片参差的楼阁建筑,假山树木葱茏中的屋檐下一面窗户半掩,月光下见一女子,正是白日见到的长相酷似姫桃的那个女子。惊喜多多。又听见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你这是不守妇道,居然在这里偷窥我的兄弟练武……”那窗户嘭一声关上。仿佛又听到那女子的哀婉的声音…… 抽搐几下,九皋惊醒。回想起梦境,这才恍然大悟,那姬桃不红转世几载,到了我这里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心中虽是万分婉惜,仿佛大病初愈,心情开朗起来。一看天气,天己大亮:“莫名厮,赶紧套马车下山回府。”高声叫道。 “我的个天哪!这九皋公子真的是清醒了过来?”连忙跑到姬桃坟前跪下磕头认错道:“都是我的错……少奶奶你显灵了吧……” 额头上磕了几个大红胞,站起来,套了马车载着九皋公子回到家中。家中人自然是欢喜无比。傍晚,邓通又回来告诉九皋不知是那个王爷的小王子,说是要与他一起去游历。 且说第二天,九皋由莫名陪同,一起驾车到了那小王的府中,这小王也是刘家之后,名刘草。母亲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偶然地生下的刘家的子孙,年纪与九皋相仿,生活在宫中的。邓通因为出平凡之家,对宫中的地位低下的人比较交往得多。 他们家的院子,山水湖泊,亭台楼宇错落有致,一座藏书楼就占去一半的地方,里面的书籍至先秦到唐宋元明清以来的名着名篇就十几万卷,书楼至下而上五层,满实满在的堆叠而成。那教学的地方便是在一层,一片雕梁画栋之下的一间正方形的房间,这小王刘草五岁开始便是白昼的大部分时间搁在了这里。读书至八岁,小小年纪的他便是能出口成章,特别是擅长诗词,说到这块知识,口吐莲花一样。又得容貌惊艳,因为读书有才,勉强在宫中才有了立足之地。 且说那一日邓通送儿子九皋至宫中准备与那小王同去游历天下名山大川,宫廷中早已传起邓通之子九皋的才华过人,更有体美貌丽的天颜。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等着目睹九皋公子的盛颜哩。 天气晴朗,正是初春时节,这王府红墙黄瓦掩映在一片葱绿中,春花春草花盛放,一片花复郁。 邓家的马车停在府外,见到车上下来的九皋身着白色丝绸长衫,腰间佩一银色长剑,秀发飘飘。王府的人些早己纷纷议论起来:“果真是无与伦比呀。”“说是更会作诗词。”“与他父亲总有那么多的神似呢。”“这下我们小王有得陪伴了。”议论纷纷中,九皋被使女们簇拥着到了小王的前殿。此时小王刘草正在殿中舞剑,见到九皋停下脚步上前问道:“你便是九皋。”站在一旁面带微笑。见到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长得清秀绝伧,性情温和腼腆,仪态万方令刘草非常喜欢。随即二人骑了马,一同赶到宫中的书楼,二人坐下饮酒作诗玩起了。一夜之间九皋与刘草竟成了知己。 第二日两人便携手出游。 同行的除了宫中的侍女还有莫名。侍女车辆亦是隆重。九皋与小王同乘一辆马车。一行人到了码头,又换乘了船往扬州而去。 正是春天时节,天高气爽,水波荡漾。船上设置一正殿,众人济济一堂。其中擅长音乐者不少,那刘草与九皋皆是精通音律之人,便自己会弹奏,这九皋早己是天下颇有名气诗词家,陪伴身旁,殿中两个侍女甩袖而舞蹈。 船行于水上,观那两岸,远山近水并非寂寞,这船中虽不似皇宫里的繁华,也是日日都歌舞升平的。 一日傍晚,一轮圆月悬挂、遍洒清辉。大家又赶到船仓外,船已由北向南,行走在江南的河面上了。对着明月,两个侍女翩翩起舞,刘草竟有抚琴弹奏,九皋诗意大发读诵道: 山水一程程风雪故园声 山色江声萧何须怨六朝 云山那畔行北风吹车嘶 深冬边城远半竿斜阳过 一抹夕照烟人生只初见 转世三生年故人莫等闲 飞絮蒙蒙天夜深千灯盏 故园梦未碎塞上车辗转 雪茫不能眠执笔诗二篇 风吹梅香来雪白凝画廊 窗外明月暖持杯酒而饮 晓霜尽黎明骊山清宵半。 月明高空,万籁俱寂一片。岸边城廓楼宇隐于山水之间,船行于这广阔的山水之间,又有五彩斑斓的旗幡在风中飞舞,船像是巨大的鸟在水天之间飞翔。 船行至扬州,视野越来越开阔,浩浩淼淼的江上,白帆点点,城阙之下水天一色。九皋为这天地的景色沉醉。渐渐地走出了对姫桃的念念不忘。连续几天把这江南的美景跃然于笔下: 潇潇雨江天渐霜风凄紧 残照当楼处红衰翠消瘦 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 无语向东流登临望高远 故乡渺邈收叹年来踪迹 何事苦淹留天际识归舟 我凭阑干处正恁凝个愁 东南似形胜三吴亦都会 钱塘自繁华画桥风烟柳 参差万人家云树绕堤沙 怒涛卷霜雪市列珠玑户 重湖叠清嘉三秋桂子荷 羌管弄晴歌嬉嬉钓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 吟赏云烟霞日图将好景 池上春归何满目落花飞 宿馆悄无人梦断月堤路 倚风兴徜徉小园尽春光 桃红菜花黄流水淌桥旁 船到扬州码头己是日落时分,夕阳血色,一行人下了船。因为是私下的游玩,并未惊动地方官府。一行人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往扬州城里走去。 一行人来到扬州城里一个临河面的旅馆里住下。夕阳既去,暮色苍茫,四下里淸寂宜人。吃过店家齐备的晚餐。见到楼外月明星辉,树影婆娑的样子,大家又一起走出楼门外到院子里赏月散步。此时,夜色渐浓,院子里景色清幽。忽听附近什么窗户传出悠悠琴声,间或有吟词的声音: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 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消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惨淡,如共人凄切。 听了,唱词之人是有凄悲。一行人好奇,顺那琴声走去,到一小楼旁边,见到一像是卑女的女子,九皋好奇心切,便上前问道:“请问这楼里的琴声是什么人在弹吗?”“是我们家主人呀。”“请问你们家主人姓啥?”“你问这问那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想拜访这人。”“原来如此啊。不访告诉你吧,我们家主人就是当今有名的女词人徐灿。听说过吗?”“那我们更要拜访她了。烦请通报一声吧。”“你们是什么人?”“从京城到此一游的人,我叫邓九皋,这是我朋友”听后,那女子进楼里通报去了。一会儿喜形于色地出来告诉他们说:“我家主人请你们楼上喝茶。” 且说这女词人徐灿,字湘苹,明朝穿越而来。又字明深、明霞,号深明,又号紫言江南吴县(今苏州市西南)人。明末清初女词人、诗人、书画家,为“蕉园五子”之一。光禄丞徐子懋女,弘文院大学士海宁陈之遴继妻。从夫宦游,封一品夫人。 工诗,尤长于词学。她的词多抒发故国之思、兴亡之感。又善属文、精书画、所画仕女设色淡雅、笔法古秀、工净有度、得北宋人法,画水墨观音、间作花草。 着有《拙政园诗馀》三卷,诗集《拙政园诗集》二卷,凡诗二百四十六首,今皆存。此时的她四十多岁,比晋王与纳兰年长。她丈夫己经去世,一个人正在周游天下,到得扬州便住在此处。 徐灿儿时住在苏州城外的一座山庄里,其父徐子懋经史皆通,故而徐灿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家传》中其父称徐灿“幼颖悟、通书史、识大体”,为徐子懋所钟爱。 徐灿成人后嫁给了陈之遴,陈之遴在颇有为知名度的诗人。正是由于他们在文学上志气相投,互相吸引,为夫妻感情奠定了思想基础,在两人的诗、词中常常可见唱和之作。婚后不久,陈之遴进士及第,这预示着陈之遴的前程一片锦绣。 但是好景不长,陈之遴被当时的皇帝斥为“永不叙用”,夫妇二人被迫回到了海宁。这次打击使徐灿对宦途险恶产生了寒意,而陈之遴对仕途有所眷恋,前朝亡后又出仕新朝。然而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徐灿对民族和国家有坚贞之情。丈夫出仕新朝廷为官,在她看来是投降。她作为一个封建大家闺秀又不可能直面抗争,故其心情是矛盾而抑郁的。词作风格特色的形成主要是在这一时期。 她丈夫陈之遴在新朝升官,引起了同僚的嫉妒,他不断遭到弹劾。没有多久因为重罪而免死革职,没收家产,全家迁往沈阳。六年后,陈之遴病死在戍所。随后,她们的儿子也相继去世。失去亲人的痛苦,艰难的生活,女诗人徐灿心情的灰暗颓败是难以形容的。只时的她只能在佛法中寻求情感的归宿和心灵的解脱,“布衣练裳,长斋绣佛” 由于身经改朝换代,徐灿词中苍凉的兴亡之感是很浓重的,这为女性词的意境作出了极大的开拓。其忧生患世的情感,表现在她深隐幽咽的词韵中。所谓“幽咽”,即欲言又止,欲言未言的意思。在江山易主的历史变革中,作为一个敏感的知识女性,徐灿感受到了时代的寒意。 在这游历的途中碰到了汉朝的邓九皋,知道他父邓通,史上第一男笼,心中不悦,嫌其贱俗。但又知这九皋诗才一流,同为文化之人,何必计较那么多,文人那问出处。再说邓通能够培育钻石般的子孙也是一功啊。那皇上昏庸能怪他吗? 于是欣然地同意相见。 第26章 一行人上得楼去,只见厅堂里面坐着一装扮素雅的女人,生得皓齿明眸的,虽不是多么年轻,但气质优雅,风韵犹存。见到九皋无比惊诧。心里莫名地慌乱。依顺序行过大礼,腼腆而坐下。 席间听说她是遥远穿越时空而来,顿觉大家有这么一缘的相见,大家一起吟诗作词。 知道过眼前的这个女词人以及她的身世。亦阅读过她的作品。出于敬仰便邀请她先行读诵其作品: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 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消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惨淡,如共人凄切。 翠帐春寒,玉墀雨细,病怀如许。永昼愔愔,黄昏悄悄,金博添愁炷。薄幸杨花,多情燕子,时向琐窗细语。怨东风、一夕无端,狼藉几番红雨。 曲曲阑干,沉沉帘幕,嫩草王孙归路。短梦飞云,冷香侵佩,别有伤心处。半暖微寒,欲晴还雨,消得许多愁否?春来也,愁随春长,肯放春归去? 只见女词人抚琴轻诵。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震惊。 大家心照不宣,又听她弹了两曲。九皋自然是与那徐灿和词一个: 夜寂闻鸡鸣天水白蒙蒙 欲渡花溪远晚霞起彩云 碧落荷塘花长宵厌雨过 闲情剪枝红谁家竹枝头 湿云压峰低似烟非烟雨 斜阳横窗西近来无限事 愁向无处说半世如浮萍。 那女词人接下来诵读道: 积雪西风去自起披衣看 不觉已长叹江梅几分痩 枇杷树下人绿苔燕啄泥 妒它来去飞有客梅林过 小帆自藕溪风吹瓷瓶梅 惊晓护春眠酿花风日好 绿窗琴弦催画屏落梅红 横笛已三更西风剪芭蕉 坐起看江潮幽兰香馥郁 与友对执棋窗外栖花影 残阳下小楼倚阑无愁绪 睡起惺忪懒秋草秋花生 台下辘轳井满砌落花冷 纤月庭院暗静数又一年 后刘草邀请女词人一起游玩。 众皆一路逍遥游玩,到达江南的时候,住一朝中大臣家里,且说这家的宅子,建在一片繁华的都市街上,一座门庭三进的四合院房屋数十间。院里房屋飞檐斗拱,屋顶流金,日暖风和,春花皆己含苞,门庭两旁树木葱茏,春云迷离蔽日。晋王与纳兰一行人迈进门庭,已经看见这家的主子携全家老小出来迎接。这主人家年龄虽过半百,身着深紫色丝质长服,?口,领口是白色,上面皆绣着图案。身后仿佛子女与夫人皆容颜美好,身着艳丽服饰。 到达大厅正堂,室内铺设着楠木桌子坐椅,正厅墙上供奉着金光熠熠的一件皇帝的龙袍。正厅两旁的厢房,帷屏遮蔽,隐约听到吹笛,吹笙的声音。一行人按照规格标准坐下来:“这是我那个不成形的孙儿孙女们正在吹笛玩。”主人家向大家说道。这可是引起了刘草与九皋的兴趣。那主人家走进侧面厢房,引出来自己的小儿子及两个尚未完全成人的女孩子来,两个女孩儿生得眉净目丽的不说,那个小的男孩儿,容姿美丽,肤如宝玉。高兴之余,又听几个小孩吹奏了两曲。又安排管家筑宴席。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游玩家的园子,所到之处皆青翠碧绿一片。 是夜,主人家独出心裁地在一片水榭花丛之中安排了一场家庭似的弹奏,仿佛小小的乐会,这个时候不单是他家的子孙们上场了,刘草九皋与一同前往的徐灿也出来了。 喧嚣到第二日,一行人别了主人一家到了杭州西湖,游玩致兴头,夜渐深沉,光线幽暗。月光尚未泛起,四下点亮灯笼,忽然飞下雨,空气清新中灯火璀璨。又有徐灿弹琴,九皋诵词,音韵精美,平添一种优雅妙不可言。 次日一行人游苏州,当时苏州园林甲天下,居住在此的一名朝廷的地方官员知晓是宫中小王及富甲天下的邓通之子到了苏州,连更连夜派了车马人等前往迎接,又引着一干人到了到了自己家,这个官员居住的地方便是苏州有名的园林叫拙政园。这官员长得肥头大耳的,领着他们在园内穿棱而行,因为腹内草莾道不出这园内的景致。只是眉毛色舞对着拣些阿腴的话说着。他那里知道此园一度是行者中女词人徐灿的家呢。 此时的她站在园内的一条长廊中,睹物思人;又见那庭院内有宝珠山茶三四株,依然生长在那里,交柯合理,得势争高。艳如天孙织云锦,赪如姹女烧丹砂,吐如珊瑚缀火齐,映如螮蛛凌朝霞。流莺飞上无朝暮。艳质全欺茂苑花,低枝半碍长洲路。路人指点说山茶,潋滟交枝映晚霞。花时丞相小车采。小车长戟春城度,内家复道工词赋。赋就新词易断肠,银筝钿笛小秦王。镜前漱玉词三卷,箧里簪花字几行。鳷鹊机忙春织锦,鸳鸯瓦冷夜烧香。三月双栖青绮帐,三春双宿郁金堂。双栖双宿何时已,从此花枝亦连理……兴衰从古真如梦,名花转眼增悲痛 回想起自己儿时的场景,自己与父母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天伦之乐时光。想这眼下的园子己经是陌生人的家。心中感伤,不觉眼睛湿润。 这一切只有同行的九皋看在眼里怜在心中。又往前走着,九皋不时地回头看看那长廊中不肯趋步的徐灿。于是便上前去告诉刘草:“这园子之前却是徐灿的家呀。”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长廊里的徐灿:“我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刘草说道。“还有这个园子的名字也怪遭遭的,叫什么名字不好呢非要叫什么拙政园,拙政拙政,那不就是个拙吗!”跟在后面的莫名说道。 一行人这才又转身回走,一路走出了拙政园,才迈出园子门:“小王千岁一路好走。”见到那肥头大耳的官员在后面说道。草草地关了门。 第27章 辗转江南山水之中,一行人又南巡至镇江金山寺,船未靠岸,江上清风徐来,波涛滚滚。大家在船舱里靠席小憩。船中徐灿又将琴弦调整,与两个侍女和琴之后弹奏起来。琴声响起,音域富丽宽畅。九皋和乐吟唱,婉约美妙,极是好听。适时明月初升,室内花香渐浓,窗外山峦叠翠,其景致情韵,很是动人。见徐灿弹拨起来,雅丽传神、所出音色清澄纤妙。连那刘草也目不转睛。九皋唱吟之后竟高声朗读道: 绿树青山日欲斜,长郊遍是草绿色。游人那知春将老,来来往往踏春热。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念念皆空愁莫疑,掉却甜桃摘醋梨。 九皋话音刚落,夜色渐暗。忽然暴风雨来临,船体倾斜摇晃不止。正在此时又见江上另外一艘船往这边驶来,两船在推进的大浪之中迅速崛起又坠落,险些相撞,九皋他们的船身被扑来的大浪掀了船顶,待船稍似平稳,那旁边的船弦边站立的一拨人发现这边船上的人等,连忙移船相近跳过来相救,发现竟是小王刘草一行人在船上。又被雨水淋透了衣服,那船上的主子是边塞的一个将士,叫索隆。他唤出他的女儿去为他们准备换的衣服,当那女子抱着一叠衣服进来的时候,九皋迷糊了自己的眼睛;只见一妙龄女子,她低眉垂微,袅袅娜娜走到众人面前,那刘草见了也是眼前一亮。听说这将军才从边塞回来,顺便带着家眷游玩江南:“这是我小女索莹。” 这莫名早己知道九皋的心思。可是那将军只将自己那如花似玉般的女儿安排与小王刘草的船房旁边,仿佛都日夜兼程地陪伴。这刘草早已被索莹的美貌征服,竟当众宣布纳索莹为王府自己的夫人了。 可是苦了同行的九皋了,原来他第一眼见到那女子便是感觉自己己是坠入情网。她那低眉垂微的样子始终都在心中挥之不去。 一行人又乘同一船继续游玩,一日到达虎丘,山色空蒙,细雨绵绵。为避嫌,九皋与比自己年长许多的才女徐灿跟在刘草身后,两个宫中的侍女却陪在刘草索莹的身边。莫名携那将军一同前行。时而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索莹的头发中传来,令九皋沉醉其中,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己是他人身边的陪伴,心里不免伤感疼痛。只得强忍着。 到得虎丘,不免是进入庙宇燃烛焚香,九皋却沿着那庙宇石阶转悠着。心中欲梦天涯思转长,欲为繁花又断肠的感觉。 一行人终是回到京城。 却说这姓索的将军,因为救了刘草九皋及一行人的生命,又有邓通在文帝面前的好言周旋。这索将被赐了明湖街上的占地上五百亩的宅子与他不说,又把他调至朝廷委以重职。怎么说呢,这索家虽说未达到封王的地步,也是统帅万人的权利人物。那院子里山石楼宇一片兴盛旖旎,一个美貌的女儿又入了王府作夫人,竟一时间显赫起来。 且说这九皋随出游回来,竟生起病来。在家卧床不起好几日。一日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中望着春意融融的窗外,想着正在宫中陪伴王爷的索莹,心疼难受,从病床上挣扎着下来,坐在窗前挥笔写下: 草色春光残照里,园林幽谷黄鹂啼。暖池塘水波纹开,垂丝海棠野间梅。万树千枝花深处,只把韶光付时栽。 刚才搁笔,只见父亲进来,邓通见到案桌上的儿子的诗词,心里己有七分知晓。 从儿子屋里出来,即与夫人说起:“这个家伙陪同刘草游历回来,我原以为他是在在受了些风寒而已,没有想到他竟是又患了春痴。”“什么春痴?”“那刘草他们在途中不是船遇风浪被那索家的船救了吗,那索家的女孩子生得天资国色,那刘草见了收为了夫人。不曾想到我们家这位患了春痴。”“你怎么知道呢?”“不单是看他写的那些个什么诗词,那一日他房里的丫头告诉我,他生病那几日口中呼喊索莹的名字哩。”“你是说那个才入王府的女孩。”“正是。” 夫妻俩叨叨了一阵后,决定给儿子物色对象了。女方姓吴,也是住在明湖街上的官宦之家的小姐。这吴氏虽是无什么才华出众的地方,却是知书达理,长得秀丽,温柔贤淑的女子。 这吴氏进门,自然是知道丈夫身心俱疲地把自己系在一个王爷身边的女子身上,明知道那是不可企及的事情,怜惜自己的丈夫,更不会把丈夫推得更远。既然成婚已成定局,他两人此生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何必为了一个已经对自己不具有威胁的女人,而伤了夫妻情分呢?不得不说,吴在对待这件事的问题上非常的拎得清。当然这其中或许也少不了吴氏对自己的自信,那吴氏也是个饱读读书之人,她也相信只要给丈夫足够的时间,她有信心让丈夫喜爱上自己。结果不出她所料,随着时间的流逝,九皋慢慢的接受了吴氏。夫妻关系也慢慢亲密起来。他们经常一人作画,一人磨墨,又或是一个吹箫,一人吟诗。总之,他们无比合拍。渐渐的,九皋把她当成心尖上的人,爱着她,宠着她。 正置入春的季节,话说这天性柔润的九皋陪着妻子转悠自家的园子,园子里的各种花草树木在薄雾晨曦中沐浴招展,渐渐变得明晰起来,显露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鸟儿争鸣。 此时吴氏己经身怀六甲,凸显起一个大肚子,在园子里听着九皋读词: 绿树掩映楼台影,帘动风起满架蔷。后街小雨润草色,烟柳满城红浅黄。 正在此时,吴氏生产前发作起来,疼痛中九皋连忙挽着妻子回屋,刚才进屋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卧室外面的一片芭蕉叶中嘀嘀哒哒地落在地上。 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开始忙碌起来,婆婆特别请宫里头的御医前来为儿媳妇分娩接生孩子。也许就是这个吴氏的命运不济吧,难产,当御医告诉邓通夫人:“这个难产的话,大人与小孩怕是只能保住一个了。”谁知道婆婆说:“这个还用说吗?自然是保住我邓家的孙儿了。” 一声惊天的哭声中,九皋的儿子出世了,可是他心爱的妻子却毫无怨言地离开了人世。九皋与她才结婚不到两年。 屋里一片沉寂,对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九皋彻底崩溃了。 第28章 再说在铜山,那一日邓达父子俩往山下而行。到了山下那隔房嫂子的住处,或许是听见了车马的声音,还隔着围墙,老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个中年女人的有些嘶哑的说话声音: “今天早上起来便见那喜雀儿在槐树上喳喳喳地叫个不停,这外面果然来了人哩……小枚还不赶紧去开院子的大门。是你邓达叔的车马才能有如此喧哗……” 邓达父子俩刚才到那院门外,下了马来,将那马匹栓在旁边的两棵碗口粗的槐树上,从绿翳中走到院门口,只听“吱呀”一声,两扇松木的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眉眼带笑的女孩儿: “就是她了,叫小枚。” 邓达告诉儿子说。然后低头看着那女孩儿说道: “这是你邓饶哥哥。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从京城回来的。今天过后,你便可以去我们铜山入住锦楼了……” 一边用手挑了一下她光洁细腻额头上的又细又长的弯眉。 “真的吗?” “姨妈说不是你要用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吗?” “是他。从今天起,你得叫我老汉了。” 见到邓饶美貌年轻,那小枚上前便拉着他的手妩媚地笑着,脸颊上的笑靥如花儿般绽放。 进入院内,房屋墙瓦整洁但约显陈陋。角落里的鸡笼狗棚子也是整齐有序的。那室内更是不用说了,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的是所有家俬竟是一应俱全的。连通的几仿佛七八间房子皆是平房,门槛高高的。那小枚的姨妈引着他们一直往里走,走过一间间的房子到底哪里,便是一座到还干净的楼梯,上面的木头的扶手仿佛天天的擦试着显得格外显眼发亮。几个人上到楼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 “这里一直都是我们心肝宝贝小枚一个人居住着的地方,那床上衣笼被褥都是前儿才换的,也是一半丝织的哦。只有那床底下垫着的才棉布哟。” “个个月我可是没有少给邓头币哦。” “那丝织的垫在下面不是打滑吗……” “你个黄脸婆啥子都想尽了……” 邓达笑道: “那前些年你可没这么叫老娘哟!” “我这去楼下剪两个喜字上来贴起。” “哎呀我的姨妈,这时候还讲究那些干嘛?待明儿我让我老汉八抬大轿把我的小枚抬上山锦楼再布置这些个吧。” 邓饶说着将小枚摁在自己怀里,欲让俩个老人赶紧离开。那邓达连忙推着小枚的姨妈往屋外走去。“光当”带上了房门。 那邓达与她一起下楼梯,可能兴奋那小枚的姨妈一不留神脚下打滑一下滚了下去: “哎哟喂我的妈呀……” 那邓达见到急忙跑下去弯腰拉着她坐起来捂着她的嘴巴低声说道: “轻点儿,吓到我儿不得了……” “草青水绿的还怕怀不上?当真是那样的话定是你儿的事情了。” “我儿还这么年轻他有什么事情?” “与那宫中的老巫婆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不见生一男半女的呢?” “你不是一样的吗!” “咒我。我先说了的,只要怀上了,便住到我铜山的锦楼里去。” “连同我?” “当然。谁叫你是她姨妈呢。” “我屋里那个死鬼呢?” “这个院子留下给他,那镇上不是还有间铺子吗,以后让他管理我在这街上的些产业什么的。名号皆落在他的头上,我看他那么老实本分的人。万一那天我邓家倒了霉也是有个后路。” “你就是我们的活祖宗。” 29 第29章 且说这邓饶背着长公主娶了媳妇后,回到锦楼,一路上欢天喜地不提。真是;双阙中天凤楼十二春寒浅,玉殿卷珠帘。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倚朱扉临水岸,云日暖春将半。认蛾眉凝笑,香雾春迟共凭阑。 第二日艳阳高照,风和日丽,长公主与邓饶的一队车马满载着邓头币正从铜山东面下的桥上轰轰隆隆驶出,往都城而去。 那邓饶骑在一匹雄健的白马之上走在前面。两边是当地的军队手持武器护着十二辆钱币车。那长公主的马车格外显眼地跟在邓饶身后面。打着皇家的旗号,一路顺风地出了川西。再说那川西一带的人家大都受到邓通造钱的益处,也有人在铜山打工劳作。连土匪也没有了。 一路走着,出了川西,邓饶引领队伍正准备往北前行,忽然见到长公主掀开轿厢帘对自己说道: “谁让你往北走呢?” “不是回京城吗?” “蠢话。让人看不见我们运回的邓头币。往梁地这边走,去我儿的领地。” 这邓饶才恍然大悟。接着领引车马往梁王的领地这边行驶。且说那长公主的儿子虽未能封王,却一直居住在梁王领地旁边的一片土地上,这是长公主的嫁妆,她出嫁时皇上老子赐她的十万户肥沃之地。她的儿子长大后便常居此地。 车马队伍一路翻山越岭的到达了梁地。停在梁园山脚下。且说这邓饶有他父亲的最强基因,也练就了一身也算圆滑处事的本事就是。到达梁王领地不由分说便是先去见那梁王,正好梁王与太传枚乘正好在梁园里与天下所来的文人才子些说诗斗词玩乐。 长公主便让邓饶驾着自己的马车随一起上了山,见到蓝天下一片林子中,三五成群的人们穿梭其间。间或有人诵读诗词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听说长公主到来,那梁王与太传贾谊连忙骑着马前来迎接,这长公主必竟是梁王的长?,见到长公主下马跪地行大礼,并称邓饶董君。起来后,那长公主也下了马车,由邓饶扶着,这邓饶见到梁王对待自己并无嫌弃之意,走到梁王身边不等长公主开口就说道: “因为初次专门为皇家铸币,今日特地给梁王送四车邓头币来了。车辆就在山边。” 那长公主听了,虽是心中怒火但还是微笑地附和。 “真是劳碌姑妈了。劳碌董君了。” 那梁王笑容可掬地说道。邓饶心里乐滋滋地。又领着二位转那梁园,一起走到那片林间,听那天下才子些此起彼伏地朗读诗文。待到声音停下来的时候,这邓饶忽然记起刚到铜山那晚赏月的时候邓东皋写的那诗中的几句,一时间心血来潮地高声读起来: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千里清秋冉冉,汀洲月华云淡,一叶兰舟隐隐烟树,窗风一线。湖乡夜夜绿红疏淡,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蝉嘶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飞云黯淡斜阳闲。听陇水潺湲,蝉吟风露绛河清浅。烟水茫茫皓月婵娟。青山绿影对闲窗畔。远长天暮。孤城烟敛芳草连空阔…… 因为记不住了,邓饶停止了读声。正在此时,只见人群人走过来一男人喊道: “好诗。好诗。” 此人正是枚乘,他因为思念这梁地从外地回来,常居在这里。上前向长公主与邓饶行了礼,面带笑容说道: “没想到董君一表人才,诗文作的这么好。” “那有的事。我方才读的诗文是我弟弟邓东皋的习作。” “你弟弟?” “我叔叔邓通的长子。” “原来如此啊……”“我还有个二弟也就是东皋的兄弟,那才是真正的写诗着文的人呐,现在还住在都城。”哦。” 那枚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这么厌恶的人,儿子竟是这么的才华横溢。谁曾想到他枚乘的女儿还会嫁给邓通儿子呢。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30章 东风着意娇如醉,云日斜桥城角西,跋马策鞭垂扬渡,蛾眉凝笑春常好,几许风流目茫茫,旧日堂前烟雨飞,今日繁华花如梦,他日双飞人自老,渺渺往事再难追。 且说这邓通的姐夫刘疏,自打铜山挖矿铸邓头币便是负责外买采购订制运输等这一块的事务,虽说铜山的所有账务皆由邓通的父亲亲自管理,由邓通的两个姐姐负责做账,当然也是明细清楚,可这刘疏便是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放在采买之上,无论怎么做账也是他说了算。这些年下来便是积累起来富庶的产业。 再说他家的这座锦楼,叫做集福楼,这个名也是他费尽心思的杰作。这座楼位置比较偏,其他的锦楼皆围着东面山脚的大湖而建,唯独他的这集福楼便是建在山顶的东北面。整五层,穹顶。皆用这山中的铜矿石砌成并辅地。因为这山中产铜矿,拿他的话来说叫就地取。为了建这十二座锦楼,那西面的山峰被削掉了一片。就这锦楼的石材取山中的矿石砌成,为这事他与家族有关负责人解释说;自家人住的房屋便是钱。室内皆是汉白玉铺地,象牙床。光那一家一户的一张象牙床就是他亲自出川到云南以外的其他地方购置了回来,让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为锦楼的器物家俬他成日走南闯北甚至去边关之外运回来的。那一车一车的邓头币也是源源不断地输送了不少。自家铸钱不就是自家用吗。 此时的刘疏正当中年,精力充沛旺盛。这日下午他坐在厅堂饮下午茶,己入冬季,阳光从天井洒下淡淡的余晖,他的四房太太与他一起围炉坐着,都穿着水貂皮大衣。铜炉特别大,炉子当中搁着一只大铜壶,冲着热气。两个腰圆膀粗的使女正在为主人冲泡香茶,那茶俱皆是黄金嵌边,一碗一碗的递给她们的主人: “今天召集大家一起来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只见他端着茶碗,揭开金光灿烂的盖碗,用口到碗里吹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几个女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目视着他。 “你们晓得那半山腰的镇上的梅姑吗?” “怎么不晓得,不就是邓达叔叔的老相好吗……过时的黄脸婆子……” 邓通的大姐,刘疏的正夫人邓蔷说。 “夫人你打住,以后再莫这么说了。” 不解地望着他。 “她昨天告诉我说;赶紧收拾一座锦楼出来她要来入住。我还以为她在说笑话呢。结果她拉着我一起到了她家,院子里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女子,凸起个大肚子。她指着那个女子给我说;就凭她的肚皮就要住锦楼。吓了我一大跳……” “那小女子到底是谁呀?你不说想急死我们呀!” “你们猜。” “我们猜到了还问你干啥。” “是邓饶的种。” “邓饶的种?” “那可能吗?他才回来几天,天天的那长公主都脚跟脚步跟步的。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 几个夫人叽叽喳喳地不停。 那刘疏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为这事,昨日我还挨了叔叔一巴掌。” “这么说是当真的了。” “原本是叔叔早有准备呀。我不信,昨天亲自去问叔叔,我说怀疑那婆娘吃诈。叔叔给我一巴掌后说,是他带着邓饶去的。那女子是梅姑的侄女儿,几岁便到她们家,好吃好喝地养着。这才十三岁多。听郎中说还是怀的双胞胎,都是男孩。” “那为什么叔叔不来说要锦楼,不就是看空着两座吗。” “叔叔说要接那女子先住自己家里,生了孩子再说也不迟,好像婶子还不同意,说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可那梅姑却想住锦楼啊。” “我看这个麻烦大了。” “所以让你们出来商榷啊。”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把那空着一座锦楼给装饰出来,家俬什么的都按规格给配制起,至于住不住进去,谁住便与我们无关了。” “哎呀,还是我的准夫人聪明啊。这个大问题算是解决了。” 你们各自喝茶耍,我要去山上基地支邓头钱,准备出门采购了。这次我要去南边,那边的楠木是最好的。” “我们这便去帮你收拾行李。” 几个妾说。 第31章 眼中时事亦纷然, 拥被寒窗夜不眠。 骨肉他乡各异县, 衣冠今日是何年? 枯槐聚蚁无多地, 秋水鸣蛙自一天。 何处青山隔尘土, 一庵吾欲送华颠。 再说这九皋,因为妻子吴氏的难产而逝,坐在伺堂里守护着妻子的棺木将近半年,成日都以泪洗面。眼看又是来年的春天了,家里人实在是不忍直视,在邓通的主持下将儿媳妇儿的棺木不经九皋同意强行给拉回铜山准备葬在邓家坟场。仿佛是他有些预感似的,这次回铜山他将夫人及孙儿一同带着回去,这九皋自然是与妻子的棺木一起往铜山而去。那文帝知道邓通儿媳妇难产去世自然是准了邓通一些时日回铜山,又送了白绸布缎,派宫中卫队护送,大队人马车辆浩浩荡荡从都城出发。有辆车上坐了纸糊的吴氏,九皋便与其坐同一辆车中,仿佛护送着心爱之人一路前行。一路鸣锣开道,喧嚣中回到铜山。 将那吴氏隆重地葬在了邓家坟场之中。 过了些时日,邓通见到儿子九皋有所好转,准备离开铜山回皇宫。临行前邓通将几个姐姐,姐夫,叔叔,自己的两个儿子叫到家中,一家人吃了晚餐,将两个老人(邓通的父母)扶回房中歇息之后,把大家集在厅堂说道:“我这次回皇宫,也许与大家见面的日子不多,皇上的身体日渐消瘦衰落……这铜山无论何时都是朝廷的,我们铸币的时间也不少。如果有一天朝廷要收回去,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事情疏远了朝廷。汉家皇朝于我们邓家是有恩的。还有就是要让后辈子孙学文习武,报效朝廷。” 这天夜里,邓家人是从未有过的不欢而散。 翌日凌晨,邓通随宫中侍卫一起离开铜山回到都城。 邓通离开后,此时的铜山己经飞起入冬的雪来。 这刘疏站在自家门前的高大屋檐下,手里拎着才刚出门时丫头给的小铜的火炉,等着男佣套马车出来,看见不远处己经有人正在山上的路面铺着厚厚的草垫子。因为入冬的雪会让过往的车辆打滑,所以这山上的路只要是逢下雪的天,便会铺上厚厚的草垫。 不大一会儿,马车牵过来了,两个男佣挽扶着他进入轿厢,一个男佣才放下手中的厚厚的帘子说道: “车厢内的铜炉都是一直烧着的,暖和着哩。” 那赶车的马夫浑身裹着皮大衣,头上戴着毛乎乎的狐狸毛帽子,这才扬鞭。马车在铺着草垫子的石板路上前行,碾压地上结冰的地方咔嚓咔嚓发出声响。 这刘疏坐在车厢里手捂着精巧别致的那个小铜手炉,那铜炉呈圆形,盖子上面有镂空的花纹图案,里面是用器皿装着的燃烧的木炭,正红红火火。铜炉的材质比较厚的,外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如果里面的木炭化为了灰烬,还可以拧开炉盖再添上。即使在天寒地冻的北方这个也是可以随身携带取暖的。 在他脚下的左边也有一只立式的这样的稍大的铜炉。此时在他脑海中算计着怎么去那基地的钱柜上以什么借口应该支取几箱邓头币的事情。在这铜山,但凡是邓氏家族成员,特别是邓通的家人支取邓头币的方式都是以箱为主计量的。那生活用度什么的皆是由各户的管家一箱箱抬着拉到府上分配支用,就连那小孩子们玩的玩具也是用邓头币相嵌而成的。还有这山上的生活用品,因为知道这里是产邓头币的山,那天下各处的巨商便在这里开设了各种商铺,在东面的桥边桥下建起了一大片商贸中心。珠宝首饰酒楼吃喝玩乐的地方应有尽有。不分昼夜的歌舞升平之中,是山上富裕的人家的集市。那半山腰的镇市却是一般人家买卖物品的地方。那样的荣华富贵是千古难寻。 低头碧池云,听管弦华声,杏花无处避春愁,傍野烟云收。 这刘疏到柜台里支了一车邓头币冒着风雪拉回了家去。这刘疏进入与邓通的姐姐他的夫人的主卧室,室内四壁辉煌。在他们床对面的一壁墙上有一楠木柜子,里面装饰着几件瓷瓶玉器,轻轻推开便是他们家的宝藏的金库。 此时二人一起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可谓是铜墙铁壁般的坚固。从地面旋转而下,直到底下的空间,四壁穹顶皆是用铜山的铸邓头币的铜矿石砌成的。他夫人手里执着灯盏,将其放置在一个箱子上,又去那边上的石壁的凹孔中划燃柴火点起一排蜡烛,顿时石屋闪亮一片。只见宽阔的地上堆满了铁皮的箱子,当然里面皆是风行天下的邓头币了。夫妻俩接着走进另一间石室,这里则是金光闪闪一片,那石壁中的凹墙中堆积着黄金。地上的箱子中皆是珠宝,闪发奇光异彩。这些东西皆是刘疏撑管铜山采买购置大权获得的财富。 “我准备将今天的支的邓头币除了用部分购置那锦楼的用物外,其余皆去外面购置田土产业,今后还要在外面购置铺面出租。没听你兄弟邓通临行前说的话;那皇上身体时常抱恙,说不准那天薨了,我们这铜山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狡兔三窟。趁早做足准备。” “不就是那个梅姑住吗?什么象牙床白玉案子就都不用了。不就是想住锦楼吗,又没说包里面的家俬用度。等她进去住,待老娘慢慢地收拾她,把那湖上边的座楼房给她。平台宽的那座。”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有朝一日将她推进那湖里淹死?” “闭上你的嘴巴不成吗?你看我们家憨儿,你的长子也,只知道成日的在外面鬼混,我看不如给他找两房媳妇儿安个家。眼看我们小儿子也成人了。这山上就剩这么两座锦楼了,还有你的那个四房,小狐狸精不是也怀上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吧……” 夫妻俩的咕一阵出了地下室。 接着刘疏又去岳父岳母家做支邓头币的账目。 到了老人家中,老岳父正在厅堂的铜炉边打盹儿。报告了支邓头币的事情,他岳父邓贤见到是女婿,抬头望着窗外的院子说: “找那东皋去吧。账薄什么的都归他兄弟俩管理啦。” 接着又指着通道后面的后院说: “东皋在书房,九皋是在那后花园子里面舞剑吧,两个娃娃一文一武的,他老子走的时候交待过,让他俩个学点当家理财的事情,我们便把这管账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他俩小子了。还有你那二姐,此时她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听着老人的唠叨,这刘疏早己装聋做哑地走过厅堂旁边的通道到了后面院子的拱门。见到九皋穿着单薄的样子正在那里挥舞着一柄银白雪亮的长剑,随着切切嚓嚓声响空中的雪花凌乱纷飞飘落。 见到姑父进来,九皋才停下来,上前问道: “姑父今天怎么有时间下来。” “你父母走的时候我正在那外面办货去啦。没能送他们,现在我还打失悔呢,干嘛在那个时候出去办货呢。再一想这山上山下几百号邓家人光是那吃喝拉撒的东西都不得了。这不又是给你邓达爷爷置办锦楼的家俬吗?” “邓达爷爷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他们家还是两座锦楼上下连在一起的吗,那么宽敞。又要换家俬。” “那里的话,是给你邓达爷爷的媳妇儿的锦楼里置办。” “邓饶不是住在京城长公主家吗?那来的媳妇儿?” “让我慢慢与你细说。” 一边与九皋往东皋的书房里走去。穿过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望见东皋的书房的框窗,树木依稀中只见东皋在房中埋头敲打算盘珠子。知道他正在记着铜山生产的日账。便不去打扰,拉着九皋走到园子里的亭子间坐下,将邓饶背着长公主在铜山娶了房女子的事告诉了九皋。 “原来这样啊。也是人之常情……”九皋听了说道。听说姑父要去梁园,这九皋早己知道那地方聚了天下不少才子大师,心里想不如自己这次也过去见识一番。 待到东皋出来,刘疏便与他交接了账目,又与九皋约好,明儿去梁园之事,晨早来接他。 那东皋知道弟弟才从失妻的痛苦中解脱过来,知道他有兴致出门了,高兴得不得了,忙吩咐夫人为九皋整理些路途必备之物去了。 第32章 第二日清晨,雪后的铜山万籁俱静。刘疏驾的车辆开始出发,顺便接九皋,到了东皋九皋居住的锦楼这九皋从楼中出来,上了早己准备好的车辆,便跟在姑父刘疏的车后面出发。 九皋抛开轿帘子伸出头去回道。 到了山脚,天高云淡,斜阳挂树。九皋身着平常人家的浅蓝色的棉袍,他从不束发,青丝飘飘。身上唯一的值钱的东西便是腰间佩带那块猩红色的铜山石。将一头青丝束得高高的堆在头顶上。头发当中戴着一块打磨精致的铜山的矿石制作的冠。虽说家里开着铸钱的矿山,从小就是生活在钟鸣鼎食富贵繁华之家中,仿佛却一尘不染地平常非凡中自透一股清流的之气。这刘疏便带着九皋还有押车的一队家丁上路了。跟在刘疏的那辆马车之后。车子下到东面的山脚下一路往南而行去。越往南行天气逐渐变得暖。一日终于到了梁王的领地,仿佛是一镇市中的驿站,街边伫立着一栋土坯砌成的宽阔的楼房,这刘疏下来马车告诉九皋说: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一晩上,明天一早出发,到了中午便是那梁园了。” 于是他们将马车停进一片大栅栏之中的土坝子中,刘疏便走到前面的店子里写了房间,一层楼全部包下了。一行人到走到楼上的客房,又分嘱老板安排了两桌晚饭,一起吃了。各自有各自的房间,自去歇息。那刘疏自己住一间尚好的客房,在楼梯口的当中,家丁与九皋住在廊道的两旁的房间。 是夜,南方的天气并非那么寒冷,明月悬空。刘疏安排好了一行人后自己便往那楼下老板的住房里去了。这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长得几分风骚,肥臀细腰。一张白白的圆盘子的大脸上有一双黑色的大大的眼睛。之前也是川西那边的人,年轻时随老公过来做生意,后来老公亡故,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只有这间客站过日子。前几年回过老家,听说邓家族发达了,偶尔碰到了这个撑管财权的刘疏便是做了相好。 见到刘疏进了屋,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完了她坐起来披着衣服摸到地下去掏着那己经不太旺火的火炉子,炉子上的一只铜壶冒着热气。一边对还躺在床中的刘疏说道: “之前不是说帮你在这方看看土地吗,我己经看好了,就是在我们这片客站菜园子的后面,之前是一个宫里的庵人的产业,可大啦,连着一片山,佃户也好几万。那庵人才死了不久,有个侄儿处理着后事,我便帮你谈好了这桩买卖。这土地上的山紧挨着梁园,风水也好。”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当真如你所说,我今儿便订下。” 那刘疏听了连忙起身穿衣服。二人穿好衣服出来往那后面的地方走去。 “等会儿,我去拎个灯笼” 女老板又转身进屋拎着个灯笼出来。 二人走到那后面的一片田土的地方站在那里: “你看那前面不是山林吗,那右边便是梁园。” 女的说。把灯笼举得高高的。 且说那正在楼里面屋里的九皋,此时正在窗户边欣赏月光,见到下面的一男一女;那不是姑父吗?和那老板娘,还拎着个灯笼在干什么?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想到明天好赶路。赶紧关了窗户熄了灯躺下了。 再说那刘疏与老板娘看了一阵后: “明天一早我要去找他侄子谈这土地购买的事宜。” “好啊。” 两人才各自分开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天麻麻亮,刘疏便与那老板娘赶着马车出了客站往那土地所有权人的家里赶去。 梁园的马车道可以通往山中,二人便驾着马车沿途行驶着到了山腰,来到一片竹林深处的地方,听见女孩子的妙音: 东山初雨过,风吹叶落,遍布妩媚斜阳浓愁。溪边流水潺潺音,下马还寻不见故人。细听莺啼燕语。” “像是那地方里传出来的”九皋惊喜问道。坐在一旁的小厮掀了轿厢窗帘子,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说:“好像是那山中里面。”九皋顺着手指的方向伸头慢慢望出去,只见绿翳之中隐约的有色彩艳丽的飞檐斗拱:“莫非到了什么大师住的地方了?”“不是汇集了天下的文人大师吗。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看那地方不像是庙宇。” 二人便停止马车,将车停在一片竹林边上。辗转山水之间往那地方前行。走至一座华贵的仿佛宅邸,四面清净微风徐徐,四处秋花秋草十分的漂亮茂盛。两人兴致盎然直接走到宅邸门口,见到红漆大门紧闭,好奇,扑到那门口从缝隙往里看,见到一妙龄少女,青丝粉颜,两颗宝石般的亮晶晶的眼睛,被几个仿佛温驯的y头陪伴着,正在观花赏草。园子里小桥流水潺潺。繁花盛开。门边的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红漆大门也是壮阔。这九皋一时的诗性大发便诵读道: 阑珊晓风草茸茸,野梅疏枝翠影浓。煮酒迎客客相从,酣畅一杯度午空。略听山下吼赤松,横门短墙鸣鹧鸪。淡泊竹荫溪流淙。日照平川望绿桑,隔墙杏花果正黄。 可能是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只见那院门“哗啦”拉开,一个少年活蹦乱跳地出来: “你是什么人呢?” 听着声音仿佛跟自己差不多大,九皋见到自己对面站着一个神采熠熠的少年,也是发束头顶,身穿白袍。只是衣领上略有两寸白色的貂毛露在外面。 “我叫邓九皋,从铜山过来。” “好名字,九皋。我叫枚皋,是这家的小主人。我父亲枚乘是梁王的客人,这园子便是梁王赠予我家的。” “听我兄长说过。” “你家是做什么的?” “是铸钱的。” 两人说着话。正在此时,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天下大才子枚乘,见到自家儿子与两个陌生人说话,还没来得及问,那枚皋便向他父亲说道: “父亲,这位小哥叫邓九皋。他们从铜山过来的。” 这枚乘听了皱了皱眉,心里惊吓不小。想不久那长公主与董君才给这梁王送了几车邓头币来,这邓通的儿子便前来了。再一看九皋长得貌美肤白。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的。心想是那邓通的儿子真的无假。再一看,大冷天的只穿着棉袍,自己的儿子还袍子里衬着貂毛呢。难道不是邓通的孩子。于是定下神来说道: “到这梁园是游玩的吗?” “也算是吧。是因我们姑父到南面采买物资,我们慕这梁园所以随着跟着来的。” “你们父亲?” “家父邓通在朝廷供职。” 这枚乘听了方才信了。自己心里对这个邓通有一万个痛恨,没想到竟有个如同天人的儿子,还家教这么好,自己家是铸钱的天下巨富,竟然浑身上下无一贵重装饰物。说话彬彬有礼。忽然想起与长公主一起到来的董君邓饶读的那诗说是邓通之子之作,于是欲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才学。正在此时,忽然见到自己的女儿枚韵走出来望着九皋问道: “刚才你在那后园子的墙外面读诗吧。”见到是那绿衣小姐,九皋兴奋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门缝里看见了你的背影。”“我的背影?”“是啊。”“不好意思献丑了。”“那里话,我看就比那司马相如写得好。他写个什么《长门赋》不是没打动那太子爷吗。还收了一千金。” 这枚乘听了,莫名其妙。连忙请九皋到府里一叙。再看那枚韵虽说才十四岁的小女子,她看九皋的神态有点不一般。再说他俩的对话各异?一行人进了枚府。 枚乘领着几个年轻人进了院子,故意往那后面的园子而去,想要趁势考考那九皋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见到园子里冬雪正溶,便问枚韵:“将这园子的景物作一首诗。” “何不让那九皋先作呢?” “也是啊。” “恭敬不如从命,那九皋这里先献丑了: 冬雪初醒,消浓愁遇知音。红梅悄隐。小阁铜炉幽窗,似曾相识。纵使千金万金不如识一人……” “好诗!” 那枚乘拍手叫好。 “你们年轻人自己游玩吧,我要去书房有点事儿。”转身又对九皋说: “欢迎你们来我们家,若不嫌弃可以住在府上。”“我们慕这天下大师集聚的梁园而来,大师留住,哪敢嫌弃。”“你说我是大师吗?”“我读过大师的《七发》”。 见到九皋对自己如此恭敬,这枚乘心里欢喜。心里想着我何不利用他向皇上呈递推荐贤才呢。又想试试他的人品,于是问道:“你们家开着铸钱的铜山,为什么你却俩穿戴这么朴素呢?”“我们家的铜山的确是穷尽了天下的繁华,可是我们母亲却从小告诉我们,人活着只要有衣食住行就好了,真的充实自己的是学问与精神。” 听了,令这枚乘眼前一亮。随后便匆匆赶去自己的书房。 第33章 且说这枚乘想留九皋在自己家居住的时间,再次给皇上荐言,表白自己的治政攻略。成日都坐在书房里踱着方步,苦思冥想。 谁知道这九皋与枚韵竟大张旗鼓的谈起恋爱来。那枚皋慕九皋的才学出众,还有人品,干脆跟在后面敲起边鼓。一心一意想那九皋做自己的姐夫不说,更是在父亲面前替二人打掩护遮掩,将那一心想要重回朝廷的枚乘蒙在鼓中。 枚韵情窦初开,九皋坠入爱河。 海棠正妖庭户门,斜阳半日草木深,高墙树影朱砂淡,一卷锦帘又半天。 二人在园子里游走着窃窃私语。临了,那九皋告诉枚韵: “我回去铜山后即让家人过来提亲。” 午饭后,那枚乘便把九皋叫到自己的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东皋说: “这个是我让你交给你父亲的推荐书,里面是推荐我身边的贤达的才人为皇帝效力。让你父亲递到皇上手里。” 没有想到九皋立即推脱并说道: “对不起了伯父。我父亲立有家规,不允许任何邓家人过问皇宫里的事情。” 那枚乘惊愕不已。 第二日,九皋向枚乘提及自己喜欢枚韵的事情,枚乘听了面无表情。识趣的九皋立即明白为什么。想到家规那是万万不能愈越的。心里一阵酸楚发冷。决定告辞。 那枚韵拗不过父亲,跑回房中生闷气。临别前他将自己腰间的那块铜山的石头送给了枚韵。 弱柳千丝缕,嫩黄匀遍莺啼处,寒衣尚浅,飘过一番风雨。为谁愁眉聚,百啭黄鹂语。 这九皋心里还是万千不舍地准备离开了梁园。马车刚到山脚,忽然见到一个官差打扮的男人骑着马赶来,到了九皋的马车面前,急急忙忙下了马,地跑上前来说道: “小爷可是邓九皋?” “正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梁王府中官差,梁王听闻公子到了梁园让我前来迎接公子去梁王府一叙”。于是九皋便随他去了梁王府中。到达梁王府,眼前的一座楼宇。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阑杆楼廊大气华丽。铜阙高伫立,高墙庭院幽兰深涧,园子里的各种花草树木在薄雾晨曦中沐浴招展,显露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鸟儿争鸣。 且说这梁王才接到了长公主与邓饶送来四车邓头币,认为邓饶尚会做人,听说邓通的小公子又来到了梁园,只听说邓通的两个公子生得天人般的美貌,今天一见,果然如此。立即设宴款待哥俩不说,翌日又唤来贾谊,司马相如,东方塑,枚乘等一起去梁园山下的湖中游玩。那湖泊在一片群山环抱之中,这南方的冬天湖水不结冰,浩浩渺渺,湖中横垮一座精美的廊桥。仿佛在嵯峨之间一道彩虹。桥上封闭严实,嵌以精湛的图纹。 人些都坐到船中了,撑杆划起,那船上又设有一个乐班,唱曲儿弹琴。那水边山峰树木倒影水中,斜阳映衬之下,明明晃晃的闪光。 人们陪着梁王四下分坐在船中,且说那当时也是大名在外的文人东方塑,虽己花甲之年,博学广识,能言善辩,善于以诙谐的语言和方式,陈说国政大事,年轻时上书自荐,拜为郎。后任常侍郎中、太中大夫等职。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因生性耿直,说话直接毫无遮掩,常在文帝面前谈笑取乐,甚至在朝廷里随地便溺。曾言政治得失,上陈“农战强国”之计。始终视为俳优之言,不以采用。 一生着述甚丰,有《答客难》《非有先生论》等名篇。诙谐风趣,义理精辟,言辞才辩,独树一帜,文采风格,卓然一家。人称“滑稽之雄”。因生性粗陋说话直接被贬。一生流浪孑然一身。见他年纪己大居无定所,于是爰才的贾谊把他带到了这里,也住在这梁园的山中。今日见到文帝宠臣富甲天下的邓通的小公子,又生得美貌靓丽。于是费尽心思地想方设法用言词予以嘲笑贬低。坐在那里忽然尿急,站起来转身跑去方便。 此时的梁王早己听闻九皋的诗文好,便站起来说道: “早己听闻公子诗作得好,不如在此吟一首如何?” “梁王,我这里便是向在座的大师学习了。”“不是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说法吗?”梁王说。九皋这才站起来当众朗读起来: 烟波浩渺画楼高,半山云霞掩窗纷,一屏峰翠燕斜飞,风流尽是船中人。若把心思来细问,船上都是我先生。” 正在此时,那东方塑一下进来了,听见九皋的声音,心里惊诧。原来心里想着的那一肚子“烂水”一下如同刚才的尿一样泻了出去。 接下来大家一起饮酒,九皋原本不胜酒力,两杯下肚便是满面通红。此时席间的那个人称疯子的东方塑站起来说: “我若有钱便要在这山上建一座自己的园子,不想再这样寄人篱下了。” “老先生说的是钱的事吗。我们家正在这山上准备建宅子书院,先生建园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这怎么好呢?” “谁叫我们家是铸钱的呢。” 一席话让在座的各位感激不已。梁王高兴便当即就将自己的小公主许配给了九皋,九皋并未回应,想到自己心中己经有了枚韵。又知道朝中规举,但凡王家赐婚,臣子不得回避。那梁王那里肯死心呢,于是说道:“公子莫非是嫌弃我的女儿?”九皋听了,再无话可说了。 天色渐晚,落日残云,大家才各自散了。这东皋与九皋便是在梁王府宿了一晚后方才离开。 第34章 不久,九皋便带着公主回到铜山的家中。可他心中惦记着梁园的枚韵。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东望山阴三千山,写得家书空纸满,书回明年事。寄语红桥桥下水,扁舟何日回梁园。 这日,九皋站在自家的船上,己是深春季节,湖上水波潋滟,远山含黛。此时他正等待自家的铜山铸钱基地铸出他要的几车邓头币。好出发再去梁园,建自家的园子,并且送一座给那老师东方塑。 虽说是这铜山日复一日地铸钱,即使邓家人自己用钱,也总是等待着挖矿,冶炼而铸出来。此时他心心念念地思念着心上人枚韵。仿佛度日如年。 正在此时见到兄弟莫名骑着匹白马从桥头那面飞奔而来,一边口中喊道: “九皋公子,我们等的钱铸出来了,正在装箱。” 这九皋听到,急忙棹橹将船往岸边方向划过来。心里着急,嫌那摇橹慢,索性一下跳进水里游到了岸边。你说这邓通的儿子还能水性不好的吗。几把游到岸边,上了马车向山上铸钱基地奔去。到了基地,见到叔叔邓达与姑父一起在那里商榷着什么事情。地上己经有不少家丁正在装箱准备上车。见到九皋前来: “正等着你呢。” 姑父刘疏说道。 知道叔叔因公干才去了京城,这九皋便问: “叔叔回来啦。我们父母他们还好吧?两个妹妹快七岁了吧。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回去看望他们了。” “正说此事啊,这次见到你们父母,说了你去梁王领地的事,不是说看上那什么大才子枚乘的女儿了吗?你还不知道,起先你父亲是坚决不承认这门婚事的,说是这个枚乘呀,自打我们邓家有了这座铜山,他不知道向皇上写了多少文章,说我们的不是。后来是你母亲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不回到铜山才知道你娶了梁王公主。这下可是圆了你父母的心愿哩。” “还有我们家在那边买了土地与山林由你姑父与你一起前往,建筑园子之事,也要有人搭理。” 临了,东皋两兄弟去整理自己的钱装车的事去了。这边邓达与刘疏边走边聊着: “这次去京城,邓通回来说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我们这铜山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铸币,铸出来赶紧拉走。你这次去梁地,土地肥沃的多多的买下。” 正准备启程去梁地的时候,忽然这邓家的老人,邓通的父亲邓贤去世。立即停止了远行,连在京城的邓通也携着妻妾与两个女儿回到铜山。 这邓通,邓达与姐姐,姐夫率家人进行了长达四十九天的送丧日程。那铜山,从山脚到山顶,日夜颠倒地喧嚣尘上。按照老人的要求去世将他葬在铜山东面邓家族的坟场。 翌日下葬,铜山漫山遍野的树林也挂了白绸,时置深秋,林间寒风呼啸,叶落如雪。十几个邓家子弟抬着金碧辉煌的棺木,一群人披麻带孝在喧嚣的丧乐中,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声中,从铜山脚下的桥上出发,浩浩荡荡往山顶东面缓缓而行。 那邓通更是认为自己愧对父亲,一年到头没有在父亲身边几天。下葬之后便决心守孝住在铜山东面父亲的坟墓前守孝三月。他的儿子邓东皋,邓九皋也跟着与父亲一起守孝。这邓九皋死了爷爷,一时间悲伤之中,那里还有心思想那梁园里的女子枚韵呢。 铜山一片哀嚎之中。随着邓贤的去世,仿佛邓家的气势也逐渐地走向衰落。 守孝日满之后,邓通便将妻妾及两个女儿留下在铜山陪着老母亲一起生活,独自一人回到京城去了。 再说这邓九皋便与姑父再次前往梁地而去。人世间有些事情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了梁园,却听说那枚乘携着家人迁往吴王刘濞的领地上去了。作了吴王的郎中。这九皋心里隐疼。 既然到了这里,那九皋依然是在梁园开建自己的园子,并且紧邻着枚家之前的园子。 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欲求神仙佑社稷,铜鹤翩翩龙凤去。 且说朝廷力排众王之时令众王不悦,以刘濞为首的几个王密谋策划着对抗朝廷。其中也包括康王。一时间天下,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大军将几个封地的企图反叛的王及军队实行绞灭。这日,康王刘缥的王府,己在朝廷的大军压境中。王宫在万马铁蹄之下倾刻坍蹋,血染宫檐,宫中宫外一片风声鹤泣。其间枚乘正拼命的随人流往外奔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驾着自家的马车,携带着全部的贵重物品与妻妾及枚皋,女儿枚韵,混杂在滚滚红尘的硝烟之中随着喧嚣涌挤的人流逃蹿。 原本这王府早己被朝廷大军围困了数月,那吴王仓惶逃窜,最后逃至越国,人疲马乏,饥饿难耐,被越王杀死。 那朝廷大军也有趁势抢劫掠夺,人们己经因为饥饿而精神恍惚,仓皇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常事了。 这枚乘的家便是如此。先是他们的马车被一群朝廷的军人抢劫,这些军人专门疯抢王府里面的官臣的财宝及他们的年轻貌美的妻妾们,枚乘的妻妾与他们的财宝一起被掠走,抢走的时候,因为拼命挣脱两个女人死在马蹄之下。随后枚乘的一双儿女也在人流中失散。此时的枚皋年仅十二岁,他父亲又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自己,在烽烟中哭啼。 第35章 且看一看发生在汉朝时期的王族之乱是怎么回事;汉朝在中央集权体制机制尚不成熟的条件下,轻易构成州、郡、县三级地方政府的行政建制局面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因为实行三级实体建制之后,必然会导致高层政区的幅员过于广阔,行政首长滋生离轴之念,最终容易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两汉至魏晋的历史,实际上是郡县制被秦始皇确立为国家基本政治制度中之主体地位后,分封制继续与之顽强抗争过程。 所以,对于任何皇帝来说,不分封自己的子弟建藩屏国,则皇帝缺乏可靠的保卫力量,一有风吹草动便岌岌可危;分封的话就得放权让其发展,时间一长又成尾大不掉之势,反过来又直接威胁中央及整个王朝的安全。如此一来,封不是,不封也不是,真是痛苦的两难选择。所以,包括刘邦当年一意孤行地推行封邦建国制度,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背了多少“黑锅”和骂名,其实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他呜呼哀哉之后,分封制的恶果已经显露,但仍然没有人“叫停”。为了维护“刘家天下”和巩固中央集权,几乎整个西汉王朝的领导人特别是文、景、武三个皇帝,仍然还在一边竭其心力去削弱前朝诸候的藩国,一边又要孤注一掷地分封本朝自己的子弟,真是辛苦至极、尴尬至极。七国之乱是以吴王刘濞为首发动的一次同姓王联合大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是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刘濞蓄谋已久,朝廷欲削他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趁机串通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诸侯王,发动联合叛乱。同时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的名义举兵西向,叛军顺利打到河南东部。朝廷大军压境要刘濞叛军投降,这吴王刘濞非但不知悔改,不退军。还声言要夺皇位。在朝廷大军的围歼中,有些叛军逃至梁王领地,可梁王并无配合,紧闭城门数日。后朝廷只用10个月就大破叛军。刘濞逃到东越,为东越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七国都被废除。但唯独保持了梁国。 枚乘也遭到牵连,被朝廷捉住死于大狱。他的儿子枚皋失散,流落民间。女儿枚韵被卖到一家妓馆。 且说这枚皋一路流浪,他准备去梁王领地,从前自己的家。也知道九皋会去那里建园子,去投靠这自己唯一的知己朋友,然后希望他帮助寻找自己的姐姐枚韵。心里埋怨父亲为什么不呆在梁园好好的生活非要投靠刘濞参与反叛朝廷,弄得家破人亡。心里一阵悲哀。一边随人流逃亡。 这一日,跟着一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在河中漂流。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泥色的大浪打来,破旧的木船瞬间倾覆。当船又恢复过来的时候,船上的人所剩无几,幸运的是他一直紧紧地抱着一块木板在风浪的颠簸中居然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下了船就是一荒野之处的渡口,到梁地还有较远的路程,他身无分文,只得沿路乞讨,饥肠辘辘地凭着自己那一点记忆往梁园赶路。经过战乱的沿途人烟稀少得可怜,十里八地看不见一两户人家。夜晚便蜷缩在不知什么人家的屋檐下睡上一宿。 在说此时在的梁国,因为拒叛军入城,那城门有军队把守森严壁垒的,人等只出不进。在梁园山中建着自家园子的邓九皋,听说吴王反叛己被镇压,想着在吴王那里当郎中的枚家人也定是在万刧不复之中。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难过,担心自己朝思暮念的女孩枚韵。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情急之下收拾了行李骑着快马赶紧出了城往那吴地赶去。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吴王领地,沿途见到许多逃难的人,蓬头垢面,饥寒交迫的样子,又将自己身上所带的邓头币分发给他们。到了吴王宫脚下,天色微明,晨鸡都尚未啼叫,万籁俱寂。见到一片长长的城墙根下一片火海正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站在一片废墟上眺望,知道是吴王府正在彻底化为灰烬的时候,想到枚韵心里疼痛不已。只得往回走。沿途路过一个荒郊野外的什么棚子,见到路边有人做着些小生意,也有食店,便走到一个蓬子中,这里有卖面食的,便坐下来准备填饱肚子再走: “老板娘,给我来碗面吧。” “加牛肉吗?” “加。” “一片十个邓头币。” “为什么只收邓头币?” “这个足金足两啊。这个年头谁不希罕呢!那官家的三个币当不了邓家的两个币……” 正埋头吃面。忽然听见身后面传来一阵打骂声: “你个小要饭的,这么小什么不学,竟偷我的馒头吃呢……”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拿了你一个馒头?” “老子一笼馒头被这些难民偷的偷抢的抢,一天到晚能挣几个钱呐……我也要养家糊口呀!” “少见多怪,这年头十年八年不打仗兵慌马乱那才怪了。” 邓东皋转身过去看见,地上一个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小孩爬在地上拼命的啃着手中的馒头。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拉起地上的小男孩: “慢点吃,慢点吃,去那边我买热汤的牛肉面给你吃饱。” “这个馒头多少钱,我给了。” “一个邓头币。” 九皋牵着那孩子去付了钱,一边牵着他到了那卖牛肉面的棚子里: “老板娘,再煮碗牛肉面。另外有没有什么这个小孩穿的衣服,给买两件。” “这兵慌马乱的那里去找什么小孩的衣服,我屋里的男人还有儿子,早己冲军去了……” 女老板转身煮面去了。这九皋将自己身上的一件袍子脱了裹在那孩子身上,心里想着将这孩子领回家养着吧。 吃完面,将他抱上马往梁园赶着回家。一路上又问那枚皋之前的情况, 到了傍晚,这里已经是梁国领地了,这才下了马到了一个客站,进到里面准备住宿一晚,到了柜台,开房间的时候,那柜台里的女老板娘却说: “已经没有房间了。全被吴国那边过来的人占满了。” 这九皋正在踟踌。只见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定神一看正是自己姑父刘疏。连忙打过招呼。那老板娘急忙说: “是你邓家的公子呀。住顶楼东家您的屋吧。” 那刘疏便领着九皋他俩上楼,听见下面的声音: “你刚才说没有房间,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条街的铺子都是他家的,你能跟他们比?” “你个市利的婆娘。” 原来刘疏正是趁那边吴国混乱过来巡视自家的产业。他在梁地购置的产业不菲。到了屋里,知道九皋是去那战乱的吴地寻找枚乘一家人,吓得面色苍白说道:“你不知道那枚乘早己投到刘濞门下,这次参与了反叛朝廷。你还去寻找他们干嘛,不要命啦。”邓九皋只得说实话:“我是去寻找枚韵。”“你与她无缘无份的,寻她干嘛。还好你当初娶了梁王的公主,否则娶了那枚韵,这下我们邓家可要遭大难了。一个叛贼之女还提她做什么!” 见到姑父发恕,九皋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见到此境,又见到九皋身边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忙说: “怪可怜的孩子。我领他去洗漱了换衣服吧。” 说完便领着那孩子出去。九皋见到这个女子,知道是姑父在外养的侧室。心里想;你也金屋藏娇。那刘疏见到九皋心里不悦便解释道: “男人在外面,天南地北地闯,难免的。刚才那个女子叫李秀儿,是我们家在这一片地方的管家。她也没有生育,就将这孩子收养了吧。也姓刘,跟我姓。”九皋也无再埋怨的话多说了。 “我想问一下姑父那吴王被灭,他王府的官员会怎么处理。” “不是杀便是入大牢。” “家眷呢?” “也是杀,年轻的卖到妓院。” “有这种事。” “这历朝历代的这个事还少了吗?叛逆的女人只有这样子呀,这个都不错了,还有生存。男人都弄去砍了头的。” 这九皋听了,心急如焚。心里想着那枚韵定是被大兵弄去京城里卖了吧。急得团团转。 第36章 云天树色天将曙,风送花香露沾衣,不是年年何碌碌,韶光几度与谁看。隐隐弦声秋风中,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里,千里迢迢寻芳踪。 是夜,月明星稀。九皋趁家人熟睡中悄悄地收拾了行李出来,准备再出门去寻找枚韵。走至楼门口,见到姑父刘疏的小妾站在那里,见到九皋告诉他:“我己与你备好了马车,在那院门外的坝子里”。九皋惊奇。没想到姑父的身边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你不怕……”没等九皋说完话:“同样是女人,我知道公子的心思。你就赶紧出门吧。但愿你一路顺风,寻到枚韵女子。”“多谢。” 九皋连忙奔跑出去,果然见到门外的马车,那莫名也早己坐在车驾上了:“你怎么知道我到这里呢?”九皋问道。“昨日见到公子骑着马便离开,我连忙紧追其后,见到公子东奔西跑的,又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己经夜深。见到客栈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柜台中敲打算盘,敲门进来,心想宿一晚再去找公子。说话之间知道公子你也住在这里。那女子便给我找了房间,让我住着,又帮忙准备了车辆,又说到刘疏,我便猜到了八九分。所以早早便在这里等着公子了。”“那女子是我姑父的外室,也是个天下少有的善良的人啊。你说我这个姑父,妾成群,到是这个外室别具风格啊。” 九皋进到轿厢里面坐下来。 “往那里去呢?”莫名问。“听说叛臣的女子都送往都城里的青楼去了。我们就直接回都城吧”。“好的。” 马车哒哒哒小跑起来,往都城方向前进。 且说这帮助九皋的年轻女子名叫梳儿,原来也是有个温暖的家的。可惜父母在她早年便双双去世。被姨妈家抚养,之前住在乡下一处地方,靠两亩薄田耕耘着生活。 有一天,遇到刘疏来这里买田买地,恰好连同她家的两亩田地与她一起看上了。那刘疏便将她买下作了小妾,成了他的第五房。可他并未将她带回铜山,在他看来离开铜山越远越好,于是便又买了这一条街的许许多多的铺子,买了这个客店送给她姨妈父妻俩,同时让她们帮忙管理街上的铺子。让她依然住在自己的姨妈身边,那刘疏便时常会过来这里,又千方百计地计划着帮她准备置一处自己的房子院子。 心里想着那不久的将来自己可以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地方了,但是心里又盘算着下面街面上的那些铺子与方圆几百里的田产。之前这些铺子的租金,田产的租子都是自己姨妈,姨父一手负责收到变成钱财交给自己,生活也是富裕的了。也是因为这个,刘疏才把这家店铺送给他俩栖身的。说不定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他夫妻俩要怎么的挪到自己手里管着的些进项。也知道自己姨妈姨父俩个都是那贪得无厌的人。光说那收乡下租子的事,他们便修了一座大院子在乡下,把自己家的沾边的亲戚弄去管理。焉然自己便是这田土的主子似的,收到的谷物粮食又弄到这城里的铺子出售,转手几次从中获得的利润算不出来有多少。心里又想着自己又未与刘疏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还好的是,那老俩口也没有自己的骨肉孩子,否则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了。想看想着,忽然听见姨妈的声音: “听说姑爷又回铜山去啦。” 这梳儿听了,知道刘疏并未将去梁园的事告诉给她,便顺口答道: “是的。” “你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办什么事情,走的那么匆忙。” “是他家里的事吧。我怎么好多问。” “难道你不是她家里的人吗?连儿子都生了。听说那铜山的锦楼才叫繁华,那床也是象牙雕刻的。” “我看这里也不错了,常年的收着租金。” “也到是。” 见到姨妈坐下来,顺便聊起来: “如若有一天我当真离开这里,只得委托姨妈再辛苦些了,负责管理下面街上的铺子。还有那些乡下的田产。” “那还用说吗?就是让我去铜山睡那什么象牙床我都不去哩。” 这梳儿听了,心想她是死心塌地地盯着自己的这点东西哩。心里一阵发凉。 没有想到碰到了来这里问宿的九皋,那刘疏也没有离开,知道九皋是这家的小主子,趁着帮扶了。 第37章 小桥流水一支梅,流年羁恨两相催。花影吹笙满地黄,韶华三弄风晚晴,一夜春威枝脉脉。 且说在京城这边,有一处专供达贵官人寻欢作乐的叫红楼的妓馆。地处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的支路里,老板娘仿佛沾上些什么朝廷上的势力,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原本这条街住的人家都非富即贵的人。门庭若市。这个红楼自然建得大气上档次;门庭上高高地挂着一排大红的灯笼。楼内灯红酒绿的日夜闪亮。楼背后树木茂密馥郁,回廊曲径通幽。有一池塘清澈透明波光潋滟。又听说有皇家的背景,这天下的下一些贵族商贾慕名而来,其间也不凡有些文人雅士。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楼总共三层,一层楼的有数个房间,房间的门窗外是长廊的通道连接着每一个房间。长廊的宽约三米,栏杆漆着翠绿色。各个房间即使平时里也便被南来北往的人住满了。 说来也是这枚韵命该如此,恰恰她也被卖到了这里。那老鸨见她貌美如花,举止优雅,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知道定是那叛军家属不便多问,只是问她: “会弹琴吗?”“不会。”“那会什么?”“读书习文。” 见她天生丽质年龄尚小,便让她学习弹琴。想把她暂时培训,然后推出一举成为京城的名花。这枚韵也知道自己是叛军之后人,也知道自己被卖入了淫窑。只是心里盘算着自己如何逃脱这地方。所以对老鸨的问话只是胡乱作答。让自己有这缓过来的时间,于是同意在这馆内学习弹琴。必定自己有了一个栖身之地。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大逃城的时候从马车里摔了出去己经身亡,又心伤一回。再一想自己的弟弟枚皋不知去向。自己的父亲在来这京城的途中己经听那些官差说话,已经被朝廷处决。 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俯窗棂,月色幽幽,帘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潭星。若是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不忘尘事,有耳谁听? 这日,坐在一架琴边发呆。无形中发现自己胸口挂着的那块邓九皋送的铜山矿石,于是心生一计,她也听人说过,一但落入风尘的女子都可以用金钱去续身的。趁着自己还是女儿之身何不把自己续出去再说。自己曾与那邓公子私订过终身,虽是并未得以实现,他也是非常喜欢自己的。于是出了门走过楼廊,去到那老鸨的房间,见到她的到来,问道: “今儿姑娘到我这里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是有话说。”“你说。” 那老鸨笑道。心想你一个孤身的小女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不成。 “不是说只要拿钱就可以续身吗?你老看我值多少钱?” 那老鸨越发好奇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说道: “少说也十万八万的吧。知道我买你花了多少钱吗?五万个邓头币呀!” “那好,我给你二十万个邓头币续自己的女儿身。” 那老鸨惊讶,站起来问道: “怎么支付交易?” “你仔细看我这胸口前挂着石头?” 老鸨冲上来抓起看着: “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值这么多钱!你可真会说笑话啊。” “这块石头的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你说。” “它是邓通的二公子邓九皋给我的订情之物。”“那你?”“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说的话当真。” “不信你拿这块石头去问他。”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馆就是他邓饶出钱开的,难不成我还打听不到。邓饶是邓九皋的堂兄”。 枚韵将身上的石头取下递给老鸨。 那老鸨如获至宝。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 “给我把小姐好生伺候到,否则要你们狗命。” 这老鸨揑着那块石头兴匆匆地走了出去。 栖鸟绛河花影满地,好风如水碎竹声,长淮望断征尘暗,弦歌隔乡笳鼓追,洞庭草青近秋色,玉鉴琼田三万顷。 再说这邓九皋回到京城的家里,这个家呢,因为邓家人皆去铜山那边了,只有两个邓家的亲戚,两个年轻人与邓通住在里面,那邓通因为忙到在朝廷伺候时常会生病的皇上,少有在家中。家里住着的两个年轻人,都是邓通提携的后辈,目前在宫中晋卫军中任职,虽不是什么显要位置,不大不小的算是守皇城的一个小武官儿吧。 这日傍晚,秋月满盈。这邓九皋刚进家门便见到两个亲戚的年轻人正要出门,见到是二公子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二公子有什么好事这么兴致冲冲的忽然回来?”“我回京城寻找人。”“什么人?”“一个女子。听说被卖到了妓馆。这京城的妓馆什么的在什么地方?”“这还用说,我们哥俩正准备去那对面后街里的红楼,是咱们家邓饶哥哥的产业。他的这个产业在京城好多家,这还不好找吗。”“那我们便去邓饶家里吧” 几人一起出了门,正往旁边的长公主家里走。在此时见到一辆马车停下在路边,上面下来的正是那个红楼的老鸨。一摇一摇地向这边走来:“那便是红楼的老板娘啊。此时她来做什么?” 那老板娘走近来,因为认得便说道:“董君在家吗?”“什么董君不董君的,找我哥什么事儿?” “你认得这块石头不?” 那女人递上来的正是邓九皋送给枚韵的定情信物”。九皋便一把抓过来问道:“你这个那里得到的?” 那老板娘见到九皋,心里己猜到八九分了,便将与枚韵的事情统统告知了他们。一行人便匆匆赶到那红楼。临了,那老板娘别出心裁的说要将枚韵原封原样地嫁给九皋。希望邓家第二日来迎接她回家。这不,正中九皋下怀。回到家里告诉了父亲邓通,也只能应允。无论怎样这女子是人家救下的人,又认了当女儿的儿的。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阳光明媚,一片绚丽。第二天,那妓楼的老板娘竟是把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送枚韵的离开。那里还敢索要那什么二十万个邓头钱呢。那楼里的女人们早己听说邓九皋是朝廷美男子富甲天下邓通的儿子,个个好奇,只想一睹这个少美公子的容颜,一大清早便是挤在了各层的楼道里等待。这天九皋穿着紫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那妓院,像娶新娘一样地接走了枚韵。 回到家中,邓通也从皇宫归来。知道这枚韵是叛臣之后,立即叫九皋带着她回铜山之后再筹办婚礼。临走前又告诉邓九皋: “这朝廷里的事风云无常。你们兄弟俩得照顾好你们的母亲,还有两个妹妹。记住,无论何时不得做那反叛之事情。” 这九皋的确是谨记了这句话,以至于后来他父亲邓通失势,并未诛连九族。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38章 风帘向晓寒己尽 来报东风消息近 试从梅蒂紫边寻 更绕柳枝柔处问 来迟不是春无信 开晚却疑花有根 又应添得几分愁 二十五弦弹未尽 再说这九皋带着枚韵直接回到铜山家中,这日开大办婚宴。排场盛大。宴席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设东面山脚那片汉白玉护栏的桥上,空间很宽敞,桥面四周杵立着的红色圆柱体是巨大的红烛,旺旺地燃烧着。桥当中准备有宴席的一切所需。然亦做得都非常完美。两边有长条形的设嵌螺钿的精美桌椅,桌子皆罩着绫绸。那正中的座位位置更是座位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艳无比。食品皆是由宫中来的御厨操持。南来北往的山珍美味由御厨烹制成各种精美的食品,抬出百年珍藏的美酒。由一干年轻的使女们分送到两边的桌子上。贵宾与邓家的亲朋好友分坐两旁。 桥头两边的空地及房屋都腾空了出来,精心装饰了一番,用着人们小憩之地儿。或者携带年幼的子女的飨宴之地。那山旁的两座锦楼也是披挂红绸。有乐班奏起轻快的曲子。婚礼进行后,午餐后又开始奏管弦乐,亦是极富情趣。隆重非凡。那桥下的驿道长堆满了贺礼。桥下的湖泊,船坊与游船也是张灯结彩。一片歌舞升平。婚宴之后,人们可以随意游玩其中。也有上铜山游玩的,沿途皆有卑女小厮们的迎送接待。时值初春,漫长披绿。风和日丽。人们三五成群游走其间,山中十二座邓家人的住宅的锦楼,也都挂着喜气的红绸,门庭若市地接待着来宾。 是夜漫山灯火通明,水天相连。这次婚礼,邓通亦是千里迢迢与邓饶从京城回到了铜山,并且带着那长公主赠送的一双翡翠玉石佛手。那长公主己经年近六旬不胜远行未前往祝贺。 婚礼后邓通自然与邓饶回京城。这九皋便是带着两个妻子及妻往那梁园而去了。 再说那梁王因为这次未参与七王之乱,朝廷平乱之后越加的重视他起来,连太子刘启也是与其往来频繁。这邓通的后人与这梁王是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是老天不绝邓通之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梁地,那被朝廷贬下来的作了梁王太传的贾谊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起来。这贾谊希罕邓九皋的才学与谦虚,见到他又娶了大才子枚乘之女,并未避那枚乘参与了七王之乱之嫌,越发欣赏起他来。 这邓九皋回到梁园后,住在自己建造的宅邸中。可是那枚韵却是自从京城出来到了这里,从未有过笑颜。九皋自然是没有多问,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兄弟枚皋,这九皋何尚不是呢。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这邓通为父的他的确为他儿子九皋娶妻大费周折地装饰了他们住的这座锦楼,这房子与东皋家一墙之隔。因为太过分的宠爱小儿子,不惜重金打造他的幸福窝。仿佛感觉不把所有的好东西给予他自己心里不安似的。 锦楼伫立在一片水边,那房间里的布置堪称华美,卧室里有相嵌着象牙雕刻的床,幔帐飘逸灵动美妙。同样是相嵌着象牙雕刻的柜子上放着两只汝瓷带有玉色宝瓶。客堂中有金丝楠木嵌玉的屏风,堂中有金丝楠木也嵌有象牙雕刻的桌椅。一框方窗下面的条柜中搁着一只粉色的碎石花瓶,里面插着应时的鲜花朵。那框窗外是一个花园,建在湖心中,顺着一排连接的廊道进去,便是松柏苍翠的林子,因是入春的五月,繁花似锦,草木茂盛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以《离骚》的句子形容:揽木根以结茞兮,贯薜荔之落蕊。也不为过分。 说道这王族贵胄婚礼嫁娶与那民间百姓的婚礼嫁娶简止就是天壤之别啊。当然门庭富庶,中途变异的也有,甚至落得身世破落,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有啊。这皇家也不例外。 这是九皋自失去第一任妻子后,又一见钟情的女子,所以全家人都唯她是重。即使先娶那位公主也不敢多言。自从嫁到邓家听说了九皋的故事,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之人,自己又是父母指定的,虽然也难免会有许多烦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且说这枚韵自从嫁到邓家,锦衣玉食地生活着,可是成日都眉头紧锁。眼光泪影。原因是她的兄弟枚皋死活不知。再又是想到自己的父母的惨死,时常会背着人以泪洗面。对这些行为,九皋并非觉得蹊跷,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枚韵思念唯一的兄弟是人之常情。自己又无能为力,深感愧疚。 且说这枚韵,不但秀美,而且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至于彩戏弈棋,靡不绝妙。与同样善诗词、通音律、精书画的九皋结合,可谓是人间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 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第39章 婚后,九皋与枚韵夫妻俩感情至深,唧唧我我,缠缠绵绵,如漆似胶,形影不离。那九皋到底是个男人中的情圣,铜山中虽是美女如云,他对枚韵却情有独钟。 秋日,是夜雨声淅沥,二人在湖中亭子间抚琴赏荷,九皋读着自己的词作: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这九皋不单热恋妻子的美貌,且与她有一致的爰好,心心相印,虽是他身边的侍女也都是国内罗致而来的绝色女子,可是她们的才华远不及枚韵。九皋又是满腹诗书,对身边的侍女从来不屑。如果说深情与专一在这样的家里也是世间少有的。二人无论是到何处都是相伴而往。相处时也是不拘泥繁杂的礼仪。每有心事,相互倾吐毫无保留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二人时常因枚韵思念兄弟平空的生出许多悲哀。 再说这枚皋混杂在滚滚红尘的硝烟之中随着喧嚣涌挤的人流逃蹿,又遇上船被风浪打翻,下了船一看,才知道自己己经远离皇城,到了风沙茫茫的塞外。天寒地冻,饥饿难耐,站在那里,回想起先是自己的母亲被人群冲散,坠落而亡。随后他父亲又不见了踪影。姐姐枚韵也不知去向。自己想要回梁地谁知道糊里糊涂地搭了船飘到了这里。此时只剩下他自己孤独地杵在莽荒之地。 原来枚皋是错上的船,当时的朝廷为了将叛军赶尽杀绝,除了追杀之外,又备用了些船只将这些被追杀的叛军及家属到塞外让其自生自灭。这些叛军的官员及家属所携带的真金白银年轻女子自然是在沿途被抢劫一空。因为长途跋涉,饥饿恐惧这枚皋晕倒在地上。 第二日,一阵凉风把他吹醒。随着他来到一荒野之处,有两间被人弃了茅屋住了下来。 之前这地儿人烟稀少得可怜,十里八地看不见一两户人家,但是因为这些从前皇城里的流离失所人们的到来,逐渐形成了村落。 这枚皋原本也是博学多才,于是一边亲自将茅屋修缮一番,还开出一个院子,开始教学来。也有方圆几十里的人家将小孩送来读书识字。 正值深秋,一日黄昏,凉风习习。枚皋人坐在屋檐下,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一碗地瓜,津津有味地啃着,远处落日余晖映照,想到自己的唯一的亲人姐姐枚韵,不知是否还在人世。又想到好友九皋,似有些感伤,可惜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离开此地去寻找他们。 虽说时光流逝,这枚皋自被流落到这僻静的他乡己经几年,教书授学也是可以糊口度日的。又知道朝廷仍在消灭叛军,还是不敢回去故乡那边,怕朝廷随时去那里捉拿自己。必竟自己是叛臣之后。 一日,风和日丽的天气,这地方有片山峦正是叠翠的时节。枚皋住在山麓下,便去踏青。走至山中,树木葱葱郁郁,花团锦簇、流水潺潺。忽见一园子,其间琴声隽永悠扬,心里想到:这高宅大院里竟有人抚琴弹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沿着围墙一边走着情不自禁地诵读道: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走到仿佛园子的后门,好奇心趋使下他索性爬上一棵围墙边的树俯身在墙头往里看。只见一个像是小书童从室内出来,四下里瞧着。又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是什么人到我们家园子里吟诗啊!”音色清脆珠润,也从室内走出来。这女子身形若柳,眉眼秀丽,肤白如雪。这枚皋对这女子一见钟情。不觉吟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此时的枚皋已年近十七岁,长得肤白面美。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却说这园子里的小姐,姓蕃名蕃蔷,是这地方少有的一个财主富家的千金。这财主叫蕃元,早年也做过几年地方小官,可惜朝里无人,回到这故地做起商贾。慢慢发了财。那山上山下的园林土地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产业。夫人早年去世,也无心再娶独自带着女儿一起过日子。年纪差不多五旬的样子。谁曾想到己近暮年的人忽然有了官运,朝廷寻才竟描上他呢?因为有钱攀上一个京城的官员,非要召他重回仕途,到京城任命述职。 这个蕃元,可谓是花了重金,续到一个五品文官。他先去元朝廷疏通也好,观察也好,准备一切稳定下来,穿着朝服再回来接女儿前去都城那边生活。这不,他才离开家不到几天。 第40章 且说这枚皋爬在墙头上,天空又下起雨来,目不转睛地跟着那园子里的小姐的身影转。一不小心“叭哒”一声掉落下来,听见园子里的小童对那小姐大声喊道:“那个爬在墙上读诗的人摔下地去了”。“哈哈哈哈哈……”只听到那小姐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这枚皋回来家中,又气又难受,一夜辗转难眠,脑袋里都是那小姐的音容。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第二天,天色渐明,远山近树依稀可见。把院宅打扫清爽之后,草草地进了些食物下肚。实在熬不住了,还是要上山去看看,这次一定要想方设法见到那美丽女子才心安。急急忙忙赶到了那山上,到了那片大宅的墙外面的一片小树林中,斜阳映照,见到那墙内花开沉垂下来,心动不已,便高声诵读起来: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话音刚落便听见墙内传出婉清的声音唱起了自己的这个词仿佛才普出的新曲。惊喜。随即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又抱着那一棵树爬到那墙头上,双脚吊在墙下坐在那里,低头看见那自己朝思幕想的女子正站在墙边的一片芭蕉树下朝自己凝视着。兴奋之余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倒下地。吓得那小姐立即上前俯身劈头便问:“公子可是摔得疼痛了吗?”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他扶起来直接回到房里。这枚皋遭此意外惊喜,独自沉醉其中,浮想联翩。 同是年轻人,情窦初开,两个人竟在园子里玩耍起来,那小姐问了枚皋的来由,枚皋滔滔不绝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处境,那小姐非但没有嫌弃他是叛臣之后,反而对他更加热情。二人又跑出园子转到山里,转到后山,只见眼前山涯飞瀑,高山流水一片隆隆轰鸣声。山凹之间寻常巷陌,门眉屋檐、熟悉可亲、疏疏篱落、纤纤莽莽的藤蓬花卉,葱茂林木层峦叠峰。一片活灵活现的人间烟火景致。一声画角谯门,丰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两个年轻人情不自禁坠入爱河。 朝花几回谢 春草几回空 人生何必争 抱得山月隐 转眼正是入秋之后,一日二人在花园吟诗,抚琴。薄暮时分,浓雾弥漫。二人常常见面,虽是如此,但是尊巡男女有别,从未越规。偶尔有肢体接触也是羞臊而已。此时二人在树荫之下,那蕃小姐抚着琴,枚皋正吟诗: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荫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 声音刚落地。忽听到有马蹄的声音,又见到丫头跑到后面的花园里来大声说:“小姐,老爷回来了。马巳经停在大门外面了……我这就去开门哦。”二人听了一下怔住在那里。仿佛听到丫头己经开了大门,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往这边走来。两人正在六神无主一片茫然中,只见那蕃元大步走到这园子里,见到自己女儿身边站着一个男子,惊吓之余立即顺手抓了墙角边上的什么竹杆嘴里骂着:“那里来的野小子……我打死你……”吓得枚皋急忙抱着身旁的一棵树爬上去到了墙头“咚”一头跌了下去。听到里面蕃元与小姐的对话:“你也算是大家闺秀,青天白日弄一男子到家里,这像什么话,虽然咱家是在这山凹里面的单门独户地住着,如若是被人知道传出去……你脸便丢大了……”外面的枚皋仍不忍离去,徘徊着。又听小姐说:“他并非什么野小子,他是前面山下住着的教书的先生叫枚皋。”“你是说前面山脚下住的吗?那些都是朝廷叛贼之家属。你说他姓枚,他父亲可是叫枚乘?”“好像是。”“天呐!你晓得那枚乘是什么人吗?是已经被朝廷抓捕入狱的罪犯……你你你……我这才重回朝廷被委以重任,回来接你去大都城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从此离开这深山老林的地方。你与罪犯的家人来往,你要毁了你老子的锦绣前程……”又听见小姐开始呜呜哭泣:“好好好!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什么枚皋。明儿我们便离开这里。”这枚皋才连惊带吓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 第41章 第二日那蕃元便是收拾了细软装车待发,临行前又留下老管家在这里等待卖那田土山庄园子再走。自己便带着女儿出发往京城去了。 这枚皋躺在床上一连几日下不来床。正在九死一生的边缘。此时雨声淅沥,秋风萧寒。枚皋卧在床中,口中呻吟: 且尽樽前有限杯,回头沧海又尘飞。日月疾不见故人影,信无有常吟魂。朝花已谢春草空,竹篱茅舍黄昏月隐,烟衰草孤村。 且说在梁园山中,九皋的新婚妻子枚韵因为兄弟的下落不明,成日都郁郁不乐。九皋便让莫名去外面多加打听京城中叛臣的家属都被朝廷押到了什么地方,看能不能找到枚皋的踪迹。这莫名便是成日地往外跑来跑去地打听。 一日,九皋正在书房里看书,这书房建在一片园子中,坐在房间里,园子里的假石山水一目了然。时置初秋,空气清明。九皋低头阅读中:“九皋公子有下落了……”只见莫名在园子里飞奔过来高声喊道。正在那什么花树下走着的两个使女冲上去问道:“九皋公子什么时候离开了家的。不是刚才还在书房里看书吗?”“我懒得与你们说……” 莫名直接奔向书房那面对着园子的框窗,蹦跳着大声告诉里面的己经站起身来的九皋道:“二夫人的兄弟找到了。”“你说的当真?在那里。”那莫名气喘吁吁地说:“在那街上的茶楼里,碰到一个从塞外过来的马车夫,他们家才从那边过来,说是送他们家老爷上京城述职。他说他们那地方很多叛臣的家属。我向他打听枚皋,他说他认识,还讲了枚皋与他们家小姐私订终身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的……”“当真有此事?我们何不去向他打听淸楚。”九皋说着,急忙走出书房,与急冲冲前来的枚韵冲了个满怀。二人不由分说一起往外跑去。到了门外坐上马车匆匆往那山下的街上赶去。 这山麓下是条新建不久的大街,都是邓家人投资的。街上的门市楼房栉次鳞比,这街虽说才建不久,在刘疏的搭理下,己初见繁华。因为这山中产一种玉石,一时间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纡不绝起来。 茶楼拥挤在一群稍矮的建筑之上,楼上的实木阳台中飘荡着“新集茶楼”的锦旗子。 一行人兴冲冲地跑去那茶楼里。一层的店堂内,七八张厚重的八仙桌中零星的坐着些客人。莫名往里四下张望一遍后说:“刚才我们便是在那窗户底下的桌子坐着聊天的。现在不见了人影。”说完便走到一片木柜台边问那店老板,是个精神的年轻男子,谁知这店老板是九皋姑父那边的亲戚,见到九皋,认识。连忙出来迎接,热情得不得了。当问及之前坐在这里喝茶水的车夫,说道:“我当时不在店子里。”急忙叫来拎茶壶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对着莫名说道:“这位大哥你刚才前脚走他便后脚走了。” 一行人垂头丧气出来,九皋便对莫名说:“你送夫人回家,然后备齐我们出远门的的物品,我们立即往那塞外去。我在这里等着你。”“我要与你们一起去。”枚韵说。“你去干嘛,千里迢迢,塞外寒冷,我们也不熟悉道路,不是说还要过黄河吗,那黄河之水激流险滩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活。”枚韵听后,抚面流泪道:“为了我的兄弟这真的是苦了您了……”上了马车。 隐隐弦声秋风中,一窗斜阳画屏红。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蒙。连夜秋雨晓光残,微梦醒来月上栏。雨急泉淙山涧响,墙上菊花影生寒。 一日二人行至一山腰中,己经晌午,风急雨骤。四周丛林深深,不见云天。道路泥泞不堪,又怕车辆打滑滚翻,于是只能停止前行。莫名将马车停在一片林边的空地上。二人在轿厢里等待雨停。可是雨始终下个不停。眼看傍晚将至,正在此时一个炸雷响起,一道闪电划过将二人噼出轿厢,那莫名飞身拥抱住主子滚下山去。翻滚中幸好得一大树阻挡,二人得以保住性命。 好不容易脱身下地,爬上山腰。雨才停住。二人坐在那里哀声叹气。遇一过路的乡民,引二人去他家暂住。 是夜,二人住在茅草屋里。九皋辗转难眠,寂然枯坐,思前想后。面对山野孤灯,想那枚皋到底在哪里,自己的妻子终日地忧郁,不禁泪如雨下。频频拭泪,悲戚沉吟道: 寂寂深宵闲窗断,一番风雨霜下寒。斜风细雨晓己过,雪花尘土舞蹁蹁。 一路风尘,二人达到塞外,那莫名四下打听,终于有了枚皋的下落。是二人在一片林地之中小憩,碰到几个拾柴火的小儿,他们正是枚皋的学生,听说是找先生的立即引领前行。 到达枚皋住舍,只见他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似的。床头边的一个土碗里放着几个地瓜。见到九皋他们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揉搓几下眼睛问道:“我这是在梦里吗……”九皋坐在他旁边说道:“是我,九皋真的来接你回家。”枚皋忽的翻身坐起:“我说嘛。那门外的喜雀就是叫个不停哩。” 连忙穿上衣服,一起坐下来聊起。九皋又拿钱打点了带路的几个小孩。几个小孩子活蹦乱跳地离开。 那莫名又忙着出去弄好吃的东西。当九皋告诉了枚皋自己如何解救了枚韵,并己结为夫妻的事,二人抱住喜泣不止。这枚皋又讲述了自己的这些个经历遭遇,特别讲到了自己初恋情人的蕃蔷,九皋听到正在叹息,此时莫名回来,怀里抱着一堆食物搁到桌子上说道:“出门便碰上了那个蕃家的管家,指我到山脚下的么店子买食物。问到他的时候,他说他们主人家委托他正在卖那庄园,还有这一方的田土产业什么的,那个蕃家的老爷还有个天仙似的女儿,带着回京城去了。所以卖这产业。没想到这塞外竟有这么富裕之人家。”“你是说姓蕃的人家的管家吗?”九皋问。“是啊。”心里猜到了那天仙似的女儿定是枚皋的恋人。于是告诉莫名:“你去将这个庄园与全部的什么产业都给我以枚皋的名字买了下来。”“好哩。”“姐夫你这么做?叫兄弟我如何敢当呢。”“那人不是嫌你穷吗?我到要气气他再说。” 这九皋的一个义气之举,反到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大好的后路。他父亲邓通失势后,他并没有遭受挫折坠入贫困。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42章 九皋买下了那蕃家的园子及其他产业,因枚皋身体欠佳不宜立即远行返回铜山。于是暂住在这蕃家园子里。并将园子更名为枚园。又让人带信去那铜山告知家人,这边的情况。 这日九皋携枚皋游那庄园。进入园子,天空晴朗,二人心情大好。一路游玩顺便作诗吟浅唱。 九皋: 梅熟落蒂墙下面,林间笋出连雨去。一晴夏深四月清,南山柳絮因风起,葵花竹摇向日倾。三三两两禽噪阳,谢却海棠飞花影。日困天长登台上,但见余春桑蚕老。入夏荷叶刚出水,清新动人泉无声。树浓照水蜻蜓飞,红紫万千飘纷纷。 枚皋: 布谷声中夏时至,桑麻夹路路太平。黄梁红瓦屋檐宽,流水溅溅暖风生。谁家庭院薰风清,石榴初发雨初晴。听得蝉叫第一声,裙衣软履步江尘。树深溪满乳凫翻,凉风徐徐飞桐花。从前渡头不见埠,渔舟水响黄梅远。千枝万枝荷茸茸。 九皋: 野梅结子翠影浓。行者煮茶烹炸香,歌声绕梁且相从。醉梦何烦夏日长,篱笆阴交夏木繁。慵闲无事静拂琴,发动香车游夏天。 小住之后,二人商议决定先去京城找那蕃小姐。以解枚皋相思之苦。 辗转回到京城,便是住在邓家。找那蕃小姐也不知道如何切入。枚皋纳闷。一天,枚皋走出家门,并未驾驶着家里的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走至街中,大街上响起吆喝道之声,一辆尚是华丽的马车疾驶而来。不料枚皋躲闪不及,摔得一跤。正要爬起来,见那轿厢的帘子掀开一个身份颇高的男人伸出头来骂道:“你个东西没长眼吗!”枚皋爬起来回头看去;这不是那蕃小姐的父亲吗。便急急往外赶,不料又被车厢绊住了衣裾,走动不得。正在此时,又驶过来一辆更加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走下一个人来,那人正是九皋。下丧上前将他的衣裾解开说道:“我见你只身一人出门,怕有所不便,忙驾车出来。果然见到你。”正扶着枚皋上马车。那旁边的蕃家马车上的蕃元见状,连忙下来伏在地上说道:“没想到是邓家小公子啊!多有得罪了……”那蕃元连忙起身将自家的马车移动到路边,让九皋的马车先走。枚皋随即告诉九皋:“他便是蕃蔷的父亲。”“是吗?”于是停下车,二人从车上下来。正在此时,看到那蕃小姐父亲走过来说道:“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吗?”“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吗?”“不知道。”“他正是买下你家在塞外的园子及产业的枚皋啊。”“他是枚皋?”“正是啊。”“原来你就是枚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我女儿常常念叨着你呢。” 一听,枚皋便上前行礼道了声:“伯父您好。”“今日之事多是我的不是,改日再亲自去府上请你们前去我家吃饭,算是续那前缘。”枚皋里大喜。 第43章 阑珊晓风草茸茸,野梅疏枝翠影浓。煮酒迎客客相从,酣畅一杯度午空。略听山下赤松吼、横门短墙鸣鹧鸪。淡泊竹荫花徜徉,雨余静听溪流淙。风过一片稻米香,溪旁有人洒鱼网,己是五月鳜鱼肥,菜畦横竖连长廊。日照平川望绿桑,隔墙杏花果正黄。 九皋心里欣喜。回家后,着手操办枚皋的婚事。二人等待期间,自此寸步不离家门。铜山那边的枚韵知道兄弟健在也是欢喜。又听说兄弟要在京城操办婚事,更是不顾身怀有身孕,千里迢迢从便从铜山起程赶来京城。 且说九皋他们在家耐住性子等了两天,这天九皋早早起得身来,庭院高阔,稀蔬伫立着几片淡竹,正置春节,花木上的露珠晶莹剔亮。香气四溢。见到枚皋已经起来正在那里舞剑。 走至园内,九皋也兴致盎然,挥剑二人索性切磋起来。两个神仙似的青年才俊,一迎一合,瞬间,园子里花落鸟惊。一片出神入化之景融入其中。 却说那蕃元,那日回到家中,闭门二日不出。长叹短吁,思索几番,决定将女儿蕃蔷嫁给枚皋,心里想着虽说他是罪臣之后,而今却攀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邓通。其他切不说,单是邓家的铸币的铜山,己经让他晕头转向了。什么罪臣不罪臣,这朝廷中只要有钱就可以鸣锣开道。 于是兴冲冲跑去他女儿的房间。说到他这个女儿,自打离开故地来到京城,无一日与自己好好地说过一句话。成日都坐在屋里窗户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见她如此,自己从未提及过往事。更不敢妄想把她弄去攀个什么豪门贵子嫁了。这个样子,嫁得出去吗。没有想到老天爷开眼了。 走到女儿面前说道:“为父我今天去为你提亲。”“那么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你知我去哪里吗?”“我才不管。”“是你朝思暮念的枚皋。”“当真?”见到女儿从地上弹起来。“他现在就在京城,还攀上了富甲天下的邓家,成了邓家小公子的小舅子。我们家那园子也买下了。我说那管家拉回来的都是亮闪闪的邓头币呀。”“爹爹您赶紧出门去啊。”他女儿推着他出了门。 九皋与枚皋正在园子里切磋剑术,正置难舍难分胜败之时,只听见门口的小厮跑来大声喊道:“老爷老爷,那蕃家的马车提亲的来了……” 二人停止下来,连忙尾随其后跑至门口,那两扇嵌着发亮铜线的红漆大门外,高阔的台阶下边,果然见到停着的蕃家的马车。欣喜,急忙上前,正遇上蕃元下车来,九皋又挽着他往自己家里走进去。 天色通明,进入院子里鸟雀正啼。见到院子宽阔无边,湖水清澈:“贵府真是一片繁荣景象呵。想我那女儿,前年开始便是有人家络绎不绝地来说媒的,可她死活不肯出嫁……你俩的事情我都不忌讳什么了……”说话间绕过几道门槛到了大厅,见到邓通坐在那里,更是小心翼翼起来。那邓通也是听说了儿子的小舅子枚皋的故事,心里怜惜。既是家事便是亲手操办起来了。 大家一起坐在大厅喝早茶,议枚皋的婚事,邓通告姓蕃的:“诸事与我儿子同等对待。婚后赐铜山锦楼一座。享铜山产币的股份与邓家人同样。”那蕃元惊讶不已。 待到静坐下来,畅开心扉一席畅谈后:“明天我令管家前往你家提亲。”邓通最后说道。 那蕃家的马车又一路回府。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却说这边邓家,九皋决定留在东城陪伴父亲邓通,为枚皋结婚,便索性就自家的庞大的宅子划出一个区域,一墙之隔地建起了枚宅。筑一小门通着两家的山水园林。 这日,铜山的九皋的家眷一起到了京城,此时枚韵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一起来了。男孩己经三岁多,取名叫邓三多。生得浓眉大眼,活脱脱像他祖父邓通。家人宠爱无比。小小年纪就语言表达流畅,邓家为他请了文武之才潜心尽力地教授着。 随着一群华丽的马车停下来,那枚韵从车上下来,兄弟枚皋早己在门前等候,二人见到,飞奔上前相拥喜泣。 且说这枚皋婚后,夫妻俩自是行影不离。第二年便育了一个女儿。取名枚梅。夫妻俩又隔三叉五地与九皋家人相聚,九皋的儿子三多与枚皋的女儿枚梅便是两小无猜地生活在其中。 时值初春,天色渐明,远山近树依稀可见。初阳映照,墙内花草一片茂盛。这邓枚两家的园子里的小门从来没有关过。 这日枚皋早不早地从自家园里出来口中诵道: 春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杨柳秋千院,小桥流水飞红。 此时正在一墙之下晨练的九皋听到,急忙停下来,走过门去说道:“枚君与我一样这么喜欢诗词歌赋,昨日我突发奇想;何不在京城中我们开一书院如何?”“那好啊。” 二人随即驾着马车往那街上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开书院。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半天天,向晚时分,忽逢天气下起雨来。怕路途泥泞,二人连忙辗转到一巷口里,停下来等待雨过。九皋又让驾车的莫名到车内躲雨。 二人坐在轿厢里聊着:“说这若大的京城找个合适的地方开书院原来这么难。实在不行就买那郊外的土地重建吧。”九皋说。“只是那郊外人烟稀少,有兴致来书院学习的人拒那路程。我们开书院的目标不就是开馆教学吗。”“这到也是的。”“我晓得有个好地方。”莫名忽然说道。“什么好地儿?”“公子你们是不去逛的地方。”“什么地方?”“那我们居住的大街上大约三里路,有个支路,是这京城最闹热的地儿,有座叫妙馆的楼子正要卖。”“你是说那京城的花柳巷吗?把书院建在花柳巷里?这个像话吗?”九皋似乎生气地说道。“我看那里成日里都是这京城的非富即贵的人往那里拥挤。”又处在九皋耳旁轻轻道:“那蕃家老爷还在那里包着两个女子呐。”“你!”生怕枚皋听到,九皋推开莫名道。谁知那枚皋却说:“我还不知道我那老丈人吗……我看在那达贵官人集聚的地方开一书院,也是出污泥不染了。”九皋听了忙说:“也是啊。”又问莫名:“那家楼子为什么要卖。”“说来话长,也是你的堂哥邓饶了,他们家的红楼门庭高大,这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皆往那里去了。我说的这家园子紧挨着红楼,女子都跑光了,那老鸨只叹自己倒霉……园子到是不小,光那楼就是三层。”“那我们即去看看吧。” 刚好,雨也停了。车向那妙馆方向驶去。 第44章 摘来偏带露 捧去欲流霞 色借金刀剖 书味更无穷 一行人到达那地方,朱红色的大门顶上的横梁凃着绿色,上面凸显出两个楷书的黑色大字:妙馆。下面挂着彩色的旋转着的四只灯笼。 “说起这个地方的名气那之前就是红了半个大都城”莫名说道。进入园内,树木花草掩映之下,杵着一栋楼房。见到一个仿佛是老鸨的肥胖妇人,站在楼门口,双手叉在腰间跟两个生得眉眼弯弯秀气的女子吵嘴:“你们分明看到我们这里大不如从前了,跑去了隔壁的红楼,又隔三差五地来催要小钱!”“你既然知道是小钱,要不给了就算了吗。”两个女子也是伶牙俐齿。“我不是正在卖着这楼房吗。等到有了合适的买家。”“那个便是房主人了。” 莫名走到那女人面前:“这是我们家主子,今天就是来买你这个园子的。”莫名望那女人说道。“这么快,找到买主啦。我就晓得这京城的地面,没有你莫大爷走不通的。” 那两个催账的小姐见状急忙往外走: “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船烂了还有几箱钉子呢。我们先回去再说,还怕她赖账!” 两个小姐的咕着出了园子。 九皋与枚皋忙着四周转着:“房子到是还结实。院子也也将就,不大不小的。以后只要建两条回廊供大家休闲走动。”九皋边走边说道。“我看那楼上的过道也比较宽。”“买过来装饰一下,把那门梁上的妙馆换着皋书院即可。”“妙哉妙哉。”枚皋拍手叫好。 却说这楼上房里,莫名正与那老鸨谈着价格,那老鸨听说是邓通家的公子要买,以为又是买了扩大旁边的红楼,自己家的小姐一个个跑去了红楼,生意才惨淡下来的,听了不悦。又怕得罪人,便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你当初不是要急着卖了离开吗?我这下给你找了个千载难逢的买家,那邓老爷家还少了你要的几个钱?人家是买下来开个书院,免费的收些喜欢读诗写词的学生做善事……”“你是说他们买了来开书院吗?”“是啊。”“你干吗不早说呢?”“这不是说了吗。” 二人立即订了价。楼子到了手。一行人才离开。 再说这九皋,从来都是经济上用钱置业什么的,都是莫名对内对外的作主。他就是九皋的私人管家。订了价格,莫名自然是付了钱。又自作主张地将这楼子修饰一番。自然的从中也多多少少地从中牟取了一些利益。 有诗云: 看月圆月缺何曾得自由,当是不能长似镜,定无列宿敢争辉,好伴星河相辉映,直是奔波急于箭,只应白头于世间,往岁四真三代天路长,应是翠迷旧隐又凝寒,吴越春秋为争霸,不如深隐云林始学仙。 鹤驾三蜀波涛五湖船,双溪夜月明寒玉,众岭秋空敛翠烟,也有扁舟归去兴,故乡东望思悠然。 夏末,且说这日九皋一人溜出京城散步。那个时候京城近郊一带,山峦起伏绵绵,山脚水波喧腾。 这个时候的邓九皋,不仅长得面俊肤白,还有一副洒脱斯文的体形,在京城己是颇有名气的才子。虽说他是朝廷中或民间许多人鄙视的邓通的公子,认为他父亲是汉文帝的男宠,又恨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更未向皇帝推荐有才能之人佐国政,只一味的对皇旁忠诚。可是邓九皋的才华与人品是得到这些人认可的。即便是吟诗作赋的,把个京城里的文人雅士弄的群情激昂,人人都慕他的文采。那皇上二话不说封了他大学士的官衔。这一下京城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文人雅士,权贵富贾,个个都争先恐后排队结识他呢,他身旁又有个深得皇宠的父亲,一时间他名噪京城。 说来也巧,当他情不自禁往那城外而去,走至一处竹篱,见到一片翠绿的院子中传来一阵凄悲的哭泣声,蹑手蹑脚行至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仿佛是个小女子,正在与她的父母辞行,那门外站着两个面目可憎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旁边停着一顶花俏的轿子。一会儿见到那小女子出来,一瞧,那个小女子和象自己年少时与兄弟在老家的山中见到的那个园子里的嫁给什么曹丕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心里惊诧。随即上前问讯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个汉子告诉他了详情,说是这女子自动卖身去京城的红楼替父亲治病。己经收了钱,现在来抬人。九皋听了,又是堂哥邓饶的红楼,心中暗恨。接着便问他们多少钱:“多少钱我们也作不了主,我们家的主子是太平公主家的“董君”邓饶大人”。“那更好说了,你们回去告诉那邓饶,这个女子我不卖了。钱也不退了。”“你是什么人!”“我是邓九皋。你们尽管回去告诉他。” 这邓九皋更是挡着不让抬走那女孩子。那两人无奈便说:“我们先回去告诉主子再说。看你长相是有几分与我们主子相象。又都姓邓。” 两人匆匆离去。 二人走后,九皋这才走进那院子里面,且说那女孩年仅十二岁,此时正跪在她父亲的床前,那床中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头发粗乱如黄麻的女人。 这家人姓周,女孩叫周妹。见到九皋喝叱走了两个抬周妹去红楼的男人,一起转身过来跪在九皋的跟前,感激不尽地磕头。九皋弯下腰去拉她们起来,坐在那里问明事由,立即告诉他们,这个家里的一切以后由他来解决。于是请了最好的医生帮周家的男人看病。 再一看这地儿虽是在城外,却也是山青水秀的,又为她家人提供银子修建了一个象样的房子,还建了一个园子。买了一片土地让其耕种解决生计。又将周妹收了做自己的关门弟子。教她读书做文,这周姝不但秀美可人,头脑聪颖,那九皋更是隔三叉五地来这里亲自指教,又为她请了弹拨琴艺的老师教她识音乐弹琴。 诗云: 一夕轻雷落万丝 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 无力蔷薇卧晓枝 第45章 春寒还如梦 草色正深青 惆怅不分明 梨树飘香雪 霏雨湿栏杆 小院笼轻雾 绿窗琐明月 莺啼柳碧新 春风碧水满 水清梅疏影 不久,书院落成。九皋准备将周妹也安排进到书院学习,又在书院的后街买了一座小院让她住着。把她家人一样看待。收了这个女子做关门弟子的事情,九皋也向家里人讲过。家里人也对他的善意非常支持。知道不过是帮助一家贫穷的人,收了他们的女儿作弟子而己。再说也知道那女孩还未成人。 这日,书院举行落成典礼仪式。凑热闹的人自然是多之又多。光那邓饶就招来不少自己各朋友,长公主因年迈不易出行未前来参加活动。早不早的他便一个人先到了这书院门口。典礼还并未开始。 且说这个邓饶,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自从在铜山娶了一房妻子之后,因为忌那长公主,并未将她接到京城来住。一个人在京城借管理家业也少不了花天酒地。那长公主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他天天的回府中,也不计较什么。 见到眼前的一座楼宇,走进去,内空高阔,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阑杆楼廊大气华丽。心里想到;这堂弟九皋还有几刷子眼力劲儿,就眼前这个什么书院的什么东西,整得比我的红楼还要华美。又一看那楼廊上空阔一片,门窗清静。想到自己的红楼那廊道里尽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他这个什么诗呀词的书院算那门子事儿。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不少。前面后面都转悠了几圈。看那时候己经不早了。走到门口,大街上己经停了一片来参礼的车辆。 正在此时,莫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见到邓饶忙招呼道:“元君怎么不上楼里去坐呢?”忙引着他往那楼梯边往上走。刚才到二楼,见两个年幼的丫头拎着大红灯笼走出来,后面跟着出来有一位天人似的女孩子。邓饶惊喜。见到她们过来,莫名连忙侧身让道。三个女子走过,这邓饶方才回火过来似的问道:“这个是什么人?难不成是你们主子要开粉楼吗?那里弄来的这么美貌的小女子?”说完回转身去,见那女子往楼下走去。 “元君还不知道?她可是我们公子的关门弟子。才女。叫周妹。之前差点没被卖到你们红楼里去。是我们公子去那郊外踏青碰到的,她父亲重病,母亲将她卖给了你们红楼。后来是我们公子收了她。公子还买了后街的院子让她母女俩住着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是买了个什么女子,去抬人,结果回来说让九皋拿去了。我心想天下女子多的是,还差这一个。挥手说算了。没想到就是这个女子,早知如此,即使拿我红楼的全部女子给他,我也不拿这一个……”那莫名听了,忙说:“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全当刚才我没听到……” 三个女子走到楼下,其实是两个丫头送周妹回自己家去。那周妹知道今天是书院开馆的日子,自己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学生,且知道来的人物也是方方面面的,总怕自己的无知与不小心给大家造成困扰。于是早不早地先去书院逛了一下便回家去。她住的院子就在书院小门出去的另外一条巷子里。 三人进了院门,两个丫头手中拎着灯笼,竟忘了栓那院门。直接回到屋里。 且说邓饶见到那女子后,早己魂不守舍了,听了莫名说的,连忙跑下楼去,那管他什么书院开馆仪式呢。径直尾随着三个女子一直走到那院子门口,又见门并未关上。 探头探脑往里一看,园内的树木种植遮天蔽日,还有人工打造的山石小湖。一座拱桥横跨水上,再看那石材皆是千里之外的广西山中砌出的花岗岩石打磨抛光再由匠人堆砌嵌入地上。院内有低矮的地方搁着一个巨大的石缸,石上雕刻鱼虫鸟兽草心里想到;这九皋,平时里家族上上下下把他当小皇上似地供着,都夸他是性情中人,为一女子枚韵疯疯癫癫不知道多久才走出来,又娶了人家为妻,这才多久,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娇”。再一想那女子还梳着处子的发式。我不趁他还没有入港,自己来个捷足先登。未了最多把她送回铜山的锦楼里住着便是。说不定等那一天,长公主那老妖婆离世。占了那公主府,再接她们到京城来享这天福。 正在如痴如醉地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九皋的声音:“元君干嘛跑到这里来了?那书院在前面啊。” 吓得邓饶立即从想象中惊醒。“我是尾随她们进来的。见到这院子里的景致正在陶醉其中……”“我可是告诉你啊,你比我长两岁,是我的哥哥,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哦。这个女子是我收的关门弟子,昨天父亲说了要收作干女儿。赐名邓姝。”“原来是这样啊……” 那邓饶听了脚不落地地往外走,到了拱桥边差点栽下湖去。 “不参加我书院的仪式了吗?”“我大字不识几个,你们那些诗啊词的……我的聘礼是会到堂的。” 出去拉上门。 第46章 绿树掩映楼台影,帘动风起满架蔷,后街小雨润草色,烟柳满城红浅黄。 书院成立之后,也试着有了些京城的达贵人家送些子女前来读书习文的。九皋与枚皋作为主要教学的先生。 再说这邓饶,对周妹是念念不忘的。也不敢无正当的理由去无理取闹。只是随时抽空去书院或者她居住的地方偷窥以解相思。 入冬,一天他趁人不注意,溜进周妹的院子里面,几棵树上挂满了冰柱,白皑皑的一片。走近闺房的窗户;果然是一间象模象样的房间,那周妹坐在屋中的一个书案旁边看书。屋里一应俱全的家俬,那床铺上的被褥厚厚一叠地堆在那里,床铺旁边有个花窗,直对外面的院子。躲在窗户下面偷窥。听见屋里周妹与丫头的说话: “小姐成日的苦读,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我便给你扛个火盆来。” 听那周妹只顾着埋头看书,仿佛没有理会。又听见那丫头出了房门,正要伸起身子忽然听见周妹站了起来,往窗户这边走来,口中读道: 斜风细雨己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小桥清流渐漫漫 雪花尘土舞蹁蹁 听了;成日都听人说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你说这佳人也想成才子了不成。邓饶心里想道。感觉无聊,便弓着身子往外面走。周妹的卧室外面有一片芭蕉林,前面是一个不长的廊道,栏杆上叠着雪花,正欲大摇大摆的走过,忽然见到两个丫头抬着个火炉子往这边而来:“我们小姐是越发的用功了。她说有一天还要去那书院里当先生哩。”“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那男人读了书能够当先生,女人不一样的读了书可以吗?”“我到是指望我们小姐过两年嫁个好郎君。”“你没听小姐说吗?终身不嫁人了。”“我看我们小姐是喜欢上了九皋公子……” 这邓饶听了,不知什么原因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听见有个丫头大声喊道:“这院子里进贼了吗?” 吓得他飞奔出了院子。 且说未过两年,这边书院缺乏教书的先生,凭周妹的学识九皋便让她做了女馆的先生。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子抛头露脸就已经很少了,还当了书院的先生,又知道是一妙龄女子,长得天姿国色。一时间在京城传起来。引来无数喜欢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儿们也出入起书院附庸风雅。那些来欣赏周妹琴棋诗画的公子哥儿们进进出出送来的礼物,学杂费等,书院是日进斗金。于是书院将这些进益用于贫困的学生身上。但凡有志于读书的贫困家庭的孩子,到这里读书,一律免收任何费用。并且提供住宿。 那些公子哥儿们碍于邓家与皇上的关系都不敢愈雷池半步。于是九皋的书院在京城名噪一时。 且说在宫中,当时的太子听说在自己眼皮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是要去看看,至少一饱眼福。那个时候的太子刘启有老子刘恒的大刀阔斧的为自己开劈江山,反七王之乱打倒了所有与自己争夺天下的同宗兄弟,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的。这世上那有不想风流的男人呢,何况还是随时可以继承皇位的太子。 一日傍晚,太子便乔装打扮一番,自己驾着马车溜出皇宫,到了那街上。 进到书院,见那四周装饰雕塑皆是不俗,楼院不大,却是大气,进门即是一方天井,满空星明。 那正在楼上的周妹听到马车停靠的的声音,以为是先生九皋到了,连忙出门来站在楼道口往下望,因为是晚间不予与人打照面,所以卸了面纱,刚站在那里,只见到院内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在惊诧中。只见他款款而上口中诵道: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出来踏月闲。 这周姝听了,心里一惊,这人不是九皋先生,连忙转身离开。回到房中,心里暗想;看来书院惊动了皇宫里的人,见到刚才那人的气势与装束,非是一般的公子哥儿的模样。说不定是宫里的什么王爷。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再说这太子才进入诗院,诵读两句,忽见楼上廊道灯笼下,朦胧中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子站在那眺望。心里想道定是京城中传扬的那邓九皋的学生周妹无疑了。光是那如春枝发芽的身形,灯火中的那双明眸就己让太子神魂颠倒了。 正在此时只见楼上下来两个使女的人,拎着红灯笼上前询问:“客人是来拜访那位老师的呢?”那太子听了忙问道:“有些什么老师?”“教诗词的,普曲子的,写赋文的都有。”“那收一个学生交多少钱呢?”“不收钱。”“不收钱?那上古孔圣人教书还收干肉条哩。”“我们真的不收钱。”“礼物呢?”“随自己心意给老师。”“你们老板呢?收学生吗?”“收啊,只收女弟子。”“那为什么?”“我们老板是个姑娘家。”“哦,我知道了。”“若公子要来学习,可以入九皋或枚皋先生名下受教”这太子听了,便是退出了书院。坐上马车沿途回到皇宫。 第47章 书院成立之后,也试着有了些京城的达贵人家送些子女前来读书习文的。九皋与枚皋作为主要教学的先生。 再说这邓饶,对周妹是念念不忘的。也不敢无正当的理由去无理取闹。只是随时抽空去书院或者她居住的地方偷窥以解相思。 入冬,一天他趁人不注意,溜进周妹的院子里面,几棵树上挂满了冰柱,白皑皑的一片。走近闺房的窗户;果然是一间象模象样的房间,那周妹坐在屋中的一个书案旁边看书。屋里一应俱全的家俬,那床铺上的被褥厚厚一叠地堆在那里,床铺旁边有个花窗,直对外面的院子。躲在窗户下面偷窥。听见屋里周妹与丫头的说话: “小姐成日的苦读,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我便给你扛个火盆来。” 听那周妹只顾着埋头看书,仿佛没有理会。又听见那丫头出了房门,正要伸起身子忽然听见周妹站了起来,往窗户这边走来,口中读道: 斜风细雨己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小桥清流渐漫漫 雪花尘土舞蹁蹁 听了;成日都听人说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你说这佳人也想成才子了不成。邓饶心里想道。感觉无聊,便弓着身子往外面走。周妹的卧室外面有一片芭蕉林,前面是一个不长的廊道,栏杆上叠着雪花,正欲大摇大摆的走过,忽然见到两个丫头抬着个火炉子往这边而来:“我们小姐是越发的用功了。她说有一天还要去那书院里当先生哩。”“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那男人读了书能够当先生,女人不一样的读了书可以吗?”“我到是指望我们小姐过两年嫁个好郎君。”“你没听小姐说吗?终身不嫁人了。”“我看我们小姐是喜欢上了九皋公子……” 这邓饶听了,不知什么原因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听见有个丫头大声喊道:“这院子里进贼了吗?” 吓得他飞奔出了院子。 且说未过两年,这边书院缺乏教书的先生,凭周妹的学识九皋便让她做了女馆的先生。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子抛头露脸就已经很少了,还当了书院的先生,又知道是一妙龄女子,长得天姿国色。一时间在京城传起来。引来无数喜欢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儿们也出入起书院附庸风雅。那些来欣赏周妹琴棋诗画的公子哥儿们进进出出送来的礼物,学杂费等,书院是日进斗金。于是书院将这些进益用于贫困的学生身上。但凡有志于读书的贫困家庭的孩子,到这里读书,一律免收任何费用。并且提供住宿。 那些公子哥儿们碍于邓家与皇上的关系都不敢愈雷池半步。于是九皋的书院在京城名噪一时。 且说在宫中,当时的太子听说在自己眼皮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是要去看看,至少一饱眼福。那个时候的太子刘启有老子刘恒的大刀阔斧的为自己开劈江山,反七王之乱打倒了所有与自己争夺天下的同宗兄弟,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的。这世上那有不想风流的男人呢,何况还是随时可以继承皇位的太子。 一日傍晚,太子便乔装打扮一番,自己驾着马车溜出皇宫,到了那街上。 进到书院,见那四周装饰雕塑皆是不俗,楼院不大,却是大气,进门即是一方天井,满空星明。 那正在楼上的周姝听到马车停靠的的声音,以为是先生九皋到了,连忙出门来站在楼道口往下望,因为是晚间不予与人打照面,所以卸了面纱,刚站在那里,只见到院内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在惊诧中。只见他款款而上口中诵道: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出来踏月闲。 这周姝听了,心里一惊,这人不是九皋先生,连忙转身离开。回到房中,心里暗想;看来书院惊动了皇宫里的人,见到刚才那人的气势与装束,非是一般的公子哥儿的模样。说不定是宫里的什么王爷。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再说这太子才进入诗院,诵读两句,忽见楼上廊道灯笼下,朦胧中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子站在那眺望。心里想道定是京城中传扬的那邓九皋的学生周妹无疑了。光是那如春枝发芽的身形,灯火中的那双明眸就己让太子神魂颠倒了。 正在此时只见楼上下来两个使女的人,拎着红灯笼上前询问:“客人是来拜访那位老师的呢?”那太子听了忙问道:“有些什么老师?”“教诗词的,普曲子的,写赋文的都有。”“那收一个学生交多少钱呢?”“不收钱。”“不收钱?那上古孔圣人教书还收干肉条哩。”“我们真的不收钱。”“礼物呢?”“随自己心意给老师。”“你们老板呢?收学生吗?”“收啊,只收女弟子。”“那为什么?”“我们老板是个姑娘家。”“哦,我知道了。”“若公子要来学习,可以入九皋或枚皋先生名下受教”这太子听了,便是退出了书院。坐上马车沿途回到皇宫。 第48章 雪花皓色迷近远 树深露白犬吠声 却说铜山那边,邓通母亲也己经去世,当然也是风光无限地大葬了。 却说邓通的姐夫刘疏,他的大女儿己经成人,虽是年过二十七八岁依旧未能出嫁,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而邓通的姐姐己是花甲之人,成日都坐在家里面享受清福。一个若大的家产扔给一个人搭理着。那铜山的铸钱业依旧是成日都白花花的产出邓头币。他们家锦楼地下的洞穴里的黄金白银珠宝己经堆积如山。几个妾也己经并不算年轻了,最小的也三十多岁。她们也成日围着邓通的姐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们各自的家族也都非常富裕,大都参与邓家的铸钱业之中。靠着这座铜山,邓家家族己经是当时富甲天下的人家。那铜山仿佛只是削掉了山顶上的半个山峰。后来因为山上有邓家的十几座锦楼,山腰还开发出了小镇,邓通的大儿子邓东皋下令禁止挖山。而是掘洞。将就洞中的铜旷石铸钱。一座大江大河边上的莾山即使挖掘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掘到山底下哩。 这刘疏虽是妻妾成群,可是就只有大夫人及养在梁地的最小的妾为他各生育了一个女儿。他已是风烛残年之人,想到这些无不哀叹。 一天,他在梁地的家中,与小妾疏儿,二人坐在厅堂里,议起在铜山的大女儿的婚姻:“不是没有我们看好的男子,比如她二妈妈家远房有个哥哥叫李益的也是个武学奇才,又一直住在东皋家里教授两个儿子学习武功。我原本想弄他入赘,人家也愿意。她高矮看不上,嫌其生得不好看的脸。她说要找个象九皋兄弟一样的才学出众人品出众的人。这天下之大,咱们家又是造钱经商的人家。我们家九皋又有几个长得像他的。他长得与我小舅子一样的神仙容颜不说,还满腹学问。我看她是不着边际的幻想。”“你作什么急呢?秀子她住在铜山这么些年,那里见过什么世面。再说她九皋兄弟不是在京城开着什么诗词歌赋的书院吗?何不让她去看看。”“你这是提醒了我了。那书院里的王公贵族还少吗。我干吗没有想过呢?” 这刘疏这才连忙赶回铜山的家里,将女儿刘秀子送去京城的事情说了,都同意。那刘秀子听说自己要去京城生活,知道九皋他们在那里开了书院,又有枚韵,枚皋夫妇一些年轻的人,成日的诗词歌赋,那像这铜山,从上至下的人,口里都念叨着的是邓头币与生意。时不时还会听到那家的主子打死了偷腥的下人。那家的主子在外养了小妾,在外还替主人家搭理着生意。当然她父亲也是这样子的人。而这回听父亲说自己能够去京城,还是老汉的在外的小妾,那个叫疏儿的女人出的主意。心里平白的对她不那么反感了。 诗云: 一夜槐花纷纷坠 窗外明月羞惭愧 数尽心中无限事 此生有缘不可分 且说这刘秀子虽不是十分的貌美女子,却是颇有几分妩媚,体态轻盈飘逸,显得优雅从容,从小也跟着东皋九皋兄弟一起读过书。喜欢诗词歌赋,颇通音律弹拨。知书达理善于舞文弄墨的人。 第49章 夜寂闻鸡鸣 天水白蒙蒙 欲渡花溪远 晚霞起彩云 碧落荷塘花 长宵厌雨过 闲情剪枝红 谁家竹枝头 湿云压峰低 似烟非烟雨 斜阳横窗西 紧接着,刘疏便套了两个马车,知道京城的邓府邓通一直与夫人住在家里。什么也不缺。这刘秀子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坐一个马车,刘疏带着个小厮坐一个马车。找了两个身体彪悍的车夫驾着车,上路了。准备先去梁地的家,也是顺路的事情,再说让刘秀子去见见自己那个同胞的妹妹。知道刘秀子因为离开铜山去京城生活高兴。所以带她去疏儿那里。原来这邓通的姐姐,这刘秀子的母亲,身边虽有自己的几个妾室,并且生活在一起,那些妾室一个都没有为自己生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年轻的时候听一个下人说,自己娶的女人回家,一个个才进屋,便被夫人灌了麝汤,从此便都不能生养的。自己才在外面养的侧室。但也只育了一个女儿。欣慰的是,这个女儿与她母亲一样生得少有的美貌。又不敢弄回铜山抚养,夫人这边也知道,互相不打绕地各自相安无事地过着。这铜山的家里地上地下都是宝藏。梁地那边疏儿与她姨妈经营着的生意也是越来越旺盛。那街上的铺子几十间了,越扩越大不说,乡下的田产也是干的有声有色。街上这边主要是疏儿与自己一手打理。乡下交给她姨妈夫妻俩打理着。 刘疏坐在马车上一路想着。 且说在川西一带,有家姓秦的人住在乡下,几间草房,夫妻俩以耕种几亩薄田为生,有一个儿子叫秦占,家里虽是贫寒,却从小就送秦占去私家学堂里读书习文。秦占长至二十岁便成了那一方的才华出众的人。为了生计便自己开了一个私塾教学,教那些家里尚能温饱的孩子读书识字。收些人家送来的生活物品与父母一起勉强度日。过了几年,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因为家中尚穷一直未娶妻。 一年灾荒,又遇上瘟疫,秦占父母也染病双双去世。遇到天灾人祸,那里还有什么并不富足的家庭送孩子来识字读书呢。秦占虽是农家出生的人,可是从小并未干什么农活,肩不担手不能提。正陷入困境之中。 一日傍晚,秦占坐在屋檐下,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一碗地瓜,自己一人津津有味地啃着,远处落日余晖映照。想着自己孤苦无依地在这家里守着几亩薄田过农夫的生活,不如自己把这田产房屋卖了去那京城闯闯。 诗云: 野照拂衣正逢秋 愁寒叶零草正黄 欲寄所思烹茶酒 莲塘秉烛晓风吹 烟翠空远尽日愁 荷叶亭亭花带露 山映斜阳染渡头 翌日,这秦占便是背着行囊一路翻山越岭地往京城赶着。 且说刘疏父女俩一路到了梁地,自然是直接将马车停在自己外室疏儿家院内。那刘秀子钻出马车见到自己到了一方宽阔的院子里,便猜到这里便是父亲外室那个叫疏儿的宅子了。下马车来,转着身子一看,只见;这个院子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了。首先进入砌了石墙的大院内,那石墙外丛山峻林一片,石墙内别是一番天地。大院里非常宽阔,树木葱郁,院子几座皆被绿荫掩映,隐现斗拱飞檐。一高处,参天古树下一栋楼宇便是到了父亲与疏儿的住宅。楼门窗皆涂着猩红色,那些廊道也是。这地方比起铜山的锦楼也不逊于那些。回首往事,自己从小到大看见家族里长辈们鸡声恶斗的声音,血腥恶拙。鬼哭狼嚎,人人自危,也听说父亲在梁地建宅买田买地建房修街的养外室,没想到竟有如此繁华。这刘秀子心里想着,跟随父亲到了家里。 且说这疏儿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了,知道这刘秀子是刘家里的长女,先是出了主意让她离开了厌恶的家庭,让她去京城。这又是把她唯一的同胞妹妹,同胞相认,也让自己年幼的女儿以后有个依靠。 进了院子,才下过雨,天空灰暗。一栋正方型的楼阁伫立一片湖中,瓦当辉煌屋宇华丽,随后上来几个丫鬟婆子领着她前行,她跟在后面不时地驻足观赏着,檐下深黑色打底描着麒麟阁几个金字的牌匾,不觉读出声来。丫鬟婆子的伺候着她洗瀬干净,换上干净华美的衣服。往那厅堂里走去,穿过一座树木茂密复郁的林子,走到一座花香弥漫的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那花园外连一湖碧水,清澈涟漪四散。过了廊道进入厅堂,这厅堂大得惊人,里面家俬辉煌耀眼。地上辅着深蓝色的织着奇怪图案的羊毛地毯。前面是一对高大的乌木椅子,见到自己父亲与那小妾疏儿坐椅子上。紧随其后两个面目佼好的女子端着漆金的茶盘,里面的茶碗也是嵌着金边上来。 那刘疏见到女儿进来便站起来指着一边的疏儿介绍道:“这便是你的小妈,是她主张你离开铜山去京城的。去到京城之后,到了书院执教也好,管理也好,切莫忘了你小妈。”那疏儿早己站起来走到刘秀子身边,脸颊笑得灿烂地拉着秀子的手说道:“难怪你父亲说我们小梅长得跟她亲姐一个模样,看了才知道果真是如此啊。”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儿从那外边跑进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听说我的亲姐姐来了……”一下扑进刘秀子身上,仰头问道:“你是我的亲姐吗。”这秀子定神一看;如若我长得有她好看一半就好了……”心里感激小妈对自己的夸耀。 且说这个刘小梅,才过八岁。长得仙女一般的美貌。又是那么的活泼可爱,这刘秀子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妹妹。心里想着之前住在铜山的家里,成日都听母亲与几个小妈骂骂咧咧的咒着的这个妹妹,是这么的令人喜爱。再看眼前的这个仿佛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妈,那笑容,模样跟这个自己的妹妹简直就是一个巴掌拍下来。 一家人欢喜无比的在一起过了两天。刘疏便又要送女儿秀子赶着去京城了。临了,分别,那疏儿带着女儿出来送行,亲手扶着秀子上了马车说道:“秀子啊,我们小梅算是有你这个当姐姐的依靠着了。”说完眼眶湿润,低头放下轿厢帘子。 马车启动的时候:“疏儿小妈,从今以后我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我还有个妹妹在梁地。”忽然听到秀子大声说道。 这疏儿破啼为笑。从此这疏儿的地位因为这样,在刘家人眼中日渐高涨。 第50章 清晨征途觉衣寒,马足迟迟意不前。几声鸡鸣惊旅梦,半山残阳半照归鞍。 云天树色天晓曙,风送花香露沾衣,不是年年何碌碌,韶光几度与谁看。 半痴半醉懒翩翩,日照花间春晓眠。天舞云卷一小憩,贪睡无愁谁人怜。 且说一日黄昏时分,秦占己经行走数日后身心俱疲地倒在路旁小憩。 且说刘疏父女俩,紧赶慢赶的往京城方向而去,这日见天色渐晚,便停下马车到了一个山庄里面,准备宿上一晚再走。这个山庄呢是邓家自家的产业,因为常常从铜山往京城方向的路途遥远,所以沿途建了几个山庄作为留宿的地方。平时里只有几个守庄子的人家。庄子周围也有田土什么的,守护的人家耕种为生。平时也住在庄上,房子不是太多,有那么一栋尚好的房子供主人们往来居住。七八间瓦房供守护的人家居住。 且说这秦占倒在山边小憩之后醒来,又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忽然下起大雨,又饥渴难耐忽看见脚下一潭清泉水咕咕的淌,顾不得许多,便赶到那山脚下,掀开衣袍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浑身湿透。跑进一片芭蕉林子折下一芭蕉叶子,遮住头上,心里想着找个地方投宿才好。 眼前的山林一遍清秀奇丽,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的仿佛是有人烟。走到那楼宇下面,穿过一座拱桥走到了门外望里看到,的确是有人家。 恰好这里便是邓家设在铜山至京城沿途驿道的庄子。刘疏与女儿一行人正小住在这里。门外的秦占纳闷;这么一荒郊野外,居然有这样的人家。于是敲门想在此投宿。敲门,一小厮开了门问道:“先生是投宿呢,还是找人。”秦占听了忙回道:“投宿。”“请进来吧。”跟着那小厮走到园内,不仅问道:“想问小哥,这里是……”“哦,先生尽管放心,这里是朝廷邓大夫家的庄子,方便去京城赶路的人歇脚投宿的地方。不收分文费用的。只能借宿不包伙食。先生也是去京城的?”“正是。好像庄上还住有人?”走至一路口,见到前面有栋楼房,灯光如昼,雨渐停,秦占扔下手上遮雨的芭蕉叶子。“是的。是邓家的人,是主人家的人,送他女儿去京城。天下雨早上便住进了庄上。”“哦。”“你的客房是这边。那小厮拐身往旁边的泥土路走着回道。 秦占跟着小厮走到一排平房的位置,那小厮引他走至一门边,推开房门,二人进屋,天色暗淡,小厮点上壁桌边上的桐油灯,屋内光跃一片。看那屋子比较宽敞,两三间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靠墙摆放着一排木柜,屋当中有条桌,凳子,桌上放着茶壶饮具。“还好这几天投宿的人少,先生可以自己一个人住这间大客房。什么时候离开,直接出去,关上庄门即可。这里没有伙食。若实在要用饭,这房子尽头下面就有护庄的人家,可以弄吃的东西。另外先生,我看你衣服都被雨淋湿了,那屋里的柜子里有可以换的衣服。” 小厮说完才离开。 待那小厮走后,这秦占走到木柜边,打开,果然里面挂着男女不等的衣服,取出一件来换了。又出门来,仔细观察,发现仿佛这里是这户人家的庄园子的后门,近处的围墙时隐时现。下面是个石头砌成的大坝子,四周依稀的几棵树木。墙外的山峦也依稀可见。 己经有些饥饿的感觉,正在左右踟踌。忽然想起那小厮告诉自己,这排房子的尽头有护庄的住户,心里想着便往那边走去。走至尽头,果然见到有小院,里面屋里灯火通明,饮烟纡绕。仿佛有人家正在煮饭。便径直走过去,推动柴门,走入院内,只见一中年妇女正出来望了望天空说道:“这雨己经停下来,但愿明日不再下雨,那刘疏家的马车还停在前边院子里哩。”说完转身进屋。可能是天暗黑,未看见秦占。 第51章 梨花淡月初过雨,花深人静小重山。楼外清歌春风暮,帘锁红药阑干外,梦云烟树水黄沙,寻梅无数明月间。莺啼柳碧春风喜,花梢香雾烟雨帘。 且说这秦占见到那妇人开了门又关上。是不是瞧不起自己。心里自卑,那里还有心思前去讨要吃喝。今天自己借宿一晚即是遇到了好人家。再说自己身上所携带的钱币也是十分有限的,到京城还有段距离。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用什么手段谋生呢。 转身走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坐在床中发愣。正在此时,听见上面传来一阵琴音,听那弦下流出的曲子 心里如那万箭穿了灵魂的门。顿时如江河大海波涛就是这翻滚。疼痛若万倾白雪纷飞压林。恨只恨男女有别。更痛恨自己身处逆境,身无分文,处荒郊野外。心怀壮志则一事无成。心里一阵阵苦叹哀呜。 仰头望见那花园里楼阁,色彩艳丽的廊棚,飞檐翘瓦之下,灯火下一个俏丽的仿佛y环的年轻女子端着一个盘子,往那屋里唤道:“小姐,我与你送茶点来了,方才用那今年采摘的青茶,红泥小火炉熬了去年冬至存放的花瓣上剥下的雪片的水熬煮了小半天。这糕点也是今年初春的玫瑰花制成。”语落之间,那琴声暂放:“放那窗台上吧。去把我才让人去安徽捎的那头道宣纸取些来,我好作画。”“小姐这深山里头的庄上,我们只是暂住,又不是在铜山家里,那来的什么上好的宣纸。” 这秦占听了,心里想道:“这小姐不知道是什么人家的女子,竟有这么的才华。”站起身来,在屋檐下款款移步自言自语道: 细雨斜风。半月朦胧,繁星坠湖、远山含黛色。湖面风起涟漪,树影婆娑。荷吐芬芳馥郁,荷叶如翠,风中摇曳生姿。花窗斜影,灯火璀璨…… 再说那刘秀子,懵懂中听到下面有男子读诵的声音,心里惊诧。便唤来丫头问道:“那下面客房住有人?”“我听看门的小厮说是有个赶路也是去京城的什么年轻男子住着的,是才刚下大雨进来躲雨投宿的。小姐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只是见下面有些灯火所以问道” 殊不知这刘秀子的贴身丫鬟是个精灵的女子。心里想道:“明明是听到下面那个男子的诵读的声音,自己多情……我明儿得仔细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与我们小姐有缘。这刘家几房人眼中的仙人主子似的秀子小姐,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的。那老爷刘疏千里迢迢的送她去京城不就是想攀个什么王孙公子什么的嫁了。可这秀子小姐却一门心思地要找九皋兄弟一样的美貌才子,万一两人有缘,我从中拙合,说不定小姐那天做了刘家的当家人,我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心里想着退出小姐房门,回到隔壁自己的屋里。 第二日,天气方晴。这丫头忙着到下面想看那男子。出了房门,刚才走过廊道,见到老爷刘疏迎着走来告诉她:“你到那院子里看看我们的马车没有被昨天的大雨淋湿的话,今天我们依然赶路吧。这到京城还有些时日的。”“好的。”于是心里想着,我先去下面的客房先看看那男的去,但愿他与我们小姐有缘,默默祈祷,一边走一边暇想。走至那客房屋檐下的坝上,正欲往上走,忽然“吱呀”一声,那房门开了,走出个年轻男子来,见到丫头,可能以为是来收房子的,恭敬地说道:“我这立即离开。多谢你们主人家的留宿款待。”丫头见了,有口难言。只得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又见他转身离开。是我们小姐希望的人呐。虽说没有我们家九皋那么的美貌惊人,但也是一表人才。再说我们小姐也不是十分的美貌哩。还一大把年纪的。见到他走,又不敢阻拦。 这丫头似有些遗憾。想到老爷的吩咐,急忙去看马车,走至院附近的地方,见到轿厢,上去摸了两把,蓬布虽不是十分干燥,但想到那己经往外走去的男子,我们今天不赶路才麻烦。先跟着一起上路再说吧。一边走到马厩,见到两个车夫正在那里,急忙告诉他们:“老爷说今天早饭后就上路。”“好哩。” 再说那秦占出了庄子,见到外面一片青葱翠绿,那里有心思欣赏。自己是要赶路的人,大步向前走着。心里似有些遗憾,也无缘见昨晚上那个弹琴的什么小姐一面。又一想,自己不就是个穷酸的去外京城讨生活的人,自己的衣食饭碗还八字还没见一撇,去想富贵人家的小姐岂不是好笑吗。紧赶慢赶地往前走着。 诗云: 远上孤城万仞山 羌笛杨柳出阳关 何处登高折芳菊 北望拂云汉家天 长堤绿河一道流 桃溪浅处四月天 朱樱青豆绿草白 莺在留春思昼眠 且说刘秀子的丫头回屋告诉主子刘疏,一切都准备妥当。”又到小姐跟前说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那下面客房的一个先生都己出发上路了。”“你看见的。”见到小姐的脸色,知道他的心思,便又故意说道:“一表人才像是与小姐年龄差不多的青年才俊。”“那我们也赶紧出发啊。”“我这不是回来收拾东西吗。”丫头心里暗自窃喜。 二人一同下了楼。 “我看那人虽是一表人才的样子,可是衣衫粗陋,面黄体瘦。”“只他一个住在客房的?”“那不是。昨晚到的。” 看来昨晚上听到的声音定是他了。刘秀子心里想着。 马车很快出了庄子。 那驿道只有一二米宽,地上以青石铺就。石头以外两面皆是丛山峻林。连日来的雨水冲刷得地面干净明亮。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哒哒哒哒地前行。这刘秀子的马车走在前面,自出了庄子后,她心里寻那秦占,掀起厢帘未见道路前后有行人,心想那秦占是不是也有自己剩坐的马车,生怕己经走远。于是告诉马车夫:“己经歇了两天,今天天晴。加紧赶路。”那马车夫听了,也许是想要加紧赶路,一时性急,站起身来,扬鞭催马;哗哗几声鞭响马儿跃起正准备奔跑,谁知那车厢的木轮子被雨淋湿并未干透沉重逆行,马蹄一下放歪,连人带车往外一偏滚出了驿道。 此时此刻,正在前行的秦占忽听身后的响动,连忙转身回跑,见到一辆马车正往丛树林中翻滚,急得扔下身上的包袱,飞奔而下,抓住身边的树木往那车马处爬去。再说那马车没有滚几下,便被一树木拦着,横跨之间。不知什么时候,那刘秀子被摔出了车厢,衣服被挂在一树干之上,悬在空中旋转着,见到正朝自己方向攀爬而来的秦占便大声呼喊:“先生救我……”那秦占见状连滚带爬纵身而起到了刘秀子身体下面的树木下,还好,挂得并不太高,踮起脚尖将刘秀子从树木上取了抱着下来,刚才落地,见那树枝断裂滚下山去。 二人浑身吓出冷汗。 “小姐!我在这里……”只听那丫头蜷在车厢里发声喊道。那马车夫也是无大碍,自己站起来牵着马匹正往上爬。 这秦占掉下小姐又侧身去将那车厢里的丫头弄了出来。一行人往道上爬上来。那刘疏正在着急上火,己经让自己贴身的男仆人下去救人。两脚跺地的站在那里,见到刘秀子己被人救起。拉着女儿的手上下看了:“还好,无碍。”又对着正在树丛中取着车厢的贴身男仆吼道:“我看你是比我还年衰的人了……”那秦占便又二话不说下去帮着男仆人抬那车厢。 之后,一行人又重新回到山庄里。这次,秦占便被主人家直接接到主人家居住的楼子里住下。那秦占的衣服己被撕裂破碎。进了楼,刘疏立即告诉人将自己的衣服拿到给他换了。 回到楼中,大家先去各自安顿洗换后再来到客厅里。这秦占自然是与刘疏同步,二人先进入客厅坐下。见到秦占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在自己面前显得不卑不亢的样子。刘疏心里己有几分清楚,知道他不会缠着自己的金枝玉叶一样的女儿吧。回来的路上这刘疏己经发现自己那个幼稚的女儿仿佛是看上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正在纳闷哩。 坐下来仔细观察后一问,知道这个年轻人才失去了双亲,孤身一人准备去京城谋生计。便告诉他:“我们同路吧。到了京城,我帮你找人谋个一官半职,算是感谢你对我女儿的相救之恩吧。” 这秦占自是拜谢。 此时,只见刘秀子从屋里走出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问那秦占道:“昨晚上我听见下面客房有人吟诗的是先生你吧?”“在下无才。让小姐见笑了。”“没矩举,一个女儿家家,这么大声问人家。”刘疏叱道:“什么女儿家家,刚才是他把我从那树干上抱下来的哩,刚一落地那树干便断成两节……晚两分钟我便掉进那山下去了……死里逃生,还计较那么多什么男女礼节。”这刘疏无奈,又见秦占一脸的正经,心里方才稳定。心想到了京城便早些打发这年轻人离开便是。这刘疏只这么一个正夫人生的女儿,在家里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无论主子仆人都唯她是从,只得容忍。 因马车须修缮,赶往京城的时间暂时无定。一行暂住在这庄子里。且说这个地方,地处南北分界线的山地。此时己是秋未,寒风凛冽。庄子周围的人家都是耕种着这邓家的土地,听说主人家因为车祸留下,于是第二日护庄子的人便领着一些人来庄上修缮马车,为感恩邓家的慷慨大方,更是将那两辆马车从上至下地全部焕然一新。待到马车修缮完成之后,己入冬季,漫山遍野白雪纷飞。 第52章 销魂时刻花成阵,人分手软语无凭。雨外春山会人意,满是花影听莺鸣。 刘疏见到那马车虽是修缮一新,又见大雪纷飞,山林渐被白雪覆盖,心里又有之前翻车的阴影,雪天路滑那里敢赶走呢。索性便留下来继续住着。且说这庄上只是地方不如家里宽敞,住这几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只是附近没有城镇,家用物品全靠庄户们提供,这些庄户轮留的送来食物,新鲜的果蔬,还有的扛着火盆,让各个住人的房间暖哄哄的。几个人住在这里也不缺吃喝的惬意。 一日晚饭后,又在客厅说话喝茶。是夜,大家散去。秦占最后离开,走至自己居住的地方屋檐下的台阶,说来也巧,他的住房与刘秀子两隔壁。见到刘秀子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那里,仰头赏月。一片台阶上就剩他们俩,这秀子分明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这秦占心喜。悄然四周探望,只见高高的天空月幽幽,身边又有才貌出众的女子陪伴,不觉读诵起来: 吾乡如覆孟,地据提楚脊。环以万顷湖,粘天四无壁。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所以生群材,名抱刑山璧。小为百夫防,大为万人敌。夫子少迈伦,喑呜阻金石。奏赋明光宫,玉座瞻咫尺。翻身堕云霄…… 那秀子听了,知道他是在他自己。原本与他一见倾心,于是诵读道: 芙蓉花共门相对。今日为逢青伞盖。慵不采。今朝斗觉凋零煞。 愁倚画楼无计奈。乱红飘过秋塘外。料得明年秋色在。君如来,在如镜里花颜改。 这秦占听了,浑身发热,知道这女子是在追求自己。但又想到她的父亲,一时半会竟无言以对。径直走至身后边的屋中。将那咝咝旺燃的灯蕊,挑拨起来,屋里蓬壁生辉。 这之后,仿佛刘疏发现了二人的私下对诗的秘密。也不知道他们读些什么,心里发怵。便要那秦占开始每天陪着自己一起聊天,消磨时间,心里想着到底是自己遇到了贵人,说不定到了京城谋到个一官半职,也不枉此生了。虽是时常会见到秀子小姐的音容笑貌,可是那里敢造次。他心里深知,她父亲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这么个一贫如洗的孤儿的。心里暗自神伤。在他心中对秀子小姐是有情感的。那秀子小姐更是时不时的向他示好。 一日,吃过晚饭,这秦占陪着刘疏聊天,那刘疏必定是年过半百之人,二人坐在客厅火盆边上说话,刘疏打起哈欠,磕睡了,此时刘秀子进来,刘疏见状便说:“你来啦,扶你老子回房里休息吧。这段时间总感觉浑身乏力。”秀子听了走上来扶着她老子,那秦占听了,站起来,二人扶着刘疏往房间里走去。 这客厅到居住的房间连着一片屋檐下的石阶。 谁知道那刘疏故意做出老眼昏花的神态,是想知道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安的什么心思。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大大咧咧的却非常挑剔,他们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吧。用半闭的眼睛左右瞟着两个年轻人的脸。只见到那秦占依旧是不卑不亢的,两眼正视。仿佛心里不存半丝杂念。只见自己的女儿到是满腹心事的样子。进到卧室,那刘疏坐在床中,望着秦占说道:“这些时间委屈你了,陪着我们父女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瞎折腾。若是觉得赶时间,我写一封信与你,你先去京城找我侄子,他定会给你找人推荐你一个谋生的差事的。这样的天气,我们父女俩老的老少的少不宜前行。我们只是去那京城走亲戚,早几日晚几日无碍事的。”那秦占听了,明白老人是要赶我走了。再说人家也为自己谋了差事,到底是不会饿肚子呢。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山凹里啃地瓜咽野菜的日子。立即必恭必敬站着说道:“老先生大恩大德,小生将终生难忘。”那刘秀子听了,啍了一声,甩手走出房门。 且说这秦占拿到刘疏写的推荐信,什么也不问,揣在怀里。千恩万谢的准备离开,临行前,刘疏又送一匹马给他任足力。包袱什么的也塞满了邓头币。必定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从生意人的角度是考虑的比较周全了。 53 第53章 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且说这刘秀子却是一直住在钟鸣鼎食的富有之家,与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因为挑剔又不要父母作主,二十好几岁依旧单身。成了刘家的老姑娘。却有些不顾礼仪传统的任性。看见父亲赶走了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心生厌恶,知道那秦占必定离开,于是头天晚上也收拾了行李不等的包袱,早早的跑到庄子的大门外候着,心想与他私奔。 清晨,飞雪飘飘,秦占便早早地起床背上行囊,骑上马准备离开庄子。 再说那院子门外,因为大雪纷飞,见到一个女子身披裘皮锦袍站在雪地里正冻得面庞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听到门内的声音,心里惊喜。仔细一看,正是刘秀子。原来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多情胆大的人……心里纳闷。瞬间有了应对措施,跃马扬鞭冲过去,又猛回头高声诵起: 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雪地里的秀子听了惊讶不已。顾不得外面寒风凛冽,目送着他远去。 好久,屋内的丫头去叫小姐吃饭,不见人,急忙跑去庄子门外见到雪地中的小姐,像个雪人,吓得上前拥着她回到房间,又将暖哄哄的铜炉子裹上锦布递到小姐怀里。把那屋子里的火盆烧得旺旺的。这才跑到厨房熬了豆粥,端着去给小姐。走到客厅,见到刘疏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两脚并拢搁在火盆边的木架子上,双手伸入火盆当中正在取暖。见到丫头面色凝重便问道:“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堂屋外面的院子,刚才还是初雪初晓的样子,又忽然飘飘浮浮地下起雪来。”“是啊,这不秀子小姐怕冷,还未起床,我这熬的米粥端去。”正准备低头离开,又听到刘疏说:“你伺候小姐也有些年头了,回头到了京城我找户好人家让你出嫁。”“老爷老爷,千万别说这些话,我这辈子跟定小姐了。”“那正好,尚若到了京城,遇到了门当户对的公子,也是小姐与你的前世造化了。你说那秦占,虽说是一表人才,还有些学问,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这些够吗?得有人欣赏他啊。看在他救秀子的面上,我将他推荐给了邓饶……他若有命富贵在天。”丫头听了,欣喜回道:“我这便去告诉小姐。” 这丫头只得匆匆地走过。去到小姐身边,将这事告诉了小姐,那刘秀子听了,火冒三丈地冲到客厅指着她父亲破口大骂道:“你身为人父不顾及子女的感受,还将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送给邓饶……你做生意,连这人肉生意也做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大冷天你还深更半夜地跑去雪地里站着等着,他不还是离开了吗!人家让你跟他去喝西北风不成!我知道邓饶认识的官员多,我推荐的是给他谋个仕途。”“这还差不多。” 第54章 寂寂深宵闲窗断,一番风雨霜下寒。昔日巷陌熙攘声,凛冽凄风动竹帘。看似桃花满山园,别是人家两重天。 且说这刘秀子知道无法与满脑子铜嗅的父亲交流,各自回到房中看书去了。外面的雪下个不停。她的心思也不能全部留在书里,时不时想到那雪里赶着路的秦占,如果他当真如自己的堂兄邓饶一样,为了权贵伺候那长公主,这样的人也就罢了。 而这刘疏见到女儿忽然安静下来,心里想着;这下算是清静下来。只等待下雪天赶紧过去好启程赶路。 再说那秦占,顶风冒雪地赶到京城,生平第一次来这么繁华都市,心想先找一个地方住下再去找贵人安排的人吧。心里心疼金钱,那里敢在繁华的大街找旅馆。还好刘疏给他的包袱里塞满了邓头币,也够他一年半载的不缺吃穿了。牵着马转到大街后面的小巷中,这秦占节省,埋头往那小街小巷的旅店而去,找了一家门前冷落的客店走进去,问那店家道:“老板,这里尚有客房?几人搭铺的那种也行。”那老板见到他身上披着毛皮大氅,这件毛皮大氅还是从那庄子出来刘疏送他的。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瞟了一眼说:“只有一间楼顶上的独门独户的房子,价格比楼下的贵一点的”那眼神就像是说,穿着这个衣服还来住什么小店呢。“就这间吧。” 踩着吱吱作响的楼板跟着店家爬上楼去,一看,果然是一间象模象样的房间,一应俱全的家俬,那床铺上的被褥厚厚一叠地堆在那里,床铺旁边有个花窗,直对外面的院子,几棵树上挂满了冰柱,白皑皑的一片。“公子先进去,一会儿我便让店小二给你扛个火盆来。账目吗一日一结。”“好的。” 这秦占进了屋子,忽闻琴声入耳,却不知所奏何曲,唯觉其调甚为凄婉悲凉。秦占想道:“这么僻静的巷尾,莫不是那烟花酒巷,那来这么的好听的琴曲。定神听着。不大不一会儿店家的人来了,两个男的抬着红红的一个火盆进来,秦占好奇地连忙问那两人道:“烦问二个小哥,那外面那里传来的琴声?”两个店小二搁好了火盆,眉飞色舞地说:“是那前街的楼子里传来的,那里是这京城里最有名气的红楼。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个女子住在那里,成日都琴声悠扬不断。仿佛是什么有钱人家破落了的女孩子被卖掉的。成日都弹奏这些凄苦的曲子”。感觉惊奇。打开窗户望下看去;看到一座色彩艳丽的楼房的背面,下面有一个院落,门窗大开,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立于高卷的丝帘前,身体上裹着色彩艳丽的袍子,婷婷袅袅,手里捧着一个发亮的铜火炉,正在指挥身下边的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弹琴。眺望院子里的那棵挂满冰棱的什么树木。檐前还有一侍女的女童,身着旧棉袍,似乎不堪这冬日的户外的寒冷。双手伸入?笼里。站在台阶上跺着脚。仿佛门内那个小女孩便是这店小二说的那个女孩子了吧。只见她胸前横陈一把大琴。仔细看那女子,十二三岁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心酸难过,可怜那小女子,小小年纪被卖到这青楼里。正在暇想之中,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紧,连忙关好窗户。先是洗漱一番,用布擦干净身上的袍子准备出门去找要见的人。 下了楼索性将信封取出,到那前台问那店老板:“烦请问一下,你知道这信上写的地方吗?”那店老板看了睁大眼睛说道:“就是在我们前面的大街上啊,这可是我们这块有名的地儿了。” 按那店老板指的地方而去。见到眼前的地方正是那灯红酒绿的红楼。这里原是邓饶的生意地,也不问原由地走上去将刘疏的信递给那前台的人,那人接过信看了:“你是元君的什么人?这信是写给我们老板元君的。”“我不是他什么人,是一个叫刘疏的老伯让我转交的。”正在此时,只见那邓饶风风火火地走上来,听见他们说到自己,便上前询问道:“什么事情?”“这个人交来一封书信,是写给大人您的。”那邓饶拿到看了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占,见他风尘勃勃的样子,神情不卑不亢。立即领着他走到楼上的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问了原委。听秦占讲了自己路过庄子的事情后。邓饶问道:“我姑父他们还好吧?”“还好。”“你也算是我堂妹的救命恩人了。你的事我放在心上。正好,前几日听说一个人去赴任,中途患病死在路上了。这是个县令,我让他们给你去顶替好了。初试官场县令只是一个小官,待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我这就去告诉那边,帮你拿到官文,你明儿一早便来就是。” 这秦占辞了出来,心里想着,这有权有势的人是不同啊,当即就安排了一个前程给自己。 第55章 星分牛斗,疆连淮海,扬州万井提封。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宁论爵马鱼龙。往事逐孤鸿。 回到小店,那老板问他可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秦占说找到了。那邓饶也递了名片给自己,拿给那老板看。接过名片看了惊呼:“先生你知道这元君是什么人吗?”“不知道。”“是皇亲贵族啊。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命。一般人做梦都见不到他。”平的对他无端的热情起来仿佛自己也成了皇亲贵族似的。回到房间,又是亲自送茶倒水的,还问找元君什么事情,秦占告诉了老板自己的所经历的事情:“天呐!您先生是前生的造化,遇到天大的贵人了啊。他们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自己铸钱自己用的邓大夫啊。救了他们家的千金小姐,给你安排个官儿什么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出了门,又反转身来告诉秦占:“先生,我这小店从今儿起,先生想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不收先生分文。全当我认到个贵人。今后先生若是发达了,走过路过不要忘了进来看看哦。” 第二日,这秦占果然收到邓饶让他赴任的官文。邓饶见到秦占儒雅斯文便邀他去隔壁九皋的书院,听说书院是邓九皋与枚乘之子枚皋开的,这秦占虽是从小都远居穷乡僻陋之山区,对天下颇有名气的大文豪枚乘非常崇拜,于是应邀而去。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三月初的一天,阳光明媚,一片绚丽。九皋的书院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书院有一个活动;斗诗大会。这天九皋穿着青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书院里赶去。 再说这个书院,因为有个貌美如仙的周妹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特别是豪门望族的年轻人,个个都想一睹她的芳颜。早不早的那门楼外己经长龙似的排列着些华贵的马车了。 九皋的马车转过林木葱郁的大街转拐来到这书院的街上,掀起车帘看那街景,见到房屋错落有致,门庭若市,一片春光潋滟。到了门口,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悠悠琴声与唱曲儿的万般悦耳的声音: 秋时更添旧日愁 别无聊奈听虫鸣 凉风习习怅然至 不解当初别离时 听了,车己驶入院内,停足下车,知道弹拨说唱的也是自己学生周妹,她在自己心里只是个学生,而她如此的钟情于自己,正是她这几分忧郁的气质,写出这么些作品。 正要迈步上楼,见到邓饶引着一个非常斯文的年轻人进来,心里惊奇,想这堂兄,一味的只知巴结迎合权贵,视财如命,结触碰到的都是些无聊的玩绔子弟,今日怎么身边有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斯文之人呢。索性停下脚步站在哪里等着他们。 那邓饶走上来,见到九皋居然今天拿正眼看待自己,心里高兴,知道是身边的秦占起的作用,急忙介绍道:“他叫秦占,也是我们家乡那边来的。是救了你表姐刘秀子命的恩人。才到京城,我己受姑父的委托,给他弄了一纸上任县令的公文,今天带他来你书院玩玩。”又转身对秦占介绍说道:“这是我堂弟邓九皋。这家书院的老板。”听了,秦占向九皋行礼,九皋眉开眼笑地说道:“既是我秀子姐的恩人,就不是外人了。前些日子听说秀子姐要来京城,为何不见她呢?秀子姐可是我们家数一的女才子啊。听说她要来京城,我们书院己经给她预留了位置哩。”“因为下雪天气,还停留在那山庄里。我是先行一步的。” 二话不说,那九皋便携着秦占往楼上走去。 “这个家伙还是原来的那一套……”听到邓饶在后面嘟嘟嚷嚷着:“邓饶兄,我想与这秦占说会儿话,一会儿我们书院要与学生一起去踏青。你若有兴趣也一起去?”“当然要去。”“那你先忙吧,一会儿车辆出发跟着便是了。” 带着秦占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这九皋是聪明人,见到秦占未与秀子与姑父一同前来,心里己猜到八九分详情。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姐是个喜欢读书的女子,姑父送她来京城,必定是为她的终身大事发愁,是不是她看上了眼前这个秦占,我得试试他。 进来坐下,又有使女拎着茶来,二人分享着,聊起。那秦占见了九皋,也不避忌,一席话将自己的怎么样想来这京城,路途遇上刘家父女俩的事情都倒了出来。当然也道出了自己对秀子小姐的倾慕。“我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有资格……”“既是这样,去上任奔个仕途也是啊。” 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听秦占说也喜欢诗词,便告诉他:“今天我们书院第一次组织活动,等到我们枚大学士到了,一起对几篇如何?”话音刚落,只见枚皋从门外进来大声问道:“那个给我这个山野之人封了大学士了……” 第56章 柴门岂重过。朝朝巫峡水,远眺锦江波。汝阳让帝子,眉宇真天人。色映塞外春。 且说这太子殿下,自打从书院回来,心心念念地想着那周妹,这日正在殿内徘徊。遇到一个好管闲事的小公公进来告诉他说:“今天是那个邓通家小儿子邓九皋的书院开馆的活动,那外面街上车马水龙集了一长串……”“有这事?”“是邓九皋身边的贴身人物莫名告诉我的。”“你看我……”“乔装打扮呀。听说那周妹只收女徒弟,太子殿下这身材没得说,说不定就会迷倒一大片呢。”“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吧。” 太子听了,仿佛破啼为笑地说道。这小公公原是伺候太子妃的,又去哪里收拾了两件太子妃的衣服出来给太子殿下穿上。只见太子身着淡蓝底子绿色花纹的丝织女装,将一头青丝束于头顶,还在脑门的地方插上两支翡翠玉钗。腰间挂一金色香囊香袋。长裙拖地,在原有的男子鞋头套一副女子的三寸粉鞋尖头。这些自然是那小公公的的杰作。打扮好了太子:“我看太子殿下与那诗院的周妹就是天造地对一双。只是太子殿下的眉头稍显粗厚一些。同样都是肤白如玉,我看就不用施粉彩什么的了。”说完将一面巨大铜镜移到太子殿下面前。那太子见到镜子里面袅袅娜娜一个年轻女子,差点要扑上前去拥她入怀了。那侍卫才大声说道:“不是这个……她在书院里的……” 说完暗自窃喜。这小公公原来是有些女儿气质,也换了女装穿上。二人遮遮掩掩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宫门。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马车到达书院,未到午时,书院内阳光明媚,树木闪辉。太子早在马车里便交待了小公公怎么说话,报名入学的事情了。二人进入书院,太子在下面的一株桃树下站着,等那小公公前去楼上找周妹。小公公侍卫到了楼上,挨一挨二地沿着廊道的门窗看见周姝正在一个房内教几个小女子念读诗词: 草木青青艳阳高 柳绿堤红花含笑 春日和风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帘读诗篇 …… 有丫头见到了他,连忙上前询问,知道是有女子前来报名入学:“我们家小姐才二九一十八岁,还未曾出嫁,想来周先生门下学习诗书棋画”说完将太子的副书法递给丫头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书法作品。另外这块翠玉是我们小姐从小挂在腰间不离的宝贝,作为拜师礼吧。”一同递给那丫头。“你等着吧。”那丫头走入教室里,到了桌子前,向周妹说了几句,将那书法摊开,谁知道周姝一看,面露喜色道:“光这书法堪比我的了。不知诗画如何。人呢?”“在那楼下呢。” 这日开始,太子便是乔装打扮成一枚精致的小女子,由这小公公伴驾车陪伴下去书院读起书来。 这一瞬间,书院忽然来了个仪表靓丽的妙龄女子,看那车马用度都知道是那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再说这书院,大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在此读书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不自觉地把眼光围着太子身边转悠。仿佛又多了一个奋斗的目标,之前是看着那周妹而来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就是太子。 书院除了平时里有些教授的课程之外,天气好的时候也有去郊游,互相吟诗作赋玩耍。这日正是。 秦占也跟着这些学生去城外爬山,大清早之后书院的马车结队而行,出了京城。 平时里,这太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妹,举手投足还处处拘谨,因为周围皆是女子。少有机会与周妹独处。 这日远离京城,到了郊外。天气晴朗,车辆依次排列在山脚下,往那山口而行,到了,大家三五结伴地爬山。九皋与秦占携手在前,一干人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杂沓而行。 今日的九皋仅穿着平常的礼服,是他临行前,他夫人嫌其太寒碜,便又在外面给他添了件锦绣的衬袍。此时的他正置三十来岁,身长八尺有余,形若汉马,肤如白玉。眼圆而眼角微上翘起,眉若山峰,鼻若悬胆,口方唇红,脸若银盆,乌发如新丝,眼含春光。俊朗潇洒英武中不失温文尔雅。因为酷爱诗词,动则提笔,词句惊人。且行事规矩正直,品德高尚,己是名灌天下词家。 师生一干人往山上缓缓而行,沿途山花烂漫,绿草如茵,走至山上,登高望远,黄沙白尘树木苍翠,竹林深处瓦屋炊烟缭绕。大家别有一番心情。 此时的九皋更是站在山边峭岩边吟诵起诗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学生们听了,无不啧啧称赞。也知道先生是读给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女子班的老师周妹听的,大家或许都早己经知道这师徒之间的感情关系是有些复杂。但是男先生只是认准了一个自己的一个女弟子而己。也感慨女先生周妹的执着与多情。但是却中了这太子的心思了。在他眼里九皋无疑只是一个自己父亲宠臣邓通的儿子,虽也知道他才华横溢,但是因为怀恨其父,又妒忌其才,很少与他搭话。再说自己又是男扮女装,生怕被别人识破。伤皇家的颜面。 兴致之下,一起前行的枚皋,他竟然走至九皋的附近,高声读道: 那日初登山,江上悬着下弦月,半明半透半皎洁。春雨柔滑飘洒,层林倒映水中,小窗对月华。悠思繁冗一遍。诗与江流。月浸江天,光艳婉转。人生不负流年。余音绕梁白帆点点。我仰天长啸。日月缠绕。江天一线。月光幽远。晶莹澄明。唯情不解风月,江水连绵孤单。水拍沙滩,月华如练。 今我登这山,斜阳照片,山青水婉,树郁枝染,有女子似林间花木,欲醉欲痴,情满人间。 这秦占,情不自禁地读道: 行行信马横塘畔。烟水秋平岸。绿荷多少夕阳中。知为阿谁凝恨、背西风。红妆艇子来何处。荡桨偷相顾。鸳鸯惊起不无愁。柳外一双飞去、却回头。 两个皋听了拍起手来:“好词,好词。” 正在此时,众人围观九皋,枚皋、太子、秦占,这太子只顾着寻那周妹,一不留神滑下山去,天空瞬间下起大雨,春雷滚滚而来。见那太子飞滚下山,吓得九皋,枚皋与秦占飞身扑救,几人竟一起滚下山去。还好途中遇到一株大树挡住几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且说那太子滚下半山,被一棵大树挡下免了伤亡之灾。当众人将他俩扶着下山的时候,那太子早己露出了马脚,一双男子的大脚,鞋头上套着的女子的绣鞋早己跌落。当时众人看出了端倪,一见是太子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连忙将他背着攀爬出来到了一平顺的坡地问他:“太子你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慕你的大名而来这书院的吗?”“那为什么男扮女装?” 这太子扮女装一的事也被揭穿了,宫廷大哗。九皋亲自将太子送回宫去。因为这次偶然事件,太子登基称帝后,将邓通逐出皇宫,对邓通子女族人并没有连坐。当然这个是后话。 太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回到宫中被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洗净换了衣服后族拥着到了皇帝寝宫中。 再说那皇帝年近六旬,身体抱恙。对鬼神之学说痴迷起来,成日烧香筑神,在自己的寐宫就筑起了一座高大的神台,成日烟火纡绕的不说,时时从朝庭回宫,望那神台上的香烟随着屋宇循环至房子外的空中,他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烟飞,直视天空,对邓通的依赖越来越深,随时让他陪伴在身边,害怕那一日自己升天的时候,邓通不在身边,无人助力他升天。当初也是因为梦里见过邓通是助他升天的人,邓家的荣华富贵,富甲天下不正是因为有了皇上的这个梦吗。 第57章 且说秦占,这日离开书院去上任,九皋与枚皋竟是一路陪着他走出京城,并送他一辆马车,载满了物品。三人在远离京城的一片驿道之中依依不舍地告别。 送走秦占,九皋回到京城的家中,此时姑父刘疏及表姐刘秀子也到了京城。一家人自然是小聚叙旧一番。 当那刘秀子听说秦占才离开京城到偏远地区去赴任。心里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第二日便悄悄套了马车,带上贴身丫鬟巧儿,收拾了不少珠宝钱币,趁着天黑离开了京城,去追赶秦占。当然这一切都有九皋的帮助。 秦占上任的邺州那地方比较偏远,坐在马车中的他想到;无论怎样也是一夜之间自己从一贫如洗的人变成了县令。自己苦读这么多年的书功不成名不就,而今却有了机会做解百姓一方之难的一个父母官。心里激动。虽说从京城至上任之地也是千里迢迢,一路上山高水远的。 这一日,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见一湖,索性坐下来诵诗: 天寒水暖自相依,十百为群戏落晖。过尽行人都不起,忽闻水响一起飞。 因为迷恋眼前的风景竟一时忘了赶路,下了马车沿那湖边散步。正在此时,听到驿道中马车声响,抬头一看,那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再仔细看,竟是刘秀子与她的丫鬟巧儿,两人站在一片桃树下看着自己。这秦占激动万分。连忙跑上去。 终于到达了任职的邺州。到了县衙门一看,一片空旷荒寂,遍地杂草丛生。两扇栅栏门的公堂旁边几间旧瓦房子算是县令的住宅。对面就是那囚犯们的牢狱。黑黢黢的一片瓦脊。之前的县令年事己高,又因食了什么有毒的食物一命呜呼的。家眷仍旧占住着房子,这秦占他们还进不了屋。那地方的梅雨也时期长,从开年二月开始便是淅淅沥沥一直落到五月中旬。 只得选择住在公堂里的角落,还是几个衙门里干差事的人上山砍了木头扛回来给搭建的两间房子。二人各自住着。 白日里秦占便坐在公堂上办案,还好,这地方人少,案子也不多。说是前年一场大旱,饿死了人不说,许多人干脆拖家带口离乡背景了。 日子虽是苦点,但是比较优闲。这秦占也是宽厚的人,见到那去世的老县令的孤儿寡母,甚是怜悯,除了让她们占住着自己该住的房子,还送些银两让她们生活。过了些日子,老县令的儿子十六岁,秦占又将他弄到衙门里当了差。 一天,正逢七月初七,这里的人兴过乞巧节,今年迥然不同于往昔,之前在京城那是异常让人兴奋的节日。一到夜晚,人们会拎着灯笼去外面看天上牛郎织女星相会鹊桥。长街漫步灯火通明。可是在这里却是一片冷清。天幕未启,这秦占与刘秀子那里睡得着觉,于是干脆起来出门,走到公堂外面的一处空地,眺望:星空下,朝露繁聚,二人拎着灯笼,走过杂草丛生的土山包,站在那里,赋诗述怀: 闲庭漫步荒野外 鹊桥相会不复在 这是秦占叨叨的。接下来刘秀子念道: 恋慕去年京城里 谁言此地雨潇潇 正在此时听到一片呼天喊地的哭声。二人连忙转身回去,到了屋里,才知道是那老县令的遗妻上吊自尽了。说是对不住新县令。 离开东篱只几步 转身一片天地阔 这秦占自然是按常理搬进县令的居舍。又让役差将那公堂之上的板板房撤了,把个公堂彻底地清洁了一下,整理得宽敞亮堂的样子。那刘秀子更是自己一手一脚的将衙门内的几间简陋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又花了自己的钱差人到外面购买了些家俬器具被褥什么的,另外又腾了一间房子作书房用,又把书房的墙壁凿开一面,外面是一片杂乱的空地,日复一日地在地上栽花种树,边上插上竹木做的矮栅栏。围了个院子出来。她知道秦占是初来驾到,不宜太过奢侈,虽说也没少带钱。 平时里秦占到前面公堂工作办案处理方圆百里贫穷土地上的大小事务。刘秀子便在屋里读书写诗。请了个当地的徐凉半老的婆子煮饭。日子过得都还舒展。 不觉夏逝秋至,夜晚,那衙门外面,风声凄厉。至九月暮秋,这日,刘秀子早起到书房外的园子里,满园茂盛的菊花,花瓣上浮着亮晶晶的露珠儿,便用树叶将那露珠轻轻地刮下来盛在坛里,准备封陈起来,明年的秋天取出来煮茶炊。具说这个可以明目养肝。在园子里劳作了大半天,抱着青花坛正准备回屋,忽然见到秦占领着几个孩子进来说:“他们是这镇子上的孤儿,我见他们在衙门外乞讨,索性把他们都带了回来。”这刘秀子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们何不也在这山区里建一座书院,收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住着,还教他们识字读文。那九皋他们不是在京城也是开着书院的吗。”“好啊。”秦占说。“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什么请求?”“那就是书院落成之后我秦占正式入赘。” 二人微笑。 第58章 寒冬腊月静无人,积雪未消青山隐,围炉煮茶足精神,忽听风雨有人至。 飞鸽传书,再说京城及铜山的邓家人听说刘秀子与秦占远在他乡私奔牵手,还要在那个穷乡僻壤开办书院教山民习文,很是感动。并委派九皋前去探望并送些贺礼。这九皋与枚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准备了三辆马车,装满了邓头币,又有在宫中任职的几个侄子一起护送,准备前往邺州。 在铜山,那刘秀子的母亲,邓通的姐姐与姐夫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听了也非要一起前行,找到东皋商议。东皋却说:“姑姑与姑父己经这把年纪,那邺州山高路远的地方,说那地方一年四季的落雨,吃的食物皆是长满了霉的。你们二老身体重要,就不要去了吧。再说秀子姐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听九皋说那秦占是个才貌双全的人。还一身的正气。”两个老人听了,垂泪一把。那邓通的姐姐声泪俱下地说:“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我那女婿儿了。” 说来也是,不久邓通失势,二人也跟着奔赴黄泉。当然这是后话。 飞鸽传书,再说京城及铜山的邓家人听说刘秀子与秦占远在他乡私奔牵手,还要在那个穷乡僻壤开办书院教山民习文,很是感动。并委派九皋前去探望并送些贺礼。这九皋与枚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准备了三辆马车,装满了邓头币,又有在宫中任职的几个侄子一起护送,准备前往邺州。 在铜山,那刘秀子的母亲,邓通的姐姐与姐夫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听了也非要一起前行,找到东皋商议。东皋却说:“姑姑与姑父己经这把年纪,那邺州山高路远的地方,说那地方一年四季的落雨,吃的食物皆是长满了霉的。你们二老身体重要,就不要去了吧。再说秀子姐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听九皋说那秦占是个才貌双全的人。还一身的正气。”两个老人听了,垂泪一把。那邓通的姐姐声泪俱下地说:“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我那女婿儿了。” 说来也是,不久邓通失势,二人也跟着奔赴黄泉。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那日,秦占出门准备找地儿竭力地盘了下来开书院。你说这穷乡陋地,一个镇子也就是一条歪歪邪邪的街,一片历经磨难的石板路上,两旁几棵古树,房子篱笆皆是灰色。镇子一半是滩涂。镇尾的柳荫下有一湖泊,很荒凉。高处有个土筑的戏台子。秦占便登上这戏台子,台子由几根石柱组成,有根柱头上挂着一个大鼓,这秦占走上去敲了几下,往下看,便是那一片杂草丛生沼泽地,旁边是连锦的山峦。看到这片沼泽地,心里想,若是能在这里建筑书院,将那山边的沙石用来填充这片沼泽地,建房搭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欢欢喜喜回到家里,将心中的计划告诉刘秀子。刘秀子说道:“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一来不占用土地,二来也给这里的带来欣喜。我们的书院不以收费为目的,只要是喜欢来读书识字的穷人家的孩子,都可以。”“也到是啊,谁叫你们家里开着铸钱的铜山呢。”“是啊,我们何不多多做一些善事,好事、得到更多的福报。”“还有那个镇子的街,可以建设,筑房子修路,有个湖泊可以扩展。一但我们把这里开发建设好了,那出外逃荒的百姓纷纷回到这里,这便是福报。” 夫妻俩啇议着,这秦占更是亲自去操作起来。 第59章 山林积雪白 苍苔腊梅早 银涛山万里 寒鸦影乱啼 且说这九皋与枚皋一路颠簸,辗转坎坷地眼看将到邺州,翌日傍晚,路过一个山坡,时值残阳映山,暮野苍霭,山色清幽。迷冥之中,虫鸣聒噪。路旁草木竞芳,随风摇曳,亭亭多姿。见到眼前秋色缤纷,炫人眼目;又听见附近山涧流水潺潺,似寒浸肌肤;时又山风呼啸,凄厉惊魂;听山后松涛翻滚,腾挪跌宕起伏。忽涛声如洪声贯空,山谷悠鸣。二人下了马车心里一阵惊呼连连:“人神浑然相融的感觉啊!大自然是如此的庄严肃穆而美好。”感慨万千,冥思沉沉。虽然心里无比的孤寂。 雨洗东坡月色清 市人行尽野人行 莫嫌荦确坡头路 自爱铿然曳杖声。 见到己经天色渐暗,便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的树林旁边。二人靠在草丛中仰卧着,朗月照空,万物披辉。看见附近的山庄屋檐甚矮,银光洒照,晓雾无法遮蔽,似觉与屋外相通。这僻静的山中还有这等的人家,好奇便起身大踏步钻进前面的矮树丛与灌木林之间,想前去观看个究竟。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走进一片灌木丛生的地方,果然见到面前一片庄舍。泥土筑墙,灰瓦白墙,还有尚未关闭的格子窗户,灯火摇晃。慢慢走近,见到两扇蕀藤编织的柴门,轻轻推开,走进那园子里,但见屋后落日薄山,余辉冉冉,石壁上藤蔓缠绕随风拂动,如此情景令人心广神怡。顾不得那么多了,往那格子窗户里面而望; 再见屋里的书案虽是有些粗糙,皆是蕀藤所编制,上面堆满书籍。同样粗糙的泥土墙上挂着一副字,字迹秀隽: 暮垂日不多 暗夜似火昼 小人天天啼 长天似乐奏 两人惊异。枚皋说:“这字迹像是家父的手迹。” 二人连忙转身进去准备探个究竟。过一片竹林地,又听见身后屋里传来悦耳琴声绵绵悠长,似诉非诉。琴声与夜月交融合一,甚是凄清。正在此时,听见一个老者的声音:“喂喂喂!你什么人自己闯进别人家的地方来了。”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老者,庄家人打扮,站在那里喝叱两人:“我等过路之人,听见琴瑟之声所以进来。”枚皋说。“哦,那是我朋友正在弹拨。你们二人?”“我叫枚皋,他叫九皋。”话音刚落,忽听室内蹦的一声,仿佛弦断的声音,那老者听了,飞奔入室,二人也紧随其后,进屋一看,二人惊异不已。只见一垂微老人满头白发,双眼紧闭。怀中抱一琴,弦子断裂。“果真是家父。”枚皋大呼,上前即跪,只见枚乘一只眼睁开说道:“听见我儿的声音,死亦无憾也……” 撒手人寰。 二人又听那老者说,当年枚乘参与七王之乱并未被朝廷捉拿,而是逃到了这里,被老者救下,平日里二人靠老者的两亩土地耕作为生,生活艰辛。听了,那枚皋泪流满面。二人又掩埋了枚乘,留下来住到过了头七。 隐隐弦声秋风中,一窗歹阳画屏红空。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蒙。 连夜秋雨晓光残,微梦醒来月上栏。雨急泉淙山涧响,墙上烛火影生寒。 七日之后,二人携带老人一起前行,那枚皋告诉老人;自己定象儿子一样,为其养老送终。 第60章 金雀觚棱转夕晖 飘来一叶坠衣裳 出门尘涨如黄雾 始觉身从天上归。 且说秦占驾着车出来沿着来时的路去接九皋他们,赶路行程口渴,到一山涧边,听见轰鸣声中,见一飞湍瀑布悬空而落。连忙停车下马去捧水喝。几片树叶随风飘舞坠落潭中,他顺手拾起一片树叶勺了水咕咕饮着。正是午后,斜阳映照,于是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心里想着九皋第一次到这偏远的地方来,道路不熟,生怕他迷路。正在此时,听见前面有马蹄的匆忙声,欣喜,站起身来眺望;果然见前面不远处驿道上有马车往这边行驶而来,马车还未来得及停稳,只见九皋掀了车帘露出大半个头来,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令秦占又惊又喜。 一行人一起回到衙府。刘秀子见到九皋及枚皋自是欢悦。又听枚皋的父亲才去逝了,大家重设灵堂挂孝,那枚皋呼天抢地大哭一场。 秦占与刘秀子又腾出两间房子让九皋他们暂住,并带着他们一起去到街尾的地方,介绍说准备在这里开建书院的计划,大家准备共同努力。想让这荒凉的地方变成人间烟火地儿。大家心情皆好,特别是九皋心绪万千,当即作诗诵道: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那枚皋诵读道: 荻原又遇露水浓 千山万水奈何谁。 于是一行人又走到镇上,四周虽是荒寂简陋,连那围墙也是破壁断垣,一条横竖不到两里的地方,灰暗的屋檐下几间同样灰暗的铺子,一个肉铺,一个打铁的铺子。那肉案上几块血肉模糊的猪肉,嗡嗡的苍蝇乱飞着。旁边的铁匠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正在使劲的敲打着被烧得火红的锄具。汗流浃背的样子。再往上望着是几个破旧的木板窗户,上面被风吹起在头顶上摇晃的妇女的衫裙。九皋一阵摇头叹息道:“这也太穷了。”“那不就是吗,我们到达这里时,那衙门四周也是茅草丛生,现在的住房还是我与秀子一起找了人才搭建的。听当地人说从前这里也是有很多人居住着,几场大灾之后,老百姓纷纷逃离了的。”秦占说。 待到傍晚,一行人才回到住地。连更连夜地讨论起建设书院的事情,大家滔滔不绝地议论后,县令秦占亲自去执行。 第二日,便找了村民去那沼泽地挖土平地。又发布告示,但凡有回乡的人家一律发钱自己建房开荒,所有自得。一时间这穷乡僻地逐步烟火旺盛起来。 却说在这地方,有户人家,是当地唯一一家的有钱的财主姓管,这里的山林土地皆是他家的,镇上的铺子门市也是。他家呢只管收租子坐享其成地生活,但是他扣门而吝啬到了什么地步呢,除了自己的生活非常节省以外,家里人也是,如果是一床被子他要用到补丁重补丁。他的扣门与吝啬克死了自己的三任妻子及不计其数的子女。如今年迈,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是他六十多岁时娶了十八岁的个女子生的,那女子产后失血过多去世。这个孩子应该算是命大,因为财主年迈无力养育,于是才请了奶妈把养大的。这女孩正十七岁,那财主老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告诉女儿说:“家里庄园里的地下是管家祖上积德行善自己积攒的银子。”说完之后便撒手人寰了。这女子名叫管艮,生得姿容雅丽俊美,光艳无比,很是可爱,走路给人以飘逸灵动的感觉。见到新来的县令慈善为民。便亲自来县府告诉秦占说愿意将自家的庄园用作书院,见这女子如此可爱而豪爽,便与两皋一起去她家看看。院子宽阔,浓荫蔽日,显得格外空旷。正是初春的傍晚,夜色渐浓。想这女弟子年纪轻轻的独自生活在这么大一座院子里实在是不太合适。再说那庄园房间众多,高低错落在一片空地上。说秦占与两皋一路到了庄园,下来马车,进入园内,仿佛转瞬即到另一天地,从前只知道这地方穷泊荒芜,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令人大开眼界的地方。秦占想着,一起前行。庄园仿佛在一片僻静的林间,背后靠山,那门庭并不高大繁华,只是一片低矮的篱笆墙中两扇长方形的木门,一切显得过于的简单与质朴。可是里面却是古木森森,藤蔓缠绕,流水潺潺。虽是午后,斜阳下,林间一片广阔灰色的房屋若隐若现的。青石铺路,蜿蜒曲折。 随着几人走进去,见到一白墙黑瓦的院子,里面几层台阶,各处都是房子。木窗木门虽说简朴且干净整洁。当即决定接受。又见到管艮孤单可怜,便让她留在这书院做个女管事。 狂花顷刻香 晚蝶缠绵意 游子不堪闻 正是衷肠事 第二日,天空晴朗。开始搬家,秦占将家搬出了衙门。住进了管家的庄园里。那庄园除了住宅之外,大半的地方用着书院。 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第61章 野游垂钓深山里 春色三分尘二分 这日,九皋与枚皋到一水边垂钓:“己是深夏季节,山野之间依然绿色郁郁,回想往昔在京城此时的天气己经秋风萧瑟,道路车辙泥泞不堪的时候。而这南方的山野如同北方的深春。”九皋说道。枚皋知道他尚有牵挂京城的亲人,然而,自己何尚不是呢。两人胸中纵有千言万语,此时只能静守沉默。 二人斜靠在一水边的崖壁边下,脚下一河流缓缓流淌。远山青翠,树木朦胧,飞鸟掠过,鸣声婉转。近处崖壁上悬挂着一丛一丛的藤蔓,枝头深绿,枝条细长浓密,开着紫色小花在风中摇曳而坠。九皋不仅念读道: 似花非花无人惜,抛家傍路却是思。萦损柔肠困娇眼,梦随千里落红难。晓来雨过一池萍,春色三分二分尘。 至日暮,虽是凉风习习,月亮初出,柔媚多姿:“没想到这孤僻的地方竟有如此自然的风韵。”枚皋说,不忍离去。“既然先生喜欢这水边的安静,不如我们找些竹木在这里搭起平台,筑个草棚又可以遮盖风雨,闲时到这里小住几日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个好。” 于是第二日开始,两人便就地取材,开始搭建棚子,自打离开皇城,二人早己是练就得吃苦耐劳的一副身躯,砍竹木,扛粗石皆是不在话下。 不久,书院落成。 这里的书院里是少了许多朝廷官员们的子弟,却迎来了不少民间的一般人家的孩子。因为师资的缺乏,刘秀子也到书院里任教。 且说那条街,经过一番建设,房屋比以前更多,更繁华不说,原来的那片沼泽地也都盖上了房子,成为民居。眼前的一切,不能不说是秦占这个县令的功绩。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朝廷。那皇上一高兴,又听说秦占文采斐然,一句话便将他调回京城,官封四品大学士。 绿橘梢头几点春 似留香蕊送行人 明朝紫凤朝天路 十二重城五碧云 歌渐咽.酒初醺 明月清风忆使君 只是才建成的书院,都不忍离开。还好有管艮在,秦占便招了些个当地的稍有学识的人到书院任教,不外乎就是让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够识字读文而已。 深意托双鱼 共结因缘无久远 不久,秦占,刘秀子九皋,枚皋一家人又回到京城。秦占自去朝廷任命。两皋依然回到京城的书院。 秦占一家依然住在邓家,一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第62章 连日来京城到了多雨季节,一日,秦占正往他停放马车的地方走着准备上朝,忽然一辆马车从自己身边扬鞭疾速而过,差点直接撞上他的身体。又是秋未多雨的天气,老是落雨的地上,石板的沟缝积水,那污泥浊水溅了他一身。回头一看,正是那同撩谢温的马车,见到他轰轰肆无忌惮的驶过。心里恨不得追上去,嗅骂他一顿。感觉晦气。回到家里便写下一首诗: 小人真暗事,闲退岂公难。 道大吾何病,言深听者寒。 忧时虽早白,驻世有还丹。 得酒相逢乐,无心所遇安。 去年行万里,蜀路走千盘。 投老身弥健,登山意未阑。 西游为樱笋,东道尽鵷鸾。 杖屦携儿去,园亭借客看。 折花斑竹寺,弄水石楼滩。 鬻马衰怜白,惊雷怯笑韩。 藓书标洞府,松盖偃天坛。 试与刘夫子,重寻靖长官。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直接送给了那姓的。那人把诗装进?笼里。心里想道;以为是秦占低下身子赞美自己了吧。准备退朝后回家慢慢欣赏哩。 且说这个谢温,是太子门下的高层人士,此时的朝廷,文帝几乎垂幕之年,又疾病缠身,成日都由邓通陪伴着在宫中养病,那朝中大小之事几乎都是皇后与太子亲力亲为。 这谢温回到家中,他的宅邸之阔,占地几百亩,还是在繁华的寸金寸土的地方的宽阔大巷内。路面青一色巨石板相嵌而成,通大型马车,两旁各家门庭皆是方正石头巨大横梁相嵌花木鸟兽精美浮雕图案,宽阔高大,门为橡木,门上铜制把手,有用铜板相嵌为边。经长年累月擦试闪闪发光。一条街住的非富即贵之人家。这谢家的门庭两旁青石砌垒,门顶横梁格外的与众不同的是凃着深猩红色,配以黄色金描的呈祥图案。门口两旁杵一双石雕的狮子如啸如呼。 他就是一官三品的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貌如花的妹妹送给了宰相为小妾。这一高攀就是连升两级,目前是朝廷的三品大官不说,家里开始经啇,专与那朝廷的啇贸往来。家有经啇的船队,正街上亦有许多啇铺,经营南来北往的货物贸易。大宅内占地几百余亩,除了一座巨大三层内井的四合院,还仿着皇家的艮岳建起一座树木茂密复郁的林子园林,住宅后面有一座终年花香弥漫的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那花园外连一湖碧水,清澈涟漪四散。这湖共通两家,筑墙分享着,另外一家便是那宰相的豪宅。这湖亦是谢家特意开挖的时候故意连通宰相家的。连接方式就是一座巨大的拱桥横跨两家。桥下拱洞宽阔,可通船,谢家又造了两艘装饰华丽的船,一艘自用,另一艘送给了宰相家。平时里停在各家的水面。 回到家中脱了身上繁冗的朝服,坐在沉重的椅子上阅读秦占送给自己的诗词: 小人真暗事,闲退岂公难。 道大吾何病,言深听者寒。 忧时虽早白,驻世有还丹。 得酒相逢乐,无心所遇安。 去年行万里,蜀路走千盘。 投老身弥健,登山意未阑。 西游为樱笋,东道尽鵷鸾。 杖屦携儿去,园亭借客看。 折花斑竹寺,弄水石楼滩。 鬻马衰怜白,惊雷怯笑韩。 藓书标洞府,松盖偃天坛。 试与刘夫子,重寻靖长官。 不看则罢,一看是七窍冒金星。气得他双脚发抖,浑身打哆唆:“这家伙……家伙……”连忙又穿上衣服跑去后面园子跑下拱桥,跳进那艘船中,撑杆向宰相家里那边划过去。到了岸边,将船栓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进大院里,转了几圈到了宰相的起居的地方,顾不得下人说通报不通报的事情直接跑到宰相的房子中,只见屋里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妹子正在伺候老宰相准备午睡。 知道自己的妹子深得老宰相的喜爱,大白光天的也相互脱起衣服……顾不上那么多了,冲进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我的大恩人呐,这次你不处理那秦占我这身官服都不想穿了……”那宰相正被小妾脱下外衣,斜在床中。 第63章 深墙屋檐日渐长,卧看花鸟竞朝阳。惜无好事携樽酒,赖看千家振烛光。尚友颇存书万卷,封侯正阙木千章。错刀锦段相仍至,小子都忘进取狂。 且说在铜山,东皋的大儿子邓三多己经十六岁,这个三多一直与父母生活在山中。因为从小长得身体壮实,家里给他专门请了习武的先生,教他武功。 这日,他从后山的花园练武,手持长剑先舞弄一番,适逢初冬的早晨,瑞雪纷飞,只见一片银白之中,少年三多雄姿英发,气势昂扬,眉宇之间也沾着雪花,此时他的贴身小厮跑来告诉他:“听说朝廷这次又要出关打仗。”停下身来:“你怎么知道?”“刚才我从到山上来拉币的官兵在说。我们不是也有向朝廷军营送币的吗。”原来这三多一直想要从军,可是苦于家里人的干预。听了这话,心里想;自己要努力去争取这次出关去打仗的机会。在他心中,参加战斗,建功立业是自己的生活目标。他崇拜汉朝开国功臣霍去病。一心想要做他那样的将军。 三多单枪匹马离家出走。 这三多顶风冒雨地一人到了关外大漠。此时站在一片荒漠之上,环顾四周,心里念道: 荻叶寒冰中 春风拂面来 触景无伤悲 痴心寻相逢。 忽见尘沙扬天,马蹄声声,仿佛是汉家的军队正从关内奔驰而来。不大一会儿他也涌进了队伍。随着天空大雨如注、狂风拉圬。队伍行进到一片凹地里停下来。士兵们纷纷下马筑寨搭建营地。原来这是太子引领的队伍出关征战。 一日,风沙肆虐,只见一群人马,从风沙弥漫中冲旌旗招展地向营地这边驰骋而来。 这三多顶风冒雨地一人到了关外大漠。此时站在一片荒漠之上,环顾四周,心里念道: 荻叶寒冰中 春风拂面来 触景无伤悲 痴心寻相逢。 忽见尘沙扬天,马蹄声声,仿佛是汉家的军队正从关内奔驰而来。不大一会儿他也涌进了队伍。随着天空大雨如注、狂风拉圬。队伍行进到一片凹地里停下来。士兵们纷纷下马筑寨搭建营地。原来这是太子引领的队伍出关征战。 一日,风沙肆虐,只见一片人马,从风沙弥漫中冲旌旗招展地向营地这边驰骋而来:“敌军来了……”听见军营里发出惊悚的呐喊。随即便是铸铁兵器碰撞的声音。汉家的士兵们在混乱中冲出营房。 三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真正的战场。紧接着他便跟随黑压压的队伍冲进敌军的阵营中出生入死地撕杀起来。 几番撕杀之后,汉军深入推进,敌军在一片风声鹤泣中返回大漠深处去了。万籁初萌,天空渐明。汉家大军在一片丛林中停下来留宿,将士们点燃篝火吊锅煮饭,林中星火万点。一片热气蒸腾的景象。这太子身披铠甲伫立战车之上,感觉塞外的风光格外的迷人,星空辽阔,回想一路风餐露宿的艰辛。这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引起士气高昂: 千山万壑明月照 不教匈奴马群还 借问苍天今何许 一夜长风过关山 明月初照高林时 看我王孙再凯旋 三多心情振奋,因为杀敌,原本灰白的长袍血迹斑斑。忽然跑到一片高地,仰面星空诵道。 且说这邓三多,长得高大粗壮。虽是习武之人,但也是略有文采。正在此时,只见一人身披金甲,被一群人族拥着走到自己面前问道:“刚才是你在读诗?”见到此人来头不小:“是的。”“你为什么没穿战服呢?”“报告太子殿下,他是中途来到我们军营里的一个人。”三多身旁的一个兵士说道。“他不是我们士兵。”“不是。”“但我是汉朝人。”“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来。”“我希望从军。家人允我。知道朝廷大军在这里有大战,所有赶来。”“虽说他不是我们的兵士,可是他的功夫了得,杀敌无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将士了。” 第二日,太子殿下亲自赐三多战甲,赐封御前侍卫。 第64章 天上吹箫玉作楼,蟠桃熟後更无忧。内家报喜车凌晓,太史占祥斗挂秋。龙得一珠应献佛,虎生三日便吞牛。鲁元福禄何人似,坐见张敖数子侯。 再说那边塞以外的敌军,是不知多少年以来都住着以水草而居,放牧为生的突厥人。男人形象彪悍,女人壮硕。以牛羊肉为主要食物。也喝它们的奶。那些地方虽是辽阔,但是一年四季的气候都是在干燥的风沙的爆虐之下,显得贫瘠荒凉。他们在地面的土山包上或地下挖洞居住。居住的地方是荒漠中少有的有流水的绿地。他们无不崇拜与向往汉人的生活,与汉族人的辉煌文明。而汉人却修筑了延绵而巨大的长城把他们排斥在外。他们又总想冲破那坐坚固的城墙,所以时常地在汉族人的边界进行骚扰打劫。汉朝的大军如同以往任何朝代一样只为守护着人口众多的城市,而这边界空旷的地方军队驻扎不多。所以养成了这些边界以外的少数民族的坏习惯,这突厥人也不列外。 这汉家的大军从皇城出发,要翻越两座大山方能达到这边塞。他们都挺过来了。 这日,太子在帐篷中,与几位将军议事时说道:“既然是我大军已经深入敌军腹地,不如我军再剩胜追击,一举消灭这些敌人。”“如果想要再战,我们必须派些个兵士前去探路并探索敌情”“这个在兵书上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大家纷纷去作再战准备。 是夜,荒漠上饮烟四起。将士们各自围着柴火烤羊肉。三多正站在太子的帐篷外值守。帐篷下,夜色中一股滋滋作响的羊肉的香味四溢。些个士兵正用战刀肢解着一副铁架上的金黄的羊肉,脸颊在火光中移动,显得非常的认真。然将切割均匀的羊肉分给大家。又个士兵撕了一大块羊肉递给三多说道:“今天不是这位小爷的功夫了得,也许我们都成了那些蛮子的刀下鬼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天空晴朗,晨曦泛红光的时候,汉军开始向敌营占领区进发。太子的战车在浩浩大军的族拥之中缓缓向前。 排列在最前面的是三多帅领的骑兵,三多身着银色长袍外罩青色盔甲,骑一匹雄健的白马,手持一柄银枪雄姿英发。旭光下浑身银辉闪烁。身之后是黑衣黑甲的士兵。这太子身着蓝色战袍,深绿色的盔甲,头戴一顶金光闪烁的头盔,手持一柄银色长剑,目光炯炯,身姿挺拔。刚入敌方阵地,仿佛那边无怎么准备,没有想到这汉朝的大军途经千山万水追到这荒漠之地居然气势恢弘。 汉军到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随即金鼓齐鸣。那马蹄声掀起尘烟滚滚。只见三多跃马挥枪冲入敌阵,杀戮声中敌军人头落地。太子站在高高的战车上观战。忽然见到三多跃入敌阵枪如雨点,所到之处也是人头落地,身后血流一地。战斗进行了大约两个钟头,心里欣赏。 汉军己经推进几十米以上,占领阵地。天地之间黄沙漫漫,泥土尘烟四起。午时过后,那敌军,早己溃不成军,望风而逃。汉军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至到傍晚将那敌军趋赶进了一片沼泽之中。汉军并未收兵,只见三多高声喊道:“穷冠莫追!”这才偃旗息鼓。 落霞断鸿声 血染斜阳红 鸣金千万里…… 第65章 南来飞燕北归鸿。偶相逢。惨愁容。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小槽春酒滴珠红。莫匆匆。满金钟。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汉军驻在大漠内,后勤保障艰难。正值冰消雪融之后不久的天气,道路泥泞不堪,依旧寒风刺骨。原本西北的气候干燥缺水,这汉军便退出大漠驻扎在早己被敌军洗劫一空的空空荡荡的村落,仿佛什么都给吃光了,居民之前己被敌军似乎赶尽杀绝,也有的四处逃亡去了。间或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流浪也是饿得有气无力地倒在路边。汉大军根本寻找不到粮草,即使有从途中掠到的羊群,不到几天也被吃光了。于是开始杀马充饥。 此时的三多,心急如焚。他原本是太子的侍卫,这一仗下来便被破格提拔,也撑管着一队人马。士兵才到了这么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在铜山的时候,老一辈告诉他,邓家人是怎么开发那虎豹豺狼出没的地方,初到铜山的时候,比这地儿险恶多了。至少这地还无虎豹豺狼出没吧。有断垣残壁的镇子。于是他带领士兵们修建房屋,耕荒。又到周边的土地里,挖到些之前农家遗留的土豆让士兵们充饥。更是把自己这队人马养起来了。 白日里,将士们除了巡逻的小股军队以外,其他的人便三五成群地住在破坏了的大敞开门的之前居民们的房子里。他们还像平时一样打牌或许聊天。有的抽着在田野间找到的黄叶裹卷起来的土烟。等待着战事的彻底结束。那原本驻守在这里朝廷的军队早己经被敌人打散了。也有见到汉大军来到后返回军队参加战斗的。伤重的士兵被陆续地用战车往内地输送,因为有可能治疗之后也会留下残疾,更多是断手断脚,不适宜再参加战斗。他们会得到朝廷赐予的一点土地以便聊以为生。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太子引领大军准备班师回朝,临行前便任三多为此边关的首领。 第66章 风帘向晓寒成阵 来报东风消息近 试从梅蒂紫边寻 更绕柳枝柔处问 来迟不是春无信 开晚却疑花有根 又应添得几分愁 二十五弦弹未尽 再说京城,太子三十大寿这天,正是隆冬,于是又开大办寿宴。排场盛大。这太子自己设计的庆寿方式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把酒宴设在府正殿里,那殿外便是自家的小艮岳,大殿的空间很宽敞,四周杵立着六根圆柱体,里面准备有寿宴一切所需。然亦做得都非常完美。殿中四周有长条形的设嵌螺钿的精美桌椅,桌子皆罩着绫绸。那正殿正中的供皇上及皇后妃嫔的座位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艳无比。寿食皆是宫中的御厨操持。南来北往的山珍美味由御厨烹制成各种精美的食品,抬出百年珍藏的美酒。由一干年轻的使女们输送到桌子上,朝廷的各路大臣皆是分坐两旁,正中上自然是皇上的位置。殿旁两边原来是使女们的房间,都腾空了出来,精心装饰了一番,用着殿上人诸大夫等人的小憩之地儿。或者携带年幼的子女的飨宴之地。王公大臣们落座后,有乐班奏起轻快的曲子。 午餐后,殿上又开始奏管弦乐,亦是极富情趣。隆重非凡。今天太子格外的开心,亲自抱琴与几位公主姐妹一起琴瑟和奏了两曲。平时很难合奏一次,那音曲格外优美,闻得的人,不由都勾起对宫中太子与公主小时候光景的回忆。那皇上见到子女儿孙的欢聚一堂更是欢颜不尽。此时的文帝己是衰竭病人在邓通的挽扶下参加的这个活动。 席散,使女及侍卫们开始将那殿下长廊里的来宾送来的贺寿礼物装车往库内推送。 殿外的小艮岳,假山,湖泊、林木远望一片银白。人们可以随意游玩其中。沿途皆有使女,侍卫们的迎送接待。人们披着厚厚的裘皮斗蓬陆续出游。见到银色的世界中,平地添了一座崭新的色彩艳丽的廊桥,纷纷前往踏上。过了廊道,见到连接太子府里的地方竟然是两皋的书院。那些公主们自然是早有耳闻,这太子为见到书院九皋的弟子周妹的天颜,男扮女装之事,个个乐此不彼议论纷纷。甚至出了皇宫去书院围观。 一行人到了那里,进入书院寻找那周妹。见到书院雅致的房间,又听见房间里传来的郎读者的声音,个个喜滋不尽,此时那周妹正领着一干女弟子们诵读。虽见她青丝上罩着块玉色的丝巾,但是那宝石般晶亮的眼睛光彩照人。皇家的大公主情不自禁的说:“我今儿算是知道了太子殿下为什么男扮女装了……” 纷纷坠叶飘香砌 真珠帘卷玉楼空 愁肠己断无由醉 残灯明灭枕头欹 几个公主一路嘻嘻哈哈地笑着正走进书院的廊道,迎头撞上了大步前来的九皋与枚皋,只见他俩身披白狐毛皮的斗蓬,还未进屋,几个丫鬟使女便上前将其身上的斗蓬脱下,递给暖手的铜炉。众公主惊。“那便是这里的两个老板了?”“一看就是。”“只说那邓通长得好看,没想到他生出的儿子更好看。”“可惜你我皆无缘帝位。” 众公主才缓缓离去。 第67章 五气云下泰清天,人间回首看山川,花拥草平自分明,灵岫五云听鹤鸣。 再说在邺州,因为秦占的到来之后,衙门公堂事务少之又少,秦占走时推荐前县令的儿子上任,又有秦占留下的书院由管艮掌管着,久而久之,那县令竟与她结为了夫妻。那偏僻荒芜之地一时的成为诗词歌赋之乡。什么偷盗恶诈之事少了十有八九。虽说穷苦,人人竟安居乐业。特别是穷人家的孩子们又读到了大家的诗书,开始以文养德,变得斯文起来,人人乐此不彼的投身于学习之中。 且说三多驻守在边关。将那破烂不堪的边镇弄得烟火气息越来越旺盛。 一日,带着些兵士又深入敌军腹地探索。才出大汉疆界不到两千米,只见荒漠之中竟有绿郁广懋一片,那齐人高的野草随风摇曳:“停止前行。”三多忽然说。指着那一片齐人高的水草说道:“我看只要点一把火烧掉即可。”“我们之前干嘛没有想到这呢。”“烧毁他们的草原他们便无生存的环境,然后再用石灰石搅拌他们的泉水,他们便失去了生存的机会。管他什么吐谷浑国呢。” 一行人回到汉家的边城。不到几日便将那吐谷浑国的赖以生存的草原点燃了,那原野噼哩啪啦的燃烧了几个月,湿地的水源也被扔进了石灰石,咕咕噜噜地沸腾起来,因为干燥,又未下雨,几个月后吐谷浑国又成为一片黑色的荒漠。三多还引领汉人渐渐地开拓,逐渐将这这些荒漠地区修建起汉人居住的村镇。 一天夜里,月明星稀。三多与两个将领骑着马又向向突厥人的部落悄悄前行。走到一片荒漠中的土坡,土坡上有些断垣残壁:“这里仿佛是突厥人居住过的地方,看那下面是一条干涸了的河流,因为河水干涸他们便迁出了此地。”于是三人又向纵深进行。但一路上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夜色下偶尔会见到一支驼队什么的在沙漠中踽踽独行,一两个突厥人坐在驼峰中歪着身体。“如果把我们大量的精力与物质花费在这一片空白的土地上那实在是太不划算。”“如果能让这些外族人自己管理自己多好。” 又绕道而行。他们在一片浅滩上,燃起堆篝火。第二日干柴已经变成了灰烬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们骑着马准备回营,爬上土山峰,见到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一个女子骑在马上唱着: 从前的风吹白了山林 留下这片荒漠 还有一个古老的谚语 到中原的城市去…… “看她的装扮可能不是一般人。”三多说。“打马回营。这些蛮子。” “不就是一个女子吗?”那三多不顾两个将士的想法。跃马往那女子的山坡赶去。 当三多的马杵立在那女子的面前时,三多感觉自己焉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那女子一见钟情。那女子见到三多威武神韵,扬鞭催马奔驰而去。这三多顾不了那么多了,紧随其后赶去。 第二日,三多便带着那女子回到汉地。不久二人结为夫妻。因为这一举动,暂时平息了段时间边关烽火硝烟的岁月。 第68章 山远天高寒 一片枫叶丹 塞雁高飞未 一帘风月闲 冉冉秋光留 满阶红叶烟 重阳登临处 茱萸紫菊户 晚烟笼细雨 愁恨似年年 遥夜信步过 早觉伤春数 风略朦胧淡 桃李依春漫 芳心千万绪 世事不在天 渐入季节,这日在京城邓通的家具,邓通因为皇上病入膏肓,少有回家。这日见皇上沉睡,方才抽空往家赶,刚才出宫门,见到之前的一个认识的将士与太子征战才从边关回京,这人老早以前受邓通邀请去过铜山,见到过邓通的家人,这次从边关回来,心里觉得那三多很像是邓家子孙。再说三多的确是长得有些像爷爷邓通。两人打过招呼,见到邓通面目憔悴,不忍问他,自己心中又有疑问,想那三多战斗勇敢,又深受太子器重。知道邓通与太子多有不合。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想邓通对自己不薄,自己之前只是朝廷的一个小小守城的兵士,因为家中父母生病无钱医治,由于认识了同在一起皇城守护的邓通的侄子,二人友好,邓通的侄子知道自己的苦衷,于是带自己去铜山为皇家人拉币,送币,得益匪浅,接受邓头币的又都是朝中有头有面的人士,自己一来二去升级了职务不说,现在己经是四品武将。吃水难忘挖井人,于是又转身回头叫住邓通将自己在边关时见到的三多之事告诉了邓通:“我只知道那小青年叫三多。长得英武,杀敌勇敢,一身功夫了得。”邓通听了,心里猜想,但不肯定。因为他至今也没有听说孙儿三多从铜山离开。于是微笑着说道:“我这就回去问问。” 二人别过。 邓通回到家中,只见院里景致寂落萧条。园内的花草皆已枯萎,草丛中间或凄凉的虫鸣与那附近的树木萧落之声此起彼伏,有一种别样的哀伤。忽然想到那将士的话,立即准备差人去铜山问讯。说来也巧,正在此时,破到侄子邓饶从外面回来,见到邓饶,知道他在京城三教九流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连忙喊住问道:“贤侄,有个事情,你须老实告诉我?”“叔叔您怎么这么说呢?侄儿我什么事儿在您老面前隐瞒过?”“你知道铜山的三多去哪里了吗?”“叔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是说自己老实吗?”“我是听我老汉来京城的时候说过,说三多只身一人单枪匹马离家出走了……我老汉说怕您担心,不让告诉您老人家……”“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道。” 邓通心里想那将士说的话八九不离十的是邓三多了。心里高兴。与邓饶两人谈笑声不断回到屋里。此时的京城的家里,夫人黄氏,九皋与枚家住在这里,知道邓饶铜山有妻室儿子,那邓饶是十天半月的往返京城与铜山。便告诉他:“你这就回铜山去,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三多的事儿了。他很好。”“您老怎么知道呢?三多地在什么地方呢?”“以后你们自然知道。”“我正准备回铜山去呢。”那邓饶高兴得手舞足蹈。 如有访琼枝趁早,岭南岭北琼枝好。暖春先知忆旧时,再去邮驿寄新梅。 第69章 这邓三多,一心想要凭自己的本事建一番丰功伟业。把自己镇守的这个地方当作第一次涉政。他已得到即将正式涉政的太子赏识。在朝廷中略有些自己的地位。他此时己是位居三品的将军。为了加强防范突厥人随时的骚扰掠夺,再说自己也时常会深入敌人腹地察看了敌情,又娶了一个外族人作妻子,很快地有了自己的儿子,他将儿子取名邓三余。 他带领军民在边塞的大漠中筑城建镇,挖沟槽又将汉地的河流引入荒漠里,让之前的莾荒之地变成了人间烟火气息浓郁的绿地。让那些外族人涎馋不巳。 这一日,他站在自己亲自领兵筑起的城墙上远眺;仿佛一切那么沉静。连日来他熟读兵书,感觉眼下的平静里必有一场大战。目前汉家军民逐渐进入外族人的土地,那外族人岂能甘心。心里念道: 肃肃寒风起 悠悠行万里 万里何所惧 横漠筑城镇 千里卷戎旌 山川互出没 原野穷追寇 撞金止行阵 鸣鼓兴士卒 千乘万旗动 饮马长江窟 雾暗关山月 缘岩驿上马 不是为封侯 且说京城,正置寒食节,各家的房梁上红灯摇恍。刚才入傍晚,大街上便有人手拎灯笼逛街猜谜。邓家人便拎着自家制作的旋转的红灯,那彩色的纸上是书写着词句,贴在当中的。傍晚时分,九皋与枚皋,还有周妹,引领书院的弟子们一边猜着灯谜,逛着繁华似锦的大街。忽然一个男子窜到九皋面前,仔细一看是那邓饶,只见他兴致盎然地说道:“我今日才从铜山回来,听说你在这里逛街猜灯谜。”“你什么时候又回铜山去了,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见过你到我们书院来捣乱呢”“你老弟难不成还不知道?”“知道什么?不就是你要让铜山的儿子到我们书院识字读书吗?”“这回却真的不是这事儿。”“那是什么事儿呢?”“知道你们这些大文人看不起我这个文盲。这回可是奉了你老汉的命……”“什么命?”“你老汉前些日子让我赶回铜山去告诉东皋兄弟,说三多很好,不必担心。”“这个当真。这么说你知道了三多的去向?”“你老汉没说。”“还有你打听不到的事儿才怪。赶紧的告诉我。”“我可是八方打听,后来从太子的贴身侍卫口里打听到了,三多堂侄儿现在镇守边关己是三品大将军了。前些时候那太子不是出关征战吗,三多私自跟去参战,立下汗马功劳。”“当真。”“当真。”九皋听了激动不已。连忙回到书院告诉守在那里的莫名,让他亲自去问太子身边的侍卫,知道他们要好。 果然,那莫名打听落实了此情况属实。 第70章 在边塞,闲置的冬季,三多除了训练士兵之外,便教士兵们制造兵器,这些想法都是他从小在铜山受到的影响,他从小看着自己的家族的人们及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努力生产铜币,而他却知道了怎么制作兵器。那铜山高三余里,宽五百余里。山势陡峭,千仞绝壁林立。少有人烟,无路。山上终年獐气弥漫,山脚万丈深渊绝壁之下终年波涛汹涌浊水泛滥而过。如今的铜山己经是山翠柏绿,锦楼悬挂,驿道四通八达了吗。 三多利用这大漠筑城建镇,而今又筑炉造制兵器。 一日,三多去到基地视察,边走边想着。见到人们成群结队地抬的抬木梁,扛的扛工具已经开始在后面的空地建筑厂房,造火炉。这三多甚至是直接参与其中,与大家同吃同住一直在一起,空余时间还拿着自己制作的兵器教授些武艺给大家。 冬天过去的时候,到大漠深处探视的士兵回来说;发现那些外族人正在各个地方集聚运动,仿佛是正在进行战斗的准备。 再说京城这边,漫长的冬季过后,九皋与枚皋正在准备一起去三多的边关基地,看望这个家族的后辈。 再说那些跟随三多的一个士兵叫张亮的,父亲原来是个突厥士人,后来边关长期被突厥人骚扰并占据与汉人女子结婚生的。他的父亲因病去世,他是三多在街边捡到的一个乞丐,先是施舍些银两接济他度日,为报恩便跟随三多参军入伍的。住在军营中。这人就是个小人,平时见财起意,遇到荣华富贵的机会来了,是他有一次去巡逻,被突厥部落首领捉住,他怕死,说自己是突厥人的后裔。于是敌军让他回到汉军打听军情,随时向他们提供情报。并以重金收买了他。这人回到军营,见到三多升炉制作兵器,建要塞建城镇。 再说那些跟随三多的一个士兵叫张亮的,父亲原来是个突厥士人,后来边关长期被突厥人骚扰并占据与汉人女子结婚生的。他的父亲因病去世,他是三多在街边捡到的一个乞丐,先是施舍些银两接济他度日,为报恩便跟随三多参军入伍的。住在军营中。这人就是个小人,平时见财起意,遇到荣华富贵的机会来了,是他有一次去巡逻,被突厥部落首领捉住,他怕死,说自己是突厥人的后裔。于是敌军让他回到汉军打听军情,随时向他们提供情报。并以重金收买了他。这人回到军营,见到三多升炉制作兵器,建要塞建城镇。慢慢地将这些制作成图暗藏起来。 一日,张亮又随士兵去巡逻,这次他是驾起势准备逃跑。要将汉军这边的情况透露给了敌人。这次不是领些什么赏赐的事情,而是见到那突厥王国的国王,自己要亲自献上这汉人的边塞驻军的地图,得到一生的荣华富贵。 趁人不注意时他悄悄离开,辗转找到那突厥人的住地,不觉心里想着;这次自己将那汉人的要塞之图献给国王,自己不就是一步登上天了吗。离开汉地,他又脱下汉人的衣服,披上那件自己准备的突厥人服装穿上。加上他会突厥人的语言,很快混迹于突厥人之中。 可是,接近那突厥人的国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之前到敌军阵营仅仅只是见到一个突厥的军事首领而己,这次自己是要去见他们国王。 且说这突厥人的驻地,是大大小小的用牛羊的皮制作的蒙古包,分散在一片水域边上。而那水域高处有一片石头砌成的台阶,上面伫立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的蒙古包,便是他们国王的宫殿了吧。 正在徘徊,忽然看到一户蒙古包人家,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便上前问那赶车的:“请问你们主子是在王宫里供职吗?”“你没看见吗,这是我们金完颜亮太子的马车。你问这个干嘛?小心你的舌头被割掉。”“我从汉人的边塞过来,要见你们太子亮,我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他。” 正在此时,那蒙古包里出来一个年轻的身着华丽的突厥人,一看便知是太子了。 这张亮弓着腰,听到那车夫的声音:“这个人说他是从汉军的要塞过来的,有重要的东西献上。”“什么东西?”“汉军边境地区的要塞地图”。“那给我吧。”“我要见你们国王。”“你是突厥人?”“母亲是汉人。一直生活在汉边境,是士兵。想从此回到自己的族人中。” 于是那太子带着他去到突厥人的王宫。 第71章 这突厥王的蒙古包宫殿建筑在一片高高的台阶上面,张亮跟随着突厥王的太子走上台阶,进了一片园子,雷雨过后,天空灰暗。宫殿杵立在一片水域里,转过亭台水榭到了一个大得惊人蒙古包内,进去,内空高阔,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地上辅着深蓝色的织着奇怪图案的羊毛地毯。这张亮好奇地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舍不得用脚踩,干脆脱了脚上的那双沾满泥土的靴子,抱着从上面走过。前面是一座嵌着野兽毛皮的高大坐椅,只见上坐着一个两眼如狼长得粗糙肥硕的一个突厥男人,知道这便是突厥王了,张亮立即匍匐在地,从肮脏的衣服里掏出那张地图,双手呈上。那太子将他手中的地图拿过来递给他的父王:“他是个突厥人,混迹于汉军中,这次带来了汉军驻守边塞的防护图。” 那突厥王接过地图看了说道:“这个是真的吗?”“如有半点假的我遭天打雷劈!”那张亮举着一只手到脑门子说。“你就留在我身边吧,等到我要亲自带着金兵去巢灭了汉军,再封赏你。” 有了这个地图,突厥王即操练兵马,准备来日大战,夺回失地。 快到年末的时候,九皋与枚皋两家人收拾了行李,各家早己备好自己的马车。准备三多的驻地而去。并且带着家眷。 不几日,一行人的车马上路了。这边京城离那边塞还有些路程,知道路途遥远,九皋与枚皋的马车内两面侧壁搁满一摞一摞的书籍,在路途中读看。两个夫人同坐一辆马车,丫鬟与小厮也各坐着一辆马车,还有两辆装满各种物品的马车,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 此时边塞的三多,知道张亮叛变,知道大战在即,正在不辞辛劳地训练士兵,修筑城墙。 正置冬季,漫山遍野莽莽苍苍,斜阳下,三多正在看将士们操练。然后去一块离要塞不远一座山峰,这里正在筑建驻军的另一个城楼要塞,城楼己经建成,登上城楼,一缆北面是汉人入城的主道,从城楼中石板小路盘旋而上,可以到达山顶,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城外的情况。山中,引驻军正在开山伐石,将砍倒的大树削成木桩杵在地上,一排排一行行排列整齐,并在上面建房子。一来这里地势平坦,旁边凹地又有人居住的寨子,有人气。伐山边的青石做基础,房子通用木材建筑。那岩石边的空地,有一棵大树仿佛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根茎 横生,气势非凡,显得蓬勃。三多在这里设了一个了望台。又有古树遮掩,那山下的四面皆可以望见。 再说,九皋他们一行人正在路上。一日,车马行至漠北,己是傍晚,四面显得格外空旷。冬天的夜色渐浓霜华越来越重。大家决定停下来夜宿。马车停放在一片空地上,几个丫鬟小厮忙着下去寻找升火的燃料,只见九皋站在旷野之中: 漠北原野树色阴 春风不解边关花 一场愁梦酒醒时 斜阳只照京城家 那枚皋走上前去念道: 江滨蔼蔼千里远 岁暮江湖天己寒 新竹不见漠北外 更无满月升栏杆。 两个女眷站在那里,一片狂风刮过,袍子飞起。 丫鬟与小厮抱着野草与枯枝正在升火。夜深,一行人便在这荒漠围着篝火宿了一夜。 第二日破晓,继续前行。 这天,三多在山顶的平台看到远远的一队马车向边塞而来,惊诧。连忙走下城楼去,见那马车缓缓进了城门,一看是京城过来的马车,见到叔叔九皋高兴得冲上前去拥抱着。回想起自己从离家出走到战场杀敌,情不自禁痛哭流涕。 “啊!看你们一家人高兴的样子,我们真的没有白来。”枚皋边说边下了马车。三多身边的士兵围上来帮助卸载:“既然到了此地,我领大家上城楼上看看。这里可是我们基地的了望台”。三多说着带着大家一起往城楼上去。 第72章 一行人登上城楼,深冬季节,塞外沙漠上草木枯萎;日落时分,边城孤凉,残阳如血。一行人兴致盎然。 正在此时,只见大漠深处冲出来一小队汉军,领头的挥舞着手中的旗杆拼命呐喊:“突人大军正向我大汉边塞而来……”三见侧身捂脸仔细听了,即向身后的卫兵命令道:“赶紧去城中通知百姓防护。”卫兵转身下楼,这三多来不及说什么冲到楼角,那里的柱头上挂着一面大鼓,拎起鼓锤敲打起来。城楼下己经有了响动,仿佛是听见擂鼓的声音正在迅速集结。另外两个士兵陪着九皋一行人,不敢怠慢。谁知道这九皋枚皋乃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兴奋不已。沿着三多身边左右蹿动鼓掌助威。几个士兵便将二位夫人护送到城楼的厅内说道:“我们这是要塞的城楼,比较简陋,平时里只是一个了望台,有我们的兵士站岗放哨。今日是三多将军过来视察,那知道竟擂响了战鼓。我们这里离居住的城镇还有些距离,我们随即送你们过去。二位夫人放心。”“不碍事。”九皋夫人枚韵回道。此时,听到楼下马匹嘶叫,才知道是三多的夫人到了楼下,只见一个身材娇健的年轻女子一身戍装翻身下马,走上城楼,见到三多正在击鼓,走过去大声喊道:“所有的兵士己经集结待命。”那三多才停止击打,告诉她:“这楼上几位都是我的家人前辈,你带着他们回城里驻家里去。”又转身对叔叔九皋介绍说:“她是我私订终身的妻子。也是我的将士”大家互相礼仪之后。九皋却说:“我是那里都不会去,我要在这里看到我做将军的侄子侄媳冲锋陷阵杀敌……”三多夫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冲下楼去,那楼下原本空旷的地方早已集结了成阵的队伍,等待着他们哩。 此时,三多与妻子骑着战马,冲进队伍前面,引领队伍向大漠之外行进着。 这九皋他们依然站在那里兴致十足地观看着。队伍向大漠深处前行,远远望去,果然见到沙尘飞扬中,一队突厥人的军队呼啸而出。 且说年轻邓三多,孔武高大,临大事能谋断,对万众而胆愈壮,一腔热血,杀敌英勇,边关忽然告急引领万千军士杀向突厥军队纵深,所到之处突军风声鹤泣。 午时,北风呼啸,茫茫天地之间剑响冲天,忽然狂风暴雨倾盆而下,原野上的那两阵人马,一边是身披战甲的突厥军,一边是三多临阵指挥的汉军,顿时大漠之中风烟弥漫沙砾走石呼啸而过。雷鸣电闪之间血红人头坠地剑刃血染。两军一遍混战。杀到最后雨过天晴。逆风冒雨中,三多手上握一柄雪亮的长剑所向披靡。又杀至傍晚,对方阵列中冲出一个神气活现的年轻男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三多大声吼道。“我乃是完颜家族第四代嫡孙阿应。”“你给我下马来受死!”三多上前两下把他挑下马来。 “不死邓三多,挑死我大王后裔,第四代嫡传,侮辱老子没有血缘……”只见一辆精致战车上跳下一个壮汉,骑着一匹精壮威猛的白马,冲上去:“你不服就上来吧。看我砍跛你一条腿”三多大声调侃道。那边气不打一处来,两个立即厮杀起来。三多冲上前去,两下又把他挑下马来。那人腿上中剑,被众人扶上战车,随着指挥残军望风而逃进大漠戈壁之中。 此时三多大喊:“休战!全体将士给我扛枪回营!”“我们战胜了!”一时间大漠之中,鼓击春雷,烟波浩渺。欢声震地,锦旗翩飞。 见到三多率大军风雨中凯旋归来,城楼之上的九皋滔滔不绝起来: 汉家烟尘破残贼 男儿本色重横行 摐金伐鼓出边关 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飞书越瀚海 突厥猎火燃狼山 山川萧条边城荒 战士军前催马前 美人帐下歌舞翩 大漠深处寒草杂 孤城落日兵不败 身当恩遇不轻敌 力战大漠未解围 铁衣金甲红血刃 少妇城南欲断肠 征战不在空回首 边庭锦旗天苍茫 杀气声声作阵云 一夜酣战星斗转 再看白刃血纷纷 气节从来不在勋 世上犹忆三将军 第73章 落笔称学稼 十年不出门 功名份外事 千篇诗满囊 八尺锦旗飞 万卷书插架 黄旗从天下 管仲萧何侯 青史英豪跨 三多回到要塞,九皋他们早己下了城楼与众人站在那里等候他们的凯旋。随后一行人来到城中三多的家里。这边关的唯一的小城镇就是之前常常被突厥人骚扰的地方,因为躲避战火百姓四处逃窜,早就成了一座空城,后来三多驻军之后,修城筑墙建房,房屋皆用黄色的泥土夯筑而成。慢慢的有百姓回来,烟火逐旺。 三多家的宅子便是在这边镇,位于镇尾,靠着一片山峦依山而建,黄色的泥土筑起的围墙,里面一片房子,也是泥墙。刚进家门,便见到两个小儿在泥墙下舞弄刀剑: “这便是你们的九皋爷爷,还有奶奶。枚皋爷爷与奶奶。他们从大老远的京城过来看你们。”九皋的妻子上去搂住两个小孩说道。大家欢喜。进到屋里,室内家俱皆是当地的树木制成,粗糙厚重。见到三多镇守边关,杀敌英勇,生活俭朴,妻子贤良,儿子可爱。九皋心里激动,又一次掩袖抹泪。当即告说道:“早知道你离家出走是到这里来为国效力,我让他们给你拉几车邓头币来啦。”“叔叔说的话,这也为时不晚呀,叔叔什么时候回去,我派我的士兵跟你们一起去那铜山拉币便是了。”“我看拉币呀,不如让刘疏姑父,购买了天南地北的石材,木料直接来这里筑城”枚韵说道。 是夜,又宰了羊,围着篝火烧烤。因为要建造这边塞,九皋滔滔不绝讲了一番未来的规划:“既然我们家有一座造钱的山,即使削掉半座也要把这边关的城镇建设起来。抵御外患,城镇繁荣便是人口集聚,人集聚的地方便有兵源。不是吗。”这一说不要紧,住了不出三日,九皋一行人便又长途跋涉地回到京城,为了给三多凑资金,这九皋干脆直接回到铜山,告诉了全家三多的状况。东皋问清了边关的情况后说:“兄弟你不是说那三多居住的地方有一片山峦吗?”“是啊。那山峦起伏廷绵不断地连着汉地西北面。”“那为什么不就地取材筑墙建市呢。”“兄长是说开山伐林?我们干嘛没有想到呢。”“人手不足,内地有。我们只管拉些币去。”姑父刘疏说。 规划齐备开始实施。那负责采购的刘疏虽是一把年纪了,与九皋,枚皋风风火火地又去到三多的驻地,一看,三多家的黄土泥墙背后便是连着山峦,便从此地开挖施工。那边境四周的居民听说是这里有了活干,纷纷前来赚钱。不久,这里昼夜不停地灯火通明地挖山筑路建城。 诗云: 江天四望风烟延 万顷苍茫涌蓬莱 城接凤台灵东海 万山灯火夜如昼 一首诗词解百愁 箭羽诗书笛声来 陌上杨柳绿烟丝 人世风流最可怜 第74章 且说那大漠深处突厥人的王宫,国王可汗听说汉军边境不断的向纵深推进,还大规模地在筑城建房,甚至还有突厥人也跑去做工的。原本太子小可汗才远征失败,还被打跛了一条腿,想到这里便大发雷霆,下令将那投降而来的张亮抓起来。 那突厥王大汗一气之下将叛臣张亮扔进了大牢,这个监狱建在一座山凹里。这里的环境呢,说有多么遭就有多么遭。仿佛是座孤岛。山不大,直耸耸的。杂草丛生的山路,沿山脚而上少不了半个多钟头。监狱在山顶上。四周被乱石嶙峋的沟壑围着。沟壑是茂密的灌木林。一遍阴森诡异的氛围中。 人如果与人较劲呢,希望得到尊重、认可、给予。更喜欢让人听命于自己。人人都会有一颗主宰别人之不良之心是说的比较狠的那种人。当然像张亮这种只为功名富贵见利忘义的人,这种人呢,这是有欲与无欲的区别。人若是有了欲望,那就活该遭受欲望所附带来的痛苦。原本以为自己是追求到了富贵荣华,制作了三多军营基地的地图呈现给了突厥的国王大汗,没想到落了个进大牢。他那里知道,正是自己的这种个性,让人反感呢。 到了牢房,那突人打开厚重的牢门,将他一把推进屋里嘭的一下将门锁了。牢房空间狭窄四壁都是石墙。黑黢黢横竖不到几平方。墙当中间一个口子似的窗户,上面嵌着结实的木棒。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墙角落搁着一只尿桶,发出一股人体的臊味来。巴对面的墙壁也是一个重犯,还戴着手铐与脚镣。那人龟缩在脏兮兮的粗糙的床中,发出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看。“你,你这么盯着我……我有些不可惯……”“我是杀人犯,但是是砍杀的是突厥人。”“我可是因为大汗的太子打了败仗回来……还跛了一条腿,这才把恨发在我的身上。”“你是突厥人?”“什么突厥人不汉人的,我是汉人生的。”这才看清楚对方长着一双发红的圆鼓鼓的金鱼眼睛。剃光的头像那墙角的尿罐子。仿佛也不年轻了,面青黑色的脸庞一片粗糙的胡茬子。“把那尿罐子给我挪到跟前来”见到他长得比自己粗糙,连忙到墙角拧着那尿罐子放在他床下。“不可以再挪近点吗。”又挪过去了些。临了,一股浓烈的臊味差点没把他熏晕。 惴惴不安走回自己的铺位,正要一屁股坐下,忽然天空打了一个炸雷,紧接着唏哩哗啦下起暴雨来。 第75章 西出荒漠势如火 漫漫车马早出尘 古来万事有始终 不为青史留功名 一日,晓云初开,万籁披金。三多他身披银白战甲,长发束顶。腰间长剑柄擦得雪亮,登上城楼,远眺,天地辽阔。这是他自修了这远离城镇杵立边关的城楼以来,每天必修的功课似的。身后是一马平川的汉家之地。遥想自己是当年雄姿英发,气势昂扬,驰骋沙场跃马扬鞭。读饱读万卷,一身正气报效国家,趋赶贼人。不觉心里欣然。且说一路颠簸九皋与姑父一行人载着车马水龙的辎重物资重回到三多的边境地区。天色渐渐模糊了。马车自从进入边境地区离开驿道上行驶进入的地界更多坑坑凹凹的荒漠。己经傍晩。天空又不作美,忽遇大雨滂沱。三多在城楼眺望台上:“邓将军,九皋大人从京城回来的马车己经到达城里山峦之下。”有士兵来报。三多连忙叫了士兵们快去帮忙卸载。自己依然是在那里尽职尽责地眺望,等待着出去打探敌情的士兵回来。 一直到了深夜,见到荒漠之中有一队烟火朝城楼移动。知道是自己的士兵回来了,三多下城楼站在那里迎接。回来的士兵向他报告了突厥大汗的事情:“那老大汗的儿子被将军打跛一条腿后,大发脾气将那叛贼张亮扔进了大牢。”“趁那老贼大发雷霆的时候,看来我们可以休养生息一些时间了。” 三多这才回到自己家中。 这边关之地一时间挖山伐林地果然筑起了一座城,那城在一片山丘之下,聪明的三多还在城边挖掘出一条深沟,几经暴雨之后便形成了一条河流。称护城河。 第76章 且说在朝廷,那秦占心直口快,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确实是让些许官员妒忌。这日下朝,他跟在一行大员的身后,只听见那个被他之前叽讽嘲笑的三品要员正在与二品要员的咕着什么,只见二品说道:“现在几乎是太子执政,你没看见那。天要臣亡不得不亡……” 第二日,这秦占便被贬回原籍。好不容易碰到有人帮他说了句实话,让他到一个叫的朱州的地方做县令。 秦占回到家中与夫人刘秀子收拾了几车行李上路了。其实这几车行李皆是他们在京城这些年的积累,准备拿去当地为民使用。 马车路过那三品的家门口,正碰上也出门上朝;你说这秦占明明是被发落,还这么心思动众,仿佛一去不复返的架势。三品摇动几下肥头大耳心里想着进了马车。 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稽。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问龙井所遣篮舆,则星分斗牛,疆连淮海,扬州万井提封。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宁论爵马鱼龙。往事逐孤鸿,但乱云流水,... 吾乡如覆孟,地据提楚脊。环以万顷湖,粘天四无壁。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所以生群材,名抱刑山璧。小为百夫防,大为万人敌。夫子少迈伦,喑呜阻金石。奏赋明光宫,玉座瞻咫尺。翻身堕云霄,十载迫...亦不甚失。然负此自放,草隐月崖垂风人生各有求,系风捕影只怀忧。我独不愿万户侯,惟愿一识苏徐州。徐州英伟非人力,世有高名擅区域。珠树三株讵可攀,玉海千寻真莫测。一昨秋风动远情,便忆鲈鱼访洞庭。芝兰不独庭中秀,松柏仍当雪後青。故人持节过乡县...行行信马横塘畔。烟水秋平岸。绿荷多少夕阳中。知为阿谁凝恨、背西风。红妆艇子来何处。荡桨偷相顾。鸳鸯惊起不无愁。柳外一双飞去、却回头看衾冷梦寒窗晓。瘴雨过,海棠晴,春色又添多少。社瓮酿成微笑。半缺瘿瓢共舀。觉健倒,急投床,醉乡广大人间小。见说官闲事亦无。霭霭迷春态,溶溶媚晓光。不应容易下巫阳。祗恐翰林前世、是襄王。暂为清歌驻,还因暮雨忙。瞥然飞去断人肠。 这秦占一路抒胸而行,二人到达朱州己是午后,到达住地,一看,这地儿就是一不茅之地。比先前自己第一次上任的那个邺州还要荒凉呢 第77章 一贬流放荒芜间 展转山水路高远 一路餐风又露宿 终到深山与南蛮 站在一块石头之上,满目苍凉荒芜,这个县衙门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灌木丛生。山涧险阻獐气弥漫。回想那朝庭成日鸾歌凤舞,官员加冕金银仓满。霓虹金闪烁尽欢颜的时候,心里悲伤叹息。 别说什么公堂办公的地方,仿佛四处荒无人烟。还好附近有个山洞,暂时在山洞里安顿下来。 第二日,开始亲自去割野草,那刘秀子虽是大家闺秀出生的小姐,此时也带着贴身的丫头一起在荒野丛中劳作。 十天半月之后,才打整出一块像样的土地,先在上面杵立起一块牌子,朱州县衙。便开始办公。什么办公呢,是遇到几个也是从京城流放到此地的父子三人,受不了山里的獐气,生生的病死了,秦占第一天上公堂便是将他父子三人挖了块地下葬入土为安了。 这深山里,十里八里见不到一户人家。连起个房子也得自己动手,于是秦占日复一日地挖土劳作,建房子。建起几间茅屋暂作公堂用。自己一人揽了官家差人的事务。还好这里一年四季没有人来报案,甚至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有了个衙门,还有来了个县令。原来这地方就是一片荒芜野林之地,无几户人家,都是打猎为生。之前属于隔壁县管。二人干脆过起了自己的田园生活。 不久这秦占夫妻开垦了一片荒地,又建了一个园子。那刘秀子的父亲刘疏知道自己的女儿去了蛮荒之地,更是千里迢迢,运物质,派人力资源过来,除了屋里的丫头小厮往这里输送,还出资迁了些农户过来开垦。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客死异乡。有了财力物力,不到两年便在这荒山野林之地建起了一个庄园,又找人挖山引渠,在自家后山园子里的小山峰整出来一片天然的风景。 中秋后一日,秦占以书邀各地友人入山。沿途花发路香,莺啼人起,车马喧嚣,珠帘十里豪俊如虹,曳照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翠烟中有迷楼挂斗,星月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潺潺流水。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翠掩山璧。兰芝中秀。 九皋枚皋自然也是携家带眷地赶来。 第78章 因为秦占及家人的资助,这地方逐渐有了人烟。 这秦占认为官不为民非常愧疚,于是将自家家财纷纷捐给乡民。自己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此时他己是三个孩儿们的父亲,一日卧于草丛里,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一边过着田园野居的平民生活,一边写词为生,他的官衔所赚的钱非常微薄。后来又干脆只做文官,并非坐堂断案,偶尔去那县衙里,与那些慕他才华名气的幕僚们聊书写词而己。自己家的财物拿出来兴办教育。推广读书。虽说安居乐业之中,也不失志向。 这天他坐在自家门外的屋檐下,已入深春。写了词,平眺畴野,阡陌纵横,万籁欲翠。回首往事,自己已到这不茅之地赴任已经多年。 且说刘疏,因为劳累,年纪不饶人,回到铜山不久便病卧不起,这期间他将家财分与了妻妾。不久辞世。邓通的姐姐在丈夫去世之后也随后去世。葬于铜山东。 过了不久,朝廷皇宫里,刘恒久病之后,气息奄奄,邓通是日复一日地守护在他身边。一日,身体僵硬,尚存一丝气息,即唤来太子刘启,交待事宜,那太子跪于地面,临断气之时,文帝告诉太子:“邓通是朕的升天助力之人,你若殊他九族天理不容……”病死于未央宫,葬于霸陵。文帝还跟其他皇帝不一样,不讲究派头和排场,他在临终前公布遗诏:“死者天地之理”,不必过哀,不许“厚葬”,不许动用车马和陈列兵器,治丧期尽量缩短;治丧期间,不得禁止百姓结婚、祭祀、饮酒和吃肉。 这样的思想,这样的政绩,得到了史学家的赞誉,称之为汉朝事情最出色的皇帝之一,而且,他也得到了“盗贼”的尊重,西汉漠南的时候,赤眉军攻入了长安,当时西汉的皇陵大多遭到了破坏,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文帝的霸陵得到了保护。可见当时文帝的声誉。 文帝是突发疾病身亡的。此时的邓通正在铜山。也许就是鬼趋神灵吧,邓通是携着夫人黄氏一起回到铜山。 这日,北风呼啸,邓通住在铜山的万锦楼,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的时候,邓通住的这个锦楼,明明是在冬季,忽然一个响雷劈开了锦楼一半,邓通受到惊吓不小,正要又叫来长子东皋问其原因,此时楼下传来长安的快报,说文帝薨了。 第79章 临风无限清 胜冰雪聪明 知己谁求得 一曲万古韵 于是邓通整理行囊准备回京城去赴丧。临行前他召集家人并告诉大家:“也许我真的是此去无返了……”众人惊愕不已。恐惧之中又听邓通说道:“如果我走之后,太子他要收回这个铜山,你们千万别要理论。交出即可。我们深受朝廷恩赐,无论何时都应该效忠朝廷。不作叛逆的人。只有这样邓家氏族才能源远流长。”众人听了流泪赞同。恭送邓通回京城。 邓通只身一人回到长安,先去参加了文帝的葬礼。之后回到长安的家中,仿佛是坐以待毙地等着刘启登基大典后给自己的处置。他也知道自己为文帝吮毒疮得罪了刘启,自己的确是当时为了文帝的健康啊。文帝身体健康之后为刘启的执政扫清了障碍,于他刘启也是有益的啊。想到与文帝的生死情缘,刘启必定是文帝的血脉。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与其争辩。 刘启登基大典那天,有公公专人来告知邓通,不得以侯王身份去参加。 邓通自是禁足。 斜阳流金瓦上游,彩云悠。青山绿。卷帘一湖碧水郁。雕梁画栋丹船,执杆年少,千古奇迹,昨日梦里他。剩鹤驾云升天去。日月晖,星如玉。纵里寻他千百度,梦里正是他。一孤饿殍,无烦恼扰,汉家铜阙高。 前188年3月9日,年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刘启登基,史称汉景帝。 这一日,日暖风和,皇宫里春花春草皆已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大殿下百官们的朝服与妃嫔们的服饰五彩斑斓。弦乐奏起浩大优美的旋律格外悦耳。己到正午时分,刘启的登基大典隆重举行着。 新帝继位,此时此刻的邓通已经走出了长安自己的家门。因为昨天长乐公主转达了景帝的意思,特别告诉了他许负当年给自己的看相算命的那一说。几乎是与自己的提议倒是非常相似。昔日富贵的大门紧闭。只身一人朝大街上走去。 此时的九皋一家人与枚皋一家人正在边关三多的家里。心里寂寥无依的感觉。想着自己不如去那孙儿三多的地方吧。走着走着,暮色降临,有些饥饿,便倒在地上闭目而躺。想到长公主告诉自己的话,想到子孙的平安,就作一个饿殍吧。也许这就是太子的目的,也算了他一个心愿吧。这也是自己的夙愿吧。 第80章 看似桃花满山园 别是人家两重天 邓通渐行渐远地出了京城,这一日到了一地儿,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见一山往上爬去。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看见葱葱郁郁林子里,那群山起伏叠嶂白云,又看到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墙头垂出一枝澄色杏子来。斜阳掩映下金闪闪的。感觉肚子饥饿,只要自己前去敲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想到许负的话及自己的家族。只得咽下口水。 沿途又走下山。 下了山,见一大树茂盛茁壮。一溪流,清澈见底,便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仿佛己浑身都通畅似的站起来。沿着驿道往前走去。知道这驿道是通往边关。 一日,到了一个庄镇,之前听姐夫刘疏说过,自己家也曾为了生意往来,在各处修建庄镇不少。走到门前,大门紧闭,他杵近门从缝隙里望里看;见到庭院里面,精巧细致横着一小桥。瞬间让他们惊鸿一鳖的是,从那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美丽禅娟。身着粉色长裙步履如翠莲,长发像那山涧峭岩倾泻而下的瀑布纤纤玉手腰若柳。一摇一曳地缓缓步到桥上。低头不语地沉默似有心事…… 外面的邓通见了,心里惊诧,不知是谁家的园子,还有这样的女子。心里实在是有几分留念人生,何况自己还并未衰老啊。尚若改名更姓苟且偷生……暗中与家人往来,也何尚不是一个出路。低头一想;不成。只能悻悻地离开。一边回忆道:“想我家里面也是良田千亩,铸造钱币的天下首富。奴婢成群钟鸣鼎食之家。更不说昔日在朝廷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己在未央宫的情景………”心里一片悲哀。 一边向前默默地走去。 夕阳西去,暮色渐起,一路走下着,忽然天色灰暗,乌云密布。随即一阵急风,伴大雨倾注而来。 四下无人,跑至道旁一个土庙底下蜷在那里躲雨。过了一阵雨停,一看前面坡地上饮烟纡绕。连忙爬上去,一看山下地里有一院子,急忙又往下走,心想借宿一晚再走。他决定要走到边关看看自己的有出息的当了将领的孙儿三多,仿佛才能明目似的。此时山的两旁一片翠绿,夕照落晖余红四洒。走到一竹林深处的泥土路,前面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转身见到他竟停下脚步来等着他并问他从哪里去,邓通说想要借宿一晚。那农夫便邀他去自己家里。 二人相携而行。 走过竹林,看到不远处有用树藤编制的门,农夫告诉他那便是自己的家。未到家门,院子里的童儿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便跑来开了门。进入院子,一面石壁上长满了藤木,飘飘洒洒地拂过邓通的脸颊,此时让他感到无比开心,仿佛忘了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进了屋,那农夫又将将自家酌酒拿出来招待客人。此时的邓通什么也顾不上了,来了个一醉方休。 第二日,那农夫见到邓通衣衫破损,又将自己的干净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这才离开。 一路上想着;我邓通凭一身水下的功夫,头顶乌纱。后又富甲天下。虽是自己不谙世事,不善言辞交友。却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并非贪腐谗言。自己离开京城,没有一个朝中的人为自己辩解。心里又牵挂着自己的儿子孙子。有一种留念人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81章 夜色悠悠思悠悠 一轮秋月独自愁 一夜辗转山水间 山山水水路高远 一路餐风露宿艰 一日深山也南蛮 荆棘丛生衣衫褴 回头满目凄悲感 灌木丛生虎豹豺 山涧险阻獐气漫 是夜月黑风高惨 人在天涯信难传 昔日朝廷鸾歌舞 金银满仓官加冕 霓虹金尽尽欢颜 今在洞穴把家安 白日割野草铺垫 欲哭无泪报平安 野外深山峡谷中 持锄挖地白骨埋 荒野茫茫人惆怅 人生辉煌梦一场 四面凄苦天色暗 衣衫褴褛垢首面 人间富贵如尘土 头顶乌纱官场暗 这日,邓通到达一荒野之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叹息不已。自打从京城出来他辗转于生死离别之间。不舍自己的子孙亲人,又惧怕朝廷的权力。太子既然暗示他做个饿殍,否则决不罢休。他一路走走停停,几乎少有进食,此时的他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形象。知道离孙儿三多的驻守地还有些时日才能到达。便在这荒野之地小住了几日,靠喝山泉水为生。甚至他想到过在这里从此安生地过日子,还开垦了块荒地。可是他想到太子权威及自己的族人,又决定离开再去寻死。不过他无论如何也要走到边关,去见见他的孙子。 人生何依身外事,楼高云隐浮云外 王氏青箱学,名家千里驹。朝廷求士急,吾子应时须。上第人皆有,高才世久虚。别君谁暖眼,书信莫令疏。滞雨春惟冷,端忧夜更长。曲肱思已乱,如面世难防。捷报闻平寇,安书喜到乡。 鹿门心未遂,谁与论行藏。有鹊衔枯枝,往往营其巢。巢成雌卵雏,雏出声嗷嗷。雌飞雄啄食,络绎日百遭。咄哉谁使汝,理也不可逃。旷旷宇宙内,顾奚独汝曹。人生结栋宇,斩木与诛茅。经营壮有室,耆艾尚勤劳。置酒临重阳,举觞忽不乐。忆昔登高日,亲朋盛杯酌。人事经年异,物景但如昨。生别未会遇,死别已冥漠。吾生更飘荡,四海无所着。黄花眼中见,翻令怀抱恶。莫觅四坐欢,节序正寥落。是身如聚沫,如烛亦如风。奔走天地内,苦为万虑攻。陈子得先觉,水镜当胸中。异乡各为客,相看如秋鸿。扁舟忽归去,宛然此道东。我亦议远适,西入华与嵩。饮水有馀乐,避烦甘百穷。相逢不可欺,偶然如飘蓬。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严陵避世士,四海一钓矶。三聘非其心,独采富春薇。蒙城有静者,白首卧荆扉。筑台俯溪鸟,默玩道心微。箕踞谢官长,把竿忘是非。少年词赋场,秉笔落珠玑。投老漫假板,长啸却南归。缅怀直钩理,濯发待日曦。贫贱得肆志,富贵多危机。学书如学禅,心悟笔自到。若非贤达人,安能字画妙。鸟迹不必传,篆籀亦异好。草圣实奇伟,变化不可料。张颠号神特,酒酣一脱帽。要识善用心,乃知皆同调。近世有钟离,笔力绝能绍。不必卫夫人,自是过逸少。浩如观波澜,划见鲸尾掉。宛转或游龙,突兀忽峰峭。精逸一何有,信是得其奥。岂但挥端毫,亦足见风操。世态纷戢戢,客愁亦不尽。坐窗木榻穿,百慨逢一哂。触眼败人意,喜事日益泯。小暑三日热,重我忧躁疢。崇朝一雨洗,意气觉清紧。焚香强起坐,曲肱听鸣蚓。出门复有观,物色相蠢蠕。危芳堕檐牙,水螾上阶楯。失势蛛坠网,得时朽蒸菌。矜飞啄泥燕,戢翼翔云隼。此理复谁论,中肠纷结缜。怀我平生好,意得如合吻。欧段屈薄宦,有如骥服靷。兖李困诸生,豪气浮海蜃。华李本达识,磊落忘畦畛。忼慨任关西,开口见肝肾。高蹈潘逸士,未能趋县尹。小王颇清修,对策如射埻。复有孙夫子,未许连车轸。聚散各异处,单车谢推引。言笑谁与欢,思逝如抽笋。作人当晤言,为我发大辴。 第82章 万般无奈之下,感慨万千地上路。得从山上一直往下走,走过丛山野林荆棘,行至半山已经夜深,忽见一庙宇有烛火光便前往,心想借宿一个晚上。星光熠熠,敲了门一个小和尚开个门缝,见到邓通衣衫很褴褛,蓬头垢面一脸辛酸。嘭地关上门。转身暗想“又是什么个流放之官让你肉身喂那虎狼。” 这邓通便退舍路旁,见一棵参天大树伫立,身心俱疲坐下即眠。下半夜,恶风呼号,一只超大猛虎路过,先是仰头一阵长啸,谁知那邓通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眼睛微睁见一猛虎,心里欣然:“你若要饿虎扑食话,我己经无力回天……” 依旧倚树呼呼大睡。那猛虎仿佛通了灵,围着大树徘徊。见到邓通鼾声如雷:“他比我的声音还大!”来回绕了一圈离去。第二天,晨曦微露,那个庙里的小和尚,打开庙门探头探脑,心想昨晚上的那个人不是喂了老虎才怪了。索性走出庙去查看;见到邓通倚在树下,红光紫面:“对不起,打扰了你。”“我昨晚明明听到虎啸?”“我看见它了,它绕道而去了”吓得小和尚连忙缩回庙。把这天大的奇迹告诉师傅。 老和尚听了亲自出迎;见到邓通: “我修行五十年终遇上了神人”要留邓通进庙一叙。出于礼貌,邓通便随他进入庙里,盘坐草蒲团坐垫上开聊,邓通将自己一生如何喜水如何发迹之事都告诉了那老者。老者听了,并不惊讶,双手合十说道:“神人自有天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之后老者带邓通至庙内一井台,邓通吊水洗净颜面,那老者邓捧了干净佛衣给邓通穿。邓通小住两日,平时也只是喝些淡茶。之后离开那寺庙。 第83章 不寐倦长更 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 风雪夜窗声 无言往西走 寂寞锁清秋 剪不断离愁 辗转飘泊梦 长生无处寻 天不随心愿 富贵空逝水 又艰难地走了一段,心里依然没有想要去死的念头。走到一地方,见那里山明水秀的,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再走,又见眼下有一茅草房,便径直走了下去,无人,有粗陋的家具,一张布满灰尘的木床,之前在老家的地方也知道,这种山边无人居住的房子是守林子的人住的,也许是离开了吧。于是住了下来,连日来的疲惫不堪,倒床就睡。 第二天,天大亮起来,脑海里浮现着太子的旨意,要自己做饿殍的事情。不敢想着吃东西的事,走到门口,见到屋檐下一口石缸里有水,双手伸进去捧了起来喝下肚子。又见旁边有锄具,自己也是农家人出来的,于是扛着锄头准备去那屋后开垦荒地,心里想着还是怎么生存吧。自己只要不抛头露脸,也许太子登基后就忘记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那人生在世也是啊,有的图名逐利,到死的时候也是一样落气。有的人总嫌钱少,一口气不来也是荒冢长草。 扛着锄头去锄草,准备开荒种地。到了屋后一看,那荒草齐人高一片。锄到傍晚,荆棘划破了衣衫,地上还是很多杂草。扛着锄头往家走,肌肠漉漉实在走不动,只得又走到那石缸边,伸手捧起凉水喝。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心里想:那人如果死了的话,地下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比这更好。是夜,正置秋天,寒冷起来,才入睡,梦见文帝在空中呼喊:“快来助朕上天吧。朕给了你子孙的荣华富贵的呵”被梦惊醒。披着棉被坐起来 扑面而来的霜风打在门框上发出声响,心惊胆战的感觉。望着窗外发呆。 此时的邓通出京城不到半个月,方才五旬的人,转眼间头发己经全白。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见到自己的孙儿三多再说。 第二天又上路了。 且说京城朝廷,前188年3月9日,年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刘启登基,史称汉景帝。 这一日,日暖风和,皇宫里春花春草皆已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大殿下百官们的朝服与妃嫔们的服饰五彩斑斓。弦乐奏起浩大优美的旋律格外悦耳。己到正午时分,刘启的登基大典隆重举行着。 这新帝刘启中年登基,己是体态的发福,之前的俊朗身体变得肥胖臃肿。登基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未央宫重新建一番,想到要动用宫中大量金银,忽然想起先皇临落气的时候告诉的话:“不可殊邓通家族。”想起邓通在先帝身边的时候,当时先皇患疽症,腿上发毒疮,邓通当着我的面用口吮吸毒血更是把那先帝的病痛治愈。先帝问:“天下人谁对我最爱。唯有邓通也……”一想到这些,脑袋发热,恨不得立即将那邓通碎尸万段。后来是长公主为他说情,让长公主传了自己的旨意。再一想,既然不殊他族人,可是没有说不收他的铜山呀。那铸钱的山是现存的,只是铸造的钱全部归我朝廷。于是决定收铜山归朝廷。 第84章 水边锦楼杨柳依 一蓑烟雨绿映门 清秋庭院帘不卷 寒山水泊孤船倚 晚凉天净月朦胧 台阶空照琼影来 难得铜山往事哀 且说铜山这边,那一日接到了朝廷的宣旨,铜山收归朝廷。此时的铜山己建了十二座锦楼。除铜山东面的一座留下给邓氏家族外其他全部充公。邓通的大儿子邓东皋依然为朝廷在铜山任职铸币。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一份工作吃皇粮。朝廷派一命官直接监管。汉朝邓通币从此结束。 且说那蕃元,知道邓家铜山被收,邓通也下落不明。立即告老还乡去了,临行前到邓通家作别,此时的京城邓通的家里己经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守门的小厮。其余的邓家人,包括邓通的夫人黄氏都去了铜山。他的女儿与枚皋远在三多的驻地,于是他卖掉了京城自己的房子回到故乡,依旧过着财主的生活。 邓家人也不知道邓通到哪里去了。 再说三多方才二十五岁,几次大战之后被朝廷拜孟陵中都,享诸侯待遇,此时收到朝廷任任命正准备赴任述职。这边关交由朝廷任命的其他人。 这日,邓通一路坎坷终于到达边境三多的驻地,便是听说孙儿三多己被新帝任用。心里想到那朝廷并没有伤及自己后人,于是下决心赴死,他毅然选择了对兑许负的诺言做一个饿殍。 直到有一天邓家人他们听说了饿殍坟,才知道他已经离世。又碍于朝廷的威胁不敢前去祭事。 后来三多有了三个孩子,在孟陵建孟陵府,一直生活在孟陵与叔叔九皋一家人生活。枚皋因病去世,其妻蕃氏带子女回娘家蕃园与父亲一起生活。 邓东皋一生谨记父亲的嘱托,忠诚朝廷,自食其力。汉景帝执政期间在铜山制币几十年。在铜山去世,葬于铜山东。 后三多儿子邓禹钧,汉景帝执政期间,又入住京城,并封王建贤王府。宅邸高阔坚固,宅内按照其曾祖父邓通当时入住的长安城的府邸的样式建筑的。山水相连,水面宽阔,水边建船坊,水面有船只。并在宅中祠堂供奉先祖邓通画相。三多的孙子邓德荣,十七岁时长得好像当年的邓通,身体修长,肤白如玉,仪表堂堂,西汉宣帝时召为驸马。这个驸马爷的儿子长大文武全才,官至御府监院。 引子 引子 在重庆市渝北区的石鞋镇有个地方叫邓家马洪岩,这里山丘环抱翠竹掩映,因为山丘形似一奔腾之马,故名为马红洪岩。岩石之下有一院子称马洪岩乡。这里至今都居住着邓通的后裔子孙。这里便是本作者的祖籍之地,故乡。其父于四十年代离乡背景到重庆市中区落地生根。本作者是邓通第七十二世孙女,以邓氏家谱记载创作《邓通史话》还原历史真相。 先祖邓通公生于汉高祖六年甲辰公元前197年即汉高祖六年甲辰三月十三巳时。六十九岁亡于汉武大帝三年癸丑八月初三戌时。(史建饿殍亭公墓) 先祖母黄氏,邓通发妻,生于汉高祖六年甲辰二月初三卯时。于七十三岁逝于汉武大帝十七年丁巳五月二十一日亥时铜山东岭。从这里可以理解为;先祖邓通去世后,其先祖母依然健在,并逝于铜山。先祖邓通子孙后代延续至今,枝繁叶茂。先祖创建了中国第一民营企业,铸造邓侯币、除自己家族用度以外还流通于市,曾经富甲天下。作品记叙先祖邓通几代人事。家谱记载有:汉文帝创业,汉室得邓通公辅助之后拜官为中军大夫,后受封左班丞相。时年朝中大臣遇相术师,查公,观邓通五形后曰“此人长有饿殍纹必饿死”邓通告知汉文帝,文帝曰“卿无虑矣。朕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富厚富泽。一相术师所言何足惧矣。卿若远虑,朕以铜山之地封汝铸钱使子孙后代无虑。”邓通谢恩。公元前一百七十五年丙寅四月,文帝赐邓通铜山,撑铜山制邓头钱,布天下。铜山高二百余里,周围五百余村,地皆出铜,山左右悬涯万丈。四路不能相通。唯有鸡关小道可通山中。崇山峻岭,林深树茂。邓通修锦楼十二座,关寨三十座。纵使飞鸟展翅难飞。即古之三国七擒孟之地。泉淙琤终年不断。蜿蜒流至金沙江浩浩入东海。我先祖一世邓通,携家族,人力技匠,工人,置天下之华贵于中,家族之用,奢享荣华富贵此地与云南之间接壤,金沙二岸有座邓关是当时邓氏家族留下的古迹作证。后文帝逝,铜山被新帝汉景帝收归朝廷。为报复邓通吮毒疱之恨,汉景帝命邓通按照相术师许负的说法自己饿死。邓通同意。汉景帝即表示;有先帝遗召,不殊邓通九族。并允许其子孙后代守铜山为朝廷命官。幸邓通公子孙世守铜山,铸钱未绝,至汉武帝中期……” 先祖母黄氏,生于西汉高祖六年甲辰二月初三卯时。七十三岁即西汉武帝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亥时铜山东岭。我先祖邓通及祖母黄氏生育二子,无女儿。长子邓东皋,名茂林,生于忧患西汉文帝九年庚午十月初九亥时。于八十五岁西汉绍帝乙未冬月十九戍时逝于铜山东岭。夫人郭氏生于西汉文帝十一年壬申七月初五子时。于六十四岁西汉武帝三十六年丙子四月十三申时铜山东岭。生育三子为:三阳,三多、三余。 次子邓九皋,也育有三子。先祖后辈皆长寿,长子东皋活八十五岁,孙辈三多七十二岁,重孙禹钧九十六岁,德荣八十四岁。子孙繁荣,从汉文帝开始皆有为朝封将之人,为朝廷征战出征,更有编撰文字的文官,孙子十七岁为汉武帝东宫驸马。据家族谱记载:“世祖三多(邓通之长孙)生于西汉景帝、二十三岁为汉朝参将,二十五岁为孟陵中都。世祖禹钓(邓通曾孙)生于西汉武帝中兴时期,保汉有功封贤候王。世祖德荣(邓通曾孙)西汉时期为宣帝东宫附马。世祖文宇西汉宣帝御府监院。世祖学渊生于西汉元帝时,自幼读书,官至长安郡首。” 邓通自得铜山,爱国敬业。善施舍,当时铜山从一莾莾峻险悬星峭壁之山,养工人,寻巧匠开采挖矿炼冶制铜,并且制模铸造成铜钱发行天下,所有开采掘矿,工艺流程等皆私营管理,乃中国第一个民营企业,开支夲主义之先河。具工业,金融为一体,铸邓通币。邓通币每枚足够份量,比当时的官方币足量。所有官方币皆平板,邓通币凸突,市上流通的人人喜欢邓币。收藏邓币。显示先祖钟爱百姓,体恤百姓。 斥司马迁史记所录“通亦愿谨,不好外交然邓通无他能,不能有所荐士,自谨慎以媚上而已”供后人参考阅。 第85章 此时此刻,正在前行的秦占忽听身后的响动,连忙转身回跑,见到一辆马车正往丛树林中翻滚,急得扔下身上的包袱,飞奔而下,抓住身边的树木往那车马处爬去。再说那马车没有滚几下,便被一树木拦着,横跨之间。不知什么时候,那刘秀子被摔出了车厢,衣服被挂在一树干之上,悬在空中旋转着,见到正朝自己方向攀爬而来的秦占便大声呼喊:“先生救我……”那秦占见状连滚带爬纵身而起到了刘秀子身体下面的树木下,还好,挂得并不太高,踮起脚尖将刘秀子从树木上取了抱着下来,刚才落地,见那树枝断裂滚下山去。 二人浑身吓出冷汗。 “小姐!我在这里……”只听那丫头刘英子蜷在车厢里发声喊道。那马车夫也是无大碍,自己站起来牵着马匹正往上爬。 这秦占救下小姐又侧身去将那车厢里的丫头弄了出来。一行人往道上爬上来。那刘疏正在着急上火,己经让自己贴身的男仆人下去救人。两脚跺地的站在那里,见到刘秀子己被人救起。拉着女儿的手上下看了:“还好,无碍。”又对着正在树丛中取着车厢的贴身男仆吼道:“我看你是比我还年衰的人了……”那秦占便又二话不说下去帮着男仆人抬那车厢。 之后,一行人又重新回到山庄里。这次,秦占便被主人家直接接到主人家居住的楼子里住下。那秦占的衣服己被撕裂破碎。进了楼,刘疏立即告诉人将自己的衣服拿到给他换了。 回到楼中,大家先去各自安顿洗换后再来到客厅里。这秦占自然是与刘疏同步,二人先进入客厅坐下。见到秦占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在自己面前显得不卑不亢的样子。刘疏心里己有几分清楚,知道他不会缠着自己的金枝玉叶一样的女儿吧。回来的路上这刘疏己经发现自己那个幼稚的女儿仿佛是看上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正在纳闷哩。 坐下来仔细观察後一问,知道这个年轻人失去了双亲,孤身一人准备去梁国谋生计。便告诉他:「我们同路吧。到了梁国,暂住我家,我帮你找人推荐谋个一官半职,算是感谢你对我女儿的相救之恩吧。」 这秦占自是拜谢。此时,只见刘秀子从屋里走出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问那秦占道:“昨晚上我听见下面客房有人吟诗的是先生你吧?”“在下无才。让小姐见笑了。”“没矩举,一个女儿家家,这么大声问人家。”刘疏叱道:“什么女儿家家,刚才是他把我从那树干上抱下来的哩,刚一落地那树干便断成两节……晚两分钟我便掉进那山下去了……死里逃生,还计较那么多什么男女礼节。”这刘疏无奈,又见秦占一脸的正经,心里方才稳定。心想到了梁国便早些打发这年轻人离开便是。 这刘疏只这么一个正夫人生的女儿,在家里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无论主子仆人都唯她是从,只得容忍。 因马车须修缮,赶往梁国的时间暂时无定。一行人暂住在这庄子里。且说这个地方,地处南北分界线的山地。此时己是秋未,寒风凛冽。庄子周围的人家都是耕种着这刘家的土地,听说主人家因为车祸留下,于是第二日护庄子的人便领着一些人来庄上修缮马车,为感恩刘家的慷慨大方,更是将那两辆马车从上至下地全部焕然一新。待到马车修缮完成之后,己入冬季,漫山遍野白雪纷飞。 销魂时刻花成阵,人分手软语无凭。雨外春山会人意,满是花影听莺鸣。 刘疏见到那马车虽是修缮一新,又见大雪纷飞,山林渐被白雪覆盖,心里又有之前翻车的阴影,雪天路滑那里敢赶走呢。索性便留下来继续住着。且说这庄上只是地方不如家里宽敞,住这几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只是附近没有城镇,家用物品全靠庄户们提供,这些庄户轮留的送来食物,新鲜的果蔬,还有的扛着火盆,让各个住人的房间暖哄哄的。几个人住在这里也不缺吃喝的惬意。 那秦占开始每天陪着刘疏一起聊天,消磨时间,心里想着到底是自己遇到了贵人,说不定到了梁国谋到个一官半职,也不枉此生了。虽是时常会见到秀子小姐的音容笑貌,可是那里敢造次。他心里深知,她父亲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这么个一贫如洗的孤儿的。心里暗自神伤。在他心中对秀子小姐是有情感的。那秀子小姐更是时不时的向他示好。 一日,吃过晚饭,这秦占陪着刘疏聊天,那刘疏必定是年过半百之人,二人坐在客厅火盆边上说话,刘疏打起哈欠,磕睡了,此时刘秀子进来,刘疏见状便说:“你来啦,扶你老子回房里休息吧。这段时间总感觉浑身乏力。”秀子听了走上来扶着她老子,那秦占听了,站起来,二人扶着刘疏往房间里走去。 这客厅到居住的房间连着一片屋檐下的石阶。 谁知道那刘疏故意做出老眼昏花的神态,是想知道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安的什么心思。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大大咧咧的却非常挑剔,他们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吧。用半闭的眼睛左右瞟着两个年轻人的脸。只见到那秦占依旧是不卑不亢的,两眼正视。仿佛心里不存半丝杂念。只见自己的女儿到是满腹心事的样子。进到卧室,那刘疏坐在床中,望着秦占说道:“这些时间委屈你了,陪着我们父女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瞎折腾。若是觉得赶时间,我写一封信与你,你先去梁国找我侄子,他定会给你找人推荐你一个谋生的差事的。这样的天气,我们父女俩老的老少的少不宜前行。我们只是去那梁国自己的家里早几日晚几日无碍事的。”那秦占听了,明白老人是要赶我走了。再说人家也为自己谋了差事,到底是不会饿肚子呢。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山凹里啃地瓜咽野菜的日子。立即必恭必敬站着说道:“老先生大恩大德,小生将终生难忘。”那刘秀子听了,啍了一声,甩手走出房门。 且说这秦占拿到刘疏写的推荐信,什么也不问,揣在怀里。千恩万谢的准备离开,临行前,刘疏又送一匹马给他任足力。包袱什么的也塞满了邓头币。必定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从生意人的角度是考虑的比较周全了。 第86章 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且说这刘秀子却是一直住在钟鸣鼎食的富有之家,与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因为挑剔又不要父母作主,二十好几岁依旧单身。成了刘家的老姑娘。却有些不顾礼仪传统的任性。看见父亲赶走了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心生厌恶,知道那秦占必定离开,于是头天晚上也收拾了行李不等的包袱,早早的跑到庄子的大门外候着,心想与他私奔。 清晨,飞雪飘飘,秦占便早早地起床背上行囊,骑上马准备离开庄子。 再说那院子门外,因为大雪纷飞,见到一个女子身披裘皮锦袍站在雪地里正冻得面庞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听到门内的声音,心里惊喜。仔细一看,正是刘秀子。原来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多情胆大的人……心里纳闷。瞬间有了应对措施,跃马扬鞭冲过去,又猛回头高声诵起: 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雪地里的秀子听了惊讶不已。顾不得外面寒风凛冽,目送着他远去。 好久,屋内的丫头去叫小姐吃饭,不见人,急忙跑去庄子门外见到雪地中的小姐,像个雪人,吓得上前拥着她回到房间,又将暖哄哄的铜炉子裹上锦布递到小姐怀里。把那屋子里的火盆烧得旺旺的。这才跑到厨房熬了豆粥,端着去给小姐。走到客厅,见到刘疏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两脚并拢搁在火盆边的木架子上,双手伸入火盆当中正在取暖。见到丫头面色凝重便问道:“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堂屋外面的院子,刚才还是初雪初晓的样子,又忽然飘飘浮浮地下起雪来。”“是啊,这不秀子小姐怕冷,还未起床,我这熬的米粥端去。”正准备低头离开,又听到刘疏说:“你伺候小姐也有些年头了,回头到了梁国我找户好人家让你出嫁。”“老爷老爷,千万别说这些话,我这辈子跟定小姐了。”“那正好,尚若到了梁国遇上了门当户对的公子,也是小姐与你的前世造化了。你说那秦占,虽说是一表人才,还有些学问,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这些够吗?得有人欣赏他啊。看在他救秀子的面上,我将他推荐给了那长公主在梁国的一个什么沾亲带故的人,他若有命富贵在天。”丫头听了,惊讶不已,回道:“那长公主屋里不是有邓饶,元君吗?”“你们才在铜山发生的事情……”也是哈,他早己让我心凉透了心,可再一想,那不就是死了一个妾吗,我女儿不是还健在吗,我与那邓饶必竟有亲缘关系,与那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刘疏想到。 这丫头只得匆匆地走过。去到小姐身边,将这事告诉了小姐,那刘秀子听了,火冒三丈地冲到客厅指着她父亲破口大骂道:“你身为人父不顾及子女的感受,还将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送给长公主那老妖婆……你做生意,连这人肉生意也做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大冷天你还深更半夜地跑去雪地里站着等着,他不还是离开了吗!人家让你跟他去喝西北风不成!” 第87章 寂寂深宵闲窗断,一番风雨霜下寒。昔日巷陌熙攘声,凛冽凄风动竹帘。看似桃花满山园,别是人家两重天。 且说这刘秀子知道无法与满脑子铜嗅的父亲交流,各自回到房中看书去了。外面的雪下个不停。她的心思也不能全部留在书里,时不时想到那雪里赶着路的秦占,如果他当真如自己的堂兄邓饶一样,为了权贵伺候那长公主,这样的人也就罢了。 而这刘疏见到女儿忽然安静下来,心里想着;这下算是清静下来。只等待下雪天赶紧过去好启程赶路。 再说那秦占,顶风冒雪地赶到梁国,生平第一次来这么繁华都市,心想先找一个地方住下再去找贵人安排的人吧。心里心疼金钱,那里敢在繁华的大街找旅馆。还好刘疏给他的包袱里塞满了邓头币,也够他一年半载的不缺吃穿了。牵着马转到大街后面的小巷中,这秦占节省,埋头往那小街小巷的旅店而去,找了一家门前冷落的客店走进去,问那店家道:“老板,这里尚有客房?几人搭铺的那种也行。”那老板见到他身上披着毛皮大氅,这件毛皮大氅还是从那庄子出来刘疏送他的。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瞟了一眼说:“只有一间楼顶上的独门独户的房子,价格比楼下的贵一点的”那眼神就像是说,穿着这个衣服还来住什么小店呢。“就这间吧。” 踩着吱吱作响的楼板跟着店家爬上楼去,一看,果然是一间象模象样的房间,一应俱全的家俬,那床铺上的被褥厚厚一叠地堆在那里,床铺旁边有个花窗,直对外面的院子,几棵树上挂满了冰柱,白皑皑的一片。“公子先进去,一会儿我便让店小二给你扛个火盆来。账目吗一日一结。”“好的。” 这秦占进了屋子,忽闻琴声入耳,却不知所奏何曲,唯觉其调甚为凄婉悲凉。秦占想道:“这么僻静的巷尾,莫不是那烟花酒巷,那来这么的好听的琴曲。定神听着。不大不一会儿店家的人来了,两个男的抬着红红的一个火盆进来,秦占好奇地连忙问那两人道:“烦问二个小哥,那外面那里传来的琴声?”两个店小二搁好了火盆,眉飞色舞地说:“是那前街的楼子里传来的,那里是这里最有名气的娇楼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个女子住在那里,成日都琴声悠扬不断。仿佛是什么有钱人家破落了的女孩子被卖掉的。成日都弹奏这些凄苦的曲子”。感觉惊奇。打开窗户望下看去;看到一座色彩艳丽的楼房的背面,下面有一个院落,门窗大开,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立于高卷的丝帘前,身体上裹着色彩艳丽的袍子,婷婷袅袅,手里捧着一个发亮的铜火炉,正在指挥身下边的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弹琴。眺望院子里的那棵挂满冰棱的什么树木。檐前还有一侍女的女童,身着旧棉袍,似乎不堪这冬日的户外的寒冷。双手伸入?笼里。站在台阶上跺着脚。仿佛门内那个小女孩便是这店小二说的那个女孩子了吧。只见她胸前横陈一把大琴。仔细看那女子,十二三岁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心酸难过,可怜那小女子,小小年纪被卖到这青楼里。正在暇想之中,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紧,连忙关好窗户。先是洗漱一番,用布擦干净身上的袍子准备出门去找要见的人。 下了楼索性将信封取出,到那前台问那店老板:“烦请问一下,你知道这信上写的地方吗?”那店老板看了睁大眼睛说道:“就是在我们前面的大街上那家娇楼。这可是我们这块有名的地界了。” 按那店老板指的地方而去。见到眼前的地方正是那灯红酒绿,这里原也是邓饶的生意地,虽说他本人不在此地经营,是他母亲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在经营。也不问原由地走上去将刘疏的信递给那前台的人,那人接过信看了:“你是元君的什么人?这信是写给我们老板的。”“我不是他什么人,是一个叫刘疏的老伯让我转交的。”正在此时,只见那邓饶风风火火地走上来,听见他们说到自己,便上前询问道:“什么事情?”“这个人交来一封书信,是写给大人您的。”那邓饶拿到看了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占,见他风尘勃勃的样子,神情不卑不亢。立即领着他走到楼上的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问了原委。听秦占讲了自己路过庄子的事情后。邓饶问道:“我姑父他们还好吧?”“还好。”“你也算是我堂妹的救命恩人了。你的事我放在心上。正好,前几日听说一个人去赴任,中途患病死在路上了。这是个县令,我让他们给你去顶替好了。初试官场县令只是一个小官,待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我这就去告诉那边,帮你拿到官文,你明儿一早便来就是。” 这秦占辞了出来,心里想着,这有权有势的人是不同啊,当即就安排了一个前程给自己。 原来这邓饶在铜山与刘疏发生矛盾后并没有回京城,直接到了梁国他的经营地界儿。这不,又碰到刘疏的人来托事,立即做了个人情。 星分牛斗,疆连淮海,扬州万井提封。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宁论爵马鱼龙。往事逐孤鸿。 回到小店,那老板问他可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秦占说找到了。那邓饶也递了名片给自己,拿给那老板看。接过看了惊呼:“先生你知道这元君是什么人吗?”“不知道。”“是皇亲贵族啊。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命。一般人做梦都见不到他。”平白的对他无端的热情起来仿佛自己也成了皇亲贵族似的。回到房间,又是亲自送茶倒水的,还问找元君什么事情,秦占告诉了老板自己的所经历的事情:“天呐!您先生是前生的造化,遇到天大的贵人了啊。他们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自己铸钱自己用的邓大夫啊。救了他们家的千金小姐,给你安排个官儿什么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出了门,又反转身来告诉秦占:“先生,我这小店从今儿起,先生想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不收先生分文。全当我认到个贵人。今后先生若是发达了,走过路过不要忘了进来看看哦。” 第二日,这秦占果然收到邓饶让他赴任的官文。邓饶见到秦占儒雅斯文便邀他去梁园玩耍,这秦占虽是从小都远居穷乡僻陋之山区,对天下颇有名气的梁园非常向往,明明自己是来投奔这里,于是应邀而去。能够与那天下的名士见上一面也不枉此行。 第88章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三月初的一天,阳光明媚,一片绚丽。九皋的书馆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书院有一个活动;斗诗大会。这天九皋穿着青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书馆里赶去。 再说这个书馆因为有个貌美如仙的周妹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特别是豪门望族的年轻人,个个都想一睹她的芳颜。早不早的那门楼外己经长龙似的排列着些华贵的马车了。 九皋的马车转过林木葱郁的大街转拐来到这书馆的街上,掀起车帘看那街景,见到房屋错落有致,门庭若市,一片春光潋滟。到了门口,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悠悠琴声与唱曲儿的万般悦耳的声音: 秋时更添旧日愁 别无聊奈听虫鸣 凉风习习怅然至 不解当初别离时 听了,车己驶入院内,停足下车,知道弹拨说唱的也是自己学生周妹,她在自己心里只是个学生,而她如此的钟情于自己,正是她这几分忧郁的气质,写出这么些作品。 正要迈步上楼,见到邓饶引着一个非常斯文的年轻人进来,心里惊奇,想这堂兄,一味的只知巴结迎合权贵,视财如命,结触碰到的都是些无聊的玩绔子弟,今日怎么身边有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斯文之人呢。索性停下脚步站在哪里等着他们。 那邓饶走上来,见到九皋居然今天拿正眼看待自己,心里高兴,知道是身边的秦占起的作用,急忙介绍道:“他叫秦占,是救了你堂姐刘秀子命的恩人。才到京城,我己受姑父的委托,给他弄了一纸上任县令的公文,今天带他来你书馆玩玩。”又转身对秦占介绍说道:“这是我堂弟邓九皋。这家书院的老板。”听了,秦占向九皋行礼,九皋眉开眼笑地说道:“既是我秀子姐的恩人,就不是外人了” 二话不说,那九皋便携着秦占往楼上走去。 “这个家伙还是原来的那一套……”听到邓饶在后面嘟嘟嚷嚷着:“邓饶兄,我想与这秦占说会儿话,一会儿我们书馆要与学生一起去踏青。你若有兴趣也一起去?”“当然要去。”“那你先忙吧,一会儿车辆出发跟着便是了。” 带着秦占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这九皋是聪明人,见到秦占未与秀子与姑父一同前来,心里己猜到八九分详情。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姐是个喜欢读书的女子,姑父送她去梁国管理家业,必定是为她的终身大事发愁,是不是她看上了眼前这个秦占,我得试试他。 进来坐下,又有使女拎着茶来,二人分享着,聊起。那秦占见了九皋,也不避忌,一席话将自己的怎么样想来这京城,路途遇上刘家父女俩的事情都倒了出来。当然也道出了自己对秀子小姐的倾慕。“我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有资格……”“既是这样,去上任奔个仕途也是啊。” 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听秦占说也喜欢诗词,便告诉他:“今天我们书馆第一次组织活动,等到我们枚大学士到了,一起对几篇如何?”话音刚落,只见枚皋从门外进来大声问道:“那个给我这个山野之人封了大学士了……”一会儿枚皋走进来,九皋向他介绍说:“这个是秦占,才从梁地过来。” 诗云: 柴门岂重过。朝朝巫峡水,远眺锦江波。汝阳让帝子,眉宇真天人。色映塞外春。 三个年轻人一起聊起后,竟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朋友。 且说这太子殿下,自打从书馆回来,心心念念地想着那周妹,这日正在殿内徘徊。遇到一个好管闲事的小公公进来告诉他说:“今天是那个邓通家小儿子邓九皋的书馆的活动,那外面街上车马水龙集了一长串……”“有这事?”“是邓九皋身边的贴身人物莫名告诉我的。”“你看我……”“乔装打扮呀。听说那周妹只收女徒弟,太子殿下这身材没得说,说不定就会迷倒一大片呢。”“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吧。” 太子听了,仿佛破啼为笑地说道。这小公公原是伺候太子妃的,又去哪里收拾了两件太子妃的衣服出来给太子殿下穿上。只见太子身着淡蓝底子绿色花纹的丝织女装,将一头青丝束于头顶,还在脑门的地方插上两支翡翠玉钗。腰间挂一金色香囊香袋。长裙拖地,在原有的男子鞋头套一副女子的三寸粉鞋尖头。这些自然是那小公公的的杰作。打扮好了太子:“我看太子殿下与那诗院的周妹就是天造地对一双。只是太子殿下的眉头稍显粗厚一些。同样都是肤白如玉,我看就不用施粉彩什么的了。”说完将一面巨大铜镜移到太子殿下面前。那太子见到镜子里面袅袅娜娜一个年轻女子,差点要扑上前去拥她入怀了。那侍卫才大声说道:“不是这个……她在书馆里的……” 说完暗自窃喜。这小公公原来是有些女儿气质,也换了女装穿上。二人遮遮掩掩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宫门。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马车到达书院,未到午时,书院内阳光明媚,树木闪辉。太子早在马车里便交待了小公公怎么说话,报名入学的事情了。二人进入书院,太子在下面的一株桃树下站着,等那小公公前去楼上找周妹。小公公侍卫到了楼上,挨一挨二地沿着廊道的门窗看见周姝正在一个房内教几个小女子念读诗词: 草木青青艳阳高 柳绿堤红花含笑 春日和风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帘读诗篇 …… 有丫头见到了他,连忙上前询问,知道是有女子前来报名入学:“我们家小姐才二九一十八岁,还未曾出嫁,想来周先生门下学习诗书棋画”说完将太子的副书法递给丫头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书法作品。另外这块翠玉是我们小姐从小挂在腰间不离的宝贝,作为拜师礼吧。”一同递给那丫头。“你等着吧。”那丫头走入教室里,到了桌子前,向周妹说了几句,将那书法摊开,谁知道周妹一看,面露喜色道:“光这书法堪比我的了。不知诗画如何。人呢?”“在那楼下呢。” 第89章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三月初的一天,阳光明媚,一片绚丽。九皋的书馆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书院有一个活动;斗诗大会。这天九皋穿着青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书馆里赶去。 再说这个书馆因为有个貌美如仙的周妹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特别是豪门望族的年轻人,个个都想一睹她的芳颜。早不早的那门楼外己经长龙似的排列着些华贵的马车了。 九皋的马车转过林木葱郁的大街转拐来到这书馆的街上,掀起车帘看那街景,见到房屋错落有致,门庭若市,一片春光潋滟。到了门口,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悠悠琴声与唱曲儿的万般悦耳的声音: 秋时更添旧日愁 别无聊奈听虫鸣 凉风习习怅然至 不解当初别离时 听了,车己驶入院内,停足下车,知道弹拨说唱的也是自己学生周妹,她在自己心里只是个学生,而她如此的钟情于自己,正是她这几分忧郁的气质,写出这么些作品。 正要迈步上楼,见到邓饶引着一个非常斯文的年轻人进来,心里惊奇,想这堂兄,一味的只知巴结迎合权贵,视财如命,结触碰到的都是些无聊的玩绔子弟,今日怎么身边有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斯文之人呢。索性停下脚步站在哪里等着他们。 那邓饶走上来,见到九皋居然今天拿正眼看待自己,心里高兴,知道是身边的秦占起的作用,急忙介绍道:“他叫秦占,是救了你堂姐刘秀子命的恩人。才到京城,我己受姑父的委托,给他弄了一纸上任县令的公文,今天带他来你书馆玩玩。”又转身对秦占介绍说道:“这是我堂弟邓九皋。这家书院的老板。”听了,秦占向九皋行礼,九皋眉开眼笑地说道:“既是我秀子姐的恩人,就不是外人了” 二话不说,那九皋便携着秦占往楼上走去。 “这个家伙还是原来的那一套……”听到邓饶在后面嘟嘟嚷嚷着:“邓饶兄,我想与这秦占说会儿话,一会儿我们书馆要与学生一起去踏青。你若有兴趣也一起去?”“当然要去。”“那你先忙吧,一会儿车辆出发跟着便是了。” 带着秦占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这九皋是聪明人,见到秦占未与秀子与姑父一同前来,心里己猜到八九分详情。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姐是个喜欢读书的女子,姑父送她去梁国管理家业,必定是为她的终身大事发愁,是不是她看上了眼前这个秦占,我得试试他。 进来坐下,又有使女拎着茶来,二人分享着,聊起。那秦占见了九皋,也不避忌,一席话将自己的怎么样想来这京城,路途遇上刘家父女俩的事情都倒了出来。当然也道出了自己对秀子小姐的倾慕。“我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有资格……”“既是这样,去上任奔个仕途也是啊。” 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听秦占说也喜欢诗词,便告诉他:“今天我们书馆第一次组织活动,等到我们枚大学士到了,一起对几篇如何?”话音刚落,只见枚皋从门外进来大声问道:“那个给我这个山野之人封了大学士了……”一会儿枚皋走进来,九皋向他介绍说:“这个是秦占,才从梁地过来。” 诗云: 柴门岂重过。朝朝巫峡水,远眺锦江波。汝阳让帝子,眉宇真天人。色映塞外春。 三个年轻人一起聊起后,竟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朋友。 且说这太子殿下,自打从书馆回来,心心念念地想着那周妹,这日正在殿内徘徊。遇到一个好管闲事的小公公进来告诉他说:“今天是那个邓通家小儿子邓九皋的书馆的活动,那外面街上车马水龙集了一长串……”“有这事?”“是邓九皋身边的贴身人物莫名告诉我的。”“你看我……”“乔装打扮呀。听说那周妹只收女徒弟,太子殿下这身材没得说,说不定就会迷倒一大片呢。”“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吧。” 太子听了,仿佛破啼为笑地说道。这小公公原是伺候太子妃的,又去哪里收拾了两件太子妃的衣服出来给太子殿下穿上。只见太子身着淡蓝底子绿色花纹的丝织女装,将一头青丝束于头顶,还在脑门的地方插上两支翡翠玉钗。腰间挂一金色香囊香袋。长裙拖地,在原有的男子鞋头套一副女子的三寸粉鞋尖头。这些自然是那小公公的的杰作。打扮好了太子:“我看太子殿下与那诗院的周妹就是天造地对一双。只是太子殿下的眉头稍显粗厚一些。同样都是肤白如玉,我看就不用施粉彩什么的了。”说完将一面巨大铜镜移到太子殿下面前。那太子见到镜子里面袅袅娜娜一个年轻女子,差点要扑上前去拥她入怀了。那侍卫才大声说道:“不是这个……她在书馆里的……” 说完暗自窃喜。这小公公原来是有些女儿气质,也换了女装穿上。二人遮遮掩掩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宫门。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马车到达书馆还未到午时,阳光明媚,树木闪辉。太子早在马车里便交待了小公公怎么说话,报名入学的事情了。二人进入院内,太子在下面的一株桃树下站着,等那小公公前去楼上找周妹。小公公侍卫到了楼上,挨一挨二地沿着廊道的门窗看见周妹正在一个房内教几个小女子念读诗词: 草木青青艳阳高 柳绿堤红花含笑 春日和风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帘读诗篇 …… 有丫头见到了他,连忙上前询问,知道是有女子前来报名入学:“我们家小姐还未曾出嫁,想来周先生门下学习诗书棋画”说完将太子的副书法递给丫头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书法作品。另外这块翠玉是我们小姐从小挂在腰间不离的宝贝,作为拜师礼吧。”一同递给那丫头。“你等着吧。”那丫头走入教室里,到了桌子前,向周妹说了几句,将那书法摊开,谁知道周妹一看,面露喜色道:“光这书法堪比我的了。不知诗画如何。人呢?”“在那楼下呢。”“单看这书法皆是在我等之上哩。”顿时同意收了这个学生。这太子便随大家一起参加书馆的踏春的活动。这一瞬间,听说书馆忽然来了个仪表靓丽的妙龄女子,看那车马用度都知道是那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再说这书馆,大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在此读书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不自觉地把眼光围着太子身边转悠。仿佛又多了一个奋斗的目标,之前是看着那周妹而来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就是太子。再说那太子虽是男体,却是从年少便开始作妖风流韵事不少,小小年纪便是身形体弱的样子。 书馆除了平时里有些教授的课程之外,天气好的时候也有去郊游,互相吟诗作赋玩耍。这日正是。 秦占也跟着九皋,枚皋与这些学生去城外爬山,一阵喧哗之后大马车结队而行,出了长安城。到了郊外。天气晴朗,车辆依次排列在山脚下,往那山口而行,到了山边,大家三五结伴地爬山。九皋与秦占携手在前,枚皋与一干人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杂沓而行。 今日的九皋仅穿着平常的礼服,是他临行前,他夫人嫌其太寒碜,便又在外面给他添了件锦绣的衬袍。此时的他正置三年华,身长八尺有余,形若汉马,肤如白玉。眼圆而眼角微上翘起,眉若山峰,鼻若悬胆,口方唇红,脸若银盆,乌发如新丝,眼含春光。俊朗潇洒英武中不失温文尔雅。因为酷爱诗词,动则提笔,词句惊人。且行事规矩正直,品德高尚,己是名灌长安的词家。 师生一干人往山上缓缓而行,沿途山花烂漫,绿草如茵,走至山上,登高望远,黄沙白尘树木苍翠,竹林深处瓦屋炊烟缭绕。大家别有一番心情。 此时的九皋更是站在山边峭岩边吟诵起诗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学生们听了,无不啧啧称赞。也知道先生是读给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女子班的老师周妹听的,大家或许都早己经知道这师徒之间的感情关系是有些复杂。但是男先生只是认准了一个自己的一个女弟子而己。也感慨女先生周妹的执着与多情。但是却中了这太子的心思了。在他眼里九皋无疑只是一个自己父亲宠臣邓通的儿子,虽也知道他才华横溢,但是因为怀恨其父,又他妒忌其才,很少与他搭话。再说自己又是男扮女装,生怕被别人识破。伤皇家的颜面。兴致之下,一起前行的枚皋,他竟然走至九皋的附近,高声读道: 那日初登山,江上悬着下弦月,半明半透半皎洁。春雨柔滑飘洒,层林倒映水中,小窗对月华。悠思繁冗一遍。诗与江流。月浸江天,光艳婉转。人生不负流年。余音绕梁白帆点点。我仰天长啸。日月缠绕。江天一线。月光幽远。晶莹澄明。唯情不解风月,江水连绵孤单。水拍沙滩,月华如练。 今我登这山,斜阳照片,山青水婉,树郁枝染,有女子似林间花木,欲醉欲痴,情满人间。 一听这枚皋分明是读给周妹的。 这秦占,情不自禁地读道: 行行信马横塘畔。烟水秋平岸。绿荷多少夕阳中。知为阿谁凝恨、背西风。红妆艇子来何处。荡桨偷相顾。鸳鸯惊起不无愁。柳外一双飞去、却回头。 两个皋听了拍起手来:“好词,好词。” 正在此时,众人围观九皋,枚皋、秦占,这太子只顾着寻那周妹,一不留神滑下山去,天空瞬间下起大雨,春雷滚滚而来。见那太子飞滚下山,吓得九皋,枚皋与秦占飞身扑救,几人竟一起滚下山去。还好途中遇到一株大树挡住几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且说那太子滚下半山,被一棵大树挡下免了伤亡之灾。当众人将他俩扶着下山的时候,那太子早己露出了马脚,一双男子的大脚,鞋头上套着的女子的绣鞋早己跌落。当时众人看出了端倪,一见是太子这九皋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连忙将他背着攀爬出来到了一平顺的坡地问他:“太子你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慕你的大名而来这里的吗?”“太子殿下说笑了。”在场的枚皋,秦占、还有九皋的伺男莫名,见到了这太子扮女装一的事,只能掩面偷笑。一行人将其扶着下山送上马车。 这太子男扮女装的事也被揭穿了,宫廷大哗。九皋亲自将太子送回宫去。因为这次偶然事件,太子登也谢那九皋相救之事。后称帝时将邓通逐出皇宫,对邓通子女族人并没有连坐。当然这个是后话。 太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回到宫中被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洗净换了衣服后族拥着到了皇帝寝宫中。 再说那皇帝年近六旬,身体抱恙。对鬼神之学说痴迷起来,成日烧香筑神,在自己的寐宫就筑起了一座高大的神台,成日烟火纡绕的不说,时时从朝庭回宫,望那神台上的香烟随着屋宇循环至房子外的空中,他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烟飞,直视天空,对邓通的依赖越来越深,随时让他陪伴在身边,害怕那一日自己升天的时候,邓通不在身边,无人助力他升天。当初也是因为梦里见过邓通是助他升天的人,邓家的荣华富贵,富甲天下不正是因为有了皇上的这个梦吗。 第90章 且说刘疏这边,冬雪初化,莾莾苍苍,漫山遍野的林海,斜阳下,呈现出银白一片。刘疏带着女儿刘秀子继续往梁国赶去。终是进入了梁地,那刘秀子兴奋无比,掀起轿帘子往外往;眼前群山连绵,看到其中有座隆起的山峰,山上云蒸雾绕,心里猜想,这便是梁园了。马车进入北面入城的主道,出了驿道,进入主城,人气旺盛,房子通用木材建筑,灰瓦白墙,雕梁画栋。忽然想起自己入住过的那疏儿家的小院,也是恬静优雅不落俗套。而这里更是繁华喧嚣。马车穿越了大半个梁国的都市,到了她们家的土地上,这片紧连那梁园的山下,绿树掩映中伫立着些许色彩艳丽的小楼。还有清丽明透的园子,假山石桥。不像铜山的高墙深宅。大山大河的气势,别有一番风味。这刘秀子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心里想着;从此自己便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了,再不像在铜山的家里,成日都被周围的人包围着。心里涌起一阵喜悦。 高兴之余,车马驶进园林,进入这宅邸的大门。地上青一色的青石相嵌铺满,门庭由青石垒砌,横梁鸟兽浮雕图案,两旁杵立宽阔高大铜阙。大门凃深红色配以纯铜的镶边。门口两旁杵一双石雕的虎,徐徐如生如啸如呼。 第91章 且说秦占,这日离开书馆去上任,九皋与枚皋竟是一路陪着他走出京城,并送他一辆马车,载满了物品。三人在远离京城的一片驿道之中依依不舍地告别。 送走秦占,九皋,枚皋回到家中,路过拱桥,见到府上的丫头忙碌的样子,九皋便问道:“你们这么忙着,家里来客人啦?”见到告诉他俩:“梁国那边来了人,正与大人在厅里叙着呢。我们不是去忙着厨房的事吗。”“梁国的人?”“说是大小姐秀子派来这边购买石材的人。”两人听了急忙跑回去。果然见到父母正与那梁国来的人说得高兴得很。邓通见到儿子九皋进来笑着介绍道:“这是你秀子妹妹派来的采买人,说是要到这里购买些书籍回去,她在梁地建了有座楼。说是这京城里的书多。”九皋听了:“那还不容易,开个书单让人拿到京城里的大作坊复制拓印些便是了。秀子妹妹果真出息了。”“你看看这书单吧,都是我朝的名士之作啊。”九皋拿过来看了:“这不都是贾谊,司马相如他们的大作吗。这些个大师不都是在梁国的梁园里住着的吗。”“我们大小姐说自己是一界女儿家,怎么好去那梁园呢?”“这个到提醒了我,既然来订书籍,完了我们一起去那梁地,邀请那山上的大师下来叙叙。” 一家人用过午饭,九皋,枚皋自是带着那人一起去街上的制书的作坊去了。 第92章 见到刘秀子与枚皋的书院正常开课后,邓九皋便准备回长安去了,必竟那里才是他的家与事业。这管家刘英自然是一大早地找人套了马车,奋了路途的干粮。 这邓九皋便去书馆与他俩告别,走进书馆,天气尚早,学生们还在楼里待起床。枚皋与秀子正在那里手持竹柬备着课。只听枚皋震震有词地念道: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遡波,又澹淡之。其根半死半生。冬则烈风漂霰、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蔪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柱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胹,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鱠。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见到九皋进来,停止念叨:“我即日起程回去长安,也不知我好友秦占上任的邺洲怎么样了。”“你是说秦占吗?”“是啊。”这下九皋慌了,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心里想道:“我干嘛说他了呢?明明记得那秦占是刘疏推荐的人。”“我得走了。”“去那里?”“追秦占。”“为什么?”“不为什么。”“那里可不是梁地。再说你不是这里开了书院吗?”“有枚皋在,交给他了。”这九皋那里拗得过刘秀子。 那刘秀子听说秦占才离开京城到偏远地区去赴任。心里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扔下书院,当即就套了马车,带上贴身丫鬟巧儿,收拾了不少珠宝钱币,便与九皋一起出发了。 且说这秦占上任的邺州那地方比较偏远,坐在马车中的他想到;无论怎样也是一夜之间自己从一贫如洗的人变成了县令。自己苦读这么多年的书功不成名不就,而今却有了机会做解百姓一方之难的一个父母官。心里激动。虽说从京城至上任之地也是千里迢迢,一路上山高水远的。 这一日,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见一湖,索性坐下来诵诗: 天寒水暖自相依,十百为群戏落晖。过尽行人都不起,忽闻水响一起飞。 因为迷恋眼前的风景竟一时忘了赶路,下了马车沿那湖边散步。正在此时,听到驿道中马车声响,抬头一看,那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再仔细看,竟是刘秀子与她的丫鬟巧儿,两人站在一片桃树下看着自己。这秦占激动万分。连忙跑上去。 终于到达了任职的邺州。到了县衙门一看,一片空旷荒寂,遍地杂草丛生。两扇栅栏门的公堂旁边几间旧瓦房子算是县令的住宅。对面就是那囚犯们的牢狱。黑黢黢的一片瓦脊。之前的县令年事己高,又因食了什么有毒的食物一命呜呼的。家眷仍旧占住着房子,这秦占他们还进不了屋。那地方的梅雨也时期长,从开年二月开始便是淅淅沥沥一直落到五月中旬。 只得选择住在公堂里的角落,还是几个衙门里干差事的人上山砍了木头扛回来给搭建的两间房子。几个人各自住着。 白日里秦占便坐在公堂上办案,还好,这地方人少,案子也不多。说是前年一场大旱,饿死了人不说,许多人干脆拖家带口离乡背景了。 日子虽是苦点,但是比较优闲。这秦占也是宽厚的人,见到那去世的老县令的孤儿寡母,甚是怜悯,除了让她们占住着自己该住的房子,还送些银两让她们生活。过了些日子,老县令的儿子十六岁,秦占又将他弄到衙门里当了差。 一天,正逢七月初七,这里的人兴过乞巧节,今年迥然不同于往昔,之前在京城那是异常让人兴奋的节日。一到夜晚,人们会拎着灯笼去外面看天上牛郎织女星相会鹊桥。长街漫步灯火通明。可是在这里却是一片冷清。天幕未启,这秦占与刘秀子那里睡得着觉,于是干脆起来出门,走到公堂外面的一处空地,眺望:星空下,朝露繁聚,二人拎着灯笼,走过杂草丛生的土山包,站在那里,赋诗述怀: 闲庭漫步荒野外 鹊桥相会不复在 这是秦占叨叨的。接下来刘秀子念道: 恋慕去年京城里 谁言此地雨潇潇 正在此时听到一片呼天喊地的哭声。二人连忙转身回去,到了屋里,才知道是那老县令的遗妻上吊自尽了。说是对不住新县令。 第93章 离开东篱只几步 转身一片天地阔 这秦占自然是按常理搬进县令的居舍。又让役差将那公堂之上的板板房撤了,把个公堂彻底地清洁了一下,整理得宽敞亮堂的样子。那刘秀子更是自己一手一脚的将衙门内的几间简陋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又花了自己的钱差人到外面购买了些家俬器具被褥什么的,另外又腾了一间房子作书房用,又把书房的墙壁凿开一面,外面是一片杂乱的空地,日复一日地在地上栽花种树,边上插上竹木做的矮栅栏。围了个院子出来。她知道秦占是初来驾到,不宜太过奢侈,虽说也没少带钱。 平时里秦占到前面公堂工作办案处理方圆百里贫穷土地上的大小事务。刘秀子便在屋里读书写诗。请了个当地的徐凉半老的婆子煮饭。日子过得都还舒展。 不觉夏逝秋至,夜晚,那衙门外面,风声凄厉。至九月暮秋,这日,刘秀子早起到书房外的园子里,满园茂盛的菊花,花瓣上浮着亮晶晶的露珠儿,便用树叶将那露珠轻轻地刮下来盛在坛里,准备封陈起来,明年的秋天取出来煮茶炊。具说这个可以明目养肝。在园子里劳作了大半天,抱着青花坛正准备回屋,忽然见到秦占领着几个孩子进来说:“他们是这镇子上的孤儿,我见他们在衙门外乞讨,索性把他们都带了回来。”这刘秀子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们何不也在这山区里建一座书院,收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住着,还教他们识字读文。那九皋他们不是在京城也是开着书院的吗。”“好啊。”秦占说。“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什么请求?”“那就是书院落成之后我秦占正式入赘。” 二人微笑。 寒冬腊月静无人,积雪未消青山隐,围炉煮茶足精神,忽听风雨有人至。 飞鸽传书,再说京城及铜山的邓家人听说刘秀子与秦占远在他乡私奔牵手,还要在那个穷乡僻壤开办书院教山民习文,很是感动。并委派九皋前去探望并送些贺礼。这九皋与枚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准备了三辆马车,装满了邓头币,又有在宫中任职的几个侄子一起护送,准备前往邺州。 在铜山,那刘秀子的母亲,邓通的姐姐与姐夫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听了也非要一起前行,找到东皋商议。东皋却说:“姑姑与姑父己经这把年纪,那邺州山高路远的地方,说那地方一年四季的落雨,吃的食物皆是长满了霉的。你们二老身体重要,就不要去了吧。再说秀子姐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听九皋说那秦占是个才貌双全的人。还一身的正气。”两个老人听了,垂泪一把。那邓通的姐姐声泪俱下地说:“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我那女儿女婿儿了。” 说来也是,不久邓通失势,二人也跟着奔赴黄泉。当然这是后话。 飞鸽传书,再说京城及铜山的邓家人听说刘秀子与秦占远在他乡私奔牵手,还要在那个穷乡僻壤开办书院教山民习文,很是感动。并委派九皋前去探望并送些贺礼。这九皋与枚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准备了三辆马车,装满了邓头币,又有在宫中任职的几个侄子一起护送,准备前往邺州。 再说那日,秦占出门准备找地儿竭力地盘了下来开书院。你说这穷乡陋地,一个镇子也就是一条歪歪邪邪的街,一片历经磨难的石板路上,两旁几棵古树,房子篱笆皆是灰色。镇子一半是滩涂。镇尾的柳荫下有一湖泊,很荒凉。高处有个土筑的戏台子。秦占便登上这戏台子,台子由几根石柱组成,有根柱头上挂着一个大鼓,这秦占走上去敲了几下,往下看,便是那一片杂草丛生沼泽地,旁边是连锦的山峦。看到这片沼泽地,心里想,若是能在这里建筑书院,将那山边的沙石用来填充这片沼泽地,建房搭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欢欢喜喜回到家里,将心中的计划告诉刘秀子。刘秀子说道:“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一来不占用土地,二来也给这里的带来欣喜。我们的书院不以收费为目的,只要是喜欢来读书识字的穷人家的孩子,都可以。”“也到是啊,谁叫你们家里开着铸钱的铜山呢。”“是啊,我们何不多多做一些善事,好事、得到更多的福报。”“还有那个镇子的街,可以建设,筑房子修路,有个湖泊可以扩展。一但我们把这里开发建设好了,那出外逃荒的百姓纷纷回到这里,这便是福报。” 夫妻俩啇议着,这秦占更是亲自去操作起来。 山林积雪白 苍苔腊梅早 银涛山万里 寒鸦影乱啼 且说这九皋与枚皋一路颠簸,辗转坎坷地眼看将到邺州,翌日傍晚,路过一个山坡,时值残阳映山,暮野苍霭,山色清幽。迷冥之中,虫鸣聒噪。路旁草木竞芳,随风摇曳,亭亭多姿。见到眼前秋色缤纷,炫人眼目;又听见附近山涧流水潺潺,似寒浸肌肤;时又山风呼啸,凄厉惊魂;听山后松涛翻滚,腾挪跌宕起伏。忽涛声如洪声贯空,山谷悠鸣。二人下了马车心里一阵惊呼连连:“人神浑然相融的感觉啊!大自然是如此的庄严肃穆而美好。”感慨万千,冥思沉沉。虽然心里无比的孤寂。 雨洗东坡月色清 市人行尽野人行 莫嫌荦确坡头路 自爱铿然曳杖声。 见到己经天色渐暗,便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的树林旁边。二人靠在草丛中仰卧着,朗月照空,万物披辉。看见附近的山庄屋檐甚矮,银光洒照,晓雾无法遮蔽,似觉与屋外相通。这僻静的山中还有这等的人家,好奇便起身大踏步钻进前面的矮树丛与灌木林之间,想前去观看个究竟。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走进一片灌木丛生的地方,果然见到面前一片庄舍。泥土筑墙,灰瓦白墙,还有尚未关闭的格子窗户,灯火摇晃。慢慢走近,见到两扇蕀藤编织的柴门,轻轻推开,走进那园子里,但见屋后落日薄山,余辉冉冉,石壁上藤蔓缠绕随风拂动,如此情景令人心广神怡。顾不得那么多了,往那格子窗户里面而望; 再见屋里的书案虽是有些粗糙,皆是蕀藤所编制,上面堆满书籍。同样粗糙的泥土墙上挂着一副字,字迹秀隽: 暮垂日不多 暗夜似火昼 小人天天啼 长天似乐奏 两人惊异。枚皋说:“这字迹像是家父的手迹。” 二人连忙转身进去准备探个究竟。过一片竹林地,又听见身后屋里传来悦耳琴声绵绵悠长,似诉非诉。琴声与夜月交融合一,甚是凄清。正在此时,听见一个老者的声音:“喂喂喂!你什么人自己闯进别人家的地方来了。”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老者,庄家人打扮,站在那里喝叱两人:“我等过路之人,听见琴瑟之声所以进来。”枚皋说。“哦,那是我朋友正在弹拨。你们二人?”“我叫枚皋,他叫九皋。”话音刚落,忽听室内蹦的一声,仿佛弦断的声音,那老者听了,飞奔入室,二人也紧随其后,进屋一看,二人惊异不已。只见一垂微老人满头白发,双眼紧闭。怀中抱一琴,弦子断裂。“果真是家父。”枚皋大呼,上前即跪,只见枚乘一只眼睁开说道:“听见我儿的声音,死亦无憾也……” 撒手人寰。 二人又听那老者说,当年枚乘参与七王之乱并未被朝廷捉拿,而是逃到了这里,被老者救下,平日里二人靠老者的两亩土地耕作为生,生活艰辛。听了,那枚皋泪流满面。二人又掩埋了枚乘,留下来住到过了头七。 隐隐弦声秋风中,一窗歹阳画屏红空。四壁虫声人寂静,烟雾依稀细雨蒙。 连夜秋雨晓光残,微梦醒来月上栏。雨急泉淙山涧响,墙上烛火影生寒。 七日之后,二人携带老人一起前行,那枚皋告诉老人;自己定象儿子一样,为其养老送终。 第94章 金雀觚棱转夕晖 飘来一叶坠衣裳 出门尘涨如黄雾 始觉身从天上归。 且说秦占驾着车出来沿着来时的路去接九皋他们,赶路行程口渴,到一山涧边,听见轰鸣声中,见一飞湍瀑布悬空而落。连忙停车下马去捧水喝。几片树叶随风飘舞坠落潭中,他顺手拾起一片树叶勺了水咕咕饮着。正是午后,斜阳映照,于是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心里想着九皋第一次到这偏远的地方来,道路不熟,生怕他迷路。正在此时,听见前面有马蹄的匆忙声,欣喜,站起身来眺望;果然见前面不远处驿道上有马车往这边行驶而来,马车还未来得及停稳,只见九皋掀了车帘露出大半个头来,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令秦占又惊又喜。 一行人一起回到衙府。刘秀子见到九皋及枚皋自是欢悦。又听枚皋的父亲才去逝了,大家重设灵堂挂孝,那枚皋呼天抢地大哭一场。 秦占与刘秀子又腾出两间房子让九皋他们暂住,并带着他们一起去到街尾的地方,介绍说准备在这里开建书院的计划,大家准备共同努力。想让这荒凉的地方变成人间烟火地儿。大家心情皆好,特别是九皋心绪万千,当即作诗诵道: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那枚皋诵读道: 荻原又遇露水浓 千山万水奈何谁。 于是一行人又走到镇上,四周虽是荒寂简陋,连那围墙也是破壁断垣,一条横竖不到两里的地方,灰暗的屋檐下几间同样灰暗的铺子,一个肉铺,一个打铁的铺子。那肉案上几块血肉模糊的猪肉,嗡嗡的苍蝇乱飞着。旁边的铁匠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正在使劲的敲打着被烧得火红的锄具。汗流浃背的样子。再往上望着是几个破旧的木板窗户,上面被风吹起在头顶上摇晃的妇女的衫裙。九皋一阵摇头叹息道:“这也太穷了。”“那不就是吗,我们到达这里时,那衙门四周也是茅草丛生,现在的住房还是我与秀子一起找了人才搭建的。听当地人说从前这里也是有很多人居住着,几场大灾之后,老百姓纷纷逃离了的。”秦占说。 待到傍晚,一行人才回到住地。连更连夜地讨论起建设书院的事情,大家滔滔不绝地议论后,县令秦占亲自去执行。 第二日,便找了村民去那沼泽地挖土平地。又发布告示,但凡有回乡的人家一律发钱自己建房开荒,所有自得。一时间这穷乡僻地逐步烟火旺盛起来。 却说在这地方,有户人家,是当地唯一一家的有钱的财主姓管,这里的山林土地皆是他家的,镇上的铺子门市也是。他家呢只管收租子坐享其成地生活,但是他扣门而吝啬到了什么地步呢,除了自己的生活非常节省以外,家里人也是,如果是一床被子他要用到补丁重补丁。他的扣门与吝啬克死了自己的三任妻子及不计其数的子女。如今年迈,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是他六十多岁时娶了十八岁的个女子生的,那女子产后失血过多去世。这个孩子应该算是命大,因为财主年迈无力养育,于是才请了奶妈把养大的。这女孩正十七岁,那财主老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告诉女儿说:“家里庄园里的地下是管家祖上积德行善自己积攒的银子。”说完之后便撒手人寰了。这女子名叫管艮,生得姿容雅丽俊美,光艳无比,很是可爱,走路给人以飘逸灵动的感觉。见到新来的县令慈善为民。便亲自来县府告诉秦占说愿意将自家的庄园用作书院,见这女子如此可爱而豪爽,便与两皋一起去她家看看。院子宽阔,浓荫蔽日,显得格外空旷。正是初春的傍晚,夜色渐浓。想这女弟子年纪轻轻的独自生活在这么大一座院子里实在是不太合适。再说那庄园房间众多,高低错落在一片空地上。说秦占与两皋一路到了庄园,下来马车,进入园内,仿佛转瞬即到另一天地,从前只知道这地方穷泊荒芜,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令人大开眼界的地方。秦占想着,一起前行。庄园仿佛在一片僻静的林间,背后靠山,那门庭并不高大繁华,只是一片低矮的篱笆墙中两扇长方形的木门,一切显得过于的简单与质朴。可是里面却是古木森森,藤蔓缠绕,流水潺潺。虽是午后,斜阳下,林间一片广阔灰色的房屋若隐若现的。青石铺路,蜿蜒曲折。 随着几人走进去,见到一白墙黑瓦的院子,里面几层台阶,各处都是房子。木窗木门虽说简朴且干净整洁。当即决定接受。又见到管艮孤单可怜,便让她留在这书院做个女管事。 狂花顷刻香 晚蝶缠绵意 游子不堪闻 正是衷肠事 第二日,天空晴朗。开始搬家,秦占将家搬出了衙门。住进了管家的庄园里。那庄园除了住宅之外,大半的地方用着书院。 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第95章 野游垂钓深山里 春色三分尘二分 这日,九皋与枚皋到一水边垂钓:“己是深夏季节,山野之间依然绿色郁郁,回想往昔在京城此时的天气己经秋风萧瑟,道路车辙泥泞不堪的时候。而这南方的山野如同北方的深春。”九皋说道。枚皋知道他尚有牵挂京城的亲人,然而,自己何尚不是呢。两人胸中纵有千言万语,此时只能静守沉默。 二人斜靠在一水边的崖壁边下,脚下一河流缓缓流淌。远山青翠,树木朦胧,飞鸟掠过,鸣声婉转。近处崖壁上悬挂着一丛一丛的藤蔓,枝头深绿,枝条细长浓密,开着紫色小花在风中摇曳而坠。九皋不仅念读道: 似花非花无人惜,抛家傍路却是思。萦损柔肠困娇眼,梦随千里落红难。晓来雨过一池萍,春色三分二分尘。 至日暮,虽是凉风习习,月亮初出,柔媚多姿:“没想到这孤僻的地方竟有如此自然的风韵。”枚皋说,不忍离去。“既然先生喜欢这水边的安静,不如我们找些竹木在这里搭起平台,筑个草棚又可以遮盖风雨,闲时到这里小住几日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个好。” 于是第二日开始,两人便就地取材,开始搭建棚子,自打离开皇城,二人早己是练就得吃苦耐劳的一副身躯,砍竹木,扛粗石皆是不在话下。 不久,书院落成。 这里的书院里是少了许多朝廷官员们的子弟,却迎来了不少民间的一般人家的孩子。因为师资的缺乏,刘秀子也到书院里任教。 且说那条街,经过一番建设,房屋比以前更多,更繁华不说,原来的那片沼泽地也都盖上了房子,成为民居。眼前的一切,不能不说是秦占这个县令的功绩。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朝廷。那皇上一高兴,又听说秦占文采斐然,一句话便将他调回京城,官封四品大学士。 绿橘梢头几点春 似留香蕊送行人 明朝紫凤朝天路 十二重城五碧云 歌渐咽.酒初醺 明月清风忆使君 只是才建成的书院,都不忍离开。还好有管艮在,秦占便招了些个当地的稍有学识的人到书院任教,不外乎就是让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够识字读文而已。 深意托双鱼 共结因缘无久远 不久,九皋便拙和了枚皋与管艮的好事。二人成亲后便留在这里生活。那秦占与刘秀子自然是赴长安,秦占自去朝廷任命。九皋依然回到京城的书馆。 到了京城秦占一家依然住在邓家,一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一日,秦占正往他停放马车的地方走着准备上朝,忽然一辆马车从自己身边扬鞭疾速而过,差点直接撞上他的身体。又是秋未多雨的天气,老是落雨的地上,石板的沟缝积水,那污泥浊水溅了他一身。回头一看,正是那同撩谢温的马车,见到他轰轰肆无忌惮的驶过。心里恨不得追上去,嗅骂他一顿。感觉晦气。回到家里便写下一首诗: 小人真暗事,闲退岂公难。 道大吾何病,言深听者寒。 忧时虽早白,驻世有还丹。 得酒相逢乐,无心所遇安。 去年行万里,蜀路走千盘。 投老身弥健,登山意未阑。 西游为樱笋,东道尽鵷鸾。 杖屦携儿去,园亭借客看。 折花斑竹寺,弄水石楼滩。 鬻马衰怜白,惊雷怯笑韩。 藓书标洞府,松盖偃天坛。 试与刘夫子,重寻靖长官。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直接送给了那姓谢的。那人把诗装进?笼里。心里想道;以为是秦占低下身子赞美自己了吧。准备退朝后回家慢慢欣赏哩。 且说这个谢温,是太子门下的高层人士,此时的朝廷,文帝疾病缠身,成日都由邓通陪伴着在宫中养病,那朝中大小之事几乎都是皇后与太子亲力亲为。 这谢温回到家中,他的宅邸之阔,占地几百亩,还是在繁华的寸金寸土的地方的宽阔大巷内。路面青一色巨石板相嵌而成,通大型马车,两旁各家门庭皆是方正石头巨大横梁相嵌花木鸟兽精美浮雕图案,宽阔高大,门为橡木,门上铜制把手,有用铜板相嵌为边。经长年累月擦试闪闪发光。一条街住的非富即贵之人家。这谢家的门庭两旁青石砌垒,门顶横梁格外的与众不同的是凃着深猩红色,配以黄色金描的呈祥图案。门口两旁杵一双石雕的狮子如啸如呼。 他就是一官三品的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貌如花的妹妹送给了宰相为小妾。这一高攀就是连升两级,目前是朝廷的三品大官不说,家里开始经啇,专与那朝廷的啇贸往来。家有经啇的船队,正街上亦有许多啇铺,经营南来北往的货物贸易。大宅内占地几百余亩,除了一座巨大三层内井的四合院,还仿着皇家的艮岳建起一座树木茂密复郁的林子园林,住宅后面有一座终年花香弥漫的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那花园外连一湖碧水,清澈涟漪四散。这湖共通两家,筑墙分享着,另外一家便是那宰相的豪宅。这湖亦是谢家特意开挖的时候故意连通宰相家的。连接方式就是一座巨大的拱桥横跨两家。桥下拱洞宽阔,可通船,谢家又造了两艘装饰华丽的船,一艘自用,另一艘送给了宰相家。平时里停在各家的水面。 回到家中脱了身上繁冗的朝服,坐在沉重的椅子上阅读秦占送给自己的诗词: 小人真暗事,闲退岂公难。 道大吾何病,言深听者寒。 忧时虽早白,驻世有还丹。 得酒相逢乐,无心所遇安。 去年行万里,蜀路走千盘。 投老身弥健,登山意未阑。 西游为樱笋,东道尽鵷鸾。 杖屦携儿去,园亭借客看。 折花斑竹寺,弄水石楼滩。 鬻马衰怜白,惊雷怯笑韩。 藓书标洞府,松盖偃天坛。 试与刘夫子,重寻靖长官。 不看则罢,一看是七窍冒金星。气得他双脚发抖,浑身打哆唆:“这家伙……家伙……”连忙又穿上衣服跑去后面园子跑下拱桥,跳进那艘船中,撑杆向宰相家里那边划过去。到了岸边,将船栓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进大院里,转了几圈到了宰相的起居的地方,顾不得下人说通报不通报的事情直接跑到宰相的房子中,只见屋里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妹子正在伺候老宰相准备午睡。 知道自己的妹子深得老宰相的喜爱,大白光天的也相互脱起衣服……顾不上那麽多了,冲进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我的大恩人呐,这次你不处理那秦占我这身官服都不想穿了……」那宰相正被小妾脱下外衣,斜在床中。 第96章 深墙屋檐日渐长,卧看花鸟竞朝阳。惜无好事携樽酒,赖看千家振烛光。尚友颇存书万卷,封侯正阙木千章。错刀锦段相仍至,小子都忘进取狂。 且说在铜山,东皋的大儿子邓三阳,己经十六岁,这个三阳在深山与那袁道人学习了两年武艺后,又得到一部袁道人赠送的武术秘诀后,决定去从军。这日,他从后山的花园练习功夫,他的贴身小厮跑来告诉他:“听说朝廷这次又要出关打仗。”停下身来:“你怎么知道?”“刚才我从到山上来拉币的官兵在说。我们不是也有向朝廷军营送币的吗。”原来这三阳一直想要从军,可是苦于家里人的干预。听了这话,心里想;自己要努力去争取这次出关去打仗的机会。在他心中,参加战斗,建功立业是自己的生活目标。他崇拜汉朝开国功臣霍去病。一心想要做他那样的将军。 于是这三阳单枪匹马离家出走。顶风冒雨地一人到了关外大漠。此地连接匈奴的地盘。站在一片荒漠之上,环顾四周,心里念道: 荻叶寒冰中 春风拂面来 触景无伤悲 痴心寻相逢。 忽见尘沙扬天,马蹄声声,仿佛是汉家的军队正从关内奔驰而来。不大一会儿他也涌进了队伍。后来听说是太子刘启领兵讨伐匈奴。随着天空大雨如注、狂风拉圬。队伍行进到一片凹地里停下来。士兵们纷纷下马筑寨搭建营地。原来这是朝廷引领的队伍出关征战。这三阳便糊里糊涂地进入了军队。作了一名士兵。 一日,风沙肆虐,只见一片人马,从风沙弥漫中冲旌旗招展地向营地这边驰骋而来:“敌军来了……”听见军营里发出惊悚的呐喊。随即便是铸铁兵器碰撞的声音。汉家的士兵们在混乱中冲出营房。 三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真正的战场。紧接着他便跟随黑压压的队伍冲进敌军的阵营中出生入死地撕杀起来。几番撕杀之后,汉军深入推进,敌军在一片风声鹤泣中返回大漠深处去了。 万籁初萌,天空渐明。汉家大军在一片丛林中停下来留宿,将士们点燃篝火吊锅煮饭,林中星火万点。一片热气蒸腾的景象。太子刘启身披铠甲伫立战车之上,感觉塞外的风光格外的迷人,星空辽阔,回想一路风餐露宿的艰辛。这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引起士气高昂: 千山万壑明月照 不教匈奴马群还 借问苍天今何许 一夜长风过关山 明月初照高林时 看我王孙再凯旋 三阳心情振奋,因为杀敌太多,原本灰白的长袍血迹斑斑。忽然跑到一片高地,仰面星空诵道。 且说这邓三阳,长得高大粗壮。虽是习武之人,但也是略有文采。正在此时,只见一人身披金甲,被一群人族拥着走到自己面前问道:“刚才是你在读诗?”见到此人来头不小:“是的。”“你为什么没穿战服呢?”“报告太子殿下,他是中途来到我们军营里的一个人。”三阳身旁的一个兵士说道。“他不是我们士兵。”“不是。”“但我是汉朝人。”“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来。”“我希望从军。家人不允我。知道朝廷大军在这里有大战,所有赶来。”“虽说他不是我们的兵士,可是他的功夫了得,杀敌无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将士了。” 第二日,太子刘启亲自赐三阳战甲,赐封御前侍卫。 天上吹箫玉作楼,蟠桃熟後更无忧。内家报喜车凌晓,太史占祥斗挂秋。龙得一珠应献佛,虎生三日便吞牛。鲁元福禄何人似,坐见张敖数子侯。 再说那边塞以外的敌军,是不知多少年以来都住着以水草而居,放牧为生的突厥人。男人形象彪悍,女人壮硕。以牛羊肉为主要食物。也喝它们的奶。那些地方虽是辽阔,但是一年四季的气候都是在干燥的风沙的爆虐之下,显得贫瘠荒凉。他们在地面的土山包上或地下挖洞居住。居住的地方是荒漠中少有的有流水的绿地。他们无不崇拜与向往汉人的生活,与汉族人的辉煌文明。而汉人却修筑了延绵而巨大的长城把他们排斥在外。他们又总想冲破那坐坚固的城墙,所以时常地在汉族人的边界进行骚扰打劫。汉朝的大军如同以往任何朝代一样只为守护着人口众多的城市,而这边界空旷的地方军队驻扎不多。所以养成了这些边界以外的少数民族的坏习惯,这突厥人也不列外。 这汉家的大军从皇城出发,要翻越两座大山方能达到这边塞。他们都挺过来了。 这日,太子在帐篷中,与几位将军议事时说道:“既然是我大军已经深入敌军腹地,不如我军再剩胜追击,一举消灭这些敌人。”“如果想要再战,我们必须派些个兵士前去探路并探索敌情”“这个在兵书上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大家纷纷去作再战准备。 第97章 97 是夜,荒漠上饮烟四起。将士们各自围着柴火烤羊肉。三阳正站在太子的帐篷外值守。帐篷下,夜色中一股滋滋作响的羊肉的香味四溢。些个士兵正用战刀肢解着一副铁架上的金黄的羊肉,脸颊在火光中移动,显得非常的认真。然将切割均匀的羊肉分给大家。又个士兵撕了一大块羊肉递给三阳说道:“今天不是这位小爷的功夫了得,也许我们都成了那些蛮子的刀下鬼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天空晴朗,晨曦泛红光的时候,汉军开始向敌营占领区进发。太子的战车在浩浩大军的族拥之中缓缓向前。 排列在最前面的是三阳率领的骑兵,三阳身着银色长袍外罩青色盔甲,骑一匹雄健的白马,手持一柄银枪雄姿英发。旭光下浑身银辉闪烁。身之后是黑衣黑甲的士兵。这太子身着蓝色战袍,深绿色的盔甲,头戴一顶金光闪烁的头盔,手持一柄银色长剑,目光炯炯,身姿挺拔。刚入敌方阵地,仿佛那边无怎么准备,没有想到这汉朝的大军途经千山万水追到这荒漠之地居然气势恢弘。 汉军到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随即金鼓齐鸣。那马蹄声掀起尘烟滚滚。只见三阳跃马挥枪冲入敌阵,杀戮声中敌军人头落地。太子站在高高的战车上观战。忽然见到三阳跃入敌阵枪如雨点,所到之处也是人头落地,身后血流一地。战斗进行了大约两个钟头,心里欣赏。 汉军己经推进几十米以上,占领阵地。天地之间黄沙漫漫,泥土尘烟四起。午时过后,那敌军,早己溃不成军,望风而逃。汉军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至到傍晚将那敌军趋赶进了一片沼泽之中。汉军并未收兵,只见三阳高声喊道:“穷冠莫追!”这才偃旗息鼓。 落霞断鸿声 血染斜阳红 鸣金千万里…… 南来飞燕北归鸿。偶相逢。惨愁容。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小槽春酒滴珠红。莫匆匆。满金钟。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汉军驻在大漠内,后勤保障艰难。正值冰消雪融之后不久的天气,道路泥泞不堪,依旧寒风刺骨。原本西北的气候干燥缺水,这汉军便退出大漠驻扎在早己被敌军洗劫一空的空空荡荡的村落,仿佛什么都给吃光了,居民之前己被敌军似乎赶尽杀绝,也有的四处逃亡去了。间或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流浪也是饿得有气无力地倒在路边。汉大军根本寻找不到粮草,即使有从途中掠到的羊群,不到几天也被吃光了。于是开始杀马充饥。 此时的三阳,心急如焚。他原本是太子的御用侍卫,这一仗下来便被破格提拔,也撑管着一队人马。士兵才到了这么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在铜山的时候,老一辈告诉他,邓家人是怎么开发那虎豹豺狼出没的地方,初到铜山的时候,比这地儿险恶多了。至少这地还无虎豹豺狼出没吧。有断垣残壁的镇子。于是他带领士兵们修建房屋,耕荒。又到周边的土地里,挖到些之前农家遗留的土豆让士兵们充饥。更是把自己这队人马养起来了。 白日里,将士们除了巡逻的小股军队以外,其他的人便三五成群地住在破坏了的大敞开门的之前居民们的房子里。他们还像平时一样打牌或许聊天。有的抽着在田野间找到的黄叶裹卷起来的土烟。等待着战事的彻底结束。那原本驻守在这里朝廷的军队早己经被敌人打散了。也有见到汉大军来到后返回军队参加战斗的。伤重的士兵被陆续地用战车往内地输送,因为有可能治疗之后也会留下残疾,更多是断手断脚,不适宜再参加战斗。他们会得到朝廷赐予的一点土地以便聊以为生。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太子引领大军准备班师回朝,临行前便任三阳为此边关的首领。 邓通之孙儿邓三阳小小年纪便以军功受封。当然此时那太子刘启也并非知道他是邓通之孙儿。 邓氏家谱记载有;一世祖邓三阳,(邓通之孙)二十三岁为汉朝参将。二十五岁为孟陵中都。当然家谱记载是汉景帝时的事情。 第98章 一日,带着些兵士又深入敌军腹地探索。才出大汉疆界不到两千米,只见荒漠之中竟有绿郁广懋一片,那齐人高的野草随风摇曳:“停止前行。”三多忽然说。指着那一片齐人高的水草说道:“我看只要点一把火烧掉即可。”“我们之前干嘛没有想到这呢。”“烧毁他们的草原他们便无生存的环境,然后再用石灰石搅拌他们的泉水,他们便失去了生存的机会。管他什么吐谷浑国呢。” 一行人回到汉家的边城。不到几日便将那吐谷浑国的赖以生存的草原点燃了,那原野噼哩啪啦的燃烧了几个月,湿地的水源也被扔进了石灰石,咕咕噜噜地沸腾起来,因为干燥,又未下雨,几个月后吐谷浑国又成为一片黑色的荒漠。三多还引领汉人渐渐地开拓,逐渐将这这些荒漠地区修建起汉人居住的村镇。 一天夜里,月明星稀。三阳与两个将领骑着马又向向突厥人的部落悄悄前行。走到一片荒漠中的土坡,土坡上有些断垣残壁:“这里仿佛是突厥人居住过的地方,看那下面是一条干涸了的河流,因为河水干涸他们便迁出了此地。”于是三人又向纵深进行。但一路上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夜色下偶尔会见到一支驼队什么的在沙漠中踽踽独行,一两个突厥人坐在驼峰中歪着身体。“如果把我们大量的精力与物质花费在这一片空白的土地上那实在是太不划算。”“如果能让这些外族人自己管理自己多好。” 又绕道而行。他们在一片浅滩上,燃起堆篝火。第二日干柴已经变成了灰烬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们骑着马准备回营,爬上土山峰,见到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一个女子骑在马上唱着: 从前的风吹白了山林 留下这片荒漠 还有一个古老的谚语 到中原的城市去…… “看她的装扮可能不是一般人。”三阳说。“打马回营。这些蛮子。” “不就是一个女子吗?”那三多不顾两个将士的想法。跃马往那女子的山坡赶去。 当三阳的马杵立在那女子的面前时,三阳感觉自己焉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那女子一见钟情。那女子见到三多威武神韵,扬鞭催马奔驰而去。这三多顾不了那么多了,紧随其后赶去。 第二日,三阳便带着那女子回到汉地。不久二人结为夫妻。因为这一举动,暂时平息了段时间边关烽火硝烟的岁月。 山远天高寒 一片枫叶丹 塞雁高飞未 一帘风月闲 冉冉秋光留 满阶红叶烟 重阳登临处 茱萸紫菊户 晚烟笼细雨 愁恨似年年 遥夜信步过 早觉伤春数 风略朦胧淡 桃李依春漫 芳心千万绪 世事不在天 渐入季节,这日在京城邓通的家具,邓通因为皇上病入膏肓,少有回家。这日见皇上沉睡,方才抽空往家赶,刚才出宫门,见到之前的一个认识的将士与太子征战才从边关回京,这人老早以前受邓通邀请去过铜山,见到过邓通的家人,这次从边关回来,心里觉得那三阳很像是邓家子孙。再说三阳的确是长得有些像爷爷邓通。两人打过招呼,见到邓通面目憔悴,不忍问他,自己心中又有疑问,想那三阳战斗勇敢,又深受太子器重。知道邓通与太子多有不合。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想邓通对自己不薄,自己之前只是朝廷的一个小小守城的兵士,因为家中父母生病无钱医治,由于认识了同在一起皇城守护的邓通的侄子,二人友好,邓通的侄子知道自己的苦衷,于是带自己去铜山为皇家人拉币,送币,得益匪浅,接受邓头币的又都是朝中有头有面的人士,自己一来二去升级了职务不说,现在己经是四品武将。吃水难忘挖井人,于是又转身回头叫住邓通将自己在边关时见到的三多之事告诉了邓通:“我只知道那小青年叫邓三阳。长得英武,杀敌勇敢,一身功夫了得。”邓通听了,心里猜想,但不肯定。因为他至今也没有听说孙儿三阳从铜山离开。于是微笑着说道:“我这就回去问问。” 二人别过。 邓通回到家中,只见院里景致寂落萧条。园内的花草皆已枯萎,草丛中间或凄凉的虫鸣与那附近的树木萧落之声此起彼伏,有一种别样的哀伤。忽然想到那将士的话,立即准备差人去铜山问讯。说来也巧,正在此时,破到侄子邓饶从外面回来,见到邓饶,知道他在京城三教九流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连忙喊住问道:“贤侄,有个事情,你须老实告诉我?”“叔叔您怎么这么说呢?侄儿我什么事儿在您老面前隐瞒过?”“你知道铜山的三阳去哪里了吗?”“叔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是说自己老实吗?”“我是听我老汉来京城的时候说过,说三阳只身一人单枪匹马离家出走了……我老汉说怕您担心,不让告诉您老人家……”“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道。” 邓通心里想那将士说的话八九不离十的是邓三阳了。心里高兴。与邓饶两人谈笑声不断回到屋里。此时的京城的家里,夫人黄氏,九皋与枚家住在这里,知道邓饶铜山有妻室儿子,那邓饶是十天半月的往返京城与铜山。便告诉他:“你这就回铜山去,告诉他们不要担心阳的事儿了。他很好。”“您老怎么知道呢?三阳他在什么地方呢?”“以后你们自然知道。”“我正准备回铜山去呢。”那邓饶高兴得手舞足蹈。 如有访琼枝趁早,岭南岭北琼枝好。暖春先知忆旧时,再去邮驿寄新梅。 第99章 100 这邓三多,一心想要凭自己的本事建一番丰功伟业。把自己镇守的这个地方当作第一次涉政。他已得到即将正式涉政的太子刘启的赏识。在朝廷中略有些自己的地位。他此时己是位居四品的将军。为了加强防范突厥人随时的骚扰掠夺,再说自己也时常会深入敌人腹地察看了敌情,又娶了一个外族人作妻子,很快地有了自己的儿子,他将儿子取名邓禹。 三阳领军民在边塞的大漠中筑城建镇,挖沟槽又将汉地的河流引入荒漠里,让之前的莾荒之地变成了人间烟火气息浓郁的绿地。让那些外族人涎馋不巳。 这一日,他站在自己亲自领兵筑起的城墙上远眺;仿佛一切那么沉静。连日来他熟读兵书,感觉眼下的平静里必有一场大战。目前汉家军民逐渐进入外族人的土地,那外族人岂能甘心。心里念道: 肃肃寒风起 悠悠行万里 万里何所惧 横漠筑城镇 千里卷戎旌 山川互出没 原野穷追寇 撞金止行阵 鸣鼓兴士卒 千乘万旗动 饮马长江窟 雾暗关山月 缘岩驿上马 不是为封侯 且说京城,正置寒食节,各家的房梁上红灯摇恍。刚才入傍晚,大街上便有人手拎灯笼逛街猜谜。邓家人便拎着自家制作的旋转的红灯,那彩色的纸上是书写着词句,贴在当中的。傍晚时分,九皋与枚皋,还有周妹,引领书院的弟子们一边猜着灯谜,逛着繁华似锦的大街。忽然一个男子窜到九皋面前,仔细一看是那邓饶,只见他兴致盎然地说道:“我今日才从铜山回来,听说你在这里逛街猜灯谜。”“你什么时候又回铜山去了,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见过你到我们书院来捣乱呢”“你老弟难不成还不知道?”“知道什么?不就是你要让铜山的儿子到我们书院识字读书吗?”“这回却真的不是这事儿。”“那是什么事儿呢?”“知道你们这些大文人看不起我这个文盲。这回可是奉了你老汉的命……”“什么命?”“你老汉前些日子让我赶回铜山去告诉东皋兄弟,说三多很好,不必担心。”“这个当真。这么说你知道了三阳的去向?”“你老汉没说。”“还有你打听不到的事儿才怪。赶紧的告诉我。”“我可是八方打听,后来从太子的贴身侍卫口里打听到了,三阳堂侄儿现在镇守边关己是四品大将军了。前些时候那太子不是出关征战吗,三多私自跟去参战,立下汗马功劳。”“当真。”“当真。”九皋听了激动不已。连忙回到书院告诉守在那里的莫名,让他亲自去问太子身边的侍卫,知道他们要好。 果然,那莫名打听落实了此情况属实。 第100章 这突厥王的蒙古包宫殿建筑在一片高高的台阶上面,张亮跟随着突厥王的太子走上台阶,进了一片园子,雷雨过后,天空灰暗。宫殿杵立在一片水域里,转过亭台水榭到了一个大得惊人蒙古包内,进去,内空高阔,梁上浮雕色彩鲜艳夺目,地上辅着深蓝色的织着奇怪图案的羊毛地毯。这张亮好奇地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舍不得用脚踩,干脆脱了脚上的那双沾满泥土的靴子,抱着从上面走过。前面是一座嵌着野兽毛皮的高大坐椅,只见上坐着一个两眼如狼长得粗糙肥硕的一个突厥男人,知道这便是突厥王了,张亮立即匍匐在地,从肮脏的衣服里掏出那张地图,双手呈上。那太子将他手中的地图拿过来递给他的父王:“他是个突厥人,混迹于汉军中,这次带来了汉军驻守边塞的防护图。” 那突厥王接过地图看了说道:“这个是真的吗?”“如有半点假的我遭天打雷劈!”那张亮举着一只手到脑门子说。“你就留在我身边吧,等到我要亲自带着金兵去巢灭了汉军,再封赏你。” 有了这个地图,突厥王即操练兵马,准备来日大战,夺回失地。 快到年末的时候,九皋与枚皋两家人收拾了行李,各家早己备好自己的马车。准备三阳的驻地而去。并且带着家眷。 不几日,一行人的车马上路了。这边京城离那边塞还有些路程,知道路途遥远,九皋与枚皋的马车内两面侧壁搁满一摞一摞的书籍,在路途中读看。两个夫人同坐一辆马车,丫鬟与小厮也各坐着一辆马车,还有两辆装满各种物品的马车,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 此时边塞的三阳,知道张亮叛变,知道大战在即,正在不辞辛劳地训练士兵,修筑城墙。 正置冬季,漫山遍野莽莽苍苍,斜阳下,三阳正在看将士们操练。然后去一块离要塞不远一座山峰,这里正在筑建驻军的另一个城楼要塞,城楼己经建成,登上城楼,一缆北面是汉人入城的主道,从城楼中石板小路盘旋而上,可以到达山顶,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城外的情况。山中,引驻军正在开山伐石,将砍倒的大树削成木桩杵在地上,一排排一行行排列整齐,并在上面建房子。一来这里地势平坦,旁边凹地又有人居住的寨子,有人气。伐山边的青石做基础,房子通用木材建筑。那岩石边的空地,有一棵大树仿佛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根茎 横生,气势非凡,显得蓬勃。三阳在这里设了一个了望台。又有古树遮掩,那山下的四面皆可以望见。 再说,九皋他们一行人正在路上。一日,车马行至漠北,己是傍晚,四面显得格外空旷。冬天的夜色渐浓霜华越来越重。大家决定停下来夜宿。马车停放在一片空地上,几个丫鬟小厮忙着下去寻找升火的燃料,只见九皋站在旷野之中: 漠北原野树色阴 春风不解边关花 一场愁梦酒醒时 斜阳只照京城家 那枚皋走上前去念道: 江滨蔼蔼千里远 岁暮江湖天己寒 新竹不见漠北外 更无满月升栏杆。 两个女眷站在那里,一片狂风刮过,袍子飞起。 丫鬟与小厮抱着野草与枯枝正在升火。夜深,一行人便在这荒漠围着篝火宿了一夜。 第二日破晓,继续前行。 这天,三阳在山顶的平台看到远远的一队马车向边塞而来,惊诧。连忙走下城楼去,见那马车缓缓进了城门,一看是京城过来的马车,见到叔叔九皋高兴得冲上前去拥抱着。回想起自己从离家出走到战场杀敌,情不自禁痛哭流涕。 “啊!看你们一家人高兴的样子,我们真的没有白来。”枚皋边说边下了马车。三阳身边的士兵围上来帮助卸载:“既然到了此地,我领大家上城楼上看看。这里可是我们基地的了望台”。三阳说着带着大家一起往城楼上去。 一行人登上城楼,深冬季节,塞外沙漠上草木枯萎;日落时分,边城孤凉,残阳如血。一行人兴致盎然。 正在此时,只见大漠深处冲出来一小队汉军,领头的挥舞着手中的旗杆拼命呐喊:“突人大军正向我大汉边塞而来……”三阳见了侧身捂脸仔细听了,即向身后的卫兵命令道:“赶紧去城中通知百姓防护。”卫兵转身下楼,这三阳来不及说什么冲到楼角,那里的柱头上挂着一面大鼓,拎起鼓锤敲打起来。城楼下己经有了响动,仿佛是听见擂鼓的声音正在迅速集结。另外两个士兵陪着九皋一行人,不敢怠慢。谁知道这九皋枚皋乃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兴奋不已。沿着三阳身边左右蹿动鼓掌助威。几个士兵便将二位夫人护送到城楼的厅内说道:“我们这是要塞的城楼,比较简陋,平时里只是一个了望台,有我们的兵士站岗放哨。今日是三阳将军过来视察,那知道竟擂响了战鼓。我们这里离居住的城镇还有些距离,我们随即送你们过去。二位夫人放心。”“不碍事。”九皋夫人枚韵回道。此时,听到楼下马匹嘶叫,才知道是三阳的夫人到了楼下,只见一个身材娇健的年轻女子一身戍装翻身下马,走上城楼,见到三阳正在击鼓,走过去大声喊道:“所有的兵士己经集结待命。”那三阳停止击打,告诉她:“这楼上几位都是我的家人前辈,你带着他们回城里驻家里去。”又转身对叔叔九皋介绍说:“她是我私订终身的妻子。也是我的将士”大家互相礼仪之后。九皋却说:“我是那里都不会去,我要在这里看到我做将军的侄子侄媳冲锋陷阵杀敌……”三阳夫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冲下楼去,那楼下原本空旷的地方早已集结了成阵的队伍,等待着他们哩。 此时,三阳与妻子骑着战马,冲进队伍前面,引领队伍向大漠之外行进着。 这九皋他们依然站在那里兴致十足地观看着。队伍向大漠深处前行,远远望去,果然见到沙尘飞扬中,一队突厥人的军队呼啸而出。 且说年轻邓三阳,英武高大,临大事能谋断,对万众而胆愈壮,一腔热血,杀敌英勇,边关忽然告急引领万千军士杀向突厥军队纵深,所到之处突军风声鹤泣。 午时,北风呼啸,茫茫天地之间剑响冲天,忽然狂风暴雨倾盆而下,原野上的那两阵人马,一边是身披战甲的突厥军,一边是三阳临阵指挥的汉军,顿时大漠之中风烟弥漫沙砾走石呼啸而过。雷鸣电闪之间血红人头坠地剑刃血染。两军一遍混战。杀到最后雨过天晴。逆风冒雨中,三阳手上握一柄雪亮的长剑所向披靡。又杀至傍晚,对方阵列中冲出一个神气活现的年轻男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乃是完颜家族第四代嫡孙阿应。”“你给我下马来受死!”三阳上前两下把他挑下马来。 “不死邓三阳挑死我大王后裔,第四代嫡传,侮辱老子没有血缘……”只见一辆精致战车上跳下一个壮汉,骑着一匹精壮威猛的白马,冲上去:“你不服就上来吧。看我砍跛你一条腿”三阳大声调侃道。那边气不打一处来,两个立即厮杀起来。三阳冲上前去,两下又把他挑下马来。那人腿上中剑,被众人扶上战车,随着指挥残军望风而逃进大漠戈壁之中。 此时三阳大喊:“休战!全体将士给我扛枪回营!”“我们战胜了!”一时间大漠之中,鼓击春雷,烟波浩渺。欢声震地,锦旗翩飞。 见到三阳率大军风雨中凯旋归来,城楼之上的九皋滔滔不绝起来: 汉家烟尘破残贼 男儿本色重横行 摐金伐鼓出边关 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飞书越瀚海 突厥猎火燃狼山 山川萧条边城荒 战士军前催马前 美人帐下歌舞翩 大漠深处寒草杂 孤城落日兵不败 身当恩遇不轻敌 力战大漠未解围 铁衣金甲红血刃 少妇城南欲断肠 征战不在空回首 边庭锦旗天苍茫 杀气声声作阵云 一夜酣战星斗转 再看白刃血纷纷 气节从来不在勋 世上犹忆三将军 第101章 落笔称学稼 十年不出门 功名份外事 千篇诗满囊 八尺锦旗飞 万卷书插架 黄旗从天下 管仲萧何侯 青史英豪跨 三阳回到要塞,九皋他们早己下了城楼与众人站在那里等候他们的凯旋。随后一行人来到城中三阳的家里。这边关的唯一的小城镇就是之前常常被突厥人骚扰的地方,因为躲避战火百姓四处逃窜,早就成了一座空城,后来三阳驻军之后,修城筑墙建房,房屋皆用黄色的泥土夯筑而成。慢慢的有百姓回来,烟火逐旺。 三阳家的宅子便是在这边镇,位于镇尾,靠着一片山峦依山而建,黄色的泥土筑起的围墙,里面一片房子,也是泥墙。刚进家门,便见到两个小儿在泥墙下舞弄刀剑: “这便是你们的九皋爷爷,还有奶奶。枚皋爷爷与奶奶。他们从大老远的京城过来看你们。”九皋的妻子上去搂住两个小孩说道。大家欢喜。进到屋里,室内家俱皆是当地的树木制成,粗糙厚重。见到三阳镇守边关,杀敌英勇,生活俭朴,妻子贤良,儿子可爱。九皋心里激动,又一次掩袖抹泪。当即告说道:“早知道你离家出走是到这里来为国效力,我让他们给你拉几车邓头币来啦。”“叔叔说的话,这也为时不晚呀,叔叔什么时候回去,我派我的士兵跟你们一起去那铜山拉币便是了。”“我看拉币呀,不如让刘疏姑父,购买了天南地北的石材,木料直接来这里筑城”枚韵说道。 是夜,又宰了羊,围着篝火烧烤。因为要建造这边塞,九皋滔滔不绝讲了一番未来的规划:“既然我们家有一座造钱的山,即使削掉半座也要把这边关的城镇建设起来。抵御外患,城镇繁荣便是人口集聚,人集聚的地方便有兵源。不是吗。”这一说不要紧,住了不出三日,九皋一行人便又长途跋涉地回到京城,为了给三阳凑资金,这九皋干脆直接回到铜山,告诉了全家三阳的状况。东皋问清了边关的情况后说:“兄弟你不是说那三阳居住的地方有一片山峦吗?”“是啊。那山峦起伏廷绵不断地连着汉地西北面。”“那为什么不就地取材筑墙建市呢。”“兄长是说开山伐林?我们干嘛没有想到呢。”“人手不足,内地有。我们只管拉些币去。”姑父刘疏说。 规划齐备开始实施。那负责采购的刘疏虽是一把年纪了,与九皋,枚皋风风火火地又去到三阳的驻地,一看,三阳家的黄土泥墙背后便是连着山峦,便从此地开挖施工。那边境四周的居民听说是这里有了活干,纷纷前来赚钱。不久,这里昼夜不停地灯火通明地挖山筑路建城。 诗云: 江天四望风烟延 万顷苍茫涌蓬莱 城接凤台灵东海 万山灯火夜如昼 一首诗词解百愁 箭羽诗书笛声来 陌上杨柳绿烟丝 人世风流最可怜 且说那大漠深处突厥人的王宫,国王可汗听说汉军边境不断的向纵深推进,还大规模地在筑城建房,甚至还有突厥人也跑去做工的。原本太子小可汗才远征失败,还被打跛了一条腿,想到这里便大发雷霆,下令将那投降而来的张亮抓起来。 那突厥王大汗一气之下将叛臣张亮扔进了大牢,这个监狱建在一座山凹里。这里的环境呢,说有多么遭就有多么遭。仿佛是座孤岛。山不大,直耸耸的。杂草丛生的山路,沿山脚而上少不了半个多钟头。监狱在山顶上。四周被乱石嶙峋的沟壑围着。沟壑是茂密的灌木林。一遍阴森诡异的氛围中。 人如果与人较劲呢,希望得到尊重、认可、给予。更喜欢让人听命于自己。人人都会有一颗主宰别人之不良之心是说的比较狠的那种人。当然像张亮这种只为功名富贵见利忘义的人,这种人呢,这是有欲与无欲的区别。人若是有了欲望,那就活该遭受欲望所附带来的痛苦。原本以为自己是追求到了富贵荣华,制作了三阳军营基地的地图呈现给了突厥的国王大汗,没想到落了个进大牢。他那里知道,正是自己的这种个性,让人反感呢。 到了牢房,那突人打开厚重的牢门,将他一把推进屋里嘭的一下将门锁了。牢房空间狭窄四壁都是石墙。黑黢黢横竖不到几平方。墙当中间一个口子似的窗户,上面嵌着结实的木棒。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墙角落搁着一只尿桶,发出一股人体的臊味来。巴对面的墙壁也是一个重犯,还戴着手铐与脚镣。那人龟缩在脏兮兮的粗糙的床中,发出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看。“你,你这么盯着我……我有些不可惯……”“我是杀人犯,但是是砍杀的是突厥人。”“我可是因为大汗的太子打了败仗回来……还跛了一条腿,这才把恨发在我的身上。”“你是突厥人?”“什么突厥人不汉人的,我是汉人生的。”这才看清楚对方长着一双发红的圆鼓鼓的金鱼眼睛。剃光的头像那墙角的尿罐子。仿佛也不年轻了,面青黑色的脸庞一片粗糙的胡茬子。“把那尿罐子给我挪到跟前来”见到他长得比自己粗糙,连忙到墙角拧着那尿罐子放在他床下。“不可以再挪近点吗。”又挪过去了些。临了,一股浓烈的臊味差点没把他熏晕。 惴惴不安走回自己的铺位,正要一屁股坐下,忽然天空打了一个炸雷,紧接着唏哩哗啦下起暴雨来。 第102章 103 西出荒漠势如火 漫漫车马早出尘 古来万事有始终 不为青史留功名 一日,晓云初开,万籁披金。三多他身披银白战甲,长发束顶。腰间长剑柄擦得雪亮,登上城楼,远眺,天地辽阔。这是他自修了这远离城镇杵立边关的城楼以来,每天必修的功课似的。身后是一马平川的汉家之地。遥想自己是当年雄姿英发,气势昂扬,驰骋沙场跃马扬鞭。读饱读万卷,一身正气报效国家,趋赶贼人。不觉心里欣然。且说一路颠簸九皋与姑父一行人载着车马水龙的辎重物资重回到三多的边境地区。天色渐渐模糊了。马车自从进入边境地区离开驿道上行驶进入的地界更多坑坑凹凹的荒漠。己经傍晩。天空又不作美,忽遇大雨滂沱。三多在城楼眺望台上:“邓将军,九皋大人从京城回来的马车己经到达城里山峦之下。”有士兵来报。三多连忙叫了士兵们快去帮忙卸载。自己依然是在那里尽职尽责地眺望,等待着出去打探敌情的士兵回来。 一直到了深夜,见到荒漠之中有一队烟火朝城楼移动。知道是自己的士兵回来了,三多下城楼站在那里迎接。回来的士兵向他报告了突厥大汗的事情:“那老大汗的儿子被将军打跛一条腿后,大发脾气将那叛贼张亮扔进了大牢。”“趁那老贼大发雷霆的时候,看来我们可以休养生息一些时间了。” 三阳这才回到自己家中。 这边关之地一时间挖山伐林地果然筑起了一座城,那城在一片山丘之下,聪明的三多还在城边挖掘出一条深沟,几经暴雨之后便形成了一条河流。称护城河。 且说在朝廷,那秦占心直口快,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确实是让些许官员妒忌。这日下朝,他跟在一行大员的身后,只听见那个被他之前叽讽嘲笑的三品要员正在与二品要员的咕着什么,只见二品说道:“现在几乎是太子执政,你没看见那。天要臣亡不得不亡……” 第二日,这秦占便被贬回原籍。好不容易碰到有人帮他说了句实话,让他到一个叫的朱州的地方做县令。 秦占回到家中与夫人刘秀子收拾了几车行李上路了。其实这几车行李皆是他们在京城这些年的积累,准备拿去当地为民使用。 马车路过那三品的家门口,正碰上也出门上朝;你说这秦占明明是被发落,还这么心思动众,仿佛一去不复返的架势。三品摇动几下肥头大耳心里想着进了马车。 中秋后一日,余自吴兴来杭,东还会稽。龙井有辨才大师,以书邀余入山。比出郭,日已夕,航湖至普宁,遇道人参寥,问龙井所遣篮舆,则星分斗牛,疆连淮海,扬州万井提封。花发路香,莺啼人起,珠帘十里东风。豪俊气如虹,曳照春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宁论爵马鱼龙。往事逐孤鸿,但乱云流水,... 吾乡如覆孟,地据提楚脊。环以万顷湖,粘天四无壁。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所以生群材,名抱刑山璧。小为百夫防,大为万人敌。夫子少迈伦,喑呜阻金石。奏赋明光宫,玉座瞻咫尺。翻身堕云霄,十载迫...亦不甚失。然负此自放,草隐月崖垂风人生各有求,系风捕影只怀忧。我独不愿万户侯,惟愿一识苏徐州。徐州英伟非人力,世有高名擅区域。珠树三株讵可攀,玉海千寻真莫测。一昨秋风动远情,便忆鲈鱼访洞庭。芝兰不独庭中秀,松柏仍当雪後青。故人持节过乡县...行行信马横塘畔。烟水秋平岸。绿荷多少夕阳中。知为阿谁凝恨、背西风。红妆艇子来何处。荡桨偷相顾。鸳鸯惊起不无愁。柳外一双飞去、却回头看衾冷梦寒窗晓。瘴雨过,海棠晴,春色又添多少。社瓮酿成微笑。半缺瘿瓢共舀。觉健倒,急投床,醉乡广大人间小。见说官闲事亦无。霭霭迷春态,溶溶媚晓光。不应容易下巫阳。祗恐翰林前世、是襄王。暂为清歌驻,还因暮雨忙。瞥然飞去断人肠。 这秦占一路抒胸而行,二人到达朱州己是午后,到达住地,一看,这地儿就是一不茅之地。比先前自己第一次上任的那个邺州还要荒凉呢。 第103章 一贬流放荒芜间 展转山水路高远 一路餐风又露宿 终到深山与南蛮 站在一块石头之上,满目苍凉荒芜,这个县衙门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灌木丛生。山涧险阻獐气弥漫。回想那朝庭成日鸾歌凤舞,官员加冕金银仓满。霓虹金闪烁尽欢颜的时候,心里悲伤叹息。 别说什么公堂办公的地方,仿佛四处荒无人烟。还好附近有个山洞,暂时在山洞里安顿下来。 第二日,开始亲自去割野草,那刘秀子虽是大家闺秀出生的小姐,此时也带着贴身的丫头一起在荒野丛中劳作。 十天半月之后,才打整出一块像样的土地,先在上面杵立起一块牌子,朱州县衙。便开始办公。什么办公呢,是遇到几个也是从京城流放到此地的父子三人,受不了山里的獐气,生生的病死了,秦占第一天上公堂便是将他父子三人挖了块地下葬入土为安了。 这深山里,十里八里见不到一户人家。连起个房子也得自己动手,于是秦占日复一日地挖土劳作,建房子。建起几间茅屋暂作公堂用。自己一人揽了官家差人的事务。还好这里一年四季没有人来报案,甚至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有了个衙门,还有来了个县令。原来这地方就是一片荒芜野林之地,无几户人家,都是打猎为生。之前属于隔壁县管。二人干脆过起了自己的田园生活。 不久这秦占夫妻开垦了一片荒地,又建了一个园子。那刘秀子的父亲刘疏知道自己的女儿去了蛮荒之地,更是千里迢迢,运物质,派人力资源过来,除了屋里的丫头小厮往这里输送,还出资迁了些农户过来开垦。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客死异乡。有了财力物力,不到两年便在这荒山野林之地建起了一个庄园,又找人挖山引渠,在自家后山园子里的小山峰整出来一片天然的风景。 中秋后一日,秦占以书邀各地友人入山。沿途花发路香,莺啼人起,车马喧嚣,珠帘十里豪俊如虹,曳照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翠烟中有迷楼挂斗,星月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潺潺流水。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翠掩山璧。兰芝中秀。 九皋枚皋自然也是携家带眷地赶来。 因为秦占及家人的资助,这地方逐渐有了人烟。 这秦占认为官不为民非常愧疚,于是将自家家财纷纷捐给乡民。自己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此时他己是三个孩儿们的父亲,一日卧于草丛里,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一边过着田园野居的平民生活,一边写词为生,他的官衔所赚的钱非常微薄。后来又干脆只做文官,并非坐堂断案,偶尔去那县衙里,与那些慕他才华名气的幕僚们聊书写词而己。自己家的财物拿出来兴办教育。推广读书。虽说安居乐业之中,也不失志向。 这天他坐在自家门外的屋檐下,已入深春。写了词,平眺畴野,阡陌纵横,万籁欲翠。回首往事,自己已到这不茅之地赴任已经多年。 且说刘疏,因为劳累,年纪不绕人,回到铜山不久便病卧不起,这期间他将家财分与了妻妾。不久辞世。邓通的姐姐在丈夫去世之后也随后去世。葬于铜山东。 过了不久,朝廷皇宫里,刘恒久病之后,气息奄奄,邓通是日复一日地守护在他身边。一日,身体僵硬,尚存一丝气息,即唤来太子刘启,交待事宜,那太子跪于地面,临断气之时,文帝告诉太子:“邓通是朕的升天助力之人,你若殊他九族天理不容……”病死于未央宫,葬于霸陵。文帝还跟其他皇帝不一样,不讲究派头和排场,他在临终前公布遗诏:“死者天地之理”,不必过哀,不许“厚葬”,不许动用车马和陈列兵器,治丧期尽量缩短;治丧期间,不得禁止百姓结婚、祭祀、饮酒和吃肉。 这样的思想,这样的政绩,得到了史学家的赞誉,称之为汉朝事情最出色的皇帝之一,而且,他也得到了“盗贼”的尊重,西汉漠南的时候,赤眉军攻入了长安,当时西汉的皇陵大多遭到了破坏,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文帝的霸陵得到了保护。可见当时文帝的声誉。 文帝是突发疾病身亡的。此时的邓通正在铜山。也许就是鬼趋神灵吧,邓通是携着夫人黄氏一起回到铜山。 这日,北风呼啸,邓通住在铜山的万锦楼,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的时候,邓通住的这个锦楼,明明是在冬季,忽然一个响雷劈开了锦楼一半,邓通受到惊吓不小,正要又叫来长子东皋问其原因,此时楼下传来长安的快报,说文帝薨了。 第104章 临风无限清 胜冰雪聪明 知己谁求得 一曲万古韵 于是邓通整理行囊准备回京城去赴丧。临行前他召集家人并告诉大家:“也许我真的是此去无返了……”众人惊愕不已。恐惧之中又听邓通说道:“如果我走之后,太子他要收回这个铜山,你们千万别要理论。交出即可。我们深受朝廷恩赐,无论何时都应该效忠朝廷。不作叛逆的人。只有这样邓家氏族才能源远流长。”众人听了流泪赞同。恭送邓通回京城。 邓通只身一人回到长安,先去参加了文帝的葬礼。之后回到长安的家中,仿佛是坐以待毙地等着刘启登基大典后给自己的处置。他也知道自己为文帝吮毒疮得罪了刘启,自己的确是当时为了文帝的健康啊。文帝身体健康之后为刘启的执政扫清了障碍,于他刘启也是有益的啊。想到与文帝的生死情缘,刘启必定是文帝的血脉。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与其争辩。 刘启登基大典那天,有公公专人来告知邓通,不得以侯王身份去参加。 邓通自是禁足。 斜阳流金瓦上游,彩云悠。青山绿。卷帘一湖碧水郁。雕梁画栋丹船,执杆年少,千古奇迹,昨日梦里他。剩鹤驾云升天去。日月晖,星如玉。纵里寻他千百度,梦里正是他。一孤饿殍,无烦恼扰,汉家铜阙高。 前188年3月9日,年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刘启登基,史称汉景帝。 这一日,日暖风和,皇宫里春花春草皆已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大殿下百官们的朝服与妃嫔们的服饰五彩斑斓。弦乐奏起浩大优美的旋律格外悦耳。己到正午时分,刘启的登基大典隆重举行着。 新帝继位,此时此刻的邓通已经走出了长安自己的家门。因为昨天长乐公主转达了景帝的意思,特别告诉了他许负当年给自己的看相算命的那一说。几乎是与自己的提议倒是非常相似。昔日富贵的大门紧闭。只身一人朝大街上走去。 此时的九皋一家人与枚皋一家人正在边关三阳的家里。心里寂寥无依的感觉。想着自己不如去那孙儿三阳的地方吧。走着走着,暮色降临,有些饥饿,便倒在地上闭目而躺。想到长公主告诉自己的话,想到子孙的平安,就作一个饿殍吧。也许这就是太子的目的,也算了他一个心愿吧。这也是自己的夙愿吧。 看似桃花满山园 别是人家两重天 邓通渐行渐远地出了京城,这一日到了一地儿,漫山桃花盛开,黄莺鸣枝。见一山往上爬去。沿途春暖花开,林木葱郁,初阳冉冉,翠微遍是。到了一片林地,四下里清寂宜人。看见葱葱郁郁林子里,那群山起伏叠嶂白云,又看到林子内屋宇隐现,黄瓦红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墙头垂出一枝澄色杏子来。斜阳掩映下金闪闪的。感觉肚子饥饿,只要自己前去敲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想到许负的话及自己的家族。只得咽下口水。 沿途又走下山。 下了山,见一大树茂盛茁壮。一溪流,清澈见底,便蹲下身子去捧着那泉水喝。一阵咕噜咕噜仿佛己浑身都通畅似的站起来。沿着驿道往前走去。知道这驿道是通往边关。 一日,到了一个庄镇,之前听姐夫刘疏说过,自己家也曾为了生意往来,在各处修建庄镇不少。走到门前,大门紧闭,他杵近门从缝隙里望里看;见到庭院里面,精巧细致横着一小桥。瞬间让他们惊鸿一鳖的是,从那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美丽禅娟。身着粉色长裙步履如翠莲,长发像那山涧峭岩倾泻而下的瀑布纤纤玉手腰若柳。一摇一曳地缓缓步到桥上。低头不语地沉默似有心事…… 外面的邓通见了,心里惊诧,不知是谁家的园子,还有这样的女子。心里实在是有几分留念人生,何况自己还并未衰老啊。尚若改名更姓苟且偷生……暗中与家人往来,也何尚不是一个出路。低头一想;不成。只能悻悻地离开。一边回忆道:“想我家里面也是良田千亩,铸造钱币的天下首富。奴婢成群钟鸣鼎食之家。更不说昔日在朝廷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己在未央宫的情景………”心里一片悲哀。 一边向前默默地走去。 夕阳西去,暮色渐起,一路走下着,忽然天色灰暗,乌云密布。随即一阵急风,伴大雨倾注而来。 四下无人,跑至道旁一个土庙底下蜷在那里躲雨。过了一阵雨停,一看前面坡地上饮烟纡绕。连忙爬上去,一看山下地里有一院子,急忙又往下走,心想借宿一晚再走。他决定要走到边关看看自己的有出息的当了将领的孙儿三多,仿佛才能明目似的。此时山的两旁一片翠绿,夕照落晖余红四洒。走到一竹林深处的泥土路,前面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转身见到他竟停下脚步来等着他并问他从哪里去,邓通说想要借宿一晚。那农夫便邀他去自己家里。 二人相携而行。 走过竹林,看到不远处有用树藤编制的门,农夫告诉他那便是自己的家。未到家门,院子里的童儿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便跑来开了门。进入院子,一面石壁上长满了藤木,飘飘洒洒地拂过邓通的脸颊,此时让他感到无比开心,仿佛忘了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进了屋,那农夫又将将自家酌酒拿出来招待客人。此时的邓通什么也顾不上了,来了个一醉方休。 第二日,那农夫见到邓通衣衫破损,又将自己的干净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这才离开。 一路上想着;我邓通凭一身水下的功夫,头顶乌纱。后又富甲天下。虽是自己不谙世事,不善言辞交友。却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并非贪腐谗言。自己离开京城,没有一个朝中的人为自己辩解。心里又牵挂着自己的儿子孙子。 第105章 金雀觚棱转夕晖 飘来一叶坠衣裳 出门尘涨如黄雾 始觉身从天上归。 且说秦占驾着车出来沿着来时的路去接九皋他们,赶路行程口渴,到一山涧边,听见轰鸣声中,见一飞湍瀑布悬空而落。连忙停车下马去捧水喝。几片树叶随风飘舞坠落潭中,他顺手拾起一片树叶勺了水咕咕饮着。正是午后,斜阳映照,于是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心里想着九皋第一次到这偏远的地方来,道路不熟,生怕他迷路。正在此时,听见前面有马蹄的匆忙声,欣喜,站起身来眺望;果然见前面不远处驿道上有马车往这边行驶而来,马车还未来得及停稳,只见九皋掀了车帘露出大半个头来,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令秦占又惊又喜。 一行人一起回到衙府。刘秀子见到九皋及枚皋自是欢悦。又听枚皋的父亲才去逝了,大家重设灵堂挂孝,那枚皋呼天抢地大哭一场。 秦占与刘秀子又腾出两间房子让九皋他们暂住,并带着他们一起去到街尾的地方,介绍说准备在这里开建书院的计划,大家准备共同努力。想让这荒凉的地方变成人间烟火地儿。大家心情皆好,特别是九皋心绪万千,当即作诗诵道: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那枚皋诵读道: 荻原又遇露水浓 千山万水奈何谁。 于是一行人又走到镇上,四周虽是荒寂简陋,连那围墙也是破壁断垣,一条横竖不到两里的地方,灰暗的屋檐下几间同样灰暗的铺子,一个肉铺,一个打铁的铺子。那肉案上几块血肉模糊的猪肉,嗡嗡的苍蝇乱飞着。旁边的铁匠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正在使劲的敲打着被烧得火红的锄具。汗流浃背的样子。再往上望着是几个破旧的木板窗户,上面被风吹起在头顶上摇晃的妇女的衫裙。九皋一阵摇头叹息道:“这也太穷了。”“那不就是吗,我们到达这里时,那衙门四周也是茅草丛生,现在的住房还是我与秀子一起找了人才搭建的。听当地人说从前这里也是有很多人居住着,几场大灾之后,老百姓纷纷逃离了的。”秦占说。 待到傍晚,一行人才回到住地。连更连夜地讨论起建设书院的事情,大家滔滔不绝地议论后,县令秦占亲自去执行。 第二日,便找了村民去那沼泽地挖土平地。又发布告示,但凡有回乡的人家一律发钱自己建房开荒,所有自得。一时间这穷乡僻地逐步烟火旺盛起来。 却说在这地方,有户人家,是当地唯一一家的有钱的财主姓管,这里的山林土地皆是他家的,镇上的铺子门市也是。他家呢只管收租子坐享其成地生活,但是他扣门而吝啬到了什么地步呢,除了自己的生活非常节省以外,家里人也是,如果是一床被子他要用到补丁重补丁。他的扣门与吝啬克死了自己的三任妻子及不计其数的子女。如今年迈,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是他六十多岁时娶了十八岁的个女子生的,那女子产后失血过多去世。这个孩子应该算是命大,因为财主年迈无力养育,于是才请了奶妈把养大的。这女孩正十七岁,那财主老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告诉女儿说:“家里庄园里的地下是管家祖上积德行善自己积攒的银子。”说完之后便撒手人寰了。这女子名叫管艮,生得姿容雅丽俊美,光艳无比,很是可爱,走路给人以飘逸灵动的感觉。见到新来的县令慈善为民。便亲自来县府告诉秦占说愿意将自家的庄园用作书院,见这女子如此可爱而豪爽,便与两皋一起去她家看看。院子宽阔,浓荫蔽日,显得格外空旷。正是初春的傍晚,夜色渐浓。想这女弟子年纪轻轻的独自生活在这么大一座院子里实在是不太合适。再说那庄园房间众多,高低错落在一片空地上。说秦占与两皋一路到了庄园,下来马车,进入园内,仿佛转瞬即到另一天地,从前只知道这地方穷泊荒芜,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令人大开眼界的地方。秦占想着,一起前行。庄园仿佛在一片僻静的林间,背后靠山,那门庭并不高大繁华,只是一片低矮的篱笆墙中两扇长方形的木门,一切显得过于的简单与质朴。可是里面却是古木森森,藤蔓缠绕,流水潺潺。虽是午后,斜阳下,林间一片广阔灰色的房屋若隐若现的。青石铺路,蜿蜒曲折。 随着几人走进去,见到一白墙黑瓦的院子,里面几层台阶,各处都是房子。木窗木门虽说简朴且干净整洁。当即决定接受。又见到管艮孤单可怜,便让她留在这书院做个女管事。 狂花顷刻香 晚蝶缠绵意 游子不堪闻 正是衷肠事 第二日,天空晴朗。开始搬家,秦占将家搬出了衙门。住进了管家的庄园里。那庄园除了住宅之外,大半的地方用着书院。 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第106章 中秋后一日,秦占以书邀各地友人入山。沿途花发路香,莺啼人起,车马喧嚣,珠帘十里豪俊如虹,曳照金紫,飞盖相从。巷入垂杨,翠烟中有迷楼挂斗,星月横空。纹锦制帆,明珠溅雨,潺潺流水。蜿蜓戏神珠,正昼飞霹雳。草木无异姿,灵气殊郁积。翠掩山璧。兰芝中秀。 因为秦占及家人的资助,这地方逐渐有了人烟。 这秦占认为官不为民非常愧疚,于是将自家家财纷纷捐给乡民。自己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此时他己是三个孩儿们的父亲,一日卧于草丛里,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一边过着田园野居的平民生活,一边写词为生,他的官衔所赚的钱非常微薄。后来又干脆只做文官,并非坐堂断案,偶尔去那县衙里,与那些慕他才华名气的幕僚们聊书写词而己。自己家的财物拿出来兴办教育。推广读书。虽说安居乐业之中,也不失志向。 这天他坐在自家门外的屋檐下,已入深春。写了词,平眺畴野,阡陌纵横,万籁欲翠。回首往事,自己已到这不茅之地赴任已经多年。 且说刘疏,因为劳累,年纪不绕人,回到铜山不久便病卧不起,这期间他将家财分与了妻妾。不久辞世。邓通的姐姐在丈夫去世之后也随后去世。葬于铜山东。 过了不久,朝廷皇宫里,刘恒久病之后,气息奄奄,邓通是日复一日地守护在他身边。一日,身体僵硬,尚存一丝气息,即唤来太子刘启,交待事宜,那太子跪于地面,临断气之时,文帝告诉太子:“邓通是朕的升天助力之人,你若殊他,天地不容……”病死于未央宫,葬于霸陵。文帝还跟其他皇帝不一样,不讲究派头和排场,他在临终前公布遗诏:“死者天地之理”,不必过哀,不许“厚葬”,不许动用车马和陈列兵器,治丧期尽量缩短;治丧期间,不得禁止百姓结婚、祭祀、饮酒和吃肉。 这样的思想,这样的政绩,得到了史学家的赞誉,称之为汉朝事情最出色的皇帝之一,而且,他也得到了“盗贼”的尊重,西汉漠南的时候,赤眉军攻入了长安,当时西汉的皇陵大多遭到了破坏,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文帝的霸陵得到了保护。可见当时文帝的声誉。 文帝是突发疾病身亡的。此时的邓通正在铜山。也许就是鬼趋神灵吧,邓通是携着夫人黄氏一起回到铜山。 这日,北风呼啸,邓通住在铜山的万锦楼,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的时候,邓通住的这个锦楼,明明是在冬季,忽然一个响雷劈开了锦楼一半,接下来大雨滂沱。邓通受到惊吓不小。心灵感应知道文帝去世,披头散发仰天长泣。 夜色悠悠思悠悠 一轮秋月独自愁 一夜辗转山水间 山山水水路高远 一路餐风露宿艰 一日深山也南蛮 荆棘丛生衣衫褴 回头满目凄悲感 灌木丛生虎豹豺 山涧险阻獐气漫 是夜月黑风高惨 人在天涯信难传 昔日朝廷鸾歌舞 金银满仓官加冕 霓虹金尽尽欢颜 今在洞穴把家安 白日割野草铺垫 欲哭无泪报平安 野外深山峡谷中 持锄挖地白骨埋 荒野茫茫人惆怅 人生辉煌梦一场 四面凄苦天色暗 衣衫褴褛垢首面 人间富贵如尘土 头顶乌纱官场暗 这日,邓通到达一荒野之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叹息不已。自打从京城出来他辗转于生死离别之间。不舍自己的子孙亲人,又惧怕朝廷的权力。太子既然暗示他做个饿殍,否则决不罢休。他一路走走停停,几乎少有进食,此时的他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形象。知道离孙儿三多的驻守地还有些时日才能到达。便在这荒野之地小住了几日,靠喝山泉水为生。甚至他想到过在这里从此安生地过日子,还开垦了块荒地。可是他想到太子权威及自己的族人,又决定离开再去寻死。不过他无论如何也要走到边关,去见见他的孙子。 人生何依身外事,楼高云隐浮云外 王氏青箱学,名家千里驹。朝廷求士急,吾子应时须。上第人皆有,高才世久虚。别君谁暖眼,书信莫令疏。滞雨春惟冷,端忧夜更长。曲肱思已乱,如面世难防。捷报闻平寇,安书喜到乡。 鹿门心未遂,谁与论行藏。有鹊衔枯枝,往往营其巢。巢成雌卵雏,雏出声嗷嗷。雌飞雄啄食,络绎日百遭。咄哉谁使汝,理也不可逃。旷旷宇宙内,顾奚独汝曹。人生结栋宇,斩木与诛茅。经营壮有室,耆艾尚勤劳。置酒临重阳,举觞忽不乐。忆昔登高日,亲朋盛杯酌。人事经年异,物景但如昨。生别未会遇,死别已冥漠。吾生更飘荡,四海无所着。黄花眼中见,翻令怀抱恶。莫觅四坐欢,节序正寥落。是身如聚沫,如烛亦如风。奔走天地内,苦为万虑攻。陈子得先觉,水镜当胸中。异乡各为客,相看如秋鸿。扁舟忽归去,宛然此道东。我亦议远适,西入华与嵩。饮水有馀乐,避烦甘百穷。相逢不可欺,偶然如飘蓬。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严陵避世士,四海一钓矶。三聘非其心,独采富春薇。蒙城有静者,白首卧荆扉。筑台俯溪鸟,默玩道心微。箕踞谢官长,把竿忘是非。少年词赋场,秉笔落珠玑。投老漫假板,长啸却南归。缅怀直钩理,濯发待日曦。贫贱得肆志,富贵多危机。学书如学禅,心悟笔自到。若非贤达人,安能字画妙。鸟迹不必传,篆籀亦异好。草圣实奇伟,变化不可料。张颠号神特,酒酣一脱帽。要识善用心,乃知皆同调。近世有钟离,笔力绝能绍。不必卫夫人,自是过逸少。浩如观波澜,划见鲸尾掉。宛转或游龙,突兀忽峰峭。精逸一何有,信是得其奥。岂但挥端毫,亦足见风操。世态纷戢戢,客愁亦不尽。坐窗木榻穿,百慨逢一哂。触眼败人意,喜事日益泯。小暑三日热,重我忧躁疢。崇朝一雨洗,意气觉清紧。焚香强起坐,曲肱听鸣蚓。出门复有观,物色相蠢蠕。危芳堕檐牙,水螾上阶楯。失势蛛坠网,得时朽蒸菌。矜飞啄泥燕,戢翼翔云隼。此理复谁论,中肠纷结缜。怀我平生好,意得如合吻。欧段屈薄宦,有如骥服靷。兖李困诸生,豪气浮海蜃。华李本达识,磊落忘畦畛。忼慨任关西,开口见肝肾。高蹈潘逸士,未能趋县尹。小王颇清修,对策如射埻。复有孙夫子,未许连车轸。聚散各异处,单车谢推引。言笑谁与欢,思逝如抽笋。作人当晤言,为我发大辴。 第107章 万般无奈之下,感慨万千地上路。得从山上一直往下走,走过丛山野林荆棘,行至半山已经夜深,忽见一庙宇有烛火光便前往,心想借宿一个晚上。星光熠熠,敲了门一个小和尚开个门缝,见到邓通衣衫很褴褛,蓬头垢面一脸辛酸。嘭地关上门。转身暗想“又是什么个流放之官让你肉身喂那虎狼。” 这邓通便退舍路旁,见一棵参天大树伫立,身心俱疲坐下即眠。下半夜,恶风呼号,一只超大猛虎路过,先是仰头一阵长啸,谁知那邓通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眼睛微睁见一猛虎,心里欣然:“你若要饿虎扑食话,我己经无力回天……” 依旧倚树呼呼大睡。那猛虎仿佛通了灵,围着大树徘徊。见到邓通鼾声如雷:“他比我的声音还大!”来回绕了一圈离去。第二天,晨曦微露,那个庙里的小和尚,打开庙门探头探脑,心想昨晚上的那个人不是喂了老虎才怪了。索性走出庙去查看;见到邓通倚在树下,红光紫面:“对不起,打扰了你。”“我昨晚明明听到虎啸?”“我看见它了,它绕道而去了”吓得小和尚连忙缩回庙。把这天大的奇迹告诉师傅。 老和尚听了亲自出迎;见到邓通: “我修行五十年终遇上了神人”要留邓通进庙一叙。出于礼貌,邓通便随他进入庙里,盘坐草蒲团坐垫上开聊,邓通将自己一生如何喜水如何发迹之事都告诉了那老者。老者听了,并不惊讶,双手合十说道:“神人自有天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之后老者带邓通至庙内一井台,邓通吊水洗净颜面,那老者邓捧了干净佛衣给邓通穿。邓通小住两日,平时也只是喝些淡茶。之后离开那寺庙。 不寐倦长更 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 风雪夜窗声 无言往西走 寂寞锁清秋 剪不断离愁 辗转飘泊梦 长生无处寻 天不随心愿 富贵空逝水 又艰难地走了一段,心里依然没有想要去死的念头。走到一地方,见那里山明水秀的,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再走,又见眼下有一茅草房,便径直走了下去,无人,有粗陋的家具,一张布满灰尘的木床,之前在老家的地方也知道,这种山边无人居住的房子是守林子的人住的,也许是离开了吧。于是住了下来,连日来的疲惫不堪,倒床就睡。 第二天,天大亮起来,脑海里浮现着太子的旨意,要自己做饿殍的事情。不敢想着吃东西的事,走到门口,见到屋檐下一口石缸里有水,双手伸进去捧了起来喝下肚子。又见旁边有锄具,自己也是农家人出来的,于是扛着锄头准备去那屋后开垦荒地,心里想着还是怎么生存吧。自己只要不抛头露脸,也许太子登基后就忘记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那人生在世也是啊,有的图名逐利,到死的时候也是一样落气。有的人总嫌钱少,一口气不来也是荒冢长草。 扛着锄头去锄草,准备开荒种地。到了屋后一看,那荒草齐人高一片。锄到傍晚,荆棘划破了衣衫,地上还是很多杂草。扛着锄头往家走,肌肠漉漉实在走不动,只得又走到那石缸边,伸手捧起凉水喝。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心里想:那人如果死了的话,地下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比这更好。是夜,正置秋天,寒冷起来,才入睡,梦见文帝在空中呼喊:“快来助朕上天吧。朕给了你子孙的荣华富贵的呵”被梦惊醒。披着棉被坐起来 扑面而来的霜风打在门框上发出声响,心惊胆战的感觉。望着窗外发呆。 此时的邓通出京城不到半个月,方才五旬的人,转眼间头发己经全白。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见到自己的孙儿三多再说。 第二天又上路了。 且说京城朝廷,前188年3月9日,年西汉第六位皇帝(前157年—前141年在位),汉文帝刘恒嫡长子刘启登基,史称汉景帝。 这一日,日暖风和,皇宫里春花春草皆已盛开,春云迷离蔽日。大殿下百官们的朝服与妃嫔们的服饰五彩斑斓。弦乐奏起浩大优美的旋律格外悦耳。己到正午时分,刘启的登基大典隆重举行着。 这新帝刘启中年登基,己是体态的发福,之前的俊朗身体变得肥胖臃肿。登基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未央宫重新建一番,想到要动用宫中大量金银,忽然想起先皇临落气的时候告诉的话:“不可殊邓通家族。”想起邓通在先帝身边的时候,当时先皇患疽症,腿上发毒疮,邓通当着我的面用口吮吸毒血更是把那先帝的病痛治愈。先帝问:“天下人谁对我最爱。唯有邓通也……”一想到这些,脑袋发热,恨不得立即将那邓通碎尸万段。后来是长公主为他说情,让长公主传了自己的旨意。再一想,既然不殊他族人,可是没有说不收他的铜山呀。那铸钱的山是现存的,只是铸造的钱全部归我朝廷。于是决定收铜山归朝廷。 水边锦楼杨柳依 一蓑烟雨绿映门 清秋庭院帘不卷 寒山水泊孤船倚 晚凉天净月朦胧 台阶空照琼影来 难得铜山往事哀 那刘启登上皇位,先后大开杀戒,杀了汉朝功臣周亚夫,而在他老子汉文帝临闭眼的时候告诉他:“有什么重大战事,可用周亚夫。” 加至梁王坠马,贾谊亡 且说铜山这边,那一日接到了朝廷的宣旨,铜山收归朝廷此时的铜山己建了十二座锦楼。除铜山东面的一座留下给邓氏家族外其他全部充公。邓通的大儿子邓东皋依然为朝廷在铜山任职铸币。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一份工作吃皇粮。朝廷派一命官直接监管。汉朝邓通币的制造业从此结束。 邓家人也不知道邓通到哪里去了。 第108章 再说三阳方才二十五岁,几次大战之后被朝廷拜孟陵中都,享诸侯待遇,此时收到朝廷任任命正准备赴任述职。这边关交由朝廷任命的其他人。 这日,邓通一路坎坷终于到达边境三阳的驻地,便是听说孙儿三阳己被新帝任用。心里想到那朝廷并没有伤及自己后人,于是下决心赴死,他毅然选择了对兑许负的诺言做一个饿殍。 这日,邓通行至到了关外,眼看己经到达三阳的营地,左思右想地徘徊着,不知道自己去见孙儿还是不去。见他呢,自己已经被朝廷贬出来,为了应那汉景帝饿殍的承诺,有家不能回。如若见到自己的孙儿,是不是影响他的前程。犹豫不决的时候,忽见三阳骑着一匹黑马向他飞奔过去,见到邓通立即下马跪地:“孙儿三阳前来迎接爷爷。”然后起来将蓬头垢首的邓通扶着上了马,回到自己的营地。 邓通将朝廷逐放自己,并饿殍之事告诉邓三阳,三阳听了说道:“不就是一座饿殍坟吗?我让人给爷爷立一座衣冠坟得啦。”“孙儿,这不就是大不敬吗?”“什么大不敬,不就是想收回铜山吗,给了。再说这铜山是我们向朝廷要的吗?他朝廷中什么王什么侯自己开挖制钱的还少了吗。那刘启,不过就是一个小心眼,小气的人罢了。先皇让他重用周亚夫,他将他扔进牢里活活被饿死了。说他谋反,家里收出了百套战甲。周将军若是要谋反,几次三番地为国大战,率领千军万马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干……”“孙儿说的也是。但是……”“但是什么?他刘启不是还让我父亲管理铜山吗。”“那就依孙儿所见吧。” 不久,一座邓通的饿殍坟在长安不远的一座山下立起来了。 再说此时的汉景帝,忙着立雏的事情,宫廷中一片杀气升天。这边关的匈奴也缕有侵犯。前朝的将领都被他杀的差不多了,那里还有心思管这邓通饿殍的事情。 一日,之前伺候汉文帝的莫公公跑来告诉汉景帝说:“那长安城外的山底下,新现一座坟墓。”“什么人?”“饿殍邓通。听说他在外流浪几月,皇上不是告示不允许任何人施食与他吗?”“也罢!让他助我父皇升天吧。” 邓通改名邓元孺回到梁国的刘秀子的家中。此时的邓通四十多岁。 第109章 且说邓九皋一行回到长安的书馆,才知道书馆已经被皇家管理,汉景帝封周妹为皇家女官管理书馆,可那周妹竟卸任出了家。打听到了她出家的寺庙,邓九皋一行又赶到那里;正值秋季,漫山红叶,一片枫树遮掩下的寺庙,冷清清的。一行人进入寺庙,说明来意,一个老尼带着他们走过石径,见到一座厢房,隔着木窗见到里面座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尼,二目紧闭正在打座。那老尼指着窗户里的她对一行人说道:“她便是你们要找的周妹。现在是我的弟子,法号静观。” 无奈,那周妹佛心已定,邓九皋他们当日便下山离开。 诗云: 明知世事精 失志为真情 不逐世间名 只为修真身 这周妹不慕世间荣华富贵,心系邓九皋,可是邓九皋只能将她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迫于皇上的压力,于是静座佛堂了却了一生。 第110章 在说朝廷,汉景帝忙于立太子,这太子呢是他与宠妃栗姬的儿子刘荣。在汉景帝刘启还是太子时,有一次游玩遇见了能歌善、美貌绝伦的栗姬,对她十分倾心,两人迅速坠入爱河。而后刘启把栗姬带回宫,准备封她为太子妃,谁知窦皇后和薄太后都不同意,于是刘启只能封栗姬为孺子。 但显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栗姬都非常得宠,一连生下好几个孩子,汉景帝的大儿子刘荣,二儿子刘德,三儿子刘阏于都是栗姬所生。 栗姬可以说是刘启的初恋,景帝即位后3年,就册封了他们的大儿子刘荣为皇太子。 而汉景帝的皇后是薄太后的亲族薄氏,一生无子无宠,被废黜是迟早的事。 与此同时,汉景帝的亲姐姐长公主为了讨好皇帝,时常为皇帝引荐美女,她们都入宫做了妃嫔,这引起了栗姬的强烈不满和嫉妒。 有一天,长公主来见栗姬,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刘荣做太子妃,被早已对她非常厌恶的栗姬一口回绝。这让长公主被当众驳了面子,从此怀恨在心。 之后,长公主与皇十子刘彻的母亲王娡结成儿女亲家,因此两人联手计划把栗姬的儿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长公主经常在汉景帝面前说栗姬的坏话,还趁机捧刘彻。汉景帝原本就对刘彻很有好感,这么一来更加认为他德才兼备。 有一次,长公主对汉景帝进谗言,说栗姬与其他夫人聚会的时候,经常命人行巫蛊之术,施展“媚道”,这让景帝对她愈发有了怀疑。虽然两人情深义重,汉景帝没有在无实证的情况下处罚栗姬,但是渐渐心存疑虑。 一日,汉景帝生了重病,自觉可能要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便把栗姬叫到身边对她说:“等我死了,你一定要善待我的妃子和儿子们。”这实际上就是托孤,也就是已经决定要让栗姬在他死后成为太后,让他们的儿子成为皇帝了。 谁知道早就对其他嫔妃嫉妒和十分不满栗姬此时知道汉景帝大限将至,却愤恨地说:“关我屁事啊,老狗!” 殊不知那汉景帝听了,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身体渐渐康复起来,他对栗姬的不满已经只差一个爆发契机。 公元前151年九月,薄皇后被废黜,皇后之位空悬。 王娡为了推波助澜,暗中联络大臣向皇帝进言说:“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太子之母宜号皇后。”引得景帝大怒,当场处死了进言的官员,又废黜了太子刘荣,改立为临江王。 之后不久,得宠的王娡顺理成章被封为皇后,她的儿子刘彻成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汉武帝。 此后汉景帝再也没有见过栗姬,栗姬愤懑嫉恨,最后郁郁而亡。 太子再次立成之后不久,汉景帝驾崩,在位十六年。后元三年(公元前141年)汉景帝驾崩,享年四十八岁,谥号孝景皇帝。 汉武帝刘彻(前156年-前87年),西汉的第7位皇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生于汉景帝前元年(前156年)。十六岁登基。为巩固皇权,汉武帝建立了中朝,在地方设置刺史。开创察举制选拔人才。采纳主父偃的建议,颁行“推恩令”,解决王国势力,并将盐铁和铸币权收归中央。文化上采用了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先秦以来“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的局面。汉武帝时期开疆拓土,击溃匈奴帝国、东并朝鲜、南诛百越、西愈葱岭,征服大宛,奠定了中华疆域版图,首开丝绸之路、首创年号,兴太学。他开拓汉朝最大版图,功业辉煌。 汉武盛世是中国历史上的三大盛世之一。任人实行察举制,察举制是中国古代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它的确立时间是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察举制不同于以前先秦时期的世官制和从隋唐时建立的科举制,它的主要特征是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从夏、商、西周实行“世卿世禄制”到春秋战国时,统治阶层改革旧有制度,更为了富国强兵,破格任用一些地位低下而才干出众的人。战国时期出现“军功爵制度”又兴起“养士”之风,招揽有才干、善言辞的人才,不论出身,为国君、诸侯服务。到秦代则以「辟田」和军功为选官依据。但这些都不是完备的选官制度。 到了汉代,为了适应国家统治的需要,建立了一整套选拔官吏的制度,名为“察举制”察举是自下而上推选人才的制度,也叫“选举”汉高祖刘邦首下求贤诏,要求郡国推荐具有治国才能的贤士大夫,开“察举制”先河。惠帝、吕后(二人执政时间为公元前194年—前180年)诏举“孝弟力田”察举开始有了科目。 汉代察举制度,严格地说是从文帝(公元前179年—前157年在位)开始,门阀制度与察举制度共存。门阀是有地位才能的人推荐,察举是要求“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并且定下了“对策”(考试)和等第。武帝时“察举制”达到完备,门阀制度依旧存在,各种规定相继推出。其后,各种科目不断充实,特别是有了统一的选才标准和考试办法。 考试是汉代察举制度的重要环节。被举者经考试后,由政府量才录用,这样既保证了选才标准能贯彻实行,选出真正的人才,还能保证竞争的相对公平,令下层人士有进入国家管理层的可能。随着考试制度不断发展和完善,到隋唐以后更发展成“科举制度”这一制度实行了1300年之久,成为中国重要的选官制度。 第112章 且说邓九皋一行人的马车到达梁国,车马停在刘家庄园门前,此时的邓通因为去那梁园山中的庙宇,所以大门紧闭。说那之前的管理园子的人也是,为了厉行节俭,辞退了园子里所有的下人。他意外发现邓通回到这里,害怕朝廷人追杀邓通,为报邓家的给予之恩故意溺水身亡。将自己的身份给予了邓通。邓通接手这里后,免了庄户们的租子什么的,自称是亡者的兄弟住在这里。那些庄户们原本就不认识邓通,又见他乐善好施,感恩还来不及呢,有谁还去举报?即使知道他是邓通的人,也未必存那个心吧。 这不,看见庄园来了一队车马,庄户们便纷纷赶来看,见到是刘秀子回来了,知道是主人回来了,知道她也是大好人,之前开过书院教庄户的子弟们认字读书过。大家涌跃上前告诉她这里的情况:“守门的刘管家去梁园山中的寺庙里了。”一个老庄户告诉刘秀子。“你是说刘管家去梁园了吗?也是的,我们这次回来也没有告知他一声。”“让我儿子去那梁园告诉刘管家吧。”“也是。”此时邓九皋走到刘秀子面前说道:“不如我去,我们有足力,更快。”“你晓得那个寺庙吗?”“不就是那山中的寺庙吗,我的马车沿途上去不就看见了。”“也好。”忽然那枚皋走上来说:“还去什么寺庙呢,不如我先翻墙进到园子,搬了梯子搭着,进去先歇息再说吧,大家千里迢迢的回来也够累的了。” 这邓九皋听了,便与枚皋一起行动了起来。那刘秀子又遣散了前来的庄户们。便与丈夫秦占两着两个女儿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休息。听说那些庄户们议论纷纷而去:“怕是这次主人家回来不走了吧。还拖家带口的啊。”“看那先前的两个教书的先生也拖家带口的来了。这下我们孙子些又有识字读书的地儿了。”“赶紧回去,主人家们才回来,少不了吃饭的事情,这么多年也没让我们交租子……” 不到两个时辰,那些庄户推的推车,挑的挑担子,送来了猪肉蔬菜水果米盐什么的堆了一大片。 第113章 当载着邓通的马车到了刘氏庄园门前,那邓通急忙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大门口,解下腰间的钥匙开了小门,走进去打开了两扇沉重的包裹着铜皮的大门,自己躲到边上,是唯恐那刘秀子看清了自己,并非是之前的她们府上的那个刘管家。产生疑因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刘秀子哪里还注意到什么管家呢,见到大门打开,即去招呼着门外的那排马车入府。待到车辆都进入园子,只见刘秀子匆匆走到邓通面前说道:“刘管家你这就去哪儿招几个小厮丫头什么的入府里来。你看我们这几大家子人都要人伺候的呀。特别是我九皋哥哥,他可是过惯了公子哥儿生活的人……还有,那小厮丫头都要长相干净的人。”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一会儿又回过头来说道:“找人把那门外庄户们送的东西都搬进来吧。还有火房里也要即时生火做饭。或许先去那城里喊几担食物回来大家充饥。”“喊食物的事情就让我去吧。我看管家他一把年纪忙起来真的够呛。”那秦占走上来,他手上牵着两个他们的才几岁的女儿,对刘小秀说。“将孩子们给我,你赶车去吧。到了街上,叫那馆子里的厨子做好了送来即可。就说是我们刘家庄园的。那街上铺子也好几家是租着我们家的哩。也不知道管家这些年有没有去收租金什么的。” 待一行人走入园子散尽去后。这邓通着实心里才踏实下来了。心里想着自己的外孙女儿刘秀子真的没认出自巳来,也许是吧。再说自己已经是一个老者了呀。见到刘秀子那干练能干的样子,就活像她老子刘疏。也不知她老子刘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又见到自己的外孙女婿秦占一表人才,还有两个曾外孙女儿,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没见到自己的小儿子邓九皋呢,明明听到刘秀子提到他了。难不成还没到家?但是又看见他的妻子女儿们都回来了的呀。还有那枚皋小子的一家子人。 邓通心里迷惑。边走边想着。走到门外,先前送他回来的那小子还把马车停在那里,见到邓通便喊道:“刘管家,我这里送你去。我都听见了秀子小姐交待的事情。”“是吗。那敢情好。劳烦你了。”“不麻烦,先去我们家吃饭吧,过后我带你去看那些可以去庄园的人些。我们家的两个妹子,先前也是在你们刘家书院里识字读书过的,十二岁,都没出嫁……”邓通听了边上马车边回道:“那好啊。” 却说这人是刘家的庄户人家的儿子,住在庄子的旁边。马车很快就到了他的家, 第114章 邓通刚才走到自家门内,走到左旁的自己搭建的居住的棚子里,见到邓九皋歪在自己的稻草铺垫的木板床中睡着了。这娃儿真的是累到了吧。想到。又走上去将自己平时盖的老布被子拉出来盖在儿子身上。正在此时,那邓九皋忽然惊醒:“父亲!”叫道。下床来跪在邓通面前。“那刘秀子怎么就没有认出您老来呢?”说完掩袖大哭起来。“你赶紧给我站起来,旁人听到了不得了……这里的人没有人认识我的,我姓刘,之前的管家不是姓刘吗,他为了我而去了,留下这个位置给我,我是他的刘家兄弟。方圆百里的庄户也都知晓。”“辛苦您老了。”接下来邓通告诉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事情。又告诉邓九皋:“那邓三阳不愧是我邓家的子孙。”“三阳他巳经调至孟陵城了,管理监狱。听说那地方苦穷不堪。他们连住宅也都没有。”“这个是天命。得顺应。景帝没屠我邓氏家族算是天命了。”“什么天命,他不是抱复父亲您吗?用那巫人的许负,让父亲您成了饿殍。”“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现今的汉武帝,一门心思地扑在扩大疆土上,听说朝廷又要打大仗了。”“你们就顺时应世吧,必竟我们邓家是靠了汉朝廷发达的啊。”“什么发达,那铜山不是收回了吗?吐出来的口水又舔了回去。”“千万别去这么说。”邓通吓得脸色苍白。“那王公贵族自己开山铸钱的少了吗?”“你们能够活着就不错了。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个园子够你们过生活了。”“这么说父亲您知道啦!”“知道什么?”“那桥下湖底……”“为父不是楫船出身的人吗……”“现在开始,父亲您不必守在这棚子里了,这园子里有管家的住房啊。我看这什么管家也不做了,父亲您就在这园子里怡养天年。大不了那管家再找一个就是。”“正好,昨日我到旁边的刘顺家去过,这个刘顺正适合,这几年以来,他对为父我很不错。你们回来,还是他到山上庙内找到的我。秀子不是说要丫头小厮吗?他明天便送他的两个妹子来。我看就留在你们身边,伺候你那一双女儿吧。”“好的。” 父子俩聊了一会儿,正准备出门,只听见嚓响的脚步声临近,那刘秀子急匆匆的赶来,人还没进棚子便听见她的声音:“刘管家!我让你去找的丫头小厮……”邓九皋听到,连忙闪出房来:“还不进去给你外公跪到。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刘秀子莫名其妙,正在发懵,只见邓通出来,刘秀子吓得半。 回到棚子里,知道了祥情,这刘秀子竟说:“我就知道外公不是饿殍嘛。”“就跟你爹一样大大咧咧的。”邓通说道。“你爹藏了多少财宝?”“听说那铜山的地下室里都是。”“抽空去告诉东皋,让他去启了。”“我老母亲还在那里呀。”“把你妈也接到这园子里来吧。一辈子就是爱钱。”“外公您从来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正在此时,门外的马车响起,是去买食物的刘顺回来了。“今晚的伙食回来了。”那刘秀子趁机出来了说道。 第115章 明知世事精 不为失志真 不逐世间名 只为修真身 且说这邓三阳在孟陵,因为监狱的山里没有驿道,正在动用人力修驿道,他将监狱里的犯人都组织起来,让其参加劳动。想到自己从小看到过铜山的开采,于是先在山顶劈出一块空地,采石筑路。重犯也带着脚镣,坐在那里碎石头。 因为资金问题大伤脑筋。想到如果向朝廷申请款项,那才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于是自掏腰包的干起来的。他时常一个人站在半山腰,看那些犯人砌石筑路,风雨无阻。甚至自己亲自动去干。见到这驿道巳经修到了山腰,苦于没有资金,不得不暂时搁置。 一日,他站在山腰,这里正是驿道修到这里就停下来的地方,看见前面的沟壑纵横,灌木丛生,心里一片苍凉。感慨叹息,转身准备离开。正在此时,只见兄弟邓三多骑着快马到来,大声疾呼:“钱来了……” 原来是在梁地,邓九皋出的主意,他知道父亲心疼孙儿,此时他的三个孙儿皆在孟陵,于是与枚皋深夜潜入湖底捞了一车钱币出来。第二天便告诉了邓通,要去孟陵看望三个侄子。邓通高兴应允,并吩咐道:“之前还在朝廷的时候便知道孟陵那地方,虽是地广却很贫脊,也是个十年九灾的地方,关押犯人的地方那更不用说了……你们这些钱都要用在刀刃上才是。虽说而今我们家不铸钱了,朝廷收缴了我们铜山及全部家当,有官员还不断的上奏朝廷,说我还欠朝廷多少多少……那不是建了饿殍坟吗……我邓通虽说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们还是得知道,你们的现在也是皇家给的。我们做到不忘恩便是。这也是自己给自己留下后路。再说,这些年他们还藏着掖着的钱,产业少了吗?光是你们叔叔邓达,我就知道他在天南海北各地置的产业数都数不清。那铜山铸的钱币,就是让他两家人源源不断拉出去的。再说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父亲说的是。我们这就赶去孟陵。昨夜,我们己去那湖底捞出些钱了。趁刘秀子这几天跟着那个刘顺管家一起出去收街上铺子的租金,说还要去乡下让庄户交租子哩。我们明天便出发。”“这个秀子呀,就像她老子。” 邓三阳骑上马与邓三多跑到山下,回到自己的邸里,刚才进门, 听见护院的人跑进来说:“邓大人回来啦,两车钱币皆是卸到屋里了。”进了屋,见到叔叔邓九皋正与自己兄弟邓三余坐在一起喝茶。邓九皋见到侄子邓三阳:“哎哟,我的侄子,这地真是太寒碜了。几间房子还是土坯砌的。我们这次来,给你建中都府。”这邓三阳走到叔叔跟前,先是行一大礼,然后说道:“建中都府的事情先搁那儿,我正在筑的山上的驿道,还搁在那半山腰处哩……” 第116章 且说汉武帝刘彻上台以后,一改汉朝与匈奴的和亲政策,先后向匈奴发动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战役,积极对外扩张。在这些大小不一的战役中,其中有三次效果最大,为汉武帝打通西域走廊、国家边关长治久安和领土扩展奠定了很大的作用,那么这三次最着名的战役是哪三次呢? 第一次:河南战役 公元前128年秋天,匈奴王庭派出2万名匈奴军队,主动发起了对汉朝的打击,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辽西、渔阳、雁门等地区。 匈奴兵长驱直入,很快占领了辽西地区,并杀死了汉朝派驻这里的太守,被杀死和掠走的群众也有2000多人。接着,这些匈奴兵又先后攻入渔阳、雁门,大肆杀戮抢夺。 驻守在辽西、渔阳、雁门一带的汉军因为在规模上缺乏优势,虽然也进行了抵抗,但无济于事,牺牲众多。 驻守在渔阳的材官将军韩安国带领士兵冲杀了几次,均被匈奴打败。 这辽西一带正好是之前邓三阳第一次参加战斗,并镇守的地方。邓三阳打败匈奴多次骚扰的,还娶一匈奴与汉族男子生的女子为妻,实则是应了当时的汉匈和亲的政策措施。当时的刘彻还是太子。而这次的汉军大败,令刘彻又想起了邓三阳,之前因为邓三阳是邓通之孙,所以将其调离去了孟陵。于是让朝中一个大员去那孟陵,这官员到了孟陵,见到邓三阳将这个关押犯人的地方整修得整齐严谨。还在那山中修筑了驿道,还有就是自己的宅子,也未动用一分一厘的公司款。回到朝中如实反映给皇上,刘彻听了,立即下令启用邓三阳重回辽西地区。领军镇守边关。 邓三阳镇守辽西不久,又自筹资金去匈奴购买大量马匹,命兄弟邓三多,邓三余日夜驯练出了一支骑兵部队。 公元127年匈奴兵又对该地区发起掠夺,一日,风沙滚滚中,匈奴军队向汉地杀来。 邓三阳领军从云中出塞,然后向西迂回,对匈奴军队形成决战之势。大队汉军精锐骑兵和匈奴军队遭遇后,汉军随即发起攻击。因为汉军骑兵人数上有优势,士气高涨,那匈奴军队略作抵抗便一溃千里,邓三阳帅军乘胜追击,把匈奴人赶到了黄河以北。这一仗,匈奴损失几千人,牛羊一百多万头。汉军一举收复了河南大片土地,解除了匈奴对汉朝的威胁。也为后期汉军继续出塞打击匈奴,奠定了有利的条件。 实际上这次战役,邓三阳的两个兄弟邓三多与邓三余功劳不小,没有他俩的精锐骑兵部队,击败骠悍的匈奴军队是不可能的。 第117章 立春已十日 犹未见芳菲 云叶垂满满 林雁方才归 檐下竹木茂 池中厥鱼肥 且说邓通开始捣鼓起园林技艺来,这也是他在皇宫多年自学发挥的强项。他从小便是一个是楫船划水,打造龙船的高手,到了宫中他又学习园林技艺,插花配图有了这个休闲的雅致兴趣。在大汉朝天下,他又是个炼冶制造邓头钱的制造大师。 正置春天,这日他在自家园子里修剪树枝。再说这个园子荒芜了几年,为了这个,邓通特意腾出来一片房间,作为自己的工作房。那房间就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原本就是供园子里的工人们堆放杂物机具的地方。旁边有船埠,停靠着自家的游船。邓通又将那船埠,游船重新的涂了一层红色的油漆。以他的慧眼,早巳发现那湖底全是邓头币,也潜下去水底看过,他想着慢慢地将它们打捞起来,所以将这一片作为领地。那房子后面正是紧靠梁园的一片山林。邓通想将那山壁开凿出来,然后将湖底的邓头币堆放在里面,因为铜制的币在水中浸泡,久而久之便会生出铜锈,甚至腐烂。对自己亲手设计的钱币,他是非常爱惜的。 此时他正在那片山壁中修剪树枝。想着凿岩开洞从那里入手,一边修着灌木丛中的树枝,当他把那片树枝修剪之后,发现那石壁上仿佛是个石头的门。便上前去仔细查看,又发现门下方有一个石墩,兴手将那石墩去移动了一下,令他惊喜的是,只见那石门自动地开了。便侧身走进去,走不到两米便见到洞里一片金灿灿的。顺手一摸,拿到手上,连忙走出洞口一看:“这个是金子”用牙咬了一口。“当真是金子。”揣进怀里。关了那石门。往屋里走去。心里想道;这个刘疏啊,若说我那兄弟邓达是个挥金如土的人,这个女婿就是把半个铜山搬到了家里。难怪他将刘秀送到这里来,就是占着这份家业。只有我邓通的两个儿子,才叫一个傻呀,一座山的钱都没有往自己家里刨多少。可怜我的东皋还要守在铜山火烧火燎地为朝廷炼铜铸币,自己一个多的也不敢要。若不是我有座饿殍坟,朝廷扭着我还要还钱,说我挪用公款。那文帝金口玉言也不作数了?只怪我当初没有让文帝给我下一道圣旨,将那铜山赐给我。又一想,现在这庄园里藏着的财富也够我的子孙们过些日子了。我看那刘秀子成天的想着收庄户人家的租金,家里这么多东西,她们用得完吗。还有那街上的铺子,就是那些个租金也够这园子里的人开销了。就是与她爹一样的德性。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自己的楼里。刚才进堂屋,只见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地走过来说:“老爷呀,您老去哪里了啊,九皋爷他们都回来了,还抱着一个婴儿回来的……”“你们怎么不来告诉我?”“我们去那湖边的房子没见到老爷您。他们在这里等您了一会儿,那婴儿哭泣,他们又抱过去了。说明儿要去请个奶娘什么的……”邓通听了,心里一惊;难不成我三阳孙儿出了什么事情。急得连忙走出去,往九皋的楼子里走去。两个丫鬟在后紧追慢赶地跟着。 第118章 邓家里 邓通赶到邓九皋的楼里,还没进入厅堂,便听见一个男婴洪亮的哭声。进了屋子,果然见到邓九皋的媳妇枚韵怀里抱着个婴儿,站在那里摇晃,哄着哇哇大哭的婴儿哩。邓通匆匆走近问道:“这个是三阳的儿子?”见到公公来了,笑脸相迎地回答道:“是的。”连忙让公公去坐到上方的位置,邓通那里肯坐,对那孩子做了笑脸,那孩子立即停止了大哭。邓通笑着抱过来了他的曾孙儿,喜笑颜开地逗着那肥头大耳的男婴。“你看他,光盯着祖祖笑哩。”此时邓九皋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了,枚韵笑着告诉他道。 见到邓九皋,邓通才着急地问道:“三阳他好吗,这娃儿怎么就抱回来了呢?”“不抱回来怎么办,朝廷的命令一到,两夫妻连更连夜一前一后的赶去河西了。他媳妇儿还没坐满月子,也跨上马跑了。把这个娃儿扔在那里。屋里又没有个奶妈,我们一路上喂他米汤抱回来的。进了这园子便哇哇大哭个不停。怎么父亲您来了就不哭了?”“娃娃进屋就哭,金银财宝堆满屋……”邓通说着,取出衣袖袋里的那块金子放在娃娃的身上,那娃娃咯咯地笑起来。“父亲您这是?”邓通将孩子递给儿媳妇。拉着邓九皋往里屋里走去,走过厅堂的通道,进了儿子的卧房说道:“我这些时候准备做些事情……”将他见到的水底,山洞里的财富告诉了儿子。“还有个山洞?里面藏着金子?那姑父真的是有心之人啊。”“那不就是吗。”“我们这次回来,把那书院开起来。不是有钱了吗……我这就去枚皋那里告诉他。” 父子俩走出来,回到厅里。只见邓通的两个丫鬟也赶到了:“老爷走路像蛇一样快,我们俩追都追不上哩……”话音刚落,又见到刘秀子引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一边说道:“这是奶妈。都才生了孩子不久,奶水充足得很。”一边上前抱过婴儿,对着年轻女人说:“你去把乳房擦洗干净了过来喂奶吧。”九皋家的丫头便领着那年轻女人去她的房间。“听说你找奶吗去了我巳经给奶妈准备好了房间。”“这还用我去找吗,那刘顺出去不大一会儿便弄来的。”“这么快?”“那不,是他的媳妇儿。”“原来这样啊。我们怎么称呼她。”“叫她刘氏吧。”“我们这个管家是找对了人啊。”“这不是吗?一笔难写两个刘字。” 邓通见到家里一团和气,心里高兴。又知道孙儿三阳参战去了。这才被两个丫鬟挽扶往回走了。 第二日,邓通依然是早不早地去到了湖边的工具房,说到他的爱好他当真是花了好多本钱,购置的这些工具,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里都是堆放的各种园艺,农耕的器贝。他在这长长的山壁边之前就开辟了一片菜地,种着许些蔬菜,旁边还有一排排的果树,此时正是丰润的五月,挂满了果实。因为要拓展园艺,他开始把精力集中在这上面了。准备将园子里的树木该修枝的修枝,该移栽的移栽。便是从这湖边的树木开始。今天他扛着一个木梯子准备去剪枝。刚才走到湖边,只见儿媳枚韵与枚皋的妻子朝这边走来。邓通只顾往前走着,走到一株大的柳树前,见那柳树枝条粗壮凌乱的样子,便开始修起枝来。殊不知两个女人走到他的身边:“公公,我们今天开始,跟你一起学习做这园艺活儿。与这些树木花草打交道。”“那好嘛。这里面的学问可大啦。这个修剪树木花草,与做人是一个道理;长幼有序,装什么衣,梳什么头。就拿你们女子的佩戴花儿说吧,这花儿分俗,艳、雅、喜。还有就是一年四季的节气,节庆活动,就说这当下的五月吧,早先在宫中的人喜欢出去踏百草,这民间的喜欢斗草,不信你们这个时候去那园子外面的山地田地,那些庄户人家即使在干农活的时候,抽空过来就坐在田间地头斗草玩哩。” 两个年轻妇女,站在柳荫下仔细聆听着,九皋媳妇说道:“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子玩着长大的。只是不是在那田间地头罢了。” 二人又帮着修剪柳枝,拾掇地上的残枝败叶。临了,邓通告诉她们:“过几天不是要到三月三了上巳节吗,我们家人好好的一起过这节吧。说到这个节日,也是形成于我们汉朝,实际在汉朝开国前,民间早己实行了这一节气。就是立春之后,人们践行的一个活动。人们把这个农事的节日形成仪式。因为其处于仲春之尾暮春之头,阴气收敛阳气上升,天朗气清万物萌动。农事上,人们开始了一季的耕作。但也不完全是这样,于身心,在这个节日里,也有着人们对于春天的热爱与向往,蛰伏一冬的心灵此时开始萌动,人的生命意识随着春天的到来逐步上升。所以,除了是一个农事的节日,还应该是一个自然的节日、生命的节日。 现在汉武帝命令大史学家们作《太初历》,正式将这日设定为清明节日,成为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五个节气。今年不正是第一次过吗。” 两个后辈听了,欢喜起来。 且说,古代三月初三上巳节。中国的《诗经》中经常读到的男女之间河边恋爱的情事,基本上是写上巳节的。因为这一天,青年男女都去河边洗澡,洗去一年的晦气,洗出荷尔蒙洗出多巴胺,洗出百无禁忌的爱情。史书上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上巳节也是清明节的一部分,有些像西方的狂欢节。但是更早一些形成。 古代的人们在满足了基本的物质需求后,没有什么能比爱情会让生命更加美好的。 然而,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清明节人们要带上酒食纸钱供祭先祖墓前,于先祖的墓前培土插柳,叩头行礼寄托哀思,然后泪雨纷纷。而这个又是形成了家庭关系之后的一种方式。那么无论年轻人去私底下会见,或许居家的人出门去为逝去的亲人坟前打扫祭事也好都不免会走出家门,在仲春的春光之中行走,又叫踏春。 儒家强调“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在汉代这个仪式已经在民间广为流传并根深地固了。汉武帝时期,推崇董仲舒儒教,把这个民间的传统习俗定为清明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们都回屋吧,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些吧。” 两个后辈于是转身离开,一边议论:“我公公可是见到过大世面的人啊,办这仪式那规格档次自不必说了,那准备的物品那就是繁冗而丰富的了。”知道公公是不会一时离开那地儿的,九皋的媳妇忽然告诉枚皋夫人:“你先回屋,我得去给我的公公准备些午饭给送过去。他将两个丫头支去那书院里读书去了,一个端水煮饭的人都没有。”“我看你不如将你公公接到自己楼里住,你的两个孩子不是也跟着过去读书了吗,你们家有丫头与老妈子。方便。”“你说的也是。原本以为他精力还好,那里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又知道他喜欢倒腾些事情,所以让他自己居住。可怜我的婆婆,听说我公公的饿殍坟后,不几天便呕气去世了……那知道我公公还健在人世呢。”“这人世间的事情都是瞬间发生的嘛。” 两个女人走过桥头各自分手忙活自己的了。 且说这边邓通,忙碌一阵之后,准备回到家中做饭吃,自从一个人翻山越岭流浪几千里到达这里之后他一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过日子的。走回湖边的杂物房间,远远看到九皋媳妇拎着个五彩斑斓的饭盒蓝子过来了,便坐在门槛上等着。那九皋媳妇枚韵加快了脚步走过来,伺候公公吃了午饭,那邓通坐在门槛上整理起自己腰间挂着的烟袋起来。知道他不会离开,临了枚韵笑着面对公公说道:“父亲您过来与我们一起住吧,一日三餐,饮食起居什么的也有人伺候您老。九皋他即使在那书院里也时时提醒我们,怕我们怠慢于您。”“你们可千万别这么想。我这些年,走了几千里路,那里还是在皇宫里的时候呢……我这身子的筋骨真的是练出来了。我到是想就住在这棚子里,瓦房土墙,你们没回来的时候,不就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那屋里的床铺也在,家俬什么的也齐备。这湖里湖外的树木船只……我就喜欢这些。仿佛回到我年轻时候在川西老家的时候了。”见到公公这样,枚韵知道说服不了公公。说道:“这个事情,我得回去与九皋他商量再说吧。” 媳妇走了。 邓通自己一人靠在门框上,听见不远处的书楼里传来的声音: 立春已数日 园子见芳菲 云叶垂满满 檐下鸟雀飞 池鱼寒未上 天遮露气清 月比旧时明 墟烟冉冉轻 田家好生计…… 竟打起盹来。 第115章 庄园里的秘密 醒来之后,日过晌午,回到屋里,取下墙上挂着的靑篾蓝筐,走到门后取出杵立在那里的一把锄头,扛在肩上出了门。“这三月三,古有记载,士民并出江渚池沼间,临清流,为流杯曲之饮。以鲜时甘果,采兰杜包之,以沉于水中。祝荠花,忌果菜、剪白薇、渍桃花、服芫花、铺荠花、摘蔓菁、收射干、带杜衡等等的花俗。……” 一路自言自语地叨叨着往那梁园山上走去。 准备去那山中采摘些时令的草木花朵,送到各家的楼中。在他心里,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这山野田园的生活,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把从前那些皇宫里的繁华忘得一干二净才好似的。为了自己的子孙后辈,自己这样苟且偷生己很令他惬意了。他决定不坐在那楼子里高高在上的享受子孙们的祝福与伺候,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就是个退下来的刘家的管家吗。在说他的决定,除了他的父母之外,无人敢反抗。这邓氏家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过来的。 走着走着,忽然一想,自从前几日回来,己好几日未去过那庙里了,于是加快脚步。先向庙里而去。 在说枚韵,给公公送饭过后,直接去到书楼里,见到邓九皋,枚皋、秦占正往那楼里走出来,见到枚韵,大家一起走到楼梯口下边的亭子间里,枚韵告诉他们了公公的事情。邓九皋听了后说道:“我父亲的事情,千万别去打扰,他这些年巳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我们若去打扰,便是不孝。”“我看将他住着的那几间泥瓦的房子再砌一遍墙,我听秀子说,之前那个房子就是用来堆放农具的,公公住在那里,这个像话吗?不知道的人说我们虐待……”“怎么这么说呢?老人家他很高兴,也许是为了我们也不一定,若是世人知道他是邓通,那饿殍坟就是一个欺君之罪。”“就按老人他的方式去做吧。”“还有就是我们得想办法将那湖底的钱币捞出来才好。那天父亲他告诉我说,铜钱淹在水中,久了会生锈。我们何不将它派上用场呢。你们看那方圆十里八乡的人家,他们都不敢送子女来我们书楼读书,为什么,是怕进这个高门大户的院子里来,我们现在不就只有自己家的些孩子们在一起读书识字吗?”“兄长的意思是在外面再建一座书院?”“那不就是吗?你们看我们这些年一路走来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尔等与我,虽不是什么名师大家,难道就不可以传授所学吗。”“九皋兄说的也是啊,你们看那些名师大家,着书立说;那家不是围着朝廷皇上转的呢?之前我在北方的荒漠之地,碰到我师傅枚乘,他临逝前告诉我:“之前我做学问,只是想为皇上柬言,为皇上而重视,现在看来不应该全是如此啊。如果用我们的所学于他人有益的,就不枉所学了。”那枚皋听了,眼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在这里发议论了,动手吧。” 邓九皋定夺。大家散了。 第116章 邓通与庙里主持 且说邓通,到了那庙里,走过一片烟熏火烧的殿堂。向那后院的过道里走去,刚才走上楼梯子,只听见上面的屋子里传来一片念经的声音,仔细一听仿佛是和尚们正在为什么逝者安息祈福。心里吃惊,因为他没听说山上里有什么王家的人去世。但凡有王家的什么人物走了,这梁园的山中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仔细听那颂经的经文,仿佛是庙里的和尚走了。正在此时,看见楼上走下来一个之前认识的小和尚,见到邓通,抬头便说道:“刘管家来啦。”说完低头不语,看见他双眼微红。“你这是?”“我师傅昨晚上圆寂了。”邓通心里一惊,然后镇定下来从怀里掏出那块金子,递给那小和尚说:“这个算是我给的香火钱。”那小和尚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邓通接过了金子,用惊诧的眼光看着邓通,仿佛在说:“这个怕是您的全部身家吧。”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了。邓通心里想着,知道自己不是空门之人,不便去跟着诵读经文。便退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庙宇。想那去世的老者,这些年陪伴自己走出了生死之迷茫的岁月。心里感激不免有些心酸起来。 走出庙子,想到三月三的自己家里的活动,因为双亲及自己的发妻黄氏之坟皆是在铜山的,无论如何自己得回去一趟才好。 一过想着,一边沿途采摘花草,心里想着把这些花草带回家里,捆绑了送到各家的楼子里去。 回到园子里,几个守门的小厮是新找来的,见到邓通布衣素裹的一身庄户人家的打扮,又背着一筐子花草,便议论纷纷:“听说这个老头之前是刘家的管家,住进那楼里没有几天又被撵出来了。”“他那什么管家,只是之前这园子里主人不在的时候守护院子的下人罢了,跟你我一样。”正在此时,那刘秀子从门外进来,听到二人的议论后,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几巴掌扇过去,厉声斥责道:“老人家都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再听到你们咬舌根,我撕了你们的嘴巴”。 两个小厮,见到主子打了自己,吓得半死。埋头站在那里再不敢开腔。原来那刘秀子正外出收了租子回来,后面还跟着管家刘顺。见状,那刘顺连忙说:“这两个小东西是才来园子里不几天的,主人家您别生气才好。”“我先回楼里去了。扣除他俩的工资两个月。”刘秀子说了各自走开。 待刘秀子走远,这管家刘顺才告诉俩人道:“你们知道那老先生是什么人吗?”“不知道。”“是这园子里所有主人家的干爹。刘家里的老人。我们女主人还叫他爷爷呢。再说你们家田土几年未缴租子还是他给定的。你们就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口无遮拦。”“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还望管家大爷多多包涵,在主人家那里美言几句。”“没赶你们出去算是主人家的客气了。站在这里护院守门、平时里见到任何人进进出出,只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就对了。” 从此以后,这园子的人再也没有敢议论邓通半点的声音了。 在说邓通回到自己住处,将采摘来的花草,分门别类地捆起。又背着筐,往各家的楼子里送去。 且说枚韵知道公公对这个上巳节的重视,的确是很下了一翻功夫,首先这个节日气氛得在这园子里活跃起来,于是一日清晨,准备去给公公送早餐,顺便与公公商量这上巳节的事宜。走到后厨,丫头正从厨房出来,手上拎着饭盒子。见到枚韵说道:“刘老爷的早餐巳经备好,正准备送过去哩。”“今天就让我去送吧。顺便有些事情要与父亲他啇议。接过饭盒提蓝。 去到公公的住宅,到了门口,门半掩,敲门了,进入一看,没人。只知道他老人家起得早,没有想到这么早。转出门来,听见附近有掘锄头挖地的声音,跟着转过去屋后,看见公公正在锄菜地。于是走:“父亲,媳妇给您送早饭来了。”“不就是在屋背后吗,我便坐在这里享用吧。”枚韵将饭盒蓝子搁在地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的取出食物:“这个是公公送来的荠花熬的米粥。还有川西送过来的小泡菜,两只玉米面窝窝头。不知道合不合适父亲您的口味。” 一边悉数端出来。 “粗茶淡饭养生。”“还有就是,这不是要过上已节了吗,过来与父亲啇议哩……”邓通从在地头上,边咀嚼食物边说道:“这踏青的事就在这园里了吧。这个园子我看方圆怕也有几十百把里的,那湖,那山,还有林子。够游一阵的了。至于上坟的事儿……”沉默了一会儿。“父亲的意思是回铜山。”“你准备去吧。”“媳妇知道了。” 枚韵回到楼里,心里算计着这个大事。正好,九皋从里屋走出来。“我刚才给父亲送了早餐回来。父亲交待,今年是我们家第一次过上巳节,要回铜山。我这不正在想,应该怎么做呢。”“怎么做吗?这还不简单,我们家之前比这庞大的场景也多了。那可都是皇家风格啊。现在吗,虽说不能太讲究,但是也不能太不讲究。首先是各家各户人的服饰,我们大汉代的服饰融合了大量的传统文化元素,如祥瑞图案、龙凤等象征吉祥的寓意。缝制的衣裳制的袍服,襦裙、襦袴、氅衣、褙子、比甲、直裰、襕衫、曲裾、半臂、袄裙、曳撒、圆领袍等必须要上等的料子。女人们,小姐们的鞋子用上等的皮子制作高筒皮靴。还有女子佩戴的面纱材质要精美,一律用好的丝绸。”“那得用多少钱呢?”“要多少钱吗,要多少都有。”“你是说先启那湖底的吧。”正在此时,刘秀子进来了。“你们两夫妻一起聊什么事呢?”“不是上巳节了吗。”“我也是为这事儿而来的,我刚才去过外公那里了,他让我来找叔叔婶婶啇量。”“正好。” 三人坐在一起议起来:“我这几日,去巡了我们家的庄户,收到些租金回来,无论怎样,我们几年未曾收过他们一粒粮食了……这些钱先拿出来过今年的上巳节吧。”“我看你也够累的了,收点租金。上已节的费用,我已经安排了。”“叔叔说的是那湖底的钱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动用它干嘛呢?”“那铜币在水里浸泡,日生年久生锈便腐烂了。那就是堆泥土了”“这样吗?那我们何不赶紧去捞上来。”“那得去与父亲大人他啇量。”“现在就去。” 那刘秀子作急得不得了。 第117章 上己节 大家啇议之后,过上巳节的程序按照邓九皋的方案执行。“你们看看,今天我们定下的上巳节的程序;第一是踏春赏园子。第二是订制各家的服饰佩戴。第三是回铜山的车马配备。费用从库存开支。”枚韵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婶婶说的执行吧。刚才叔叔说去捞那钱币吗。”刘秀子着急起来。“还有,给父亲派两个丫头去。”“之前派了呀,他支她们去书院识字去了。”“就说丫头去学习园艺,插花什么的。”“那让之前的两个刘管家的妹子们还是回去吧。” 三人这才匆匆地出了楼子往邓通的住地走去。一路上几人叙着:“我得赶紧让秦占回西川,去告诉我的父母亲,不是要回铜山过上巳节上坟吗。”“这个可以去。回铜山的事必须做到万全……”“叔叔是怕朝廷出来作梗?我看这个刘彻现在是对付匈奴那帮人都不得了。又要立那太子的事。我听宫里头出来的人说,皇后与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了……他那还有什么心思追朔前朝的些事情哦。再说我外公在朝中任职的时候,他不还是个小屁孩吗?我外公得罪他那里了?”“你一天在外风风火火的跑,那里听到这么多消息?”“叔叔你是个大文人,只知道那些诗啊文的,那知那外面的事情。我们的那个刘管家,三百六十五天都少在这园子里面,这梁国城市的茶楼酒店,没有那家他不了解的。那梁王的几个小王家的地方他一样的进进出出。听得多了。还说这梁王的几个小王,也对他刘彻万般不了然,梁王坠马去世,无论怎样之前也是反七王之乱保朝廷立了大功的,可这封地是在,五个小王各占一分,这不都是原来的地盘吗……还有那边街上的门店有的是宫中公公们的置业,那成日都围着皇宫里人转悠的公公,坐在那里吹牛聊天的都是那宫里头的事,说现在的宫里一片风声鹤泣……”“出什么事了?”“说刘彻怀疑太子在宫中大搞巫盅术,咒皇上早日超生啊……”“你可千万别去参言啊,这些个非大非小的事情。”“我是听那管家刘顺说说而已,参什么言呢。” 一路聊着到了邓通的住地。此时邓通正坐在太阳花花的门槛上打盹晒太阳。见到儿孙们来了,一起进入屋里,那刘秀子心直口快地说:“外公,我们来与你啇议捞那湖底铜币的事情。”邓通听了,引着他们进到屋里,这屋子门通门的连排的十几间。邓通住着头的两间,一间堆满了各种农具,一间摆着桌子与板床。 进到第三间:“你们不就是要吗?都拿去吧。自打进了这园子,这些年每日每夜的做的事情都在里面了。”几人进入房里,见到四壁堆得满满的都是竹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邓头币,连着走了一圈回来,惊叹不已 “我怎么就没想到外公是潜水楫船的高手呢。”刘秀子惊呼说道。“外公您老人家又怎么知道湖底的秘密呢?”“外公是潜水的高手啊。”“我父亲一日都离不开水域,这个我知道。”“那底下还有。”“我是心疼我自己设计铸造的这些钱币呀……”“怪不得我们派的小厮,丫鬟外公都把他们打发走了。“你们弄马车过来,将这些币拉到各自的楼子里去吧。也够你们花的了。这大汉天下不垮,我们邓头币就可以流通。” 刘秀子准备亲自去驾自家的马车过来,刚出来便见到秦占驾着马车过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呢?”“知道什么?”“我们要用这个马车?”“我在那书院的楼梯上看到你们一起来这里,我过来看看,顺便把书院门口的马车驶过来了。”连忙引他进屋。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地将那些铜币拉回各家的楼里。忙活了大半天。 临了,天己擦黑,邓通点燃柱头上的桐油灯,拉着儿子九皋的手,告诉他:“那边石窖里的东西暂时不要告诉刘秀子。这些钱与那方圆三百里的田土租子,还有街上些门市铺子够她忙活的了……诸事留个后路。你还有个哥哥,还有几个侄子。他们在外替朝廷做事,那都是需要用钱的啊。”“父亲您放心。”又挽着父亲回自己的楼子里,不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邓通无奈,跟着儿子一起出来。 第118章 川西的刘疏 这日,一家人在园子里过上巳节,知道邓通喜欢水,于几家人便在湖上楫船划水,一大早起来,各家人纷纷走过桥头,下到船埠,纷纷走进那湖中停立着的装饰一新的游船中,船上靠椅,条桌皆涂上鲜色的红漆。桌上摆满鲜花果蔬,各种果脯蜜饯,精致的十锦糕点。各家各户的女主人,穿着五彩斑斓的汉服,上绣花鸟虫鱼,那服饰的规格都按照皇家的颜色搭配。头饰发饰皆是如此。男主人们亦是穿着高贵典雅袍服,服装上或描龙绣凤,锦绣一片。邓通因为年长,穿着灰黑袍服,上绣仙鹤飞天徐徐如生。那些仆人丫头小厮们只穿灰色服饰干净整洁,衣服饰品皆以素色为主。因为是上巳节,女人们头上插着各色鲜花点缀其间。小孩子们也分男女,身着鲜艳盛装。 一行人身着盛装挽着邓通上了船,依次排列而坐。那邓九皋兴趣盎然,走至船头大声诵读道: 清明正上巳 翠影遮云低 舟宿堤边寺 天遮露气清 春从昨夜来 月比旧时明 门前杨柳碧 芙蕖岸岸红 隔艇煮茶香 鱼肥花雨寂 离离千叠峰 旭日如镜红 笔底雨生风 小灼三两斛 梅熟蒂落墙 醉看鹤立松 然后站在那里。那枚皋此刻向大家一拜说道:“我也献丑了”。走出船仓,站在邓九皋身边诵读道: 乘云飘飘振奇翮 迫此粱稻谋居客 愧我失志未所获 双峰十丈千载魄 当年蓬瀛香宝册 高斋集遗朱墨泽 竹寒房静残月西 悄悄灯影书案辉 明知世事精六籍 我行长浪冻树碧 梦子双眸炯空激 书来屡在手此意 人生不逐世间名 只为一世修真身 此时那刘通的孙女婿秦占早巳走到二人身后,那枚皋声音刚落地他便诵道: 东园映叶花铺绣 馥馥松蔽日影森 春水晓来穿径庭 早莺啼桥春雨新 娇红销翠春烟中 一片金莲带疏雨 己过西风吹昼长 满地香细草木深 旧时纵横千里路 人生渺渺时如金 古来万事有始终 不为青史留功名 日作小诗二三首 灯火点点读书声 船中,刘秀子身着华丽服饰坐在外公邓通身旁,向他的咕着朝廷中的些事情,邓通知道这个外孙女儿里里外外的是个万事通的人物,比起她父亲刘疏来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她父亲几十年的一门心思都是放在经营与积累财富上的,对政治上的事情不关心也一无所知。依仗着邓家的这棵树,拼命地积财富。而这个刘秀子真的是继承了她老子的衣钵不说,还更胜一筹啊。除了把财富都看管得明明白白的,握在手上,还晓得打听时事,朝廷里的事情。 邓通想到。 听她的咕了半天,回道:“那朝廷里的事情,看着便是了。那刘彻忙着扩大疆土折腾这些年不停……这又亲自处置什么巫盅之毒,我看他未日不多了……”“外公说神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嘛。我们现在回铜山上坟祭祖,谁还有心思管我们家的事情。巳经过了两个朝代了,这朝廷走马灯似的,保不准这刘彻亡了我们邓家又发达了呢……”“口下留德,什么亡不亡的,要记住,任何时候不反朝廷。”“知道啦。”“回铜山的事你安排好了。可不要太张扬。”“不是都在川西那边吗,我想先去看看我的父母他们,哦不是看,是告诉他们一起回铜山。”“这个也到是。”“外公您坐好,我让他们取那才酿的杏子酒来,您老尝尝。”知道外公不善狂饮,这刘秀子说道。“你们将那仓里的杏子酒抱出来。”向两个丫头呼道。“这个杏子酒,是我采摘的这个园子里熟透了的果子,把它捣成泥酿的。只有一罐。专门为外公您酿的。”“我只听说过用青涩的杏子酿的青梅酒,还没听说过用熟透的杏子酿的什么酒。”邓通微笑着说。“这个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尝尝就知道了。我将它埋在那湖边的柳树林子的树下,昨天晚上才取出来的。” 此时,一个丫鬟抱着一只泥土的坛子走过来。将坛子搁在条桌上:“撬开!”两个丫鬟一起用力将那坛子的口上密封的泥土启了。“你们过去,让我来开坛。”刘秀子站起来,将那盖子轻轻打开,顿时,一股浓浓的清甜味,香气四溢。“这个可是好东西。”刘秀子又拿着长勺将那酒盛出来来一碗递给外公。 邓通端在鼻子下闻着:“浓浓的果子味,连蜜味都闻到了。果然用熟透的杏子是对了的。”“让九皋他们一起来尝尝吧。”知道外公重男轻女思想重,刘秀子只安排了在坐的男人们尝酒。 那船头的九皋,枚皋、秦占早巳闻香味而围了过来,各自端着酒杯。“邓禹,他们也过来尝尝吧。”邓通让曾孙儿们过来。九皋的儿子邓元孺也过来了。刘秀子是个女儿,呆呆地站在那里。这刘秀子心中是五味杂陈……。 第119章 邓通家族的柳暗花明 备齐了车马,邓家人浩浩荡荡地从梁地出发,去川西了。园子里只留下管家与两个小厮守护。 车马经过梁国城区,街上的人些,特别是那些国家贵族的市铺的人也是好奇,不免议论纷纷:“你们说这刘家,也不知从哪里来到这梁国的,也不见沾王族贵胄什么人的,那个财源滚滚的……”“那园子在梁国也有些年头了,那汉文帝的时候就有了的。”“那家人仁厚。听说主人家离开了几年,人家更是没收一分租子……”“好像还认一个刘姓的老管家做一了干爹。如同亲生的一样供奉呐。”“这叫好人有好报。说那老人也善,就是他守楼护园的时候,免了佃户的租子。这不,那女主人家带着亲戚什么的回来了,才又开始计数收租子的。他们家的佃户,好几年的谷仓那不都是满满当当的吗。归了自己。”“听说这次是回川西过上巳节。可能祖上是那边的吧。” 一路风风火火地回到川西。 且说在川西的永城,刘疏的府邸,那个才是一个繁华。园子建在城市的边缘,靠着一片山峦下。沿着山坡边占地三百余亩的样子,那样式,规格与梁地的园子差不多。门外的铜阙高达六米,皆是巨石砌成。外有巨石砌成的驿道通向城中。 园子独立于一片田地之上,其间有楼几座,园子外面的那田地都是他家的佃户。园子靠着山这边,山上林木葱郁。那片山林也是他家的。园里一片山色湖泊,主楼杵在湖中的石桥头旁边。这主楼是邓谨与丈夫刘疏住的地方,附近的一栋住着小妾疏儿与她的养女刘小秀。 这日,邓谨正在厅堂里坐着打盹。她是邓通姐姐,也是年过大半百的人,结发入赘的丈夫,自从知道邓通去世后,那里还把她放在眼里。几乎成天的往那小妾的楼里跑,后来干脆就直接住那边了。又听说生了病,原本心里恨,邓谨那还有心情过去看他。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中打盹儿。正在打盹的时候,忽然贴身丫鬟跑进来说:“夫人,夫人,像是大小姐回来了……车马都到了那园子门口了。”邓谨听了,立即起身,丫鬟随即上前挽着,一起赶至大门口。 且说汉朝的建筑;汉代官门外的阙有高达二十余丈的。不论是土筑的高台,或者是台上再加筑建筑,或者是木构的高楼,它们高高地竖立在门前起到标志性和一点威慑的作用。全部用石筑造,但是它们在一定的程度上保留了原来木结构或者土木相结合的结构形式。我们看到汉代画像砖上的木结构望楼,它们的形式与高颐阙的母阙相似,只是望楼下面高高的木构架变为高颐阙的石头阙身部分了。 石阙是古人为我们留下了极宝费的汉代建筑实例。 阙是中国古代建筑体系中极为重要的一种建筑形象,溯源于门。在中国古代建筑中,门的设立,最早始源于一种防卫上的需要,而阙则属于“宫门”的形制,即建在宫门或陵墓等建筑群前的左右对称的建筑物,两阙间空缺的地段为通向阙后建筑物的道路。其构造是中央无门扇,“阙”与“缺”相通,两阙之间为一通道,“阙然为道”,这也是其名称的由来。汉代的地面建筑,留存至今较为完整的只有阙。 阙,实际上是一种外大门而已,它和牌楼、牌坊的起源基本上是一样的,是古代帝王在宫廷大门之外,单独添加的两个对称的台子,台子上面有楼观,上圆而下方,两个台子之间要走路,做道路使用,所以称“阙然为道(规定此地作为道路的意思)”。 汉代是建阙的盛期,都城、宫殿、陵墓、祠庙、衙署、贵邸以及有一定地位的官民的墓地,都可按一定等级建阙。西汉长安城未央宫的东阙、北阙,建章宫的凤阙、圆阙,是历史上着名的大阙。传说凤阙高20余丈。这些巨阙除凤阙尚有夯土残址外,都已堙灭,现存的只是一些东汉或西晋的小型石造祠阙和墓阙,最高者不过6米。在阶基、构架和雕饰等方面完整地拥有中国古建筑构成的雏形。其常见的明显特征有:屋脊平直;拥有斗拱等木架构;多以红、黑、黄为主;坐落于台基或高台之上等。因年代久远,现今地表的汉代建筑已无存。 阶基为中国建筑三大部分之一。其在汉代,前殿,“疏龙首山以为殿台”;“重轩三阶”,文献可稽。川康诸阙亦有下以阶基承托,阶基四周刻作若干矮柱及斗者。画像石中,厅堂及阙下亦多有阶基,亦用矮柱以承阶面,柱与柱之间刻水平横线,殆以表示砖缝。直至唐五代,此法尚极通行。 柱及础,彭山崖墓中柱多八角形,间亦有方者,均肥短而收杀急。柱之高者,其高仅及柱下径之三点三六倍,短者仅一点四倍。柱上或施斗拱,或仅施大斗,柱下之础石多方形,雕琢均极粗鲁。孝堂山石室正中亦立一八角柱,高为径之三点一四倍,上下同径无收杀。其上施大斗一枚,其下以同形之斗覆置为础。出土汉墓砖中亦有上有斗下有斗形础之圆柱或八角柱,殆即此类柱之砖制者;但较为修长,其高可及径之五六倍。画像石中所见柱,难以判其为方为圆,柱下之础石,似有向上凸起而将柱底凹入,使相卯合者。汉代若果有此法,虽可使柱稳定,然若上面重量过大或重心偏倚,则易使柱破裂,故后代无用此法者。门窗,门之实物存者唯墓门。彭山墓门门框均方头,其上及两侧均起线两层。石门扇亦有出土者,均极厚而短,盖材料使然也。门上刻铺首,作饕餮衔环图案,明器所示,则门框多极清晰,门扇亦有作铺首者。函谷关东门画石,则门之两侧,有腰枋及余塞板,门扉双合,扉各有铺首门环。明清所常见之门制,大体至汉代已形成矣。窗之形状见于明器者,以长方形为多,间亦有三角,圆形或它种形状者。窗棂以斜方格为最普通,间有窗棂另作成如笼,扣于窗外者。彭山崖墓中有窗一处,为唯一之实例,其窗棂则为垂直密列之直棂。平坐与栏干画像石与明器中之楼阁,均多有栏干,多设于平坐之上。而平坐之下,或用斗拱承托,或直接与腰檐承接。后世所通用之平坐,在汉代确已形成。栏干样式以矮柱及横木构成者最普通,亦有用连环,或其它几何形者。函谷关东门图所见,则已近乎后世之做法与权衡矣。还有就是斗拱,汉斗拱实物,见于崖墓,石阙及石室。彭山崖墓墓室内八角柱上,多有斗拱。柱头上施栌斗(即大斗),其上安拱,两头各施散斗一;拱心之上,出一小方块,如枋头。斗下或有皿板,为唐以后所不见,而在云冈石窟及日本飞鸟时代实物中则尚见之。拱之形有两种,或简单向上弯起,为圆和之曲线,或为斜杀之直线以相联,殆即后世分瓣卷杀之初型,如魏唐以后通常所见;或弯作两相对顶之s字形,亦见于石阙,而为后世所不见,在真正木构上究否制成此形,尚待考也。川康诸石阙所刻斗拱,则均于栌斗下立短柱,施于额枋上。拱之形式亦有上述单弯与复弯两种;拱心之上或出小枋头,或不出。斗下皿板则不见。朱鲔石室残址尚存石斗拱一朵,乃以简单弯拱托两散斗者,与后世斗拱形制较为相近。 远在汉代,斗拱之形式确已形成,其结构当较后世简单。在转角处,两面斗拱如何交接,似尚未获圆满之解决法。至于后世以拱身之大小定建筑物全身比例之标准,则遗物之中尚无痕迹可寻也。 构架,在阙身以上,檐及斗拱以下,刻作多数交叠之枋头,可借以略知其用材之法。朱鲔墓址所遗残石一块,三角形,上刻叉手,叉手之上刻两斗。其原位置乃以承石室顶板者。日本京都法隆寺飞鸟时代回廊及五台山佛光寺大殿,均用此式结构,汉代建筑内部结构之实物,仅此一例而已。汉代高层建筑-绿釉陶楼 屋顶与瓦饰,中国屋顶式样有四阿(清式称庑殿),九脊(清称歇山),不厦两头(清称悬山),硬山,攒尖五种。汉代五种均已备矣。四阿,不厦两头,硬山见于画像石及明器者甚多。攒尖则多见于望楼之顶。九脊顶较少见,唯纽约博物院藏明器一例,乃由不厦两头四周绕以腰檐合成。二者之间成阶级形,不似后世之前后合成一坡者。此式实例,至元代之山西霍县东福昌寺大殿尚如此,然极罕见也。重檐之制,见于墓砖,其实例则雅安高颐阙。汉代遗物之中,虽大多屋顶坡面及檐口均为直线,然屋坡反宇者,明器中亦偶见之。班固《西都赋》所谓“上反宇以盖载,激日景而纳光。”固以为汉代所通用之结构法也。嵩山太室石阙,将近角瓦陇微提高,是翘角之最古实例。檐端结构 石阙所示,由角梁及椽承托;椽之排列有与瓦陇平行者,有翼角展开者,椽之前端已有卷杀,如后世所常见。屋顶两坡相交之缝,均用脊覆盖,脊多平直,但亦有两端翘起者。脊端以瓦当相叠为饰,或翘起,或伸出,正式鸱尾则未见也。 汉瓦有筒瓦、板瓦两种,石阙及明器所示多二者并用,如后世所常见,汉瓦无釉,而有涂石灰地以着色之法。瓦当圆形者多,间亦有半圆者。瓦当纹饰有文字,动物,植物三种,以动物装饰最为优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兔、鹿、牛、马也是品种繁多。文字更是布局疏密相间,用笔粗犷,成为中国陶制品中独具魅力的珍藏,具体当于雕饰题下论之。砖作汉代用砖实例,均见于墓中。墓壁砌法,或以卧立层相间,或立砖一层,卧砖二三层;而各层之间,丁砖与顺砖又相间砌,以保持联络。用画像砖之墓,则如近代用“面砖”之法,以画像之面向外。墓室顶部穹窿之结构,有以平砌之砖逐层叠涩者,亦有真正发券者,前者多见于辽东高丽,后者则中原及巴蜀所常见也。砖之种类,有普通砖,通常砌墙之用;发券砖,上大而下小;地砖大抵均方形,空心砖则制成柱梁等各种形状,并长方条,长方块,三角块等等,其用途殆亦砌作墓室者也。 雕饰,崖墓门上,石阙檐下斗拱枋柱间,石室内壁面,为建筑雕饰实例所在,其它出土工艺品如铜器漆器等,亦可略窥其装饰之一般。建筑雕饰可分为三大类,雕刻,绘画及镶嵌。四川石阙斗拱间之人兽,阙身之四神,枋角之角神,及墓门上各种鱼兽人物之浮雕,属于第一类。绘画装饰,史籍所载甚多,石室内壁之“画像”,殆即以雕刻代表绘画者,其图案与色彩,则于出土漆器上可略得其印象。至于第三类则如古籍所谓“饰以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之类,以金玉珍异为饰者也。 雕饰之题材,则可分为人物,动物,植物,文字,几何纹,云气等。人物或用结构部分之装饰,如石阙之角神,但石室壁面,则多以叙史纪功,武氏祠画像,图案多程式化,朱鲔祠则极自然写实。动物以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为最常见,川康诸阙有高度写生而强劲有力之龙虎、四神瓦当传世者亦多。此外如马,鹿,鱼等皆汉人喜用之装饰母题也。植物纹有藻纹,莲花,葡萄,卷草,蕨纹,树木等,或画之壁,或印之瓦当。文字多用于砖瓦铭刻,汉瓦当之以文字为饰者尤多。几何纹则有锯齿纹,波纹,钱纹,绳纹,菱纹,s纹等等。自然云气,见于武氏祠;董贤宅“柱壁皆画云气花卉”,殆此类也。汉代及其以前的建筑基础。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社会经济、文化首次得到极大发展的时代,也是汉民族文化形成的重要时期。在建筑科学上,我国传统建筑的抬梁、穿斗和井干三种主要大木构架体系都己出现并趋于成熟,与之相适应的各种平面布局和外部造型亦基本完备,中国古代建筑作为一个独特的体系在汉朝己基本形成和台基。台基是承受房屋整个荷载的基础,也是构成房屋比例平衡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子云:“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台基的产生最初是由于房屋建筑功能结构的需要,并逐渐渗入了人们一定量的审美及思想观念,进而甚至被统治阶级利用作为等级身份及进行精神统治的一个重要标示。 一、夯筑技术及瓦的使用是台基的出现成为可能和必然。据考古发掘材料显示,我国早期的宫殿建筑出现于河南偃师二里头文化晚期,尽管当时还处于“茅茨土阶”阶段,建筑装饰也仅“蜃灰垩壁”而己,却是我国原始建筑向传统建筑转变的一个关键时代。《世本·作篇》:“桀作瓦屋”。《淮南子·说山训》:“桀有得事”。高诱注:“谓若作瓦以盖屋遗后也”。但目前在田野考古工作中尚末发现商代的用瓦实例。1976年,在陕西岐山、扶风两县的周原一带发现了两处西周建筑遗址,在其中较早的一处房屋堆积中发现了少量的瓦、瓦型较大,可能仅用于茅草屋顶的脊部及天沟。春秋时期,瓦的使用逐渐得到普及。夯土的出现是我国古代建筑技术历史上的又一件大事。 1977年,在河南登封告城王城岗遗址发现了东西骈列的两个小型城堡的夯土墙基,据对夯土中出土的木炭的年代进行测定,其结果为距今4010±85年(树轮校正为4415±140年),约相当或稍早于夏朝开国的年代。其实用夯技术早在龙山文化时期已在房屋的基槽及居住面上得到广泛应用,由于当时生产力水平较低,房屋建筑结构较为原始、材料较为简单,使这一技术未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瓦的发明及使用,建筑结构及功能的进一步扩大,使建筑物的自重大大增加,借助于夯筑技术,利用便利的粘土来做房屋的台基和墙身就成为一种必须。 二、汉代及其以前的台基、基础和地面处理《周礼·考工记》:“殷人重屋,堂侑七寻,堂崇三尺”,“周人明堂……堂崇一筵。”(筵,《说文·竹部》:“筵,竹席也”,是铺于下层垫底之竹席。筵不但是当时最重要的家具之一,还是宫室建筑的基本度量单位,其尺寸通常较大)。在陕西周原一带发现的两处西周宫殿建筑遗址也证实,其中心殿堂台基比庭院高出0.75米以上,比商代有了很大的提升。春秋战国时期,封建的统治秩序得以确立,宫室的“规矩制度”也已有了明确的规定。《礼记》:“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使建筑这一人类社会历史上最大的艺术创造物首次融入了等级的概念,这一观念贯穿于整个封建社会的营造实践,成为两千多年传统建筑活动等级制度的滥觞。 汉代的建筑,从现存画像砖石建筑图形和建筑遗址来看,大部分厅堂和楼阁都有较高的台基,单体建筑台基面积较小,宫殿区或多层连片建筑台基面积较大且分多个层次。在古代传统建筑技术条件下,大面积的基础连片同时夯筑,使之成为“一块玉儿”,其效果同今天的“箱形”或“片筏”基础相类似。商周以后,特别是自春秋时期,在宫殿群中“殿基高巨之风”日盛的同时,又开始兴盛一种高台建筑。其实早在殷商时代就已建有“广三里,高千尺”的鹿台。春秋时期,在卿大夫的府宅中也建有高台,供平时游娱、战时避险。战国时,诸候竞相夸耀国力,纷纷建起规模宏伟的高台建筑,现齐都临淄故城内的“桓公台”仍保留有14米残高。到了汉代,高台建筑达到了其历史的高峰。元李好问曾述其所见曰:“ 予至长安,亲见汉魏故址,皆因高为基,突兀峻峙,崒然山出……望之使人神志不觉森竦”。长乐宫内的酒池鸿台(据传为秦始皇所造),“高四十丈,上起观宇”。(按汉尺一尺等于24厘米计算,四十丈约为96米高)。武帝时,在建章宫内造有神明台以求仙者,高五十丈,上有九室,其上又有承露盘,高二十七丈,大七围。东汉末年,曹操于建安十五年和十八年先后在邺城修筑铜雀、金虎和冰井三台。“铜爵台高十一丈,有屋一百二十间……金虎台有屋一百三十间,冰井台有冰室三与凉殿,皆以阁道相通,三台崇举,其高若山云。今邺城北遗址中铜雀台残高4-6米,金虎台残高12米。从对秦汉高台建筑基址的解剖来看,当时的台基主要为土筑夯实成基。《考工记》中曾对这一技术有简约描述: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后世的大建筑学家李诫总结道:“筑基之制每方一尺,用土二担,隔层用碎砖瓦及石札等亦二担,每次布土厚五寸,先打六杵,次打四杵,次打两杵……”。其实这种方法早在十四世纪以前的商代建筑台基上就已使用了。与宫殿高台建筑相比,一般的单体及居住建筑基础的处理则没有那么恢宏。一般建筑其基础多为平地挖槽,槽的深浅不一,根据房屋荷载而定,宽同墙垣式略宽,槽底夯实后再在槽内夯筑墙基。最近,在福州新店古城的考古发掘中,清理汉初城墙一千余米,在其城墙的基础下还发现了一层厚约40厘米的纯砂层,砂层内有铁渣和陶粒,砂层直接铺在坚硬的鹅卵石自然地层上。 西汉时,我国传统建筑的抬梁和穿斗两大结构体系日趋于成熟,梁架结构的发展,进一步扩大了室内空间,增强了室内采光,这也是建筑科学在发展过程中必须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从两汉砖石画像及部分画像石墓的结构来看,独立承重结构的支柱在当时已被广泛采用,墙内柱及半附墙壁的附壁柱仍是支承屋顶整个荷载的主体。无论是独立柱、附壁柱、还是墙内柱,柱下都有圆形、方形或不规则形状的柱础石。柱础石有大有小,大者长宽分别在90及60厘米左右,小者长宽约30-50厘米不等。柱础石的埋深一般与槽基同深。古代的地面处理,从考古发掘材料来看,主要有夯筑、方砖墁地和彩绘地坪。自原始社会时起,人们就很重视室内地面的处理,龙山文化时期,人们已普遍使用黄土或料礓筑成基层,以“白灰”抹面来处理居住面。江汉平原的大溪文化居住遗址中,人们除用近似膏泥的灰白色土筑基外,还普遍采用火烧技术使地面硬化,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春秋时期。1974年至1975年,考古工作者在陕西省咸阳发掘了秦咸阳宫的一部分宫观建筑,“其一至七室的地面为光滑、平整、坚硬表面施朱红色的‘丹池’,其他室的地面则是用方砖铺成”。汉长安城未央宫铺地的方砖还饰有回纹、小方格纹等几何纹样。在长安城的桂宫二号建筑基址中,考古工作者还清理出了原来的草泥地面,作者推测这也应该是所谓的“土被朱紫”地面。 三、汉代建筑科学在基础处理上的成就综上所述,到两汉时期止,我国的传统建筑在基础的处理上已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其主要表现在: 1、基础的处理方式根据建筑物的功能需要和形态差别分别采取相应的形式。 2、基础墙体的处理已有了收分的概念,增强了建筑物本身的稳定性。 3、基础夯土直接打破生土,说明汉代人们对地层耐力及土的物理性质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4、砂垫层的使用,是古人对长期建筑实践活动的总结,也是对地层土壤性质尤其是砂的性质进一步认识的结果,进而也说明当时人们对地层应力及建筑物的不均匀沉降开始有所研究。 5、柱和墙结合使用,是对原始木骨泥墙建筑结构的发展,也是后代砖木混合——“墙倒屋不塌”结构的基础。柱础的使用进一步增强了承重柱在结构上的稳定性,同时也减轻了地下土壤中的水分对柱根部的侵蚀。但是,由于受时代发展及建筑实践活动的制约,汉代及其以前的建筑活动还存在着重外部形态、轻内部结构的观念,对建筑活动本身还未上升到理论认识的高度,且缺乏灵活多变的具体措施,带有一种模式化的倾向。如砖的应用早在西周时就已开始,秦汉时期砖瓦的烧制技术及质量已相当成熟,“秦砖汉瓦”享誉中外。 西汉中期以后,在墓葬建筑中砖被大量地使用,但在居住遗迹中,当瓦被大量发现的同时,砖的大规模使用却严重滞后,这一现象应引起有关研究者的注意。由于受文献及考古发掘材料的限制,古人对浅层地下水及桩基础的处理,我们尚未找到详实的材料。但从汉代画像砖(石)图像来看,在桥的中央已有独立桩基的存在。随着以后考古发掘材料的日益丰富,我们对汉代及其以前在建筑基础处理方面成就的认识将更加全面和深刻。 第120章 邓通女婿刘疏去世遗富 那邓谨刚才走至铜阙下的路口,见到自己的家人朝自己这边缓缓走来。只见一行人挽扶着一个老人,像是自己的父亲邓通,顿时惊吓不已,身体退后两步,揉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做梦吗……”往前走着,那边的人仿佛见到她,加速前行。近了,一见果然是父亲,那眼泪一滚就下来了。上前去,父女俩拥抱着:“没想到女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父亲。”“什么有生之年,难不成你脑袋有了问题?”邓通生气,推开她。“老爹呀,你若再不来,我就随我母亲而去了……可怜我的母亲,听说了您的消息,卧床数日滴水不尽……她说随您去做个饿殍……走了的。话音刚落,邓通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一行人连忙上前将二位扶着进了园子里。 那邓九皋进入园,看了口中念道: 五月天将晚 遍地栏菊黄 泉泻树深高 城外听高蝉 江天风烟开 苍茫涌蓬莱 羽书微星见 山迢喜报来 “还是我们九皋兄弟一点儿都没变。这园子太大,今儿你们既然都来了,就不许走了。”邓谨大声说道。“没见到我的老汉?”刘秀子问。“他还是你老汉?这些年他在干啥我都不知道。”“你们不住在一起?”“他巴不得我早点死。我就是留着这口气死不下去……” 正在此时,只见桥那边一个丫鬟急匆匆走到邓谨跟前:“出大事了啊……夫人……”“这会儿叫我夫人啦!”邓谨说道。这个刘秀子听了,知道自己亲妈不知道在这里受了多少气。走上前去,顺手甩了一个巴掌在那丫头脸上后说道:“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吗?”那丫头是一直都伺候刘疏的人,平日仗着主子都不把邓谨放在眼里。挨了一巴掌后,低头不语。“出了什么大事、一惊一乍的?”刘秀子问。“老爷他像是要拿过去了……”“什么!你这正才说!” 一行人停止了脚步。 “之前老爷不是一直在生病吗……他也没让过来告诉您……”“不让告诉我,是你们几个不想告诉我吧,和着让他死了,你们好瓜分这园子。田产。”“母亲您们扶着外公先回去。我过去看老汉。” 刘秀子说完,与那丫头一起分道走去。“我们秀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你这个女儿呀,与她爹一个德行。能干着呐。”邓通说。 一行人回到楼里。 在说刘秀子到了父亲刘疏的房里,只见一群女人围在奄奄一息的父亲的床边,哭哭啼啼。气得跳起来,冲过去一把宣开几个女人,坐到父亲床边,伸手到父亲鼻子下捂了一下,感觉还没断气,立即丫头几个过来将父亲抬起往母亲的楼里抬去,临了对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道:“我老子还没有死,你们就哭哭啼啼的。”回到母亲屋里,立刻与母亲一起过去把那几个女人给点钱全部打发出去了。出来,邓谨与女儿说道:“那些个女人都是来索你老子命的。平时里仗着年轻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不是女儿你们来,怕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那个疏儿呢,还有我的妹妹小秀呢?”“她俩啊,那疏儿也是,见到这个家里不安宁,早已经带着女儿回她老家去了,你老子不是早就在她老家置了房屋地产什么的吗。她们回去过自己的轻松日子去了嘛……我的女子呀,你回来的太及时了。之前真的以为我父亲巳经走了,唯一的女儿又与我相隔千里地,见不着。看见你这么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这回你们就不要走了吧。这园子大,住得下的。”“母亲,您只管跟着我便是。这次我们外公一起过来,是准备回铜仁山去上坟的。这个也是外公的意思。”“那好呀。我也是时常的想起在铜山的时候。” 母女俩回到楼里,大家都坐在厅堂里,远道而来的比较疲乏,邓谨又让丫头们安排了大家吃饭洗漱先去各房里休息。心想天大的事情也明儿再说。一行人先是扶着邓通住到主屋里,由邓九皋,秦占一起陪同住着。女眷与孩子们各自住在一起。 刘秀子与母亲同住一屋。母女俩几年未曾见面,一夜未眠地说话:“自从你老汉知道你外公父成了饿殍,变了方法地虐待我,巴不得我早点死去才好。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人了。在这园子里不准任何人提起自己是邓通的女婿。所有的之前的丫头仆人全部辞了。又不准我出这园子,说是招来祸害。里里外外的人都叫他刘老爷。那些庄户佃农都是他刘姓的人,都沾着他的好处不说,他身边的几个女人,也是他刘家人的什么三亲六戚送来的,成日的围着他转,各家都是捞肥了的。没有我们家铜山,有他的今天吗?这个白眼狼。不知被那些女人喂了什么药,几个月前便瘫在床上,围着他要分田产,园子。我看他那一口气落不下去,怕就是等着你来吧。等过几天,你去仔细问问他,到底还有好多宝贝。我们之前从铜山拉的十几车宝贝,都是他败光了的。”“我看还是让他好些了再说吧。等铜山上坟后,您与我们一起回梁地。父亲留下给我们的也够了。这里的事情,我看晚饭的时候,外公不发一言,恐怕他心里早已定夺下来。外公现在心里只惦记着邓东皋一家子人。听说三阳侄儿又去参战了。依三阳的能力,若是打下几个胜仗,封个什么侯王回来,我们家不是又东山再起了吗。这次外公,刘启说要兑现许负的话嘛,当年不也是刘启窜通许负说的些荒唐可笑的话吗?要让外公成为饿殍,这个饿殍坟也是三阳给出的主意哩。那不就是座空坟吗。这个皇宫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是一人说了算吗。那个刘启不还是要我们家守着铜山为他铸钱吗。这个刘彻,成日都埋在战场上,那还有什么心思管前朝的事情呢。”“那就听你外公的吧。” 第125章 第二日清早,各房的人尚还未起床,只听见园子里响起邓九皋的声音: 梅熟落蒂墙下面,林间笋出连雨天。又逢梅落五月晴,南山柳絮因风起,葵花竹摇向日倾。三三两两禽噪阳,谢却海棠飞花影。日困天长到夏深,但见余春桑蚕老。夏深荷叶出水动,清新动人泉无声。树浓照水蜻蜓飞,万紫千红落纷纷。布谷声声夏时至,桑麻夹路路绿摇影。黄梁白墙屋檐宽,流水溅溅风渐凉。谁家庭院石榴红,听得蝉叫数声声。有妇软履步林间,树深溪满鸭凫翻。凉风徐徐飞桐花,从前渡头渔舟远。千枝万枝红枫动,野梅结子翠影浓。行者林间煮茶烹,歌声绕梁且相从。醉梦何烦夏日长,篱笆深深夏木繁。慵闲无事踏郊野,唯岂南山夏日清。 各房的人打开窗户,只见邓九皋身着白色素袍,长发分披肩下,正在园子里徜徉。 “这家伙从小开始到现在三百六十五天没见他愁过什么……”邓谨起来俯在窗台上看见邓九皋后大声说道。于是与女儿刘秀子一起起床来。“九皋叔叔他在梁地的家里也是如此。还有他那个儿子邓孺与三阳哥哥的儿子邓禹,简止就是天生的两个活宝贝,叔叔老来又得一儿子。成日两个小子跟着叔叔他疯,问那邓禹长大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怎么说?”他说:“不是封侯便是封王。”问那邓孺长大干什么,他说管朝廷放钱的地方。”“当然真这么说?”“没有人教啊。”“保不定我们邓家会东山再起呀……”“为什么?”“那小孩儿的话,口无遮拦,说的会实现的。” 母女俩穿戴整齐后:“我们还是先去你那老不死的老汉屋里吧。”“我就知道母亲您,一辈子就是个口恶心软的人。”“谁让他是你爹呢,再说他入赘我们邓家这些年,也没少出力流汗……” 二人说着话便走到刘疏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中,两个丫见到这母女俩人进来,连忙说道:“我们是连日连夜的守候,熬药喂了,这才方有了些起色。”那刘秀子走近床边,见到父亲,心里不免有些心酸,两个眼睛发红。正在此时,那刘疏仿佛听到他女儿的声音,竟睁开眼睛,望着刘秀子,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秀子你回来啦。知道你好爹我死也明目了。”停了片刻。“你要对你的妹妹小秀多加关照……”刘秀子俯下身轻声说道:“是我外公让我们来这里看你的。”“岳父大人他………”“你以为我外公真的成了饿殍?你变了方的嫌弃我母亲。不是外公将你抬回来,没有那个管你。”“我是对不住他老人家了……”尔后又告诉刘秀子,自己的楼里的什么地方藏着些财宝。”说完撒手人寰。 这刘秀子已是泪如雨下。 “你爹他这是回光返照……” 因为刘疏的去世,大家往铜山去的时间便延后了,邓通主张,他既是邓家的入赘女婿,应该葬在铜山。于是在这园子里开始守灵做道场什么的,准备择日在送回铜山入土为安。园子里扯起白绸扎物,在刘疏的楼里接待人前来吊唁。他那些刘家的什么亲戚外戚陆陆续续不断的前来吊唁。 过了头七,那些人仿佛都不想离开,坐在一起的的咕咕。 这日,刘秀子与母亲在屋里说话:“父亲的头七已过,那些刘家的人干嘛还不离开。”“那不就是想等到分你老子的财产吗?”这刘秀子听了,三步并着两步走到哪里,大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还不离开我们家。我的父亲我们准备送他回铜山入土。”“凭什么要回铜山?这里是他的老家,为什么不可以埋在这里?”“一个祠堂的人,一个姓氏。”“弄回铜山,那里不是他邓家的祖坟地吗?” 大家七嘴八舌。 “你们说我爹姓刘,这个不假。但是我爹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流浪乞讨,你们那家收留过他!” 一片沉默。 “我爹十几岁便入赘我母亲家,难道你们都不清楚。这里的所有田产房业都是我母亲名下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的佃户由我的管家说了算。不怕吃官司的我们走着瞧!” 在坐的人,这才纷纷离开。 “比她老子还厉害呀!”“说她外公都成了饿死鬼,她还那么厉害。”“什么饿死鬼不饿死鬼,谁知道呢?那是那朝那代的事了、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人家的儿孙不还是好好的吗,听说邓通的孙子之前护国征战有功,封了孟陵中都,这又随卫大将军征战去了,说不定又是封侯封王的回来也不一定呀。” 一日,护送刘疏的灵柩回铜山。刘家无子,刘秀子便让邓禹与邓孺,代刘家捧灵摔盆。那邓禹从生下来便在梁地生活,而今五岁的样子,生得干净俊美,老一辈见了都说像他曾祖父邓通小的时候。一般人见过邓九皋的,都说这邓禹活脱脱就是他的儿子哩。邓孺呢是邓九皋中年得子,与邓禹年纪相当,也是生得净美靓丽的样子,形象更多的是像他母亲枚韵。一般人见了便说他像他舅舅枚皋。 两个孩子,披麻戴孝地走在棺木之后。后面便是邓家的族人。虽说这刘疏最后是糊里糊涂地过了,邓家人也不计前嫌给予了厚葬。 第126章 且说在边关,汉武帝为了打通汉朝通往西域的通道,在积极筹备对匈奴战争的同时,还派遣张骞出使西域,计划联合西域,经济上和西域各国通商,外交上对匈奴进行孤立。经过几次大战,匈奴伊稚邪单于率部远徙漠北,企图诱汉军越过大漠,以逸待劳,歼灭汉军。汉武帝决定利用匈奴对汉军的错误认知,集中全国的精锐兵力,深入漠北歼灭匈奴主力。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分兵两路深入漠北。卫青部在定襄出发深入大漠一千余里后,与单于主力遭遇,大胜,并趁胜攻入至寘颜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南面)的赵信城,焚其积粟后班师返回。霍去病部则是轻装深入大漠两千余里,大败匈奴左贤王部,追至狼居胥山(约在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西北至阿巴嘎旗一带,一说在今蒙古乌兰巴托以东),在此地筑坛祭天以告功成,史称“封狼居胥”。漠北之战以汉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在这次战役中,汉军给予了匈奴沉重的打击,匈奴骑兵损失达八九万,左贤王所部主力几乎全部被歼。但汉军也付出了较大的代价,士兵死亡数万人,战马损失十余万匹。 漠北之战的胜利是汉朝对匈战争的决定性胜利,此战后汉朝北部匈奴边患问题基本得到解决,匈奴再无力对汉朝北部边境发起大规模入侵。由于损失了大量有生力量和物资财产,匈奴势力开始大范围的退缩,匈奴单于逃离漠北,从此大漠以南再也没有匈奴王廷。汉武帝在漠南地区展开了大规模边疆军屯,推广农业经济,使得漠南草原成为汉朝直接控制之地 卫青、霍去病,是汉武帝时期抗击匈奴的名将。两人出将入相,麾下能征善战的将军比比皆是。在《史记》中记载了卫青和霍去病麾下的将军。跟随卫青出征的校尉、裨将被封侯的有九位,未被封侯,但成为将军的有十四位;跟随霍去病的校尉和其他官吏被封侯的有六位,后来成为将军有的有两位。邓三阳便是在这几次战役后被封侯。与他一同参战的李广:汉文帝从军击匈奴因功为中郎。景帝时,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武帝即位,召为未央宫卫尉。元光六年,任骁骑将军,领万余骑出雁门击匈奴,因众寡悬殊负伤被俘。元狩四年,漠北之战中,李广任前将军,因迷失道路,未能参战,愤愧自杀。 公孙贺:胶东王刘彻立为太子,公孙贺被选为太子舍人。元光元年至元鼎六年,公孙贺以太仆之职出任轻车将军、骑将军、左将军七次出击匈奴。公孙贺凭军功封为南奅侯,亦因酎金失侯。太初二年,公孙贺因受丞相之职被封葛绎侯。征和二年,因巫蛊之祸冤死狱中。 公孙敖:公孙敖初以骑郎身份侍奉汉武帝。一生四次为将,两次废为平民。后因其妻涉巫蛊案受到牵连,腰斩而死,全家被灭。 李蔡:汉文帝时,匈奴入侵萧关,李蔡随堂兄李广参加汉军,两人同为汉文帝的侍从,后任武骑常侍。在汉武帝刘彻即位后,他与卫青一同出兵朔方击败匈奴右贤王。李蔡立下了战功,被汉武帝封为乐安侯。不久升任为丞相。后来,李蔡因私自侵占汉景帝陵园前路旁一块空地而被问罪,应送交法吏查办,李蔡不愿受审对质,自杀而死。 苏建:元朔五年,担任游击将军,与公孙贺、张次公等跟随卫青攻打匈奴。元朔六年,再任右将军,与公孙敖、公孙贺、李广等跟随卫青出兵定襄攻打匈奴,因迷路当斩,于是拿钱赎罪为庶人。其后担任代郡太守,最终死于任上。 张骞:西通大夏的使者,回朝后被任命为校尉。岁卫青北伐匈奴立功,封为博望候。其后再次与卫青出征,因没能按时会师,花钱赎罪废为民。后来再次出使乌孙,回朝被任为大行人,死于汉中。 曹襄:平阳公主与平阳侯曹时之子,在其父曹时薨后袭平阳侯位,尚卫长公主,二人生有一子曹宗。元狩四年,曹襄作为后将军跟随卫青出战,胜利还朝。曹襄于元鼎三年去世。 韩说:以校尉身份随卫青出征有功,为龙岩侯,后因交纳酎金不合规定失去侯位。元鼎六年,以横海将军身份出击东越有功,为按道侯。后到太子宫中挖掘巫蛊,被太子杀死。 郭昌:以校尉身份跟随卫青攻打匈奴。元封四年以太中大夫的身份当了拔胡将军,驻军朔方。领兵攻打昆明,无功而返。被收回官印罢官。 荀彘:多次随卫青出击匈奴。汉元封二年,为左将军,与楼船将军从水陆两道进攻朝鲜,遭到朝鲜的坚决抵抗。次年,朝鲜王为其大臣所杀,汉朝乘机灭朝鲜。荀彘因争功擅捕楼船将军,被汉武帝杀死。 赵破奴:为霍去病军司马。元狩二年,升为鹰击将军,从征匈奴右地,斩匈奴速吸王,俘稽且王、右千骑将及王子、王母等3000余人,武帝遂封其为从爆侯。后因罪失侯。 而邓通之孙儿邓三阳封侯之后,不久便与妻子带着两个兄弟,邓三多,邓三余回到铜山。 这不,邓谨送丈夫灵棂回铜山入土,正好碰到邓三阳三兄弟也回到铜山。 第19章 浪子邓饶与长公主 这之后,一日邓达带着儿子邓饶又到长公主刘嫖家求见。恰好遇到刘嫖家门前停着的那辆华丽的马车,可能刘嫖要出门吧,正待起驾,一脚才踏在趴在地上的奴才背上。说来奇了,那头马见到邓饶浑毛发悚立着仰着长啸起来,邓饶年小,原本性格顽劣,贪玩好奇,见到此景,甩开他身边的父亲,一个箭步飞奔上去,骑在那黑油发亮的马背上,不动声色将那马驯服得服服帖帖地杵在那里。那刘嫖见了,瞪着眼睛看着邓饶,好一会儿才回火过来。踩着上了车,此时邓达巳经急步到了刘嫖跟前,连忙行礼至谦。那门厅里走过来的刘嫖家的奴才告诉刘嫖:“他是隔壁邓通的叔叔叫邓达,巳经到家里来求公主见面多次啦。”当然这个奴才也没少收过邓达的红包。“骑在马背上的是小人的儿子……”邓达接着说道。“你的儿子吗?”“嗯。他年幼无知,吓到公主了。”“既是你的儿子,就做我的马夫吧。”那邓达听了,连忙下跪致谢。那邓饶觉得好玩,果真驾着刘嫖的马车扬鞭而去。 这邓达站起来往自家门里面走,心里暗自庆幸,欣喜,想到;这下我那不昌盛的儿子有着落了……千想万想没想到他还有这个运气。再一回想那刘嫖见邓饶的眼神,已是定了的事儿…… 这以后邓家与那长公主家,一座大湖相连,仿佛不分彼此。 再说刘嫖的老公陈午,西汉堂邑侯 陈午西汉初东阳县(今安徽省天长市)人,堂邑侯陈婴的后代,世袭侯爵。后汉武帝第一任皇后陈氏之父,元光六年去世。汉人。堂邑侯是他的爵位。与刘嫖生儿子陈蟜。女儿阿娇。其祖上成就在于前209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很快发展壮大起来。后陈胜吴广先后阵亡,残部由东阳人宁君、秦嘉广陵人,因广陵郡隶东阳县掌控。秦律严苛,留居东阳县青年惧怕被株连,只得起义,乃至很快发展到两万人,陈午祖父陈婴,即陈午的爷爷。原先是东阳县的令史。陈婴“居县中”,其家的方位在金湖县戴楼镇一带,一向诚实谨慎,人们称赞他是忠厚老实的人。东阳县的年轻人杀了县令,聚集起数千人,想推举出一位首领,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来请陈婴。陈婴推辞说自己没有能力,他们就强行让陈婴当了首领,县中追随的人有两万。那帮年轻人想索性立陈婴为王,为与其他军队相区别,用青巾裹头,以表示是新突起的一支义军。陈婴的母亲对陈婴说:“自从我做了你们陈家的媳妇,还从没听说你们陈家祖上有显贵之人,如今你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名声,恐怕不是吉祥的征兆。依我看,不如去归属谁,起事成功还可以封侯,起事失败也容易逃脱,因为那样你就不是为世所指名注目的人了。”陈婴听了母亲的话,没敢做王。陈婴将两万颇有战斗力的人马交给只有八千人的项梁项羽叔侄,项氏喜出望外,惊呼“异军突起”,实力大增,具备了逐鹿中原的实力,很快兼并了宁君、秦嘉掌控的大泽乡起义余部。 ——《史记项羽本纪》 其后归顺项梁。后来项梁兵败,陈婴以项羽手下官员的身份投降了刘邦。陈婴随机应变的一生更替侍奉三姓主公。 汉文帝的父亲刘邦称帝的时候,陈婴开始封邑仅六百户,在汉书功臣表中排名 86,非常靠后。《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时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是以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可是后来陈婴莫名其妙地做了属国丞相,封地增加到 1800户。《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考释》按史表作“千八百户“。其人原为楚怀王柱国,降汉前为项羽柱国,有定浙之功,兼作楚元王相。以千八百户为宜。 陈午父亲陈禄,去世后陈午续爵位。以1800户小侯尚长公主馆陶公主。 侯国堂邑,堂邑在今天的南京以西,六合地区,浙江江苏安徽交界处,是陈婴家族的采邑地。在西汉武帝时期,堂邑属临淮郡。 《汉书地理志上》载:临淮郡,武帝元狩六年置。莽曰淮平。户二十六万八千二百八十三,口百二十三万七千七百六十四。县二十九:徐。取虑。淮浦。盱眙。厹犹。僮。射阳。开阳。赘其。高山。睢陵。盐渎。淮阴。淮陵。下相。富陵。东阳,播旌。西平。高平。开陵。昌阳。广平。兰阳。襄平。海陵。舆。堂邑,有铁官。乐陵。 堂邑有铁官,此地比起普通千户侯的侯国要富庶一些。或许因为堂邑有铁官,经济情况稍好一些,汉文帝才把自己的长公主嫁给了陈午这个1800户的小侯。 这陈午呢,胸无大志,再说那长相也一般般吧。刘嫖自认倒霉下嫁于,在刘嫖心里,陈午就是个十足的窝囊废。嫁于陈午之后的刘嫖也随丈夫去封国住了几年,后来千方百计地才回到洛阳。 此时刘嫖与邓饶鬼混在一起,那陈午更多的是睁只眼闭一只眼睛。全当没看见。成日出入赌场,汹酒为生。 且说宫廷里因为皇后提倡节俭,自文帝启用邓通,仿佛才有了些享乐的机会。因为邓通虽说也官至中军大夫,但是少有参与朝政之事,他亦知道自己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人,参与朝堂上的政事,加深文武百官的憎恨。再说自己也无理政的才华,于是乎混迹于后宫中,把个从前冷冷清清的后宫搞得蒸蒸日上的。还月月都有赛事。 又是一年五谷丰登的时候,知道文帝平日里忙碌政务,邓通便在宫中组织筹办一些赛事,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宫廷举办盆景仪式与插花活动。一切都布置妥当,叮嘱众宫女太监们:“不可敷衍,否则定要追责。” 宫廷中的人都喜欢这种休闲风格的活动,特别是宫中的女眷们,公主,贵妃,夫人们。古人欣赏花卉,景致、也许就是交通并没有现代畅通,时常走出家门欣赏山林,花卉草木的自然景观,于是就把山水树石缩在绢素上弄成画面,或者将它们浓缩于盆盎中,成为盆景。足不出户地游览。 第121章 邓通率家人过上巳节 大家啇议之后,过上巳节的程序按照邓九皋的方案执行。“你们看看,今天我们定下的上巳节的程序;第一是踏春赏园子。第二是订制各家的服饰佩戴。第三是回铜山的车马配备。费用从库存开支。”枚韵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婶婶说的执行吧。刚才叔叔说去捞那钱币吗。”刘秀子着急起来。“还有,给父亲派两个丫头去。”“之前派了呀,他支她们去书院识字去了。”“就说丫头去学习园艺,插花什么的。”“那让之前的两个刘管家的妹子们还是回去吧。” 三人这才匆匆地出了楼子往邓通的住地走去。一路上几人叙着:“我得赶紧让秦占回西川,去告诉我的父母亲,不是要回铜山过上巳节上坟吗。”“这个可以去。回铜山的事必须做到万全……”“叔叔是怕朝廷出来作梗?我看这个刘彻现在是对付匈奴那帮人都不得了。又要立那太子的事。我听宫里头出来的人说,皇后与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了……他那还有什么心思追朔前朝的些事情哦。再说我外公在朝中任职的时候,他不还是个小屁孩吗?我外公得罪他那里了?”“你一天在外风风火火的跑,那里听到这么多消息?”“叔叔你是个大文人,只知道那些诗啊文的,那知那外面的事情。我们的那个刘管家,三百六十五天都少在这园子里面,这梁国城市的茶楼酒店,没有那家他不了解的。那梁王的几个小王家的地方他一样的进进出出。听得多了。还说这梁王的几个小王,也对他刘彻万般不了然,梁王坠马去世,无论怎样之前也是反七王之乱保朝廷立了大功的,可这封地是在,五个小王各占一分,这不都是原来的地盘吗……还有那边街上的门店有的是宫中公公们的置业,那成日都围着皇宫里人转悠的公公,坐在那里吹牛聊天的都是那宫里头的事,说现在的宫里一片风声鹤泣……”“出什么事了?”“说刘彻怀疑太子在宫中大搞巫盅术,咒皇上早日超生啊……”“你可千万别去参言啊,这些个非大非小的事情。”“我是听那管家刘顺说说而已,参什么言呢。” 一路聊着到了邓通的住地。此时邓通正坐在太阳花花的门槛上打盹晒太阳。见到儿孙们来了,一起进入屋里,那刘秀子心直口快地说:“外公,我们来与你啇议捞那湖底铜币的事情。”邓通听了,引着他们进到屋里,这屋子门通门的连排的十几间。邓通住着头的两间,一间堆满了各种农具,一间摆着桌子与板床。 进到第三间:“你们不就是要吗?都拿去吧。自打进了这园子,这些年每日每夜的做的事情都在里面了。”几人进入房里,见到四壁堆得满满的都是竹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邓头币,连着走了一圈回来,惊叹不已 “我怎么就没想到外公是潜水楫船的高手呢。”刘秀子惊呼说道。“外公您老人家又怎么知道湖底的秘密呢?”“外公是潜水的高手啊。”“我父亲一日都离不开水域,这个我知道。”“那底下还有。”“我是心疼我自己设计铸造的这些钱币呀……”“怪不得我们派的小厮,丫鬟外公都把他们打发走了。“你们弄马车过来,将这些币拉到各自的楼子里去吧。也够你们花的了。这大汉天下不垮,我们邓头币就可以流通。” 刘秀子准备亲自去驾自家的马车过来,刚出来便见到秦占驾着马车过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呢?”“知道什么?”“我们要用这个马车?”“我在那书院的楼梯上看到你们一起来这里,我过来看看,顺便把书院门口的马车驶过来了。”连忙引他进屋。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地将那些铜币拉回各家的楼里。忙活了大半天。 临了,天己擦黑,邓通点燃柱头上的桐油灯,拉着儿子九皋的手,告诉他:“那边石窖里的东西暂时不要告诉刘秀子。这些钱与那方圆三百里的田土租子,还有街上些门市铺子够她忙活的了……诸事留个后路。你还有个哥哥,还有几个侄子。他们在外替朝廷做事,那都是需要用钱的啊。”“父亲您放心。”又挽着父亲回自己的楼子里,不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邓通无奈,跟着儿子一起出来。 这日,一家人在园子里过上巳节,知道邓通喜欢水,于几家人便在湖上楫船划水,一大早起来,各家人纷纷走过桥头,下到船埠,纷纷走进那湖中停立着的装饰一新的游船中,船上靠椅,条桌皆涂上鲜色的红漆。桌上摆满鲜花果蔬,各种果脯蜜饯,精致的十锦糕点。各家各户的女主人,穿着五彩斑斓的汉服,上绣花鸟虫鱼,那服饰的规格都按照皇家的颜色搭配。头饰发饰皆是如此。男主人们亦是穿着高贵典雅袍服,服装上或描龙绣凤,锦绣一片。邓通因为年长,穿着灰黑袍服,上绣仙鹤飞天徐徐如生。那些仆人丫头小厮们只穿灰色服饰干净整洁,衣服饰品皆以素色为主。因为是上巳节,女人们头上插着各色鲜花点缀其间。小孩子们也分男女,身着鲜艳盛装。 一行人身着盛装挽着邓通上了船,依次排列而坐。那邓九皋兴趣盎然,走至船头大声诵读道: 清明正上巳 翠影遮云低 舟宿堤边寺 天遮露气清 春从昨夜来 月比旧时明 门前杨柳碧 芙蕖岸岸红 隔艇煮茶香 鱼肥花雨寂 离离千叠峰 旭日如镜红 笔底雨生风 小灼三两斛 梅熟蒂落墙 醉看鹤立松 然后站在那里。那枚皋此刻向大家一拜说道:“我也献丑了”。走出船仓,站在邓九皋身边诵读道: 乘云飘飘振奇翮 迫此粱稻谋居客 愧我失志未所获 双峰十丈千载魄 当年蓬瀛香宝册 高斋集遗朱墨泽 竹寒房静残月西 悄悄灯影书案辉 明知世事精六籍 我行长浪冻树碧 梦子双眸炯空激 书来屡在手此意 人生不逐世间名 只为一世修真身 此时那刘通的孙女婿秦占早巳走到二人身后,那枚皋声音刚落地他便诵道: 东园映叶花铺绣 馥馥松蔽日影森 春水晓来穿径庭 早莺啼桥春雨新 娇红销翠春烟中 一片金莲带疏雨 己过西风吹昼长 满地香细草木深 旧时纵横千里路 人生渺渺时如金 古来万事有始终 不为青史留功名 日作小诗二三首 灯火点点读书声 船中,刘秀子身着华丽服饰坐在外公邓通身旁,向他的咕着朝廷中的些事情,邓通知道这个外孙女儿里里外外的是个万事通的人物,比起她父亲刘疏来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她父亲几十年的一门心思都是放在经营与积累财富上的,对政治上的事情不关心也一无所知。依仗着邓家的这棵树,拼命地积财富。而这个刘秀子真的是继承了她老子的衣钵不说,还更胜一筹啊。除了把财富都看管得明明白白的,握在手上,还晓得打听时事,朝廷里的事情。 邓通想到。 听她的咕了半天,回道:“那朝廷里的事情,看着便是了。那刘彻忙着扩大疆土折腾这些年不停……这又亲自处置什么巫盅之毒,我看他未日不多了……”“外公说神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嘛。我们现在回铜山上坟祭祖,谁还有心思管我们家的事情。巳经过了两个朝代了,这朝廷走马灯似的,保不准这刘彻亡了我们邓家又发达了呢……”“口下留德,什么亡不亡的,要记住,任何时候不反朝廷。”“知道啦。”“回铜山的事你安排好了。可不要太张扬。”“不是都在川西那边吗,我想先去看看我的父母他们,哦不是看,是告诉他们一起回铜山。”“这个也到是。”“外公您坐好,我让他们取那才酿的杏子酒来,您老尝尝。”知道外公不善狂饮,这刘秀子说道。“你们将那仓里的杏子酒抱出来。”向两个丫头呼道。“这个杏子酒,是我采摘的这个园子里熟透了的果子,把它捣成泥酿的。只有一罐。专门为外公您酿的。”“我只听说过用青涩的杏子酿的青梅酒,还没听说过用熟透的杏子酿的什么酒。”邓通微笑着说。“这个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尝尝就知道了。我将它埋在那湖边的柳树林子的树下,昨天晚上才取出来的。” 此时,一个丫鬟抱着一只泥土的坛子走过来。将坛子搁在条桌上:“撬开!”两个丫鬟一起用力将那坛子的口上密封的泥土启了。“你们过去,让我来开坛。”刘秀子站起来,将那盖子轻轻打开,顿时,一股浓浓的清甜味,香气四溢。“这个可是好东西。”刘秀子又拿着长勺将那酒盛出来来一碗递给外公。 邓通端在鼻子下闻着:“浓浓的果子味,连蜜味都闻到了。果然用熟透的杏子是对了的。”“让九皋他们一起来尝尝吧。”知道外公重男轻女思想重,刘秀子只安排了在坐的男人们尝酒。 那船头的九皋,枚皋、秦占早巳闻香味而围了过来,各自端着酒杯。“邓禹,他们也过来尝尝吧。”邓通让曾孙儿们过来。九皋的儿子邓元孺也过来了。刘秀子是个女儿,呆呆地站在那里。这刘秀子心中是五味杂陈……。 第122章 邓家一行去川西 备齐了车马,邓家人浩浩荡荡地从梁地出发,去川西了。园子里只留下管家与两个小厮守护。 车马经过梁国城区,街上的人些,特别是那些国家贵族的市铺的人也是好奇,不免议论纷纷:“你们说这刘家,也不知从哪里来到这梁国的,也不见沾王族贵胄什么人的,那个财源滚滚的……”“那园子在梁国也有些年头了,那汉文帝的时候就有了的。”“那家人仁厚。听说主人家离开了几年,人家更是没收一分租子……”“好像还认一个刘姓的老管家做一了干爹。如同亲生的一样供奉呐。”“这叫好人有好报。说那老人也善,就是他守楼护园的时候,免了佃户的租子。这不,那女主人家带着亲戚什么的回来了,才又开始计数收租子的。他们家的佃户,好几年的谷仓那不都是满满当当的吗。归了自己。”“听说这次是回川西过上巳节。可能祖上是那边的吧。” 一路风风火火地回到川西。 且说在川西的永城,刘疏的府邸,那个才是一个繁华。园子建在城市的边缘,靠着一片山峦下。沿着山坡边占地三百余亩的样子,那样式,规格与梁地的园子差不多。门外的铜阙高达六米,皆是巨石砌成。外有巨石砌成的驿道通向城中。 园子独立于一片田地之上,其间有楼几座,园子外面的那田地都是他家的佃户。园子靠着山这边,山上林木葱郁。那片山林也是他家的。园里一片山色湖泊,主楼杵在湖中的石桥头旁边。这主楼是邓谨与丈夫刘疏住的地方,附近的一栋住着小妾疏儿与她的养女刘小秀。 这日,邓谨正在厅堂里坐着打盹。她是邓通姐姐,也是年过大半百的人,结发入赘的丈夫,自从知道邓通去世后,那里还把她放在眼里。几乎成天的往那小妾的楼里跑,后来干脆就直接住那边了。又听说生了病,原本心里恨,邓谨那还有心情过去看他。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中打盹儿。正在打盹的时候,忽然贴身丫鬟跑进来说:“夫人,夫人,像是大小姐回来了……车马都到了那园子门口了。”邓谨听了,立即起身,丫鬟随即上前挽着,一起赶至大门口。 且说汉朝的建筑;汉代官门外的阙有高达二十余丈的。不论是土筑的高台,或者是台上再加筑建筑,或者是木构的高楼,它们高高地竖立在门前起到标志性和一点威慑的作用。全部用石筑造,但是它们在一定的程度上保留了原来木结构或者土木相结合的结构形式。我们看到汉代画像砖上的木结构望楼,它们的形式与高颐阙的母阙相似,只是望楼下面高高的木构架变为高颐阙的石头阙身部分了。 石阙是古人为我们留下了极宝费的汉代建筑实例。 阙是中国古代建筑体系中极为重要的一种建筑形象,溯源于门。在中国古代建筑中,门的设立,最早始源于一种防卫上的需要,而阙则属于“宫门”的形制,即建在宫门或陵墓等建筑群前的左右对称的建筑物,两阙间空缺的地段为通向阙后建筑物的道路。其构造是中央无门扇,“阙”与“缺”相通,两阙之间为一通道,“阙然为道”,这也是其名称的由来。汉代的地面建筑,留存至今较为完整的只有阙。 阙,实际上是一种外大门而已,它和牌楼、牌坊的起源基本上是一样的,是古代帝王在宫廷大门之外,单独添加的两个对称的台子,台子上面有楼观,上圆而下方,两个台子之间要走路,做道路使用,所以称“阙然为道(规定此地作为道路的意思)”。 汉代是建阙的盛期,都城、宫殿、陵墓、祠庙、衙署、贵邸以及有一定地位的官民的墓地,都可按一定等级建阙。西汉长安城未央宫的东阙、北阙,建章宫的凤阙、圆阙,是历史上着名的大阙。传说凤阙高20余丈。这些巨阙除凤阙尚有夯土残址外,都已堙灭,现存的只是一些东汉或西晋的小型石造祠阙和墓阙,最高者不过6米。在阶基、构架和雕饰等方面完整地拥有中国古建筑构成的雏形。其常见的明显特征有:屋脊平直;拥有斗拱等木架构;多以红、黑、黄为主;坐落于台基或高台之上等。因年代久远,现今地表的汉代建筑已无存。 阶基为中国建筑三大部分之一。其在汉代,前殿,“疏龙首山以为殿台”;“重轩三阶”,文献可稽。川康诸阙亦有下以阶基承托,阶基四周刻作若干矮柱及斗者。画像石中,厅堂及阙下亦多有阶基,亦用矮柱以承阶面,柱与柱之间刻水平横线,殆以表示砖缝。直至唐五代,此法尚极通行。 柱及础,彭山崖墓中柱多八角形,间亦有方者,均肥短而收杀急。柱之高者,其高仅及柱下径之三点三六倍,短者仅一点四倍。柱上或施斗拱,或仅施大斗,柱下之础石多方形,雕琢均极粗鲁。孝堂山石室正中亦立一八角柱,高为径之三点一四倍,上下同径无收杀。其上施大斗一枚,其下以同形之斗覆置为础。出土汉墓砖中亦有上有斗下有斗形础之圆柱或八角柱,殆即此类柱之砖制者;但较为修长,其高可及径之五六倍。画像石中所见柱,难以判其为方为圆,柱下之础石,似有向上凸起而将柱底凹入,使相卯合者。汉代若果有此法,虽可使柱稳定,然若上面重量过大或重心偏倚,则易使柱破裂,故后代无用此法者。门窗,门之实物存者唯墓门。彭山墓门门框均方头,其上及两侧均起线两层。石门扇亦有出土者,均极厚而短,盖材料使然也。门上刻铺首,作饕餮衔环图案,明器所示,则门框多极清晰,门扇亦有作铺首者。函谷关东门画石,则门之两侧,有腰枋及余塞板,门扉双合,扉各有铺首门环。明清所常见之门制,大体至汉代已形成矣。窗之形状见于明器者,以长方形为多,间亦有三角,圆形或它种形状者。窗棂以斜方格为最普通,间有窗棂另作成如笼,扣于窗外者。彭山崖墓中有窗一处,为唯一之实例,其窗棂则为垂直密列之直棂。平坐与栏干画像石与明器中之楼阁,均多有栏干,多设于平坐之上。而平坐之下,或用斗拱承托,或直接与腰檐承接。后世所通用之平坐,在汉代确已形成。栏干样式以矮柱及横木构成者最普通,亦有用连环,或其它几何形者。函谷关东门图所见,则已近乎后世之做法与权衡矣。还有就是斗拱,汉斗拱实物,见于崖墓,石阙及石室。彭山崖墓墓室内八角柱上,多有斗拱。柱头上施栌斗(即大斗),其上安拱,两头各施散斗一;拱心之上,出一小方块,如枋头。斗下或有皿板,为唐以后所不见,而在云冈石窟及日本飞鸟时代实物中则尚见之。拱之形有两种,或简单向上弯起,为圆和之曲线,或为斜杀之直线以相联,殆即后世分瓣卷杀之初型,如魏唐以后通常所见;或弯作两相对顶之s字形,亦见于石阙,而为后世所不见,在真正木构上究否制成此形,尚待考也。川康诸石阙所刻斗拱,则均于栌斗下立短柱,施于额枋上。拱之形式亦有上述单弯与复弯两种;拱心之上或出小枋头,或不出。斗下皿板则不见。朱鲔石室残址尚存石斗拱一朵,乃以简单弯拱托两散斗者,与后世斗拱形制较为相近。 远在汉代,斗拱之形式确已形成,其结构当较后世简单。在转角处,两面斗拱如何交接,似尚未获圆满之解决法。至于后世以拱身之大小定建筑物全身比例之标准,则遗物之中尚无痕迹可寻也。 构架,在阙身以上,檐及斗拱以下,刻作多数交叠之枋头,可借以略知其用材之法。朱鲔墓址所遗残石一块,三角形,上刻叉手,叉手之上刻两斗。其原位置乃以承石室顶板者。日本京都法隆寺飞鸟时代回廊及五台山佛光寺大殿,均用此式结构,汉代建筑内部结构之实物,仅此一例而已。汉代高层建筑-绿釉陶楼 屋顶与瓦饰,中国屋顶式样有四阿(清式称庑殿),九脊(清称歇山),不厦两头(清称悬山),硬山,攒尖五种。汉代五种均已备矣。四阿,不厦两头,硬山见于画像石及明器者甚多。攒尖则多见于望楼之顶。九脊顶较少见,唯纽约博物院藏明器一例,乃由不厦两头四周绕以腰檐合成。二者之间成阶级形,不似后世之前后合成一坡者。此式实例,至元代之山西霍县东福昌寺大殿尚如此,然极罕见也。重檐之制,见于墓砖,其实例则雅安高颐阙。汉代遗物之中,虽大多屋顶坡面及檐口均为直线,然屋坡反宇者,明器中亦偶见之。班固《西都赋》所谓“上反宇以盖载,激日景而纳光。”固以为汉代所通用之结构法也。嵩山太室石阙,将近角瓦陇微提高,是翘角之最古实例。檐端结构 石阙所示,由角梁及椽承托;椽之排列有与瓦陇平行者,有翼角展开者,椽之前端已有卷杀,如后世所常见。屋顶两坡相交之缝,均用脊覆盖,脊多平直,但亦有两端翘起者。脊端以瓦当相叠为饰,或翘起,或伸出,正式鸱尾则未见也。 汉瓦有筒瓦、板瓦两种,石阙及明器所示多二者并用,如后世所常见,汉瓦无釉,而有涂石灰地以着色之法。瓦当圆形者多,间亦有半圆者。瓦当纹饰有文字,动物,植物三种,以动物装饰最为优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兔、鹿、牛、马也是品种繁多。文字更是布局疏密相间,用笔粗犷,成为中国陶制品中独具魅力的珍藏,具体当于雕饰题下论之。砖作汉代用砖实例,均见于墓中。墓壁砌法,或以卧立层相间,或立砖一层,卧砖二三层;而各层之间,丁砖与顺砖又相间砌,以保持联络。用画像砖之墓,则如近代用“面砖”之法,以画像之面向外。墓室顶部穹窿之结构,有以平砌之砖逐层叠涩者,亦有真正发券者,前者多见于辽东高丽,后者则中原及巴蜀所常见也。砖之种类,有普通砖,通常砌墙之用;发券砖,上大而下小;地砖大抵均方形,空心砖则制成柱梁等各种形状,并长方条,长方块,三角块等等,其用途殆亦砌作墓室者也。 雕饰,崖墓门上,石阙檐下斗拱枋柱间,石室内壁面,为建筑雕饰实例所在,其它出土工艺品如铜器漆器等,亦可略窥其装饰之一般。建筑雕饰可分为三大类,雕刻,绘画及镶嵌。四川石阙斗拱间之人兽,阙身之四神,枋角之角神,及墓门上各种鱼兽人物之浮雕,属于第一类。绘画装饰,史籍所载甚多,石室内壁之“画像”,殆即以雕刻代表绘画者,其图案与色彩,则于出土漆器上可略得其印象。至于第三类则如古籍所谓“饰以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之类,以金玉珍异为饰者也。 雕饰之题材,则可分为人物,动物,植物,文字,几何纹,云气等。人物或用结构部分之装饰,如石阙之角神,但石室壁面,则多以叙史纪功,武氏祠画像,图案多程式化,朱鲔祠则极自然写实。动物以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为最常见,川康诸阙有高度写生而强劲有力之龙虎、四神瓦当传世者亦多。此外如马,鹿,鱼等皆汉人喜用之装饰母题也。植物纹有藻纹,莲花,葡萄,卷草,蕨纹,树木等,或画之壁,或印之瓦当。文字多用于砖瓦铭刻,汉瓦当之以文字为饰者尤多。几何纹则有锯齿纹,波纹,钱纹,绳纹,菱纹,s纹等等。自然云气,见于武氏祠;董贤宅“柱壁皆画云气花卉”,殆此类也。汉代及其以前的建筑基础。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社会经济、文化首次得到极大发展的时代,也是汉民族文化形成的重要时期。在建筑科学上,我国传统建筑的抬梁、穿斗和井干三种主要大木构架体系都己出现并趋于成熟,与之相适应的各种平面布局和外部造型亦基本完备,中国古代建筑作为一个独特的体系在汉朝己基本形成和台基。台基是承受房屋整个荷载的基础,也是构成房屋比例平衡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子云:“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台基的产生最初是由于房屋建筑功能结构的需要,并逐渐渗入了人们一定量的审美及思想观念,进而甚至被统治阶级利用作为等级身份及进行精神统治的一个重要标示。 一、夯筑技术及瓦的使用是台基的出现成为可能和必然。据考古发掘材料显示,我国早期的宫殿建筑出现于河南偃师二里头文化晚期,尽管当时还处于“茅茨土阶”阶段,建筑装饰也仅“蜃灰垩壁”而己,却是我国原始建筑向传统建筑转变的一个关键时代。《世本·作篇》:“桀作瓦屋”。《淮南子·说山训》:“桀有得事”。高诱注:“谓若作瓦以盖屋遗后也”。但目前在田野考古工作中尚末发现商代的用瓦实例。1976年,在陕西岐山、扶风两县的周原一带发现了两处西周建筑遗址,在其中较早的一处房屋堆积中发现了少量的瓦、瓦型较大,可能仅用于茅草屋顶的脊部及天沟。春秋时期,瓦的使用逐渐得到普及。夯土的出现是我国古代建筑技术历史上的又一件大事。 1977年,在河南登封告城王城岗遗址发现了东西骈列的两个小型城堡的夯土墙基,据对夯土中出土的木炭的年代进行测定,其结果为距今4010±85年(树轮校正为4415±140年),约相当或稍早于夏朝开国的年代。其实用夯技术早在龙山文化时期已在房屋的基槽及居住面上得到广泛应用,由于当时生产力水平较低,房屋建筑结构较为原始、材料较为简单,使这一技术未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瓦的发明及使用,建筑结构及功能的进一步扩大,使建筑物的自重大大增加,借助于夯筑技术,利用便利的粘土来做房屋的台基和墙身就成为一种必须。 二、汉代及其以前的台基、基础和地面处理《周礼·考工记》:“殷人重屋,堂侑七寻,堂崇三尺”,“周人明堂……堂崇一筵。”(筵,《说文·竹部》:“筵,竹席也”,是铺于下层垫底之竹席。筵不但是当时最重要的家具之一,还是宫室建筑的基本度量单位,其尺寸通常较大)。在陕西周原一带发现的两处西周宫殿建筑遗址也证实,其中心殿堂台基比庭院高出0.75米以上,比商代有了很大的提升。春秋战国时期,封建的统治秩序得以确立,宫室的“规矩制度”也已有了明确的规定。《礼记》:“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使建筑这一人类社会历史上最大的艺术创造物首次融入了等级的概念,这一观念贯穿于整个封建社会的营造实践,成为两千多年传统建筑活动等级制度的滥觞。 汉代的建筑,从现存画像砖石建筑图形和建筑遗址来看,大部分厅堂和楼阁都有较高的台基,单体建筑台基面积较小,宫殿区或多层连片建筑台基面积较大且分多个层次。在古代传统建筑技术条件下,大面积的基础连片同时夯筑,使之成为“一块玉儿”,其效果同今天的“箱形”或“片筏”基础相类似。商周以后,特别是自春秋时期,在宫殿群中“殿基高巨之风”日盛的同时,又开始兴盛一种高台建筑。其实早在殷商时代就已建有“广三里,高千尺”的鹿台。春秋时期,在卿大夫的府宅中也建有高台,供平时游娱、战时避险。战国时,诸候竞相夸耀国力,纷纷建起规模宏伟的高台建筑,现齐都临淄故城内的“桓公台”仍保留有14米残高。到了汉代,高台建筑达到了其历史的高峰。元李好问曾述其所见曰:“ 予至长安,亲见汉魏故址,皆因高为基,突兀峻峙,崒然山出……望之使人神志不觉森竦”。长乐宫内的酒池鸿台(据传为秦始皇所造),“高四十丈,上起观宇”。(按汉尺一尺等于24厘米计算,四十丈约为96米高)。武帝时,在建章宫内造有神明台以求仙者,高五十丈,上有九室,其上又有承露盘,高二十七丈,大七围。东汉末年,曹操于建安十五年和十八年先后在邺城修筑铜雀、金虎和冰井三台。“铜爵台高十一丈,有屋一百二十间……金虎台有屋一百三十间,冰井台有冰室三与凉殿,皆以阁道相通,三台崇举,其高若山云。今邺城北遗址中铜雀台残高4-6米,金虎台残高12米。从对秦汉高台建筑基址的解剖来看,当时的台基主要为土筑夯实成基。《考工记》中曾对这一技术有简约描述: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后世的大建筑学家李诫总结道:“筑基之制每方一尺,用土二担,隔层用碎砖瓦及石札等亦二担,每次布土厚五寸,先打六杵,次打四杵,次打两杵……”。其实这种方法早在十四世纪以前的商代建筑台基上就已使用了。与宫殿高台建筑相比,一般的单体及居住建筑基础的处理则没有那么恢宏。一般建筑其基础多为平地挖槽,槽的深浅不一,根据房屋荷载而定,宽同墙垣式略宽,槽底夯实后再在槽内夯筑墙基。最近,在福州新店古城的考古发掘中,清理汉初城墙一千余米,在其城墙的基础下还发现了一层厚约40厘米的纯砂层,砂层内有铁渣和陶粒,砂层直接铺在坚硬的鹅卵石自然地层上。 西汉时,我国传统建筑的抬梁和穿斗两大结构体系日趋于成熟,梁架结构的发展,进一步扩大了室内空间,增强了室内采光,这也是建筑科学在发展过程中必须解决的一个重要课题。从两汉砖石画像及部分画像石墓的结构来看,独立承重结构的支柱在当时已被广泛采用,墙内柱及半附墙壁的附壁柱仍是支承屋顶整个荷载的主体。无论是独立柱、附壁柱、还是墙内柱,柱下都有圆形、方形或不规则形状的柱础石。柱础石有大有小,大者长宽分别在90及60厘米左右,小者长宽约30-50厘米不等。柱础石的埋深一般与槽基同深。古代的地面处理,从考古发掘材料来看,主要有夯筑、方砖墁地和彩绘地坪。自原始社会时起,人们就很重视室内地面的处理,龙山文化时期,人们已普遍使用黄土或料礓筑成基层,以“白灰”抹面来处理居住面。江汉平原的大溪文化居住遗址中,人们除用近似膏泥的灰白色土筑基外,还普遍采用火烧技术使地面硬化,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春秋时期。1974年至1975年,考古工作者在陕西省咸阳发掘了秦咸阳宫的一部分宫观建筑,“其一至七室的地面为光滑、平整、坚硬表面施朱红色的‘丹池’,其他室的地面则是用方砖铺成”。汉长安城未央宫铺地的方砖还饰有回纹、小方格纹等几何纹样。在长安城的桂宫二号建筑基址中,考古工作者还清理出了原来的草泥地面,作者推测这也应该是所谓的“土被朱紫”地面。 三、汉代建筑科学在基础处理上的成就综上所述,到两汉时期止,我国的传统建筑在基础的处理上已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其主要表现在: 1、基础的处理方式根据建筑物的功能需要和形态差别分别采取相应的形式。 2、基础墙体的处理已有了收分的概念,增强了建筑物本身的稳定性。 3、基础夯土直接打破生土,说明汉代人们对地层耐力及土的物理性质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4、砂垫层的使用,是古人对长期建筑实践活动的总结,也是对地层土壤性质尤其是砂的性质进一步认识的结果,进而也说明当时人们对地层应力及建筑物的不均匀沉降开始有所研究。 5、柱和墙结合使用,是对原始木骨泥墙建筑结构的发展,也是后代砖木混合——“墙倒屋不塌”结构的基础。柱础的使用进一步增强了承重柱在结构上的稳定性,同时也减轻了地下土壤中的水分对柱根部的侵蚀。但是,由于受时代发展及建筑实践活动的制约,汉代及其以前的建筑活动还存在着重外部形态、轻内部结构的观念,对建筑活动本身还未上升到理论认识的高度,且缺乏灵活多变的具体措施,带有一种模式化的倾向。如砖的应用早在西周时就已开始,秦汉时期砖瓦的烧制技术及质量已相当成熟,“秦砖汉瓦”享誉中外。 西汉中期以后,在墓葬建筑中砖被大量地使用,但在居住遗迹中,当瓦被大量发现的同时,砖的大规模使用却严重滞后,这一现象应引起有关研究者的注意。由于受文献及考古发掘材料的限制,古人对浅层地下水及桩基础的处理,我们尚未找到详实的材料。但从汉代画像砖(石)图像来看,在桥的中央已有独立桩基的存在。随着以后考古发掘材料的日益丰富,我们对汉代及其以前在建筑基础处理方面成就的认识将更加全面和深刻。 第123章 川西之行刘秀子接走母亲 那邓谨刚才走至铜阙下的路口,见到自己的家人朝自己这边缓缓走来。只见一行人挽扶着一个老人,像是自己的父亲邓通,顿时惊吓不已,身体退后两步,揉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做梦吗……”往前走着,那边的人仿佛见到她,加速前行。近了,一见果然是父亲,那眼泪一滚就下来了。上前去,父女俩拥抱着:“没想到女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父亲。”“什么有生之年,难不成你脑袋有了问题?”邓通生气,推开她。“老爹呀,你若再不来,我就随我母亲而去了……可怜我的母亲,听说了您的消息,卧床数日滴水不尽……她说随您去做个饿殍……走了的。话音刚落,邓通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一行人连忙上前将二位扶着进了园子里。 那邓九皋进入园,看了口中念道: 五月天将晚 遍地栏菊黄 泉泻树深高 城外听高蝉 江天风烟开 苍茫涌蓬莱 羽书微星见 山迢喜报来 “还是我们九皋兄弟一点儿都没变。这园子太大,今儿你们既然都来了,就不许走了。”邓谨大声说道。“没见到我的老汉?”刘秀子问。“他还是你老汉?这些年他在干啥我都不知道。”“你们不住在一起?”“他巴不得我早点死。我就是留着这口气死不下去……” 正在此时,只见桥那边一个丫鬟急匆匆走到邓谨跟前:“出大事了啊……夫人……”“这会儿叫我夫人啦!”邓谨说道。这个刘秀子听了,知道自己亲妈不知道在这里受了多少气。走上前去,顺手甩了一个巴掌在那丫头脸上后说道:“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吗?”那丫头是一直都伺候刘疏的人,平日仗着主子都不把邓谨放在眼里。挨了一巴掌后,低头不语。“出了什么大事、一惊一乍的?”刘秀子问。“老爷他像是要拿过去了……”“什么!你这正才说!” 一行人停止了脚步。 “之前老爷不是一直在生病吗……他也没让过来告诉您……”“不让告诉我,是你们几个不想告诉我吧,和着让他死了,你们好瓜分这园子。田产。”“母亲您们扶着外公先回去。我过去看老汉。” 刘秀子说完,与那丫头一起分道走去。“我们秀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你这个女儿呀,与她爹一个德行。能干着呐。”邓通说。 一行人回到楼里。 在说刘秀子到了父亲刘疏的房里,只见一群女人围在奄奄一息的父亲的床边,哭哭啼啼。气得跳起来,冲过去一把宣开几个女人,坐到父亲床边,伸手到父亲鼻子下捂了一下,感觉还没断气,立即丫头几个过来将父亲抬起往母亲的楼里抬去,临了对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道:“我老子还没有死,你们就哭哭啼啼的。”回到母亲屋里,立刻与母亲一起过去把那几个女人给点钱全部打发出去了。出来,邓谨与女儿说道:“那些个女人都是来索你老子命的。平时里仗着年轻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不是女儿你们来,怕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那个疏儿呢,还有我的妹妹小秀呢?”“她俩啊,那疏儿也是,见到这个家里不安宁,早已经带着女儿回她老家去了,你老子不是早就在她老家置了房屋地产什么的吗。她们回去过自己的轻松日子去了嘛……我的女子呀,你回来的太及时了。之前真的以为我父亲巳经走了,唯一的女儿又与我相隔千里地,见不着。看见你这么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这回你们就不要走了吧。这园子大,住得下的。”“母亲,您只管跟着我便是。这次我们外公一起过来,是准备回铜仁山去上坟的。这个也是外公的意思。”“那好呀。我也是时常的想起在铜山的时候。” 母女俩回到楼里,大家都坐在厅堂里,远道而来的比较疲乏,邓谨又让丫头们安排了大家吃饭洗漱先去各房里休息。心想天大的事情也明儿再说。一行人先是扶着邓通住到主屋里,由邓九皋,秦占一起陪同住着。女眷与孩子们各自住在一起。 刘秀子与母亲同住一屋。母女俩几年未曾见面,一夜未眠地说话:“自从你老汉知道你外公父成了饿殍,变了方法地虐待我,巴不得我早点死去才好。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人了。在这园子里不准任何人提起自己是邓通的女婿。所有的之前的丫头仆人全部辞了。又不准我出这园子,说是招来祸害。里里外外的人都叫他刘老爷。那些庄户佃农都是他刘姓的人,都沾着他的好处不说,他身边的几个女人,也是他刘家人的什么三亲六戚送来的,成日的围着他转,各家都是捞肥了的。没有我们家铜山,有他的今天吗?这个白眼狼。不知被那些女人喂了什么药,几个月前便瘫在床上,围着他要分田产,园子。我看他那一口气落不下去,怕就是等着你来吧。等过几天,你去仔细问问他,到底还有好多宝贝。我们之前从铜山拉的十几车宝贝,都是他败光了的。”“我看还是让他好些了再说吧。等铜山上坟后,您与我们一起回梁地。父亲留下给我们的也够了。这里的事情,我看晚饭的时候,外公不发一言,恐怕他心里早已定夺下来。外公现在心里只惦记着邓东皋一家子人。听说三阳侄儿又去参战了。依三阳的能力,若是打下几个胜仗,封个什么侯王回来,我们家不是又东山再起了吗。这次外公,刘启说要兑现许负的话嘛,当年不也是刘启窜通许负说的些荒唐可笑的话吗?要让外公成为饿殍,这个饿殍坟也是三阳给出的主意哩。那不就是座空坟吗。这个皇宫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是一人说了算吗。那个刘启不还是要我们家守着铜山为他铸钱吗。这个刘彻,成日都埋在战场上,那还有什么心思管前朝的事情呢。”“那就听你外公的吧。” 第124章 汉武帝打通西域通道 且说在边关,汉武帝为了打通汉朝通往西域的通道,在积极筹备对匈奴战争的同时,还派遣张骞出使西域,计划联合西域,经济上和西域各国通商,外交上对匈奴进行孤立。经过几次大战,匈奴伊稚邪单于率部远徙漠北,企图诱汉军越过大漠,以逸待劳,歼灭汉军。汉武帝决定利用匈奴对汉军的错误认知,集中全国的精锐兵力,深入漠北歼灭匈奴主力。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分兵两路深入漠北。卫青部在定襄出发深入大漠一千余里后,与单于主力遭遇,大胜,并趁胜攻入至寘颜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南面)的赵信城,焚其积粟后班师返回。霍去病部则是轻装深入大漠两千余里,大败匈奴左贤王部,追至狼居胥山(约在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西北至阿巴嘎旗一带,一说在今蒙古乌兰巴托以东),在此地筑坛祭天以告功成,史称“封狼居胥”。漠北之战以汉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在这次战役中,汉军给予了匈奴沉重的打击,匈奴骑兵损失达八九万,左贤王所部主力几乎全部被歼。但汉军也付出了较大的代价,士兵死亡数万人,战马损失十余万匹。 漠北之战的胜利是汉朝对匈战争的决定性胜利,此战后汉朝北部匈奴边患问题基本得到解决,匈奴再无力对汉朝北部边境发起大规模入侵。由于损失了大量有生力量和物资财产,匈奴势力开始大范围的退缩,匈奴单于逃离漠北,从此大漠以南再也没有匈奴王廷。汉武帝在漠南地区展开了大规模边疆军屯,推广农业经济,使得漠南草原成为汉朝直接控制之地 卫青、霍去病,是汉武帝时期抗击匈奴的名将。两人出将入相,麾下能征善战的将军比比皆是。在《史记》中记载了卫青和霍去病麾下的将军。跟随卫青出征的校尉、裨将被封侯的有九位,未被封侯,但成为将军的有十四位;跟随霍去病的校尉和其他官吏被封侯的有六位,后来成为将军有的有两位。邓三阳便是在这几次战役后被封侯。与他一同参战的李广:汉文帝从军击匈奴因功为中郎。景帝时,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武帝即位,召为未央宫卫尉。元光六年,任骁骑将军,领万余骑出雁门击匈奴,因众寡悬殊负伤被俘。元狩四年,漠北之战中,李广任前将军,因迷失道路,未能参战,愤愧自杀。 公孙贺:胶东王刘彻立为太子,公孙贺被选为太子舍人。元光元年至元鼎六年,公孙贺以太仆之职出任轻车将军、骑将军、左将军七次出击匈奴。公孙贺凭军功封为南奅侯,亦因酎金失侯。太初二年,公孙贺因受丞相之职被封葛绎侯。征和二年,因巫蛊之祸冤死狱中。 公孙敖:公孙敖初以骑郎身份侍奉汉武帝。一生四次为将,两次废为平民。后因其妻涉巫蛊案受到牵连,腰斩而死,全家被灭。 李蔡:汉文帝时,匈奴入侵萧关,李蔡随堂兄李广参加汉军,两人同为汉文帝的侍从,后任武骑常侍。在汉武帝刘彻即位后,他与卫青一同出兵朔方击败匈奴右贤王。李蔡立下了战功,被汉武帝封为乐安侯。不久升任为丞相。后来,李蔡因私自侵占汉景帝陵园前路旁一块空地而被问罪,应送交法吏查办,李蔡不愿受审对质,自杀而死。 苏建:元朔五年,担任游击将军,与公孙贺、张次公等跟随卫青攻打匈奴。元朔六年,再任右将军,与公孙敖、公孙贺、李广等跟随卫青出兵定襄攻打匈奴,因迷路当斩,于是拿钱赎罪为庶人。其后担任代郡太守,最终死于任上。 张骞:西通大夏的使者,回朝后被任命为校尉。岁卫青北伐匈奴立功,封为博望候。其后再次与卫青出征,因没能按时会师,花钱赎罪废为民。后来再次出使乌孙,回朝被任为大行人,死于汉中。 曹襄:平阳公主与平阳侯曹时之子,在其父曹时薨后袭平阳侯位,尚卫长公主,二人生有一子曹宗。元狩四年,曹襄作为后将军跟随卫青出战,胜利还朝。曹襄于元鼎三年去世。 韩说:以校尉身份随卫青出征有功,为龙岩侯,后因交纳酎金不合规定失去侯位。元鼎六年,以横海将军身份出击东越有功,为按道侯。后到太子宫中挖掘巫蛊,被太子杀死。 郭昌:以校尉身份跟随卫青攻打匈奴。元封四年以太中大夫的身份当了拔胡将军,驻军朔方。领兵攻打昆明,无功而返。被收回官印罢官。 荀彘:多次随卫青出击匈奴。汉元封二年,为左将军,与楼船将军从水陆两道进攻朝鲜,遭到朝鲜的坚决抵抗。次年,朝鲜王为其大臣所杀,汉朝乘机灭朝鲜。荀彘因争功擅捕楼船将军,被汉武帝杀死。 赵破奴:为霍去病军司马。元狩二年,升为鹰击将军,从征匈奴右地,斩匈奴速吸王,俘稽且王、右千骑将及王子、王母等3000余人,武帝遂封其为从爆侯。后因罪失侯。 而邓通之孙儿邓三阳封侯之后,不久便与妻子带着两个兄弟,邓三多,邓三余回到铜山。 这不,邓谨送丈夫灵棂回铜山入土,正好碰到邓三阳三兄弟也回到铜山。 第125章 邓通女婿刘疏去世 第二日,各房的人打开窗户,只见邓九皋身着白色素袍,长发分披肩下,正在园子里徜徉。 “这家伙从小开始到现在三百六十五天没见他愁过什么……”邓谨起来俯在窗台上看见邓九皋后大声说道。于是与女儿刘秀子一起起床来。“九皋叔叔他在梁地的家里也是如此。还有他那个儿子邓孺与三阳哥哥的儿子邓禹,简止就是天生的两个活宝贝,叔叔老来又得一儿子。成日两个小子跟着叔叔他疯,问那邓禹长大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怎么说?”他说:“不是封侯便是封王。”问那邓孺长大干什么,他说管朝廷放钱的地方。”“当然真这么说?”“没有人教啊。”“保不定我们邓家会东山再起呀……”“为什么?”“那小孩儿的话,口无遮拦,说的会实现的。” 母女俩穿戴整齐后:“我们还是先去你那老不死的老汉屋里吧。”“我就知道母亲您,一辈子就是个口恶心软的人。”“谁让他是你爹呢,再说他入赘我们邓家这些年,也没少出力流汗……” 二人说着话便走到刘疏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中,两个丫见到这母女俩人进来,连忙说道:“我们是连日连夜的守候,熬药喂了,这才方有了些起色。”那刘秀子走近床边,见到父亲,心里不免有些心酸,两个眼睛发红。正在此时,那刘疏仿佛听到他女儿的声音,竟睁开眼睛,望着刘秀子,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秀子你回来啦。知道你好爹我死也明目了。”停了片刻。“你要对你的妹妹小秀多加关照……”刘秀子俯下身轻声说道:“是我外公让我们来这里看你的。”“岳父大人他………”“你以为我外公真的成了饿殍?你变了方的嫌弃我母亲。不是外公将你抬回来,没有那个管你。”“我是对不住他老人家了……”尔后又告诉刘秀子,自己的楼里的什么地方藏着些财宝。”说完撒手人寰。 这刘秀子已是泪如雨下。 “你爹他这是回光返照……” 因为刘疏的去世,大家往铜山去的时间便延后了,邓通主张,他既是邓家的入赘女婿,应该葬在铜山。于是在这园子里开始守灵做道场什么的,刘秀子又派人去接了疏儿母女俩回来送葬。准备择日在送回铜山入土为安。园子里扯起白绸扎物,在刘疏的楼里接待人前来吊唁。他那些刘家的什么亲戚外戚陆陆续续不断的前来吊唁。 过了头七,那些人仿佛都不想离开,坐在一起的的咕咕。 这日,刘秀子与母亲在屋里说话:“父亲的头七已过,那些刘家的人干嘛还不离开。”“那不就是想等到分你老子的财产吗?”这刘秀子听了,三步并着两步走到哪里,大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还不离开我们家。我的父亲我们准备送他回铜山入土。”“凭什么要回铜山?这里是他的老家,为什么不可以埋在这里?”“一个祠堂的人,一个姓氏。”“弄回铜山,那里不是他邓家的祖坟地吗?” 大家七嘴八舌。 “你们说我爹姓刘,这个不假。但是我爹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流浪乞讨,你们那家收留过他!” 一片沉默。 “我爹十几岁便入赘我母亲家,难道你们都不清楚。这里的所有田产房业都是我母亲名下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的佃户由我的管家说了算。不怕吃官司的我们走着瞧!” 在坐的人,这才纷纷离开。 “比她老子还厉害呀!”“说她外公都成了饿死鬼,她还那么厉害。”“什么饿死鬼不饿死鬼,谁知道呢?那是那朝那代的事了、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人家的儿孙不还是好好的吗,听说邓通的孙子之前护国征战有功,封了孟陵中都,这又随卫大将军征战去了,说不定又是封侯封王的回来也不一定呀。” 一日,护送刘疏的灵柩回铜山。刘家无子,刘秀子便让邓禹与邓孺,代刘家捧灵摔盆。那邓禹从生下来便在梁地生活,而今五岁的样子,生得干净俊美,老一辈见了都说像他曾祖父邓通小的时候。一般人见过邓九皋的,都说这邓禹活脱脱就是他的儿子哩。邓孺呢是邓九皋中年得子,与邓禹年纪相当,也是生得净美靓丽的样子,形象更多的是像他母亲枚韵。一般人见了便说他像他舅舅枚皋。 两个孩子,披麻戴孝地走在棺木之后。后面便是邓家的族人。虽说这刘疏最后是糊里糊涂地过了,邓家人也不计前嫌给予了厚葬。 第126章 英雄凯旋也有时 关山戎马涕泗流 遥夜跋步早伤春 晚烟细雨似乡愁 一竿斜阳傍溪明 夕阳西斜,邓三阳携妻及两个兄弟回到铜山,马蹄匆匆抵达山下,见到那前面的桥上一行人吹吹打打仿佛抬着棺木,连忙下了马来,心里疑惑;难不成是父亲他……仿佛心里塞了块石头,不敢多想。“哥,我先前去看一下。”兄弟三多说完,便策马前去。 那三多到了队伍路跟前,下马前行,一看是自己家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姑婆家的刘疏去世了。正欲转身回头去告诉兄长。正在此时,听见前面一个女子哭啼的声音甚是哀婉。不觉侧身看了一眼,不认识。只见那女子肤白如玉,长眉目秀,虽是穿着宽松的孝服,那身姿却如初柳。不敢细问,又连忙策马往去告诉哥哥邓三阳:“是姑婆家的刘疏去世了,抬回铜山安葬。”邓三阳听了,心里那块石头咚一声落地。 前面送葬的队伍里,听说是邓三阳三兄弟回来了,立即停止下来,这边邓三阳几人策马飞奔过去。 那邓九皋见到惊喜呼道:“果然是我三阳侄儿一行啊。”邓通见到三个孙儿依旧健在,心里暗自欣喜。 镇守铜山为朝廷铸钱币的邓东皋,早己经在铜山东面,自家的坟场前等候多时,等到队伍上来,一起将逝者下葬。之后那疏儿母女俩要在那里守孝。刘秀子又让人搭了棚子让二人住着。随后,各家各户都到邓东皋的锦楼住下来。 再说这铜山之前的十二座邓家人的锦楼,除了邓东皋居住的这栋外,其余皆归了朝廷。这些楼里大都是住着朝廷的官员及押送钱币的士兵。既然是朝廷任命的邓东皋负责铜币的铸造,这些个官员知道邓家有丧事,并且朝廷并没有收缴邓家的坟场土地,于是乎也未干涉阻挠。 邓通率家人,再次回到铜山,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地方毕竟他一生事业的起点。见到自己的儿孙们健康,又见孙儿邓三阳封侯两袖清风归乡,不贪念权贵,心里想道;我作为史上千古的饿殍也值了。 这日,一家人在一起聊着,那邓三阳说:“我参战的目的是卫国保家。如若再去贪那权贵,保不准又被诛了九族也不一定。你们看那卫青的下场。”“孙儿你这样做是对了的。历来那些领军打仗,仗着自己的军功,权势、架空皇上。”“外公的意思是我们家受恩于皇家,现在也不穷泊。”刘秀子笑道。“就是你多嘴多舌。”邓谨指责女儿。“既然说到这里,这邓三阳夫妻及两个兄弟便住下面你刘家的那个园子了。”“还有,你老子藏在园子里的财宝,那些佃户的租子一并归他们。”那刘秀子听了,无话可说。 在说这邓三多,自从见了刘小秀,心里一直都有她的面容及那哀婉的哭声。成日都闷闷不乐。 一日,他叔叔邓九皋路过他住的园子,只见他杵在窗户边发呆。好奇地穿过小径,走近他的窗户边问道:“在想什么呢?”见到叔叔,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性情中人。心想不如干脆把自己的那点心事告诉他,免得深受这莫名的痛苦。于是邀请便从屋里出来,与叔叔并肩在园子里散步并聊起来:“侄儿难不成还在为战场中的事情纠结……听说你们之前都是在大将军霍去病的旗下参战,之后又是在卫青的旗下参战,这汉朝天下人谁不知道那漠北之战,河西之战,之战打得是何等惨烈。匈奴人虽说没有被赶尽杀绝,也所剩无几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三兄弟能凯旋而归也是老天眷顾了……”“叔叔您说的是,但我并非是为战场上的什么事……”“那是办什么,自从见到你回来就是一个人郁郁寡欢的?”“索性我就给叔叔您说了吧……”“什么?”“我得了叔叔您年轻时候的病……”“什么病?”邓九皋一头雾水之后,忽然大笑起来:“你是患了单相思?”“你就与叔叔坦诚地说来听听吧?”“那个叫疏儿的……”“你是说刘疏的小妾,这可不行,她可是我舅子的干妈。再说比你年长那么多?”“叔叔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你是说刘小秀吗?这个可以有。你晓得这个刘小秀吗,虽说是你姑父的亲生女儿,是偏室所生,何况又一直在外养大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记得你祖母去世那年吗,她的生母壮红,也是你姑父的外室,跳涯生亡了……这都怪你那个邓饶大哥,他做的好事……”“我想起来了……” 这邓三多越发的怜悯起刘小秀来。 “什么都别说了,叔叔我给你保这个媒。你就安心地等待着当新郎官吧。”“她们还在那姑父的坟前,听说还要守孝三年。”“什么守孝三年,那刘疏生前什么坏事没做?让他进了我们邓家的坟地算是他入土为安了……要守也是他小妾她疏儿去守。你别管这些事儿,叔叔我自会去处理。或者这会儿我俩便去那里,虽说是你钟情于那刘小秀,可也得让她见到你一面呀。”“这个……”“我侄儿你,少年英雄,青春还乡来,一表人材,还怕她不钟情于你?那刘小秀是姿色不浅,好像也有些才气,但是侄儿你配她是绰绰有余的呀。”说完叔侄俩往那山的东面而去。 第127章 九月斜阳足稻粱 已经是秋季,铜山漫山遍野除了听见轰轰的拉铜币的车轱轳的声响,便是嗖嗖的落叶声。叔侄俩走在山道中,那邓九皋滔滔不绝地诗意大发,一路叨叨不停: 九月斜阳足稻粱 江水浅浅过潇湘 孤村野座日黄昏 桃源不见林山深 彩绛春色午风爽 谁云武陵通蜀浪 千年玄都一夜空 妆台无尽满青铜 男儿三十觅封侯 千里塞垣迢迢路 西风横荡关山无 平沙浅草路茫茫 又闻风声骨如霜 千古何必寻富贵 徒增感慨谩悲凉 五尺竿头风欲平 长风举棹觉船轻 柔橹不停是船行 满眼风波多闪灼 仔细看山山不动 移动恰似走来迎 偶听松梢扑鹿声 又知沙鸥来宿眠 渺空烟远坠长星 苍崖云树霸宫城 不觉得便到了铜山之东,知道叔叔是有事无事读诗着词的文人,邓三多默默跟在后面听着。此时只见离他们不远的一片林子走出来一女子,手里拎着一个蓝子,见到邓九皋他们便脚步加快地走来,走到他们面前,鞠了一恭说道:“九皋哥哥你们往哪里去?”一看,正是那刘小秀。“我们正准备去看望你们娘俩哩。你这是?”“我是见遍山的野花开的茂盛,欲去采摘些来,供奉给父亲。”“哦,这是邓三多。才从边关回来。”那刘小秀微微抬起头看了三多一眼便低下头不语。这邓三多更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何不让三多陪你一起去采摘花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在山中乱窜,你看这铜山大不如前了,这漫山的官兵,车马喧嚣的。”那邓小秀不语。“你还不动吗……”见到叔叔用眼光暗示,那邓三多这才动起身子。 见到二人一前一后走远,邓九皋正欲转身回走,忽然见到枚皋手里拎着包袱往这边走来:“你这是往哪儿走,还拎着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干妈要守孝三年吗,我送些东西去给她们。”“什么她们,那刘小秀只守七七四十九天。”“为什么,那不是她亲爹吗?”“你看那右边的两个年轻人。”枚皋扭头望去:“那不就是三多兄弟吗,那女子是?”“刘小秀。”“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姐夫你做的好事。”枚皋笑问。“这不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吗。我这侄儿,少年英雄青年才俊,郎才女貌。” 于是二人便往疏儿的住地而去。到了孝棚子,见到二位前来探望自己,那疏儿立即迎了出来,枚皋将拎着的物品搁到棚屋里,向干妈行过礼,三人坐下来寒喧几句,见到疏儿满脸憔悴,才过四十岁的年纪仿佛格外显老,行动也变得有些迟缓,这邓九皋一时半会儿的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她说侄儿邓三多与刘小秀的事情。知道她离开刘疏后带着小秀在外相依为命地生活多年,现在要将她的小秀子带走,有些不忍心开口。聪明的枚皋便问道:“那刘小秀呢,这会儿没有看到?”“哦,小姑娘出去了,说是采摘些鲜花回来供奉。”一听,机会来了,邓九皋立即说道:“我才刚看见她了,原来与侄儿三多一起出来散步,碰到小秀子,我让三多陪她去了。”那疏儿听了,似乎有些惊慌,然后低头不语。邓九皋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将三多钟情于刘小秀的事情说了。“我看那小秀子也并不反感,我在想等到头七过去,带着小秀子一起回梁地把婚事给他们办了。”疏儿皱了皱眉头说道:“遇到三多这也是她的福气。”“只是辛苦您了。” 二人别了出来,往回走,到家后,将此事告知了大家,那刘秀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子,能够嫁给我们三多,那是天赐良缘。这个事我作东办婚事。住我们梁地去。”“你这像什么话,人家是邓东皋家娶媳妇儿。”邓谨说道。“两边都是自己的家,都住吧。婚礼还是回到梁地办。”邓通说。 翌日,一家人离开铜山,回到梁地园子里。刘秀子着实轰轰烈烈地为他们办了婚礼。婚房设在邓九皋家的楼里。 第128章 黄梅斜映花弄影古道西风饮瘦马 老树昏鸦无人家 古道夕阳饮瘦马 黄梅斜映花弄影 满眼暗沉时已昏 且说在朝廷,那汉武帝刘彻几经辗转大战匈奴获胜多多,然后斩杀灭了消灭匈奴杀人如麻的大将军卫青及灭了卫家。弄得朝廷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忽然朝廷中又掀起一阵风腥血雨;那便是斩杀灭绝巫盅之患。因为在那个无科学技术可讲的年代,即使是皇帝也相信巫术,什么鬼魅神仙。 征和二年八月(公元前91年),大汉王朝的国都长安城内,动荡着血腥、压抑、惶恐的气息。不久前,因汉武帝身边宠臣江充,诬陷卫太子刘据以巫蛊诅咒皇帝,使得惊恐万分的刘据铤而走险,率先捕杀江充等人,举兵反抗。但调动不得北军的刘据,最终还是在丞相刘屈髦的围攻下,兵败出逃,暂时藏匿。 太子虽侥幸外逃,可留在长安城内的太子故旧亲属,却不得不面临武帝的雷霆怒火。皇后卫子夫被迫自尽;诸太子宾客尝出入宫门,皆坐诛;其随太子发兵,以反法族;吏士劫略者皆徙敦煌郡。 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受兵祸及株连者已达数万之众,当真是血流漂杵。 武帝怒火炽盛,群臣忧惧不敢劝谏,只有壶关三老令狐茂上书历陈太子之冤,希望武帝能停止追捕,召太子回朝。 读过奏疏的武帝,心有所悟,但还未下定决心赦免太子,噩耗便已传来。躲在湖县泉鸠里农家的刘据,在被地方官吏找到围捕时不肯受辱,愤而自尽。 这件因“巫蛊”而起的悲剧,史家称之为“巫蛊之祸”。虽然这次动乱很快平息,但它带来的影响却是深刻的,武帝培养三十多年的太子一朝丧命,以太子为核心的执政班底全遭屠戮,无可避免的影响了汉王朝统治核心的延续,造成国本严重的动摇,以至于武帝在最后几年内为政权的平稳交接煞费苦心。 那么巫蛊之祸为什么会发生? 是武帝为了刻意打压太子的势力而酿成的宫廷惨剧?还是单纯的小人作祟?就此问题,笔者愿为大家详细分析一二。巫蛊之祸的背景 巫蛊,在《巫蛊方术之祸》一书中的解释,是指通过巫师的活动以咒语之术唤来蛊虫以害人之事。 我国古代对“鬼神”的信仰由来已久,“巫”就是负责沟通人与“鬼神”的具有宗教性质的“专业人士”。 《汉书郊祀志》中记载:武帝初即位,尤敬鬼神之祀。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武帝对鬼神的崇敬,自然使得巫师的地位水涨船高,长安城内方士、巫师云集,他们出入宫廷,往返王侯贵族府邸之间,各种巫术、谶纬迷信之言横行,为巫蛊之祸的爆发滋生了温床。 是时,方士及诸神巫多聚京师,率皆左道惑众,变幻无所不为。女巫往来宫中,教美人度厄,每屋辄埋木人祭祀之。——《资治通鉴汉纪十四》 其实早在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武帝的皇后陈氏因失宠而借巫蛊邪术行媚道,妄图令皇帝回心转意,事发后武帝大怒,不仅废了陈皇后之位,还杀后宫延及大臣,死者数百人,可谓开武帝时期“巫蛊之祸”先河。 且说卫青家族;在汉朝整整十五年的时间里,卫家几乎直接控制了汉朝半数以上的军队。另外一半军队,也跟卫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在朝堂上,也有超过一半的人,都是卫家的人,或者和卫家有很大关系。巅峰时期的卫家,一个家族,就代表了汉朝大半个统治机器。从高层到中下层,都是如此。细来梳理一下,卫家这些人到底都是干嘛的?首先,卫家最核心的人物,就是皇后卫子夫。 卫子夫生于汉景帝中元二年,出身在昌邑郡的一个穷苦家庭。她自幼父母双亡,只得跟随伯母即卫青的母亲勉强渡日。那时的卫子夫身形瘦小,常年衣衫褴褛,但有一双聪慧的眼睛,每每看着人群来来往往,总是望眼欲穿,似乎在期待什么改变。 平阳侯府传来招收歌妓的消息时,伯母欣喜地将卫子夫送了过去。卫子夫只觉踌躇满志,对这个未知的新环境充满向往。她抱着伯母送的一包衣裳,怀中还揣着几个碎铜板,那是伯母为她装钱时悄悄塞入的。平阳侯府气派非凡,光是大门前的石狮子,就比卫家的房屋还要高大。11岁的卫子夫跟在伯母身后腼腆地进了门,开始了舞妓的生活。 来到平阳侯府后,卫子夫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再像从前那般与饥寒为伍。她和其他小女孩一起接受着歌舞、诗书、礼仪等各方面的训练,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如何涂脂抹粉、穿戴华服。她们每日重复同样的训练内容,直至完美。 在这群小舞娘中,卫子夫的舞姿最为出众,经常受到师傅的表扬。她天生一副好骨架,又聪明好学,不消几年就成了导师最得意的门生。平阳公主见她姿色美艳,舞技高超,便经常将她安排到宴会上跳舞助兴。 天生舞姿俘虏帝王。一次晚宴时分,卫子夫换上裙子,梳起发髻,照着师傅的教导翩翩起舞。她舞姿轻盈飘逸,宛如飞天的仙子。这天,汉武帝也在座,他注视着这个天生丽质的小舞娘,看得入了迷。 “平阳公主,这舞娘可曾有婚约?”汉武帝兴致勃勃地问道。公主急忙回道:“这是我新收的小舞娘,尚未许配他人。陛下若喜欢,当可收入后宫。”汉武帝听后甚是高兴,当即命太监将卫子夫带入宫中。 卫子夫并不知晓这番对话,只是一如既往地把舞蹈跳完。直到有太监走到她跟前,她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陛下钦点你入宫侍奉,你且跟我来吧。”太监略显温和地说。 卫子夫有些惊慌,她从未想过会有机会进入宫闱。但她也明白,皇帝的旨意不可违抗,只得跟着太监离开了平阳公主府,踏上了通往宫禁的道路。 一行人很快抵达宫门。卫子夫仰望着高大的宫墙和峭立的宫门楼,不由得心生畏惧。太监将她引入偏殿,为她沐浴更衣,然后便退下了。她望着身上的艳丽衣裳,心中五味杂陈。 一入宫中,卫子夫就感到既新奇又不安。她不习惯宫中的几百名嫔妃围着汉武帝转,互相计算。她更不喜欢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讨好一人。 那时汉武帝宠爱的仍是陈皇后,卫子夫不得宠幸,日子过得颇为艰难。其他嫔妃见她出身低微,更加排挤她。有几个嫔妃甚至联手整治卫子夫,她的首饰被偷,衣裙被剪坏,只能独自一人啜泣。 她多次向汉武帝请辞,想回到从前简单的生活。但汉武帝偏爱她的才华,不允许她离开。失去自由的痛苦让卫子夫整日萎靡不振。 某日,陈皇后设宴,众人盛装前来。卫子夫因衣着简陋,再次被皇后和众嫔妃戏弄。她忍辱负重,落泪回宫。这时她已怀孕两个月,但还未敢告诉任何人。 汉武帝见她哭泣不已,心生怜惜,这才再度召她进宫。她鼓起勇气将怀孕的消息告诉汉武帝,汉武帝大喜过望,对她格外呵护起来。一个月后,卫子夫喜讯传来——她怀孕了!她摸着仍平坦的小腹,心中充满希望。她深知,此子若安生下来,自己的地位必定不再是这个后宫中的小舞妓。 其他的妃嫔见她得宠,更加嫉恨。有些嫔妃暗中使用了胎毒,想置她于死地。卫子夫凄然流产,整个人陷入绝望的低谷。 然而好景不长,因嫉妒,陈皇后设计让卫子夫流产。汉武帝震怒,亲自审问真凶。终于找到了几名嫔妃,将她们全部打入冷宫。陈皇后也在此事中被废,远调外任。 汉武帝重新宠幸卫子夫,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不久,卫子夫再度受孕,她小心翼翼地保护腹中的骨肉。终于在众人簇拥下,太子刘据平安降生。 太子刘据出生后,卫子夫也如愿以偿地成为皇后。她孜孜矻矻辅助汉武帝处理政事,颇有皇后的风范。朝中百官也对这个明君贤后的出现表示欢迎。 但好景敌不过奸臣。江充因与太子不合,暗中设计陷害太子。他联合几个太子身边心怀叵测的小官,编造谎言诬陷太子谋反。汉武帝认为是太子设下“巫蛊”祸害自己,遂命江充剿灭太子叛乱。 卫子夫与太子刘据也被牵连其中,母子俱遇害。临终前,卫子夫留书给汉武帝诉说冤情,表示自己与太子并无反叛之心。江充则将信纸抢过,只向汉武帝禀报太子已反。得幸入宫。 卫子夫早年作为歌姬被平阳公主养在府中,建元二年(前139年),在平阳公主府中的宴席,卫子夫在给汉武帝更衣时被汉武帝看重,并得到宠幸,平阳公主也因此得到汉武帝的赏赐。平阳公主趁机将卫子夫送入宫中,并希望她富贵之后不要忘记自己的功劳。生子立后。卫子夫入宫后并未及时得到汉武帝的宠幸,在其入宫一年多后汉武帝命令宫中无用之人出宫,卫子夫得到机会见到汉武帝。汉武帝见卫子夫向其哭诉,心生怜爱。卫子夫就此得到宠幸,并怀有身孕,也因此更加得到汉武帝的宠爱。汉武帝第一任皇后陈阿娇,因嫉妒卫子夫受宠怀孕并加害卫子夫与弟弟卫青而被汉武帝厌弃。不久,卫子夫被汉武帝册封为夫人,兄长与弟弟也都得到加封。元光五年(前130年),陈皇后因使用巫蛊之术被汉武帝废除皇后之位。元朔元年(前128年),卫子夫生下长子刘据后,继立为后。 卫子夫共生下三女一子,即卫长公主、诸邑公主、石邑公主和汉武帝长子刘据。元狩元年(前122年),时年七岁的刘据被立为皇太子。 因卫子夫受宠,其家中手足亲友也接连得到汉武帝封赏。弟弟卫青受到汉武帝的赏识,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最终加拜大司马大将军并娶汉武帝姐姐平阳公主为妻。卫子夫的外甥霍去病也因战功受封大司马骠骑将军。卫家的宠贵也对卫子夫的地位起到了巩固的作用。 随着卫子夫年老色衰,宠幸也渐失。汉武帝本就有荒淫、好美女。等到卫子夫容貌衰老,武帝对她的宠爱也就渐衰。在卫子夫成为皇后之后,先后有王夫人、李夫人、尹婕妤、钩弋夫人受宠。 征和二年(前91年),卫皇后的女儿诸邑公主、侄子卫伉和姐夫公孙贺一家因巫蛊事件被杀。其后,曾得罪过刘据的江充趁机诬告刘据参与巫蛊一事。而刘据根据少傅石德的意见,于征和二年(前91年)七月,派人抓捕了江充等人并杀了按道侯韩说,然后又在卫子夫的帮助之下,用宫中车马房的车载着弓箭手,并搬取武库武器、调取皇宫侍卫,杀了江充,并在上林苑烧死了巫师,接着又与丞相刘屈氂所领之兵交战,最终战败而逃。太子刘据战败逃走之后,武帝下诏派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去收回卫子夫的皇后玺绶,卫子夫自知无法解释,于是自杀。其后被黄门苏文、姚定汉用一小棺将其葬在了长安城南的桐柏亭。而太子刘据最终在长安城外的一个贫民家中自杀,卫氏家族也被灭。 卫子夫的弟弟卫青是汉武帝时期的大将军,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卫青在世的时候,汉武帝对他非常尊重和敬仰,也十分信任他。 卫青年少时,与生父郑季一起过活,奴隶之子。卫青的父亲是在平阳公主府上为县吏的郑季。其母亲在平阳公主的夫家做女仆,但郑家的人将他当成奴仆虐待。他的生母因为卑微,她并没有姓氏和名字,只因丈夫姓卫,被称为卫媪(卫老太太)。卫媪与卫姓男生有一男三女,即儿子卫长君、长女卫君孺、次女卫少儿、三女卫子夫。丈夫死后,她仍在平阳侯家中帮佣,与同在平阳侯家中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生了卫青。 父家无靠,母亲卫媪当时已经有四个孩子,供养卫青让她的生活非常艰苦,便将卫青送到了亲生父亲郑季的家里。郑季的夫人看不起卫青私生子的身份,将他当做佣人一般使唤,让他到山上放羊,忍饥挨冻;同时,郑家的几个儿子也不把卫青看成兄弟,对他态度傲慢,稍不如意就会加以打骂。卫青长大后,不愿再受郑家的奴役,便回到母亲身边,做了平阳府的骑奴。 一次,钳徒看相卫青在平阳公主府做骑奴时。有一次,他跟随别人来到甘泉宫,一位囚徒看到他的相貌后说:“这是贵人的面相啊,官至封侯。”卫青笑道:“我身为人奴之子,只求免遭笞骂,已是万幸,哪里谈得上立功封侯呢?” 卫青的姐姐卫子夫入宫是当时 汉武帝的胞姐平阳公主关注到中宫陈皇后一直未能诞下龙子,所以希望效仿姑姑馆陶长公主当年常给景帝进献美女的做法,在府中培养貌美少女用来进献、笼络皇帝,提升自身地位。汉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春三月,上巳日。刘彻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灾,回宫时顺路去平阳侯在京的府邸看望平阳公主。宴席间平阳公主侯府的歌女上堂献唱,卫青的姐姐卫子夫亦在其中。武帝望去众人,一眼便看中了卫子夫。继而,武帝起身更衣,卫子夫则随去侍候,并在尚衣的轩车中得到初幸。武帝回到筵席后非常高兴,赐给了平阳公主黄金千金。平阳公主因此奏请将卫子夫送入宫中,武帝欣然答应。姐姐卫子夫被选入宫后,卫青得到汉武帝提拔并逐渐展示出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 卫青首次出征是奇袭龙城(今河北怀来),揭开汉匈战争汉朝反败为胜的序幕,曾七战七胜,收复河朔、河套地区,击破单于,为北部疆域的开拓做出重大贡献。卫青善于以战养战,用兵敢于深入,为将号令严明,对将士爱护有恩,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 然而汉武帝信实巫术,巫术传出卫家有篡夺王位的野心。让汉武帝他开始相信卫青想要篡夺他的王位,以及他的妃子卫子夫有染指政局的企图。有吕雉的前车之鉴,汉武帝进一步限制卫青家族的权利和影响力。他还下令杀害了卫青的家人,将他的大部分财产没收,甚至放逐了卫青的遗孀和女儿。 卫青死后可能是出于猜忌心理和不安,担心卫青的家族继续拥有强大的影响力。汉武帝可能是受到了别人的误导,或者是由于其他政治考虑才采取这样的行动。不管怎样,汉武帝的确采取了严厉的措施来镇压卫青家族。 第129章 汉武帝血洗之劫 且说在汉武帝血洗卫皇后卫氏家族中,有一个婴儿也遭受到牵连,他便是刘病已。 刘病已,字次卿。刘询是西汉第十位皇帝,汉武帝刘彻的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在位期间称为“孝宣之治”刘询幼年受巫蛊之祸,因此入狱,在狱中受到邴吉照顾。汉武帝后元二年(前87年),汉武帝大赦天下,并且留下遗诏承认刘病已的宗室身份。刘病已因此自幼生长在民间,稍长大后,刘病已取许广汉之女许平君为妻,并生下一子,名为刘奭,即汉元帝。元平元年(前74年),昭帝去世,昌邑王刘贺即位,随后霍光与大臣废昌邑王刘贺,迎立刘询为帝。刘询即位后,隐忍蓄势,于地节四年(前66年)清除霍氏势力,收回权力。宣帝在位时期仍然继续昭帝时期“休养生息”的政策,减免租赋,假民公田,澄清吏治,设立常平仓,平定匈奴,设立西域都护府,政治清明,社会经济得到发展,史称“昭宣之治”。黄龙元年(前48年),刘询去世,在位共25年,葬于杜陵,庙号中宗,谥号孝宣皇帝。 宣帝统治时期,西汉政治清明、经济繁荣,四夷宾服,国力强盛。史称“孝宣之治”。 汉宣帝刘询,本名刘病已,是卫子夫所生子刘据的孙子,也就是戾太子刘据的孙子,史皇孙刘进的儿子。刘询出生数月后,遭遇巫蛊之祸,戾太子、史皇孙、宣帝母王夫人都因为巫蛊之祸遇害身亡。当时的刘询虽然仍在襁褓之中,却也因此下狱。 此时的刘病已正在长安的狱中, 且说当时朝廷有个官员叫丙吉,丙吉早年因熟悉法律条令,被任命为鲁国的狱史。汉武帝时,任廷尉右监一职。汉武帝末期,他负责追查巫蛊之祸,期间保护过刘病已。刘病已从婴儿入狱的七八年间没死于监狱,都是这个丙吉的保护。 在巫蛊之祸一年后,武帝幡然醒悟,开始反倒清算。灭了挑起汉武帝灭卫皇后家族的人江充,江充家也被悉数被灭族。 时至汉武帝暮年的时候,有一天,一个巫师告诉他,长安监狱有天子相。那汉武帝巳感觉自己为时不多了,于是便下令大赦天下。 那监狱里的之前太子的孙儿刘病已才因此出了监狱。此时的刘病巳才六岁。长得是瘦小虚弱。 这日,刘病已蓬头垢面地从监狱出来,无依无靠,饥饿难耐,只得沿路乞讨度日。白日里在街上的饭店里捡人吃剩的食物,夜晚随便在哪里蜷着而睡。不知不觉两年过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梁国的地界儿上了。 一日,在街上的饭店捡别人的剩菜剩饭,正吃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人进来吃饭,见他肮脏,便大声责骂,并用门边的扫帚打他。此时正遇到邓九皋,枚皋与几个友人在饭店的楼上一起喝酒吟诗玩,再说这个饭店也是刘秀子的产业。那邓九皋见到人欺负那小叫花子刘病已,气得冲下楼去,拉起被被人追打的刘病已对那群人吼道:“你们也不嫌丢人?一群人斯负一个小孩子。你们不就是嫌他脏吗……”正好,园子里的管家刘顺也进入店内来,邓九皋便向他说道:“刘管家,正好你来了,将这孩子带去后面让他吃饱喝足……”“然后呢?”邓九皋见到刘病与自己的老么儿邓禹差不多大,便冲口而出说道:“我收他为养子。带他回园子。”那刘顺听了连忙牵着刘病已的手说道:“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们老爷看上了你。从今天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了………” 一边叨叨着将刘病带去后面又亲自陪他吃饱喝足后,又让人烧了一大锅温水将其清洗得干干净净,又让店小二去街上买了新衣服穿上,这才干干净净地将他送到邓九皋的手中。邓九皋一行人,又牵着他回到园子。一路上问他:“你是什么地方人,听口音像是长安的人。干嘛来这里呢?”那刘病己虽说小小年纪,也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在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在监狱门口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指着自己干瘪的胸脯说:“我曾哺育过你,你要记到你是皇家的后裔,不是一般的人。你的爷爷是现在皇上的儿子。因罪被废的太子。死了。”刘病已见是一个脏兮兮的婆子,以为她是个疯子。也感到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他回答邓九皋时便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从那里走来的,我从小便是在到处流浪,之前的事情记不清了。”“那你姓甚,名字呢?”“刘病已。”“病已……看你的样子是病已。”邓九皋笑道。便不再多问。将其放在自己家里养着。又让他在自家的书院里与自己的儿子邓孺,三阳的儿子邓禹一起读书识字。 第130章 江天风烟开.羽书微星来 江天风烟开 苍茫涌蓬莱 羽书微星见 山迢喜报来 且说这邓九皋将刘病已带至家中,他父亲邓通正在书房静读,见到九皋手上牵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孩子进来,以为是家里佃户们的什么孩子,没有在意。这邓九皋走近父亲身边说道:“父亲,您又多了个孙儿了。”邓通惊诧。邓九皋将拾到这孩子的经过告诉了父亲。邓通听了,问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见到邓通慈眉善目,刘病已索性将自己的经历全说了:“我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的,原来从婴儿时期便进了长安大狱,全靠一人将我喂养,逢今年朝廷大赦出来,亦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律令,平白无故地坐了八年大牢。再说我连自己的生生父母也不知道是谁。他们犯罪凭什么让我也进了大牢。后来只知道姓刘,刘病已。我就是个孤儿吧。你们收留我,来日定当回报。”邓通听了大惊,见这孩儿虽是身体瘦弱,但是面清目秀,语音洪亮。胆大心细的样子。姓刘,头脑里闪过皇家的姓氏。坐在那里掐指一算;莫不是那刘据的子孙。不敢枉认。于是告诉邓九皋:“这孩儿天姿聪颖,就与邓禹,邓孺他们一起玩吧。我巳老年,还得这么个孙儿是我的福气。” 此时,邓九皋的夫人枚韵知道家里来了个孩子,连忙也赶来,听了九皋的介绍,又知道公公的心意。连忙叫了两个使女过来:“将这孩子安排到邓禹,邓孺住在一起。还有,看他体形身高,与我们邓禹差不多,只是瘦弱一些。先将邓禹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再用府上的各色丝绸面料去为他量身订做些四季服装,衣帽,鞋都要与我们家的两个小公子一样的。饮食起居也一样的,不得怠慢。” 两个使女牵着刘病已离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孩,一个使用说道:“你不是之前那个我在外面铺子里看到过的小叫花子吗?我还拿过饼与你哩。”“此一时彼一时。”那刘病已却镇静地说。两个使女听了,相视一笑。“你算是八辈祖宗修来的福气啦……遇上这样的人家。” 两个使女带他到了房间,拉开壁橱,拿出邓禹的衣服与这刘病已换上,拿了邓禹的皮靴给他穿上:“这鞋子到还合脚。只是衣服稍嫌宽松些。”“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们伺候的小公子了。”两个丫鬟似乎有些不服气。那刘病已,穿戴整齐之后,自如地四处看看后说:“那两个在那里?”“你是说邓禹与邓孺吗?”“嗯。”“你这哪里像是外来的呢,和像你是这家的主子。”“哈哈哈……”两个丫头大笑起来。正在此时,邓九皋过来了,两个丫鬟静静地了。“过来,我带你你去书院。”“书院?”刘病已大大方方地走到九皋身边。“读书识字习文的地方。”“那好嘛。”“之前听到人说过,这汉朝天下有个贾大师。”“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天下的大师哦。”“从此我叫你义父吧。”“随便你吧。” 九皋对这个小男孩,虽是非亲非故的,但心里喜欢。带着他一路走到书院,里面枚皋正在为几个孩子讲书。九皋带刘病已走到教室门口,因为枚皋正在教学中,不便打扰。二人等在那里。 “秦孝公据殽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卷席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约从离衡,兼韩、魏、燕、楚、齐、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佗、倪良、王瘳、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师,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延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之日浅,国家无事。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奏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殽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鉏耰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为家,殽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以上是贾大师的《新书》你们今天先自己背读。”枚皋说完,往这边走来。“他刚才不是讲的贾谊的书吗。”那刘病已问道。“是的。”见到枚皋过来:“这是我才收养的义子病巳。就在这里读书吧。”枚皋牵着他走进教室里告诉大家:“这是你们的新同学。” 下面的小孩拍起手来表达欢迎。引他坐到邓禹的身边。“你便是邓禹吧。”“你怎么知道。”“之前在门口义父告诉我的。” 两个孩子一见如故。 第131章 刘病已 由来征途觉衣寒 马足迟迟意不前 又闻鸡鸣惊旅梦 半山血阳照归鞍 云天树色天晓曙 风送花香露沾衣 不是年年何碌碌 韶光几度与谁看 且说这刘病已在邓家这里生活,享受着公子哥儿的贵族生活。又接受了不朽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日在邓九皋,枚皋、秦占三位老师的带领下,与书院的同学去梁园消夏避暑。 这梁园的夏天,微风徐徐,漫山红遍。且说那梁王刘武的几个后裔自从占着这祖上遗留的产业,相安无事地过着自己富贵的生活,那贾谊的后裔贾璠也生活在这里。恰巧这邓九皋领着一行人达到了贾家的园子附近。此时邓九皋便告诉刘病已:“前面便是你说的贾谊之后贾璠之园子。自从梁王坠马而亡,他的太传贾谊便日日指责自己,是自己害得梁王他坠马而亡。日夜不能安眠,郁郁而终。今天我们便去拜访一下他吧。”“听说这贾璠也是才高八斗,深受皇上垂青的呀。”“那些皇家里的事情与我们这等文人无关系。我只是文人中的过客而已。文不能助天下,我这是什么文呢,纯粹是自娱自乐的自我欣赏而已。因为祖上积德行善,有些财富什么的,不愁衣食,能够帮助一些无能为力的穷人,也是不枉人世上走一遭了。”“养父的话十分的在理。孩儿会铭记一生。尚若有朝一日孩儿能够有什么大作为了,定要怀抱天下人。”九皋听了,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孩子真的是那刘据之后。想起与父亲邓通那日在园子里的一通说话,父亲说,不可怠慢了这个刘病已,依为父的算法,他婴儿入狱,七岁遇汉武帝大赦出来,他入狱的时候,正是皇宫大面积清查巫盅之患的时候,连卫皇后也自尽了。太子刘据更是早巳被灭。这个刘病应该是太子的孙儿。不然的话,一个婴儿会怎么入了那长安的监狱。一个婴儿他能去犯罪?想着这些,又见这刘病,虽是小小年纪,说话行事,胸有成竹,那么大气。于是在邓九皋的心里,对这刘病是格外珍惜注重。 一行人到了贾府,敲了门,告诉了门房,来的意图,听说是山下刘家园子的书院的人慕名前来拜访自己的,听了高兴,随即让一行人进入贾府。 且说这贾府虽不如自己家一样的繁华,也是绿水青山,楼阁错落。那贾璠以主人翁身份在一宽敞的廊间接待一行人。这些人大都是邓通的子孙。那贾璠一身素衣坐在上面,旁边的廊外绿树掩映,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见到来的人,个个眉清目透,又见邓九皋气质潇洒自如与学生们一起礼貌非凡的恭敬,非常愉悦。向大家说道:“我祖父着《辅佐》,今日我向你们讲讲这个文章吧” 在坐的拍手表示欢迎。 “大相,上承大义而启治道,总百官之要,以调天下之宜。正身行,广教化,修礼乐,以美风俗,兼领而和一之,以合治安。故天下失宜,国家不治,则大相之任也。上执正职。 大拂,秉义立诚,以翼上志,直议正辞,以持上行,批天下之患,匡诸侯之过。令或郁而不通,臣或盭而不义,大拂之任也。中执政职。 大辅,闻善则以献,知善则以献,明号令,正法则,颁度量,论贤良,次官职,以时巡循,使百吏敬率其业。故经义不衷,贤不肖失序,大辅之任也。下执事职。 道行,典知变化,以为规是非,明利害,掌仆及舆马之度,羽旄旌旗之制,步骤徐疾之节,春夏秋冬用之伦色,居车之容,登降之礼。见规宜谕,见过则谰。故职不率义,则道行之任也。???调谇,典博闻以掌驷乘,领时从,比贤能。天子出则为车右,坐立则为位承。圣帝之德,畜民之道,礼义之正,应事之理,则职以箴。刑狱之衷,赏罚之诚,已诺之信,百官之经,丧祭之共,戎事之诫,身行之强,则职以谂。遇大臣之敬,遇小臣之惠,坐立之端,言默之序,音声之适,揖让之容,俯仰之节,立事之色,则职以证。出入不从礼,衣服不从制,御器不以度,迎送非其章,忿说忘其义,取予失其节,安易而乐湛,则职以谏。故善不彻,过不闻,侍从不谏,则调谇之任也。 典方,典容仪以掌诸侯远方之君,撰之班爵列位轨伍之约,朝觐宗遇会同享聘贡职之数,辨其民人之众寡,政之治乱,率意道顺,僻淫犯禁之差第。天子巡狩,则先循于其方,故或有功德而弗举,或有淫僻犯禁而不知,典方之任也。 奉常,典天以掌宗庙社稷之祀,天神、地只、人鬼,凡山川四望国之诸祭,吉凶妖祥占相之事序,礼乐丧纪,国之礼仪,毕居其宜,以识宗室,观民风俗,审诗商命,禁邪言,息淫声,于四时之交,有事于南郊,以报祈天明。故历天时不得,事鬼神不序,经礼仪人伦不正,奉常之任也。 祧师,典春以掌国之众庶四民之序,以礼义伦理教训人民。方春三月,缓施生遂,动作百物,是时有事于皇祖皇考……” 至午后,那贾璠留一行人住于府上,盛情难却之下,于是邓九皋又让秦占去山下街上自家饭馆里,准备了丰盛食物,让人担上山来。 在此之前,趁休息时间,那邓九皋,枚皋与那贾璠席地而坐聊着。这邓禹便与邓孺,刘病已跑去山上转悠。走到一树林空地,见到草丛里一只野兔跳蹦,便去追捉,这刘病已在邓家里这些时日丰衣足食的养得身体健硕,他飞奔向那野家伙扑去。跑着跑着,仿佛过了那树林子,见到野兔就在身前,一下扑上去,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女孩子同时也向那野兔扑过去,二人面对面地扑倒在地上,共同抓住了那兔子。二人扑在地上争执起来:“这个是我的。”“我先扑到的。”这刘病己见到对方是一女孩子,于是皱了皱眉,站起来:“大丈夫方能与女子相争。给你。”又见到那女孩仿佛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生的眉目清秀可爱,便问道:“你姓什么,谁家的人。”那女孩抱着兔子站起来回道:“我叫吕子。家人是山下刘家园子的佃户。今天随父亲上山来挑柴火。”“原来这样啊。我便住在那刘家园里。”“原来是主人家的公子呢,这兔子还给你吧。你们主子一家人都是善人。”“还是给你吧。我们家什么都不缺。”正说着,听见她父亲的声音:“吕子,我们下山了。”那女孩听到声音,飞奔离开。且说这个吕子日后便是刘病已的第一任皇后。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132章 出家的周妹 城秋月正圆?山野雨湿烟 醉在酒乡里 醒来时过晚 因为那贾家住宿并不方便,这邓九皋带着一行人住在梁园山中,夜晚大家拾柴火升起篝火,大家三三两两在地上而眠。第二日,日上三竿,才坐起来。那贾璠便陪同邓九皋他们一起到山中转悠;大家到了溪边,对水洗梳之后便缓缓而行。 斜阳草树,山野空气清爽,那贾璠也想知道三个老师的水平,便提议遇境作诗,这满腹诗情画意的邓九皋听了,正中下怀,便是抒发起胸怀来: 绿英玲珑初入秋 煦风吹得草木郁 谁能买得韶光留 唯有诗词共夜眠 郁竹悠悠湖山新 一湾流水浅潺潺 渔夫垂钓不知时 隔溪听到卖花音 连夜秋雨晓光残 微梦醒来月上栏 雨急泉淙山涧响 墙上菊花影生寒 绿树掩映楼台影 帘动风起满架蔷 后街小雨润草色 烟柳满城红浅黄 枚皋听了示不满,于也发出声音: 深秋上梁园?九月秋水生?牧人正饮马 妇摇车制棉 草美泉无声 鸟惊兽亦争?风吹林如玉?驰马作归人 接着秦占也读道: 听丛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行 竹杖芒鞋轻胜 一蓑烟雨平生 有软风吹酒醒 山头斜照相迎 回首向萧瑟处 归去风雨无晴 一行人不觉间到了一寺庙,大家准备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先上去敲门,不大一会儿,门开了,出来是一女和尚。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见到眼前这女子虽是巳入不惑之年,仔细看她眉眼:「你……」「正是学生周妹。」女和尚连忙向先生行了礼。「你不是在长安吗?」「请大家进去休息,我们在细聊吧。」这邓九皋心里五味杂存。不觉两眼湿润。那枚皋更是心情沈痛不巳。安排一行人到厢房里休息,又分咐年轻女和尚去安排些斋食。尔後这周妹便引九皋,枚皋,到了自己修炼的房间里,三人各自坐下聊了起来;那贾璠万般欣赏邓九皋的文采,便说道:“先生既有这样的出口成章的才华何不去长安展示自己的文采呢?尚或者被朝廷启用成那名灌天下的大师也是有可能的。”邓九皋回道:“天下之大,有才华之人多的是,如那水上的浮萍一样。若都去随波逐流,还不如做一个平凡的人。把性情放在山水之间,千古以来,那名利场就是波浪,喜欢功名富贵的人便去沉浮其间。我这辈子只做了回自己而已……”“高人啊。”那贾璠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想到天下竟有先生这样的奇人。” 那周妹又分咐为大家做了素食午餐。一行人吃过午饭,准备下山,相互拜别。临行前邓九皋告诉庙里的一个小和尚:“你跟我们一同下山去,我支些钱与你,回来将这庙宇修整修整,也算今日我们一行人来打扰的香火钱吧。”“何必让这小和尚跟着呢,我回园子后自然安排刘管家去库里搬些钱,并请人一同上来做了即可。”秦占说。“也行。” 一行人道别出来。 邓九皋与那贾璠拜别。 再说这贾璠,是汉文帝时贾谊的后人,他的先人贾谊虽是文采出众,也有很高的政治远见。但他忽视了人情世故,锋芒过早展示,从而招来了朝廷的功臣们的嫉妒和排挤。贾谊既然得到了汉文帝的认可,就应该进一步地结交勋旧,再得到他们的认可,不出十年,贾谊就能如他心意做一系列政治改革。也责怪贾谊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见识不足! 这个贾璠此时居住在梁园也是得益于先人贾谊的恩泽,这贾璠有两个孙子贾嘉、贾恽。汉武帝之后贾嘉,任官宜春太守。司马迁《史记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及孝文崩,孝武皇帝立,举贾生之孙二人至郡守,而贾嘉最好学,世世其家与余通书,至孝昭时,列为九卿。 第133章 邓九皋为弟子修缮寺庙 且说秦占回到家里,便将在梁园山中庙里碰到周妹一事告诉了刘秀子。这日,二人坐在家里议着支款去山上重修整周妹的庙宇一事。“我是知道这个周妹的,打小的时候是我九皋哥哥救了她,原本她己被卖入青楼。后来还把她收作关门弟子。这女子长大,美貌才华出众的。又弄她去长安的书馆做女先生。那个时候枚皋亦暗恋于她许多年。这还别说了,那朝中的刘启做太子的时候也是对她喜欢的不得了,为了见到她,还男扮女装去做她的学生。可是她一生都钟情于我们九皋。 后来我外公离开朝廷,听说她出了家。之前听说在长安的什么寺庙,现在又怎么在梁园山中。可怜她几十年如一日为了我们家九皋辗转南北的……这下又要帮助她修整庙子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可是而今我们家,那里比得从前,从前是我们家自己铸钱自己花的人家呀!那个时候我们邓家最简单的事情就是用钱,要用便用车去山里拉去。那铸钱的工厂成日的轰轰的钱币往外滚啊……你说现在,我们一大家子人,钱又不生钱,那是用一个少一个的了。佃户们的租金,不缝天灾还好点,昨年又有些庄户的庄稼遭了蝗虫,那东西铺天盖地的啃食庄稼,庄户们都出去乞讨了,我们那里去收租子?还有就是这朝廷年年的征战打仗,我们家也要多多的上税。还有这个你们办的什么书院,虽说大都是咱们家的孩子,那外来的些个孩子,分明不就是来我们园子包吃包喝的吗?还有我外公都九十多岁的人了,还跟着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你我们大家都不在年轻了。还有一大堆小的后辈拖着。他邓九皋是见到什么人就收留回家,你看那刘病已小子,在我们家也好些年了,保不住今后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都是我们家的事情。这又要去修寺庙……”“夫人你这些年来是辛苦了,可你年轻那会儿也是喜欢这办书院的啊。”“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操持着这么大一家子人,我不从长计议怎么办。” 正在此时,那邓九皋走了进来:“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去了就知道。”二人跟着他走到园子的湖边上,钻进靠山的那片小树林里,到了那藏宝的洞穴:“这个够用了吧。”那二人见到四璧辉煌的洞穴里全是财宝,吓得傻了眼。“你干啥不早说呢?原来你们都像我那老子一个样的人……”“明儿我叫刘管家来支了钱去山上修周妹的寺庙吧。” 那刘秀子笑得合不拢嘴。 出来,这邓九皋一路高歌: 从来难翦是离愁 男儿三十觅封侯 千里塞垣迢迢路 西风横荡关山无 平沙浅草路茫茫 又闻风声骨如霜 千古何必寻富贵 徒增感慨谩悲凉 五尺竿头风欲平 长风举棹觉船轻 柔橹不停是船行 满眼风波多闪灼 仔细看山山不动 移动恰似走来迎 偶听松梢扑鹿声 又知沙鸥来宿眠 渺空烟远坠长星 苍崖云树霸宫城 次日,那管家驾着车,载着物质,往那梁园山中周妹的庙里而去,不出半月便将那庙子焕然一新。 庙子修了,一日,周妹又叫人来庄上请大家去庙里吃斋食。以感恩邓家人的帮助。这个习俗几乎成为了一个不可缺少的仪式。 一次,邓九皋,枚皋、秦占、引着家里人上庙里吃斋食,那小辈们的邓禹,邓孺、刘病已,还有刘秀子的两个小子、枚皋的儿子也一路上跟着。到了庙上,大家进到大厅里,席地而坐等待着食物。 斋食由几个庙里的小尼姑端着出来,这刘病已眼尖,一眼便看到自己之前上山追猎时碰到的那个女孩子吕子。只见她穿着素色的尼姑服,头发罩在帽子里。眉眼低垂, 当她端着斋饭走到刘病已跟前,将饭盒放在那里,这刘病已随立站起来拉住她手问:“吕子,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做尼姑了?”那吕子怔了一下,将手缩回去,见是之前认识的刘病已,回道:“我们家去年遭受蝗灾,颗粒无收,父母兄弟都出门乞讨了,把我送到了这里。”“明儿我便让他们来领你出来,不,就今天。一会儿我告诉我干爹,你们这庙子也是我干爹家人出钱修建的。”那吕子不说话。仿佛是应允了。 第134章 刘病巳的传奇 斋食之后,大人们便在厢房里与周妹喝茶聊天。这刘病已走到养父邓九皋身旁说道:“父亲大人请允许我做一件事?”“什么事?”见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邓九皋有些惊讶地问道。“我刚才遇到一个故人,我想将她从这里带走”“你才多大那来什么故人?”“那么是朋友吧。”“朋友?”“前些年不是到这梁园拜访那贾璠,贾大人吗,认识的一个朋友,才知她因家遭蝗灾,父母兄弟皆出门逃荒去了,把她放在这个庙里的。”“叫什么名字?”周妹问。“吕子。”“哦,有这么一个人,她并非出家人。既是你的朋友,随时随地可以带她离开。”邓九皋听了,立即点头答应。 随即周妹叫女尼去领了那吕子过来,这邓九皋见到这女子与刘病已一般大的年纪,那眉眼举指皆是不俗,虽无非常貌美,但也生的秀气。心里想这个刘病已小小年纪也有怜悯之心。心里欣慰。于是将这女孩带回了园子。自然,那刘秀子又是背后一阵数落不提。 西楼月如钩 寂寞锁清秋 心愿不人违 蓬莱一梦归 莫愁下山路 人生途程中 这个吕子来到这邓家园子里,依然是享受着富家小姐们一样的待遇,住在邓九皋楼子里。也到书院里读书识字。 不日,邓通去世,享年九十八岁。不敢大肆张扬着办丧事。邓家人根据其生前遗嘱;悄悄运回铜山东,葬在父母身边。不立墓碑。园子里上下为其素食七日。对外只说是园子主人刘秀子们的干爹。 邓通长女邓谨也不久之后去世享年六十九岁。依然葬于铜山东。 同年,汉武帝薨了。那汉宫廷哗然一片。 西汉第八位皇帝,汉昭帝刘弗陵(公元前94年-公元前74年),是汉武帝的小儿子,生母为钩弋夫人赵婕妤,是西汉第八位皇帝,年仅八岁的刘弗陵登基。 据《汉书:外戚传》记载,刘弗陵在生母的肚子里待了十四个月才被生下,因与当年尧帝情况相同。他所降生的宫殿大门被称作“尧母门”。]巫蛊之祸后,太子刘据兵败自杀,太子人选没有再定下。后元二年(前87年)二月,年仅八岁的刘弗陵被立为太子,并于同月登基称帝。汉武帝为刘弗陵留下霍光、上官桀、金日磾、桑弘羊四位辅政大臣,刘弗陵继位后,霍光掌握政事大权,上官家父子与霍光联姻,后因利益产生矛盾,联合燕王刘旦与鄂邑长公主,诬陷霍光。刘弗陵洞察他们的阴谋,没有治罪霍光。元凤元年(前80年),燕王刘旦联合上官桀等人欲发动政变,被刘弗陵顺利平定。此后刘弗陵大赦天下,实行仁政,他成年后委任霍光执政,他在位十三年,百姓生活丰裕,四方少数民族尽皆臣服。元平元年四月癸未日(前74年6月2日),刘弗陵在未央宫崩逝,终年二十一岁。 刘弗陵执政期间,西汉王朝出现中兴之兆,政治上他重视吏治,多次察举贤良,明经治狱;军事上,刘弗陵派人打退匈奴、乌桓的入侵,加强北边戍防,又平定西南少数民族叛乱,维护了西汉国家主权;经济上,他施行“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经济举措,劝民农桑。同时,在他主持下召开的“盐铁会议”,对西汉历史产生了深远影响,为“昭宣中兴”奠定了思想基础。7]东汉着名史学家班固认为,刘弗陵在位期间,外与匈奴和亲,内使百姓充实 刘弗陵出生于长安钩弋宫,被称作“钩弋子”,生母是赵婕妤(即钩弋夫人,汉武帝巡游经过河间时,遇见一个双手握拳的奇女子,武帝去去掰她的双手,她双手立即分开,于是获得汉武帝宠爱,此女子就是钩弋夫人,又称拳夫人。)刘弗陵父亲是汉武帝刘彻。据《汉书:外戚传》记载,刘弗陵在母亲的肚子里待了十四个月才被生下来,据说和当年的尧帝一样,因此他所降生的宫殿的大门被称作“尧母门”。 刘弗陵长到五六岁时,汉武帝认为他聪明伶俐,体格健壮,很有自己年少时的风范,再加上刘弗陵的出生也格外不同,汉武帝特别疼爱他,想要立刘弗陵为太子。汉武帝在甘泉宫命画工画出一副“周公辅成王”的画像,暗示左右群臣,自己欲立刘弗陵为太子。当时刘弗陵年纪幼小,母亲又年轻,汉武帝担心再出现外戚专权乱国的事,便将钩弋夫人赐死。 后元二年(前87年)二月,汉武帝病重,年仅八岁的刘弗陵被立为皇太子。汉武帝任命奉车都尉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加封金日磾为车骑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任御史大夫,太仆上官桀任左将军,让他们共同辅佐年幼的刘弗陵。 汉武帝驾崩后,后元二年二月戊辰日(前87年3月30日),刘弗陵登基称帝,史称汉昭帝。刘弗陵即位后,大赦天下,尊奉姐姐鄂邑公主为长公主,追赠生母钩弋夫人为皇太后,为她修建云阳陵墓。由大将军霍光主持国政,领尚书事,左将军上官桀和车骑将军金日磾担任副手。同年冬,匈奴入侵朔方(今内蒙古乌海市),刘弗陵派军驻扎在西河,命上官桀去巡视北部边疆。 次年春,有黄鹄栖息在建章宫太液池中,公卿以此为祥瑞为刘弗陵祝寿,刘弗陵赏赐各侯王、列侯、宗室金钱,有差等。后刘弗陵在钩盾田学耕,又加封燕王、广陵王与鄂邑长公主各一万三千户食邑,并为钩弋夫人起园庙云陵。益州(今四川一带)所属的廉头、姑缯等二十四邑全部反叛,刘弗陵派水衡都尉吕破胡召募吏民,同时征发犍为县(今四川省乐山市)、蜀郡的士卒立即开赴益州前线,大破叛军。 始元元年(前86年)秋七月,天降大雨,山洪冲断渭桥(今西安咸阳市东约二十里),刘弗陵大赦天下,赐给百姓每百户一头牛以及酒。八月,齐孝王的孙子刘泽谋反,意图杀害青州刺史隽不疑,被发觉后,刘弗陵将其全都诛杀,并升隽不疑为京兆尹,赏钱百万。九月,车骑将军金日磾去世,霍光独掌政事大权。而上官桀之子上官安娶了霍光的女儿为妻,霍光与上官桀互为姻亲,霍光每次休沐外出,都是由上官桀代替他处理国家政务。后来霍光与上官桀都因为捕斩反贼重合侯马通有功,刘弗陵加封霍光为博陆侯,上官桀为安阳侯。 始元四年(前83年),鄂邑长公主为年仅十二岁的刘弗陵挑选皇后。她选取周阳氏的女子进宫,许配给刘弗陵。当时上官安想要将自己六岁的女儿送入宫中作为刘弗陵的皇后,霍光以外孙女年纪幼小拒绝。上官安便通过鄂邑长公主的情夫丁外人来游说长公主,这年三月,他的女儿上官氏顺利被刘弗陵封为皇后。刘弗陵趁着立后大赦天下,辞讼在汉武帝后元二年(前87年)以前的,都自行撤销。六月,皇后去祭祀高祖庙,刘弗陵分别赏赐长公主、丞相、将军、列侯、以及宗室等钱币。他还将三辅富户迁到云陵(今陕西淳化县),赏给他们每户十万钱。没多久,刘弗陵又下诏称年成不好,停止让百姓提供马匹,各地官府所需供给的马匹也酌情减少。女儿当上皇后,上官安因此受益,被封为桑乐侯,升骠骑将军。为回报鄂邑长公主举荐上官氏的恩情,上官桀父子想方设法要将丁外人封为列侯(汉朝旧例,非列侯不可娶公主为妻),好让他迎娶鄂邑长公主。而霍光秉公办事,不同意封丁外人为列侯,他们另想办法封丁外人为光禄大夫,让其进宫拜见刘弗陵,又被霍光拒绝,鄂邑长公主因此对霍光心怀怨恨。 后上官桀妻子的父亲宠爱的一个名充国的人犯下死罪,是鄂邑长公主替充国交纳二十匹马以赎罪,才免去他的死罪。上官桀父子为此感激公主,怨恨霍光。再加上有了宫中皇后的关系,上官家父子不愿意霍光独揽朝政,开始与他争夺权利。 燕王刘旦因为没有继承帝位,心怀怨恨,恰巧御史大夫桑弘羊居功自傲,想为自己的子弟谋官被霍光拒绝,也对霍光怀有不满。最终上官桀父子联合鄂邑长公主、桑弘羊以及刘旦共同谋划,打算杀掉霍光。刘旦派十多人送来大量的金银珠宝,贿赂鄂邑长公主等人,借此获取他们的支持。他们派人趁霍光休沐时,假借燕王的名义向刘弗陵上疏,揭露霍光的“阴谋”,称霍光专权放肆,出行的仪仗宛如帝王,恐有不良企图。上官桀等人想要让刘弗陵直接从宫中发下奏书,然后由桑弘羊联合朝臣共同胁迫霍光退位。然而,刘弗陵收到奏书却没有下颁。 第二天早上,霍光听闻此事,停留在殿前的画室中,没有进去拜见刘弗陵。刘弗陵询问霍光何在,上官桀趁机进言,称霍光因为燕王告发罪行,不敢来上朝。刘弗陵下令召见霍光,他一进殿就脱下官帽叩头谢罪。刘弗陵让霍光把官帽戴上,因为奏书所言都是假的,霍光无罪。霍光疑惑刘弗陵为何知道他无罪,刘弗陵实事求是分析后,认为燕王远在外地,不应该得知他的“罪行”,且霍光想要为非作歹,也无需大动干戈。年仅十四岁的刘弗陵经过思考,洞察这封奏书乃是谗言,左右大臣都感到吃惊。这时呈上奏书的人已经逃跑了,刘弗陵下令官府紧急搜捕,上官桀等人内心恐惧,劝刘弗陵不用追究这种小事,刘弗陵执意追究。此后上官桀一党仍有人诬告霍光,刘弗陵为此大怒,下令但凡有谁诽谤他都要被治罪。上官桀等人不敢再说霍光的坏话,暗中密谋发动政变。 元凤元年(前80年)春,武都郡氐族人反叛,刘弗陵派执金吾马适建、龙侯韩增、大鸿胪田广明率领三辅地区及太常所属的刑徒前去镇压,这些刑徒刘弗陵都免去了他们的刑罚。同年八月,刘弗陵改元元凤。不久,上官桀等人决定发动政变,他们让长公主设下酒宴,邀请霍光赴宴,席间命埋伏的士兵杀死霍光,再废除刘弗陵,拥立燕王为皇帝。[稻田使者燕仓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向大司农杨敞告发此事,杨敞内心惶恐,便装病在家。燕仓又将此事上报谏大夫杜延年,杜延年上奏刘弗陵,上官桀等人的政变计划就此泄露。在他们发动政变之前,霍光将上官桀父子、丁外人等人逮捕,他们的宗族全部诛杀,燕王刘旦和鄂邑长公主都自杀身亡。皇后上官氏因为年纪幼小没有参与谋划,且是霍光的外孙女,因而没有被废。 政变被平定后,刘弗陵下诏书揭示上官桀等人的罪行,同时赦免燕王太子,长公主儿子文信及参与谋反的宗室子直系的罪行,废为平民。受上官桀等人欺瞒参与政变的部署,如果没有确切罪行,都免去罪罚。 元凤二年(前79年)夏四月,刘弗陵从建章宫迁入未央宫,并大宴群臣。宗室子和郎从官、吏民等各有封赏。不久,刘弗陵大赦天下,下令减免三辅、太常两地的税赋。后来他又下令免去中牟苑穷困户的税。辽东乌桓反叛,刘弗陵派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率领北边七郡两千精兵前往平定叛乱。元凤四年(前77年)春正月初二日,刘弗陵加元冠,正式成年。他下令停缴第四年、第五年的人口赋,三年以前未交更赋的也免交,同时令天下欢宴五日。后来度辽将军范明友因为平定乌桓有功,被刘弗陵封为平陵侯。]刘弗陵成年以后,正式委任霍光执政。霍光在昭帝一朝执政十三年,百姓生活丰裕,四方少数民族尽皆臣服。 元平元年四月癸未日(前74年6月2日),刘弗陵在未央宫崩逝,终年二十一岁,在位十三年。六月七日,他被葬在平陵(今陕西咸阳),谥号为孝昭皇帝。刘弗陵生前没有留下子嗣,他死后,霍光奏请皇后立昌邑王刘贺为帝,后刘贺因淫乱被废除(史称汉废帝),霍光奏请皇太后改立汉武帝曾孙刘病已为帝,是为汉宣帝。 刘弗陵在位期间,遵从汉武帝遗诏,由霍光辅政。刘弗陵初立之时,因为年幼,辅臣争权,上官桀等与燕王谋作乱。刘弗陵与霍光平定叛乱,沿用汉武帝时期的严刑峻法治理官吏。刘弗陵重视吏治。元凤三年(前78年)夏四月,少府徐仁、廷尉王平、左冯翊贾胜胡三人都犯下纵容反叛之罪,刘弗陵将他们处以腰斩。他曾下令调查民间疾苦,多次大赦天下,减免百姓的负担。刘弗陵还重视对人才的选拔,先后四次察举贤良,挖掘人才。并且严查官吏失职者,明经治狱。这些政治举措缓解了武帝后期遗留的矛盾,国力开始恢复,为西汉的“昭宣中兴”奠定了基础。 始元六年(前81年),刘弗陵召集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与此前郡国所举贤良文学,询问民间疾苦之事。贤良文学一方认为民间之所以疾苦,是因为汉武帝时期施行的盐铁官营、酒榷均输等政策,在与民争利,应该免除;而桑弘羊则指出此举是武帝为了反击匈奴,弥补财政空虚,如免除会导致国库空虚,边防军饷不足。双方就针对匈奴的政策、施政方针和治国理念等多个角度展开争议,史称“盐铁之议”。 盐铁之议上形成了以桑弘羊为首的主张继续武帝政策一派,和以贤良文学为主的主张改革武帝政策的一派。“盐铁之议”虽然并未得出明确的结论,但是双方对武帝时期的内外政治展开深入辩论,对西汉历史产生了深远影响。会议结束后,刘弗陵罢免了关中的铁官和全国的酒榷,这是西汉王朝开始改革汉武帝时期的内外统治政策的预兆,为此后的昭宣时期推行的一系列拨乱反正政策,奠定了思想基础。 刘弗陵在位期间,北边乌桓与匈奴日渐强大,屡次入侵汉朝边境。刘弗陵采取招募精兵驻扎边境,委任左将军上官桀巡视北部边疆等军事举措,有力的打击了匈奴入侵。始元二年(前85年),匈奴发兵劫掠汉朝张掖郡,刘弗陵派兵征伐,活捉匈奴瓯脱王,此后匈奴再不敢入侵张掖郡。面对乌桓犯边,刘弗陵重用度辽将军范明友,两次击退乌桓,并斩杀乌桓三名首领并部众六千余人。同时,刘弗陵调整汉朝北边防务,从天水、陇西、张掖郡各取二县,设立金城郡并修筑防御工事。 始元元年(前86年)夏,刘弗陵派水衡都尉吕破胡率军平定益州等地二十四地少数民族部落反叛,将河内划分给冀州、河东归属并州。几年后,西南姑缯、叶愉等少数民族部落再次兴兵造反,刘弗陵再次任用吕破胡前去征讨,此次平叛并不顺利,益州太守被叛军所杀,汉朝军死伤有四千余人。后刘弗陵又命大鸿胪田广明、军正王平率军去平定叛乱,调用钩町侯毋波的亲兵共同征讨西南夷民。一年后,汉军斩杀俘虏的少数民族士兵达三万余人,俘获牲畜五万余头,益州就此平定。因辅助平定叛乱有功,刘弗陵将钩町侯毋波封为钩町王,田广明赐爵关内侯。 刘弗陵执政时,延续汉武帝晚期的政策,采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经济举措,屡次下令要以劝勉农桑为首要政务。刘弗陵在位期间多次大赦天下,废除苛税,令三辅、太常郡的百姓可以用粮食抵钱税。他还亲自躬耕钩盾弄田、上林苑,以表重视农桑,为百姓作示范,调动百姓耕作的积极性。同时,刘弗陵多次颁布减免田租、口赋及其他杂税的诏令,施行仁政,减轻农民负担以恢复经济。每当郡国遭遇自然灾害时,他都下令减免当年租赋徭役,便于快速恢复生产发展。此外,刘弗陵还采取了盐铁之议中“改革派”的提议,停止酒类专卖,罢免此种官吏。这种种经济举措,扭转了汉武帝晚期时财政虚耗,百姓穷困的现象。他在位十三年,百姓生活富足充实,四方蛮夷也都臣服汉朝。 刘弗陵在位期间,汉朝对外交往处于相对平和状态。刘弗陵一方面加强汉朝北边戍防,在面对屡次进犯的匈奴、乌桓时,不遗余力的回击,维护国家主权。另一方面,他又与匈奴缓和关系,通过和亲建立外交,匈奴放回此前扣押的汉臣孙武等人,双方的关系得到改善。为稳定汉朝西南政局,刘弗陵加封句町侯毋波为句町王,令其掌管句町国。西域小国龟兹、楼兰等联合匈奴杀害汉朝使官,刘弗陵派大臣傅介子出使大宛,诘问楼兰国与龟兹国的过错,两国执政者服罪,傅介子斩杀匈奴使者后归汉。后刘弗陵在派傅介子前往楼兰,斩杀楼兰王安归,改立曾经在汉为质的楼兰皇子尉屠耆为楼兰王,西域就此并入汉朝统治。 刘弗陵时期,乐府机构虽然活动不多,但是依然存在。承担着管理乐器的职能,仍保持采集歌谣以观民风的传统。而据《盐铁论》记载,“尚有倡优奇变之乐”“角抵诸戏”,可见刘弗陵曾用乐府乐舞接待外宾,既为娱乐宾客,更为炫耀汉朝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优势。这种乐府文化传统的保存,为宣帝时期乐府的中兴奠定了基础。 汉初时期,汉朝与匈奴实行和亲政策,维持了整体和平。汉武帝时期,国力鼎盛,汉朝对匈奴实行的民族政策一直是“武折”。武帝后期,汉朝与匈奴的战争耗时日久,军事形势不容乐观,汉武帝对匈奴政策开始由“武折”转为“德怀”这项截然相反的民族举措。而到了刘弗陵时期,确认了对匈奴民族政策的转变,吸取汉武帝时期的经验教训,将“德怀”与“武折”相结合,一边对匈奴积极防御,一边运用外交手腕拉拢和分化其内部。这种软硬兼施的民族方针,显然是成功的,汉宣帝甘露二年(前52年),南匈奴臣服于汉朝,汉匈关系又进入了新的阶段。而且这种民族政策,也成为后世中原王朝处理边疆民族问题时的重要参考。 东汉着名史学家、文学家班固认为,刘弗陵与当初的周成王一样,幼年登基,不因流言怀疑辅政大臣,十分了不起。刘弗陵在位期间,外与匈奴和亲,内使百姓充实。并推举贤良文学,询问民间疾苦,罢除盐铁酒类专卖,不与民争利。 第135章 刘病已与吕子结婚 刘病已十四岁便与吕子成了亲。并育一女儿,仍然生活在邓家。邓九皋视为巳出地对待于他。他成婚之后,邓九皋单独的让他们独住一栋楼子。丫鬟奴仆一应具备的,过着优裕的生活。 当时邓禹已经回到铜山家里,因为他的父亲邓东皋己年迈,由邓禹接替管理铜山。 邓孺这个邓九皋的老来得子,正置少年。长得貌美惊艳。邓九皋视他为家族中的瑰宝,倾其所学地教授于他。这邓孺仿佛生性,学识,长相无一不像其父。 刘秀子的两个女儿皆已长大。 枚皋的儿子枚又乘长大,家学渊源地接替父亲成了书院的先生。那文章写的更是华美无比。与刘秀子的大女儿结为夫妻。 刘病已十八岁的时候,那朝中的皇帝汉昭帝刘弗陵,方才20出头的年纪竟薨了。汉昭帝去世,年仅21岁,没有留下儿子。皇帝巳逝,朝廷中宰相霍光撑权。权臣霍光先是选择了汉昭帝的侄子刘贺继承皇位,27天后,又废黜了刘贺。 朝廷不可一日无帝,霍光反复思虑,焦虑中的时候,朝廷中有一老臣叫丙吉的上奏朝廷说,汉武帝的还有一曾孙子叫刘病已的,就是之前太子刘据的孙子还流落在民间,可以找回来。霍光听了,心里想到,这个刘病已是早年汉武帝时期,第一任太子刘据的孙子,婴儿时便受到父亲的牵连入狱的,几岁时又遇到汉武帝大赦天下出去了。心想这么一个流落在民间的傻子,弄回来做个魁帝也是可以的。于是准奏。 且说这个丙吉,鲁国(今山东省曲阜)人。早年因熟悉法律条令,被任命为鲁国的狱史。因积功而升至廷尉右监,后因牵连罪案被免职,回到州里担任从事。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弄臣术士江充、苏文等人假借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之声,告发太子刘据行巫蛊之术诅咒汉武帝(被称为巫蛊之祸),10]刘据无法自辩,被迫造反。汉武帝派兵镇压,刘据兵败逃亡,被迫自杀,妻儿也多被杀害。汉武帝末年,丙吉作为前廷尉监被汉武帝召回朝廷,追查巫蛊之祸。当时,刘据的孙子刘病已出生数月,也因巫蛊之祸而下狱。丙吉可怜他年幼无辜,于是让狱中女囚胡组、郭征卿哺育刘询。丙吉多次下令提供乳母和医药,并用私人财物供给他的衣食。 丙吉追查巫蛊案件,但证据不足,多年不能结案。后元二年(前87年),有人称长安狱中有天子的气息。汉武帝派遣内谒者令郭穰前往都官诏狱,要求将关押的人不论罪行轻重,全部处死。郭穰夜晚到达郡邸狱,丙吉为保护刘病已紧闭大门,拒绝郭穰入内,双方僵持到天亮,刘病已得以保全。郭穰将原委禀告汉武帝,同时弹劾丙吉。汉武帝认为这是上天旨意,下令停止滥杀,对全国进行大赦。 刘病已因汉武帝大赦天下被释放,流落街头被邓九皋收养。 于是这个丙吉派人四处奔波打听刘病已的下落。 一日,园子里的管家刘顺正在街上饭铺子里与那里的掌厨大师传说进货的时候,忽然见到进来几个一看便是朝廷的官员,那刘管家立即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是来用餐的?”“既要用餐,也有事情要打听。”“请几位上楼上雅间。”引一行人到了楼上一个雅间里坐下。正分咐小二上茶水。只见一个小二拎着茶壶上来,并未进这个房间,径直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这刘管家见了,急忙上前问道:“你拎着茶壶这是往哪里走。”“哎呀刘大管家您老还不知道吗,那边尽头的雅间里,主人家老爷的养子刘大少爷,早上便来了,说今天要请客吃饭。客人已经先到了。我这过去上茶啊。”“你是说邓九皋老爷的大少爷吗?”“是的。”“那你先忙吧去吧。” “不是说给我们上茶水吗?”忽然房间里的人大声呼喊道。“你们这里稍等,我随即让人上茶来。”“什么随即!就让过去的小二把茶壶拎过来!”“这个……”刘管家正在为难。此时,那刘病已听到外面的争执,走过过,对那几个朝廷官员说道:“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见到你们的穿着便知道是长安大狱里的命官吧。”“知道还与我等较劲!”“我不是与你们较劲,我是说今天上茶的事情,是我先分咐下去的,你们为何要豪强夺取”。“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信不信我一句话将你送去大狱!”那刘病已听了,无名火冒:“小爷我刘病已婴儿时期便是在大狱里长大的……”几个人听了,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啦。好一会儿过去:“爷叫刘病已,不皇上刘病己。”“什么皇上?”刘病已大惊。那几个人拿出朝廷之文给刘病己看,看了,这刘病己说道:“我是皇族子孙!”“当今皇上。”“难怪我走出长安大狱的时候,有个老奶奶告诉我,我的曾爷爷是汉武帝。” 这下子不得了了,不到两个时辰那梁国便是人流山呼倒海地,刘病已便被朝廷官兵族拥回到长安。 这邓家里人,知道了此事。 第136章 邓达与邓饶 且说邓达一家人,因为邓饶与长公主的关系,知道了朝廷中的许多事情。汉文帝去世邓通失势之前便载着几十辆马车的金银财宝与邓头币迁到了远离长安与铜山的巴蜀之地,在这里垦地造园子,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建起大宅、开辟了一个新家园,又圈了方圆几百里的土地,招了佃户耕种,家里奴婢无数地依然过着富裕的生活。说这邓达也是,之前虽说妻妾成群却只有邓饶一个儿子,那个邓饶也是一脉单传地有个儿子又遇了早夭。离开长安的花天酒地的生活,到这偏远的城市,还是乡下,这邓饶那里过得习惯。成日都泡在酒里,不两年染病死了。 这邓达虽是财大地广的,守着一座巨大的园子却是异常孤单。因为年纪不由人,也没再娶什么妻妾。一日,邓达派人去梁国打听,到了梁国刘秀子的庄园,知道自己的兄长邓通并非真的做了饿殍,又知道邓三阳,邓三多,邓三余几兄弟衣锦还乡,几兄弟都儿孙满堂的香火旺盛。于是心里想着回去将邓三阳三兄弟的子孙过继两个到自己的名下。虽知千里迢迢的,才到梁地住了两天,还没来得及办理后事,便是咽了气。临去前告诉了大家自己的心愿,当时邓通己经去世,这刘秀子与邓九皋便将这个老辈子让人弄回铜山埋了。知道邓达在巴蜀的宅子田土,邓九皋便作主,将自己的大儿子邓荣与邓三多,邓三余两家人迁往巴蜀邓家的园子里居住。刘秀子也很爽快地,将自家园子的珠宝财富,拉了几车送他们上路。 且说这邓荣,是邓九皋与去世发妻的儿子,在邓家一直由邓通夫人黄氏一手抚养长大,不显山露水的长大成人。自邓通夫人黄氏去世后才一直跟着邓九皋生活。十六岁的时候邓九皋为他娶了枚皋的女儿为妻,枚氏为他生养了一双儿女。也许生性像他父亲,他与妻子情深意重生活着。这邓荣虽无多大学问,但是从小在邓家看到铜山制造,对制造业非常有兴趣。也曾经在铜山制币的时候去基地管理过一些生产。因为当时他一直生活在长安的邓宅,平时里要孝顺祖母黄氏,不忍远离,后来从铜山回来。汉文帝去世后,他们一家人便跟随邓九皋一起辗转于梁地居住。这次,生父邓九皋将他们一家彻底分离出去。临行前,邓九皋把他叫到跟前交待:“你是从生下来的时候开始,为父我没有管过你一天。曾经还怨恨过你,因为你克死了我深爱的妻子,你的母亲。为父我又生性洒脱,无苟无束地生活习惯了,你祖父母及我身边的亲人们都宠着我。直到现在也是。为父我在情感上欠着你许多。可是无论何时,我也未曾忘过你们。你是独立生活能力特别强的。 这次,为父让你们去巴蜀生活,我们算是绝决了吧。为父我喜欢这离长安不远的梁国,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要恕我。具说巴蜀那边的园子田产什么的都是齐全的。这次你们过去,你们要与我长兄的两个堂兄堂弟和目相处,三余与三多都是驰骋疆场护国的英雄,只是世运不济而返家,经营什么的也少有经验,你虽是从小沉默寡言,但是心里还是有数的人。你得对他们多加关照。这边梁地的财物,尽量的我让刘秀子多分拨与你们。坐吃山空这个道理你是懂的。因地制宜吧。你们大人先行过去,小孩儿留在梁国我们书院读书学文吧。还有就是要谨慎。我们邓家今非昔比了。” 那邓荣听了,感动的泪流满面。“孩儿知道,父亲心里一直有孩儿。这次我远离,一定要干一番事业报,不枉父亲的一番心意。” 翌日,邓荣与邓三余,邓三多一起从梁国出发去了蜀地,接收邓达与邓饶的产业。 且说,刘病已十四岁便与吕子成了亲。并育一女儿,仍然生活在邓家。邓九皋视为巳出地对待于他。他成婚之后,邓九皋单独的让他们独住一栋楼子。丫鬟奴仆一应具备的,过着优裕的生活。 当时邓禹已经回到铜山家里,因为他的父亲邓东皋己年迈,由邓禹接替管理铜山。 邓孺这个邓九皋的老来得子,正置少年。长得貌美惊艳。邓九皋视他为家族中的瑰宝,倾其所学地教授于他。这邓孺仿佛生性,学识,长相无一不像其父。 刘秀子的两个女儿皆已长大。 枚皋的儿子枚又乘长大,家学渊源地接替父亲成了书院的先生。那文章写的更是华美无比。与刘秀子的大女儿结为夫妻。 刘病已十八岁的时候,那朝中的皇帝汉昭帝刘弗陵,方才20出头的年纪竟薨了。汉昭帝去世,年仅21岁,没有留下儿子。皇帝巳逝,朝廷中宰相霍光撑权。权臣霍光先是选择了汉昭帝的侄子刘贺继承皇位,27天后,又废黜了刘贺。 朝廷不可一日无帝,霍光反复思虑,焦虑中的时候,朝廷中有一老臣叫丙吉的上奏朝廷说,汉武帝的还有一曾孙子叫刘病已的,就是之前太子刘据的孙子还流落在民间,可以找回来。霍光听了,心里想到,这个刘病已是早年汉武帝时期,第一任太子刘据的孙子,婴儿时便受到父亲的牵连入狱的,几岁时又遇到汉武帝大赦天下出去了。心想这么一个流落在民间的傻子,弄回来做个魁帝也是可以的。于是准奏。 且说这个丙吉,鲁国(今山东省曲阜)人。早年因熟悉法律条令,被任命为鲁国的狱史。因积功而升至廷尉右监,后因牵连罪案被免职,回到州里担任从事。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弄臣术士江充、苏文等人假借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之声,告发太子刘据行巫蛊之术诅咒汉武帝(被称为巫蛊之祸),10]刘据无法自辩,被迫造反。汉武帝派兵镇压,刘据兵败逃亡,被迫自杀,妻儿也多被杀害。汉武帝末年,丙吉作为前廷尉监被汉武帝召回朝廷,追查巫蛊之祸。当时,刘据的孙子刘病已出生数月,也因巫蛊之祸而下狱。丙吉可怜他年幼无辜,于是让狱中女囚胡组、郭征卿哺育刘询。丙吉多次下令提供乳母和医药,并用私人财物供给他的衣食。 丙吉追查巫蛊案件,但证据不足,多年不能结案。后元二年(前87年),有人称长安狱中有天子的气息。汉武帝派遣内谒者令郭穰前往都官诏狱,要求将关押的人不论罪行轻重,全部处死。郭穰夜晚到达郡邸狱,丙吉为保护刘病已紧闭大门,拒绝郭穰入内,双方僵持到天亮,刘病已得以保全。郭穰将原委禀告汉武帝,同时弹劾丙吉。汉武帝认为这是上天旨意,下令停止滥杀,对全国进行大赦。 刘病已因汉武帝大赦天下被释放,流落街头被邓九皋收养。 于是这个丙吉派人四处奔波打听刘病已的下落。 一日,园子里的管家刘顺正在街上饭铺子里与那里的掌厨大师传说进货的时候,忽然见到进来几个一看便是朝廷的官员,那刘管家立即上前招呼道:“几位客官是来用餐的?”“既要用餐,也有事情要打听。”“请几位上楼上雅间。”引一行人到了楼上一个雅间里坐下。正分咐小二上茶水。只见一个小二拎着茶壶上来,并未进这个房间,径直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这刘管家见了,急忙上前问道:“你拎着茶壶这是往哪里走。”“哎呀刘大管家您老还不知道吗,那边尽头的雅间里,主人家老爷的养子刘大少爷,早上便来了,说今天要请客吃饭。客人已经先到了。我这过去上茶啊。”“你是说邓九皋老爷的大少爷吗?”“是的。”“那你先忙吧去吧。” “不是说给我们上茶水吗?”忽然房间里的人大声呼喊道。“你们这里稍等,我随即让人上茶来。”“什么随即!就让过去的小二把茶壶拎过来!”“这个……”刘管家正在为难。此时,那刘病已听到外面的争执,走过过,对那几个朝廷官员说道:“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见到你们的穿着便知道是长安大狱里的命官吧。”“知道还与我等较劲!”“我不是与你们较劲,我是说今天上茶的事情,是我先分咐下去的,你们为何要豪强夺取”。“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信不信我一句话将你送去大狱!”那刘病已听了,无名火冒:“小爷我刘病已婴儿时期便是在大狱里长大的……”几个人听了,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啦。好一会儿过去:“爷叫刘病已,不皇上刘病己。”“什么皇上?”刘病已大惊。那几个人拿出朝廷之文给刘病己看,看了,这刘病己说道:“我是皇族子孙!”“当今皇上。”“难怪我走出长安大狱的时候,有个老奶奶告诉我,我的曾爷爷是汉武帝。” 这下子不得了了,不到两个时辰那梁国便是人流山呼倒海地,刘病已便被朝廷官兵族拥回到长安。 这邓家里人,知道了此事皆是吃惊不已。 第137章 刘病已登基 隐隐蒙蒙烟 窗外一线天 烟云隔海望 翠涌碧云天 孤去荒亦远 目望长天断 这刘病已忽然冷不丁的被一干官兵拥入了汉朝皇宫,头脑还在一阵莫名其妙的眩晕中,便被一干年轻宫女们围着伺候洗浴之后穿上了金光闪烁的皇袍不说,又被一干大臣们推上一片金碧辉煌之中的皇帝的宝座上。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见宰相霍光领着朝廷中的文武大臣们,伏在地上山呼万岁。身边的一个年轻公公细声对自己说:“皇上说,免礼。否则下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起身与皇上您汇报天下大事哩。”这刘病已听了,这才扯开嗓子说道:“众生免礼。”“不是众生,应该是众卿家。”“众卿家免礼。” 底下的文武大臣们才起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年轻的皇帝。此时的宰相霍光正站在头排,面带微笑地心里讥笑着想:比那刘弗陵还要蠢…… 这刘病已虽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在邓家书院里养父邓九皋大摇大摆,目空一切的诵读的一首诗来,于是乎想了两句大声读出: 天下众生我是君 君我开口万物金 下面人听了,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皇上。正在此时,宰相霍光走到金殿皇上的身边,面向文武百官念道:“新皇帝位,随即拜谒高庙,登基称帝,是为汉宣帝。入住未央宫”说完又挥袖说道:“退朝。”霍光话音刚落,那刘病已说:“且慢。朕有话要说:让铜山邓禹回长安,封长安郡。封梁国邓九皋为贤侯王。封邓孺为御府监院。”众人听了吓得面青黑色的。只有那宰相霍光转身对刘病已回道:“那邓禹是什么人等,让他管理大都的财政收入?那邓九皋又是何等人,封贤侯王?邓孺他懂得大汉律法吗?去管监狱?”“邓禹父子几十年为朝廷在铜山铸钱,他不懂财政收入吗?我养父邓九皋学富五车,广开书院,普及汉学知识,不贤吗?他拾我一个乞丐做他养子,让大汉天子存活到今天,他不肾吗?邓孺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父亲邓三阳也曾任孟陵中都,家学渊源。 另封我发妻吕子为皇后。 “退朝。” 那霍光听了,两腿打颤,想到;原说这是个傻里傻气的愣头青,原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于是这霍光下了朝廷立即与几个心腹手下议论,怎么扳回来这一局。于是又指责那个丙吉,推荐了这个鹰派的刘病已。“何不将你的女儿嫁给这刘病已。”“他今天不是封了他的什么发妻为皇后吗?”“那什么发妻不知道是姓吕吗,就说是吕后之后的什么人,赐她死,先斩后奏也不迟。” 霍光这才无什么话可说了。 果然,一干朝廷中人去梁国接刘病已的发妻吕子入宫的时候,制造出什么她是吕雉之后的故事,将其处死在半道。 回来朝廷,刘病已知道后,回到未央宫,咬牙切齿说道:“我不灭你霍光一族,誓不罢休。” 且说这个霍光家族,在汉朝也是源远流长,霍光出身于汉代河东郡平阳县,他的父亲霍仲孺只是平阳县小吏。在霍光出生以前,霍中孺曾经和平阳侯府上侍女卫少儿生有一子,名为霍去病。元狩二年(前121年),霍去病在奔赴战场途中在故乡与霍中孺相认。[1]霍去病深得汉武帝宠幸,被封为冠军侯。凭借着外戚关系和战功加持,霍去病的权势扶摇直上,其宗族子弟也借由恩荫得以出入宫廷,封侯袭爵。 战后,霍去病将时年十余岁的异母弟霍光带去了长安,此后霍光便成为了汉武帝身边的郎官。 兄长霍去病屡立战功,霍光担任郎官后不久也因此成为诸曹、侍中。 忠诚亲信 元狩六年(前117年),霍去病英年早逝。汉武帝悲恸不已,且对霍氏子弟更为宠信,霍光因而被提拔为奉车督尉、光禄大夫。而霍光在汉武帝身边兢兢业业,史载:“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霍光担任奉车督尉负责掌管皇帝出行的车马,并要随时侍奉左右,而光禄大夫掌管议论,在大夫一位中最为显要。且霍光亲身辅佐汉武帝期间汉武帝对外战事不顺,对内极为独断,罢免、处死多位要员,然而霍光在接连的政治斗争中不仅得以自保,还以忠诚得到了汉武帝的器重。 武帝驾崩之前,侍中仆射莽何罗和他的弟弟重合侯莽通合谋反叛,霍光与金日磾、上官桀一起诛杀了这些叛逆之人,此次封赏被武帝写在秘书中,随遗诏一起公开,但是王莽的儿子王忽却在外扬言遗诏并无册封之事。话被霍光听到后严厉斥责了王莽,王莽便用毒酒杀死了王忽。霍光在辅佐幼主时曾召见符玺的郎官,欲求玺郎官不予,霍光便想夺取符玺,郎官按剑说道臣子的头可以得到,国玺不能得到。]霍光十分敬佩他,第二天就下诏郎官官升二级,众人纷纷赞许霍光。 汉武帝晚年好事鬼神,妄求丹药和长生之法,与太子刘据有怨的佞臣水衡都尉江充便借着这股迷信之风骗病重崇信巫蛊的汉武帝,皇帝得知被骗之后便派江充为使者整治巫蛊,江充却将巫蛊嫁祸给卫青的亲信以及皇后、太子,太子刘据起兵诛杀江充以后在武帝的追捕下自缢而死。 武帝得知刘据原是被陷害的以后也是后悔万分,之后数年之间没有另立太子,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又有许多过失不得圣意,恰逢宠姬钩戈夫人赵婕妤生了一个男孩,皇上认为他体格健壮、聪明伶俐颇有其少年之风,所以对他甚是宠爱,并且有意将皇位传于他。在朝廷中,皇帝观察只有霍光可当托孤重臣,说过“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属社稷”这样的话。又叫宫廷画师画了一张周公背着成王接受朝贺的画。后元二年(前87年)的春天,皇上出游五祚宫病重,霍光很担忧,流泪询问皇帝说假设皇帝有了意外,谁应当继承皇位。皇帝回应霍光应明白上次绘图的心意,武帝的决定便是要立幼子刘弗陵,让霍光来做周公做过的事。 于是汉武帝便任命霍光为大将军,与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一起担任辅君的使命。武帝驾崩后,太子刘弗陵承袭皇位称为孝昭皇帝。 辅佐昭帝,由于武帝对霍光尤为青睐,在朝堂之上不久便形成了“政事壹决于光”的局面。因上官父子两次替长公主宠幸的丁外人求职、请求封侯,都被霍光拒绝。上官家因此怀恨在心。后来上官的党羽在宣帝面前诽谤霍光,宣帝怒斥道:“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上官桀等人在皇帝面前失去了关于霍光事件的信任之后就转变了策略,他们密谋让长公主摆酒席请霍光赴宴准备埋伏士兵袭击,并且借此废除昭帝,迎立燕王为太子,事情被霍光识破,上官父子、桑弘羊、丁外人及其家族全部被霍光诛杀,燕王、长公主自杀。 经过此事之后,朝廷上下再无制衡霍光的政治势力和人物,霍光的儿子霍禹和侄孙霍云担任中郎将,霍云的弟弟霍山不光担任霍光曾经担任的奉车都尉,还有兵权,霍光的两女婿直接领有宫廷禁军,外加许多外戚都得到官职,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实力雄厚的霍氏集团,使得霍光成为事实上的统治者。 立贤废劣 元平元年(前74年),汉昭帝刘弗陵驾崩,没有继承人,先帝刘彻六个儿子中只有广陵王刘胥还在世,各大臣都主张立广陵王,但广陵王因为行为有失道德而未被先帝选中,选立汉武帝的孙子、昌邑哀王的儿子刘贺为帝。但刘贺登上帝位后行为淫乱,急于用昌邑王属地群臣取代中央政府廷臣的意图。霍光恐其危及国家便同群臣一起谒见太后阐述昌平王的情况,之后霍光派人将刘贺的群臣全部驱逐出宫,又害怕刘贺自杀让其背负弑君的罪名,于是命令昭帝时的侍中、中常侍看守刘贺,不久太后下诏召见刘贺,霍光和群臣一起联名奏劾刘贺,称为了不使其干扰国家政令必须将刘贺迁回昌邑,霍光先于刘贺哭着离开。 曾经在汉武帝末年接触过武帝太子刘据家人的光禄大夫丙吉,劝告霍光拥立时年十八岁的前太子刘据的孙子、武帝曾孙的刘病己(后改名刘询),说“方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并私下打听听老百姓的议论,辨察他们说的事情,了解到现在为官的那些宗室诸侯在民间没有什么名声。丙吉认为新皇帝一定要熟悉民间疾苦,而且还要“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霍光觉得有道理,于是便与丞相杨敞、车骑将军张安世等大臣一同上奏皇太后,希望立刘病己为新帝。 元平元年(前74年)9月10日,刘病已进入未央宫,朝见皇太后,先封为阳武侯,后霍光率领群臣献上皇帝的信物,承认刘病己为帝,新帝即位后便到高庙去拜谒祖宗灵位。 在这两次政治变动中,霍光遵循的最基本的原则就是“立贤废劣”。在众大臣都主张立广陵王为帝时,霍光却自感不安,其心中不觉得广陵王的能力和素养足以继承帝位,再加上广陵王已逾壮年,不好控制,而后宫中以郎官阐述废黜长子而立少子的上书同霍光心意相合,也给了霍光立少的理由。之后霍光便将这份奏书给众大臣看并且说服了他们。在霍光对昌邑王刘贺在位不久就行为不端而感到气愤之时,大司农田延年给出了伊尹任殷朝的丞相的事迹,放逐太甲而保全了王室,后世称道他忠。霍光能做到这点,也就是汉朝的伊尹的看法。后霍光同田延年一起说服了众大臣改立新君,因此也被合称“伊霍”。废黜昌邑王以后,“光权益重”,霍光大权独揽而且能行废立皇帝的事业,这不能不对新帝刘询产生影响。 拥立宣帝 汉宣帝自在民间闻知霍氏尊盛日久,汉宣帝即位之初,便处处受制于大将军、大司马霍光。宣帝要求各种事务都要先向霍光请示,然后再正式告诉自己。霍光每次朝见,宣帝都自作谦卑,对待霍光的礼节极为隆重。皇帝将统治权分配给了霍光,如果不是去祭祀,皇帝甚至都没有单独发挥作用的余地。从昭帝时,光子禹和侄孙霍云都为中郎将,亲族连成一体,昌邑王被废黜后,霍光的权势更盛,每次霍光朝见,皇上都虚心严肃,礼下之极,还下诏褒美霍光,益封霍光大量金银财器,但宣帝对霍光极为疏远。 宣帝登基之时,众臣皆进言立霍光之女霍成君为皇后,宣帝仍然力排众议,立原配妻子为皇后,这令霍光及其家人大为不满。本始三年(前71年),太夫人显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她便买通了许氏身边的郎中淳于衍借皇后怀孕生子的机会毒死皇后。被毒死之后东窗事发,淳于衍被告下狱而遭严苛审讯,显夫人知道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霍光,霍光大惊便想自己举发此事,可又于心不忍,便犹豫不决。最后霍光压下了这件事,朝廷宣帝见霍光如此处置,就不敢再深究,只好放了淳于衍,而霍成君果然也成为皇后。随着霍成君入宫为皇后,霍家对霍成君的控制变得更加严厉起来,借天象频频警告宣帝,令其自行处理宫廷故旧,并臣服霍氏威严。迟暮之年 临终之际地节二年(前68年),霍光病重,宣帝亲自到霍光家探望病情并流泪哭泣。霍光上书谢恩并且希望把自己的封国食邑三千户分封给他哥哥的孙子霍山,并封他为列侯,以供奉他哥哥霍去病的祭祀。同年,霍光因病于长安(今西安)去世,皇上和皇太后亲自去霍光的灵堂吊唁。霍光被安葬之后,宣帝便封霍山为乐平侯。 诛灭全家 霍光去世后,许氏去世的真相开始慢慢显露,汉宣帝马上就开始削弱霍家的权威,有意培养许、史两家,调度霍家人的官职。地节三年(前67年),汉宣帝将前皇后的儿子立为皇太子,霍夫人对此不满。 显夫人和霍禹、霍山、霍云的权势被削弱后互相埋怨,之后这几人便有了反叛的阴谋。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宣帝发觉,但并没有立即处置霍家,而是任由他们暗中准备,顺便解决那些与霍家来往密切的家族。反叛失败后,霍云、霍山、范明友自杀,显夫人、霍禹、邓广汉被捕,显和她的几个女儿兄弟都被处死,霍后被废黜幽禁在昭台宫,与霍氏相牵连而被定罪诛杀灭族的有几千家。 霍家在朝廷中只有霍光一枝独大。权利在朝中盘根错节,还全面掌控着兵权,为了灭霍,汉宣帝把御史大夫魏相提拔为宰相,把曾经救过他的邴吉提拔为御史大夫。这两个人,成为他最终扳倒霍氏家族的左膀右臂。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霍光的一个疏漏。如果当年霍光活着的时候,除了让霍氏家族掌控兵权外,还让他们和他一起掌控政权,汉宣帝也没有机会把魏相和邴吉提拔起来。但因为霍光独断专行的性格,因此,一方面,霍光不愿意别人分他的权力,包括他的后辈们;另一方面,他的子侄辈的人也在政务上没有得到很好的锻炼,以至于没有机会接霍光的班,掌控政权。 在二人的助力下,霍光(?-前68年4月21日),字子孟,河东郡平阳县(今山西临汾市)人,西汉中期权臣,政治家。他历经汉武帝、汉昭帝、汉宣帝三朝,官至大司马、大将军。作为汉武帝手下名将霍去病的弟弟而深受武帝宠信。汉武帝临终前,钦定霍光为托孤大臣辅佐汉昭帝。汉昭帝时期,霍光深受昭帝信任,主持朝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并且实行宽政。昭帝去世后主持废立刘贺,拥护汉宣帝即位,继续主持朝政。 此后,汉宣帝灭了霍家一族。算是为发妻报仇血恨。 且说邓禹离开铜山去长安任职期间,他的祖父邓东皋及祖母纷纷去世。分别葬入了铜山东的邓家坟地。 邓禹离开铜山,去长安任长安郡后,邓家人彻底退出经营上百年的铜山。 第138章 邓通儿子邓九皋被封王 再说这邓家忽然几个人受到新皇帝的封赏,一时间在朝野又沸腾起来啦。也许就是因为在汉文帝的时候出了个邓通,这邓通家族便是延绵不断地与皇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因为邓通家族的不贪念权势,便无谋反之心的缘故吧,子嗣不断。 这日,在梁国园子里的邓九皋接到朝廷公公的圣旨,封自己为贤侯王,食八千户后,邓九皋接旨后,将那食八千户当即退还给朝廷。那传圣旨的公公惊吓不已。这邓九皋拿着圣旨口中叨叨离开: 古道夕阳饮瘦马 黄梅斜竹花弄影 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本岂是蓬蒿人 跟着一起接圣旨的刘秀子又气又急,连忙掏出金子打发了宫里的公公。转过身来追着叔叔邓九皋,口中呼道:“叔叔你这可是碎了一座铜山啊。”气得那刘秀子路过园子里的那片湖泊,恨不得跳下去再也不起来了。 随后这个事,又引来朝廷上下一片惊哗。 且说在西汉末年,朝廷动荡不安,社会矛盾日益尖锐。此时,“刘病已”因为出生在皇家中而成为皇位继承者,由于早年间受过苦难磨砺,他深知百姓疾苦,立志于改善民生、振兴国家。登基后的刘病已,即位为汉宣帝,并开启了一场改变西汉命运的大变革——“昭宣中兴”。汉宣帝登基之初,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平息各地的起义军,他在与群臣商议后,采取了先抚慰民心,再逐步加强军事力量的战略方针。在他的领导下,大赦天下,恢复官员俸禄,减轻赋税等措施得到了广大人民的支持和拥护。 同时,他还任用了一批贤能之士,这些人不仅有着高尚的人格魅力,而且具有丰富的行政经验和扎实的专业知识,使得当时的政治形势逐渐稳定下来,汉宣帝还特别重视地方吏治,实行了一系列严厉的惩处制度,有效地防止贪污腐败现象的发生。汉宣帝还在文化教育方面做出了许多努力。他崇尚儒家学说,积极倡导儒教思想在中国封建社会中的地位,主张以人为本,以德治国。为了普及教育,他还大力推行科举制度,选拔人才,为社会发展培养了大量的优秀人才。 在外交政策上,汉宣帝注重和平共处的原则,主动寻求与其他强国之间的友好合作。在他执政期间,与乌孙汗国建立了良好的邦交关系,推动了丝绸之路贸易的发展,大大促进了两国经济文化的交流互动。 要说西汉成就最高的皇帝,很多人会想到开国的汉高祖,征战匈奴的汉武帝,但却没有多少人记得汉宣帝刘询。实际上,汉宣帝刘询在位25年里,不仅将汉朝国力推上新高峰,而且疆域面积高达2560万平方公里,这是之前历任皇帝都没有做到的。汉宣帝在政治军事方面的能力是首屈一指的,对西汉做出的贡献远比汉文帝、汉武帝大很多。 在历史上汉宣帝的名气不如高祖刘邦及汉武帝大,这是汉宣帝虽然贡献不小,但做人做事都比较低调,从不对外宣传自己。在位期间也不许过分宣扬自己的功绩。但在历史上评价一个帝王并不是靠高调或是低调,因为这些都不由他们做主,评价当然是客观的,是史学家及文人墨客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汉宣帝之所以名气不高,因为和其他几位皇帝相比,他做的开创性事情比较少,更多的是将前任皇帝的功绩推进下去。延续了帝制。 刘邦是西汉王朝的开创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论他是否做过错事,但如果没有他征战四方,也就不会有汉王朝。所以刘邦对汉王朝的贡献,是任何皇帝都无法相比的。 再说说汉文帝,在他的统治下,汉王朝才走向稳定和兴盛,在此之前,汉朝政局一直是比较动荡的。汉文帝在政治方面做出很多变革,在稳固江山的同时,还能推动汉朝发展,缔造了“文景之治”。可以说,汉文帝是将汉朝强盛的开创者,在他之后的近百年里,汉朝发展蒸蒸日上。 汉武帝做过的最大功绩便是痛击匈奴和扩大疆土,迫使南匈奴投降归汉,北匈奴也不得不向西远征。汉宣帝在位期间,匈奴问题虽然得到进一步解决,但这都是建立在汉武帝的功绩之上的,汉宣帝面对的是已经一蹶不振的匈奴,而汉武帝当时面对的却是一群嚣张狂妄的敌人。所以汉宣帝能够取得如此成就,主要还是前人打下的底子好。 尽管如此,汉宣帝却并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聪明智慧,否则就算汉朝有好的根基,也很可能会败在自己手里。从汉宣帝扳倒霍光家族一事上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做事不拖泥带水,该果断的时候绝不犹豫。很多皇帝在位期间,或多或少都会犯下一些错误,毕竟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汉宣帝在位期间,基本上没有出现弊政,而且深受百姓拥护。他不信鬼神,巫术。他自己也是巫蛊之祸的受害者。结发妻子被谁所害,还有被错杀的曾祖父。这些都是他吸取教训的经验总结。 他重新启用邓通后代,封邓通家族人贤侯王,长安郡、御府监院。(这个是作者以邓氏族普记录的事实)在他看来,邓通对朝廷是忠诚的。富而不谋反。所以对邓通后代量才录用。 第139章 绿树青山日欲斜 长野遍是草绿色 蓬莱晓妆过天台 一曲清歌溪浅浅 杯深翠色香醪涴 那有往事景难排 绿树青山日欲斜 长野遍是草绿色 百啭千声人勤在 这邓荣与邓三余,邓三多携家带眷,一行人到达了蜀地的江州一带,也就是现在的重庆渝北区寸滩江边的小镇,马洪岩。邓荣是邓通小儿子邓九皋的大儿子,邓三余,邓三多是邓通大儿子邓东皋的双胞胎儿子。当时他们皆是人生的中年时期。 到达目的地一看,叔叔邓达留下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很大,相当于三座四合院。蜀地多山地,因为倚山而建,从下至上的三座四合院。每座院子有不设防的圆门相通,门两旁树木葱茏茂密。三座四合院的平地层是巨石砌成的道路。往下是一条小河,直通长江。往上通山梁,山梁上一马平川的便是城镇,可直通古城渝州。当时的渝州城已经是汉朝时期的比较大的地方了,称巴郡,1战国周??王元年(前314)秦置,治所在江州县(今四川重庆市)。西汉辖境相当今四川旺苍、西充、永川、綦江以东,大巴山以南,巫山以西地区。东汉时曾移治市北嘉陵江北岸。兴平元年(194)刘璋改为永宁郡,建安六年(201)复为巴郡,属益州。西晋属梁州。南朝宋属益州。齐属巴州,改江州县为垫江县。梁于郡县置楚州。北周改垫江县为巴县。隋开皇三年(583)废。大业三年(607)改渝州为巴郡。唐武德元年(618)复改为渝州。 东汉兴平元年(194)刘璋分巴郡为三郡,以垫江以上置巴郡,属益州。治所在安汉县(今四川南充市北)。辖境相当今四川嘉陵江、渠江中下游流域。建安六年(201)改为巴西郡。秦惠文王更元九年(前316年)灭巴国置,治江州县(今重庆市江北区,三国蜀汉移治南岸区。南朝齐改名垫江县,北周改名巴县)。辖境相当今四川省阆中、南充、泸州等市以东,重庆市奉节县以西,綦江、武隆县以北地区。西汉初略大,高祖六年(前201年)分巴、蜀两郡置广汉郡,辖境缩小。东汉兴平元年(194年)益州牧刘璋置永宁、固陵二郡。建安六年(201年)改巴郡为巴西郡,永宁郡为巴郡。属益州。三国蜀汉辖境相当今重庆合川、綦江等县市以东,梁平、忠县、南充等县市以西,垫江及四川省邻水等县以南和贵州省桐梓、绥阳等县以北地区。南朝宋以后辖境又缩小。梁属楚州,隋初属渝州,开皇三年(583年)存渝州废巴郡,大业三年(607年)又曾改渝州为巴郡。唐武德元年(618年)复改为渝州。人口数量不小。相当于现在的成都与重庆。 邓荣从小生长在长安,见到过无数繁华,后又去到铜山,见到过家族企业的经营与开拓。深知积财的理念。到达这里的时候,也是老天眷顾,忽然刘病已入朝称帝,自己的父亲邓九皋封了贤侯王,自家的侄子邓禹又为长安郡,邓孺又到朝廷任职,御府监院。于是将这几座四合院取名,邓家大院,加精美雕饰,皆刻四爪龙装饰门窗墙面。气势非凡。当地权贵名门皆望而生畏。多有前来阿腴之人,邓荣谨记父亲之言,不欺下奉上,一心发展经营,于是在河边建起一座造纸企业。利用山中茂密竹林作原料,造起纸来。 在纸张的生产工艺方面,汉朝时期的造纸工艺主要包括搅浆、筛选、晒干等过程。这些工艺的不断改进和完善,使得纸张的产量和质量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例如,汉朝时期发明了用竹制成的漏斗,将纤维搅拌成浆液的效率大大提高。此外,还发明了用蜡纸代替竹片的簸箕,使得纸浆的筛选更加精细。 最后,在纸张的质量方面,汉朝时期的纸张质地已经相当优良,可以用于书写、绘画等各种用途。 据史书记载,当时已经有专门制造高级纸张的纸坊,出产的纸张不仅质地优良,而且具有较高的韧性和耐久性。这些纸张不仅用于官方文件和文献的保存,也用于书写、印刷和绘画等各种艺术创作。 总的来说,汉朝时期的造纸术在原料选择、生产工艺和纸张质量方面都得到了较大的改进和提高,使得造纸术成为一门完整的技术和产业。这为后来的纸张制造和使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造纸术在汉朝时期的应用和发展情况是在汉朝时期,造纸术不仅仅是一种实用的技术,还被广泛应用于文化、教育、经济等各个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首先,造纸术的应用在文化和教育方面得到了广泛的发展。在此之前,文字的载体主要是竹简、帛书等,这些材料虽然质地优良,但价格昂贵,不适合大规模的使用。 随着造纸术的发展,纸张逐渐取代了竹简、帛书等材料,成为主要的书写材料。同时,纸张还被广泛用于书籍的印刷和传播,使得文化和知识得以更加广泛地传播和普及。 其次,在经济方面,造纸术的应用也十分广泛。由于纸张质地较轻、易于携带,因此被广泛用于货币的制作和交易记录的记载,成为重要的经济工具。此外,纸张还被用于包装、装饰和制作各种工艺品等方面,促进了手工业和贸易的发展。 最后,造纸术的应用还对汉朝社会的科技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造纸术的发明和应用,推动了纸张印刷、书籍流通等技术的进步,也促进了汉朝经济、文化和科技的繁荣。 同时,造纸术的发展也对后来的纸张制造和使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进了中国文化和科技的传播和交流。在汉朝时期,造纸术的应用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和发展,为中国的经济、文化和科技的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造纸术的传播和影响范围。造纸术的传播和影响范围非常广泛,早在汉朝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对世界的影响。造纸术在中国本土的传播范围非常广泛。在汉朝时期,造纸术已经成为了一种十分普遍的技术,被广泛应用于文化、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技术逐渐传播到了全国各地,并且在隋唐时期达到了巅峰,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国家产业和出口产品。其次,造纸术的影响还扩展到了东亚其他国家。随着中国的文化和科技的传播,造纸术也传播到了朝鲜、日本等地区。其中,日本更是将造纸术发扬光大,形成了独特的和纸文化,对日本的文化、艺术和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此外,造纸术还逐渐传播到了西亚和欧洲地区。在公元7世纪左右,阿拉伯人通过贸易和战争的方式将造纸术传播到了西亚地区,随后又通过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国传入欧洲。 在欧洲,造纸术的出现对文化、知识、艺术和经济等方面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推动了欧洲的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 总的来说,造纸术作为一种十分重要的技术,对中国和世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推动了文化、经济、科技的发展和进步。 造纸术对文化和商业交流的促进作用 造纸术对文化和商业交流的促进作用不可忽视,它不仅在中国本土,也在世界各地推动了文化和商业的交流。 造纸术的发明使得书籍、印刷品等文化产品的制作变得更加方便和快捷。在中国古代,文化产品主要通过手工写作和刻板印刷制作,制作速度缓慢,数量有限。 随着造纸术的发明,文化产品的制作速度和数量都得到了显着提高,这促进了文化的传播和交流。在汉朝时期,由于造纸术的发明和普及,书籍、经书等文化产品已经可以通过贸易和礼仪等方式传播到世界各地,使得中国文化和其他文化得到了交流和融合。 其次,造纸术的发明也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和交流。在古代,商业往往需要使用大量的纸张来记录账目、交流信息等。 由于造纸术的发明,商业活动的记录变得更加便捷,商人可以更加方便地交流信息和开展业务。在汉朝时期,造纸术的发明使得商业活动和贸易得到了促进,促进了中国和世界各地商业的交流和合作。 总的来说,造纸术的发明和应用,促进了文化和商业的交流和融合,推动了中国和世界各地的文化、经济和商业的发展。 造纸术在中世纪欧洲的影响和意义 造纸术在中世纪欧洲的影响和意义十分重要。由于古代欧洲没有类似于中国的造纸术这种纸张制作技术,因此直到中世纪,欧洲人才开始逐渐接触和掌握纸张制作技术。以下是造纸术在中世纪欧洲的影响和意义: 推动知识传播和教育发展:造纸术的传入使得书籍、印刷品等文化产品的制作变得更加方便和快捷,推动了知识的传播和教育的发展。 欧洲中世纪时期,大量的经典文献和科学着作被翻译成拉丁语并印刷出版,极大地推动了知识的传播和教育的普及,有助于欧洲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促进商业和经济的发展:造纸术的传入也促进了欧洲商业和经济的发展。欧洲人开始使用纸张记录账目、交流信息等,促进了商业活动的发展和交流,也促进了欧洲社会的经济繁荣。 推动科学和技术的进步:造纸术的传入也为欧洲科学和技术的进步提供了支持。在中世纪时期,欧洲人开始研究纸张的制作技术和纤维的结构,推动了纸张的质量和生产效率的提高,同时也推动了纸张的应用领域的拓展。 总的来说,造纸术在中世纪欧洲的传入,对欧洲社会的文化、商业、经济、科技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意义,有助于推动欧洲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造纸术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发明之一,它的发展和应用推动了古代中国文化和经济的繁荣,也对世界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现代社会,造纸术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基础性技术之一,为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提供了重要作用。 第140章 归宿 且说汉宣帝自发妻被害以后,他与发妻的女儿一直由邓九皋悄悄养着,怕的是与皇后一起遇害。这次也将该女孩与邓荣一家迁往蜀郡。那汉宣帝刘病已灭了霍光一族后,便派人到养父家里要接回公主。听说公主已经远去蜀郡,又听说养父邓荣的儿子邓德已经长大成人,便下一圣旨将邓德招了驸马。此时的邓德十四岁,长的好看不说,言行举止非常谨慎,大有他曾祖父邓通的气质。 汉宣帝见了,喜之不尽。赐公主与邓德长安的豪宅,食万户。这个豪宅正是从前邓通家的府邸,邓通失势后被霍光家族占据使用,汉宣帝灭霍光家族近千余人,这宅子里的人自然在内。再说邓通家在长安的宅子,当年建造的时候己是坚固耐用,又经过霍家大举不断的修缮,在当时长安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宅邸。那华丽自不必说。光那两扇大门,之前邓家住着的时候,皆是用铜皮包裹制成,梁上雕刻龙飞凤舞图纹。而今住了公主一家,铜门金黄闪亮。 迎娶公主那日,邓九皋亲临自家老宅,汉宣帝刘病己亲临前往送金无数。尔后,邓九皋便与枚皋一家去了蜀郡。希望在那里养老归终。此时的邓九皋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 到达蜀郡不久便去世。家人便将他在当地入土为安了。风流倜傥的邓通的小儿子才貌双全的邓九皋从此离开了人世。 汉宣帝在位二十五年期间,邓通后人风调雨顺地过了。 汉宣帝去世后,他的儿子汉元帝继位。宣帝去世,刘奭即位为汉元帝,改年号为“初元”。刘奭在位期间全面施行儒生政治,使儒家思想渗透到政治的各个方面。他崇尚节俭,注重教化,减轻刑罚,也重视汉朝与周边民族的关系,派王昭君到匈奴和亲。同时,刘奭开启了西汉的礼制改革,减轻了宗庙建置与供奉带来的财政和徭役负担,使西汉宗庙“一祖二宗”之制渐具雏形。 然而,刘奭的政策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废止徙陵政策,虽然减少了流民对统治安定的威胁,但也破坏了汉初以来打击豪强、巩固中央集权的努力,动摇和削弱了西汉王朝的统治。此外,汉元帝疏于政务,将权力委托给宦官石显,导致石显擅权,纲纪紊乱,吏治腐败,最终使得国势日衰,西汉王朝由盛趋衰,结束了昭宣中兴的短暂 刘奭是汉宣帝刘询流落民间时期与嫡妻生的长子。刘奭二岁时,宣帝即位,刘奭随之回归皇室。汉宣帝没有依照群臣提议将大将军霍光之女霍成君立为皇后,而立刘奭的母亲立为皇后后。本始三年(前71年)正月,皇后遭霍家设计毒死,刘奭年幼丧母。皇后去世后,霍成君被立为皇后。 地节三年(前67年),八岁的刘奭被宣帝立为皇太子,霍氏又筹划毒害刘奭。霍皇后数次召见刘奭,赐予他食物,但因为服侍的人总是先试吃,霍皇后未能下毒成功。直至霍光去世,霍皇后被废,宣帝怜爱刘奭年幼失母,又险些遭霍氏毒手,选立后宫素来谨慎且无子的王婕妤为后,抚养刘奭,刘奭的成长与生命安全才有所保证。 刘奭喜好儒学,认为宣帝“持刑太深”,从旁建议“宜用儒生”。宣帝斥责他:“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怎么能只用德教!”并感叹:“乱我家者,太子也!”因为这件事宣帝逐渐疏远太子而喜爱淮阳王,一度有意改立淮阳王为太子。但是念及与许氏起于微末的情义,最后打消了这一念头。 少年时期,刘奭宠幸的司马良娣生病去世,刘奭为此悲愤发病,闷闷不乐。此后一直虚弱而多病,身心不宁。 黄龙元年十二月甲戌日(前48年1月10日),汉宣帝刘询驾崩,刘奭即位为汉元帝,改年号“初元”。宣帝为元帝安排了“三驾马车”辅佐朝政,以乐陵侯史高领衔,太子太傅萧望之、少傅周堪为副,保障元帝平稳渡过执政初期。其中,史高是宣帝祖母史良娣的侄孙,为外戚重臣,深得宣帝信任。萧望之、周堪都是当时名儒,也是元帝的老师。元帝好儒,十分看重两位老师,经常召见他们,一起探讨治国方略。萧望之随后引荐宗室大儒刘更生(成帝时改名刘向)、侍中金敞参与朝政,四位儒臣同心谋议,经常进谏劝说元帝推行儒政,元帝多采纳接受。 儒臣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之时,史高与宦官里外呼应,政议坚持遵从惯例,反对萧望之等人的改革主张。萧望之忧虑宦官专权,认为任用宦官担任中书令这样重要的官职不符合旧制,建议元帝予以纠正。元帝刚即位不久,不敢做出调整,议论久而不决。萧望之由此招致宦官中书令弘恭、仆射石显等人记恨。 于是,石显等趁萧望之休假,向元帝上奏萧望之等人谋划罢黜车骑将军史高,离间元帝与许、史两族外戚,元帝让弘恭去调查。萧望之面对弘恭询问时,答道:弹劾外戚只是匡正朝纲,不是阴谋。弘恭、石显却向元帝上报:萧望之攻击朝中大臣,企图独揽大权,并建议“谒者召致廷尉”。元帝不明白“召致廷尉”就是下狱,当即批准了。后来元帝发现不对劲,怪责弘恭、石显,他们叩头谢罪后,元帝就作罢了。元帝要释放萧望之并复职,石显等串通史高从中作梗,致使萧望之虽被释放,但革职为民。 数月以后,元帝才再次下诏封萧望之为关内侯并准备起用他为丞相。萧望之的儿子萧汲听说元帝要起用父亲,就上书为父亲之前入狱鸣冤。弘恭、石显在元帝面前竭力诋毁萧望之,说他不服之前的惩罚,是将过错归结到皇帝身上,让元帝下达拘捕令。萧望之性情刚直,不能忍受再次入狱的羞辱,在家饮鸩自杀。元帝知道后大惊,痛道:“果然杀吾贤傅!”召见石显等人问责,石显等脱下冠帽跪地认罪后,元帝不再追究。 由此,在元帝的混乱处理下,外戚、儒臣、宦官三种势力角逐,宦官最终获得了胜利。 萧望之死后不久,中书令弘恭也病死,石显继任中书令。此时正当元帝生病体弱,不再亲躬政事,而开始寄情于音乐。元帝认为宦官没有家室,不结外党,对石显十分信任,便将朝政全部委任于他,朝中大小事宜,都由石显决断处理。石显的权势逐步壮大,百官对待他都十分敬重。石显此人机敏灵巧,擅长诡辩,睚眦必报。他一面把握人主喜好,欺哄元帝;一面大行党同伐异之事,企图向元帝进言石显专权的太中大夫张猛、御史中丞陈咸、魏郡太守京房、侍诏贾捐之等都先后被石显所害,而见风使舵依附他的匡衡、贡禹、五鹿充宗等皆得宠位。此后,公卿以下都畏惧石显,朝中一切都是石显说了算,再无人敢悖逆。 元帝虽为天子,却最终被架空权柄,致使宦官石显擅权,纲纪紊乱,吏治腐败,危害国家。竞宁元年五月壬辰日(前33年7月6日),汉元帝在长安未央宫去世,终年四十二岁,谥号孝元皇帝。太子刘骜登基,是为汉成帝。 邓通后代在汉元帝前期即退出皇权,散落民间。历经的几朝几代中,邓通后人皆是以经营制造为主要生存手段。不涉政。直到清朝时期邓通的大儿子邓东皋这一线的人,叫邓臣朴的,中了举人。赴任蜀国任过职。中年时告老还乡在四川成都做起生意。 在巴蜀的重庆江北,邓通小儿子邓九皋一族的后人依然延续着,开造纸业。邓家大院历经几朝几代未曾遭受什么摧毁,当然也是在不断的修缮重建中,从前的三座大型四合院而今只剩下一座,由邓九皋的嫡传人邓臣忠一家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