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曙光》 第一章 话说这王训昏死在床上后,家中被洗劫一空。这时已经七十多岁的王虎望着这场面也老泪纵横。他心中怒火燃烧:“这是什么世道呀!”他一边发火地骂着,一边叫来医生为王训看病。这医生上来用手按着王训的人中穴。按了一阵之后王训才慢慢地缓过来。他睁眼望见这老态龙钟的王虎在一边流着泪。他有气无力地说:“这官场真他妈的混帐呀!这些家伙!”  王虎一边为王训擦泪,一边哭着说:“我们何不利用这革命党人之手来收拾这些家伙呢?太让人气愤了!”这时,六十多岁的黄三浪进来,他向王训和王虎报告了工人们由于领不到工资,正准备与官运局斗争的事情。 这官运局乃清政府设立的专门收取盐税的机构。连盐售价他们也控制压制到相当低的程度。而盐商又常常在他们出售盐之后收不回他们控制的盐款,这样便使工人工资无法开支。在这种情况之下,工人自然会将矛头指向官运局。 王虎听这情况之后便对王训说:“训兄,我看呀,这次我们就利用工人和他们斗一场,杀杀这官运局,稽征所的威风,同时也显示盐场工人的不好惹!” 王训想了一下,这种办法可以杀杀这些征款机构的威风!“好,就如此办理,这事在煽动工人干起来之后,我们的人便要隐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件事由黄三浪直接去办理。先找到工头,让工头去组织发动,我们不能出面。要作到借工人之手来达到报复目的。” 王虎听之后便对身边的黄三浪说:“听到没有,王总管的意思?” 黄三浪马上说:“明白了,这叫当后台不露面嘛!让他们当枪去打嘛!我们从中获利嘛!” 王训听后点了点头。黄三浪便带着王训的授意走了出去。 黄三浪到了井场便找来了工头许四娃,将这安排和布置一一地向其讲了,并说此事如若成功,必受重赏!许四娃早已和工人们对官运局的霸道作风恨在心中,这次有老板支持,他自然奋力地去办,并在工人中进行了煽动。没拿到工资的工人们早已满肚子气,这些井场工人如干柴一样,在这许四娃一把火下,工人便成群结队地往这官运局开去。 这座落于正街的官运局此时才发觉围上来的盐工越来越多。工人们呼着口号:“不准官运局砸工人的饭碗!”“工人要吃饭!”“打倒官运局的贪官污吏!”不到两个时辰,这官运局外便聚集了几千工人。从早上开始,这工人一直聚集到黄昏之时,工人们已愤怒到极点。纷纷用石头砸官运局。 官运局的头目见状恐慌了起来。在官运局中的兵士早已吓得躲了起来。这官运局的头目见这危险局面先怕被工人们冲进来丢了性命,急忙派了人从后门地道爬出去向盐务缉私营求救。没过多久这缉私营的士兵真枪实弹地快步冲了来。这士兵一冲上来便开枪向工人群射击,当场打死打伤十多人。工人见状更加愤怒,全体工人用石头瓦片反击。这时的缉私营士兵虽然有枪,但是这一百多人的士兵怎抵挡这几千人的场面呢?工人们与缉私营的士兵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战斗。一时间,这缉私队的士兵有多人被愤怒的工人用石头砸死。工人从士兵手中夺枪支,用以向这些士兵反击。一时间这官运局前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为了声援打击官运局的工人,井场上的工人自发举行了盛大的罢工,一时间盐工罢工,市民罢市,整个自流井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群众斗争。 这场斗争惊动了富顺县的知县陆机。他知道这一闹暄将让自己乌纱帽闹掉,而且还会影响整个县的财政收入。他得知情况之后,便将县衙的士兵派往自流井镇压工人。当这几千名士兵赶到自流井之后便采取了血醒镇压的办法,工人们被杀死多人。这次斗争终因敌人强大而失败了。 当王训得知工人斗争被镇压下去后他便对王虎说:“此次斗争虽失败了,但是老子也出了这口恶气。但是,我们要提防这官府追究。这陆机要两面派从清朝的官吏已变成了与革命党人暗通的县令。我们可要提防一手!” 王虎听后说:“这中间定要注意其老帐新帐一起算!” 正当他们谈话之时,黄三浪急冲冲地跑进来报告说:“王虎大哥,王训大哥,不得了了!这贡井打起来了!听说是荣县的同志军漫山遍野地向贡井清军进攻。” 王虎马上对黄三浪说:“慢一点讲,不要慌!” 黄三浪坐了下来说:“他们在贡井黄泥塘战斗了一天多。清军虽有优势武器,但是寡不敌众,顾此失彼。恐怕打不赢这同志军了!” 王训从床上坐起来惊奇地说:“后果如何?” 黄三浪缓过了点气说:“第二天,同志军由艾叶滩转鹅儿沟山上,架起罐了炮瞄准天后宫。正准备炮轰时,这清兵巡防军牛管带看到同志军人多,恐被消灭便扯起了汉字旗,大喊:‘都是自己人,不打了!’全体清兵投降加入了同志军队伍。这队伍现已开到了自流井边上了。” 王训听后说:“听说贡井富绅黄敦三在哪里反抗?” 黄三浪笑了起来说:“他先是骂同志军是狗屎蜂造不起列子,可那知道,这同志军得知这黄敦三反抗之事后,很快攻下他的大庄园,把他的家俱财产分给了附近贫民,并放火烧了他的房子。黄敦三吓得逃跑了。” 王训听后惊呼:“改朝换代的年月呀来到了!”他说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下来坐在太师椅上。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小姐的声音:“爸在家吗?” 王训张望这门口,走进一位亭亭玉立的青年女子。穿着一身新式学生装,梳着短发,手中提着一口皮箱,几步走了进来,一下站在了王训的面前。王训一看吃惊地望了半天才说:“艳儿回来了!” 这女子正是王训送到成都读高中的二女儿王青艳。他没想到这女儿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高兴得直流泪说:“艳儿回来不走了?” 王青艳笑着说:“爸,现在谁还能读书呀!学校许多同学都参加了保路运动!这时候到处非常乱。大哥王青奎也在成都参加了保路运动。我劝他回来,他不听,所以我就回来了。” 王训听后对王青奎参加保路运动非常气愤:“这小子去跟随着瞎闹什么呀!老子要写信叫他赶快回来!” 就在这时,王青艳笑着对王训说:“爸,我还带了一个同学回来!” 王训奇怪地问:“在什么地方?” 王青艳马上对门口叫了一声:“曹志,赶快进来见过我的爸吧!”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非常帅的小伙子。留着一头学生头,穿着新的学生装。他进屋显得非常地不自在地站在王训的面前。王青艳见曹志这般模样笑了起来说:“哎呀!大男人象姑娘一样!快自我介绍吧!”王青艳对曹志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帅哥曹志呀!” 曹志马上对王训说:“伯父,您好!我来添麻烦了!” 王训见这帅小伙心中便有些喜欢了。他笑着说:“您们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王青艳放下皮箱便将曹志按在太师椅上说:“坐吧!这就是我的家。”曹志坐定之后便埋下了头。王训忙对王虎说:“快!快给您的侄女和她的同学安排住房吧!家中现在人不多,空这么多的房屋。”王虎听后马上去叫家里佣人尤妈,安排房间去了。 待王虎走之后王训才慢慢地对王青艳说:“艳儿呀,这年月多事呀,回来也要小心才是呀!” 艳儿听后笑着说:“这年月好呀!那腐朽的满清政府早该倒台了!”曹志听艳儿讲话之后斜视了她一眼。艳儿望见曹志的目光作一个怪像伸了一下舌头说:“哎呀,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没吃饭呀!” 王训马上对佣人尤马吩咐:“你们快为小姐和曹先生准备吧!”他边说边向里边厨房走去,边走边笑:“你们运气好,今天厨房准备了牛肉汤锅和那粉蒸牛肉,这可是艳儿小时也爱吃的呀!” 王训进去之后,曹志便对王青艳小声地说:“这次我们是有任务的,你讲话可要小心一些,在这里可要慎重一些!” 原来曹志是同盟会的一个小头目。他和王青艳均是受同盟会的派遣来自流井发展组织的。所以,王青艳听这曹志讲话之后便说:“我差点忘了纪律呀!” 曹志见四周没人便说:“我们晚上到东新书院去找许路先生。听说他们那里的人都拥护革命,而且对保路起义非常支持。” 这许路先生何许人也?他是以教师为掩护的同盟会自贡地区的负责人。这次曹志正是来与他联系,传达同盟会的决议以及扩大组织的事宜。 王青艳听曹志说后笑着说:“好吧,我先去给父亲讲一下。”她快步地向厨房走去。 第二章 十冬腊月的天气冷,到晚上更是有霜让人打寒颤。曹志和王青以恋人的身份快步走到了东新书院的门前。他们按许路先生信中指引的路线对着这左边一撞楼拍了三下掌。楼上回了三声掌。曹志和王青艳一起走进了大门口。这时一老妈子出来引他们上了楼。  当他们走到楼上之时,许路先生已出门来迎接,并高兴地说:“终于将您们盼来了!”曹志和王青艳快步地走了进去。许路先生将门关好热情地为二人泡了茶说:“我们听说您们要来个个都非常高兴呀!我们这里正准备行动呢!”他边说边从办公桌的下边取出一只木盒子说:“这便是我们用豆腐干刻制的以荣县同志军的名义发布的布告。” 曹志拿起这印章笑着说:“会动脑筋!好!标语,布告我看看!” 许路先生从一个墙缝中取出了一叠布告拿出来递在了曹志的面前说:“我们准备安排进步学生深夜上街贴出来,鼓励自贡人民成立同志军,打倒清政府。” 曹志非常高兴地说:“荣县方向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们那里有我们同盟会的老同志黄玉章。所以,活动开展得非常好!” 许路惊奇地问:“黄玉章已由省城回荣县来了?” 曹志笑着说:“回来了,还在贡井何德方处往了一晚上呢!他们准备用贡井原购卖学校的化学用品制造炸药,驱逐巡防军,欢迎同志军。”他停了一下说:“这何德方可是一个能干人呀!他从日本回来之后便牢记孙中山的教导,积极地在贡井开展活动。眼下他还是贡井团总刘子文的民丁教练呢!” 就在他们密商之时,这路上过来了一队巡防军士兵。曹志马上对许路说:“今天晚上暂不要贴标语和布告了,看来最近情况有些复杂!”曹志讲完之后便说:“这样吧,明天下午我们先到龙逢山上去,叫上几个骨干以游人为名统一下行动的方案。” 曹志讲完,许路便伸着身子向窗外望去,发现巡防军的清兵们已在这书院四周布置了哨兵。曹志也站起来望见了这情景他马上对王青艳说:“我们以情人名义快速离开这里!”说完他便对许路说:“许兄,看来情况有变,您也准备转移吧!这巡防军如何知道您这里呢?是不是有人出卖您们?” 许路沉思了一下说:“最近敌人耳目很多,所以,我们要小心才是,您们先走吧,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曹志和王青艳下楼来,刚出门一巡防队清兵便走上来说:“干什么的?哎,还是恋人!” 曹志和王青艳一起快步地往前边走去。当他们走到灯杆坝之时便遇见了黄三浪。原来,王训发觉女儿王青艳出去这么久也没有返回心中甚急,便命黄三浪到街上来找二人。黄三浪一见王青艳便焦急地冲上来说:“小姐呀!把王总管急死了!听说这巡防军四处抓人。今天下午他们在马鞍山抓住了一个叫陈孔伯的人。此人便是革命党人这人被抓后还嘴硬讲什么,“陈某自起义以来,得诸君相助,战无不克,今不幸至此,我之命也。诸君去矣,我不忍再累诸君。”巡防军强迫他投降,可他却不仅不投降还大骂巡防军。这巡防军管代听后气得暴跳如雷,当场叫用煤油将其烧死!惨啊!小姐可要当心呀!巡防军对从成都下来的人更是不放过的!” 曹志听后心中一种悲痛之感犹然而生。自己的革命同志又英勇的牺牲了一个。他气愤地说:“这惨无人道之举乃畜牲所为也!” 黄三浪听曹志如此讲马上上来说:“兄弟,快闭嘴,走回家去吧!这个时候可千万小心呀!” 曹志和王青艳快步地随黄三浪向家里走去。 当他们路过陕西庙大门口之时,发觉这里聚集着好多的清兵。黄三良一见心中紧了起来对曹志说:“曹先生,这清兵在此集合定有大的行动,我们还是绕道返回吧?” 可就在这时,曹志发觉王青艳的父亲王训从陕西庙中走了出来。父亲头上那一根长长的辨子也已剪掉了。她觉得奇怪:这清兵们也剪了长辨子。这一标志让曹志心中一徐高兴,他发觉这是反清的举动。所以,他几步冲上去对王训说:“伯父!”王青艳也走了上去。王训一见他们便笑着说:“您们真让我操心呀!” 曹志笑着说:“伯父好胆大,竞敢剪了辨子?” 王训笑着说:“这清朝大势已去,我们自流井清军统领徐管代也在这湖广庙开会要离开清政府,走自己的路了!你们看他们清兵不都剪了辨子吗?” 曹志笑着说:“好!这也许是大势所趋吧!” 王训笑了起来说:“识时务乃俊杰嘛!这不!那徐管代发了话,叫大家回去统统卦‘汉’字旗。”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小声地对曹志说:“曹先生,您们从成都来,目前这局势走向如何?” 曹志想了一下说:“这事眼下不好判断,不过这同志军进自流井可能是早迟的事情!” 王训一听大张嘴说:“这如何是好呀!这同志军来了我们又只有遭秧了!” 曹志听后大笑了起来,王青艳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王训见状不解地说:“世道快变了?” 第三章 第二天,天刚亮,曹志和王青艳还刚起床这街上便喧闹了起来。原来,巡防军闻讯同志军已从几路打入自流井的消息后,便抢了自流井的大清银行向资中方向逃窜了。  巡防军逃走不到两个时辰,同志军便由荣县攻入了自流井。并在井神庙中安营扎寨。同时,将井场的重要办公地点均占领了。街上也由同志军巡逻了起来。 王训起床后便到王青艳的房门口喊了起来:“艳儿,快起来了!这自流井的天变了!” 王青艳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从屋中走了出来。这时,曹志也走了过来。曹志惊奇地对王训说:“伯父,同志军已占了自流井了,你打算如何办?” 王训笑了起来说:“如何办?刚才本家王和甫已来讲了,现在东、西两场的重要人物均在井神庙开会,宣布自贡独立了。并且决定在兴隆盐号设筵席招待同志军的首领们还要我参加呢!” 曹志一听心中暗喜:“伯父真乃识时务者也!” 王训又笑着说:“是嘛!如今这大局已定,我们不随潮流只有死路一条呀!” 王青艳听父亲拥护同志军自然心中暗喜。她忙问父亲:“父亲,这时候你们参加这会议决定如何办呢?” 王训说:“如何办?人家已决定成立自贡地方临时议事会。这盐场的几大户头均拥护推翻清政府成立民盟我还有什么说的呢?” 正当他们谈话之时,一同志军士兵上门来大叫:“王总管在吗?” 王训忙出门去应答:“我在呀?军爷什么事情?” 这同志军士兵说:“我们的头头讲叫您赶快到井神庙去开会!不要再耽误了!马上随我走呀!” 王训忙穿了一件长衫子转身对曹志说:“曹先生,您和艳儿在家中不要乱走,待我开会回来之后再作安排!”说完他便跟这同志军的人向井神庙走去。 当这王训到了井神庙门口时,发现四友堂的人,胡家的人均已赶到了。同志军的头领周宇驰笑着迎了上来说:“王总管呀!全体人均到齐了,只等您了!快进去吧,会议马上开了!” 王训进入这会场中时,发觉自流井东、西两场的主要人物已聚齐,分坐于堂上的太师椅上。这时周宇驰走上来站在中间大声地说:“现在开会。今天,我们自贡地方临时义事会正式成立了。议员共有六十人。经过两场人士协商,贡井产生议员二十人,自流井产生议员四十人。其中有清进士、清举人、清秀才。大家推举陈湘清进士为议长。王恩常留日学生为副议长。大家如果没有意见就鼓掌通过!” 全体人员鼓掌一致同意周宇驰的提议。同时设立了审查股、文牍股、庶务股。由廖泽宽任审查长,雷昭仁任文牍股长,王松岩任庶务长。又分设教育科、盐政科、交通科、财政科四科。李宗吾任教育长,陈修予任盐政科长,张筱 坡任交通科长,王文琴任财政科长。同时,还设立了自贡地方行政和司法机关。王检衡任自贡地方行政长,王佐卿任自贡地方审判所所长,陈世权为自贡地方检事局局长,陈技之为军事局局长,可是当这议事会刚成立便传来了滇军打到自流井的消息。 当会议开完,王训便急冲冲地离开了会场。刚走到这庙门口,李宗吾教育长便几步赶了上来拉住王训说:“王兄,您是一个当官的料子呀!可为什么未安排您一官半职呢?” 王训笑了起来说:“那象您李举人呀!您有此文才定是有大用之人呀!”王训说完便告辞而去。 这李宗吾乃自贡自流井人士,21岁中秀才,古今中外的书均喜欢读。读书成癖,尤爱历史。1902年考入四川高等学堂。在学校中深爱日本秋刃池新:“要造学问,俱是我头脑固有,教师不过引之使出罢了”的影响,并视为座右铭。此人早已是同盟会员。只是不敢声张而已。 当王训走到家中之时,便听下人来报:“滇军已打入了自流井了。还将井神庙全围了,同时将同志会的周宇驰也抓住了,并五花大绑了起来。”王训一听吃惊地叹了口气说:“这一日之内便是两个时代呀!军兵间争斗的年月到来了!” 话说这滇军仍是这辛亥革命军的一部份,但是为了争地盘竟也如此乱干!他们的司令韩振锋将同宇驰弄到堂上审问之时冷笑着说:“小子,你们那同志军的匪头算什么?老子将他脑壳也砍了!您不害怕吗?” 周宇驰笑着说:“你娃永远也休想完全镇压下去的!何况现在全中国也开始了大规模的革命运动,你那脑壳说不定那天也会被革命党人砍下来的!” 周宇驰想伸头但一直无法动弹,他在地上狠狠地说:“来痛快的吧!” 韩司令又冷笑着说:“你想痛快地死?没那么便宜!老子要让你吃够辣子汤!给老子带下去关起来!” 下边的士兵将周宇驰拖了下去,关入了井神庙的一间暗房之中。门口派两名士兵守卫着。 再说这王青艳和曹志二人待王训出去以后,他们便走出来。这自流井街上早已是滇军的天下。这滇军在自流井街上见漂亮的妇女便当众进行奸污和侮辱。曹志见这滇军如此霸道便对王青艳说:“艳,我们要当心,快走吧!”他们二人转进了一处辟静的小巷之中。当他们躲井小巷不久,便发现滇军押着议事会的人往陕西庙而去。在被押的人中便有王训。王青艳看见后心如刀绞,几次想冲上去均被曹志拉住了。 正在这时,许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许路上来焦急地说:“曹先生,这议事会的人已被他们押入陕西庙。我听里边出来的一个人讲,他们要议事会听滇军的指挥,并叫议事会为他筹集军响。当场议事会成员杨泽常就表示反对,可是被滇军士兵用皮带抽,打得血流满面。” 曹志听后说:“这帮匪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许先生,我们近期的活动一定要小心才是呀!” 许路马上说:“我昨天晚上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说成都军政府已派川军第一师周骏部向自贡井兵,前锋已前进至离自流井三十里地的界牌伤了。” 曹志一听兴奋地说:“好啊!这些滇匪定将受到沉重打击!”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几名滇军士兵巡逻至巷中,见了三人便说:“不准集会!” 三人马上分散离开小巷向王训的家中走去。当他们走到家门口之时才见王训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用手撑着门枋。王青艳马上冲上去扶着父亲将他扶入堂屋中安放在太师奇上坐了下来。王训坐下后望了望王青艳和曹志说:“这军阀混战,百姓遭秧呀!” 曹志气愤的说:“这滇军本应参加革命的队伍,没想到竟如此的霸道,混帐!”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王虎和黄三良走了进来。王虎急促地说:“哎呀!这滇军听说派出了韩司令与前来打他们的川军在界牌镇进行谈判了!这仗看来打不起来了!听说参加谈判的还有重庆军政府派出的与滇军有旧情的胡景伊参加谈判,成都军政府的邹从恩、王奇昌等人。双方议定滇军出列参加北伐,重庆军政府支助三十万元。自流井出五万元。最后达成了协议,滇军看来即日便会离开自流井去北伐了!” 王训听后说:“哎,这滇军一走还不知又是那个军来自流井呀!” 王虎说:“听说川军第一师的李彪、龙豹三军团进驻自流井!” 王训听后摆着头说:“这些军痞真如一挑沙锅浪下岩呀,没有一个是好的!往后的日子难过呀!” 曹志这时上来安慰王训说:“哎呀,伯父如今这世道也不能过于悲观,还是走那个山唱那个歌罢!” 王训听后苦笑了一下说:“是呀!只有如此了。看命运吧!” 第四章 当川军第一师由周骏进驻自流井之后,曹志和王青艳便前往驻地陕西庙会见周骏。由于此地革命党人已经得势,清皇帝退位,孙中山任民国大总统。曹志心中十分高兴。他想此时应该好好借助大好形势干一翻革命事业了。  当他走进陕西庙门之时,一士兵便将其挡於门外。他马上说:“本人是成都军政府所派,请通报周骏师长,我有事与之汇报。” 这士兵听这小子口气如此之大便马上进去通报。没一会儿这卫兵便跑出来笑嘻嘻地对曹志说:“先生,周师长在里边恭候您呢!” 曹志几下走进去,在一士兵的引导下,他来到了周骏师长的办公地点。他刚走上台阶,周骏便笑着走出门来迎接:“曹先生呀!成都一别就是几个月呀,没想到在此我们又见面了!” 曹志笑着说:“听说我们的周司令到自流井,真如雷贯耳呀!所以,我马上前来拜望司令,还望司令多多关照呀!” 周骏笑着说:“哎,这年月他妈的难说,我刚刚一到来,这里的事就他妈的如乱麻一样,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我的朋友,胡铁华还在里边呢?” 曹志奇怪地问:“胡铁华乃何人?” 周骏摸着光头说:“这小子有来头呀!他与那变法的梁启超有关系呀!与我们川内革命党人张澜也交往甚密呀!这不,他们现在准备在自贡扩大民主党的组织。创建自贡民主党党部。” 曹志听后高兴地说:“好呀!这可是好事呀!周司令肯定支持呀!” 二人边说边走进了办公室中。周骏将一中等身材的小伙子介绍给曹志说:“这就是我向您讲的胡铁华先生!” 曹志上前说:“久仰,久仰!” 胡铁华也笑着说:“您这才子的大名我也知道了,曹志先生在成都也是有名望的人呀!” 双方客套一翻之后,周骏便吩咐士兵为他们泡茶。周骏坐下后笑着说:“这胡先生可是自贡的名流呀!他刚才是来请我们到他的府上作客的。一方面准备扩大组织,一方面也请我们光临府地。他说他那里是一个世外桃园。” 胡铁华笑着说:“寒舍!不可如此称道!” 曹志笑着说:“好!我们就听铁华兄安排吧!” 正当他们谈得正热闹之时,一士兵进来报告说抓住了王三畏堂的人。周骏马上说:“是什么身份?” 那士兵说:“听说是这盐场的总管。” 就在这时王训被几名士兵押上来。王训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可当他看见这曹志之时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贤侄呀!您看他们怎会乱抓人呀?”周骏马上问曹志:“曹先生,这是你亲戚?” 曹志走上来对周司令说:“司令,王训乃我伯父,他是好人呀!为何抓他呢?” 周司令一听马上笑着说:“哎呀,这龙王庙发大水,自己人冲着自己人呀!”他马上走上去说:“还不快松梆,混帐!”两名士兵忙上来为王训解绳,同时忙道谦。王训待松绑之后才揉了揉已捆麻了的手臂苦笑着说:“周司令我们可是拥戴革命的呀!” 周骏笑着说:“请坐,请坐。您的贤侄与我在成都便是至交了!我的部下不懂事,还请多多见谅了!” 王训笑着说:“既如此就不必多言了!只是在下的井灶上事多不便久留,您们继续谈吧,我要快速返回,见谅了!有空请到府上一坐!” 周骏笑着说:“既然王先生有事就不多留了!”他说完便对曹志说:“曹兄,不陪伯父返回?” 曹志笑着说:“我们还未谈几句话呢?怎好离开呢?伯父找得到路,不会丢的!” 几人听后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王训告辞之后便急急地往回赶。 待王训走之后,曹志便笑着说:“四川省临时议会快在成都召开了,自贡已推举了人员参加。这自贡选出了廖泽宽、刘景贤为省议员。” 周骏听后说:“这几爷子选他妈个求毬!我前天听我的通讯连长从成都返回时说这自贡要设县,一些人要设一些人又不设,闹得沸沸扬扬的,结果还是搞空事!”他停了一下说:“好了,这些鸡巴事伤脑筋不摆了!铁华您还是安排我们到您豪宅去玩吧!” 胡铁华笑着说:“就在明天,小的在家恭候您们几位光临!” 周骏这时走到胡铁华身边说:“这次呀我率部来自贡驻扎不瞒二位弟兄呀,这成都军政府财政空虚,我们的军响也十分困难,所以还需二位鼎力相助才是呀!” 胡铁华笑着说:“既然到了这自流井筹办军吻!胡也点头边在大门,自然众商富贾就义不容辞地应为驻军作贡献嘛!我回家与令尊大人商量看他可不可以先行行动一步,另外,曹志兄也可以叫您那伯父王家出一些,这样便可解燃眉之急。如市议事会再将此事提出来,以盐政收入方面支一些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周骏听后大声说:“还是铁华兄会处事!” 曹志笑着说:“在下努力吧!” 周骏听后便道:“胡铁华返回贡井,刚走到陕西庙门口之时,就见一通信兵送来一封加急信。周骏接过信便拆开,一看这信他便脸色一下变白了。曹志一见此景忙问周骏是何事?” 周骏直摇头,用手一摆苦笑着说:“又出事了!” 第五章 这周骏看信后为何如此呢?原来重庆国民党四川陆军第五师师长兼重庆镇守使熊克武被袁世凯的军队打败了。袁世凯的四川陆军第二师由刘有厚率领已直奔自流井而来。他们视国民党人为叛逆。而这时由周骏一手扶植起来的自贡国民党机关却反对袁世凯。这下周骏自然心中犯急了。他知道这又是一次生死考验。  曹志听周骏将此情况讲完之后叹了口气说:“周司令下一步作何打算呢?” 周骏这时用手抓着头皮说:“这地方议事会如今他妈的也倒向了袁世凯,看来老子要作好应变的准备才行!” 曹志一听自贡议事会也倒向了袁世凯更耽心自己伯父王训也跟着袁世凯跑,弄出问题来。他便对周骏说:“司令,我也要赶回去作一些应变准备!” 周骏笑着说:“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速来讲,我定极力相助的!” 曹志说完便往家中奔去。 当他刚迈进王训家门便听王训在屋中对王青艳讲:“这国民党人如今又被袁世凯给整了。看嘛,自流井的张筱坡是国民党交通科的人,还有他的科员钟常卿二人均被吓得连夜逃出了自流井。可这地方议事会却马上作出了决定,由议事会的方斌下令查抄二人的财产。这二人均是反对设县的人,所以才被弄得如此惨道。钟常卿在三圣桥的数间店铺均被全部没收。并将此店铺立即卖给了别人!” 曹志听后马上走了进去。王青艳马上走上来说:“灰心死了也!我的曹先生!” 曹志笑着说:“灰心什么呢?身正不怕影子歪!” 王青艳马上生气地说:“您知道个屁!这钟常卿昨天晚上在高山井附近的小桥头被人暗杀了!” 王训苦苦地一笑说:“这几爷子呀专门打击报复异已。返不杀人灭口了事!曹先生呀,这阵子乱呀!要小心才是呀!” 就在这时,许路和一位女人走到王训的门口问:“此地便是王总管的府地?” 王训闻人问便走了出去问:“先生找我?” 许路忙说:“曹志先生在此吗?” 曹志在里边听许路的声音便快速地走了出来热情地说:“许先生快请进!” 许路和这中年女人走进门后寒喧了几句便对曹志说:“听说您到周骏驻地陕西庙去了?” 曹志笑着说:“您怎知道?” 许路说:“我在外遇见胡铁华才知道你去了那里。我一听您去了那里便心中紧了起来。” 曹志惊奇地问:“何因?” 许路马上说:“周骏乃袁世凯的人也!此人早已是袁的铁心豆瓣!此人对革命党人恨之入骨,我生怕他知道您是同盟会员,所以才急忙忙赶来告之于您呀!” 曹志说:“此人是国民党人呀!” 许路说:“他暗中早已是袁世凯的人了。我的一个成都朋友昨天晚上来便讲了此事。如今讨袁之战已经开始了。听说袁已密令周骏部打成都。” 曹志这时才有些后怕。他没想到这周骏竞也是袁世凯的人。这时许路上来讲:“曹先生,我这有一封省里的信,您看看吧!”他将信递与曹志。曹志忙打开信一看便高兴了起来说:“哎呀!好!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蔡锷已沿昭能,盐津从云南进入四川了,同时另派戴勘经贵州华节方向进入四川。他们在綦江、泸州、叙府一带与陈宦派出的北洋军展开了激战,由于当地民众的大力支持,护国军在江安首战告捷,俘敌官兵300多人,毙伤数十人。目前在护国军的强大攻势下,贵州、广西、广东等省相继宣布独立,参加讨袁。袁世凯在四川的爪牙陈宦也於5月22日投降,宣布脱离袁世凯。” 许路高兴地说:“这北洋军休唉!” 曹志马上说:“还有呢!四川在驱走刘存厚后,南方护法政府任命熊克武为四川督军。杨庶堪为省长。” 许路马上说:“我们现在如何办呢?” 曹志说:“目前形势复杂,现在已形成军阀混战的局面,所以,我们尽快地与国民党中央取得联系,以便下一步的行动顺利开展!” 许路说:“好!现在我们可要注意安全呀!” 王训听二人讲完之后说:“如今我们盐场也成是非之地了!曹先生,我们很想知道这里的局势如何发展呀!您们可要经常为老夫提供一些消息才是呀!” 王青艳上来说:“那还用说吗?不过刚才许先生已讲了,这周骏是个危险人物,我们可要当心才是呀!” 许路听后走近曹志说:“我们在莲花长场也发展了一批同盟会员,这里工人基础好!” 曹志说:“好!我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第六章 曹志刚讲完,这门口便走进了王虎和黄三浪。他们走到王训的面前说:“王总管,这巧圣会的篾索工人罢工开始了!”  王训一听便犯急了:“这下盐场用的篾索咋整?这罢工为何事?” 王虎说:“听说是为了加工钱,领头的叫陈林山。” 曹志马上小声问许路:“您认识此人否?” 许路靠近曹志的耳边说:“此人便是我们莲花场小组的头呀!” 曹志心中暗喜。他问许路:“这人情况如何?” 许路小声说:“此人会武功,而且身体强壮,早已是个远近闻名的打武术之人!他的手下有不少的武林徒弟。尤其是那双短刀使得特别熟练。在他的召集下,工人们均听他的安排呀!这次罢工看来他是个领头羊呀!” 曹志笑了笑说:“我到想见识一下这位同仁!” 许路说:“这有何难,找一个借口便去了。快马用不了几个时辰!” 曹志马上对王训笑着说:“伯父,我们劝劝此人或许可以解决一些问题!” 王训听后说:“此人不好惹,我看您去也为必可以解决问题!” 王青艳知道闹罢工之地危险,她自然耽心曹志去出事便坚决地阻止曹志前往莲花场。她走上来生气地说:“这种事您去有何用?” 曹志马上说:“见识一下嘛!我还没有见过这罢工的场面呢!” 王青艳说:“这场面与您工作有何相干?再说此次返回您不干您自己的事情去渗和有何宜?” 许路笑着对王青艳说:“哎呀,心痛了不是?这曹先生乃何许人也?他不也有几手武功吗?他去见识并不渗和呀!” 王训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既然曹先生要去,叫黄三浪牵来两匹马去劝劝这罢工工人复工也好!” 陈林山乃革命党人,他以篾工作掩护。经过请示之后他决定领导工人大干一次罢工。要求篾索场老板为工人改善生活条件,增加工资。 曹志听后马上对王虎说:“兄弟,此人现於何处?” 王虎马上说:“此人正在荣县莲花场肖承三的工场中呢!” 曹志听后说:“我们找找这陈林山作作工作也许可以让其叫工人恢复生产!” 王虎听曹志此话便对王训说:“王总管,我看兴许曹先生去一趟是个好办法!” 王训听后笑了笑说:“那就劳驾曹先生了!这篾场生产可是关键的呀!每天我们井场上离不开篾索呀!而我们大部份篾索均由此地转运而来。” 曹志马上对王虎说:“大叔,我们赶快去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王虎马上对黄三浪说:“三浪你快与曹志先生骑快马到莲花场去一趟吧!” 黄三浪马上领着曹志从侧边的工场中牵出两匹棕色大马。二人骑上马便向莲花场赶去。 再说这陈林山在篾索场领导工人罢工以来引起了这工场的老板肖承三极大不满。肖承三家中仗着势力大,又与当地的地痞、袍哥紧密的关系所以决定对陈林山进行暗算。为了打击陈林山的气焰,肖承三决定从他的助手罗彪开刀。这罗彪自从跟着陈林山之后就懂得了许多的革命道理。他拥护革命,但是胆子小,所以,不敢与这肖承三明斗。 就在曹志来的当天上午,这肖承三便将罗彪请进堂屋中,说准备为他加工钱。罗彪自然不知是计,他便进了堂屋。可刚一进去,肖承三的打手们便一把将大门关上。肖承三大摇大摆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一下坐在太师椅上说:“姓罗的,今天有啥话说?” 罗彪一听这凶相毕露的肖承三定要拿自己开刀。他马上质问:“你这吃人血的东西,敢如此对待工人?今天你想干啥?老子不怕!” 肖承三听后爆跳如雷地说:“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吃了我的饭还罢工?” 罗彪冷笑着说:“吃了饭我给你饭钱如何?” 肖承三一听冷笑着说:“好!老子的饭一天一两银子,你娃吃了我二十多天拿两银子出来吧!” 罗彪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装着取钱模样。可是他突然一下抽出两把闲光的短刀。在屋中直舞,并冲上去要将肖承三杀了。这肖承三一见不知道这罗彪还有这么一手,便吓得直往里屋躲。在内屋他双脚直发抖! 这时罗彪马上对打手们说:“你们也是受苦受难的人为何跟这家伙卖命?”众打手吓得打开门往外跑。正在这时曹志和黄三浪快马赶到了。他们快速下马一下见到双手握刀的罗彪便说:“兄弟,我要找您的师傅陈林山!” 这罗彪不知来的人是干什么的便大声说:“找我师傅陈林山有何事?” 曹志走上来说:“我与陈林山兄弟是朋友,专门来找他的!” 就在这时,从侧边林中走出陈林山,陈林山一见曹志便兴奋地冲上来说:“兄弟呀!成都一别今天我们又见面了!”原来,陈林山也是在成都与曹志同参加同盟会的。他回来是为了组织莲花场的组织的。 曹志几步冲上来握着陈林山的手激动地说:“兄弟,干得好呀!我在成都时已听兄弟的事情了!” 陈林山高兴地对仍双手握刀的罗彪说:“罗彪兄弟,这可是我们盼了许久的智多星曹志先生呀!他可是专程来支持我们斗争的呀!” 罗彪马上收了刀上前向曹志施礼说:“曹先生,多多原谅兄弟的不恭了!” 曹志笑着说:“有血性!好样的!” 在一边的王虎之部下黄三浪在侧边听这曹志与陈林山的以对话心中犯疑:这曹志怎会支持陈林山闹罢工呢?他觉得此人原来与这二人混为一起,在井场倒乱呀!可是他此时不敢声张,只是静静地在一边听这曹志与陈林山的对话。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将这陈林山的事与王训报告,以免曹志给井场造成更大的损失。他笑着走上来对曹志说:“曹先生,你与他们谈吧,我那边还有事,所以先返回了!” 曹志见黄三浪的举动,心中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了一下说:“也好!反正我在此还要耽误一阵,您有事就先走一步吧!” 这黄三良一听曹志的话便马上爬上马背,快速地向王训处报告曹志支持陈林山罢工的事去了。 第七章 待黄三浪走之后,曹志便和陈林山骑一匹马向陈林山的住处快速地跑去。  在马背上,陈林山对曹志说:“这篾场工人罢工对这盐场富商打击非常大呀!” 曹志说:“这种压迫工人的富绅们是打击的对象。孙中山先生早已在宣誓就任大总统时讲了‘民权、民生、民族’的三民主义。民众应享有平等的权力!” 陈林山笑着说:“可是如今这世道,穷人没好日子过,还被这些资本家、地痞、流氓剥削压迫,所以必须斗争,消灭这人吃人的社会!” 曹志听后高兴地说:“好!好!我们革命党人就是要有这个决心和这样的远大目标!” 当他们的马走过一座山坳之时,发现在对面山路上急急地开过来一队兵士。曹志一见便马上对陈林山说:“兄弟,快,马上躲一下。这队士兵兴许是前来抓您的!” 陈林山冷笑着说:“抓!老子不怕他抓。我已安排罗彪和工人们坚持罢工,不胜利决不复工!” 就在这时,只听几名士兵在山那边叫了起来:“看那骑马的二人,快抓住他们!”随着士兵的叫声,这士兵们快速地朝曹志二人追过来。边追边放枪。曹志对陈林山说:“陈兄如何办?” 陈林山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放了这马后在附近的山草之中躲一下,待这士兵走之后,我们便可以取道逃走了!” 曹志听后马上与陈林山跳下马来并迅速地躲在了这一人高的山草之中。马儿被陈林山一击便快速地向前跑去。这一队士兵果然跟着马追了上去。待这士兵与马走远之后,陈林山才引着曹志从侧路向自己的另一朋友家中赶去。 当他们刚要赶到陈林山的一朋友的院子门外之时,只听一阵乱骂声从屋中出来。原来这肖承三将陈林山的详细情况向四川省商会自贡商务分会报告了。四川省盐运使便马上向自流井盐警下达了抓捕陈林山的通缉令。通缉令中讲:“查篾工陈林山等私立巧圣会名目,勒添工价,诈众罢工,实属妨害盐业。仰富荣在路场知事会同西场知事及自贡分知事即将该会取消,严拿陈林山等到案究办,并示谕工匠,照常工作,毋得违抗,至于咎戾。仍候分场知事暨自贡两方知事一体遵办。” 这盐场知事马上奉令调来了盐警队在陈林山家中提拿归案。可赶到陈家扑了空,便在陈的好友处搜寻。陈林山这一好友家便被盐警进行搜查。曹志见这情景马上对陈林山说:“陈兄,看来自流井这地方您不可久留,暂避一下吧!” 陈林山这时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到荣县的我的朋友家赶去。只是您也要小心。我在现场发觉这黄三浪的举动可疑,这下您若返回王训家中定有危险!” 曹志想了一下说:“那我也只有随陈兄先到荣县一避了!” 陈林山和曹志二人躲至天黑下来才从山草中爬了出来。他们摸黑向荣县方向急行。当他们步行到双石铺之时,发觉这里早已有盐警士兵在路口设卡盘查。他们便又绕道直奔荣县县城。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快走,荣县县城就在眼前了。陈林山高兴地说:“我们也快到了,天也快亮了,是否找个幺花店子吃点东西吧,我饿得双脚没劲了!” 曹志笑着说:“我也一样!看,前边正好有一小店子,我们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吃吧!” 二人快步地向这小店子走去。 当他们奔到店子外时,发现这里已驻了许多的士兵。原来,刘文辉与杨森的部队在赶往自流井之时,双石铺发生火拼,从晚上开始打,一直打到了天亮才分胜负。杨森部队将刘文辉的部队赶走了。他们向重庆方向退却。在店中驻下的杨森部下郭汝栋和白驹军师正准备开往自流井。杨森还专门任命了他的妹夫陈正王任提款处的处长。他们正在此将自流井盐运商倪敬先押在这店中,逼其办理预借税款及期票兑现的事。 陈林山和曹志马上又转向侧边的小山头奔去。可刚到山口便被杨森部队的部下郭汝栋部的人发现,并抓到了小店中。两个士兵将其押进店子中。郭汝栋亲见自来审问。他走来见二人已成为了叫花子模样便对他们说:“你们这么早到我们驻地想干什么?” 曹志马上说:“我们是这里的农民,在此过路有何违法之举?” 郭汝栋看他们如此模样便说:“既是当地农民为何鬼鬼崇崇地?” 陈林山马上说:“我们生来就怕兵!这些年军阀混战,害苦了我们老百姓呢!” 郭汝栋听后说:“好吧!你们既然来了就在这部队中为我们打杂吧!反正,我们还需要民工!吃军粮算优待您们了!” 曹志听后想,如跟这部队走或许安全一些。他便笑着说:“我们也是无法才四处流浪的。现在你们既看得起我们,那我们也愿吃军粮!” 郭汝栋听后笑了起来:“对了!这下您们算有地方吃饭了!”他当即叫一卫兵从军需处为其领来了两套军服,并让他们穿上。二人穿上军装之后郭汝栋便笑着说:“看!这衣服一穿也象个兵了!这样吧,就在我的勤务班中干吧!老子不亏待兄弟们!打仗吃军粮可要勇敢才是!” 就这样,曹志和陈林山穿上军装和杨森部队向自流井开拔。 经过一天行军,杨森部队已开进了大安寨不远的地方住了下来。可刚一住下来,就遇联军的进攻。刘湖、袁祖铬、刘文辉、邓锡候等组成的联军将郭汝栋部包围在大安寨山下。郭汝栋见这地方呆不长了,他便利用晚上时间派出一支精兵冲向寨中。在寨中挨家挨户地搜查。这一搜查竞搜出了几箩筐的金戒指还有许多的金银财宝。这一搜查之后,郭汝栋便命令部队撤出了自流井。 曹志和陈林山在晚上利用搜山之机躲于林中。待这郭汝栋部队开走之后,他们才脱去外边的军装,向山下龙井方向逃去。 当他们逃到富台山下之时,便发觉这里四处已是刘湖和刘文辉的部队。他们从老百姓口中一打听,原来联军中的刘湘、袁祖铭、刘文辉、邓锡候等正在自流井召开善后会议。并将在今天到张家坨新桥处剪彩。这新桥刚落成。曹志对陈林山说:“陈兄,我们现在如何办呢?” 陈林山想了一下说:“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先在这后边的庙子中暂住一晚上吧。” 二人商量好的便向后边的一小庙子走去。当他们走进后边的庙中时,一僧人便上来作揖问:“施主前来庙中有何事?” 曹志说:“师父,我们是外地来此地的旅客前来此处见四处兵策茅马乱,所以,只有借您们庙中暂住一夜,如何?” 那僧人见二位穿衣破烂并不象旅客便说:“二人可以在庙中暂住一晚上。只是明天要请施主另打主意才是!” 在这僧人的带引之下,他们走进里边,被安顿在一间厢房之中住了下来。这僧人进来说:“客官还没用缮吧?” 曹志从袖中取出一个银子递与僧人说:“师父,劳驾您给我们买些吃的吧?” 这僧人双手合十地说:“阿弥陀佛,此庙中便有斋饭。客官可以将就用一点吧!”他立即叫一个沙弥去膳房中取来了两份米饭和豆腐为曹志二人送了出来。曹志早已饿了,接过这份米饭便快快地吃入口中。二人得用完餐之后,这僧人便说:“这刘湘联军头们在新桥后命的郭名这新桥为善后桥。他们还在自流井成立了护商处,要叫这盐商们每日支出一万元。这盐商们此次又加重了负担呀!” 陈林山笑着说:“师父身于凡尘之外,何以关心这人间的纷争?” 那僧人苦笑着说:“在下正是受不了这班房车之苦入庙中当了和尚。对这盐场之事也是了解的。如今呀,这自流井的工人苦啊!我进入庙中才挣脱了这苦海呀!” 陈林山听这僧人也是盐工出生便说:“师父是同情工人那我们就明讲了吧,我们也是那受难的工人。所以才流落市井呀!” 僧人马上说:“我已从您们这打扮上看出了您们是工人。所以才肯留下您们。如是那军痞丘二我断然是不让进庙子的!” 当他们在谈论之时,一小沙弥走进来对僧人说:“弘云师傅,外边有一小伙子说要见您!” 这僧人听后:“来的施主模样如何?” 小沙弥说:“个子高高的只是瘦一些罢了,梳一分头,瓜子脸。” 这弘云师傅一听这小沙弥的描述便对曹志和陈林山说:“施主休息吧,我要去见这施主了!”可还未等弦云师傅讲完话,那小伙子已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见张云师父便高兴走上去说:“云兄呀!终于找到您了!” 弘云师父也高兴地说:“李龙云兄,您可是无事不登我这三宝殿呀!” 李龙云也笑着说:“有事才到这方来呀!” 弘云师父引着这李龙云一把向侧也的一间房间走去。他们边走边说。李龙云说:“弘云兄呀,这次我从广州返回自流井可是有要事与兄弟相商啊!” 弘云师父笑着说:“咱说您在广州进了农民讲习所学习?” 李龙云笑着说:“在那农民讲习所中可是大开眼界了。苏俄现在工人阶级已经十月革命取得了政权。这种政权可是工农自己的政权呀!所以,在苏俄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呀!我们回家也应走这条路呀!” 弘老师父听后点了点头说:“好!这也许是中国应走的一条光明之路呀!”曹志和陈林山在侧边屋中听得真切明白,他们暗吃惊!好僧人真是共产党的人,二人听这苏俄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心中热血奔涌了起来。曹志对陈林山说:“看来,他们在走一条更加光明之路呀!” 陈林山听后对曹志说:“我们此时与这李云相识,或许可以与其成为志同道合的人了?” 正在这时,弘云师父将这李龙云引了过来。李龙云一进门便笑着说:“二位如此流浪肯定不是算计吧!您们大名能否告诉於我呢?” 陈林山马上说:“在下陈林山!” 那小伙子一听陈林山几个字后便睁大了眼睛:“陈兄,您便是那领导工人罢工的陈林山?” 陈林山点了点头。这小伙子马上变得非常热情地冲上来说:“好啊!这个时候我终于见到了自流井的一位勇士啊!” 陈林山听这李龙去如此说自己便说:“我们受压迫的劳工要求改善非人一样的命运就只有与这吃人的社会作斗争呀!” 曹志上来说:“兄弟是团盟会的?” 李龙云笑着说:“不是,我乃劳工一员也!刚从荣县来。老弟是同盟会员吗!” 曹志点了点头说:“我们秉承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开展革命,以共和国的目标为革命的根本,只是如今这局面扫了军阀战我局面,我们也不知如何办才好呢!” 李龙云想了一下便说:“真是有缘呀!如果兄弟们不介意可以随我到荣县去看看这农民运动与您们工人罢工是一致的活动,从中也许可以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 陈林山听后对曹志说:“曹兄,看来我们还得到荣县走一趟,跟李先生去开开眼界才是!” 曹志听后有些犹豫地说:“我们还是在自流井看看再说吧!” 第八章 再说这黄三浪返回王训家中后便将这曹志支持陈林山搞罢工的事向王训讲了。三训听后十分地气愤地说:“这曹先生为什么会如此呢?他们现在何处?”  黄三浪马上说:“也许现在正在逃呢!听说现在盐警已派出了一队人马去抓陈林山了。只怕这曹志也许也被抓进了牢房之中。” 这时王青艳冲了上来说:“黄三浪,你不能乱讲呀!” 黄三浪听王青艳说得如此,他犴笑了一下说:“小姐,您年青貌美怎与这种人混呢?” 王青艳气愤地对黄三浪说:“你这人怎会如此讲话呢?他是我们同学我不了解他,你更了解他不成!” 黄三浪见小姐冒火了就不再开腔了。王训走上来对女儿王青艳说:“艳儿呀,如今这世道军阀混战时代,人心难测,所以您应该小心一些才是。” 就在这时,一队盐警兵冲了进来。他们一进门便将这屋内几人围了起来。盐警的小头目走上来对王训凶狠地说:“王总管,好啊!你竟敢窝藏这造反的人!” 王训一听吃惊地说:“我怎么会窝藏这造返的人!” 这小头目冷笑着说:“王总管,好歹大家是一个道上的人,今天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只要将这名叫曹志的人交出来,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你通匪的事了!” 王训一听曹志,他们的心一下子惊了。他想不到这曹志怎成了这盐工罢工的支持者,他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也死心地跟他在一起,他更想不到这盐警怎会知道曹志之事。当他想到这里之时发觉黄三浪在一边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此时他猛地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家伙去告的密!但他心中明白了之后并不马上发作,而是冷笑着对这盐警小头目说:“警官,你怎知这曹志之事呢?” 这警官冷笑着说:“狠!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告诉你吧,自流井最近发现共产党!你知道不!这工人罢工背后就有共产党支持!你难道不知道将委员长‘宁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共产党的命令吗?” 这正是1927年,蒋介石背叛大革命,指使四川军阀刘湖、王陵基制造重庆“三三一”惨案之后。四川形势大变。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惨遭杀害,一片白色恐怖的时期,这王训一听便脸色变白了。他马上上来说:“我是本份的商人,从不介入政治的呀!” 这小头目犴笑着说:“这个时期通共匪知道是什么罪吗?” 黄三浪见这王训下不了台,他便笑着走上来往这盐警小头目手中塞了一包银元说:“兄弟,别再为难我们王总管了,他的确不会通共匪的!” 这盐警小头目见黄三浪送了银子,加之又是这人告的密,所以,他准备来个放长线钓大鱼便顺水推舟地说:“看在黄兄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马,如果那曹志回来,我们便会知道,就看你王总管与这共党份子划不划得清界限” 王训忙弯腰驼背地说:“我划得清的!放心吧!” 这盐警小头目说完便叫众盐警撤离了这里,向外边走去。 待盐警走之后,王训便走到黄三浪的面前小声地说:“黄三浪,你娃娃还会来这一手,整老子个措手不及呀!” 黄三浪见这王训看出了是他告的密便显得委屈地说:“这种事如若不报,只怕到时你那脑壳也会跟着这曹志搞落的!我的确是好心呀!” 在一边早已气得嘴发青的王青艳走上来就是几耳光,打得黄三浪直叫:“我是好心呀!总管!” 王训见女儿如此气愤他便上来拖住艳儿说:“艳儿,算了!算了!”他拉过王青艳后对黄三浪说:“还不快滚!”黄三浪一下溜了出去。 黄三浪走到门口便发现不远处已布置了几名盐警监视王训的住处。他知道这王总管如出什么事,这王虎定不会挠他的。他的确回来就到盐警队去告了密。为的是获得偿银。那知道这种事有好处也带来了严重的后遗症。他埋着头想着如何应付这种难堪的局面。 就在黄三浪向街上走去发现有盐警布控情况之时,曹志和陈林山画了装在远处看到了黄三浪。曹志正要上来问这黄三浪情况之时,突然发现盐警,同时发现这黄三浪的神情不对,便没有敢走近黄三浪,而是在远处观察这里的情况。 就在这时,几名盐警走上来围着黄三浪。黄三浪苦笑着对盐警们说:“你们要来也应先给我讲一下嘛!这人都不在扑了个空还打草惊蛇,哎,这队长呀,不知是啥子脑壳,一点也不开窍!” 几个盐警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你娃只认得到我们头,一包银元递与了他,我们一个子也没有?” 黄三浪苦笑着说:“这领的赏银他妈的全让你们队长给吃了!老子干跑一趟!你们说这叫啥子事呀!” 几名盐警一听黄三浪的话便都吐他口水说:“活该!” 曹志在一边见此情况知道不能返回王训处了,便对陈林山说:“兄弟,我们现在看来只按照这李龙云讲的,返回小庙中暂住几日,这样再作打算了!” 陈林山听后说:“好!只有这样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盐警发现了陈林山和曹志,他对另一盐警说:“看那二人已在那望这边许久了,我看这二人可能有问题,我们上去看看吧!”其他盐警目光一下注意到了曹志和陈林山。可这时曹志和陈林山一恍便穿入一小巷逃走了。盐警追了上来四处寻找曹志和陈林山。 第九章 当曹志和陈林山返回小庙之时,发觉这庙外已站了好多的军人。他们躲在一树林之中目视小庙。这时军人从小庙中抓出了李龙云和另外的一小伙子。原来特务们发现了这小庙中来了生人后便引起了旁边一密探的注意。后由于李龙云的一个熟人告了密。这熟人从李龙云的言谈中发觉他是个革命党。为了从李龙云身上获得告密奖,便向国民党盐警队告了密。正是这样,国民党特务一直盯着李龙云。发觉他在这小庙中定了据点便将其抓获,同时,还在附近树林之中放了暗哨。  待盐警抓走李龙云之后便离开了小庙。直到天黑了下来,曹志和陈林山才偷偷地溜进小庙的后门。他们刚一进门,便有一僧人上来,这僧人一看是曹志和陈林山便睁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二位先生,现在快走!这国民党特务已派了暗哨盯着这里呢!”他边说边递上一封信说:“快,这是李先生托我交与您们的信,快走吧!” 李云龙借着庙中的烛光大体看了一下信上边写着:“曹、陈二兄,我走了,您们是好人,这世道不革命就没有百姓的出头之日,贪官污吏专权,军阀豪坤勾结残害百姓。所以,您们应参加革命成为解放劳苦大众的革命队伍中的一员。您们可以在自流井东新书院去找许路先生,他会给您们一些启发的!……” 当曹志看到许路之时,他心中一惊:“原来,这许路早已是共产党的人了,他为何不向我们明讲呢?”他心中一热对陈林山说:“陈兄呀,我们可是蒙在鼓中呀,这许路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呀!快,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找许路先生!” 陈林山听这消息心中一下热了起来:“这下好了,我们选的人不错!终于有了革命的目标了!看来只有跟共产党才能有出头之日了!” 曹志看完信便将它在油灯下烧了。并对僧人说:“师父,感谢您,我们要走了!后会有期!” 这僧人笑着说:“好吧!欢迎常来庙中!” 二人说完便利用夜色向许路的家走去。 当他们走到这许路的家门外之时,仍用掌声三下联系。楼上也传来三声回响声。曹志和陈林山便急冲冲地向楼上走去。刚到楼梯口许路已在门口迎接他们。许路见曹志领了一人便问:“曹兄,此兄弟何人?” 曹志悄声地对许路说:“此乃大名鼎鼎的领导篾匠们罢工的陈林山也!” 许路一听陈林山激动地说:“哎呀!只听这英雄名,未见其人,今有幸见陈林山兄真是三生有幸了!” 陈林山也高兴地拉着许路的手激动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许路问:“陈兄何意?” 陈林山笑着说:“我知道了!这打天下只有跟共产党才是唯一出路呀!” 许路吃惊地问:“共产党在何处?” 曹志和陈林山几步冲进许路的屋内,三人抱成一团说:“我们终于找到共产党了!” 许路放开二人问:“在何处找到了共产党?” 曹志一巴掌拍在许路的肩上笑着说:“许先生,您还当兄弟是傻儿是不!李龙云先生的信中已谈到了!” 许路吃惊地问:“您们见到了李龙云?” 曹志叹了口气说:“可惜啊!李龙云先生昨天晚上已被国民党的军人抓了!” 许路一听更是吃惊地问:“在何处?” 曹志将李龙云被抓的事从头到尾向许路讲了,并说出他见的那封信中的内容。许路这时才笑着说:“非常时期,兄弟们见谅了!” 曹志说:“理解兄弟的苦心呀!我们是可信之人。再说我们已发觉国民党已不是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国民党了。我们决心参加共产党,跟共产党一起干才是唯一出路呀!” 许路听后高兴地说:“欢迎二位同志成为我们共产党队伍中的一员!” 他们三人在一起从辛亥革命一直讲到了国民党蒋介石的“八一三”惨案,重庆的“三三一”惨案,讲到了这李龙云的革命生涯。不觉已到了第二天半上午。许路这时才叫夫人为大家作了点合包蛋汤与二人共同用早餐。早餐过后,许路便对陈林山说:“陈兄呀,国民党党部现在已发通缉令,抓您呀!所以,必须小心才是呀!我的意见是白天最好不要出门。我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情况。二人在家中,我可以给您们一些书看。”他边说边从桌子板下的一个密缝中取出了一本《共产党宣言》给曹志看。这本油印的《共产党宣言》立即引起了二人的极大兴趣。 许路安排好曹志和陈林山之后便走出了家门。 待许路走出大门便发现在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布告。他上去一看正是通缉陈林山的通告。篾索工人也被抓了好几人关了起来。许路一看心中十分着急:“这陈林山看来必须在晚上及早转移,可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呢?”当他转身思考如何办之时,方之和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方之和正是自贡地下党组织的成员。他与许路是一个支部的。他见许路正看通缉布告便使劲地将许路拉到了侧边小声地说:“许先生呀!让我好找呀。现在篾索工人罢工虽然被反动派镇压下去了,可是我们市委已决定组织更大规模的罢工斗争呀!” 许路一听兴奋了起来:“准备什么时候干?” 方之和说:“就在这八月十一日。” 许路高兴地说:“好!到时需要我作些什么呢?” 方之和说:“目前我们有同志已被抓了,这些同志的情况现在急需我们了解一下,所以您就专门打听一下被抓的同志在狱中的现状以及关押的地方!” 许路马上说:“我们的李龙云在前几天已被国民党市党部派兵抓了,不知此同志情况如何?” 方之和一听便急了:“哎呀,这李龙云可是我们的关键人物呀!他掌握了我们市党机关开会布置罢工的全部情况。这人可靠吗?” 许路笑着说:“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方之和马上说:“好!不过按照规定我们应采取措施,防止出问题!” 许路和方之和边走边向观音庙走去。因为方之和已和领导罢工的肖风顺等领头的联系好了的。准备碰一次头。许路到路口便与方之和分手去安排了解决被捕人员的情况去了。方之和急冲冲地向观音庙走去。当他走进庙子之时,来的人已聚齐了。方之和立即将全市总同盟罢工的安排向大家作了具体的安排。 正当方之和安排完便发觉冲进来了一队盐警兵。而走在前头的人正是李龙云。方之和一下明白,这李龙云已叛变了。可是此时盐警已包围了活观音庙。盐警冲进来,将方之和抓住后,盐警头目便对方之和说:“方先生,还有肖风顺先生请走吧!” 原来李龙云被敌人抓住以后,便采取了威胁利诱的办法来让其投降,以便从中发现共产党在自贡地区的网络和主要负责人。这李龙云被敌人假枪毙之时便投降了。他不仅讲出了这次罢工的方之和和肖风顺,而且将党的秘密联络点全讲了出来。敌人便带着他来到了这组织全市大罢工的指挥部将肖、方二人抓住了。 这李龙云见了肖、方二人之后便向盐警队长讲了。盐警队长便带着人直冲到肖、方二人面前。就这样,开会的骨干份子均被敌人抓住了。这李龙云在一边灰溜溜地侧着身子点上一支敌人给予他的美国香烟使劲地抽了起来。 这时,盐警队长叫部下将肖、方二人带走之后来到了李龙云的身边笑着说:“李先生,这一次你老兄可立了大功了,我要回去为您请赏!” 李龙云苦笑了一下说:“哎,这个时候请您就此死了心也?人死如灯灭呀!谁知道您英雄不英雄呢?常言讲:这好死也不如奈活着呀!” 这盐警头目大笑了起来:“对!对!识时务,识时务者乃俊杰也!” 方之和在门口转身看见李龙云在敌人面前卑躬屈节的样子气愤地向李龙云叶了一口口水狠狠地骂道:“这变成狗了有何好处呢?只怕以后算帐呀!” 李龙云不敢正视方之和,而是小声地说:“你方之和去见了这大刑后也许就不如此嘴硬了!” 敌人连推带打地将方、肖二人大绑起来押上了开来的警车之中。 盐警头目向李龙云递上一支烟后说:“李兄,以后领了赏银可不能忘了兄弟的情谊呀!” 李龙云笑着说:“领了赏银自有您兄弟的一份功劳,我不能吃整黄鳝是吧!” 这盐警头目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第十章 虽然敌人抓了肖风顺和方之和,可是,在中共自贡市特要的领导之下,大罢工仍如期地在全市举行了。在自流井街上,盐工人们举着彩旗,呼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口号,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大街上。整个盐都沸腾了。  国民党市党部头目见这局面十分恼火。他们决定公开处死这工人的领头人物肖风顺、方之和。同时,将自流井工人大罢工的有关情况报告了四川省军政府刘文辉。刘马上给自贡商会长发了指令。其内容为:“呈一件。为共党使全厂罢工,关系国税民生,吁恳饬令驻军严密查拿,分别惩办,勒令复工。” “呈悉。查此案昨据东场知事呈报到部。业经本部令伤自贡警备司令,从严查缉在案。兹据吁请愚前来,仰候据情再令该司令严密查拿,分别惩办,勒令复工,以请地方再维鹾务。此令。 军长:刘文辉 民国十七年三月一日 在第二天,根据刘文辉的指令,自贡市国民党党部决定将方之和和肖风顺二人在大蚊堡执行枪毙,以杀鸡给猴看。 第二天,天色灰蒙。上午已时,在盐警和自贡警备司令部士兵的押解下,将方之和和肖风顺二人戴上脚镣手铐在街上游行。沿途盐工们纷纷流下了悲痛的热泪。方之和和肖风顺边走边向群众宣传革命到底的演讲。 就在这时,从一些楼上飞出一张张声讨国民党的传单。众多的群众将传单拿在手上认真地看了起来。让押送方之和肖风顺二人的军警慌了手脚。一些军警也拿起传单看了起来。这时在观看的人群中走进了许路和一青年小伙子。许路手中拿着传单望着还在激情演讲的方之和他眼中流下了热泪。他跟着这队伍慢慢地走着。很快军警已将方之和和肖风顺二人押到了大坟堡的马鞍山上。当这军警强迫方之和和肖风顺二人跪下之时,二人大呼口号,军警立即乱枪将二人杀害在山坡上。 敌人杀害肖和方后不准人收尸,强令暴尸三天。可是到了半夜,许路带着工友们偷偷地将肖、方二烈士的尸骨运到了周家冲,并卖来了两口大黑漆棺材,用白布裹好入敛于黑漆棺材之中。并在周家冲搭起了灵堂,让广大群众凭悼。同时,专门成立了治丧委员会。让群众凭悼三天之后,於24日送往马冲口的深沟丘岭安葬。 出殡的日子,两千多盐工自发地组织起来为肖、方二烈士送葬。工人们手臂上戴着白花,缠着考布的狮灯、龙灯紧跟在灵柩后面。震耳欲聋的鞭炮,沉痛悲愤的路祭一路不断。 当安葬完肖、方二烈士之后,许路和工友纷纷从树林中返回家去。可他们刚走出林子,便听到了敌人军警追来的枪声。但是,在这天色已暗的树林之中,敌人也只有放一阵乱枪了事。 许路和同志们利用这黑夜向东兴寺快速地跑去。 当他们在滏溪河过河之时,发觉沿岸已有军警在搜索着来回地游动。许路忙窜上小渡船对熟悉的老大说:“兄弟,快,将我度过去!” 这船老大平时常与许路见面自然是熟了。他笑着说:“不慌,我这就开船!” 当许路返回东兴寺家中之时,发觉曹志和陈林山已不在了。他心中一紧:“这敌人发现了我这里?”就在这时,他夫人走了上来悄悄地对他说:“老许呀,好险!昨天晚上听说叛徒告了密,敌人便要来家中抓您,可曹、陈二人在屋中呀,幸好他们动作快,通过小角楼天窗上房,悄悄地溜了出去。通过房顶从侧边山坡树林中逃走了!” 听到这里时,许路心中才稍稍地平静了一些。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和掏枪的声音。许路和夫人忙从那天窗悄悄地爬了出去,顺着屋顶的简水槽爬到了侧边,从侧边墙上跳下去快步地冲向后山上的密林之中。 当敌人冲进屋中之时,他们已逃走。敌人这时才发觉了打开着的天窗。马上就有一队盐警从侧边追了过来。他们对着山上树林一阵乱枪射击。幸好二人已经翻过小山向贡井方向逃了。 可当他们走出自流井进入下洞寺之时,发觉在侧边的路,已布置了盐警。许路和夫人在山坡树林中看见这路口上有火把在移动着。而且在火光中发现了有至少二十多个盐警兵在口子上扎着。许路和夫人绕山上小路快速地向前方走去。 当他们走过这卡子之时,在山项上发现敌人在口子上对过往的人员均在搜身盘查。许路对夫人说:“夫人呀,现在我们只有往荣县方向走了!” 夫人望着丈夫说:“看来,这盐警大镇压开始了。我们只有暂时躲一下了!” 许路想了一会儿说:“下一步您要出面与我们的特委联系了!但是必须画一下妆才行,不然敌人认出了麻烦就大了!” 许夫人点着说:“特委现在办公地点我们也不知道呀?如何联系呢?” 许路抓了一下头说:“那就等一段时间。好!我们先到荣县的同志家中去,这样也便有了联系的办法了!” 他们又向前赶路。可前方路口仍有盐警守着。许路和夫人又只有沿着旁边的树林田坎路向前走着。他们远远看见前方的夏洞寺。许路心中高兴了起来。因为这厦洞寺中正好有自己的同志以僧人掩护住於寺中。而此寺也是一个秘密的联络点。他和夫人快步地向这寺中走去。 夏洞寺就在自流井到贡井的必经路段上。此地小地名为双塘乡。座北向南,面临金鱼河,背倚小山,是一座穿斗式木结构的四合院建筑。大小院落间都有回廊相联,四通八达。寺门为单极式,进寺门即是戏楼,步过天街,即为正殿。占地1800平方米。相传,明朝未年,崇祯皇帝的爱女长平公主断臂后,随留守儒将及从行人员辗转流离,来到下硐村避难。时至清顺治十年(1653年),峨嵋山僧人到富荣伤传授佛教在此建寺,取名曰“下洞寺”,后传为夏洞寺。将侧边小溪取名为“金鱼河”,上侧桥洞下一水池取名为“小南海”,作为每蓬农历四月初八的放生池。 当许路走进寺庙大门时,一僧人便上来打拱询问:“施主如此夜深了来庙中有何事呢?” 许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僧人心中便高兴了起来,这不正是如令法师的助手禅僧人吗?他笑着说:“禅僧人,我乃许先生也!” 这禅僧人打量了下眼前的来人,他又用手照子照了二人便大笑了起来:“哎呀,是许路先生和夫人呀!快进,快进!”他一边招呼许路二人一边说:“哎呀,巧呀,刚才有一沙弥引来了陈林山先生和一个姓曹的先生躲于庙中呀!” 许路一听便兴奋了起来:“他们怎知这庙中呢?” 禅僧人笑着说:“这二人是躲盐警而跑入的呀!不知道这硬是巧呀!他们算找准地方了!听陈林山讲,他们准备到荣县乡下去躲一阵子。可是走到路上就发现这路口均有盐警怕出问题所以从山上绕行。可这一绕行却绕到了庙子中呀!我们的如令法师一听是陈林山自然知道他是篾索工人罢工的头目,所以,将其安顿于密室之中,准备为其接风洗尘,那知您们正也赶来了。正好!大团聚呀!” 许路笑着说:“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呀!好!待我见过二人,他们正是从我宅中跑出来的呀!” 禅僧人笑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不,看来我们是有缘之人呀!” 在禅僧人的带引之下许路和夫人一起走进了侧边的平房之中。他们一进门便发现陈林山、曹志也在此。他兴奋地走上去拉着如令师父的手说:“如令大师呀,您真是料事如神也!前几天我遇见您,您便说要不了几天您们就要来我这里聚会,没想到才过七八天便实现了!神了!” 如令法师笑着说:“这时局多变。上级已来了指示,我们现在处在敌人的白色恐怖之中,所以,必须处处小心才是。自从敌人处毙了我们的肖、方二同志之后,他们已加强了戒备工作,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但是上级指示我们,要秘密地组织工人群众,发展先进工人入党,壮大我们的队伍。” 许路和曹志听后高兴地对陈林山说:“陈先生,我们的罢工斗争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呀!” 陈林山笑着说:“我知道了。自贡兵士铁血团的士兵也给我们发来了支援信!”陈林山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他将信放在油灯下慢慢地向大家念着:“原来我们当兵的,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我们一天到黑都在过非人的生活!什么禁闭室、军棍、枪毙、砍脑壳……便是我们当兵的家常便饭。” 追究我们所以闹到这样惨的原因是什么呢?一句话说完,便是因为没得饭吃。我们一大部份的当兵的朋友,本来大家以前都是工人、农民出身,不过也是因为受了土豪劣绅的压迫,弄得家散人亡,毫无办法,才不得已来干这当炮垛子的营生——为他们军阀争地盘,刮地皮,抢赃款。结果,使他们都堂哉皇哉地坐洋房了,讨小老婆,闹得一个不亦阔乎。然而,我们依然是挨冷受饿不得好死! 现在,他们又在压迫自贡的工人了!可怜一些工人,因为不能养活父母妻子儿女才要求添加工钱。好好的哀求,他们资本家是不会发慈悲的,所以才闹到罢工。这可说纯全是工人的正当办法,并非造反可比。 “我们以前既是工人、农人、并且受过资本家的狗气,当然应该与自贡工人表同情!谁要压迫工人,便是我们的大敌!我们的枪口,便要瞄准他们的头颅射去!我们丝毫也不相信军阀老爷、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们我们,是不好惹的。” 我们须记着下面的几个口号,切实实行! “兵士觉悟起来!联合工农无产阶级!援助自贡工人罢工胜利!自贡兵士铁血团。” 当陈林山念完这信以后,许路和曹志双眼中已流出了热泪。许路兴奋地说:“我们的大罢工不是孤立的呀!” 如令师父笑着说:“还有呢,少年工作团也为自贡工人罢工发了告民众书,支持我们的大罢工的工作!富顺县总工会也发出了声援信,指出了他们的屠杀开始,便是我们的暴动成功!这一次大罢工可惊动了反动派的上层呀!连刘文辉也发出了气势汹汹的指令,称要严密查拿,分别惩办,勒令复工。” 陈林山听后说:“我们的工人兄弟不怕。现在机车、车水、凿井三帮也公开发表了全体工人罢工的声明。这次对反动派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好!” 如令法师听后说:“最近根据省委指示,我们还要注意保护罢工斗争中涌现出的领头人物,这是我们党组织重点发展的力量。这次罢工斗争是一个极好的经验。同时要注意保护他们,使他们在罢工斗争胜利之后能够安全地转入地下斗争。” 许路说:“好!我看我们现在可以将这些人的名单整理一下,以便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如令法师听后高兴地说:“同志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呢!党中央在汉口召开了紧急会议,作出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政策下午的方针。1928年二月初,四川省委正式成立,遵照‘八七会议’精神,决定立即采取紧急措施,迅速恢复党、团组织和继续发展工人、农民运动。我们遵照这一精神,已於最近成立了川南特委。特委决定以自贡为中心,开始进行川南各县的调查、清理、整顿、恢复发展十几个县的党团组织,加紧开展各县地方的农民运动来配合自贡的盐业工人运动。党还派回了曾莱同志返回荣县!” 许路和曹志、陈林山听后激动不已,他们高兴地拥抱住如令法师说:“这下好了!我们的斗争有坚强的组织保障了!” 可当他们谈得正欢喜时,一小沙弥急忙跑进来对如令师父说:“师父,不好了,有一队军警冲我们庙子来了!” 如令一听生气地说:“定是那叛徒告密,快,从后山撤退,并在荣县曾莱的旭阳中学集中!” 几人一听马上收拾了东西便快速地从门口冲出,利用夜色便消失在后山的小树林之中。 当他们走不到一会儿,一队军警便快速地包围了夏洞寺。领头的一军槽带着一队士兵向寺内冲去。 第十一章 如令法师领着许路、曹志和陈林山几人刚走到一山弯之处,便发现有一队士兵在前边用火把照着路口。如令法师见后对曹志说:“看来敌人已有准备了。如何是好?”  曹志望着前边的路口无法通过他焦急地说:“如令师父我们现在如何走呢?” 如令法师想了一下说:“现在只有绕过这路口,从侧边林中穿过去了!”他边说边向侧边的树林中穿了进去。经过这林子之时,刚走到前边,一队军警从林边的路上急速地向前冲着。当军警冲过之后,几人才又快速地向对面的乱坟坝小山奔去。当他们快步地冲过一大片竹林之后,才加快脚步向荣县旭阳中学奔去。 当他们快步走到旭阳中学之时,天已麻麻见亮。如令法师向中学门外打探了一下发觉没有问题后才对曹志说:“曹兄您和陈林山和夫人在此等候,待我先进去看看,如没有危险我再来叫您们!” 如令法师说后便快上地向旭阳中学的大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口之时,门卫老头便迎了上来说:“师父来此有何公干?” 如令法师打拱说:“阿米弥陀佛!在下是来与曾老师商量他家作法事的!” 这门卫一听是曾老师请来的人,他便说:“好,请跟我来,师父!” 如令法师随这门卫老头向学校一边的教师办公室走去。从门口法师已看见曾莱刚刚走进办公室,他便迎了上去,边走边对门卫老头说:“谢了!师傅!”老头笑着还礼后返回了门卫室。 如令法师见过曾莱后高兴地说:“老曾呀!想死我了也!” 曾莱一眼看见如令法师前来激动得直说:“哎呀!我的大师父,您怎在这大清早赶来了?” 如令法师小声地说:“自流井大罢工您是知道的,现在军警已开始镇压了。我们有几位骨干现正在校外,这可是我们党的骨干力量呀!” 曾莱一听说:“快叫他们进来!快!” 如令法师高兴地冲到门口,几步走到几人躲的竹林里对曹志说:“几位兄弟,曾莱在!叫你们快进去!” 几人在如令法师的带引下走进了学校。他们快速地走进曾莱的办公室。曾莱兴奋地说:“兄弟们辛苦了!吃饭没有?” 如令笑着说:“逃命都搞不盈,还有时间来吃饭吗?” 曾莱马上说:“走吧,就上我侧边的简易家中去坐一坐吧。家中还有包谷粑呢!”他边说边站起来领着几人向侧边一间平房走去。没走多远他们便发现这平房是建在一山岩边的。曾莱先打开门走了进去,几人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进入一间不大的房中便有一张八仙桌。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后,曾莱便从一竹蒸笼中拿出了一大盘包谷粑和一些稀饭、咸菜送上来。这时几人才感到饿得慌。曹志抓起一个包谷粑便不客气地啃了起来。如令法师笑了起来:“这叫讥不择食呀!好香的包谷粑哟!”他也不客气地抓了一个啃了起来。曾莱见了笑着说:“如今这兵慌马乱之时,处处也要小心才是。我叫大家进来还有重要事情与大家商量呢!” 许路这时边吞着包谷粑边笑着说:“曾老师可是见了大世面的人呀!打了广、并在广东见到了张太雷,叶剑英等领导。您要向我们讲讲广州起义的新鲜事呀!” 曾莱笑着说:“哎,别提了。在起义中刚他妈的干了不长时间就挂了彩,这不一路讨口叫化地赶了回来,受上级的派遣回到荣县开展工作,以后还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行呀!” 许路笑着说:“您回来主要是搞土运的吧?” 曾莱笑着说:“不!这次主要是搞农运的!”他边说边从侧边墙上取下草鞋一串说:“看吧!这都是为了跑山路而准备的。我先后已到双石、程佳、五宝、鼎新等农村去联系了。现在农村中的各级农民协会、土地会、镰刀会(即儿童团)、筢筢会(即妇女会)等已相继组织起来了。现在荣县的农协会也组织起来了。我老家高山铺方家坪那里便是农协机关。我们还筹备军建赤卫队呢!” 许路听后高兴地说:“没想到曾老师刚到荣县不久便组织起了农协会,干得如此有成效!我们相比落后了呀!” 就在他们摆谈之时,那门卫老头急急地走了进来,他把曾莱叫到后边屋中悄悄地说:“曾老师呀不好了,荣县伪县政府派兵抓捕了高山辅的农会会员陈国清、龚泽然、王相适。” 曾莱一听着急地问:“现将这几位同志关押于何处?” 那老头悄悄地说:“刚才来的一名同志向我讲了,他们正在打听!” 曾莱马上说:“来的人走了吗?” 那老头说;“还没有,我叫他在外边等着的。因为,现在您正有机要事所以我没叫他进来。” 曾莱走出来对曹志和许路、如令几人讲:“兄弟们,慢慢用餐,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之后他便与这门卫老头一起向门外走去。 他们快步来到了侧边一处竹林处,那来报信的农民同志马上高兴地迎上来与曾莱握手之后说:“曾先生,这三位同志可是我们的骨干呀!” 曾莱听后说:“好!就利用挣取三位同志的释放搞一次大型的斗争。同时,要准备弄准关押三名同志的地方,准备及时营救,您回去联络各区、乡农会,在三月七日行动!” 这农民同志马上说:“好!我立即通知各农会。” 曾莱听后说:“黄幺弟,小心才是呀!” 这报信的黄幺弟正是曾莱培养的骨干,现担任重要的联络工作。曾莱吩咐黄幺弟之后便急速地返回屋中。他走进门就对许路说:“许先生,自贡特委近期有重要安排,我这里也将有大的行动,所以,现在您们仍要准备好,看是参加我们的行动还是返回自流井去呢?” 如令师父听后说:“几人现不能马上返回去,我看暂时在我的庙子附近农民家中躲几日也许更安全一些!” 曾莱听后想了一下说:“也许不安全,因为您庙子看来已暴露了,我看先在我们乡下去住些时日。同时也为农会出一此主意如何?” 如令听后说:“也好!反正现在您们的大行动也需要人手。自流井那边目前还有我们的几位主要负责同志在,所以,暂住几日也好!” 第十二章 在曹志离开王训家之后,这王青艳便觉得六神无主似的,成天闹着要王训将曹志找回来,并且饭也不吃。没几日便病倒在床上。王训见女儿如此心如刀绞。他现在如何是好呢?只有与夫人一起陪着王青艳,成天劝说,可是这一切均无济于事。  可就在这时,黄三浪急急地跑进屋来向五训报告说:“总管,祥祯井起大火了,已烧了邻井十余家人了!” 王训一听吃惊地说:“是怎么回事情?” 黄三浪哭丧着说:“还有呢!达生枧在火井坨修理过河卤枧时,由于没按手续通知堰局开放何水,而自行开堰。这下双重祸事构成了决堰纵火的罪名呀!如何是好呀!王虎已被那县衙拿去了!” 王训听后心急如焚:“这如何是好呢?”他心中明白,这又是向外大把送银子的时候呀!眼下这井灶上已欠下了不少的帐呀!如今这得力肋手王虎又他妈的弄进了大牢之中。他忙吩咐黄三浪到井灶帐房去弄一千两银子票来,他准备到县衙去通融一下子! 黄三浪听后忙去找银票去了。王训走到女儿的床前说:“我的先人,你看嘛!这真是祸不单行呀!你起来吧!有什么事好说呀!我派人去找这曹志还不行吗?我量他也未走远!” 就在这时,一下人将一份《商务日报》拿了进来对王训说:“王总管,刚才一报童送了一张《商务日报》过来,叫让小姐看。” 王训接过这张报纸一看在第一版上竟登着一条令王训头痛的消息。这条消息内容是:“自贡十月十七日通讯:潜居自贡之共产党以及青年团、自贡特区执行委员会,自前次王潮失利,将肖、方枪决,该党因之甚为消沉,寂然无闻。最近,该党又在大肆活动:在自境内散发,张贴打批宣言、标语、纪念苏维埃革命十二周年纪念。各个巷之墙壁上,纵横倒贴,几乎触目皆是。并于众目所视之墙壁上,大书打倒国民党口号……自贡处此情形之下,前途未可乐观也。” 当王训看完便自言自语地说:“哎,这共产共妻之党又要倒乱了也!” 在床上的王青艳见爹看报之后自言自语如此讲,她一下翻身起来,抓过报纸一看便兴奋了起来。她认真地看这条消息之时,发现在报纸的侧边有一行小字,她一看便惊喜了起来。这小字明明是曹志的手迹。内容是:“吾荣之地,勿念也!不日可见!”她一下将报纸收起来放於怀中便高兴了起来,并一下跳下了床。王训见女儿见报之后的表情好生奇怪,忙问:“艳儿,何以如此高兴?” 王青艳笑着说:“闷得慌,今日见了这消遣之物何不高兴呢?”王训之见女儿喜欢看报便说:“这中间有共党的消息,不要被赤化了!” 王青艳笑着说:“没那么凶,见报也东化?你不先赤化了吗?”王训之见女儿喜欢看板便说:“外间有共产党的消息,不要被东化了”。她这时将报纸折好放于自己的枕头下边说:“爹,我要吃饭!” 王训一听兴奋地说:“哎呀,这报竟是药,女儿一见要吃饭了!尤妈!快为艳儿将那粉蒸牛肉送上来!艳儿要吃饭了!” 尤妈那敢怠慢,忙从厨房中取来上好的粉蒸牛肉和牛肉汤,以及白米干饭送了上来。王青艳抓起筷子便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她边吃边对王训讲:“爹,我每天要看这报纸!您要为我买报!” 王训听后说:“好!好!我的娇小姐,爹依了您便是了!” 王青艳吃完饭后又拿起了那张报纸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就在这时,黄三浪和两个井灶管事又急冲冲地跑了回来。他们向王训讲,这郭家坳车水工人又开始了大罢工。王训听后骂了起来:“这些家伙全是系共党煽动,如此胡闹,老子要将他们开除,另招工人来干。让他们的饭碗丢了,没饭吃看他们还闹不闹罢工!简直没有王法了!” 王青艳走上来说:“工人还是人呀!如今这物价飞涨,工人工资又没涨,他们都是盘家养口的,这日子如何过?你倒不愁吃穿用!” 王训听女儿如此讲便骂道:“你懂个屁!老子就要叫管事开除这罢工的工人!” 黄三浪听后上来说:“王总管,这事看来有来头,听说现在井灶上的工人中有不少加入了共党。而且在他们召开的代表大会上还造出了有人在他们的党中央去开什么代表大会呢!” 王训听后直摇头说:“反了!如今这军阀也他妈的在勒索盐场,这共产党又在破坏生产煽动工人闹罢工,这日子如何过呀!” 黄三浪马上说:“这王虎大哥如今也被关了起来。银子也送进了衙门,可如今仍没有放人,这事王总管应过问一下子了!” 王训说:“是呀!这几年是什么年头呀,如此多的麻烦事?” 王青艳笑了起来说:“谁让你们整工人整这么厉害呢?你们的一切都是工人给创造的,但是还如此剥削压迫工人,何该!” 王训听女儿如此讲便气愤的说:“你也跟着胡闹!给我闭嘴!老子不想和你这不懂事的东西讲了!” 就在这时,王虎在两名盐警的押解下走进了屋。王虎一进门便跪在王训的面前说:“感谢王总管的救命之恩呀!” 王训见王虎回来高兴地说:“你那炎帝宫如今是工人的组织,你也应从中调解这工人与官方的矛盾,为平息这罢工作一些事情了!” 王虎听王训如此讲便马上说:“好,我定会对工人们作此工作,很好地解决工人罢工的事情。”他说完便与两名管事向郭家坳走去。 当王虎走之后这王青艳便对父亲王训说:“爹,我要出去看看这市面情况,成天在家中闷得慌!” 王训想了一下便说:“您一人出去我不放心,这市面上如今乱得很。所以,我要派两名下人与您一起出门去玩玩,要早一点回来才是!” 王青艳听后高兴地说:“好!您忘了吧爹!” 王训问:“何事我忘了?” 王青艳笑着说:“我们王家每年十月初一的牛王会祀神活动呀?” 王训笑着说:“我才不会忘呢!黄三浪早已安排好了的!只是我这一段时间没有心情罢了,所以未去看!” 王青艳又气了说:“看嘛!如此热闹的事也不让女儿开心,竟自己忘了告诉於我!好,我这就到大冲头庙子上去看!” 这王三畏堂在大冲头建有一所庙子,专门供奉着财神、火神、牛王等神像,平时香火不断。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前必要办“牛王会”祀神。在祀神这天就要张灯结彩,燃放铳、鞭炮,举行祭拜典礼。还要演几折报橙戏助兴。如“槽口清吉”则在正会日演木偶戏,如丰产旺收之年还要请大戏班演大戏3~5天。此庙便是人们熟悉的“牛王庙”。 离十月初一仅有两天了。王青艳一是散心,二是准备到东兴寺去找一下许路先生打听一下曹志现在的情况。所以,她以此为借口走出了家门。 在两个随从下人的陪伴下,王青艳走到自流井的街上四处看。当走到陕西庙之时,她便停在狮子门口,她看见这里全驻下了军人便问一随从下人:“此乃陕帮之地,如今为何人所有?” 这下人笑着说:“属国民党所有呀!” 王青艳听后便拍了一下狮子脚说:“这些王八也称得上国民党吗?”她走了一阵之后便从沙湾河边上向王爷庙方向走。她又在王爷庙前停下来问这下人:“此庙是为了与那陕人对抗而修的庙子,如今又是属谁所有呢?” 这下人又笑了笑说:“还不是国民党所有!这不,里面全是军人丘八呀!” 当王青艳与下人走到这龙凤山下之时,见到东兴寺的过河小船正好过来,她便飞快地从坡上跑了下去,几下便冲上了船。一上船她便叫船夫开船过河。那船夫马上掉转船头向对岸开去。下人赶到之时,这船已到了河中间,下人直呼船回来。可是,王青艳却哈哈大笑地对下人说:“你们吕管在此等候我,我上去玩一会儿自会返回来的!” 这两个下人只有规规举举地在河边上等王青艳。 王青艳见小船靠岸以后便从口袋中取出银元递与船夫。船夫一见一个银元便说:“小姐,用不了这样多呀!” 王青艳笑着说:“我返回来就不用再付钱了!”船夫一听高兴说:“好!好!” 第十三章 在曾莱等县农协的领导人的领导下,他们组织的要求释放三农民同志的大行动开始了。  三月二日早上,成千上万的农会会员和群众肩打扁担、锄头,手执彩色小旗。旗上写着:“要求立即释放无辜农民!”,“农民有集会结社的自由!”等口号,浩浩荡荡地从四面八方涌入了荣县县城,直冲伪县衙门。黄幺弟举着丈多长的木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木棒上一面红旗迎风招展,旗上写着:“反动军阀政府非法逮捕农民!”的口号。顿时,荣县县城中大街小巷贴满了“打倒贪官污吏!”、“打倒封建军阀”、“打倒帝国主义!”的各色传单、标语。农民呼着这些口号,那声音振动了大街小巷。他们的队伍快速地冲向伪县府衙门。 县衙中的伪县长刘澄士见此场面吓得屁滚尿流,钻进一条阴沟中躲了起来。这时,伪军警也快速地冲了上来。可当这一队伪军警刚一冲上来,就被成千上万的农民包围住,并将领头的左团长抓住痛打起来。同时,一伪军连长刚要开枪便被一队农民抓掉了枪,并被抓住痛打起来。这连长吓得直跪着求饶。同时还命令军队快速地撤走了。 这时,县衙中一师爷出来向这农民们直叫:“农民弟兄们,听我讲,大家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好说好商量呀!” 黄幺弟马上上来大声地对这师爷说:“你听着,马上告诉你的县太爷。第一,立即释放三个无辜的农民,二是宣布被捕农民无罪,恢复名誉。三是三个被捕农民挂红放炮。四是今后不得任意逮捕和迫害农民!五是农民协会是农民自己的合法组织,农民有集会结社的自由。” 这师爷马上说:“好!好!这些条件县里全答应!”他边说边走了进去。一会儿,关在县衙中的三个农民被红戴花地走了出来。全体进攻的农民蔟拥着三个戴花披红的农民在荣县县城中举行了盛大的游行示威活动。并在南门坝广场集中举行了盛大的集会。黄幺弟在会上向大家说:“同志们,只要我们组织坚强,人多力量大,任他好凶的敌人,我们都能把他们打成肉酱!”台下农民欢呼声像雷声一样在荣县上空回荡,庆祝这次斗争的胜利! 可就在农民庆祝胜利之时,从自流井方向赶来了大批的伪军警。同时,从荣县周边集的伪军也向荣县快速地赶来。 第十四章 当农民快要散会之时,敌人军队已快速赶到了会场。他们一来便包围了集会的农民。一队持枪的军警边开枪边冲向主席台将黄幺弟抓了下来。伪军警当场就打死了二十多个人。受惊的大批农民也在这时纷纷城面边跑去。这次军警的镇压造成了荣县的特大惨案。  惨案发生以后,中共荣县县委马上召开了扩大会议。在曾莱的老家高山铺方家坪全体县委委员们对这次斗争作了全面总结。并对下一步斗争作了安排布置。同时,川南特委派出了同志参加会议,在会上特委同志向大家传达了省委的指示:“荣县目前英勇斗争的同志和农民群众,应该作长期艰苦斗争的准备,不能幻想在短期内取得完全胜利!同时明确指示近期应该提出土地革命行动口号,实行烧毁田契、债约,毁田界没收土地的斗争方向。” 可是,就在这次行动之后,中国共产党出现了以李立三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提出了“会师武汉,饮马长江”、“争取一省成数省的首先胜利”的左倾口号。给荣县的斗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荣县在这种左倾口号的影响下,於1930年10月,由中共荣县县委在双古牛峰寨召开县委扩大会议。会上由曾莱传达了中共自贡特委关于“夺取自贡地区政权,建立苏维埃政府”为中心的罢工、罢市、武装起义的决定。会议在上级关于各级党委只能讨论如何暴动,不得讨论应不应该暴动的命令之下,决定于阳历八月十三日举行全县武装起义,行动口号是:“集小暴动为大暴动,集小胜为大胜,会师武汉,建立新政府。”并组成了以刘一生、熊白虹、黄大舜等十人组成的行动委员会,具体领导起义事宜,并把宽荣县已有的农民赤卫队整编,改名为中国工农红军四川第十三路军第二纵队。梅岭南任纵队总指挥,熊白虹任副总指挥,黄大舜任政治委员。起义的战略是:全县于旧历八月十三日晚上同时起义,在李堰集中,开到县城,解决军阀余中英部,然后夺取自贡中心城市,再东下重庆,最后夺取全国中心城市——武汉。 当扩大会议召开完,曾莱非常激动。他想如今革命又要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应让曹志、许路、陈林山快回到自流井去参加这次具有重大意义的大行动。曾莱返回家中之时已是半夜时分。当他走进家门时,曹志、许路、陈林山等人正围在一起谈论着如何掩护自己返回自流井的事情。曾莱一走进来便笑着说:“好呀!我们县委扩大会议开完又该召开我们这里的小会了!” 许路站起来笑着说:“这高兴劲,肯定又有激动人心的事了吧?” 曾莱笑着激动地说:“全国大革命行动开始了,我们荣县武装起义也将干起了!这不我回来呀正是要告诉您们如何赶快返回自贡去,那里的特委正等着您们返回去研究如何配合这次武装起义行动呢!” 许路走到曾莱的身边说:“哎呀,这斗争如此形势大好,我们怎能如这乌龟一样缩在这里呢?好!我们今天就赶回自流井去!” 几位同志听后一致说:“不怕他抓,如今我们武装斗争已开始了,更应在第一线去参加斗争!” 许路连忙为大家把各人的包袱准备好,并与曾莱举行了简单的告别便快速地利用夜色急步向自流井赶来。他们在夜色之中看见一队队的农民赤卫队在活动着,心中激动万分。许路挥动着拳头说:“我们要用这铁拳砸碎反动统治,建立人民的新生政权!”几人边说边激动地预想着人民政权建立时的美景。 当他们走到离贡井不远的地方之时,一队手持棍棒的人将他们拦住。许路利用早上这蒙蒙亮光发现这些人身上还有油污,便断定这是机车工人。他走上去便和气地说:“兄弟,是西场机车工人吧!” 那为首的一大个子便说:“是又怎样,我们西场机车工人已全面罢工了。你们不能进入西场!你们是不是来准备枪我们机车工人饭碗的呀?” 许路笑了起来:“弟兄们,我们也是参加罢工的工人。我们是东场的罢工工人呀!” 那大汉将信将疑地说:“你们何以为证?” 许路马上走上来再打量了这个粗鲁的汉子说:“你认识陈林山吗?” 那汉子马上说:“陈林山,好样的!他领导的篾索工人罢工谁不知道呀!” 陈林山这时走上来激动地拉着这大汉的手说:“兄弟,您好呀,我正是陈林山呀!” 那大汉向陈林山上下打量后说:“对!对!是您,我在莲花场篾索工场中看见过您!”他边激动地与陈林山对话,边说:“陈兄呀,我们工人是一家呀!今天我们也是响应自贡市特委的号召举行大罢工的。带领我们罢工的正是我们的谭忠书先生呀!” 许路一听谭忠书他便兴奋了起来:“原来他在西场呀!”他走上来对这大汉说:“忠书在什么地方?我要找他呀!” 大汉又看了看许路说:“不能告诉您!” 陈林山马上说:“兄弟,他就是忠书先生的同志呀!” 这大汉这时才说:“到艾叶滩韭菜嘴去找他。他就在竹林边那个大房子中。” 许路马上向大汉告辞并和四位同志一起向艾叶滩韭菜嘴走去。他们按照大汉提示的地方找到了这竹林边的大房子。可刚要下坎之时,几名手持棍棒的工人便将许路四人拦在了坎下。 那工人头走上来厉声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许路马上笑着说:“在下姓许,名为许路请向谭忠书先生通报一声在下找他!” 这工人见许路和气的样子便对身边一工人说:“小三娃,您通报一下吧,说外边有个叫许路的先生找他!” 这工人便飞快地向大房子跑去。没过一会儿谭忠书便飞跑而来。他一走近看见了许路便高兴地说:“哎呀,把我想死了呀!许先生!”他走上来拉着许路的手说:“这几位是?” 许路对谭忠书说:“这是鼎鼎大名的篾索工人罢工的头陈林山先生,这是从成都来的我们组织的新同志曹志先生,这是他们的同志,我的夫人。”谭忠书将几人引到大房子盛情地款待。 许路坐下后说:“老谭呀,现在形势大好呀,我刚从荣县返回来。那边现已准备进行武装起义了。您们这次罢工搞得及时呀!” 谭忠书笑着说:“根据特委的安排,我们准备组织一支工人赤卫队,配合这次大的罢工,我们就是要以自己的实力来与这些资本家和反动政府斗争!” 可就在他们谈话之时,一工人前来报告说敌人一支军队正从侧边向这韭菜嘴赶来。谭忠书忙对许路说:“快从侧边河沟边上那一只小木船,有逢的木船上去应急。”谭和几人一齐快速地下去并冲进小木船中,木船便向下游划去。 第十五章 当小木船快速地向下游划走之后,这岸上传来了枪声。谭忠书说:“敌人开始镇压了。我们现在从侧边的竹林上岸去,绕小路到乡下的一处朋友家暂时躲一下。我已向我的两个工人兄弟讲了,我们的联络地点,他们也是这次罢工斗争的头头。”  当他们上岸到马路边上时,从远处赶来了几辆马车。这马车有棚。看来是搞盐巴的贩运商,谭忠书马上对许路说:“这些人我一般认识,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搭他们的运盐马车先走自流井去。我留在这里了。因为罢工中还有许多事情处理!” 正当谭忠书说话之时,那马车已到了面前。谭忠书一上去便发现领头的马老头,他便拦住了马车笑着说:“马爷,快停下!” 这马爷一看是谭忠书便说:“你们闹罢工,整得我只有到自流井去拉盐了。” 谭忠书说:“我这有几个兄弟正要返回自流井,您可以带他们一程吗?” 马老头笑着说:“上车吧!快走,我没有时间闲扯!” 许路和陈林山、曹志及许夫人一齐爬上马车后,车便快速地和自流井开去。 当他们的马车翻土地坡时,只见一队队工人赤卫队人员在山上路口也站了岗。但是马老头与这些人并无利害关系,所以他的马车队一路顺利地向自流井开去。没走多久他们便到了郭家坳的盐仓坝。许路和曹志、陈林山及许夫人下车来向马老头道了谢便向自流井走去。 当他们从盐仓坝出来,翻牛屎山之时,发觉不这远处的路上有一队军警正押着几名工人向自流井走去。许路对曹志说:“镇压开始了,我们只有绕小路走了。” 这时一农夫与他们对面相碰,那农民望了几人一眼便说:“先生们当心呀,在火井蟛沱那里已抓了好多工人头头呀!你们不能走火井沱了。那里已有了兵把守,任何人不准从那过河了。” 许路听后便对曹志说:“曹兄我们只有走上游过河了!” 几人又快速地从林子中穿行向上游走去。走了一阵之后,他们便望见了珍珠山。曹志马上说:“这珍珠山的磨子井如今已是王家的井灶了。” 许路笑了笑说:“自从把陕帮赶出自流井之后,王家便占了好多陕帮的井灶。”他们边谈边走,很快便走到了珍珠山对面的河边上。这时一只小木船正在过渡,几人便上船渡过了釜溪河。待他们上岸之时,便发现在这山坡上有一些工人正在那里集中。在工人群中央正捆着一个人。他们走近才发现这捆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叛徒李龙云。曹志一下认出了这人他对许路说:“那肖、方二烈士正是这叛徒出卖的!”许路几步走了上去,曹志也走了上去他们围上去一看,这地下的李龙幺一下认出了曹志和许路。他一下埋下了头。许路对工人们说:“这等叛徒留来何用?整死他!” 工人们一听许路如此气愤地叫:“整死他!”便抬头看。其中有两名工友一下认出了许路,他们喜出望外地走上来。其中一个高个子说:“许先生呀,我们可找苦了呀!我们自井罢工失败了!但是今天我们在路上抓住了这供出肖、方二烈士的叛徒李龙云,所以将他抓到这里来整治,许先生如何处理这狗东西?” 许路走上来对李龙云说:“你这没有骨气的东西!老实交待你犯下的罪行!” 李龙云狼狈地说:“许先生呀,我受不了他们的酷刑呀!”他伸出了左手说:“看吧,我的几根指头也被他们用马刀斩了呀!” 许路对工人们说:“将他捆上石头沉河算了!” 几名工人马上将一块大石头捆在李龙幺的身上,几人抬着李龙云向坡下河边跑去。没一会儿,便听到“扑嗵!”一声,工人将这李龙云丢入了河中。很快几人返了回来。在这林中,工人才向许路讲起了罢工头目纷纷被抓的情况。同时其中一名党员工人讲了特委最近开会作出了《关于自井罢工问题决议案》。决议中总结了工人罢工失败的经验,以及教训。同时指出了工人运动中必须组织工人赤卫队把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结合起来,将罢工暴动与武装起义和武装自己结合起来。 许路听后决定与特委联系,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可就在他们走上岸准备行动之时,一队军警快速往这两边上赶来。许路几人见这情景马上又往河边上跑去并又上了那条过河船。许路对这船夫讲:“快,向下游开去,我们定将给予您许多银钱的!” 那船夫一听有银钱进,自然快速地将小船顺下水向张家沱开去。到了张家沱又向下开去。不久这小船便来到了龙凤山下过河的东兴寺的码头前。许路叫船夫将小船停在此他们要上岸。船夫便依从地将小船划到了码头上。许路和曹志几人走下船来。曹志给了船夫一块银元。船夫见了这一块银元心中甚喜。待几人上岸之后他便又将小船往回划去。 再说曹志和许路这几人上了岸之后便在这岸边商量如何在此安排工作。许路对曹志说:“曹兄,看来,我先回家看一下后,没有问题了再与您们联系!”许路这时已经穿上了一件农民的长衫子衣服戴着一顶斗笠向东兴寺方向走去。曹志和陈林山以及许夫人三人在河边的竹林处隐蔽了下来。 就在许路走了不久,曹志便发觉王青艳灰溜溜地从坡上向河边码头走来。曹志心中一激动便快步地窜出来拦住了王青艳的路:“小姐是什么人,请不要动!” 王青艳一下认出了曹志,她冲上去一下抱住曹志便大哭了起来。曹志对他说:“我派人给您送的报纸看了吗?” 王青艳抬起头点了两下说:“您真是不管我了吗?竟独自跑了?” 曹志笑着说:“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怎么就跑了呢?这次我跑出来收获可大了!这次我们才认识到了这国民党没有指望,共产党才是劳苦民众解放的救星呀!” 可王青艳却猛地一下推开了曹志说:“我们是同盟会员,怎与共产党混在了一起呢?这是个人信仰的问题,您又信仰国民党,又信仰共产党,这是一种两面派!”她马上对曹志说:“您说您是站在国民党一边还是共产党一边?” 曹志马上说:“谁有利于民众,我就站在谁一边!” 王青艳听后马上冲下河边码头上了渡船。曹志要去追她,可是渡船已开向了河中央。他只有又返回竹林中去。 当他刚返回竹林便发觉许路急急地冲了下来。他一下隐入竹林之中和曹志撞了满怀。曹志说:“情况如何?” 许路兴奋地说:“好啊!现在罢工斗争已经搞得热火朝天了!”他边说边将一份刚买到国民公报递到曹志的手中。曹志拿过来便看见第一版上的一条消息:“《自贡盐业罢工形势紧张》,重庆来电,成都刘军长勋鉴:顷接自贡市商会真日电称:自贡两厂劳工近两月以来,暗潮甚烈。前蒙自公军长特派朱营长驻井镇压,方莫冀消患无形。唯昨有多数奸人秘密开会,幸被朱营调查确实,派兵缉捕,当场拿获奸徒二十余人,供认运动罢工不讳。延至今晨,两各井竟相率罢工。惟下厂当经朱营长一会议尽力开导,除尚有二十三井停歇外,余均复工。上丁赖孙营长维持,亦有复工希望。惟奸徒潜伏很多,以后有无枝节发生,尚难逆料。恳电饬驻军彻底严究,杜绝根源,以防后患。甚为至祷。军情。据此,除电复外,请即转饬自贡市驻军严密防范,以遏乱源,而维盐政是荷。刘湘养二十二日印。” 曹志看完之后兴奋地说:“这场大罢工已经引起了全川的注意,我们的同志虽有二十多人被捕但是敌人已恐慌了!” 许路这时想了一下对陈林山说:“老陈,我们现在准备到小庙中去一趟,也许那里的禅僧人正在等我们呢!”如令法师笑了起来说:“也好,我们的基地看来还可以使用。敌人以为破坏了,我们不敢返回去了,如今我们又杀他个回马枪,或许还更安全!” 曹志和如令法师均表示同意。他们一致同意此意见以后便快速地从河边向座落于王爷庙对面的小庙子移去。 当他们走近庙子之时,如令法师便对大家说:“您们先在竹林中呆一会儿,待我去看看,这样不引人注意。”大家同意如令法师的意见。 当如令法师穿着和尚服走进这小庙之门时,一小沙弥便迎了上来。这小沙弥打拱道:“法师到此小庙有何吩咐?” 如令法师笑着说;“我有一朋友叫弘云法师,他在否?” 这小沙弥快步地进去没一会儿便将弘云法师的徒弟叫了出来。这徒弟走近如令法师一看双眼睁大了,他兴奋地说:“哎呀,如令法师您一人来的?” 如令法师笑着说:“还有几位先生呢!” 这小师傅忙说:“快请进!现在这庙中安全了!” 如令法师在门口学了一声鸟叫,曹志、许路、陈林山几人均从竹林中走出来,急步地走进庙中。这弘云师傅的徒弟将大家引入后殿一间密室之中后便小声地说:“这里可有一位重要人物呀!” 许路听后说:“谁?” 这弘云法师的徒弟拍了一下掌,便有一小伙子从庙密室后边走了出来。他一出来便走到如令法师的面前说:“如令法师呀,啊,还有许路同志、陈林山同志,这位是……?”他指着曹志问。许路忙说:“是我们一起的同志,他决心跟我们走,原是孙中山同盟会员。在成都参加了保路运动后返回这里的!” 这位小伙子忙说:“哎呀,只顾说话竟把姓名也搞忘介绍了!我叫刘翔生,以后大家就叫我老刘吧!” 许路这时才睁大了眼:“原来他就是刘翔生呀!他可是我们川南特委的主要负责人呀!我们的大罢工正是由他直接领导的呀!”许路走上来拉着刘翔生的手说:“哎呀,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呀!一见面觉得太亲切了!” 刘翔生笑着说:“特委派我来这里正是设法与大家联系,没想到您们竟自己来了!好!我们现在决定成立自贡罢工委员会,行动委员会,特务队以及后援委员会。这次大罢工我们已经取得了五大的成功。另外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就是我们将在十一月八日召开名帮工会代表大会,成立自贡市总工会了!” 许路和陈林山高兴地跳了起来:“哎呀!好啊,我们有党的直接指挥,罢工斗争必将取得更大的胜利呀!” 刘翔生笑着说:“以后我们改在长土洞云寺联系。那里比较安全!” 如令法师笑着说:“这样好啊!我们现在是逃难之人呀!有了刘同志,我们心中又有了主心骨呀!”许路对曹志说:“曹志先生,我们的斗争才是一条光明大道呀!” 曹志听后对许路说:“惭愧啊!我追求革命,没想到当了国民党,如今这国民党被老箕占了权。我决定跟着共产党干革命!” 许路上来紧紧地握着曹志的手兴奋地说:“欢迎曹志同志成为我们革命队伍中的一员!” 刘翔生也高兴地说:“好,以后我们就是生死同志了!” 第十六章 当王青艳返回家中便立即听到父亲骂人的声音:“这他妈的什么世道,老子快破产了,还逼老子缴这公路捐!还有七股八杂的什么附加税,这要整死我们呀!”  原来自贡自邓公路从民国26年修就一直由军阀收钱。中间收整理费、护商费、印花费、平价费、船捐、马路指、码头捐、公安捐、清乡费、江阶费、剿赤费等数十种。每年这些附加税竟达到132万元之多。 王训的井灶由于管理不善,加上众丘二挖墙脚,自己的卤水靠实,所以,处于破产边缘,他正处于这等困难境地之时,这军阀又要他再缴公路捐。他如何办呢? 王青艳听父亲讲此事后也十分的气愤。她走上来安慰父亲说:“如今这世道不改变看来是不行的了!” 王训发气地说:“改变?怎么改变呢?这年月本身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虾虾啃泥巴的年月,谁来改变呢?”他拉长声音说:“一条五十公里的公路从一九二六年开始收款,到现在已到一九三○年了还两片甲地,钱收了若干万了。听说地方上的军阀只拨了很少部份钱来修公路。这些钱均被那些王八蛋贪了!” 王青艳听后说:“这帮军痞太霸道了嘛!听说这公路总办如换镰刀把一样,这不刘文辉又派了个什么蔡玉龙为川南警备司令,并接办井邓公路的事!他们一个吃饱了走了,又来个饿狼,这又要大捞一把!一个个均是喂不饱的狗!” 就在父女二人谈话之时,富顺县就任知县彭宫午派来的县衙兵丁从门外走进来。一领头的兵丁问:“王总管在吗?” 王训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这兵丁面前问:“何事?” 这兵丁头目双眼一斜便说:“何事?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你干的好事呀!在重庆、沙市你们欠了如此多的债不还,你们派这王虎来想赖帐。我们将王虎抓了起来,他竟要跳窗而逃,跌断了脚杆,现正拘押于县监房之中呢!今天,在下奉彭知县的命令前来收债,你王总管看如何办呢!” 王训心中明白,这县里派人来是凶多吉少,他马上笑着说:“兄弟,我现正想办法来还债呀!回去告诉彭知县,我将在近期将欠款还清!” 这兵丁头目冷笑了一下说:“总管,你为必叫我空手而归吗?” 王训听后忙从里屋中拿出了一包散银递与这兵丁说:“兄弟,就劳驾您回去如实秉奏吧!” 这兵丁接过散银冷笑着说:“好吧,就看王训总管有信用没有了!”说完他便带着兵丁向外走去。 待这兵丁走之后,王训便对王青艳说:“艳儿呀,现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明天一打早就上重庆去找一下张英华这个四川盐驼运使,从他那里可能能借到一些钱来了帐的。您跟我一起去如何?” 王青艳见父亲处于这内外交困之时便说:“好吧,我随父亲一起去!” 第二天一打早,王训便和王青艳二人到河边码头上雇了一条木船向重庆方向开去。这木船下水行了一天便到了邓关。这时他们看见这岸上人声鼎沸。原来,邓井公路正式修通了,工人们正在剪彩庆祝。王训对着岸上吐了一口口水说:“他妈的吃人血的家伙们终于交差了!” 王青艳苦笑着说:“这些贪官污吏定不得好死,一条公路喂肥了好多军痞政要呀!” 当王训的小木船进入富顺县城地界之时,一艘大船逆江而上,众拉船的牵夫拉着大船向小船迎面而来。在大船的浪头下,小船摇恍了起来。小木船夫见此情景怕将船摇翻便马上向岸边靠去。刚到岸边,这大船也靠了岸。大船上一位壮年男子戴着礼帽和一年轻人从船上经搭的跳板走下船来。这男人一下望见了王训和王青艳便大声地说:“先生这是上重庆吗?” 王训好生奇怪,他站於船头问:“先生怎知我是上重庆的?” 这男人原来是杨梦正带着杨生茂的儿子杨焕奎到自流井。他们见这小木船上的船夫非常眼熟便下船来问个究竟。这小船的船夫不是别人,正是这三圣桥栈房的伙计。杨生茂当时住店时与之交到之后常带其到陕西庙玩,杨梦自然认得。杨经梦一见果然是这小伙计便笑着说:“小伙计,不在客栈中干了?” 这小伙计哭丧着脸说:“有什么出息呢?后来我自己有了点钱便买了这小木船专门拉客拉货日子到也过得。没想到在此见到杨官人,真是巧呀!” 王训一见这杨经梦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兄弟,我们原来对您们陕帮的确有不对之处,可那是上辈人的事了,我们之间应是没有什么吧?”这王训以为杨经梦并不知道他接任之后所干的事便如此讲。杨经梦也不想再提当年的那些不愉快之事。此次返回自流井便是准备在此再干一场。他便问王训:“大哥,上重庆有何公干呢?” 王训苦笑一下说:“哎,这盐运方面的事呀麻烦,我不去便解决不了呀!”他见这杨焕奎便说:“此小兄弟是您的后人?” 杨经梦笑着说:“不是,是磨子井杨生茂的儿子呀!”杨焕奎见船上的王青艳如此漂亮便一直望着她,弄得王青艳满脸通红地。王训心中知道,正是王虎的人整死了他的爹,又是郑大兴害死了他的娘,所以不好深层地去提那些事情。杨经梦望了望身边的王青艳说:“此女子乃小女?” 王训笑着说:“正是,她刚从成都读书回来,所以,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杨经梦笑了笑说:“好吧!后会有期!”他说完便返回了大船上去。王训和女儿小木船又拉帆向重庆方向开去。 可就在这时,又有艘大船和几条小船快速地追了上来。将小船拦住。从大船上可以看见彭知县站在船头大声地叫了起来:“王训,你竟敢出逃躲债!给我拿下!” 众小船上的军警兵丁围上来将王训和其女一并抓了起来。 当彭知县将王训押回县衙之后便对其说:“王总管呀!没想到你竟来逃走一手呀!” 王训苦笑着说:“跑了和尚这庙子还在呀!再说我这大宗的井灶也要丢了不成?!” 彭知县听之后冷笑着说:“天可料也!这帐不少呀?王总管,只恐怕这井灶全顶上也不能抵帐呀!”他一下发起了怒说:“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兵丁将王训抓入了一间牢房之中。 王训对彭知县说:“我女儿不能成为人质吧!” 彭知县冷笑着说:“她可以回家去报信,说他的爹在县衙中拘押着的,叫家人快快想法弄钱来抵帐取人。老兄,现在不象您老子那一辈人了,还有什么三品顶戴戴着,鞭炮齐鸣出来之事了!哈哈哈!” 王青艳这时才觉得墙倒倒众人推的味道。她回去找谁呢?王虎也被抓来关起了,黄三浪能行吗?她带着一种失落的心情向自流井赶去。 第十七章 王青艳走着路,心中一种压抑感。她想这次从成都返回也许是个错误。可当她无精打采地在大路上走之时,一辆马车从后边跟了上来。她退路边上让路,可这马车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马车中走出了杨经梦。他吃惊地问王青艳“小姐,您们到重庆,怎又返回自流井,又怎么只有您一人呢?”  王青艳一听便流出了眼泪。她望着杨经梦说:“我们刚走入富顺城外河上,这县官便用小船拦住我们将我爹抓去了!” 杨经梦奇怪地问:“抓你爹是何因?” 王青艳哭丧着脸说:“我家欠了许多债,所以,被县令抓了,要我们还钱。我这返回去便是去找钱还帐的!” 杨经梦听后十分同情这女子便说:“这样吧,上我们的这辆马车吧!反正我们是一个方向!” 在杨经梦的带引下,王青艳爬上了马车。在车上他又看见了杨焕奎。杨焕奎马上热情地说:“小姐呀!山不转水转呀!这不我们又遇上了!” 王青艳有些害羞地说:“多谢了您们呀!” 杨焕奎笑着说:“没什么的!顺路嘛!” 在车上杨经梦问了一些王青艳的情况后说:“原来小姐也是同盟会会员呀!” 王青艳苦笑着说:“如今国民党也变了质了,不象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了!所以,我对这政治现在没有了一点信心。” 杨经梦笑着说:“中国现在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情况,帝国主义列强侵略我们国家,特别是南京条约之后,自流井的盐税也让洋人把持了,现在自流井的盐局也由英国人在管理!我们中国人呀打内战有何用?还是应该团结一心与汉奸、帝国主义斗争呀!” 王青艳从自己父亲的经历中看到了民族资本家被官僚资产阶级压迫的情景,看到了洋人在中国横行霸道的样子,她气愤地说:“中国难道就没有出头之日吗?” 杨经梦笑了起来说:“中国共产党就是中国人民的唯一的希望呀!可国民党残酷的镇压共产党,这些军阀混蛋到顶了!” 王青艳吃惊地问杨经梦:“你难道是共产党员?”杨焕奎在侧边一笑说:“你为什么说他是共产党呢?” 王青艳笑着说:“杨先生的话就和共产党的宣传差不多呀!” 杨经梦笑着说:“现在只有推翻这种腐败政权才能让人民当家作主呀!您父亲也才不会被这些人欺压呀!” 王青艳听后又想到了曹志。曹志不也一样讲这些道理吗? 当他们边摆谈边走时,车已进入了东兴寺大马路上。这王青艳一见快到家了心中一阵高兴。她望着杨焕奎说:“这位大哥是……” 杨经梦笑着说:“这小子就是磨子井原来的老板杨生茂的儿子。当年你的祖辈将陕帮整得够惨的了!如今您们也被这军阀整到了这步田地,深有感触了吧?” 王青艳苦笑着说:“我们祖辈是干了不少坏事,可如今是民国时代了,我们应该放弃前仇,团结起来,共同与这吃人的社会斗争才是呀!杨经梦老师讲的道理在今天我才弄明白了。” 杨经梦听后说:“您令尊等现在被关于圄囹之中,您如何打算?” 王青艳哭丧着说:“我现在心中没有一点主意呢!借款数量如此多,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去找亲戚碰碰运气了!” 杨经梦笑着说:“我看不用去借了!” 王青艳马上说:“那我爹如何能出来呢?” 杨经梦想了一下说:“这样吧,跟我们一起到长土洞云寺中去玩玩吧!” 王青艳想:也好,反正现在心烦死了,如果能散散心也许也是件好事情。 这王青艳那知道这时的杨经梦已经是一位光荣的共产党员了。他自从离开自贡返回家乡时便在江西南昌参军了,并在部队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次是受党的派遣到这里来与刘翔生联系准备推进川南片区革命运动的。他们在党的西南局中获得了自贡工运的大好形势的消息,同时,荣县农运搞得轰轰烈烈的情况后,党决定加强这里的力量。所以将熟悉盐场情况的杨经梦派了回来。 当他们的马车开到长土的洞云寺门口停下之后,杨经梦便对杨焕奎说:“兄弟,您陪这位小姐在车上等等,我进去一趟。” 杨焕奎说:“好的,叔,您去吧!我会照料好王小姐的。” 待杨经梦走进去之后,杨焕奎便对王青艳说:“小姐,您是成都读书回来的?” 王青艳笑着说:“您怎么知道呢?” 杨焕奎笑着说:“这口音就是成都口音嘛!” 王青艳一笑说:“成都呆久了,语音也改了,所以,让您看出来了?” 就在这时,杨经梦和刘翔生二人笑谈着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曹志和许路。他们一起到马车前时,王青艳一下看到了曹志。她再控制不住自己,一下跳下马车冲到曹志的面前便紧紧地抱住曹志。这边上几人一看此情景惊呆了。刘翔生问:“这是何原因?” 许路才笑着说:“他们是同学,分别了这么久见了面不激动吗?” 大家听后才恍然大悟。杨经梦笑着说:“这小姐惨啊!她从富顺走路返回自流井,父亲也被这彭县令抓走了,不是我们的马车的话,她还恐怕在路上摸呀!” 曹志听后对王青艳说:“您父亲为何被抓?” 王青艳望着曹志说:“我家欠了不少债,现在四处来追债,我父亲想到重庆去借一些钱来还帐,可是在路上便被这彭县令派人抓了,还说我们要去逃债!” 曹志叹了口气说:“如今,这民族资本家也艰难呀!这军阀搜刮民财也搜刮民族资本家的钱,他们成天混战,弄得中国老百姓无宁日,这资本家们也无宁日呀!” 刘翔生听后说:“小姐不要伤心,我们会想办法将您爹弄出来的!”他说完便对曹志说:“曹兄呀,我看现在这王小姐只有您好好地照顾她了,他父亲的事我会安排人去通融的!” 曹志便拉着王青艳向这洞云寺走去。 刘翔生待曹志、王青艳进庙之后说:“杨经梦同志,您辛苦了呀!这次又有新的中央指示了吧!” 杨经梦笑着说:“我这次来就是要向同志们传达党中央的重要指示的!”他边说边和刘翔生、许路几人走进庙子中。 刘翔生将杨经梦迎入内边小屋之中之时,便叫人为杨经梦泡茶,同时,叫人将杨焕奎安排住了下来。杨经梦慢慢地对刘翔生说:“听说您们在三多寨召开了会议并作出了《关于立即开展川南武装暴动和自贡第二次大罢工决议》?” 刘翔生笑了笑说:“是啊!我们还专门成立了自贡罢工委员会、行动委员会、特务队和后援委员会等机构。” 杨经梦笑着说:“好!另外,我们省第一次党代表大会召开了,贯彻了中央已基本结束的左倾错误路线,决定开展为夺取自贡地区政权建立苏维埃政府的斗争。” 刘翔生兴奋地说:“这样太好了,我们是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呀!如果按这个精神,我们可以将自贡的党、团、工会、农会合并一起成立自贡地区行动委员会,又可以称为苏维埃准备委员会,这样来领导全市罢工罢市和秋收起义斗争。” 杨经梦听后高兴地说:“我们自贡地区的革命将走向一个崭新的阶段了!” 第十八章 当刘翔生和杨经梦研究完工作已是第二天亮了。这时,许路为他们送来了早餐。二人在用过早餐过后对着看了一阵后,杨经梦笑着说:“听说我们这里有一批专门出去散传单的骨干份子?”  刘翔生笑着说:“是呀!分头的安排了的。我们这里有一个工会积极份子叫邓熙之的小伙子,是个人才。他负责在草市坝戏园一带散发传单呢!每天他散的传单不少呀!” 杨经梦听后说:“对这样的同志我们要保护呀!这可是我们革命的骨干力量呀!” 可就在他们谈话之时,一工人来报告说邓熙之同志在德昌井门口“信乐”茶园被井灶商团团防局中队长、资本家、大地主、大恶霸黄国动下令逮捕了!同时,还进行了大搜捕,将长土机车工会骨干肖雨根、戴焕然、丁怀章等陆续抓捕了。 刘翔生一听一下气得直出大气:“这些家伙要下刀了!我们不用怕,按原定计划举行罢工,我不相信这些龟儿子不怕我们工人!”他马上对来的工人讲:“兄弟,快通知长土机车工会,不管他白色恐怖多凶,罢工开始!”这工人马上快速地向长土工会传达刘翔生的指示去了。 刘翔生忙对杨经梦和进来的许路讲:“现在我们要密切注视敌人的动态。也要作好转移的准备。许路先生您现到大坟堡工会去一趟,将我们大罢工的决定也通知他们!” 许路马上说:“好,我马上就去!”说完他便转身冲了出去。 就在刘翔生的一切安排完成不到一个时辰,长土机车工会已将大批工人组织起来开始大罢工。罢工的工人队伍直奔团防局。工人在团防局门外高呼:“不准抓捕无辜工人!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这团防局的头目见工会在门外罢工大喊,心中十分恐慌。团防局长在办公室中气愤地说:“老子今天就要杀鸡给猴看!快将这闹事的邓熙之给我押到大坟堡关起来。人不能在这里,以防止工人冲进来抢人!” 下边的兵丁忙将五花大绑的邓熙之从后门蒙上头装上了一辆马车之中,快速地向大坟堡运去。局长也一起跑了。 工人们群情激愤,大家用棍棒打烂了团防局的大门,冲了进去。可四处一找邓熙之已经被敌人转移。工会的头头忙将此情况向刘翔生作了汇报。刘翔生马上派了几名骨干四处打听关押邓熙之的地方,准备营救。 再说这许路在大坟堡工会将刘翔生的指示传达以后,正准备返回之时,便发现洞口井围了许多工人。他冲进去一看,发觉邓熙之已在这里被敌人枪杀了。敌人的士兵正将邓熙之的头割下来,并用一个木板抬着在大安街上游着。 许路一见这场景气得握紧握紧了拳头,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快步地返回长土将此情况向刘翔生报告。 当他返回长土将邓熙之英勇牺牲的情况向刘翔生报告之后,大家气得嘴发青。刘翔生更是挥着双拳说:“这仇定要报!” 就在这时,一工人来报说敌人已将邓熙之的头挂在了长土草市坝的树上“示众”了!刘翔生听这消息双眼中流出了热泪对许路说:“许先生,快安排人将邓熙之同志后事办好!” 许路听后说:“好!我这马上去办!”许路说完走出庙门之时,一工人便上来悄悄地对许路说:“许先生,我们工人已将邓熙之的头埋在了一个生基洞中了。工人们也纷纷前往祭奠。”许路听后长叹了一声说:“邓先生现在入土为安了,可这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他快步地和这工人向庙里走去。就在这时,荣县的曾莱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许路一见曾莱说:“老曾为何发此急?” 曾莱小声对许路说:“我们荣县八一三家民起义由于敌人的强大而失败了。我们的许多骨干也被敌人杀害了!快,我要将此情况向刘翔生同志汇报。”他说完便经直向庙里屋子走去。刚走到刘翔生的屋门前,刘翔生走了出来,他见曾莱进来便马上将他拥入屋中。曾莱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喝水,然后放下杯子说:“老刘呀!这次我们的起义失败了!许多同志牺牲了!” 原来,在农历八月十三日晚,起义开始后,纵队总部在高山辅一带按期行动,当晚就瓦解了十三个场镇的反动团防武装,打垮了几十个反动统治基层机构,处决了团正刘从之。虽然起义按期举行了,可是参加的人并不多。这主要是由于当时不少党的干部和农会活动分子,听说夺得武装以后要离开荣县直赴重庆,会攻武汉,因留恋乡土,故而许多人不愿参加起义。而当时时间紧,组织工作到周密,各路起义的义军没有配合进行。有的起义队伍把时间弄错,提前一天把“红旗插到了离荣县县城仅两三里的虎洞山上,结果惊动了敌人。使敌人首先开始了分割镇压。使义军蒙受了重大损失。而高山铺总部纵队的起义得不到各路义军的配合,也就成了孤军一支,军阀四面包围,虽然义军英勇作战,但是仍失败了。十二名红军战士壮烈牺牲。” 曾莱流着泪汇报完后说:“目前,我们荣县党政机关已特到鼎得甘安沟张二娘滩张曹民家里的继续领导革命派开展革命斗争。我们的鼎新游击队在队长龚子华和副队长张二娘的带领下,趁李子场赶场之机,出敌不意地进入场上,迅速将团务公所捣毁,缴获枪支二、三十支,同时把所有的封建地主的证卷、税票、债册尽能烧毁,把土豪劣坤绸缎铺中的布匹和曲当的物资与场方给了赶场的穷苦农民。同时散发了革命传单,造成了极大的声势了!” 曾莱讲到这里时,眼中已闪烁着神采,可是当他喝完水后便长叹了一口气说:“哎!这次斗争虽然轰轰烈烈,可是被这军阀余中英的部队镇压下去了。龚子华、张二娘母子及女子干部杨幺嫂、兰大娘等被敌人抓捕了。敌人严型拷打没有动摇他们的意志!可怜张二娘呀!敌人用火烧她的背、用竹签扎她十个指头,甚致用猪惨无人道地通她的乳头,用烧红的步枪通条从她割伤的乳房穿过。张二娘仍视死如归,只字未吐。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坚贞不屈的英雄主义精神。十二月二日,敌人将龚子华、张二娘等八个农民骨干在鼎新场河坝中枪杀了。” 刘翔生听完之后双拳握得紧紧地说:“反动派现在加紧镇压革命党了,我们要准备好迎接反动派的镇压呀!目前荣县处于低潮,所以,老曾呀,我看您们不能在荣县呆了,还要注意隐蔽才是!” 当他们正在商谈之时,一工人联络员慌忙跑进来报告,敌人的军警队正向这洞云寺赶来!刘翔生马上说:“快,准备转移,看来我们内部又出了叛徒!” 曾莱忙和刘翔生以及许路、曹志、王青艳等人与杨经梦和杨焕奎向庙外冲去。这时已是麻麻黑了。他们顺着山坡向河边走去。 第十九章 当刘翔生等人跑到天池寺之时,已是晚上的子时时分了。他们借着月光向天池寺慢慢地走去。当到达天池寺的大门口之时,他们发现寺门已关了。刘翔生让大家在旁边的树林中坐下来休息。刚坐下不久便听见在他们来的小路上传来了枪声和军警的噪杂声。原来,他们的寺庙地点被叛徒供了出来。这敌人军警在叛徒的带领人正向这方向追来。没过多久这返动军警队伍已来到了天池寺的庙门。他们用枪打人们。不一会儿,一个小和尚将门打开,这一队军警便冲了进去。  待军警冲进庙中的,刘翔生便悄悄告诉大家,现在只有往下洞寺去了!因为在那里也许可以躲一下。 众弟兄便以向这下洞寺方向跑去。当他们跑到下洞寺之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刘翔生和许多弟兄小心地向下洞门口走去。当他们走到寺门口之时,发觉这寺的大门刚打开便走出了一个和尚。这和尚在门口看了一下四周后便又想反回寺中。正在这时,许路发觉此小和尚正是如令法师的徒弟。他几步走上去对小和尚说:“小兄弟,如令法师返回寺中了吗?” 这小和尚一眼便认出了这许路便说:“许先生您们回来了?” 许路说:“回来了。如令法师在吗?” 小和尚向四周看了一下说:“如令法师正在密室之中,快随我去,快!还有其他人吗?” 许路忙对小和尚说:“现在庙中危险吗?” 小和尚说:“危险到不危险了,只是最近听说您们中间出了叛徒,所以,还是要小心才是!” 许路和小和尚一起进庙中转了几个弯便来到寺中的密室之中。如令法师从门内一眼便认出了许路,他小心地走了出来说:“许先生这大是赶来是何用?” 许路马上说:“下洞寺的地点暴露了。现在刘翔生和几个同去志在外边树林中,叫他们进来吗?” 如令法师想了一下说:“可以让他们进来,我这密室的有一地洞,可以呆一些日子!” 许路听后忙叫小和尚当在门外去叫几个人进来,这小和尚快快地走了出去。没走多久便将刘翔生等人引了进来。当刘翔生见到如令法师后的高兴地说:“现在形势紧张,我们在些躲安全吗?” 如令法师说:“安全吗还是可以的,不过这党内出了叛徒,恐怕很难说了。不过,现在暂时躲一下出可以我的小和尚可以打探外边的情况,一旦发现情况还可以在后边小洞中躲一下。”如令法师说完后对刘翔生:“现在组织破坏严重呀!” 刘翔生叹息了一下说:“在这革命艰苦时期,我们内部一些人经历不起考验,所以叛变了。他们对于敌人破坏我们党组织起到了不可代替的坏作用。我们已紧急地研究了特委的工作,根据上级指示现特委暂停工作。等待时机再开展工作。还有,我们特委的负责人高阁丘同志,杜芬芳同志已在敌人杀到严重的第二天英勇牺牲了!我们已有三十多名同志被捕。” 如令法师听后沉重的说:“我们现在的骨干同志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起来,这可是我们党的唯一有生力量了!” 刘翔生听后点了点头说:“目前我们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应将我们的骨干份子往外边转移才行!” 可是向什么地方转移呢?就在他们拿不定主意之时,陈林山走了进来,他在洞出寺与曹志的分手后便出去打探了情况,后经过一工人口中才得知刘翔生军等已转移到了这下洞寺。当他走进来看见了刘翔生,曹志等人之时心中一下激动了起来:“刘翔生同志,我们盐场工人罢工斗争仍在进行呀!”他停下后坐下来继续说:“听说国民党反动派要在自贡设立一座专门关押革命份子的集中营。这还是我们在军警中的一个同志传出来的情报。看来,敌人和叛徒对我们现在的共产党组织骨干要采取大搜捕的办法了!” 刘翔生听后说:“现在形势严峻,上级已带来了指示,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保存实力,等待机会再与敌人斗争!根据省委指示,现在我们这里已暴露的主要负责同志马上向宜宾平安转移,那里有我们的基地!” 陈林山听后说:“好!我在那边熟人也不少,我可以当大家的向导!” 正当这时,一小和尚拿着一张布告走了进来。他将布告递给了如令法师说:“师父,这张布杀告上讲要赏五百万俩大洋奖励提拿刘翔生的人!” 刘翔生大笑了起来:“我这头也太值钱了嘛!”他笑过之后便说:“同志们,除了许路如令法师外,陈林山和我马上向宜宾转移!” 曹志说:“我也留下来和许路配合共同应付目前的局面!” 刘翔生笑着说:“曹兄对不起呀!差点把您这新同志忘了!对,就按您的意见配合许路工作。我们今天晚上我就和陈林山马上向江安去!” 如令法师走上来双手打拱说:“阿弥陀佛!祝二位一路平安!”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刘翔生和陈林山背着包袱从庙中走了出来。在夜色之中他们向宜宾方向赶去。 刘翔生和陈林山走之后,许路对曹志说:“曹兄,我们现在可以到东兴寺去看看情况再决定回不回家!” 曹志说:“好!我听许兄的!” 二人也利用夜色向东兴寺方向走去。当他们走到马吃水之时,见路口上已布置了军警哨兵,他们便从坡上饶道向前走去。当他们到了张家沱之时,见炎帝宫走出一队手持棍棒的工人。他们借着火把光发觉领头的人正这炎帝宫的新会长舒安。 舒安是王虎死于富顺监狱之中的后替的会首。此人与盐工关系密切,同时又是许路的好友。许路见这舒安的便几步走上去,舒安一见是许路先生便说:“哎呀,许先生,现在我正有急事不了兄弟了!” 许路忙问:“何事如此急呀!” 舒安叹了口气说:“哎,这些军痞也太他妈的混帐了。刘女辉这杂种为了刮收民,居然要拍卖这官上营炎帝宫庙产,这不,我们还是要到庙会去评理呢!” 许路马上说:“这等事也有?太欺你人了嘛!这庙兵可是盐工们的呀怎能让他们卖了分钱?” 舒安气愤地说:“老子就不信邪,非要和他们斗一下不可!惹毛了,老子可要乱来了!许先生,事情紧急,您有空到庙上来玖吧!我们走了。” 舒安说完告辞了许路先生,快快地向商会走去。 许路见舒安走之后才对曹志说:“此人有冲劲,到不失为我们以后斗争的伙伴!”二人说完便由河边向东兴寺方向赶去。 第二十章 当他们走到东兴寺的河边之时,发现一条木船上冥灯烧着,船上传来了哭声。许路仔细一看这船上的幡上写着大大的“奠”字。船头上正是站着王训的夫人及象中的佣人。当船到这东兴寺码头停了下来。许路对曹志说:“曹志看来王训死了!”  曹志马上和许路几步走到码头上,就看见王训的夫人被佣人扶着从船上走了下来。曹志几步走上去,这王训夫人一见是曹志便哭着说:“曹先生呀,这些县令也太狠了呀!王硬把王训逼死了呀!” 原来,王训还不了债便被这富顺县知县抓了起来。同时,将虎也抓了起来,王虎由于跳楼重伤也在不久就死了。这王训见走投无路也在牢中自尽了!家人听到这消息以后才愉了这盐船将王训和王虎的尸骨运回来安葬。 王训夫人拉着曹志的手说:“曹先生呀,我那艳儿今何在呀?” 曹志这时才安慰王训夫人说:“夫人,艳儿现在安全,她正在我的一个朋友家中,我马上派人通知她回来奔丧。您放心吧!我会来的!” 王训夫人点了点头,抹着泪水说:“千万叫艳儿明天尽早赶回来呀!”她说完便上了岸上。这时一乘轿子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的佣人们将棺木抬起来并抬上一辆早已在岸上等候的马车之上,一家人才慢慢向家里走去。 许路对曹志说:“这王家如此气派,如今也落到了如此地步呀!” 曹志笑了一下说:“是呀!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当二人向许路住处走去之时,发觉有一个人鬼鬼崇崇地在路上转动。许路马上拉着曹志躲在了侧边一房子墙角落之中。这人越走越近,许路一下便发现是李龙云这叛徒。正是这家伙告密使肖、方二烈士牺牲,还有许多共产党员被捕这字上没有死?出来的呢?曹去不宽细想,许路一见他心中怒火起。他对曹志说:“曹兄,今天我们不除掉这叛徒,他定会干更多的坏事!” 曹志听后说:“好!让他过来使用我的口袋将其头蒙住,并将我的一只袜子塞住他的口,将他处死了再说。” 许路和曹志正说着,这李龙云便走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这曹志一冲上去便将这李龙云的头罩住,许路用裤腰带将其捆了起来。曹志又用袜子塞进李龙去的嘴中,这李龙云不知何人如此对他,他只从口中呼呼地叫,可叫不出声来。当这一切准备好之后,许路便对这李龙云说:“今天,我代表自贡特委,代表广大盐工兄弟判处你死刑!”当许路讲完之后。曹志将早已搬在手中的大石头猛地砸在了李龙云的头上,这李龙云场便被砸死。二人将其抬到河边上将其投入游动着的河水之中,李龙云尸体顺水向邓关方向漂流去。 许路和曹志处决了李龙去之后返回岸上的房屋侧边,向李龙云来的方向认真地进行了观察。他们发现在不远处便有几个人在鬼鬼崇崇地游动着。只听领头的一个人讲:“这李龙去他妈的又溜了!” 又一个说:“他不敢溜的,今天我们要靠他来抓那自贡特支的共党小头目许路的!只有他才认识这许路呀!兴许他去侦察许路的房子里有无许路了!” 许路在侧边听这敌人声音后对曹志说:“曹兄,这家不能返回了,如何办?” 曹志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们暂时到炎帝宫去躲一下吧!那里有我们的同志在呀!同时,这里的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许路想了想说:“眼下只有如此办了!” 二人迅速从河边的山草丛中向张家沱方向走去。当他们顺河经过了富台山下河边时,远远地望见张家沱炎帝宫外的马路上一队人手中打着火把向炎帝宫走去。许路和曹志仔细一看,发觉这些打火把的人手中还拿着棍棒,许路说:“他们找商会去了!看来他们斗争取得成果,不然他们是不会这么早就撤走的。” 曹志点了点头说:“这一批人还是有斗志的呀!要是不胜利他们不会撤回来的。快追上他们不然进去之后便不好说了!” 许路正要大步走上去便发现一队军警冲了上来,将这舒安和炎帝宫的人围了起来。为首的军警头目大叫了一声:“舒安别想走!”舒安一听这军警叫他别去,他便大声地说:“要干啥子!我们与商会已谈好了的!这是工人们的财产谁敢将其拍卖了!” 这军警头目马上说:“我们司令有令,就是要拍卖这炎帝宫,你小子敢出来阻挡吗?” 舒安马上说:“你们等着,老子叫工人来找你娃娃算帐!” 这军警一听马上令几个兄弟:“把这家伙给我捆了!老子要带回军营中去收拾他娃娃,到时看他娃娃嘴还硬不硬!” 这头目一声令下后,几名军警便要上来捆舒安。可舒安却大叫:“弟兄们操家伙!看这几个狗东西敢乱动!”舒安手中的一把短刀一下将上来的一个兵捅倒在地上。他顺手飞出一刀正剌中这军警小头目的胸口。这小军警头目一下倒在了地上。众军警见头目被杀了,一个个吓得直跑了。舒安见这小头目倒在地上仍未死,便将其几拳解决了。后叫弟兄们用大石头将二人捆住并几下抬在张家沱河边丢入了河中。 当这一切准备停当之后,舒安才吩咐众弟兄们准备好军警的反扑。同时,叫两个弟兄到井灶上去叫一些工友们准备好家伙来保护炎帝宫! 这时曹志和许路才冲上去拉着舒安的手说:“兄弟呀,您好大胆,竟敢打死军警!” 舒安冷笑着说:“这些狗杂种平日里鱼肉百姓,还要将我们炎帝宫卖了!这太霸道了嘛!老子不怕,盐工是不好惹的!” 许路笑着说:“兄弟呀,这麻烦事来了呀!说不定一会儿便有军警前来抓您娃娃了!” 舒安大笑了起来说:“一会儿呀,老子们的队伍也来了!不怕他几个军痞,老子要打得你几爷子鬼哭狼嚎的!我也有枪!老子不怕他们!我们已与他们干了好多次了,这又不是头一会!” 许路心中对这汉子佩服!真是有血气的汉子,他笑着说:“我们今天晚上没地方睡觉,干脆陪弟兄们算了!” 舒安笑着说:“好啊!与我们一起与这军警们斗!开一下眼界吧!好戏在后头呢!” 许路和曹志在舒安的陪同下向炎帝宫内走去。他们进了炎帝宫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小子急急地冲进来报告说:“军警派来了好多人往炎帝宫冲来了!” 舒安忙问这小子:“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在沙湾,到这里来也只有一里多路了!” 舒安马上命令众弟兄在门口迎候这军警。他也和弟兄们一起站在炎帝宫的门外。这时,赶来支援的工人也有一千多人拿着棍棒赶到了炎帝宫门外!工人们把炎帝宫门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舒安大声地对工人们讲:“我们要誓死保卫我们工人的财产!不让这军阀将我们炎帝宫侵吞掉!” 工人们齐声高呼:“誓死保卫炎帝宫!” 这时,军警队伍已冲了上来。可是在炎帝宫门前他们只有将枪对着工人,而不敢向炎帝宫里边冲。领队的一个军警头目这时走上来大声地说:“谁是这炎帝宫的会首舒安!” 他喊了半天没有人回答,他便急了:“老子今天非要弄死这舒安!”他的手枪指着天空响了几枪,但是工人们仍没有反应。军警们见这工人的阵势,早已心中有些慌了。这军警头目大叫了起来:“给我冲!” 军警们吓得不敢冲。可是这军警头目却在一边对着士兵大叫:“不冲,老子开枪了!” 这此军警才向工人群众冲去。这样工人们与军警混战开始了。一时间,这枪声、叫声、棍棒声在这张家沱一带响彻整个夜空。 许路和曹志在庙内看这场面心中十分激动,许路说:“工人们的力量大呀!我们的武装能如此阵势定将胜利呀!” 第二十一章 一时间,这军警开枪打死了许多的工人,而工人也将这军警打死了不少。最后,增援的工人陆续赶来,将这军警包围在这炎帝宫的门外!这消息让市商会的人慌了手脚,更让这富顺县衙慌了手脚。商会的李展会长和这自流井桐分知县慌坐着轿子赶到了张家沱。  商会李展会长在外大叫了起来:“工人弟兄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事好说好商量!” 这时军警们也在自己的上司的命令下抬着死去的士兵撤出了这里。李会长和自流井分知县王仲才忙上来问工人:“你们的会长舒安何在?” 舒安一下冲了出来生气地说:“李展,你这人是怎么搞的?我们已将情况讲了,可是你还是通知这些军警来封老子们的炎帝宫,还打死了我们如此多的工人,这事如何办?” 王仲才上来生气地说:“你娃娃好胆大,弄死了这么多的兵士,这军队能放过你吗?如今这事闹大了!” 李展也哭丧着对舒安说:“兄弟呀!这事现在麻烦了!军队已向刘文辉讲了,他命令要我们严肃追查此事呀!你娃娃这下恐怕要掉脑壳了!” 舒安气愤地说:“我掉脑壳关系不大,就看这几十万盐工答应不答应吧!” 王仲才分知县这时走上来对舒安说:“这炎帝宫的事不说了,军队已不拍卖了。可如今闹成这等情况,我们如何向上级交待呢?” 舒安气愤地说:“不要你交待,老子要让工人们来向他鱼儿子等人来交待!这事是由他们引起来的!” 当他们正在扯皮之时,这一大队一大队的军警、盐警快速地冲了上来。没一刻工夫将炎帝宫围得水泄不通。军人数量多工人也没有办法。军警将这舒安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着,同时另一队军警冲进庙中。还将许路和曹志一同抓了出来。 舒安在门外看见许路和曹志被抓忙对军警大叫:“他们是这里的路过客,抓他们是何理?” 这军警冷笑着说:“这过路客就是要抓!这过路客中不乏这煽风点火的共产党份子!这次老子们就要抓他们回去审问!如是那共党份子定是不侥!” 许路这时对军警说:“我可是先生呀!并不是什么共党!” 那兵士冷笑着说:“不管你是先生后生,等老子弄回去审了便知道!” 正当这几个兵抓着许路和曹志要押走之时,又一大队一大队的工人们带着家伙冲了上来。他们将这门前的几个军警挤入人群中,用暗器一个个地加以解决。场面又混战了起来。工人们夺过枪将这门口押舒安的兵士全部打死在现场。这军警士兵也慌了手脚。就在这时,一士兵将枪举起来大声说:“兵士兄弟们,我们可不能成为枪杀工人的罪人呀!士兵弟兄们我们不能为他们军阀混战当炮灰呀!” 这一呼声让在场的许多士兵停止了抓工人的活动。可就在这时,那军警头目一枪将这位大叫的士兵一枪打死了。舒安已挣脱了绳子,他抓起这士兵的步枪朝着开枪的军人头目就开枪。盐工们和一些士兵纷纷举枪将这军警头目击毙在坝子中央。军警们纷纷与工人在一起。这时的王仲才和李展二人才灰溜溜地向自己的办公地点溜去。 许路和曹志这时已被解脱,他俩站在台阶上大声地说:“士兵们、工友们,我们要团结起来向反动派进攻!他们才是压迫我们工人的罪魁祸首!” 舒安走上来高兴地对许路说:“许先生呀!这时您也与我们站在了一起呀!” 许路笑着说:“我们见您如此勇敢,自然要与您站在一起了!我们也要维护工人的权力嘛!” 曹志这时对许路说:“许先生,这事情闹大了,恐怕舒安兄弟危险大了!” 许路想了一下说:“是啊!敌人是不会甘心的呀!我们可要准备应付更严重的局面呀!” 这时,天色已蒙蒙亮。舒安将许路和曹志领进炎帝宫后作了简单的安排后,便吩咐弟兄将自己盐工牺牲的人通通进行白布包裹入敛,同时,按照规定给予厚葬。全葬于黑沟。同时明确每年清明为其上坟,七月半做孟兰会(僧道念经荐亡)把这次死亡的人名列在前面。同时给其家庭抚衅。 当舒安将这一切安排好之后,富顺县彭知县领着几名兵丁赶到了炎帝宫。当他走进炎帝宫大门之时,舒安刚好走了出来。彭知县见舒安后便哭丧着脸说:“我的老先人,舒大会长,这次你娃闹的事大了呀!” 舒安不解地问:“为何闹大了?” 彭知县说:“你娃炎帝宫是盐工的财产,盐工的利益维护这不错,可是你娃打死了刘文辉的人呀!他们这些军阀闹起来怎了得?” 舒安听后想:这是呀!如这军阀派大部队来剿灭我炎帝宫如何了得呢? 就在这时,一打探情况的下人急急地跑来向舒安报告:“会长,这下好了,这刘文辉的部队一大早就急冲冲地撤出了自流井。可是不知是哪的军人又开进了自流井!” 舒安一听心中莫名其妙:他们撤走是何因呢?不会是我们这事吧! 彭知县这时抓了一下头猛地想起了成都来的人讲的情况。原来,刘文辉因失去了川南富庶的防区。特别是自流井的盐税。刘文辉与刘湘的二十四军与二十九军之战让刘文辉失利。刘文辉失去了自流井的盐税,军费拮据。这同时共产党的红四方面军也已进入通江、南江、巴中等县。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刘湖打得刘文辉心惊胆颤地。刘湘的联军一举进攻拿下沿成都雅安大道,并追刘文辉部於雅河东岸,刘文辉本人也差点被联军炮弹击中,一直逃到汉源才停止了下来。他那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仅剩五分之一。就在这时,刘湘又接受了蒋介石的委任,担任了“四川剿总”。蒋有意保留刘文辉的一部份实力,命令刘湘的联军停止攻击刘文辉的残部。这时“二刘”之战才停了下来。可是,刘湖的军队却进入了自流井,控制了盐税。 彭知县这时才冷笑了起来对舒安说:“你娃算命大福大,不是这‘二刘’之争呀,你娃的脑壳早已被打碎几次了。” 舒安听完彭知县的话才松了一口大气说:“我这炎帝宫总算保了下来!” 彭知县在舒安的引导下走进炎帝宫在内堂中安排了下来。他对舒安说:“本知县此次来可为了这案子,但是听说你娃内伙子也七争八斗的,让别人给钻空子,所以,我要向你提个醒:如今这共党活动厉害,决不能成为共党的利用工具呀!” 舒安大笑了起来:“共党?狠,共党如何进得了我炎帝宫门?你尽是在此胡言!我舒安是何许人也?你不知道?” 彭知县笑了起来说:“我自然知道,您们与国民党市党部的关系不错!但是这新工会的事你也要多担当一些呀!” 舒安听后说:“新工会的人他妈的还不是老子的人!闹啥子新工会嘛!他几爷子如今也不闹了!他们只要与我无争,我才不管那些闲事呢!” 彭知县笑着说:“听说你那个伙计华湘当了新工会的理事长?” 舒安冷笑着说:“这个家伙成天想当官,这不,让他当个理事长,他妈的理事长是个空壳壳,我才是真正的理事的!懂不!” 就在二人扯皮之时,几个军警又冲进了炎帝宫,刚到门口这舒安便从屋中冲了出来对军警们说:“军爷,又要进来干啥子?” 为首的一个军人大声地说:“有人来报说你这庙子里躲有共产党!” 彭知县一听张大了嘴:“这庙子里有共党分子?” 军爷说:“我们刚才得到了秘报才来此的,舒会长,这事如何处理呢?” 舒安吃惊地问:“谁是共党分子?” 那军警马上说:“有个姓许的,有个姓曹的便是那共党分子?” 舒安一听张大了嘴自言自语地说:“他们不会是共党分子吧!” 再说这许路和曹志在里边听军警一讲便知道这庙中有国民党特务,而他们的照片已在国民党特务机关备了案的。肯定这次便是这特务们报告的。此时,他们二人悄悄地从后窗爬出去,从后边的墙上爬了上去。当他们跳下去跑上山坡树林之中时,后边便响起了枪声。 追进来的军警便马上吹起了哨子,一队军警从外边向山坡上跑了去追赶许路和曹志。 (全文完) 作 者:何朝东 笔 名:东 鴻 通 讯 地 址:四川省自贡市自流井区东亍钟云山a区三幢二号 邮 编:643000 电 话:0813一8708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