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改造世界》 第一章 林秀 五月中旬，初夏时分，正午的阳光已然有盛夏时的威势。这天气，对于凤来市的人们来说已是见怪不怪了。 丹桂街，城西临江边上的一条老街，人流稀疏，一是天气使然，二则这里本就不算繁华，用街坊们的话来讲就是，拖了凤来市发展的后腿。 快递小哥开着电动小三轮沿街而行，给这街上的商户和街坊派发新一批进仓的快递。至临近街尾处，来到一家叫“秀林园”的绿植小店前。 一声吆喝，小店玻璃门就打开来了。快递小哥一手开着小三轮掉头，一手往玻璃门里抛去一个小包裹，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头也不回地呼啸而去。 林秀稳稳地将小包裹接住，伸头出去，本要骂上几句，可一阵迎面热风把他这心情给吹萎了下去。缩回来，关上玻璃门，顺手把挂在门把手上的小牌子翻过来，用“休息中”替代“营业中”。 谁给寄来的？不会又是退货的吧？ 捧着巴掌大的方正小包裹研究了好一会，林秀还是没有头绪。运单上收件人的信息是自己没错，但寄出一方却没有清晰的信息，只有个圆形红戳，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印，看上去有点像一棵小树。 由于生意上的原因，他收到过的快递也不在少数，不过这模样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林秀就是这家绿植小店秀林园的老板，经营各种小盆栽植物。店面虽小，但里面布置得很有特色。 店内左侧是个巨大的梯形陈设架，自下而上，文竹富贵竹、绿萝常春藤、迷你的盆栽花树，还有各种颜色和形状的多肉类植物，像一队队盛装演员般立在架上，静候观众来欣赏。 右侧空间较大，错落有致地摆着各种大小盆栽植物，种类繁多。其中有个倒葫芦状的大鱼缸，上面养着好几种水培植物。水草丛中，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热带小鱼在畅快游曳，时隐时现。 从右侧往里走去，背墙前有个架台，是接待的地方，架台的侧边上有个旋转楼梯，上面爬满了翠绿的藤类植物。林秀直接上了楼梯，二层上就是他的起居室了。 二层的布置很简约，一床一书架占去一半空间，另一半则被一个杂物架子所占据，上面还摆有好些小盆栽。这里也算是林秀的工作台了。 坐在工作台前，从杂物堆里摸出一把小剪刀来，在疑惑和好奇的驱使下，林秀拆开了这个小包裹。 “这又是什么？草团？鸟窝？” 纸皮里面，居然是一团干草，看着像个鸟窝。林秀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团干草，生怕里面真漏出个鸟蛋来，然后慢慢往里层扒，一探究竟。 扒到最里面，果然有东西，是一颗金黄金黄的小蛋。 “这是鸟蛋吗？没听过有什么蛋是金色的呀...难道是金子？” 看着草窝里这个还没指头大的小玩意，林秀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一颗蛋，看着十分精致，更像是金饰一类的东西，表面还有许多浅而纷杂的纹痕。但如果是金饰的话，怎么不装在盒子里？这又是哪个家伙给自己寄来的？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伸手去拿来瞧瞧。哪会想到指尖一接触，小金蛋就直接钻进了手指里！ 林秀吓得从凳子上翻倒在地，像猴子挠痒般满地打滚。他很确定，小金蛋是钻到自己身体里了，慌乱得两手在身上胡找一通，却半点踪迹都摸不出来： “要死了要死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打滚了好一阵，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恐惧感稍稍减轻，林秀这才爬了起来，摊开微微颤抖的右手，定眼一看，食指上多出了一个六瓣花纹的灰白图案，不深不浅，很和谐地融进了指纹当中，但又能明显地分辨开来。 这个小小的六瓣花纹，从形状上来看有点像水仙，也有点像百合。林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东，唯一能确定的是，它和小金蛋脱不了干系。 “哇，这又是什么鬼...？” 盯着指头上的六瓣花纹看了半天，林秀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直到眼睛发酸，他才把目光移开，转过去瞧了一眼旁边的杂物架子，又吓了个不轻。 架子还是那个架子，状况出现在了上面的几个小盆栽上，现在映入林秀眼帘的不仅是这些小植株的模样，还有伴随着它们的一个个圆形属性图！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5，潜能值1。特质：无。 绿萝：灵力值0，生命值10，潜能值1。特质：无。 仙人掌球：灵力值0，生命值32，潜能值2。特质：无。 ...... 看着这一个个的圆形属性图，林秀只觉得自己是穿越进游戏里面去了，这就跟游戏里的角色属性图没什么区别，一个个鲜活地呈现在自己眼前，难道这就是它们生长属性？ 圆形属性图里，灵力值一项位于顶端，生命值和潜能值分居下部两侧，三项属性呈等边三角分布。数值的大小则以刻度的方式呈现在各自的等边线上，相连起来，就得出了一棵植物的综合属性面积，直观明了。 圆形属性图的右下侧还标有“特质”这一备注项，不知具体是代表什么，不过这架子上的小盆栽，在特质一项上是“无”。 一番看下来，林秀已经没那么慌了，反倒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马上发挥他好钻研爱折腾的特质，把架子上三棵驱蚊草摆到跟前来，逐一查看和分析。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5，潜能值1。特质：无。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8，潜能值3。特质：无。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4，潜能值1。特质：无。 虽然都是驱蚊草，但它们的属性值各有相同，直观上也能看出来，生命值和潜能值大的那一棵，综合属性面积较其它两棵大不少，长势也明显要好，而且林秀能确定，这一棵驱蚊草的驱蚊效果是它们当中最好的。 只有这个案例的话，还不能让林秀下结论，他马上下楼去，捧来了一大堆各种小盆栽继续观察分析。结果无一例外，生命值和潜能值较大的那些，在同类中长得最好，换句话说就是品质突出。 再类种分析，就可以知道属性图里面的生命值，代表的应该就是这棵植物的寿命，像驱蚊草的寿命一般只有三到五年，绿萝能长到十年或更久，而仙人掌一类的，在适宜的环境下，养个几十年没有问题。 潜能值很好理解，就是对应植物所拥有的潜能，潜能越大，它们的生长表现也越突出，就如那棵驱蚊效果最好的驱蚊草，又如栽种在小店门墙边的那几棵草莓，潜能值最大那一棵，结出的果实明显比其它的要多。 经过大量的观察下来，林秀还发现一棵植物的生命和潜能并没有必然的关系，生命值大的，潜能值不一定就大，反之亦然。 不过从总体上来看，这两个属性值还是颇为同步的，特别是在同一类的植物中，寿命长的那些，潜能一般都相对高一些，但不是部如此，这也符合植物的生长规律。 至于灵力值，林秀还没找到他店里有哪一棵不是零蛋的，搞不懂这一属性值代表的是什么，特质一项也是如此。 既然店里没有，林秀就寻思着到外边找找看。突然间拥有了这么奇异的能力，这感觉就像小时候收到了新奇的玩具，抱着不放怎么玩都不腻，除了它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事情了，现在林秀也迫切希望弄明白这奇异能力的情况。 不过还没出门，他就有了新的发现，在一层架台那里，刚把宽大的草帽拿起来，一张属性图就出现在了眼帘之中。 见风藤（古）：灵力值100，生命值92，潜能值44。特质：感知。 眼前的是一棵爬藤类植物，仅一臂之长，藤干不及拇指粗，深褐色，可以看到表皮有许多细小的裂纹，被一个t字小木架承托着栽在小花盆里，如果不是顶藤上还留有两片半枯状态的桃形叶子，估计没人会认为它还活着。 林秀也认为它活不了多久，所以就扔在了这个角落里，甚至把它当成放帽子的支架，没想到就是这样一根小藤给自己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惊喜还超过预期，这见风藤不仅有灵力值和特质，它的名字后面还带有“古”这么一个特别标注，这是店里其它植物都没有的，也不知道有何深层含义。 抛开种种疑惑，林秀选定让他最感兴趣的灵力值入手，想看看这一属性对植物有何作用。显然光看是看不出门道来的，又没有其它同类植物做对比，毫无所获。 光看不行，林秀就上手去摸，把重点放在了见风藤的属性图上。这属性图是伴随着植物而浮现的，似幻似真，像无形光束一般投射进脑海里，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奇异的能力是由小金蛋带来的，虽然它消失无踪，但留在右手食指上的六瓣花纹却真实存在，而且它对见风藤的属性图有所感应，林秀就把食指伸出去，点在属性图的圆心处。 这轻轻的一点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从肉体到灵魂，好像都感受到了一股牵引力，欲拒还迎。不等他选择“拒”还是“迎”，一个更大的激灵，就让他在无意识中做出了“迎”的选择。 有过先前小金蛋入体的经验，这回林秀的表现要好很多，慌乱了一会就强自镇定了下来，伸出食指一看，六瓣花纹中有两瓣变成了灰白色，其它四瓣还是原来空泛的状态。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六瓣花纹上也出现了跟植物属性图上类似的数值，但只有一个，花瓣中央处显示着：灵力值20。 第二章 凤大 灵力值20？ 林秀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不仅没感到不适，还有种精力充盈的感觉，恨不得出去跑几圈舒展舒展。 再去瞧见风藤，发现它那两片叶子已经枯落了，藤干表皮上的裂纹比之前明显要多，杂乱无章，让它看上去更像一根枯藤，而且属性图上的数值也变了！ 见风藤（古）：灵力值0，生命值1，潜能值0。特质：无。 不用猜都想得到，这肯定是由于灵力流失而造成的结果，六瓣花纹居然有掠夺其它植物灵力值的能耐，这何不让林秀感到震惊！这又是什么能力，吸星大法？ 惊呆了好一会后，林秀才把纷乱的思绪理顺了些，马上去找其它植物做试验。不出所料，店内其它植物都没有那种让他打激灵的感觉，属性图里的生命值和潜能值也是无法掠夺的。 看着指头上的六瓣花纹，林秀不清楚这灵力到底有何妙用，不过他能肯定的是，六瓣花纹的确有掠夺灵力的能耐，现在自己和它之间有一层很特殊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有这么一种真切的感觉。 冷静下来一想，无论是能看到植物的属性图还是能掠夺灵力的六瓣花纹，自己身上的改变，绝对跟那小金蛋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把这玩意给自己寄来的？ 想到这一点，林秀马上去把装小金蛋的包裹取来，用手机去查运单号的信息，结果只能查到包裹到达凤来市之后的几条分转信息，之前的一概没有，更别说要找到寄出的源头。 说好的快递实名制呢？ 这个结果让林秀更是疑虑。既然网上查不到，他就直接去快递收发站那里查，不把这事情给弄清楚，自己肯定没有好觉睡。 他的秀林园也算是快递站的常客，查点运输信息只是小事一桩，在快递小哥的热心帮助下，还是没有查到包裹来凤来市之前的信息。连快递系统的后台都查不到，这就让林秀更加不安了。 快递小哥不姓雷，却很有**精神，这个忙他肯定是要帮林秀的，不管是出于服务精神还是他自个的好奇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他们干快递这行的从业人员来说，这种包裹的情况并不罕见，某些有保密需求的包裹信息一般途径是查不出来的，但完整的运输信息一定会有，只取决于你有没有那个权限去调看。 快递站这里肯定是没这个权限，想都不用想了，但每个包裹都是一站一站、由一个一个快递员接力把它交到收件人的手上，由此入手说不定会有收获。 顺藤摸瓜，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最终他们也只摸到了凤来机场那边的运转中心去，再上一级的信息还是没有，这个包裹也不知是从世界上哪个角落空运到凤来机场，最后送到林秀的手上。 这都没能查出来，林秀有些丧气了。不过快递小哥告诉他，如果公安局里有认识的人，或许能帮忙查出来，因为现在的快递信息公安部都有特殊的软件系统监控，这是一条捷径，但对于没钱没势没关系的林秀来说，此路不通。 追查不到是何人所为，林秀只能先抛开这个疑团，专心去研究六瓣花纹的状况，希望能从中摸到些蛛丝马迹，他对这突如其来的能力是担忧多于欣喜。 本来他还想着去医院做个身检查，查查身体有什么不对劲，毕竟这不是被蚊子蜜蜂叮一下起个包那么简单，搞不好随时有可能英年早逝。不过看到长长的检查项目清单以及价目表，他很干脆地放弃了这念头。 从这天起，林秀的整个世界都因此改变，改变得让他无所适从，无力抵抗。 现在只要看到植物，他眼前就会不自主地浮现出对应的圆形属性图，寻寻觅觅，生怕会错过什么。只要一闭眼，就忍不住去胡思乱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附近的区域都逛个遍，再也没能找到拥有灵力值的植物，倒是通过大量观察下来，林秀对这股异能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能力只对植物有效，这一点林秀是可以很确定的，他还专门去找浮萍、绿藻这些微小植物看，发现它们也各有对应的属性图。 灵力被掠夺后，见风藤只坚持了三天就枯死了，因为林秀再也看不到它的属性图。他本来还想尝试救活它看看，毕竟这是当前他唯一找到拥有灵力值的植物，可惜成死物了。 这边没有进展，六瓣花纹却有了变化，外形没变，不过它上面显示的灵力值不再是20，不知何时成21了！ 这个小变化让林秀大为惊讶，不等他摸索探究，一个电话就打乱了他本来就很乱的生活节奏，在小店的花卉区里胡抓一把，用彩带将各种花儿捆成一扎，随手把店门一关，便骑着他的小电驴飞驰而去。 凤城联合大学，位于凤来市东郊，沿着山湖而建，俯瞰下来，有如一只凤凰栖息于此，它也是国内一流的综合性大学，无数莘莘学子所向往的学府。围绕着凤城联合大学的还有好几所高校和学院，都很不错，这里就是凤来市的大学城，名副其实的凤凰摇篮。 虽然不常来，但林秀对大学城这里相当熟悉，驱车直奔中心处的凤城联合大学而去。 五六月的夏初季节，又是每年毕业季的时候。把小电驴停在校道外，林秀捧着花束，迈开步子继续向前。 蜿蜒向上的校道两侧种满各种植物，错落有致。这些天来，林秀已经很适应满眼属性图的状况，一边探寻有没有特殊的植物，一边游看。如今的校道上，有不少穿着学士服的学生，拿着花束气球玩偶等礼物，在家人或同学的簇拥下拍照留念，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作为一流的综合性高等学府，凤城联合大学中有好些专业都是国内顶尖水平，如信息技术、生物科技、医药学等等，每个学院都有各自的综合教学楼和实验室。林秀现在要去的，就是信息学院所在的区域。 刚进教学楼里的廊道，林秀就发现有人在跟自己招手，马上小跑过去，把花束递给对方，并祝贺道：“恭喜咱们杨系花以优异的成绩本科毕业，并顺利保研。” 他口中的“杨系花”穿着一身宽大的学士服，没有戴帽子，及肩长的秀发挽成一束垂在肩侧，标准秀丽的五官配上白皙的皮肤，好生一个大美人，别说是系花，叫她院花或者校花都不过分。 “你再喊这绰号我就翻脸！” 很不走运，杨系花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号，但她还是接过了林秀送出的花束，用略带严肃的表情回应道。她不叫杨系花，但名字却跟花有关联，叫杨立芳。 林秀知道杨立芳并不是要翻脸，不过她的确不怎么喜欢“杨系花”这顶帽子，他也是一时兴起开开玩笑罢了，马上把双手举起来投降： “再也不敢了，你们的集体照照了没？” “还没，其他系的正在院系楼那边照，没那么快轮到咱们，要不我也给你找一件来套上，照一张留念如何？”杨立芳一边用手指去拨弄花儿，一边给林秀提议道。 林秀正想婉拒，可身后传来了让两人都不愉快的声音：“呦！这不是咱们的林独秀林天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家林前辈肯定是来视察的，毕竟他可比咱们早‘毕业’两年多呢！” “你们...阿秀他...” 来者有四个人，都是穿着跟杨立芳一样的学士服，其中有两位一唱一和，显然是在挖苦林秀，插不上嘴的那位也是在不怀好意的看着林秀，剩下那个子最矮小的想打圆场，但他并不擅长这活。 杨立芳皱着眉头侧身过去不搭理他们，听到这样针对自己的话，林秀倒显得很平静，站在那里看着四人，没有开口回应的打算。 若是放在以前，他们绝不敢这么来嘲讽林秀，不过现在的林秀已经不是他们需要仰视的那个“林独秀”，难得有机会，拿他来调侃一下不失为一种乐趣。最先挑事的那人又继续说道： “听说你已经没干老本行，自个开店当老板去了，能不能提携一下我们这些老同学呢？” “人家开的是种植店，干的都是翻地播种这些农活，专业不对口呀，招人也应该去农业学院那边招。” “不过农业学院也没专门教翻地播种的课程，干这种事情是需要天赋的，术业有专攻嘛，我们就别去给林老板添乱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哈哈！” “......”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呀？” 就在几人侃得起劲的时候，又有两人并肩而来，一男一女，女的开口问道。等他们两人看到林秀，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不过很快就笑着掩盖了过去。 “没什么，咱们赶快过去吧，应该快轮到我们班了。”这两人一来，针对林秀的嘲讽也暂告一段落，四人先后离去，而这一男一女跟林秀说了几句，也一同离开了。 第三章 毕业典礼 “就这点涵养，也亏他们是凤大的人。”众人离去后，杨立芳才冷冷地说道。 林秀倒不怎么生气，也大致明白他们为何秉持不住涵养来嘲讽自己，不过这些话听进耳朵，很自然的就勾起了另一件改变他人生的往事，感慨道： “人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嗯？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种沧桑落寞的感觉，才出校门没几年就看破红尘了？”听到林秀这话，杨立芳也忍不住调侃道。 “还没，不过我在来路上经过一个招聘会，居然看到有寺庙在招应届毕业生当和尚，月薪过万，五险一金齐还有双休假呢，你说我去的话能应聘上不？”林秀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来路上遇到的这件趣事。 杨立芳听得好笑，上下打量了林秀一番，才给出评估：“剃个光头，披件僧衣，再拿串佛珠或敲个木鱼什么的...你还真有点小和尚的味道呢！” “连你都这么说，我等下就去投简历试试，希望他们的学历要求别太高...”林秀若有所思的答道，似乎真有上山去当和尚的打算。 杨立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得过去照集体照，便说道：“我得过去了，你也来吧，照完集体的，你还得当我的临时摄影师呢，先别想去做和尚那档子事啦。” 林秀只得摊摊手，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往廊道后方继续走去。 如果说要在凤城联合大学里选一个最有名气的专业或学院出来，信息学院肯定是有力的竞争者，像学院里的计算机系、物理系、数学系和电子工程系这些，都有一流的专业水平，多年以来给社会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坚技术人才。 拍照的地点选在了院系办公楼前一个圆弧形小广场，今年学院里部专业系加起来的毕业生就有好几百人，加上他们邀请来观礼的亲朋好友，把小广场给挤占得满满当当的。 小广场中间摆有好几个大型的梯形架子，各专业系的学生分批上去合照，摆出各种各样的创意造型，最后整个信息学院再来一张大合照，这毕业典礼中的重要一环就完成了。 林秀没有到小广场去，而是来到了实验楼上，从这里望去，可以一览小广场热闹欢腾的景象。如果没有那一件事，他今天也会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可惜没有如果。 把视线从人群中移到周围的植物上，一张张圆形属性图随之浮现在眼前。高耸的红杉树，根须繁茂的细叶榕，各种观赏小灌木，乃至于占满各个角落里的杂草，一切尽收眼底，直让林秀有一种尽在掌握中的自满感，但很快又被莫名的焦虑所替代。 思绪回到四年前，那一年正好十八，他一个人背着个不大不小的旅行袋来到凤城联合大学，在热心师兄师姐的引导下很快就办完入学手续，成了信息学院计算机系里的一员。 刻苦专注加上高效的学习方法，让他很快就从一众新生中脱颖而出，不仅是计算机系的专业课程，连其他系、其他年级的课他都尽量挤时间去听，才一年，他基本就把本科学位所需的专业知识都掌握下来，并有很好的应用能力。 如此优异的表现，学院内附属的研究所破格把他招入，他也成为研究所成立以来最年轻的研究员。要知道每年的优秀毕业生里，也没几个能被研究院看上的，能进入研究院，就等于踏上了一条康庄大道，是他们学院每个学生的梦想。 以前的他并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能力，只是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他很早就清楚自己面临的问题，如果自己不比其他人努力，那今后肯定会活得比其他人辛苦。 至少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是活得很明白的，也愿意为此而努力，以超乎常人的刻苦，获得了超乎常人的成就，等价交换，合情合理。 但那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康庄大道突然崩塌，过往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沫，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凤城联合大学的旅程就此断绝。 虽然无奈退学，但他的专业能力还是有的，要在凤来市生存下去不成问题。起初的确如此，尽管在学历上有污点，但这一行最看重的是能力，污点有时候甚至能成为你的独特标志，黑客就是很好的例子。 退学后的一年里，他在市内好些互联网公司都混过，混得不错，还小有名气，但跟他最初的设想有很大出入，很快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尝试过自己开软件工作室，最终也没能维持多久。 也许是厌倦了这一行，他随后用仅剩的积蓄在城西临江的丹桂街上开了“秀林园”这家绿植小店，一直经营到现在，不温不火。 回顾自己这几年来的历程，高高低低，像坐过山车一般。林秀无悲无喜，明白和糊涂之间，又有谁能真正分得清楚，倒是小金蛋钻入体内让自己拥有了奇怪的能力，在这一点上他是糊涂得很。 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没留意小广场那边的大合照已经照完，毕业生们正四散而去，到校园内其他的地方继续留下印迹。杨立芳也发来了好几条信息，正在找他这个临时摄影师。 “最近很忙么？老不回我信息，不是交女朋友了吧？”两人汇合后，杨立芳就向林秀抱怨了起来。 林秀下意识地摇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故作神秘的说道：“算是吧，我这位‘女朋友’可不得了，比牛皮糖还粘人，最近可把我折腾坏了。” “哦？”杨立芳小小惊讶了一下，转过去盯着林秀看了看，随即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得出来，你这模样都快成熊猫了，估计最近是天天熬夜加班伺候女朋友去了，该不会是力不从心吧？” “停停停！”林秀赶紧止住杨立芳的歪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这回事，总是很烦人就是了，你还是想想去哪里照相留念比较好。” “这事倒不急，反正两三年后还有一次照的机会，我现在对你那位‘女朋友’更感兴趣，有没有照片让我瞧瞧呗？”杨立芳追问道，不想就此放过林秀。 “对哦，你的研究生还是在凤大这里读，几年后又能毕业了，之前都还没有机会问你，选的是什么专业？”林秀转移话题道，这也是他比较好奇的事。 “大数据应用方向的，没能被附属研究所看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研究所名气越大，招人标准也越来越高，我们这一届的毕业生里就没一个能挤进去的。”杨立芳坦言道，语气和神情中都夹带着掩藏不住的不甘和无奈。 听到这话，林秀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和安慰她好。以前他和杨立芳都是计算机系里的高材生，虽然不同班，但接触不少，算是相互欣赏，即便他退学之后，两人还一直有联系，关系很不错。 杨立芳知道研究院对林秀意味着什么，看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就不再谈及这个话题。两人先是到了图书馆，而后又转战运动场，杨立芳的要求也不高，用手机拍就可以了，林秀也借此机会故地重游一番。 路上不免遇到曾经的同学和熟人，他们都认得林秀，而林秀也不避忌，大方去打招呼，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友好的，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不愉快的情况，不过闲言闲语是少不了的，至于他们在背后又会怎么议论，这一点林秀就不知道了，也管不着。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受‘欢迎’呢，走到哪焦点就跟到哪，看来我这个‘杨系花’还是远远比不上你这个‘林独秀’。”刚应付完几个过来八卦的熟人后，杨立芳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是吗？你确定他们不是来围观我这个异类的？我感觉自己是进到动物园里来了，不是当观众，而成了被围观的珍稀动物。”林秀有着不同的见解。如果不是杨立芳邀请，他是不怎么愿意再踏进这个校园的，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自己太“出名”了。 一路闲聊着，两人又折返回教学楼那边。让林秀十分意外的是，杨立芳突然靠了过来，毫无征兆地挽起了自己的手臂，这个举动让他的小心脏颤了一下，失神飘然了一小会，才明白这是为何。 两人的前方，有个捧着超大花束的人正在快步跑来，花束之大，把他整个上半身都遮盖了过去。不过从仅剩的下半身就可以判断出，来人的身材不高，还有点发胖，体力也不怎么好，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两人面前，看到杨立芳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脸色顿时又涨红了几分，满脸不善的盯着林秀看。 不用杨立芳解释，林秀大概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没有办法，用同样不友好的眼神瞅回去。 气氛有些异样，好在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存在，杨立芳更不想弄出什么事干来，率先开口道：“你怎么也来了，不用上课么，这临近期末了还不努力点呀？” 第四章 青桐 听到杨立芳关心的话，来人顾不上跟林秀对峙，把大花束向杨立芳一递，笑答道：“跟立芳师姐的毕业典礼比起来，上课什么的都不重要，我们拍照去吧，这台相机是我最近新买的，最适合拍人像。”说罢后向两人扬了扬挂在胸前的一台乌黑相机。这相机个头不大，但看到机身上那个火红色的小圆标，林秀就知道这玩意不是一般货色。 杨立芳接过了大花束，但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不了，我们俩刚刚拍完，太阳也快下山了，晚上还有聚餐活动，你也回去好好复习吧。”杨立芳怕对方领会不到她要传达的意思，特意强调了“我们俩”，还亲昵的把林秀挽到跟前来。 林秀意会，挽着杨立芳迈开步子继续前行。但对方显然有些迟钝，领会不到杨立芳的意思，转身过来拦住两人的去路，质问道： “他是谁？立芳师姐你不是一直单身的吗？” 杨立芳有些不耐烦了，但没有表现出来，暗中用手去戳了戳林秀。林秀现在不觉得自己是珍稀动物了，而是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身不由己，只好亮招出来： “作为前辈我必须提点一下你，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想想哪一天你瘦身成功，而别人却对你说‘你不是一直胖胖的吗’，相信这话你应该能明白。”说罢后，林秀带着杨立芳绕开来，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了好一段，杨立芳再三回头确认对方没有追来，这才松开了挽着林秀的手，顺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扬道：“goodjob！没想到你这家伙的舌头也挺毒的，之前怎么不发挥出来回敬那四个嘲讽你的家伙？” “我最想回敬的是你！敢情你叫我来观礼只是借口，拿我当挡箭牌才是正事？”林秀不好气道。 “我的家人都来不了，所以就请你这个好朋友来嘛，晚上的散伙饭来不来？先前老班长不是也请你了？”杨立芳避重就轻道。 杨立芳请林秀来是出自真心的，不过她最近也的确是被那胖师弟给纠缠烦了。学院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他们的杨系花一心专注于学业，暂时都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以前也有过不少不信邪的家伙，统统吃上闭门羹后，这事也就成了学院里的共识，再没出现不开眼的小蜜蜂小蝴蝶。 那胖师弟不是信息学院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盯上了自己，杨立芳已经多次明确拒绝他，但这人还是不放弃，以他这种情商和表现，也不知是如何考进凤大来的。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把林秀端出来，让他当一回挡箭牌，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不去了，我店里还有事情，如果你这里没有其它明箭暗箭需要挡，那我就先告辞了。”林秀苦笑道。 杨立芳也露出笑容来，探道：“不会生我的气吧？” 林秀对她翻了翻白眼，说道：“希望那场招聘会还没散场，如果我应聘不上那份好差事，说不定就真要生气了。” “那祝你好运咯！”杨立芳报以甜甜一笑，两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跟杨立芳分别后，林秀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沿着校道继续往上走，一边观察四周的植物状况，一边分心想自己的事情。 刚才杨立芳问自己有没有生气，说一点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遇上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怎么好受，何况对方曾是自己理想中的那位人选。 其实林秀也很清楚，自己在杨立芳心中也曾是那位理想的人选，曾经的那个自己何其优秀，曾达到所有同龄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却又陨落得那么突然，那么迅速。 虽然中途退学，但杨立芳对林秀还是抱有幻想的，她相信学历这种东西不会给林秀造成阻碍，只要他能振作起来，到哪他都还是那个让人望尘莫及的‘林独秀’。 可惜林秀让她失望了，离开凤大后不仅没做出什么事业，最后连专业都放弃了，改行经营毫不相干的绿植小店，这举动在杨立芳看来就是自甘堕落。 也许她是对的，选择经营绿植小店，过上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生活，林秀的确是堕落了，缺乏进取心，也找不到要努力的方向。 虽然远远达不到林秀曾经创造出的高度，但杨立芳在信息学院里是名副其实的优等生，很早就取得了院内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她也足够努力，有更大的台阶要攀登上去。 扪心自问，林秀自己对杨立芳同样抱有幻想，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般配，性格和思想都是那么的合拍。尽管他后来退学了，但两人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征求对方的意见做参考。 只可惜他俩现在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可以说是林秀走岔了，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若即若离，关系也止步于某一个默契的节点上。 林秀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半山之上，坐落在这里的是凤城联合大学另外一个重点学院——生物工程学院。 林秀并不是来故地重游的，穿过实验楼继续往上，这里有一片植物试验林，栽种有不少通过基因技术改良过来的试验品种，这里或许能找到意外之物。 橙树（异）：灵力值0，生命值22，潜能值18。特质：无。 紫荆树（异）：灵力值0，生命值35，潜能值12。特质：无。 红枫：灵力值0，生命值52，潜能值30。特质：无。 穿行在试验林中，林秀仔细去观察每一种植物以及它们的属性图。长有拳头大毛茸茸花朵的橙树，叫紫荆却浑身长着灰绿叶子的紫荆树，还有从枝干到叶子身火红的红枫树，它们的外表各有各的奇异。 这片植物试验林是凤大里的一处独特风景，特别是对于新生们来说，能在这里观赏到外面没有的奇异植物，大长见识。 林秀以前没少来这里逛，许多植物他甚至都叫不上名字，不过现在没这个问题了。而且他也有了新的发现，在属性图里，某些新品种植物的名字后面带有“异”的标注，很容易能推断出这代表的是变异植物的意思。 至于那株被他吸干了灵力而枯死的见风藤，它的标注是“古”，这是代表古怪？古董？古色古香？林秀还是闹不太明白，不过总算是有个解读的方向。 这片试验林不大，虽然种有不少奇异的新品种植物，但都不是林秀所要寻找的目标，而他这次来也有很明确的目的，快步往目标点前进。 “果然！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等看到目标植物的属性图，林秀大喜过望，把所有烦恼都统统抛诸脑后。在他面前的是一棵树干端直，枝叶繁茂的青绿大树。它的树干就有两三个成人合抱之大，独占这里一方小天地，还有专门为它用竹子插建出来的矮篱笆，一切都彰显出这青绿大树的独特地位，而它的属性图也非同一般： 青桐：灵力值1000，生命值1862，潜能值1200。特质：净化。 青桐，就是梧桐，有诗歌云“种得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还有“凤凰非梧桐不栖”的说法，都是对梧桐这种植物的赞美。梧桐也是十分受欢迎的绿化观赏树，近年来许多城市都在打造以梧桐为特色的绿化道路。 这棵青桐长在这里不知有多少年了，凤大的人应该都知道它的存在，它也是凤大的标志之一，梧桐和凤凰的传说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林秀当然知道这棵青桐的存在，得到六瓣花纹的能力后，他也很自然的想起了它来，这次刚好收到了杨立芳的邀请，他也就顺道来看看，结果还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这是他遇到的第二棵拥有灵力值的植物，也是第二棵拥有特质的。这青桐的灵力值居然有1000，是见风藤的十倍！而且它的生命值和潜力值都是林秀见到过所有属性图里最高的，三种属性数值所构成的综合面积也是最大的。 林秀不敢像上回那样去点青桐的属性图，而是跨过矮篱笆来到树下，要好好看看这拥有灵力值的稀有家伙，跟其它的植物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尽管他以前就看过不止一次，还在这青桐下合影过，但得到六瓣花纹的能力后，这回的感觉又很不一样。不仅能看到属性图，他隐约能感受到青桐散发出的气息跟其它植物很不一样，有一种让人很舒适的感觉。即便蒙上眼睛，单凭这气息的指引，林秀都有信心从试验林外边找到这里来。 跟见风藤类似，青桐不仅拥有灵力值，还带有“净化”的特质，这应该就是它能散发出独特气息的原因所在。至于见风藤那“感知”的特质有何效果，这个林秀没有太多头绪，也没机会去考究了。 对比下来，青桐的灵力值比见风藤高，二者的气息各不相同，见风藤给人的感觉是内敛，而青桐则是温和，也不知道这是否跟灵力值的大小有所关联。 第五章 植物改造 在树下来来回回转了好久，也没有更多的发现，眼看太阳都快要落到地平线上了。难得找着一棵拥有灵力值的植物，林秀不想鲁莽行事，但他已经不是凤大的人了，来一趟不容易，光是看恐怕很难再有新发现。 怀着这样的情绪，右手食指上的六瓣花纹似有感应，牵引着林秀慢慢把食指伸上来，轻轻地点在了青桐属性图的中央处。 ...... 就这么轻轻一点，林秀像触电般迅速抽手回来，慌忙四处张望，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回神过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跑，但双脚却迈不出第一步，心慌意乱，后悔不及，再去看青桐，已经看不到它的属性图了！ 他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一时间接受不了，伸出颤颤的手去摸了一下树干，正好一阵落山风吹来，把大量的青桐叶子扫落，数量之多，几乎把他整个人淹没在落叶雨中。 只见林秀慌乱地从落叶雨中穿了出来，跨过矮篱笆，直往试验林外边跑去，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了，搞不好多年前的情况又会重现，决定走为上计。 现在的林秀也不是当年的小青年了，即便有些慌乱，但心思很细，尽挑人少的路走。他对这里的布局可是相当了解，加上已是傍晚时分，天色越来越暗，借此遮掩顺利折返，取回小电驴迅速离开了凤大。 等回到他的秀林园小店，天已经黑透，他顾不上吃晚饭，关门后直接上了二层，倚坐在杂物架子前发愣了好一会，才郑重地坐正身子，把右手食指伸到跟前来看。 他清楚记得，原先六瓣花纹中有两瓣是灰白色的，如今有一瓣缺了不少，只剩一半多一点的样子，像是流失掉了部分能量。不过再去看六瓣花纹中央显示的灵力值，不减反增，变成了161。 不仅如此，林秀还发现填满灰白色的那一瓣，细细的花纹居然变成了红色，不仔细去看还以为是皮肤的正常泛红。六瓣花纹的这个改变让他不知所措，这些天以来他也有点习惯这个状况了。 改变的不止是六瓣花纹，吸了青桐的灵力值后，林秀能明确感受到自己体内也发生了些变化。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立即从架子上取来了一盆驱蚊草，看着它的属性图，然后伸出六瓣花纹去点，同时留意着身体内的状况。 六瓣花纹触碰上属性图后，身体果然有了感应，像是被磁力吸附过去一般，不过这力量并不太大，完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林秀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和不好的预感，就顺应这股吸力而为。 再去看属性图，上面的生命值和潜能值居然在变化！ 两个数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很直观就体现在它们所构成的面积图上，范围在不断扩大，最终稳定成一个小三角形，数值就再没有变化了，而这棵驱蚊草的属性图变成了：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9，潜能值7。特质：无。 林秀可记得，这棵驱蚊草前一刻的生命值是4，潜能值只有1，是他这架子上三棵驱蚊草中属性值最低的一个，长势也没其它两棵好，没想到现在后来居上，直观去看也能看出它的变化，如脱胎换骨一般，活力充足，散发出的气息也很浓郁，驱蚊效果肯定比一般驱蚊草要强很多。 更让林秀意外的是，六瓣花纹里的灵力值也变了，减少至160！ 沉下心来一想，他很快就推断出了个中的缘由。 六瓣花纹里减少的那一点灵力值，应该就是花在了驱蚊草的生命值和潜能值上，灵力值居然有提升这两个属性值的效果，换句话而言，他现在有了提升植物品质的能力！ 再仔细去回想、分析，可以肯定这个能力是在吸取了青桐的灵力值后才出现的，这几天来林秀没少瞎折腾店里的各种植物，也都没有出现这个效果。 吸取灵力，输出灵力，这应该就是六瓣花纹给自己带来的两项能力。吸取这一项是伴随着六瓣花纹而来的，无师自通，而输出这一项是吸了灵力之后才出现，就像是达到了相应的要求，就能解锁新的技能。 见风藤拥有的灵力值是100，吸取过来后只剩20，后来不知为何增加到21，。而青桐的灵力值是1000，照这么推算的话，从它这里吸取的灵力值应该是200，加起来应该有221点的灵力值才对，怎么只剩161点呢？ 结合六瓣花纹的变化，林秀很快就有头绪了。 最初从见风藤那里掠夺来20点灵力值，把六瓣花纹填满了两瓣，照这个数量推算，充满整朵六瓣花纹需要60点灵力值，这个在吸取了青桐的灵力值后已经达成，而六瓣花纹却成了如今只有一瓣充满、一瓣未满的状态，而其中有一瓣的花纹颜色还发生了变化。 这样就很好推算了，吸了青桐的200点灵力值后，六瓣花纹达成了第一阶段所需的灵力值，进阶到下一阶段，60点的灵力值就消耗在了这一次的进阶之上，所以最后只剩下161点。 再看现在六瓣花纹的状态，要填满这六瓣花朵大概需要600点的灵力值，是第一阶段60点的十倍！也不知道把它再次充满后，又将会获得怎样的能力？ 以后的事情先不管，林秀现在只想好好研究一下新获得的能力，把另外两棵驱蚊草也拿过来试验。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六瓣花纹现在的确能向其它植物输出灵力，而自己也间接拥有了操控灵力的本事，可以对植物进行改造。 顺利把两棵驱蚊草改造后，灵力值降到了158点，林秀对如何操纵灵力也有了些认识。在灌输了灵力后，两棵驱蚊草的生命值和潜能值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其中表现最好的那棵，生命值高达12，潜能值也上涨到了9。 虽然这几天被这事给折腾得不行，但看来六瓣花纹给自己带来的不尽是麻烦，把这项能力运用得当，其中的好处难以想象。 乘着这样的兴致，林秀又继续拿其它植物来做试验，完沉浸在改造植物的乐趣之中，连晚饭都忘了吃，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睁眼醒来。 林秀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虚幻的梦，什么内容完不记得了，只是醒过来后脑子一片迷糊，都分辨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如今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等看到身旁一棵棵朝气蓬勃的小植物后，他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的人生，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经过昨晚的一番试验，林秀确信六瓣花纹的确有改造植物的能力，对于不同的植物，改造的效果各不相同，需要的灵力值也不一样。 就拿驱蚊草和仙人掌球为例，改造一棵驱蚊草需要一点灵力值，而仙人掌球却需要两点。驱蚊草改造后活力十足，驱蚊效用提升显著，而仙人掌球在外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气息平稳悠长，没有林秀的能力，很难能察觉出它改造前后的变化。 他尝试去改变植物的灵力值，却无从下手，特质一项也是如此，如今能改变的只有生命值和潜能值。折腾了一晚下来，六瓣花纹里的灵力值只剩120点了，那一瓣花纹里的灰白区域也相应缩小了许多。 因为这六瓣花纹的原因，秀林园这几天都没有开张。虽说手里还有一点积蓄，但林秀也知道不能这般折腾下去，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过拥有了改造植物这样的能力后，秀林园的前程将会无比光明，就如当初刚进凤大的那个林秀，至于今后还有没有意外，这就不是现在的他能预测得了的。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林秀继续开门营业，优先把网店上的订单和问题处理了。秀林园如今近半的收入来自于线上网购，这几天累积下来的事项的确不少，再不处理恐怕就要被投诉了。 一直忙到下午，一辆小货车停靠在了小店门前。林秀出来一看，顿时炸毛骂出声来：“马利你这个王八蛋，怎么会把它们弄成这样子？找抽不成？” 半敞的小货车后面载着好些绿叶盆栽，一丛一丛的，有小孩子个头那般高，十分平均，给人的观感相当好，只不过有好些植株上面都有折损的情况，十分可惜，林秀看着更是无比抓狂。 “嘿嘿...现在的小屁孩一个个跟小尾巴狼似的，尽会搞破坏，家长又不管，老哥我也是百般无奈呀！我已经跟主办方那边提出了严重抗议，一定会给你这些宝贝讨个公道回来的。”车门打开，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圆脸男子给林秀赔笑道。他就是林秀口中那个王八蛋马利，年纪比林秀要大几岁的样子。 林秀还是气不过，这些金钱树可是他的命根子，平时都是当女神那般供养着，那会想到居然被人糟蹋成这样！一边检查植株损坏情况，一边继续向马利开炮： “你少来，当初借去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赶紧赔偿我的财产和精神损失，然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这条大尾巴狼！” 马利自知理亏，还是赔上笑脸让林秀打，他清楚这些金钱树对林秀的重要性，跟林秀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了解他的性格，等小情绪过去了就没问题。 第六章 驱蚊草 好在情况不算太糟，破损的大多是枝叶部位，没有伤及主体，休养些时日还能恢复过来，林秀的怒气也稍稍平复了些，对马利质问道： “你现在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马利也换上了一脸愤慨的表情，交代道：“西郊县区那边有个新商场搞开业活动，从咱们公司这里租了好些盆栽过去装摆，你这些金钱树自然是当主角的，哪想到会有那么多熊孩子在场，一下子没看过来就成这样了，我家那些也是损失惨重呀！花盆都破了好几个。” 林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能自认倒霉，马上动手去搬，把他的“女神们”迎接回秀林园。马利知道顺利过关，也来帮忙搬金钱树。 总共十盆金钱树，都栽种在乳白色的筒形瓷盆里，与翠绿的金钱树叶子相得益彰。单棵的金钱树个体不大，作为盆栽，一般都会在同一盆内种上好几棵，这样看起来比较紧凑，更容易塑造形态。 这些金钱树是九棵合种一盆，中间选取生长特性最好的作为主干，外面再围种八棵烘托，塑造成伞形，整体性很高，不走近看很难发现它们是由多棵植株组成在一起的。 要培育一盆这种形态和品质的金钱树十分困难，拿成熟植株来拼凑只能获得短期效果，而且看上去不够和谐自然，必须要从幼体开始培育，严格控制它们的生长特性，当主角的给主角的待遇，当配角的要有配角的觉悟，其中有任何差错，最终出来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林秀的这十盆金钱树都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品质相当好，摆在一起跟模特列队似的，所以很受青睐，特别是一些活动商家，都想借去当装摆。而且金钱树的名字就很讨喜，是秀林园的招牌，也是林秀的摇钱树。 马利知道，曾经有人看中这十盆金钱树，出高价想要买走，但林秀没舍得，现在只做外租用途，收费不低，但不缺市场，附近也很难找得到这么美观的金钱树，所以林秀的愤怒完是可以理解的。 林秀仔细看过每一株金钱树的属性图，发现枝叶受损的那些，生命值和潜能值普遍要比其它低一些，说明植物受损，相应的属性也会变化，影响植株机能和寿命，如果用灵力把它们流失的属性值补回来，应该就能恢复如初，这可是他现在的王牌手段。 这么一想，林秀的怒气值又降了几分，把金钱树都安置好后，招手对马利说道：“这事我迟些再跟你算账，过来看一样东西，帮我出出主意。” 把马利带到店后接待台那里，林秀把昨晚改造后的驱蚊草都端出来。马利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捧起其中一棵左看右瞧，还上手去摘了一片叶子下来揉搓捏碎，放到鼻子前闻嗅，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来，好一会后才开口道： “这些驱蚊草是从哪找来的？品质这般好，一棵能顶普通的五六棵了。” “说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不知你信不信，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先给我估个价，这样品质的驱蚊草市场价值如何？”林秀当然不会透露它们的真实来历，转而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马利又摘了一片叶子下来揉碎闻味道，给林秀分析道：“虽然是最普通的薄荷型驱蚊草，不过叶子饱满，含油量高，在小房间里摆上一盆就没蚊帐蚊香什么事了，而且气味挥发得很均匀，闻起来舒服，没有刺鼻感，我看它们的价值比那些改良精品还要高。” “普通驱蚊草的话也就几块十几块的价值，而且驱蚊效果很一般，根本无法当主力来用，不过我这些可是比蚊香还管用，又能当摆设，卖个三四倍贵应该不过分吧？”听到马利的评价，林秀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马利是附近一个绿植基地的小老板，专门做小盆栽培植，也接盆栽出租的生意，秀林园里有不少货就是从他这里进的。有时接到重要的租借生意，他肯定会来找这十盆金钱树当门面，跟林秀也是老熟人了，他的专业评价对林秀来说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 “的确不贵，如果能保证较高的开花率，价值还能往上涨，你小子是怎么给捣腾出来的？有几把刷子嘛！”马利一边补充，一边恭维道。 他不怀疑这些驱蚊草是林秀的杰作，这年轻人的能耐他可是很清楚的，看着是个外行，但有想法能折腾，不时能钻研些玩意出来，那十盆金钱树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的绿植基地都培育不出这个效果来。也不知道林秀真有这个天赋，还是撞上了好运气。 “开花率怎样还有待观察，我猜应该没问题，你回去给我找些其它香气类型的驱蚊草来，像玫瑰、柑橘这些，每样都来一些。”林秀交代道。 马利想套一套林秀是使了什么法子弄出这般高品质的驱蚊草，但林秀闭口不谈，还重提金钱树这事，他只好灰溜溜跑掉，打算下次来再好好探探。 六瓣花纹的植物改造能力无须置疑，林秀想着得好好利用这一能力，先赚来第一桶金，有了资本基础，以后的路就会好走许多，自己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或许还有实现的可能。 当初选择开办经营这家绿植小店并不是一时兴起，林秀自小就对种植很感兴趣，进入凤城联合大学，接触到更多的知识后，他这个兴趣不减反增，经常“不务正业”去生物工程学院蹭课，还认识了好几位教授，曾得到他们的高度评价和认可，一度想把他从信息学院挖过去。后山那片植物试验林也是他以前最爱逛的地方之一。 在信息行业连连碰壁后，林秀就想着转型，很自然就重拾起种植这项兴趣，在丹桂街这里租下门店，把秀林园经营至今。虽然生意很一般，但这是他所喜欢的事业，有信心一直经营下去，并不是杨立芳所想的那般颓废。 这改造后的驱蚊草就是第一个尝试，如果能给自己带来可观的收益，那就大可利用六瓣花纹的能力往其他方向拓展，前路无比开阔，想想都激动不已，即便是机遇与危机并存。 路要一步一步走，事情也得一项一项来。林秀先给这些改造后的驱蚊草拍照，然后登入网店后台系统，把原来的驱蚊草商品撤下来，换上新的照片和介绍，当然还有新的价格。 新驱蚊草的价格定为每盆五十块，包邮，如果能卖出，一棵净利润就会有四十块，是相当高的了。这样的价格当然得配上等价的宣传词，像“新品种”“特效驱蚊”“芳香空气”“没效果包退”这些用上，一点不谦虚，也用不着，它们的的确确有这个效果，甚至实际效果比宣传的还要好。 忙活到傍晚，林秀打算关门出去吃饭，顺便四处转转，正好接到了杨立芳的来电，他不得不改变行程，带上一盆驱蚊草，再次把小电驴开了出来。 事隔一天之后再次来到凤大，心情跟昨天完不同，忐忑、不安，甚至有些畏惧，进门的时候都张望了好一会，生怕被人认出来，但林秀还是来了。 直接来到宿舍区，在宿管阿姨那里登记和被盘问了好一会，林秀才在杨立芳的带领下进入到男生们梦寐以求的女生宿舍里。他也是头一回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杨立芳的宿舍在四楼，这次找林秀来也是不得已。她们这栋楼里住的是大四的应届生，大部分都已经毕业搬走了，她也是早上时接到通知，上级要求其他滞留的学生尽快搬走，所以才找林秀来帮忙。 杨立芳会继续留在凤大读研，不过要搬到研究生宿舍区那边去。其实她好几天前就已经在进行搬家的工作，小件的物品都搬得差不多了，还剩书架和台式机这些大块头。宿舍里只剩她一人，毕业典礼后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只好向林秀求助。 东西不多，只是块头都比较大，杨立芳本想跟林秀一起慢慢抬的，但林秀不知是不是晚饭吃多了撑的，把大半东西都绑到书架上，还非要逞能一个人背，就这样下了楼，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大步向目的地走去。 “还行吧？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前面是一段上坡路，杨立芳提着一个大包跟在后面都有些累了，便向身前的林秀询问道。哪知道对方一点不领情，干劲满满地回应道： “还行，没多远就到了，新宿舍在几楼呀？” 林秀脚步不停，似乎真的很行，背这么大一玩意跟背个书包似的，杨立芳也只好继续坚持，心想你最近是转行当苦力去了？并给出了个坏消息： “五楼！” 顺利来到新宿舍，杨立芳已经累得不行，加上最近天气闷热得很，这一趟过来已是汗流浃背。再去看林秀，心不跳气不喘的，卸下书架后就四处参观，还抱怨着： “原来研究生都享有单人宿舍呀，阳台还这么大，比以前咱们住的四人小单间好多喽！这区别对待！” 第七章 蔡一铃 “你考上来也可以有，先帮我把老爷机给装好，书架挪到床后边，我得先洗个澡，这鬼天气，六月都还没到就热成这样子，到了晚上也不见凉多少，空调费还贵得离谱，我还是想念以前跟室友一起住的日子呢。”杨立芳对林秀吩咐一通后，就拿毛巾衣物到阳台外的卫生间洗澡去了。 重新把台式机装好只是小菜一碟，挪书架也没费多少力气。自从得到六瓣花纹的能力后，林秀觉得身体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体力状态明显要比以前好，浑身有劲，不然也不会逞能一个人背这堆东西过来，放在以前很可能就倒在半路上了。 “吃晚饭了没？我抽屉里有泡面，没吃的话将就吃一顿呗，这么晚饭堂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了。”林秀刚把书架挪好，阳台外就传来了杨立芳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哦？哦...还没吃，你也没吃吧，我连你那份也煮了呗？”听着水声，闻着香香的水雾气，林秀有些心猿意马，但只失神了一下就端正过来答道。 “嗯，别放太多调料。”杨立芳叮嘱道。 电磁炉和锅盘这些生活用具都不缺，林秀从抽屉里拿了两包泡面出来，想了想再多拿一包，把水烧开后逐一打开下锅，等面团都煮软散开后立即捞起来装盘。 把水倒掉，重新烧一锅并加入调料，烧开后关火，等水温降低一些后，再把泡面倒进去，泡一泡，搅拌一下就可以吃了。这可是林秀多年吃泡面下来自创的烹调方法，如果有蔬菜和鸡蛋搭配进去就更完美了。 花了十来分钟把泡面煮好，杨立芳居然还没洗完澡，这就让林秀有些无语了，敢情女孩子都洗这么久的吗？虽然有些饿，但他还是耐心等着。 也没让他等多久，卫生间的门一开，杨立芳带着一身水汽进来，凹凸有致的身段被宽大且薄的浴衣掩藏，若隐若现，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林秀瞄了两眼就不敢再看了，把准备好的碗筷递过去，然后自顾自地夹面条来吃，先把饱暖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杨立芳把秀发擦干挽起后也动筷子了，她平时没少吃泡面，都是烧开水后把面团和调料一煮完事，连配料都很少放。林秀这回煮的泡面软硬适中，吃起来有种弹弹的感觉，味道也调得很好，让她忍不住发出赞叹： “同样是泡面，怎么你煮的比我煮的好那么多，有什么诀窍不成？” “当然，我煮的时候会先把面团过一次水，这时面条还处在半生半熟的状态，然后重新烧水调味汤，等汤放凉到八十度左右重新把面条倒入，用余热完泡熟，这时候吃味道是最好的，也不烫。”林秀把煮泡面的诀窍倾囊相授。 杨立芳不住点头，想着自己下回也照这法子试试看，没想到林秀这家伙还有这一手。 吃着吃着，林秀又忍不住往杨立芳身上瞄，却被她的双眼撞个正着。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情不自禁，人之常情...好在他思维不慢，马上找话题转移： “对了，后山试验林里那棵梧桐树是什么状况？怎么叶子都掉光啦？” 杨立芳还在盯着林秀看，翘了翘嘴角，就不捉弄他了，解释道：“不太清楚，早上很多人都在说这事，不少群里也在聊这个问题，我都没来得及去看呢。” “那有查到是什么原因吗？学院和学校那边没有通知说明什么的吗？”林秀继续追问道。虽然之前在电话里他就向杨立芳打听过青桐的情况，不过还是想问清楚一点，毕竟这事是他给弄出来的。 也不出所料，青桐的枯死马上就成了校园里的大新闻，好在还没人发现这是人为给造成的。 杨立芳不明白林秀关心这个来干嘛，以为他这是要转移注意力，也不揭穿他，如实答道：“大概是枯死了吧，已经围上警戒线不让人靠近了，说是有倒塌的风险，以前也没听说那梧桐树有什么毛病，突然一夜间掉光叶子，这别说还挺罕见的，有些人还把这事传得神乎邪乎的。” “嗯...是挺邪乎的，你也别去凑热闹...对了，你不是说新宿舍这里蚊子多吗？看我给你拿了什么来。”林秀突然想起了某事，放下筷子，转身到书架那里取了个鼓鼓的塑料袋来打开给杨立芳看。 袋子一打开来，杨立芳就闻到了一阵让人很舒服的清新薄荷味，等林秀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她才知道这是一棵小盆栽，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闻着这气味就让人喜欢，马上要了过来摆弄观赏，并问道： “这是什么植物？薄荷吗？” “这是一棵带有类似薄荷香味的驱蚊草，既能防蚊，又有净化室内空气的效果，还能当摆设，有它坐镇你的蚊帐估计可以退役了。”林秀如数家珍地给杨立芳介绍道。 研究生宿舍这里靠近湖边，又是夏初时节，蚊子猖獗，睡觉时还有蚊帐，但平时不注意防护的话，被叮一身包是常有的事情，杨立芳最近也是深受其害，要不是旧宿舍那边急着要搬，她还真不太愿意住到这边来。 虽然林秀说得头头是道，但这驱蚊草的实际效果如何，杨立芳还是存有疑问，不过它散发出的香味的确让人感到舒适，翠绿的外形也很讨人喜欢，便愉快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吃完泡面后，林秀也不久待了。从宿舍楼里出来后，他本打算趁夜去看看青桐，确认一下它的状况，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连属性图都消失，青桐肯定是死翘翘的了，他这个真凶再去光顾案发现场，怎么想都有点不合适，安起见，还是赶紧溜人，等风声过了再去看也不迟。 当时他并没有打算要吸干青桐，以为青桐的灵力值多，比见风藤高十倍，能吸个三五百就够了，哪料到六瓣花纹是如此凶残，一点情面不给，一点余地不留，一瞬间就把青桐的灵力给吸个干干净净。 可一对比下来发现，当初见风藤也是被一瞬间吸干灵力，不过生命值还残余一点，顽强存活了几天后才彻底枯死，难道说灵力值较低的见风藤，比青桐还要厉害？ 回想起来，见风藤还是在凤大这里得到的。当年他刚被附属研究所招入，第一个项目就和校内的生物工程学院有合作，见风藤就是当时一位教授赠送出的，说是院内植物系新研究出的品种。 当时林秀还不知道见风藤的名字，以为只是一棵摆设观赏用的小植物，要不是后来拥有了查看植物属性图的能力，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和不凡。 可惜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当年送出见风藤那位教授，但如果生物工程学院里还有培植的话，这倒是可以去探一探。拥有灵力值的植物实在是太稀少了，林秀现在也意识到拥有灵力的好处，急需大量灵力来支撑他的计划，多多益善。 正想着怎么混进学院去查，却在出校门口时撞到熟人了。 校外的一处小食摊里，林秀和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孩面对面坐着。他们点的小吃还没送上来，清秀女孩双眼四处游看，不时落到对面林秀身上。而林秀则低着头，好像在看手机，但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看自己的手也能这么专注？清秀女孩忍不住出声问道：“秀师哥，你在看什么呢？” “嗯？”听到女孩的问话，林秀这才回神过来，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我了？是交了男朋友，还是临考试烧香拜佛去啦？” “没有啦！下个学期就是大四了，我在愁找实习工作的事呢，你店里招不招人？”清秀女孩略作解释，转而又问起了林秀来。 她的名字叫蔡一铃，凤大信息学院通讯系的学生，娇小清秀的模样跟那个名字同音的女歌星有些像，她也是凤大里少的几个跟林秀还保持着联系的人。 蔡一铃的这声“秀师哥”可不是白叫的，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简单。他们俩都是来自南方的某个小镇，先后考入凤城联合大学，在当年可是轰动镇的大新闻，某报纸还专门为这事写过报道，标题好像是“千年古镇飞出一对金凤凰”什么的。 两人初高中都是在同一小镇中学里读的，学习成绩都属于甩第二名好几条街的水平，很早就相互认识。后来蔡一铃跟随林秀的脚步也考入凤大的信息学院，两人是名副其实的师兄妹关系。 远离家乡在外求学，两人免不了要相互扶持，林秀对这位小师妹也十分照顾，即便他中途无奈退学，但两人的关系丝毫没有变质，蔡一铃也会不时去看望他。 “我的小店怎么安得下你这只金凤凰，你还是把心思放回专业上，别学师哥我，如果想找这方面的实习机会，师哥还是有点门路帮你去敲敲门的。”林秀对她摇摇头，换上认真的口吻说道。 第八章 自主获取 他这么一说，蔡一铃马上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来，诉苦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专业根本没什么兴趣，整天不是对着一堆仪器设备就是盯着屏幕调程序，害得最近都开始掉头发啦，再这样我直接上山当尼姑得了。” 林秀听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蔡一铃不喜欢现在的专业他是知道的，这事还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计算机系，完是出于对科学技术的热爱，认为这个领域的技术能改变未来的世界，他是抱着这样的凌云壮志进入凤城联合大学的。 跟他不同，蔡一铃是属于应试教育下的精英，考大学之前根本没想过以后的职业规划，兴趣也是寥寥无几，但就是考试厉害。她之所以报考凤大进入信息学院，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林秀这位师哥的影响，而非真正有这方面的志向和规划。 对于蔡一铃来说，林秀就是她的标杆和灯塔，平时遇事她都会找林秀取经，林秀也是十分关照这位同乡师妹。 虽然兴趣不高，但蔡一铃的专业成绩并不算差，加上凤大信息学院在业内的名气，要找一份好的实习工作并不难。只是林秀看她这模样，估计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想再说点什么，正好点的小吃送上来，蔡一铃已经转移目标，喜滋滋地吃了起来，什么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刚刚在杨立芳那里吃过泡面，林秀的食欲不高，随手拿起一串烤面筋吃了几口，有点辣，得缓一缓，又向蔡一铃问道：“暑假回去么？” “不回，没什么好回去的。”蔡一铃随口答道，手口不停地继续享用她的晚餐。 林秀也猜到是这样，他俩的家庭状况都差不多。说起来自从进入凤大后，他就没有回去过一次，暂时也没有回去看看的打算。想起另外一事，他又问道： “你在生物工程学院那边有没有认识的同学？” “有啊，还挺多的。”蔡一铃很干脆地回应道。林秀听得一喜，接着道： “帮我问问那些同学有没有听过见风藤这种植物，应该是几年前植物系里钻研出的新品种，如果学院里还有种的话，最好帮我搞一棵来。” “嗯，知道了。”蔡一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不管林秀找这东西来干嘛，反正秀师哥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帮忙的。 等两人吃饱喝足，要交代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了，林秀便结了账，两人各回各的生活圈。 回到秀林园已经很晚了，林秀本打算直接关门研究东西去，结果正巧有顾客上门来，他不得不耐住性子候着，希望对方别晃悠太久。 很不走运，对方在小店里晃悠来晃悠去，还不时上手去拿起些小盆栽来看，越看越不想走，让林秀愿望落空，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他才认真去打量了一下这位来客，五十多岁的年纪，满头灰白头发，三七分界梳得一丝不乱，神情颇为严肃，从气质上来看，应该是领导或者老板一类的人。 更让林秀好奇的是这么热的天，对方居然还穿着一件薄薄的小夹克，拉链只拉了一半，让他看到了里面那件住院服，估计是附近哪家医院里的病号吧。 再看对方的脸色，苍白憔悴，眼窝深陷还有些浮肿，的确不容乐观，脚步也是漂浮漂浮的，让林秀不禁有些担心，心想你有病就别出来晃悠，万一晕在了我这里怎么办？难道是来碰瓷的？ “你这里有什么植物能安神定心的，就是对睡眠有帮助？”就在林秀胡思乱想之际，来客突然开口询问道。 “呃...”被他这么一问，林秀迟疑了一下才答道：“驱蚊草、剑兰和芦荟都挺不错，如果放在病、啊不，绿萝直接用清水养就行，十分方便，我推荐你选一棵绿萝试试吧。” 说罢后，林秀就把对方领到摆有绿萝的架子前。这上面几棵绿萝都是他用灵力改造后的精品，个体都不大，养在透明玻璃瓶子里，小小的一丛，叶子浓密且翠绿，闻着没什么气味，但靠近它就会有一种很清新舒适的感觉。 来客对这几棵绿萝很感兴趣，左挑右拣，最后选定了其中一棵，并问价道：“多少钱？” “一百。”林秀毫不迟疑道。 听到这个数字，来客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却没多少纠结，这棵绿萝他是要定了的。伸手去衣兜里掏钱，却发现没带钱包出来，连手机都忘记拿，这下可就有点尴尬了。 林秀也看出了这个状况，正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先开口：“钱包和手机都忘带了，你说一下手机号，我回去后再给你转账过来。” 对方说这话时并不是用商量的语气，更像是给下属传达任务。林秀也不跟他计较了，直接把手机号报出来，也不管对方记不记得住，现在他只想着快点送客关门，一点小钱亏了也就亏了，再浪费时间下去才是真的亏了。 来客也很干脆，袋子都没要，直接搂着绿萝就走了。关门的时候林秀伸头出去瞥了一眼，对方走得这么潇洒，这一百块估计也是凉了。 回到二层起居室，他马上把右手伸到跟前来看。尽管已经看很多遍了，但六瓣花纹上显示的灵力值还是让他颇为困惑，现在显示的是121，比之前多了一点。这是在遇到蔡一铃那时候发现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点不是从其它植物身上掠夺来的。 那么这一点灵力值从何而来？ 这个状况也不是头一回出现，林秀记得昨天动身去凤大前，六瓣花纹里的灵力值也是毫无征兆地涨了一点，当时由于急着赶去见杨立芳，他都没去深究这个问题。 六瓣花纹出现在自己身上已经有好几天了，前几天都没这个状况，这两天却突然冒出来，这当中必有什么缘由。 仔细回顾一番，林秀很快就抓住了一点规律。灵力值第一次增加出现在得到六瓣花纹的三天后，第二次则出现在四天后，更准确点来说，第二次是出现在吸了青桐灵力值的一天之后。 也就是说，即便不去掠夺其它植物的灵力值，六瓣花纹也是有自主获取灵力的本领。最开始时是三天恢复一点，后来吸了青桐的灵力值把六瓣花纹进阶到第二阶段，这个获取能力也相应变强了，成了现在的一天一点。 这个状况对林秀来说可是个大好消息，他正愁着要去哪找拥有灵力值的植物，这下算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虽然不多，但十分稳定，不知把六瓣花纹再进阶到下一阶段又会有怎样惊喜的变化？ 高兴了好一会，林秀才沉心下来继续研究六瓣花纹和对灵力的运用。虽然得到了灵力值能自动恢复这个好消息，但这么一点数量远远达不到他设想的要求，估计改造不了多少棵植物就会耗光，所以必须要找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过于依赖六瓣花纹总不是长久之计。 方向他是有的，直接用灵力去改造植物耗费过大，途径单一，他就想着借助改造后高品质的母体，自己培育去植物幼苗，相信有母体强大的属性底子在，后代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先拿来当试验品的就是驱蚊草，林秀选了两棵改造后属性值最高的来，从它们身上把合适的枝条给剪下来，用药水给断口处消一下毒，再喷点生根水上去，放置在营养液里静养，顺利的话过几天它们就会冒出根须来。 他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培育幼苗的活，很快就扦插出了数十棵驱蚊草幼苗，放置在一个多孔位培育盆里，几天之后就能知道结果了。 越使用灵力，林秀对这股力量的了解越是深入，也开始摸索到了更好的运用途径。 其实无论是吸取还是输出灵力，这两项能力都是可以控制的，窍门就在六瓣花纹身上。如果在运用这两项能力的时候，能提前有准备，把自己的意图准确传达给六瓣花纹，跟它进行“统一思想”，那么就能更好地吸取或输出灵力。 掌握这个技巧后，林秀有相当的信心，下次再遇见拥有灵力值的植物，像见风藤和青桐这种情况就不会再出现，他完可以掌控吸收灵力的量，不再让六瓣花纹为所欲为，涸泽而渔。 至于灵力的输出就更有技巧了，这种感觉有点像拧水龙头，拧大拧小控制流量，这个技巧多运用就能掌握下来，虽然还是有相当的难度，毕竟灵力不是自来水。 更奇妙的是，灵力不是自来水，更不是纯净水，它似乎是一种混杂了许多能量精华的综合体，糅合进了各种属性，最后淬炼成万能能量的存在。 不同类型的植物，改造所需的灵力值不一样，它们各有各的能量需求，虽然灵力似乎是万能的，对所有植物都有正面作用，但如果能进一步合理调整输送的能量，给它们所需的属性，而舍弃那些用不到的，这样的改造效果和效率都会更好，而且也能大大降低灵力值的消耗。 第九章 两个消息 这跟林秀以前做程序软件很相似，一款程序编写出来后，实现它的各项功能只是初步要求，接着还得进行各种优化、测试，力求以最低的资源占用，而实现最高效稳定的功能呈现。 这是他所擅长的技能，这些年来的专业知识可不是白学的，转了行也能用得上，一通百通就是这个道理。 要控制灵力的输出量还行，但要控制能量变化和属性就太难了，这个难度就等同于让小学生去做微积分的题，让一个五音不的人去创作一首音乐曲，至少以林秀现在的能耐是办不到的。 但即便是这样，掌握了点控制输出量的技巧，效果立竿见影，之前改造一棵驱蚊草需要花费一点灵力值，现在采用新方法后，一点灵力值就能改造两棵了，效率翻了一倍，效果也有些许提升。 果然，掌握方法就是前进的最大动力，这可是林秀一直以来所信奉的金科玉律，他以前所取得的成绩，多半都要归功于善用学习方法，还是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而不是依靠什么天赋和运气。 一直忙活到半夜，临睡前看了看手机，通讯软件里有人申请加好友，通过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位买走绿萝的顾客，林秀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 加上好友后，对方马上把一百块钱给发了过来，林秀也收下了。没想到对方现在都还没睡，不知是睡不着，还是一直在等自己的回复。总之能做成这笔买卖还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太阳照常升起，秀林园正常开门营业，林秀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去。经过昨晚的实践练习，六瓣花纹里的灵力值只剩100，林秀打算暂时都不去动它了。不动用灵力，他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试验的。 马利的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给林秀送来了各个品种的驱蚊草，看到林秀自个在店里大量培养驱蚊草，他更是好奇得不行，不过怎么问都没问出些什么来，铩羽而归。 林秀也没急着去用灵力修复那几盆受损的金钱树，就放在店里让它们慢慢恢复。每一棵金钱树的属性图他都了如指掌，只要掌握住这个重要信息，就不怕有什么问题。 网店上新上架的驱蚊草居然也来订单了，这可是个好的开始。高价是挡不住某些人的好奇心的，等对方收到驱蚊草后，想必会跟他想象中的结果很不一样。林秀马上就叫来快递站的小哥，把打包好的驱蚊草和其它接到订单的小盆栽都发货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林秀每天都得抽一些时间出来坐到电脑前，要编写一个收录各种植物生长状况的软件，建成数据库，为今后的植物改造提供基础数据。 功能也不算复杂，借鉴圆形属性图的样子绘出数据表格，设置各种录入参数，还有植物的特性，生长需求以及一定时间内属性值的变化状况等等，每一张数据表就是一棵植物的历史档案，以后要翻查数据和做类比研究就方便多了。 才过了两天，那批扦插出来的驱蚊草幼苗就陆续冒根芽出来了，成活率相当高，林秀已经能看到它们的属性图了。之前的设想果然没错，用高属性值母体培育出的后代也是高品质的，很好的继承了母体上的优点，比普通幼苗优秀得多。 这批驱蚊草幼苗成活后，林秀每天的工作量增多了不少，不仅要定时去查看每株幼苗的生长情况和属性值变化，还要根据新的需要去改进软件的功能。 得到六瓣花纹的能力，加上观察了那么多植物的属性图后，林秀发现植物在生长期中生命值和潜能值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就拿驱蚊草幼苗来说，刚开始扦插出来时连属性图都看不到，等于部属性为零。 等它们冒出根须，属性图也跟着显现出来，先是生命值，然后是潜能值，随着生长慢慢增加，估计到成熟期这个数值才会稳定下来。其中有极少数长得不好的幼苗会慢慢枯萎，属性值也会跟着变化直至消失。 也就是说，属性图会根据植物的生存状况而动态变化，各种属性数值乃至特质特性都不是定值。那么在设计软件的时候也需加入相应的功能，建立动态数据模型，还要为以后的数据统计和分析设计合理算法，比他最开始设想的要复杂很多。 就大多数软件公司而言，这都是一项大工程，要实现完整的功能必须依赖团队配合。林秀有能力独自去编写完成，只不过需要多花些时间而已。 秀林园的生意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倒是网店上购买驱蚊草的订单量有很好的增长势头，头一批吃螃蟹的客户反馈良好，是好评，评价留言中不吝赞美之词，对这种新型驱蚊草是相当的满意。 第一批试验改造出的驱蚊草数量有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卖光，林秀没打算直接用灵力去改造更多的来。虽然现在是掌握了点使用灵力的技巧，改造效率大大提高，但他还是舍不得，这些灵力来之不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其实他也不太担心驱蚊草断货的情况，因为新扦插出来的幼苗长势迅猛，比他预想中还要好很多，才不到一个星期，好些植株上都冒出新芽来了。 掌控下灵力的输出量后，林秀开始试验性地给这些幼苗送去微量灵力，达不到直接改造的效果，但又能让它们享用到灵力入体的好处，更重要的是不用耗费太多的灵力。 这么一弄之后，幼苗的长势果然又提高了不少，生命值和潜能值都在稳步提升，估计定期如此施为，这批幼苗再过一星期就能作为成品出售了。 虽然它们的效用还达不到直接改造那样的品质，不过已经比普通的要优秀很多，基本符合他那几个宣传噱头，在适当的环境中继续生长下去，它们的品质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有见及此，林秀就继续进行驱蚊草幼苗的扦插工作，像玫瑰香型、柑橘香型这些，各类型都培育了一批，把小店内仅有的闲置空间都利用上了。 除了驱蚊草，其它植物的改造他也在进行试验，特别是草莓这种能结出果实的，如果能培育出高品质的草莓果实来，那秀林园以后的发展方向就不仅限于绿植这一块了，完有更广阔的天地。 这些天下来，林秀完确认六瓣花纹的确有自主获取灵力的能耐，灵力值每天都能恢复一点。有见及此，他就更渴望能找到拥有灵力值的植物，想快点让六瓣花纹进阶到下一阶段，到时候每天能恢复的量也会更多。 自从买了绿萝之后，那位病号顾客不时会到秀林园晃悠，有看中眼的小盆栽都直接买走，一点都不计较价钱的问题，跟林秀也渐渐熟络了，偶尔能谈上些话。林秀知道他的名字叫张一泉，其他就一概不清楚。 这一天他收到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都出自于一个地方，于是马上关门，开出小电驴赴会去了。 自退学那天起，林秀就很少有机会回凤大，没想到如今两年多过去了，却要频繁往母校里跑，自己跟凤大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先去处理坏消息，再一次来到研究生女生宿舍楼，连宿管阿姨对他都还有印象，不用杨立芳下来确认，林秀就被放行进入了这个男生禁区。 多日不见，杨立芳还是那般明靓照人，不过林秀只欣赏了她一眼，第一反应是马上开溜，结果还没迈开腿，就被杨立芳给“拎”进了门。走为上计这一算盘没能打响，只好勇敢地去面对问题。 “意外，这绝对是意外，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一棵新的，这棵保证不会再出问题！”杨立芳把林秀“拎”到书桌前，翘起双手在胸前一脸怨气地盯着他看。林秀被盯着汗毛直竖，马上出言狡辩，并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展示给杨立芳看。 现在书桌上并排放着一大一小两棵驱蚊草，都种在同一种规格的蓝色方形小瓷盆里，大的那一棵枝叶繁盛，但不少叶子都有枯黄的状况，整体看起来相当萎靡，薄荷香气也很淡很轻，然没有它初来这里那时候的风采。 再看小的那一棵，枝芽只有三簇，一大两小像个小叉子，伸展开来比蓝色方形小瓷盆大不了多少，显然还是一棵幼年期的驱蚊草，但神态跟旁边那棵截然不同，叶子翠绿娇嫩，生机盎然，散发出的薄荷香也很清新自然。 尽管林秀是这么说，但杨立芳还是不为所动，吃过一次亏之后，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家伙的可信程度，免得自己又遭殃。 刚开始的时候，她对林秀送来的这棵驱蚊草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气味怡人，摆在书桌上不时看几眼，心情也会轻松自然一点。更重要的是，这棵驱蚊草还真有货真价实的驱蚊功效，自从它来了之后，那些令人憎烦的吸血大军就再没光顾过，这里成了宿舍楼中少有的“极乐净土”。 第十章 请客 有见及此，她索性把蚊帐也给撤下来了，反正挂上去也是多余。这驱蚊草比孙大圣画的法术圈还管用，想着什么时候得请林秀吃一顿好的才行，这种驱蚊草想必也不会便宜。 这个状况在两天前发生了变化，她发现驱蚊草上有大片叶子突然变黄了些，一夜过后更是枯坏了不少，整棵植物然没有了之前的生气。她也不太懂植物这方面的知识，打算有时间再找林秀来看看。 结果一耽搁就出事了，没想到驱蚊草的效用也萎靡得那么快，今早一醒来就觉得额头痒痒的，伸手去一挠就知道不好了。 结果现在林秀也看到了，杨立芳宽大光洁的额头上，有一个红肿的小包突兀地赖在那里，一下子破坏了部美感，害得杨立芳今天都不敢出门，只能待在宿舍里看书，并把林秀这个罪魁祸首给传唤过来。 林秀知道，今天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一关是迈不过去的，不等杨立芳用刑审讯就自个坦白交代道： “这种新型驱蚊草还在试验阶段，稳定性不是很好，之前没跟你说明白是我疏忽了，这棵新送来的是改良后的产品，效用上也许不如前一棵好，但在稳定性上肯定有进步，用在你这小宿舍里是足够的。” “你确定？”见林秀这般诚恳，杨立芳也不想过分为难他了，松口确认道。 “呃...”被她这么一问，林秀还真确定不了，虽然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没有经过试验论证，他也不好下结论，含糊道： “应、应该没问题的，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马上送新的来，随叫随到，无论刮风下雨，使命必达。” 既然都这么说了，杨立芳也就放他一马，本想以德报怨请他吃一顿饭，结果这家伙还不领情，抱着大的那棵驱蚊草匆匆走人，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一般。 摆平了这一坏消息，林秀马上就奔赴好消息的出处。来到半山上生物工程学院的实验楼前，蔡一铃早就候在那里等着他了，一见林秀出现就招手致意。 “确定是见风藤吗？”一上来林秀就直奔主题向蔡一铃确认，一点废话都没有。 蔡一铃很了解这位秀师哥的性情，也不拐弯抹角的，交代道：“根据情报说，楼内院系会议厅那里有一棵不知名的小藤盆栽，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过外观特点这些跟你上次说的很吻合，我猜有很大的机会是。” 林秀一听就知道有戏，是与不是，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按耐不住道：“那咱们溜进去看看，我对这里不是很熟，你来带路。” “呃...”蔡一铃这下迟疑了，站在那里没动，林秀就知道她有难处，不用问蔡一铃就交代了出来： “进去实验楼没问题，但院系会议室那种地方是重要场所，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去的，而且那里有保安值班，普通学生是不让进的。” 不出所料，林秀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但他今天是非要去看一眼不成，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不能轻易放弃，追问道：“有办法没？生物工程学院里的同学都没有门路吗？” “有！但得想个法子才行，咱们先去吃午饭，人我都帮你约好了，成不成就看秀师哥你自己了。”蔡一铃故作神秘道，也不多解释，拉着林秀往外走去。 凤大校内有四个饭堂，均匀分布在各个区域上，西区这边的饭堂处半山腰上，人流量不多，而且走的是高档路线，里面设有高级餐厅，一般都是教职工们才消费得起，当然也有些家里不差钱的学生会专门来这里进餐。 林秀以前来过不止一次，包括高级餐厅，并不陌生。而蔡一铃是头一回进高级餐厅，包括另外两位她特别邀约来的女生也是。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四人就座在一处靠窗的桌子上，这时候来这里用餐的人并没有多少，很清净。 林秀现在是一脸蒙圈，而三个女孩子都很好奇的四处张望，显得很期待。 林秀不知蔡一铃要唱哪一出，她就坐在旁边，便伸出手指去捅了她一下。也许是正中了蔡一铃的软肋，她一个激灵失声“啊”的叫了出来，但反应相当不错，赶紧掩饰道： “啊啊~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今天的冤大头、啊不，今天请客的可是咱们信息学院的林师兄，大家鼓掌欢迎！” 说是鼓掌，但在这种气氛下她们也不敢吵闹，只对林秀点点头，齐声说了句“林师兄好”，蔡一铃就接着给他介绍道： “这位叫许雅丽，这个呢叫袁洁，都是生物工程学院的，大家认识一下。”林秀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她们，这样就算是相互认识了。 听到对面这两个女孩子都是生物工程学院的，林秀就知道蔡一铃不会让自己失望，正要再捅她一下，结果服务员这时把菜单送上来了，被蔡一铃要了过去翻开。 “虾仁芝士派一个，孜然牛排两份，鳕鱼球一份，牛腩烩时蔬一锅，还有这个和这个，这个也来一点，你们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没？”就翻看了菜单几眼，蔡一铃马上就有了主意，一样一样点起来，点完后还把菜单递给对面两位女孩子。 她点的已经够多的了，许雅丽和袁洁看到菜单右侧的价格后，很自然就婉拒了这一愉快的工作，把菜单推回给蔡一铃。蔡一铃白了她们一眼，才把菜单送到林秀这位冤大头的面前来。 林秀一眼不看地合起菜单递回给服务员，一脸从容地加上了一份水果沙拉和一瓶果汁。服务员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果汁给端上来，他们可以一边喝一边等。 “听说林师兄是今年的应届生，毕业后是打算继续深造还是有好去处了？”许雅丽突然向林秀问道。她个子不高，比蔡一铃还要矮一点，也宽一点，性格属于很热情开朗那一类，对人总是笑盈盈的。 不等林秀开口，蔡一铃就跳出来帮他回答了：“咱们林师兄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工作室，毕业后自个当老板去了，是有理想有事业的成功人士，所以咱们不用跟他客气的。” “哇！果然是信息学院的精英，听说你们那边有不少师兄师姐毕业后都选择自己创业，有些都发展成大公司了呢。”许雅丽附和道，蔡一铃立即接话： “可不是，我也打算去投靠林师兄，等咱们工作室发展起来，拉投资搞上市，到时候待在家里数钱就好啦！” “对头！我看好你们呦！” 蔡一铃和许雅丽你一言我一语占据话语权，一逗一捧像是在说相声一样，不时会提到林秀，林秀也很配合地应两句，总算是没让气氛冷却下去。至于另外一个女孩子袁洁则是属于腼腆型的，不怎么爱说话，认真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就算被提到，也只是羞涩一笑带过去。 不久后餐点陆续上桌，两位相声演员很没职业操守地转移了工作重心，专心享用起这顿丰盛的午餐。林秀虽然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等蔡一铃把戏做下去，希望她不会让自己失望，否则这冤大头是当定了。 在蔡一铃的暗示下，林秀充当起了她们的临时服务员，像切牛排、倒果汁这种事情他都包了，表现得很有师兄前辈的风度，很容易就博得了其他人的好感。 “对了，我记得你前几天提到过，想让我带你进计算机系的机房对吧？”等大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蔡一铃才终于想起正事来，停下筷子向斜对面的袁洁问道。 “嗯，有办法吗？”不知是不是害羞的原因，袁洁吃得不多，听到蔡一铃的问话马上就回答道。她之所以应约而来，很大原因就是为了这事。 蔡一铃对她摇摇头，换上认真的口吻说道：“我是通讯系的，虽然同是信息学院，要带你进去可以，但也只能在外围的地方转，要进机房重地还得要有点关系才行。” 她这么一说，袁洁顿时有些失望，不过掩饰得很好没表现出来，正犹豫说点什么，就听到了正对面林师兄的问话： “袁师妹进机房去是有什么要事不成？” 袁洁迟疑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解释道：“我在做一个生物数据分析的实验，需要用到专业的算法软件测算结果，我们实验室里没有，听说校内只有计算机系的机房里有，所以才拜托一铃帮忙。” “原来是这样，我正好是计算机系的，可以帮你试试，什么时候有空？”林秀主动提出帮忙。 “这...不会很麻烦吧...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用其他方式替代也...” “不麻烦，计算机系的资源也是体凤大师生的资源，而且你是干正事去的，我想你直接跟老师申请进去，也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突如其来的援手让袁洁有些受宠若惊，本来她还点犹豫不决，但听到林秀后面的这番劝说，也就笑着对他点头，整个人也没开始那般拘谨了。 第十一章 蒙混过关 看到事情正往自己设计的轨道上靠近，蔡一铃也免不了要推波助澜一把：“嗯，择日不如撞日，等下吃完饭就去吧...对哦袁洁，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到实验楼去给各老师教授送材料？” “是的，我们学院每周积压下来的文件、材料什么的，都安排在周四下午处理，我又是实验室的勤工助理，这事就落我头上了，正好周四下午没课，要不...”要不是蔡一铃提醒，袁洁都差点忘了自己下午还有正事要做，刚想说改日行不行，却被蔡一铃给打断了： “那正好，林师兄先前也跟我说想在离校之前到你们学院那边走走，你就当一回导游陪他逛逛，也可以让他帮你一起送，之后你们再到机房去不就好啦。” “嗯，这样很好。”许雅丽也跟着附和。 既然两位好友都这么说，林秀没什么意见，袁洁也就答应下来了。他俩这回是被蔡一铃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吃饱喝足后，林秀很爽快地结了账，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事最终没有个好结果，蔡一铃今天吃多少，就让她吐多少出来。 出了餐厅，蔡一铃很识趣地带着许雅丽消失，把戏码都交给林秀。两人按计划往生物工程学院那边走，袁洁还是不怎么说话，林秀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虽然这也不是他的强项，但气氛还是可以的。 经过先前蔡一铃的一番铺垫，再看表现落落大方，乐于助人的品格，性格温和，长相也不赖，清秀中带着阳刚与自信，这一切都让袁洁对林秀有很好的印象，渐渐也就不那么羞怯，主动跟他搭话。 林秀此时的心情是又焦急又担心，蔡一铃给他编了这么多华丽外衣，一旦被拆穿，那这事就彻底搞砸了。他也担心路上会遇到熟人，所以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好在袁洁今年才大二，他退学时这女孩还没考进凤大，即便她听过那事的传闻，也不会想得到身边这位林师兄，就是当年叱咤凤大的林独秀。 袁洁主动提议先去试验林逛逛，林秀愉快地答应，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看看青桐的状况。结果跟预想中的没什么差别，整棵青桐掉光了叶子，依然傲立在那里，像一个孤独的老兵。 青桐附近的区域都围上了警戒线，林秀本想再去靠近甚至摸摸看，但有袁洁在旁，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袁洁见林秀兴致不高，再提议到后山的石林看看，不过他却说先把正事给办了。于是两人来到了生物工程学院的实验楼内，先到是到了传达室，接着又去了好几个实验室，一圈下来，林秀的双手上就多出了一大堆各种纸张文件，还有一个分量不轻的包裹。 “要不，林师兄你先到外面去等我吧，这些东西我一个人来搬就行了。”见林秀把东西都揽过去，袁洁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位林师兄果然是乐于助人，便出声询问道。 东西很多，但重量还可以，特别是拥有了六瓣花纹的能力后，这点东西对林秀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他知道接下来就要上演重头戏了，这些东西就是自己的筹码，哪能分出去，挺了挺腰板说道： “没关系，让我来搬就可以了，接下来咱们往哪去？” “这边。”既然林秀都这么说了，袁洁也就由着他，心里对林秀的评价又添了几分。 穿过一长长的廊道，在一转角处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来。这里再过去就是教职工们的办公点，另外有些重要的实验区也在里面，不对学生们开放的，这里也有保安在值班把守着。 “是小袁啊，今天又来派文件了？”袁洁一出现，值班的保安大叔就笑着跟她打招呼，袁洁也礼貌地回应。 她正想跟林秀说接下来交给她就可以了，可林秀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还跟保安大叔套起了近乎来： “这不是保安处的张大叔嘛，还认得我不？” “呃，你是...”保安大叔的确姓张，但显然不认得林秀这一号人。 “我，小林，你以前也在我们学院当值过，我记得还请你吃过外卖宵夜呢！”林秀还是抱着那堆东西，只露出了上半个头来热情地跟张大叔打招呼。 即便他这么说，但张大叔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他的确在好几个学院的重要地方都当值过，见过的学生和教职工都数不过来，记不得也很正常。不过见对方这般热情，还说得头头是道，他也就附和笑道： “噢噢，难怪看着你就觉得有点眼熟，这是帮女朋友做苦力来啦？” 听他这么一调侃，袁洁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转过身去不看他俩。林秀瞥了袁洁一眼，见她没看过来，就对张大叔做了个“你懂的”表情，并憨笑道： “还没呢，不过苦力今天是当定了，好些男同胞排着队想来当呢。” “那是，咱们小袁可是优秀学生代表，做事情一丝不苟，我听到过好些老师都夸她有前途呢，你小子眼光也不错嘛，先来排个头位。”张大叔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就跟林秀侃起大山来。 “走吧，再耽搁下去老师们就要收回夸过的话了。”林秀还想该怎么应付张大叔这一关，结果袁洁却待不住，率先迈进门去了。 张大叔没想到袁洁的脸皮那么薄，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也就不继续侃了。林秀跟着袁洁进去，张大叔也没多加阻拦，还给了他一个“你看着办”的表情。 顺利进来，林秀大感庆幸，幸亏自己有急智，来之前就从袁洁口里套出了一些值班保安的信息来，灵活运用，真真假假，这不就蒙混进来了。 蔡一铃的情报说那目标植物在院系会议厅，具体地点林秀不知道在哪里，先前也没能从袁洁这里套出来。刚想要再问问，却发现袁洁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没注意差点就撞上去了，更没想到对方转过身来，直视自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勒个去！ 林秀心中万匹羊驼奔腾，心想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她不该是把玩笑话当真了吧？ 接下来还得依赖她才能找到目标，不得已之下，林秀只能硬着头皮去周旋：“啊？什么刚才什么认真？”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来问，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袁洁也就不坚持了，转身过去继续前进，好一会后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没什么。” 收起心情，她得认真工作，把对应的东西送到对应的人手中。这里面的空间很大，人却并不多，两人一件一件分发下去。林秀也终于知道他的目标位置不在这里，要继续穿过办公区，后面才是院系会议厅的所在。 等摸清了这里面的大致布局，林秀使出老套的借尿遁招数与袁洁分开，趁四下没人的时候，尽量摆出自然的姿态来往目标点进发。这里面到处都有摄像头监视，偷偷摸摸只会让人怀疑，他暂时也能这样了。 办公区和会议厅之间还有一道门，虽然没有保安把守，但需要门禁卡或输入密码才能开门。不过这次林秀的运气真不错，门是虚掩着的，他不紧不慢地推开进去，也不顺带关上，就像回自己的房间一样随意。 门后面还不是会议厅，学院内高层领导的专属办公室就在这里面。好在这里的布局不像外边那么复杂，林秀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地点的所在，情报中那目标之物也逃不出他的双眼。 见风藤（古）：灵力值100，生命值95，潜能值45。特质：感知。 除了生命值和潜能值稍有不同，这里的见风藤跟自己那一棵基本一致，连外形都相差不大。小小的一丛褐藤，在一众摆设盆栽中并不显眼，但林秀却能感应到它独特的生命气息，心里已经是乐开花了。 直接动手去掠夺灵力？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且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万一搞出什么状况来，那就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去的了。 把它带走据为己有？这是肯定的，这棵见风藤林秀是志在必得，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要怎么办才好呢？ 把剩下的材料都送完，袁洁还是没见到林秀的人影，上个洗手间也不用这么久吧？她担心林秀在这里面乱走迷路，于是就四处去找他。 转了一圈下来还是找不着人，却看到平时都是关着的密码门敞开了半扇。袁洁以前从未进过门后面的地方，心想林秀不该是闯到里面去了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也就走了进去，结果很快就找着了目标人物，快步过去抱怨道：“不是上洗手间吗？怎么跑到这里面来了呢？”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接待小厅的地方，空间不大，装饰得很雅致，左右两边各有一大屏风，屏风前摆有些沙发小件供人休息。两屏风中央摆有两排各色盆栽，给整个小厅增色不少，穿过盆栽区再往前，就是院系的会议厅了。 第十二章 小叶紫檀 “嗯，那个洗手间有股很大的味道，我受不了，就找其他的去了，这里是不能进来的吗？”林秀拿早就编好的话来应对道。 “这样啊，这里是学院领导的办公区，不能随便逛的，我们还是快出去吧。”袁洁对林秀没什么怀疑，但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林秀却没有要马上走的打算，四周也没有任何人，他正盯着身前一棵小树盆栽看，似乎十分喜欢。袁洁见他对这里的盆栽感兴趣，也就不扫他的兴，问道： “你很喜欢这棵小树吗？” “嗯，你看它的枝干又粗又直，像根法棍面包似的，叶子也很好看，颜色层次分明，让人看着就舒服。”林秀回答道。他现在盯着看的不是见风藤，而是它旁边的一棵小树盆栽。 听了林秀的介绍，袁洁也来了兴致，好奇道：“想不到林师兄对盆栽也有很深的研究，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袁洁的专业是生态环境方向的，在植物学上的知识比其他学院的同学多不到哪里去，跟现在的林秀更是没有可比性。 林秀不急着离开，反正有袁洁这道护身符在，他得再观察观察这里的布局，为之后的行动做谋划。一心二用，一边想自己的事情，一边漫不经心地给袁洁介绍道： “它叫小叶紫檀，紫檀树中的一种，十分有名。” 小叶紫檀：灵力值0，生命值433，潜能值226。特质：无。 这就是小叶紫檀的属性图，生命值和潜能值都很不错，可惜没有灵力。 这棵小叶紫檀的树形很不错，主干笔挺，分支均匀，林秀特别喜欢它富有颜色层次的叶子。最底层的老叶子是墨绿色，深绿、浅绿、翠绿依次往上，最顶端的新嫩叶是紫褐色主调中带着些黄绿小斑块，相当特别。 “紫檀树？是紫檀木吗？我只知道紫檀木很名贵，听说以前的达官贵人都喜欢用紫檀木来做家具。”袁洁对紫檀树的认知就只有这个了。 林秀点点头，继续给她科普道：“不错，紫檀木算是红木中最顶级的木材了，是制作家具的极佳材料，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帝王之木’，因为古代皇家都喜欢用它来建房造家具，紫檀木也有很特殊的气味，有防腐防虫的效果，千百年不烂，加之数量稀少，是很特别的存在。” 经林秀这么一说，袁洁对这小叶紫檀有了一番新的认识，慨叹大自然奥妙的同时，更是被这位林师兄的渊博学识给折服，正想恭维一番，对方却提出要离开了： “走吧，既然是领导们的办公区，咱们也就别瞎晃悠了，即便我猜他们也不会那么小气的。” “嗯，没错。”林秀要走，袁洁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很快就返回到前面的教职工办公区，袁洁也顺手把密码门给关上，做事果然是一丝不苟。 这里的工作顺利完成，接下来就要到计算机系机房那边去了。让袁洁十分失望的是，林秀把她带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转交给一位十分漂亮的师姐，略作交代后自己却跑掉了，让她心里的盘算都落空了。 好在这位漂亮师姐也不错，顺利带她进机房，并完成了所需的项目。事情是办妥了，但袁洁心里总有些遗憾，也忘了要林师兄的联系方式，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红娘”蔡一铃的身上。 离开凤大后林秀直接回到了秀林园，也没忘记把那棵出了状况的驱蚊草给带回来，关上门后，他就专心处理这一事情。 驱蚊草：灵力值0，生命值2，潜能值0。特质：无。 这是现在这棵驱蚊草的属性图，比起上午在杨立芳宿舍那时候，生命值下降了一点，比起它盛时期的属性值，那就只能用“跳楼大降价”来形容了，当时这棵的品质是所有改造驱蚊草中最好的，不然也不会拿去送给杨立芳。 伸出手指，林秀再次点上它的属性图，往里面输送灵力。结果耗费了一点灵力值，这棵驱蚊草的生命值止步于4，潜能值也只涨了一点，萎靡的状况改善了些，但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林秀估计再给它灌输灵力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总结分析下来，他很快就有了比较合理的推论。 灵力对改造植物的品质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这个效果应该是短期的，有点拔苗助长的意味，过了效用期限就很难维持下去，再进行改造也是徒劳无功，因为植株的本体生命潜能已经被掏空了，即便是有充足的灵力支持也是回天乏术，最多回光返照一阵子。 这是自然界很正常的规律，即便是灵力这种神奇的力量也无法越过这一法则，这一点林秀已经心中有数了。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担忧，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改善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办法，而且他已经在尝试了，想要获得持续长久的效果，那就得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来。 那批新扦插出来的驱蚊草幼苗就是试验品，用微量的灵力去引导辅助生长，而不是蛮横地占据拔高，这样植株的本体就不会受到破坏，应该就能避免突然枯死这个情况。 虽然没有直接改造那般快捷，但有灵力辅助，幼苗的长势还是相当迅速的，这一批的幼苗长势也很好，至于结果如何，林秀还得观察下去，也要再进行试验去验证。 果不其然，最先改造出来的那批驱蚊草都有枯死的情况，其中有好些已经卖出去了，网店上已经有顾客在追加评价。林秀立即联系上他们，把之前跟杨立芳解释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并给他们寄去新的幼苗，才平息下了这场小风波。 好在数量不算多，损失不算太大。为了安起见，他把网店上驱蚊草的商品介绍又改动了一下，添上了“试验产品”“稳定性有待观察”之类的免责措辞。 数据录入软件已经做出了个雏形来，一些主要的功能已经可以使用，林秀就把这段时间以来收集到的数据部收录进去。特别是那些正在枯萎的驱蚊草，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去观察它们的属性值变化，事无巨细部记录在软件中。这是非常好的实验数据，对以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现在林秀最关心的还是实验楼里那棵见风藤，苦思冥想着要怎么把它据为己有，而又不能闹出什么事干来。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找生物工程学院的老师讨要，或者花些钱买过来也行，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但也是最没把握的途径，因为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 林秀已经把意图传达给蔡一铃，让她尝试看看这路子走不走得通，他现在只能耐心等待消息。一旦此路不通，他不得不另辟蹊径，总之见风藤他是一定要带回来的，它对自己太重要了。 这天晚上，一点风都没有，已经进入到六月时分，连续几日都是大晴天，城市就像个火炉一般，如果没有空调这一伟大的产品，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老顾客张一泉今晚又来了，不用林秀招待，他自己一个人就逛得很开心。秀林园里的空间不大，东西也就这么多，他早已经看了个遍，但还是愿意一看再看。 “小林啊，如果你这店搬到江对面的商业街里开，估计营业额翻一番肯定没问题，丹桂街这里是老街区，人流量还是太少了，你这里的位置也不好。”张一泉驻足在梯形陈设架前，一边摆弄上面的多肉类小盆栽，一边向里边的林秀搭话道。 林秀坐在接待台的电脑前，正在编写完善他的数据录入软件，听到张一泉这话，随口回应道：“那边的门店租金哪是我这种小市民能负担得起的，大钱就让大人物去赚吧，我赚点小钱养活自己就很不错了。” “瞧这话，看你也就刚大学毕业的年纪，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可悲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我们当年那种精气神，怎么接班建设？怎么开创未来？”张一泉毫不客气地训话道，大道理更是一套一套的。 自从在这里买了那棵改造过的绿萝回去后，他的睡眠质量果然有改善，以前一晚得惊醒好几回，甚至一夜都合不上眼，现在已经改善了很多，能连续睡上好几个小时，甚至一觉睡到大天亮，比医生开的药还管用。 现在看他的脸色已经好了些，眼袋也不浮肿了，还有精气神到处瞎逛和指点年轻后辈，不过他还在穿着住院服，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这么久都还没能出院，林秀也向来不八卦这种东西。 那棵直接用灵力改造的绿萝出现了跟驱蚊草一样的状况，林秀已经跟张一泉要了回来，换了另外两棵他自己培育的试验幼苗，安神效果没降太多，张一泉也很满意。 林秀也算是挺了解这位中老年大叔的性情，开玩笑般的回话道：“你们当年的精气神可不得了，亩产十万斤我可弄不出来，还是踏踏实实赚小钱好，赚大钱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第十三章 倒霉事 听到林秀还反讽起自己来，张一泉哪会退缩，辩论可是他的强项：“我又不是让你一步登天，凡事有个远大目标，实践起来就会有干劲，夸张也是一种修辞手法嘛，难道你就愿意一辈子窝在这里？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个嘛...”林秀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应道：“想法当然有，先借这小店赚第一桶金，然后再去办培植基地，建大棚种植公司，打通国内市场，再把产品远销英美，接下来投资金融股票，进军房地产，文化娱乐产业随便玩玩，迎娶白富美这方面再看情况吧，力争三十岁之前完成这些目标，下半辈子就老老实实当个守财奴好啦。” 畅想到后面，林秀也停下了敲键盘的活，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前程构想中。好一会都没听到张一泉的回话，心想这家伙不该也跟自己有同样的遐想吧？还是被惊得无言以对？ 继续敲了一会键盘，林秀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直冒出来。跑过去一看，张一泉不知怎么瘫倒在地昏了过去，一点声响都没有。 林秀还算镇定，把他整个人翻过来躺好，伸两根手指去摸了摸颈动脉，微弱得很，再移到鼻孔，几乎感觉不到呼吸。这下他就镇定不下来了，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慌忙出门喊人来帮忙。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没多少人还在逛街，闻声而来的只有楼上的房东阿姨和邻铺一个店员，一看到状况两人比林秀还慌，根本帮不上忙，跑了出去找其他救兵。 情况相当不好，林秀看到张一泉紧闭的双唇里有血沫在冒出来，再去摸他的颈动脉，不跳了？！ 我勒个去！ 林秀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自己店里出了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这回真是倒霉到姥姥的姥姥家去了。思绪纷乱之际，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反正也就这样了，不如就赌赌看吧？ 想到就去做，只见他把右手食指伸出来，点在张一泉左胸心脏的位置上，像改造植物那样给他输送灵力。灵力对植物有极好的正面作用，对人是否也这样林秀没有把握，也没尝试过，而且现在的张一泉都不知还算不算是个人。 房东阿姨没多久就跑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在不远处开药店的专业人士。林秀怕被他们发现端倪，就改为用手掌去按压张一泉的胸口，同时也在暗中放出灵力。 毫无征兆地，张一泉喷了一口淤血出来，林秀首当其冲，感受了一番血染的风采，感觉相当不好，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两位专业人士显然不怎么专业，都被这口血给吓住了，站在那里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房东阿姨更是直接溜到了门外边去。 “好像有点气进了，你们赶紧给他做人工呼吸，一定要坚持到救护车来！”见两人不堪大用，林秀急得大声喝道。喷了这口血后，张一泉居然“死而复生”，胸口重新跃动起来，口鼻都有吸气的迹象了。 这一男一女两个药店员工都很年轻，被林秀一喝后，女的率先反应过来，打开带来的药品箱，拿出纱布胡乱擦了一遍血后，马上给张一泉做人工呼吸，男的愣了一会后也加入进去。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都围在了小店外叽叽喳喳的，随着“呜呜”而来的鸣笛声，他们马上让出通道。真正的专业人士接管乱局，马上用担架把张一泉抬上了救护车抢救，并火速往医院飞驰而去。 林秀的事情还没结束，由于他是在场唯一认识张一泉的人，事情又发生在他店铺里，自然要跟车过去照看情况。遇上这种倒霉事也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张一泉出事，能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只能祈求他有好运气。 这救护车正好是张一泉住院那里派来的，路上医护人员已经联系上了他的家人，到医院一下车就有家属接应，林秀的义务也就完成了。没人有空来搭理他，跟护士要了块纱布把血迹擦干净，他也就坐车返回到小店，时间也来到午夜时分了。 看热闹的群众已经散去，林秀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烟火味，以为是失火，冲进来一看，原来是房东阿姨在烧纸钱蜡烛香之类的东西，说这是去脏东西用的。他们这里的人很迷信这一套，林秀也就由着她了。 地方房东阿姨已经帮忙清理干净，他也省下了些功夫，只是满屋子的烟火味让他很不好受，随手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跑到楼上冲凉去了。 冲完凉回来，房东阿姨的法事也做到收尾阶段了，只见她抓起一把糯米，挥洒在店内各个角落上，口中还念着些林秀听不懂的“专业词汇”，这项工作才最终完成。 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能不能去掉林秀不是很关心，但这糯米一洒，恐怕会招来蟑螂和老鼠，最后还是得要清理一番。 房东阿姨倒是很关心张一泉的情况，但林秀也不知道，让她大呼菩萨保佑。在自己的地方出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乐意，好在张一泉抬出去的时候还是有气的，这是唯一让房东阿姨不那么焦虑的消息。 把所有窗打开通风了好一会，烟火味就基本闻不到了，加上店里有这么多清洁废气的植物在，它们的去脏能力可一点不比房东阿姨的纸钱蜡烛香逊色。 倒霉运不知是不是嗅到了味，在林秀睡觉前又找了上来。蔡一铃来消息说，想要走那棵见风藤基本是行不通的，摆在那里的盆栽都不是普通货色，是学院内的资产，一般途径是动不了它们的。 一般途径不行，那林秀只能采取不一般的了。蔡一铃隐隐猜到林秀接下来要干嘛，丝毫不怯，还有当帮凶的觉悟。林秀不想把她牵扯进这事情中来，这小师妹帮自己的忙已经够多的了，接下来他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看着手指上的六瓣花纹，现在剩余的灵力值连一瓣花纹都填不满，先前给张一泉输送了近十点的灵力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 不过经此一事，林秀也确认灵力对生物也是有效果的，张一泉应该就是被灵力从死门关里拉回半个身位来，这可是个新发现，想着什么时候找些小生物来试验试验。 新扦插出来的驱蚊草幼苗长势很好，属性值也是稳中有升，基本可以证实之前的设想是对的，只要定期性的给适量灵力，就能起到更好更安的改造效果。 这些天以来网店上的生意可是相当好，平均每天都能接到两到三单的驱蚊草生意，这个势头还在往上升，口碑也是清一色的好。 新扦插出来的驱蚊草幼苗陆续可以上架了，其中不同香味类型的价格也略有不同。经过仔细的推敲，林秀把玫瑰香型定最高价，达到八十块，这种幼苗的扦插成活率也是最低，但香气最浓郁。 薄荷型的还是五十块一棵，是最普通的。柑橘型的要贵五块，其他果香型的又要贵五块，选择更多，受众面也更广阔。林秀还不满足于此，正在自主研究其它香型，如薰衣草、桂花，甚至是巧克力，大有成为驱蚊草专家的态势。 暑假来临，蔡一铃还是没有想明白以后该干嘛，就赖着她的秀师哥，主动到秀林园来帮忙。其实也没什么忙好帮的，她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干，也不想找事干，能蹭一顿是一顿。 林秀不能赶她走，让她待在店里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到晚上她就会自动回学校宿舍去。但他不想让蔡一铃步自己的后尘，于是想了个招数出来。 “就是这些了，你帮我把它们‘消灭’掉，正好最近蚊子多，你去各宿舍楼推销，说没有效果不要钱，肯定很快就能卖光。”今天蔡一铃一来，林秀就给她发布了一项任务，要她帮忙卖出十盆驱蚊草。 “哦哦，没问题，卖到的钱怎么分呀？”东西都还没卖出一个，这小妮子倒是很精明地谈起了分成的事项来。 林秀倒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想着给你找点事情做，别总是吊儿郎当的，说等你卖完再说，而蔡一铃也拎着这堆驱蚊草做事去了。 让林秀没想到的是，这小妮子第二天蹦蹦跳跳地回来，没交代什么，只是又要走了十盆驱蚊草，第三天更是直接要去三十盆，连他的小电驴都被“征用”过去了。 一打探才发现，这小妮子还真有经商的天赋，根本就没去敲宿舍推销，而是通过各种学生群发布消息，把他的驱蚊草“送”出去了。 不是降价大促销，也不是跳楼大甩卖，是真真正正的白送不要钱，当时听到蔡一铃亲口这么说，林秀差点要把她吊起来抽一顿。 好在她“送”是有条件的，只送一星期试用，完了之后回收，还搞了个网上调查让他们填使用感受。 驱蚊草的效果林秀很清楚，蔡一铃也很有信心，林秀很早前就给她送了一盆过去，她们宿舍用了之后都说好，这是用过之后就回不去的好东西。 第十四章 水培架 果然，等回收的日期到了，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愿意归还，宁肯花钱把驱蚊草买下来，他们可不想再过被蚊子惦记的日子，纷纷给蔡一铃发来红包，求她高抬贵手给一条生路。 同学一场，蔡一铃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就以林秀网店上差不多的价格卖给他们。 对于一个四人宿舍来说，放一盆驱蚊草就能保证不受蚊子侵扰，费用分摊下来，每人也就掏十多块，比起买驱蚊香、花露水的钱贵不了多少，而且驱蚊草不是消耗品，能长期有效，这么一想就很划算了，大部分人都爽快地交钱，稍有困难的蔡一铃就给打个友情折扣。 林秀算了一下，这一个星期下来蔡一铃前后共拿走了八十盆驱蚊草，如果都顺利回笼资金，那她可就能赚好几千呀，而且一点本钱都不用出，完是无本生利的买卖。 有见及此，林秀马上提出要分成，不能做出了嫁衣让蔡一铃给穿了。而蔡一铃也不能无视秀师哥的要求，但只愿意让出一半，多一块都不行。 五五分成的话林秀还能接受，反正驱蚊草都是自己扦插培育出来的，速度快效率高，花盆和花泥也值不了几块钱，利润还是挺多的。没想到无意之中给开辟了这么一个市场出来，收入比店面和网店加起来还要多。 找着了正事干，蔡一铃也做得很开心，不遗余力去帮林秀推销驱蚊草。现在有了口碑基础，不用送去试用就有不少学生愿意直接购买，单是在信息学院内的需求就让她忙得不亦乐乎。 攒下了一笔小钱后，林秀要开展一个构想了很久的计划。 这天他跑遍了附近的五金店，买回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材料，最多的是pvc水管，各种直径规格的都有，一大捆，还有配套的硅胶管、角弯头、喉管、pvc胶水，两个方正的大水箱，一堆铝材，潜水泵也有一个，一些小件的设备也不少。 另外他从附近一家相熟的五金店里借来了一个专业工具箱，像锯子、电钻、开孔器、卷尺等作业工具一应俱，一切准备就绪。 他先是把门右侧的位置给腾空出来，这里原先是一众喜阳小植物的地盘，但为了大局着想，它们不得不腾出位置来，被安置到左侧那边去。左侧的空间没这边大，它们只能挤一挤凑合过下去。 腾空位置后，林秀拿着卷尺量这量那的，还画了张小草图出来比对和计算数值，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很快也就有了定案。 把铝材搬来，用液压剪裁成一段段所需的长度，自下往上，一条条给拼接起来，并用螺栓给固定好。忙活了半天，一个比他个头高一截、长四米、宽一米的长方铝架框就搭建完成。 紧接着是pvc水管，跟铝材一样被林秀裁成一段一段，他尝试着把pvc水管用扣子固定在铝架框上，并用角弯头把四段水管连接起来，成一长方形架设在铝架框上，并上手去用力压了压测试承重能力，效果很不错。 做完测试后他就把pvc水管给拆了下来，没有继续装其它的，而是用卷尺给它们量位置，在均匀的间隔处画上记号，然后把部管子搬到店外空地，用开孔器逐一在记号上开孔。等他干完这活把管子搬回到店里，天色已经完暗下来了。 随便吃了个外卖快餐后，林秀继续干活，把处理好的pvc水管给逐一固定在铝架框上，并用角弯头和pvc胶水给闭合起来，一层一层往上搭。其中有一处的角弯头是用三通规格的，留出了一段接口，看来是另有用途。 晚饭后蔡一铃就来到了秀林园，看到林秀在忙个不停，她很好奇地围了上去，问这问那的，但林秀都没怎么搭理她，也不知道造这玩意出来是干嘛用的。 最近驱蚊草的生意非常好，即便是在假期，但留校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的，蔡一铃预计下学期开学后，凭现在的驱蚊草出产量是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的，要林秀想办法培育更多的来。 林秀只应了她一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蔡一铃也不管他了，照例拿走了一批驱蚊草，开着林秀的小电驴返回凤大。 一直忙活到凌晨，林秀终于是把部pvc水管给装上了铝架框，从下往上一层一层的，每隔二十公分架设一层，才两米左右高的铝架框就被他装上了十层管道，最底下两层的管道直径较大一些，上面八层就都是统一规格的大小。 铝架框加上pvc水管，这组合看起来有点像一种叫九层糕的点心，只不过它里层都是中空的。把这“十层糕”给弄好后，林秀就直接上床去，眼皮一合没一会就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简单洗漱后，连早餐都没吃他就继续劳作，先是用硅胶管把十层管道留出的接口给逐一连接起来，让它们内部之间实现互通。 做完这个后，林秀马上去提了一大桶水来，倒进其中一个水箱，然后架设潜水泵，把输水管连接到各管道上。检查一遍没问题后，他连通电源开启潜水泵，潜水泵源源不断地将水往管道上送，各管道里很快就灌满了水源。 在水即将要满溢出孔位的时候，林秀才停掉潜水泵，先是检查了铝架框的稳固性，然后逐一去检查pvc水管的状态，效果让他很是满意。 “我去！” 检查到下层，其中一个角弯头处的位置突然裂开喷出水来，猝不及防之下林秀被滋了一脸，马上用输水管去连接另外一个空水箱，把管道上的水排出来。 换上新的角弯头重新测试，刚才的窘况没有再出现，潜水泵输液的功能正常，另一边的排水也没有问题。 测试工作完成后，林秀先是给水管上的每个孔位都扣上橡胶圈，然后去把最近移植出来的草莓幼苗拿来，用一个圆兜形的扣子把它们部安置在最底层的水管孔位上。 这种圆兜形扣子有个活夹，用手一掐就能把它从管道孔位上取下来，放上去一扣就能嵌入孔位，十分方便。另外圆兜中央设有活动结，可以调节松紧以便固定植株，还有上调下调的功能，用来控制植株根部与水位的接触程度，既便捷又科学。 他在水管上开的孔是杯口大小，直径5厘米左右，每隔15厘米开一个孔，一条4米长的管道上就开出了20个孔位，1米宽的水管上也有5个，这么一算下来，一层的方形水管就有50个孔位，部十层加起来就是500个了。 这些孔位都是种植点，一个孔能种一棵植物，这个水管框架中理论上能容纳500棵植物，这就是水培技术的魅力所在。 水培，也叫无土种植或者营养液培植，是一种新型的种植方式，用营养液替代土壤给植株提供生长所需的养分，能实现更密集、更立体的种植，管理起来也十分方便，运用得好能实现比传统种植高出许多的收益。 秀林园里有不少小植物都是采用水培种植的，如绿萝、水仙球、吊兰等等，林秀很早以前就对这种种植方式感兴趣，一直想弄个大规模的培植架出来试验一下，正好这回兜里有钱，他也就给弄成了。 草莓幼苗只有30棵，都没有巴掌大，连最底层管道上的50个孔位都占不满。剩下的位置林秀依次给放入各种试验培植出来的小植株，有绿萝、仙人球、文竹、各种多肉类植株等等，把最下层的两个管道都种满了。 上面的管道就部用来培植驱蚊草，薄荷香型占两层，玫瑰香型和柑橘香型各一层，其他香味型的也占去了两层多。林秀把店里能找出来的幼苗都找来了，还是没能把部水培孔位占满，空出来的就先空着吧，等有时间再扦插另一批幼苗出来。 植株都安置固定好后，接下来就是水培中最核心，也是最有技术含量的环节——调配营养液。 营养液的作用跟土壤一样，好坏会直接影响植物的生长。以前林秀尝试过自己用原料去配，但效果不如理想，他这次也没打算自己配，而是用买来的成品浓缩营养液，按比例兑清水调和就能直接使用。 调了一水箱的营养液给各管道送去，让水位刚没过植株根部就好，这水培架就算是投入使用了，接下来还要控制潜水泵定时让营养液在管道内流通，活水一般都比静水培植要好，还有营养液也要定时补充和更换。 林秀算了一下，这个水培架花掉了他八千块，基本都是材料费的支出，特别是这些pvc水管，普通货根本不符合水培的要求，因为营养液也是有腐蚀性的，必须要找专门类型的高级货。 其实网上也有成套的水培设备出售，还能专门定做，但价格都不低，而且质量如何根本没有保障。自己买材料找师傅来装是比较可行的办法，但林秀对自己的动手能力很有自信，这头一回实践就做得有模有样，还省下了一笔钱。 第十五章 台风 有灵力辅助，林秀不担心营养液不够好的状况，只要条件不太差，这些幼苗都能够快速茁壮成长，这一点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如果顺利的话，把这批驱蚊草小幼苗养成卖出去，那这次的投入就能部回本，今后还能源源不断地培育出更多驱蚊草，这水培架就能成为他的提款机。 不过多了这几百棵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后，灵力的耗费量也是个大问题，每天恢复一点根本是入不敷出，他想再进行些改造研究都得再三思量，省吃省穿精打细算，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来到七月底，最近一个多星期都是大晴天，夏日炎炎，一滴雨都没下过，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别说热得不行，就是被毒辣的阳光照一会都浑身难受。即便是没去过沙漠的人，估计这感受就跟在沙漠里没差多少了。 林秀也没去过沙漠，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有兴趣去逛逛。自从拥有了六瓣花纹的能力后，他对环境的适应力提高了不少，在这酷暑的环境下虽然也难受，但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还打算出去一趟。 最近灵力值是越用越少，现在只剩不到50点了，也不知道把它们部用光之后，六瓣花纹的能力会不会跌退回第一阶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不能再用下去了。 出于对灵力的渴望，他打算到郊外的山区去找找看，希望能找到其它拥有灵力值的植物。市区里不少地方他都逛过，毫无发现，而且许多地方经过城市化改造，植物基本上都是后来人工种植的绿化树，带有灵力的可能性不大。 他不相信世界上就只有见风藤和青桐拥有灵力，市里没有就到郊外，郊外没有就到深山，到原始丛林，到沙漠荒漠去找，一定能找得到。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刚有出去的打算，结果一个消息把他的盘计划给打乱了。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因为一个超强台风正在逼近。 凤来市是沿海大都市，每年几乎都会遭受台风灾害的影响。林秀对这种自然灾害也不陌生，他家乡就在南方沿海，是台风经常光顾的地区，连日以来的高温天气也终于可以舒缓一下了。 新闻报道里说，这是十年不遇的超强台风，有很大几率会正面吹袭凤来市，所以现在城戒备，各单位组织都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防御工作。林秀也要给自家小店的玻璃门墙进行加固措施，补上防水胶以备万一。 台风前夕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狂风一阵一阵的，时而风平浪静，但一吹起来就是肆无忌惮，来得快也去得快，把垃圾残叶吹得满街都是，不变的依旧是闷热难耐。 雨基本还没怎么下，就算下也是一点毛毛雨。天空已经换成了一片灰蒙色，太阳偶尔还能露个脸逞逞威风，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应该就不会再看到它了，相信也没多少人会想念它。 最新的消息说台风将会在今晚夜间来袭，基本可以断定会在凤来市或附近区域登陆。这是时隔数年后再有台风正面登陆，城已经发布紧急消息，把台风预警等级提到最高，停工停课，停生产停活动，部公共服务也会陆续暂停，大家都要待在安地点躲避灾害。 玻璃门墙已经钉上木架加固了，由于丹桂街这里临近江边，林秀还得找些沙包来堵住门，以防被积水侵扰。这里是lc区，排水系统很落后，一下暴雨就会出现水浸街的状况。好在他这里的店铺位置还算高，降雨不太严重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未雨绸缪的工作不能省。 现在才是中午时分，附近的店铺和居民都在紧张地忙里忙外。林秀搬了几个沙包就停了下来，走到江边的护栏那里去，欣赏满天蜻蜓飞舞的景象。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蜻蜓，也不知道它们平时都躲在什么地方，这一下子都出来了，像是在聚会一般。 难得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给杨立芳发过去，结果有消息先一步到。看过消息之后他马上待不住了，飞奔回店里，急急忙忙地收拾了些东西装进一个大背包里，把门一关，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小电驴最近都被蔡一铃给占去了，好在地铁还在运营，他立即坐上了列车往目的地进发。出了地铁站后本想转乘公交车的，但地面上的交通服务基本都停了，连个出租车都打不到，他只好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蹬了好久才来到凤大，比平时开小电驴慢多了。 才进校门没多久，不大不小的雨点就淅沥沥地下起来。林秀后悔为什么没把共享单车也骑进来，现在只能一边躲雨一边往山上跑去，着急出门连雨伞都没带。 雨越下越大，大得他不得不暂时躲进一教学楼里暂避。由于还在暑假期间，他一路过来都没遇到什么人，留校的学生们估计都待在了宿舍里，这倒是方便了他不少。 这雨一下就下到了天黑，就在林秀等不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借此机会他速前进，终于赶在雨点再度降落之前到达目的地，生物工程学院的实验楼。 现在整栋楼门窗紧闭，他不得不乘着夜色翻墙进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落脚，理顺思路，等待机会的来临。 雨越下越大，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也加入进来，一切都预示着台风气旋正在靠近。这个状况还会持续好一阵子，而且会越来越糟糕。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多，整栋实验楼突然间灯火暗，只剩一些紧急标识还在亮着绿光，照顾不了多大的范围。林秀知道机会来了，但他没有冒失行动，从背包里拿了一套黑的衣服出来换，是连带帽子也是黑的，穿上后在这没有光亮的夜里就如同隐形人一般。 确认状况无误后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直接上了五楼，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再次来到教职工办公区前的拐角处。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有备用电源，而且还有保安在值班，还是老熟人张大叔。 计划有变，林秀也不管他为什么还在这里值班，现在得想办法溜进去才行，不然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很难再有第二回。 好在这里的地形位置很好，恰好在一个拐角处，有地方让他容身躲避耳目，也很容易就能窥探到张大叔的情况，对方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也不怕招雷劈。 光源有限，廊道这外边还是漆黑一片，林秀很快就有了计策，一边往背包里摸，一边往廊道后面退去，身形很快就淹没在黑暗之中。 张大叔也是不走运，本来今天可以好好待在宿舍里休息一天的，结果临时有任务，他不得不继续坚守岗位。眼看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如果再不离开，等台风气旋来到头顶就哪都去不了，今晚也只能待在这里等天亮。 虽然校都停电了，但实验楼这里还是有备用应急电源的，不然他得整晚都抱着手电筒了。往门后的地方望了望，里面一片黑漆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大叔叹了叹气，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屏幕上，借此打发时间。 “砰！砰！”接连的两声巨响，吓得张大叔差点把手机摔出去，打着手电筒急忙转出廊道，走近一看，原来是狂风把其中两扇窗给吹飞了出来，玻璃碴子碎了一地，风雨在缺口处肆虐，把剩下的窗户都吹得“呼呼”响。 “吓老子一跳，这鬼台风！还是俺老家好！”骂咧了几句后，张大叔也不管这里了，反正现在去通报情况也不会有人来修。也幸好只吹坏了两扇，风雨再大也淹不了多少地方。 转身返回到岗位上，张大叔便继续看他的手机，只要风雨吹不进这里来就好。 风雨进不来，但有一个人却无声无息的进来了，张大叔一点都察觉不出来，更不会想得到自己身为一个专业的安保人员，居然被人下套糊弄了还不自知。 给他下套的人当然就是林秀了，那两扇窗就是他给弄出来的诱饵。把螺丝拧松了点，被狂风吹几下就撑不住了，趁着张大叔去查看情况的契机，他在拐角处闪身出来，再一次进入到这教职工的办公区。 进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检查监控器，运气不错，所有的监控器都没有备用电源，主电源一停就成了摆设，接下来的行动也能顺畅不少。 灯光无，但林秀在黑暗中来去自如，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灵力对他的改造也是方位的，不仅身体素质变强壮了，视力、反应力和敏锐性都有大幅度提高，完可以用“脱胎换骨”这四个字来形容。 安起见，林秀还是逐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员存在，最后才来到通往后面区域的门前。这回的运气没上回那般好，密码门是关着的，而且连有备用电源，如果强行破开，肯定会引起警报。就算能及时把警报破坏，也会惊动到外面的张大叔，林秀没有信心再糊弄他一回。 第十六章 那档子事 如果有台笔记本电脑在手，他有信心从软件层面破解密码锁，不留痕迹地开门进去，可惜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层，手机的功用性还达不到电脑的层次高度。 硬的不行，软的又不具备条件，但林秀还有另外一招，不硬不软，老老实实输密码开门进去。 其实当初确定这里有见风藤后，林秀就一直在谋划如何将它带走，也想了许多法子出来，直到今晚才有机会实施。 他知道自己会再来这里，也知道运气不会一直眷顾自己，遇到困难得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途。只见他掏手机出来，半藏在长袖口里，伸手指去点开了一个不知什么名的软件，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片泛蓝色的荧光。 林秀借助袖子把手机掩好，免得露出光亮来招人发现，然后把泛光屏幕正照着门侧的密码输入盘，一下子就把小小的功能按键盘给照亮了出来。 林秀也伸头过去，定焦双眼仔细检查上面的各个按键，很快就有了些眉目。有几个按键的表面残有一层浅浅的油污迹，在蓝色荧光的照射下尤为明显，可以断定这几个键最近是经常有人按，所以才会残留痕迹。 这几个键分别是“0”“2”“5”“8”“#”，还有“*”这个键上也有一点油污迹，但没有其它的明显，密码很有可能就在这六个数字和符号的组合当中。 如果密码是六位，那这六个数字和字母加起来的组合就有七百二十种，就算林秀能把每一种可能都列出来，估计也会按得头脑昏花。 把不太明显的“*”符号排除，那还是有一百二十种的排列组合，工程量不少。这种密码门在凤大校园里好些场所都有，林秀也不是头一回接触了，以前他在附属研究所的时候也经常要过这样的安门，级别比这种还要高呢。 按照经验来看，“#”这个符号一般都会作为密码串的开始或者结束，信息学院那边就普遍用它来当结束符号，至于生物工程学院这边是不是就有待尝试了。 把“#”这个符号的位置确定后，剩下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就只剩二十四种了，可以一个一个试。林秀还发现“0”“2”“5”“8”这四个数字在密码盘上是呈一列排布的，难道说生物工程学院的人就这么随便省事的？ “0”“2”“5”“8”，由下往上，再去按“#”符号，密码盘里发出“哔”的一声响，不对！ 改为由上往下，“8”“5”“2”“0”，再去按“#”符号，这回两扇门上边发出了“咔”的一声机械响动，林秀伸手去轻轻一推，门就露出了条缝隙来！ 我勒个去！ 这帮家伙也太随便了吧，不该是连密码都懒得记，就直接按着中间一竖来图方便？ 这么容易就破解了密码门，反倒让林秀有些意犹未尽。也不管这么多了，进来后把门重新关好，他马上往目标处进发。 本以为难关已经解决完，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还没达到小厅，林秀就被卡在半路上进退不得，前面的一个房间里居然亮着灯，门是半开着的，里面还传出了交谈的声音。 怪不得张大叔在台风夜还要站岗，原来楼里还有领导在，也不知这领导是不是工作狂，连打台风都不歇息，现在还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前面是到达小厅的唯一通道，没有其他路可绕，林秀也不敢窜门而过，万一被逮住就不好玩了。思前想后，还是先藏起来看看情况再说，房间侧面正好就有个转角可以藏身，他也就猫了过去待着。 “丁院啊，也不是我说你，这事情既然是指定到咱们凤大头上来，你就是再不情愿，样子也总得做做吧，不能落了咱们凤大的脸是不是？” “要做样子找文科院那帮迂腐分子去，这事你又不是不清楚，上回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大？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你管他们怎么想，屁股在哪个位置上，脑袋就想哪个事情肯定没错，这回要是办不好，咱们两院以后得到的支持肯定会打折扣，你总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吧？” 场面沉默了好一会，林秀才听到房间里继续传来交谈声，是那个叫丁院的先开口：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爱怎么折腾怎么去，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影响到附属研究所的重建，自从三年前出了那档子事，明面上是封锁了消息镇压下去，但内里的暗涌至今都还没让咱们缓过气来，想必你也不愿意再摊一回这种事。” 丁院指的那档子事对方很清楚，藏在暗处的林秀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多年后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听到那档子事的消息。他提起心、竖直耳朵认真听，好一会后对方才有回应： “当然，但指挥棒不在咱们手中，就有轮到你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当副校长的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埋怨什么了，希望等我们这批老家伙都退下去后，将来的环境氛围会好一些吧！” “难说，有宝藏的地方，从来就不缺窥探者，猫儿闻到腥味哪会安安分分？不过咱俩都这个年纪了，估计在这位置上也待不了多久，今年年底又是四年一轮的会员选举日子，我打算让院内的中生代接棒。” “跟我的想法一样，人选我都心中有数了，能不能成器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 接下来两人谈的都是跟会员选举有关的内容，林秀听得一头雾水，估计这是学校内或者是高校教育界中的权力争夺吧，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好一会后那位丁院才谈及让他感兴趣的点： “其实在人选方面，当年老院长跟我都有一样的看法，凤大好多年都没出这样货真价实的天才少年了，品性也相当不错，如果没有那档子事，他就是最理想的人选，老院长也不用揽上所有责任提前退休。” “你说那小子啊...的确是近年来最优秀的苗子，当年进入研究所后也没少跟我们这边打交道，被那事给拖累确实可惜，他现在混得怎样了？” “退学后在好些软件公司都待过，算是小有名气，后来自己创办工作室没能成功，连连碰壁后估计是心灰意冷了，听说最近在做什么小生意，已经跟专业没有半点干系了。”林秀相当意外，丁院对自己的状况还真了解。 “你们也是尽力了，连老院长和研究所里的几个元老都出面来保他，结果还是不成，当年我也是相当看好他，想挖你们墙角来着。” “你也还好提这事，我说他怎么老喜欢往你们这边跑，原来是不务正业去了。对了，你院里那个明教授怎么辞了？他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呀！” “人各有志吧，他想研究的东西太多了，注定不会安心待在一个地方，或许不久后的将来他又会回到凤大来了。” “也是，当初我和老院长最担心的，就是那小子会被你院里的这位明教授给带偏，结果两人都先后离开，如今的形势跟当年又很不一样了呀！” “还是...” “轰！”一声巨响把两人的交谈给生生止住，林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给吓了一跳。房内的两人才想起天气情况来，副校长提出要离开了： “台风气旋估计不久后就会杀到，咱俩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今晚只能待在这里，我有车在楼下候着。” “走吧，我也不想跟你在这里待一晚，要是传出消息去，别人指不定会猜咱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哈哈，那新闻就大了喽！” “瞧你这老家伙，门都没关严，真出了新闻也藏不住。” “我记得是你进门时没关好的吧？还赖我头上来了？” “滋滋！滋滋！” “......” 两人刚一出门就听到了一阵异响，像是什么东西在震动，在这夜里特别明显，但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捕捉不到具体的方位。 “可能是电流异响，打雷打得太厉害了，应急电源很有可能会受到波及。” “嗯，看来预先把校的电停掉是个明智选择，咱们也去看看校内的受灾情况吧，可不能出什么意外，这长假里还是有不少学生选择留校的。” “那赶紧，把手电筒给我。” 看着两人远去，最后出了密码门消失不见，林秀绷紧的神经才疏松了点，大捏一把冷汗，心里把蔡一铃这小妮子给骂了个十遍八遍。 也怪自己不够谨慎，他的手机向来是不用铃声，只调震动，这是多年以来的习惯了。刚才丁院两人出门时候听到的异响不是什么电流声，而是他的手机来电话了。 以最快的速度往后方退，挂断电话并直接关机，电光火石之间把这两项工作完成得很好，行迹也没被发现，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回真是成也蔡一铃，败也差点败在了蔡一铃身上。之前给林秀通报学校将会停电的就是这小妮子，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夺取见风藤的绝佳机会，所以就马上行动并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