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生轮回》 第一章 “赵先生，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想法的？”一个身着白衣短裙的俏丽女子抱着本，偏腿坐在赵德轩对面轻轻地问到。 赵德轩从躺椅上坐起身来，四下望了望，揉揉眼睛答道：“什么想法？” “就是刚刚咱们说到的，您觉得自己人生中的每一步其实都有它特定的意义及存在价值，每一次的决定与想法都是注定好了的……这件事。”那女人看了看本子，抬头与赵德轩对视着说到。 “这……我想想，十年前？大概二十岁左右吧，这个想法很奇怪么？”赵德轩揉揉太阳穴。 “那真是时间不短了，不过倒也算不上奇怪，做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样奇怪的想法都遇到过，”女人笑笑，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背对着赵德轩从纸盒里抽出一张单子，一边刷刷地写着一边说：“我看您没什么大碍，也不必太忧心，尽量放松下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好了。” 赵德轩原本对美女还是很有兴趣的，现在他紧盯着她被紧身超短裙包住，若隐若现的那一部分，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赵先生，赵先生……” 那女人喊了几声才让他回过神来，此时他才发现那女人已转过身来倚在桌前，而他正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两腿间的部分…… 赵德轩慌忙站起身来走过去：“不好意思，刚才我走神了。” “没关系，您平时休息不好，很容易走神。”那女子冲他眨眨眼，笑着递过方才写的纸条，“这些是我对您的建议，您平时还是多注意休息，不然这种走神的现象很容易再出现哦。” “我会注意。”赵德轩结果纸条，整整衣服说到：“刚才睡得很舒服，抱歉，因为秘书约这里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一下收费便宜，所以我当时也觉得很难有什么效果，结果却出乎意料。谢谢，再见。” “这边也有收费标准高一些的业务呢……”女人说着，妩媚地一笑递过一张卡片，又轻轻地点点下面一行用笔写的小字：“这是我的名片，这里，是我的住址和私人电话，您有心事时不妨来坐坐，随时。” “谢谢，我会的。”赵德轩礼貌地一笑，双手将名片接过，又小心地揣入怀中。他一年中不知道要收多少这样的名片，每张上面都会有女人的电话、地址或是微信之类的亲笔留念，虽然他基本都不会去拨打那些号码，更不会去登门拜访，但接过来时的礼节还是让那些女人多少抱着一些幻想。那女人见他将名片收进怀里，忙殷勤地帮他打开门。 “赵总。”司机马波见他从里间走出来，忙站起身招呼一下，见赵德轩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匆匆下楼去了。 女人将赵德轩送下楼，司机早已将车停在了楼前，她满脸堆笑地看他上了车，而他上车后还不忘隔着车窗对她微微笑了笑。女人心里其实很不解，一个如此身价的人，为何偏喜欢坐一辆尚不足百万的座驾。赵德轩则在笑的同时时从齿缝里吩咐一声走，马波便赶紧加了油门。 马波边开车边说：“赵哥，今天许是又收着卡片了吧？” “嗯，早就习惯了。”赵德轩苦笑一声。 “您说您多好，老有美女投怀送抱，可您岁数也不小了，就一个看上的都没有？”马波说话时语气充满了羡慕。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最近变得跟我妈一样？”赵德轩身子向前一倾，一巴掌打在马波的后脑勺上，接着又坐回座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没有，没有看上的。” “嘿嘿，我这不也是得了老太太的令，让时不时的帮您操操心嘛。”马波揉揉脑袋，傻笑着说。 “少说我，咱俩一块儿长大的，你自己多大岁数心里没谱？也没看你急过，别老您您的，又不是在公司。” “我那不一样，我就一司机，我又碰上你这么个老板，你说你天天就弄这么一破车，我出去把妹子都不行。” “我就喜欢这车，再说了，我爹那儿那么多好车呢，你随便开去呗！”赵德轩笑笑，从兜里取出张卡片，又把后座文件柜里的一打卡片都取了出来。 “老爷子知道我开他车出去把妹，不得打死我。再说了，就我这身家开好车出去万一惹上了哪个不好养活的妹子，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赵德轩笑了起来：“就你那流氓德行还知道个怕？”伸手将一打卡片都递给他：“喏，这些都是质量可以的，也都是些正经行当的女人，自己掌握吧！” “嘿！你倒大方，我都说我不成，你看着质量好自己留着呗。”马波也不接卡片。 赵德轩顺手把卡片丢到前座副驾驶那：“少给我装蒜，就头两天秋塘那个女人，我看你丫舌头都快当啷出来了，少给我再这儿绷着！” “哎哟！她的你也有？”马波登时笑出了声，伸手便去取卡片。 “哎哎哎，你不说不要么？下车再拿，给我好好开！”赵德轩佯怒：“不过我可跟你说，毕竟这都是把卡片留给我的女人，冲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你自己把握，我建议还是玩玩就行，别陷进去。” “行行行，大爷您怎么说都行。”马波倒是笑得合不拢嘴，一边随意应承着一边说道：“不过这个冲着什么我觉得不太合适，以公而论你这是最大的产业，傍上你就有了靠山；从私而论，你长得帅，我这不是奉承你啊，我也新鲜你这小时候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怎么大了倒长顺溜了？你人长得帅，又有钱，平时对人对事儿的也是处处有礼，你见过哪个跟你似的这样身家的人平时见着要饭的都能打招呼的？不过其实要我说也挺差劲的，就拿刚才那妞儿说吧，你又没瞧上人家，还那么客气干嘛，白让人到时候失望。对吧，所以话说回来了，那你说一个女人不冲你长相，不冲你人品，不冲你身家，那还冲什么？” “得得，别说了，说话两头堵，早晚让你怼死我。” 第二章 “伍常，伍常。” 是夜，赵德轩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辗转难寐，突然耳听得有个女人在喊着谁的名字。他赶忙一翻身坐起来，今夜是家里聚会的日子，大家都飞去了，只有他因感到不舒服而没有参加，现在这空荡荡的别墅中只有他一人，哪儿来的人声？ 赵德轩在窗户上扒头望了望，没见有半个人影，又在别墅里溜达了一个遍，依旧是一无所获。他向来是不信些鬼神之说的，但现在还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发毛，本就难以入眠，如今更是睡意无。 于是，他回到卧室抓起手机拨了马波的电话，想要约他来喝两杯。 电话只响了一声马波便接了起来：“怎么了领导？” “听不清，你周围挺乱啊。”赵德轩听到马波电话的背景音很嘈杂，便唠叨了一句。 “稍等……怎么了领导？”马波这次说话的时候背景没什么杂音了，显然是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 “电话接得挺快，没什么，你在夜场？” “嗯，您的电话我哪儿能接得慢了是吧，我这特意设置的您那电话打过来我这手表就嗷嗷猛震。怎么的，要用车啊？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儿约了秋塘的妹子么，嘿，你还别说，我开始给她打电话没说两句她就要撂啊，结果我一说是你司机，她屁颠屁颠儿就来了，约了她在这最有名的夜场过来耍一耍，就这块儿我早说让你也来看看，这……” 赵德轩最烦马波没完没了地描述他夜生活情景，他本人对那些地方完不感冒，更没兴趣去了解，于是直接打断了马波的话：“得得得，你还没完没了了，我不用车，就看看你干嘛呢。没事儿，你接着玩儿吧。”说完也不等马波回复，便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断翻查着手机通讯录，这时候到底该打给谁。朋友？不行，现在已经深夜了，自己留给朋友的印象从不是那种大半夜骚扰人的人。同学？毕业十年了，一直联系的同学都成了朋友，剩下的就是久未联系的了。家人？那肯定也不行。保镖？那一定是疯了…… 他思来想去，愣是没有发现可以拨电话的人，于是把手机恶狠狠地向床上一丢。 此时他想起了白天给他留电话的那个女人。唉，当时要是没把这张卡片掏出去，兴许还能找个人来……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走到了衣柜前，在那件外套的内兜摸出了一张横放着的卡片：心语心理咨询。 怎么？我不是把卡已经给出去了么？怎么还在这儿？那我把什么掏给马波了？ 其实当时下车收拾卡片的马波也很费解，你怎么还给我弄张衣服的价签，于是顺手丢了。那是负责打扫赵德轩房间整理衣柜的大婶，看到柜子里掉了一张写满外文的精致卡片不知何物，而随便拣了件衣服塞进去的，这种事儿从未有过，完是一个意外。本来在夜间，尤其是深夜，赵德轩是绝不会给任何朋友特别是女性朋友去拨电话的，而此时他并没有当那个女人是“朋友”，这则是另一个意外。 一段优雅的彩铃声过后，那边接起了电话。 “哎呀，都几点了，烦不烦啊，我正睡觉呢！有什么事儿明天说不行？”电话里传来的确是白天那女人的声音，她显得很烦躁。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是刘馨雨女士吗？”赵德轩轻轻地说了一声。 “赵……赵先生？？”那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赵德轩仿佛也隔着电话听到了她起身端坐在床上的声音。 “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那我明天再……” “不不，我没休息呢，您没打扰……不，您……”刘馨雨答话时有些慌乱，显然她也没想到赵德轩会给她来电话，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我只是没想到是您，您……您有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事儿，我只是夜里睡不着想找人聊聊，时间太晚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于是拨了你的电话。我记得你说随时……”赵德轩话一出口，又觉得实在是太过不礼貌，但毕竟说话犹如覆水，便只好硬着头皮都说了。 “……对，那您是什么原因睡不着呢？”短暂的沉默后，刘馨雨问到，语气里似有些失望。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有些失礼了，我的意思是说……”往常赵德轩不会这么刻意去解释，但不知为何此时就是想把自己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但一时有想不出什么好词，所以造成了一小段时间的无语。 “没关系的，您不用解释，我们这种职业在非工作时间接到电话很正常呢。”她语调恢复了正常。 赵德轩此时心里却产生了些许内疚，脸上也觉得有些热辣，他手里夹着那张卡片，想着白天刘馨雨在自己身边面带微笑指着这十一个数字说“私人电话”时的情景。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在赵德轩这脱口而出，紧接着便是长达一分钟的寂静。 “赵先生？”刘馨雨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嗯。”赵德轩到底没想出来应该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 “您真的不必道歉呢，我觉得您能主动联系我，很开心呐！”刘馨雨笑着说，“稍等，我接杯水。” 电话那头传来了刘馨雨起身离开床铺及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刘馨雨越是这样说，赵德轩越是觉得心里有愧，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他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缓解一下尴尬。 “啊！” 一声大叫从刘馨雨那头传过来，吓了赵德轩一哆嗦，他连忙问到： “怎么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断线了。 赵德轩再拨回那串号码，却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这，什么情况？赵德轩呆呆地看着电话。 ……入室抢劫强奸杀人……？ 一则前几天的新闻突然蹿到赵德轩的脑海里。 他蒙了，报警？不…… 他飞速地换好衣服，抓起客厅桌上的钥匙，径直向车库走去，这，是第三个意外…… 第三章 赵德轩夜里从未去过人家，他嫌麻烦，也同时怕别人嫌他麻烦。今夜他遇到这档事，原本也是想打个电话报警或指使别人去解决一下，但终究还是决定自己去查个究竟。此时他的座驾和司机正在某个夜店，所以他只好拿着地库的钥匙去找他爹的车。 他爹是一个超级跑车收集狂，而他则对一百万以上的车没有半点兴趣，望着整整一地库的车，他却只看得出部分牌子，至于车型之类则是一概不知。他试图去翻找熟悉的宝马、奔驰、奥迪、大众的标志，却一无所获。于是他只好靠着外观，从众多的“代步工具”之中取出了一辆最不起眼的车的钥匙：一辆纯黑色的，他自以为是宾利的chiron。 一路上他都在抱怨怎么这车底盘这么低，所以加了十二分小心；一路上他旁边的车都在抱怨怎么后半夜这种车上路还开得这么慢，从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无意间治理了大半个城市酒驾的人。 赵德轩看着那些超过他车的人纷纷回首，有人甚至探出身来拍照。他一脸迷茫，于是抓起手机给马波发了条微信：“老马，我今儿开了辆我爹的车，这破车怎么底盘这么低？” 马波发了一个汗颜的表情：“……老爷子那可都是超跑，都有气悬的……” 赵德轩又发了张内饰的照片过去：“是吗？那可能是我没看见，你看我开这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人们都可奇怪的看着我？” 马波回了个吐血：“哥…………可能是因为贵……” “……” “领导你去哪儿了？” “别管！” 赵德轩不再回复，但他讨来自厌周围车上的关注。 十多分钟后，到了卡片上写的地址，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再一次拨出了那个号码，此时他心想：若是这会儿能打通了，那自己就算解放了，可以直接调头回家了，可偏偏电话还是打不通。无奈之下，他只好踏上了她家的门口。 几声门铃响后，那边接了起来。 可视门铃那边响起了刘馨雨的惊呼：“赵先生？？！” 赵德轩听到这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之后，隐约感觉自己这趟算是白来了，她肯定没事儿。可人都到了，扭头就走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他也开了呛：“你没事儿么？刚才电话突然断了，又打不通了。我怕出事儿，所以……” “赵、赵先生，不好意思……我的脚……现在不太方便下楼见您，您、您方便上楼来么……？”刘馨雨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些害羞，就仿佛这个写有她家地址的卡片不是白天她亲手交给赵德轩的一样。 赵德轩纠结了好一会儿，以至于他回答的时候刘馨雨也正好要说话。 “好的。”他应道。 刘馨雨说了声谢谢，便开了楼门。 来到1603的门前，赵德轩看到她房门虚掩，却也未推门便进，只是轻轻地敲了敲。 “请进！” 刘馨雨的喊声似有些阻隔，显然不在门前，赵德轩刚将房门打开一点，一股香气便飘了出来，他也分辨不出是香水、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总之淡淡的，很好闻。打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客厅，很别致。而在他眼里却显得过于紧凑，这大概也就是他浴室的大小。 “赵先生，请稍等一下。”刘馨雨的声音从里间一个遮着半张帘的屋子传了出来。 “好的。”赵德轩回应说。 “您先坐……咝！”刘馨雨话还没说完，发出来像是深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赵德轩连忙走到屋子跟前，用手轻轻地一挑帘，又赶紧松了手：他没见过这种房子的格局，那间屋到底是什么？是卧室还是浴室，他拿不准，不管是哪个，他这样随便进都不太好。 “怎么了？”他在门口轻声问到，缓缓低下头，却发现了点点血迹，从屋里到门口：“你……受伤了？” “嗯，很……很疼……您……方便的话，能来帮个忙吗……”刘馨雨说话时声音似带着哭腔。 赵德轩纠结了一下，挑帘进了屋。 里间是刘馨雨的卧室，赵德轩进屋后还没注意到她，便被地上的斑斑血迹吸引了，他顺着血印望过去，看到坐在床边，腿搭在椅子上的刘馨雨。 “对不起，赵先生…让您看到这个样子…”她方才用什么药擦了脚上的伤口，现在忍着疼痛强笑着对赵德轩说到。 赵德轩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因为天晚了，刘馨雨已卸掉了白天的浓妆，仿佛变了一张脸庞。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本不算惊艳，却含泪如梨花带雨般的脸，一下子便抓住了赵德轩的视线，使他的眼神久久无法从她的眉间移开。这张脸在赵德轩认识的女人中，可能连中等偏上都不算，充其量也只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可便就是这张脸，让她觉得异常熟悉…熟悉到甚至知道她做出任何表情时嘴角的弧度，知道她两只眼里虹膜的纹理，知道她有几根睫毛和眼眉…他甚至觉得，他与她已经认识了几个世纪，甚至生活过了整个儿人类文明… “你……”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不能请您帮我擦一下…”她擦擦眼角的泪，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到。 “好！”赵德轩想也没想便拿起椅子上的玻璃瓶，有些吃惊：“酒精？？” “嗯…” 赵德轩看了看她脚上的伤口：伤在脚底，约有两厘米长，很深。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伤口用酒精还没叫出声来，真…不太容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很快从兜里拿出两根碘伏棒，那是前两天他用剩的，随手揣在准备出门穿的外套兜里，可因为天气原因这件外套实际并没有穿，所以也就没有拿去洗… 他捧起她的脚，坐在椅子上，接触她脚的一瞬间，他的心竟有些悸动…他定了定心神，开始用碘伏擦拭着她的伤口。 “谢谢，”她微笑着盯着他。 “客气。”他也笑着看了她一眼。 “不过，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她有些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把他问愣了，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她有些吃惊，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是和电话一起…”他说到。 “对了，还有电话，怎么这个号码您也知道呀？”她微笑的样子，显得很开心，“是您特意查的吗？” 他更懵了：“是你给我的啊…” 第四章 “我？”刘馨雨听完一愣，“我没有给您啊。” “就是白天，我临出来的时候，你递给我建议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你写了私人电话和地址，对了，你还说让我随时联系你，这个咱俩刚才通话的时候我也和你说了啊？”赵德轩完被她弄迷糊了。 “没有啊，我今天……并没有见过您啊？”刘馨雨也显得有些迷茫。 “确实是你给我的啊，卡片还在我这里，我拿给你看。”说着，他把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 可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险些栽倒，他两手慌忙又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脚。 “疼…”她突然被吓了一跳，脚也跟着抖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赵德轩连忙道歉，眼睛不自觉又看向她的脚，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再次被她的脚吸引住了，他甚至妄图去亲吻这只修长纤细的脚… “……灵魂……相吸……”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赵德轩的耳边淡淡地响起，说话并不清晰。赵德轩猛地抬头，却看到她仍然茫然地看着自己，并不像说过话。 而他和她对视的一刹那，却突然间对她充满了渴望，渴望紧紧地拥着她，渴望轻抚她的脸颊，渴望亲吻她的肌肤，甚至于渴望得到她的身体… 赵德轩迷茫了，他不知自己这些荒唐的想法出自哪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像一个变态一样。他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而他的手却开始不自觉地在她的脚和小腿上抚摸起来。 “赵…赵先生…”刘馨雨虽有些惊讶地出了声，可她也并没有抽回她的脚，只是静静地把腿放在那里，就像在期待着他的轻抚一样。 他被她叫得猛地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异常的举动。他迅速抽回了手，脸上有些泛红，尴尬地笑了两声。此时他的心似乎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变成了一台自行机器，萌生了更大的悸动。 他现在觉得口干欲裂，于是将她的脚放到椅子上，缓缓站起身，试图去找寻些解渴的东西。 站起的一瞬间，尽管脑中尚有无数的疑问，但他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躁动，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扑倒在了床上，像被暴晒过的牲畜一样贪婪地吮吸起她的嘴唇，他的手「……」1。而她面对这一切时，却像只温顺的猫儿，只是轻轻地发出几声娇喘，完配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 “王，您醒了？” “孤睡了多久？” “陛下只睡了半个时辰，时候还早。” “朕方才何以自称为孤？” “王，您许是酒醉未醒，再歇息会儿吧…” “孤…为何会有这种梦？” “连清，你该休息了？” “唔……谁在喊我？” “你累了，快去睡吧！” “放肆！何人久在朕榻前低语？” “伍常，你做噩梦了？” “……” 伍常？他猛地睁开眼，天已大亮。 刘馨雨被他拥在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有一丝浅浅的笑。她白皙的肌肤现在每一寸都在他面前暴露无遗，而此时他的一只手还搭在她的翘臀上。他猛地抽回手，又轻轻地放了回去，紧紧地搂了一下她，那种莫名的悸动还在。 他轻轻地向下挪了挪乏力的身体，再一次吻了她柔软的嘴唇。他清醒了，但他也还没清醒，他不知自己缘何如此，竟对一个才刚谋面的女人做出了如斯举动。但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完正确，因为他自知这是一场一旦错过，便会悔及一生的云雨。 刘馨雨感到嘴唇上的温热，醒了过来。 “你醒了？”赵德轩双目含情地望着她。 她点点头，在他怀里一偎，用指尖抚着他的胸口。 他俩谁都没有问为什么，就如同这一切都发生得像是注定的一样。 他抽回手，挑开几根散落在她脸上的长发，脱口而出：“我……我要娶你，你愿嫁给我吗？” 刘馨雨没有回答，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淌在床上，她用力地搂住他，就好像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了一样，她在他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曾设想过不下万种求婚的场景，有喧嚣有宁静有繁华有简约，他骨子里是个极富浪漫的人，他甚至想过让他的求婚现场惊动整个世界，而他的财力也使他不难做到。可他从未设想过，自己会躺在一间仅有七八平米的卧室里一张仅能双人侧卧的床上，浑身赤裸地搂着爱人求婚，而且是在与爱人相遇的第二天。 然而此刻，他已完陶醉在她回应后的喜悦里，就好像为了这一刻等待了上千年…… 他急忙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与她分享着自己对婚纱的想法、婚礼的场景以及婚后蜜月的地点，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就好似他们已经经过了无限漫长的恋爱长跑，终于走到了这一天。而她，则静静地跪坐在床上笑着听着他的规划，她的视线从未离开他的脸庞。 终于，她也在他的催促下穿好了衣服，他则拿起电话开始播马波的号码，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脚上居然没有了伤…… “马波，你……” “我去，老大你可算回电话了，我给你打了半宿啊！你干嘛去了，也不接电话！” “哎，有事儿，你来接我一趟吧，我在……” “我知道你在哪儿呢，不就是华碧小区么，你下楼吧！” “你怎么知道？” “我靠，刷同城微博啊……大哥，四千多万的车扔得楼门口，除了您，您再找一个我看看…” “哦，我这就下去。” 赵德轩挂了电话，笑着看着刘馨雨：“司机来了，我们走，先去领证！” 她又一次笑着流了泪，扑上来用力地抱着他，他则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哎呀，我们马上就要去领证了，等结了婚有的是时间抱，一定让你抱个够！” 她擦擦眼泪，挽着他走出门去。 到了楼下，马波正守在门口，赵德轩把钥匙丢给他：“开车。” 马波看着他，啧了一声，笑着摇摇头便跑去开车了。赵德轩笑着看了看刘馨雨，指着马波的背影说：“就这臭小子，不定是又想什么坏事呢！” 赵德轩把刘馨雨扶上车后座，又跑到另一侧也上了车。 “大哥今儿挺高兴啊？看来昨儿晚上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啊！”马波扭头看看他，一脸坏笑地说到。 “你个臭小子，少说废话，快开车！” “得嘞！大哥您上哪儿？”马波加起油门，汽车嘶吼着，发出隆隆的气浪声。 “先回家拿证件，然后去民政局。” “民政局？干嘛去？” “领证啊，这还看不出来？” 马波哐当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差点儿把赵德轩扔出去。 “你大爷的，怎么回事儿？”赵德轩骂道。 “大哥你吃错药了？不是，领证……跟谁啊？” “那当然是……”赵德轩往左边一搂，却哪里有刘馨雨的影子，左边就是司机马波…… “后座的人呢？”赵德轩回头望去。 马波伸过手来摸摸他的头：“大哥你发烧了？布加迪chiron……哪儿来的后座？” ———————— 1关于「……」的描写，不能发，我也很无奈… 第五章 赵德轩愣了五分钟，不论马波在说什么，他都像听不到一样。 突然，他发疯似的冲了出去，跑回到刘馨雨的楼门前，摁起了门铃，可谁知不管他按了多少遍1603，屏幕上都显示出“err”三个字母。他四下开始寻找，终于在花坛里找到了一块大石头，他费力地搬起来向门上的玻璃砸去，然后顺着玻璃上碎裂的口子钻了进去。这一切都被调头赶来的马波看到了，他顿时觉得赵德轩疯了。 来到十六层，赵德轩在1601和1602间徘徊了好一阵，却怎么也找不到1603的房门。 “砰砰砰”他砸了几遍1601的房门，没人回应，于是他又开始砸1602房。 “谁呀？”那家人并没人开门，一个女人却隔着房门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您好，我想去一下1603的，请问在哪里过去？”赵德轩大声问到。 “神经病！我不认识，我们这没有1603！”里面的人喊到。 “不可能啊，我昨天就在这。” “怎么不可能？我住这儿三年了，旁边有没有房子我不知道？”那女人喊到。 “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儿睡的！”赵德轩也嚷到。 “骗子？”“听着像。”房里传出两个人的对话。 “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找人，麻烦您帮我开开门告诉我在哪儿！”赵德轩心急火燎，焦急地嚷到，手还不停地晃动这门把手。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你晃荡我家门干嘛？赶快走！要不我报警了！” “我真不是骗子，我真是在找1603号房，麻烦您告诉我一下！”赵德轩心急火燎地大叫道。 “你别拽了！快走！不然我打电话了！”“别跟他废话了，报警报警！”房间里又传出那两个声音。 赵德轩不得已松开了门把手，又在楼道里转了几圈之后，依旧没有看到1603的门牌，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上了电梯，准备去物业问问。 回到楼门前，他看到马波正跟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争吵。 马波看到他出了电梯，马上冲过来：“大哥！大哥你可来了，你刚才砸的这破门，人家说让赔五万块钱。” 赵德轩脑子根本不在，便随便应了一声：“给钱。” “不是，大哥，我昨晚上就出来找你，我钱都在卡里呢，没带着，我微信也转不出来这么多啊，要不我不早就给了么……” “哦”赵德轩翻翻兜，钱包也没带着，卡都在里面。 “赵……赵总？”一个看着像是几个人的领导的人走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赵德轩抬头看了看他，不认识。 “我是这儿的物业经理，怎么，这门是您……？您看这怎么话说的，这破门是不太好用，老开不开早就该换，我跟他们说了好几遍让他们换去，就是没人听……”他瞪了一眼后面的几个人，那几个人低着头像认错一样谁也不敢出声。 赵德轩一听他是物业经理，根本没听他后面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您好，您是物业经理是吧，我想请问一下，这楼1603的刘馨雨您熟悉么？” “1603？”那经理被问得一愣，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您跟我开玩笑呢吧，咱们这栋楼一梯两户，哪儿来的三号门啊！” “一梯两户？”赵德轩愣住了，他回头看看一搂的格局，确实只有两个房门。 “对啊，这是咱们小区的中档楼盘，都是一梯两户的，您看您这不是逗我玩儿呢么？” “哦，”赵德轩回答得倒是异常平静，“您贵姓？” “哟哟，免贵免贵，小弟姓李，李建。”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看到名片后的赵德轩脑袋里嗡嗡一响，对啊！卡片！他也不顾接那李建的名片，便在身上四处翻找起来，却如何也找不到那张写有电话和住址的卡片……电话？他连忙掏出手机，却发现已经关机了……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去找到她的电话。 “对不起，李经理，这门是我刚才砸坏的，在住户这边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您看这样，我之后赔您十万，但是我们今天出来得匆忙，也没带卡，我现在还有急事儿，您看我先把门口这车押给您，行么？”赵德轩接过他的名片，一边说着，一边指向门外的车。 “别别别，”李建扭过头去一看，赶紧回过身来连连摆手，“这门确实有问题，不好开，我们自己的责任，我们自己换就是了，哪儿能要您的钱，再说了，就您这车要是押得我们这儿，好歹刮风日晒挂上点儿土把我们这几个人儿都拆巴拆巴卖了也赔不起个轱辘啊。”李平生这么说当然有他自己的盘算，这赵德轩是什么人？就为了这俩钱万一把他惹着了，别说自己这小小的物业经理以后都不见得有西北风喝，就连公司都得跟着吃瓜捞。他又一琢磨，哎？等会儿，刚才好像有个好机会可以拉一下关系。 “赵总，刚才我看您是要找人？我们小区的？”李建两手相握，殷勤地问到。 赵德轩马上来了精神：“李经理认识？” “这个我一时还真说不上来，这样吧，这个小区的业主我们都有记录，回去帮您查查，您看您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赵德轩想也没想，报了一串号码。 马波听了一愣，平时留电话的事儿都是找我，怎么今天这大哥把自己电话报出去了？ “好嘞！”李建如获至宝，赶紧掏出手机把电话记了下来：“找到人之后我立马告诉您，对了，那人是叫刘……” “刘馨雨，文刀刘，温馨的馨，晴雨的雨。”赵德轩说到。 “好的，我记下了，我马上回去查，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您！”李建将名字记到手机上，站得笔直颔首示意。 “多谢了，钱我回去转给你，老马，走。”赵德轩废话不说，赶紧招呼了一下马波上了车。 剩下李建等人点头哈腰暂且不提，赵德轩坐到车里就开始找寻充电线起来。 “这什么破车！车里连个充电线都没有！”他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下车窗。 “大哥大哥，老爷子的车，你悠着点儿……”马波赶紧趴过去看看玻璃有没有问题，瞥了一眼正在生气的赵德轩问到：“你刚才说要找什么馨雨？是心理诊所那个不？” “对！对！心语心理咨询，马波！你特么是个天才！走，快开车，去诊所！” 马波分不清这到底算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他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第六章 早上十点左右虽然已过了早高峰，但在市区的主干道上的车还是比较多的，可马波却是以近乎飙车般的速度开到了诊室楼下，因为赵德轩告诉他“越快越好，能飞更好！” 待倒了地方车才刚停稳，赵德轩就直接窜了出去。马波从未见过他如此心急去做过什么事儿，所以也抓紧时间去停车了。这个时间段正是这所写字楼中最为繁忙的时候，赵德轩站在楼道里眼瞧着电梯一层一停慢慢下降，他哪里等得及电梯开门，于是直接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对于一个毫无征兆就平白消失了的人，再次出现在平日里工作的地方概率有多大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心里还是默默祈祷着她一定在。 也就用了大约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赵德轩就飞奔到了位于20层的心语咨询诊室门前，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却有些不敢去推开那扇并未上锁的毛面玻璃门：她会在么？他在心里问，她若不在，又该怎么办？可她若在……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在心里纠结了好长时间，直到扶着门把手喘匀了气，才终于鼓起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了门。 刘馨雨果然在！ 但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噌地站了起来：“赵……赵先生？” 她依旧是一袭白衣、短裙，画着浓妆，挽着头发，看上去似与昨晚大有不同，但与昨天白天却一模一样，只是口红的颜色稍有差异。赵德轩也没有回话，径直朝她走过去，只几步就来到她跟前。 “赵……赵先生……怎么……？”她表情有些诧异，好像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赵德轩不等她的话问完，一把抓起她的胳膊，轻轻一拽就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似要找回昨晚那种悸动的感觉，但他好像未能如愿，于是他开始细细地在她的背上摸索着。虽然他心里现在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但自从再次看见她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此时马波乘电梯上楼，刚溜溜达达地甩着车钥匙来到门前，只一回神的工夫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卧槽……这……什么情况？ 刘馨雨正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惊得连钥匙都掉地上的马波，她表情充满惊疑地望向他，把手绕到赵德轩身后指了指，用口型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我特么哪儿知道，这大哥从早晨儿起来我一见着他就觉得他不正常！马波瞪着眼睛张着嘴使劲摇了摇头。 “赵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刘馨雨并没有推开他，显然她并不厌恶来自他的拥抱和手上的不老实。 “怎么回事儿？我还想问你呢！”赵德轩抓着她的肩膀，神情有些激动，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和对她突然离开的责备。 “我？……我？”刘馨雨满脸疑惑，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不就是你，你说你是给我变了个什么戏法？你是怎么就突然……就不见了？”赵德轩笑盈盈地托起她的脸，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离开。 刘馨雨笑了，脸上挂了些调皮：“哪儿有什么戏法，不是手机关了么？” 赵德轩笑道：“好哇，小样的，手机关了原来也是你给弄得？你倒是还挺有本事的！”说着托着她的脸就要去咬她的嘴唇。 刘馨雨脸一红，躲开了：“还有人看着呢，您怎么了这是，我去给您倒水！” 赵德轩回过头，看到已经僵化了的马波：“你小子来得倒还挺是时候的！” 马波缓过神，飞似的走过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大哥，你……你这都什么情况啊？昨天就一天，哎，不对，就半天，就一宿，您这算是个什么剧情展开模式啊？” 赵德轩也没理他，笑吟吟地走过去扶着一瘸一拐的刘馨雨，满怀关切地问道：“脚还疼不疼啊？” “没事儿，不疼了，就是走路不太方便。”刘馨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的手：“您去坐吧！” “以后哇，你做什么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儿，别老是大大咧咧的，动不动就受伤还了得？”赵德轩虽然不再搀她，但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依旧盯着他的脚，用有些责备又心疼地的口吻对她说，虽然语气有些强硬，但却充满了关怀。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一定注意！”刘馨雨转过头，表情很开心，她想必很久也没听到这种关心的话了。 赵德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则做了个佯怒的表情，他看着她调皮的样子也笑了笑，却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点儿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咝……”她那只受伤的脚突然间一抽，发出一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的轻轻的呻吟。 “你那个脚上的伤口那么深，还是少活动！我也真是……”赵德轩马上跑过去搀着她。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刚才不小心又碰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终究不让他过来搀扶，好说歹说到底把他又轰回了座位。 马波这会儿在旁边有点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大早被领导喂了好几口狗粮的感觉让他非常郁闷，他只好翻着白眼站在赵德轩的后面，尽量不去看这些辣眼睛的剧情。 “对了，您怎么就能知道我脚上伤口深啊？”刘馨雨端着两杯水，一瘸一拐地往沙发这边挪动。 赵德轩斜着眼睛嗤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一比划：“好家伙，脚上那么老长的一条大口子，当然看到了！” 刘馨雨把水放到茶几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包得这么严实，您还能看得见？”然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看着赵德轩：“您那是透视眼啊？” “我还用透视？”赵德轩用斥责的口气说道：“昨儿晚上我就看到了，我又不瞎！” “昨晚上？”刘馨雨表情有些吃惊：“昨晚上？您……什么时候见过我？” 第七章 她的话一出口，把赵德轩说得一愣：“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不是去找你了么？” “对啊，可是您没有上楼啊？”刘馨雨有些迷茫。 “没有上楼？”赵德轩有些懵：“怎么可能……我昨天明明……” “您确实没有上楼啊，昨天您到楼下摁了门铃，可是我等了好半天也没看到您，楼下您的车也没动，但打您的电话打不通，我还以为您有什么急事儿走了呢。”刘馨雨说到。 “不能啊！我上楼了啊，不是华碧小区，10号楼1603吗？”赵德轩站起身。 “不是啊，我是华碧小区10号楼1601啊！”刘馨雨感到很诧异，“10号楼也没有1603啊。” 1601？赵德轩心中的疑问已堆积成山了，我昨天晚上明明进的是1603，还与刘馨雨……怎么今天她不仅说她住的并不是这里，而且还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可是我摁的是1603啊，怎么你说你用门铃和我对话了呢？”赵德轩突然想到自己昨晚上在按门铃的时候，因为怕影响到邻居，特意检查了好几遍自己摁的没有错才点的确认。 “不会吧？我们这栋楼根本就没有那间屋子，您按的话肯定会报错啊，可是我明明接到了您的通话啊，我还叫了您一声，说我的脚现在不太方便，希望您能上楼一趟……”刘馨雨说话时，语调中似乎有些失望。 “对啊，我确实是这样跟你说过的，可是我确实是按得1603房，我上楼之后也是看到1603房门虚掩……我……我确实是见到你了啊！”赵德轩说话时很着急。 他俩现在都是满肚子疑问，而疑问最多的人则是马波，他闹不清楚一个说晚上去了她家，一个说他晚上没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且赵德轩明明是早晨起来被自己从10号楼接出来的，既然刘馨雨说他没在自己家，那他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对了，美女，我问你个事儿啊。”马波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到。 “您说。”刘馨雨一直望着赵德轩，没有移开视线与马波搭话道。 “你今天早晨是什么时候从家出来到这儿来上班的？”马波接着问道。 “嗯……大概9点左右到的这里吧，怎么？”刘馨雨扭过头，想了想说到。 “大哥，您今天是快9点半才从楼里出来的吧？”马波又转头问赵德轩。 赵德轩也回忆了一下，说到：“对，我确实是那时间出来的，当时我明明和她一起……” “您跟她？可是我也没看见她啊。要不这样儿得了，咱们看看这屋的监控就，看看这美女今天是什么时间到的这儿，不就知道您是不是跟她一块儿出来的了么，也知道您是不是去她家了。”马波指指房顶角落的摄像头。 “对对，这是个路子，咱们看看吧。”赵德轩看看刘馨雨。 “好的，不过您说……早晨您和我一起？那您昨天……”刘馨雨回答得很干脆，但是却对他说的过程很在意。 “我们昨晚……”说到这儿的时候，赵德轩脸腾一下红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馨雨似乎看出了什么，脸上也挂了些红润，便也没再多问，至少在他心里他觉得他和自己呆了一宿，可能他还真是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吧，她这样想着。 心语诊室的摄像头只有两个，根本没有什么繁琐的线路连接，只是直接拿摄像头接到了硬盘录像机上，所以找起来也比较容易。马波没几下便找翻到了今天的记录，可当三人打开视频文件一看，顿时傻眼了：怎么今天的监控录像没有八点到十点多的这一段啊？马波反复打开文件好几次，视频里的内容都是显示从早上8点开始到10点之间是一大段空白，而这之后，便已经看到了刘馨雨坐在沙发上了。根据马波的经验来说，这摄像头并没有那种移动侦测的设定，所以应该是随时随刻都在录像。可即便是打开了那些奇怪的功能或是不巧停了电，也不至像这段视频一样：明明时间线在走，可却是空白的图像。 “这……这是什么情况？”马波一时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把手机给我。”赵德轩掏出李建的名片，对马波说到。 马波连忙掏出手机递给他，赵德轩直接用手机播起了电话。 “我先前怎么没想到摄像头的事儿，让他看看我那个时间在哪儿不就行了。”赵德轩边播电话边说。 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了李建说话的声音。 “李经理，我是赵德轩。” “赵总，我正给您打电话，您的电话还没开机，我已经查到了，您说的刘馨雨就在10号楼的1601住”隔着电话也听到李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赵总，这其实涉及到业主隐私，我帮您查的事儿还希望您不要说出去……” 赵德轩一边调小了电话的声音，一边偷偷看了看刘馨雨，对电话那头说到：“谢谢您，李经理，我这边还有个事儿要麻烦您。” 李建马上殷勤地说道：“您瞧您这话说的，哪儿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我就是想查两个咱们小区监控的视频，就是10号楼16层楼道和10号楼门口的，您看方便么？” “方便方便，特别方便，这样吧，您要哪个时间段的，我这就到安保那边找。” 赵德轩想了一下时间：“嗯……就查昨晚上12点-1点之间、早晨7点到10点之间，搂门口和16层的吧。” “好的好的，我记一下……好嘞，不过我估计您要的这个文件可能会有些大，您方便留给我一个邮箱么？我一会儿导出来之后发给您！” “好的，我短信发给您，您大约多长时间能把视频发给我呢？”赵德轩有些心急。 “我马上就去导，导完之后直接发给您，不知道上传速度怎么样，估计需要20分钟左右吧，一定尽快！” “那就谢谢您了，我马上把邮箱发给您！谢谢，拜拜。” 赵德轩把手机交还给马波：“把邮箱留给李建，等他把视频传回来，就清楚了。” 第八章 三人此时然无语，各自心里都憋了一肚子话，却无法起头。赵德轩和刘馨雨对坐在两侧的沙发上，马波则在赵德轩一侧垂手侍立。那二位四目相对，倒像是玩儿起了谁先笑谁就输的游戏，动也不动，只是单单地望着。赵德轩心里此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充满了疑问，她昨晚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起床时也确是在她家的床上，她此时为何会矢口否认？而且早晨她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是怎么回事儿？ 刘馨雨现在的心情也是同样复杂，她并不知道赵德轩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她也不明白明明昨晚上他就没有上楼反而却一口咬定在自己家过了夜，难道有钱人追女人的手段有这么多花样么？ 此时此刻最难过的应该就数马波了，屋里的气氛简直沉闷得让人窒息，那两双眼睛就那么带着不温不火的目光互相直勾勾地对视着。自己在旁边一站莫说是说话，就连眼珠都不知道应该对着哪儿，连呼吸都觉得尴尬。他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接连去了两次洗手间，就为得能出门喘口气。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马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领导，李建。”他接起电话问了一下后，双手捧过电话，递到赵德轩手边。 赵德轩抓起电话，但目光却仍未离开刘馨雨。 “李经理。” “赵总，您要的视频我这边都已经导出来给您发过去了，您要的那个时间段我还特意加了两段电梯里的视频，不过……”李建的话没有说完。 “李经理，您继续，我在听。”赵德轩提示了他一声，让他把话说完。 “不过，是这样的，可能是我们这个摄像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楼道里的视频有些残影，视频里还有些空白……”李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是我们这边的工作出现了些问题，不好意思。” “……没关系”听到视频中有空白时，赵德轩突然愣了一下：这难道是巧合？他随口回了一句没关系之后，两人便匆匆结束了通话，他把电话交还给了马波，扭过头说到：“视频到了，打开看看。”说完又扭回头，继续望着刘馨雨，持续玩儿着她们那个无聊的游戏。 马波收到命令，马上又在刘馨雨的电脑上操作了起来，大约又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才把视频文件下载了下来。 “领导，下载好了”马波站在电脑旁边招呼道。 赵德轩和刘馨雨马上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刘馨雨许是维持一个姿势时间长了，加上脚有些疼，站起的时候身体有些不稳。赵德轩马上一伸手，扶住了她，刘馨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也没有推开他，赵德轩便扶住她向办公桌走过来，马波看到这一幕，长出了一口气：气氛可算是缓过点儿来。 赵德轩把刘馨雨扶到椅子前，让她坐下，也不等她推辞，便用腿向前一挤椅子，硬是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你那脚还是尽量少吃力。”说完，一手按住桌子，一手扶着椅背，对马波说道：“放吧。” 视频里首先是夜里赵德轩来找刘馨雨的那一段，摄像头的分辨率实在不高，所以画面中照不清楚他按的数字，也记录不下他们的声音，却明显看到他与对讲说完话后，直接拉门进了楼道，来到电梯间。电梯里的显示也是一切正常，赵德轩确实是按下了16层的按钮，可就在赵德轩迈步从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那16层楼道的画面中却突然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晃动摄像头一样。这样的抖动持续了半分钟，摄像头上便出现了残影，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变成了双份的，就像是同时出现了四道门，而赵德轩和他的残影就是对着其中两道走了进去，而当赵德轩关上门之后，摄像头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抖动，然后便恢复正常了。 “我确实是去了吧，也进了你家。”赵德轩有些得意地俯下身子，对着刘馨雨说道。 刘馨雨扭过头都可以感觉到从赵德轩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她有些尴尬和惊诧：“不可能啊，你昨天确实没有来啊！” 赵德轩却也不着急与她辩解，示意马波继续播放。 下一段视频就是第二天早上了，视频显示在早晨7点半左右的时候，1601开了门，刘馨雨迈步走了出来衣着打扮都与现在的她一模一样，她将门反锁径直走向电梯，等了2分钟，电梯门打开了，但视频画面却突然变成了白色，就如同这里的摄像头刚才出现的情况一样，马波心中疑惑，也没等赵德轩说，就马上切换到了电梯里的摄像头，却惊讶地发现电梯里的视频也是到开门的一瞬间就白了，看不到接下来的事情。 “至少可以证明我确实是这个时间出来的吧，没有和您在一起呀！”刘馨雨指着显示器对赵德轩说到。 这次轮到赵德轩惊讶了：“不可能啊，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啊，而且……而且……是我先醒你才醒的啊！” 刘馨雨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看来赵德轩的脑子里不仅是和自己“呆”了一宿。 “继续放继续放，看看我出来的那段！”赵德轩焦急地对马波嚷嚷到。 随着视频时间轴的不断推进，在早上9:40分的时候视频的画面终于恢复了，此时的赵德轩已经站在的电梯门口，但却又出现了重影，不过这次的重影却离得很近。所以视频中显示他的左侧似乎是有个人，或者那是他自己的影子？而同样在电梯开门的一瞬间，视频又白了。 “什么玩意儿？怎么又白了？切到正门口！”赵德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而播放最后一段视频的时候，终于轮到了马波吃惊，因为这个视频除了白屏之外，只显示了一个画面——9:47分的时候，赵德轩的车子停在楼道门口，刘馨雨挽着他轩正走下台阶。 第九章 那画面本是一闪而过，曝光度还极高，三人开始看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是马波在向回拖动进度条的时候才无意间发现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片白茫茫中哆嗦了一下，可这画面根本看不到。不过就是这一下哆嗦让他感兴趣了起来，于是他找了个视频编辑软件对这几秒的视频进行了拆分，这才截取出了那个只有1帧，也就是二十几分之一秒的画面，这镜头虽然过分曝光显得整个画面都白得不行，可这里却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了两个人和一辆车。那二人明显一男一女，虽是完看不清面相、着装，但那车型马波可是真真地认识，这车绝对不会有第二辆！而根据画面出现在9:47:53来看，马波虽然对这个精确到秒的时间没什么概念，但他却清楚记得他发动车的时候确实是9:47分，也就是说画面中这两个人绝对就是赵德轩和刘馨雨！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马波不自觉倒退一步喊出来声。 “我就说我确实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嘛。”赵德轩也没理傻在一旁的马波，指着画面中的一对男女，盯着刘馨雨说道。 “不可能啊……这个时间我已经到这儿了啊……”此时刘馨雨已经显得有些害怕了。 “二位领导……那个……领导你也容我插句话啊，当时我也真的只看到了您自己，确实没见到您身边有人啊。”马波站在后面开了腔。 “瞎说八道，你没瞧见人你瞅着我乐什么？”赵德轩扭过头瞪着他。 “对啊，我今天也是刚见过你啊，确实在家门口没看见你。”刘馨雨也扭过头盯着他说到。 马波被这俩人一盯，显得更紧张了：“我……我那是……我那不是瞅着您从楼里一出来满面红光的，又一想您这一宿没回去，指定是住到……有那什么事儿发生了呗。”他说完马上站直，用手竖起三根手指：“我确实只见到了您一个人，我要骗人出门叫车创（撞）死！” 赵德轩愣了，指指电脑画面，又指指自己鼻子：“可是它跟我都看见了啊！”然后头扭向刘馨雨：“你看这俩人分明就是咱俩啊，你看这站姿。” “这……这确实看着像我……可是我……可我确实这个时间已经到这儿了啊……”刘馨雨此时表现的不再是惊恐，而是一脸大写的懵。 赵德轩在心里一琢磨，确实是有些怪异，他们从小区出来的时候也就刚刚10点，一路上那马波把车开得都快离地了，可从刘馨雨她家开到写字楼这儿也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虽然刘馨雨这里的摄像头并没有显示出8-10点间的这一段，可是她在十点出头儿的时候确确实实已经坐在了这间屋子里。她能有什么样的出行方式？即便是开车，避开了早高峰，那把油门儿踩到底儿也不能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就飙到这儿吧？还得上楼呢……他此时脑子已经乱了，刘馨雨和马波脑袋里又何尝不是？李建的这几段儿视频倒还不如不发过来让人省心呢。 正当赵德轩盯着刘馨雨的眼睛发愣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来一个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声音。 “伍常……” 伍常？赵德轩大惊失色，回过神来却身在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里。 “怎……怎么回事儿？？这……这怎么回事儿？马波？馨……馨雨？”赵德轩被突然袭来的一片漆黑惊得慌乱异常，特别是在他发现他把手伸到眼前却连手都看不到的时候。 “伍常……你又做噩梦了？”那熟悉的女声再次传来：“马波？那却是谁？” 伍常？又是伍常，伍常是谁？赵德轩的脑子里不断地问着自己，他这两天已经听到了三次这个名字，他想不起来这是谁，却又觉得熟悉异常，就好像……这是自己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伍常是我？ “无事，馨安，睡吧……”赵德轩脱口而出，然而却不是他自己想说，这声音并不是他的声音，但他却也觉得这声音是自己的声音，可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句话又是对谁说的？馨安又是谁？ “你也睡吧，那些本就不该担心的事，你也不必去想了，你太累了，早些睡吧，有馨安陪你……”那女声轻轻地对他说，语气中满是关怀和爱意。 他虽是看不见，却明显感到了那女人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他们似乎赤裸着躺在一个温暖的被窝儿里，他能闻到她的体香，感觉到她滑润的肌肤和她的体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他却如何也想不起这到底是哪，她到底是谁，甚至自己到底是谁…… “赵先生，赵先生……”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赵德轩眼皮睁不开，却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听到的声音都是这么熟悉。 他眼前猛然一亮，视线也逐渐从模糊变为了清晰，他突然记起自己现在是在刘馨雨的办公室里，不过怎么现在自己是躺着的？他左右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躺在里间的躺椅上，我这是怎么了？ “您醒了？”刘馨雨一笑，“您先歇一歇，我去给您倒杯水。” 刘馨雨站起身，麻利地走到办公桌前，倒了一杯水，端到赵德轩眼前。 “那么，赵先生，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想法的？” 赵德轩此时头痛欲裂，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揉着自己的鼻梁：“什么想法？” “就是刚刚咱们说到的，您觉得自己人生中的每一步其实都有它特定的意义及存在价值……” 赵德轩听到她的问题满脸惊愕，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吓了刘馨雨一跳。 “您……”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我怎么在这儿？” 刘馨雨笑笑：“您刚醒，可能突然从放松的精神上突然被叫起来，神经上有点儿紧绷，您现在是在我们诊室里，您约了我过来做咨询，方才是催眠治疗。” 赵德轩心里一哆嗦，缓缓抬起左手，表上显示的日期……这是……昨天？！ 第十章 他摘下手表往桌子上使劲摔了摔，愣是把表针都摔停了，又拿起来反复确认了两遍都没有错，于是有些失神地抬起头问刘馨雨：“今……今天几号？” 刘馨雨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3……3号啊……” 听完刘馨雨说出昨天的日期之后，赵德轩马上窜起来直奔门口扑去。可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眼前却突然一道白光…… 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刘馨雨正愣愣地盯着他，马波也还站在身后，赵德轩像受了惊吓一般还没起身便向后挪了一步，连椅子都蹚倒了，单手扶住了身后的马波才没至于摔倒，他直起身瞪大眼睛四下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包括面前的刘馨雨和身后的马波。 “领……领导，怎么了？”马波看赵德轩的样子也有些慌：“刚才这美女就说她到这儿了，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赵德轩看着马波：“今天……今天几号？” “今天4号啊，你这是怎么了，领导？”马波越发迷茫了。 赵德轩又转过头望向刘馨雨，指指里屋的门，似乎想从她这边得到什么答案：“你……刚才不是在屋里说……是3号？” 刘馨雨刚才见他慌张的样子也有些发蒙，刚才几乎与他一同站起身来，现在她盯着他的眼睛，却仍旧是满脸不解：“我刚才……我刚才一直在这儿啊……” “对啊领导，您怎么情况啊，刚才咱仨一直在这儿啊。” 赵德轩愣住了，难道是自己出问题了？刚才自己明明是在屋里，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是真实的，他也觉对是和她对了话，而且他还喝了一口她端来的水。 赵德轩有些疑惑地问刘馨雨：“我……我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 这话一出口倒是把刘馨雨和马波都吓了一跳，刘馨雨惊讶地问到：“您？您怎么突然……突然这么想？” 赵德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想，因为他刚才经历的事儿太过真实，就连先前黑咕隆咚的时候的那些对话都太过真实，而现在眼前的事儿也确确实实是真的，所以他现在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哪边儿才是真的，或者哪边儿是自己脑子里的臆想。 “我刚才突然间有点儿走神，进入了一处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还有人和我说话……” 刘馨雨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话？有人和您说什么呢？” “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我睡觉。” “我觉得这是您压力太大造成的失神，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刘馨雨话一出口，顿时脸又红了，她觉得这个话问得有点儿尴尬，因为他觉得昨天晚上是和自己在一起。 “这倒是还好说，可是我从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出来之后，分明是在里屋，我还确认了好几次时间……”时间？时间？赵德轩说到这儿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发现根本没有手表，他猛然间想起刚才：“马波！我手表呢？” “您……”马波被问得一愣，赵德轩的手表自然价值不菲，他坐在桌前的时候马波还心疼了一下那表面磕在桌边儿的那一个响声。所以马波对赵德轩的手表当时还是在腕子上的事儿绝没得半点儿含糊，可是，怎么现在赵德轩那袖子底下只剩下了空空的手腕了？他也显得有些吃惊：“您手表，刚才还在胳膊上啊，您……什么时候摘的？” “一定在里屋！”赵德轩摸着自己的手腕，突然抬起头看向里间门口的方向。 “里屋？怎么可能……” 马波笑得有些尴尬，他肯定不会相信赵德轩有什么超能力能在一瞬之间把手表从胳膊上直接变到里屋去，可赵德轩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刘馨雨自然也不相信赵德轩说他在里屋的事儿是真的，可刚才坐在桌前的时候她确实也无意间留意到了那块表，现在那块表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肯定也说不过去。 赵德轩却执意说表就在里屋，一定要让他俩一起跟着去找，二人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他带着二人去里屋的时候还怕如果自己先进屋，会让他俩以为自己偷着放下的表，到时候到显得自己真是有毛病了，于是还特意放慢了脚步搀着刘馨雨一起走了过去，马波则走在最前面准备开门。 里间的门一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东西便是：桌子上放了半杯水，桌子下的地上躺了一块手表…… “这……”先是刘馨雨愣住了，她分明记得这屋子昨天从赵德轩来过之后便再没人进来，这手表兴许是因为掉在桌子的下面，收拾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可桌上的半杯水却绝对不可能是昨天漏下的，因为这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表，不会是您昨天丢在这儿的吧？” “不会！”马波先一步走到桌旁捡起了表，虽然也是满脸惊讶，但还是拿给了赵德轩：“这绝对就是赵总今天戴的表，他的表都是定制，绝不可能有第二块。只是这表为什么会突然间从赵总的腕子上跑到这间屋子里了，而且这表蒙……”马波说着心疼地看了看出现了一道裂纹的表蒙子。 赵德轩接过手表，表上的时间果然停止在了昨天的日期上：“这表就是刚才我丢在这的……呃，或者不是刚才……或者确实是昨天？” 他这话说得满屋子人都迷糊了，包括他自己也迷糊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手表确实是自己从手腕上摘下来，这表蒙上的裂纹也是自己在桌上砸的几下造成的，可是这一幕到底是刚才出现的还是自己刚才确实穿越了一下回到了昨天？就算是退一步来讲，自己刚才真的是穿越了，那为什么面前的这俩人什么感觉都没有？而且如果自己确实是回到了昨天，也和昨天的刘馨雨说了话，那为什么今天的刘馨雨也没有这个事儿的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