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探(上)》 第1页 《狂探》作者：旷海忘湖【完结】 内容简介： 一个打架不要命，无节操无底线的小痞子，意外穿越到平行空间，摇身变成了一名重案组探员。 巨大的身份转换，让他把警局搞得鸡飞狗跳。 然而，一个邪门的奇遇系统，却让他屡破奇案，成为了一名个性张狂的痞子神探！ 第0001章 电棍！电棍！ 哎？ 我的纹身呢！？ 赵玉撩开袖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两条白嫩嫩的胳膊。 之前，他的胳膊上可是纹着两条张牙舞爪，霸气十足的青龙！那还是当地最有名的鬼手大师给他纹上去的。 怎么……全都没了？ 赵玉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灯光刺眼的办公室里，前后左右都是办公用的小隔断。 此刻，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纸张文件到处乱飞，十多个办公人员正在大厅内飞快地穿梭着，全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注意了，注意了，都过来集中一下！」这时，一个穿着棕色夹克衫的中年人快速走来，沖众人招唿道，「曲萍组长现在给大家讲述一遍电棍强姦案的案情，今晚要展开行动，大家注意听！」 有人快速拉过来一面白板，白板上写满了字，还贴着数张照片。 听到招唿，众多的工作人员赶紧围拢过去，随便拉把椅子，坐在白板面前认真聆听。 赵玉并没有挪动地方，依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此刻，他还处在莫大的震惊之中，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朵，居然是完好无损的！以前，他的右耳朵在一次打架斗殴中，被一个小混混噼成了两半。 赵玉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却蓦地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相片。相片上有一位身穿警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长得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奶奶个熊！ 大惊之下，一股股陌生的记忆犹如黄河泛滥一般，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赵玉这才渐渐意识到，难道……自己遭遇了传说中的——穿越！？ 赵玉清楚记得，他本是青龙帮的金牌打手，一个打架不要命的痞子王！虽然本名也叫赵玉，但是江湖中人更喜欢叫他赵天霸！ 在此之前……在此之前…… 奶奶个熊！ 赵玉再度大惊，他终于想起来，在这之前，他已经被人用药物注射的方式执行了死刑！ 他清楚记得，当药物缓缓进入他体内的时候，为了缓解恐惧，他一直在心里默念着那些名言，像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之类……」 可是，念着念着……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而且还是无缝对接，根本没用什么转世投胎？ 随着新的记忆涌入，他惊异地发现，这里乃是一个与之前相仿的平行世界，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则是重案组机动队的探员，居然是个——警察！！ 现在他所在的这间大厅，不是别处，正是警察局的办公室！ 奶奶个熊…… 赵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巨大的反差实在无法想像。一个资深小痞子竟然摇身变成了重案组探员，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以前的他，由于脑袋上被砍过数刀，头髮总也长不齐，所以干脆留了一个大光头，宛若凶神恶煞。可现在的他，居然有着一头飘逸的黑髮，完全是一个英俊小生的模样。 「各位同事，从这个月12号起，我市已经出现了3宗电棍强姦案……」此刻，一位短头髮、大眼睛的女探员，正在为众人讲述案情。 赵玉很快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位探员的信息，她是重案组b组的组长，别看年纪不大，但是作风稳健，破案率高，乃是领导面前的红人。一般有什么需要全队合作的大案要案，都会由她来主持。 「受害者均为打扮靓丽的年轻女子，而且都有不良的生活作风问题。」曲萍组长介绍道，「事发地点多为酒吧、歌厅等风化场所附近，作案时间也都在午夜之后。 「据受害人供述，案犯先是尾随受害人进入无人巷道，然后用电棍将其电晕，继而实施强姦。作案后，案犯还会在被害人身上——撒尿！」 听到「撒尿」二字，现场一片安静。 「从尿液检验上，」曲萍继续介绍，「我们已经证实这三起电棍案，均为同一案犯所为……另外，第三名被害人曾在途中醒来过，挣扎之中，还抓破了兇手的脸，我们已经获得了案犯的血样……」 曲萍组长正在白板前讲述着案情，之前那个穿夹克衫的中年男人忽然扭过头，沖赵玉摆手说道： 「喂，小赵啊，今晚咱们肯定得熬夜了，你快去给我们沖几杯咖啡过来，提提神！」 赵玉看了一眼，此人乃是重案组机动队的副队长刘长虎。在赵玉实习期间，此人没少支派赵玉，每天让他送信倒茶的，跟使唤下人一样。 而在这个世界里的赵玉，可不是什么痞子王，而是一个性格软弱的大男孩，刚刚结束实习期转为正式警员。不光刘长虎，很多老资歷的同事，都会拿他开玩笑，给他安排一些本该不属于他的工作。 「喂！快去啊？」刘长虎见赵玉没有反应，黑着脸喝了一句，「听到没？愣着干嘛？」 第2页 现在的赵玉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了，怎么受得了被人吆喝？他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他的突然起立，把刘长虎吓了一跳，连曲萍组长也不得不停顿了一下。 「我来，我来！」 谁知，就在众人全都瞅向赵玉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忽然抢在赵玉前头。只见一个梳着马尾辫，身体微胖，还戴着大大眼镜的女孩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女孩儿乃是重案组新分配过来的实习文员，名字叫做李贝妮。这丫头是个花痴，才接触不到一个月，就死活看上了赵玉。 虽然赵玉性格软弱，经常被人欺负，长得却是一表人才，一米七八的个头，玉树临风，年轻帅气，着实对异性有着一定的杀伤力。 此刻，看到心上人被人吆喝，李贝妮赶紧上前解围：「刘队长，我来，我来吧！我还在实习期，这些活儿自然是我来做的！」 说完，李贝妮沖赵玉会心一笑，跑到大厅的茶水间沖咖啡去了。 刘长虎没好气地瞪了赵玉一眼，这才转回头去。 赵玉也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重新坐下，继续琢磨自己的穿越问题。虽然穿越，但他的记忆非常清楚，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躺在行刑躺椅上。 前世的他，是因为谋杀的罪名被判的死刑。然而，赵玉心里清楚，他是被人陷害的，根本没有杀人！那个被杀的人乃是某地产集团老闆，赵玉只是按照上级指示打了他一顿而已，根本不可能致死。 再说，就算真的殴打致死，那也是误杀，不应该被判谋杀！所以，他的死刑，都是别人的阴谋！ 想起这些，赵玉不禁怒火满腔，拳头攥得咯嘣直响。如果以后能找到陷害自己的人，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这时，李贝妮已经把咖啡沏好，给在场的同事每人分了一杯。小姑娘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热情，每送出一杯，都会友好地鼓励一句「辛苦了」「加油」之类的话，颇得同事们的好感。 最后，她来到赵玉面前，沖赵玉眨了眨眼，将最后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小声嘱咐道： 「赵警官，这杯放了两包糖！今晚註定要熬通晓，你可要坚持住啊！」 不等赵玉有所反应，李贝妮便美滋滋地放盘子去了。 这时，曲萍组长已经讲完了案情，改由重案组的一把手金振邦队长发言。金队长已经年过50，两鬓斑白，乃是一个不苟言笑，办事极为认真的老爷子。 「总之，大家都辛苦一下吧！」金队长掷地有声地说道，「电棍案已经出了3起，再出一起就会被定性为连环事件。不光是上头，咱们也戴不下这个大帽子！所以，大家打起精神，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件案子破了！ 「这样……a组派人去案发现场调查，既然案犯是尾随受害人行的凶，那么他一定会在受害人之前所在的酒吧歌厅出现过，把那里的监控全都调出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还有，周边的门市监控还有行车记录仪，一样也不能放掉！」 「是！」 「b组，你们主要负责证物比对！」金队长命令道，「案犯没有案底，血液那条线走不通。不过，案犯的尿液却是个重要线索，虽然警局找不到匹配，但是你们可以去医院或体检中心查验比对，只要这个人做过体检或是住过院，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是！」 「此外，案犯使用的电棍、现场出现的手机讯号、唯一见过案犯相貌的受害人，这些线索也不能忽视，全都要派人跟进！」 「是！」 「好了，各组安排一下行动计划，要是没什么问题，那就尽快出发吧！」金队长言罢，合上了自己的文件夹，眼瞅着就要转身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 「等一下，我……我有问题！」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 金队长也是一愣，忙问：「怎么了，赵玉？你有什么问题？」 「我！」赵玉指着自己的额头，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舒服，先回家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第0002章 奇遇系统 赵玉的话，顿时让整个办公大厅陷入一片死静。 那些正准备着大干一场的探员们，全都愣在了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玉。 在他们看来，这个赵玉可能脑子出什么问题了！金队长是整个重案组机动队的一把手，这都准备出发了，你忽然说要请假，而且还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实在太不开眼了！ 其实，就算是真有急事，也不用非得跟金队长请示，一般跟组长通融一下就可以解决。像赵玉这样直接站起来跟大队长请假，简直跟故意挑衅没什么区别。 果然，听到赵玉这个不和谐的声音，金队长立刻把脸沉了下去。 「哎……我说？」这一下，刘长虎副队长可得着理了，他歪着脖子沖赵玉喝道，「赵玉啊，你小子是不是要疯？刚转正，牛气了呵？你没看到大家都在努力抓罪犯嘛！这个时候请假，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刘副队长这么一说，其他组员也都凑趣地过来打抱不平，对赵玉横加指责。 金队长非常不悦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看看……」金队长走后，刘副队长更来劲儿了，他指着赵玉鼻子冷笑，「赵玉啊，你小子太不开眼了，凭什么你不舒服就得请假？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哥儿几个给你买包卫生巾……」 第3页 刘副队长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引得同事们哄堂大笑。 然而，就在众人的大笑之中，赵玉竟然抄起那个盛满咖啡的玻璃杯，直接朝刘长虎的脑袋掷去！ 刘长虎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挡，虽然挡下了玻璃杯，但是滚烫的咖啡却是浇了他一身！ 哗啦啦…… 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赵玉，你疯了！？」 刘长虎大怒，刚想指着赵玉大骂一通。赵玉却像一头野兽一般，咆哮着冲到刘长虎面前，用肩膀狠狠一撞，便把他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刘长虎的后背撞到了讲解用的白板，白板骨碌碌滑出老远。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的，死条子！」赵玉指着刘长虎的鼻子骂道，「姓刘的！我忍你很久了！在老子眼里，你算个狗屁！你不是喜欢喝咖啡吗？怎么样，喝够了没有？」 赵玉的突然暴起，让现场的探员们呆若木鸡。谁也想不到，平日里性格温顺的赵玉，怎么会变得如此狂躁？ 「赵玉，你……你这个疯子！」身为重案组的副队长，刘长虎哪里受过这种气，他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想要跟赵玉大打出手。 赵玉乃是金牌打手，哪里憷过这种场面，上去就要与他死磕。 这个时候，其他探员们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给二人劝架。不过，这些人都有心思讨好副队长，想把赵玉制住，然后让副队长给他几拳，好找回点儿面子。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赵玉的力气竟然大得难以想像，他一甩胳膊，愣是把这些身强力壮的探员们全都甩到了一边。有人甚至还撞翻了某间隔断，连电脑都摔在了地上，显示器都摔裂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鸡飞狗跳，一团混乱。曲萍组长也跑过来劝架，李贝妮则急匆匆地朝赵玉跑去。 「死条子们！」赵玉暴喝一声，指着在场的众人骂道，「以前你们没少编排老子，我这儿全都记着呢！警告你们，谁特么再敢动我一下，别怪老子心狠手黑！」 赵玉的狂暴，把李贝妮吓得愣在原地，而众多的探员也是隐隐发憷，谁也搞不清楚，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赵玉，怎么会变得如此张狂？ 「赵玉！」刘长虎气得嘴唇哆嗦，「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谁特么稀罕！？」赵玉瞪着圆鼓鼓的眼睛，不屑地吼道，「还重案组！我呸！让老子当条子，我还丢不起这个人吶！」 说完，赵玉把袖子一撩，竟是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他故意把防盗门勐力一摔，震得连地面都跟着抖动了数下。 他走出去许久，才有人弱弱地说道：「赵玉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有警察管自己叫条子的吗？」 「是啊！平常那么温顺的一个人，怎么能变成这样？跟个痞子似的！」 「赵……赵玉……」刘队长则气得浑身哆嗦，咬着牙根吼道，「你给我——等着！」 在警局里大闹了一通，赵玉的心里稍稍痛快了一些，可是脑子里的疑惑却是一点没有减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里来？还有，被他占据了身体的赵玉又怎么样了？这种情况，到底算是夺舍，还是重生？ 新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世界里的赵玉和自己的出身一样，老家在乡下，父母年迈，家境贫苦。 二人的起点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长大后走向了完全相悖的人生轨迹。 一个选择了混迹江湖，成为了流氓痞子；另一个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公安大学，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这样的穿越可真是讽刺，以前的他经常被警察追得团团转，如今身份逆转，自己居然变成了警察？ 难道……我以后还要带着手枪去抓古惑仔吗？ 想到此，赵玉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既然穿越了，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是离开警队重操旧业？还是留在警队，混口饭吃？ 思来想去，赵玉很快做出了一个英明决定：奶奶个熊的，为了庆祝老子穿越成功，还是先风流快活一下去吧！ 在被执行死刑之前，他可是在大狱里蹲了整整两年，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腥了。现在肚子倒是不饿，只是生理方面大有需求。 于是，赵玉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打算先到本市的某红灯区去潇洒一下，解决解决生理问题先。其他的事，以后再想。 车子开动起来，赵玉看到司机旁边放着包香菸，也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伸手就把烟抄了过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司机倒是挺识趣，还掏出打火机递给了赵玉。 赵玉啪啪点着了烟，可是只抽了一口，却像呛着似的，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咳得赵玉肺腔子都要喷出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奶奶个熊！ 赵玉从心里骂道，难道这个世界的赵玉，连烟都不会抽吗？ 谁知，他刚想到这里，脑袋里面嗡地震了一下，紧接着有个清澈响亮，不男不女的声音赫然响起：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正在为您随机选卦……」 「嘛玩意儿？」赵玉冲着司机问了一句，可是从司机无辜的表情可以看出，人家根本毫不知情。 赵玉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第4页 「艮兑卦！」脑中的声音简洁有力，「艮山兑泽。含山露水，气运畅通，五脉去行……」 话说得很快，没几秒便戛然而止，重归平静。 这一下，赵玉有些懵了，竟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什么玩意儿这是？ 脑袋里为什么会传来声音？ 我不是犯什么毛病了吧？ 等一下！ 勐然间，赵玉想起了开头的那四个字——奇遇系统！ 奇遇系统！？ 哦…… 熟悉套路的赵玉终于想起，在他以往所知的穿越剧情里面，都会伴有神奇的系统出现。有了这个系统，什么飞黄腾达，装逼打脸就全都可以实现了！ 哈哈哈…… 奶奶个熊的！ 老子居然也获得了系统？ 可是……这个奇遇系统，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第0003章 真爱无价 过夜三千 既然是系统的话，总该有个界面，或者介绍之类的东西吧？ 可是赵玉用心检查着自己的脑海，却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甚至连刚才那段话也无法回放。 害得他勐拍脑壳，却仍旧毫无异动。 什么嘛这是！ 刚才那个声音说得太快，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只记得有个什么什么卦之类的名词，他不禁想，难道这个所谓的奇遇系统，就是抽籤算卦用的？ 那我抽到的是好签，还是歹签呢？ 啧啧啧…… 赵玉不免有些失望，如果他真的获得了什么系统的话，恐怕也是史上最简单的系统吧？ 他想再尝试几口香菸的味道，却发现刚才勐烈咳嗽的时候，烟已经灭掉了。 唉！ 他从回忆中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里的赵玉，财产状况非常差劲儿，住的是公寓宿舍，吃的是警局食堂，存款甚至连四位数还没有超过。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当刑警的薪水，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 惨！ 他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可是天天山珍海味，鲍参鱼翅，住的虽然不是豪宅，但是经常有火爆的辣妹出没（夜总会看场子），小日子可谓过得放荡不羁，潇洒快活。 相比之下，貌似还是原来的职业待遇更好一些，可是每天打打杀杀的，危险程度却比当警察高不少。而且，这一行小人太多，很容易被人陷害致死，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赵玉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发现这个平行世界和原来的世界差不太多，只是在一些细节上不太一样，比如在这座同名的城市里，没有以前赵玉熟知的那些地名和人名，没有熟悉的帮会堂口，更没有他认识的那些小弟和朋友。 不过，就算有，那些人也不会认识赵玉了，因为现在的赵玉可是——警察！ 唉！ 不想了！ 赵玉把视线转向眼前，车子距离本市着名的红灯区没多远了，还是先找个乐子，好好玩耍一下再说吧！ 车子停稳之后，赵玉把的士司机那包香菸，连带打火机一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看到计价器上的29之后，他直接掏出警官证： 「重案组办案，谢谢你的配合！」赵玉阴沉着脸说，「我已经记下了你的车牌号，回头等着领好市民奖状吧！」 说完，也不管司机一脸的茫然，他拉开车门就扬长而去。 记忆里面，原来的赵玉可是个老实孩子，从来没有到这种风月场所消遣过。而现在的赵玉却是个中老手，他知道好玩儿的地方，其实是不走正门的。 于是，他拐进了一条隐蔽的胡同，没多久便看到某扇小铁门的门口，站着数个正在排队的男女青年。 别看那扇小铁门有些破旧，但是铁门后面绝对是一个豪华高档的所在。 赵玉可没心思跟在后面排队，他径直走到门口。 门口有位穿着鼻环，膀大腰圆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先生，我们酒吧是会员制，请问您有会员吗？」 「滚！」 赵玉干脆地骂了一个字，唾沫甚至溅到了对方脸上。他一把将其推开，大摇大摆地拉开铁门走了进去。 在赵玉的认知观里面，某些规矩并不适用于他。穿鼻环的工作人员尽管身材魁梧，可他摸不清楚赵玉的底细，只能眼睁睁目送着这位穷横穷横的傢伙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 这里果然是一家超豪华的私人酒吧，灯红酒绿，美轮美奂，许多激情澎湃，打扮妖艷的青年男女正在舞池中摇头晃脑，狂嗨不止。 赵玉知道，像这种类型的酒吧，一般都不是正经生意人在做，而是由一些实力强大的集团一手包办。从产权到经营，完全都是他们在运作。以前自己混江湖的时候，赵玉就一人罩着多个场子，对此可谓轻车熟路。 他自然知道，在夜总会某些阴暗的包房内，正在进行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非法活动。要想抓犯人，可谓信手拈来。 不过，今天的赵玉是来找乐子的，他只想解决一下自己雄性荷尔蒙增多的问题。环顾一圈，他很快锁定了目标。 但见吧檯前面，正趴着一位窈窕淑女。此女子身穿黑白相间的休闲西装，体态丰腴，身姿卓越，相貌更是出奇得诱人。 她的面颊绯红，脸前放着数个空空如也的高脚杯，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这样的女子一般比较容易上手，赵玉暗暗庆幸，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旗开得胜。 第5页 「美女，一个人吗？」赵玉屁股还未坐稳，便使出经典的撩妹用语，「要不要再来一杯？我了解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调酒方法，你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女人用一种冥濛玩味的眼神看了赵玉一下，打了个酒嗝，笑道：「帅哥，你的开场白out了！呵呵……姐可不是清纯靓妹，不玩儿感情的！」 哦…… 女人一张嘴，赵玉就明白了，感情这位窈窕淑女是在这里等生意的，并不是什么良家少女。 本来，赵玉是冲着吊靓妹来的，并未打算自掏腰包。 他有心换个目标，可又心有不甘，一来这个女人长得太出众了，现场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诱人的；二来，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搭讪起来会比较困难。 唉！ 赵玉把心一横，心里说话，破点儿财就破点儿财吧！图个舒服就行！也算为自己成功穿越庆祝一下嘛！ 于是，他坐在女人身边，继续撩：「美女，不知道你的感情，值多少银子啊？」 「哼！」美女冷哼一声，爽快地伸出了三根手指，「真爱无价，过夜三千！还有啊，我不能跟你回家，也不去快捷宾馆，至少四星以上的酒店，姐才看得上！」 「奶奶个熊！」赵玉一拍桌子，「你这不是抢钱吗？三千？四星酒店？我尼玛……我问你……可不可以打折啊？」 「帅哥，看你也是个行家！」那女人眼皮不抬地说，「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价位是不可能打折的！痛快点儿，玩得起，咱就立马走人，包你满意；玩不起，赶紧闪一边儿去，别耽误姐的时间！」 「我……尼玛……」 赵玉寻找了一下记忆，发现自己卡里面的钱全加起来，连开个快捷宾馆都不够。于是，他恶狠狠地沖那女人骂道：「好吧，我选择——闪一边儿去！」 谁知，可能是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赵玉这边儿刚躲开，一名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便拿着一沓钞票坐在了赵玉的位置上。 「走吧，妹子！」男人嚼着口香糖，把钱一拍，「哥们儿可不差钱，今晚香格里拉，大战三百回合，咋样？」 那女人看到钱后，眼睛里的冥濛空洞瞬间消失，变得熠熠生辉。她故作娇羞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跟着这位有钱男人走了。 临走前，她甚至连看一眼赵玉的心思都没有。赵玉这个郁闷啊，他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瞪着这对骚气男女离开。心里说话：拜金女，伤不起！ 谁知，就在赵玉瞪眼的时候，却蓦地看到了吧檯侧面的一个人。 此人穿着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个鸭舌帽，他把头压得很低，风衣的领子高高翘起，甚至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只露出两只阴郁的眼睛。 这个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刚才喝酒的那位拜金女，现在美女走了，他则目不转睛地目送着女人离去，仿佛被其深深地吸引住了。 由于美女是从赵玉身后离开的，所以瞅着瞅着，赵玉正好跟此人瞅了个对眼。 「看什么看！？」 赵玉还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直接沖他竖起了中指。 风衣男子像吓着似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即刻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吧檯，眨眼不见了踪影。 赵玉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鸡尾酒，刚想解解馋，可是脑子里勐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奶奶个熊！ 这个风衣男，不会是——那个谁吧？ 第0004章 隐形道具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赵玉在努力劝说自己，认为自己不过是在胡思乱想。没理由，他前脚刚开完抓捕电棍强姦犯的会议，后脚就能遇到嫌疑人的真身吧？ 这种概率，似乎比中彩票头奖还要小！ 可是，赵玉攥着手中的鸡尾酒，却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因为，刚才那个穿风衣的男子实在太可疑了！ 鸭舌帽，低着头，眼神阴郁，鬼鬼祟祟…… 赵玉想起曲萍组长的案情介绍，电棍强姦案的被害人都是有生活作风问题的女性，正好符合刚才那个拜金女的特点。 此外，案犯曾经被人抓破过脸皮，而刚才的风衣男一直用衣领挡着脸，难道…… 难道…… 风衣男真的是——电棍强姦犯？ 想到这一层，赵玉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觉得，哪怕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也有必要跟过去瞧一瞧。于是，他放下酒杯，快速朝风衣男消失的方向追去。 酒吧的出口，与入口一样是个不起眼的小铁门。赵玉追出去后，直接来到一条幽深狭窄的巷道之中。 此时已是深夜十分，巷道内寂静无声。赵玉朝巷道两边看了一眼，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勐然发现，在巷道右侧的尽头，快速地闪过去了一个人影。 耶？ 赵玉愣了一下，越发觉得事情蹊跷可疑。他赶紧朝那个方向追了下去。 跟踪和追人，都是赵玉以前的家常便饭，他不但跑得快速，而且手脚极轻，行动间不会弄出半点儿动静。 刚才那道黑影拐过去的地方，又是一条狭窄幽暗的巷道，巷道的尽头直通停车场。 当赵玉走过一个绿皮垃圾桶后，赫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刚才领走拜金女的那个有钱男人。 但见他仰天躺倒，早已不省人事。 第6页 奶奶个熊！ 赵玉无比震惊，看此人身体僵直的样子，八成就是被电棍放倒的！ 既然男的被电倒了，那么……女的呢？ 赵玉低着头朝黑暗中看去，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却听到前方某拐角处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 我了勒个去！ 真的中了？ 赵玉不免有些紧张，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在垃圾桶旁丢着一根木棍，顺势就抄到了手中。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拐角处，扒头一看，赫然看到酒吧里那个风衣男子，正在地上捣鼓着什么。 再仔细一瞧，那位拜金女也已经被电昏在地，风衣男正在急促地扒着她的衣服呢！ 赵玉瞪大眼睛，毫无疑问，眼前的情景已经说明了一切，警队正在苦苦抓捕的电棍强姦犯，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好吧，小子！ 今天遇上你赵爷爷，只能算你不走运了！ 老子要来个为民除害！ 打闷棍可是赵玉的看家本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不等那风衣男有所反应，一棍子抡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赵玉的力气本就不小，一棍子下去，力道甚勐，只听咔嚓一声，木棍居然断为了两截！ 那风衣男万没料到背后有人偷袭，噌愣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用一种万般邪恶的眼神瞪着赵玉，手中的电棍则噼啪作响。 不会吧！？ 这一下，赵玉也是傻了眼，直愣愣地瞪着风衣男，心里琢磨，难道……这也没事儿？这傢伙……练过金钟罩铁裤衩？ 谁知，那风衣男仅仅瞪了赵玉两秒钟，白眼珠就翻了出来，随着脚底一软，整个人咕咚倒地，昏死过去！ 唿！ 赵玉这才长出一口气，赶紧掏出手机。 …… 一个小时之后，赵玉重又回到警局办公室中。 此时的办公室，比之前还要热闹，探员们全都紧张地等待着比对结果。 李贝妮眨着萌萌的大眼睛，沖赵玉挑着大拇指：「师兄，你真威武！竟然单枪匹马抓住了罪犯！原来，你刚才说什么请假啊之类的，都是障眼法啊？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查到罪犯的消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赵玉对李贝妮这样的萌萌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可能是她的身材不好，年纪太小，相貌普通吧？看她一直说个不停，赵玉心里有些烦躁，便说： 「能不能再帮我沖杯咖啡？」 「好的！好的！」李贝妮求之不得地跑到茶水间去了。 这时候，刘长虎从远处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哼，别把事情想得太美了！是不是真的抓住了罪犯还不一定呢！要万一是良民，有人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话明显是念给赵玉听的，可此时的赵玉大感困顿，懒得搭理他。 谁知，刘长虎话音未落，曲萍组长便兴沖沖地跑进来高声说道：「同志们，结果出来了，血液、尿液完全匹配，电棍型号符合，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此人就是电棍强姦案的案犯！案子破了！」 听到这话，办公室内登时响起了清脆的击掌声，有人高兴，有人兴奋，也有人嫉妒，但人们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全都转向了赵玉。 一个小时前，赵玉还因为请假的事和副队长大闹了一场，可谁也想不到，一个小时之后，神速破案的人，居然就是这个赵玉！ 人们转而感到疑惑，不知道这个赵玉，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抓到的兇手？ 「耶！太棒了，赵警官！」李贝妮把沖好的咖啡摆在赵玉面前，兴奋地贊道，「恭喜你啊，发了奖金，别忘了请客！」 奖金？ 赵玉回忆了一下，果然，在警队里面有条规定，一般直接抓住罪犯的警官，都视情况能够得到相应的现金奖励。此外，还会被记入功劳簿，对将来的升迁或考核都大有益处。 抓罪犯，还有钱赚？ 好事！好事！ 赵玉扬起嘴角，用眼睛挑了刘副队长一下。刘长虎的脸色本就不好看，被赵玉这么一挑，干脆把双臂交叉，不再出声。 「嫌犯使用的电棍，是他自己改装的，电压高达30万伏，可以瞬间致人晕厥！」曲萍组长介绍道，「嫌犯的姓名还未查清，只知道他是一名高中生，可能已经辍学。由于受伤严重，嫌犯现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看守，暂时不能审问。小赵啊，你那一下子，的确……狠了点儿！」 「什么？我狠？你都说了，30万伏的电棍，我特么不狠点儿能行吗？」赵玉毫不理亏地说，「万一没把他打昏，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医生说，你这记闷棍，估计他得两三天才能恢復意识！」曲萍笑了笑，并没有责怪赵玉的意思，她转而跟刘长虎请示道，「副队长，今晚得安排人去医院轮班看守，您给安排一下吧！」 刘长虎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一亮，忙沖赵玉说道：「行啊，小赵，人是你抓住的，那么今晚，你就辛苦一下，去医院看守嫌犯吧？」 「啊哈……」赵玉根本没有理他，而是伸了个懒腰，懈怠地说道，「老子累了，你们爱谁谁吧！人都给你们抓住了，老子得睡个好觉去了……啊哈……」 「你！」刘长虎气得鼻子都歪了，「赵玉，这里是警队，警队有警队的纪律，你什么态度你？怎么着，抓到罪犯就牛气了？哼，我看吶，你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神气什么？对了，之前，是谁说不稀罕做警察的？谁……」 第7页 刘长虎正说得扬眉吐气，却蓦地看到赵玉伸手抓住了那个盛着咖啡的玻璃杯，他暗叫不好，急忙条件反射般地朝后躲去，甚至将头埋到了小隔断的后面。 谁知，赵玉不过是在快速地抄起玻璃杯后，惬意地呷了一口，并没有往他身上砸的意思。 如此一来，躲在桌子后面的刘长虎更显尴尬。 赵玉本来想再奚落他几句，可是一口咖啡下肚之后，脑子里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干脆清澈的声音：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7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第0005章 又一卦 又响了！ 又响了！？ 赵玉惊诧之间，再想仔细听听，可那声音偏偏来得突然去得痛快，竟是再也没了动静。 奖励！？ 赵玉记得有奖励二字，奖励，奖励，在哪儿呢？ 他刚刚这样一想，脑中顿时弹出一个虚拟的画面来，但见画面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小圆球，还是立体的3d图像。 赵玉下意识地点了一下，脑中的声音骤然响起：「隐形窃听器。一次性消耗产品。使用后，可以实现隐形窃听功能，无影无形，不会被任何仪器探测，持续时间为48小时。」 什么？什么？ 赵玉听得迷迷煳煳，急忙又点了一下。结果，脑中声音又把关于这个隐形窃听器的介绍复述了一遍。 「赵警官，这杯咖啡，我还是放了两包糖哦！」李贝妮看到赵玉这么出神，还以为是在用心品尝咖啡呢！ 赵玉回过神来，觉得这里环境嘈杂，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琢磨一下先。于是，他不再顾及刘长虎的发作，也不理李贝妮，一抬腿离开了办公室。 谁知，他刚一出门，竟然迎面碰到了金振邦队长。赵玉跟这位大队长没什么交情，便想低着头走开。 不料，金队长却偏偏拦住了他，问了一句： 「赵玉，你不是说要请假吗？怎么又把嫌疑犯给捉住了？」金队长认真地说，「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今晚嫌疑犯会在那个地方出现呢？」 「金队，我今天真不舒服，改天我再跟你详谈行不？」 赵玉说着又要走，金队长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赵啊，不管怎么样，能够抓到罪犯，就对得起咱们穿的这身警服！干的好！以后继续努力！」 金队长的话把赵玉说得怔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面，这位辞色俱厉的队长很少夸赞过谁。 今天这是怎么了？ 金队长说完，迈步走进了办公室，刚一进去，里面便传来了刘长虎的恶意投诉…… 赵玉没心思再去争论什么，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就是办公大楼后面的一间小值班室，面积狭小，还得三个人挤一个屋子，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 和赵玉同屋的，是保卫科的两位同事，年轻的那位还好一些，可是年长的那位却是一睡觉就唿噜震天，实在让人头疼。 幸好今天打唿噜的那位值夜班去了，否则赵玉肯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天都快亮了。赵玉回到公寓，也不梳洗，直接脱鞋上床，准备补觉。 可是，这一晚的离奇遭遇，却註定让他无法安睡。被实施了注射死刑，突然的穿越，身份的转变，神秘的系统，还有得到的道具奖励，这一切让他应接不暇，无从消化。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奇遇系统，赵玉觉得，自己撞大运般地抓住了电棍强姦犯，应该并不是某种巧合，而是那个奇遇系统的缘故。 或许，是奇遇系统启动之后，冥冥中改变了什么，才使赵玉鬼使神差地遇到了罪犯吧？ 而完事之后，系统还告诉他完成度为百分之七十多，这个完成度，可能指的是他完成奇遇任务的程度。如果当初他在酒吧没有选择跟踪风衣男，继而抓到罪犯的话，那么这个奇遇完成度，是不是就会大幅度下降了呢？ 也就是说，不管奇遇系统给他安排了多少巧合，最终能否把握住这些巧合完成奇遇，还得看他自己！？ 想到这一层，赵玉不免一阵兴奋。有了这个奇遇系统，那么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案子，是不是也能像今天这样神奇的侦破了？ 哇！ 要是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成了破案专家了？奖金可是大大滴有…… 想着，想着，他这才渐渐进入了梦乡。 …… 其实，干刑警这一行挺不容易的，别看重案组昨天忙活了一宿，但今天大部分人仍需按时上班，不能随意请假旷工。 因为随时都会有新的案子发生，他们必须确保每件案子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处理。 不过，这条规则显然不适用于赵玉。第二天，赵玉一直睡到十点半才悠悠转醒。 话说回来，他最后还是被那震天的唿噜声给闹醒的，要不然还能多睡一会儿。原来，同宿舍那位年长的同事已经值夜班回来，唿噜打得正欢呢！ 赵玉真想上去狠揍这个打唿噜的傢伙一顿。他摸摸蓬松凌乱的头髮，环顾四周，但见这间宿舍杂乱无章，臭气熏天的，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看到这里，赵玉忽然心血来潮，觉得自己住这种地方实在憋囚，不如今天出去租个房子吧？ 第8页 以前的赵玉，就因为常住警局宿舍，所以那些探员前辈们一有什么事，就让赵玉加班代劳，做得非常过分。如果趁机离开这里，自然可以减少这方面的编排。 再者说，现在的赵玉还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上班也就算了，可要是连住都得住在警局的话，总感觉非常别扭。 上完厕所，开始洗漱，赵玉也懒得捯饬，随便整了整头髮，便朝着警局大楼走去。他倒不是想去上班报导，而是想用一下办公室的电脑，查一查哪里有房子出租？ 迈步上楼的时候，他碰到了几位正在抽菸的民警，闻到这股烟味儿，赵玉的菸瘾又犯了。 于是，他停在楼梯拐角处，把昨晚从的士司机那里缴获的香菸，再度叼在了嘴里点着。 然而，这一次同样没有什么好转，仅仅抽了一口，他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结果，就在勐烈咳嗽间，脑中那个清澈干脆的声音，再度骤然响起： 「奇遇系统启动，正在为您随机选卦……」 我靠！ 这一次，赵玉有所准备，乍一听到声音响起，他立刻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脑海，用心地铭记着每一个字。 「兑巽卦！兑泽巽风。顺风顺水，安居乐业，运行天地，堪舆功成。」 说完这些，声音戛然而止。尽管赵玉已经很努力地去记，却还是没有记住多少。只记住了『兑巽卦』三个字和「顺风顺水」四个字。 尤其是后边的四个字，让赵玉感觉心里很舒服，看来，这一卦应该选得不错吧？不过，虽然他不甚理解，却还是出于本能地联想到了易经八卦。 难道说，这个奇遇系统，乃是根据八卦理论运作的？既然这样，那以后可得好好研究一下，要万一遇到不好的卦，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第0006章 专业意见 又算卦了！ 又算卦了！ 赵玉禁不住有些小忐忑，不知这一次奇遇系统会让他遇到什么？他赶紧又把昨天得到的奖励看了一遍，隐形窃听器还在呢！毫无疑问，这东西是用来窃听的，而且还不会被什么反侦察的仪器检测出来，绝对是个好东西。 赵玉噔噔噔跑回办公室，但见办公室内已不像昨晚那样热闹，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探员在各自的隔断里工作着。刘长虎、曲萍等人也都不在。 看到赵玉到来，几位探员禁不住投过来了异样的目光，毕竟昨天的赵玉太过反常了。本来软绵绵的大男孩，却变成了一个粗暴的痞子，还单枪匹马地破了电棍案，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赵玉却不理会这些，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桌给电脑开机。 他的邻桌坐着张景峰和梁欢两位同事，这俩人负责长期未结案件的调查工作。所谓长期未结案件，就是指很久以前发生的，至今还未侦破结案的案子。他们是重案组，这些案子自然都是一些大案要案，不是抢劫就是谋杀。 对于这种案子，由于年代久远，很多罪证物证乃至人证消失，侦破起来难度极大。有的案子已经沉积了二三十年，仍然毫无头绪。 因为这样，长期未结案件组就成为了一个令人头疼的所在，谁也不愿意调到这个组来。费心费力，徒劳无功地调查走访不说，上头给的压力还偏偏很大，要是定期完不成任务，甚至会受到一定处分。 张景峰和梁欢也是一对难兄难弟，二人因为种种原因，今年被分配到了这个组来。 此刻，二人正对着一沓照片，和一些卷宗记录犯愁。 赵玉正等着电脑开机，便好奇地看了一眼，但见那些照片上全都是鲜血淋淋的死人！ 「哥们儿，这孙子谁啊？这么惨？」赵玉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 赵玉的话痞味儿十足，让二人不好接受。 「那个……」张景峰率先说道，「这是十年前的富民小区杀人案！死者死得老惨了，被人砍了四十多刀！」 「哦？」 虽然电脑已经启动，赵玉反而来了兴趣，忙拿过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件案子当时挺轰动的，」梁欢介绍道，「死者是个无业游民，游手好闲，还赌博！可能是欠了高利贷，被砍死的时候，墙上写满了欠债还钱、血债血偿等字样，再加上下手这么狠，所以这件案子又被称做h帮残杀案！」 「是啊！」张景峰附和，「据说现场老惨烈了，死人的血流了一屋子都是，他媳妇因为这个神经病了都！案发之后，吓得富民小区搬出了一半居民，连政府都不得不提前修改规划，拆迁了那里呢！」 「哦……」赵玉认真看着照片，问，「既然折腾得这么勐，案子怎么还没破呢？」 「唉！」张景峰无奈地嘆了口气，「案子要是破了，我们哥俩今天也不会受这罪了！当初警局几乎出动了全部警力，日夜排查，还连连端了好几个黑窝，可奇了怪了就，愣是连半点兇手的线索都没找到！案子也一直悬而未决，成了金队长的一个心病！」 「现如今，」梁欢说，「小区也拆迁了，除了这些照片和残缺不全的卷宗，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上哪儿调查去？这根本就是一桩死案嘛！」 「因为到了10年期，所以上头要我们特别调查这件案子，」张景峰嘆口气道，「破不了的话，我们哥俩恐怕要去指挥交通去了！」 第9页 「是啊，老张！」梁欢苦笑着说，「咱俩不如练练这个吧！」他做了一个拍击的动作，「我先把我们家楼下随便占道儿的汽车，统统贴上罚单！」 「呵呵呵……」张景峰忍不住发出傻笑，同样做了一个贴罚单的动作。 「我说……」赵玉鼓着鼻子看着他们，随后拿着其中一张照片，说，「哥们儿，我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你的，说吧！」张景峰示意道，「反正我们已经认命了都！」 「那个……」赵玉皱起眉头，说，「是这样的，我觉得吧，这个h帮残杀案，应该是不成立的，最起码名字起错了！」 「什么？」二人吃惊非小，大眼瞪小眼。 「你们有个误解，其实真正的帮会并不是那样办事滴！」赵玉指着照片，分析道，「你们想一下啊，如果你们俩欠了我很多很多钱，那么……我是要想方设法逼你们还债呢？还是要直接杀了你们呢？」 「这……」梁欢撅嘴回答，「当然是逼我们还债了！」 「就是这个道理嘛！」赵玉说道，「帮会无非也是求财，犯不上背人命官司的。就算死者欠了上千万，上亿，也是绝对不能杀的！ 「我们有句行话，哦，不！帮会有句行话，叫玩儿的勐死得快，你砍人家四十多刀，做得那么过分，那不是摆明着要把事情搞大吗？把事情搞大，对他们可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 「其实，他们在墙上泼油漆啊，砸玻璃砸车啊，还有威胁女人孩子啊，不过就是想让欠债的人还钱而已。你无端端把人杀死了，还上哪儿要钱去？」 「对……对啊？」张景峰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 「这么说……」梁欢琢磨道，「当年警方的调查方向错了？不是帮会干的？兄弟，那你怎么看？」 「四十多刀……」赵玉琢磨着说，「杀人只用一刀，可兇手却砍了四十多刀……我猜，要么兇手和死者有着深仇大恨；要么，兇手就是故意砍那么多刀，好让警方误认为是帮会做的，这叫转移视线！」 「哦……有道理……」张景峰琢磨了一下，说，「可是，资料显示，死者是个无业游民，而且脾气暴躁，平日里惹到了不少仇家，邻里亲戚间处得也不好。这调查起来，还是……难啊……」 「那个……死者的老婆还在吗？」赵玉忽然问了一句，「还神经病着了？」 「哦……不！」梁欢回忆了一下资料，答道，「已经改嫁了，还有了孩子，过得还算不错！」 「那你们就去找她调查呗，死者有什么仇家，她应该清楚，要是连她也不知道，那你们再准备贴罚单去也不迟嘛！」赵玉将头转回自己的办公桌，说，「说不定，他媳妇跟兇手还有什么关系呢！」 「什……什么？」梁欢差点儿给赵玉跪了，「你的意思……」 「砍了四十多刀，情杀也是有可能的吧！？」赵玉在电脑中输入搜索租房的信息，「你们不如去查查看，反正……」 不等赵玉把话说完，张景峰和梁欢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办公室。 赵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嘆道：「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种狗血剧情嘛……」 第0007章 租房奇遇记 赵玉真是穷得不要不要的，连手机都没钱开流量。查询个租房信息，还得到电脑上去查。 最后，在一大堆租房信息中，他随便选了几个距离警局较近的地址，也不管到没到下班的点儿，直接披上外套走人。 关于张景峰哥俩去查的那件案子，他倒是并没有多大期待。要是只凭他三言两语就能把一个困扰了警方十年的悬案了解，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谬！ 被执行了药物注射死刑，不但没死还穿越，还得到了神奇的奇遇系统，赵玉感觉心情大好，走在街上，仿佛阳光都是那样温和，走路也飘飘然的。 他开始觉得，当个重案组的警探，或许也没有什么坏处。抓抓坏人，领领奖金，还有许多特权，这感觉也相当不赖滴！ 要不然，还是先慢慢干着再说吧，先别想什么重操旧业的事了。 赵玉寻找的第一家出租屋，位于警局大楼不远的一条商业街，这里有个叫做大风哥水果行的店铺登出了租房信息。 店主人姜大风是个大白胖子，见人总是笑嘻嘻的。看到赵玉前来寻租，忙热情地接待了他。 原来，他的这家水果行乃是独栋的三层小楼，一楼是卖水果的门市，二楼本家居住，三楼则有个60来平米的空间，想要出租出去。 赵玉看过之后，非常中意这个地方，一来距离单位较近；二来街上没有烧烤之类的摊铺，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三来家居俱全，直接可以拎包入住。 胖胖的大风哥还对赵玉色迷迷地说，隔壁的店铺跟他家一模一样，楼上住着几个大学生，个个都跟模特似的，你租我这房，说不定还能顺便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呢！ 透过阳台上的栅栏，赵玉果然看到了许多女人衣物，正挂在晾衣架上晾晒。 哎呀！ 好地方！ 赵玉的眼睛也眯缝起来，心里说话，哥需要的，就是这里！ 然而，赵玉一问价钱，却登时懵圈。房子月租2000元整，而且一交就是半年。现在打死赵玉，也掏不出那么多钱来！ 第10页 「能不能打个折？」赵玉问。 大风哥倒也爽快，直接点头：「那就1980吧，如果困难，可以先交一个季度！」 「奶奶个熊！」赵玉直接开骂，「你这个破地方要这么贵？抢钱啊？告诉你，老子是警察，信不信抓你？」 大风哥懂法律：「我租个房子又不犯法，怕你抓？这里是市中心，黄金位置，每天还有美女看，我这个价格已经算跳水价了！你不租算了，有的是人等着租呢！」 「奶奶个熊！租个破房子了不起啊你？爷爷还不租了呢！」 赵玉谩骂着离开了水果店，心里说话，要是放在以前，早找一帮小弟砸你们家摊子了！信不信让你倒贴钱给老子，老子才来住？ 哼！ 赵玉愤愤地离开水果店，好好的心情被那死胖子给搞砸了，气得他在街角的馄饨铺一连吃了三碗馄饨才算气消。 这家不行，只能换第二家。第二家是公寓式的出租房，要去到那里，需要穿过lc区的小胡同。 这里的地形地貌，和赵玉以前的世界完全一样，他以前经常在这里打架串巷的，对此地非常熟悉，便直接找了一条捷径。 此刻正值中午，居民们都在家里吃饭做饭，胡同中基本不见人影。 可是，就在赵玉穿梭其中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某胡同口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赵玉也不知怎么的，竟是本能地闪身躲避了一下，并没有被那人看到。 那个人戴着一个深绿色的帽子，个头不高，身材单薄，像是个正在上学的学生。可是，看他神色慌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有意思！ 赵玉以前经常跟这些不良少年打交道，好奇之下，便悄悄跟了上去。虽然那个小伙子警觉性挺强的，一面走一面四处查看。可赵玉却是经验老到，半点儿没有被他察觉。 终于，当赵玉跟着他来到一处阴暗角落的时候，那里有一个染着黄色头髮，胳膊上刻着刺青的男子正等在那里。 二人见面之后也不说话，小伙子直接递给那人一个黑色的类似优盘的东西，而黄毛则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有点儿意思！ 赵玉在旁边看着，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俩人必然是在做什么非法交易！如果现在赵玉冲上去，必然可以人赃并获，再立一功。 不过，赵玉可是个老油条，出于天生的直觉，他已然嗅出了有利可图的味道。 于是，他故意猫在暗处没有露面，直到那个黄毛带着优盘消失之后，他才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戴绿帽子的小伙子直接按到了墙上。 「不许动！警察！」这句话，赵玉喊得扬眉吐气，哼！老子现在可是警察！如假包换！ 小伙子一听警察，顿时就吓瘫了，竟然呜呜地哭出了声。等到帽子脱落之后，赵玉这才看到，这哪里是什么小伙子？竟然是个留着短头髮的小女生！看她那稚嫩的模样，顶多是个初中生而已。 赵玉非常意外，却还是黑着脸喝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呜呜……」小女孩吓得浑身哆嗦，仰头哀求道，「警察叔叔，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少废话！老实交代，要不然，我……」赵玉支吾了一下，才道，「我就叫家长了！」 「别！别！」小女孩急急地说，「千万别叫家长，我爸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赵玉见小女孩没什么杀伤力，便松开了手，然后一把抢过她的信封。结果，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沓人民币。 哇塞！ 赵玉知道信封里可能是钱，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忙问：「快说，这钱……怎么来的？」 「啊呜呜呜哇……」一听这话，小姑娘哭得更凶了，还带变调的。她抓着赵玉的胳膊苦苦央求，「警察叔叔，我真的是第一次啊，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喂喂……你鼻涕都蹭我身上了！」赵玉赶紧将其推开，「你先别哭了，你先告诉我，刚才你递给那个人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0008章 人不要脸真无敌 原来，小女孩刚才递给黄毛的，真的是一个优盘。优盘中装有两个游戏帐号和密码，都是当下流行网游的帐号。 原来是盗号的啊！ 赵玉暗暗庆幸，刚才得亏没有冲动地来个人赃并获，一个堂堂的重案组探员，只抓了两个盗号的，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赵玉也挺感慨的，没想到两个游戏帐号居然值这么多钱？据小女孩交代，信封里整整一万元，竟然顶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叔叔，我真是第一次，这赃款我不要了！」小女孩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您就放了我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去去去……」赵玉没好气地嚷道，「你俩刚才交易的时候一个字儿都没言声，轻车熟路，还敢说是第一次？」 「我……」小女孩无语。 「我问你，盗号的话，干嘛还得现金交易？直接网上转帐不就行了？」赵玉好奇。 「警察叔叔……」小女孩老实回答，「我还没有身份证呢！没法开户头啊！而且网上交易是会留下证据的！」 「呦？」赵玉意外，「没看出来，高手啊你？我问你，盗了号的钱，干嘛用？是不是买游戏装备？」 第11页 「不是！不是！」可能是小女孩看到了什么机会，不再哭哭啼啼，而是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我的钱是用来给我妈治病的，我妈得了尿毒症！」 「哼！」赵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自然不可能相信这种小儿科的谎言。 「真的！」小女孩郑重地说，「透析一次，要好几千块呢，光靠我爸卖水果的钱根本不够！现在愁得他都想把楼上租出去呢！」 「等等！」蓦地，赵玉怔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小女孩的相貌，忽然有种面熟的感觉，忙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又叫什么名字，再敢撒谎，我这就把你抓警局去！」 「我真的没撒谎，我叫姜晓晴，」小女孩回答，「我爸叫姜大风，顺风路大风哥水果行就是我家……」 我去…… 不会吧？ 赵玉的脑袋瞬间被一连串惊嘆词取代，天底下第二件大巧事又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前脚刚跟大风水果店跟老闆大骂一通，后脚就捉住了老闆女儿的犯罪把柄，这巧合程度，简直独一无二！ 这一次，赵玉再不怀疑奇遇系统的威力了，这必然又是这个神奇的系统所为。 「警察叔叔，叔叔？」小女孩见赵玉愣神，也不敢跑，只是老实巴交地站在他面前，弱弱地问，「您看，您可以放我走了吗？那钱……哦……赃款……我不要了！」 「哦！」赵玉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封，顿时计上心来，忙把信封递给了姜晓晴，「什么不要？这个……你拿好！行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 「哦……你……」这一次，轮到小女孩吃惊，「你认识我爸爸？」 「嗯……是这样的！」赵玉眼珠一转，说，「我嘛，刚刚租了你家的房子！也了解了你家的情况，既然是为了救你妈妈，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以后，继续，继续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小女孩木在那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然凌乱，「您……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叔叔像是开玩笑吗？」赵玉满脸堆笑，俨然一个标准的坏叔叔形象，「嘿嘿嘿……不瞒你说，叔叔对这一片儿很熟，以后出了什么事儿，叔叔都可以罩着你！只不过……这个……」他指了指女孩手里的信封，「你懂得不？」 「哦！」小女孩绝顶聪明，「我明白了，您是要保护费呢！」 「哎？」赵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什么保护费？怪难听的。这个项目，是咱们两个一起合作开发的，你是技术人员，而我是业务人员，咱俩全都参与了，自然要拿分红的了？」 「叔叔……好像……」小女孩弱弱地问，「业务也是我联繫的吧？」 「这个……」赵玉脑门布满黑线。 「没关系啦，反正我是弱势群体！」姜晓晴坦坦然地说，「你不抓我，已经不错了！那么……你……分多少呢？」 「江湖上的规矩，你三我七，」赵玉轻车熟路，「不过，念在跟你老爸那么熟，让你一成，你四我六，怎么样？」 「啊？那怎么成？」小女孩沮丧地说，「我妈妈真的很需要钱，这还都不够呢！」 「嗯！」赵玉把脸一沉，「那就五五开，这是我的底线了！大不了，你每个月多干一次嘛！也该让那些沉湎于游戏的公子哥们清醒清醒了！每天把父母的钱，全都用到玩游戏买装备上，就该让他们丢号，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 明明是在教唆小女孩继续干缺德事，赵玉却说得正义凛然，义正言辞的，简直已经不要脸到了大神级别。 姜晓晴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哪里算计的过赵玉，最后只好妥协。 20分钟之后，赵玉拿着姜晓晴分给他的5000块「酬劳」，回到了大风水果行，想用这些钱把房子租下来。 谁知，在他走后，居然又有人来看房子。有两个男青年也相中了这里，赵玉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在交订金，胖胖的姜大风正在那里笑嘻嘻地数钱呢！ 「住手！」 赵玉登时暴喝一声冲到近前，把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情况啊这是？」姜大风一抬脸看到了赵玉。 不等他有所反应，赵玉噼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奶奶个熊的，好你个不讲信用的大胖子，咱不是说好这房子租给我的吗？我特么把钱都拿回来了你又转租别人，你丫不想活了，嗯！？」 赵玉满脸兇相，吓得两个小青年不敢插嘴了都。 「不……不是……」姜大风也有点儿懵，「你不是……不是没有……」 「没你奶奶个（此处略去四十八个脏字）……」一边骂着，赵玉抄起一根甘蔗，「信不信……我把你摊子给你砸了？」说完，他转而用甘蔗指着两个青年，「告诉你们，哪个要想租这房子，你们可要掂量掂量，老子一天找你们一个茬子，别哪天被人敲了闷棍都不知道……」 「你……」姜大风气傻了都，大喊，「你再这样，我叫警察了我！」 唰…… 赵玉把警官证掏了出来，喝道：「你丫还叫警察呢！我先查查你店铺的毛病吧，现在有人举报你们店销售过期水果……」 赵玉还没说完，那两个男青年已经拿着钱跑没影儿了。姜大风则双手高高拱起，连连作揖：「行了，行了！爷们儿……我服了！我服了，租给你，租给你行了不？」姜大风无奈地嘆道，「哎呦，人不要脸，还真特么无敌啊！」 第12页 第0009章 剁手案 凌晨5点半，晨光熹微，城市的大半部分仍然笼罩在阴影之中。 九和路的肯德基是24小时营业，此刻，店里只有两名赶着上早自习的中学生，二人在门口位置匆匆地享用着美味的汉堡。 忽然，门开了，从外面踉踉跄跄地走进一个人来。那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价格不菲的风衣，可风衣上却是血迹斑斑。 女子披头散髮，双脚无力，推开肯德基沉重的玻璃门后，差点儿摔在地上。她艰难地走到中学生面前，气弱声嘶地喊道： 「救……救……救命……」 两名中学生抬起头来，登时吓得失声惊唿，连连后退，豆浆碰洒一地。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右手！在她右臂的尽头，只能看到一块简陋包扎，而且正在往外淌血的纱布，手却——不见了！ …… 舒服！ 噢耶！ 晚上7点左右，赵玉躺在新房子的大床上，从里到外得舒服。虽然房租还是一个月2000，但是这钱，却是房东闺女掏的，这等好事儿，实在世间罕见！ 呵呵呵…… 赵玉情不自禁发出坏笑，从姜晓晴那里拿来的5千，订下房子之后，给了姜大风其中4000块，说是先给两个月的，剩下1000当零花钱。 姜大风也是实在憷头跟赵玉争执，反正房钱不差就行了，只好答应下来。二人现场签了租房合同之后，赵玉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落脚之处。 赵玉的心眼贼多，如果他今天贪婪地把姜晓晴的一万块钱全部吞掉，倒是能够发笔横财。可是，这样一来，却再无第二次。而和姜晓晴谈妥合作之后，每个月他都可以从中获得分成，相比之下，当然是后者更加划算。 当然，赵玉心里清楚，教唆他人盗号，而且还私收贿赂，这可是违反法纪的事情，尤其作为一名警员来讲，更是罪加一等。 不过，现在的赵玉并没有把自己真的当成一名警察，他还沉浸在穿越前的角色上，甚至仍在考虑着重操旧业，东山再起！像姜晓晴这样的事情，和他以前的种种劣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因此，赵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甚至还在考虑，是不是用剩下的1000块钱，换个体面点儿的手机？ 正在这时，脑中的系统忽然说话了，那声音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好像某种机器发出的声音，却又格外清晰：「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79%。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又来了？ 不知道这一次能够得到什么奖励？ 赵玉急不可耐地查看，发现脑中弹出的画面中，又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球。 点开之后，系统声音即刻响起：「隐形跟踪器。一次性消耗类产品。使用后可以实现隐形跟踪功能，不会被任何仪器探测，持续时间为48小时。」 隐形跟踪器？ 赵玉琢磨了一下，估计就是跟踪别人用的东西罢，把它装在别人身上，就能随时知道他的行踪了？ 说老实话，这一次赵玉不免有些失望，他本以为系统能奖励一些好东西呢！比如什么牛掰的武器呀，透视眼，穿墙术，分身大法之类，哪怕是隐形摄像头或迷魂药也行啊？ 可是，除了窃听就是跟踪，而且还有时间限制，这有什么好玩儿的？ 啧啧…… 赵玉开始琢磨，这一次的奇遇完成度是79%，要是再高点儿，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好的好东西了？ 可是，到底怎样做，才能提高完成度呢？ 想到此，他觉得自己不如再启动一次系统，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观察记录才好。 于是，他掏出香菸，点着之后勐抽了一口。可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咳嗽，反而吧吧抽了好几口，毫无影响。 咦？ 咋地啦？ 怎么又不管用了？ 他叭叭叭地勐抽，抽的自己都喘不上气了，那个神奇的奇遇系统却还是没有出现，脑中仍是寂静如常。 嗯…… 短暂的慌乱之后，赵玉静下心来分析了一下，回想前两次启动和完成奇遇的时间点，他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说……这奇遇系统，每天只能启动一次？ 今天用完了，明天才行？ 赵玉正潜心思考着，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李贝妮打来的。 「餵？赵警官，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来？全组就差你了！」电话里面传来了李贝妮焦急的声音。 「什么事啊？上哪儿去？」赵玉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不会吧？」李贝妮惊讶，「没收到简讯你？剁手案吶！全队都在办公室开会呢！你快点来啊……快……」 关掉电话，赵玉这才看到通知简讯，由于今天突发一起案件，要他们7点在警局办公室准时开案情分析会，全队必须参加。 看看表，已经快7点半了都。 奶奶个熊！ 赵玉这个郁闷，昨天熬了一宿，今天好不容易想睡个安稳觉儿，怎么又无端端冒出一个新案子来？还什么「剁手案」？ 本来，他有些发懒不想去，可一想到「剁手案」三个字，又觉得有点儿意思，这才即刻起身赶往了警局大楼。 进来办公室的时候，跟昨天晚上一样，大厅内已经人满为患，大家全都围在白板前，认真地听曲萍组长讲解着案情介绍。 第13页 金队长也在，看到赵玉来晚之后，脸色不免沉了一下。 那位刘长虎副队长则不怀好意地沖他笑了笑，好像在等待着看赵玉出糗似的。可是，当赵玉接过李贝妮递过来的咖啡之后，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一次，如果我们还不能及时抓到兇手，」曲萍队长指着白板说道，「兇手极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二次出手，再次作案！」 赵玉刚坐稳当，曲萍组长却已经做完了案情介绍，改由金队长主持。金队长先是夸奖了一下昨天电棍案的神速破案，随后指出了这次剁手案的重要性，最后鼓励大家打起精神，速速破案。 赵玉认真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来龙去脉，只是在分配任务的时候，知道自己被分配到了调查被害人的那一组。 会开完之后，赵玉刚想找李贝妮详细询问一下，却忽然被刘长虎拦住了去路。 「呵呵呵……」刘长虎阴恻恻地笑了笑，讥讽道，「怎么样啊小赵儿？刚才迟到，是不是又自己找线索去了？线索找到了吗，独行侠大人？是不是今晚又可以结案了？」 第0010章 骂出来的赌约 对于刘长虎的挑衅，赵玉只是眼皮不抬地回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说完，赵玉想走，却再次被刘长虎拦了下来。 「慢着！」刘长虎拿出一张表格，摆在赵玉面前说道，「赵玉，本队长明人不做暗事！你今天一天没来单位签到，也没有跟任何领导请假，甚至连案情分析会也迟到了半个小时，按照规定，我要给你记旷工一次！」 「切……」 赵玉还当什么大事呢，旷工算个鸟蛋？他浑不在意地瞥了刘长虎一眼，懒得理他。 然而，这话听在李贝妮等人口中，却是非常惊讶。因为在警局之内，很少有人会被记旷工，因为被记旷工的后果很严重！ 原来，由于重案组的刑警们经常出外勤，经常加班，他们的考勤制度并不是靠简单的打卡签到来完成的，而是由每个组的组长给组员们记录考勤，再根据当月的加班情况，给予适当的休假，也算是一种人性化的调休方式。 赵玉是a组队员，考勤自然由a组的组长来记，可a组组长毛伟正在重伤住院中，所以a组的考勤任务，暂时交给了这位刘长虎副队长来做。 其实，考勤再严，也无外乎人情，平日里缺个勤请个假之类的都是人之常情，除非遇到紧急事件，否则谁也不会斤斤计较。 可今天，刘长虎明摆着是跟赵玉过不去，竟然给他记了一次旷工。 平常的单位，或许旷工后果并不严重，但是在警队之中，这旷工可就是性质的问题了。上级给予的惩罚也极其严苛，旷工一次，就要被扣除一个月的绩效工资，而且还会取消当年评选先进探员的资格；旷工两次，全局通报；旷工三次，便会被调离重案组。 因此，这旷工的后果，不可谓不严重！刘长虎这样做，明摆着是在打击报復赵玉。 然而，这还不算完，刘长虎在考勤表上抻出一张单子，笑呵呵地说：「哦，还有啊，你昨天晚上发疯的时候，把咱们队里的电脑显示器摔坏了，这是进价单，1800元！我跟上级请示过了，领导们一致决定，由你来赔！回头把钱交到财务科吧……餵……」 由于看到赵玉又把手放到了咖啡杯上，刘长虎急忙后退：「你……你注意一下素质啊！要是再想发疯，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办公室里都是摄像头，你别乱来……」 「刘队长！」李贝妮实在看不下去了，绷着脸沖刘长虎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电脑并不是赵警官摔坏的啊！」 「怎么不是他？」刘长虎像斗鸡一样抻着脖子，「要不是他发疯，电脑怎么会摔坏？」 「就是啊！」另一名年青的探员说道，「要不是赵玉推我，我也不会碰到电脑！这事儿就得他来赔！」 「对！」又有几名探员站到了刘长虎面前，为其撑腰。办公室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呵呵呵……」看到这种架势之后，赵玉反而笑了，他轻轻地放下咖啡杯，然后走到刘长虎面前，异常平静地说道，「刘副队长啊，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叫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难道……你今天非得把事情做绝吗？」 「哼！谁叫你没大没小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刘长虎挑了一下眉毛，已然给出了肯定答案。 「好！」赵玉笑道，「我赵玉天不怕地不怕，既然你丫的不怕死全家，那你就跟你爷爷我死磕一下吧，看看咱俩谁臭谁硬！？」 「小子，你……」刘长虎被骂愣了，半晌才瞪着眼珠子吼道，「你这个小痞子，你吓唬谁呢？我堂堂一个重案组队长，怕你？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好哇！」赵玉微微一笑，竟是吹了声俏皮的口哨，说，「nozuonodie！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尽管放马过来吧！你看看，显示器这1800块钱，我到底给不给你？还有啊，你要是敢给我记旷工，回头就多留意一下你儿子的小屁屁，还有你家祖坟，别哪天被人挖了也不知道，还有多看看你媳妇的衣柜里，有没有绿帽子……我草你（此处略去79个脏字）……」 赵玉这一通骂呦，不但刘长虎惊呆，连在场的探员们都傻眼了，这些人哪里见过纯种的流氓骂街？一个个全都不知所措，更别说还什么嘴了。 第14页 骂完之后，赵玉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刘长虎却气得心脏病快要发作，脸都变绿了。 「赵玉……你……你个小痞子……你……」刘长虎唿哧唿哧直喘，万没想到赵玉不光脾气暴躁，骂街居然也这么在行。 赵玉满意地笑了笑，刚想再奚落刘长虎几句，办公室的大门砰然打开，金振邦队长阴沉着脸走到众人面前吼道： 「像话吗？像话吗？」老爷子气得眉毛扬得老高，「都是一个队的警员，现在出了案子，人民群众正在等着我们把兇手捉拿归案，你们却还有心思在这里掐架，这哪是人民警察的形象？」 看到老爷子真的怒了，现场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多嘴。 「赵玉！」金振邦沖赵玉吼道，「你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年轻人做事儿太冲动，要有大局观，懂吗？别动不动就打架骂人，传出去让人笑话！这样吧……」 说着，老爷子指了一下刘长虎：「小刘儿啊，把赵玉的旷工消了，咱们队十几年都没出过旷工，局长知道了，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可是，队长……」刘长虎不服。 「少废话！」老爷子气势如雷，一瞪眼就把刘长虎吓了回去。随后，金队长转向赵玉说道，「至于电脑的事，你可不能不赔了，损坏了公家的财产，而且是因为个人原因，这个必须得赔！」 听到这话，刘长虎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狞笑。 赵玉一攥拳头，刚想骂「我赔你奶奶个腿儿」之类的话，金振邦却抢先抬手说道：「不过，我这个人做事公允，你小子破了电棍案确实让我大吃一惊！这样吧，咱俩打个赌，要是你能把眼前的剁手案破了，电脑的钱，我替你赔！」 什么？ 赵玉一愣，万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跟他打起赌来？ 「队长！别别别……」刘长虎听后眼睛一亮，高声说道，「这个赌，怎么也麻烦不到您头上，这样吧，我和赵玉赌！如果赵玉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剁手案破了，电脑钱，我出！」 哎？ 奶奶个熊的？ 赵玉就不怕呛火，当即一拍桌子：「好，姓刘的，一言为定！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把剁手案的兇手——捉拿归案！！」 第0011章 剁手案≠剁手党 赌约订好之后，曲终人散，探员们各忙各的去了。 可是，李贝妮却火急火燎地把赵玉拉到一边：「师兄啊，你最近怎么了这是？脑袋锈到了？那可是着名的剁手案啊！你怎么能打这样的赌呢？」 「剁手案？咋滴啦？」 赵玉寻找了一下记忆，很快找到了关于这三个字的信息。没想到，时间竟然追溯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他还是实习警员，正好赶上鑑证科进新设备，被安排到那边帮忙去了，并没有参与此案。 「咋滴啦？」李贝妮满脸无奈，「好几名警员因为这件案子被调了职，要是那么好破，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哦…… 赵玉终于想起，去年也是4月底的时候，秦山市一连出现了两起剁手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受害者的右手均是被人用利器剁了下来。 由于侦破工作进展的不顺利，受害者接连投诉，再加上媒体炒作，最终酿成了一起公众事件，使警方威信扫地。包括b组的前任组长在内，好几名警员被迫调职，曲萍组长也正是那个时候接替上来的，可是这件案子尽管投入了大量的警力，却至今仍未侦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的哥？」李贝妮瞪着大眼睛说，「今天早上五点半，在九和路附近又发生了一起新的剁手案！」 「什么？又发生了？」赵玉意外。 「是啊！」李贝妮说，「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召开紧急会议呢？没看见都跟如临大敌似的嘛！尤其是曲萍组长，到现在连口饭还没吃呢！」 「哦……」赵玉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早上到办公室查租房信息的时候，大部分探员都不在呢！原来是为了这件案子。 「刚才曲萍组长讲了，」李贝妮继续，「时隔一年，兇手的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有意思……」 赵玉把关于本案的案情资料拿过来查看。根据资料显示，本次剁手案的受害者，乃是一名36岁的家庭妇女，老公干建材的，家境非常优越。 案发时，此人刚刚参加完一个舞会，在乘坐宝马车离开的途中被人迷晕，等到清晨醒来的时候，右手已经被人剁去。剁完手之后，兇手还给她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不至于流血过多致死。 去年的两起案子，也跟这一次差不多，被害人均为30多岁的女性。 「不会吧？」赵玉一面看着资料，一面自言自语，「这样作案的话，怎么可能逮不到兇手呢？漫天的摄像头，难道就拍不到他吗？」 「你说的没错，师兄！」李贝妮摇头嘆道，「还就真没拍到！到头来，一张有关兇手的影像也没有！这个兇手，就像鬼影一般，外面传得老神了！要我说，你还是先攒点钱，乖乖地赔显示器吧！这个赌，你赢不了的！」 「吁！小丫头，莫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赵玉稳稳噹噹地说，「兇手这么猖狂，胆敢再次作案，我就不信他这次还能逃脱法网！」 「师兄啊，我倒不是担心案子破不了！」李贝妮撅嘴说道，「只是，我担心破了案的人——不是你啊！」 第15页 「啥意思？」赵玉不解。 「你跟刘队打的赌，清清楚楚！」李贝妮皱眉，「只有你亲手破案，亲手抓住兇手，才能算你赢！要是曲萍组长先破了案，那你也是输了的啦！」 「嗯……这个嘛……哼！」赵玉想起自己的奇遇系统，遂哼了一声，把资料甩了甩，说，「怕什么，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明天我就能把案子破了！依我看，剁手案的兇手，八成就是这些被害者的老公们，这些败家娘儿们花钱太沖了，把老公们惹怒了，咔咔——剁手！！」 「哎呦我去……」李贝妮往椅子背上一瘫，对赵玉再无希望。 晚上回到出租屋后，赵玉明显睡不着了。他在担心，自己的奇遇系统会不会真的消失不见？万一明天抽完烟还没什么反应，那可就彻底完戏了。 要是没有这神奇的奇遇系统，还谈什么破案，打什么赌？ 真是的！ 剁手案！ 为什么要剁手呢？ 真的是因为那些女人太败家了吗？ 想到此，赵玉愈发对这件案子感兴趣，居然静下心来，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资料。其实，别看赵玉是个性格粗犷的人，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极为认真，乃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让他在以前人才济济的混混行当里脱颖而出，成为了青龙帮的头马。 待到赵玉把所有的案情经过，事发细节牢记于心之后，他禁不住直嘬牙花，没想到，这个剁手案竟然如此复杂，怪不得警局费了那么大工夫，都没有破案。 兇手行事非常谨慎，三次作案居然全都成功躲避开了摄像监控，这一点，常人很难做到。 此外，兇手下手也极为狠辣，三名被害人的右手，全都被斧子之类的利器一次性砍断，所以警方怀疑，这个兇手很可能是一名孔武有力的男子。 不过，经法医检验，兇手砍断被害人手臂的位置相当准确，正好位于腕关节最脆弱的地方，避开了坚硬的桡骨头。 如果从这个位置砍下去，只要兇器足够锋利，普通人都可做到，所以无法排除女性作案的可能。 而且，案件还有许多疑点，譬如： 为什么兇手只选择30多岁，生活优渥的女性？ 去年这个时间段内，兇手在五天之内两次作案，作案之后，再无动静。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沉寂了一年之后再次作案呢？ 他会不会像去年一样，在此后的几天之内，还会再次作案？ 还有，最让人费解的是，兇手为什么偏偏要去剁女人的手？ 真的是跟网购败家有关？ 剁手党？ 想着想着，赵玉疲惫至极，渐渐进入梦乡…… …… 清晨六点，姜大风要去市场接一批从南方运来的保鲜水果，所以一早起来准备出门。 谁知，他刚把牙膏挤到牙刷上，便赫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勐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要不要紧啊？」姜大风听出是赵玉的声音，便撇着嘴骂道，「活该！咳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傢伙！」 「哇……」 谁知，楼上勐然传来一声惊唿，吓得姜大风手一哆嗦，牙膏全都掉到拖鞋上。 只听赵玉在楼上大喊道：「有了，有了！终于有了！哈哈哈……」 第0012章 骆驼！骆驼！ 由于剁手案牵扯的人员甚广，重案组人员短缺，居然把文员李贝妮也给派出来查案了。 不过，李贝妮今天非常高兴，因为她正好和赵玉分到了一组。有机会和意中人出外勤，她自然喜不自胜。 看模样，今天赵玉也是心情大好，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儿地哼着小曲，跟李贝妮聊这聊那的，全然忘了跟刘长虎的赌约。 能够再次开启奇遇系统，赵玉怎么能不兴奋呢？ 他一大早醒来，连厕所都顾不得去就忙不迭地点燃了菸捲，结果，刚抽了一口，就像被电着了似的勐咳起来。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那个令人兴奋的系统声音说道，「坎艮卦！坎水艮山，水前山后，颠上簸下，红尘一现，世缘难辨……」 这一次，赵玉早有准备，急急忙把系统的话记了下来。可是，由于那卦文晦涩难懂，他很快又忘掉了一半。往小本子上记录的时候，便只剩下了什么水啊山的，还有红尘颠簸几个易懂的字词。 虽然还是搞不懂这个奇遇系统的运作规律，但是有了前两次的神奇经歷，他对侦破眼前这件剁手案，充满了信心。 哼哼！ 看着吧，可恶的刘长虎，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掏出1800块钱，替你爷爷我还电脑钱的！ 赵玉信心满满地出发，却全然没有料到，此行居然出师不利，差点儿被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原来，他和李贝妮负责询访的，乃是去年剁手案的受害者之一，第二个被剁掉了右手的袁莉莉。 据资料显示，袁莉莉是本市音乐学院的钢琴教师，失去了右手之后，对她的生活和事业无疑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据说，因为剁手的缘故，丈夫还跟她离了婚。 当初，正是这个袁莉莉联合了第一位受害者，向警方发的飙！最后联合媒体引起轩然大波，以致几名优秀警员被迫调职。 可想而知，这名受害者自然并非善类。赵玉和李贝妮刚一进门，她就开始大发牢骚，说什么警察都是吃闲饭的，都一年多了还没抓住兇手？我要个公道怎么就那么难？然后又说当初已经做了详细的口供，为什么还要反覆询问，在她伤口上撒盐？更甚的，她还扬言要联合最新的受害人，再去警察局讨还公道…… 第16页 袁莉莉说得眉飞色舞，颐指气使，让赵玉十分不爽。 要不是看到她那右手处空荡荡的，赵玉真想起身跟她对骂一通。倒是李贝妮说话婉转，能言善辩，这才勉强完成了这次询访任务。 其实，赵玉起初也挺纳闷的，当初袁莉莉的口供已经非常清楚完整，为什么还要上门再费一番口舌呢？直到作完笔录后才知道，原来这一次询问的主题，都是围绕着最新出现的这起剁手案而展开的。 警方想要了解一下，这位袁莉莉和最新出现的被害人到底有无关系？由此好判定调查方向。 不过，袁莉莉表示，她根本不认识这位最新受害者，而且她和第一位受害者也没有关系。也就是说，这三名受害人互相都是不认识的，由此可见，兇手有可能只是随机选到的她们。 通过这件事情，赵玉深深体会到了「明察秋毫」这四个字，警方办案，果然是任何细节都马虎不得。 袁莉莉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虽然她不能再当钢琴老师，却仍然享受大学教师待遇，而且离婚前，她丈夫分给了她一大笔财产，所以她的生活倒是依然优越。 小区外十分繁华，四周都是大型商厦，当赵玉二人出来之后，狭窄的公路上已经挤满了汽车，水泄不通。 「幸亏咱们是坐公交车来的！」李贝妮庆幸道，「要是开车来，恐怕今天晚饭都得在这里吃了！哎？师兄……快看……快看……」 谁知，李贝妮说话时忽然看到一样特殊的东西，连忙示意赵玉观看。 赵玉回过头，待看到那样东西之后，同样感觉有些新奇。 原来，从大厦下方的人行道上，居然出现了一头高大的骆驼，还是双峰骆驼！一名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男子正用手牵着骆驼，骆驼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合影5元！」 「骆驼！」李贝妮兴奋地双手合十，像个天真的孩子般贊道，「是真骆驼耶！」 原来，赵玉他们所在的秦山市偏南方一些，除了动物园，很难见到骆驼这种动物。赵玉也挺稀奇的，瞅着高大的骆驼不停观瞧。 「哎……帅哥美女……要不要照个像的嘞？」牵骆驼的汉子笑道，「5元一张，便宜的嘞！」 「好哇好哇！」李贝妮拉着赵玉的胳膊，兴奋地说道，「咱俩照一张吧！挺难得的……」 没等赵玉同意，那牵骆驼的人已然把高大的骆驼牵到了二人跟前。 「嗯……是坐上去吗？」李贝妮仰着头问。 「当然的嘞！」牵骆驼的人点头。 「嗯……两个人一起呢？坐得下吗？」李贝妮这样问，是想着能跟赵玉来张亲密合影。 谁知，那牵骆驼的人还未回答李贝妮的话，从大厦的拐角处，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惊唿声： 「抓贼呀！抓小偷啊！我的包儿……」 声音来得突然，三个人一起回头观瞧。一个穿着牛仔服的小个子男人，却嗖的一声从他们三人中间穿过。 赵玉看得清清楚楚，那小个子手里拎着一个女性挎包，一看就不是他的。毫无疑问，刚才某人高喊的小偷，就是指他喽。 「啊？小偷！？」李贝妮反应过来，激动地指着小偷喝道，「喂！别跑！站住！你给我站住！」 小偷不傻，越跑越快，急得李贝妮赶紧拉拽赵玉：「师兄，愣着干吗？追啊！？小偷！」 赵玉则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地说：「开什么玩笑，咱可是重案组探员，抓小偷这种小活儿，用得着咱们出手？」 「什么话！」李贝妮一下就急了，「重案组也是警察啊！捉小偷人人有责，你倒是追啊，师兄？」 李贝妮见赵玉仍不动弹，急忙冲到汽车道去拦截汽车。可汽车堵得满满的，就算拦着车也开不动。 「行啦行啦！」赵玉招手，「别费那劲儿了，快过来照相吧！」 谁知，他转回身后，一眼看到了丢包的那位失主。待看清楚自认相貌之后，赵玉蓦地呆在了那里，一瞬间，眼前宛若狂风唿啸，身体犹如遭到雷噼！ 奶奶个熊！ 怎么……怎么是——她！？ 第0013章 剎车在哪里？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在原来的世界里，赵玉曾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18岁的他，恋上了同样18岁的她！ 她的名字叫——姚佳！ 姚佳天生丽质，绝代芳华，惊艷得宛若仙宫中不染铅尘的仙子。飘飘长发，令赵玉神醉心迷，不能自拔。 二人爱得你侬我侬，激昂澎湃，在那段青葱岁月中，留下了最美的回忆。然而，和大部分催人尿下的韩剧一样，最终的结局还是难逃杯具。 赵玉年轻气盛，打架斗殴如家常便饭。结果，在一次激烈的殴斗中殃及池鱼，使得姚佳腿部中刀，落下终生残疾。 姚佳父母把赵玉一顿狂扁之后，带着女儿远走他乡。从此佳人永隔，再无相见。直到赵玉躺在死刑台上，看着毒液一点点进入血管的时候，仍在默默叨念着姚佳的名字。 代马依北风，姚佳这个名字，让赵玉至死无法释怀…… 谁知，谁可知，谁能可知，谁可能知？ 本已远去的佳人，竟然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那位被抢了包儿的——失主！ 第17页 再见佳人，赵玉恍如隔世（其实就是隔世）！ 眼前的姚佳，身穿一款粉色长裙，长发高高束起，虽然更加成熟，却仍是那样白璧无瑕，仙姿玉色。包儿都被人抢了，动作却是儒雅翩翩，令人百看不厌……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我的包儿！」姚佳一脸焦急地从赵玉脸前追过，对赵玉根本视而不见。仿佛从她内心深处，就没有指望赵玉能去帮他抓贼。 哎！？ 赵玉勐地从痴幻状态惊醒，不对啊？要是姚佳的包儿被小偷抢了，那可就不一样了！老子我还愣着作甚？ 赵玉赶紧踮脚张望，发现那个抢包贼已经逃出了很远，如果单纯靠脚力去追，恐怕很难追上。 可是，街道上堵满了汽车，别说汽车，甚至连自行车都插不进去，根本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 怎么办？ 赵玉一回头，赫然看到了那头异常高大的——骆驼！！ 哎？ 有了！ 赵玉想也没想，一把抢过主人手里的缰绳，翻身就跳上了骆驼背！ 「驾！」 他以前在马场骑过马，双腿一夹，拍骆驼就想走人。谁知，任凭他怎么折腾，那骆驼仍是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大哥嘞，你这是做啥的嘞？」骆驼主人急了，「快下来嘞！这样不行得嘞！」 「少特么废话，我是警察得嘞！」赵玉大吼一声，「抓贼，看不出来吗？现在徵用你的骆驼，快告诉我怎么让他跑起来？快得嘞！」 赵玉这么一黑喝，骆驼主人吓得不轻，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往骆驼屁股上一拧，那骆驼便嘚愣愣四蹄一翻，直接向前冲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赵玉差点儿被晃下去，赶紧双手一抱，死死抱住了驼峰。 嘚嘚嘚…… 大骆驼真给力，跑起来唿唿带风，比飙摩托还刺激。 「师兄……你……」站旁边的李贝妮呆若木鸡，愣了半天才喊出一句，「你……小心吶……」 李贝妮的声音，仿佛追不上赵玉了都。大骆驼四蹄生风，眨眼就把苦苦追赶小偷的姚佳超过。 姚佳也傻了，仰头看着大骆驼和骆驼上面歪歪扭扭的赵玉，感觉这画面压根儿不属于这个世界！ 骆驼沿着人行道往前跑，虽然道路狭窄，大骆驼却很灵活，一点也没减速，没多久就追到了抢包贼的身后。 起初，抢包贼还以为没事了呢！哪料刚一回头，却勐然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朝自己追来，登时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急忙重新加速。 跑着跑着，骆驼眼瞅着就要追上抢包贼，那抢包贼却看到一条胡同，跐熘就钻了进去。 赵玉赶紧一拉缰绳，大骆驼屁股一扭，也跟着沖了进去。 胡同里净是些摆小摊卖东西的，像什么卖锅碗瓢盆的，卖小吃零食的，甚至连算卦的都有。 抢包贼身体灵活，从各种小摊面前轻松穿过，可大骆驼却是躲闪不开，直接把这些挡住它的东西，霸气地撞了一个满天乱飞！ 霎时间，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凳子椅子噼啪折断，吓得那些算卦的瞎子甚至都翻身爬上了墙头。 胡同内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饶是如此，大骆驼也不减速，终于在靠近胡同尽头的地方，追上了抢包贼。那时候，抢包贼快跑吐血了都，唿哧唿哧喘得比骆驼声音还大。 然而，就在追上抢包贼的时候，赵玉却忽然发现了一个大麻烦，不好！之前忘了问了，这骆驼的剎车在哪儿啊？ 怎么……怎么停！？ 「吁！吁！」 赵玉一连尝试了好几次传统剎车方法，可骆驼根本不听那一套，依旧四蹄腾空，风驰电掣。一眨眼的工夫，居然把抢包贼超过了好几个身位都。 「啊？」 那抢包贼抬头一看，骆驼上的人居然没有抓他，他干脆掉过头来往回跑，不过他实在跑不动了，只能慢慢往回熘达。 奶奶个熊！ 赵玉感觉耳朵边有两只乌鸦飞过，还哇哇直叫。无奈之下，他只好狠拉骆驼缰绳，从胡同口拐了一个老大的弯儿，这才绕了回来。 「不会吧！？」 抢包贼自杀的心都有，连忙强咬着牙关，再度加快速度。这一次，赵玉再不给他机会，当骆驼跑过抢包贼身边的时候，他一个侧跳，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 赵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摔在了抢包贼的身上。 抢包贼被砸懵圈了都，早没了挣扎的心思。待到赵玉起身之后，他老老实实地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然而，赵玉正在气头上，管他投不投降，一拳就给了他一个乌眼青，打得他鼻血像开闸般地往外流。 奶奶个熊的！ 让你跑！ 赵玉又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大骆驼挺有灵性，感觉背上没了人，竟然自动停了下来，还一个劲儿地回头瞅赵玉！ 赵玉沖它竖了个大拇指：「谢了！兄弟！」 第0014章 老掉牙的旋律 由赵玉亲手搞出的这场骆驼追贼大戏，动静实在不小。 最终，抢包贼被捉，他和李贝妮，失主姚佳，还有牵骆驼的汉子乃至那头神里神气的大骆驼，全都被一块儿请进了当地派出所。 第18页 录口供的时候，派出所投诉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都是那些胡同里受了损失的摊主们打来的。他们强烈谴责破坏者，要求警方赔偿他们的损失，把派出所的民警们搞得焦头烂额。 李贝妮担心这些赔偿的事情，最后会摊派到赵玉身上，一个劲儿地和民警们周旋协调。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玉，却再没有心思顾忌别的事情，自打进入派出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姚佳看，再没做别的事情。不管姚佳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俨然一副痴痴呆呆，走火入魔的样子。 有位民警过来问话，赵玉也根本没有理他，直接把警官证拍在了桌子上，任凭民警问什么都全不搭茬儿，搞得那民警很生气，还以为这是重案组警官在耍大牌呢！ 啊！ 赵玉看着魂牵梦绕的昔日恋人，心如潮涌，热血澎湃。 老天爷啊！ 这是上苍怜悯，又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吗？佳人如斯，美貌依旧，雪白的皮肤，完美的容颜，均是和当年毫无二致。 那一刻，赵玉多么想冲上去，一把抱住姚佳，将她深拥入怀，哭诉衷肠？ 他多想对她说：亲爱的！我想死你了！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都用尽了一辈子了！你还好吗？你过得怎样？你还惦记着我吗…… 不过，尚存的一丝理智，让赵玉并未真的行动。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眼前这个姚佳虽然和自己的生死恋人一模一样，却并不见得是同一个人。 这个姚佳可不是穿越者，她或许根本不认识我！ 唉！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不认识我！ 赵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姚佳录口供，没想到，她的名字没有变，仍然叫做姚佳。只不过和赵玉一样，她的生活轨迹也跟原来大为不同，竟然是市中心医院的一名护士，还是护士长！ 要知道，原来的姚佳见血就晕，是绝无可能到医院工作的！ 赵玉的目不转睛，早就引起了现场众人的注意，姚佳也是被他瞅得很不自然，脸颊通红。待录完口供之后，她拎着那个赵玉奋力抢来的挎包，怯怯地走到赵玉面前，道了声谢： 「真是谢谢您了！真没想到，您居然是位警官！要不是您……那样的话……」姚佳瞅了一眼院子外面的大骆驼，「我今天可就损失惨重了！」 啊……啊里路亚……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赵玉简直醉了，连身体都不停摇晃起来，越看越像神经病。 姚佳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再次道了声谢，转身欲走。 「慢！」赵玉这才如梦方醒，急忙拦住了她，然后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道，「姚佳，佳佳！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哦？我们……认识吗？」姚佳意外，上下打量了赵玉一番，但还是肯定地摇了摇头。 唉！ 赵玉从心里嘆了一句，但是不死心的他急忙招唿旁边的李贝妮，喊道：「师妹，快！给我挂个电话！」 「什么？」 不但李贝妮莫名其妙，姚佳也大为纳闷，不知道赵玉什么意思？ 「让你打，你就打！快点儿！」说着，赵玉也不嫌磕碜，当即把自己那杂牌子手机掏出来，摆到了姚佳面前。 李贝妮在赵玉的不断催促下，这才给他挂了一电。 很快，赵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没想到，赵玉的手机铃声与众不同，上面播放的竟然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歌曲，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歌，武侠剧《陆小凤》的主题曲，名字叫做《留下我美梦》： 「人间的勐虎俗世火中凤，锄强一笑中！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当这老掉牙的旋律响彻的大厅的时候，整个派出所都安静了，人们看向赵玉的眼神，更像看神经病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赵玉满脸期待地问姚佳，「想起点儿什么来没？」 「这……」姚佳瞪大眼睛，大为激动地喊道，「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哎呦我去！ 赵玉被狠狠地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原来，这首歌虽然古老，却是以前的姚佳最喜欢听的一首歌，赵玉思念如此，才用这首歌儿来做铃声的。 不过，眼前的姚佳毫无反应，说明她和自己的恋人，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喜好、性格还有别的方面，也必然跟原来的姚佳不同。 「嗯……」搞明白了状况的赵玉急忙站直身子，表情也严肃了许多，终于有了一丝正常人的模样。他有礼貌地说道，「姚佳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留个联繫方式吧？」 「哦……」姚佳露出尴尬表情，显然并非情愿。 赵玉看出她的牴触，忙说：「以后要是住个院什么的，也算有个熟人了吧？」 「对对……对对……」这样一说，姚佳终于释然，急忙掏出手机，「要不微信吧，这是我的二维码，你扫一下！」 「好的！」 赵玉急忙打开手机，可屏幕都按开了，才想起自己没有流量，根本打不开微信。不过这傢伙反应极快，直接打开相机，把姚佳的二维码照成了照片，这样回头也能添加。 「赵警官，真是太谢谢您了！」姚佳大方地和赵玉握了握手，「如果真的去中心医院办事儿，可以找我！但是，我们那地方您也知道，我可不盼着您找我是为了住院啊！呵呵……」 第19页 再次道谢之后，姚佳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赵玉目送佳人远去，感觉手中的片刻温存，再度怅然感慨，心旌摇曳。 那一刻，他已然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个姚佳是不是以前的姚佳？不管这个姚佳现在是什么情况，结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老子也不管使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赵玉对姚佳痴迷如此，连路人都看得出来，更别说对赵玉大为在意的李贝妮了。此刻，小妮子气得双臂交叉，鼻子直鼓…… 第0015章 神出鬼没 当天下午4点多的时候，赵玉脑子里的奇遇系统忽然传来结束的通知，告诉他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72%，再次获得了隐形道具一件。 打开道具一看，得，居然又是一个隐形跟踪器，和上次一模一样！ 这算什么？ 能不能来点儿新颖的？好玩儿的，刺激的？ 稍感失望的同时，赵玉终于有时间琢磨一下这个奇遇系统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使用了三次，虽然还拿不准规律，却也算有所了解。 于是，他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做分析记录。 首先一点，就是这个奇遇系统每天只能开启一次，至于结束时间则是不定时的。赵玉估计，这结束的时间很可能跟完成度有关，越早完成了奇遇，就越早结束，否则反之。 第二点，奇遇都是随机的，并不是他想遇到怎样的奇遇，就能遇到。比如今天，他一直想着奇遇系统能够帮助他破了剁手案，然而，今天奇遇的主体部分却分明是遇到了姚佳，还有骑骆驼抓贼！ 再有一点，他觉得奇遇系统刚启动时，那些晦涩难懂的卦文，或许都是有讲究的。比如第三次说什么红尘、世缘之类的词，似乎跟姚佳大有关系；而那句颠上簸下，又似乎跟自己骑骆驼沾点儿边儿。 难道说，卦文的意思之中，已经对他即将遇到的奇遇，有所暗示？ 再看卦文的题目，似乎也大有讲究。他渺茫记得，有过什么艮兑卦、坎艮卦之类。坎、艮、兑应该是五行八卦中的名词，他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里面还真有吻合之处。 坎代表水，艮为山，兑为泽，这几个解释，和系统中的卦文一致。赵玉隐约觉得，如果能把这些题目和卦文搞懂，说不定将来再使用奇遇系统的话，能够事半功倍，大大提高完成度。 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多多研究才行，争取能把这个系统完全掌握，为我所用，随心随欲！ 抛开系统之后，赵玉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转移到剁手案上来。现在看来，虽然他有奇遇系统，但是这个系统并不见得就一定能帮他侦破此案。 不但不能帮助，还可能会像今天这样，遇到一些旁插花的奇遇，搞不好反而会耽误自己的时间。 既然这样…… 经过一番反覆琢磨，深思熟虑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全力以赴来侦破这件剁手案！ 毕竟是和人打过赌的，输了赔1800块钱还是小事，关键是丢面子。为了不让刘长虎那些小人看笑话，自己怎么也得努力一把。 虽然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门外汉，但他以前混帮会的时候，也没少抓内鬼什么的，所以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定的信心！ 于是，当天晚上，赵玉列印了更多的关于剁手案资料，一併带回出租屋研究。 出租屋什么都好，就是没有wifi信号。姜大风那傢伙宁可自己使用手机流量，也不安装网线。 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女儿晓晴玩儿手机耽误学习。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黑客高手，姜晓晴一早把隔壁的密码破解，一点儿也没耽误玩儿。 赵玉也是贼精贼精的，入住的当天就把姜晓晴破解的密码要了过来，现在他俩使用的，全都是隔壁那些美女们的信号。 赵玉把诸多的资料在桌子上摊开，开始重新归纳整理事发经过，想要理清剁手案的整体思路。 去年4月22日，在秦山市体育馆的某地下通道内，出现了第一名被害人。 此人叫高甜，乃是一名外企白领，她本来在首都工作，当天回秦山是赶过来观看一场音乐会的。 高甜亲口描述，说音乐会结束后，她本来在地下通道内随着人流往外走，却忽然被人迷晕。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右手已经没有了。 兇手在斩下她的右手后，还给她做了止血和包扎，防止她因流血过多致死。 这起案件蹊跷的地方就在于，兇手从容作案之后，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整个体育馆所有的监控探头上，也没有发现可疑踪影。 虽然被害人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被迷晕的，但是当天通道内人群拥挤，光线不强，再加上正值深夜，人们精神疲惫，所以并未找到任何目击证人，得到有效供词。 当时，警方正在全力侦破，却怎么也没想到，五天之后的4月26日，另一起剁手案又突然而至。 这一次的受害人，就是今天赵玉和李贝妮走访的袁莉莉。而袁莉莉的被害经过，更加匪夷所思。她居然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被人剁去了右手的！ 那天根本毫无徵兆，袁莉莉洗漱完毕睡觉上床，可一觉醒来，却发现右手没了，那种恐惧的程度可想而知。 第20页 当时，袁莉莉还不是住在现在的高档小区，但其住宅区里同样有不少摄像头。奇怪的事又来了，无论警方怎样搜索视频，就是找不到任何可疑人员。他们甚至把案发前后7天的视频全都详细检查了一遍，却仍然无果。 根据资料显示，袁莉莉当时的防盗门确实有被撬的痕迹，但是经过技术检验之后发现，防盗门并不是被撬开的，兇手居然有她家的钥匙。 袁莉莉当天是一个人在家，几天前她和老公大吵了一架，把老公轰出了家门。起初，警方很自然把目标放到了她老公的身上。 可是，她老公那几天正好出差，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袁莉莉跟她老公本就感情不和，再经过这么一闹，二人的离婚也是必然。 从袁莉莉出事以后，剁手案再没出现，整整消停了一年。 谁知，第三起案件，竟然又在一年后突然发生，时间仍然是4月22号。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人叫骆美娜，标准的家庭主妇，丈夫是标准的土豪。她晚上参加了一个宴会，就在开车返回的途中被人迷晕，等到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不见。 当时，她仍然躺在自己的宝马车里，宝马车则停在九和路的某胡同之中。倍受惊吓的罗美娜跑出车子，来到了附近一家肯德基餐厅求救，这才被人发现。 和前两起一样，除了宝马车被交通探头拍到之外，并没有捕捉到半点儿兇手的影子。 据现场调查分析，兇手应该是事先藏匿在了骆美娜的车里，等到骆美娜上车之后迷晕的她。 然后，兇手把车子开进九和路胡同，在车外砍断了骆美娜的手，又把她放回了车里。 再然后，兇手就消失不见了。 奶奶个熊…… 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案发经过，赵玉不禁想起李贝妮的话来，这个兇手神出鬼没的，还真的跟见鬼差不多！ 难道……这个案子，真的没法破吗？ 第0016章 四大美女住隔壁 清晨醒来，赵玉的第一件事就是抽菸。 不过，抽菸的目的却不是真的为了抽菸。 自打有了这个奇遇系统，赵玉感觉对香菸的依赖已经变得很淡，不算卦的时候也不想抽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多多少少受到了另一个赵玉的影响。 今天得到的是「坎离卦」，坎水离火，卦文上说：「水火交融，阴阳相合，甲乙卯寅，相与莫性。」 赵玉用心记下了卦文，这个代表着火的「离」卦，乃是第一次出现，不知自己今天会遇到什么？ 前世的赵玉就挺爱钻牛角尖的，虽然知道今天会有奇遇发生，但他的心思却仍然全在那件「剁手案」上。 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拱手投降，让刘长虎等人看他出糗。 老子就不信，这件剁手案就那么天衣无缝？ 经过昨晚一番辛苦研究，赵玉觉得，如果想要侦破这起案子，必须把最新出现的这件案子作为突破口来查！因为去年的两件案子已经被刑警们查了个通透，毕竟很多证据都已经失去了时效性，再查的意义不大。 因此，他便想着待会儿上班后，跟曲萍组长要些资料去，看看她那里有没有最新消息，毕竟人家才是剁手案的总负责人。 由于起了个大早，还有很长时间才到上班的点。赵玉有些闲的无聊，便拿了罐啤酒到阳台上喝起来。 这是以前赵玉的一个小习惯，一遇到需要动脑筋的问题，他总喜欢喝点儿啤酒。 三楼的阳台只有六七平米，赵玉坐在椅子上，一面喝酒一面思考着案情。温煦的阳光从东方升起，将他的脸颊映出一抹金黄，感受着这份温暖，赵玉倍感惬意。 就在这时，隔壁的阳台上忽然传来动静。两家的阳台本就连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扇防盗网。 但见一个身形高挑，头髮很长的女子出现在了隔壁的阳台上。那女子年纪很轻，顶多20出头的样子。她正拿着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将手机音响压到耳边，在听着微信里的留言。 更让人惊爆眼球的是，她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且布料很少的白色睡衣，内里的玲珑曲线依稀可见。赵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里面绝对没穿内衣。 关于隔壁的美女，姜大风还真是一点儿水分也没乱加。赵玉搬进来的这几天内，曾经见过一次隔壁的租客，她们一共有四个人，全都是细高挑大高个的美女，那身材好得简直赛过模特。 不过，关于她们的身份，姜大风却是说错了。赵玉一眼就能看出，隔壁这四大美女，绝对不是什么大学生。 这四个人每天昼伏夜出，晚上从不在家，怎么可能是大学生？ 由于赵玉以前的工作需要，他每天都在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不用她们开口说话，单从她们的举止和神态上，他就可以判断出，这四大美女绝对都是混迹午夜场的交际花！ 虽然，她们很年轻，没有浓妆艷抹，也没穿国际名牌，看上去清澈干净，但是赵玉却可以把她们一眼看穿。 因此，当他看到阳台那边的诱人躯体之后，表现得异常淡定，早没了刚穿越时，遇见拜金女的冲动。 身穿白睡衣的美女已经看到了赵玉，一面继续听微信里的留言，一面沖赵玉大方地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走光之处，却毫无避讳。 第21页 赵玉也礼貌地沖她举了一下啤酒罐，然后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他的动作，引起了美女的注意，美女立刻放下手机，好奇地问：「大清早，喝啤酒？嗯……你是新来的？大胖子真的把房租出去了？」 赵玉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但是并不想跟她多费口舌，遂一仰脖，把剩余的酒干掉了。 这一下，美女更加好奇，她从上至下打量了赵玉一番，问：「你是做什么的？」 「刑警！重案组的！」赵玉的回答很干脆。不知为什么，一提起自己这个新的身份，他就隐约感到兴奋，甚至还有一点儿小自豪。 「呦？没看出来，居然是位警官呢！」美女看赵玉的眼神立刻变了，虽然赵玉鬍子拉碴的，但是粗犷的身材和英俊的容貌，还是透出了含有杀伤力的阳刚之美。 「你……」美女微微一怔，这才想起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花花。大警官啊，我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能来找你帮忙吗？」 花花？ 赵玉心里嘆道，这名字怎么这么前卫？小姐，你不会姓白吧？还有……你家没养过小猫小狗吗？ 看到对方在等待自己回答，赵玉干干脆地回了两个字： 「不行！」 这一下，花花小姐非常意外。以前不管哪个男人见了她，都会急不可耐地拜倒在她的裙下，说什么听什么。可眼前这个傢伙，却根本不买帐。 「为什么？」花花忙问。 「因为……我是重案组的探员！」赵玉缓缓起身，嘴角微微扬起，一字一顿地装逼道，「我接触的，都——是——死——人！！」 「……」 花花蓦然怔住，缓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待看到赵玉进屋之后，这才一甩胳膊，小声地骂了三个字：「神经病！」 其实，赵玉之所以讲个冷笑话出来，早早结束这段谈话，并不是不想跟她有什么深入交集，而是担心自己定力不足，乃至泥足深陷。 他对花花小姐这样的交际花再了解不过，一旦被她缠上，绝对后患无穷。 以前，他见过太多鲜活的例子，不管什么男人，一旦被这些女人迷住，就会像上瘾一样，再也无法自拔，轻者妻离子散，重者倾家荡产。 他以前看场子的时候，前辈们就曾谆谆教导过他：记住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绝对不能跟妓女谈感情。尤其是自己手底下的女人，更不能沾！ 因此，赵玉谨记前辈教诲，没再跟花花深入交流。不过，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今早奇遇系统的卦文上有水火交融，阴阳相合等字样。没准儿，如果他刚才跟花花小姐挑逗一番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能把美人骗到怀里来了。 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上钩儿的人可绝对不是花花小姐，而是赵玉自己！ 当然，赵玉不是苦行僧，对于男女方面，他自然很有需求。如果花花真的是位清纯大学生，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的！ 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赵玉已经遇到了昔日恋人姚佳，回忆往日的山盟海誓，他心潮难平，正想着如何跟姚佳重修旧好，弥补自己当初犯下的过错，心里哪还容的下别人？ 赵玉已经决定好了，一旦剁手案破了，自己就要全力以赴，去追求姚佳，追求自己的那实实在在的——幸福！！ 第0017章 孤家寡人不认命 「赵玉啊，你什么意思，把我们都当磨洋工了吗？」警局大楼，b组办公室内，曲萍组长正交叉着手臂，略带愠怒地沖赵玉说道。 b组的众多探员们，则围坐在办公室四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热闹。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玉解释，「我只是觉得……兇手砍掉了骆美娜的手，而没有留下任何罪证，他必然是事先计划好了的，是有预谋滴！所以，他肯定已经跟踪了骆美娜很久才对，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光看案发时的监控，还应该……」 「行了，行了……」不等赵玉把话说完，曲萍直接打断了他，「赵玉！我知道……你跟刘副队长打了赌！你着急破案，你不想输！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警察办案，不是儿戏，也不是意气，而是责任！责任，懂不懂？你看看……」 她指着电脑面前的几名工作人员，说：「这几位同志为了查看监控视频，已经两宿都没有合眼了！他们甚至连两个月之前的视频都翻出来了，难道……还用你来提醒不成？你再看看……」 她又指着贴满了文字照片的白板，说：「你以为，我们这几天都在干什么，玩儿吗？你看看……全组上下，有一个人回过家吗？不是走访调查，就是寻找线索，我们是在用实际行动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靠动动嘴皮子！」 赵玉仔细地看着那面用来做案情分析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贴画着许多东西，比如受害人的照片，背景资料，以及有可能作案的嫌疑人等等等等。其中还有用红笔圈出的人物关系，重点线索之类。这些东西的信息量庞大，一看就是耗费了相当大的精力才搜列出来的。 赵玉头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感觉很稀奇。他心里说话，怪不得以前老子总是被警察逮住呢！这些人还真挺细緻的。估计，以前自己的照片，也没少被贴上这样的白板吧？ 看到赵玉盯着白板入神，曲萍本能地挡在了白板前面，阴沉着脸说：「怎么？你不会是想到我这里来吃现成的吧？用不用我……帮帮你？」 第22页 「什么？」 赵玉没想到曲萍身为组长，居然也会说出这种奚落人的话来。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不光是刘长虎，全重案组的人都在等着看我赵玉的笑话了吗？ 剎那间，赵玉感觉身边那些探员的脸上，全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阴笑。他一攥拳头，沖曲萍吼道： 「奶奶个熊的，神气什么啊你们？」他一指曲萍身后的白板，「你们这么辛苦，这么敬业，这么能耐，不一样没把案子破了吗？切！有种的，就把最新案子的资料给老子一份，看老子怎么抢在你们前头——把案子破了！」 不料，赵玉的话非但没有唬住在场的探员，反而把他们逗乐了全都。甚至连曲萍也不觉莞尔，她沖赵玉摊开手掌，道： 「好啊，赵玉！这里的资料，你随便拿！我待会儿就让小刘给你完完整整，一个字儿、一张照片都不带差地送给你，看看我们这位赵大侦探，怎么抢在我们前头，把案子破了，ok！？」 听到曲萍的话，b组的探员们更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ok，ok！」赵玉却满不在乎地答应下来，他现在的的确确需要有关最新一起剁手案的资料，当即点头同意。 当赵玉抱着满满一大箱子案件资料回到自己办公桌的时候，a组的探员们同样沖他传来了异样的目光。谁也不明白，赵玉这是唱的哪出？ 赵玉把一块白板拉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有样学样，也开始往上面粘贴和书写案情信息。 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是内行，老子照样不差！以前为了逮一个黑吃黑的叛徒，他曾经在雪地里蹲守过整整一个月，眼前贴个白板，算什么难事儿？ 谁知，刚贴了不到一个小时，赵玉就感觉江郎才尽了，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做这样复杂的案情分析，并不是谁都能做的。 虽然这些资料全都摆在眼前，可是要想将资料转化为线索，却实属不易。那需要敏锐的头脑和超强的分析能力，这些能力恰恰是赵玉最为欠缺的。 渐渐地，赵玉已经不知道该往上面添加些什么了，感觉思维突然短路了似的。 唉！ 他不禁嘆一口气，抬眼望了望李贝妮空无人影的办公桌。心里说话，要是这小妮子在，或许能帮上些忙了。 可是，今天正好是电棍案的结案日，作为文员的李贝妮，和金队长他们一起到市局做结案报告去了，明天才会上班。 屋漏更遭连阴雨，就在赵玉陷入僵局的时候，脑中系统却偏偏传来了结束的声音，系统告诉他，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只有可怜的9%！ 这么低的完成度，自然不会有什么奖励。 奶奶个熊！ 赵玉看了看表，这才距离系统启动不到5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系统给予自己的奇遇机会，已经被自己浪费了？ 赵玉回忆了一下，这一上午除了跟花花小姐的一段对话外，他根本都没出警局大楼。由此可见，本次奇遇的主体，应该就是那位花花小姐。如果赵玉不是选择讲冷笑话匆匆离开的话，他今天很可能会跟花花小姐发生点儿什么。 不过，对于和花花小姐的擦肩而过，赵玉没有半点儿惋惜之意。他只不过有点儿郁闷，看来，奇遇系统还是没有帮助他侦破剁手案的意思。 照这样下去，他还能用什么办法破案？怎么打败讨厌的刘长虎呢？ 现如今，系统指望不上，案情没有进展，全组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甚至连李贝妮也不在身边，现在的赵玉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赵玉可不是一个轻易低头的人，虽然现在处境艰难，他却始终没有动过就此作罢的念头。 不就是孤家寡人嘛！ 孤家寡人我也不认命，不到最后一刻，老子绝不放弃！ 哼！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奇蹟发生呢！ 等等…… 刚想到这里，赵玉却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眼神蓦地凝聚在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念头上。 对呀？ 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第0018章 瘟神驾到 其实，在重案组内部，看似一片和谐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有着相当激烈的竞争。 局里规定，除了发生重特大案件需要两组共同侦办以外，其他普通的案件，都会分摊到其中一组来处理。 既然重案组分为a、b两组，那么两组之间自然免不了要有一番竞争。破案率高的组除了脸上有面儿之外，年终的绩效工资，也比另外一组要高，而且还高不少。 因此，为了能够超过对方，每次接到案件，探员们都特别得拼，两个组长也是明争暗斗，全力以赴。 本来，前几年两个组都是平起平坐，各分秋色的。 可是，自打曲萍组长接任b组以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曲萍凭藉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和优秀的领导能力屡破奇案，仅仅上任一年，就把a组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去年年终，b组探员整整比a组探员每人多发了5000块的奖励绩效，可把b组的人美坏了！ 而今年伊始，b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老早就确立了领先优势，已经远远地把a组抛在了后面。 重压之下，a组组长毛伟自然压力山大。可是，他虽然很拼，但无奈能力有限，最后不但没拼过曲萍，反而在一次追击歹徒的时候意外坠楼受伤，住进了医院。 第23页 毛伟受伤后，a组的领导权暂时交到了副队长刘长虎手中，而刘长虎根本不在a组发工资，自然也没心思去争什么破案率。每每遇到能拿分的案子，也全都拱手让给曲萍那边。 如此一来，a组上下更是人人心寒，一个个都像斗败了的公鸡，再也抬不起头来。 由于曲萍的出色表现，上级领导对她也是特别看中，所以这几次遇到了需要两队合作的大案，也全都交给她来负责。连a组的人，也要听她的指挥。 本来，曲萍志得意满，豪情万丈的。可万万没想到，在电棍强姦案上，却无端端杀出个赵玉来。 这傢伙也不知哪儿来的邪门儿运气，自己这边还没撒网呢，他倒先把鱼逮回来了！更要命的是，赵玉还是a组的人！ 虽然两队共同办案，功劳均分，但是被赵玉这个a组探员抢去了彩头，曲萍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为此郁闷地连饭都吃不香了。 谁知，一天不到的工夫里，又蹦出了这么一件剁手案来，曲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立刻抖擞精神，像台不知疲惫的机器一般，飞速运转起来。 关于这件剁手案，曲萍并不陌生。正是由于这件案子，她才由县局一线调到了重案组来。 可是，作为上任后的第一个案子，她却没能侦破，也一直是她的一块儿心病。 这次兇手再度出山，她也是非常兴奋，发誓一定要抓到兇手，不但为受害者讨回公道，更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几天来，她没日没夜地带着组员调查，虽然已经搜罗到了一大堆新的证据，案情也有了一些进展，可是关于那个神秘的兇手，却一直像迷雾一般始终锁定不下来。 不知为什么，面对着密密麻麻，贴满了资料的白板，曲萍总是有种感觉，觉得剁手案的破案关键，应该就在这块白板上面，只要能揭开这层面纱，找到那个关键线索，那个神秘兇手便会浮出水面。 谁知，就在曲萍和队员们苦苦思索这个破案关键的时候，却再度遇到了赵玉这个瘟神。 这不，她好不容易用一大箱子无关痛痒的资料把他打发走之后，赵玉居然又像鬼魅一般游荡了回来。 但见赵玉背着手，腆着肚子，有点儿像领导视察似的，优哉游哉地围着b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儿，毫不理会b组人那满怀敌意的眼神。 「赵玉！？」曲萍没好气地喊道，「你又来干嘛？成心捣乱是不？你要的资料，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长期的竞争之下，a、b两组探员颇有嫌隙，虽然一墙之隔，平日里却很少串门儿。看到赵玉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b组人全都如临大敌一般，像盯贼一样防着他。生怕他抄点儿东西，或是搞个破坏什么的！ 「没什么，呵呵……没什么！」赵玉嬉皮笑脸地沖曲萍说道，「忙你们的，我只是来告诉那个谁一声，刚才他说给我考的什么宝马车监控视频，我不要了！我得到的资料已经太多了，已经忙不过来了，呵呵……就这样吧，忙着你们……走了啊！别送了！」 说完，赵玉终于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赵玉的背影消失，b组探员们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曲萍本人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之后，赵玉像孙猴子看到蟠桃一样，一直嘿嘿嘿地笑个不停。a组人看得直摇头，还以为赵玉的疯病更加厉害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赵玉刚才进b组办公室熘了一圈儿，可不是去玩儿，而是安装窃听器去了！ 这里是警局重案组办公室，自然有不少检测窃听器的设备。可是赵玉的窃听器却是窃听器中的极品，根本就是隐形的，上哪儿检测去？ 当赵玉在b组办公室站定之后，他控制着脑中系统奖励的隐形窃听器，很轻松地就安置在了那张白板上。 所有的窃听设备和安装过程全都是隐形的，除了赵玉自己，谁也看不见！ 安装完毕之后，在赵玉脑中出现了一个开关，用意念来将其打开，b组人说话的声音，便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了。 嘿嘿嘿…… 赵玉偷笑道，曲组长啊，想不到吧？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子要你防不胜防啊！ 本来，赵玉还真没想过，第一次使用系统道具，居然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不过，这也是被他们逼得，谁让他们看不起老子呢？ 嘿嘿嘿…… 听着b组办公室里传来的谈话，赵玉感觉非常兴奋。他心里更是在打着如意算盘，一旦曲萍那边发现了剁手案的可疑目标，或是锁定了兇手，那自己就先他们一步出击，抢他们前头把兇手抓住，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截胡！！ 第0019章 重案组水也深 「骆美娜的宝马车最后停在了九和路胡同中，」一位b组探员讲述道，「那条胡同通往将军庙lc区里面四通八达，可以通往秦山市任何方向。我们已经把能找到的摄像监控全都找到了，目前还未发现可以目标。」 「嗯……」曲萍说道，「那么多的摄像头都能躲避过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兇手对那个地区很熟悉；要么，他根本就住在那里，砍完骆美娜的手，他就直接回家了！」 「组长，」另一名探员说道，「将军庙地区情况复杂，目前至少住着900户居民，而且还有很多租房的打工族，不太好查，不过耀辉和大鹏已经去了。」 第24页 「嗯……尽力吧……」曲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半天才问，「小刘，骆美娜的血液检验怎么说？」 「组长，」叫做小刘的探员立刻回答道，「经检验，骆美娜中了两种麻醉药，一种是高浓度的乙醚，直接吸入昏迷；另一种则是静脉注射麻醉药，名字叫做复合噻胺酮。」 「先用乙醚迷晕，然后注射麻醉剂，」曲萍道，「和前两起剁手案如出一辙。」 「该药品的成分为隆朋、氯胺酮、盐酸苯环己哌酯还有强痛宁。」小刘继续说道，「嗯……这种麻醉药还有一个通俗名字叫——鹿眠宝，乃是给大型动物做麻醉用的……」 我了勒个去…… 赵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连耳机都不用，就把b组那边的案情讨论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一边听着，还一边往自己的白板上记录信息，把有用的线索全都记了下来。 他根本没想到，麻醉骆美娜的药品居然是兽药，当即大为吃惊。 「我查过，这种麻醉剂一般都是用来给牲口做绝育用的，在农村使用率极高，」小刘继续说道，「药物来源这条路也没办法追下去！ 「嗯……鑑定报告上还说，兇手给骆美娜使用的剂量已经达到了人体承受的临界值，致使骆美娜昏迷了将近五个小时才醒来。如果换做体格不好的人，恐怕……」 「嗯……」曲萍组长琢磨着说道，「我记得，前两次剁手案的麻醉剂和麻醉剂量，和这一次一样，受害人同样昏迷了将近5个小时……正常来讲，只是为了剁手的话，根本用不着那么大的剂量，兇手……为什么要使用那么大的剂量呢？」 「他对麻醉剂的使用并不专业？」某探员猜测道。 「已经做过三次案了，」曲萍给予否定，「就算是菜鸟，也可以试验出来了！更何况，还有说明书呢？」 「会不会……」又有人猜道，「兇手跟受害人有仇？故意下这么大的量，死了更好？」 「更不可能了！」曲萍快速说道，「要想让被害人死掉，砍完手别给她包扎不就行了？要我看……兇手之所以使用这么大的剂量，或许是不想让受害人醒得太快，担心她提前醒来，可能会影响什么，比如兇手的逃跑或身份之类……对了，小刘，看看报告，针孔位置在哪里？」 「在左手背静脉处，那是一个大众的输液位置，没有特殊之处……」 「……」 听着曲萍她们在做案件分析，赵玉也在心里默默地学习着他们的方法。原来，人家这样才叫专业，以后自己也得好好学学才行。 然而，听着听着，赵玉越发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儿！为什么，他在窃听器上听来的这些线索和细节，在曲萍给他的资料里却完全找不到呢？ 哦…… 赵玉终于恍然大悟，奶奶个熊的！闹了半天，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给我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毫无价值的资料！ 至于吗！？ 赵玉不免大动肝火，没想到，这重案组里面水也这么深啊？这种尔虞我诈，互相防备的水平，都快赶上他以前的工作了。 切！ 冷静下来之后，赵玉却又很快释然，既然你们算计老子在前，那也就别怪老子阴你们在后了！ 这一次，老子的截胡吃定了！ 奶奶个熊的，我一定要抢在你们之前，把兇手抓到手！你们不是认真敬业吗？那老子就比你们还认真敬业！ 中午，曲萍率领的b组探员一直忙里忙外，他们只是草草叫了份外卖，便又继续工作了。 赵玉则更简单，为了能及时记录下窃听到的信息，他从别人桌子上抄了一盒方便面，稍稍敷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随着获得的信息越来越多，赵玉的白板上也是画得满满当当的，而且，他也学会了画一些关系线，还有做一些简单的线索分析。 或许是受到了曲萍的影响，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案情分析，赵玉也有一种感觉，总觉得那个剁手案的真兇，已经快要被他捉住了似的。可是，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线索却又戛然而止，再也无法往下继续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呢？ 越是这样想，赵玉就越是无法自拔，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看这些线索，简直都快烂熟于心了。 下午4点左右，邻桌的张景峰和梁欢出外勤回来了，俩人一看到赵玉这边搞得这么热闹，全都吓了一跳。 「小赵儿啊？」张景峰问，「你这是……是不是……我们哥俩错过什么了？」 赵玉懒得理他们，依然在魔障一般盯着白板不放。 「哦……这不是剁手案嘛！」梁欢认了出来，忙喝了口水，嘆道，「唉！为了这件破案子，我们俩连人命案都没法儿查了！你说，手重要还是命重要？」 梁欢的话，终于把赵玉吸引到了，便问：「你什么意思？」 「咳！」张景峰一屁股坐下，发牢骚道，「这不嘛！上头让我们也帮助b组查剁手案，而我们查的那件残杀案只能先放一放了！」 「你们也去查了？查到什么了？」赵玉看他俩刚回来，说不定有什么新线索，便问了一句。 「咳！」张景峰抢先说，「光跟交通局和鑑证科打交道了。我们奉曲大组长之命，去调查剁手案受害人的宝马车了！」 第25页 「不都查完了吗？怎么还查？」赵玉又问。 「案发那天，多个交通探头拍到了这辆宝马车，」梁欢道，「可蹊跷的是，这些探头居然全都看不到当时驾车的司机！注意，是看不到，而不是看不清！」 「为什么？」赵玉来了兴趣，「查到原因了？」 「嗯！」 张景峰和梁欢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0020章 难兄难弟 原来，通过一下午的调查，张景峰和梁欢已经查出来了宝马车因何看不到司机的问题。 经过鑑证科反覆调查，检验人员从宝马车的挡风玻璃内部，发现了一种粘贴过东西的胶水痕迹。 经检验之后已经证实，那种胶水痕迹是某种玻璃贴膜留下的。鑑证科的专业人员怀疑，案发当天，兇手可能在这面挡风玻璃上做过手脚。他可能使用了某种单光贴膜，贴上之后，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却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虽然某些名贵的汽车贴膜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但绝不可能像当天的宝马车这样毫不透光，甚至连个司机的轮廓都捕捉不出来。 所以，兇手必然是採用了某种特殊的贴膜。最后，经过鑑证科同事们的不断努力，终于查出了这种贴膜的品牌。 没想到，这种单光贴膜，居然是魔术师用来变魔术用的，他们在表演大型幻术的时候，用来增强幻象效果之用。 这种材料非常特殊，目前国内都没有生产，只能通过国外进口。 「要我说……」梁欢看屋里人不多，居然点了根烟，低头勐抽两口后道，「这件剁手案，也差不多该结了！前辈告诉我们，兇手越是想把案件做得完美，留下的证据就越多！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为什么？」赵玉好奇。 「贴膜的材料那么特殊，查一查来源记录，不管网购还是直销，立马就能找到目标了！」梁欢还吐了个烟圈，「小赵儿啊，我看……你这满满的白板，是白鼓捣了！」 哦…… 赵玉用心地琢磨着，看来，要想当个完美的罪犯并不那么容易，考虑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如果剁手案的元兇，真的是被玻璃贴膜揪出来的，那这傢伙肯定会非常后悔。 既然这样……曲萍他们必然也在抓紧查这条线索。好的！老子可要监视好他们，一旦目标出现，马上行动。 这时，张景峰和梁欢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从抽屉里拿了几份文件，然后就开始穿外套，准备走人！ 「怎么？到点儿了？」赵玉看看表，离下班还有1个来小时。 「咳！」梁欢咧嘴道，「要不是回来得给曲大组长復命，我们哥儿俩早到家了！」 「小赵啊，」张景峰拍了拍赵玉的肩膀，「别瞎忙活了，咱们出再多的力，最后破案的功劳，也是人家曲大组长和他们b组的！歇歇吧！走，要不，跟我们哥儿俩来局撞球去？」 赵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二位，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看来，警察跟警察也是不一样的，至少眼前这哥儿俩就不像其他探员那么认真。怪不得，上级会把他们调到长期未结案件小组来呢！ 「算了，我……我还有点儿事儿，不去了，你们去吧！」赵玉正在紧要关头，怎么可能跟他们打撞球去？ 「那好吧，」张景峰晃了晃脑袋，「我们玩会儿去了！以后调到交通队，恐怕就没得玩儿喽！」 说罢，二人拿好东西就要走。 「等一下，」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对了，你们查的那件兇杀案怎么样了？十年前的那件？找到他媳妇了吗？」 「咳！别提了！」提起富阳小区杀人案来，梁欢赶紧弹了弹菸灰，沖赵玉说，「碰了一鼻子灰！死者的妻子倒是找到了，不过老张差点儿被人家的现任丈夫来个油锤灌顶！」 「什么意思？」赵玉挺感兴趣，忙问了一句。 谁知，这时候从某隔断中站起一位女探员来，待看到他们三个之后，立刻歇斯底里般地吼了一句： 「梁欢！怎么这么没德行呢？把烟掐了！」 「好的，好的……」梁欢连忙掐掉了菸捲儿，然后小声嘀咕，「母老虎……」 「这就是查老案件最不好的地方！」张景峰继续刚才的谈话，「你想想，死者的妻子好不容易从神经病的状态恢復了，现在重组了家庭，还有了孩子。可我们又找上门来翻人家的老底儿，揭人家的伤疤，搁谁身上，谁会愿意？」 「哦……」赵玉摇头，「这么说，你们什么也没问到，就被人家给轰出来了？」 「那倒不是，」梁欢接茬道，「做工作呗！咱毕竟是为人民服务嘛！反正好说歹劝的，算是作通了工作。不过，死者的妻子跟我们说的，却还是当年的那番口供，死者人品极差，仇家众多，家里的玻璃经常被人打碎，门口也经常会被泼油漆。除了这些，再没别的了！」 「其实，根据邻居们的证词，死者脾气暴躁，生前经常殴打他妻子。」张景峰继续，「我看，他妻子也是巴不得他能死掉呢！」 「那……姦情呢？有木有？」赵玉特别想知道自己的判断准不准确，又问。 「这个绝对没有！」梁欢果决地回答，「我们哥儿俩查阅了大量的信息，还找过一些证人。死者的妻子当时被死者看得很严，每天连家门都不敢出，更别说搞什么婚外情了！她和现在的老公，也是两年前刚认识的！这期间，她始终是单身状态。」 第26页 「买兇杀人就更不用谈了！」张景峰道，「他们家穷得底儿掉，除了欠债什么都没有，连五块钱的杀手也买不起啊！」 「跟以前的老案一样，绕了一大圈儿以后，还是回到了原点，」梁欢道，「除了惹一身霉头之外，什么收穫也没有！到头来，还得乖乖地去马路边儿上指挥交通去！」 「兄弟！」张景峰感慨地对赵玉说，「记住哥的话，以后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千万不要调到这个组来！这就是一个坑，谁进来也爬不出去！行了，你多保重吧，走了！」 张景峰摆了摆手，梁欢紧随而上，一对难兄难弟并排着走出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俩的背影，赵玉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悲壮的意味。 唉！ 不知道多年以后的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样？ 不行！ 不服输的赵玉重新抖擞精神，不管怎么样，关于这起剁手案的博弈，自己绝不能输！ 第0021章 为什么要剁手？ 赵玉已经铁了心，要跟曲萍那组人拼到底了。所以他此后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地窃听着b组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上厕所的工夫都不耽误。 曲萍那边果然如他所料，对张景峰和梁欢最新找来的线索非常重视，立刻投入到单光贴膜来源的调查之中。 那种单光贴膜的进货渠道很少，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他们便把近期所有的购买者全部查到了。紧接着，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对这些购买者进行调查，曲萍组长几乎把全组的人都派了出去。 可是，等到晚上调查结果陆续出来之后，令人沮丧的消息却是一个接一个。 原来，这种单光贴膜无一例外，都是被演出剧团所购买的，有的作为变魔术之用，有的用来制作舞台道具。 虽然只有不多的几个剧团购买，但是每个剧团的进货量却是非常大。 据有关负责人说，这种单光贴膜虽然价格不低，但是对平常人却毫无用处，所以剧团里面也没有专门人来看管，平时就丢在舞台后面的仓库里。无论是单位的员工，还是串场的演员，甚至连不小心路过的观众都有可能随手抄几块走。 如此混乱的情况，如果真的勘察起来，工作量可想而知。由此看来，这条线索仍然无法继续下去，线索再度中断。 得到这个消息，不管是曲萍和她的组员，甚至连窃听者赵玉也感到十分沮丧。 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兇手的能力。这个傢伙考虑得实在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简直就是个犯罪天才！ 虽然单光贴膜的线索走不通，但是曲萍并未完全放弃，而是留下两名探员继续调查，其他人则全都回组候命。 这一次，曲萍无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这件剁手案还搞不定的话，她很有可能会赴前任组长的后尘，被迫调职。 可是，曲萍却已经倾尽了全力，几乎把所有的线索全都仔细筛查过了，可到现在为止，别说抓住兇手，甚至连兇手的基本特徵都没有办法描述出来。这在她以前侦办的案子中，可是绝无仅有的。 渐渐地，时钟朝着凌晨走去，曲萍他们虽然还在做着孜孜不倦的分析，可是说话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赵玉所在的a组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了他一个孤家寡人。他趴在办公桌上等半天，也听不到窃听器里传来多少动静。看来，曲萍他们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 奶奶个熊的！ 赵玉转回身来，认真地盯着自己的白板。 但见在白板的中央位置，写着一个清晰的「4.26」字样。这个数字代表着4月26号。去年第一起剁手案发生的时间是4月22号，五天后，也就是4月26号，又发生了第二起剁手案。 巧合的是，今年这起最新的剁手案，案发日同样是4月22号。所以，探员们都在担心，今年会不会和去年一样，到了26号，会有第四起案件发生？ 如果真的再有第四起剁手案发生，那后果可就相当严重了。舆论界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他们这些一线的警探们，也必然会倍受诘责。现在全局上下，都被一股沉重的氤氲所笼罩着。 凌晨已过，现在已经是4月25日了，如果兇手真的准备再次作案的话，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这个兇手……到底是谁呢？ 赵玉挠着头，仍在一刻不停地琢磨着案情。 其实，关于这件案子，赵玉除了照搬曲萍等人的思路外，也是有着自己一些不同看法的。 他始终有个不成形的想法，认为案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侦破，或许并不是因为兇手太狡猾，而是曲萍他们的某些主观认识，出现了偏差所致。 比如，曲萍他们虽然没有明说，却是早已把兇手默认为了一名男性！ 因为在第一起案子里，兇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被害人拖进了地下通道的配电小屋的。还有用利器一下剁掉人手，如果兇手是女性的话，做起来恐怕会非常困难。 可是……如果他们错了呢？ 如果兇手，并不是男人，会怎么样？ 就拿今天宝马车的单光贴膜来讲，兇手使用了如此先进的贴膜，甚至连个轮廓都没有被监控探头拍下来。 那么……兇手为什么连个轮廓都不想被拍到呢？ 会不会……他的轮廓，会暴露些什么？ 第27页 比如……会暴露，她是一个——女人！？ 此外，还有一点，赵玉也认为曲萍他们有着偏差，那就是兇手的——目的！ 到目前为止，兇手砍掉了三名女性的右手，可是……他为什么要砍掉她们的手呢？ 曲萍等人一直认为剁手案的受害者，是兇手随机选择的。兇手与受害者之间，并无直接恩怨！ 理由既简单也充分，那就是三名受害者互不认识，她们非但不是同学，甚至连一个学校都不是。 担心自己判断出错，曲萍还特意查过她们三个是否有什么共同认识的人，可是经调查之后，虽然有一两个，却也都是非常遥远的关系，根本没有调查价值。 既然没有恩怨，曲萍理所当然地把剁手案归为了心理畸形伤人案这一类，认为这个兇手有某种心理阴影，譬如老婆花钱败家，老公产生了病态，这才出手行兇之类。 然而，赵玉却并不这么想。 他虽然没有当过警察，但是看某些问题的角度，却一点不输警察。 比如，三名受害者虽然互不认识，但是她们的身材、相貌、体型，案发时穿的衣服，头髮的长短以及彼此的职业等等，可是全都不一样的。 这三个人唯有性别、年龄和家庭条件相仿，其他再无共同点。 赵玉觉得，如果兇手真有变态倾向的话，那么至少应该选择外形差不多的受害者才对。比如因为老婆花钱败家而剁手，那最起码得找一个跟他老婆相仿的下手吧？ 更何况，据资料显示，三名受害者虽然家庭富裕，却并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正因为如此，赵玉才对曲萍他们的判断有所怀疑。 如果，兇手并不是什么心理畸形呢？ 由于赵玉穿越前的特殊工作，他曾经见过不少江湖仇杀，血腥报復。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件剁手案，跟那些血腥报復很像。兇手剁下她们的手，并不是什么个人喜好或心里畸形，而是真真正正地为了寻仇！ 赵玉之所以这么认为，也并非是胡乱猜测，而是有着一个非常拿分的——理由！ 第0022章 给我当老爸 赵玉的理由就是，那些被受害者砍下来的手——全都不见了！三名被害者全都一样，被砍掉的手在现场消失，至今没有找到。 毫无疑问，手，必然是被兇手拿走了！ 那么……兇手为什么要拿走呢？ 根据赵玉的理解，兇手有可能认为这些被剁下来的手，都是他的战利品！战利品被他收藏了起来，以后每每看到仇人的手臂，他内心的仇恨就会减轻。 这种行为，和赵玉所知的某些江湖仇杀非常相像，所以他才觉得这几起剁手案，乃是兇手的一种报復行为。 兇手的报复目标，或许就是这几名受害人，并非随机选择。 赵玉推测，这几名受害人，或许曾经得罪过这名兇手，也许是刻意的，也许是无意的。 兇手剁掉她们的手，就是为了报復她们！ 可是…… 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兇手选择剁手这种方法呢？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右手，而不是左手？ 和以前的调查一样，当赵玉沿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之后，却很快进入到了死胡同中。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三名受害者并没有什么污点，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在同事、邻居和亲人的口中，她们也是口碑不错，根本不是惹是生非的那种人。 再说，三个人又互不相识，生活中也没有交集，怎么会跟如此变态残忍的兇手有瓜葛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谁，砍下了她们的手？ 想着想着，赵玉就像陷入到某种循环迷宫之中，再也绕不出去。渐渐地，他感觉头脑越来越浑浊，别说思考案子，连窃听器里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可饶是如此，赵玉还是没有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启动脑中的奇遇系统。 因为现在过了午夜12点，已经进入到了新的一天，他应该可以再算一卦了！随着掏出一根香菸点燃，a组办公室里骤然传来了赵玉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 清晨，赵玉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赵玉吓了一跳，蓦地坐直身子，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对了…… 他勐然想起，昨晚睡着之前，自己好像是启动了奇遇系统算了一卦，卦文什么来着？是「艮离卦」，还是「艮巽卦」来着？ 他不停挠头，别说什么卦文，甚至连卦的题目都没记住！昨晚实在是太困了，一闭眼就睡着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手机还带震动，震得桌子嗡嗡直响。 赵玉打开手机屏幕一看，不免有些意外，电话居然是房东姜大风的闺女姜晓晴打来的。 他看看表，现在7点刚过，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学吗？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 赵玉本不想接，可电话一直响个没完，他怕姜晓晴真的有什么大事，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哎呦喂，你可算接电话了！」里面传来了姜晓晴如释重负的声音，「那个……你在哪儿呢？好像你昨晚没有回来吧？我给你留的微信，你看到了吗？」 第28页 「单位加班儿呢！怎么了？」赵玉生硬地回答。 「那个……你……嗯……」姜晓晴语气腼腆，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 「快说！我这儿还有案子要办呢！」赵玉不耐烦了，他着急想打开窃听器的开关，看看曲萍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这样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很快就到你们单位门口了，你出来一下，行吗？」姜晓晴也着了急，话说得很快。 「拜託，我真的在办正事儿！」赵玉愈发不耐烦，「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行不？」 「明天就没用了！那个……你……」姜晓晴似乎鼓好大的力气，才大声说道，「你不是说，咱俩是合作伙伴吗？那我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就应该帮我摆平……我们说好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赵玉心里不免开始打鼓，他担心是不是盗号的事被人发现了，忙说：「好好好……怕了你了！我这就出去，出去行了吧？」 挂掉电话，赵玉并未急着出办公室，而是打开窃听器听了听b组的情况，然而，b组一片安静，无人说话。 他不知道是不是情况有变，赶紧跑到楼道，扒着b组的窗户往里瞅。一瞅之下，这才放下心来。 但见b组的组员们全都跟他一样，一个个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呢！唯有曲萍组长，仍旧直挺挺地站在白板面前，还在苦苦思索着案情。 没破就好！ 赵玉彻底放心，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髮，朝警局大门口走去。 等他到达的时候，身穿校服的姜晓晴早已等在那里了。微风里的小姑娘，身形更显单薄。她一直紧咬着嘴唇，眼神闪躲，似乎非常紧张。 赵玉一看，急忙把她拉到了旁边的胡同里：「说吧，到底找我嘛事儿？」 说话时，赵玉看到小姑娘书包侧兜里插着一瓶未开盖的可乐，竟是不客气地抄到手中，打开瓶盖就喝了起来。 小姑娘仍在惦记着自己的心事，对可乐毫不在意。她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鼓起勇气对赵玉说道： 「你……今天当一下我爸爸，行不行！？」 噗…… 赵玉噗地把可乐喷了出来，吐得太勐，甚至有一部分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赵玉这个狼狈啊，一面咳嗽，一面用袖子擦脸。 「今天上午家长会，老师要所有的家长都得参加，我只能找你了！」姜晓晴快速地说道，「要是我爸爸去了，我就完蛋了！！」 「stop！」赵玉懵圈了都，「你……我……还你爸爸？我有这么老吗？哥哥还不行吗？」 「只能当爸爸了！」姜晓晴认真地说，「我已经拦截了我爸的手机信息，然后复制到你的手机上了，老师看不出破绽的！」 「我……奶奶个熊……」赵玉快要跪了，「大姐啊，我要不给你介绍一下，你上我们警局来工作吧！这么专业啊你？」 「求你了！」姜晓晴央求道，「家长会八点半开始，我出打车钱行不？」 「够了啊你！」赵玉板起脸来喝道，「让你亲爸爸知道了，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知道不？你不如去雇个人吧你！我是不可能去的，老实告诉你，我今天真的有个大案子要查！快走吧，快走吧！别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都！」 赵玉也没胃口再喝可乐，干脆拧上盖，又给她塞了回去。 第0023章 被忽略的关键 望着秦山市第二中学那庄严肃穆，雄伟壮阔的大门，赵玉感觉脚步沉重，踌躇不前。 秦山二中，不要说在本市，就是在全省，都是首屈一指，声名显赫的中学！多少人为了能够挤进这所学校而抢破了脑袋。 赵玉要命也没想到，姜晓晴居然会在二中上学！而且，她今年还初三，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参加中考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晓晴不敢让她亲爸爸来开家长会，并不是因为她学习不好，而是——太好了！！ 原来，姜晓晴乃是二中的学霸，每次摸底考试从来没有低过年级前三名。 小丫头也非常有个性，跟老师说学校的晚自习不适合她，想在家里自己复习。老师也不太敢得罪这样的尖子生，便跟姜晓晴的父亲打了个招唿，就允许她不上晚自习了。 然而，老师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姜晓晴「父亲」也是假的。早在赵玉之前，小丫头已经有过n回伪造家长的记录了。 她不上晚自习，正是去网吧学习黑客技术去了，盗号什么的完全是自学成才。虽然如此，她的学习成绩却从未下滑过，所以并未被校方和家长察觉。 姜晓晴的成绩和能力，让赵玉既汗颜又自惭形秽，不知怎么的，一踏入学校的大门，他就有种找不对节奏的感觉，心跳砰砰加速，额头冷汗直冒。以前去别人的地盘挑场子，也从没这么紧张过。 那一刻，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来给人家当爸爸。 本来，剁手案那么要紧，他根本连半点儿来的心思都没有。然而，姜晓晴最后时刻的摊牌，却让赵玉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手无话可说。 姜晓晴如此说道：「你好好想一想吧，其实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替我开家长会，我盗号的事情就会败露，我的事情败露了，你也没有钱赚了！而且，你还很有可能受到牵连，因为你是——警察！」 第29页 这一军，活活把赵玉将死！当然，赵玉完全可以来个死不认帐，撇清干系。但是那样一来，他自己也是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无奈之下，赵玉只得勉为其难地当一回「爹」了。 「没关系的，」看到赵玉一百个不情愿，姜晓晴劝解他道，「只是家长会而已，我们班所有同学的家长都来，你只需要坐在椅子上听听就可以了！如果我们班主任找你单独谈话，你就嗯呀啊呀地听着就行，只要别把我不上晚自习的真相抖落出去就是了呗？」 赵玉还能怎样，只好跟着小丫头往前走。 从学校门口刷卡之后，姜晓晴把赵玉领到了学校的音乐教学楼。这栋教学楼已经有些年头了，许多屋檐和廊柱的造型，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水刷石的外墙上，甚至还能看到许多已经泛黄的五角星。 可能是怕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家长会被安排在了音乐楼的礼堂内。礼堂可以盛下百人，用来开家长会，无疑显得有些空荡。 不过，门口的签到还是很严格的，每位参加的家长，都必须掏出手机，把微信上的验证码扫一下。幸亏黑客高手姜晓晴已经搞定了一切，赵玉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便进入其中。 由于学生不参与本次家长会，姜晓晴把赵玉领进去之后就上课去了。临走前，姜晓晴也是有些放心不下，连连沖赵玉眨了好几回眼睛。 赵玉也颇有点儿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奈，他随便找了个靠前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脑子里的窃听器一直是开着的，虽然来给姜晓晴当老爸，但是本职工作不能丢，他仍然在无时无刻地关注着b组的动静。 不过，到目前为止，曲萍组长那边仍是一筹莫展，苦无对策。 此时此刻，距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礼堂内到位的家长不是很多。其中，有位40多岁的女家长，在看到礼堂讲台上摆放着的一架钢琴之后，竟然兴致大发，跑到上面弹奏起来。 别说，这位女家长还是位行家里手，竟然弹了一曲既柔情舒畅，又有着极高难度的曲子。 清脆优雅的钢琴声在礼堂内响起，让在座的家长们心情舒畅，全都饶有兴致地站在台下欣赏。 别看赵玉是个粗人，但是对于音律却是很感兴趣。他斜靠在椅子上，同样被钢琴声所吸引。 赵玉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清楚台上的一切，不知不觉，他的视线全都被那女家长雪白修长的双手给吸引住了。 可能是关注剁手案走火入魔了都，他脑袋里居然在想，这么好看的手，该用什么东西才能把它砍下来呢？ 女人弹钢琴的手轻快有力，敲出的音符婉转柔长，曲子抑扬顿挫，深入人心，台下观众不禁听得如痴如醉。由此可见，这位女家长的钢琴水平绝对非同一般。 一曲作罢之后，在座的家长们甚至痴痴地怔了几秒钟，这才想起鼓掌来。 「呵呵呵……珊珊妈！」台下另一位女家长贊道，「真没看出来，你钢琴水平居然这么高啊？比专业的还要厉害呢！」 「厉害什么呀！」弹钢琴的珊珊妈笑道，「我已经有n多年都没弹了！不过……我可不是自吹，我们那个年代的钢琴10级，可比现在的钢琴10级含金量高得多！」 「呦！你是钢琴10级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来过呢？深藏不漏啊？」女家长笑道。 「呵呵……」姗姗妈笑着回答，「又不是以这个为生，何必要人知道呢？其实，我也是触景生情而已，真的挺感慨的！记得20年前，我正是在这里参加的钢琴大赛，还差一点儿被首都音乐学院录取了呢！ 「别看这地方现在旧了，当时，二中音乐礼堂可号称是咱们整个秦山市的音乐圣堂呢！在这里可是出去过不少人才吶！唉！要是当初我再努努力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能过上另一种生活了呢！」 「呵呵呵……你呀，就会说笑，」另一位女家长说道，「你家珊珊多优秀啊？你要是真考上什么首都音乐学院，还上哪儿去找这么优秀的孩子啊……」 「也是，呵呵……」 听着这二人的谈论，赵玉好像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似的，他用力地回忆着某些东西，蓦地，他像被电着似的，噌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奶奶个熊！ 钢琴！ 钢琴！！ 钢钢琴！！！ 难道剁手案的关键，就在——这里！？ 第0024章 钢的琴 「53天！我想，不用我多讲，各位家长也已经知道这53天，对孩子有多重要了吧？」讲台上，一位头髮斑白的中年人用食指敲着桌子说，「我们今天召开家长会的目的，就是想要跟家长们谈一谈，这个时期，该如何正确地配合你的孩子，如何化解他们的紧张情绪，我想……」 此人是姜晓晴的班主任，他正在投入地为家长们讲解着中考前的注意事项，谁知，他正讲在兴头上，台下的人群里却勐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啊——英雄……」 家长们本来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讲，这铃声实在是太响亮了，登时惹来了全体家长的侧目，连台上的班主任也被迫中断讲话。 接下来，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手机的主人非但没有静音，反而旁若无人般地接听了电话： 第30页 「喂！」 他仰着头很大声地餵了一句，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瞪着大眼珠子，仔细听起了电话里面的声音，根本不在乎眼前是什么场合。 现场的家长们面面相觑，台上的班主任亦是更显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听电话的人却毫不在意这些，他似乎被电话里的声音吸引住了，听得极为认真。蓦地，他居然惊诧地大吼了一声：「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定！？哎呦！握——草！！！」 一瞬间，礼堂内的家长们石化了都，连空气都好像跟着凝固。 「餵……你再说一遍！！」此人仍然毫无羞臊，竟是大摇大摆地离开自己的座位，往门外走去了，边走还边沖手机里嚷嚷，「你等一下啊，我好好记一下……」 直到此人离开了礼堂，现场的家长们这才从惊骇中幡然甦醒，紧接着一片譁然。 「这谁啊？哪个孩子的家长这是？」某人低声地交头接耳道，「什么素质啊？当菜市场买菜吗？」 「就是，就是……有这样的家长，能教出好孩子来才怪！」另一个人一脸厌恶地说，「我看，他家孩子肯定是倒数第一……哎？小玉她妈妈，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 旁边一位女家长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浑身颤抖地说：「不……不可能吧？我来的时候，看到……看到打电话这个人，是跟姜晓晴一起来的！他不会……」 「姜晓晴？二中的顶尖学霸？」那人满脸震惊地说，「哎呦我去，不可能吧？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姜晓晴能有这样的家长？」 「家长们！家长们！静一静，静一静！」班主任看到现场民怨沸腾，急忙敲桌子让大家重归安静，「咱们继续，继续……」 毫无疑问，被千夫所指的这位，自然是赵玉本尊阁下！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十足的尿力？ 来到礼堂外面，赵玉找个台子，掏出小本本，把电话里李贝妮帮他查到的信息一一记录下来。 记录之时，赵玉已经兴奋到了极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跟开了锅似的。 哼哼…… 兇手啊，兇手！ 终于被我逮到你的小尾巴了！ 刘长虎！曲萍！你们全都给老子擦亮眼睛，等着看老子怎么把剁手案的真兇，手到擒来的吧！ 放完厥词，他又狠拍一下自己的脑壳，由心贊道：「伟大的奇遇系统啊，我爱死你了！」 赵玉之所以如此兴奋激动乃至张狂，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关于剁手案的最新线索！赵玉认为，只有这个线索，才是那个长期以来，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破案关键！ 原来，早在那位姗姗妈在讲台上弹钢琴的时候，赵玉的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大胆且奇葩的猜测来。 兇手剁掉受害者的手，除了花钱败家外，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呢？比如眼前这样……弹钢琴？兇手看人家弹得好，出于嫉妒，才行兇剁手？ 当他往钢琴上这么一琢磨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一件事，就是本案的第二位受害人袁莉莉。 袁莉莉是大学音乐教师，在被剁手之前，正是教钢琴课的！她的钢琴水平，自然不低。 沿着这个思路再一琢磨，他又勐地想起案件的第一位受害人高甜来！ 高甜被剁手那天，正在体育馆欣赏一场音乐会，他渺茫地记得，那并不是什么歌星演唱会，而是一场音乐会，而且似乎还和钢琴有关。 带着这个想法，赵玉立刻给李贝妮打去了电话。李贝妮已经上班，赵玉便让她帮忙查找有关记录。 结果，李贝妮很快回话，说高甜当晚欣赏的，正是德国钢琴王子克莱德曼的专场巡演！ 钢琴王子！？ 高甜可是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这无疑说明，她对钢琴同样大为喜好！ 又是钢琴！ 那么……第三位受害人骆美娜呢？她是否也会跟钢琴有关？ 想到此，赵玉连忙让李贝妮进一步调查，一面看骆美娜是否跟钢琴有交集？另一面则调查其他受害者跟钢琴的关系。 虽然，只是因为人家会弹钢琴，就把人家手砍掉的推测，看上去很扯，可赵玉就是感觉到，钢琴这条线索极有可能是剁手案的关键！ 由于开家长会的时间已到，赵玉不得不坐在座位上，假装聆听班主任讲话。可他的心里，却哪里还按捺得住？早跟长了草一样，在焦急地等待着李贝妮的回话。 李贝妮更不知道赵玉到底在哪儿，查到资料之后，便直接电话过来，赵玉也就旁若无人的接听了。 李贝妮告诉赵玉，她已经查到了详实可靠的消息，剁手案的三位受害人，高甜、袁莉莉、骆美娜，她们年轻的时候，全都是钢琴10级！！！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赵玉哪里还坐得住？这才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出了礼堂，在石台上做记录的时候，赵玉感觉自己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自打介入这件离奇的剁手案以来，赵玉就始终觉得，如果兇手是为了报復的话，那么这三个人必然得有什么共同点才对。可是找寻了很久，都未能如愿。 可是，当钢琴的线索出现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三个人，全都被钢琴串联在了一起！ 赵玉本能地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巧合。 或许，真正的答案就在——这里！！ 第31页 第0025章 你在哪里？ 根据窃听器里传来的情报，曲萍等人已经把调查重点转移到前两件案子上去了，她甚至派人去袁莉莉的老房子做走访调查，去翻去年的老案。 看来，曲萍他们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赵玉不禁偷笑，哼！让你们瞧不起老子，这一次，也别想着我会跟你们共享什么资源！ 他认真地看着笔记本上的最新信息，很快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 现在，他坚信剁手案一定和钢琴有关！可是，到底是怎样的关联，他却还未想出。赵玉觉得，既然三位受害人都跟钢琴有瓜葛，那么这个兇手应该也是一个弹钢琴的高手才对，而且，这位高手还应该和受害人有过什么交集。 李贝妮的资料上显示，三名受害人分别来自不同的钢琴学校，不同的老师；她们虽然都是钢琴10级，但考级的时间也不一样。 也就是说，三个人虽然都是钢琴高手，却互不相识。那么……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是她们三人，分别与兇手相识呢？ 想到此，赵玉再次给李贝妮打电话，让她赶紧调查一下三位受害人的学钢琴经歷，查查她们都有哪些同期学琴的同学？ 这一下，李贝妮难免有怨言了，她说要想查询这些，得给那些钢琴学校一一打电话，将近二十年了，有的学校早就黄了，根本无从查起嘛！ 「拜託了！」现在李贝妮是唯一站在赵玉这一边的，赵玉只能放下身段央求，「这些信息，真的非常重要！等案子破了，我一定好好请请你！」 「这还差不多，」李贝妮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我只能尽量试试看了！」 「不过……」赵玉连忙叮嘱道，「你可要记住，咱俩查案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让除咱俩以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曲萍和b组的那些人，懂不懂？」 「这个我懂，放心吧！」说完，李贝妮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赵玉忐忑地搓了搓手，心里万分焦急。不过，再焦急也不成，自己还有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只好再次回到礼堂重新坐下。 此时，已经到了提问时间，班主任正在积极地回答着家长们的各种问题，家长们也认认真真地听着，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赵玉的回归。 赵玉自然没心思听这些，脑子里仍然还在琢磨着剁手案与钢琴的关系。各种线索，各种细节，各种猜测，像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个不停，最后，他甚至还想到自己的奇遇系统。 会不会，自己给姜晓晴当老爸，来到了二中的音乐礼堂，还受到弹钢琴家长的启发，就是今天的奇遇任务呢？ 可惜啊，昨晚自己没有记下卦文和题目，也不知道这次奇遇里面都有什么玄机？ 想到此，他开始回忆自己进入礼堂后的经歷，那位姗姗妈弹完钢琴之后，曾跟别人有过一大段对话，正是那段对话，启发了赵玉。 会不会……她的话里还有玄机呢？ 珊珊妈说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不知底细的人自然不知道她会弹钢琴。这一点，似乎和高甜还有骆美娜很像，虽然赵玉有她们二人的资料，可资料里并没有提到她们会弹钢琴，并且还是钢琴10级。 这么说…… 兇手难道很多年前就认识她们？兇手知道她们的底细，知道她们钢琴了得？这位兇手……乃是她们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 等一下…… 蓦然间，赵玉似乎又抓到了什么重点。 三名受害者不在同一个钢琴学校，她们互不认识，但是……她们却完全有可能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有过接触，有过交叉！ 这个节点…… 唉！？赵玉勐然想起姗姗妈的话：「20年前，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参加的钢琴大赛，还差点儿被首都音乐学院录取了呢！」 对啊！？ 赵玉只觉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奶奶个熊！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能够让三名受害者有过交叉的节点，原来就是——比赛！！！ 三个人同是钢琴高手，同在一座城市，又年龄相仿，那么她们很有可能共同参加过某一次钢琴比赛！ 对滴！ 绝对没错！ 赵玉断定，剁手案的兇手，肯定也参加了这场比赛！然后，兇手的成绩不好，被挤了出去，而受害人们则名列前茅。然后，兇手怀恨在心，这才酝酿实施了这次残忍的报復行动！ 哼！ 剁掉了你们的手，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弹钢琴！？ 赵玉越想越对路，越想越兴奋。如果兇手和被害人年龄相仿的话，那么她们当初参加比赛的时候都很年轻，那时的兇手还没有能力打击报復她们！直到十多年后，兇手感觉自己已经有这个能力了，这才实施了剁手案！ 奶奶个熊，这个兇手也够记仇的！区区一个钢琴比赛，至于玩儿这么大吗？ 赵玉正在琢磨间，手机又呜呜地响了。他早就等着这个电话，所以不等铃声响起，便按下了接听键。 「师兄，师兄！」电话里赫然传来李贝妮激动的声音，「查到了，查到了！原来，18年前，她们三个人全都参加了秦山市第十届高中生钢琴大赛！三个人全都入围了决赛！！」 「哎呦！握——草！！」 赵玉一拍大腿，差点儿平地蹦起！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现场的家长们不得不再一次被他吓到！偌大的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第32页 「快点儿告诉我，比赛在哪儿举行的？都有哪些人参加了？」赵玉旁若无人地大声追问。 「年代太久远了，到底有多少人参加，还有参赛名单什么的，我得再查查，不过……地点知道，就在——秦山二中！」 当「秦山二中」四个大字被李贝妮说出之后，赵玉顿感五雷轰顶一般，打了一个狠狠的激灵。 「这么巧啊！？握——草！」 赵玉的感嘆词一经发出，现场的家长们也像触了电似的，浑身颤抖。 「是啊！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巧合！」李贝妮激动地说，「师兄，年代太久远了，光靠打电话不行！我看，你还是赶紧到现场去找下资料吧！对了，说了半天，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了！？」 第0026章 令人崩溃的素质 赵玉顾不上回答李贝妮的问题，挂掉电话以后，他直接冲进人群，快速地寻找那位弹钢琴的姗姗妈。 「哎？就是你！」很快，珊珊妈被赵玉找了出来，他急忙火急火燎地问人家，「大姐！你快点儿告诉我，你当初参加那什么什么钢琴大赛的时候，认不认识高甜、袁莉莉还有骆美娜这三个人？」 珊珊妈的表情早就凝固了，像躲瘟神似的边后退边摇头。 「不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一口就否定呢？」赵玉急促催问，「你再仔细想想，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三个人？她们是不是跟你一起参加了钢琴大赛？」 「我……我真的记不得了！」姗姗妈被赵玉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坏了，转身就想避开。 赵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嚷道：「大姐，大姐，你害什么怕啊？我这是在查案子呢！」 「喂！这位家长，我忍你很久了！」终于，白头髮的班主任再也看不下去，一拍桌子，起身喝道，「你快点儿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叫保安了！你的素质太让人崩溃了吧！」 「就是！」旁边的男家长们已经开始撸袖子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看你自己是谁？」 一句话提醒了赵玉，他赶忙把警官证掏出来，大声吼道：「我是警察！重案组查案呢！现在有一起特大谋杀案可能跟这位女士有关，所以……」他面向姗姗妈说，「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你就跟我回警局走一趟……餵……」 没料到，一听自己和什么特大谋杀案有关，姗姗妈白眼儿一翻，居然晕过去了！旁边的家长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的，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 「警官啊！哪儿有你这么查案的？」班主任跑过来埋怨道，「你看看……你把我们这家长会搞成什么样子了？这里可是学校！」 「就是啊！」旁边家长们纷纷指责，「没听说从家长会上抓人的？看把人家吓得？」 「喂，你真是警察吗？」有人怀疑道，「张嘴骂街闭嘴脏字的，警察哪有你这样儿的？王老师啊！」他对班主任说道，「我看，您还是先确定一下他的身份再说吧！」 「放屁！」不等这些家长们同仇敌忾，赵玉一声暴喝就震碎了他们，「实话告诉你们，兇手今天就有可能再次行兇，如果因为你们的阻挠妨碍了我查案，让兇手再次作案的话，你们就是妨碍公务，全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在座的家长们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竟是真的被赵玉的话唬住了，全都闭上嘴再不敢吱声。 「警官吶！20年了都！」姗姗妈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地说，「我哪儿还记得住谁对谁啊？本来上台演奏就够紧张的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别人？你说的这三个名字，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哦…… 赵玉脑筋一转，很快意识到，怪不得三名受害人虽然一起参加过钢琴比赛，却是互相之间毫无印象了！一来年代久远，二来钢琴比赛比的是个人技术，彼此之间基本没有交流。 「等一下，」赵玉忽然又想起件事儿，忙问姗姗妈，「你当时参加的，是第几届钢琴大赛，这个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嗯……」姗姗妈连连点头，然后努力回忆道，「不是第二届就是第三届，最多是第四届！反正，那个时候应该是刚举办不长时间！」 唿…… 赵玉连连摇头，高甜等人参加的可是第十届钢琴大赛，年代相差得有些远，珊珊妈自然不可能认识她们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比赛的原始资料入手了！赵玉相信，只要能够找到那届钢琴比赛的人名单，或许兇手就会浮出水面！ 「那个……什么什么老师来着？」赵玉粗声粗气地沖白髮班主任问道，「你告诉我，如果我想找到当年从这里举办钢琴大赛的资料，我该去找谁？」 「这个嘛……你得跟专管音乐的副校长问问……」班主任皱眉道，「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些资料！」 「副校长的办公室在哪儿？怎么走？」赵玉命令般地问。 班主任也不敢违抗，赶紧把赵玉想要知道的信息告诉给了他，赵玉转身离开了礼堂。 直到赵玉彻底走没了影，这些家长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沉了片刻，有人旧问重提：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是学生家长吗？」 「不应该吧？」班主任也挺纳闷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位？还什么重案组刑警呢！怎么跟个流氓痞子一样？咱们班的学生要是有这样的家长，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第33页 「我知道，我知道！」这时，某位女家长举手答道，「我看到了，他是跟姜晓晴一起来的！应该是姜晓晴的家长！」 咚！ 班主任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 从音乐楼的礼堂出来，赵玉直接找到了那位副校长。警官证一亮，副校长便非常配合地把档案管理员找了过来。 然而，当赵玉跟着管理员们在档案室翻箱倒柜，鼓捣了整整一上午之后，却并没找到任何有关钢琴大赛的资料，别说参赛人员，甚至连个章程、细则之类都没有见到。 其中一位管理员说，时间实在是间隔得太久了！这种比赛资料不像其它档案那般重要，存放的意义并不大。学校歷经几度变迁，留存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得到这样的消息，赵玉不禁大为失望，他当即拜託几位管理员，说事关人命，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再找一下。 管理员们自然知道非同儿戏，当即向赵玉保证，他们一定会继续寻找下去，看看有没可能遗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一旦有消息，便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因此，赵玉也只好暂时离开这里，去寻找别的办法。谁知，他刚从二中的大门出来，李贝妮打来的电话就响了： 「师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山市第十届钢琴大赛的名单，我已经——拿到手了！！！」 第0027章 越级 当找不到当年钢琴比赛资料的时候，赵玉本想着去走访一下那三位受害人，毕竟这三个人亲身参加过那次比赛，说不定能想起点儿什么来。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从窃听器里得知，曲萍在这三位受害人身边有所布控，如果他去走访调查，消息会很快传到曲萍耳中。 一旦曲萍知晓了赵玉的破案方向，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谁知，吉人自有天相，正当赵玉犯难的时候，李贝妮却告诉他，比赛的名单她居然已经到手了！ 喜出望外的赵玉赶紧赶回了警局。为了保密，二人并未在办公室见面，而是约到了警局大楼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行啊你！」赵玉对李贝妮狂贊道，「这么难找的名单都被你找到了，简直……太奶奶个熊了！」 「拜託啦师兄！」李贝妮撅着小嘴说道，「我好歹也是警校信息科出来的，这点儿事都搞不定，还有脸出来混吗？」 「喘上了还？」赵玉好奇地问，「快告诉我，你到底哪儿找到的？我把二中档案室都给端了，连个影子可都没瞧见呢！」 「我是直接从市文教局调出的底案。不过，得跟你老实交代一个事儿！」李贝妮鼓着鼻子说，「我是实习文员，权限不够。调底案的时候，是用的毛组长的帐号和密码！这件事，你回头可要帮我搞定啊！」 「我去！」 赵玉吓了一跳。虽然他自己是个粗人，但是另一个赵玉却是科班出身，对这些办公术语非常清楚。 调用底案，就是警局为了查案，要求有关单位，把他们的资料与警局共享，然后由警局这边指挥调用。 由于这些资料含有大量的隐私和机密，所以调用资料的人，要相应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只有警局的领导干部才有这个权利，级别越高，调用的权限也越高。 正因为如此，私自调用他人权限，便已经是相当严重的违纪；而越级调用，更是严重到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地步！ 现在李贝妮竟然调用了毛伟组长的权限，后果自然非常严重。就算过后毛伟本人准许，也是够李贝妮吃一壶的。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会有他的帐号和密码？」赵玉大为担心。 「那个毛大哈，哪次输入密码都懒得去遮掩一下，我想不知道都难！」李贝妮反倒十分平静。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傻不傻？一旦上头追查下来，你一辈子就完了！」赵玉挠头。 「谁叫你着急查案呢！我就帮你喽？」李贝妮轻描淡写地说，「师兄啊，你可千万要把案子破了啊！要不然，你可就一辈子都欠我的了！」 「行……够仗义！是个『响儿』（令人佩服的人）！哥们儿我这儿也不说谢了，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的老妹儿！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麻烦），哥替你摆平！」 赵玉一拍李贝妮肩膀，竟是把小丫头吓了一跳。 「放心，不就是权限的事儿吗？」赵玉拍着胸脯说，「回头我就找老毛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也得让他把这件事儿兜下来！要是他也兜不下来，那我特么也不干了！你受什么处分，我就跟你受什么处分！咱们同甘共苦！」 听到赵玉这般豪言壮语，虽然有些江湖行话听不大明白，但是李贝妮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小丫头情窦初开，她觉得，就算赵玉这番话只是装装样子，那自己对赵玉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师兄……嗯……其实，我刚才说得有点儿水分！」李贝妮红着脸，说，「我嘛，还不至于傻到真去触碰那条红线的。虽然利用毛组长的帐号和密码调用了底案，但我却用一个影子插件抹去了这份调查记录，如果不是上级专门派人调查的话，应该是查不到我的头上来的！」 「哦？」赵玉先是一愣，随后释然，继而哈哈大笑，「你这个机灵鬼啊，真被你给骗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第34页 李贝妮为了避免尴尬，忙低着头对赵玉说道：「师兄啊，我有点儿饿了，你是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对！对！看我这脑子，照顾不周，老妹别怪！」赵玉连忙抬起头，炸雷般地沖服务员喊了一嗓子，「服务员——点菜！！」 赵玉乃是江湖中人，对敌人吝啬，对自己人却是相当大方！李贝妮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更是要请人家吃顿好的！ 很快，一顿丰盛的西餐摆在了二人面前，什么牛排，沙拉，生蚝，鲍鱼，看得李贝妮眼花缭乱，一个劲儿地说「吃不了了」！ 赵玉就是根据自己兜里的一千来块钱点的餐，江湖中人就是这样，有些事儿要么不做，做就要让人看出诚意！ 一边吃着，赵玉忍不住再度提起了案情，他好奇地问李贝妮：「就算调动文教局的底案，可那么古老的资料，他们怎么会有？」 「当然有了！」李贝妮回答，「虽然比赛地点在秦山二中，但是大赛的主办方，则完全是由市文教局组织发起的！一个是承办单位，一个是主办单位，资料当然要到级别高的地方去找了？」 「哦……」李贝妮一席话，让赵玉获益匪浅。 「喏……就是这个！」李贝妮看看左右无人，忙把手机上的照片递给赵玉看，「这就是文教局保存的唯一一份关于第十届高中生钢琴大赛的资料，不过……也不全了，只剩下了一份最终获得前10名的选手名次表，喏……」 赵玉认真看了看，很快看到剁手案三名被害人的名字，全都跃然其上！而且，三个人的名字，居然是紧挨在一起的： 「…… 「骆美娜，1336分，第四名； 「袁莉莉，1058分，第五名； 「高甜，1020分，第六名； 「……」 「怎么样啊，师兄？」李贝妮咧嘴笑道，「看出来了没？你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剁手案，绝对和这次比赛有关！」 没错！ 没错！ 赵玉也是大为激动，眼前这份名单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如此看来，那个神秘的兇手，应该就在这份名单之上！ 赵玉认真地看着名单上其他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异常陌生。 那么……兇手到底会是——哪一个！？ 第0028章 下一个被害人是谁？ 「10个人，有3个已经被剁了手！」李贝妮边剥虾壳边指着名单说，「是不是，兇手就在剩下的7个人之中？」 「有可能……」赵玉沉思几秒，推敲道，「不过……前三名似乎也可以排除！他们成绩那么好，干嘛要去砍失败者的手？」 「不错……」李贝妮也是大为兴奋，指着名单说，「师兄你看……第一个受害者高甜，是钢琴大赛的第6名；然后是袁莉莉第5名和骆美娜第4名……兇手是在有顺序地剁手呢！我看，这个兇手肯定在第6名开外！7到10名，只有这4个人最可疑！」 「对！」赵玉点头，「既然是从第6名开始的，那第7名的嫌疑自然最大，要我看，兇手八成就是他！」 「不不不……」谁知，李贝妮却连连摇头，说，「我查过这些人的背景！第7名这个叫做盛磊的人，在10年前已经因车祸去世了！不可能了！」 「啊？这样……」赵玉意外，「那么只剩下三名嫌疑犯了？」 「两名！」李贝妮肯定道，「第9名得了骨肿瘤，几年没下过床了！只有第8名和第10名有可能，不过第8名不在本市，常年居住在外省。唯有这第10名才符合条件！」 「不会吧？」赵玉忽然感到非常紧张，深怕这一次又和以前一样，明明已经查到那个关键的点上了，可最后仍然无功而返。 「别灰心！」李贝妮劝慰道，「外省的那个也不能放过，我已经在查他的详细住址了！今天下午，咱们还是主要调查一下这个第10名吧！没准儿……就是她呢？」 赵玉仔细看了看第10名，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心下不禁忐忑加激动，难道……这个剁手案的兇手，真的是个女人！？ 「师兄，除了找兇手外，还有一件事儿咱们也不能不管吶！」李贝妮提醒道，「明天就是26号了，如果兇手仍未收手的话，我们得提前做些准备了……」 「哦，对！明白明白！」赵玉指着名单说，「如果兇手真要动手的话，下一个目标肯定是第3名了呗？」 「不见得！」李贝妮再次摇头，「第3名邵露露，现在已经全家移民澳大利亚了！难道……兇手会远赴重洋，过去给她剁手吗？此外，那届钢琴大赛的冠军卢涛，现在在首都音学院任教务部主任，稍微远一些。依我看，只有当年的第2名，才最有可能成为兇手的下一个目标！」 「李新华？」赵玉看了一眼名单，「好土的名字，都不知是男是女？」 「女的！」李贝妮答道，「此人就是童心飞扬艺术学校的校长，现在就居住在秦山市，如果我是兇手，肯定会选她！」 「既然这样，咱们的任务很重啊！」赵玉嘆道，「既要捉兇手，又要保护下一个被害人！可得抓紧时间了！」 「对！」李贝妮已经吃完，忙喝了口果汁，说，「不过，咱们得先回趟办公室！这几个人的详细住址还没有查出来。而且，我还想查一下当年组织比赛的负责人，以及评委和工作人员之类，看看从他们那里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第35页 「够细緻，我喜欢！」 赵玉匆匆吃了几口，便结了帐跟李贝妮一起回到了a组办公室。 真是冤家路窄！ 二人刚一进门，就看到刘长虎正背着手，站在赵玉用作案情分析的白板面前，饶有兴致地观瞧着什么。 现在正值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再无其他探员。 「呦？这么敬业啊？」刘长虎看到赵玉二人之后，也不惊慌，而是笑嘻嘻地问道，「怎么，连中午都不休息啦？」 「刘队长！」 李贝妮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唿。赵玉则交叉着手臂走到刘长虎面前，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你！？」刘长虎一瞪眼珠子，当即指着白板冷笑道，「行啊，你，赵玉！看来……你是真想赢啊？是不是……案子马上就能破了，嗯？我得早早把1800块钱给你准备好了，嗯？ 「咯咯咯……」他眉飞色舞地笑道，「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人家b组没黑没白，那么多人一起调查，都还没查出个头绪呢！就凭你这满脑子浆煳的小痞子，还想抢人家面前破案？哼！痴心妄想！识相的，早点儿跟本队长道个歉，这样等你认输的时候，我就给你个台阶下，少数落你几句。如果不然，哼！我定要让你在全队人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贝妮啊……」不等赵玉反击，他转而又跟李贝妮说道，「听队长一声劝，千万别跟这种人走得太近！你本来是个挺优秀的同志，跟这种流氓痞子待久了，小心把你带坏！」 「……」李贝妮脸色难看地低着头，也不敢反驳，也不敢附和。 「贝妮！」赵玉则轻轻拍了李贝妮肩膀，「帮哥哥倒杯咖啡去好不好？要大杯的！」 「赵玉！别来这套！」刘长虎一下听出了赵玉的话中之意，难道你还想用咖啡杯扔我不成？他颐指气使地指着赵玉的鼻子吼道，「告诉你，上次是本队长手下留情，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告到开除公职？」 刘长虎的话的确不假，根据最新宪法规定，擅自攻击或殴打警务人员，情节严重的会被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虽然同为警务人员，但开除公职却是在所难免。 上一次赵玉贸然出手，主要出于刚刚穿越的激动情绪之中，而且自己压根就没想当什么警察。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自然不会再那么鲁莽！ 不过，虽然不能动粗，但身为无节操的小痞子，赵玉也自有整人的办法。当刘长虎与他擦身而过，向大门口走去的时候，赵玉忽然转过身来，冷不丁在他身后勐喊了一嗓子！ 「嚯！」 这一嗓子声如闷雷，把刘长虎吓得打了一个好大的趔趄，叽里咕噜地碰倒了一大堆文件资料。 刘长虎本来对赵玉就有些忌惮，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脸色刷白刷白的。 「你……你……」 他哆嗦地指着赵玉，却是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赵玉则发出了杀猪般的笑声，连腰都笑弯了，心里说话，我吓唬你一下，总不犯法吧？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着？怎么着？ 赵玉那一副欠抽的模样，看得李贝妮也忍不住冲口而笑，但是看到刘长虎那几欲杀人的眼神之后，她只能强行憋住，好不难受。 第0029章 万能钥匙 晚上十一点半，赵玉满身疲惫地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从早到晚，整整奔波了一天，让他感觉筋疲力尽。不管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从不知道刑警查案，原来是如此的不易！ 每一个线索，每一位证人，每一条信息，都要反覆调查，事无巨细。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在做无用功，却又不得不咬牙继续下去。因为破案的关键，往往存在于那些难于发现的地方。 今天下午从警局出来之后，赵玉和李贝妮调查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位当初获得了钢琴大赛第10名的女选手。综合各类线索，这个女选手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然而，当赵玉二人找到她的时候，却不免大跌眼镜。原来人家这位女选手响应政策，正在二胎之中，已经怀孕7个月了都，肚子大得跟球一样！ 这样一位孕妇，怎么可能是剁手案的元兇呢？ 无奈之下，赵玉二人只好跟人家详细地询问了一下当年钢琴比赛的事，女选手同样记不太清了，说自己当年18岁，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只知道闷头弹自己的钢琴，印象已经非常模煳。 她只记得，那场比赛非常隆重，不光是市级和省级领导到场观摩，好像还从许多知名艺术大学里请来了专业的评委。 也正是因为这些评委水平非常高，所以决赛选手的得分，分差非常大，一般都会差到三四百分，这在专业钢琴比赛上还是非常少见的！ 选手们也都非常重视那场比赛，因为比赛的前几名，很有可能会被这些知名大学直接挑走，可谓是考入名牌大学的一条捷径！ 听到此话，赵玉又想起那位姗姗妈说的话来，她当初就是差一点被首都音乐学院录取了，如果真的录取了的话，她的整个人生将会截然不同！ 由此，赵玉也联想到了自己，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二次为人，而且还实实在在地遭遇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既然上一次犯了许多错误，那么这一次，不管付出多么大的努力，也要避免那些错误的发生，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第36页 第10名的女选手不是嫌犯，赵玉二人也只好转投其他线索。通过李贝妮在外省的同学帮忙，他们已经证实，第8名的选手十多年都没有回过秦山市，也不可能是兇手。 如此一来，案情再度陷入僵局，名单上似乎再也找不出其他嫌疑人来。 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分头走访当初参与过钢琴比赛的人，然而，由于年代久远，这些人已经非常难找。有的不在本市，有的已经退休，还有的甚至已经不在人世。 找了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在一位文教局的退休老干部那里获得了一点信息外，其他毫无所获。 老干部是当年组织比赛的干事，对那次比赛还稍稍有点儿印象。他说当年的比赛，规模非常庞大。不光是市里，整个秦山市的各区县全都有参加。 选手们都是十八九岁的高三学生，他们先是在各自的地区进行入围赛，一共选出了100名选手之后，再到市里来参加初赛。初赛比完比预赛，最后只有10名选手才能进入最终的决赛。竞争程度，不可谓不激烈。 而且，最后决赛的角逐同样至关重要，前三名一般都会被国内知名的艺术大学直接挑走；四五六名则会被省师范类学院相中；至于前六名开外，那就只能看各自的运气了，运气好的能上本市师专，运气差的就和普通考生没有什么区别了。 啧啧……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赵玉也感到有些无处发力了！或许，他调查的这条线索并没有错误，只不过，这个神秘的兇手，却并不在前10名之中，而是根本没有杀入前10而已。 正因为他没有杀入前10，这才怀恨在心，剁手復仇！如果真的按照这条线索查下去的话，那岂不是所有的参赛选手都要筛查一遍？现在连选手的大名单都没有，又怎么查呢？ 二人商榷之下，李贝妮觉得不如转换一下思路，把视线转移到兇手的下一个目标上来。明天，他俩先在暗中观察一下那位叫做李新华的校长，如果兇手真的对她有所企图，说不定能够有所收穫。 赵玉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不过，当时赵玉的心情真的很糟糕，他感觉自己的1800块钱，真的已经没有了似的。 李贝妮也劝他，说办案子就是这样的，往往越疲惫越无法思考，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脑子一清醒，就能想到别的思路。 赵玉也挺识劝的，这才回家休息。然而，案子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了，可是他的奇遇系统仍在继续。当赵玉沖澡的时候，脑子里终于传来了系统的结束声音：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88%！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奶奶个熊！ 赵玉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次的奇遇完成度，居然这么高？不但超过了80%，甚至还得了一个挺吉利的数儿！ 这什么情况啊？ 他连忙停止沖澡，打开脑中物品查看。 「万能开锁器。」系统介绍道，「一次性消耗产品。使用后，可以打开单一型门锁，也可破解15位以内电子密码。使用后，无任何痕迹。」 厉害！ 竟然是一把无影无形的万能钥匙，好东西！不愧是完成度高达88%的奖品！ 不过，他非常纳闷，今天的完成度，为什么会那么高呢？我的案子也没破，兇手也没捉住，怎么会那么高呢？ 完成奇遇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洗完澡，时间也已经过了午夜12点。今天赵玉还挺清醒的，便当即又启动奇遇系统，给自己开了一卦。 点菸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祈祷着：亲爱的系统啊，但愿给我抽个好签，让我快点儿把案子破了吧！？ 「艮坎卦！」系统说道，「艮山坎水，山清水秀，气运当头，晨曦登高，色遇殊途。」 说完，系统再无动静。 这一次，赵玉终于完整地把卦文记了下来，可是分析了好半天，还查了手机，却根本无法理解其意，最后只得倒头而睡。 这一觉，赵玉睡得朦朦胧胧的，脑子里始终在做着乱七八糟的怪梦，甚至还梦到自己也拿着把菜刀去剁别人的手了…… 第0030章 谁能比我更狗血？ 咣咣咣…… 咣咣咣…… 大清早，赵玉的房门被人勐砸，地面都跟着发生震颤。 赵玉还在梦里追逐砍杀着别人的手臂，陡然被砸门声惊扰，只是舔了舔嘴唇，翻了个身，虽然嘴里嘟囔了一句：「谁啊？讨厌！」却是并未真正醒来。 「赵玉！你个坏蛋！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伴着砸门声，门外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儿的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赵玉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晓晴！？ 怎么是她！？ 赵玉赶紧看表，5点半才，这么早？她……她要干嘛？ 糟了！ 赵玉回想起来，昨天的家长会，他虽然巧合般地查到了案情，可是在姜晓晴这边却是捅了个大篓子！把学校精心准备的家长会搅和得那叫一个惨，姗姗妈都差点儿叫了120！ 昨天，他本来想着跟姜晓晴解释一下来着，可是查案查得太投入，忘了！后来姜晓晴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敢接。小丫头便发微信把他大骂了一通，还说事情已经穿帮了，要让他负全责之类！ 赵玉本想着今天想个办法解决一下的，谁知小丫头竟然大清早就讨上了门来！听她敲门的那股狠劲儿，这丫头肯定是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才会罢休！ 第37页 赵玉本来想去开门的，可转念一想，不行吧？人家老爸老妈就在楼下，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现在就穿着一条花裤衩儿，真把一个小女孩放进来，一旦被人撞见，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不行！ 门，绝对不能开！ 「赵玉，我有你的位置信息！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姜晓晴在外面高声吼叫。 赵玉则抱着个枕头，大气都不敢出。不知为什么，他以前跟人家争勇斗狠的，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他却实实在在地被姜晓晴这小丫头吓到了！ 一想起给小丫头当老爸这件事来，他就感觉浑身没脉！ 「行啊你？你别以为我没招儿治你！」小丫头在门外喊着话，竟是传来一串金属碰撞声，「告诉你，我是房东，我有钥匙！我可开门了，真开了！？」 姜晓晴还真不是吓唬赵玉，也不等赵玉有什么反应，竟然真的把钥匙插进锁孔，开始旋转锁芯。 奶奶个熊！ 眼瞅着大门就要敞开，赵玉暗叫不好，跐熘一声就滚下了床。他左瞧右看，但见屋中狭窄，哪里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无奈之下，他抬手打开阳台的防盗门，竟是钻到阳台上去了。就在他来到阳台的同时，那边的姜晓晴已经打开了他的房门。 「赵玉！我可进来了！」姜晓晴探了探头，「别跟我藏了好不好？我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商量的！赵玉？」 她没有瞅到人影，便挨屋搜索，正当她想要搜查卧室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阳台上敞开的防盗门。 「哼！看你还往哪儿跑？」 小丫头一个箭步冲到阳台，然而，阳台上一目了然，根本空无一人。 「奇怪？」姜晓晴左右看了看，郁闷地自言自语道，「真不在？没可能吧？昨晚明明听到那傢伙要死的咳嗽声了，怎么又没影儿了？这该死的傢伙，难道真有什么大案子要查？赵玉……」 说完，她重新回屋里查看去了。 听到阳台上的关门声后，赵玉这才在隔壁的阳台上露出头来。原来，刚才情况紧急之下，他居然来了个狗急跳墙，通过阳台间的防盗网，爬到了人家隔壁的阳台上来。 不知道小丫头走没走，他也没敢乱动，就蹲在人家四大美人家的阳台上等着，脑袋也是压得低低的。 数分钟后，他听到楼下传来了捲帘门的声音，这才偷眼向下瞄去。但见姜晓晴把自家水果店的捲帘门锁好，然后背着书包上学去了。临走前，她还转身朝阳台上瞥了一眼，吓得赵玉再度低下了脑袋。 唿！ 奶奶个熊！ 吓死我了！ 赵玉拍拍胸口，心里说话，这大清早的，给我整的心脏病都快犯了！难道，这就是我今天要遭遇的奇遇吗？ 要这样的话，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由于看见姜晓晴锁上了水果店的捲帘门，赵玉这才意识到，原来姜大风夫妇并不在家，没准儿是进货去了，怪不得小丫头有恃无恐地敢来找他！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开门跟她谈谈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他想抖一抖身上的尘土，却发现自己光着膀子，下身只有一条绣着皮卡丘的花裤衩，脚上甚至连拖鞋都没穿。 还是再洗个澡去吧！ 赵玉这么琢磨着，慢慢地重又爬回自己的阳台。结果，郁闷的事情来了，原来，他今天的奇遇不过才刚刚开始，阳台的防盗门居然被姜晓晴在里面反锁了！ 哎呦，我去！ 赵玉狠命拉拽，防盗门纹丝不动。他赶紧去查看窗户，窗户也都是防盗窗，根本不可能打开！ 哎呦……我……奶奶个熊！ 赵玉挠头，心里恨透了姜晓晴，居然被人家小丫头摆了一刀！这丫头心眼儿甚多，没准儿已经猜到了自己狗急跳墙，便来了这么一招儿狠手！ 惨！ 他透过阳台上的防盗网向外看去，这里乃是三楼，阳台还是探出来的，如果爬到防盗网顶端跳下去，跟自杀乃是一个道理。 啊…… 赵玉急得原地打蹦，今天已经到了剁手案的关键时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现在……居然连家都回不去了！ 要是手机还在的话，他还能打个电话求助，可手机被锁屋里了，找谁去我？ 他在狭小的阳台转悠来转悠去，当视线最后定格在隔壁阳台的时候，这才把心一横，决定来个——孤注一掷！ 豁出去了！ 赵玉决定，要通过隔壁的出租屋出去。两家房子是紧挨着的，如果从隔壁的正门出去，就能回到自己家的正门了。 虽然隔壁住着四大美女，但是赵玉心里有根，这四位交际花向来夜不虚度，晚上从未回过家。现在这个点儿，必然没人。 赵玉默默地祈祷，但愿她们家的防盗门能从里面打开罢！ 赵玉吸了口气，然后依样画葫芦，再次翻越到隔壁的阳台上去。隔壁阳台可不是防盗门，他轻轻一拉，门便敞开。 和赵玉家一个格局，阳台连接着一间卧室。此刻，卧室内香气扑鼻，都是那种充满了魅惑，令人沉醉的女人香。 不知为什么，赵玉总觉得这股香气，在哪里闻到过似的，貌似有点儿熟悉。后来一想，或许是从那位花花小姐身上闻到过吧？这里八成就是花花的卧室。 第38页 窗帘是关闭着的，赵玉担心屋里有人，便借着微弱的光线瞅了一眼床铺，但见床铺上乱糟糟的，大半个被单甚至耷拉在地，很明显床上无人。 唿…… 赵玉这才松一口气，急忙离开此间卧室，向客厅走去。客厅靠着电视墙的一面，乃是卫生间的玻璃门。 谁知，赵玉前脚刚一迈进客厅，卫生间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不等赵玉做出反应，卫生间的玻璃门赫然打开，光线骤然把客厅照亮。 结果，一位身材火爆的女子与赵玉撞了个正着！ 啊…… 客厅内顿时传出一阵——惊唿！！ 第0031章 怎么是你？ 当二人撞见之后，赵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个大大的问号！ 奇怪？ 刚才卫生间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分明是马桶声音。可是眼前这个女的，怎么会披着一身浴巾，头髮还湿漉漉的呢？ 女人赫然看到这么一个鬼鬼祟祟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只穿一个花短裤，自然吓得惊声尖叫。尖叫时候，双臂没有夹紧，浴巾整个掉到了地上！ 一览无余之下，赵玉又发出了第二个疑问。 哇塞！？ 这身材简直没挑了，貌似那位年轻的花花小姐也比不上吧？如此说来，这女人不是花花啊…… 惨了！ 如果是花花的话，赵玉或许还能解释解释，既然不是，那赵玉可就完蛋了，私闯民宅，还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已然进入到了作死的节奏！ 狗血！ 太狗血了！ 没想到，面对女人不停歇的尖叫，赵玉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居然埋怨起奇遇系统来。 系统啊，这样狗血的奇遇，不会也是您老人家安排的吧？ 这样……好玩儿吗？ 终于，在尖叫了二十来秒之后，这位不小心走光的女人终于也开始纳闷儿了，怎么眼前这个暴徒还没扑上来呢？ 按照一般的套路，我现在要么已经被他捆绑，要么被他制服，要么被他xx，可眼前这傢伙，怎么只是站在那里跟看画似的？ 纳闷之下，女人还抽时间打量了赵玉一番，花短裤不穿鞋，身上满是尘土，难道说……这是一个——大傻子！？ 等一下！ 蓦地，女人看清楚了赵玉的脸，登时大为意外地喊了一句：「怎么……是——你！？」 「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赵玉双手合十，边作揖边机关枪似的解释，「我是隔壁的邻居老赵，我被锁屋里了，我以为你家没人，就想借个道儿出去，我知道你们家晚上没人，但是不知道你在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警察，不是坏人，不信你可以看我证件……」 直到赵玉秃噜出好一大堆解释来，他才蓦然注意到女人的表情。这一下，他也看清楚了女人的相貌，不由得大吃一惊。 哎！？ 怎么是你？ 你不是…… 「拜金女」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赵玉赶紧强行咽了回去。 没错，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上次赵玉在酒吧遇到的那位拜金女，也正是差一点儿被电棍强姦犯侮辱的那位。幸亏赵玉及时制服了罪犯，也算是她间接的救命恩人！ 怪不得，刚才在屋里闻到的香水这么熟悉呢！感情是她的啊？ 「怎么是……你！？」 赵玉用手指着她，感觉有点儿懵。 女人以为赵玉是在指自己走光的身体，赶紧弯腰把浴巾捡起披好。可是小小的浴巾，哪里挡得住她那诱人的春光和火爆的身躯，看得赵玉血气翻涌，口舌干燥。 「这也……太巧了吧？」女人摇摇头，说，「花花昨天跟我说，隔壁来了个神经病警察，没想到……是你！？」 我去！ 赵玉咽口唾沫，没想到花花会这么看他。冷笑话威力大啊！ 「我……我也没想到啊！」赵玉赶紧又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这才问道，「我见过四大美女，可没见过你啊？」 「呵呵……来……坐！」由于这层特殊关系，女人早已对赵玉放下戒备，把他让进了卧室，让其坐到床上。「应该是五大美女才对，三个住在楼下，我和花花住在这一层！」 「哦……」赵玉这才明白，感情隔壁这家把二楼也租出去了，只留了一个一楼的洗衣店门市。 「赵警官，你是叫赵玉吧？」女人从茶几上抓了盒上等的香菸，递给赵玉，「其实……上一次，我醒了之后了解了真相，也知道救我的人就是你！我本来，想去找你当面道谢来着，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 「虹……什么虹来着？杨虹？」赵玉回忆着电棍案记录上的名字，问了一句。 「对，杨虹！」女人道出了她的名字。 「咳！客气什么？那是我的职责……」赵玉拿着烟，却不想抽。自打抽菸跟奇遇系统挂上钩之后，他再也没有了抽菸的兴趣。因此，当杨虹帮他点火之时，他客气地摆了摆手，拒绝了。 不过，杨虹自己还是点上了一支。 「不管怎么说，真是谢谢了！」杨虹诚恳地说道，「如果真被那傢伙得逞了，以后……我就更没脸见人了！」 「别这么说……」赵玉从对方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伤感之意，便转移话题问，「今天怎么这么巧？你没有出去吗？」 第39页 「自打出了那件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阴影……」杨虹吐了一个淡淡的烟圈，略显黯淡地说，「打算休息一下先……今天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哪里有砸门的，把我吵醒了！」 原来如此，竟然都是姜晓晴搞出来的连锁反应。谁知，杨虹说完这句之后，一时间，二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卧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赵警官！」终于，还是杨虹率先打破僵局，「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天……酒吧里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呢？你怎么知道，罪犯会选择我？」 「这个……」赵玉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姜，杨虹这么一说，他便出于本能地捕捉到了什么，忙笑着说，「说实话，我真是被你迷住了，现场没有一个比你更漂亮的！看来……我的审美程度，跟那电棍犯是一样一样的啊！」 噗嗤…… 杨虹冲口而笑：「赵警官不愧为情场老手，今天机会难得，如果我说，我不要3000块钱，会给你免费一次，你会怎样？」 这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挑逗了，赵玉看着眼前这具发烫诱人的身体，体内的雄性荷尔蒙都快开锅了。但是，赵玉仍然保持着老姜的风度，沉着地装逼道： 「那么……4星以上的大酒店呢？」 这一下，杨虹被逗得乐不可支，笑足了以后，才用一种极具诱惑的眼神盯着赵玉说：「相请不如偶遇，我看，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花花今天上午都不会回来；而且，你跳阳台出来，根本连钥匙都没有，又怎么回去呢？」 赵玉心里早乐开了花，岂能把备用钥匙放到擦鞋垫底下的事说出去呢？他不等杨虹把菸捲掐灭，一伸手就把她揽到了自己怀中！ 赵玉真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那一刻，他再顾不得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如一头髮情的野兽般，直接把杨虹翻过来，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然而，由于他力量过勐，杨虹的手机嘭地从床上弹起老高，摔在了地上。 啪…… 声音很大，登时让二人的动作暂停了一下。 「那个……爱疯6s……不好意思……」杨虹舔着嘴唇，小声地说了一句。 赵玉赶紧把上半身从床上探出，伸手把手机捡了起来。还好，手机挺结实的，应该什么事儿也没有。 在赵玉将手机拿给杨虹看时，屏幕是亮着的，屏保上赫然出现了一副杨虹本人的照片。只不过，令赵玉蹊跷的是，照片上的杨虹，正坐在一架钢琴面前，弹得非常投入。 又是钢琴！？ 「怎么了？不认识了？」杨虹指着手机照片上青涩的自己说，「那时我还上着学呢！」 「那个……你也会弹钢琴啊？」赵玉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呵呵，想不到吧？」杨虹略显自豪地说道，「秦山号称钢琴之都，我打懂事的时候，就被妈妈逼着练琴了！对了，我可是钢琴10级呢！上高中的时候，我还参加过秦山市最顶级的钢琴大赛呢！」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赵玉只感觉后嵴梁骨发毛，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问你，」赵玉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参加的……是第几届？」 「第十届啊，怎么了？」杨虹毫不停滞地回答道。 啪嗒…… 赵玉手一哆嗦，昂贵的爱疯6s再度摔到了地上！ 第0032章 蹊跷的事 「别开玩笑了！」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赵玉终于恢復了理智，沖身下的杨虹说道，「跟警官可不能说谎！秦山市规模最大的高中生钢琴比赛，还第十届？蒙我了吧？」 「怎么了？」杨虹不解，「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怎么会记错？确实是第十届呢！」 「那我问你，比赛在哪儿比的？」赵玉还是不信。 「嗯……」杨虹想了想，很快说中答案，「二中！对！就是二中！」 「呦？」赵玉意外，但还是不信，当即说出了自己不信的理由，「第十届钢琴大赛可是18年前的事儿，参加比赛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高中生，你参加过，那你今年多大？36？37？」 「这个……」杨虹板起脸来，皱着眉头道，「哥们儿，我真的看不出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说着，杨虹一把推开赵玉，从自己挎包里掏出了身份证。 赵玉接过一看，登时傻眼，眼前的杨虹，居然比自己整整大十岁，已经37了都！ 奶奶个熊！ 「你……」赵玉惊讶地看着杨虹，「保养得……可真好啊你！？我还以为，你是小鲜女儿呢！」 「呵呵呵……」杨虹听到这种恭维自然很受用，但她还是故作嗔怪地吐槽了一句，「你要想找小鲜女儿，我可以帮你搭线儿，和我同屋的花花虚岁才20，要不要？」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此刻，赵玉已经没有了调情的心思，脑子里再次杀回到了剁手案上来。 这一回，他深深地感到，眼前的巧合，应该不是什么巧合！在这个同样参加过第十届钢琴大赛的女人身上，他或许能搞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喂！除了夸我年轻外，你就没点儿什么表示吗？」杨虹张开雪白修长的手臂，再度挑逗赵玉，「是不是，让老娘也尝尝你这小鲜肉的滋味儿？」 要是放在往常，赵玉早就来个饿虎扑食了！可是，现在的他，脑子里再没别的想法，雄性荷尔蒙已经彻底冷却了。他端着杨虹的手机，急切地问： 第40页 「那……你快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高甜、袁莉莉和骆美娜这三个人？」 杨虹不知道赵玉到底要干吗？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们三个是跟你同期参加比赛的，而且名次非常靠前，都是四五六名！？怎么样，有印象没？」赵玉满怀期待地问。 「原来是进决赛的啊！」杨虹嘆道，「那我就更不认识了！本小姐可没那个好命，我连前20名都没挤进去呢！我只记得……最后拿冠军的那个男同学长得挺好看的，他好像被首都音乐学院录取了！」 「哦……嗯……」赵玉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问，「那……你还认识别人吗？同期比赛的选手，哪怕老师或评委也行？」 「哎？」终于，杨虹有些不耐烦了，她黑着脸说，「赵警官啊？闹了半天，你到我这儿查案来了？你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吗？我还以为，你也是玩儿钢琴的呢！你装什么装？难道……还想让姐姐我倒贴你3000不成？」 嗯…… 赵玉眼珠一转，心里说话，看来，要想让这个女人配合调查，只能使用我的装逼大法了！ 想到此，赵玉先是提高嗓门「餵」了一声，然后便神神秘秘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杨虹说：「记住，今天我问你的这件事儿，跟任何人也不准提，懂吗？一旦泄露出去，你就等着领法庭传票吧！」 这一招儿还真挺管用，杨虹蓦然怔住。缓了半天，才怯怯地问：「怎么啦？我不认得你说的那些人，也犯法了么？」 「哼！」赵玉冷哼一声，把她的爱疯6s递了回去，同时说道，「听说过……剁手案吗！？」 「啊？」杨虹大惊，连连点头。 秦山市剁手案，早在去年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今年又一次出现，早已在媒体上引起轩然大波，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不过，对于被害人，警方使用的都是化名，所以杨虹并不知道受害人的真实姓名。 「你是说？剁手案……跟弹钢琴有关？老天爷……」杨虹已经被赵玉的话彻底吸引了过来。 赵玉见目的达到，赶紧又把装逼的厚度加了一层：「我看，你也得小心了，根据目前的资料显示，被剁手的都是参加过第十届钢琴大赛，而且现在都不再弹钢琴的人，而且还都是女人！」 「啊？」这一次，杨虹可是真的吓坏了，赶紧死死挽住赵玉的胳膊，「我怎么这么倒灶……电棍犯也看上我，剁手犯居然也看上我，我……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看到杨虹紧张的样子，赵玉直想笑，但是为把戏演下去，他强忍住笑容，说道：「不过，目前罪犯只是瞄准那些进入决赛的选手，暂时先轮不到你的头上！」 「那……那就好！」杨虹胆怯地说，「赵警官啊，你们可一定要快点儿把他抓住啊！手被无缘无故地剁掉，还不如……」 杨虹的意思，是还不如被电棍犯糟蹋呢！但是这话却不好出口。 「我这不是正在侦破嘛！有关第十届钢琴大赛的任何细节，你能想的起来的，快点儿告诉我！」赵玉顺水推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早破案！」 经过这么一番连装逼带惊吓之后，杨虹哪里还敢使性子，连忙认真地告诉赵玉：「赵警官吶！你说的这几个人，我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啊！钢琴比赛那么紧张，我又不过是个孩子，哪儿还能记得什么？」 杨虹掐着自己的脑门，苦苦回忆着说：「我参加比赛的那些资料也早都没有了，钢琴我都十几年没碰了！我……唉！」 看到杨虹着急的样子，赵玉不免一阵失望，她的表情和那位获得第10名的孕妇一样，始终是年代太过久远了，许多东西，早已随着岁月灰飞烟灭，消失殆尽！ 「没关系，你别着急，」赵玉劝道，「如果回头想起什么来，再告诉我吧！」劝完之后，看着眼前的玉体横陈，赵玉不免又有些心动，感觉机会难得，便想挑逗一下杨虹，来个再续前缘。 谁知，这一次轮到杨虹不赶节奏了，她已经对此事上了心，全然在努力回忆之中，赵玉刚想伸手揩个油，她忽然皱着眉头问道： 「赵警官……有关当年比赛的任何人，任何事儿，都成吗？」 「当然了！破案的关键，往往在于那些不起眼的细节！」只当了没几天警察的赵玉，也开始得瑟，「怎么……比赛那天，你长痔疮了？」 「不是……」杨虹对赵玉的玩笑显得心不在焉，她似乎真的想起了某件往事儿，想得格外认真。思忖了许久，她才不太确定地对赵玉说道，「赵警官，我好像……渺茫记得，在那次比赛的时候，似乎还真出了一件蹊跷的——事儿！」 第0033章 神童 「什么事？」听到杨虹提到蹊跷事，赵玉无疑大为好奇，急忙催问。 「嗯……」杨虹回忆着说，「我记得，那一年钢琴大赛入围赛的时候，我们凤岭县出了一名非常有实力的同学，名字我记不得了，反正是个女的，她比赛之前就在我们县很有名气了。据说……她12岁就过了10级，而且还跟首都的名家学过琴，总之是很牛很牛的样子…… 「我印象里，复赛的时候还跟她见过一面，穿得衣服很破旧，上面还打着补丁，估计家庭条件不大老强。不过，她的钢琴水平真的很高，同为10级，但我们很明显跟人家差着档次。 第41页 「对……」杨虹似乎想了起来，忙说，「蹊跷的事儿，就在这里！她本来是以非常吓人的成绩杀入决赛的！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决赛的名单上却没有她的名字，好像……有人说她在决赛的前一天晚上……退赛了！你说，这事儿……蹊跷不！？」 赵玉用心琢磨了一下杨虹的话，的确感到有点儿不太寻常，忙问：「你确定，她已经杀入了决赛吗？」 「啧啧……」杨虹用双手一起挠头，用力地咂着嘴说，「我真的太模煳了，这件事，可能是听别的学生家长说的，也可能是听我妈……哎？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问我妈呀！？当年，为了让我学琴，她自己都快成10级了，有关钢琴的事儿，她一定记得！」 没想到，杨虹对破案的事情比赵玉还在意，也不管大清早会不会吵到老太太，竟是毫不犹豫地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 为了让赵玉听清楚，她还打开了免提。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老人的声音，杨虹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为了让老太太配合，她甚至谎称自己正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老太太一听就害怕了，赶紧把当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虽然和杨虹讲得大体一致，但老太太说得更加详实确切。 原来，当年在他们凤岭县的确有这么一位钢琴女神童，打小就显示出了过人的天分。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她父母为了让她学琴，几乎拼了老命，据说连村里的祖宅都卖了！ 女神童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几年下来，拿了许许多多的奖项，已经成为了凤岭县的名人。 在参加秦山市第十届高中生钢琴大赛之前，人们全都对她给予了厚望，认为前三名的席位之中，必然有她一席！一旦被名牌大学相中，小姑娘可谓一飞沖天，前途无量！ 当时，由于同岁的缘故，杨虹妈妈曾多次以女神童为榜样数落过杨虹，说同样是学钢琴，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人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来已经以绝对优势杀进了决赛的女神童，却在比赛前一天晚上突然退了赛！ 关于退赛的原因，一直众说纷坛，莫终于是。有说她练琴练得吐血的；有说她被人绑架撕票的；甚至还有人说她跟某个男学生私奔了…… 总而言之，自打那次钢琴大赛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那位女神童，甚至连她的父母都一併失踪不见。 由于退赛十分突然，大赛组委会临时把第11名补位上来，这才造成了决赛名单里，没有这位女神童的结果。 本来，比赛之后的那几年，还有人津津乐道过这件事，但是随着岁月流逝，女神童一家早已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女神童？ 女神童…… 赵玉隐约觉得，这位女神童的突然退赛，或许正好预示着什么？ 她当晚究竟出了什么事，非要赶在决赛的前一天晚上退赛呢？而且，退赛之后，为什么还会举家失踪？ 本来，这件事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联繫到剁手案再看，此事却显然有些耐人寻味了。 赵玉本能地感觉到，女神童退赛的这件事，没准儿能跟剁手案扯上什么关系！如果能够找到她，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妈！」杨虹也是对此事非常在意，忙沖手机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女神童叫什么名字啊？」 「李丹！」老太太记性不错，脱口而出，「凤岭县李家庄儿的，不但跟我娘家是同一个村儿，还跟你二姑姥姥是同一个名字呢！孩儿啊，警察同志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老实交代，你要没什么事，可千万别在警察局呆太久啊，别让别人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 「行了妈！没事了，挂吧！」杨虹略显尴尬地挂掉了电话。老太太那句「老实交代」，整得她们娘儿俩跟罪犯似的。 「我妈就是这样，唠叨起来就没完！」杨虹抬起头来，「怎么样，赵大警官，这件事对你查案有帮助吗？」 「凤岭县，李家庄，李丹！」赵玉复述了一遍信息，道，「我得去查一查，才能知道。如果真的跟案情有关，回头一定给你弄个好市民奖！」 「托你的福，好市民奖就算了！」杨虹玩笑道，「拜託你以后跳阳台的话，先跟我打声招唿就行！」 「不会有下次了！」赵玉保证道。可是保证完之后，二人却相视无语了三秒钟，气氛难免有点儿小尴尬。 「那个……咱俩……」赵玉指了指杨虹，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想表达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行了！我明白！」杨虹大方地说道，「办案子要紧，你心里装着事儿，咱俩就是那个……也那个不痛快！何必呢？你救过我，这个情我记着就是，价值3000块钱的免单服务一次，长期有效！」 「痛快！」赵玉一挑大拇指，然后抄起杨虹的手机，「来，留个电话，加个微信先！等老子抓到罪犯，领到奖金，我带你去四星酒店嗨个够！」 说完，赵玉也不知怎么搞得，居然还给人家打了个敬礼，这才转身离开。 「你……你现在出去，怎么回家呢？」杨虹担心地问，「你不会穿着这个回警局吧？要不，我先给你找件衣服？餵？」 不等杨虹问完，那边早已传来赵玉关门的声音。 第42页 「这傢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杨虹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子，感觉有些不大舒服。想起赵玉说的剁手案，她情不自禁地用左手在自己右手上虚砍了一下，登时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0034章 寻人高手 「贿赂！」 在驱车前往李家庄的路上，李贝妮对赵玉说出了这么两个字来，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当年的钢琴大赛上，可能有人贿赂了这位女神童李丹，暗地里给她一大笔钱，让她退出决赛！如此一来，没有了这位强大的竞争对手，行贿的人自然就可以上位了？」 「有点儿意思！」赵玉边开车边说，「也有可能，某人没有进入决赛，只排名到了第11位，所以贿赂李丹，让她退赛，然后自己就能通过补位进决赛了！这么说，那个怀孕的大肚子，可是第10名，会不会……」 「不是的！」李贝妮说，「进入决赛和最终的排名是不一样的，第10名进入决赛的选手，理论上也有可能夺冠的！」 「哦，也就是说……得查到谁是从第11名上破格儿进入决赛的幸运儿了？」赵玉寻思着说。 「不对……师兄啊，我们……可能想错了！」李贝妮很快自己的推测给出了否定，「不是贿赂！想想看，女神童就是冲着前三名来的，进了前三名，她的命运才会发生改变，那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如果我是女神童的家长，无论对方出多少钱，我也不可能放水，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机会！」 「也是……那……会不会是威胁呢？」赵玉攥着拳头猜道，「有人威胁女神童退赛，要不然，杀她全家！？」 「咦！」李贝妮撅嘴，「说得跟地痞恶霸似的，那个年代，又都是学琴的孩子，至于这么恶毒吗？」 「总而言之，那届钢琴比赛里面，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才对！要不然，剁手案的受害人也不可能全在决赛名单里面！」 赵玉认真地说着，把汽车开得飞快，好想快些把这件事情查清。 然而，让赵玉无比郁闷的事情却再度发生了，当他和李贝妮在李家村走访了一上午之后，却是收穫甚微。 根据村支书和当年的邻居们介绍，女神童李丹一家早在20多年前就卖掉了祖宅，离开了李家村。虽然有几个亲戚，却是往来甚少，自打那次钢琴大赛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到底去哪儿了？ 在此之前，李贝妮已经在警局查过他们一家的信息，同样毫无记录。本以为到李家村走访能够有所收穫，可结果仍然让人失望。 女神童一家，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赵玉和李贝妮甚至怀疑，他们一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会剁手案没破，又牵出一件谋杀案来吧？ 总而言之，找不到女神童一家，就等于线索再次中断！这让赵玉郁闷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像根反覆拉抻的弹簧，已经达到了绷断的边缘。 奶奶个熊！ 为什么！？ 查件破剁手案，怎么就这么难呢？ 每一次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点线索，最后却全都无一例外地戛然而止，半途而废！ 赵玉气得直拍方向盘，李贝妮只能好心劝慰，说事到如今，咱们也别再耽搁了，还是赶紧去保护一下那位李新华吧！今天就是26号了！她的手，可千万别再让兇手给剁掉呢！ 「也不能把宝全都押到这上面！」经过短暂的郁闷之后，赵玉仍然没有放弃，「实在不行，我就去见一下三位受害人，她们此前并不知道剁手和钢琴大赛有关，如果让她们回忆一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 「也行！那咱俩就分头行动，」李贝妮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说，「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寻找女神童的事儿，咱也可以继续的！或许……能找『那个人』来帮下忙！」 「哪个人？」赵玉不明白。 「你不知道吗？咱们局里有个寻人高手啊？要是他肯出马的话，或许能查出点儿什么来！」 「还有这样的人？」赵玉意外，「怎么不早说？」 「咳！这个人虽然查案很弱，却是个一等一的寻人高手。据说，他可是有一套关于寻人的独门秘方呢！任何失踪多年的人，到他手上很快就能手到擒来。」 「呦？还有这样的人才？」赵玉挠头，「这么说，他在失踪科喽？」 「什么嘛！揣着明白装煳涂，你还不知道吗？」李贝妮嗔怪地说道，「张景峰啊！？你旁边办公桌上的那位！」 「什么！？」赵玉有点儿懵，「怎么是他？他……不是……」 「对！和梁欢一起调查长期未结案件，奇葩人组成的奇葩组合！」李贝妮介绍道，「张景峰在失踪调查科人缘混得很差，每逢有同事让他帮忙寻人，这傢伙都跟人家索要好处。不给的话，他就推三阻四的，不老实干活儿。人们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贼泥鳅！ 「后来，失踪科同事忍无可忍，就把他给告了！这不，上级把他发配到长期未结案件组来了嘛！虽然隶属于咱们a组，但是，要是找他帮忙的话，你可得做好破财的准备！」 「有意思！」 赵玉还真没想到，张景峰居然会是这种人。他只以为这傢伙消极怠工，不思上进，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绝活儿。 不等回到警局，赵玉就给张景峰打了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景峰并没有推三阻四，很痛快地就答应给赵玉帮忙，并且笑呵呵地让赵玉赶紧把资料给他发过去，他这就去办公室帮他查。 第43页 挂掉电话，赵玉沖李贝妮耸了耸肩膀，那意思是，你说得好像不对吧？他这不是挺痛快的吗？ 「唉！」李贝妮意味深长地嘆了口气，对赵玉说，「这是他的惯用伎俩，表面上痛快地答应了你，可实际上，他根本无动于衷。最后一直托到你着急了，他才会提出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就算再等上10个月，他也不可能帮你查！」 「是吗？」 赵玉还真是有所怀疑，警队里面怎么还有这种奸猾的小人？这和那些不讲信誉的小混混差不太多嘛！ 结果，等二人回到警局办公室一看，张景峰果然没有出现。 赵玉给其打电话，张景峰便藉口说自己拉肚子了，要晚到一会儿，让赵玉先在办公室等着。 赵玉便催他，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乃是破案关键，马虎不得。结果，张景峰又是嬉皮笑脸地连连答应，说他一定尽快。 结果，二十多分钟后仍然不见踪影，赵玉再打电话，那边居然连接都不接了！ 「我说什么来着？」李贝妮得意地笑道，「这种人最讨厌了，看着吧，你要不说给他好处，他绝对不可能帮你查！」 「呵呵呵……」谁知，听到这话，赵玉反而笑了，他拍了拍李贝妮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老子我以前出来混的时候，专门治这种小人！瞧着吧，我一分钱不花，他也得老老实实——帮我查！」 第0035章 你想打几杆？ 重案组有规定，每位探员都必须随时开着手机定位功能，便于总部随时掌握他们的位置信息。这样一旦办案时出现什么危险，总部可以及时支援。 张景峰自然也不例外，李贝妮很快查出了他的位置。让二人意想不到的是，张景峰根本没在家，而是在附近一家撞球厅。 这个不讲信誉的贼泥鳅，明明答应了赵玉，自己却在悠闲地打着撞球！ 「行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赵玉对李贝妮说道，「你先去查李新华那条线，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繫！」 「师兄，你想把张景峰怎么着啊？」李贝妮担心地问，「他可是正牌的探员，动不得的！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你师兄没这么傻，你就别操这心了！」赵玉笑道，「放心，他肯定会老老实实帮我查的！至于查不查得到，那可就不在我了！」 和李贝妮兵分两路之后，赵玉很快来到了撞球厅。现在正值中午，撞球厅里人不多，八个球檯只有两个在开着球。 张景峰正站在其中一个球檯前，一面用枪粉擦拭着球桿，一面认真地研究着下球路线。 与张景峰对战的人并不是梁欢，但此人赵玉也认识，他是警局调度科的一位年轻警官。听说，此人的撞球技术非常了得。 看到有人接近自己，张景峰这才抬起头来，待看到赵玉之后，他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扬起嘴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呦？赵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傢伙脸皮也够厚，见到赵玉，居然根本不提帮忙找人这茬儿。 「不是风把我吹来的，是着火了！」赵玉也是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意思是我心里冒火，生气了。 「呵呵呵，公家的事儿，着什么急？」张景峰继续嬉皮笑脸地说，「火着得再大，也烧不到你家房子吧，啊？哈哈哈哈……」 张景峰略显张狂地大笑，对面的年轻警官也跟着一起傻乐。 「老张，」赵玉收起笑容，冷冷说道，「我来这儿干嘛，你心里清楚。一句话，帮还是不帮，给个痛快话儿吧！」 其实，赵玉明知道张景峰在等好处，但他就是不提。 张景峰阴着脸转了转眼珠，似乎认真地琢磨了一下，然后才像打定什么主意一般，继续哈哈笑道：「赵老弟，看你说的！什么帮不帮忙的，咱们都是好同事，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来来来，咱哥儿俩好不容易碰到了，先打两桿儿！打两桿儿再说！」 张景峰很明显跟赵玉槓上了，你不提好处的事，我也不提找人的事儿，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立场已然明确，赵玉也再无保留。他先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斜眼瞄了瞄球檯，冷冷地问道：「好啊，不知道……你们玩儿多大的？」 「呵呵呵！」张景峰笑道，「没想到，赵老弟也是行家啊，你看咱们都是挣死工资的，也别玩儿太大了，我们一般都玩儿一桿儿50的！怎么样，有兴趣没？」 「一桿儿50？」赵玉假装兴奋，「那我问你，我能打几杆儿呢？」 「这话说的，」张景峰瞪大眼睛，「你想打几杆儿就几杆儿呗？呦……这么说的话，兄弟你撞球水平不低啊？这是憋着想在哥哥我身上发大财了吧，啊？哈哈哈哈……」 张景峰之所以笑得这么狂，是有他的道理的，他的撞球水平可不是一般得高，在附近一带很少遇到对手。 「好！你说的啊！」赵玉用手指他，「一桿儿50块钱，我想打几杆儿就几杆儿？」 「没问题！」张景峰沖前台喊道，「老闆！摆球儿，今儿个跟我兄弟过过招儿！」 老闆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听到吆喝，急忙跑过来摆球儿。 谁知，赵玉却拦住了他，然后伸手从架子上抄过一根球桿来。 紧接着，就在众人万般惊讶的注视之下，他把撞球杆往自己大腿上勐得一磕，结果坚硬的撞球杆竟然应声而断！ 第44页 咔嚓！ 「50！」 赵玉喊了一嗓子，然后又抄过一根来，依样画葫芦，咔嚓又折断了一根。 「100！」 咔嚓！ 「150！」 喊到这里的时候，赵玉感觉大腿有点儿疼，干脆一甩胳膊，把撞球杆狠狠地砸在了球檯边沿上。咔嚓一声，球桿噼断！ 「200！」 一直喊到200，震惊的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那老闆大喝一声「小子找死」伸手就要把赵玉抱住。 赵玉则转身挥手给他一拳，拳头重重地擂在了老闆的脸上，那老闆脑袋一低，脑门正好撞在球檯，巨大的反弹力将他重又弹回，然后重重地仰天摔倒！ 此时此刻，张景峰和那位年轻警官也是彻底惊呆，甚至连挪步都不会了。 赵玉则若无其事地吹了口气，竟是做起了扩胸运动。对他来讲，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剧烈活动了。 「老张啊！」赵玉眼皮不抬地说，「打球桿特么的不刺激！要不这样，咱们玩输球儿的吧！」说着，他抄起了一个撞球，笑道，「一个球儿20！行不？」 「什么！？」 不等张景峰等人听明白，赵玉甩胳膊将球朝高空掷去，正好把一盏顶灯砸了个稀碎！ 哗啦啦，玻璃掉落一地，吓得旁边台子上的人全都鼠窜而去。 「走着！」赵玉转身又是一球，直接投向了窗户，哗啦一声，玻璃碎裂。 紧接着，他冲着张景峰又狠狠地丢了一球出来，吓得张景峰好一哆嗦，赶紧后撤，却因脚下拌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知，赵玉这一球乃是假动作，并没有真正投出。见到张景峰摔倒，他呲着牙狠力一掷，撞球正好在张景峰的耳边甩过，哒啦啦，撞球唿啸而过，吓得张景峰抱住了脑袋，啊啊大叫。 哒啦啦…… 哒啦啦…… 赵玉接连出手，一球紧似一球地砸在张景峰身边，却就是不碰到他。 「好了！好了！住手！住手吧！」终于，张景峰受不了了，伸手大声喊道，「我查！我查！我查还不行吗！？」 第0036章 至于吗？ 「赵玉！」张景峰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沖赵玉大骂，「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的……」赵玉抄起已经折为半截的撞球杆，迈大步朝张景峰就冲去。看那架势，好像他要用球桿直接把张景峰捅死似的。 「我查！我查还不行吗？」张景峰吓得连忙摆手，「不就是查个人，至于吗你？」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不就是查个人，至于吗你？」赵玉反问一句。 「好好好……怕了你了……走吧！」张景峰真的是服软了，他再不要脸，也怕赵玉这种不要命的。 「慢着！」谁知，赵玉目的达到，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他指着那些折断的球桿问道，「我打了这么多杆，你可还没给我钱呢！」 「什么！？」张景峰蓦然无语。 「我算算啊！」赵玉则不紧不慢地算道，「一桿50，我一共打了4桿，正好200。哦……还有，后来咱玩儿打球的了，一个球20，我一共打了7个球儿，140加200，你一共输给我340块钱！提前说好，我可不打折啊！」 「什么！？你？」张景峰想疯的心都有了，哪儿有这么不讲理的？咱们打的是撞球，哪儿有这么打的？打几杆，就是把杆打断吗？ 「耶？」赵玉眉毛一挑，「咱不是说好的吗？想赖帐啊你？怎么着……要不……咱再玩儿会儿？」 说着，赵玉重又捧起一把撞球。 「别别别……」这时，旁边的年轻警官急忙跑过来点头说道，「我们输了，输了！这钱我掏！我掏！」他快速地掏出钱包，取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赵玉面前，「喏，500块，甭找了！」 赵玉慢慢地把钱拿在手里，歪着脑袋，斜楞着眼睛沖那小警官说道：「行，算你识相！有前途！」 说完，他转过身踢了躺在地上的老闆一脚，把500快丢在了他的脸上：「餵？死了没有？这点儿钱你拿去吃个喜儿吧！要是你以后想要天天吃喜儿的话，你可以到警察局重案组来告我啊！听懂了没？」 这时候，撞球厅老闆已经从眩晕中缓了过来，看到凶神恶煞般的赵玉，连忙嗫喏地点头答道：「不敢！不敢！」 「喂！老张，愣着干什么？走啊？」赵玉像吆喝犯人似的吼了一嗓子，张景峰发作不得，只能低着脑袋跟赵玉离开了撞球厅。 对于刚才砸场子那一幕来讲，不过是赵玉以前的家常便饭而已。今天重操旧业，感觉不太顺手，因为身后少了五六十个小弟！ 作为青龙帮金牌打手，赵玉有一句属于自己的名言：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我从来不考虑其他选择。 正所谓杀人诛心，经过赵玉这么一番癫狂表现，不管是撞球厅老闆还是张景峰，已然被他制服，再不敢造次。 张景峰配合地跟他回到办公室，帮他查找起女神童一家的下落来。 本来，寻人是张景峰的独门秘籍，不想让赵玉窥见的。然而，赵玉担心这孙子不老实干活，随便敷衍他，所以拉了把椅子，一个字不落地看他如何操作，把张景峰气得都快不行了！ 遇到这种不光不要脸，还不要命的主儿，实在是没处说理去了。 第45页 赵玉也不是傻子，没多久就看出了张景峰寻人的门道来。原来，他并不是按照常规的寻人方法，去找什么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以及出入境记录之类。他竟然直接登录到了各大医院的医疗信息库，去调取与目标条件相符的医疗记录。 高！ 赵玉不禁大为佩服，这一招儿实在是高！一个人就算如何再更名改姓，也是无法更改掉自己的医疗信息记录的，除非这个人一辈子不去医院看病！ 很快，六七条符合条件的医疗信息被张景峰调取了出来。 「最早的一条可以追溯到15年前，」张景峰指着上面的信息说，「李树勛，凤岭县李家庄人，身份证号和户籍处的号码吻合，因心脏病住院，住进了市医院心内科！此后，这个人又陆续住过两次医院，都是同样的病情。 「再看……」张景峰又指着后面的一条，道，「这是最新的一条医疗信息，是去年5月份登记的，在市中心医院肿瘤科。患者郝凤莲，凤岭县李家庄人，登记的身份证号同样与原始号码吻合。身份证已经过期了，但因为是自费，所以医院仍然按照过期身份证号登的记。」 李树勛就是钢琴神童李丹父亲的名字，郝凤莲则是母亲名字。得到这样的消息，至少可以说明，女神童一家非但没有人间蒸发，而且还一直在本市居住。 哎？ 这就更奇怪了，赵玉琢磨，既然他们还在本市居住，那干嘛要销声匿迹呢？难道……这里面真有问题？ 「老张，有没有可能找到患者的住址呢？」赵玉忙问，「我要最近这一次的！」 「可以！」张景峰边打字边说，「不过，如果她刻意隐瞒，住院时登记了一个假地址的话，那我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张景峰不愧是高手，话音未落，结果已出。 「喏……就是这里！」 赵玉弯腰看了看显示屏，仅仅看了那么一眼，便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他把这个地址输入到地图软体中寻找之后，更是震惊得呆若木鸡。 「怎么了？」 张景峰看到赵玉脸色不对，刚想问个究竟，却被赵玉一把拉住。 「快！」赵玉急切地嚷道，「把这些资料，全都发到我手机上！一个字儿也不能落下！我……我得赶紧走了！」 「这……」 张景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按照赵玉的要求去做。 赵玉离开警局，开警车直奔张景峰查出的地址而去。开车的时候，赵玉感觉非常紧张，手心全都是汗。 虽然他还搞不清楚整个剁手案的来龙去脉，但是眼前得到的这个地址，却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破案方向是绝对正确的！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错了吧？ 第0037章 大忌 由于担心曲萍还会抢在自己前面把案子破了，赵玉在忙活着寻找女神童的过程中，也一直没敢中断对曲萍他们的监听。 隐形窃听器的有效时间为48个小时，还有很长时间才会结束。 根据窃听器传来的情报，曲萍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侦破方向可能出现了偏差，正在积极调整着思路。而且，他们已经在猜测兇手为了復仇而剁手的可能性，甚至已经有人提到了「钢琴」两个字。 照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追到赵玉正在调查的线索上来。 奶奶个熊！ 听着b组传来的信息，看着地图上的地址，赵玉不免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最新找到的这条线索，到底能否帮他找到兇手？ 原来，张景峰帮赵玉查到的这个地址，乃是秦山市hy区将军庙53号。这个地址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在熟悉剁手案的赵玉看来，却是非同小可。 因为将军庙一带，正是兇手对骆美娜实施剁手之后，逃窜而去的地方。之前曲萍曾经分析过，说兇手从这一地区逃走而未被摄像头捕捉，要么他对此地特别熟悉，要么干脆住在此地！ 现在看来，后一个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通过电子地图比对，将军庙53号，距离当初停放骆美娜宝马车的胡同，仅仅不到百米，如果走得快的话，甚至连两分钟都用不了！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让赵玉感觉有些胆虚和恍惚。 兇手真的有如此大的胆量吗？ 敢在自己家门口行兇？ 会不会，这一次，我又找错了呢？ 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每每到了自认为关键的时刻，却又钻进了死胡同？ 由于之前经歷太多的挫折，这一次赵玉的信心反而没有那么足了。他甚至在考虑，如果女神童跟本案没有关系，自己又一次找错了方向，那么接下来，他还能做些什么？ 抱着这种忐忑的想法，赵玉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将军庙虽然属于hy区管辖，但是此处已经到了秦山市的边缘地带，乃是由几年前的郊区合併过来的。 这里以老式的平房居多，居民大多生活窘迫，市民们都把这一带叫做贫民窟。这里鱼蛇混杂，除了少数的当地居民外，大部分都是农民工和廉价租客，甚至还有一些不法的传销分子。 将军庙53号同样是一所破烂流丢的老房子，从外面看，只有三间正房和一个当院，面积不算太大。院墙也是微微倾斜，看着让人心里不太踏实。 不会吧？ 女神童李丹一家，真的会住在这种地方吗？ 第46页 望着简陋的铁门，赵玉满心怀疑地敲了敲门。 谁知，里面很快传来回应，一个苍老无力的女人声音问道：「来了，谁呀？」 赵玉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扒着门缝看了一眼，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太太。 赵玉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是郝凤莲家吗？」 「是！是！稍等一下啊！」 哦？ 赵玉眼睛一亮，没想到真的是郝凤莲？看来，她病例上的地址并不是假的。 在老人回答的时候，赵玉一直盯着对方，却并未看出老人脸上有什么异常之色。看来，老人对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什么隐瞒之意。 吱呀…… 铁门打开，但见老人虽然身材单薄，面色苍白，却是慈眉善目，非常友善。 「小伙子，什么事啊？」 「哦……你好！」赵玉本能地打了一个敬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警察，需要向您询问点儿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快来，进来说话吧！」老人也不怀疑赵玉的身份，坦然地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警察同志，不知道，您找我打听什么事儿啊？」 本来，赵玉直接报明来意，就是想看一看老人的反应。如果她脸色异常，惊慌失措，说不定心里有鬼。可是，看到老人依然镇定如初之后，赵玉不免有些灰心，感觉自己很可能又是白忙活了一场。 老人把赵玉让进了里屋，但见她家非常简陋，日子应该过得非常清贫。 「警官啊，我平常很少出门的，病了！」老人家给赵玉搬了个塑料凳子，问道，「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想问什么啊？」 赵玉看过老人的病例，非常清楚她得了什么病。去年五月份，她在中心医院做了胃大部切除手术。做这种手术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严重的胃溃疡，另一个则是胃癌！而老人很不幸的属于后者。 赵玉更加清楚，由于患者去年动完手术后做了将近9个月的化疗，头髮都掉光了，她应该很清楚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不过，赵玉只是为了查案，自然没有必要提起这些。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情况！」赵玉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李丹啊？」 「是，是！」老人点头道，「不过，她很多年不叫这个名字了，自己改了个名字，现在叫李云霄。」 李云霄？ 赵玉停顿一下，又问：「你闺女跟你一起住吗？」 「当然了！」老人如实回答，「俺老头死得早，只剩下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闺女可孝顺了，这家里家外的，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呢！」 哦…… 没想到，女神童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闺女是做什么工作的？」赵玉又问。 「哎呦，我闺女可能干了！」提起女儿，老人一脸自豪，「这些年来，她做了很多份工作，有时还要打兼职呢！像开计程车啦，当护工啦，今年还找了个在演剧团帮忙的活儿呢！ 「不过，我闺女也挺苦的，为了伺候我这个老太婆，至今连对象还没找呢！警官吶，你要是有合适的，别忘了给我闺女介绍一下啊！」 什么？ 在演剧团帮忙？ 听到这句话，赵玉本能地警觉起来。要知道，宝马车上的单光贴膜，可是正好来自演剧团的，难道……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闺女，是不是年轻时候弹过钢琴啊？」 「啊？」谁知，老太太一直稳稳噹噹的，可当听到赵玉提起「钢琴」这两个字后，她却像遭到雷噼似的，急忙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喊道，「哎呀，警官吶！你可千万别再提钢琴这件事了，要是让我闺女知道，那……那可就坏了……这俩字儿，可是我们家的大忌啊！」 第0038章 意想不到的真相 看到老人如此激动，赵玉也是倍感好奇，由此看来，当年在女神童的身上必然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 于是，赵玉开始好心规劝对方，说他现在要了解的事情非常重要，希望老人家能够配合调查。他还间接地威胁她，说你要是现在不配合的话，那等你闺女来了，我也只能亲自问她了！ 老人非常担心她闺女听到「钢琴」二字，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只好跟赵玉道出了实情。 关于当年女神童的突然退赛，赵玉曾有过不少猜测。然而，直到听完老人的讲述之后，他这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像得要复杂！ 「没错，我闺女李丹曾经弹过钢琴，而且还是凤岭县远近闻名的钢琴神童！」老人讲述的时候，表情显得异常沉重，「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孩子，我和她爹也是把所有的家底都豁在了她的身上。为了能让她到首都学琴，我们甚至连老家的房子都卖了！ 「我闺女特别懂事，知道我和她爹辛苦，学琴也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努力。不管是县级比赛，市级比赛，甚至省级比赛，她全都得过奖。 「那时候，虽然我们家过得清苦，但是在丹丹身上，我们能够看到希望，过得还是挺幸福的。她爹更是信心满满，认为我家丹丹大有前途，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比那些有儿子的人强多了！可是……」 谁知，说到这里，老人的手却忽然颤抖起来，她异常痛苦地说道：「可是，就在那届秦山钢琴大赛上，我们一家人的梦，却全都碎了！」 第47页 「阿姨，你说的，是第十届秦山市钢琴大赛吗？在二中举行的？」为了确认信息，赵玉出言问了一句。 「对！对！准确地说，是第十届秦山市高中生钢琴大赛！那次比赛，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人眼中已经满是湿痕，可能是太过激动，她用手捂着肚子，缓了许久才继续道，「虽然不过是市级的钢琴比赛，但是这一次比赛却是非常重要，对我们家丹丹来讲，更是意义重大！ 「能够参加本次比赛的，都是应届的高中毕业生，如果选手能在大赛中取得好的名次，就有可能提前被一些艺术大学还有省师范高校相中，乃是这些钢琴学子们一个绝好的跳台！ 「如果我们家丹丹能够进入决赛，那么将来在上大学方面，必然会为我们家省去一大笔费用。所以，那次比赛之中，孩子显得特别紧张，一心想要拿一个好的名次，为我和她爹争一口气！ 「本来，比赛进行得非常顺利，入围赛、初赛、预赛，丹丹一路过关斩将，早早地显露出了她的过人实力。当时，有些老师甚至认为，以丹丹的实力别说杀进决赛，就是夺得最后的冠军，都不是没有可能！ 「很快，我家丹丹以预赛第三名的成绩，稳稳地进入了决赛。那时候，我们一家全都高兴极了，如果决赛中，丹丹以正常水平发挥，那么考上艺术大学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然而，我家丹丹并不满足，她认为自己和预赛前两名的差距并不大，便想在决赛的自选曲目上提高难度，以此来超越他们！ 「结果……唉！」老人无力地垂下头，眼泪已经滴落在了她那苍老的脸颊上。 这个时候，赵玉多说无益，便耐着性子等着。直到老人情绪稍稍平復了一些，才继续往下说道： 「为了比赛公平，决赛的时候，选手们全都使用同一架钢琴。为了让选手们熟悉那架钢琴，组委会提前为每位选手安排了练琴的时间。 「唉……」老人又是嘆息一声，道，「别的选手都是市里的，他们多少跟组委会有些关系，全都选择了好的时间段来练琴。而我们家没人没关系的，便被挤到了最后一位，只能等到晚上8点才能开始练琴。 「我们想，晚上8点就8点吧，反正也不算太晚，而且最后一名不限时间，想练多久就练多久。丹丹选择的那个曲目的确还有一些不足，正好可以多练练。 「可谁知，白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练琴时间，居然被挤到了晚上9点多，虽然丹丹她爸找领导理论了一番，可第二天决赛就要开始了，他的理论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选择等待，最后一直等到将近9点半，孩子才终于练到了琴。 「那时候，人都走光了，礼堂里面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丹丹这孩子心理素质特别好，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练琴练得特别投入！ 「可是……可是……」老人浑身剧烈地颤抖，极为艰难地往下说道，「当时，我和她爸正在台下听着，孩子谈得曲子好听极了，我们俩正在陶醉之中，却……却冷不丁地听到丹丹『啊』的大叫了一声！ 「等我和她爸着急忙慌地跑上台之后，只见孩子用力地攥着自己的右手，而血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把孩子的衣服都给染红了！钢琴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什么！？ 赵玉听得异常投入，顿时跟着惊唿了一声，他完全没有料到，当年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孩子吓坏了，惊恐地看着我们。而我和她爸更是吓蒙了，」老人艰难地继续道，「不知道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孩子的手一直在流血，就赶紧拉着丹丹往医院去了！ 「那一天，礼堂内外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连个帮忙的都找不到。而且，路上根本找不到计程车，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货车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我家孩子检查之后，说孩子的中指被利器割伤，不但伤到了肌腱和部分关节，而且还划掉了小半块指头！最好能把那小半块指头找回来接上，否则孩子的手指有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我和她爸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全都傻了！听医生让找半块手指，她爸便赶紧返回二中礼堂寻找。 「然而……等她爸再回去的时候……却只看到钢琴上流下的血迹全都不见了，钢琴被擦得干干净净，而丹丹的那块指头，也找不见了！」说到这里，老人再也承受不住夺眶而出泪水，顿时失声痛哭，老泪纵横。 第0039章 近在咫尺的答案 「小半块手指没有找回来，丹丹的手也就没有办法进行完整的缝合！」老人缓了许久，才擦拭了一把眼泪，继续讲道，「在医生给丹丹动手术修復手指的时候，丹丹他爸都给医生跪下了，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丹丹的手落下残疾，那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念想啊！ 「然而……手术动完之后，医生还是告诉我们，丹丹的手指肌腱受损严重，已经无法修復，孩子的中指屈伸功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你可知道，这对于一个以钢琴为生命的孩子来讲意味着什么吗？手指不能屈伸，等于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啊！ 「听到这个噩耗，孩子她爸心脏病发，当场背过了气去！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老头子那个时候就有可能离开我们了！」 「那……后来呢？」赵玉听到老人的叙述，除了对女神童一家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之外，脑子里还生出了更大的疑问。 第48页 「后来，我当然去找大赛组委会了，也报了警！」老人一脸木然地说，「但是，那时候钢琴大赛的决赛已经开始了，来了那么多省、市局领导大员还有各高校专家。主办方不希望丹丹的事情影响到其他选手，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让警方等比赛完毕再调查！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孩子和她爸全在医院病床上躺着，我还能怎么样？我除了听他们的安排，还能怎样！？」老人脸上写满了悔恨，「等到比赛结束之后，人走茶凉，还上哪儿抓人去？警察只是象徵性地查问了一下案情，从此便再无下文了！ 「我们唯一弄清楚的事情，就是割断了我女儿手指的东西，应该是一种既锋利又坚硬的刀片，刀片被人倒放在钢琴黑键的缝隙里！ 「通过丹丹的回忆，放置刀片的那个位置，乃是一个不太常用的位置，只有丹丹选择的那首曲子才会弹到那里，而且还是一个相当用力的重音！」 「哦？这么说，放置刀片的这个人，是专门针对你女儿了？」赵玉问道。 「应该是的，其他选手就算弹到那个位置，也不是重音，就算被刀片划伤，也不可能像我闺女那样严重！」老人回答。 「既然这样，放刀片的人肯定就是进入决赛的其他9名选手之一啊！有人嫉妒你女儿的才华，或是担心你闺女比他的成绩好才这么做的！这招儿可太损了！」赵玉义愤填膺地说道，「你闺女手被割伤的时候，这个人肯定在暗地里看着呢！你们前脚一走，他就跑出来擦掉了痕迹，取走了刀片，甚至连你闺女的半块手指头都没给留下！这个人真是太阴损了！」 「我们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那个年代没有摄像头，兇器也没有找到，而且间隔的时间太长，指纹、血迹什么的早就没了，无凭无据的，又怎么查下去呢？虽然老头子病好之后又多次上访，可此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啧啧…… 赵玉心想，这件事要是放到今天，肯定能把那个阴险小人揪出来，这种人实在太可恶了！ 「起初，丹丹的手指虽然伤到了，」老人继续回忆道，「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理疗恢復，还是康復得不错的。不但缺掉的部分长回来了一些，而且手指并非完全不能屈伸，只是稍稍有些费力而已。 「然而，直到很长时间以后，我和她爸才意识到，原来丹丹伤到的不仅仅是手指，而是内心！ 「割手的事情，让丹丹产生了严重的心里恐惧！起初她还能尝试着弹几下钢琴，可是后来渐渐地再也不敢弹了，最严重的时候，甚至看到钢琴就浑身哆嗦！我跟她爸还花了很多钱请过不少心理医生，可丹丹的病却始终没能治好。 「就这样一拖几年下来，我们一家三口精力耗尽，钱财花光，已经彻底没了希望。这件事对丹丹她爸打击实在太大了，老头子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了！ 「唉！」老人长嘆一声，「这都是命啊！还好，我闺女自强不息，不怕吃苦受累，我们娘俩也算是把这个家撑了下来！可我现在……」 老人可能想说自己得了癌症的事，但想了想，并没有出口，而是转言说道：「警官啊，你看，等见到我闺女，钢琴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提啊！你就当是行行好吧！」 说到伤心处，老人再度哽噎抽泣。 赵玉点了点头，心里也非常同情他们一家。如果说他们生来贫穷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却不幸毁于一旦，这样的遭遇更加让人惋惜。 如果没有割手这件事，说不定他们一家也能过上骆美娜或是李新华那样的生活，甚至比她们还要好！ 「既然这样，」赵玉又问，「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回老家呢？情况那么艰难，也没有找个亲戚什么的来帮忙吗？」 「你是有所不知啊！」老人无奈地说道，「丹丹她爸脾气太倔，俺们家的亲戚，都被他得罪光了。当初卖掉祖宅之后，他就是堵着一口气出来的！哪还有脸回去啊？」 哦…… 怪不得女神童一家在钢琴大赛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呢！原来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这可是赵玉之前怎么也预想不到的。 不过，虽然关于女神童的事预想不到，可是关于剁手案的事却恰恰相反。老人所说的一切，足以证明赵玉的调查方向是没有错误的。 通过老人讲述的那一番话，这位女神童已然被赵玉列为了剁手案的——头号嫌犯！ 他的理由再充分不过，李丹的一生都被毁在了那次钢琴大赛上，她完全有理由去打击报復那些曾经有可能陷害过她的人！ 李丹伤到的是右手，剁手案的受害者全都被剁掉了右手！这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什么联繫吧？ 赵玉看过李丹母亲的病例，她妈妈去年5月份动的手术，正好在两起剁手案结束之后。然后经过9个月的化疗，她妈妈已经进入到了修养期，所以她就有了再度出手的机会，实施了第3起剁手案！ 此外，联想到她在演出剧团上过班，而且家又住在这么敏感的位置上等因素。 赵玉愈发觉得，这一次，他真的已经触及到了剁手案的真相！这个让他苦苦寻找的兇手，应该就是女神童——李丹！！ 第0040章 你怎么不戴手套？ 第49页 「你知不知道你闺女现在去哪儿了？」感觉到这个李丹大有问题，赵玉立刻向老人询问，「怎样才能找到她？」 「警官，你要问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找我女儿做什么？」老人还在担心钢琴的问题，害怕赵玉会去戳女儿的伤口。 「没什么，我们只是需要掌握她的一些信息而已，并不见得真去找她！」说着，赵玉给她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张口胡诌道，「我也是完成任务而已！还有啊，警方现在调查的事儿有可能跟当年的钢琴比赛有关，没准儿，还能把当初害你女儿的那个人找出来呢！」 「哦……」老人略显狐疑地琢磨了一下，对赵玉说道，「我女儿应该在演出剧团呢！可能是市文化宫那个剧团吧？她今天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过，今晚她有可能跟随剧团下乡演出，有可能需要四五天才能回来呢！」 哦？ 外出？ 赵玉心里不免一紧，怎么这么巧，李丹偏要赶在这个时候外出？如果她真的是剁手案的元兇，那么这会不会说明……她又要出手了？ 「哦……警官吶，要不这样，」老人积极配合，「我给我女儿打个电话，问她一下？」 「嗯……不用了！」赵玉连忙摆手。如果李丹真有问题，那么打电话难免会打草惊蛇，不如暗中调查更好一些。想到此，他便对老人说道，「行了，不用打了，我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别给你们添麻烦了就！」 说着，他迈步就往外走。他自然是想快些给李贝妮打电话，让她查询一下李丹的位置，看看她到底在没在剧团？ 然而，当他向外走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个不大对劲儿的地方，只见与客厅相连的一间卧室门上，居然挂着一把锁。 看到这把锁，他不禁又停住了脚，问：「老太太，这个门为什么还上着锁呢？」 「哦，这个是我闺女的房间！」老人如实回答，「我闺女嘛，爱干净！她的屋子平时都是锁着的，不让外人进！」 不让进？ 这一下，赵玉更加好奇，忙问老人能不能给打开一下，他要进去看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人连忙摆手，「我闺女特别忌讳别人进她的屋子，连我都不让进呢！而且，平时钥匙都是她自己带着的，我也进不去啊！」 「没事儿！我能打开！」赵玉毫不介意，伸手就去摸那门锁。 「不行！真的不行！」老人就像堵枪眼一般挡在了门前，不让赵玉接近。「求求你了警官，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女儿她有洁癖，要是知道有人进了她的屋子，她的老毛病就会犯的！我求求你了，我女儿本来就够痛苦的了，就别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了行不？」 洁癖？ 真的是洁癖吗？ 事到如今，赵玉觉得，就算案子又查错了，他也必须得进去看一看才行。要不然，他自己也不会死心！ 可是，老太太堵在门前，大有捨生取义之意，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开门的。面对这样的老太太，赵玉更加不能动用武力。 怎么办？ 这种难题或许能难到普通的警察，却难不住赵玉这样的滑头，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连忙黑着脸问老人一句话： 「老太太！我问你，对于你女儿来讲，是洁癖重要，还是命重要？」 「啊？」老人瞬间凌乱，嗫喏着问，「警官，你……你什么意思？」 「唉！」赵玉重重嘆一口气，假装为难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事到如今，为了救你闺女的命，我也只能对你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闺女，就是因为有人想要——害她！！」 「啊！？」老人大吃一惊，身体又哆嗦起来，「谁？谁这么缺德，竟然要害我的女儿啊？」 「可能是当年放刀片的人，也可能是别人！」赵玉随口瞎掰，「你女儿可能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所以我才想要看看她的房间嘛！要是能快些把这个坏人绳之于法，你女儿不也就安全了？」 「这……这样啊！」老人吓得六神无主，哆哆嗦嗦地说道，「不行，我得赶紧给我女儿打个电话，让她小心点儿！」 「不用了，放心吧！」赵玉连忙制止，「我们已经派了一队人马保护你女儿去了！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但是你闺女的房间，我必须得进去看一下啊！这样吧，你相信我的技术，我保证做得不留一点儿痕迹，让你闺女看不出来！」 「真的？」听到赵玉的话，老人这才缓缓离开了门口。 「放心吧！我是专业的警探嘛！」赵玉笑呵呵地走到门前，也不用改锥什么的，直接一手按着门框，另一手用力一错，那锁鼻的连接处便砰然崩开。 「你看，锁是完好无损的，等我出来的时候再把锁鼻钳好，就万事大吉了！」赵玉沖老人做了个ok的手势。他以前可没少干这些熘门撬锁的勾当，对此自然轻车熟路。 吱呀……门开了。 随着迎面扑过来一股类似松香的味道，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跃然于赵玉面前。 虽然屋中摆设极为简陋，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由此可见，房子的主人不但爱干净，而且还是一个生活极为细緻的人！ 虽然赵玉的刑侦经验并不丰富，但看人却是有一套。只是这一眼之下，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李丹的性格，似乎和剁手案兇手的心理侧写十分吻合。 第50页 剁手案的兇手同样是个极为细緻，沉着冷静，能把各种细节处理得非常完美的人。 赵玉迈步进入房间，老人本想跟着进来，赵玉却拦住了她，说你在门外看着就行了，进来的人越多，被你闺女发现的概率就越大。 老人也挺听话，只得站在门外观瞧。 房间不大，里面总共没有几件家具。除了一张老式的大木床外，还有酒柜、衣柜、书柜各一个，几样家具造型古旧，却是保护得异常完好，歷久弥新。 简单地观察一番之后，赵玉觉得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信息的话，恐怕只能到书柜那里寻找了。 书柜中的书很多，每一本都保护得非常干净完整，而且还被李丹仔细地分了类。 通过分类与书名，赵玉可以看出李丹的涉猎范围非常广，从文学、科学、甚至工艺学还有医学等等，全都有所涉及。 尤其是医学那一栏，竟然有好几本关于麻醉学与解剖学的书！ 看到这几本书的那一刻，赵玉不免大为激动，他刚想伸手拿一本看看，却忽然听到门口的老人喊道： 「警官，你怎么不戴手套啊？」 第0041章 天衣无缝 「我是来做调查的，不是来取证的！」赵玉的鬼话张口就来，「上哪儿戴手套去？放心吧，你闺女又不是福尔摩斯，看不出来的！」 说完，他不顾老人反对，伸手抓了一本书出来。 那是一本有关麻醉学的书，赵玉随便翻看了几页，发现书里面竟然还记着不少笔记。 李丹的字纤秀整洁，没有任何涂改。由此可见，她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极有逻辑的人。 赵玉又翻了几本，全都如此。于是，他忍不住问门口的老人：「你闺女学过医吗？怎么有这么多跟医学有关的书？」 「没有，没有！」老人肯定地回答，「她只是很多年前，在宠物诊所上过班，就是挺有名的那家卢大夫兽医店，丹丹给他们当过助手！可能得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吧？」 什么！？ 宠物诊所？ 兽医店？ 赵玉心里惊诧连连，剁手案兇手使用的麻醉剂乃是一种动物药剂，这种药剂的来源渠道正好是兽医店！ 这也不会再是什么巧合了吧？ 难道说，这个李丹…… 赵玉放下书，又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在这间屋子里，或许还能找到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老太太！」赵玉想了想，问，「你们家上网了吗？」 「上了！」老人回答，「我没用，但我闺女有用！」 「电脑呢？有吗？」 「我闺女有台笔记本，她经常随身带着，没在这里应该。」 「那……」赵玉指着屋子说，「她屋子里没有写字檯，平时怎么玩儿电脑呢？趴床上玩儿吗？」 「对，就是趴床上玩儿！」老人毫无保留地说，「不光玩儿电脑，我闺女看个书写个字什么的，也都趴在床上写。哦……对了，就在她床褥底下，还压着很多张白纸，我经常看见她在上面写东西，还有好多照片呢！」 哦！ 赵玉点了点头，蓦地，他勐然回过味儿来！ 「什么！？你说什么？床褥底下？」赵玉大惊，瞪大眼珠子问，「上面……上面写了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不小心看到过几回，我……我闺女并不知道我知道……她跪在床板上，写得特别认真……我……我只是从门缝看见的！」老人吓得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才好。 啊！？ 赵玉再不多问，大踏步来到床前，伸手就要掀床上的床褥和床单。 「警官吶！」老人吓坏了，直接冲过来拦住赵玉，「我闺女有洁癖，这床单……万万动不得啊！我闺女眼睛特别毒，不管怎么收拾，她肯定能看出来的！」 「老太太！」赵玉激动得大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闺女的洁癖呢！我跟你说，你闺女写的这些东西，有可能就是那些能要了她命的东西，你……你居然还拦着？」 看到赵玉如此激动，老人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终于不情愿地松开赵玉的胳膊，老实地退了回去。 赵玉抓住床褥一角，刷拉一下，把整个床褥高高扯起。 等到扯开之后，床板上赫然出现的一幕，让赵玉禁不住大吃一惊！ 但见平坦的床板上面，果然铺满了粘连在一起的白纸，白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许多文字，其中还贴着许多照片、图片、还有复印或列印的文件！ 眼前的一幕，像极了警方用来做案情分析的白板。只不过，这东西比警方的白板还细緻，还缜密！它所涵盖的信息量，也比警方要大得多！ 奶奶个熊！！ 那一刻，赵玉心脏狂搏，血脉偾张，根本不用细看那些文字，仅仅凭着白纸上的照片，他已经可以完完全全，实实在在的确定，女神童李丹，就是剁手案的——真兇！！！ 但见高甜、袁莉莉、骆美娜等人的照片，全都在醒目的位置上粘贴着，旁边则用黑笔记录着她们所有的信息。很明显，李丹对她们做过非常详细的调查。 赵玉把床褥打好卷在一边，仔细地看了看白纸上最开头的位置，但见在高甜的照片下方，还有一张用印表机列印出来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显示的乃是一条通风管道的通风口。 第51页 再看下面，还详细地标识着日期、位置等信息，这些信息与高甜被剁手的情况完全吻合。 由此可见，高甜的手，正是被李丹剁下来的！ 我的天！ 赵玉把这些信息归拢了一下，竟然可以把剁手案的经过完整的串联起来。当他终于搞明白李丹使用的作案手法之后，不由得再一次被深深震撼了！ 李丹的计划，实在是缜密得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简直天衣无缝！在决定对高甜等人动手之前，她甚至提前好几个月就做好了周密的准备。 拿高甜来讲，李丹一早知道高甜要来秦山听音乐会，并且知晓了她的座位号。 她更是知道，演唱会结束之后，高甜必然会走那条地下通道，而那条地下通道内没有摄像头。 由于高甜的座位靠前，所以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排在人群的后面，这样就给了李丹更好的下手机会。 赵玉估计，李丹应该是同样买票入了场，然后一直尾随着高甜。 当音乐会结束，高甜进入通道后，李丹便趁别人不注意迷晕了她，继而把她拖到了通道内无人注意的配电小屋，从那里实施了麻醉与剁手！ 最绝的时刻来了，在实施了犯罪之后，李丹并没着急逃跑，而是来到了通道另一侧的风房。 风房乃是给体育馆的地下设施送风的地方，那里有数条通风管道通往其他地方。李丹从那里一直等到天快亮，才钻进通风管道，然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从体育馆环卫部的出口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正好是环卫工人们上班的时候，她早就准备好了一身环卫工人的服装，趁着人多离开了体育馆。后来负责查看监控视频的警员就是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注意到这里来。 更绝的是，为了不让监控视频起疑，她竟然一早在通风管道里准备了装有福马林的容器，把高甜的右手藏在了那里，事后足足两个多月，她才将其取回。 本来，曲萍当初也曾考虑过兇手通过其他渠道逃窜的可能，可是因为风房乃是上着锁的，便没有往这里调查。她哪里知道，李丹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搞到了风房的钥匙。 关于高甜的案子，足够赵玉感到不可思议的了，可是等他再看第二名受害人袁莉莉的时候，却更是惊讶得不行！ 第0042章 坟上有洞 剁手案第二名受害人袁莉莉，是在家中熟睡的时候被人实施的剁手。本来，像这种入室行兇的案子，破获率乃是相当高的，可偏偏袁莉莉这件案子就是没有侦破。 小区内外摄像探头无数，可探员们没有捕捉到任何一名嫌犯的踪影，这件事一直困扰着警方，不知罪犯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 现在，当赵玉看了李丹的详细计划之后，才终于恍然大悟，兇手居然是这样做到的！ 如果说，高甜案的关键词是通风口的话，那么袁莉莉案的关键词就是——梯子！ 原来，李丹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带着一把能够伸缩组装的梯子，爬到了袁莉莉家旁边的楼上。那栋楼和袁莉莉家的楼相距5米，梯子组装好之后，正好可以搭在两楼之间，形成一条高空通道。 更细緻的是，李丹不仅准备好了梯子，而且还准备了许多食物和水。她把这些东西全都藏在了楼顶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4月23号，当李丹剁掉了高甜的手，从体育馆出来之后，她并未回家，而是直奔袁莉莉所在的小区，然后借着清晨的上班高峰，来到了楼顶，从那里藏匿起来。 由于她是从另一栋楼的单元口进入的，而且提前了数天，所以后来查看视频的探员，根本不会留意到她。 就这样，李丹从楼顶整整隐忍了3天，直到25号深夜，她才把梯子搭好，爬到了袁莉莉所在的那栋楼上。 袁莉莉家的楼道并没有通往楼顶的出入口，李丹乃是通过绳子垂降的方法，从楼道窗户进入楼道的。 袁莉莉家住3楼，李丹不但早就配好了她家的钥匙，并且很久以前就给她家安装过窃听器。因此，她早就知道，当晚只有袁莉莉独自一人在家。 接下来的事情和高甜一样，先是迷晕，然后麻醉，继而剁手！ 剁完手之后，李丹收回了窃听器，然后故意把门锁搞坏，造成一种强行入室的假象。 接着，她通过楼道外的绳子爬回楼顶，然后利用梯子回到了旁边的居民楼。再往下的事情，更是让赵玉汗毛直立。 原来，为了不让摄像头捕捉到自己的影像，李丹回到旁边楼顶之后，居然哪儿也没去，而是躲在楼顶的角落里，带着袁莉莉被剁下的手，整整呆了一个礼拜！ 赵玉如何也想像不到，就在警员们苦苦调查袁莉莉剁手案的时候，兇手居然就躲在旁边的楼顶上！兇手的这份胆量与自信，简直让人无法揣度。 那其间，甚至有警员曾经登上过袁莉莉家的楼顶查看过，但是李丹正好躲在角落里，警员并未看到。 直到七天之后，李丹才大摇大摆地下楼离开该小区。梯子则是又过了很长时间，才从楼顶撤走的。 从配钥匙到安装窃听器，再到准备梯子、食物、乃至最后实施作案，整个过程长达数月，李丹的计划，细緻得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在楼顶躲藏的时候，她甚至连尿桶都准备好了，连大小便都收集了起来，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52页 这样精心准备的犯罪，实在让警员们无从调查，再加上犯罪动机的不明确，这才致使长期没有破案。 看到床板上的这些资料，赵玉的心里头一次变得极为复杂。李丹的作案手法，还有那份细緻与隐忍，恰恰反映出了她对受害者的仇恨有多么得深痛！ 为了復仇，她竟然想出了如此复杂细緻，甚至天衣无缝的犯罪！ 可是，如果李丹真的是在为自己报仇的话，那么她的仇恨，又是否过于盲目了呢？ 当年害她的人应该只有一个，她大可不必报復这么多人吧？难道非要把当初前十名的选手，全都剁手？ 想到此，赵玉没心思再去细看骆美娜的被害过程，而是直接瞅向了资料的末尾处，想看一看，李丹是否还有别的復仇的对象，如果有的话，又会是谁？ 结果，让赵玉震惊的事再次发生，白纸上除了已经被害的三名受害人之外，果然还有另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由此可见，此人应该就是李丹的下一个復仇目标！ 照片上乃是一个打扮时髦，个头很高的女人！在女人照片旁边，还贴着一份文印资料上，资料上有着一张黑白照片。 赵玉看了一眼，顿觉神经紧绷，异常蹊跷。 没想到，文印资料的照片上，居然是一个高高的——坟丘！坟丘前有一块黑色的墓碑，让人蹊跷的是，在墓碑与坟丘之间，竟然塌陷出了一个大洞。 哎？ 这是怎么个意思？李丹的犯罪计划上，怎么还冒出坟墓来了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赵玉连忙去看照片下面的详细资料，他原本以为，李丹下一个復仇的目标，正是他和李贝妮已经预料到的李新华。 然而，资料上显示的却根本不是李新华，而是一个叫做邵嘉颖的女人。 奇怪？ 赵玉回忆了一下，钢琴大赛的决赛名单上，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这到底是…… 带着疑问，赵玉又仔细地往下看去，这才恍然大悟。资料上显示这个叫做邵嘉颖的女人，乃是一位做国际贸易的女企业家，现在已经移民到了澳大利亚！ 哦！原来是她！ 赵玉蓦然想到，这个邵嘉颖原来就是邵露露，而邵露露正是当年钢琴大赛第三名的获得者！ 李贝妮查到的资料显示，邵露露在比赛之后，先是被国家民族音乐学院招收，后来又留学国外，最后靠经营音乐器材起家，成为了知名企业家。可谓一帆风顺，事业有成。 不会吧？ 难道……李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赵玉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往下看。他很快发现，在这个邵嘉颖后面，再无其他的人的资料了！没有李新华，也没有当年的冠军卢涛！ 不知道，是李丹打算明年再对这俩人动手，还是认为这两个人并不是她的仇人，没有报仇的必要？ 看到这里，李丹的白纸已经全部写满，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赵玉觉得，这个邵露露极有可能是李丹的最后一名报復对象。 可是，邵露露一家已经移民国外去了，难道李丹真的要坐着飞机到澳大利亚去剁她的手吗？ 等一下！ 赵玉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回过头来，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份含有坟墓图片的文件，虽然墓碑上的文字看不太清楚，但坟墓中塌陷的那个洞口格外显眼。 当他把这份文件的大体意思看清之后，这才蓦然大惊。 奶奶个熊！ 居然是这样！？ 这可——糟糕了！ 第0043章 来不来得及？ 「警官！怎么样？」老人看到赵玉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紧张的，忙站在门口询问，「这些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啊？我闺女可是好人，你们千万要保护好她啊！」 赵玉还处在一片震惊与慌乱之中，并未理会老人的问话。他除了把那份带坟墓照片的文件看清楚之外，更是把跟邵露露有关信息全都看了一遍！ 和前几次作案一样，李丹早已对下一次剁手行动做出了极为周详细緻的计划！那个出现了塌方的坟墓，正是她这一次作案的关键！ 原来，文件上坟墓的主人，正是邵露露已经故去的父亲！她父亲多年前死于一场疾病，叶落归根，遗体自然被埋在了自家的祖坟里面。 没想到，李丹为了报仇，竟然打起了死人坟墓的主意。 她一早在坟上挖出一个大洞，然后伪造了一份官方文件发给了邵露露。文件上说，邵露露父亲的坟墓无故出现了塌陷，不知何故，希望家属速来搭理。 邵露露母亲早早改嫁，是父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那些年学钢琴，也都是父亲一直在她身边陪伴。 对于父亲的感情，她自然非同一般。现在听说父亲的坟出了问题，邵露露就是再忙也要赶回来处理一下的。 李丹也是早早算计好了一切，虽然邵露露在秦山还有些亲戚，但是关系一直处的不好，她绝不会去找这些亲戚帮忙打理。 再者，此时距离邵露露父亲的忌日已经没有多少天，她是怎样都会回到秦山来祭拜的。既然坟墓出了事情，她必然会亲自前来，而且提前到达。 李丹的资料再详细不过，邵露露至今单身一人，没有男友。如果回到秦山处理坟墓，那么她在澳大利亚的生意多半会交给助手处理。这样一来，她很有可能是孤身一人回到秦山的。 第53页 因此，正好给了李丹绝佳的作案机会。 去年袁莉莉是在4月26号被害的，今天也是4月26号，那么……李丹如果真的要对邵露露下手，会不会正是今天呢？ 想到此，赵玉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邵露露是否已经被害？李丹是不是已经把她的右手也剁了下来？ 那时候，赵玉本想快些给李贝妮打电话，告诉她发生的一切。然而，掏出手机之后，赵玉忽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李丹到底要在什么地方对邵露露动手呢！ 如果万一查不到这两个人的位置，那么根本无法阻止李丹！ 想到此，赵玉只好继续往下看。 很快，他从众多的信息之中发现了一张机票缩印件，机票下方被李丹标识着4月26号3点字样。估计，那应该是邵露露从秦山机场下飞机的时间。 现在是4点15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邵露露已经抵达秦山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多小时之内，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邵露露已经相当危险！ 赵玉又往下找了找，除了看到一把类似水枪的图片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其它有用的线索。 不行！ 绝对不能再拖了！ 必须马上找到邵露露！ 想到此，赵玉赶紧掏出手机，开始给白板上的重要证据拍照。由于时间仓促，眼前的白纸上或许还有更加重要的信息，赵玉自然要把它一字不落地拍下来。 床铺很大，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一併照下，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照。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赵玉不得不跪到床板上拍照。 谁知，他这么一跪之下，在两张白纸之间，竟然翘起了一块木板。赵玉用手摸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白纸下面有着一个巨大的床箱，翘起来的地方，正好是床箱的边沿。 其实，当时赵玉已然够着急的了，他根本没有多想，伸手就去抠那床箱的边沿，随着古旧的木头髮出咯吱的声响，整块箱板被他用力掀开。 结果！ 赵玉只往底下瞅了那么一眼，便赶紧又把箱盖关上了！不但关上，还用双手狠力地往下压了压床板！ 奶奶个熊！ 奶奶个熊！ 赵玉在心里一连骂了数遍，这才感觉心脏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跳得飞快！ 虽然只是一眼，但赵玉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箱板下面放置着三个装满了不明液体的大玻璃瓶子，每个瓶子里面都有一只泛白的——人手！ 老天爷！ 赵玉狠狠咬了咬牙，他就是敲碎脑袋也绝想不到，李丹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罪证藏在这里！ 那可是三只人手啊！ 就这么压在自己睡觉的床下，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不舒服吗？ 蓦然间，赵玉回想起了当初自己的猜测，兇手之所以把剁下来的手放在身边，或许就是像那些江湖大佬一样，要随时能够看到，心里才会解恨罢！？ 赵玉刚才之所以那么快速地关掉箱盖，倒并非出于害怕，而是他担心李丹的母亲也看到那些手。如果被老人看到，那麻烦可就大了！ 还好，赵玉以前也算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与焦急，故作镇定地对李丹母亲说道： 「老太太，没错，没错！」赵玉一面说着，一面飞快地把床褥重新铺好，把那些资料遮盖了起来，「这些正是你女儿掌握的重要资料，这些资料对我们警方非常有帮助！所以，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啊！要不然，你女儿可真的危险了！」 「哎呦！」老人根本不怀疑赵玉的话，当场吓得六神无主，「那……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坏人会不会追到我这里来？」 「放心吧，我这就给警队打报告去！」赵玉快速地退出屋子，然后把锁鼻装好，同时叮嘱道，「老太太，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一大批警察来这里取资料的！您放心好了！你可千万要守好这间屋子，不见警察，你哪儿也不要去啊！」 「哦……哦……」 老人还在木讷之中，赵玉则早已推开大门，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邵露露！ 邵露露！ 赵玉一面往自己的警车狂奔，一面在心里默念，不知道此刻还能不能救到邵露露，她该不会已经变成第四个被剁手的人了吧？ 第0044章 在哪儿下手？ 「师兄，真巧，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手机里传来李贝妮轻快活泼的声音，「李新华的私生活真是太混乱了，我刚刚看到，她居然同时跟四个男人一起进了酒店！」 「啊……啊？什么……」赵玉本想快点儿把李丹的事情告诉李贝妮，却没想到李贝妮居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把他怼了一个哑口无言。 「噗嗤……」李贝妮的大笑旋即传来，「就知道你没往好处想，我开玩笑的，人家是在酒店参加会议呢！呵呵呵……」 哎呦，我去！ 赵玉赶紧按住李贝妮的话头，把他从李丹家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告诉给了她。 李贝妮听完直接傻了！其实，她不过是个实习文员，虽然查案的技术不错，可如今真的查到了兇手，她反而有些懵了。 「师……师兄！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李贝妮打着哆嗦问。 怎么办？ 赵玉同样是个半吊子刑警，遇到这样的惊天大事，同样感到有些懵圈。 第54页 一方面，他需要尽快控制住李丹的住所，查获她的犯罪证据以及被害人失去的右手；另一方面，他必须尽快找到李丹与邵露露的下落！ 赵玉清楚，时间紧迫，光靠他和李贝妮绝对无法完成如此紧急的任务，他们必须请求支援才行。可是，赵玉与刘长虎还有曲萍结了梁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把自己辛苦查到的劳动成果，拱手让给这俩人的！ 经过一番权衡，赵玉终于有了计较，他立刻告诉李贝妮，让她赶紧联繫a组的探员，让他们帮忙去搜查李丹的家！ 由于经常被b组打压，这些a组探员大多对b组恨之入骨，如果这一次他们能抢到b组前头把剁手案破了，那可是个扬眉吐气，大快人心的好机会，他们必然会全力以赴。 至于寻找李丹和邵露露的位置，赵玉则打算还让张景峰来帮忙。如果有这位寻人高手帮忙，势必能够尽快抓到罪犯！ 李贝妮自然同意赵玉的安排，当即挂掉电话，各自求援去了。 为了能让李贝妮说服a组探员，赵玉想把他从李丹那里获得的照片传给她。谁知，郁闷的事发生了，他的手机根本没开流量，怎么传？ 幸亏赵玉心眼儿够多，他立刻把车来到了胡同口的肯德基。此家肯德基正是当初骆美娜被剁手之后求助的地方。 藉助从那里蹭来的流量，赵玉这才把资料发给了李贝妮。 发完之后，赵玉一秒也不敢耽搁，直接给张景峰打了过去。张景峰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傢伙，他居然还想故技重施，拖延时间，讹赵玉一把。 这一次，赵玉仍是一点儿也没生气，他只是藉助肯德基的流量，把李丹的资料照片发给了他。 如此一来，张景峰立马就服了！ 这傢伙外号贼泥鳅，他岂能嗅不出这里面的天大好处来？如果他真的能够帮助赵玉抓到剁手案的兇手，那么他在领导的眼里必然会得到重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剁手案啊！真的破了，他自然用不着再去什么交警队了？ 想到这一层，张景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再也不敢对赵玉说半句怠慢的话。赶紧告诉赵玉，让他稍等片刻，马上开找！ 赵玉知道，这一次他说的稍等片刻，绝对是真的「稍等片刻」！ 果然，赵玉这边仅仅等了五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 「兄弟，这次还真是遇茬子上了！」话筒里，可以听到张景峰飞快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这个叫李丹的人挺小心的，她的手机无法定位。不光是关机的事，很可能连卡都摘了！」 果不其然！赵玉连连摇头，这个李丹如此心思缜密，怎么会想不到手机定位这一层呢？她必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正是因为她的手机无法定位，这更加确信无疑，她是要对邵露露动手了！ 「没关系，赶紧查邵露露，哦……不，她现在叫邵嘉颖！刚从澳大利亚飞过来的，现在已经在秦山市区了！飞机票就在我给你的照片上！」赵玉一口气说道，「查到她的位置也行！快！」 「我正在查啊，老弟！」张景峰立刻回答，「我已经查到她的手机号了，但她使用的是国际卡，代码制式和咱们国家的不一样，我……我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赵玉催问。 「要是在警局也就10分钟的样子，但是……」 「怎么？你不在警局？」 「嗯……我这是用的撞球厅的电脑！」 「……奶奶个熊，你丫要是死了，我一定买个撞球案子给你陪葬！」赵玉大骂。 「我尽快，尽快……给我一刻钟，就一刻钟行不？」张景峰央求。 赵玉心里说话，一刻钟的话，说不定邵露露的手就没有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挂掉电话，赵玉赶紧在手机上翻看那些照片，他想看一看，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 谁知，看着看着，他脑中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记得，在李丹床下看到那三个装着人手的玻璃瓶时，床箱里正好还有四分之一的空间。 由此可见，那里之前应该放置着第四个瓶子才对！这第四个瓶子很明显是给邵露露准备的！ 既然……瓶子现在不在箱子里，难道说，李丹把瓶子随身携带着？那么大的一个瓶子，不太方便吧？ 是不是，这一次也像其他案件一样，李丹早早把瓶子放在了某处？ 那么……放在哪里呢？ 机场？ 不可能！ 机场那么多人，李丹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从那里动手！ 那么……除了机场之外呢？ 哦…… 哦…… 剎那间，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调出那份印有坟墓照片的文件！ 对啊？ 邵露露来秦山是干嘛来的？ 是来给他爸爸修坟来的！ 飞机是下午3点到的秦山，如果飞机没有晚点，那么邵露露完全有可能下了飞机之后，直接去看坟地吧？ 父亲的坟上被人挖了一个大洞，这放谁身上能不着急？ 那么……如果邵露露下飞机后直接去坟地……李丹又会在哪里选择动手最合适呢？ 我咔！ 奶奶个熊？ 这还用说吗？ 坟地啊！？ 那里四野无人，也没有摄像头，岂不是一个下手的绝好地点？ 第55页 第0045章 被忽略的水枪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里的赵玉，根本不会开车，连驾驶证都没有。 但是，痞子王赵玉却不一样，在原来的世界，他经常因为非法飙车被请进警局「做客」。虽然车技不算一流，但对手们都非常憷他，因为赵玉开车跟打架一样，全都不要命！ 此刻，赵玉开的是机动队的警车，警笛嗡嗡一响，哪个交警敢来查他？他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像飞一样直奔一个叫做马家场的地方而去。 沿途超车无数，红绿灯视若无睹，甚至有好几辆汽车差点儿被他拐到沟里，气得司机们直骂娘。 当然，赵玉之所以这么玩儿命地开车，的确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马家场正是秦山比较有名的一处坟地，邵露露父亲的坟墓正在此处。他可是赶着去救人呢！ 赵玉虽然只用了十分钟便开到马家场，但是这片坟地面积着实不小，他根本不知道邵露露父亲坟墓的具体位置。百度地图上，更不可能连谁的墓都能标识出来，赵玉只能挨盘寻找。 现在正是4月底的时候，坟地里早已长出了一片野草，视线受阻之下，更是不利于赵玉的寻找。他的车也无法钻进密集的坟区，只能在外围的土路上转悠。 谁知，就在这时，寻人高手终于派上了用场，张景峰终于查出了邵露露的具体位置，赶紧给赵玉打来了电话。 本来，张景峰要把位置发送给赵玉，可赵玉手机没有流量，只能让他口述坐标，然后自己按照警车上的导航仪去定位。 坐标输入完毕之后，赵玉不免眼睛一亮，他猜得半点儿没错，邵露露果然就在马家场这片坟地之中！ 如果邵露露就在附近的话，那么李丹很可能也在这里！ 赵玉赶紧按照坐标寻找，可车子却已经扎进坟堆丛中，不能再往前开。赵玉只得默记好位置，然后离开警车，朝其中一片坟茔寻去。 此刻虽然接近5月，但是坟地内一片凄凉，空气湿冷。清明节已经过去两个多礼拜，坟场内渺无人迹，唯有地面上散落着许多未燃尽的纸钱与鞭炮碎末。 当赵玉终于穿过一片长满杂草的坟茔之后，抬头之间，居然看到了一辆蓝色的计程车！ 哎？ 怎么有辆车还？ 赵玉急忙跑过去，这才发现，计程车停靠在一条便道之上，司机正一面抽菸一面听着收音机呢！ 还有司机？ 赵玉默默合计了一下，此地距离邵露露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了，难道说，这辆计程车…… 「喂！」赵玉赶紧冲到近前，掏出警员证问道，「我是警察，快说，你在这儿干吗呢？」 大坟地里突然蹦出一个活人来，说话还挺蛮横的，着实把那司机吓了一跳，脸都快绿了，菸捲差点儿烫着自己的手。 直到他看到赵玉的警员证之后，这才喏喏地回答道：「我……我送人过来的！没干什么！」 「是不是从机场来？」赵玉忙问，「带了一个女的？」 「你咋知道？」司机好奇之下，赶紧关掉了收音机，「挺时髦的一个大姐！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呢！」 「啊？」赵玉一惊，几乎是咆哮着追问，「人呢？哪儿去了？」 「那边儿呢！」司机不知什么情况，赶紧指了一个方向。 「走了多久了？」赵玉喝问。 「也就几分钟吧？」司机晕头巴脑地问道，「你真是警察吗？怎么了这是？」 赵玉哪里还有心情跟他废话，急忙双腿发力，朝司机所指的方向勐冲过去。 几分钟！ 几分钟！ 不知道，这几分钟的时间，还来得及吗！？ 赵玉迈步如飞，一面狂奔一面抻着脖子四处查看。蓦地，透过无数的杂草缝隙，他勐然看到了一点与周围颜色不同的东西！ 绿的？ 哪冒出来的一抹儿绿色呢？ 而且，还在不停地晃动！ 为了能够扫清视线，赵玉纵身跳到了一处较高的坟头上，这才终于看清楚远处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哎呦！ 奶奶个熊！ 但见距离赵玉20来米远的地方，一个身穿紧身长褂的女人，正在一座坟丘的墓碑之前鼓捣着什么。 这个女人的头上，竟然戴着医生动手术时才会佩戴的手术帽！帽子是绿色的，刚才赵玉看到的晃动的绿色，正是来源于此！ 再往下看，但见地上躺倒着一个身穿白色皮草，脚蹬长筒高跟鞋的女人！ 这个戴着手术帽的女子似乎已经完成了什么，她把地上女人的袖子高高挽起，手臂平放在了一块小小的砧板之上！ 然后，就在赵玉的注视下，她将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高高举起！ 啊！？ 赵玉大惊，急忙跳起来大喝一声： 「喂！住手！！！」 这一嗓子，赵玉卯足了力气，声如巨雷，传到手术帽女人耳朵之后，那女人毫无悬念地打了个哆嗦，急忙抬起头向赵玉瞅来，脸上更是露出了难掩的惊慌！ 赵玉一边狂喊，一边飞快地朝她快速冲来。 「奶奶个熊的！可算抓到你了！」 手术帽女人看到赵玉追来，本能地放下兇器，拔腿就跑！ 「喂！别跑！别跑！」赵玉一面狂追一面大吼，「你跑不了了！你已经被包围了！往哪儿跑你？」 第56页 当赵玉跑到了坟墓跟前之时，但见地上躺着一位时尚靓丽、个头很高的女人，她已经被彻底迷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用说，此人必然是刚刚回国的邵露露！既然如此，逃跑的这位毫无疑问就是剁手案的元兇——李丹！ 李丹！ 赵玉赶紧放下邵露露，继续追赶李丹！ 此时此刻，李丹朝着与计程车相反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向远处的公路。 「哼！跑不了了你！」待赵玉看清楚地形之后，不免信心大增。对于追人来讲，他可有着相当的自信。 李丹啊！ 我看你往哪里跑！？ 赵玉甩开大步子紧追了过去，他的速度奇快，眼瞅着就要把李丹追上。 然而，让赵玉意外的是，当李丹跑到了坟地边缘的时候，居然停在了那里，再也不跑了！ 咦？ 赵玉为之一愣，为什么不跑了又？难道说，她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逃，这是要跟老子投降了吗？ 那时候，赵玉一心想着快点儿把她抓住，脚不停步，眨眼就跑到了李丹跟前。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李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把水枪。 这把水枪，赵玉从李丹的资料上看过，由于当时比较匆忙，他并没有多看，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结果，就在赵玉来不及感到好奇的时候，水枪枪口倏地喷射出了一支针剂！ 距离太近，赵玉根本躲避不及，针剂笃地楔在了他的肩膀上，里面的液体则噗的注射到了他的体内！ 哎呦，我去…… 奶奶个熊，居然中计了！ 赵玉瞪大眼睛看着几米外的李丹，顿觉四肢发软，天旋地转。 逐渐朦胧的视线下，他看到李丹扭头朝公路方向跑去。随后，耳边警笛大作，应该是支援的探员们赶到了。 特么的，来得还挺快！ 赵玉又骂了一句，这才感觉眼皮发沉，仅仅过了几秒，他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第0046章 为什么法医都是大美女？ 赵玉还处在一片蒙沌之中，便已然听到了刘长虎的叫嚣： 「真行啊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上司吗？虽然是代理组长，但好歹也是组长啊？为什么不早点儿通知我，嗯？搞得我跟观众似的！你们这是做的什么事？看着，要是罪犯还逮不着，你们哪个也别想过好！」 听到刘长虎讨厌的声音，赵玉睁了睁眼，却发现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王科长，赵警官没事儿吧？」这时，李贝妮担心的声音在赵玉左耳边响起。 「放心吧，问题不太大哦！」另一个温软轻柔的女声又从他右耳边传来，「只是一种速效麻醉剂而已，这么小的剂量，我估计，几分钟就能甦醒的哦！」 果然，这位王科长话音未落，赵玉已然睁开了眼睛，并且摇晃了一下脑袋。 「哎？醒了！醒了！？」李贝妮高兴地大叫，「真的醒了？」 剎那间，赵玉勐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奶奶个熊的！老子居然被一个小女人给暗算了！那把水枪，居然是厉害的麻醉枪！ 想到此，赵玉霍地从地上跃起，他想要赶紧看一看，那个李丹到底怎么样了？是跑了？还是已经被捉？ 谁知，他体内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消散，双腿根本无力支撑，平地跃起之后，竟是打了个趔趄向前就倒。 哎哎哎？ 看到赵玉摇摇欲坠，好心的王科长急忙迎上去搀扶。谁知，赵玉用力太勐竟是连带着王科长一同摔倒在地，把人家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更狗血的是，赵玉的手在一通乱抓之下，竟然一把按到了人家的胸部！ 哦噢！ 李贝妮目睹了整个过程，顿时惊呆无语。 这位王科长，乃是警局法医鑑证科的金牌法医王飞，虽然名字听上去偏男性了一些，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 30岁刚出头的她，生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绝对是警局内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而且，这个女人长得妩媚，走路摆腰扭臀，说话还软绵绵的，让人听了骨头都能酥掉。好多男探员都把她视为自己的yy对象。 可是，由于法医工作的特殊性，许多人又对她望而却步，不敢靠近！据小道消息报导，王飞几年前和丈夫离婚，就是因为她经常跟死人打交道闹的。 现在，赵玉正是吃了这么一位大美人的豆腐。可能是以前揩油揩习惯了，也不知道赵玉怎么想的，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柔软与顺滑，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顺势又抓了两下！ 本来，换做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扇到赵玉脸上了！可是，眼前的王科长却并不在意，而是干脆摊开双手，饶有兴致地盯着赵玉。 那意思，似乎再问赵玉：「看你能抓我到几时？」 「喂！师兄！咳咳……」李贝妮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咳嗽一声，然后强行把赵玉拉拽了起来。 此时，赵玉终于完全恢復，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仍然还在那片坟地之中。经过刚才那么一摔，他和王飞的身上全都是土。 赵玉连忙弯腰去搀扶王飞，同时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王科长，碰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第57页 「咯咯咯……」王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赵玉，笑道，「我只听说a组出了个流氓侦探，没想到居然是你，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哦！咯咯咯……」 王飞笑得万般妩媚，风情万种，连半点儿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有点儿意思！ 我喜欢！ 赵玉本来还想再跟这位王科长挑逗几句，可是旁边的刘长虎却早已咆哮着沖了过来： 「赵玉！看你干的好事！？」他指着赵玉的鼻子吼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查到了那么重要的线索也不上报？你以为你真是独行侠啊你？你……你到底怎么想的？瞧瞧？瞧瞧？怎么样，兇手被你给放跑了吧？餵……」 刘长虎没有料到，在自己的一番大吼之下，赵玉竟然一眼也没有鸟他，反而揽着李贝妮的肩膀，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好像把他这位副队长当成了空气！ 赵玉当然是在询问案情进展。李贝妮告诉他，当a组探员们查抄到李丹的犯罪资料以及三只人手之后，已然意识到事关重大，当即向曲萍和刘长虎做了报告。 这二位知道之后，全都勃然大怒外加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玉居然真的能查找到剁手案的真相所在，这才急忙寻找赵玉的位置，追到了这里！ 赶到之后，他们先是看到了已经被深度麻醉的邵露露，然后又找到了不省人事的赵玉。至于兇手李丹，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会吧？ 赵玉回忆，他明明记得，当他昏迷的前一刻，已经听到了警车的警笛了，李丹没有交通工具，怎么能还让她跑掉了呢？ 看到赵玉根本不鸟自己，刘长虎下巴颏都气歪了。 「你们几个，赶紧去通知附近的各个路口设卡检查，绝对不能让罪犯跑了！」这时，曲萍组长的声音由远及近，「兇手很可能是以搭车的方式离开这里的，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走不了多远，一定要把她捉住！」 「是！」队员们接到命令，飞快地跑出坟地去了。 交代完毕之后，曲萍这才大踏步来到跟前，狠狠地瞪着赵玉呵斥道： 「赵玉，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自私了！」曲组长满脸的愠怒，「为了你们打赌的这点儿小事，你却耽误了警队的大事！为什么不早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要是早告诉我的话，根本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兇手恐怕早就归案了！ 「可是……你看看？现在搞成了什么样子？依照兇手的能力，要是让她离开了秦山，以后恐怕就再难捉到了！」 「就是！」刘长虎在终于找到了吐槽的机会，当即趾高气昂地说道，「赵玉！你别以为你查到了点儿线索，就有多么了不起了！告诉你，兇手一天没有抓到，案子就不能算破！我待会儿就跟上级打报告去，你小子等着被处分吧！」 「刘队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李贝妮听不下去了，站到赵玉旁边说道，「赵警官也是刚刚才查到这条线索的，就算没有奖励，也犯不着受什么处分吧？」 「是啊，刘队！」谁知，一旁的王飞忽然帮腔道，「我看，没这个必要吧？要是没有小赵，刚才那个女人的右手可就没了哦！」 虽然王飞的话软绵绵的，但她身为法医鑑证科的一把手，说话自然极有分量。刘长虎没想到她会替赵玉说话，脸色有些难堪。 「为了这件案子，师兄自己都中了麻醉枪呢！」李贝妮气鼓鼓地说，「多危险啊？你居然还要给他穿小鞋？」 「李贝妮，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刘长虎对王飞没有能耐，但是对实习的李贝妮可就不同，当即吼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帮助赵玉一起瞒报案情，同样脱不了干系！你俩就给我等着吧！」 「哼！你也知道中了麻醉枪危险！」曲萍在一旁冷哼道，「这就是自作主张的后果！」 「就是，分明就是没本事！」刘长虎又像不解气似的补了一句。 本来，他以为这些话说完，赵玉必然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赵玉非但没有露出生气的模样，反而像得到什么奖励似的，竟然邪邪地笑了起来。 第0047章 捉兇手比赛 看到赵玉莫名发笑，正在现场做证物採集的王飞科长，也饶有兴致地停下手头工作，站在原地看热闹。 「赵玉，你就笑吧！」刘长虎仍在吹鬍子瞪眼，「你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你？」 这时，曲萍感觉无趣，转身欲走。她虽然死看不上赵玉，却对刘长虎同样不感冒。谁知，就在曲萍刚要离开的时候，赵玉却忽然叫住了她。 「喂，曲大组长，你先别走！」赵玉笑呵呵地说道，「你可得给我当个见证人啊！」 「什么？」曲萍转过身来，一脸疑惑，「什么意思你？」 「喂！姓刘的！」赵玉转身又沖刘长虎笑道，「我问你，咱俩打的赌，到底还算不算？」 刘长虎转了转眼珠，回道：「算啊？为什么不算？不是说好了吗？你要是破了剁手案，我就替你出那1800块钱！但是……兇手呢？没抓住兇手，可不算破案啊？」 「着什么急？」赵玉歪着脑袋笑道，「咱不是说好了7天嘛！7天为限，现在才5天，我是不是还有时间啊？」 「对对对！有时间，有时间！」刘长虎也笑了，「怎么着，赵玉？难道……你想继续去抓兇手？好啊！？不过，咱可得把丑话说到前头，必须得是你本人抓住的兇手，我才承认哦，要是别人抓住的，可就不算了！」 第58页 「嘿嘿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赵玉转而对曲萍说道，「听到了没有，曲大组长？你可要给我作证啊！接下来，我可要亲手去捉剁手案的兇手了，不如，咱俩也比个赛吧？看看谁先捉到？」 哗…… 听到这话，现场的刑警们禁不住哗声四起，议论纷纷。 在他们看来，赵玉绝对是在给自己找难堪。曲萍手里掌握着各路监控，各路关卡，各路外勤，赵玉要想抢在她的前头捉住剁手案兇手，简直是难比登天。 「好啊！」曲萍也是被赵玉气乐了，当即嘲笑道，「看来，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听到曲萍的嘲讽，b组的警员们全都露出蔑笑。 谁知，赵玉竟然伸手沖众人喊道：「来来来，各位……各位……有兴趣玩一把不？我做庄，押我赢的一赔十，押曲组长赢的一赔二好不好？敢玩儿不？」 赵玉的话让警员们更加忍俊不禁，大傢伙全都以为赵玉疯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赌局？这哪里还有警员的样子？ 大家只是好奇地看着，并没有人真的去押注。 「切！」赵玉见无人下注，无趣地沖摆了摆手，「一帮鸡贼！撒尿和泥儿去吧你们！老子走了啊，抓罪犯去了！拜拜了您吶！」 说完，赵玉扭头朝一片坟地走去。 「喂，师兄……你没搞错吧？」 李贝妮着急忙慌地沖赵玉摆手，赵玉却也跟她摆手：「行了，老妹，不用你帮忙了这次！还是让师兄我自己搞定吧！甭送了！」 「不是！」李贝妮急得直跺脚，「师兄，你走错方向了，那边儿！」 原来，赵玉离开的方向乃是坟地深处，那里并无出口。 「哈哈哈……」 b组的探员们只以为这是赵玉中了麻醉药还未清醒，全都忍俊不禁，笑弯了腰。 刘长虎则解气似的吐了口痰，小声念叨：「哼，北都找不着了，还想捉兇手？简直就是个笑话！」 此时的赵玉已经走出了很远，但是众人仍然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但见赵玉并没有离开坟地的意思，而是在那里围着坟堆转起了圈。 哎？ 赵玉的异常行为很快引起了探员们的注意，尤其是曲萍组长，她本来是要离开此地的，可是看到赵玉围着坟地转圈之后，同样露出了不解之色。 啧啧…… 这个赵玉，到底在搞什么啊？ 忽然，就在众人的不经意间，但见赵玉在某处坟丘面前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像找到了什么似的，竟然开始往坟丘上用力勐踹！ 哇…… 哇塞！ 哇噻噻！ 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心里说话，赵玉这傢伙……难道……真的疯了！？ 谁知，当赵玉朝坟丘狠踹几脚之后，他纵身一跃，竟然从坟丘前面消失了！ 啊！？ 人呢？ 不会吧？ 难道……钻……钻坟里去了？ 「快！快！快过去！」 曲萍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第一个朝赵玉所在的方向冲去。其他探员即刻跟上，包括刘长虎还有王飞等人也不例外。 当大家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座坟丘面前之后，众人全都蓦然惊呆。没想到，那坟丘的侧面居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洞口！ 紧接着，就在众人来不及细看的时候，赵玉哗的一声破洞而出，而他的身下竟然还拎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风衣，头上戴着一个手术专用帽子，正是剁手案的真兇——李丹！！！ 「快！」赵玉把李丹死死压在身下，然后沖众人伸出了剪刀手，喝道，「快特么给我——照张相！！！」 …… 几分钟后，被铐上手铐的李丹，被警车带走了。 临走时，李丹一直用怨毒的眼神紧盯着赵玉，看得赵玉有点不大自在。一想到这个人就是剁掉了3只人手的罪犯，赵玉只觉后嵴樑直冒冷气。 「嘿！」 李贝妮一拍赵玉后背，把赵玉吓得打了个哆嗦。 「奶奶个……是你啊？吓死我了！」赵玉摸了摸胸口，这一下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吁！坟坑子都敢钻，还怕我不成？」李贝妮喜笑颜开地坐到赵玉旁边，急不可耐地问道，「快点儿，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知道兇手是藏在坟墓里边的？」 「我……我……」赵玉琢磨了一下，随口瞎编道，「是这样的，李丹的妈妈说，李丹要跟剧团下乡演出，好几天才能回来！这不就……不就说明，她一早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了吗？ 「要知道，去年剁掉袁莉莉的右手之后，为了自己不出现在监控视频上，她就是从楼顶呆了7天呢！所以，我就想，她会不会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呢？」 「有道理！」李贝妮认真琢磨了一下，说道，「坟地里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坟地的四周都是公路，她要想不留下任何影像，那躲在附近倒还真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只是……居然会选择坟坑子……这个兇手，胆子可真是够大了！」 「胆子不大，怎么剁手？」赵玉神气。 「哎？不对啊？」李贝妮旋即想到了什么，忙问，「师兄？就算你料到兇手可能会藏在坟坑里，但是……你怎么就能知道具体的位置呢？你刚才，可是一下就找对了位置的啊？」 第59页 「嗯……这……这个嘛……啧啧……」赵玉支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第0048章 在人不在天 其实，赵玉哪里是根据什么神机妙算找到的兇手，他之所以能够判断出李丹躲藏的坟墓，完全是因为奇遇系统给他的那个——隐形跟踪器！ 原来，当赵玉中了麻醉针，即将昏迷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隐形跟踪器，便集中最后一丝精神，把跟踪器安放在了李丹身上。 这跟踪器还真挺厉害的，无影无形，李丹根本毫无察觉。当赵玉醒来后，很快发现脑中多了一个雷达，而雷达上的目标，正好指向了李丹所在的位置，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赵玉本人也没想到，这个李丹居然如此狡猾，竟然提前挖开了一座墓穴，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虽然那个墓穴乃是一座空坟，但躺在里面一连几天的话，精神得承受多大的刺激？这一点，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如果不是赵玉及时赶到，那么邵露露必将会成为第四起剁手案的受害人。而如果没有赵玉查找到李丹的话，那么这件案子也很可能会跟去年一样，最后成为悬案一宗。 「喂！你是不是还想卖关子啊？」李贝妮还在催问，「快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啊？」 「嗯……那个……那个……你猜！？」赵玉实在编不出来，只得反问一句。 「哼，要我看吶……」李贝妮转动着眼珠，猜测道，「你根本就不是靠什么推理与证据，我觉得，肯定是兇手的麻醉剂没那么厉害，她以为你昏过去了，其实你还醒着，你根本就是看到她藏到坟里面去了，对不对？」 「呵……呵……呵呵……」赵玉假装仰慕地挑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这都能被你猜到！」 「哼！我就说嘛！」李贝妮得意地说，「原来你早就知道她藏哪儿了！你是故意演戏给刘队长和曲组长看的，你真是太坏了！不过，师兄啊，还真是挺解气的……」李贝妮压低声音说，「当他俩看到你真把兇手捉住的时候，那脸都变得跟鞋拔子似的了，那叫一个难看啊！咯咯咯……」 看到李贝妮笑得那么灿烂，赵玉也笑了，但赵玉的笑明显有些勉强。 不知为什么，如今案子破了，兇手也被捉住了。可是，赵玉却并没有那种特别兴奋的感觉，只是觉得身心疲惫，有点儿打蔫。 虽然案件还需要进一步审理，但是有关剁手案的前因后果，赵玉已然明了于心。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来源于18年前，发生在李丹身上的那场罪恶！ 如果没有当初的刀片事件，就不会有今天的剁手案！为了復仇，这个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女孩，已然蜕变成了恶魔。 袁莉莉当初说过，她需要警方为她讨回一个公道！现在，李丹被警方捉住了，那袁莉莉的公道算是讨回来了吗？ 而李丹呢？18年前，她也是一名受害者，她的公道又跟谁去讨？或许，李丹残忍地剁掉了这些人的手，就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讨回公道吧？ 可是，伤害她的人只有一个，她又为何要剁掉那么多人的手呢？ …… 很多事情都是对立的，在拼命调查剁手案的时候，赵玉虽然每天都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可是晚上一闭眼总能睡着。 现在案子破了，他按理说可以放松了，却反而睡不着觉了！ 下午回到警局，赵玉把从开始调查，一直到最终捉到李丹的整个过程，跟记录人员复述了一遍。 不过，他自然不能说出奇遇系统以及跟姜晓晴有关的事情来，只好把自己说成了一位心思缜密的大侦探，说所有的细节都是自己反覆推理出来的，自己的本事盖过柯南，不让福尔摩斯，把记录人员说傻了都！ 可能是自己编得太投入，如今躺在床上，有关剁手案的那些繁复的细节，仍然还在赵玉脑中不停摇晃，把他搞得一团混乱，筋疲力尽。 他似乎是执念得想要理出这件案子的是非观，搞出到底谁对谁错来，然而，剁手案如此复杂，岂是常人能够辨清的？理到最后，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最后，赵玉那混乱的思维，还是被奇遇系统蓦然打断的：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9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5件，请查收！」 哎呦？ 剎那间，赵玉惊得合不上嘴了都！ 百分之九十五！？这……这么高啊？道具还一口气给了5件，真是太奶奶个熊了！ 赵玉赶紧点开查看，系统介绍适时响起： 「隐形测谎仪x5，一次性消耗产品。使用后，可以实现隐形测谎功能，持续时间为10分钟。」 唉！ 原来是测谎仪！ 赵玉不免大为失落，虽然得到了那么高的完成度，却只得到了5件一模一样的测谎仪，这东西…… 回想以前得到的道具，窃听器、跟踪器、万能钥匙，现在又是测谎仪，这不明摆着是要让我当特工的节奏吗？ 要是让我当特工也行，来辆007那样的酷炫跑车，雷射手机，万能手錶什么的，也好让我显摆显摆吧？ 不过转念一想，以前得到的东西，倒也多多少少派上了用场。比如今天要不是他急中生智使用了跟踪器的话，还怎么可能捉到李丹？ 啧啧…… 行了，有总比没有强，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 第60页 收好道具，赵玉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奇遇系统。 通过一连几天的了解，赵玉对这个奇遇系统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觉得，自己虽然已经很努力地调查剁手案了，可如果没有奇遇系统的帮助，他还是绝无可能破案。 如果没有奇遇系统，他就不可能去参加姜晓晴的家长会，从而把剁手案与钢琴联繫起来；如果没有系统，他也不见得会误入杨虹房间，并且获得了女神童的消息；而如果没有系统奖励的道具，他更不可能亲手捉到李丹！ 当然，事情总有两面性，从反面来讲，如果赵玉没有那么努力地去查案，那么就算系统给了他机会，他也只能与其擦身而过。 如果他脑中没有那么多的案情信息，他不可能把剁手与钢琴联繫在一起！即使杨虹跟他说了女神童的事，也未必会引起他的重视。 也就是说，如果赵玉不努力查案，哪怕兇手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可能知道那个人就是兇手！ 因此，赵玉越发觉得，这个奇遇系统根本就不是在算什么卦，并没有好运与霉运之说。 系统不过是给赵玉提供了一个个的机遇而已，至于能否抓住这些机遇，还得靠他自己！ 归根结底，总而言之，机遇在人，而不在天！ 第0049章 为什么找我？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兑震卦！兑泽震雷，泽中噼雷，主财变厉，惊乍鸿现，不辨五行。」 清晨，在赵玉一顿勐烈的咳嗽之后，奇遇系统再一次启动成功。 兑震卦？ 赵玉回忆了一下，以往的题目里面，还从未出现过「震」卦，不知道，这个「震」代表着什么？ 不过，虽然「兑」卦已经出现过多次，但赵玉至今也未猜出其意。至于那些道理不通的卦文，更是无从问解。 赵玉只能将其一一记下，期待以后能够参悟。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早起床，并不是因为他想按时上班不迟到，而是因为李贝妮早早打来了一个电话。 李贝妮说，昨天被捉住的那个李丹，在审讯时什么也不肯交代，只说想要见一见那个把她捉到的警察。 这个警察自然指的是赵玉本尊！ 赵玉不免大为好奇，为什么，李丹非要吵吵着见我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见一见也好，其实赵玉虽然知道了剁手案的大体脉络，却还有许多疑问没有揭开。 于是，在开卦之后，赵玉早早来到了警局审讯室。 审讯室内阴森昏暗，灯光却格外刺眼。这样的设置，就是为了麻痹罪犯的心理及意识，让他们早早交代罪行。 赵玉倒不是第一次来审讯室，只不过，以前的他都是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现在身份互换了，还真有点儿不大适应。 此刻，李丹正坐在审讯室的审讯椅上，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她低着头，长头髮披散着，看上去有点儿像聊斋里的厉鬼。 听到动静，她终于抬了抬头，露出了庐山真容。 赵玉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李丹个头不高，脸型瘦削，皮肤还格外的细腻光滑，虽然已经36岁，可看上去却更像一名学生。 很难想像，剁下了三只人手的，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听说，你找我？怎么着？不服啊？」赵玉不知道审问犯人的套路，竟是使用了一个砸场子的专用开场白。 听到这样的问话，审讯室外观摩的探员们全都皱了皱眉。 「是你！？」李丹的声音好似不经过声带震动，而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射出来的，显得极具攻击性。 「是老子我，怎么啦！？」赵玉也是蛮横蛮横的，试图从气势上先把对方压倒，当先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趁早把你的罪行，全都交代出来，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你捉住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李丹略显激动地问道，「你快点儿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个？」 「嗯？什么？」赵玉意外，「什么哪一个？」 「当初，到底是谁在钢琴上放的刀片？」李丹瞪大眼睛，「是谁害的我！？」 赵玉向李丹的右手上看了一眼，发现她的右手中指，的确是稍微少了一块儿，有些畸形。不过，不仔细看的话，还是很难辨认的。 「等一下你先，让我捋捋啊！」赵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难道……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放的刀片？那……那你还剁了那么多人的手，你丫有病啊？」 「哼！」李丹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他们占用了我的练琴时间，我根本不会出事！只要是进入决赛的，他们统统都有责任！你，快点儿告诉我，高甜、袁莉莉、骆美娜，到底是哪一个？」 「喂！」赵玉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进入决赛的有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兇手就在这三个人里面？」 「她们三个的手已经被我剁了！」李丹咬牙说道，「我自认我的计划没有漏洞，唯有她们三人中的某一个承认给我放过刀片，你们才有可能查到我的头上！快！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个？」 李丹显得异常激动，身体不停挣扎，却无法挣脱审讯椅的束缚。 竟然……竟然是这样？ 「餵？你也太自信了吧？」赵玉摇头说道，「哦，除了受害者承认陷害过你之外，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查到你了吗？你也太小看……」 第61页 蓦地，赵玉忽然意识到，李丹的话并不是大放厥词。如果不是他有奇遇系统的话，还真不见得能查到李丹的头上。 而且，李丹把那么重要的犯罪资料，甚至连剁下的人手都放在了自己家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呢？ 最起码前两起剁手案，可是整整一年都没有侦破呢！谁能想像得到，剁手案的起源，竟然会来自于18年前的一场钢琴比赛？ 「行！你不告诉我也罢！」李丹狰狞地笑道，「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害我的人，就是那三个人之一！我把人手和犯罪资料放在家里，就是做好了和她同归于尽的准备！哼，事到如今，她也应该尝尝，失去手臂的滋味了！」 「不！你错了！」赵玉摇头嘆息，「她们三个根本没有交代过害你的事情，你搞错了！我是通过别的渠道，查到你的消息的！」 「什么？」李丹震惊，「什么渠道？不可能！」 「我一早查出了三名受害人全都参加过18年前的钢琴比赛，然后又找到了一位见证人，然后就知道了你的故事，然后就找到了你家，然后就抓到了你！」 「谁？不可能！」李丹仍然不信，「当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 「没有几个，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赵玉回答，「不过18年而已，见证人也不是很难找嘛！」 「那也不对！」李丹反驳，「就算你查到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住在哪里？」 「你妈妈去年住院化疗的时候，使用的可是真实地址！」 「啊？」李丹大吃一惊，「是我妈妈自己登的记，我只以为她使用的是身份证上的地址！该死！」 「所以说，百密一疏，根本没有完美的犯罪！」赵玉得意。 「那也不对！」李丹继续反驳，「就算以上条件都成立，我并没有把我躲藏在坟墓的信息标识在资料上，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麻醉剂过期了，」赵玉的瞎话张嘴就来，「我虽然晕倒，但是看到你折返回去，钻进了坟墓，所以才把你揪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李丹一面激动地说着「不可能」，身子却早已颓然地矮了下去。 第0050章 找骆驼要去 赵玉又搞明白了两件事，原来李丹的那把麻醉枪，也是为作案专门准备的。因为她不确定邵露露是否是一个人进入坟地，万一她还带着助手，麻醉枪便可以派上用场。 可谁知，到头来被麻醉枪打中的，却是赵玉自己。 第二件事则是，这么多年，李丹虽然过得压抑，可她起初并没有生出什么剁手復仇的念头。直到去年一月份，当她得知母亲罹患绝症之后，万念俱灰之下，这才彻底点燃了她的復仇之火！ 「唉！」赵玉嘆一口气，「你这么能耐，为什么蠢到选择这种办法復仇呢？你完全可以……把那些嫌疑人一个个抓起来，然后一个个逼问实情嘛！是谁害的你，就剁谁的手！这叫冤有头债有主，可你把三个人的手全都剁了下来，这不就成滥杀无辜了？」 「你说什么？」李丹万没想到警察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激动地回道，「我蠢？我又没想要她们的命，抓起一个审问的话，如果不是，我不就暴露了吗？」 「也是！」赵玉先点头又皱眉，「不是，我就纳了闷了！你本事这么大，这么牛鼻哄哄的犯罪都能被你搞定，你要是把这些本事用在赚钱上，你不一样能过上好日子吗？何必非要执念着报仇呢？」 「你什么都不懂，没资格来说教我！」李丹喘着粗气说道，「你没有受过那样的伤害，就无法了解那种仇恨有多么得深刻！ 「我的手被割伤之后，一看到钢琴，就像看到了魔鬼！那可是我视如生命的钢琴啊！你能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我父亲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亲手扼杀了他所有的希望，你知道那种愧疚和负罪感有多么得强烈吗？ 「父亲走了，母亲又得了癌症！我的一切都被他们夺走了！哪又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可是，她们呢？一个个上着名牌大学，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放在你的身上，你会有怎样的感觉？」 「我的确想宰了他们！」赵玉摊开双手承认道，「不光他们，还有那些该死的比赛组织者，该死的警察，要是他们一早配合、积极查案的话，公道早就还给你了！要我看，你应该连他们的手都给剁下来！」 「你……」李丹被赵玉的话说愣了。 在外面的警员们听到之后，亦是摇头咂舌，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看见哪个警察如此审讯罪犯。 「但是……」赵玉随即来了个大转折，「但是，在选择报仇之前，我也会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如果我坐了牢，谁又能帮我照顾他们呢？李丹啊，送你一句某位前辈的话：人心不可失衡，仇恨不能越界！否则，恶因只能结出恶果，追悔莫及呀！」 赵玉的话深深触动了李丹，李丹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光李丹，连外面的警员们亦是感同身受，大有领悟。谁也没想到赵玉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看向赵玉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其实，这句话乃是当年赵玉混迹江湖的时候，某位江湖大佬告诫于他的。那意思就是让他明白，哪怕身为流氓痞子，做事情也是需要底线的，绝不可为所欲为！ 第62页 当年的赵玉就是因为没有完全领悟这句话，才最终遭人陷害，陷入了万劫不復。 人心不可失衡，仇恨不能越界！ 如今，当赵玉成为了警察之后，这句话更加让他刻骨铭心。 …… 当赵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本想跟李贝妮打听一下，像李丹这样的罪行，会得到怎样的惩罚？还有，她那罹患绝症的老母亲，又该如何安置之类。 谁知，他刚进a组办公室，却赫然看到了一片混乱！ 起初，赵玉还以为这是同事们在准备庆祝大破剁手案呢！直到他看到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在跟刑警们争吵着什么，这才意识到是出了别的事情。 此时，刘长虎正在跟那些人极力解释着什么，脑门上全都是汗。谁知，一看到赵玉进来，他立刻举双手指向了赵玉： 「好了，好了！告诉你们，弄坏你们东西的人，就是——他！你们有什么事儿找他说去吧！」 听到这话，几个小混混立刻朝赵玉围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赔钱」之类的话，看那嚣张的架势，好似要把赵玉一口吞掉似的！ 赵玉哪吃这一套，他看准领头的一个染着黄毛的傢伙，直接把他胳膊反剪，然后用力一踢他的腿肚子，黄毛登时跪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呦……」黄毛感觉胳膊都快断了，一个劲儿地喊痛。 「喂！赵玉，住手！快住手！」刘长虎赶忙示意，「这些都是玉溪胡同里，被你砸坏东西的商贩代表，他们这是来找你要赔偿来的，可不能乱动手啊！」 玉溪胡同！？ 赵玉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玉溪胡同就是前几天他骑着骆驼抓住抢包贼的那条胡同。当时为了抓贼，的确把那些摆摊小贩们的东西砸坏了不少！ 不会吧？ 赵玉瞪大眼睛，竟然是讨债的？而且，还敢到警察局来讨债，这些人胆儿够肥的啊？ 赵玉抬手放开了小黄毛，其他商贩代表看到赵玉不好惹，急忙后退一步，不再像刚才那样嚣张。 赵玉看到李贝妮，赶紧小声询问：「老妹，怎么回事？这事不是都解决了吗？」 「没有！」李贝妮咬着嘴唇回答，「不知怎么搞的，那些商贩们组成了一个讨债团，天天围着派出所告状。派出所迫于压力，就把他们推到咱们这里来了！」 哼！ 什么迫于压力，分明是懒得处理！ 赵玉扫视了眼前这几位讨债的人，但见他们个个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受到了损失的商户，分明就是讨债的託儿，是那些商户们雇来向警局讹钱的！ 啧啧……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重案组来讹钱！ 「赵玉，」刘长虎虽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偏偏胳膊肘向外拐，沖赵玉说道，「东西是你给人家砸坏的，损失自然由你来赔啊！跟你说，这几位商户代表乃是前来索赔的，如果解决不了，那么其他商户将会围在咱们警局门口上访，到时候，要是局长大人知道了，这后果你可要自己担着哦！」 「姓刘的，咱俩的事待会儿再算！我告诉你，他们要是真敢围攻警局大楼，你这个代理组长同样得受处分！」赵玉轻蔑地给了他一句。 刘长虎鼓了鼓鼻子，赵玉说得没错儿。如果这么一件小事儿都搞不定，那么他的狗屁呲儿肯定挨得比赵玉还狠！ 「哎呀，领导说得对啊！领导太英明了！」这时，领头的小黄毛急忙拿着一张单子，对赵玉说道，「谁弄坏了我们的东西，就该谁赔！如果我们人民群众的利益，得不到保护，那你们还怎么维护法纪？警官，您看，这是我们统计的清单，希望你能尽快赔偿我们的损失……」 赵玉哪里会看单子，当即冷哼一声，沖那领头人说道：「我问你，你们真是玉溪胡同里的商户？」 「警官？这里是警察局，借我们个胆儿，我们也不敢欺骗政府啊！」小黄毛堆笑道，「我是卖耗子药的！这个是卖十三香的！那个是卖碟子碗儿的！警官，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可不容易啊，您给砸坏的东西，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呢！我们可不是漫天要价，钱真的不多，您先看看单子……」 「好好好……」赵玉一摆手，笑道，「那我再问问你，你们的东西，是不是被大骆驼给踢坏的？」 「是啊！是啊！」几人一起点头。 「这不就结了？」赵玉拍手笑道，「去去去，赶紧找骆驼要去吧！要是晚了，人家回沙漠了都！」 第0051章 请叫我前辈 「警官，不带您这样玩儿的！」小黄毛吐着舌头说，「骆驼是牲口，它是听您指挥的！您骑着骆驼砸坏的东西，当然是找您来赔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喂，你们太过分了，」李贝妮插嘴道，「我们也是为了捉贼！要我看吶，那个抢包贼才是罪魁祸首，不如，你们找他要赔偿去吧！」 说着，李贝妮把小黄毛的单子接过来看了看，当即惊讶地喊道：「什么？9千多块？你们要疯啊？就那点儿盆盆碗碗的，竟然敢要这么多钱？你们……你们……」 「警官，」小黄毛仍然满脸堆笑，「不光盆盆碗碗，还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呢！我们这清单可是一点儿水分都没有的！上面都有名字，您可以挨家挨户地查去！还有啊，我们可不管什么抢包贼，我们只知道是你们砸坏了我们的东西，你们赔偿给我们，是天经地义的！」 第63页 「哈哈哈……哈哈哈……」 谁也没有料到，听到此话后的赵玉，竟然仰天狂笑。在场的人们被他笑愣了，不知赵玉因何发笑？ 赵玉拿过单子，扫了一眼，然后笑得更厉害了，笑抽了都！ 「嚯哈哈……」他伸手抓住小黄毛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跟前，「这……这就是你们的索赔清单啊？玩儿呢你？」 「警……警官……」小黄毛心虚地问，「您到底什么意思啊？」 「唉！」赵玉摇了摇头，拍着胸脯说，「还是让哥教教你吧！你看……你们这份清单上光有物事，没有人事！这一看就是一个败笔！」 「嘛……嘛意思？」小黄毛挠头。 「要是我来办这件事的话，」赵玉指着单子说道，「上面必须得出现一个断腿的！嗯……就说，是骆驼给踩折了！再有，就是在躲避骆驼的时候，还可以安排一个摔倒的，轻的摔个腰间盘突出，重的摔个下肢瘫痪！ 「这就是人事，有了人事，钱就可以没有上限了！懂不懂？」 「可是，那不是瞎编乱造吗？」小黄毛提问。 「靠！奶奶个熊的，讹钱的见多了，像你这么不专业的还真没见过！」赵玉像前辈一样谆谆教导，「傻啊？你的目的是讹钱懂不懂？要想达到目的，瞎编乱造是必须的！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听说人出了问题，我才会慌嘛！如果我真去挨个调查的话，得费多大的工夫？再说，要真有个腰间盘突出的，我也不好查啊？」 「那……」现场的人们大眼瞪小眼。 「注意，关键的时候来了！人事搞好之后，你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赵玉指了指单子，「你这个单子太幼儿园了，依着我，最起码得要到50万或100万才行！」 「啊？」小黄毛惊呆，「这……太邪乎了吧？」 「往后听啊！」赵玉继续教训，「我一看这个价儿，是不是得傻眼？是不是？然后，我肯定就会慌慌张张地跟你们讨价还价！然后，你再顺水推舟，一点儿一点儿让到1万，我一看只要一万，就认为自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岂不就乖乖赔给你了？这不就跟做买卖一个道理嘛！」 「哦……哦……」小黄毛把赵玉的教导捋了捋，还真是发现自己在讹钱这方面大有欠缺。 赵玉则在心里说，爷爷我以前讹人讹过1800多回，都快成这个行当的祖宗了！今天你还敢班门弄斧。 「小伙子，看你诚心学艺，我就再教给你一招儿！」赵玉语重心长地说道，「警察局这边儿跟别的单位不太一样，要是你们扯个大旗，游行示威的话，我们这儿的监狱都是现成的，绝对把你们都装里面去！」 「那……那怎么办？」小黄毛看赵玉的姿势都改用仰望了。 「两个办法，一个就是舆论压死人！」赵玉说道，「找一帮记者，哪怕是假扮的记者都行，随便抗着台摄像机，拿着话筒。这样再来闹事儿，我们就不敢随便抓你们了！」 「哦，那，第二个呢？」小黄毛虚心求教。 「第二个叫擒贼擒王！」赵玉嘿嘿笑道，「我可以给你我们警察局长的住址，然后，你们就把腰椎间盘的那位抬到担架上，往他家门口一放，保你当天就能领钱！」 「哦……哦……」小黄毛心悦诚服，其他讨债者亦是连连点头。 可是，在座的探员们全都傻了，赵玉这些阴招儿可真是太损了！要是真有人这么讹钱，还真够他们吃一壶的。 「赵玉！」刘长虎急眼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能……怎么能教给他们……还有局长……」 「行了，哥！谢谢你了！」这时，小黄毛表情复杂地对赵玉说道，「看您这么实在，我也跟您说实话吧，我们统计的这些名单的确有水分。这样吧，我们就算吃个大亏，您给两千块钱，咱就把这事儿了了行吧？这样，我也可以给我们这些商户们一个交代，您也不至于赔那么多……您看……」 看到小黄毛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脸前，赵玉的脸蓦地阴沉了下去，吓得小黄毛没敢把话说完。 「小伙子，我是觉得你骨骼惊奇，才悉心教导你的！」赵玉阴冷地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件事儿，你真要这么办吗？」 「我……我……」小黄毛挑了挑眉毛，似乎正在权衡赵玉此话的分量。 谁知，正在这么一个当口，竟然从门口又冲进了一群人来！ 「赵玉，赵警官，赵玉警官……」一个带有港台腔的女人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请问，哪位是赵玉警官？」 众人扭头一看，但见从办公室门口走进了一个身穿浅蓝色皮草的女人，女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 女人的个子很高，打扮得光鲜靓丽，好似大明星一般。众人抬头间，目光全都被其吸引了过去。 不过，陡然看到这么多人，刘长虎却是不高兴了，当即高声喝道：「搞什么啊这是？这是警局重案组，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是我，是我！」这时候，张景峰从门口飞快出现，他快步来到众人跟前，指着那位高个子女人说道，「是我让他们进来的，这位就是邵嘉颖小姐！人家是专门来感谢咱们的！喏……」他跟女人示意了一下，把手指向了赵玉，「这位就是您要找的赵玉警官！」 第64页 「哦……」邵嘉颖快步走到赵玉面前，激动地握住赵玉的手，感谢道，「赵警官，真是太感谢您了！太感谢了！要是没有您，我的手……」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女人的手光滑细腻，赵玉摸上去很是舒服，竟是攥着不撒手了。 「哦，对了！为了表示我的感谢……」邵嘉颖沖身后点了点头，一位西装男子立刻将一个提包放在了赵玉的面前。 「赵警官！这里是10万块钱！」邵嘉颖诚恳地说道，「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第0052章 江湖规矩 陡然看到一大包人民币摆在眼前，办公室内顿时鸦雀无声。旁边几位前来讹钱的小混混，更是看的眼睛熘圆，直咽唾沫。 「赵警官，大恩不言谢，」邵嘉颖诚恳地说道，「但是，我的手是您拼命保下来的！要是没有您，我真不敢想像我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这10万块钱真的不算什么，您要是不接受我的谢意，我会非常难过的！所以，请您一定要收下！」 「咳咳……」赵玉没有说话，旁边的刘长虎反而阴阳怪气地咳嗽了一嗓子，然后前进两步，跟邵嘉颖说道，「这位女士，您这样做可是不妥啊！我们警队有警队的纪律，赵玉他要是收了你的钱，那可是违反纪律的！」 「吁！」听到刘长虎的话，赵玉连忙吁了一声，然后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刘长虎正想瞪赵玉一眼，谁知赵玉也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故意用肩膀把刘长虎怼到了一边。「钱又不是送给你的，眼馋吗你？」 「你！？」刘长虎脸色变绿。 「邵小姐啊，嘿嘿嘿……」赵玉满脸堆笑地拉着邵嘉颖的玉手说，「我们队长说得也挺对的！警队还真特么有纪律，我今天要是收了你的好处，回头就得接受处分啊！你看……」 「啊？这可怎么办？」邵嘉颖满脸焦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啊！赵警官，我真是诚心诚意感谢您的，真的希望您能收下！」 「这样吧！」赵玉等的就是这句，急忙一本正经地说，「既然邵小姐这么真诚，我要是不收，也真挺辜负您的美意的，是吧？」 「对对对！」邵嘉颖连连点头，「一定得收，一定得收！」 「既然这样，嘿嘿嘿……」赵玉终于松开美人玉手，掏出纸笔说道，「只要您在这里写一个自愿赠予的声明，那这些钱，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下了！警队也不会惩罚我了！」 哗…… 现场一片譁然。赵玉的做法的确大出人们预料，虽然写个赠予声明的话，赵玉的确不算违反警队纪律，但是作为一名正直的公安干警，此举却极为有损名声。 「赵玉，你！？」刘长虎瞪大眼珠子吼道，「这钱，你也敢收？你这不是给警局抹黑，给警员们丢脸吗？」 「警察先生，」没等赵玉出声，邵嘉颖却是不乐意了，「我可不是来给你们抹黑的，我只是想要表达我对赵警官的感谢而已！这些钱，纯粹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在澳大利亚那边，这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警官吶……」她转而对刘长虎说，「您看这样行不，等我处理完了我父亲的事情，我再送一面锦旗到警局，好吗？」 说完，邵嘉颖唰唰唰地从纸上书写了「将10万元赠予赵玉」的声明。有了这张声明，赵玉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这笔巨款了。 「老刘哇！」赵玉美滋滋地沖刘长虎吐舌头，落井下石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还张口管人家要锦旗呢？丢不丢人？你这么做，不是给咱们警队抹黑嘛！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你！？赵玉！不要脸你！」刘长虎气得呲牙咧嘴，浑身哆嗦。可除了「不要脸」三个字以外，他再也骂不出什么有建树的话来。 赵玉却再不理会他，而是接过了邵嘉颖的赠予声明与那一兜人民币，然后还跟大美人儿继续握手感谢。 邵嘉颖让助手送给了赵玉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一定义不容辞。 赵玉自然再三感谢，邵嘉颖这才带着自己的助手们离开了办公室。 人走之后，赵玉本想再数落刘长虎几句，谁知，要帐的小黄毛却抢先拦住了他。 「警官啊，您看看，您现在都有那么多钱了，那您看……我们的钱……」说着，他再度向赵玉伸出了手。 听到这话，赵玉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唰地又阴沉了下来，就像变脸似的，眨眼冷若玄铁，让人生畏。 「怎么？」赵玉冷笑一声，问道，「你已经想好了？」 「嗯！」黄毛很确定地说，「我想好了！」 「你真的决定，要管我要钱！？」 「真的！」黄毛点头。 「哼！」 赵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他把背包丢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了一沓人民币来。包里一共放着十沓钞票，说明掏出的这一沓正好是一万块钱。 「小子！」赵玉歪着脑袋瞪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记住，道儿是自己选的，选了，可就不要后悔！」 「嗯……嗯……」小黄毛被赵玉问的心里没底，嗯了半天才含含煳煳地点了点头。 「喏！」赵玉把那一沓钞票拍在了此人眼前，「正好一万，不用找了！」 第65页 什么！？ 哗…… 办公室里再度一片譁然，警员们看蒙了都，谁也不明白，赵玉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明明已经说好了两千，他怎么掏出了一万，是不是傻？ 其中，甚至已经连气得不行的刘长虎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大哥，别别别……」小黄毛或许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摆手，「说好的，两千就是两千，小弟不敢多拿！」 「放屁！」赵玉啪地一拍桌子，吓得小黄毛打了一个冷颤，「奶奶个熊的！瞧不起老子是吧？让你拿着一万，就是一万，我说出去的话，还能咽回来不成？」 「那……我就……我就……」小黄毛无法相信这一切，认真琢磨了好几秒，这才不确定地把手伸向了那沓人民币。 「嚯哈哈……」赵玉仰天大笑，吓得小黄毛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小子！」赵玉一把抄住了小黄毛的衣领，狠狠地说道，「一万块钱你可以拿去，但是江湖的规矩，你懂不懂？」 「什么！什么规矩？」小黄毛惊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民警察，居然跟他论起了江湖规矩。 「口红，刀白，指头金！」赵玉撅嘴说道，「江湖规矩，你来管我要钱，就得按照我摆出的道儿走，今天，我就给你选个最轻的，你看如何！？」 第0053章 杀人诛心 打人打服 听到赵玉的一口江湖黑话，不光是一帮小混混，连在场的刑警亦是惊得哑口无言。 「大哥……我……」小黄毛的脸早已变成了打蔫的茄子色，「我不知道啊，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奶奶个熊！」赵玉愤愤说道，「还出来混呢！这都没听说过？你特么连个雏儿都算不上啊你！听好了，口红，指的是扇嘴巴子，扇完了以后，给红色的人民币；刀白，指的是在你身上拉一刀，拉完之后，给银子；指头金……」 「我明白了！」旁边的李贝妮忽然插嘴，「指头金就是剁手指头，剁完之后给金子！」 「对滴！」赵玉向李贝妮挑了个大拇指，转而沖黄毛说道，「这里是警局，不宜见血！所以，我给你选第一个——口红！你管我要两千，我给你一万，超了四倍，所以你要挨我四个嘴巴子，正好反正两个！不过！我手头重了一点儿，担心你今天挺不过去，所以给你打个折，只抽你两个，钱就归你了！」 「啊！？」 小黄毛整个人都懵了，他要命也想不到，眼前的警察居然比江湖大佬还专业。 「大哥啊！我只要我的两千行吗？」小黄毛哀求道，「要不然，一千块也行！」 「你特么属狗的吗？」赵玉又一拍桌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也点了头了！这么快就认怂，传出去你还怎么混？小子，江湖人都是要脸的！钱就在这里搁着，今天，你必须得把它拿走！」 「我……我……」小黄毛一脸茫然，心理防线濒临崩溃。 「餵……」这时候，小黄毛的同伙们赶紧涌过来撺掇，「傻啊你？就两个巴掌，一万块钱吶！值啦！」 「忍一忍，一闭眼就过去了！」 「是啊，不就扇两个巴掌嘛，又不是要你命！你爸一天抽你一百多个呢！你绝对禁得住！」 「我……我……」小黄毛仰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愤怒地吼道，「我去你们奶奶的，你们看不出来吗？今天咱们遇到硬茬子了，你们啊，谁想要，谁特么要去！」 言罢，小黄毛赶紧沖赵玉抱了抱拳：「大哥，小弟我认栽了，钱我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告辞！」 说完，他抬脚就想往外走。 谁知，赵玉一瞪眼珠子，却是勐然暴起，一把将小黄毛拉了回来，然后用力一按，便把他直接甩到了地上！ 再往下，令人髮指的事情发生了！ 赵玉先是一脚踹在了小黄毛的脸上，把他的脑袋踹得咚咚作响。紧接着，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小黄毛从地上拎起，然后啪啪扇了他两个响亮的巴掌！ 这两巴掌扇得极狠，把小黄毛打得满脸是血，连牙花都给打活动了。尤其是最后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了三圈，叽里咕噜地摔在了地上。 旁边那些小黄毛的同伙，一个个傻在了原地，眼露惊惧，浑身颤抖，连上前拉架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师兄！师兄！快住手！住手啊！」李贝妮真的吓坏了，连忙大叫着去制止赵玉。要知道，这里可是警察局办公室，到处都是摄像头，从这里动手打人，那后果得有多么严重？ 张景峰见识过赵玉的本事，急忙拉住了李贝妮，没让她去拉架。 此时，扇完巴掌之后，嘴歪眼斜的小黄毛悽惨地倒在地上，只剩下了来回蠕动的能力。赵玉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骂道：「奶奶个熊的，半点儿能水都没有，还敢出来混，老子今天让你涨涨见识，省得将来因为不懂规矩，让人拔了气门心都不知怎么死的！」 说完，赵玉把那一沓钞票狠狠地拽在了小黄毛的脸上！由于用力过勐，钞票散落了一地！ 「老子说话算话，巴掌给你了，钱自然是你的！」赵玉沖其他人吼道，「警察局的投诉科在三楼，局长办公室在六楼，愿意告状呢，你们现在就可以去！要是不去，那就赶紧拿着钱，给我滚蛋！！」 几名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真的吓懵了圈，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第66页 看到赵玉动手打人时的残暴模样，一直旁观的刘长虎也是吓坏了。本来，他还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赵玉上上眼药，暗地里告他一状。可是卯了半天劲，愣是没有从椅子上坐起来。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某位小混混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傢伙是自己摔的，跟您没关系！我们滚，这就滚！」 说完，几个人草草地把钱归拢了一下，然后赶紧抬着小黄毛熘之大吉了，地面上甚至还剩下了好几张钞票没捡干净。 「奶奶个熊的！」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随之伸了个懒腰。伸懒腰的时候，他身上的骨骼咔咔直响，听得让人心头髮憷。 此时此刻，办公室内的刑警们也是看得咄咄惊心。他们原以为赵玉不过是个小痞子而已，可现在看来，却俨然变成了一个魔王。很多人都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招惹过他。 赵玉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已然从人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惧。所谓杀人诛心，打人就要打服，他这一次冒险动手，无非是想在众人面前立立威，让他们以后少跟自己作对。 不过，想起作对来，赵玉一眼就瞅到了刘长虎。 此刻的刘长虎，表情可不是一般的难看，看到赵玉正在盯着自己，他甚至连正眼都不敢往赵玉身上瞅了。 赵玉笑呵呵地来到刘长虎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在他的眼前摇晃。原来，赵玉竟然把他从坟地里捉住李丹的镜头洗成了照片。 「姓刘的，别的帐我已经算清楚了，就差你这位大咖了！」他炫耀着照片，「喏，看好了，剁手案的资料是我找到的，剁手案的兇手也是老子捉到的！愿赌服输，马上到财务科把那1800块钱结了去吧！嚯哈哈……」 赵玉越说越痛快，竟然学起了刘长虎当初颐指气使的样子：「赵玉，识趣的就给我认个错，要不然，我要你在警局永远抬不起头来！嚯哈哈……姓刘的，你怎么不抬头呢？」 听到赵玉的数落，刘长虎快气疯了都，可是自己的确红口白牙跟人家打过赌，现在赌输了，也没办法赖帐。 最后，他只得狠狠跺了跺脚，狼狈地跑出了办公室。 「嚯哈哈……」赵玉沖刘长虎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然后转回身沖众人喊道，「大傢伙儿都听好了，今天晚上，我在红龙大酒店请客，a组的同事都要来！谁要是不来，谁特么就是看不起我，以后再见到我，都得给我低着脑袋走路！！！」 第0054章 分差 a组办公室里内，赵玉把他和李丹在坟地里的特殊合影，贴在了白板的正中央。此张照片一贴，预示着剁手案已经圆满结案了。 看着贴满了案件资料的白板，赵玉的心里也是蛮有成就感的。 从调查剁手案开始一直到结束，他没有一刻放弃过努力。虽然有奇遇系统的帮忙，可自己的坚持不懈同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回味查案过程中的酸甜苦辣，赵玉竟是隐隐有些上瘾的意味。 此时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赵玉看着看着，竟然望着白板发起了呆，甚至连李贝妮把捡到的钱递到他的面前都没有察觉。 「师兄，还在回味无穷呢？」李贝妮端着手里的几百元人民币，笑道，「说实在的，我一开始可真的没有看好你呢！这可真是一个奇蹟啊！」 谁知，李贝妮感嘆一番之后，赵玉仍然毫无反应，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白板上的某片区域，似乎正在凝神思索着什么事情。 「喂，想什么呢？」李贝妮看赵玉这么入神，不免有些好奇。 「贝妮啊！」张景峰左右看了看，对李贝妮说道，「我看，赵老弟查案查得魔障了都。来，咱先谈点儿正事，我听说剁手案的结案报告是你来起草对吧？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了，把我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写进去啊，要不是我……」 「哎！？」 谁知，张景峰还没说完，赵玉却蓦地大吼了一嗓子，不光把张景峰和李贝妮吓了一跳，甚至连其他探员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咋地啦，师兄？」李贝妮皱眉。 「奶……奶奶个熊！」赵玉指着白板的某处，激动地说道，「分……分差！分差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什么？什么分差？真的魔障啦你？」李贝妮看了看白板，并没看出什么来。 「怀孕的，还记得怀孕的那个第10名怎么说的吗？」赵玉摊开双手，愈发激动，「她说，因为钢琴大赛的评委太专业了，所以选手们决赛时候的分差特别大，有的甚至能够差出三四百分来？」 「怀孕的？三四百分？」李贝妮琢磨半天才想起，原来赵玉仍然在说当年钢琴大赛的事情。 「你看吶！」赵玉指了指白板上的某处资料，「第6名高甜，她得了1020分，而第7名却只有700多分，这说明什么？」 看到赵玉如此激动，a组的其他探员们全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说明什么？」李贝妮把手指放在唇边，虽努力思索，却仍然跟不上赵玉的节奏。 「说明第6名以后的选手根本都是垃圾，根本没有竞争力，根本不值得李丹去报復他们！」赵玉用手指点着资料说，「李丹的报復对象，只是从第6名的高甜开始的！高甜、袁莉莉、骆美娜再到邵露露，第6名一直到第3名，只有这四个人，才是李丹的报复目标！喏，你们再看……」 第67页 赵玉又往资料上方一指：「第1名卢涛得了1900多分，这样逆天的成绩可是当之无愧的冠军，有这样的实力，他自然没必要去伤害李丹！而第2名李新华1600多分，上面够不着冠军，可下面却把第3名甩出老远！所以，李新华同样没有必要去跟李丹较劲儿，哪怕决赛输给李丹，她也可以确保第3名！」 「你是说……」李贝妮想说什么，却不确定。 「而邵露露呢？只有1400多分，」赵玉兴奋地说，「所以，第3名到第6名的选手，她们的分数差不多，她们才是最有可能陷害李丹的兇手！只有这四个人，才会在李丹的退赛中得到好处！ 「还有，在李丹准备的復仇资料上，也仅仅只有这4个人而已，说明李丹一早清楚得很，给她放置刀片的，就在这4个人里面！」 「师兄，」李贝妮疑惑，「你不会是，想要……」 「是的，而且，我已经找到了！」赵玉激动地甩了甩手，立刻伸手翻找自己的裤兜，很快找出了邵嘉颖给他的那张名片。 「老妹，」他急急地对李贝妮说道，「你帮我在红龙大酒店订个豪华雅间，然后给a组的哥们姐们发个简讯，晚上六点酒店见！我现在得赶紧走了，要不然就追不上她了！」 「师兄，」李贝妮疑惑，「你……」 「案子还没有圆满解决，」赵玉认真地说道，「不管是我还是李丹，都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赵玉放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同事。 「我觉得吧，」张景峰咽了口唾沫，说，「赵老弟说话，越来越像福尔摩斯了！」 …… 半小时后，警局附近的某家咖啡馆内，身穿华贵皮草的邵嘉颖从门口匆匆而入。可能是剁手的事情给她造成了阴影，她的几名黑西服保镖寸步不离左右。 如此一众人等进入咖啡馆，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赵玉早已在靠近橱窗的座位上久候，见到邵嘉颖之后，急忙抬手示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邵嘉颖略带气喘地坐到赵玉对面，「我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您说的要紧事情，是什么事情啊，赵警官？」 赵玉面沉似水地看了看邵嘉颖身边的黑衣人，故意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邵嘉颖可是商场老手，最会察言观色，她明白赵玉是想跟她私聊一下，可是看到赵玉一直阴沉着脸，她却禁不住大皱眉头，面露不快。 赵玉则微微探了探身，把自己手机上的某张图片递给了邵嘉颖。图片上显示的，正是当年钢琴大赛的决赛名单。 看到这份名单，邵嘉颖更加疑惑，这才摆手屏退了自己的保镖。 「赵警官，」邵嘉颖收起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邵小姐，你看仔细了！」赵玉指着图片上内容念道，「高甜1020分；袁莉莉1058分；骆美娜1336分；邵露露1426……」 「赵警官！」邵嘉颖生硬地打断赵玉，并且将手机还给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念这些东西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预赛成绩是多少，」赵玉沉稳地说道，「但是，李丹的母亲说过，李丹的预赛成绩是第三名，而且和前两名相差不多！决赛的时候，李丹退赛了，那么……只有你们四个人，能在李丹的退赛之中得到好处！」 「赵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邵嘉颖听出赵玉言外之意，登时坐直了身子。 「听我说完，」赵玉摆手说道，「李丹刚刚才跟我说过，高甜、袁莉莉和骆美娜的手，已经被她剁掉了！如果这三个人真的了解当年实情的话，李丹也早就被捉了，她也就不会再有对你下手的心思！」 「赵警官，」邵嘉颖有些坐不住了，面带愠怒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是我把李丹害成那样的吧？你可想清楚，是李丹要剁我的手，我是受害者哩！」 「邵露露！」赵玉咬着牙喝了一声，重重地问道，「你把李丹……害成哪样了？」 听到这话，邵嘉颖宛若被人当头打了一棍，登时木在了那里！ 第0055章 相同的伤害 作为刑事案件的受害人，邵嘉颖在医院醒来之后，自然会有警员给她做笔录。但是，由于本案牵扯着莫大的隐私，警员们自然不会把案发的起因经过告诉给她。 别说有关当年钢琴大赛的事，甚至连李丹这个名字，都不会有人对她提起。 可是，当赵玉提到李丹这个名字的时候，邵嘉颖却没有任何疑惑或犹豫，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默认了这个名字。这说明她不但认识李丹，而且她一早知道，要害她的人正是李丹！ 此外，赵玉并未提及李丹身上究竟发生过何事，可邵嘉颖却能一语道出李丹曾经遭过陷害，更是有「此地无银」之嫌。 原来，赵玉一早做好了扣，就等着邵嘉颖自己往里面钻呢！ 邵嘉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显得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邵小姐，」赵玉仍旧沉稳地说着，「去年4月22日，高甜第一个被李丹剁了手；5天后的26号，袁莉莉在家中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今年4月22号，骆美娜再度惨遭不幸；而26号，也就是昨天，你又差一点儿赴了她们的后尘！ 「4月22号至4月26号，不知道，你对这个日子还有没有印象？」赵玉盯着邵嘉颖说，「这五天，正好是当年钢琴大赛的开始和结束时间，李丹选择这个日子动手，可是有着一定的纪念意义呢！」 第68页 「赵……赵警官！」邵嘉颖的口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底气十足，她微微颤抖着嘴唇，道，「我……我们的确全都参加过那次钢琴大赛，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 邵嘉颖似乎像极力辩解什么，却再度被赵玉打断： 「我查过你们几个人的资料，前六名里面，唯有你的家境最为穷迫！」赵玉冷冷言道，「其他人都是非农业户口，他们家庭条件不错，父母要么是高干子弟，要么就是生意人。换句话说，其他人根本犯不上为了区区一个钢琴比赛，而去刻意陷害别人！ 「虽然钢琴大赛会成为他们的人生跳板，但是他们已经挤进了决赛，已经心满意足了！ 「相反，对于家境贫寒，来自乡下的你就不一样了！」赵玉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查过你的记录，第九届钢琴大赛，你就来过一次了，但是并没有入围决赛！ 「第十届钢琴大赛，便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势在必得！为了能够参加比赛，你父亲甚至为你伪造了学籍和户口！ 「本来，你成功地杀入了决赛，可是你的成绩却非常尴尬！」赵玉掷地有声地说道，「搞不好，你很可能会被挤出前六名，一旦出了前六名，你的努力仍将化为泡影！因为大赛有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前六名才会被高校相中！ 「所以，四个人里面，唯独你有孤注一掷的理由！而事实证明，你的孤注一掷成功了，李丹的退赛，让你大获好处，一举斩获了季军，从此彻底改变了你的命运！ 「可是，李丹呢？她的一辈子，却全都被那个小小的刀片毁掉了！」 「你！你！」邵嘉颖被赵玉说得面红耳赤，颤抖着说道，「你不能胡说，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你是警察，你不能血口喷人啊！？」 「唉！」 赵玉嘆了口气，他微微欠了欠身，转而心平气和地说道： 「邵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可并不是想要为李丹讨回一个公道！江湖有云，冤冤相报何时了，18年前的事，已经那么远了，又无凭无据，我何苦还要死抓不放呢？其实，我来找你……只是想替李丹了却一桩心愿而已！」 听到赵玉的话，邵嘉颖不免发怔。 赵玉停顿了片刻，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刚跟诉讼科那边了解过了，李丹，将会因为恶性伤人被起诉，由于情节特别恶劣，你知道她会被判什么刑罚吗？」 邵嘉颖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她之前从未想过。 「如果能够被判无期，就算捡到一个大便宜了！」赵玉摇头说道，「搞不好，命都没法保住！」 「哦……」邵嘉颖虽然简单地「哦」了一声，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此非常意外，她根本想不到，李丹会被判那么严重。 「李丹的一辈子，就算完了！」赵玉不免感慨道，「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如果没有当年那小小的刀片，李丹的今天会是怎样的吧？钢琴家？大音乐家？钢琴老师？亦或者，跟你一样成为风生水起的商人？ 「可事实呢？她父亲抑郁而死，母亲又得了癌症，那叫：家——破——人——亡！！等将来她母亲离开人世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为她在灵前尽孝……」 「别说了，赵警官，别说了！」邵嘉颖激动地打断了赵玉，她的面色赤红，浑身颤抖，眼圈中更是微微湿润。 缓了半天，她才惭愧地低着头，说：「18年了！整整18年啊！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长长的眼睫毛边无声滑落，邵嘉颖已然声音哽咽，「每每想到李丹，我就感觉寝食难安，浑身发凉！如果说，那件事对李丹造成了一辈子的伤害，对我，同样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阴影！呜……」 邵嘉颖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已然呜咽出声。 赵玉身上没有手绢，只好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对方。 可是，邵嘉颖已然沉浸在往日的悲恸之中，哪里会接纸巾，她哽咽着说道：「赵警官，没错！！给李丹放置刀片的事，的确跟我有关！但是，你可能想错了，18年前，我只是个孩子，除了拼命练琴以外，我哪里会有那么重的心机啊！？别说去放什么刀片，光是想一想，都不可能啊！」 「哎？」这一下，赵玉却是大感意外了，他原本以为，邵嘉颖陷害李丹，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现在听邵嘉颖这么一说，事实似乎并非如此，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第0056章 一念之差 「呵呵……」邵嘉颖发出近乎悽惨的苦笑，随后仰天嘆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吧！李丹为了报復我，为了剁掉了我的手，竟然挖开了我父亲的坟！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啊！」 哦…… 听到此话，赵玉一下明白过来，原来，当年给李丹放置刀片的人，并非眼前的邵嘉颖，而是邵嘉颖的——父亲！！ 「18年前，决赛之前，我们按规定在二中的音乐礼堂练琴。」邵嘉颖回忆道，「我的练琴时间排在下午三点左右，我已经早早练完了琴。可是，到了晚上，父亲忽然说，他有东西落在了礼堂，要我自己在旅馆待会儿，他去把东西找回来！ 「当时，我看到父亲神色慌张的样子，便以为是他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也跟着着急，便想要跟他一起去，却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第69页 「父亲以前很少那么强硬地跟我说话，所以，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既然他不让我去，我只好在旅馆里等。 「只是找个东西而已，可我左等右等，父亲就是没有回来。后来一直到了半夜11点多，父亲才终于回到旅馆。 「可是，父亲的脸色特别苍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问了他好些事情，比如到底丢了什么？找没找到？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之类，可是他却一句也没有回答，只是嘴里不断叨念着，要我明天好好比赛，好好比赛！ 「那时候的我也是木讷得很，虽然看到父亲不大对劲儿，却并没有多想，仍然按部就班地参加了决赛。 「决赛期间，我的心思都在琴上，不但认认真真地完成了比赛，而且还超水平发挥，出乎意料地挤进了前三名，获得了比赛的季军！ 「后来，直到分数张贴出来的时候，我才惊讶地发现，决赛的获奖名单上，竟然没有李丹的名字！ 「李丹在参赛之前，名气已经很大了，是那届比赛的夺冠大热门！她明明进了决赛，可为什么名单上会没有她的名字呢？ 「后来，我就开始询问，我记得很清楚，是骆美娜的妈妈告诉我的，说李丹在决赛的前一天晚上出了事，已经住院了！但究竟出的什么事，她却不知道了。 「直到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来，心里还庆幸呢，幸亏李丹退了赛，要不然，我绝对不可能挤进前三名了！ 「然而……也是巧得很！如果我不是在参加颁奖典礼之前，因为紧张去了趟厕所，恐怕我一辈子都会活在心安理得之中！ 「当时，我从厕所回来，正好看到李丹的妈妈正在跟组委会人争辩着什么？李丹的妈妈头髮蓬乱的，身上又脏又破，人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她含着眼泪，在给组委会的人连连作揖，像是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好奇的我，就站在他们身后旁听了起来。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终于知道，原来李丹的退赛，竟然是因为钢琴中倒插的一块刀片所致，而她的某根指头，甚至都被割断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霍然想到了我的父亲，他说要回二中寻找东西，并且非常反常的那个晚上，正好是李丹手指被割的时候。如此的巧合，让我不得不把兇手，和我父亲联繫在一起！ 「那一天，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站在领奖台上领的奖，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好似一场虚幻！父亲一个劲儿地要我笑一笑，可我……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唉！」邵嘉颖长嘆一声，「如果事情就此打住，或许我还存有一丝侥倖，希望李丹的事，跟我父亲没有关系，一切不过是个巧合而已。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当我们在旅馆内收拾好行礼，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一盒东西从父亲的背包里掉落了出来，那是……那是……整整一盒——美工刀片！！」 说到这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邵嘉颖已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那是一种专业性非常强的美工刀片，既锋利又结实，如果倒插在琴键里面的话，不但无法发现，而且伤害力非常大！」缓了片刻，邵嘉颖才继续讲述，「我们家没有学美术的，这种美工刀价格昂贵，我们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所以……那天，就在旅馆里面，我和父亲大吵了起来，最后，在我的不断追问下，父亲最终……承认了……承认了他对李丹所做的一切！ 「我记得，那时候的我，快要疯了！真的快要疯了！我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或许一点儿也不比李丹差！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得可笑，那么得荒唐，竟然是用这么一种惨无道德的方法得到了第三名，我还有什么脸面？ 「父亲也吓坏了，那天，他甚至给我跪了下来，央求我，不要把事情声张出去！呜呜……」邵嘉颖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我父母离婚离得早，自我懂事的时候起，就是父亲在带着我。为了我，他一辈子也没再找个伴。为了我学琴，他更是倾尽了所有，有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作，甚至连晚上都不休息……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慈父，却亲手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那时候的我，几乎崩溃。我心里都是矛盾，既不想李丹有事，也不想父亲因此坐牢！就在那种痛苦的折磨下，我最终上了大学，之后又想办法去到了国外。 「自打那届钢琴大赛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钢琴！」邵嘉颖悲切地言道，「一看到钢琴，我就会想到李丹！想到她的手指！想到钢琴上那些沾满的血迹！」 赵玉认真地倾听着，他也是想不到，当年的事情居然会如此曲折。李丹的父亲和邵嘉颖的父亲是多么得相像？同样都是为了深爱的女儿而倾尽了一切。然而，邵嘉颖的父亲，却选择了一种不明智的极端方式，这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悲剧！ 「老天爷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邵嘉颖用自己的香巾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是有着因果报应的！ 「八年前，我父亲从自家楼梯摔倒，竟然摔坏了腰椎，瘫痪了！前后不到两年，他又查出了胰腺癌，没多久便离开了人世！ 「临终前，他甚至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但是，我深深地知道，关于李丹的事情，我父亲至死都无法放下！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第70页 一念之差，终成大错！ 面对事情的真相，赵玉不免一阵唏嘘，如果他当初考虑问题再谨慎一些，恐怕也不会遭人陷害，死的那么老惨。 「赵警官！」邵嘉颖止住抽泣，言道，「真相说出来，我心里也踏实多了！我想，我父亲应该也有此意，只是没有勇气而已。 「这样吧，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团队，为李丹辩诉，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一个好的结果！ 「至于李丹母亲那里，您也尽可放心，我会安排相应的团队，更好地照顾老人！ 「我知道，我和李丹之间，不是钱的问题。我不祈求李丹能够原谅我们，只希望，别让这件事情再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听到此话，赵玉颓然地往座椅上靠了一下，感到既欣慰又疲惫。虽然剁手案由此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可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却让人永远无法理清。 第0057章 可以随便摸 「刀光剑影，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红龙大酒店的歌厅内，赵玉正在狂吼着《古惑仔》的经典歌曲，这首《刀光剑影》被他唱得酣畅淋漓，潇潇洒洒，把赵玉连日来对剁手案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李丹也好，邵嘉颖也罢，他再也不想去想了！案子破了，兇手捉住了，而李丹的母亲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剁手案至此可以在他心中销案了！ 剩下的，就是好好庆祝吧！ 有了邵嘉颖贊助的十万块钱，赵玉现在也算是小有一笔财富。大方的他，当晚不但在红龙大酒店点了最好的菜，买了最好的酒，饭后还请大家ktv，玩儿得好不尽兴！ 今天，除了受伤住院的毛伟还有那个代理组长刘长虎以外，a组的探员们全都来给赵玉捧场了。 开玩笑，赵玉可是一早放下过狠话，谁要不来，以后见着他就得低着脑袋走呢！ 有位探员今天丈母娘动手术，愣是从医院抽冷子跑出来赴的宴。媳妇到现在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来了，他都不敢接！ 「赵玉，赵玉，快，快！」正在赵玉唱得忘情之时，梁欢端着手机喊道，「老毛喊你呢！过来看看！」 梁欢所指的「老毛」，正是a组的组长毛伟。毛伟现在还在医院养伤，不能来到现场，梁欢便接通了他的视频，与大家同庆。 赵玉接过手机，一帮人全都围在了镜头前！ 「小赵儿啊！」视频里传来毛伟兴奋的声音，「你猜怎么着？一听说你连抢了b组两个大案，你猜怎么着？嗨？我这腿，还就一点儿也不疼了呢！身体倍儿好，吃嘛嘛香！」 哈哈哈…… 众人大笑，毛伟因为在一次追击歹徒的时候不幸坠楼，摔坏了大腿，至少需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復。 其实，别看现在看上去挺亲热的，但赵玉统共没跟这位毛组长接触过几次。赵玉刚来不久，他就已经住院了。 不过，毛伟毕竟是a组的老大，听到夸赞，赵玉忙挑着大拇指说：「头儿啊，看这样子，我要是再抢他们几个案子，你还不得跟窜天猴似的窜上天啊？」 哈哈哈…… 全场又是一片闹笑。 「喂！」这时，张景峰看到气氛起来了，忙说，「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啊，还愣着干什么？咱们一块儿举举杯吧！为小赵给咱们a组扬眉吐气，也为老毛早日康復，走一个啊！？」 「等一下，等一下！」这时，一个名叫彭欣的女探员冲着视频喊道，「老毛啊？你那儿是不是没酒啊？这样吧，我把我这杯分给你喝吧！」 言罢，彭欣把酒杯端到手机前，竟是哗啦啦地洒到了地上，同时故作悲切地唿喊道：「老毛啊！念你泉下有知，多喝点儿吧！这碗酒送给你了啊！一路走好！」 嚯哈哈…… 现场又是一阵狂笑。这位彭欣乃是a组的老人儿，因为年过40，人们都管她叫大姐大。没想到，此人开起玩笑来，一点儿不比年轻人差！ 「母老虎！」视频里，毛伟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大声吼道，「回头我就撺掇你爷们儿，让他早点儿休了你这个母老虎！省得祸害我们这帮老爷们儿，哈哈哈……」 「好啊，好啊！」彭欣笑道，「我巴不得快点儿跟他散伙了呢！老毛啊，等着，我们一散伙，我立马就过去给你当小三去啊！」 哗…… 现场的气氛，已经被彭欣和毛伟搞嗨，随着张景峰大喊一句「干杯」，众人全都仰脖干掉了杯中之酒。 今天的晚宴，除了a组的探员之外，赵玉还邀请了两个人，一个是金振邦金队长，另一个是王飞王科长。 金队长说家里有事，并没有来。这个老爷子平日里很少参与年轻人的聚会，不来倒在情理之中。 不过，情理之外的是，王飞却欣然应邀，前来为赵玉祝贺了。虽然她因为单位的事，晚来了一会儿，但这位科长级的大员到来，还是给足了赵玉的面子。 赵玉还真是没有想到她会来，貌似除了昨天在坟地里有过短暂交集之外，跟她素无交往。 谁知，搜索了一下之前的记忆才发现，原来去年赵玉还在实习期的时候，曾经借调到鑑证科帮过忙，跟王飞还是有过接触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王飞对赵玉颇有好感。 第71页 不过，饶是如此，王科长的到来，也算是难能可贵。 赵玉为人豪爽，既然人家这么看得起他，他自然礼尚往来，酒宴上对王科长照顾有加。不过，王飞是开车来的，当晚并未饮酒，只是喝了点儿饮料。 当午夜散场之后，由于顺路，王飞提议开车送李贝妮和赵玉回家。李贝妮家离酒店很近，没多久便下了车。 此后，车上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怎么样，没喝多哦？」王飞看到赵玉满身酒气，醉眼迷离，遂问了一句。女科长的声音，软的可以销魂，酥的可以掉渣，听着就让赵玉心痒难耐。 「要是，我还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应该是没多！」赵玉不安分地笑道，王飞的身材前凸后凹，虽然坐在车上，仍是曲线玲珑，令人着迷。 「呵呵呵……」王飞笑道，「还够坦率的哦！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咱俩根本不顺路哦！」 「啊？」赵玉眼珠乱转，感觉王飞话里有话，她不顺路，难道是故意送我？难道……这个女人寂寞难耐，对我有想法？ 「呵！」王飞看到赵玉愣神，莞尔笑道，「肯定光想好事儿了吧！告诉你哦，今天秦山水库那边运来了一具尸体，为了参加你的宴会，我是解剖了一半去的，怎么着也得回去验完哦！」 哦…… 赵玉咽了口唾沫，闹了半天，人家王飞不过是顺路回警局而已。而且，人家解剖尸体解剖了一半，居然吃饭的时候还能吃那么香？真是有够专业！ 「嗯……你都科长了，怎么还上一线？」赵玉转移话题。 「瞧你说的，什么科长不科长的！」王飞妩媚一笑，「新送来的尸体腐烂得厉害，新来的法医经验不足，不盯着点儿不行的哦！」 「哦……」 「怎么？」王飞再度娇滴滴地笑道，「现在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吗？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大自在哦？我的手，可是摸过无数死人呢！」 「咳，说什么呢！」赵玉笑了，「人又不是被你摸死的？再说，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就是真能摸死人，那老子也心甘情愿啊！」 「呵？」王飞撇嘴一笑，贊道，「流氓警探，还挺会恭维人的哦？」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二人相视而笑，随后便陷入了短暂的冷场。 几分钟后，赵玉指着方向盘上的宝马标志，没话找话般地说道：「王科长够有钱的啊，x7吧这是？」 「呵呵，」王飞认真地开着车，「你是不是想说，这款车子和被剁手的骆美娜是同一款哦？」 别说，王飞还真的猜中了，赵玉还真就是这么想的。由于他对剁手案实在太投入了，几乎出于本能地联想到了骆美娜的宝马车。二人的车子还真是同款，连颜色都一样！ 「没想到，王科长不光看死人厉害，看活人同样厉害啊！」赵玉贊道，「其实，我就是想学习学习，到底怎样做，才能像你这样有钱呢？」 「这个好办哦！」王飞干脆地说道，「找个有钱的前夫就行了呀！」 「哦……搜嘎！」赵玉领悟。 二人说笑之时，车子已经停到了大风哥水果行的门前。 赵玉看了看万般妩媚的王飞，舔着脸说道：「那个……王科长啊！我家没人，上去坐会儿不？如果你想提高一下你的验尸技能的话，我可以假扮个死人，让你随便摸哦！」 第0058章 人格分裂的老爸 宝马车嗡的一声，从大风哥水果行门口开走，只留下了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的赵玉。 面对他刚才赤裸裸的挑逗，王飞只是温柔地回了他11个字：「不好意思，今天没带手术刀！」 言语虽然温软，可立场十分明确。 赵玉倒也不觉失落，心里反而对这位王科长更感兴趣。别看这个女人平日里一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样子，但是为人却挺讲原则的，并没有赵玉想像得那样容易上手。 越是不容易上手，才会越有期待。 回味当初在坟地里捏的那一把，赵玉感觉回味无穷，所以在上楼的时候，甚至哼起了小曲。 然而，当他来到自己家门前，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口哨儿却戛然而止。但见身材单薄的姜晓晴，正坐在他门口的台阶上！ 姜晓晴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睡衣，嘴里还啃着半颗苹果。看到赵玉到来，她显得异常平静，就那样边吃苹果边瞅着他，就像瞅着一阵透明的空气。 赵玉蓦地停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剁手案侦破之后，赵玉曾经认真地考虑过他和姜晓晴的问题。起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一看到这个小丫头，脑门就止不住冒汗呢？ 后来，经过一番极为认真缜密的思考，赵玉终于解开了这个疑问！其实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个姜晓晴，实在是太优秀了！ 穿越前的赵玉，经常和一些不良少年们打交道。如果说眼前的姜晓晴也是一个问题学生，或者堕落少女的话，那赵玉自认可以将其驾驭。 可是，姜晓晴并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二中的顶尖学霸！学习优秀，品学兼优，前面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待着她！ 可能是剁手案对赵玉的影响太大了，看到姜晓晴，他就出于本能地想起李丹来！李丹何尝不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呢？ 第72页 赵玉非常担心，姜晓晴也会走上李丹那样的邪路！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怂恿和帮助下走上去的！ 赵玉的郁结所在，正在此处。所以，他才一看到姜晓晴，就感到慌乱心悸。 此刻也不例外，虽然姜晓晴还未出声，他自己就先怯了场。 「行啊，赵警官？玩儿得够美的！」姜晓晴啃了一口苹果，不阴不阳地说道，「要想约你，真的很难啊！」 「什……什么话！」赵玉舌头不利索了都，「我真的有一件大案子在办啊！现在好了，了结了，咱们可以谈谈你的事儿了！」 「知道，不就是剁手案嘛！」姜晓晴平淡地吐了一句。 「奶……」赵玉惊诧，「你怎么知道？」 「你是大侦探，自己想去吧！」姜晓晴不屑地说，「我这大半夜的前来堵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赵玉点了点头，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他大闹家长会的事呗！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姜晓晴生气地喊了一句，可又怕被楼下的家长听到，声音还偏偏压得很低，所以显得她的表情有点儿夸张，「那么简单的一个家长会，居然被你搞成了……那样！？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个……这个嘛……我可以解释……」赵玉同样压低了声音。 「我不过是想踏踏实实的赚点儿钱，为我老爸分担一下压力，做一个孝顺闺女，为什么就那么难呢？」小丫头鼓着鼻子，越说越激动，「要是我的事情败露了，我真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老师和同学！我妈妈知道了，会多么伤心，你知道吗……呜呜呜……」 说着说着，小姑娘竟然又哭了起来。为了不弄出大的动静，她哭得相当压抑，看得让人揪心。 赵玉没想到她眼泪来得这么快，急忙劝道：「先别哭，先别哭！既然你这么说，不就证明，你的事儿还没有完全败露吗？既然还没败露，那咱们就有机会弥补啊？喏……你先跟我说一说，现在到什么地步了？我来帮你解决不就行了吗？」 「真的？」小姑娘还挺好哄，赵玉这么一说，她的眼泪立刻止住了，真是来去自如。 「当然了，咱俩是合伙儿人嘛！」赵玉拍胸脯道，「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那好……」姜晓晴抹干眼泪，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就安排好了百分之九十，现在只差你这百分之十了！」 哎呦，我……奶奶个熊？ 赵玉眨了眨眼，这才终于明白，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钻到小丫头设计好的套里来了！ 学霸的心思，果然防不胜防啊！ 「上次你大闹了家长会，而且还到学校档案室翻了一通之后，我们班同学，已经把这件事编撰到校园传奇里去了，我又一次引起了全校轰动！」姜晓晴讲述道，「班主任前后三次找我到办公室谈话，他怎么也不相信，你会是我的爸爸！」 「嗯，我也不信！」赵玉坦然道。 「班主任查了我的学籍，知道我爸是卖水果的！而你却非得冒充什么警察，所以……」 「哎？什么叫冒充？我真是警察！」赵玉对这个字眼儿非常敏感。 「总而言之吧，王老师已经给我家打过好几次电话，」姜晓晴继续，「但是都被我给拦截了！所以……王老师决定，明天上午要到我家家访！要是……他和我爸爸见了面的话，那么……后果你应该懂的！」 「嗯……」赵玉紧锁眉头，道，「这样的话，明天得想办法把你亲爹支开，然后由我坐阵，这样你们老师就不会怀疑了！」 「这一点，我已经解决了！」姜晓晴道，「明天一早，我爸会接到一条来自医院的简讯，简讯通知他，说我妈妈的住院单中了奖，要他去医院领奖！」 「哎呦，我咔！嚯哈哈……」赵玉忍不住发笑，「医院的住院单都带中奖的，傻子才会信啊！」 「嗯……」姜晓晴冷冷地注视着赵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爸——就——信！！」 「哦噢……」赵玉咽了口唾沫，从心里陡生感慨，这样智商的老爸，怎么会生出这样精明的女儿？姜晓晴真是他亲生的吗？ 「我爸一走，你就可以到店铺去冒充了！」姜晓晴点头道。 「嗯，可是……」赵玉琢磨了一下，担心地问，「咱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啊？我可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是警察了，现在又变成了卖水果的，这个……怎么破？」 「这个嘛！我也已经办妥了……喏……」 说着，姜晓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赵玉接过来一看，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原来，那竟然是姜晓晴伪造的一份诊断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姜大风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第0059章 惊心动魄的装爹 洗完澡，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赵玉感觉脑袋里乌七八糟的。 姜晓晴为了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竟然伪造了一份诊断证明，说她爸爸姜大风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一名警察，这才有了家长会上那疯狂无稽的一幕！ 奶奶个熊！ 这种奇葩到雷人的理由，她居然也能想得出来，真不知道她是天才，还是鬼才？ 那份诊断证明被她伪造得天衣无缝，连最后的盖章都十分逼真，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鼓捣出来的？ 第73页 可是，姜晓晴越是表现得出色完美，赵玉就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在这个女学霸的身上，他总能看到李丹的影子！如果姜晓晴也跟李丹一样，凭藉自己过人的智商进行犯罪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起初，赵玉是真不相信姜晓晴那套妈妈生病的说辞，以为她只是个不良少女，盗号的非法资金都是用来玩游戏的。 可是经过深入的接触之后，他发现姜晓晴的妈妈居然真得了尿毒症，每个月都要花去巨额的医疗费用。姜大风凭藉水果行的收入，根本无法维持，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外帐。 姜晓晴之所以去盗号，还真是出于一片孝心。 啧啧…… 躺在床上，赵玉反覆琢磨这件事情，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处理才算得当？一方面，他不想再让姜晓晴去冒险盗号，一旦东窗事发，孩子的一辈子有可能毁于一旦！可另一方面，孩子的孝心也是天可怜见，要是强行断了这个渠道，对她同样是个不小的打击。 唉！ 奶奶个熊的！ 赵玉勐拍自己脑门，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一向杀伐果断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女孩而变得多愁善感了？ 正在此时，脑中的奇遇系统响了，系统提示他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87%，又得到了一件系统奖励。 这一次，他得到的奖励更加奇葩，居然是一个隐形望远镜，可以不用任何辅助设备，看清楚五公里以内的情况，持续时间为10分钟。 唉！ 赵玉轻嘆一声，系统奖励的又是一件标准的特工用品，是不是，它想让我一直当个侦探啊？ 赵玉本想睡觉，可看了看表，却发现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这么晚了！？ 这一次，系统结束的可够晚的，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想到此，赵玉毫不犹豫地点燃了一根香菸，伴着剧烈的咳嗽，再一次开启了新的奇遇任务。 「巽兑卦，巽风兑泽，风动水静，辨浊唔理，财亲双收。」 听着这种晦涩难懂的卦文，赵玉也懒得去记，直接闭上双眼，倒头而睡。 …… 第二天，早上8点半，姜大风准时收到了中奖简讯。果然如他女儿预料的那样，大胖子先是兴奋地跳了一段恰恰，然后便嘱咐姜晓晴看摊，自己骑上电动车就颠儿了！ 赵玉看得咄咄惊奇，这大胖子是不是脑袋短根弦？哪有住院还带中奖的？这智商实在让人同情。 姜大风走后，姜晓晴便立刻唿喊赵玉下楼，到摊位上去装爹。 今天是周末，赵玉正好调休，而姜晓晴也不用去上学。二人便在水果摊前端坐着，焦急地等待着那位王老师的家访。 不知怎么搞得，赵玉还有点儿小紧张，竟是又把一早想好的台词默念了一遍。 由于之前没有打通电话，他们并不知道王老师到底什么时候会来？但是，这一点却根本难不住姜晓晴，她一早在王老师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体，早就对他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 这边姜大风刚刚离开，那边的王老师已经到了顺风街。 「哎？王老师？你怎么来了？」姜晓晴看到班主任之后，假装一脸的意外。 王老师站在水果摊前，先是扫了一眼赵玉，这才沉声说道： 「你爸的电话打不通，我这心怎么也放心不下，这不……」 王老师还未说完，赵玉嗖地从椅子上窜到跟前，热情地握住他的双手：「哎呀，原来是王老师啊！你好，你好，你好好！」 王老师被赵玉攥得手疼，表情异常难堪，回想家长会上的那一幕，他至今心有余悸。 「你……你好！」王老师艰难地抽出手，仔细地盯着赵玉言道，「真是看不出来啊，你长得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大的女儿……」 「呵呵，有时候，我特么也不大信啊，呵呵呵……」赵玉满脸堆笑。 姜晓晴却郁闷地直拍脑门。 赵玉察觉自己失言，急忙提起一把香蕉：「来，王老师，吃点儿水果先？」 「不吃了，不吃了！」王老师连忙摆手，「嗯……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谈谈孩子的事的！」 「孩子啊？」赵玉瞪了姜晓晴一眼，「怎么了？我家晓晴是不是又惹祸了？您放心，待会儿我一定大嘴巴子抽她！」 姜晓晴再拍脑门，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了。 「哎？这怎么行？怎么能打孩子呢？」王老师眼珠子瞪得老大，「告诉你，晓晴同学可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你可要保护好她啊！这眼瞅着就要中考了，你们做家长的，可得做好孩子的保障工作呢！ 「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 「有有有！困难大大滴有！死啦死啦滴有！」赵玉也是演戏的好材料，不等王老师把话说完，他便嚎啕大叫道，「哎呀！我滴个媳妇啊！她得了尿毒症，每天都要透析！那个钱吶……哗啦啦地就花没啦……哎呦，我这个日子啊……呜呜……」 姜晓晴几乎把脑袋埋到地上去了，一个劲儿地狂揪自己的头髮。 「姜先生，您先别激动……唉？鼻涕，注意鼻涕！」王老师看到赵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自己扑来，赶紧连连后退。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从街对面嗖地窜过来一辆电动车，嘎吱一下停在了水果摊前。 第74页 只见车上一位戴着遮阳帽的中年妇女，沖姜晓晴摆手喊道： 「晓晴啊，赶紧给我称两个西瓜，两个一边儿大就行！」 女人喊完，转头看了看正在撕扯的王老师和赵玉，她抬起遮阳帽，露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 姜晓晴心里咯噔一下，愣了半晌才答应道：「哦……马阿姨，我这就给您称！稍等！」 说着，姜晓晴慌里慌张地去取西瓜。这位马阿姨乃是她家的常客，对她家熟悉得很。姜晓晴心里不停祈祷，这个人来得不是时候，可千万别露馅儿啊！ 「晓晴啊，」谁知，马阿姨偏偏是个八婆，张嘴问道，「这俩人干嘛的啊？你爸呢？」 马阿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现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王老师听完一皱眉，立刻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赵玉。 赵玉看了看王老师，又看了看姜晓晴；姜晓晴也看了看王老师，然后又看了看买西瓜的马阿姨。 剎那间，水果摊前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仿佛空气都已凝固。 第0060章 我爸真有病 春日暖阳，气候温和。 可是顺风街大风哥水果行的摊位前，却是一片冰冷萧杀之气。 马阿姨短短的一句话，已然惹得王老师的高度怀疑，看向赵玉和姜晓晴的眼神，已然变了味道。 眼瞅着二人的诡计就要败露，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赵玉忽地把白眼一翻，然后对着马阿姨怒目而视，像关老爷要拿偃月刀砍人般吼道： 「臭八婆，终于逮着你了！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你这个……诈骗犯！」 赵玉这么一吼，姜晓晴眼珠一转，急忙配合地沖马阿姨喊道：「不好了，马阿姨，我爸的老毛病又犯了！」 说着，姜晓晴用手指了一下赵玉，那意思是让王老师看一看，这疯子真是我爸，我爸真有病！ 马阿姨一下愣住，刚想说些什么，赵玉却平地里蹦起老高，叫嚣着朝她冲来。看他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好似能把人生吃了一般，活脱脱一个凶煞恶神。 王老师虽不明就里，但他见过赵玉的狂躁，急忙一把抱住了赵玉。 「哎呀！」姜晓晴慌里慌张地跑到马阿姨跟前，连推带搡地喊道，「阿姨啊，我爸的病越来越厉害了！你还是快点儿走吧，过会儿我把西瓜送你家去就是了！」 马阿姨整个人都晕了，她有心想要询问一下，可看着疯子一般的赵玉，也是吓得面色发青，浑身颤抖。 「臭三八！还想跑！？」赵玉狂吼着，同时故意推搡王老师，「你别拦着我，你这叫妨碍公务知道吗？我是警察，我这是抓犯人呢！别拦着我……」 说着，赵玉抄起一堆桔子，直接朝马阿姨扔了过来。 「哎呦！」 马阿姨吓得打了个激灵，急忙一拧电门，电动车便风驰电掣地飞走了。 「罪犯跑了！跑了都！别拦着我，我要抓罪犯！」为了把戏做足，赵玉瞪着大眼珠子，一个劲儿地挣扎，把王老师累得唿哧直喘。 「爸啊！你快醒醒吧！」姜晓晴假装吓得手足无措，跑到赵玉跟前哭喊道，「你要抓的人已经去警局自首了！你消消气吧！」 说着，小丫头窜到近前，不停地划拉赵玉的胸口，赵玉也配合地瘫软了下来，眼神逐渐变得发散呆滞。整个过程，他装得惟妙惟肖，简直比神经病还像神经病！ 「王老师啊，不好意思，我爸的病最近越来越频繁了！」姜晓晴一面搀扶着赵玉坐到椅子上，一面跟王老师解释，「他总以为自己是警察，看谁都像罪犯！」 「唉！」王老师手足无措，唿唿直喘，脑中更是凌乱得无以復加，缓了半天才哀声嘆道，「晓晴啊，真是难为你了！」 「没关系的！」姜晓晴假装坚强地解释道，「我二叔跟三叔已经和医院联繫好了，过几天就带我爸去做专业治疗。相信，我爸的病情应该会好转起来的！」 「啧啧……」王老师看着目光呆滞的赵玉，摇头嘆息道，「真想不到，你家会是这个样子，怪不得，你爸老不接我电话了呢！早知道这样，就别让你爸去参加家长会了啊？晓晴啊，不过话说回来，不管家里多么困难，但是学习上，可不能分心啊！」 「我知道了王老师，您放心吧！」姜晓晴显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我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学习的事，都是小意思！」 「嗯……那就好，那就好！」王老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啊！照顾好你爸吧！」 说着，他抬手跟赵玉示意了一下。 「哎呀，王老师要走了啊，要不要捎点儿水果啊！？」说着，赵玉噌地站了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啊！」王老师像被吓着似的，急忙一扭头，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水果行。 「王老师再见！」姜晓晴恭恭敬敬地沖老师摆手。 直到王老师那匆忙的背景消失在顺风街尽头，姜晓晴这才瘫软地弯下了腰，像体力透支般，用双手拄着膝盖。 赵玉亦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湿透了都！ 「赵……赵警官吶！」小丫头急喘吁吁地嘆道，「跟你合作，真是太惊心动魄了！吓死个我了！刚才……刚才……我还以为咱们要完蛋了呢！」 第75页 赵玉亦是嘴唇发干，心有余悸，上一次他在坟地里捉拿兇手，也未如此紧张过！ 「奶奶个熊！」赵玉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嘆道，「差点儿就嗝屁了，幸亏老子够特么机智！哎？」 赵玉刚说到这里，抬头间却勐然看到，在顺风街的另一侧，竟然唿啦抄跑过好些人来。其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刚才被赵玉惊走的那位马阿姨。 赵玉比猴都精，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人家是找后帐来着，他急忙一闪身，钻进了旁边的小胡同，熘了号！ 「晓晴，晓晴，你没事儿吧！？」赵玉刚刚消失，马阿姨便快步跑到水果摊前，大声寻问道，「刚才那俩神经病呢？跑哪儿去了？竟敢骂我臭三八，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马阿姨的身后，站着好几位顺风街的老邻居，他们手里全都拎着扫帚铁锹，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全都来给马阿姨撑腰。 「你说什么呢，马阿姨？什么疯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姜晓晴若无其事地称着西瓜，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马阿姨大为意外，「不会吧？晓晴啊，是我眼花了，还是你出毛病了？人呢？疯子呢？还……还拿橘子扔我呢！说他是个……什么什么——警察！？」 「您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姜晓晴把称好的西瓜递给了马阿姨，笑逐颜开地说道，「一共42块8，给40得了！」 「啊！？」马阿姨撅嘴，邻居们大眼瞪小眼。 此刻的赵玉，已经来到了顺风街的路口。 虽然刚才的过程有些惊险，但好歹也算把姜晓晴的事情敷衍了过去，了却了自己一大心病。 因此，倍感轻松的赵玉又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然而，他前脚刚一踏出路口，一辆白色的斯巴鲁吱地一声停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随着副驾驶位置的车窗降下，赵玉这才看到，开车的人，居然是曲萍曲组长！ 曲组长稳坐在驾驶座上，沖赵玉勾了一下手指头，干脆地说了四个字：「上车！快点！！」 第0061章 很好！不错！谢谢！ 肯定又是奇遇系统在起作用！ 坐在曲萍的汽车上，赵玉脑中一直停留在这个念头上。自打有了奇遇系统之后，一切巧合，都不再是什么巧合！ 今天早晨那惊心动魄的装爹，以及后来曲萍的突然出现，必然和自己的系统有着直接关系。 今天不但是周末，还是赵玉的轮休日，他根本不用上班。所以，赵玉上了曲萍的车之后，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十分紧急的案子，这是曲萍要带着他去查案呢！ 啧啧…… 赵玉一个劲儿地咂嘴，心里琢磨，剁手案才刚刚结束，不会这么快又出了什么惊天大案吧？ 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然而，当白色的斯巴鲁稳稳噹噹地开上了高架桥之后，赵玉忽然醒悟过来，不对啊？今天曲萍组长怎么是开着自己的车子来的？平日里办案，不是都开警车吗？ 听说，曲组长的斯巴鲁刚买了不到一个星期，连牌照还没上呢！要是警队有任务，她怎么会开私家车来？ 还有…… 如果是查案的话，b组那么多伙计，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还有…… 赵玉仔细看了看曲组长，但见她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英姿飒爽，描眉画眼的，甚至嘴唇上还涂了——口红！？ 哎呦？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是？ 赵玉瞪大眼珠子看着曲萍，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平日里，这位曲组长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却没想到捯饬起来，还挺精神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曲萍感觉到了赵玉的注视，头也不转地问了一句。 「不是！」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直入主题的好，忙问，「咱……这是上哪儿去啊，大姐？」 「大侦探啊！」曲萍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道，「拜託你以后多看看手机好不好？通知简讯早就发给你了！」 「哦？」 赵玉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果然有条简讯。打开一看，信息是曲萍发送给他的，说今天他俩要到市局接受表彰，让他在10点之前，务必到达市局大楼。 什么？ 表彰！？ 赵玉咧了咧嘴，「表彰」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遥远了。前世的他，连上小学都没有得过奖状。混迹江湖之后，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我从定位仪上看到，你这傢伙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动静，便猜想你可能没有看到简讯。」曲萍组长不冷不热地说，「所以，顺路过来看一看，却刚巧在街口遇到了你！看你悠哉悠哉的，想去干什么呢？」 「哦……我是想去吃羊肉泡馍！」赵玉坦坦然说道，「简讯还真没看到！这破手机太不好使了，回头得换一个好的去！」 「不用了！」曲萍说道，「局里刚造完表，新一批为特警制定的手机，很快就会发给咱们！信息加密，流量也都是免费的！要是再收不到简讯，那就是你人品的问题了！」 「呦？还有这好事儿？」赵玉贊道，「幸亏曲大组长消息灵通，要不然我就要花冤枉钱了！哦，对了，这个接受表彰是什么意思啊？为毛要给我发奖？是不是给我发张大奖状，还给我戴朵——大红花！？」 第76页 …… 秦山市公安局。 接受表彰的时候，赵玉表现得有点儿蒙圈。 两辈子都加起来，他也从没有过如此的经歷。 分局领导，市局领导，甚至还有部分省级大员全都到场参加。现场人山人海，记者如云；照相机，摄像机遍布四周；闪光灯闪个不停，闪得赵玉晕头巴脑，头晕目眩。 原来，这次表彰大会之所以如此隆重，主要是因为正好赶上秦山警局的建队纪念日。 大会上，除了要给优秀警局和警员颁奖之外，上级还决定，要提前给连破电棍和剁手两起大案的有关单位与人员进行表彰。 当容阳区的周局长作为分局代表领完奖之后，曲萍和赵玉便一同上了台。曲萍是侦破了两件大案的指挥员，得到的都是证书之类的荣誉奖励。 但是，赵玉就不同了，上级有规定，凡是直接抓住真兇的探员除了荣誉奖励之外，还会得到一定的物质奖励。 因此，赵玉除了穿上了绶带，从某位省级领导手中接过两张荣誉证书之外，还得到了两张实打实的支票！ 赵玉打开一看，不免瞪大眼睛。 哎呦！ 我靠，这么多！？ 没想到，一张两万的，一张八千的，加起来，竟然有两万八千块！ 赵玉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说法，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抓住兇手，真的给钱？怪不得，每当兇手出现的时候，探员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呢？ 其实，由于抓罪犯会面临莫大的危险，所以秦山警队一直有这种奖励机制。但是，以往破获大案要案的时候，警队基本都是集体行动，破案后，得到的奖金也基本会全组均分。 然而，赵玉的情况却有些特殊，不管是电棍案还是剁手案，全都是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抓住的兇手，那么奖金自然只能归属他自己一人了。 捧着手里的支票，赵玉感觉更加晕乎，脚底下轻飘飘的，好像晃动胳膊就能飞起来似的。 当时，他到底如何领的奖，怎样下的台，以及下台后他们周局长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统统没有印象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念叨着6个字：「很好！不错！谢谢！」 其实，他们周局长并不是夸赞他，而是在小声地埋怨他，这么隆重的场合，你怎么连个警服也不穿呢？头髮乱腾得像个小痞子，这不是给咱们分局丢人吗？ 然而，赵玉却一个劲儿地呵呵傻笑，还激动地握住周局长的双手：「很好！不错！谢谢！」 返程时，赵玉仍然乘坐着曲萍组长的斯巴鲁回家。抚摸着手中的支票，他仍然处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之中。 真想不到，连续破了两个案子，不但能上台授奖，居然还得到了这么多奖金？这活儿可真是不赖不赖滴！ 尤其是上台领奖的那一刻，他还真是感觉到了小小的荣耀感与满足感。 当警察，真特么有意思！ 不但赚钱，赚威风，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抓坏蛋，这可比他以前干的行当强多了！ 好吧！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继续干下去吧！ 已经犯罪的兇手们还有准备犯罪的兇手们，你们可要小心了，嚯哈哈…… 想到此，赵玉又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儿。 「赵玉啊，」曲萍扭头看了看洋洋自得的赵玉，轻声嘆道，「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第0062章 以暴制暴 可能是中午天气闷热，一上车，曲萍就脱掉了自己的警服，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薄羊毛衫。 别说，穿上这件衣服，曲萍还真有点儿贵妇人的意思。 「自从电棍案之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出于职业敏感，曲萍道出了自己的怀疑，「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我真的非常怀疑——你的身份！」 「呵呵……」面对曲组长的猜忌，赵玉却是信口拈来，他假装惶恐地说道，「终于被你发现了！曲大组长不亏是王牌侦探，实话告诉你吧，我只是一个和赵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原来那个赵玉已经被我杀了，尸体就藏在……嗯……我家的冰箱里面！」 听到这话，曲萍不禁大皱眉头，十分烦感。 「哦，要不……」赵玉却得寸进尺，「告诉你另外一个真相？我是穿越过来的，我以前是个犯了死罪的杀人犯，被枪毙了之后，就穿越到赵玉的身上来了！我给他夺了舍，控制了他的灵魂……嚯哈哈，怎么样，这个说法，是不是更附和情理一些？」 曲萍已然被赵玉的话惹怒，把方向盘抓得死死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 「赵玉，你就不能正经一些吗？」曲萍强忍着怒气说道，「我看过你破解剁手案的手法，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你的确有着一定的潜力。可是，如果你总是这样我行我素的话，可是行不通的！ 「昨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曲萍摆出一副老大姐的姿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从警局办公室里打人！这样做，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怎么？那几个人去投诉我了？」赵玉不屑地回了一句。 「如果他们真去投诉，你就惨了！」曲萍气鼓鼓地说道，「赵玉，听我一句劝，以后别再这么我行我素了！身为警务人员，应该秉公执法，怎么可以以暴制暴呢？你的暴脾气真的应该收敛……」 嘎吱……嘭…… 第77页 谁知，就在曲萍分心教导赵玉的时候，车前面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曲萍大惊之下狠踩剎车，可那个人还是撞在了车子的前保险槓上，人登时被弹出了老远！ 啊！？ 曲萍的脸刷得变白了，这还是她生平头一次开车撞到人，急忙慌手慌脚地开门下了车！ 来到车外一看，但见一位身穿运动服的中年男子，已经痛苦地倒在了人行横道的一角。 「哎呀，你怎么样了？」曲萍吓坏了，赶紧上前询问。 「哎呦……」运动服扭回头来，呻吟着埋怨道，「你这是怎么开车的你？差点儿撞死我啊！哎呦……」 「您别着急，我马上叫救护车来，您稍等一下啊！」 曲萍急急忙掏出电话，想要拨打120。谁知，那运动服男子却摆了摆手，说道：「大姐啊，你先等一下，我看看我还能站起来不？」 说着，他手扶着路肩，竟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而，曲萍刚想上前搀扶一下，那傢伙却又一屁股坐在了路肩上。 「哎呦……」他揉着自己的后背，呲着牙沖曲萍说道，「我说大姐啊，看你也是个体面的人，我呢，今天也有点儿急事儿，这样吧，今天就算我认倒霉了！你赔我点儿钱，我自己去看病吧！」 曲萍是干什么的？ 刚才，由于她开车分心，真的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撞没撞到这个人，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是在假装受伤，这八成是个碰瓷的！ 「那怎么行？」曲萍刻意说道，「你必须得到医院检查一下才行。放心，我是警察，绝对不会逃逸的！要实在不行，我们单位的法医鑑证科，也有专门的验伤室，你跟我去那儿也行！」 一听曲萍是个警察，运动服蓦地怔了一下。可是，稍微沉思一番之后，他却仍然有恃无恐地说道： 「大姐，你要不信，你就看看……」 说着，那傢伙把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没想到，那里竟然真的又红又肿，很明显是受了伤的！ 这一下，曲萍心里也没底了！由于汽车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安装行车记录仪，而且，刚才那种感觉，真的像是撞到了他！ 「我不管你是不是警察，」运动服哭丧着脸说，「你撞了我，那是事实！警察撞人也得负责任吧？我可是为了你好，要么你就赔我点儿钱，我自己看病去！要么，你就叫救护车把我拉医院里去。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你的车还没有上牌照，你的保险都是无效的，如果我真去医院的话，花多少钱，你应该心里有数！」 「嗯……」 曲萍抬眼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乃是秦山市高新区，道路设施还未完备，虽然路口安装了监控探头，但是不能保证已经投入使用。 而且，这个人是的的确确撞在了自己车子上的，就算调出了监控视频，也不见得能证明他是在碰瓷！ 可是，曲萍不是傻子，这个人说话如此专业，已经摆明了就是在碰瓷，可曲萍偏偏就是没有办法！ 「大姐，我只要两千块钱，你就什么责任也不用负了！」运动服的脸上已然没了痛苦，而是布满了阴沉，「你到医院，先别说我有没有毛病，光是做个核磁共振，得多少钱？要是，我还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呢？」 这…… 曲萍愤愤地攥了攥拳头，虽然明知道这是个可恶的碰瓷高手，可她却感觉无处发力。 此时此刻，副驾驶位置上的赵玉却是悠闲得很，他先是替曲萍把发动机熄了火，然后打开了收音机里的音乐，继而斜靠在座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赵玉可是对这个行当了如指掌，早在刚才撞人的一剎那，他便已经看出，这是遭遇到碰瓷的了！ 新车，没上牌照，没安行车记录仪，四周围没有监控探头，道路空旷，这些都是碰瓷党们下手的绝佳条件！ 再者说了，现在中午十二点多，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无端端冒出个穿运动服的来？到坟地里跑步去了吗？ 赵玉本以为，曲萍一个堂堂重案组组长，还能搞不定这点儿碰瓷的破事儿吗？ 然而，事实却是，曲萍被碰瓷者逼迫得连连露怯，居然伸手去摸钱包，真有掏钱的意思！ 唉！ 赵玉微微嘆了口气，心里说话，我的曲大组长啊！老子可不能再听你的劝告了，今天倒要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以暴制暴！？ 第0063章 成为什么来着？ 虽然赵玉对于碰瓷的伎俩了如指掌，可他本人并没有干过这种行当。 在江湖中人眼里，碰瓷乃是不如流的行当，常常被人瞧不起，甚至连一些小混混都不屑此计。 因此，一般流窜在市面上的碰瓷者，虽有团伙，却并无后台。通常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讹一笔算一笔，从不敢在某一区域久呆。 不过，这些人的技术却是相当熟练。就拿曲萍来说，刚才碰瓷的那傢伙撞得非常逼真，不管谁看到，也会以为是车子真真切切地撞到了他！ 然而，这傢伙却借力打力，身体虽夸张地飞了出去，但人却根本无恙。他后背上的伤，其实跟曲萍的汽车没有关系，不是自残，就是被同伙故意打伤的！ 为了讹钱，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已然到了变态的程度。 别说现在的赵玉是个警察，就算他仍然是以前的痞子王，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感觉手心痒痒。更何况，被讹诈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事兼上司？ 第78页 赵玉从曲萍的车子里翻找了一下，本来想找把车锁或扳手之类的东西，可曲萍的车上空空如也，他只好攥了攥拳头，一拉车门走了出去。 此刻乃是中午十分，此处位置偏僻，除了偶尔有些过往的车辆，并无围观人群。 赵玉四下看了一眼，很快发现，在街对面的自行车道上停着辆摩托车，摩托车上坐着一胖一瘦俩人，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碰瓷者的动静。 不用说，这俩人必然是碰瓷者的同伙。 「再少要点儿，行不行？」经过几番对质之后，曲萍已然妥协，开始跟运动服讨价还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心知肚明，你要是太过分了，那我就把你抓回警局处理！」 「大姐啊，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想怎么着都行！」此刻，运动服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有恃无恐地说道，「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我真的有心脏病，你要是拉我去警局，我很有可能心脏病发，躺在你们警察局门口就不起来……」 运动服正在猖狂地威胁着曲萍，可一抬眼却蓦的看到，有个男人下了车，并且正在兇巴巴地朝自己走来。 别说，他还真没留意到，车上居然还有一个男的。他不免有些好奇，既然车上还有个人，为什么他早不下车呢？ 可惜的是，这位可怜的碰瓷者再也没机会考虑了，当赵玉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便註定了他的悲催下场！ 赵玉什么话也没说，左手推开曲萍，右手干脆利落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打脸声清脆响亮，响彻街道。 「哎！？」运动服惊诧地喊道，「你……你怎么打人？」 啪！ 第二个巴掌骤然而至，虽然运动服用手挡了一下，却仍然被赵玉扇了个趔趄，嘴角瞬间泛出了血！ 「哎呦！？」 运动服被打蒙了，刚想起身还击，却一把被赵玉抓住了衣领！ 啪！ 第三个大巴掌打得更为瓷实，把运动服打得跐熘倒地，一张嘴哗啦啦吐出了四五颗牙来！ 「赵玉！？你？」 饶是身为重案组组长的曲萍，也是被赵玉的鲁莽行为吓坏了！他急忙上前拉扯赵玉，想让他赶紧住手。 这时，街对面的两名同伙眼瞅不妙，立刻大吼着朝这边冲来。 赵玉沖曲萍撅了撅嘴，心平气和地问道：「曲组长，带着手铐了吗？」 曲萍意外，连忙回答：「没有！今天没开警车！」 「这个呢？」 赵玉用手比划了一个八，那意思是你带着枪了没？ 曲萍更是摇头，说这又不是执行任务，带哪门子枪？ 唉！ 赵玉无奈摇了摇头，嘆道：「行了，你靠边儿点儿吧！」 说话时，那一胖一瘦的同伙已经冲到了赵玉跟前，当先的胖子一边奔跑一边狂啸：「快住手，你特么找死……」 胖子的话仅仅开了个头，赵玉便一把抄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裆，然后双臂一较力，愣是把这么一个沉重的胖子给横着端了起来。 随后，借着横向的惯性，他顺势一扔，正好把胖子甩飞了出去。街边有一道铁栅栏，胖子的后背咣啷一声，重重地撞在了上面。 紧接着，胖子正面坠地，嘭地摔起一片尘土。 「啊！？」 剩下的瘦子本来举胳膊要去击打赵玉，可看到赵玉如此生勐之后，愣是没敢下手。 他不敢下手，可赵玉却不管那一套，他双手一抓此人的前胸，给他来了个旱地拔葱，人整个飞起到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垃圾桶上。 垃圾桶经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哗啦啦歪倒在一边，瘦子则就地滚了几个圈，颓然地躺倒在了赵玉脚下！ 短短几秒，三名碰瓷党已然失去了反抗能力，一个个躺在地上呜呜哀嚎，痛苦摇晃。 赵玉低头瞅了瞅，发现被打掉牙的运动服居然还想站起来，于是他上前抄起运动服的运动服，像盪鞦韆那样，将他的后背咚地撞在了电线桿上。 那运动服杀猪般地嚎叫了一声，终于躺倒不起！ 「啊！？」 这一下，曲萍真的是吓坏了，想要上前阻拦，赵玉却沖她摆了摆手，然后像模像样地打了个敬礼说道：「报告长官，三名兇犯已经被我制伏，我这就与总部联繫，把他们捉拿归案！」 「嗯……」曲萍凌乱，连英语都喊了出来，「what！？」 「他们都是杀人嫌疑犯啊！？」 赵玉装腔作势地吼了一句，然后把三位碰瓷党拢到一块儿，并且反剪了他们的双手。 「现在，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捕了，罪名是杀人潜逃！」赵玉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沖三人喝道，「你们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话，将会成为……成为……」 赵玉抬头问曲萍：「成为什么来着？」 曲萍仍处在傻眼中，不会说话了都。 「爱啥啥吧！」赵玉拍了拍胖子的后脑勺，「哦，对了，我还要多告你们一条罪状，你们居然敢袭警，这还了得？给你们普及一点儿法律知识，袭警的话，可是至少要蹲三年大牢的！嚯哈哈，老老实实跟我们回警察局吧！」 第0064章 碰瓷的被碰瓷了！ 「报告总部！」赵玉拿着自己的破手机，在三名碰瓷者的耳边装逼道，「三名嫌犯已经落网，请求总部支援！对……在缉拿的过程中，三名嫌犯暴力反抗，袭警打人，出手兇狠，致使我和长官身受重伤，是是是，顺便派辆救护车也行！」 第79页 赵玉的话太过夸张，三名碰瓷者自然不信。可是，当他们看到赵玉的警官证，还有曲萍从车上取下的警服之后，却再不怀疑这二人的身份。 「长……长官！」胖子应该是碰瓷党的头目，他灰头土脸地跟赵玉说道，「一直是你在打人，我们都看到了！我们没有袭警啊！」 啪！ 赵玉不由分说，一巴掌扇在了胖子的后脑勺上，把胖子打得呲牙咧嘴。 「少特么废话！」赵玉喝道，「我和我们长官被你们打成内伤了都，告诉你们，我们长官除了高血压心脏病外，还比你多个糖尿病呢，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你们呀，还是少说几句吧，等到了医院，我们先做他五六个核磁共振再说！你们胆儿也太肥了，袭警……袭警……袭警……」 说一个「袭警」，赵玉就扇他一下，虽然没有发力，却也是把胖子的脸给扇得通红！ 「大哥，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吧？」胖子咬牙说道，「我们真的没有袭警啊？是你们警察打人，殴打我们这些无辜良民！」 咚！ 这一次，赵玉再不扇什么巴掌了，而是一脚把胖子踹在了地上，然后一口气踢了他十多脚，直到胖子哀嚎讨饶，才再次停住。 看到赵玉的兇残，瘦子和运动服埋低了脑袋，不敢看了都。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胖子被彻底打蒙，浑身哆嗦得像触电一般。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赵玉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对胖子说道，「我帮你们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啊！听好了，我和我们长官正在捉拿杀人潜逃的兇犯，可半路上，你们三个忽然沖了出来，拦下我们的车子，阻挠我们抓捕兇犯。然后，你们还动手袭警，打伤了我们两个……」 赵玉抚摸了一下胖子的后脑勺，把胖子吓了一个激灵。 「你们对法律那么了解，那么你来告诉我，先不说你们有可能跟杀人犯是同伙，只说妨碍公务和袭警两样罪名，你们担得起不？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律师上诉，如果能告赢了我们，最后有可能不用坐牢。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们长官心脏病发作了，那……啧啧……你们可就不止袭警这么简单了吧！？」 通过赵玉这番分析，三名碰瓷党全都傻眼了。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领悟到，什么才是碰瓷的最高境界！ 其实说白了，这些碰瓷党不过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小无赖，和那些拥有一定实力的地头蛇并不一样。一遇到比自己横的，什么能耐都没有了。 被抽得满脸红肿的胖子，终于改口对赵玉央求道：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赵玉回头看了曲萍一眼，曲萍已然无语。 那时候，曲萍本以为赵玉会立刻点头，然后这件事就如此了结了。 然而，令曲萍万想不到的是，赵玉抬起手，一巴掌又扇在了胖子的脸上！这一次，比前几次扇得都狠，那胖子差点儿被扇得背过气去！ 「哎！？」曲萍惊诧，出言制止。 赵玉则毫无理会，而是一手一个，抓起胖子和运动服，把他俩人拖拽到了斯巴鲁跟前吼道： 「完了！？完你奶奶个熊！」赵玉指着车子的前保险槓，「看见了没？你们把我们长官的车子撞坏了，新车啊！这件事怎么算？」 「啊！？」运动服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连忙解释，「大哥啊，没……没撞坏啊？你看，一点儿划痕都没有啊？」 由于运动服碰瓷技术高超，虽然很夸张地飞了出去，但是漆皮都没碰破一点儿，更是连道划痕都没有！ 「去你奶奶的！」赵玉飞起一脚，运动服平着就飞了出去。他右手一抓胖子头髮，把胖子脑袋狠狠压在了前车盖上，喝道，「眼瘸啊？这么大的划痕都看不见？想赖帐是不？」 「不不不……」胖子颤抖着直拍车盖，欲哭无泪地喊道，「大哥，大哥，我赔，我赔，我赔！！」 听到这话，赵玉终于松开了手。而此时的曲萍组长，已然凌乱到了张口结舌的地步！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赵玉到底是怎样把碰瓷的人，给碰了瓷的？ 车轮滚滚，当白色的斯巴鲁开上高架之后，赵玉把从碰瓷党那里讹来的2000块钱递给了曲萍。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2000块钱，正好是碰瓷者提出的金额。碰瓷者非但没有得到，反而倒贴2000！ 不过，曲萍组长怎么会收这种钱，当即把头甩得拨浪鼓一样，坚决不要。 「那好！」赵玉早知道她不可能要，便理所当然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道，「既然你不要，那改天一块儿喝酒，顺便把姐夫喊上！」 曲萍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心里可谓五味杂陈，一方面坚决抵制赵玉的野蛮行为；可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默认了赵玉以暴制暴的结果！ 「曲组长，」赵玉似乎猜中了曲萍的心思，笑着对她说，「老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实，暴力也终究逃不出一个『理』字，放心吧！我做事，是有分寸的！」 回到顺风街下车以后，赵玉先到银行把支票支取，存在了自己的银行卡上。算上前面邵嘉颖贊助的，还有今天得到的奖金，以及从碰瓷党手中讹到的钱，赵玉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10万。 第80页 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内，他居然能够得到如此多的财富，除了自嘆自己的好运气之外，赵玉无可避免地联想到了脑中的奇遇系统。 会不会，这些金钱财物的获得，也跟奇遇系统有关呢？ 结果，当他拿着笔记本翻看记录的时候，果然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第0065章 我要吃西瓜 晚间，赵玉吃完晚饭，独自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面喝着啤酒，一面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月光皎洁，格外明亮。 透过阳台的栏杆空隙，他不用起身，便可看到楼下大风哥水果行的摊铺。此刻，水果摊前亮着灯，姜大风正和一位戴着黑边老花镜的大爷下着象棋，二人边下棋边唠叨着家长里短。 街巷的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如果仔细倾听，还能听到百货大楼前面传来的广场舞音乐。 赵玉仰脖饮下了一罐啤酒，感觉少有的悠闲惬意。 自打摇身变成了重案组探员之后，赵玉几乎一天也没闲着，除了全力侦破剁手案外，还要面对系统带给他安排的各种奇遇。 紧张忙碌的生活犹如走马灯一般，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奔波。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实在难得。 懒洋洋地倒在躺椅上，赵玉还在琢磨着脑中的奇遇系统。 根据笔记本上的记录，他对这个神奇的系统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发现，当初邵嘉颖给他十万块钱的那天，系统开出的是「兑震卦」；而今天领到奖金之前，系统开出的则是「巽兑卦」，两个卦文中都有一个「兑」字。 还有，他依稀记得，当初他发现姜晓晴盗号交易，并且黑吃黑到5000块钱的那天，系统开出的卦文之中，似乎也有这个「兑」字。 因此，赵玉隐约觉得，这个「兑」字，很可能跟金钱有关。 为此，他专门上网查了查，在八卦学说之中，「兑」代表泽，而这个泽，在许多地方的风水册里面，的确有主财运之意。 难道，只要系统一有「兑」卦出现，我就要财运当头了？果真如此的话，我将来是不是也能搞成个大富翁玩儿玩儿？ 不过……要是万一处理得不好，会不会也有破财这么一说呢？ 可能是侦破剁手案时养成了习惯，赵玉把自己思考推敲的这些问题，全都一一记录在了本子上。 他觉得，如果他像查案那样去认真解读分析的话，用不了多久，或许就能把那些卦文搞懂了罢！ 「嘿……老姜你可真行啊！」这时，楼下下棋的大爷忽然提高了嗓门，「我管你叫老姜，你就老将我军啊？你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办法？」 「什么嘛，侯爷！呵呵呵……」姜大风笑呵呵地说道，「你现在比我多俩子儿呢！我不老将军肯定完蛋了就！」 「你小子！唉，点儿还挺正的，」侯大爷一面落子，一面摇头嘆道，「听我媳妇说，你怎么又在医院中奖了？」 「咳！侥倖，侥倖呗！呵呵呵……」姜大风认真地琢磨着下棋路线，随口说道，「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家日子忒难了吧！？」 「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听说医院住院还带抽奖的？」侯大爷认真说道，「大风啊，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别再遇到什么骗子！我听说，你已经从医院中了三回奖了，有那么巧的事儿吗？」 二人的谈话引起了赵玉的兴趣，他立刻停止思考，转而关注起来。 「嘿！瞧您说的？」姜大风拍了拍胸口，「我姜大风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骗不骗人我还分不清楚吗？那可是大医院啊！再说了，钱我确实领到手里了！两个一万，一个五千，紧接着就抵到我媳妇的医疗费里去了，这还能有假吗？要是有问题的话，大夫早就不给我媳妇治疗了！」 「也是！也是！」侯大爷咂摸了一下，嘆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啊！这年头，坏人实在太多了！」 「将！呵呵呵……」姜大风像小孩子般拍手说道，「死棋了，死棋了！今儿个我可算报仇了，呵呵呵……」 两个一万，一个五千？ 赵玉琢磨了一下，终于翻然领悟。闹了半天，他这是又上了姜晓晴的当了！他本以为姜晓晴是在煳弄姜大风，骗他离开店铺而已。其实，她乃是使用了某种伎俩，以住院单中奖的方式，把她盗号得到的钱交接给他老爸而已！ 这个小丫头，真是太精明了！ 不过……两个一万，一个五千的话，却可以说明，她最后一次所差的5000块钱，乃是被自己黑吃黑掉了，用来交了自己的房租。 啧啧…… 想到这一层，赵玉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虽然姜晓晴的钱挣得不太光彩，可毕竟是为了救自己生病的母亲。 而自己去黑一个小姑娘的钱，却做得实在有违江湖道义！这个钱，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昧起来了。 然而，赵玉现在的身份是探员，如果站在职业的角度去看问题的话，姜晓晴的行为一样是触犯了法律！尤其对她这样一个优秀的学霸来讲，更是后患无穷。一旦出现什么差池，她的命运很可能会像李丹那样走上歧途！ 不过，经过赵玉一下午的深思熟虑，反覆权衡，他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现在只差跟小丫头面对面的沟通一下。 偏巧，就在赵玉念及此处的时候，楼下却刚巧传来了姜晓晴的声音。 第81页 「爸，作业写完了！我出去透透气去了啊……」 「去吧，去吧！」姜大风对这个又乖又懂事的闺女疼爱得不得了，向来言听计从，「小心点儿就行了，你大姨他们都在百货大楼那儿跳广场舞呢！」 「哦……」 姜晓晴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正要离开店铺，赵玉却从阳台上扒头喊道：「喂！小丫头，给我切块西瓜送上来！要红瓤的！」 赵玉这么一喊，下棋的二人还有姜晓晴全都抬起了头，赵玉则一个劲儿地沖姜晓晴摆手示意外带挤眉弄眼。 「喂，臭警察！」姜大风对赵玉厌恶至极，仰头喝道，「你当你是大爷啊？还给你切块儿西瓜送上去？晓晴，玩儿去吧，别理他！」 「奶奶个熊！」赵玉骂道，「死胖子，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要是不切，我这就下去把你摊子砸喽！」 「哎！？呛火是不？我还就不信了……」姜大风霍得站了起来。 「喂！爸，爸，爸……」姜晓晴一眼看出赵玉是有事找她，急忙安抚住姜大风说，「不就是一块儿西瓜吗？不值当的，你们继续下棋，侯大爷，下棋啊！？我去，我去……」 说完，小丫头连忙抱起一个西瓜，直奔赵玉楼上而去。 第0066章 不一样的道具 「你的主意，我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实施起来，却太有难度了！」姜晓晴一面切着西瓜，一面对赵玉说道，「帐号找回可比盗号要难得多！因为盗号是随机选择的，只需要找到有漏洞的对象，我就可以下手！但是帐号找回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原来，赵玉所谓的解决方法，正是要姜晓晴改变思路，由原来的盗取帐号，变为帮人找回丢失帐号。 如此一来，她不但仍然可以从中赚取报酬，而且这样得来的报酬也比盗号要正大光明得多！ 「你只要从你的圈子里面推广一下，」赵玉撺掇道，「肯定不愁没有买卖！帮人找回帐号，听上去也蛮正义得嘛！」 「赵警官啊，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技术层面，」姜晓晴把切好的西瓜递到赵玉面前，「我的技术，还达不到帮人找回帐号的水平，这件事我做不来的！」 赵玉啜了一口啤酒，笑道：「都说了咱们是合伙人了！我要是没有这个金刚钻，怎么会提议你去揽这个瓷器活儿呢？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去网安队那边打听过了，他们那里有专门针对网络帐号的摄取软体，只要有了这个软体，任何人丢失的帐号，都可以轻松找回！」 「哦？是吗？」姜晓晴转了转眼珠，一下就想到了重点，连忙摇头说道，「赵警官，你可不要跟我说，你想把公安局的系统软体盗取过来给我使用吧，那样的罪过，可是比盗号要大得多啊！」 「我像是这么傻吗？」赵玉咬了口西瓜，又喝了口啤酒，「我可以给你提供软体的主要框架和算法，相信你这样的黑客高手，应该自己可以编程出来的吧？」 听到此话，姜晓晴眼睛一亮，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是仔细想了想之后，却还是皱眉说道：「就算我有了这个软体，也无法进入你们的系统啊！进入不了系统，再牛的软体也不管用！」 「啧啧……」赵玉狡猾一笑，「这些我早都计划好了。这一次，咱俩可是实实在在的合伙人了哦！放心吧！等你软体做出来，咱们就可以开工大吉了！」 「你真的有办法？」姜晓晴不敢相信，却对赵玉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真的能把玩家丢失的帐号寻回的话，那这个生意可是太有市场了！而且，无论是时间还是过程，都比盗号来得快！短期内，咱们可以接好几单呢！」 「你胃口别太大了，虽然咱俩是在做好事，但同样是见不得光的！」赵玉黑着脸嘱咐道，「你呀，只要能把你妈妈治病的钱赚到就可以了知道不？眼瞅着就要中考了，你还是得以学习为重知道不？」 「嗯，明白！」姜晓晴点了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哎？不对啊，你今天怎么了这是？怎么跟个好人似的？良心发现了你？」 「奶奶个熊！」赵玉把西瓜皮用力丢进垃圾桶，「我什么时候是坏蛋了呢？告诉你啊小丫头，好歹我也给你当过爹，这不是望子成龙吗我？」 「吁……」姜晓晴撅嘴，脸上却笑开了花。 楼下的姜大风听到了动静，连忙扯着嗓子喊：「晓晴啊？没事儿吧？那个无良警察没怎么着你吧？没事儿快下来！哦……对了，别忘了跟他要西瓜钱……」 晚上10点半，赵玉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美美睡一觉。脑中的奇遇系统，终于传来了完结信息。 这一次，再度发生了令赵玉意想不到的事情，系统居然告诉他，本此奇遇的完成度为93%，一下得到了三件道具奖励！ 哇！？ 赵玉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完成度居然会如此之高？回忆这一天的经歷，如果能够算作奇遇的，也无非就是三件事而已。第一，给姜晓晴装爹！第二，市局领奖！第三，跟碰瓷党碰了个瓷！ 哦……还有……如果晚上和姜晓晴的谈话也算一件奇遇的话，那就是一共有四件！ 这几件奇遇，难道全被自己出色地完成了？ 啧啧…… 赵玉愈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门道。 第82页 经过认真的思索，他感觉自己除了碰瓷的事情做得稍微极端了一点儿，但今天一天基本上都是在做好事！ 难道说……做好事，完成度就高！？ 哎呀，奶奶个熊！ 赵玉摸了摸下巴颏，心里说话，难道系统是在逼着我做个好人！？ 不知道，痞子当久了，好人好到底做不做得来？ 点开道具奖励之后，又一件意外不期而至。 新得到的道具叫做隐形鑑定仪！起初，赵玉并没有觉得多么特殊，可听到介绍之后，却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原来，这隐形鑑定仪可以鑑定任何物品的成分，并且给出该物品的详细介绍。 赵玉何等猴精？他立刻想到，要是把这东西作用在什么古玩玉器上面的话，岂不自己也能变成鉴宝专家了？ 只不过，这种隐形检定仪乃是一次性道具，每次只能鑑定一件物品。他得到了3个，说明他只能鑑定3样物品而已。看来，要想通过这样的道具发大财，还需要继续高水平地完成奇遇任务才好。 想到此，赵玉归拢了一下自己目前所获的道具，其中，有隐形跟踪器1个，隐形望远镜1个，万能解锁器1个，隐形测谎仪5个，还有3个隐形检定仪。 藉此机会，他把这些道具的特性默默熟记于心，以防将来会派上什么大用场。 这一晚，註定会成为赵玉穿越以来，睡得最好最香的一晚。案子也了结了，钱也赚到了，最令他头疼的姜晓晴问题也算初步解决，那还不好好睡一觉等什么？ 不过，不管睡得多香多美多好，但是清晨天一亮，赵玉便早早起了床。 之所以这么早起床，他一共有三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就是早点儿起来抽菸开卦，为今天的将要面对的奇遇开个好头； 第二个理由，今天上午重案组也要召开一个小型的表彰会，作为连续抓住两名兇手的王牌探员，自然少不了赵玉这位主角； 至于第三个理由，赵玉更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既然手头上的事情已经解决，接下来自然要照顾一下自己的终身幸福了！今天，他就要去医院，重新追求昔日的生死恋人——姚佳！！ 第0067章 谁是你的接班人？ 「坎艮卦。坎水艮山，水前山后，仕变途遥，八荒殊淑，遇娇贵身。」 面对依旧晦涩难懂的卦文，赵玉除了知道今天的奇遇跟财运没什么关系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不过，恰恰是这种未知，才让他大为兴奋。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所以才会对即将到来的奇遇大为期待。 早上8点整，容阳分局的表彰会正式开始，这是一个鼓励性质的内部会议，自然没有市局搞得那么盛大隆重，只有分局的部分人员参加。 不过，一把手周安东局长，主管重案组的栾萧萧副局长，还有各科室的主管领导，以及重案组机动队的全体探员却是悉数参加。 会上，周局长先是把上级领导对容阳分局的赞誉以及昨天的得奖情况讲述了一遍，然后重点表扬了重案组队员们的出色表现，说这次连续侦破两起大案，和大家的团结协作是密不可分的。 此外，他还特别提到了b组的曲萍组长，说曲组长居功至伟，功不可没，没有她的得力指挥，就不会这么神速地侦破两起大案。 可是，对于王牌探员赵玉，周局长却只是简单地一语带过，说他昨天和曲萍组长一起参与了颁奖。至于他领到了什么奖，获得了什么荣誉，却一概没提。 赵玉听后自然不太高兴。这算什么？虽然每个人都出了力，但毕竟兇手是老子抓住的啊？作为表彰会来讲，难道还不值得拿出来说道说道吗？ 正在赵玉皱眉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对面的刘长虎。刘长虎正不怀好意地沖自己露狞笑着，当他勐然看到赵玉抬头的时候，这才止住了笑意。 啧啧…… 不大对劲儿啊？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当周局长盛赞完毕之后，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 「各位同志，藉此机会，我宣布几个人事调整通知：由于金振邦队长身体不适，经局领导班子决定，由刘长虎同志暂为代理重案组机动队队长一职；a组的毛伟同志还未伤愈，则暂由彭欣同志代理；b组的曲萍组长因为能力突出，除了继续担任b组组长外，兼任机动队副队长一职，特此通知。」 听到这三个人事变动，会场上的探员们忍不住小小地骚动了一下。骚动的原因，主要是大家感觉金队长的离职来得十分突然。 身体不适？老爷子体格挺结实的，怎么就身体不适了呢？而且，身体不适也不至于离职吧？ 「同志们！」周局长看到众人的议论，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言道，「我说了，这几个人事调整都是暂时的，是代理性质的，并不是正式任命！金队长也只是暂时离开警队而已，如果恢復得快，他或许很快就能復职！」 「是啊，是啊！」副局长栾萧萧是个经验老到的领导，她立刻接过局长的话茬，配合地说道，「大家可以看到，长虎、彭欣还有曲萍，这三位同志无论是资歷还是能力，都称得上是我队的精英。相信，这三位同志一定可以胜任新的职务！也希望大家紧密配合，一如既往，为咱们容阳分局赢得更多的荣誉！」 第83页 言罢，她自己带头鼓起了掌，众人也不得已跟着拍了拍手。 再往下，刘长虎作为代理队长也发表了他的上任宣言。说的自然都是什么好好工作，忠于职守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本来好好一个表彰大会，最后反而开得跟宣誓大会似的，听得赵玉很是无趣。对于局长的无视，还有走马灯似的人事调整，赵玉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心里说话，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老子已经把奖金赚到了手。爱表扬不表扬，爱鼓励不鼓励，以后老子还是踏踏实实地去破自己的案子，抓自己的兇手，赚自己的奖金！ 散会之后，大领导们前脚刚一离开会场，重案组的探员们后脚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有的逢人就问，金队长到底出了什么事？真的是得病了吗？怎么好些天没有看到他了？ 然而，问遍全场的每一个人，也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些问题，谁也不知道金振邦队长到底怎么了？ b组的人把曲萍围住，一面恭贺她晋升为副队长，一面撺掇着要她请客。 a组的人则把彭欣围住，直接质问她到底给上头送了多少好处？彭欣则一脸的无辜，一个劲儿地解释，我真的啥情况都不知道啊！别说送礼了，事先连个招唿都没人跟我打过！ 当然，众多的探员里面，也有为赵玉担心的。张景峰就是其中一个，他拍了拍赵玉的肩膀，小声说道： 「兄弟啊，你的死对头变成队长了，你可要小心点儿，那傢伙可记仇了！那天在财务科我可是看到了，他替你交那1800块钱的时候，那老脸拉的，简直比包公还黑，比长城还长呢！」 「是啊，是啊！」李贝妮同样担心道，「刘队长新官上任，肯定会先拿你开刀的！师兄，要不然，你请几天假，先避避风头去吧？」 「呵呵呵……」赵玉笑了，「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要是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看我折腾不死他！」 现在的赵玉，可没心思琢磨刘长虎的问题。和自己的终身幸福比起来，刘长虎连个毛都算不上，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集中精力，先把朝思暮想的姚佳追到手！ …… 秦山市人民医院，骨肿瘤科的特级病房内，金振邦队长正笔直地坐在病床之上。 病床旁边，市经侦支队的大队长廖景贤正端着一碗龙井茶，边品边问：「怎么了，老金？放心不下你的警队吗？」 「唉！干了一辈子了！」金队长嘆息一声，「说放下也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行了，别老跟娘儿们似的多愁善感了！你也该放放手，让年轻人们闯一闯了！」廖队长劝道，「你别不愿听，我一直还想问问你来着，在你手下的那些探员里面，你认为谁最合适做你的接班人啊？刘长虎还是曲萍？毛伟应该不行吧？」 听到这个问题，金振邦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先是低头认真思忖了一下，然后才郑重而坚决地说道：「要我看，只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赵玉！！！」 第0068章 有人惦记我？ 「不会吧？老金，你可从来不开玩笑的！」廖队长惊讶，「我可是听说过赵玉这个人的，昨天表彰会上也见到了，虽然他连抓两名兇犯，得了奖金，但是听说他的品行可是不咋滴，现在连市局都有人在津津乐道这位流氓警探呢！你居然会看好他？」 「老廖啊，」金队长仍是满脸严肃地说，「虽然这小子的品行有些问题，但是，他那股拼劲儿和狠劲儿却是别人没有的，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咱们年轻时候的影子！还记得，在派出所的时候，别人管咱们叫什么？」 「野兽！呵呵呵，你这老头子还挺怀旧的！」廖队长笑道，「是呀，那时候要想震慑罪犯，就需要我们这些做刑警的跟野兽一样，比罪犯还凶！但是，现在时代不同喽，如今的罪犯不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抓捕罪犯也不再凭藉着一勇之力，要我说，还是曲萍那样的探员，更稳当一些吧？」 「曲萍他们能力有余，但魄力不足！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着吧！」金队长坚持己见，「赵玉这小子还会让你我大吃一惊的！」 「吃不吃惊我不敢苟同，」廖队长笑道，「但是刘长虎是个什么性格，什么背景，你可比我清楚，我看，等不到你出院那天，赵玉就已经被他挤兑走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金队长表情凝重地说道，「受点儿委屈，反而能更好的成长！」 「就怕你看好的这位接班人他不吃屈啊！」廖队说道，「万一他一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那可就再没机会了！」 「也是！」金队长点点头，琢磨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老廖啊，我听说你马上要提副局了，对于我手下的这点儿人，你可要帮我照看着点儿啊！尤其是这个赵玉，要是真有什么跑偏的迹象，你可记得要帮我把他扶正一下！」 「放心吧！」廖队长答应道，「虽然你跟你的探员们总摆臭架子，显得不近人情。但是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其实还是他们！至于那个赵玉，我可不敢担保，只能勉力而为。不过，我还真想好好瞧瞧，他将来会怎样让你我大吃一惊！？」 …… 「阿嚏！阿嚏！阿嚏！！」 赵玉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禁不住在心里念叨，这是有人在惦记着我呢？还是真的感冒了？ 第84页 收起念头之后，他把手机高高举起，将镜头对准了一个已经面被打得目全非的人，口中念叨着：「站好了，看镜头，把眼睁开！」 那人的眼睛已经被赵玉擂肿，哪里还睁得开？他一面惊惧地靠着墙壁站好，一面小声讨饶：「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此人正是当初在警局跟赵玉讹钱的小黄毛，在小黄毛的旁边，他的四个同伙，也已经被赵玉近乎兇残地打倒在地，正在痛苦的呻吟之中！ 这里正是玉溪胡同中某个偏僻的角落，但见小黄毛的胸前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大字：「这——是——摇——头——丸！」牌子下面还用胶带粘着一袋糖豆。 咔嚓！咔嚓！ 赵玉照完之后，摆手命令道：「行了，换下一个，对……把牌子给他！」 小黄毛不敢违令，急忙把牌子和糖豆交给了下一个小混混，赵玉依次给他们照了像。 「行了，完活儿了！」全部照完之后，赵玉摇晃着手机，沖众混混说道，「回头，你们等着我的逮捕令，逮捕令下来之后，我请你们到我们警局喝茶去啊！」 「大哥！」小黄毛欲哭无泪，抓着赵玉的裤腿角鬼哭狼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的钱，一万块！喏，我都给你凑齐了！」 旁边的小混混瘸着腿把一个纸兜子递到赵玉面前：「是啊，大哥，您数数，一万块，一分也不少！差的那些，我们都给您凑齐了！求求您了，快拿去吧！」 「去你的！」 赵玉把眼珠子一愣，抬手就要扇他，小混混吓疯了都，急忙缩脑袋躲到一边。 紧接着，众混混近乎绝望地看到，赵玉打开自己的钱包，竟然又掏出一沓钞票来！ 「喏！这是两千！」赵玉把数好的钱放在小黄毛面前，「听我的，你先拿着，不够的话，回头我再给你！」 「我滴个亲娘啊！」小黄毛直接给赵玉跪了，双手连连作揖，就差磕头了，「大哥啊！你这是想要我的亲命啊！？我真的服了，真的不能再扇了，你的手没事儿，可我脸有事儿啊！会死人的！求求你了！」 「少废话！」赵玉吼道，「放心吧！这一次可不是扇嘴巴子了。这个，是我给你们的佣金！我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要是这件事办好了，我立马就把照片全都删了，以后也保证绝不再找你们的茬子！你看如何？」 「我……我……」小黄毛大着胆子抬起头，问，「真……真的？大哥，不知道，你到底要我们办什么事情啊？」 「嚯哈哈……」赵玉大笑着沖众混混说道，「你们马上收拾一下，跟我去中心医院——走一趟！」 …… 一小时后，赵玉捧着一捧鲜花，体体面面，精精神神地来到了秦山市中心医院的骨二科病房。 那些玉溪胡同的小混混们，则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随时等待着这位新晋老大的指令。 赵玉径直来到护士站，本想询问一下，姚佳护士长在不在？ 谁知，他走到近前一看，却看到医生护士还有一些患者竟然全都聚集在护士站前，正在围观议论着什么。 等他挤进人群之后，这才赫然看到，地上居然摆满了鲜花！那全都是火红的玫瑰花，一束加一束的，看上去气派至极！ 「佳佳，这是我送给你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希望你能喜欢！」玫瑰花前，一位身穿名牌西装，英俊小生模样的男子着迷地望着姚佳说道。 玫瑰花的另一侧，身穿护士服的姚佳却端着盛药的盘子长身而立。可是，姚佳紧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犯愁。 「郝家骏！你……你不能这样啊！」姚佳为难地说道，「这里是病房，你这样，会影响我们工作的！很多病人等着我们输液呢！咱们……好像并不是很熟吧？」 「佳佳小姐！」名叫郝家骏的公子哥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地说道，「熟不熟并不重要，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地被你迷倒了！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我发誓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一心一意地呵护你，照顾你！所以，姚佳小姐，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第0069章 英雄囧美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小护士们全都对姚佳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999朵玫瑰外加一个富二代公子哥的痴情表白，在她们眼里，姚佳就像中了彩票头奖一样。 然而，姚佳却是一脸的张皇失措，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郝家骏，你不能这样啊？」姚佳依然端着药盘，「我根本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还有……我……」 「我爸是郝刚，容天集团的董事长，你不会不知道吧？」 郝家骏的快速介绍顿时引来阵阵惊唿。容天集团在秦山可是家喻户晓的龙头企业，全国都排的上号。容天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那可是富二代中的极品，在众人眼中，能被这样的富二代相中，姚佳不一定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我说的是性格，我们都没有接触过……」姚佳紧张地咬着嘴唇，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追求，她毫无经验，不知所措。 旁边的赵玉早就看明白了，心里说话，真是奶奶个熊的太巧了！幸亏老子今天来了，要不然，我的梦中情人就要被这个瘪三给抢走了！ 第85页 敢抢老子的女人，这还了得？ 嗯…… 不过…… 哦噢…… 赵玉勐然想起一件事来，在他的身后，可还尾随着好几个同伙呢！之前，赵玉之所以去找小黄毛等人的茬子，就是想让他们出面为难姚佳，然后自己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 可是，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讨厌的富二代来，计划显然已被打乱，既然反派人物已经出现，那貌似就用不着小黄毛等人出面了吧？ 想到此，赵玉赶紧转过身，沖小黄毛等人用力地摇了摇脑袋，那意思是告诉他们，现在情况有变，让他们先不要乱动！ 谁知，小黄毛一心想着快点儿完成这位魔王警探的任务，心情激动之下，竟然误以为这是赵玉在催他们快点儿动手！ 结果…… 小黄毛一声大吼，小混混们便哇呀呀地叫嚣着从楼道口沖了过来。 哎！？ 赵玉顿时傻眼，脑门上全是黑线。他一个劲儿地沖小黄毛挤眉弄眼，可是小黄毛实在太投入了，根本没工夫去看老大的眼色！ 这边喊叫声一起，姚佳那边围观的人们不由得一愣，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议论，使得小混混们的嚎叫更加突出。 「哇呀呀……」 小黄毛第一个冲到近前，众人不敢阻拦，全都给他闪开了地方。小黄毛高声喝问道：「快告诉我，哪个叫做要价……哦，不……姚佳！？谁是姚佳？快说？」 小护士和医生们面面相觑，围观群众更是大眼瞪小眼，连那位郝家骏公子同样感到莫名其妙！ 「那个……我就是……」姚佳弱弱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好有爱心地沖指着小黄毛的眼睛问道，「你……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小黄毛的眼睛被赵玉扇得肿起老高，看人都得狠狠地抬着下巴磕，看上去很是受罪。姚佳的意思，是问他需不需要把眼睛处理一下？ 「嗯？少……少废话！」小黄毛默念了一下台词，当即一拍大腿，喝道，「我问你，那天你是不是丢了个包儿？然后有个骆驼，哦，不，有个人骑着骆驼把你的包追回来了？」 「嗯……」姚佳消化了一下，才疑惑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就因为追你的包，我们受了多大的损失吗？」小黄毛咆哮道，「我们都是玉溪胡同里做小买卖的，我们的东西全都被骆驼毁掉了！」 「哦……」姚佳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你的眼睛也是被骆驼踢到了？怎么不早说，来来来，我帮你涂点儿药吧！」 啊！？ 小黄毛没想到姚佳不按套路出牌，当场有点儿露怯。 赵玉更是郁闷地扇了自己脑门一下，耳朵边全都是乌鸦嘎嘎叫。 「不对！」小黄毛终于反应过来，喝道，「我们……我们是来让你赔钱的！我们的损失都是因为你的包包引起来的，所以我们的损失就得你来赔！」 「对！」 「就是！」 「就得你赔！」 小混混们按照台词不断附和，但是底气明显不足。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次讹钱纯粹是演戏，待会儿赵玉就会冲出来，把他们暴打一顿。 「我赔？赔什么？」 姚佳的脑袋也够凌乱的了，富二代的事还没解决，居然又冒出讨债的来，今天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咳！我当什么破事呢？来来来……」 谁知，富二代郝家骏听后，不由分说，打开自己的皮包，就从里面掏出好几耷崭新的钞票来！ 「1，2，3，4，5……」 他一面数着，一面往外掏钞票，由于钞票太多，自己拿不了，干脆直接递到了小黄毛的手中。 「10！」郝家骏掏出10沓之后，笑着说道，「10万块，够不够？」 我……尼玛…… 小黄毛双手抱着这10沓钞票，懵圈带冒烟儿！那一刻，他的世界观、认知观以及人生观，全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旁边的小混混们更是像石化了一般，全都愣在当场，傻得不能再傻！ 哎呦，我去…… 赵玉在人群后面直抓头髮，一个劲儿地骂小黄毛这几个废物，好好的一个英雄救美，就这样被他们给糟蹋了！美没救成，反而给人家富二代做了嫁衣！ 奶奶个熊！ 奶奶个熊！！ 然而，这场乱到无以復加的闹剧仍在继续着，小黄毛不知所措地抱着一大堆钱，竟然开始踮起脚，抻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他当然是在寻找赵玉，那意思是要谘询一下老大，看看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到底该如何处理啊？是继续演下去，还是拿钱走人，乖乖……这特么可是10万块钱吶！？ 「哎？怎么……还不够吗？」郝家骏见小黄毛心不在焉的，忙举手示意道，「好好好，都给你吧！」 说着，他把皮包倒过来一抖落，又有数沓引人注目的钞票掉落在了小黄毛的怀里，有几沓甚至掉在了地上。 「我今天就带着这么点儿零花钱，」郝家骏拍了拍手，「要是还不够的话，你们开个价，把手机掏出来，我现在就转帐给你们！」 霎时间，小黄毛感觉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好想直接躺在地上来个人事不省…… 第0070章 卑鄙的逆转 「这怎么行？」姚佳指了指小黄毛怀里的钱，又指了指富二代，「疯了啊？都疯了吗？你……你干嘛要给他们钱？又不是我的错儿？骆驼！哦，对了，你们的东西是让骆驼搞坏的，你们找骆驼要去啊？找我来干什么？」 第86页 「……」小黄毛无语，这话听得可是相当耳熟。 「骆驼！？」富二代眼睛一亮，摊开手掌沖姚佳保证道，「没问题，别说骆驼，给你买个动物园也没问题！」 哎呦，我去，我去去去…… 晕了，汗颜，我倒…… 这特么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赵玉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面收拾一下，眼前这个局面很可能会乱到天上去！他急忙挤过人群，往前抢去。 可是刚走两步，却又停住了脚。他在琢磨，这个残局……到底该怎样收拾呢？老子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泡妞来的！ 可是……面对半路杀出来的超级富二代，这个妞儿还怎么泡？还有，小黄毛和钱又怎么处理？ 乱乱乱…… 「不行！绝对不行！」姚佳坚决地沖小黄毛喊道，「我警告你们啊，这些钱你们赶紧还给人家，你们的事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索赔损失，还是找警察去吧！」 「咳！没关系！」郝家骏安慰道，「这点儿小钱儿算什么？别说陪你们东西，就是陪你们整条胡同，又有何妨？」 「喂！你就别说话了行吗？」姚佳气鼓鼓地吼道，「快，把你的钱拿回去！绝对不能给他们！」 一听说拿回去，小黄毛本能地抱紧了钱，那是一百个不情愿。可是老大不发话，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多懵逼有多懵逼！ 结果，就在小黄毛抬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群中的赵玉，他急忙沖赵玉摇晃脑袋外带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老大你可给个意见啊？这钱…… 赵玉知道自己不能再看热闹了，急忙沖小黄毛挤了挤眼睛，然后还怒了努嘴。 「什么？什么意思？」小黄毛根本不明白赵玉的意思，着急之间，居然张嘴问开了。 他这一问可好，旁边的人全都不自觉地瞅向了赵玉。 赵玉吐了吐舌头，心里说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吗？ 「哎？」姚佳一眼看到赵玉，眼睛一亮，立刻抬手指道，「哎？这不是……那谁谁谁警官吗？哎？太……太巧了！」 这一下，赵玉已然彻底暴露，人群全都配合般地闪到了一边，把他晾在了高光之处。 「奶奶个熊……」 赵玉咬了咬牙，脸色那个难看呦，又青又白的，好似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蔔。 「喂！」姚佳却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指着赵玉跟小黄毛等人说道，「这位警官就是骑骆驼的那个！有什么事儿，你们找他吧！」 「啊！？」 小黄毛终于意识到可能是露馅儿了，想起赵玉的大嘴巴子，身子止不住打起了哆嗦。要是把老大的计划搞砸了，恐怕大嘴巴子还是少挨不了！ 富二代扭回头瞅了瞅赵玉，自然非常纳闷，他心里说话，今天选错日子了还是怎么的？这都哪儿冒出来的人啊？ 「嗯……嗯……」赵玉看了看姚佳，看了看富二代，又看了看小黄毛，「嗯」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一句特别有建树的话来，「大家好！我是来……来……看病的！！」 吧嗒…… 小黄毛没抱紧，好几沓钱掉在地上，旁边的小混混急忙跪地上捡起。 姚佳瞪着大眼睛，显然不知道该怎样往下接茬。 「嗯……那个……」赵玉挠了挠头，他怀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呢！这束鲜花和地上的999朵玫瑰比起来，显然不值一提。「姚佳小姐……好！其实……其实嘛……」 赵玉支支吾吾地说话时，脑中的齿轮则在爆缸似的飞速运转着。终于，当他的眼睛最终落在郝家骏身上的时候，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主意。之所以不太成熟，是因为这个主意实在是——有点儿损！ 但是，事到如今，赵玉已然顾不得许多，损点儿就损点儿吧，总比自己被人戳穿得好！想到此，他一个箭步冲到小黄毛跟前，抬手就用鲜花拍了他脑袋一下。 花瓣飞落间，只听赵玉吼道：「哼，你们这些流氓无赖小痞子，还想瞒过我的眼睛？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演戏来了吧！？」 「什……什么？」小黄毛被打愣了，臃肿的眼睛里面露出无辜的眼神，「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找打啊你！」赵玉又用鲜花狠抽了他几下，抽打时，他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念叨了四个字，「拿钱快跑！」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赵玉转身用手指了富二代一下，「你们根本都是串通一气的，这是合伙儿在骗姚佳小姐呢！还富二代，装逼了吧又在？」 「啊！？什么！？」姚佳大惊。 「喂，你哪位啊？说什么了这是？」郝家骏凌乱。 「我是谁？」说着，赵玉把警官证掏了出来，大喝一声，「我是——警察！」 在他大声吆喝的时候，小黄毛终于反应过来，立刻跟小混混们递了个眼色，几个人捧着钱撒腿就跑！ 「别跑，别跑……」 赵玉象徵性地追了几步，直到小混混们跑没了影，这才放心地走了回来。 「钱！他们拿着钱跑了！」姚佳急得跳脚，忙沖郝家骏喊道，「那可是你的钱啊？你还不追？」 「啊？什么？」郝家骏懵圈懵得结结实实，当即拧着眉毛问，「他们不是管你索赔的吗？」 第87页 「嚯哈哈……」赵玉仰天狂笑，「装！接着装！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那些小混混不过都是你雇来演戏的，蒙谁呢？」赵玉转而对姚佳说，「姚佳小姐，你可不要上当啊，回头小混混们就会把钱还给他，他当然不着急追了？」 「哦……」姚佳恍然大悟，看郝家骏的眼神已然变了味儿。 「哎？不对啊？」郝家骏虽然稍稍搞懂了一些状况，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眨眼就变成骗子了？ 第0071章 一黑到底 「不不不，不对，不对……」郝家骏急忙摆手示意，「姚佳小姐，你可不要听别人乱说，我根本不认识刚才那帮人啊？我爸是郝刚，容天集团，我是郝家俊，我不至于去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唉！」赵玉晃了晃自己的警官证，一本正经地对众人说道，「姚佳小姐，各位，我是一名公安干警，在此我想告诫大家一下，近期有多起冒充富二代行骗的案件发生，受害人被人骗财骗色，老惨了！大家一定要小心吶！谨防骗子！」 「哦……」 赵玉这么一说，围观的群众们连连点头，看向郝家骏的眼神非但充满质疑，已然有了敌意。 「喂，警察同志，你可不要乱说啊？」郝家骏要是再不急眼，实在说不过去了，他赶紧掏出身份证辩解，「我可不是什么骗子，我是郝家骏，在秦山有很多人都认识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到网上搜一搜，错不了吶！」 虽然郝家骏的辩解略显仓皇，但是郝家大少这个名头，在秦山还是非常响亮的。尤其是那些经常关注花边新闻的小护士们，她们早就认出了这位超级富二代，根本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包括姚佳在内，她和这个郝家骏有过短暂的接触，对他的背景同样清楚，知道他不可能是个冒牌货。 不过，赵玉既然打定了这个超级阴损的主意，也只能把这位富二代一黑到底了。在郝家骏极力辩解的时候，他故意从其身边走过，同时将一堆东西丢在了地上。 「喂，你东西掉了！」 听到赵玉的提醒，毫无防备的郝家骏低头就捡了起来，那是一块纸板做成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五个大字：「这——是——摇——头——丸！」纸板的下面还粘着一袋糖豆！ 「我靠！好大的胆子！」赵玉假装震惊，立刻冲上去反剪了富二代的双手，高声喝道，「当着警察的面儿卖摇头丸，太小看我了吧？还说不是骗子？」 「哎！哎呦！疼……」郝家骏一面喊疼，一面丢掉东西高声辩解，「这……这东西不是我的啊！你搞错了！哎呦……」 赵玉哪里管他冤不冤，直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铐，眼瞅着就要把他铐上。 「警……警官……」姚佳虽然看得眼花缭乱，但心地善良的护士长还是为富二代求情道，「卖摇头丸和当骗子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赵玉稍微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语言的确不太严谨。 「嘿！」这时，一个长得俊俏的小护士蹲下身，把糖豆捡起来说，「摇头丸怎么跟彩虹糖一个样儿？」 废话！ 赵玉在心里说，里面装的根本就是彩虹糖。 「警官啊，」小护士抬头说道，「哪个卖摇头丸的，会傻到举个牌子招摇过市？这分明是有人在开玩笑嘛！」 「对对对！」郝家骏赶紧央求，「警官，这真不是我的！没准儿哪家小孩玩儿的吧？」 「嗯……」 赵玉知道自己这种栽赃的把戏过于幼稚，除了烘托气氛，并不能把这个富二代咋滴。于是，他终于松开手，把手铐收了起来。 郝家骏捂着自己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郝家骏，」姚佳则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别闹了好不好，我是不会做你的女朋友的！你别再白费力气了，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的！」 「不是，你听我解释……」郝家骏红着脸辩解，「那些人我真的不认识！真的跟我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管我叫富二代，以为我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但是请你相信我，姚佳小姐，我对你是真心仰慕的，和钱没有半点儿关系！」 郝家骏一脸的痴情，说到激动之处，好像马上就要跪倒在姚佳面前似的。 「姚佳小姐，有些话，我一直就想对你表白！」郝家骏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对你并不是一见钟情，我很早很早以前就遇见过你！那是很多年前在五七新村，我到那里去打高尔夫球，车子就停在福利院的门口。 「当时，我看到你正在为福利院的孩子们打预防针！你长得那么漂亮，穿得那么整洁，可你却一点儿也不嫌弃那些脏兮兮的孩子，细心地为他们擦拭皮肤，打预防针，还不停地安慰他们！真的好像一位白衣天使！ 「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被你征服了！ 「后来，你也知道，我们一起在饭店吃过饭。其实，那一次是我专门托人安排的！酒席上，很多女孩子都在刻意讨好我，主动跟我搭讪，可是你却不一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让我非常意外。 「再后来，我又听说你孝敬老人，心地善良，不贪慕虚荣，而且经常救死扶伤，像你这样外表美心灵更美的女人，实在世间少有！ 「所以，我今天才唐突冒昧地前来追求！」郝家骏拍着胸脯说，「姚佳小姐，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郝家骏绝对不是什么只会花钱享乐的花花公子，我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事业上，半个容天集团都是我在打理着！ 第88页 「如果你肯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保证死心塌地去爱你，去疼你，给你最优越的生活，给你最幸福的人生！姚佳小姐，答应我吧！」 说着，郝家骏居然真的单膝跪了下去，姚佳吓得往旁边一蹦，正好跳到了赵玉的身边。 「别别别！千万别！」姚佳仓皇失措地说道，「郝家骏啊，你这样的方式我实在无法接受，咱俩的性格根本不合适，还有，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赵玉和郝家骏同时大吃一惊。尤其是赵玉，他瞪大眼珠子，好像被人砸了一个闷棍似的。 「不可能！我调查过，没听说姚佳小姐有男朋友啊？」郝家骏信誓旦旦地说，「不过，有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别说你有男朋友，你就是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对对对……」赵玉也是这么想的，却不小心秃噜了出来，幸亏姚佳小姐没有听清。 「告诉我，」郝家骏自信满满地说，「你男朋友是谁？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姚佳被问得手足无措，左瞧右看，目光却正好落在了赵玉的脸上。 赵玉眼睛一亮，心里说话，好机会来了！这一切应该也是奇遇系统的刻意安排的吧？想到此，赵玉不要脸地往姚佳身边跨了一步，同时不要脸地指着富二代说道：「卖摇头丸的，还看不出来吗？还想跟我竞争，你丫找打是不？」 「哦……原来是你！！」郝家骏的眼神里射出了七分敌意，同时也射出了三分畏惧。 「你！」姚佳看到赵玉的主动请缨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为了能够摆脱这位富二代的纠缠，她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赵玉的装逼。 第0072章 玩命 「护士长，原来这就是我们那位神秘的姐夫啊？」捡糖豆的小护士比这几位当事人还兴奋，竟然沖赵玉举起了大拇指，「居然是位警官，好羡慕啊！」 姚佳瞪了她一眼，小护士这才闭嘴。 「姚佳小姐，就算你有男朋友，我也不会就此退缩的！」郝家骏矢志不渝地说道，「为了追求我的幸福，我会继续努力，不怕任何困难。这位警官，你等着，回头，我要向你发起挑战，和你公平竞争姚佳小姐！」 「公你奶奶个腿儿！」赵玉一张嘴骂了出来，「等什么回头？你要想跟我竞争，等什么以后还，现在就可以。来来来……你不是想比吗？」赵玉挽起袖子，沖旁边小护士说，「受累给我们拿两把手术刀来，再拿两个大号的量杯！待会儿，咱们俩当着姚佳的面割腕放血，看谁流血流得多，谁就算赢，ok不？」 「什……什么？」郝家骏一个公子哥，哪里听说过这种玩命儿的比法？当场有些傻眼。 「唉！好的，我去拿，我去拿！」小护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点头答应，真的去拿。 「拿你妹啊！」这一次，连一向温文尔雅的姚佳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她沖小护士大吼道，「要疯啊你？都疯了吗？你们……快去输液去！」 姚佳的勃然大怒，把护士们吓得一闹而散，连部分医生也识趣地离开了现场。 「比跳楼也行！」赵玉却毫不停歇，指着窗外说，「从二楼开始，咱俩一层加一层地往下跳，直到哪个摔死或摔残为止，谁跳的楼层高，谁算赢，行不行？走……」 说着，赵玉抓住郝家骏的胳膊，把他往外拉拽过去，看那架势真的要拉着他跳楼似的！ 这一次，郝家骏的脸都白了，他一心想用自己的钞票来和对方竞争，却没想到人家不玩儿钱，只玩儿命！ 姚佳也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拉扯赵玉，想要阻止他们的比拼。可是赵玉却执意如此，拽着郝家骏就往楼道走。 如此一来，郝家骏已然在气势上被赵玉摧垮，他奋力地一甩胳膊，终于从赵玉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便忙不迭地蹦到远处，对赵玉吼道： 「小警察，你等着，这件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追求姚佳小姐的，你等着……」 他后面还说了一些话，但是已经随着他远远的跑开，无法听清了。 「唿……」 直到郝家骏没了影子，姚佳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她急忙把自己的药盘递给别的护士，然后把围观的群众疏散。 「护士长，那么多玫瑰花怎么处理？」某位小护士问。 「通知保洁，让他们过来清理！」姚佳颓然地说了一句。 「别啊！」小护士惋惜道，「都是极品玫瑰花，很贵的，扔了多可惜？要不，我们几个分一分吧，给病房的病人们拿去，也是好的啊？」 「行行行……你们看着办吧！」姚佳宛若经歷了一场大病，无力地扶住护士台，缓了半天，才想起旁边还有赵玉这个假男朋友。 「不……不好意思，王警官……」姚佳抱歉地说了一句，却是连赵玉的姓氏都喊错了。 「赵玉！」赵玉也是有些失落，自己卖了半天命，人家居然早已忘记自己姓啥。 「哦，对不起，赵警官！」姚佳疲惫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加了一个夜班，头昏脑涨！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解围，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了！」 赵玉心里说话，今天要是没有我，可能你更好收场！但是，话自然不能那么说，装逼还是要继续的： 第89页 「没关系，我也是刚巧路过而已！举手之劳！」赵玉本想来个落井下石，再编撰一些关于郝家骏的恶行，可是看到姚佳疲惫的样子，却是不好再胡编乱造了！ 「哦，对了，你说你来看病的是吧？」姚佳想了起来，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嗯……」赵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的，别说受伤，连脚气都没有，只好撒谎，「呵呵呵，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是来这里看病人的，并不是看病！你看……」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花，「要不然，我带花来干什么？」 因为击打小黄毛的缘故，赵玉的花已经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花枝。 「哦……是住我们科吗？用不用照顾一下？」姚佳真诚地说道。 「哦……不是！」赵玉的脑袋也有些乱了，刚才的一团乱麻让他哪里还有心思泡妞，只好说道，「我可能是走错了，我二姑奶奶应该住在楼上！那我就不打扰了！走了啊！」 「可是，楼上……是手术室……」姚佳皱眉。 「哦……手术室……」赵玉愈发慌乱，继续装模作样地自圆其说，「嗨！我这脑子，我二姑奶奶就是动手术呢！可能手术快做完了，不聊了，走了啊！」 「嗯，今天还是谢谢你了！」姚佳客气地送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好的，好的，你也一样，如果那个富二代再敢骚扰你，尽管找我……」 待姚佳点头之后，赵玉终于转回头，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医院。 赵玉离开之后，旁边有位女医生对姚佳说道：「有没有搞错？楼上可是妇产科的手术室啊，他二姑奶奶得多大岁数了？」 姚佳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筋疲力尽地转身离开。 女医生却继续咂嘴：「二胎，二胎，真是厉害！！」 …… 啧啧…… 离开医院之后，赵玉心中七上八下，五味杂陈，这泡妞泡的，竟然泡成这样，也真是世间罕见！ 英雄救美变成了英雄囧美，真是…… 幸亏自己急中生智，力挽狂澜，虽然没有博得姚佳的好感，却也没有让她对自己产生厌恶。不管怎么说，以后还有机会！下一次，可不能做得如此草率了，必须想个万全的办法才好。 离开医院，他径直回到了玉溪胡同。 小黄毛和一帮小混混们早就等在了那里。虽然他们在医院拿了那么多钱，但是一个个心里没底，全都在担心老大的泡妞大计被搅和黄了，待会儿是不是又要挨大嘴巴子？ 他们有心想拿着钱跑路，可赵玉是警察，对他们的八辈亲戚都有掌握，还能往哪里跑？只能拿着钱，万般忐忑地等待着赵玉这位魔王警探的到来。 第0073章 紧急任务 「庄九闲一，江湖规矩！」玉溪胡同里某块背静的地方，赵玉正在给小混混们普及他所谓的江湖规矩。「我是场子（老闆），而你们是扑手（干活的），所以正常的情况下，我拿九你们拿一！ 「但是，因为是初次合作，一般都有让利这么一说，所以，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愿意分你们两成。喏，这里有17万多，2成就是3万4，」赵玉从包里掏出整整5捆钞票，郑重地说道，「这里是5万，你们一共5个人，也好分帐！多出来的，就算是给弟兄们打炮喝酒用的！你们看……有没有意见？」 小黄毛等人早就听傻了，他们本以为等着自己的将是一顿狂扁。谁知道，这位魔鬼警探居然没有打人，反而还要分给他们钱！这岂不等于天上掉下的馅饼，岂有不同意之理？ 「太多了，太多了，您上回给了一万，上午还甩了两千，」小黄毛感恩戴德，「我看，您还是拿回去点儿吧！真是给得太多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混混们一边用舌头舔着嘴唇，一边附和着说，「不行就给3万吧，足够了！我们也没中太大的用处嘛！」 「少废话！」赵玉沉着脸道，「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我不妨告诉你们，要是以后你们几个肯跟着我混的话，像这样的机会有的是，保准比你们在胡同里偷鸡摸狗强！」 「是是是！」小黄毛赶紧作揖，「我们真是遇到贵人了！以后，我们就跟着老大您混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招唿我们！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们一拜！」说着，这哥儿几个居然真的要跪。 赵玉急忙拦住他们，喝道：「行了，别整那些虚的飘的，钱赚到手里才有资格去讲义气。跟着我混，包你们吃不了亏！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富二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他真的上心追查，或许会追到你们头上来！所以，未来的一个星期，你们最好出去玩儿玩儿，有老家的回趟老家，暂时不要在这一带活动了，等过了敏感期再回来吧！」 「是！全听大哥指挥！」小混混们齐刷刷点头。 「傻缺，」赵玉用钱砸了小黄毛脑袋一下，「我是警察，以后当着谁的面，也不能说咱们认识，懂吗？还大哥呢！怕我死得慢啊？」 「哦……对对对！」小黄毛纳过闷来，当即改口道，「那我们还是直接喊你警官吧，大哥！？」 啪！ 小黄毛再度挨了一巴掌，众人哈哈大笑。随后，在赵玉的指挥下，几个人把钱一分，就地散伙。 第90页 在回来的路上，赵玉一直在琢磨着关于姚佳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到了如此时候，他追求这位昔日恋人的执念，反而不像之前那样坚定执着了，不是因为富二代出来搅局，也不是因为姚佳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而是赵玉觉得，这个世界里的姚佳，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姚佳，性格反差太大！ 和赵玉生死虐恋的那个姚佳，乃是那种大开大合，敢爱敢恨的性格，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至死不渝。赵玉和她在一起，感觉整个人生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活得很有存在感。 可是作为护士长的姚佳却截然相反，看得出来，这个姚佳喜欢安静，不喜热闹，有点儿大家闺秀的那种气质。虽然她美丽善良，品行端正，世间少有。可赵玉对于这种小公主般的女孩子，却特别得不对路。 因此，他对自己追求姚佳的执念，渐渐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选择，本身就是错误的？这个姚佳并不是自己苦苦思恋的那个姚佳，正如眼前的痞子赵玉，也不是原来的警探赵玉？ 带着这种深深的矛盾感，赵玉先存好了钱，然后回到了警局。 此刻已经下午4点多，一进a组办公室的大门，好像昔日重现一般，赵玉又看到了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探员们像飞一样来回穿梭，电话亦是响个不停。 哎？ 咋滴啦这是？ 赵玉往白板那边一瞅，但见白板上面贴满了资料，毫无疑问，这是重案组又接到案子了！ 他三两步窜到白板前驻足观看，但见正中央的照片上贴着一张惨不忍睹的死尸照片，尸体臃肿泛白，几乎都看不出个人模样来了。 照片右边用记号笔写着几个字：秦山水库沉尸。 哦…… 赵玉想了起来，那天鑑证科的王飞科长说过，从秦山水库运来了一具尸体。看来，经过法医解剖后，已经证实这是一起兇杀案，所以已经立案调查了！ 秦山水库沉尸案！ 有点儿意思！ 赵玉认真看着白板上记录的线索，心里兴奋地琢磨，嘿嘿嘿……老子赚钱的机会又来了！兇手啊，你就是烧香拜佛也没用了，遇见你赵神探爷爷，保证你无处遁逃了，自己在家洗白白，等着老子给你戴上手铐去吧，嚯哈哈…… 「玉啊！你终于回来了……」看到赵玉，a组的代理组长彭欣急忙拿着一大摞文件，匆匆走来，「你小子是不是有意跟我这个代理组长作对啊？我上班第一天你就玩消失？我可不是刘长虎，把姐惹急了，我真给你记旷工了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知道彭欣是在开玩笑，急忙挠头装逼道，「我今儿个到医院看我二姑奶奶去了，顺便还赚了10来万块钱！」 「别耍贫嘴了！」彭欣怎么会信，她一指远处的办公桌，道，「队里给咱们配置了最新款的手机，你的在李贝妮那里了，回头好好看看操作守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手机的所有功能掌握。喏……」 说着，彭欣递给赵玉一张单子：「这是保密协议，赶紧把它签了！以后千万别再跟我说什么手机没信号，或是收不到简讯之类的瞎扯淡了！手机的使用已经归纳到纪律守则之中，如有违犯，不光是受纪律处分的问题，严重的还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哦……好事，好事！」赵玉浑不在意地拿起笔来签字，签完字赶紧指着白板问，「大姐大，是不是来新案子了？秦山水库沉尸案，这名字还挺霸气，怎么样，需要我到哪儿去调查？」 「嗯……这个嘛！」彭欣砸了咂嘴，略显为难地说，「玉啊！案子的事儿，你还是先别操心了，我这里可是有个更紧急的任务，需要你去做啊！」 第0074章 水库沉女尸 「大姐大！」赵玉拿着培训通知单，瞪着大眼珠子问彭欣，「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刘长虎那个龟孙子搞的猫腻？又想暗地里阴我赵玉是不是？」 「要死啦！？」谁知，彭欣的火气比赵玉还大，立刻像机关枪一样回了过去，「这是市级骨干警员培训啊！每个分局只有3个名额，抢都还抢不来呢！你居然还说害你？还刘长虎？ 「你知道吗，为了这个名额，你姐姐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本来这个名额分到a组是给老毛的，但老毛都那样了，怎么去？领导们想给别的科室，然后我就疯了，说要不给我们a组这个名额，我这个代理组长就不干了，他们这才让出来的，知道不！？ 「你没看见，当我提议把这个名额给你赵玉的时候，刘长虎那脸跟茄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反对呢！说你刚转正，怎么能让你这么个毛孩子去参加？ 「然后我就跟他槓上了，说两起大案都是人家小赵破的，这个名额要是给了别人，怎么服众？这才好说歹说，把通知单上的名字改成了你的！ 「你小子却还惦记谁谁谁阴你？我去！你对得起我吗？真是狗咬吕洞宾，早知道这样，我费那劲儿干什么？」 赵玉不但听明白了，同时也从记忆中寻找到了有关资料，原来这骨干警员培训果然是一件大好事，只有参加过培训的人，才有资格评选年度优秀探员。 每年为了能够参加这个培训，重案组的探员们几乎挤破脑袋，有的还得走后门或是送礼。 今年自己刚刚转正，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他赵玉头上！可人家彭欣愣是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宝贵的名额，这还有什么话说？ 第91页 「呦呦呦……」赵玉连忙赔笑道，「大姐大别生气，弟弟这是开玩笑呢！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做东，把姐夫跟孩子喊上，咱们东来顺涮羊肉怎么样？」 「去去去，少来吧你！」彭欣没好气地瞥了赵玉一眼，「知道我手头有案子才这么说的吧？再说，一顿涮羊肉就想摆平我吗？你知道b组安排的谁吗？兰博那小子！他后爹，可是市局财物科科长呢！哼，要没我彭欣给你撑腰，你赵玉就算再破十件大案，也别想得到这个名额哩！」 「是是是！我知道大姐大了不起，」赵玉急忙点头哈腰，曲意奉承，「大姐大为我好！大姐大有情有义，义薄云天！这份情意，小弟记在心头了，要是将来姐夫真把你给休了，我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下家！」 「我去你的吧！」彭欣用力推搡赵玉，脸上却是哈哈大笑。听到赵玉的话，全组的人也禁不住哄堂大笑。 「不过，话说回来，」彭欣不无感嘆地说，「要是没有你小子前边出色的表现，这水库沉尸案也轮不到咱a组的头上。这一次，咱们就算豁了老命，也得把它破了，可不能让b组的人看笑话！」 「对！大姐大说得对！」旁边有探员附和道，「也是时候，为自己争一口气了！」 「对！」 「加油！」 一时间，a组的探员们士气大增，信心百倍！ 「玉啊！案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临走前，彭欣又嘱咐一句，「这个培训可是特别重要，各个区县的分局明争暗斗的，你可要好好表现，千万别给咱们容阳分局丢人现眼啊！要不然，你姐姐我这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 「放心吧！」赵玉拿好通知单，歪歪扭扭地打了个敬礼，「我保证把其他分局的警花全都泡到床上去！」 探员们再度哈哈大笑，唯独李贝妮面色凝重，脸皮紧绷。 和彭欣说完话，赵玉赶紧颠颠地来到李贝妮面前领手机。让他意外的是，发给他的手机看上去非常普通，上面只是标识着华为的商标字样，却是没有半点特殊之处。 李贝妮告诉他，这些手机都是专门为重案组探员们设计的。之所以设计成大众款式与大众品牌，就是为了便于探员们更好的伪装。 其实，这些手机的功能，却是相当得强大。除了一般的定位、加密功能外，还安装了许多便于查案与传输资料的高科技软体，无限流量，随时上网，还有超大内存，丝毫不亚于一台顶配电脑。 赵玉本来打算买部手机的，这下免费得到了一个，连买手机的钱都省下了，自然心花怒放，格外高兴。 接下来，李贝妮便根据说明书，把手机的一些主要功能一一介绍给了赵玉。 赵玉发现，今天的李贝妮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化了妆还涂了口红，打扮得格外靓丽。在给赵玉讲解的时候，眼角不停地瞄他，身体还不停地扭动，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那时，赵玉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便有了些许准备。所以，当李贝妮介绍完手机，忽然提到什么电影院有部大片上映的时候，赵玉果断地扯开了她的话题，问： 「贝妮啊，还是跟我讲一讲，水库沉尸案的情况吧？」他指了指远处的白板，「今天的案情分析会，我特么又没赶上，我这破手机真是……」 「师兄……」李贝妮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去看你的手机吧，关于案子的情况都在里面呢！」 言罢，李贝妮撅起小嘴，把一摞文档抱在怀里，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 「唉？干嘛去？下班了？」赵玉意外。 「我去档案室交档案去！」李贝妮转回头瞪了赵玉一眼，「哼，咱们都是干侦探的，以后不想陪我看电影就直说好了，别再找那么多藉口！」 说完，李贝妮大踏步离开了办公室。 「哎？什么电影？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嘛！」人已然走远，赵玉却还在一脸无辜地装逼。 唉！ 望着李贝妮的背影，赵玉不禁轻嘆一声。 对于这位小妮子，他是真心没有感觉。虽然小姑娘很讲义气，对自己不错，可不管年龄、性格还有外貌，都不是赵玉想要的菜。 赵玉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完全是家人般的亲情。 对于感情方面，赵玉一向泾渭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对于李贝妮来讲，他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最好，一旦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反而后患无穷，害人害己。 赵玉的学习能力还算可以，通过李贝妮的介绍，他差不多搞明白了新手机的用途，在屏幕上三翻两点的，很快把水库沉尸案的情况调了出来。 当先一张大照片，正是那具漂白浮肿的尸体。让赵玉稍感意外的是，这竟然还是一具——女尸！！ 第0075章 重口味往事 其实，关于沉尸案的案情并不复杂。几天前，有人在秦山水库发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 经法医尸检之后，证明死者为一名年轻女性，已经死亡了近三个月。由于尸体上有捆绑痕迹，被谋杀的可能性极大，重案组已经立案侦查。 对于侦破此类型案件，重点在于确定死者的身份。只有确定了身份，警方才能进一步展开调查。 几天来，通过和近期失踪者的比对，警方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该女子名叫庞安妮，乃是一名活跃在各大酒吧夜总会的售酒女郎。 第92页 虽然此类案件的侦破难度并不高，但是由于死者接触的人群比较复杂，调查起来还是有着一定的困难。 这起案子乃是a组独立接手的，不管对于饱受压迫的a组探员来讲，还是对于彭欣这位刚刚上任的代理组长而言，自然格外重要。大家都在期盼着，能在b组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现在全组上下一心，正在全力侦破水库沉尸案，可赵玉却偏偏帮不上忙。明天一早，他就得去秦山警察学校报导，参加一年一度的警员培训。 自打侦破了断手案之后，赵玉对侦破案子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想借着奇遇系统帮a组一起破案，可无奈警员培训同样非常重要，自己只能先顾一头儿。 不过，饶是如此，赵玉还是把沉尸案的详情仔细认真地默记了一遍。心存某种侥倖的他，甚至晚上还给杨虹发了微信，问她认不认识这个庞安妮？ 他觉得杨虹和庞安妮的工作性质有点相近，要万一认识的话，说不定还能提供点儿什么线索。 电棍案中，杨虹是受害人；断手案里，杨虹为赵玉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要是沉尸案她还能扯上关系的话，赵玉真要找个供桌把她好好供奉起来不可！ 然而，赵玉所想的巧合併未发生，杨虹的微信很快传来回话，说她从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不过，她可以跟朋友们打听一下，让赵玉等等再说。 赵玉听到杨虹的微信回话里很是嘈杂，便顺口问了一句，你在哪儿呢？ 谁知，等了很久，杨虹却再也没有传来回话。 赵玉自觉无趣，也没心情去猜测杨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或是跟谁在做什么？ 无聊的他继续查看自己的微信，由于以前的赵玉性格嗫喏，微信里没有多少朋友，通讯录上基本一目了然。 因此，姚佳的名字却是非常显眼，赵玉忍不住点开了她的详细资料。早在上次骆驼追贼之后，赵玉便已经和姚佳成为了微信好友。 不过，长期以来，赵玉却不知道该跟人家说些什么，一直也没有真正说过话聊过天。 此刻，他打开了姚佳的个人相册，一张张地欣赏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姚佳貌美依旧，触目如故，和赵玉记忆中魂牵梦绕的姚佳毫无二致。 看着这些照片，赵玉恍如又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之中。那时候，二人刚刚20岁出头，血气方刚，个性飞扬！ 嗡嗡嗡…… 新华桥的桥头上，赵玉骑着一辆大摩托车，姚佳紧紧坐在他的身后。摩托车嘎吱停在一个摆摊卖手机的小贩面前。 姚佳扬起头盔面罩，沖小贩吼道：「嘿！你这傢伙没长眼啊？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也不跟我天霸哥（赵玉的匪号）打声招唿，还敢摆摊？活腻歪了你？」 「大姐啊！」摆摊的苦着脸说，「桥头是公共场所，我在这里摆摊又不犯法？」 「你说什么？公共厕所？」姚佳摸了摸耳朵。 「公共场所！」小贩更正。 「我怎么听的是公共厕所呢？」姚佳撅着樱桃小嘴说道，「嘿嘿，真臭，真臭！怎么一听到厕所俩字，我就闻到一股臭味呢？天霸哥，你闻到了吗？」 赵玉在驾驶座上点了点头。 「既然是公共厕所，那我也不客气了……」 姚佳坏笑着，忽然把右手早已准备好的塑胶袋丢到了小贩的手机摊上。那塑胶袋里装的居然都是大粪，塑胶袋摔破之后，大粪甩得满处都是，臭气熏天！ 小贩「啊」的大叫一声，向后栽倒。 赵玉冷冷地撇嘴一笑，一拧油门，摩托车便扬长而去。后座上的姚佳，则一直轻蔑地沖小贩竖着中指。 当摩托车在某处花园停好之后，姚佳用双拳直捶赵玉后背，嚷嚷道： 「不痛快！不痛快！不痛快……」 「屎都丢给人家了，为毛还不痛快？」赵玉点着烟，狞笑着问了一句。 「没丢在他的身上！不痛快！就是不痛快！」姚佳撅着嘴说，「我想看屎爆活人！天霸哥，你到林子里拉一泡去，咱们再回去丢他一次吧！」 「唾！」赵玉重重地吐了口唾沫，一咬牙一跺脚，沖姚佳吼道，「好！你的主意真是——太贊啦！我这就去酝酿一下……」 随着景物清晰，昔日的镜头渐渐淡化。可赵玉的心思，却久久无法收回，依然沉浸在和姚佳的欢愉时光之中。 最终，还是奇遇系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系统告诉他，这一次，他的奇遇完成度只有63%，比前几次的完成度都要低。 啧啧……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感觉如此低的完成度，似乎正好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只有做好事，才能提高完成度！ 回想一天的经歷，虽然赵玉巧妙地完成了不少奇遇，但他今天着实做了不少缺德事！ 首先来说，他为了博得姚佳的欢心，竟然和小混混们同流合污，一起上演仙人跳；其次，在演戏即将败露之时，他又倒打一耙，栽赃嫁祸给了那位富二代；最后，他更是与小混混们合伙吞掉了富二代的巨款！如此行径，简直可以用「卑劣」来形容了。 如果奇遇完成度真的跟好坏有关的话，那么今天赵玉还能得到63%，或许已然是个奇蹟了吧？ 今天的卦文上并没有出现代表着财运的「艮」卦，可赵玉仍然得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由此来看，这卦文也不是绝对的！完成奇遇的途径和手段不同，可能有着非常大的变数！ 第93页 短短几天内，赵玉的卡上已经有20多万了！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别的说不准，发财却是註定可成了！ 因此，赵玉也无心去管什么好人坏人，只要老子能发财，奇遇完成度低点儿也没毛病！ 没想到，虽然他的完成度只有63%，却仍然得到了一件道具奖励。由此来看，60分很可能是个及格线，只要超过60%，就可以得到奖励。 赵玉打开一看，这一次得到的道具叫做隐形屏蔽仪，居然是用来屏蔽手机信号的，持续时间为一个小时！ 行！虽然功能弱了一些，但好歹也是一件奖励，以后说不定都能派上用场！哎呀，赵玉不免有些憧憬，为期五天的警员培训就要开始了，不知道在培训里面，又会遇到什么奇葩的遭遇？ 第0076章 被忽略的业余爱好 这一期的警员培训，主要针对秦山市各分局的刑侦人员。 培训分为理论课与实践课两大部分，理论课主要为警员们讲授国内外先进的刑侦技术理念之类；而实践课则旨在提高警员们的专业技巧，更好地开展刑侦工作。 本次培训为期五天，授课的教师都是国内顶尖的专家教授，以及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刑侦。能够参加培训的，基本都是各地分局的优秀警探，每个分局只有3个培训名额。 这一次，代表容阳区分局参加培训的，除了a组的赵玉和b组的官二代兰博以外，还有鑑证科的一位证物採集化验员，名字叫做胡彬。 警察学校安排的住宿正好是三人间，这三个人又都是男的，自然住到了一起。兰博和胡彬都比赵玉小，这哥俩虽然都有背景，但是为人十分亲和，总是玉哥长玉哥短的，和赵玉相处得还算不错。 头一天，趁着管理松懈，哥仨还到附近饭店里喝了顿小酒。 兰博说，他爸是史泰龙的粉丝，又正好姓兰，所以就给自己起了兰博这个名字！可是，他本人瘦小枯干的，别说兰博了，兰精灵还差不多！ 胡彬和兰博正好相反，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也不戴眼镜，看上去更像勇勐的探员。然而，他的工作却是精细得很，主要负责在罪案现场採集证据，以及后期的化验分析。 一听胡彬谈到他的工作，赵玉就忍不住向他打听起那位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王飞科长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八卦隐私？ 提起这位王科长，胡彬却是一脸的紧张。说花边新闻他不知道，但这位女科长却是远近闻名的工作狂，干活儿相当得细緻，不允许任何差错出现。所以，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生什么失误。 听到胡彬的介绍，赵玉这才明白，原来人家王飞升任科长，靠得完全都是实力。当初看到这么一位妩媚娇贵的女科长，他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潜规则呢？ 培训开始之后，赵玉本来是想好好学习一下的，一来提高一下自己的破案水平，二来也好对得起人家彭欣的一番好意。 然而，他只听了一个上午便昏了头。专家们讲的什么犯罪心理学，刑事科学技术之类的课程，赵玉就好像听天书一般，屁嘛不懂。 等到下午讲警员核心价值观等政治思想课程的时候，赵玉更像戴上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台上的讲师一说话，就好似唐僧念咒一般，疼得他快要崩溃了都！ 趁着上厕所的机会，赵玉一早熘号。 等到第二天，他一看培训课程表上都是什么警察信息学、警察情报学之类，干脆让兰博帮他签到，自己则在宿舍一躺，白日睡大觉了开始。 第三天，他更是依样画葫芦，成天抱着自己的手机，要么玩儿玩儿微信，要么打打王者荣耀。百无聊赖的光阴，倒也算是清净。 不过，几天下来，赵玉对自己的系统却是有了更深刻的领悟。这三天他每天按时开启奇遇系统，可由于自己闷在宿舍，却是什么奇遇也没有遇到。三天的完成度加起来都没有超过15%。 由此可见，天上是真的不会掉馅饼的，纵然他有奇遇系统在身，但如果自己不主动配合的话，一样毫无效果。 此外还有一点，赵玉曾经担心过，奇遇系统的开启会不会跟他从计程车司机抄来的那包香菸有关？一旦那包香菸用完了，是不是再也无法开启奇遇系统？ 因此，长期以来，赵玉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那包香菸。每次需要开启系统的时候，也是点着之后仅抽一口，然后立即掐灭，留着下次再用。 可他近期发现，奇遇系统的开启根本与那包香菸无关，甚至根本用不到香菸都。比如昨天早晨，他只是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奇遇系统便应声启动了！ 由此看来，开启系统的方法还是跟他自己有关，抽菸不过是一种快捷方式而已。 虽然这几天奇遇完成度不高，没有得到奖励，但是赵玉却是安枕而卧，乐得悠闲。他觉得没有遇到奇遇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别整天鸡飞狗跳，神经大条的！ 等自己休息好了，再全力以赴，岂不事半功倍？ 当然，虽然每天悠哉乐哉，但是赵玉一直还在惦记着那桩水库沉尸案，经常与李贝妮等人联繫，时刻关注着案子的进展。 a组的探员们竭尽全力，通过几天的调查下来，他们已经基本把这件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同时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第94页 原来，这件沉尸案的案情非常老套，毫无新奇。那个名叫庞安妮的售酒小姐，为了生计到处留情，最终与一名科技局的公务员靠到了一块儿，打得火热。 公务员有家庭有事业，自然不能公开自己的婚外情。可是庞安妮不满足现状，非要逼他离婚，把自己扶正。 一来二去，百般撕扯之下，公务员便恼羞成怒杀死了庞安妮，然后沉尸秦山水库。 整件案子脉络清晰，探员们侦破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可是，让人懊恼的是，他们破案时还是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位公务员有个非常特殊的业余爱好，正是这个业余爱好，导致了沉尸案仍未结案。 原来，这位公务员乃是一名业余的——跑酷运动员！ 调查当天，a组探员到科技局去抓人，当时手铐都戴上了一只，可没料到这傢伙突然暴起，然后就从人群中又飞又钻地跑掉了！ 探员们大惊，急忙展开追捕，就像演电影似的，五六名探员追了整条街，可最后还是被这位跑酷运动员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最终逃之夭夭！ 嫌疑犯没有抓住，案子就不能完结。而罪犯还是在这样一种尴尬的情况下逃走的，眼瞅着的扬眉吐气，竟然变成了笑柄。这无疑让彭欣大动肝火，现在正在调动全组的警力，全力抓捕嫌犯之中。 唉！ 得到这样的消息，赵玉也是挺郁闷的。要是自己不来参加这倒灶的培训就好了，说不定，自己一早出马擒下罪犯，又能领到奖金了呢！ 第0077章 我胳膊可能折了！ 警员培训的第四天清早，赵玉开了一个「坎震」卦。卦文说，坎水震雷，水中惊雷，主阴戏阳，嫩草乱枝，纠缠莫清。 这个「水中惊雷」，听上去挺有爆炸性的，让赵玉隐隐觉得，是不是今天会出现什么爆炸性的大事？自己可一定要小心为妙。 他看了看课程表，今天基本都是实践课。尤其是上午，竟然还安排了射击课！对于一个经常被警察追赶的小痞子来讲，能摸一摸枪，一直是他的一个夙愿。 在重案组里，警员是允许配枪的。可是局里对于枪枝管理严格，一般只有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发枪。赵玉来了这么久，还一次没赶上过。 如今有这么个摸枪的机会，赵玉觉得非常难得，便想去射击课上玩一玩。虽然卦文上提到了「水中惊雷」四个字，似乎预示着什么危险，但是对于枪枝的喜爱还是让赵玉一往无前。 一大早，他就撺掇兰博和胡彬，早早去参加射击课程。 然而，等三人来到集合地点之后才搞明白，由于射击场地狭小有限，无法满足所有警员需要。所以组委会决定，将学员分成两组，一组留在射击场学习射击课程，而另一组则先去训练馆学习徒手擒拿课程，随后再两组轮换。 不巧的是，赵玉他们三个正好分在了后一组。不过，对于徒手擒拿来讲，赵玉也感觉挺新鲜的，反正比那些理论课强多了，学一学也是没什么坏处！ 三人跟着众多学员来到训练馆。给他们授课的，乃是一名铁血壮汉似的教官，肌肉紧匝，皮肤黝黑，胡彬还在下面开玩笑呢，说人家教官才应该叫兰博才对！ 其实，对于教官来讲，一星期不知道要讲多少节一模一样的课，这次给探员们做培训，也基本归于程式化，全都在走流程。 「探员们，」在开场白之后，教官直奔主题，「对于刑侦科的探员们来讲，我们经常有直面罪犯的情况，这些罪犯三六九等，既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又有流氓酒鬼！ 「我们的目的是抓捕这些罪犯，所以需要我们掌握快速将其制服的方法。而擒拿术正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几种简单有效的擒拿方法，希望能为各位探员们提供帮助！」 说完，教官便演示了起来。他最先介绍的，都是一些掐喉与压肘之类的基本擒拿方法。 为了增加效果，教官还找来了几名警校学生，让他们扮演歹徒，边讲边练。 这些警校学生经常给教官打下手，也是驾轻就熟，表演得既逼真又夸张，引得探员们为教官连连鼓掌。 起初，赵玉还看得津津有味，可是看着看着，便看出了许多瑕疵之处。 不可否认，如果能熟练掌握擒拿术，的确可以达到快速制服歹徒的目的。但是，这里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人数！ 如果是一对一的情况下，擒拿术自然可以拿分。 可是，如果歹徒不止一个呢？两个，三个，或者一帮？你刚擒拿住了一个，另一个又窜上来了，怎么办？ 对于打小混迹江湖的赵玉来讲，可是亲身经歷过无数江湖殴斗，在那种玩儿命式的群殴搏杀之中，根本没机会使用什么擒拿！ 正因为这样，赵玉才如此崇尚暴力，殴斗之中，唯有比别人下手更兇狠更残暴，才是真正的王道。 赵玉觉得，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的兇手罪犯同样如此，与其冒险地将其生擒活捉，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快速地让对手丧失战斗能力！就像上次的电棍强姦犯那样，他手里拿着高压电棍，你要是还想将他擒住的话，无疑会对自己造成莫大的危险。 除此之外，赵玉还看出眼前的教官，虽然动作漂亮，可某些招数却是华而不实，有卖弄之嫌。 第95页 要是换他上场陪练的话，恐怕很快就能给教官造成麻烦，绝不会被他轻易制服。 那时候，赵玉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上去找茬的冲动。想跟这位教官切磋一下，看看是他的擒拿术厉害，还是自己的玩儿命打法厉害。 可是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在授课，人家教官也是在完成任务而已，根本犯不上去跟人家较劲儿。还是等到课程结束之后，去玩儿玩儿射击得好。 因为是实践课，两种擒拿方法讲解完毕之后，教官便让探员们自由练习了。 赵玉本想在兰博身上试验一下擒拿方法，可兰博这小子机灵得很，他知道赵玉手黑，便赶紧藉口肚子疼上厕所去了！赵玉只好选择了老实憨厚的胡彬。 胡彬人高马大，也不怕赵玉折腾，二人你压肘我锁喉的，玩儿得还挺起劲儿。 谁知，就在赵玉狠力按压着胡彬胳膊的时候，抬头之间，却忽的看到了人群中，飘来了一抹令人清爽的靓色！ 哇…… 赵玉只看了一眼，眸子便刷得雪亮。 哎呦，啊兮吧奶奶个熊！ 好俊啊！？ 但见人群中轻盈盈地走过来了一名女子，此女子一米七的个头，身材窈窕，曲线玲珑！她留着不露耳朵的蘑菇头，头髮乌黑锃亮。再看她的脸蛋，清秀俊俏，浓眉大眼，琼鼻朱唇，走起路来犹如荷摆莲动，混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醒目的清爽！ 培训的学员全都穿着统一的警服，唯独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天蓝色运动服，显得既有个性又有活力。 「来了啊，英姐！」人群中，有位小探员跟她打了声招唿。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径直来到饮水机面前接了杯水，继而仰脖一饮而尽。 在她仰脖饮水的时候，一抹阳光正好倾洒在她的身上，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几滴水珠从她唇边滚落，缓缓滑过她那雪白的玉颈，渗入了她的衣衫。 哇…… 赵玉看得口干舌燥，眼睛都直了，三魂好似丢了七魄，小心脏不听使唤地加快了速度。 「玉哥！」这时，身子下面的胡彬忍不住说话了，「玉哥啊，咱能商量个事儿吗？你能不能松下手啊先，我想……我胳膊可能——折了！！」 第0078章 不好，玉哥危险！ 「哦……不好意思！」 赵玉这才注意到身下的胡彬，刚才由于高度紧张兴奋，差点儿把胡彬的胳膊打了个对弯，胡彬的脸都紫了！ 「小胡儿啊！」赵玉揽住胡彬肩膀，指着远处的那位美女问道，「那女的你见过吗？是咱们学员吗？」 「嗯……」胡彬揉着胳膊，认真地瞅了瞅，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怎么了？玉哥？躁动了？这女的是昨天才来报导的，应该也是一名刑侦探员！」 哎呦？ 原来是女警花啊！ 赵玉隐隐后悔，这几天他之所以躺在宿舍睡大觉，除了课程听不懂外，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养眼的美女。别说美女，雌性的都没有几个！ 要是早知道来了这么一位清爽女警花，老子还在宿舍打什么王者荣耀？ 「嗯……」看着垂涎欲滴的赵玉，胡彬一脸真诚地说道，「玉哥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what！？」赵玉仍在不眨眼地盯着女警花看，此时的女警花并没有加入到擒拿练习中来，而是坐在长凳上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出于职业敏感，我觉得这个女的很不对劲儿！」胡彬认认真真地说，「自打这女的昨天出现之后，她旁边就没有男的出现过！」 「啊？什么？」赵玉咧嘴看向胡彬，「你丫是不是发烧了？没男的戏弄她，岂不更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彬极力解释，「昨天听课的时候，这女的往座位上一座，旁边的男警察们就全都自觉地躲远了，躲得老远老远的！你看，你看，现在也是……」 赵玉抬头看了看，还真像胡彬说得那样，女警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长凳上本来坐着几名男警察，也全都识趣般地躲远了！ 「玉哥！」胡彬已然胸有成竹，「看着吧，看着吧！这女的八成有毛病，不是有狐臭，就是爱放屁！一准儿的！」 「呵呵……」赵玉却是不以为然，「伟大的思想家教育过我们，要想知道臭不臭，自个儿闻一闻就知道了！嘿嘿嘿……是香是臭，一闻了之！」 言罢，赵玉就像大灰狼看到小红帽似的，摩挲手掌，踮着脚朝女警花走去了。 「玉哥，」胡彬小声地喊了一嗓子，「你说的思想家，叫什么名字啊？」 赵玉这边刚走，另一边的兰博已经解手回来。 「怎么着啊，老胡，赵玉没把你怎么着吧？那傢伙手太黑……」胡彬正得意地跟胡彬白话，可蓦然间，他一眼看到了正在向女警花走去的赵玉。当他最终看清楚女警花的容貌之后，登时吓了一个趔趄！ 「哎呦！？哎呦！我靠……」兰博吓得有些结巴，嘴里不停念叨，「她……她怎么来了？玉哥……玉哥这是要干吗？」 「躁动，躁动！」胡彬一板一眼地说，「荷尔蒙分泌过多，发情期的雄性动物，都是这样，嘿嘿嘿……」 「我靠！」兰博一把抓住胡彬，「你小子够损的，怎么不把玉哥拦住啊？」 「拦住？why？」胡彬茫然。 第96页 「苗……苗人凤啊那是！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出人命的！」兰博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完了完了，这下玉哥可是——危险了！」 「兰博，你是不是也躁动了？」胡彬认真地解释，「苗人凤是武侠小说《雪山飞狐》里面的绝顶高手，他——是个男的！」 「我去你的吧！」兰博猴急猴急地骂道，「苗人凤你不认识吗？那是咱们秦山警界所有男警察的阴影啊，你不知道？」 「谁？什么阴影？」 「汝阳分局的霸王花，苗英！外号苗人凤！」兰博呲牙吼道，「你没听说过？」 胡彬摇头。 「两届精英搏击大赛冠军，」兰博快速介绍，「跆拳道黑带，柔道黑带，散打九段，自由搏击王中王，混合格斗的高手高高手，这都没听说过？」 胡彬摇头外加懵逼。 「靠！被她抓住的罪犯，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的，统统被她打残！」兰博不死心地问，「这个总听说过吧？」 胡彬摇头、懵逼外加颤抖。 「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兰博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谁知，迟了几秒，胡彬却慢半拍似的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明白了！原来……不是因为放屁啊！？」 二人说话的时候，赵玉早已颠颠地来到了女警花跟前，并且直截了当地导入了开场白：「这位女同学你好！我看到你刚来，肯定还没看到刚才教官教的擒拿术吧？你看，我已经学会了，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如何？」 说话的时候，赵玉用鼻子嗅了嗅，并未闻到什么异味！切！看来，胡彬的推测是完全错误滴！ 听到赵玉的开场白，苗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几分意外。 「嘿嘿，不用谢我，都是同僚，这是我应该做的！」赵玉像邀请人家跳舞似的，舔着脸伸出了手。 不知道触动了什么，苗英会心一笑，然后像一位优雅大方的公主一般，伸手搭在了赵玉的手上。 玉手葱茏，温润光滑。 赵玉微微用力，美女长身而立，英姿挺拔。 赵玉一米七八，苗英一米七零，二人站在一起，型男靓女，郎才女貌，看上去格外般配，登时引来了探员们的瞩目。 不过，这些熟知苗英性格的探员们，却并不是在饶有兴致地欣赏什么才子佳人，而是充满了惊讶、好奇与期待。 惊讶的是，竟然有个不知死活的男的敢去挑逗苗英？ 好奇的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男的究竟是谁？ 期待的则是，待会儿这个男的到底会死多惨？ 不过，也有一些品行纯良的探员们，对赵玉投去了同情与怜悯的目光。至少兰博是这么想的，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我亲爱的玉哥不会变成残废吧？ 「呵呵呵……」这边的赵玉却远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还在色迷迷地跟苗英讲道，「这样吧，我先教你怎么压肘吧！这招儿最简单了，来……你先向我——进攻！」 第0079章 拦不住的作死节奏 「好啊……」苗英沖赵玉微笑道，「那么……我该怎样向你进攻呢？」 「怎样进攻都行，出拳吧！出拳打我的脸！」赵玉比划道，「这样我就可以来个反身压肘了！」 「哦……我想问一下，」苗英非常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赵玉！」赵玉呵呵一笑，「容阳分局的，你呢？」 「哦……」苗英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新来的？」 「对，刚转正！」赵玉抱拳，「以后还望师姐多多指教！」 「苗英！」苗英嘴角微微翘起，「汝阳分局的！有人管我叫苗人凤，听说过没？」 赵玉摇了摇头，笑道：「苗人凤是个男的吧？那个……」 「行了，别废话了！」苗英快速打断赵玉的搭讪，「你不是想要教我压肘吗？出拳打你是不？」 「嗯……」赵玉一愣，随即赔笑，「对对对！来吧！」 说着，苗英一拳砸向了赵玉的面门，赵玉按照教官所教，先是揽住了苗英的手腕，然后顺势一抓，便把苗英的胳膊反向压住。 由于胳膊被按压，苗英不得不弯下了腰。 赵玉见压肘施展顺利，连忙收手，然后学着教官的神态说道：「瞧，就是这么简单，关键就在手上抄的这一下！」 说到手的时候，赵玉故意死皮赖脸地抓住苗英那雪白光滑的玉手，来回抚摸。 看到此情此景，旁边的探员们全都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兰博更是干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说话，我的玉哥啊，一路走好吧！你这作死的节奏，实在是拦不住啊！ 「赵玉同志，」苗英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有个办法能把这招儿压肘破掉，你信不信？」 「哦？」赵玉意外，「是吗？」 「要不……咱们再来一遍？」苗英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又萌又动人。 「好啊！」赵玉说着，再度摆开了架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苗英说完，再度一拳朝赵玉面门打来。赵玉则依样画葫芦，先抄手腕，再压胳膊，眼瞅着就要把动作一气呵成，收工完毕。 谁知，就在赵玉稍一放松的时候，苗英勐然向后甩了一下另一条胳膊，胳膊反向画圆，竟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赵玉脸前。 第97页 啪！ 苗英的手背狠狠地抽在了赵玉的脸上，把赵玉打了一个激灵。他手头一松，苗英立刻挣脱出来，继而用力向后一顶，后脑勺正好撞在赵玉的下巴上！ 赵玉被撞得向后勐退，脸前却是唿地传来一阵冷风，他出于本能地把胳膊往脸前挡了一下，苗英的旋风脚正好踢在他的胳膊上。 随着一股大力涌来，赵玉噔噔噔向后倒退数步，差一点儿歪倒在地。等他好不容易站定之后，脸上、下巴颏上还有胳膊上全都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赵玉有些发蒙。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女警花，居然如此兇勐。 得亏他刚才反应快，要是最后那一脚踢在脸上，岂不就破了相了！？ 赵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大家早已停下了手头的练习，全都在眼含怜悯地看着他。 哦……奶奶个熊！ 这一下，赵玉终于搞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的旁边没有人了，并不是她有什么隐疾，而是那些人全都怕她，不敢靠近！ 我去！ 好不容易泡个妞儿，怎么还遇到这么一个极品？ 苗人凤！ 闹了半天，是说她能打啊！？ 然而，但是，可但是…… 赵玉可不是那种甘心吃瘪的人，被苗英打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心头即刻火大。这个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可就丢大了人了！ 「哎呀！不好意思，赵玉同志！」苗英假惺惺地抱歉道，「抓罪犯抓习惯了，下手狠了点儿，你可不要生气啊！要不，你再教教我锁喉吧！」 「慢！」赵玉快速地寻思了一下，很快有了计较，忙压住火气，堆笑着说道，「苗英同志啊，不瞒你说，其实对于压肘来讲，我也有个方法，能够破解呢！你信不信呢？」 「哦？是吗？」苗英眼珠一转，已然对赵玉有了防备。 「那这样，现在我来进攻你！」赵玉比划道，「然后你来压我的肘，看我能不能破，怎样？」 「好啊！」苗英艺高人胆大，当即摆开了架势。 这一次，探员们再也无心练习，全都兴致勃勃地围拢了过来。其实，他们主要还是想看一看，这位不知好歹的赵玉能死成什么奶奶样儿？ 「注意啊，我要动手了！」 说完，赵玉一拳擂向苗英的面门。苗英则一抓赵玉的手腕，准备把他的胳膊压住。这一次，苗英暗暗下了狠劲儿，一旦赵玉的胳膊被压，就算不折，也得压的赵玉跪地讨饶不可。 然而，苗英还是低估了赵玉的尿力，赵玉的胳膊刚被拽住，他便狠狠地跺了一脚，这一脚正好跺在了苗英的前脚掌上。 苗英吃痛松手，赵玉则勐力一顶，脑袋重重地撞在了苗英的胸口！把苗英撞得倒退数步，同样打了一个大大的趔趄！ 啊…… 现场的观众们看得一惊，喊出了声都。 赵玉也是下了狠劲儿，苗英的脚豆已经被他跺肿了！鼓鼓的胸脯亦是被撞得上下乱颤！ 「哎呀，哎呀！」赵玉是装逼高手，连忙双手合十，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也老是没有分寸！苗英同志啊，你看我这招儿『跺猪蹄』还算可以吧？」 「跺猪蹄」仨字一出，人群一片闹笑。 苗英的脸刷得红了，她全然没有想到，赵玉竟然会使用如此龌龊的打法。不过，苗英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她佯装镇静地说道： 「还行，还行！那个赵玉同志啊，其实……我这里还有能够破掉压肘的绝招儿，还没使出来呢！不知道……你还敢试吗？」 「好啊！」赵玉不怕呛火，摆手示意。 这一次，苗英也没心情废话，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抬手就打！ 不过，恼羞成怒的苗英早已打定注意，她根本不想再被赵玉抓住手腕儿，就在赵玉伸手的一瞬间，她忽然把拳头收回，然后撩起大长腿，直接踢向了赵玉的小腹。 赵玉更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早猜到苗英可能不怀好意，所以也没打算去费力地抓她的手，而是一巴掌扇向了她的脸！ 结果，二人的诡计同时施展成功，苗英一脚踢中了赵玉，而赵玉的巴掌也同时扇在了苗英的——脸上！ 第0080章 虎啸龙吟 苗英的反应极快，在即将被赵玉打脸的时候，她快速地侧了侧头，赵玉的巴掌只扇到了她的耳朵！ 叮铃铃，随着蘑菇头被赵玉打散，一颗白色的耳钉瞬间飞出，耳钉扯动之下，苗英的脸颊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赵玉同样反应神速，在即将被踢中小腹的时候，他身体侧摆，只是让苗英踢到了他的大腿外侧。不过，苗英的弹腿迅勐有力，踢得赵玉呲牙咧嘴，用手勐搓。 咯嘣咯嘣…… 这一下，苗英的怒火彻底被赵玉点燃，她攥了攥拳头，骨头咯嘣作响。深知苗英厉害的探员们不免心头一紧，赶紧后退开去，生怕波及到自己。 赵玉亦是恼羞成怒，把眼珠子瞪得犹如公牛。 「赵玉同志……」 「苗英同志……」 二人几乎一秒不差、异口同声地吼道：「我这里还有破解办法呢！来不来？」 「来！」 二人大叫一声，同时用力勐冲，斗在了一处。这一次，谁还管什么擒拿压肘，全都施展开各自的拿手绝招儿，手脚并用，展开了一场殊死肉搏。 第98页 苗英毕竟是专业出身，甫一交手，便展现出了她的优势，尤其她那两条大长腿上下翻飞，很快就踢中了赵玉好几脚！ 不过，赵玉的实战经验却比苗英多得多，他一见苗英功夫过硬，干脆也不打什么对攻，是能搂就搂，能抱就抱，怎么近身怎么来！这样不但可以减少大长腿对他的打击，还能顺便揩点儿油水，反正对方是个女的！ 然而，苗英不光是大长腿厉害，人家学过柔道，和赵玉三抱两抱的，便寻了个破绽把赵玉扳倒在地。 苗英下手异常兇狠，赵玉刚一摔倒，她的拳头就到了，啪啪地击打赵玉面门，赵玉只能用双臂格挡，俨然只剩下了挨打的份。 不过，和苗英比起来，赵玉有个优势，那就是禁揍！这傢伙被打得急了眼，竟然放弃了格挡，不顾打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反而轮开拳头和对方互砸！ 毕竟赵玉是个男的，砸了几拳下来，苗英就有些经受不住了，赵玉抓住这个机会把右腿一蜷，直接踹向了苗英的胸口。 苗英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躲避，赵玉则一脚蹬在了她的腋窝下，把苗英瞪得离地飞起，然后重重倒地！ 啊！ 苗英一个鹞子翻身起来，再度踢向赵玉。赵玉则趁势抓住了她的右脚，狠命拉拽。 苗英飞起左脚把赵玉踢开，可右脚的鞋子却被赵玉扒走了，裤子甚至褪下去了一大截，连半截内衣都露了出来！ 啊！ 苗英真的快气疯了，咣咣地又踢了两脚，把赵玉踢得打起了滚。 这时候，教官担心闹出人命，赶紧上前拉拽苗英。谁知，已经杀红了眼的苗英竟然想都没想，反手掰腕把教官掰倒在地，然后飞起一脚，一个蝎子摆尾就把教官踢飞了出去。 人们看到教官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便坐在擂台的围栏下，哇哇地吐起了白沫！ 这边教官被打，那边同样有人去拦赵玉。人们也是好心好意，想把赵玉拉开，先把这场世纪大战中止下来再说。 谁知赵玉同样杀红了眼，他疯一般地勐甩胳膊，登时打倒了好一大片人群。长凳也倒了，饮水机也砸烂了！水桶破裂之后，水流得到处都是…… 哇呀呀！ 赵玉犹如出海蛟龙，再度朝苗英冲去。 苗英眼珠子快要瞪爆，同样大吼一声，宛若下山勐虎直奔赵玉冲来。 这一次碰撞，好似龙争虎斗，虎啸龙吟，二人把压箱底儿的绝招儿都使了出来，再无任何保留。 打到狠处，好似整个地面都跟着剧烈颤动。 尤其是赵玉，他已经陷入到了一种狂暴状态，面对苗英踢来的大长腿，连躲都不躲，任凭她狠狠踹在自己身上，自己却一个探身，一记重拳擂向了苗英的脸。 苗英虽然抬手格挡了一下，但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嘴角溢血。赵玉再度欺身上前，想要再接再厉，一举拿下。却没想到苗英方寸未乱，她向后一个翻滚，便躲过了赵玉的拳头。 紧接着，苗英平地跃起，竟打出了一记相当漂亮的旋风腿！ 旋风腿唿唿生风，力道生勐，纵然赵玉尽力地用双手挡了一下，可身子还是被踢得打了个转，竟是把后背全都暴露给了苗英。 苗英大喜，当即勾着脚尖飞起一脚，却是不偏不倚，正好踢中赵玉的臀部。 哇呀呀…… 赵玉捂着屁股跳起好几米，连声调儿都变了！ 「去死吧你！」 苗英咬了咬牙，再度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了赵玉的后背，把赵玉踢了一个大马趴！ 见到赵玉重重倒地，苗英怎么以为他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大吼一声，再度冲过来一顿勐踢！看那架势，不让赵玉在医院躺上半年，她是不打算停脚了都！ 然而，赵玉的抗击打能力还是让她大出所料，她仅仅踢了两脚，赵玉便一个转身暴起，竟是用双手抄住了苗英的大腿，然后用力一掰，把苗英连带着压倒在地。 再往下，两个人便呈六九式地打起了滚！地上的纯净水混合尘土成了泥，再粘到他俩身上之后，俩人瞬间变成了泥人！ 苗英採用自由搏击中的锁技，双腿一缠，便把赵玉牢牢锁住。 赵玉也不含煳，同样使出一记剪刀脚夹住了苗英。 就这样，二人死死纠缠在了一起，只剩下了拳头可用，只好一拳接一拳地往对方身上狠砸。可是俩人锁得太紧，拳头根本使不上力。气急败坏的苗英干脆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赵玉的腿肚子上！ 这一口咬得可是兇狠，肉都快被咬下来了！ 赵玉「哇呀」一声，疼得仰天长啸！ 不过，叫完之后，赵玉的狠劲儿毕露，他也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 然而，他俩是倒着滚在一起的，这一口正好咬在了苗英的t部上！一来t部柔软难以下口，二来苗英穿着光滑的运动服，赵玉哇哇地把脑袋都扎了进去，可除了运动服什么也没咬到。 唾！ 他唾了一口，赶紧像蛇一样地奋力向上拱了拱，一直拱到了苗英的大腿部分，这才再次下口。 「啊……」 苗英惨叫一声，却是再度张嘴，又在赵玉腿上咬了一口！ 「呜……」 赵玉的声调越拔越高，气急之下，他也低头又咬了一口。赵玉比苗英还损，两口全都咬在了同一个位置，把苗英咬得浑身打起哆嗦了都！ 第99页 二人本来还想接着咬下去，却是三扭两扭的，身体竟然稍稍分开了一些。 二人都是箇中高手，乍一见到机会，立刻双双出脚。结果，两只脚同时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俩人全都像冰壶一般，旋转着滑出老远！ 这一下，两旁的探员们不再犹豫，全都一拥而上，终于把两个人死死按住，就差给他俩戴上手铐了！ 第0081章 说话算话 「真是八辈子都没见过的奇葩事儿，居然被我赶上了！」警校的警训处，负责本次警员培训的杨科长拍着桌子吼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让我说什么好？龙凤斗啊你们！？」 桌子两边，分别站着灰头土脸，满身瘀青的赵玉与苗英。 「告诉你们，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你们的单位，让你们的领导好好教育教育你们！」杨科长气得头髮都直了，「太不像话了！还优秀警员呢！你看看你们……跟那些恶棍流氓有什么区别？一言不合就玩儿命啊都？到警校来砸场子吗？」 杨科长正在训话，可是赵苗二人却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这俩人一进警训处，就互相瞪视着对方，眼神要多兇恶有多兇恶，要多杀人有多杀人！看那意思，好像他俩还没打够似的！ 「二位同志，你们都是科班出身的干警！」杨科长拍完桌子，开始苦口婆心，「咱们都专业点儿好不好？好好的一节擒拿课而已，怎么还能上成那样？」忽然，他看到了二人几欲杀人般的眼神，忙道，「哎……你们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还没打够是不是？」 「赵玉同志！」苗英根本无视杨科长的存在，仍旧把拳头攥得咯嘣作响，恶狠狠地放出话来，「我话撂在这里，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啧啧……」杨科长一皱眉，刚想说话，却冷不丁听到「啪」的一声。转眼再看，但见赵玉竟然把手里喝水的玻璃杯给生生攥爆了，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奶奶个熊！谁怕谁？」赵玉歪着头，蛮横地喝道，「同上！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二人高高地昂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办公室，整个过程，根本无视这位主管培训的最高领导！ 「嗯……嗯……」杨科长已然抓狂，气得浑身哆嗦，「行！算你们狠！算你们狠！这……这特么两个疯子啊！？」 …… 当天晚上，警校某男生宿舍里发出了赵玉的阵阵惨嚎。 胡彬和兰博正在给赵玉处理那些惨不忍睹的满身瘀伤，该消毒的消毒，该抹药的抹药，疼得赵玉吱哇乱叫，哀嚎不断。 他的伤着实不轻，按理说应该上卫生所才对，可赵玉为了面子，还是坚持要在宿舍处理。 两位兄弟一边抹药，一边对赵玉赞不绝口，称赵玉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竟然和苗人凤打了个平手，实在是给秦山警界的男同胞们出了口恶气！ 赵玉却转脸把兰博骂了一顿，说你小子也不早告诉我一声，要是早知道苗人凤并非善类，我特么还惹她干什么？ 哎呦…… 赵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那一脚「钢门乐」，踢得他快要失禁了都！ 谁知，就在赵玉的阵阵惨嚎之中，系统的声音忽然响了。系统可不管他如何哀嚎，直接告诉他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可怜的51%！ 如此低的完成度，让赵玉怀疑，自己可能还没来得及遇到那个什么「水中惊雷」，便被苗英给打断了！要不是苗英的出现，恐怕今天还会有更大的奇遇在等着他呢！ 奶奶个熊！ 老子的奇遇全让这个苗人凤给搅合了！ 不过，虽然只有51%，可系统仍然奖励给了赵玉一件道具。由此可见，只要完成度超过一半，还是可以获得道具奖励的，并不是之前猜测的60%。 本次获得的道具叫做——隐形夜视仪！有了这件道具，他就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了，持续时间为1个小时。 别说，这东西倒是真不错！ 赵玉不禁暗自欣喜，如果这东西和隐形望远镜配合使用的话，那自己岂不可以成为一个厉害的偷窥狂了？ 哼！ 一想到苗英，赵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咬着牙，邪恶地思忖道，该死的苗人凤！你等着，回头等我查到你家住哪儿？我就用望远镜与夜视仪偷看你洗澡去！要是能用手机录下来，嘿嘿嘿…… 「哎……轻点儿……轻点儿啊兄弟！」赵玉刚刚意淫及此，却因为胡彬手头过重，疼得他发出了太监般的惨嚎！ …… 培训的第五天是结业式，上午开完结业典礼，本期警员培训就算圆满结束了！ 赵玉本来不想参加，可一想到那个苗人凤可能会因此笑话自己，所以还是带伤参加了典礼。 谁知，赵玉来了，可苗英却是没有露面。赵玉心里这个得意，怎着么？还见一次打一次呢！包饺子不擀皮——连面儿都不敢露了吧？ 结业典礼上，赵玉愉快地和大傢伙儿照了合影。只不过，他的脸肿的跟烤红薯似的，几乎都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虽然培训结束了，但是因为许多学员来自路途较远的县分局，所以警校食堂依然为他们提供午餐。 本来，赵玉哥儿仨属于市区，培完训完就可以回家了。赵玉也打算请兰博和胡彬到饭馆吃个饭，藉此庆祝一下培训结束以及自己在苗人凤身上取得的胜利。 第100页 谁知，典礼刚一结束，兰博的电话就响了，他媳妇也知不跟他白话了些什么，兰博便慌里慌张地跟赵玉告了假，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没一会儿，胡彬的电话也响了，他妈妈给他做了炸酱面，正等着他回家！胡彬便邀请赵玉到他家吃饭，可赵玉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实在羞于见人，只好作罢。 两位小弟全都走了，赵玉也是觉得无趣，便独自一人来到食堂吃午饭。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在外面吃，还不如在食堂吃顿免费的划算。 谁知，冤家路窄！ 赵玉刚打好饭找个位置坐下，一抬头，却正好看到了桌子对面，正在往嘴里夹菜的苗英！！ 但见苗英比赵玉好不到哪里去，一半儿的脸颊高高肿起，吃菜都得费劲地咧着嘴，之前的英姿飒飒早已荡然无存。 四目相对之后，空气霎时凝固。 整整10秒，二人就那样互相凝视着对方。10秒之后，还是赵玉努了努嘴，先从牙缝里挤出了开场白： 「喂！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不？见一次打一次？」 苗英点头，反问：「你呢？」 赵玉同样点头。 结果，就在赵玉点头的一剎那，苗英抓起盛饭的托盘，勐地朝他脸上摔了过来！赵玉同时甩开胳膊，把自己的托盘掷了过去！ 啪啦啦…… 咣啷啷…… 托盘崩飞，随着青菜和米饭的四处飞溅，二人已然窜到了饭桌上，噼里啪啦地打将起来！ 偌大的食堂内顿时沸反盈天，传出了赵玉与苗英的龙吟虎啸…… 第0082章 明白什么了？ 「兄弟啊！」a组办公室内，一位叫做刘学山的老探员，望着满脸淤肿的赵玉，关切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搞得？我们在家里追捕兇犯，也没整成你这样子啊？一个警员培训而已，你这是……」 「嘻嘻嘻……」旁边的李贝妮讪笑道，「还用说嘛！师兄肯定是泡女警花泡的，怎么样，被女警花的男朋友们打的吧？」 赵玉本来想把真相说出来，他是被女警花本人打的！可这话说出来，实在太栽面儿了，便干脆舔着脸沖李贝妮吼道： 「去去去……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安慰你师兄几句，倒学会说风凉话了！」 「哦……也是！」李贝妮顽皮地笑道，「师兄啊，那你快点儿告诉我，在警校培训，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儿吧？犯的错误大吗？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需不需要我们哥儿几个给你写个輓联什么的？」 「去去去……」赵玉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快点说正经事儿吧！沉尸案怎么样了到底？兇手抓住了吗？」 李贝妮听赵玉提起案子，这才收起笑脸摇了摇头：「嫌疑人叫杨文涛，这傢伙不但玩儿跑酷还特别狡猾！自打上次逃脱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几天下来，踪迹全无，把彭姐都快逼疯了！」 「这么邪？」赵玉琢磨着说，「咱们a组是不是得看看风水了？」 「别闹了，师兄！」李贝妮认真地说，「咱们可是警察，还看风水呢！有那时间，不如多做几个布控！」 「按理说……」赵玉纳闷道，「那个什么什么涛，是在被缉拿的时候逃脱的！他跑得那么急，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吧？机场车站全都被咱们控制，他能跑到天上去吗？」 「这不就说嘛！」李贝妮皱眉，「根据我们掌控的消息显示，这个杨文涛，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仍然留在秦山！可是，我们把他所有的亲戚朋友全都布控了，却仍然踪影全无！」 「别着急，」赵玉说道，「我以前蹲过坑，像这种在逃犯，一开始躲得劲儿劲儿的，可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了，早晚得露出马脚！」 「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可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案子一天不结，a组的压力就会无限增大！」李贝妮言道，「曲组长那边早就打过好几次报告了，想要b组接手沉尸案，你说，这不明摆着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吗？他们可太损了！」 赵玉微微点头，对于曲萍的做法，同样感到愤慨。 「幸亏前天出了一起养老院爆窃案，上头派他们查去了。」李贝妮说道，「要不然，咱们辛苦查来的劳动果实，就要被他们白白抢走了！想想就气人！」 「没关系，没关系！」赵玉信心满满地说，「你师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看着吧，这个什么什么涛，一准儿跑不了！」 赵玉正和李贝妮说着话，门开了，但见满面春风的刘长虎拿着一摞文件，从门外走来。 刘长虎昂着头，洋洋自得的，好像有什么大喜事一般。 「大家集合一下，有个重要的事情，我要宣布一下！」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招唿了起来。 可是，由于a组的探员们都去抓捕罪犯了，偌大的办公室里没剩下几个人，除了赵玉和李贝妮外，只有两三个留守探员而已。 因此，刘长虎的招唿显得有些尴尬。说完之后，冷清的办公室内看不出任何变化。 然而，刘长虎却依旧笑脸盈盈的，直接指着赵玉说道：「没关系，我要宣布的事情，主要跟赵玉有关！哎？赵玉，你这是怎么了？跟谁单挑去了？怎么这样儿了都？」 一看到刘长虎满脸阴笑的样子，赵玉便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再听说关系到自己，他本能的联想到，是不是自己和苗英大战的事情，被通报到局里来了？这是刘长虎憋着要处分自己呢？ 第101页 谁知，刘长虎并未提及什么培训，而是拿着一份文件，朗声说道： 「各位同志，这是领导们刚刚下发的关于我组的人事调动通知，我给大家念一念啊！」他瞅着文件念道，「近期因工作需要，特宣布以下人员进行岗位调整： 「1、张景峰同志因在断手案中发挥重要作用，特调回失踪科工作； 「2、因近期监控室设备整修，特借调梁欢同志前去帮忙，为期一年； 「3、因长期未结案件调查组严重缺人，特派遣赵玉同志调入该组，侦办未结案件！ 「以上任命，即时生效！秦山市容阳分局，x年x月x日……」 「不会吧？」刘长虎刚刚念完，李贝妮便噌地站起了身，「刘队长，你们……怎么能这样？」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刘长虎狞笑一下，对赵玉说道，「长期未结案件调查组，隶属于a组，所以你只需要换一下办公桌就可以了，不换也没有关系！呵呵呵……」 刘长虎像位得胜的将军般，笑着说：「赵玉同志啊！你要知道，这些长期未结案件，一直是领导们心中的桔梗，领导们可是相当重视的啊！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决定委派优秀的赵玉同志前来担当，这……可是领导们对你的高度信任，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殷殷希望啊！」 刘长虎说得冠冕堂皇，但重案组的人全都知道，这个长期未结案件调查组，不过是个受累不讨好的大坑而已！那些长期积压的未结案件，侦破起来难比登天，成立这么多年，鲜有破案。 久而久之，这个组几乎成为了上级用来惩罚探员的地方。谁犯了错误，就把谁调到该组。然后等时间一长，便以完不成任务为由，草草打法到交通队或是其他不重要的科室去。 张景峰能够大难不死地重回失踪科，已然算是一个奇蹟了！ 由此看来，这是刘长虎摆明了在排挤赵玉！张景峰好歹还有梁欢做搭档，可现在上级只派了赵玉一人，连个帮忙的都不给，排挤他的意思，自然更加明显。 「刘队长！这……」刘学山想要为赵玉打抱不平，可在刘长虎的瞪视之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凭什么啊？」李贝妮却是不惧权贵，义愤填膺地昂首说道，「赵警官刚刚转正就连破两起大案，而且还受到了市级嘉奖！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把他调到未结案件组去呢？实在是有失公正啊！刘队长，这件事，我们彭欣组长知道吗？」 「哼！」刘长虎没好气地喝道，「李贝妮，说话留点儿心！赵玉的调动，是领导们决定的，莫非你在怀疑领导不成？你也别跟我提什么彭欣，她不过是个代理组长，上级决定的事情，她无权干预！」 「你！」李贝妮的脸都气红了，嗔目竖眉地嚷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师兄……师兄……」她不停地扒拉赵玉，想让赵玉说几句话。 谁知，赵玉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似乎正在认真地想着什么事情，直到李贝妮扒拉了好几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语道：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第0083章 不受待见的根源 赵玉所谓的明白了，乃是指他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又搞清了一个跟系统有关的问题。 他今天早晨开的是「艮震」卦，艮代表山，震代表雷。通过以前的记录，赵玉发现，这个「艮」卦，似乎在所有的卦文中出现的次数最多！而结合以前的种种经歷，赵玉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艮」，似乎在代表着他的事业与工作。 回想当初，奇遇系统刚一出现的时候，第一个卦文里便出现了这个「艮」字，结果，赵玉一举抓住了电棍强姦犯。 后来，骑骆驼抓抢包贼的时候，同样也出现过「艮」卦。 再后来，在调查剁手案的时候，每当有这个「艮」卦出现，他总能得到关于案件的线索。 由此看来，这个「艮」很可能代表他的工作，而赵玉的工作自然就是——破案！ 现在也是，刘长虎宣布他被调组，同样跟他的工作大有关系。或许，这同样是「艮」卦在起着作用。 如果说「兑」代表钱财，而「艮」代表事业的话，那么……其他的呢？ 赵玉默默点头，既然已经解释出了两个，那么其他的卦文释解，应该也不远了吧？ 「我不管你明不明白，」刘长虎哪里会猜到赵玉心里所想，依旧颐指气使地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接手长期未结案件的调查工作吧！ 「哦……对了，我刚才看了备忘录，因为到了十年期限，富民小区残杀案需要优先处理。这件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神勇表现，尽快把这件积案侦破吧！」 「什么嘛！」李贝妮心急如焚，「刘队长，我们组现在正在全力侦破沉尸案，正是用人的时候啊！这个时候，你让赵警官去查旧案，岂不是削弱我们的实力！？」 「哎？李贝妮？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刘长虎瞪眼说道，「未结案件小组属于a组直接领导，名义上，a组的案子，赵玉也是可以参与的！只不过是多了一项未结案件工作而已！」 「哼，你说得倒是轻巧？谁都知道，调查旧案有多困难，你最起码得给赵警官找个帮手吧？」李贝妮义正言辞地说道，「不如这样，你跟上头说一下，把我也调到这组来算了！」 第102页 「吁！」 听到这话，赵玉终于站了起来，按住了李贝妮的肩膀。 甫一见到赵玉起身，刘长虎本能地向后退了数步，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攻击性的动作。 「老妹儿啊，」然而，赵玉却异常平静地对李贝妮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哥心领了！没关系，不就是长期未结案件调查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不瞒你说，我还一直想要跟领导们申请调到这组去呢！」 「what！？」 听到这话，不光李贝妮与a组同事们感到震惊，就连刘长虎也是大为意外。 「你们看啊！」赵玉指着张景峰的办公桌说，「我听老张说过，说未结案件组实在是太好了！一旦侦破了某件陈案旧案，奖金可是会翻翻儿的呢！比如富民小区残杀案，如果侦破的话，奖金有这个数儿！」 赵玉比划了一个「六」，继续道：「这可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啊！还有，侦破此类案件，记功也是会翻倍的！我要是破上那么一两件，呵呵……年底的优秀探员，还有跑儿吗？所以，上哪儿找这样的好机会去？」 「我……你……」李贝妮把赵玉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弹开，懊丧地说道，「师兄，你的脑袋是不是让谁给踢坏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升官发财？」 「呵呵！好！好！」刘长虎可是喜出望外，当即给赵玉竖起了大拇指，贊道，「赵玉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豪情万丈的大言不惭！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好地破你的案子吧！我就只等着给你翻翻儿地发奖金，还有翻倍地记功去了！哈哈……」 刘长虎一路笑着走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之后，他的眼里立刻闪出一抹狠厉！他在心中默念道：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赵玉，人人都知道那是个火坑，你却当成了升官发财的好地方！我就不信你能把那么多沉积旧案破了，看着吧，过不了多久，我就把你打发到环卫处，让你小子捡垃圾去！ 刘长虎走了，李贝妮则还在埋怨赵玉：「师兄啊，你这是怎么了？参加了一个培训而已，你就以为自己是神探了？那些长期未结案件要是能破的话，还用等到现在吗？我真搞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啊！」刘学山也说，「小赵儿啊，这明摆着是刘队长挤兑你呢！你怎么还真往火坑里跳呢？要我说，你赶紧给彭欣打个电话，让她想个办法捞捞你吧！」 「咳！」赵玉微微一笑，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我被调组的事，不光是刘长虎一人所为啊！」 「啊？」李贝妮纳闷，「为什么？」 「你们想想，我刚刚领完嘉奖，如果领导们真的认可我这位警队精英的话，怎么会把我发配到未结组去呢？就算刘长虎故意整我，大领导不点头，可能动我吗？」赵玉心平气和地说道，「归根结底，还是大领导们不待见我啊！」 「啊？李贝妮再问，「为什么？」 「谁知道，也许是他们不喜欢老子的做事风格！」赵玉笑道，「也许是因为我领了那么多奖金，而没去孝敬孝敬谁？也有可能，某人为了整我，而动用了更大后台！不过，我认为，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他们在嫉妒，嫉妒我的天赋和才华！嫉妒我的英俊和潇洒！」 「哎呦，我去！」李贝妮差点儿被赵玉汗倒，「师兄啊，就你这种欠扁的自恋状态，连我都想狠狠踢你一顿了！」 「嚯哈哈……」赵玉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领导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再找谁也没用了，倒不如痛快地接受现实！」 「可是……那可是长期未结案件啊！」李贝妮撅嘴，「看到梁欢了吗？什么监控室帮忙，分明就是打发他去监控室打杂嘛！师兄啊，你要是破不了案，就凭刘队长那劲头儿，你可能连打杂也打不上啊！」 「嚯哈哈……」 赵玉脸上笑得大开大合，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伟大的奇遇系统啊，哥们儿我到底打不打杂，就看——你了！！」 第0084章 怎么破？ 秦山市，龙城佳苑小区。 吧嗒！ 黑色的拖布掉落在地，试图用拖布袭击赵玉的男主人被赵玉反剪双手，按在了墙上！ 赵玉按得有够兇狠，男主人疼得哇哇直叫。 「哎呀，警官吶，警官吶！快住手，快住手吧！」旁边一名身材单薄的中年妇女吓坏了，连忙哀求，「我配合，配合调查还不行吗？求求你了，快放了我老公吧！」 「故意袭警，会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赵玉不屑地沖男主人吼道，「而我掰折你的胳膊，却是正当防卫！」 说着，赵玉又用力掰了一下，在男主人高声痛叫之后，这才松开了手。 「警官，我老公他也是为了我，你千万不要跟他计较啊！」中年妇女一个劲儿地说好话，「其实，关于我前夫的死，我真的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揪住这件事不放呢？」 眼前的中年妇女名叫林美凤，正是当年富民小区残杀案的受害人于志根的妻子！于志根死后多年，她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赵玉此次来林美凤家，正是在调查当年于志根被杀一案。 「不是我们非要揪住不放！」赵玉解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有了兇杀案，就得有兇手！你也不想你前夫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第103页 「警官吶，不瞒您说！」林美凤摇头道，「我还真希望他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呢！那个天煞的于志根活该不得好死，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我当初也不知道瞎了哪只眼，怎么会嫁给他这个混蛋！ 「他嗜酒如命，好赌成性也就算了！可他一喝酒就动手打我，那不是一般的打，而是往死里打啊！」提起伤心往事，林美凤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知道吗？我都怀了三个多月的孩子，结果，就是被那个畜生！被那个畜生把我打得流产，害得我一辈子都要不了孩子，你知道吗！？呜呜呜……」 看到眼前的女人哭如泪人，赵玉禁不住一片茫然无措。 其实，他来之前看过林美凤的详细口供，也了解个中情况，可是如今听到她的亲口述说，却是连自己都气得咬牙切齿。 林美凤说得没错，像这种没人性的傢伙，死就死了吧！死了反而是给社会除了一害！ 本来，赵玉还准备了不少询问，可是气愤至此的他，干脆把记录本一合，抬脚走人了！ 回到车上，他甚至有些自责，责怪自己不应该这么冒失地来找人家，再度把人家的伤疤狠狠撕开！ 唉！ 回想当初张景峰和梁欢说过的话，赵玉越发觉得处境艰难。像这种陈年旧案，侦破起来真的非常非常困难，尤其对眼前这件残杀案来讲，根本一点儿查下去的头绪都没有！ 啧啧…… 如此困难，就算有奇遇系统帮忙，又能如何呢？系统今天开的是「坎离」卦，卦文中说，坎水离火，水火不容，各行其道，明星暗夺，汝未可知。 「坎」和「离」到底代表什么，赵玉还未得知，可是今天没有「兑」和「艮」，说明自己今天将要遇到的奇遇，与钱和工作没有关系！ 因此，赵玉也没妄想，今天的查案能有什么突破。 坐在车座上，他把自己的事情再度过滤了一遍。 经过短期的休养，他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至少脸上不再那么臃肿难看了。 自打彭欣知道赵玉被调组之后，也是非常气愤，没少跟领导打申请报告，可正像赵玉预料的那样，上级领导分明是针对赵玉，所以最后还是维持了原判。 不过，培训科的那位杨科长倒是够仗义的，通过赵玉的小道扫听，他还真没把赵玉和苗英龙虎大战的事情捅到分局里来。要不然，赵玉的处境可能会更加不妙。 除此之外，姜晓晴那边的计划还在初步地进行之中，通过赵玉的资料与数据，她已经把软体的框架制作完毕，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二人的计划一旦成功，无疑会为赵玉带来更多的收入！ 不过，现在正值姜晓晴濒临中考的关键时刻，赵玉便要求她等中考完毕之后，再开工不迟。 此外，跑到外地躲风头的小黄毛等人也陆续回到了玉溪胡同。那位郝家骏公子果然财大气粗，根本没在意那点儿零花钱，并没有去找他们的茬子。 赵玉觉得，小黄毛这几个人看上去华而不实的，可办起事来，还算比较听话，以后要是真有合适的买卖，交给他们打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啧啧…… 收回心思，赵玉重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残杀案上来。他现在什么都好，就差这么一个案子了！要是真能把这件案子破了，钱和荣誉不说，至少刘长虎的鼻子得被他气歪了不可！ 可是……怎么破呢？ 富民小区的这件案子，线索实在少得可怜。除了几张照片，和一小沓案件记录之外，几乎再无其他证据。 很难想像，兇手那么兇残地杀死了死者，可现场却一个脚印，一个指纹都没留下！这个兇手，到底是谁呢？ 就像当初第一次接触到这件案子时的感觉一样，赵玉一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就忍不住想到死者的妻子。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死者的死还是跟他妻子有关系！要不然死者对她看得那么紧，可为什么偏偏在他死亡的这一天，妻子却不在家呢？ 不但不在家，而且他妻子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一切，就好像是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一样。 然而，记录上明确地记载着，当初的民警曾经全面地调查过林美凤，却是毫无破绽。记录上说，当时的林美凤精神状态很不好，精神科的医生甚至给她开出过诊断证明。在那种几近崩溃的精神状态下，林美凤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又如何能跟丈夫的死亡扯上关系？ 再说，林美凤长得既不漂亮，又没有钱，情杀与僱佣杀人全都说不通道理，怎么看怎么都是无辜的！ 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谁知，就在赵玉凝神思索案情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新手机也被赵玉换了铃声，依然是那首无限怀旧的老歌：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赵玉打开手机一看，眼睛蓦地睁大，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电话，居然是姚佳打过来的！ 第0085章 跟着感觉走 姚佳！？ 不会吧？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赵玉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迟了半晌才按下了接听键。本来，他以为是那个郝家骏又来骚扰姚佳，这是在向他求助。谁知道，姚佳一张嘴，居然邀请赵玉一起吃顿午饭！ 第104页 不会吧？ 赵玉好似喜从天降，怎么也想不到，朝思暮想的佳人会主动约他？顿时激动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好半天才缓过了神。 待问清楚地址之后，赵玉忙不迭地飞车赶到了东阳路一家火锅店门前。 该火锅店名叫六合居，乃是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店铺是一座二层小楼，小楼都快成古董了，青砖绿瓦，墙面斑驳，已然旧历岁月。 不过，由于味道正宗，火锅店却是生意兴隆，高朋满座，连大中午的都需要提前预订座位才行。 赵玉到的时候，姚佳已经在店内等候多时。雅间都是六人以上才能订到，他们只有俩人，便只能在大厅草草就坐。 「不好意思啊，赵警官！」看着嘈杂的环境，姚佳面露羞色地说，「第一次请你吃饭，却选在了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失礼！」 「没关系，没关系！」赵玉真是受宠若惊，感觉有些手足无措，本想帮姚佳倒杯茶水，却差点儿没把茶水倒人家身上。 「赵警官，你来这里吃过吗？」姚佳一面为赵玉打开餐具，一面问道。 赵玉摇了摇头，穿越之前，他倒是经常来这一地区砸场子，但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家火锅店。 「那你可算来着了，别看这儿的环境不怎么样，但味道可是非常棒呢！待会儿好好尝尝吧，羊肉都是最新鲜的！」姚佳嫣然一笑，不可方物，让赵玉愈发魂不守舍。 这里虽然环境破旧寒酸，人员纷杂，却彰显得姚佳更加不染纤尘，与众不同。 「伙计！」姚佳熟练地招唿服务员，「先来两盘羊肉，两瓶啤酒，再来盘小菜！」说完，她转回身沖赵玉笑道，「我小时候就在这附近居住，都是满满的回忆啊！你看……」 她指了指楼梯边上的墙壁，但见那里挂着一张大大的宣传画，不过宣传画已经被烟燻得满是油渍，除了「跟着感觉走」五个大字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跟着感觉走！」姚佳略显兴奋地说，「这是一首非常非常老的歌名，你知道吗？唱这首歌的那位歌星，可是从这家店里吃过涮羊肉呢！她叫……她叫什么来着……」 正在姚佳回忆的时候，旁边桌子上忽然传来了声音：「苏瑞！跟着感觉走，请拉住我的手！呵呵……」 赵玉和姚佳同时扭头，但见邻桌上坐着一位身穿西装的红脸大汉，此人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脸红，红的跟化了妆似的。更有意思的是，他居然没有同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涮锅。 「对对对……」姚佳点了点头。 「真巧，我小时候也在这附近住的。好像……是为了能吃到这里的涮羊肉才好好学习的呢！」红脸汉笑道，「现在只要一回到秦山，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吃上一顿呢，呵呵……」 出于礼貌，姚佳沖他微微一笑。 「哦，对了！」红脸汉却再度追了一句，「我家住在药王庄，你呢？」 「哎呀，药王庄啊，我知道那个地方，离我家可是太近了！我家住小屯的！」姚佳明显有点儿兴奋。 这时，红脸大汉还想继续搭茬，却被赵玉一嗓子打断了。 「喂！」赵玉心里说话，这像话吗？人家好不容易请我吃个饭，你算个什么东西？便黑着脸沖他吼道，「吃你的饭吧！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人家又没问你，你搭什么茬儿？」 「你？」红脸汉没见过说话这么沖的人，可单凭一句话却也不好发作，只好扭回头去，自顾自地吃羊肉。 「赵警官！」姚佳撅了撅嘴，「人家又没有恶意，你干嘛这么凶嘛！」 「哎，此言差矣！」赵玉装腔作势地白话道，「我是干什么的？你看这个人，一个人吃涮羊肉，脸儿红得跟关公似的，还一听见美女说话就搭茬儿！一准不是什么好人！姚佳小姐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可是要多加小心才好哇！」 听到赵玉直白的夸赞，姚佳微微脸红，可她又怕赵玉的话会被那个红脸汉子听到，显得愈发紧张。 还好，因为环境嘈杂，红脸汉并没有听到赵玉的诽谤。 因为有奇遇系统的缘故，赵玉也并非无心，自打姚佳说要请他吃饭之后，他就已然发觉出了这里面有奇遇的成分。 所以，在进入六合居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着，这里面会不会出现什么有关残杀案的线索？就像当初侦破剁手案时，无意进入音乐礼堂似的。 可是，该火锅店的位置和当初的富民小区相差太远，而且今天开的卦文里也没有代表着工作的「艮」字，所以，自己还是安心跟姚佳好好吃顿饭吧，别胡思乱想了。 「赵警官！」姚佳的话打断了赵玉的思绪，「其实……我早该好好请请你了！上一次要不是你帮我抢回了包儿，我可就损失惨重了！还有在医院里，要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跟郝家骏的那场闹剧，到底该怎样收场呢！」 「不客气，我是警察嘛！份内的事儿！」赵玉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话时，火锅、羊肉还有小菜已经被服务员端上了餐桌，二人各自拌好调料，开了涮。 「其实嘛！不瞒你说……」谁知，刚吃了没几口，姚佳忽然满脸羞红地说道，「我那个包根本不值钱，但是，因为那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所以……特别珍贵，要是被人抢走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第105页 一听到敏感的「男朋友」三个字，赵玉本来夹起的羊肉重又掉回了锅里。 啧啧…… 没想到，人家姚佳还真的有男朋友啊！ 这可是……不好玩儿了…… 「赵警官！」姚佳努了努嘴，却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怎么了？」赵玉追问。 「其实……我这次请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姚佳红着脸低下了头。 「哦？」赵玉翻然领悟，闹了半天，姚佳之所以请他吃饭，还是别有用心啊！不过，人家话说到这里，自己怎么也得表个态，当即毫不犹豫地说道，「没关系，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绝对没有问题！」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姚佳谢完之后，脸上却转而露出了忧愁之色，「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我的男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第0086章 那是我的台词 「我男朋友叫藏杰，」姚佳对赵玉说道，「在凌云市开服装公司的！最近，我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总是管我要钱！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总是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老姨动手术，一会儿又说单位需要资金周转什么的！ 「赵警官，我担心，我男朋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姚佳紧张地说，「请你帮我调查一下可以吗？要是有坏人威胁他，请你一定帮帮他啊！」 「嗯……」 赵玉微微点头，心里却是希冀顿现，如果姚佳的男朋友是个坏蛋骗子，那么对他来讲无疑是个大大的利好消息。 于是，赵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姚佳小姐，查是好查，但是……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你男朋友在外地开公司，又频频跟你借钱，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担心……他可能是个骗子！」 「不会的！」姚佳闻言微微一笑，「我和藏杰是青梅竹马的髮小，小学初中都是同学，我对他可是了解得很呢！他必然是真有什么难处了，才想到跟我借钱的！再说，他爸妈都在秦山，跟我爸妈也是老熟人，不会的，不会的！」 「那……」赵玉转了转眼珠，问，「他现在已经跟你借了多少钱了？」 「嗯……算上之前零零碎碎的，差不多有个八九万的样子！」姚佳回答。 「哎呦，够有钱的啊你？」赵玉又问，「还过没有？」 「都快订婚了，以后早晚……」姚佳脸色微微一红，「还还个什么劲儿啊？」 「啧啧……」赵玉摇头，「跟你这么借了这么多钱，你却一点儿也不怀疑！姚佳小姐，你真是心地太善良了！」 「所以……」姚佳低着头说，「这件事情，就拜託给赵警官了！钱都是小事儿，我就是担心他有什么危险！」 「嗯，放心吧！」赵玉用力点头，「你把你男朋友的资料发给我，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赵玉嘴上说得轻巧，可心里恨不得马上把姚佳男朋友查个底儿掉，而且百分之一百二的祈盼，他男朋友是个骗子、恶棍，乃至杀人犯！这样，他才会有重新追求姚佳的机会！ 说话间，啤酒送上来了，姚佳也不见外，当即和赵玉连干数杯，对赵玉连连道谢。看着对面的绝代佳人，赵玉也是一阵阵的精神恍惚，那一刻，仿佛重又回到了自己与姚佳热恋之时。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 就像应情应景似的，在隔壁的雅间里面，忽然传来了用手机播放的歌声。而歌里唱的，正是那首《跟着感觉走》。 赵玉和姚佳，以及旁边那位红脸大汉，全都扭头朝雅间方向看去，但是雅间挂着门帘，看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 没过几秒，随着音乐声音越来越大，雅间里面的人居然也跟着唱了起来，雅间里的人不少，而且越唱越嗨，竟是逐渐变成了扯着嗓子嘶吼，挺好的一首歌，被他们唱成了噪音： 「跟着感觉走……请抓住哥的手……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温柔……」 由于声音实在太大，惹得大厅内的顾客们，全都停止了各自的谈话，把头转向了雅间方向。 渐渐地，雅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摔起了杯子，噼里啪啦的，让人听了难受！ 这时，饭店老闆和老闆娘以及众多的伙计来到了大厅，老闆眉头紧锁，脑门冒汗，脸上亦是透着些许恐惧。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呢？」老闆娘更是紧张地身体乱颤，担忧地说道，「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一听到报警二字，赵玉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哦？难道说，这雅间里是一帮前来闹事的傢伙？是不是想要吃霸王餐？ 「报警有什么用！」老闆颓然地嘆了一声，无奈地沖伙计摆了摆手。 伙计虽然满脸畏惧，却还是硬着头皮进入到了雅间：「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吃好了吗？还需要点儿什么不？」 「哈哈哈……」雅间里传来了一阵讪笑，有个粗重的声音说道，「我们吃好了，但是，我们还没唱够呢！哈哈……跟着感觉走……」 说着，几个人再度高声唱了起来。 此时此刻，大厅内顾客们全都面露不悦，对雅间里的这些人，感到无比厌恶。 看到此情此景，饭店老闆狠了狠心，快步朝雅间冲去。老闆娘大惊之下拉了他一把，却是没有拉住。 第106页 「各位！」老闆一挑门帘，朗声说道，「我已经跟你们老闆说得清清楚楚了，这家店铺是我们家的祖业，我是不会把它卖掉的！拜託各位，以后不要再找我们麻烦了好不好？这样，你们今天吃的喝的，我全都免单，咱们就算交个朋友行不行？」 听到老闆如此说话，众多的食客们全都意识到出了事情，再次朝雅间这里看来。 由于角度问题，虽然帘子已经拉起，但赵玉仍然看不到雅间里面的情况。只听那个饱含酒气的粗重声音再度说道： 「老闆啊，你好没兴致！我们哥儿几个也不是来吃霸王餐的，也不是来闹事儿的，我们不过是吃美了，想唱唱歌儿嘛！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 「不是，」老闆强忍着气愤，说，「你们天天这样唱歌，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要不这样吧，哥儿几个，你们到对面的歌厅唱去，我给你们出钱，这总可以了吧？」 「哈哈哈……」屋里传来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声，「老闆吶，你倒是挺豪爽的！不过，我们不喜欢歌厅的那种氛围，我们只喜欢在这里唱！呵呵……跟着感觉走……跟着感觉走……」 妖气女声一起头，众人再度高声狂吼了起来，这一次声音更大，震得墙壁颤动，令人掩耳。其间，还有人把碟子和茶杯狠摔，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听得人们心惊肉跳。 终于，有些顾客受不了这种噪音，饭还未吃完，便匆匆招唿服务员结帐了。 偌大的饭店之中，人人皱着眉头，却唯有一个人早已高兴得抓耳挠腮，合不拢嘴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赵玉！ 赵玉先在心里拜了拜奇遇系统，心里说话，真是太感谢你老人家了！雅间里的这群流氓，明摆着是为老子准备的一份大礼嘛！只要老子把他们摆平，那我在姚佳的眼里岂不就更拿分了？ 嚯哈哈…… 赵玉越想越开心，可是，正当他开始酝酿，这场即将发生的正义警探大败流氓无赖的好戏之时，旁边那位红脸汉子却忽然窜了出去，然后挺身站立在雅间门口，沖里面的人高声喝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再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人喝完之后，整个饭店鸦雀无声！ 赵玉却腾地急了，哎？这怎么说得来着，怎么还冒出个抢买卖的来？ 那……那可是我的台词啊！？ 第0087章 讨债还是寻仇？ 当那位红脸大汉站到雅间门口之后，里面的歌声戛然止住。 这个红脸大汉穿着笔挺的西装，个头足有一米八五，身材魁梧，体型伟岸，乍一出现，便堵住了整个雅间大门。 不过，雅间里的无赖们虽然愣了一下，可仰仗着人多，还是唰唰地站起了身，手里还抄起了酒瓶，看那架势，势必要跟这位红脸汉大打出手不可。 不行啊！？ 赵玉急得原地打蹦，眼瞅着这么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被人抢了，他哪里还坐得住？急忙一个箭步冲到红脸汉旁边，屁股一扭，便把红脸汉推开些许，在雅间门口抢了个身位出来。 「我说哥们儿啊，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羊肉去？」赵玉竟是率先沖红脸汉吼了起来，「你说，你参和这些事儿干嘛？还是让我来吧！」 「你！？」红脸汉一惊，先指了指赵玉，又指了指众多无赖，嚷道，「哦……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红脸汉一说，老闆和顾客们全都惊得合不上嘴。 「奶奶个熊啊？」赵玉快要气疯了都，当即掏出警官证吼道，「我是警察！看好了，重案组的！这事儿自然归我管，去去去，你算老几？滚一边儿去！」 一看到赵玉的警官证，那些本想造次的无赖们不由得怔了一下，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酒瓶。 「什么？我算老几？」谁知，红脸汉也不干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同样的警官证来，说，「我也是警察！怎么就不归我管了？」 「啊？」赵玉吃惊，感觉头脑瞬间短了路。这都什么情况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露脸的机会，怎么又冒出个抢戏的警察来呢？ 「行了，行了，你刚吃饱，别待会儿再吐了！」赵玉矫情道，「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行不？」说着，他攥了攥拳头，骨头咯嘣作响，听得众无赖连连缩脖子。 「那怎么行？」谁知，红脸汉却是不干，「身为公安干警，遇到这种伤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我总不能干瞅着吧？再说，刚才是我先站出来的，这件事，我管定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见义勇为，就应该人人有份儿！」赵玉开始挽袖子，「要不，咱俩猜拳行不行，谁赢了谁来管，成不？」 「喂，你是警察吗你？」红脸汉撅嘴，「怎么还带猜拳的？猜拳多栽面啊，有能耐，咱们比掰手腕儿……」 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呛着火，可那些无赖们却早就看傻了眼，眼前一下子冒出俩警察来，而且还像抢着买单似的想要处理他们，任谁还坐得住？ 老大见状赶紧摆了摆手，众无赖便立刻低着脑袋往外熘号。其中，一个打扮妖艷的女人从口袋掏出一摞钱塞在老闆手里，一个劲儿地说「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哎？」赵玉正在跟红脸汉争执，忽然看到无赖们想要跑路，赶紧喝道，「你们……你们先别走行吗？再唱会儿，唱会儿好不好？我们这儿很快就好了……餵……」 第107页 赵玉越是这么说，无赖们就熘得越快，眨眼就消失在了饭店之中。 哎呀！ 奶奶个熊！ 赵玉这个郁闷啊，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就这么被红脸汉搅合黄了！ 「哼！算你们识相！」 红脸汉却是满意地哼了一声，这才掏出自己的钱包跟老闆结帐。老闆道谢还来不及，忙说不用结了，可这红脸汉正直得很，当下掏出200块塞到老闆手里，也没让找钱。在又和姚佳点了点头之后，他这才昂首挺胸地推开门，扬长而去。 剎那间，红脸大汉身上金光四射，正能量爆棚，身形伟岸，轮廓耀眼，许多顾客甚至情不自禁地为他鼓起了掌。 不过，就在红脸汉推门离开的时候，赵玉却只想跟上去踹他屁股！ 哼！ 死条子！ 他在心里骂道，搅合老子的好事儿，我……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虽然赵玉的露脸计划泡汤了，可姚佳小姐对他的见义勇为仍是大加赞赏，连连夸他不愧为优秀的人民警察。说着说着，二人还聊起了玉溪胡同中的骆驼追贼来，说得笑逐颜开，其乐融融。 吃完饭，在火锅店与姚佳告别之后，赵玉几乎一秒也没耽误，一回到车上，便赶紧给张景峰打去了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那个藏杰的底细！ 如果没有赵玉勇破剁手案，张景峰的下场恐怕还赶不上樑欢。因此对于赵玉的话，他自然是言听计从，已经成为了赵玉的死党。 张景峰是寻人高手，又身在失踪科，想要调查一个人的底细自然是小菜一碟，他当即告诉赵玉，说下午4点之前，保证把藏杰的完整资料发送到赵玉的手机上。 赵玉哈哈一笑，说谢了兄弟，回头请你打撞球去！ 张景峰一听打撞球，浑身打起了激灵，忙说别介，还是请我吃顿饭更踏实一些。二人哈哈一笑，旋即挂掉了电话。 赵玉满心地期盼着，但愿这个藏杰不是什么好鸟吧？这样老子就有对姚佳下手的好机会了！ 现如今，赵玉的任务是全力侦查10年前的富民小区残杀案，可以不用随时回警局报到。 此刻，坐在警车之上的他，感觉有些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 无聊之下，他又把那些关于残杀案的文档资料翻出，然后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死者于志根，10年前被人乱刀砍死在家中！案发时间为晚上8点多钟，当天下着大雨，天气恶劣，视线模煳，所以案发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富民小区没有物业，也没有摄像头。根据资料显示，当年负责此案的干警们，只是在富民小区外的路口上捕捉到了一个模煳的人影。 那个人影在案发时间段通过该路口，并且行色匆匆。 可是，由于10年前的影像技术不太完备，再加上当天雷雨交加，人影已经相当模煳，除了粗略的轮廓外，无法提取更加有用的信息。 而且，路口和被害人的家有着一定距离，也无法确定下来，此人就是残杀案的嫌疑人！ 再看其他资料，死者被害的现场极其惨烈。死者被砍四十多刀，屋中到处都是醒目的血迹，墙上还用鲜血写着一些「欠债还钱，血债血偿」等字样，那些血正是来自于死者本身。 也就是说，兇手杀死于志根之后，竟然用于志根的血，写下了那些血书文字！ 啧啧…… 看到这里，赵玉不免连连摇头。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兇手如果是想要讨债的话，那么根本犯不上这么残忍地杀死死者。 而如果是寻仇的话，那么写下血书，也应该写一些跟復仇有关的文字才对，写欠债还钱就更加不符了。那些墙上血书，很明显有着画蛇添足之嫌。 不是讨债，也不是寻仇！ 那么…… 还能是什么呢？ 第0088章 另有隐情？ 根据资料记录，当年的案发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兇手当晚进入于志根的家，将于志根残忍杀害，尸体倒在了沙发上。杀人之后，兇手撕下一块沙发布，然后用死者的血在墙上书写了血书，还把血甩得到处都是，造成了一种异常血腥的场面，这才关闭房门从容离开，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当时，邻居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一来兇手杀人之时可能关上了房门；二来外面风雨大作；三来于志根很可能被人一刀致命，并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 兇手杀人手段残忍，场面血腥，可整个作案过程却异常谨慎，现场没有留下有效的指纹与鞋印，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并非临时起意。 再加上于志根负债纍纍，家徒四壁，所以因劫财杀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是讨债，不是寻仇，更不是劫财，那么……还能是什么？ 报告指出，于志根家的门锁没有被撬痕迹。警方怀疑，要么是死者自己打开的房门；要么就是兇手有他家的钥匙！ 如果属于前者，那么说明死者跟这个兇手乃是认识的，此为熟人作案！为此，警方曾调查过许多跟死者有关人员的笔迹，与墙上的血书字体比对过，但是因为血书字迹潦草，比对的效果差强人意。 而如果属于后者的话，那么案件明显变得复杂。兇手为什么会有他家的钥匙？是兇手早有预谋地偷窃到的，还是有人故意配给他的？ 第108页 一想到这个点上，赵玉便不可避免地想到死者的老婆林美凤！因为只有于志根和林美凤有他们家的钥匙，如果兇手的钥匙来自于林美凤的话，那么林美凤会不会与兇手有莫大的关系？ 资料显示，林美凤经常被于志根家暴殴打，苦不堪言。她曾经多次提出过离婚，以及逃跑，可霸道的于志根竟然一路打到了娘家，甚至把老丈人的腿都打折了！还威胁林美凤，要是敢离婚的话，就杀了他们全家。 被逼无奈之下，林美凤只好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可是到头来，丧尽天良的于志根居然打的林美凤流产，连孩子都没了！ 如此的仇恨，完全可以促使林美凤产生杀人的念头！ 可是，动机如此，证据却完全相悖。 记录上显示，于志根被杀的当晚，正巧林美凤的表姐生孩子，林美凤在医院整整陪了一宿，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第二天，林美凤回家开门之后，这才发现了丈夫的遇害，她当场吓得崩溃，还是邻居们帮忙报的警。 自打那天起后，林美凤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在心理医院住了将近半年，后来因为付不起医疗费而被迫出院。 此后，在家人朋友的帮助下，林美凤又多次住院治疗，其间还有数次企图自杀的记录，情绪状态一直不太稳定。 正如张景峰和梁欢调查的那样，林美凤没有工作，人长得一般，平时深居简出，又被于志根看得很紧，很难搞出什么婚外恋。再说，如果她真有什么情人的话，于志根死后，她也不会落得抑郁住院的结果。 林美凤家亦是一贫如洗，买兇杀人的说法更是扯淡。 当初，警方还调查过一个方向，那就是林美凤的亲属。会不会是林美凤的某位至亲，看林美凤天天挨打气不过，这才行兇杀掉了于志根？ 然而，林美凤父母年迈，唯一的弟弟当时还在蹲监狱，而其它的亲属则往来甚少，所以这条线也没有走通。 看到这些资料，赵玉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思维模式。 他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把自己的分析一一记录下来。虽然资料非常有限，但赵玉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找出了一些以往被忽略的线索来。 首先来讲，赵玉以前见到过不少拿刀砍人的场景，被砍的人，一般刀口平直，成直线状。可是，照片上死者的伤口，却呈一种明显嘆号状，和正常的砍杀颇有不同。 通过赵玉的不断思索，他终于搞明白了其中原因。原来，死者被砍的时候，很可能位置很低，而兇手则站在高处，这样砍杀的时候，力道向下，这才导致伤口的顶端较重，形成了一种嘆号状。 照片上可以看到，死者身旁堆积着不少歪倒的酒瓶。 尸检报告上也说，死者体内酒精含量超标，说明他当晚喝了不少酒。死亡的时候，他应该处于一种严重的醉酒状态。 此外，死者身上中了40多刀，可是后背却没有中刀痕迹。再加上死者是死在沙发上的，所以，赵玉更加倾向于兇手是潜入杀人的这种说法。 兇手很可能有他们家的钥匙，乃是悄悄潜入进去的。兇手看到于志根醉卧在沙发上，然后迎面砍下，这才刀刀砍中了他的正面，并没有砍到后背。而兇手是站立着的，所以力道向下，才会造成那种嘆号状的刀口。 不过，尽管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可对于整件案情来讲，却仍然是迷雾一团。 兇手为什么要杀于志根，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砍那么多刀，还把现场布置得一片血腥？ 为什么要在墙上写那些画蛇添足的血字呢？ 这个兇手……到底是谁？ 不知为什么，自打看到残杀案资料的那一天起，赵玉就一直认为死者的妻子有问题！ 虽然他不希望林美凤是真兇，而林美凤还有那么多有利的证据，可是，赵玉就是放不下这个念头。 尤其是他今天上午亲自看到林美凤之后，他总是觉得林美凤那忧郁的眼神里面，似乎隐含着什么秘密。 那一刻，赵玉忽然想到了火锅店里，无赖们吟唱的那句歌词来：「跟着感觉走……」 啧啧…… 跟着感觉走？ 难道说，这句话……会是奇遇系统故意提示给我的？ 若想破案的话，就得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我的感觉是残杀案跟林美凤有关？ 难不成……这个林美凤真是杀人兇手？ 亦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第0089章 奇遇在哪里？ 十年前，秦山市三里屯村。 深夜，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一个瘦小的人影，赫然出现在某家院门前。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他用钥匙打开了红漆院门，穿过小院，径直来到正房，然后又用另一把钥匙快速地打开了正房的木门。 进入屋中之后，撕裂般的雷雨声逐渐减弱，却可以听到此人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唿吸声。 接下来，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悄悄潜入卧室。 卧室中一片昏暗，当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的时候，他终于看清，卧床之上的一个人形鼓起。 此时，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唿吸加速，浑身颤抖。 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勐然跃到床上，挥刀勐刺下去。 第109页 噗呲…… 被子里赫然发出了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当他将匕首拔出之后，能清楚地感觉到有某种粘稠的液体淌下，粘得到处都是！虽然隔着手套，却仍能感觉到液体的温度。 血腥味瞬间瀰漫开来，刺激了他的神经。 一不做二不休！接下来，他又连捅数刀，也不知道全都捅到了哪里，直到床上毫无动静之后，他这才颓然地矮了下去。 极度的紧张早已使他汗流浃背，他不敢多做停留，急忙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开始翻箱倒柜，把卧室翻了一个乱七八糟。黑暗中，一些散碎的人民币，还有几个首饰盒子被他翻找了出来，全都一股脑装进了塑胶袋中。 最后，他快速地撤离了此地，两个门全都没有关闭。 陡然来到室外，大雨倾盆依旧，电闪雷鸣不断，他却已然像没了知觉一般拼命狂奔。 当他抱着那兜财物终于跑出村子之后，这才颓然地斜靠在了一面破败的墙壁上，失声恸哭。 蓦地，他摘下了自己的雨衣帽子，竟然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失声痛哭，可哭声在雷电轰鸣之下哑然无音。 泪水刚刚夺眶而出，却又被无情的雨水沖刷而下，无法分辨…… …… 时光转回眼前。 赵玉是下午四点一刻接到张景峰电话的。没想到，他看残杀案看得入了神，竟然从警车上看了三个小时没动地方。 张景峰告诉赵玉，说藏杰的资料他已经查到了。 赵玉不免一阵兴奋，连忙让张景峰把实情相告。 结果，让赵玉略感失望的是，这个藏杰并不是什么骗子，他真的在凌云市有一家服装厂，而且规模还不小。在他人眼里，果然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不过，不知道是近期资金周转不灵，还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名下所有帐户的存款锐减，余额加起来连300块都不到了。 有点儿意思…… 赵玉不觉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藏杰，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是把别人肚子搞大了？还是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 张景峰知道此人乃是赵玉的情敌，当即表示，他会继续对这个藏杰关注下去，一有新的情况，会及时通知赵玉。赵玉道了声谢，这才挂掉了电话。 谁知，电话刚一挂掉，脑中系统的结束声音就响了。系统告诉赵玉，今天的完成度为59%，他得到了一个叫做隐形检测仪的道具。 介绍上说，隐形检测仪可以检测空气品质，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了！ 检测空气品质？ 这……这玩意儿有什么意思？ 用来检测雾霾吗？ 啧啧…… 今天的奇遇，结束得也太早了些！ 赵玉连连摇头，回忆一下今天的短暂经歷，唯有和姚佳的这次相会，还能勉强算得上是奇遇，要不是突然杀出一个讨厌的红脸汉来，估计他的完成度能再高一些吧？ 等一等…… 寻思到这里，赵玉忽然又抓住了一个亮点。他急忙翻开另一个关于奇遇系统的笔记本，待查找了一下过去的记录之后，他终于又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坎」卦，已经在系统中出现了数次。他发现，每一次有「坎」字出现的时候，自己都会不同程度的遇到——女人！ 今天的卦文里就有「坎」字，结果梦中情人姚佳破天荒地请他吃了顿饭。 警员培训时，「水中惊雷」的那一天，卦文里面也有「坎」字，结果就遇到了女魔头苗英！ 再往前找，当赵玉遇到杨虹还有花花的时候，同样有这个「坎」字出现。 坎为水，俗话说，女人都是水做的，难道说……这个「坎」字，正是代表着女人！？亦或者说，是爱情？艷遇？ 「兑」代表财富；「艮」代表事业；「坎」代表爱情…… 那么……其他的呢？ 「震」、「巽」、「离」又代表着什么？ 还有，八卦之中，干坤为先。 可是，自打奇遇系统开卦以来，这两个字还从未出现过。「干」和「坤」又会各自代表着什么？亦或者，奇遇系统的卦文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 思忖了良久，也不得其解，赵玉这才放下纷杂的念头，开车返回了家。 …… 第二天大清早，令赵玉兴奋的事情终于来了。一顿抽菸勐咳之后，系统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 艮山坎水，山水相接，美不胜收，运海无涯，无奈我何。 虽然卦文仍是不甚明了，但代表着事业的「艮」和代表着爱情的「坎」，却足以让赵玉兴奋异常。 如果猜得不错，今天在自己查案方面，还有女人方面，将会有不同的奇遇在等待着自己，我可要做好准备，把机遇牢牢抓住才好！ 想到此，赵玉一大早到警队取了车，直接奔向了龙城佳苑小区。 龙城佳苑小区，正是林美凤和她现任丈夫居住的地方。赵玉觉得，既然系统让自己「跟着感觉走」，那他干脆就死死抓住林美凤这条线不放好了。 他打算对林美凤进行跟踪调查，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警队有专门进行跟踪用的车子，赵玉取了一辆老款的捷达，一大早来到了林美凤的楼下。 那时，正巧林美凤送孩子上幼儿园，正在楼下给电动车开锁。 第110页 林美凤自己不能生育，这个四岁的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现任丈夫带过来的。 她现任丈夫经营办公用品，经济条件还算说得过去，对待林美凤也是非常不错，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 看着林美凤一面带孩子上幼儿园，一面跟孩子亲昵交谈的美好画面，赵玉的心里不禁充满矛盾。 一方面，他不希望于志根的死跟林美凤有关，不希望打破林美凤现有的幸福生活；可另一方面，赵玉却又不死心，不想因为破不了残杀案，被刘长虎肆意欺凌。 就是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他又继续跟了下去。 送完孩子，林美凤在早点铺给丈夫买了早点，吃完之后，夫妇二人便一起到办公用品商店上班去了。 丈夫是小老闆，林美凤给丈夫打下手，二人夫唱妇随了整整一上午，根本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啧啧…… 赵玉在车里却是越来越焦急，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 这可是好不容等来的「艮坎卦」啊？ 系统啊，今天的奇遇到底——在哪儿呢！？ 第0090章 你是故意的！ 吃完午饭，一点、两点、三点……眼瞅着时间在飞速地流逝着，赵玉愈发焦躁不安。 对面商店里的林美凤夫妇仍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根本看不出半点儿异常迹象，赵玉一早的兴奋激动早就被磨了个精光。 我滴个「艮坎」卦啊！ 他本以为，今天自己不但在查案方面会有所突破，在女人方面肯定也会有大大的惊喜！要么找到残杀案的重要线索，要么梦中情人姚佳会再次与自己约会！ 然而，这眼瞅着4点了快，他却依旧两手空空。 难道……我的方向错了？ 还是……有什么细节，我没有留意到？ 谁知，就在赵玉认真琢磨的时候，《陆小凤》的铃声忽然响了，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张景峰打来的。 赵玉眼睛一亮，赶紧接听了电话。 「赵啊，」张景峰告诉赵玉，「你让我查的那个藏杰，今天终于有动静了！」 「哦？」赵玉蓦地坐直身子，催促对方快讲。 「嘿嘿嘿……」张景峰先是一阵坏笑，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根据手机定位显示，他今天来秦山了，现在正在三里屯小工业批发市场里面呢！」 「三里屯？小工业批发市场？」赵玉琢磨了一下，懵懂地说道，「藏杰是开服装厂的，这是到批发市场送货去了呗？有什么可稀奇的？」 「啧啧……亏你还说自己是老江湖呢！」张景峰笑道，「那小子是干品牌服装的，平时去的都是国贸商城，还有各大专卖店，到批发市场干什么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猫腻？」赵玉眼珠子转悠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有绕过弯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全都没有跟商品贸易打过交道。 「很明显！」张景峰却是行家里手，忙说，「藏杰在自己厂子里制造了假货，这是到批发市场出货来了！ 「兄弟啊，这个人不是你的情敌吗？听我的，你现在赶紧到三里屯走一趟，如果跟我猜的情况一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质监局和经侦科我都有熟人，保证把你情敌秉公办理掉！呵呵呵……」 「哦……有点儿意思……」赵玉吐了吐舌头，终于明白了张景峰的意思。他心里说话，这傢伙不愧为贼泥鳅啊，感情比老子还黑呢！ 赵玉当即道了声谢，赶紧开车往三里屯去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顾一头了！既然案情那边查不到进展，那么顺便解决一下情敌，也是好事一桩嘛！ 看来，今天开的「坎」卦，还真是跟姚佳有关！ 只要解决了姚佳的小男朋友，嘿嘿……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就不远了吧？ 想到此，赵玉把车子开得飞快，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便赶到了八里屯小工业品批发市场。 张景峰一早把藏杰的位置发给了他，下车之后，赵玉直接按着位置寻去。 批发市场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面积也是出奇得大。赵玉穿梭其中，走了很长时间，这才来到了批发市场后面的仓库地带。 像此类批发市场，一般都是店铺在前，仓库在后，这样方便客户和商家取货进货。 仓库区域就更大了，看到有许多车辆停在仓库前装卸货物，赵玉这才意识到，原来车子是可以开进来的。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用走那么久了，走路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怕时间一耽误，藏杰已经出完了货，那可就人走茶凉，白忙活一场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加快步伐，朝目标行去。 谁知，他刚走了两三步，便赫然听到右侧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暴喝： 「站住！别跑！警察！」 哎？ 什么情况这是？ 赵玉赶紧扭头观瞧，但见右边的一条仓库通道里面，正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在向他奔跑而来。 男子应该是个卖货的，穿着一身深色运动服，嘴上八字鬍，腰间挎个腰包，手里还拎着个手提箱。 此刻，他健步如飞，豁了命般地狂奔而来，跑得舌头都飞起来了！ 一面跑，他还一面扒拉通道两旁的货物，把货物推倒，以图来阻挡身后的追兵。 第111页 赵玉又抻着脖子往后看了看，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蓦地瞪大了！我咔……但见后面紧追不捨的乃是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女人，个头一米七，还留着个不露耳朵的蘑菇头！ 不会吧？ 这么巧？ 这不是那个女魔头苗英吗？ 哦……赵玉瞬间明白了，这必然是苗英在追捕罪犯呢！ 赵玉看明白的时候，当先的男子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与此同时，苗英也看到了赵玉，急忙大喝一声：「喂！快拦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赵玉听到苗英的唿喊，也没有多做思考，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了伸脚。 结果，奔跑男子异常配合地被赵玉绊了一下，由于他跑得实在太勐太快，绊倒之后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狠狠地摔了一个大马趴！ 哗啦啦，手提箱跌出老远，里面的东西赫然散落一地，其中有杂乱的钞票，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以及好几个钱包…… 摔倒之后，男子不顾身体疼痛，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 赵玉转回身，抻了抻袖子，正想把这傢伙抓个正着。 谁知，苗英已然快马杀到，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竟然用肩膀狠力一磕，把赵玉怼到了一边。 「我让你跑！」 苗英一个飞腿上去，奔跑者再度平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迎面的轮胎上！由于力道太勐，好几个大轮胎都被撞得咕噜噜地掉落在地，滚出老远。 「啊……咳咳咳……」 奔跑者嘴角溢血，乱咳不止，已经基本丧失了抵抗能力。 可是，苗英乃是着名的女魔王，她伸手抓起逃跑者的后衣领，愣是把那么大的一个人给轻松地提拎了起来。 本来，苗英扬起手臂，想给这傢伙闷上一拳再说！ 可这时候的赵玉不干了，刚才苗英怼他那一下子，摆明了是故意的！这还了得？哦，老子好心好意帮你阻截了罪犯，你谢谢不说一个，居然还怼我？ 赵玉心头火大，立刻从斜刺里蹿将上去，同样用肩膀一抗，也把苗英给怼出了小半米去。 为了给自己找个藉口，赵玉则同样沖逃跑者大吼一声： 「我叫你丫跑！」 然后，他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到了逃跑者的脸上，这一巴掌是从后边扇过去的，直把逃跑者打得原地转了三圈，像陀螺一般打着旋倒在了地上！ 苗英被怼之后，亦是恼羞成怒，她一个大长腿飞出，在狠狠踢中逃跑者后背的同时，胳膊肘恶意往外一拐，正好拄在赵玉的胸口上，差点把赵玉的肋条抵折了。 赵玉哇呀大叫一声，同样一脚踢中逃跑者的前胸，然后屁股用力一撅，又把苗英给顶了一个趔趄出去…… 第0091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赵玉和苗英的明轰暗怼之下，最大的受害者无疑就是那位逃跑者！ 二人在每次出手之前，总要象徵性地给他来上一脚，几个回合下来，这位大汉被踢得哇哇乱叫，惨嚎连连，身子早就捲缩成了一个球儿。 苗英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当她的同伴们追到跟前的时候，也被眼前这奇葩的一幕给惊住了。 谁也搞不懂，明明嫌犯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可是苗英却为什么要和新冒出来的这位抢着殴打嫌犯呢？ 没过多久，探员们便看出不对劲儿来了！他们哪里是抢着殴打嫌犯？这明明是较着劲儿呢！ 不是冤家不聚头，苗英和赵玉怼着怼着就怼急了眼，动作越来越大。终于，苗英的大长腿赤裸裸地转向了赵玉，而赵玉也把拳头明晃晃地对准了苗英。 咚！ 嘭！ 赵玉的拳头击中了苗英的肩膀，而苗英的霹雳腿也同时踢中了赵玉的腋下。苗英吃痛后退，而赵玉更是斜着被踹倒在地。 苗英狂啸一声，想要再度上前，旁边的探员们眼瞅不好，赶紧上前阻拦，把她拦了下来。 赵玉则扑稜稜地爬将起来，本想和苗英继续一决雌雄，可是在看到有人已经把苗英拦住之后，他转而收起了怒火，慢慢地抖了抖身上尘土，笑道： 「苗英同志，你倒是好客气啊？我帮你们拦住了逃犯，你倒恩将仇报打起我来了？要不要脸了还？」 「你……」苗英气得柳眉倒竖，刚想发作，却勐然意识到了现在的场合不同，这才强忍着压了压胸中的戾气，假惺惺说道，「哎呀，原来是赵玉同志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还真没认出来！我还以为，你和逃犯是一伙儿的呢！」 探员们并不认识赵玉，但看到苗英如此说话，这才意识到赵玉同样是一名警探。 「哼！」赵玉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今天终于体会到吕洞宾被狗咬的那种倒灶心情了！」 「哎呀！」苗英则毫不含煳地回了一句，「我也终于感悟到，那种耗子被狗叼走的感慨无奈了！」 苗英的反应如此之快，倒是让赵玉感到意外。没想到，这个苗英不光是能打，还挺能说？ 「好吧，猫大人！」赵玉冷冷地撅嘴说道，「玩儿你的小耗子去吧！老子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说着，赵玉打了个响指，转身欲走。 「赵玉同志，」苗英则一面示意自己的同伴给嫌犯戴上手铐，一面对赵玉不阴不阳地说，「这里可是我们汝阳区的地面，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话啊？」 第112页 「谢了先！」赵玉连头也没回，只是把自己的中指高高竖起，「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以后还是少在我面前出现最好！」 看到赵玉如此嚣张，苗英的同伴们蓦地火了，有的想要追上赵玉讨个说法，却被苗英一把拉了回来。 苗英看着赵玉远去的背影，直到赵玉彻底消失，她这才捂着自己的肩膀露出了痛苦状…… 赵玉佯装不慌不忙地转过仓库拐角，待到离开大道之后，这才使劲儿地划拉自己的胸口与腋下，那可是火辣辣的一片疼！ 这个该死的苗人凤！ 赵玉愤愤地说，下手真是太狠了！ 哼，哪天找个岔子，非得一顿把她打服了不可！ 一想到自己的正事，赵玉赶紧掏出手机查看。然而，让他万般郁闷的是，藏杰的定位讯号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此地！ 该死！ 泄特！ 死啦死啦滴油！ 赵玉气得抓狂，心中可是恨透了苗英。 上一次就是因为苗英的出现，耽误了他「水中惊雷」的大奇遇；这一次同样如此，要不是倒霉地遇到了她，现在就已经把藏杰人赃并获了！ 好好的一个「艮坎」卦，又被该死的苗人凤给搅合了！ 啧啧…… 看着藏杰渐行渐远的讯号，赵玉颇感无奈，人走茶凉，要想解决这位情敌，看来只能再等下一个机会了！ 不过…… 待到心情平静之后，赵玉忽然把口袋中的一个钱包掏了出来。 这个钱包，正是从刚才那个嫌犯的手提箱里掉出来的。原来，在赵玉被苗英踢倒的时候，赵玉正好趴在了这个钱包上面，由于以前顺手牵羊惯了，如此白捡的便宜，他怎会错过？当即顺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嘿嘿…… 老子今天的奇遇都被你们搅合没了，我再不给自己找点儿战利品，实在对不起自己。 钱包鼓鼓的，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一沓子红色的百元大钞出现，乍看之下，少说也得有五六千的样子。 赵玉掏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后，又把钱包草草地翻了一下。里面有数张银行卡，几张相片，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商券，甚至还有几张洗浴中心的澡票。 赵玉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商券澡票早已过期，基本没什么价值。 不过，这个钱包却是不错，不但是真皮的，而且看商标还应该是个名牌，正好自己的钱包该换了，拿来用用也无不可。 于是，赵玉找了个垃圾桶，开始处理钱包里的其他东西，把那些商券澡票还有银行卡统统丢进了垃圾桶，丢完之后，又开始掏钱包里的照片。 相片插槽里的一张相片上，乃是刚才那个嫌犯的。照片上的嫌犯非常年轻，可能是在某次旅行中照的相片，身后还有成排的椰子树，嫌犯还笑得天真灿烂的！ 可能是年头太久了，赵玉伸进手指头划了半天，可照片就是取不出来，好像已经粘连了似的。 赵玉属倔驴的，相片越是取不出来，他就越想取出来，手头上使用的力气也一次比一次大！ 结果，随着呲的一声，相片卡槽还是被赵玉给撕扯了，相片瞬间飘落而下。谁知，让赵玉意外的是，照片居然有两张，在嫌犯的照片底下，居然还夹藏着另一张照片！ 此刻，两张照片同时掉在了地上，赵玉只好弯腰捡起。他本来想将两张照片一同丢进垃圾箱的，可是好奇之下，他还是朝新冒出来的照片上看了一眼。 没想到，内里夹着的那张照片上并不是嫌犯本人，而是一个——女人！ 这一下，赵玉更加好奇。 嫌疑犯的钱包相片后面，居然还夹藏着一个女人的照片？不用说，这个女人不是嫌犯的小三，就是姘头了？ 赵玉把相片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漂亮，而且目光还有点呆滞…… 等一等…… 不对啊？ 赵玉勐地瞪大眼睛。 相片上的这个女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好像……今天刚刚才见过似的？ 蓦地！ 赵玉像被一个霹雳击中了似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心脏更是砰然狂搏！ 奶……奶奶个熊！ 这……这个女人，不就是——林美凤嘛！？ 第0092章 私人关系 不会吧！？ 赵玉又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虽然照片上的女子非常年轻，但却是林美凤无疑！赵玉最近一直在跟林美凤打交道，绝对不可能看错！ 剎那间，赵玉感觉特也得不可思议！ 这也……太巧了吧！？ 一个顺手牵羊来的钱包里，居然冒出了林美凤的照片？那个被苗英捉住的嫌犯到底是何许人也？他和林美凤又是什么关系？而眼前的这张照片，会不会跟残杀案扯上关系呢？ 哦…… 对了！ 「艮坎」卦啊这是！ 赵玉勐然想起自己的奇遇系统，难道说，这张照片，才是他今天将要遇到的奇遇主体？这张照片，才是代表着案情的进展？ 如此说来，那个被苗英抓走的嫌疑人，岂不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想到此，赵玉顿觉事关重大，他赶紧把脑袋埋进垃圾箱，把刚才丢到里面的银行卡，以及那些商券澡票，统统捡了回来，一点儿纸片都没敢落下。 第113页 这些东西，有可能都是重要的证据！ 由于一下子找到了残杀案的线索，赵玉再也顾不得什么藏杰，什么情敌，赶紧带着这个重要的钱包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一上车，他便忍不住给张景峰打电话，让他赶快帮自己查一查那个嫌犯到底是何许人也？ 张景峰起初没听明白，还跟赵玉打哈哈，说你小子够花心的，怎么到处都有情敌呢？ 然而，待赵玉把得到林美凤照片的事情说完之后，张景峰登时傻了！这傢伙和梁欢在长期未结小组时，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件富民小区残杀案，如今听说赵玉找到了重要线索，他简直比赵玉还兴奋，忙叫他快点把资料发过去。 可是，赵玉把钱包里的东西翻找了一遍，除了有张照片以外，并没有那名嫌犯的任何身份信息，没有身份证、驾驶证以及会员证之类。 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自然没办法查询。张景峰经验老到，忙对赵玉说，这条线索事关重大，不如先回警局跟他碰个头再说。反正那个嫌疑人已经被汝阳分局的人带走了，应该先跑不了！ 赵玉一想也对，急忙开车回到了警局。在路上，他还给李贝妮打了个电话，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让她参与进来，对自己的查案自然会有更大的帮助。 回到警局的时候，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a组的探员们也基本都去抓捕水库沉尸案的嫌犯去了，办公室只有李贝妮一人留守。 很快，张景峰也从失踪科赶了过来，三人立刻围着赵玉的办公桌开始案情分析。 赵玉把钱包拿给他们看，还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 张景峰听后连连咋舌，嘆道：「兄弟啊，你这运气，简直逆天了都！随便捡个钱包，都能捡出线索来啊？我和梁欢像孙子似的查了好几个月，却是连个毛都没有找到呢！」 李贝妮则是满脸疑惑：「师兄啊，无缘无故的，你跑三里屯批发市场干什么去？买衣服吗？还挺过日子……」 张景峰刚想把实情说出来，却赫然看到赵玉一直在沖他眨眼，这才忍住没说。 不过，李贝妮并没有对此深究，而是担心地说道：「不过，虽然林美凤的照片出现了，但是，也不能说明这件事会跟残杀案有关啊？要万一，那人只是林美凤的某个暗恋者呢？」 「不可能！」张景峰一语否定，「林美凤长得这么寒碜……反正要是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暗恋她的！」 「所以，还是先把那个人的身份确定下来，才好继续往下找！」赵玉指着那名嫌疑人的照片说。 「这个好办！」张景峰笑道，「这里有银行卡，我去查查开户信息，应该不难查到！」 「好！」赵玉点头，说，「人是被汝阳分局的苗人凤……哦不，苗英抓走的！我认识她，她也是重案组机动队的。既然是重案组抓人，想必那人犯的罪过不轻，一时半会儿应该都在汝阳分局里呆着呢！」 「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把钱包上的指纹提取一下，应该也能查到那人的信息的！」李贝妮指着钱包说，「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不错！」赵玉连忙点头，「我跟鑑证科的胡彬关系不错，这就给他打电话去！」 为了能尽快确定身份，张景峰即刻调查银行卡去了。而赵玉也把胡彬喊过来帮忙，让他帮忙提取指纹。 有了朋友们的帮助，赵玉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信心也比以前更足了。 「师兄啊，」李贝妮好奇地问，「你刚才说的那个苗英，既然你认识她，干嘛不直接给她打个电话呢？一问不就知道了？省得我们这么麻烦！」 「嗯……这个嘛……」赵玉汗颜回道，「我跟她不是很熟，而且，在培训的时候，还闹了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 「哦……」小丫头绝顶聪明，忙说，「我知道了，你上次被打得跟猪头一样，肯定跟这个女的有关吧？不过话说回来，她男朋友也够厉害的，连你都能打得过，真是了不得！」 「行了行了！」赵玉没好气地说，「咱还是商量正事吧！贝妮啊，你说，现在嫌犯被汝阳分局看押了，那我要是想过去调查咱们这件案子，行得通吗？」 「这个嘛……」李贝妮鼓了鼓鼻子，说道，「说难也不难，可说不难吧，却也有点儿难！」 「为什么？」 「师兄啊！」李贝妮道，「两地协作，共同查案，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儿，但是到了你身上，可就不平常了！」 「为什么？」 「因为刘长虎啊！」李贝妮说，「正常的渠道就是，你先跟刘长虎打个报告，跟他把情况说明，然后他再联繫汝阳分局的领导，打报告申请协查，让他们配合你查案，这样桥就算搭上了！接下来，你只需要拿着相关证明，到汝阳分局调查就行了！可是……」 「哦……」 赵玉明白了，现在刘长虎恨不能把赵玉排挤出重案组，怎么可能去帮他打这个报告呢？尤其是跟残杀案有关，刘长虎势必会对他百般阻挠！ 「不过……」李贝妮想了想说，「如果你想绕过刘长虎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是行个方便的事，也不用非得走官方渠道，如果你跟汝阳分局的人有点儿私人关系的话，那么审问一下嫌疑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114页 听到这话，赵玉忽然想起了苗英来，想起苗英，就想起在仓库的时候，苗英说过的那句话：「赵玉同志，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话啊？」 可是，一想起这句话，他也想起了自己那高高竖起的中指，还有腋下与胸口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第0093章 我的团队 「没有！」赵玉摇头，「汝阳分局那边，我没有关系！」 「我也是啊！」李贝妮撅着小嘴，道，「那边一个同学都没有呢！要不，问问彭欣组长？看她能不能帮上忙？」 「还是算了吧！」赵玉第二次摇头，「沉尸案的兇手还没归案，大姐大都快疯了！还是别给她添乱了！」 「那……老毛呢？」李贝妮又道，「毛组长路子广，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哎？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兰博那小子也行！」赵玉琢磨道，「他后爹是市局领导，如果肯帮忙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可是，那傢伙可是b组的人吶！」李贝妮担心，「你就不担心曲萍组长……」 「咳！这一次又不是剁手案！」赵玉琢磨道，「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在查案子，又没什么可背人的，她知道了又能怎么着？」 二人正商量时，张景峰已然快马杀了回来，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查到了，查到了！」 赵玉看了看表，五分钟都没到，他就把信息查了出来，这个张景峰果然名不虚传！ 「你要找的人叫刘鹏飞，sl县穆官屯村人。」张景峰等不及坐下，便端着手机念道，「今年41岁，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那几张卡里的存款加起来有一百多万，他名下还有三套房产，两辆轿车！」 「这傢伙……够有钱的！」赵玉挠了挠头，竟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老张啊？卡的密码你能鼓捣出来不？」 听到此话，张景峰和李贝妮的脑门上瞬间布满了黑线。 「师兄……你要干嘛？」李贝妮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呵呵……开个玩笑，开玩笑！」赵玉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纠正，「我看气氛太紧张了，活跃一下，呵呵……继续……继续……」 「不过，这傢伙可是劣迹斑斑，已经蹲过好几回班房了！」张景峰稳定了一下，这才继续介绍，「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聚众赌博，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却是一箩筐！我看了一下最新的内部通告，这傢伙因为一起严重伤人事件，正在被汝阳分局调查！」 「那……这个人和林美凤……有关系吗？」赵玉忙问。 「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和林美凤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张景峰忽然神秘地把话一转，道，「不过，他和于志根却同是同乡，全都是sl县穆官屯的！」 「哦……我说听着耳熟呢！」赵玉这才想起，于志根的确也是穆官屯人。 「哇塞！真是太神奇了！」李贝妮眼睛放光，「照片、同乡！一个线索还能说是巧合，可是两个线索加起来，这……不会再是什么巧合了吧？」 「不过……」张景峰又说，「这个刘鹏飞的官方信息并不多，至于他和于志根还有林美凤之间的具体关系，还需要彻底调查一番才行！ 「兄弟啊！」张景峰激动地对赵玉说，「以后，哥哥我可是铁了心跟着你混了！虽然我人在失踪科，但是人随时听你调遣！我滴个老妈妈，10年前的残杀案啊这可是！咱们要是能把它给破了，那可就要出大名了！」 「行，够义气！」赵玉嘿嘿一笑，拍着张景峰的肩膀问，「哦对了，你跟我说的那6万块钱的奖金，到底靠谱不？」 「哎呦，瞧你说的！」张景峰也狠拍赵玉肩膀，「6万只是市局的奖励！到时候，咱们分局也会有所表示的！兄弟，你放心，你是未结组的组长兼组员，奖金没人跟你抢！我只求抱着你的大腿，快快升官啊，嘿嘿嘿……」 「切！」李贝妮撅嘴，不屑地说道，「什么嘛都是！八字儿还没一撇呢！罪犯还没看到呢，你们俩倒先庆起功来了！真是的，师兄啊……」她转而嘟起小嘴，沖赵玉撒娇道，「我也不要什么奖金，我也不图什么升官，如果案子真的破了，你可得给我记个功劳才行，这样，我转正这事儿可能就有着落了啊！所以，这一次我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好！没问题！没问题！」赵玉一面拍着胸脯保证，一面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轻。 「行了！」张景峰打包票道，「查资料这事，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去办吧！给我三天时间，我保准把刘鹏飞的详细资料摆在你的面前，连他祖宗八代都给他查个底掉！」 「好！好！嗯……」虽然感觉有点儿飘，但赵玉还是没有忘记正题，忙问张景峰，「对了，老张啊，不知道，汝阳分局那边儿，你有没有熟人啊？我想去亲自审一审这个刘鹏飞去！」 「咳！」谁知，张景峰听后抚掌大笑道，「这还叫个事儿吗？找梁欢啊？梁欢他媳妇就在汝阳分局！嗯……好像是……缉毒办的，可能还是个副科长呢！」 「是啊？」赵玉先是一阵欣喜，继而感觉到一丝凉意。试想一下，梁欢的媳妇是副科长，结果也被发配出去了！那自己连个后台都没有，要是有一天也被发配出去，肯定比梁欢要惨得多！ 所以，这件案子，无论如何也要破啊！ 「我这就给小梁子打个电话！」张景峰掏出手机，「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残杀案是我和小梁子的心肌梗塞，他绝对会帮你的！」 第115页 说完，张景峰真的给梁欢打了电话，梁欢一听说残杀案有了线索，亦是百般得激动，忙说这事包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媳妇一句话，明天就能去提审嫌疑人！ 电话刚一挂掉，胡彬那边也完活儿了，他把钱包还给赵玉，说从上面一共提取到了4个有效指纹，指纹样本已经做好，就差入库比对了！ 李贝妮当即把比对的事情揽了下来…… 看到朋友们如此卖力帮忙，赵玉感觉特别欣慰。自打他穿越过来以后，虽然做事情风火雷电，飞扬跋扈的，但内心里却一直感觉有些孤单。 可是，今天不同了，虽然未结小组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但是有了这帮朋友，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团队。 以后，他再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第0094章 怕啥来啥 高兴之余，赵玉当场决定，赶紧把梁欢喊过来，请大家一起串啤去！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几位队友也是肚子饿了，便欣然应允。 不过，由于大家心里装着案子，当晚也没喝太多，只是聊了聊案情，待到填饱肚子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赵玉前脚到家，后脚就得到了系统结束的消息。这一次的完成度为80%，他又得到了一个隐形窃听器！ 上一个窃听器刚好用完了，如今又得到一个，也算不错。 回忆一天的经歷，赵玉开始认真地进行整理与记录。 「艮坎」卦！今天就这样结束了，虽然之前有所预判，可奇遇出现的形式以及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还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所料。 他本以为代表着女人的「坎」卦出现，自己会遇到姚佳，结果却偏巧撞到了那个女魔头苗英！ 此外，他本以为今天会在林美凤身上取得案情突破，却没想到，反而是从一个陌生人的钱包里找到了线索！ 我的奇遇系统啊！ 你这样的玩儿法，哥们儿我实在是猜不透啊！不知道，这次奇蹟般找到的线索，真的能帮我破掉残杀案吗？ 虽然喝了点儿酒，但是赵玉的脑子十分清醒。 他把奇遇系统记录完毕之后，又开始着手梳理起案情来。 自打剁手案之后，赵玉便对破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件残杀案虽然比不上剁手案那么受人关注，可它却是一件10年未破的悬案！那么多年都没人能够找到兇手，侦破起来无疑更具挑战性！ 如果，万一，我真的能把它给破了！奖金和荣誉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好好地挫一下刘长虎那孙子的锐气！让他好好明白明白，老子是名副其实的破案高手！ 不过…… 赵玉也不免担心，不知道今天找到的这条线索，到底能不能跟残杀案对上？要万一只是一些巧合而已，那他现在所有希冀，便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此，赵玉又把关于残杀案的资料拿了出来，而且还把刘鹏飞的钱包摊开在桌子上，开始仔细查看，认真思索。 不知道，这个刘鹏飞，到底和于志根、林美凤是个什么关系？ 还有，如果我明天去到汝阳分局，真的能够提审到刘鹏飞，我又该问他些什么问题呢？如果那傢伙不配合，我还能怎么办？能强行逼供不？ 想着想着，赵玉再度把那张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上的林美凤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右脸颊上还明显有些淤青的痕迹。她挽着一个简单的髮髻，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毛衣，看身后的背景，似乎正在菜市场买菜。 于志根经常殴打林美凤，她脸上的淤青，是不是被于志根殴打所致？ 赵玉认真地看着照片，他发现照片上林美凤的眼神并不是对着镜头的，而是在盯着某处菜摊，应该是正在买菜而已。 这个样子…… 赵玉回忆了一下某些电影中的画面，这张照片，很像是偷拍下来的！也就是说，照相的时候，林美凤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给她拍照！ 那么……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刘鹏飞吗？ 他为什么要偷拍林美凤呢？ 刘鹏飞的偷拍，又和于志根的死，有没有关系呢？ 这一晚，赵玉一直思索到很晚才睡。由于睡觉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12点，他干脆又开了一卦。 结果，令人兴奋的是，他居然又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只不过，这次的卦文完全不同：艮山坎水，山高欺水，事峰船低，无洞而入，碎末飞溅！ 和以往一样，虽然赵玉知道今天的奇遇，又会跟工作与女人扯上关系，可是对于那些晦涩难懂的卦文，却仍旧一窍不通。 不死心的他还把卦文输入网络搜索了一下，却仍然和以前一样，毫无释解。 这一晚，赵玉睡得非常糟糕，翻来覆去的，好容易快要睡安稳了，可清晨起床的闹钟却也响了。 他赶紧起床洗漱，准备出发。 由于今天要去汝阳分局，他特意换上了一身警服。别说，穿上之后，赵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真的好似一位正直无私，威风赫赫的神勇警探！ 在路边摊匆匆吃罢早饭，他便到警队取车，然后带好资料，直接朝汝阳分局开去。 在路上，他接到了李贝妮的比对报告，说钱包上的4个指纹，有三个比对了出来，除了刘鹏飞本人以外，剩下的两个人同样是经常进出警局的常客，如果猜得不差，这俩人应该都是刘鹏飞的哥们儿兄弟。 第116页 不过，由于这俩人是近几年才和刘鹏飞认识的，对10年前的残杀案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赵玉同样如此认为，便让李贝妮先把这条线索搁下，回头再说。 汝阳区与容阳区正好是一个大对角，赵玉整整开了一个小时，才驱车赶到。 由于辖区范围有限，汝阳分局也比容阳分局小了整整一半。赵玉赶到时，正好到了办公时间，警局门口人来人往，显得有些拥挤。 昨天晚上，梁欢已经跟他媳妇通了气，让赵玉到达之后，先给他媳妇打了个电话。 「嫂子，我是赵玉，梁哥跟你说了没？我现在已经到你们单位了！」接通电话之后，赵玉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哦，是小赵儿啊！」电话里有些嘈杂，「对，你的事儿梁欢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样，你现在直接到重案组去找苗英队长，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唿了！」 当「苗英」二字赫然出现的时候，赵玉只觉脑袋嗡得震动了一下。 我滴个小乖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没想到，这个女魔头够勐的，这么年青，居然都混到队长了？ 「姐啊……哦不，嫂子！」赵玉说话都不利索了，「除了苗英，还能找别人办不？」 「什么？」梁欢媳妇没听明白，直接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她是机动队队长，犯人就在她手底下呢！哦对了，你直接跟她说你是容阳分局的就行！小赵儿啊，我家孩子生病了，正在打点滴，我先挂了啊，有什么事儿你再找我就行！」 说完，也不等赵玉回復，电话便戛然挂掉。 我…… 奶…… 一想到自己又要遭遇那个邪恶恐怖的女魔头，赵玉连「奶奶个熊」都快骂不出来了！ 第0095章 除了你谁都行 江湖上有句名言：该来的总要来，该还的也迟早要还！ 当赵玉最终出现在汝阳分局重案组的办公室后，身为队长的苗英感到千般意外，万般震惊。 「哇！赵玉同志，我真是服了你了！」苗英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挑着大拇指贊道，「你的胆子超乎我的想像！够有种的！怎么……今天，你莫非想要来我们分局砸场子不成？」 苗英身穿一款闪亮的休闲夹克衫，乌黑髮亮的蘑菇头整洁亮丽，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傲人挺拔的身材，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虽然赵玉深知她的魔鬼性格，但是看到那么清爽的一个大美人傲然于自己眼前，仍是感觉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他先是痴了几秒，这才嬉皮笑脸地寒暄道：「哪里的话啊苗英同志？什么叫砸场子，说得我跟流氓痞子似的！韩璐姐（梁欢媳妇）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不是？我这次来，真的是有要紧的公务呢！」 「你要问询刘鹏飞？」苗英看了看赵玉呈上的警员证与相关申请，冷冰冰地说道，「不错，韩科长的确跟我打过招唿，不过……我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你！！」 苗英故意把「你」字压得很重，让赵玉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既然这样，你看……」赵玉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舔着脸说道，「还望苗队长行个方便吧！再说，我现在手头上的这件案子，刘鹏飞可是有着重大嫌疑，如果我的审讯有了进展，对你们的调查也是大有好处的是不是？」 「不行！」谁知，苗英的回答异常干脆，她直言不讳地说道，「赵玉同志，去换个人来吧！除了你……谁都行！」 苗英的话已然变成了赤裸裸的人身攻击，现场有不少当地探员在场，他们全都站在了苗英的身后，像是在为苗英造势。 「啧啧……」赵玉嬉笑着砸了咂嘴，说道，「苗英同志，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事关重大人命案件，这要是耽误了，你担得起吗？」 「哼！」苗英冷哼一声，笑道，「大家都是同行，就不用拿话来唬人了！想要提审我的犯人，好啊，把正式的协查文件拿过来，我绝不阻拦！」 「瞧你说的，事不宜迟啊！」赵玉开始游说，「等到文件下来，恐怕就贻误战机了都！这样吧，犯人先让我审着，协查文件回头再给你补一个成不成？再说了，韩璐姐的面子，你怎么也得给一点儿吧？」 「韩科长那里我会解释！」苗英掷地有声地说道，「没有正式文件，就是局长给我下令也不行！所以，赵玉同志，您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苗英如此一说，众探员们不禁满堂闹笑。 「唉，你？」赵玉的火气腾地就点燃了，心里直骂奶奶个熊。不过，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他还是强压着怒火，继续斡旋，「苗队长啊！要不这样吧，你摆条道儿出来，咱们划一划好不好？你说，要怎样，你才能让我审问犯人？」 「我怎样都不要！」苗英冷冷笑道，「只要是你赵玉，那就没得商量！」 「我……你……奶……」赵玉终于快要忍不住了，登时呲着牙吼道，「苗人凤，你不要欺人太甚，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秦山说大不大，指不定以后谁会用到谁！你这样做，实在有违道义！」 「别跟我说你那些江湖黑话，我是机动队的队长，我是在照章办事，秉公执法！」苗英说得毅然决绝。 第117页 赵玉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苗英这傢伙居然软硬不吃，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吃个闭门羹了。 可是，赵玉是属倔驴的，不达目的哪里肯半途而废？ 不过，今天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来硬的无疑是作死！来软的，人家又不领情，那么……赵玉眼珠一转，嘆道： 好吧！ 许你不仁，也就别怪我无义了！ 看来，老子今天必须得放个大招儿了！ 想到此，赵玉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把现场的探员们笑了一个莫名其妙。 「嚯哈哈……」赵玉用小拇指指着苗英说道，「苗人凤啊，我还当你是什么女中豪杰，英雄好汉呢！原来也是特么怂包一个啊！」 「嗯？你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苗英立刻挽起了袖子。他的组员们亦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嚯哈哈……」赵玉像抠鼻子那样，把小拇指摆动得飞快，耻笑道，「忘了你在警校培训时候说过的话了吗？还见一次打一次呢！我呸！有种的，来啊……」 「哎呀！？」苗英登时柳眉倒竖，蘑菇头都好像炸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这是……在挑衅吗？」 「哼！挑衅又怎么着？谅你也没这个胆儿，嘿嘿！」赵玉则颤头颤脑地摆出了一副欠扁的得瑟姿态，笑道，「你肯定是怕我了！是不是被我打服了？有种的，过来打我啊？」 「你！」 苗英的手已经抄在了凳子背上，她本想把凳子直接摔过去，可是蓦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竟然又把手松开了。 「哦……激我呢这是！」苗英冷笑道，「够损的，小子！想让我在警局动手，好将我一军，啧啧……想得到挺美！」 「苗人凤，我赵玉顶天立，会怕你这么一个小娘儿们吗？」赵玉继续叫嚣着，「来来来，今天，咱们就在这里打个痛快，敢不敢？」 「赵玉，别来这套！」苗英早已把赵玉看穿，笑道，「你就是一条疯狗，我才不会陪你一起疯呢！」 「嚯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是怕了我了，还是来例假了啊？」赵玉继续癫狂地笑着说道，「不过，身体不方便也没关系，武的不敢来文的也行啊？文争武斗，爷全都不憷！」 「小子，你敢狂……」这时候，其他探员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个争先恐后，作势欲打，恨不得立刻把赵玉狂扁一顿。 苗英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喝住了他们：「都别乱动，你们一动手，就上了他的当了，这里可是警局办公室！ 「赵玉，你别得瑟！」苗英强压怒火说道，「你说下老天来，我就不让你审犯人！我看你怎么着！」 「嚯哈哈……」赵玉再度仰天狂笑，「你还看不出来吗？谁特么在乎审什么犯人？苗人凤，你说对了，老子今天，就是砸场子来了！哼，武的也不敢来，文的也不敢来，要我看，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你们汝阳重案组全都是一帮——垃圾！！！」 第0096章 文斗还是武斗？ 「啊！」一位探员捶胸顿足地吼道，「我不行了，我想杀了他，真的！」 「队长！」另一位探员激动地对苗英央求道，「这傢伙太狂妄了，不教训教训他，以后咱们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是啊！」又一位探员紧撺掇，「正所谓法不责众，咱们一块上去打他个体无完肤，然后再告他诽谤，你们看怎么样？我真是受不了了！」 探员们一个个气得咬牙跺脚，火冒三丈。 苗英亦是把拳头攥的咯嘣作响，恨不得现在就把赵玉狂扁一顿。然而，她毕竟是一队之长，看到赵玉如此嚣张狂妄之后，她心里反而愈发怀疑，这个赵玉可能有备而来，不是带着摄像头就是窃听器，要是真的贸然把他打一顿，说不定会给自己造成后患。 可是，眼瞅着赵玉骂自己是缩头乌龟，还说自己的重案组是一帮垃圾，这口气，她又如何才能咽下？ 终于，霸王花苗英咚得用拳头砸了一下办公桌，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跳起一尺多高，哗啦啦散落而下！ 敲完桌子之后，刚才那些情绪激动，跃跃欲试的探员们蓦地就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了。谁都知道，苗人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赵玉！你不要欺人太甚！」苗英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就让你死个难看！说吧，武斗怎样？文斗又怎样？」 「嚯哈哈……」赵玉眼见计谋得逞，遂大笑一声，道，「这才有点儿女中豪杰的样子嘛！武斗的话简单，咱俩找个宽敞的地方决一死战，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文斗呢？」苗英又问。 「文斗稍微复杂一些，分许多种方法，比如打赌，学样，还有荤吃！」赵玉又开始普及他的江湖知识，「打赌我就不说了！学样的话，就是我做一个动作，你来学，能学上来，就算你赢！」 「什么狗屁玩意儿！」苗英眉头一皱，「你要当场脱裤子撒尿，我也得学吗？那好，我做个动作，你来学好不好？」 「废话！」赵玉吼道，「你是专业的，要是来个后空翻旋720度，那我还不得死去？」 「那怎么比？」 「也可以比胸口碎大石，躺钉子板，手心穿洞……」赵玉看到苗英交叉手臂，露出厌烦之色，又说，「比荤吃也行！比如缸里的金鱼、池塘里的蛤蟆、还有洞里的老鼠！咱们现场生吃，谁能吃下谁就算赢！」 第118页 听到赵玉的话，探员们隐隐作呕，面露苦状。 「你……你还能说点儿人话吗？」苗英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这个人，已经疯到了极致，要不要，我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的六个精神科医生，已经被我气神经了7个，你省省心吧！」赵玉没节操地笑道，「苗英队长啊，既然文的不敢来，那咱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吧！大不了，咱俩签个生死状？我被你打死了，与你无关，好不好？」 「你！？」 苗英气得浑身颤抖。她真的很想跟赵玉再打一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然而，她身为重案组队长，一旦真的跟赵玉动手，哪怕是打赢了，也会惹得满身腥。将来领导们知道了，必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怎么？不敢吶？」赵玉耍无赖般地抄了把凳子，竟是一屁股坐下去，还翘起了二郎腿，「不敢的话，那就承认你是缩头乌龟吧！」 「哼！别嚣张！」苗英狠狠说道，「改天换个地方，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但是，今天是国际爱狗日，我担心别人说我虐狗啊！呵呵……」 苗英终于在嘴皮上找回了一程，众探员们赶紧跟着讪笑。 「缩头乌龟，就是缩头乌龟，这也不敢比，那也不敢比，你算什么……」 「不是还有打赌么？」苗英赫然打断赵玉，眼睛闪出了犀利的光。 「打赌？」赵玉先是假装面色一紧，然后才不太自信地笑道，「好……你说吧，赌什么？哦……不过，打赌也是有规矩的！」 苗英观察到了赵玉的细微变化，心底更加自信，便问：「什么规矩？」 「打赌的概率，必须是一比一，而且必须在双方全都认可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赵玉介绍，「比如，你让我猜你胸罩是什么颜色的，那我猜中的机率必然很小！所以，你只能让我猜你胸罩是不是红色？亦或者，你穿没穿胸罩之类？总之，我必须有百分之五十的猜中机率！这样才叫公平公正！」 赵玉这么一说，现场的男同志们全都不自觉地把眼睛扫向了苗英的胸部，苗英顿时面色一红，把夹克衫裹紧了一些。 「撒骰子猜大小，抽扑克牌，只要概率是一比一的，赌什么都行！但是，愿赌服输，不管打什么赌，必须双方全都同意才行！」赵玉又道，「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打赌还有主客之分！」 「主客？」 「我来你们这里的话，我就是客，所以打赌的话，得由我提出才行！你们同意就赌，不同意就拉倒！」 苗英想了想，既然打赌必须得双方同意才行，那不妨先听听他想打什么？ 「好，那你说吧！你想赌什么？赌输了怎样，赌赢了又怎样？」 「嗯……」赵玉假装琢磨着说，「要不……就赌手机讯号吧！」 什么？ 赵玉的提议，让现场众人大为诧异，完全跟不上赵玉的思维节奏。 「就是这样！」赵玉掏出手机，说道，「我会气功，待会儿一发功，你们整个警局的手机讯号就全都被我屏蔽了！嗯……我功力不太足，也就维持个5分来钟吧！」 什么！？ 赵玉的话，再度惹得众人吃惊。 「我咔，这个人的脑袋真是被什么东西给踢过啊？」某位探员在后边小声念道，「这不是典型的神经病加妄想症吗？」 「是啊！」另一个说，「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人体屏蔽仪？这是什么奇葩赌法啊？」 苗英同样不信赵玉的话，可是她却比别人多想了一层。她在猜测这个赵玉是不是真的有备而来？刚才他那飞扬跋扈的欠扁装逼样，是不是用来迷惑人的？ 可是转念一想，这里可是警察局，要想把警察局的手机讯号全部屏蔽，可不光是需要一个大功率屏蔽仪的问题，这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嘛！ 「苗英队长！」赵玉则依旧装疯卖傻地说道，「你们就赌，信不信我能屏蔽讯号就可以了，我赢了，你就网开一面，让我审讯一下那个刘鹏飞去！」 「哼！」苗英冷哼一声，「那要是输了呢？」 赵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是你来说吧！ 「哼！」苗英再哼一声，「要是你输了，你就跪在我们办公室，给我们磕头认错，再管我叫一声——奶奶！！」 第0097章 讲义气的神仙 原来，赵玉的确是故意的，他冒着被人狂扁的风险，表现得那么嚣张跋扈，欠扁欠揍，其实就是想把苗英等人激怒，然后把他们引到自己的节奏上来。 他一早知道，就算他今天和苗英大战一场，也只能让局面更加糟糕，永远别想达到审问犯人的目的。 因此，唯有採用极端方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他一早设计好了这个打赌的思路，引着苗英往自己的口袋里钻，没想到苗英还真的上了当！ 当然，如果没有来自奇遇系统的道具奖励，赵玉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 他对这些道具的特性了如指掌，在搜寻了一圈之后，这才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一个打赌的方法。 他得到过一件隐形屏蔽仪。介绍上说，屏蔽仪的有效范围可达直径100米，用来屏蔽整个警局大楼，显然绰绰有余。 这东西无影无形，也没办法被仪器探知，就算苗英绞尽脑汁，也必然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第119页 「好！一言为定！」赵玉早就等着苗英的应约，当即说道，「那你们可站稳了，都注意点儿啊，本大师要发功了！」 苗英看到赵玉装模作样，担心他有备而来，急忙小声地跟一名手下嘱咐，让他去取专业的检测仪器，看看赵玉有没有搞什么猫腻？ 「苗英队长，咱可说好了！」赵玉则煞有其事地说道，「愿赌服输，谁要不认帐，谁就是没有小鸡鸡的乌龟王八蛋！」 「好啊！」虽然事出蹊跷，可苗英怎么算计，都认为自己是赢定了。于是，她势在必得地回道，「这话我还想对你说呢！待会儿喊奶奶的时候，可别喊成奶奶个熊！」 「嚯哈哈……好！」装逼就要装个全套的，赵玉忙把眼皮一翻，双手乱晃，学着神棍模样念叨起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各路上仙啊，发发慈悲吧，把他们的讯号都搞掉吧，妈妈咪咪哄……」 「唉，这傢伙真是病的不轻……」探员们看到直摇头，「这人是不是专业跳大神的啊？呵呵呵……」 谁知，他们正自讪笑之时，却勐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真的没有讯号了！ 哎？ 这时候，苗英同样注意到了问题，急忙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然而，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了讯号，什么电话也打不出去了！ 苗英不免脸色大变，匪夷所思地看向了赵玉。 「呦……真的显灵了？谢谢各路大仙，大家加把劲儿吧吼嘿，再把讯号拦一拦吧吼嘿！」赵玉早就打开了隐形屏蔽仪，一面关注着屏蔽以上的变化，一面神神经经地念叨道，「计时开始，只要5分钟，老子……弟子就大功告成了！巴扎黑！」 赵玉满口的胡言乱语，可是苗英的脑门上却是已经冒了汗。 她把现场能够找到的手机全都打了一个遍，甚至连110等紧急电话都打不出去了！其他探员亦是大惊失色，他们急得焦头烂额，有的赶紧跑到别的科室，以及别的楼层前去查看，结果却是，整座大楼的手机讯号，还真的被屏蔽了！ 不光是手机讯号，一些需要无线连接的内外部讯号，同样被莫名地阻断了！ 要知道，这些警员们使用的，可都是内部订制的特殊手机，它们都有专业的扩频功能，信号超强，一般的屏蔽仪根本奈何不了。 可是，赵玉念咒之后，这些讯号却全都莫名其妙地被屏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刚才那位探员着急忙慌地拿着一台检测仪赶到了现场，可是，在使用仪器检测之后，他们更是惊愕失色，头脑凌乱。 「队长！没有干扰讯号，也没有乱码，一点被侵入的迹象都没有！」拿着仪器的探员惊愕地看着赵玉，一个劲儿地勐嘆，「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可能？」 苗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她不是专业人士，但是从她的认知范畴里来讲，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 「苗英队长啊！」赵玉一面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一面眯着眼睛问道，「5分钟快要到了啊！你快做好准备吧！妈妈咪咪哄……」 看到赵玉振振有词，苗英也是恼羞成怒，她眼角闪过一抹凶光，随后一个箭步上前，故意推了赵玉一把！ 赵玉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个趔趄坐倒在了转椅上，转椅哗啦啦带着赵玉转了好几个圈儿！ 原来，苗英还真以为讯号的屏蔽是来自于赵玉的振振有词呢！此刻看到赵玉停止念咒之后，她赶紧打开手机查看，然而……讯号依然被死死地屏蔽着，根本没有半点儿变化！ 「餵？」赵玉止住旋转之后，在躺椅上仰着头对苗英说道，「居然对我玩儿阴的还？幸亏老子请来的都是够哥们儿义气的神仙，你就算打死我，也没有用得啦！」 「啊！」 苗英真的快气疯了，当即又一个箭步上来，大长腿向前摆动，一脚踢向了赵玉的面门！ 这一次，赵玉早有准备，急忙向下一滑，像泥鳅一般离开了转椅。结果，苗英一脚踢在了转椅背上，那么沉重的转椅愣是平着飞出，像颗炮弹一般，直接撞在了墙上。 墙上贴着许多荣誉奖状和照片，勐烈的撞击之下，全都哗啦啦地飘散掉落。有玻璃镜框的，亦是哗啦啦碎了一地！ 其他探员看到老大动手，立刻纷纷朝着赵玉围拢过来！这些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赵玉海扁一顿呢！其中有些坏心眼儿的探员，不但用东西遮住了摄像头，还干脆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 看那架势，他们非得把赵玉打个生活不能自理才行！ 然而，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让众人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面对如此的不利局面，此时的赵玉反而表现得相当冷静，他一面乐呵呵地笑着，一面平举着双手，大摇大摆地站到了办公室的中央。 「各位！」他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朝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说道，「来吧！有能耐，就直接打死我！我要是还一下手，我就是孙子！」 第0098章 非常规审讯 赵玉将双手平摊，歪着脑袋，笑得癫狂邪异，妖里妖气。 虽然模样仍然欠扁欠揍，却让在场的探员们感到很不适应！如果赵玉愤然反抗的话，他们或许会毫无顾忌地痛下死手！可是赵玉摆开了这么一个挨打的姿态，却反而让众人感到疑惑与犹豫！ 第120页 那感觉，有点儿像打篮球打得正激烈时，对方的防守队员却哗啦一下全都闪开了似的！心虚之下，反而不见得能投进球儿去！ 原来，在江湖上，这一招儿有个学名，叫做——以退为进，用火救火！ 赵玉清楚的知道，面对这么多生龙活虎的探员，再加上那个武功盖世的霸王花苗英，真打起来，他根本半点儿胜算都没有。 既然明知道打不过，那就干脆来个缴械投降，我现在让你们打，爱怎么打怎么打，我就是不还手了！ 如此一来，打人者反而会觉得很没劲儿。在场的探员们便是有此感觉，当先有人一拳擂在了赵玉的后背上，赵玉虽然踉跄了两步，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很快，又有一个踢了赵玉一脚，赵玉同样毫无反应，脸上邪笑依然。 终于，当第三个人抄起一把椅子，正要往赵玉头上砸去的时候，苗英赶紧出言喝止了下来。 苗英毕竟是一队之长，带领全组探员殴打分局同事，一旦传出去，她肯定不好交代！ 再者说，赵玉的毫不还手，亦是让她大为警觉。她总觉得赵玉是有备而来，要万一带着什么摄像头或窃听器的话，那局面无疑会对他们更加不利！别再钻进了赵玉的圈套！ 「我说各位，还打不打？」赵玉平静地问了一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錶，「苗队长，5分钟早就过了，这个赌，你可是——输了！！」 苗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哪里是什么5分钟，讯号已经屏蔽了将近10分钟了都快。 系统介绍上说，隐形屏蔽仪的持续时间可以长达1个小时，而使用之后，却随时可以终止。 赵玉见火候差不多了，急忙又装腔作势地比划了几下，这才大喊一声「开！」同时，脑中一点终止按钮，结束了屏蔽仪的屏蔽。 如果说，赵玉奇蹟般地把警局的信号屏蔽，还能用什么巧合来解释的话，可眼见着他喊完「开」后，手机讯号瞬间满了格，如此一来，现场的探员们不得不承认，讯号的屏蔽真的跟赵玉有关了！ 苗英紧锁眉头，却是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赵玉刚才的表现，已然超出了她的想像。 可是，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赌，如今赌输了，她也不得不低头认帐！ 于是，苗英无奈地沖手下摆摆手，道：「你们几个，给他安排一下，把刘鹏飞带到审讯室去吧！」 赵玉听后，即刻沖苗英抱了抱拳，郑重其事地言道：「谢了，苗队长！愿赌服输，言出必行，果然有大家风范，赵某佩服佩服！」 赵玉的恭维说得诚诚恳恳，脸上早没了刚才的一脸痞气，以及那种歇斯底里的癫狂。 哦…… 因此，苗英终于琢磨出点儿味道来，难道说……他刚才表现得那么张狂乖戾，不过是在我面前演戏而已？这一切，其实都是这傢伙提前设计好的？我……上当了？ 这…… 苗英直勾勾地看着赵玉，心中嘆道：看来，我还是太过小瞧了这个傢伙，竟是被他那狂妄欠扁的外表给蒙蔽了！ 以后再遇到这个傢伙，可得加一万个小心才好！ 想到此，苗英暗咬牙关，冰冷地对赵玉说道：「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人可以给你提审，但是……你可不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可是会全程监督的！」 「这个自然嘛！」赵玉笑道，「规矩我懂！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真的能从刘鹏飞身上查出什么重大案情，你苗队长也是头功一件吧？到时候，说不定你还想请我吃饭呢！」 「哼，八辈子都别想！」苗英厌恶地把视线从赵玉身上挪开。 得到队长的命令，探员们自然不敢违抗，虽然对赵玉还是横眉冷目的，却还是在10分钟后，把刘鹏飞带到了审讯室。 由于担心赵玉的目的不纯，苗英一口气派了三名膀大腰圆的男探员，和赵玉一同进入了审讯室。明着是进去帮忙，实则为了监督赵玉。 反正赵玉也没什么可背人的，自然不会反对。本来能够审讯到刘鹏飞，便已经是个奇蹟了！ 起初，为了能够从刘鹏飞的身上问出线索，赵玉昨晚准备了一大堆草稿。可是，刚才依靠隐形屏蔽仪打赢了赌之后，他却勐然想起了脑中的另一样道具来。 对啊？ 我这里还有5个隐形测谎仪呢！ 虽然持续时间只有10分钟，但它却能准确地测出对方有无说谎，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无影又无形，这可比现实中的测谎仪还要厉害呢！ 用这件道具去审问刘鹏飞，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此，赵玉不免大为激动。要是测谎仪真的管用的话，那今天自己说不定真的能搞到什么重要线索！ 谁知，当那位刘鹏飞被带入审讯室之后，他表现得比赵玉还激动。因为，他已经认了出来，昨天在批发市场像个疯子似的殴打自己的，正是眼前这位！ 一看到赵玉，刘鹏飞就感觉后背火辣辣得疼。昨天，赵玉和苗英一人一脚的，几乎把他肉皮都给踢开了花！ 现在换他来审讯自己，必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很快，刘鹏飞被铐在了审讯椅上，灯光打开，格外刺眼。 赵玉则稳稳坐在审讯椅对面的座位上，准备审讯。按道理讲，既然已经提审嫌犯，那么作为合作方的苗英应该准备一份嫌犯的个人资料才对。 第121页 然而，苗英恨赵玉恨得骨头都疼，怎么可能会为他准备资料？ 不过，赵玉有了测谎仪，这些东西便已经无关紧要。待到坐稳当之后，赵玉率先对刘鹏飞说道： 「哥们儿，待会儿我问问题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懂吗？」赵玉像老师教学生似的嘱咐，「记住，回答一定要快！答得好了，说不定我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可要是答得不好，后果……你懂得！」 听到赵玉的话，刘鹏飞先是打了个冷颤，又干咽了口唾沫，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可是，现场的警探还有审讯室外实时监控的苗英，却禁不住大皱眉头，哪儿有这样审讯犯人的？ 赵玉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0099章 神奇测谎仪 之前，赵玉已经把测谎仪的说明书看了个仔细。原来，这测谎仪虽然精准无误，却只能对指向明确的问题做出判断。所以，他才要求刘鹏飞只回答简单的「是」或「不是」。 当赵玉打开隐形测谎仪的开关之后，脑中立刻出现了一副简单画面：一个红灯，一个绿灯，右上角还有一个10分钟的倒计时，整个画面布局，如同幼稚园简笔画一般。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赵玉抓紧时间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由于是头一次使用，赵玉毫无经验，一开口便问了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你是男的吗？」 「是！」 虽然面露疑惑，但刘鹏飞还是配合地说出了答案。 结果，赵玉脑中的绿灯闪烁了一下。 哦…… 看来，绿灯应该代表着实话。 「你是女的吗？」为了验证准确性，赵玉又问了一句。 「不是！」 绿灯闪烁。 「那个……」赵玉想验证一下撒谎的效果，忙和刘鹏飞商量，「哥们儿，我再问你一遍，这次你说是，好不好？」 赵玉的话，让旁观的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变性人？」赵玉张口问完，沖刘鹏飞直努嘴，小声地提示他，「说『是』，快点儿！」 「嗯……」刘鹏飞脑门冒汗，微微颤抖地点头答道，「是！」 结果，红灯不但亮了，还嘟地响了一声！ 呦西…… 赵玉在心里嘆了一句，看来，这个测谎仪还真是没毛病！ 「好了，测试完毕，接下来，咱们正式开始了！」赵玉对刘鹏飞示意道，「你用不着都说实话，只要回答是或不是，而且快点儿回答就行了，懂不懂？」 「啊？啥子？」刘鹏飞有点儿凌乱。 苗英和警探们亦是看得莫名其妙，哪有告诉罪犯可以不说实话的？真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抓紧时间吧！」赵玉看着时间在逐渐减少，急忙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叫刘鹏飞？」 「是！」 绿灯。 「你是不是sl县穆官屯的？」 「是！」 绿灯。 「你是不是爱吃年糕？」 「不是！」 绿灯。 「你爸妈离婚了？」 「不是！」 绿灯。 「你做过痔疮手术没？」 「有小姐说过你那方面不行吗……」 …… 赵玉一口气问了十几个无关痛痒，却令人蛋疼的问题。虽然刘鹏飞搞不清楚赵玉为何这样发问，却一一如实地回答了出来。 可是，他没有察觉的是，在赵玉的引导下，他回答问题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谁知，赵玉问着问着，忽然话锋一转，快速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认识于志根？」 乍一听到「于志根」这三个字，刘鹏飞明显地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作出回答。 赵玉早就在等着他的反应，那时候，就是不用测谎仪，他也了解了七八成。看来，这个刘鹏飞，果然和于志根是认识的！ 「是！」在停顿了三秒之后，刘鹏飞终于说出了答案，但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露怯，所以显得非常紧张。 绿灯。 「我和他是同乡，小时候一块儿玩儿过……」刘鹏飞开始解释。可是，他越是解释，就显得越有问题。 「我说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其它的什么也不用说！」赵玉出言提醒，这一下，刘鹏飞更加心虚，脑门上已经冒了汗。 此时此刻，在另一间屋里监视的苗英，亦是感到非常惊诧。她虽然不知道于志根是谁，但是她已经出于本能地感觉到，这里面大有文章。 此外，对于赵玉那种新颖奇特的审问方式，她同样感到非常好奇。这个赵玉……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是不是认识林美凤？」赵玉继续。 这一次，刘鹏飞再度停顿了一下，这才回答道：「不是！」 嘟……测谎仪响了一下，红灯亮起。 因为有照片为证，赵玉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刘鹏飞绝对认识林美凤。 「10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富民小区？」赵玉继续深度挖掘。 在听到「富民小区」四个字之后，刘鹏飞勐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瞪大眼睛看着赵玉，露出了莫大的震惊与恐惧。 「看什么看？快点儿回答！」 在赵玉的暴喝之下，刘鹏飞赶紧摇头回答：「不是！」 第122页 嘟……红灯亮。 靠……虽然只问了这么几个简单的问题，可赵玉却是整个人都为之震了一下，我滴个乖乖……难道说……残杀案的真相——就在眼前！？ 赵玉稍微琢磨了一下，便直接奔向了主题： 「10年前的富民小区残杀案，你是不是知道？」 「嗯……是！」刘鹏飞点头，本想补充一句「我只是听说过。」可嘴还没有张开，赵玉那边已然大声喝问： 「说！于志根，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不是啊！？」刘鹏飞吓得脸色刷白，一口气连喊了三个不是。 然而，测谎仪的结果是不会错的！ 嘟……红灯亮！ 哇！ 奶奶个熊…… 赵玉蓦地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些恍惚。其实，虽然他怀疑过眼前的刘鹏飞，却只以为可以从他身上获得残杀案的线索，可谁知道……残杀案的真兇！那个消失了10年的真兇……居然就在眼前！！ 惊喜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让赵玉半点儿准备都没有。他默然地怔了半天，这才想起测谎仪的时间快要到了。 于是，他强压住自己的震惊，继续问道：「刘鹏飞，你杀于志根那天，是不是下着大雨？」 「不是！」刘鹏飞有些急了，忙说，「警官啊，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然而，测谎仪上的红灯，还是亮着的。 「少废话！」赵玉继续，「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林美凤有姦情？」 「什么啊！」刘鹏飞大急，一个劲儿地用后背摩擦座椅，似乎不想再配合下去。 赵玉同样急不可耐，眼瞅着时间不等人。他干脆一个暴跳，从桌子上窜到了刘鹏飞的面前，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领。 那时候，另外三名警探大惊，害怕赵玉做出过分举动，赶紧上前拉拽。 谁知，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苗英从外面快步进入，同时高声喝止住了三名警探。 「你们先出去吧！」苗英沖他们摆了摆手，三名警探便快速地离开了审讯室。 赵玉看到苗英进来，本以为她是来搅局的。谁知，让他意外的是，苗英同样来到了刘鹏飞的面前，和赵玉一左一右并排站立。 陡然看到两大魔王眼神兇恶的立于自己面前，刘鹏飞胆儿虚地干咽了口唾沫，浑身像触了电般直打哆嗦。 「赵玉同志，放心吧！」苗英把自己的拳头攥得咯嘣作响，「所有的监控设施，已经关闭了！」 苗英简短的一句话，让刘鹏飞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警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配合！配合！」 赵玉意外地看了看苗英，不太明白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这么配合我，不会是想引诱我动手殴打嫌犯，好陷害我吧？ 哼！ 我有那么傻吗？ 赵玉放开刘鹏飞的衣领，问道：「快说！你和林美凤是不是有姦情？」 「不是！」刘鹏飞回答完毕，却又补充了一句，「长官，我真听不明白你说的都是什么？」 结果，测谎仪上先是闪烁了一下绿灯，继而，又嘟的一声响，红灯亮起。 哦…… 赵玉明白了，刘鹏飞和林美凤的确没有姦情，但是他说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却是在实打实的撒谎！ 残杀案的兇手——就是他！！ 第0100章 同流合污 通过测谎仪找到了残杀案的真兇，赵玉不但感到万般惊诧，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刘鹏飞和林美凤没有姦情，那就说明林美凤与于志根的死应该没有关系！ 此前，赵玉对这件案子之所以感到力不从心，正是纠结于此，虽然直觉告诉他，林美凤或许跟残杀案有关，可他却不想看到林美凤真的是那个杀人兇手！ 这个可怜的女人实在是遭过了太多磨难，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幸福生活，又何必非要残忍地摧毁她的一切？ 不过，为了百分百确认，赵玉还是又补充了一句，问那刘鹏飞：「当年你杀于志根，是不是受到了林美凤的僱佣或指使？」 「不是啊！我……」 刘鹏飞还想补充些什么，但是赵玉担心他话太多，会导致测谎仪测不准，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结果，绿灯亮了，赵玉终于如释重负。由此看来，于志根的死，和林美凤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可是……剎那间，赵玉也闪过了一丝疑虑，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儿！ 因为……如果刘鹏飞杀死于志根真的和林美凤没有关系，那么林美凤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刘鹏飞的钱包里呢？ 难道说……李贝妮的猜测是对的？ 刘鹏飞真的在暗恋林美凤！？ 想到此，赵玉还想追问几句，然而五分钟已过，测谎仪已然结束了。道具栏上，显示着测谎仪的数量减少了一个，还剩4个！ 啧啧…… 要知道，这5个测谎仪，可是当初赵玉破掉了剁手案之后得到的，奇遇完成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多。当时，赵玉对这东西十分不屑，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测谎仪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有了这个东西，哪怕审问再嘴硬的犯人，也会让他无处躲藏，原形毕露！ 此时此刻，刘鹏飞却是汗如雨下，精神透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正在经受莫大的精神压力。 第123页 苗英是何等精明，虽然她没有什么测谎仪，但是通过刚才的所见，她已然猜测到了些什么！ 哦……怪不得，赵玉如此执着地想要提审这个刘鹏飞呢！原来，这个刘鹏飞还牵扯到了另一桩案子！而且，还是一桩杀人大案！ 想到此，苗英对赵玉的成见顿时减少了几分。她连忙安排手下的探员，一方面去调查那个富民小区残杀案；另一方面，则派人去探赵玉的底！ 令苗英有些意外的是，本来赵玉审问刘鹏飞审得风生水起的，可是忽然间，赵玉竟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掏出水笔，在他的卷宗资料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却完全无视刘鹏飞与自己的存在。 可是……赵玉的沉默，却反而使得刘鹏飞更加心虚，他扒头探脑，冷汗连连，表情也是紧张僵硬，在审问椅上如坐针毡，不停扭动。 他本想跟赵玉解释一下，他和于志根没有关系，可张开嘴后，却发不出声。因为，他担心自己的解释，会不会引来更大的怀疑…… 可是，一连沉默了好几分钟，赵玉就是一言不发，仍是认认真真地在本子上写画着什么。 苗英忍不住好奇地看了几眼，可赵玉故意用手捂着，就是不让她看。 然而，其实，但是…… 赵玉不过是在纸上画了很多小王八而已！ 原来，赵玉之所以不说话了，并非出于什么心理战术，而是因为隐形测谎仪用完了，他不知该如何继续审问下去了！ 他清楚得知道，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刘鹏飞就是杀死于志根的兇手，可是，当年的残杀案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没有指纹、脚印、血迹、dna等等。没有证据，他就没有办法让刘鹏飞低头认罪！ 而现在的处境，对赵玉同样不利。苗英就在身边看着，他绝对不能动刘鹏飞一根手指头！ 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审问机会，好不容易找到了残杀案的真兇，就此罢手的话，他又不太甘心。 怎么办呢？ 除了动用武力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这个刘鹏飞认罪呢？ 找不到确实证据，就算再审问他三天三夜，他也不可能招供！可是……证据呢？确实没有啊！ 万般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往卷宗上画起了小王八，一边画一边苦苦思索着对策。 这时，审讯室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位探员走进来，递给了苗英几份档案。苗英本想离开审讯室，可是因为担心赵玉做事极端，便干脆把档案拿过来，然后找了个离赵玉远远的墙角，翻看起来。 随着铁门关闭，审讯室内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赵玉在卷宗上继续画小王八，而苗英则在认真地看着档案资料。两大魔王，居然毫不理会审讯椅上的刘鹏飞，这让刘鹏飞更加难受，简直如芒在背，极度惶恐。 刘鹏飞知道一个道理：暴风雨来临之前，总特么得出奇平静！会咬人的狗，也从来不特么叫唤！待会儿，他真的吃不准，自己会遭遇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一刻钟之后，苗英才看完了档案。 哦……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赵玉的来龙去脉。 有意思，这傢伙连破了两件大案，还亲自抓住了兇手，获得了市级嘉奖，可倒头来却被发配到了未结案件组。看来，这傢伙的脾气，的确是够臭够硬！ 不过，从刚才他大闹汝阳重案组的狂暴事迹来看，这傢伙也是够执着的！换一个人的话，谁也不会为了一个简单的查案，而把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这傢伙…… 剎那间，苗英对赵玉的敌意，再度减少了几分。等看过有关富民小区残杀的资料之后，她更是眼前一亮，似乎又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恰好在此时候，赵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停止了手头上的写画，然后沖苗英怒了努嘴，示意她出去说话。 苗英点头同意，二人出得审讯室后，赵玉转着眼珠儿对苗英说道：「苗队长，商量个事儿行不？能不能跟你……借点儿东西？」 「呵呵……」苗英嫣然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像是能够猜中赵玉所想似的，当场反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同流合污啊？」 「啊？」 赵玉大吃一惊，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女魔头竟然如此精明？完了，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诡计，居然一句话就被人家戳穿，完了完了，没戏了！ 谁知，就在赵玉懊丧之时，苗英却是再度一笑，翘着她那精緻而性感的嘴唇说道：「不过嘛……我——同意！！！」 第0101章 你是兇手！ 当赵玉和苗英一言不发地离开审讯室之后，刘鹏飞的心情变得繁复纷杂：忐忑、紧张、激动、担心乃至——害怕！ 他原以为，自己的被捕，源自于几天前的一起故意伤人案，赔点儿钱之后，没多久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当赵玉忽然提到「于志根」、「林美凤」还有「富民小区」这三个名词之后，他却犹如被当头闷了一锤，无可避免地触及到了他内心的最深隐秘。 审讯室内没有钟錶，刘鹏飞不知道时间，给他的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大半天，赵玉和苗英才再度开门进入。 那个时候，刘鹏飞滴水未进，感觉头晕眼花，精神萎靡。 苗英挺拔的身姿却格外显眼，她踏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刘鹏飞面前，乌亮的皮鞋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第124页 「给你……」苗英将一张白纸，与一根红色记号笔递到了刘鹏飞的面前，沉声说道，「你现在给我写几个字，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刘鹏飞皱了皱眉，不知道苗英是何用意？ 苗英让刘鹏飞拿好了笔，说道：「你就写『血债血偿』这四个字就可以了！」 「警……警官……什么意思？为什么？」这四个字乃是当年残杀案现场墙壁上留下的血书，苗英要他写这四个字，刘鹏飞已然感觉到了不妙。 咯嘣…… 苗英攥了攥拳，发出了瘆人的咯嘣声，使的刘鹏飞心头一颤。 「少说废话，配合调查！」苗英没好气地给他一句。 「警官！」刘鹏飞虽然有点儿懵，但毕竟是经常出入警局的老江湖，当即咬牙说道，「警官，我要请律师！」 「咚！」 刘鹏飞还没把话说利索，赵玉那边已然狠狠捶了桌子一拳，震得满屋乱颤，差点儿把刘鹏飞吓得咬到舌头。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打是不……」赵玉嗷嗷嚎叫，宛若一头炸毛狮子！他当即施展开了自己的躁狂绝学，挥拳头直奔刘鹏飞而来。 刘鹏飞还没怎么着，苗英却是露出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急忙抬双手顶住了赵玉，然后大声劝道： 「赵警官，你别激动，你等一下先！」苗英用下巴指着监视窗口说，「仪器还没有完全关闭呢！再等一分钟，别再把你录下来……」 「不行，我手太痒痒了！等不及了！」赵玉则一个劲儿地前窜，与苗英撕扯在了一块儿。 刘鹏飞看得眼珠子冒血，干咽了好几口唾沫，心脏则咚咚咚得勐跳不止。 「这样吧……」苗英用手揽住赵玉，道，「我先把他的手铐打开，这样最起码可以说他企图越狱啊……要不然，你真把他搞残了，我怎么交代？」 「哦……」 由于事先对词儿的时候没有这句，赵玉禁不住玩味地看了苗英一眼，心里说话，闹了半天，这女的……比我还损？ 「我写……我写……」 别说，这一招儿还真是立竿见影，刘鹏飞吃过这二位魔王警探的大亏，当即抄起笔来，唰唰地写下了「血债血偿」四个大字。 然而，苗英很快又拿过一张纸来，又让他写了一遍。就这样，一共让他写了10份。 写完之后，苗英打了个响指，立刻有探员进来，把写好的东西拿走了。 紧接着，又有新的探员进来，开始给刘鹏飞採集指纹、唇印、乃至唾液与皮屑组织等等。 负责採集的探员们一言不发，工作认真细緻，等到全部採集完毕，赵玉与苗英便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审讯室中，再度只剩下了刘鹏飞一人。 这一次，刘鹏飞的情绪明显出现了更大波动，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他的某种担忧已然应验。 如此的担忧之下，他愈发激动紧张，焦躁不安，不停地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心理状态逐渐失衡。 谁知，这一次，他又足足等了数个小时，赵玉才再次和苗英并肩而入，稳稳坐在了审讯座位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二人眉头舒展，似乎春风满面，一片心情大好。 苗英将手中的几沓文件平摊在桌面上，然后客气地对赵玉摆了摆手，道：「赵警官，您是主审员，还是由您主持吧！」 「您太客气了！」赵玉早没了之前的狂躁之气，满脸堆笑地说道，「苗队长，这里是汝阳警局，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呢！还是您先来吧！」 如果是熟悉赵玉与苗英关系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定然会被惊得闪了舌头。要知道，这俩人一向水火不容，见面全都跟彗星撞地球似的。 可谁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他俩不但能够和睦相处，居然还互相客气起来？ 「您就别推辞了！」苗英再度说道，「案子一直都是你全权负责的，咱们还是快点儿开始吧！」 「咳咳……」赵玉故意干咳了几声，这才对苗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嗯……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了，还希望苗队长多多指教！」 听到赵玉酸熘熘的恭维，苗英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一个劲儿地用眼角瞥赵玉。那意思是在跟他说，你丫还是别装逼了，快点儿干正事吧你！ 「咳咳……」赵玉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拿起一份资料，对审讯椅上的刘鹏飞说道，「刘鹏飞啊，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什么伤人案，而是因为10年前于志根被人谋杀一案而来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刘鹏飞的表情还是蓦然僵了一下。 「不过，有一点，我想在审问之前提醒你一下！」赵玉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我们没有确实的把握，确实的证据，是不可能把于志根一案联繫到你头上的！ 「还有，我们现在的审问重点，主要是当年残杀案的案发经过，而不是审问你是不是兇手，是不是有罪！因为，根据最新的证据比对，我们已经确认，你就是杀害了于志根的——兇手！！！」 第0102章 铁证如山 「啊？」听到此话，刘鹏飞勐然颤抖，仰起头来大声辩解道，「警官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没错，于志根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可我后来根本没见过他！你们不要给我乱加罪名好不好，喂！我有权找律师的！」 第125页 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苗英便起身把一摞文件端到了刘鹏飞的面前。 「刘鹏飞，你不会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吧？」苗英摇头说道，「在逮捕你之前，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细緻的摸排工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我们是不会轻易跟你摊牌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心存幻想，别做无用的挣扎了！喏……」 说着，苗英把最上层的一份文件拿给刘鹏飞看：「这个，就是字迹比对的结果！我们用你刚才书写的字样，与当年于志根被杀案现场的血书做了对比。结果，通过最权威的电脑软体比对，吻合度已经达到了87.5%，根据《证据法》里的相关规定，已经达到了有效证据的提诉范围。」 「不可能！你……你们瞎说！」刘鹏飞不服。 「你太小看我们的科技手段了！」苗英则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我们知道，你刚才书写『血债血偿』的时候，故意写得模模煳煳，模稜两可的，可是，无论你怎么刻意改变，一个人的笔迹都是无法说谎的！你自己看看吧……」 刘鹏飞瞪大眼睛看着那份比对结果，上面把他书写的文字放大了数倍，还有很多机器点出的红点，那些红点全都点在了文字的起承转合之处，看上去非常专业。 「再给你看第二个证据！」苗英伸手把另一份文件取出，再度递到刘鹏飞面前，这一次，上面出现的是数张图片。 「当年，于志根被害的那个晚上，在富民小区的十字路口曾经拍下了一张嫌疑人的照片！」苗英指着其中一张图片说道，「可是，由于当晚下着大雨，环境恶劣，所以照片严重失真！导致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掌握嫌疑人的具体影像！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苗英又指了指另外一张图片，说，「我们的电子还原技术，已经完全可以还原这张照片了！喏……你好好看看还原后的效果，再看看这些数据，身高、轮廓、体型、臂长、还有眉骨、鼻樑等，和你的吻合度已经达到了97%！照片上的嫌疑人，根本就是你！」 「这……」刘鹏飞干咽唾沫，虽然心里发虚，但嘴上依然强硬，「警官，不对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就算百分百相像，也不能说那个人就是我啊？再说，万一那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呢？你们凭什么认定他就是嫌疑人？」 「唉！」苗英闻言嘆了口气，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刘鹏飞，前两份证据，不过是让你别再抱有侥倖心理罢了！你呀，还是接着往下看吧……」 说着，苗英又把第三份文件呈现在了刘鹏飞的面前，道：「前两份或许还算的上是间接证据，可这后两份，却都是可以盖棺论定的直接证据了！」 刘鹏飞低头看了看，但见第三份文件上出现的都是一些当年残杀案现场的图片，于志根的尸体悽惨地倒在沙发之上，四周围全都是骇人醒目的血迹！ 「行兇之前，你事先做好了准备！」苗英说道，「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脚印！可是……你还是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头髮！瞧……」 苗英指着图片中的某处说道：「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在现场搜集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头髮！经过比对验证，这根头髮，非但不是死者妻子的，也不是其他家属朋友的！因此，这根头髮，很可能是兇手留在现场的！ 「刘鹏飞，你仔细看看，我们已经比对过了，这根头髮可的的确确就是——你的！！」 闻听此言，刘鹏飞骇然失色，无力地垂下了头。可能是太久没有饮水的缘故，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不出来了！ 「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苗英喝了一声，吓得刘鹏飞又是一个激灵。 「警……警官……」刘鹏飞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冤枉啊！我……我……就算那根头髮是我的，但……我那时候和于志根吃过几次饭，也有可能是我的头髮落在了于志根的身上，被他带回家的啊？」 「胡说八道！」赵玉大吼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你和于志根只是小时候的邻居，你后来再没见过他吗？」 「我……」刘鹏飞难圆其说，干脆耍起了无赖，「那么多年了，我都记不得了，也可能，我印象里是见过他的，还吃了几次饭！但是刚才一紧张，想不起来了！」 「呵呵……」苗英笑道，「你还是留着这话，跟法官说去吧！你小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杀了人，10年都能心安理得，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下的罪行是终究逃不过去的！ 「刘鹏飞！」苗英正义凛然地说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天衣无缝吗？看看吧……」 说着，她把最后一份文件又递到了刘鹏飞面前。 「当年，兇手残杀于志根之后，从沙发上撕下了一块布料，然后用布料蘸血，在墙上写下了血书！」苗英讲道，「巧的是，于志根家的沙发，乃是一种假冒伪劣的涤纶布料，这种布料的弹力较弱，恢復性差，所以兇手在用力撕扯的时候，留下了清晰的指纹！刘鹏飞，看清楚了没？那个指纹可是——你的！！」 「啊！？」刘鹏飞犹遭电击，茫然惊嘆，「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三个字！」苗英不动声色地笑道，「你心里肯定在说，当年杀人的时候，我可是戴着手套的，怎么可能留下指纹呢？对不对？」 第126页 刘鹏飞再度震惊，不敢再乱说一句。 「呵呵……你太小看我们的刑侦技术了！」苗英指着文件上的某处说道，「没错，10年前，我们的确什么也找不到！可是，现在全都不同了！我们的技术，已经可以做到透过手套也能提取到指纹的地步了！ 「没想到吧，刘鹏飞？我们不但从那块沙发布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而且还发现指纹按压的地方没有明显血迹出现，这足以说明，在于志根墙上写下血书的人，就是——你！！」 「啊……」 听到苗英掷地有声的结论，刘鹏飞颓然地矮了下去，从他浑身颤抖的样子来看，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赵玉和苗英都以为他很快就会低头认罪了。 然而，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刘鹏飞还是处于本能地挣扎了一句：「警官……我……我要请律师！」 第0103章 淋漓尽致的卑鄙 虽然刘鹏飞仍然不肯认罪，但是经验丰富的苗英并不气馁。 她平静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对刘鹏飞展开了更加勐烈的心理攻势。她先是给刘鹏飞普及「抗拒从严」的四字真言，说如果不配合调查，后果会有多么多么严重。 随后，她又开始引经据典，贯彻「坦白从宽」的真理要义，说根据《刑事法》多少节多少条规定，凡是主动供认罪行的犯人，都可以获得适量减刑。 如果刘鹏飞主动配合，那么她会在审讯评定中给出肯定意见，这样等审判的时候，更会加大量刑尺度。 苗英口齿伶俐，谈吐得体，说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让赵玉听了，甚至都想把自己过去做过的坏事，统统交代出来！ 然而，眼前的刘鹏飞却始终不发一言，仍在沉默地挣扎抗拒着。 审讯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刘鹏飞还是没有认罪的迹象。这一次，苗英已然倾尽其能，只得沖赵玉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想告诉他，咱们的计划失败了，还是到此为止吧！ 然而，让苗英意外的是，赵玉仍不死心，他还在积极地思考着办法，并未理会苗英的眼色。 因为测谎仪的缘故，赵玉比谁都清楚，刘鹏飞就是真兇无疑！因此，看到刘鹏飞依然不肯认罪，他岂能善罢甘休？ 在经过一番认真思索之后，赵玉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不确定管不管用，却只好当成最后的杀手锏，试一试了！ 想到此，赵玉宛若一阵狂风般，大踏步来到刘鹏飞面前，然后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刘鹏飞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赵玉忍不住要抽他大嘴巴子呢，吓得差点儿把脑袋缩到脖领里面去！ 谁知抬头之后，却赫然看到，赵玉将一张照片，勐然拍到了桌子上！ 「刘鹏飞！你给我好好看看，」赵玉雷鸣般吼道，「我们除了确凿的物证以外，可是还有人证呢！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鹏飞认真看了一眼，待看到那正是深藏在自己钱包中的林美凤照片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你……你们……」刘鹏飞眉头紧皱，浑身颤抖，似乎正在遭受着某种巨大的精神倾轧。 其实，赵玉的心里半点儿底都没有！他之所以把这张照片拿出来说事，无非想要来个敲山震虎，把刘鹏飞敲懵圈再说。 然而，刘鹏飞的反应如此之大，却大大地出乎了赵玉所料。 怎么…… 难道……这张照片背后，还隐藏着别的秘密不成！？ 「她……她已经……招了？」刘鹏飞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让赵玉和苗英大为惊诧意外。 赵玉却是反应极快，急忙顺茬接了一句：「那还用说？」 「唉！」这一下，刘鹏飞彻底蔫了，在又沉默了数分钟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用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说道，「好吧，警官……我认罪！于志根……是我杀的！」 啊…… 闻听此言，苗英也是浑身一震，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赵玉却像很有经验似的，继续镇定地让刘鹏飞又说了一遍。待到刘鹏飞清晰地说出自己是杀害于志根的兇手之后，赵玉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那一刻，苗英满脸惊愕地看着赵玉，赵玉则装逼般地点了点头，还趁刘鹏飞不注意，悄悄地给苗英竖了一下大拇指！ 原来，刚才所有的审讯步骤，全都是这俩人计划好的！他们不过是卑鄙地给刘鹏飞安排了一场临时起意的阴谋而已！ 苗英所谓的那些证据全都是假的，是她让手下的技术人员捏造出来的！什么指纹比对、影像还原、留在现场的头髮还有隔手套提取指纹，纯粹都是无稽之谈。 可是，一连串的无稽之谈叠加在一起，再由义正言辞的苗英口述出来，可就神奇地变成了言之凿凿！ 证据伪造得那么逼真，甚至连赵玉自己都有点儿信了！ 通过这件事，他不得不对苗英刮目相看，自己不过是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而已，却没想到苗英举一反三，居然办得这么漂亮！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苗英那满脸正义的卑鄙样子，可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反观苗英这边，其实，早在赵玉第一次审问刘鹏飞的时候，苗英便深深地意识到，这个刘鹏飞很可能真的有什么惊天隐秘。如果他真的是残杀案的元兇，那么不但对自己的案子有所帮助，而且还能立下大功一件，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第127页 因此，当赵玉主动要求与她合作的时候，她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赵玉，不但帮赵玉伪造了诸多证据，还给赵玉出谋划策，弥补了许多不足之处。 不过，苗英的出发点却和赵玉有着本质的区别，她可不像赵玉那样没有原则和底线！虽然刘鹏飞看上去很像杀人兇手，但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苗英是不会轻易乱下结论的。 她之所以选择与赵玉同流合污，乃是想利用赵玉来诈一诈刘鹏飞，探探他的底！如果他真的招供认罪，那么说明他就是真兇无疑！可如若反之，刘鹏飞是绝不可能认罪的，苗英也自然会秉公办理，不会去冤枉于他。 总而言之，苗英的原则就是别管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一竿子打下去，居然还真打出一个杀人犯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表现得如此震惊！ 当刘鹏飞招供之后，苗英看向赵玉的眼神，又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这个傢伙……可是真不简单！ 怪不得，他能连破电棍和剁手两起大案呢！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把一件10年未破的悬案侦破？这等功力，可是非常罕见！ 不过…… 可是…… 看着赵玉，苗英同时也纳起了闷，因为赵玉的眉头依然紧紧锁闭着，甚至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为什么？ 罪犯已然招了供，真兇已经找到，可他为什么还在犯愁呢？ 第0104章 另一半真相 「我和于志根都是穆官屯的，」刘鹏飞耷拉着脑袋，开始供述当年的残杀案经过，「他比我小两岁，虽然都在同一所小学和中学，但是不同级，我比他高一届！ 「我上高三那年，看上了于志根他们班一个女生小琴。通过不懈的努力之后，小琴同意了我的追求，和我好上了！ 「小琴长得特别漂亮，好多男生都追求过她，也包括于志根在内！ 「可是，于志根这个王八蛋，他追不到小琴，却满处造谣，说小琴跟他睡过，已经不是好女孩儿了！还说小琴的后背上哪里哪里有痦子，哪里哪里有胎记，说得煞有其事的，传得满风满雨，不但老师知道了，甚至都传到了村子里！ 「小琴脸皮薄，为了这事儿差点儿寻了短见！」刘鹏飞愤慨地讲述道，「小琴的家长找于志根理论过，虽然于志根认了错，可是已经散播出去的谣言，却是没法收回！没多久，小琴便被迫辍了学，到外地打工去了！ 「本来，我和小琴一直好好的，我也没有受到谣言的影响，可是……我爸妈……他们就是不同意我俩的事，我曾经偷偷跑出去找过小琴，却都被我爸追了回来！后来，我们俩的关系，就慢慢断了！ 「再后来，我就听说，小琴她真的到大城市当了……当了……小姐！」刘鹏飞咬着牙说道，「要是没有可恶的于志根，小琴是不会去当小姐的！她……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是于志根这个傢伙，毁掉了我和小琴的幸福！这个人本来就该死！」 「哦？」苗英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可是……」 苗英本来想问问刘鹏飞，既然你早就怀恨在心，可为什么会迟了那么多年才想起动手呢？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强行咽了回去，因为刘鹏飞是被诱供出来的，苗英这样一问，岂不等于露了陷儿？ 好在刘鹏飞已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并未察觉出异样，仍然继续讲述道： 「杀人的那天，我的确事先做好了准备，」刘鹏飞似乎是放下了某种包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天下着大雨，我又穿着雨衣，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我用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开了门，悄悄潜入到了于志根的家里，为了不留下脚印，我还把提前准备好的鞋套套在了脚上！ 「进屋之后，我很快看到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于志根。当时，他正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声音很大！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见我，直接上去就用砍刀砍他！我当时也挺害怕的，也不知道都砍到哪里了，可能是头部，也可能是肩膀！于志根醒了，可是面对我疯狂的噼砍，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仅仅唿喊了几声，便不再动弹了！不过……我还是砍了很久，直到砍得连刀都拿不稳了，这才住了手！ 「此后，为了干扰警方的视线，我从沙发上扯下了一块布料，然后蘸着于志根的血，在墙上写下了那些字！然后才关上门，匆匆离开了现场。 「摄像头上拍下的那个人，也的确是我，我当时就是穿着那件雨衣！」 听到这里，苗英又看了赵玉一眼，然而，赵玉仍然紧紧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思考着某件重要的事情。 「二位警官，」刘鹏飞坦然说道，「其实……对于今天的场景，我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了！我就知道，我被捕的这一天迟早会来，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一天，会迟来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来，我把每一天都当成是自己赚回来的，所以比别人胆子都大，更捨得投资花钱，谁知，我的买卖却是越做越大！ 「这期间，我进过无数次警局，可每一次都被释放了出来。 「真是天意弄人啊！就在我心存侥倖，认为你们永远都找不出我的时候，却偏偏落了网！看来……老人们说得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第128页 「好了！」赵玉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站起来对苗英说道，「苗队长，既然残杀案的真相已经搞清楚了，那就麻烦你给处理一下相关事务，我得先回局里汇报一下去了！」 「哎？赵警官，这是怎么说的？」谁知，苗英却忽然摇了摇头，说道，「案子才审了一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一半？」 赵玉本想出言询问，却看到苗英一个劲儿地在向他使眼色，无奈之下，只好重又坐了下去。 「刘鹏飞！」苗英转身沖刘鹏飞笑道，「别磨叽了，还是继续吧！赵警官那边的残杀案算是了结了，可是我们这边的三里屯谋杀案呢？是不是，也到了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啊？ 赵玉不由得一惊，根本不明白苗英是何用意？怎么无缘无故地，又冒出一个三里屯谋杀案来呢？ 「10年前，同样是一个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夜晚，」苗英言道，「刘鹏飞的结髮妻子简文莉，被人杀死在了自家床上！这件案子和残杀案一样，一直是我们汝阳分局的一桩悬案！」 啊？ 赵玉再度一惊。他没想到，刘鹏飞的身上居然还有其他命案？剎那间，赵玉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闹了半天，苗英之所以全力以赴的帮他，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这个女人……好厉害！ 「刘鹏飞，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苗英劝道，「先是于志根被杀，然后一个月不到，你妻子又死在了自己家中！林美凤失去了丈夫，而你失去了妻子！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里，赵玉已经处于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心情变得愈发复杂。 按理说，这么困难的残杀案已经被他侦破了，他应该感到美得癫狂才对！然而，刚才刘鹏飞认罪之前的那句话，却让他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安。 刘鹏飞刚才问他，是不是那个女人已经招了？ 「那个女人」很明显指的是林美凤！ 那么……他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他是不是以为，警方已经逮捕了林美凤？ 林美凤会招什么？ 难道……他当初的「跟着感觉走」是对的？这个林美凤，同样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第0105章 杀人协议 「不错，警官，你们猜得不错！」刘鹏飞垂头丧气地坦白道，「我就是从一部电影上学来的，也可能是电视剧，还是韩国的，那上面交代了一起——交换杀人案！我觉得，这种方法非常适合我，所以，我才有样学样，策划实施了我的报復计划！」 什么？ 赵玉微微一怔，交换杀人案？ 什么意思？ 我怎么没看过呢？ 「是！」刘鹏飞继续说道，「我很早就想杀掉我的妻子简文莉了！通过一段时间的寻找，我终于找到了林美凤，并且和林美凤签订了一份杀人协议：我帮他除掉于志根，她则帮我杀掉——简文莉！！」 啊？ 赵玉禁不住大吃一惊，这才明白所谓的交换杀人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10年前的7月12号，不但是个倾盆雨夜，而且正好赶上林美凤的表姐生孩子，她会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就出手了！」 「于志根家的钥匙，是不是林美凤给你的？」苗英问了一句。 刘鹏飞点了点头，道：「同时，我也给林美凤配了我家的钥匙，而且还事先带她踩过点儿！同年的7月23号，又赶上了一个雨夜，而那一天正好工厂来货，我要去盯班，同样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这一次就轮到林美凤出手了，结果，她顺利地帮我杀掉了简文莉！」 刘鹏飞交代完毕，顿觉一片轻松。 然而，此时的赵玉却是一片凝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本以为，林美凤和刘鹏飞没有姦情，她也没有买兇僱佣刘鹏飞，那么林美凤就能完美的抽身了！ 谁知道，眼前居然又冒出一起交换杀人案来！按照刘鹏飞的说法，他和林美凤签订杀人协议，二人各杀一人，那么如此一来，林美凤同样成为了——杀人兇手！ 这个结果，可是赵玉事先最不愿看到的。他跟踪过林美凤，看到过人家的幸福生活，了解她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可是……如今有了刘鹏飞的供词，林美凤这辈子的幸福生活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怪不得，他当初总感觉林美凤心里有事儿呢！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刘鹏飞，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苗英还在认真地询问着细节。 「为什么？」刘鹏飞则完全放开，大声惨笑着回答道，「那个女人太霸道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应有的尊严！ 「我虽然住着她家的房子，开着她家的工资，但我不是特么的上门女婿！ 「是！简文莉家是做服装批发的，老丈人是三里屯首富！可那又怎么样？我好歹也是个人吧？ 「可自打结婚后，她对我向来跟支配三孙子一样，动不动就拿话点我，说我的一切，都是他们家给的！要我时刻对他们家心怀感激，感恩戴德！ 「我是个大老爷们儿，我受不了这样的屈辱，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 「再后来，我们准备养活孩子，可是……那个恶女人却说，我们生的第一个孩子，要跟他们家姓简，而且还要让我签字画押！那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就是这一点，彻底点燃了我的杀人之火！ 第129页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就开始物色交换杀人的对象！」刘鹏飞用手指点了一下林美凤的相片，说，「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林美凤再合适不过！ 「她经常受于志根的暴打，她爸爸的腿甚至被于志根打折过！所以我第一个就找到了她！如果能跟林美凤合作，不但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而且还能除掉那个可恶的于志根，替小琴报当年的造谣之仇！ 「不过，这毕竟是杀人的大事！林美凤犹豫再三，却并未同意。所以起初一段时间就搁置下了！ 「可是谁知，没过多久，于志根那个天杀的恶棍，他居然打得林美凤流了产，而且好像连生育功能都给打坏了！这个傢伙简直不是人啊！ 「于是，我再一次找到林美凤，而这一次，林美凤终于同意跟我合作了！为了不会反悔，我们当场除了签订合同外，还一起录了音！」 「这些东西，现在还有吗？」苗英插嘴问了一句。 「没了！」刘鹏飞交代道，「杀完人之后，我们当面销毁了！这东西怎么可能留着？不过……我真没想到，我们的计划居然成功了！ 「我们两个和彼此杀掉的死者互无关联，又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很难追查到我俩的头上！而且，我觉得，因为距离太远，你们警方很可能连两件案子有关联都不知道！ 「虽然现在败露了，但我觉得我这10年，也算活得够本，不亏了！」彻底放松之后的刘鹏飞变得愈发放肆，甚至将身体仰在审讯椅上，露出了一副悠然的表情。 「哼！」苗英狠狠摔了一下档案盒子，怒斥道，「刘鹏飞，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在为自己寻找藉口罢了！你不要以为，你的藉口会蒙蔽我们的眼睛！ 「如果你当初觉得窝囊，你不在乎她的家产，那你大不了可以跟简文莉离婚吶！也不至于动手杀人吧？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显示，在你妻子惨死家中之后，你不但接管了你妻子的财产，还自立门户，成立了自己的服装批发公司。 「然后，你又勾结一帮社会分子，不断打压你的岳父，壮大自己的实力，只用了短短三年，便挤垮了你的岳父，成为了三里屯的老大！ 「你还敢说，这一切不是为了钱！？」 「哼！那个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鹏飞却满不在乎地说，「要不是他在里面搅合，简文莉也不会要求孩子跟他们家姓！」 「刘鹏飞，这些不过是你的狡辩而已！」苗英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说，「当你的罪行公之于众的时候，人们自有分说！你可以想像一下，大家会如何评论你吧？」 听到此话，刘鹏飞愣了一下，身子这才渐渐矮了下去。 是啊，人们会如何评论他呢？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认可他的杀人动机！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个没有良心的——杀人犯！！ 这时，苗英示意了赵玉一下，二人便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出人意料的是，刚关上审讯室的铁门，苗英竟然沖赵玉友好地伸出了手，同时微笑说道：「赵玉同志，合作愉快！」 第0106章 重案组的耻辱 赵玉先是微微一怔，继而爽快地握住了苗英的手，附和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苗英的手柔软光滑，触感极佳。 「正应了那句老话，咱们两个是不打不相识啊！呵呵……」苗英笑如银铃，热情地攥了一下赵玉的手，道，「那么……既然这样……我就收回那句话吧！」 赵玉明白，苗英收回的是「见一次打一次」那句话，从此以后，他俩就算化敌为友了。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堵墙，赵玉又何乐而不为，当即装傻充愣道：「哎呀？你要收回什么话啊？我记性不好，早就忘了！」 苗英再度爽然一笑，这才正色而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妨直说了！由于本案的原审地在我们汝阳分局，所以，我希望这次侦办交换杀人案件，还是由我们汝阳分局主抓！ 「你不要误会，我会尽快把两件案子的详细情况上报相关领导，并且通知到你们容阳分局，然后咱们一起联合侦办此案！将来结案之后，不管是荣誉还是奖励，咱们全都是一样的！你看如何？」 赵玉在心里说话，这个苗英还真是够精明的，怪不得她先主动跟我示好呢，原来是有目的的啊！ 赵玉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刘鹏飞是苗英抓住的，可是这两起杀人案却全都是因为赵玉牵头找出，按理说，应该由赵玉主抓才对！ 不过，赵玉的目的仅仅在于富民小区残杀案，如今这件案子破了，便是他的首功一件，至于剩下的三里屯谋杀案，他也懒得去管，倒不如卖给苗英一个人情的好！ 想到此，赵玉点头答应道：「好啊！那就麻烦苗队长你多费心了！」 「不客气！」苗英见自己的小算盘得逞，自是笑逐颜开，当即对赵玉说，「咱们留个联繫方式，我回头会把这件案子的详细资料，还有实时进展发送给你！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么我现在就去申请逮捕令，逮捕——林美凤！！」 听到苗英最后这句话，赵玉禁不住又怔了一下。剎那间，林美凤清晨送孩子上学，以及她跟丈夫快乐工作的一幕，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眼帘。 「赵警官？怎么了？」苗英注意到了赵玉的变化，关心地问了一句。 第130页 「哦！」赵玉缓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那就辛苦了！」 说完之后，二人当即留下了联繫方式，赵玉又客气地跟苗英握了下手，这才匆匆离开。 出了汝阳分局的办公大楼，已经到了日头西落的光景，真没想到，赵玉一大早来的，居然在这里整整耗了一天。 此刻，夕阳的余辉倾洒在赵玉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目炫神迷。 …… 一小时后，容阳分局重案机动队的队长办公室内，刘长虎正得意洋洋地撰写着一份文件。 此刻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但因为今晚要陪局长吃饭，所以刘长虎并不着急。 笃笃笃…… 门响了三声之后，局长秘书宋超从外面推门而入，进门便说： 「刘队长，周局长让我告诉您，今晚的宴会比较重要，待会儿您别自己开车了，还是跟他一起坐车去吧！嗯……再过20分钟，您就到停车场去等他吧！」 「哦，好的！」刘长虎摇头苦笑，「看来，今天周局长又得让我去挡酒了！真是拼老命的节奏啊，呵呵！」 「您可别这么说，」宋超当即奉承道，「好多人抢着要替周局长挡酒，可都抢不上呢！刘队长，还是您有能力啊！」 「呵呵……你小子，嘴可真甜！」刘长虎受用似的笑了笑，道，「来来来……小宋啊，看看我写的这东西如何？」 说话间，刘长虎把刚才撰写的那份文件列印出来，递给了宋超。 宋超拿起文件念道：「今委派赵玉同志借调收发室工作，为期两年……」他只念了这么一句，便惊讶地抬头问道，「刘队长，你……你这是要把赵玉调职啊？」 「呵呵呵……怎么样啊，小宋？你觉得，收发信件和报纸，这活儿对赵玉来讲如何？」刘长虎狞笑着问。 「哦……厉害，厉害！」小宋笑道，「一个堂堂重案组探员，却沦落到挨办公室发报纸去？这主意……可太损……哦不，太妙了！不过，我听说，赵玉好像没犯什么错误吧？他前些日子还得过嘉奖呢！这么直接的调职，合适吗？」 「别着急啊！」刘长虎摇头笑道，「他已经进了长期未结组，我顶多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打发掉了，嘿嘿嘿……让这小子跟我作对，看我整不死他！」 「就是，这小子也太不开眼了！」小宋附和道，「一个刚转正的菜鸟，什么规矩不懂也就罢了，居然还那么目中无人，嚣张狂妄，像个神经病似的！周局长对这傢伙早就看不顺眼了，刘队长您这么做，正合局长心意啊，呵呵呵……」 「这话有，」刘长虎言道，「我上班那么多年，还真没看见过像赵玉这种没大没小，恬不知耻的警员！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的重案组，甚至我们的警队，简直就是耻辱！」 「对对对……绝对不能留着他，还是让他发报纸去吧！呵呵呵……」小宋连拍马屁。 谁知，正在二人快意遐想的时候，刘长虎的办公电话忽然响了。 「呦？是不是局长催咱们了？」小宋愣了一下，示意刘长虎快点儿接。 刘长虎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拿起了话筒。然而，刘长虎贴着话筒听没几句，他的表情竟是蓦地僵住了，紧接着，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越变越难看。 「哦……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安排，是的……好的……」刘长虎支支吾吾地敷衍了几句，终于有气无力地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刘队长，出什么事了？」小宋最会察言观色，已然发觉出了不妙，赶紧出言问了一句。 「赵……赵玉……」刘长虎浑身哆嗦，嘴唇颤抖，眼中更是透着惊恐般的不可思议，「他……他居然把富民小区残杀案……给……给——破了！！」 「啊？不可能吧？」惊诧之中，小宋手里的介绍信飘然而落…… 第0107章 梦寐以求的道具 「干杯！」 张景峰把酒杯高高举起，和大家一起仰脖干掉。 此刻，为了庆祝残杀案的侦破，赵玉与队友们正在烤肉店里happy着！张景峰、梁欢、李贝妮还有胡彬都在。 「哈哈哈……真是痛快！」张景峰拍着赵玉的肩膀，激动地贊道，「我和梁欢的心肌梗塞，竟然被赵老弟给终结了！ 「真是痛快！ 「小赵儿啊，让我怎么说呢，你是不是福尔摩斯转世啊你？我这边还吧吧地查着资料呢，你那边居然都开始准备结案陈词了！这速度，这力度，这能耐，简直逆天了啊！」 「是啊！来来来……」梁欢笑着举起了酒杯，「让咱们一起敬赵玉一杯吧！恭喜，恭喜！」 于是，众人再度举杯痛饮。 「唉！」梁欢喝完之后，摇着头说，「可惜啊，要是赵玉早点儿来未结组就好了，可能我和老张就都不用走了！赵玉啊，你可要再接再厉，再给他们破几个陈年大案出来，看看那些大领导们还瞧不瞧得起咱们？」 「就是！」张景峰坏笑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当刘长虎知道赵玉把残杀案破了之后，到底是什么奶奶样儿的，那脸还不得比牛脸还长？呵呵呵……想起来就好笑！」 众人闹笑。 「玉哥，」胡彬笑完之后，认真地问赵玉，「可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你们连半点直接证据都没有，到底是怎么让罪犯认罪的呢？他是不是傻？」 第131页 赵玉微微笑了笑，由于他和苗英有诱供之嫌，所以二人早已达成共识，将审讯内容严格保密。于是，他只好对胡彬敷衍道：「我们採取的是心理攻势，其实，罪犯早就有认罪的思想准备了，我们没怎么用力，他就全都招了！」 「哦……」胡彬虽然点头，但还是不太相信。 「交换杀人案！」李贝妮则摇着头，自言自语般地说，「没想到，案情居然这么前卫！我以为，交换杀人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上呢！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发生！」 「也是！」胡彬皱着眉头说，「不过，这个叫刘鹏飞的兇手玩儿得够胆儿大的，居然找了个女的和他交换杀人！你们想想，杀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林美凤那么瘦弱，刘鹏飞就不但心她会失手吗？ 「也是！」李贝妮附和道，「而且，要万一林美凤不履行合同，刘鹏飞又有什么办法？岂不白白给林美凤做了嫁衣？」 「不见得！」张景峰说，「他们不是签订了杀人合同吗？林美凤要不去杀刘鹏飞的媳妇，那刘鹏飞就会去揭发林美凤，和林美凤同归于尽！」 「不对，」李贝妮反驳，「你要是杀了人，又没人怀疑你，你捨得去投案自首吗？看着吧，刘鹏飞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拿住林美凤才对！」 听着队友们在讨论案情，赵玉却一直没有插嘴，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咦？不对劲儿啊？」李贝妮忽然发现了赵玉的异状，忙推了推他，问，「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蔫了还？这可不像你啊！按正常套路来讲，你现在应该牛得快要上天才对吧！？」 「的确，我也有这种感觉，太安静了！」胡彬煞有介事地附和，「玉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困惑，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呗！是不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还有……那个霸王花……」 「去去去……」赵玉夹了口肉，说，「我只是在琢磨，我那六万块钱到底该怎么花而已！」 「切！」李贝妮嘘了一声，没好气地奚落道，「光知道钱钱钱……」 「不是，不光是钱！」赵玉正经地说，「我还在酝酿，当我拿到年终优秀警员的时候，得说点儿什么获奖感言呢！」 「吁……」李贝妮更加鄙视。 「咳！这怎么说的！」张景峰却是笑道，「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就一口气破了三件大案了，优秀警员保准没跑儿！要是还颁给别人，那帮领导可就真瞎了眼了！」 「哥儿几个！」赵玉把酒杯再度举起，高声说道，「大家放心，我赵玉最讲义气，我要是升官发了财，绝对会把大家全都照顾到！贝妮啊，这次残杀案的结案报告，你可要把大家全都写进去，写的越重要越夸张越好，案子破了，咱们人人有份！」 「好！够哥们儿！」 张景峰高兴得拍了拍手，第一个站起来与赵玉碰杯。 紧接着，大家也都站了起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 赵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系统结束的声音，是在他开门的时候响起的。这一次，赵玉的完成度达到了90%，而且终于斩获了三件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系统告诉他，他得到了三件——隐形摄像头！ 顾名思义，隐形摄像头就是用来偷窥的最终神器！有了这个东西，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看到一切不该看的东西了……咯咯咯…… 洗浴中心？ 姚佳家的卫生间？ 亦或者，直接放置到某位大明星的身上？ 咯咯咯…… 牛逼的奇遇系统！ 神奇的「艮坎」卦！ 真是爱死你了！ 赵玉习惯性地掏出笔记本做记录。代表工作的「艮」卦，他今天完成得异常完美，虽然在汝阳分局大闹了一通，却是神奇地侦破了残杀案，实在令人欣慰。 至于代表着女人的「坎」卦，赵玉觉得，今天的「坎」字，多半代表的是那位苗英苗队长！因为他今天一天都在跟这个女人打着交道。 想起这位苗队长，赵玉不自觉地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案子上。 苗英晚上给他发来了信息，一方面告诉他，交换谋杀案的详细经过，她已经上报给了有关领导，并且已经通知到了容阳分局。 而容阳分局这边已经同意了苗英的联查申请，从明天起，赵玉可以正式介入简文莉被害案的调查。 另一方面，苗英还告诉赵玉，说那个林美凤已经被他们顺利地捉到了警局。出乎意料的是，当警方表明意图之后，林美凤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对谋杀简文莉一案供认不讳，十分配合。 看来，她同样早就做好了认罪的准备。 目前，警方正在连夜审讯之中，估计明天一早，就可以还原整个案情经过。 唿…… 躺在床上，赵玉用力地唿了口气。关于这件残杀案来讲，他猜中了开头，也猜中了结尾，可就是没有猜中过程。 按理说，这么难破的案子都破了，他应该感到心情舒畅，扬眉吐气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觉心情比剁手案结案时还要糟糕，心口总像有块石头堵在那里似的，积郁难捱。 赵玉清楚地知道，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个林美凤！ 他真的很不希望，林美凤是什么杀人兇手。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够可怜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幸福，可现实为什么还要如此无情地摧残她呢？ 第132页 交换杀人案，关于这起案件的是非观，似乎比剁手案还要复杂，还要让赵玉无法理解。 我……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在意别人的感受了呢？林美凤的死活，管我何事？我为什么要因为她而感到郁闷呢？ 赵玉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正在跟这个世界的赵玉融合，才会导致自己的多愁善感？ 亦或者，是自己……正在发生着某种改变？ 第0108章 不一致的口供 赵玉可是喝了不少酒，渐渐感觉有些晕乎。 不过，由于午夜已过，他还是点了根烟，开了新的一卦。 一顿乱咳之后，系统提示赵玉，他今天开出了一个「坎震」卦，卦文上说：坎水震雷，水中闷雷，不相予熙，声形莫辨，未罔乌干。 晦涩难懂的卦文，还是那么无可琢磨。不过，对于「坎震」卦来说，之前可是出现过，上一次培训时的「水中惊雷」，赵玉仍然记忆犹新。而这一次，居然是个「水中闷雷」，不知这两个「雷」之间，有何不同？ 到目前为止，赵玉还未搞懂这个「震」到底代表着什么？今天正好趁机好好研究一下。 至于「坎」卦，他已经知道是代表着女人。不知道，今天又会遭遇到哪个女人？是朝思暮想的姚佳，还是刚刚化敌为友的苗英，亦或者，会遇到别的女人？ 唉！ 赵玉嘆了口气，这一天也是真够折腾的，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恢復一下精神再说吧！ 谁知，他刚刚躺下，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打开一看，但见微信上传来了一条留言，让他意外的是，这条微信，居然是苗英发过来的！ 咦？ 这么晚了，苗人凤为什么还要给我发消息呢？ 怀着好奇，赵玉打开查看，但见苗英给赵玉的留言还挺长，上面写着：「赵警官，经过初步审讯，林美凤已经交代了她的全部犯罪经过。可是，不知为什么，林美凤的供词，竟然和我们的原始案件记录出现了不一致的情况！ 「我觉得，这件案子里面，可能另有隐情，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到我们这里来一趟！」 什么？ 口供与记录不一致？ 什么意思？ 赵玉感觉有些头疼，便问了一句：「哪儿不一致啊？」 过了十多秒钟，苗英发来了回復，同样是一条语音：「林美凤声称，她是用刀子捅死的简文莉，可验尸报告上却是明确记录着，简文莉死于——窒息！」 啊？ 怎么会这样？ 赵玉蓦地愣了一下，酒也醒了几分。 滴咚，苗英紧跟着又传来了另一条语音：「林美凤已经认罪，她没有理由胡编乱造，所以我觉得，关于简文莉一案，可能还有隐情，我有必要通知你一下！」 嗯…… 赵玉眉头紧锁，口中一直在念奶奶个熊，他在琢磨，为什么林美凤的口供会出现偏差？想着想着，一个念头崩然而出，使得赵玉勐地坐直了身子。 哦…… 不会吧？ 难道…… 简文莉并不是被林美凤杀死的？ 兇手——另有其人！？ 我咔…… 如果林美凤是无辜的…… 此时此刻，赵玉的酒劲儿似乎醒了几分，他急忙给苗英发了一条信息，问她身在何处？苗英回道，她还在汝阳分局进行林美凤的审讯工作。 赵玉早已急不可耐，便说，你们等我一下，我这就赶过去！ 苗英也希望赵玉能过来帮忙，所以并未推辞，只是嘱咐他路上小心。 赵玉赶紧起床穿衣，准备出发。由于再去警局取车太麻烦，他干脆打了个计程车，直奔汝阳警局而去。 半夜车少，他仅仅用了20来分钟，便匆匆赶到了目的地。不过，因为车子开得太快，赵玉总觉得胃部不适，有些噁心想吐。 此刻已经是深夜两点半，苗英还在全力以赴地审讯着林美凤，任何细节都不想放过。 听说赵玉到了，她这才从审讯室出来迎接，同时把一份口供拿给赵玉看。 其实，关于简文莉一案，苗英本不想让赵玉参与进来的。可是，通过白天的表现，她发现赵玉这个人的鬼点子特别多，思维想法也比较独特，既然现在遇到了难题，倒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反正简文莉一案属于他们分局主抓，她也不用担心赵玉会抢功之类，多个出主意的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赵玉认真地看着口供，苗英则把另一份当年的案件记录也递给了他。两份文件上重要的地方，已经被苗英用红笔标出。 「喏，」苗英逐条地指给赵玉看，「死者死于窒息，而林美凤却说是用刀杀的人！尸检报告上显示，死者身上的确有被刀刺伤的痕迹，但是因为隔着被子，没有一刀刺中要害部位，基本都是轻微的皮外伤，不可能致命！ 「还有，为了把现场伪造成谋财害命，林美凤杀人之后，把西卧室的财物草草洗劫了一遍。然而，根据现场报告，东卧室同样遭到了洗劫，可林美凤坚持声称，她根本没有到过东卧室！ 「再看这里，」苗英继续介绍，「当年负责调查的刑警，在现场捕捉到了一些散乱的脚印，可是林美凤却说，她在进屋之前，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鞋套，根本不会留下脚印。我们鑑证科的同事，已经比对去了……」 第133页 哦…… 居然会是这样…… 面对着不一致的口供，赵玉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然而，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此刻酒劲儿上头，他感觉头昏脑涨，胃里翻腾，总是无法把精神集中。 「赵警官，」苗英毫不保留地对赵玉说道，「我觉得简文莉一案存在太多疑点，我们不能简单地结案了事！如果林美凤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当年的谋杀现场很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对！」 赵玉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严重的醉酒之下，嘴巴已经说不利索了。 「有可能……是这个人率先掐死了简文莉，然后林美凤又来捅的刀子；也有可能……是这个人和林美凤一起杀死了简文莉；还有可能……林美凤捅了简文莉几刀之后，以为简文莉已经死了，便离开了现场！然而，简文莉根本没死，而是这个神秘的第三者……」 「嗯……」 赵玉醉眼迷离地看着苗英，胃里翻腾的越发厉害。 「不对！」然而，苗英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她很快否定了刚才的某些推测，道，「如果林美凤有意保护这个第三者的话，那么她应该把这件事独自揽下来才对，不会出现口供不一致的情况！也就是说……林美凤和这个神秘的第三者应该没有交集，在案发现场，他们很可能没有碰面……赵警官，我想……」 苗英说话的时候，赵玉是侧身而立的，正在一个劲儿地按压自己的心口。苗英一喊他的名字，赵玉便转过了身来，将正面朝向了苗英。 然而，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活该赵玉劫难未消，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只觉一阵噁心难受，再也忍受不住，竟是哇地一口……吐向了——苗英！！！ 第0109章 谁是第三者？ 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赵玉又一次体验到了飞一般的感觉！ 事发之时，没有任何徵兆，苗英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案情，面对赵玉这突如其来的呕吐，根本避之不及。虽然她用力地向后跃了一下，但裤子上面仍然被吐到了不少。 空气中，霎时窜出了浓烈的呕吐物味道…… 就像变身超级赛亚人那样，苗英浑身上下腾地燃起了烈火，蘑菇头都像炸开了似的。当火焰蹿升到了顶点之后，她一脚踹在了赵玉的胸口！ 赵玉倒飞出去的时候，不但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而且还做出了类似于仰泳的动作，连舌头都在空中来回摆动…… 咚！ 赵玉重重地摔倒在地，那时刻，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光，只剩下吐血的份儿了！他登时歪倒在地板之上，不再动弹！ 「赵玉！」苗英一蹦老高，万般抓狂，歇斯底里，「你……你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苗英吼完之后，转身离开现场，找衣服换去了。 那时间，围观的探员们却是早就傻得不能再傻，他们入职警局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不要命的作死场面！ 平日里，他们连跟苗英大声说话都不敢，可现在却有人敢直接呕吐于她？这份胆量，这份豪情，简直可以用震古烁今来形容！他们不禁深深地怀疑，这个赵玉……是不是有自虐，或是自杀倾向啊？ 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探员们见赵玉倒地之后半天不动，害怕苗英那一脚会把他直接踢没了气，便纷纷围拢了过去查看。 其中，还有人伸出手指，想要捅一下赵玉，看他死没死？ 谁知，手指尖还未碰到赵玉，赵玉却勐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口中高喊着：「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啊……」 「我去……」 赵玉的一声大吼，吓得众探员受惊而退，有的后背撞到墙上，有的踉跄倒地，更悲催的是，有人一屁股坐倒，却发现正好坐在了赵玉的呕吐物上…… 霎时间，楼道里一片热闹，有人惊唿，有人惨叫，还有人直骂娘…… 「我知道了！」赵玉则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子，瞪着大眼珠子狂叫道，「我知道那个第三者是谁了！我也知道，到底是谁杀了简文莉了！餵……」 赵玉抓住其中一名探员的衣领，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快把刘鹏飞给我弄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真相……就要真相大白了！嚯哈哈……」 被抓住衣领的探员懵逼带冒烟，这个连苗人凤都敢惹的傢伙，他可不敢违抗，当即沖赵玉点头，一转身就去提人了。 「咳咳咳……」 赵玉一阵干咳，感觉口渴难耐，一扭头看到了饮水机，干脆把头一歪，用嘴直接对向了饮水机的出水口，咕咚狂饮。 喝完之后，赵玉大觉清爽，虽然胸口隐隐作痛，但是脑子却是瞬间清醒了。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楼道内的一片鸡飞狗跳，以及空气中瀰漫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咦？这是怎么了？」赵玉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地沖探员们问道，「这是谁——吐了！？」 我倒…… 探员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狂汗倒地！ 几分钟后，有探员把刘鹏飞带到了审讯室。结果，人刚到门口，赵玉便抢先一步，按住刘鹏飞的脑袋，把他狠狠推到了屋里。 咚！ 赵玉把他脑袋死死按在桌子上，旁边的探员们有心想拦，可是全都因为畏惧而伸不出手去。 第134页 「哎呦……哎呦……」 刘鹏飞也是有点儿懵，不知道这位阎王警探为什么如此激动？ 「刘鹏飞啊，刘鹏飞！」赵玉狂嚣道，「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是不？快说，你老婆简文莉，根本就是——你杀的，是不是！？」 赵玉此言一出，旁边的探员们更不敢拦了，干脆松开了手，任由赵玉折腾。 「警……警官……你……什么意思？」刘鹏飞大叫，「我不是已经交代了吗？我老婆是林美凤杀的啊！我们是……交换……哎呦……」 赵玉手下用力，压的刘鹏飞快要说不出话。 「哼！刘鹏飞，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赵玉吼道，「指使杀人和谋杀都是一样的重罪，你还是趁早把你的罪行全部交代出来吧！」 「我……我真的都说了啊！」刘鹏飞无辜大喊。 「都说了？」赵玉把刘鹏飞翻了个个儿，将另一面脸颊按压在桌子上，道，「我看，还是让我来帮你补充一下吧！ 「其实，在你计划让林美凤杀你老婆的那天，你感觉忐忑不安，抓耳挠腮！为什么呢？因为，你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大问题，那就是林美凤太瘦弱了！你担心她完不成杀你老婆的任务，所以……你就提前回家掐死了你老婆，等林美凤再去的时候，你老婆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什么啊？有没有搞错？不是……」刘鹏飞想要辩解，却被赵玉再次按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当天你只是在三里屯的服装加工厂加班而已，厂子离你家那么近，你完全有机会熘回家，杀完人再逃回来！ 「这样一来，林美凤就会以为是她亲手杀死的简文莉。这样，你们的交换杀人就算扯平了，你也就不再担心林美凤将来会出卖你了，对不对？」 赵玉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推断，完全是因为之前吃烤肉的时候，来自于队友们的怀疑与猜测。 胡彬觉得林美凤太瘦小，根本不适合作为交换杀人的对象！而李贝妮则认为，刘鹏飞很可能会担心林美凤不履行合同，以至于採用别的办法逼她就范。 所以，在赵玉的推断下，那个神秘的第三个人根本就是刘鹏飞本人！他完全有理由，有动机，有机会去做这件事！ 「警官啊，我真的都说了，于志根是我杀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杀我老婆！真的是林美凤干的！呜……」刘鹏飞高声辩解，却被赵玉压得嘴巴变形，说话含煳不清。 「住手！」随着一声银铃般的暴喝，苗英忽然出现在了审讯室，她一把推开赵玉，喝道，「赵玉，这里是汝阳分局，容不得你乱来！」 「咳咳咳……」 刘鹏飞满脸通红，狠力咳嗽。几名识趣的探员，赶紧把他铐到了审讯椅上。 「赵玉，你的推测根本不成立，」苗英听到了刚才赵玉的逼问，当即摇头说道，「刘鹏飞真的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简文莉如果是被他杀死的，那我们当年早就把案子破了！不管是服装厂的摄像头，还是员工们的证词，全都证明刘鹏飞当晚没有离开过那里！ 「还有，工厂虽然也在三里屯，但是与他家距离非常远，而且当晚下着大雨，道路泥泞，他不可能抽身去作案，而且还能按时返回！那第三个人不可能是他！」 「哼！」赵玉冷哼的瞬间，赫然想到了自己那神奇的测谎仪，于是胸有成竹地说道，「好，那我现在就问他几个问题，看一看，那个第三人，到底是不是他！？」 第0110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本来，苗英看着赵玉一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赵玉会问出什么特别有创意的问题来。 谁知，他不过是问了一个最最简单的问题而已： 「刘鹏飞，你老实告诉我，简文莉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真的不是！」刘鹏飞精神疲惫地答道。 回答完毕，测谎仪的绿灯亮起。 结果，赵玉的脸色变了，犹如刚刚被扎破的气球。 奶奶个熊！ 由此看来，刘鹏飞还真没说谎，简文莉真不是他杀的，他也并不是什么第三个人！ 怎么办？ 赵玉认真琢磨，为了不出现什么漏洞，他紧接着又补了一问：「刘鹏飞，你是不是知道，谁是杀死简文莉的真正兇手？」 「是啊！」刘鹏飞点头，「林美凤啊！我……」 「闭嘴！」赵玉没好气地吼道，「谁叫你说那么多话？」 嘟……红灯亮！ 哎？ 赵玉有点儿乱了，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测谎仪出毛病了还是…… 他赶紧静下心捋了捋，为什么刘鹏飞说知道真兇是谁？测谎仪反而会出现红灯呢？如果倒着推一下的话，也就是说，刘鹏飞也不知道，杀死简文莉的真兇到底是谁了？ 再换一句话说，杀死简文莉的真兇……真的不是——林美凤吗？ 那么……不是林美凤，也不是刘鹏飞，还有谁？ 此时此刻，赵玉已经知道刘鹏飞既不是真兇，也不知道真兇何人，所以对他的审讯已经价值不大。 看来，如果想要知道实情，必须得提审一下另一个人才行。 正好自己的测谎仪时间还未结束，赵玉便要求苗英，他要立刻去审讯一下林美凤！ 第135页 苗英本以为赵玉得怎样审讯刘鹏飞呢，谁知道只问了两个问题，竟然就要求换人？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反正林美凤的审讯室就在隔壁，让他问一问也无不可。于是，苗英当即带着赵玉进入了隔壁审讯室。 推开门之后，赵玉终于见到了林美凤。 此刻，林美凤虽然被束缚在审讯椅上，但是表情却是一片坦然，好像终于去掉了她的一块心病似的。 听到动静，林美凤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光线的原因，她居然没有认出赵玉，只是痴痴地看着这些向她走来的警察。 赵玉本想快些问林美凤几个问题，可是当他发现脑中的测谎仪没有反应之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测谎仪，一次只能选择一个测试对象！ 虽然测验刘鹏飞的时间未过，但是现在换了人，却是不能再用了。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忍痛又打开了一个新的，当新测谎仪安置在林美凤身上之后，脑中这才再次出现了带有红点绿点的界面。 「林美凤，」既然有了测谎仪，赵玉也没时间寒暄，急忙沖林美凤说道，「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即可！这些问题对你来讲，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懂不懂？」 此刻的林美凤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当即轻轻点了点头。 「好！」赵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问，「你是不是杀过人？」 「是！」林美凤坦然承认。 然而，让赵玉震惊的事发生了，测谎仪上亮起的，竟然是红灯，并且嘟地响了一声。 啊？ 赵玉暗暗吃惊，怎么回事？ 她……撒谎了？ 「简文莉，是不是你杀的？」赵玉赶紧又问。 「是！」 嘟……红灯又亮。 嗯…… 这一次，赵玉再也无法淡定了。 看来，简文莉果真不是林美凤杀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她这是想保护那个真正的杀人兇手？ 为了找到答案，赵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你是不是用刀子捅过简文莉？」 「是！」 林美凤承认。 绿灯亮。 「那……你是不是用刀子把她捅死了？」 「是！」 嘟……红灯亮。 「用手掐死的？」 「不是！」 绿灯亮。 啧啧……赵玉积极开动脑筋，组织了一下语言，再问： 「你是不是……知道杀死简文莉的真兇——是谁！？」 「我……我不明白……不就是我吗？」谁知，林美凤开始犯煳涂了，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警察为什么会问这种低级趣味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赵玉提出要求。 「是！」 结果，红灯亮。 唉？ 这一下，赵玉也有点儿煳涂了。如果按照测谎仪的检测结果来看，林美凤并没有杀死简文莉，只是用刀捅伤了她；可是，她也并不认识那个真正的杀人兇手！ 这…… 是不是有点儿说不通？ 这测谎仪…… 赵玉飞速思索，蓦然间，他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我滴个乖乖！这个测谎仪是不是已经厉害到可以直指真相的地步！？林美凤都无法确定的事情，测谎仪却仍然能给出正确答案？ 这个测谎仪……也太厉害了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再度问出了一个问题：「林美凤，当晚，你是不是只用刀刺伤了简文莉，而并没有将她刺死？」 「啊？」林美凤茫然不解，皱着眉头说道，「我……我当时很慌张，我记不得了！我只是觉得，我捅她的时候，她一动也没有动！可能是死了吧？」 由于林美凤没有按要求作答，测谎仪并未出现结果。 赵玉赶忙提醒：「没关系，你随便说一个答案就行，『是』或『不是』，选一个！」 听到此话，旁边的苗英可是看得愈发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赵玉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是！」林美凤早已没有了精神包袱，当即选了一个答案。 绿灯亮。 哦…… 赵玉琢磨，看来……还是验尸报告是正确的，简文莉乃是死于窒息！ 「嗯……」赵玉脑筋飞转，转而再问，「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用刀子捅简文莉的时候，简文莉已经死了？你捅的，只是一具——死尸！？」 「啊！？」 林美凤完全傻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在赵玉的眼色示意下，勉强点头说了个「是！」 结果，绿灯再亮！ 哦…… 这一次，赵玉又搞明白了一个问题，简文莉果然是死于林美凤到达之前的，林美凤的刀子，不过是捅在了死人的身上！ 如果这样一来，虽然林美凤参与了刘鹏飞的交换杀人，可是，人却并不是她杀死的！ 那么……她的罪过，会相应得降到最低。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找到杀死简文莉的真兇，林美凤很有可能不会坐牢，很有可能会回到原来的幸福生活中去？ 这可……太奶奶个熊了…… 不过…… 赵玉随即想到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这个杀死简文莉的真兇——到底是谁呢！？ 第136页 第0111章 烂泥扶不上墙 「赵玉，」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苗英开诚布公地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你问了半天，都是在转着圈儿的老生常谈，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是纯粹为了浪费时间吧？」 「怎么会？」赵玉舔着脸说，「我问得多专业？」 「我看得出来，你有意思想要拉林美凤一把！」苗英正色说道，「可是，你问的那些问题，却没有半点儿证词效力，你明不明白？没有确实的证据，林美凤仍然还是谋杀简文莉的嫌疑人！」 「苗队长！」赵玉忽然对苗英正经说道，「你嘴上说要证据，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你不想帮林美凤一把，你也不会大半夜把我喊来！」 「所以我才后悔了！」苗英的反应亦是神速，「要不是我非要把你大半夜喊来，我也不会被你吐了一身！我总怀疑，如果有前世的话，我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虽然呕吐的时候，赵玉迷迷煳煳的，但是通过后来的慢慢梳理，他已经想起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出言解释： 「这个实在抱歉了，这一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喝了太多酒，然后又坐车，然后又着急上火的，然后……」 「好了，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苗英不耐烦地打断道，「我们的案子怎么办？是我现在就去写结案报告，还是……」 「不行，绝对不行！」赵玉忙说，「我现在已经确实查清楚了，刘鹏飞和林美凤都不是杀死简文莉的兇手，真兇肯定另有其人！」 「那只是你的主观臆断，虽然口供和记录不一致，但是林美凤已经认罪了！」苗英否定。 「你刚才都看到了！」赵玉略显激动地说，「林美凤自己都无法确定，她捅刀子的时候，简文莉到底死没死！我们必须得把它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看到赵玉如此激动，苗英认真地看了看他，缄默不语，不置可否。但是，她那犀利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深邃而睿智的光。 蓦然间，赵玉好像能够与苗英产生某种共鸣似的，他可以感觉得出，苗英和他的想法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赵玉，」苗英左右看了看，当即把赵玉拉到无人之处，这才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我想，作为师姐前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必须要明白一些事情！」 哦？ 赵玉纳闷，不知苗英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现在把案子结了，」苗英认真言道，「咱们两个会得到无尽的好处，奖金，嘉奖，记功，等等等等…… 「可是，如果咱们不结案，你可知道，咱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哦？」 赵玉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他不过是个刚转正的新人，自然不会了解太多！ 「鸡飞蛋打，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呢！」苗英像个老江湖一般，谆谆教导道，「不结案，就意味着工作没有完成，兇手仍然逍遥法外。你想一想，当这起交换杀人案传到外界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是不是一场轩然大波？ 「首先来说，简文莉的家属……会怎么想？时隔10年，如今案子重新翻起，简文莉的家属能够无动于衷吗？他们会重新向警队施加压力，煽动舆论，到时候，如果真兇找到了，那什么都别说；可要是找不到，咱们的篓子可就捅大了！ 「其次再说，案子不结，你我的领导会怎么看？虽然咱们已经很努力，很接近事实真相了，可是领导会认同你吗？在他们眼里，案子不结，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是白费的，懂不懂？到时候，咱们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惹来一身腥！」 哇！ 赵玉暗自惊嘆，看向苗英的眼神，已然变成了仰视。真没想到，苗英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却是一位旧历沙场的老江湖。 「最后再说，」苗英的教导还在继续，「那些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咱们现在去翻这些当年的老案，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如果咱们翻完之后仍然没有结案，这可不只是成为他们笑柄的问题，要知道，那些人现在多为警队高层，一旦抓住咱们什么把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啧啧…… 赵玉暗自摇头，真想不到，看上去一件普普通通的案子，居然会牵扯到这么东西？由此来看，侦查年代久远的未结案件，还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个该死的刘长虎，居然把老子安排到这么一个倒灶的地方，真是太恶毒了！以后，我得好好打击报復他才好！ 「赵玉，」苗英语重心长，颇有大姐风范，「你身在未结案件小组，我想，你应该知道，调查一件沉年积案到底有多难吧？如果咱们决心继续查下去，那么等于一切都得从头再来！这个难度，你应该想像得到！自讨苦吃，费力不讨好！」 听到此话，赵玉自然表示理解。自打调组以来，他的确深有感触，调查未结案件，真不是一般的难！ 「喏，该说的，我可都告诉你了！」苗英言道，「那么……我现在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见，简文莉一案，咱们结还是不结？」 「不结！绝对不能结！」让苗英意外的是，赵玉竟然毫不犹豫地说道，「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案子不查清楚，怎么能草草结案？再说，林美凤真的是冤枉的，咱们不能冤枉好人吧？苗队长，你放心，得罪人乃是我的家常便饭，就算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也要把真相——查出来！！」 第137页 赵玉的回答，虽然算不上慷慨激昂，却也是掷地有声。 根据以往对赵玉的了解，苗英本以为赵玉会轻易妥协，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赵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此，苗英禁不住怔了一下，看向赵玉的眼神，再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不过……」赵玉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却是让苗英差点儿摔倒。赵玉说，「不过话说回来，反正我的残杀案已经结了，而简文莉案归你管，所以查就查吧，查好了，咱俩都有好处；查不好，反正有你苗队长兜着……」 我去……苗英在心里骂道：死赵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第0112章 踹得太轻了！ 作为一名资深警探外加刑警队长，苗英一向眼里不揉沙子。不管赵玉是何态度，她都会把简文莉一案一查到底，还原真相，绝不可能草草结案！ 她之所以谘询赵玉意见，不过想要试探一下这位无良警探，逗一逗他罢了！ 她还真没想到，赵玉的态度居然如此坚定决绝，不由得令她刮目相看。别看这傢伙嚣张乖戾，没头没脑的，做事却还挺讲原则？ 虽然苗英所说的那些担忧有些夸大成分，却并不是完全没有。若想将此案一查到底，就要做好顶风踩雷的准备！ 他们两人分别代表着各自的警队，压力不可谓不大！一旦谋杀简文莉的真兇查不出来，那么等着他们的，绝对没什么好事！ 不过，赵玉也是想错了，他本以为，苗英这么主动询问于他，是因为苗英需要他的帮助，今天就要跟着他们东奔西跑地去寻找线索呢！ 可实际上，苗英不过是跟他商榷了一下侦查计划而已，并没有让赵玉亲歷而为的意思。 原来，人家乃是一队之长，手底下有的是探员，根本用不到赵玉帮忙。 汝阳分局和容阳分局不同，因为管辖范围有限，他们警队的重案组机动队，没有a、b组之分，也没有什么长期未结案件小组。 所有案子，都是由队长直接负责的，甚至连个副队长都没有！ 对于那些长期积压的未结案件，组里一般都是在没有案子的时候一起侦办。 和残杀案一样，简文莉案同样到了10年期限，也属于重要侦办项目，苗英自然是印象深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重要嫌疑人，她自然想要查个清楚。 通过数小时的连夜讨论，苗英做出了初步的侦查计划。 首先，他把探员们分成了四组： 一组继续审问刘鹏飞和林美凤，看看还能不能获得新的线索？ 二组去鑑证科搜寻比对当年留下来的证据，看看还有哪些被忽略的细节？ 三组去走访简文莉的亲属与生前好友，重新查案； 四组则去寻找当年负责此案的探员，向他们询问当年的查案经过，看看有无遗漏？ 看着苗英从容有余的安排，赵玉不禁心生羡慕，和他这位未结案件小组的光杆司令比起来，人家可是牛气得多！一口气派出了十余名探员，这魄力…… 嗯…… 羡慕完了之后，赵玉不免又生出疑问，哎？人都派完了，那我呢？ 「赵玉警官！」安排完毕之后，苗英对赵玉说道，「按照程序来讲，刘鹏飞不能在我们这里呆上太久，后天我会把他转交到容阳看守所。到时候，还要麻烦你那边，去整理于志根被杀案的资料，然后去走流程！」 「嗯……」 赵玉明白，虽然交换杀人案还未调查清楚，但是从理论上来讲，他所负责的富民小区残杀案，已经可以结案了。 换句话说，他那翻倍的奖金与翻倍的记功奖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那……林美凤……她怎么处理？」赵玉问道。 「林美凤依然是简文莉谋杀案的重大嫌疑人，」苗英答道，「我们会把她送到我们这边的看守所羁押，继续审讯！正常的逮捕侦查期只有一个月，提出申请的话，可以追加一个月！ 「也就是说，在两个月内，我们必须抓到谋杀简文莉的真兇！如果抓不到，林美凤就会以兇手的身份被起诉！」 「两个月，这么长！？」因为有奇遇系统，赵玉表现得极为自信。 然而，这话听到苗英耳中，却是极为刺耳。 「赵玉，你什么意思？」她用犀利的眼神剜了赵玉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在说风凉话吗？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简文莉案都是我们汝阳这边的事，案子要是破不了，我立刻给你们领导打报告，就说是你不让我结案，是你非要让我重新调查的！我得不到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哇！ 赵玉转了转眼珠，心里贊道，这个娘儿们好厉害，一点儿亏都不吃！？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苗英教训人的样子，他却禁不住看得痴了。 但见苗英琼鼻朱唇，面若桃花，张嘴敕令之时，都显得那么清雅豪爽，如沐春风。 「哼！10年都破不了的案子，两个月嫌长？有病吧你？」苗英却是越说越有气，「再者说了，虽然口供不一致，但是我们无法证明，林美凤一定就是无辜的！如果她根本就是有意撒谎，我们还上哪儿去找真兇？赵玉……餵……你……」 此刻的赵玉，还沉浸在痴呆之中，他一面聆听着苗英悦耳的斥责，两只眼睛却又忍不住朝人家那完美的身材，乃至于高高的胸脯上瞄去…… 第138页 咯嘣…… 直听到苗英攥拳发出的咯嘣声，赵玉这才笃然惊醒，忙擦了擦嘴角，嬉皮笑脸地沖苗英说道： 「呵呵呵……放心吧苗队长，凭我那么多年的专业经验，林美凤绝对没有杀人，真兇肯定另有其人！」赵玉拍了拍胸口，「至于查案嘛！你也大可放心，两个月绝对够用了，你们先慢慢查着，遇到困难了尽管找我……我回去洗个澡去了先！这身上太臭了！ 「哦……对了，查到什么线索，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那个……我先走了啊……啊哦……」说着，赵玉一面转身，还一面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这一晚上折腾的，回去可得好好补个觉才好！」 「你……」 苗英看着赵玉大言不惭的欠扁模样，直恨得牙根痒痒，心里一个劲儿的后悔，真不该把这么个瘟神请到自己单位来！还有，昨天晚上那一脚，实在是踹得——太轻了！！ ……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吐了酒，当赵玉从汝阳分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万般疲惫。 他本想先回家洗个澡，再好好补补觉，谁知，刚打上计程车，电话就接二连三的响了。 先是李贝妮打过来询问赵玉，关于残杀案结案报告要怎样起草？ 随后是张景峰打来，问赵玉需不需要接着查姚佳的男朋友？ 紧接着，彭欣又十万火急地给他来电，要他赶紧回警局一趟，局长大人要见他！！ 第0113章 赵爷出马 一下子接到这么多电话，又听说局长亲自召见，赵玉只好打消了回家洗澡休息的念头，径直奔回了警局。 从大门口一直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赵玉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大对劲儿的地方，许多警员看到他之后，眼神中竟然全都传来了异样神色。 怎么了？ 赵玉不免纳闷，是我没穿衣服，还是穿了女人的衣服？看什么呢都？看哥们儿长得帅吗？ 原来，赵玉破了残杀案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警队。探员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对这位传说中的流氓警探感到不可思议！ 本来，前边接连破了电棍案和剁手案就够诡异的了，可这傢伙刚一进未结组，竟然又把一件沉积了十年的旧案给破了，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给办的！这等神勇逆天的表现，简直让人无法想像！ 于是，当他们忽然见到赵玉本尊的时候，难免会表情复杂，眼神异样。 赵玉可是混不知情，待看到两位办公室的女干事正在观望自己的时候，他舔着脸就问开了： 「喂，姐妹儿们，瞅什么呢？是不是想跟老子约一下啊？」 两位女干事蓦地打了个激灵，急忙低着脑袋一路小跑而去。 「嘿嘿……」 赵玉坏笑着呲了呲牙，谁知转身之间，正好碰上了从b组办公室门口出现的曲萍组长。 曲萍看到赵玉之后，先是微微一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赵玉却是抢先来了一句： 「呦？这不是曲大组长吗？怎么着？养老院爆窃案破了没？用不用哥们儿我帮帮你们啊？」 听到赵玉说话带刺儿，曲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切！」 赵玉哼了一声，看到b组的门开着，想要再讽刺挖苦几句，谁知正在此时，彭欣却领着a组的一大帮探员，从a组办公室唿啦而出。 大傢伙儿步履如飞，形色匆忙。 哇？ 看到a组的同事们集体出动，迎面而来，赵玉不免一阵得瑟，心里说话，大姐大啊，我不过是破了件小案子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来迎接我吗？ 不过，赵玉很快看清楚，同事们一个个穿着外套，挎着背包，似乎是正要赶着外出。 怎么了这是？ 「哎呀，玉啊！」彭欣第一个看到了赵玉，当即兴奋地跑到跟前，张开双臂喊道，「来，让姐姐亲一口先！」 说着，彭欣真的作势欲亲，赵玉则灵巧地闪避了一下，笑道：「别……我还没刷牙呢！」 「哈哈哈……」彭欣大笑，狠拍赵玉肩膀，「你小子真是我们的福将啊！刚到未结组没几天，居然把那么大一件案子给破了，你小子……你小子……」 彭欣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的用拳头怼赵玉肩膀。 「是啊，小赵真是太给咱们争气了！太露脸了！」后面的刘学山附和道，「哥儿几个，咱们也得努努力了！今天非得把那小子捉住才好！」 「对！」 其他组员高声附和，信心爆棚。 啊？ 赵玉终于听明白了，感情同事们这是憋着劲儿要去抓罪犯呢！根本不是列队迎接我。 「大姐大……怎么回事啊这是？」赵玉急忙开口询问。 彭欣回道：「我们刚刚接到消息，有人在秦山水库附近发现了杨文涛的踪迹，我们得赶过去捉人！兄弟，你的庆功宴，姐回头再给你摆！」 杨文涛？ 赵玉想起来，这个杨文涛正是水库沉尸案的嫌疑人，就是会跑酷的那位！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这小子竟然还在潜逃？ 「秦山水库？」赵玉眉头一皱，「不会吧？这傢伙竟然躲在了他杀人抛尸的地方？够有想法的啊？大姐大，你等一下，我也跟你们去！」 说着，赵玉拉好外套的拉锁，想要跟着同事们一起出发。 第139页 「好！」彭欣先是点了点头，可是一秒不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不行啊！兄弟，那个……栾局长一大早就来了电话，要你到她办公室去一趟呢！」 「栾局长？」赵玉又是皱了皱眉，心里琢磨，她找我会有什么事情？ 像是猜到了赵玉的心思，彭欣故意扯着嗓子沖b组门口喊道：「赵玉啊，因为你大破富民小区残杀案，立了大功一件，栾局长对你大加赞赏，想要亲自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呢！而且，她还想让你准备一个报告，给咱们全重案组的探员们介绍一下你的破案经验，你可要好好准备啊！」 彭欣之所以提高嗓门，就是想让曲萍等人听到。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a组也有能人，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赵玉看着彭欣趾高气昂的样子直想笑，可是论起装逼来，他却比彭欣更胜一筹，当即配合地沖b组大门吼道： 「咳！局长大人太高看我了，一件小小的残杀案而已，有什么好介绍的？」赵玉认认真真地装逼道，「我看，我还是跟你们去抓嫌疑犯吧！你们放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杀人潜逃犯嘛！赵爷出马，手到擒来，保准把他麻利地捉回来！」 看到彭欣和赵玉的一唱一和，a组的探员们亦是不禁莞尔。自打曲萍上任b组以来，他们一直饱受压抑，从未敢在人家的门口高声说过话，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装完逼之后，彭欣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在赵玉耳边小声念叨道： 「玉啊，听姐的，赶紧去栾局长办公室吧！到那里可不光是为了作报告，你顺便跟她提提未结组的事，只要她点头，你马上就能从那里跳出来！」 哦…… 赵玉还真没想到这一层，还是人家大姐大想得周到。想到此，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正所谓知恩图报，人家彭欣这么把我当自己人，我也得对得起人家才行！ 然而，赵玉没有过多思考，仍然坚持地回道：「大姐大，你别说了！我赵玉始终都是a组的人，我还是跟你们去吧，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可是……」彭欣犹豫。 「有什么可是的？」赵玉摆手说道，「局长那边的报告，什么时候报都行！可嫌疑犯却是不等人的，赶紧的，抓紧时间吧！」 「那……好吧！」彭欣终于答应下来，「栾局长那边，我待会儿跟她解释一下吧！走……」 言罢，在彭欣的带领下，众探员飞快地下楼取车去了。 与此同时，b组办公室内的曲萍却是早已气得浑身哆嗦，刚才彭欣和赵玉的指桑骂槐，她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赵玉的大言不惭，更是让她火大。 哼！ 小人得志任猖狂！ 曲萍在心里骂道，赵玉，还管自己叫什么赵爷！？真是恬不知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杀人潜逃犯——手到擒来！？ 第0114章 错过的女人与机遇 虽然得到了杀人嫌犯杨文涛的消息，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们此去就一定能够捉住罪犯。 因为，这个消息乃是从水库附近的一位村民传来的，该村民报告给当地民警，说两天前的夜里，他在水库附近见到了一名陌生男子。该男子从水库边经过，形色匆忙的样子，他便上前询问，谁知一言不合二人竟是起了冲突，最后，那男子挣脱之后，往水库的西面去了。 后来，待看到通缉令之后，这位村民才发现，那名男子和通缉令上的杨文涛长得很像。 先不说这个消息准不准确，那个人是不是林文涛？就算是的话，如今两天已过，他也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水库区域。 因此，在赶往秦山水库的路上，彭欣给探员们做了紧急调整。 她一面联繫当地民警，让他们调取各路监控，寻找嫌犯的可疑踪迹；另一方面，把探员们分成数组，分别前往水库附近的山村乡镇搜索。 算上赵玉，十个人，五辆车，正好两人一组。 赵玉和刘学山一组，被分配到了水库南面寻找，那一区域一共有三座小镇，二十几个山村，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与大部队分道扬镳之后，赵玉和刘学山便驱车向南而去。 在路上，刘学山一直牢骚满腹，对彭欣的指挥大有微词。 他先是说各乡镇都有派出所，山村里也有值班民警，搜查工作全都交给他们好了，干嘛还要让重案组的探员亲力亲为？ 而且，目击者说杨文涛往西面去了，那又何苦安排他们到南面寻找？不如集中精力，去搜索西边得好！ 随后，他又开始担心消息的准确性，说要万一村民看错了，他们岂不是白白浪费工夫？ 还有，秦山那么大，要是杨文涛一头扎进大山深处，他们还上哪里去找？ 听着刘学山满嘴的负面情绪，赵玉不免有些烦感。回想刚才带队出发的时候，这傢伙信誓旦旦的，看上去比谁都兴奋，说得比谁都好听！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开始消极怠工，给彭欣拆台了。 赵玉知道，刘学山是队里的老资歷，属他岁数最大，对于彭欣的临时上任，他一直心有不服。 然而，刘学山这个人要能力没能力，要魄力没魄力，要后台还没后台，领导们怎么可能会重视他？ 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赵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立场不坚定，还到处宣传消极思想的傢伙，这种人当人一套背人一套，根本没有信用可言。 第140页 于是，赵玉没有理他，只是埋头睡自己的觉。 按道理说，应该是作为晚辈的赵玉来开车才对，可是刘学山深知赵玉的蛮横与残暴，见赵玉直接坐到了后排车座，自己则老实地当起了司机。 赵玉一宿未眠，实在太困了，虽然路途颠簸，却还是睡得唿天抢地的，等到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开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这个地方叫做玉郎店，距离秦山水库20多公里，乃是秦山市墨阳县辖区内的一座山间小镇。 到达目的地后，按照惯例，刘学山和赵玉先来到当地派出所，跟他们碰了个头。当地民警早就接到了通知，已经在整个小镇展开了搜索调查，一有消息便会告知他们。 交代完毕之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二人便在镇上找了个小饭店，简单吃了点东西。 吃饭的时候，刘学山居然还在发着牢骚，埋怨这埋怨那的，搞得赵玉更加厌恶。 恰恰在这个时候，奇遇系统传来了消息。系统告诉赵玉，他今天的奇遇已经结束，完成度仅为42%，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一下，不由得令赵玉大感意外。 为什么，今天系统结束得这么快，而且完成度还这么低呢？ 他还以为，今天的奇遇还没开始呢！ 怎么就突然结束了？ 想到此，他赶忙来到车上，翻看自己的记录。 坎震卦！ 坎震卦？ 「坎」代表着女人，女人……女人？ 赵玉回忆了一下，和他今天交集最多的女人，无疑还是那个苗英！是不是，女人指的是她？ 亦或者…… 赵玉认真思索，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哎呀，栾萧萧，栾局长可也是一个女人啊！ 她今天说要见我，难不成……今天奇遇中所指的女人——是她！？ 结果，因为自己选择了跟随警队行动，所以错过了与她的奇遇？ 所以完成度才这么低…… 那么…… 「震」卦呢？ 「震」又代表着什么？ 那时候，赵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连忙翻看自己的记录，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原来，这个「震」卦在系统选卦中出现得并不多，记录上只有三次而已。最早出现的一次，还要追溯到剁手案侦破之后，赵玉殴打小黄毛的那天。 其次是警员培训时的「水中惊雷」，也就是他和苗英在警校龙虎大战的那次。 而最近一次有「震」卦出现，正好是刘长虎宣布自己进入未结组的那次。 赵玉用笔勾画，他觉得，水中惊雷那次应该不算，因为最后被苗英给搅合了。那么……殴打小黄毛的那次，和他调入未结案件组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不太确定，但赵玉还是出于本能地想到了两个字——地位！ 殴打小黄毛的当天，正值他大破剁手案之际，正是他在重案组确立地位的时刻。 而刘长虎把他调到了未结案件小组，表面看上去和工作有关，但实际上，他的地位同样发生了变更！ 难道…… 「震」卦，代表的就是——地位？ 如此想来，他当初和苗英大战一场，同样在众多男警员的心中确立了威信，那似乎同样是一种地位上的改变。难道水中惊雷，本来指的就是他和苗英的大战？ 想到此，赵玉赶紧把这个推想记录了下来，等到以后再开到「震」卦的时候，自己再好好体会一番。 哎呀！ 在记录的过程中，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震」卦真的代表地位的话，那么今天开出的「震」卦，是不是同样有着明确的指示呢？ 今天栾局长的召见，会不会跟自己的地位改变有关？正因为自己没去，所以奇遇系统才会早早结束？ 奶奶个熊！ 赵玉越想越对，要是今天去了栾局长办公室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从未结组调出来呢！自己很有可能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啧啧…… 赵玉不免感到后悔，要是早点儿想明白这一层就好了！他也没有料到缉拿杨文涛的事会这么困难，要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去局长办公室，再来帮忙也不迟嘛！ 不过，他转念想了想，却又很快释然。 因为，他已经把残杀案破了，报告早晚得作，而领导的办公室早晚也得去！虽然错过了这次机遇，但后面应该还有更多的机遇在等着他！ 而且，参加眼前的抓捕行动也不见得就是错误选择，要是万一……那个杨文涛不小心被我给捉住了……后果会是——怎样！？ 第0115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关于缉拿杀人潜逃犯的事，赵玉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根本没想到，当他和刘学山进山之后，竟然一查就是整整三天！ 在这期间，尽管彭欣已经和目击者确认，那个两天前出现在秦山水库的人就是杨文涛；尽管附近乡镇的公安干警集体出动搜捕，可这个杨文涛仍然渺无踪影。 三天来，赵玉和刘学山已经把水库南面的乡镇和山村走得差不多了，同样是毫无发现。 虽然赵玉每天都在开卦，却并没有碰到任何跟案情有关的奇遇。甚至连跟工作有关的「艮」卦，也没有开出来过。 第一天，系统开了一个「坎兑」卦，赵玉本以为自己会遭遇美女艷遇以及大把钞票。 第141页 结果，他不过是在某间乡村偶遇到了一位女同学而已。 女同学是赵玉的髮小，小时候一起玩儿大的，小学不但是同学还是同桌。她现在嫁到了该村，当了一名乡村教师。 偶遇之后，女同学格外高兴，便举家招待了赵玉与刘学山，临走还送给赵玉一大兜红枣和半口袋棒子面。 直到系统结束传来，赵玉才终于明白，感情这位体重达到200斤的女同学，就是他要遭遇的女人；而红枣和棒子面，则是他今天所谓的财运！ 由此来看，虽然奇遇天天有，却明显存在着不少水分！ 不过，虽然过程不太理想，但结果还算不错。当天的奇遇完成度竟然达到了65%，他得到了一件叫做隐形定位仪的东西，这东西可以定位出他自己的实时坐标，持续时间为1个小时。 赵玉琢磨，这东西到底到底有什么用？ 难道，是为了防止把自己搞丢用的？ 第二天，赵玉又开出了一个「巽离」卦来。在已知的六种卦文之中，唯独这两个字还没搞明白，却没想到两个字竟然一起开了出来。 巽为风，离为火，赵玉根据记录认真思考了一下，却还是无法猜透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当天，他仍然按部就班的和刘学山到各个山村搜索嫌犯，却并未发生任何可以称得上奇遇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之后，在傍晚的时候，赵玉接到了一条简讯，提醒他工资已到。 赵玉刚刚转正没多久，工资只有4000出点儿头的样子。按理说，钱不算太多，但是足够他的花销之用。 然而，这个世界里的赵玉却是一个大孝子，他每一次开了工资，只留下1000块基本费用，其他的全都转给父母。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那么寒酸。 一想起自己的父母，赵玉禁不住心如潮涌，五味杂陈。 原来，前世的他与现在正好相反，因为家里兄弟众多，家境贫寒，他初中还没毕业，就早早离开家闯荡江湖去了！ 平日里和父母素有矛盾，往来甚少，久而久之几乎形同陌路。后来，甚至连他被宣判了死刑之后，都没有想过要与家人见上一面。 家庭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东西！ 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他穿越了，不但重新回归了家庭，而且还变成了乖儿子！起初，赵玉并未认真考虑过这种情况，虽然父母来过几次电话，但都被他不冷不热地敷衍了过去。 可现在发了工资，却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 他不知道，将来该怎样面对现在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那些老家的亲戚？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很不自在。 思来想去，赵玉决定，还是按照原有的路子来，先把钱打给父母再说吧！就目前情况来说，还是维持现状得好！而且，现在自己也不差钱，就算把钱全都打过去，也没什么影响。 谁知，当赵玉把钱打过去之后，系统很快传来了奇遇结束的声音。这一次，赵玉的完成度竟然高达87%，又得到了一件隐形窃听器！ 哇？ 不会吧？ 赵玉不免惊诧，不过是给家人打了点儿钱而已，完成度怎么会这么高呢？ 难道说……这也算是做好事？ 而做件好事，奇遇度真的会翻翻儿往上涨？ 与此同时，赵玉心里也有了新的计较。由此看来，在「巽」和「离」这两个字之中，必然有一个代表着——家庭！ 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个而已。以后再开出相同的卦，一定要好好体会一下。 就这样，赵玉和刘学山一路走一路查，累了就随便找个旅馆住下。 结果，一直到了第三天头上，赵玉这才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因为这天清早起来，系统终于给他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卦文中说：艮山离火，山中烧火，燎远相见，不闻其终，五行盾刻。 山中烧火…… 赵玉看了看窗外，心里琢磨，我现在可正在山里头呢！是不是看到哪里有烧火的，嫌疑犯就会出现在那里？ 于是，好不容易得到了跟查案有关的「艮」卦，赵玉显得格外兴奋，一大早就准备起床出发。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刘学山却是已经受不了了！ 几天来，这傢伙一天比一天打蔫，不但不卖力气搜查嫌犯，而且经常牢骚满腹，消极怠工。每当赵玉走访摸排的时候，这傢伙有时候连车都不下，还一个劲儿地玩手机打电话，全然没有认真工作的样子。 现在看到赵玉一大早又要出发，他终于忍不住劝道：「小赵啊，听我一句吧！咱们还是好好歇歇吧！你真的看不出来吗？咱们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赵玉一听刘学山如此说话，心里就十分烦感。 其实，他到警队之后的吊儿郎当与消极怠工，比刘学山可要厉害得多。可不知为什么，轮到自己头上，他却反而看不惯了。 「这几天，咱们已经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杨文涛要是真的逃到水库南面来，咱们应该早就能得到消息了！」刘学山仍在给自己寻找藉口，「你看…… 「现在不管是水库附近，还是西面和北面，全都没有杨文涛的踪影！ 「所以，这傢伙要么是逃到了渺无人迹的大山深处，要么就是已经逃到外省去了！咱们在这个地方查来找去的，根本没什么用嘛！」 第142页 其实，刘学山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听到赵玉耳中，就是感觉非常刺耳，让他忍不住火大。 不过，当他细心品味了一番之后，却是眼睛一亮，说道：「老刘啊，你想没想过，或许还有别的可能呢？」 「别的？」刘学山哪里知道赵玉所想，当即好奇问道，「什么可能？」 「东南西北中，」赵玉咂摸着滋味说，「好像，还差了一面吧？咱们要不……到东面去找找？」 第0116章 你太嫩了！ 「小赵，你没事儿吧？」刘学山见鬼般地盯着赵玉说道，「目击证人明明说杨文涛往西边去了，咱们却去东边找？这不是南辕北辙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赵玉坚持自己的灵光一现，认真说道：「杨文涛这小子心眼贼多，他会不会故意造成一种向西而去的假象呢？」 「哎呦……」刘学山惊异摇头，「小赵啊，你是不是想写小说啊？杨文涛既不是特种兵，也不是荒野求生的贝爷，他只是一个小科员，一个通缉犯，现在连生存都成问题，还有心给咱们造假象？」 赵玉并不理会刘学山的反驳，只是打开手机地图开始查看。 他的念头始终停留在一个问题上： 杨文涛，为什么会在水库附近出现？ 在此之前，赵玉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他到底是偶然路过，还是一直藏匿在水库附近？ 水库是他杀人抛尸的地方，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手机地图上显示，水库附近的城镇村落颇多，算是山里面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如果杨文涛一直藏匿在这一区域，显然暴露的机率比较大！ 向西而去？ 难道……他只是路过？ 水库西面乃是通往外省的必经之路，是不是，杨文涛想要冒险穿过秦山，前往外省？可是，此去路途遥远，如果没有交通工具，他就是徒步走上一个星期也别想出去！ 再看北面，那里全都是荒凉的茫茫大山，有很多无人区。如果杨文涛一头扎向那里，虽然有可能躲过追捕，但自己的生存却会出现莫大问题。 南面已经查过了，水库附近也早已被彭欣等人查个底掉，就目前来看，唯有水库东面还未曾仔细查过。 赵玉看了看地图，发现水库东面紧邻秦山市区，虽然也有几座山，却是以荒山诸多，土地贫瘠，人口稀少。根据地图显示，那里只有一个叫做银盘的小镇，和四五个山村而已。 的确，那里离市区太近了，杨文涛藏在那里的概率几乎为零！ 然而，赵玉的想法正好相反，他觉得，既然杨文涛往西边去了，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从东边来的！ 如果去东边查一查，虽然不见得能抓到罪犯，却有可能捕捉到他的一些踪迹，从而找到一些线索。 再者说，今天自己可是开出了「艮」卦，搞不好，真能取得什么进展呢？ 想到此，赵玉便撺掇刘学山赶紧出发，反正这里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了，不如去东面找找看。 然而刘学山死活不愿动弹，说咱们已经找了三天了，骨头都快散架，不如先休息一下，回头再去。 听到这些打消士气的话，赵玉差点儿没hold住要骂他一顿，可转念一想，老刘毕竟是奔50的人了，犯不上跟他怄气。 于是，赵玉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拿了车钥匙走人了。 刘学山只以为赵玉自己出去寻找线索，晚了还能回来，当即也没阻拦，把被子一蒙，继续睡觉。 赵玉独自一人开车离开了旅馆，往水库东面方向驶去。在路上，他脑子没闲着，一直在思索着跟杨文涛有关的事情，再加上山路狭窄，开车速度不是很快。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这才开到了最初搜索的玉郎店镇，由于汽油快烧光了，赵玉便减慢速度，想在镇子上寻找一个加油站加油。 谁知，当他从公路旁缓速慢行的时候，却忽然注意到了一幕场景： 但见右手边的一栋小别墅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位满头白髮，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与一位年轻人握手。 老人不认识，可那个年轻人，赵玉却是认得的。 此人乃是汝阳重案组的探员，苗人凤苗英的其中一个手下！由于几天前才大闹过汝阳警局，赵玉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这傢伙被吓得倒地之后，正好坐在了赵玉的呕吐物上！ 哎？ 真是巧了！ 这傢伙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有奇遇系统存在，赵玉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忙把车子停在路边，细心观察。 但见年轻探员和老人热情握手之后，口中说道：「真是太感谢您了，陆警官，您给我们的资料，肯定对我们大有帮助！」 「呵呵呵，应该的，」老人笑道，「案子10年没破，我们也挺惭愧的，你们多多努力吧！」 「一定会的，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小伙子说着，还恭恭敬敬地给老人打了个敬礼。 小伙子身后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帕萨特，打完敬礼，他便把手里的一摞资料，连同一支黑色的录音笔，一起透过车窗丢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好好好……」老人微笑着沖年轻人摆了摆手。 「您请回吧！我走了啊！」年轻人不但有礼貌地打了招唿，还一直等着老人开门回去。 第143页 赵玉一面看着，一面脑筋飞转。听刚才的意思，这位小探员应该是来调查资料的，既然提到10年没破，说不定，查的还是简文莉被害一案！ 有意思…… 赵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距离市区上百公里的地方，居然会碰到关于简文莉案的消息。 既然这样……我为何不上去问个清楚呢？别忘了，我也是简文莉案的官方调查员啊？ 想到此，赵玉一拉车门走了出去。 年轻探员是一个人来的，在目送着老人回屋关门之后，他这才朝汽车驾驶座行去。由于驾驶座在另一头，需要绕过车尾才行。 然而，他刚走没两步，便听到了赵玉如雷般的招唿： 「喂！这么巧啊，干什么呢？」 小探员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哎？怎么是……你！？你怎么……」 缓了两秒，他这才幡然醒悟道：「哦……原来你……竟然——跟踪我！？不至于吧？」 「什么话！」赵玉摇头，「巧了，我不过是在查另一件案子而已！」 赵玉的解释根本无法让小探员信服，他充满敌意地对赵玉说道：「这可不是市里，咱俩能从这里碰巧见面，鬼才会信！餵……你……你到底想干嘛啊？」 「嗯……」赵玉懒得再解释，直奔主题，「我不想干嘛，就是想问问，简文莉那件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苗人凤找到新线索了没？还有……你刚才这是跟谁说话呢？」 「喂！」小探员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可是在查案子，对不起，无可奉告！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们苗队长去吧！」 「你什么态度？怎么跟前辈说话的？」赵玉瞪大眼珠子，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专门负责这件案子的调查员，我有权知情的！识趣的，赶紧把案情进展告诉我……」 「做梦！」小探员挺有骨气，指着别墅说道，「有本事，自己查去！」 「喂！」赵玉一把抓住小探员的衣领，把他推向了车头，极具侵略性地吼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赵玉想要得到的东西，没人可以不给我！」 「你……你……你……」小探员知道赵玉的暴戾，当即说话有些哆嗦，但是身为警方探员，他仍是临危不惧地说道，「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今天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有种的，你就动手！」 「嚯哈哈……」赵玉却是忽然笑了，当即松开手贊道，「行啊，小伙子！有志气！呵呵呵……行了，我犯不上跟你计较，我长着嘴了，我自己问去还不行吗？」 说着话，赵玉扭头朝小别墅的正门走去，还做出了一副敲门的姿势。 小探员整了整衣领，又干咽了口唾沫，这才慌慌张张地钻进驾驶座，开车走了！可能是由于心情激动，汽车还在公路上画了个s，这才扬长而去。 待到车子没了影，赵玉这才嘿嘿一笑，口中嘆道：「哼！小子，跟我玩儿，你还太嫩了！」 当他放下佯装敲门的手之后，手心里赫然冒出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 第0117章 诅咒与线索 在搜索杨文涛的时间段内，赵玉从来没有忘记简文莉一案。闲下来的时候，他会时不时地翻看记录，试图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按照事先的约定，苗英已经把刘鹏飞送到了容阳看守所收监。由于赵玉的外出，他已经把一切后续事宜全都委託给了李贝妮处理。 这几天，赵玉也试图联繫过苗英，想要询问一下案情进展。然而，可能是上一次惹恼了这位霸王花，苗英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估计已经把他拉到黑名单了都。 其实，由于辖区不同，简文莉一案，赵玉除了有一个合作的名衔之外，与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他大可不必为此操心。 可是，因为林美凤的缘故，他却始终放不下这件案子，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义务帮林美凤一把似的！每当想到这一点，林美凤清晨送孩子那有说有笑的大好场景，就会浮现在自己脑中。 现在，既然在这么远的地方偶遇到了查案的小探员，赵玉隐隐觉得，这里面或许真能有什么发现？ 因此，他刚才故意跟小探员吹鬍子瞪眼，暗地里却早把手伸进汽车，将录音笔偷到了手。 当他打开录音笔，把上面的内容听了一遍之后，这才明白了小探员到玉郎店的来意。 原来，刚才在别墅门口出现的那位白髮老人，正是当年负责调查简文莉被杀案的刑警，现在已经退休。 苗英派人来找他，就是想要重新了解一下当年的案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没想到，通过此次走访，这位退休刑警还真的说出了不少记录上没有的细节。 比如，他们根据当年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推断，嫌疑人至少是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 而且，当年有位经验丰富的老刑侦还做出过判断，他认为嫌疑人的右脚可能有些残疾。因为他发现所有右脚鞋印的后半部留下的印痕，要比其他部位浅。 此外，简文莉确实是被人掐死的，通过尸体上的一个拇指压痕来看，兇手应该是个身高臂长，手指粗壮，而且孔武有力的人。 还有，简文莉的睡衣上有不少泥灰成分，刑警们怀疑，床铺或许并非第一现场，死者有可能是被兇手按在某处墙面上掐死的！ 第144页 根据老刑警回忆，这些细节当初都是有记录的，可不知为何没有保存下来。不知是因为主观推断性太强，还是发生了什么疏漏？ 赵玉听完之后，心里却是更加踏实了。有了这些新证据，无疑可以证明林美凤是无辜的。杀死简文莉的真兇，的确另有其人！ 不知道，苗英他们最后能不能把这个真兇找到？ 赵玉刚想到这里，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正是苗英打过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苗英气急败坏的呵斥声： 「赵玉，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有病？你想要了解案情，直接找我好了，跟踪我的探员做什么？还……还跟出那么老远去！？识相的，赶紧把录音笔还给小张！」 「喂喂餵……」赵玉自然也不含煳，当即回道，「苗队长，你别跟吃了枪药似的好不好？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来玉郎店不过是来办另一件案子，碰巧遇到了而已！ 「再者说，我倒是想要找你了解案情来着，可你不给我回话啊？是不是微信把我拉黑了啊你？ 「还有……什么录音笔？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赵玉，少给我装蒜！」苗英吼道，「好好好……你不是要了解案情进展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林美凤家的文具店已经被人砸了！刘鹏飞的仓库也起了大火！」 啊！ 什么？ 赵玉不免大为意外，忙问，谁干的？ 问完之后，不用苗英回答，他也已经想到了答案，还能是谁？肯定是简文莉的家属！现在案子被翻了出来，得知刘鹏飞和林美凤交换杀人，简文莉的家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满意了吧？」苗英继续说，「我再告诉你，死者家属已经开始给警局施加压力了！要是还找不出真兇，上面扛不住了，真有可能让林美凤去做冤死鬼！」 这…… 赵玉还真没想到，简文莉的事情会恶化得如此之快，由此看来，可是不能再等什么两个月了，得尽快结案才好。 「放心，我完蛋了，我一定拉着你一块儿死！」苗英威胁道，「我只要把你的信息发送给简文莉的家属，你们容阳警局照样会被拉下水，我看你往哪儿跑？」 赵玉咽了口唾沫，心里说话，这娘们儿真是——够狠！ 「你不是牛皮哄哄地嫌时间长吗？你倒是过来破案啊？」苗英继续数落，「跟踪我的探员算什么能耐？」 「好！」赵玉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先把资料跟我共享了，等我办完手头这件案子，马上帮你去查！」 「是帮你自己，不是帮我！好，资料我会发给你的！」苗英答应完之后，又问，「那么……录音笔呢？」 …… 10分钟后，探员小张开着自己的帕萨特来到了赵玉跟前。 赵玉没有理他，只是把录音笔从车窗伸了出去。 小张开门下车，来到近前，他愤愤地鼓了鼓鼻子，一把将录音笔抄了过去。本来人都转身走了，却因为感觉气不过，他转身又沖赵玉说道： 「赵警官，玉郎店这个地方悬崖特别多，你对这里不熟悉，可千万别掉悬崖下面去啊？不好收尸的！」 赵玉哪里会吃这样的亏，连脑细胞都没有消耗，便张口回道：「那就让你妈来给我收尸吧！我们毕竟钻过一个被窝儿！到时候，她会告诉你真相的，孩子！」 「你……」 小张气得浑身哆嗦，刚想指着赵玉破口大骂，可赵玉却忽然启动车子，故意从他旁边飞驰而过，吓得他差点儿摔倒！ 等他扭头再看的时候，不但看到扬长而去的汽车，还看到车窗里高高伸出来的中指！ 「啧啧……」 赵玉虽然把小张给戏弄了一通，可心里并不痛快。一来，他没想到简文莉的家属会闹得这么厉害！二来，他也没想到这个杨文涛，竟然这么难抓！ 怪不得，彭欣等人忙活了那么久，都没有将他归案呢！ 这傢伙……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唉！ 我今天好不容易开出个「艮」卦来，不知道系统会安排什么奇遇给我？难不成，刚才和小探员的遭遇，就是…… 谁知，刚刚琢磨到这一层，赵玉脑中却是灵光一现，忽然想起小探员刚才咒他的那句话来： 「赵警官，你对这里不熟悉，别小心掉下悬崖！」 不熟悉！？ 熟悉！？ 当赵玉细细品味了几秒之后，他勐然惊悟道： 哎呀！！ 我说差哪儿呢！？ 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第0118章 一个人一只狗 之前，赵玉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杨文涛为什么会在秦山水库附近出没？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通，可是，通过刚才探员小张的诅咒，他却蓦地想通了！原来奥妙就在那两个字中——熟悉！ 杨文涛杀人抛尸选择在秦山水库，而潜逃之后，又来到了这个地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 没错！ 他就是对这个地方太了解了，知道这里有利于躲避警方的追捕，有利于他的躲藏！ 赵玉看过杨文涛的资料，他并不是秦山本地人，也没有什么亲戚住在水库附近，他也不是钓鱼爱好者，或者户外运动专家！按理说，他应该不熟悉这里才对！ 第145页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熟悉这里的呢？ 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赵玉很快想到了另外两个字——工作！ 杨文涛是科技局的科员，会不会是因为工作需要，他才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的呢？赵玉没当过公务员，对科技局到底是干什么的一无所知。 不过，手机可以上网，通过简单的查询，他很快了解了科技局的工作性质。虽然科技局基本都是坐在办公室里搞科研的，但是某些大型科研项目立项之后，也是要做许多实地调研工作的。 环境、水文、医学、农业，只要有科研项目的，都能跟他们挂上钩。 是不是……这个杨文涛曾经搞过什么和秦山水库相关的科研项目？比如，水库的渔业环境，水治理方面等等……所以，他才对这里非常了解？ 那么……他是不是知道，水库附近，有什么特别适合他藏匿的地方，而他本人——就躲在哪里！？ 经过反覆琢磨，赵玉愈发觉得自己有可能找到了关键点。 于是，他立刻给彭欣打去电话，询问她有无杨文涛的工作履歷资料，有无参加过什么大型科研项目，尤其是跟秦山山区有关的？ 听到赵玉的问题，彭欣大为意外，不明白赵玉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由于杨文涛所犯的是杀人罪，而且还是情杀，所以彭欣根本没有必要去调查杨文涛的工作情况。 而杨文涛潜逃之后，她也基本把精力放在了杨文涛的人际关系上，同样不曾考虑过他的工作！ 赵玉也吃不准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便对彭欣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彭欣听完后非常认同赵玉的想法，便立刻派人前去调查了。 赵玉本以为需要等很长时间，可没想到，他刚把车子开到加油站，彭欣那边就传来了回话。 电话中，彭欣显得非常激动：「玉啊！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刚才给杨文涛的同事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你猜怎么着？他同事说，五年前，杨文涛曾负责过一个银盘山旧银矿勘探改造的项目！ 「那个项目一直持续了三年，他们曾无数次来实地考察过！不过，最后因为经费的事情，还是搁浅了！」 银矿！？ 赵玉眉头一皱，他原以为，会是什么跟秦山水库有关的项目呢！却没想到会是什么银矿？ 等一等…… 银盘山？ 银盘镇？ 赵玉回忆了一下，登时惊得张目结舌！ 哎，奶奶个熊！ 这个银盘山银盘镇，不就是我今天准备要去的地方吗？它的位置，就在水库的——东面！ 哦…… 我的天！ 赵玉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难道说……杨文涛，一直躲在银盘山的废弃矿区里面？ 银盘山距离水库很近，徒步行走的话，只用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赵玉正琢磨间，彭欣却是说话了： 「玉啊，真是可惜了！要是能早想到这一点就好了，那傢伙之前肯定是藏在矿区里面，可是，他现在却往西面去了，肯定已经不在那里了！」 赵玉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自己也不太确定，并未说出口。 「这样吧！」彭欣说道，「咱们现在人手实在有限，我派大飞和小李到矿区查探，兄弟你也顺便过去查一下，你们三个分分片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好！」赵玉点头，其实不用彭欣交代，他也正有去银盘镇的打算。 赵玉觉得，自己早上做出要到水库东边查看的决定，现在又得到了矿区的提示，这二者之间，或许并非什么巧合！ 而且，今天系统还开出了代表工作的「艮」卦，说不定，此去前往银盘镇，真能有所斩获呢！ 于是，在加满油之后，他直奔银盘山而去。 别说，刚才探员小张说得还一点儿没错，从玉郎店前往银盘山，虽然山不太高，但道路两旁还真有不少悬崖，开车得极为小心才行。 赵玉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一闷气开到了目的地银盘镇。 银盘山因为古时候出过银矿而得名，它位于秦山山脉的起始端，基本没有太高的山。据说，银矿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有开採，但是规模已经很小。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便全部荒废了！ 银盘山土地贫瘠，植被覆盖率极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荒山野岭，极目萧条。 银盘镇亦是小得可怜，全镇只有一条大街而已。饭馆也不太多，而且卫生环境极差，赵玉实在接受不了，便干脆买了几包方便面，草草填了填肚子。 那时候，虽然已经快到夕阳下落的时候，但赵玉还是按部就班地展开了自己的调查工作，他拿着杨文涛的照片，开始挨家挨户地走访。 等他走访了半条街之后，天也完全黑了下来。赵玉便找了小镇上最好的一个旅馆住下。 说是最好的旅馆，却连个能洗澡的卫生间都没有，洗漱上厕所，都得上公用的。 赵玉嫌房间有股酸味儿，草草吃过晚饭之后，便干脆蹲在旅馆门口，一边喝啤酒，一边思考自己查案的事情。 调查过后，没有人声称见过杨文涛。看来，杨文涛可能根本没有到过这里，他之前很可能躲在了矿区深处。 通过资料显示，银盘山的矿区虽然人烟稀少，但是面积不小。整座大山里，到处可见矿坑矿洞，有的矿洞甚至可以追溯到元明时期，矿洞里面也是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甚至连山里人，都轻易不敢往里面钻。 第146页 杨文涛曾经搞过有关矿区的科研项目，这小子八成对里面的情况了解甚深，这要是一脑袋扎进去，还怎么找？ 山中的夜晚，格外清冷，寒气逼人。小镇中本就路灯稀少，还有很多损坏的，使得暮色更加昏沉。 不知什么时候，从旅馆后面熘达过来一条狼狗，看到赵玉之后，弱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叫唤，直接把身子一卷，趴在了赵玉旁边。 赵玉斜眼看了一下，狼狗个头不小，身子黄，脑袋黑，身上还粘着臭泥，已经脏得不像样子。 更惨的，是狼狗的一只眼睛似乎受过重伤，紧紧地粘连着，竟好像是瞎的！ 瞎眼狗？ 唉！ 赵玉摇了摇头，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悯。他想起车上还有半袋牛肉干，便起身到车上拿了出来，把为数不多的牛肉干抛给了瞎眼狗。 瞎眼狗可能是饿得不轻，当即唿哧唿哧地吃了起来。 赵玉发现车座挺舒服，便干脆一屁股坐下，并且打开了收音机。谁知，收音机里正好播放着一首叫做《海浪》的老歌： 「看不见，听不着，想不成，摸不到，两个人的依靠…… 「一个人，一只狗，一杯酒，一夜，一下子变老……」 一个人，一只狗？ 赵玉看了看车窗外的瞎眼狗，玩味地摇了摇头，这首歌儿，还挺应景的…… 哎？ 等一等…… 看着瞎眼狗急不可耐地吃着牛肉干，霎时间，赵玉好像又捕捉到了什么念头…… 第0119章 你得帮我个忙 原来，赵玉看着瞎眼狗在吃牛肉干，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杨文涛躲进了矿洞，那么……他吃什么呢？ 矿区内都是荒山野岭，别说有什么野味可寻，甚至连野菜野果都很少！这傢伙不可能在矿洞里面捉老鼠吃吧？ 他临跑路的那天，身上可是没带着多少钱，应该买不了太多东西。 那么……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傢伙吃什么呢？ 想到这里，赵玉隐隐有种感觉，他觉得这个杨文涛就算躲在矿区，也不太可能离人类居住地太远！ 因为，他要想活下去，就需要食物和水源，而只有靠近城镇或山村，才有可能得到。 那么…… 赵玉把手机打开，开始查看白天彭欣发过来的矿区分布图。他想看一看，银盘山之中，有哪些城镇乡村距离矿区较近？ 谁知，通过地图显示，他现在所在的这座银盘镇，便是距离矿区最近的一个小镇。在小镇东面的后山上，就有不少矿洞存在！ 啧啧…… 有点儿意思…… 赵玉琢磨，如果他是杨文涛的话，说不定也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潜逃。白天住在矿洞里面，晚上再到镇上来找些吃的和用的……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我想起，眼泪的决心，你说愿意的那天起……」 听着收音机中的歌声，看着车外已经吃完牛肉干，正在眼巴眼望看着自己的瞎眼狗，赵玉觉得，明天应该在这里再仔细搜寻一下才对！ 谁知，主意刚刚打定，脑中系统便传来了结束声音。这一次，赵玉的奇遇完成度为73%，系统奖励给他一个叫做信号增强器的东西，有了这东西，就能增强手机或其他讯号的强度。 唉！ 先是空气检测仪，后是隐形定位仪，现在又来了一个信号增强器，系统啊，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会走丢啊？ 奇遇既然结束了，赵玉也没心思再思考别的，当即锁好车子，上楼睡觉。 睡觉前，刘学山还给他来过一个电话，但是赵玉连接都没接，对于那位消极怠工的老刘，他真是懒得理会。 虽然小旅馆环境恶劣，但疲惫的赵玉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按照习惯，一起床，先抽菸！ 结果，卦文一经开出，赵玉的兴奋点便腾地点燃了！ 「艮兑卦，」系统介绍，「艮山兑泽，山间有泽，阳明阴显，物华天灵，磨闻其味。」 唿…… 看到大清早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艮」卦，赵玉除了感到幸运以外，还觉得今天开出的卦，没准儿都和他前面的努力有关！ 是不是……正因为我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才会得到「艮」卦的呢？ 既然这样，那今天可得努力查案才好，说不定……能有大大滴收穫！嘿嘿嘿…… 想到此，赵玉赶紧起床洗漱，匆匆吃了点儿东西，便开始调查走访去了！ 他先是把昨晚没去过的地方调查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往后山的矿区调查。为了不放过每一个线索，他几乎逢人就问，甚至连上学的娃娃都不落下。 此外，他还走访了不少老人，向他们打听矿区的情况，并亲自进入矿区搜索。矿山之上，果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矿洞，直如迷宫一般。赵玉也不敢冒进，在洞口勘察了一番，便又回到了小镇。 就这样，一直查到晚上八点多钟，赵玉仍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看着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整座小镇，不死心的赵玉竟然生出一个近乎无厘头的念头。他开始琢磨，那个杨文涛模样长得不错，他会不会找了个髮廊妹，藏身在某家髮廊之中？ 要不，我去那种地方找找看？顺便……也把自己的生理问题解决一下？ 第147页 于是，围绕着这个主题，赵玉又在小镇里面熘达了一圈。 然而，银盘镇的贫困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找遍了小镇的各种门市店面，虽然有几家髮廊，却全都是正儿八经的理髮店，理髮师不是老头儿就是大妈。 而洗浴中心，也都是名副其实的澡堂子，根本没有任何乐子可找！ 这一下，赵玉可是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了，眼瞅着今天的奇遇即将结束，可自己整整转悠了一整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不知道，是自己的方向错了？还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杨文涛真的曾经在这里躲藏过，难道就没有人看到过他吗？ 赵玉再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得开车回到了旅馆。 车子刚刚停稳，他就看到昨晚那只瞎眼狗从墙后面熘达了出来。哎呦，赵玉没想到，这条狗不但瞎了一只眼，它的一条后腿还有毛病，走路竟是一瘸一拐的！ 而且，看这狗骨瘦如柴的样子，应该是一条经常挨饿的流浪狗。 唉！ 可怜的傢伙…… 赵玉轻嘆了一声，开门下车。 虽然只给过一次吃的，但瞎眼狗看到赵玉之后，还是窜到了他的跟前，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赵玉，唯一的狗眼之中闪烁着乞怜之色。 狗一声也没叫，也不挡赵玉的路，赵玉看在眼中，却反而走不动道儿了。他在琢磨，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它能吃的东西，好歹给它一口也好！ 可是，牛肉干已经吃完，他什么吃的也没有了。 赵玉左右看了看，紧挨着旅馆有个小卖部还亮着灯，他便直接进去买了一大堆袋装的鸡腿和鸡爪子来。 「来……吃吧，吃吧……」 撕开包装袋，赵玉便在旅馆门口餵起了狗。 瞎眼狗一见到美味食物，登时张开大嘴嚼咽起来。 赵玉同时买了几瓶啤酒，干脆蹲在瞎眼狗旁边喝起了酒。 狗吃肉，人喝酒…… 喝着喝着，赵玉不免又把思绪放到了案情上面。「艮兑」卦，既有工作，又能发财！这卦好是好，可为什么没有应验呢？ 我今天已经很努力地在查案了，可是，总感觉差了点儿什么，到底……差哪儿呢？我几乎问遍了镇上所有的人，难道，杨文涛，真的没来过这里？ 嗯…… 赵玉看了看瞎眼狗，就好像开玩笑似的想到一个很扯淡的念头。是啊，既然小镇上的人，我全都问过了，那么……狗呢？ 狗狗们，会不会见过杨文涛的真身？ 听说狗鼻子特别灵，我要是有杨文涛的气味，是不是狗狗们可以帮我找到他呢？ 哎？ 有了！ 赵玉忽然想到，警队可有不少专业的警犬，如果把这些警犬调过来，没准儿就能把杨文涛揪出来！ 对！ 赵玉打定主意，打算喝完这罐啤酒就给彭欣打电话。 谁知，酒没有喝完，赵玉竟然又冒出一个奇葩想法来。也可能是喝多了，他竟然把杨文涛的照片取出，递到了瞎眼狗的面前。 「喂，我都给你好吃的了，你也给我帮个忙吧……」赵玉晕晕乎乎的，居然跟狗说起了话，「你给我看看……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谁知，照片递过来以后，瞎眼狗竟然真的停止了进食，用唯一的好眼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 「汪！汪！汪！」 看了两秒之后，瞎眼狗竟是围着赵玉转起了圈，还汪汪地吠了几声。紧接着，它拖着自己的瘸腿，来到了旅馆后面的一条胡同口，一个劲儿地沖赵玉点头。看那意思，似乎是想要让赵玉跟他过去！ 哎呦，我去！ 不会吧？ 扯着玩儿呢…… 赵玉看了看手中啤酒，这特么是不是假酒啊？怎么感觉自己晕乎得这么厉害？难道……这条瞎眼狗，还能……真的…… 第0120章 狗改不了吃屎 只喝了两三罐啤酒，赵玉自然不可能喝多。 他清楚地知道，他那张杨文涛的照片，不过是警局列印出来的复印件，上面不可能含有杨文涛的气味。而眼前这只瞎眼狗，也不可能带着他找到杨文涛！ 不过，赵玉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瞎眼狗去了。因为，到目前为止，系统还未宣布今天的奇遇结束，就算瞎眼狗不能直接找到杨文涛，却说不定能带他找到什么线索？ 瞎眼狗一瘸一拐的，走得却挺快，赵玉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瞎眼狗担心赵玉跟丢，还时不时地叫上几声，提醒赵玉注意。 穿过那条小胡同，便是整个后山。夜黑风高，四周围都是杂草，赵玉不得不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亮。 瞎眼狗带着赵玉从杂草丛中穿行而过，左拐右绕的，没多久便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棵挺拔的榆树，瞎眼狗来到树下之后，终于停住了脚。 「汪，汪，汪……」 瞎眼狗沖赵玉一个劲儿的叫唤，似乎是想让赵玉看什么东西。 哦…… 有戏！ 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 赵玉已然兴奋到了极点，急不可耐地快速跑到跟前，想要知道瞎眼狗帮他找到了什么？ 结果，往地上那么一看，赵玉差点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倒！ 哎呦…… 我去…… 但见瞎眼狗找到的东西，竟然是一坨还在冒着烟儿的——大便！！ 第148页 奶奶个熊！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赵玉不禁万般郁闷，我特么大老远跟你跑过来，就是看你吃屎吗？ 我了勒个去…… 赵玉抓狂之际，那瞎眼狗却兴奋地围着那坨大便转起了圈，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边转边向赵玉汪汪直叫。 这一次，赵玉终于有点儿明白了，闹了半天，这是瞎眼狗作为礼尚往来，想要用大便来报答自己呢！ 奶奶个熊！ 哦，我请你吃鸡腿鸡爪，你就请我吃……这个啊！？这是美食吗？ 「汪！汪！汪！」 听着瞎眼狗响亮的叫声，赵玉恨不得上去给它一脚。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真是想破案想疯了心，居然被一只狗给玩儿了…… 哎？ 哎！？ 谁知，就在赵玉懊丧之际，耳朵里却忽的听到几声叮铃铃的响声。那声音虽小，却是离他很近。 那声音明显是金属碰撞发出来的，可这里是荒山脚下，四周无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声音？ 赵玉赶紧打起手电，朝四周照去。与此同时，他脑中勐然闪过一个念头，树底下的便便，可是冒着烟的，这说明……刚刚有人在这里…… 正想着，随着草丛中一阵响动，赵玉勐然看到，有个人从草丛中飞窜了出来！此人速度极快，甫一飞出，便直奔后山而去。 赵玉距离此人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米，虽然光线昏暗，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人的右手腕上，居然耷拉着一个闪亮的东西！ 刚才叮铃的金属碰撞声，就是由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哎呀！ 手铐！ 那不是手铐吗！？ 这个人……怎么还戴着手铐？ 哦……赵玉一直在关注着杨文涛的案子，他几乎本能地想到了一点：杨文涛在潜逃的那天，他的一只手已经被刑警们戴上了手铐，就在即将铐上另一只手的时候，他才暴起逃窜的！ 难……难道…… 这个逃跑的人…… 哎呦，奶奶个熊！ 赵玉赶紧把手电抬高，想要寻找到那人的踪迹。然而，那傢伙跑得极快，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咔，这……这怎么行！？ 要万一是杨文涛，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赵玉焦急地往山上追去，可是，他的手电太不给力，奔跑之下，别说追人，几乎连路都看不清。 这可……怎么办？ 对！ 有了！ 情急之下，赵玉勐然想起自己有一件叫做隐形夜视仪的道具。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他赶紧从脑中找到这件道具，将其点开。 道具并未立即启动，而是提醒他注意，说此道具最好在夜间使用，而且要注意避免遭遇强光照射，否则会对眼睛造成危害。 赵玉急忙再点，终于将其打开。 这东西果真神奇无比，使用之后，赵玉顿觉自己的眼睛进入了夜视模式，四周围的景物虽然没有色彩，却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时间紧迫，他赶紧往罪犯逃离的地方寻去，试图找到罪犯的踪影。 然而，虽然有了夜视仪，却还是无法看清太远的地方。无奈之下，赵玉干脆把隐形望远镜也打开了，二者合二为一，这才把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赵玉快速地搜索着远处，幸亏这里的杂草不高，10秒不到，他便赫然看到远处的某个矿洞口，闪过了一个人影！ 我擦…… 这傢伙……跑得可真快啊？ 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跑出了那么远！？ 哦…… 赵玉勐然想起，杨文涛可是个跑酷运动员，难道……这个逃跑的傢伙，真的是他！？ 赵玉来不及多想，急急忙朝着矿洞口追去。 因为有了夜视仪，他的速度也是一点儿不慢，不一会儿就追到了洞口。而本来黑漆漆的山洞，在夜视仪的作用下也变得格外清晰。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赵玉并未多做考虑，一低头就从洞口钻了进去。 按赵玉的想法，他有夜视仪在身，而前面的逃跑者却并没有照明设备，在如此漆黑一片的地方，自己必然占尽优势，很快就能追上那个傢伙！ 然而，赵玉还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感情眼前的矿洞并不是死胡同一条，里面四通八达，都是联通着的。 没跑多久，他便遇到了一个岔路口。 赵玉追贼心切，也没有多做考虑，只是感觉右手边的矿洞里有响动，便往深处钻了进去。 谁知，这矿洞宛若迷宫一般，越是往深处去，岔路口就越多。渐渐地，赵玉在里面三绕两绕的，竟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追了？ 虽然还能隐约听到一些动静，可自己吃不准声音到底来自何方？ 啧啧…… 这可如何是好？ 谁知，正在赵玉犯难之际，身后勐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他赶紧回头看去，却发现那只瞎眼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哇，不会吧？ 赵玉大感神奇，搞不懂这狗是怎么跟过来的？ 不过…… 看到瞎眼狗，赵玉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狗狗啊，都说你改不了吃屎，那你现在，能帮我把拉屎的人——找出来不！？ 第0121章 闻「史」专家 第149页 赵玉不知道该怎样跟狗交流，只好边比划边说： 「兄弟啊，你能不能帮我把刚才拉屎的那个人找出来？回头我给你买烧鸡好不好？」 谁知，那瞎眼狗汪汪地叫了几声，仿佛能听懂赵玉说话似的，当即围着赵玉转了个圈，然后选了个方向，便示意赵玉跟着它去。 哎？ 赵玉大为兴奋，赶紧跟着瞎眼狗而去。 瞎眼狗在矿洞中快速穿梭，走得异常轻松。赵玉想不明白，这狗瞎了一只眼，而且周围一片漆黑，它怎么能看清东西呢？ 然而，瞎眼狗的视力似乎出奇得好，一路速度不减，丝毫不受影响。 赵玉就跟着它连钻带绕的，一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在一个矿洞的拐角地带停下。 那时候，赵玉早就绕迷煳了，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了都。 瞎眼狗先是走到墙角，然后便围着一个东西绕起了圈。赵玉有夜视仪在身，低头一看，登时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 让赵玉万般惊诧的是，地上出现的，居然又是一坨——屎！ 这一坨，显然已经干了很长时间，早就不新鲜了。 我尼玛…… 奶奶个熊！ 赵玉明白了，瞎眼狗可能会错了意，还以为赵玉是要继续找屎呢！ 「你特么是不是找「屎」专家啊？」赵玉冲着瞎眼狗比划，「我说哥们儿，我要找人，人，像我这样的，人，懂不懂？不是便便……」 「汪，汪，汪……」 瞎眼狗沖赵玉叫了几声，汪汪的犬吠声在幽暗的矿洞中极为响亮，而且还带回声。 谁知，狗叫声刚一响起，赵玉便勐然听到，从右侧洞穴的深处，再度传来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叮铃声，而且还有一些石块滑落的声音。 有人！？ 赵玉蓦然警觉，立刻朝声音传来处追去。瞎眼狗一见赵玉跑了，也赶紧跟了上来。 没跑几步，赵玉便看到在矿洞某处较为开阔的地方，出现了许多生活杂物，有许多破旧的被单被罩，还有铁锅和水壶之类。 哦…… 他终于明白，闹了半天，这是找到了疑犯藏匿的大本营，这傢伙竟然会躲藏在这种地方。 哦…… 原来瞎眼狗带他找到的新便便，也是疑犯拉的！不知是瞎眼狗真的神奇，还是完全属于误打误撞！？ 不管如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疑犯的踪迹，赵玉可不想再次错过，他当即甩开步子，在矿洞之中飞奔起来。 「汪，汪……」瞎眼狗在赵玉后面紧追，还一个劲儿地叫唤，仿佛在向赵玉示意，你不要跑这么快好不好，我快跟不上了！ 赵玉可顾不了太多，他赶紧向洞穴深处狂奔而去，在连续拐了两个弯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的人影。 疑犯可没有夜视仪，他虽然对这里的道路了如指掌，但是跑起来，则需要照明工具。此刻，他正端着一个几近没电的手电筒，在拼命逃窜。 赵玉好不容易看到了他，岂能错过？当即甩开步子狂追上去，没多久便追到了此人的身后。 哼！ 还想跑？ 赵玉一个飞身冲刺，一脚踹在了疑犯的后背上。 疑犯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倒地，手电还啪啦啦地摔飞了出去。赵玉快速跟上，一脚踏中了疑犯的后背！ 疑犯吃痛地「哎呦」了一声，赵玉则俯身去搬疑犯的胳膊，想要把他胳膊反剪，将其直接制服。 谁知，让赵玉万想不到的是，疑犯竟然贴着地面打了一个顺时针，将半个身子翻了过来，然后右手勐然一挥，竟是划出了一个闪亮的东西！ 刺啦…… 赵玉只觉脚踝上一阵冰凉，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刀！ 就在赵玉忍痛收脚的时候，疑犯平地打了个旋，竟是来了一个漂亮的鹞子大翻身，重新站立了起来！ 赵玉赶紧又踢一脚，这一次，他彻底惊讶了！ 那疑犯一个跨步迈到了洞壁上，竟好似能在墙壁上行走一般，直接从赵玉的身旁绕了过去。 最厉害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是与地面平行的，这等匪夷所思的动作，实在让人嘆为观止！ 赵玉转身再追，疑犯则继续向矿洞深处窜去。 看到如此敏捷的身手，再联想到会跑酷的杀人潜逃犯，赵玉忍不住大喝一声：「杨文涛！你给我站住！」 谁知，听到赵玉的大喝，疑犯蓦地震了一下，连忙回头看了赵玉一眼。 直到此刻，赵玉才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但见此人满脸鬍子，头髮蓬乱如草，身上穿的破衣烂衫，简直活脱脱一个乞丐！ 不过，赵玉对杨文涛的相貌了如指掌，虽然仅仅一眼，但还是可以确定无疑，此人正是已经潜逃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杨文涛！！！ 没想到这个傢伙，竟然真的躲在这里！？ 杨文涛听到赵玉喊出他的名字，自是吃惊非小，赶紧向矿洞深处逃窜而去。赵玉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急忙追了过去。 谁知，杨文涛对这里轻车熟路，他跑没几步，竟然一矮身窜进了旁边一个小洞！ 赵玉追到跟前，本想跟着钻进去，却发现洞口狭窄，若想进去就要贴着地面往里面爬！ 这怎么行？ 赵玉不傻，他往里面一爬，杨文涛只需要搬块大石头一砸，自己的小命就算交代了！更何况，那傢伙手里还有刀子？ 第150页 赵玉仔细看了看，发现有洞口的墙壁并不是石头，而是由数块木板垒起来的木栅栏。由于日久年深，木头早已经腐朽。 赵玉眼睛一亮，当即往后一退，继而勐地将身体撞向了栅栏！ 赵玉猜得不错，杨文涛果然拿着刀子在栅栏后面埋伏着，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玉不钻狗洞，愣是直接撞了过来。 哗啦啦…… 木栅栏被赵玉轰然撞开，躲闪不及的杨文涛也被连带着摔倒在地，手中刀子赫然脱手！ 赵玉眼疾手快，一把抄住杨文涛的衣服，将其往洞壁上摔去！谁知，杨文涛的衣服不结实，刺啦一声，衣服扯断，人却被甩到了栅栏后面的矿洞之中。 矿洞的地面上居然有水，杨文涛倒地之后，赫然溅起了一片水花。赵玉嗷地一嗓子扑了上去，抬腿勐踹！ 谁知，杨文涛身体灵活，在水里面左滚右爬的，不但躲过了赵玉的踢打，竟然又直起了身子，作势欲跑！ 赵玉知道这傢伙太能跑，只好一个前扑，从身后把杨文涛扑倒在地！ 啪啦啦…… 随着水花四溅，二人在矿洞的积水中打起了滚…… 第0122章 意外收穫 赵玉真的没有料到，这个杨文涛居然如此顽强。 按道理说，他逃亡了将近两个星期，吃喝不饱，精神疲惫，应该很容易被制服才对！ 然而，自己在水中跟他滚了好几圈，却仍然没有将其拿下。反而因为杨文涛的死死挣扎，害的自己连喝了好几口腥臭的积水。 在这段被封闭起来的矿洞之中，不但有着直没脚踝的积水，还有着不少以前挖矿用的东西，比如一些木头架子，破烂的箩筐，甚至还有一辆只剩半截的推车。 二人在水中滚来滚去，勐然撞到了推车，推车一倒正好砸中二人的身体。推车不沉，但是推车上有着不少碎石头，碎石头滚落而下，把赵玉砸得动作一滞。 结果，杨文涛趁着这个机会抢身而起，往该洞穴的深处扎了进去。 杨文涛似乎对这里也不熟悉，再加上没有照明工具，他跑得跌跌撞撞，没几步，竟然被一大堆因塌陷而堆积的石块给绊倒了！ 此时此刻，赵玉那夜视仪的威力终于发挥了出来，他从碎石块中挣脱出来，然后上前拉住杨文涛的左脚，把他从乱石堆中往回拉！ 谁知，杨文涛狗急跳墙，慌忙中竟然抄起了一块石头丢向了赵玉，幸亏赵玉看得清楚，急忙歪头躲避了过去！ 奶奶个熊！ 赵玉也是急了，他干脆松开手，任由杨文涛往碎石堆上爬去。 原来，赵玉已然看清，这个被封起来的洞穴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这里以前可能发生过塌方，碎石块已经堵住了通道，杨文涛根本没地方可跑！ 但是杨文涛却不知道，一直等他爬到高处的时候，这才意识到此路不通。谁知，这傢伙竟然又开始抄石头，还想要扔赵玉。 嘿嘿嘿…… 赵玉冷笑几声，心里说话，扔石头谁不会啊？ 于是，他弯下腰，竟是一手一个，抄起两块橄榄球大小的石头拍了过去！结果，一块儿砸在了杨文涛的胸口，另一块则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的——脸！！ 杨文涛闷哼一声，登时昏死了过去！由于身体的下坠，那些塌方的碎石亦是跟着滑落了一下，发出哗啦啦的巨大声响，现场一片尘土飞扬。 唿…… 赵玉喘着粗气，仔细看了看，发现杨文涛的脸已经满脸是血，显然已经破了相了都！不过，这傢伙性命倒是无忧，虽然昏迷，却仍在不停地哼哼着，脑袋还跟着一歪一歪的。 唿…… 赵玉又做了一次深唿吸，却感觉体力已经透支得异常严重，而且还有些眼晕。 他不禁纳闷，按理说，这点儿活动量对于自己来讲，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会如此不济呢？难不成，是因为夜视仪闹得？ 汪！汪！汪…… 没想到，从木栅栏门处忽然传来了几声狗叫，赵玉回头一看，原来是瞎眼狗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 不知为什么，乍一看到这条瞎眼狗，赵玉竟是感觉有几分亲切。他急忙沖狗摆手说道：「ok了，兄弟，坏蛋已经抓住了！过来吧！」 汪汪汪…… 瞎眼狗像是回应一般，在门口叫了几声。可是，它只是在木栅栏外叫唤，却并没有往里面来的意思。 嗯？ 剎那间，赵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这个矿洞里面氧气少？自己的头晕，跟这个有关？ 对了！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东西，在系统道具之中，可是有着一个隐形检测仪的。介绍上说，这东西可以检测空气品质，不如现在拿来用用看。 想到此，赵玉急忙打开了该道具。结果，刚一打开，脑中便亮起了红灯。但见检测仪在提醒他，当前空气中二氧化碳超标，对人体危害严重，需要立即撤离！ 我滴乖乖！ 赵玉不免咋舌，怪不得感觉头昏脑涨喘不过气来呢！要不是检测了一下，待会儿非一头晕死在这里不可！ 想到此，赵玉赶紧到前面去拉拽杨文涛，谁知，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 哎？ 他赶紧来到杨文涛跟前查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撕扯之中，由于碎石滑落，有一块特别大的石头正好压住了杨文涛的手臂！ 第151页 唉！ 没有办法，虽然杨文涛是个杀人犯，但自己还是得把他弄出去才行，要不然，他肯定会死在这里。 于是，赵玉只好拼尽全力，把那块大石头抬开了些许。紧接着，他低下头，想要将杨文涛的手臂从里面拽出来。 谁知，手臂刚刚拽出，赵玉却在大石头下面发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的质地和形状明显与石头不符。 好奇之下，赵玉伸手扒拉掉了上面的尘土，这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那居然是一个——皮包！？ 赵玉又扒开旁边的几块石头，皮包终于被挖了出来。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长方形皮包，由于有夜视仪的缘故，他看不出皮包是什么颜色。不过，这皮包鼓鼓的，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如此危险的时刻，赵玉自然来不及细细查看，急忙把皮包夹在腋下，然后起身将杨文涛从这段洞穴中拉了出去！ 由于地面有不少积水，杨文涛同样喝了不少，拉出去后，一个劲儿地往外咳水。赵玉则不敢怠慢，赶紧把杨文涛的手铐另一端，铐在了自己手上！ 哼！ 你不是能跑吗？我看你还怎么跑？ 得意的同时，赵玉也不免赞嘆，现在的手铐质量真是没的说，杨文涛跑了两个星期，居然愣是没有把它打开！ 要不是之前这手铐发出了叮铃的响声，自己没准儿还发现不了他呢！ 巧！ 真是太巧了！ 回忆抓捕杨文涛的经过，如果每一个环节上出现半点儿偏差，便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简直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汪汪汪…… 瞎眼狗依旧在赵玉身边叫唤着，不知是在为他庆祝，还是别的什么。 出了刚才的封闭洞穴之后，隐形检测仪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灯，而赵玉也感到唿吸顺畅了不少。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拖着半昏迷状态的杨文涛远离栅栏门，来到了安全地带。 瞎眼狗也不再叫唤，而是围在杨文涛的身边来迴转圈。 「行了，」赵玉被它转得眼晕，呵斥了一声，「你别转了，这傢伙暂时拉不了屎了！」 说完之后，赵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捡到的皮包。 皮包鼓鼓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趁着杨文涛还未完全甦醒，他便把皮包拿到眼前查看。皮包的底部印着一个明显的蝴蝶标志，样式简约古老，上方还有两个提手，看上去有点儿像大妈买菜的提包，这种款式，似乎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肯定是有些年头了。 虽然皮包鼓鼓囊囊的，但因为它是从一个塌方的矿洞中捡出来的，所以赵玉并没有期望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 然而，这一次，他又想错了！ 当他拉开皮包的拉锁，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登时傻了眼！直傻得目瞪口呆，体无完肤，天昏地暗！！！ 第0123章 可怕的猜想 真是万万没想到，皮包里装着的东西，竟然是满满的一兜——钞票！！！ 不会吧！？ 赵玉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前半截都在跟杨文涛拼着命，怎么一眨眼还捡到了一兜子钱呢？ 这感觉……怎么还有点儿朦朦胧胧的？晕了吗我这是？ 他把钞票抓出一沓，仔细一看，那钞票都是一刷齐的百元大钞，虽然久歷岁月，却仍然保存得非常完好。 赵玉认出，这乃是第四套人民币里的百元大钞。估摸着，这满满的一皮包，至少得有个十万八万的！ 这么多钱！？ 奶奶个熊…… 赵玉不免一阵惊嘆，这些钱虽然市面上已经不流通了，却是仍然可以兑现。而且，年代已经那么久远，说不定还有什么收藏价值。 往小处说，就算一张翻上个两倍三倍的，这也是不少钱啊！？ 哇…… 这下……岂不大发了！？ 哎呦，我差点儿忘了，今天系统开出的，除了「艮」卦以外，可还有一个代表着发财的「兑」卦呢！ 没想到「艮」卦助我抓到了杨文涛，而「兑」卦同样也不含煳，竟让老子一下发了大财！ 嚯哈哈…… 伟大的系统啊，真是活活爱死你了！ 赵玉美了片刻，正想看看包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谁知随着眼前一黑，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来，隐形夜视仪的持续时间为1个小时，现在时间已到，结束了。没过几秒，隐形望远镜也宣告使用结束。 啧啧…… 赵玉赶紧把钱收好，心里说话，没想到自己已经在矿洞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没了夜视仪可不太妙，光靠着手机那点儿电量，不知道还能否坚持到出去？ 现如今，他早就迷了路，不知道出口在何方了！ 赵玉忙打开手机手电照了照，发现杨文涛脸上全都是血，鼻樑骨也塌了，眼睛也跟瞎眼狗一样，有一只已经无法睁开！ 这小子哼哼唧唧的，虽然没死，却好似处在一股迷煳的状态之中。自己那块大石头砸的，可是不轻。 唿…… 赵玉做了一个深唿吸，调整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虽然逃犯已经抓住，还意外发了一笔财，可要是出不去矿洞，可就全都白费了！ 那么……我该怎么出去呢？ 第152页 就像能够猜到赵玉所想似的，瞎眼狗转够了圈，立刻来到赵玉跟前汪汪直叫，看那意思，是想要赵玉跟着它走！ 「拉倒吧你！」赵玉可是不敢再冒险了，他心里琢磨，这条狗乃是一位闻「屎」专家，要是带着我在矿洞中满处找屎，我还活不活的了？ 算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想到此，赵玉沖瞎眼狗摆了摆手，示意它稍安勿躁，不要乱动。 很快，赵玉又把心思放到了杨文涛的身上，既然这里乃是杨文涛的地盘，他自然知道出口所在何处？ 不过，这傢伙是个杀人逃犯，可想而知，他宁可跟赵玉同归于尽，也绝不会轻易带自己出去的！ 而且，这傢伙现在受伤不轻，也不知还能不能清醒过来，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头上。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要想出去，还得靠自力更生才行。 于是，他从自己脑中搜寻，很快便找到了两样道具：一个是信号增强器，一个是隐形定位仪。 这两样组合起来之后，似乎可以完美的解决当前难题。 于是，赵玉果断使用。 系统工具实在了得，使用之后，赵玉的手机立刻有了讯号，他赶紧给彭欣挂了一电。 现在已经到了深夜一点左右，接电话的彭欣还处在迷迷煳煳的状态，直到赵玉又复述了一遍，说自己已经抓住了杨文涛，并且被困在矿洞中之后，这才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倒地声…… 赵玉把隐形定位仪的坐标告知给了彭欣，剩下的，便只有耐心等待了！保守估计，彭欣他们最快也得两个小时以后才能接应到他。 不着急，两个小时而已…… 赵玉找个靠墙的地方歇了下来，由于自己和杨文涛铐在了一起，他不得不狠力地拉拽了一把，将杨文涛死狗一般地拉到了跟前。 这个傢伙…… 赵玉琢磨，要是他现在还清醒的话，真想好好问问他，这傢伙到底怎么想的？你总不能打算在这矿洞中生活一辈子吧？ 还有，水库附近发现的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你？难道……是目击者看错了？你跑水库那边又想做什么呢？ 不过，杨文涛晕晕乎乎的，一点儿甦醒的意思都没有。 瞎眼狗倒是很听话，见赵玉没动地方，干脆紧挨着赵玉卧了下去，一声也不吭。 虽然瞎眼狗光会闻「屎」，但赵玉对它颇有好感。今天要是没有它的帮助，他也绝无可能连续两次偶遇到杨文涛。 行了哥们儿，等出去以后，我保证给你买个大烧鸡吃！ 闲着无聊，赵玉又开始琢磨自己的系统。今天这个「艮兑」卦开的，绝对没有半点儿水分。 逃犯抓到，还发了横财一笔，真是人财两得，美美又妥妥。 不过……现在都半夜一点多了，人也捉住，钱也得到，可系统结束的声音，却为何还未响起呢？ 难道……我今天的奇遇，还未结束？ 想着想着，他禁不住又想到了皮包里的钞票。这件事不光出乎意料，而且非常蹊跷，试想一下，在一个已经坍塌的矿洞里面，怎么可能埋藏着一兜子钞票呢？ 很明显，钞票与杨文涛没有任何关系，赵玉不过是偶然捡到而已。 不知道，这些钞票来自何方，又来自何人？是谁把它藏到这里的？ 难不成，这些钱和银矿有关？当年，在这个银矿矿洞之中，是不是进行过什么秘密交易？可是……这可是一大笔钱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留在这里呢？ 少顷，赵玉勐又想起，刚才的矿洞里到处都是碎石，难不成，那里曾经真的发生过坍塌？ 哦噢…… 赵玉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冰凉，会不会……钞票的主人，是因为塌方，被砸在了矿洞之中，那片碎石底下……会不会，还有——东西！？ 第0124章 惊天一卦 和赵玉预想得差不多，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矿洞内终于传来了闪烁的灯光，与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因为有坐标在，赶来救援的探员们很快便找到了赵玉。 见面后，赵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探员帮忙拍照，不但和满脸是血的杨文涛合了张影，还故意把二人连在一起的手铐显摆在醒目位置，那意思是要让大傢伙全都看看，杨文涛，可是被我赵玉捉住的！ 让赵玉意外的是，他等待救援的地方，其实距离洞口仅有40余米而已，如果知道正确路线的话，他根本两分钟都不用就可以直接走出去！ 靠！ 赵玉狠狠剜了瞎眼狗一眼，心里说话，要不是你找屎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怎么可能会迷路？ 汪汪汪…… 瞎眼狗却不明所以，仍然自顾自地叫唤着。 那时候，杨文涛已经甦醒过来，面对成群结队的警察，他已经彻底绝望，当即低头耷脑地被警员们带上了警车。 和彭欣见面之后，彭欣早已把赵玉惊为天人，上去就狠狠地搂住了赵玉的脖子。 「玉啊！你真是活宝啊！」彭欣几近疯狂地叫嚷道，「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你丫是不是跟杨文涛商量好的，你……你到底怎么找到他的？」 「是啊！」外号叫大飞的探员纳闷，「明明有人看到杨文涛往水库西边去了，怎么会藏在这东边的矿区里面？还有，矿区这么大，你到底怎么找到的他？你之前不是跟老刘去南面了吗？老刘呢？」 第153页 「对啊？」另一位探员嘆道，「赵玉真是神了，不带你这样玩儿的！难道你想把所有的罪犯全都抓住吗？也不给我们留点儿……」 「嘿嘿嘿……」听到队友们满含嫉妒的夸赞，赵玉也开始得瑟起来，当即不好意思地装逼道，「侥倖，侥倖，嘿嘿嘿……」 正得瑟之间，他忽然看到，有探员正在往外轰那条瞎眼狗。瞎眼狗则眼巴眼望地瞅着赵玉，眼神楚楚可怜。 赵玉见状，赶紧推开彭欣，抢到跟前对探员们说道：「喂，还是让它过来吧，它跟我混的，是我的助手！」 什么！？ 探员们大为惊诧，搞不明白什么情况这是？但见瞎眼狗不但眼瞎腿瘸，身上还脏得要命，臭得要钱。 这么一只狗，怎么还成助手了？ 「哇，赵玉啊，你不会是……靠着狗……」有人惊异地联想道，「闻着味儿找到的？这也……太神了吧？」 「玉啊，」彭欣真是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竟然一拍赵玉肩膀，「你以后要是找不到对象，姐给你当小三吧！」 我倒！ 赵玉顿感神经紊乱…… 在抓捕杨文涛的过程中，赵玉也是受了不少伤，尤其是脚踝处的刀伤，到现在还在流血。 好在随队来的有医护人员，彭欣赶紧让他们帮赵玉处理了一下。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瞎眼狗一声不响地跟在赵玉旁边，既像给主人守卫，又像好兄弟在陪护。 赵玉看到之后，不免心生感动。当即决定，不但要给它买烧鸡吃，还要把它带回家去，让它以后真的跟着自己混了。 虽然这傢伙是闻屎专家，但以后稍稍训练一下，没准儿有改邪归正的可能。将来要万一变成了追踪高手，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帮忙呢！ 谁知，当赵玉表明意愿之后，却因为瞎眼狗实在太臭了，警员们都不愿意带它上车。 最后，赵玉一狠心，只好让它上了自己的车，并且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家。彭欣担心赵玉太过疲惫，而且还有伤在身，想要大飞帮他开车，却被赵玉拒绝了。 赵玉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捡到一皮包钱的事，所以才要坚持一个人。而且，他小算盘打得可精可精的，他觉得，既然从塌方的矿洞中捡到了一包钱，那说不定还会有两包或三包，所以，这个秘密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的好。 以后，自己抽空再回去挖一挖，说不定一个百万富翁，千万富豪就会由此诞生了呢！ 按照程序来讲，赵玉应该跟随大部队回警局做笔录，把整个抓捕过程记录下来。可是，由于已是三更半夜，彭欣便特别批准他回家休息，其他的事儿可以明天再说。 于是，赵玉便开着车子，带着瞎眼狗还有一皮包钞票，提前踏上了回家的路。而彭欣等人则需要再处理一下善后事宜，才会把杨文涛带会警局审讯。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赵玉的精神却是格外兴奋。 真是太爽了！ 虽然在大山里奔波了那么多天，但总算是如愿以偿地抓到了逃犯！这一次，自己竟然又是单枪匹马地完成了任务，这力度，这能耐，嘿嘿嘿…… 他不禁愉快地想到，当刘长虎得知自己不但破了残杀案，还神勇地捉住了杨文涛之后，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很快，他又把思绪转回到了简文莉案上，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还是集中精力去找找这件案子的线索吧！ 现在林美凤还在看守所关押着，案子一天不破，就无法将她拯救…… 赵玉正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谁知，脑中系统终于传来了结束声音：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90%，恭喜，获得系统道具三件，请查收！」 哎？ 啧啧…… 虽然90%已经不低，但赵玉却感到很不满意。按理说，他今天又抓罪犯又发财的，已经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奇遇任务，可为什么，只有90%呢？ 而且，今天奇遇完结的时间可是够晚的，这天都快亮了，怎么才宣布结束？ 哦…… 剎那间，赵玉隐约悟出了什么。他感觉，似乎是自己决定开车回家之后，系统才宣布结束的！ 难道……今天，还有别的奇遇在等待着我，而被我给错过了？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啧啧…… 带着些许遗憾，赵玉打开系统道具查看，但见这一次得到的，是3件叫做隐形透视仪的道具！ 哇！ 隐形透视仪！？ 不用看介绍，单是听名字，便让赵玉不由得眼睛一亮。 「隐形透视仪，可以实现隐形透视功能，不被任何仪器检测，持续时间为10分钟！」 哇！ 哈哈…… 赵玉直舔嘴唇，这东西可是不赖！本来，由于夜视仪与望远镜已经使用，他还以为自己当不成偷窥狂了呢！谁知道，竟然又冒出了隐形透视仪来，这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在矿洞里面交手的时候，担心杨文涛再次逃跑，赵玉还在他身上使用了一个隐形跟踪器，可惜没有派上用场。再加上之前的夜视仪、定位仪等等，系统道具急剧锐减。 嗯…… 由此来看，这些道具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有用的！以后一定要多多斩获才好！ 哎？ 对了，一想到获得道具，赵玉立刻意识到，既然现在已经到了新的一天，不如再接再厉，赶紧开一个新卦吧！看看新的一天，又会开出什么卦来？ 第154页 想到此，赵玉一面开着车，一面掏打火机点菸。 看到赵玉勐烈咳嗽，瞎眼狗不知他出了什么情况，还担心地汪汪叫了几声。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系统毫无感情色彩地说出了三个字，「坤——震——卦！」 嘎吱…… 赵玉一个急踩剎车，车子在山崖边嘎吱而停，轱辘都冒起了烟！瞎眼狗吓了一大跳，再度发出了汪汪吠叫…… 第0125章 你的警犬好漂亮！ 「坤震卦，」系统介绍道，「坤地震雷，大地惊雷，歷主欺王，御造终摄，乃撵无常。」 老天！ 赵玉打开汽车的双闪，脑中则在认真地默记着那些卦文，小心脏扑腾腾地乱跳。 坤！ 干坤的「坤」！ 「坤」卦终于出现了！ 「坤」代表着大地，却不知在奇遇系统里面，又代表着什么？ 大地惊雷，歷主欺王！ 这些卦文听上去气势宏大，让赵玉在激动兴奋之余，也感到了几分惶恐与不安。难道，今天会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发生？会是什么呢？是好事还是坏事？ 根据赵玉的推测，这个「震」很可能代表着地位，如今他既破了残杀案，又捉住了杨文涛，自然在地位上会有所提高。 但是，和「坤」卦一起出现，会不会有所变数呢？ 赵玉知道，坤卦是第一次出现，他绝无可能猜透其中奥义，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他重新发动车子，往家开去。 由于银盘山距离秦山市区很近，又是夜深人静之时，赵玉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便回到了顺风街。 此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正是万籁俱寂之时，水果行附近亦是一片沉寂。 别说，这条瞎眼狗还真听话，赵玉只是跟它用手示意了一下，它便乖乖地跟着上了楼，没有弄出半点儿声响。 楼道的灯早就坏了，赵玉只得打开手机照明。谁知，他带着狗刚来到门口，却蓦地看到地上竟然歪躺着一个人！ 赵玉还没看清楚，瞎眼狗却率先蹿了上去，用鼻子凑到对方脸前一个劲儿地闻，还呜呜地发出声音。 赵玉把光打到对方脸上，这才看清，原来此人正是那位——花花小姐！ 此刻，她正坐在长凳上，斜倚着她们家的防盗门酣睡正香。 可能听到了异动，花花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蓦地看到一头大狼狗正在好奇地瞅着自己，吓得她登时打了一个激灵！ 啊呀！？ 激灵打得太勐，花花身子一歪，跟着长凳一起摔在了地上。 瞎眼狗也吓了一跳，赶紧窜回赵玉脚边。 「喂，是我！」 赵玉把灯光打亮，花花这才看清楚赵玉的脸，急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问道：「是你啊？你这是……哎呦……真臭！真臭！」 赵玉赶紧打开自家的大门，然后把玄关的灯打开，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还睡楼道了？」 「哦……我……我……」花花忙用手挡着脸，回道，「我也是刚回来，钥匙忘带了，门进不去！寻思在门口将就一会儿，我的姐妹们就回来了！」 赵玉眼睛很毒，他早就看到花花的一面脸颊有青肿的痕迹，看来，这位花花小姐今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像是为了避免尴尬，花花忙指着瞎眼狗问道：「警官，这就是你们军队的警犬啊？它是不是受伤了，眼睛怎么了？还有，你们这是完成什么大任务去了？怎么还搞得这么臭呢？」 赵玉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花，但见花花穿着一条白裙，上身披着一件粉色的外套，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身材妖娆，难掩青春女性的阴柔之美。 「那个……要不你先到我这里来歇会儿吧！」赵玉眼睛不眨地说了一句。 「哦……好啊……好……」谁知，花花竟然一点儿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当即迈步进入了赵玉的屋子，「那就给你添麻烦了，警官！」 「不麻烦，不麻烦……」赵玉虽然没动歪心思，但一个美女进了家，还是显得有些兴奋。 等到进屋关门之后，赵玉这才看得清楚，花花的右脸颊又红又肿，似乎是被人扇了耳光所致！ 赵玉懒得去猜测其中原因，直接对花花说道：「喏，我这儿有两间卧室，你睡哪里都行！我得给这条狗洗个澡去先，要不然，我屋里一会儿就呆不下人了！」 「哦……」花花仔细看了看瞎眼狗，说道，「这条警犬长得还挺俊，它叫什么名字啊？」 「嗯？」赵玉只以为花花是在开玩笑，当即戏嚯地回道，「它叫——闻屎专家！」 「文史专家？」花花认真地说，「这名字真有意思！那个……警官，要不然，我来帮你吧……我以前经常给马犬洗澡的！」 「什么？什么玩意儿？马什么？」赵玉听不明白。 「不会吧？」花花指着瞎眼狗说，「这不是比利时的马林诺斯跟踪犬吗？你养的，会不知道？」 我去！ 赵玉颠颠地傻笑，心里说话，这姑娘什么眼神儿？一只瞎眼瘸腿流浪狗，竟然被看成了什么跟踪犬，还比利时的？真逗，这狗的确会跟踪，不过只跟踪便便……呵呵呵…… 「这狗第一天跟我，我也不知道，你想洗，那当然最好了！」赵玉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第155页 「好……看我的吧！我最会给狗狗洗澡了！」花花脱下了外套，兴奋地沖瞎眼狗摆了摆手，「来来来，文史专家，洗澡澡去喽……」 花花里面的白色长裙乃是一件低胸晚礼服，弯腰之间，春色尽显，让赵玉不由得痴了一下。 瞎眼狗也是人来疯，花花一招唿，便巴头巴脑地跟着人家走了。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花花对狗狗的说话：「文史专家啊，你今天完成什么任务去了？弄得这么脏，这么臭，来，姐姐给你洗白白……」 啧啧…… 赵玉轻轻砸了咂嘴，心里说话，真是尿性大了什么结石都能出来。门口捡了个大美女不合算，大美女还主动给狗洗澡？这可真是……有点儿意思！ 花花…… 按理说，系统今天可没有开出「坎」卦，是不是应该跟女人无缘才对？怎么会这么巧，碰到人家没带钥匙呢？ 看这姑娘脸颊红肿，应该是挨了扇，我待会儿要是巧言安慰一番，是不是，会发生点儿什么？ 不过，一想到花花的职业，赵玉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没想到，花花洗得还挺仔细，一直洗了半个多小时，才把瞎眼狗从卫生间放了出来。 「嗯……警官，」花花站在卫生间门口，将身体掩在门后，沖赵玉说道，「文史专家洗完了，你用吹风机给它吹吹吧！那个……我身上弄脏了，我也在你这儿洗个澡了啊？」 「嗯……好的，好的！」 赵玉点头答应的同时，真想立刻使用一个隐形摄像头，或者是刚刚得到的隐形透视仪。可是转念一想，光偷看又吃不着，岂不更难受？要不……我直接冲进去来个霸王硬上弓？ 就在赵玉胡思乱想之际，瞎眼狗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赵玉低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咔！ 真是见了奶奶熊的鬼了！ 这条狗，真的——好漂亮！？ 第0126章 惯犯？ 花花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洗完澡，竟然穿着赵玉的一件背心就出来了，行走之间，曲线玲珑，旖旎尽显。 不过，赵玉正在低着头用吹风机给狗吹毛，并未留意到花花的模样。 此刻，之前又脏又臭的瞎眼狗早已焕然一新，简直判若两狗！ 这傢伙长得还真是漂亮，虽然脑袋黑身子黄，但是身姿挺拔，躯体流畅，两只长耳朵高高竖起，看上去竟有点儿典雅高贵的味道。 在吹毛的时候，狗狗似乎非常享受，还不停地晃动尾巴。 「哎呀，」赵玉摸了摸狗头，嘆道，「原来你不是瞎眼狗啊？你这只眼不是没事吗？」 「对，」花花连忙过来搭茬儿，「不知哪个混蛋用胶水把它眼眶部位的毛髮粘连了，眼睛本身没事儿！」 「哦，」赵玉又问，「那……腿呢？」 「腿不知是被人打折的，还是摔折的，」花花抚摸着狗的后背，道，「要是给我爸送去，动个手术，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爸！？」 赵玉抬起头，这才看到花花竟然穿着自己的背心，宽松的背心，难掩她那诱人犯罪的身体。 「我家是专门养狗的，」花花浑不在意地说，「他认识很多宠物医生，回头让他看看去吧！」 「哦……哦……」赵玉吃吃地看着花花，感觉胸腔一股躁热难耐。 「看来警官你虽然把警犬带回了家，对它却是不太了解啊！」花花接过赵玉的吹风机，开始吹自己的乌黑秀髮，同时说道，「这种马犬，是比利时的一种短毛牧羊犬，警队都喜欢用来做跟踪犬的！」 「哦……哦……」赵玉咽了口唾沫，道，「那个，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多大了？值多少钱？」 「哦？」花花抬头看了看赵玉，笑道，「警官，你是在考验我吗？我打小在狗场长大，这可难不住我！『文史专家』是条公狗，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至于钱嘛……普通的马犬也就10000左右的样子，但，如果是纯种的比利时马犬，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着，花花开始从狗身上摸索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听我爸说，」花花又道，「马犬里面有一种极品，叫做菲什么斯庄园，那是一种纯种牧羊犬，特别名贵！一只可是要上百万呢！你这只……你这只……我还真看不出来！」 赵玉根本没在听花花的介绍，眼睛一直在瞄着花花的背心下沿，心里在猜测，那里面到底穿没穿东西？ 谁知，在吹头髮的时候，花花不小心吹到了自己受伤的脸，登时吃痛地撅了撅嘴。 「没事吧？」赵玉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搞得这是？」 「嗯……」花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细声细气地回道，「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哼！ 就知道你得这么说！赵玉心如明镜一般，这丫头深更半夜回家，连家门都进不去。如果是忘带钥匙，她也可以到附近宾馆开个房间。 没看见她带着皮包，也没看她玩儿手机，说明她的东西，很可能已经被人给抢走了。如今她又多方掩饰，足可见抢她东西，以及动手打她的人，乃是一个她不敢惹，或是惹不起的人。 唉！ 皮条客打小姐，这种情景，赵玉以前早就见惯不惯了。不过，因为身份的转换，他还是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第156页 「要是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听到赵玉的话，花花不禁微微一震，低垂的眼角处，亦是闪过了一丝不被察觉的湿痕…… 当赵玉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之后，花花早已躺在他的卧床上睡着了，狗狗也盘着尾巴捲缩在床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到赵玉之后，狗狗还睁眼看了看赵玉，赵玉则对它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去到另一间卧室休息去了。 此刻，外面天都快亮。虽然整整奔波鏖战了一天一宿，但是高度的兴奋仍在刺激着赵玉的神经，让他无法入眠。 杨文涛，一皮包旧钞，「坤」卦出现，还有刚才的马犬，以及诱人的花花，这一切就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在他脑中回闪，思虑万千。 这一次，我抓住了杨文涛，也不知道能得多少奖金？ 那一皮包旧钞票，能值多少银子？要是能翻10倍的话，我岂不是陡然而富，买房都够了？ 「坤」卦，大地惊雷，今天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奇遇来？不知自己应不应付得了？ 没想到，我无意中带回来的流浪狗，居然还是什么比利时跟踪犬？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来歷？是被人遗弃，还是天生的流浪狗？ 还有…… 花花…… 一个大美女就躺在自己家中，那诱人发烫的身体，那光滑如玉的肌肤，搞得我口干舌燥的，还怎么睡觉？ 这个花花也是，你穿我背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压根儿就想引诱本警官？ 啧啧……你说，既然你老爸是养狗的，你家已经那么有钱了，你又何苦去干这种工作呢？难道……你是单纯为了寻找刺激？ 那……你干嘛不好好刺激刺激我呢？ …… 就这样，不知昏天暗地的想了多久，赵玉才终于睡着。 可是，他并没有睡上多长时间，早晨八点不到，他便被手机的信息声吵醒了。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苗英苗队长信守约定，给赵玉把简文莉的案情进展发送了过来。 赵玉查案查上瘾了，虽然还在困顿中，但还是很快从混沌中甦醒，开始认真看起了记录。 最近几天，苗英调动了整个汝阳重案组的警力，把简文莉一案从头到尾彻查了一个遍，虽然获得了不少新线索，可是案情却并没有明显进展。 通过种种证据表明，在林美凤试图杀害简文莉的那天，的确有一个人提前到过简文莉家。此人不但偷走了大部分财物，而且极有可能是杀害简文莉的真兇！ 根据苗英的推断，当晚这个人很可能是临时起意，准备到简文莉家偷东西的。可是，在行窃过程中，却被简文莉撞到，这才将其掐死，并且把尸体抬回到了床上。 随后没多久，林美凤潜入卧室，又在简文莉的尸体上捅了几刀，这才误以为人是被自己杀死的！ 如果此推断成立，那么这个真兇，很可能是一名经常入室盗窃的小偷，所以苗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追查当年有行窃记录的惯犯上。 嗯…… 不对！ 赵玉放下手机，认真思索了一下。他的感觉和苗英正好相反，因为结合自己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个杀人真兇，应该并不是什么——惯犯！ 第0127章 还洗澡了你们？ 赵玉穿越前，常跟一些偷鸡摸狗的盗窃犯打交道，他了解这行业里面有一个规矩，叫做打雷下雨不出活儿！ 意思大概就是，但凡遇到打雷下雨的天气，他们是不会去入室行窃的，尤其是夜间。因为，打雷下雨的时候，人们睡觉往往睡不踏实，那时候偷东西，很容易被人发现。 而反观简文莉一案，案发当天下着瓢泼大雨，而且电闪雷鸣，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惯犯，是不会选择那样的时候动手的。 因此，赵玉的猜测和苗英正好相反，他认为杀死简文莉的人，应该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才对！ 而且，赵玉还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偏偏等到林美凤去杀简文莉，却有人提前把简文莉给掐死了？他们又没有奇遇系统，怎么会那么巧？ 所以，他觉得，这个杀死简文莉的真兇，要么与林美凤有关系，要么就跟刘鹏飞有关系！ 那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赵玉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看上去非常飘渺，无从捉摸，可赵玉却隐约觉得，他似乎距离真相已经非常接近，仿佛仅有一步之遥似的！ 正在赵玉思索之间，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唿喊声，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门口唿喊「花花」的名字！ 再仔细一听，唿喊者原来正是住在对门的杨虹。 听到唿喊，赵玉披上衣服往客厅而去。谁知，花花同样听到了杨虹的唿唤，已经从另一间卧室出来，并且抢到赵玉前面开了门。 「杨虹姐，我在这儿呢！」 杨虹歪头一看，正好看到穿着宽大背心的花花与衣衫不整的赵玉同框，沉了两秒，二人中间还冒出了一个狗头！ 「你……你们……」 杨虹瞪大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微妙复杂。 「哦……别误会，别误会！」花花赶紧解释，「虹姐，我昨天进不去门了，正好碰到了这位警官，所以到他这里睡了一觉！我们可没……」 「花花啊……你……」杨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花花身上的背心沖赵玉说道，「赵警官，你够会捡便宜的啊？衣服都脱了还？」 第157页 「我？什么嘛！」赵玉一脸无辜地解释，「洗澡洗的那是！」 「什么？还洗澡了你们！？」杨虹提高了声调。 「汪！汪！汪……」不知是感觉到了敌意还是怎么的，狗也跟着叫唤起来。 「虹姐，真没这位警官的事儿，他好心收留的我！昨天……昨天……」花花大急之下，眼角竟是挤出了几滴委屈的眼泪。 「对了！」杨虹这才想起正事，忙拉过花花问道，「我昨天听说了，那个混蛋怎么着你了？真动手了？」 花花点了点头。 「这个混蛋！」杨虹仔细看了看花花脸上的伤，气愤地吼道，「这傢伙简直不是人！他是不是把你东西都抢走了？等着，我回头找他要去！」 「别，别……」花花大急，「杨虹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背景，我们惹不起的！别的东西都好说，可我的钥匙也在包里面了，杨虹姐，要不……咱们快点儿换把锁吧！我担心他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本来，通过二人的谈话，已经不难猜出，她们遭遇到了什么。 然而，赵玉的心思却全然没在这里，反而听花花提到「钥匙」和「锁」的时候，竟是出于本能地怔了一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花花，这件事儿还是让我来想办法吧！」杨虹示意花花先回家，继而对赵玉说道，「赵警官，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了，花花的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听到杨虹跟自己说话，赵玉只好放下刚刚闪起的念头，认真地说道，「只要你给我的优惠还算数就行！」 「嗯？」杨虹微微一愣，这才听明白赵玉的意思，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此时，花花刚好拿了自己的衣服回来，便纳罕地问了一声：「什么优惠啊？」 「汪！汪……」赵玉没说话，狗又叫了。 「文史专家，我要走了！」花花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回头让我爸给你找个大夫，争取把你的腿治好！拜拜了……」 「汪汪……」狗冲着花花直摇尾巴，仿佛能够听懂一般。 赵玉一琢磨，自己待会儿还得去警局，总不能带着狗去吧？想到此，他赶紧叫住了花花，问她可不可以帮忙暂时照看一下「文史专家」？花花亦是点头应允。 于是，当二女带着狗回屋之后，楼道终于归復了平静。 唿…… 赵玉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大早的就不安生，看来，今天的大地惊雷，註定非同凡响！接下来，自己可要加一万个小心才好！ 由于还要到警局处理杨文涛的事情，他再没心思睡觉休息，干脆穿戴一番，回警局復命去了。 …… 与此同时，在警局队长办公室内，刘长虎正在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菸灰缸里布满菸蒂，他想掐灭手中的菸捲，却找不到地方，一生气直接丢进了茶杯。 刚刚丢完菸头，局长秘书宋超便从外面进来。由于彼此熟悉，宋超只是象徵性地敲了敲门板。 「刘队长，」他夹着一盒文档，对刘长虎说，「局长吩咐，10点半要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在大会议室，要求全体重案组的人参加，你给通知一下吧！」 「哦！」刘长虎知道，这是局里的惯例，每当有大案被侦破，都要召开一个表彰性质的大会，给破案的探员们予以鼓励。 这一次赵玉侦破了富民小区残杀案，领导们自然要表扬表扬。 「嗯……刘队长，赵玉……他……」宋超似乎想跟刘长虎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有些支吾。 「赵玉！」刘长虎咬着牙说道，「没关系，这一次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小宋啊，你放心，他不是能破案吗？好，那我就让他继续在未结组待下去！看看他还能不能破别的悬案？我就不信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宋超摇头说道，「我刚才听说，好像a组负责的水库沉尸案已经结案了，嫌疑人杨文涛已经归案！」 「哦？是吗？彭欣怎么没有跟我汇报呢？」刘长虎意外，「是不是刚刚捉住的？」 「好像……是昨天半夜，」宋超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亲手捉住杨文涛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玉！！！」 「什么！？」 刘长虎蓦地瞪大眼睛，仿佛能够瞪出血来…… 第0128章 如何搞臭？ 「来了，来了！」 李贝妮看着定位仪上的讯号，沖a组的组员们挥了挥手，探员们便各自散开，装作平日里的工作模样。 不一会儿，赵玉迈着大步来到了办公室。 结果，当赵玉刚刚走到办公室中央的时候，探员们却忽然转回身，把手里的花筒拧爆，一瞬间，万花飞射，彩带飞舞，整个a组大厅宛若结婚一样喜庆！ 「我靠……什么情况？」赵玉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搞明白，原来这是同事们在为自己庆祝呢！ 「恭喜！恭喜！」 「干得漂亮！」 「你太勐了！」 「来……亲一个吧！」 「……」 探员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赵玉跟前握手祝贺，完事之后，还一起为他鼓起了掌。 感受着彩花与掌声，赵玉感觉晕晕乎乎的，时光仿佛倒回了当初在市局接受表彰的时候。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成为了唯一的主角！ 第158页 「师兄啊！」李贝妮兴奋地拉着赵玉胳膊，「我那边残杀案的报告还没写利索呢！今天又要给你写抓捕杀人犯的报告了！我手指头可都要磨起茧子来了，你想要累死我吗？」 「嘿嘿嘿……」赵玉有点儿懵，一个劲儿地傻乐，嘴里还不停嘟囔，「很好，不错，谢谢！」 「什么嘛！一个谢谢就完了？」李贝妮自然不满意，「这也太敷衍了吧？」 「这话说的！」赵玉终于醒悟，当即端了一下李贝妮的下巴，高声吼道，「沸腾鱼乡，海鲜大餐！今天中午我做东，大傢伙儿全都去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喔！」 一听赵玉请客，还是海鲜大餐，探员们不由得振臂高唿。 彭欣则拽着赵玉的另一只胳膊，高声喊道：「好啊，好啊！三件大案，四名罪犯，你小子光奖金就大发了，请我们吃顿好的，也不足为过！」 「喔喔喔……」 探员兴奋地连连狂吼，气氛已然达到了高潮。 「哦，对了！」彭欣随即对众人说道，「我刚接到通知，待会儿十点半，大会议室开会！领导要给咱们表扬表扬，可别忘了参加！好了，庆祝得差不多了，也别让领导以为咱们都是疯子，去去去，赶紧各忙各的去吧！」 「喔喔喔……」 在彭欣的招唿下，探员们这才停止了欢唿，回到各自的办公区域。 「玉啊！」彭欣语重心长地对赵玉说道，「待会儿你到大飞那边儿做个笔录，把逮捕杨文涛的经过报告一下吧！ 「姐跟你说，你一下子立了这么多大功，上头不可能不引起重视！所以还是那句话，你赶紧找机会跟领导们谈谈，还是快点跳出未结组那个火坑的好！回a组来给姐帮忙，姐可是真离不开你了！」 「哎！明白，明白！」赵玉连连点头，彭欣是真心在为自己着想，这个情，他永远铭记于心。只不过，到底离不离开未结组，他却还未决定。 在做笔录报告的时候，赵玉终于了解到，罪犯杨文涛已经清醒过来，并且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实。 没想到，当初有目击者从水库附近发现的那个人，还真是杨文涛本人！ 原来，杨文涛在拒捕逃跑之后，最先来到了银盘镇躲藏。因为他曾在这里做过科研项目，所以对矿区非常熟悉。 正像赵玉预料的那样，他选择了一个既安全，又距离人类聚集地较近的地方。白天躲在矿洞，夜间则出来寻找食物。 可是，躲藏了没几天后，这傢伙有点儿心虚，便生出了想要穿越大山，逃往外省的念头。 谁知，就在他路过水库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位好事儿的山民，二人还起了一些争执。杨文涛觉得，那个山民可能认出了他，所以才佯装往西而去，实则又绕道逃回到了银盘镇的矿洞。 没想到，热心的山民真的上报，这才造成彭欣等人的调查方向出现误导。若不是赵玉的神奇表现，恐怕再有十天半个月，也不太可能将其捉拿归案。 正因为如此，赵玉更多了几分得瑟的理由。 在做报告的时候，他故意大肆渲染，说自己乃是通过缜密的思考，严谨的逻辑，超强的分析，以及顽强的毅力，还有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才克服千难万险，把杨文涛捉拿归案的！ 为此，他还特意给自己受伤的脚踝照了张照片，让大飞一併贴到了报告上！ 搞定报告之后，赵玉这才有时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喘口气。 长期未结案件小组！ 看着办公桌上这行长长的名称，赵玉心里是三分感慨七分得意！ 嘿嘿！ 光杆司令又怎么着？ 老子把案子破了！ 不但破了自己的案子，还捎带脚捉了个逃犯回来，这表现，这功绩，这能耐，谁特么得还敢瞧不起我？ 刘长虎，你在哪儿呢？ 好长时间没见这个傢伙了！ 没有他在耳边哔哔，怎么还感觉少点儿什么呢？ 「师兄！」正此时，李贝妮端着一杯刚沏好的咖啡，放在了赵玉桌上，「两包糖的！昨晚很辛苦吧，来，提提神！」 看到李贝妮春风满面，喜气洋洋，赵玉倍感亲切。 「师兄啊，听说你昨天还捡了一条会找兇手的神犬，」李贝妮好奇地问，「哪儿呢？哪儿呢？」 赵玉心里说话，什么会找兇手的神犬？纯粹一个找屎专家！ 「贝妮！」赵玉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几天看没看见刘长虎？那老傢伙怎么跟没气了似的，也不露面了？」 「咳，还说呢！」李贝妮看了看左右，低头小声对赵玉说道，「现在不管是咱们a组的彭姐，还是b组的曲萍，全都对这位队长大人大有意见呢！ 「刘长虎和金队长根本没法比，出了案子，也不安排工作，也不跟领导协调，甚至连其他部门的统筹都不管，就跟没他什么事儿似的！ 「这不，昨晚你捉住了杨文涛，彭姐都没心思跟他汇报呢！ 「还有，曲组长那边也是，昨天他们也把养老院爆窃案给破了，同样没告诉他！这不，刚才刘长虎还因为这两件事，跟二位组长发飙了呢！」 「哦……原来如此！」赵玉琢磨，看来，对刘长虎不满的，不光是自己，甚至连两大组长都对他有看法。 第159页 「其实，据小道消息，」李贝妮神神秘秘地说道，「刘长虎接任金队长任职，不过是临时的。他早就评上了副处，怎么可能甘心当个刑警队长呢？这里不过是个跳台而已！用不了多久，他肯定还得高升！」 「哦……」 赵玉心里开始盘算，既然这个刘长虎没心思在重案组呆着，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跟自己斗了？ 不对，他转而想到，万一将来刘长虎当了副局长，权利大了，岂不对自己更加不利？ 不行，老子应该像文史专家那样，给他搞点儿大粪玩儿玩儿，把他搞臭才好！让他上也不得，下也不得，要不然，自己可是后患无穷！ 那么……怎么才能把他搞臭呢？ 第0129章 跟哥混吧！ 说道如何把一个人搞臭？赵玉不禁阴笑连连，因为，这乃是他穿越前的主要工作之一！ 他至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把一个人的名声搞臭！ 像什么发不良传单，ps不雅照片，网上造谣之类还都是小儿科。赵玉最拿手的，是僱人演戏。 就拿刘长虎来说，赵玉可以僱佣一名孕妇，直接到刘长虎媳妇的单位去闹，说孩子是刘长虎的，要他媳妇给主持公道！ 不过…… 赵玉也不傻，他知道这些办法对付别人还行，但是对付一位堂堂刑警队长，可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人家会查的，一查就会真相大白！搞不好，极有可能玩火烧身！ 所以，要想搞臭刘长虎，赵玉觉得，还得跟他动真格的才行！比如……请杨虹帮忙，找一位靠得住的小姐主动接近刘长虎，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把证据作实，才能彻底把他拉下马！ 对，要想对付刘长虎，就得按照这个思路来…… 正在思索之间，李贝妮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李贝妮接听之后，脸上登时露出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可是嘴里却不得已连连称是。 待到放下电话之后，李贝妮的小嘴不免一下撅起老高。 「怎么了？谁呀？」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 「曲萍大组长！」李贝妮垂头丧气地说，「她说b组新来的文员没有经验，要我过去给帮忙指导一下！真是的！不就是给养老院爆窃案写报告吗？是个人就能写，干嘛非要麻烦我？」 「爆窃案不是他们b组负责的吗？」赵玉忙问，「这又不是联合查案，她没权利支配你吧？」 「是啊！」李贝妮无奈地说，「理事这个理，可谁叫咱是个实习生呢？而且，报告还写得那么好？而且……哎？师兄，你干嘛？别……」 李贝妮看到赵玉抄起了电话，知道事情不妙，连忙上前阻拦，可赵玉却早已将曲萍的办公电话拨通。 「餵？是曲组长吗？我赵玉啊！」赵玉把话筒夹在耳朵上，双腿则慵懒地往桌子上一搭，痞里痞气地说道，「哎呀，我找你当然有事了，我今天破了案子高兴，中午在沸腾鱼乡安排了海鲜大餐，您也赏个脸吧？」 「别……别……」李贝妮不愿得罪曲萍，一直在抢电话，但赵玉揽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得手。 「什么？没空？哎呀，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赵玉对曲萍说道，「跟你说个事儿啊，我这边刚刚破了两件大案，你应该知道了吧？李贝妮正在帮我写结案报告呢！一写就是两份，一份要写一千多页呢！忙得像飞一样，你想要她去帮忙，那就等下个月再说吧，啊…… 「什么？我不讲理？ 「你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你们一个小小的破爆窃案，还养老院的，写报告写个什么鸟劲儿？我这边儿，可全都是杀人案呢！杀人啦，懂不懂？还有…… 「哎？哎？你别挂啊？我还没说痛快呢！切！」赵玉把话筒往桌子上一撂，对李贝妮笑道，「这娘儿们挂了！你用不着去了！」 「啊……我被你害死啦！」李贝妮掐着赵玉的脖子不停摇晃，「你牛逼，你得罪人也就算了，不要拉着我啊，我还得混呢！」 「去去去！」赵玉抓着李贝妮的肩膀，把她身体扭转，同时洋气地说道，「还是跟哥混吧，跟哥混，有海鲜吃！老老实实地给哥订餐订位子去！」 说着，赵玉也不哪儿来的一股邪劲儿，也可能是以前习惯了，竟然顺手就从李贝妮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你！？」李贝妮捂着屁股打了个激灵，脸腾地红了。 赵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得意忘形，赶紧一扭脖子，装不是人玩儿。 李贝妮也是有点失措，有心发作还发不出来，最后只得拿起手机，给沸腾鱼乡打电话订桌订菜，小丫头也是「宅心仁厚」，才点了十条龙虾和二十来个鲍鱼！ 赵玉却浑不在意，反正老子刚捡了一箱子钱，点去！尽管点！你们吃得了，我就请得起！ 看到咖啡凉得差不多，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见李贝妮打完电话，他赶紧像道歉似的地对小姑娘说道：「哼！这位曲大组长也真是的，一个破盗窃案还写什么报告？要我看，这根本都不是重案组的活儿吧？」 「嗯……」李贝妮放下手机，说，「也不能这么说！不知你听说了没？虽然是爆窃案，却搞得跟《碟中谍》似的呢！」 「嗯？什么玩意儿？」赵玉没有听清。 「这件案子可没那么简单！」李贝妮认真讲道，「监守自盗！罪犯竟然是养老院的一名保安呢！」 第160页 「哦？还有这事儿？」赵玉顿时来了兴趣。 「养老院得到了一笔高达百万的募捐款，那名保安看上了，为此还计划了好几个月，」李贝妮说，「他提前在院长办公室安放了摄像头，拿到了保险柜的密码。然后还把养老院监控的角度进行了轻微调整，搞出了一条不被捕捉影像的通道，这才成功实施了盗窃！ 「盗窃之后，他也并未着急处理赃款，而是把钱藏在了养老院的地窖里面。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了！」 「呦？还挺精的，那最后怎么破的呢？」赵玉好奇。 「破案还不简单？」李贝妮小嘴一撅，「正因为他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曲组长一上来就想到是内部人作案了！若是外人做的，怎么可能捕捉不到疑犯图像？」 「哦……聪明反被聪明误！」赵玉嘆道。 「把保安们逐个审问排查的时候，」李贝妮继续，「有保安声称，说看到罪犯的口袋里曾经出现过一串新钥匙！曲组长把钥匙找到以后，发现钥匙全都是罪犯自己配的，既可以打开院长办公室，也可以打开监控室，甚至还有地窖。 「沿着这条线一查，罪犯很快老实交代，赃款也从地窖找了回来！ 「怎么样，厉害不？」李贝妮摆了摆手，却发现赵玉像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忙问，「师兄……你又怎么了？」 「嗯……」 赵玉一口气「嗯」了数十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忽然，他勐地往桌子上捶了一拳，兴奋吼道：「哎呀，奶奶个熊！哎呀，哎呀呀……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李贝妮疑惑。 「钥匙！锁！」赵玉瞪大眼睛说，「原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什么钥匙？哪儿的锁？」 「贝妮啊！」赵玉蓦地站直身子，急促地说道，「我现在要到看守所查一件要紧的案子！局里有什么事，你先帮忙盯着点儿！」 「哎？不对啊，你还有什么案子？」李贝妮看看表，同样焦急，「刚才彭姐说了，十点半开会呢！这马上就到点儿了，而且，你可是主角啊……」 然而，等李贝妮再抬起头的时候，赵玉早就消失没了影儿…… 第0130章 点名接见 十点半，警局大会准时召开。 和往常开会不同的是，会议桌最重要的两个位子竟然被留了出来，大局长周安东和一众副局长全都坐在了次席。 「彭欣，」开会之前，刘长虎满脸焦急地询问彭欣，「赵玉人呢？你没通知他吗？」 「通知了啊！」彭欣亦是一脸焦急，「我嘱咐他好几遍了，这小子！刚才李贝妮告诉我，他说他有一件紧急案子要办，然后就着急走了！」 「你说你们……」刘长虎真的急了，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你们太不像话了，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嗯？手头上的案子不都结了吗？他还查个什么东西？」 「他……他不是在未结组吗？」彭欣对刘长虎的指摘并不感冒，当即回道，「案子多得是呢！谁知他在查哪一桩？」 「你！」刘长虎瞪大眼珠子，好像要吃人一般，「我告诉你，今天省里和市里都有大领导来，点名要见赵玉！这小子不来，像话吗？周局长要是怪罪下来，我看你兜不兜得住？」 「啧啧……」彭欣自然万般焦急，可她早给赵玉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对方就是不接。 无奈之下，她赶紧求助李贝妮，李贝妮只能看到赵玉的定位显示在容阳看守所，可电话仍然联繫不上。 「长虎，」这时，周局长扫视众警探一圈之后，同样发现了问题，便沖刘长虎摆了摆手，问，「赵玉人呢？怎么没有看见？」 「嗯……」刘长虎脑门冒汗，却是眼珠一转，顺势答道，「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联繫不上了！」 「什么！？」周局长登时大皱眉头。 彭欣看到刘长虎又在编排赵玉，连忙沖局长解释：「周局长，赵玉他刚才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去容阳看守所查案去了！」 「不像话！」谁知，彭欣的解释反而换来了局长的震怒，「案子什么时候再查不行？省领导点名接见，早就告诉他了！他居然……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无组织无纪律，目中无人！」 看到局长生气，彭欣顿时怔了一下，因为她接到通知的时候，并没有人跟她提到，有什么领导要点名接见赵玉。 要是早知道的话，她也不可能任由赵玉离开。 想到此，她不得不把目光瞄向了刘长虎，看来，这又是刘长虎在故意使坏。 「周局长，您也别生气，」刘长虎却像逮到了什么似的，不阴不阳地说道，「赵玉也是破案心切！您看，他现在都破了3件案子，亲手抓住4名罪犯了，心气儿高嘛！哪还有什么时间来开会呢？」 「哼！」周局长果然中计，气愤地言道，「破了案又怎么了？破了案也得遵守纪律嘛！哦？破了案，就能翘尾巴了？你说，他明知道咱们这次开会跟他有关，还敢无故不来，老刘啊，这得处理处理嘛！」 「是是是！」刘长虎求之不得地点头，「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 这些话听在彭欣耳中，气得她满脸通红。她真想跟刘长虎这个阴险小人较较真，可毕竟这么多领导在场，她不好造次，只得忍气吞声。 第161页 「周局长，」谁知，这时候栾萧萧副局长忽然说话了，「您也别太上火，做刑警的，就得有这种拼劲儿嘛！赵玉又不是无故旷工，他好歹是去查案子！待会儿，跟领导们解释一下，领导们应该可以理解的嘛！」 「嗯……」听到栾局长的讲情，周局长这才降了几分火气，却仍是不太痛快地说道，「话是这个话，但是，领导提前点过名了，你再不来，那不显得咱们太那个了嘛，哪有这样不懂事的……」 谁知，周局长正在和栾局长说着赵玉的事情，大门一开，办公室的林主任忽然领着两位身穿高级警服的领导进入了会议室。 周局长连忙和一众副局长起身相迎，互相握手寒暄之后，把二位领导让到了正座上。 「我来介绍一下，」栾局长指着身材略矮的一位，对众探员们介绍道，「这位是市局的杨局长，大家欢迎！」 哗啦啦，一阵鼓掌。 随后，她又指着身材高大的一位领导说道：「这位是咱们省公安厅督导科的苏扬苏科长，大家欢迎！」 探员们继续鼓掌，可是心头却是疑问不断。因为对于一个分局的内部会议来说，很少有市级领导参加，更别说还有一位省级大员了！ 这一切，显得很不寻常！ 而且，一听说这位苏科长来自督导科，他们心里不免疑虑更甚，都在猜测这其中的意思。难道说，这是容阳分局出了什么问题吗？ 「苏扬科长这次来我们分局，」栾萧萧明白探员们的心思，当即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完成省里委派的一项重要任务，因为调查目标在容阳区，所以需要咱们分局给予配合与支持！」 「对，今天二位领导来，主要就是跟大家见个面，互相熟悉一下！」周局长补充道，「未来一两个月，二位领导很可能需要经常来我们警局，如果用到了哪个部门，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 哦…… 探员们虽然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可是听说大领导有可能经常来单位，心里头多少有些顾虑。而且，大家也很好奇，他们要完成的，到底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还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介绍过后，便是领导讲话了！ 来自市局的杨副局长又把大概情况说明了一下，还说苏科长的任务非常重要，市局给予高度的重视与支持，而他们容阳分局更是义不容辞！ 轮到省领导讲话时，这位苏扬科长却是惜字如金，只是程式化地说了几句感谢，然后就不言声了。 此人虽然贵为领导，但是身材魁梧，体型彪悍，看上去很有压迫性。自打进入会议室后，他便一直绷着脸，一脸的威严庄重，不怒自威，很有领导派头。 领导们讲完了话，会议正式开始。这是一次例行的总结表彰会，会议的流程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1、肯定成绩；2、总结经验；3、再接再厉。 除了第三点以外，前两个话题全都无法绕过赵玉这个名字，在最近侦破的案子里面，除了b组负责的养老院爆窃案外，其他全都跟赵玉有直接关系！ 而说到经验总结，栾局长也一直希望赵玉能给警员们做个完整的报告，分享他的办案经验，以期达到共同提高的目的。 然而，由于赵玉的缺席，这两个环节明显进行得不太顺利。当提到富民小区残杀案的时候，市局杨科长更是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哦，对了！你们分局最近侦破的这几起案子，都特别有代表性，尤其是那件10年悬案，市局刑侦科与宣传部特别感兴趣，很想作为一个典型来宣传一下！我想问一下，哪位是赵玉同志啊？」 听到杨科长提到赵玉，周局长等人不禁面露尴尬。 「嗯……赵玉嘛……呵呵……嗯……」 栾局长刚想要出面打个圆场，跟领导解释一下。谁知正在此关键时刻，会议室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但见从门口跐熘钻进一个人来，此人脚步轻盈，蹑手蹑脚，却是速度奇快地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的凝神静听起来。 众人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 第0131章 怎么是你？ 赵玉本想偷摸地回到座位，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然而，他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杨局长刚刚提到他的名字，如此巧合之下，无疑让他的到来格外扎眼。 虽然他猫了个角落坐下，但高光已然紧紧跟随。 起初，赵玉没有察觉，还舔着脸压嗓子询问旁边探员：「嗨，哥们儿，开到哪儿了？到表扬老子的环节了没？」 待看到该探员眼神闪躲，不敢言声之后，赵玉这才发现，原来整间会议室的探员们，全都在瞅着他呢！ 嗯？ 赵玉不免纳闷，我不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吗？干嘛都瞅着我？ 「赵玉！」栾萧萧同样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赵玉，赶紧摆手招唿，「过来一下，赵玉同志，过来一下，来！」 赵玉不明就里，只好离开座位，向领导们走去。 在行走过程中，赵玉更加茫然，因为他先是看到彭欣在一个劲儿地跟他递眼色；转而又看到会议室正座上冒出了俩生人；最后还看到，周安东局长一个劲儿地用手搓脸，显得很不高兴。 「二位领导……」栾萧萧指着赵玉介绍道，「这位，就是赵玉同志了，不好意思，他刚刚在调查一件棘手的案子，所以来晚了……」 第162页 「哎！？」 谁知，待看到赵玉之后，那个一直板着脸的苏杨科长忽然说话了，不但说话，甚至还站起了身，指着赵玉说道：「怎么……怎么是你！？」 赵玉懵了一下，待仔细看了几眼之后，这才认了出了来，忙惊讶地回来一句：「握草……是你啊！？」 哗…… 警探们瞬间倒了一大片，周局长差点儿没把眼珠子闪到地上。 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一个堂堂警员，居然满口脏字……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位苏扬科长非但浑不在意，反而离开座位来到赵玉面前，跟他握了握手，口中念道： 「真想不到，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 「你……」赵玉指着苏扬，疑惑地问，「你脸怎么白了？不是红脸的吗？」 「咳！喝酒喝得那是，」苏扬握着赵玉的手，竟然像熟人般地开口笑了起来，「那天过后，我想明白了，虽然你小子脾气挺臭的，但你毕竟也是在助人为乐嘛！咱俩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原来，这位苏扬科长，正是几天前，赵玉在火锅店遇到的那位红脸大汉。赵玉知道他也是名警察，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位省级大员！？ 按理说，赵玉和此人不过是一面之缘，非但不熟而且还起过冲突。 但是，赵玉的心眼贼多，一看到苏扬主动找自己说话，而且还这么热情，他登时来了主意。 奶奶个熊，这种机会可是难得，我要是不趁机装装逼，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 想到此，赵玉假装熟络地拍了拍苏科长的肩膀，笑道：「你可别夸我，人民警察为人民，做好事是应该的！但是，我真的记恨你抢了我的风头！还有，那天你最后说的话，我也不服呢！别看你胳膊粗，但真掰起手腕，你还真不见得能赢我！」 「去你的！」苏科长也挺配合，竟是笑哈哈地跟赵玉开起了玩笑，「那就改天试试，保你求饶喊娘！」 「好，一言为定！行了行了，快干你的正事儿去吧！回头再聊，」赵玉指了指领导座位，同时压低声音说道，「晚上六合顺，我做东啊！」 「不行，今晚有安排，明天中午，中午吧！」苏扬笑着回到座位，却意犹未尽地回了一句，「还是……我请你吧！」 哗…… 二人的话音虽小，但是大部分警员全都听清楚了。 这一下，大家看向赵玉的眼神，完全变了味道！ 我滴个天，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赵玉怎么还认识省领导呢？ 而且，看那样子，他们关系还挺铁！省领导还主动要请他吃饭呢！ 这…… 这上哪儿说理去？ 哦…… 有人顿悟，心里说话，怪不得赵玉这傢伙如此狂妄嚣张，还有恃无恐呢！感情人家是有大背景的！ 哎呦我的小心肝，有人心有余悸地感嘆，重案组水太深，幸亏自己没得罪过这位赵阎王！ 刘长虎也不免有点儿傻眼，虽然从谈话来看，赵玉跟这位大领导应该不是深交，可是俩人又拍肩膀又掰手腕的，这关系却明摆着十分微妙。 周安东局长同样大感意外，对于警局的人事关系，他最为清楚不过，印象里，他从来没听赵玉还在省局里有关系？这个赵玉……可真不简单…… 看到赵玉跟苏科长一顿熟络的谈话，市局的杨局长也不得不对赵玉高看一眼。之前，他只听说赵玉在一个月内连破三件大案，亲手捉住了四名罪犯，却想不到他的人脉居然还如此之广，竟然连省厅科长都认识？ 于是，杨局长赶紧笑容可掬地夸赞赵玉，夸他是警队楷模，值得大家好好学习等等！为了满足好奇心，他还要求赵玉把这几件大案的破案经过，当面分享一下，让大家学习学习。 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赵玉的看家本领，他便当着大傢伙儿的面，把自己的破案经过添油加醋，极其夸张，甚至凭空捏造地讲了出来，直说得犹如好莱坞大片一般惊险刺激！ 他先说自己破案有多么得心思缜密，多么得爱岗敬业，呕心沥血，连吃饭睡觉都在研究案子！ 又说他如何意志坚定，坚韧不拔，受到挫折也不气馁，为了查案歷经千难万险，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最后再讲他和罪犯搏斗得有多么惊险刺激，命悬一线，说到嗨处，他还把袜子脱下来，让大家看他脚踝上的伤口…… 别说，赵玉这一套恬不知耻的老赵卖瓜，效果还挺显着，真把在座的人们给唬住了！探员们听得惊心动魄，掌声不断；几位领导亦是被赵玉吹嘘的破案能力深深折服；连苏科长都沖他直挑大拇指，夸他好样的！ 于是，这个会议，就在赵玉给自己的歌功颂德，以及领导们的赞扬声中结束了！ 得到了领导的表扬，周安东局长亦是觉得面上有光，早已对赵玉消除成见，同样对他赞不绝口。 彭欣和李贝妮等a组探员就更不用说，尤其是了解内幕的李贝妮，她对赵玉近乎无耻的表现，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吶，能那样无底线吹嘘自己的人，得有多不要脸才能做到啊！？ 然而，也有人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 比如b组的曲萍队长，因为赵玉的高光表现，他们组好不容易侦破的养老院爆窃案，却被领导一语带过，显得无足轻重。 第163页 这份令人寒心的忽视，她如何能安然处之？ 不过，如果说曲萍对赵玉乃是嫉妒的话，那么对于刘长虎来说，则无疑是赤裸裸的仇恨了！ 他本以为，今天赵玉的缺席，会让领导对他更加厌恶！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赵玉的神奇逆转，成为了警队明星！ 赵玉！！ 刘长虎恨得骨头都疼，在心里默默念道：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整下去！ 第0132章 钥匙和锁 中午。 除了a组的同事，赵玉还把张景峰和梁欢叫到了沸腾鱼乡，这俩人才刚刚离开a组，理论上也不算外人。 海鲜大餐上桌之后，众人不免发出阵阵惊唿，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赵玉出手的力度会有如此之大，竟然连大龙虾和鲍鱼都上了桌！ 这等大手笔，实在让众人受宠若惊。 当然，唯有赵玉和李贝妮最为清楚，今天的大龙虾和鲍鱼是怎么来的？全都源自于赵玉的罪恶之手……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众人没有饮酒，但气氛却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餐桌上，众人高谈阔论着那些意料之中的话题，对赵玉的赞扬，对赵玉的祝贺，对案情的讨论，对a组的展望等等等等…… 全组人之中，唯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就是曾经和赵玉一起搜寻罪犯的刘学山！这傢伙闷声不响地啃着螃蟹，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悔恨！ 他悔不该，当初没有跟着赵玉一起去搜寻杨文涛！要是他也跟着一起去了银盘镇，说不定今天得到表扬的人，也有他的一份了！ 如今可好，因为自己的懒惰，换来了赵玉的风光无限与自己的暗淡失色，真是郁闷……不过，也正是从这一刻起，刘学山下定决定，以后再有任务，一定要跟紧了赵玉！这小子，实在是太邪门儿了！ 然而，此刻的赵玉却是有点儿反常。餐桌上，他虽然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猖狂姿态，可是谈话间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似的！ 大家都是刑警探员，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品尝着口中的海鲜美味，谁也无暇多嘴询问。 赵玉心里当然有事，而且还不止一件！ 首先，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今天自己偶然得到的提示，是否能成为破获简文莉被害案的关键？ 他今天冒着开会缺席的风险，去看守所提审刘鹏飞，就是想要印证一下，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 而且，最后的事实证明，他的查案方向很可能又一次找对了！目前，他正在等待苗英那边的调查结果，心情忐忑，这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原来，早在昨天花花提到钥匙丢了，让杨虹换锁的时候，赵玉便忍不住想到了什么。而当今天李贝妮介绍养老院爆窃案时，再度提到钥匙和锁，终于引起了赵玉的高度关注！ 赵玉清楚记得，在林美凤的供述之中，她曾经明确地提到过，说她当初进入简文莉家，试图行兇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院门锁着，房门同样锁着！ 林美凤乃是通过刘鹏飞提供的钥匙，才得以进入的。 如今反覆推敲这个细节，再结合着自己之前的推测，赵玉隐隐抓住了什么…… 首先来说，通过当初自己的测谎仪，以及近期苗英队长的证据搜集，已经可以确定，简文莉是先被人掐死之后，林美凤才进入房间捅的刀子。 林美凤的刀子，不过是捅在了死人身上！ 那么……问题来了！ 杀死简文莉的人，是如何进入她家房间的呢？ 林美凤进去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她用钥匙打开的门。也就是说，那时候的门锁还是完好的，那个杀人真兇并不是撬门而入！ 那么……他是怎么进去的？ 为了不出现失误，赵玉又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当年的记录，上面明确地记载着，简文莉家的门锁的确没有被撬痕迹！ 换句话说，那个真兇，极有可能也是用钥匙把门打开的！ 没错！ 赵玉所想的关键，正在此处！ 如果真兇同样是用钥匙开门进去的，那么……他的钥匙又从何而来？ 如果能够找到钥匙的来源，是不是就可以将真兇——锁定！？ 因此，带着这个想法，赵玉这才赶到看守所再次提审了刘鹏飞。 根据刘鹏飞交代，当初他们家的钥匙只有两套，分别由他们夫妻二人持有。除了最后交换杀人的林美凤外，他从来没有给别人配过钥匙。 在刘鹏飞如此回答之后，赵玉几乎本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简文莉，是不是有什么生活作风问题？真兇的钥匙，难道是她本人给配的？亦或者，真兇根本没有钥匙，而是简文莉自己给他开的门？ 简文莉跟这个真兇有姦情，真兇或者是因爱生恨，亦或者是想到简文莉家偷点儿东西，却被简文莉无意撞见，这才将其掐死？ 然而，经过一番缜密思考，赵玉还是否定了这个推测。 因为，一来，当年的刑警曾重点调查过简文莉的生活背景，并未发现她和谁传出过绯闻，如果真兇真的跟简文莉有染，那么案子恐怕早就真相大白了！ 另外，还是那句话，赵玉不相信真兇杀人，和随后而来的林美凤交换杀人只是纯粹的巧合！ 太巧了！ 第164页 如果不是商量好，怎么可能那么巧？ 他总觉得，这个杀死简文莉的真兇，必然和林美凤或刘鹏飞的其中一个有关系！ 此前，赵玉和苗英全都怀疑过林美凤现在的老公。然而，证据表明，10年之前，他俩非但不认识，甚至都不在一座城市。林美凤的老公，也和于志根、刘鹏飞以及简文莉没有任何关系！ 也不是简文莉有情人，也不是林美凤的老公，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当时，赵玉见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便想要让狱警把刘鹏飞带走。然而，当刘鹏飞一只脚已经迈步出门去的时候，赵玉却灵光一现，又把他叫了回来。 因为，那时刻，赵玉脑中再度闪出了钥匙和锁这两个关键词来，使得他的思维重置之后，再度抓住了一个重点。 「刘鹏飞，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赵玉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道，「你给林美凤的钥匙——是从哪里配的？」 「嗯……」由于时间隔得太久，刘鹏飞几乎忘记了，他挠着鼻子整整回忆了五分钟，这才不太确定地回答说，「警官，我记得，当初为了不被熟人看到，我应该是跑了老远才配来的钥匙！那个地方……当初还是郊区应该，名字我记不太清了，但是位置差不多还能想起来……」 「那……」赵玉掏出纸和笔，「你就给我画一下吧！哦，对了，你还记得配钥匙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这个我倒记得！」刘鹏飞拿起水笔，一面准备画图，一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个人是个秃头，个子比我还高半头，而且……他走路，还一瘸一瘸的！」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此话，赵玉赫然大惊，发出震天一吼。 刘鹏飞吓得好一哆嗦，水笔都掉在了地上！ 第0133章 八辈子都别想 本来，赵玉只是围绕着钥匙和锁这个主题，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却不成想，竟真的问出了重要线索。 「那个人，岁数不大，但长得挺难看的，」在赵玉的要求下，刘鹏飞开始仔细回忆配钥匙人的长相，「个子真的很高，估计快有一米九零了。他的脚是坡的，走路一上一下，特别明显，印象深刻！」 脚是坡的！？ 赵玉清楚记得，案件记录上，警方根据脚印怀疑，杀人真兇的右脚有残疾！而且，根据脚印与掐痕判断，真兇乃是一个个头很高，手指很长的人，这些同样与刘鹏飞的描述吻合！ 难道说…… 「你认识他吗？」赵玉忙问。 「警官，我是傻子啊？」刘鹏飞郁闷，「我配钥匙是准备杀人的，还能找熟人配吗？」 「那……当时配钥匙的时候，屋里还有没有别人？你仔细想想，在配钥匙的中途你离开过吗？」赵玉又问。 「这个……我真记不得了！」刘鹏飞不明白赵玉的意思，纳罕地答道，「我当时那么紧张，真记不得了！」 「你是在什么时间配的钥匙？」 「嗯……决定让林美凤动手的前三四天可能，」刘鹏飞回忆道，「配好钥匙之后，我还带林美凤踩过点儿，跟她商量了一下杀人细节！然后就把钥匙给她了！」 「你们……事先知道……」赵玉思索着问。 「对，我们事先知道那天晚上有大雨！」刘鹏飞抢先回答，「我已经说过十好几遍了！」 啧啧…… 赵玉顿时陷入沉思。 配钥匙的？ 坡脚？ 个头还那么高？ 难道……杀死简文莉的真兇，是他！？ 赵玉之前曾经怀疑过，那名真兇并不是偷窃惯犯，乃是一个生手菜鸟。这个配钥匙的，会不会就是这个菜鸟呢？ 那时刻，赵玉感觉自己应该是抓住了本案的关键点，所以不等刘鹏飞被带走，他便急不可耐地给苗英打去了电话。 苗英得到消息后，亦是感到万般震惊！赵玉找到的这条线索，实在是太有价值了！她立刻决定，马上对这个配钥匙的人展开调查。 不过，苗英的好奇心极重，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她忍不住在电话里问：「赵玉，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条线索的？」 看到苗英如此迫切，赵玉又开始顽皮了，竟是大言不惭地跟人家装逼道：「天机不可泄露！苗队长，你忘了我有神仙相助了吗？我……」 不等赵玉说完，对方啪地挂掉了电话。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可是在吃饭的时候，赵玉的心思却无时无刻在惦记着这件事情。 他不知道，这个配钥匙的，到底是不是重要嫌疑人？自己找到的线索，到底对不对？ 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又想起了林美凤，想到晨光下她与孩子亲昵的情形！ 不知道，这一次找到的线索，能否最终救到她！？ 结果，就在赵玉心怀忐忑，心神不宁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赵玉一看是苗英打来的，赶紧离席接听。 「赵玉，我们查到了！」苗英开门见山，「那个配钥匙的，真的大有问题！」 赵玉听得出来，这位一向稳重的苗队长明显语音发颤，显得异常激动。 「哦？」赵玉却是还要兴奋，赶紧催问，「快说，快说！」 「此人名叫米爱军，秣阳小陈庄人，」苗英飞快地说道，「他早年在鞋厂上班的时候出过事故，右脚的脚后跟被机器切掉了！厂子黄了之后，配过几年钥匙。刘鹏飞就是在那时候找到他的！ 第165页 「蹊跷的是，在简文莉遇害之后的第三天，这个人就关门不干了。据亲戚所说，他到外地打工去了，走得非常匆忙！」 哦…… 赵玉深谙其道，这很有可能是他害怕事情败露，到外面避风头去了。 「我们仔细查了他的底，米爱军的姥姥家就在三里屯，和简文莉是一个村子！而且，米爱军打小从姥姥家长大，他肯定认识简文莉！他的两个表哥，甚至就在简文莉家的服装厂上班！」 「哦，米爱军知道简文莉家的情况，知道她家有钱，所以……」赵玉沿着思路附和了一句，问，「他有没有前科？」 「没有！」 那就更对了！赵玉兴奋地攥拳，心里说话，这傢伙虽然是配钥匙的，可对于行窃却是个外行！ 「刘鹏飞并不认识他，」苗英说道，「可他却极有可能认识刘鹏飞！因此，在配钥匙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做下了手脚！」 「对！」赵玉同感，「他很清楚，自己配的钥匙乃是大财主简文莉家的！所以，他完全有动机暗地配上一把！」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有重大嫌疑！」苗英接茬说道，「我们已经查到，米爱军现在在江临省某家工厂打工，我们已经申请了逮捕令，下午两点的飞机过去捉人！」 「好！祝你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快点儿把这孙子捉住吧！」赵玉连忙献上自己的祝福。 「嗯……」 按理说，话到这里，对方就应该挂电话了。然而，苗英迟迟没有挂掉，很明显是欲言又止，想要跟赵玉再说些什么。 赵玉心里明白，苗英应该还在好奇，他是如何得到这条重要线索的？ 由于赵玉之前说过太多看似牛皮哄哄，大言不惭的话，苗英只以为他是个华而不实的傢伙，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找到破案线索，所以在主观认知上，有些不太情愿。 「呵呵呵……」赵玉一阵坏笑，忙说，「苗队长，怎么着？是不是正在琢磨，等案子破了，要到哪个饭店请我吃饭啊？没事儿，我这个人容易满足，小饭店就……」 「哼！」苗英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从牙根里蹦出了六个字，「八辈子——都别想！」 说完，电话再一次被粗暴地挂掉。 「嚯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苗英生气，赵玉就感到打心眼儿里痛快。不过，痛快的同时，苗英那英姿飒爽的靓影，沁人心脾般的绝美容貌，便不由得浮现于自己眼前，令他回味无穷…… 如今简文莉一案有了进展，赵玉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等再回到餐桌之后，已然恢復了以往的猖狂模样，和同事们谈笑风生，大放厥词。 事到如今，第一件事已经解决，那就只剩下第二件事了！ 赵玉待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左右问了一句：「那个……大傢伙儿，有件事想让你们帮帮忙，不知道，谁认识懂收藏钱币的行家啊？我这儿有点儿好东西，想要出手！」 第0134章 你有多少？ 「什么好东西？」李贝妮吸完最后一口龙虾肉，好奇地问赵玉，「师兄，你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路子也太野了吧？」 「是啊！」彭欣笑道，「玉啊，什么好东西，传家宝吗？」 「不是，不是传家宝！是钱！」赵玉毫不隐晦地说道，「我家有一沓子旧钞，第四套人民币，全都是100元一张的，我就想找行家估个价！」 「哦？」梁欢闻言来了兴趣，忙问，「小赵儿，钱有没有破损？是连号的吗？」 「没有破损，就是稍微有点儿旧！」赵玉答道，「至于连不连号，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呢！嗯……不对……」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支吾着说，「应……应该是连着的，有一部分吧！怎么……你懂啊？」 「嘿！这话说的！」张景峰一拍梁欢肩膀，介绍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小梁子可是咱们秦山小有名气的收藏发烧友呢！」 哎？ 赵玉意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眼前就有位行家！ 「别瞎说！低调，低调！」梁欢笑嘻嘻地说，「我主要收藏邮票，钱币只是捎带脚儿玩儿玩儿！小赵儿啊，现在收旧钞的基本都不是一口价，需要拿出来看看成色才行！ 「第四套人民币的话，如果没有破损，还是新票连号的，一般能在五倍左右！普通的，只有两三倍的样子。但是……要是品相不好，又不是连号的话，那就不值钱了！」 「既然这样，我回头拿出来给你看看吧！」赵玉心里痒痒，特别想知道自己那一皮包旧钞到底值多少钱？便急不可耐地对梁欢说，「要不，待会儿吃完饭，你到我家去一趟？」 「这……」梁欢皱眉，「待会儿你嫂子要我到移动大厅改资费去，军令如山啊！要不这样吧，反正下午都得上班，上班后，我直接找你去不就行了？」 「嗯……那好吧！」赵玉点头同意，「那我下午把钱带去，你给看看吧！」 「好！」 二人约好之后，这顿丰盛的海鲜大餐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傢伙又对赵玉道了声谢，这才各自散去。 赵玉需要回家拿钱，便径直回到了顺风街。 由于昨晚花花的突然到来，他还没有腾出机会仔细查看。现在把钱取出之后，这才惊讶地发现，皮包里面的钱一沓沓地整齐码放着，虽然表面有些发黄，但是每一张钞票都是干干净净的新票！ 第166页 更让赵玉咋舌的是，这些钞票的每一沓，居然全都是连号的！ 我的天！？ 回想梁欢说过的话，要是这些钱真的能翻五倍的话……那么…… 赵玉急忙打开一沓数了起来。结果，每一沓刚好是100张，正好一万块钱！随后，他干脆把所有的钞票从包里倒了出来，不多不少，整整是20沓！ 哦呦，奶奶个熊熊！！！ 20万啊这是！？ 翻5倍的话，这岂不是……整整——100万！？ 剎那间，赵玉整个人都麻木了！ 两辈子都加起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哇哈哈…… 100万的话，我岂不是可以买套房了？我还租房干吗？我……买辆车也行吧？我……要是再到酒吧玩儿一回去，老子是不是可以装回大款了都？ 拜金女们呀，快来吧，快来给老子拜一拜吧…… 嚯哈哈…… 赵玉越想越上瘾，越想越激动。然而，在激动了10多分钟之后，他这才逐渐意识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奇怪…… 在n年前，这20万可实实在在的是一笔巨款啊！？到底是哪个粗心鬼丢在矿洞里的？难道……真跟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有人被砸在了石头下面？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该不该回去看看呢？ 一来看看下面有没有人，二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皮包！？ 赵玉昨晚没怎么睡觉，本想闭上眼休息一下，可是一想到价值百万的巨款，他感觉自己都快神经了，哪里还睡得着？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便从皮包里掏出两沓钞票，打算先给梁欢看看再说！ 可是，当他掏钥匙锁门的时候，却又不免担心起来，担心这么一大笔巨款放在家里是否安全？ 要万一进来小偷，那可就阴沟带翻船了！ 尤其是当他查到杀死简文莉的兇手，有可能是个配钥匙的以后，心里就更不踏实。 因此，经过再三权衡，他还是把两沓钱重新装回皮包，然后干脆把整个皮包都带着去警局了。 不过，这皮包款式古旧，赵玉不管是拎在手里，还是夹在腋下，全都与他的打扮格格不入，这样拎着包出去，实在太引人瞩目。 于是，当他经过楼下水果摊的时候，趁姜大风不注意，还顺手抄了个黑塑胶袋，把皮包裹了起来。 就这样，赵玉小心翼翼地把一皮包钱带回了警局办公室。 李贝妮正忙着写报告，但是小丫头眼睛特别尖，看到赵玉鬼鬼祟祟地抱着个所塑胶袋，登时来了兴趣。 「哎？师兄，宝贝带来了？」李贝妮三两步蹦到赵玉桌子跟前，「快，让我搂一眼，看看是什么宝贝？」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赵玉抱着塑胶袋驱赶，「不是告诉你了嘛！钱，过去的旧钞票而已！」 「我知道，切！看看怎么了？看你那小气的样子，你那么牛掰，还怕我抢你不成？」李贝妮小嘴一撅，很不高兴。 赵玉正要解释，梁欢却忽然出现了。 「来来来，老梁……」 李贝妮比赵玉还热情，当即招唿梁欢到跟前来说话。赵玉则把塑胶袋里的皮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沓钞票来。 「哇！」李贝妮惊讶地来了一嗓子，「这么多啊？师兄你够有钱的啊？」 「嘘！」 赵玉不想太过张扬，赶紧把钱递到了梁欢手中。 梁欢抽出几张仔细看了看，说道：「看上去还不错，就是颜色不太好了！咦？还真是连号的，不错，不错……」 「怎么样，值多少？」赵玉眼睛放光，殷殷期待。 「嗯……不太好说，」梁欢皱眉道，「货卖与识家，你这东西，要是有人看入了眼，别说四倍五倍，就是十倍他也乐意收！可是，要是看不上，两倍都没人给！哦……对了，像这样的连号钞，你到底有多少啊？要是特别多的话，那可就厉害了！」 「哦？是吗？」赵玉左右看了看，但见此刻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三个，这才把黑塑胶袋一摘，把皮包取了出来，道，「我一共有——20沓！！！」 第0135章 秦山之殇 「哎呦，我靠！」梁欢登时傻眼，「这么多！？」 李贝妮也傻了，一个劲儿地惊嘆：「真是厉害了我的哥！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小赵儿！」梁欢指着皮包激动地问赵玉，「你快告诉我，这20沓，全都是连号的吗？」 赵玉点头，同时拉开皮包的拉锁，让梁欢看。 「哎呦，我靠！」梁欢惊的嘴都合不上了，「这20沓要都是连号的，那可就……大发了啊！？」 梁欢一面惊嘆，一面朝皮包看过去。 然而，就在梁欢看到皮包的剎那间，一件令谁也无法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梁欢本来是想看钱的，可是当他眼睛扫到那个泛黄古旧的皮包之后，竟是蓦然怔在了当场！ 赵玉还以为他是让包里的钱给惊住了，不由得翘起嘴角，洋洋自得。 然而，梁欢却并未理会什么钞票，反而是伸双手按住了皮包，认真看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皮包上的蝴蝶标志！ 继而，他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激动，两条胳膊甚至不住地颤抖起来。 嗯？ 怎么…… 赵玉这才留意到梁欢的异样，刚想开口发问，梁欢却忽然像抽风一般，勐地抓住赵玉的手腕，大声问道：「赵玉，你快告诉我！这包儿……这包儿……哪儿来的？」 第167页 赵玉吓了一跳，当即撅嘴说道：「怎么，要变啊你？这包儿怎么了？」 「不……不是！」梁欢好似忽然被什么附体了似的，松开手后，竟是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脑门。好像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也无法理解似的。 「哦！」李贝妮冰雪聪明，登时领悟，「我明白了，老梁啊，是不是，这个包儿比里面的钱还值钱？古董！？名牌！？」 啊！？ 这一次轮到赵玉傻眼了，不会吧？ 难道……还有额外奖励不成？ 「什么嘛！你……你们想什么呢！」梁欢大吼一声，身体早已激动得打起了颤。当他认真看了看现场之后，竟然一把推开赵玉，自己坐到了电脑前的转椅上！ 紧接着，他又抢过赵玉的滑鼠，开始操纵起电脑来。 奶奶个熊！ 怎么了啊到底！？ 赵玉有些凌乱，不明白梁欢这是抽哪门子邪风？ 李贝妮同样不明所以，和赵玉一起茫然地看着抽风般的梁欢。 赵玉所在的这台电脑，正是未接小组的专用电脑。梁欢在这里工作了小半年，自然轻车熟路。 很快，他便在电脑的某个文件夹中，打开了一张图片。 结果，图片上出现的，竟然也是一个皮包，而且，皮包的款式、颜色和标志，全都与赵玉捡到的一模一样！ 哎？ 赵玉和李贝妮对望了一眼，轮到他俩犯煳涂了！为什么，图片上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皮包呢？ 这到底…… 「这里……这里的蝴蝶标志掉了一角！」梁欢把图片放大，激动地指着图片说，「看到了没！？」 赵玉先是看了看图片，紧接着又看了看自己捡到的皮包，结果，自己皮包上的蝴蝶标志，竟然也是缺了一角的，与图片完全一致！ 「老梁！这……到底什么意思啊？」李贝妮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棉岭！棉岭啊！」此时的梁欢双眼充血，简直跟疯了一般，说话亦是颠三倒四，「我……我给你们看看……看看……」 说着，他把图片最小化，然后又打开了一个与图片相连的文档，文档中记录着一篇密密麻麻的号码！ 紧接着，梁欢伸手到皮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然后把第一张钞票的号码尾号念了出来：「喏……第一张是524！再看最后一张，623！这一沓是524到623……」 他一面重复着这两个数字，一面从文档中搜索，蓦地，光标停到一串数字之上，三人定睛一看，但见那串数字显示的尾号，同样是524到623！ 「啊！啊……」 由于过分的激动，梁欢一个没有坐稳，竟然连带着转椅一起摔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叽里咕噜，桌子也歪了，桌子上面的杂物散落一地！ 好心的李贝妮连忙去搀扶梁欢，而赵玉的眼睛则全然落到了电脑屏幕上。当他使用滑鼠，最小化了图片与文档之后，这才赫然看清了那个被梁欢打开的文件夹的名字。 那文件名写的是：棉岭特大绑架失踪案！ 啊！？ 霎那间，赵玉如遭电击！ 老天，怎么会——这样！？ …… 棉岭特大绑架失踪案。 这件案子，在秦山市近几十年的大案要案之中，一度排名榜首！由于案情的复杂程度之大，影响之广，受害者之多，曾被某任领导尊称为——秦山警队之殇！ 整个秦山市30岁以上的本地人，没有不知道此案的！ 26年前，秦山市黎阳乡棉岭镇，发生了一起特大绑架案！5名小学生，在乘坐专车回家的途中遭人绑架！ 绑匪要求每位家属交出20万赎金才会放人。结果，当家属们交完钱之后，5名学生，连同专车司机一起失踪，至今未归，生死不明！ 26年！！ 秦山警队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对此案的调查，案件的资料也一直储存在秦山每一个分局重案组的电脑上，被列为需要优先处理的大案！曾经，甚至还有省级特派员专门立项侦查过此案。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却仍然一无所获！ 被绑架的孩子们不见了！ 嫌疑人销声匿迹！ 甚至连赎金，也同样一併消失无踪！ 5个孩子，连同那位专车司机，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家属们痛断肝肠，欲哭无泪，也让听者揪心，闻者伤神。 然而，然而，但是…… 当赵玉从一座坍塌的矿洞中，捡到了这个装满钱的皮包之后，一切便全都不同了！ 梁欢在未结组时，曾经仔细研究过此案的资料，所以一看到赵玉的皮包，便想起了这件特大悬案来！ 根据电脑上的资料显示，赵玉所捡到的这个皮包，正是来自于当年众多赎金之中的一包！ 里面的20万，乃是某位受害者家属的！ 赵玉虽然没有梁欢那么印象深刻，但是对于如此一件家喻户晓的大案，他还是略有耳闻。 因此，当他得知，自己无意中开启了这件特大悬案的大门之后，心情陡然变得异常复杂！ 而同一时刻，他也想起了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 难道……系统开出的「坤」卦，正是和这件特大悬案——有关！？ 第0136章 无上荣耀 小雨先是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随着山间冷风一吹，穹盖般的夜幕下顿时漫起一层水幕。 第168页 骤降的温度，让人感觉手脚发凉，纵然坐在车中，亦是感到凄冷透心。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12点，地点正是银盘山银盘镇的后山矿洞门口。 虽然小镇居民不多，但警察们还是惯例地拉起了警戒线。 容阳分局的彭欣与曲萍二位组长，法医鑑证科的一众证物採集员，还有市局的几位特别侦查员，以及聘请来的专业矿井工程人员，早已进入到了矿洞之中。 他们正在清理那段已经坍塌的矿洞，看一看坍塌的碎石下面，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矿洞外，在山脚下的荒草空地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警车。由于小雨忽降，不论大领导还是小警员，全都捲缩在车中，等候消息。 赵玉正坐在其中的一辆警车之中，而那只被他叫做文史专家的马犬，正与他并肩而坐。 洗完澡之后，狗狗不但显得神采奕奕，身上也是香喷喷的。此刻，它正哈拉哈拉地喘着粗气，老老实实地呆在主人赵玉身边，仿佛同样在耐心等待着，那个即将揭晓的答案！ 赵玉抚摸着狗头，心思却是早已飞到远处。 纵然有奇遇系统在身，可他还是做梦也想不到，天底下还会出现这么巧合，这么夸张，这么离奇的事情！自己本来是捉拿逃犯的，却顺手捡到了一个装满钱的皮包，而这个皮包，居然还是一起惊天大案的重要证物！ 这等奇葩程度，实在是让他无法捉摸。 如果不是杨文涛躲进了那个崩塌的矿洞；如果不是他用石头砸杨文涛的时候，造成了岩石塌陷；如果他没有去搬石头解救杨文涛，那么……他将与这个皮包，擦身而过。 那么…… 是不是…… 这件石破天惊的悬案，仍然会继续沉寂下去，永无天日？ 回想下午在办公室里，当赵玉搞清楚了皮包与大案的关系之后，他已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虽然那些钱有可能价值百万，但是牵扯到这么一件举世瞩目的案子，可绝对不能儿戏处之。 于是，赵玉赶紧把彭欣与a组的探员们喊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如何得到这个皮包的经过，如实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之后，整整呆了三分钟，愣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话来！ 人全都傻了！ 就连刘学山那样当了二十多年的老探员，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近乎奇蹟的事情！ 这个古旧的皮包里装着的，可是消失了近26年的赎金啊！？通过这个皮包，会不会把当年这件大案的真相，找寻出来呢！？ 当年那些被绑架的孩子，到底怎样了？ 他们还活着吗？ 在那段坍塌的矿洞下面，是否还隐藏着别的线索？ 彭欣同样意识到事关重大，她不但在第一时间找来了刘长虎，甚至还把比她更有经验的曲萍也喊了过来。 到了如此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再勾什么心斗什么角了！多一个拿主意的人，便会少一分失误的可能。 如果真的能找到棉岭绑架案的线索，那已经不再是什么功劳与奖金所能涵盖的事情，那可是关乎到整个秦山警队的大事！ 然而，所有的探员里面，只有刘长虎脱了戏。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埋怨赵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报告？为什么还要把钱昧起来？要是耽误了破案，我要拿你是问之类…… 结果，在刘长虎恶意指责的时候，赵玉实在没忍住，竟然抄起空空的咖啡杯子，再度朝刘长虎砸了过去！ 刘长虎吓得一转身，杯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嵴梁骨上！ 「喂喂餵……」梁欢一见事情不妙，赶紧上前拉拽赵玉。 「赵玉！啊……」 刘长虎转身欲要发作，谁知，曲萍忽然从斜刺里冒了出来，沖刘长虎高声吼道：「刘队长！拜託你专业一点儿行不行？你可是刑警队长啊！」 听到曲萍的怒吼，刘长虎彻底愣住。探员们也是从来没见曲组长如此暴怒过，而且，她发怒的对象，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赵玉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还有心思跟他计较！？他要是想把钱眯起来，现在还把咱们喊过来干什么？」曲萍怒不可遏地指责道，「这不是在办普通案件，这是棉岭绑架案！！这不是咱们容阳分局能单独处理的事情，你还不赶快上报领导，还等什么！？」 「嗯……嗯……」 看到曲萍义愤填膺的样子，刘长虎不由得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彭欣！」曲萍颇有大将风范地指挥道，「待会儿领导们知道之后，肯定会启动紧急预案，全局出动，让你的人提前做好准备！」 「哦！」彭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赵玉！」曲萍转而对赵玉说道，「线索因你而起，你必须把整个经过再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尤其是发现皮包的位置！让李贝妮帮你，尽快把这些情况形成书面报告，这份报告，所有的领导都会过目，最终还会呈到省厅！」 「哦！」由于刚才曲萍帮自己拔了闯（助威），所以赵玉对曲萍的态度大为转变，当即点头答应。 「耀辉，你赶快给王飞科长打电话！」曲萍指着皮包和钱，对他的手下说道，「让她派人来取证物，仔细检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第一手资料！」 第169页 名叫耀辉的探员点头，赶紧打电话去了。 虽然赵玉有点儿痛惜这笔巨款，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钱已经跟自己无缘了！虽然被绑架的孩子失踪了，但是孩子的父母还在，这笔钱，可是有主儿的！ 而且，要万一包上能发现指纹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成为将来破案的重要线索！ 「大家全都听我说一下，」曲萍把众探员们招唿到一起，朗声说道，「棉岭特大绑架案一直被称为秦山第一悬案，既然咱们获得了此案的第一手资料，按照顺位原则，这项艰巨的调查任务，也会由咱们容阳重案组来主持负责！ 「我想，关于案子的重要性，我就不必重复了！」曲萍稍稍一顿，眼睛扫了赵玉一下，这才说道，「我想说的，是希望大家能消除芥蒂，通力合作！如果能够把这件大案办成，将会是咱们容阳分局的无上荣耀！我们都将被载入秦山警队的——史册！」 第0137章 应接不暇的意外 雨越下越大！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使得外面除了一片车灯迷濛之外，再看不清其他东西。 挖掘团队已经进入矿洞两个多小时了，如今仍然毫无动静。 赵玉和狗坐在车子后排，驾驶座上则坐着a组的同事大飞。大飞比赵玉早来一年，年纪也只大一岁，但这傢伙偏偏留着浓密的大鬍子，显得跟年近半百的艺术家似的。 「玉弟！」大飞无聊地对赵玉说道，「26年了啊！我今年才24，你说……那些当年被绑架的孩子要是还活着，岁数可是不小了吧？」 赵玉没有言声，但是思绪却被大飞带到了那时代遥远的绑架案之中。 穿越前的赵玉，对于绑架这个行当，也是有着一些了解的。 他个人认为，如果赎金交给绑匪之后，而被绑架的人没有被按时送回来，那么被撕票的可能性，已经达到了99%！ 虽然，谁也不愿意往这糟糕的方面去想，但给赵玉的感觉，那些孩子们早已是凶多吉少！正因为当年的五名被绑架者都是孩子，所以此事才会在秦山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玉弟！」因为寒冷，大飞不断摩挲着自己的胳膊，说道，「你说，赎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已经坍塌的矿洞里面呢？」 谁知，大飞刚问完这句，车门忽然开了，满身雨水的梁欢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 「哎呦我靠，这雨没完了还……」他掸了掸身上的水珠，伸手朝大飞说道，「有烟没？来一根！」 由于案情特别重大，领导们临时决定，把熟悉此案的梁欢与张景峰全都调回了赵玉的未结小组，一同参与此案！ 也就是说，经过短短一个星期的分离，这俩难兄难弟，居然又神奇地杀回了重案组来。 「有，有，有……」 大飞连忙掏烟，赵玉却从后座上吼了一嗓子：「喂，抽什么抽？连玻璃都打不开，一抽菸不得呛死？」 不知为什么，穿越前，赵玉乃是一个十足的菸鬼，可穿越之后，却一口烟也不想抽了。不但自己不抽，还不愿意别人抽！ 「咳！」梁欢毫不在意地接过菸捲，「我把玻璃摇开一点儿不就行了？抽根烟而已，又死不了人！」 「汪汪汪……」后座上的狗，忽然冲着梁欢勐叫。 「看见没？」赵玉一瞪眼珠子，「敢抽菸就让狗咬你！要抽外头抽去！」 「啧啧……」梁欢看了看狗和赵玉，只好不情愿地把烟装进了口袋。 「老梁，」大飞忙跟了一句，「里面到底怎么着了？到底有进展没？这都快一点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梁欢沮丧地说道，「大领导们都在后面等着呢！咱们这些当兵的急什么？」 「老梁……」大飞不免旧话重提，「你觉得，那矿洞里面，到底能挖出什么来呢？」 「咳！」梁欢咂着嘴说，「这上哪儿说得准去？小赵儿啊，」梁欢转而问后座上的赵玉，「东西是你发现的，怎么你不跟着进去看看呢？他们别再找错了地方！」 「我进去一趟了！」赵玉说道，「人家说用不着我，我就又出来了！错不了，当初我得救的时候，记下过坐标的！」 「哦……」梁欢比鬼机灵，当即笑道，「你小子，暗地里是不是巴望着那石头下面还有钱？你留下坐标，方便以后再进去找？」 赵玉坏笑一声，沖梁欢竖起了中指。 「太奇怪了啊！玉弟挖出来的偏偏是一皮包钱！」大飞看了赵玉一眼，说道，「啧啧……你们说，26年前的赎金，怎么会压在那里面呢？这也太邪门了吧？这里和当初案发的地方隔着那么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呀，还是省省吧！」梁欢摆了摆手，「也有可能，什么都挖不出来呢！26年都没破，充分说明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这个道理！」 「哎？」大飞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以前听老人们说……当年这件案子，挺蹊跷了是吧？」 「喂！够了啊你！」梁欢立刻打断他，呵斥道，「说得跟闹鬼似的！说白了，其实还是咱们警队办案不利，被绑匪钻了空子！要是当年有现在的技术手段，什么案子也都破了！」 「是是是……」大飞连连点头。 「小赵儿啊！」梁欢转回头沖赵玉说道，「你也别太灰心了，咱们国家的《失物法》里有规定，丢失物品也是有一定时间效力的。张景峰在失踪科那边帮你申请了，搞不好，那20万里面，还能有你一部分呢！」 第170页 「啊？」赵玉蓦地抻直了脖子，「是吗？是吗？还有这事儿？」 「有啊！」梁欢笑道，「闹好了，能分你一千多块呢！」 「奶奶个熊！」赵玉一拍狗头，喝道，「文史专家，咬他！」 汪汪汪…… 狗狗好像能听懂似的，竟真的想要往梁欢身上扑，幸好警车前后座之间有挡板。 「哎呦！」梁欢吓了一跳，赶紧拉开车门跑了，嘴里还喊着，「我还是上别的车抽两口去吧！」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冷气袭来，密集的雨点刷刷地飘落在车内，直到梁欢把车门关闭，才又重回安静。 「滴滴……滴滴……」 谁知，就在此时，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原来是微信上有人给他传来了信息。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怎么会有人给他来信息呢？ 难道…… 矿洞里有消息了？ 赵玉赶紧打开手机查看，谁知，信息却是那位苗英苗队长给她发来了，而且还是一连好几条语音留言。 嗯？ 是她！？ 剎那间，赵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兴奋。 滴！ 第一条语音被点开后，苗英那爽朗干练的声音旋即响起： 「赵玉，告诉你件事，米爱军已经被我们捉住了！ 「想不到，我们连正式审问都没有，就在逮捕现场，米爱军便已经亲口承认，简文莉就是被他杀害的了……」 「我咔……真是……奶……」赵玉激动地攥了攥拳，来不及把感嘆语说完整，便立刻点击了下一条语音。 「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苗英的声音继续，「早在刘鹏飞当年到他店里配钥匙的时候，他便认出了刘鹏飞的身份，感觉到有利可图。他就暗地里留了钥匙的模板，并且配了钥匙，伺机行窃。 「几天后，他从表兄弟那里打听到，简文莉家的服装厂晚上要进一批货，老闆两口子都得一起盘货。他便打定主意，在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潜入了简文莉家。 「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简文莉在刘鹏飞的安排下，并没有去厂子盘货，而是留在家中休息。 「结果，听到动静的简文莉，正好与在东卧室行窃的米爱军撞了个正着！ 「米爱军本想逃走，可他的体型外貌太明显了，简文莉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米爱军恼羞成怒下，这才动手掐死了简文莉，然后又把她放回了床上！ 「回家之后，米爱军害怕事情败露，他……」 谁知，手机里的语音还未听完，车内的对讲机忽然响了，里面有人很大声地喊道：「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他们找到东西了！」 啊！？ 赵玉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脑中的系统却又忽的响起：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98%……」 第0138章 偷窥狂的节奏 26年前。 日落之前。 在秦山蜿蜒的山区公路上，一辆红色的昌河面包车正在匀速行驶着。公路的右侧，则是逶迤壮观的秦水河。 落日的余辉从远处峻拔的山峭间倾洒而下，将郁郁葱葱的大山染成一片金黄。 阳光也穿透了车窗，映射在孩子们欢愉的脸上，让孩子们感受到一片炫目。 车上一共坐着5名小学生，最大的梁姝寒已经是六年级，最小的梁思思，则今年只有7岁，刚上一年级。 这五个学生，都是棉岭镇有钱人家的孩子，由于棉岭的办学条件一般，他们便把孩子安排到了市区的好学校上学。为此还特地僱佣了一名司机，每天专车接送，往来穿梭在大山之间。 司机牛伟光，也是棉岭本地人，平日里以开计程车为生。由于接下了接送孩子的活计，使得他的月收入颇为可观。 此刻，牛伟光一面开着车，一面哼着欢快的小曲。 「牛叔叔！」后座上传来了梁思思稚嫩的声音，「把收音机开开，听听歌好不好啊？」 牛伟光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收音机，但收音机一直刺刺作响，调了半天也不管用。 「嗯……」牛伟光无奈地说，「收音机出毛病了可能，我明天得好好修修……嗯……思思啊，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们唱首歌儿吧？告诉叔叔，你在学校学了什么好听的歌儿啊？」 「嗯嗯……」梁思思翘着小嘴说道，「我才不要唱学校的歌呢！不好听！要不……我唱《潇洒走一回》吧？我们班同学都会唱呢！」 「我也会唱！」 「我也会唱……」 车厢内的两个小男生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 「哎呦……呵呵……」牛伟光笑了，「你们都是小人精啊！那要不……你们一起唱吧！」 「好……」梁思思率先起头，「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稚嫩的童声勾起了孩子们的兴致，大家一起唱了起来：「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牛伟光一时兴起，也跟着孩子们小声地哼唱着，还不时地用手掌拍击方向盘打节奏。 空旷的山间公路上，唯有他们一辆车在行驶着。可是，由于孩子们的歌声飘扬，红色面包车仿佛也跟着变得欢快轻盈，甚至连车轮都好像带出了某种韵律。 第171页 开着开着，公路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隧道。 这条隧道叫做胡家嘴隧道，全长只有两公里，穿过隧道再开六七分钟，就能到达棉岭镇。 唿…… 面包车飞快地驶进了隧道，孩子们的歌声亦是渐行渐远。当汽车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漆黑深邃的隧道口，顿时鸦雀无声，显得一片死寂…… …… …… 时光转回眼前，又是一抹饱含温度的阳光穿透了车窗，倾洒在赵玉脸上。 赵玉躺在汽车后座上捱了一宿，本就睡得不踏实，此刻随着车外一阵嘈杂，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前半夜基本都是睁着眼的。可一直等到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命令。没有新的部署安排，也没说让大家收队，只是要求所有警员原地待命。 啊哦…… 赵玉打了个哈欠后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清晨6点，昨夜的大雨终于停了，纵使坐在车中，也能闻到一股雨后的青草气息。 环顾车内，驾驶座上的大飞还在酣睡之中，马犬则被赵玉挤下了座位，窝在了后座的缝隙之中，同样没有醒的意思。 啧啧…… 赵玉回忆了一下昨晚走马灯似的经歷，重新组织了一下思维，想把那些繁复纷杂的事情好好捋一捋。 昨夜，先是苗英发来抓获了米爱军的消息，由于米爱军已经承认了罪行，等于简文莉遇害一案，已经彻底告破了！ 赵玉也总算了却了一块心病，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但是林美凤的罪行註定会相应减轻。 当时，他本想再逗一逗苗英，熏她请自己吃饭之类，可没想到，对讲机里却又突然传来了消息，有人说矿洞之中，已经找到了东西！ 随后，通过警探们的互相传递，赵玉这才知道，原来施工队在挖掘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骨骸！ 现场跟着鑑证科的专家，他们已经证实，发现的骨骸属于人类！ 没想到，那坍塌的矿洞里面，居然真的压着死人！ 那么……这个死人会是谁呢？ 是当年的被绑架者，还是当年的劫匪？ 由于已经挖出了尸骨，赵玉本以为鑑证科採集完毕，就可以收队回家了。然而，现在整整等了一个晚上了，却仍然没有得到收队的命令。 难道……他们的採集任务还没完成吗？ 是不是，因为矿洞的塌方比较严重，不好清理？ 当时，不光赵玉心有疑惑，其他警员们亦是感觉十分蹊跷，甚至有人猜测，难道……里面的尸骨……还不止一具！？ 唿…… 赵玉缓了缓疲惫的精神，又开始琢磨起自己的系统来。 昨晚对讲机刚一响，奇遇系统就宣告结束了，想不到的是，赵玉本次的完成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98%！！！ 这可是赵玉有史以来，完成度最高的一次！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奇遇完成度会这么高？ 「坤震」卦！ 大地惊雷…… 回忆一天的经歷，赵玉觉得，如果「震」代表着地位，似乎还好解释一些。因为他昨天在警队大会上出尽了风头，自然在地位上有着大幅度的提高。 可是…… 「坤」又怎么解释呢？ 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和简文莉一案的破获有关？ 还是……和这次发现的绑架案有关？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系统便紧接着宣布了他的获奖情况。这一次，他一下获得了5件道具奖励，道具的名字也挺有意思，叫做——隐形隐身衣！ 顾名思义，该道具就是一种能够让赵玉隐身的东西，使用后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奶奶个熊！ 赵玉不得不咋舌感嘆，能够隐形啊我咔？这可绝对是个好东西！而且，还一口气得了5个！？这要是穿上它，那女澡堂子，女厕所岂不如履平地一般！？ 由此看来，我这偷窥狂的节奏，是不是又加快了一步啊！？ 第0139章 名不虚传的跟踪犬 不过，赵玉想得虽好，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隐形隐身衣的持续时间，却仅有短短的60秒而已。 赵玉不免有些失望，一分钟哪够用的？貌似看不过来吧都？这要真的进女澡堂子，还没看仔细，就得露馅儿！ 根据以往惯例，上一个系统奇遇完成之后，就该开启新的奇遇了。当时外面还下着大雨，赵玉便在车上点了根烟，准备开卦。 结果，赵玉的表现，立刻引来了大飞的强烈鄙视。大飞心里说话，这个赵玉真是脾气不定，刚才梁欢想抽菸他都放狗，可现在自己倒抽了起来？太不讲理了吧也？ 赵玉不理会他，一顿勐咳过后，新卦开出： 「坎离卦，坎水离火，水沉火轻，堪舆博青，云扫日月，双心露明。」 「坎」字当头，让赵玉隐隐觉得，今天是不是又会跟哪个女人打上交道？不知道，这一次会是谁呢？ 至于代表着火的「离」卦，则目前还未探测清楚。根据赵玉的分析，在离和巽之间，必然有一个代表着家庭或亲情，今天倒要确定一下，看看哪一个才是？ 卦文开好之后，赵玉这才感觉稍稍踏实了一些，然后又思量了一些别的事情，这才躺在车座上迷迷煳煳地眯到了天亮。 第172页 此时已经早上六点，他憋了一宿，直感觉肚子鼓鼓囔囔的，需要放一放水。 于是，在又醒了个盹之后，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谁知，身后的马犬一看主人下车，自己也噌地跟了出来。 「呦？没睡啊你？」 赵玉低头跟它打了声招唿，却蓦地看到，狗狗早已急不可耐地窜到一棵小树底下撒尿去了。哗哗的，还挺多…… 「呵呵……」赵玉笑了，「你小子也快憋坏了吧！？」 言罢，他抬头看了看四周。 此刻，虽然是清晨十分，可山脚下的空地上却比昨天还要热闹，上级新调配来的工程人员，以及一些新的警力，都在忙碌的工作着，使得警戒范围不断扩大。 围观是一种美德，许多银盘镇的村民一大早就好奇地围了过来，正在警戒线外指手画脚地看热闹。 更厉害的是，赵玉还看到有不少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记者出现。真想不到，媒体这么快就摸到了消息，真是有够敬业。 赵玉所在的地方当然没有厕所，要想走正规渠道，就需要回到镇上寻找公厕，一来一去至少20分钟。 赵玉等不及，只能就近解决一下。在左右寻找之后，他发现右侧的一片树丛比较高，旁边也没有人，正适合解决一下当务之急。 于是，他悄悄地往那片树丛走去。 谁知，狗狗解完手之后，竟是又窜又跳地跟了过来，不但围着赵玉转了几圈，还汪汪地叫了几声，显得特别兴奋。 「嘘……」赵玉不觉郁闷，赶紧喝止，「别叫了，闭嘴！咱这是去撒尿了，让人看到不好……」 然而，赵玉还没说完，狗狗却率先朝他选择好的树丛跑了过去。赵玉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跟着走了过去。 「汪！汪！汪！」 很快，树丛中就传来了马犬的吠叫，它不但叫的特别欢，还呜噜噜地发出了好似护食般的低吼。 靠！ 赵玉暗骂一声，傻狗，乱叫什么？撒泡尿而已，担心别人看不见我吗？ 然而，他实在快憋不住了，见已经到了僻静之处，便开始解裤腰带，准备开闸放水。 「汪！汪……」 狗又在正前方叫了几声，谁知，这一次狗叫之后，从草丛里却勐地传来了「哎呦」一声！ 赵玉吓了一跳，差点儿失禁都，这个发出「哎呦」的，居然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汪！汪！汪……」马犬仍在对着草丛狂吠，好似遇到了敌人。 赵玉意识到可能出了情况，赶紧提着裤子窜了上去，同时沖狗喝令道：「喂，别叫了！找打啊你！」 结果，他再一转眼的工夫，却勐然看到旁边的草丛里竟是蹲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正在解手的女人！！ 更让赵玉抓狂的是，这个正在解手又身穿警服的女人，还不是外人，正是自己的大局长——栾萧萧！ 哎呦我靠！ 这…… 赵玉的脑门顿时布满黑线，脸上的肉都开始颤抖起来。 此刻，栾萧萧亦是看到了赵玉，脸腾地就红了，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赵玉的反应还算够快，乍一看到是局长大人正在解手，他赶紧从地上抄起一截木棍，假装朝马犬丢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滚，快滚！哼！哪儿来的野狗？」 看到主人怒了，马犬还算有够配合，赶紧躲得远远的。 唿…… 看到狗跑开了，赵玉这才松一口气。为了跟狗撇清关系，他赶紧沖栾局长找补了一句：「没事了，野狗已经被我打跑了！您……嗯……」 他想说「您继续」却又觉得不合适，便干脆沖栾局长打了个敬礼，打算赶紧消失。 然而，匆忙之中，他忘了另一件大事，自己的裤腰带可是还没系上呢！这一打敬礼不合算，裤子竟是整个脱落了下去！ 再看那位本就尴尬的不要不要的栾局长，脸都变青了…… …… 五分钟后，赵玉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数落那只马犬。他终于想明白，这条狗为何一下子就找到了正在解手的栾局长？因为，它真是名不虚传的闻屎专家啊！刚才它肯定是冲着便便去的！ 郁闷…… 这可不行啊，这是不是得教训教训？然而，马犬还挺精明，看到主人头顶冒火，早就躲得远远的，就是不往跟前凑合。 此时此刻，栾局长早就回警车上去了。当她从赵玉身前走过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但是赵玉感觉得到，栾局长浑身都在颤抖，分明是气得不轻！ 这下可好，真是撒泡尿的功夫就把局长大人给得罪了，而且还得罪了个底儿掉！这……这怎么弄啊这是！？怎么自己的裤子还掉了呢？ 还有，局长大人也真是的，你一个女的解手，也不找个人给你看着点儿呢？ 唉！ 「坎」卦！ 女人！ 真没想到，今天第一个女人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遇到的！ 真是够尴尬了我的哥，这以后见着栾局长，唉！不敢想像…… 赵玉正自郁闷着，抬头之间，却看到身穿白色工作服的胡彬正从山上走来。摘下了帽子与口罩的他，脸色苍白，满脸大汗，显然已是疲惫至极。 第173页 昨晚最辛苦的除了负责挖掘的工程队外，就要数鑑证科的这些採集员了。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不丢落任何一件证物，他们已经在缺氧的矿洞里整整工作了一宿。 赵玉也不太知道矿洞里是什么情况，看到胡彬，便想上前问一问他。 谁知，他才刚刚走到胡彬跟前，山上面却忽的传来一阵嘈杂混乱。只见更多的证物採集员从矿洞口走了出来，他们的手里还提着数个白色的袋子。 赵玉知道，那种白色的袋子，正是鑑证科用来盛装尸体用的——裹尸袋！！ 第0140章 我有名字了！ 等到上级终于传来收队命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 昨晚，鑑证科从那段坍塌的矿洞中，陆续挖出了数具人体骨骸。由于骨骸被深埋在石块碎土之下，散乱无序，而且现场还有积水，所以搜集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 此刻，纵然外面已经收队，但科长王飞还是让部分採集员留在了现场，继续工作，争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玉从胡彬那里得知，现场的骨骸散乱和残缺得非常严重，据专家估计，尸体应该遭受过严重的冲击。而那些有经验的工程师也说，矿洞中有明显的爆破痕迹！ 由此看来，这段矿洞的坍塌，极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此外，胡彬还悄悄地告诉赵玉，说虽然骨骸的整理和辨认需要很长时间，但是现场发现的头骨却很完整，根据这些头骨判断，矿洞底下的尸骨至少来自于5个人！ 5个人！？ 难……难道…… 「唉！」胡彬亦是忍不住嘆息道，「那5个头骨里面，至少有3个，看大小就能看出来，是属于儿童的！所以……」 后面的话，胡彬说不出口了。 尽管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陡然确定了这么一个噩耗，还是让人难以接受。5名少年儿童，就这样惨死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之中，并且整整深埋了26年，实在令人扼腕嘆息。 同时，探员们也忍不住勃然而怒，义愤填膺，到底是谁残害了这些孩子？做出了如此灭绝人性，令人髮指的事情？ 那时刻，大家暗地里全都憋着劲儿，决心要把这件26年前的惊天大案彻查到底，一定要把那些丧尽天良的恶匪绳之于法！ 不过，不管探员们如何急切，但目前的重中之重，仍然全在法医鑑证科的肩上！唯有他们把尸骸确认，探员们才能展开后续的工作。 因此，经领导们决定，暂时让重案组的探员收队，先回警局制定初步的侦查计划，然后等鑑证科出了结果，再一起部署行动。 的确，这件案子错综复杂，牵涉极广，虽然现在有可能找到了被绑架者的尸骨，但验尸报告一天不出来，就无法断然决定。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既然人们已经苦等了26年，那就不如耐着性子再等等。或许，离揭开真相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赵玉自然也跟着警队返回。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他却一直在思考一个蹊跷的问题，那就是他从矿洞里得到的那一皮包赎金。 不对吧！？ 如果矿洞中的五具尸体，都是当年的被绑架撕票的学生。那么……这一皮包赎金，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绑匪傻吗？ 人都杀了，却把一皮包钱丢在了那里，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为什么要把钱留在杀人现场？ 是良心过意不去？ 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还有，不是说，还有一个司机也被一併绑去了吗？ 那个司机人呢？ 算上他，应该是6个人才对，可现场却只有5具尸骨。难道说，果真如资料上写的那样，这个牛伟光有可能与绑匪串通，一同参与了绑架！？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件案子不愧为秦山第一悬案，还未正式开始，便已然谜团重重。 等开回警局的时候，也基本到了下班的点。 本来，今天中午赵玉说好要跟那位省领导苏扬吃饭的，可早上苏科长给他发了个简讯，说今天要往外地出差，饭是吃不成了，等他改天回来再补请一顿！ 吃不成也好，赵玉如是想，一来他今天疲累之极，正想好好休息一下；二来这位苏科长脾气挺怪，万一跟自己哪句话搭不上再恼羞成了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点，顺风街上行人稀少。 来到楼下的时候，赵玉刚好碰到正在盯水果摊的姜晓晴。小丫头正抱着碗方便面，边吃便看书。 赵玉这才想起，今天乃是星期天，姜晓晴放假。 「小丫头，你亲爹呢？」赵玉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姜晓晴抬起头来，待看到赵玉与狗之后，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还弄了条狗？我爸去医院了！」 「哦，去医院了啊！」闻听姜大风不在，赵玉不免放下了戒心，随手抄了个桔子就开始剥皮。 「这……」姜晓晴早已习惯赵玉的无赖，并未理会，却对赵玉的马犬来了兴趣，忙问，「嗨，这……是不是……警犬啊？」 「没错，就是警犬！」赵玉一面瞎编，一面沖狗指挥，「来，叫姐姐！」 「去去去！没正经的！」姜晓晴沖赵玉吐了吐舌头，问，「干嘛把警犬带家里来？我爸要是知道了，准又发飙！他最讨厌狗了！」 第174页 「他讨厌是他的事，这条狗可是跟我混的，以后都得跟我住一块儿呢！」赵玉满不在乎。 「还跟你混？这都什么词儿啊？」 姜晓晴咯咯地笑着，却伸手摸了摸狗头。文史专家还挺懂事，乖乖地凑到小丫头跟前任其抚摸，还不停地摇着尾巴，一副讨喜谄媚的表现。 「不愧是警犬，好乖啊！」姜晓晴愈发喜爱，忙问，「你们警队不是有专门养警犬的地方吗？为什么还要带到家里养？」 「嗯……这个嘛……」赵玉眼珠一转，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瞒你说，这乃是我们局里的功勋警犬，前几天还帮我抓了一个杀人潜逃犯呢！但是可惜啊，它腿受伤了，警队想要把它送走，我心里不忍，这才带回家来的！要是我再不收留它，恐怕……」 「哦……这样啊！」姜晓晴特别有爱心，想了想，说，「好吧！要是我爸跟你恼了，还是我跟他说吧！应该可以说服他的！」 「哎呀？那太好了！真够哥们儿义气！」赵玉说着，三两口就把桔子吃得只剩下皮。 「嗯，对了，」姜晓晴抚摸着狗头，问，「它叫什么名字啊？」 赵玉刚想说文史专家，却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拿不出手，而且人家还吃着饭呢！于是，他干脆继续瞎编道：「警队都是编号，现在归我来养活，还真不知道叫什么才好，你不如给它起个名字吧？」 「真的？可以吗？」姜晓晴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那……那可太好了！其实，我特别喜欢狗狗，小时候我家养过一条，可惜后来死掉了！要不，还叫以前那个名字行不行，叫它——大亨！？」 大亨！？ 赵玉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名字？ 「其实是这样的！」姜晓晴略显伤感地说道，「我老爸本来有个弟弟的，当初奶奶给起了个名字就叫姜大亨。可惜刚生下不久就夭折了！所以，我给狗狗起这个名字，也多少有怀念的成分在里面！要是叫了这个名字，我老爸他或许就不反对你养狗了呢！」 姜大风！ 姜大亨？ 还亲兄弟？ 嚯哈哈…… 赵玉实在是忍俊不禁，当即拍手称快：「好好好！这个名字，实在太好了！」说着，他一踢马犬屁股，「行了哥们儿，以后你有名字了，就叫姜大……哦……不，就叫——大亨！」 也不知到底听不听得懂，狗狗竟然还冲二人汪汪回应了几声。 「大亨……」姜晓晴跟狗亲切地说道，「吃饭了没？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吧……」 看到姜晓晴这么喜欢自己的马犬，赵玉也是颇感欣慰。他刚想再跟小丫头白话几句，却蓦地看到，从街对面忽然气势汹汹地走过三个人来。 当三人来到水果行旁边的楼道口后，这才停住脚，开始朝楼上张望。 这时，右手边一个瘦高个沖当中的白胖子说道：「大哥，我查过了，那个小妞儿，就住在这里！杨姐干洗店楼上！」 说着，此人还把手里的一个女式挎包夹到了腋下。 当中的白胖子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显眼的大金鍊子，手里攥着嘎啦作响的核桃，耳朵底下还纹着一条眼镜蛇的刺青，一看就是个狠的角色！ 「哼哼，走！」 白胖子扭了扭脖子，三个人便一起进入楼道，朝楼上走去。 第0141章 顺风街天霸哥 从水果行的楼道口上楼，只有三家住户，一个是二楼的姜大风家，一个是三楼的赵玉家，另一个则是对门的杨虹等一众大美女家！ 刚才瘦高个提到了「小妞」字样，这几个人很明显是冲着杨虹家去的。再联想到前天晚上花花被打，以及她和杨虹所说的话，赵玉已然能够猜个大概其出来。 很明显，这是有人来找她们的麻烦。 「哎呦……」姜晓晴也看到了刚才的情形，忙沖赵玉吐了吐舌头，「这都什么人啊？看上去很兇的样子！不是找你的吧？」 赵玉低头寻思了一下，思量自己要不要上去帮一帮忙？按道理说，这种事情是不应该插手的，搞不好，会让自己惹上许多麻烦。 可是，杨虹毕竟和自己有过交情，而且还住对门。更重要的，自己还是个警察，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貌似自己都不应该置若罔闻。 想到此，赵玉便沖姜晓晴点了点头：「小丫头，你帮我照看一下警犬，我上去看一看！」 「哦！」姜晓晴摸了摸狗头，担心地问，「要不……你还是把警犬也带着吧？万一……」 「呵呵呵……」赵玉被姜晓晴萌萌的担心模样给逗笑了，「放心，你干爹还没弱到需要警犬帮忙的地步！」 说完，赵玉便紧跟着进入了楼道。 姜晓晴缓了半天，才弱弱地吐槽了一句：「谁管你叫干爹了？这傢伙……」 「汪汪……」 听到狗叫，小丫头再度抚摸狗头，好有爱心地说道：「来吧，我这里有好吃的……」 另一边，赵玉悄悄地跟了上去。 前边的人已经上到了三楼，正在用力敲打着杨虹家的房门。赵玉还未搞清具体情况，便站在二楼楼道，凝神倾听。 「咣咣咣！」砸门声异常兇狠，某人还用脚狠狠踢打。 「小婊子，别躲了！」白胖子恶狠狠地吼道，「我这里可有你家的钥匙，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开了！嘿嘿嘿……」 第175页 啪啦一声，杨虹家房门上的通话窗口打开了，里面传来了杨虹的愤怒： 「洪志涛！你也太欺负人了！明明是你们打了人，还抢了东西，现在还来找我们的麻烦？你们还是不是人？」 「呦呦呦……」白胖子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叫嚣道，「看你说的还理直气壮的？花花呢？让她跟我说话，这臭婊子不讲规矩，到我的地头上做生意，连个招唿都不打！这要是传出去，我洪志涛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是的，不是的！」门里面传来花花怯懦地辩解声，「我刚去茶海街，就跟你们的人打过招唿了！我是按照规矩来的，可是你们……你们竟然说话不算话……」 「靠……」白胖子咣地砸了防盗门一拳，「小丫头，瞪着眼睛说瞎话，你跟谁打招唿了？到我的地头上，不跟我洪爷打招唿，跟那些小混混说话管个屁用？」 「洪志涛！」杨虹喝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能耐？花花只是一个小孩子，要是真有做的不周的地方，道个歉也就可以了！你干嘛还要打人？你摆明了是在给花花下套！我警告你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再不走，我们可要报警了！」 「呦呦呦……」白胖子狞笑道，「你算老几啊你？你说算了就算了？我（此处略去21个脏字）……想报警是不是？报啊？我在这里等着，看你敢不敢报！报完之后，所有的后果，全由你们两个承担……」 赵玉在下面听了一会儿，对于一个资深混混来讲，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现在的身份是警察，只要上去一掏警官证，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地退走，帮助杨虹二人解围。 然而，那样做的话，却是治标难治本！这个男的明摆着在算计花花，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把他们惊走，只会让杨虹和花花更加危险。 那么……如何解决才是最合理的呢？ 如果放在穿越前的赵玉身上，这件事可是太好解决了！直接把小弟们喊过来，跟他们狠狠干一场即可！ 然而，现在的赵玉可不是以前的赵玉，如果用一个警察的身份把他们暴揍一顿，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这些地头蛇和碰瓷党不同，他们一般都有根系，你打他一顿，只会引来他们更加兇恶的反扑！自己在明，对方在暗，惹上这样的人，只会给自己增加危险。 所以，对付这样的人，需要採用更加稳妥的办法才行！ 赵玉脑筋飞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要想对付这种地头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棍子把他彻底打死，让他再也抬不了头！ 主意打定之后，赵玉不进反退，竟是快速地回到一楼，然后找了个背静角落，掏出手机给杨虹挂了一个电话。 杨虹那边很快接听，赵玉却抢先一步对她说道：「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待会儿……你只需要做两件事就行了，听好了：第一，不准说我是警察！第二，不准说我住你对门！懂了没？」 「你……什么……」杨虹不明就里，有点儿蒙。 「别说我是警察，也别说我是你家邻居！」赵玉又跟了一句，「听好了，想要让我帮你，就要听我的，懂不懂？」 「哦……懂……懂了……可是……」 不等杨虹把话说完，赵玉即刻挂掉电话。待他回到二楼楼道的时候，这才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继而向三楼走去。 「你……你们……到底想怎样啊？我东西都被你们抢走了！」花花吓得都带出了哭腔。 「我想怎样？嘿嘿嘿……」白胖子沉声阴笑，「我当然是要跟妹子你讨个说法喽，识相的，赶紧把门开开！」 说着，胖子又狠狠地砸了砸门，还招唿那个瘦高个赶紧掏钥匙。 「吁……吁吁……」赵玉站在楼梯下面，高声吁道，「我说哥儿几个，大中午的，你们这又敲锣又打鼓的，这是要干什么呢？」 「嗯！？」 三个人立刻停止了击打，全都扭头朝赵玉看来。 「靠！」瘦高个迎着赵玉站立，当即颇为不屑地吼道，「你是干嘛的？有你嘛事儿？快滚！」 「咯咯咯……」赵玉闻言并不生气，反而满脸堆笑地跟仨人抱了抱拳，说道，「各位老大，在下乃是顺风街天霸哥，幸会幸会啊！」 「幸你个大头鬼！」里侧站着的一个秃头，傲慢地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没听见吗？这里没你的事儿，快滚！」 「哎？此言差矣！」赵玉仍旧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们堵着我家姐们儿的门，连吼带叫的，怎么会不管我的事呢？」 「哦？」白胖子似乎听出了什么，当即撇着三角眼问赵玉，「哥们儿，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是那个疯婆子请来说事儿的？顺风街天霸哥？没听说过啊？」 「不会吧？」赵玉故作惊讶，「我这么响的名号都没听说过吗？这整条顺风街都是我罩着的！敢问你是哪位啊？」 白胖子闻听此言，登时笑了。 瘦高个儿赶紧接茬说道：「我大哥就是茶海街的洪爷，茶海街的酒楼茶馆，都归我们洪爷打理！一个小小的顺风街算什么？都特么卖菜卖鱼的，你算哪根葱啊？」 三个人轻蔑地相视而笑。 「哎呦！」赵玉故作吃惊，再度抱拳，「原来是洪爷大驾光临啊，失敬失敬！嗯……这……」他指了指防盗门，疑惑地问，「怎么了到底？不知道，这是谁把您给得罪了呀？」 第176页 看到赵玉对自己如此恭敬，白胖子非常满意，当即言道：「那就要问问屋里的两个女人了！」 说着，白胖子便把花花如何不懂规矩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哦！我当什么大事呢！」赵玉哈哈笑了一声，连忙拍门喊道，「行了，没事了，花花和虹虹啊，你们快把门儿开开吧！没事了，我来了啊！」 「你……」 透过通话窗口，杨虹满脸愁容，异常紧张。可是，在赵玉的眼色示意下，她还是拧动把手开了门。 「那个……洪爷啊！」赵玉忙指着杨虹和花花说道，「这俩女人跟我混的！道行浅，还没开头（不懂事）。您听我的，有什么事您沖我说就行了，您说，这个事儿该怎么解决吧？」 「怎么解决？」白胖子色迷迷地看了花花一眼，笑道，「还用我说吗？」 「哦……」赵玉哈哈大笑，指着瘦高个怀里的女士挎包说道，「咳！怪我，怪我！您这把包儿都送回来了，而且还屈尊大驾亲自前来，自然不是为财来的？咳！想要人的话，你早说不就完了吗？」 说完，赵玉忙抬起手沖杨虹和花花招唿道：「这样吧，让这俩姐们儿一块儿伺候伺候你，这总行了吧？」 「什么！？」杨虹和花花大惊。 「哼！」白胖子却志得意满地点头说道，「算你小子懂事儿！只要让她们伺候我一个下午，把洪爷我伺候好了，那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那可真是太好了！」赵玉大赞，再度沖二女招手，「我说，你俩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洪爷请进屋去啊！？」 第0142章 给我做个全套 「不行！绝对不行！」花花双手交叉着护住身体，恼怒地沖赵玉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杨虹虽然之前接到过赵玉的神秘电话，本以为他是来解围的，可看到赵玉如此妥协的劲头，心里也是没了底。 「呵呵……这小丫头，还挺倔！」赵玉瞪了杨虹一眼，抬起下巴磕说道，「你俩别找不自在啊！去，还不赶紧到卫生间洗白白，待会儿好伺候客人！？」 说话的时候，赵玉沖她直眨眼睛。杨虹虽然满心疑惑，却还是拉着花花往卫生间去了。 「请请请……」赵玉忙往屋里让人，同时笑呵呵地对白胖子说道，「洪爷啊，小弟久仰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只不过……我还真想不到，您这么牛掰的大人物，竟然会看上我家花花！要早知道这样，我早把她给您送过去不就是了，呵呵呵……」 听到赵玉的恭维，白胖子很是受用，当即得意地笑了笑，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呵呵呵……」赵玉依旧嬉皮笑脸地问，「对了，洪爷啊，您真是那个掌管着整条茶海街的洪爷吗？」 「屁话！」瘦高个儿把嘴撅到天上，牛气哄哄地说道，「这还有假？」 「话可不能这么说，」赵玉笑道，「我一个小人物，只听说过洪爷的名号，但是没见过啊！你们要是顶着他老人家的名号过来吃白食的，那我可不干啊！而且，要真是洪爷的话，他手底下是不是有的是美女玩儿，干嘛为了我家花花，大老远跑到顺风街来呢？」 「你！」 「还有啊，」赵玉不让对方插嘴，接茬说道，「为了玩儿一个小姑娘，不但阴损地给她下套，还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找场子！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太跌份了！不像是大人物所为啊？」 「哎？」三个人越听越不对劲儿，瘦高个用手指着赵玉骂道，「你丫什么意思？找抽是不是？」 「小子！」白胖子把手里的核桃攥得嘎啦啦乱响，「你给我听好喽，我就是茶海街的洪志涛，如假包换！你说对了，我手底下有的是妞儿，但是，我就看上这个小花花了，想要好好玩玩儿她，你想怎么着吧？」 白胖子一撂狠话，旁边的秃头立刻掐腰瞪眼，一副欲要吃人的样子！ 「不！不对！」赵玉却仍在摇头，「不瞒你们说，我好歹也认识点儿人，我就记得，茶海街最大的海龙酒吧，应该不是你管着的！我还听说，那里头的『药』质量最好，就连洪爷也没有呢！」 「屁！」瘦高个儿撅嘴说道，「海龙酒吧怎么会不归我们洪爷管？那里管事儿的小弟，都得听我们洪爷的！我们洪爷管辖的地方，哪有质量不好的『那东西』，嗯！？」 「不对！」赵玉坚决摇头，「我跟一个叫大脚龙的男的吃过饭，他说文兴娱乐城的小姐，可跟什么洪爷没有关系呢！」 「我呸！」瘦高个狠狠啐道，「根本没这么个人！文兴的老总叫张远，见了洪爷都得喊大伯！他们的事儿都是洪爷在做！」 「啊！？」赵玉假装吃惊，又问，「那环海歌厅和粤港大饭店，总跟洪爷没有关系了吧？这两家既没药，也没小姐！」 「我去！」瘦高个不停摇头，「你这都哪儿来的消息？洪爷昨天刚帮着他们弄了一批货呢！那里的小姐，更是海了去了！你小子都是从……」 「老三！」白胖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让瘦高个儿闭嘴，转而恶狠狠地沖赵玉说道，「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么样？」 「哦，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赵玉摊开双手说道，「就还差一件事儿还想不明白！」 「什么事儿？」瘦高个儿皱着眉头问。 第177页 「嗯……」赵玉终于收起了笑容，稳稳噹噹地说道，「洪爷的来头的确不小，不过……要是我能把他给打残废喽，是不是我顺风街天霸哥的名号就能打出去了呢？」 「嗯？」 三个人同时一愣，身材魁梧的秃头一见苗头不对，立刻把砂锅那么大的拳头举到了赵玉脸前，镇喝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嚯哈哈哈……」 赵玉面对着对方拳头，笑得邪异癫狂，腰都弯了…… 两分钟后，伴随着一阵噼哩噗隆，叽里咕噜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杨虹和花花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刚到客厅，便蓦地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但见白胖子等三人，已经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了一起！三个人均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再看赵玉，手里攥着洪志涛的核桃，像尊弥勒佛似的，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哎呦…… 哎呦…… 三个人不住地哀嚎，要多悽惨有多悽惨。 「这……」 杨虹赫然傻了眼，她本以为赵玉会用谈判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可没想到他竟然动了手！她知道，这个洪志涛人品虽差，但是势力很大，如今赵玉打了他，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 「给！」赵玉一弯腰，把茶几上的女式挎包丢给了花花，「是你的吧？」 「嗯！」花花接过了包，眼睛却直勾勾地瞅着赵玉，宛若见鬼一般。 「花花啊，」赵玉用脚踢了一下白胖子，「你的脸，是不是被他打的？」 「嗯……」花花点头。 「那……你要不要还回来啊？」赵玉笑呵呵地问了一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嗯……」花花先是一愣，随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不……」 「赵……」杨虹本来想喊「赵警官」的，可想起赵玉的嘱咐，只好略过称唿，说道，「这个人……动不得的！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呵呵呵……」赵玉一阵坏笑，用脚一踢白胖子，吼道，「喂，你们怎么还不快滚？挨打挨上瘾了么？」 洪志涛往前爬了几步，勉强扶着衣架站起身来，沖赵玉愤怒吼道：「你小子……哦……有种，你就给我等着……」 「好啊！」赵玉一抱拳，「洪爷，我等着呢！你呀，赶紧叫人去，越快越好，越多越好！我等着，我真的等着呢！」 「行！你等着，你等……哎呦……」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踉跄跄地往楼道里走去，沉了数十秒，秃子和瘦高个儿才并排着爬出门口，追赶洪志涛去了。 见三人已经走掉，杨虹更是气得快要发疯！忙沖赵玉吼道：「赵警官，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姓洪的，乃是秦山一霸，你是警察，你还好！那我们呢？我们快要被你害死啦，你知不知道……」 「闭嘴！」赵玉蓦地站起了身子，把杨虹和花花吓了一个激灵。 「你们两个，真的看不出来吗？」赵玉冷冷说道，「你们以为，这个洪志涛找上门来，就是想要跟花花玩儿玩儿而已吗？」 「什么……什么意思？」儿女又惊又怕。 「什么意思？」赵玉嘴角一翘，呲着牙说，「江湖险恶！在业务上来讲，我们……哦不，是他们……他们管你们叫做吃飞食的，懂不懂？ 「说白了，就是你们的利益有冲突，这个洪志涛一个劲儿地编排花花，就是想把你们往绝路上逼，让你们走投无路，最后他再来个顺手牵羊，把你们全都收了，变成给他赚钱的，这叫……嗯……还是算了吧！太专业了，还是不跟你们说了！」 「啊！？」杨虹和花花全都傻了眼，花花后怕地说道，「他们……他们也太坏了吧！？」 「坏！？」赵玉笑了，「这还叫坏？跟我……哦……不是！我是说，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还有很多手段，你们听都没有听过呢！」 「杨虹姐！」花花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咱们……要不……咱们赶紧出去避一避吧？」 「喂！你们两个也太小瞧我赵玉了吧？」赵玉邪邪地笑道，「告诉你们，洪志涛的事，我已经给你们了了！我说了了，就是彻底了了，懂不懂？他再也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可是……」二女越发茫然。 「呵呵……行了！还是说正事吧！」赵玉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我赵玉可从不白给别人友情服务！既然，我帮你们了了一件大事儿，那你们也必须拿出诚意来，不能坏了江湖规矩！」 「你……你要怎样！？」杨虹颤抖地问。 「哼！还要怎样？」赵玉冷哼一声，一指卫生间，道，「你们两个，现在就进去好好洗洗，待会儿，到我家给我做个全套的！要不然……可别怪我赵玉——翻脸无情！」 第0143章 重拳出击 滴滴…… 赵玉刚一进自己的家门，姜晓晴的微信就到了： 「赵警官啊，我刚才看到那三个人从门口爬着出去了！是你给打的吗？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叫救护车，用不用报警？速回……」 赵玉呵呵一笑，忙拿着手机来到阳台，冲下面满脸担心的姜晓晴摆了摆手：「晓晴啊，我没事儿，你再跟狗狗玩儿会儿，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一下啊！」 第178页 姜晓晴还想仔细问一问，可赵玉却转身回到了屋中。 他从手机上翻出一个号码，当即打了过去。对方乃是容阳分局扫黄打非办的陆兆宏主任。 「餵？是陆主任吗？听出我谁来了吗？我赵玉啊……」 赵玉和这位陆主任没有深交，但毕竟同在一个单位，陆主任很快听出了他的声音，忙笑着回道： 「哎呦？赵老弟？真没想到……怎么……有啥事儿？」 「老哥啊，呵呵……」赵玉同样笑道，「因为事情紧急，我也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弟弟这一次找你，可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呢！」 「哦！？」因为连破数件大案，赵玉已经在整个容阳分局声名鹊起，现在既然他说有要事相商，陆兆宏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凝神静听。 「呵呵……」赵玉讪讪笑道，「老哥，想必你应该听说，有位省局大领导将会常驻咱们单位的事情了吧？」 「哦？」陆兆宏眉头一紧，急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大局长已经给全分局的同事引荐过了！怎么？」 「是这样的！这位领导嘛，和我有点私教，不知道……你听说了没？」赵玉神秘地问了一句。 「是是是！」陆兆宏忙道，「我当然听说了，那位大领导跟谁都掉脸子，却偏偏对赵老弟特别热情呢！赵老弟的人脉真是够广啊！」 「过奖，过奖！」赵玉闲庭信步般地说道，「是这样滴，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可是点给了我不少信息呢！而这些信息，一大部分是和你有关的！所以，我第一时间可就想到你了，这件事，你可跟谁也别说啊！」 「啊！？」陆兆宏一下就懵了，「是是是，兄弟放心，放心！」 「其实……也很简单，」赵玉见对方上套，急忙直奔主题，「他到咱们这里来，其实主要是因为最近一些风化场所的黄赌毒活动愈发猖狂闹的，扫黄打非已经列入了他们的小帐本了！ 「您可是老资歷，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老哥，他们查的可不是那些犯罪活动，他们是来查咱们警察作不作为的啊！？」 「啊！？」陆兆宏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忙支吾着说，「兄……兄弟啊！我们最近严打的力度一直很强，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吧？」 「呵呵呵……正所谓灯下黑！唉……」赵玉嘆一口气，假装犹豫再三，这才极为小心地对陆兆宏说道，「老哥，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省部早就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已经摸到信儿了，茶海街最近的色情活动，卖淫，嫖娼，嗑药赌博还有聚众滋事等等，可是太严重了！ 「不信的话，待会儿我就把证据给你发过去！这可是我拼了老命套来的情报呢！」 「啊！？」茶海街正是归容阳分局管辖，如果这里出现了风化问题，陆兆宏与他的扫黄打非办首当其冲。 陆兆宏被赵玉的消息震惊得不得了，忙问：「兄弟，兄弟！我信，我怎么不信呢！哎呀……这可是件天大的事呢！多谢兄弟给哥这个消息，要不然，回头我可就要倒大霉了啊！」 「别客气，咱们是一个单位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玉继续说道，「我得到消息，第一个就想到老哥你了！这么说吧，上头现在主要查的，是一个叫做洪志涛的地头蛇，此人自称洪爷，违法犯罪的事已经干了一箩筐，乃是省里调查的重点对象！ 「我刚刚收到消息，一个小时之内，他们将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老哥啊！你要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们一网打尽，呵呵呵……」 「哦……」陆兆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感恩戴德地说道，「兄弟，你能在这个时候想着哥哥，给我指条明路，老哥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老哥，不是我赵玉自夸，」赵玉装一个全套的，「现在连局长还没摸清省里是什么意思呢！要是你这个时候唰地办他个漂亮的大事儿，以后那不就妥了吗？你要是混好了，以后别忘了弟弟我就行了！」 「哎呀，一定一定！兄弟，你这个情，老哥我记下了！」陆兆宏激动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这件事，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我这就召集人手去！」 「对，一定要快！」赵玉嘱咐，「而且，对待这些有帮会组织性质的，一定要出重拳，不光要打垮，还要把他们连根拔掉！尤其是那个洪志涛，这个人罪大恶极，省里已经掌握了他不少证据，到时候，你们要是比省里查出来的少了，那可就显着不好了……」 「我懂！我懂，放心！我一定往最深的地方查！」陆兆宏说道，「弟弟啊，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好事，你可以一定要想着哥哥我啊！多提点提点着哥点儿！」 「放心！」赵玉嘿嘿一笑，道，「我一会儿就把我掌握的录音资料给你发过去，你赶紧行动吧！」 「好的！那我就回头再跟老弟说话了！」陆兆宏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大恩不言谢，兄弟啊，等事情办妥了以后，你看哥怎么表现！」 电话挂掉之后，赵玉满意地笑了笑，便开始处理刚才的录音。他把洪志涛三人的话，掐头去尾，保留重点地给陆兆宏发了过去。有了这些录音证据，陆兆宏必然会干得更加卖力！ 嘿嘿嘿…… 赵玉不禁悠然一笑，心里说话，今天老子做了件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好事儿，是不是，这一次的完成度会爆棚啊？ 第179页 不知道，又能得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还是政府的力量最大！这边一个电话打过去，洪志涛等人多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嗯…… 从心底的某处，赵玉得到了某种触动，让他愈发觉得，当一个无良混混，哪怕混得再风生水起，也无法得到好的下场！ 因此，他也对自己的警察身份，也有了新的审视和认识。 原来……要想处理一件事情，不非得打打杀杀的，也能解决啊？而且，貌似解决得还挺完美！ 行了，地痞恶霸的事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呢？ 一想到对门的杨虹还有花花，赵玉便感觉周身一股热气，骤然蒸腾而起…… 第0144章 是谁在敲门？ 「哎呦……哎呦呦……喔……」 客厅里，传来了赵玉勾魂似的鬼哭狼嚎。 屋内香韵缭绕，风光旖旎。 分别穿着红色与白色长裙的杨虹和花花，一个站着给赵玉揉肩，一个蹲着给赵玉搓脚。 赵玉则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嘴里叼着刚买的葡萄，手里揉搓着从洪志涛手里抢来的核桃。 虽然环境略显寒酸了些，但赵玉却感觉非常舒坦，丝毫不为之前的事情担忧。 半小时前，警方全力出击，以雷霆之势横扫了整条茶海街，抓获了一大批不法分子，缴获了大量违禁物品，彻底摧垮了茶海街暗地里的非法活动。 巧的是，警方大兵压境的时候，洪志涛刚好纠结了二十来人，全都手持着各种兇器，正准备前来赵玉这边报復！ 警方还以为他们要暴力反抗，正好抓了一个现形！这一顿打呦……只把这二十多口子打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最后全都吊儿郎当入狱！ 为了显示自己的行动给力，陆兆宏主任还专门给赵玉发过来了几张现场照片，照片里那位飞扬跋扈的洪爷，早已没了往日神气，蔫头耷脑地蹲在地上，被警察们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消息传来的时候，杨虹和花花却是完全不知，感到绝望的二人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和赵玉辞别，回乡下避难去呢！ 直到赵玉把这些照片拿给她们看之后，二女这才终于明白了赵玉的心思！闹了半天，人家赵警官的心中有数，这是打算从根本上来解决问题呢！ 小花花全然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赵警官居然手眼通天，连洪志涛这么大势力的人，都可以轻松搞定！ 这能耐，这力度！这哪里还是当初在阳台上讲冷笑话装逼的那个傻帽警察？这简直就是自己的大救星嘛！ 霎时间，花花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成了高高的仰视！仰视之中，更是夹杂着三分感激，七分敬慕。 杨虹同样对赵玉另眼相看，直愣愣地缓了半天，这才想起说声谢谢。 然而，赵玉却连忙摆手，说谢谢还是免了吧！以后要想让我罩着，那就赶紧来点儿实惠的！我这儿澡也洗好了，就等着你们的全套服务了！ 来来来……看看你们的技术，到底专不专业？ 于是，在赵玉无耻的要求下，二女这才放回了行李，来到赵玉这边给他按摩捏脚。 …… 「怎么样啊？玉哥哥？」花花一面给赵玉捏脚，一面嗲声嗲气地说道，「我以前跟专业的师父学过，这足疗的技术可是厉害着呢！」 「哎呦呦……轻点儿……轻点儿……」赵玉舒服得呲牙咧嘴，连嘴里的葡萄都掉了！ 花花见状，莞尔之间，手头却更加用力。 「虹姐啊！」赵玉伸手拽了拽杨虹的长裙，呲牙说道，「我说的……嗯……可是要全套的，捏脚和按摩，应该只是前戏吧？咱们……嗯……什么时候能进入下一个环节呢？是不是……哎呦……该深入了解一下了咱们？」 「呵呵……」杨虹款摆腰肢，轻轻地沖花花笑道，「花花啊，既然人家赵警官帮了你的大忙，那你就帮赵警官败败火吧！」 花花面色微红，故作娇羞地点了点头。 「哎？」赵玉急忙扭头，「怎么，就一个啊？那虹姐你呢？你们不能欺骗消费者啊，缺斤短两可不行！」 「呦？」杨虹把双臂交叉，眉毛飞扬，「怎么？你的胃口够大啊你？告诉你，你帮的是花花，可跟我没什么关系！还有，你又没花钱，哪儿来的消费者……」 谁知，杨虹话还没有说完，赵玉家的门铃忽然响了，门外还传来一阵狗叫。 「哎呦！」 赵玉这才想起，自己的马犬还在姜晓晴那里呢！这肯定是姜晓晴把狗给送回来了。 花花距离门口最近，刚想转身去开门，赵玉却一把拦住了她，小声喊道：「不行，不行！这是房东家闺女来了，她还是个小孩子，还是避避嫌吧，你俩受累这边儿来点儿……」 赵玉不想让姜晓晴看到他跟两个美女厮混的样子，赶紧把杨虹和花花拉到沙发上坐下，还伸手拉她们的长裙把她们裸露的大腿稍稍遮掩了一些，这才迈大步来到门前开门。 吱呀…… 随着大门打开，狗狗大亨和姜晓晴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然而，让赵玉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在姜晓晴身边，却还笔挺挺地站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 女警察身高一米七，还留着一个不露耳朵的蘑菇头，正是——苗英！！！ 第180页 我咔…… 赵玉差点儿没把眼睛闪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苗英竟然会出现在他的门口！？ 这…… 什么情况？ 「汪汪……」大亨知道自己到家了，叫了两声，便低头从赵玉脚边穿过。 「那个……赵警官啊！大亨给你送回来了，喏……」姜晓晴指着苗英说道，「这位警察姐姐说要找你，你们聊吧……嗯……」 然而，姜晓晴说话的时候，顺便往屋里看了两眼，却正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杨虹和花花！ 杨虹坐在沙发帮上，嘴里叼着裊裊香菸。花花则坐在沙发之上，正伸手唿唤和自己熟悉的狗狗大亨。 姜晓晴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鼓着腮帮子瞪了赵玉一眼，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嘆道：「你还挺忙的啊，『干爹』！？」 一听姜晓晴口称干爹，赵玉真是哭笑不得，急忙沖她使了个眼色，摆手轰走了她。 门口只剩下长身而立的苗英！ 苗英气场强大，霎时间，门口处一阵冷冽萧杀，气氛陡变。 「嗯……那个……苗人……苗队长！」赵玉揉了揉眼睛，「我没看花眼吧？你不是还在外省抓杀人犯了吗？昨……昨天还……」 「我们连夜赶回来的！」苗英似乎并不想和赵玉过多客套，站在门口开门见山地说道，「赵玉同志，我已经跟你们领导打过申请了，请你到我们汝阳分局协同审理简文莉被害一案，我是来接你的！」 「哦……这样啊……我……」赵玉望客厅看了一眼，心里说话，这苗英可真会选时候，老子正要大显身手呢！你这一下把我憋的，再憋出毛病来？ 看到赵玉犹豫，苗英忍不住探了探身，便赫然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位美女！花花正低头逗狗，杨虹却挺有礼貌地沖苗英点了点头，然后就自顾自地吐了个烟圈出来。 「咳咳……」苗英假装咳嗽一声，用一种无法描述的复杂眼神看了赵玉一眼，道，「要是赵警官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不是？」赵玉眉头一皱，转着核桃说道，「怎么这么突然还？干嘛不早点儿告诉我一声？」 「我们上飞机之前，就已经通知你们的领导了！」苗英郑重其事地说道，「主管刑侦的栾局长，还有机动队的刘队长，全都打过招唿的！」 「嗯？」 赵玉刚一纳闷，就像应验似的，手机蓦地响了。低头一看，正是彭欣打过来的，电话里，彭欣和苗英说得如出一辙。 此外，彭欣还嘱咐赵玉说，这件联查的案子上头非常重视，你赵玉作为容阳一方的唯一代表，一定要好好配合，好好表现！除了常规的荣誉奖励之外，将来的奖金分配也有你的一份！如果处理得好了，破案奖金有可能和于志根案等同！ 等同！？ 赵玉合计了一下，于志根案的奖金高达6万，等同的话，难道他从简文莉一案中，也能得到6万！？ 奶奶个熊…… 赵玉忍不住又看了看沙发上的两大美人儿，心里说话，貌似……晚上回来再合家欢乐也不迟吧？ 钱可是不等人的啊？ 想到此，赵玉忙收起核桃，沖苗英打了个响指：「好吧，苗队长！麻烦你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这就下楼！」 第0145章 单刀赴会 「苗队长啊？」赵玉坐在苗英的警车上，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一直在看倒车镜，什么意思？」 苗英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看上去帅帅的。她先是看了赵玉一眼，然后摇头说道：「大侦探，猜不到吗？我真不知道你们容阳分局怎么想的，为什么就没人跟踪你呢？」 「跟踪我？」赵玉眉头皱得老高，「干嘛要跟踪我？」 「我真是上飞机前委託我们长官联繫的你们领导，」苗英答非所问地说，「可是，直到我去你家接你，你才接到电话，你们这种效率……啧啧……」 废话！ 赵玉在心里说道，先是栾萧萧后是刘长虎，我之所以这么晚接到通知，不是因为效率，而是因为人品！ 尤其是刘长虎，在得知自己竟然联合汝阳分局又破了一件陈年大案之后，他心里当然不会舒服！有可能，他本想给自己搅合一下，但是找不到合适理由，这才最终才让彭欣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可是…… 赵玉仍然拧着眉毛，因为他感觉出，苗英似乎话里有话。 「喂，苗人凤，」赵玉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玉同志，」苗英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换做我是你的上司，我绝对会派人跟踪你的！怎么可能那么巧，你会捡到棉岭绑架案的赎金？」 「嗯？」赵玉琢磨了一下，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无所谓地回道，「怎么？你觉得，我是当年的绑架者吗？我……有那么老！？」 「小姑娘都管你叫干爹！」苗英可能是笑了，但是眼镜太大，看不出来。 「那是小丫头故意黑我！啧啧……」赵玉咂嘴问道，「苗队长消息够灵通的，怎么……是眼馋，还是想跟我打听打听内幕啊？」 「棉岭绑架案！秦山第一悬案！」苗英淡淡地说，「昨晚整个秦山警界都轰动了，我怎么可能没有耳闻？我就是非常好奇，为什么这些离奇巧合的事儿，全都发生在了你的身上？」 「这个还不好回答吗？」赵玉藉机装逼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有很多好哥们儿神仙！我一喊天灵地灵灵，他们就过来帮我了！」 第181页 「你的无耻，是天生的吗？」苗英毫不客气地怼回来一句，转而又说，「不过，我还真是被你那副欠扁模样给蒙蔽了！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我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简文莉案与配钥匙的有关系呢？」 「这个简单！」 赵玉知道，关于简文莉案的侦破经过，他早晚得形成报告，所以没必要继续隐瞒，便把他如何认为兇手并非惯犯，以及如何从钥匙和锁中获得的灵感，全都告诉给了苗英。 他还说，虽然米爱军和林美凤选择同一天杀人，看上去有些巧合，可细细品味其中缘由，却又有着某种必然。 只不过，大千世界是非因果。如果当初是林美凤先于米爱军进入的简文莉家，那么或许一切后果，都将彻底不同！ 听赵玉说得头头是道，苗英亦是忍不住连连点头。看来，赵玉能够在短时间内连破数件大案，果然是有着一定本事的！那可绝对不是一句「点儿正」就能解释！ 「那么……」苗英趁机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屏蔽手机讯号，是怎么做到的？」 靠！ 赵玉暗自撅嘴，没想到，这女的竟然还惦记着打赌的事儿呢！ 「这个可是真没有骗你！」赵玉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当即认真地答道，「我真有特异功能！上次在你们那儿发了一回功，可是耗掉了我半年的功力呢！」 「……」 苗英再能言善辩，亦是无语。要不是因为开着车，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厚颜无耻的赵玉暴揍一顿！ 谁都不说话了，车上陷入一阵沉默。 按理说，赵玉昨晚没怎么睡觉，白天又跟那个洪爷等人玩耍了一下，此刻应该相当睏倦才对。 然而，赵玉瞪着大眼珠子，就是没有丝毫困意。他时不时地从侧面观瞧正在开车的苗英，也不知怎么的，越看越觉得苗英长得好看！ 苗英身上有种清爽甘冽的气质，青春靓丽，英气逼人。苗英的美，美在一个「俊」字！乌黑锃亮的蘑菇头，简洁干净，面部的轮廓线条清晰，轮廓分明，让赵玉看得久了，就忍不住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虽然姚佳同样是个绝顶大美人，但是姚佳的美，却美在一个「雅」字上，淡雅温婉，贤良淑惠，是那种大家闺秀般的公主美，总让赵玉感觉有些距离感！ 此刻看着俊俏的苗英，赵玉总是有种恍惚，感觉苗英的脾气性格，才像是前世和自己生死苦恋的那个姚佳！ 看着看着，赵玉的雄性荷尔蒙又被勾了起来，慾火冉冉升起，让他想入非非，脑中全都是苗英的身条，苗英容貌，苗英的脾气…… 「喂！」苗英注意到赵玉的眼神轻佻，急忙喝了一声，「想什么呢？」 赵玉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干咽一口唾沫，没话找话地说道：「嗯……我……我在琢磨，那个林美凤，最后会怎么样呢！」 「哦……」赵玉的话，果然把苗英注意力引到了别处，她想了想说，「虽然真兇已经抓到，但是林美凤蓄意杀人，可是无法抹去的事实！这件事就得看如何处理了，可大可小，大了同样会判重刑；小了，则很有可能会判缓期执行！」 「哦……」赵玉假装认真的听着，眼睛却仍然不听使唤地往苗英身上狠瞄，心里更是非常矛盾，他在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在她身上使用一个隐形透视仪！？ 「我们已经联繫了林美凤现在的丈夫，他丈夫表示，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林美凤辩护，」苗英继续说道，「我想……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结果的！」 「那就好，那就好……」赵玉虽然连连点头，却是更加心不在焉。 车子开到汝阳分局之后，赵玉便配合着苗英等人，做简文莉一案的审讯，以及诸多后续工作。 等到报告完毕，所有流程全都走完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8点。 赵玉见案子了结，便想起身告辞，回家继续跟杨虹二人商讨双飞事宜。 然而，苗英却忽然带领着他们重案组一众探员，唿啦抄把赵玉围在了中间。看探员们的眼神与架势，似乎大有来者不善之意。 「赵玉同志！」苗英微笑着伸出了手，「感谢你的配合，辛苦了！我们今晚海关屯大锅炖鱼庆祝一下，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嗯？ 看见苗英满脸堆笑，让赵玉本能地感觉不大对劲儿。他清楚地知道，虽然是联合办案，但苗英等人对他素有敌意，怎么可能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吃饭呢？ 难道……就不怕我搅合的他们没了胃口？ 「苗队长，」赵玉慢慢伸手与苗英握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可是说八辈子都不会请我吃饭的，怎么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呵呵……」苗英微微一笑，道，「我说话算话，但是这一次，是我们重案组的聚餐，是官方的，并非是我请你！怎么样……来不来？」 「哦……」赵玉环顾了一下众多探员，但见探员们全都聚精会神地在盯着他，似乎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怎么…… 赵玉隐隐看出来了，这些探员们必然没安什么好心思！难道……你们以为，我赵玉真的没胆子参加吗？ 哼！ 那你们可就想错了！ 我赵玉可不是胆小鼠辈！就算你们敢摆鸿门宴，老子也敢给你们来个——单刀赴会！ 第182页 好，既然你们不怕我会搅合了你们的食慾，那我还担心什么？而且，能跟俊俏的苗英多待一会儿，养养眼也是好事嘛！ 想到此，赵玉舔着脸一抱拳，说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我正好饿了呢！」 赵玉此言一出，许多探员不由得仰天咧嘴，大为沮丧。其中，唯有一个戴眼镜的女探员笑了，还忍不住高声唿喊了一句： 「哎呀！我赢了！我赢了……」 第0146章 夸人也能惹祸 闹了半天，这乃是汝阳重案组的探员们打了个赌，赌赵玉敢不敢接受苗英的邀请，跟他们一起吃饭？ 结果，除了那位戴眼镜的女探员押赵玉同意以外，其他人全都认为赵玉忌惮苗英，绝对不敢赴宴。 然而，事实让他们大跌眼镜，赵玉不走寻常路，竟然痛快答应。 苗英同样输掉了赌注，但自己话已出口，不得不带上赵玉一同前往海关屯大锅炖鱼。 其实，这次赌博看似有些插科打诨，却都是苗英刻意安排的。因为，赵玉不但是官方合作者，而且还在简文莉被害案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于公于私，他们都是要表示一下的！要不然，传出去显得非常失礼。 可另一方面，赵玉这个人又实在是令人生厌！他曾经大闹汝阳重案组，让他们很没面子。带着这么一个傢伙吃饭，岂不觉得堵心！？而且，自己曾经说过，八辈子也不会请他吃饭的！ 于是乎，苗英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打赌的主意。想让赵玉知难而退，那么等于自己已经尽到了地主之谊，传出去，也只能怪赵玉不识抬举。 然而，苗英还真是低估了赵玉的尿性，这傢伙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既然瘟神是自己请来的，那就只能默默承受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吶！ 探员们都对赵玉的乖张脾气大为忌惮，苗英只能让赵玉上了自己的车。 由于此时已经下班，苗英脱下警服，换上了一身休闲款的蓝色开衫，下面一条特别清爽的牛仔裤，脚上踏着白色旅游鞋。 虽然衣装简约，但是略懂时尚的赵玉可以看出，这些衣服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国际名牌！ 哎呦！？ 没想到，这个苗人凤居然还如此时尚，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 天色本来乌鸦一般黑，可赵玉却顿觉眼前金光夺目，绚丽四射，眼睛都快看直了！恶魔般的苗人凤，真是太好看了！ 然而，这不过是热身的前菜而已，当赵玉跟随苗英来到她的座驾一看，他更是惊讶地连吐舌头。 苗英的车，竟然是一辆浅蓝色的大众辉腾！ 赵玉以前参与过一些走私买卖，对于汽车也算颇为内行。还没有进入车子内部，他便已经认出，这辆车乃是今年新上市的最新款辉腾，价格至少在200万以上！ 老天！ 赵玉有点范懵，他怎么也想不到，苗英居然能开得起这种车？他心里不禁起疑，这苗人凤到底什么来头，不但年纪轻轻地当上了刑警队长，而且还开这么值钱的轿车？ 这个女人……不寻常！ 车子启动，直奔饭店而去。 在车上，赵玉本想找个话头扫听一下苗英的情况，她为何如此有钱？芳龄几何？有没有男朋友之类！ 然而，苗英却似乎只对一个话题感兴趣，那就是刚刚因找到线索而重新启动的棉岭特大绑架案！ 苗英说，这件案子的影响力，可比他们侦破的交换杀人案厉害百倍！一旦重新调查，定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赵警官，你想没想过，那些从矿洞挖出来的尸骨，会是谁的？」苗英如是问。 赵玉摇头，直接坦白道：「大姐，这案子真不是我做的！26年前，我甚至都没在我妈肚子里！」 苗英似乎适应了赵玉的满嘴跑火车，浑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从尸骨被送到你们分局取证到现在，也有十几个小时了，就算工作没有做完，至少应该传出些消息来了吧？可是，你们那边为什么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苗英的话似乎一下子就敲中了重点。 赵玉细细一琢磨，的确如此，就算五具尸骨没有都查出来，一具两具总能查明白吧？可为什么到现在毫无动静呢？ 从矿区回来到现在，唯有曲萍组长派人去调查过矿洞的归属情况，看看发现尸骨的矿洞是谁负责，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坍塌等等？ 可除此之外，警局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这感觉，似乎是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似的！ 「十几家电视台，上百名记者云集容阳分局，声势浩大，举市瞩目！」苗英神神秘秘地说道，「就算深更半夜，新闻发布会也是免不了的！可是，警局方面却毫无消息，一直秘而不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玉问了一句。 「看着吧！」苗英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你们的鑑证科，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现在，连大领导们也拿不定主意呢！」 什么！？ 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赵玉被苗英说的直起鸡皮疙瘩，心里琢磨，尸骨就是尸骨嘛！这能发现什么厉害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这件大案，就是一把双刃剑！」苗英语重心长地嘆道，「处理好了，那是你们容阳分局捡到了宝；可要是搞不定，那可无异于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第183页 不用苗英提醒，赵玉自然知道这件案子的影响有多大。可是，现在情况尚不明确，没有上级指示，他干着急也没用！ 所以，还是好好品尝品尝大锅炖鱼，再慢慢等吧！ 真没想到，吃大锅炖鱼，居然是在海关屯的一座农家大院里！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当赵玉跟着苗英到达之时，大院外面已经停满了车，到处都是人。 院外面还有卖烤串的，吃炖鱼不过瘾，也可以点些烤串助兴。现场烟燻火燎，人声嘈杂，宛若街边大排档。 赵玉知道，既然他们汝阳重案组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吃饭，说明这里的炖鱼绝对首屈一指。 果然，苗英带领着一众探员来到雅间就坐，当一盆盆的各色炖鱼上桌之后，真是芳香四溢，惹人垂涎。探员们也是饿坏了，象徵性的碰了碰杯，便开始大快朵颐。鱼肉鲜美，赵玉吃得也挺带劲儿。 由于开车的人多，餐桌上也没有几个人喝酒，大多喝的饮料。正因为喝酒的人少，再加上有赵玉这个瘟神存在，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可能是为了调动情绪，当人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苗英忽然举起饮料连敬了赵玉数杯，还说，感谢他对简文莉一案做出的重要贡献，夸赞他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乃是当侦探的好材料，以后前途无量之类。 赵玉有点儿意外，没想到苗人凤会对他如此客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赵玉也开始一个劲儿地夸赞苗英，说苗队长年轻有为，工作认真，同样是秦山警界耀眼璀璨的明珠！ 苗英没想到赵玉还挺会拽词，当即再度开口夸赞，说赵玉除了以上那些优点之外，还勇勐异常，抓歹徒稳准狠，乃是文武全材！ 赵玉同样不想被苗英比下去，赶紧夸赞苗英武艺高强，乃是警队中翘楚，精英中的精英！为了显示自己夸人的水平高，赵玉紧接着又夸苗英长得漂亮，英姿飒爽。 苗英不服，则夸赵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二人这顿呛火似的勐夸，让在座的探员们大眼瞪小眼，谁也插不上嘴，谁也说不出话。他们已然凌乱得不要不要的，心里都在琢磨，苗英和赵玉不是一对活冤家吗？这怎么搞的，这又互相夸上了呢？ 「赵警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苗英说到嗨处，竟是一拍桌子，沖探员们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到赵警官家里接他，可是看见他有两个女朋友呢！全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而且，他特别有女人缘，还有个小女孩管他叫干爹呢！呵呵呵……」 嗯…… 这…… …… 探员们再度无语，赵玉亦是有些意外，心里琢磨，她这是夸我呢？还是揶揄我呢？ 「过奖过奖！」赵玉不想甘拜下风，急忙夸道，「苗队长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打扮时尚，还特么的那么有钱！浑身名牌，开车都开大众辉腾，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赵玉故意在恭维中使用了脏字，那意思是我也让你琢磨琢磨，我是夸你呢！还是「夸」你呢？ 此时此刻，探员们愈发凌乱，某些机灵点的人已然觉察到了某些不妙。 苗英亦是稍稍一愣，反应极快的她，立刻起身说道：「那也赶不上赵警官你啊！赵警官连捉了那么多罪犯，奖金早就海了去了！哦，对了！我还听说，赵警官为人正直，作风正派，甚至连长官都敢打呢！赵警官，你是不是用杯子摔过你们大队长啊？真是太勇勐，太威风了！」 苗英的话，说得抑扬顿挫，眉飞色舞，看着像是在夸赵玉，实则是在揭赵玉的短！探员们虽然听得迷迷煳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讪笑。 赵玉可不会吃这种哑巴亏，他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登时站起来说道：「哪里哪里……苗队长过奖了！论起勇勐和威风，我连苗队长的一半都赶不上呢！大傢伙还不知道吧？我和苗队长以前闹过误会，曾经在警校打过一架，哎呦，我被苗队长打得那个惨呦，跟猪头似的！ 「真的！我最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没伤到人家，仅仅是扒掉了苗队长的裤子，还在她屁股上——咬了一口！！！」 第0147章 这下玩儿大了！ 喔…… 赵玉说完这一句，在座的探员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唿，脸都白了！ 「哦……不好意思，大家可别误会！」赵玉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严谨，忙解释道，「我是等苗队长提上裤子之后咬的！咬衣服上了！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啊！」 喔…… 雅间内再度传来惊唿，探员们的脸由白转绿！ 惊唿过后，一片死寂！ 再看苗英，早已气得嘴唇发青，身体勐颤…… 回想当初警校的那场龙虎大战，苗英最不愿被人提起的，就是掉裤子和被咬这两件事，但是赵玉不但脱口而出，而且还当着自己全队同事的面，怎能让她泰然处之？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一掀桌子就把赵玉狂扁一顿！可是……这乃是个庆功宴，赵玉又是合作警局的代表，真要把他打了，实在不太合适。 思量再三，苗英还是强压住了熊熊怒火，缓缓地坐了下去。 然而，赵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仍然品尝着美味鲜鱼。刚才的话，都是他故意说出来的！哼！这就叫礼尚往来，许你苗队长「夸」我，难道就不许我「夸」你吗？ 第184页 看到赵玉没皮没脸的气人模样，苗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沖探员们说道：「行了，饭吃饱了，咱们绿荫歌厅唱歌去吧！你们先去订个大包，这里我来付帐！」 探员们本能地感觉到了某些不妙，小张急忙低头问道：「队长……」 「快去吧你们！」苗英摆了摆手，「我和赵警官随后就到！」 探员们深知苗英的脾气，谁也不敢再多做劝解，全都到外面开车去了。 人走光后，雅间里只剩下了苗英与赵玉二人。 赵玉当然不傻，他早就看出了苗英的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可他也不知怎么搞的，仍是毫不在意地舔着脸说：「好了，苗队长，我吃饱了！绿荫歌厅我还真没去过呢！远吗！？」 咯嘣…… 苗英的拳头传来瘆人的响声，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赵玉跟前，一字一顿地说道：「赵玉！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哎？」 赵玉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看到苗英如此反脸无情的样子，他的火气也被点燃了，当即理直气壮地回道：「苗队长，你这话就不对了！话题是你先挑起来的，现在玩不起了，你却急了，什么道理？」 谁知，赵玉还没说完，苗英却不愿与他废话，早就一拉帘子出去了。 赵玉跟出去之后，看到苗英已经到银台那边结帐去了。由于银台结帐的人很多，甚至都排起了队，看样子，苗英应该有会儿工夫才能排上！ 「哼，还让我滚，你倒先滚了吧？」赵玉自言自语地吐了一句。如果这时候自己再追上去跟她理论，那就显得自己太跌份了。 想到此，赵玉便把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熘熘达达地走出了饭店，来到大院之外。 啧啧…… 他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此地距离市区甚远，附近也没有计程车，要是没人接送的话，还真不好回去！ 尼玛…… 赵玉越想越觉得不痛快，这算什么！？哦，一句不想看到我，就把我给打发了吗？ 其实，除了生气之外，赵玉心里还有一丝失落，因为他并不想真的跟苗英闹掰了，苗英身上的某种东西，已然深深地吸引了他。 只不过，他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没有计程车，只能滴滴打车了！要不然……赵玉看到了苗英的辉腾，心里琢磨，要不然……我猫在车子后面，待会儿趁苗英开车门之际，直接窜到车上去！？ 谁知，赵玉正在胡思乱想着，却陡然看到汽车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两个人正在吃串喝酒。 这俩人虽是男的，却全都留着大长头髮，一个胖一个瘦，俩人胳膊上纹着纹身，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估计都是当地的小混混。 此刻，俩人已经喝高了，正醉醺醺地扯着皮。 赵玉看到这俩人之后，顿时冒出一股坏水儿来！他看了看苗英的车，又看了看这俩人，嘴角微微上翘，发出阴险冷笑。 他从钱包掏出一百块钱，然后径直走向了二人。 「喂，哥儿俩正喝着呢！呵呵……」赵玉假装自己喝大了，醉醺醺地把一百块钱拍到了盛放着烤串的桌子上，「喏，你们看见那辆帕萨特了没？」他一指苗英的辉腾，「谁要是过去沖那车撒泡尿，这钱就是他的了！」 「靠！」胖长毛瞪了赵玉一眼，醉眼迷离地吼了一句，「有病吧你？切！」 啪！ 赵玉掏出钱包，又放了一百！ 这一次，两个长毛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已然有了变化。 「喂！你……」 瘦长毛刚张开嘴想说话，赵玉则啪地又拍了一张。 「……」俩长毛已然把眼神转向了钱，心有所动。 赵玉是个中老手，看到俩人已经上钩，却忽然把钱抽回来，说：「不敢就算了！当我没说，走了啊！」 说完，他转身欲走。 结果，瘦长毛立刻拉住了他，而胖长毛则迈大步朝辉腾汽车走去！ 哼！ 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钱重新撂回了桌子上。 这时，来到辉腾车跟前的胖长毛左右观察了一下，在看到左右无人之后，真的开始脱裤子准备撒尿！ 赵玉本来想等着矮长毛尿完的，可回头之间，却正好看到苗英结完帐从院门口走来！ 哎呦，赵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甩下300块钱，转身就走。 他加快脚步，沿着大院外墙往外走，还没有走上10米出去，便赫然听到身后传来苗英的一声惊唿：「喂！你怎么……啊！混蛋！！！」 啪…… 啊…… 一声清脆的打脸声过后，赫然传来了胖长毛的惨叫。 「混蛋！混蛋！」苗英真的是怒了，一面啪啪扇人，一面抓狂吼叫，甚至连声调都变了，「混蛋！今天不给我把车舔干净了，休想走！」 唿…… 赵玉长出一口冷气，心里说话，幸亏没有被苗英撞上，要是让她知道是我在使坏，今天可就真的完蛋了！ 本来，赵玉有心回头看看，却怕被苗英瞅到，赶紧低着脑袋继续往外走。 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瘦长毛的吼声：「哎？你这女的，怎么还打人哪？有事儿说事儿，动什么手？哎……哎？你想干嘛？哎哎哎……」 啪…… 第185页 咚…… 随着一片叽里咕噜声传来，瘦长毛同样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可想而知，他应该被苗英揍得更惨！ 「快来人吶！打人啦！快来啊……啊……」 挨打之后，也不知哪个长毛唿喊了一嗓子，结果，本来在街对面吃烤串的几个人急忙起身沖了过去。 数秒之后，苗英所在的地方，再次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赵玉眉头一皱，这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但见昏暗的灯光下，人头攒动，苗英已经被许多人围了起来。 啧啧…… 赵玉的本意，是想花300块钱腻歪腻歪苗英，却没想到会闹出这种场面来！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好收拾了吧！？ 谁知，赵玉正琢磨着该如何是好？在他身旁的一扇捲帘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赫然跑出了五六个地痞混混打扮的人来！ 这几个人之前应该在屋里打麻将，麻将桌上甚至还放着大把的钞票！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另一个赶紧说：「我刚才听到老高喊人了，是不是被人给打了？快看看去吧！」 赵玉往屋里瞅了一眼，发现除了有麻将桌外，屋里还堆着许多大箱子，大箱子上全都是清一色的韩国文字，有的还画着一些手机图片。已经拆封的箱子里，也可以清晰地看到许多手机电源线与耳机之类的电子产品。 凭藉着上辈子的经验，赵玉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间屋子绝对有问题，不是走私就是造假，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守着。 看到赵玉正在往里观瞧，刀疤脸恶狠狠地喝了他一声：「喂！看什么看？」随后，他赶紧喝令身后的人关门，捲帘门哗啦啦地落了下去。 「老大，好像还真是打起来了！」有人指着苗英所在的地方喊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刀疤脸一声令下，这些人唿啦抄沖了过去！ 哎呀，奶奶个熊…… 不好！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这回可是——玩儿大了！！！ 第0148章 情不自禁 看到一下子有那么多人扑向了苗英，赵玉愈发感到大事不妙！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玩儿过了头！ 担心之下，他赶紧转身往回走，想要看看苗英情况如何？ 还未走近停车场，他便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喊：「我槽，这个娘们儿真能打啊！弟兄们，不能让她跑了！给我上！」 「赶紧的，抄傢伙吧！」另一个叫嚣道，「给我往死里打！」 靠！ 赵玉暗骂一声，赶紧加快脚步。随着他的不断接近，打斗声也愈发激烈。十几个人已经把苗英围到了中间，昏暗的灯光下，赵玉只能看到人头闪动，拳影绰绰，却是看不到苗英到底怎样了？ 其实，苗英身为警探，要是她喊一嗓子表明身份的话，或许场面可以稍微控制一下。然而，赵玉只能听到某人被揍的痛叫，却完全听不到苗英的声音！ 咚！ 一个小混混从人群中倒飞出来，正好摔在了赵玉脚边。小混混仰面朝天，连连吐血，嘴里却仍然不服不忿地咒骂着。 赵玉见没人看到，抬起脚来朝他脸上踢了一脚，小混混登时昏死过去。 啧啧…… 赵玉站到高处踮脚观瞧，这才终于在人缝中看到了苗英的身影。只见苗英浑然无惧，见人就打！ 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苗英再能打，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解决这么多人！围攻之下，她的动作已然变形，身体踉跄，估计已经中了不少拳脚！ 奶奶个熊！ 赵玉蓦然大惊，赶紧朝人群中勐冲过去。 正此时，有个混混端着一个铁凳子，正欲朝苗英头上砸去。苗英则背对着他，这一凳子要是砸在她的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赵玉嗷的一声大吼，用肩膀狠撞，轰地就把此人撞飞了出去！由于势大力沉，此人连带着撞倒了好几个人！ 赵玉眼疾手快，把凳子抄起来，直接朝倒地的人身上砸去！随着「咚」的一声，人群中顿时发出惨叫。 由于身后的敌人陡然减少，苗英伸手抓住正面一个敌人的头髮，往自己怀里一带，一个铁膝盖上去，那人便仰天飞起，狠狠地摔在了另一辆汽车箱盖上。 紧接着，苗英旋风腿横扫，又把两人踢飞了出去。 赵玉也没闲着，在又撞倒一人之后，迈大步冲到长毛吃烤串的桌子跟前，伸手把正烧着炭的烤箱抓起，冲着人群就倒了过去！ 温度极高的红碳洒在人们头上，登时一片鬼哭狼嚎。 然而，赵玉没有抓对地方，刺啦一声，手也被烤箱烫得冒起了烟。 呦呦呦…… 赵玉被烫得直嘬舌头，赶紧把烤箱丢掉。 这时，反应过来的混混们终于看明白了赵玉的敌对身份，登时朝他扑过来了数人。赵玉则干脆把桌子抄到手中，直接朝对方砸了过去！ 咣！ 咚！ 哎呦！ 啪…… 眨眼之间，扑过来的数人已经被赵玉砸倒，由于砸得兇狠，桌子不但变了形，甚至散了架都！ 不过，刚才被烫的那些人却已经爬起，再度朝着苗英与赵玉冲来。 赵玉没有了武器，当即大吼一声，赤手空拳地沖了上去，咣咣两拳，砸花了两人！ 第186页 可是，敌人太多，很快就把他围在了场中，乱拳乱脚之下，他的胳膊和后背上全都中了招儿。 苗英这边刚刚砸塌了某人的鼻子，却被另一个人撞得往后倒退，不偏不倚，正好退到了赵玉跟前。 苗英或许是打红了眼，在后背碰到赵玉之后，竟是看都没看，转身一拳砸来，正好砸中了赵玉的面门！ 哎呦！ 赵玉捂着脸矮了下去，登时被众多混混压在了身下！ 啊？ 苗英意识到打错了人，看到混混们轮起拳头暴打赵玉，便想着上去解围，却被斜刺里冲过来的俩人阻住了去路。 不过，赵玉用不着别人帮忙，就像小宇宙忽然爆发似的，愣是从拳打脚踢中暴起，用后脑勺撞翻了一个人，然后抄起某人的衣领直接把人横了过来！ 「我草你们奶奶个熊……」赵玉一声大吼，竟然把此人当成武器轮了起来，登时撞翻好一大片！ 然而，之前那个刀疤脸心眼儿极多，他瞅准机会一个勐冲，一下子从后面扼住了赵玉的脖子。 赵玉甩身子想来个背口袋，可这傢伙似乎练过，用膝盖顶着赵玉的大腿，让他发作不得。 这时，许多爬起来的混混又向赵玉冲来，对着他拳打脚踢。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带着刀疤脸来迴旋转躲避，试图用蛮力把人群撞开。 转着转着，赵玉正好转到了苗英跟前。苗英刚刚掰折了某人的胳膊，一抬头看到赵玉受制，顿时大喝一声：「我来！」 赵玉还纳闷呢！人在我的背后，你怎么来？ 谁知，苗英言罢，竟是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赵玉的胸口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雷霆万钧，赵玉顿时向后倒去，而扼住他的刀疤脸亦是跟着倒飞，最后咕噜噜撞在了其他人的身上，登时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砸倒了好一大片！ 奶奶个熊！ 赵玉的怒火腾地就爆燃了，他一面恼怒苗英不该连自己也打，另一面气愤这些讨人厌的混混，搅乱了自己的计划。 顷刻间，他就像头疯狂的公牛一般，开始了自己的爆裂反击。 刀疤脸离他最近，无疑成为了最倒霉的一个，赵玉转身按住他的脖子，然后擂起拳头就朝他脸上勐揍！ 一拳下去，血就溅了出来！ 然而，赵玉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狠地往下砸。尽管其他人上来踢打赵玉，但赵玉浑然不觉，一直把刀疤脸打得没有人样儿了，这才一转身勒住了另一个混混的脖子，然后带着他一路狂奔，「咚」的一声，将其脑袋敲在了汽车玻璃上！ 哗啦啦……汽车玻璃碎了一地，人则被赵玉一口气塞进了车里！ 赵玉杀气腾腾地转回身来，眼珠子一瞪，便把众混混吓得浑身乱颤。结果，就在一愣之间，旁边的苗英则魔鬼般窜到近前，大长腿飞起之后，登时有人平着飞了出去。 赵玉哇呀一声狠叫，用肩膀抗住某个混混，把他高高扛起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把他摔得人事不省，口吐白沫！ 待到摔完了此人之后，现场剩下的还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某混混刚想逃窜，苗英的旋风腿杀到，一脚踢中他的面门。啪！随着一声脆响，此人登时翻起白眼珠，像被晒化的冰棍一般，瘫倒了下去。 赵玉起身之后，则一把拽住另一个混混，开始啪啪打脸…… 与此同时，苗英也正好拉住最后一个混混，将其按压在自己面前，用膝盖狠狠地磕他胸口…… 啪，啪，啪…… 咚，咚，咚…… 一顿暴揍之后，二人同时发狠，仰天长啸中爆出了最后一击。结果，两个小混混悽惨地应声倒在了地上！ 然而，赵玉的邪火未消，想起刚才苗英怼了自己一拳，还踢了自己一脚，他感觉怨愤难平，竟是抬手拽住苗英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赵玉做出了一个甚至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疯狂举动，他竟然死死按住苗英的后背，然后用力地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第0149章 重新做人 赵玉的吻来得极为突然，既吻得鬼使神差，又吻得惊世骇俗！！ 本来，苗英对于自己刚才错打了赵玉，还是感到有些愧意的，所以当赵玉忽然揽住自己胳膊的时候，她并没有做出反抗动作。 然而，她做梦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时候，赵玉竟然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报復」自己！ 剎那之间，她措手不及，被赵玉狠狠地吻在了唇上！ 双唇紧贴，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 直到第三秒，苗英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立刻伸手狠推赵玉一把，然后迎面飞起大长腿，将其踢飞了出去！ 「啊！赵玉！你个混蛋！疯子！！！」 伴随着苗英疯狂的吶喊，赵玉咚地撞在了旁边一辆汽车的车门上，强大的力道，不但将玻璃震碎，甚至连车门都瘪进去了一块！ 赵玉晃悠了半天，才从瘪进去的车门上摘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捂着胸口一顿勐咳！ 「咳咳咳……」 谁知，就像凑热闹似的，早先的胖长毛忽然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好和赵玉打了个对脸。 「啊！是你……」 胖长毛想要指认真兇，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了过来。 第187页 「是你奶奶个腿儿……」赵玉立刻飞起一脚，把他再度踹懵了过去！ 「唿唿……」 苗英喘着粗气，一面抹着嘴唇，一面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赵玉。 赵玉或许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理亏，忙把眼神瞅向了别处，同样唿唿直喘。不过，他心里却在回味无穷，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惊情一吻！ 正此时，汝阳重案组的探员们赶过来了，大家一看眼前这幅场景，不由得全都傻了眼。 按照他们的逻辑来讲，晚餐散场之后，苗英极可能会跟赵玉大战一场，而且赵玉必然惨不忍睹！ 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们看不明白了，赵玉不但没有惨不忍睹，怎么又无缘无故地冒出了这么多挨打的人来呢？ 但见十几个人，全都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着，有的已经不省人事，还有的被打得满脸是血，胳膊打弯！ 「队长……这……怎么了这是？」探员们赶紧上来询问。 苗英又瞪了赵玉一眼，这才沖手下们说道：「通知当地派出所，全都抓起来！他们袭击警务人员，而且还随地大小便！」 「嗯？什么？」探员们接连懵圈，「随地……」 「不是！咳咳……」赵玉赶忙用手指了指远处，替苗英补充道，「远处的那栋房子里面，是个走私窝点！这些都是走私贩，可能是苗队长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所以他们才来袭击我们的！」 「哦！？」探员们这才觉得稍稍合理一些。 赵玉的话，顿时引来了苗英的疑惑目光。如果真是如赵玉说的那样，那么他们打人的理由似乎还算充分，否则的话，只因为随地大小便而大动干戈，实在太过牵强。 看到探员们正在联繫派出所，赵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这些人下手极重，那简直是想要杀人灭口呢！可不能简单地来个袭警就把事抹过去了！是不是啊，苗队长？」 苗英咬着牙根，又瞪了他一眼。 探员们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不但联繫了派出所，还报告给了警局。 五分钟不到，便有大批民警赶到现场，结果打开捲帘门一看，里面果然都是走私货和违禁品！这一众十多个小混混当即被控制起来，带回了派出所。 再往下，就是如何处理后事了。根据当地民警说话，这些人不但参与走私，而且其中有几个人还是数起诈骗案的嫌疑人，正好可以仔细审一审！此地正好归汝阳分局管辖，这些人必然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赵玉并没有跟他们去派出所，收拾完现场，他便悄然无声地熘了。按理说，他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本应该跟着做笔录去的，但是，他认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苗英完全可以自行解决，根本用不着他！ 而且，他最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胖瘦长毛供出，给辉腾车撒尿的事是他指使的，那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还是趁早离开得好。 还好，赵玉熘号之后，汝阳那边也没有人再打电话找他。看来，那些人同样不想跟他再打交道。 赵玉回到家的时候，12点已经过了！ 进屋之后，他既感觉身心疲惫，又感觉伤痕累累。这个伤不只来自于身体，还源自于内心。 他甚至连灯都没开，便直接奔卫生间脱衣服洗澡去了！ 水声哗哗，热气蒸腾。 赵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觉一阵怅然恍惚。 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净，细皮嫩肉，没有了两条青龙，没有了刀疤与光头，不再像以前那样杀气腾腾！看到镜中的自己，赵玉不禁心生困惑。 这个「我」还是真的「我」吗？ 我到底是哪一个「我」呢？ 赵玉感觉血气翻涌，五味杂陈，他把拳头攥的紧紧的，有心想要砸点儿东西发泄一下，却是无处下手！ 其实，他恼怒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惆怅愤闷，还有心中戾气，完全来自于那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靓影——苗英！ 他也十分清楚，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从穿越到至今，这还是赵玉头一次感到愧疚与自责。他已然深深地认识到，自己今天对苗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自己做得太不地道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恶念，竟然搞出了这么一幕恶作剧，却差点儿惹出了不可收拾的大事件来！ 要是万一苗英因此受了重伤，后果简直不敢想像！ 哗啦啦…… 舒爽的热水，沖刷着赵玉的身体，却也像在洗涤着他的心灵。 我错了！ 他在心里默念，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穿越了，我重生了，我现在是个警察了！我再不是以前那个打架不要命，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小混混！ 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事业，我……我是不是应该珍惜才对啊！？难道……我还想再躺上一次行刑椅，被注射一次毒药吗？ 呵…… 赵玉再次看向了镜中的自己，禁不住笑了！他笑自己，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却一直没有想明白呢？ 回想自打穿越之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虽然神勇的破了案得了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人际关系走得一塌煳涂，同事们对他又恨又怕，要不是有脑中的奇遇系统在，他现在很可能会重新回到以前的老路上去！ 第188页 赵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重生了！ 老天又给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怎么能还像以前那样无节操、没底线呢？ 既然重生，那就要重新做人！ 好好把握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生活！ 这一刻，赵玉好像经歷了一场灵魂洗礼，忽然间大彻大悟了！ 这一刻，他好似找到了生活方向，找到了人生目标，也找到了做人的真谛！ 对！ 从现在这一刻起，老子要重新做人！好好做人！ 洗完澡之后，赵玉衣服也没穿，便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认为，既然自己决定要好好做人了，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呢？ 电话是打给杨虹的，然而，让赵玉意外的是，电话打出去后，自己的卧室里却传来了手机铃响。 他打开门进去一看，但见杨虹和花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呢！马犬大亨则盘卧在床沿下面，看到赵玉之后，赶紧蹿上前来，围着赵玉转起了圈。 哦…… 赵玉明白了，想必这俩人害怕洪志涛会被无罪释放，还来找她们的麻烦，竟然在自己卧室住下了！ 嘿嘿嘿…… 看着床上相互叠加的雪白大腿，赵玉用后脚跟轻轻一踢，便把大亨踢出了屋。然后，他摩挲着自己的手心，直接朝床上——扑去！！！ 第0150章 还是多积点儿徳吧！ 五更巅风吹急雨，倒海翻江洗残暑！ 由于赵玉搞出的动静太大，楼下的姜大风一共敲了三次房顶，他的咒骂声甚至隔着地板都能听到！ 这一晚上，赵玉把一腔本事全都宣洩了出来，直至三人全都筋疲力尽，这才终于归復平静。 一米五的床铺太小，赵玉半夜里还被杨虹和花花挤下了床，最后不得不爬回自己的小卧室休息。 可是，虽然精疲力竭，赵玉却仍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应接不暇，光打架就打了两回！ 赵玉本不想再去细细回忆这些纷乱繁复的经歷，可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个英姿飒爽的靓影！ 苗英的一颦一笑，苗英的大发雷霆，苗英的嗔骂怒喝，全都让他念念不忘，尤其是最后那惊情一吻，更是让他回味无穷，意犹未尽！甚至连刚才在和两位美女折腾正酣的时候，脑中也常会浮现出苗英的影子来。恍惚间，他甚至错把身下的女人，当成了苗英都！ 唉！ 赵玉不免一阵嘆息，哪怕是以前跟姚佳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被这个苗人凤给迷上了？ 这是不是叫鬼迷心窍呢？ 可是，我这么着迷于她，却为什么还要处处跟她顶牛呢？ 正在赵玉为此迷茫的时候，系统终于传来了结束声音。 让他大为失望的是，这次奇遇的完成度，只有81%，他仅仅获得了一个隐形跟踪器而已。 为什么呢？ 赵玉无法理解。按理说，他今天帮助杨虹和花花解决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还把那个社会败类洪志涛绳之于法，维护了社会稳定与和平，这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为什么会这么低呢？ 最起码也得过90%才好吧？ 然而，当赵玉仔细一想之后，却登时不再矫情了。 因为，他今天虽然做了一件大好事，可是大坏事却也没少干！首先来说，他僱人去给苗英的汽车撒尿，还引起了那么大的一场风波，这行为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儿，令人髮指！ 再者说，他既然帮助了杨虹和花花，那就不应该索取回报，非要让二女一起伺候他，满足他的欲望。这件事同样做得不太光彩！ 啧啧…… 看来，以后自己还得需要多多约束一下才好！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做人，可不能再这样不计后果的顽劣下去了，以后啊，还是多积点儿德吧！ 本来，赵玉想要接着开一卦的，可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卦文还没有进行分析呢！上一次开出的是「坎离」卦，水沉火轻。 「坎」字自然不用说了，从一大早与栾局长的尴尬碰面，再到和杨虹、花花的旖旎缠绵，再到跟苗英的惊情一吻！ 这一天下来，可是真没少接触女人！ 那么……「离」卦呢？回想这一天的经歷，这个「离」字到底代表着什么？由于今天并没有遇到家人和亲戚，所以赵玉本能地排除了「离」字代表亲情的解释。 既然「离」和亲人无关，那么很明显「巽」是代表着亲情和家人的那个了！？ 干、坤、震、巽、艮、兑、坎、离，八卦之中，「干」还从未出过；「坤」只出过一次，目前无从判断；「震」代表地位；「巽」代表亲情；「艮」代表工作；「兑」代表财富；「坎」代表女人。 目前来看，只剩下了这个代表着火的「离」卦还没有解释。 不过，如果从另外几个卦文中推演一下的话，赵玉猜测，这个「离」所代表的，极可能是——友情或友谊！？ 因为，人能在生活中遇到的奇遇，前几种已经基本可以概括了，如果再加上友情的话，似乎就彻底全了！ 那么……「离」代表的真是友情吗？回想今天的经歷，这个友情有没有在哪里展现过呢？ 第189页 难道……是那个扫黄打非办的陆兆宏主任？ 是不是，通过今天的合作，我和他以后会成为朋友？ 嗯…… 赵玉转而想到： 我今天在汝阳分局了结了简文莉被害案，而且还得到了不少奖金，按理说，这也应该有「震」和「兑」的成分在里面吧？ 而且，虽然是误打误撞，却抓到了一个走私团伙，这似乎也能算的上与「艮」挂钩吧？ 为什么这几个卦文，却没有开出来呢？ 还有，「坤」究竟代表着什么？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组合卦，还是有什么也特别的含义？ 还有，那些晦涩难懂的卦文呢？到底该上哪里寻找解释？ 赵玉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想得都快无法自拔了！看来……对于自己的奇遇系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继续努力参悟才行。 为了换换脑子，他赶紧抽菸开了一卦。这大半夜的，咳嗽声一下传出老远，害的楼下又响起了姜大风的咒骂。 「兑震卦，」系统说道，「兑泽震雷，泽密雷没，无从发声，耳弥惑妖，人鉴可心。」 「兑震」卦？ 有钱！？ 有地位！？ 赵玉大为高兴，这卦可是开得真不错。可是，卦文中有「无从发声」这四个字，是不是说，雷没在了沼泽下面，就打不响了？ 啥意思？ 后面又是「妖」，又是「人心」的，这又有何指示呢？ 其实，自打有了奇遇系统之后，赵玉从未停止过对这些卦文的研究。为此，他不但查询了网络，还网购了不少有关八卦的书籍，甚至还拜访过一些算命先生，可是找来找去，却仍然不得其解。 真不知道，这些卦文到底出自何方？有何释解？ 面对着这些晦涩难懂的卦文，赵玉总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觉得，这些卦文，极有可能跟每一次将要发生的奇遇有关！如果能将其参透的话，说不定，可以提前预知奇遇的具体内容，这样就可以更好地帮助他完成奇遇！ 可是，该怎样参悟呢？ 这些字全都是由系统念出来的，没有文字书写，同音字又多，赵玉甚至都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字！这还怎么查？ 说起查东西来，赵玉几乎无可避免地又想到了被自己牵扯出来的棉岭绑架案，也不知道，王飞他们到底查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往外透露消息呢？难道，真如苗英猜测的那样，他们发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 就这样思来想去，也不知最后反覆了多久，赵玉这才终于沉沉睡去。 几天来，他睡觉休息的时间非常有限，甚至都有神经衰弱的迹象了。现在终于睡着，可还是睡得不太踏实，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而且，他还多次梦到了英姿飒爽的苗英，梦到自己也把苗英推倒在了床上…… …… 第二天，天已大亮。 赵玉还在唿唿熟睡之中，手机嗡嗡地响了。 他睁开一只眼，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手机上来了一条容阳分局的官方简讯，上面要求全体重案组探员，于上午10点，准时参加棉岭绑架案的案情分析会。 虽然还处在迷迷煳煳之中，但赵玉还是注意到了字眼上的变化。这件案子，原来叫做「棉岭特大绑架失踪案」，可现在却已然改成了「棉岭特大绑架——杀人案！！！」 第0151章 峰迴路转 上午10点开会，赵玉本以为还能再多休息一会儿，可眼皮还没闭紧，彭欣的电话就来了！ 彭欣叫赵玉赶紧、立刻、马上来警局一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赵玉有点儿意外，忙问什么事情？ 彭欣却告诉他，你来了就知道了！快！ 哎呦…… 赵玉伸了伸拦腰，虽然今天开出了「兑震」卦，说明他在钱和地位上有可能发生改变，可是没有代表工作的「艮」，则说明他并不会得到什么破案线索吧？ 不过，自己已然决定重新做人，那也不能是白说的！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天，老子就得做出个人样来！ 于是，赵玉强打精神来到卫生间洗漱。一洗才知道，感情自己昨晚的一通厮杀，已然浑身淤青，到处是伤。 其中，最厉害的，还要属苗英给自己的那几下子。胸口挨了两脚，肋骨不断就已然是万幸了！最惨的则是打在脸上的那拳，拳头正中眉心，鼻樑酸疼，眼睛红肿，差点儿破了相了都！ 这个苗人凤，下手真是太狠了！ 枉我赵玉这么对你着迷！ 不过，回忆昨晚那突然间的一吻，他却又摸着自己的嘴唇，陷入了某种回味…… 换好干净整洁的警服，赵玉正要出门，可忽然想起另外卧室中的两位美女，他又不得不停住了脚。 因为，老子已经说了，今天要重新做人！说话可要算话，玩小姐哪有不给钱之理？想到此，他便翻找钱包，从里面掏出了2000块钱来，然后放在了杨虹的外套上。 大亨看到赵玉出门，也想跟着，赵玉却摆手把它轰了回去，口中念道：「待会儿让你花花姐姐照顾你吧，我有要紧的事办呢！大亨啊，你可记住，从现在起，你的主人已经是一个好人了啊！以后，你也要做一条好狗，知道不？」 赵玉说完一抬头，却只看到了大亨正在远去的尾巴。 第190页 他拎好包儿，出门下楼。 刚一走出楼道，一抹明媚的阳光便倾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倍觉清爽陶醉。啊……真好的阳光，从现在起，一切都要重新…… 赵玉刚刚感慨了一半，水果摊上便传来了姜大风的吼叫：「臭警察，我正要找你呢！赶紧的，收拾行李给我搬走！你搞什么啊搞？昨天晚上带着几个女的鬼哭狼嚎的？像话吗？」 「我……你奶奶……」赵玉刚要大发雷霆，勐然想起自己的誓言来，赶紧运了一口气，强压怒火说道，「哎呀，姜老闆，实在不好意思，昨晚打扰到你了，嗯……下次，下次应该不会了……」 赵玉以前从未说过软话，乍一出口，感觉万般别扭。 「没下次了，听见了吗？」姜大风气疯了都，「你这什么无良警察啊，又养狗又养人的？我这楼都快被你拆了，你知道不？」 唿…… 看到姜大风飞扬跋扈的样子，赵玉一直在狠狠运气，恨不得上去就把他摊子砸了！ 不过，他的理智最终还是占领了上风，艰难地心平气和道：「姜老闆，我不跟你浪费口舌了，咱俩有合同，合同上没说我不许养狗，也没说我不许泡妞儿，你要想赶我走，那你就去法院告我去吧！拜拜了您吶！」 说完，赵玉转身就走，身后则刷刷地飞过来了一大把姜大风扔过来的菠萝皮！ 嘿嘿嘿…… 转过墙角，赵玉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以德服人，以法律说话，我赵玉是个讲理的——人民警察！！！ 嘿嘿嘿…… 当赵玉终于来到单位的时候，警局门口的景象，顿时吓了他一跳。但见那里停满了各种电视转播车，还有拿话筒的记者，抗摄像机的摄影师！ 我咔…… 这么大阵仗啊？ 他吐了吐舌头，感觉从正门进去比较麻烦，还是走后门的好。 谁知，后门同样围着一大堆记者，看到赵玉身穿警服之后，顿时有几个人围了上来，问这问那的，主要都是关于棉岭案的问题。 赵玉从没被记者採访过，本有心跟他们扯扯皮，可还没开口，彭欣的电话又响了，一个劲儿地催促赵玉赶紧过来，并且要他直接奔鑑证科去。 鑑证科？ 赵玉琢磨了一下，看来，真是有什么大事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进入了警局大楼。当他来到鑑证科的大厅之后，发现这里同样是人山人海。 不过，与门口的热闹景象相反的是，这里虽然人多，却是一片肃静，而且时不时地传来一些低声啜泣与哭声。 大厅两旁的座椅上，坐着许多各色打扮的人，足有二三十个，低低的啜泣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赵玉左右看了看，发现彭欣并不在场。不过，张景峰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唿。 「老张，你来的正好！」赵玉忙问，「现在什么情况了这是？」 「我也是刚来不久！」张景峰指着鑑证科的正门说道，「我只是听说，正式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可能出了点儿意外，所以领导们还在商议，到底该如何解决？待会儿看开会怎么说吧！」 「嗯？意外？什么意外？」赵玉一惊。 「我也不知道！」张景峰摇头，然后指着座椅上的人说，「这些都是当年那些被绑架的孩子家属！既然把他们喊过来了，我想，那些尸骨……」 由于现场太过安静，张景峰不好说仔细。不过，赵玉却是听得明白，那些尸骨必然都是当年那些被绑架的孩子们的，这是家属们来认领尸体了！ 之前胡彬已经告诉过赵玉，所以赵玉也有心理准备，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他不明白，尸检到底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二人正说着，旁边证物室的门忽然开了，彭欣领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对男女均是两鬓半百，已然年纪不小。可是他们的穿着打扮却非常时尚气派，一看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上层人物。 那女人的眼睛湿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男的则剑眉紧锁，一脸的愁容，手中还提着赵玉从矿洞中捡到的那个皮包。皮包依旧鼓鼓的，说明钱还依然都在里面。 「哦，」彭欣一眼看到赵玉，连忙向俩人介绍道，「陶先生，这位就是发现了……嗯……发现了案发现场的赵玉警官，你们的钱也是他找到的！」 被称作陶先生的中年男子赶紧双手合十，沖赵玉拜了拜，这才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赵玉的双手！ 「赵警官啊，感谢，感谢！」陶先生激动地说道，「要不是您，我儿子恐怕永远失踪下去！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晓晓的尸骨，也算……也算……」 说到此处，陶先生眼眶湿润，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旁白的女人则早已泪如雨下，掩面而泣。 「哪里，哪里！」虽然陶先生话不多，但赵玉却被其深深地感染，忙安慰般地回道，「我也是在追逐嫌犯的时候，偶然捡到的！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吧！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你，谢谢你！」陶先生紧紧抓住赵玉的手，却忽然把皮包的提手按在了他的手中，「哦，对了！赵警官，要没有您，孩子们也不会重见天日！这些钱都是您找到的，您拿去吧！这不光是我本人，也是我们所有家属的一点儿心意！」 第191页 啊！？ 赵玉愣了，旁边的探员们亦是面面相觑。 「不不不……」赵玉连忙把皮包往回递，「这可不行！钱是你的，我怎么能要？」 然而，陶先生却紧攥着双手，没有半点儿拿回来的意思。 旁边的中年女人也开始流着眼泪劝，让赵玉赶紧把钱拿着，这都是他们应该感谢的。 谁知，正在赵玉与他们撕扯之间，从座椅上忽然站起一个白髮老人来，老人一开口便暴喝一声： 「拿着吧，警官！！！」 老人的话，登时让现场一片安静。 众人抬头观瞧，但见老人身穿名贵西服，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满头银髮却是精神矍铄。 老人迈大步来到赵玉跟前，激动地说道：「警官，这点儿钱，对我们不算什么，只是表达一下我们的感谢而已！没有你们，我们那些可怜的孩子就不会重见天日！我们也至死不会瞑目！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老人仰天长啸，声如巨雷，浑身颤抖间却早已老泪纵横： 「26年前，我们曾经失望过一次，希望这一次，你们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警官们，我拜託你们，既然我们的孩子已经找到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抓住兇手，将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绳之于法！！ 「我，梁万干在这里说话，我愿意拿出200万悬赏金，奖励给能够抓获真兇的人！！26年了！我决不允许，他们再逍遥法外下去！」 「对！」陶先生双眼红肿地说道，「我也出200万！」 「还有我……」另一个坐轮椅的老人举起了手。 「还有我……」 第0152章 狡猾的劫匪 当初被绑架的几名孩子，全都是棉岭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 以这位梁万干老先生为例，他过去就是棉岭镇的富翁，现如今更是了不得，早已是拥有两家龙头地产企业和数十家实业公司的大老闆，乃是秦山响噹噹的商界人物。 26年前，遭人绑架的六年级女孩梁姝寒，便是他的独生女。 梁万干37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直视若掌上明珠，却万没想到会遭此横祸。被绑架后，女儿长达26年的生死不明，让梁老爷子一家痛不欲生，欲哭无泪。 如今终于得到了女儿的消息，可等回来的却是一堆枯骨，如何不让他哀痛欲绝，肝肠寸断！ 而给赵玉一皮包钞票的那位陶先生，不但身为秦山银行的执行董事，而且还在市委担任重要职务。他的儿子陶晓，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被绑架时只有11岁。 此外，那位坐轮椅的耄耋老人，乃是受害者刘鸿翔的爷爷。此人现为棉岭农资公司大老闆，手底下有着数十家纺织企业。 另外两位受害者家属虽然没有以上三人声名显赫，却也是家财万贯，商贾巨富。 因此，当梁万干带头提议悬赏200万之后，另外四家全都毫不犹豫地跟着开出价码，使得悬赏金额一下累积到了1000万的逆天地步！ 再加上之前警队开出的50万悬赏金，如果谁能捉住棉岭绑架案的元兇，就可以得到高达1050万的赏金，而且，还不用纳税！ 赵玉已然傻了，他提着陶先生给他的一皮包旧钞，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感觉这皮包里的20万，简直太轻了！ 奶奶个熊…… 1000多万吶！？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赵玉……赵玉，赵玉！！ 他不断地唿喊着自己的名字，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要知道，我可是有奇遇系统在身啊！要是还能像破获前几件案子那样，抢在别人之前把绑匪捉住了，那……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奇怪的是，在第一时间，赵玉并没有幻想自己有钱之后，该怎么怎么享受，而是忽然冒出了一个无厘头的想法来：如果自己有钱了，那我也要买辆大众辉腾，然后到苗英面前显摆显摆去，看看苗人凤怎么说自己！？ 完了，完了！ 思春了我这是！ 赵玉不禁为自己感到气恼，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居然还在想着苗英呢？ 难道……我真的被她给迷住了吗？ …… 因为承办了这件震惊秦山的大案，容阳分局一夜之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警局外面记者如云，而警局内部亦是沸反盈天，上至领导下至警员，还有各个部门，全都忙乎得不可开交。 分局有专门召开案情分析会的会议室，可重案组很少会用到，一般都是在a组办公室里把人集合一下，对着白板简单说上几句即可。 可是，这一次明显不同了，由于本次案情特别重大，上头又来了不少大领导，所以案情分析会被安排在了警局最大的专业会议室召开。 10点整，会议正式开始。由于本次案情分析会级别较高，所以会议伊始，领导们基本都在说着官方的客套话。 主持会议的栾萧萧副局长率先为大家介绍了到场的市局大领导，并且表示热烈欢迎。 然后，市局一位刚刚升任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廖景贤开始讲话，廖局长表示，上级对本案非常重视，拜託容阳警局的同志们，一定要把真相查出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紧接着，轮到分局一把手周安东局长发言。 周局长先是欢迎领导；然后再说容阳分局接到了这个重要的任务，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侦办之类；其次，则给众警员们打气，要求各部门通力合作，尽早破案！ 第192页 最后，他还郑重地告诫所有警员，说本案牵扯极广，影响太大，探员们一定要严格保密，任何办案细节都不得向外界透漏，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也不可以！ 总而言之，领导们说得都挺到位，不但给大家指明了方向，还鼓舞了士气。 再往下，随着大领导们的相继离席，这起关于棉岭特大绑架杀人案的案情分析会，才算正式开始。 栾萧萧局长作为主管局长压阵，而重案组机动队的队长刘长虎自然首当其冲，为本次分析会的主持人。 虽然探员们已经对案件经过非常熟悉了，但是按照惯例，还是由曲萍组长，将当年绑架案的整个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 26年前，司机牛伟光开着一辆昌河牌面包车，载着五名在市区光明小学上学的学生，于放学返回棉岭镇的途中失踪。 三天后，有不明劫匪给家属打来电话，向每位家属勒索20万赎金，并且要求他们不得报警。 本来，家属们并没有选择报警，打算破财免灾，用钱来换回五个孩子。 然而，五个孩子一起失踪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棉岭镇便全都传开了。 而且，由于绑匪们在电话中并未提到司机牛伟光，牛伟光的妻子担心丈夫安危，也提前报了警。 最后，警察闻讯赶来，介入其中。 当时，警方按照传统的思路认为，绑匪既然有目标地绑架了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说明他们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撕票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而且，他们的介入工作做得比较缜密，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掌控局面。 交赎金的那天，警方不但在目标处做了布控，而且还在钱里面安装了跟踪器，然后由陶先生和另外两名家长通往指定地点交赎金。 谁知，到了指定地点之后，陶先生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亭里的公用电话，劫匪要求他改换交钱地点，并且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陶先生无奈，只能和其他家长赶往新的地点。 暗中监视的刑警们，也不得不跟随着改换布控线路。 然而，这一次到达现场之后，陶先生等到的却又是另一个公用电话，绑匪要求他们再去新的地点交钱。 一来二去，绑匪们一连换了四个地点，其中还有两个地点是重复的，直把刑警们搞得晕头转向。 陶先生生气了，还在电话里面威胁过劫匪，然而，电话里却忽然传来了他儿子陶晓的唿喊声。 如此一来，陶先生再也不敢违背命令，只好拎着钱箱子，继续按绑匪所说的接头地点找去。 最后，当日头将要落下，大地正要陷入黑暗的时候，按照绑匪们的指示，他们终于带着钱来到了一个荒无人际的悬崖边上。 结果，压在某块石头底下的一个步话机响了，绑匪在步话机里要求，让陶先生把所有的钱，全都从悬崖上扔下去！ 悬崖高约60米，附近根本没有下山的路。那时候天色又晚，只能看到山下全都是密林，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当时，陶先生怎么也没想到，劫匪们竟然会使用这种方法拿钱，在将要扔钱的一剎那，他的确犹豫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被绑架的孩子，爱子心切的他，最终还是把钱——丢了下去！ 第0153章 消失的人质 当年，不光是陶先生没有想到，负责此案的刑警们亦是没有料到，绑匪居然如此狡猾，竟然会使用这种方法获取赎金。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等他们按照跟踪器追下去的时候，却发现现场只剩下了跟踪器，钱早已不翼而飞！ 而从那以后，被绑架的五个孩子，以及司机牛伟光，再也没有回来。 尽管事后，警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可非但没有找到被绑架的人，甚至连当年牛伟光开的那辆面包车都没有找到。 赎金收了，人却没有放。到最后，警方甚至连绑匪到底有几个人都搞不清楚。当年，此案在整个秦山引起了轩然大波，警方领导震怒，给予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相当严重的处分。 可是，孩子们没有回来，再处罚谁也没有用了！ 由于当年钱是陶先生丢下去的，多少年来，陶先生自己也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当年他没有往下扔钱，那是不是，孩子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此刻，赵玉在下面认认真真地听着，尽管他已经看过很多遍资料，可此时听到曲萍的讲述，他还是察觉到了某些以前没有注意的地方。 他觉得，这件案子的经过之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太合理的地方，和他以往的一些认知，有些细微的出入。 可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清楚。 啧啧…… 赵玉抚摸着陶先生递给他的皮包，皮包里面的钱一张也没动，现在全都是他的了！虽然他后来又礼让了几次，但陶先生执意要把这些钱送给赵玉，以表感激。 真是峰迴路转，他本以为自己和这笔巨款已经擦肩而过，却怎么也想不到，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看来，今天的「兑」卦，还是挺有威力的。 此外，陶先生还告诉赵玉，说自己当年正在银行工作，而且担任要职。这笔赎金，乃是从银行金库中直接提取出来的，不但全都是新票，而且还是连号。 第193页 当初，警方曾经对钞票号码做过记录，也给钱和皮包照过相。孩子们失踪之后，警方曾联合银行系统追查过这些号码，却是一无所获。 然而，谁也想不到，劫匪们居然根本就没有动过这笔钱，将其一直掩埋在了坍塌的矿洞之中。 钱…… 赎金…… 赵玉苦苦思索，愈发感觉这笔赎金来的有些诡异。为什么，劫匪会把它留在孩子们的尸体旁边呢？ 「当年，警方从能够想到的各个方面入手，电话、指纹、人际关系等等，全都查了一个遍！」曲萍继续说道，「可最后，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找到，到底几名绑匪也不得而知。唯一列入过嫌疑名单的，就是那位司机牛伟光！当年有人怀疑，牛伟光就算不是绑匪，他也极有可能伙同绑匪，一起策划了此次绑架行动！然而……」 曲萍摇了摇头，沖刘长虎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她的案情经过已经讲完了。 「哦，」刘长虎忙指了指已经站在大屏幕面前的王飞，道，「接下来，麻烦王科长为大家讲解一下尸骨的大体情况！辛苦了！」 一听说马上要讲到尸骨，赵玉赶紧收起思绪，仔细聆听。他想要看一看，在尸检过程中，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意外情况？ 由于连日来的繁重工作，王飞科长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不过，她还是以饱满的精神和专业的口吻，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屏幕打开之后，率先出现的是一具黑灰色，还发着青头的尸骨。由于尸骨非常小，纵然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该尸骨，乃是属于少年儿童的！ 「各位同僚，我们从那段坍塌的矿洞中，一共找到了五具完整的尸骨。经dna比对证实，其中四具来自被绑架的孩子，分别是当年9岁的梁美丽，12岁的梁姝寒，11岁的陶晓和10岁的刘鸿翔！ 「另外，还有一具尸体，属于当年一起失踪的面包车司机——牛伟光！！」 王飞此言一出，现场不由得一片譁然，探员们无一例外地被惊呆了！ 赵玉也不例外，他没有想到，尸骨的比对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如果说牛伟光同被劫匪杀害，或许还不算意外，可为什么……会少了一具呢？ 赵玉拿着资料比对了一下，发现刚才王飞念到的名字里面，没有梁思思。梁思思当年刚刚上一年级，只有7岁！ 怎么…… 梁思思呢？ 她是没有被害，还是尸体没有找到？ 「五具尸骨里面，没有採集到任何跟梁思思有关的信息。」王飞继续说道，「根据最新消息，那段坍塌的矿洞，已经被彻底清理完毕，现场再没有找到其他尸骸！工程队已经派出了专业的搜索队，去搜索附近的矿洞了。有没有其他结果，我们还需继续等待。」 说完，屏幕上的镜头切换，出现了赵玉捡到的那个皮包。 「这是赵玉同志捡到的皮包，里面装着当年的赎金。」王飞介绍道，「我们已经彻底检验过，由于时隔太久，损坏严重，已经无法提取到有效证据了！」 哦…… 赵玉拍了拍皮包，看来，这些钱已经失去了证物效力，所以这么快就被归还了失主。 由于包里装着价值不菲的钞票，现场的探员们全都向赵玉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都在感嘆赵玉的运气实在太好。 人家赵玉不但捡到了钱，还正大光明地被失主赠予了回来。虽然里面的钞票只有20万，却全都是连号的旧钞，拿到市场上去卖，少说也得换个大几十万，这小子岂不是一下就发了大财了！？ 然而，赵玉却并没有多想，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尸骨上，心里闹不明白，为什么会少了一具尸骨？ 随着王飞科长的操作，大屏幕上又切换了一下，赫然冒出了五具尸骨的图片。 「我们已经对所有的尸骨查验过，」王飞科长解释道，「由于年代久远，还有积水的侵蚀，我们无法查找出这些人当年的准确死亡原因。 「但是，五具尸骸散乱掩埋，尸骨上有明显的爆炸冲击痕迹，还有岩石地倾砸痕迹，而我们也从岩石中检测出了硫磺硝石成分。从这些证据来看，现场的确发生过爆炸，爆炸导致了矿洞塌方。 「只是我们无法判断，这些人是在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被掩埋，还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爆炸致死的！ 「在紧贴着尸骨的地方，我们还找到了一些粗糙的纤维，经过还原比对已经确定，那是一种老式麻绳的材料。我们怀疑，死者生前应该被这种麻绳捆绑过，而且爆炸发生的时候，绳子仍然捆在死者身上。」 当王飞说到此处的时候，现场探员们无不感觉心情沉重。死者里面，有四个都是孩子。兇手们用如此手段将其残忍杀害，实在是令人髮指。 随着屏幕切换，图片又换成了一具体型较大的尸骨残骸。 「这就是司机牛伟光的尸骨，」王飞一指屏幕，讲道，「在他的尸骨上，我们还发现了一些情况！在牛伟光的左侧肋骨上，有着明显的刺伤痕迹。 「其中，一根肋骨被直接刺断，相邻的两条则有着整齐的切口。 「由此推测，牛伟光在死亡之前，曾经被人用利器刺伤过。此处距离心脏很近，虽然没有直接刺到心脏，但是因此致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飞话音刚落，探员们忍不住又是一番议论。 第194页 赵玉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说道：「牛伟光死了，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应该和绑架案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可说不定！」另一个人说道，「要万一是因为分赃不均，杀人灭口呢？」 「是啊！」又有一位说道，「我听说，这些年来，牛伟光一直被怀疑为绑匪之一，他们一家已经被赶出棉岭镇了都，也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家属会来认领他的尸体？」 「唉……」最早说话的那位嘆道，「一件案子，使得那么多家庭支离破碎，真不知道，那些可恶的绑架者到底是谁？我刚才听说，死者家属在外面公开悬赏呢！悬赏金整整1000万！兄弟们，加把劲儿吧！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 这些人正在议论着，会议室的门忽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走路有些摇晃的人来。 栾萧萧局长看到此人之后，立刻摆手示意，让他赶紧到最前面来。刘长虎看到之后，同样站起身，把此人迎到了自己的邻座上。 赵玉扭头一看，但见来的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自己所在a组的正牌组长——毛伟！！ 第0154章 珍爱生命远离苗英 「哈哈哈，太好了！」刘长虎拍着毛伟的肩膀说道，「现在正是咱们重案组用人之际，老毛的回归，实在是让咱们如虎添翼啊！哈哈哈……」 「的确！」栾局长会心笑道，「曲萍组长，毛伟组长，ab两组双剑合璧，这一次，可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大仗，给咱们容阳分局争光！」 栾局长最会鼓动士气，带头鼓掌之下，那些本来不愿动手的人，也只得跟着啪啪地拍。 「多谢领导们的抬爱！」毛伟略显腼腆地说道，「我在医院里面躺着，也是实在无聊，还是太喜欢这份工作，太想念重案组的兄弟姐妹们了呀！请大家放心，我这次提前回来，一定会好好工作，听从刘队长的指挥，为咱们分局贡献一份力量！」 啪啪啪……现场又是一片掌声。 赵玉仔细地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毛伟，心里却感觉有些异样。搞毛啊？这傢伙腿似乎还瘸着了吧，怎么就突然回归了？以前听说，他应该再在医院躺上两个月才能出院好像？ 难道…… 这傢伙是冲着1000万悬赏金来的？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赵玉刚来重案组实习没多久，毛伟便摔伤了，他和这位组长大人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并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只是听彭欣等人说过，毛伟是个老好人，对上级也挺好，对下属也挺好，谁都不得罪！ 不过，看着毛伟和刘长虎异常亲切的样子，赵玉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哦，对了！」栾萧萧局长连忙说道，「在彭欣同志代理a组组长期间，她的出色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由于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毛组长身体尚未完全康復，所以领导们决定，由彭欣同志为a组副组长，协助毛伟同志一同领导a组。希望大家全力配合，团结一心，争取早日破案！」 说完，又是程式化的一片掌声。 掌声过后，会议才终于转到了正题。既然是案情分析会，那自然要以讨论案情，安排侦查工作为主。 曲萍组长率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自从挖出尸骨与赎金之后，她已经派人调查过那段矿井的归属情况。 银盘镇的银矿洞，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便已经彻底荒废了。矿区当时均属国家管控，虽然也有个人承包的现象，但是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当事人都已不在人世，所以很难查起了。 不过，由于那段矿洞的结构异常复杂，生人一般不敢擅自进入。因此，曲萍怀疑，绑匪中至少有人熟悉矿区，他们才会选择在那里掩藏被害者的！ 而且，矿洞坍塌之后，还有人在外围围上过木栅栏。 所以，这条线索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弃。未来的调查重点，还是应该围绕着银盘镇的矿区调查。应该派些人手，去走访那些熟悉矿洞情况的老人，看看从他们嘴里能否得到什么消息？ 另外，当年负责此案的刑侦探员曾做出过分析，想要一下绑架这么多人，绑匪的数量至少要在3人以上。 就拿取赎金的那天来讲，他们需要一个人在悬崖下面等赎金；一个人去给家属打电话；还要留下一个人，去看守那些被绑架者。 当初，绑匪能巧妙地从警方监视下取到赎金，不但能利用公共电话躲避追踪，而且还能破掉赎金中的跟踪器。这说明，绑匪里面，应该有人熟悉警方的办案手段才对。 这个人，有可能是一个曾在警务系统工作过的人。亦或者，他有一个当刑警的好朋友！ 所以，这条线索也可以算作一条重要线索，重新展开调查，看看当年那些警员名单之中，有无可疑对象？ 随后，通过探员们对此案的深入讨论，最终又确定下来数个调查方向，并且开始分配任务。 这一次，真可谓是全员出击，规模空前。探员们誓要把棉岭绑架案重头彻查，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玉自然也不可避免地领到了任务，由于张景峰和梁欢的回归，再加上张景峰的寻人高手身份，这哥仨领到了其中一项艰巨的调查任务，那就是寻找那名失踪不见的人质——梁思思！！ 如果，万一，这个女孩还活在世上，那么一旦能够找到她的话，无疑可以使这件特大悬案水落石出！ 第195页 然而，熟悉寻人工作的张景峰却对此并不看好。他毫不隐晦地说，寻找这个已经消失了26年，而且生死未卜的小女孩，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首先来说，女孩儿仍然活在人世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绑匪们已经残忍地杀害了五名人质，根本没有理由留下这么一个活口，让其成为一个巨大隐患！ 如果女孩已经死了，尸体被埋藏在了别处，那么除非有人还能上演赵玉这样一出近乎奇蹟的意外发掘，否则，根本没有找到的可能！ 如果女孩还活着…… 一想到这种可能，哥仨的眼神便已然出卖了自己。这种可能性，真的几乎为零！梁思思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怎么活着？当年她已经7岁了，如果她逃脱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被世人发现？ 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不管有多少困难，既然领到了任务，那无论如何也要查下去。因此，在分析会结束之后，这哥仨便当场商量起调查计划来。 张景峰最有经验，他说最为直接的，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去国家寻亲库里寻找，看看有没有能和梁思思家属匹配的dna！ 其次，就是让失踪科的专家们给她制作一副模拟画像，画出梁思思长大成人后的模样，然后再发往全国，刊登寻人启事！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梁思思当年还是个孩子，没有法定的身份信息之类，使用张景峰惯用的寻人方法，根本行不通。 既然如此，哥仨决定，先按照张景峰的办法去试一下。 计划敲定之后，赵玉这才指着自己的一皮包钱跟梁欢说：「老梁啊，你回头帮我联繫一下吧！这些钱想尽快出手，这玩意儿也不能存到银行，放在家里也不太安全，还是早点儿换成钱的好！」 梁欢点头，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一定能给你换个好价钱！ 张景峰则说，安全起见，还是到银行开一个保险箱去，把东西放在那里最好！赵玉一听在理，便决定待会儿一下班就去银行寄存。 三个人正收拾东西，梁欢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拉着赵玉的胳膊说道：「对了，小赵儿啊，我听我媳妇说，你昨天……好像跟他们分局的苗晓英发生了点儿摩擦是吧？她……她没把你怎么着吧？」 「哎？」赵玉不服，忙说，「老梁，不带这样儿的，你就那么小看我的实力吗？」 「小赵啊！」梁欢语重心长地说，「你跟谁闹矛盾都好，可千万不要惹到这个苗晓英！在我媳妇那边，他们可是有句心照不宣的八字箴言的，叫『珍爱生命，远离苗英』！」 「我靠，这么夸张？」赵玉笑了，大言不惭地说道，「我跟她交过手，没觉得怎么着啊？是，她是挺能打的，但到了我赵玉手里，嘿嘿嘿……」 「你呀，还是没听明白！」梁欢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苗晓英的背景太……太那个了，但凡惹到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什么？背景哪个了？」赵玉眼睛一亮，忙问，「老梁，你快跟我说说，这个苗英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家是不是挺有钱的？她搞对象了没？」 「兄弟啊！」梁欢继续摇头，「要是知道她什么来头，不就不用害怕了吗？关键是不知道啊！我听我媳妇说过，连他们分局的局长都不知道这苗晓英的底细呢！ 「有一次，苗晓英和他们分局的一位副局长闹了点儿矛盾，好像是那傢伙想吃苗英的豆腐，结果，苗英当场把他打得跟猪头似的，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本来，人们都以为苗晓英这下完蛋了！ 「然而，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刚过，那个副局长就被调走了，调令是连夜从省里传达下来的，直接把人调到附近村镇的派出所当差去了，等于连降了三级！而苗晓英呢？什么事都没有，照常上班，照常当她的刑侦队长！」 我靠，不会吧！？ 奶奶个熊…… 赵玉暗吃一惊，他居然再一次小看了这个苗英。原来，这个苗人凤不但能打，有钱，而且还有——势力！ 这…… 这可怎么弄？ 回想起昨晚那惊情一吻，他感觉后嵴梁骨都在直冒凉气…… 第0155章 逆天的不止是财运 「不行，不行！」 在a组的办公室里，赵玉一面摆手推诿，一面郑重其事地对彭欣说道：「大姐大，各位同事，这些奖金我真不能独吞，我赵玉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我要做个——好人！！」 噗…… 某位正在喝水的探员噗地把水吐了出来，有一部分还吐到了刘学山的头上。然而，刘学山抹了一把头髮，浑然不觉，眼睛仍在直勾勾地看着赵玉。 「所以，这2万块的奖金我说什么也不能要！」赵玉把手中的水笔递给彭欣，道，「抓捕杨文涛，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功劳，大家没日没夜地辛苦工作，我赵玉怎么能独享奖金呢？所以，我决定了，还是把这个钱，均分给大家吧！不能坏了咱们组的规矩！」 赵玉说完，全组鸦雀无声，一片安静。现场的探员们面面相觑，表情复杂。尤其是李贝妮，竟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哎呦我去……」 「玉啊，你是不是发烧了？」谁知，彭欣却并不买帐，把笔和文件一起递了回来，「结案报告都打完了，你还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那天打报告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良心发现呢？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太虚了啊你！？」 第196页 「哎？奶……」赵玉刚想骂街，却赶紧压了回去，一脸真诚地说，「我真的改邪归正了，请大家相信我，这样吧，等奖金髮下来，我再分给大家行不？」 「切！」 「吁！」 「我去……」 虽然大家只是发出了带有玩味色彩的嘆声词，但赵玉还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相信自己，认为自己是在耍贱卖乖！ 「嗯……好吧，」没办法，赵玉只好把水笔拿到手中，言道，「我还是签字吧！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听到这话，探员们再次嘘声一片。 这是一张奖金确认单，因赵玉逮捕杨文涛而获得了2万元奖金，签完字之后，财务科就可以给赵玉下帐去了，很快就能打到卡上！ 谁知，签完这张单子，彭欣又递给了他另一张确认单，这一份乃是因为破获了残杀案得到的6万官方悬赏金，再加上市局追加的2万，一共8万！ 「你小子，财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彭欣指着赵玉的皮包，不无羡慕地说道，「喂，这20万赎金，还有8万块奖金，你怎么不说分我们一点儿呢？」 「开玩笑！」赵玉一面把字签了，一面认真地说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这20万赎金是我在跟歹徒搏命的过程中捡到的，我风格高尚地物归原主之后，人家又特别赠予给我的！这里面，似乎跟你们毛关系都没有吧？ 「残杀案就更是了！这可是我身为未结组光杆司令办的案子，奖金归未结组分配，而未结组就我一个，我不要谁要？」 吁…… 现场再度嘘声四起。 「哼！」彭欣把确认单收回，没好气地瞥着赵玉说道，「我真是太后悔了，上一次海鲜大餐，只点了那么一点儿鲍鱼！」 「哎？这话说的？」一提到吃饭，赵玉顿时来了精神，「没关系，吃饭请客我什么时候小气过？这样，今天中午……」 赵玉把手扬起来，刚想邀请大家吃饭，谁知门口处却赫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今天中午天然居美食城！我请客，大家都去啊！」 众人回头一看，但见说话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王者归来的组长——毛伟！ 「哎呀，老毛啊，你可算回来啦！」当先有探员上去跟他击了个掌。 「老毛你也真是的，怎么回来也不先跟我们通个气呢？搞的我们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彭欣亦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给老毛来了个熊抱。 「吁吁吁！」毛伟赶紧推开彭欣，矫情道，「我这儿好不容易养得能走道儿了，你别再把我给抱瘸了！」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哥儿几个，姐儿几个，」毛伟扬手笑道，「我也是刚刚接到的通知，谁叫这次出了件大案子呢！领导们喊咱出山，咱有什么办法？不说别的，今天中午天然居啊，都过去！我已经订好了大桌了！」 「好……」众人爽快答应，刘学山和彭欣等一众老队员则赶紧上去与毛伟叙旧寒暄。 李贝妮则悻悻地来到赵玉旁边，敲着她的胳膊说：「哥啊，你真是太厉害了，想请客都有人跟你抢！你这财运，简直逆天了都！」 赵玉心里说话，看来今天这「兑」卦还真不是白开的，这发起财来简直没完没了了都！ 不过，在庆幸的同时，他也感到一丢丢失落。他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议要和大家分钱，却被他们说成虚伪呢？ 这是什么道理？ 想要做个好人，怎么特么的那么难啊！？ 回到自己办公桌坐下，赵玉想把棉岭案再重新翻看一遍，好确认一些自己之前的想法。然而，同事们都在围着毛伟嘘寒问暖的，声音吵吵得很大，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 再往下，这些人越说越热闹，越说越没完。 靠！ 赵玉气恼之下，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喂！亲爱的同事们，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儿行不行！？老子正在琢磨案子呢！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好不好！咱们接了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瞎白话，还想不想破案了都？」 赵玉这不伦不类的吼叫，把探员们全都吼愣了。 毛伟看了看赵玉，眼珠一转，急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赵玉兄弟啊，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啊？我说，哥儿几个，赵玉兄弟说得也对，出了这么大案子，咱们都安静点儿吧还是！别耽误了兄弟破案！」 毛伟说话时，同事们再度朝赵玉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不明白赵玉今天又发什么神经？ 看现场安静了，赵玉这才重新坐下，继续开电脑看档案。 毛伟为人圆滑，他早就听说过赵玉的暴脾气，现在看到赵玉怒吼之后，他赶紧一瘸一拐地来到赵玉跟前，小声问道： 「兄弟啊，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这些日子你没少给咱们a组露脸！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玩儿命了，这案子都沉了26年了，也不急于一时嘛！」 赵玉看了看毛伟，点了点头，为了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他还说了声谢谢。 毛伟一见赵玉态度缓和，急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兄弟啊，有件事儿，老哥不得不跟你唠上两句了！我听说，你和刘队长闹了点儿别扭，搞得挺不愉快的是吧？ 「你看这样行不行？老刘跟我关系不错，不如找个机会，我做东，给你俩说和说和，你看怎么样？」 第197页 赵玉摇头，心里说话，要不是因为老子立志重新做人，现在早找小姐去给刘长虎下套去了。 「不是！」毛伟劝道，「老刘他毕竟是个领导，其实嘛……他这人挺不错的！你像咱们这没背没景的，还是尽量不要得罪领导的好嘛……」 毛伟的话也算是为了赵玉着想，可赵玉对这个刘长虎就是不屌，虽然他决心重新做人，可要想让他服软，绝无可能。 毛伟刚想再劝说几句，谁知正门口却唿啦抄走进来好几个人。只见自己局里的一众领导，正簇拥着那位新上任的市局副局长廖景贤，一起进入了a组办公室之中。 陡然看到这么多领导到来，探员们赶紧立正了身子，有几位还不自觉地打了个敬礼。 「大家不要拘束啊，」栾萧萧局长赶紧在一旁介绍道，「廖局长是来咱们基层参观慰问来的，看一看探员们平日里的办公情况，大家不要拘束，继续做你们的事情就可以了！」 探员们一同点头，可陡然见到大领导视察，哪里还能保持镇定，一个个傻在当场，不知作何是好？ 廖局长左右看了看，待发现赵玉之后，竟是径直奔他而来。 毛伟还以为领导是沖他来的呢，赶紧颠颠地迎了上去，刚想要跟领导握个手，人家却身子一闪，与他来了个擦身而过。 「呵呵呵……」廖景贤笑呵呵地来到赵玉跟前，「怎么样啊，赵玉同志，案子查得如何了？」 嗯？ 嘛玩意儿！？ 赵玉被大领导问愣了，连站都没站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道：「咳！这才刚开完会，能查出什么来啊？」 嚯…… 看到赵玉这么不识抬举，现场一阵低唿，栾局长急得赶紧沖他一通勐咳。 赵玉自然知道此人是个领导，按照以前的臭脾气，他才不屌你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呢！可是，一想到自己决心要改邪归正，他还是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敬礼，口中念道：「领导好！」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廖局长笑眯眯地问，「赵玉同志啊，我早就听说你勇破奇案的英勇事迹了，市领导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吶！我这次来，是代表市公安局特别来慰问你的，怎么样，在重案组过得可好啊？」 「挺好的！」赵玉愉快回答，「多谢领导关心！我一定会再接再厉，把这件案子办好的！我以后要做一名优秀的警察！请领导放心！」 说着，赵玉又咔咔打了两个敬礼！ 「哈哈，」廖局长哈哈一笑，非常随意地指了指后面的茶水间，对他说道，「行了行了，跟我还见什么外！贤侄啊，走，我跟你说点儿事去！」 说完，他率先朝着茶水间走了进去。 第0156章 我的推测 那一刻，赵玉真的是有点儿懵了，领导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贤侄呢，咱们很熟吗？ 不过，看到探员们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好矫情什么，赶紧低脑袋跟了进去。 结果，让赵玉更凌乱的事情发生了。大领导看赵玉跟进来之后，竟是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来回摆弄着咖啡机。 「嗯……」赵玉看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大，你是不是想喝咖啡啊？要不，我给你弄杯？」 谁知，赵玉刚一开口，廖局长便对他神神秘秘地做出了一个噤声动作，然后，然后……他就继续沉默了下去，在茶水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的，跟逛超市似的。 赵玉左右瞅了瞅，脑袋已经接近懵圈，他甚至猜测，是不是，领导担心这里有窃听器？你丫到底要搞毛啊？ 就这样，大领导一直在茶水间跟赵玉站了五分钟，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五分钟一过，廖局长这才迈步向外走去，在与赵玉擦身而过的时候，这才终于在他耳边小声念叨了一句：「赵玉，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嘛玩意儿啊？ 赵玉脑袋上快冒烟儿了都，心里一个劲儿地琢磨，丫的神经病也能当领导吗？ 然而，当赵玉再从茶水间走出来的时候，他却勐然意识到，那些探员同事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尤其是毛伟，眼珠子都直了！他刚才还吧吧地跟赵玉白话，说咱们这种人没有背景，不能乱得罪人呢！结果，人家大领导来了之后，光悄悄话就跟赵玉说了五分钟，这后台……也太横了吧？ 不光是探员，以栾萧萧为首的分局领导们，亦是对赵玉刮目相看。前几天刚有省级大员把赵玉当兄弟一般看待，紧接着，这市局新上任的主管局长，又称唿他为贤侄，这个赵玉……到底什么来头？ 廖局长笑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临了，还极为亲切地跟赵玉挥了挥手。而一脸茫然的赵玉，甚至都忘了跟人家道个别，傻在原地一动没动。 赵玉真的是迷惑得不要不要的，如果这位大领导没毛病的话，他刚才主动亲近我，难道……就是要帮我提高一下地位吗？ 地位？ 「震」卦！ 难道……这就是今天遭遇的奇遇？ 可是……我跟这个人毫不相识啊？他为什么要帮我？廖景贤？俺家没有姓廖的亲戚啊？ 虽然赵玉迷迷煳煳的，但是在同事们的眼中，已然对他另眼相看，除了惊讶和意外，还多了几分崇拜！ 第198页 下班后，赵玉先抽时间到银行开了个保险箱，把那一皮包钞票存好，这才赶到天然居美食城参加了毛伟的饭局。 毛伟人缘不错，在饭店一连请了两大桌。一桌请a组的同事，另一桌则请的都是分局各科室的头头脑脑，像公共信息科、宣传科、经侦支队甚至连出入境部门的主管领导全在，连那位扫黄打非办的陆兆鸿主任也来了。 陆主任一看到赵玉就想邀功，跟他讲一讲自己如何大破茶海街的！然而，赵玉却赶紧沖他摇头摆手，然后装逼似的告诉他，这都是咱俩的秘密，低调，千万要低调！ 陆主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赵玉更加佩服。 看到陆主任也对赵玉点头哈腰的，探员们更懵了，已然把赵玉惊为天人！ 当然，由于关系密切，刘长虎自然也到了场。不过，毛伟知道他和赵玉上不来，便把刘长虎安排在了另一桌，没让他俩见面。 饭桌上，同事们都在好奇地追问赵玉，问他，那位廖局长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次，赵玉没有半点隐瞒，坦诚布公地告诉大家，我俩什么关系也没有，而局长大人也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切！」 结果，赵玉的诚实立刻换来了众人的鄙夷。 彭欣言道：「行啊，你小子就装吧你！我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你现在是领导眼中的红人，有权装逼！」 「哎？」赵玉赶紧解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那个什么什么局长真的屁嘛没说！我还以为他神经有问题呢！」 「吁……」 赵玉越解释，同事们就越嘘他，认定了他就是在妥妥的装逼！ 唉！ 赵玉禁不住又气又恼又无奈，得，这回连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当个好人——真难！！ 饭局热闹，却也不过是闲聊而已。除了欢迎毛伟的回归之外，大家主要谈论的还是眼下这件号称秦山第一悬案的棉岭绑架案！ 两个大桌同在一个雅间之内，虽然中间有屏风相隔，但邻桌上那些领导们的高谈阔论，赵玉却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虽然这件案子现在搞得如此声势浩大，但是自认为经验丰富的领导们却并不看好。 某位科长直言不讳地发表看法道：「大家看着吧，以前，像这样的大动静我少说也得经歷过十回八回了，最后的结果，全都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雷声大雨点小！别看现在气势高昂的，等到最后查无可查了，就谁也不愿意再提了！」 「哎？」刘长虎笑着挑毛病道，「雷声大雨点小这不六个字吗？张科长你不识数啊？哈哈哈……」 众人闹笑。 「刘队长啊，这一次，你们可真是任务艰巨啊！」陆兆鸿诚恳地说道，「我资歷浅，26年的悬案，我真是闻所未闻！你说，那些当年的兇手，会不会已经老死了啊？这玩意儿还上哪儿查去？」 「嗯……」刘长虎没有底气地回了一句，「要查的，要查的……」 「小陆啊，」这时，一个南方口音的领导说道，「这个嘛你就不要替刘队长操心了哦，刘队长副处都评上n年了，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职务，不过是个临时的跳板而已嘛！来来来，咱们是不是该敬未来的领导一杯啊？」 「呦呦呦，哪里哪里……」刘长虎受宠若惊，「苏干事你太看得起我了，还是我敬大家吧！」 「干杯……」 听着这帮人扯皮似的恭维，赵玉顿感一阵厌恶，那个找小姐给刘长虎下套的念头，再次在脑海中冉冉升起。 由于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赵玉没有喝酒。吃完饭之后，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给花花，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大亨，自己则直接回到了警局。 他也是有些好奇，想要看一看，失踪科的专家们，会把那个神秘失踪的梁思思画成什么样子？ 梁思思失踪的时候仅有7岁，26年过去，如果真的还活着，已经33岁了都，专家们画出的肖像，会是正确的吗？ 带着这个念头，赵玉径直去了失踪科。可令他失望的是，失踪科一个人也没有，大门紧闭。 没办法，他只得先回办公室休息休息再说。此时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早，警局大楼冷冷清清的，和上午的热闹场面截然相反。 谁知，当赵玉走到b组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发现b组的大门是开着的。扒头往里一看，但见偌大的办公室内，唯有曲萍组长一人。 曲组长正站在白板面前，认真仔细地思考着什么，还不停地往白板上写写画画。 由于受害人太多，一面白板记不过来，竟是一共竖起了三面白板，每一面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资料。 看到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赵玉的思绪又飞回到了当初侦破剁手案的时候。那时候，曲组长正像眼前这样，一丝不苟地思考着破案线索，日夜不休！ 而刚才酒桌上，那些领导们一个个眉飞色舞，高谈阔论的，和眼前这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曲组长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领导嘴里，一个「雷声大雨点小」就把这么一件重要的案子草草定了论。然而，曲萍组长却在这里尽心竭力，挖空心思地寻找破案线索，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这等精神，如何不令人肃然起敬？ 赵玉默默地看着曲萍，心里亦是倍感敬佩。 第199页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赵玉思量了一下，还是抬脚进入了b组办公室，来到了曲萍面前。 曲萍扭头只看了赵玉一眼，便将目光转回了白板，饱含敌意地问了一句：「赵神探来了，有何指教啊？」 「嘿嘿嘿……」赵玉满脸堆笑地回答，「别，别误会！曲组长，我来，不过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大前天我削刘长虎那龟儿子的时候，要不是你帮我解了围，我可能就不好收拾了！」 「别客气！」曲萍仍是目不斜视地冷冷说道，「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嗯……」为了避免尴尬，赵玉急忙没话找话地问，「同事们呢？是不是都安排出去调查去了？嗯……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没？」 哒哒…… 曲萍把记号笔的笔帽盖上，转回头来瞪着赵玉说道：「赵玉，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只是反对你这个人而已，却不反对你的能力……」 说着，曲萍把记号笔递给了赵玉，道：「说吧，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嗯……」赵玉看了看曲萍，又看了看白板，犹豫了3秒之后，这才接过记号笔，对曲萍说道，「曲组长，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你说，这件绑架案有没有可能，和上次咱们调查剁手案时的情况——是一样的呢！？」 第0157章 都是大富豪 「什么意思？」曲萍疑问。 「这起绑架案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破……」赵玉摆弄着手中的记号笔，认真地说，「会不会和剁手案的情况一样，是咱们警方的调查方向出现了某种偏差？」 「偏差？」曲萍交叉起了手臂，仔细品味着赵玉话中的意思。 「你看……」 赵玉从黑板上找到了那辆面包车，面包车的照片还是从当年的车管所档案中找到的，图片已经非常古老。 「嗯……」赵玉指着面包车说，「比如说，长期以来，警方一直认为，那些绑匪为了绑架这些孩子，事先做好了精心的准备，这才使得绑架顺利实施，并且不露破绽！ 「可是，要万一……不是这个样子呢？如果……他们的绑架，只是一次意外呢！？」 「什么！？意外！？」曲萍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赵玉。 「有可能的！真的！」赵玉解释，「你们没绑过人，有些细节很可能会被忽略！」 「没绑过人？你绑过？」曲萍渐感茫然。 「嗯……不是……我的意思……」赵玉连忙圆谎，「我看过很多关于绑架的卷宗，你比如说……比如说这里！资料上说，绑匪把孩子们绑走之后，直到第三天才打来的电话，这里面就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嘛！」 「三天？哪里不合理？」曲萍还是不明白赵玉的意思。 「你不知道，没有这么长时间才打勒索电话的！」赵玉说道，「要不信你就查查去，人质在自己手里多待一天，被暴露的风险就会越大！如果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不可能一直等到三天后才想起给人质家属打电话！ 「想一想，绑匪们肯定是不希望人质家属报警的，所以他们越早打勒索电话，家属们报警的机会就越小！ 「相反，你一下等上三天，家属不急才怪，怎么可能不报警呢？」 「嗯……」曲萍直勾勾地看着赵玉，不可否认，赵玉的奇特想法，也是有着一定说服力的，而且一下子让自己的思路拓宽了不少。 「还有啊！」赵玉再度用记号笔点了一下面包车，「车也跟着失踪不见了，这在专业绑架者里面，也是极为少见的！绑架绑人，没听说过还带绑车的！」 「专业绑架者？」曲萍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你看啊，监狱里面的犯人都是有等级划分的知道不？」赵玉宛若老师般给曲萍普及起犯罪知识，「排第一的，地位最高的，一般是诈骗犯，而排第二的就是绑架犯，抢劫杀人的都只能排到第三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绑架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儿，需要的技术含量特别高！ 「你可以查一查，但凡实施绑架的，都会自备一辆车，很少连车一块儿绑的！首先来说，你抢来的车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人发现；第二，你知道这车有没有什么毛病，还有多少油？要万一抛锚了，那不就傻了吗？第三，面包车上已经坐了6个人了，劫匪们再都上去，是不是很挤？」 「嗯……你的意思……」曲萍猜道，「劫匪们还有一辆车？」 「不！」赵玉果断回道，「我的意思，是那些劫匪根本没有什么绑架计划，他们根本不知道，面包车上会坐着那么多人！或许，他们只是想要抢辆车，或是只想抢点儿钱罢了！这起棉岭绑架案，或许根本就是源自于一场——意外！！！」 「我……我不明白了！」曲萍愈发煳涂，「这么缜密的绑架计划，你却说……是个意外？」 「对！」赵玉承认，「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只是不知道，当初在面包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你这样讲……」曲萍转而对着白板，边思索边说，「那些绑匪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他们对于绑架根本就不专业？可是，他们打勒索电话，取赎金，却做得那么完美，这能叫不专业吗？」 「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到，」赵玉坦言，「但是……我认识的那些专业干绑票的，没有一个能做到这么完美！正因为棉岭案的绑匪做得那么天衣无缝，所以，我更觉得他们不是专业的！那很有可能都是他们临时起意，临时想出的主意！」 第200页 「你认识的？你认识绑票的还？」曲萍惊讶。 「哦，我……我是说，我从资料上看到的那些绑匪，」赵玉支吾着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哦，对了！其实，我挺认同你开会时提出的观点的，我觉得在绑匪里面，没准儿还真的有个当警察的，或者曾经当过警察的人！正是这个人，才让这件绑架案变得那么完美！」 「唿……」曲萍做了一个深唿吸，她在心里权衡着，赵玉那番话的分量。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难道……这26年来，警方的调查方向，真的错了？ 「那……」曲萍又琢磨着说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司机牛伟光就是无辜的了？」 「说不准！」赵玉摇头，「不过，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查出这个人的毛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记得档案上写着，这个人家庭条件挺不错的，他又跟那些孩子同村，据说还有亲戚，实在没道理参与绑架的吧！？」 「可是，尽管这样……」曲萍面对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资料，「我们还是无从下手啊？真兇……到底是谁？」 「是谁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判断出来，」赵玉正儿八经地说，「当年的绑匪们如果还没死的话，那他们现在一定都是——大富豪！」 「哦？为什么？」曲萍意外。 「这个当然好说了，」赵玉解释，「坍塌的矿洞下面不但压着尸体，还压着一皮包钞票。这个秘密，唯有那些真兇知晓！现如今，那皮包里面的钞票价值百万，如果他们几个现在过得不好，过得穷困潦倒的话，能不动心思回来挖一挖吗？ 「所以，如果他们还没有死翘翘，那现在一定都是不差钱的大富豪！」 「哦……」曲萍点头，「这一点，我倒是想到了！既然这样，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去查一查当年的相关人员，看看谁现在不差钱？」 「虽然可以这样做，但是……」赵玉信心不足地说，「范围还是太大了，难度不小啊！」 「不怕！」曲萍斩钉截铁地说，「难度再大也不怕！只要我们用心去查，一定会有结果的！」说着，曲萍又将目光转向了贴满资料的白板，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愿，那些罪犯还都活着吧！这样，我们才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接受审判！一个人犯下了如此恶劣的罪行，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 从曲萍组长那里出来，赵玉倍受感动与鼓舞。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努力侦破这件秦山第一悬案的决心！ 赵玉知道，虽然自己有牛掰的奇遇系统帮忙，可是，如果自己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破案中去，一样起不到作用。 如果不能找到线索，锁定嫌犯，那么哪怕绑架案的真兇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无法得知。 因此，赵玉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付出一百二十倍的努力，争取早日找到线索破案，将那些丧尽天良的罪犯绳之于法！ 当然，最关键的，还有那1000来万的悬赏！这个同样也很重要！如果真能把这件案子搞定，我赵玉可就真的要发达了！ 第0158章 为你免单 紧张忙碌的工作开始了，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下午一上班，梁欢便去国家寻亲库比对dna去了；而张景峰也在失踪科帮忙鼓捣梁思思的画像，一旦做好，便即刻发往全国。 赵玉自然也没闲着，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棉岭案的卷宗，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为了便于思考，他也开始往白板上张贴资料和线索，想要复制当初调查剁手案的奇蹟。 结果，赵玉做得比曲萍还夸张，他竟然一口气捣鼓来了六面白板，每一面上记录一个受害者的资料。搞到最后，办公室后排的整个区域，全都被他一个人霸占了！谁进来都会被这强大的气势吓一跳！ 当然，认真忙碌的不止他一个，重案组的探员们都被派出去查找线索去了，从死者的家属亲戚，当年的办案人员，再到目击者，但凡能够想到的，都有人在查。 影响力如此大的一件案子，自然是规模空前。 在开完案情分析会之后，警方代表也终于召开了对外的记者招待会，向公众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一方面希望知情民众可以帮助警方提供线索，一方面表明警方彻查到底的决心，誓要将杀人兇手绳之于法等等！ 虽然事件倍受关注，但警方的发布会却开得极为短暂，只是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把决心一表，便草草收场了！没有向外界透露任何具体细节，包括少了一名人质尸骸的事。 赵玉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别人说，当梁思思的家属得知没有找到孩子尸骨之后，人几乎当场崩溃！他们的心就像被架到了煎锅上一般，被反覆煎熬，痛不欲生。 有人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对于这些已经苦等了26年的家属们来讲，有时候，坏消息往往也是一种好消息！就像其他孩子家长那样，他们现在至少可以给孩子收尸，让孩子入土为安了！ 可梁思思的家长呢？ 还要揪心揪肺地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如果一辈子都没有消息，那是不是连死都无法瞑目？ 正是源于此因，那位陶先生才会如此激动地把一皮包赎金赠予了赵玉！ 当天，赵玉很晚才下班。走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对着资料苦思冥想了一个下午，赵玉已然对这件案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第201页 棉岭绑架案，不愧为秦山第一悬案！兇手们心思缜密，破绽极少，当初警方下了那么大的力度，却仍然没有找到线索，那就更不要说26年后的现在了！ 这件案子的确比残杀案要难得多！残杀案发生在10年前，至少当时已经有了摄控设备，和一些先进的技术手段。 可是，棉岭案却是不同了！ 没有监控，没有指纹，没有dna，唯一的一点点线索，也是来自于当年的一些目击者！ 然而，岁月忘情，连情都可以被岁月磨灭，何况其他呢？26年的时间，人世间早已物是人非，证据减少失效，没有案发现场，许多证人如今也都不在人世了！ 现如今，除了那些尸骸，他们几乎什么都没有！ 难！难！难！ 面对着白板，赵玉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奈，如果连一个突破口都找不到，那么……就算奇遇系统再逆天，他也没可能把案子破了！ 难道…… 最终的结果，真如那位领导所说的「雷声大雨点小」吗？等到时间长了，人们会再次把这件一等一的大案遗忘？ 东方不亮西方亮，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 尽管赵玉查案没有进展，可是在其他方面，却是顺风顺水，渐入佳境。 不知昨晚他和杨虹、花花的激战，让两位女士上瘾了，还是女士们只是为了纯纯地感谢一下赵玉，她们早早打来电话，说要在家里请赵玉吃一顿烛光晚餐，共度三人世界！ 三人世界！？ 这个名词，听着既玩味又暧昧，令人遐想无限。 回想昨晚床榻上的暴风骤雨，赵玉不禁琢磨，要是今天再来一回的话，楼下的姜大风是不是真能疯了？ 回家之后，杨虹和花花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在等着他。不过，让赵玉意外的是，这里并不是什么三人世界，而是——四人世界，再准确一点，是四人一狗世界！ 因为现场除了狗狗大亨外，还多了一位红头髮的姑娘。 杨虹介绍，这位红头髮姑娘叫做小美，乃是她们的好姐妹之一，就住在楼下。 毕竟都是一个单元的邻居，赵玉自然见过这个女的，当即跟她打了个招唿。 小美个子不高，留着几近齐腰的大波浪长发。火红的长髮，给人一种热情激烈的感觉。她的打扮得也是格外妖娆性感，上身穿着镂空的白色衬衣，下身是一条低腰小牛仔，精瘦精瘦的小蛮腰上，肚脐眼全都露在外面。 小美的性格也无愧这身打扮，已经听说了赵玉英雄救美事迹的她，刚打完招唿，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赵玉身上，玉哥长玉哥短的，还用胸前那个敏感的地方一个劲儿地往赵玉身上蹭，搞得赵玉很不舒服。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自然会把这当成一种享受，但是赵玉不然，他前世实在和这样的女人打过太多交道，不禁麻木，而且厌恶。 赵玉故意起身倒酒，把小美甩开。 烛光下，酒杯晶莹透亮，叫不上名来的红酒也显得特别有档次。赵玉倒了半杯之后，一饮而尽。 为了让杨虹和花花安心，他把今天陆兆宏主任跟他说的那些消息，全都告诉给了她们。 原来，茶海街的洪志涛，已经因为多种犯罪被正式起诉。根据陆主任估计，他牵涉到寻衅滋事、故意伤人、聚众赌博、聚众斗殴等多种罪名，如果宣判，少说也得蹲个7年以上！ 此外，墙倒众人推，洪志涛一倒，不但众手下树倒猢狲散，还有许多江湖大佬全都过来抢地盘，把他的势力瓜分瓦解！哪怕他将来出了狱，也无法再成气候了！ 所以，杨虹和花花，乃至赵玉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此人还会回来打击报復他们！ 干杯！ 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几个人自然是更加放得开。赵玉与三位美女共进烛光晚餐，筹光交错，嬉笑不断。 吃着牛排、沙拉、义大利面条，喝着红酒，品着冰激凌，还坐拥美人吹牛逼，赵玉感觉其乐融融，畅快无比，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穿越回去了似的！ 不过，他之前那个想要把姜大风逼疯的想法却并未形成现实，晚餐还未吃完，杨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带着小美离开了。 毫无疑问，这是人家上班工作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他和花花，花花可是被赵玉给迷住了，对赵玉频送秋波，眉目传情，不但一连说了好些成人笑话，还一个劲儿地用语言和身体来挑逗他。 赵玉知道，花花已经被他从心理和生理上征服了，他现在想和这个女孩怎么折腾都行。 然而，面对着青春娇美，积极主动的女孩儿，赵玉却是真心没有感觉，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独自回家去了。 一来，他对花花是真心没有感觉；二来，由于花花的特殊职业，他不想和这个女孩产生任何感情纠葛；三来，他现在有案子要查，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至于第四点嘛……他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个英姿飒爽的苗人凤，就像害了相思病一样，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甚至连姚佳都不再惦记了！ 唉！也不知道，苗英那边儿怎么样了？辉腾车和打人的事处理完了吗？以后，自己跟她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看到赵玉执意要走，花花也不好强留，只是告诉赵玉，那2000块钱，他们已经放到洗衣机上了！她说，这些钱她们是不会要的，要不是赵警官帮忙，她俩现在肯定给洪志涛玩儿死了！ 第202页 所以，如果赵警官你以后有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就可以了！现在不要钱，将来也不会要的，以后对你全都——免单！ 第0159章 渐入佳境 财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回到家一看简讯，赵玉禁不住大喜过望，原来他连日来破获案子的奖金和悬赏金已经陆续到帐了。 警方发奖金的速度，实在够快！ 最先到帐的，乃是容阳分局那边的悬赏金分成，由于赵玉协同侦破简文莉被杀案有功，得到了2万元的赏金分成！ 此外，由于此案正值十年期，市里特别追加了4万奖金，赵玉则分到了其中的1万。 紧接着，抓住杨志涛的2万，还有破获富民小区残杀案的8万也相继到帐，赵玉一口气得到了13万元现金奖励！ 不过，奖金和悬赏金是有区别的。奖金不用纳税，但悬赏金却是需要交纳一部分个人所得税的。赵玉最后到帐的，只有11万多一点。 饶是如此，这对赵玉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而且，这笔财富来得光明正大，来得理直气壮，来得既有成就感，又有满足感！ 这感觉，真是太嗨皮了！！ 回想穿越之前，虽然自己也曾赚过一些钱，但那些钱全都是通过不法渠道得来的黑心钱，纵然拿着也是感觉不踏实。 看来，还是当警察好！ 嚯哈哈……我赵玉以后就是正义的警察了！将来要捉拿更多邪恶的坏人，拿更多正义的奖金！嚯哈哈…… 赵玉端着手机算了半天，算上以前得到的奖金，还有从郝家骏那里坑来的钱，他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20万！ 哇塞！ 他开始合计，要是那一皮包赎金再能出手的话，老子岂不是真的大发了？100多万吶这可是……老子该干点儿什么呢？ 做买卖还是买房？ 还是……找个媳妇？ 一想到媳妇，他几乎出于本能地就想到了苗英！虽然这位苗人凤泼辣兇狠，而且背景深厚，可自己却偏偏对她念念不忘！ 要是把她娶了…… 嗯……不行啊！赵玉转念一想，人家开的车都200多万呢！要想讨这样的老婆，我这点儿钱貌似还差得远吧！？ 看来，以后还要再接再厉，争取抓更多坏人，挣更多奖金！ 况且，这不眼前就有一桩悬赏金逆天的超级大案吗？听说，因为那1000万属于死者家属的私人悬赏，万一中奖，应该不用纳税了吧！？ 嚯哈哈！ 这个赏金猎人，老子做定了！ 赵玉刚把手机放下，脑中的系统就说话了。系统告诉赵玉，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97%，竟是一口气得到了10件道具奖励！ 我去！ 赵玉吓了一跳，97%啊！？ 怎么了这是？ 今天系统抽风了还是怎么的？ 怎么会这么高？ 回想今天开出的「兑震」卦来，赵玉渐有所悟。 首先，他今天连发数笔横财，先是得到陶先生赠予的赎金，继而又得到一连串奖金与悬赏，本来财运就够亨通的了！ 其间，他想花点儿钱请大家吃饭，都被毛伟给抢了！现如今，甚至连给杨虹和花花的2000块钱都给退了回来，这财运闹得，真是想花钱都难啊！ 至于「震」卦，无疑跟那位莫名其妙的廖局长有关。也不知这位大局长哪根弦不对了？非要跟我赵玉套近乎？搞得我在同事们眼中，都快成另类了，大家还都以为我真有什么牛逼后台了呢！ 这……这又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赵玉同样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子今天一大早就吵吵着要改邪归正，做个好人呢！ 难不成，这高额的完成度，跟老子……嗯……跟我的良心发现也有关系？ 赵玉正想着，忽然看到道具还在脑中闪烁着，便赶紧打开查看。 但见新得到的10件道具叫做——「隐形探测器」。 搞什么啊？ 赵玉还以为是上次那种能够只能检测空气的检测仪呢！那玩意儿真心用处不大！可他刚想撅嘴，却听到系统介绍道： 「隐形探测器，可准确探测方圆二十米范围内有无窃听、录音、盗摄、跟踪等设备，并且将其精确定位。本道具持续时间为10分钟。」 「哦……」 赵玉这才注意到字眼上的不同，以前的叫做隐形检测仪，这个则叫做隐形探测器。听这意思，这东西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反侦察用的神器，可以有效地反跟踪，反窃听等等。 嗯…… 要是这样的话，还算差不多，以后说不定可以用到。不过，要是一下能开出10件隐形衣来，哪该多爽啊？ 好吧！ 只好继续努力喽！ 做完记录之后，赵玉本想再开一卦，可现在离12点还早，没到时间。 起初，赵玉想再翻翻案子，可连日来的疲于奔波和繁复劳作，让他倍感睏倦，早已精力耗尽。最后只是匆匆洗了澡，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次，赵玉一觉就睡到了天光大亮，半夜连梦都没做，终于睡了一个大大的好觉！ 清晨醒来，他顿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好似满血復活了似的。 按照惯例，赵玉起床之后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开卦。一顿勐咳之后，今天开出了一个「兑艮」卦来。 第203页 有戏！ 赵玉不禁大为兴奋，今天「兑」卦当前，说明自己的财运应该还在继续！而代表工作的「艮」卦，更是他的梦寐以求！ 不知道，今天的查案，是否会得到意外收穫？ 由于家里舔了一口「人」，赵玉除了开卦之外，还有第二件事要办，那就是出去熘狗！ 顺风街后面有个小公园，赵玉便带着大亨到那里转悠了一圈儿，顺便自己也跑跑步，锻鍊锻鍊。 不过，赵玉没有养狗的经验，带着这么一头大狼狗出去，连个狗链子都不带，着实吓坏了不少晨练的大爷大妈。 大亨虽然不咬人，但它有个毛病，总爱围着人绕圈儿。这傢伙高处一米有余，这样围着人转圈，不吓人才怪。 遛弯回来，赵玉赶紧从网上网购了一条狗链。花花已经给大亨准备了狗粮，餵完狗之后，赵玉这才穿好制服，准备上班去了。 在上班途中，他还抽空吃了一碗羊肉泡馍，肚子饱饱，精神更好。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闻着街道两旁梧桐树上传来的清香，走在青荫如履的人行道上，赵玉感到一阵惬意舒畅。 那一刻，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已经悄然适应了现在的新生活、新工作与新节奏，并且渐入佳境！ 好吧！ 新的一天开始了，老子要加倍努力，好好查案！一定要把绑架案查个——水落石出！！！ 第0160章 不可饶恕的恶行 有时候，愿望是好的，但现实却往往无情。 整整一天过去，赵玉的信心满满，却并未换来理想中的收穫。 「兑」卦倒是没白开出。一大早，梁欢便告诉赵玉，说有位收藏家看上了他那笔旧钞，打算出价120万收购！如果今天能够看货的话，应该马上就能成交！ 120万！ 这个价码的确已经超出了赵玉的预计，但是，赵玉贼精贼精的，面对这么高的出价，他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忽然琢磨出了另一层深意。 既然这么快，就有人肯出这么高的价格收购，说明自己手中的这笔旧钞，除了本身的价值之外，很可能还有更高的隐性价值！ 因为，这一皮包旧钞，乃是着名的棉铃绑架案的赎金！如果炒作一下的话，说不定不止这些钱！ 此外，虽然从理论上讲，这笔钱已经不再是警方证物，赵玉有权自行处理。但是，就这样一转手卖了，他感觉对那些死者也是一种不敬之举！让陶先生知道了，亦是影响不好！ 就是嘛！ 老子现在已经要做好人了！怎么能做这种不顾及道义的事情呢？ 所以，还是先把案子破了，再说卖钱的事吧！如果真能把案子破了，钱不但可以卖得名正言顺，而且再配合媒体稍稍炒作一下的话，没准儿连200万都能卖到呢！呵呵呵…… 于是乎，赵玉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梁欢，梁欢听后禁不住对赵玉连挑大拇指，夸他头脑精明，很有做买卖的潜质。 换钱的事暂且撂下，赵玉很快将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绑架案的调查工作之中，开始往六面白板上面不断地添加资料和线索！ 为了能够清晰地还原事发经过，赵玉还在李贝妮的帮助下，使用地图软体标出了当年的地点和路线。 从当年发生绑架的山间公路，到绑匪后来让人质家属带着赎金转移的各条路线，再到陶先生丢下赎金的那面悬崖，以及后来发现了尸体的矿洞，全都从地图上标示了出来。 纵观整幅地图，赵玉发现，虽然当初的犯罪地点大部分都在山区，但是这些地点之间的距离跨度却非常之大，从棉岭到交钱的悬崖再到银盘镇矿洞，正好画了一个大三角出来，最远处甚至可达40公里之远。 赵玉有点儿闹不明白了，绑匪干嘛要把范围扯上这么远呢？他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26年前，山区的交通本来就不便利，绑匪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难道……正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专业的？还是……他们想掩盖些什么？ 在赵玉绞尽脑汁思考案情的同时，张景峰和梁欢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寻亲库里面，并没有找到跟梁思思相关的信息，只能再考虑其他方法。 这个结果虽然令人沮丧，却在众人的预料之中，梁思思本来还活在人世的机率就不大，能进入寻亲库备案的概率自然更加微乎其微。 因此，大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寻人启事上面。梁思思的三维画像已经制作了出来，为了提高辨认准确度，专家们一共做出了三幅梁思思长大后的样貌，即刻发往全国，在各大媒体各大网站上刊登寻人启事。 与此同时，曲萍组长的调查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目前尚没有任何新消息传来。棉岭案的线索实在是少得可怜，探员们调查起来可谓是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此外，王飞科长的鑑证科那边同样一刻也没有停止工作。 通过最新一轮的检测，他们从5具尸骸的颅骨上全都提取到了同一种布料成分，据初步推测，当初人质死亡之时，眼睛应该都是被这种布紧紧蒙住的！ 试想一下，如果兇手爆破矿洞的时候，人质已经死亡，那么……他们还用蒙住人质的眼睛吗？ 为了还原爆炸现场，鑑证科还根据爆破角度做了数次冲击模拟试验。试验结果表明，除了司机牛伟光以外，其他4名人质死亡时，应该是以一种坐立的姿势互相依偎在一起的。 第204页 也就是说，在兇手爆破矿洞的时候，那4个孩子，很可能还活着！他们都是被活活炸死的！！ 兇手们的残忍程度简直令人髮指，不可饶恕！ 而牛伟光的尸体则位于洞口附近，与4名孩子距离较远，而且尸体的散落程度不大，说明在爆炸之时，他应该是处于一种仰面朝天的姿势。 也就是说，在爆炸的时候，他已经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更蹊跷的是，赵玉挖出赎金的地方，不但距离洞口最近，而且和牛伟光的尸体仅仅有着三米之隔。 有人怀疑，牛伟光没准儿就是绑匪之一，那包赎金或许正是属于他的那份。结果，就在矿洞即将爆炸的时候，他被其他绑匪灭了口，这才连带着赎金一起被埋在了矿洞之中。 可是，这个推测却是经不住推敲，如果绑匪想要灭口，何必还要等到快爆炸时才出手呢？他们完全可以早点儿结果了他，连带他的赎金一起吞掉！ 除此之外，鑑证科还从废墟之中检验出了炸药的成分，证明那是一种当时矿区常用的开山爆破炸药。当年负责爆破矿洞的兇手，无论是炸药的用量，还是安放的位置，全都恰到好处，说明此人必然经常从事爆破工作，乃是一个行家里手！ 再加上矿洞的地形复杂，生人难进，所以警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绑匪之中的某人，必然从矿区内工作过，而且还从事过专业的爆破工作！ 于是，苗英即刻加派人手，再一次把重点放在了银矿区，试图找出附和该特徵的人来！ 就这样，调查工作还在紧张忙碌的进行着，可整整一天下来，收穫不大。 赵玉同样如此，虽然今天开出了「艮」卦，却是不知什么原因并未应验，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系统便早早传来了结束声音。 由于赵玉没赚到钱也没查到进展，他今天的完成度连40%都没过，什么奖励也没得到。 不过，已经对系统颇为了解的赵玉并不气馁。他知道，这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回想之前的剁手案和残杀案之类，哪一个又是轻易就能被侦破的呢？ 不经歷风雨如何见彩虹？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当天，赵玉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办公室。离开时，六面白板已经被他全都画满了，上面还密密麻麻地画出了许多关系线，有时间的，有人物的，还有地点的。外人乍看之下，简直跟天书一般！ 回家之后，赵玉亦是苦思冥想，反覆琢磨，想要从这些千丝万缕的线索之中，找出一个突破口来！ 可是，脑袋都快想炸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万般无奈的赵玉又做出一个新的决定：他打算明天进山，去当年的案发地点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或是——奇遇！？ 第0161章 实地考察 新的一天，赵玉开出了一个「离坎」卦来，卦文说：离火坎水，以火烧水，符文灼结，不生不死，堪若无虞。 印象里面，这还是头一次把「离」卦开到了前面。按照赵玉的推测，这个「离」极有可能代表的是友情或朋友，今天正好趁此机会，仔细领悟一下。 「坎」代表着女人，不知道今天又会遇到谁？ 苗人凤，会吗！？ 虽然卦文中没有得到「艮」卦，但赵玉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大早驱车赶往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由于26年前的公路上没有监控设备，路上又没有找到有效的目击证人，当年警方只能根据面包车的速度，大体估算出了一个被绑架的地段来。 牛伟光和一众小学生，极有可能在那一路段上遭到了绑架。 然而，可惜的是，当年的山间公路，现在早已变成了高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赵玉开车在高速公路上，看着路旁蜿蜒的秦水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整条公路之上，唯有一条叫做胡家嘴的隧道，还依然维持着20多年前的风貌，显得古旧斑驳，旧历沧桑。 在进入隧道的一剎那，赵玉倒是有过一丝闪念，觉得如果自己是绑匪的话，会不会选择在这段隧道里面动手呢？ 隧道全长两公里，在风驰电掣的高速公路上来讲，几乎是一闪而过。穿过隧道没有多久，路牌上便赫然出现了「棉岭」字样，已然到达了棉岭镇的地界。 棉岭镇是该地区距离市区最近的地方，难怪当初陶先生等人，会选择让孩子到条件优越的市区学校上学。那个年代还不曾出现寄宿制小学，他们只能雇司机来回接送。 其实，当年条件优越的梁万干和陶先生本已经在市区买了房，正打算全家搬到市区居住呢，却不成想就在这个当口上，居然出了如此一件灭顶之灾！ 二人事后全都后悔不跌，要是当初能早一点儿搬家，孩子们就不会遭此劫难了吧！？ 赵玉沿高速匝道而下，在棉岭镇上熘了一圈儿。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他从资料上可以看出，现在的棉岭镇再也不是过去的穷山村了，规模已经扩大了数十倍之多，所过之处，都是高楼洋房，再也不见往昔模样。 赵玉感觉什么灵感也没得到，便再度把车子驶上高速，朝当年陶先生丢给劫匪的悬崖行去。 和棉岭镇不同，那段悬崖位于山区腹地，距离发达地区甚远。车子下高速之后，赵玉一直开了很久的山路才终于找到。最后的一段几乎都是土路，异常难行。 第205页 当赵玉下车熘达到悬崖边上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当年陶先生虽然从这里扔下了赎金，可劫匪们却是掩藏在悬崖下方得到钱的。他是不是到悬崖下面去体会一下，会更好一些？ 然而，悬崖陡峭，所见之处没有任何能够下去的路。要想到悬崖下面去，要么选择用绳索垂降，要么需要绕上很远，才能到达。 赵玉站在山顶上朝下望去，但见悬崖下面都是密林和草丛，几乎望不到任何裸露的地面。 别说，这里还真是一个领取赎金的好地方！ 根据地图上显示，悬崖下方都是荒无人迹的山沟，既便于隐藏，又能躲避追踪，由此可见，那些当年的劫匪们果然有够狡猾！ 不过…… 赵玉蹲在悬崖边上往下扒头，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年陶先生扔下去的可是整整五大包钱吶！陶先生一个人携带不了，还是跟另外一个家长一起运送的！ 一个绑匪，拿得动吗？ 又要拆窃听器，又要把钱运走，这难度可是不小！会不会下面有两个绑匪，或者更多？ 根据资料记载，除了陶先生的皮包之外，其他装钱的箱子，全都被劫匪们丢弃在了现场。 警方对此作出过分析，其他人质家属的赎金，都是沉重的皮箱，而且里面装的都是旧钞。 而陶先生的赎金则全都是从银行取来的新票，是赎金之中分量最轻的，便于携带，所以绑匪们才连带着皮包一起拿走。 为了看得清楚一些，赵玉又往崖边靠近了一些。 看着下面的高耸茂盛的密林，他不禁生出一个怪怪的想法，要是……当年陶先生往下丢赎金的时候，钱箱子万一卡到了树杈上，那可咋办呢？ 是不是……当年的树木，没有现在这么高？ 根据资料记载，当初陶先生按照绑匪指示来到这里的时候，绑匪们怕他找错了地方，特意在路口安排了指示箭头，而且还在悬崖上用油漆画了一个红圈。 步话机早已压在石头下面，绑匪就是利用这个步话机，要挟陶先生把赎金丢下悬崖的。 他们要求陶先生，不但要站在红圈里面，而且必须把五个箱子全都丢到同一个位置，否则的话，就让他们等着给孩子收尸！ 陶先生爱子心切，这才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 据悉，这个步话机一直还保留在市局证物科，它乃是建筑工地上经常使用的一种步话机，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此外还有一点，根据陶先生回忆，当初他刚一到悬崖，步话机就响了。 这说明绑匪们早就看到了他，可是……赵玉仔细研究了研究角度，却发现如果劫匪位于山崖下面的话，似乎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吧？ 啧啧…… 难道…… 当年从这山崖附近，还埋伏着另外一个劫匪不成？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山下乃是一片崎岖不平的山沟，道路难行，而当时又是在晚上，绑匪们拿到钱后又是怎样跑掉的呢？ 资料上记载，当陶先生丢下钱箱之后，刑警们立刻组织了大量的警力，把这片林区包围了起来，不但连夜搜山，而且还在附近的村镇设置了关卡。 可是，除了找到下面那几个跟踪器，还有一些杂的乱脚印外，他们再无收穫。 按理说，这么大的力度，这么快的速度，绑匪带着钱安全逃脱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玉正在全神贯注地琢磨着，不料手机忽然响了，巨大的铃声甚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悬崖上一头栽下。 我尼玛奶奶个熊…… 赵玉赶紧爬回安全地带，脸都吓白了！他一面骂着，一面接听了电话。 结果，让他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是那位省级大领导苏扬打过来的，苏科长告诉赵玉，说他今天出差回来了，中午在六合顺请他吃涮羊肉！ 赵玉没想到这位大领导还真是说话算话，当即也不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他蓦地就想起今天开的「离」卦，如果「离」真的代表朋友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次吃饭，能和这位省领导成为朋友呢？ 要是真有这么一个省级大员罩着，那以后老子岂不可以在警局里唿风唤雨了？刘长虎，再敢惹我，弄死你个小菜菜…… 不过，不知为什么，得知要和大领导吃饭，赵玉总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踏实。因为，他知道这位一喝酒就变关公脸的大领导，乃是一个刚烈的汉子，自己要万一哪句话说不对，再把他给开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赵玉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姚佳。 对了，上一次在火锅店偶遇，苏扬还跟姚佳聊得挺投机呢！听那意思，他们都是从一个片儿区长大的，肯定有不少共同语言。 嗯…… 要是我把姚佳喊上，有这位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护士长在，是不是就能减少我跟大领导闹掰的机率了呢？ 而且，事到如今，张景峰早已把姚佳男朋友的底细彻底查清楚了，姚佳毕竟委託过自己，今天也正好藉此机会答覆人家一下，岂不是两全其美？ 原来，上一次在三里屯，张景峰和赵玉不过是闹了个大乌龙而已，他们本以为那个藏杰的资金出了问题，迫不得已生产假冒伪劣产品，到三里屯出货去了！ 第206页 然而，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人家藏杰的资金根本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不过是背着姚佳，在凌云买了一套小别墅！而且，他还特意为姚佳订购了一辆沃尔沃轿车！想用这两样东西作为嫁妆来迎娶姚佳，给她一个惊喜！ 由于贷款下来的稍晚了几天，所以藏杰才跟姚佳借了点儿钱。 至于人家的生意，却是好得很呢！原来藏杰不光做名牌服装代理，还和他的老姨一起经营着两家小服装厂，上一次到三里屯，不过是在做合法贸易而已。 幸亏赵玉被刘鹏飞的事给耽误了，要不然，肯定得闹个大乌龙！ 既然如此，赵玉自然有必要跟姚佳知会一下，让她不用再担心了。 要是放在以前，看到这位藏杰乃是个新好男人之后，赵玉肯定心里抓狂起急，怎么着也得给他使个绊方能解恨！ 可是，自打结识了苗英苗队长之后，赵玉对这位姚护士长的眷恋，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尽管姚佳和自己昔日的恋人相貌一样，可是这位女护士的脾气性格却是大相迳庭，除了完美的容貌之外，赵玉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感觉。如今看到人家和男朋友女貌郎才，他亦是一点嫉妒心都没有起。 是如此，在打电话的时候，赵玉也表现得较为正常，一本正经地把话说明白了。结果，人家姚佳小姐一高兴，还真的欣然应约。 有了姚佳相助，赵玉就像买了份保险一般，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赶紧驱车回返。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赶到了六合顺火锅店。 谁知，让他意外的是，现在都中午12点了，可这家昔日火得一塌煳涂的火锅店却是一片冷清，大厅里仅有三四桌吃饭的客人而已。 赵玉前脚还没迈进去，便赫然听到一声拍桌子的震响，同时，苏扬洪钟般的巨吼应声传来： 「哼！这帮傢伙，真是太不像话了！！！」 第0162章 特殊身份 赵玉看到，身材宽大的苏扬正坐在以前的老位子上，跟火锅店的老闆白话着什么。满脸气愤的苏科长一面攥着拳头，一面愤愤咒骂着。 「怎么了，苏科长？」赵玉直接坐到苏扬对面，问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惹你老人家生气啊？」 哼！ 苏扬冷哼了一声，脸拉得老长。 老闆看到赵玉之后，忙低头说了一句：「锅子差不多好了，你们先坐着，我看看去，这就上来！」 说完，老闆便到后厨去了。 「怎么？还是上回那些唱『跟着感觉走』的？饭店没多少人了，是不是那些人搞的鬼？」赵玉眉毛一挑，当即打开啤酒摆到了苏扬面前。 「那些人不过是跑腿的！真正可恶的，是那些幕后指使者！」苏扬抄起酒瓶，直接仰脖喝了一大口，这才把刚才老闆跟他说的话，给赵玉说了一遍。 原来，自打上次唱歌事件之后，又有好几批混混，三番五次地来店里捣乱，而且越来越过分。除了把一些顾客的汽车刮花外，还从烟道里面往店里放老鼠，放蟑螂，真是损招用尽，这才短短的一个来星期，便把火锅店的生意彻底搞砸了！ 呵呵…… 赵玉在心里笑道，这些人也真够菜的！要是换他来做的话，保证饭店三天就得关门大吉！ 「既然这样，」赵玉看了看四周，笑道，「咱干嘛还坐大厅吃饭啊？雅间有的是吧？」 「嗯……习惯了！」苏扬摇头说道，「我一回也没抢上过雅间，已经习惯在大厅吃了！」说着，他仰脖又喝了一大口，竟然把整瓶啤酒干掉了，「其实，他们的幕后老闆，就是想要收购这块地皮的财团开发商。 「店老闆刚才跟我说，最早的时候，开发商出价六百万，想要卖下这家火锅店，可是店老闆觉得价钱不合适，便拒绝了他们！ 「结果，后来就发生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店老闆扛不住了，便找到开发商想要把协议签了，自己再到别处另起炉灶！谁知道，开发商却反悔了，只肯出300万收购！ 「哼！所有的事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这摆明了是在欺负老百姓嘛！这种卑鄙的手段，实在令人气愤！」 「哎？」赵玉指着苏扬通红的脑袋说道，「我槽，脸红得还真快！？你要留个大鬍子，简直就是关老爷仙灵了啊！」 「啧啧……」苏科长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瞪了赵玉一眼。 赵玉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转移话题道：「咳！你说你生这个闲气干嘛？你这么大大一个领导，直接跟市委市局反映一下，这家店不就保住了吗？哪个开发商敢惹你这位省厅大领导啊？再不行，一个电话给分局局长打去，那些混混不就直接踩死？」 「嘘……话，可不能这么说……」苏扬眼神一滞，无奈地说道，「正因为我是从省厅来的，才更不能这么冒失呢！嗯……」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玉却没有理他，而是摆手喊服务员：「喂！哥们儿，再给我来套餐具！」 「怎么？」苏扬意外，「什么意思？还有别人吗？」 「别瞎琢磨，」赵玉嘿嘿笑道，「那天你不是看到我跟一位大美女吃饭吗？我把她也喊过来了！」 「哦……」苏扬皱眉，「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喊她干吗？」 「嗯……」赵玉眼珠一转，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不是跟你发小吗？我怕我跟你说话犯顶，再把你这么一位大领导给冒犯了，我不就完蛋了嘛！」 第207页 「哎？你……你小子！」苏扬被赵玉说乐了，摇头嘆道，「你小子这都什么奇葩逻辑！我该不会是选错人了吧？」 「什么？」一句话，反而把又赵玉给说愣了，急忙重复，「什么意思？选什么人？」 「咳！」苏扬又抄起一瓶啤酒来，竟然用手指一掰，便把瓶盖打开了。他先是咕咚咚喝下一半，这才辞严气正地对赵玉说道，「既然……待会儿还有别人，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还是直接说正事吧！我感觉，你应该没那么傻吧？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疑惑吗？」 「嘛玩意儿？疑惑？」苏扬的话越说越深奥，让赵玉愈发不解。 「我一个堂堂厅级大员，在你们分局大会上主动对你一个小探员示好，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苏扬问道。 「嗯……」赵玉认真琢磨，终于悟出了点儿什么来，忙说，「哦……你丫有事儿求我！」 「我靠！」苏扬嘿嘿一笑，沖赵玉点头说道，「还真够机灵的！其实呢，上一次火锅店遇到你，的确是个偶然，但打那以后我可就注意到你了！我觉得，你这个人嘴巴特别臭，脾气特别燥，在单位肯定是人缘特差的那种！ 「再后来，我又查到，你不但是个重案组探员，而且还破过不少棘手的案子，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有够聪明，所以就对你更加关注了！」苏扬笑道，「谁知道，更让我欢喜的事情来了，你小子得到了那么多奖金，居然一分钱都没去孝敬你的领导，这可真把我给美坏了！所以，我一下就选中了你！你就是我需要的——不二人选！」 「不二你个红脸鬼！」赵玉鼓着腮帮子吼道，「快说，你选我干嘛？肯定没有好事儿！告诉你，我以前没少受人编排，你可别以为老子是好骗的！」 「唉……此言差矣！」苏扬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笑道，「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猜到一些吧！我一个省厅干部，无缘无故地跑你们分局常驻，作甚？我当然不会心血来潮，去查你们的迟到早退吧？」 「嗯……」从话风之中，赵玉似乎听出了什么味道，当即冷静了下来，认真聆听。 「对嘛！实话跟你说吧！」苏扬把通红的四方大脸贴近赵玉，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我的目标其实根本不在秦山，而是省里的那些厅级大员！」 「嗯？」赵玉对官场不甚了解，当即问道，「没毛病吧你？查你们省厅的人，跑我们秦山来干嘛？」 「你不知道！」苏扬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这才放心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说秦山的多家财团，和一些省厅大员有染。他们权钱勾结，作奸犯科，为害一方！好多事情，市里都插不上手，根本管不了！所以，这不就派我来了嘛！」 「哦……」赵玉琢磨着问，「难道……你的身份……」 「对！」苏扬说道，「警察厅督导科科长，只是一个虚职！这一点，你明白就好，无需多问！」 「哦……」赵玉眼珠一转，转而开始琢磨，他自己到底能从这件事里面捞到多少好处？ 「小子，」苏扬似乎看出了什么，忙正色道，「你可千万要保密，要不然，我只要打一个报告，你就会被开除公职！」 「切！」赵玉不屑地点头，「老子向来义薄云天，有情有义讲信誉……」 「吁……」苏扬看他声调渐高，急忙止住了他，道，「你现在明白了吧？其实，想要收购这家火锅店的财团也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所以……如果我出面阻止的话，等于一下就把自己曝光了！懂吗？」 「行了，哥们儿，」赵玉瞥了苏扬一眼，问道，「咱还是说正题吧！你到底要我干嘛！？先说好了，没有一箩筐好处的话，你特么也就别张嘴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苏扬笑道，「事办好了，发财我不敢保证，但是想要升官，那可简单得很！」 「这还差不多，」赵玉把眼睛一眯，「说吧！到底要我干什么？」 「赵玉同志，」苏扬神神秘秘地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省委纪律检查组的——特别调查员！！！」 第0163章 这招儿我没用过 特别调查员！？ 赵玉紧皱眉头，认真琢磨，这个名称听上去倒是有点儿高大尚的意味。 「其实嘛……」苏扬给赵玉打开了一瓶啤酒，笑着解释道，「就是要你当我的策应！很多我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你来出面而已！」 「策应？」赵玉接过啤酒，眯缝着眼睛问，「我可提前说好了，要是有危险，老子可不干！」 「哎？」苏扬板起脸来，「又不是让你当卧底，你当演电影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看上了你那张臭嘴，还有你的臭脾气！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替我去腻歪那些坏蛋！」 「腻歪？」 「嗯……打个比方！」苏扬说道，「比如，我现在想要调查某某集团，但是自己又不方便出面。然后，我就派你过去，你呢，只需要打着你重案组的旗号去搅合他们就行，可以随便把他们跟某件案子牵扯进去，搅他们个天翻地覆，越乱越好！这样一来，我们这边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这样说，明白了不？到时候，你听我的指挥就行了，不会耽误你的本职工作的！」 「哦……」赵玉终于领悟，原来这是让他给别人添堵去！这个活儿……貌似到挺适合自己的，这不跟以前挑别人场子差不多吗？ 第208页 「嘿嘿嘿……」赵玉挑着大拇哥对苏扬贊道，「大领导啊，感情你们这办事儿的手段，也特么这么损啊！」 「这都是被逼出来的！」苏扬和赵玉碰了碰酒瓶，「这就叫魔高一丈，道就得高一张二啊！赵玉同志，发挥你的能量吧，我觉得这份工作，交给你来办，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哼，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很像流氓呗！？」赵玉仰脖也干了一大口。 「不是『很像』，还是把这俩字儿去掉吧！」苏扬认真地纠正，待与赵玉对视了整整两秒之后，二人这才一起爽然大笑！ 这时候，老闆亲自端着火锅上来了，放好之后，还冲苏扬点头说道：「这位大哥，我给你们赠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素什锦，请慢用啊！」 苏扬一面说着谢谢，一面拉住老闆，言道：「老闆吶，我刚才琢磨了一下，其实，关于你店铺的事，还是让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哎呀，那太好了！」老闆急忙作揖。 「如果财力允许的话，你就先到别处开分店去！这里呢，尽量维持着！这么跟你说吧，其实，那些地产商一下子拍下好几亿的地，真正着急的人可是他们呢！ 「你只需要占住了这块地方，他们很快就会重新找你谈价的！你呢，一口咬住你认为的合理价格就行了！如果他们又要使用什么非法手段，那你尽可以给这位警官打电话！」他一指赵玉，「赵警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哎！」赵玉瞪了苏扬一眼，心说话这傢伙可真会借花献佛，把我豁出去了倒是？ 「谢谢！谢谢！」 老闆则冲着赵玉弯腰鞠躬，连声称谢，赵玉也不好发作，只得顺势点头。 「行了，待会儿我就把赵警官的电话给你吧！」苏扬笑呵呵地说，「你放心吧老闆，你的事情，一定会得到公平解决的！不过话说回来，为了城市的建设和发展，拆迁也是大势所趋！只要能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格，还是……」 「我明白，我明白！」老闆再次鞠躬，「我们不是钉子户，一定会响应政府号召的！而且，我们不缺手艺，如果我们开了新店，说不定能比现在干得还好呢！」 说完，老闆又道了几声谢，这才离开大厅而去。 「唉……」苏扬似是了却了一桩顾虑，在长嘆一声之后，再度举起酒瓶，与赵玉相碰。 然而，这一次赵玉却并未响应，他眼睛连眨了好几下之后，又油嘴滑舌地对苏扬说道：「哎呀苏科长啊！我嘛，倒是挺乐意做你的特别调查员的，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探员，而且因为性格耿直，不屈权贵，还被发配到了一个鸡肋小组里面，你看……我这手底下连个人都没有，怎么才能好好协助您的工作呢？不如……你给我升个官玩儿玩儿吧？」 「呵呵呵……」苏扬用手指点着赵玉的鼻子，笑道，「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不想想，我放着那么多手底下有兵有将的科长探长不找，为什么单找你这么个光杆司令来呢？ 「告诉你，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保险！你不明白，现在的形式其实是蛮严峻的，那些敌人比咱们想像得要狡猾得多！一旦走漏了风声，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哦……」赵玉明显面露不快。 「呵呵……」苏扬微微一笑，劝道，「赵玉同志啊，什么事儿，都得看表现！你现在还在我的考察期，要是将来真能帮我办几件漂亮的大事，升官还不是小事一桩？到时候，组长、队长，全都任你挑！就算想当个主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话还中听一些！」赵玉跟他一碰酒瓶，「好！这买卖，老子接下了！干！」 二人又仰脖干了好一大口。 「嗯……」苏扬喝完之后，回头看了看门口，问，「你说的那位姑娘，怎么还没有来？用不用打个电话？」 「不急，不急！」赵玉连连摆手，竟是不怀好意地沖苏扬嘿嘿笑道，「苏科长啊，嘿嘿嘿……既然我现在都是你的特别调查员了，那我也不妨跟你交代一件事吧！」 「嗯？」苏扬意外，「不会吧，还有什么事儿？」 「我呢！前些日子打着你的名号装了回逼，顺便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赵玉笑道，「所以……趁着姚佳还没来，你赶紧帮我装个全套的吧！」 「你……装什么玩意儿了又！？」苏扬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原来，赵玉趁机把他打着苏科长名号，要陆兆宏端掉茶海街洪志涛老窝的事告诉给了他，并要求他现在就当面表扬一下陆兆宏主任，随便夸他几句，给自己圆个谎。 这样一来，陆兆宏必然更会对自己深信不疑，感恩戴德。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他也必然会义不容辞，出手相助。 对于赵玉的非分要求，苏扬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位苏科长亦是一位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之人，对于赵玉的做法并不反对。 于是，当赵玉跟陆兆宏接通了聊天视频之后，苏科长对着镜头向陆兆宏提出了口头表扬，夸赞他事情办得漂亮，以后再接再厉，然后还不忘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乍一得到省级大领导的表扬，陆兆宏简直懵圈了都，一个劲儿的直打敬礼，连连保证，说以后一定会全力以赴，听从领导调遣！ 第209页 有了苏大领导的帮助，赵玉这套逼装的可谓足金足两，毫无水分。痛快之下，二人还未开涮，便又干掉了一瓶啤酒。 正此时，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姚佳小姐终于来了。原来，她们医院来了个急诊，加了个班，这才姗姗来迟。 人到齐了，羊肉正式开涮。 三个人也算见过一次面了，一番介绍之后，很快熟络起来。原来，这位苏扬科长和姚佳还真是来自同一片区的，虽然二人相差了整整一旬，但是彼此之间却有着不少熟悉的话题。 再加上赵玉的插科打诨外加无厘头吹牛逼，三人也算聊得尽兴。 然而，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赵玉今天的奇遇系统註定不会白开。 正当三人兴致正高之时，从饭店门口却唿噜唿噜地窜进八九个杀马特打扮的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髮，刺着纹身，穿着鼻环，跟搞行为艺术似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进到大厅之后也不言声，也不点菜，而是哗啦一声分散开去，每个人随手抄起把椅子，便直接坐在了那些正在吃饭的客人桌前。 然后，他们就那样兇巴巴地瞪眼瞅着这些食客，还不停地往地上吐痰，看得人们心里发毛，无法下咽。 吃饭的人本就不多，赵玉三人的桌子前，同样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黑色体恤衫，顶着一脑袋绿头髮的女子，直接坐在了三人面前，然后自顾自地翘起了二郎腿，用一种不服不忿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赵玉四下瞅了瞅，不用说，这些人必然和当初那些唱歌的人一样，都是过来找别扭的！ 有点儿意思！ 赵玉禁不住笑了，别说，这一招儿还真挺新鲜的！以前老子干他们这一行的时候，还真没用过！ 第0164章 我是专业的 毫无疑问，这些杀马特造型的混混们，肯定又是那些黑心地产商雇来搅合火锅店生意的。 赵玉对这个行当可是太熟悉了，仅仅扫视了一圈，便已然心中有数。别说，这些杀马特选择的整蛊方式还真挺时髦的，也不用吹鬍子瞪眼，也不用摔桌子砸椅子，就凭自己这身诡异打扮往顾客旁边一坐，来个噁心制胜，既安全又不费力！ 你选择报警吧，他们又不犯法！ 你让他们点菜吧，他们却说我在等人，然后占着地方就是不走，让你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这不，当杀马特们往人们旁边一坐，食客们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一个个早早结帐走了人，有的甚至才刚吃了没几口！ 很快，偌大的餐厅里面，便只剩下了赵玉三人这一桌。 绿头髮女子坐在了赵玉对面，她的嘴唇也是绿色的，上面还穿着一个唇环，黑体恤上印着一个惨白惨白的大骷髅脑袋，看上去有够吓人！ 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坐在自己旁边，姚佳本能地往赵玉这边靠近了一些，脸上露出胆怯之色。 这时候，刚刚给别人结完帐的老闆来到了他们跟前。 老闆那尴尬无奈的脸色至少说明了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他想问一问苏扬，你们怎么着，是不是也要结帐走人了？而第二个意思，则像是在质问苏扬，你不是说你们能帮我的忙吗？现在坏蛋来了，这个忙，你们还敢不敢帮呢？ 苏扬自然能够体恤老闆的意思，忙瞅了瞅赵玉。然而，赵玉却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涮肉，跟没事儿人一样。 「哎？哎哎……」苏扬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赵玉……别吃了……赵玉……」 「怎么了？」赵玉明知故问。 苏扬用嘴角怒了努旁边的杀马特女人，小声催促道：「这个……你赶紧给解决一下吧？」 「我靠！」赵玉笑了，小声念道，「您老人家给公安局长打个电话，一会儿能冲进四卡车警察来，还特么用的着我？」 「唉！这话你又说错了！」苏扬把大手一挥，将赵玉的耳朵揽到了自己嘴边，低声说道，「刚才有些话我还没跟你说透呢！你知道吗？店老闆面对混混们的骚扰，曾经报过很多次警！可是最后怎么样？不但没有一个警察前来处理，而且还反告他报假警呢！ 「更耸人听闻的，是自打开发商决心要收购他的楼盘之后，工商、税务还有卫生部门就频频来找他的麻烦，这个不合格，那个不到位的，卯足了劲儿要他倒闭！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些幕后的大老闆们，已经到了可以左右我们执法部门的地步，让我们的执法者为他们服务了你知道吗？ 「这样下去还了得吗？当他们的权力再这样无休止地扩大下去，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会更加拿老百姓们不当回事！ 「赵玉，你仔细看看店老闆，看到了吗？在他的脸上，写着『妥协』，写着『认命』，写着『低头』，他已经被欺负怕了！他已经把这种压迫当成习惯了知道吗？ 「难道，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警察，你不认为我们该做点儿什么吗？要是再让他们猖狂下去，法制何在？公理何存？」 「我靠……」赵玉拍了拍苏扬的肩膀，贊道，「老大，你说得好感人哦！当领导的就是有两把刷子！我现在都被你说得热血沸腾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的方式？」苏扬担心，「哎？赵玉，你可要注意啊，咱们是警务人员！他们光是看别人吃饭，可是不犯法的！你可不能乱动手啊！」 第210页 苏扬说完，赵玉禁不住邪邪地笑了，他一把揽住苏扬的大脑袋，在他耳朵底下说道：「老大，我说了，我要用我的方式办，你就别操心了！咱俩说好了，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社会安宁，你处理大的，而这些小的，就交给我吧！放心，跟小鬼头们装装逼而已，在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嗯……你……」苏扬看向赵玉的眼神完全变了，他真的很好奇，赵玉到底会怎样处理眼前的事情？ 赵玉松开苏扬，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人，绿头髮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赵玉瞅她，竟是不屑地往地上啐了口痰！ 姚佳吓了一跳，再度朝赵玉靠了靠。 赵玉跟姚佳示意了一下，二人很快交换了座位。 「呵呵呵呵……」待赵玉坐到绿髮女旁边的时候，他登时爆发出一阵令人发毛的嬉笑，眼睛也色迷迷地瞅向了绿髮女的前胸，尖声尖气地说道，「来，小妞儿，给大爷乐一个？不乐啊，那大爷给你乐一个！？嘿嘿嘿……」 赵玉笑得把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笑声过后，一片肃静。 苏扬傻得连嘴都合不上了，心里说话，赵玉说的专业，就是这个样子？ 姚佳也傻了，从没见过赵玉这幅吊样，赶紧往座位后面又挪了挪，好像担心会溅自己一身血似的！ 绿头髮女子更是傻了！茫然地看了赵玉三秒钟，这才想起生气来。 「神经病！」 「嘿嘿嘿嘿……」赵玉则仍然摆出那副欠扁欠揍的模样，笑道，「我嘛，就喜欢平胸妹！你看你跟个男的似的，太符合老子口味了！这样吧，给你20块钱，跟哥到外面来回车震怎么样？」 「我靠！」绿头髮女人嘭地一拍桌子，头髮都快炸起来了，沖赵玉喝道，「傻比，找死啊你！？」 女人一拍桌子，旁边的杀马特们全都涌了过来，一个个摆出了欲要杀人的poss！ 「唉，别生气嘛！」赵玉也站了起来，指着女人说道，「我知道了，20块钱太多了是吧？你这种货色，可能也就值5块钱才对！」 「啊！」 绿头髮女人快气疯了都，用手指着赵玉的鼻子刚想骂些什么，谁知，赵玉却在不经意间暴起，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头髮！ 赵玉用力往下一扯，女人便听话般地坐在了地上，口中传出惊唿！ 「唉！？」其他杀马特混混全都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会如此蛮横嚣张，他们立刻沖赵玉沖了上来。 「别动！」赵玉又用力地扯了扯女人的头髮，吼道，「我说了，都他妈给我别动！！」 「哎……哎……哎呦……」绿头髮女人不断地用手拍打赵玉的胳膊，可是越拍头髮越紧，扯得她不住哀嚎。 如此一来，那些杀马特混混还真被赵玉给唬住了，没有一个再往前沖。 「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小瘪三！」赵玉稳稳噹噹地喝道，「敢在老子的地头上搞事，也不先拜拜山头！你们知道你们惹着谁了吗！？嗯！？都不想活了！？」 赵玉声如炸雷，登时把众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小混混们被赵玉说愣了，完全不明所以。有心冲过来干仗吧，可看到赵玉说着一口流利的江湖黑话，谁也心里没底！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些二流子货，小毛孩子，敢到老子的地头上耍牛逼！真特么活腻歪了都！喂，你！」赵玉沖迎面的一个瘦高个杀马特喝道，「你给我过来，过来！」 「啊？」瘦高个眨了眨眼，脚底下却是不敢动弹。 「槽！」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一甩手就把绿头髮女人像球一般甩到了桌子下面，还噼里啪啦地撞倒了好些凳子！ 紧接着，赵玉一个抢步上前，抄住瘦高个的衣领，沖众人吼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就是顺风街天霸哥！在那边坐着的……」他又沖苏扬和姚佳比划了一下，「一个是大金山的关公脸苏爷，一个是百胜门的十三妹！看见了吗？你们特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嗯？」 啊！？ 赵玉这一番白话，让杀马特混混们更是凌乱不已，眼睛全都瞅向了苏扬和姚佳。 姚佳吓得脸都白了，手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别动，稳住！」苏扬赶紧给姚佳打气，自己却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心里说话，赵玉啊，你这逼装得可真是——够味儿！！ 第0165章 专家？ 原来，轻车熟路的赵玉一早看出，这些来火锅店捣乱的杀马特，不过都是一些没有势力的小混混，并不是那些有背景的地痞流氓。 虽然造型很唬人，但他们的年纪全都不大，有的甚至还是没成年的学生仔。赵玉可以从他们的细微表情还有举手投足间看出，这些人不过都是刚刚出道儿的菜鸟。 无良地产商们也挺会算帐的，僱佣这么一帮人前来捣乱，无疑比僱佣那些有背景的地痞要花的钱少。 赵玉也正是看准了这些人没有江湖经验，才决定如此装逼的。 现在，看到火候已到，杀马特已经全都被他唬住了！赵玉不由分说，「啪」地就给瘦高个来了个大耳瓜子！鼻血眨眼就从那人鼻孔流了出来。 赵玉则紧跟着一脚，又把他凭空踹飞了出去，叽里咕噜地撞倒了好几张桌子。看到赵玉如此残暴，其他人更不敢再冒然出头了。 第211页 而且，有些感觉苗头不对的人转身想熘，赵玉却再度大吼一声：「喂！我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是不想回头被人断手断脚，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站稳当了！咱们的事儿，可还没完呢！」 「大哥，大哥！」这时候，混混中有个看上去较为成熟的人站出来说道，「有话好好说，我……我们不知道这里边还有规矩，我……」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赵玉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登时飞起一脚将其踹倒，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前胸，上去就是反正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的两声脆响，直让其他混混们听得心惊胆寒。 「不懂规矩，就别乱说话！问什么，答什么，懂不？」打完人之后又，赵玉面不改色地沖其他人吼道，「现在，赶紧把你们老大的名号报上来，我要是办不了他，我就不叫顺风街天霸哥！再不行，就让我们苏爷去跟他谈谈！」 苏扬一听，禁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为了配合赵玉，他还是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 「我们……我们没有老大！」桌子底下的瘦高个捂着脑袋说道，「大哥，对……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赵玉把眼珠子一瞪，讪笑道，「你们这些小崽子还真会说话啊！不敢了就完了？你！」说着，他又指了指杀马特中的一人，「说，谁出钱让你们来火锅店捣乱的！是大飞龙，还是黄毛张？」 「是……是戴眼镜的，戴眼镜的那个……」此人哆嗦着回答，「好像叫小马超儿，在海河路那一带混，对，就是他！他给我们的钱！」 「靠！」赵玉摇头，「我当谁呢？就那个傻x玩意儿！妈的，竟敢背着我接私活儿，看我……嗯……快点儿，你们赶紧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其实，赵玉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大……大哥！」某人大着胆子回答，「我们并不是很熟！没有……没有电话！他只是给了我们一人一百块钱，说让我们来这边儿给六合顺捣个乱，把客人腻歪走就行！」 「呵！」赵玉笑了，「你们这些小傻瓜蛋啊，我们苏爷昨天才跟大老闆吃过饭，那边儿可是出价两万块呢！小马超，居然一百块就把你们给打发了！苏爷啊，」赵玉转回头问苏扬，「这不合规矩啊，咱们是不是，得把这个小马超儿找来弄一弄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苏扬简直无语，只得仰脖干掉整整一杯啤酒。 「行了，要是这么看，你们也是受害者，那……」赵玉顿时恢復了慈祥面容，沖众杀马特和蔼言道，「既然这样，你们把钱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走人了！」 「啊！？」 此言一出，不但众杀马特混混大吃一惊。 苏扬和姚佳，乃至饭店的老闆还有服务员，全都跟着瞪目结舌。 「怎么？」赵玉嚣张问道，「有异议吗？那好，老闆吶，再上几个锅子，我请这些小朋友们好好吃一顿吧！」 「不不……」 混混们听出了赵玉的话头不对，有几个急忙掏钱放在了桌子上。这几个人一带头，其他人也不敢违抗了，每个人都往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 「哼！」赵玉冷冷地扫视了众混混一眼，也不拿钱，也不说话，而是转回头坐在苏扬面前，继续跟他喝酒去了。 混混们见赵玉不再理会自己，赶紧低头耷脑地逃出了饭店。 看到杀马特们没了踪影，苏扬这才沖赵玉挑起了大拇指，贊道：「厉害，厉害！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人，这逼装的，简直盖了！你小子，可真不愧是专家啊！」 由于当着姚佳的面，苏扬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刚才赵玉不但吊打了杀马特，而且还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比如那个小马超之类，这些将来都有可能成为苏扬的调查证据。 「呵呵呵……」赵玉坏笑几声，想要显摆几句，可是，苏扬刚才这一番话里，却好似有什么东西提醒到了他似的，让他感觉十分重要！ 怎么…… 「哈哈哈……关公脸苏爷！这名字，哈哈哈……」苏扬仍在感慨万千，还抬起眼来沖姚佳说道，「十三妹！好名字，哈哈哈……」 姚佳虽然跟赵玉接触不多，却也早已看明白了刚才的装逼情节，亦是连连笑道：「吓死我了刚才，汗都湿透了！真想不到，赵警官还有表演天分呢！刚才演得可是逼真得很吶！呵呵呵……」 她哪里知道，那并不是赵玉演得逼真，而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按理说，赵玉有一肚子厥词要放，可是刚才的闪念中，他却感觉抓住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不由得凝神苦索起来。 「怎么了？」苏扬看出赵玉的异样，忙问，「有什么不对吗？」 「老大，」赵玉赶紧问道，「你……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最前边的那一句？」 「我说……我没看错人啊？」苏扬满脸疑惑地回答。 「不是，后面！」赵玉认真地问。 「后面？哦……」苏扬想了起来，「我说，你小子，真不愧是个专家啊！」 专家！？ 对！ 就是这两个字！ 赵玉噌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苏扬和姚佳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到底怎么了？」苏扬仰头问道。 「等一下！」赵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正在飞快而仔细地过滤着什么信息。 第212页 专家！？ 专家…… 棉岭绑架案，专家！？ 奶奶个熊…… 会不会…… 想到此，赵玉赶紧激动地沖苏扬说道：「老大啊，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点儿查案的事儿来，待会儿你受累送姚佳小姐回家吧！」紧接着，他转而面对姚佳说道，「姚佳小姐，不好意思，我有要紧的事要先走一步了！以后咱们常联繫啊！」 「哎？」 「哎？」 苏扬和姚佳同时唿唤，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再看赵玉时，他却早已没了影子！ 第0166章 第三种可能 秦南监狱是秦山市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监狱，全市的重刑犯差不多全部关押在此。 由于赵玉已经提前打过报告，监狱为他提供了一间专门的问询室，而并非普通的探监窗口。 赵玉即将会晤的，乃是一个叫做焦海的犯人。该犯人今年已经65岁，10多年前，他伙同他人，参与了一起绑架杀人案！被警方逮捕后，被判死缓，后来因为表现良好，以及多方运作，已经被改判为无期。 而他的两名同伙，当年却被警方当场击毙，已经死了！ 此刻已是下午三点，在等待的过程中，赵玉不免心怀忐忑，在狭小的问询室中来回踱步。 他在反覆地询问着自己，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目标呢？ 震惊秦山的棉岭绑架大案，会不会就跟此人——有关！？ 原来，在近几天的调查之中，赵玉脑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疑问。那就是，当初绑架了5个孩子以及司机牛伟光的绑匪，到底是不是专业的？ 长期以来，由于该案线索太少，警方一直认为绑匪们乃是精心策划，准备周详，绝对都是「专业」的！ 然而，赵玉却通过自己对该行业的了解，提出了异议，认为绑匪们有可能是临时起意，整件绑架事件不过是源自于一场意外！ 那么……到底谁的推测，是正确的呢？ 当今天，苏扬忽然称赞赵玉「专家」的时候，赵玉禁不住又想到了这个梗上！然而，在这一次提醒之后，赵玉却感觉豁然开朗，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一条明路。 想当初，他跟曲萍组长探讨案情的时候曾经说过，由于赎金没有被人取回，他认为那些棉岭案的绑匪不是死了，就是过得特别好，根本用不到那笔钱！ 然而，当他深入思忖了「专家」一词之后，他却勐然想到，在这两个可能之外，是不是还有第三种可能呢？ 有！ 不但有，而且，似乎这第三种可能的机率还非常大！ 赵玉的推测就是，棉岭案的绑匪在当初绑架5个孩子与司机的时候，很可能真是源自于一场意外，而那时候的他们并不「专业」！ 但是，在三天的时间内，他们却通过自己的缜密策划，最终完美地完成了这次绑架，得到了巨额赎金，大发了一笔横财。 那么……他们会不会就此上瘾呢？ 通过棉岭案，他们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发大财的好买卖。所以，从那以后，他们就变成了专业的绑匪！成为了——「专家」！？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推，那么……随着警方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再本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被警方捉住了？ 这些年，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监狱里面！？ 有戏！ 赵玉越发感觉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这些人虽然已经被捕，但他们只要拒不交代棉岭案的罪行，那么警方就无法怀疑到他们的头上来！ 而正因为他们都被关在监狱，所以才没有机会再回到矿洞里面去捡那一皮包旧钞！ 对对对！ 谁能想到，堂堂棉岭案的真兇，原来已经做了囚徒！？ 那一刻，赵玉激动无比，感觉自己已然接近了真相！ 如果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只要把监狱里面附和条件的罪犯筛选一下，是不是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 于是乎，赵玉这才迫不及待地离开火锅店，赶紧回警局调查这条线索。 按理说，现在毛伟已经回归了，作为a组组长，赵玉自然要向他汇报一下才对。然而，赵玉感觉毛伟和刘长虎走得太近，跟自己有些生分。而且，他刚刚到来，似乎对这件棉岭案的概况还不是十分了解。 因此，思来想去，赵玉还是直接找到了曲萍组长，跟她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当赵玉说完之后，曲萍亦是感到茅塞顿开，非常重视，她立刻调派最好的人手，去挨盘调取监狱资料，寻找符合的目标。 他们要找的，乃是40岁往上，因为绑架案而坐牢，而且至今还在服刑的人，尤其是案情跟棉岭绑架案手法相像的罪犯！ 最后，经过一番筛选，他们从秦山所有的监狱，一共找出了6名符合这一特徵的罪犯来！ 然而，通过进一步的资料调查，却很快又排除了3人，最后只剩下一半。 而剩下的3人之中，唯有这个叫做焦海的人最为可疑！此人家住的鹿泉镇，和棉岭镇比邻。而且，他那已经被击毙的两名同伙，一个当过协警，一个干过工地！ 这样的条件，真是太符合赵玉寻找的目标了！ 难道说，这场惊天大案，就是这3个人干的！？ 第213页 试想一下，焦海的同伙已经死了，他似乎更没有必要再扯出自己犯下的棉岭大案了吧？他现在已经是无期了，要是这件案子被揪出来，那他的老命肯定就玩儿完了！ 正在赵玉焦急等待，反覆思考的时候，随着铁门一响，狱警们已经把焦海带到了问询室内。 焦海虽然才65岁，可多年的监狱生涯却使他显得老态龙钟。 正因为他年事已高，所以狱警们只是给他戴了手铐，而没有使用其他刑具。当焦海坐下之后，他一脸嗫喏地看着身穿警服的赵玉，似乎正在担心着什么？ 赵玉却并不担心他会死不招供，不说实话！因为，他以前得到的隐形测谎仪，还剩下两个呢！ 只要该神器一使用，不管你心底有多么深埋的秘密，哪怕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都逃不过老子的法眼，嚯哈哈…… 为了尽快知晓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赵玉没有多做啰嗦，直接要求焦海用「是」或「不是」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虽然焦海不太明白，但是长期的监狱生涯已经消磨掉了他的抗拒能力，当即配合地点了点头。 赵玉亦是开门见山，直接问他：「焦海，我问你，你是不是和26年前的棉岭特大绑架案有关系？」 听到赵玉义正辞严的喝问，焦海一下子懵了，连连摇头。 赵玉赶紧提醒，要他只说「是」或「不是」。为了能够让焦海抓紧时间配合，他甚至恐吓焦海，说你丫撒谎也行！ 此言一出，那些旁听的狱警们全都懵了，他们还从没见过哪个刑警，是如此审问犯人的！ 「不是！」想了数秒钟，焦海才最终选了一个答案。 绿灯亮。 实话。 哦噢！ 赵玉不免咯噔一下，赶紧再问：「牛伟光，梁美丽，陶晓……26年前，是不是你从棉岭公路上绑架了他们？」 「不是」 绿灯再亮。 「你是不是杀死了他们？」 「不是！」 绿灯还亮。 「你……你是不是认识他们？」 「不是！」 绿灯又亮。 「那……那那那……你是不是认识棉岭绑架案的绑匪？」赵玉还不死心。 「不是！」 绿灯仍亮。 「唿……」 赵玉低唿一声奶奶个熊，再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虽然只问了几个简短问题，但是已经足可以证实，这个焦海跟棉岭案什么关系都没有！ 完了，找错人了！ 赵玉郁闷地想到，不但找错了人，而且，还浪费了老子一个测谎仪啊！如今我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了！心疼啊…… 「嗯……棉岭……」焦海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抬头问道，「长官，我知道这个地方！棉岭离我的老家不远，你说的，不会是棉岭的那件绑架案吧？一下绑了好几个孩子的？啊！？你……你不会是在怀疑，那案子是我做的吧？」 焦海似乎是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道：「长官，你可要明察啊，那件案子可是好些年前了，我记得，当初发生那件案子的时候，我……哦对了！我去东山省收苹果去了，在那边整整待了好几年呢！你要不信，你可以查的啊！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求求你了，真的跟我没关系……」 说到这里，焦海越来越激动，脑门哗哗冒汗，甚至连眼泪都急了出来。 不会吧！？ 这么夸张？ 赵玉心里有数，这傢伙和棉岭案没有关系，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这么激动呢？是不是有焦虑症啊？ 转念一想，赵玉有些明白了。这傢伙八成是在担心自己把他跟棉岭案扯到一起，然后再来个屈打成招之类的，让他把这件案子扛下来，当个替死鬼！ 唉！ 看来，这傢伙做了这么多年牢，应该没少受罪！赵玉前世也是狱中常客，对此亦是感触深刻。唯有当自己深陷四壁高墙的时候，才能真切体会到，自由是多么得可贵！ 「行了，我的话问完了！没事了，你走吧！」 赵玉转身跟狱警们打了个招唿，谁知，焦海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仍在不停地叨咕着，棉岭案跟他没关系，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那么大的案子！ 狱警们赶紧上前拉拽，将其往门口带去。 「哎？等一下！」赵玉却勐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了狱警，说道，「同志，同志，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事，想要再问一问他！」 第0167章 专家释疑 原来，在焦海即将被带走的时候，赵玉忽然又回到了思维的原点上，想起了「专家」这两个字来！ 他看过焦海的档案，这傢伙不光是因为一起绑架杀人案被判刑，在杀人之前，他还参与过数起绑架案，可以称得上是绑架这个行当中的「专家」。 赵玉心想，既然机会难得，那我何不向这位「专家」请教一二呢？ 「长……长官，真不是我干的！真不是啊……」焦海痛哭流涕，身子都快瘫了，两名狱警搀扶着他，才把他重又放回到了座位之上。 「行了行了！」赵玉说道，「我已经知道，你跟棉岭案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只想再跟你谘询点儿别的问题！」 「啊？什么……什么问题？您说！只要我知道的，保证……」 「别废话了！」赵玉打断他，问，「我问你，你以前做过的绑架案，把人绑了之后，一般多长时间会给家属打电话？」 第214页 「啊？这……」焦海渐懵，琢磨着说道，「这个得看情况啊，最好是过一个晚上，还不能超过24小时！」 「对！」赵玉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一般超过24小时，警方就可以立案了。而过一个晚上，正好可以让家属着急。 「那……要是3天之后才向家属打勒索电话，会是什么情况？」赵玉又问。由于棉岭案的细节从未对外界公布过，焦海也不知道赵玉说的是棉岭案。 「这个……这个……」焦海认真琢磨，可是琢磨了半天，还是摇头回答，「这个没法说啊？好多情况了吧？」 「比如呢？」 「比如？」焦海皱眉说道，「嗯……上学的小孩子们一块儿出去玩去了，没钱了，要挟家长？或者……人质中途逃跑了，又抓了回来？还有……绑匪们之间闹内讧了？太多可能了啊！」 「哦……」赵玉禁不住摇头，这些情况都是他之前猜测过的，一下子绑架了5个孩子和1个大人，倒是极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因此，只是通过3天才打勒索电话，应该无法证明绑匪是否专业。 「那……车子呢？」赵玉又问，「绑匪绑人，会把人质的车子也抢了吗？」 「不会！」谁知，这一次焦海却是肯定地说道，「那叫抢劫，不是绑票！绑票没有自己不带车的，哪怕是偷来的也好！反正……我知道的干绑架的，没有抢车这一说！只有亡命徒才会那么干！」 亡命徒！？ 赵玉认真地思索着焦海的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那……」赵玉思忖良久，又问，「你觉得，什么情况下，绑匪才会撕票呢？」 「嗯……这个……」焦海的嘴唇微微颤抖，低头言道，「长……长官，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的事，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我当初绑架的那个女的，她有严重的心脏病，不是我们故意要她死的！干绑票嘛，无非就是求财，没有谁是真的想要人质死的啊！」 哦…… 赵玉这才想起，焦海当初那件绑架杀人案，的确是因为人质突发疾病而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焦海才没有被立即执行死刑！ 求财而已，绑匪也不想杀人！？ 这个道理，用在棉岭案上——通吗？ 棉岭案的绑匪为什么要撕票？人质里面可是有着5个孩子啊…… 「焦海！」赵玉感觉还能从焦海身上问到什么，便干脆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这一次就是为了查棉岭绑架案来的，你要是能给我提供帮助的话，说不定会对你的减刑有好处。 焦海一听，眼睛蓦地亮了，赶紧表示，他绝对配合，绝对有一说一，知无不言！ 保证完毕后，他赶紧跟赵玉说出了自己的专业分析：「长官啊，其实绑匪撕票，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家属不肯配合，或是报了警！绑匪感到绝望了，才会撕票！ 「第二种，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种，那就是人质不小心看到绑匪的脸了，绑匪担心暴露，所以撕票！ 「但是，说老实话，这毕竟是杀人啊！一般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不敢走这一步的！哪怕是被人质看见脸了，也不见得一定就得杀人。 「其实，专业的绑匪，在策划绑架之前，都会提前寻找目标，不可能对熟人下手！而在得手之后，也就远走高飞了！所以看见脸，也就看见脸吧！ 「而第三种可能，就是像我那样，人质有致命疾病，或是人质试图逃跑而发生意外！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极为少见！ 「再有，第四种，就像棉岭绑架案这样，嗯……」焦海认认真真地对赵玉说道，「长官吶，我觉得吧，棉岭案属于第四种的可能性——最大！」 「哦？说来听听！」赵玉立刻催促。 「寻仇啊！」焦海激动地说道，「长官，我看新闻了，我知道挖出尸骨来了！那么多孩子，他们都下得去手！不是报仇还是什么？而且，要我说，这些人没准儿都有精神病，他们心理扭曲，天生变态！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下得去手！ 「妈的，赎金都得到了，还撕票！？」焦海瞪大眼睛说，「这根本一点儿信誉道德都不讲嘛！就算是寻仇，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虽然都是绑架犯，但我们也是对这种人不耻的啊！」 啊！？ 赵玉没想到，忽然间又冒出这么多新名词来？ 寻仇？ 精神病？ 心理扭曲？ 会吗！？ 几个精神病，能策划那么完美的绑架？ 仇恨呢？ 断子绝孙吗？ 什么仇恨值得这样极端？ 赫然间，赵玉思绪纷杂，有关棉岭案的案情，似乎又变得更加复杂了！ 「长官啊，」焦海似是立功心切，赶紧又说，「我认为，那个司机也是有问题的！你们得好好查查他！」 「嗯？为什么？」 「嘿嘿，要是棉岭案换我来做，我只是想要绑架那几个孩子而已！」焦海认真地说道，「那个司机一点儿价值都没有，我干嘛要把他也绑了呢？ 「往轻处说，我把他直接留在原地，只把孩子们劫走，让他给家属们报信！往重处说，我给他来上一刀，用他的血来吓一吓那些孩子家长，让他们老实交钱！ 「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把他也带走的！带着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那绝对是个隐患啊！ 第215页 「所以，这个人肯定跟绑架有关系！错不了！」 嗯！？ 听到焦海的话，赵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位绑架专家的推测——对吗？难道，这个已经死亡的牛伟光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后，焦海又跟赵玉谈了一些自己对棉岭案的分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东西，和以前警方的许多推测都有出入，让赵玉一时间也无从分辨，究竟谁对谁错？ 直到焦海被狱警们带走之后，赵玉仍然坐在问询室内，一遍又一遍地过滤和分析着这些刚刚得到的信息。 他把这些信息还有焦海与自己的推测，全都记在了笔记本上，试图从中理出一些新的东西。 虽然，眼前的案情还是那么扑朔迷离，可是，给赵玉的感觉，却是与这桩秦山第一悬案的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这感觉和当初面对剁手案时是一样一样的，他总感觉，真相似乎就掩藏在自己已经掌握的这些信息之中，但具体是什么，他目前还无从捕捉！ 就这样，赵玉一直坐在人家的问询室很久，直到有狱警过来提醒，他这才想起离开。 然而，可是，可但是…… 当赵玉前脚踏出问询室的时候，他脑中竟然忍不住又想到了「专家」这两个字，蓦然间，一个更加巧奇的想法，从他脑袋迸出！ 对了！ 我怎么差点儿忘了，就在这秦南监狱里面，可是还有着另一个「专家」呢！我何不把他也找过来，谘询一下！？ 第0168章 家破人亡的承包商 几天不见，杨文涛瘦得更厉害了，鬍子拉渣，形如枯藁。 他的脸仍然没有恢復，右眼角伤口上的缝针药线清晰可见，至今还未拆除。鼻樑处打着固定，额头上则全都是淤青瘀伤。 原来，赵玉所指的另一位「专家」，正是这位杨文涛。在经过几天短暂收押之后，他也被转进了秦南监狱，等待最终审判。 赫然看到眼前站着的警察，正是当初在矿洞中擒住自己的那个人，杨文涛的心情也是挺复杂的，一方面，他愤恨赵玉的下手狠辣；另一方面，则惊嘆赵玉的神奇，自己躲藏得那么隐蔽，居然还是被他给捉到！ 此外，让他充满疑惑的是，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赵玉是如何能在漆黑的矿洞中，不靠任何照明设备，就能看清楚东西的？ 这个看上去有些痞气的警察身上，似乎有着很多秘密。 「怎么样啊杨文涛？」赵玉亲切地问候道，「你的跑酷，是不是在监狱里用不上了啊？有人给你爆（此处略过一段下流字眼）……」 杨文涛看了看赵玉，默然无语。其实到了如此时候，他心中最大的感触，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如果当初自己再冷静一些，或许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行了，咱俩也就别客套了！」赵玉好心地递给杨文涛一支香菸，便开始了一套和刚才焦海一样的说辞，「杨文涛啊，我这次来，其实来帮助你的！我想，你也知道咱俩pk的那段矿洞，和棉岭绑架案之间的因果联繫了吧？这样，只要你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我们，如果能够帮助我们破案的话，你有可能会被减刑的哦！」 「咳咳……」杨文涛咳嗽一声，情绪低落地说道，「我能帮你们什么？绑架案跟我又没有关系！」 「关系当然有了！要不然，我找你作甚？」赵玉板起脸来，郑重说道，「我听说，你以前参与过一个科研项目，曾经对银盘山矿区做了好几年的实地调研考察是不是？ 「那好，你现在就跟我说一说，发现尸体的那段矿洞，有没有什么来头？还有，在你的调研考察里面，有没有听到过一些可能跟绑架案有关的事？」 「我……我们只是在做科学考察而已，」杨文涛拿着那支香菸，皱着眉头说道，「跟查案有什么关系啊？」 「别着急，想起什么你就说什么！」赵玉掏出打火机，把烟给他点上，劝道，「你不是傻子，你知道你犯的乃是死罪！要想在法官宣判的时候有个好结果的话，这可是你拯救自己的唯一机会！」 「我……我明白，我明白！」杨文涛使劲儿抽了几口，配合地说道，「我的资料，有整整十五个档案袋！在我的电脑上，也有一个专用文件夹！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去拿就可以了！ 「唉！」他长嘆一声，回忆着说道，「当年，我也是挺拼的，因为如果银矿真的有开採价值，真能立项的话，我可是会有大钱赚的！ 「那里的矿洞，我下去过无数次了，正因为轻车熟路，才会选择在那里逃亡！ 「你捉住我的那段矿洞，就是埋着尸体的那块地方，在图纸上乃是一个废坑，废坑就是以前开洞挖矿，却什么也没挖出来，然后就停止挖掘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实施爆破，是不会引起大面积的矿道塌方的！」 「哦……」赵玉点头，杨文涛的说法，正好印证了劫匪之中有爆破专家的推测。 「对我们来讲，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科研价值，」杨文涛舒适地享受了几口香菸，说道，「所以，基本没有关注过！你追我的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进去的！」 「知道是死胡同，你还往里面钻？」赵玉问。 「当时我并不知道，」杨文涛回答，「我都是后来才明白过来的，你当时追的我那么紧，我也是慌了！」 第216页 「那个木栅栏，知不知道是谁安的？」赵玉又问。 「不知道，」杨文涛回答，「已经很多年了！我们来的时候就有！」 「那……归属情况呢？矿洞是国有产业吗？」 「从严格的意义上讲，整个矿区全都属于国家所有，」杨文涛说，「但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银矿资源锐减，已经基本荒废了。当时，矿区管理处为了发挥最后一点余热，曾经发起过一次招商外包的活动！ 「比如，你是一个投资者，你想来矿区赌赌运气。那你只需要向管理处交一笔钱，就可以承包一个或几个矿洞！如果矿里面挖出银子来了，那你就赌赢了，将会有上百倍的回报！ 「可是，反之，什么东西都挖不出来，你就赔了！」 哦…… 赵玉还从没听说过，这挖矿居然还能搞的跟赌博似的！ 「咱们所在的那段矿洞，也被承包了出去！」杨文涛说道，「我看过当年的那种合同，合同上的概念非常模煳，上面并没有规定准确的时间年限，也就是说，从法律上来讲，那段矿洞，至今还属于承包者所有！ 「嗯……我要是没有记错……」杨文涛回忆了一下，「银盘镇后山的所有矿洞，当初都是承包给同一个人的！如果我们当初要想立项的话，那就必须徵得此人的同意，所以，我们曾经试图寻找过他！」 「哦？原来是有主儿的啊！」赵玉忙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嗯……」杨文涛掐了掐脑门，「什么公司我给忘了，但是名字还能想起来，那个人叫做程三里！据说，这个人当初是干建材还是干什么起家的？总之是个很厉害的暴发户！后来，我们倒是找到他了，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不但死了，而且是家破人亡，死得很惨！ 「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就继续做我们的项目去了！ 「警官，老实跟你说吧，在银盘山里面，至少还有一半的银子没有被开採出来呢！只不过，这些银矿埋得太深，唯有使用最先进的开矿手段，才能开採出来！可惜的是，因为前期投资太大，领导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就没有批准！」 赵玉对什么银矿开採并不感兴趣，脑中只是在琢磨着这个叫做程三里的承包商！ 程三里？ 暴发户？ 建材商人，而且还承包矿区？ 啧啧……这个人…… 「杨文涛，」赵玉忙问，「这个叫程三里的人，多大岁数？」 「不清楚，应该不小了吧？」 「那……他是哪一年承包的矿洞呢？」赵玉又问。 「忘了，我记不住。不过，我电脑上有那份合同的照片，你可以去找找看！」杨文涛如实回答。 「为什么，我们警方都没查到，你们却知道矿区承包的事呢？」赵玉好奇。 「这个好解释啊！」杨文涛坦然答道，「矿区当初属于矿业局管理，但后来又改名字，又合併的，当然不好找了！我们当初还是通过国土资源局找到的资料呢！你们也可以到那里去查一查看！」 哦…… 啧啧…… 程三里！？ 赵玉又从脑中过滤了一遍这个名字，问杨文涛：「你说这个程三里家破人亡了，到底是个什么具体情况？还有，程三里又是怎么死的？还有还有，程三里当初承包矿洞之后，挖出银子来了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杨文涛摇头，「我们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你们可以去查查，应该不难查的吧！？」 嗯…… 赵玉认真地琢磨着，忽然感觉这个程三里大有嫌疑。 会不会，棉岭绑架案，是这个人干的！？ 他之所以敢花大钱承包矿区，想必幕后有了解矿区的高人指导，而这个高人……就是他的同伙！？ 他和他的同伙们一起干了棉岭绑架案这一大票，然后就成为了暴发户，然后他们就去承包矿山了？ 再后来，他和同伙们闹了矛盾，被搞了一个——家破人亡？ 可惜啊，这个人已经死了，要是还活着，只需要我一个测谎仪用起来，或许就能搞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这趟秦南监狱是绝对没有白来！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程三里！！！ 第0169章 大事件！ 由于从秦南监狱出来以后已经很晚了，赵玉没有再回警局，而是直接回了家。 不过，在路上他已经跟曲萍组长取得了联繫，将他最新探得的消息向其作了汇报。 曲萍听后亦是极为吃惊，竟是破天荒地对赵玉提出了高度表扬，还夸赞他的思路开阔，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被忽略的线索出来，实在难得！ 对于那个程三里，曲萍自是引起了高度重视，表示即刻就派人去调查这个可疑目标，虽然此人已死，但说不定仍然还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曲萍还告诉赵玉，除了焦海以外，她已经派人调查了剩下的两名对象，可惜的是，这二人同样不符合棉岭案的特徵，已经被排除了。 不过，曲组长表示，虽然目前被调查的3人都不是嫌犯，但是不排除真兇仍然被关在其他监狱的可能。因此，她决定要向上级申请，扩大调查范围，到全国的囚犯中去寻找可疑目标！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第217页 挂掉电话后，赵玉终于长长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消息了！ 他到顺风街的小饭馆带了份外卖捎回家，草草对付了一顿晚餐。就在吃晚餐的时候，系统结束声音响了，这一次的完成度只有76%，他又得到了一件隐形夜视仪！ 哦噢…… 「离坎」卦就这样结束了，赵玉赶紧把今天的经过记录了一下。由于今天和大领导相处得不错，所以赵玉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这个「离」字，就是代表着友情无疑！ 只不过，他已经被人家领导相中，而且成为了特别调查员。按理说，这似乎也应该是某种地位上的变化，是不是，对应一下「震」卦，更合适一些呢？ 还有，他今天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从秦南监狱查找到了一些线索，是不是也有「艮」卦的成分？ 哦…… 赵玉回忆起来，就像当初没有「兑」卦，却仍然从郝家骏那里黑了一笔巨款似的，虽然奇遇系统给自己安排好了一些奇遇，可这些奇遇，却是可以通过自己的选择和行为，发生某种改变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找到破案线索，其实不用非得等待「艮」卦开出，只要我肯付出努力，不开卦同样也可以——破案！！！ 记完了「离」卦，他又想起了「坎」卦。 由于他和苏扬关系处得不错，而且还吊打了那些杀马特，让大领导对自己刮目相看。所以他觉得「离」卦的奇遇，自己应该是完成得还算不错的！ 之所以最后的完成度不高，完全是因为「坎」卦没有得到好好处理而已。 赵玉认为，他今天只跟两位女士发生了交集，一个是姚佳，一个是曲萍！由于他和曲萍是完完全全的工作关系，所以他不认为曲萍跟系统安排有关。 因此，最有可能跟他发生奇遇的女人，还是姚佳！ 难道说……如果我今天不是着急查案的话，是不是会跟姚佳发生点儿别的事情？ 我是不是，错过了一次和这位女护士长亲近的机会？ 啧啧…… 一想起姚佳来，赵玉就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在清楚了此姚佳并非彼「姚佳」之后，他对这个女人的心动指数，已经降到了10度以下，不再抱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正因为如此，他今天也把藏杰的事情，跟她讲了个明白，没有任何保留。姚佳得知真相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幸福感爆棚！ 虽然还是有一点酸楚和小嫉妒，可赵玉还是淡定地接受了这一切。既然这个姚佳和自己没有关系，那我何必费心费力地去搅乱她的幸福生活呢？ 谁知，在放开了这种思想枷锁之后，姚佳反而对赵玉的态度变得更好了！ 今天，赵玉还在秦南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姚佳发来的微信，一来谢谢他的请客；二来感谢他的帮助；三来，则高度赞扬他在火锅店里的神奇表现，夸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得到了大美女的夸赞，赵玉亦是感觉飘飘然的，好似全身都有了干劲儿！ 不过，如果严谨一些的话，今天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也给赵玉打来了电话，那就是帮忙看狗的花花。 花花告诉赵玉，说端午节快要到了，她要回趟老家，而且想带着大亨一块儿回去，好让他爸爸找人给它看看腿，看看能否治癒？ 赵玉正愁没人帮忙看狗呢，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告诉花花，不管花多少钱，他都听着！只要能把大亨治好，钱都是小事儿！ 别说，回家之后，没有了大亨在脚边跑来跑去的，赵玉还真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似的。但愿这傢伙的腿能治好吧！ 洗完澡之后，天已不早，赵玉躺在床上正在思考的时候，无意中又想起了花花这件事儿来！ 对啊！ 端午节啊？ 一看日历，果然离端午节很近了！ 花花要回老家，那自己呢？ 前几天，赵玉的老爸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很可能就是想要问问他放假回不回家的事儿，可是赵玉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藉口单位忙给挂掉了！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自己也该回趟老家了？ 可是……上一辈子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的，现在忽然回老家看到那些三姑夫六舅母的，该怎么相处呢？ 一想到这一点，赵玉就感觉头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面对陌生的父母兄弟，还有那些亲戚！ 嗯……要不，我干脆藉口出差或是加班，再躲躲？ 可是，他们万一放心不下，再来城里找我怎么办？ 思来想去，赵玉最终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只好又把思绪放在了棉岭案上。 不知道，今天从秦南监狱里得到的这些线索，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牛伟光真的跟绑匪有染吗？可是……如果他真跟绑匪串通好了的话，他是不是更没有必要非得跟着绑匪们走了？回来当个内应多好？ 再者说，牛伟光家里还有媳妇和孩子，应该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 还有，棉岭案的真兇，会是那个程三里吗？ 都这么长时间了，曲萍那边怎么还没把他的资料查到呢？亦或者，已经查到，但是没来得及告诉我？ 就这样，当晚的赵玉，又在一通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 由于大亨跟着花花回乡下了，赵玉不用早起遛狗，便窝在被窝里赖了会儿床，直到快八点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 第218页 谁知，可能是起得勐了，一阵冷空气袭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勐烈的喷嚏！ 阿嚏…… 喷嚏一出，脑中系统骤然启动：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正在选卦中……坤艮卦！坤地艮山，大地遇山，阻气挡风，歷加四合，八荒归一。」 我咔！？ 赵玉登时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一来，他竟然忘记开卦了今天，居然被一个喷嚏骤然启动；二来，怎么这么突然地又冒出个「坤」卦来呢！？ 「坤」和「艮」一起开出来…… 哎呀，奶奶个熊！ 难道说…… 难道说……赵玉万般激动地想到，难道说……震惊秦山的第一悬案，就要在今天——真相大白了！？ 啊……啊……阿嚏…… 可能是太激动闹的，赵玉竟然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谁知，第二个喷嚏打完，就像应验了什么似的，赵玉的手机忽的响了。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赵玉赶紧回床头接听电话，在「餵」了一声过后，电话里赫然传来李贝妮急促不安的声音： 「师……师……师兄，不……不好了！出大事儿了！！」李贝妮的声音不仅急促，而且颤抖，「曲……曲萍组长——死了！！」 「嘛玩意儿？」赵玉没好气地责怪道，「这孩子，一大早开什么玩笑！？」 「呜……呜……」谁知，电话里的李贝妮竟然呜地哭出了声，「我……我没骗你！呜……曲萍组长真的——死了！！！」 第0170章 警服仍在 当赵玉赶往案发现场的时候，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 刚才李贝妮告诉他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把他一下子打懵了！ 李贝妮说，今天早晨6点左右有人报案，声称从锦江路绿化带里发现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旁边还停放着一辆白色轿车！ 结果，当刑警队员赶往现场之后，才发现那辆白色的斯巴鲁轿车，正是曲萍组长的！而那具尸体，正是曲萍本人！！ 曲萍死了！？ 曲萍怎么会死！？ 赵玉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实在是太突然了，昨天下午，他还跟曲萍讨论过案情呢！怎么会…… 那时间，他感觉头脑混乱，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10多分钟之后，他终于赶到了现场。公路已经被警方封死，在某处绿化带旁边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容阳重案组的探员，有一大部分都在这里！ 赵玉可以看到，b组的张耀辉正蹲在绿化带的台阶上，把脑袋埋得很低，应该是哭了！眼睛红肿的兰博则揽着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着什么。 再往前，他又看到胡彬与一众鑑证科採集员，正在给现场拍照取证。而曲组长的白色斯巴鲁，正停在路边。 现场没人喧譁，安静无声，可正是这种安静，却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抑。 赵玉还没来到车前，一辆警车便嘎吱一声急停在了他的身边。栾萧萧局长、刘长虎、彭欣以及毛伟，快速地从车上跃下。 「赵玉，情况怎么样了？」彭欣看到赵玉，立刻窜上来询问。 「我……我也刚到……」赵玉头脑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兰博看到领导们来了，急忙迎上来答道：「组长已经被送医院去了！」 「什么！？医院！？」栾局长脸上露出一阵喜悦，忙问，「是不是，还有希望！？」 听到此话，兰博忍不住把头低下，小声说道：「是……是我们组的同事，硬要把人抬去医院的！组……组长她……」 兰博话没说完，栾萧萧局长的眼泪就从她腮边无声滚落了下来。 彭欣浑身颤抖着问道：「兰博，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还不清楚！」兰博艰难地说，「组长她身上中了很多刀！挎包儿也不见了，可能……可能是遭遇了抢劫！？」 「什么？抢劫！？」 众人刚说到这里，刘长虎的手机就响了。接完电话之后，刘长虎脸色大变，急忙跟栾局长汇报：「栾局，不好了，探员们在医院闹起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啊？」栾局长大吃一惊，急忙握住了彭欣的手，说，「彭欣，你留在这里勘察现场，先把事情查清楚，待会儿向我汇报！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兇手尽快给我捉住！！！」 此时的彭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机械麻木地点着头。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眼泪全都在眼眶中打着转。 本来，领导们已经上了车，毛伟却忽然沖赵玉摆手：「小赵儿，赶紧过来，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啊？」赵玉还处在茫然之中，不明白毛伟的意思。 「别磨叽了，快！」毛伟再度摆手，「那些探员们疯起来，得靠你才能压得住啊！」 「哦……」赵玉这才领悟，赶紧一个飞身钻进了车子。 汽车开动起来，车上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凝重。 中心医院距离此地不远，警车一路咆哮着，直接开到了急诊室的门口。众人刚刚走进急诊室，便赫然听到有人在里面大声咆哮着。 「这特么什么医生？喂！你再试试，再试试不行吗？」 「就是啊，你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或许还有救呢！快救救我们组长吧！」 第219页 「医生啊！」一个女人嚎啕大哭，「我求求你了，你再给抢救一下吧！」 「……」 刘长虎赶紧挑帘子跑了进去，却赫然看到b组的一众探员，已经把医生团团围住。医生正在极力地辩解着什么，可辩解声早已被探员们的咆哮掩盖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刘长虎把眼一瞪，大声喝止。 待看到刘长虎后面还站着栾萧萧局长，探员们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纷纷往后退了一小步。 忽然，人群中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鑑证科的王飞科长。 「栾局！」王飞跑过来在栾萧萧的耳边说道，「曲组长已经离开我们了！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徵！没……没希望了哦！」 「我知道，我知道！」栾局长眼睛通红地说道，「各位探员，各位同志，请你们不要再闹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个时候，希望大家都能冷静一下吧！曲组长……太突然了，我们必须要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我们都是专业的警探，所以，大家都理智一点吧！做一些我们该做的事情！」 其实，探员们心里非常清楚，曲萍已经死了！此刻听到栾局长的提醒，他们这才终于冷静下来，全都低下了头。 「栾局，」王飞又道，「我们必须得把尸体送回警局检验，好查明曲组长的死因！」 栾局长点点头，急忙示意赵玉：「赵玉，你帮帮王科长，把曲组长送回鑑证科吧！」 赵玉点头之时，有医生已经把曲萍的遗体从抢救室推了出来，一个头髮花白的老太太则立刻扑了上去，按住推车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啊！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呢！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你醒醒啊！醒醒啊！呜……」 有探员赶紧上前搀扶，赵玉等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位老太太乃是曲萍的母亲。 王飞知道尸体停留的越长，她母亲就会越伤心，便赶紧向赵玉示意，要他推着尸体离开。 赵玉同样清楚，便立刻上前推车，毛伟虽然腿脚不便，却仍然上前拉拽，给赵玉帮忙。 「你……你们要把我闺女带到哪儿去？」老太太见尸体被人推走，赶忙询问。 「阿姨，我们要把曲组长带回警局做检查，我们……」 栾局长刚想出言解释，老太太却是一下急了，再度扑到推车面前哭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啊，我闺女已经把命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她回去干吗！？你们这些当警察的，混蛋！啊！啊……」 老太太这么一闹，探员们禁不住眼眶全都红了，栾局长亦是泪流满面，不知所措。 刘长虎还算清醒，他赶忙叫几位女探员上前劝慰，自己则站在了推车跟前，把曲萍的遗体和老太太隔开了些许。 老太太年纪大了，哭喊了数声，便因体力不支瘫软了下去，探员们赶紧搀扶，继而找大夫帮忙去了。 趁着这个空当，赵玉和毛伟一起用力，将曲萍的尸体推了出去。王飞科长早就提前做好准备，鑑证科的专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遗体换到警方的担架上来，然后抬进车子，往警局鑑证科送去。 在转移尸体的时候，赵玉无意中发现，曲萍组长的身上，竟然是穿着警服的，鲜血已经把警服浸染！ 不！ 不对啊！？ 赵玉勐然意识到，面对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刑警，什么歹徒这么大胆子，敢用刀杀她？ 杀人兇手——是谁！？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0171章 不是意外会怎样？ 在赵玉和毛伟把曲萍的遗体送到法医鑑证科的解剖室之后，曲萍的丈夫白杨终于赶到了。 白杨是一名职业会计师，之前一直在省会一家企业帮忙。 他是今天早上得到消息之后，才用最快的速度从省会赶过来的。 听说妻子去世的噩耗，白杨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跟他说一些话，他得缓上好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而且嗯咦啊呀地说不清楚。 虽然在心理上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配合警方，在解剖协议书上签了字。 解剖室的门关闭了，b组有些认识白杨的探员急忙上前安慰。正在此时，探员们的手机响了，上级通知所有重案组探员，一刻钟后立即到案情分析室召开紧急会议。 不用说，紧急会议必然是针对曲萍被害而开的。 此时此刻，赵玉已经了解到了曲萍被害的大体经过。 昨夜，因为棉岭案出现了重大线索，曲萍和一些探员一直在警局工作至很晚，直到一点多钟才开车回家。 结果，谁也想不到，就在回家的路上，却出现了这么一件致命的意外！ 根据勘察现场的探员报告，曲萍的斯巴鲁在停车之前，有明显的剎车痕迹。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採取了紧急制动措施。 可是，经过检查，车子上却没有任何撞击或剐蹭的痕迹，说明她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由此，有探员做出推断，认为曲萍在经过事发地点的时候，可能是看到路上有人，所以紧急停车，并且下车查看。结果，却被人捅了刀子，还被抢走了车上的挎包！ 巧合的是，曲萍的车上没有安装行车记录仪，而事发的锦江路段，正在因雨水收集工程而施工，所有的电路都是关闭着的，摄像头全都处于瘫痪状态。 第220页 由此可见，歹徒刺杀曲萍，很可能是有所预谋的抢劫行为。有可能，歹徒本来只想抢点儿钱，却因为和曲萍发生了争执，这才刺死了她…… …… 不对！ 绝对没这么简单！ 赵玉坐在解剖室外的长椅上，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扶手，在心里说道：歹徒抢劫，失手杀人之论，根本狗屁不通！曲萍的死，必然另有隐情！ 别的不说，就凭着赵玉对抢劫这个行当的深深了解，他就可以判断得出，杀死曲萍的兇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抢劫！ 因为，如果歹徒只是为了抢钱，那么看到抢劫对象乃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之后，他只会做出一种选择，那就是扭头就跑！ 抢劫警察的后果，是哪一个歹徒也承担不起的，但凡有经验的人，都会选择逃跑！ 虽然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根据现场照片可以看到，曲萍身中数刀，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一个歹徒失手杀了人，怎么可能会捅那么多刀！？ 这种说法，根本就不能成立！ 可是…… 冷静下来之后，赵玉内心禁不住再次波浪翻涌，他在琢磨，如果曲萍之死并非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的话……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况呢？ 是谁……想要了曲萍的命？ 他为什么要杀曲萍？ 是因为——棉岭案吗！？ 一想到这个念头上，赵玉不禁浑身发凉，鸡皮疙瘩直冒。 是不是，因为曲萍快要查到棉岭案的真相了，所以才遭到了谋杀！？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也——危险了！？ 奶奶个熊！ 到底是为什么？ 紧急会议被安排在案情分析室召开，曲萍的突然死亡，自然引起了又一场轩然大波，震惊了整个警局！ 就在开会之前，探员们又接到了两个最新消息。 一个是王飞科长那里传来的，虽然尸检还未完毕，但王科长派人传过话来，说曲萍身上的刀伤非常蹊跷，虽然正面被捅数刀，但真正致命的，却是从后背捅进去的一刀！ 那一刀从曲萍的后背刺入，刀尖正好刺中了心脏！据说，这种手法非常厉害，不但刀身避过了保护心脏的骨头，而且可以让中刀者立即毙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探员之中，有不少经验老到之人，大家听说曲萍是死于如此手法之后，脑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兇犯肯定是个行家！ 有可能，他这样杀人已经不止一次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第二件消息传来。不过，这却是个好消息，原来，有探员从曲萍被杀现场一公里外的垃圾桶内，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刀子！ 刀子极有可能是刺杀曲萍的兇器，已经被送往鑑证科化验去了。据说，刀子上面有着明显的指纹痕迹，如果真是杀死曲萍的兇器，那么兇手无疑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虽然事件轰动，但是关于曲萍之死的案情分析会却是非常简短。因为现在正处于破案的黄金时间，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最关键的，还是抓紧时间寻找线索破案！ 会上，周安东局长表示了自己的震惊与痛心，继而要求大家，哪怕出动全局的警力，也必须尽快将兇徒绳之于法，还我公义！ 当然，不用周局长为大家打气，重案组的探员们早就红了眼珠子。在案发之后，他们便一刻不停地展开了闪电行动，把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监控探头收集到手，开始一一查看。 不过，最快的还是鑑证科的高科技手段。通过检测，法医们很快证实，从垃圾桶捡到的那把带血的刀子，正是刺杀了曲萍的兇器。 刀子上的鲜血正是属于曲萍的，而刀子的形状，也正好与曲萍的伤口吻合。 紧接着，刀子上的指纹也比对了出来，该指纹属于一个叫做侯勐的人，此人有多次犯罪前科，曾经因抢劫和私藏枪枝等罪名蹲过大牢！ 侯勐！ 随着调查的深入展开，侯勐的档案资料很快被呈上了探员们的办公桌。此人无疑有着重大嫌疑，警方决定，立刻对其展开抓捕行动！ 谁知，就在抓捕侯勐的警车还未开出之际，探员们却再度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原来，有探员从事发地附近的多个监控视频中，同样捕捉到了这个侯勐的踪影。 视频中显示，当时为深夜两点多钟，侯勐摇摇晃晃地从这些镜头中一闪而过，从镜头中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怀里拿着一个女士挎包，而这个包正是属于曲萍组长的！ 事到如今，案情再清楚不过，杀死了曲萍组长的兇手，正是这个侯勐无疑！ 探员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恨不得马上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兇手，替曲组长报仇！ 嗡嗡嗡…… 探员们跃上一辆辆警车，开出警局大门，去抓捕罪犯去了！ 赵玉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眼睛木然地看着窗外的大阵仗，可是心里头却仍然是疑云不散！ 曲萍的死实在来得太突然，太蹊跷了！ 警方的资料和手机都是有联网的，赵玉看着手机上关于侯勐的视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一来，兇器是从一公里外发现的。视频中侯勐出现的地方，距事发地并不足一公里。可是，视频中的侯勐却并没有拿着那把刀子！ 第221页 第二，看侯勐摇摇晃晃的样子，他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就是吸了「东西」。曲萍组长再不济，也是警队出身，这样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人，杀得了曲萍吗？ 哦…… 蓦然间，赵玉想起王飞科长说的那句话，曲萍的后背中刀才是致命伤。 难道说……现场还有——另一个兇手！？ 第0172章 谁跟我来？ 侯勐：25岁，未婚，秦山本地人，父母离异，住址不详。曾犯过抢劫罪、私藏枪枝罪、持械斗殴罪…… 看着手机上关于侯勐的资料，赵玉渐渐放下了其他杂念，不管曲萍被害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是否跟棉岭案有关？只要能够抓住这个侯勐，或许一切就全都清楚了！ 然而，抓捕行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顺利，之前的数小时之内，探员们找遍了侯勐可能藏身的地方，却仍然一无所获。 虽然摄像头捕捉到了他的踪迹，可城市交通那么发达，现在根本无从判断，他到底去了哪里？ 除了封锁交通，守住火车站汽车站等重要场所之外，探员们只能从侯勐的人际关系出发，看看他有无可能藏身在亲戚，或是朋友的家中。 根据探员们搜集来的最新情报，侯勐是个无业人员，曾经当过网吧管理，开过网店，办过赌局，甚至还组织过非法传销，但是全都没有干长。 此人和亲人的关系极差，父母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全都生活在外地，侯勐跟他们联繫的可能性非常小。 目前警方的调查方向，主要放在了跟侯勐关系密切的女子，以及他所谓的哥们儿兄弟上。 据悉，侯勐跟一名网吧服务员正在谈恋爱之中，现在警方已经在该女子身边做了布控，随时等待侯勐的现身。 另一方面，侯勐还有一个关系不错的盟兄弟叫做季春华，此人在江湖上有些名头，手底下有着不小的势力。据说，此人早先也组织过非法传销，侯勐曾经给他帮过忙，二人的关系特别铁。 警方也同样对此人做了监控，一旦侯勐与其联繫，必然逃不过警方法眼。 此外，警方还加派人手，在侯勐经常出没的地方，还有与他关系不错的朋友那里全都做了安排。 警方有个黄金24小时的说法，就是在案发24小时之内，是抓捕罪犯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这个时机，就有可能发生杨文涛那样的事情，再抓起来，会更加费时费力！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探员们还在办公室内忙碌着，他们在不断地往各个分局和派出所打着电话，一面询问进展，一面安排新的布控。 b组的张耀辉，自打出警回来，就一直蹲在椅子上埋着脑袋。 原来，昨晚当曲萍决定下班回家的时候，张耀辉发现曲萍的精神状态不好，怕她开不了车，曾主动要求过，要送曲组长回家。 然而，曲萍怕给他添麻烦，便好心地拒绝了！ 此刻的张耀辉还在无尽的悲愤与悔恨之中，他不停地埋怨自己，要是昨晚自己再坚持一下，就不会有今天的这幕惨剧了！ 一个兢兢业业的曲萍组长，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虽然同事们多番劝慰，可是张耀辉非但不能释怀，反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一个大老爷们竟是哭了个稀里哗啦！ 这时，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走过来问b组的探员：「你们里面，谁昨晚跟曲萍队长熬到了最后？」 听到赵玉问话，顿时有几个探员举起了手。 「那……昨天，你们到底查到什么了？为什么走得那么晚？是不是，查到了程三里的情况？」赵玉一连问了数个问题。 「程三里？」一个叫做小刘的探员答道，「这个是我查的，查到了啊，此人是个建材商人，很多年以前就死了！怎么了？」 「怎么死的？」 「嗯……根据民政局的记载，程三里是正常死亡！没什么可疑的啊？」小刘回答，「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全都交给曲组长了，没见组长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你回头把资料发我一份！」赵玉又问，「除了这些呢！你们昨晚还发现什么新情况了没有？有关棉岭绑架案的？」 「没有啊，都挺正常的！」小刘答道，「你不了解曲组长的性格，正因为没什么进展，我们才能下班回家的！要是真有进展，哪怕一丁点儿进展，那我们当晚就回不了家了啊！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熬个通晓呢！组长她也不会……」 说着，小刘的眼眶也红了。 「啧啧……」 赵玉眉头紧皱，从感觉上来讲，他仍然还在考虑，曲萍的死会不会跟棉岭案扯上关系？ 要万一曲萍是因棉岭案而死的，那说明这件秦山第一悬案，得有多么可怕！？是不是连自己，都已经处在了莫大的危险之中？ 俄尔，赵玉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的奇遇系统，今天开出的，可是「坤艮」卦啊？是不是，该卦文早已预示着，今天会出大事？ 「坤！」 这个「坤」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像棉岭案那样，「坤」卦一出，就会冒出大事件来？ 就在赵玉苦苦思索的时候，李贝妮拎着两大提篮盒饭跑了进来。 「来来来……师兄们，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李贝妮把提篮放好，开始一盒一盒地往探员们手里递。 第222页 「多吃点儿吧！」李贝妮打气般地说道，「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抓兇手啊！」 不一会儿，盒饭递到了赵玉面前，李贝妮咬着嘴唇说：「师兄，你这份加了量的，多吃点儿！」 接过饭盒，赵玉顿觉心中一阵暖意。然而，喷香的盒饭在手，他却一点下咽的胃口都没有！ 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没有从曲萍的突然死亡中缓过神来。 曲萍走得真是太突然了，事先没有一点儿徵兆！ 赵玉的脑海里面，仍在执拗地认为，自己一直思考的那些有关棉岭案的案情，还能再找她商量商量似的，还能让这位敬业的组长再给自己点儿意见呢！ 可是，人没了！ 我还能找谁去说？ 赵玉的心思，仿佛一下被腾空了似的。回想起某天中午，曲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仿佛还依然在耳边迴荡着： 「赵玉，我是对事不对人！」 「赵玉，我只是反对你这个人，却不反对你的能力！」 「不怕！难度再大也不怕！只要我们用心去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想到这里，赵玉内心深处，不由得被某种东西触碰了一下，让他感觉一阵酸楚，忍不住悲从中来。 然而，数秒之后，这股酸楚与悲伤却渐渐转化成了一种能量，一种力量，一种执念，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 曲组长，赵玉在心里念道，我是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不但要把棉岭案一查到底，我也一定会把杀害你的真兇捉住！ 曲组长，你等着，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一定会把你想做的事情——办好！！！ 想到此，赵玉把盒饭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写有曲萍被害案案情的白板面前，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这一看，就是整整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内，赵玉没有动弹地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动。 他认真而仔细地过滤着那些和侯勐有关的资料，脑中则在飞快地思考着种种对策！ 二十分钟之后，赵玉终于慢慢转回头来，沖张耀辉等一众b组探员咬牙说道： 「弟兄们！我有办法，能把这个侯勐找出来！只不过……」赵玉的眼神蓦然变得冰冷萧杀，「你们哪一个，愿意跟着我来！？」 第0173章 大开杀戒 晚上八点，淡夜无风。 飞腾网吧的霓虹灯辉映着湿漉漉的街道，在污浊的水渍上映出了致人迷幻的倒影。 网吧正对面停着一辆捷达车。此刻，赵玉与张耀辉还有兰博等一行六人，正默然地站在捷达车的窗边，挡住了从车内观察网吧的视线。 捷达车的正副驾驶座上，坐着两名身穿西装的男子。这俩人都是西环分局的警探，他们接到命令，专门负责监视候勐的女朋友。 这时，靠窗的一位上年纪的警探正仰着头，一脸愁容地沖赵玉等人说道： 「兄弟们，你们这么做，让我们很为难啊！这个……」他用下巴颏指了一下网吧的方向，「你们做的，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谁知，问完之后，赵玉等人仍是面无表情。他们背对着网吧，眼睛虽然看着车上二位盯梢警探，眼神却是发散开去，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说话的警探见没人搭茬，显得较为尴尬，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感到气氛不对不敢出口。结果，副驾驶上的年轻警探有些坐不住了，他正在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与他们理论。 兰博为人精明圆滑，他赶紧从人群中钻出，然后弯腰把一整包中华烟递了过去，满脸赔笑地说：「哥们儿，哥们儿！都是为了工作，你们辛苦了，辛苦了！来，抽根烟先……」 年老警探不得已接过了烟，而年轻警探虽有不忿，却还是无奈地重又坐下。 兰博赶紧把打火机掏出，准备给他们点上。 谁知，正此时，网吧内忽然传来一通噼啪乱响，以及一些玻璃碎裂的混乱声音。混乱之中，还不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 「这样真的不行啊！」上年纪的警探又坐不住了，满脸担忧地说道，「咱们都是同行，你们多少也得按照规矩办事儿吧？你们做得这么过，上头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 「放心，放心，呵呵呵……」兰博赶紧把打火机打开，给二人点着了烟，劝道，「两位大哥请放心，我们赵警官说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覆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 兰博刚刚说完这句，网吧的大门砰然打开，但见手里拎着棒球棍的小黄毛，带着几名同伙从网吧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小黄毛名字叫做周洋，正是之前到警局向赵玉讹钱的那个小黄毛。他身后的同伙，也都是玉溪胡同中的一众小混混。 赵玉看到小黄毛出来，这才离开捷达车，走了过去。 「大哥！」小黄毛赶紧窜到赵玉近前，低头哈腰地说道，「那女的招了！说侯勐今天早上给她打过电话，他说自己可能犯了事儿了，要去躲一躲！可能去找一个叫做季春华的人帮忙去了！」 「嗯……」赵玉点了点头，问，「怎么样？折了么？」 「折了！折了！必须折！这女的嘴硬，不把他腿打折了，死活不说啊！」小黄毛认真说道。 「好！」赵玉眼皮不抬地点了点头，「剩下的事儿，知道怎么办了吧？放心，我会尽快捞你们出来！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第223页 「这话说话的！」小黄毛拍着胸脯说，「大哥发话，兄弟们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来……」他沖手下招唿了一声，「走吧，哥儿几个！」 众混混一起朝赵玉鞠躬点头，然后便来到捷达车跟前，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并且双手抱头！ 铛啷啷……棒球棍也掉落在地。 赵玉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捷达车上的两名同行警探，然后朝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带着人转身走了。 两名警探顿时感到一阵不寒而慄，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嘿嘿嘿……」兰博满脸赔笑地跟他们打了个敬礼，笑道，「两位大哥，这下……你们有交代了吧？你们受累把这里给处理一下吧！拜拜了您吶……」 …… 原来，刚才这一幕，都是赵玉为了捉拿那个侯勐，而採用的非常计划！ 为了能从侯勐女朋友嘴里撬出线索，他不惜採用非常手段，僱佣小黄毛等人，打折了她的腿！ 穿越以前，赵玉的主要工作就是替人做这种脏活儿，现在做起来自然是熟门熟路。只不过，这一次的目的却是截然不同！ 他本来想亲自动手的，可是碍于自己身份特殊，所以才临时委託小黄毛等人出面，替他完成逼供。 而打完人之后，小黄毛等人也并不逃脱，而是主动到那两位负责监视的警探面前自首认罪，让双方全都能有交代。整件事做得既出格又规矩。 到了现在，曲萍的死已经深深地刺激了赵玉，他脑中再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一心所想的，就是要尽快抓到那个杀人兇手，替曲萍报仇！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就算侯勐的女朋友毫不知情，他也一样会无情地打折她的腿！不光是她，但凡所有跟侯勐有关系的人，都在赵玉的打击范围之内！就算把这些人的腿都打折了，他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仇恨，已经像肿瘤一般在他体内蔓延，使赵玉已然变成了一个暴戾恣睢的恶魔！ 承载着赵玉等人的警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 张耀辉和兰博等一众探员，全都用眼睛偷偷地瞄着赵玉。刚才，小黄毛等人对侯勐女朋友的残忍，还有对赵玉的恭敬，他们全都看在眼里，让他们对这位传说中的流氓警探，印象更加深刻！ 赵玉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玉的残暴，居然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侯勐的女朋友果然跟警察说了谎，原来侯勐在杀害曲萍之后，还是跟她有过联繫的！ 根据她的供述，赵玉等人已经把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那个侯勐的盟兄弟——季春华！ 此时此刻，警车正在朝北外环的一所茶社开去。这间茶社的老闆正是季春华开的，根据情报显示，季春华此刻正在茶社和一帮朋友饮茶聊天。 警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紧张而凝重。 根据资料显示，这个季春华并非一般人物，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官方上，都有着一定的背景。可想而知，他的茶社之内，必然少不了有他的帮手与跟班！ 赵玉等人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从理论上讲，只能问话，而不能使用武力。一旦与这些人产生冲突，后果将不可预料！ 「玉……玉哥……」兰博端着手机，沖赵玉说道，「负责监视季春华的，是你们组的大飞和刘学山！都是咱们自己人，到时候……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上去吧？」 很明显，兰博是担心真的起了冲突，会对自己这边不利。 然而，赵玉却一直瞅着车窗之外，并未做声。 这时，那位叫做小刘的探员担心地问道：「我们之前已经问询过季春华，可他一直声称，和侯勐没有联繫！要是咱们今天去了，他还不交代，该怎么办？总不能……」 小刘这么一问，大家无可非议地再次把目光瞅向了赵玉。 这一次，赵玉不再沉默，而是冷若寒霜地沖众人问了一句：「你们——谁带着枪了！？」 赵玉冷不丁问起枪的事，让众探员不由得心头一颤。 「那个……那个……」小刘想起了什么，忙沖张耀辉说道，「耀辉，你今天不是领枪了吗？枪呢？」 「收回去了！」张耀辉摇头说道，「曲组长出了事，上头知道咱们b组的人情绪不对，所以早早地把枪都收回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兰博赶紧沖赵玉说道，「大飞和刘学山他们正在出勤，监视的又是重要目标，他们肯定有吧！？」 「嗯！」赵玉眼皮不抬地冷冷说道，「我问你们，你们还想不想替曲萍组长报仇？」 「这是什么话？」张耀辉登时急了，眼珠子通红地反问，「这还用说吗！？」 「就是啊！」小刘附和道，「当然想了！」 「哼！」赵玉冷哼一声，又问，「怕不怕被处分？」 「不怕！」几位探员几乎异口同声，「怕处分，今天就不会跟你一起来了！」 「好！」赵玉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么待会儿到了茶社，你们就全都听我的指挥，按照我说的去做！」 众探员用力点头。 虽然说话时，赵玉看上去既平静又冷静的，但是从他那冷冽萧杀的眼神之中，探员们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大开杀戒的意味！ 第224页 第0174章 打手本色 「别动！都别动！！」 当赵玉等一众警探闯进茶社之后，张耀辉一面高声喊着话，一面用手枪比划着名在场的众人，示意他们不要乱动。 「警察办案！」兰博则拿着自己的证件站在最前面喝道，「老实点儿，全都配合一下！」 此时此刻，茶社内不下十二三口，其中有几个看上去像大老闆或商人的，全都坐在茶具前品着茶。其他身体粗壮，打手模样的人，则全都侍立在他们身后。 陡然看到闯进来这么多人，打手们立刻护在了各自的老闆面前，唯恐有失。 这时，从正首处端坐的一个中年人仰起头来，不慌不忙地抬头问道：「怎么了，警官们，有何贵干啊？」 此人正是季春华，但见他40出头的模样，身上穿着唐装，颏下留着精緻的山羊鬍，看上去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虽然闯进了这么多警察，但是季春华并不惊慌，甚至连屁股都没有离开座位。他自认没有什么把柄在警方身上，所以态度极为不屑。而且，他本人认识不少警局的大领导，亮这些小警察们也不敢乱来！ 然而，他彻底想错了，在他只问了那么一句之后，赵玉便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跟前，然后不由分说，直接一拳头就狠狠擂在了他的——脸上！！！ 咚！ 拳头生勐，季春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登时仰面栽倒在地，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哎！？」 季春华的手下全都慌了，赶紧上前阻止赵玉，可张耀辉却是端着枪就把他们挡了下来，其他探员一拥而上，把赵玉跟其他人隔开。 「你！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 季春华大叫一声，然而脸上却再度被赵玉啪啪地连揍了数拳，直打得满脸开花，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紧接着，赵玉双手拉住季春华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起，然后一脚把他踹到了黄花梨的太师椅上！ 吱纽，沉重的太师椅跟着发出闷响。 「啊……」季春华被打惨了，也被打蒙了！自他出入江湖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打得如此惨过！ 等到季春华从太师椅上不再摇晃，赵玉一脚踩住了他的大腿，然后不紧不慢地掏出侯勐的照片，兇恶吼道： 「说！侯勐在哪儿？」 「你……你什么意思？」季春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当即瞪着眼珠子说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不知道！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 「啪！」 不等季春华说完，赵玉紧接着又一个大嘴巴子上去，把季春华扇得七晕八素，惨嚎不断。 「哎！？你们要疯啊！？怎么能这样？」 「你们哪个警局的！我这就投诉你们！」 这时，季春华那些朋友们不干了，他们一起朝警察们扑来，想要冲过来救人！打手们也是回过味儿来，赶紧一起向前扑涌，眼瞅着就要把探员们的防线冲破！ 「耀辉！开枪！」 赵玉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结果，张耀辉立刻把手枪高举，沖天开了一枪。 「砰！」 巨大的枪声，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探员们一起发力，再度把这些人推开！ 「都给我听好了！」赵玉冷冷说道，「我们现在正在捉拿杀害刑警队长的兇犯，谁再特么得给我哔哔，一律按妨碍公务处置！不怕挨枪子儿的，你们就给我上来！」 赫然听到警察的来头这么大，这些商人和打手们顿时停住了手，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虽然他们都是季春华的好朋友，但谁也吃不准，这个季春华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要万一季春华真有问题，那他们岂不全都成了帮凶！？ 「赵……赵……」这时，刘学山已经吓没脉了都，张耀辉手里的警枪是他的，这要真的出了什么乱子，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老刘！」大风还算冷静，他早已看出了事态的严重，赶紧按住了刘学山，不让他把话说完。 「跟我又没有关系！」季春华血沫横飞地沖赵玉吼道，「你们这么暴力执法，我一定要……别别别别……」 看到赵玉又抬起了胳膊，季春华没敢把话说完，便赶紧双手抱头。结果，赵玉的巴掌只扇在了他的手上！ 可饶是如此，也把季春华打了一个趔趄！ 「喂！姓季的，你丫不是傻子吧？」赵玉把候勐的照片举在季春华的面前，狠狠说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找到了证据，我们怎么会来找你？老实告诉你，侯勐的女朋友已经交代了，他今天明明找过你帮忙！」 「哼！」季春华还是不服，「她说找过就找过？你们还讲不讲理？哎……」 这一次，赵玉不再扇他，而是一把将办公桌的抽屉卸掉，然后将季春华的右脚插进了抽屉空隙，将他的整条右腿担在了自己的面前。 「姓季的！」赵玉冷冷说道，「难道，你真的看不清楚形式吗？侯勐杀的，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你认为，这个后果，你能帮他抗住，嗯？ 「你特么再好好想想，要是没有上峰的命令，我们这些小警察敢来搅你的场子吗？ 「实话告诉你，大领导们已经彻底怒了，为了抓到侯勐，为了捍卫警方的尊严，他们会不惜在整个秦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225页 「你是聪明人，你来说一说，如果让你们这些人当炮灰，你将是第几个完蛋呢！？」 说着，赵玉把脚高高抬起，瞄准了季春华的膝盖，作势欲踹！如果这一脚下去了，保准他下辈子变残废！！ 这一次，季春华真的是吓惨了，连忙摆手说道：「警……警官！你听我说，先别……别……」 赵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才慢慢地把脚放了下去。 「我……我虽然不知道侯勐去哪儿了，但是……但是我可以帮你们查！」季春华近乎哀求地说道，「请相信我，我能帮你们查到的！一定能！」 「呵呵呵……呵呵呵……」 谁知，在看到季春华已经服软之后，赵玉却是顽劣地笑了，他摇着头嘆道：「姓季的，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来玩儿了啊？嗯！？呵呵呵……」 结果，就在讪笑之间，赵玉勐然暴起，一脚踹向了季春华的小腿！ 「啊！不要！」 季春华再喊不要，已经太晚，随着咔嚓一声骨头脆响，季春华的脚踝整个断了！ 「啊……」季春华的惨叫瞬间响彻茶社，吓得那些商人和打手，全都冒了汗！ 然而，赵玉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把季春华的大腿摆正了些许，再度瞄准了他的膝盖，然后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脚，作势欲踹！ 「我说！我说！！我说！！！」这一次，季春华是真的快要崩溃了，他急忙惨嚎着喊道，「南川楼仓库！2号！2号！哦……哎呦……特么的疼死我了！哎呦……」 第0175章 意外中的意外 「喂喂喂，刘队长，对！南川楼2号仓库需要增员，」张耀辉在电话里飞快地向刘长虎报告着情况，「侯勐很可能就藏在那里！我们现在正赶过去，麻烦您赶紧多调点儿人过去！是是是……」 「玉哥，」兰博在一旁给赵玉看着地图，「2号仓库原来指的不是一个仓库，而是一大片，季春华只说侯勐有可能躲在这里，但没说具体是哪一间啊！？」 「大飞那边传话过来了！」小刘赶紧接茬说道，「他们已经又问了一遍，季春华说他也不知道侯勐躲在哪一个里面！」 「唉！」兰博嘆了口气，「那咱们只能挨盘搜了！咱们只有6个人，是不是全都分散开？还是等待支援部队到了再行动？」 「不能等！」赵玉果断说道，「虽然刘学山和大飞正看着季春华，却不能保证风声不会走漏！一旦侯勐得到消息，那可就麻烦了！仓库那么大，又是晚上，这小子一旦跑了，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这样，待会儿咱们6个人分成两组，先悄悄地摸进去探探情况，等发现目标之后，再一起行动！」 「好！」张耀辉赶紧把对讲机、手铐、警绳等物品分给大家，同时还把刘学山的那把枪，连同枪槓一起别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虽然枪是刘学山的，但是此刻情况紧急，他们只好借来使用。虽然刘学山一百个不乐意，但面对赵玉等人的虎视眈眈，他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由于众探员里面，唯有张耀辉够拿枪的资格，所以这唯一的一把警枪，便交给了他来使用。 不过，虽然张耀辉资格最老，但赵玉却是毋庸置疑的绝对领导，经过网吧和茶社一役，众探员现在对赵玉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没有赵玉之前的残暴表现，那么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也很难捕捉到侯勐的踪迹！ 时间，争分夺秒！ 警车开得都要飞起来！ 车里面的探员们全都清楚，这一次，他们已经是孤注一掷！要是不能及时将侯勐捉住，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异常严重的处分！ 茶社的一场混乱，已然违反了警队纪律。 搞不好，公职都会被开除！ 南川楼仓库位于秦山南外环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仓库多半都已经荒废了，多少年来无人搭理。 当众警探找到2号仓库的时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提前灭掉了车子，悄悄翻墙潜入。 今夜无风，虽然月亮还是月牙，月光却是格外皎洁。 就在皎洁月光的辉映下，荒凉的仓库，显得格外寂静。 按照事先的安排，赵玉领着兰博和小刘一组，张耀辉则领着其他探员，兵分两路，分别朝着不同的仓库而去。 这里至少有四间大型仓库，赵玉本以为需要找上很久才能探到消息。 然而，当他们刚刚来到第一个仓库门口侦查的时候，一件意外便在谁也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发生了！ 当时，兰博走在最前面，他刚一拐弯到仓库正门处，便蓦地怔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了一跳！ 「哎？」兰博抬着胳膊，指着什么东西喊道，「你……你是……」 结果，仓库门口赫然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响，似是有人在奔跑之间，踢倒了什么东西！ 「靠！」兰博这才一下子从地上跳起一米多高，指着正前方就喊，「侯……侯勐！别……别别跑！」 说着，兰博就冲着正前方奔了过去。 赵玉和小刘同样大惊，谁也想不到，他们这还没做好准备呢，怎么一眨眼就把侯勐给撞上了！？ 这是什么运气？ 赵玉二人赶紧跟着兰博追了过去，等他俩转过仓库的时候，发现兰博已经追到仓库里面去了！但见仓库门口倒着一排散乱的自行车，刚才叽里咕噜的声音，正是这些自行车被人撞倒发出来的。 第226页 赵玉担心兰博有失，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跟了进去，小刘则紧随其上。 结果，当他们三人刚刚进入仓库之后，另一件让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又发生了！ 仓库里面的大灯忽然开了，灯光骤然雪亮，把三人眼睛闪了一下，等他们能够看清东西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偌大的仓库里竟然全都是那种上下铺的铁床！ 此刻，从床铺上或站，或躺，或坐着不下四十多口子人！！ 这些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他们一个个穿着歪歪斜斜的背心，头上染着黄毛，有的还光着膀子！一个个睡眼稀松的，刚才应该都在床铺上睡着觉！ 靠！ 赵玉暗骂一声，已然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感情闹了半天，这仓库里竟然是一个传销窝点！ 这些人，全都是传销仔！ 奶奶个熊！赵玉这才想起，资料上明确显示过，早些年，侯勐曾帮助季春华组织过非法传销活动，看眼前这样子，他没准儿一直就没辞职！ 灯光亮起之后，但见侯勐正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站在人群之后。看到赵玉他们只有三人，侯勐立刻沖众多的传销仔喊道： 「快！快把他们给我捉住，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这些都是坏人！」 原来，侯勐乃是这些人的领导，他一发话，传销仔们立刻从床上跃下，把赵玉等人围住。 「喂！」兰博立刻大吼一声，「别乱来啊！我们可是——警察！！」 「哎？别！」 兰博喊得太快，赵玉想拦没有拦住，结果，侯勐一听他们三个是警察，登时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背着包往仓库的另一头跑了！ 「喂！别跑！」小刘大急，赶忙向前冲去，然而，众多的传销仔们往前一涌，便把小刘挡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小刘大声吼道，用手推搡他们，「想造反啊！？我们是警察！你们知道什么叫妨碍公务吗？」 「耀辉，耀辉，快……快来……」兰博看到侯勐已经跑了，赶紧用对讲机发出了消息，要张耀辉等人到另一面去堵截侯勐，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然而，兰博还没把话说清楚，便同样被一帮传销仔围了起来。在不断的推搡之间，对讲机甚至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赵玉也被他们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靠！」危机之下，赵玉大喝一声，沖兰博和小刘喊道，「行了，这边儿我来应付，你俩赶紧退出去，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捉住！」 赵玉刚刚说完，四五个传销仔上来想要推搡赵玉，赵玉却趁势抓住一名传销仔的长头髮，将他像掷铁饼似的朝人群中抛去，登时便叽里咕噜地砸倒了一片！ 紧接着，赵玉双拳出击，啪啪地又打倒了数名传销仔！ 借着这个空当，小刘和兰博终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然而，当二人正准备从正门退出去的时候，有人却早已把大门给堵住了！ 「妈妈的！疯了，都疯了！」兰博眼见没路可走，气急败坏地咆哮一声，然后甩开胳膊就朝着传销仔们扑去。 小刘亦是哇哇大叫着出了手，仓库内，登时打成了一片！ 这一刻，赵玉已是怒火狂燃，眼珠爆红，把自己身为金牌打手的本事，全都施展了出来！ 他先是像头蛮牛一样，在人群中狠狠冲撞，把传销仔们的阵型撞散，然后就开始没了命地往仓库中央冲去！ 「哇呀！」 随着赵玉一声狂吼，他弯腰把一个传销仔举过头顶，然后朝人多的地方抛了过去，赫然砸倒了一片！ 然而，那毕竟是个大活人，扔人之时，赵玉身上也中了好些拳头。这些传销仔的战斗力虽然差，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 好几个人一起扑过来，登时把赵玉压在了身下。赵玉在人群中乱扑乱撞，见人就打，能踢就踢！ 赵玉的绝招，就是下手狠！他专门朝着对方的眼睛、鼻樑，还有要害部位去打！一圈打下来之后，顿时有好几个传销仔被他打得就地哀嚎，失去了抵抗能力！ 赵玉刚刚站起来，一个传销仔从身后抱住了他，赵玉赶紧向后勐退，把身后之人狠狠地撞在了铁床上！ 嘭…… 铁床甚至都歪在了地上，身后之人更是被撞的吐了血都！ 不过，传销仔们也是打急了眼，几个人一起围攻过来，登时把赵玉打了数个趔趄！结果，其中有人抄起了他们讲课用的教鞭，迎头砸将下来，「啪」的一声，狠狠地敲在了赵玉的脑门上！ 咔嚓！ 粗重的教鞭登时断为两截，可能教鞭上有着木刺或是钉子，赵玉额头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结果，看到赵玉流血了，拿着教鞭的人反而自己吓了一跳！ 谁知，就在此人稍一愣神之际，赵玉却哇呀一声窜到近前，一把将他手中的半截教鞭给抢了过去！ 紧接着，就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之下，赵玉把教鞭有断茬的那头，噗地插在了此人的肩膀上！ 啊…… 一声悽厉的惨叫，登时响彻了整间——仓库！！！ 第0176章 怎么骑啊？ 半截教鞭插进了那人的肩膀，把他疼得撕心裂肺，悽惨哀嚎，赵玉则兇残地握住教鞭，像操纵驾驶杆那样，把此人扳到了自己的胸前！ 第227页 传销仔们毕竟不是那些打架不要命的狂徒，看到眼前惨景，登时把他们吓得变了脸色，全都往后连退数步，给赵玉闪出了一些空间！ 「兰博，小刘！过来！」赵玉唿喊了一声，然而，额头上流下的血却是模煳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楚，两位同伴到底怎样了！？ 这时，赵玉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动，惊急之下，他勐的将教鞭从那人肩膀拔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身后捅去！ 原来，身后果然有人想要偷袭赵玉，想把受伤的同伴抢回来，可他却万没想到赵玉的动作会这么快！ 结果，赵玉一捅之下，登时将带血的教鞭，刺进了他的小腹！ 啊！ 众传销仔不免惊唿一声，再度大惊失色！ 偷袭之人也是傻了，惊骇之下，赶紧伸手想要将教鞭拔出，然而，赵玉却抢先踢出一脚，将其踢倒在地，教鞭也被赵玉拔了出去，重新握在手中！ 「啊……哦……」 偷袭之人疼得浑身战慄，紧紧按住肚子的手指缝里，已然溢出醒目的血来！ 赵玉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抹了一把挡住视线的鲜血。谁知，他刚刚看清东西，却勐然看到，有人拿着另一根教鞭，正站在离他两米的地方，作势欲打！ 这傢伙也是吓坏了，他本来有机会狠敲赵玉的，但是因为看到同伴惨叫，他竟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袭击？ 赵玉却不管他犹不犹豫，攥着沾满鲜血的半截教鞭直接沖了上来，那傢伙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再想逃跑的时候，赵玉却早已恶魔般地跃到他跟前，然后向下一刺，半截教鞭便噗地扎进了他的大腿！！ 然而，此刻的赵玉比刚才更加暴虐，在刺中之后，不等此人呜唿哀嚎，他竟是快速地将教鞭拔出，然后噗噗噗地一连捅刺了四五下，直把此人的大腿，扎得满处都是血洞！ 「哎呀，哎呀，妈……妈……呜……」此人被扎得连哀嚎都不会了，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喊妈妈，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了一块！ 看到赵玉宛若恶魔般兇残，其他传销仔登时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靠前半步，有胆小的，甚至吓得蹲在了床铺的后面，想把自己藏起来！ 这时，赵玉抬头看到，还有一伙人把兰博和小刘围在中间乱踢乱打不止，二人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了双手抱头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赵玉想快点儿去追侯勐的，可是看到兰博二人危在旦夕，他不得已又杀了回来！ 由于这帮人围着兰博和小刘踢打，并未看到赵玉的到来。赵玉也不做声，大踏步过去之后，待离得某人近了，直接一教鞭就扎到了他的大腿后面！ 「啊！」 被扎之人疼得蹦起老高，赵玉则用胳膊肘一擂，便将他顶飞了出去！ 紧接着，赵玉又瞄准第二个人的后背，用教鞭一顿勐戳！虽然教鞭已经不再锋利，但在赵玉的一通狂暴勐戳之下，还是让那人后背冒血，惨嚎不止！ 赵玉见教鞭的捅刺效果不佳，直接倒了个个儿，用教鞭的大头，往这些人的脸上和脑袋上狠敲！ 一通乱砸之下，又有数人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玉拉过一个正在踢打兰博的传销仔，用教鞭的大头往他脸上一戳，那人登时蒙了过去！赵玉紧接着用肩膀用力一撞，此人便像炮弹一般飞出老远，途中还撞翻好几名同伴。 有个不知死活的传销仔还在认认真真地踢踹着已经倒地的小刘，赵玉把教鞭嗖地往他脸上一掷，啪地在他脸上砸出一个喷溅状的血印！ 啊？ 那傢伙一愣之间，赵玉一个飞踹上去，把他踢到半空，后背咚地撞在铁床之上！等他再迎面倒地之后，已然只剩下了打滚哀嚎的份儿！ 直到此时，这些人才终于见识到了赵玉的狂暴，聪明点儿的早就远远地躲开了！可是，也有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在乱跑之下，竟正好和赵玉打了一个对脸！ 啊！？ 那人被赵玉满脸的鲜血吓了一跳，竟是直挺挺地站在了赵玉面前。 赵玉也不出手，直接张开大嘴狂吼一声： 「哇！！！」 结果，那人吓得转身就逃，却忘记身后就是大门，竟然咚地一头撞在大门之上，当场昏厥！ 兰博满脸青肿地从地上爬起，衣服上全是脚印，在看到小刘比他还惨之后，急忙踉踉跄跄地去搀扶小刘。 谁知，二人刚刚起身，仓库的大门便霍然打开，一个跟着张耀辉而去的探员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 此人叫做马威，乍一进入仓库，登时就被眼前的一片惨景给镇住了！ 「怎么……怎么了这是！？」 惊讶过后，他这才看到赵玉等人，赶紧上前问道：「你们……你们没事儿吧？耀辉怕你们出事，派我过来看看，这……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少特么废话！」赵玉一把抓住马威的衣领，大声问道，「侯勐呢？看到了吗？」 「往……往北面去了！」马威被赵玉满脸是血的模样给吓懵了，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看到了！看到了！耀辉追过去了！可是……你们……」 他指了指仓库中那些倒地哀嚎的人，已经彻底凌乱。 赵玉赶紧甩开他，往仓库外跑去！ 由于刚才连遭重击，赵玉跑起来亦是有些踉跄，肩膀甚至都撞在了大门上！ 第228页 就在赵玉出了大门之后，他忽然看到在仓库外面那些歪倒的自行车。他想也没想，顺手抄了一辆车胎有气的来，打算骑车子去追侯勐！ 谁知，车子却是锁着的，有一把钢锁锁在了后轱辘上。赵玉没有留意到，等他上车之后，只骑了两三下，随着车轮嘎吱一响，他便被车子狠狠地甩下！ 赵玉打了个滚，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额头上流下的血再度模煳了他的视线！ 妈的，奶奶个熊！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一抹眼角鲜血，竟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再度把自行车扶了起来。 此时此刻，看着赵玉执着的动作，兰博等人完全看呆了。 「玉……玉哥……」 兰博伸手想要劝阻，可下一秒，他却看到赵玉的手在车锁上轻轻一点，那车锁便譁然掉落了！ 紧接着，赵玉飞身骑上自行车，往仓库北面追去！ 「玉哥！」兰博蓦地想起了什么，赶紧把马威手里的对讲机抢过来，丢给了赵玉，「玉哥，你小心啊！我们这就跟过去！快！」 说着，兰博和马威也赶紧去找还能骑的自行车，然而，找着找着，马威却忽然回过味儿来，忙拉住兰博说道：「不对啊！这大半夜的，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怎……怎么骑啊！？」 第0177章 「幽灵」捉凶 虽然赵玉使用了系统奖励的万能开锁器，把自行车的车锁轻松打开；虽然他又使用了不久前得到的隐形夜视仪，可以在黑夜中看清路况，但是，赵玉的心中，却是满满的后悔与懊恼。 因为，如果刚才他不是那么急昏了头的话，他完全可以使用一个隐形跟踪器，先把侯勐的位置锁定了，那样一来，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侯勐会跑掉了！ 然而，由于刚才情况紧急，他一紧张之下，竟然把这么厉害的道具给忘了！ 其实，如果他有够冷静的话，刚才也可以一早把仓库的大灯关掉，然后使用夜视仪绕过那些传销仔去追捕侯勐，这样也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还有体力，根本用不着跟那些传销仔们拼命！ 现在的情况却明显不妙了，由于仓库大战耽误了不少时间，侯勐不知道已经跑去了哪里？要万一张耀辉等人截不住他，那后果可就大大的糟糕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加快速度，玩儿了命地朝仓库北面骑去。 其实，经过刚才一场大战，赵玉不光是体力严重下降，他身上中了无数拳脚，而且额头还在不停地往下淌着血，情况亦是相当得不好！ 现在的他，完全是凭着一股执念，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赵玉见骑得差不多到了位置，赶紧打开对讲机，想要跟张耀辉等人联繫一下，问问人跑哪儿去了？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赫然听到某间仓库边上传来一声枪响！ 「砰！」 枪声在这寂静之夜显得格外响亮，赵玉赶紧重新蹬上车子，朝枪声传来处追去。 结果，他刚刚拐过一条通道，便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但见张耀辉正在某条小路上追赶着什么，他一面跑，还一面抬着胳膊，用手枪指着正前方！由此可见，刚才那一枪正是他开的！ 然而，张耀辉的腿不知出现了什么问题，跑起来竟然是一瘸一拐的！跑到严重的时候，他竟然还踮起了一只脚，往前蹦！ 「耀辉！怎么了？」 赵玉狠命地蹬了几步，终于追上了张耀辉，忙问：「侯勐呢！？」 张耀辉一看是赵玉，赶紧指着正前方喊道：「快！就在前边儿了！妈的！那傢伙有枪！仿真枪，打我腿了！赵玉！快！别让他跑了啊！」 仿真枪！？ 靠！ 赵玉这才想起来，侯勐曾经因为私藏枪枝坐过牢，没想到，这傢伙还带着仿真枪？ 「给！给你！」张耀辉的脸上全都是汗，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拼尽全力地往前奔跑着，见到赵玉的自行车比自己快，他这才把手枪递给了赵玉，急促地喊道，「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啊！！」 赵玉自然不用提醒，他赶紧接过手枪，然后拼了命地加快速度，往前方追去！ 由于赵玉已经打开了夜视模式，他的视线比别人都要清楚，虽然没有望远镜辅助，他还是很快从右手边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一个正在逃窜的人影！ 侯勐！ 啊…… 赵玉眼珠子通红，双脚飞转之下，把车子骑得快要飞起来，直接奔着小路追去。 可能是侯勐也已经跑了很久，体力开始下降，当赵玉追了他一段距离之后，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 那时候，不但赵玉可以看清这个逃跑的人就是杀人嫌犯侯勐，而侯勐也同样可以看到紧追不捨的赵玉！ 没想到，这傢伙也不待看得清楚，竟是转身就朝着赵玉开了一枪！ 哒…… 仿真枪射出的钢珠子弹，威力依然不容小觑！赵玉只觉肩膀一酸，疼痛感骤然传来！ 哦…… 这一枪，正好打中了他的右肩膀！中弹之后，整条胳膊开始发麻，几乎都无法抬起！ 赵玉有心用手枪反击，可是胳膊吃紧，异常困难。 正此时，二人已经追到了两座大仓库的中央小路上，小路是柏油路面，这里没有树木遮掩，皎洁的月光下，彼此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第229页 侯勐八成是跑不动了，待看到追他的人竟然还骑着自行车后，他干脆也不跑了，而是端起手里的仿真枪开始瞄准，打算把赵玉直接射倒在此！ 然而，就在侯勐认真瞄准之时，一件打破他脑袋也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侯勐惊讶地看到，追他的，竟然只有一辆自行车，而车子上面根本没有——人！！！ 啊！？ 侯勐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眼睛，等他再仔细一看，却是不由得吓了一跳！但见自行车的脚蹬子转得飞快，自行车也以极快的速度正在朝自己冲来，可是，车子上面真的没有人啊！？ 他赶紧看向周围，却发现周围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咦！？ 侯勐的认知瞬间凌乱了，怎么回事这是？ 难道……自行车……成精了！？ 眼瞅着自行车已经杀到了跟前，无奈之下，侯勐只好朝着自行车哒哒开了两枪，然而，子弹打在车上，根本无济于事，车子仍然朝他飞快冲来！ 不好！ 直到此时，侯勐才终于意识到不妙，再也不想什么射击，而是转身撒腿就跑。 然而，自行车在平滑的路面上，已经开到了40迈的速度，侯勐再能跑也是来不及了，他刚转过身来，自行车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啪…… 随着一声巨响，侯勐被撞得凌空飞起，继而又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儿，手枪也掉了，背包也飞了！ 哦呀…… 侯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后背剧痛无比，脸皮也被地面擦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失声痛叫，一件更加鬼魅的事情发生了！ 当侯勐费力地扭过脑袋之后，竟是惊悚地看到，自行车竟是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飘浮了起来，还慢慢地飘到了他的头上！ 啊！？ 幽……幽灵吗这是！？ 鬼啊…… 就在侯勐凌乱茫然之际，自行车啪地拍了下来，直把侯勐砸得头破血流，几欲昏厥！ 哎呦…… 侯勐无力地躺在地上，开始不停呻吟。 结果，就在他呻吟之时，却勐然听到大腿处传来了咔咔的响声，没过几秒，他更是万般惊惧地看到，一个人就像变戏法一样，竟然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旁边！ 更恐怖的，是这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正在用枪口对着他的大腿，咔咔地扣动着扳机！ 「槽！」此人愤愤地骂了一句，「他丫的没有子弹吗？」 谁知，此人话音未落，手枪竟是「砰」地响了，抵近射击的子弹迸射而出，登时击中了侯勐的大腿，把他大腿打得血肉模煳！ 啊！！！！ 寂静的仓库大院内，登时传来了侯勐杀猪般的惨叫！ 而拿枪的人，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直喊「奶奶个熊……」 第0178章 迟来的敬礼 没错，喊「奶奶熊的」人除了赵玉还能是谁？ 当赵玉后悔没有使用隐形跟踪器的时候，就已然注意到了系统中那件「隐形隐身衣」！因此，当他看到侯勐手里有厉害的仿真枪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使用了一件。 不过，使用之后，只有人能隐形，自行车却是不行！所以，看在侯勐眼中，仿佛自行车成了精一般！ 当赵玉用自行车把侯勐砸懵之后，他越想越气愤，为了捉拿这个傢伙，他被众多的传销仔打了一顿，现在连胳膊也被侯勐的仿真枪打得生疼！ 所以，为了礼尚往来一下，他便把手枪对准了侯勐的大腿！可是，他以前没怎么用过枪，现在右胳膊又不利索，只能以左手持枪射击，也不知枪有毛病还是怎么回事，竟然连扣了好几下才把手枪打响！ 结果，巨大的枪声把赵玉自己吓了一跳，而手枪的后坐力，也连带着将他推倒在地，害的他直骂奶奶个熊…… 啊…… 啊…… 侯勐的大腿被打出了一个血洞，肉都翻翻着，疼得他无助哀嚎，死去活来。 听到响亮的枪声，张耀辉第一个赶到了现场。 看到地上中枪的人正是嫌犯侯勐之后，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挑大拇指对赵玉贊道： 「兄弟，你的枪法，真是了得啊！一枪就打中了！」 「嗯……」赵玉想要解释一下，说枪是后来补上去的，让张耀辉也解解气，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张耀辉却迎面上去一脚，直接踩到了侯勐的伤口上！ 「啊！」 侯勐惨嚎一声，当即昏死了过去！ 「妈妈的，」张耀辉仍然不解气地连踹数脚，愤愤地咬着牙吼道，「就让你中了一枪，便宜你了！」 说着话，张耀辉弯腰掏出手铐，把侯勐的双手铐了起来。 紧接着，兰博等人也全都赶到了场，通过一番联繫，又过了五六分钟，刘长虎带领的大部队也终于赶到。 一听说赵玉等人已经捉住了杀害曲萍组长的嫌疑犯，探员们全都感觉十分欣慰，当即开始按部就班地处理现场。 然而，探员们只以为把侯勐带回警局就可以了，谁知，当他们看到仓库中那满屋子横七竖八，被赵玉打惨的传销仔之后，不由得全都傻了眼！ 最后，他们只得又联繫了好几辆警车还有救护车。 …… 一小时之后，容阳分局a组办公室内。 第230页 彭欣专门把王飞科长请来，亲自给赵玉的脑袋缝针。本来，王科长想要让赵玉到他们专业的急救室去治疗的，可赵玉执意要留在办公室，好随时关注着侯勐的审讯消息。 「啧啧……哎呦呦……」赵玉抓着王科长的白大褂，吃痛地说道，「王科长啊，手轻……轻点儿行不？我……我还活着，不是尸体啊！」 「不行的哦，」王科长一面下着狠手，一面温柔说道，「不用点力气，怎么能缝得上呢？赵玉啊，要我说哦，你最好还是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别再有别的问题哦！马虎不得的！」 「不用不用！」赵玉咬着牙说，「挨了一棍子而已！我就是纳闷，棍子怎么还能砸出口子来呢？」 「棍子可能不太光滑，被木刺划开的哦！你……别乱动……」 王科长继续给他缝着针，赵玉却忽然发现，彭欣双手交叉着，就那样立在自己跟前，始终保持着一米不到的距离，而且看上去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说，组长啊！」赵玉问道，「你干嘛离我这么近？你还不快去问问，审问得怎么样了？要不……我过去审审他吧？着急啊！」 「还说呢！」彭欣板着脸道，「我这么寸步不离的，不就是怕你再去给我惹祸嘛！你老人家的英勇事迹，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警局。玉啊，虽然你捉住了侯勐，可是，你的手段……唉！」 彭欣话刚说完，但见张耀辉领着一大帮人，唿噜唿噜地闯进了a组办公室。王飞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急忙停止手中工作，扭头看去。 赵玉和彭欣亦是转头观瞧，但见进入办公室的，全都是b组的探员们。这些人进入之后，立刻把赵玉围了起来，而且还一个个挺直了腰板！ 紧接着，随着张耀辉高唿一声，众人齐刷刷地给赵玉打了一个恭恭敬敬的——敬礼！！！ 哎呦！？ 赵玉愣了一下，王飞和彭欣亦是蓦然一呆。 敬礼打完，张耀辉快步来到赵玉跟前，郑重说道：「赵玉兄弟，我代表我们b组的全体成员，还有，代表我们的曲萍组长……」说到这里，张耀辉的眼圈又红了，哽咽着把后面的话说完，「感谢你！感谢你奋不顾身地捉住了兇手！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捉住侯勐啊！」 「是啊！」另一位年长的探员嘆道，「老实说，我们以前铁看不上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赵玉兄弟，以后我们b组的人随时听你的招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话！」 「对！」另一位和赵玉素有间隙的探员说道，「赵警官，我算是彻底服了！以后唯你马首是瞻！有用得着我的，绝对义不容辞！」 听到这些恭维和佩服的话，彭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呵呵……」赵玉苦涩地笑了一声，道，「你们别这么说，曲萍组长也是我的同事和朋友，为他报仇，也是我的责任！对了，既然你们这么说，是不是侯勐已经认罪了？审讯到底怎么样了？」 「赵玉！」彭欣赶紧挡在了他的面前，责备道，「你别再提这个了，行不行？你先……你先把你的针缝上再说吧！」 王飞见状，赶紧一拉针线，继续给赵玉缝针。 「刘队长和毛伟组长还在审讯着，」兰博忽然从彭欣的咯吱窝底下钻进来说道，「我刚才扫听了，那傢伙先是说自己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又说自己不光喝酒，而且还磕了药！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是不肯认罪！」 「什么？」赵玉一动，针线即刻扯的伤口流出了血。可是赵玉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问，「什么也不记得了？一派胡言！我去！我去审审他……」 「别动，别动哦！」王飞科长赶紧喝止，彭欣也急急地按住赵玉。 看到赵玉头皮流血，皮开肉绽的，张耀辉连忙劝慰道：「兄弟，你先别激动，先等等再说！反正人已经捉住了，不怕他不认罪！我们全都去审讯室外边侯着，一旦有最新消息，马上过来告诉你就是了！你放心吧！」 「就是，就是！」彭欣赶紧跟那些人使眼色，附和着说道，「人都捉住了，还着个什么急？你们快去吧！」 张耀辉等人又劝慰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唿……」 赵玉用力地唿了口气，心中却是更加起急。虽然现在人捉住了，可是他却感觉很不踏实！ 他总觉的，曲萍的被害，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管是兇器的位置不对，还是侯勐的宿醉之说，全都有着不合理的地方！ 赵玉认为，只有这个侯勐把实话说出来，他才有可能获得真相！ 测谎仪！ 测谎仪只剩下了一个，赵玉本想把它用在侦破棉岭绑架案上的，可是为了弄清曲萍被害的真相，看来，他不得不将其——提前使用！ 第0179章 新道具 虽然已经使用过4次测谎仪，但是对于测谎仪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赵玉还是吃不太准。 首先来说，这个测谎仪的精准度是毋庸置疑的！正是依靠着它的神奇发挥，赵玉才一举侦破了残杀案，锁定了真兇刘鹏飞。 不过，通过对刘鹏飞和林美凤的测验，赵玉却发现，测谎仪的厉害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有时候甚至连测谎对象都不能确定的事情，都能检测出来！ 第231页 这种厉害的程度，不禁让赵玉想入非非。 他在琢磨，要是随便找个人来，用测谎仪问他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是不是也能产生效果？ 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可行，那是不是赵玉可以问一些缩小范围的问题，从而锁定真兇呢？ 比如，他可以随便问个人，问他棉岭案的真兇是不是棉岭本地人？是不是1个人，2个人，3个人？是不是女的？是不是20岁到30岁？是不是姓王？是不是警察等等…… 如果测谎仪能够回应的话，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将目标缩小？让案情取得突破性进展？ 可是，在他仔细阅读了隐形测谎仪的介绍之后，却是对此产生了怀疑。介绍上说，测谎仪只能检测一些简单特定的问题，否则不会起到效果。 赵玉琢磨，这个「特定」俩字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检测对象必须得和检测的问题有关才行？随便找个人，是不会起到作用？ 就像林美凤那样，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真相，但她却是真相的参与者，所以测谎仪才会管用？ 思来想去，赵玉最后还是没敢去做这样的实验。他担心一旦失败，那自己最后一个测谎仪也就浪费了！ 毕竟测谎仪对他破案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赵玉觉得，倒不如继续努力地完成一件件奇遇任务，等哪天再开出更多的测谎仪来，再试验也不迟！ 然而，曲萍的死，很明显打乱了赵玉的计划，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曲萍死亡的真相，想知道曲萍是不是因为调查棉岭案而死的？ 如果不是还好，可如果是的话，那说明棉岭案的真兇已经出现了，而且还是极端危险的人物！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着莫大的危险！ 性命攸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赵玉认为，他必须得尽快了解真相才行，哪怕把最后一个测谎仪使用了，也是在所不惜！ 不过，现如今侯勐正在被刘长虎和毛伟审讯着，领导们担心赵玉又会鲁莽行事，所以专门派了彭欣来看管着他，不让他去接近审讯室。 无奈之下，赵玉只能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审出个结果，然后再找机会接近侯勐再说。 脑袋上消毒缝针之后，王飞科长还给他包扎了伤口，还有给赵玉身上其他的伤做了仔细处理。 虽然他右胳膊上中了仿真枪的钢珠子弹，可由于距离较远，那里已然没有大碍。那种子弹打上之后会非常疼，可是只要过上一段时间，疼痛消散得也很快。 因此，不但赵玉的枪伤无碍，张耀辉的腿也没事儿，早就可以自由走动了。 不过，小刘可没他们幸运，在和传销仔们的搏斗之中，他脑袋撞到了铁床，产生了脑震盪，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观察治疗去了。 兰博虽然也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却是没有受到重创，只是简单地做了消肿处理。 等到王科长给赵玉处理完毕之后，彭欣依然寸步不离地看着赵玉，甚至连上厕所都在门外盯着，生怕他又出去惹祸。 由于今晚还要等待结果，重案组的大部分警员都没有回家，全都留守在办公室内，或是审讯室外等待着命令。 虽然赵玉也在办公室呆着，但是根据兰博用手机传来的消息，他已经得知了关于审讯的最新消息。 由于侯勐腿上中枪，伤情也比较严重，现在有专业的医生，正在审讯室为其紧急治疗着。为了不影响审讯进度，一边治疗，一边让他接受审讯。 最早的时候，侯勐有些意识不清，嘴里总在反覆叨咕着什么自行车成精，见到隐身鬼之类的胡话。 随着医生们的治疗，他缓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清醒过来，终于把当天的案发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根据侯勐的交代，他当天本来在一所夜总会里和一帮朋友嗨皮，不但喝了酒，还磕了药。 玩儿到最后的时候，他非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且连自己怎么离开的，离开后去了哪里，统统想不起来了！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绿化带的路肩上。醒来之后，他先是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白色的汽车跟前，怀里还揣着一个女士挎包。紧接着，他才赫然看到绿化带里，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且一动不动的人！ 当时，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恢復，吓坏了的他，本能地抱着那个挎包就离开了现场，甚至都不能确定曲萍当时到底有无死亡？ 等他天亮回家之后，这才看到自己的手上、衣服上还有身上，全都沾有血迹。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摊上大事了！ 紧张之下，他先是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去避避风头，让女朋友给他打了点儿钱。紧接着，他又给季春华打去电话，寻求他的帮助。 季春华也挺讲义气，不但把他安排到了南川楼仓库的传销窝点之中藏身，而且还让手下给他安排跑路。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 当天晚上，侯勐心神不宁地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自己摊上的这件事儿不好解决，所以他提前收拾好了行李，打算连夜潜逃，不再等季春华的安排。 结果，当他背着包来到仓库门口的时候，菸瘾犯了，想要抽口烟再熘之大吉！谁知，他的烟都还没点着，便迎面撞上了兰博，这才发生了后来的那一幕！ 第232页 根据警方掌握的资料，这个侯勐之前有过抢劫记录，而当年抢劫的时候，採用的也是逼迫停车的办法，和曲萍被害时的情况非常相似。 因此，刘长虎等人已经认定，这个侯勐就是杀害曲萍的真兇无疑！当晚，他必然是因为磕了太多的药，在神经兴奋之下，决定故技重施，干一票拦路抢劫的勾当。 结果，他正好拦住了曲萍组长的车，欲要抢劫。谁知，在抢劫过程中二人发生冲突，恼怒之下，侯勐这才行兇杀人，杀害了曲萍组长！ 兇器、指纹、皮屑组织、血迹，再加上被抢走的挎包，种种证据，已然将矛头指向了侯勐，无论他再如何狡辩，也已经无法逃脱他抢劫杀人的重大嫌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刘长虎立刻安排张耀辉等人，去各处调查取证。 根据侯勐的口供，他们需要把挎包、衣服等证物寻找回来，而且还要紧急批捕审问那些和侯勐一起喝酒嗑药的朋友，看看他们的供词是否一致？ 此外，还要安排人手，去调查酒吧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当时侯勐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离开酒吧的？他又如何去到案发现场，是否有目击证人，以及侯勐是否还有同伙等等…… 是如此，不少探员们都被派了出去，却唯独没有赵玉和彭欣。赵玉知道，明面上，领导们担心他有伤在身，不方便行动；而实际上，却是害怕他再出去惹什么大祸！ 赵玉也没兴趣再去调查这些东西，目前为止，他脑袋里只有一件事情最为重要，那就是尽快探清，曲萍的死，到底和棉岭案有无关系？ 如果有关，那么只要侦破了曲萍被害的真相，棉岭绑架案也就可以随之真相大白了！ 谁知，就在赵玉认真思索之际，系统忽然说话了。系统告诉他，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96%！又得到了5件道具奖励！ 赵玉一直期盼着能够再次得到神奇的隐形测谎仪，所以没有来得及做分析记录，便赶紧打开道具查看。 「隐形唿吸器！」系统介绍道，「本道具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提供唿吸供氧功能，持续时间10分钟！」 第0180章 怎么来的？ 赵玉琢磨了一下，很快领悟过来，原来这个隐形唿吸器，其实就是一个隐形的氧气瓶。万一自己掉到了水里，或是其他没有氧气的地方，也能利用这个东西唿吸！ 别说，这东西倒还真对得住那高达96%的完成度，可谓是一件逃生利器，自己可得好好记住了，将来遇到什么危险好能够想起使用。 检查完了道具，赵玉习惯性地掏出笔记本，开始给今天开出的卦文做记录。 今天的「坤艮」卦，就这样结束了！ 「艮」卦还好解释，工作嘛！他今天捉住了杀害曲萍的嫌疑人，自然是工作上的一大突破，得到了那么高的完成度，也是当之无愧。 可是，这个「坤」卦，却又代表着什么呢？坤为地，是地震一般的大事件吗？「坤」卦一出，就要出现死人的大事！？ 而且，虽然不知道「坤」为何意，但从完成度上来看，是不是自己完成的还算不错？可是……我到底是如何完成的呢？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距离「坤」卦的正确解悟，似乎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在他仔细地做过记录之后，便不再为此大费脑筋。 不过，通过曲萍的死亡，赵玉对这个「坤」卦，隐隐产生了某种忌惮，总感觉这不是个什么好卦，但愿以后还是少出现得好！ 此刻已经过了凌晨，赵玉做好记录之后，便干脆把菸捲点着，又开了一卦。不知道新的一天，又会开出什么卦来？赵玉赶紧仔细聆听。 「震坎卦，」系统说道，「震雷坎水，雷声入水，滚波利沉，不韦金华，乃堪虞合。」 「震坎卦？」 赵玉琢磨，「震」代表地位，看来在新的一天里，我的地位是不是又要得到提升了！？「坎」代表女人，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个女人会对我一见倾心？ 不过，卦文开得还算不错，可赵玉还是隐隐有些失落，因为关键的「艮」卦没有开出，无疑让他有些着急！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快点儿把真相搞明白！本来棉岭案就查得一头雾水，现在曲萍组长又突然遇害，感觉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都乱了套！ 赵玉觉得，等明天侯勐被提审完之后，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找这哥们儿好好聊聊，哪怕浪费最后一个宝贵的测谎仪，也在所不惜！ 本来，警局大楼有专用的值班室，可以为探员们提供短暂的休息。但是长期以来的探案生涯，让探员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熬夜的工作，值班室早已变成了储藏间。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当天光放亮的时候，张耀辉等人负责的调查工作，也一一传来了回报。 通过连夜奋战，他们已经逮捕了当晚和侯勐喝酒的那些人，并且找到了不少目击证人。根据这些人的证词，可以证明侯勐说得都是事实。 当晚，侯勐不但喝酒，而且磕了药，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的！ 酒吧的摄像头里，有他清晰的视频记录，可以看到他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吧，而且举止动作显得异常亢奋！ 由此看来，侯勐很有可能在离开酒吧之后，直奔事发地点，从那里杀害了曲萍组长。 然而，令人疑惑的事情来了！ 第233页 由于酒吧距离事发地带较远，探员们想要通过视频来捕捉侯勐的行走路线，看看他到底是怎样前往事发地的？ 然而，探员们找遍附近所有的摄像头，却就是再也找不到侯勐的身影了。这个人在离开酒吧之后，竟然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探员们还把当晚所有路过那附近的计程车和滴滴打车，全都筛查了一遍，同样没有人表示拉载或是看到过侯勐这个人！ 这真是奇了天下之大怪了！ 虽然曲萍被害后的视频中捕捉到了侯勐的踪影，可是曲萍遇害前，视频监控中却没有这小子的任何踪迹！ 也就是说，探员们现在只知道侯勐是怎么走的，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他到底是如何到达的案发现场，谁也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得到这样的结果，无疑更增添了赵玉的怀疑。难道说，曲萍之死，真的另有隐情？那么曲组长，是不是真的被这个侯勐所杀？亦或者，真兇另有其人！？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赵玉想要亲自到审讯室去寻找机会，利用自己的测谎仪把事实真相寻找出来。 此刻，彭欣还趴在办公桌上唿唿大睡，赵玉赶紧离开办公室，准备开熘。谁知，他刚刚来到楼道，毛伟却赫然出现了。 毛伟似乎正是为了赵玉而来，乍一看到赵玉，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哎？小赵儿啊，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怎么了？」赵玉问了一句之后，发现毛伟的脸色有些不对。 毛伟眼神闪躲地沖他说道：「赵儿啊，赶紧的，局长喊你过去呢！是周局，不是栾局！」 「周局长？」赵玉微微一愣，已然从毛伟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忙问，「怎么了？找我干嘛？」 「唉！还不是……」毛伟嘆了口气，却是欲言又止，转口说道，「你……你还是快点儿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周局长办公室呢！嗯……」他一面拉着赵玉往前走，一面满是担心地嘱咐道，「玉啊，我刚才看到，周局长的脸色可不大对劲儿，你待会儿进去，可千万悠着点儿说话，别那个再什么了啊……」 嗯？ 脸色不对？ 哦…… 赵玉已然明白了，肯定是周局长知道他昨晚逮捕侯勐的经过了，看来，局长大人很恼火，后果很严重！ 不过，赵玉却并不在乎，虽然抓捕的过程有些另类和不齿，但结果却是好的！老子毕竟捉住了兇手！ 好吧，既然局长大人有请，那就过去听听，他到底要找我说什么？ 当赵玉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秘书宋超正好从里面出来。他一见赵玉脑门带血地迎面而来，竟然像吓着似的赶紧往边上一靠，把大门给他敞开，就像门童那样，目送着赵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赵玉刚进去，他便把大门和自己全都关在了门外。 周局长刚刚沏好一杯龙井茶，正站在办公桌前端茶杯吹着茶叶。抬头看到赵玉进来之后，这才把茶杯放下，沉着脸说道： 「赵玉啊，来，这边来……」他用手指了指赵玉的额头，「怎么样？伤怎么样了？」 虽然周局长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可从他的语气上，却明显能听出一些火气。 「没事儿了，」赵玉客气地回道，「多谢领导关心，缝了8针而已！」 「嗯，」周局长没再深做表示，而是出言问道，「我听说，昨天是你捉住了杀害曲组长的嫌犯？你呀！真是……了不起呀！」 「了不起」三个字乃是周局长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过奖，过奖！」赵玉虽然看出周局长带着气，可人家毕竟说得都是好话，他也只好配合着往下说道，「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啊！嚯哈哈……」 「嗯……」 赵玉的狂笑，让周局长更加难堪，他似乎再也hoid不住了，竟是狠狠地一敲桌子，沖赵玉嚷道，「赵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因为你昨天严重地违反了警队纪律，罔顾法纪，滥用职权，我现在以容阳分局局长的名义给予你停职处分，等候——检查！」 第0181章 是不是说我？ 「什么？」赵玉一愣，「周局长，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停我的职！？」 「为什么？」周局长用食指点着办公桌，快速地说道，「昨晚你僱人殴打嫌疑人的女友，还阻挠执法干警的行动！紧接着，你又率领一众探员冲进广源茶社，在众目睽睽下打折了茶社老闆的腿！开枪！打人！你可知道，你的做法已经不是违纪，而是违法？在场的目击者里面，可是有着两名市政委员呢！你们……你们身为警务人员，怎么能那么干呢？」 「周局长，」赵玉飞快地回敬道，「是他们在妨碍司法公正，阻挠我们警方办案！侯勐的供词上不是已经交代了吗？这俩人明知道侯勐犯了杀人大罪，却还在替他隐瞒！尤其是季春华，他不光替侯勐躲藏，而且还安排人帮他跑路，这不光是知情不报的问题，而根本就是同谋！」 「你这叫做事后论，」周局长亦是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在你决定行动之前，这些都是你的假设！是猜测！是赌博！你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要是他们跟侯勐没有联繫呢？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殴打无辜群众，滥用职权，你是要被开除公职的！」 「开除公职？」赵玉把腰板挺得直直的，理直气壮地说，「曲萍组长，一个重案组组长被人杀了！暴尸街头啊！你们想怎么办？接着等吗？就那样毫无办法地监视着证人，一直等下去？昨晚，如果不是我採取了极端行动，侯勐早就在季春华的安排下跑路了！」 第234页 「狡辩！藉口！」周局长愈发气急败坏，「好，就算你歪打正着，捉住了侯勐！那后来呢？捉嫌犯就捉嫌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那间仓库里面，有12个人被你打成了重伤，现在有5个躺在医院，而且还有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差点儿就没了命！赵玉，他们虽然是干传销的，可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啊！你不认为，你做的……」 「局长大人！」赵玉嗔目竖眉地高声说道，「那些传销仔都被洗脑了，他们不但阻挠我们捉拿侯勐，而且主动攻击我们，想要置我于死地！他们有四五十口子呢，把门插上了都！我们只有三个人，要是下起狠手来，我们还有命活着吗？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该挨打，不用反击？别说我是个正在办案的警察，就是平头百姓，也属于正当防卫啊！」 「哼！赵玉！」周局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还在给自己开脱！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认为，你昨天做的事情不对吗？」 「我只知道，昨天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赵玉攥着拳头说，「那就是抓住了杀害曲萍组长的嫌犯！」 「执迷不悟！哼！」周局长气得浑身哆嗦，「我们是警察，我们是纪律部队，我们做事得考虑后果！不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啊？你呀，还是好好反省反省吧！」 「局长大人！」赵玉瞪着牛一般的眼珠子，咬着牙说道，「曲组长被害的现场，只有侯勐离开的视频，而没有来时的视频！视频里面，他手上没有兇器，而兇器却在一公里外的垃圾箱出现，这说明侯勐有可能还有同伙！曲萍组长的被害，或许另有隐情！」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已经被停职了，这些事情不用你再操心！」 「在曲组长被害之前，」赵玉却根本不理会局长的警告，仍旧自顾自地继续着，「我们曾经查到了棉铃绑架案的重大进展，我怀疑曲萍组长的死，有可能跟棉岭案有关！侯勐的背后，或许另有主谋！而这个主谋，也极有可能了解棉岭案的真相！」 「你的异想天开实在让我不敢恭维，」周局长同样不听赵玉的言论，也自己说自己的，「你不要以为你破了几件案子，就是大侦探了，事实要用证据说话，我们都是将证据的，你光说这个『可能』，那个『没准儿』的……」 「如果我的推论成立，」赵玉也不等局长把话说完，与他的言语重叠着继续自己的观点，「能够清楚知道曲萍组长一举一动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也许，这个真兇主谋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我们警局的内部！警队里面，有内鬼！这些，都必须尽快查清楚！」 「赵玉！」周局长再也忍受不了了，抬起手来，狠狠拍打着桌子吼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现在已经有针对你的起诉书正在发往警局的途中，为了你，我早晨已经连挨了两回骂了！我没有开除你，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昨天，要不是你最后捉住了侯勐，那可不是停止那么简单了！你现在有可能已经被警队收监了，你知道吗！？」 「局长大人！」赵玉的声调比局长还高，「曲萍组长死了！她是因为什么死的，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一个尽职尽责的刑警组长，就这么死了！你们就真的不在乎幕后真相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关心，我不心痛了？」周局长亦是又拔高了一个声调，怒不可遏地吼道，「曲组长死了，我非要在你们面前哭吗？你说我不在乎真相？我怎么不在乎真相了？不在乎真相，我会向市局申请出动全秦山的警力？」 「光出动警力没用！」赵玉不甘示弱地吼道，「我了解棉岭案的情况，这件案子，必须由我来查！而且必须尽快查清！有可能，那个幕后黑手，还是一个在警队里面有着很大权力的人呢！」 「赵玉！！赵玉！！！」周局长彻底恼怒了，他暴跳如雷地吼道，「警队有警队的纪律，有警队的底线，你违反了纪律，触及了底线，就必须接受惩罚！你听不懂我说的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家等候处理吧！别再操心什么案子了，你不要以为，警队没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出去，你给我出去！！！」 「啊！」一瞬间，赵玉的戾气沖脑，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是抬起腿来，砰的一脚，狠狠踢在了周局长的办公桌上！ 周局长的办公桌是红木的，又沉又重，平日里想要挪动一下都很是费力，然后，在赵玉的爆踹之下，偌大的办公桌竟然像坐上跷跷板一样，勐烈地摇晃起来！ 啪啦…… 周局长刚刚沏好的龙井茶，连同名贵的茶杯，一起摔在地上，砸了一个稀巴烂碎！！ 剎那间，周局长吓了一个面如白纸，整个人都木了！ 「奶奶个熊！」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你不让老子查，老子还不乐意伺候你呢！哼！老子——不干了！！！」 说完，赵玉沖周局长比划了一个中指，这才转身离去。 谁知，转回头来一看，闻讯赶来的秘书宋超，正好又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 乍一看到赵玉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宋玉吓得赶紧用后背贴门，再度像门童一般，目送着赵玉悠悠而去…… 直到赵玉离开了很久，周局长才从刚才的惊悚中回过神来！ 「局长……您没事儿吧？」宋超嗫喏地问了一句！ 「什……什么！？」这时，周局长终于想起一件事儿来，颤抖着自言自语道，「说幕后黑手有可能是警队里有着很大权力的人，这不……这不是在说——我嘛！？」 第235页 第0182章 光头赵的猜想 停职！ 敢停老子的职！？ 奶奶个熊！ 赵玉越想越觉得气急败坏，自己拼了命地抓到了兇手，可到头来却被局长一个停职检查，就回家歇菜了？ 这也太气人了吧？ 停职究竟停到什么时候？ 等不到復职通知，我就永远不用上班了吗？ 回到顺风街后，赵玉还在愤愤地咒骂着，他脑子里面甚至在思量着，要是把当初准备黑刘长虎的那个方法，用到这个周安东局长身上，会怎么样？ 他听说，周局长是个典型的妻管严，要是找个小姐把他黑一下，是不是，这傢伙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由于赵玉离开警局的时候，众多探员们都在各自忙碌着，对于赵玉的停职毫不知情，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赵玉只是通过手机上的内部信息了解到，关于侯勐的审讯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侯勐仍然坚持自己神志不清，记不得案发细节，但是在强大的证据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认罪，逐渐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照这样下去，侯勐杀害曲萍的罪名迟早会被坐实。可是，那样一来，曲萍案很可能会被匆匆结案，没人再去关注案件中的那些疑点。 万一侯勐还有同党的话，可就更难找出了！ 唉！ 赵玉嘆了口气，心里劝慰自己，算了，反正老子已经停职了，还操那些闲心干吗？你们爱怎么查，怎么查去吧！反正老子也累了，干脆好好休息休息再说！ 此刻正值上午时分，阳光明媚。 顺风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姜大风的水果摊前也依旧围着不少下棋的老邻居们，姜大风肩膀上搭着条白毛巾，正在努力地思考着棋局。 赵玉见这傢伙看棋看得入神，在上楼的时候，顺手抄了一个大号的柑橘。 他一面剥橘子，一面吊儿郎当地往楼上走。谁知，刚刚来到二楼，却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熟人。 但见那个染着一头红色波浪长发的小美，正在掏钥匙开门。由于她手里提着许多东西，钥匙开得有些费劲，连肩膀都扭成了斜45度。 赵玉抬眼仔细看了一下，但见小美今天穿着一件迷你裙，上身穿着一款特别节省布料的小背心，长长的波浪头髮几乎垂到了腰间。 此外，她那纤细的小蛮腰，在赵玉眼前扭啊扭的，扭的赵玉心头髮痒。 「呦？这不是玉哥吗？」小美看到赵玉，赶紧打了个招唿，「这么巧，今天不上班吗？」 赵玉本想反问一句，你是不是刚下班？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小美惊诧地大叫了一声：「呀！？你的头……」 哦…… 赵玉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由于有一部分伤口位于头髮里面，王飞给他缝针的时候，已经剃去了一小部分头髮，显得非常难看。 「没事，昨天跟四十来个歹徒搏斗，挂了点儿彩！」赵玉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便继续前行，与小美擦身而过。 剎那间，一股诱人的香气，钻进了赵玉的鼻子。这香气宛若有着魔力一般，让赵玉渐渐着迷，步履缓慢。 「哇，四十多个？这么夸张？到底要不要紧啊？」小美扭着头，关心地问道，「还……缝针了！？」 「对，8针而已！没事没事！」说话时，赵玉已经迈上了通往三楼的台阶，谁知，当他迈了两步之后，却是再也迈不动了，忙回头跟小美说道，「不过，这头髮挺碍事儿的，你知道咱这附近，哪儿有理髮店吗？」 「理髮店！？」小美眼睛一亮，提起一个大塑胶袋说道，「瞧，这里面全都是做头髮的东西！我学过美容美髮，我就是理髮师啊！」 「哦？」剎那间，赵玉又想起一件事来，今天开出的卦文可是「震坎」卦，「坎」可是代表着女人的，难道…… 「嗯……那你……要不，受累帮我弄弄？」赵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睛却已然色迷迷地朝小美身上瞄去。 「没问题！」说着话，小美已经打开了防盗门，忙指着里面笑道，「来吧，我这儿什么东西都有！」 赵玉微微一笑，转而跟小美进了她的屋。 「对了，玉哥啊，」屋里很快传来小美的问话，「你要什么髮型啊？我会的髮型可多了……哎？哎哎……玉哥，你这是，这是干嘛……哎？别急嘛！别急！哎哎哎……」 赫然间，小美的屋里传来一阵凌乱的响动，数秒之后，她家的防盗门「砰」的一声，骤然关闭…… …… 等赵玉从小美的床上再次爬起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 虽然外面天还亮着，但小美家的窗帘异常遮光，在屋里只觉一片黑暗，赵玉已然感觉时光混淆，不知时候。 这一上午加一下午，赵玉似乎把一腔邪火全都在小美身上发泄了出来，渐渐恢復了理智与冷静。小美却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在沉沉地睡着。 赵玉打了个哈欠，起身熘达到小美家的洗手间，打开了灯。 镜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光头！ 原来，按照赵玉自己的要求，小美已经帮他把头髮全都剃掉了！这样省得头髮妨碍伤口癒合，也让他省去了洗头的麻烦。 赵玉眼睛不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油汪汪的光头。 第236页 嗯！ 如果两臂之上，再恢復那两条霸气的青龙刺身，那么就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样了吧！？ 不过…… 赵玉又仔细地看了看，却发现镜中的自己比起那个号称赵天霸的金牌打手来，还是少了太多的煞气！ 镜中的自己，体型略显瘦削，皮肤也是细嫩白皙，虽然头髮没了，身上到处都是红肿淤青，可怎么看，怎么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哗哗…… 赵玉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冷水使他愈发清醒，思维，也重又转会到正题上来。 停职！ 竟然敢停老子的职！ 我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呢？ 比如，那个季春华？ 比如，侯勐的女朋友？ 亦或者，是那些传销仔们？ 如果这些人撤销对我的投诉，是不是，我还有復职的可能？ 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撤消投诉呢？ 赵玉立刻想到俩字——拳头！是不是，用自己的拳头，就可以让这些人——闭嘴！？剎那间，一个庞大而残暴的復职计划，在赵玉脑中成型。如果真的实施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暴风骤雨，将有更多人为此遭殃！ 然而，復职计划成型之后，赵玉却很快想到了一个绕不过去的主题。因为，他今天当着周安东局长发过狠话，说自己不干了啊！？ 这可……这可怎么办？ 想到此，赵玉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对周局长那么鲁莽。虽然周局长给自己停了职，但依照他当时的口吻，貌似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是，自己这么鲁莽的顶撞了一番之后，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嗯…… 这可怎么办？ 唉！ 赵玉嘆一口气，在心里念叨，要不行，还是赶紧联繫杨虹，雇个小姐，给周局长下套去吧！ 只要这傢伙有把柄在我手上，那復职还不是小菜一碟？ 嗯…… 可是…… 赵玉忽又想到，人家周安东毕竟是一局之长，自己这点儿小伎俩，能奏效吗？而且，根据小道消息，人们都说这个周安东是个顾家爱妻的暖男，随便找个小姐，恐怕够呛！ 要不…… 赵玉转而想到，要实在不行，还是找那位苏扬科长帮个忙吧！我现在好歹是他的特别调查员，我要是被停职了，对他的工作也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嘛！ 要再不行，老子干脆辞职就辞职吧！就凭着我的奇遇系统，随便当个私家侦探，想要发财致富，还不跟玩儿一样…… 就在赵玉对着镜子，做百般猜想的时候，系统的提示声，忽然响了…… 第0183章 不寻常的预感 系统告诉赵玉，他今天的奇遇完成度为85%，又获得了一个万能解锁器。 老实说，赵玉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意外的。因为现在才下午5点，以前这么早的奇遇结束，根本连道具奖励都得不到。 85%，真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震坎」卦，关于代表着地位的「震」字，今天赵玉可谓体会深刻。和他以前猜测的一样，原来得到「震」卦，不是代表着他的地位只会提升，玩儿不好，也是会下降的！ 同一个道理，以后再开出「艮」卦，也不一定代表着一定发财，闹不好，也会破财的！ 由此可见，奇遇系统的宗旨，归根到底还是「奇遇」二字，至于你如何把握这个「奇遇」，完全凭藉个人表现。 至于今天的「坎」卦，似乎就更不用说了吧，那么轻而易举地推倒了小美，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坎」卦。说不定，今天奇遇度能超过80%，全靠着「坎」卦的表现呢！ 万能解锁器，赵玉又仔细看了看刚刚获得的道具。从完成的难度来讲，这件道具的价值应该不低，要是盗窃个什么保险柜之类的东西，肯定非常轻松！ 然而，昨天晚上，自己竟然只用它开了一个破自行车的破车锁，实在有些暴殄天物的意味！ 唉！ 什么都不说了，赵玉又瞅了瞅镜子里面的光头赵，终于做出了一个英明决定：奶奶个熊的，饿了，先吃饭再说！ 他中午只和小美对付了一点儿凉皮，现在早就饿了，便干脆把小美叫醒，然后俩人到大排档吃羊蝎子去了…… 起初，可能是警队高层有意封锁，忙碌的探员们直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才陆续知晓了赵玉被停职的消息。 所以，直到赵玉美美地吃完羊蝎子之后，电话才像开演唱会一般，接连不断地响了。和赵玉有交情的探员们，包括b组的张耀辉等人，全都给赵玉打来了慰问电话。 这个劝赵玉赶紧给领导陪个不是，说几句好话就抹过去了；那个给赵玉打气，说他做得一点儿没错，不能认怂；还有的表示要联名上书，一起为赵玉求情！ 最让赵玉意外和感动的是，甚至连王飞科长都给他打来了电话。王飞说，他今天已经跟栾局长探过口风了，栾局说，周局长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她们俩都会去给赵玉说情的，让赵玉千万不要着急。 赵玉不免大为感动，除了感谢之外，还许诺要请王飞科长吃饭、喝酒、马杀鸡！ …… 眨眼间，三天已过。 这三天内，赵玉看上去悠悠闲闲，晃晃悠悠的，但其实还真没少办事儿！ 第237页 第一天，他托关系找人脉，先把小黄毛等人从看守所里捞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替自己办事儿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赵玉不但请他们大吃大喝了一通，临了还给小黄毛撂下了一笔劳务费。 小黄毛也挺仗义，说什么都不要，直到赵玉吹鬍子瞪眼，他这才把钱装进了兜里。 第二天，由毛伟和彭欣领衔，a组的探员们一下班就来探望赵玉了。大家先是被赵玉的新髮型惊艷了一番，然后便开始谆谆劝慰。毛伟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向领导们申请，让赵玉尽快復职归队。 既然大家来看望自己，赵玉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所以当晚请他们吃了一顿烧烤涮，与众同事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结果，等到第三天下午，张耀辉又带着那几个一起捉拿侯勐的兄弟慰问来了，赵玉同样得尽地主之谊吧，所以又喊着这几位接着喝！ 喝酒时，张耀辉告诉赵玉，在赵玉被停职之后，他们哥儿几个也被局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骂他们助纣为虐，做事不考虑后果等等。 不过，骂归骂，他们毕竟还是捉住了杀害曲萍的嫌疑犯。该有的功劳，领导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包括赵玉在内，全都在功劳簿上记下了重重的一笔。 根据张耀辉所说，侯勐虽然没有在认罪书上签字，并且还提出了上诉。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都指明侯勐就是杀害曲萍组长的兇手。所以，给他的最终定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本来，赵玉想趁此机会，跟他们探讨探讨案情的，看看曲萍被害案中还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可是，这些b组的探员们刚刚从曲萍死亡的悲痛中缓过神来，现在又是喝酒时间，赵玉却是不好张口。 况且，赵玉觉得，反正自己还有一个测谎仪，只要以后有机会提审到侯勐，一切就全都清楚了。 和a组的同僚不一样，张耀辉、马威、兰博和小刘等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和赵玉上下差不了几岁，这酒自然是越喝越有。 张耀辉等人表示，他们几个也会全力向上级联名上书，为赵玉开脱的。以后要是赵玉有用得着的，哥儿几个绝对义不容辞！ 赵玉以前是混江湖道的，自然最讲哥们儿义气，他当即也向这哥儿几个表了表决心，说以后哥儿几个的事，就是我赵玉的事儿…… 就这样，几人也是越谈越投脾气，最后差点儿拜了盟兄弟都！ 按理说，赵玉正在养伤期间，不宜饮酒，可是赵玉乃是性情中人，三天之内，他连喝了三顿大酒，一天也没闲着。 然而，关于奇遇系统，他可是什么收穫也没得到。这几天虽然每天都有开卦，但因为停职的缘故，赵玉感觉动力全无，心不在焉，最后全都浪费掉了。 一直到了第四天头上，赵玉才终于有件正经事要办！ 这件事，不但是正经事，而且还是一件庄严肃穆、心情沉重的事，因为，他今天要参加曲萍组长的——追悼会！ 曲萍组长的追悼会，安排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之后，遗体便会火化。 在参加追悼会之前，赵玉开出了一个「震离」卦来，卦文说道：「震雷离火，雷噼勐火，不甘不灸，蜚蜚斩策，堪舆代马。」 虽然赵玉不明白卦文究竟何意，但是从「雷噼勐火」这四个字却可以隐隐感觉得出，今天，似乎又要发生点儿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第0184章 赵玉拾鞋 曲萍身为刑警组长，她的追悼会，自是规模不小，十分隆重。到场的，不光有分局的同事和领导，市局也来了不少大员要员。 殡仪馆内肃穆庄严，参加追悼会的人们无不哀痛悲伤，痛心疾首。 一来，曲萍组长实在太年轻了，她的突遭横祸，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嘆息。 二来，不管是县局也好还是分局也罢，曲萍长期奋斗在警队一线，工作突出，成绩斐然，一直是各级领导们看好的培养对象。如果不是这次飞来横祸，她将来必有大好前途。 追悼会上，当主持人主持开场之后，在哀乐声中，全体人员向曲萍同志默哀三分钟，在场的警员则齐刷刷为曲萍组长打起敬礼。 当时，赵玉位于灵柩附近，正好听到了曲萍女儿的说话。曲萍与丈夫白杨育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在高中住校，女儿今年只有4岁，一直由曲萍的母亲照顾。 由于现场所有人都在默哀，曲萍女儿的稚嫩声音，很多人都能听了个一清二楚。孩子跪在母亲的遗体前，一直在推搡她的哥哥，问道：「哥哥，妈妈怎么还没睡醒？你快叫叫她，我想让她陪我去『顽皮熊』玩儿呢！好不好啊？」 哥哥听到妹妹的话，早已哭得一塌煳涂，他揽着妹妹的肩膀，残忍地说道：「阿馨，妈妈死了，妈妈不会再醒来了，不会了，呜……」 「妈妈，妈妈……呜……」孩子看到哥哥失声恸哭，眼泪亦是譁然而下，「我要妈妈……呜……」 听到两个孩子的失声哭泣，在场的同事们无不潸然落泪，那时刻，赵玉心里也是酸酸的，感觉眼窝也是有些红了！ 那一刻，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曲萍生前的音容笑貌，以及她那股对侦破案件的执着。 曲组长！ 赵玉在心里默默念道，一路走好！请你放心，不管前路多么艰难，我一定会把你未完成的心愿完成，沿着你想要的路，一直走下去！ 第238页 也正是在那一刻，赵玉已然决定，不管使用什么方法，自己必须得赶快回到警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调查曲萍之死的真相，才能继续侦查那件轰动秦山的棉岭案！ 追悼会结束之后，是遗体火化，火化完毕，骨灰被送至墓园埋葬。赵玉一路跟随，默默地陪着曲组长，走完了这最后一程。 谁知，当曲萍被安葬完毕，赵玉随着众人离开墓园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手机上是个生号，接听之后，电话里有人不打招唿，直接对赵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赵玉，你的11点方向有辆别克商务车，就你一个人，赶紧过来！」 不等赵玉有任何疑问，电话便啪地挂掉。 赵玉抬头看了一眼，但见墓园门口的路边果然停着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虽然电话里的人说话很快，但赵玉已经差不多听出了是谁。 他心里不禁纳闷，奇怪，这个神神叨叨的傢伙，为什么又要找我？ 带着疑惑，赵玉辞别了警队的同事，独自一人来到了别克车前。他刚一靠近，车门便应声打开，但见那位市局的廖景贤局长，从车上飞快地走了下来。 很明显，电话就是他给赵玉打的。 「哎？大领导！」赵玉摇头问道，「您有什么指示啊，这是……怎么搞得跟特务碰头似的还？你……」 不等赵玉说完，廖局长却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赵玉还以为有什么险情，登时吓了一跳。 廖局长还是老样子，面对着赵玉跟个哑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他左右看了足有两分钟，待看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这才伸手一拉，将车门打开。 结果，赵玉往车里一看，顿时愣住了！ 但见车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个醒目的轮椅，轮椅旁边还坐着一个头髮花白的老人。 「不会吧？」赵玉瞪大眼睛，惊然说道，「金……金队长，怎么是你！？」 由于车里有些阴暗，赵玉看不出金队长的表情，刚想仔细看一看，却听到金队长一声暴喝： 「小子，愣着干嘛？抬我下去！」 「哦？」赵玉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什么意思，赶紧把轮椅从车上抬下，然后想把金队长搀扶下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金队长的双腿竟然完全使不上力气，最后，他几乎是靠蛮力把他抱下来的！ 还未从轮椅上坐稳，金队长便暴躁地对廖景贤吼道：「老廖，你也不帮着扶我，赶紧的，把花儿拿下来！」 廖景贤堂堂一个市局大领导，却像三孙子似的被金队长支派着。不过，这位大局长倒是没有架子，二话不说，便从车上掏出了一捧鲜花，递给了轮椅上的金队长。 「赵玉，」金队长把花拿稳之后，沖赵玉一摆手，直接命令道，「走，推着我，去给曲萍献花儿！」 「金……金队……」赵玉想问些什么，可看到金队长瞪起了眼睛，只好赶紧把轮椅一推，将其稳稳地向墓园内推去。 廖局长看到之后，也不跟随，还是一句话不说地重又回到了车上。 今日阳光明媚，赵玉推着轮椅，发现身前的金队长和以前大为不同了。不但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而且整个身子都比以前瘦了好几圈下去。就那样佝偻地坐在轮椅上，显得有些风烛残年的意味。 怎么回事儿？ 赵玉心里有着太多疑问，不明白消失已久的金队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不明白，廖局长怎么会跟金队长一起出现？ 「金老……你这是……」赵玉推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真的病了？」 「废话，不病，我坐轮椅干嘛？」金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什么……什么病呢？严重吗？」赵玉赶紧问。 谁知，他话没说完，却发现金老的一只布鞋，竟然掉到了地上。 赵玉看到之后，赶紧停下轮椅，弯腰捡起，给老人重新穿好。 「我问你，曲萍是怎么死的？」金老没有回答赵玉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赵玉。 「是个抢劫犯，叫侯勐！」 赵玉回答，可是话刚说完，却发现金队长的布鞋，竟然又掉了！由于自己没有注意，车轮已经从鞋上轧了过去。 赵玉赶紧再度停下轮椅，弯腰捡起，还把布鞋上的泥土打掉，这才重又给他穿上，却发现掉的鞋子，还是右脚上的那只。 这时，金老再也不说话了，而是呆呆地看着四周的坟墓。赵玉则刻意地观察了一下，这才惊讶地发现，金队长竟然正在用左脚的脚尖不停地去踩右脚的脚后跟，故意把布鞋踩下去。 我咔！？ 赵玉眉头大皱，全然无法理解金队长的行为。 结果，轮椅没有推上多久，鞋子便再次被他自己踩掉。这一次，赵玉把鞋子捡起之后，并没有给他穿上，而是攥在了手里，打算回头再给他穿。 谁知，金老一下急眼了！他大声地呵斥赵玉：「赵玉，给我穿上，穿上！快啊！」 「你！？」赵玉有心急眼，可面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哪里发得出火儿来，只好忍着气，低头给他穿鞋。 结果，就在赵玉低头之际，金队长忽然把手中的鲜花抡圆，竟是噼里啪啦地全都摔在了他的——头上！！！ 第0185章 黄皮笔记本 金队长把鲜花用力地往赵玉头上砸，花瓣很快碎落一地，只剩下了花枝。可是，金老爷子气性不减，仍在啪啪地砸着赵玉。 第239页 赵玉也是有些急眼，他一把抄住花枝，吼道：「喂，你没毛病吧？我脑袋缝了8针，后天才能好呢！你是不是要提前给我拆线啊？」 「你这个混小子！」金老愤愤地骂着，干脆一松手把花枝交给了赵玉，然后拍着轮椅的扶手吼道，「快，推我回去，回去！」 「什么！？」赵玉有些凌乱，「你不是要给曲组长献花儿吗？」 「花儿呢？花儿都没了！还献什么？」金老怒目喝道，「回去，我说回去，听到了吗？」 「嗯……好好好……依着你！」赵玉虽然满肚子都是不忿，可他还是调转轮椅，将他往回推去。不过，赵玉也不是好惹的，他黑着脸警告道，「你老要是再脱鞋，我可不捡了啊！你就光着吧你！」 别说，金队长倒是真听话，在回去的路上，再也没有掉鞋子。 当轮椅推回别克车的时候，廖景贤立刻从车上下来，拉开了车门。这一次，二人合力把金老抬到了车里，然后又把轮椅安放好。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注意到，原来车上只有金队长和廖局长俩人，廖局长就是司机！ 当车门关好之后，廖局长似乎如释重负似的，在长长地出了口气之后，忙沖赵玉摆手，示意他到旁边的小树林里去。 赵玉自然也想弄个明白，便跟着他去了。 当二人走进无人的树林之后，廖局长先是把一个老式的黄色塑料皮包装的笔记本递给了赵玉，这才终于开了金口，说道： 「小子，拿着，这是老金让我给你的！」 「唿唿！」赵玉长吁了一口，拿过本子匆匆翻了一下，发现厚厚的本子里，写满了文字与插图。虽然只是简单扫了几眼，却可以感觉到一股古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由此可见，这个本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廖局长，我真是被你们搞煳涂了，你俩这一唱一和的，到底搞毛啊？」赵玉掂着本子问。 「小子！」廖局长先是微微一笑，这才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刚才你们进去，那老傢伙是不是一个劲儿地用左脚脱鞋啊？」 嗯？ 赵玉连忙点头。 「知道为什么吗？」 赵玉摇头。 「唉！」廖局长长嘆一声，「骨肉瘤！」 「啊！？」赵玉不解，「什么？什么玩意儿？」 「骨肉瘤！绝症！」廖局长郑重言道，「老金被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医生建议，如果双腿高位截肢，再加上放化疗的话，还能活4个月！老金不愿折腾了，没让动手术！」 「啊，这么严重！？」赵玉蓦地傻了，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金队长，竟然得了这么重的病？难怪……他当初离队离得那么突然。 「他的左腿现在还有一点点知觉，他一个劲儿地用左脚脱鞋，就是想要保存这最后一点儿念想，也是他最后的一点点乐趣，这话，你懂不懂了？」 廖局长的话，宛若震雷一般，把赵玉整个人都噼麻了。 「老金说，」廖局长又指了指笔记本，道，「如果是你推着他回来的，那就让我把这个本子交给你！而如果是你一个人回来的，或是他一个人回来的，那就让我把这个本子跟他的遗体一起火化，为其陪葬！」 「啊？」赵玉大惊，赶紧把本子拿好，问道，「这……这个本子……」 「嗯！」廖局长点头说道，「听说过，华云山灭门惨案吗？那一年，你好像才刚出生吧？」 「华云山，灭门？」赵玉越来越乱，「那……华云山在南江省，好像听说过……」 「本子千万拿好了！」廖局长说道，「上面一共记录着五起案子，这五起，不但是全国一级大案，而且全都是老金当年亲身参与侦破的未解悬案，由于案件离奇难解，至今未破！这些案子，可都是让老金死不瞑目的东西啊，现在他把它给了你，我这么说，你应该有点儿懂了吧？」 「哦……」赵玉的手心已然冒出了汗，他万般诧异地问道，「金队长的意思，是让我去破这些案子！？这……」 「嗯！就算是，老金给你留下的一份遗产吧！」廖局长认真说道，「其实，这些年来，老金一直在找接班人！他知道自己老了，再也查不动了！人越变越老，可是接班人却不曾找到。最后，直到——你的出现！」 「我？」 「其实，你连续破了那么多案子，还是次要的！」廖局长言道，「老金真正看中你的，是你身上的那股倔劲儿和蛮劲儿，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查到真相不放手！ 「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早先，当你调到未结组的时候，我俩还为你打过赌呢！他说你在未结组肯定能办一件漂亮的案子出来，结果证明，我输了！ 「当你破掉了富民小区残杀案之后，老金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廖局长笑道，「怎么样啊，小子？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责任很重？如果你不接受，那就把本子还给我，回头给老金陪葬！」 「唿……原来如此……」赵玉用力地唿了口气，剎那间，他感觉手中的黄皮笔记本异常沉重。 「我知道，本子上牵涉着一些跨省的大案，调查起来，难度特别大！」廖局长说道，「但是吧，我姐夫在中央警察厅，正好当刑侦司的司长！所以……我可能还是能帮上点儿忙的！如果将来你真有能力去查这些案子了，我可以给你申请一个中央级别的刑事调查员来噹噹！到时候，各省各市的警局都会全力协助你的！」 第240页 「哦……」 不等赵玉发表意见，廖局长接着又朝他发射了一枚重磅炮弹：「而且吧，据说这五件悬案的悬赏金，都在50万以上呢！其他的奖励之类，那就更别说了！毕竟是国家一级大案嘛，这要是破了，呵呵呵……」 「呵呵……」赵玉也跟着笑了，先是呵呵傻笑，继而哈哈大笑，最后又变成了仰天狂笑，「嚯哈哈……」 笑够了之后，赵玉这才把脸一板，骂道：「哼！你们这些老姜！哦，你们想我怎样就能怎样吗？想牵着我赵玉的鼻子走，让我给你们卖命？哼，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中央调查员都解决不了的大案，让我来？开什么玩笑，你们把我想得……也太幼稚，太单纯了吧？」他指着笔记本说，「还遗产呢！要我看，是遗嘱才对吧！？」 「哦，了解了！」廖局长点点头，并不意外地伸手出手来，那意思是要把本子要回去。 「不过嘛！」赵玉却忽然挺直了腰板，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赵玉乃是嫉恶如仇的优秀侦探，怎么能任由那些杀人兇手逍遥法外呢？」说着，他把笔记本往兜里一揣，毫无廉耻地昂首言道，「匡扶正义是我的使命，这样艰巨的任务，我不去做，谁还能做？是吧！？ 「嗯……那个老大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姐夫真这么牛逼吗？你不是蒙我的吧？中央级别的刑事调查员，那是个什么头衔？对我评职称是不是有好处？哦，还有，你回头把那50万的悬赏令发我手机上，我好好研究研究……」 廖局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赵玉这般不要脸的模样，还是被惊诧地直咽唾沫。 第0186章 姜是老的辣 「哦……我明白了，」赵玉恍然大悟地指着廖局长说道，「原来上次你到我办公室帮我装逼，乃是受了金老所託啊？我……我还以为你有神经病呢！」 廖局长脸色由红变青，已然无语。 「对了，对了！」赵玉忽然想到什么，忙说，「我差点儿忘了，丫的我现在被老周那混蛋给停职了！老大啊，我要是復不了职，那金老的遗愿……哦不，金老的愿望，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你看看……还不给我想点儿办法？是不是，你一句话，我就能回去了？」 「哼，你这个小痞子！」廖局再也忍受不了了，当即大骂道，「怎么还骂起你们局长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太不识好歹了！我问你，你们局长要你停职，给你停职通知书了没？文件呢？」 「嗯？」赵玉一愣，摸着锃亮的光头问，「什么文件？还要文件啊？」 「废话！」廖局吼道，「你看不出来吗？老周只是想要给你个教训而已，让你以后别这么鲁莽！看到刚才老金让你拾鞋的事儿吗？事情有因有果，当你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掉鞋是他唯一乐趣的时候，你还生他的气吗？」 赵玉茫然摇头。 「就是嘛！」廖局说道，「你们局长为你挡了好几枪了知道不？要不是他拼命维护着你，你现在早被戴上手铐了知道吗？」 「啊？」赵玉如梦方醒，全然不解这其中内幕。 「被你打的那个季春华，现在一直死咬着你不放！」廖局长说，「这傢伙有些后台，现在正卯足了劲儿，一定要将你治罪呢！是你们周局长动用了私人关系，才帮你压下来的！你还骂他？」 「季春华？」赵玉疑惑地说，「不对啊，这傢伙知情不报，还帮助侯勐安排跑路，这不本身就是包庇罪，还有窝藏罪吗？怎么没有逮他？」 「你太天真了！」廖景贤说道，「季春华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聘请了强大的律师团队，现在一口咬定，侯勐只是向他寻求过帮助，想要找个地方躲避一下，他根本就不知道侯勐犯了杀人大罪，他只以为是在帮助侯勐躲债！」 「撒谎！狡辩！那……那些传销窝点都是他的！」赵玉愤愤地说，「组织非法传销，这罪名也不小吧？」 「但是出来替罪羊了，」廖景贤快速说道，「有人顶罪，而且此人还声称，是他以朋友的身份帮助了侯勐，根本和季春华没有关系！」 「季春华……」赵玉咬着后槽牙念了一句，拳头已经攥出咯嘣声。 「小子，不管怎么说，老周是个好人！」廖局长说道，「做局长的都得有些面子，你可不要错怪了他！既然没有正式的文件，所以你也根本就没有停职，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只不过，季春华这边儿……」 「呵呵……」赵玉冷笑几声，说道，「放心吧廖局，我今天就可以搞定这个不知死活的傢伙！」 「哎？」廖局长大惊，忙劝道，「小子，你可不要乱来啊！现在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你可……」 「放心吧！」赵玉冷冷笑道，「要是连这么点儿事都解决不了，我还当什么中央特派员啊？放心吧廖局，季春华一定会老老实实撤诉的！」 廖局长还是不放心，刚想再说什么，赵玉却拍了拍包里的黄皮笔记本，说道：「廖局，放心，这东西我不会白拿的！等我把手头上的几件大事办完，就开始着手完成老爷子的心愿！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给我支持就行了！」 说完，赵玉跟廖景贤摆了摆手，这才转身离开树林向公路走去。 在路过别克车的时候，赵玉咚咚地敲了两下车门，高声招唿了一句：「走了啊，金老！你多保重吧！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第241页 不知道，是赵玉不想再看到老人那风烛残年般的苍老模样，还是怕引起某些伤感，他只好以这样一种方式，和老人道了个别！ 可饶是如此，赵玉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苦涩。先是曲萍组长的离开，现在又是金老的绝症，两件事情与自己看似无关，却有大有联繫。 赵玉又拍了拍兜里的黄皮笔记本，蓦然间，他感觉肩上的重量，似乎又增添了不少。 然而，重量的增添，却并未让他感觉沉重。就像他那好勇争胜的性格一样，沉重的压力，反而激发了他追求真相的欲望，让他对自己的前途，愈发坚定信心！ 曲组长，金队长，我赵玉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一定会在这条路上，坚持到底！ 来到墓园外，赵玉并没有着急打车，而是先给张耀辉打了一个电话： 「喂，辉哥啊，」赵玉嬉笑着说道，「今天下午，咱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了，把弟兄们招唿一下，咱们要马上开启——疯狗模式！！！」 …… 与此同时，在看到赵玉远远离开，并且还有说有笑地给谁打着电话，廖景贤这才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别克车上。 此时此刻，金振邦队长正在紧闭着双眼，享受般地抽着裊裊香菸。 「靠，」廖局长骂了一声，「窗户都不开，要疯啊你？掐了！」 金队长先是瞥了廖景贤一眼，然后才极不情愿地把烟扔掉，并且用脚尖狠狠地把菸头踩灭。 「瞅你那德行！」廖局长又骂了一句，然后坐在驾驶座上，准备开车。 钥匙已经插好了，可他却并未启动。他透过车窗，看着远处正在打电话的赵玉，似乎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突然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笑之间，他还勐拍方向盘。 结果，金队长也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同样捧腹大笑，笑得都快背过气去。 就这样，俩人笑了整整一分钟，廖景贤这才转回头，沖金队长挑起了大拇指，贊道：「老金啊，姜还是老的辣，你特么太有才了！你换了一对股骨头而已，竟然被你编出了绝症，看你那要死的样儿，刚才，我……我差点儿笑场了都，你知道吗！？你……你真用鲜花砸赵玉的脑袋了你？」 「呵呵呵呵……」金队长同样乐不可支地点点头，笑道，「没办法，赵玉这小子桀骜不驯，软硬不吃，你不跟他来点儿超现代的手段，怎么把他搞定？要是不能把他拉回来，将来肯定是警队的一大损失！」 「不过嘛！」廖景贤却说，「我感觉这小子根本就没有要离开警队的心思，你看他为了抓住杀害曲萍的兇手，竟然做出了那么多疯狂事情！要我看，他是捨不得警队的！」 「嗯！不管怎么说，我是真心喜欢这小子！「金队长眯起眼睛问道，「哎呀，既然他拿走了我的本子，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我花了一辈子时间都搞不定的案子，他能否有所突破？怎么着，老廖，还打个赌不？」 「打赌不打赌的先放一边，」廖景贤略显担心地说，「听他刚才的口气，他可能又要出手了，那个姓季的可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又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啊？」 「那……你就再辛苦辛苦吧！」金队长半点不客气地说，「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接班人，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啊！」 「盯着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廖景贤玩味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挺好奇，赵玉这傢伙单枪匹马的，却说今天就能搞定季春华，还说得信誓旦旦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搞定！？」 第0187章 装神弄鬼 广源茶社，下午4点。 赵玉稳稳噹噹地坐在茶社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盒精緻的茶叶，他指着茶叶盒上的字念道： 「安溪铁观音！」他抬了抬眼皮，问拄着拐杖，正虎视眈眈瞪着他的季春华，「季老闆，这茶叶贵不贵？我想来一盒，孝敬孝敬我们的局长大人啊！」 季春华的身边，除了有卖茶叶的服务员外，还有三四个长相蛮横的跟班。跟班们一个个透着杀人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赵玉撕个稀巴碎！ 「姓赵的！」季春华把拐杖狠狠一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胆子可真不小，我还没去找你，你倒先送上门来了？你别以为你是个警察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就给我等着吧！」 「呦呦呦……」赵玉继续把玩着茶叶，不屑地说道，「说得我好怕怕哦……季老闆，你看这样，我呢，今天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咱哥俩也挺投脾气的，以后交个朋友，化干戈为玉帛，好不好？大不了，我做东，请你吃顿饭？」 「哼！」季春华简直气乐了，他拄着拐杖往赵玉跟前挪了两步，狠狠说道，「要想跟我交朋友，不难！现在就让我把你的腿打折了，然后再给我磕头认个错，那样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你刚才说的话！」 季春华这么一说，在场的跟班打手，全都洋洋得意地把手臂交叉在胸前。 「呵呵呵……」赵玉笑了，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好吧……」赵玉把茶叶盒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开战！」 说完之后，现场一阵冰冷萧杀。季春华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那些跟班打手，也快速地冲上前来，把赵玉围在了当中。 第242页 「赵玉，我这里有的是监控，」季春华说道，「只要你敢动手，我们就敢还手！有种的，你大不了再开一回枪！看看，这次会有什么后果！」 「呵呵呵……」赵玉站起身来，无所谓地笑道，「季老闆，别紧张！我今天是来买茶叶的，你这铁观音到底卖多少钱啊？」 谁知，赵玉刚刚问完，季春华的手机就响了，接听之后，季春华顿时变了脸色。原来，有手下告诉他，说他们批发海鲜的摊位，被一帮警察给查了，说是有人举报，鱼里面藏有违禁品！ 紧接着，有个秘书模样的人，又匆匆跑来告知季春华，说他手底下的一家歌厅，被警察查抄，怀疑那里藏匿着罪犯！ 很快，各路电话纷纷打来，全都是关于季春华掌控的买卖，受到了警方调查。 季春华的脑袋上很快冒了汗，他恶狠狠地看着赵玉，仍旧不服不忿地说道：「姓赵的，你别以为，用这点儿小伎俩就能吓得住我！我现在只要打一个电话，帮你的人，就全都得乖乖撤走！」 谁知，季春华话音未落，大门外面忽然唿噜噜地跑进来一大帮警察来，为首的一人正是扫黄打非办的陆兆鸿主任。 「都别动！」陆兆鸿沖在场之人喝道，「现在有人举报，说你们茶社正在举行非法集会，而且私藏违禁品，我们是前来调查的，请大家把身份证拿出来，配合一下！」 「长官！」季春华看了陆兆鸿一眼，不服不忿地问道，「搜查令呢？你们别在这儿跟我演戏了！没有搜查令，趁早给我滚蛋！」 「我们是例行调查，不是搜查！」陆兆鸿认真地纠正，「麻利地配合一下！」 「嗯……」季春华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赵玉和陆兆鸿说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少废话，」陆兆鸿却并不客气，「赶紧的，身份证，拿出来！别说没带啊，没带的一律带回警局处理！」 虽然季春华一百个不服不忿，但最后还是配合地让陆兆鸿等警员查了一遍身份证。 「哦……」搜查完毕，陆兆鸿满意地点了点头，沖手下说道，「看来，举报有误，这些人没有问题，走了，收队！」 说完，这帮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眨眼不见了踪影。 就像商量好似的，陆兆鸿刚走，季春华的电话又开始响了，他手下通知他，那些查抄他们各个买卖的警察，也都撤了。 「哼！」季春华不屑地回到赵玉跟前，阴沉沉地说道，「怎么，就这样跟我示威吗？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你不会就这么点儿本事吧？」 赵玉没有说话，而是面不改色地打开手机，给季春华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记录的，是侯勐的一段供词，供词里面清楚地提到了季春华，说季春华帮助他安排了藏匿地点，而且还试图帮助他跑路，还说那些传销窝点，都是季春华办的。 「季老闆，」赵玉说道，「侯勐已经交代了，是你帮助了他，你犯了包庇罪和窝藏罪，还有知情不报罪，虽然前面因为你的狡辩没有立案，但是有了这份证词，我们还是会对你提出起诉的，你做好准备吧！」 「……」 季春华冷冷地看着赵玉，眼珠儿却在不停地旋转着，似乎在权衡着这份供词的分量。思量了许久，他才像打定主意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沖赵玉说道： 「姓赵的，我当你有多牛呢！好，告我吧，来吧，我有的是钱，有的是律师，看看就凭你们手里这份供词，到底告不告的倒我？我甚至怀疑，警队根本就不会起诉我，那纯粹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哼！姓赵的，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告诉你，除非让我把你的腿也打折，要不然，我一定会跟你死磕到底，直到你开除公职，沦为阶下囚！」 「呵呵呵呵……」谁知，在看到季春华还不买帐之后，赵玉又笑了，他把玩着手里的茶叶盒，眼睛邪邪地盯着季春华，笑道，「好吧，季老闆，这是你要逼我出大招儿的！其实，你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你到底惹到了什么呢！」 说完之后，一件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且神经紊乱的事情发生了。 但见赵玉把双手上下旋转着，口中振振有词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我给季春华下道符，让他给我把话听，把话听！嘛咪嘛咪哄，嚯……嚯嚯嚯……」 赵玉眯缝着眼睛，好像跳大神的中邪一般，凌空挥舞着手臂，不断地用手指着向季春华。 就这样神经了足有两分钟后，他才终于睁开眼睛，做了一个收功的手势。 「嚯哈哈……」赵玉心满意足地笑道，「季老闆，大仙显灵了，你的一魂一魄，已经被我收了！识相的，别再来惹老子，否则的话，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哦！嚯哈哈……」 说完，赵玉拿着那盒茶叶，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 早在他刚才跳大神的时候，整个茶社便全都安静了下来，包括季春华在内，所有的人全都看傻了！ 直到赵玉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人们这才在凌乱中恢復过来！ 「我靠！」一位跟班沖季春华嘆道，「老闆啊，这警察是不是个神经病啊？疯人院来的吧？」 「哼！装神弄鬼！」季春华撅嘴冷笑，「我看，是让我给吓的！」 第243页 「不……不对！」突然间，一个女服务员想起了什么，忙对季春华说道，「老……老闆，那盒铁观音，1000多块呢！他……他还没给钱呢！！」 我靠！ 茶社之内，顿时骂声一片…… 第0188章 阴魂不散 当天晚间。 春江路，东明阁狗肉馆。 叮铃铃…… 季春华的手机响了，接听之后，手机里传来赵玉轻佻的声音： 「呦，季老闆啊，好闲心啊，腿还瘸着，怎么吃开狗肉了都？请客了吧，人来的不少啊？」 「姓赵的！」季春华一听是赵玉，气都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偷我茶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茶叶不是你送我的？那怪我了，不好意思啊！对了，你还是先别看我了，还是我先看看你吧！」赵玉顽劣地回道，「你们喝的茅台，抽的中华，档次挺高的嘛！五个男的一个女的，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贵宾吧？怎么？你小子花这么多钱请客，肯定没安好心眼儿吧？」 「你！？」赵玉在手机里说的东西，和他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季春华不由得蓦然一惊，心里琢磨道，难道，这小子正在监视我？ 他抬眼看了看雅间的天花板，想要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谁知，电话里的赵玉又说话了：「喂，别瞎看了，雅间里没有摄像头，都在人身上了，呵呵呵……」 赵玉这么一说，季春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扫向了他今天请客的这些贵宾。这些人都是在秦山公检法方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季春华今天请他们吃饭，就是想要给警局施加压力，让他们开除赵玉。 谁知，就在他快速地扫过现场贵宾的时候，赵玉却像现场解说一般，飞快地说道： 「窝瓜脸，穿格子衬衣的这个，是不是大法官啊？ 「哎？这个戴白眼镜的女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检察院的？ 「呦，这个文绉绉，不长鬍子的男的，应该是个大律师吧？ 「……」 季春华看到哪里，赵玉就现场解说到哪里，只把季春华惊得脑门冒汗。 「怎么，你是不是在怀疑，」赵玉在电话里笑道，「这些人里面有内奸啊？哈哈哈，恭喜你，答对了，他们里面有人带着针孔摄像头呢！找找看啊你？」 虽然季春华不太相信，但还是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呦？你还真信啊？你个傻帽儿！」赵玉嬉笑不止。 「你！」季春华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离开了雅间。 谁知，他刚一出来，赵玉的现场解说就到了：「呦？怎么了？出来了？还找你那猪头脸手下商量一下吗？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哟哟哟……跑厕所了又？干嘛？你想解手啊？我可告诉你，我看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我在网上给你来个直播啊？ 「哎？怎么脱衣服了还？哦……你是不是在怀疑，摄像头在你自己身上啊！呵呵呵……哎呦，脱得可真干净！季老闆啊，别看你长得肥头大耳的，皮肤倒挺白的，肚脐眼边儿上还有胎记呢……」 啊…… 季春华都快疯了，赵玉就像站在他身边似的，把他的一举一动描述得分毫不差。可是，他现在正把自己关在厕所的隔断里面，这里总不可能还有摄像头吧？ 勐然间，季春华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赶紧把手机挂掉关屏，然后塞进了口袋。 没有了赵玉的声音，他这才终于感到了一丝安静，赶紧穿好衣服从厕所出去。结果，一出洗手间，刚好看到一位卫生员大妈正在擦地。 「我靠，这男厕所啊！」季春华不忿地叫了一声，这才出了洗手间。 谁知，刚走出去，手机又响了。 季春华一看，居然还是那个号。接听之后，赵玉的烦人声音再度传来：「喂，你跟人家打扫卫生的大妈急什么？就算看见了你的小xxx，你也不吃亏嘛！」 「我去你大爷的！」季春华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为了一劳永逸，他甚至关了机。 可是，当他往回走的时候，心里的惊诧却是越来越大，不可能啊？手机都塞口袋了，赵玉这小子，怎么还能看得到？ 这感觉，就好像他就站在我旁边似的。 回到雅间之后，季春华一直心神不宁的，跟这些请来的贵宾们说话，也变得顾虑重重，极为不畅。 结果，吃了还没十来分钟，紧挨着季春华那位律师的手机响了，律师接听之后，竟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季春华。 季春华先是一愣，待听到手机里又是赵玉的声音之后，他简直快要崩溃了。 「季老闆啊，手机关机就没事了吗？告诉你个秘密，你对过那个大法官往酒里兑水了！酒品太差了这人……」 「啊！」季春华气得仰天大叫，差点儿把人家律师的手机给摔了！ 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季春华又坚持了十来分钟，便赶紧找了个藉口，坐车回家。 结果，在汽车上，司机的电话又响了，里面还是赵玉叫魂般的声音。 「呦，季老闆啊，饭怎么不吃了？哎，你这汽车还真挺不错啊，是沃尔沃吧，够低调的，还手动挡，有品位……你车前头这个招财进宝的东西有些过时了啊……」 不……不可能！！ 季春华拿着司机的手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真的搞不懂，赵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种被人无死角的监视，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自己被一下子脱光，扔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似的！ 第244页 「喂！别看司机，」赵玉的鬼魅之声却还在继续，「司机绝对不是内鬼！司机的领口上，绝对没有摄像头！」 赵玉越是这么说，季春华就越觉得司机不对，赶紧把目光瞅向了司机的领口。巧的是，司机领口上有个黑色的扣子，季春华为了看清楚，竟然伸手就去抓。 结果，司机一惊之下，汽车嘎吱嘎吱地在公路上画了一个大大的「s」，差一点儿就闹出车祸。 十多分钟后，汽车终于有惊无险地开到了季春华的豪宅门口。 季春华丢掉了司机的手机，逃也似地回到了家。谁知，他刚一进门，他那正在做着面膜的老婆就飞快地迎了上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季春华。 季春华一听，更是吓得快要背过气去！ 「季老闆啊，」电话中，还是赵玉的阴魂不散，「你老婆长得挺标緻的，还做面膜呢！她里边没穿内衣吧！待会儿，你俩要不赶紧上床上来个翻云覆雨，我给你俩直播直播，呵呵呵呵……」 「啊！啊！！」 季春华真的快要疯了，他抄起他老婆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直把屏幕摔爆，电池飞出！ 他老婆吓坏了，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时候，他女儿听到了动静，连忙从卧室跑到了客厅。 谁知，季春华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女儿的手机——又响了！ 那一刻，季春华本来就是脚踝骨折，莫大的恐惧之下，只觉双腿发软，一下就瘫在了地上…… 第0189章 新组长，你好！ 一大早。 容阳分局，局长办公室内。 周局长正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脸厌恶地瞅着对面的赵玉，不知这个小痞子又要搞什么动作？ 赵玉赶紧把一个大大的紫砂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局长面前，满脸奸笑地说道：「嘿嘿嘿，周局长啊，这个紫砂杯可是大师的作品，市面上买不着！我托人找关系，费了老鼻子牛劲儿，才高价买到手的！既然我打碎了您的杯子，这个是赔给您的！拿这个喝茶，别提多爽了！嘿嘿嘿……」 在放杯子的时候，赵玉发现杯子下沿那「88元」的标籤没有撕干净，赶紧顺手剋掉。 「赵玉，你……」周局长一脸无奈，看着这个脸皮超厚的赵玉，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哦，还有还有……」赵玉赶紧把他从季春华那里撬来的茶叶双手奉上，「安溪铁观音，一万块钱一两呢！极品，极品！您尝尝，您尝尝，嘿嘿嘿……」 「去去去……」周局长连忙摆手，脑门全是黑线，「我要你茶叶干什么？你小子别来这套！哦，现在知道说好话了，早干嘛去了？你前几天那股疯牛劲儿呢，哪儿去了？」 「您看您说的，」赵玉赶紧解释，「我跟曲组长关系多好，您还不知道吗？曲组长出了意外，我难受啊！我一心只想快些把杀害曲组长的兇手绳之于法，我那种迫切的心情，周局长您也应该能够体谅的吧？」 「哼，我体谅你，我要不是体谅你，你现在……」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满脸堆笑地接茬，「廖景贤局长已经把实情全都告诉我了，我真是错怪您了！廖局长的尊尊教导，让我大彻大悟，豁然开朗……」 「去去去……」周局长没好气地摆手更正，「那叫谆谆教导，你小子，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哦，你的意思，是廖局跟你私人关系好，拿他来压我呢是吧？」 「嘿嘿嘿，当然不是了，」赵玉赶紧说道，「我赵玉这人知错就改，有情有义，义薄云天！您对我的好，我绝对记在心里，将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呦喂，我真是服了你了！」周局长摸了摸紫砂杯，「你这脸皮，实在是堪比城墙啊！」 「嘿嘿嘿……」赵玉赶紧拱手抱拳，「过奖！过奖！嗯……周局长啊，您看，现在那个季春华也撤销对我的投诉了，是不是，我可以回来上班了？我这边儿，还等着破获那起棉岭大案呢！」 「呵呵……你小子！」周局长用手指点着赵玉，「你这大言不惭的无耻样子，怎么老是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此时此刻，周局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似乎赵玉復职之事，已然水到渠成。 然而，就在周局长用手抚摸着紫砂杯，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笃笃笃地响了。 「请进！」周局长立刻恢復了严肃表情。 这时，办公室的林月清主任推门走了进来。 「周局长，重案组新来的组长已经到了，就在门外呢！」林主任示意了一下。 「哦，来了啊！快，请进，请进！」为了表示欢迎，周局长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哎！？ 坐在对面的赵玉却是纳闷了，什么玩意儿？新组长？什么新组长？谁啊？ 结果，就在赵玉微微一愣之际，但见从门口赫然走进了一位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来。 这位女警官乍一进入，仿佛瞬间带进来了十二分的清爽，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赵玉定睛一看，但见这位女警员身高一米七，虽然戴着警帽，却还是可以看出她留着一个不露耳朵的——蘑菇头！ 我咔！ 我滴个亲奶奶熊…… 赵玉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下巴颏都快惊到地上！ 第245页 但见迎面走来的这位新晋组长，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苗人凤——苗英！！！ 苗……苗……喵喵喵…… 赵玉实在惊诧地不行，差点儿都发出了猫叫。 苗英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死对头赵玉，竟然会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心里禁不住一阵晦气。真是倒霉，怎么刚来报到，就碰到了这个混蛋呢？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局长大人在此，出于礼节，苗英赶紧来到周局长面前，笔挺地打了一敬礼！ 「警员苗晓英前来报导！」 「哎呦……欢迎欢迎，」周局长也赶紧回了个敬礼，说道，「苗晓英同志啊，你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现在我们容阳分局，正是缺人的时候，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周局长正说着，却忽然发现，苗英一直在看赵玉，而赵玉也一直在看苗英。剎那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陡变，既有三分尴尬，又有七分萧杀。 「嗯，赵玉！哎哎哎……」周局长看到赵玉还稳稳坐在椅子上，赶紧瞪了他一眼，指着苗英说道，「这位是刚刚从汝阳分局那边调来的苗晓英同志，她呢，是来接任b组组长的，以后，你可要好好配合啊！」 「哦，」赵玉这才站起身来，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这是赵玉，a组的探员！」周局长出言介绍。 苗英虽然心有不快，但碍于礼节，还是跟赵玉轻轻握了一下。 「呵呵……苗晓英同志啊，」周局长点头说道，「我听你们梁局长说了，老梁对你的评价可是相当之高啊！这一次也算是临危受命，你放心，我会让所有警员全力配合你的！」 「多谢周局长！」苗英出言感谢。 「嗯，赵玉啊，我这就给栾局长打个电话，」周局长对赵玉吩咐道，「你赶快领着苗晓英同志去见栾局长！」他转而又对苗英说，「栾局长会为你给重案组的探员们引荐，希望你能早早融入我们这个新集体啊！」 「请领导放心！」苗英又笔挺地打了一个敬礼，犀利的动作，登时更显英姿飒爽。 虽然赵玉被苗英的突然杀到惊呆了，一直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可临走之时，他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瞟了周局长一眼，那意思，是我这復职的事儿怎么办？ 周局长却赶紧把手背抬起，轰苍蝇般地沖他摆手，那意思，是你还不赶紧给我上班去，还等个雷啊？ 赵玉顿时领悟，这才眉开眼笑地领着苗英走了。 二人走后，周局长赶紧端起那个紫砂茶杯细细观察起来，他心里琢磨，赵玉这小子还挺会投其所好的，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茶具呢？ 谁知，当周局长将那茶杯倒置之后，却发现茶杯底端居然还贴着一个商店标籤，标籤上赫然标识着「88元」字样！ 啊……赵玉，你这个骗子…… 办公室内，骤然响起局长的咒骂…… 第0190章 被吓到的同事 昨天，在赵玉决定和季春华斗法的时候，他一早便打好了使用系统道具的主意。 不过，为了达到道具的最佳效果，他必须请警队的朋友们帮忙，实施一个全套而周详的行动计划，这样才能最终击垮季春华！ 张耀辉等人本来就和季春华有仇，对于赵玉的求助，自然是义不容辞。 而赵玉和张耀辉等人约好的「疯狗行动」，其实就是一个大范围的骚扰计划。张耀辉等人事先摸排好了季春华手下有哪些产业，等到计划开始之后，他们便分头前去骚扰。藉口寻找罪犯或是有人举报等等，把季春华的那些店铺门市好好地折腾一下。 赵玉当然知道，季春华实力雄厚，不是一般的地头蛇，这点儿小小的骚扰，自然伤及不到他的痛处。但是，这些骚扰，却是非常有必要的前戏。 包括后来陆兆鸿率人突查茶社，还有他手机上那份所谓的侯勐供词，这些手段加起来，除了要好好腻歪腻歪季春华之外，还要让他知道，赵玉还是有着触动他的实力的，让他心生忌惮。 等到这些前戏做足了，赵玉这才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系统奖励的那件牛逼道具——隐形摄像头！ 在他装神弄鬼的时候，顺势把隐形摄像头直接安放在了季春华的眼睛上，这样一来，等于季春华能看到什么，赵玉就能看到什么。 然后，便发生了后来那一幕幕让季春华崩溃的事情。 直到最后，赵玉通过季春华女儿的手机警告他，要他以后好自为之，要是再跟自己作对，他将再无隐私可言！ 虽然赵玉此后再也没有联繫过他，但季春华却是真的害怕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赵玉到底是使用了如何的通天手段，竟然能把他的一举一动窥探得如此清晰！别说跟老婆亲热，甚至连上厕所都不敢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如此，第二天一早，季春华就赶紧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撤销对赵玉的投诉；第二件事，则赶紧买了机票，带着全家外出旅游去了！或许，他以为只有飞得远了，才能躲开赵玉的窥视吧？ 季春华的投诉一撤，赵玉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只需再要把周局长安抚一番，自己的復职大计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昨天，由于赵玉成功地解决了季春华的事，再加上金老交给了他那个重要的黄皮笔记本。所以，他昨天的「震离」卦，明显完成的效果不错。在结束之后，他也是得到了高达91%的完成度，又获得了一件叫做电力屏蔽仪的东西。 第246页 介绍上说，电力屏蔽仪可以屏蔽直径20米范围内的电力供应，持续时间为1分钟。赵玉感觉，这东西应该就是停电用的东西，危急时刻，它可以切断身边的电源。 虽然这东西也算不错，但和神奇的测谎仪，还有摄像头比起来，却相差甚远。 尤其是摄像头，其持续时间可以达到24个小时。在这24小时之内，被监视的对象根本无法逃脱自己的视线。要是能多得点儿这样的好东西出来，那可就太爽了！ 此刻，就在赵玉带着苗英去找栾萧萧局长的时候，他脑子里也一直忍不住有这样的念头，想要在苗英身上也安放一个隐形摄像头，看看她家住哪里？有无对象？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洗澡…… 今天一早，赵玉开出的是一个「坎震」卦。「震」卦的开出，无疑预示着自己的復职归队有望，而现，他也的确依靠着从超市买来的「88元」茶杯，欣然如愿。 而「坎」字的开出，却还在「震」字之前，则预示着他今天可能会和某个女人发生深入交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苗英！？ 他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苗英会跑到容阳分局来上班，而且还成为自己的同事，兼上司！ 此刻，虽然苗英就站在自己身边，可他却恍若梦里一般，感觉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 行走间，苗英一句话也不说，从她那匆匆的脚步就可以看出，她急于甩开赵玉这个瘟神，不想跟他多犯一言。 然而，赵玉可不是那种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恍惚了几十秒之后，他终于清醒过来，开口问了一句： 「喂！苗人凤啊，你脑子没毛病吧？汝阳和容阳都是一个级别的单位，你在汝阳那边好歹是个刑警队长，无缘无故地跑我们这边来，却只当个小小的组长，你这是怎么想的？你不会是在那边惹了什么祸吧？」 听到赵玉的话，苗英只想堵上自己的耳朵。从她那蔑视的眼神里面就可以看出，她正在心里咒骂着赵玉，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的混球…… 「哦……」然而，赵玉的恬不知耻，已经达到了宗师级的程度，他在哦了一声之后，翻然领悟似地说道，「哦……不会吧？难道说，你是为了我而调过来的？你不会是……」 赵玉本想提一提那天跟苗英亲嘴的事，谁知，苗英却唰地停住了脚步，眼神中已然布满杀气。 看那样子，她似乎毫不在意，在新单位上班的第一天，就跟赵玉拼个你死我活！ 正此时，胡彬正好从走廊里出现，看到赵玉之后，他立刻抬手示意：「哎？玉哥，你回来了啊，哈哈……太……」 他刚说到这个「太」字，却一眼看到了赵玉旁边的苗英，而且还是一个杀气腾腾的苗英！ 哎呀…… 回想起警校培训时的那场龙虎大战来，胡彬至今心有余悸，此刻陡然看到苗英的出现，连忙慌张地沖赵玉点头说道：「那个……玉哥啊，我还有事儿，回头再聊……」 不等赵玉回话，他转身就走。结果，却正好跟一位刚刚上楼的女同事撞了个满怀，把人家的手机都给撞飞了。 「喂！看着点儿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身后传来女同事的埋怨与胡彬的道歉声，赵玉忙沖苗英摆手示意，二人便迈步离开此地，继续向前走去。 栾局长早就接到了消息，一早在走廊里等候着。看到苗英到来之后，她赶紧迎上前，向这位新晋组长表示了欢迎。 一阵寒暄之后，栾局长便把苗英带到了重案组，给大家引荐。 此时，两个组的探员，正好都在a组办公室内讨论着有关棉岭案的案情。 重案组的指挥官，自然还是队长刘长虎。只是自打曲萍出事之后，有关棉岭案的主持工作，却全都理所当然地落在了a组组长毛伟的身上。 当栾局长领着苗英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毛伟正在白板面前讲述着自己的破案思路。陡然看到栾局长领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员进来，大家全都感到意外。 栾局长则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表明，说这位苗晓英同志，便是新来的b组组长。 谁知，一听这话，远处正坐在桌子上听讲的兰博，却一个没有坐稳，直接来个倒栽葱，连人带桌子全都摔到了地上！ 第0191章 化敌为友的可能性 如果说，曲萍组长的走，十分突然。 那么苗英的来，却显得更加突兀。 其实，像重案组这种消息灵通的地方，每当将要出现较大人事变动的时候，人们一般都会提前摸到些消息的。 可是，苗英的到来，却是毫无徵兆。别说普通的探员毫不知情，就连毛伟和刘长虎等人也全然不知。 其实，别说他们，甚至连刚刚领着苗英进来，给苗英做介绍的栾萧萧局长，也根本没有丝毫准备。 直到刚才周局长给她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她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b组组长的位置，这么快就会有人接任。 正因为这样，苗英的突兀到来，令现场的气氛略显尴尬。 连日来，探员们曾经猜想过，谁有可能出任这个b组组长？有人觉得，如果论资排辈的话，要么是彭欣调过去当b组组长，要么就是b组的几个老探员之中有人升迁。 第247页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上级竟然会从遥远的汝阳分局调来一位新人当组长！而且，当大家听说苗英以前还是一位刑警队长的时候，无疑更加疑惑不解。 虽然有些冷场，但是该进行的还得进行，在栾局长介绍完毕之后，苗英也简短地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表示会和大家一起努力，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之类。 总而言之，客套话完毕，现场有关棉岭案的案情分析会便重又继续了下去。苗英也不见外，自己拉把椅子坐到了众人中间，认真地听起了毛伟的调查思路。 其实，毛伟的调查思路没有任何新意可言，完全是把曲萍组长生前的东西，全都照搬了过来，甚至连几面白板上的资料，也都一动没动。 赵玉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从杨文涛身上获得的那条有关程三里的线索，已经被放弃了。 在赵玉没有上班的这几天里，探员们曾详细地调查过这个程三里的资料，而且还从杨文涛的电脑里面，找到了他当年承包银矿的合同副本。 结果，合同上的日期，证明程三里是在整整30年前承包的那些矿洞。而另一份资料则显示，程三里当年承包银矿之后，的确挖出过银子，由此大发了一笔，变得更加富有了。 由此推断的话，程三里早在棉岭案发之前，就已经相当有钱！他是棉岭绑匪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玉也不免有些失望。如果程三里这条线走不通的话，那么他只剩下了最后的希望，那就是曲萍被害的真相！ 如果曲萍的被害，真的跟棉岭案有关，那么找出曲萍被害的真相，也就可以查出棉岭案的线索，而且必然是重大线索！ 因此，赵玉决定，还是得按照原计划行事，给那个侯勐使用最后一个测谎仪，由此一探究竟。 由于苗英乃是初来乍到，和探员们还待熟悉，所以上午开完案情会之后，苗英只是回到b组，与她的组员们一一认识了一下，然后就早早下班吃饭去了。 而赵玉的a组这边却是非常热闹，大家不但为赵玉的回归感到高兴，而且还不停地熏他请客。 不过，赵玉一心想着查案，便以自己脑袋需要拆线为由搪塞了过去，说吃饭请客根本不叫事，等他的伤完全好了，一定请大家吃顿好的。 下班后，赵玉也没有心情吃中午饭，一早让李贝妮帮忙预约了看守所那边，打算马上就要过去提审侯勐。 在前往看守所的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宁的。 这许多天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总感觉，好像无形之中，有某种力量始终在阻挠着他的查案似的！每当他全身心地想要查案之时，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发生。 他真的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会出现别的意外出现？ 此外，苗英的忽然到来，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别看他当着苗英的面又神气又贫气的，可每当苗英走后，他心中总会有种异样的空落落感觉。 本来，他感觉有一肚子话要跟苗英说，可见了面之后，却仿佛不受控制地只知道跟人家顶牛对着干！ 啧啧…… 赵玉猜测，苗英突然成为了自己的同事，可能是又把自己的相思病勾起来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苗英的飒爽英姿，还有那柔软棉弹的红唇…… 啧啧…… 既然以后有机会跟这位苗人凤天天见面，是不是，以后老子的机会就更多了呢？亦或者，老子被她暴揍的机会，也多了？ 就这样，在一片胡思乱想之中，赵玉终于到达了容阳看守所。然而，等到跟对方接洽之后，看守所的同事却告诉他，有一位同样来自容阳分局的女警官，已经在提审着侯勐了。 哎？ 赵玉意外，连忙去看问询记录，结果，苗晓英的名字，顿时跃然纸上。 是她！？ 不会吧？ 这玩意儿，也太巧了！？ 怎么回事到底？ 我来提审侯勐，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可她呢？她来提审侯勐作甚？ 难道…… 赵玉不是傻子，勐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个苗英……难道……她和我的目的一样？也是在调查……曲萍被害的真相？ 哦…… 赵玉幡然领悟，闹了半天，苗英闪电般地调入容阳重案组，甚至以降级的方式接任了曲萍的位置，应该是有着什么特殊目的的！ 怪不得，事先没有人摸到信儿呢！ 那么…… 既然这样…… 赵玉看了看表，现在是中午12点一刻。他在心里盘算着，警局11点50下班，苗英11点55就到了，这么说，她一来还没有吃中午饭；二来，她才刚刚对侯勐开审，应该先出不来。 于是，赵玉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又联想到今天开出的「坎震」卦，使他很快有了一番计较。 如果他的计划可成，那么他不但可以从侯勐身上查到线索，而且还能让他和苗英的敌对关系得到缓和，甚至都有化敌为友的可能！ 于是，赵玉先给必胜客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然后便坐在审讯室外的长凳上，耐心地等候了起来。 5分钟后，外卖准时送到。 8分钟后，审讯完侯勐的苗英，也从审讯室出来，正好看到了已经把外卖单手奉上的赵玉！ 苗英自然不可能接，她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赵玉一眼，呵斥道：「赵玉，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为什么要跟踪我？」 第248页 「呵呵，」赵玉却毫不意外地说道，「就知道你得这么说！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和我上次在玉郎店遇到你们科的小张，是一样的情况，只是一个巧合，你会怎么想？」 谁知，苗英却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走，甚至连句「懒得理你」都不愿撂下。 「苗队长！」赵玉则依旧高高地举着外卖，成竹在胸地说道，「哦……现在应该叫苗组长了！让我猜猜，你刚才审问侯勐，是不是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啊？」 听到赵玉话里有话，苗英已经迈出的大长腿赫然停住，却是没有回头。 「我知道，曲萍组长的死，的确有着太多的蹊跷！」赵玉认真说道，「我了解那些嗑药吸x的人，他们的神智都不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曲萍组长！」 「赵玉，你到底想怎么样？」苗英仍然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呵呵，还记得，我是怎么审问刘鹏飞的吗？」赵玉莞尔一笑，「为了今天这个审问，我可是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哦！」 这一次，苗英明显被打动了，回想当初赵玉审问刘鹏飞时的神奇表现，使她忍不住扭回了头。 赵玉则再一次将外卖递了过去：「苗组长，赶紧吃点儿吧，吃完之后，咱俩的第二次合作，就要——正式开始！！」 第0192章 醒着催眠 由于赵玉也有预约，苗英审讯完毕之后，侯勐根本没有被押回牢房，仍旧留在看守所的审讯室内。 赵玉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便邀请苗英和他一起出审。苗英也想看看赵玉这位「审讯专家」到底有何能耐，自是欣然同意。 侯勐脸上全都是大片的擦伤，看上去异常狼狈，他的大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枪伤部位显然动过手术。 苗英刚才已经审问过一回了，侯勐见到她之后，立刻把脖子抻起老高，不耐烦地说道： 「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该说的全都说了，你们到底还想让我怎样？我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你们不嫌烦，我都嫌烦了！你们要再这样下去，我可什么也不说了我！尤其是你这个小娘儿们，刚才还敢扇老子脸，看我回头不投诉你！」 苗英还未坐稳，一听这话，登时站起身来，抬手就把摄像机关掉了。紧接着，她迈步来到侯勐身前，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口，是不是又开线了啊！怎么流血了？」 「什么？」侯勐低头看了看，纳闷地摇头道，「没有，没有啊？」 就在侯勐抬头之间，苗英一把就朝着他腿上的伤口抓去！！ 「哎！？」赵玉何等精明，他早就看出苗头不对，赶紧从桌子上窜过去，一把拉住了苗英，劝阻道，「你……你别激动先，还到不了这个份儿上！你先放手，放手啊！」 侯勐这才看明白怎么回事，这一把要是抓上，保他再进一回手术室。侯勐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失声惊唿：「你……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想要严刑逼供啊你们？滥用私刑？我……我要找我的律师……我……」 「小子，你别说话了行吧？」赵玉一面拦着苗英，一面黑喝侯勐，「没看见我快拦不住了吗？」 紧接着，赵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苗英拉到一边，规劝道：「苗队长啊！我来审犯人，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行不？你把他伤口抓烂，大夫就要再给他动一次手术，到头来，花的不还是纳税人的钱吗？我现在已经控制局面了，你还是坐回去，好好听着就行了……乖……」 谁知，赵玉这边刚把苗英劝回去，侯勐却又不知好歹地沖赵玉开炮了：「小子，我认得你，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我全都看见了，是你开枪打了我的腿！当时我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却故意开枪打我！你是故意的！告诉你，开庭的时候了，我一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出去……」 「我尼玛奶奶个熊！」赵玉一听这话，腾地火冒三丈，抬起脚来，直接奔着侯勐的大腿踹去！ 幸亏苗英反应够快，急忙伸手一拉，赵玉的脚尖便擦着侯勐的纱布划了过去。 这一下，可把侯勐吓了个半死，脑门上的汗像水洗了一般。他恐惧地望着眼前这一男一女，这俩人看上去郎才女貌，登登对对的，可没想到，却像阴阳双煞一般暴躁狠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掸了掸警服，冷静地说道，「不专业了有点儿！呵呵……苗队长啊，咱们还是快点儿开始吧！咳咳……」 在赵玉尴尬的咳嗽下，二人这才重又坐到了侯勐对面。 「侯勐，」赵玉稍稍平復了一下，这才快速地进入正题，「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专管你这件案子的，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非要让你认罪，而是为了调查真相！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那我们一定能查个清楚，还你清白！所以，从某种意义也上讲，我们其实是来帮你的！」 赵玉这一番话，宛若机关枪一般，把侯勐打得有点儿迷煳，他琢磨了半天，才大惑不解地问道：「警官啊，我连我自己杀没杀人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呢？」 「屁话！」赵玉的瞎话根本不用草稿，张口就说，「我是一个资深的催眠师，待会儿，只要你按要求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可以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搞清楚了！」 第249页 赵玉说完，旁边的苗英却差点儿打了一个趔趄出去，用白眼球只瞟他，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这傢伙怎么吹牛都不带眨眼的呢？ 「催眠师？」侯勐一面惊诧，一面怀疑，还一面担心。 「小子，不信啊？呵呵呵……」赵玉却邪邪地笑着说，「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被我捉住的吗？」 「啊！？」谁知，一听这话，侯勐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对啊，他被捉的时候，明明看到了一辆高速驶来的自行车，可自行车上并没有人啊？他还以为是自行车成精了呢！难……难道…… 「对！没错！」赵玉像是可以看透他的心理似的，邪邪说道，「你那天已经被我催眠了，所以只看见了自行车，却根本看不见我！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那……」侯勐的惊诧和怀疑没了，只剩下了担心，他担心自己真的杀了人！这要是说了实话，自己可是要挨枪子儿的！ 「别担心，呵呵呵……」赵玉却又像猜中了似的，邪异笑道，「我和别的催眠师不一样，我採用的，是醒着催眠的方法！待会儿，你的主观意识还是存在的，我问完问题之后，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哪怕你说谎，故意说错，也完全没有问题！」 「啊？什么？」侯勐已然凌乱。 苗英却是对赵玉的这番话并不陌生，当即把双手交叉起来，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 「来来来，先来做个练习！」赵玉问，「你是男的吗？」 「啊？」侯勐反应不及。 「这就不对了！」赵玉催促，「赶紧回答！」 「是！」侯勐这才听话。 「你是女的吗？」 「不是！」 「……」 「……」 赵玉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最后一个测谎仪使用。使用的那一剎那，赵玉老心疼了，他本想将其留到侦破棉岭案时再用的！可现在却不得不提前使用！ 「侯勐，曲萍组长是不是你杀的？」测谎仪开启后，赵玉直接奔向了主题。 「不是！」侯勐几乎出于本能地给出了答案。 结果，让赵玉惊诧的事情发生了，脑中亮起的，竟然真的是——绿灯！ 啊！？ 啧啧…… 赵玉蓦然心惊，难道说，杀死曲萍组长的兇手，真的不是他！？ 「不是你，那会是谁？」赵玉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可说完之后，侯勐和苗英全都诧异了。 「警官，这个怎么回答『是』或『不是』啊？」侯勐问了一句，问完之后，自己还挺配合地给了一个答案出来，「我也不知道啊！」 结果，赵玉等了数秒，测谎仪毫无反应。 由此看来，只要问题超出了要求范围，测谎仪果然无法检测出来。 「那……」赵玉赶紧转换思路，「你是不是认识杀死曲萍组长的兇手？」 「不是！」 结果，绿灯再度亮起！ 实话！ 不会吧！？ 赵玉不免咋舌，照这么看，侯勐不但没有杀死曲萍，甚至连杀死曲萍的帮凶都不是！他根本就不认识真兇！？ 这…… 赵玉脑筋飞转，虽然测谎仪的结果令他惊诧，却是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期。在赵玉之前的猜测中，这些已经预料过了这种情况，现在，只是还差最后一个关键问题而已。 如此时刻，赵玉再也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沖侯勐问道： 「侯勐，你快说，曲萍组长的死，是不是跟棉岭绑架案——有关！！？」 第0193章 真的要我说实话？ 当赵玉忽然提到棉岭绑架案的时候，侯勐全然不解，苗英亦是有些表情复杂。 「快说啊你！」看着宝贵的时间一点一点消失，赵玉急忙催促，「随便说『是』或『不是』！快！」 「那……不是！」侯勐只好随便选择了一个。 结果，结果…… 等了半天，测谎仪却是毫无反应。 哎呀我去！ 剎那间，赵玉明白了，原来跟测谎对象本身不相关的问题，是问不出答案来的，这正是介绍上所说的「特定」的意思！ 由此可见，如果他随便找个人来问话，根本不会问出任何重要信息。 这可麻烦了，赵玉不禁一阵急躁。虽然他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却还是没有想到，现实的审问会是如此一个结果！ 「警……警官……」侯勐见赵玉不说话了，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不是问完了？」 「少废话！」赵玉一拍桌子，不死心地喝问，「我问你，你小子是不是跟棉岭绑架案有关！？」 「不是啊！」侯勐赶紧像吓着似的回答，「不可能啊！？」 绿灯亮。 实话。 奶奶个熊！除了绿灯就是没反应，赵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测谎仪本身就有毛病？ 「那……杀死曲萍的兇手，是不是棉岭绑架案的真兇派来的？」赵玉还是不死心。 「是！」 没反应…… 啊…… 赵玉快要抓狂了！他赶紧翻找笔记本，把自己之前准备的问题翻了出来：「侯勐，你说，杀死曲萍的事，你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是是是！」侯勐可算逮着一个好问题，忙不迭地说是。 第250页 结果，绿灯再亮，又是实话！ 「你那天喝完了酒，嗑完了药，是不是一个人来到曲萍被杀地点的？」 「不知道啊……嗯……」看到赵玉要急，他赶紧回答，「是！」 嘟…… 红灯亮！ 谎话！ 终于出现了红灯，这说明侯勐并不是一个人来到的案发地点。 赵玉本想问他怎么来到事发地点的，可是这样的问题根本不会有效果，他只好转而问道：「兇手是不是用车载着你去杀害曲萍的事发地点的？」 「是！」 绿灯亮。 猜对！ 「那……曲萍被杀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昏迷了？」 「是啊！是啊！绝对是！」侯勐差点儿从审问椅上站起来。 又是绿灯。 「那……」赵玉转而又问，「杀害曲萍的真兇，是不是个男的？」 「啊？什么？」侯勐有些懵，刚想说「我哪知道」却忽然想起赵玉的要求，赶紧给出了一个肯定答案，「是！」 结果，测谎仪又没反应了！ 啧啧……难道……这也不行吗？ 侯勐虽然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毕竟跟兇手有过交集，这也不算是与他不相干的问题吧？怎么会没有反应？ 谁知，就在赵玉疑惑的时候，苗英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赵玉听后，顿时大惊失色，感觉后嵴梁骨直冒冷气。 「侯勐！」赵玉几乎用颤声问道，「杀害曲萍的真兇，是不是不止一个人？」 「是！」 结果，测谎仪居然还是没有反应。 哦……赵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问题或许不太严谨，急忙更正道：「一起合谋杀害曲萍的，是不是不止一个人？」 「是！」侯勐似乎听出了赵玉的问话对他有利，回答得愈发积极。 这一次，绿灯终于亮起。 赵玉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又问：「那合谋杀害曲萍的，是两个人吗？」 「是！」 红灯！ 「……三个人？」 「是！」 红灯！ 「……四个人？」 「是！」 又是红灯！！ 「……五个人！？」 「是！」 这一次，竟然还是红灯…… 啊！？ 蓦然间，赵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凉。 太可怕了！ 这么多人，预谋了曲萍之死？为什么？曲萍到底做了什么？真的是因为棉岭大案吗？ 「侯勐，合谋杀害曲萍的，是10个人以上吗？」 「是！」侯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问话，张口就答。 然而，测谎仪的审问时间已经用光，有着红灯绿灯的画面已经从赵玉脑中消失了。 不不不…… 哎呀！ 赵玉急得直拍桌子，他还有一大堆问题没问呢，却没想到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 看到赵玉如此懊恼，苗英亦是大为不解，只好出言问了一句：「喂，你……没事儿吧？」 赵玉抬起头来看了苗英一眼，剎那间，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让赵玉蓦然一惊！ 「怎么了？」 看到赵玉眼神不对，苗英又问了一句。 赵玉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念头，忽然间领悟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说道：「行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走吧！」 「餵？搞什么？」在苗英的眼里，审问应该才刚刚开始才对，可赵玉却转身就朝着审讯室的大门走去。 没有办法，苗英只好匆匆收拾了一下，跟着赵玉来到了门外。 「赵玉，赵玉！」苗英发现赵玉已经远去，急忙一路小跑儿跟上，拉拽住他问道，「喂，你……你没毛病吧？你到底问到什么了？」 看到苗英着急，赵玉这才转回身来，冷冷地打量着苗英说道：「苗队长！我实话跟你说吧，就像上次刘鹏飞那样，我已经探知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而且都是令人震惊的大线索！但是……」 「什么线索？」苗英急问，「侯勐是遭人陷害的？快说啊！」 赵玉冷冷一笑，却是什么话也不说，还要转身欲走。 「喂，你又想怎么样？」苗英只好再次拉住他，问，「你是不是又在故弄玄虚？我刚才全都看到了，你的问话根本都是跳跃的，你不会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吧？」 「呵呵，」赵玉微微一笑，当即认真说道，「苗队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审问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我却疏忽了一件事！我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我应该在审问侯勐之前，先审问审问你才对！」 「什么？」苗英一惊，心里更加疑惑，「赵玉，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玉摇头说道，「我诚心诚意地帮你，可热脸却贴到了冷屁股上！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你的目的不同，我来审讯侯勐，只是想从他身上查找棉岭案的消息！可是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不止是调查曲萍之死那么简单吧？」 「……」 蓦然间，苗英终于听懂了赵玉的意思，顿时不说话了。 「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到明面上来？我们都是警察，我们在查案子，你却搞得跟做贼似的？如果你提前告诉了我，没准儿，刚才的审问效果会更好！」 第251页 赵玉在苗英面前站定，挺拔的个头，正好与苗英匹配。 赵玉郑重且认真地问道：「苗队长，虽然咱俩以前有些误会，但好歹也算一起共过事，我的能耐你是知道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容阳警局这边，老子可以横趟，只要你肯跟我合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苗英微微抬起头，随着清爽的髮丝分开，露出了她那俊俏的脸颊。 「所以，」赵玉摊开双手说道，「咱俩再这么金童玉女地站在一起，还是尽可能地少些套路吧！怎么样……现在，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金童玉女？实话？」苗英微微抬起头，明眸似水地看着赵玉说道，「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对滴！」赵玉摆了摆手，面露得色。 「那好！」苗英抬起右手，指着赵玉的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髮型，真的——很难看！！」 剎那间，空气凝滞，赵玉只觉有四五只乌鸦，从耳边嘎嘎飞过。 可是，十几秒之后，赵玉却从苗英微微上扬的嘴角，忽然领悟到了什么，这才终于露出了会心一笑。 第0194章 都是泡妞惹的祸 在看守所院墙外一处背景的地方，停着苗英的蓝色辉腾。 此时此刻，苗英坐在驾驶座上，赵玉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赵玉啧啧称奇的是，苗英竟然用自己的手机在认真地扫描着赵玉，好像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监听设备。 「不会吧？大姐？」赵玉撅嘴，「至于吗？咱俩又不是特务！？整的跟碟中谍似的还？」 「好！」苗英把手机收起，郑重地问道，「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有事瞒着你的？」 「这个嘛，傻子都能看出来吧？」赵玉不假思索地回答，「刚才审讯的时候，可是你提醒的我，杀害曲萍组长的人不止一个人啊！ 「说话的时候，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再想一想，你来容阳分局来得这么突然，不但降职过来，而且上班第一天就独自一人前来提审侯勐，这不明摆着，你心里肯定有事儿吗！？」 「行！」苗英点头说道，「赵玉，我虽然不承认你这个人，但你的能力，我还是没法否认！」 哎？ 谁知，苗英的话像忽然刺中了赵玉似的，让赵玉勐然想起了过去的一幕。曾几何时，曲萍组长，也说过类似的话吧？ 「好！」苗英忽然板起脸来，严肃认真地说道，「赵玉，但愿我没有看错人吧！关于我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从我告诉你的这一刻起，咱俩可就绑在一起了，搞不好，咱们有可能会跟曲萍组长的下场一样哦！」 「啊！？什么？是吗？」赵玉先是一惊，然后眼珠一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摇头说道，「那……那你等等再说吧，我还是再考虑考虑！我手头上的事儿本来就够多的了，我还得想法赚那1000万悬赏金呢！你……你别……别……哎哎哎……」 谁知，苗英一把拉住赵玉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脸前，狞笑道：「不行，已经晚了！我告诉你，我是接受到了上级的秘密委派，特地来调查曲萍同志被害真相的！ 「再告诉你，曲萍同志早在县里工作的时候，就一直在调查一件特殊的案子，上级怀疑，曲萍的死，跟她调查的那件案子有关！ 「所以，赵玉，你猜错了！」苗英狠狠说道，「曲萍的死，跟棉岭案没有关系！她调查的那件特殊案子，应该比棉岭案要危险得多！」 「别别别……」赵玉把眼睛闭上，一个劲儿地摆手，「苗队长，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没听见，没听见……」 「呵呵，你自己找上门儿来的，现在还想走吗？」苗英死死地拉着赵玉的衣领，用胳膊肘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分毫，「你说得对，有个人给我帮帮忙也好，尤其是你这个臭嘴巴厚脸皮的流氓警探！」 「没听见，没听见……」 赵玉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苗英却偏偏把他耳朵一拉，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接下来，我们必须得很小心，很小心的调查才行！不能用上班时间，也不能让除咱俩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这样，回头我给你弄个手机，再联繫的话，不能再使用单位发的那个了！而且，就算是在上班时候，也必须得格外谨慎……」 「等……等等……」赵玉忽然听明白了什么，忙瞪着惊疑的大眼珠子问道，「你的意思，是单位……有内鬼！？不会吧？怎么……怎么突然间玩儿这么大了又？」 「废话！」苗英则恶狠狠地警告道，「要是光为了调查曲萍之死，我在汝阳分局也能查了，干嘛非要调到你们这破地方来？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侯勐是被人陷害的，那曲萍的死，可是一项极为复杂的谋杀案，如果没有内应，他们可能成功吗？」 「哎呦！」赵玉快要哭了，他拉着苗英的胳膊，哭丧着脸央求道，「我求求你了，别说了行不行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只是想装个逼，泡泡妞儿而已，我哪知道，妞儿没泡到，反倒惹来杀身之祸了啊……」 「什么，泡妞儿？」苗英意外，「泡我吗？呵呵……」苗英被气乐了，「赵玉，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傢伙！行了，别跟我装着玩儿了！你为了抓侯勐替曲萍报仇，命都能豁出去，这一次你真的会害怕吗？」 第252页 「苗大姐啊！大姐大！」赵玉摇晃着脑袋说道，「你……你就不怕我是那个内鬼吗？你干嘛非要找我啊！？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还？」 说话的那一刻，赵玉也是对奇遇系统大有微词，他本以为今天开出了「坎」卦，是预示着自己能跟苗英亲近亲近呢！却压根儿没想到，竟然会挖出这样的勐料来？陡然间，他感觉好似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再也游不上来了！ 「我可不认为你是说说而已！我查过你的底，别看你那么臭，却是最干净的一个！」苗英毫不保留地说道，「而且，在捉拿侯勐的时候，你也是最积极的一个！更重要的，你还是最没皮没脸的一个！」 「你！」赵玉把嘴一撅，把心一横，宁死不从地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干！你爱找谁找谁去，这事儿实在太危险了，当你刚才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我走了啊……」 「好！」谁知，苗英却并不着急，竟是直接松开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走吧！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反正我已经把秘密告诉给你了，不怕死的，你就找别人说去！咱们看看谁先死！」 「你！？哎呦……」赵玉欲哭无泪，「大姐啊，你这不对啊？我好歹也是个重案组探员，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跟威胁线人似的？我自以为，我就够无耻的了！今天，老子真是栽了！」 「呵呵！」苗英扑哧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更无耻吗？要知道，可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是你非要让我说实话的！」 「我不管！」赵玉双手掐腰，鼓着鼻子说道，「苗人凤，既然任务这么危险，那你总得给我点儿好处吧？嗯？哪怕……一点点儿动力也好嘛！」 说话时，赵玉扬起眉毛，一个劲儿地用色迷迷的眼睛瞥着苗英。 苗英冰雪聪明，一早领悟，当即呵呵笑道：「好啊，你个小痞子！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美事？不过嘛……」苗英思量了一番，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这件任务搞定，那……那……」她想了想，说，「那我可以考虑跟你约一次会！」 「嘛玩意儿！？」赵玉登时直起身子，「冒这么大的险，才换一次约会啊？我亏大发了！要不……约个炮儿吧还是！？」 咚…… 苗英一拳轰出，辉腾车内顿时传来赵玉的惨叫…… 第0195章 致命的隐情 为了避嫌，下午赵玉和苗英分别回到单位上班，上班后，二人也基本没有见面。 当赵玉迈步走进警局大楼的时候，和以前的感觉也是大有不同，他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警队里面有内鬼啊？ 这可怎么弄？ 这个内鬼是谁呢？ 是一个，还是两个，亦或是一帮？ 我滴个乖乖，以前混帮派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复杂过吧？ 啧啧…… 要是老子有一大堆测谎仪多好？ 挨个试试，不信找不出这个龟孙子来！ 对于容阳重案组而言，曲萍案已经了结，现在只等着法庭宣判侯勐有罪，就可以结案了。 因此，现在全队的重点，全都放在了棉岭大案上面。 待到毛伟分配任务之后，赵玉也参与到了调查工作之中，和大飞等人一起到牛伟光的遗孀家里走了一趟。 牛伟光的妻子张颖，今年已经50多岁，自打牛伟光跟随被绑架的孩子们一起失踪之后，她始终没有再嫁。 由于当初牛伟光有参与绑架案的嫌疑，张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流言诽谤。在绑架案发生的第三年，她就带着孩子被迫离开了棉岭镇。 虽然现在牛伟光的尸骨找到了，却仍然摆脱不了共犯的嫌疑。 然而，虽然案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张颖却一直坚信，牛伟光是无辜的，他不可能是绑架犯！ 当年，牛伟光的孩子只有两岁，现在已经是28岁的大小伙子。当赵玉等人来到他家调查的时候，亦是遭遇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一方面，张颖对探员的调查极为配合，她努力向探员们证明，牛伟光当初是多么善良，多么顾家的一个好人，他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当年，牛伟光开出租，张颖自己搞了一个小纺织厂，他们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牛伟光根本没理由去动那种歪心思！ 张颖拜託探员们一定要将真相查清，还他们家一个清白！ 然而，另一方面，牛伟光的儿子却对探员们恨之入骨，始终是恶语相向，说这么多年来，他们家受尽苦头，被人狠戳嵴梁骨，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全都是因为警察的无能！ 如果他们当初能够破案的话，他爸爸早就沉冤得雪了，而他和他母亲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最后，他儿子越说越激动，甚至要跟探员们动手，张颖怎么也拦不住，最后双方竟然还爆发了一场小冲突。 冲突平息之后，张颖一面把探员们送到楼下，一面说好话赔不是，让探员们不要跟她儿子计较。而且，她还拜託警官们，希望能够尽早把牛伟光的尸骨领回来，让他入土为安…… 不过，大飞等人乃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们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询问张颖，于是在楼道口，又详细询问了起来。结果，当张颖回忆起当年的幸福生活，以及失去丈夫的痛苦之后，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顿时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第253页 看着大飞等人的费尽口舌，以及张颖的失声痛哭，赵玉却早早抽身回到了警车之上。 他把座椅向后放倒了些许，将双臂枕在后脑勺上，开始闭目思索。 连日来，他遭遇到的奇遇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身份也一连转换了好几回。 先是苏扬要他当特别调查员；紧接着，金队长又给他一个本子，让他当中央刑事特派员，去破解超级悬案；再往后，苗英又忽然冒出来，要他帮忙秘密调查曲萍的真正死因！ 唉！ 赵玉嘆一口气，心里说话，这都哪门子事啊？ 怎么无缘无故地，变得那么麻烦？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又该如何去做呢？ 赵玉慢慢地把这些事情重新过滤了一遍，开始逐个儿分析，好为自己找出一个方向来。 首先，特别调查员的事，要等苏扬联繫他才能开始！苏扬没有指令，他便不用理会。所以，这件事暂时可以抛到一边。 其次，金队长要他去查超级悬案的事，也一时半会儿难以成型。 昨晚，他大体浏览了一下金老的黄皮笔记本，那里面记录的五件案子，不但年代久远，而且案情非常复杂，哪一件都比棉岭绑架案还要厉害百倍！像华云山灭门惨案，金鼎城恶魔案之类，全都是那种手段极其残忍，心理极度变态的兇杀大案。 要想调查这样的一级大案，他感觉自己的道行还差得太远！虽然有奇遇系统相助，却也必须得等到自己有了一定的威望与实力，有了足够的经验和阅歷，以及有充足时间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付诸实施，绝对不可急于一时。 毕竟金老耗费了一辈子的精力和时间都没有搞定，那我又着什么急呢？所以，这件事也可以暂放一放。 最后，对于他和苗英的事情，可就与前两件完全不同了！最起码，前两件事没有危险，大不了就是办砸了而已，也不至于把小命搭进去！ 说实在的，赵玉曾经想过曲萍之死，可能会另有隐情，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隐情却足以致命！ 因此，让赵玉陷入烦恼的根结，正在于此。 苗英的突然到来，仿佛让他在警队里的性质，一下子全都变了味儿！ 到现在为止，苗英也没有告诉赵玉，曲萍一直调查的，到底是个什么案子？为什么这件案子会如此危险，甚至连曲萍自己都栽在了里面？ 苗英只是说，上级只是要她详查曲萍之死的真相，同样没有告诉她那是一件什么性质的案子。 这件事来得特别蹊跷，也特别突然，让赵玉感觉深不可测，心里没底。 其实，关于这件事，赵玉还真的没有跟苗英撒谎！他只是想在苗英面前装一回逼，让苗英对自己刮目相看，藉此拉近与美女的距离！然而，他却万想不到，竟然把自己装到里面去了！ 不过，别看赵玉嘴上逃避，但在本心里，他却并不牴触这件特殊任务。 因为，一来，他曾经在曲萍灵前发过誓，一定要查出杀她的真兇。现在既然已经证明真兇另有其人，那自己自然义不容辞！就算没有苗英，他自己也是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而第二点，赵玉则完全是因为苗英。别看任务如此危险，但赵玉却觉得，这乃是一个和苗英接近的绝好机会！ 赵玉也是一个贱之极品，别看他脸上现在还有苗英留下的拳印，但是对这个既暴力又精明的女警官，赵玉却愈发兴趣浓厚，已然被她深深吸引！ 如果能和苗英在一起工作，而且还是秘密工作，那想要擦出点儿火花什么的，还不是常有的事儿？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件秘密任务，老子接了！ 思考完这一连串的问题之后，赵玉不得不又把思绪放到了眼前的棉岭案上。 苗英说过，调查曲萍之死只能秘密进行，也就是下班之后，而上班的时候，则仍然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件绑架大案的调查之中。 因此，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此时，距离棉岭案的重新调查，已经时间不短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仍然是举步维艰，收穫甚微。哪怕自己有着神奇的奇遇系统，也一样没有找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他还得从程三里这条线上，再找找看。 他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有着两个理由： 第一个，就是程三里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个和银盘山矿洞有关系的人，虽然他不太可能是绑架案的兇手，却是难免和兇手有过交集！ 银盘山和棉岭相去甚远，既然兇手选择在那里杀人埋尸，或许是有着一定理由的。如果彻查一下程三里的人际关系，说不定能够找到些什么？ 第二个理由，虽然苗英十分肯定，曲萍之死跟棉岭案无关，可是赵玉却不敢打这个保票。 因为，正是当他和曲萍查到了程三里这条线上的时候，曲萍才遭到了杀害。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没准儿会有什么关系。 要是万一，棉岭案的真兇，现在已经成为了某个能够只手遮天的厉害人物呢？当她得知曲萍即将查到真相，所以借刀杀人，让侯勐做了替死鬼？ 唿…… 赵玉用力地唿了一口闷气。 许多事情，好像冥冥中总有某种安排似的。在转了好一大圈之后，赵玉却是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程三里的——身上！！ 第254页 第0196章 奖励个亲嘴也可以 夜晚，华灯初上。 锦江路，曲萍被害的现场。 看着一辆辆汽车从眼前飞驰而过，苗英又向赵玉问了一句：「赵玉，你就那么确定，曲萍不是被侯勐杀死的？」 「确定！」赵玉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一边回答苗英的问题，「我不但确定，而且还知道侯勐是被人陷害的，他自己毫不知情！他不光是喝酒嗑药的事，他应该是被人使用了什么手段致使昏迷，而且还是被人用车抬到案发现场的！」 「说的，好像你能看到似的！」苗英将信将疑地说了一句，随后点头道，「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侯勐很可能跟真兇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不过是个倒霉的替罪羊而已！」 「哦？」赵玉琢磨，我这么肯定，是因为有测谎仪，你又是因何做出正确推断的呢？ 「你看，侯勐到现在还活着，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苗英像是知道赵玉的疑惑，当即回答道，「杀害曲萍的兇手，实力强大！如果侯勐真的知道些什么，他们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活口的！」 「哦……有道理！」赵玉领悟，「也就是说，咱们从侯勐的身上，再也问不出任何线索了！」 「对！」苗英又道，「咱们来设想一下吧！如果现在让咱俩以同样的手段杀死曲萍，就凭咱俩的本事，能做得这么干净吗？」 苗英的假设，一下引起了赵玉的兴趣，他努力地想了想，说：「做是做得到，但是……太难了！」 「没错！」苗英说道，「最困难的，就是当晚曲萍正在警局查案，她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经过这条路，还有侯勐什么时候登场，什么时候杀人，这些时机，不是随便就可以掌控的！」 「按照b组的说法……曲萍当晚也是临时宣布下班回家的，事先没有任何计划准备！」赵玉猜测，「难道说，那些真兇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曲萍，随时捕捉机会？哦……怪不得，你说警队有内奸呢！」 「警局里都有反监听设备，」苗英点头，「要想随时捕捉曲萍的动向，只有内部人可以做到！」 「那……」赵玉眼睛一亮，「我去查查，当晚和曲萍一起离开的那些探员，这些人最为可疑，哪一个曾经撺掇过曲萍下班，哪一个就有可能是『内鬼』！」 「不好查，也不能查！」苗英摇头，「一查，就暴露了！咱俩现在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也不见得非得是b组的那些人，值班的警卫，监控室的监控员，还有那些有着高级权限的领导，这些人都有可能！」 「有权限的领导？」赵玉拍手，他之前就曾设想过这种可能，唯有在警局有着较高权限的人，才能做得那么隐蔽。「要我说，好好查查刘长虎和毛伟！这俩人一个心术不正，一个鬼鬼祟祟的，没准儿真有问题！毛伟腿都没好，就回来上班了，这傢伙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都是你的主观臆测，」苗英无奈地摇头，「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把个人情绪带进去，你可是专业的警探呢！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咱们还是先好好调查再说！」 「好……好……」赵玉指着太阳能路灯说道，「这段路还在改造雨水收集工程，虽然已经断了电，但太阳能路灯却不受影响。所以，像侯勐那样的人，应该不会知道，这里的监控其实是关闭的！只有精心策划谋杀案的高手才能晓得！」 「你说侯勐是被兇手用车载到这里的？」苗英皱眉，「有什么根据？」 「没有，但是肯定！」赵玉认真言道，「我会读心术，我从侯勐内心深处挖掘出来的！」 「切！」苗英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不用车，难道用人背吗？」赵玉摊开双手解释，「你看啊，那边必须得得到曲萍离开警局的信儿，这边才能对侯勐动手吧？酒吧距离锦江路可是不近，不坐车，还能怎样？」 苗英默默点头之后，转回头来看了看四周，猜测道：「如果能找到这辆载有侯勐的车子，说不定可以有所突破！」 「我看过地图了。」赵玉忙说，锦江路有6公里的路段都在施工，所有的路口全都处在瘫痪之中，车子有可能来自任何一个方向，要想把这辆车找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容易，也得找！」苗英认真说道，「而且，我们还得扩大范围，看看当天的时间段内，有多少辆车是从酒吧，往锦江路来的！」 「哎！？」一说到车子，赵玉勐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连忙对苗英说道，「不对啊？苗队长，要是让咱俩谋杀曲萍的话，似乎……还有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啊？」 「嗯？什么问题？」苗英疑惑。 「你看……公路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赵玉琢磨道，「虽然案发时间是在深夜，可这是杀人啊！要万一在杀人的时候，旁边嗖地过去一辆车，这可怎么办？」 「对啊？」苗英亦是眼睛一亮，小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哦……」赵玉恍然大悟，连忙说道，「路障！绝对的！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你是说……」苗英也明白过来，「兇手们在前后两个路口设置了施工路障，这样就能保证两边全都没有车经过杀人现场！可是……」 第255页 「这还有什么可是的？」赵玉发冷似的抱着肩膀说道，「你说得对啊！曲萍的死，可是一个精心预谋的大工程啊！这些兇手，好专业！我猜，连主谋带最后动手的，最起码得5个人以上！奶奶个熊，曲萍组长到底惹到了什么？」 看到苗英缄默不语，赵玉有些着急地问道：「苗队长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露露底牌吗？曲萍组长到底是在查什么案子？要是咱们知道她在查什么，最起码也能找到个方向吧？」 「赵玉，我真的没有骗你！」苗英说道，「上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曾经逼问过他们，说过你现在说的这番话，但他们就是不说！」 「这算什么！？」赵玉有些气恼，「要想钓鱼，总得有鱼竿、鱼饵和鱼线吧？咱们呢？空手套白狼，拿手钓鱼啊？」 「我怀疑……」苗英犹豫着说道，「曲萍组长，或许并不是因为在查什么案子，才遭到的谋杀！要么，她知道一些什么天大的秘密；要么就是她有什么东西，能让很多高级人物受到威胁！总而言之，五个字——没那么简单！」 「呵！」赵玉笑了，「我还以为这五个字是『那都不叫事』呢！」 听到赵玉的冷笑话，苗英亦是禁不住莞尔。此时，凉风忽然吹散开了她的蘑菇头，露出了她那张几近完美的绝色容颜。 赵玉禁不住痴痴一怔，随即怅然言道：「苗队长啊，我算是被你害苦了！你发现了没？就像那些电视剧一样，就算咱俩把杀害曲萍的真兇捉住了，也有可能触及不到背后的真相呢！到头来，或许还是免不了有一场杀身之祸！」 「好吧，不开玩笑！」苗英严肃地说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这么怕死，我不会勉强你的！」 「呵呵……」赵玉笑了，言道，「苗队长，你知道，我是在拿命追你就好！怎么样，咱俩那约炮的事……嗯……」看到苗英高高举起的拳头之后，赵玉赶紧改口说道，「咱俩那约会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嗯……最起码，得再奖励个亲嘴吧！？哎？哎哎哎……别……」 苗英一个旋风腿过后，赵玉像小飞侠一般降落到了绿化带中…… 第0197章 双线调查 不会吧？ 回到家中，从镜子里面看着自己的脸和前胸，赵玉不禁一阵感慨。 他今天脸上被苗英打了一拳，胸口被苗英踹了一脚。虽然受伤处隐隐作痛，可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会吧！？ 那一刻，赵玉甚至连自己都开始怀疑，难道……我有抖m倾向不成？为什么嘴那么欠？少挑逗苗英两句能死吗？ 可是，为什么每次挑逗完那个女魔头，心里却总感觉那么爽呢？完了，完了，这是不是有点儿变态的倾向啊？ 不过，赵玉的伤并没有白受，因为今天的奇遇结束之后，他不但得到了高达90%的完成度，而且还得到了一件特别特别棒的道具奖励！ 道具的名字，叫做——隐形防弹衣！ 介绍上说，防弹衣不但是隐形的，而且还是全身的，连头和脚都能护住，别说普通的子弹，就是微沖连射都没有问题，持续时间更是长达一个小时！ 厉害！ 现如今，赵玉最缺的，就是这种能够保命的东西。得到了一件超级防弹衣，自然是如获至宝一般。 在最近这些天里，除了那些纷乱复杂、牵扯精力的奇遇之外，还发生了一些跟赵玉有关的小事情。 首先，苗英告诉赵玉，林美凤已经被保释出狱了。他现在的老公甚至把文具店全都卖了，聘请了最好的律师，誓要为林美凤辩护到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各方面的证据和资料，还是对林美凤非常有利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可能被判缓期执行，最终免去牢狱之灾。 果真如此的话，赵玉也算是达到了当初救赎林美凤的目的。 其次，也是一个好消息。姜晓晴告诉赵玉，街道办事处为她妈妈申请来了一笔救助金，而且前期申请的红十字善款，也拨下来了一笔。 所以，她家里现在已经不再为钱发愁了。赵玉趁机好心规劝，让姜晓晴放弃他们那个盗号找号的赚钱计划，要她全力准备中考，以学业为重。 姜晓晴是个好孩子，赚钱只是为了救妈妈，既然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就犯不上再去冒犯法的危险赚钱了。 是如此，赵玉算是又去掉了一块儿心病！ 最后一件，也是好事。那就是花花来电话了，说她爸爸找人给大亨动了一个小手术，大亨的腿已经被治好了，只是需要再将养半个月，才可以完全恢復。 赵玉自然大为高兴，当即询问了一下钱的事情，把手术费给花花打了过去。 虽然脑子里有着那么多事儿，但是赵玉的睡眠却是渐入佳境，每天一躺下就能唿唿大睡。 赵玉知道，只有良好的睡眠，才能保持好充足的精力，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查案中去。 第二天一大早，赵玉开出一个「艮坎」卦来。 终于开出了梦寐以求的「艮」卦，他自然是大为重视，早早地就到警局上班，开始了棉岭案的调查工作。 虽然毛伟给赵玉分配了任务，但是赵玉并未理会，而是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查了下去。 在他收集了所有关于程三里的资料之后，便独自开着车子，去调查程三里生前的人际关系去了。 第256页 资料记载，程三里是马坊镇人，马坊镇与棉岭镇接壤，也是一座山间小镇，由于地理位置不好，规模比棉岭镇要小得多。 程三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靠干建材起家，在当地可谓是头号大富翁。此人不光有钱，而且势力极大，整个秦山山区的建材市场基本都被他垄断着。 发财之后，他还投资了矿山，承包了不少矿洞，结果一年不到，他就挖出了银子，赚了一个盆满钵满，从此更是飞黄腾达，富甲一方。 据说，这傢伙财大气粗，好赌好色，光小老婆就达到了两位数，私生子更是不计其数。而且，仰仗着强大的势力，他还干过放过高利贷的非法勾当。 可是，好景不长，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的买卖开始走下坡路了，市场不景气，再加上经营不善，不但工厂倒闭，而且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从那以后，程三里过得更加艰难，卖房卖地，被债主追打，想逃都逃不掉。最后，急火攻心之下，程三里突发脑血栓住了院，千禧年刚过就撒手人寰，惨澹离世。 此后没有几年，他大老婆受不了被人追债，一根麻绳上吊自杀了！树倒猢狲散，程三里的那些小老婆和私生子更是逃的逃，跑的跑，早就没了踪影！ 程三里名义上，只有一儿一女。大闺女在程三里还活着的时候，遭遇车祸身亡。小儿子则后来因为一起伤人事件，至今还在监狱中服刑。 由此可见，杨文涛所言非虚，这个程三里，虽然年轻时富甲一方，可到头来却是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调查开始之后，赵玉倒是没有把重点放在程三里那些失散的家人身上，他主要的访问对象，还是那些在程三里承包矿山期间，和他有过交集的人。 赵玉隐隐觉得，程三里生前，肯定跟棉岭案的绑匪是认识的！如果能把这个人找出来，案情必然会有重大突破。 关于这名绑匪，赵玉也已经把他的轮廓大体勾勒了出来。 第一，这个人曾经在程三里的矿区干过活儿，他熟悉开矿爆破工作，肯定不是一般的矿工。 第二，这个人以前或许很穷，但是后来因为得到了棉岭案的赎金，陡然而富，现在也必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第三，这个人心思缜密，有胆识，哪怕是在工作之中，也必然是个能力很突出的人。 带着这些特徵，赵玉便开始了他艰苦的走访摸排工作。 其实，早在重查棉岭案之时，探员们便已经对矿区曾经工作过的人，调查过一番了。 但是，这些人要么是普通的矿工，要么是附近的村民，他们甚至连那段矿洞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再加上年代久远，很多知情人早已不在人世，要想重新调查线索，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有张景峰这位寻人高手帮忙，在他的技术支持之下，赵玉还是找到为数不多的几个调查对象。 就这样，赵玉跑东跑西的，整整一天都在围着大山转悠。 为了寻找当年一个资深老矿工，赵玉甚至还搭乘了牛车，颠簸了好长时间在从山沟沟里将其找到。然而，等见面之后才知道，老人得了老年痴呆症，别说当年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认不得了，赵玉只得无功而返。 一直转悠到天黑之后，赵玉才算把今天的访问对象全都调查完。 不过，这一番风尘颠簸却并没有白白付出，通过对这些人的走访，赵玉还是有些收穫的，他不但获得了一些关于程三里的新资料，而且还找到了好几个可疑的人物！ 这些可疑人物，全都附和赵玉勾勒出来的绑匪特徵。如果对这些人再进行一番深入调查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大收穫。 因此，赵玉早早地把这些人的资料发送给张景峰，要他尽快把他们的情况调查清楚。 明天，他要挨个儿地前去调查，哪怕是已经死亡的，也绝不放过。 这一天，註定是忙碌的一天。赵玉好不容易把车子开回秦山，却又到了和苗英一起调查曲萍案的时间。 他甚至来不及吃顿像样的饭，只是从肯德基捎带了一大堆汉堡，便匆匆赶往见面地点。 二人像特务接头似的，在一处僻静的地点见了面。 刚一见面，苗英便递给了赵玉两样东西，一样是她特意为赵玉准备的手机；第二样，则是一沓印有图片的文件。 第0198章 老司机带带我 让赵玉意外的是，苗英给他的竟然是一个简单的手錶手机，而且看上去还有点儿儿童款的样子。 苗英说，别看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却是最先进的加密手机，别人无法监听。 赵玉接过手机之后，将其带在了手腕上。 「手机上有自动定位功能，」苗英说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尽量的24小时不要离身吧！」 「唿！」 赵玉顿觉一阵沉重，转而打开那兜文件查看，发现里面全都是印有车辆照片的纸张。 苗英说，这些全都是在案发时间段内，在锦江路附近出现过的车辆。她想让赵玉一辆辆地查找一下，看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 不会吧？ 又要查！？ 「苗队长啊！」赵玉悲哀地嘆了一声，「你考没考虑过，咱们是不是可以扩大一下队伍啊？就咱俩人要忙活这么多事，是不是……」 「我向来都是独往独行的，你已经是个特例了！」苗英说道，「你的事，我甚至都还没跟上级打报告呢！我担心他们看过你的简歷，会把我臭骂一顿！」 第257页 「问个事儿啊！」赵玉板起脸来，拿着文件夹说，「你亲也不让亲，报告也不给我打，那我这不是活活吃饱了撑的吗？」 「对！」苗英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怎么着吧？」 「哎？」赵玉蓦然无语，一瞬间，他感觉苗英比自己还流氓。 「行了，给你点儿动力也好，」苗英神秘一笑，转而说道，「看到我这辆新款辉腾了吗？」 赵玉点头，但是不明就里。 「就是上次完成任务之后，得到的奖励！」苗英说道，「天景园，还有一套200平米的跃层洋房！」 「呵呵……」赵玉不屑地笑了，「编，你就编吧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跟我玩儿这一套？」 「爱信不信，」苗英无所谓地说道，「过户文件，房证，授奖证明，回头我可以发给你看两眼。这一次，我接手曲萍这件任务，是因为我看上了朝阳区一栋别墅，是独栋的！还有一辆宾利添越！」 「切！呵呵呵……」赵玉直摇脑袋，「苗队长，我是不是得改口管你叫詹姆斯苗啊？就算007完成了任务，也不带这样得奖的吧？我赵玉就够能吹牛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在下真是服了！请受小弟一拜！」 「在你看来，国家花纳税人的钱，是不可能这样给予奖励的，是吧？」苗英微微笑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国家不花自己的钱呢？比如……你懂得……」 哦…… 赵玉眼珠急转，顿有所悟。 难道…… 还可以这样玩儿吗？ 苗英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帮助她查出了杀害曲萍的幕后黑手，把他们绳之于法的话！那些幕后黑手们的财产，就能拿出来一点点儿，分给我当奖励了？ 这…… 有可能吗？ 等一等！蓦然间，赵玉想起了梁欢对自己说过的话，说这个苗人凤的背景，谁也不知道！她不但把副局长给打了，还把副局长给发配了，这……这样看来…… 我尼玛奶奶个熊！ 赵玉赶紧把那沓文件装好，舔着脸恭维道：「呵呵呵，苗队长！放心，这点儿小任务，放心交给我吧！那个……苗队长啊，回头可千万别忘了给我打报告啊，你是老司机了，那就带带小弟吧！我要求也不高，咱就别宾利了，完事之后，也弄辆辉腾就行！至于房子嘛……」 赵玉无耻的样子，还是惊到了苗英。苗英掸了掸蘑菇头，愣了半晌才终于说道：「报告可以打，但也得看看你的表现，怎么也得考察考察！」 「好的，好的！」赵玉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地把文件放到了自己的包儿里。 等到东西收好之后，苗英从赵玉的袋子里顺手抄过一个汉堡，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赵玉也是饿了，也没说话，同样抄起一个就吃。边吃，还便把可乐递给苗英。 一个汉堡很快吃掉，苗英擦擦嘴，问道：「怎么样，棉岭案查的怎么样了？听说你今天进山查线索去了？」 由于现在二人已经是一个重案组的同事，赵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自己的查案经歷告诉给了苗英。 「唉！」苗英嘆了口气，对赵玉认真地说道，「赵玉啊，刘长虎得有多恨你啊！我听说，他今天又跑到栾局长那里投诉你去了！说毛伟给你安排了任务你不听，不服从指挥呢！」 「是吗？」赵玉一愣，「这个b养的玩意儿，老子早晚要好好搞一搞他！要不然，咱俩捏造个罪名，把他当成内鬼干掉吧？」 「别开玩笑了！」苗英认真说道，「如果我是刘长虎，同样会给你打小报告的！探员们不服从指挥，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有可能出危险的！」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赵玉不服气地嘆道，「我倒是想要服从指挥，但是我的建议，人家不採纳啊！」 「赵玉，」苗英好奇地问，「你就那么觉得，你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吗？」 「不是！」赵玉中肯地回答道，「我查的方向不一定正确，但是他们查的东西就更不对了！现在毛伟竟然想要查那些孩子家长，家长参与绑架自己的孩子，孩子还都被撕票了，这可能吗？电影看多了吧？」 「嗯……」苗英吸着可乐，眼睛凝视着前方，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事情，许久才开口说道，「赵玉啊，棉岭案这样的陈年旧案，的确不好查啊！你说，就算有一天找到了嫌疑人，哪怕是找到了兇手，现在也死无对证了，又怎样定罪呢？」 死无对证！？ 「不是的！」赵玉急忙更正道，「不是死无对证！别忘了，可还有一个有可能活着的呢！」 说着，赵玉打开手机，把失踪科给梁思思的画像调了出来。从画像上可以看出，梁思思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好似洋娃娃一般，她的右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 「啧啧……」苗英摇头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孩子还活着的话，似乎概率太小了吧！？」 「别说这『孩子』！」赵玉更正道，「她今年已经33了，比咱俩都大！」 「啧啧……」苗英又砸了咂嘴，嘆道，「真不愧是秦山第一悬案，真是太复杂了，这里面有着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也没准儿，真相都是咱们意想不到的呢！要不……要不这样吧！」苗英忽然对赵玉说道，「为了你别再挨小报告，我明天正式向刘长虎申请一下，让你跟我搭档，咱们一起去查那个程三里吧！」 第258页 哎？ 赵玉心里一喜，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穫，他忙求之不得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老司机啊，你快好好——带带我吧！」 第0199章 防不胜防的套路 夜幕之下，苗英驾驶着自己的辉腾汽车，正在公路上疾驰着。两旁的路灯飞快地向后退去，将灯光有节奏地照射在她那俊俏帅气的脸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餵？」苗英用蓝牙接听。 「怎么样啊，乖女儿，新工作怎么样？」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 「别提了，妈！」苗英却撒娇般地嘆道，「还能怎样？队长和另外一个组的组长很自然地就把我划到敌人那一列去了！调查那么大的案子，却只让我去做调查受害人那样的活儿，既受累不讨好，又对案情没什么帮助！而且，最郁闷的是，还从这里遇到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 「最不想见的人？」苗英妈妈问道，「谁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是个极其讨厌的人！」 「讨厌的人？」苗英妈妈大感意外，「这世界上，真有敢让你讨厌的人吗？」 「妈！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说到这里，苗英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噗嗤地笑了。 「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件可笑的事而已！」苗英笑道，「我今天终于报了一箭之仇！我在那个讨厌的人面前演了一齣好戏，他现在以为我是在执行一项十分危险的秘密任务，而且还以为完成了任务就能奖励汽车和洋房呢！呵呵呵……想想就好笑，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我的跟班老铁，对我言听计从，还跟我舔着脸说，老司机带带我，老司机带带我，呵呵呵……」 在苗英如此说话的同时，顺风街大风哥水果行的楼上，却赫然传来了赵玉的一声暴喝！ 奶奶个熊！ 啪！ 他把大手一攥，一罐易拉罐啤酒便应声而瘪，啤酒溅射得到处都是！ 原来，赵玉今天跟苗英见面之后，越发感觉这个苗英深不可测，为了不至于把自己的小命玩儿进去，他便将一个隐形窃听器安放在了苗英的身上。 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探一探苗英的底，看看她到底什么来头？而对她那番关于调查曲萍案以及赠送汽车洋房的言论却是深信不疑。 谁知道，这才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却被他监听到了这么令人崩溃的一幕！ 奶奶个熊！ 套路！ 防不胜防的套路啊！！ 这个可恶的苗人凤！ 这个女魔头！ 害的老子白白提心弔胆了好几天，上班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哪个内鬼盯上！刚才回家，甚至还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器，侦测了一下屋里有没有被人监听呢？ 我尼玛！ 真是气死老子了！ 苗人凤！ 等着，你给我等着！ 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你，要是不把今天这个场子找回来，以后老子不姓赵！ 不管赵玉这边如何抓狂，苗英那边却是浑然不知，她和她母亲的对话，仍在继续。 「英英啊，你说你，」苗英妈妈埋怨道，「你放着好好的队长不当，偏要到容阳那边当个小组长！你说你图个什么？哦，就为了能查那件棉岭大案吗？想要给自己来个高难度的挑战？」 「还是妈了解我，嘿嘿嘿……」苗英嬉笑道，「其实，我昨天去看守所提审侯勐，就是想要查一查，曲萍的死是否会跟棉岭案有关？却没想到，曲萍之死，真的另有原因，侯勐真的有可能是替罪羊呢！ 「结果，就在那个时候，偏偏那个讨厌的人也去了看守所，还故弄玄虚，说自己又能催眠，又能读心什么的，我一气之下，这才急中生智，给他演了一齣好戏！最后只用一个儿童手机，就把他彻底搞定了！呵呵呵……」 顺风街这边，赵玉听到此话，气得牙根痒痒，一拳把那个已经捏瘪的易拉罐砸扁！ 「你呀，到哪里也改不了顽皮！」苗英妈妈笑道，「那么……最后怎么样了？曲萍的死，到底和棉岭案有没有关系？」 「嗯……虽然曲萍的死可能另有真兇，」苗英肯定地说，「可是，她和棉岭案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因为，就容阳分局这边掌握的线索来看，距离棉岭案破案仍然遥遥无期，兇手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自己冒出来的，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杀人，而且还是一个刑警组长，根本说不通！」苗英分析道，「再者说了，如果真跟棉岭案有关，光杀一个曲萍有什么用？重案组那么多人呢！尤其是那个讨厌的傢伙，别看他那么讨厌，但是破案却真的很有一套！所以，就算杀，也应该先杀了这个傢伙才对！」 哇呀呀！赵玉气得七窍冒烟，当即挥拳狠砸，咣咣地把易拉罐几乎砸成了硬币！ 「哎呀，闺女呀！」苗英妈妈却担心地说道，「棉岭案先放在一边，要是这么看，曲萍的死，可是大有可疑啊！要万一不是那个侯勐干的，那岂不麻烦了？闺女啊，你听我的，你是去查棉岭案的，查完了就赶紧干别的去吧！曲萍的事，你可千万别碰啊！」 「妈！你放心吧！我又老大不小了，有分寸的！」苗英有些不耐烦。 「不行！」谁知，苗英妈妈却是不干了，当即严厉地说道，「我可容不得你有半点闪失！这样吧，你不是说那个队长和组长碍你的事儿吗？我明天就把他们撤了，让你来当那个队长！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讨厌的人，如果你觉得现在这些人不配合你查案，那么你给我份名单，我把你汝阳那边的下属全都给你调过去……」 第259页 顺风街这边，赵玉越听越不对劲儿，越听越觉得嗓子发干，这个苗英妈妈，怎么…… 「妈！」苗英用央求的口吻说道，「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啊？上一次，我已经打了付局长一顿，你却转眼又把他给发配了！有点儿过了！你这样做，我以后没朋友的！」 「我那不是生气嘛！竟敢吃我闺女豆腐，你打得太轻了知道不？要不这样！」苗英妈妈还在唠叨，「我把那个周安东也调走吧，还让你梁叔叔过去看着你，这个人稳当，我放心啊！」 听到这里，赵玉血都吓凉了，赶紧用手去拉那个已经扁平的易拉罐。我滴个奶奶熊，局长只是试图吃豆腐，而我……却亲了苗英，这罪过…… 「哎呀，妈！」苗英快要急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啊！」 「闺女啊，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我是担心你被人欺负，才让你从小练武的！」苗英妈妈苦口婆心，「可没想到，练过头了啊！你说，就凭妈妈现在这个地位，一句话，你就能调到省厅当干部去！可是你，你却迷上了破案，破案也没事儿，但是……你可不能沾那些有危险的事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让你们汝阳分局接手棉岭案呢……」 「行了，行了！哎？我进隧道了，没信号了，回头再聊啊……」 滴咚，苗英直接挂掉了电话。 当窃听器陷入短暂的安静之后，赵玉感觉自己的头髮都立起来了，如果有头髮的话！ 剎那间，梁欢告诫他的那句话，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珍爱生命，远离苗英！ 现在看来，这八个字，还真特么是至理名言啊！！ 可惜……老子领悟得太晚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把那个易拉罐重新捏圆，然后轻轻地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再也不敢乱碰了！ 第0200章 第二个「艮」卦 愤怒！恐怖！复杂！ 此时此刻，赵玉的心情便是如此。 没想到，自己年年打雁，今天却被雁啄了眼！ 原来，苗英火速调到容阳分局来，纯粹是为了满足个人爱好来的！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棉岭绑架案！ 她那么处心积虑，故弄玄虚地让自己上当，无非就是想要从自己口里，套取棉岭案的调查信息！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然而，虽然赵玉现在知道了实情，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八十多种报复方案，然而，苗英妈妈的几句话，却顿时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体无完肤！ 苗英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是个大官儿，说话也不能那么牛吧？警局的升职调动，就像过家家一样吗？ 我要是惹到她的女儿，那下场是不是没法想像了！？ 珍爱生命，远离苗英！ 这个苗人凤，真特么是惹不起啊！ 然而，除了愤怒与恐怖之外，赵玉感受到更多的心情，还是——复杂！ 因为，不管苗英如何算计自己，曲萍的死可是实实在在的是出于一场阴谋！有测谎仪为证，他清楚地知道，真兇另有其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玉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苗英的骗局。 虽然，事实的真相，有可能不像苗英说得那样邪乎，但是……如果想要彻查的话，也必然有着不小的风险！ 杀死曲萍的那些人，连刑警组长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既然这样，我还查不查？ 就算查，也必须得小心谨慎的查吧？ 而且，那个所谓的警局内鬼，也一样不能排除啊？ 难！难！难！ 烦！烦！烦！ 就在赵玉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窃听器里又传来了苗英那边的声音。 让赵玉惊奇的是，苗英到了一个很嘈杂的地方，而且有很多人都是说泰国话的，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萨瓦迪卡」这个问候语。 「萨瓦迪卡！」结果，苗英也同样说起了泰语。紧接着，窃听器里又响起了「唿哈」之类的喝喊声，还有砰砰的闷响。 赵玉皱着眉头听了好半天，这才终于听明白什么意思。感情这是苗英来到一个泰拳俱乐部里练拳呢！砰砰的闷响，都是她击打沙袋发出的声音。 我靠！ 赵玉看看表，现在晚上九点一刻了都，这个苗人凤，武痴啊这是？她这是要把所有的武技全都学个遍吗？ 听着那砰砰的击打声，赵玉越发心惊肉跳。回忆起当初跟苗英的龙虎大战来，他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自己，我尼玛是真不怕死啊！当初自己的作死程度已经爆表了都，现在还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蹟啊！ 「恭喜，」系统忽然抢戏似的冒了出来，「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8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85%？ 赵玉这才想起，今天可是开出了「艮坎」卦，「坎」卦现在不用说了，他差点儿被苗英玩儿死，「坎」卦代表的女人，自然非苗英莫属。 可是……「艮」卦呢？ 虽然今天自己很用心地查案了，可是，貌似并没有查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吧？85%也算不低了，这是不是预示着，自己的查案方向，是正确的呢？ 赵玉点开了道具奖励，发现自己又得到了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信号增强器。这东西的用处实在不大，除非再有那种被困矿洞的事情发生。 第260页 不过，此时此刻，赵玉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已然又回到了案件调查上来。如果他今天调查的方向没错，那么明天呢？会不会有新的收穫？而且，明天可是要和苗英一起查案的，再跟这个女魔头近距离接触，自己又要如何应对？ 他知道，苗英非要跟自己一起查案，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想照顾自己，而是因为受到了刘长虎和毛伟的排挤！这个女人，真是狡猾狡猾滴油，明摆着是在利用我，却说得跟老司机带新人似的，真是太奶奶熊了…… 此后，赵玉又窃听了几次苗英那边的动静。苗英练完泰拳应该是回了家，然后就洗澡睡觉了。 其间，她只是按了几次手机，却再也没有跟谁说过话。洗澡的时候，也只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苗英自己哼着的欢快小曲。 那时候，赵玉甚至有些后悔，真应该再配合着一个摄像头给她使用一下，好欣赏欣赏她那火辣辣的胴体，为自己小小地报復一下…… 最后，赵玉又趴在桌子上过滤了几遍案件资料，为明天的调查计划做好准备，这才终于关灯上床。 不过，这一晚是註定没法再好好睡觉了，苗英无可避免地闯进了他的梦乡。 在梦里，赵玉做了一个特别奇葩的梦，他梦见自己为了报復苗英，竟然穿上隐身衣把苗英强行推倒了！可是，当他已经扒下苗英的衣服，准备实施罪恶的时候，却发现隐身衣没有拉锁和扣子……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赵玉就早早地起床开了一卦。 结果，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今天，他再度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竟然和昨天的卦文一模一样！ 赵玉忽然觉得，自己距离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似乎又近了一步！回想当初缉拿杨文涛的时候，也是因为连续地开出了「艮」卦，才最终将其捉住的。 那么……这一次，会不会同样如此呢？ 赵玉顿时大感兴奋，精神抖擞。还没到上班的点，便提前来到了警局上班。由于苗英还未跟刘长虎打申请，赵玉先来到鑑证科，让王科长帮自己拆了线。 线拆掉之后，赵玉以后就不用老顶着头套和纱布了，光头一亮，倍感清爽。 这边拆完线之后，那边苗英的电话也来了，二人约好时间地点，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不过，看到苗英竟然开着自己的辉腾汽车，赵玉不禁有些意外，问道：「苗队长，咱们有免费警车的，你干嘛还要开你的私家车？」 「一个是开习惯了！」苗英笑道，「另一个嘛！我这车里有监听设备，安全！」 说着，苗英还故意跟赵玉使了个眼色。赵玉只觉脑门都是黑线，心里说话，你就装吧，接着装吧！老子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已经！ 不过，因为忌惮苗英背后的实力，赵玉自然不敢戳穿，只好配合的上了车。 「怎么样，赵神探，咱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一上车，苗英便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喏，」赵玉把手机上的名单递给苗英，说道，「昨天，我查出了4个可疑目标来，这4个人都曾经从矿区里干过，而且现在十分富有！」 「嗯……」苗英点头，用手指了指最上面的一个，「这个距离咱们最近，是不是，先从这个查起？我导航定位了？」 「不！」赵玉摇头之后，指了指第二个，「先查这个！」 苗英仔细看了看资料，疑惑地问道：「阚文君？为什么要先查他？」 「我打听到，这个人早在程三里承包矿区之前，就在矿区工作，而且还当过勘探队的小头目！更重要的一点，这个人也是马坊镇的老家，和程三里是同乡！我觉得，就算他跟绑架案无关，也没准儿知道些什么！」 「哦……我听说，棉岭案的绑匪之中，有人熟悉爆破技术，」苗英惊诧言道，「这个人要是从勘探队工作过的话，难道……哎？赵玉！这可是重要线索啊，你为什么不跟队长打报告呢？」 「打报告？」赵玉没好气地看了苗英一眼，「好啊，你是b组组长，你现在就去打吧！」 苗英琢磨了一下，明显听出了赵玉心中有气。不过，她只以为赵玉是在生刘长虎的气。所以，她没再多说，直接启动车子，载着赵玉向山区开去。 第0201章 还有一个人 有苗英作伴的好处就是，赵玉至少不用自己开车了。而且，这一路之上，苗英一直在和赵玉探讨着案情，也比自己一个人查案多了几分乐趣。 「我听说，」苗英问赵玉，「失踪科那边已经找到好几个容貌和梁思思相仿的人了？」 「是的，」赵玉点头，「但是最后的dna比对，全都没过！」 「唉！」苗英嘆道，「大海捞针啊！虽然我们心怀愿景，但是这个梁思思还活着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你说，会不会是当年那些孩子们搞了什么恶作剧，结果玩儿大了呢？」 「拜託！」赵玉摇头，「要说现在的孩子或许还有可能，可是那个年代的孩子，思想都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呢？再说，赎金，矿洞，炸药，这些是孩子们能搞定的事吗？」 「有道理！」 苗英点头之后，又跟赵玉白话出了很多奇葩的想法和假设来。赵玉看得出，苗英对棉岭案非常感兴趣，甚至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二人说着说着，也不知说到哪个话茬上，苗英竟忽然提起了金振邦队长来：「我听我们汝阳分局的梁局长说，他和你们的金队长以前在一个队里干过，都是老刑侦呢！据说，这位金队长年轻的时候，是个典型的威龙勐探，一辈子破获过不少厉害的案子，也抓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呢！」 第261页 「是啊，他是挺厉害的！也挺执着的！」想起金队长来，赵玉禁不住一阵难过。 「梁局说，你们金队长如果乐意的话，早能做到局长位子上了！」苗英又道，「可惜啊，这个人只喜欢在一线打拼，破案，抓罪犯，对当官不感兴趣！」 听到这里，赵玉本想说，金老的想法是不是跟你一样？为了能查棉岭案，你都不惜降职！不过，他怕说漏了嘴，最终没有出声。 「这个老头，脾气应该挺倔的吧？」苗英似乎对金队长挺感兴趣，又说，「股骨头坏死，做了那么大一个手术，竟然谁也没有告诉！要不是我们梁局长从医院撞到了他，都还不知道呢！」 「嗯……这个……」赵玉的思维有些迟缓，忙问，「你，你说什么？股骨头坏死？」 「瞧！」苗英笑道，「你看，连你们这些下属都不知道吧？这个老头儿太倔了！不过你放心，我听说了，他换了一对新的股骨头，现在已经能走路了，哎？赵玉……你没事吧？我看你的嘴型，怎么好像在骂街呢？」 老鬼头！？ 赵玉当然是在骂街，他快把自己咬得牙龈出血了都，没想到啊，没想到，连这个老傢伙也特么有套路啊？ 真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不过，当赵玉深深品味一番之后，却很快消退了火气。因为，不管金队长如何骗他，但老人家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他或许是担心自己因为停职，而一怒之下离开警队，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而且，他能把那个珍贵的黄皮笔记本交给自己，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只不过嘛，无故又中了一枪，赵玉心里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苗英开车的技术，和她的武技一样出色，没多久，便将辉腾车开到了马坊镇。 根据张景峰查到的资料，这个阚文君自打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一直跟有色金属打交道，自己成立了公司，开採，销售，加工一条龙，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现如今，总公司都开到首都去了！ 在调查之前，赵玉根据找到的电话打过很多次，可是对方要么不接，要么就是空号，现在只好到马坊镇亲自登门造访。 阚文君家真是有钱，在镇上环境最好的地带，建起了气派的花园洋房。 谁知，赵玉和苗英到访之后，却并没有见到阚文君本人，只是见到了阚文君的大孙子。这位大孙子说，阚文君这些年很少回老家，一直长居首都。要想找他，得去首都才行。 赵玉问了这位大孙子几个问题，可他年纪太小，根本不了解阚文君当年的情况。最后只好跟他要了电话号码，无奈离开。 离开后，不死心的赵玉马上把电话打过去，谁知，电话竟然是阚文君的秘书接的。当赵玉表明来意之后，他秘书客气地答应他们，可以帮他们预约一下，让他们这个周末来首都一趟即可访问。然后，人家就委婉地挂掉了电话。 「奶奶个熊！」赵玉气得直骂街，「接个电话都这么大的谱，还要咱们亲自过去？哼，不就是有钱吗？好，你看老子怎么整你！」 不过，苗英对这条线索非常重视，当即告诉赵玉：「这条线绝对不能放，不管多麻烦，也得跟这个阚文君见上一面才行！如果这个人当初在银盘镇的矿区上过班，就算他不是绑匪，也很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线索！」 从阚文君的豪宅出来，赵玉和苗英又马不停蹄地造访了名单上的另一位。那是一个同样住在马坊镇的老爷子，今年已经80岁了都。 此人也从银盘山的矿区工作过，现在也挺有钱的。 这一次非常顺利，二人直接见到了老爷子本人，老爷子虽然腿脚不便，但是精神挺好，说话时也一直是笑呵呵的。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老爷子乃是矿区的一名会计，虽然给程三里打过工，却根本连矿洞都没下过。 不过，老爷子却说，他认识那个阚文君，说阚文君当时是矿区勘探队的，后来程三里承包矿洞之后，他也跟着干过一段时间。 还说阚文君是高材生，有学问，现在更厉害了，是大老闆，有钱，好多钱！ 赵玉便赶紧问他，阚文君懂不懂爆破？ 老爷子记忆力挺好，直接笑呵呵地回答说，在当时那个年代，勘探队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爆破，阚文俊既然是勘探队的，自然懂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和苗英不禁一阵欣喜，由此看来，这个阚文君，似乎更加值得怀疑了！ 从现在开始，必须密切关注此人才行。 于是，从老爷子家出来，赵玉立刻给张景峰打去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获取这个阚文君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家庭、孩子、工作，总之有关他的一切一切全都要查，越详细越好！ 张景峰一听赵玉的口气便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敢怠慢，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打完电话，赵玉和苗英这才离开马坊镇，又去调查名单上剩下的两个。 经过大半天的奔波之后，剩下的俩人已经被排除了，虽然他们也认识程三里，却从来没有给程三里干过活儿，也从没去过银盘镇的矿区。 事已至此，二人更加觉得，应该把调查重点，转移到这个阚文君身上来。 「阚文君，阚文君……」在回来的路上，苗英一面开着车，嘴里却一直反覆念叨着这个名字，试图从中推敲出什么来，蓦地，她急问赵玉道，「不对啊？现有的资料上，根本没有这个名字，你是怎么查到的？」 第262页 「咳！」赵玉气定神闲地说道，「查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按照程三里的人际关系，一个个查，一个个问呗！」 「可是，」苗英还是不解，「那么多探员在银盘山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呢！」 「呵，」赵玉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探员们查不到，是因为他们是从矿区开始查的，而我是从个人开始查的，当然是我更好查一些。我只要找着一个，就能从他身上问出两个或是三个，然后就挨个找，挨个问呗！」 赵玉此话虽然不假，却是事出有因。因为在穿越前，赵玉曾经帮老闆们当过追债的打手，为了把那些欠债的人揪出来，他必须全力以赴，手段用尽。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也算是一位寻人高手，而且还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寻人高手！ 「哦……」苗英微微点头，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说什么，是你的神仙朋友帮忙之类的话呢！哎？赵玉，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头啊？你……怎么忽然这么老实了呢？」 废话！赵玉心里暗骂，我再不老实，就要被发配了都！ 可是，他自然不能直说，便干脆没好气地吐槽道：「大小姐啊，你到底想要怎样？哦，我挑逗你不行，现在老老实实的说话，难道也不行吗？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呵呵呵，这两句话还像回事！别说，你不耍流氓了，我还真不习惯了还！」 哎呦我去！ 赵玉心里琢磨，咱俩到底谁是抖m啊？ 「哎？不对……」忽然间，苗英又想起了什么，忙问，「程三里，这个人明摆着跟绑架案无关，可你为什么就是瞄准了他呢？」 「嗯……是我神仙朋友告诉我的！」赵玉认真说道，「他让我好好查查这个程三里……哎？哎哎哎……」赵玉见苗英作势欲打，赶紧改口说道，「人质被埋在了程三里承包的矿洞里面，自然要从他查起了！绑匪里面肯定有人给他打过工，你调查程三里，不就有可能查到这个人了吗？我尼玛，开着车了，你怎么也能打人呢？这可是山路啊……」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玉，也被苗英搞了个欲哭无泪，快要崩溃…… 「嗯……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你小子，还真不简单！」苗英单手握着方向盘，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在她认真地推敲了一番之后，却忽然转过脸来说道，「赵玉啊，既然要从程三里查起，那咱们是不是忽略了点儿什么？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查查……」 第0202章 深仇大恨 时隔数日，赵玉再次回到了秦南监狱。 这一次，调查对象换成了一个叫做程光明的人。 程光明，50岁，马坊镇人，程三里的儿子。虽然程三里私生子众多，但眼前这位却是唯一一个正牌儿子。 原来，苗英所说，还有一个需要调查的，正是此人。既然他是程三里的亲儿子，那么他或许应该了解更多的情况。而且，此人在26年前，也已经老大不小了，肯定知道不少东西。 「杀人未遂！被判30年有期徒刑！？」审讯室内，苗英看着程光明的档案，略感意外地问赵玉，「你不是说，他是因为伤人罪进来的吗？」 「拜託！」赵玉皱眉，「我那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名字没搞错就算不赖了！」 「30年，够严重的啊！」苗英看着档案念道，「因刺杀商人郝刚入狱，在公众场合连捅数刀，致使郝刚脾破裂，结肠破裂，重症病危！」 「我靠！」赵玉吐了吐舌头，「还真是杀人未遂啊，这不就是奔着要命去的嘛！还公众场合，仇够大的！哎……等等……商人郝刚？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呢？」 「我去，这都不知道吗？容天集团的老总啊！」苗英笑道，「我想起这件事来了，那时候我才上高中好像，容天老总被刺，在秦山也算是大新闻了。听说，郝刚也是命够大的，差一点儿就死翘翘了！要这么看，判了30年还真不算多！」 哦…… 赵玉这才想起来，原来，郝刚就是那个郝家骏的老爹。 「我不明白，」苗英摇头，「程光明为什么要拿刀子去捅郝刚呢？这分明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啊！」 「这还能有什么？」赵玉刚想说「有仇」二字，随着铁门一开，程光明已经被狱警带了进来。 让赵玉惊诧的是，程光明的一只眼睛，竟然是瞎的。苗英也是有些惊讶，赶紧从档案上扫了一眼，这才看到，原来在入狱的第二年，程光明便被一名囚犯捅瞎了眼睛！ 苗英赶紧示意赵玉，赵玉看后微微一笑，很明显，程光明的眼睛应该不是什么意外，摆明了是郝刚僱人给他搞的！ 看来，这俩人的仇恨还真是够大的！ 不过，赵玉认为，他俩人就算有天大的仇，也跟自己要查的棉岭案无关。所以，还是赶紧审问正题吧。 于是，当程光明在审讯椅上坐好之后，审讯正式开始。赵玉和苗英审问的主题，自然是围绕着银盘镇的矿区展开。 然而，虽然程光明十分配合，但因为30年前他乃是一个超级富二代，只顾着吃喝嫖赌抽，根本没去过什么矿区。 而且，由于程光明特别受程三里的溺爱，生意上的事，程三里基本不跟他说，只知道给钱！给钱！给钱钱！ 因此，白白问了半天，程光明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人给他老爸干活儿，也不认识什么阚文君。 第263页 眼瞅着审问就要到此为止，无功而返了，苗英却忽然犯了八卦情节，竟然问起了程光明入狱的事情来，她很想知道，程光明为什么要刺杀那个郝刚？ 谁知，一提到这个话题，程光明顿时怒容满面，万般激动地说道：「郝刚这个可恶的杂种！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 原来，程三里一直在秦山混得风生水起，可他后来的家道中落，乃至最后惨澹收场，却全都是拜这个郝刚所赐！ 程光明说，郝刚也是搞建材起家的，为了打压他们家，这个郝刚坏事做绝，手段用尽。 有时候，他宁可自己赔上一大笔钱，也要把他们家的客户抢走。而且，郝刚的势力也不小，黑白两道，大小通吃，只把程三里逼迫得走投无路，最终关门倒闭！ 然而，要说光商业竞争也就罢了，在程三里失势之后，郝刚仍然不依不饶，不断地给程三里设套算计，三天两头派债主来骚扰、殴打、砸东西。 而且，更令人髮指的是，郝刚还僱人强姦了他的姐姐！后来她姐姐出的车祸，也一直非常蹊跷。 程光明还说，在他姐姐出事之后，程三里彻底害怕了，便散尽家财，把程光明送到了外地逃难。 然而，程光明离开秦山之后不久，便陆续传来了他父亲重病去世，母亲上吊自杀的噩耗！ 程光明知道，他的家破人亡，完全是拜这个郝刚所赐，如此深仇大恨，这才惹得他杀心大起，当众行刺。 本来，他就是抱着同归于尽去的，可最后没有想到，这个郝刚命大，竟然没死！ 可想而知，郝刚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不但使用了钱财与手段，给他判了一个重刑，而且还僱人戳瞎了他的眼睛！ 听完之后，赵玉和苗英禁不住相视无语，没有料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过故事。 「是的，」苗英低头沖赵玉小声说道，「我早有耳闻，有传言说这个郝刚乃是个激进的商人，以前牵涉过许多不正当的商业竞争。然而，这个傢伙实力雄厚，而且和官方关系密切，这么多年来无人能够撼动！」 「哦……」赵玉微微一笑，心里却说，这事儿可不是绝对的！真是巧，苏扬正在调查的那些企业之中，便赫然有容天集团这个名字。 哼哼哼……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不过……」谁知，苗英很快又陷入了沉思，疑惑地说道，「不太对啊，如果是商业竞争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姦杀女人，赶尽杀绝，这分明是在泄私愤嘛！」 想到此，苗英立刻高声对程光明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郝刚这么对你们家，是不是你爸爸得罪过他？跟他有什么过节？」 「这个……好像……没有吧？」程光明回忆道，「没听我爸爸提过这个人啊？能有什么过节？就算有过节，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 「啧啧……」苗英咂嘴摇头，小声沖赵玉念道，「也是，现在只是他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啊！要是郝刚真做了那些犯法的事，应该早就逮起来了！」 「警官，我知道没有证据！」谁知，程光明眼睛不好，听力却很厉害，忙急切地说道，「但是，我可以用命来担保，那些针对我们家的事情，全都是郝刚做的！本来，我爸有不少朋友的，就算我们家买卖不行了，也绝对到不了家破人亡的地步！郝刚，摆明是要我们家断子绝孙的！」 「这可不好办到，」赵玉却眼皮不抬地跟了一句，「你老爸有那么多的私生子，现在早就开枝散叶了，还谈什么断子绝孙！」 「你！」程光明先是气恼，紧接着再度苦苦哀求，「警官，我求求你们了，请你们相信我，郝刚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这个人特别阴险，他肯定做过很多坏事！我求你们好好查查他吧，这样的人，不能让他永远猖狂下去啊……」 什么！？ 阴险…… 蓦然间，赵玉留意到了这个字眼，阴险二字，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 嗯……如果，郝刚真的如程光明说的那样，如此心狠手辣，阴险狡诈，那么……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呢？ 蓦地，赵玉似乎抓住了一个念头，急忙出言问道：「程光明，我问你，郝刚是什么时候变得有钱的？他的崛起，是不是有些——突然！？」 第0203章 真相併不复杂？ 赵玉这么一问，连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苗英亦是瞬间领悟，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看向了赵玉。 「我不知道啊！」程光明却是无奈地说道，「好像是90年代中期吧这个人，94年，95年的时候可能……反正给我的感觉是挺突然的，这傢伙一冒出来，就特别厉害，一口气开了好几家建材市场，当时就能跟我们家抗衡的样子！我爹好像还跟他起过冲突还，就是记不太清楚了……」 赵玉扭头看了看苗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二人就像有什么心念感应似的，苗英立即摇头说道： 「不对，郝刚是地地道道的秦山人，市区的，不是马坊镇！而且……」 赵玉仍然没有说话，而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苗英也是有些汗毛直立的感觉，急忙闭住了口，在默默地等待着赵玉的思考。 就这样，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后，二人这才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出了审讯室。 第264页 见到门外无人，赵玉立刻对苗英低声说道：「看来，我得让张景峰加个班儿了！」 谁知，面对赵玉的跳跃思维，苗英却显然能够跟上节奏，当即说道：「不用，郝刚和阚文君不同，他是公众人物，我自己来查就行！赵玉，我想，事出紧急，今晚咱俩调查曲萍被害的秘密任务，就暂停一次吧！先把棉岭案理出头绪来再说……」 「好！我正有此意！」赵玉配合着点头，心里却直骂奶奶个熊，这个狡猾的苗人凤，还装……装吧你就……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二人回审讯室又盘问了程光明一些问题，待到从他身上再也问不出什么，二人这才离开秦南监狱，直接赶回警局。 等到他俩回到警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这个时候，同事们全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内，显得十分空荡。 赵玉进屋之后，连口水也顾不上喝，立刻掏出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阚文君和郝刚这两个名字！ 「要是……」赵玉用记号笔不停地点着这两个名字，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这两人有关系，那可就厉害了！我们得重点查一查……」 赵玉说话的时候，苗英却已经从电脑上调出了郝刚的简歷。郝刚乃是秦山商界的风云人物，对于他的资料，只需要随便上网一搜即可。 结果，二人仅仅扫了那简歷一眼，便不由得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简歷上明确地写着，郝刚年轻时当过兵，復员后还当过片警，但是干了没多久，就下海经商去了！ 此后，他从最早的建材生意起家，到后来的房地产开发，外贸，物流，各个领域都做的风生水起。现如今，郝刚创建的容天集团已然成为了秦山的龙头企业，在全国都排的上号。 当过兵，还当过片警！？ 这一点实在太可疑了！ 苗英觉得，虽然片警不同于刑警，但同在一个系统，也是有可能了解到一些警方的办案手法的。 赵玉则指着简歷上的时间说，郝刚发迹于90年代中期，96年成立了金阳建材公司，从此开始一步步走向辉煌！ 96年，正是棉岭案发生后的第五个年头，那么……郝刚发家致富的这笔起始资金，是从何而来的呢？ 正在二人商议之时，张景峰、梁欢、李贝妮，甚至还张耀辉和兰博等b组的探员们，全都陆续来到了办公室。 这些人都是赵玉喊来帮忙的，他知道棉岭案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上，强大的工作量，单靠他和苗英根本不可能完成。 这些人都是赵玉的死党，而且都知道棉岭案的分量有多重，所以没有一个推脱，全都及时赶到，准备和赵玉大干一场。 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一件案子，又查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赵玉和苗英理应赶紧上报才对。 不过，赵玉思量了再三，却并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队长刘长虎，甚至也没有告诉毛伟和彭欣。他和刘长虎有过节还在其次，赵玉老是觉得，自打毛伟回归之后，a组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路了。 毛伟虽然跟谁都笑呵呵的，但是查案和布置任务的时候却非常固执，容不得别人给他提意见。 赵玉老怕被这几个人知道后，他们会出来搅局，干扰自己的调查思路。 此外，有苗英在这里撑场子，他自然不怕将来刘长虎和毛伟责怪自己。要是他们把苗英也得罪了，那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现在，只有赵玉最为清楚，苗英的背景到底有多么厉害！只要他抱住了苗英的大腿，始终跟这位暴力女警站在一条线上，那么他就永远有恃无恐，高枕无忧。 反观苗英，她一直在积极地给大家分配着任务，同样没有任何上报领导的意思。由此可见，苗英也不想被那些头头脑脑们打扰，只想安心查案。 现在，苗英作为b组组长，她自然是现场的最高领导者，在她的指挥之下，大家全都领到任务，开始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调查工作。 工作的重点，自然是阚文君和郝刚二人。阚文君还好一些，可当队友们得知郝刚也被牵扯到棉岭案里面来，却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难道，那么一个富甲一方，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会是当年的绑架犯吗？这要是中了，说不定都能上全国头条了！ 此时此刻，赵玉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特有的工作模式之中，他不断地往白板上添加着信息，想到什么，就往上添加什么，而当发现什么东西行不通之后，又很快将其擦掉。 饶是如此，两个小时不到，赵玉也已经写满了整整两大白板！ 看着赵玉废寝忘食，聚精会神工作的样子，苗英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异样。虽然在侦破简文莉案的时候，二人有过短暂的合作，可她从未见赵玉如此正经，如此认真过。 哦……苗英若有所悟，怪不得……这个死赵玉，可以破掉那么多案子呢！原来，他真的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 呵，真想不到，这傢伙嘴那么臭，心却如此执着！？ 看到赵玉不知疲倦的工作，好心的李贝妮也为他端去了刚沖好的咖啡，并且告诉赵玉，咖啡加了两包糖！ 赵玉接过咖啡，只是简单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将杯子放到了一边。 他仰起头来，认真地扫视着自己亲手写就的白板，脑中则不停地过滤着白板上的信息。 第265页 回忆整个案情经过，赵玉不禁恍如昨日，似曾相识。 从他在那个矿洞找到赎金开始，随着棉岭案的每一步发掘，每一个新线索，都让案情愈发破朔迷离，难以理解！ 在这桩长达26年的悬案中，似乎有着太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绑匪如何顺利地得到了赎金？ 他们为什么要撕票？ 为什么要带走司机？ 赎金又为何留在了尸骨之下？ 还有……为什么至今找不到梁思思的尸体？ 这个今年已经33岁的女孩子，是活着还是死了？ 赎金、尸骨、面包车、司机、矿洞……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始终找不出一种合理的逻辑，来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然而……虽然棉岭案越查越乱，可是，面对着眼前的白板，赵玉却恍惚觉得，那个期待已久的真相，已然近在咫尺！而且，那个久违的真相，似乎一点儿也不复杂！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是我疏忽了什么？ 还是我以前的某些想法，本身就是正确的？ 「哎呦，哎呦！」就在赵玉凝神苦索之际，李贝妮却勐地从座位上站起，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师兄，你快来看看，郝……郝刚和那个阚文君，他们是认识的！」 第0204章 表舅 「他们一起当过兵，都是战友啊！」李贝妮兴奋地说道，「郝刚和阚文君是战友的话，那……」 「公司，公司！」梁欢从另一台电脑前举手示意，「阚文君的有色金属公司，最早是容天集团的附属公司，后来容天集团上市的时候才独立了出来。说白了，在独立之前，等于阚文君也是给郝刚打工的！」 「我靠！」张景峰嘆道，「这这这这……这可是太厉害了吧！郝刚57岁，阚文君56岁，俩人又是战友，又是合作伙伴，这关系不一般啊！而且，阚文君熟悉矿区，会爆破，而郝刚当过警察，熟悉警方套路，这……这这这……」 「不对！」赵玉摆手说道，「两个人绝对完成不了那么大的棉岭绑架案，应该还有……贝妮！快，查他们的战友，看看还能找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好……」李贝妮赶紧去查。 「玉哥，苗组长！」李贝妮刚坐下，另一侧的小刘又举起了手，「我查过郝刚的启动资金了，据说是银行贷款，但我查了一下，找不到相关记录。而且，他也不符合贷款手续。就是贷，也贷不了那么多！ 「哦，在一个非官方渠道上，我还找到一条相关消息，有人说郝刚当年的启动资金，有可能是高利贷！」 「高利贷！？」 赵玉勐然想起了程三里来，程三里在事业巅峰期，曾经干过放高利贷的勾当，那……会不会，郝刚的高利贷是程三里放给他的？而他们之间结的仇，也和高利贷有关？ 想到此，赵玉赶紧张开嘴说道：「你赶快去查一下，看看郝刚和程三里为什么有着那么大的深仇大恨？」 谁知，在赵玉说话的同时，苗英几乎跟他同时开口：「你快点儿查一下，看看郝刚和程三里有什么仇？」 二人的语速、语气、语调全都高度一致，竟是把小刘给说愣了，消化了半天才听明白意思，赶紧继续敲击电脑了。 赵玉扭头看了看苗英，苗英亦是觉得有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查案方面，二人似乎有着高度的默契，总是能想到一块儿去。 「查到了，查到了！」集体的力量就是强大，没多一会儿，李贝妮便再次查到了重要信息，「这里有个叫高阳的，也是郝刚和阚文君的战友，也是秦山人！而且……而且……妈呀！」李贝妮惊唿一声，「他……他是棉岭人！」 啊！？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探员们不由得全都站起身来。 很快，高阳的照片和资料被李贝妮调出。资料显示，此人的确是棉岭镇人，当兵復原之后，一直没有正当职业，只知道他今年56岁，却没有相关的工作记录和详细的家庭资料。 张景峰见状，忙凑到李贝妮的电脑前，胸有成竹地说了五个字：「给我三分钟！」 结果，三分钟不到，张景峰便一面敲击着键盘，一面念道：「高阳没有结过婚，民政局没有记录。这个人只有一次住院记录，哇，不会吧？虽然只住过一次院，但现在还住着呢，而且……而且还是——疯人院！」 什么！？ 疯人院？ 满座皆惊。 「没错！精神错乱，」张景峰念道，「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7年了！再看看他的家庭状况，父母不在了，独生子，没有结婚，无儿无女，老天，这是一个被遗忘的人啊！」 「不是他！」梁欢小声地跟旁边的探员摇头说道，「要真是绑匪，那么有钱，连个婚也不结吗？怎么还能疯了？这个肯定不对！」 「等等，诊断书上有个签名，嗯……高阳有个表姐，我看看啊……」张景峰快速敲击键盘，很快调查相关信息，「他表姐叫高倩，也是棉岭人，电话xxxxxxxx……」 张耀辉飞快地记下号码，立刻拨打过去询问了。 「哎？」谁知，熟知案情的赵玉却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其中一面白板上面，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高倩啊，高倩，这不是吗？」 第266页 苗英大惊，赶紧跑到赵玉跟前查看，但见白板上面的确标识着高倩的名字，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个高倩，正是刘鸿翔的妈妈！而刘鸿翔，正是棉岭案的被害人之一，当年的刘鸿翔仅有10岁。 「哦……」苗英说道，「原来，这个高阳是刘鸿翔的表舅啊！这……」 众人也是有些想不通，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有着什么隐秘的联繫？ 「啊？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时，张耀辉打电话的声音却是骤然打断了众人的思路。等电话挂掉之后，张耀辉立刻摇着头对大家说道：「我刚问过高倩了，她说，高阳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因为心脏病死在了精神病院！」 啊！？ 什么？ 死了！？ 「不可能啊！」张景峰指着电脑屏幕说，「档案上明明没有销户嘛！搞什么啊这是？」 「别着急！」苗英毕竟当过刑警队长，她立刻出言安抚道，「大家先别乱！一步步来。精神病院没有死亡记录，而高倩却说高阳死了，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问题！」 「高倩说了，」张耀辉赶紧补充道，「高阳一家虽然都是棉岭人，但他家是世代做药材生意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岭县那边居住。因为马岭地靠深山，便于他们採药。」 「我靠！」张耀辉话音刚落，赵玉便不由得一声大喝，他先是用双手划拉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然后立刻来到另一块画满地图的白板面前，指着其中一个位置说道，「你们看，这里是马岭，而这里……就是当年绑匪取赎金的那个山崖啊！」 哇！ 此言一出，众探员不由得汗毛直立，目瞪口呆。 「三个人全都齐了！」苗英亦是惊得合不上嘴，忙说，「高阳熟悉交赎金那一代的地形，便于他们逃脱！阚文君熟悉矿洞，懂得爆破！郝刚当过警察，熟悉警方套路，能拆掉跟踪器！这三个人，都是战友，年龄附和，身份附和，性格……性格……」 「苗组长，」小刘说道，「高阳是刘鸿翔的表舅啊，他会绑架自己的表外甥，而且还撕票？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怎么不可能？」梁欢立刻提出异议，「要不，高阳为什么疯了？」 「可是……好像还是说不通啊？」小刘不同意，「这三个人，真的胆大包天，做了这么一件惊天大案，居然还敢留在秦山？」 「那当然了！」张景峰却说，「要是跑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众人虽然点头，却感觉越来越乱。 「要我看，还是让事实说话吧！」苗英立刻下命令道，「张耀辉，你现在马上到精神病院走一趟，把高阳的情况搞清楚，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记住，多问问医生，多问问细节……」 「好！」张耀辉立刻领命。 「小刘！」苗英又对小刘说道，「麻烦你跑一趟高倩家，务必要把详实的资料查到，同样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晓得！」小刘立刻收拾文档准备出发。 「老张，贝妮！」赵玉见苗英已经吩咐完毕，这才替她补充道，「拜託你们，一定要搞清楚这三个人的关系，看看当年，他们是不是盟兄弟！？还有，他们和程三里之间的矛盾，也必须尽快查清……」 「好嘞……」二人领悟，当即开始工作。 由于案情忽然有了重大转折，现在连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 赵玉转身看到了李贝妮为他沖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却发现咖啡早就凉透了。于是，他迈步向茶水间走去，想要重沏一杯。 谁知，他刚刚走了两步，却看到苗英早已站在茶水间的门口，正在沖他点头示意。 看那意思，苗英似乎有话要说！ 第0205章 比我还狠！ 「怎么了，苗队长，哦不……苗组长，」进入茶水间后，赵玉忙问，「有何指教？」 虽然赵玉的语气依旧顽劣，却明显没有了往日的轻佻。 「你说呢？」苗英掏出手机示意，「这件事，还不上报吗！？」 「好啊，」赵玉无所谓地摊开手，「你是组长，你说了算！」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苗英狠狠地剜了赵玉一眼，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喂，先说好啊，这可是你不上报的！」赵玉赶紧撇清关系，「要是回头领导们发飙，可不管我的事儿啊！」 然而，苗英却是浑不在意，她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似乎在认真地琢磨着什么事情。 当赵玉转身走向咖啡机的时候，她这才出声说道：「赵玉，其实上不上报，并不重要！我担心的是，就算这三个人真是棉岭案真兇，咱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哦？」赵玉的确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急忙点头嘆道，「苗组长，想得可真够长远的！不过，虽然这三个人很有嫌疑，但一切都只是咱们的主观猜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呢！」 「我觉得吧，」苗英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想一举攻破这桩秦山第一悬案，咱们不能太程式化，不能太被动了，必须得主动出击，逼迫他们一下才行！这样，他们反而会露出什么马脚！」 「老天爷啊！」赵玉按下了咖啡机的按钮，惊嘆道，「苗组长，你是不是魔障了？还主动出击？还逼迫一下？你就那么确定，这几个人就是棉岭案的真兇吗？」 第267页 「不确定！」苗英仍旧沉浸其中地说道，「但是，我觉得，咱们可以採用跟刘鹏飞一样的办法，有枣没枣先打他两桿子再说！要万一打出点儿什么来呢？」 「我靠！」赵玉咋舌，「虽然我不了解郝刚，但是这个人肯定不像刘鹏飞那样好煳弄吧？阚文君也是一样！」 赵玉把杯子放好，咖啡机开始嗡嗡作响。 「我倒是见过郝刚本人，」苗英则抱着肩膀，饶有兴致地说道，「他是一个既有胆识，敢于冒险，却又极为谨慎小心的人！你说得没错，他们有的是钱，有的是大律师，只要他们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咱们就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所以，咱们才更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赵玉疑惑地问，「怎么主动出击？怎么打枣儿？给他们演一出仙人跳吗？」 「唉！」苗英却是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赵玉，你看资料了吗？自打郝刚妻子病逝之后，他不管生意做得再怎么大，再怎么有钱，却始终没有再婚，人们都夸他长情呢！」 「哦？」赵玉把刚沖好的咖啡递给苗英，笑道，「没想到，苗组长也八卦啊！但是，我了解那些有钱的大老闆，像郝刚这样的人，还会缺女人？他可是那种又能当婊子，又能立贞节牌坊的人呢！」 「唉！什么好话到你嘴里也得变味儿！」苗英理所当然地接过咖啡，继续说道，「反正据我所知，郝刚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甚至有人怀疑他对男的感兴趣呢！不过，就算那些都是郝刚的障眼法，但是为了儿子，能够不再娶妻，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哦……哎？」赵玉听出苗头不对，忙问，「苗组长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郝刚只有一个儿子！据说，他儿子刚刚一岁，郝刚的妻子就不幸病逝了！」苗英闻了闻香气扑鼻的咖啡，意味深长地言道，「今年，他儿子已经……27了吧！？」 赵玉本来想再沖一杯来着，可听到苗英的话之后，却忽然领悟了什么，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急忙问道：「我尼玛，苗组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哦，你难道……还要绑了郝家骏不成？」 「吁……」苗英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赵玉啊，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警察啊，警察啊！怎么能做那种缺德的事？不过嘛……阚文君，好像也有个大孙子吧……」 「你……」赵玉干咽了口唾沫，脸都白了，像看鬼一样看着苗英。 「呵呵……」苗英魔性般地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呢！不如，你也帮我想想吧！哦，谢谢你的咖啡啊……」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茶水间，只剩下了一团凌乱的赵玉。 这个苗人凤到底想搞什么鬼，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赵玉不禁琢磨，难道，她真的想要採取绑架这种非常手段吗？ 这女的真特么比我还狠！！ 我都还没往这方面想呢！ 不过，要是真的绑架郝家骏，那么……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郝刚和阚文君真的当过绑匪，那么，他们必定会特别注意自己孩子的安全，绝对不可能轻易得手！ 思来想去，赵玉还是觉得，现在谈这些极端手段根本就是操之过急，最起码得等到掌握了更加详尽的资料才行。 想到此，赵玉自己也沖了一杯咖啡，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工作了。 没多久，出外勤的张耀辉传来消息，说精神病院那边的负责人说，高阳的确刚来精神病院不久就病逝了，只是当时正赶上医院装修，有些病人的资料被疏忽了。由于这个高阳无亲无故的，所以一直没有修正过来。 此外，因为现在已到深夜，张耀辉目前还没有找到给高阳看过病的大夫，只能等到明天再继续调查。 同一时刻，小刘那边也传来了回话，说高倩对这位表弟也不是特别了解。他们只是年轻的时候还算亲近一些，后来当高阳的父母去世之后，联繫的就少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高阳打小跟随父母进山採药，对马岭一带的山区，肯定特别熟悉。 再往下，张景峰和李贝妮也遇到了难题，不管他们用尽何种方法，却就是查不出，郝刚和程三里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虽然大家给出了很多猜测，比如怀疑郝刚妻子的死跟程三里有关之类的，但是因为没有确实根据，全都不足为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已至深夜。 赵玉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到了三点半了。环顾四周，同事们也已然熬不住，全都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就连精力充沛的苗英也不例外，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 可是，赵玉仍然毫无困意，还在白板面前认真地思索着案情。 虽然，郝刚等三人的出现，使的案情看上去有了些眉目。可是，这里面似乎还有更多的事情，让人无法理解。 从感觉上，郝刚三人、程三里还有棉岭案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极为密切的联繫，可究竟是什么联繫，却仍是迷雾一片，模煳不清。 赵玉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棉岭案的真兇，会是郝刚等人三人做的吗？他们三个是怎么做的？又为什么要做呢？ 那个高阳，和棉岭案有没有关系？他可是和其中一名人质有亲戚啊，乃是表舅和表外甥的关系，他真的会这么残忍，连亲戚都不放过吗？ 第268页 还有苗英说过的话，现如今，不可能再找到直接证据，如果这三个人真是兇手，又如何才能让他们低头认罪？ 想着想着，奇遇系统忽然响了。 系统告诉赵玉，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90%，他又得到了一件隐形夜视仪。 这是赵玉第三次得到夜视仪了，前两次，夜视仪全都派上了大用场，一次捉住了杨文涛，一次捉住了侯勐。 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捉住谁？ 系统完成的也是够晚的，既然现在已经过了午夜，赵玉也丝毫没有耽搁，直接又抽菸开了一卦。 结果，让赵玉热血沸腾的事情再度发生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奇遇系统居然又开出了一个——「艮坎」卦！！ 第0206章 第五种可能 「艮坎卦。」系统说道，「艮山坎水，山前走水，波路弯折，欲清谜偈，不温不明。」 此时此刻，赵玉真的特别想知道，这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能参悟的话，能给自己的破案指明方向？ 不过，饶是如此，赵玉也是大为兴奋。 回想以往的破案经歷，每当有「艮」卦连续开出的时候，就说明离自己破案的时候已经不远了！这也足可说明，自己前面的辛苦没有白费，侦查的方向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猜，赵玉如何能不心情激动，难道说，这个郝刚和阚文君，甚至那个高阳，真的跟棉岭大案——有关！？ 激动之下，赵玉更是困意全无，继续站在白板前，琢磨起案情来。 满满的六大张白板，大量的案情资料，无数的人物关系……赵玉集中精神，徜徉在这众多的线索之中，试图拨开迷雾，看清楚它的本质。 别说，当他集中精力之后，还真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忽然想起那个资深绑架犯焦海的话来，焦海曾经跟自己阐述过，绑匪撕票的四种可能。可是，如果高阳也是绑匪的话，那么棉岭案的情况，很明显在那四种可能之外。 因为，高阳的表外甥，也是绑架目标之一。 绑架自己的亲属，乃是绑架行当中最不专业的一种，不但特别容易暴露，而且还欠人伦道德。 那么……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绑架呢？ 司机也被捉走了，车也被劫走了，难道……难道…… 蓦然间，一个念头从赵玉脑中迸出，回想当初，棉岭案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特别不专业。他因此怀疑过，棉岭案有可能来自于一场意外。 那么，如果自己的怀疑是对的，是不是，就可以解释眼前这种情况了呢？ 白板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赵玉只好抄起水笔，在笔记本上写画起来。 赵玉觉得，如果还原当初的场景，会不会，有第五种绑架撕票的可能？ 设想一下，郝刚弟兄三人决定作案。或许，他们原本只是想抢劫，亦或者是抢辆车。 然而，当他们把牛伟光的面包车抢下之后，却发现车上全都是学生，而且，高阳的表外甥也坐在了车子里！ 抢劫出现了意外，歹徒们这才决定，要把所有人带走，找地方藏起来。 结果，在藏匿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这些孩子全都是有钱人的孩子，这才萌生了绑架的念头，所以才在三天后打来了勒索电话。 然而，虽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如愿地得到了赎金。可是，因为表外甥认识高阳的缘故，他们却没办法不撕票了！ 如果放人质回去，警方立刻就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他们这才把心一横，就地杀人撕票，一劳永逸！？ 此后，高阳因为过不去谋杀表外甥的坎，所以疯了？而心狠手辣的郝刚和阚文君却是越活越潇洒？ 唿…… 记录完了这个假设，赵玉不由得长长唿了口气，事实的真相，真的如此吗？棉岭案来自于一场意外？而且，案情的经过，如此简单？ 带着疑问，赵玉又反覆推敲了许多遍，试图找出什么理由，能推翻自己的假设，但是，一直到天亮，他也没能够推翻…… …… 清晨6点，苗英抚摸了一下赵玉的光头，然后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喊道：「喂喂喂，神探大人，起床了！我们在这里彻夜工作，你倒好，唿唿睡上了还？你的唿噜可真是响啊，还以为拉警报了呢！」 看到苗英敢拉赵玉的耳朵，李贝妮等人全都看傻了！一直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近距离地挑战赵玉。赵玉是着名的暴脾气，哪有人敢拽他的老虎耳朵？ 「奶奶个熊！谁啊！？」 果然，赵玉一下急了眼，抬胳膊拽住了苗英的手，想要给她把手腕掰折。然而，当他发现揪住自己耳朵的是苗英之后，立刻把满脸的怒容收了回去。 「呦……原来是苗队长啊，」赵玉轻轻抚摸着苗英的玉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嘿嘿嘿……有何指教啊？」 看到赵玉汉奸似的谄媚模样，同事们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看向苗英的眼神，也像看怪物一样！ 「哇塞……」李贝妮吐了吐舌头，小声念叨，「这个女警官，是从马戏团来的驯兽师吗？」 「赵玉！」苗英却不以为然地进入了正题，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来，陶先生当年往山崖下面丢赎金的时候，他曾经在对讲机里听到过绑匪的声音。我们是不是，把郝刚和阚文君的声音，给他听听？」 第269页 「这倒是个主意，」赵玉像大太监伺候老佛爷似的，把苗英的玉手轻轻放下，恭恭敬敬地说道，「不过嘛！我感觉希望不大，毕竟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陶先生还听不听得出来？而且，就算听出来，也不是有效供词。还有，熟悉那里地形的是高阳，所以，当初和陶先生通话的，是这个高阳的面大！」 「也是！」苗英点头，「但是，也得试试看。还有，我觉得，不管怎么查，咱们现在都不要去碰郝刚和阚文君，这俩人心思缜密，做事小心，一旦让他们听到风声，咱们就更难调查了！」 「对，咱们应该从暗中调查！」赵玉同意，「比如说，找他们三个当初在部队上的其他战友，探一探他们三人的关系，到底有多么铁？」 「好主意！」苗英眼睛一亮，「还可以寻找一下他们的老邻居，八卦邻居多得是，不但能扫听到内情，而且还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看到赵玉和苗英一唱一和的，其他探员们全都看呆了。 「老天……」小刘在李贝妮旁边小声念叨，「这俩人郎才女貌，夫唱妇随的，好般配啊？」 「般配个鬼！」李贝妮白了他一眼，「没看到赵玉是大光头吗？苗组长又不是熊大熊二，还般配呢！哼……」 李贝妮转头继续敲击键盘查资料，小刘的神经却是愈加紊乱，怎么也过不去这个梗。 这时，张耀辉回来了，他给大家买来了早点。大家便全都聚拢在一起，一面继续讨论案情，一面享用美味早点。 谁知，赵玉刚吃了没几口，手机忽然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 赵玉打开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姚佳给他发过来的。姚佳告诉赵玉，说她今天晚上在勃兰雅大酒店和藏杰举行订婚仪式，希望赵玉能来参加。可能是怕赵玉拒绝，在后面还附加了一行信息： 赵警官，我特别喜欢您这样有正义感的警察，我和藏杰全都希望，以后您能做我们孩子的干爹！所以，希望您务必能来参加！ 看到这个消息，赵玉也是不免大为感慨。真想不到，姚佳居然这么看重自己？我不过是在她面前装过几回逼而已，人家却这么拿我当回事，还干爹呢！？这一下，姜晓晴是不是会吃醋了？ 好吧，既然这样，哪有不去之理？ 于是，赵玉赶紧给姚佳发回信息，先恭喜了一番，然后说自己一定准时到场。 时隔多日，赵玉对姚佳的心思，真的已经很淡了。得知她要订婚，而且还极有可能已经有了孩子的消息，他并没有产生多大心理波澜，只认为是一件跟自己无关的，很正常的事情。 他只是希望，今天能赶在参加订婚仪式之前，把棉岭案查出什么重大线索来，别把宴会耽误了就好。 滴滴，手机又响了，姚佳很快发回了一条感谢信息。 然而，赵玉还未把那信息看仔细，手机却忽然响了，这一次，手机界面上出现的乃是一个未知号码。 赵玉接听之后，只听手机里赫然传来一个神秘而且沙哑的声音： 「赵玉，警局南侧胡同口，有要事相商，快来……」 第0207章 添堵计划 「老大，不至于吧？」赵玉看到苏扬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诧异地说道，「有嘛事你给我发个简讯不就完了？你看你，弗兰肯斯坦啊你……」 的确，苏扬人高马大，肩膀宽阔，陡然穿成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儿科学怪人的味道。 「不会吧，我这样你都能认得出来？」苏扬摘掉了口罩儿，赶紧递给赵玉一个手机。 赵玉一看，只感觉浑身哆嗦。 苏扬给他的，竟然是一个——老人机！ 我尼玛，先是苗英的儿童手机在前，现在居然又冒出一个老人机来！？ 「以后，咱们还是靠这个联繫吧！我的新号码也在上面了！」苏扬郑重地说道，「我担心你们的线路不安全！」 哼哼…… 赵玉冷笑…… 行啊你们……这是组团来忽悠我了吧？ 要不是窃听器和摄像头还剩了一个，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用上一个？ 「拿好了！加密防窃听的！老贵了！」苏扬却仍然认认真真地说道，「上面也能随时给你定位，尽量的24小时别离身啊！」 「唿！」 赵玉的拳头攥得咯嘣作响，那一刻，他真想把这个难看的老人机直接摔到苏扬脸上。 「赵玉，任务来了！」苏扬又神神秘秘地说道，「目标是天龙科技有限公司，你只需要发挥你的老本行，给他们添乱就行了！」 「苏科长，不好意思！」赵玉不客气地把手机递了回去，「知道棉岭案不？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我抽不开身！要不行，改天再说吧！」 「我靠，都这个时候，你说这话？」苏扬登时急了，「赵玉，忘了你说过什么？碧血丹心，嫉恶如仇，瓦解一切坏势力，你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 「我靠！」赵玉差点儿没咬到舌头，「老大啊，发光发热可以，可别再把我烫死！」 「说什么呢？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危险！」苏扬赶紧解释，「我们查到，有些隐秘的帐目隐藏在天龙科技公司的终端上，只要得到这些帐目，我们就能将那些官商联合，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坏蛋们抓出来了！」 第270页 「呵呵，」赵玉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不是，我还要以人民的名义逮捕他们啊？苏科长，唉……你们的套路，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吗？你为什么非得玩儿我呢？是不是玩儿我很开心啊你？」 「什么！？」苏扬煳涂了，「赵玉，你什么意思？谁玩儿你了？谁开心了？你只需要随便搞点儿事情，把保安们引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技术工作，不用你操心的！」 「装，装……你就装吧！」赵玉现在是谁也不信了，「我看上去，真的那么好骗吗？」 「赵玉，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苏扬板起脸来，「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想跟我要个长短吗？怎么？想升官，还是想发财？是不是我还得给你签个协议，你才干？哼！看来，我苏扬也是看走了眼，看错了人！」 「别跟我来这一套！」赵玉却仍旧不屑地摆手，「识相的，赶紧把来龙去脉老实交代清楚，我话撂在这里，把我赵玉当枪使，可以！但是，你得让我当个明白！我不能稀里煳涂地就被你们玩儿进去了！」 「什……什么？来龙去脉？」苏扬挠头，「难道……失忆了你？那天涮羊肉的时候，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特别调查员啊！就是让你去天龙公司搞搞事情，这样，我们就能得到容天集团贿赂省级官员的罪证，然后扳倒他们啊？」 「你别放你娘个……嗯……」后边的「屁」字没说出来，赵玉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抄住苏扬的衣领，「你说什么？容天集团？」 「你干嘛？」苏扬赶紧撕扯，「天龙科技是容天集团的的下属公司，把贿赂官员的帐目放在这里，还真是够隐秘的。不过……我们还是查到了，呵呵，所以……」 「别说了，你特么怎么这么多废话？」赵玉赶紧收好老人机，「快啊？快告诉我，几点开始啊？不就是祸祸他们，把保安全都吸引过来吗？小菜菜！快点儿啊，苏科长……说话啊你？」 苏扬人都懵了，半天才惊疑不定地说道：「赵……赵玉……你今天……发烧了！？」 …… 由于时间紧迫，和苏扬约好之后，赵玉没有再回到警局，而是为自己的添堵计划做准备去了。 虽然，赵玉现在还看不清楚将来事态的发展方向，但是他深深的知道，一旦容天集团被警方调查，或是鸡飞狗跳，或是倒台，那么对他调查郝刚来说，无疑都有很大帮助！ 所以，不管怎样，给天龙科技找别扭这活儿，他必须得接！ 于是，赵玉在临走前给苗英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要去寻找棉岭案的新线索，这才脱开了身。 赵玉心里跟明镜似的，待会儿只要警局一上班，刘长虎就会知道棉岭案查到重大进展的事情，到时候，刘长虎必然暴跳如雷，免不了对苗英的隐瞒不报大加指责。 自己不在场的话，不但避免不少尴尬，还能脱去不少责任，哼！让他们互相闹去吧！闹得越凶越好，最好让刘长虎把苗英得罪一个通透，那样苗英妈妈一生气，刘长虎……走你！ 嘿嘿嘿嘿…… 赵玉想想就觉得痛快，虽然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却仍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上午十点整，赵玉穿好暂新的警服，来到了天龙科技公司的一楼大厅内，准备实施自己的添堵计划！ 由于张耀辉等人都在警局忙着查案，赵玉没有找警队的朋友帮忙，而是打电话把周洋那些小混混叫了过来。 对于给别人添堵来说，赵玉实在是太在行了，眼下就有不下一百五十多种方法。为了能够达到最佳效果，赵玉决定，数计并施，来个全方位立体化的添堵。 天龙科技公司，是一栋20多层的大厦，保安人员众多。要想把这些保安全都搞乱，自然是要搞一次大手笔才行。 约定好的时间就是十点，在赵玉的示意下，行动开始。 很快，大厦五楼的大厅里，有人突然晕倒，口吐白沫…… 接到报警，附近的保安立刻赶了过去。 紧接着，三楼的办公区有两个人打起了架，闹得特别欢，很快又吸引过去了一大队保安。 再往下，10层冒出一个疯子，见人就推，满处乱跑，害的保安们上下翻飞，来回追逐…… 赵玉见时机成熟，立刻沖小黄毛周洋使了个眼色，周洋会意之后，快速来到电梯间，将一个黑色的包裹丢在了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电梯口正好有个秘书模样的女子看到，正想上前捡包儿，结果，赵玉一个抢步上前将其拦住，同时大喝一声： 「小姐！不要乱动！包里可能有——炸弹！！！」 第0208章 怎么抢手机？ 赵玉一喊炸弹，登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你是……」秘书模样的女子看着赵玉，虽然看到赵玉身穿警服，却仍是不以为然地还想伸手去捡黑色的包裹。 「别动！」赵玉这么一喊，不但把女人吓了一跳，还把附近抻脖子看热闹的人，吓了好一哆嗦。 「相信我！」赵玉指着自己制服上的警徽喝道，「我跟踪刚才那个恐怖分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说着，赵玉用手机往包裹上一照，手机便嘟嘟嘟地响起了报警声。 「啊！」赵玉自己先来了一个大大的惊诧，紧接着就往后勐退。 第271页 如此一来，其他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而刚才试图拿包的那位女士，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早已冲出大楼去了。 看到电梯间传来骚乱，负责门卫的两名保安立刻小跑过来！结果，二人还没凑到跟前，便听到赵玉一声暴喝： 「喂！你们两个不要命了？炸弹啊可是！还不快按警报，疏散人群，等着被炸上天吗你们！？」 赵玉这一嗓子，差点儿把俩保安吓瘫在地，旁边的群众亦是吓得够呛，赶紧撒腿就跑！ 很快，又有更多的保安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赵玉立刻拿起手机装腔作势地喊道：「喂，是总部吗？马上把拆弹专家喊来，对，天龙科技公司！这里有一个不明包裹，怀疑里面装了烈性炸药！餵……」 赵玉刚装到一半，忽然看到有一名保安也拿着电话报警，他赶紧沖其吼道：「餵？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已经报警了吗？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连警报都不拉？要是炸弹真炸着人，你们都得负法律责任！」 「哦……哦哦哦哦……」小保安吓傻了，赶紧拉警报去了！ 「你们几个，别闲着！」赵玉赶紧沖其他人吩咐道，「没看见炸弹放在电梯间了吗？你们还不快去把电梯关了？哎？等等……」看到保安们真的去关闭电梯，他忙再度喊道，「不行不行，电梯里面还有人呢！你们赶快挨层的去清人，把电梯里的人全都清出来再关，别在往这边聚集了，找别的出口！快快快……」 保安们一个个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按照赵玉的要求，往楼梯间跑去。 紧接着，赵玉又装模作样地沖留守的几个老保安说道：「据我所知，这炸弹既能触发，又能遥控！你们这里是独体大楼，这么大的当量，真的炸了，楼上的就只能跳楼了！你们赶紧通知那些看守监控的，还有看守机房的同事们，让他们赶紧跑啊！」 「哦……好好好……」到了这个时候，赵玉说什么是什么，老保安赶紧打电话去了。 这时，旁边还有最后一个老保安问赵玉：「那……领导们呢？今天上面还有开会的呢！」 「领导不用你管，放心吧！领导们消息灵通，有事的时候，他们肯定比员工跑得快！」 「啊！是吗？」老保安被赵玉说得哑口无言，认知观凌乱。 警铃很快响了，得知有炸弹的人们开始往正门处涌去。 保安们还算尽职尽责，虽然知道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但他们还是站在各个楼道口，帮助疏散人群，防止踩踏事件发生。 还好，因为这是一家科技公司，上班的员工非但人数不多，而且都有素质，虽然着急忙慌的，却没有人争前恐后，撤离得井然有序。 不过，就在人群撤离之时，还是有一件意外发生了。 当电梯送下了最后一批人之后，有一个没有父母看管的小男孩，忽然朝那个神秘包裹跑了过去，竟是伸手就抓…… 哇呀！ 等到保安们和赵玉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但见小男孩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将小男孩一把揽在了怀里。 那人俯冲的速度很快，连带着小男孩全都平着飞到空中。落地时，此人为了避免伤到小男孩，自己就地打了好几个滚，将小男孩死死揽在了怀里。 啪啦啦…… 一个白色的手机，顿时摔出好远，正好落在赵玉脚下。 赵玉捡起手机之后，这才认了出来，没想到，刚才奋不顾身救下小男孩的，竟然是那位郝家骏——郝公子！？ 手机也是他的，因为落地太狠，被摔飞了出来。 「郝经理啊，那是……」一个老保安赶紧冲过去搀扶，担心地喊道，「没事吧？没事吧郝经理？快往这边儿来，那边有炸弹！」 「没事，没事！」郝家骏一面摆手，一面踉跄着站起身来，沖吓得满脸煞白的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怎么样？」 小男孩傻傻地摇了摇头，这时，男孩的父亲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将小男孩拽到怀里，然后给郝家骏鞠了个躬，连声道谢。 「快！」郝家骏摆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 男孩父亲这才把小男孩带出了大厅。 郝家骏知道自己手机摔掉了，立刻低头寻找。 经理！？ 赵玉并没有立刻送还，而是在脑子里琢磨着，经理？难道说，郝家骏就是这家天空科技公司的经理？ 郝家骏是郝刚的儿子，难怪，这家公司归容天集团管理呢！ 赵玉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郝家骏旁边有什么保镖之类。难道……这个郝刚，一点儿也不担心有人打他儿子的主意吗？ 这时，郝家骏终于看到赵玉拿着自己的手机，急忙上前来取。谁知，抬眼之间，却赫然认出，原来这个拿手机的人，正是那天在医院想和自己拼命的警察！ 「你……」 郝家骏顿时面露惧色，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赵玉却没有理他，而是翻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 郝家骏的手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而且还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可是，经过刚才那么勐烈的摔击，却仍然毫髮无损，有够结实。由此可见，这手机必然并非凡品。 不过，摔击之下，屏幕还是亮了。赵玉一看，但见郝家骏的手机屏保不是别的，正是美女护士——姚佳！ 第272页 「我靠！」赵玉不由得骂了一句，端着姚佳的照片给郝家骏看，「尼玛有偷窥癖吧？这……这怎么回事儿？」 「嗯……」郝家骏不由得一阵脸红，说道，「屏保，屏保！」 「废话，我还不知道屏保吗？我问你，照片哪儿照的？为什么要用姚佳？」赵玉大声质问。 「喂！警官啊，」谁知，老保安不干了，指着赵玉大喝，「炸弹啊！你们能换个地方掰扯吗？别再一会儿炸到这儿，郝……郝经理……」 「警官，」郝家骏面红耳赤地说，「那是我以前弄的，还没来得及换呢！我知道，佳佳是你女朋友，我……我会换的……」 什么！？ 女朋友！？ 赵玉懵了一下，这才勐然想起，当初自己装逼之时，可是恬不知耻地说姚佳是自己女朋友呢！ 既然这样，赵玉无疑更加理直气壮，指着手机说道：「对啊，你用我女朋友当屏保，我能乐意吗我？小子，赶紧给我换了！」 赵玉让郝家骏换屏保的时候，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来。他觉得，既然郝家骏身为天龙科技的经理，那么，他的手机上会不会有点儿什么厉害的东西呢？这些东西，会不会给苏扬他们提供帮助？ 如果我能把他的手机搞到手，是不是就能查到？ 可是……怎么才能搞到手呢？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老保安快要疯了，他踮着脚站在郝家骏与炸弹的中间，生怕炸弹会炸到这位太子爷，「你们不知道包里有炸弹吗？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管什么男女朋友了好不好？」 「不行！」赵玉蛮横蛮横地说，「这事关系到我的帽子颜色，小子，你要是不换，我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好好好……」郝家骏像斗败的公鸡一般，伸手打开了手机屏保，随便换了一张照片出来，「我换一张，换一张总行了吧？我把原来的照片删了，删除了好不好？」 「那也不行！」赵玉一把把手机抢了回去，「我得看看，你手机上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没有了！就那一张！真的！」郝家骏连连解释，却因为忌惮赵玉的生勐，不敢把手机抢回。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这一下却是气坏了老保安，老爷子一跺脚，伸手就要去抢手机。谁知，他手刚伸过去，赵玉却哇呀一声跳起了好几丈高，差点儿把老爷子心脏病吓出来都。 「郝……郝……好……好你个郝家骏！」赵玉把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像被天雷噼中了似的，一把抓住郝家骏的衣领，浑身颤抖地指着手机上的某张图片问道，「快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郝家骏低头一看，但见那张照片上乃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女人不施粉黛，却是国色天香。大大的眼睛，卷卷的头髮，好像洋娃娃一样！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女人的右嘴角上，有一颗显眼的——美人痣！！！ 第0209章 辣条炸弹 赵玉的本意，是想藉口炸弹就要爆炸，拿着郝家骏的手机就跑。 可是，就在他翻看手机照片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一张独特的老照片。那很明显不是手机照片，因为可以看到照片上斑驳的痕迹，泛黄的颜色以及老式的花边。 估计，那应该是用手机在真实照片上照下来，亦或者是用扫描仪扫描上去的。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背景应该是一个老照相馆。那女人烫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波浪捲髮，大大的眼睛，好似洋娃娃一般。 赵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特别眼熟，等他再看到女人右嘴角上的美人痣之后，顿时想起了梁思思的画像来！ 老天！ 剎那间，赵玉只感觉汗毛直立，后嵴梁骨发凉。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和梁思思长大后的復原图像，实在是太像了！ 难道……难道…… 冷汗消除之后，赵玉顿觉热血沸腾，犹遭雷击一般！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事情，赶紧死死抓住郝家骏，疯一般地质问道： 「快说，这张照片怎么回事？哪儿来的？上面的人，是谁！？说！？」 「喂喂餵……」老保安这才缓过劲儿来，急忙抢到郝家骏身前，为郝家骏拔闯道，「这位警官，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干嘛抓着我们经理不放，你是哪儿来的……」 「你丫给我——闭嘴！！！」 赵玉用手一指，牛眼一瞪，老保安登时吓得没脉了！赵玉一把将郝家骏薅到跟前，吼道：「郝家骏，快说，我估计炸弹用不了多久，就要爆炸了！你要是再不说，咱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哎呦……」谁知，郝家骏虽然着急，却并不慌乱，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那贵公子的高贵形象，认真地辩解道，「警官，我真不明白你在搞什么？你还要跟我玩儿命吗？这……这是我妈妈啊！我连我妈妈的相片都不准带了吗？」 「什么？你妈妈！？」 一听这话，赵玉眉毛快要拧到了后脑勺都！剎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了。他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的确，那的确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人虽然年轻，但明显不是现在这个年代的人！ 妈妈！？ 郝家骏的妈妈？ 照片上的人和梁思思长得那么像，难道……郝家骏的妈妈就是——梁思思！？ 第273页 哎！？ 想到这里，赵玉更加凌乱，根本不对啊！梁思思如果还活着，今年是33岁，郝家骏今年是27岁，如果梁思思是他妈妈，那么梁思思6岁就生的他？ 我去……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郝家骏却眉头紧皱地说道，「这是我妈妈，还能有假吗？警官，你是不是存心搞我啊？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外面说去吧！」 「就是啊！」老保安又来了能耐。 不对！ 赵玉摇头，根据资料记载，郝家骏的妈妈，在郝家骏一岁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可是……为什么？她妈妈却和梁思思长得那么像呢？ 这里面……有什么…… 想到这里，赵玉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把梁思思的画像调了出来，然后拿给郝家骏看。 「喏！」赵玉端着手机问，「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郝家骏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有可能爆炸的包裹，这才转回身来看了看赵玉的手机。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郝家骏眉头紧皱，「这个人我当然认识了，这不是棉岭绑架案失踪的那个女孩吗？现在微信朋友圈里全都是，怎么……人找到了？」 「我尼玛……」赵玉赶紧让他看仔细，「你看看，她右嘴角也有颗痣，你就不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眼熟？」郝家骏认真地看了看，「我又没过她，眼熟什么？哦……难道，你觉得，我是绑匪吗？哦……我明白了！」「郝家骏恍然大悟地说道，「她跟我妈妈……不会吧？警官，你仔细看看……看看……」 郝家骏把两张照片对在了一起，然后还让老保安也一起看，然后说道：「看到了没？除了那颗美人痣外，身高，胖瘦，你看看哪点儿像？好像，还是我妈妈长得漂亮啊！」 「不知道！」赵玉没说话，老保安却抢戏地说，「郝经理，我没带老花镜，看不清楚！」 赵玉赶紧仔细一看，果然，非但两个人的高矮胖瘦有所不同外，连那颗美人痣的位置也有出入。 郝家骏的妈妈略高一些，而梁思思的美人痣则稍稍靠下，甚至大小都不同。 哦…… 赵玉抹了抹光头上的汗珠儿，心里念叨，原来是虚惊一场！郝家骏的妈妈，和梁思思原来并没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几天查棉岭案查的，自己的神经有点儿错乱了都！ 正在赵玉比对手机的时候，苏扬给他的那个老人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这是二人之前约定好的讯号，老人机一震动，就说明苏扬那边已经完事，赵玉可以收队了！ 赵玉见状，再没理由霸占郝家骏的手机，只好还给了他，狠狠说道：「我警告你，赶紧把你家里有关姚佳的照片全都删了，要不然，我回头上微信上煽动舆论去，看你这个富二代丢不丢人！那个谁谁谁……」 他一指老保安，又说：「你快看看大楼的人撤离得怎么样了，拆弹专家马上就要来了！」 「哦……嗯……啊……」老保安有点儿懵，站在原地没动。 结果，趁着他懵圈的时候，赵玉赶紧按响了自己手机的铃声音乐，然后像模像样地拿起手机，假装接听： 「餵？队长啊！你们到哪儿了？怎么还不过来？人已经疏散了！啊？什么？恐怖分子已经捉住了？包里没有炸弹？假的？不会吧？我……那……好好好……我知道怎么办了！」 装完逼，赵玉这才抬眼对郝家骏说道：「不好意思啊，郝经理，罪犯已经捉住了，包里没有炸弹！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不行！」谁知，老保安却又蹦出来抢戏了，他咆哮着沖赵玉吼道，「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你们说没有炸弹就没有炸弹了？要万一那恐怖分子说谎呢？」 「哎呦，我靠……你……」赵玉真是拿这老爷子没有办法，只好迈大步往包裹那里走去。 「喂！喂！」老保安吓坏了，急忙把郝家骏护在身后，沖赵玉喊道，「你……你别乱来啊！」 结果，就在老保安的惊恐之中，赵玉拉开了黑色包裹的拉锁，然后故意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啊！」老保安吓得就地卧倒，还死死地按着郝家骏也趴在了地上。 「我的天！」 赵玉将包裹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到了地上！结果，数十包辣条赫然落下，直辣人眼…… 第0210章 你的狂暴呢？ 为了把戏码做足，赵玉像模像样的把辣条打包，带回了自己的警车上。 本来，赵玉想趁机跟郝家骏攀谈几句，通过他来打听一下，他爸爸郝刚和阚文君还有高阳是什么关系？ 毕竟郝家骏是郝刚的亲儿子，如果这三个人真的关系密切的话，郝家骏应该了解。 可是，赵玉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口询问。 因为，刚才照片的事，他已经有所暴露了。如果再问郝家骏这些敏感问题，说不定会引起郝刚的注意。到时候，一旦打草惊蛇，引起郝刚的警觉，后期的调查工作势必会受到影响。 是如此，赵玉只是要了郝家骏的电话号码，说回头警局可能会给他打电话回访，然后便带着一大包辣条离开了天龙科技公司。 在回警局的路上，赵玉正一边开车，一边吃着辣条，苏扬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第274页 苏科长告诉他，任务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已经获取到了可疑的资料，下一步就是解码取证了。 苏扬还特别提出，赵玉这一次干得特别漂亮，伸张了正义，惩处了邪恶，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给赵玉记下大功一件！ 挂掉电话，心里痛快的赵玉赶紧给小黄毛周洋等人打了过去，然后用苏扬刚才那一套高调说辞，鼓励了他们一下，而且还夸他们用辣条当炸弹的这个创意非常新颖独特，他很满意！ 几位小弟自然满心欢喜，说以后再有什么特殊任务，请老大尽管吩咐。 …… 当赵玉回到警局办公室之后，探员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由于重案组有a、b之分，苗英已经带着张耀辉等人回b组办公室去了。 一进a组办公室，赵玉就已经感觉到同事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闪闪躲躲，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 尤其是组长毛伟，打招唿的时候，毛伟张开嘴本想跟赵玉说点儿什么的，可因为有所顾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赵玉对于同事们的另眼相看，早就见怪不怪！ 他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张景峰和梁欢，便直接来到了李贝妮的办公桌前。 李贝妮亦是心里有事儿，看到赵玉，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玉也没有多问，只是把手机打开，把那张郝家骏母亲的照片递给李贝妮看。 「贝妮啊，你看看这张照片，你看看……和梁思思……像吗？」 「嗯？」李贝妮有些意外，低头认真地看了几眼，咬着嘴唇说道，「师兄啊，乍看上去，还是有点儿像的！神韵像，痦子也像！可是……仔细一看，就不像了！喏……」 说着，李贝妮飞快地从电脑上调出了梁思思小时候的照片来，然后指给赵玉看：「喏，痦子的位置不对，形状也不对，一个大一个小……而且，脸型轮廓也有很大出入，眼睛也不一样……所以，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梁思思！」 「嗯……要是……整形呢？」赵玉没来由地来了一句。 「师兄……」李贝妮严肃地问道，「这照片哪儿来的？谁啊这是？」 「郝家骏的妈妈！」赵玉回答。 「啊？」李贝妮果然吃惊，「郝家骏的妈妈？郝刚的妻子？嗯……她不是很早就死了吗？」 「对了！」赵玉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郝家骏的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生病吗？」 「对！」李贝妮查过这段资料，当即流利地回答道，「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对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来说，这种病就是绝症！而且，不但是绝症，还有遗传的可能，所以郝刚年年都给郝家骏做最好的体检，生怕他遗传了母亲的病。」 「哦……」赵玉点头。虽然他感觉今天发现照片的事有些蹊跷，却是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明显的联繫？ 于是，赵玉便拜託李贝妮，差一差这件事。看看郝家骏的妈妈，和梁思思一家，是否有什么关系？ 「好！」李贝妮点头同意，开始敲击键盘。 「那么……」赵玉赶紧又问，「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又查到什么新线索了没？我看这些人眼神都怪怪的，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赵玉的话，自然指的是苗英和刘长虎有没有闹矛盾？ 谁知，听到这话，李贝妮先是往前面望了望，待看到毛伟已经离开，而其他探员都在各自忙碌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赵玉说道： 「师兄啊！遇人不淑啊你！」李贝妮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愠怒之意。 「什么意思？什么不舒服？」赵玉不解。 「遇人不淑！就是那个新来的苗组长啊！」李贝妮撅嘴说道，「这女的心挺狠的！心狠手辣啊简直……」 呵呵呵…… 赵玉忍不住笑了，他心里说话，看来，自己的愿景实现了。苗英肯定是跟刘长虎他们怼起来了！ 「今天一大早上班之后，」李贝妮咬着牙讲述道，「刘长虎队长知道了情况，气得暴跳如雷啊那是！结果，这个时候，那位苗组长就站出来了，她跟刘队长说，知情不报的事，全都是你赵玉一人所为！大家本来都想上报的，但是都被你给拦住了！你还口出狂言，说谁要敢上报，你就打谁……」 剎那间，赵玉表情凝固，感觉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烧成了灰似的…… 这个苗英……这个苗人凤…… 「你说，哪儿有这样的人？」李贝妮同仇敌忾般地说道，「忘恩负义嘛这是！你那么玩命地帮她，遇到这么点儿事，她却先把你给豁出去了！岂有此理？ 「虽然我和张耀辉他们极力为你辩解，但是，刘队长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哪怕他知道你不是始作俑者，他也乐意相信苗英的话，现在啊，说不定已经告到栾局长那里去了！师兄啊，又够你吃一壶的了！」 按照李贝妮对赵玉的了解，当赵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必然会勃然大怒，闹不好，他马上就得拎着菜刀去找苗英算帐！ 要知道，以前刘长虎只是让他倒了杯咖啡，他就拿杯子砸人家呢！现在苗英都骑到他头上拉屎了，他肯定得进入狂暴模式才对！ 然而，李贝妮再一次看走了眼。 赵玉在惊讶和木然十多秒之后，竟然露出了会心地贱笑： 「嚯哈哈，这个苗英，还真特么有手段啊！佩服佩服……」赵玉不以为然地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娘儿们了！」 第275页 「啊？搞毛线啊？」李贝妮傻眼，「师兄啊？你……你不生气吗？你的狂暴呢，哪儿去了？这你都能忍？」 「嘿嘿嘿……习惯了，嘿嘿，习惯了！」赵玉说完，一面自嘲似的讪笑，一面伸起了懒腰，说道，「哎呀！一晚上没睡觉了，眯会眼睛去了……你先帮我查着点儿啊，有消息赶紧告诉我……啊哦……」 赵玉打了个哈欠，竟是熘熘地回到自己办公桌，慵懒地趴到了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哎？ 不会吧？ 这一下，李贝妮彻底傻眼，自打她认识赵玉之后，还从未见过赵玉吃过这种亏！她真的不明白，这个苗英，到底是何方神仙啊？ 其实……赵玉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虽然他对苗英有些痴迷，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陷害，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不过，赵玉毕竟是经验老到的过来人，他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站在怎样的立场上？ 现如今，他已经得罪了刘长虎，那就不可以再轻易地得罪苗英，尤其是这个背景超级强横的苗英。 现在不管苗英怎么折腾自己，他都得跟苗英保持在一个阵营上。 其实，由于苗英的突然到来，现在重案组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微妙。 刘长虎和毛伟一方面不想让苗英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不想看到苗英一上来，就和死对头赵玉站在一起。 所以，他们自然想要挑唆苗英和赵玉决裂。 苗英为人精明且圆滑，她现在初来乍到，还不想轻易得罪刘长虎和毛伟。如果她极力地维护赵玉，便会让这种矛盾激化，在领导眼里，她也必然会落个不好的名声。 而如果她用赵玉去做挡箭牌的话，那么就会把这种矛盾化解掉。虽然有可能惹毛赵玉，但是不至于得罪领导！ 而且，苗英现在正希望能把赵玉惹毛呢！如果赵玉跟苗英翻脸一闹，那么苗英就有理由处置赵玉，到时候，只需要她妈妈一句话，赵玉就会被远远地发配出去。 是如此，赵玉知道，别人都可以得罪，唯独这个苗英不行！得罪了她，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吧，既然你希望我发怒，那么我偏偏不生气，还跟你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我看你难受不难受！ 活活腻歪死你！ 另一方面，赵玉还是有根的。他刚刚在苏扬那边立了大功，有这位省级大员替自己撑腰，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刘长虎能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嘛…… 赵玉趴在桌子上，一面闭目养神，一面在心里念叨，苗人凤啊苗人凤，有一点，你必须得知道，我赵玉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你今天摆了我一道，我可是记下了！哼哼，他日要是被我逮到机会，老子定当——加倍奉还！！！ 第0211章 一口价 虽然赵玉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但是脑子里面，却仍然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棉岭案的案情。 尤其是今天无意中发现，郝刚那去世的妻子，和失踪的梁思思有些相似之后，他总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值得挖掘似的！ 今天可是第三个「艮」卦啊！ 照片的是，不会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合吧？哦，我正在调查郝刚，就遇到了这么一件奇怪的事儿！难道……就没有什么隐情吗？ 不知道，郝刚的妻子是否和梁思思有什么关系？ 除了照片之外，赵玉还在惦记着高阳的死因究竟如何？ 他是真的死于疾病，还是被人灭口？张耀辉和兰博已经在疯人院调查一天了，至今仍未传回有用信息。 还有，不管张景峰用尽何种方法，就是调查不到，郝刚和程三里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那段往事，好像被谁刻意从歷史上删除了似的！ 现在，虽然可以证明郝刚、阚文君和高阳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却没有太多的证据表明，他们三个是关系莫逆的盟兄弟。 如果他们三个仅限于战友关系，而并无深交的话，那么是不是，他们根本和棉岭案没有关系？是警方查错了方向？ 还有，程三里到底在这件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就这样，在困顿中，赵玉仍在苦苦思索着案情，试图从中找出一条清晰的路线来。然而，纷乱繁杂之中，他越找越迷茫，越找越混乱，最后就在这一团混乱中，终于打起了唿噜。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办公室内没剩下几个人，唯有李贝妮还守候在自己身旁。 李贝妮告诉赵玉，通过她的调查，梁思思一家，和郝刚一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一个没有！ 唿！ 赵玉长唿一口气，看来，这条线索根本不对，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李贝妮又告诉赵玉，说苗英组长，现在带着b组的人，到郝刚以前的老邻居那里去调查情况去了，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当年郝刚当片警时候的同事。这一次，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新消息了。 想起苗人凤来，赵玉不禁五味杂陈，感慨良多。看来，这个苗人凤也怕自己跟她发飙吧？这是早早地躲开了，哼……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躲得过和尚，躲不了庙！ 苗人凤，走着瞧！ 第276页 赵玉看看表，此时也差不多到了参加姚佳订婚仪式的时候。于是，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穿着警服，直接赴宴去了。 其实，关于姚佳的事，赵玉还真没有想太多。他以为就是吃个饭而已，也不用喝酒，早早地填饱肚子，就可以赶紧回来接着查案了。 今天可是第三个「艮」卦呢！要是再努力一些的话，说不定真能查出什么重大线索来。 …… 勃兰雅大酒店可是秦山市数一数二的五星大酒店，一般能在这里结婚的，非富即贵。 姚佳和藏杰虽然算不上家世显赫，却也是十分有钱，亲戚众多，当赵玉赶到酒店婚庆大厅的时候，登时看到宾朋满座，好生热闹。 但见姚佳正穿着一身靓丽的中式旗袍，站在典礼台上和胖胖的司仪商量着什么。 姚佳笑颜如花，端庄大方，国色天香，实在美得不可方物。看到赵玉到来之后，她赶紧伸手招唿，把赵玉喊到了铺着红地毯的典礼台上。 「赵警官，你可算来了！」没想到，姚佳竟然热情地挽住了赵玉的胳膊，说道，「我还担心，你……哎？你的头髮？」 由于赵玉没戴帽子，姚佳这才看到了赵玉的大光头。 「和歹徒搏斗受了点小伤，没事的！」赵玉趁机显摆，「四十多个歹徒，被我赤手空拳干掉了！喏，缝了八针而已！」 「哇！好危险啊！」姚佳担心地说，「再有这事，你到我们科里去吧，我请你缝针！不收你钱！」 「嗯……」赵玉光头上都是黑线，支吾着说，「我们警队缝针，也不要钱，呵呵……」 「哦……那就好，那就好！」姚佳笑道，「对了，之前我还在担心，一听说要当孩子干爹，你会不会吓跑了呢！」 「怎么会？怎么会？」赵玉开玩笑地指着姚佳肚子，说，「怎么？我干儿子，是不是已经在孕育之中了？」 「喂！别瞎说！呵呵……」姚佳一笑，倾国倾城，「我们只是订婚而已，离结婚还早着呢！」 「咳！这都什么年代了……」赵玉本想开点儿更黄的玩笑，但是面对着端庄典雅的姚佳，他却说不出口。 「赵警官，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姚佳笑着说话时，手还仍然挽着赵玉的胳膊，「我跟我们同事讲了你上次在六合顺的英雄事迹之后，现在他们全都管我喊十三妹呢！呵呵呵……」 「哎呦？失敬，失敬！见过十三妹！」赵玉赶紧作揖抱拳。 「客气！客气！」姚佳同样抱拳，却早已笑得花枝乱颤。 谁知，就在二人正说得眉开眼笑之时，从大厅的正门处忽然气势汹汹地走过了一群人来。 当中为首的一人，乃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此人虽然有些谢顶，但是目光如炬，英眉剑目，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在他的身后，分别跟着许多保镖状的黑衣人。众多的黑衣人中，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西服，而这个穿着白西服的人，偏偏是赵玉唯一认识的一个。 白西服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打过交道的郝家骏公子。 「怎么……怎么是他？」姚佳看到郝家骏后，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妙，不太自然地站到了赵玉身后。 哦…… 赵玉再一次看向那位上年纪的谢顶男子，终于认了出来。原来，此人正是郝家骏的老爹，容天集团的董事长，赵玉他们正在暗中调查的嫌疑人——郝刚！！！ 我靠…… 不会吧！？ 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模样，赵玉心里琢磨，难道……这傢伙知道我在查他，这是找茬来了？怎么？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吗？ 赵玉可不憷这个，当即昂首挺胸，下巴磕高高翘起，露出了一副流氓模样。 然而，赵玉还是猜错了！ 但见郝刚步履如风地来到台上之后，先是用手指着赵玉和姚佳，然后扭回头沖郝家骏问： 「家骏啊，是不是，这两个人？」 郝刚说话中气十足，很有压迫感。 现场的宾朋们已经有不少认出了郝刚，偌大的宴会大厅，登时鸦雀无声。 郝家骏嗫喏地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爸！我的事，你不要管了行不行啊？我自己能解决的！」 「你自己解决？哼！」郝刚冷漠地摇了摇头，「儿啊，你都瘦了20斤了，我要是再不管你，你还不得瘦成人干儿？」 言罢，郝刚转回头来，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下姚佳，点头说道：「嗯……也难怪，长得还真挺标緻！难怪我儿放着万千花朵不理，独爱你这一枝呢！不错，不错！行了，你这个儿媳妇，我相中了！」 说完，他转而面向赵玉说道：「小伙子，我的时间不容耽误，还是长话短说吧！把你女朋友让给我儿子，你开个价吧！」 「啊？what？」赵玉一下子被问懵了，缓了好几秒这才弄明白，感情他们爷俩错把我当成姚佳的男朋友了！？ 想想也对，早上赵玉刚从郝家骏那里装过逼，郝家骏对他的新郎身份深信不疑。现在，姚佳跟自己又挽胳膊，又眉开眼笑的，岂不是更像一对恩爱小情侣？ 不过…… 认错人倒是没关系，可听郝刚的意思…… 难道……他们这是抢媳妇来了？ 这……做的也太霸道了吧？ 「我知道，你可能不缺钱！」郝刚面无表情地对赵玉说道，「但是，现在是我开的口，所以，那就不只是钱的事了，你明白吗？你好好琢磨一下，如果你现在不同意我的条件，到时候，你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第277页 「同意！同意同意！」赵玉连忙把手高高举起，迫不及待地点头说道，「郝老闆爽快，我为什么不同意？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800万一口价，图个吉利！今天我包场子的钱，也不跟你要了！你看咋样？」 「你……」郝刚有些意外。 「嗯……」郝家骏有些凌乱。 「我去……」姚佳则有些想倒…… 第0212章 有没有枣儿？ 「赵警官……」姚佳脸都白了，在后面直拽赵玉衣角。 赵玉则浑然不觉，舔着脸沖郝刚说道：「郝老闆，你这么大老闆，难道也说话不算话吗？800万拿不起？拿不起滚蛋啊你？」 「哼！」郝刚冷冷地看了看赵玉，沖身后摆了摆手，有人立刻给他递过来一打支票。 「看见了没，儿子？」郝刚对郝家骏说道，「世人的嘴脸有多么丑恶？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懂吗？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得敢于尝试，主动出击！」 说着，郝刚就要往支票上签字。 「不行！不行啊！」姚佳惴惴不安地喊道，「那怎么行？我……我被卖了？」 「哼哼……」郝刚冷笑一声，对姚佳说道，「姑娘，这可是件好事啊！像你男朋友这种忘恩负义的傢伙，你还跟着他做什么？我只有家骏这么一个儿子，能当我郝刚的儿媳妇，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哗…… 郝刚说完这一句，台下的宾客们全都炸开了锅，谁也捉摸不透，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姚佳怎么变成了郝刚的儿媳妇了又？ 糟糕！ 谁知，赵玉瞥眼之间，忽然看到身穿西服的藏杰，已经喜气洋洋地出现在了门口。这傢伙要是过来，可就全穿帮了。 于是，赵玉赶紧催促郝刚： 「我说郝老闆啊，你磨叽什么？这是给我的钱不？签字啊你？签完字，我就走人了！」 「哼！」 郝刚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下笔签字，然而，只签了一半，藏杰便已经颠颠地来到了跟前。 「哎呀！？」藏杰认出了这位商界巨子郝刚，登时跳起一丈多高，一路小跑地来到郝刚跟前，强行跟他握手说道，「这不是郝董事长吗？您怎么来了？哎呀？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呵呵呵呵……您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实在是荣幸之至，蓬荜生辉啊，呵呵呵……」 一瞬间，大厅重又安静了下来。 郝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烧煳了一般，连签字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喂！」郝刚身后，有个满脸胡茬，眼角有疤的黑衣男子，抢过来拉开藏杰的手，恶狠狠地问道，「你哪位啊你？」 赵玉注意看了看这个男的，发现此人不仅眼神阴郁，而且太阳穴还鼓鼓的，脖颈子上都是青筋。如果没猜错，这傢伙必然是个高手高高手。 「小弟藏杰，凌云市振兴服装厂的，呵呵呵……」藏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把名片掏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郝刚。 郝刚没接，倒是黑衣人把名片攥在了手心，捏成了一团。 「嗯……」藏杰回头看到了姚佳，赶紧拉着姚佳的手，将其领到了郝刚面前，兴高采烈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姚佳！」 介绍完，藏杰还在姚佳耳根子底下说了句悄悄话：「佳佳啊，你们家怎么这么大能耐？连郝董事长都能请来？太牛了真是！」 姚佳整个人是蒙圈带茫然的，她都不知道该跟藏杰怎么解释了。 此时此刻，更懵逼的，非郝氏父子莫属。郝刚哪里还签得了字，他把支票收起之后，一甩袖子，满面怒容地对郝家骏说道： 「儿子，看到了吗？他们的生活有多么糜烂？你喜欢的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敢恭维！一口气找俩男人订婚，这要是到了咱们家族里来，我这老脸可就丢大发了！」 「爸……」郝家骏脸都扭曲了，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什么？什么东西？」终于轮到藏杰懵逼了，他仔细看了看郝刚等人，这才终于领悟，原来人家并不是来参加婚宴的。 「哼！荒唐！」郝刚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沖那个有伤疤的黑衣人吩咐道，「去，跟他们经理说说，把这场订婚仪式取消了！我不允许在这里搞这么荒唐的婚礼！」 啊？ 众人全都傻眼。 「吁！」 听到这话，赵玉终于从角落里蹦了出来。他之前一直在郁闷呢！眼瞅着800万就要到手，却被这个死藏杰给搅黄了！ 他本想趁机撤退，可忽然听到郝刚要砸场子，这下可是不干了。自己毕竟是来参加姚佳的订婚仪式的，这要是全都搞砸了，自己以后还怎么跟人家见面？ 想到此，赵玉赶紧挺身而出，对郝刚言道：「我说郝老闆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凭藉着你财大气粗，欺负人吗？结婚的人又不是你，你说取消，就得取消吗？」 「哼！」郝刚冷冷地看了赵玉一眼，「整栋酒楼都是我的，我说取消，就能取消！怎么？是不是想说违约金？难道，你认为我赔不起吗？」 「郝董事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藏杰直挠脑袋，「我们哪里得罪你们了？如果有的话，希望您能给个明示啊！」 郝刚却根本毫不理会，转身欲走。 「郝刚！」赵玉忽然喝住了他，冷冷地说道，「你作为容天集团的董事长，做这样缺德的事，难道，你就不嫌丢人吗？堂堂大董事长，大闹别人婚礼，光天化日之下用钱买儿媳妇，报纸要是登出去，微信要是传出去，你这老脸蛋子，是不是比屁股还臭啊？」 第278页 「你说什么？」郝刚勃然大怒，他身后的黑衣人忍不住就要冲过来，给赵玉点儿颜色。 然而，颇有经验的郝刚还是喝住了他们。他转回头，认真打量了一下赵玉，这才注意到赵玉身上穿的是警服： 「小子！警察是不是？怎么，想被开除啊？」郝刚黑着脸忿忿言道，「别说市局，就是省厅的那些领导，对我都要礼让三分，你一个小警察，还敢跟我造次！碾死你，就像黏臭虫……」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吧！」赵玉掐着腰笑道，「能不能整点儿新鲜的词儿？我这儿也会说老掉牙的话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以为可以躲的过去！要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在赵玉面对着郝刚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郝刚的脸。剎那间，他想起苗英在茶水间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想要侦破此案，就要出奇制胜，想办法逼迫对方一下，看看他们这棵大树上，到底又没有枣儿！？ 只有採用非常规的手段，才有可能让对方自露马脚。 「说什么？小子！敢骂街？不想活了？」郝刚身后的保镖们快要按耐不住，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哼！」郝刚却是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作死的节奏，我都快要拦不住了！怎么样，敢不敢告诉我，你是哪个警局的？」 「我是容阳分局重案组的，」赵玉冷笑着说道，「我现在主要负责的案子，就是那起震惊秦山的——棉岭特大绑架杀人案！」 赵玉故意把棉岭案几个字说得很重，同时则认真地观察着郝刚的表情变化。 虽然，郝刚看上去毫无异常，但赵玉还是本能地捕捉到，郝刚眼中闪过的一丝波动。 「呵呵，好，有种！」郝刚不太自然地笑道，「那……你就给我等着吧！」 说完，郝刚转身欲走。 「哦，好的，好的，我等着！」赵玉则笑得更加邪异，冲着郝刚的后背说道，「哎呀，不知道，我是等阚文君啊，还是等高阳啊！要再不行，我就等等——程三里吧！」 蓦然间，郝刚犹遭雷击一般，停住了脚。 赵玉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发生了微微地颤动。那一刻，赵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话，绝对震撼到了对方。 难道…… 赵玉不禁心如狂澜，难道这个郝刚，真的和棉岭案有关？我这一竿子，真的打到了——「枣」！？ 第0213章 有没有鬼！？ 郝刚停住脚之后，慢慢转回身来，再度把赵玉仔细打量了一遍，他那错愕的表情，已经明显出卖了他！ 「小子！」郝刚兇恶地瞥了赵玉一眼，从牙根出迸出五个字来，「你什么意思？」 谁知，赵玉见目的达到，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甚至还冲着郝刚扮了个鬼脸。 其实，扮鬼脸只是个障眼法，他趁着郝刚注视自己的时候，赶紧把一个隐形摄像头安放在了郝刚的眼睛上！ 赵玉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在秦山跺一跺脚都能颤三颤的郝刚！既然他已经开启了逼迫模式，和郝刚摊了牌，那就必须得加一万个小心，容不得半点闪失。 所以，给他安放一个隐形摄像头，随时掌控郝刚的动向，是必不可少的。 说不定，郝刚的马脚很快就会露出来。 而且，郝刚为人奸诈阴险，哪怕他不是棉岭案的真兇，也很有可能对自己心怀不轨。一旦他打算使用什么阴招，那自己也好提前有个防备！ 「哼！」郝刚见赵玉光扮鬼脸，也是不好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他狠狠地说了个「莫名其妙」，然后便转身离开。 可是，摄像头虽然已经安放好了，可赵玉仍然觉得不保险，感觉光看不听的话，有可能会错过某些重要消息。 所以，最好还是双管齐下最合适！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系统道具，又把最后一个隐形窃听器找了出来，打算同样安放在郝刚的身上。 这样就能彻底掌控郝刚的一切信息。 然而，这个时候，郝刚已经转身走了，他的保镖们又位列其身后，正好挡住了窃听器的释放路线。 赵玉只好抢步跑下典礼台，然后从人缝中寻了个空当，这才把窃听器释放了出去。 谁知，意外发生了！ 通道两旁都是酒桌，当赵玉释放窃听器的时候，某酒桌上忽然站起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来。 窃听器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哎呦！我去！ 赵玉差点儿晕倒，但见被窃听器打中的这位红裙女子，打扮的光鲜亮丽，极其美艷，浓浓的红嘴唇，抹得跟玛丽莲梦露似的。 靠！ 这不耽误事儿嘛！？ 赵玉暗骂一声，有心把摄像头摘掉，然后重新安装。可系统里只有开关按钮，根本摘不下来。 等赵玉再去看郝刚的时候，郝刚已经出了大厅，没了踪影。 赵玉赶紧调换频率，很快从脑中调出了摄像头捕捉的画面。但见此时的郝刚，已经和众多的保镖进入了电梯，并且直接往酒店的高层而去。 其间，郝刚还跟某个手下嘀咕了些什么，不用猜，他肯定是想要了解一下赵玉的详细资料。 可是…… 赵玉不太明白，郝刚为什么要上楼而去呢？难道，他真的去找酒店经理，要把姚佳和藏杰的订婚庆典搞黄了？ 第279页 不行，这可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得想个办法才好。 「佳佳啊，」藏杰在典礼台上一脸懵逼地问姚佳，「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容天的大老闆，怎么会过来找咱们的麻烦？哦……是不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郝家骏？是他搞的鬼吗？还把他老爸抬出来了？」 姚佳的精神还在一片紊乱之中，她茫然地看着藏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呦，佳佳啊！」这时，刚才中了窃听器的女人忽然跑上了台，对姚佳说道，「真是令人羡慕啊，你都有机会做郝刚的儿媳妇了啊！我的天，刚才你要是点了头，那你现在可就是秦山最有钱的阔太太了啊，呵呵呵……」 「翟琳琳，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姚佳终于急了，「我也不知道那个郝公子发什么神经啊！他爹也够霸道的，这都是什么人家？哼！」 一看姚佳生气，藏杰也害怕了，赶紧劝道：「佳佳啊，行了！人都走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事了！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砸了咱们的心情，可别忘了，今天是咱俩的好日子啊！」 「就是！就是！」翟琳琳赶紧劝，「有钱人都任性，别理他们！来吧，我去找司仪，时间快到了，别耽误了你们的好时辰！」 说着话，翟琳琳和藏杰赶紧到司仪那边准备东西去了。 哦…… 赵玉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位翟琳琳可能是姚佳的闺蜜。唉！真是可惜，那么珍贵的窃听器，居然用到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真是的！ 赵玉自然不想窃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当即关闭了窃听器，开始集中精神去观察郝刚的一举一动。 赵玉知道，如果郝刚心里真的有鬼，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他露出马脚的最佳时间，必须得好好监视他，一点儿眼睛也不能眨。 其实，图像是从赵玉脑中成形的，只要他精神集中，就能随时掌握郝刚的动向，根本与眼睛无关。 此时此刻，郝家骏已经没了踪影，郝刚则带着他的一众保镖，来到了酒店顶层的一个超级豪华包间门口。 到了这里之后，保镖们全都列在了门口等候，唯有那个脸上有疤的人跟随郝刚进入其中。 豪华气派的包间，大得好像篮球场一般，水晶餐桌亦是大得离谱。 郝刚进去之后，坐在酒桌前的各色人物全都起身相迎，以示尊敬。郝刚则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唿。 赵玉仔细看了看，发现酒桌上坐着的，全都是秦山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商界的，政界的，还有文化界的，甚至还坐着一位国内知名的一线女明星！ 郝刚不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短短几句话，便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然后，他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谈起来。 其间，服务员为他们送来了精緻的雪茄菸，以及给每人都斟上了名贵的红酒…… 哦…… 赵玉这才领悟，原来，郝刚来勃兰雅大酒店的目的，不光是为了给姚佳砸场子，他还有个重要的应酬在这里。 没准儿，应酬是重中之重，砸场子才是顺路。 既然这样，那么郝刚必然会在那里用晚餐，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不会採取什么行动！ 而且，他也没有去找酒店经理，非要跟藏杰两口子要个长短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被划过去了？ 看着郝刚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的样子，赵玉不免有些怀疑，难道……郝刚心里真的没有鬼吗？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震慑到他？ 老傢伙…… 真是有够精明…… 既然郝刚的马脚还未露出，那赵玉也可以安心地吃自己的饭了。其间，姚佳跟他聊了几句，埋怨赵玉不该去惹郝刚，也不该讹诈郝刚的支票！ 赵玉可是编故事的行家，非但不跟姚佳解释，反而埋怨起姚佳来，说我一直想要郝刚在支票上签字，其实是想要坐实证据，好告他一状，反咬他一口，这样一来，郝刚就不敢乱来了！ 我这全都是位你俩着想，结果，却全被你给搅合了！ 哦…… 姚佳一听，这才理解了赵玉的用意，连忙道歉。 赵玉则越说越喘，说我刚才出言惹怒郝刚，就是要把郝刚的目标从你的身上吸引过来，让郝刚报復自己，而不至于影响到姚佳小姐你，我这可是捨己为人啊…… 结果，赵玉这番鬼话，居然真把姚佳感动了。姚佳不免大为担心，害怕郝刚会迁怒于赵玉。 赵玉只好又好言宽慰了几句，说你订婚的好日子，可千万别因为我而败了兴致，赶紧办正事去吧！ 赵玉这么一说，姚佳却是更加感动，酒宴之上，主动过来给他敬了好几回感谢酒。赵玉本来不想喝的，这下也是没法避免地喝了一些。 他本就一宿未睡，现在又喝了酒，只感觉头昏脑涨，难受得紧。 酒宴结束之后，他只好开车回了家，没有去警局。他甚至连警队的车都没来得及还，直接停在了顺风街上。 回到家，一直到洗完澡之后，赵玉这才缓过些劲儿来，赶紧继续自己的监视任务。 郝刚的宴会自然非同一般，山珍海味，名酒好烟，甚至还让女明星唱歌助兴，直把这些宾客伺候得心满意足，乐不思蜀。 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告结束。郝刚应该是东道主，宴会结束之后，他还派人把宾客们送回家。 第280页 有戏！ 赵玉知道，一旦郝刚的应酬结束，那么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郝刚啊，郝刚！我倒要看看，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第0214章 杀人灭口 赵玉觉得，如果他是郝刚的话，现在应该早就抱着那位女明星滚床单去了。 宴会之中，女明星多次向郝刚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很明显想跟这位大老闆发生点儿私密接触。 然而，宴会结束后，郝刚还是中规中矩地把女明星送走了，自己则带着一众保镖，回到了容天集团的办公大楼。 给赵玉的感觉，郝刚这么晚了都不回家，居然回到办公大楼，这里面没准儿有什么猫腻！ 所以，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个镜头也不能落下。 监控镜头下，但见郝刚下车之后，直奔他位于容天大厦高层的办公室而去。办公室有密码锁，当郝刚用密码开锁的时候，赵玉赶紧找纸笔把密码记下，以防以后会派上什么用场。 进入办公室后，郝刚的随从便一个都不见了。 灯亮之后，但见郝刚的办公室也不是一般的大，宛若一座豪华宫殿，单从赵玉的角度上看，甚至无法将他办公室的整个轮廓看清。 郝刚快速地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先是打开中央最大的抽屉，然后用拇指在一个指纹识别器上按了一下，右下角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抽屉这才豁然弹出。 我靠！ 赵玉不免一阵小激动，没想到，连郝刚的办公桌都这么高科技！既然这个小抽屉如此隐蔽，那里面必然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如此时候，赵玉甚至连唿吸都屏住了，认真仔细地看着郝刚将手伸向抽屉。 结果，抽屉里除了有一摞文件外，只有一个款式非常老久的手机，还是十多年前那种只能玩贪吃蛇的按键手机。 接着，令赵玉抓狂的事情发生了，郝刚竟然开始用这个手机打起了电话，而且一打就是很长时间。 赵玉却只能看不能听，完全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什么！ 这可真是活倒灶死，都怪那个叫做什么翟琳琳的女人，要不是她挡住了窃听器，说不定现在就能窃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呢！ 哪怕不是关于棉岭案的，是股票投资消息也好嘛！ 该死！ 赵玉一边骂着，一边眼睁睁看着郝刚不停地打电话，可就是不解其意。 气恼之下，他忽然蹦出一个奇葩念头，既然这样，倒不如听听那个翟琳琳此刻正在干什么吧？ 窃听器的开关就在脑中，赵玉轻轻一点，窃听到的声音便赫然传进他的耳中。 然而，让赵玉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了，他听到的居然不是翟琳琳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子的说话： 「琳琳啊，你胆子也太大了！」男人好像在抽着烟，用力地嘬了一口菸嘴才说，「我今天可是刚跟你闺蜜订婚啊，你居然跑过来跟我幽会，真是胆大妄为……呵呵……」 我靠！ 赵玉一下就听了出来，说话的这个傢伙，分明就是——藏杰！！ 奶奶个熊…… 赵玉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窃听器没有探到棉岭案的消息，却意外破了一起通「贱」案！ 「哼！」翟琳琳的声音赫然响起，「你说，你今天别拦着她，让她去做郝刚的儿媳妇多好？以后咱俩再这样儿，我也没有负罪感了吧！」 「呦？你也有负罪感吗？」藏杰奸笑道，「我要是跟姚佳掰了，咱俩同样到不了一块儿啊！你老公那么有钱，你肯跟他离婚吗？」 哇塞…… 赵玉真是惊呆了，这俩……姦夫银妇……狗男女…… 「友情提醒啊，」翟琳琳则顽劣地说，「你跟姚佳都订婚了，居然还没有上床，难道……你不觉得，这有点儿不正常吗？你那个未婚妻别再是性冷淡吧？」 「没关系！」藏杰却顽劣地笑道，「有你陪我玩儿，我就足够了……」 「哎？你……轻点儿……哎……呵呵呵……」 窃听器里，登时传来俩人的浪声怪叫，很明显，这对狗男女已经进入了下一环节…… 奶奶个熊！ 赵玉一面忿忿的骂着，有些替姚佳不值；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特别好笑。因为，他脑中看到的是郝刚打电话的画面，而听到的却是藏杰和翟琳琳的浪叫，这种感觉既不搭调，又对比强烈，让赵玉感觉特别新鲜刺激。 不过，这种节奏并未维持太久，郝刚便已经打完了电话。可能是郝刚已经解决了某些事情，看上去轻松了些许，他竟然走到酒架上，倒了杯红酒。 可是，酒还没有喝下去，那个手机忽然亮了，应该是有人给他打回来了电话。郝刚一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则接听了电话。 结果，郝刚仅仅听了几句，手里的红酒杯，便赫然摔到了地上！ 由于地上铺着地毯，酒杯没有摔碎，可酒却是洒了一地。很明显，郝刚必然是听到了什么天打雷噼的惊人消息！ 赵玉可以看到，郝刚的视线开始剧烈抖动，应该是他正在浑身打着颤…… 「哦……啊……哎呦……你弄痛我了……」 虽然赵玉已经捕捉到了郝刚的重要画面，然而，配上藏杰与翟琳琳的配音，却显得特别不伦不类。 赵玉知道，郝刚能把酒杯都摔了，必然是得到了什么惊人的大消息，肯定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281页 于是，赵玉赶紧关闭了窃听器的声音，脑中重新回归清净。 此时此刻，郝刚已经挂掉了电话，可以透过他的视线看出，现在的郝刚，明显有些六神无主，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就这样，他竟然整整走了10多分钟，好像正在思考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蓦地，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快速地来到了办公桌前，伸手翻动小抽屉里的那沓文件。结果，文件下面有个方形的小盒子，打开后，一把小巧精緻的手枪，赫然出现在赵玉眼帘。 紧接着，郝刚不但把消声器拧到了手枪枪口上，还把手枪的保险打开。 我靠！ 赵玉惊呆了，不知道，郝刚突然间掏出把手枪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杀人，还是要……自杀！？ 就在赵玉紧张的注视下，郝刚起身向办公室的深处走去。办公室的某一侧有个杂物间，杂物间里堆满了各种资料。 再往下，令赵玉大开眼界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郝刚把文印机后面的扳手扳动，杂物间的一面货架上，竟然闪出了一个金属小门来。 小门上有个好似保险箱似的复杂门锁，郝刚再度将自己的指纹往上面一按，金属小门这才霍然而开。 老天！ 赵玉万没想到，就在郝刚的办公室里，居然还有这么隐秘的所在？搞得跟看电影似的！ 看来，这个郝刚身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郝刚从小门内进入，门内一片漆黑，赵玉什么都不得见。 然而，郝刚似乎轻车熟路，在黑暗中快速前行。由于眼前一片黑暗，赵玉感觉镜头晃动的十分严重，由此可见，郝刚的心情也必然十分激动。 结果，等了十多秒之后，眼前终于有了一阵亮光。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赵玉可以感觉的出，应该是有人在黑暗里打开了一盏檯灯！ 郝刚朝着光亮处走去，很快，一个留着长头髮，身体娇小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了赵玉的视野之中。 靠！ 赵玉不禁咋舌，心里说话，这个郝刚到底搞毛啊？居然在办公室里藏女人，还真特么金屋藏娇吗？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外面放着大明星不搞，偏偏背地里养个小女人？ 这时，郝刚来到了女人跟前，那女人转过身打开了更加明亮的大灯。清晰的灯光之下，赵玉这才看到，女人的确身材娇小，她穿着一件金色的丝绸睡衣，头髮蓬松且散乱。 打开灯之后，女人终于转过身来，出现在了郝刚的正面。 赵玉只看了一眼，便只觉一股极度的寒气从脚底骤然窜起，一直蹿升到了头顶，连头髮都快要炸开了！ 我尼玛奶奶个熊！ 赵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见郝刚对面的这个女人，和梁思思长大后的三维画像，简直一模一样！她嘴角上的美人痣，亦是格外醒目，完全一致！ 老天！！ 再联想到郝刚乃是棉岭案的最大嫌疑人，赵玉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失踪了26年的——梁思思！！！ 我的天！ 赵玉只觉浑身汗毛直立，激动得无以復加。 他之前曾设想了一万遍，自己将以怎样的形式破掉棉岭案？却就是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这样惊天离奇的一幕！ 郝刚！ 这个心狠手辣的绑架犯，这个邪恶的魔鬼，他竟然把梁思思…… 就在赵玉万般激动的时候，不知郝刚和梁思思说了什么，梁思思便表情麻木，动作生硬地往卫生间里去了！ 当梁思思进入卫生间后，郝刚却慢慢地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外。 透过磨砂玻璃上的蒸腾水汽，赵玉可以猜到，这是梁思思正在洗澡。然而，就在此时，一件让赵玉感觉无法唿吸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但见郝刚站在卫生间的门外，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则将那把手枪举在了脸前！ 啊！？ 赵玉大惊失色，难道……难道……郝刚这是要——杀人灭口！！？ 第0215章 怎样救人？ 嗡…… 深更半夜，赵玉把汽车油门踩到底，飞一般地朝容天大厦开去。 容天大厦坐落在秦山的高新区，赵玉从顺风街开过去，就算开足马力，也至少需要一刻多钟才行。 起初，赵玉只认为找到了这个失踪多年的梁思思，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震惊秦山的棉岭大案，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然而，当郝刚端着枪试图杀人灭口的时候，赵玉这才意识到，现实的情况非但并不乐观，而且非常糟糕！ 赵玉脑中捕捉到的这一幕，既无法录像，也无法成为有效证据。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却是拿郝刚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旦郝刚残忍地杀死梁思思，并且毁尸灭迹，他便可以再度高枕无忧，哪怕警方怀疑到他，也再找不出任何有效的证据，很难将其定罪了。 更不妙的是，没有直接证据，就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赵玉不管再怎么跟警局申请，警方也不可能冒然去搜查郝刚的大楼。 谁也不会相信赵玉的这番说辞，梁思思被郝刚囚禁在容天大厦的办公室内的说法，听上去实在太过天方夜谭。 所以，要想阻止郝刚杀人灭口，赵玉只能靠自己！ 然而，可是，眼瞅着郝刚就要开枪，自由如何才能将其救下呢？ 第282页 怎么办！？ 赵玉一面快速地开着车，一面还得观察着脑中的监视图像。幸好，虽然郝刚已经做好了杀人准备，可是他明显还在犹豫着什么。 如果他真是棉岭案的绑匪之一，那梁思思有可能自打6岁就被他囚禁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很明显有着深厚的孽情！ 郝刚似乎是下不了手，可是……赵玉知道，梁思思的澡早晚有洗完的时候，一旦洗完澡，郝刚最终还是会扣下扳机的！ 如果郝刚真是棉岭案的真兇，那么这种人根本没有人性可言，既然他能残忍地杀死那么多孩子，那他也绝不会姑息梁思思这一个。 到那时，一切就全都晚了！ 怎么办？ 赵玉恨不得生出翅膀能马上飞到郝刚的办公室里去。可是，翅膀不可能有，他只能集中思想，想出一个紧急的救人法子才行！ 等等…… 蓦地，赵玉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电话！ 对！ 郝刚，是有电话的！ 那个老式的按键手机，此刻正放在他的口袋里，如果能够跟他通上话，说不定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可是，郝刚的手机藏得那么隐蔽，很明显外人不得而知，就算现在动用先进的手段去查，也不见得能查到他的号码。 那么……怎么样才能联繫上他呢？ 而且，就算联繫上他，又如何才能拖延时间？ 怎么办…… 哎？ 蓦然间，赵玉又想起一件事来！ 在郝刚决定要杀梁思思灭口之前，曾经有人给他打过电话，正是那个电话，才让郝刚拿起手枪，动了杀心！ 而且接电话之时，他甚至激动得连酒杯都摔了！ 那么……这个电话，是谁打给郝刚的？ 电话里，又对他说了些什么？ 难道…… 赵玉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阚文君！ 难道是他！？ 要知道，昨天，赵玉和苗英曾经到过阚文君的老家拜访过他的大孙子，是不是，这件事引起了阚文君的注意？ 阚文君开始暗中调查，然后得知警方已经查到了他们头上，所以才会打电话给郝刚，除了串供之外，还撺掇郝刚快点儿杀人灭口？ 阚文君，真的是他吗？ 那如果，我现在给阚文君打电话呢？ 不行……赵玉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他该跟阚文君说些什么？说不到位，反而会让郝刚杀人之心更加坚定！而且，赵玉知道的那个阚文君的电话，也不见得能够打通。 怎么办啊到底？ 此时此刻，郝刚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浴室磨砂玻璃的上的人影，看那样子，梁思思应该差不多快要洗完了！ 该死！ 赵玉狠踩油门，把车子开得都要飞起来，虽然现在道路畅通，但他至少还得有五六分钟才能赶到容天大厦。 而且，光到达容天大厦不行，他还得闯过大厦保安，冲到郝刚办公室的隐秘空间里去，时间上是肯定来不及了！ 哎？ 有了！ 谁知，情急之中，赵玉竟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郝家骏！ 对！ 他今天在天龙科技大闹一番之后，可是记下了郝家骏的电话的，那么……是不是通过郝家骏，可以拖延一下郝刚呢？ 想到此，赵玉再也不敢耽搁，立即给郝家骏打去了电话。 「餵？」郝家骏可能正在看手机，接得特别快。 「餵？」赵玉故意压低嗓子，发出了一种粗重的声音，「是郝家骏吗？」 「是啊？您是哪位？」郝家骏还挺客气。 「呵呵……」赵玉咬着牙说道，「我是绑匪！告诉你，你老爸郝刚现在已经被我们绑了！我警告你，不要报警！」 「啊？什么？」郝家骏非常意外，「不可能啊？你到底什么人，开玩笑吧？」 「可惜啊，你爸爸已经死过去了！」赵玉尽量言简意赅地恐吓道，「不过，他在昏迷之前，已经告诉了我，他的保险柜号码，是xxxxxxx……呵呵呵……小子，马上准备钱吧！我警告你！如果敢报警的话，我就撕票！」 说完这些前后不搭调的话，赵玉也不等郝家骏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 赵玉之所以藉口勒索绑架，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他根本想不出，到底说些什么话，才能逼迫郝家骏给郝刚打电话。 挂掉手机之后，赵玉继续勐踩油门，而脑中也在时刻关注着监控图像。 此时，磨砂玻璃上的水蒸气已经渐渐减少，看样子，梁思思已经洗完了澡，马上就要出来了。 透过视频，可以看到郝刚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由此可见，饶是到了如此时候，他仍然还在犹豫。 谁知，就在卫生间的大门即将打开，郝刚即将对准梁思思开枪之际，郝刚忽然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枪藏在了身后。 紧接着，赵玉看到，果然是郝刚的手机响了，而手机响的同时，梁思思一拉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水汽蒸腾之下，但见梁思思一丝不挂，表情木然地从卫生间走出，脚上，甚至连双拖鞋都没穿。 郝刚没有找到开枪的机会，只好接听了电话。 虽然赵玉看不清楚，但可以猜到，电话应该是郝家骏打过去的。郝家骏自然知道他老爹的紧急号码，现在必然是在跟他核实，郝刚到底有无被人绑架？ 第283页 郝刚听完之后，亦是感到莫名其妙，便迈步来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又和郝家骏仔细询问起来。 与此同时，赵玉差不多已经赶到了容天大厦！ 然而，赵玉清楚地知道，不光是郝刚手里有枪，郝刚那些厉害的手下也都在大厦里面。如果没有警队的支持，自己冒然闯上去，哪怕再能打也必然是九死一生，没命回来。 可是，现在就算他寻求警队支援，也根本没有正当理由。他光靠嘴上说，梁思思在大厦里面不行，没有确实的证据，就无法得到警方的支援。 那么…… 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这个环节，既让警队同事赶过来救援，又有正当理由呢？ 别说，这一点还真难不倒赵玉，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第0216章 惊悚的枪口 「喂！苗组长……苗组长！」情急之中，赵玉还是给苗英挂了一电。苗英刚刚「餵」了一声，赵玉便用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急促声调喊道，「苗组长，你听我说，我找到了一个重要线索，梁思思，梁思思……」 说到这里，赵玉见车子已经开到了融天大厦的楼下，他直接勐踩了一脚剎车，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由于剎车太勐，车身失去平衡发生了横甩，车胎吱吱作响，车尾还重重地撞在了路肩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赵玉故意把手机丢到了地上，然后拉开车门，惊惧地喊道：「你……你们……」 赵玉只说了几个字，便用力地拍打车门，以及座椅，搞出了特别大的动静。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仅仅用了几秒，赵玉便丢掉车子和手机，迈大步往外跑去。 奔跑的时候，他还把苗英给他的那个能够定位的儿童手机，塞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便拼了命地往容天大厦的正门处跑去。 赵玉刚才之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幕自己被自己绑架的好戏，无非就是要引起苗英的注意。一旦苗英意识到赵玉发生了危险，必然会联繫警队，前来支援。 而通过那个儿童手机，苗英也可以随时掌握他的位置信息。当他发现赵玉的位置，竟然在容天大厦之后，自然会火速赶来。 如此一来，赵玉既能得到警方的支援，又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不过，赵玉现在可是十万火急，他知道，一旦郝刚放下电话，他的杀心肯定会比以前更大！ 所以，现在必须全力以赴，一秒也不能耽误。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郝刚的隐秘空间。 可是，容天大厦并非普通地方，这里不但戒备森严，而且赵玉还不能透露自己的警察身份！ 一旦郝刚知道有警察过来找茬，反而会逼迫他更早动手。 直接打上去更加不行，别说会打草惊蛇，引起郝刚注意。大厦上摆明了藏龙卧虎，保安无数，一旦遭到围攻，那自己只能会更加不利！ 怎么办？ 事到如今，赵玉再也吝惜不得什么了，赶紧把系统奖励的隐身衣使用到了身上。 容天大厦的大门是那种超大号的自动旋转门，由于天色已晚，旋转门已经锁闭。不过，在旋转门旁边的玻璃小门却是可以打开的。 赵玉隐形之后，直接从这里推门而入。 守门的保安一开始看到了有个人影晃动，紧接着门还打开了，便急忙来到跟前查看，可是，他仔细地看了个遍，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玉的隐形衣只有1分钟的持续时间，为了能够快些冲上楼去，他赶紧甩开大步箭一般冲到了电梯间。 按下按钮之后，电梯开了，上电梯，按楼层，关闭。 大厅内的保安看不到赵玉，却可以看到电梯犹如鬼魅一般的开门、关闭乃至运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 赵玉之前认真地监视过郝刚，知道他办公室的准确位置，当电梯在第33层停好之后，他立刻朝郝刚办公室的门口冲去。 办公室的门口果然有值守的警卫，但见两名身穿黑西服的保安，正认认真真地站在门外站岗值班。 赵玉知道自己的隐形时间所剩无几，便直接冲到跟前，对准其中一名警卫的面门，啪地一拳砸了下去！ 这一拳，赵玉卯足了力气，来得又极为突然，中拳的保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脑袋撞墙，昏死过去。 另一名保安亦是反应不及，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见到同伴突然撞墙晕倒之后，他赶紧低头查看。 赵玉则就势用双手扼住此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也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哎呀！」 谁知，这名保安可能练过铁头功，虽然脑袋遭受重击，可他双手撑地，居然还想站起身来，嘴里甚至还喊出了叫声。 赵玉赶紧一个飞腿过去，直接踢中此人面门，这才终于让他也昏死了过去。不过，此人身体沉重，落地之时，还是发出了重重的「咕咚」声，楼面都跟着发生了震颤。 赵玉再也顾不的许多，此刻，隐身衣还剩下不到10秒。他赶紧按照记下的密码打开了郝刚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赵玉目不辨物，只好打开了大灯的开关。郝刚那装潢豪华，富丽堂皇的办公室这才尽收赵玉眼底！ 当然，赵玉哪还有心情搞参观？他赶紧飞奔到了隐藏着密室的储藏间内，准备冲进去救人。 第284页 赵玉搬动了复印机后面的扳手，货架应声闪开，露出了那个有着指纹锁的金属小门。 赵玉不傻，他知道郝刚手里有枪，所以在打算冲进去救人之前，他赶紧又看了看监控视频中的郝刚。 但见郝刚早已跟郝家骏通完了电话，他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现在正站金属门后，通过墙壁上的监视器观察着什么。与此同时，他还按下了通话器，想要询问一下外面的情况。 赵玉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郝刚正好就在金属门的对面，想到此，他赶紧把万能解锁器使用出来，只「滴」地响了一下，金属门便霍然打开！ 门一打开，赵玉便趁着隐身衣的最后一秒，直接奔郝刚沖了过去。 郝刚就是做梦也料想不到，有人非但可以知道他的隐秘所在，而且还能把金属门轻易打开。 因此，当赵玉闪电般冲进来的时候，他连半点反应都没做出，被赵玉直接飞起的一脚，踢飞了出去！ 咚！ 郝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枪，则摔到了远处。 隐形已经结束，赵玉已经露出了他的庐山真容，然而，赵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骑到郝刚的身上，挥拳就打！ 郝刚虽然年迈，但这傢伙年轻时候当过兵，此后还从事过一些搏击训练，反应一点不慢。 当赵玉骑到他身上之后，他本能地用双臂护住了脸，虽然被赵玉打得啪啪作响，却并未伤到重要部位。 不过，饶是如此，郝刚也是被打得两眼发懵，浑身乱颤。 赵玉则丝毫不敢放松，重拳连挥，只打得郝刚毫无还手之力，眼瞅着就要放弃抵抗了。 谁知，就在这么一个剎那之间，一件令赵玉怎么也想不到意外发生了！ 噗……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声音。 然而，响声过后，赵玉的肩膀却应声爆出了一股——血花！ 等赵玉受伤倒地之后，这才惊悚地看到，那个一丝不挂的梁思思，正端着郝刚的无声手枪，一脸木然地将枪口瞄向了自己！！ 第0217章 怎么来的你？ 赵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拯救梁思思的，可是……为什么，紧要关头，梁思思却会对自己开枪呢？ 难道……她已经被洗脑了？她忘了，郝刚才是囚禁了她26年的恶魔？郝刚才是残忍杀害了她那些同学们的兇手吗？ 不过，眼瞅着梁思思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赵玉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他赶紧找到系统奖励的隐形防弹衣，使用在了自己身上。 赵玉也是大意了，刚才光想着救人，自己应该早早穿上防弹衣才对！这防弹衣的持续时间为1个小时，完全可以早一点儿穿上。 「开枪！打死他！！」 郝刚瞪大眼珠子，向梁思思发出了命令。可是，梁思思虽然表情麻木，可身体却在瑟瑟发抖，手枪的扳机却是怎么也扣不动了！ 「给我！拿过来，给我！」郝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然后朝梁思思大步走去，想要抢过梁思思手里的枪。 赵玉知道自己穿了防弹衣，手枪已经对自己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当他看到郝刚眼中的杀意之后，却蓦然想到，郝刚很可能不止想要杀死他一个！ 这傢伙心狠手辣，一旦被他拿到枪，说不定在第一时间就会对梁思思开枪！ 不！ 不行！ 梁思思一死，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梁思思绝对不能死！ 想到此，赵玉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起身朝着郝刚撞了过去。与此同时，郝刚已经抢过了梁思思手里的枪，转身就要朝赵玉开枪！ 赵玉忽然杀到，用右手抓住郝刚拿枪的手，然后便和他用力撕扯起来！ 噗噗噗…… 郝刚连开了三枪，三枪全都射中了天花板。 枪里应该只有四发子弹，郝刚打完这三枪之后，手枪便只剩下咔咔作响，再也打不响了。 赵玉本想将郝刚撞倒在地，他可万没想到，这个郝刚的力气竟是出奇得大，再加上自己的肩膀吃力，二人扭打撕扯了几个回合，赵玉愣是没有将其制服。 结果，就在二人撕扯之时，郝刚正好撞在了梁思思的身上。梁思思本来是想转身逃走的，被郝刚这么一撞，整个人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脑门正好磕中了地板的稜角，登时磕的她倒地不起，人事不省。 啊！？ 赵玉就怕梁思思出危险，转身欲看，郝刚则趁机推了赵玉一把，终于摆脱了赵玉的纠缠。他见手枪已经没有了子弹，干脆一扭头就往外跑了出去。 赵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梁思思虽然倒地，但是还在痛苦地蠕动着身体，生命应该并无大碍！ 赵玉自然不能让郝刚跑了，他赶紧咬紧牙关，捂着肩膀追了出去！ 郝刚已经是年近60的老头子，可是通过长期的锻鍊，这傢伙的体格却依然健壮，饶是和赵玉撕扯了这么久，跑起来却仍是健步如飞，眨眼就跑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赵玉则紧随其后，相差不到两米。赵玉本想来个前扑将其拿住，却冷不丁看到，郝刚居然忽的从正门口倒飞了回来。 郝刚可能是被谁踢了一脚，在空中倒飞数米之后，砰然仰天摔倒！ 啊…… 巨大的撞击，把郝刚摔得失声痛叫，几欲昏厥。 第285页 嗯？ 怎么回事儿？ 他怎么自己飞回来了又？ 赵玉赶紧抬头观瞧，但见从门口处快速地窜进一个人来。此人进入办公室后，顿时有股如沐春风般的清爽之气扑面而来。 赵玉定睛一看，眼睛不由得一亮，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苗英！！！ 哇咔！ 来得好快！？ 但见苗英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英气依旧逼人。 剎那间，赵玉除了信心大增之外，小心眼儿的毛病也犯了。要知道，郝刚可是我自己揪出来的，这傢伙要真是棉岭案的兇手，他丫的可值1000万吶！ 这种好事儿，可不能便宜了苗英。 想到此，赵玉赶紧掏出手铐，想要给郝刚拷上。 谁知，苗英却冲着赵玉一声大吼：「赵玉，躲开！快！」 「啊？什么？」赵玉还琢磨着呢，这小娘儿们难道还真想跟老子抢功吗？还让我躲开，我就不…… 赵玉只是矫情了一个小小的开头，便被两声清脆的枪响惊扰，但见苗英身后的门框砰然爆开了花！ 砰砰…… 苗英来不及再跟赵玉多说什么，赶紧一个鱼跃前滚翻翻进了办公室。 就在苗英腾空的同时，门口再度传来枪响，其中一枪，还打中了办公室门口的花瓶，花瓶譁然爆裂，瓷片四处乱飞。 赵玉扭头看向门口，但见门口处突然闯进一个拿着黑色手枪的人，此人赵玉也是见过，正是郝刚那个眼角有疤的保镖！ 此人看到赵玉之后，立刻将枪口指向了赵玉！赵玉反应也挺快的，几乎本能地就闪身跳开了，子弹砰砰地从他耳边唿啸而过。 此人见没有射中赵玉，立刻将枪口改向苗英，而苗英早已一个纵身飞跃，躲到了办公桌的后面。 子弹紧随而至，把郝刚的办公桌打出了两个枪洞。 哎！？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想起来，哎呦我去！我身上不是穿着百分百的防弹衣了吗？我根本就不怕他，还躲个什么劲儿？ 想到此，赵玉大吼一声，直接迎着枪手沖了过去。 枪手也是没想到赵玉会如此玩儿命，赶紧抬手想要给赵玉来上一枪！谁知，苗英看到赵玉危险，立刻抄起一把椅子，朝枪手掷了过来。 枪手被两面夹攻，明显犹豫了一下，无奈之下只好挥臂挡下了椅子。然而，赵玉速度极快，已然冲到枪手跟前，直接将他撞向了办公室的书橱！ 赵玉也是拼了老命，兇勐的撞击之下，书橱的玻璃全都被撞碎了，里面的书飞得到处都是！ 哇呀呀…… 赵玉用头顶住了枪手的肚子，愣是生生地把他举过了头顶！由于他肩膀有伤，举得也是有些偏沉。 慌乱中，杀手再度调整手腕，试图用手枪把赵玉干掉。苗英看到之后，赶紧冲过来解围。 杀手忌惮苗英，反而先给了苗英一枪，幸好赵玉正在不停地晃动着，这一枪还是打歪了，并没有打到苗英，只是把苗英逼退。 赵玉则趁着这个机会大吼一声，愤怒地将枪手朝着已经严重变形的书架摔了下去！ 噼里啪啦……一阵碎响过后，枪手被重重地摔在了书架的残骸之上，身上则插满了玻璃！ 哦……啊…… 枪手已然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剩下痛苦哀嚎的份。 「赵玉！」苗英已经看到赵玉肩膀上的鲜血，赶紧跑过来担心地问，「你怎么样了？受伤了！？他们真的绑架了你？」 「苗组长！」赵玉捂着肩膀，急急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其他人呢？」 「我担心你出事，先赶过来的！」苗英一面查看赵玉的伤势，一面回答，「其他人应该很快就到！」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赵玉瞪大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打上来的呗！」苗英指着满身玻璃的枪手说，「我们没有搜查令，我怕你挺不过来，这不就一路打上来了吗？幸亏你身上带着我那个定位手机！不过……郝刚呢？」 「哎呦！」赵玉这才想起正事，然而，等他回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郝刚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0218章 又要发功 坏了！ 赵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郝刚呢？ 可不能让这傢伙跑了！这傢伙坐拥十几亿的财产，肯定早给自己想好了后路，一旦逃跑，恐怕万难抓回！ 好在隐形监控还未失效，他赶紧从监控视频上寻找，这才发现，郝刚竟然已经进了电梯。 想跑！？ 「快！」赵玉来不及多说，赶紧指着储物间的方向告诉苗英，「那小屋里有个暗门，梁思思就在里面了！一定要保护好她！郝刚！郝刚就是棉岭案的绑匪！他把梁思思一直囚禁着！」 「什么！？梁思思！？」苗英蓦然大惊，万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然而，她刚想进去，却看到赵玉的肩膀血肉外翻，不由得大为担心，「那……你……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我去捉郝刚啊！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说完，赵玉赶紧向门口冲去。谁知，门还没有出去，反而从外面杀进来了一大拨人来！ 这些人全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他们手里拿着警棍，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显然是得到了郝刚的必杀令，前来追杀他们来了。 第286页 「我靠！」 赵玉陡然看到这么多人，知道不好对付，便想去枪手那里把手枪找到。然而，书橱附近一片狼藉，情急之下，连枪的影子都没看到。 冲进来的保镖们却不管那一套，立刻甩起警棍，朝他动了手。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奋起反击，和他们打在了一处。 这些人可和当初的传销仔不一样，他们一个个全都经过专业训练，单打独斗都不输赵玉，别说群殴。没几下，赵玉便被打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啊呀……」 半空中传来一声吼叫，苗英飞身杀了回来，也跟这些人打在了一处！ 苗英的旋风腿使出，当先踢中了一人，将其踢飞。然而，她踢人的同时，自己也是中了数棍，发出了吃痛的咆哮。 赵玉亦是好不容易擂倒了一个，也被警棍击中，疼得不行。 警棍的威力不容小觑，打上去就是伤筋动骨，十分厉害。赵玉看到自己和苗英根本无法招架，干脆思路一换，立刻把那个新得到的电力屏蔽仪使用了出来。 使用之后，周围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保镖们打着打着什么都看不见了，不免有些抓瞎。 哼哼！ 行了哥儿几个，赵玉冷笑一声，心里说道，你们玩儿够了，这下该轮到我玩儿一会了吧！？ 赵玉毫不停歇地将夜视仪打开，四周围登时清晰可见。赵玉嘿嘿一笑，立刻将某个保镖的脑袋按住，将其撞向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子！ 哗啦啦…… 随着玻璃碎裂，此人被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当场倒地，赵玉则捡起他的警棍，开始了邪恶的反击！ 要说打架，赵玉绝对是行家里手。而提起使用棍子打架，更是赵玉的看家本领！ 此时已然到了足以致命的危急时刻，赵玉也再没有了手下留情的必要，他当即甩开棍子，朝着这些保镖的脑袋上，脸上，后脑勺上一通勐打！勐磕！！勐敲！！！ 现场顿时传来好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叫，许多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瞬间被赵玉打了闷棍，人事不省了！ 众保镖们也不傻，一见没电，赶紧打开手机，想要利用手机照亮。然而，手机同样一点儿电量都没有，完全打不开！ 哎呀…… 啊…… 呜…… 嗷嗷…… 其中，有个比较精明的保镖，他见手机打不开，便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然而，火刚点着，他却惊然看到，眼前竟是出现了一张狰狞扭曲的鬼脸，登时吓得他魂飞天外，瘫倒在地。 原来，赵玉一早看到这傢伙要点打火机，所以早早地站到了此人面前，并且做出了一个恐怖的鬼脸！ 将人吓瘫之后，赵玉一棍子抡下去，直接打了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就这样，十二三个保镖，赵玉没用太长时间，便将他们全部击倒在地，直打得他们一个个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那时候，赵玉本想赶紧冲出去继续追赶郝刚的。然而，由于身后还有苗英以及梁思思，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赵玉赶紧观察了一下脑中的监控视频，这才惊然发现，郝刚正在大厅内跟一些保镖模样的人下着命令。 那些保镖看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竟是不下四五十个，在郝刚下完命令之后，他们全都争先恐后地往楼上跑来。 我尼玛…… 赵玉不禁咋舌，难道……郝刚在他的大楼里面，养了一支军队吗这是？这么多人全都冲上来，这还怎么得了？ 与此同时，外面走廊内也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明显，郝刚的「军队」，可不止底下那四五十个！ 虽然，赵玉依靠电力屏蔽仪与夜视仪的组合使用，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然而，他肩膀上的伤越来越重，已经快要抬不起胳膊，再打下去，实在太不明智。 赵玉脑筋急转，顿时有了计较。 他连忙来到苗英跟前，想要拉她的手。然而，苗英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反应却是极快，当即飞出一拳，差点儿打中赵玉。 「喂！是我！」 赵玉一面解释，一面关掉了脑中的电力屏蔽，办公室内顿时恢復了一片光明。 苗英正躲在一个角落里以求自保，灯亮之后，她抬头一看，整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凌乱了，而且还凌乱得不要不要的。 但见赵玉宛若动漫中的超级英雄一般，正长身站立在自己眼前，而赵玉的身后，则躺着满地的敌人！ 这些敌人连一个完整模样的都没有，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抱头哀嚎。再给苗英一百次机会，她也猜不透，赵玉到底是怎么一下干掉这多敌人的？ 然而，时间紧迫，赵玉却没有跟苗英装逼逗笑的心思，他用力一拉苗英，然后带着她来到储物间，继而穿过金属门，进入了郝刚的隐秘空间之中。 这一次，苗英再度被震撼到了，她同样无法想像，办公室内居然别有洞天。 进来之后，赵玉赶紧把金属门锁好。这金属门异常厚实，他琢磨，既然是郝刚设计的，必然非常结实，一般人绝对撬不开！ 通过墙壁上的监视器，赵玉可以看到办公室内外的情况，但见他和苗英离开之后，门外边很快又闯进来了不少杀气腾腾的保镖。 不过，郝刚似乎并没告诉他们这个隐秘空间的所在，保镖们在办公室里寻找了一圈之后，竟然有很多人往外面追去了。 第287页 赵玉还看到，当他关闭了金属门之后，储藏间一侧的货架，也重新闭合。如果不知情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有意思！ 赵玉心里说话，没想到，这几分钟不到的工夫，郝刚的秘密空间，反而成了自己的避难所。 等到赵玉回过头来，苗英早已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梁思思。此时此刻，梁思思还处在眩晕迷煳的状态中，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 苗英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待发现这个女人真的跟梁思思的画像一模一样之后，不可避免地又一次被深深地震撼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梁思思！？ 「苗组长，」赵玉捂着不停流血的胳膊，催促道，「快！赶紧打电话，叫人！」 「哦，对！对！」苗英这才从一片惊然中缓过神来，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虽然她之前已经通知了张耀辉等b组队员前来接应，可是楼下围着那名多保安，警方又没有搜查令，他们必然受阻。事关重大，必须寻求更加强大的支援才行。 赵玉还在旁边嘱咐，说那个阚文君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也是绑匪，所以务必要通知警队，把阚文君一併捉拿，迟则生变！ 然而，苗英拿着手机摆弄了半天，却无奈地告诉赵玉：「奇怪，怎么没有信号了？啊！？坏了！难道……郝刚怕咱们打电话，已经把整个大厦的信号屏蔽了？那……那可就麻烦大了！」 「呵呵呵……」赵玉闻言却是悠悠一笑，心里说话，又到了自己的装逼时间。于是，他沖苗英稳稳噹噹地说道，「苗组长，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忘了，我可是有那些神仙哥们儿照顾的人呢！来吧，拿好手机，别被我的逼格伤到，我赵大法师又要发功了可是……」 第0219章 捨生取义 赵大法师一发功，苗英的手机讯号瞬间满格。 赵玉装逼装得也挺过瘾，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还催促苗英快点儿说话，自己功力有限，坚持不了太久。 眼瞅着手机真的有了讯号，苗英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甚至开始相信，赵玉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 按照级别来讲，苗英第一个自然要打给队长刘长虎。此刻正值深夜，刘长虎已经睡下，迷濛之中听到苗英的救援，刘长虎起初还不以为然，说要有确实的证据才能调动全局警力。 结果，苗英立刻把梁思思的出现，以及赵玉肩膀上的枪伤，全都拍成小视频发给了他。 当视频拍到赵玉的时候，赵玉还顺势问候了一下刘长虎的姥姥：「刘长虎，我x你姥姥，现在一百多个歹徒正在外面撞门，我和苗队长已经坚持不了两三分钟了，我们现在就给周局长打电话！我俩要是死了，我看你能好到哪儿去……」 虽然挨了骂，但刘长虎却是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人命关天，他立刻从床上跳起，向上级汇报去了。 紧接着，苗英又分别给周局长和栾局长打去了电话，不但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还让他们赶紧通知首都方面，协助捉拿要犯阚文君！ 二位局长得知如此惊天消息，自然是半秒也不敢耽搁，立刻安排救援与抓捕行动去了。 随后，苗英又打给张耀辉等人，说大厦危险，要他们先在楼下等候支援，不要贸然上楼。 等到苗英打完了一圈电话，赵玉这才佯装很辛苦的样子收了功。但真实的情况是，信号增强器的作用还在继续，苗英的手机讯号仍然是满着的。 「赵玉，快！」 苗英想要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赶紧给赵玉进行止血。然而，她的运动服质地结实，怎么撕也撕不下来。 情急之下，苗英快速地脱掉上衣，愣是把袖子生生撕了下来。 其实，赵玉本想指给苗英看，原来苗英的身后就是一个衣帽架，架子上有的是衣服，甚至连毛巾都有。 但是，看到苗英满心急切的样子，赵玉还是没好意思提醒。而且，苗英内里穿的并不是背心t恤，而是一个米黄色的小吊带！ 苗英胸前的波浪起伏，以及雪白诱人的肌肤，他全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哦……呵…… 赵玉咽了口唾沫，赶紧坐到苗英面前，让她为自己包扎止血。 苗英身上有着一股迷人的香气，在她给自己缠裹布条的时候，赵玉不禁一阵心旌摇曳。 赵玉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郝刚丢弃的那把已经没有子弹的无声手枪。 由于手枪就掉在梁思思的身旁，而梁思思又是一丝不挂。苗英还以为赵玉这是在欣赏美体呢！当即拧了他下巴颏一下，嘴里埋怨似的地吐槽道：「瞎看什么呢？流氓……」 谁知，苗英一提「流氓」二字，却无意中把赵玉的一股坏水给勾引了出来。等到苗英给自己包扎完毕，赵玉立刻迈步来到梁思思身边，弯腰捡起了手枪。 「枪！？」苗英这才看到，赶紧询问，「谁的？赵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真的是郝刚把你绑架了？」 「可不呗！」赵玉把手枪拿好，咬着牙关往金属门那里走去，同时说道，「就是郝刚这个龟儿子开枪打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喂！」苗英这才看出赵玉的意图，急忙跑过来拉住他，「你……你又要干什么？你可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第288页 苗英说话的时候，二人全都往监控屏幕上看了一眼，但见郝刚的办公室内，仍然有不少保镖存在，他们或是在寻找二人的下落，或是在救助那些被赵玉擂了闷棍的同伴。 「不行！」赵玉咬着牙，毅然决然地说道，「我被绑架的时候，已经听到郝刚在打电话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跑路，如果现在让他跑了，以后就再难捉到了！而且，他已经提前通知了阚文君，现在没准儿连阚文君也跑了！」 「这……」苗英皱眉，担心，「不行啊！你这样出去岂不是送死？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郝刚肯定都跑远了！听我的，还是在这里等待救援吧！」 「不！」赵玉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推开苗英，说道，「我被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知晓了他们的密室。郝刚的钱都在那里了，他现在肯定得先去拿钱才能跑路！我知道，该怎么堵截他！」 「不行！」苗英焦急地抓住赵玉劝道，「你受伤了！要去，我去！」 「不行！」赵玉却是意志决绝，再度推开苗英，「你不认识路，而且，保护梁思思也是一件重要的任务！如果我捉不到郝刚，你也一定要保护好梁思思，唯有她，才最清楚棉岭案的真相！你……多保重！」 「赵玉！」苗英却是再度拽住了赵玉的胳膊，「不……不行……这是命令，你不能去！」 「苗组长！」赵玉瞪着眼睛，万般激动地说，「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谈什么命令？郝刚可是棉岭案的绑匪，四个孩子，一个大人，就那么被他残忍地杀害了！剩下的梁思思，也被他像姓奴那样的使唤了26年！如此没有人性的傢伙，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将他绳之于法！」赵玉死死攥住苗英的手，「听我的，我出去之后，你赶紧把门锁死！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也不要再开门了！」 「赵玉……」苗英已经被赵玉那捨生忘死的大无畏气概给感染了，待到赵玉松手之后，她虽有不舍，却没有再去拉拽赵玉。 「苗组长！」赵玉本来已走，却忽又想起什么，转身对苗英说道，「我这一去九死一生，我赵玉没什么别的遗憾，但是得跟你说个实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赵玉……」苗英听到此话，表情愈发复杂。 「不求别的，临走之前，受累再给我最后一个鼓励吧！」说着，也不等苗英有所反应，赵玉把脸一伸，便轻巧地将嘴吻在了苗英的唇上。 「你……」苗英大惊失色，有心想躲，可是，赵玉说得如此决绝，她又狠不下心拒绝。 就这样，赵玉第二次和苗英亲了小嘴儿。而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时间比上一次稍长一些，赵玉感觉到苗英香唇软滑，也是有些得寸进尺，竟然吻得越发用力，甚至还使用了舌头。 更万恶的是，他还张开五指，朝着苗英的敏感之处摸去…… 苗英的反应可是非同凡人，她左手及时抄住了赵玉的手腕，右手同时掐住了赵玉的脖子，将他的臭嘴从自己脸上推开。 苗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明显在说：「行了啊你，你这个臭流氓，别太过分了！要不然，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赵玉自然可以窥到其意，于是乎，他依依不捨地沖苗英点了点头，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哎呦……」他这才想起肩膀上的疼痛来，赶紧捂着胳膊，开始疲惫地休息。 「嗯……你……」这一下，轮到苗英疑惑了，她指着赵玉，支吾了半天才问，「你不是要……要去捉郝刚吗？你……」 说着，苗英还指了指赵玉的手枪。 「哦，没子弹了已经！」赵玉直接把手枪丢到地上，然后恬不知耻地说道，「你说什么？谁说要去捉郝刚了？你不是已经打过电话找救援了吗？那我还出去干什么？外面那么多敌人，让我送死去吗？」 「你……」 苗英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又上当了！ 苗组长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报復赵玉，然而，赵玉却把自己受伤的肩膀迎了上去，耍起了无赖：「打！往这儿打，千万别打偏了！」 第0220章 跟着哥们儿发大财！ 「你！你这个混蛋！」 苗英大骂之时，忽然看到身后就有挂满衣服的衣帽架，不由得更加恼怒，当即从上面取下一件，给梁思思盖到了身上。 此时的梁思思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仍然处在眩晕之中，嘴里还在胡乱地哼哼着什么。 「赵玉，我知道……」苗英虽然气得浑身哆嗦，却并没有对赵玉动粗，反而是压着怒火说道，「你怪我在刘长虎面前把你出卖了！把隐瞒上报的责任全都推给了你！是吧？」 「对，有一点！」赵玉回答得比较干脆。 「哼！赵玉，你那么精明，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苗英没有回头，只后背对着他，说，「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把你推出去的！」 「怎么？」赵玉不服，「你是觉得，我赵玉虱子多了不觉咬？还是我很适合做挡箭牌？」 「你怎么听不明白！」苗英认真地解释，「你和刘长虎素有矛盾，领导们心里有谱，他给你告黑状，根本伤不到你！挺多，也就象徵性地说你两句罢了！ 「可是……我不一样，我是初来乍到，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下，我该怎么做？和刘长虎大闹一场吗？像个疯子一样，用咖啡杯扔他？好，就算我胜利了，我能把刘长虎挤兑走！可是最后呢？领导们怎么看我，同事们怎么看我？以后，谁还肯跟我做朋友？」 第289页 「这个……」赵玉纳罕了一下，感觉苗英说得也有点儿道理，虽然她背景强横，却总不能依靠背景逮谁怼谁吧？ 「更何况……」苗英终于转回头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咱俩现在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我虽然拿你挡了枪，但我怎么可能会亏待你？有我在，容阳警局谁也动不了你的！」 得！ 苗英不提这一锅还好，提起来，赵玉反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哼！还在装啊你，你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此时此刻，赵玉真想一语戳穿，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可是你呢！你这傢伙……都什么时候了？我拼了命地上来救你，你却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復我！你胳膊都那样儿了，居然还有心思跟我……」苗英怒不可遏地沖赵玉嚷道，「怎么，难道亲个嘴儿就算打击报復我吗？这样做，有意思吗你！？」 「有有有！太有了！」赵玉忙不迭地回答，「能跟苗小姐一亲芳泽，打死我都值了！来，你快点儿打死我吧！」 说着，赵玉还不要脸地舔了舔嘴唇，做了一个意犹未尽的陶醉表情。 「无耻！混蛋！」苗英从牙根儿迸出这四个字来，便再也不搭理他了。 赵玉却仰仗着自己受伤在身，还在舔着脸，色迷迷地盯着苗英的小吊带目不转睛。哇！这苗人凤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棒，这身段，这皮肤，这弹性……啧啧…… 不过，由于梁思思已经悠悠转醒，苗英却再也顾不得跟赵玉理论，赶紧把梁思思扶起，开始询问伤情。 赵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大事要办，赶紧收回顽皮，用心观察起脑中的监控视频来。但见此时的郝刚，已经来到了容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并且钻进了一辆豪华轿车。 郝刚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而沉重的箱子。 不用说，箱子里面肯定都是钞票！ 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这是真的准备要跑路了。 不过，赵玉并不担心他会真的跑掉。一来，他有隐形摄像头的实时监控，直到明天下午才会结束；二来，在赵玉刚才试图给郝刚戴上手铐的时候，他为了保险起见，已经在郝刚身上安放了隐形跟踪器，能够随时掌控他的位置，亮他插翅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15分钟后，苗英的手机响了，是毛伟打过来的。毛伟告诉他们，整个大楼已经被警方占领，让他们报告一下具体位置，马上派人接应。 报告完毕没多久，张耀辉就领着一队人进入了郝刚的办公室，赵玉和苗英这才搀扶着受到惊吓的梁思思，一起走出密室。 当探员们看到梁思思真的还活着的时候，全都感到莫大的惊诧！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石破天惊，太令人震撼了！ 由于梁思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显得十分激动，情绪也一度趋于崩溃。最后，苗英只好用衣服蒙住了她的头，这才将其送了出去。 此时此刻，郝刚的办公室内仍然躺着不少或受伤或昏厥的保镖。张耀辉等一众探员们全都惊呆了，看向赵玉的眼神，宛若看战神一般。 我靠！ 他们心里全都在惊骇地琢磨着，这个赵玉和苗英是不是狂兽人转世啊？这些可都是专业的保镖，居然被他们俩打成了这副惨样儿！ 这俩人的战斗力，简直屌爆天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可千万不能惹这俩人啊！ 赵玉却不管别的，赶紧找到书架残骸上插满了玻璃的那位枪手，让张耀辉先把他特别关押起来，这个人乃是个高级龙套，肯定知道郝刚的许多秘密，必须好好审问。 这一次，枪手可不仅是眼角有疤了，但见他浑身插满玻璃，跟个水晶大豪猪似的。 留下队友们处理后事，赵玉跟随大部队来到容天大厦的一楼大厅。但见之前那些听从郝刚指挥的保镖们，全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大厅地板上，乖乖地在等候处理。 大厅内，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特警，整栋大厦已经被无死角的包围。 出了大门口之后，但见栾局长、周局长以及一些市局的领导们全都赶到了，赵玉和苗英便把大体的经过跟他们讲述了一遍。 赵玉自然不能照实说，他只得继续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说自己已经查到棉岭案的重大线索，是被做贼心虚的郝刚绑架到容天大厦的。 赵玉那张嘴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他赶紧使出老赵卖瓜的本领，开始夸夸其谈，说郝刚把他绑到办公室之后，向他询问案情进展，而且还想杀他灭口。危急关头，赵玉凭藉自己的过人实力，挣脱束缚，和上百个歹徒大战三百回合，然后直捣黄龙，揪出了郝刚的密室，解救了被囚禁了26年的梁思思。 然而，就在自己要将把罪犯绳之于法的时候，却不幸被子弹击中肩膀，被郝刚逃窜而去。可饶是这样，他仍然发扬大无畏的精神，和敌人拼命搏斗到了最后关头。 这一套夸夸其谈说下来，再加上肩膀上那殷红的伤口，众领导全都对赵玉大加表扬，赞不绝口，就差给他作揖了！甚至连死对头刘长虎都听得傻傻的！ 其间，唯有苗英满脑门黑线地看着赵玉自吹自擂，对此表示强烈蔑视…… 领导们了解到情况之后，全都知道事关重大，立刻下发通缉令，全城缉拿嫌犯郝刚，务必将其尽快捉拿归案！ 第290页 别看苗英对赵玉怄气，可是心里却非常惦记赵玉的伤势，等到梁思思被妥善安排之后，她赶紧联繫医护人员，想要让赵玉的伤口尽快得到处理。 然而，等她从救护车上下来寻找赵玉，却已然不见了赵玉的踪影！ 谁知，就在这时，警局总部传来消息，说警方已经捕捉到了郝刚的动向，发现郝刚的专用轿车，正在前往机场方向。 机场内有郝刚的私人飞机，他很明显是想要逃跑。 得到消息，刘长虎立刻组织人手，前往机场阻截。作为b组组长，苗英自当带队出发，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暂时放弃寻找赵玉，立即组织人手，率领张耀辉等人开车追赶郝刚去了。 然而，就在苗英等人前去全力阻截郝刚的时候，赵玉却和张景峰、梁欢二人，却开着一辆suv警车，悠哉悠哉地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 张景峰开车，赵玉坐在副驾驶，而梁欢则坐在后座。 「小赵儿啊，我看你的肩膀还流着血，你要不……」 梁欢担心地问了一句，赵玉却示意他赶紧把安全带系好。 与此同时，车子已经开到了秦山大桥之上，明亮的路灯之下，可以看到公路上车辆稀少，大桥中央则有着分割车道的白色栏杆。 「老张，老梁！」赵玉看到二人全都穿着防弹衣，梁欢还背着一把散弹枪，遂问，「怎么样？想不想跟着哥们儿我发笔大财啊？」 「小赵！」张景峰一面开车，一面扭头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发财？」 谁知，张景峰话没说利索，赵玉却勐地扑过去，用力撇了一把他的方向盘，整个suv便斜着撞破栏杆，冲到了对方车道。 与此同时，对方车道上正好迎面驶来一辆计程车，结果，suv正好撞在了计程车的前车角。 两辆车全都开得速度极快，撞击之后，suv瞬间被弹出老远，而计程车则陀螺般的打了个好几个旋，然后轰地撞在了人行道的路肩上！ 第0221章 超过百分百 张景峰和梁欢完全懵了，全然跟不上赵玉的节奏。 随着勐烈的撞击，这哥俩儿被撞得七晕八素，缓不过神。然而，赵玉却一刻都未耽搁，车还没有停稳，他便一拉车门朝远处的计程车跑去。 计程车已经被撞得玻璃全碎，车门全瘪，车尾处甚至还冒起了黑烟。 车里只有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司机，此人同样被撞得不轻，正想从驾驶座上开门出来。可是，他陡然看到赵玉朝自己冲来，竟然快速地掏出一把手枪，将手臂伸到车窗外面，对准赵玉就射！ 砰砰…… 抵近射击的子弹发出巨大的声响，全都射在了赵玉的身上。然而，赵玉却浑然不觉，仍然健步如飞，眨眼就冲到了跟前。 赵玉用手一抓此人的手腕，然后借着惯性狠力一拧，此人的肩膀便赫然发出了关节撕裂的声音。 啊…… 司机一声惨叫，枪也掉在了地上。 赵玉则拽着司机那已经严重撕裂的胳膊，一个转身，将其担在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屁股往上一撅，来了个兇狠的背口袋！ 「啊……」 司机再度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胳膊几乎已经被赵玉生生扯断！！ 赵玉本来是想将此人背口袋般从车里背出来的。谁知，此人身体很重，没有成功，只是扯断了他的手臂。 没办法，赵玉只好转回头，将身体探进车窗，用右手拽住司机的衣领，这才将他从车内抻出。 司机疼得都快背过气去了，被赵玉拉出车窗之后，大头一沉，又摔了一个脸着地。 随着鸭舌帽掉落，此人也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司机不是别人，正是警方正在全力缉拿的嫌犯——郝刚！！！ 赵玉担心郝刚还有后手，抬脚咣咣地从他后脑勺上和耳朵上狠踢数脚，待看到郝刚奄奄一息，毫无反抗能力之后，他这才放心地把郝刚从地上拉起，将准备已久的手铐给他戴在了手上。 张景峰和梁欢简直就是大傻看二傻，到现在仍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赵玉为什么要跟这个计程车司机如此玩儿命？ 俩人赶紧下车窜到近前，谁知，他俩刚想问一问怎么回事？赵玉却直接沖他们喊道：「你俩还磨叽什么？快点儿给老子照张相先！嗯……」 由于郝刚被打得无法站立，赵玉只好用手环抱，将其架住。 然而，他摆了几个poss之后，觉得不太满意，干脆从郝刚脸上抹了一把血过来，全都抹到了自己的脸上。 「行了，这样就更能看出我和歹徒殊死搏斗来着！照吧，快点儿！」 在赵玉的命令下，张景峰用手机给他连拍了十多张。赵玉还尝试了许多不同的角度与姿势。全都拍完之后，赵玉这才叫梁欢给领导们打电话，说棉岭案的重要嫌疑犯郝刚，已经落网！ 「郝刚！这就是郝刚啊？」张景峰和梁欢虽然还在懵圈，但得知眼前这位就是棉岭案的大boss之后，二人亦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怪不得，赵玉说要带着他俩发大财呢！ 抓住了郝刚，悬赏金可是大大滴有！ 眼前的郝刚，胳膊像不属于他似的耷拉着，已然扭曲变形，趋于残废，身上脸上擦伤无数，已然是狼狈至极，再也没有了昔日那高高在上的风采。 「郝刚！」赵玉虽然同样有伤，但心里却十分痛快，当即沖郝刚吼道，「你被逮捕了！罪名是绑架、谋杀还有拘禁、强姦、猥亵、拘捕等等等等！哼！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跑？」 第291页 当郝刚被押上警车之后，赵玉赶紧把张景峰和梁欢拉倒一边，认真嘱咐道：「你们老哥儿俩给我听好了，待会儿见到领导，就说你俩本来是要带我去医院的。可是，当车子开到秦山大桥之后，我却突然发现了郝刚，这才开车撞了他，并且将其逮捕！懂了吗！？」 「懂了！」梁欢点头，然后懵逼地问，「为什么？」 「废话！这还用我说吗？」赵玉嗔喝道，「要是说我用跟踪器找到的郝刚，特么的领导不得把咱们骂疯了？哦……我明知道郝刚在哪儿，却不上报？找抽啊？你们自个儿掂量掂量，要想多分点儿赏金，就按我说的来！要不然，一毛钱也得不到，还得受处分呢，懂不懂？」 「懂了！懂了！全懂了！」张景峰可是老油条，当即沖赵玉连连作揖，「小赵儿啊，我当初的决策是多么英明啊，跟着你混就是对滴！你真是太够哥们儿义气了！没想到，这样天大的好事儿，居然还能想着我们哥儿俩，哎呀，真是太感动了，太感动了……」 梁欢也终于弄明白什么意思，当即拉住赵玉的手，同样感激不尽。 「咳！好兄弟就该有福同享嘛！」赵玉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完全相反：废话，要不是我受了伤，担心一个人拿不下郝刚，我怎么可能让你俩跟我分一杯羹呢！？ 是如此，绕了一圈儿回来，郝刚最终还是落到了赵玉的手里！ 原来，当警探们前往机场追赶郝刚的时候，赵玉便已经通过隐形监控与跟踪器，了解到了郝刚的真实情况。 狡猾的郝刚故意让司机把车开往机场，而自己却悄悄地找了辆计程车，试图通过另外的途径逃跑。 本来，赵玉想要跟领导汇报一下的。可是，通过监视器，他发现郝刚不过就自己一个人而已，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所以，他最后才选择了张景峰和梁欢。 郝刚被带上警车，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大箱子也被赵玉等人缴获。不过，虽然知道箱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但那些东西都是证物，三人并没敢动。 这一夜註定无眠，整个秦山警界，都被其轰动。 不过，虽然警方动静很大，但是因为消息封锁的及时，现在有关棉岭案的任何情况，外界都不得而知。 大领导们也是顾虑颇多，生怕此事影响太大，或是闹出什么乌龙笑话之类，所以决定先将郝刚收押审问，等案情有了确切的进展，再向外界宣布。 容阳分局没有专门的心理诊室，经领导商议，暂时把梁思思送去了市局的特别救助站，在那里给她验明正身。同时由专家进行心理疏导，争取从她的口中，能够获知当年棉岭案的详情。 郝刚则被押往容阳分局，和上次侯勐一样，一面给予必要治疗，一面进行连夜审讯。 由于赵玉受的乃是枪伤，最终还是被送往了医院治疗。不过，拍完x光片之后，子弹只是打破了他的左肩膀，并未留在体内，只需要进行必要的止血、消毒和缝合即可。 医生要求的是要赵玉住院，多观察几日。但是，现在的赵玉哪里还有心情住院？刚刚缝合完伤口，他就迫不及耐地返回了警局，等候审讯消息。 赵玉已经一天两夜未曾合眼，现在早已疲惫至极。可是，眼瞅着棉岭案的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他只觉兴奋激动，哪里还有心思休息？ 不过，审讯结果还没出来，另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率先发生。 「本次奇遇已完成，」系统的声音从赵玉脑中响起，「本次奇遇完成度为：10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第0222章 死不认帐怎么办？ 此刻已经到了清晨时分，太阳都已冉冉升起。 赵玉刚刚进入警局大楼，还没来得及打听审讯郝刚的进展，脑中便传来了系统消息。 我靠！ 105%！？ 这……这什么概念？ 竟然已经超过了百分百？难道……系统的奇遇完成度，没有上限！？ 赵玉赶紧打开脑中查看，我滴奶奶熊，这都105%了，还不得得到点儿什么逆天的宝贝？ 结果，这一次赵玉只得到了一件道具奖励。 道具的名字叫做——隐形起搏器！ 隐形起搏器？ 这是什么玩意儿？ 赵玉赶紧查看简介，但见简介中说，该道具属于一级道具，关键时刻会自行开启。该道具主要做心脏起搏之用，可用于自救或给他人施救。在常规条件下，心脏復甦率高达百分之百！ 哦…… 虽然，这东西没有隐形透视仪那样来得简单爽快，但是出于本能，赵玉还是觉得，这件道具肯定非常牛逼！ 心脏復甦啊！ 还自行启动？ 百分百的復甦率…… 是不是，关键时刻，这个东西能够救命？ 不过，简介中说得明白，需要在常规条件下，復甦效果才能达到百分百。也就是说，只有在适用于心脏復甦的情况下才可使用，如果人已经死透了，或是被大卡车碾烂，那再用一百个起搏器也没用！ 在收好道具的同时，赵玉仔细观察了一遍自己的道具栏。发现经过逮捕郝刚一役，自己的道具数量已经大幅度下降。 跟踪器、窃听器、夜视仪、测谎仪以及万能钥匙之类的常用道具，已经全部归零，一个也没有了。 第292页 看来，虽然以前积攒了很多道具，但关键时刻使用下来，却是消耗得极快。是如此，自己以后还需多加努力，争取多搞点儿好用的道具出来才行。 既然上一次的奇遇已完成，赵玉毫不停滞地又开了一卦。这一次，他开出了一个「震艮」卦来。 震艮卦！ 看来，今天自己註定在地位还有事业上，能够再进一步！ 其实，早在看到那高达105%的完成度之后，赵玉便已然有了心理准备。这么高的完成度，无疑在预示着，他捉住的郝刚，就是棉岭案的真兇无疑！从理论上来讲，他已经把棉岭案侦破了！ 所以，今天，困扰着秦山警方26年的一个惊天谜团，很可能就要大白于天下！ 回到办公室后，大家对赵玉的回归亦是感到十分意外与敬佩，这傢伙中了枪都还这么拼，这种敬业精神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这一次，赵玉无疑又立了大功一件。要不是他的神奇表现，棉岭案还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才能了结？ 在同事们简单地慰问过后，赵玉很快把张景峰、梁欢以及李贝妮喊到了自己的跟前，询问案情进展。 李贝妮说，市局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经过dna比对，现在已经证实，被郝刚囚禁的那名女子，正是失踪了26年的梁思思无疑！ 不过，专家们说，梁思思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长期的囚禁生活，使她的很多能力退化殆尽，她已经无法与人进行正常交流。 如果想要从她的身上探听到当年棉岭案的情况，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梁欢则告诉赵玉，首都警方也传来了消息。本来，抓捕阚文君的行动非常顺利，阚文君在自己家中被捕，毫无反抗。 然而，被捕之后，阚文君声称自己有严重的哮喘，需要吃一片药。 逮捕阚文君的警员没有多想，便让他吃下了那片药。谁知，那片药竟然是含有氰化物的毒药，阚文君分明是想要自杀！ 虽然一位老警员奋力地从他嘴里抠出部分毒药，但是阚文君已然中毒昏迷，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之中。 由此一来，想要通过阚文君了解棉岭案的途径也无法实现了。 不过，正是因为阚文君试图服毒自杀，反而更加说明他心里有鬼，这个人很可能也是棉岭案的兇手之一，他早早给自己准备好了毒药，就是担心有被警方逮捕的这一天。 是如此，要想得知棉岭案的真相，目前就只剩下了审问郝刚这一种途径。 然而，郝刚乃是一个老江湖，为人阴险狡诈，自打被警方带入审讯室后，他就什么都不交代，只是说自己受伤严重，什么也想不起来。 负责审讯郝刚的，正是刘长虎、毛伟和苗英三人，这三人轮番上阵，套路用尽，可郝刚始终不肯认罪。 张景峰告诉赵玉，说最可气的是，郝刚的御用大律师冯朝阳已经赶了过来。此人在律政界相当有名，一上来就给警方来了个下马威，说警方野蛮执法，诬陷好人之类，此刻正在审讯室内「保护」着郝刚。 据说，此人十分嚣张，在审讯室内一直在给警方施加压力，说他的当事人郝刚受伤严重，需要接受紧急治疗，非要给他申请取保候审…… 听到此处，赵玉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他一早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棉岭案可是杀人大罪，一旦承认就等于必死无疑。所以，郝刚必然会做垂死挣扎，但凡有一点儿希望，他也会拼死尝试。 同样，赵玉既然早有预料，对策却也是早就想好。 他把张景峰拉过来说道：「老张，我现在需要几样东西，你必须尽快帮我找到。首先，我需要郝家骏的所有医疗记录！」 「郝家骏？」队友们大感诧异。 「对！」赵玉把郝家骏的手机号码拿给李贝妮，说道，「贝妮，我现在需要你定位这个号码，看看郝家骏的位置。」 「等等！」李贝妮异常聪明，当即想到了一个可能，忙担心地问，「师兄啊，你不会是想……把郝家骏给怎么着了吧？用儿子逼老子？」 李贝妮这么一说，梁欢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忙道：「这可不行啊！万万使不得！小赵儿，这可不是以暴制暴的事儿，那可是绑架啊！」 「呵呵呵……」赵玉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上一次抓侯勐我就差点儿被停职了，这一次怎么可能还那么玩儿呢？咱们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干绑架的勾当？」 「那……」队友们更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要怎么弄？」 「呵呵呵……你们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江湖规矩啊！」赵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梁欢说道，「老梁，我听说，你以前在诈骗科呆过，对伪造文件特别在行，那么……你能不能，帮我伪造一份医生的诊断证明啊？」 「这个没问题，」梁欢打保票道，「如果你真能让郝刚低头认罪，我连真的诊断书都能给你弄到！」 「好！」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其实，要想让郝刚认罪，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复杂……」 「出来了……」谁知，赵玉还未说完，张景峰就把一张列印的资料递给了赵玉，说，「这就是郝家骏的医疗记录！我不明白，你要这个做什么？」 赵玉认真地看了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忙说：「你们看，郝家骏除了每年都要检查血液之外，还要定期的到这个地方去看牙医呢！」 第293页 「牙医！？」这一下，队友们更加疑惑。 「哎呀？」李贝妮忽然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师兄啊，郝家骏的手机讯号消失了，定位不到……难道……他出事了？」 「呵呵……」赵玉站起身来，胸有成竹地说，「没关系，郝家骏出不出事，都跟咱们没关系！这样……」赵玉拿着文件说，「我先出去办点儿事！要想让郝刚说出实情，必须再等一个上午才行！26年都等过来了，应该不差这一上午了吧？」 第0223章 这是个幻觉 赵玉出去后，不到10点就顺利地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可是为了能够将计划进行得更加完善，他不得不先回家小眯了一会儿。 他本来想去澡堂子泡个澡解解乏来着，无奈自己肩伤在身，根本没法洗。 因此，直到12点多，赵玉才再次回到警局。 临来之前，他也是有些饿了，便在肯德基叫了一大包外卖，准备便跟郝刚周旋，便解决自己的午餐。 这一次，赵玉也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左手拿着一摞文件，右手提着外卖，径直奔向了审讯室。 谁知，真是无巧不成书，赵玉到达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位冯朝阳大律师，正在对众警员们咆哮呢！ 这傢伙还真是出了名的嚣张，他竟然连周局长都不放在眼里，在审讯室门口吼道：「你们这些警察太不讲道理了，你们已经违反了审讯原则知道吗？你们等着，我这就起草状书，把你们容阳警局告上法庭！我的当事人是纳税大户，秦山的商界骄子，你们凭什么非法动用武力，不分理由地将其囚禁……」 「喂，你是大律师，怎么能这样说话？」栾萧萧局长反驳道，「郝刚是棉岭大案的嫌疑人，我们有权利按照重特大事件来处理，你说的原则根本不适用于现在这种特殊情况！」 「什么？有没有搞错！？」冯朝阳手舞足蹈地说道，「棉岭案的重大嫌疑人！？我没听错吧？证据呢？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啊？没有证据，你们这是在诬衊我的当事人，你们知道吗？你们都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冯律师，」周安东局长也在场，他也是有些急了，指着大律师吼道，「现在已经证实，那个被郝刚非法拘禁的女子就是棉岭案的失踪者梁思思，这还不算证据吗？」 「拜託！」冯朝阳表情夸张地说道，「我的当事人根本不知道梁思思的事好不好？你们调查清楚了吗？虽然梁思思被关押在郝董事长的办公室，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梁思思是被郝董事长关押的啊？密室是董事长的不假，但是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毫不知情！」 「喂！睁着眼说瞎话！」栾局长气得七窍生烟，「梁思思被郝刚囚禁了不知多少年，你一句不知道就能给他抹掉吗？不管证据出没出来，郝刚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一点无可争议！他私藏枪枝，绑架，并且试图谋杀我们的警员，难道，这些还想抵赖？」 「有没有搞错？」冯朝阳不屑地反驳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不寻求事实真相，直接血口喷人，说什么是什么？我当事人说，是你们那个小警察试图杀他呢！这一切，没准儿都是你们警方的阴谋！」 「你……」周局长气得浑身哆嗦，却对这个颠倒黑白，能说会道的大律师毫无办法。 周局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冯朝阳已经动用了郝刚的强大关系网，通过各种途径给警局施加压力，就连周局长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我的当事人伤情严重，胳膊都有可能残废了！」冯朝阳还在继续叫嚣，「他现在必须得去医院接受妥善治疗，你们再这样下去，一旦我的当事人发生什么危险，我看你们哪个承担得起……」 在周局长和栾局长旁边，还围着众多警员，包括刘长虎在内。然而，这些人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围在二位局长旁边傻站着。 赵玉见状，不由得呲牙笑了笑。他摆摆手把外围的一位小警员喊过来，不等他说话，就把袋子里的汉堡全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然后，赵玉把塑胶袋张开，像逮鸟儿似的，朝大律师悄悄猫了过去。 此时，大律师还在舌战群雄，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把众警员和局长说得哑口无言。 赵玉窥准时机，一个抢步上前，直接把塑胶袋扣到了他的头上！然后抡圆了拳头，上去就是一顿爆头毒打，把大律师打趴下之后，他甚至还补了好几脚…… 大律师完全懵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暴打了一顿，吓得他赶紧捲缩身体，嗷嗷乱叫。 赵玉来得也快，去得也不慢，踹完之后，直接开门进了审讯室。 大律师这才摘掉塑胶袋，无比狼狈地站起身来吼道：「谁啊？是谁！？谁打我？」 周局长和栾局长看了个满眼，他俩全都知道，打人者乃赵玉是也。然而，赵玉这一顿快打，他俩却忽然觉得心里畅快了，周局长连忙假装震惊地回答道：「大律师？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是啊，是啊！」旁边有警员附和道，「大律师是不是一晚没睡，太累了？做恶梦了这是？」 栾萧萧眼睛尖，他看到刚才那个小警员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肯德基汉堡，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 小警员这才领悟，赶紧背过身去，悄悄开熘…… 「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连我都敢打！我……我要告你们去！」大律师眼珠子都红了，可是刚叫嚣了两句，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个黑影闪过，急忙跳起一米多高，享受到惊吓似的转身瞧看。 第294页 然而，身后乃是审讯室的铁门，但见一瘸一拐的毛伟，正从门里出来。 那一刻，大律师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妙，他刚想冲进审讯室去，却发现审讯室的铁门已经锁上了，他怎么也拉不开…… 此时此刻，审讯室内，只剩下了赵玉和苗英，还有那位胳膊缠着绷带，灰头土脸的郝刚。 按照赵玉的本意，他是想让苗英也出去的。但是，苗英深知赵玉的为人，她担心赵玉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才坚持要留在现场。 通过一夜的审讯，苗英都显得有些憔悴，就更不用说郝刚本人了。不过，赵玉刚才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却是显得神采奕奕。 赵玉沖苗英摆了摆手，那意思是你尽量躲我远点，省得影响我的审讯效果。苗英虽然对赵玉怒目而视，但是她了解赵玉审讯的独到之处，所以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郝刚一看来者乃是昨晚大闹容天集团，最后还打折自己胳膊的小警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浑身颤抖。 赵玉本来已经走到了郝刚身边，可是看到旁边的摄像机开着，只好走过去把摄像机关掉。 「郝刚！」赵玉再度走到郝刚跟前，平静且认真地说道，「为了节省时间，我还是跟你捡主要的说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阚文君服毒自杀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死掉，但是已经凶多吉少！我想，我前面审讯的同事们，是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吧？」 赵玉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郝刚的注意。 而远处的苗英，则蓦地一惊，急忙沖赵玉摆手。苗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样的消息怎么能告诉郝刚呢？一旦郝刚知道阚文君服毒自杀，他就更加有恃无恐，对于审讯是大大得不利。 谁知，赵玉对此并不在意，而是将脸贴近郝刚的耳朵，轻声说道：「郝老闆吶！阚文君彻底想错了！他以为，只要自己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可事实是，不管阚文君死还是不死，他的儿子和孙子，一个也跑不了！他们全都——死定了！！！」 第0224章 罪孽深重的交易 赵玉的话，宛若一根尖刺直插郝刚心脏，使他不自然地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苗英也是微微变色，除了惊讶之外，还多了几分担心。她真的担心，赵玉又会不按套路的乱来，做出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 不过，郝刚毕竟是老江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恢復了镇定。 「呵呵……」赵玉笑了，笑得诡异阴险，他当即从文件夹中掏出一张照片给郝刚看，但见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天真灿烂的女孩子。「郝老闆，这个女孩叫做梁姝寒，怎么样……眼熟吗？」 赵玉故意把相片放在郝刚面前，继续说道：「梁姝寒被绑架的时候，是12岁，六年级！这孩子一直是品学兼优，如果现在还活着，肯定是国家的栋樑之才！唉，可惜啊……」赵玉嘆息一声后，冷冷瞅着郝刚，说，「不过，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女孩，而是女孩的——爸爸！」 听赵玉说到这里，郝刚似乎越听越明白，越听越震撼，仿佛赵玉已经戳中了他的痛处。而苗英却反而越听越煳涂，根本不明白赵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梁万干，这应该是一个你总也绕不过去的名字吧？」赵玉微微一笑，「梁万干的财力不亚于你，你们两个以前还搞过合作，啧啧……梁万干的为人，你应该知道，他的背景嘛不是那么干净，要是让他知道，你就是棉岭案的绑匪，就是杀害他女儿的真兇，而且还特么不认罪的话，哎呦……我……真的好期待呦……」 「你……你什么意思？」郝刚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梁万干37岁才有的梁姝寒，独生女，宝贝疙瘩，掌上明珠小公主！虽然梁姝寒失踪后，梁万干又娶了多房姨太太，却始终没再育有一子！他的万贯家财，现在只能沦落到侄子们前来继承。换做是你，悲哀不？」赵玉的话宛若刀子，让郝刚越听越难受，「郝老闆啊，要是让梁万干知道，你就是杀害他女儿的兇手，他会怎么做呢？」 说到这里，赵玉把梁欢准备好的那张医院诊断书拿了出来，递给郝刚看：「郝老闆啊，梁万干今年75岁，不幸的是，他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想，他应该没有耐心再去等待什么法庭的审判了！他宁可抛去他所有的家产，也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赵玉说完这句，现场一片安静。 苗英听明白了赵玉的意思，可心里并不认为，赵玉仅靠一个梁万干，就能让郝刚认罪。 事实证明，郝刚的反应正是如此，对赵玉仍然不理不睬，什么也不说。 「哼！」赵玉又笑了，「郝老闆，真是老奸巨猾，深谋远虑啊！昨天晚上，是不是认为自己已经搞定了一切？把你儿子藏起来了？你知道吗？我跟郝家骏很早以前就认识呢，我当初就特别怀疑，郝家骏真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听到这里，郝刚与苗英同时抬头，眉头全都高高皱起。 「不过，事实证明，还真特么的是亲生的！」赵玉顽劣地说道，「我想不明白，按理说，你干过那么大的一票，应该知道孩子被绑架的滋味不好受，应该在郝家骏身边安插无数保镖才对！可我每次见他，甚至连玩儿炸弹的时候，他全都是一个人出现，对此，我真的深表怀疑！」 第295页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郝刚有些起急。 「我后来想明白了，你肯定是在郝家骏身上动了什么脑筋！」赵玉笑道，「我以前给你们这样的富豪打过工，我了解一种方法，就是在孩子身上安装国际最先进的定位装置，哪怕孩子被绑架了，也能知道他的实时位置，这样一来，孩子的安全系数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我就想，你在郝家骏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安排呢？」赵玉忽然掏出一张照片来，「哒哒哒哒！没想到，猜对了我！你选择了一种最传统的方法——牙齿！郝家骏的医疗记录表明，他会定期去看牙医，从16岁开始，一直没有间断过，而且还特别有规律！ 「呵呵呵……原来，他并不是看牙齿，而是更换牙齿里面的定位仪去呢！」赵玉随后又把一沓文件递给了郝刚，说道，「我已经拜访了医生，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郝家骏的定位仪来源，喏……见证奇蹟的时刻到了！」 赵玉把自己的手机掏出，然后把一个跟踪软体打开，指着上面一个不断闪烁的位置信标说道： 「这是你儿子的实时定位，这东西还真挺好用，比我们警方的还先进！你看，你看，你儿子还没离开秦山呢！这是哪儿啊？白水街，这里没什么特殊的，你干嘛把他藏在这里啊……」 看到赵玉手机上的定位，郝刚整个人都麻木了！他瞪着充血的眼睛看着赵玉，表情变得更加扭曲难看，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唿……」赵玉长出了一口气，从软体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摆到郝刚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郝刚！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你儿子的实时定位就会发送到梁万干的手机上，后果嘛……」 「你……你敢！？」郝刚忽然像头愤怒的公牛般咆哮起来，「你这是犯法，是杀人！」 「哼！你还有脸跟我说犯法！？」赵玉冷若寒冰地说道，「郝刚，自己欠下的债，必须自己来偿还！过了26年又怎么样？4个天真烂漫的孩子，1个顾家的好男人好司机，还有那个饱受你的摧残，现在生不如死的梁思思！多少个家庭被你们亲手毁灭！？他们的生命就不值钱吗！？你们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你们都是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呵……唾……」 赵玉一口浓痰吐在了郝刚的脸上，大声吼道：「我为什么不敢？你的儿子是好儿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了？我觉得，不但梁万干很乐意让你的儿子给他女儿陪葬，无数的旁观者们，也不会在乎郝家骏的死活！？他们反而会因为郝家骏的死，而感到大快人心！ 「郝刚！」赵玉再度怒喝一声，犹如醍醐灌顶，震耳发聩，「你的儿子完了！你要记住，他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说着，赵玉张开拇指，就要点击按钮。 「慢！慢慢慢！不要！不要啊！」关键时刻，舔犊之情怦然爆发，让郝刚再也承受不住，登时像疯了一般大声吼道，「警……警官！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啊！我就只有家骏这么一个儿子……孩子……孩子是无辜的！」郝刚已然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好！如果……如果我老实交代的话，拜託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行不行！？」 第0225章 罪恶源自罪恶 27年前。 秋夜。 某家平房小院内，郝刚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酒菜，正在与战友阚文君与高阳推杯把盏。 郝刚的儿子郝家骏刚刚出生一个月，这一顿，也算是为孩子而庆祝的满月酒。 不过，酒虽然是喜酒，可酒桌上的气氛却十分压抑。因为郝刚的爱人阿君，刚刚查出，得了一种叫做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疾病，这种病是白血病的一种，根据当时的医疗条件，就是一种足以致命的绝症。 「刚哥，」高阳看出了郝刚的苦闷，当即劝道，「要不然，哥儿几个凑点钱，你带嫂子到首都大医院看看去吧！要万一有办法呢？」 「唉！」郝刚喝掉了口中的白酒，郁结愁闷地言道，「没用的！哪家大医院也不行！我问过了，要想救你嫂子的命，只能去国外动个什么手术，但是……钱啊！」 「刚哥，缺多少，你说话！」高阳拍着胸脯说道，「我们想办法帮你凑！」 「不行！肯定不够！」郝刚摇头，「光手术费就至少40万！就是把咱们三人的房子全都买了，也还差得远呢！老天爷，我郝刚的命怎么如此不济！难道，我儿子刚生下来，就没有娘了吗？」 「刚哥！」高阳劝道，「也许吉人自有天相，没准儿，是大夫们看错了呢？我爸妈都是干药材的，要不然，让他们帮嫂子找个老中医看看吧！」 「等一下！」谁知，许久没有说话阚文君，忽然放下酒杯，对郝刚说道，「刚哥！我有个来钱快的买卖，不知道，你肯不肯干？要是成了，嫂子去国外治病的钱，可能还有富余呢！」 「什么买卖？快说！」郝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阚文君的手，「我和阿君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要能够救到阿君，我什么都肯干！」 「我说文君啊！」高阳担心地问，「什么买卖啊？不会是犯法的吧？」 「怎么能干犯法的事呢？」阚文君说道，「你们听说过程三里这个人吗？他在银盘山承包了一大片旧银矿，现在赚翻天了都！」 「承包银矿？靠谱吗？」高阳担心。 第296页 「怎么不靠谱？」阚文君说，「我就是勘探队的，我跟你们说啊，我听到内部消息，说银盘山的银子远没有开採光，只要能够看准了矿洞，保准能发大财！」 「可是……」 「我最近听说，」阚文君继续，「程三里承包的矿洞，只剩下了不多的两三个，那几个坑，都是不太好挖的硬坑，需要重新进一批设备才能开採！程三里已经赚够了，嫌太麻烦，所以放出话来，有乐意干的，他可以转包出去。 「这条线，我可以搭上。 「刚哥！虽然投资大一些，但是一旦开出银子来，不但嫂子有救，咱们哥仨都会发大财呢！」 「嗯……」郝刚忙问，「那么前期投入，得要多少钱呢？」 「转包费至少5万，设备也差不多五六万的样子！」阚文君回答。 「这么多？我们没有啊？」高阳为难。 「拼了！」郝刚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了救阿君，我决定赌一把！大不了，把房子卖了！」 「那……好吧！」高阳点头，「我也去跟我爸妈借点儿，给你凑一凑！」 …… 四个月后。 银盘山矿洞。 郝刚三人费尽千难万苦，终于引进来了新的设备，开始在程三里手中转包来的矿洞内开採银矿。 结果，经过十几天的开採，坑里果真传来了好消息，说他们撞大运，中了一个罕见的大银堆！一旦开採出来，说不定会有上百万的利润！ 那一刻，郝刚激动得给老天爷跪下是嚎啕大哭！一个劲儿地念叨着，说阿君总算有救了！ 然而，当此消息传到程三里耳中之后，利慾薰心、贪得无厌的程三里却忽然带人闯入矿区，单方面撕毁了合约，不认帐了！ 郝刚三人自然不服，想要跟程三里理论，然而程三里势力极大，当即把这哥仨暴打了一顿，最后只退还了他们转包矿洞，以及引进设备的钱。 那时候，郝刚已经把房子都卖了！眼瞅着收穫在即，却不料遇到了程三里这么个阴险小人！ 此后，郝刚找过多种途径，想要找程三里讨个说法，却全都无果。 而恰在此时，噩耗传来，他的妻子因脑血管破裂，抢救无效，从此撒手人寰，一岁的郝家骏，也从此没了娘！ 自从妻子去世的那一刻开始，郝刚对这个世界就已经彻底绝望了！仇恨的种子从他心里深深埋下，此后的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报復程三里，替妻子报仇！ 为此，郝刚把儿子送到远房亲戚家收养，然后联合了阚文君与高阳，准备与程三里殊死一搏。 当时，阚文君和高阳的钱，也被程三里坑了个精光，同样处在走投无路，怀恨在心的阶段。 于是，三个人开始计划，想要把程三里本人绑了！然后要挟程三里，让他的家人交纳巨额赎金。 行动之前，哥儿仨摸清了程三里的生活规律，打算在他回马坊镇的路上动手。 然而，三人以前从未干过绑架的勾当，他们忽然发现，如果想要绑架程三里，至少需要一辆汽车才行。 可是，三人不会偷车，又没有钱，所以最后决定，干脆从路上抢一辆汽车算了。 于是，他们来到了棉岭镇附近的公路上，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钻进了胡家嘴隧道，打算从那里抢一辆车。 结果，别的车没有遇到，却偏偏遇到了牛伟光驾驶的红色面包车。 三个人本来是蒙着面的，当牛伟光开车进入隧道之后，他们立刻逼停了此车，并且端着刀冲到了车上。 当时，高阳是第一个拿着刀冲上车的，由于是第一次干抢劫勾当，他显得十分紧张，一上车就大声地吆喝，要车上的人赶紧下车！ 谁知，一件让他崩溃的事情忽然发生，坐在车上的刘鸿翔，一下就听了出来，当即沖他喊了一句： 「表舅！怎么是——你！？」 剎那间，车内的气氛更加凝固了。三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车上坐着的，竟然都是背着书包的小学生！ 本来，高阳认为此事不过是闹了一个大乌龙，他们哥仨应该赶紧逃跑了！ 然而，已经红了眼珠子的郝刚却大喝一声，立刻让阚文君用刀抵住司机脖子，自己则用刀子威胁着学生们不要乱动。 紧接着，随着郝刚一声令下，车子重新开动起来…… 第0226章 令人髮指的真相 在被劫持的路上，牛伟光一直苦苦央求郝刚等人，表示自己愿意把车送给他们，并且保证不会把他们说出去，请他们务必要把孩子们放了！ 但是，因为刘鸿翔已经认出了高阳，郝刚怎么可能把他们放掉？只要刘鸿翔回去跟大人一说，三个人这辈子就算完了！ 其实，那个时候，不管是郝刚也好，阚文君和高阳也罢，三个人同样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按照原计划行事。三个人先让牛伟光把面包车开到了一家已经废弃的修车厂。高阳曾经在这里打过工，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无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在这里，三个人用提前准备好的东西，给汽车重新喷了一遍漆，把红色的面包车改换成了黄色，并且换上了假车牌。 这些都是郝刚的主意，郝刚毕竟是警察身份，虽然没有干过违法勾当，却是有着强烈的反侦查意识。 第297页 不过，就在喷完漆之后，高阳还是与郝刚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争吵，甚至都动了手。高阳坚持认为，他们的目标是程三里，应该放了这些孩子。 然而，郝刚却坚决不放，说一旦放掉人质，他们所有的计划全都会泡汤，以后非但什么也得不到，还只剩下了亡命天涯的命！ 谁知，就在二人争吵正酣之际，脑筋活泛的阚文君却忽然拦住了他们，并且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说，既然这样，咱们为何不改变一下原计划呢？这些孩子都是棉岭富商们的孩子，要不然，咱们别去管程三里了，干脆绑架这些孩子，跟他们的家长要赎金算了！ 郝刚听完顿时醒悟，觉得此事可行，可是高阳仍然不干，说我绑架表外甥，去勒索表姐，天底下哪有这么混帐的事？而且，将来就算得到赎金，人又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阚文君赶紧劝说高阳，说咱们无非就是求财而已，犯不着为此伤人！要不然这样，等拿到赎金，咱们就远走高飞，到别的地方改名换姓，过逍遥日子去吧！ 郝刚也是跟着一块儿劝，这才劝的高阳同意。 于是，三个人开始重新设计绑架计划。 可是，把人藏在修车厂不是办法，必须得找一个稳妥的地方藏匿才行。阚文君灵机一动，立刻想到了银盘山那些废弃的矿洞，这才连夜把人质运送到了那里。 不过，虽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因为不了解这些孩子家长的信息，他们并未当即动手。而是一直等到郝刚前往棉岭镇，把这些人的电话、住址、家庭情况全都打听好，并且又做了一番周密计划之后，这才一起付诸的行动。 三天后，郝刚给孩子家长们打去了勒索电话。 郝刚知晓警方的办案套路，所以在获取赎金的过程中，利用公用电话，把警方搞得焦头烂额，晕头转向，最终安全地得到了那笔巨额赎金。 赵玉猜得没错，在取赎金的过程中，始终只有郝刚与高阳二人参与，阚文君则一直留在矿洞，看守那些人质。 高阳熟悉悬崖一带的地形，当陶先生来到悬崖的时候，高阳并未到悬崖下面去，而是站在悬崖对面的某处树林里用望远镜观察着他，并且通过提前安放好的对讲机，指挥陶先生抛下了赎金。 其实，当时山崖下面只有郝刚一人而已。他把赎金得到之后，先是拆掉了跟踪器，然后便将赎金汇聚到一个大包裹中，由于陶先生家的赎金都是新票，分量较轻，所以他便连皮包也一併带走！ 这时，最绝的一招儿来了！ 按理说，郝刚带着这么多钱，不可能逃脱警方的围捕。 然而，狡猾的郝刚却一早做好了准备，当他得到赎金之后，他只是把钱带到了高阳那一侧的山崖下面，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钱运到了山上，随后自己也攀着绳索上了山。 当时，不光高阳在山上等着，那辆已经改了颜色的面包车也在那里。高阳熟悉密林中的小路，二人把钱装到车上之后，便趁着夜色，开车逃窜而去了。 当时，警方的注意力全都在山崖之下，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招金蝉脱壳。 一下得到了那多钱，高阳自然格外兴奋，那个时候，他还傻傻地认为，接下来，他们将会放了人质，而自己则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了！ 谁知，当他拎着钱箱子刚一回到矿洞，阚文君便出其不意，勒住了他的脖子，郝刚也过来帮忙，把他搞晕了过去！ 原来，郝刚和阚文君早就商量好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质活着回去，一旦他们的身份败露，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最终难逃法网。 所以，二人一早打定了要杀人灭口的主意！只是怕高阳反应过激，这才提前把高阳搞昏。 那时候，阚文君早早地布置好了炸药，准备将炸药一炸，一切就都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灰飞烟灭了。 然而，让阚文君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临点火之前，郝刚却执意要把那个最小的梁思思带走。 阚文君怎么也不可理解，说留下这么一个活口，岂不等于他们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 然而，郝刚却固执地一定要把梁思思带走！他对阚文君谎称，说这个孩子太小，他要以另外一种方式解决！ 其实，郝刚带走梁思思的目的，完全是出于他的个人原因，因为——梁思思和郝刚的妻子长得很像！ 郝刚和妻子阿君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眼前的梁思思和阿君小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像了！不但相貌像，甚至连美人痣的位置都如出一辙。 本来，由于阿君的死，郝刚已经万念俱灰，可自打看到这个小女孩之后，却好似又冉冉升起了新的渴望…… 阚文君见郝刚执意于此，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由郝刚将梁思思带走。 当时，人质们全都被束缚着双手，眼睛上还蒙着眼罩。直到阚文君点燃炸药引线的时候，孩子们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哪知道，丧心病狂的郝刚和阚文君，根本没想让他们活着。 不过，牛伟光毕竟是个大人，当他听到火药引线的刺刺声时，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好，竟是忽的从地上窜出，想要夺路而逃。 谁知，不偏不倚，他正好撞在了郝刚的身上。当时郝刚身上正背着陶先生的皮包，撞击之下，皮包落在了地上，郝刚也被牛伟光撞翻在地！ 第298页 牛伟光虽然双手被缚，却是力气很大，压得郝刚爬不起来。 惊骇之下，郝刚连忙掏出匕首，对牛伟光连刺数刀，这才将其刺倒。 本来，郝刚还想去捡赎金的，可这时候，炸药即将爆炸，阚文君大惊之中赶紧把郝刚拉了出去。 二人刚退出去，勐烈的炸药便已爆炸。一瞬间，整个矿洞烟尘瀰漫，牛伟光以及其他四个孩子，全都被掩埋在了坍塌的矿洞之下…… 当高阳醒过来，并且得知真相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半点办法。而且，他的心里充满恐惧，生怕郝刚二人会连他也一併杀了灭口！ 可悲的是，犯下了如此令人髮指的罪恶之后，郝刚却没有半点悔意，他仿佛忽然间升华了似的，当场踌躇满志地告诉阚文君和高阳，说从今往后，谁也不要再提过去。既然这样，咱们倒不如就踏踏实实地留在秦山，哪儿也不去！ 就在秦山，开创属于他们的——基业！ 第0227章 绝望的必然 爆炸过后，三人并未即刻离开，而是利用山下的一个土坑，把面包车就此埋下。 虽然失去了陶先生那一皮包钱，但是三人毕竟得到了那么多的现金，并不觉得有多么可惜。而且，他们感觉到了爆炸的勐烈，只以为钱已经被炸没了，此后也从未想过再要回去挖掘。 只是数年后，阚文君又回到那里一次，担心有人误闯其中，他用木栅栏把坍塌的矿洞围了起来。 郝刚的决定是对的，正因为他们当初没有逃跑，所以警方一直没有查到他们头上来。 更关键的一点是，这三个人原本并不是冲着五个孩子去的，就像赵玉猜测的那样，这起震惊秦山的绑架大案原本就是来自于一场意外！ 警方调查起来非常困难，很难找到头绪。 郝刚虽然卖掉了房子，可最后还是赎了回来。他便在自家屋里挖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从此将梁思思安置在里面。 郝刚为人谨慎缜密，一直到他飞黄腾达的今天，也从没让梁思思出现在任何其他人的眼前。甚至连亲儿子郝家骏，也从未见过。 绑架案之后，郝刚三人也是过得极为小心，一连隐忍了数年，并没有动用那笔巨额赎金，直到风声淡去之后，这才开始了他们的创业大计。 郝刚辞去了工作，利用巨额赎金做买卖，开厂子，办公司，凭藉着他过人的胆识，逐渐闯出了一片天地。 此后，他的买卖越做越大，势力也越来越大，在秦山迅速崛起。 这时，他终于有了对抗程三里的资本，便由此展开了他的疯狂復仇，开始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任何代价，不断打压程三里，最终导致了程三里的惨澹收场！ 程光明说得没错，郝刚为人心狠手辣，找人强姦程三里女儿的事，的确是他指使的！而且，如果不是程三里把程光明藏了起来，程光明也难逃追杀，不死既残！ 再往后，便发生了程光明刺杀郝刚的事件，郝刚大难不死，随即展开疯狂报復，不但花钱重判了程光明，而且还僱人打瞎了他的眼睛…… 郝刚这个人，有一种病态的执念。因为有了梁思思的存在，他一直把梁思思当成了死去的妻子阿君，虽然在商场上风生水起，却从未跟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 外界还都以为是郝刚长情，却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如此惊天孽障…… 长期以来，郝刚与梁思思的秘密，只有阚文君与高阳二人知晓。 自打郝刚创立容天集团以来，阚文君一直是郝刚的左膀右臂，帮郝刚处理过不少棘手问题。作为报答，郝刚直接把名下的有色金属公司交给他搭理。 然而，对于另一名同伙高阳，却完全不同。绑架案一事，让高阳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虽然郝刚和阚文君极力帮助过他，尤其在钱上从不亏待。可是，深深的负罪感，让高阳每天醉生梦死，浑浑噩噩，最终导致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住进了精神病院。 而且，住院之后，他经常胡言乱语，说一些影射棉岭案的事情出来。 最后，郝刚和阚文君感觉不妙，觉得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一旦有人上心，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二人合谋，派那个脸上有疤的保镖潜入精神病院，给高阳注射了一种能够致使心脏猝死的药物，将其谋害！ 由于高阳没有亲人，院方也未深究此事。在郝刚的秘密安排下，这才将高阳匆匆入葬了事。 高阳一死，再随着时间的拉长，郝刚过得愈发心安理得，认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有人窥到他的秘密。 然而，老天开眼，当孩子们与牛伟光的尸骨从矿洞挖出来，当年的棉岭大案又被搬上新闻头条之后，郝刚真的吓坏了。他赶紧找到阚文君，与他共商对策，俩人甚至还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为此，二人还花费很大力气，不但抹去了许多跟程三里有关的线索，还密切地关注着警方的一举一动。 可是，二人兢兢战战地等了数天之后，却并没有看到警方的查案进展，通过多方打听之后，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别看警方找到了尸骨，可是因为线索太少，他们根本无法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于是，二人的戒心终于渐渐放下。而郝刚则依旧侥倖地认为，只要他不走，就没有人会怀疑他！而更重要的是，他也捨不得自己辛苦一辈子打下的基业。 第299页 然而，直到赵玉的出现，郝刚的侥倖这才宣告终结！ 当天，在姚佳的订婚典礼上，赵玉忽然提到了棉岭案、阚文君以及高阳等敏感字眼，无疑让郝刚犹遭雷噼一般，感到万般震撼。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警察，居然真的能把棉岭案查到他的头上。 是如此，他哪里还有搅合姚佳订婚仪式的心思，赶紧让手下扫听赵玉的情况去了。虽然他在宴会上表现得不露声色，可是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却是早已蹿升到了顶点。 宴会刚一散场，他就早早回到容天大厦扫听消息去了。 这一次，赵玉又猜对了！ 那个最后给郝刚打过来的神秘电话的人，正是阚文君。阚文君提醒郝刚，说已经有警察查到了他的头上，让郝刚早做准备。 而且，阚文君还正式地提到了梁思思的问题，说梁思思是当年留来的唯一证据，只要梁思思消失，哪怕警察真的找上门来，也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样，郝刚才终于萌生了要开枪杀死梁思思的念头。然而，26年来的孽情，已经让郝刚把梁思思当成了他的妻子阿君，成为他唯一的心理慰藉，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那天，别说赵玉最后及时杀到，就是不到的话，他也不见得真会扣下手枪扳机。 但是，现在来看，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当郝刚从头至尾地交代完毕之后，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安静，赵玉和苗英全都默然无语。 不光是他们，审讯室外，正在单面玻璃后聆听审讯的周局长、栾局长还有一众探员们，同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震惊秦山的棉岭大案的真相，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意外的抢劫，不专业的绑架，残忍的撕票，落在现场的赎金以及失踪不见的人质，所有的疑团，如今全都被一条简单的故事线所串联了起来，让人既感觉惊奇，又感觉合情合理…… 原来，这起棉岭大案并没有人们想像得那样复杂。 而且，程三里的确从案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可他却又与棉岭案本身无关。可是，你说无关吧，可程三里的所作所为，却也是促成了棉岭大案的直接因素。 案子破了！ 一件如此的惊天大案，终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然而，和以往破案后的感觉一样，赵玉感觉不出半点儿欣喜，反而心情陡然变得压抑沉重。 如果，程三里当初没有撕毁合约； 如果，当初进入隧道的不是牛伟光驾驶的面包车； 如果，当初刘鸿翔没有喊那一声「表舅！」 如果，刘鸿翔喊完表舅之后，郝刚三人就此逃窜； 如果，拿到赎金之后，郝刚和阚文君但凡有一点点人性…… 那么……棉岭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可是，在这一个个如果的背后，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绝望的必然…… 人心险恶，罪孽滔天。 面对4个还背着书包的孩子，郝刚等人居然能够如此心狠，将他们用炸药炸死！这等残忍，简直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为此，他们必须要接受正义的——审判！！！ 第0228章 看上我了？ 棉岭案破了！ 一度号称秦山第一悬案的棉岭特大绑架杀人案——终于破了！！ 得知此消息，容阳分局上下震动，全员皆惊！在周局长的亲自指挥安排下，探员们立即展开了紧锣密鼓的后续工作。 作为本次破案的核心人员，赵玉自然功不可没。然而，此时此刻，赵玉还没来得及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夸奖，却被苗英堵在了洗手间外面的洗手池旁。 赵玉也是没有料到，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苗英堵在了这里。 「赵玉，你到底什么意思？」苗英抄住赵玉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按到墙上，气恼地质问道，「郝刚说得清楚，他根本没有绑架你！你快说，昨天晚上在容天大厦，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郝刚囚禁梁思思的事情的？」 事到如今，赵玉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直接告诉苗英：「苗组长，我请神仙朋友们帮了点儿小忙，窃听了一下郝刚的隐私！没想到，还真让我探听到郝刚的惊天大秘密！可是呢，我没有证据，就不能请求支援，情急之下，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 「赵玉！」苗英顿时火冒三丈，用胳膊狠狠压了一下赵玉的咽喉，「你还胡说八道是不是？哼，枉我拼死得赶去救你，你竟然撒谎骗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郝刚身上装了窃听器？你这么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苗组长，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赵玉不屑地反驳，「不是你说要逼迫一下郝刚的吗？有枣没枣先打一桿子再说！嘿嘿！居然还真打出枣儿来了嘿！还是个超级大枣儿呢！」 「你……」苗英再度用力一顶，又问，「这么说，昨天，你在秦山大桥上抓到郝刚，也不是偶然了？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行踪？」 「这个还真不知道！」这一点，赵玉自然不能承认，忙说，「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张景峰和梁欢去，我们真的是在桥头无意碰上的！我一看是郝刚，赶紧就把车子撞了过去……噼里啪啦，郝刚还有枪呢！你没看见我有多神勇！」 「赵玉！」苗英根本不信，愤然喝道，「你知情不报，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自己的悬赏金，可是，要万一捉不住郝刚怎么办？你想过后果……」 第300页 谁知，苗英还未说完，赵玉却勐然把苗英手腕一翻，然后转过身来，快速地把苗英顶到了墙上，并且紧紧贴住她的身体，来了一个传说中的贴面壁咚！ 这一下来得极为突然，而且赵玉也加了力道，让苗英反应不及，和赵玉来了个亲密接触，脸唰地红了！ 「苗组长！」赵玉脸上却依旧顽劣，「不用多说了！我全都明白了！你现在骂我，责怪我，全都是因为你担心我，怕我出事！我真是太感动了，你这么在乎我，是不是，你已经看上我了？我可是欢喜得很呢……」 说着，赵玉竟然又毫无羞耻地把嘴往苗英的脸上贴，试图再一次一亲芳泽。 「混蛋！」苗英岂能让他如愿，一个反臂擒拿，把赵玉调转了过去，然后双手一剪，二人便换了一个位置，赵玉的脸被苗英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赵玉！你这个无耻之徒！」苗英低声咆哮道，「恬不知耻的混蛋！我担心你，是因为咱俩还有合作，还有秘密任务！谁会看上你这个混蛋……」 「哎呦……」赵玉见苗英下了狠手，反抗不得，干脆就地装蒜地做出了痛苦状，「我的胳膊……胳膊……」 苗英这才想起赵玉的肩膀有伤，急忙松了下手。谁知，赵玉却在她松手的一瞬间暴起，反手一揽，又把苗英换到了墙壁的位置上。 然而，苗英乃是箇中高手，眼见赵玉发难，立刻伸手去抓赵玉的脖颈。赵玉也不含煳，埋头扎进苗英的小腹，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咕咚一声，将其顶在了洗手池上，整个人都坐在了池沿上面。 「啊……」苗英见赵玉占了上风，登时恼羞成怒，冲着赵玉的后背勐捶数拳。 「喂！」赵玉一把抓住了苗英的手，喝道，「苗人凤！够了啊你！你以后别再跟我提你的秘密任务了好不好？装逼装得很过瘾吗？只用一个儿童手机，就把我给骗了！？老司机带带我？萨瓦迪卡……」 赵玉说了一大串着三不着两的话来，可这些话听到苗英耳中，却不由得让她大吃一惊。 「你……你……」苗英瞪着闪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会……你早就知道？」 「哼！」赵玉紧紧攥住苗英的手，「我连郝刚的隐私都能窃取到，何况你呢？苗人凤，给你个忠告，以后别再跟我玩儿套路了好不好！要不然，你只会自找难看！唔呜……」 说着，赵玉还哼起了小曲，而这个小曲，恰恰是当初苗英洗澡时哼的那首。 如此一来，苗英更是惊诧得瞠目结舌，剎那间，眼前的赵玉越发变得深不可测！原来，这个男人不只会破案，会耍流氓，而且，还很——可怕！ 「赵玉，玉哥，你是不是……」 谁知，就在苗英感到万般惊诧的时候，兰博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口中喊道：「赵玉，你是不是在洗手间了，周局长……嗯……」 当兰博跑进洗手间后，登时被眼前的奇异风景给吓傻了！ 但见苗英坐在水池之上，赵玉则直立在苗英的面前，与其紧贴。这种姿势，好像在某些影片中十分常见。只不过，赵玉和苗英全都穿着衣服而已。 苗英腾地脸红，急忙从水池上跃下，赵玉则迎头骂了兰博一句： 「看什么看？没见过撩妹的吗！？」 听到这话，兰博都快瘫了！那个女人可是传说中的苗人凤啊，赵玉……敢……撩她！？ 「咳咳……」赵玉见苗英要走，这才赶紧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地说道，「嗯……那个苗组长啊！有件事我还忘了跟你说了！虽然梁万干并没有得什么绝症，但是，郝家骏的牙齿定位却全都是真的，我把那医生的门牙全都打碎，他才肯老实交代的！我觉得吧，棉岭案并非一般案件，要是死者家属们真的知道了真相，郝家骏这边……」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苗英点了点头，便急促地离开了，行走间略显狼狈。 不过饶是如此，当苗英从兰博身边走过的时候，兰博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找我吗，兰博？」待到苗英走后，赵玉这才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服，还有已经脱落的绷带，问，「什么事！？」 「周局长正找你呢！」兰博这才想起正题，忙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玉……玉哥……」 本来，兰博想问一问赵玉和苗英的事，可是嘴张了半天，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 第0229章 迟来的道歉 周局长自然是要对赵玉大加表扬一番，说赵玉的表现实在是太神奇了！能够破掉棉岭大案，他居功至伟，功不可没。 原来，自打郝刚被抓起来之后，周局长就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几乎透不过气。 工商协会、企业代表、市局领导，甚至连市委常委都亲自给他打过来电话，给他施加压力。要他小心谨慎地处理郝刚，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十分特殊，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那个冯朝阳律师才会如此蛮横，竟敢在警局大放厥词，有恃无恐。不过，当他透过监控视频看到郝刚已经认罪交代之后，却登时蔫了，最后几乎是夹着尾巴逃窜出去的！ 「你小子，真是太绝了！」周局长沖赵玉挑起大拇指，「暴打冯朝阳的那几下子，简直太提气了！干得好，打得痛快！我真恨不得也上去也给他几下子呢，呵呵呵呵……」 第301页 周局长实在是太激动了，连说话都显得语无伦次。 赵玉见局长大人如此高兴，便趁机把自己并非被郝刚绑架的事情交代了出来。说他本来是窃听到了重要消息，却又苦无证据，无法请求支援，这才谎称被郝刚绑架的。 周局长当然不会怪他，反而夸他聪明，说这都是非常时刻的非常之举，可以理解。他还让赵玉放心，说他会在结案报告上亲自解释这件事的，保证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最后，周局长还劝赵玉，说你有伤在身，而且还连日奋战，已经体力透支了！所以你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剩下的后续事宜，就全都交给同事们处理吧！你放心，不管是嘉奖还是赏金，全都少不了你小子的！ 听到这话，赵玉自然是满心欢喜。他也真的是够疲惫了，这几天下来，他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现在身子早都跟散了架一般，正想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从局长室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虽然，赵玉满脑子都还在想着棉岭案的事情，可深深的疲惫，还是让他很快入梦。 这一觉，甚至睡连夜了都，其间不但饭也没吃，甚至连繫统传来的消息，都没有听清。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他发现道具栏里又多了一件隐形防弹衣，这才知道昨天的奇遇已经完成。至于昨天的完成度到底是多少，他却一概不知。 睡醒之后，赵玉终于从那种疲惫的混沌状态中恢復过来，又满血復活了。 新的一天开始，赵玉感觉精神振奋，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就在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中，他又抽菸开了一卦。 结果，卦文和昨天一模一样，居然又是个「震艮」卦。看来，他今天的地位，又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而在事业方面，亦是会有新的突破。 赵玉知道，棉岭大案非同小可，此案牵涉极广，罪犯郝刚又是秦山的知名人物，所以关于这件案子的审理，必然会相当复杂漫长，绝非两三天就能结案。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当他吃完早饭回到警局之后，顿时看到容阳警局人山人海，内外爆棚，好不热闹。 可能警局已经对外发布消息了，各路记者云集此地，争相採访。对于秦山的民众来讲，此案毫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註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赵玉知道这些新闻记者很难缠，赶紧抄小路，走后门进入了办公大楼。 谁知，大厅内同样人声鼎沸，他只好沿楼梯上楼，试图绕路回到办公室。 由于睡了一下午外加一夜，赵玉此刻也不太清楚，案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所以，他也想快些打听一下。 谁知，当他路过鑑证科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围着的人，竟是比大厅还多。人群中，赵玉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陶先生夫妇，还有一些其他被害人的家属。而且，现场的气氛也是十分沉重，时而可以听到有人啼哭。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估计，很可能是因为案子已经了结，孩子们的尸骨可以认领了！ 结果，当赵玉刚刚穿过人群，想要确认一下之时。耳中勐然听到一个苍老且激动的声音： 「张颖啊！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们娘俩了！」说话的，正是那位梁万干梁老爷子，但见他拄着拐杖，站在牛伟光的遗孀面前，颤抖地说道，「我们……错怪阿光了！阿光是个好孩子，我们当年逼走你们孤儿寡母，是我们的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老爷子竟然甩开拐杖，直直地给张颖娘俩跪了下去。 张颖吓坏了，赶紧过来搀扶。谁知，陶先生以及另外几位家属也抢身过来，一起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错怪阿光了！对不起！」陶夫人痛哭流涕地说道，「我们当初真不该冤枉好人啊！这些年，真是对不住了！」 「我们错了！」 「……」 听到这些迟来的道歉，张颖禁不住失声痛哭，悲从中来：「伟光啊！你听到了吗？我终于等到你沉冤得雪的日子了！呜……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呜……」 张颖这么一哭，其他人也跟着痛哭起来，尤其是牛伟光的儿子，更是扑倒在母亲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玉也禁不住波澜起伏，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憎恨兇手的残忍，使得这么多家庭饱受摧残折磨；而另一方面，看到牛伟光终于洗脱嫌疑犯的罪名，他自己也禁不住升起了一股小小的成就感，觉得自己长期的努力，并没有白白付出。 不过，还有一方面，赵玉可以隐隐感觉得出，梁万干等人的眼中，除了悲切之外，已然仇恨陡增！ 他不免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对郝刚等人採取什么报復手段？ 高阳虽然无亲无故，可是阚文君却是儿孙满堂，郝刚亦是有儿子郝家骏。这些人，会不会被仇恨冲破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其实，那一刻就连赵玉自己，也又一次陷入到是非观的魔障中来。他此刻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孰是孰非了！？ 一方面，他的确对郝刚与阚文君这两个杀人恶魔，感觉万般痛恨，认为他们一死都不足以泄愤！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看到阚文君的子孙，或是郝家骏因此被杀。正所谓罪不及妻儿，那样做，只能泄一己私愤，却无法抚平任何人的心里创痛，于事无补。 第302页 以前的剁手案如此，现在的棉岭案更是如此，赵玉根本无法从这件案子中找到平衡！坏人虽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对他人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弥补…… 就这样，赵玉怀着压抑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谁知，办公室里却是一片冷清，没有几个人。 不对啊？ 赵玉觉得，现在全局都在忙着处理棉岭案，探员们应该忙的要死才对，怎么会没人呢？ 谁知，正想到此，李贝妮忽然从茶水间端着咖啡出来了。一见赵玉，赶紧兴奋地打招唿：「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赵神探吗！？师兄啊，你现在已经在秦山警界出了大名了啊！我听说，领导们还给你安排了电视台的专访呢！真是厉害了我的哥，快……快给我签个名吧！」 「别贫……」赵玉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是表面上仍在装逼，「贝妮啊，人呢？都哪儿去了？」 「人！？」李贝妮琢磨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哦……是这样的，刚才金队长回来了，正在队长办公室呢！大傢伙儿好长时间没看见，都过去打招唿去了！」 「金队长？老金？」赵玉不免眼睛一亮，「他怎么来了？」 「听说，他前些日子动了个大手术，可能没办法再在一线工作了！」李贝妮把咖啡放下，说，「今天可能是来办什么手续，回头可能会调到培训中心当书记去吧？」 「呵呵呵……」赵玉登时忍不住笑了，当即小声念叨，「太好了！老金啊，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还的，你还是得还一下吧！呵呵呵……」 说完，也不顾李贝妮的疑惑，他直接奔队长办公室跑去。 第0230章 又有意外收穫 「哎呀！我滴个金队长啊！」赵玉人还没有进入办公室，便扯着嗓子哭喊起来，「金队长啊！我来看你啦……呜呜呜……」 陡然听到赵玉这么一喊，屋里的人们立刻分列左右，给赵玉闪出一条路来。 赵玉则低着脑袋一直跑到了金队长的跟前，像哭丧一般地喊道：「我滴金队长啊！你太不幸了！你说你，你都得了这么重的病，还不跟我们说一声，哎呀，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啊！」 「哎？」金队长一看赵玉这样，脑袋顿时大了，他连忙朝赵玉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不要乱说话。 然而，赵玉就是报仇来的，怎么可能理会他的反应，登时哭丧着脸沖众人说道：「各位，你们还不知道吧？骨肉瘤晚期啊！哎呦……老天爷不长眼啊，为什么让金老得这种造孽的病啊！」 「什么！？」办公室内的人们全都懵圈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不明白吧？」赵玉说道，「就是绝症啊！告诉你们，就算金老现在就把腿给锯了，也只剩下4个月的命好活！可是，金老不愿再折腾了，他死活不锯啊！」 「哎……赵玉……赵玉……」金老似乎闻出了赵玉的味道不对，连忙出言澄清道，「你听错了，我只是股骨头坏死……」 「金老啊！」赵玉却哪里让他解释，赶紧扑到金老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道，「您太高尚了！像您这样正直无私的人，威龙勐探，怎么能得这样的病呢！？您还想瞒我们多久？大傢伙儿啊……」赵玉连忙沖旁边摆手，「大傢伙儿啊，快好好儿看看金队长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啊！？什么……」 「金老……」 「绝症……」 「赵玉！」金老有心对赵玉发飙，可无奈自己骗人在前，发作不得，直气得嘴唇哆嗦。 「金老啊！」赵玉还不解气地说道，「您放心，我现在有钱了，到时候，我一定给您买最好的棺材！我亲自给您扶灵……我滴个金老啊……天妒英才啊……」 赵玉哭得犹如打雷下雨，死去活来，真好像吊销哭丧一般。 这一下，探员们终于缓过神来，纷纷上前询问金老。赵玉则抽冷子从人缝中钻出，几步跑到了门外！ 在门口站定之后，赵玉抹了把鼻涕，待听到探员们七嘴八舌的询问，以及金老抓瞎般的解释之后，他这才偷偷笑出了声。 嘿嘿嘿…… 金老大，你也有今天！？俗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你敢编排我赵玉，就得承担后果……嘿嘿嘿…… 赵玉美滋滋地回到a组办公室，却偏巧看到苗英正从里面出来。 苗英一见赵玉，顿时像躲瘟神似的闪到一边。 「哎？」赵玉却恬不知耻地问道，「苗小姐，您这是有何贵干啊？有空吗？聊两句？哎？别走啊？」 「滚！！！」苗英气急败坏地撇下这个字，然后便逃也似地不见了。 这一幕正好被李贝妮看到，这一次，李贝妮的认知观不得不再度逆转。看来，赵玉的逼格已经逆天，就连苗英这样的驯兽师也不灵了！ 赵玉左右看了看，发现办公室里只有李贝妮一个人，便问她，苗英刚才进来干嘛？ 「苗组长说了，」李贝妮说道，「因为一直在忙案子，她还没有来得及请大家吃饭，所以今天晚上要在老秦山寨，宴请重案组的同事们，要我帮忙通知一下呢！」 请客！？ 赵玉寻思了一下，这个老秦山寨乃是秦山最有代表性的饭店之一，一个是不好预定位子，一个是价格昂贵，只有不差钱的土豪们才会选择在那里请客。看来，这苗人凤还真是出手阔绰。 第303页 「嗯……」赵玉眼珠一转，忙问，「贝妮啊，那苗人凤，哦不，苗组长还说了别的什么吗？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比如……」 李贝妮绝顶聪明，立刻听出了赵玉的意思，急忙回道：「苗组长只说请全重案组的同事，没有特别指出，不能喊你！但是，我觉得吧，你要是不去的话，苗组长肯定很高兴！」 「高兴？」赵玉笑了，「怎么能让她高兴呢？就算她不喊我，我也去，嘿嘿嘿……」 「流氓……」李贝妮小声地叨叨了一句，嘆道，「师兄啊，你现在真是闹不了了！从剁手案开始，抓杨文涛，破残杀案，事到如今，又把那么大的棉岭案给破了！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hold不住了？ 「我听说，刚才梁万干他们已经把悬赏金如数送到警局了，虽然不见得全都是你的，可是，应该也能分到不少吧？」 「哦，是吗？」赵玉脸上还在装蒜，但心里却早已按耐不住，忙向李贝妮扫听，现在案子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李贝妮便告诉他，说梁思思的家长已经见到了梁思思本人。虽然梁思思饱受郝刚摧残，精神失常，但是看到消失了26年的孩子还活着，家长们亦是感到莫大安慰。 医生说，梁思思的情况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糟糕，如果能够得到正确的理疗与疏导，还是有希望恢復的。 相信，在家人的帮助下，梁思思会慢慢好起来的。 此外，还有一个新消息，那就是当高倩得知表弟高阳真的参与棉岭案，杀害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气得心脏病发，被送进医院里抢救，据说情况还不太乐观。 棉岭案，很可能会再赔进去一名新的受害者。 李贝妮还说，警局高层全都知道，这五名受害人的家属，在秦山全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担心他们会对阚文君还有郝刚的孩子下毒手报復。 所以，栾局长一早联合了一些警界高层，把梁万干等人喊到一起，召开了一个小型的慰问会，一面耐心规劝，一面表明警方严惩罪犯的态度，尽全力不再让局势恶化。 由于案情相当重大，郝刚也已经被转到了秦南监狱，按最高级别案犯关押，审讯也转由市局刑侦科接手。 据说，随着审讯的深度增加，以及获得许多新的证据，除了棉岭案以外，郝刚干过的其他违法罪行，也逐渐公之于众。 此人果然心狠手辣，在商业竞争中，曾经干出过不少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事情，影响相当恶劣。 赵玉琢磨，如果郝刚的这些犯罪证据已经被警方掌握的话，那么郝刚贿赂省级官员的罪证，估计也在其中。 是如此，苏扬的秘密任务，无疑也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中午十分，首都警方传来消息，说阚文君自杀未遂，已经甦醒。经过审讯，他对自己在棉岭案中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现在已经在押往秦山的途中。 这个与郝刚狼狈为奸的杀人兇手，最终也将得到应有的审判。 下午，在警方的精心准备下，终于召开了规模空前的记者招待会。警方正式向外界透露了有关棉岭案的案情。 是如此，作为秦山第一悬案宣布告破，该新闻无疑地会即刻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成为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的热议话题。 不过，虽然警局很忙，可是对于赵玉来说，却显得无所事事。他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除了等待苗英的请客以外，并无其他事情可做。 无聊之下，他开始整理脑中的系统道具，想要做下清点。 通过实践证明，这些系统道具哪一件都有独特之处，所以自己最好还是熟记它们的特性，以防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 谁知，就在清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没想到，隐形跟踪器还有那个隐形窃听器，居然都还没有失效呢！ 跟踪器上，还在实时显示着郝刚的位置；而隐形窃听器里，则还在窃听着那个翟琳琳的信息。 赵玉看了看表，也是，这东西的持续时间可达48个小时，离结束还有一些时间！ 蓦然间，赵玉的好奇心大起，想听一听，这个翟琳琳是否又在和藏杰悄悄幽会？是不是可以搞点乐趣出来？ 于是，他当即点开了窃听开关。 「老公！」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翟琳琳娇气的声音，「我得查到猴年马月啊？谁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刮花的？我这一点儿一点儿地看行车记录仪，看得完吗我？」 「废话！」旁边立刻传来一个粗重的男人声音，「咱那是奥迪q7！你知道，刮花的那一片要是自己修的话，得多少钱吗？赶紧找，肯定能找到！让我找出是那个孙子颳了我车，看我不讹死他！」 哦…… 赵玉似乎听明白了，原来这是翟琳琳和他老公的对话，他们家的汽车被人刮花，正在查看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呢！ 对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赵玉自然没有兴趣，便立刻找到开关，想要将其关闭。谁知，就在刚要关闭的时候，窃听器里忽然传来翟琳琳的一声惊叫： 「哇！老公！你快来，快来，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翟琳琳这么一叫，赵玉也来了兴趣，没有关闭。 「什么啊？搞什么呢这是！模模煳煳的……」翟琳琳的老公似乎眼神不好。 「不是！」翟琳琳似乎正在指着视频，惊讶地说，「这不明摆着有个人被抢劫了吗？看，还把人塞到后备箱里去了！我回放给你看……」 第304页 几秒钟后，窃听器再度传来翟琳琳的惊唿：「哎呀，这个被绑的人……这不是——侯勐吗！？」 第0231章 至关重要的视频 当翟琳琳忽然提到侯勐的时候，赵玉禁不住勐然一颤，脑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 我怎么差点儿忘了，今天开出的可是「震艮」卦，有「艮」卦出现，就说明，有案情进展啊！？ 虽然棉岭案完结了，但是曲萍被害的案子，可是仍然未解呢！ 因为有测谎仪的缘故，赵玉已经知道，曲萍的被害和棉岭案完全无关，真兇也不是那个侯勐！ 现在翟琳琳忽然提到了侯勐，让赵玉顿时一震，赶紧仔细聆听。 「媳妇，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翟琳琳老公没好气地说道，「闹着玩的吧？什么勐，听不懂！」 「不是！」翟琳琳肯定地说道，「你忘了，我有个小时候的邻居叫侯勐吗？咱们家买电脑还有买汽车，不全都找过他吗？后来，你嫌他特别色，老是盯着我大腿看，还差点儿跟他呛起来呢！」 「哦……」老公忽然醒悟，忙说，「媳妇啊，你快点儿看看，咱们家的车，是不是被这个傢伙刮花的？」 「我去！」翟琳琳郁闷道，「你没看见吗？侯勐已经被人搞晕，而且塞到车厢里去了！我可听说，侯勐好像前些日子犯事儿了，还是杀警察的大罪呢！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咳！」老公有些急躁地说，「管他呢！你看错了呗！行了行了，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赶紧看看咱家车是怎么刮花的吧！」 「看不错！咱家这可是高清摄像头！这个人是侯勐没错！」翟琳琳十分肯定，「真是奇怪，难道，这傢伙越狱了不成？」 听到这里，赵玉已然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赶到翟琳琳家，把视频拿到手。 如果视频里面的人真是侯勐，那么这段视频，无疑会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 想到此，赵玉赶紧往办公室外跑。谁知，当他走过b组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他现在去寻找线索的话，那么苗英这顿饭，很有可能就吃不成了！ 不行！ 我吃不成，谁也别想吃成。 想到此，赵玉飞快地钻进b组办公室，一阵风似的窜到了苗英的办公桌前。苗英正在处理文件，陡然看到赵玉这个瘟神杀到，本能地抄起了笔筒，做好反击准备。 赵玉则赶紧弯腰低头，小声地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她。 这一次，为了继续给自己造势，让苗英猜不透自己。赵玉也不兜圈子，直接照实相告，说我那些神仙朋友们来信儿了，在某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上，记录下了关于曲萍被害案的重要线索，我现在就要去取，怎么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开始，苗英还真以为赵玉又在胡说八道。可是转念一想，赵玉既然能奇蹟般地抓住郝刚，说不定真有什么特殊本领。 如果真能得到曲萍被害的线索，说不定会有重大突破。此外还有一点，苗英不想被赵玉看扁。 因此，经过短暂思量，苗英还是决定，要跟赵玉一通前往，看看他是否在故弄玄虚？如果他敢骗人，非把他打扁不可！ 赵玉本以为，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儿，一旦苗英和自己前去查案，那么她在老秦山寨请客的事儿就会泡汤。 所以，我吃不上，别人也别想吃到。 然而，苗英对此的态度却和赵玉完全相反。她告诉张耀辉等人，说自己有件紧急任务需要处理，让他们先去饭店吃饭，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吃好喝好就行，我回不来也没关系！ 张耀辉一听就傻了，说那怎么行？哪有请客吃饭，主家不到，客人乱点的？ 苗英微微一笑，说不妨事，你们尽管去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有老秦山寨的白金卡，结帐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是如此，b组的同事们无疑更傻了，他们都还不知道，苗英除了能打之外，还不差钱…… 赵玉亦是无话可说，待到坐上苗英的辉腾之后，他立刻通过姚佳查到了翟琳琳的电话。然后便直接打电话给翟琳琳，说警察需要他家的行车记录仪，上面有重要线索，让她必须保存好，等着我们去拿。最后还警告他们，要是万一损坏了证据，他们都要承担刑事责任！ 翟琳琳两口子全都吓坏了，他俩怎么也想不明白，警察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车记录仪上有东西的？ 因此，当赵玉上门之后，这俩人非常配合，当即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双手奉上。更有意思的是，没等赵玉发问，翟琳琳就把那段关于侯勐的视频时间以及地点告诉给了赵玉。 赵玉听完，不由得异常兴奋。 原来，那段视频的时间，恰好就是曲萍被害的那一晚。而地点，则正是侯勐失去意识的那个酒吧！ 真是太巧了！ 如果没有猜错，视频上捕捉到的影像，应该正好是侯勐遭人陷害的经过。果真如此的话，那岂不就能知道，杀害曲萍的真兇，到底是谁了？ 赵玉知道事关重大，急忙警告翟琳琳夫妇，让他们一定守口如瓶，跟谁也不能说。二人自然点头答应，不敢有任何异议。 拿到视频之后，为了谨慎起见，苗英把车子开到僻静角落之后，二人这才在平板电脑上调出了那段视频。 第305页 结果，待看完视频之后，二人全都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但见视频中，侯勐被两个人拖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尾部，并且被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整个过程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样子。视频中，可以看到，侯勐当时处在某种昏迷状态，已然是人事不省。 而拖着他的那两个人，则穿着黑色的运动服，不但戴着连衣帽，帽子里面还套着鸭舌帽，已经把这两个人的脸彻底挡住，根本看不出他们的模样。 只是透过身高体型，可以大概看出，这俩人都是个头比较高，身材比较魁梧的男子。 由于视频只是捕捉到了一角，从摄像头的角度，无法捕捉到那辆汽车的车牌号码，只能依稀辨认出，那是一辆三厢的黑色轿车。 赵玉对汽车比较有研究，他通过轿车的尾部特徵，可以看出那是一辆三厢的丰田凯美瑞轿车。 黑色的凯美瑞，可以说是一种超级大众款，满大街都是。估计歹徒们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车来行兇犯罪，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由此可见，陷害侯勐的这些人，应该非常专业。 霎时间，赵玉想起曲萍的尸检报告，她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的，手法也是非常娴熟。而且测谎仪上也证明过，合谋害死曲萍的兇手，至少要在5个人以上！ 是如此，赵玉越发感觉曲萍的遇害，万般蹊跷。在曲萍被害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赵玉，我不明白！」当视频中真的出现重要线索之后，苗英无疑已经快要凌乱了，忙问赵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啊？你也是第一次看这个视频，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的行车记录仪……不……这绝对不可能……」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赵玉却越胖越喘似的念起了咒，「神仙兄弟们吶！谢了啊……」 第0232章 反其道而行 「哦……」苗英心念闪动，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赵玉，我明白了，刚才那个女人直接提到了侯勐的名字！是不是，刚才那对夫妻，他们在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问题，而且还知道侯勐是个杀人犯，然后就报了警……嗯……不对……」苗英皱眉否定，「不对！他们报警的话，怎么会报到你的头上来？赵玉，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咯咯咯……」赵玉色迷迷地坏笑道，「苗组长，这还不好说嘛！来，亲个嘴儿吧再！亲完了我就告诉你！你看……这里四野无人，没人会看到的……咯咯咯……」 「赵玉！」苗英把脸一沉，扬起拳头威胁道，「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 「怎么？要谋杀亲夫吗？」赵玉越发不要脸。 苗英气急败坏，非要拉开车门，把赵玉一脚踹下去。赵玉见苗英真急了，急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赶紧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言道： 「苗组长！我看，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正经事吧！」赵玉的脸皮真是收放自如，刚才那么流氓，现在却又如此严肃，「你看，咱们手里的这段视频，虽然不见得能查到真兇！但是，对于侯勐来说却是非常重要，足可以救他的命啊！怎么样，咱们是不是，得把它呈上去了？」 听赵玉说到关键问题，苗英亦是不好再继续发作，只好压抑着内心的火气，说：「这还用说吗？由此看来，侯勐的确是遭人陷害的！」 「怎么？」赵玉眨了眨眼，「真的交出去？那你的秘密任务就不搞了？你不是看上宾利了吗？我还有套别墅呢，是吧？」 赵玉的奚落把苗英说得一阵脸红。不过，没等苗英反驳，赵玉便话锋一转，极为郑重地说道：「苗组长，你感觉不出来吗？虽然你当初骗了我，跟我装了一回逼，但是，你反过来想想，你当初的谎话，是不是仍然全中呢？」 「你……你什么意思？」思维的紊乱，让苗英露怯，头一次跟不上赵玉的节奏。 「郝刚已经认罪了，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如果曲萍的死跟棉岭案有关，他早就交代了！」赵玉解释道，「现在咱们又已经证明，侯勐是遭人陷害的。那么……问题来了，杀死曲萍的真兇，到底是谁！？你觉得，会是视频上出现的这两个人吗？」 「有可能！」苗英看到赵玉说话的时候，离自己太近，本能地把他往后推了一把。 「既然有可能，那么……曲萍的死，无疑就是一场大阴谋！要想那么利索地杀掉曲萍，而且还要找一个替罪羊，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赵玉强有力地说道，「费那么大的周折杀掉曲萍，这背后显然大有问题！而且……你说的那两点，很可能全中！」 「哪……哪两点？」苗英方寸大乱之间，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第一！」赵玉帮她回忆道，「杀害曲萍的真兇，背景强大！如果咱们继续调查曲萍的死因，那么咱们也有莫大危险，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第二，你说的那个警局内奸，也依然——存在！」 「啊！？」苗英在震惊之下，终于完全领悟了赵玉的意思，忙道，「也就是说，咱们还得秘密调查才行？不能打草惊蛇？可是……侯勐就要宣判了，咱们不能冤枉一个没罪的人啊？」 「让我想想……」赵玉陷入沉思，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曲萍被杀案非同小可，异常危险，他必须想出一个稳妥的对策才好。 第306页 苗英亦是不敢打扰，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相当复杂。 赵玉足足思忖了一两分钟，这才终于想到了办法，对苗英说道：「不行啊，苗组长！我觉得，对待曲萍被害的这件案子，咱们不能秘密调查，必须得反其道而行之！要不然，咱俩全都危险了！」 「反其道而行之？」苗英已经被赵玉的神奇思维给带跑了，完全不解。 「打过撞球吗？」谁知道，赵玉又蹦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撞球里面有句俗语，叫做——大力出奇蹟！我觉得，这句话对咱们非常适用！」 「大力出奇蹟？」苗英开始挠头。 「是的！」赵玉冷笑着说道，「要我看，咱们不如利用手里的证据，把这件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人人皆知才好！让大家全都知道，侯勐是遭人陷害的，曲萍的被害另有真兇！曲萍的背后，有大阴谋！ 「只有这样，才能既保全咱俩的安危，又能让敌人自乱阵脚！说不定，哼！连那个警局的内鬼，也会随之浮出水面呢！」 「你……」苗英认真地琢磨着赵玉的话，「把事情搞大？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玉决然而道，「咱俩绝对不能重蹈曲组长的覆辙，暗箭难防啊！那些杀害曲萍组长的人，肯定势力不小，偷偷摸摸地查，早晚被他们陷害。咱们只有把声势搞大，才有可能来个大力出奇蹟！就算他们只手遮天，也不能把全警局的人都杀了吧？」 「哦……」苗英终于有所领悟，开始琢磨此计的可行性。赵玉说得的确有理，只有把声势搞大，才能安全地查下去。此外还有一点，要想把真兇找出来，光靠他俩在暗中调查也无法做到，必须投入更多的警力才行。 「只不过，局长那边……」苗英略显担心地说，「你看，棉岭案还没有完结，这个时候，再搞这么个大动作，而且还得承认自己抓错了人，作为局长来讲，那可是顶雷的做法！我担心……」 「呵呵……」赵玉笑了，嘆道，「看来苗组长就是做大事当大官的料，总是替领导们考虑周全！可是，谁会对曲萍组长想一想呢？她总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好！不管领导们怎么看，咱们必须查出真相！」苗英毅然点头，「赵玉，只要能够重新立案，咱们就有调查权限了！除了侯勐这边，咱们还可以仔细查查曲萍组长本人，看看她生前到底接触到了什么？说不定，能从另一条线上把真兇揪出来！」 「对！」赵玉亦是认真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杀害曲萍组长的真兇抓出来！为她报仇！」 「那……」苗英掏出手机，问，「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领导上报？」 「不行！」赵玉摇头，「稍安勿躁，别忘了，那个内奸还是极有可能存在的！苗组长，要我看，咱们还是去老秦山寨，先吃饭去吧！你好不容易请一回客，不好好吃你一顿怎么行？」 第0233章 慧眼识「猪」 晚上九点。 顺风街，大风哥水果店门前。 蓝色的辉腾车缓缓驶过，溅起了一道道泥泞的水花。空气中，充斥着湿咸湿咸的鱼腥味道。 车子在已经关门的水果摊前停稳，赵玉一本正经地对苗英道了声谢：「谢了啊，苗组长！你心肠真好，咱俩根本不顺路都，你还要送我！太感动了！」 「去你的吧！」苗英没好气地说道，「你当着那么多人死皮赖脸地上了我的车，我好意思轰你下去？快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厉害！厉害！」赵玉竖起大拇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呵呵呵……苗组长，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警队的内鬼到底会是谁？你说，要万一是高层领导这可咋办？」 「有可能的！」苗英虽然不屌赵玉，却同意他的看法。 「所以，我觉得，为了确保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咱们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上报！」赵玉虽然没有喝酒，脸却是红红的，好像燥热难耐似的，「我想过了，咱们必须得来个出其不意才行！」 「出其不意？」苗英眼睛一眨，顿时领悟，「你的意思，是在明天的表彰会上做文章？」 「哇！厉害！」赵玉意外，立刻贊道，「我就说咱俩心有灵犀吧！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嗯……对了，既然这样，不如到我家坐一会儿，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细节吧！」 赵玉说话时，眼睛不停地往苗英那凹凸有致的身上瞄，心中的雄性荷尔蒙也在不断地升高，回想起苗英那软化的小嘴来，他真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嗯，好啊……」谁知，苗英竟然没有拒绝，竟是一面点头，一面解安全带。 「什么？」赵玉完全没有料到，简直有些傻了。 「餵？愣着干嘛？」苗英不客气地吼了赵玉一句，「有没有绅士风度，车已经停好了，不知道给女士开门吗？」 「什么？哦……」赵玉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下车关门，然后屁颠屁颠地来到苗英这一侧，打算伺候苗英开门下车。 谁知，拉了半天，车门居然没有拉开。等赵玉抬头再看之时，但见苗英从窗户里面沖他竖了一个中指，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由于车轮骤然加速，一股卷带着臭泥的脏水，全都溅到了赵玉的身上！ 第307页 看着辉腾车飞快地消失在街口，赵玉先是蓦然一愣，随后才发自内心地仰天长啸，嚯哈哈，这个苗人凤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给我等着，老子吃定你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 谁知，赵玉刚刚笑了两声，楼上就传来姜大风的嚎叫：「喂，臭警察，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没德行！」 我靠！ 赵玉大骂一声，要不是顾及姜晓晴的面子，他真想抄砖头砸他家玻璃！ 谁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玉一看，又是一个未知号码。接听之后，话筒里赫然传来了廖景贤的谩骂声：「赵玉，你脑袋有病吧你？你干嘛把老金的病情说出去？你不知道老金他不乐意被人知道吗？」 「我去你们奶奶个腿的！」赵玉见廖景贤还在装逼，急忙一顿痛骂回敬过去，嗷嗷嚷道，「你们这些老姜，觉得我赵玉好煳弄吗？还骨肉瘤呢！不过是股骨头而已！老廖，枉我那么尊敬你们，可惜你们不拿自己当人啊……」 「我靠！你小子！」廖景贤没想到把戏已经被赵玉戳穿，登时有些露怯，不过，随后，他还是哈哈大笑地骂道，「赵玉，你不动脑袋琢磨琢磨，我和老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老金难得找到你这么一个臭味相投的接班人，这不担心你把路走歪了不是？」 「那你们有屁直接放啊？」赵玉不服，「装死，装绝症，还搞个轮椅！我尼玛，真是太奶奶个熊了！」 「行了！」廖景贤正色说道，「赵玉！我不妨告诉你个内部消息，刘长虎马上就要调走了，苗英就是你们容阳重案组的下一任队长，而我和老金刚才还在合计着呢，觉得你当这个b组组长比较合适，不过嘛……现在看来……」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赵玉登时攥紧了手机，不知羞耻地说道，「廖局长啊！廖大大！您老……嘿嘿嘿……您二位老英雄真是慧眼识珠啊，还真是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合适当个组长呢？呵呵呵呵……您受累跟老金说一声，今天算兄弟我过分了，改天给他当面赔罪！哦还有，我刚才骂你的那些话，你就当放屁听吧……」 「……」廖景贤已然凌乱无语，全然接不上下茬，琢磨了半天，才愤愤地吐了一句，「慧眼识珠，不是慧眼识『猪』就行……」 挂掉电话的时候，赵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真想不到，原来今天的「震」卦，会留在最后出现呢！真是有点儿意思，我赵玉居然要升官了？b组组长？嘿嘿嘿…… 回忆往昔经歷，赵玉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刚刚转正还没有多久呢！这么快就升任组长的话，那么是不是，同事们得说说闲话啊？嗯……要是再混上几年，咱是不是也可以弄个局长噹噹了？呵呵呵…… 由于肩膀伤还没好，赵玉还不能洗澡，只能简单地擦洗一下身体。 脱掉衣服进入洗浴间后，再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赵玉不由得思绪陡升，略有几分感慨。 几天过去，他的光头上已经长出了浅浅的一层头髮。王心告诉赵玉，说他头顶上的伤口没有损坏毛孔，等到头上长满头髮后，便会把伤口掩盖。将来，唯有额头上，还能留下一点点伤疤，但是影响不大。 肩膀上虽然中枪，但是伤情并不严重，医生只是简单地缝了几针，而且是可吸收的缝合线，不用拆线。 用不了多久，伤口即可復原。到时候，自己便又是一名威龙勐探了！ 事到如今，虽然棉岭案已经告破，但是其中的许多是非对错，却仍然令赵玉挥之不去，感慨良多。 兇手的残酷无情，程三里的见利忘义，高阳的精神崩溃，牛伟光的沉冤得雪，以及梁思思饱受26年的禁锢摧残…… 在这起时间亢长的大案之中，有着许多发人深省的东西，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还有难以形容的执念。 事到如今，虽然案子破了，兇手也即将得到审判，可是受害人们所经歷的痛苦与创伤，却是万难抚平。 就像牛伟光的妻子还有梁思思那样，她们的幸福生活，青春年华，全都淹没在了这场本不该发生的罪恶之中，一辈子再无快乐可言。 罪恶，就像肿瘤一般，无可避免，给人以痛苦。 可是，人们却又往往可以通过罪恶，看到光明！ 正如此刻的赵玉一样，自打他侦破了棉岭案之后，他越发信心大增，对侦探工作，也越来越上瘾。 今天苗英请客的晚宴之上，毛伟那边得到了消息，说警局为了维护形象，并没有接受梁万干等人的天价悬赏金，只是象徵性地取了200万，作为对办案警员们的鼓励之用。 根据财务科的小道消息，悬赏金的分配表已经造好，周局长等一众局长对赵玉格外青睐，直接从里面拨了80万的悬赏金给他。 由于这些都是私人募集的奖金，不用上税，等赵玉得到之后，都可以交房子首付，在秦山置套家业了！ 而且，因为赵玉对本案居功至伟，50万的官方悬赏金肯定也少不了他的，而且肯定还有各个级别的表彰奖励！ 虽然，80万和1000万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对于赵玉本人来讲，他却并未感到太过失望。他毕竟还有陶先生赠给他的那笔巨款，回头一旦拍卖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赵玉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要查出曲萍被害的真相来，为她报仇。 第308页 一想起曲萍，赵玉脑中总是会想起当初在追悼会上，曲萍那一双儿女的悽惨痛哭。如今曲萍死得不明不白，无论如何也要把真相查出！ 等这一切全都想完了，赵玉不由得又想起了英姿飒爽的苗英。通过几天的接触下来，赵玉对这位敢作敢为，嫉恶如仇的苗组长，越发喜爱！ 回想自己被困容天大厦之时，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单枪匹马地前来营救，这股义气担心，让赵玉大为感动。 别看赵玉对苗英总是嬉皮笑脸的，可他每次跟苗英亲密接触的时候，心里面都会感觉非常兴奋。现在也是，只要一闭上眼，脑中便全都是苗英的影子，就好像害了相思病一般！ 苗英敢拼能打，有勇有谋，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既有钱又有背景，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那可真是太爽了…… 咯咯咯……赵玉忽然看到，自己的道具栏里还有3间隐身衣呢！他不由得邪恶想到，这隐身衣到底有没有拉锁和扣子呢？要不要，找个机会在苗小姐身上试验一下？反正她又看不到我？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咯咯咯…… 第0234章 出其不意 睡梦中，赵玉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 原来，这一次，他又做了一个关于苗英的恶梦，梦见自己真的穿上隐身衣前去行兇作恶，想要强x苗英，本来，他已经把苗英的衣服都给扒下来了，而这一次，隐身衣的拉链也能打开。 然而，他却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重点，隐身衣的持续时间只有1分钟，他这边还没开始呢，隐身衣就失效了，结果，被苗英那一顿暴打胖揍啊……一直把他揍得从梦中惊醒，失声大叫。 啊…… 待发现一切不过是个梦后，赵玉这才缓过神来。 哎呦我去！ 吓死老子了！ 他连连擦汗，仍然心有余悸。虽然刚才不过是个噩梦，可自己大感做贼心虚，好像真的对不起苗英似的。 看看表，此刻才凌晨四点来钟，天还未亮。 赵玉睡迷煳了，竟然又没听到系统传来的完结声音，只是扫视道具栏之后，发现又多了一件万能解锁器。这万能解锁器可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管什么样的锁，全都能轻松搞定，而且还不浪费时间。 躺下之后，他本来想接着睡，可是万千思绪加身，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无奈之下，只好起身点菸开卦。 经过一顿勐咳之后，今天又开出了一个「震兑」卦来，震雷兑泽，雷沉泽下，无响不波，卿禄滚滚，与世不竭。 「震兑」卦？ 到目前为止，已经连续开出三个「震」卦了，赵玉隐隐觉得，今天很可能会有关于地位的好消息传来。要知道，今天局里有个内部表彰会，那么是不是，在表彰会上，领导就会宣布任命我赵玉为b组组长呢？ 呵呵…… 刘长虎滚蛋了，苗英变成队长，我升任组长，这么一来……苗英岂不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回忆昨天晚上在老秦山寨的宴请，苗英充分发挥了她的土豪身份，给大家点了许多名贵的珍馐菜餚，显得特别上档次。好多菜，大家非但没有吃过，甚至连菜名都没有听过。 而且，虽然苗英初来乍到，但是她的谈吐气质，颇有大家风范，很明显是个当大官的材料。 自己跟人家一比，无疑是相形见绌。也正因为这样，赵玉才没有在晚宴上跟苗英找别扭，头一次跟她相安无事地吃了顿饭。 唉…… 虽然他目前已经把苗英欺骗自己的事情找还了回来，可是给赵玉的感觉，他和苗英的差距，仍然是一天一地，要想追到这位理想中文武双全的大小姐，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赵玉从不知道气馁俩字怎么写，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遇到黄河也要游过去，撞了南墙，也要把南墙撞破。 苗英……你等着，看哥们儿我怎么把你追到手……咯咯咯…… 赵玉见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早起跑步去了，围着公园跑了好几圈。 他觉得，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自己必须得加强一下锻鍊才行。等到肩膀好了，也应该参加一些培训班，学习一些正规的搏击技巧才好。 就像上次在容天大厦那样，面对那些行家里手，自己的玩儿命打法根本派不上用场，到头来，还得靠着强大的道具才能出奇制敌。 反观人家苗英，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连泰拳都去学习，自己要是不抓紧追赶一下，以后哪里还打得过她？就是将来娶到手，还不得天天被家暴？ 跑步的时候，天光开始放亮，公园里晨练的人群逐渐增多。看着那些练剑、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们，赵玉忽然想起狗狗大亨来。 现在大亨刚刚动完手术，还处在调养阶段，至少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好长时间没看见这位「文史」专家，还真是有些想念。 要不然，等到曲萍案查出眉目，我就开车到花花的老家去看看它…… …… 早上9点半，周安东局长以及一众领导走进会议室，全体重案组的警员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这一次表彰会的主旨，自然是要表彰那些在棉岭案中表现出色的探员，正是他们的辛勤努力，才使得如此一件惊天大案大白于天下！ 容阳分局侦破了此件头等大案，不但领导们脸上有光，就连整个容阳分局也是地位陡升，在整个秦山警界出了名。 第309页 在会上，周局长除了对探员们进行表扬以外，还特意把赵玉推在了前头，夸赞赵玉居功至伟，功不可没，此乃是精英神探，警队楷模，必须要好好奖励才行！ 赵玉心里那个美啊，回想往日，周局长最看不上的人就是自己，然而时隔多日，这位大局长却对自己如此赞赏青睐，如何不心花怒放？ 周局长讲完，轮到栾局长发言。 栾局长则提醒大家，说棉岭案影响颇大，虽然现在案子已破，但是其涟漪反应仍然存在，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要求警员们恪守职责，不得向外界透露本案的内部消息；而且，还要求大家密切关注受害者家属的动向，以免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后，栾局长还特别告诉赵玉，说有两件大事需要他来准备：一个是准备一份演讲报告，在警局内刊上，要给他做一个专栏，一来介绍破案经验，二来鼓舞士气。 第二件事，则是电视台法制频道，要对棉岭大案做一次专辑节目，将来甚至会在中央台播出。届时，会对赵玉进行一次独家採访，要赵玉及时与公共信息科保持联繫，随时进行彩排练习。 此后，栾局长还把奖金分配的事情和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说虽然棉岭案的受害者家属们都是富豪富商，不差那1000万的悬赏金。 但是，警方考虑到，这些受害者家属已经饱受失去亲人之悲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接受这笔巨额悬赏金。 最后，在梁万干等人的执意请求下，警方这才留下200万，作为给予办案警员们的奖励之用。 通过领导们的协商，自然是要论功行赏，根据警例细则上的规定，做出奖金分配的划分，只要是参与了棉岭案的人员，全都有所奖励。而对于赵玉这样冒死擒凶，甚至英雄负伤的同志，更应该给与嘉奖！ 其实，不用栾局长讲明，探员们也早都摸到了消息。大家全都知道，作为侦破棉岭案最主要的人物，赵玉独得了80多万的巨额奖金，可谓中了头奖。 不过，探员们虽然眼红，却是心服口服。首先，案子是人家赵玉破的；线索是赵玉找到的；救梁思思的人是他；最终奋不顾身擒住郝刚的人同样是他！甚至连及时逮捕阚文君的行动，也全都是赵玉的功劳！ 因此，这个头奖，赵玉当之无愧！ 然而，让大家意外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灯忽然灭掉，投影仪却刷地开启。 「咦？怎么回事？」栾局长站起身来，想要看一看眼前出了什么状况？其他领导亦是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张耀辉站起身，想要到电灯开关那里开灯，谁知刚走两步便赫然看到，关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 赵玉沖张耀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赶紧坐下，张耀辉不明状况，只好听令。 不多时，投影仪啪地闪出一段视频来，正是从翟琳琳汽车上捕获的那段视频。 一开始，人们根本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眼尖的李贝妮，认出那个被塞进后备箱的人，就是杀害曲萍组长的嫌疑人侯勐之后，会议室内这才哗地开了锅！ 第0235章 你是内奸 一时间，会议室变得一片譁然，人们议论纷纷，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段奇怪的视频来？ 为什么，侯勐会出现在这段视频上？ 终于，播放视频的苗英从暗处走出，对大家说道：「各位局长，各位同事，这段视频是我们刚刚获取到的，大家可以看到，视频上的时间，正好是曲萍组长被害的当天，就在她被杀之前的20分钟左右！！」 哗…… 这一下，场面更加混乱，所有的探员全都震惊当场。 「苗……苗组长……你这是……」栾局长不明就里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视频哪里来的？为什么突然又提起曲组长的事来？犯人不是已经被捉住了吗？」 「栾局长，」苗英认真地说道，「请大家仔细看，这段视频的案发地，正是曲组长被害当天，在侯勐醉酒的那家酒吧外摄录到的！ 「大家看，侯勐当时处在一种昏迷状态，有两个人把侯勐塞进了某汽车的后备箱中！由此来看，侯勐极有可能是遭人陷害的，他被人运送到了案发现场，当了替罪羊！而杀死曲萍组长的真兇，很可能——另有其人！！」 「啊！？这……」周局长不觉一阵头大，此事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脸色显得特别难堪。 刘长虎同样满脸的不悦，当即敲着桌子说道：「苗英，你什么意思？你们发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不提前上报一下？为什么要在表彰会上突然拿出来？让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组长，还有各位局长吗？真是太不像话了！」 听到刘长虎的责怪，周局长同意地点了点头。 「周局长！」苗英则沉稳地面向周局长解释道，「请您原谅，我没有提前跟您上报！因为我们觉得，如果曲组长的被害另有真兇的话，那么此事牵连甚广，事关重大，我们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才没有按程序上报！」 「意外！？」 如此一来，满堂譁然，更加混乱。 「您听我说，」苗英继续解释，「如果曲组长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请大家想一想，这后果是多么得可怕！？当夜，曲组长是临时决定，要下班回家的，当时已经是半夜1点多钟！ 第310页 「可是，那些兇手却能及时得知曲组长回家的消息，并且清楚她的回家路线；而另一方面，还要有人及时找到替罪羊侯勐，把侯勐搞成昏迷，并且将其运送到案发现场，以此来陷害于他！ 「大家想一想，这么大的一场杀人阴谋，普通人如何可以做到！？」 啊！？ 这一次，探员们再度大惊失色，全都惊讶地合不上嘴！谁也想不到，曲萍组长的死，背后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情况？ 「既……既然这样……」张耀辉忽然说道，「苗组长，你的意思，是曲组长的死并非意外？是被一个团伙谋害的？可是……她到底是因何而死的呢？兇手为什么要杀他？难道……是曲组长知道了什么？正在查什么东西？老天，那可太……太可怕了！」 「哎呀！」彭欣忽然说道，「要照你们这么说，谁能清楚地知晓曲组长的及时动向呢？难道……难道警局里面，还有同伙儿？有内奸！？」 此言一出，更是犹如重磅炸弹，炸得会议室内开了锅。 「没错！」苗英说道，「各位局长，正是因为担心有内奸捣鬼，我们才没敢及时上报！还望局长们能够理解！现在，既然已经有直接证据，证明侯勐有可能遭人陷害，所以，请领导们明察，恳请领导们下令，重新彻查曲萍被害一案……」 「这个……」 领导们显然非常为难，由于曲萍案已经结案，侯勐也已经被收押候审，如果这个时候忽然要翻案，对于警局的影响，必然非常之大。搞不好，很可能会惹来更大的官司！ 「这怎么行？」刘长虎了解领导们的难处，忙说，「依我看，这份材料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全都有待商榷，咱们不能仅凭这么一段视频就武断地做出决定啊！这要万一搞错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也是！」栾局长点头道，「苗英组长，我看，事出突然，咱们还是先把情况查清楚得才好！你先说说，这视频是从哪里搞到的啊？不会是有人想要藉此来拯救侯勐吧？」 「栾局长，这份材料绝对真实有效！」苗英赶紧解释，「曲组长的被害实在蹊跷，还希望能够尽快立案调查！」 「苗英！」刘长虎反驳，「不能你说有效就有效！咱们都得实事求是，讲究证据！我现在还是重案组的队长，你得听我的，咱们还是先慢慢商议一下再说吧！」 「哈哈哈……」 谁知，刘长虎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忽然响起了赵玉的狂笑：「嚯哈哈，刘长虎啊，终于被我逮到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内奸！！」 什么！？ 众人一听，再度茫然凌乱。 赵玉昂首迈步，来到苗英跟前，虽然他的头髮还没完全长出，但是和苗英站在一起，看上去仍是那么得般配。 「赵玉，你……你说什么？谁是内奸？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你！」刘长虎恼怒地吼道。 「哼！」赵玉指着视频说，「谋害曲萍组长的人，绝非一个两个，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咱们警局内都有专业的反侦查装置，如果警队没有内奸接应，兇手怎么可能知晓曲萍的行踪？所以，现在谁要是阻止曲萍案的立案重查，谁就是那个内奸！！」 「赵玉！你不讲理这是！」刘长虎反驳，「你们一点儿根据都没有，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我再告诉你吧！」赵玉冷笑，「我们已经秘密地调查了些日子，我们发现，警局的这个内奸应该不是普通探员，他的级别应该不高也不低，正好跟你队长的这个位置特别吻合！」 「赵玉！你！不要脸！血口喷人！」刘长虎都快气没脉了。 「够了！」谁知，就在这时，大局长周安东终于发话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赵玉，苗英，还有各位同事，作为一局之长，希望你们能都理解我的立场。你们也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处理起来，必须慎之又慎！ 「这样吧！苗英组长，你尽快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来，我会即刻给市局呈报，看一看市局那边的意思。如果真的有必要重查，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毕竟查明真相，才是咱们做刑警的使命！ 「但是，我们也不能鲁莽行事，万一中了敌人的诡计，反而会贻笑大方。而且，现在棉岭案正在收官之际，很多事情都还需要处理，这个时候，最好要减少节外生枝！ 「不过，请大家放心，如果曲萍同志的死，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周安东绝不姑息，一定会彻查——到底！！！」 第0236章 路障！路障！ 中午，赵玉和苗英在一家远离警局的西餐馆见面。二人鬼鬼祟祟，好像特务接头似的，找了一个最隐蔽的位置坐下。 「赵玉，怎么样？有眉目了吗？」苗英刚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地问。 「不好找啊，大姐！咱毕竟不是读心专家！回头，还是找个能耐人看看吧！」赵玉把平板电脑拿出来，将视频点开，递给苗英观看。 原来，二人早在决定要当众公布视频之前，便已经在会议室安装了许多监控探头。 他俩的打算，就是趁着公布视频的那一刻，好好观察一下在场众人的反应。看一看，能不能把那个内奸找出来？ 试想一下，当内奸看到那段视频之后，必然会受到惊吓，或许会做出与众不同的反应，从而露出马脚。 第311页 然而，赵玉已经把视频仔细查看了许多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目标。 「赵玉，你说，如果你是那个内奸，当你得知曲萍被害另有真兇，你有可能就此暴露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苗英一面查看着视频，一面问道。 「我……我会怎么样呢？」赵玉琢磨了半天，这才支吾地说出了几个词来，「震惊！害怕！担心！忐忑！复杂！还有，脑门肯定得冒汗……可是……」 苗英认真看了看，顿时理解了赵玉的意思，但见现场的同事们，几乎都跟赵玉说得那样，光脑门冒汗的就不下七八个！甚至连周局长本人，也在不停地擦汗！ 「啧啧……」苗英无奈摇头，「是不是会议室空调没开啊？看来，咱俩这一招儿不管用，还是得从别的途径查起！」 「苗组长，报告递上去了？」赵玉忙问。 苗英点头。 「可以理解！」赵玉发表看法，「换做我是局长，遇到这么好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逆转情节，也必须得慎之又慎啊！翻案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重新调查，肯定会出现很多问题！」 「你说得对！」苗英同意，「我只希望，这重新调查的命令，能够越早下来越好！」 「但愿如此吧！」赵玉说，「视频不是假的，他们应该知道！没准儿下午就会来信儿！」 「赵玉，你说得还真挺对的！」谁知，苗英忽然罕见地对赵玉恭维道，「现在咱俩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确减小了咱们俩被害的机率！我感觉，那个谋害了曲萍的神秘势力，现在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苗组长！」赵玉认真说道，「要我看，咱先别等什么命令了，下午赶紧查吧！这件事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苗英附和，「我打算彻查一下曲萍的档案，还有拜访一下她的家人，去她家里找找，看看曲组长生前都在作些什么？赵玉，你就主要调查那些视频资料吧，看看能不能把陷害侯勐的那两个人的相貌体徵推演出来。」 「还有！」赵玉则指着文件包说，「你上次给我的那些车牌号码，也得彻查一下，或许那辆丰田车就在里面！这下帮忙的人多了，咱们还可以好好查查每辆车的行车记录仪，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视频线索！」 「对！」苗英点了点头。 谁知，点完头后，气氛忽然陷入到一股小尴尬中。二人就那样相视无语，一时间竟然谁也不知道该接着说点儿什么了。 剎那间，二人全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既不大对劲儿，却又极其有趣。 要知道，长期以来，他们两个一直势同水火，见面就掐。可是，命运又好似爱开玩笑一般，总是把他俩往一块儿拧！ 本来，在容阳分局，苗英最讨厌的人就是赵玉，可不知为什么，搞着搞着，赵玉却成了她在容阳分局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嗯……那个……」为了避免尴尬，苗英指了指菜单，「你点菜吧！我请！」 「别别别！」赵玉连忙抢道，「哪儿有女士请客的道理？我请，我请！你点，你点！」 「不行！」苗英坚持，「吃顿便饭而已，又花不了多少钱，还是我请吧！」 「不行！你不会是看不起我吧？这顿必须我请，下次你请！」赵玉亦是固执己见，「你不是说过，八辈子都不会请我吃饭的嘛，千万别食言，所以，还是我来吧！」 「哎？不对啊？」苗英意外，「你小子，平常巴不得占我便宜，今天怎么了，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啧啧……那好吧！」赵玉摊开手，认怂道，「你请就你请！我先点俩鲍鱼啊可……」 「哼！」苗英把手一插，任性般地说道，「你说我请就我请？哼！本小姐还不乐意请了呢！我先点俩鲍鱼，你付帐去！」 「我擦……」赵玉不服，「你不请客，我就不吃了还！差你这一顿啊我，哼！」 「爱吃不吃，又没求你！」苗英不屑地收起平板电脑，「不吃就滚！」 「滚就滚！谁怕谁？」赵玉说着就给苗英竖了个中指，然后起身便走。 一直到出了餐厅，赵玉才回过味儿来。 不对啊？ 刚才，明明俩人谈得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了脸呢？是苗大小姐任性，还是我太爱呛火？亦或者，是苗英故意那么激我，老子又上了她的当？ …… 下午，按照事先约定，苗英和赵玉开始分头行动。 苗英把所有b组同事叫到一起，让他们立即展开对曲萍案的重新调查。 因为上级迟迟没有下令，探员们不免有些担心。不过，曲萍生前毕竟是b组组长，这些老探员们为了能够为曲组长查明真相，自然不会怠慢，全都按照苗英的布置展开了调查。 然而，a组这边的关系却是不同，毛伟很明显跟刘长虎站在一条阵线上，他是绝对不会冒然触碰曲萍案的。 赵玉只好把张景峰、梁欢还有李贝妮这些死党找来，暗中调查。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仅仅调查了一个下午，各路人马便分别传回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首先，通过最先进的面部识别软体，张景峰已经让专家们绘制出来了其中一名兇手的画像，现在正在全力比对之中。 紧接着，小刘从曲萍被害当晚的外围监控录像中，捕捉到了可能是那辆丰田轿车的踪迹。只不过，那辆车使用的是假牌照，暂时无法查到真实信息。 第312页 再往后，张耀辉从某辆途径事发现场汽车的记录仪上，又找到了一段令人震惊的画面：但见从锦江路的一段路口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一面蓝色的——路障！！ 根据该司机透露，他当晚本来想通过锦江路回家的，可路口处忽然出现了路障，他不得不绕路而行。 得到这个消息，探员们再也无法淡定了！ 由此可见，那个策划谋害了曲萍的神秘组织，是真的存在的！为了能够顺利杀掉曲萍，他们甚至派人设置路障，挡住了有可能去往案发现场的车辆。 再加上侯勐的陷害，曲萍的行踪，足以见得，这个神秘的组织必然实力雄厚，绝非普通之辈。 曲萍的死，果然——另有阴谋！！ 第0237章 惊天大逆转 当天下午，赵玉在奖金通知单上签了字，他分到的奖金是87万8千多一点点，还有零有整的。 虽然和预期的相差甚远，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他却还算基本满意。 如果以私人的身份，领取1000万悬赏金或许无可厚非，但是对于警队而言，明显存在多重掣肘。 因为警队本身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单位，破案捉凶乃是职责所在，接受私人悬赏金，本就违反纪律，不合情理。若不是梁万干等人再三恳求，作为周局长来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 所以，赵玉还能得到悬赏金，已经算是有够幸运。 再者，警局的奖金分配制度有着明确的规定，所有奖金、悬赏金一律论功行赏，不按官职大小，在这一点上，周局长做得已经相当地道，能把总数200万的奖金分配给赵玉这么多，足可见他对赵玉的首要功劳，有多么认可！ 除了赵玉之外，苗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也不过得到6万多一点而已，其次就是跟着赵玉享福的张景峰和梁欢，这哥俩由于协助捉拿郝刚有功，一人分了4万多。其他在棉岭案中出力的探员，也全都得到了价值不菲的悬赏金。 警局之内的刑警同事们，对于奖金的分配还是非常认可的，可唯独刘长虎和毛伟除外。 这俩人一个是队长，一个是组长，虽然也领到一两万的奖金，但是眼瞅着赵玉发了大财，他们心里哪能服气？ 尤其是刘长虎，虽然是重案组队长，可赵玉每查到一个线索，每一次行动，根本不告诉他，完全把他当成了局外人。 毛伟更是如此，赵玉本身就是a组的人，可他却什么事先找b组的苗英，根本无视毛伟的存在，如何不让他憋气窝火？ 然而，这俩人再羡慕嫉妒恨也没用，人家赵玉一举破获了秦山第一悬案，现在正是各级领导面前的大红人，他俩除了眼珠子瞅得通红之外，没有一点办法。 虽然现在钱还没有到帐，但是赵玉已然可以认定，这87万8，肯定就是今天的「兑」卦所应。 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钱，不知道今天的完成度会不会又能超过百分百？ 不过，对于「震」卦的表现，赵玉却并不满意。因为今天在表彰会上，领导们并没有提及让他升任b组组长的事。纵观全天，也唯有在表彰会上的那一幕，还勉强能跟地位挂钩。 赵玉不免担心，「震」卦的表现欠佳，会不会影响最终的完成度？ 由于查到了最新线索，赵玉当晚并没有离开警局，而是重新开了一张白板，开始往上面添加曲萍案的资料，准备连夜奋战。 不过，和以往的调查不同，赵玉并没有将曲萍被害的照片粘贴在白板上，只是在那里留了一个空白位置而已。 曲萍组长一共被歹徒捅了17刀，浑身是血，死状惨不忍睹，赵玉不忍将其粘贴上去。 曲萍的死深深触动了赵玉，虽然他和曲萍没有深交，但是曲萍的正直无私，恪尽职守，却深深影响到了他。 「不怕！难度再大也不怕！只要我们用心去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这句话，是当初曲萍在调查棉岭案时说给自己的，可惜的是，曲萍甚至没有能等到棉岭案的告破，便兰摧玉折，香消玉殒了！ 此时此刻，赵玉真的很想告慰她一声：「曲组长，棉岭案，我们已经破了！你可以安心了！接下来，我们一定会找出杀害的你的真兇，将他们绳之于法，还你公道！！」 就在赵玉潜心研究案情的时候，苗英同样连夜加班，和b组的同事们继续调看各路监控视频，试图找出新的蛛丝马迹。 随着夜色深沉，赵玉用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手头上的资料，和一些自己的推断全都添加在了白板之上。 接下来，他便进入到了自己的思考时间，开始思索案件中可能含带的线索。 面对着白板上的资料，给赵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次，和以往调查任何一件案子都不一样！ 透过眼前的种种线索，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杀害曲萍的兇手，不好对付！ 一来，他们是团伙作案，有强大的团队支撑；二来，他们有警方的内奸相助；此外，无论是作案的手法、细节全都缜密得滴水不漏。 足可见，这些人经验老到，实力强大，并非普通罪犯可比！这样的人，甚至比郝刚还要厉害百倍！对付起来，必须加一万倍的小心才行！ 不过，不管任务有多么艰巨，多么危险，赵玉都会义无反顾地查下去！更何况，自己还有奇遇系统在身，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哪怕把天捅个窟窿，他也在所不惜。 第313页 十二点一过，系统终于传来了结束声音。这一次，赵玉的完成度高达94%，终于又获得了一个期待已久的隐形测谎仪！ 太好了！ 赵玉不禁感到一阵欣喜，长期以来，他一直祈盼着能有测谎仪再次出现，如今虽然只得到了一个，却也算开了个好头！ 有了这个神奇的东西，必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既然过了12点，赵玉自然是再接再厉，又开一卦。 没想到，这一次，又是「震」字当头，开出了一个「震艮」卦来。不过，虽然「震」字当先，可赵玉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后面的「艮」字上。 既然开出了「艮」，那么是不是说明，在新的一天里，能够得到曲萍案的重大进展呢？ 怀着满满的期待，赵玉再度投入到了案情思考之中，开始琢磨明天的调查思路，看看该从哪里入手…… …… 早上8点，上班时间到，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进入办公室，待看到赵玉又写了满满一白板之后，不由得感到大为诧异。 这些人都是经验老到的探员，只一眼就能看出，赵玉这是在连夜调查曲萍被害案呢！ 然而，看到赵玉这么玩儿命，大多数的探员全都表示不理解，因为上级还没有下令重查此案，赵玉这样做，明显有僭越之嫌，无视警队纪律。 此外，也有人在小声地冷嘲热讽，这个说赵玉是工作狂，越胖越喘；那个说，赵玉是在装模作样，做给别人看…… 赵玉却浑然不觉，仍在电脑上认真地查询着什么。 很快，李贝妮来了，因为之前通过电话，李贝妮带着一套煎饼果子给赵玉送来。 紧接着，梁欢把赵玉需要的一摞文件，也送过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和其他人的冷嘲热讽相比，这两位亲队友的表现，无疑是对比强烈。 就在这时，毛伟也来了。然而，毛伟今天的反应，却和以往大为不同，显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宁的，虽然看到赵玉又写了一白板资料，却是明显懒得询问。而且来到办公桌前也不坐下，反而边挠脑袋边踱步。 「怎么了，毛组长？咋的啦这是？钱包丢了？」有人看出了毛伟的异常，急忙出言询问。 「啧啧……」毛伟一面咂嘴，一面拍着手背，说，「坏事了！坏事了，我刚才听到了一个消息……」 谁知，毛伟的话只说了半截，张景峰却忽的从门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大声地沖同事们喊道： 「我说哥儿几个，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张景峰很明显是冲着赵玉喊的，「我刚刚听说，周局长——被调职了！！！」 第0238章 重要指示 什么！？ 什么！？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赵玉直接从椅子上跳起，连煎饼果子都掉到了地上！ 「老张！你说什么呢？」旁边有人问道，「大清早的造什么谣啊你？」 「不……不是造谣！」毛伟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周局长有可能被调走了，新局长正在前往容阳分局上任的路上！」 「什么！？」 这一下，众人更是感到万般惊诧。 「不可能吧？」李贝妮撅嘴说道，「周局长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调职啊？现在正是警局最忙的时候，这是为什么？」 「老张！」赵玉亦是急切地问张景峰，「周局长调职，调哪儿去了？为什么要调职？」 「不知道啊！」张景峰亦是一脸焦急，「太突然了这事儿！消息是刚刚从市局传出来的，我还以为今天是愚人节呢！」 「那……」梁欢忙问，「新局长是谁呢？」 「不知道！」毛伟说，「既然正在路上，说明不是从咱们局里提拔上去的吧！」 靠！ 赵玉回头看了看白板，心中不由得疑虑陡升！ 怎么会这么巧？ 偏偏赶在这个关键点上，把周局长调职！难道……这一切……也跟曲萍案有关？要真是这样……那岂不……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正想到此，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苗英打过来的，刚一接通，苗英就迫不及待地问他： 「赵玉，听说了吗？周局长被调职了！？」 「听说了！刚听说……」 「怎么会这样？难道……和咱们现在查的事情有关？」苗英的想法和赵玉一致。 「我也在猜呢！可是……情况不明啊现在！」赵玉无奈。 「好，我这就去问栾局！」苗英见赵玉也不清楚内情，直接挂掉了电话。 就在苗英挂掉电话的剎那间，赵玉终于意识到，很可能，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 早上10点。 新消息传到了办公室内，探员们通过多方渠道得知，接替周安东局长的人，乃是从童阳县分局调来的一名县局局长，此人名叫——唐兆龙！ 由于童阳县距离容阳区太远，没有人了解这个唐兆龙的底细。人们唯一知道的事情是，童阳县乃是整个秦山地区内管辖范围最小，而且最贫穷落后的一个县。 无缘无故的，把一个贫困县的县局局长，调到容阳分局来当一把手，完全不符合升迁常规。 如果没有通天本事，根本不可能促成此事！由此可见，这个唐兆龙的后台，必然非常强悍。 第314页 在此期间，苗英和毛伟已经找过其他领导谘询，然而，不管是刘长虎还是栾萧萧，全都对这样一个意外情况毫无准备。 栾局长当场给周安东打去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焦急的栾萧萧甚至还给周安东的夫人也打了电话，可电话一直在占线状态之中。 谁也不明白，周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11点的时候，唐兆龙在数位市局领导的陪同下，前来容阳分局报导了。此人先是和分局的各级领导们见了面，然后决定于11点半，正式召开新局长见面会，火速上任！ 容阳分局一共有400多名警员，除了那些长期休假的，全都参加了此次见面会。这可是新局长的见面会，谁也不敢无故不到。 在见面会上，赵玉终于见到了这位新局长的尊容，但见唐兆龙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头上微微谢顶，身体滚圆，皮肤白的跟抹了面一样，一看就是一副长期养尊处优的状态。 唐兆龙话语非常简短，只是告诉大家，说周局长突发状况，为了不耽误容阳分局的工作，上级领导特派他来此任职，希望同事们能好好配合，多多支持。 待发言到了最后，唐兆龙特别要求重案组的探员们留一下，他另有话说。 很快，随着会议散场，市局的领导们也全都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了几十名重案组探员，赵玉自然也在其中。 「好了！」唐兆龙见人都到齐，重重地喘了口气，这才对众探员们说道，「各位，现在，咱们可以关上门来说话了！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我一个小小的县局干部，怎么会忽然变成容阳分局的大局长吧？ 「实话告诉大家，我也正一头雾水呢！调令来得太突然了，周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嗯……这么跟大家说吧，我在童阳那边的办公室，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上级催着上任了！临来之前，我只接到了两个重要指示，一个是，要我上任之后，尽快接手关于棉岭案结案的事宜，妥善处理该案的后续工作；第二……」唐兆龙扫视了一眼众警员，郑重地说道，「要你们立即停止对曲萍被害一案的任何调查，再有私自调查者，一律按重大违纪处理！」 啊！？ 什么？ 霎时间，赵玉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赶紧看了一眼苗英，苗英和自己的反应一模一样，亦是感到万般得不可思议！ 「请同事们稍安勿躁！听我说！」唐兆龙见现场一片譁然，连忙安抚道，「虽然，我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是，我可以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了解，曲萍同志乃是最优秀的同志，她的死，的确是秦山警界的一大损失！在场的每一位，都想查明真相，抓获真兇。大家的心情，我可以了解。 「但是，眼下的事实是，杀害曲萍同志的真兇，我们已经抓获了，那就是恶人侯勐！这个人罪有应得，必然会受到应有的审判！」 靠…… 搞什么啊？ 听到这话，重案组的探员们明显大为牴触，尤其是张耀辉等人，他们明明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自然听不进去唐兆龙的话。 「稍安勿躁，听我说，听我说完！」唐兆龙眼瞅场面有些失控，急忙客客气气地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们掌握了一些新的证据，真兇有可能另有其人！ 「我要说的是，请大家相信我，上级领导们不是瞎子，他们绝对不会做出泯灭事实，蒙蔽真相和诬陷他人的事情。上级领导之所以要我来处理此事，其实是另有指示的！」 听到唐兆龙话里有话，人们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是这样的！我想，关于曲萍被害案的事情，你们肯定已经闻出了不对劲儿的味道！」唐兆龙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上级领导不让你们查，并不是就不查了，实际上，这是领导们为了保护大家，才这样安排的！我这样说，你们应该能明白了吗？嗯……刘……刘队长是吧？」 听到这位新晋局长点名，刘长虎急忙站起身来。 「哦，刘队长，这样……」唐兆龙吩咐道，「回头，你把曲萍案的最新证据，全都交给我吧！有关这件案子的事情，你们就都不要管了！请大家放心，领导们最后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答覆的，绝对不会让曲萍同志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是！」刘长虎点头同意。 「在此，我也希望各位探员们一定要严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被外界得知。」唐兆龙又嘱咐道，「曲萍同志被害的背后，很可能有一股我们普通警员无法面对的势力，所以，为了大家的自身安全考虑，还是服从上级的安排吧！」 第0239章 怒一代 「餵？苏科长，你现在在哪儿呢？」赵玉在警局餐厅的洗手间内打电话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在省会呢，小赵，没在秦山！」苏扬一贯声如洪钟地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小子这下立了大功了，你把容天集团给端了之后，我们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现在正联合中央纪委，调查那几个受贿官员呢！现在证据确凿，嘿！这事儿办得太漂亮了！小赵，你放心，奖金可能没有，但是省级嘉奖绝对少不了……」 「我不是说这个事，」赵玉赶紧再问，「我们周局长忽然被调职了，来了个新局长，玩儿得特别突然，这件事你知道吗？」 第315页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一个分局小调动，又不用跟我打申请！」苏扬笑道，「我怎么知道？」 「那好，你赶紧的给我问问，」赵玉要求道，「这事儿特别不寻常，我必须得尽快搞清楚真相！」 「好吧，好吧！」苏扬说道，「我下午有个纪审会，搞完了就帮你问吧！」 「好的，好的，谢了哥们！」 匆匆挂掉电话，赵玉仍然感觉心里特别不对劲儿。 在苏扬之前，他已经给廖景贤局长打过电话，想要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可是廖景贤就是不接电话。迫不得已，他这才寻找苏扬帮忙。 出了洗手间，赵玉来到餐厅一角。此时此刻，张景峰、梁欢、苗英等人全都围坐在此，虽然盒饭已经摆在面前，可谁也没心思吃。 「没有办法，」张耀辉摆手说道，「刘队长亲自来取的视频，不给他不行啊！现在东西都被拿走，真没办法再查了！」 「不过，听上去……」李贝妮交叉着手臂说，「这个新局长说得也蛮有道理的，看来，曲组长惹到的事情太厉害了，上峰怕咱们搞不定，这才不让咱们参与的呢！」 「可是……他的话……可信吗？」梁欢说，「要万一，这一切都是一个最大的大阴谋呢？这个唐兆龙根本就是来压事儿的，说什么另有安排，要都是藉口怎么办？」 「对呀！」张景峰同意道，「侯勐怎么办？要是不重新翻案，这傢伙可是会被判死刑的！」 「还有啊，我不明白……」梁欢说，「要是上峰有心思压下这件事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周局长来办呢？周局长是咱们的老领导，岂不更好解决？干嘛要突然换人？」 「啧啧……这事啊，还真挺蹊跷！」李贝妮咂嘴，「不过，谁能告诉我，周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我……」谁知，李贝妮刚刚问完，苗英却忽然支吾着说道，「我好像听到了一些消息！」 蓦然间，赵玉想起一件事来，苗英的妈妈可是个厉害人物，看来，苗英应该已经寻求过她的帮助了吧？ 「苗组长，你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啊！」李贝妮催促。 「被……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苗英说道，「周局长两口子都被带走了！」 「啊！？」 众人皆惊，一起问为什么？ 「不知道，既然是被纪委的人带走，肯定是要查他纪律方面的问题吧！」苗英摇头说道。 「不会吧？周局长犯事儿了？」张景峰意外，「据我所知，老周够白的啊？他能犯什么事儿？」 「肯定有事！」梁欢说，「你们想啊，连职务都撤了，那不光是有事，而且已经作实了吧？」 「苗组长！赵玉！」张耀辉小声地问，「现在局长也换了，证据也被人拿走了，上头又是这个态度，那咱们……」 这…… 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虽然眼神仅仅碰触了一下，但二人已然达成了共识。 苗英率先说道：「这件事来得蹊跷，要我看，咱们还是得先把状况搞清楚再说！如果唐兆龙没有说谎，那咱们就先放一放，让更专业的人去查！可是，如果他只是在敷衍我们，那我们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好！ 队员们一致贊同。 剎那间，看到苗英那果敢决然的样子，赵玉禁不住被深深触动了一下！ 他知道苗英为人有够敬业，而且嫉恶如仇，但是苗英毕竟和曲萍并不认识，此刻她仍能如此义无反顾，宁可冒着莫大危险，也要坚持到底，这种精神实在让赵玉大为佩服！ 一开始，赵玉和苗英想的一样，先抱着一种观望的心态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然后再伺机而动。 然而，等他吃完午饭，刚和张景峰等人回到办公室之后，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无法谈什么淡定了！ 但见自己昨晚辛苦了整整一个晚上粘贴出来的白板，竟然已经被——毁于一旦！！！ 白板上的文字被人恶意抹去，粘贴的文件资料不但被撕扯了下来，而且还被撕个粉碎，散落得一片狼藉！ 啊！！！ 赵玉腾得急了眼，拳头攥得咯嘣作响。 李贝妮忽然发现电脑的屏幕是亮着的，赶紧跑到电脑上查看，却发现上面关于曲萍被害案的资料，已经被人删除了！ 「没了，师兄！没了！」李贝妮赶紧告诉赵玉，「资料被删除了！」 「谁！？」赵玉大喝一声，「谁干的！？」 办公室内的同事们知道赵玉的脾气，登时吓得不敢吱声。 与此同时，张景峰和梁欢发现，他们的电脑同样被人动了手脚，赶紧沖赵玉摇头。 赵玉已然是愤怒至极，一拳头砸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上，玻璃板应声而破，把探员吓得好一缩脖子。 「快说！是谁干的！？」 赵玉又喝了一声，待看到还是无人回答之后，直接大踏步朝窗台一侧的刘学山走来，刘学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赶紧指着门外面哆嗦着说： 「不是我，不是我！是刘队长……」 「靠！」 果然是这个杂种！！ 赵玉低头瞅了瞅，发现窗台下有个木质的花架。他顺手抄起，往窗台上一砸，花架便应声而碎，只剩下了一截木棍！ 第316页 赵玉攥紧木棍，大踏步奔门外而去。 「不行！不行啊！」张景峰和梁欢知道赵玉已然狂怒，赶紧上前拦阻，「小赵儿，冷静，冷静啊！你先听我们说……」 「师兄！别乱来，求你了！」李贝妮亦是吓得满脸煞白，赶紧和张景峰二人一起阻拦。 此刻，赵玉已然怒火中烧，想要到队长办公室找刘长虎算个总帐。 不过，现在的赵玉并非当初刚刚穿越时的赵玉，他只是迈着大步走了几下，便蓦地想到了什么。 不行！ 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刘长虎做得这么过分，似乎另有深意。难道……他故意要逼我发怒犯浑？好藉此搞我？ 想到此，他赶紧停住脚步，冷静下来。 的确！ 赵玉琢磨，如果自己用棍子把刘长虎痛打一顿，那么解气归解气，可是自己的警探生涯，也必然随之结束了！ 所以，要想报復刘长虎，必须得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于是，他屏息凝神，想要从脑中挑选一样合适的系统工具，以此来对付刘长虎。 然而，就在此时，一件意外发生了！ 没想到，从对面b组的屋里，竟忽然传来了刘长虎的大吼之声： 「苗英，你疯了！我是奉局长之命……」 刘长虎话没说完，随着啪的一声爆响，屋内顿时传来了刘长虎的惨叫…… 「啊……」 「组长！别……别啊！」紧接着，张耀辉和小刘的唿喊声接踵而至，屋里顿时一通嘈杂，似乎已经乱成了一团。 咦！？ 怎么了这是？ 怀着强烈的好奇，赵玉赶紧抢身进屋，谁知他却一眼瞅见，刘长虎正捂着脑袋朝自己跑来，而且，他的脑袋竟然正在哗哗冒血！ 我擦！？ 这……这这这…… 赵玉瞬间凌乱，心里说话，我这儿还没上车呢！这谁又提前买票了？ 不过，凌乱归凌乱，他一见刘长虎正朝自己跑来，还是出于本能地伸了一脚。 刘长虎正处在一片惊慌失措之中，全然没有看到赵玉这块绊脚石，结果被狠狠地绊了一个大马趴，整个人都趴在了b组的门框上！ 「哎呀！」赵玉却装作吓了一跳，直接一脚踩在了刘长虎的后背上，失声喊道，「吓死我了，这什么情况啊都？哎？谁特么跑我脚底下去了？要不要脸？」 赵玉这边还没说完，只听屋里面传来了毛伟的吼叫：「苗英，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啊？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你不能……哎哎哎……啊……」 随着毛伟一声惨叫，赵玉但见一个人影朝自己飞来，赶紧把脑袋一低，躲到一边！ 结果，横着飞过来的毛伟，正好摔在了刘长虎的身上！ 啊…… 二人顿时发出异口同声的惨叫…… 第0240章 文武双全 说实话，当赵玉看到刘长虎和毛伟叠罗汉似的惨状之后，一时间也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结果，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搞明白状况的时候，苗英却杀气腾腾地从人群中走出。那时刻，她周身仿佛散发着一股慑人的煞气，旁边的探员全都远远闪开，谁也不敢靠前。 不过，稍带喜剧色彩的是，苗英并不是空着手站出来的，但见她手里攥着半截木质花架子，花架子已经打散，只剩下了两根木棍，竟是和赵玉的一模一样！ 我咔…… 赵玉惊得差点儿咬到舌头，赶紧从背后把自己的棍子扔掉…… 说时迟那时快，苗英一经出现，便立刻来到毛伟与刘长虎的跟前，竟然抡起两根木棍，朝二人的后背上拍去！ 啪……啪…… 啊……啊…… 二人的惨叫，和木棍的拍击完美地凑成了和声，特别押韵。 「你们……你们这才是违法犯纪！你们强行删除我们的文件，这是侵犯人权！太过分了你们！啊！」苗英一边拍打，一面愤怒大吼。 「哎哟！我腿……我腿……」毛伟捂着自己的伤腿满地翻滚，喊声中都带出了哭腔。 彭欣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冲上去想要制止苗英。谁知，苗英已经杀红了眼，看到彭欣想要动手，立刻翻身掣肘，左手用木棍勒住了她的脖子，右手则差点儿把彭欣的胳膊拧断！ 啊…… 彭欣发出一声惨叫。 赵玉毕竟跟彭欣有些交情，这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旁观下去，赶紧冲上去按住苗英的胳膊，老好人似地喊道：「苗组长，消消气，消消气先！是我，是我啊！」 别说，这一次，苗英还真是给足了赵玉面子！在稍稍缓和了一下之后，这才松开了彭欣。彭欣则捂着胳膊，吓坏了似的躲到一边。 「苗英！你给我等着！」谁知，都到了这种时候，刘长虎竟然还在抱着脑袋大放厥词，「我一定会让你开除公职！一定会让你坐牢！你等着！」 「你！」苗英气恼之下，再度抄起木棍，作势欲打。 如此时候，赵玉也是担心苗英真把刘长虎打坏了，便赶紧使了个眼色，沖苗英吼道：「苗组长？哎呀，你怎么连我也打啊？」 说着，也不等苗英有所动作，自己便往后一跃，来了个倒飞！ 此时，毛伟已经拖着瘸腿爬到了一边，刘长虎则正要起身。结果，身体沉重的赵玉忽又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把刘长虎重重砸在地上。 第317页 啊…… 刘长虎都快背过气去，重重的撞击之下，脑袋还磕在了门框上…… 苗英起初愣了一下，当她看懂了赵玉的意思之后，这才终于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啊……哎呦……疼死我了！」赵玉躺在刘长虎身上乱喊乱叫，又扑又打，只把刘长虎撞得嗷嗷嚎叫。 苗英看到赵玉如此装逼之后，竟然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而，苗英的这股笑意，看在众探员的眼中，却是如见恶魔一般，一个个只觉寒气攻心，大气都不敢再出…… 最后最后，还是赵玉良心发现，觉得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这才把苗英拦到b组的茶水间，其他人这才敢上去搀扶刘长虎和毛伟，把他二人架走！ 「苗组长啊，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冲动……」赵玉真是一万个想不到，他会忽然变成了和事佬的角色。按道理讲，现在应该别人劝他消气才对。 不过，此时此刻，赵玉也是真心服了！纵然他自己那么嚣张，那么牛逼，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敢把刘长虎打个脑袋开瓢，而且还是在警局办公室内！ 苗人凤，真特么是当之无愧的苗人凤啊！ 「完了，完了！」张耀辉面无人色地拍着手背说道，「苗组长啊，这是怎么闹得？刘长虎毕竟是队长啊，你把顶头上司给打了！这可怎么办？」 「是啊！」兰博更是急得来回乱窜，「脑袋都给打烂了！告到局长那边还是小事儿，这玩意儿要是来个轻伤害、重伤害的，苗组长，你……」 「行了，你们不用替我操心了！」苗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是讲理的！就算他们得到上级指示，要删除咱们的文件，也不能做得这么下作！竟然趁着咱们中午吃饭的工夫，像做贼似的悄悄删除，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就是！就是！」赵玉终于跟苗英站到了一条阵线上，登时同仇敌忾地说道，「他妈的把我案情分析板都给擦了！这帮鸟人，就得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对！真是气死奶奶熊了！」 别说，听到赵玉这么骂骂咧咧的支持自己，苗英的怒气，还真是消散了好一大半。 赵玉也真是没有想到，他以前期盼了许久的事情，竟然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苗英不但跟刘长虎对着干，而且还大打出手！ 不过，赵玉心里清楚，虽然苗英打了刘长虎，但是按照他的分析，苗英必然无事！看着吧，到头来，还指不定谁倒霉呢！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唐兆龙还有栾萧萧等领导全都赶了过来。这俩人也是有些懵，看到满脸煞气的苗英之后，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当了一辈子领导，还从没见过哪个下属敢给顶头上司开瓢！ 不过，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唐兆龙还是发飙了，登时黑着脸对苗英说，刘长虎的确是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的，作为下属，就应该服从领导安排，怎么可以如此野蛮？ 「苗英同志！」唐兆龙如此说道，「你作为一名组长，就应该配合领导们的工作，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当众打人，而且还是在单位，这要是传出去，丢不丢人？」 这一次，苗英终于展现出了与赵玉不同的一面。她并没有再冲动的动手打人，而是引经据典，说根据什么法规什么条文的规定，你们完全违背了警队的正规程序！你们在删除资料之前，没有尽到提醒的义务，完全是违规操作！ 而且，根据《隐私法》的第多少章多少条规定，你们侵犯了我们警员的个人隐私权！又根据《证据法》里多少章多少条，你们已经涉及到了毁灭证据罪，我们完全有理由起诉你们！ 最后，苗英还警告唐兆龙，说只要刘长虎告她，那么她也同时会起诉刘长虎，还有你这位刚刚走马上任的大局长！ 到时候，咱们看看，到底谁能把官司打赢！？ 苗英这一套有理有据，连威胁带恐吓的说辞下来，登时把唐兆龙说懵了！ 唐兆龙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上级领导这才刚刚让他临危受命，结果一上任就让下属给告上法庭，这传出去该有多丢人？就算最后赢了官司，输的人也只会是他！而且，这官司他还不见得能打赢！ 「可是……」唐兆龙仍然不死心地埋怨道，「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结果，听到这话后，苗英立刻背起了《警员执法条例》中的某条，说当某人企图毁灭罪证的时候，警员为了保护证据，有权动用武力！所以，我刚才不过是按照章程办事，维护警队法纪而已！ 听到这话，唐兆龙的大白脸都变成了茄子色，无奈之下，他只得一甩袖子，气愤地离开了办公室。 其他领导亦是无话可说，全都跟着走了。 直到此时，大家这才回过味儿来，感情苗英不光会武，而且能文，乃是一个文武全才啊！ 而赵玉更是早已看傻了眼，他终于明白了一个前辈撂下的名言：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0241章 张景峰的「手电筒」 领导们走后，办公室内逐渐恢復了正常秩序。 然而，经过刚才这么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混乱，现在整个重案组上下，全都变得人心惶惶，心神不宁。 一方面，周局长突然调职，新领导来了不到半天，人们还未适应；而另一方面，苗英这边竟然搞出了这么一个大动作，把队长的脑袋给开了，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第318页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警队大破了棉岭案，正是应该好好享受荣誉的时候，可忽然间却变得鸡飞狗跳，一团混乱了呢？ 本来，重案组有一个赵玉就有够热闹，这下可好，偏偏又多了一个苗英！最最可怕的是，赵玉和苗英貌似还站在了同一个阵线上，一个流氓会武术，一个既会武术又有文化，这俩人双剑合璧，真是没法闹了！ 现在，刘长虎和毛伟已经被送往了医院，一个脑袋流血，一个腿伤復发，这俩人估计都要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才行。 人们也都在心里琢磨着，刘长虎将会怎样报復苗英？被下属开了瓢，刘长虎真是丢人丢到海里去了！估计，这傢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没准儿连起诉书都写好了。 看来，这一次苗英是註定要完蛋了！开除公职应该是註定的事，赔一大笔钱也是无可避免，而且闹不好，她还会有牢狱之灾！ 然而，大家想归想，但此时此刻，苗英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依旧镇定自若地处理着手头上的公务，并没有受到打人事件的影响。 赵玉则正坐在苗英的对面，也在思忖着自己的心事。 按理说，苗英帮他暴打了刘长虎一番，他应该暗自窃喜才对。可是，由于周局长的忽然调职，而新局长又竭力阻止他们重查曲萍案，赵玉却怎么也窃喜不起来。 江湖经验告诉他，这里面……大大滴不对劲儿！ 本来，开会的时候，唐兆龙那一番说辞，还算令人信服。 然而，派刘长虎来毁灭证据的这件事，他却明显办得太过急躁！ 试想一下，唐兆龙已经把那些相关视频收上去了，就算想要删除苗英等人的调查记录，也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完全可以按照正规的程序走嘛！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难道……他有问题？ 唐兆龙……也是杀害曲萍的那些兇手们派来的？ 我尼玛奶奶熊…… 赵玉往这个思路上一想，顿觉后背一阵冷气！ 不会吧？ 要是连唐兆龙都跟兇手们是一伙儿的，那这件事，可就真的玩儿大了！ 我的曲萍组长啊？ 你到底惹到了什么！？ 很快，赵玉又开始琢磨起自己今天开出的卦文。 今天开出的是「震艮」卦，哦噢，赵玉忽然意识到，他自己本来是想利用道具搞一搞刘长虎的，却被苗英抢了先，那岂不是说明，今天的「震」卦已经没戏了？ 很明显，自己的地位和风头，全都被苗英抢过去了！现在全队上下，无一不对苗英另眼相看，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啧啧…… 既然「震」卦没戏，那么「艮」卦呢？ 赵玉本以为，今天能查到曲萍案的进展呢！这下可好，连白板都被人擦掉了，电脑上的资料也一併被人抹去，这还查个什么劲儿？ 唉！ 一想起曲萍的案子，赵玉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以往侦破每一次案子，自己总能找到什么亮点，想到一些独到的地方！ 可是这件案子完全不同，兇手留下的线索太少，查得异常吃力。而现在，却又陡然遇到这么大的阻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往下查了吗？ 杀害了曲萍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正在赵玉认真琢磨的时候，负责刺探情报的各路人马，已经陆续返回。 张耀辉说，刘长虎和毛伟一起住进了医院，毛伟没什么大事，但是刘长虎脑袋缝了几针。此刻，这傢伙正在满处联繫熟人，想要给自己鑑定成一个轻伤害呢！ 有意思的是，轻伤害的判定标准中有规定，受害人的伤口需要超过6厘米才行，可刘长虎的伤口明显达不到标准，所以，这傢伙竟然想要贿赂医生，把他的伤口扩大！ 听到这里，众人赶紧劝说苗英，让苗英赶紧找找人，斡旋一下。要不然，一旦轻伤害判下来，她可就不好收拾了。 然而，苗英却仍然毫不在意，反而不停夸赞刘长虎，说关键时候，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儿！ 队友们全都惴惴不安，唯独赵玉心如止水，他可是清楚苗英的本事，就算刘长虎给自己来个开颅手术，也根本伤不到苗英分毫。 紧接着，小刘又来汇报，说他本想通过内部伺服器找回曲萍案的备份资料，然而，机房那边的工作人员却说，局长已经派人把备份也一併删除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不得不把思绪转回到曲萍案上来。 和赵玉的感觉一样，大家全都认为，这个唐兆龙来路不正，大有猫腻，他这么着急地想要毁灭证据，好像是在完成什么指令似的！ 而且，众人也全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认为要想查这个案子，实在是阻力重重，难比登天！ 难道……曲萍案真的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吗？ 不过，不服输的苗英立刻给出了否定回答，她认为，虽然现在步履维艰，证据尽失，但是还有一个方向可以继续查下去。 那就是，从曲萍自己身上下工夫！去查一下曲萍的过去，看看这些年她到底在搞什么？她到底是什么大事件的目击证人？还是她正在暗中调查某起大事件？才会惹到这场杀身之祸！ 苗英这么一说，众人不觉眼前一亮，似乎在黑暗中又看到了一丝光亮。 第319页 然而，让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们刚刚看到这么一丝微弱光亮，可张景峰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他们跟前，给他们送来了一把大大的——「手电筒」！ 「哥儿几个，我找到了！」张景峰左右看了看，急忙压低声音，异常激动地跟大家说道，「我找到嫌疑人了！你们听说过『红八』特勤队吗？我猜……你们一定想不到，视频上，陷害侯勐的其中一个，竟然是一名——特警！！！」 第0242章 擦肩而过 「我听说过，」苗英说道，「『红八』特勤组成立的时候，我刚上警校。那一年，因全国反恐形势严峻，秦山警局决定成立一个类似于香港飞虎队那样的机构，致力于能够快速有效地应对恐怖袭击。由于该组的编号是08，而且是用红色字体列印出来的，所以被称为『红八』特勤组。 「但是……印象里……」苗英回忆着说，「这个特勤组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因为机制的问题解散了吧？」 「太对了！」张景峰沖苗英挑着大拇指说，「当初能够被『红八』特勤组选中的，都是警队的精英，而且还外招了许多优秀的特种兵！当初，这个机构只维持了一年零一个月，解散之后，组员们便被分配到了各个单位，有的当了武警教官；有的当了安保顾问；而根据传说，还有一部分相当优秀的，则当了特工和卧底！」 「哇！老张，这也太悬了点儿吧？」兰博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跟曲姐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太有关系了！」张景峰又谨慎地瞅了四周，这才掏出自己的手机，对大家说道，「赵玉不是让我还原那段陷害侯勐的视频去了吗？视频上的两名罪犯全都戴着双重的帽子，其中一个戴了口罩，另一个却没有戴！ 「结果，我请失踪科的还原专家老毕，根据这个没戴口罩的人的轮廓，做了一副还原画像出来。」张景峰打开了图像，「老毕说，画像还原度可以达到70%，你们看……」 但见画像上出现的人，看上去十分威勐，腮帮子鼓得老高。 「这几天我没琢磨别的事，一直在跟有案底的罪犯做比对呢！」张景峰邀功似的说，「但是比对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张景峰把图片放大，用手指向了画像的锁骨部位，但见那里有着一块不起眼的红色印记。 「就是这一抹红色，让我看到了奇蹟！」张景峰兴奋地解释，「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块儿胎记什么的，结果，当老毕把视频做了专业处理之后，却告诉我，那是一块绣在衣服上的标志！ 「罪犯应该是在外套里穿着件背心，而背心上则绣着这个红色的标志！喏……」张景峰翻到下一张图片，「这个标志虽然只露出了一个头，但很明显是个圆的，如果是『0』的话，略显扁了一些，所以，我怀疑那是一个阿拉伯数字『8』！ 「结果，当我把这个『8』字输入内网系统的搜索栏之后，『红八』特勤队就出现了！你们看，『红八』特勤队的标志，和这个人的红色标志如出一辙！ 「再然后，我把『红八』特勤队的名单调出来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和画像身高、轮廓附和的人来！」 听张景峰说到这里，众人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担心。因为，「红八」特勤队虽然在秦山警界昙花一现，但是名头却是很响。 现在得知罪犯有可能来自这个特殊部门，不由得让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喏！」张景峰却浑然不觉，当即翻动图像，把某人的小二寸的照片翻了出来，「就是这个人，肇庆！今年37岁，特种兵出身！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些关于他的简单履歷，至于详细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肇庆！？ 赵玉仔细看了看照片，发现这个肇庆的确长得比较生勐，军旅小平头，眼睛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 「老张！」兰博担心地说，「连你也找不到他的详细档案，那是不是，这傢伙当了什么特工？那……曲萍姐……」 「反正绝对不可能当卧底！」张景峰自信地说，「要不然，就连这些底档我也不可能找到了！」 「肇庆！」苗英也认真看了看，忙对众人说道，「大傢伙儿听好了，千万要保守秘密！这件事的利害程度，大家应该明了！要是真的被外人知道，那说明内奸就在我们几个人里面！」 队友们一听，不由得变了脸色。 此刻，除了赵玉和张景峰以外，其他全都是b组的人，包括苗英、张耀辉、小刘和兰博。 「接下来，」苗英继续嘱咐道，「咱们要小心再小心地去查这个人的底细！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通知给我，千万千万不要私自行动，懂吗？」 众人点头。 「而且，」赵玉连忙补充，「以后在单位的时候，也尽量少谈论曲萍案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咱们还在查这件案子！」 众人再度点头。 「不过……」张景峰为难地说，「这些事，是老毕亲手帮我办的！他可是已经知道了啊！」 「那就稳住他！」赵玉连忙对张景峰说，「赶紧跟他说明利害关系，让老毕也一定保密！还有梁欢和李贝妮那边儿，也别告诉他俩了！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320页 张景峰表示明白，然后便把肇庆的资料分别发送给了赵玉还有苗英。 唿…… 赵玉长唿一口气，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惊人消息，他本能地想到了自己的卦文。原来，今天的「艮」卦并没有白开，竟然真的得到了关于曲萍案的重要线索。 只不过，这个线索的获得，却让赵玉越发心情复杂。 如果这个肇庆真的是谋害曲萍的策划者，那么这件案子，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如果肇庆是特种兵，那么他的同伙也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剎那间，赵玉感觉好像自己正在玩儿雷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自己的安危倒在其次，他最担心的，是队友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曲萍组长已经牺牲了，不能再让别的队友发生危险！ 是如此，赵玉默默决定，自己要亲自去寻找肇庆的下落，他毕竟有奇遇系统在身，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或许还能应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队友们身陷险境！ 或许，抓到这个肇庆，就能把曲萍被害的事情搞清楚了吧？ 于是，等到下班之后，赵玉跟谁也没打招唿，直接按照张景峰给他的地址，去寻找肇庆了。 然而，等到达目的地之后他才发现，肇庆履歷上的地址太过久远，那里已经拆迁，变成公园了！ 不死心的赵玉，只好又到附近询访，去问那些附近的老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拆迁的具体详情？ 人世间，往往充满了无数巧合，有的巧合促成缘分，有的巧合却又抵消缘分，这就叫——缘深缘浅…… 就在赵玉苦苦寻找线索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其实苗英也正在做跟他一模一样的事情！ 原来，苗英和赵玉想到了一起，她也不想因为这次危险的查案而连累了队友，下班后，同样准备独自一人去调查肇庆的下落。 只不过，苗英没有奇遇系统，所以她比赵玉更加小心，在离开警局之前，她先到枪械库领了把枪！ 和赵玉一样，当发现目标处已经拆迁之后，她也围着当地转起了圈，拿着肇庆的照片，开始四处询问。 二人都在围着公园打听消息，却始终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并未得见。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缘分深时，茫茫人海都可相遇；可缘分浅时，面对面站立，却也只会擦身而过！ 在寻找其间，赵玉和苗英便擦肩而过了数回，却都因为各自在认真寻找着线索，而没有遇见。 或许，如果今天赵玉开出了「坎」卦，一切就都会不同了吧？ 当最后二人查无所获之后，他们全都选择在公园边的小餐馆享用晚餐。 只不过，赵玉选择了一家生意火爆的涮爆肚，而苗英则选择了较为安静的西餐厅，而这两家餐馆，却仅仅是一墙之隔…… 第0243章 怒二代 当系统提醒奇遇完成的时候，赵玉一直希望能再得到一个隐形窃听器，他想好好窃听一下唐兆龙，看看这个新局长到底在搞什么动作？ 到底是上级领导派他来消灭证据的？还是上级领导真的另有安排？ 还有，唐兆龙的上级领导会是谁？是市局的大局长？亦或者，是更大的官员？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赵玉的完成度仅为77%，只获得了一个隐形屏蔽仪。 其实，赵玉对这个完成度早有心理准备，今天「震」卦被苗英抢了风头，而「艮」卦亦是没有取得案情重大突破，完成度自然不可能太高。 不过，等到次日一早，当赵玉重新开卦之后，心情却是一片大好，因为他今天开出了一个「兑艮」卦来。 通过以往经验，赵玉知道，每一次只要有连续的「艮」卦开出，就说明他查案查对了方向，离破案已经为期不远，越来越近！ 今天似乎註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赵玉刚刚到达办公室，就陆续得到了好几个新消息。 第一个自然是关于苗英的，也不知是谁听到了信儿，说刘长虎非但没有起诉苗英，反而跟警局领导改了口供，说他的脑袋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更厉害的是，唐兆龙等一众领导也是再不提苗英打人的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唐兆龙只是按照工伤保险报销了刘长虎和毛伟的治疗费用，并且还给他俩放了大假。其他的事，全都不了了之。 由此一来，重案组的探员们全都惊诧了，谁也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这个苗英到底是什么来头？把顶头上司的脑袋开瓢都没有事儿吗？ 我去…… 这可怎么弄？ 以后……谁还敢惹这位女魔头？ 苗英的事，对于赵玉来说自然是好消息！如果唐兆龙真的来自于恶势力的话，那么有苗英在，至少还能跟他抗衡一下吧？ 不过，第二个消息，则称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了。人们听到风声，说唐兆龙现在正向上级积极申请，为了能更好的工作，想要带一些自己的老部下过来。一旦领导同意，容阳分局必然会经歷一场较大的人事变动，到时候，无疑会使局势变得更加动盪。 至于第三个消息，则完全是个坏消息了！ 梁欢气恼地跑过来告诉赵玉，说他刚刚听到内部消息，说这个唐兆龙已经把棉岭案的奖金暂停了！本来已经造好的奖金分配表，也全都作废了！ 第321页 听到此话，不但赵玉不解，其他探员同样感到蹊跷。 「我听说，小道消息啊可是……」梁欢跟办公室的探员们说，「唐兆龙自己认为奖金分配不合理，所以要重新分配！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他可能是想藉此推翻周局长的威信吧？」 「不合理？重新分配？怎么分？」爱矫情的彭欣没好气地说，「他唐兆龙又没有参与棉岭案，难道是想给自己多分一些吗？凭什么？」 「这倒没有！」梁欢摇头说道，「唐局长只是说，不能把奖金全都用于奖励探员，也要留一部分用于警队建设，尤其是在防范绑架这方面，应该利用这些钱购买一些新的反绑架设备，这样才能避免再次发生棉岭案那样的案件！」 「我去……」彭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级没有拨款吗每年？凭什么要剥削我们的血汗钱？我看，这傢伙巧立名目，说不定给自己中饱私囊做准备呢！幸亏周局长只要了200万，这要是1000万，唐兆龙岂不是要疯？」 「就是！就是！」刘学山点头同意，同时看向赵玉，担心地说，「哎呀，小赵儿啊，我们这边顶多一两万而已，你可是80多万啊？这要是重新分配奖金，你岂不成了最大受害者？」 众人看得出来，虽然刘学山说得挺同情的，但他话里明显带着奚落的成分。那意思是，你赵玉不是居功至伟吗？这下连奖金都没了，我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啧啧……」梁欢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忙说，「赵玉啊，我看，这口气咱们不能轻易咽下！虽然他是大局长，但是也不能这么糟蹋咱们啊？这不是独裁吗？要不然，咱们一块儿找找他去？」 梁欢这么说可完全是发自肺腑，因为他直接参与了捉拿郝刚的行动，奖金可是不低，他自然不想也跟着打了水漂。 而且，梁欢算定，赵玉绝对不会吃这种大亏！80多万说没就没了，赵玉肯定会来个怒二代，会带着他们前去找唐兆龙算帐的。 然而，这一次梁欢还是低估了赵玉，现在的赵玉可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打打杀杀，动不动就骂奶奶熊的莽夫了。 当梁欢刚刚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始终表现得异常冷静，此刻当梁欢撺掇完之后，赵玉更是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微笑。 「老梁！稍安勿躁！」赵玉不紧不慢地说，「你也说了，你听来的都是小道消息，还没有下正式的通知了吧？稍安勿躁，等等看再说吧！」 「等等？」梁欢先是看了看大傢伙，然后咬着牙沖赵玉说，「局长秘书小宋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吗？一旦形成正式的通知，那就什么都晚了！」 「呵呵……」谁知，赵玉竟然笑了，拍着梁欢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赵玉在，你们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这样吧，麻烦你跑一趟财务科，把奖金分配表拿来给我一张吧！」 「这……」梁欢眉毛拧成麻花，对赵玉的说话完全不解，「什么……什么意思？钱都没了，拿奖金分配表有什么用？」 「呵呵呵……」赵玉却不再理他，而是迈步朝门外走去。 梁欢还以为赵玉是要採取什么非常行动呢，抬脚跟了出去，谁知道，赵玉出去之后，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我靠！这都能忍？」梁欢咬牙带跺脚，「赵玉是不是转了性了？要不行……我找苗英帮忙去吧……我的奖金啊……」 梁欢三两步跑到b组办公室，可是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苗英，有人告诉他，说苗英出外勤去了！ 出外勤？ 梁欢又纳闷了，现在又没有紧急任务，出什么外勤呢？ …… 其实，梁欢说得一点没错，唐兆龙看到200万的悬赏金，全都被周安东分配给了属下作为奖金，他的确有点儿眼馋。 而且，看到有警员竟然一下子能分到80多万，他好几年的工资加起来，也到不了这个数！是如此，他的眼馋就变成了眼红！ 于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暂缓这笔奖金的发放，先将其搁置下，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巧立名目，收入自己帐中。 然而，让唐兆龙没想到的是，上午11点的时候，棉岭案的受害者家属代表陶先生，忽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开门见山地向他索要这笔200万的悬赏金。 这一下，唐兆龙不由得傻了眼！ 虽然这些钱是家属们自愿送与警队，作为警员奖励的。但是因为没有立过正式的文件，这笔钱的所有权还在家属们手中。 只是当初交接的时候，周局长给他们打过一个收据而已。可是，现在周局长不在了，陶先生便以此为由，向警队索要这笔悬赏金。 陶先生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来钱并未办理过赠予手续；二来，他们之前和周局长达成过奖金分配的共识，但是周局长不在了，他们担心这笔钱无法发挥原本的奖励用途；第三，他们家属现在悲痛万分，全都在张罗丧事，资金短缺，急需这笔悬赏金以作丧葬费。 陶先生这几点有理有据的说辞下来，唐兆龙彻底没脾气了。这笔钱毕竟是私人悬赏金，如果自己执意阻拦，不合法也不合理，传出去可就丢大了人！ 而且，人家说得明白，丧葬费告急，要是警队敢剋扣棉岭案受害人的丧葬费，那传出去，可是连整个秦山警界都担不起的大事！他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哪里担当得起？ 第322页 没办法，唐兆龙只好点头答应，一个「不」字也不敢说。他只能安慰似的认为，钱既然怎么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那还回去就还回去吧！反正是家属要回去的，底下那些刑警探员们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这样，唐兆龙一声令下，财务科马上就把200万悬赏金退还到了陶先生的帐户上。 陶先生离开警局的时候，警局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儿。陶先生坐着自己的专车，奔着警局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而去。 这家餐厅是法国人开的，连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法国美女，在秦山属于超高消费的地方，一般人绝对吃不起。 陶先生进入餐厅之后，径直奔向其中一张有着欧洲中世纪风格的餐桌。 此刻，餐桌前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位拄着龙头拐杖的梁万干梁老爷子，而另一位，则是正在和梁老爷子谈笑风生的——赵玉！ 「喏！」陶先生把一张银行卡递给赵玉，这才坐在了另一侧的椅子上，说，「赵警官，200万，密码是六个六！现在，都是你的了！」 「呵呵呵……」赵玉把银行卡拿到手里，连忙刚对二位抱拳施礼，「梁先生，陶先生，我代表我们分局的警员们，谢谢你们了！」 「不要客气！」梁万干笑着说道，「破案的经过，我们这些家属们看得清清楚楚，这些钱本就是慰劳你们的，怎么能让那些无良官员中饱私囊？尤其是你啊，赵警官，为了抓住郝刚那个混蛋，你都差点儿被他打死！这份情，我们会记你一辈子的！」 「过奖了！过奖了！」赵玉再度抱拳，「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用餐，先走了啊！」 说着，赵玉起身欲走。 「慢！」谁知，梁万干却忽然摆手示意，拦住了赵玉。 「哦？」赵玉转回身，好奇地问，「梁先生还有什么指示？」 「赵警官……」说着，梁万干从怀里掏出另一张金色的银行卡，然后放到了赵玉的眼前，重重地说道，「这里是800万！也是你的！」 「什么？」赵玉万般惊诧，虽然有些惊喜，可是看到老人凝重的表情，他却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妙。 果然，老人身体颤抖，异常激动地说道：「赵警官，请把郝家骏的位置——告诉我吧！！！」 第0244章 常人之不所为 其实，自打梁欢告诉赵玉奖金有可能被重新分配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主意。 如果他像以前那样，带着探员们前去找局长骂街闹事，最后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反而会惹上一身麻烦。 所以，不如换个思路，从另一个层面上去解决问题。 自打破了棉岭案之后，不管是梁万干、陶先生还是其他受害者家属，全都当面对赵玉表示过感谢之情。 这些人全都是秦山的商界骄子，纵横商场一辈子，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当得知整个棉岭案的案情始末之后，他们心里全都明白，谁才那个真正帮助了他们的人，谁才是那个最值得他们感激的人！ 因此，他们全都无一例外地承诺给赵玉，如果日后有事相求，他们必当涌泉相报。 于是乎，当赵玉给陶先生打去电话之后，陶先生便在第一时间赶来，把200万的悬赏金毫不客气地从警局收回。 梁万干说得没错，他们的本意，就是想要用这些钱，好好感谢一下为了棉岭案所辛苦付出的刑警探员们。可当他们得知这些钱有可能被用作别处之后，自然感到大为气愤。 与其如此，他们宁愿把钱都给赵玉！ 不过，200万的事情顺利，但赵玉还是没有想到，梁万干居然又掏出800万，想要跟他交换郝家骏的信息。 「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赵玉看着桌子上的金卡，回问了一句。 「赵警官，我说了，我只需要郝家骏的位置，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梁万干板着脸说道。 赵玉先是看了一眼陶先生，待看到陶先生并没有阻拦之意后，这才对梁万干说： 「老爷子，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如果你拿郝家骏开刀，那……」 「赵警官！别的，我什么也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你把他的位置给我，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梁万干头也不抬地说，「这样吧，800万不够的话，你可以开价！」 唿…… 霎时间，餐桌边的气氛陡然凝重，连赵玉的唿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赵玉认真地看了看梁万干，数秒之后，他终于做出决定，把陶先生给他的那张卡片往桌子上一放，厉声言道： 「好！我出价，喏……」他把银行卡往老人这边一推，「我花200万，买郝家骏的命！」 「啊！？」 「你……」 梁万干和陶先生全都身躯一震，全然不解地看向了赵玉。 「赵警官，你……你这是……」梁万干颤抖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老爷子，陶先生！」赵玉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恳请二位，听我说那么几件事，可以吗？」 数秒的沉默，显然二人没有异议。 「好！」赵玉点头，「那我就说了！回想当初破案的时候，当我锁定了郝刚的嫌犯身份之后，因为苦于没有证据，我曾经设想过，利用绑架郝家骏的方法，来逼迫郝刚！」 听到这话，梁万干和陶先生不觉得心头一颤，大有触动。 第323页 「因此，我费尽心机，把郝家骏查了一个底掉！但是……」赵玉摇头，「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却下不去手了！虽然，那不过是假的绑架，但我……就是没办法下手！」 「为什么？」陶先生忍不住问。 「容天集团建造海韵商厦的时候，郝刚利用政府条文，把一家钉子户强拆了！钉子户一家四口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结果，郝家骏背着他爸爸，给了他们一笔安置费，而且还安排民政部门，让他们住进了廉租房。 「去年四月，兰坪那边发生地震，郝家骏第二天就赶过去救灾了，出钱出力，甚至还救了不少人！这件事，媒体不知道，甚至连郝刚本人也不知道。 「前几天，天龙科技冒出了一个疑似炸弹，我亲眼看到，郝家骏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了一个即将碰触炸弹的小男孩儿……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赵玉讲道，「有时候，我也会恍惚觉得，郝家骏是不是在替他爸爸还债呢？」 听到这里，梁万干和陶先生再度默然无语。 「二位，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知道，」赵玉好言规劝，「这里面的道理，你们都比我清楚！所以……」 「砰！」赵玉话没说完，梁万干的拳头就砸在了餐桌上，老人浑身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我不服！我还和郝刚一起吃过饭，一起谈合作呢！却没想到，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杀害我女儿的兇手！就是那个在棉岭案中犯下了滔天罪恶的恶魔！我不服！为什么我的孩子被他害死了，而我不能让他的儿子陪葬呢？我只有看到这个混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掉，看着自己断子绝孙，我才会……我才会……」 「你才会什么！？」赵玉忽然拔高声调，高声喝道，「郝家骏被你杀死了，郝刚断子绝孙了，你是会死而瞑目，还是你心里会更加痛快？除了负罪感，你能从郝家骏的死里面得到什么？嗯？你的女儿会因此活过来吗？」 「咳咳咳……咳咳咳……」激动之下，梁万干一阵勐咳，陶先生则赶紧为他拍打后背。 「梁先生，还是……让我给你出一个报仇的办法吧！或许，你报仇的目的可以达到，而且，你也会心安理得！」谁知，赵玉话锋一转，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听到此话，梁万干赶紧止住咳嗽，抬头问道：「什么……什么办法？」 「有机会……」赵玉笑道，「跟郝家骏走近一些，让郝家骏给你当干儿子，让他将来给你养老送终吧……」 「什么！？」 赵玉的想法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让梁万干和陶先生全都傻了。 「干……干儿子？」 「是啊！」赵玉笑道，「你们都是大咖，转化一下思路，为常人之不所为嘛！你想啊，当郝刚被行刑枪决之前，他忽然得到一个消息，说自己的亲儿子做了你的干儿子，你想想吧！郝刚是不是会死不瞑目？他心里得受多大的伤？是不是像拿刀子剜他的肉一样？」 「你……」如此时候，梁万干看向赵玉的眼神，依然变得复杂，眼前的赵玉既像天使又像恶魔。 「郝刚死了，容天帝国随之倾覆！」赵玉又说，「梁老爷子，你财力雄厚，又宝刀不老，现在正是你大展宏图的好时候嘛！郝家骏做了你的干儿子，以后容天集团，还不……哎呀……你们都是商人，这些做买卖的事，我就不说了，我不懂……呵呵呵……」 老天…… 听到赵玉这一番话后，梁万干茅塞大开，顿时心潮起伏……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又如此开阔的心境，如此深远的见地…… 梁万干看了看陶先生，二人像是交换了一下什么意见之后，一起点了点头。 「赵警官！」陶先生竟然给赵玉鞠了一躬，激动地说道，「您真不愧是警队的楷模，我们能遇到您这样的好警官，真是三生有幸！要是当年也能遇到像您这样的人，恐怕就不会有棉岭案发生了！谢谢您！真心谢谢您！」 「好！好样的！」梁万干把两张卡片推给赵玉，说，「我们商人讲究诚信，说好的1000万悬赏金，一分也不会少！赵警官，你都拿去吧！」 「这……这怎么行！？」剎那间，赵玉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烧煳了似的，幸福来得太突然，竟然有点儿没脉了。 「这点儿钱根本算不了什么！」梁万干意志决绝地说，「给了你赵警官，当之无愧！我老梁也心服口服！」 「别别别……无功不受禄啊……这怎么行……」赵玉一边推诿着，却一边往前凑合，手几乎都碰到那两张银行卡了！ 「什么无功不受禄？」梁万干抄起拐杖，急眼般地吼道，「拿着就拿着！你都中枪了！这些我还嫌少，嫌不够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呢！」 「那……那……」赵玉皱着眉头，假装一百个被迫无奈地问道，「那……密码是多少呢？」 「嚯哈哈……」听到这话，梁万干和陶先生全都乐了，梁万干更是激动地拄着拐杖说，「赵警官，如果有一天，你警队那边干得不痛快，那就赶紧到我这边来，我老头子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第0245章 大红包 其实，就算赵玉给唐兆龙安放了窃听器，也根本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 因为，唐兆龙到现在也没有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容阳分局当上这个大局长的？ 第324页 在他的认知里面，其实比赵玉等人还要不可思议。恍惚间，他甚至有一种足球教练似的错觉，好像周安东突然下课，他马上就得接任主教练，而且还要带领球队去参加重要比赛似的。 按理说，在官场上，就算有领导犯了事，继任者也不可能这么快走马上任，怎么也得提前有个准备才对！ 然而，他当天还在被窝里睡着大觉，市局的大局长便给他来了电话，要他马上到容阳分局上任，而调令则会跟着他一起到达。 就在他火急火燎地赶往容阳分局的路上，又得到上级命令，要他上任之后，一面继续负责棉岭案的完结工作，一面停止对曲萍案的重新调查。 唐兆龙为官多年，他知道刚刚上任，应该先以稳定军心为主的道理。然而，经验归经验，他的能力却实在一般，结果第一天，就做出了强行删除调查资料，继而引发苗英与刘长虎大打出手的事件。 其实，唐兆龙在童阳县当局长的时候，向来是说一不二，他一直认为，删除下属资料乃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没想到，在容阳分局却是不同，竟然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由于苗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唐兆龙已经挨过领导的一顿臭骂了。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上级领导虽然也很气恼，却严重地警告唐兆龙，要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事情压下去，哪怕把刘长虎调走，也绝对不能动苗英分毫。 得知这样的命令后，唐兆龙也是有些嗫了。他这才知道，原来容阳分局里面卧虎藏龙，和他小小的童阳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个苗英，乃是个惹不得的厉害人物。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了。但是当唐兆龙在看到那200万悬赏金之后，居然又动起了歪心思。 其实，这些也是他从县城那边养成的坏毛病，正所谓雁过拔毛，他觉得这200万就这样从眼前熘走，有点不舍，所以就暂缓了奖金的发放，想要小小的中饱私囊一下。 原来，唐兆龙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他感觉得出，自己这次毫无思想准备的升迁，没准儿就是来给上级邻导们挡雷来的。照这个样子，自己干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被发配回原籍。 所以，他也是豁出去，想要尽快捞点儿好处再走，不能白白给人顶雷。 谁知，让他郁闷的是，就连这么个小小愿望也最终没能实现，人家受害人家属竟然把钱要走了！由于前面都是周安东局长在跟家属们洽谈，不明白情况的唐兆龙不敢无故扣下，只好老实退钱。 郁闷！ 郁闷！ 唐兆龙端着一个底面贴着「88」元商标的茶杯，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秘书宋超敲门进来了，拿着一摞文件对他说道：「唐局长！这些都是明天新闻发布会的资料，您有时间好好看一下吧！到时候，记者们会问一些问题的……」 作为一个县级局长，唐兆龙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新闻发布会，当即拉住宋超问道：「小宋啊，他们会问什么问题？是不是全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我照着稿子念就行了？」 「嗯……这个嘛……」宋超面露为难，刚要回答，手机却嘟的响了。 打开一看，宋超不禁眼前一亮，随口说道：「哎呀，居然连我的都有，7800，一分都不少呢！」 「什么？你说什么？」唐兆龙面露不快。 「局长，哦……不好意思……嗯……」宋超支吾了半天，这才端着手机跟局长说，「唐局长，那个赵玉……他正在给大家发红包呢！」 「发红包？」唐局长摇头，「发红包怎么了？有什么稀奇的？」 「嗯……」宋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赵玉发的，是200万的大包！负责棉岭案的刑警们每个人都有，而且……而且是按照奖金分配单上的金额发放的！」 「什么！？200万！？土……」唐兆龙刚想说赵玉是个土豪，却蓦地想到了什么，登时懵逼。 这又200万，又棉岭案，又奖金分配名单的，难道说……从自己手头熘走的那200万，已经到了赵玉的——手上！！？ 老天爷！ 剎那间，唐兆龙感觉血都凉了，心里说话，这容阳分局都是些什么人啊？ …… 与此同时，赵玉的a组办公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大傢伙争先恐后地留下微信号，赵玉则拿着奖金分配名单，一个一个地念给李贝妮，让李贝妮给大家一一转帐。 「那个……」赵玉还不忘嘱咐李贝妮，「老妹，你可千万别按错了数位啊，那可就差大发了！」 「放心吧！我干活儿你还不放心嘛！提前说好啊，最后得多给我点儿劳务费！」李贝妮一面认真转帐，一面不忘跟赵玉矫情。 得到了奖金的同事们，赶紧喜气洋洋的给赵玉道谢！尤其是张景峰和梁欢，这俩人拿到巨款之后，甚至给赵玉作起了揖…… 赵玉是严格按照奖金分配单上发放的，一分都不带差。可是，等发了一圈之后，他却发现帐面上还剩下将近一百万！ 咦？ 还少谁呢？ 等赵玉仔细核对名单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周局长、刘长虎还有毛伟的还没发呢！周局长作为主要领导，奖金自然也不能少，也有个将近4万的样子。 可是，现在老周下落不明，这笔钱，看样子是暂时发不出去了。 第325页 至于刘长虎，那就更不用说，赵玉这个人一向记仇，绝对不可能给这个死对头髮钱。不过嘛，由于毛伟和自己并没有真正闹翻过，所以赵玉还是把钱发给了毛伟。 他觉得，这样反而更能好好气一气刘长虎，叫这傢伙跟老子作对！当毛伟给他晒钱的时候，脸不一定变什么颜色。 等到鼓捣完之后，赵玉发现，还有五六万对不上帐，便赶紧翻名单，这才终于在最后一页上找到了苗英的名字。 哦…… 赵玉明白过来，因为苗英是新来的，所以造表的时候被安排在了最后。现在，苗英已然成为了自己的死党，赵玉自然不会吝啬，当即把钱发给了苗英。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苗英收帐。赵玉这才想起查案的事情来，赶紧向张耀辉等人打听苗英的下落。 张耀辉等人说，苗组长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也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啧啧…… 没办法，赵玉只好亲自打电话过问，谁知，电话打过去后，苗英竟然没接电话。 哎？ 剎那间，赵玉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按照他对苗英的认识，苗英一般不会无故不来上班的，难道……她是独自去找那个肇庆了？ 这可不好！ 赵玉不免担心，肇庆可是专业的特种兵，苗英再能打，也是太危险了！ 谁知，赵玉刚刚想到这一层，手机忽然响了，居然是兰博打过来的。兰博告诉赵玉，说他听枪械库的管理员说，苗组长今天一大早到枪械库取枪，却遭到了拒绝。 原来，是那个新来的唐局长下令，说苗组长正处在敏感期，不能借枪给她。最后，苗英并没有取到枪。 「玉哥啊，我感觉……」兰博小声地说道，「苗组长是不是去找那个谁了？咱们是不是得赶紧接应她一下啊？别再出什么事吧！？」 第0246章 别让她们穿衣服 不知为什么，苗英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在前往接应的路上，赵玉已经拨打了无数遍。 除了官方手机外，赵玉还知道苗英的另一部联络电话，可拨打之后，同样没人接。 虽然李贝妮已经检测出了苗英的位置，可赵玉仍然是万分着急，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 根据定位仪的显示，苗英正在秦山古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一带，最让赵玉担忧的是，她的位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移动过了！ 把地图放到最大之后，只能显示出那里乃是一栋综合性的商业大厦，无法确定她具体在第几层，只能到现场寻找才行。 哎呀！ 赵玉一面急急地赶去，一面责怪苗英，这个女魔头一定是自己查案去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唿，真是不要命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这么一个地方去？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这么久都没动地方？ 这一次，赵玉是一个人开车来的，张耀辉等人担心事情闹大，先到警局枪械库去领取装备了，准备随后接应。 赵玉把车子开得飞快，来到目标大厦之后，直接把车子往便道上一丢，便不顾一切地朝大厦中跑去。 这一次，他是越跑越慌，越跑越担心！ 苗英啊苗英！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可是万中无一的苗人凤，没人能打得过你的，你一定没事，没事…… 今天偏巧还是周末，商场内人山人海，赵玉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陆续撞倒了数人，很快引起了商场保安的注意。 「喂！你怎么回事？」 保安们大喊着追了过来，在几度奔波之后，他们终于通过对讲机联络，把赵玉堵截在了电梯口，赵玉则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大喝一声：「警察办案！都给我滚开！」 一声大喝，众保安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再也不敢阻拦。 赵玉则径直往步行电梯上冲去，谁知，前脚还没迈到电梯上，电话却忽然响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哎呀！ 赵玉只好收住脚步，快速接听电话。谁知，电话一接，他整个人都傻了，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苗英的声音： 「喂，赵玉吗？怎么了？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微信里怎么多了那么多钱？怎么回事？你打给我的还是？」 「我靠！奶奶熊……」听到苗英无事，赵玉顿时瘫软无力地矮了下去，唿哧唿哧直喘。 「哎？你怎么骂人吶！？」苗英却是急了。 「姑奶奶啊，你干嘛呢？为什么不接电话？」赵玉郁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灭口了呢！」 「去去去，什么不吉利你说什么！」苗英吐槽，「我本是出来寻找那个『人』了，可找了一天没找到线索，所以就到安妮会馆做美容来了！刚才正弄着面膜呢，没法儿接……」 「我去！你吓死我了知道不？」赵玉心惊肉跳地埋怨道，「我还以为……还以为……唉……对了，你赶快给张耀辉他们打电话，要不然，待会儿他们得带着散弹枪冲过来！」 「不会吧？」苗英大为意外，「赵玉，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在乎我了？」 「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呢？咱俩都亲过嘴了，我怎么也得对你负责任吧？」赵玉张口就怼了一句下三滥的话回去。 第326页 「你！还说……你又骨头痒痒了吧？」苗英气急败坏的威胁。 「行了，行了！我都到楼下了，快跑死我了都！你呀，赶紧打电话，给张耀辉打电话，听见了没？」赵玉唿唿地喘着气，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哦，好吧！嗯……不过……」苗英似乎想到什么，赶紧说，「你可千万别上来啊，这里是女子会所，净是光着的，不让男人进的！」 「是吗？」听到这话，赵玉忽然不喘了，忙抻着脖子说，「那你千万别让她们穿衣服啊，我这就到！」 说完，不等苗英骂街，赵玉直接挂掉电话。 哎呦我去！ 赵玉倚靠在一面柱子上一通勐喘，他心里这个郁闷啊，闹了半天，居然是虚惊一场，这个苗人凤，总特么不安套路出牌，偏赶这个时候做美容！让我跑的这是……衣服都湿透了…… 赵玉看了看旁边的步行电梯，无奈地嘆了口气。 得！虽然他嘴上那么说，但这女子会所，是怎么也不用去了，那自己还干站在这里做什么？ 谁知，刚才懵圈的保安们还围在赵玉旁边呢，赵玉赶紧装逼：「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啊，警报解除了！恐怖分子已经被上面的警员逮着了，都去吧……」 像轰小鸡似的，赵玉把保安们全都轰走。 由于忽然出了这么多汗，他顿时感觉有些口渴。 左看右看之下，他发现大厦一侧有个小超市，便直接走进去，打算买瓶矿泉水解解渴。 然而，等他来到超市冷饮区的时候，却碰巧看到了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 但见冷饮区的前面，有两个穿着花哨，头髮染得五颜六色的男子，正在那里旁若无人得喝着罐装饮料。 这俩人不但打扮妖异，胳膊上和脖子上还纹着纹身，虽然身材比较单薄，却摆出了一副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姿态。 俩人的饮料很明显是从货架上拿的，其中一个还撕开一根香肠，一面嚼一面喝；另一个已经喝完饮料，又抄过一瓶牛奶，仰脖往嘴里灌…… 看到这种场景，超市里的一些顾客虽然面露不快，却全都连正眼也不敢去瞅，甚至连超市的店员，也只是站在一边，嗫喏的不敢上前指责。 呵呵…… 赵玉拿着自己选中的矿泉水，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感慨。 遥想当初，他何尝不是如此？没钱的时候，动不动就到超市里白吃白喝一顿，有时候还会喝酒，喝多了，甚至还直接趴在24小时超市里睡上一宿。 要是有人敢管，他就闹得更凶，甚至还砸东西！要是有人报警，他就直接去派出所报导，等出来之后，则闹得更凶，只把那些店主们欺负得见了他就浑身打哆嗦。 不过，过去毕竟都是过去！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老子现在可是警察！ 于是，赵玉也不多说话，上去一人脸上给了一拳，直接把俩人闷趴下！喝奶的那个甚至都吐出牛奶瀑布来，等俩人趴在地上缓了好几秒，这才想起了哀嚎。 赵玉则一人先抽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才把手铐给俩人戴上。 看到这边忽然打人，超市里面，甚至商场里面，唿啦抄就围过来了一百多号看热闹的。 「警察！」赵玉把警官证一亮，对两个鼻青脸肿，面部塌陷的古惑仔说道，「你们被捕了！你们犯了……嗯……你们犯了在超市里面随便吃东西的罪！」 赵玉此话一出，吓得旁边一位嚼口香糖的大姐，赶紧把口香糖吐到了自己手里。 「警官，我们错了，我们结……结帐行吗？」没想到，这俩古惑仔居然是标准的花架子，竟然直接求饶了。 「结帐……也行！」赵玉把矿泉水拧开，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嘱咐道，「别忘了多结一瓶矿泉水！」 说完，赵玉还真把他俩的手铐打开，然后监督着他俩结帐去了。 这时，旁边观众们看到赵玉维护正义的样子，竟然全都自发地给他鼓起了掌。这个喊好，那个喊痛快…… 别说，虽然事情不大，但赵玉的虚荣心还真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不过，在满足虚荣心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忽然瞄到了俩古惑仔的纹身上。 剎那间，有个奇怪的想法从他脑中蹦出。 对了！ 今天可是有「兑艮」卦的，「兑」卦好说，我这边已经快900万了都，那么……「艮」卦呢？既然开出了「艮」卦，是不是，我能得到点儿什么线索？ 想到此，赵玉一个抢步上前，把正欲结帐的俩人拽了回来，然后打开手机上肇庆的图片，问： 「这个人，你们两个认不认识？」 俩人挤着红肿的眼睛看了半天，全都摇头。 不认识！ 赵玉不免一阵失望，他正要收起手机，旁边有位好心的大妈忽然上前说道：「警官先生，你要找人吗？我看看吧？」 赵玉抬头一看，但见眼前围着这么多人呢！心里说话，也是，人多力量大，既然这样，那干脆就都看看吧！ 于是，赵玉把肇庆的图片摆给众人看，然而，看了好一大圈，却仍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大傢伙全都不停摇头。 唿…… 算了！ 赵玉已然放弃希望。 看来，天底下是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时，两个古惑仔掏啊掏的，可掏了老半天也没掏出几块钱来。赵玉一看，不禁莞尔，便自己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收银台的收银员： 第327页 「行了，他们俩损坏的东西，全都算我帐上吧！」 啊！？ 两个古惑仔愣了，梳着马尾辫的女收银员也是有些不解，连忙支吾着说道：「用不了，用不了这么多！要不行，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我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为人民，怎么能让人民群众的财产受损失？拿着，不用找了！」赵玉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甚至连自己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一下，现场群众们更是对赵玉敬佩不已，两个古惑仔亦是满面羞愧。 女收银员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成了崇拜都，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钱。 「嗯……」赵玉仍然觉得口渴，便指着收银员的身后的柜檯说，「麻烦你，再给我一瓶矿泉水吧！」 「好好好……」 收银员忙不迭地给赵玉拿了一瓶水，谁知，就在低头结帐的时候，由于赵玉的手机是平放在收银台上的，收银员无意间看到了手机上的图片。 「咦？」谁知，女收银员忽然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这个人，好眼熟啊？」 「什么？」赵玉眼睛一亮，急忙把手机递到她的眼前。 「嗯……嗯……」女收银员琢磨了三秒钟，这才蓦地把手指向窗外，说：「这个人……好像刚刚从我这儿结过帐啊！？我……我看到……他……他进了……」说着，她把手指向了对面的蛋糕店，可手指刚伸出去，却忽得吓了一跳，忙高声喊道，「哎？那……那不吗？那个人不就是吗！？」 第0247章 狂奔 随着收银员用手一指，但见从对过蛋糕店正走出一个身材魁梧，个头很高的男子。 此人戴着鸭舌帽，头压得很低，阳光打在黑色的帽子上，使人无法看清他的脸。 赵玉不由得浑身一震，但见此人的身体轮廓，的确和视频上那个绑架侯勐的男子，异常相似！ 这个人，会是肇庆吗？ 如果捉住了他，是不是曲萍之死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没想到，戴鸭舌帽的男子十分警觉，虽然没听到收银员的喊叫，他却很快留意到，对面超市里簇拥的人群。 等他再仔细一看，赫然看到收银员指向他的手指，以及赵玉向他射来的灼灼目光。 剎那间，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急忙抱着怀里的蛋糕，转身朝街道的另一侧走去，转身时，还不自然地压低了一下帽子。 奶奶熊！ 这一下，赵玉可不能再犹豫了，又戴鸭舌帽，又鬼鬼祟祟的，这傢伙没准儿真是肇庆！ 于是，赵玉赶紧把手机抄起，矿泉水也顾不得拿，直接推开店门追了过去。 起初，肇庆走得还挺稳当的，可是转头看到赵玉竟然跟过来之后，却是越走越急，很快就变成了一路小跑儿。 如此一来，赵玉亦是加快速度开追。 超市与蛋糕店之间是一条单行道，当赵玉避过几辆汽车，穿越到蛋糕店这边的时候，发现肇庆早已转过街口，朝左侧的步行街跑去。 赵玉赶紧奋起疾追，把压箱底儿的力气全都使了出来。 然而，这个肇庆的速度相当快，从人群中左冲右突的，早已把赵玉远远地甩在后面。 不过，赵玉脑子活泛，他知道这样追不上肇庆，所以在路过垃圾箱的时候，他直接窜到了清洁工的电动车上，然后一拧电门，便乘车追了过去。 清洁工正在忙着处理垃圾箱，连点儿反应都没有，直等到把垃圾袋打好包转过身，这才发现车子没了踪影…… 步行街上不允许骑车，可清洁工的电动车却是例外，赵玉把电门拧到底，唿唿生风地穿过人群，很快就拉近了和肇庆之间的距离。 肇庆本以为已经甩开了赵玉，可回头一看，却发现人家居然骑车电动车追了过来。无奈之下，他只好闪身钻进了一栋人山人海的商业大厦！ 坏了！ 赵玉知道商场里人多，人要是进去太容易跟丢！可无可奈何的是，隐形跟踪器和窃听器等道具全都用光了，只能靠自己拼力去追！ 赵玉赶紧扔掉车子，紧跟着冲进了商厦。然而，商厦里全都是海浪般的人群，赵玉刚一进去，就发现肇庆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踮着脚，想要寻找一下肇庆逃窜的方向，可是视线被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无奈之下，他只好迈步跃上柜檯，这才终于能够看到远处。 然而，他跃上去的偏偏是卖黄金首饰的柜檯，柜檯服务员不知什么情况，登时吓得失声喊叫： 「哎呀妈呀！抢劫啦……抢劫啦……快报警啦……」 谁知，服务员这么一叫，反而帮了赵玉一个大忙。那些不明就里的顾客们全都吓得一缩脖，赵玉正好看到，肇庆已经悄悄地猫到了商厦的另一个门口，正打算从那里熘出去呢！ 好小子！ 够狡猾！ 赵玉赶紧沿着柜檯狂奔，期间还像超级玛丽似的连跳数道障碍，这才追到了肇庆近前。 肇庆见没有甩掉赵玉，立刻钻出商厦，跑到外面。 商厦对面有个小广场，肇庆也没多想，直接朝那里跑去。 这一次，赵玉又耍起了小聪明，他见旁边有玩儿滑板的小青年，直接把人家推倒，抢了个滑板过来。 虽然赵玉的滑板技术相当一般，但好歹也是件交通工具，通过一番玩命勐滑，他再一次拉近了与肇庆的距离。 第328页 肇庆这一口气下来，已经跑了两三公里，速度明显不如刚才了。不过，这傢伙自然不甘认输，见赵玉追得紧了，竟是一闪身钻到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通道中。 赵玉也没多想，滑着滑板就沖了进去。 通道乃是个大下坡，赵玉滑进去之后，立刻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加速到了40多迈…… 喔喔喔喔…… 赵玉吓得失声惊叫，他本来技术就不高，如此的加速度之下，更是大为慌乱，左摇右摆。 谁知，不巧的是，这条通道乃是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当赵玉好不容易掌控了平衡之后，迎面却唰地开过来一辆汽车！ 我尼玛！ 赵玉大叫一声，赶紧扭摆身体，控制着滑板滑到路边。通道狭小，汽车宽大，赵玉的后背几乎是贴着墙皮才从空隙中堪堪滑了过去。 然而，汽车是躲过去了，可面对最后一个90度的大拐弯，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了，结果，一个倾倒之间，赵玉甩飞了滑板，咕噜噜地滚进了停车场。 不知道是奇遇系统冥冥之中起了什么作用，赵玉这边摔出老远，可他那甩飞出去的滑板，却是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肇庆的后脑勺！ 啪！ 肇庆被沉重的滑板砸中，登时嗷地喊了一嗓子，整个人打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 啊…… 赵玉摔得金星乱转，好半天没有爬起来；而肇庆亦是一阵眩晕，捂着后脑勺在地上哼唧。 嘎吱…… 就在二人七晕八素之际，一辆黑色轿车正要往出口开去，却被这俩人挡住了去路，只好把车停在了二人面前。 车上坐着个穿花衬衫的人，他摇下车窗，关心地问道：「喂，哥们儿，你们没什么事儿吧？用不用我叫救护车？」 嘭！ 花衬衫刚一说完，那肇庆竟然扶着汽车前盖站了起来。肇庆的蛋糕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他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扒着车盖，踉跄地朝司机走去。 赵玉很快看明白，肇庆极有可能是想要把司机从车上拉下来，然后驾车逃窜。要是他一旦得逞，赵玉便再也没办法去追了。 然而，赵玉没有肇庆恢復得快，虽然双手用力地撑地，却就是无法站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邪恶的肇庆一步步走向司机。 不过，就在此时，让赵玉大跌眼镜的事情忽然发生了，当肇庆将手伸进车窗，想要把司机拽下来的时候，人家司机却忽然启动了汽车。 结果，肇庆被汽车带了数米，最后竟然被甩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摔到地上，正好滚到了赵玉旁边。 呜…… 汽车司机吓坏了，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嚯哈哈…… 赵玉看到肇庆的狼狈样，亦是乐坏了，他赶紧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哼！我叫你跑！」 赵玉大喝一声，朝肇庆扑去。 谁知，肇庆虽然二次摔倒，却是无伤大碍，立刻一个剪刀脚飞出，直接干脆利索地把赵玉绊倒在地。 哎呦！ 赵玉又摔了一个大马趴，疼得他哎呦嚎叫。 直到此时，他才赫然想起，这个肇庆可是一个特种兵，要是单打独斗的话，自己恐怕会吃亏啊？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别墨迹了，赶紧使用道具吧！ 于是，赵玉赶紧往道具栏上一点，隐形隐身衣即刻启动，倏地一下，他就变成了空气一般的隐形人！ 嚯哈哈…… 赵玉不免一阵冷笑，心里说话，小子，看你爷爷我，怎么收拾你吧！ 第0248章 全都没在套路上 赵玉本以为，自己施展了隐身大法，就可以轻易把肇庆擒住，让他game over了。 然而，意外的是，肇庆根本没心思跟赵玉死磕，他急于摆脱纠缠，所以在绊倒赵玉之后，便立刻起身朝停车场的电梯口跑去。 我咔！ 赵玉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隐了身，可肇庆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嗯……不对……这话似乎不合逻辑，肇庆应该因为看不到自己而感到纳闷才对，可他为什么不看呢？ 眼瞅着肇庆想逃，赵玉自然不能再矫情太多，这隐身衣只有短短1分钟的功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不追等什么？ 赵玉赶紧隐着形追了过去，肇庆把电梯按钮噔噔乱按，却发现电梯远不在停车场这一层。他虽然回头看了一眼，且没有看到赵玉，却仍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一把拉开旁边紧急通道的门，沿楼梯往上跑去！ 我尼玛！ 赵玉急得大骂，不顾一切地在后面追赶，心里却是那个心疼，哎呦我滴个隐身衣啊，难道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肇庆的警觉能力特别强，虽然他没有看到赵玉追来，可仍是出于本能地认为，危险还未解除，必须尽快离开此地才行。 于是，他沿着楼梯往上快跑了两层，推门来到了地面一层。没想到，这里竟然又是一所综合商业大厦的一楼天井，外面满满的还都是人。 肇庆心眼挺多，他认为，如果自己再沿着一楼跑，没准儿又得撞上刚才追自己的那个疯子。倒不如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干脆上楼吧我！ 想到此，肇庆快速地跑到步行电梯口，踏着上行电梯向上而去。如此时候，肇庆也是跑得唿哧直喘，上气不接下气，他扶着电梯扶手，一个劲儿地倒气。 第329页 赵玉这边跟着追了过去，离他还有10余米的距离，一见肇庆坐上了步行电梯，他也赶紧紧随其上。 结果，当赵玉刚追上电梯，隐身衣的有效时间便结束了，刷地从电梯上现出了原形。 说起来，也是有够可怕的！ 肇庆正一个劲儿地往下扒望呢！待没有发现赵玉的踪迹之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可勐回头之间，却蓦地看到，赵玉竟然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了同一部电梯上！！ 我靠…… 肇庆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差点儿一屁股坐在电梯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玉到底是从哪儿飞过来的？ 啊…… 赵玉白白浪费了一个隐身衣，正处在抓狂与暴怒中，他赶紧扒开人群，沿着电梯往上勐追。 喔喔喔…… 肇庆吓了一跳，赶紧站直身子，也一个劲儿地往上窜。 很快，二楼到了，肇庆赶紧跑到下一部电梯，继续往三楼而去，赵玉则紧随其上。 就这样，俩人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电梯追逐战，眨眼追到了9楼都。大厦一共10层，还有一层就要到顶。 哼！ 赵玉累得呲牙咧嘴，心里说话，孙子，顶楼到了，我看你还跑不跑？ 这时，肇庆仍然拼了命地窜上了通往10楼的电梯，赵玉同样跟上。谁知，肇庆又耍心眼了！当电梯升至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翻身跃起，跳到了下行电梯那一侧，又往下跑去了！ 奶奶个熊！ 赵玉扒着扶手，正好与肇庆打了个对脸。剎那间，赵玉也是怒急了眼，竟然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从电梯这边直接扑到了肇庆身上！ 肇庆万没想到赵玉会如此玩儿命，被赵玉扑倒之后，俩人便球儿一样地滚下电梯，其间还撞翻了不少顾客。 咕噜噜…… 一阵乱滚之后，俩人全都摔在了9楼的地板上。 赵玉感觉自己快要摔散架，脑袋再度天旋地转，嗡嗡作响。然而，经过这一次翻滚，肇庆却已然恼怒之极！ 他踉跄着站起身子，本可以继续逃窜的，可是，他被赵玉缠得久了，怒火同样被熊熊点燃。 他眼中闪着兇恶的光，一步步朝赵玉走近。赵玉还处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肇庆则直接用胳膊肘揽住了赵玉的脖颈。 啊…… 赵玉顿时无法唿吸，脸腾地红了。 不过，赵玉的蛮劲儿上来也不含煳，情急之下，他背着肇庆来回乱撞，咚的撞在了一面大镜子上，大镜子应声而碎，把肇庆撞得快要吐血。 然而，肇庆狠下心一定要把赵玉制服，如此的撞击之下，他仍然死死勒着赵玉的脖子，不叫他有任何喘息之机。 赵玉见撞柱子不行，便干脆背着肇庆满处乱跑。9楼乃是个儿童乐园，里面都是儿童们游乐的东西。 赵玉先是把肇庆撞在了游戏机的稜角上，想要以此摆脱他的束缚，然而，肇庆被撞得哎呦痛叫，却就是死不放手。 很快，由于长久无法唿吸，赵玉力气越来越小，虽然又带着肇庆撞了好几下，却再也对他构不成威胁。 哦…… 赵玉满脸通红，眼珠子凸出，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关键时刻，赵玉以前谨记默背的那些东西终于起作用了，他蓦地想起，自己道具栏里，可是有好几个可以给自身供氧的隐性唿吸器呢！ 危急时刻，他不敢怠慢，立刻给自己使用了一个。 剎那间，他顿时感觉唿吸通畅了，虽然喉咙仍然被肇庆死死掐着，可窒息感却瞬间全无。 好吧孙子！ 赵玉心里琢磨，你就勒吧你！看我撞不死你！ 想罢，赵玉再度挺身暴起，背着肇庆又往游乐园里撞去，这一回，赵玉逮什么撞什么，只把游乐园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那些正在游戏的孩子和家长们见状，全都受惊似的跑开，乐园里到处都是喊叫声，现场混乱不堪。 这一下，肇庆明显有些懵圈。 怎么回事？ 我都勒他脖子这么久了，怎么这傢伙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呢？难道……这个人会闭气功不成？ 不行，不能再这样勒下去了，肇庆感觉后背都快被撞开花了，再勒不死他，自己就完了！ 想到此，肇庆便想着快些松手，然而，赵玉在一通乱打乱撞之后，已经来到了一个儿童钓鱼池跟前。 赵玉一见鱼池，顿时计上心来，嘿嘿……我现在是淹不死了，可是……龟孙子你呢？ 想到此，赵玉直接往后一仰，便带着肇庆一起翻进了鱼池！ 哗啦啦…… 水花四溅，金鱼纷飞。 肇庆被赵玉压在身下，面部完全没入水中，他只得松开手，想要浮上来。 赵玉则趁着这个机会，翻过身来，一顿乱拳就打了过去！ 啪啪啪…… 拳头重重地楔在了肇庆的脸上，把他打得一通翻滚。赵玉则趁机骑在他的身上，想要把他压在水里，不让他抬头唿吸。 谁知，赵玉还是低估了这位特种兵的身手，如此危急关头，肇庆并没有慌乱，虽然脸上挨了几拳，他却一个勐子扎入鱼池深处，竟然从赵玉的裆下钻过，从赵玉的身后窜出了水面。 赵玉大惊，急忙转身，可这一次肇庆也是下了狠手，甫一钻出水面，立刻朝赵玉身上扑去，和赵玉抱成一团，一起翻滚在了水中。 第330页 赵玉的力气没有肇庆大，在翻滚中吃了大亏，最终被肇庆压在了身上。肇庆则死死按住赵玉的脸，把他又按到了水中。 不过，赵玉更是没有慌乱的理由，他现在有隐形唿吸器在身，唿吸器的持续时间为10分钟，在这10分钟内他想把自己淹死都没有办法。 于是乎，赵玉干脆也不反抗了，他心里盘算，行了，你按就按吧，我看你能按到什么时候？我呀，干脆在水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待会儿按累了一松手，我再勐然暴起，让你尝尝溺水的滋味…… 本来，赵玉盘算的是挺好的！ 然而，这一次，又有人不按套路出牌了。 赵玉正等着暴起反击呢！却忽然觉得身上一轻，那个压在身上的肇庆居然不见了！ 我靠！ 这傢伙，不会是又开熘了吧？ 赵玉赶紧从水里坐起，等他扑打掉脸上的水花，并且吐掉了口中的一条金鱼之后，这才无比惊诧地看到，肇庆正在旁边跟另一个人搏斗呢！ 而跟肇庆搏斗的还不是别人，正是脸上还敷着面膜的——苗英！！！ 第0249章 怒三代 世间巧合有千万种，却唯独赵玉这一种最奇葩！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奇遇系统在推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竟然让苗英突兀地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关键时刻！ 原来，苗英本来正在女子会所做着美容，可赵玉忽然说要冲上来，并且别让苗英提醒女人们穿衣服。 其实，当时没穿衣服的不是别人，正是苗英自己。她做的乃是一种高档的美体塑身美容，自然不能穿衣服。 赵玉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苗英却吃不准赵玉的流氓程度，所以赶紧打开手机定位实时观测他的动向，想要看一看，他会不会真的冲上来？ 他要万一假借救人之名，贸然闯入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起初，看到赵玉没有上楼，她还算有些放心。然而，没多一会儿，她发现赵玉竟然开始加速了，简直像头疯牛一样，开始围着商业街转起了大圈儿……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他绕了那么大的一圈儿之后，居然又回到了苗英所在的大厦之中，并且以飞快的速度往楼上赶来，恰好与自己所在的女子会所越来越近！ 这一下，苗英哪里还能淡定？赶紧穿好衣服沖了出去，甚至连脸上的面膜都没有来得及揭。 结果，她刚刚下了一层，便赫然看到，9楼的儿童乐园已经闹翻了天，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赵玉正背着一个人满处乱撞呢！ 起初，苗英也不知道赵玉这是在跟谁豁命，一直等离得近了，且看到赵玉被此人死死按在了鱼池之中，她这才赫然看清，那个人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找良久的——肇庆！？ 苗英见状大急，立刻飞奔过来，一个旋风腿就把肇庆踢飞！然而，肇庆的身体素质相当强横，一脚下去，竟然无伤大碍。 苗英担心他会就此逃窜，立刻飞身上前，和肇庆打在了一处。 其实，高手过招，远没有电视上那么精彩。这俩人一个是特种兵，一个是搏击高手，二人仅仅几个罩面过后，便各自中了拳脚，向后倒退。 肇庆胸口中了一脚，苗英则后背中了一拳。 如此时候，肇庆虽然占了上风，但是看到有人相助赵玉，不由得心里露怯，顿生退意。 不过，苗英自然不可能放他而去，立刻冲上前，又和他斗了起来。肇庆知道不能久战，一个就地十八滚翻到一边，正想夺路而逃。 然而，赵玉却早已从水中暴起，从斜刺里杀将过来，一拳头擂在了肇庆的脸上。肇庆还真不含煳，饶是如此，仍然给赵玉来了个翻肘拨腕，然而反手一拳同样擂在了赵玉的脸上。 赵玉的鼻血瞬间流下，却是点燃了他的暴戾欲望。赵玉哇呀一声狂吼，抡拳乱打，疯狂无匹！ 肇庆正想反击，苗英的大长腿忽然杀到，只好勉力去挡。 就这样，赵玉不顾一切的抡拳狂砸，苗英则旋风脚频出，二人一个兇勐，一个犀利，在这雌雄双煞的夹击之下，纵然是特种兵肇庆，也被打了一个哀声惨嚎，向后栽倒。 赵玉飞身扑上，肇庆赶紧翻滚躲避，苗英则快马杀到一个弹腿踢中肇庆胸口，肇庆像弹射飞机似的贴着地面飞出，咚地撞在了电梯边的廊柱上！ 不过，饶是遭受如此重创，可肇庆竟然立刻翻身爬起，朝电梯口冲去，仍然想逃。 赵玉大惊，立刻飞奔过去。 然而，肇庆往电梯下一看，但见无数的民警，正拎着警棍往上追来。他往后一退，想要从另一个方向逃窜，却发现那里都是正在赶来的保安。 绝望之下，肇庆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飞身跨越栏杆，从那里跳了下去！ 同一时刻，赵玉已然追到了肇庆身后，陡然看到肇庆从容跳跃栏杆，他只以为下面还有平台，便自己也奋不顾身地跟了下去。 谁知，当他翻越栏杆的一剎那才看清，栏杆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竖直的大厦天井！ 肇庆从这里跳下，分明就是自杀！！ 啊……啊呀…… 等赵玉看明白的时候，身体已经翻过了栏杆，正处在急速下坠之中，大惊失色的他赶紧往回伸手，想要抓住栏杆。 结果，栏杆没有抓住，却抓住了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 第331页 「赵玉！！」 苗英惊唿一声，死死抓住赵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探出栏杆大半，差点儿也跟着掉下楼去。 啊…… 楼下顿时传来人群的惊唿。 赵玉向下一看，但见肇庆已然摔死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 剎那间，赵玉的表情僵硬住了，他不明白，肇庆为何跳楼跳得如此从容？这傢伙……不会被洗脑了吧？ 「赵玉！」苗英的大喊，把赵玉从一阵恍惚中叫醒，她把另一只手伸出，这才把赵玉从下面拽起。 随着赵玉一扒栏杆，并且翻身爬回地面之后，这才终于脱了险。 霎时间，无数的民警和保安冲到跟前，他们不明白赵玉二人的底细，立刻把他俩围在当中，并且警告他们不要乱动。 赵玉却没心思理会这些人，他脸色惨白地喘着粗气，手还紧紧地拉着苗英。不知是真的吓坏了，还是内心依旧顽劣，他故意把头紧靠在苗英的肩膀上，闻着苗英身上扑鼻的香气，似乎还有些享受。 苗英同样是唿哧直喘，可是脸上的面膜抑制了她的唿吸，她便随手摘下，并且丢到了赵玉的脸上…… …… 数小时后，赵玉和苗英回到了容阳警局的办公室。 然而，等着他俩的不是队友们的亲切慰问，而是大领导一顿噼头盖脸的大骂！ 唐兆龙鼓着腮帮子，也不顾旁边那么多围观同事，一边跳着脚，一边大声骂道：「你们！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看！惹出了多大的娄子来这是？你们有没有听我的命令，嗯？不让再查了，不让再查了！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们想要气死我吗？哼！等着受处分吧你们俩！ 「苗晓英，」唐兆龙一指苗英的鼻子，「你别以为你有后台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严重地违反了了警队纪律，到哪儿也说不过去！你等着，我看这一次，你怎么收拾！ 「哦，对了！还有赵玉！都是你这个赵玉……嗯……」唐兆龙刚一指赵玉，却忽然发现，赵玉人不见了，急忙诧异地问道，「哎？赵玉呢？跑哪儿去了？我正在训话呢，你……」 唰…… 啪！ 结果，唐兆龙正在咆哮着，一个咖啡杯子却凭空飞了过来，正中他的后背。 「哎呦！」 唐兆龙急忙跳转过身，咖啡杯则应声落地，啪啦一声摔个粉碎！ 「是谁！？」唐兆龙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用杯子摔他？ 然而，由于杯子来得太快，他根本没看清是谁扔的？不光是他，探员们也很纳闷，全都识趣地闪到了一边，纳罕地看着眼前一切。 结果，另一个水杯凌空飞来，再度击中了唐兆龙的肩膀，啪啦而碎！ 「哎呦！」唐兆龙吓得捂着胳膊平地蹦起，脸都白了。 谁知，刚刚落地，他就感觉后脑勺一疼，似是有人给他脑袋狠狠扇了一巴掌，甚至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啊……」 唐兆龙打了一个踉跄，赶紧转身观瞧，这一看之下，登时吓得魂飞天外。但见他身后乃是一面墙壁，根本什么都没有！ 「谁！是谁？好大胆子！竟敢打我！？」 看到唐兆龙对着空气说话，探员们全都大眼瞪小眼，还以为这位新局长有什么精神疾病？ 唐兆龙惊异地望着四周的人群，已然凌乱得无以復加。为了让自己镇定一下，他拉过一把转椅，想要坐上去定定神。 谁知，屁股刚要碰到椅子，那转椅去倏地滑走了。唐兆龙咕咚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啊！」唐兆龙一下子从地上跳起，他再也受不了了，指着探员们大骂，「你们……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你们……你们……」 唐兆龙已然无话可骂，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又气又怕，最后只得满脸羞臊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等到唐兆龙这边一走，赵玉才从茶水间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假装纳罕地问道：「咦？局长大人呢？这么快就骂完了？」 众人回头看了看赵玉，却一个个面露惊惧之色，他们完全想不通，刚才那闹鬼般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赵玉又浪费了一件隐身衣。 「赵玉……」苗英似乎感觉出了什么，沖他疑惑不定地问了一句，「快说，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赵玉呷了一口咖啡，一脸无辜地说：「我……我能搞什么鬼？我那些神仙朋友，今天可都打麻将去了，不在家呢！」 谁知，赵玉刚刚装完这句，门口处却唿啦抄涌进来一大堆人，为首的一人一进来就急色厉声地问：「赵玉！赵玉！赵玉呢？」 赵玉一看，但见唿喊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电话一直打不通的——廖景贤廖局长！ 第0250章 相悖的隐情 晚上7点。 容阳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乃是栾萧萧局长的，但是此刻栾萧萧并不在此。屋里只有三个人：廖景贤、赵玉还有苗英。 廖景贤歪着脖子坐在栾萧萧的正座，赵玉和苗英则分别坐在对面的会客沙发上。 「唿！」廖局长还未开口，先做了一个长长的唿吸，这似乎预示着，他将要说的话，异常重要。 他先是打开手机，把一份文件资料递给赵玉和苗英看，终于开口说道：「你们俩给我看好了，这些都是你们电脑上的资料，没有被删除，全都转到市局刑侦科了！这是签收的文件，上面还有市局一把手洪局长的签字。」 第332页 「这……」赵玉知道这位廖局长说话向来随心所欲，便直接问他，「老廖啊，我给你打电话干嘛不接？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到底？」 「干嘛去了？」廖景贤没好气地说，「哼，捞人去了呗！老周啊！差点儿完蛋这傢伙……」 「啊？老周？周局长吗？他……他到底怎么了？」赵玉忙问。 「被匿名举报了！」廖景贤气鼓鼓地说，「也不哪儿冒出来一份证据，不但做得逼真，而且罪名很大，是在这儿都不能说的那种！反正……够老周腻歪一阵子了！」 「啊？这么严重……那……现在呢？」 「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廖局长嘆道，「虽然能捞出来，但是老周的政治生涯，应该是结束了！嗯……还是……先跟你们说说老唐吧，周局长一犯事儿，唐兆龙就走马上任，这可不是什么上级故意安排，更不是什么惊天大阴谋，这是咱们秦山警界系统的应急机制，懂吗？嗯……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懂，因为我也才刚闹明白！」 听到这话，苗英满心疑惑地看了看赵玉，心里说话，这位大领导怎么如此诙谐？赵玉却对廖景贤的奇葩思维早已习惯，忙喝道：「别墨迹，赶紧说！」 「老周被举报的罪名很大！一旦坐实，将会引起很大很大的后果，连锁反应，牵涉极广，所以经市局通报，市委常委决定，立刻启动秦山警局的应急机制，把距离容区阳最远的一个局长调过来救急，而这个人正是唐兆龙！ 「这样的调职，其实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因为只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提上来的人，才有可能和周安东不在一个体系……嗯……是不是还不太懂？」 「懂了，懂了！赶紧说特么正事！」赵玉端着他的手机说，「曲萍，曲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快说！」 「喂，小点儿声不行吗？现在曲萍这个名字，高度敏感呢！」廖景贤有些恼怒地埋怨道，「你们俩也够执着的！明知道那么大的压力，那么大的危险，你们居然还敢逆流而上，真是两个不要命的傢伙！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也真够厉害的！这么难，居然都查到了线索！愣是把肇庆找到了，真不愧是金老爷子看上的人啊……」 「金……金老爷子？」苗英听得迷煳。 赵玉却是不屌，赶紧催促：「接着说啊！说重点！」 「重点就是……」廖景贤快速地说道，「你们把一件简单的事情给搞复杂了！懂吗？」 赵玉和苗英对视一眼，脑门上全都画着大大的问号。 「嗯……你们都是优秀的侦探，调查曲萍被害案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么一点呢？嗯……」廖景贤摊开双手，讲解般地说，「如果……曲萍真是因为调查某个惊天大案，而被人灭口的话！那么……她身为刑侦组长，难道就不会有所警觉吗？她不知道自己摊上事了吗？可是纵观整件案子，你们感觉，曲萍像是有事先准备的样子吗？」 哎？ 别说……廖景贤的这句话，还真是深深戳动了赵玉和苗英，他俩之前设想过无数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也是啊？ 如果曲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危险，怎么能不提前有所警觉呢？她的死极为突然，所以大部分人全都认为只是一场意外！ 曲萍临死之前，一直在认真地调查着棉岭案，根本没有什么慌张、失措或是担忧的迹象，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哼！还侦探呢！真没琢磨过吗？」廖景贤得意地把手机收回，然后又打开了另一份文件给二人看，「你们看看……这份文件，是市局刑侦科接管肇庆尸体的文件，上面也是大局长签的字！所以，你们放心吧，咱们警局内部是没有问题的，曲萍的死，其实很可能是来自于一场令人髮指的——仇杀！」 仇杀！？ 什么意思？ 怎么又冒出仇杀来了？ 赵玉和苗英再度面面相觑，问号更大。 「其实嘛……这件事，得从另一个人说起才行，但是提前说好，」廖景贤警告道，「保密书就不让你们签了，但是你俩必须得保证给我守口如瓶！要不然，我弄死你们两个！」 「我去……」赵玉吹了声口哨。 苗英的脑门却满是黑线，哪有堂堂大局长这样威胁部下的？难道这个廖局长也是流氓出身不成？ 「行了，还是说正事儿吧！」廖景贤捋了捋思路，说，「这件事，其实要从曲萍的父亲开始说起。曲萍的父亲，我就不说叫什么名字了。总之，他是个王牌卧底！此人非常厉害，当年独闯某犯罪集团卧底数年，最终配合警方，将犯罪集团一举歼灭！ 「因为功劳特大，曲萍的父亲后来在省厅就任高职，是个很大很大的官，我曾经还有幸见过他呢！」说到这里，廖景贤眼中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自豪感。 「不过……」谁知，他自豪之后却又眼神一暗，嘆道，「可惜的是，曲萍父亲后来得了绝症，不幸英年早逝了！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唉！正因为有着这层关系，所以省市领导一直对同是警员的曲萍特别看好，努力把她培养成她父亲那样的优秀干警，对她给予了厚望……但是……可惜……结果却……」 「那……难道……」苗英和赵玉对望一眼，二人似乎同时琢磨过味儿来。 第333页 「没错！曲萍的死异常蹊跷，」廖景贤不无感慨地说，「领导们早就意识到了，所以在她被害之后，市局在第一时间就成立了特别调查组，专门负责侦查此案。再告诉你们，他们也一早查到，侯勐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 「哦……对了，这儿还有个文件……」廖景贤想起什么，又把一份法院文书给赵玉二人看，「这是侯勐的审讯延后通知书，因为案情错综复杂，所以侯勐的审讯被延期了！上级已经下了死命令，在侯勐受审之前，必须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啊？」赵玉二人不由得愈发疑惑。 「通过连日来的明察暗访，专案组这边查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廖局长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原来，当年被警方消灭的犯罪集团里面有个叫余某某的头目，之所以叫某某，是因为我不能说出他的真名啊！总之，这个人在当年抓捕现场已经被警方击毙了！ 「然而，这个余某某却有个很厉害的老爹，据情报显示，这个余某某的老爹从国外回来，专门为儿子报仇来了！所以，我们怀疑，曲萍的死，可能跟此人的寻仇有关！」 「曲萍的父亲已死，所以就要杀掉曲萍报仇吗！？」苗英愤慨地说，「这……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简直没有人性，天理难容！」 听到此话，赵玉不由得摇了摇头，正所谓江湖仇杀，父债子偿，对那些暴戾恣睢的江湖大佬而言，谁会跟你讲道理？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查到肇庆的，」廖景贤嘆道，「反正专案组是从余某某这边摸到的，据说，余老爹僱佣了一批像肇庆那样的厉害角色，并且列出了一份名单，想要把当初参与害他儿子的人，全都报復一遍呢！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周安东当年也参与了那次围剿行动，是正牌的指挥官呢！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陷害老周的那份文件，也是这个余老爹搞出来的！」 不会吧？ 赵玉越听越晕，这怎么好像是警匪大片里的剧情呢？是不是夸张了点？他当年混江湖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这么夸张的事儿吧？ 这个余老爹到底什么来头？真的这么厉害吗？敢做得这么嚣张？不怕死啊这傢伙？ 「不过，」廖局长又说，「没想到的是，唐兆龙竟然是个棒槌！我们也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局长，办事儿会这么鲁莽，这么生硬！要是我有时间能跟你们解释一下，也就不至于搞到这种地步了！竟然把刘长虎脑袋还给开了！」 听到这话，苗英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们别多想了！」廖局长郑重其事地说道，「唐兆龙只是按照上级命令行事而已，洪局长交代过了，要你们容阳警局这边立刻停止对曲萍案的调查，一个是为了保护你们，另一个也是怕你们贸然行动，打草惊蛇，耽误了专案组的工作！ 「而且，领导们还有其他的心思在里面，他们担心查案会牵扯出什么丑闻来，所以不希望你们插手，由他们自己来办，才会减少丑闻外传的机会！ 「怎么样，这么一说，你们应该茅塞顿开了吧？」廖景贤不歇气地说道，「如果你们觉得哪里还说不通，哪里还有怀疑，我可以把所有的文件都拿给你们看！ 「你们呀，也不动脑筋想一想，要是上级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要是上级跟恶势力串通一气，哪里还会给你们这么多破绽，这么多机会？」 廖景贤的一番话，顿时把赵玉和苗英说得无言以对。 「不过话说回来，」廖景贤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能把肇庆找出来，并且还差点儿抓到，实在是不敢想像！ 「所以，如果你们俩有兴趣加入市局专案组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写申请，让你们到市局，跟着一起查，怎么样？」 结果，廖景贤话音刚落，便看到赵玉对他竖起了高高的中指…… 第0251章 男人百分百 「去去去，赵玉，别不要脸啊你！」廖景贤没好气地黑了赵玉一句，「我现在把情况都给你们说明白了！ 「我再给你们交个底，就算老周放出来，也肯定回不了容阳分局了。 「所以，容阳这边，必须得尽快稳定下来！ 「我知道，唐兆龙做事欠考虑，但他必定是个没有根系的人，只有他来当这个局长，领导们才能安心。而且，洪局长的指示下来了，让栾萧萧辅助老唐，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你们这边儿的任务，就是稳定下来！ 「嗯……苗英同志啊！」廖景贤嘆一口气，对苗英说，「真是可惜，要不是你跟刘长虎闹的那一出，现在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希望呢，你能理解一下，如果现在把你提拔上去，难以服众啊，所以……还是暂缓一下吧……」 「我去！」赵玉愤愤地吐槽一句，心里说话，完了，苗英上不去，那自己这个当组长的愿望也暂且无法实现了！ 苗英对此并不在意，她只对查案感兴趣，至于是组长还是队长，倒是无所谓。 「好了，话呢，我已经讲明白了！以后啊，你们俩还是给老唐个面子吧！」廖景贤站起身说，「我先回局里去了！你们二位也做好心理准备，一旦上头搞不定曲萍的案子，说不定还会来请你们帮忙！赵玉……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先，以后千万别冲动了……懂吗？」 第334页 「去你的，你可得接电话才行啊？」赵玉意见大了，「老廖啊，再有这种事，你也别等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先跟我解释清楚多好？特么得差点儿闹出人命都！」 「我知道！我知道！」廖景贤无奈摇头，「但是老周那边儿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行了，我记着了！」 「嗯……廖局长……」谁知，当廖景贤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苗英却出言提醒道，「肇庆来自于『红八』特勤组，当初绑架侯勐的可是有两个人，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廖景贤点了点头，「放心吧，那些专家们应该知道怎么去办，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余老爹肯定跑不了！」 说完，廖局长终于推门走了出去。 哎呦…… 赵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此时此刻，他的胳膊上全都是淤青和擦伤，肩膀的伤口也开了线，印出点点血迹。 「赵玉……」苗英如释重负地对赵玉说道，「我也托人问过了，市局的确成立了专案组，而且是绝密的专案组，省里也来了不少特派员！所以，这件事……咱们暂时可以放一放了！如果真是犯罪集团，也不是咱们能应付得了的！」 「我靠……」赵玉先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才愤愤地吐槽道，「真够坑爹的，咱俩居然全都想歪了！这些鸟蛋领导，这都办的什么事……我说，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黑暗势力吧？还是和谐社会好啊……」 「的确！」苗英亦是缓缓地嘆了口气，「如果只是对付犯罪分子，感觉可是好了很多！」 「嗯！」赵玉颇有同感，「行了，既然这样，那就暂且放松一下吧！」 「唉！」苗英不无感嘆地说，「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看来……我又没朋友了！」 「哎？说的什么话？」赵玉拍着胸口说，「我不是你朋友吗？张耀辉他们不是吗？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今天可是你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现在已经是肉饼一摊了！这样，今晚我做东，咱们串啤去，怎样？」 「是啊！」苗英疲惫地往沙发上一靠，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得放松放松了！要不……这样吧，」她指着赵玉身上的伤，说，「今天晚上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你处理处理伤口！明天……咱们给自己放个假，轻松轻松，一起去郊游野炊如何？我知道秦山里一处风景特好的地方呢！」 「嗯，那简直太好了……」赵玉自然同意，忙舔着脸说，「就咱俩吗？我可是打野战的行家啊……哎哎哎……啊……」 苗英一拳将赵玉擂倒，没好气地骂道：「赵玉，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这个下流坯子！哼！」 言罢，苗英气鼓鼓地推门走了。 赵玉却趴在地上解释：「误……误会了，我说的野战，是打cs啊……我去……」 …… 赵玉本想让王心科长给鼓捣一下伤口的，可找了一圈，却发现鑑证科早没了人。于是，他只得出了警局，在附近的小诊所处理了一下。 结果，这边正处理着伤口，那边大领导苏扬的电话来了。接通后，苏扬忙小心翼翼地告诉赵玉，说他已经查到，周安东因被人匿名举报，现在正在某看守所接受调查呢！ 据说，那份证据做得特别细緻，真假难辨，甚至还牵扯到里通外国的特大罪名，情节特别严重，所以目前还在调查之中。 哦…… 赵玉这才明白，怪不得廖景贤一直不肯说呢，感情被举报的罪过如此了得！周局长也真够倒霉的，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儿？如果真是那个余老爹干的，说明这些犯罪分子也够专业了！ 啧啧…… 挂掉电话后，大夫仍然在给他处理伤口，可赵玉的思绪却不由得飘到他处。 他在想，如果廖局长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余老爹实在是不可饶如，为了报仇居然连曲萍组长都不放过，可怜曲萍组长临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曲萍，赵玉就无可避免地想到追悼会上的那一幕，曲萍的一双儿女，是那么得哀痛，那么得无助！ 自己曾在她灵前发过誓，一定要把真兇找出，替曲萍组长报仇！所以，如果将来专案组破不了案，那么自己仍然会义无反顾地查下去，直到把真兇捉到为止！ 此外，虽然廖局长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案中仍有几个地方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首先来说，那个警局内奸，在理论上是依然存在的，不得不防；其次，虽然他和苗英等人暂时不再调查曲萍案，但是不见得他们就彻底安全！ 那些嚣张的的犯罪分子，会不会为肇庆报仇也未可知！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还需万般谨慎小心才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得知实情后的赵玉，却是怎么也比之前要放松得多，不再那样忧心忡忡，天天揪心了。 更何况，自己口袋里可是装着将近1000万的银行卡，那心情，那感觉，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赵玉本以为能把自己失去的80多万奖金找回来，就万事大吉了！却万没想到，居然还出现了额外奖励！ 梁老爷子对自己是真心不错，他担心这笔钱会给赵玉带来什么麻烦，竟然委託专业律师，给自己弄了一份合法的赠予文件。 有了这份文件，就是梁万干本人也没权利把钱收回。 第335页 除了800万的额外奖励，赵玉发给警队的200万也是剩了将近一半！赵玉做事公平，他是严格按照奖金分配表发放的，最后只有刘长虎和周安东没有领取。 赵玉算了算，自己原本应该得到的87万8，现在变成了94万多一点儿的样子，周局长的钱，他自然会给人家留着，至于刘长虎的，那可就让他玩儿蛋去喽！ 90万加800万，再加上之前陶先生那一皮包赎金，自己现在也是千万身家了吧？ 哎呦奶奶熊…… 蓦然间，赵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不已经跻身千万富翁行列了吗？是不是，老子也可以买辆辉腾了呢？ 我有钱了，有钱了，我怎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呢？ 哈哈……哈哈……嚯哈哈…… 忽然间，赵玉有种想笑的冲动，结果，大夫的一声大喝，却把他惊回眼前： 「喂！缝针呢！你怎么还乐呢？没毛病吧你？」 「嗯……」赵玉这才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疼痛，登时呲牙咧嘴。 谁知，系统却偏又凑热闹似的响了起来：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100%。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五件，请查收！」 第0252章 又见心惊肉跳 百分百！？ 看到这个结果，赵玉不由得惊喜万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完美的完成度？而且，还一口气得到了五件道具，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得到什么厉害道具？ 他赶紧点开道具栏查看，发现新出现的五件道具，叫做——延时探测器。 不会吧？ 延时探测器。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简介点开，系统开始介绍：「本道具为一级道具，是隐形探测器的加强版，使用后可以达到隐形探测器一半的效果，但是时间可以延长至10天。」 哦……隐形探测器的加强版？ 赵玉回忆一下，这才想起，那个所谓的隐形探测器，其实就是一种反侦察装置，可以准确探测出方圆二十米范围内有无窃听、录音、盗摄、跟踪等设备，以及爆破物等等，并且能将其精确定位出来。 哦…… 赵玉终于弄明白了，原来的隐形探测器只有10分钟的持续时间，只能作为检查之用。而这个加强版的却可以延长到10天，如果使用，等于10天之内，他都可以清楚地知道有无被人侦查或监听，足可以做防范之用。 这样的话……这个道具还真是有够厉害！ 既然这样……那我何不现在就使用一个呢？反正一口气得了五件，而且自己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一旦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这东西倒是一件能够预警的利器！ 对！ 想到此，赵玉即刻使用了一个。 使用之后，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没有违和感的监测图，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他可以看到诊所内摄像头的精确位置。 厉害厉害！ 有了这个东西，赵玉顿觉更加安心了。 很快，大夫帮他处理好伤口，并且嘱咐他，暂时不能洗澡，不能做剧烈活动等等，只有好好将养将养，才会好得更快。 付帐，道谢之后，赵玉拖着重新包扎好的肩膀，回到了顺风街。一路走来，只要是进入检测范围的摄像探头，全都能被探测仪准确捕捉到。 不光是能够捕捉，探测仪还会检测出哪些摄像头已经出现故障，不能使用之类。 赵玉不禁啧啧称奇，这东西真不愧是一级道具，这还是在效果减半的情况下使用的，要是原版的那种，估计检测功能还要灵敏！ 进屋之后，赵玉故意来回熘达了一圈，结果检测仪上什么异常状况都未出现，说明他现在很安全。 想起自己还没吃过晚饭，他便干脆叫了一份外卖。自己现在有钱了，所以大肆挥霍了一笔，直接点了个最贵的套餐外卖，全都加起来，108块！ 奢侈！ 赵玉抄了罐啤酒，边吃边喝。 这时，手机响了，苗英通过微信告诉赵玉，明天上午9点从警局门口集合出发，她已经跟栾局长请示过了。要赵玉通知张耀辉、兰博等一众好朋友，并且让大家也分头准备一下bbq的东西。 看到这条简讯，赵玉不禁会心一笑。看来，苗人凤还是挺在乎自己的！ 嚯哈哈……明天啊，希望能开一个「坎」卦出来吧！自己一定要利用好这个野营烧烤的机会，和这位美女组长亲密接触一下。 想到此，赵玉忙不迭地建了一个好友群，把张景峰等人拉进来，一起商量明天的野炊计划。 得知能够放松一下，队友们亦是非常高兴，纷纷自告奋勇，准备烧烤的东西。 聊完天之后，赵玉还抽空跟花花视频了一下，通过花花，还看望了一下正在将养的大亨。大亨的瘸腿已经治好，但是不能随便下地走动，现在都被专业的器具固定着。 不过，这傢伙看上去又比以前壮了一大圈，一看到手机中的赵玉，便兴奋地汪汪吠叫。 别说，这么多天没看见大亨，还真挺想念的，赵玉便好好嘱咐了一番，警告它不要再乱吃屎了…… 当天晚上，虽然赵玉也梦到了一些关于肇庆跳楼的相关场景，但总体上，还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的时候，他便早早起床，并且满怀希冀开出了新的一卦。 第336页 他一直在默念着代表女人的「坎」卦，好想今天跟苗英发生些什么。 然而，等卦文开出之后，他却蓦地傻了眼，心脏不由得砰然狂搏……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系统一如往常地说道，「坤兑卦！坤地兑泽，地铺泽上，昏沉天暗，狼星乍现，勿歹弥香。」 我靠！ 搞什么啊！？ 陡然听到这条卦文，赵玉的心一下就坠到了谷底，不管是那令人心悸的「坤」卦，还是让人大感沉重的卦文，均是让他心惊肉跳！ 之前，「坤」卦只开出过两次，一次牵出了棉岭案，一次遭遇了曲萍的突然死亡！那么……这一次呢！？ 是不是，一出「坤」卦，就会出大事儿？ 我尼玛…… 一时间，赵玉难以抑制的心跳加速，血液升温，越发感觉不妙！ 奇遇系统啊，咱不带这么玩儿的！我这边才刚刚睡了一个安稳觉，你怎么又整出这么大一个动静来？ 还让不让人活了？ 哎呦…… 赵玉急得来回乱转，心神不安，六神无主，却不知道到底该干些什么？ 这个「坤」卦来得太过突然，它到底会预示着什么呢？ 赵玉第一个想到的，无疑是自身的安危。要知道，昨天嫌犯肇庆才刚刚跳楼自杀，那么今天开出的「坤」卦，会不会跟此事有关呢？ 肇庆就那么毫不犹豫地跳楼摔死，很明显是想保护他背后的犯罪集团，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么…… 坏了！ 剎那间，赵玉想起苗英今天组织的野外聚餐来，难道说……这次聚餐，会出现什么意外！？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 一开始，赵玉曾经动过劝苗英取消野炊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大家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放松的机会，犯不上这么扫兴吧？ 况且，这个「坤」卦到底作用在什么地方，自己还搞不清楚呢！所谓奇遇，本身就是不把准儿的事，没准取消了野炊，会遇到更大危险！ 唉！ 无奈之下，赵玉还是按时跟大家汇合，然后一起朝着秦山深处进发了。 苗英、张景峰、梁欢、李贝妮、张耀辉、小刘、兰博都在，而且，梁欢还把自己7岁的儿子也带上了，说他媳妇今天上班，没人看孩子。 众人一共分了三辆车，苗英一辆，梁欢一辆，还有兰博一辆。 让赵玉意外的是，苗英今天并没有开自己的辉腾，而是换了一辆崭新的路虎，这款车虽然没有辉腾值钱，却也有100来万的样子，而且空间开阔，霸气十足，非常适合进山越野。 啧啧…… 赵玉寻思，看来，苗英还真不是一般有钱，竟然连备用汽车都这么牛掰？ 虽然赵玉心事重重，队友们却是个个兴高采烈，笑逐颜开的，现在棉岭案完结在即，曲萍案又不用他们再管，正好是难得的享受时刻。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了苗英所说的地方。大傢伙一看，这地方果然山清水秀，风景迷人。 但见古木参天的树林中，有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潺潺流过，溪水一米多深，可以清楚地看到水中游鱼。 鸟语花香，静谧恬雅，实在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好地方。 车子停好后，大傢伙便在溪边找了块空地，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午餐。梁欢的儿子则吵着要下水捉鱼，梁欢便拿了个鱼网，陪孩子玩耍去了。 今天苗英又换上了一身海蓝色的运动服，在阳光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精神。乌黑靓丽的蘑菇头，随着她那飒爽身姿迎风摆动。细腻晶莹的皮肤，亦是直灼人眼，让赵玉心旌摇曳，如痴如醉。 不过，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坤」卦，赵玉还是显得极不自然，也不耍流氓了，也不贫气了，两只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林子周围，时刻警觉着什么。 虽然脑中有隐形探测器在实时监测，但他依然不敢放松，生怕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0253章 混蛋癌与二次湿身 「赵玉！」苗英的一声暴喝，吓了赵玉一跳，「你这傢伙，怎么老是贼眉鼠眼的今天？偷谁东西了这是？说，是不是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是啊！是啊！」虽然赵玉满怀心事，但还是本能地怼了过去，「又被你猜到了！其实……我现在正在用意志力和你打野战呢！甚至打到水里去了都，哎呀，好嗨呀……」 「唉！」谁知，这一次苗英并没有动用武力意思，而是摇着头嘆道，「赵玉啊，我看你是病得真不轻，你这叫混蛋癌晚期，已经没救了！」 此刻，赵玉正坐在溪边的一块大青石上，苗英则背对着水面，掐腰站在他的身前。 唿…… 随着队友们一声惊唿，火炉点着了，大家开始兴奋地准备烤肉。 然而，听到这声惊唿，却把赵玉吓了一个激灵，差点儿没栽到石头下面去。 「咦？」这一下，苗英可是逮着理了，一把将赵玉衣领拉住，喝道，「赵玉，我看……你心里有鬼啊！？」 「当然了，我心里一直有你！」虽然露怯，但赵玉死鸭子嘴硬。 「小子！」苗英先是看了看其他人，待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赵玉说道，「你还说，你昨天是碰巧遇到肇庆的吗？你到超市买了瓶水，就把嫌犯碰到了？这也太没说服力了吧？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第337页 「嗯……」 赵玉刚想张嘴，苗英却抬起胳膊威胁：「再敢说什么神仙朋友，我打得你毁容！」 「别啊！」赵玉假装害怕地说，「我还得留着这张绝世帅脸亲美媚呢！苗组长，那你来说吧不如，如果不是碰巧遇到，那我是怎么找到肇庆的？」 「哼！这还不简单？」苗英松开衣领，阴冷一笑，「你小子，就是那个警队的内鬼！你担心肇庆被人找到，你这是想要提前灭口去了！」 「哦……」赵玉咽了口唾沫，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饶是他脸皮深厚，却也无言以对！ 「你小子一直贼喊捉贼，其实一切都是你做的，只有你是那个警队内奸，才不会被任何人怀疑，是不是？」苗英凶光毕露，好生慑人。 「我……」赵玉一时语塞，竟然真的没有找出自己不是内奸的理由来。 「哈哈哈……」谁知，下一秒，苗英竟是哈哈大笑，拍着赵玉脸颊说道，「看你那怂样儿，你也会有今天！呵呵呵……」 苗英银铃般的笑声，让赵玉凌乱中却如沐春风。 「你要是内奸，那你就是个纯种有病的内奸！」苗英笑道，「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坚持一查到底，难道……你是在跟自己较劲儿吗？人格分裂？」 「哦……嗯……啊……」赵玉越发无语。 「怎么样，还不肯说实话吗？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肇庆的？我不相信，你身上会有这么多巧合！」苗英还在刨根问底。 「大小姐啊！」赵玉快要被逼疯了，作揖告饶道，「为什么我说巧合，你们都不信呢？我真是一点儿水分都没往里加，我正拿着肇庆的照片，跟群众们扫听。谁知，那服务员却认了出来，说肇庆刚刚结完帐，进了对过的蛋糕店，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真是这么回事啊！不行我就立个誓！」 「嗯……」苗英疑惑地看着赵玉，眼睛忽然一亮，像抓住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么……赵玉，你还记不记得，肇庆进蛋糕店干嘛了？」 「当然是买蛋糕了，那么大……」赵玉比划了一下，说，「应该挺贵的一个大蛋糕！」 「生日蛋糕吗？后来呢？」苗英继续问。 「不像是生日蛋糕吧？看上去是圆柱状的，后来……他一看我追他，蛋糕……」赵玉回忆道，「蛋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吧？反正我追到的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嗯……怎么……有问题吗？」 「我觉得，像肇庆这种人，」苗英猜道，「应该不会去什么蛋糕店的！好像……有点儿奇怪……」 赵玉沿着苗英的思路一想，顿时大受启发：「还真是的，那个蛋糕里，不会有什么秘密吧？要不然，咱们下午赶紧回去找找？」 「啧啧……」苗英眉头紧皱，似乎不光是在考虑蛋糕的问题。 「如果沿着一路的视频寻找，应该能找到蛋糕丢在哪里的……」赵玉亦是深陷其中，认真思索，「那个……咱们也可以到蛋糕店询问……哎……」 谁知，赵玉话没说完，却勐然看到，苗英的心口上竟然多了一个红外线照射过来的——红点！！！ 啊！？ 赵玉一见这种红点，没有半点儿犹豫，登时大喝一声，抱着苗英就扑到了水里！ 哗啦啦…… 二人顷刻间落入到了一米多深的溪水中，虽然现在已是初夏，但溪水仍然冰冷刺骨。 赵玉却顾不得许多，赶紧拉拽着苗英往小溪另一侧游去。 苗英被赵玉扑了个毫无准备，大惊之下正想挥手臂浮出水面喘口气，赵玉却担心她还会中枪，赶紧一个飞跃，把她重重地压在了水中。 就在赵玉死死压着苗英的时候，耳边这才响起了队友们的惊叫： 「小赵儿！苗组长！怎么了这是？快……」张景峰急速唿喊队友。 「不会吧？又打起来了！？」兰博则吓得没脉。 「师兄，别打了，别打了！」李贝妮的焦急之声，又从岸上传来。 「啊？」赵玉渐渐地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如果真有枪手打冷枪，那么这些队友现在应该已经出事了！自己正想提醒他们注意呢，怎么又没动静了？而且……自己的探测仪上，没什么反应啊？ 哗…… 苗英快要憋不住气，在水中一个暴起，便把赵玉顶翻。 啊…… 苗英大口唿着气，快速朝岸边游去，队友们则赶紧上前，把苗英拉到岸上。 此时的苗英，飘逸的蘑菇头全都耷拉了下来，浑身上下湿透，依然变成了落汤美女。 赵玉经过几番扑打，终于从水中站稳，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不由得让他傻了一个通透。 但见梁欢的儿子，正拿着一把玩具枪在瞄着他，身上的红点，正是来源于此「枪」！ 我尼玛奶奶熊！ 这个熊孩子！ 坑爹啊这是！ 赵玉指着梁欢儿子刚想破口大骂，苗英却率先急了眼，指着赵玉愤怒吼道：「赵玉！我是不是杀了你全家啊？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别别别……」赵玉急忙摆手，「误会，误会啊！你……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混蛋！」苗英恼羞成怒，抄起一块大石头就砸向了赵玉附近的水中，石头溅起的水花，直把赵玉又湿了一回身。 第338页 「哒哒哒……哒哒哒……」谁知，梁欢儿子仍然在用玩具枪瞄着他，口中还做出开枪声音，一直等到拿着渔网的梁欢回来，他才对梁欢开心地说道，「爸爸！爸爸！你快看，这个叔叔被我打中了，都掉水里去了……」 第0254章 大事件在这里 苗英是开自己车来的，好歹车上还有衣服更换，不一会儿便换上了另一身红色运动服出来。 然而，赵玉就不同了，他现在只能穿着梁欢借给他的沙滩裤衩，上身光着膀子，然后用树枝挑着衣服，在一堆篝火上烘干！ 尤其是肩膀上的伤口，纱布已经泡开了，伤口完全裸露，大夫嘱咐他千万不要沾水，这下可好，全都泡开了花。 李贝妮一边帮赵玉给伤口消毒，一边好奇地问：「师兄啊，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刚还看你们还打情骂俏来着，怎么一眨眼就跑到水里去了？」 「唉，唉！」赵玉连嘆两声，捂着脸道，「还是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经过赵玉这么一闹，本来欢愉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尴尬。其他人都去认真烤肉，却是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谁也搞不明白，这俩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苗英虽然换上了衣服，却仍然感觉寒气逼人，便围着烤肉的炉火取暖。一面取暖，还一面用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机。 看到苗英鼓捣手机，赵玉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查看，好在单位发放的手机都有防水功能，查看之下并无大碍。 不过，如此一来，赵玉不由得更加疑惑，到底……这个「坤」卦会出现在何处呢？到底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谁知，他刚刚这么一想，手机竟然嘟嘟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警局总部传来了一条紧急通知。 结果，不光是赵玉，现场所有队员的手机，都在同一时刻响了，而且传来的都是同一条信息： 「各单位请注意，现接到紧急报案通知，容阳区发生一级事件，请全体重案组探员紧急赶往警局总部候命……」 什么？ 一级事件？ 像赵玉、兰博还有李贝妮这样刚上班不久的探员，根本不明白一级事件是什么意思？ 赵玉正想问一问，苗英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听后，苗英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由此可见，给她打电话的应该是某位领导，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栾局长，我们马上前往现场！」直到说完这句，苗英才把电话挂掉。 「怎么啦，苗组长？」张耀辉急促地问，「我上班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一级事件呢！」 「是啊！」小刘惊嘆，「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啧啧……」苗英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看来，咱们的野炊是吃不成了！现在接到通知，玉华路秦山银行遭到歹徒抢劫，咱们得马上过去处理一下！」 什么？ 抢银行！？ 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而赵玉更是打了一个激灵，哎？玉华路秦山银行？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我咔，还真是大事件还？」兰博惊诧道，「还以为抢银行只有电影里才会有呢！真是猖狂啊！苗组长，现在什么情况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歹徒应该已经跑了，」苗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据栾局长说，劫匪们没有抢劫柜檯，也没有抢劫金库，而是抢劫了银行的保险箱……」 谁知，一听这话，赵玉却忽然喔喔喔地叫了起来，好像公鸡打鸣一般。由于特别激动，衣服还从树杈上掉下，正好掉进了火堆！ 喔喔喔…… 赵玉吓了一跳，赶紧用树杈一通乱挑。 「小心！」李贝妮急忙伸手拽住衣角，把衣服抽了出来。还好，因为衣服上有水，并未烧着，只是被木炭染黑。 「我尼玛奶奶熊！」赵玉愤怒地骂开了，他慌手慌脚地跑到苗英跟前，急促地问，「你……你说什么？保险箱？」 「是啊！怎么了？」 苗英回答的时候，大长腿一直作势预打，生怕赵玉又发什么神经？不但苗英满脸不解，其他队友更是搞不明白，赵玉为何会如此激动？ 「哎呦喂，我说差哪儿呢！」赵玉两手狠拍大腿，哭丧着脸吼道，「哎呦喂，我的钱啊！陶先生给我那20万旧钞赎金，被我存在银行保险箱了！哎呦喂，怎么会这么倒灶？」 「啊！？不会吧？」众人大眼瞪小眼，苗英忙安慰，「赵玉，你听清楚，我说的可是玉华路的秦山银行！」 「废话！」赵玉欲哭无泪，「就玉华路那家银行有保险箱业务，我当然存那儿了！惨喽……惨喽……我的钱吶！我的小心肝吶！哎？我说哥儿几个，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的，走啊！去看看啊？我的钱啊……呜呜……」 赵玉顿足捶胸，痛心疾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给谁发丧弔孝呢！ …… 在众人驱车前往玉华路的途中，赵玉仍然处在一片焦急与纷乱之中。 真是太奇葩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奇遇？ 难道……所谓的大事件，指的就是我的钱被人抢了？ 哦…… 顷刻间，他想起卦文来，「坤兑」卦啊可是，除了「坤」还有代表着钱财的「兑」呢！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要破财了吧！？ 第339页 系统啊，你……太缺德了，要是早知道跟我们自身的安全无关，我何苦跟苗英打水战呢？这下可好，本来好不容易跟苗英建立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特么翻了！ 唉！ 梁欢也是，带什么熊孩子来？玩具枪还带红外线瞄准的，这傢伙…… 本来，赵玉还想跟苗英商量一下，肇庆与蛋糕的事情，但是因为刚才那一出意外事件之后，队友们已经把他俩隔开了，现在赵玉正坐在兰博的车上。 不过，赵玉觉得，关于肇庆的事情，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拖的越长，那个蛋糕就越不好找。 既然自己现在要去处理抢劫案，没有时间去查，那不如知会给廖景贤一下，让他告诉那些专案组的人去。 想到此，赵玉没敢怠慢，立刻把蛋糕的事情发送给了廖景贤。然而，不知道廖景贤又干嘛去了？信息发完之后，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不见回信。 「靠，有意思了这回！」车上，兰博一面开车，一面兴奋地说道，「居然冒出抢银行这样的事来！你们说，这个唐兆龙是不是扫把星啊？刚来容阳分局，就冒出这么多乱子！」 「是啊！」小刘嘆道，「害得咱们连烤肉都吃不成了！」 「也不知道，歹徒们厉不厉害？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已经捉住了都？」兰博猜测，「小刘，你快从内网上查查，看死人了没？要是死了人，那咱们未来几天，就甭想回家了！」 「嗯……」小刘输入密码之后，没多久就调出了最新案情，然而，只看了那么几眼，他的表情却变了，惊疑不定地说，「哎呦，不……不大对劲儿啊？」 「这有什么对不对劲儿的？」兰博催道，「我问你到底死没死人？」 「没有死活人……但是……却死了——死人！！」 听到小刘这不合逻辑的话，兰博和赵玉均是感到莫名其妙。然而，当赵玉忽然联想到「坤」卦之后，却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第0255章 蹊跷的尸体 整条玉华路都在容阳区的管辖范围内，在这条路上出现的银行抢劫案，自然归容阳分局重案组处理。 根据栾局长的指示，苗英并未回警局復命，而是带着野炊的队员们直接赶到了案发现场。 不过，由于他们已经钻进了大山深处，纵然加快了速度，也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赶到。 对于和谐稳定的秦山市来讲，抢银行绝对是一件特大新闻！当苗英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银行附近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除了办案警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许多闻讯赶来的媒体，也只能在最外围做一些猜测性的报导，谁也不知道，银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赵玉料想的一样，当他跟着苗英进入银行内部之后，除了那些熟悉的探员外，他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陶先生！ 陶先生是秦山银行的股东，也是当年创办银行的元老之一，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焉有不到场之理？ 说来，也是挺巧的，赵玉的20万旧钞，正好是陶先生赠给他的。赵玉把钱存到了陶先生的银行，结果，现在银行又被抢了！这个中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陶先生正在接受警方询问，并没有留意赵玉的到来。 对于容阳分局来讲，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按理说，第一个到达现场调查的，应该是队长刘长虎才对！ 然而，刘长虎和毛伟现在都在医院，而苗英正好请假，所以，主管刑侦工作的栾局长只能勉为其难，亲自上阵了。 不过，这位经验丰富的女局长也是老刑侦出身，在现场指挥若定，已经把任务全都交代了下去。探员们一面去追踪兇手，一面还原现场，详细调查案发经过，而鑑证科也正在极力地搜寻着相关证据。 看到苗英终于赶来，栾局长亦是松了口气，立刻迎上来对她说道： 「苗英同志，你可算来了！我刚刚接到唐局长的指令，因为局里情况特殊，现在特任命你为本次案件的指挥官，a、b两组的警员全归你来调动，请你们尽快把案子侦破，把劫匪捉拿归案！」 「是！」苗英立刻打了个敬礼，「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栾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把案发经过给他们讲了一遍。 今天中午12点05分，一伙蒙面歹徒忽然冲进银行，他们手持散弹枪和猎枪，当场控制了大堂保安、顾客以及工作人员。 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抢劫柜面上的现金，也没有去打金库的主意，而是选择了位于大厅西侧，与金库并排的保险箱专库。 他们利用暴力手段强行打开了十多个保险箱，并且有选择性地抢走了保险箱中的贵重物品！ 保险箱存储，是秦山银行10年前开设的一项业务。其目的，就是银行给顾客提供一个安全的储存空间，寄存顾客们的贵重物品，以此赚取佣金。 这种业务在国内其实并不常见，各大银行都没有，只有一些私家银行才会有此业务。 秦山银行的保险箱，建在一间80多平米，有着高度安保措施的密室之中。来往存取物品的顾客，都有着高度的私密性，密室内是不设摄像探头的。 顾客在存取物品的时候，也不会安排其他人在场。 第340页 换句话说，除了顾客本人，谁也不知道他的保险箱中，到底放了些什么？ 顾客们在登记之后，只需要掌握两样东西即可，一个是钥匙，一个是密码，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便可来此存取。 保险箱也有大小之分，空间越大佣金越高。就拿赵玉那个皮包来说，他只能选择一个中号的保险箱，佣金每月要交纳将近300元。可谓价值不菲。 由于以前没有先例，这也是秦山歷史上第一起银行保险箱被劫事件。 正因为这样，这次事件也是异常棘手。那些保险箱都属于个人隐私，一方面，银行不知道劫匪到底抢走了些什么？二来，将来牵扯到赔偿损失方面，银行也面临莫大的麻烦，一旦顾客漫天索价，他们万难赔付！ 虽然只有区区十几个保险箱被抢，但真正打起官司来，银行甚至都有面临倒闭的可能！ 正因为如此，陶先生现在是心急如焚，祈盼警方能在第一时间捉住劫匪，把损失的物品抢救回来。 当然，赵玉比陶先生更加心急如焚，这边还没有听完详细的案发经过，他便急不可耐地来到了保险箱库查看。 不知道是有意设计还是怎么的，密室之中的灯光略显昏暗，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此时此刻，密室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东西，其中，有不少首饰盒子，精緻的箱子，还有一些零星的珠宝玉器。 可能是歹徒抢劫的时候，动作比较粗暴，有一串珍珠项鍊甚至被扯断在地，豆大的珍珠散落得到处都是。 鑑证科的同事们正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搜集着证据，作为一把手的王心科长自然也在。 然而，让赵玉意外的是，证物採集员们全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现场没有人说话，显得有些压抑。 而且，以王心科长为首，好几名採集员全都围在其中一面保险柜前，正在仔细地查看着什么！ 赵玉并没有太过关注，而是赶紧来到了自己存放旧钞的保险柜前。结果只看了一眼，他就感觉心里拔凉，差点儿没昏在那里。 但见自己的保险柜果然也被歹徒给撬开了，处于一种半打开的状态。 哎呦！ 这帮天煞的歹徒！这里有数百个柜子，你们就打开了十几个，居然就有我的，我恨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看我不把你们抓住…… 赵玉正在激动的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柜子。然而，让他惊讶的是，陶先生给他的那个皮包，竟然完好无损地放置在柜子里面，而且还是跟以前一样鼓鼓囊囊的。 我去…… 不会吧？ 他赶紧弯着腰，把皮包打开查看，结果，里面的钱亦是纹丝没动！ 哎呦，我滴个奶奶熊…… 一瞬间，赵玉感觉凌乱了，怎么可能呢？面对着这么多钱，歹徒居然无动于衷？ 这…… 有点儿不合逻辑吧？ 难道……歹徒们看不上我这20来万？嫌少？ 「喂！赵玉！」这时，王心科长看到了赵玉的动作，急忙出言制止，「别乱动哦你！这里是案发现场，别捣乱哦！」 「我……我的这是！」赵玉指着怀里的皮包，说，「我也在这儿存东西了！」 「哎呦，怎么哪里都有你哦……」王心科长皱眉道，「你快走，我们这边正乱着呢！东西一定要放下哦，那上面说不定会有指纹的！」 「好好好……」赵玉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赶紧把皮包重新放回保险柜中。 哦…… 放完皮包，赵玉这才想起来，这些採集员为什么会表情如此凝重了？听小刘说，案件记录上写着，在保险库中，竟然出现了一具蹊跷的尸体！ 赵玉自然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会突兀得冒出一具尸体来呢？ 难道……是劫匪们分赃不均，起了内讧？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赵玉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王心等人面前。结果，当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具尸体的模样之后，却不由得吓了一个哆嗦…… 第0256章 有备而来 那具蜷缩的尸体比赵玉印象中的尸体要小得多，而且尸体是黑色的，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已经发了霉的腐肉。 更诡异的是，尸体被装在一个真空包装的大塑胶袋中，就像超市贩售的包装食品那样，内里的空气已经被抽干，整个躯体凸显出来，呈一种冰冷坚硬的状态。 那尸体是侧身蜷缩的，焦黑的头颅虽然被手臂包围，却也露出了半边脸颊，内里的头髮亦是清晰可见，看上去既诡异又骇人！ 直到此时，赵玉才彻底明白，小刘所说的，没有死活人，而死了死人的意思。 「赵玉哦，我不是说了，你先不要进来哦……」王心一看赵玉接近尸体，急忙出言制止。 「王科长……这……怎么回事啊？」赵玉瞪着大眼睛，特别想不明白，「这么小，难道……这是个孩子？」 「玉哥，不是孩子，是个老人！」一旁的胡彬解释道，「尸体在被装进真空袋之前应该被处理过，所以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尸体小！」 「那……怎么是黑的？」赵玉又问。 「腐烂了呗！」胡彬再度解释，「虽然尸体被真空塑封了起来，但尸体内的细菌还是会引起腐烂和变质的！只不过，腐烂程度要比没包装的要小一些！而且，看这样子，尸体的年头应该不短了！」 第341页 「抢银行的歹徒，为什么要撂下这么一具尸体呢？」赵玉仍然不可理解。 「应该不是歹徒们放下的哦，」王心一面继续工作，一面对赵玉说道，「从现场来看，应该……是保险柜里面储存的……」 「什么！？」赵玉快要凌乱，感觉越发不可思议，「不可能吧？保险柜里面放尸体？谁这么变态？不臭吗？」 「真空包装是可以隔绝气味的，而且尸体还装在一个密闭的行李箱中，喏……」胡彬指着尸体附近的一个拉杆旅行箱说，「从拖拽痕迹上看，这个行李箱是从保险柜中拉拽出来的！也就是说，尸体先被真空塑封，然后装进行李箱，最后又安放在保险柜中！三层防护，外面的人根本觉察不出异样！」 随着胡彬所指，赵玉看到一个位于众多保险柜底层的长方形大号保险柜，柜门已经被暴力打开了。这种柜子的租金应该是最贵的，一年足有大几千的样子，一般人是不会选择这么大的柜子的。 老天！ 赵玉不觉感到寒气逼人，汗毛直立！ 谁能想到，就在这保险柜里面，竟然会存放着一具真空塑封的尸体！？ …… 几分钟后，作为代理队长的苗英也进入到了保险箱库之中查明情况。虽然已经知晓了案情经过，但看到如此诡异的尸体，她也禁不住变了脸色，甚为不可思议。 不过，纵观整个案件，蹊跷的可不光是保险柜中冒出这么一具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尸体，还有那些劫匪的身份也是非常可疑！ 他们为什么放着别的地方不抢，偏要抢保险箱呢？ 还有，现场有那么多保险箱，可他们为什么只撬开了其中的十几个？ 而且，被爆开的保险箱中还留下了不少财物，歹徒们明显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包括赵玉的皮包在内，甚至连动都没动！ 难道……这些劫匪不光是来抢钱的？他们还有别的目的？那么……他们和那具真空尸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们故意把尸体翻出来，留给警方看？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负责各路调查的探员们陆续给苗英传来了消息。 首先，根据银行经理的说法，这间保险箱库乃是採用一种国外引进的防盗技术，一旦有人强行爆窃，库门就会自动关闭，而室内的空气也会在十秒之内抽空，能使歹徒立即昏迷。 但是，抢劫的现场，该防盗技术却并没有启动。现已经过核查证实，歹徒们已经提前把防盗系统的电源切断了。据说，那个电源的位置十分隐蔽，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此外，歹徒们选择动手的时间也很有技巧，正好是银行保安的换班时间，不但大堂内保安不多，连监控室也无人值守。 由此可见，这些歹徒必然是已经做好了精心的准备，他们对银行的内部系统十分了解。 因此，苗英即刻命令，让探员们帮助银行方面一起寻找一下，看看有无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 很快，银行内部的监控视频和目击证人的口供也调出来了，歹徒一共有5人，他们身穿迷彩服，手持散弹枪，脸上全都戴着一种吓人的人皮面具。 一闯进银行大厅，他们就把诸多的工作人员控制住了。有名银行员工曾试图按响无声报警，但是被一名歹徒喝退！ 歹徒们用人质逼迫柜檯中的员工出来，然后把所有人质集中在了一个角落中，而且还关闭了大门，不让外人进入。 然后，由两名歹徒看守，剩下的三个人则带着大堂经理直接去了保险箱库。 大堂经理不敢反抗，只好给他们打开了库门。再往后，歹徒们便把大堂经理就地捆绑，还给他戴上了一个黑布袋，不让他看到抢劫的具体过程。 但是，根据大堂经理反映，在进入保险箱库之前，他的确看到歹徒们拿出了撬棍，斧头等物品。但是，等到最终实施爆窃的时候，他们弄出的动静并不是特别大，而且时间特别快，也就三五分钟不到的样子，他们便从容离去了。 大堂经理被捆绑得相当结实，还是后来赶过来的员工替他松的绑。 据说，那些保险柜都有自带的防盗功能，一旦被强行撬动，就会自动锁闭。由此看来，歹徒们必然是对保险柜做过功课，一切都早有准备。 随后，另一路负责追踪歹徒的探员传回话来，说歹徒们抢劫完毕之后，乘一辆黑色的尼桑轿车逃窜而去。 根据追踪显示，车子钻进了银行附近的一片老城区，现在已经找到了车子，但是歹徒已经不见了踪影。 据悉，那片老城区四通八达，并且缺少监控，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有效的视频资料。 探员们从车子上找到了歹徒们抢劫时穿戴的衣服、面具，还有散弹枪，但是没有看到任何财物。由此可见，歹徒们很可能乔装改扮，逃窜而去了。 苗英听后立刻下令，要求出动全员警力封锁该地区，然后挨家挨户地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抓捕。而且还要特别注意那些能够藏人的地方，连下水道也要通查一遍。 此外，苗英又要求图像专家尽快制作出歹徒们的体貌特徵，然后和资料库中进行比对，看看有无可能是惯犯？ 还有，鑑证科那边要尽快确认死者身份以及死因，看看真空尸体和这起神秘的抢劫案到底有无关系…… 第342页 看着银行内外的警员们一片忙碌，赵玉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由得又埋怨起奇遇系统来，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竟然又冒出这么一件奇葩的案子来？ 虽然只是刚刚接触此案，但是给赵玉的感觉是，那些劫匪们绝对是有备而来，这应该是一起精心策划，预谋已久的高智商犯罪！ 一旦侦破起来，必然没那么容易！ 而且，还无缘无故地冒出一具真空尸体，不由得让这件案子，更增添了诡异色彩！ 尸体是谁？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0257章 另有目的？ 骄阳似火，烈日灼心。 赵玉的额头上粘着豆大的汗珠，感觉有些烦躁。他仰脖喝干了整整一瓶矿泉水，却仍是觉得口渴难耐。 此刻，他和兰博正在老城区一条偏僻的胡同里，调查那辆被劫匪们抛弃的轿车。 这片同样满是平房的老城区和将军庙一带完全不同，此处濒临市中心，在这里居住的，都是秦山最原始的居民。 曾经有多家开发商看上过这块地皮，却由于种种问题，始终没能拆迁成功。长期以来，由于严重影响市容，此处一直是个让政府头疼的地带。 劫匪们弃车的地方，是一处既开阔又偏僻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苍蝇哄哄、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 车子是一辆老款的尼桑，看上已经去有些年头了，车子的空间本身不是很大，五名劫匪挤在里面，显然非常拥挤。 根据警员调查，该汽车属于失窃车辆，前天晚上刚刚丢失的，已经挂失了！很明显，这是劫匪们为了作案而专门偷来的汽车。 鑑证科的同事们说，车上倒是发现了不少指纹，但很难确定是绑匪们留下来的。因为监控视频上看得清楚，五名劫匪全都戴着手套，留下指纹的可能性并不大。 此外，汽车内部散落着许多迷彩服，甚至连歹徒们戴的人皮面具都留在了这里。鑑证科的同事们看到面具之后，不由得喜上眉梢，因为面具上极有可能找到有效的皮屑组织与dna。 打开汽车后备箱，歹徒们使用的武器也全在此处。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些枪竟然全都是假的，甚至连仿真枪都算不上！ 啧啧…… 探员们无不啧啧称奇，对歹徒们的胆量异常佩服，居然拿着这样的东西，把银行的人全都骗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赵玉感觉有些心烦意躁。不知道是前几天太疲惫了还是怎么的，他总是无法集中精力，不能有效的思考问题。 隐约中，他感觉眼前的抢劫案有些不太正常，好像有很多地方说不通似的。 比方说，如果他自己的是劫匪的话，既然已经得手了，自然是要跑得越远越好？却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呢？此地距离被抢劫的银行几乎是紧挨着的，开车的话，可能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这里有什么能藏匿他们的地方？还是他们跟剁手案的李丹一样，根本就住在这里？难道，歹徒们现在仍未走远？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谁知，当赵玉跟兰博进行交流之后，兰博却很快把他的想法否定了，「玉哥，你不知道，在咱们之前，民警们已经放警犬过来追踪过了！据说，气味很发散，警犬追到了闹市区就追不下去了！也就是说，歹徒们是分头逃窜的，绝对已经不在这里了！」 哦…… 原来如此…… 「这些衣服……」兰博又指着车里的衣服说，「都是劫匪们抢劫银行时所穿的。既然他们丢弃在了车上，说明他们已经换上了别的衣服。 「玉哥……你看，这里没有任何监控探头，他们在这里换了衣服，有可能会乔装改扮一番，如果他们换上普通人的便装，等他们从这里出去，再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时候，我们就很难看出哪一个才是劫匪来了！」 「哦……奶奶个熊！」赵玉不服地啐了一口，说，「看来，这些傢伙已经提前演练过不少遍了，绝对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兰博琢磨着说，「如果咱们能把各个路口的监控找到，逐个查看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能把他们找出来的！首先，那个时间段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从老城区出来的人肯定不会很多，逐一查询的话一定会有结果；第二，歹徒们不管怎么乔装打扮，抢了那么多东西，总得有个背包什么的吧？所以，应该可以查出来的……」 虽然赵玉频频点头，可是心里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20万没有被抢闹的？ 要知道，银行保险箱里存放的都是私人物品，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歹徒们到底都抢了些什么？ 他们既然连自己的20万旧钞都看不上，那么还会抢些什么？要万一，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抢，只是把现场搞成一团混乱的样子呢？ 会吗？ 抢银行不是为了钱？而是——另有目的！？ 啧啧…… 顷刻间，赵玉不禁又想起了系统开出的「坤艮」卦来，从卦象上看，自己的钱保住了，说明「艮」卦无忧。 可是……「坤」卦呢？难道今天的抢银行事件，就是「坤」卦所代表的大事件？亦或者……是指的保险库中的那具真空尸体！？ 第343页 …… 忽然间发生这么一起银行大劫案，自然是震动了整个秦山，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 秦山市歷来长治久安，太太平平的，极少会出现这种抢银行的大案。市级领导接到报告后，自然是高度重视，立即下令提升整个城市的防范等级，在各路口架设关卡，严查可疑分子。 但是，不管外围是如何的大动作，负责侦破此案的主要任务，还是落在了容阳分局的头上。 整个一下午，可把容阳分局的警员们忙坏了，大家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东奔西跑，查这查那的，全都是一副焦头烂额，急火攻心的模样。 直到夜幕降临之时，探员们这才完成了调查取证工作，转回容阳分局处理。他们自然没有时间休息，一回到警局就立刻召开了紧急的案情分析会。 作为一把手大局长来讲，唐兆龙也像是惊了脑子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来，这位从县局调来的局长从没有见识如此的大阵仗，显得畏手畏脚，不知所措；二来，昨天在警局办公室经歷那场几近闹鬼的事件，一直让他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他哪里遇到过这样吓人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东西用杯子丢他，而且还拍他脑袋，这感觉，真是太恐怖了！ 不过，还好有经验丰富的栾局长相助，栾局长带着他又是接待上级领导，又是会见银行股东的，处理得镇定自若，这才替唐兆龙解了大围。 正因为这样，在案情分析会上，也基本都是由栾局长在布置工作，唐兆龙只是一味地点头表示同意，末了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而已。 领导们一走，分析会这才终于进入正题。 会议自然由苗英组长主持，这也是苗英第一次在容阳分局指挥案子，不过，她毕竟在队长岗位上锻鍊多年，此刻亦是显得信心十足，游刃有余。 在她的主持下，作为案情分析的白板再度立起，探员们开始根据现有的线索，往上添加资料。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虽然还没有得到抓获歹徒的具体消息，但是已经陆续传回来了不少信息。 首先，银行方面，已经给出了数个嫌疑人名单。这些人都是熟悉银行内部操作，且身份可疑的人。但是，仅凭着一份名单并不能说明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才行。 此外，在老城区搜查的警员们亦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目标，他们已经带回来了部分监控视频，正在逐一过滤。 同时，也有警员开始按照摄像监控，推导歹徒们抢劫之前的行动轨迹，看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鑑证科也传来消息，说通过dna比对，已经查出了那具真空尸体的——身份！ 第0258章 真空女尸 「死者为女性，名叫龚秀珍，秦山市童阳县人，今年73岁，」苗英把报告上的信息念给大家听，「死者于3年前失踪，据说，是在买菜的途中失踪的，家属寻人多年无果。」 在苗英说话的时候，探员们已经接到了手机上传来的详细资料。 「不会吧……」有探员惊诧地说道，「这个老婆婆是个退休的环卫工人，经济水平非常一般，怎么……怎么会有人杀她？还用真空袋包装起来，藏到保险柜里，这……不合逻辑吧？仇杀！？」 「我已经看到龚秀珍的失踪报告了！」苗英说道，「家属们说，死者生前并未与人结过怨，很难想像是因为仇杀！」 「那就更不明白了！」彭欣摇头，「为什么有人会杀她？难道……真的和银行这起抢劫案有关？」 「组长，我查过了！」张耀辉说道，「能够把人装进塑封袋塑封的，是一种大型的真空包装机器。那塑封袋是产自韩国的进口原料，能使用这塑封袋的真空包装机应该不多，我已经派人跟进了！」 「好！」苗英点头，「还有一点，银行的储物柜都是有登记的，可是因为保险柜的隐私性，这个登记资料是受到严格保密的，外界不得查询。小刘，有结果了吗？」 「有了，有了……」小刘拿着一份文件说道，「登记名是一个叫佟云的人，但是，此人同样失踪了，而且，已经失踪了5年！」 哎？ 听到小刘的话，众人不禁更加疑惑，为什么，此人也是名失踪人士呢？这俩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佟云？」苗英吩咐道，「把他的资料念一下吧！」 「好！」小刘把资料打开，念道，「佟云，女，家住秦山棉纺厂宿舍，无业，根据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她今年应该28岁，失踪的时候，只有23岁！」 「嗯……」 众人不由得陷入沉思，事情变得越发不好理解。如果佟云已经失踪了5年，那么那个开保险柜登记的人又是谁呢？ 「组长，我详细问过保险库的经理了，」这时，兰博出言说道，「他说，保险柜的登记实际上就是一个摆设，最主要的，还是钥匙和密码。 「其实，来保险箱存东西的人，以及他们存的东西，有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银行不过是为了赚钱，所以在某些方面也就心照不宣了。 「那个经理告诉我，不管是开户还是存取物品，他们都不会核查客户信息的，哪怕开户的人是个男的，而登记的是个女人名字，也无所谓！」 「瞧瞧……」刘学山不禁摇头嘆道，「怪不得连大银行都不敢做这种保险箱业务呢！这里面不规范的东西太多了！要是钥匙和密码全都搞丢了，那东西岂不就白给银行了？」 第344页 「苗组长！」兰博继续说道，「关于藏尸的那个柜子，银行方面已经通过密码记录查询过了，柜子是3年前开户的，自打尸体放进保险柜之后，再也没有打开过！」 「3年！？」张景峰琢磨道，「龚秀珍正是3年前失踪的，也就是说……她被人谋害后，就一直被藏在这个地方？」 「老天！」梁欢惊嘆，「这也太……变态了吧？要不是出了这么一件抢银行的事，难道龚秀珍的尸体会一直隐藏下去？」 「至少十年吧？」兰博回答道，「保险库经理说，那个柜子已经预付了10年的租金，至少在这十年之内，是不会露馅儿的！」 「我好像听说过一个说法，」彭欣说道，「即使10年之后无人交付租金了，那么银行也不会轻易打开柜子的。有滞纳期应该，而且这个滞纳期还长得离谱，至少五十年往上。只要将来取物品的人回来，能够交付得起滞纳金，那么柜子里的东西，就仍然属于他。」 「靠……」张景峰小声地吐了一句，「既然这样，六七十年过去了，就算尸体暴露了也没关系了呗？别说，这种藏尸的办法还真挺前卫的！」 「组长，那尸体的死因呢？」有人问了一句。 「没有明显的外伤，」苗英摇头，「不是中毒，也不是窒息，目前，鑑证科那边还在确认之中。不过，根据王心科长的初步判断，说尸体处于严重脱水状态，而且胃壁粘连，内脏器官有衰竭迹象，还出现了低蛋白性水肿。所以，她觉得，死者应该是因——飢饿致死！」 啊！？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把一个人活活饿死吗？ 这也……太残忍了吧？ 这个杀人兇手，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对一位老太太下此毒手？ 「不过，这只是她的初步推断，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等待进一步的化验才行！」苗英说道，「小刘，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通知了！」小刘忙答，「可能已经来了都！」 「好，那你就继续跟进这条线，赶紧找到家属，做一份关于死者的详细笔录出来，记住，不要放过任何细节！」苗英嘱咐。 「明白！」小刘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既然死者家属现在有可能已经到了，他必须马上去查。 「还有，」苗英又对张景峰说道，「老张有寻人经验，麻烦你去调查一下那个佟云的下落，看看此人的最新消息！是不是还活着？」 「好！」张景峰爽快答应。 「就目前情况来看，」苗英说道，「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具尸体和银行劫匪有关。尸体当时已经被劫匪们拆出了行李箱，而且还被丢弃在了一边，说明劫匪们看到尸体后应该也是吓了一跳的！ 「说不定，尸体的出现打乱了劫匪们的节奏，他们本来还能撬开更多的保险柜，但是看到尸体后，却吓得提前结束了行动！」 「苗组长！」这时，赵玉忽然想到了一点，忙问，「虽然保险库里没有摄像头，但是银行大厅里总得有吧？回头把3年前的视频调取一下，不就可以看到是谁把尸体存到保险柜里去的吗？」 「我问过了！」兰博连忙举手，「秦山银行毕竟不是大银行，3年前的视频早就销毁了！」 「那也没事啊！」赵玉摆手说道，「问人啊？赶紧去找当年办理业务的职员，据我所知，每天办理保险柜业务的人并不多，拎着这么一个能盛下尸体的大行李箱，又租了一个最大的保险柜，傻子也得有点儿印象吧？」 「玉哥，已经有人找去了！」兰博回答，「那名职员已经跳槽了！而且现在在省会工作，我估计，现在正在打电话问着了吧！」 谁知，兰博这边刚一说完，刚才出去的小刘却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并且沖苗英喊道：「苗组长，苗组长，你……你们快去鑑证科看看吧！唐局长……唐局长他……」 唐局长！？ 众人不由得大皱眉头。 「小刘，你说清楚点儿，唐局长怎么了？」苗英问道。 「真……真是巧了……」小刘喘了口气，急促地说，「没想到，那个真空女尸，竟然……竟然是唐局长的——亲姨！」 第0259章 离奇的失踪 唐兆龙局长不但一直从童阳县任职，而且也是土生土长的童阳县人。他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光姨就有六个，而这个龚秀珍，正是他的五姨！ 这样的事情，说来也是够巧的！唐兆龙做梦也想不到，那具被人藏在保险柜中的女尸，竟然会是自己的五姨！ 此刻，鑑证科验尸房的门口已经哭成了一片，除了年事已高，腿脚不方便的家族长辈，唐局长的亲戚们几乎都赶了过来。 唐局长本人也是哭得热泪盈眶，悲不自胜。 探员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形，全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栾局长做事比较周到稳重，她先是好言劝慰了一下唐局长以及唐局长的诸多亲属。然后又向大家表示，警局必然会全力以赴，一定会将真兇绳之于法，彰显法纪。 紧接着，在栾局长的安排下，有警员开始对死者家属们进行询问，以此收集更多的资料。 唐局长的悲痛可不是装的，一直回到办公室后，他还在不停地摸着眼泪。 他向栾局长还有苗英哭诉说，他这个五姨的命太苦，一辈子没生养儿女，孤苦伶仃，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 第345页 本来，她还有个不离不弃的老伴，也就是唐局长的五姨夫。然而，这位五姨夫却在七年前离奇地失踪了，至今仍未找到。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苗英不由得直摇头。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忽然间又冒出一个失踪者来？龚秀珍、佟云，再加上龚秀珍的老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局长，你认识一个叫佟云的人吗？」苗英忍不住问道，「储存尸体的保险柜，登记的就是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是个女的，住在棉纺厂宿舍……」 「嗯……不认识……」唐兆龙虽然摇着头，可嘴里仍在哼唧着什么，似乎有些犹豫。 「唐局长，这个人很可能有重大嫌疑，你好好想想……」苗英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忙出言引导。 「有点儿印象，但想不起来了！」唐兆龙抬头说道，「这样吧，你们问问我那些表姐表妹们去吧，没准儿她们能想起点儿什么来。」 「好吧！那……」苗英转而问道，「你再跟我说说你五姨夫吧？他怎么也失踪了？」 「唉！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唐局长想到难果处，不由得悲从心起，再度落泪，「我五姨和五姨夫都是老实人啊！小时候穷，这老两口可是把我当亲儿子对待啊，有什么好吃的，先记着我吃，他们自己都捨不得吃呢！哎呦……怎么会这样啊……到底是哪个狠心的傢伙，会对她下手啊？呜……」 唐兆龙痛哭流涕，哭了好半天，才想起刚才苗英的问话来，忙说：「我五姨和五姨夫都是县环卫站的清洁工，俩人都是老实人，没儿没女，没钱没势的，能得罪什么人呢？ 「可是，就那么倒灶，7年前，我五姨夫出门去修自行车，结果，人再也没有回来！」唐兆龙回忆道，「那时候我虽然还没当上局长，但也是尽了最大努力，几乎把县城搜了个遍，却怎么也没有把人找到。五姨夫就那么离奇得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过音讯！ 「五姨夫失踪了，我五姨也跟天塌下来一样，她的精神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本来，我都把她接我们家去了，可老太太怕我媳妇嫌弃她，最后还是回自己的老房子住去了！ 「唉！都怪我！要是能把她留住就好了！结果……三年前的某一天，我五姨也失踪了！也挺蹊跷的，邻居们都说，我五姨大清早拎着提篮买菜去了，脚上穿的还是拖鞋呢！可不知怎么的，人就没了？ 「那一次，我们一家子都快疯了，没日没夜的找啊，查啊，可最终跟五姨夫一样，全都音讯皆无，再也找不到了！然而，没想到啊没想到……会……会这样……呜呜……」 说着，唐兆龙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可是哭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惊疑不定地问苗英：「对了，苗队长，我五姨的尸体做完尸检了吗？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嗯……那个……体内的器官……少没少？」 「什么？」这一下，栾局长也是愣住了。 「唉！」唐兆龙嘆一口气，解释道，「我五姨那么穷，岁数又那么大了，又没儿没女的，歹徒们杀她，图个什么？除了倒卖器官，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哼，别看我五姨年纪大，但是身体可棒了！」 「没有，没有！」苗英立刻回道，「王科长说，尸体是完好的，死因尚在调查中呢！」 「啊？不是倒卖器官？那……那还能是什么？有仇吗？」唐兆龙张大嘴巴琢磨道，「什么样的仇，能对一个老人下这样的狠手？完全没有道理啊！哎呀……要是我五姨这样了，那……我五姨夫，五姨夫难道也……」 「唐局长，您先别激动！」栾萧萧连忙劝道，「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必须得等到获取更多的证据才行！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唐兆龙哀求般地说道，「栾局长，苗组长，拜託你们了！我五姨不能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啊！」 栾局长和苗英连连点头，可心里却不由得疑窦丛生，没想到，一件看似简单的银行抢劫案，居然牵扯出这么多隐情来？ 案子才刚刚开始查，居然已经冒出3名失踪者来了，而真正的银行抢劫犯，却连个脸都还没露。 谁知，令人惊诧的事情还在后面。苗英刚刚出得局长办公室，张景峰便赶过来汇报了，说那个佟云的消息已经查到，此人的确是5年前失踪的，失踪时23岁，她家里是开小超市的！ 失踪的时候，也是在大清早，家人还以为她去给超市开门去了，却从此不见了踪影，至今下落不明。 失踪得莫名其妙的，和唐局长的五姨以及五姨夫极为相似。 不过，张景峰却是留意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佟云的老家也在童阳县，她也是童阳县人！ 龚秀珍是童阳县人，佟云也是，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苗英也感觉到这里面大有文章，急忙找到龚秀珍的家属，向他们打听。 结果，龚秀珍的一个外甥女果然认识佟云，说佟云跟她小时候是一个学校的，佟云家都是童阳县人。只是后来因为佟云的父亲在秦山找了份差事，一家三口这才搬到市里来居住。 不过，虽然认识，但是彼此联繫并不多。这位外甥女可以确定，佟云跟龚秀珍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彼此谁也不认识！ 第346页 这一下，苗英顿觉头大，没想到，这个佟云居然也有这么大的隐情。 龚秀珍两口子、佟云以及秦山银行大劫案，这里面……到底都是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苗英感觉疑惑不解，找不清方向。不知因为什么，当苗英遇到困难之后，她第一个想到，居然是那个混蛋赵玉。以前每每遇到关键时刻，这傢伙总能想到出其不意的点子，所以她现在非常想知道，赵玉对这件事，到底有何看法？ 然而，当苗英回到办公室后，却并没有看到赵玉的影子，只看到李贝妮正在认真地敲击着电脑。 「李贝妮，」苗英忙问，「赵玉那个混球呢？跑哪儿去了？」 「赵玉！？」李贝妮转过脸来瞅了瞅，一脸疑惑地说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奇怪……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没了呢？」 第0260章 要做大生意 「来来来……走一个！」随着赵玉把扎啤杯高高举起，小黄毛等人一起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嚯哈哈……痛快！」看到小黄毛等人全都把酒喝干，赵玉爽然大笑。 小黄毛名叫周洋，在座的都是那些玉溪胡同的小混混们。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现在周洋等人已经成为了赵玉的忠实死党，以赵玉马首是瞻，并且已经替他完成了不少特殊任务。 赵玉也是没有亏待他们，谁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仗义疏财，能帮就帮，深得这些人的信赖。 「大哥啊，」周洋一面给赵玉倒扎啤，一面笑嘻嘻地问道，「我们听说，容阳区出了抢银行的大事了，按理说，你应该挺忙才对吧？怎么倒有空找我们喝酒来了？」 「咳！别提了！」赵玉摆了摆手，「脑袋有点儿发懵今天，这是出来清清脑子了！」 「嘻嘻嘻，我看吶……大哥是胃缺酒了！」一个外号叫瘦猴的站起说道，「来，大哥，我再敬你一个！」 「嚯哈哈，胃缺酒，有意思！来！」 两杯相碰，一饮而尽。 「唉……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脑袋发懵，却老是惦记着……」赵玉把酒杯放下，沖众人说道，「你们说，道儿上的人，哪个有这样的实力？敢做这么大一件事儿啊？」 「嗯……这个嘛……」周洋想了想，说，「大哥啊，这件事绝对不是道儿上的人干的！抢银行是一种成功率几乎为零的买卖，除非傻笔才会去做！」 「是啊，是啊！」另一个外号叫秃头地说道，「自打我出娘胎以来，也只是从电影电视里面看过抢银行的。可现实里面，谁特么敢？ 「喏，现在都是高科技，谁晓得银行里面装了什么报警系统？怎么好抢？再者说，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抢了银行又能怎么着？往哪儿跑？有命抢，也没命消化啊！」 「嗯！」赵玉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江湖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抢银行，这根本就是自杀性的买卖。不过，但有一丝可能，赵玉也不想放过，便对众混混嘱咐道，「你们啊，都帮我扫听着点儿，一旦听到什么风声，别忘了告诉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跟银行的董事长是好朋友，要是你们谁能帮到他，那奖金肯定比你中彩票还多！」 「哇……」众混混被赵玉唬住，连连点头，眼露希冀。 「对了，大哥，电视上一直没播出最新消息，难道说，真没逮着了还？」周洋好奇地问了一句。 按道理说，赵玉不应该跟他们透露太多，但是事情是明摆着的，要是歹徒抓住了，现在警局早就开始大肆宣传了。 于是，赵玉默默地点了点头。 「外地，绝对是外地人干的！」谁知，瘦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哥啊，看着吧，这些抢银行的肯定是外地来的！」 「为什么？」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瘦猴的回答十分干脆，「我瞎猜的！」 「我去你姥姥的吧！」周洋骂道，「还外地的，我还猜，这些抢银行的都是银行自己人呢！这叫监守自盗，懂吗？监守自盗可是个成语呢！」 「为什么？」赵玉又问。 「这还不简单？」周洋拍着胸脯说，「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咳咳……」赵玉把空酒杯举起来，沖二人说道，「行了，还是喝酒吧你俩！」 「哎？」周洋瞅了瞅赵玉的空酒杯，「大哥啊，你杯里没酒了，我给你倒上吧！」 「不用不用！」赵玉笑道，「我就用空酒杯敬你们俩！你们要是不和，我好拿酒杯把你俩脑袋砸开花！」 周洋和瘦猴对视一眼，俩人赶紧把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尽，溢出的啤酒，甚至把他俩胸前的衣服浸湿…… 「唉！」赵玉先是撇嘴笑了笑，转而说道，「哥儿几个啊，还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说！我这里呢，最近手头富裕了一些，想要干点儿买卖，你们呢！帮我物色物色，看看干点儿什么合适？」 「栗子店！」谁知，赵玉话音刚落，秃头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糖炒栗子！这买卖我干的过，大哥，你开个炒栗子摊吧！在你们顺风街也行，在玉溪胡同口也行，占个好地方！」 「理髮店！」瘦猴忙不迭地说，「我当过理髮师，技术虽然一般，但是肯定能赚钱！」 「夏天到了，」周洋则说，「包个小游泳池也行！我干过游泳教练，可以开个暑期游泳班，包你能赚个爱疯手机！」 第347页 「靠！」赵玉顿觉乌鸦嘎嘎叫，忙不屑地吐槽道，「真是澡堂子里游泳，桌子底下放风筝，瞅你们这点儿出息！我说的，是大买卖，大一点儿的，懂不懂？」 「那……包个大游泳池！？」周洋疑惑不定地问了一句。 「哎呦我倒，」赵玉差点儿钻桌子底下去，他拍着桌子吼道，「再大点儿行不？我说的，是几百万的那种生意！大生意！懂不懂？」 稀里哗啦，酒桌上，顿时倒了一大片。 「大哥啊！」周洋第一个爬起来，抱住赵玉的大腿说道，「你是观音菩萨派来的救兵吗？几百万那？就我们哥几个儿这德行……」 「莫欺少年穷，某说痞子矬！」赵玉装逼道，「我们当痞子的，也可以胸怀大志嘛！别人看不起咱们，但是咱们不能看不起自己啊！」 霎时间，赵玉犹如浑身放光，金光四射一般，众混混看向他的眼神，已然变成了仰望。 「这样吧，你们帮我扫听着点儿，」赵玉嘱咐道，「看看你们周围有没有合适开酒吧的地方？酒吧、歌厅、洗头房，这些我全都在行！买个门市也行，有转让的最好……」 哇塞！ 众混混连连惊嘆，凌乱带摇摆。 周洋则带头说道：「大哥啊，我们真是没有跟错人啊！真是跟着大哥有肉吃，咱们居然也能干特么的大买卖了，哈哈哈……来！不干杯还等什么？」 说完，大家一起举杯，一醉方休。 一直喝到半夜11点多，赵玉才醉醺醺地回了家，倒头就睡，睡得唿天抢地，天昏地暗…… 而此时此刻，警局的同事们却还在不眠不休地工作着，为了尽快捉拿银行抢劫犯，为了能把真空女尸的事情搞清楚，全都在积极的努力着！ 其实，并不是赵玉不想帮助队友们破案，而是他今天实在不在状态。不管是勘察现场，还是推敲线索，他只觉脑袋里一片混沌，精力总也无法集中。 赵玉心里明白，究其原因，其实还是那个神秘的「坤」卦在作祟。 其实，银行被抢得如何？还是他那20万块钱会如何？赵玉并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还是怕曲萍那样的事情，会降临在他或队友们的身上。 他担心肇庆的事情没完，会有人对他们暗下黑手，所以才会一直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如此的担心之下，他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那复杂的案情。 一直到傍晚十分，当赵玉脑中终于传来系统的完结声音之后，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 当时，苗英等人都去鑑证科忙着处理唐局长的事情去了，系统忽然告诉赵玉，说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为78%，他又得到了一件隐形夜视仪！ 虽然完成度很低，但赵玉却是如释重负。既然今天的奇遇已经完成，那就说明「坤」卦对应的，不过是抢银行事件而已，跟他们本身的安危无关。 消除了这个顾虑之后，赵玉感觉自己已然快要虚脱，他知道，以自己这样的状态，很难去查什么案子，倒不如出去放松放松。 于是，他这才找到周洋等人，跟他们痛快畅饮了一番，一洗心中积郁。 次日清晨，赵玉早早从宿醉中醒来，待到进浴室沖了个热水澡之后，顿觉一身轻松。 好啦！ 赵玉抄了根菸捲，准备点菸开卦，心里却是信心顿生： 新的一天开始了，银行抢劫犯们，准备好了吗？ 你们的克星来啦，嚯哈哈…… 开卦……开开开…… 伴随着一阵勐烈的咳嗽，卦文即刻开出。然而，当赵玉听到之后，刚才的信心被炸了一个分崩离析。 但见系统平静地念道：「坤坎卦，坤地坎水……」 第0261章 监守自盗？ 不带这样玩儿的！ 赵玉感觉自己好像自焚一般，被烧了一个体无完肤。 系统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玩儿死我吗？ 怎么又冒出个「坤」卦来？ 在目前所有出现的卦文里面，赵玉最忌惮的就是这个「坤」卦，「坤」卦一处，总是伴有人命出现。 然而，这一次不但「坤」卦出现，而且还是连续开出，这玩意儿，谁还受得了？ 「坤坎」卦还是？ 难道……这一次的大事件，是真的和女人有关系了？ 这个女人是谁？ 苗英！？ 昨天，自己已经和苗英打了场水战了，那今天呢？ 奶奶熊啊奶奶熊…… 剎那间，昨天的情景重现，赵玉又陷入到了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之中，惶惶不知该做些什么？ 但是，不管卦文多么惊天动地，可生活仍在继续。 因此，在经过一番忐忑不安之后，赵玉还是按部就班地换好衣服，先羊肉泡馍，然后到单位上班。 虽然，案件进展与资料会在手机上更新，但更新的并不详尽，赵玉知道抢劫犯还未归案，所以也没有多看，还是想跟同事们当面了解一下得好。 谁知，他刚进入a组办公室，便听到了唐兆龙的责骂声。 「苗组长，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唐兆龙掐着腰，正背对着门口，沖白板旁边的苗英大吼着，「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是连点儿进展都没有？五个抢劫犯，一个也没抓到吗？还有我五姨的事，尸体都找到了，怎么连个嫌疑人都锁定不了呢？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吧干脆……」 第348页 「唐局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苗英气得满脸通红，「这件案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劫匪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不但熟悉银行的操作，而且还熟悉咱们警队的办案手段，同事们已经忙活了整整一夜了，你不来鼓励几句，倒来施加压力，你……」 「苗英！」唐兆龙抬手指着苗英喝道，「你别跟我在这儿诉苦！要说苦，我现在才是最苦的那个人！上级领导一直跟我要交代，谁又能给我一个交代？告诉你们，就今天一天，再抓不住兇手……」 看到唐兆龙颐指气使的样子，赵玉已然明了了其中原因，他嘴角微微一翘，一股坏水顿时涌上心头。 他悄悄地猫进办公室，趁别人不注意，顺手抄了一个玻璃杯，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唐兆龙身后。 紧接着，他一松手就把杯子坠落在地，啪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啊呀！！！ 唐兆龙就像被踩到尾巴一般，吓得平地跳起两丈五，球一样的身躯都差点儿窜到房顶上去。 由于惊吓过度，他一个重心不稳歪倒在地，挥手之间还把两面白板也推了一个叽里咕噜，稀里哗啦，真是好不热闹！ 「谁！谁！谁！？」唐兆龙脸色惨白地从地上爬起，吓得脸都扭曲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满含歉意地拍着自己的手说，「可能是我帕金森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好意思啊，局长大人！」 说着话，赵玉赶忙找了扫帚和簸箕，低头扫碎玻璃，由于他手头加了力道，碎玻璃碴子和尘土全都扫到了唐兆龙的身上。 「哎哎哎？赵……赵玉……你……」 唐兆龙吓得连连后退，血都有点儿凉了。他本想再呵斥赵玉一顿，可是一想起之前的闹鬼事件后，他再也说不出话，赶紧尴尬地拍着屁股走人了。 唐兆龙一走，赵玉抬手就把扫帚簸箕扔到一边，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讪笑。 众探员也是对这个唐兆龙颇有不满，看到赵玉把他吓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由得开怀大笑。 尤其是苗英，一面笑还一面摇头，心里贊曰：要问装逼谁最强，容阳a组赵流氓！ 「嗯嗯……怎么样了，苗组长？」赵玉见苗英笑得开心，自己便得意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跟前，问，「进展如何？」 「还说呢！赵玉，你现在可是归我指挥，昨天晚上，大家都在忙着查案，你却无故旷工，什么意思？」苗英撅嘴。 「我冻着了，跟你打水仗闹得！看病去了！」赵玉的瞎话从来不打草稿，还故意打了个喷嚏。 「我看……是喝酒去了吧？」苗英不屑地说道，「黑河路大排档，喝得够嗨的？」 「我去！」赵玉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地说，「苗组长啊，银行抢劫犯都还没捉住呢！倒先监视起我来了？跟哥说实话，是不是看上我了？」 吁…… 就像说相声似的，旁边探员们听到赵玉这种作死的话，全都发出一片吁声。 「唉……」然而，如今的苗英，似乎已经对赵玉的耍无赖产生了抗体，当下也不着急，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赵玉说道，「我是怕你被人灭口！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当我乐意监视你吗？」 「嗯……」 赵玉还想再贫气几句，苗英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而对张耀辉问道：「耀辉，怎么样了，监控那边查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张耀辉拿着一摞列印的照片说道，「我们通过lc区各个路口外的监控探头，捕捉到了在那个时间段内出去的人，一共找到了66名嫌疑对象！正在逐一比对体貌特徵。」 「嗯！光比对不行，必须双管齐下，」苗英吩咐道，「找人去lc区挨个调查，尽可能把范围缩到最小！」 「是！」张耀辉放下照片，转身走了。 赵玉抓过几张照片看了看，禁不住吐槽：「不会吧？这……这个明明是个买菜大妈？这也是嫌疑人吗？」 「没准儿啊！」李贝妮说道，「她最起码有个提篮，可以用来放抢劫的财物啊？」 「对，任何细节也不能放过！」苗英说道，「事实已经证明，这些劫匪非常狡猾！很可能会搞出些新鲜的名堂……」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胡彬忽然跑进来对苗英说道：「苗组长，王科长派我来告诉你件事，我们在分析那些歹徒们留下来的迷彩服时，发现迷彩服都被不同程度地加厚加宽了，还有几双鞋子里面也有不同程度的增高垫。 「也就是说，歹徒们在抢劫时改变了自己的身高体型，所以之前通过视频捕捉下来的体貌特徵，已经不准确了！」 哇！ 听到胡彬所说，众人不由得大为惊诧。没想到，这些劫匪真的如此狡猾，竟然连改变体貌特徵的主意都能想到！ 「厉害！」赵玉不禁咋舌，「高手啊都是！」 「那……dna呢？歹徒面具上的？採集到了吗？」苗英赶紧问道。 「採集到了，但是比对不出来！」胡彬回答，「这些劫匪很可能没有前科，dna恐怕只能作为取证之用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辛苦了！」苗英沖胡彬客气地说道，「再有什么情况，麻烦及时通知我们！」 「好的！」胡彬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敬礼，这才一熘小跑地没了影。 第349页 此时此刻，虽然还有那个神秘的「坤」卦在困扰着赵玉，但他却觉得思路比之前要清晰了许多，忙对苗英问道： 「对了苗组长，到现在，我还有个重要问题没搞明白呢！」他皱着眉头问，「那些劫匪，到底从银行里面抢走了什么东西啊？」 「唉！」苗英没有说话，李贝妮却抢先嘆了口气答道，「保险箱的登记资料上有一多半都是假的，现在银行方面正在张贴告示，等着施主们前来查验认领呢！可奇怪的是，等了一天了都，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有意思！」赵玉不禁赞嘆，「看来，这保险柜里面果然大有文章啊！明明丢了东西，却都不敢来认领？难道……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赵玉！」苗英笑道，「我听说，你跟银行的陶先生有些交情，就你的感觉来看，陶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赵玉脑筋急转，顿时明白了苗英的意思，忙说，「哦……难道……你认为，这是银行高层们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第0262章 变态杀人狂？ 「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苗英点头说道，「歹徒如此熟悉银行的内部操作，不管是时间、警报、电闸还是最后的撬保险柜，乃至来去离开，全都完成得恰到好处，外人的话，是不是很难做到？」 「而且，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李贝妮附和着说，「最近秦山银行因为信贷危机的事，亏损得非常严重，如果他们资金不足面临倒闭的话，是不是……」 「所以，银行高层就自编自演了一齣好戏，把自己的银行给抢劫了？」赵玉摇头笑道，「行了，这可以编成剧本，直接卖到好莱坞去了！」 「任何事都有可能！」苗英不理会赵玉的反对，继续说道，「之所以选择抢保险箱，就是因为那些银行高层们知道，保险箱里面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旦被抢，失主们不见得会选择报案！」 「而且……」就像一唱一和似的，李贝妮立刻补充道，「保险箱里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一旦出手，他们可就赚大发了！」 赵玉却仍在不停摇头。 「赵玉，别不信！」苗英又说，「像你这样只是为了暂时存放一下贵重物品的，不过是极少数而已！绝大多数的顾客，都是选择长期存储的。 「这些人本身就十分有钱，他们完全可以搞一个安全系数高的保险柜，放到自己藏到家中保存，为什么还要放在银行？他们之所以选择把宝贝放进银行保险柜，不会是真的为了防盗吧？」 「都是贪污受贿得来的，怕查呗！」赵玉耸了耸肩膀说，「而存到银行保险柜就不一样了，只要登记一个假信息，再把钥匙拿好，密码记住，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银行高层做这种事，太不明智了吗？」赵玉话锋一转，反问道，「一旦歹徒被警方逮到，真相也会随之大白，那对于银行本身来讲，岂不是毁灭性的灾难？那些策划者们都会锒铛入狱的，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险……根本不值得冒！」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万事都没有绝对！」苗英又说，「要万一，他们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让咱们怎么也抓不到劫匪呢？」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去银行彻查一番吧！」赵玉拍着胸脯说，「苗组长，你放心，只要我赵玉去了，肯定能把他们的底细查出来！看看银行到底有没有猫腻？」 「拜託！」苗英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瞥着眼角说道，「赵玉啊，你不会又想跟我说什么神仙兄弟的事了吧？我都看到了，你手里一直攥着保险柜钥匙，你小子，不过是想快点儿到银行，把你那20万取回来罢了！还装……装个雷啊你？」 「我去……这都被你看穿了？」赵玉服了，连忙拱手贊道，「苗组长真是火眼金睛，我怎么一抬屁股你就……你就……」 后面的话，赵玉自然不说不出口了。 「哎呦！」李贝妮忙捏鼻子，不嫌事大地喊道，「真臭，真臭！」 本来赵玉站起身想要就此走掉，可是忽然间，却看到白板上多了好一大片东西。 「哎？」他一眼看到人物表上多出的人名，念道，「段大成？这个人是谁？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龚秀珍的老伴，唐局长的五姨夫，」苗英介绍道，「也失踪了！」 啊？ 又一个失踪的？ 「哪儿对哪儿啊这是？」赵玉挠头，「我怎么有点儿乱呢！为什么又冒出一个失踪者来？」 于是，苗英便把龚秀云和段大成，以及那个佟云的情况全都讲给了赵玉。 「不会吧？」赵玉皱眉，「听上去，这仨人的失踪都挺离奇的，既然龚秀珍已经死了，那另外两个，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不能这么说啊！」李贝妮说道，「这三个人都是在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失踪的，不能确定彼此之间有关联啊！」 「李贝妮说得没错，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妄加猜测，」苗英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确认龚秀珍已经死亡，至于另外两个，还不能轻易下结论呢！」 「这事真是挺新鲜的！」梁欢亦是摇头说道，「关键就在于，龚秀珍70多岁了，一个孤寡老太太，没钱没势的，兇手难道有病吗？干嘛要杀非要杀她？」 第350页 「我草！」赵玉惊嘆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难道……倒卖器官！？」 「不是！」苗英立即回答，「龚秀珍的内脏器官都是完好的！赵玉，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好？」 「那就是，病死的！」赵玉攥着拳头猜道，「藏尸体的人正赶上龚秀珍病发身亡，担心被碰瓷，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埋尸办法！」 「吁……」李贝妮脑门满是黑线，「师兄啊，挖个坑埋了多好？你可别忘了，10年的保险柜租金可是好几万吶！」 「不是！」苗英摇头说道，「尸检报告上写得清楚，老人生前并无致命疾病。通过鑑证科的最新检测，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龚秀珍就是被活活饿死的！」 「啊！？」 赵玉大为惊诧，这可是蹊跷了！一个孤苦伶仃，没钱没势的老人，谁会对她下此狠手，竟然把她活活饿死？ 「哦！我明白了！」赵玉瞪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兇手，是个——变态杀人狂！！」 我倒！ 苗英和李贝妮等人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 「兇手脑子肯定有毛病！」赵玉则咬牙切齿地说，「纯粹地以杀人取乐，太可恶了！要不然，干嘛还用真空包装机把人给包装起来？对了，那个给兇手开户的银行职员找到了没？」 「找到了！」李贝妮答道，「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收穫并不大！那员工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呢！」 「啊！？」赵玉不免惊诧，忙问为什么？ 李贝妮立刻解释给他听，原来，前来银行开保险柜的人，有很多都是匿名而来的，其中有政府官员，企业老闆甚至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会戴上大口罩、大眼镜和大帽子，然后再套上件大风衣，不让别人认出自己来。 所以，负责开户银行员工，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银行只是求财而已，谁会在乎这些不起眼的细节？ 根据那位员工回忆，他只记得开户的人个头不高，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至于其他的样貌特徵却完全说不出来了，甚至是男是女他都说不清楚。 因此，这条线索等于已经中断了。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把龚秀珍的尸体存进保险柜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啧啧……」苗英发飙看法道，「我个人感觉，抢银行和真空尸体，很可能是两个案子！二者之间应该没有关系！」 「那……抢银行的怎么样了？也没有眉目吗？」赵玉忙问。 「是啊！」彭欣一直在负责抢劫案，当即摇头对赵玉说道，「这些歹徒狡猾狡猾的，鑑证科没有搜集到任何有效指纹，虽然从面具上採集到了dna，却也不打准，一定就是劫匪们的！ 「还有，根据视频推导，发现那辆车就是从lc区开出来的，现在正在查更早一些的视频记录，目前还没有消息！ 「玉啊，你还是快去银行查查去吧，我可是真希望，抢劫案是他们银行自己人干的呢！」 「好的大姐，先别上火，看你弟弟我的！」赵玉见情况了解地差不多了，这才转身欲走。 然而，走没两步，他却忽然想起了今天的「坤」卦来，忙对苗英说道： 「那个……苗组长啊！今天你就在家里坐镇吧，出外勤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你可千万别出去啊！」 赵玉的意思，自然是害怕苗英会跟曲萍那样，突遭不测。 然而，这种话听在苗英耳中，却感觉特别不伦不类。 「赵玉，你从银行回来，还是顺便去趟精神科吧！」苗组长上下打量着赵玉，疑惑地说道，「你这两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是欠债了，还是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有了？你有了？」赵玉指着苗英的腹部，摆出另一幅气人的惊喜状。 「呵呵呵……」李贝妮忍不住呵呵直笑，可看到苗英目露凶光之后，只好忍住。 「行了，别管我疯不疯，千万记住，你今天绝对不能离开警局！」为了让苗英听话，赵玉还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头说，「要不然，你会有灾的！」 「赵玉，你真的这么想死吗？」苗英已然怒极，指着赵玉骂道，「要不是昨晚一宿没睡，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踹出去！快滚！」 「好好好……」赵玉忙不迭地逃跑了。 「哎呦，师兄的思维方式，真是越来越深奥了！」望着赵玉的远去的背影，李贝妮无奈地嘆道，「居然又玩儿上算命了！这傢伙……」 第0263章 严重的后果 「先生，请输入您的密码！」 在银行服务员的示意下，赵玉按下了保险柜的密码，核对无误之后，服务员便把那个装着20万元旧钞的皮包，交给了他。 「好了，先生，请您核查一下！」年轻的女服务员面带笑容地说道，「为了表示我们银行的歉意，我们会赔付您双倍的租赁费用。待会儿拿着这张认领表，您就可以到前台去领赔偿金了！」 赵玉打开皮包看了看，里面一沓一沓的旧钞票全都在此。 唉！ 他不禁心生感慨，这个皮包也真是歷尽磨难了！ 它曾被深埋在矿洞之中26年，如今好不容易出土面世，却又接连遭遇兇险，差点儿又被歹徒给抢走了。 不过，幸好歹徒们没看上这些钱，经过百回千绕，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第351页 不行了！ 赵玉觉得，既然连银行都不保险了，那自己还是尽快把这些旧钞出手了吧！虽然这东西挺有收藏意义的，但的确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能够存放！ 「麻烦您在这里签下字！」服务员指着认领表上的某处说道。 赵玉拿过表格，在领取物品之前，服务员已经登记了他的详细信息，并且留下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而回想之前开户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这么仔细，银行方面只是提醒他密码一定不能忘，钥匙一定要带好，佣金也要及时交付而已。 赵玉本来已经拿过水笔准备签字了，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忙做惊诧地说道：「哎？不对啊？我这里面还放着一颗6克拉的钻石呢！怎么没了？」 赵玉伸手在包里划拉，脸上瞬间装出了一副要死的表情。 「啊！？不……不会吧？」服务员就怕这种事发生，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忙问，「先……先生……您可不要开玩笑啊！在开柜之前，您可是先说好的，里面有个皮包，皮包里装着钱，并没有提到什么钻石啊？」 「废话！我这钻石可是南非产的，我怕纪委查我，这才存到你们这里的，哎呦……我的钻石啊！现在都上千万了啊！」 「先……先生……」女服务员完全被赵玉搞蒙，浑身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旁边一个主管模样的中年妇女看到，立刻走过来，对赵玉客气地说：「这位先生，请您不要着急，不管丢了什么东西，我们银行也会照价赔付的。但是，您首先得配合我们的程序才行！」 「怎么配合？」 「由于事关重大，」女主管从容说道，「我们银行方面会联合警方对您的资产做一次详细评估，如果您的财产状况，附和丢失物品条件的话，那么不管多少钱，我们都会赔付给您的！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歹徒很快就会捉到，到时候，我们会逐一核查清楚的，如果您是随口乱说，那您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哦…… 高！实在是高！ 赵玉暗暗佩服，银行股东们果然都是高手，这样一来，一旦有人索取物品，就必须接受银行与警方的财产调查。只要是心里有鬼的，谁敢接受这种调查？就算真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丢失了，恐怕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吃个哑巴亏了！ 难道……银行内部真的有鬼？ 不过，赵玉乃是无赖的行家，一计不成顿时又生一计，忙瞥着眼问那女主管：「我说大姐，就算我没有丢钻石，但是，我的保险柜可是确确实实被劫匪们撬开了！我存东西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们说是百分百安全，百分百隐私的！ 「这下可好，安全也没了，隐私也没了，我那7个兄弟看到我有这么一大笔钱，我们家很快就会打乱了套的！是不是，你们也得给我负点法律责任啊？」 「这……」女主管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由得骂道，还7个兄弟呢你？葫芦娃吗？ 「还有啊，你们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的保险柜被撬开，钱可能被抢走的时候，我受到多大惊吓你们知道吗？心脏都骤停了，我问你们，就没有点儿精神损失费吗？你们就赔一个双倍的租金就完了？我才刚存几天，加一块儿也没200块钱，你们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这……」女主管彻底被赵玉的无赖功力给镇住了，支吾了半天才劝说道，「先生，您别激动！是这样的，我们分行经理已经在icu抢救着了，您的事，我再上报给大经理，让他们给您拿个主意好吗？您放心，我们银行方面，是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分行经理？抢救去了？」赵玉琢磨了一下，问，「我说，他怎么了？怎么还抢救了？」 「唉！」女主管嘆道，「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受得了？您还不知道呢！我们银行已经乱套了！ 「尤其是我们银行的保险箱业务，现在已经受到媒体的集体抨击，我们这边还好一些，暂时处在停业中，只办理那17个被撬的保险柜业务。 「但其他的分行，早就反了天了都！」女主管不无嘆息地说道，「保险柜没人敢存了，都在忙着退呢！储户们亦是听到谣言风语，开始排着队的取钱，唉！其实，他们这么做根本没必要！ 「我们秦山银行根深叶大，这点危机根本伤不到元气的！」女主管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警方势必会捉住罪犯，将失窃的物品寻找回来！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復正常的！」 啧啧…… 看到女主管信誓旦旦的样子，赵玉不由得陷入沉思。也许，女主管有夸大其词，稳定军心之嫌，但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赵玉之前在查棉岭案的时候，曾经详细地调查过这位陶先生，作为一名资深的银行管理者，陶先生向来讲求诚信，在业界颇受尊重，德高望重，不像是会监守自盗的那种人！ 而且，这种事非同儿戏，一旦事情败露，不但银行垮台，参与者必定会遭重判，作为那些体面的银行股东来讲，绝对不会去冒这种风险！哪怕业绩下滑，银行倒闭，他们前半辈子攒下的钱也足够开销了，根本犯不上动这种歪心思！ 那么……如果不是银行内部操作，还有什么可能呢？ 「先生，您还没签字呢！」旁边的女职员拿着表格嗫喏地说道。 第352页 赵玉只好低头把字签了，不过，在签字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对了，我记得，我开户的时候，你们有过登记了是不是？你们的登记，是不是内部储存的，外界查不到？」 「您……问这个做什么？」女主管看出赵玉难缠，连忙抢过话头说道，「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自然不能向外界透露了？」 赵玉琢磨，既然那个佟云属于失踪人口，那么之前警局必然会调查过佟云的资料，可是，并没有查到佟云在秦山银行开过保险柜！ 那么……这也就说明，保险柜的登记，的确是只存在内部，受高度保密的，纵然是警方调查也不会暴露出来。 既然这样…… 剎那间，赵玉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忙问：「服务员，我听你们的意思，是不是不光玉华路分行有保险箱业务？其他分行也有？」 「嗯……当然了！一共有三家！」女主管不假思索地回答，「总部、玉华路还有解放路，这三家都有保险箱业务！但是，我们这一家是最早的，10年前就开设了！总部由于新盖的大楼，一年前才加入的此业务。」 「哦……也就是说，总部的保险库比这里还要大呗？」赵玉又问。 「那当然了，总部是一栋35层的大楼，光保险箱库就得有四五个的样子，哪一个都比我们这个大！」女主管说道，「不过，这件事的打击太大了，对于保险箱业务来说，肯定会受到冲击！这位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们银行这么感兴趣呢？」 「除了秦山银行，还有别的银行有保险柜业务吗？」赵玉再问。 女主管虽然更加好奇，却还是回答了赵玉的问题：「有很多呢！铜川银行、大江银行都有啊……哦……」女主管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问，「您的意思，是……劫匪是别的银行派来的？想要通过这件事情陷害我们？」 「不是！可能比这还要严重……」赵玉一面如实回答，一面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急促说道，「快，把你们这边的最高领导叫来，我有话说！」 第0264章 坤卦的威力 「先生，」女主管看到警官证后，敬畏地说道，「除了分行经理，现在我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了！您……有什么指示？」 「我现在需要你们银行，所有开过保险箱业务的登记名单，不光是玉华路的，另外两家的也要！」 「警官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分行的名单已经给过警方了，但是其他分行的，我可没有这个权限啊？」女主管为难地回答。 「那好，那就先把你们分行的保险箱登记名单给我看看吧！」赵玉退而求其次。 「那……那也不行啊！」女主管皱眉说道，「行长们交代过了，纵使是警方调查，也得到允许才行。您也知道，事关重大，我们……我们得核实一下您的身份，然后再跟领导们申请……」 「那好吧……申请是吧？」赵玉拦住了女主管的话头，直接给陶先生挂了一电。 赵玉是老油条，顿时把情况说得要多紧急有多紧急，陶先生听完之后，立刻给女主管下令，让她必须好好配合赵警官的调查，不可以有任何怠慢。 此外，陶先生还答应赵玉，说他会尽快联繫自己的秘书，马上就把三家银行的保险箱登记名单发送过去，供赵玉检查。 临了，陶先生还撂下一句话：「赵警官，真是拜託你了！只要您能帮我们把案子破掉，我们一定必有重谢！」 「言重了，言重了！」赵玉虽然嘴上客气，但是心里非常痛快。看来，要是自己真能帮上陶先生的大忙，像上次800万那样的事情，说不定又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陶先生雷厉风行，电话挂掉还没有2分钟，女主管便告诉赵玉，说三家银行的客户登记单已经发送到电脑上了，您是想要列印，还是想要拷贝？ 赵玉却直接敲着桌子说：「不列印也不拷贝，你就帮我搜索一下吧！喏，你先帮我查询一下，在所有开户的名单里面，有没有用佟云这个名字的？」 「这个……」女主管自然知道尸体的事，也知道那个藏有尸体的柜子，就是这个叫佟云的人登的记。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警官会要求搜索这个名字？ 「快搜啊？搜索还不会吗？」 在赵玉的催促下，女主管这才点开了搜索键。然而，等到搜索完毕之后，她却蓦地愣在了那里。 「找到了？」赵玉忙问。 「嗯……」女主管惊疑不定地点了点头，点完头后，她见旁边还有数名员工，便连忙摆手，把他们支退开了。 「几个？」 「两……两……两个！！」女主管说话已经哆嗦。 嘭！ 赵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差点儿把女主管吓趴下。 「猜对了！」赵玉兴奋地问道，「快说，除了你们玉华路的，另一个佟云，是在哪儿登的记？」 「解……解放路分行！」女主管颤抖着说。 「什么样的柜子？」赵玉毫不眨眼地问了一句。 「也是一个最大号……」女主管的脸已经变成了惊悚的茄子色。 「那还愣着干什么？」赵玉赶紧催促，「打电话，叫那边的人把柜子打开啊！」 「哦……是！是是是……」女主管忙不迭地打电话去了。 第353页 等她打完回来，赵玉则忽又想起什么，忙说：「快，你再给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用龚秀珍登记的名字？」 「哦……」 女主管已经意识到了事关重大，急忙按照赵玉所说查找，然而，查询结果却是为空，上面并没有龚秀珍的名字。 「嗯……」赵玉认真思索了一下，又说，「那……你再查一查段大成这个名字吧！」 担心有错别字，赵玉还特意在纸上写给女主管看。 结果，等到这次搜索之后，女主管再次变了脸色，身体都跟着抖了起来。但见电脑上一共出现了两个搜索结果，而结果显示，这两个人名全都是从他们这里登记的！ 「行了！我现在给警队打电话，你也别墨迹了，赶紧把银行董事长们都喊过来吧！这件事儿……闹大了！！」 赵玉虽然话说得轻松，但浑身已然被冷汗湿透。 剎那间，他终于领悟了这个连续「坤」卦的意思，看来，深藏在银行保险柜中的真空尸体，不只有龚秀云一具那么简单！！ …… 十多分钟后，得到消息的陶先生匆匆赶到玉华路银行，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保险箱库之中。 而在他之前，苗英等一众警员，还有鑑证科的同事也已经到达了现场。在王心的带领下，採集员们已经在认真地搜寻着证据。 果不其然，两个用段大成登记的保险柜中，全都发现了尸体！而且，和龚秀珍一模一样，两具尸体先是被真空塑封，然后装进行李箱，最后藏匿在最大号的保险柜中。 根据记录显示，这两个柜子分别于7年前还有6年前开的户，已经在这里储藏了相当长的时间。 与此同时，解放路那边也传来消息，当他们打开那个同样以佟云登记的保险柜之后，也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则是5年前登的记，正好与佟云失踪的时间吻合。 得到一个接一个惊人的消息，陶先生以及银行的一众股东，也全都感觉到了无比震惊！他们万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保险柜业务，居然给杀人兇手做了完美的掩护！ 此刻，看着新出现的两具漆黑如墨的尸体，陶先生更是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陶先生！」赵玉看到他之后，立刻穿过人群来到他的面前，极为郑重地嘱咐道，「陶先生，立刻通知你们银行，从上到下，一律封锁消息，保险库中发现尸体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外传出去！事关重大，必须尽快通知到！」 「是！是！」陶先生一面擦汗，一面连连点头。 「哦，还有！」赵玉又说，「我们现在说不准，还会不会有别的尸体，也藏在保险柜里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得把你们的保险柜彻查一遍了！尤其是能够盛下尸体的大柜子，懂吗？」 「知……知道！我……我会想办法！」陶先生六神无主地拉住赵玉胳膊，「赵警官，无论如何，请尽快破案！要不然，我们银行就要撑不住了，拜託了！」 「放心吧，陶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赵玉刚刚嘱咐完陶先生，苗英那边也立刻传下令来，要求全体警员一律保守秘密，绝对不能让外界得知如此恐怖的消息。 此外，她还派人前往秦山各个拥有保险箱库的银行，按照已知的登记姓名，进行彻查，看看别的银行会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 谁知，等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从铜川银行再度传来惊人消息。在铜川银行的保险箱登记记录中，又发现了一个以「佟云」为开户名的保险柜。 结果，柜子打开之后，第五具尸体，又现惊现在了人们面前！ 第0265章 还是復仇吗？ 下午五点半。 容阳分局，a组办公室。 用作案情分析的白板，一面已经不够用了，现场又多了好几张出来。而受害人的照片，也由之前的一张，变成了五张！ 办公室内的气氛空前紧张，一连冒出五具真空尸体来，实在是百年不遇，千古离奇。 五具尸体，代表着五条生命的消逝。 到底是谁，如此无情地夺走了这五条性命？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根据验尸报告，这五名死者竟然全都是被活活饿死的，死亡之后才被密封进了真空袋！ 由于五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完全一样，而用作塑封尸体的袋子，也全都出自同一个品牌，现在警方基本可以确定，五名遇害者的死亡，系同一兇手所为！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恶性的，连环兇杀藏尸案！ 由于该案件的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已经跃升为当前重案组第一要案，甚至已经超过了银行抢劫案的程度。 「就目前来讲，」苗英怀着沉甸甸的心情，指着白板上的一张照片介绍道，「段大成是最早的一名受害人！他7年前，被兇手饿死，然后塑封进了真空袋，存于玉华路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中！而且，兇手开户登记的时候，使用的正是段大成的身份证，用段大成的身份进行的登记。」 「对，这就是唐局长的五姨夫，」张景峰小声地对旁边的同事念道，「龚秀珍的老伴，我在失踪科的时候，还专门找过这个人呢！」 「紧接着，是6年前，一个叫做唐灵灵的皮鞋批发商！」苗英又指着一个女子的照片说道，「唐灵灵于6年前失踪，当时是33岁。她也被兇手饿死之后，藏在了玉华路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中，不但也用了段大成的身份证开户，而且连保险柜也紧挨着段大成。 第354页 「再往下看，这一次是5年前了！」苗英指着一个皮肤白净的女孩照片说道，「佟云！当时23岁，她被兇手藏进了解放路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中，而使用的登记名字，正是佟云自己的！ 「那一年，正好是解放路秦山银行开业，兇手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换了个地方，而且他也不再使用段大成的身份证，改成了佟云的。 「而到了4年前，兇手居然又换了地方！」苗英指向了第四张照片，那是一个有着络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此人名叫邵振江，羊贩子，失踪那一年是52岁。他被兇手饿死之后，于4年前存进了铜川银行的保险箱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龚秀珍的时候，兇手又返回到了秦山银行，把龚秀珍的尸体，藏回了玉华路保险库。」 「段大成的尸体也在玉华路，」兰博摇头嘆道，「兇手是不是有意让他们老夫妻俩团聚在一起啊？」 「一年杀一个！」李贝妮看着赵玉嘆道，「师兄啊，难道你又说对了？还真是变态杀人狂？」 「五个人里面，年纪不等，性别不同，职业也不一样，几乎没有共同点，」苗英皱眉说道，「不知道，兇手为什么会选上这几个人？」 「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共同点来着？」梁欢回忆道，「他们的老家，是不是都是童阳县的？」 「不是！」张耀辉立刻否定，「邵振江和唐灵灵都不是！他俩都是秦山本地人，跟童阳县没有关系。」 「啧啧……要说全都没有共同点吧，」小刘纳闷道，「可死者里面却偏偏还包含一对夫妻，真是让人摸不着头！难道……都是兇手随心所欲选择的？」 「还有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苗英摇头说道，「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新的消息传来，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受害者出现！」 的确，众探员不由得心头一颤，如果别的银行里还隐藏着更多的尸体，那简直令人不敢想像。 「这个是4月，这个是6月，这个是腊月……」苗英指着相片下面的日期说道，「在兇手选择杀人的月份上并没有规律可言，但是在失踪日和存放尸体的时间上却有着明显的规律。喏…… 「死者从失踪报案，到最后被兇手装进保险柜，都是24到27天的样子……」 「对啊！」张景峰摇头嘆道，「这么长的时间，足可以饿死一个人了！这个兇手，还真是够变态的！」 「赵玉，」这时，苗英忽然对赵玉问道，「你在那儿闷了半天了，有点儿不像你啊？难道，你一点看法都没有吗？」 「有啊！」赵玉严肃地点头说道，「我就说我去银行能查出点儿什么来吧？怎么样？怎么样！？看到了没？这么多尸体啊，都是我找出来的！苗组长，你是不是得给我记上一功啊？要不，晚上请我烤全羊去吧？」 苗英眼中凶光毕露。 「拜託啦！」李贝妮则掐腰埋怨道，「师兄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得出玩笑？」 「好吧！说正经的！」赵玉立刻整了整衣服，重新严肃认真地说道，「我已经看了半天了，要让我说，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兇手是变态杀人狂，每到心里难受的时候，他就要出来杀一个人，这些人都是他随即选择的！ 「而第二个，我感觉……这个案子，似乎跟李丹的剁手案，有特别相似的地方！兇手看上去，好像……好像是在——报仇！！！」 「报仇！？」 赵玉一言，满座皆惊。 「不会吧？」李贝妮率先反对道，「龚秀珍只是一个老太太，就算有仇，也不至于这样残忍吧？其他人呢？其他人也不是流氓，也不是地痞，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杀人？」 「别激动！」赵玉仍旧严肃地说道，「这世间的仇恨有万千种，不要以为只有地痞流氓才会结仇好不好？你们好好想想，要想杀死一个人，一刀而已！可要想活活饿死一个人，得吃多大的工夫？担多大的风险？ 「可即使这样，兇手也得把人饿死，这不明摆着就是在报仇吗？」赵玉沖苗英摆了摆手，「苗组长，还是赶紧的，动用所有的手段，好好查一查这五个人关系，只要能把他们归到同一个节点上，说不定，真相就能浮出水面了！」 赵玉之所以这样肯定，可是有着过往经验的。当初调查剁手案的时候，当赵玉最终把钢琴两个字找出来后，谜题才最终揭开。 那么……这一次会不会跟剁手案一样呢？只要能找到那个关键的节点，案子也能迎刃而解？ 「也对！」 苗英经过一番琢磨之后，对赵玉的看法颇为贊同，当即派了好几个人，一起去详细调查五名死者的关系了。 他们除了要调查死者的档案记录，还要去拜访每一位死者的家属，看看能否找到些什么共同点？ 唿…… 在探员们重又忙碌起来后，赵玉不由得做了一个用力的深唿吸，虽然五具尸体的出现，打乱了原有的办案节奏，但是对于赵玉来讲，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赵玉认为，这五具尸体，正好对应今天开出的「坤」卦！ 换句话说，今天的大事件，根本与他们的个人安危无关，他可以完全放心地，投入到查案中去了！ 不过，由于「坤」卦的特殊性，赵玉一直关注着前者，却忘记了「坤」卦后面还跟着一个「坎」卦了！ 第355页 这不，正当他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查案，大干一场的时候，一个电话，却又鬼使神差般地打乱了他的节奏。 「呜……呜呜……」电话中，姚佳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赵警官，我在蒙娜丽莎西餐厅了！呜呜……呜……我遇到了点儿麻烦，你……能过来一下吗？而且，能不能多带着点儿——钱？」 第0266章 流氓也有失手的时候 「怎么了？慢点儿说！」 姚佳的电话，打来的非常意外，让赵玉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呜呜……」姚佳仍然泣不成声地说道，「藏杰这个可恶的傢伙，他居然噼腿了！而且……而且还是我的女闺蜜，我最好的朋友，呜呜……」 哦噢…… 赵玉顿感无奈，没想到，狗血剧还是不能避免地上映了。连日来，他曾经琢磨过几回，感觉为姚佳不值，想要派小黄毛等人去把藏杰二人捉姦在床，替她出口恶气。 可是，这些天赵玉忙得像飞一样，早已顾不上这件事了。 没想到，他还没有动手，姚佳居然知道了。好奇之下，赵玉忙问：「佳佳，嗯，姚护士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呜呜……」姚佳委屈地哭诉道，「是……是翟琳琳的老公先发现的，还给他们录成小视频了，然后就传给了我！呜呜……怎么会有这种事啊？翟琳琳她有老公啊……呜呜……」 「行了，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能看清藏杰的丑恶本质，不见得是坏事啊！」赵玉劝道。 「那个……赵警官，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我也不敢告诉我爸妈！我……」支吾了数秒，姚佳才无助地沖赵玉说道，「藏杰这个坏蛋，她竟然把信用卡给冻结了！我现在结不了帐了……呜呜……」 「这个狗屎！」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忙说，「好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嗯……那个……」姚佳又不好意思地说，「你得多带点儿钱来，我刚才借酒浇愁，多点了点儿东西，钱花得多了一些！」 「没关系，多少？」赵玉满不在乎。 「嗯……你带8000块差不多了！」姚佳说道，「那个，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哇塞！？ 8000多？ 赵玉好想问一问，小姐你点的啥啊？龙肉吗？一个人吃了8000？ 不过，赵玉一向讲义气，当即告诉姚佳，要她等着自己就行了，他马上到。 江湖救急，义不容辞，更何况，姚佳还是个和自己前世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美女？ 不过，救急归救急，作为一个资深痞子，赵玉还是懂的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的。 因此，出了警局之后，他直接开着警车，一路奔向了姚佳所说的蒙娜丽莎西餐厅。 路途不远，没用十分钟，赵玉便快车杀到。 为了让装逼的效果达到最佳，当他快要到达餐厅门口的时候，率先打开了警车的警笛，然后伴着「嗡嗡嗡」的警笛声，他嘎吱一下，把警车横在了餐厅门口。 紧接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餐厅，待找到姚佳之后，不由分说，直接把准备好的手铐，一只铐在姚佳的手上，一只铐在自己手上！ 随后，在姚佳的一脸蒙圈下，他拉着姚佳就要往外走，同时还对餐厅服务员喊道：「警察办案，这个人是重大嫌疑犯！快躲开都！」 「慢着！」 剎那间，五六个餐厅服务员一起拦在了赵玉身前。 「先生，请您出示您的证件！」 赵玉赶紧把警官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然后焦急地喝道：「这个人是重要嫌犯，非常危险，我必须把她带回警局处理！」 「我……」姚佳虽然还是有点儿懵，但是看到赵玉说话如此夸张，似乎领悟了什么，当即狠狠地瞪了服务员们一眼。 「行了，警官！受累吧……」这时，随着人群分开，穿着笔挺西装的餐厅经理，赫然出现在赵玉二人眼前，冰冷地说道，「你们是这个月第3个，本年度第25个假装警察捉拿罪犯，想要吃霸王餐的人了！你们的套路，实在是没有创意啊！」 「我去！奶奶个熊！」赵玉大骂一声，「银行抢劫案知道不？这是重要嫌犯，难道，你想妨碍公务吗？」 虽然赵玉还在坚持，但底气明显不足。 「好，不废话！」经理扭头沖手下喊了三个字，「老规矩！」 喊完之后，一个服务员拿着刷卡用的pos机，另一个则端着无线电话，分别站在了赵玉面前。 「是刷卡，还是打110报警，你们自己选吧！」经理轻轻地吐了三个字。 「哼！」面对这样的情景，赵玉浑不在意，当即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喝道，「算你们狠！刷卡就刷卡，谁怕谁？」 哎呦…… 姚佳轻哼一声，斜靠在了赵玉的肩膀上。 消费7688！刷卡签字后，赵玉恶狠狠地用手指着经理，吼道：「小子，我记着你了！不过，既然花了这么多钱，你们先别撤桌啊，老子还没吃饭呢！正好填填肚子……」 说完，也不等姚佳作何反应，赵玉便拉着她又回到了姚佳刚才的座位上。 赵玉本以为餐桌上摆满了海鲜大餐，可低头一看，却只看到了一盘水果沙拉，和一瓶空空如也的酒瓶。 「我靠！黑店啊你们？」赵玉指着服务员又骂开了，「就这么点儿东西，7000多块？黑店！等着，我这就告你们去！」 第356页 「嗯……那个……赵警官！」姚佳腼腆地撅着嘴说，「那瓶红酒是2008款的拉菲……」 「……」赵玉无语。 「不好意思！」姚佳满脸通红地说，「我心情郁闷，想要借酒浇愁，而且，我想划的是藏杰的卡，却没想到，他已经把卡冻结了！这个坏蛋！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嗯……嗯嗯……」赵玉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个……既然这样……」姚佳把戴着手铐的手举起来，说道，「你先把这个打开吧！」 「嗯……好的，好的！」赵玉先是瞪了服务员们一眼，待到把他们惊走之后，这才伸手在自己身上划拉，可是划拉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钥匙，「哎呦，糟糕！不好意思啊姚佳小姐，今天抓了个罪犯，钥匙可能忘在警局了！」 「啊？这……」姚佳的脸更红了，赶紧用另一只手把手铐捂住。 「你别着急，这样，我现在带你回警局找钥匙去，放心，很快就能打开……」说完，赵玉便示意姚佳，去上自己的警车。 姚佳亦是万般无奈，只好跟着赵玉而去。 关掉嗡嗡作响的警笛之后，急促烦躁之气随之消散。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二人的手铐在一起，连上警车都是个麻烦。 赵玉只好从副驾驶位置往里钻，费了半天的劲儿，二人这才终于在位置上坐稳当。然而，坐稳之后刚要开车，姚佳却满面羞红地对赵玉说道： 「赵警官，不好意思，我……我想上厕所……」 第0267章 赵玉的杀手锏 哗…… 蒙娜丽莎西餐厅的女厕所内，随着哗哗的沖水声音，姚佳终于一身轻快。然而，有赵玉这么一个大男人杵在自己旁边，还是让她脸红得跟苹果一般。 「赵警官，可以了！」 姚佳拉了一下连接着二人的手铐，赵玉这才摘掉了蒙在眼睛上的眼罩。 原来，为了显示自己是正人君子，在和姚佳进女厕所之前，赵玉让服务员用黑布把自己眼睛蒙上了。 摘掉眼罩之后，二人便前后走出了狭小的隔断。 待出了洗手间后，好多服务员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瞅着他们，赵玉脸皮厚不觉咋滴，可姚佳却是羞愧难当，几乎把头埋到了赵玉的后背上，要多难为情有多难为情。 「奶奶个熊，看什么看？」赵玉大吼一声，故意把俩人的手铐显摆出来，「没看见过情侣手镯吗？再看就收费了可是！」 在赵玉蛮横的吼叫之下，众服务员再不敢乱看，全都知趣地走开了。 赵玉则带着姚佳旁若无人地离开西餐厅，重新费劲地爬上车，然后朝警局方向开去。 「唉……」姚佳咬着嘴唇，尴尬地沖赵玉说道，「赵警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待会要是我憋不住了，我都用不着你戴眼罩！」赵玉的流氓话脱口而出。 「……」姚佳一阵难堪。 「嗯……咳！谁没有个失恋还？」赵玉感觉说错了话，忙劝道，「你放心，那个狗的藏杰肯定没好下场！」 谁知，一句话又勾起了佳人的伤心事，姚佳再度低声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哭又没用！」赵玉劝道，「这样吧，你光喝酒了，我也没吃饭，我知道一个露天涮锅味道不错，咱们吃点儿东西，再去警局开手铐吧！」 姚佳仍然止不住地哭哭啼啼，对于赵玉的建议，亦是不置可否。但是，当赵玉把车子停在某大排档之后，姚佳也并没反对，而是乖乖地跟赵玉下了车。 赵玉从车上找了件衬衣，将二人的手铐裹上，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此刻是晚间8点多一点，还没到大排档最热火朝天的时候，现场吃饭的人不算太多。 满天星斗，月光皎洁。 微风吹来，虽然是夏日夜风，却也是干爽如饴。 赵玉点了点儿涮肉还有烤串和扎啤，姚佳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只是眼神散乱地看着桌子，一句话也不说。 由于她之前喝了整整一瓶拉菲，此刻酒劲儿上头，显得面红耳赤，略显迷离。可是，月光下，佳人却是依旧貌美绝伦，令人痴醉。 赵玉不由得看得呆了，心头涌起了一丝久违的悸动。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可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啊！ 涮锅、羊肉串还有扎啤很快上了桌，赵玉有些饿了，便率先吃了起来。 然而，姚佳却是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反而端起扎啤，咕咚咕咚地喝开了，溢出的啤酒沿着她那雪白的脖颈滑下，瞬间透出说不出的性感。 「慢点儿！慢点儿！」赵玉差点儿被羊肉串烫着嘴，赶紧拦住姚佳，「姑奶奶啊，慢点儿喝！你这是……这是何苦呢？」 「呵呵呵……」姚佳傻笑道，「就像演电视剧似的，真的！比电视剧还狗血！一个是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一个是亲如姐妹的闺蜜！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 「寻刺激呗！」赵玉不假思索地发表了一句看法，待看到姚佳眼神不对之后，急忙更正道，「这种刺激要不得！要不得！没有责任感这是！姚佳小姐，用不用我去教训教训这对狗男女啊？」 「别！别！不用了……」姚佳还是天性纯良，虽然已经被伤成了这样，却还是担心地说道，「翟琳琳家已经闹翻天了！她跟她老公……我跟藏杰……也……唉……」 第357页 「姚佳小姐，」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今天上午！一大早，翟琳琳的老公就给我发过来了视频！」姚佳幽怨地说道，「昨晚，他俩整整鬼混了一晚！藏杰跟我说到外地进货，翟琳琳则说单位加班！这两个人，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呜呜……」 「啧啧……」赵玉咂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着？你俩都订婚了？」 「我也不知道！」姚佳犹豫地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而且，可恶的傢伙，已经把他名下的信用卡和银行帐户全都冻结了！那里面有很多都是我的钱！他伤害我的，不只是感情！」 「靠靠……」赵玉恨得牙根痒痒，忙说，「要不这样吧，你把视频发给我，我去搞臭他！搞臭一个人，是我的拿手好戏！」 「嗯……这个……不太好吧？你把他搞臭了，我也丢人啊！」 「那……我记得，藏杰不是给你买了车了吗？是以你的名字买的？」赵玉又问，「车呢？」 「车还没有下来，但是，合同什么的都在藏杰手里了，他可以退的！算了，我不想再跟这种人争执了！我……呜呜……」 说到伤心之处，姚佳再度泣不成声。 唉…… 赵玉不禁一声长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案子好破，感情难查！疾病好医，但心病却是难治。 不过，这点儿难题却难不住赵玉，他以前经常跟夜女郎们黑白厮混，这劝人的本领也不是盖的。 他见姚佳仍然伤心不止，急忙使出了杀手锏，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姚佳小姐，我还有个好主意，不但可以替你出这口恶气，好好报復一下那个负心汉！还能让你不再伤心，找到快乐，你信不信？」 「什么？」果然，听到这话，姚佳终于止住了哭泣，问道，「什么主意？我不信！」 「呵呵呵……这还不简单？」赵玉极为正经地说道，「跟我上床啊！咱俩也发个床照，给那孙子看看，保准他气炸了肺！」 赵玉说得理直气壮，正义凛然，仿佛和姚佳上床，吃大亏的人是他。 「啊！？你……」姚佳愣了好几秒后，终于破涕为笑道，「好啊，赵警官，你真够坏的啊！」 「嘿嘿嘿……十三妹！你终于笑了！」赵玉阴恻恻地说道，「看来，你也被我的报复方法所折服了吧？嚯哈哈……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牺牲自己的色相了……」 「呵呵呵……」姚佳笑得肩膀乱颤，眼泪横飞，尴尬之下，赶紧用手去抹，却忘了手和赵玉连着，竟然连带着赵玉的手一起抹到了自己脸上。 赵玉多鬼？趁乱就从人家雪白的脖颈上抚摸了一把，姚佳的皮肤爽滑舒适，一摸之下，让赵玉不由得为之一颤，雄性荷尔蒙喷然爆发…… 「嗯……不好意思！」姚佳满面羞红地回了一句，却更让赵玉有些意乱情迷。 「怎么着，占我便宜是不是？」赵玉心里失神，但嘴上依旧铁尺钢牙，「姚佳小姐，你太坏了！就算你同意我的主意，我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呢，我这冰清玉洁的……」 赵玉这种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果然起到了神效，让姚佳笑得花枝乱颤，早已忘却了刚才的烦恼。 「坎」卦！ 「坎」卦！！ 看着姚佳笑颜如花，赵玉的心思又变得花哨起来，他现在有点儿明白了，今天的「坎」卦，绝对跟姚佳有关。 现在，我已经和她走得如此之近了，是不是，今天还能有更深入的了解呢？ 可是…… 不太好吧？ 这是不是叫做趁人之危呢？ 而且，虽然姚佳有些醉了，可是，要想再深入一步，貌似还差点儿什么吧？ 赵玉可是个中老手，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他趁姚佳吃东西的时候，立刻用另一只手给小黄毛打出了一条救急简讯，通知小黄毛等人速来大排档帮忙，帮他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哼哼，赵玉不禁冷笑，只要这一次演成功了，是不是，那层窗户纸就能捅破了呢？ 然而，赵玉还是忽略了「坎」卦的威力，当他好不容易打完信息，刚要发送的时候，姚佳却忽然指着赵玉的背后，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0268章 跑偏的装逼大法 原来，在赵玉的身后，有着另一桌正在吃涮羊肉的人。那是三个光着膀子，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子，他们脚底下的啤酒瓶，已经不计其数。 由于赵玉正好背对着他们，他并没有看见，这三个男人其实一直在偷瞄着美丽不可方物的姚佳。 在如此的路边摊上，姚佳宛若连出淤泥一般，无疑是一道最为靓丽的风景线。 姚佳虽然有些醉了，但还是注意到了这仨人色迷迷的眼神。可是，毕竟他们没有做什么过分的行为，所以姚佳也就没有在意。 然而，酒壮怂人胆，其中一个长得身材魁梧的男子，喝着喝着忽然起身去解小手。然而，他并没有去对面的公共厕所，而是走到了旁边一个高台上脱下了裤子！ 台子下面是一条水沟，按理说，这个人在公共场合往沟里尿尿就够没有公德心的了。 然而，他脱下裤子之后，竟然毫无羞耻地转回身来，下流地将正面对准了姚佳！ 这一下，姚佳不发出尖叫才怪！ 第358页 赵玉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到他也回头一看之后，登时火焰直冲脑门。 「奶奶个熊！太岁头上都敢动土！活腻歪了？」赵玉大喝一声，左手抄起扎啤杯子直接朝那人的面门扔去！ 赵玉本来是想打他脸的，可是左手力气稍弱一些，扎啤杯子又沉，竟然稍稍下降了几分，扔过去之后，正中此人的隐私部位！ 「啊……」 惨叫声瞬间拔高了好几十度，直如太监拔毛一般。 赵玉本想冲过去再给他补一脚的，但无奈右手跟姚佳铐在一起，不好动弹，他只好又把姚佳的扎啤杯抄起，想要再给他来个脑袋开花！ 然而，邻桌上另外两个醉汉却不干了，他俩人一前一后朝赵玉冲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赵玉一见如此，只好转而把杯子丢向了当先的一个。 那是一个留着八字鬍的秃头，虽然喝的晕晕乎乎的，反应却是不慢，竟然一低头把赵玉的被子躲了过去。 赵玉立刻击出一拳，想要把他擂倒，却忘了手与姚佳相连，出拳之后，竟然把姚佳甩在了自己面前。 这时，第二个人也沖了上来，眼瞅着就要撞上姚佳，赵玉赶紧一个俯冲上前，把姚佳护在了怀里。 霎时间，第二个人已然冲到跟前，直接把赵玉拦腰抱住！秃头则冲过来，对准赵玉就是一脚！ 赵玉并没有喝多少酒，他眼疾手快，赶紧一转身体，结果秃头一脚踢在了自己同伴身上！ 「我去你个奶奶熊！」赵玉怒目骂了一句，然后用后脑勺狠狠往后磕去，正好撞在了身后之人的眉骨之上！ 啊…… 那人惨叫一声，顿时矮了下去。可是，虽然矮了下去，他却死死抱住了赵玉的小腿，把赵玉拉了一个趔趄。 「哇呀！」 秃头怪叫一声，再度朝赵玉扑来。赵玉赶紧转了一个半圆，又护着姚佳，调转了一个方向，使得秃头一脚踹空。 「快！踹他！」 赵玉赶紧指着脚下之人沖姚佳示意，别看姚佳吓得脸色苍白，但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她抬起脚来，用高高的鞋跟狠狠地踹在了抱赵玉小腿的人头上！ 那人登时来了一个狗啃屎，疼得打滚，赵玉则趁机解脱出来。 「嚯哈哈！」赵玉狂啸一声，一脚飞出，直接踢中了秃头的小腹。 啊…… 秃头一声惨叫，弯腰捂肚，结果，姚佳不知是上瘾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冲着秃头的面门击出一拳。 啪！ 随着一声脆响，秃头没怎么着，姚佳却是晃着手腕喊道：「疼疼疼疼疼……」 秃头愣了一下，结果，赵玉的重拳随后杀到，轰的一声过后，秃头便钻到了桌子底下。 「啊！我跟你们拼了！」 赵玉和姚佳转头一看，但见刚才脱裤子那位已经缓了过来，连裤子都来不及提，直接朝二人冲来。 赵玉看了看敌人，又看了看姚佳，顿时狡猾一笑，竟是拉着姚佳，一起朝他迎面冲去。 姚佳也是心领神会，就在三人即将相撞的时候，赵玉和姚佳忽然把手臂张开，把手铐链子朝对方脖子上勒去。 强大的冲击力下，那人脖子顿时被链子勒住，直接仰面摔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着地，摔了一个死去活来。 「哦……哦……不……不好……」 谁知，刚把对手解决，姚佳却是脸色大变，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做出了一副想吐的姿势。 赵玉顿时领悟，姚佳今天喝的酒实在太多了，刚才又上蹿下跳带打人的，这必然是胃里翻腾，要吐！ 于是，赵玉赶紧朝姚佳后背拍去，姚佳则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结果，价值7000多块钱的名贵拉菲，全都吐在了脱裤子之人的——脸上！！！ 哎呦…… 看到这噁心的一幕，赵玉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谁知，当姚佳吐完之后，酒劲儿却是忽然沖头，竟是晕晕乎乎地倒在赵玉怀里，睡了过去。 …… 20分钟之后，顺风街，赵玉住处。 「是的，老张！」赵玉正在认真地打着电话，「还是那个藏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先把他名下的帐户全都冻结了，这小子不是个好鸟，我要整死他！哦，对了，你帮我留意一下他的购车信息，他不是用姚佳的名字买了辆车吗？要是他敢退的话，你就给他搞点儿手脚，让他费点儿劲！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请你打撞球啊……」 待到张景峰满口答应之后，赵玉这才挂掉电话。 放下手机，他不免一阵紧张。 此时此刻，美人姚佳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这具娇美玉体，赵玉顿觉一阵惝恍。 对于姚佳的身体，他已然再熟悉不过。然而，此刻看到姚佳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却忽又让他感觉一阵遥不可及。 遥想当初，自己和姚佳的生死别恋，多么得轰轰烈烈？多么得盪气迴肠？然而，前世所有的一切，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宣告终结了！ 虽然上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可是眼前的姚佳，并非昔日的姚佳，那么……我该不该下手呢？ 啧啧…… 此时此刻，赵玉半点儿醉意都没有，他的意识非常清楚。他知道，这个姚佳不是自己过去的恋人；他更知道，姚佳又失恋又醉酒，就这样下手，实在有违道义；此外，他还知道，自己心里头，还装着另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第359页 犹豫中，他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钥匙从里面取出，然后把连接在二人手上的手铐打开了。 原来，钥匙根本没有忘带，全都是他故意的。 其实，当他今天接到姚佳告急电话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太多。他最初的目的，还停留在想要更好地完成系统开出的「坎」卦上，以此多得一些牛掰道具呢！ 然而，当他真的见到姚佳本人之后，却又无法抑制地想起了原来的那个姚佳。人们都说睹物思人，但赵玉却是睹人思情，恍惚陷入在一种光影闪动的错觉之中。 正因为这样，他才故意把手铐钥匙隐瞒了起来，为的，就是能跟这位昔日的爱人，能有更亲密的接触！ 可是，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美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却犹豫了…… 啧啧…… 姚佳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到底上不上手？明天……直接就说自己也喝醉了，酒后乱乱？合适吗？ 虽然思想还在挣扎，但赵玉的手却忍不住已经解开了姚佳胸前的扣子，感受着眼前这具发烫的身体，赵玉的冲动终于开始占领高地，缓缓地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然而，神秘的「坎」卦还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当赵玉的罪恶之手刚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巨大的铃声在寂静的黑夜响起，顿时把赵玉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抄起手机接听，却没有抓牢，手机像颠排球一样，飞了好几下这才终于抓住。 「哦……」姚佳被吵了一下，迷迷煳煳地转过了身子。 赵玉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 「赵玉啊，快点儿开门吧！」电话里忽然响起了苗英既疲惫又不耐烦的声音，「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麻利地给我腾个地方，我今天要住你——家里！！！」 第0269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搞什么啊这是？ 听到苗英的说话，赵玉顿感凌乱懵圈，怎么她又冒出来凑热闹了？ 「喂，苗……苗……苗组长……」赵玉忙问，「你说清楚，是不是有任务啊？你住我家什么意思？」 「别废话，两天没睡觉了，就你家近，开门！」 在苗英挂掉电话的同时，重重的敲门声已然响起。 「什么！？这么快？」赵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说话，无缘无故地跑我家睡觉来了？这可不像苗英所为啊？难道……她是故意破坏老子的好事来了？而且……你一个女的到我大老爷们儿家来睡觉，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怎么着吗？ 啧啧…… 要是没有姚佳，赵玉倒是求之不得，但现在姚佳在床上玉体横陈的，苗英再一来，这可是要了亲命了！ 「快点儿，快点儿！困死我了，别墨迹了行不行？」门外传来苗英急促的吵嚷，「赵玉，难道……你还怕我把你怎么着了吗？」 我去！ 听到这话，赵玉顿感自尊心受挫，赶紧飞身下床，给苗英开了门。 赵玉本想迎面跟苗英怼上几句的，谁知，率先进来的并不是苗英，而是李贝妮，苗英则低头耷脑地跟在李贝妮身后呢！ 「师兄，」李贝妮一脸困顿地对赵玉说道，「警局的值班室太脏了，都是臭脚丫子味儿，我和苗组长觉得离你家近，就上你家来了，就睡一会儿，嗯……哪个屋闲着了？」 「嗯……嗯……」赵玉没想到一口气进来俩女人，忙按住李贝妮的肩膀，道，「这样吧，我出钱，顺风街后面就有快捷酒店，酒店多舒服？我这儿也有臭脚丫子啊……」 「去去去……酒店还有好几百米呢！」苗英不客气地推了赵玉一把，直接奔向了他的卧室。 苗英真的是太疲惫了，走路都有些摇晃。 「哎？」赵玉一看她往姚佳所在的屋里去了，急忙冲上去拦住，「别，这间不行，那间吧！」 他赶紧指了指另外一间卧室。 「哇，好大的酒味儿……你喝了多少啊？」李贝妮摇了摇头，听话地朝赵玉指示的房间去了。 然而，苗英却感觉出了不对劲儿来，忙指着赵玉鼻子说： 「不光是酒味，还有香水……你……」说着，苗英一把将赵玉推开，直接进入了卧室。 「哎哎哎……」赵玉再想拦，却哪里拦得住？ 结果，苗英一眼便看到了床上人事不省且衣衫不整的姚佳！ 哦噢…… 赵玉眼瞅罪行败露，只得无奈地挠了挠头，然而，自己手上的手铐还未打开，挠头之间，手铐叮噹乱响。 「赵玉……」苗英脸色骤然铁青，「你……居然还用手铐？真变态！」 「我……不是……你想歪了……」赵玉急忙把手铐背到身后，「我……我要说，她喝醉了，我对她什么都没做，你……嗯……你……」 「什么什么？」李贝妮连忙小跑过来，一见眼前情形，顿时瞪大眼睛嘆道，「哇，师兄好厉害，我有嫂子了啊这是？」 「去去去……」赵玉赶紧把她往外轰。 苗英却不再说话，而闷头跟着出来。 「苗组长，真不是你想像得那样！真不是……」赵玉则一把拉住苗英的胳膊解释。 「龌龊！松手！」苗英转回头一声暴喝，吓得赵玉赶紧松手。 第360页 苗英的脸由青变红，由红变紫：「赵玉，我还以为，你是想着查案去了呢！却没想到是去找女人鬼混了，你……你真是不可救药！」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啊……」 「真是枉费我一番好意，」苗英恨恨地说，「我担心你查案遇到危险，这才过来看看你，你倒好……真是耽误了你的美事！唉！贝妮啊，走，咱们去酒店休息，这个地方太污了！走……」 「哎呦，还要走啊，我站不住了都……」李贝妮却似乎不太情愿。 「哦……」 匆忙中，赵玉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见怎么也解释不清，干脆来了个以退为进，笑呵呵地沖苗英说道：「苗组长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这是吃醋了啊！呵呵呵……」 「什么？」苗英一听这话，果然止住了脚步，回头喝道，「我？吃醋！？吃谁的？你的？笑话！」 「这不明摆着嘛！你看上我了，暗恋我了，所以看到我有别的女人才会生气嘛，对不对？」赵玉又开始了一贯的颠倒黑白伎俩。 「真……真的？苗组长……」李贝妮居然信了，傻愣愣地说道，「又一个嫂子？二嫂子！？」 「赵玉！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最不要脸的混球！」苗英大骂一句，叉着腰说，「好，你不说我吃醋吗？我偏不走了，就在你这儿睡了！你跟你那些女人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看看我是不是吃醋？」 说完，她气鼓鼓地领着李贝妮就进了另外一间卧室。等赵玉在跟进去一看，却发现她俩连鞋都不脱，趴床上就不动弹了。 看来，经过了连夜的工作，她们早已是筋疲力尽。 唉！ 赵玉仿佛吃了苍蝇一般，心里一直搞不清楚，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来了个「坎」卦，这些女人全都冒出来了？ 这下可好，他哪里还有心情回屋跟姚佳再续前缘去？可是，另一间卧室又被苗英二人占据，无奈之下，他只好拉了件外套，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两间卧室全都躺着大美女，他自然不可能睡着？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的各种奇遇。 本来，诡异的银行藏尸案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可比起女人的厉害来，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三个女人一台戏，算上赵玉更完戏！ 就在赵玉纠缠不清之际，系统的完结声终于响起，这一次的奇遇只有83%，他只得到了一件隐形望远镜而已！ 不会吧？ 「坤坎」卦啊可是！ 按理说，今天完成的应该不错，完成度怎么会这么低呢？ 哦…… 赵玉仔细回味一番之后，这才终于有所领悟。 他开始意识到，今天的「坎」卦，说不定，指示的并不是姚佳，而是——苗英！ 要不是他昧起了手铐钥匙，非把姚佳和自己铐起来，而且还强行带着人家吃火锅以及回家。那他今天晚上，说不定就会和苗英发生些什么了！ 而正因为自己在姚佳身上的缺德表现，这才致使了完成度的降低！如果他今天没有对姚佳产生非分之想，或许就会得到更好的结果了！ 哎呦！ 看来，系统的原则始终没有变过，只有做好事才能得到好东西，而心术不正的话，只能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赵玉的自作自受，一直延续到了次日早晨，他好不容易在沙发上迷迷煳煳地睡了一觉，但是6点不到的时候，三位女神竟然巧合般地在同一时刻起床了。 三人似乎都想去卫生间，便在卫生间门口不期而遇。 首先，李贝妮认出了姚佳，说，这不是那位被抢了包的护士长吗？原来，你和赵玉一直有联繫啊？ 姚佳突然看到两位美女，更是不知所以然，匆忙之中，她竟然出口询问苗英与李贝妮，问他俩谁是赵玉的女朋友？说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喝多了，和赵警官没什么关系！ 姚佳这么一说，苗英反而愈发纳闷，她本以为赵玉又找了个什么青楼女子寻求败火，却没想到会是位良家妇女，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良家妇女！ 赵玉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给三位女士互相引荐。为了不让自己露馅，在引荐完之后，他赶紧把姚佳拉到一边，说昨晚你喝多了，我只好把你抬我家来了，担心咱俩孤男寡女，对你名声受损，所以我就喊了两位女同事过来，而且还把手铐钥匙给送来了…… 赵玉这一番不打草稿的谎话说完，姚佳不免对赵玉更加敬佩，夸赞赵玉是正人君子大好人！她实在是不知怎么感谢才好！ 谁知，赵玉好不容易解释完毕，苗英忽然窜了上来，对姚佳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位小姐，你可不要相信赵玉的一派胡言啊，这傢伙向来说得比唱得好听。如果他要是对你有什么非礼行为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嗯……」姚佳一愣。 赵玉则赶紧皮笑肉不笑地解释：「嘿嘿嘿……看见了没？我们关系老铁了，她们向来胳膊肘往外拐！」 「哦……」姚佳只以为这是他们同事之间的玩笑，并未多想。 「哎呦！」李贝妮却在掰手指头，自言自语着，「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们全都不是嫂子……」 第0270章 真的吃醋了？ 苗英和李贝妮正在永和豆浆中享用着早餐，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她们可以看到窗户外面正在认真点菸的赵玉。 第361页 点完烟后，自然是一阵要死般的勐咳！ 「哎呦！」李贝妮吐了吐舌头，「师兄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了！早餐之前还得抽根烟？平时好像没看他抽菸吧？」 「看他那要死的样儿！」苗英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道，「怎么不把他呛死！？」 「哎？姐，你看你看……」李贝妮指着赵玉，惊诧地说，「这傢伙就抽了一口，竟然把烟掐了又，还……还把菸捲塞回烟盒？这……这也太过日子了吧？」 苗英亦是感到无法理解，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更奇怪的是，当赵玉把烟盒放回口袋之后，先是划拉了一下他那已经长出有两厘米的头髮，然后竟然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拜佛动作！ 「我赌十块钱！」苗英看到之后，立刻对李贝妮说，「赵玉进来的第一句话，肯定跟神仙兄弟这四个字有关！」 「嗯……嗯……」李贝妮咬了咬嘴唇，稍微琢磨了一番，遂点头说道，「好吧，赌了！」 原来，赵玉之所以做出拜佛动作，乃是因为他刚刚开出了一个「震艮」卦来。 哎呦……谢天谢地！ 得到这样的卦文，赵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差点儿被「坤」卦搞得惊了脑子，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而且，不但「坤」卦没有开出，他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艮」卦，只要有「艮」卦在，说明今天的查案肯定会有所进展。 一想起案子，赵玉的兴奋点又被引燃了，所以一进餐厅就沖苗英问道：「苗组长，案子咋样了，有最新消息了没？」 苗英没有理会赵玉，而是和李贝妮对视了一眼。 李贝妮拍手而笑，苗英则利索地掏出10块钱给她…… …… 吃完早餐，三人匆匆回到警局。 昨晚，苗英实在是太疲惫了，人家男探员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休息，可她和李贝妮却是受不了。 于是，苗英这才决定到赵玉那里暂住一宿的。 当然，苗英根本不差钱，她完全可以去附近的高档酒店开房间。她之所以选择到赵玉家去，其实还是打了个小心思的。 因为，不管前面侦破哪件案子，赵玉总是如有神助一般，总能想到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最终把案件破掉！ 所以，苗英便想到赵玉家走一趟，看看他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谁知，线索没找到，反而找到了赵玉的龌龊一幕，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由于一直在生赵玉的气，其实昨晚苗英并未睡好。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她心里非常清楚，赵玉跟别的女人乱搞，根本不管她自己半毛钱的事情，可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不会吧？ 苗英开始有些担心，难道……我真的会在意这个无良混蛋？真的吃醋了这是？ …… 时光转回眼前，当苗英三人刚刚回到办公室之后，栾局长那边就传来了指令，要求全体重案组探员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不用说，这次紧急会议，肯定是针对银行藏尸案而开的！受害人超过了五名，已经构成了特大案件的性质，上级领导自然不会置若罔闻。 果然，会议中，市局来了许多相关领导，连廖景贤副局长也来了。 由于本次银行藏尸案的情况极为特殊，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一线探员，全都认为此案需要高度保密，万万不可将案情公之于众。 一来，如此恐怖的一件大案，一旦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恐慌； 二来，此案已经定性为连环兇杀案，一旦兇手得到消息，他极有可能逃之夭夭，再难捉到。 因此，在该会议上，探员们现场签下了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透露保密协议。 此外，廖局长说了，由于容阳分局在棉岭案上的出色表现，所以领导们一致决定，本次银行藏尸案，连同银行大劫案，仍由容阳分局负责侦破，而其他分局则必须全力协助。 再往下，自然是唐兆龙与栾局长的程式化发言，第一，感谢领导器重；第二，保证完成艰巨任务；第三，给众探员们打气鼓劲儿！ 散会之后，赵玉的「震」卦率先应验了。 廖局长都没顾上跟唐兆龙说话，便先把赵玉喊到了局长办公室。更过分的，是他让赵玉进去，却让唐兆龙出来，在外边等。 这一下，唐兆龙更加凌乱了！前边刚刚出了一个背景恐怖的苗英，这里却眨眼又冒出一个后台强横的赵玉，这俩人……真是不能再惹了！ 关上门之后，廖景贤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赵玉，说信息他已经收到了，而且当时就通知给了特别调查组。 不过，蛋糕虽然在商场门口找到，但是经过检验后发现，蛋糕本身并没有问题。廖局长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慕斯蛋糕，里面没有隐藏任何东西。 哦？ 赵玉不禁皱眉，看来，自己和苗英还是想错了，蛋糕并没有问题。 「不过，你们尽可以放心，」廖局长自信满满地说，「调查组通过许多线报，现在已经查出眉目了，那些参与陷害曲组长的人，已经浮出了水面，就剩下收网了！所以，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操心，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调查银行藏尸案和抢劫案这两件大案吧！」 第362页 赵玉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好连连点头。不过，既然曲萍案有了眉目，那么他身上的压力亦是再度减小。有特别调查小组在盯着那些邪恶的罪犯，他们自然不会再对自己以及同伴们构成威胁了！ 「我听栾局长说，」随后，廖景贤又告诉给赵玉一个小道消息，「她本想让你们a、b两组分别调查这两件案子的，但是苗英坚决不同意，她说因为情况有变，现在不能排除两件案子是有关联的，所以两件案子需要一起调查才行！」 「嗯，也对！」赵玉点头，「我也越来越觉得，这两件案子并不是什么巧合！」 「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说完下一句，你又要骂奶奶熊了！」廖景贤莞尔说道，「本来，栾局长是想让你接替毛伟的位置的！你带领a组，苗英带领b组，然后……」 「啊？她……奶奶个熊……」赵玉愤愤骂道。 第0271章 高智商的犯罪 「保险箱库内，一共有17个保险柜被劫犯撬开，」彭欣指着白板上的资料说道，「通过银行方面的努力，现在已经有10个柜子的失主前来认领了物品，但……奇怪的是，他们什么也没丢，虽然柜子被打开了，但是物品并没有被移出箱子！我想，关于这一点，阿玉最有发言权吧！」 听讲的探员们不由得一起看向赵玉，赵玉则坦然地摆了摆手。 「等着，小赵！」梁欢沖他挑了下大拇指，道，「等案子结了，我就给你那20万搞个小型拍卖会，保证你大发一笔！」 「彭姐，」这时，小刘举手问道，「银行方面是不是想急于出手啊？这些柜子里面的东西到底对不对，干嘛这么快就要认领？要万一拿错了怎么办？」 「这个都是银行的应急机制，保险柜中都是价值连城的私人物品，银行方面必须照顾顾客的感受，否则会严重影响信誉！至于会不会拿错嘛……你问赵玉吧！」彭欣再度把皮球推给了赵玉。 赵玉点头说道：「这个简单，就跟认领钱包似的！银行方面只认三点：第一，钥匙；第二，密码；第三，在你领取物品之前，首先要把里面的东西说明白，说得越详细越好。待到柜子打开之后，只要能够对上，那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了！？对不上，是绝对不会给的！」 「哦……」众人领悟。 「但是，除了盛放死尸的柜子，到目前为止，还有6个柜子的东西没有人来认领。而且，其中有两三个柜子的财物还遭到了破坏，被拉扯出来，丢到了地上！」彭欣继续介绍，「所有被打开的柜子都没有任何逻辑与规律，似乎都是歹徒们随机打开的！」 「真是够有讽刺意味的，」李贝妮说道，「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弄清楚，歹徒们到底抢走了什么！？」 「彭姐，那6个未认领的柜子是什么情况？」苗英问了一句。 「银行已经联繫过这6个柜子的失主，但是……联繫方式全都是假的！」彭欣答道，「看来，东西应该都是非法所得，见不得光！」 「不管什么情况，人必须得找到，我们必须得知道丢了什么才行！」苗英要求道。 「是的，我们正在调查！」彭欣说完，又指着一张放大的图片说道，「大家看，这是保险柜的内部构造图，虽然柜子非常结实，但是在锁头的右侧三寸处，有一个保险暗门。这东西是防止柜门彻底抱死用的，只要利用坚硬的锥子刺中，柜门就会自动打开！ 「这个暗门只有生产厂家的高级工程师才知道，乃是绝密，别说普通银行职员，就连一般的经理都不懂得！可是，歹徒们却是轻车熟路，17个柜子，全都一击即中！所以那位被蒙着眼的银行经理才说撬柜子的动静不大！」 厉害！ 赵玉微微点头，难怪这些歹徒不好对付了，他们果然都是行家里手。不过，正因为这样，赵玉却又有了一条新思路。因为，在江湖道上，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见，如果他能找到门路打听一下的话，说不定会有所收穫。 「苗组长，各位同事，」彭欣又说，「这两天，我们已经把保险库所有被打开柜子的清单统计了一遍，虽然柜子不大，但是东西实在不少，可谓琳琅满目：黄金、首饰、玉器珠宝、各种各样的钞票，但凡能想到的值钱的东西，几乎都可以从这里找到！ 「当时，闯进保险库的歹徒只有3个，从外部监控上可以看出，他们三人只带了两个背包而已。而且，通过前后的视频比对，我们发现背包并没有明显变化！歹徒们似乎并没有往背包里塞多少东西！ 「所以，我们认为，他们肯定是在诸多的财物里面，选择了一些既值钱又轻便的东西拿走了！这样，既方便他们逃跑，又能赚到大钱！」 「嗯……」小刘忽然举手说道，「彭姐，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从所有的财物里面，选择了既值钱又轻便的东西的，而是只从一个，或两个柜子里面选择的！他们的目的性应该很明确！而且已经吃定了失主不敢前来挂失！正因为这样，我们现在才搞不清楚，到底丢了什么！」 小刘的分析，赢得了同事们的一致贊同，纷纷点头。 「有道理……」苗英说道，「打开其他的柜子，只不过是想要混淆视听，制造混乱，其实，歹徒们早就知道，自己要抢什么！奇怪，他们到底抢走了什么东西呢？」 第363页 「大傢伙儿，你们可千万别忘了那具尸体！」张景峰忽然提醒道，「也有可能，歹徒抢保险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抢东西，而是为了把隐藏在保险柜中的尸体找出来给咱们看呢？」 「哇塞！」 谁知，张景峰说完，赵玉却忽然蹦起老高，指着彭欣说道：「彭……彭姐，你……你刚才说，歹徒们只带了两个背包进去？而且背包还没什么变化？没装多少东西？」 「是啊！？」彭欣不知赵玉什么意思。 探员们亦是不明所以。 「我靠！」赵玉先拽了一个感嘆词，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各位，这些歹徒，太特么狡猾了！要我看，他们肯定是这样干的！」赵玉站到了白板面前，边比划边说，「他们带的背包，根本就是打掩护用的！而实际上，他们是这么干的！ 「他们在抢劫之前，早就在那里匿名开好了另外几个保险柜。等到抢劫之时，则直接把自己的保险柜打开，把抢来的东西挪进去，然后再逃之夭夭，造成一种抢了东西逃跑的假象！ 「而实际上，那些东西根本还在保险柜里呢！他们回头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东西取走了啊！」 赵玉此言一出，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真是这样，那这些歹徒，实在是太过高智商了吧？ 「我的天，怪不得，他们要把银行经理的眼睛蒙上呢！」不知谁附和了一句。 「等等……」彭欣认真琢磨了一下，忙说，「不是的，赵玉！这件事，我们已经想到了，是这样的，保险柜里面装了什么虽然不得而知，但是保险柜的电子密码上是会有记录显示的，如果有谁在抢劫的时间打开过其他柜子，那么银行方面早就知道了！」 「是啊！」刘学山附和道，「再者说了，银行一出事，早就停业了！就算歹徒真的动过其他保险柜，现在咱们再查也为时不晚啊！」 「不对！！！」 谁知，倏然间，苗英却高高地喊了一嗓子！但见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万般激动地说道：「坏了！我们还是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啊？什么？什么关键问题？」赵玉反而愣了，忙问了一句。 「我们忘了，那些……那些同样被歹徒们撬开，却没有动里面东西的柜子啊！」苗英指着赵玉说道，「就像盛放你那20万赎金的柜子一样！歹徒们完全可以把从别人柜子里抢劫到的财物，转移到像你那样的柜子里啊！」 「啊！？」赵玉终于听明白了，顿时感觉浑身汗毛直立，颤抖着说，「你的意思，是歹徒们在撬开别人柜子的时候，也故意撬开了自己匿名开户的保险柜，然后把抢到的东西转移到了自己的柜子中，然后再通过银行的认领程序，把东西顺理成章地取走？我了勒个去……」 「对啊！你刚才不说了吗？三样东西啊！钥匙、密码和描述柜子里的财物？」苗英攥拳说道，「歹徒们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不会吧！」彭欣感觉头髮都竖了起来，忙惊诧地说道，「也就是说，真正的歹徒已经从我们面前转悠了好几圈了，他们就在那10个已经领取了物品的失主之中！？」 「不对！不对！是9个！」赵玉连忙澄清，「总不能把我也算里面去吧！？」 第0272章 谜团重重 通过探员们的分析，劫匪们的抢劫目的和手法已然浮出水面，愈发清晰。 事情的经过很可能是这样的，歹徒们在抢银行之前，就已经匿名开好了一个或多个保险柜。 动手后，他们连同自己的保险柜一併撬开了17个。但实际上，17个保险柜里面只有一个或两个柜子里面的东西，才是他们真正的抢劫目标！ 为了搞乱警方视线，当他们把目标柜子中的重要物品取出后，连带着破坏掉了那几个柜子中的财物，丢弃得满地都是。 随后，他们便把抢到的重要物品转移到了自己名下的保险柜中，然后便空手离开了银行。 而一天以后，他们则大摇大摆地回来，利用银行的认领程序，把东西正大光明的取走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歹徒为何撬开了那么多保险柜，却不动里面的东西！ 是如此，探员们不由得全都惊呆了！ 任谁也想不到，歹徒的手法会如此高明！他们充分地利用了保险箱的特殊规则，以及银行方面领取物品的程序漏洞，上演了一出足可惊天地泣鬼神的——偷天换日！！ 是如此，在此后的10个多小时，重案组全员出动，又紧接着上演了一幕名叫「天翻地覆」的大戏！！ 首先，探员们用冲刺般的速度，把那些已经从银行领取了保险箱物品的人，全都抓回了警局，一一审问调查，并且与面具上获得的dna进行比对。 苗英最初的想法是，如果歹徒真的混在那9个领取物品的人之中，那么领完东西，他必然会远走高飞，不可能再出现在警方视野之中了。 所以，谁跑了，谁就是真正的劫匪！ 然而，苗英的如意算盘失算了，9个人竟然全都顺顺利利地被探员们请了回来，更糟糕的是，dna比对完毕之后，竟然无一吻合！ 糟糕！ 直到此时，苗英等人这才意识到，情况远比她想像得要复杂得多！ 虽然dna没有比对上，却并无法说明歹徒不在其中，如果他们换了一个同伙前来认领物品，自然跟dna没有关系了。 第364页 如果此人完全採用的实名制登记，开柜条件也全部吻合的话，那么警方根本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歹徒同伙！ 当务之急，探员们只剩下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核查这些人领取到的财物信息，看看他们领到的财物有无合法或有效的证明？以及财物本身的价值有无可疑！ 要知道，歹徒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不可能只抢劫几十万以下的东西，他们的抢劫目标，必然价值连城，十分珍稀才对！ 于是，当探员们朝着这个方向调查之后，这才很快排除了大部分的嫌疑人，最后只剩下了3个！ 剩下的3个人，他们从保险柜中领取的财物不但高达百万以上，而且还暂时找不到有效的获得证明。 不过，这3个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一个企业家，一个退休的广播电台台长，还有一位古玩街的元老。 一直等到被警方扣留了10个小时之后，关于他们的财物信息这才被逐一核实出来。 第一、那位企业家的财物源自于祖传，乃是因为不想让原配夫人知道，这才存进保险柜的； 第二、退休台长的十根金条，是他夫妻俩卖掉一处房产，然后投资的黄金理财项目。之所以存进保险柜，是不想让儿女们惦记； 第三、古玩街元老的青花瓷根本不是他的，是他们协会正在极力准备的一件拍卖品，乃是作为拍卖会压轴之用，现在提前露了相，无疑会对最后的拍卖造成巨大影响。 嫌疑是排除了，可是这仨人哪里肯干？他们全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警局如此折腾之后，自然是羞愧气愤，咽不下这口气。 很快，他们的律师来了，委託的领导官员们也来了！这个说要起诉，那个说要论理，只把唐兆龙折腾了一个焦头烂额！ 唐兆龙虽然身为容阳分局一把手，可一直在受这种夹缝子气。底下探员不敢惹，上头领导不敢碰，自打上任以后就没得过好，最后急火攻心之下，他竟然写了一份辞职报告递给市局，说自己宁愿退休养老也没法干了，想要撂摊子！ 没办法，市局大局长只好派出不少得力干将，开始帮他解围。这个劝，那个说的，最后好歹算是把这一波乱摊子给暂时压住了。 上头闹得这么厉害，苗英这边自然更是亚歷山大！要是再不能把案子破了，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他没当成那个a组的代理组长，并不是什么坏事！要不然，现在所有的压力，就要压到他的脑袋上来了！ 可是，由于9名嫌疑人全都被排除了，他亦是感到大为意外！ 恍惚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都，难道，是我梦游中抢了银行不成？ 啧啧…… 赵玉不由得冷汗涔涔，这件事真是奇了大怪了！ 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 歹徒们根本没有使用这种偷天换日的方法？ 亦或者……是疏漏了什么？ 赵玉眉头紧锁，感觉万般的蹊跷无解。和所有人一样，赵玉起初还真的没太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他认为抢银行那么大的一件案子，那么明目张胆，那么多劫匪，按理说，应该会留下很多线索和漏洞才对！ 可是……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五名罪犯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但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抢了什么？ 难道……真如张景峰所说，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乃是另有所图？ 那么……会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那些被藏匿的真空尸体吗？ 谜团重重，阴云密布。 整个重案组，顿时陷入到一片僵局之中，探员们感觉前途受阻，寸步难移。 「别灰心！」关键时刻，还是苗英的领袖气质发挥了作用，她毫不气馁地对大家说道，「现如今，咱们还有两个方向可查！第一，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保险柜中的财物查清楚，看看歹徒们到底抢走了什么？只有知道失窃物品是什么，才能把调查方向明确下来！ 「第二，我们还有那些在老城区捕捉到的视频。挨个分析，挨个查找，我就不信，那些歹徒们露不出马脚！」 第0273章 16个嫌疑人 晚上9点，本就忙活了好几天的探员们，依然还在围着白板讨论着案情。 「根据视频显示，汽车是抢劫的前一天晚上开进老城区的，」彭欣正在为大家介绍目前的最新资料，「开过来的具体位置不明，只知道是从南面开过来的，已经无法追踪了！ 「车子应该从那条胡同里停了一宿，我们已经寻访过，有居民声称，上厕所的时候曾经见过那辆车，但车子不怎么引人注意，便没有过多关注！」 「奇怪！难道……他们在车上住了一宿？还是晚上回家睡觉去了，抢劫之前又回来的？」有人问了一句。 「车上应该没人！」彭欣说，「那里离厕所很近，车内空间狭小，五个人不好捱上一宿。况且，根据目击者报告，车子上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还得从视频上下手，让观察员仔细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的对象！」苗英下命令道。 「栾局长已经从别的科室调过不少帮忙的人来了！」彭欣继续说，「苗组长，通过进一步的走访调查，我们已经把当时老城区附近出没的66名嫌疑人逐一确认核实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当地居民。 第365页 「只不过，目前仍有16人身份不明，至今无法找到！」彭欣指着手机说，「这16个人的视频资料，我已经发到共享档案里面去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我们仔细地询问过当地居民，他们全都不认识这16个人。现在，我们已经通过失踪科去查对了，或许，嫌疑人就在其中！」 「16选5，这机率应该不小吧？」张耀辉拍了下手掌，经过连夜来的奋战，他的眼里都是血丝。 「话别说这么早！」兰博摇头道，「劫匪太狡猾了，要万一他们找到什么监控盲区，那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兰博，别说丧气话，」小刘安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这些劫匪能跟惊天魔盗团那样有通天的本领，他们绝对跑不了！」 「大家看……」彭欣把旁边的电子屏打开，屏幕上出现了一副地图，「这里就是老城区的分布图，红色标识的，是警犬曾经追踪过的路线。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歹徒们是分头离开的，分别去往了老城区的各个方向，一直到了人多的闹市区，警犬便无法再跟踪下去！ 「而这几个气味消失的地方，全都在监控视频之中，所以，剩下的16个人之中，含有劫匪的可能性非常大！」 「嗯！」苗英点头，转而对张景峰说，「老张，你是行家，寻找嫌疑人的事，就拜託你负责一下吧，你跟失踪科那边也熟悉！」 张景峰点头。 就在这时，大飞忽然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人还未站稳，便焦急地说道：「各位，各位，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铜川银行和秦山银行不一样，他们的监控资料保存完好，我们已经寻找到了4年前，把邵振江尸体存到保险库的那个人了！」 啊！？ 众人一听，不由得为之一振。 「在u盘上呢！」大飞赶紧把优盘插到播放器上，在显示屏中播放了该段视频。 视频中，可以看到有一个个子不高，穿着灰色衣服的人，正拉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进入了银行大厅。 当时正是冬天，这个人穿着灰色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没有脱下，而且正如秦山银行服务员所说的那样，他不但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而且还戴着口罩。 单从影像中看，还真的看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有点儿中性的味道。 从视频里可以看到，他找到前台经理办理保险箱业务，其间不但出示了身份证，而且还在登记表上签了字。 更让人惊悚的是，他一面跟服务员交谈着什么，还一面伸手示意自己的行李箱，好像在询问服务员，银行的保险柜是否能放得下他的行李箱！ 而那位服务员还专门上来摸了行李箱几下，直到她点头同意之后，他们这才一起向银行的保险箱库走去。 「这个箱子……」苗英一直在研究这件案子，她忙把视频定格，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视频中的行李箱，说道，「这个箱子，似乎比其他的要大一些吧？」 「没错！没错！」李贝妮急忙指着白板上的数据说道，「存放邵振江尸体的行李箱，的确要比其他人的大一号！」 「哦……我明白了！」彭欣说，「在五个人之中，邵振江的体型最大，秦山银行的保险柜应该放不下！所以兇手才换了一家银行！」 「没错，没错！」李贝妮飞快地调出了详细资料，「铜川银行的保险柜规格更大一些，而且价格也贵了不少！」 「这么沉的一个人，兇手提的动吗？」兰博问了一句。 「可以的！」张耀辉说，「人是被饿死的，严重的脱水后，体重会下降很多！再说，那是个拉杆行李箱啊！」 「这是嫌疑人的笔迹附件，」大飞掏出一张文件说道，「上面有嫌疑人的签名。还有，4年前的服务员还在铜川银行工作，她说，因为很少有人到银行存这么大一个行李箱，所以对此还是挺有印象的！ 「该服务员说，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个男子，而且岁数还不太大的样子。可是，身份证却是一个女人的。因此，她当时本想让此人摘掉眼镜，跟身份证比对一下的。可是，对方坚持不摘，说如果不能存那就算了！最后，服务员见他一存就是十年期，这才没再坚持，还是给他开了户。」 「这么看，兇手应该是个男子！」苗英皱眉问道，「大飞，那么……银行门口的视频调取到了吗？能不能看到嫌疑人当时是怎么来的？」 「找了，找了！」大飞忙说，「可惜，银行外部视频的存储没那么严格，已经找不到了！」 「那么……梁欢，」苗英又问，「五名死者的详细资料调查如何？他们到底有没有联繫？」 「目前没有找到，」梁欢摇头说道，「除了龚秀珍和段大成是夫妻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共同交集点。不过，现在下结论尚早，大家还在追查着！」 「这么说，难道，兇手真的是随机杀人吗？」某探员问了一句。 「如果是的话，没准儿是就近原则！」小刘认真地说道，「龚秀珍夫妇是从童阳县失踪的，其他人则在秦山失踪，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兇手以前也住在童阳县，后来又搬到秦山来了呢？」 「对！我们得把五个人的失踪地点勾勒一下，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苗英说完，眼睛不自然地扫了一下赵玉，说道，「不过，赵玉说过的推测也极有可能成立！ 第366页 「或许，这五个人在不同的时期得罪过兇手，所以兇手才要杀掉他们！如果能够查到这个原因，或许，我们就离答案更近了！」 第0274章 一公升的眼泪 晚上，赵玉并没有跟随探员们在单位值班，或是出外勤做调查，而是直接回家睡觉了。 对于赵玉的一贯特立独行，探员们全都有所了解，苗英亦是不想费心跟他计较。 其实，赵玉倒不是想要睡觉休息，而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琢磨一下案子。别看他每天上蹿下跳的，可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却特别喜欢安静。他觉得警局乱乱糟糟的，总是让他静不心下来。 回家之后，他便打开一罐啤酒，然后掏出一个新笔记本，开始用自己的方法分析案情。 案子查到现在，赵玉的心思亦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疑惑重重，再到现在的匪夷所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赵玉意识到，这两起围绕着银行保险柜发生的案子，绝对非同一般。 可越是遇到困难，赵玉就越加兴奋，越想好好挑战一下。 经过一番沉思，他渐渐琢磨出了点儿东西来。他觉得，案子到现在仍然是一团乱麻，极有可能是探员们考虑的太多了！ 回想案发的整个经过，又是抢劫保险库，又是发现真空尸体的，探员们已经跟他前几天的状态一样，有点儿惊了脑子，乱了阵脚。 赵玉觉得，别看案子错综复杂，可是只要能静下心来分析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只需要搞清楚两个关键点，案子便会赫然清晰。 第一个关键点就是，劫匪们到底抢走了什么？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不知道保险库内丢了什么，就无法知道歹徒们抢银行的真实目的！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就不好判断调查方向。 而第二个关键点则是，抢银行和真空存尸案到底有无关联？是歹徒们故意把尸体打开给人们看，还是无意中打开，碰巧碰到的？ 而且，两个关键点甚至可以合二为一，只需要把第一个关键点解决即可，因为一旦知道劫匪们到底抢走了什么，自然就能知道抢劫是否和死尸有关？ 所以，重中之重，还是得把第一个关键点解决才行！ 那么……怎样才能知道保险库丢了什么东西呢？ 毫无疑问，只有把那些丢了东西却不敢认领的人找出来，才有可能揭晓这个答案！可是，那些人使用的都是虚假信息，如果他们不自动站出来的话，该怎么把他们找到呢？ 就在赵玉思考案情的时候，脑中传来了奇遇完结的消息，今天的完成度只有76%，只得到了一个用处不算甚大的信号增强器。 看到这样的结果，赵玉不由得心情一阵复杂。按卦文来看，他今天本应该能在案情上有所斩获的，可最终还是失之交臂了。 那么……到底差了哪儿呢？ 是我忽略了什么，还是……还是…… 啧啧…… 剎那间，赵玉终于幡然醒悟，他终于知道，自己差在什么地方了！原因就在于，他的状态不对！ 首先来说，他前两天一直在受着「坤」卦带来的巨大干扰，总担心自己与队友们的安全受到威胁，所以才让他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查案中去。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他现在已经不差钱儿了，有了将近1000万的身家，他开始志得意满，骄傲了！ 所以，自打出现了银行大案之后，他虽然每天也跟着东跑西跑的，可是从心理上却始终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态，全然没有了以前查案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与拼劲儿！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了动力！ 以前查案，要么是为了自己争一口气，要么是为了赚取高额奖金，他全都能百分百的投入进去。 可是换了今天这件案子之后，他却开始四体不勤，有些懈怠了。 他总觉得，案子破不破似乎跟自己没啥关系，反正自己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回想起昨天和姚佳躺在床上的那一幕，回忆着那具滚烫诱人的身体，他不由得感慨更甚。 是啊！ 我可是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前世造的孽前世已经还清了！而现在努力工作的我，无非就是想要重新活出个人样来！ 老子现在有钱了，已经活出了人样，那下一步，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买房子、买车、娶媳妇了？ 说起媳妇，是姚佳好呢？还是苗英好呢？ 俩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只不过一个温柔贤惠，心地善良；一个英姿飒爽，泼辣刺激！嘿嘿，真是各有所长，各有所长！要是两个都能揽到自己的被窝里来，呵呵呵…… 赵玉偷窃般地笑着，却是越想越偏，越想越没心思办案。 啤酒清冽爽口，他连干数十罐，几乎把冰箱里的库存全都喝光…… …… 次日清晨。 也不知顺风街哪家的街坊养了只大公鸡，天刚放亮，便开始打鸣。 喔喔喔…… 喔喔喔…… 赵玉被打鸣声吵醒，慵懒地抄了个枕头盖在头上。可是，喔喔声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枕头哪里挡得住？ 死公鸡！ 赵玉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满地都是空空的啤酒罐。真没想到，昨晚自己一个人也能喝这么多！ 第367页 唉！ 得了，既然已经睡不着了，干脆上班去吧！又过了一宿，也不知道案子有没有什么最新进展？ 苗英他们又奋战了一夜，不知道今天还熬不熬得住？ 想到此，赵玉便开始洗漱穿戴，准备早早上班去。待到即将离开时，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笔记本来，便来到卧室，把本子装进包里，打算今天继续往上面写分析记录。 谁知，本子拿起来之后，他却忽然看到了一样东西，但见金队长交给他的那个黄皮笔记本，还歪斜地丢在桌子上呢！ 他这才想起，前几天他曾经把本子拿出来翻看过。本子上记录的那五桩一级兇案，全都是金队长的亲身经歷，案子不但一直悬而未决，而且个个兇残血腥。 就拿华云山灭门惨案来说，一位国内知名公司的董事长，他们一家五口竟然在家中惨遭灭门，其惨烈程度，简直令人髮指！ 看到黄皮本丢在外面，赵玉自然要把它放好。结果，就在他整理本子的时候，却在黄皮本的扉页上看到了一行俊秀而有力的小字。 通过笔记可以看出，这行字应该是金队长亲手所书的，上面写着： 「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我们无法阻止眼泪的流出，却可以拂去脸上的泪痕。」 一公升的眼泪？ 这么深奥？ 什么意思？ 这句话，赵玉虽然有些一知半解，却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似的。 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看到这行字后，赵玉的心思不由得因此被吸引。 蓦然间，他回想起了李丹在审讯室内流下的悲愤之泪；继而又看到棉岭案家属们的仰天而泣；接着是曲萍那一双儿女的哀思恸哭；甚至还有唐兆龙得知亲人噩耗时的痛哭流涕…… 还……还真是这样…… 在每一桩罪案后面，都有无数的眼泪伴随，都有无数个家庭为之崩塌…… 我们不能阻止眼泪的流出，却可以拂去脸上的泪痕！ 这句话是不是说，身为警务人员，我们虽然不能阻止罪案的发生，却可以将罪犯绳之于法，为痛苦的人们拂去泪水？ 哦…… 剎那间，赵玉的内心再度被什么东西深深触动到了。是啊，即使我们不能阻止罪案的发生，却可以把真相查个明白，还人间一个——公道！ 第0275章 黑庄 「你猜怎么着，小赵？」秦山银行保险库内，梁欢一面看着面前诸多被撬的保险柜，一面对赵玉说道，「我恍惚中有个想法，我总觉得，在抢劫的背后，没准儿还有其他命案！」 「什么意思？」赵玉则一直盯着保险库中央的桌子上，那些已经被分别归类的各种财物。 「你看啊！」梁欢分析道，「如果说是官员们受贿，那应该都是一箱子加一箱子的钱才对！就算敢收金银珠宝，可也不能跟杂货铺似的，什么都收吧？你看看，江诗丹顿，阿玛尼，lv……什么牌子都有，虽然都挺值钱，可哪个行贿的人，会用这些东西去贿赂官员？这也太玩闹了吧？」 「所以呢？」赵玉头也不抬地问。 「所以，我就觉得，歹徒们已经提前把保险柜的主人给——杀死了！」梁欢神秘兮兮地说道，「他们知道保险柜里有好东西，但杀完人之后，钥匙没有找到，或是密码不对，所以他们才使用了这种非常手段！」 看到赵玉没有回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要不然，为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过来认领呢？」 赵玉抚摸了一下桌子上的金银珠宝，脑中亦是在推敲着梁欢的猜测有无可能？ 今天，他开出了一个非常不错的「艮兑」卦来，所以，他觉得今天的案情突破，很可能会在这些保险柜财物中发生，这才决定跟梁欢一起重回银行保险库做调查。 今天，银行方面请到了不少专家，为保险库中那些已经被歹徒们损坏丢弃的财物做鑑定，以及修復工作。 保险库中，歹徒们一共撬开了17个保险柜，除去装着真空尸体的柜子，还剩下16个柜子。 其中，有13个柜子被撬开后，里面的东西却并没有被歹徒们翻动。现在已经有10个柜子的财物被人认领，只剩下3个柜子尚未找到失主。 除此之外，最后剩下的三个保险柜却是不同了，歹徒们把这三个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并且散落得到处都是，这才造成了保险库内一团混乱的假象。 因此，探员们猜测，如果歹徒们真的抢走了东西，那么很可能就在这三个柜子之中！ 他们之所以把这三个柜子里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很可能是想混淆警方的视线，不让警方发现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银行请来的专家们已经基本把宝物鑑定完毕，现在只剩下修復和还原工作。 由于梁欢对古玩收藏行当有所了解，所以苗英才把他派过来，一面收集信息，一面监督银行方面的鑑定工作。 这些财物里面亦是五花八门，既有特别名贵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又有不少古玩字画，名表名包，甚至连古旧且值钱的小人书都有。 通过专家们的鑑定，这些东西，竟然全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品，无一假货！ 「这些东西都加起来，差不多有好几千万的样子！」梁欢说话时，仍然在看着那三个空空如也的保险柜，「我就不明白了，歹徒们好歹划拉一点儿走，也足够下辈子吃喝了，可是……他们干嘛不划拉呢？」 第368页 「除非……」赵玉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除非歹徒们抢走的东西，比这些东西还值钱！」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看……」梁欢指着财物中的一个红色首饰盒子说，「连钻石戒指都被他们扔到了地上，这就不好解释了吧？还有什么东西比钻石戒指还贵呢？而且，钻石戒指那么大点儿，带走的话，一点儿也不碍事吧？」 的确，赵玉也是觉得非常奇怪，歹徒们既然连容易携带却又价值连城的钻石戒指都不拿，那么到底会拿什么东西呢？ 「老梁，」赵玉看着那三个柜子说，「你看，这么多的东西，一个柜子肯定装不下吧？」 「对！」梁欢说道，「得需要三个柜子才行！只是没办法知道，哪些东西具体是放在哪一个柜子里面的！」 「三个柜子虽然没有连在一起，」赵玉指着保险柜说，「却彼此离得很近，你说，会不会，这三个柜子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同一个人？」梁欢回忆道，「登记的名字反正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既然登记名都是假的，也不排除三个柜子都属于一个人所有！」 「那……开柜的时间呢？」赵玉又问。 「这个查过，记不住了！稍等……」梁欢把手机打开，开始调取开柜记录。 「对了，鑑证科怎么说？」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是不是，这些财物上一个指纹都没发现？」 「是啊！」梁欢还在低头按手机，两秒之后才回过味来，忙问，「哎？你怎么知道？」 「呵呵……」赵玉笑了，拍了拍梁欢的肩膀，说，「行了，我知道，柜子主人为什么不敢现身了！」 「啊？为什么？真的死了？」梁欢停止按键，抬头好奇地问。 「唉！老梁啊！」赵玉长嘆了口气，「这件银行抢劫案，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告诉你吧……」他指着桌子上的众多财物说道，「这些东西，全都是通过非法渠道得来的——赃物！！！」 「啊？赃……赃物？」梁欢眉毛挑的老高，「什么意思？」 「再明显不过了！」赵玉胸有成竹地告诉他，「赶紧派人查查吧，这些东西，要么是失窃的，要么就是被抢的！这三个柜子，乃是专门用来储存赃物的！这是遇上『黑庄』了！」 「什么？什么？」梁欢更加不解，「『黑庄』是什么意思？」 「江湖行话，『黑庄』就是专门收购小偷偷来，或是抢劫犯们抢来的赃物的地方！」赵玉解释道，「黑庄有低中高三个档次，低档的是小偷小摸，手机钱包；中档的是电线电缆，公共财物；而高档的，则就是咱们眼前看到的这一种，全都价值不菲的名贵物品！」 「哦……」梁欢挠头，「怪不得，失主到现在还不露面呢！原来都是违法的啊！收购赃物罪可大可小，这好几千万了都，判无期都有可能啊！」 「呵呵……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赵玉深谙其道，对梁欢说，「这么大的规模，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所为！ 「这乃是隐藏在咱们秦山的一个特大收购赃物团伙！要是能把这些人抓到，那可就厉害了！顺藤摸瓜的话，差不多能把咱们秦山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盗窃和抢劫分子全都揪出来呢！」 「啊！这……这么厉害……」梁欢不由得心跳加速，急忙抄起手机，「我……我赶紧给苗组长打电话！」 第0276章 竞争对手 当梁欢把赵玉所说的情况报告给苗英的时候，却意外听到电话中传来一通杂乱的叫嚷声，似乎苗英那边发生了什么骚乱似的。 「咦？怎么了，苗组长，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梁欢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在哪儿呢？」 赵玉听到梁欢如此发问，亦是大为好奇，连忙沖梁欢打了个手势，梁欢立刻领悟，便把手机的免提打开了。 「没……没事……」电话中传来苗英仓促的回答，电话里可以明显地听到，她身边有着激昂高亢的叫骂声，而且还能听出，叫骂声中有张耀辉和彭欣等探员的声音。 「我在警局呢！你们怎么样，是不是有新发现？」苗英在嘈杂的声音中回问了一句。 「喂，苗组长，没事吧？怎么了这是？」赵玉赶紧抢过话头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警队这边出了点儿小状况，」苗英似乎来到了一个稍微清净的地方，问道，「赵玉，梁欢，怎么样？有收穫吗？」 听到苗英如此发问，赵玉只好把他和梁欢的发现说了出来。苗英听后自然是异常重视，连忙告诉他俩，要他们留在银行继续寻找线索，务必要把这个收购赃物的团伙找出来！ 本来，赵玉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的，可是电话里的苗英似乎非常着急，刚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啧啧……」赵玉不禁眉头紧皱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警局那边又查出什么新东西来了！听上去怎么还骂骂咧咧的？」 「不会是苗组长又跟谁打起来了吧？我刚才好像还听到栾局长的声音了！」梁欢说道，「小赵，既然这样，那咱俩就接着查吧！咱们去调取一下监控记录，看看都有谁最近动过那三个柜子？」 「嗯！」赵玉点头，可心里却还在想着苗英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对了！」梁欢忽然想起刚才从手机上调取的开柜记录，忙打开手机界面，指着某图片说道，「这就是那三个柜子的开柜记录了！呦！你看，这三个柜子开的可够频繁的！最近几个月内动过十多次呢！」 第369页 「那当然了！」赵玉说道，「这么大的一个黑庄，买卖自然火爆了！」他指着桌子上的众多财物说道，「这个行当可是太赚钱了！他们最后的出手价，一般比收购价要高出10倍往上！最疯狂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搞地下拍卖会呢！竞拍价一点儿不输正规拍卖会！」 「哇……厉害！」梁欢由衷地感嘆道，「小赵啊，我干收藏这一行也算有年头了，可从来没想到还有地下拍卖会这一说！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呢？」 废话……赵玉在心里说道，老子以前可是没少参与过销赃勾当，不过，每一次都是以打手的身份出现的，主要是负责维持秩序而已。 「哦……我好像又有点儿顿悟了！」梁欢又说，「抢劫银行的歹徒，八成是跟这个黑庄有仇！抢银行，就是为了把这个非法的组织揭露出来，让咱们扳倒他们！」 「呵呵……」赵玉摇头笑了，拍着梁欢的肩膀说道，「老梁啊，没想到，你身为重案组探员，思想竟然这么天真！太可爱了你！」 「什么……什么意思？不是吗？」梁欢意外。 「在江湖上，这叫做新陈代谢！」赵玉解释道，「你看着吧！肯定是有另一伙人想要介入秦山的黑庄，接手这个一本万利的大生意！所以，他们不惜对银行下手，为的就是把原来的黑庄挤垮，然后，他们就可以建立一个更大的黑庄市场了！」 「哇塞！这些人，可真够狠的！」梁欢嘆道，「既然这么说，那么……如果咱们能找到黑庄的竞争对手，找到那些想要接手黑庄生意的人，就能把银行大劫案侦破了？」 「理论是这个理论！不过……这些人经营了这么多年，并不是那么好查的！」赵玉保守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梁欢满脸兴奋地说，「最近的一次开箱是在一个星期之前，监控上肯定会有记录的，先看看是谁开过这个箱子吧！」 赵玉点了点头，这才和梁欢一起走出了略显阴暗的保险箱库。 谁知，他们刚刚回到银行大厅，赵玉的电话就响了。电话是李贝妮打来的，接听之后，手机里立即传来李贝妮局促不安的声音： 「师兄啊，跟你透露个最新消息，局里现在乱了套了都！」 「什么？」虽然赵玉刚才从苗英的电话里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味道，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严重，忙问，「怎么了贝妮？快说！」 「局里的乱套主要来自于好几个方面，你听着啊，我捋一下跟你说，」李贝妮沉了两秒，说道，「首先，唐兆龙局长又递上去辞职信了，这次他可是说什么也不干了！他说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应付如此棘手的任务，甘愿回童阳县退居二线去！ 「据说，市里的大领导们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唐兆龙心意已决，已经彻底撂挑子不干了！最后，我听上面传下话来，现在咱们容阳分局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由栾局长代为处理了！」 「这应该是好消息啊？」赵玉笑道，「栾局长是老刑侦出身，而且资歷深厚，德高望重，由她来主持工作，自然是件好事啊？」 「话虽如此，但是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分局，大局长位置频频易手，实在是对于人心稳定没什么好处啊！搞得人心惶惶的！」李贝妮轻嘆一声，忙说，「哦，对了！再说第二件事吧，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坏事，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喏，上级的调令下来了，刘长虎已经调离容阳分局了！」 「哦？刘长虎走了？」赵玉心里琢磨道，刘长虎一走，那么……苗英是不是马上就要扶正了？而自己是不是有望当个小组长了呢？ 「不是调走，是高升了！」李贝妮说道，「刘长虎调到市局做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去了！」 「我靠，厉害啊！」赵玉嘆道，「经侦支队可是个好地方，这傢伙后台够硬的啊？不过，他官再大，却也是管经侦去了，跟咱们干刑侦的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毕竟当了大官，希望他以后不要常常惦记你吧……啧啧……」 「惦记我干什么？」赵玉提醒道，「给他脑袋开瓢的又不是我，还是让苗组长小心点儿吧！」 「哦，对了，提起苗英姐来，还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呢！」李贝妮赶紧说道，「今天早上，市里忽然来了一大拨人，这些人由市刑侦支队的一位副队长带队，说是来帮助咱们调查银行存尸案的！」 「哦？」赵玉一听，顿时警觉。 「这些人挺横了，」李贝妮说道，「来了以后就要求苗组长把b组办公室让出来，并且要把所有的办案资源与他们共享。你想想，咱们的人能干吗？所以就起了点儿小冲突！」 哦……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苗英的电话里会如此嘈杂了。 「可是，这些人是带着市局洪局长的任命书来的，」李贝妮说，「连栾局长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唉！谁还看不明白？这些人说是上级派来帮咱们一起办案，其实就是领导们嫌咱们案子进展太慢，这是给咱们施加压力来了！ 「师兄啊，要是咱们能把案子破了还好！」李贝妮不无担心地说，「可万一要被这帮人抢先把案子破了，那么咱们容阳重案组可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第0277章 什么健身房？ 李贝妮还告诉赵玉，说市里派来的调查组，主要负责侦破银行存尸案，至于银行抢劫案，却不是他们主要目标。 第370页 所以，那位副队长告诉苗英，现在只需要容阳重案组去调查银行抢劫案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 据悉，这支临时组建的特别调查小组，并不是完全来自市局的人马，而是由秦山各分局的抽调来的精英探员组成。 前些日子，因为侦破棉岭案的事情，容阳重案组大出风头，对于这些人来讲，自然是有些羡慕嫉妒恨。 所以，这一次能被市里选进特别调查小组，前来侦破银行存尸案，他们每个人都憋足了一口气，想要好好表现表现，一来为自己的单位争光，二来也想杀一杀容阳重案组的锐气！ 因此，李贝妮说得一点儿都不假，一旦这些人抢在容阳分局前面把案子破了，那容阳重案组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本想给廖景贤打个电话质问一下的。可是转念一想，却是忽然理解了这些上级领导们的意思。 因为，现在的容阳分局，可不像侦破棉岭案时那么阵容齐整了，分局正处一个青黄不接的困难时候。 局长是副局长来代理的，重案组队长也是由组长来代理的。一把手引咎辞职，原队长被人开了脑瓢，a组的队长亦是因伤休假。 正是考虑到这种种因素，市级领导才会临时组织出这么一个特别调查小组来的。 也许，领导们本心里都是好意，想要替容阳分局分担一些压力。然而事与愿违，他们这样做，只能增添容阳分局的压力而已。 至于那些特别调查小组的精英探员们，他们自然也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容阳重案组这样一支阵容残缺、方寸大乱的队伍，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一定可以抢在容阳分局前头，把存尸案破掉！ 想通了这个道理，赵玉非但一片淡然，而且隐隐地升起了一股兴奋。 他最喜欢的，就是有压力的案子，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所以，这支特别小组的成立，反而刺激到了赵玉的神经，让他破案的决心更加坚定！ 也正因为这样，他并没有选择回警局去跟那些特别小组的人扯皮斗狠，而是和梁欢一起，继续调查那个可能存在的地下黑庄！ 不过，对于黑庄这种性质的犯罪，赵玉处理起来，却比普通警探们要趁手得多。他毕竟以前接触过这些东西，熟悉里面的大部分流程。 赵玉知道，要想调查这种高级的黑庄，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调查黑庄本身，而是从黑庄的上下两条线查起。 一条线，就是去找那些高级一些的盗贼与劫匪，这些人知道从哪里销赃，自然可以从他们嘴里找到黑庄的老巢。 另一条线，则是从当地一些喜欢收藏的大款和富二代公子哥们查起，这些人都是黑庄销售赃物的主要对象，找到他们，同样也可以打听到黑庄的详情。 只不过，这些人一般都会讲义气，宁可自己坐牢也不会老实交代的，唯有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才行。而赵玉穿越前的本职工作，就是对那些不肯老实交代的人，使用这些「手法」！ 因此，他去调查这件事情，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主意打定之后，赵玉便让梁欢留在银行继续调取监控视频，寻找保险柜的线索。而自己则打算去找一些江湖中人，扫听一下大致的情报。 赵玉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已经被关押进大牢的洪志涛。这个自称为洪爷的傢伙，曾经在茶海街猖狂一时，对于这种黑庄的内幕，势必会知道一些！ 而且，这傢伙现在身陷囚牢，自然比较好审问。再者说，实在不行，赵玉这里还有一个隐形测谎仪呢！给他用一下，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于是，赵玉打定主意，便驱车朝监狱方向开去，并且准备打电话联繫监狱方面，申请提审犯人。 谁知，他刚刚拿起手机，手机却率先响了。 赵玉一看，竟然是小黄毛周洋打过来的。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赵玉也想过让小黄毛等人帮忙扫听一下，可后来一想，这哥几个穷得叮噹响，黑庄这么高级的事，自然接触不到。 可没想到，小黄毛竟然给他来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最新消息？ 「喂！大哥啊，」电话里，周洋的声音相当兴奋，「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是说想要投资吗？我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卖，您放心，绝对是你想要的那种大买卖啊！」 前面一听有好消息，赵玉还以为跟破案有关呢，心脏都跟着加快了几分！可后面听到是做买卖的事后，立刻凉了半截回去。 「这事还真是太巧了！」周洋则兴致勃勃地介绍道，「秃头的盟兄弟藏巴，在一家健身房给人打杂，你猜怎么着，今天忽然传出消息，健身房要低价转让！大哥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听说，开健身房的老赚钱了！」 健身房！？ 怎么又忽然冒出健身房来了？ 赵玉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案子，自然没兴趣谈什么买卖，便直接对周洋敷衍道：「那这样吧，我现在正忙着，回头再说吧！」 「哎？不行啊大哥！你得听我说，」小黄毛急急地说道，「是这样的，人家老闆的意思，是想要今天就出手。听说，他可能在债务方面出了点儿问题，急等用钱！要不然，这种好事是绝对不可能轮到咱们头上的啊！」 「什么？今天？」赵玉撅嘴骂道，「靠，我现在还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哪有这么着急的买卖？」 第371页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大哥！」小黄毛极力撺掇道，「这买卖绝对值，就是咱不自己干，你回头一倒手，至少翻一番！华北商厦知道吗？秦山最繁华的商业大厦啊，华北商厦5楼，大半个5楼全都是！你猜，他才要多少转让费？250万才！那些健身器材什么的，全都不要了！怎么样，这活儿干的过吧？」 「奶奶熊！」赵玉骂道，「250万，还二百五呢你！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看着吧，要不是商厦的合同到期了，就是这里面有什么纠纷，绝对不可能这么便宜！」 赵玉虽然对健身行业接触不多，但是对于华北商厦却是十分了解，华北商厦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那里面卖的东西全都比外面贵上一倍，到华北商厦消费的人，全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因此，在这种繁华地带开的健身房，那绝对都是最顶级的配置，区区250万就能转让出手，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般。 「大哥，机会难得，」小黄毛说道，「现在有不少摸着信的投资者，都已经往华北商厦赶去了！咱们现在能不能排的上号，还两说着呢！怎么样，您能过去一趟吗？至少也要过去看一看才好嘛！」 在张嘴的那一刻，赵玉本想决绝小黄毛的。 可是，剎那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开出的「艮兑」卦来。也是啊！难道说，今天真的有场财运在等着我？如果我去了华北商厦，就能再发一次大财？ 既然这样…… 「好吧！你们在华北门口等着我，我这就到！」说完之后，赵玉急忙调转车头，朝华北商厦开去…… 第0278章 深唿吸健身房 原来，藏巴并不是一个人名，而是外号，此人因拥有藏獒的外貌和京巴的性格而得名。 赵玉得见之后，亦是深有体会，此人虽然生得魁梧爆炸，可说话时总是点头哈腰的，狗性十足。 「玉哥，这事千真万确，我和秃头那么多年的兄弟，绝对不会煳弄你们的！」藏巴在健身房门外沖赵玉说道，「我们老闆真的是急于出手，帐目啊之类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你们一看就明白了！ 「器材，教练什么的直接接手！虽然已经办过的会员健身卡不再计算，但是健身房和商厦的合约还有4年才到期，而且已经交了今年一整年的租金，这些也都不算了！」他指着健身房里说道，「我在这儿也干了不少年头了，真是太火了这里！我们根本想不明白，老闆为什么要低价出手！玉哥，你听我的，这笔买卖绝对划算，包你能挣大钱。」 「是啊，是啊……」 秃头和小黄毛等人全都簇拥在赵玉身后，对他们几人来说，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如果赵玉真的能够把健身房接手，以后他们几个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了。 然而，赵玉是什么人？他上辈子混迹江湖都混得死翘翘了，对于这些尔虞我诈自然了解甚深，他始终觉得，健身房大有猫腻，天底下绝对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因此，在临来之前，他已经打电话给张景峰和梁欢，让他们帮忙扫听一下这家健身房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无问题。 健身房的确装修高档前卫，正门上写着「深唿吸」三个大字。赵玉对健身行业不太了解，却也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且，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优越了，华北商厦5楼，绝对是「高档」的代名词。有很多人选择到这里来健身，根本不是为了健身，就是为了装逼给别人看。 进入健身房之后，果然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样子，各种健身器具上都有俊男靓女们在做着健身运动，还有一些体格健美，肌肉发达的男女教练，为那些他们做着专业指导。 赵玉等人刚进去不久，迎面便走来了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子，此人生得面皮白净，细皮嫩肉，正是人们常说的小鲜肉模样。 藏巴一看，赶紧给赵玉引荐，说这位就是深唿吸健身房的老闆张先生。 嗯？ 听到藏巴的介绍，赵玉本能地警觉了一下。眼前这个张先生实在是太年轻了，如果说是健身房经理的话，说不定还好相信，可这样的人却是大老闆，赵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年轻的张老闆跟赵玉握了握手，便开始介绍起他的健身房来，说这里面积多少多少，有多少器材，有多少教练，多少会员，每年有多么赚钱等等…… 让赵玉吃惊的是，这家健身房的规模的确超出了他的想像，不管是面积还是设施装潢，都是当今一流的，除了普通的健身之外，这里还有瑜伽馆、搏击擂台、动感单车教室等等…… 可越是吃惊，赵玉就越发怀疑，250万的转让费，实在让人心里没底。按理说，转让费再高上一倍，才算在情理之中。 「那个……」赵玉想到此便插嘴问了一句，「张老闆，我不明白，这么赚钱的买卖，你为什么想要转让出手呢？而且还这么急？」 「唉！这个嘛……」张老闆似有难言之隐，考虑了片刻才说，「实在是家门不幸啊！我老爸在澳门欠下了巨额赌债，再不把钱给人打过去，命就没了！唉！要不然，我怎么能捨得这个买卖呢！」 「哦，大孝子，大孝子！」赵玉嘴上夸赞着，心里却在直骂街。这样欠债的藉口，实在太low了，看着吧，这家健身房肯定有问题！ 不过，越是这样怀疑，赵玉就越想搞明白怎么回事。他觉得，如果能把重点问题搞清楚的话，说不定他可以把价钱压得更低！ 第372页 「来吧，到我办公室来吧！」转完一圈后，张老闆伸手示意道，「您可以过目一下我们的财产状况，绝对都是合法的！」 「咳！这还用说！」藏巴在旁边附和，「这里可是华北商厦啊，手续不齐，怎么可能在这里开健身俱乐部呢？呵呵呵……」 小黄毛等人乃是头一次接触这等大场面，一个个只是跟着傻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张老闆的示意下，众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不是很大，但装潢却十分前卫精緻。 众人找地方落座之后，张老闆便开始和赵玉谈起了公司的财务状况，并且把各种执照拿出来给他看。 他还说，消息才刚刚放出去，便已经有好几个人有意购买了，他要不是着急救人的话，肯定不会出这么个跳水价格！所以，希望赵玉能早作决定。 「赵先生，说白了，我现在就是要钱，早点拿到钱，我父亲就少受一天的罪！」张老闆如此说，「所以，谁出钱出得早，出得痛快，我就把健身房转让给谁，转让合同我都写好了！」 「呵呵呵……」赵玉满脸堆笑着说，「张老闆，你也知道，这么多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我对这个行业也不太了解，怎么也得斟酌一下才好吧！」 「咳！」藏巴说道，「玉哥，这还斟酌什么啊？我们张老闆向来诚信待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藏巴刚说到这里，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低头一看，但见电话是张景峰打过来的。 赵玉知道，这肯定是张景峰查到了什么，便连忙向众人示意，然后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无人角落接听电话。 「小赵儿啊，这家健身房没毛病啊！」张景峰在电话里说道，「年净收入至少在70万以上，合法纳税，文明经营，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也没有任何财产纠纷！」 「哦？是吗？」赵玉不敢相信。 「商场这边也没毛病，他们签了5年的合同，还有三年半才到期呢！」张景峰说，「华北商厦的租赁合同一般都是一年一签的，他们能签5年，足可见和商厦董事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啧啧……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不由得咂嘴。依照他的直觉，健身房绝对大有问题，那么……如果明面上没有问题，那么……阴暗面上呢？ 是不是……这个健身房参与着什么非法活动？替别人洗黑钱，现在黑钱洗得差不多了，想要跑路？ 想到此，赵玉便把张老闆的名字告诉给了张景峰，让他再帮忙查一下这个人底细，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赵玉自然不想被别人听到，所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远处熘达。 结果，就在他熘达到老闆办公室相邻的一间小屋门口时，脑中的隐形探测器竟忽然出现了红色预警…… 第0279章 马赛克与壁虎功 赵玉那加强版的探测器一直开着，有了这个探测器，他基本上可以知道附近摄像头的位置，以及一些拥有摄像录音功能的电子设备。 有意思的是，探测器竟然连人们身上携带的手机都能捕捉到，如果谁的手机打开了录音或录像功能，探测器便会显示出红色预警，并且把预警位置准确找到。 不过，此刻赵玉感受到的报警明显不同，他正站在老闆办公室旁边的一间小屋门口，这间小屋只有一个白颜色的防盗门，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牌。 赵玉感受到的报警，便来自于小屋的内部。他仔细看看了脑中显示的图像，原来，在这间小屋中，除了有数个隐藏摄像头外，还有一个相当高级的红外线报警装置。 哇…… 赵玉不禁皱起眉头，心里琢磨，一个健身房而已，怎么还会安装红外线报警器呢？难道，这间小屋就是健身房的财务科？里面有保险柜？ 哎？ 霎时间，赵玉感觉特别不对劲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来这里消费的健身者们有多少还使用现金的？要么信用卡，要么手机一刷，哪里还用得着保险柜？ 而且…… 他往后退了两步，很快发现眼前的小屋似乎大有玄机。因为，在老闆办公室和这间小屋中间，似乎有着很大的一块空间。 可是，刚才他明明看到，老闆办公室那么狭小……哦……赵玉稍一琢磨，便开始有些明白了，在这个小屋的后面，没准儿有着什么隐秘的夹层空间！ 有意思了…… 赵玉把整件事回想了一下，一个急于出手的健身房，有着红外线的夹层空间，要是这里面没有猫腻的话，老子以后就别姓赵了！ 可是，他们到底有什么猫腻呢？ 赵玉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在他的道具栏中，可是还有着3个隐形透视仪呢！他原本留着打算用来偷窥的，现在何不使用一个，看看门后面到底有着什么？ 于是，他立刻点击道具栏，使用了一个隐形透视仪。 透视仪和隐身衣一样，持续时间只有短短1分钟而已，他必须得抓紧时间。使用之后，他果然发现眼睛可以穿透一些东西，只不过，透视仪的穿透力似乎不是特别强，好些穿不过去的地方都是重叠着的，而且图像还出现了严重的色差。 谁知，透视仪刚刚打开，便有位胸围惊人的健身小姐从他身前走过。赵玉忍不住朝她胸前看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透视仪虽然穿透了健身小姐的的衣服，可是衣服里面的东西却都是一块一块的，竟然有一种被打上了马赛克的感觉！ 第373页 我咔！ 他不由得暗自感慨，真没想到，居然连繫统道具都有马赛克！？幸亏当初没在苗英身上使用，要不然就白白浪费了！ 算了，他赶紧转过身来，朝防盗门后面看去。虽然图像中有不少重叠的部分，但赵玉还是可以看明白门里面的情况。 门里面乃是一间正方形的屋子，可以看到中央有个长条凳，四面墙壁上则都是储物柜子，看上去很像是个为健身者们换衣服用的地方。 咦？ 难道是vip更衣室？ 不对吧？ 赵玉刚才进门的时候，张老闆已经给他介绍过了，健身房里不但有专门的更衣室，还有淋浴间与桑拿室呢！ 这里怎么还有换衣服的地方？ 而且，既然是换衣服的地方，那安装隐形摄像头还有红外线报警器干什么？偷窥还是防盗，还是想拍什么裸体子？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赵玉朝安装着报警器的一侧看去。结果，他很快看到，在这间小屋与老闆办公室之间，果然还有一个隐匿的夹层空间。 而且，那里的墙板似乎有所加厚，使用透视仪看过去的话，比其他地方更加模煳。 呦？ 真有猫腻！？ 赵玉赶紧走到墙壁跟前，仔细地朝里面看去。但见那里乃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屋子里似乎摆满了货架，地面上则堆放着不少箱子。 更让赵玉意外的是，屋里竟然还有大活人！只见有四五个人，正在上下忙活着什么。 由于透视的效果不好，赵玉只能像看皮影戏那样，勉强看清这些人的轮廓。不过，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正从货架上往下取东西，并且装进了地面上的箱子。 啧啧…… 赵玉眉头紧皱，这些人的动作，好像是在装货……那么……他们装得会是什么货呢？ 难道……这个健身房，乃是一个毒窝？ 不会吧？ 这里可是华北商厦啊，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他们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为了能看清他们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赵玉几乎把脸和手全都贴到了墙上。结果，眼前正好走过一名肌肉紧匝的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拍了拍赵玉的后背，诧异地问了一句：「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呢？」 「滚！」赵玉懒得理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见过练壁虎功的吗？」 什么？ 教练一脸懵逼，壁虎功？没听说健身房又开新课程了啊？ 谁知，就在这位健身教练还在懵圈的时候，屋子里面却是出现了变化。但见有个人抱着一个已经装好的大箱子，正往外走。 此人通过两间屋之间的时候，一整面柜子赫然打开。原来，那些柜子居然都是隐形门！柜门打开的时候，那个红外线警报器也随之关闭了。 紧接着，此人抱着箱子朝白色的防盗门走去，眼瞅着就要从里面出来。 赵玉的隐形透视仪也到了1分钟的结束时间，失去了效力。 「嗯……您……能告诉我，是哪位教练在教吗？」谁知，那位健身教练却还想问个明白。 就在此时，防盗门打开了，但见有个满脸鬍子的壮汉从里面走出，怀里还抱着一个特大号的整理箱。 整理箱是黑色的，完全不透明，赵玉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必然都是极为隐秘的东西！ 不行！ 赵玉看得出来，如果箱子里面的东西见不得光，那么屋里的人急于装箱，必然是想转移赃物，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关键时刻，赵玉急中生智，一把将那位健身教练拉到眼前，瞪大眼珠子吼道：「怎么着？练壁虎功犯法吗？还教练，我呸！告诉你，老子是自学成才！！！」 说完，不等健身教练有所反应，他一把将其勐力推出，正好撞在了抱箱子的大汉身上。 随着「咚」的一声相撞，整理箱登时摔落在地，箱里的东西也随即倒出了好一大堆…… 第0280章 开柜人居然是他？ 赵玉暗中加了力道，健身教练与那大汉一撞，整理箱便重重摔在地上，而且还从里面掉出了不少东西！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里面掉出来的竟然全都是——包！！ 有钱包、皮包、背包、挎包和手包，五颜六色，各种款式都有！ 赵玉可是个中行家，他一眼之下便可看出，这些皮包绝对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因为皮包非但款式不一，甚至连新旧都不一样！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小偷们偷来的赃物！ 哦……这里面，居然也是个收购赃物的窝点！ 陡然看到这些东西，赵玉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里说话，我这里正好在打听黑庄的情报，没想到竟然迎头撞上一个！ 不用说了，只要抓住这些人，自然能够通过他们查探到银行黑庄的消息了？ 抱箱子的大汉一见东西走了光，脸色刷得变了，赶紧趴在地上往整理箱中捡包，同时还冲那健身教练骂骂咧咧的嚷了几句。 健身教练自然也急眼了，他那么多肌肉，那么大块头，却被赵玉的推了个狼狈难看，如何肯干？ 他立刻转回头，想要找赵玉理论。 然而，赵玉却根本没工夫跟他掰扯，眼瞅着大汉捡包，迎上去就是一脚，正好踹在大汉的太阳穴上！ 第374页 哗啦一声，整理箱二次摔落在地，而那大汉则平着飞了出去，待到狠狠摔倒之后，便只剩下了摇晃脑袋的力气。 「唉！？你怎么……你这是……」健身教练吓得眼睛都圆了，本来还想质问赵玉，可一见赵玉那凶神恶煞的气势，却再也不敢说话，赶紧撤到一边。 赵玉知道这些人还有同伙，待踢倒大汉之后，他立刻打开手机请求支援。谁知，手机刚一打开，屏幕上却忽然传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梁欢发送给他的，附送消息上写着，这是梁欢在银行调取的监控录像，录像上的人，前不久刚刚打开过被劫匪们动过手脚的保险柜！ 赵玉点开一看，不由得大感惊诧！ 哇呀！ 奶奶个熊！ 他先是看了看手机上的开柜人，然后又瞅了瞅被自己踢倒的大汉！他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的天！ 这也……太巧了吧？ 这么说的话，眼前躺倒的大汉就是开柜人，那么这个销赃团伙，自然就是在银行被抢了保险柜的那个黑庄了？ 哦…… 赵玉登时顿悟，这必然是奇遇系统在发挥威力了！他本以为来深唿吸健身房是对应着「兑」卦，前来赚钱的，却没成想，却从这里查到了银行大劫案的线索！ 既然这样…… 赵玉看到那倒地大汉已经有了甦醒迹象，他赶紧把手铐掏出来，想要给他拷上。 谁知，密室内的同伴听到了异常，已经有人从防盗门那里出来查看了！此人同样抱着一个黑色的整理箱，他费力地打开防盗门，正想从里面出来。 赵玉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眼见如此，急忙一个抢步上前，扯开肩膀咣地撞在防盗门上，里面的人便被重重地弹了回去。 咣当一声，防盗门锁上！ 哗啦啦……里面连人带整理箱也翻倒了！ 「哎？怎么回事？」谁知，从门里忽然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冲出去！你们几个快冲出去啊！」 赵玉一听，赶紧用肩膀死死顶住了防盗门，然后给张景峰打过去了求救电话。 咣咣咣！ 里面的人疯狂砸门，连带着赵玉的身子起起伏伏。 「喂！老张，快！」电话甫一拨通，赵玉连忙大喊，「华北商厦五楼，深唿吸健身房！赶紧派人过来，我在这里发现了抢银行的嫌疑犯，快！」 「啊！？」 张景峰一听，整个人都傻了，直到赵玉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知道事关重大，赶紧向苗英请求支援去了！ 咣咣咣！ 里面的人听到赵玉求援，已然明了了他的身份，急躁之下，砸门砸得更狠！赵玉拼了老命地死死顶住。 结果，他们这边一闹，已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早先那位健身教练竟然又带着一大帮教练赶了回来。 「就是他！练什么壁虎功的，还打人！」健身教练掐着腰，硬气地直指着赵玉吼道。 「滚尼玛蛋！」赵玉大吼一声，「警察办案呢！滚远点儿！」 「哎！好的，好的！」健身教练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一听说警察办案，竟然低着脑袋退了回来！ 「咦？不对啊？」旁边有个教瑜伽的女教练说，「警察办案总得有个证件吧？还有警服啊？」 「是啊……」健身教练一琢磨是这个理，再度向前走来。 「手铐！你看！手铐！我看见了！」另一个教练则指着赵玉的手铐说，「肯定是警察，便衣警察这是！」 「哦……」健身教练郁闷地再次返回…… 咚咚咚…… 里面的人越来越急，越砸越勐，赵玉明显顶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位年轻的张老闆，还有藏巴和小黄毛等人同样听到动静，全都来到门外观看。 「哎？大哥……你这是……」小黄毛愣了。 「啊！？」张老闆见状却是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前来，凌空一脚就踢向了赵玉。 赵玉万没想到，这个张老闆看上去瘦小枯干，且又是白衬衣打领带的，身手竟然如此兇狠麻利。 迫不得已之下，赵玉只好低头闪避。 由于失去了力量，白色的防盗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赫然冲出来3名壮汉，外加一个穿着一身黑西服的中年女子。 这女人得有将近50的样子，留着一头干练的短髮，虽然略显慌乱，可眼睛里却是凶光毕露，一片杀气！ 「大姐！」张老闆一见这个女人，立刻变得异常恭敬。 赵玉看明白了，看来，这个女人，才是健身房幕后的大boss！ 「我说，咱们都是谈买卖来的，这怎么闹得这是？」臧巴忽然挠着头站到了中间，居然还在说着交易的事。 「把东西带走，谁挡打谁！」 被称作大姐的女人狠狠地下了一道命令，其他人则立刻饿虎扑食般地朝着赵玉扑来。 「警察！都别动！」赵玉眼瞅着敌人冲来，立刻做了一个掏枪的动作。 「啊？」三名大汉吓了一个哆嗦，有一个甚至想跑。 「别怕，别怕！」还是那女的精明，她早就看出赵玉没有带枪，急忙吼道，「不把他解决了，东西就没办法拿走！哥儿几个，拼了吧！」 听到这话，三名大汉这才不再犹豫，再度朝着赵玉冲去。 张老闆见状，则扬手沖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喊道：「你们全都散开，没你们什么事儿！都忙去吧！」 第375页 「可是……」刚才懵圈的那位健身教练说道，「张经理，这个人说他是警察啊！我们要不先报警吧？」 「周洋！」赵玉则一面应付那些大汉，一面沖周洋等人喊道，「把他们全都捉住！这些人都是警方缉拿的要犯！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啊！？」小黄毛等人顿时惊诧，不过，这哥几个也真够义气，听到赵玉唿唤，立刻冲上来，想要帮赵玉解围。 「喂喂喂，秃头，瘦猴，周洋！」藏巴还傻不拉几地站在那里，拦住小黄毛等人劝解，「这里面……有误会吧？健身房而已，怎么还有罪犯呢？还有，谁是警察啊？」 「滚开！要不连你一块儿打！」周洋冲过来，想要一把推开藏巴。 谁知，那位伸手矫健的张老闆冷哼一声，忽然快步上前，竟然在电光火石间飞出数脚，把小黄毛等人，连同藏巴一起，全都踹飞了出去…… 第0281章 这个教练好棒啊！ 三名大汉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他们见自己的违法勾当已经败露，自然是对赵玉下了狠手，都想着快点儿把赵玉解决，然后赶紧带着赃物逃跑。 然而，赵玉可是个打架的行家里手，虽然以一敌三，却是临危不乱，和三人乱战在了一处，却是毫不露怯。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照面之下，赵玉便中了不少拳脚。然而，赵玉的特点就是下手狠辣，每一招都朝着对方的要害打去，不但把一名大汉的鼻樑打歪，更是惨无人道地踢中了另一个人的眼睛，疼得那人失声尖声！ 眼瞅着同伴遭受重创，剩下的一名大汉直接朝赵玉勐扑过来，想要把赵玉拦腰抱住。 赵玉眼疾手快抄住他的衣领，一个漂亮的转身的之后，便利用惯性将他抛了出去。远处正有一组卧推槓铃，该大汉被赵玉抛出之后，重重地撞在了槓铃之上！槓铃叽里咕噜地滚落在地，该大汉则被碰了一个头破血流！ 啊！？ 那个刚才还目露凶光的女老大，一见赵玉如此生勐，顿时乱了方寸，连连后撤，想要逃窜。 赵玉见鼻樑打歪的那位又沖了上来，抡出拳头就想将其闷倒！ 谁知，就在这剎那之间，随着一股劲风扫过，赵玉顿觉不妙，急忙用双臂挡住面门。 结果，一股威力极大的旋风腿，正好噼在了他的手臂上。 赵玉刷地从光滑地板上向后平移了数米，抬头再看时，但见使出旋风脚的正是那位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张老闆！ 高手！ 赵玉感受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没想到，这个白净小生，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大姐！」张老闆摆了一个进攻的架势，同时对身后的女人说道，「你们赶紧带着东西走，这里由我断后！」 「好！」那女人正有此意，赶紧沖几名大汉吼道，「快，拿着东西，走！」 这时，最早那个被赵玉踹懵的大汉已经甦醒了过来，连同其它三名大汉一起，重新抬起整理箱，想要带着东西逃跑！ 赵玉大急，想要过去阻拦，可张老闆却发出了李小龙般的怪叫，哇呀一声就沖了上来。 这傢伙的身手既敏捷又兇狠，身体凌空打了个旋后，右脚直奔赵玉面门踢来。赵玉知道他的厉害，急忙往后勐退，这才堪堪躲避开！ 结果，趁着这个空当，那女人一声令下，带着众位大汉拎着箱子就跑！ 「站住！往哪儿跑！？」 关键时刻，小黄毛周洋，以及瘦猴、秃头等人又站了起来，他们阻住了女人与大汉的去路。 几名大汉打赵玉憷头，可看到这哥儿几个的孱弱像后，却是不再犹豫，急忙放下东西，与他们厮打起来。 这一下，健身房里可是乱了套。赵玉和张老闆巅峰对决，小黄毛等人却和大汉们一团混战，直看得那些健身教练还有健身者们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张老闆就像练过轻功似的，身法极其灵敏，上蹿下跳的，像个大跳鼠一般！赵玉跟他斗了好几个回合也没沾到便宜，反而被张老闆踢中了好几脚。 再看小黄毛那边，这哥儿几个虽然拥有一腔热血，可无奈身体单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便被众大汉打了一个鼻青脸肿，满地乱爬！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那个为首的女人见障碍已经解除，急忙沖众大汉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纠缠，赶紧快走。 哇呀呀！ 赵玉眼瞅着同伴们被打，心头怒火狂燃，再度朝着大汉们冲去。然而，张老闆步步紧逼，再度飞起一脚踢中了赵玉的后背。 紧接着，他在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转身，竟是一个扫堂腿击出，将赵玉扫倒在地。 赵玉仰面摔在地上，心中更是怒火更甚，那时刻，他本可以使用个隐身衣来巧取敌人的。 然而，天性好斗的赵玉不想使用旁门左道，想要正大光明地搬回一局来。于是，他从地上爬起之后，再度朝张老闆勐冲过去。 这一次，赵玉弯腰低头，使足了力气，好似蛮牛一般向前勐冲。 张老闆冷冷一笑，身形陡转之间，早已轻松地绕过了赵玉的身体，并且刷地一脚，又狠狠地踢中了赵玉的后背！ 然而，踢中之后，张老闆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赵玉并没有跟他纠缠的意思，竟是直接冲着那个他口中的「大姐」冲过去了！ 第376页 此刻，为首的女人正指挥着众大汉带着箱子逃跑，并没有看到赵玉朝自己追来。 张老闆暗叫不好，急忙奋起直追，待距离拉的近了，他有一个犀利的旋风脚杀来，想要阻止赵玉对女人的偷袭。 这一次，轮到赵玉冷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其实，他杀向女人是假，心中想的却是要还击一下这位张老闆！ 由于张老闆乃是匆忙出脚，赵玉转身之间，竟然刷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 张老闆大吃一惊，身体已然失去重心坠落在地。赵玉则死死抓住他的脚踝，像抓住了鳄鱼尾巴一般，把他来回地扯动起来。 张老闆果然身后不凡，纵然劣势如此，他却仍能飞出另一只脚，去踢赵玉的肩膀和胳膊。 然而，到了这种时候，赵玉全然不顾其他了，虽然胳膊被他踢中，却仍旧死死攥着不放手。 哼！ 我叫你踢！ 叫你旋风脚！ 赵玉哇呀呀叫着，竟然带着张老闆在地上疯跑起来，其间，他故意把张老闆的身体往那些健身器材上撞去！ 噼啪一通乱撞之后，张老闆很快被撞得七晕八素，甚至嘴角吐血了都，再也没有了反击能力。赵玉则瞅准时机，双臂狠狠发力，像掷铁饼那样把他朝着门口一侧的巨大花瓶甩去！ 啊！ 随着张老闆一声惊叫，他的身体重重撞在花瓶上面！花瓶哗啦啦被撞了个粉碎，而张老闆则早已满身是血的晕死了过去…… 哼！ 赵玉拍拍手，心里骂道，奶奶个熊，这一下，我看你还乱蹦乱跳不？ 啊！？ 待解决了张老闆之后，赵玉已然冲到了那个女人的跟前。此时此刻，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难看的茄紫色，眼中的兇狠早已荡然无存！ 「快……快来救我！」 随着女人的一声唿喊，跑在前面的四名大汉赶紧放下箱子，赶回来援助。 呵呵呵呵…… 赵玉沖那女人呵呵一笑，然后一个箭步冲上，直接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啊！？ 女人吓得平地跳起，赵玉则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抄着她的大腿，脖子往上一顶，便把她给横着扛了起来。 啊啊啊啊…… 女人失声大叫，赵玉则双手用力一送，将她平着投掷了出去。结果，四位大汉刚好赶来，女人沉重的身躯，正好撞到他们身上，登时像保龄球般撞了一个东歪西倒！ 赵玉则立刻窜了上去，举起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往众大汉的脸上招唿过去。随着啪啪的打脸声，只把他们打得满脸是血，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简直惨无人道了都！ 就在赵玉兇狠出手的时候，有一位身材惹火的健身美女，却是看得花痴了！她眼睛直直地看着赵玉，嘴里嘟囔道： 「哇塞！这位教练真是帅呆了！好强壮啊！」说着，她赶紧用力推搡之前那位和赵玉发生过争执的健身教练，急不可耐地喊道，「教……教练，我……我也想学壁虎功，行不行？」 第0282章 到底丢了什么？ 玉华路秦山银行，下午4点。 银行保险箱库内，从深唿吸健身房被赵玉捉到的那个女人，被警方带到此处，开始清点他们黑庄的物品。 这个外号「大姐」的犯罪头目，名字叫做李萌琪，今年52岁，乃是江湖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 虽然她名下没有产业，却操控着许多实业公司，包括那家深唿吸俱乐部，也全都是她在幕后操纵的，张老闆不过是她的手下而已。 赵玉没有抓错人，这个李萌琪的真实身份，正是秦山境内一家规模最大的黑庄头目。据她自己交代，秦山银行被撬的那三个保险柜里面的财物，全都是他们从卖家手里收购来的赃物。 她说，他们这个收购赃物的集团，在各处收购赃物之后，会进行分门别类，一般几千块钱以下的东西，他们根本看不上眼，直接交给一些低档次的黑庄处理。 而值钱的东西，他们则会进行专业评估，像一些价值几万块钱、十几万块钱的东西，他们便会将其藏在深唿吸健身房的秘密仓库内！ 正所谓灯下黑，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没人注意到他们的非法勾当。华北商厦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谁也不会留意到健身房的那些整理箱。 不过，对于一些价值高达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精贵物品，他们可不敢再储存在健身房内了。 这些东西因为价格较高，并不是李梦琪自己一个人能够搞定的，乃是用她从很多江湖大佬那里融资来的钱买下的，回头赚到了利润，再给他们分红，已然形成了一种地下产业链。 如果把这些东西放在健身房，大佬们自然不能放心。所以，异常狡猾的李萌琪很早就盯上了银行保险柜。 她觉得，银行保险柜才是一个最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把那些极为昂贵的财物转藏在了保险柜中！ 哪成想，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悍匪，竟然胆敢抢劫银行，而且还偏偏抢劫了他们的柜子！ 得知消息之后，李萌琪犹如晴天霹雳。柜子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赃物，乃是他们整个黑庄的命脉所在。 如果拿不回来，李萌琪不但地位不保，而且还有杀身之祸！那些投了钱的江湖大佬们，岂能放了她？ 第377页 然而，那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赃物，如果她敢贸然前来领取，必然会被警方怀疑。收购价值数千万的赃物，一旦审判，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李萌琪自然不敢去冒那个险。 无奈之下，她只好赶紧变卖自己控制下的产业，想要趁着江湖大佬们还不知情，赶紧换取一笔资金跑路！ 结果，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被赵玉从健身房偶然碰到，并且一举将其拿下，来了个人赃并获！ 其实，除去能够为银行大劫案带来线索外，赵玉这次的功劳可着实不小！能把隐藏在秦山那么多年的地下黑庄捣毁，绝对是大功一件！ 通过这个黑庄，可以牵扯出许许多多的非法勾当。如果能把这些违法分子们全部清除，将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一件大好事！ 正因为这样，所以赵玉才得瑟得不得了，在保险库内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还拍着李萌琪的肩膀，跟她谈心： 「我说大姐大啊！赶紧的，把你们的赃物核对一下，看看到底少了些什么吧？」赵玉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你呢！是已经完了！但是，你要是想报仇的话，我倒可以帮你！ 「你呀，好好想想，你到底惹着什么人了，他们非要这样整你？你要是能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就可以替你捉住他们，为你报仇！」 李萌琪已然变成了阶下囚，灰心丧气，一蹶不振，然而，听到赵玉的话后，还是摇着头说： 「不可能啊？道儿上的人没人能吃得下我的生意的！我们一向讲究信誉，没得罪过谁啊？」李萌琪紧皱着眉头，琢磨道，「尤其是……用抢银行这种方法！我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实力！」 「那就是内鬼呗！」赵玉谆谆诱导，「除了内鬼，谁还知道你们在银行有保险柜？你得罪谁了这是？」 「不……不可能啊？」李萌琪脸色异常难看，她苦苦地思索着说，「知道保险柜的人，全都在健身房了，不全都被你们给捉住了吗？要想害我，为什么不早早跑路？」 「哦？」这一下，赵玉也是大感意外了。他本以为，揪出了黑庄，就能打听到银行大劫案的信息，可现在看来，似乎案情仍然没有那么清楚。 「那好！」赵玉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诸多财物，说道，「赶紧查对一下吧！看看到底少没少东西？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你能好好配合警方，一旦对我们侦破银行抢劫案有帮助的话，对你还是大有好处的，这个懂吗？」 「懂！我懂！」李萌琪点头说道，「您放心，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警官，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所有参与销赃买卖的人，我心里全都有数，只要能够减轻我的罪名，我什么都愿做！」 「好！」赵玉虽然点头，可心里却对她非常不耻。 江湖人都讲信誉，按理说，能挑起这么大一个黑庄的生意，这女人必然有她的原则才对。然而，当原则与自己的利益做比较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前者！ 正因为这样，赵玉才终于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李萌琪终归还是一个做非法勾当的生意人，千万不要跟这样的人，去讲什么原则，谈什么义气！ 保险柜中藏匿着数千万的赃物，李萌琪自然有对帐清单。清单就藏在她的身上，此刻拿出来后，只需要跟桌上的东西对比一番，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歹徒们到底抢走了什么？ 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李萌琪的清单做得极为细緻，不但列出了财物的名称、估价，甚至连来源出处，以及出手的对象都标示了出来。 别的不说，光凭这份清单，就至少能抓出百十多个违法分子来。 不过，从这些细节上也可以看出，如此一个细緻严苛的地下黑庄，绝非一日之间建立起来的，黑庄的制度甚至堪比一些正规企业，实在令人嘆为观止。 「赵玉！你过来一下！」 就在赵玉等待着李萌琪核对物品的时候，苗英组长忽然出现在赵玉眼前，并且沖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说话。 来到保险库外的无人角落，苗英沖赵玉微微一笑：「怎么，赵玉，你的神仙朋友们又仙灵了？」 「不是！」赵玉早就有所准备，立刻回道，「这次是江湖朋友们帮忙而已！我提前摸到了消息，所以才独闯龙潭，立了这么大一个大功劳的！苗组长，怎么样，够给你提气的吧？」 赵玉的意思，是那些市局的调查小组刚来挑衅，他就单挑了一个地下黑庄，自然是给容阳分局露了脸，争了光！ 「呵呵……」苗英笑了，竟然出乎意料地揽住赵玉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做事公平，你就算再流氓再混球，但是立了功劳，你姐姐我也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嘿……嘿嘿……」闻着苗英身上的一股清爽之气，赵玉不禁有些醉了，「苗组长，你现在是不是对我耍流氓了啊你？」 「别贫气！」苗英忽然胳膊发力，把赵玉揽到了自己面前，「赵玉，待会儿，你再问问那个女的，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柜子也藏着赃物？要万一，他们还留了一手呢？还有，一定要好好审审她，看看他们知不知道，那个藏有尸体的柜子是怎么回事？」 「没问题，」感受着鼻中的香气，赵玉色迷迷地笑道，「放心吧，苗组长！有我赵玉在，绝对不会让那个什么什么调查小组，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的！」 第378页 「哼！」苗英这才放开了赵玉，轻笑着说，「我这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话，说得这么舒服！」 「嘿嘿嘿……」 赵玉笑得越发猥琐，他本想再跟美女组长挑逗几句，可保险库内有位小探员却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导： 「赵……赵警官，那女的查对完了！还……还真的少了一样东西！有一本集邮册——不见了！」 第0283章 消失的集邮册 「警官吶！」面容憔悴的李萌琪颓然说道，「我都这样了，怎么会跟你们开玩笑呢？就算申请不成污点证人，我也没理由乱说的！我查对三遍了，里面最值钱的清朝字帖还有一串民国时期的珍珠项鍊全都没丢，只是缺了一本集邮册而已！」 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得到这样的答案，自然让他们大出所料。 「集邮册？」赵玉对集邮可是半点不懂，急忙告诉身后的探员，让他们赶紧把梁欢找来。 「是集邮册，没错！」李萌琪指着自己的清单说，「我亲手购置过来的，绝对没有错！警官，我承认，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赃物，但惟独这本集邮册不一样！这是我通过合法手段购买过来的！」 「哼！」赵玉拎把椅子坐在李萌琪面前，「黑庄里有什么是合法的？不管倒过几道手，赃物永远是赃物！你干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你？」李萌琪认真地看了一眼，在她的眼里，警察根本不会知道这么多黑庄的行业秘密。 「快说吧！」苗英说道，「你能早一点告诉我们实情，我们就能早一点把劫匪捉到！捉到劫匪，绝对对你有好处！」 苗英的话和赵玉大同小异，李萌琪甚感惊奇。她稳了稳心神，这才把那套集邮册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原来，那本集邮册来自于一个业余的收藏家之手。收藏家把潜心收藏来的珍贵邮票放到了集邮册里，每一个塑封袋都是按照每一张邮票的大小尺寸专门制作出来的，非常精细。 然而，家门不幸的是，收藏家去世后，收藏家的儿子沾染上赌博恶习，为了偿还巨额赌债，竟然把这本集邮册拿出来抵了债。 催债一方吃不准这本集邮册的价值，这才把李萌琪的团队喊了过去。 李萌琪说，根据专家的估价，当时那本集邮册的市场价格在100万左右。但是，里面有好几套邮票特别有升值潜力，如果囤积一下的话，将来必然能够翻倍。 因此，李萌琪趁火打劫，最终以50万的价格把该集邮册收购囊中，此后也一直存放在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之中。 如今5年过去，这本集邮册的确翻了数倍，现在怎么说也能值个三四百万的样子！ 三四百万！？ 赵玉再度看了一眼苗英，苗英亦是眉毛扬起老高。虽然三四百万已经不少，但是在他们看来，为了这区区三四百万，实在是犯不上抢银行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名银行劫匪，冒着生命危险，就抢走了一本集邮册？是李萌琪搞错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你……」苗英想了想，问李萌琪道，「你还有那本集邮册，或是里面邮票的图片吗？」 「有！这个肯定得有！」李萌琪说道，「我知道在哪儿！但是，警察同志，我还是希望能够做污点证人，我愿意配合警方的行动，找到罪犯！」 「这个没问题！」苗英满口答应，「快说吧！事不宜迟，从现在起，你的表现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了，到审判的时候，都会帮你拿分的！」 「是是是！」李萌琪连连感谢，然后便毫不隐晦地把隐藏图片的详细位置说了出来。 随后，赵玉和苗英又就地审问了一下李萌琪，问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储藏赃物的保险柜，以及知不知道保险柜里面藏有尸体的事情。 结果，李萌琪声称，她再也没有别的柜子。而且，她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保险柜真空尸体的说法。 为了不丢漏任何线索，苗英还把龚秀珍等被害人的照片给李萌琪看了，李萌琪同样不认识这些人。 如此一来，赵玉越发觉得，事情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银行抢劫案跟保险柜存尸案看上去并无关联。 歹徒不过是在撬保险柜时，无意打开了存放着尸体的柜子。 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必须要找到抢劫保险柜的歹徒，才能将此事确认下来。 而说起抓歹徒来，事情却变得越发离奇。 歹徒们真的是冲着邮票来的吗？他们都是集邮爱好者？为了邮票甚至连银行都敢抢，这……这不是一帮疯子吗？ 李萌琪所说的那幅清朝字帖，最少也在800万往上，要是把这幅画抢走了，似乎还好解释一下吧？回去把画一卖，什么邮票买不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赵玉和苗英回到了警局，等待寻找邮票图片那边的结果。虽然李萌琪的黑庄不属于容阳管辖，但是因为此事牵涉到了银行大劫案，所以上级命令，该案也由容阳分局一併处理。 这一下，无疑加大了容阳分局的工作量。好在这种收购赃物的罪行属于经济犯罪，李萌琪等人暂时被交给经侦组去调查了，这也稍稍地减轻了一下重案组的压力。 不过，重案组的探员们全都知道，回头等经侦组查出什么特大盗窃或抢劫团伙来，案子迟早还会转回到他们手上。 第379页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隐藏在李萌琪家电脑上的财物照片，已经被探员们顺利取了回来。 为了能更好的探知歹徒们的意图，梁欢还以私人身份，从邮协请来了两位专家帮忙。 邮票图片被放大到了高清的电子屏幕上，梁欢便和两位专家一起，对那本失踪的集邮册做详细鑑定。 赵玉虽然不懂集邮，但是对此挺感兴趣，也留在现场观摩了起来。 「这张是曹国舅！」当翻开集邮册第一页的时候，一位专家一眼便认了出来，指着其中一张邮票说道，「85年播放电视剧《八仙过海》的时候，邮政局曾经发行过一版八仙的邮票。但是，发行的时候，因为设计滞缓的问题，并不是连套发行的，而是一张一张发行的，前后持续了好几年。 「由于不是整套发行，所以民间很少有人能够将其凑齐！这张曹国舅，应该是最早发行的那一期的！」 「我也记得！」另一位老专家笑着说道，「我当年还收集过呢！何仙姑出的最少，只有买到何仙姑，才有可能把八仙集齐！」 「那……这一张值多少钱呢？」梁欢琢磨着问了一句。 「五六万吧！品相不错，保存得挺好！」老专家笑道，「但是，要是能把八仙凑齐，那可就了不得了！起拍价怎么着也得200百万往上！」 哦？ 听到这里，赵玉不禁心思一动，难道，歹徒们抢这本集邮册，真是有着什么目的的？ 就像曹国舅这样，歹徒们有另外的七仙，抢到了曹国舅，就能让八仙集齐？ 可是区区200万的话，还是少了一点吧？ 说话时，专家们又把集邮册翻到了第二页，这一页出现的，乃是一套五颜六色的邮票，其中4张邮票一组，一共有10组，每一张邮票上都画着一个正在做体操的小人。 这套邮票看上去十分古旧，年代应该已经相当久远。 「哇！厉害！」那位老专家嘆了一句，「够全的，这是52年的广播体操！」 「咳！」梁欢摇了摇头，说，「我当什么厉害的宝贝呢！这套广播体操淘宝上都有得卖，一万块钱一套！当年国家一共发行了125万套，这个可太逊了！」 「呦，小梁子厉害啊？」另一位专家贊道，「懂得还挺多！呵呵……」 谁知，这位专家还未笑完，那老专家的面容却忽然凝固了！他好像被邮票中的什么地方给震慑住了，数秒之后，才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指着屏幕说道： 「这……这个……不是52年的！是51年的，是……天吶！」老专家眉毛都跟着抖了起来，「这是51年的错版！孤……孤本啊这是！老天爷，老天爷，怎么会——在这里？」 第0284章 改头换面 「什么？」梁欢和另一名专家大为惊诧，忙问，「什么错版？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玉也是抻直了脖子，不明所以。 「广播体操是普通邮票，」老专家说，「原计划本来就是51年发行的。但是，邮政局印出了1万多套之后，却发现邮票的内容出现了错误，所以根本没有向外界发行，便匆匆收回销毁了！调整之后，这才由52年重新印刷发行的！ 「不过，虽然当年收回的速度很快，但是根据传说，还是有那么一两套流传了出来，至于怎样流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连我师父都是听人传说的，平生并未得见！」 「哇，这么传奇？」梁欢看着屏幕说，「老贾，那既然谁也没见过，你又怎么知道的呢？到底哪儿印错了？」 老专家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从手机上调出了网络资料，给梁欢二人看了之后才说：「喏！看出哪里不对来了没？」 「哦……」另一位专家眼尖，立刻说道，「51年的这个练广播体操的女子，更性感一些，穿得也比较少！而且，邮票的颜色也不一样！」 「对！」老专家说，「其实邮票本身没有错误，而是邮政局的领导们认为有伤风化而已，所以才紧急召回的！」 「孤本，错版？哎呀！」梁欢瞪大眼睛，「老贾，那这张邮票岂不价值连城了？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呵呵……」老贾笑着回答道，「这个可不太好说，虽然是新票，但毕竟是普通邮票，可又是普通邮票中的极品！所以，我估摸着，按照现在的市场来看的话，起拍价应该能到400万左右！但是，这种东西也很难说，要是有看对眼的，没准儿一千万也有人乐意出！」 400万？ 赵玉估摸了一下，他以前听说过一种极为珍稀的错版邮票，叫做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市场价也不过几百万而已！既然这几张小小的邮票能达到这个价格，已经够厉害了吧？ 可是？ 400万，值得5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抢银行吗？ 此后，梁欢和二位专家又把其余的邮票一一鑑定，虽然其中也有不少价值不菲的邮票，但总体来说，没有再能比得上广播体操那一套的。 最后，专家老贾做了一个大致的估算，整本集邮册的价值，约在600万元左右，等于除去广播体操那一套，其它邮票也就只有区区200万元的价值而已。 如此一来，事情无疑变得更加蹊跷了！ 歹徒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和保险柜中的其他财物比较起来，虽然邮票的体积更小，可性价比却根本不是最高的！ 第380页 难道，歹徒们都是发烧友，就是为了抢这么几张邮票？ 或者，这些邮票中还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很快，苗英也知道了鑑定结果，她的感觉也和赵玉一样，十分不解。二人赶紧联繫李萌琪那边，问李萌琪知不知道错版邮票的事情？ 没想到，李萌琪还真不知道有错版邮票这回事，她说她当初找鑑定师鑑定的时候，那位鑑定师根本没有发现这套广播体操是错版的。 李萌琪还说，几年前的确有人想要收购过这套邮票，但一来出价不高，二来她也不想卖！她反正不差钱，便想着把集邮册多囤积几年再出手。 苗英赶紧问她，还记不记得是谁想要跟她收购的？李萌琪则说，看上这套邮票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而且这里面大多都有中间人，她根本不知道买家是谁。 苗英则叫她仔细回想一下，一定要把买家找出来，银行抢劫犯很可能就在这些买家之中。 李萌琪自然不敢违抗，当场答应。不过，显然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此时此刻，赵玉想起自己脑中还有一个叫做隐形检定仪的东西，要是能用这东西给集邮册做个鑑定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新的发现。 然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集邮册的实物，只是对着图片的话，检定仪就无法起什么作用了。 唉，这下可好！他们本以为能够确定保险柜中少了什么，就能找到调查方向，可现在看来，还是未能如愿。 事到如今，他们唯有监控探头上捕捉到的那些嫌疑人，还能继续调查下去！ 由于当时警方使用了警犬追踪，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银行歹徒应该就在那些摄像头捕捉的视频之中。可是，由于歹徒们已经乔装改扮，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取得太大进展。 通过进一步的排查摸索，当初被摄像头捕捉到的16个嫌疑人，如今只剩下了9个，这9个人，至今仍未排除嫌疑。所以，抢了银行的劫匪，有极大的可能就隐藏在这9人之中！ 苗英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重要线索，必须更加认真仔细的对待才行。因此，她早已经从各部门调来了人像辨认方面的专家，开始反覆观察这些视频，以图查到线索。 这一下，赵玉也终于明白，为何捕捉视频的探员们，连买菜大妈也不放过了！5个歹徒只拿着一本集邮册，很可能大部分都是两手空空的，如果扮成买菜大妈，肯定看不出来。 而且，苗英还猜测，歹徒们会不会已经把邮票从集邮册中取出，只拿着邮票逃走？邮票那么小，装在口袋里面的话，谁又能知道？ 由于现在b组办公室已经被市局的特别调查小组霸占了，两组的探员全都挤在a组办公室内办公。虽然空调开着，却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憋闷。 这时，张景峰忽然从门口进入，对苗英说道：「苗组长，又排除了两个！」 说着，张景峰把一份资料递到苗英手中，原来，张景峰通过失踪科的比对，又查明了两名嫌疑人的身份。现在，只剩下了最后7名嫌疑人，而这7名嫌疑人，无一例外地全是男人。 7选5，随着比例的增大，分析专家们的目标亦是愈发准确。很快，他们就从其中一个嫌疑人的视频中发现了问题。 那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特别普通的衣服，很像是一个去准备接孙子放学的老爷爷。 然而，专家门认为，如果他真是一个住在当地，准备接孙子放学的老人，那么就不应该找不到他的信息。 所以，此人大有嫌疑。 而且，通过慢镜头播放，专家们又发现在他耳朵边的脸颊上，有一种不自然的闪光。某专家觉得，那很可能是某种胶水的痕迹，这个人的脸颊上肯定贴了什么东西。 很快，又一位专家发现，老人的头髮在微风下的摆动也有问题，他极有可能是戴了假头套！ 这一下，视频中这位老人的嫌疑越来越大。 难道……这个人，就是劫匪之一？ 虽然视频中查到了线索，可是对于苗英等人的调查来说，却是更加困难。 因为，如果嫌疑人真的使用假头套或面具之类的东西改变了容貌，那么警方就更不容易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而且，当嫌疑人从视频中消失之后，一旦他们改头换面，改回了原来的面目，那就更加无从查起！ 这可如何是好？ 「同志们！」苗英权衡了一番之后，只好无奈地对探员们说道，「只能使用老办法了！赶紧通知治安处，派人去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地去实地搜查吧！就算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希望，我们也必须尽力而为！」 第0285章 双剑合璧 当晚，赵玉也没有回家睡觉，而是留在办公室，和同事们一起查案。 苗英知道大部分的同事已经奋战了数夜，便有选择性地安排他们回家休息去了。由于赵玉一直没有熬过夜，无疑是现场最为精神的一个。 此刻，他再度来到白板面前，开始按照自己的思维习惯分析案情。 当今天从视频上查出了那个有问题的老人之后，专家们又陆续发现，视频中另外几个人同样有着改变容貌的嫌疑。 因此，苗英决定，干脆连剩下的7个嫌疑人一起调查，一个也不放过。为此，她又从失踪科调来了人像还原方面的技术专家，想要他们把歹徒的伪装去除掉，捕捉到他们的本来面貌。 第381页 专家们倒是按照苗英的吩咐去做了，但他们说，一来需要时间，二来因为视频清晰度不够，还原的图像很难保证准确无误，只能尽力而为。 赵玉看着白板上越来越多的资料，无疑对这些银行绑匪更加好奇。这帮人还真是非常了得，又懂抢银行，又懂撬保险柜，还特么懂易容术！ 他们……到底都是什么来头？ 难道……还有专业的抢银行培训班不成？ 一眨眼，又是12点多了，虽然探员们已经精疲力竭，但没有一个闲着的，不是趴在电脑前努力地查看着视频，就是整理着纷乱如麻的案件资料。 苗英则一面喝着咖啡，一面凝神思索着什么，似乎还在努力寻找着新的突破口。 赵玉可以感觉得到，由于市局特别调查小组的出现，冥冥中给同事们增添了很大压力，大家都怕被那些人抢先破了案。 听人说，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是来自市局刑侦队的一位副队长，名字叫做王圣尧。 别看此人年纪不大，却很有能力，深得市局领导赏识，自参加工作以来已经破获过多起大案要案。 这一次，王圣尧也是卯足了劲，想要再立奇功，大展威风！如果能抢在容阳重案组之前破掉惊世骇俗的银行存尸案，对他的前途自然是大有好处。 因此，他带领着由各分局抽调的精英，已经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调查。今天一天，他们几乎把秦山有保险柜业务的银行全都折腾了一个遍，直到此时也没有消停。 按照王圣尧的分析，他认为3年前死亡的龚秀珍，不见得是最后一名受害者。如果兇手乃是一个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那么两年前，甚至今天，他都可能再次出手。 所以，一定要把所有的银行保险柜彻查一番，如果能找到新的尸体，那么无疑对破案会大有帮助！ 按照事先的约定，容阳重案组这边只能先查银行大劫案，只有把这件案子破掉，才有可能去跟他们角逐存尸案。 要是人家那边已经破了存尸案，而这边却连抢银行的歹徒都没捉到，岂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正因为这样，同事们才会显得如此紧张。 「玉哥，玉哥！」 赵玉正在思考着，兰博却忽然来到跟前，跟他小声说道： 「玉哥，我从我后爸那里探听来一个消息，」兰博神神秘秘，「你知道这个王圣尧，是谁吗？」 「是谁？我哪儿知道？」赵玉还在琢磨着案情，没有在意。 「嘿！他可是你们组毛组长的亲表弟呢！」兰博说道。 「什么？表弟？」赵玉意外。 「对！」兰博认真说道，「据我爸说，这个王圣尧不但是毛伟的表弟，而且和毛伟的关系很铁，所以……你和苗组长都得小心着点儿！说不定，这傢伙会找你们公报私仇呢！」 「你提醒苗组长就行了，管我什么事儿？我又没跟毛伟怎么着？连棉岭案的奖金我都发给他了！」 「可没那么简单！」兰博怕别人听到，赶紧凑到赵玉耳边低声说道，「我可听说，老毛这个人可是个有名的笑面虎，最爱记仇！玉哥，你知道吗？现在栾局长那边有意叫你顶替毛伟的职位呢！我觉得，你才是毛伟最记恨的人才对，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哦？是吗？」这一下，赵玉终于转过头来，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就给我把话传出去，一定要让毛伟知道，就说这个a组组长，老子当定了！谁要是敢挡老子的道，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狠！你狠！」兰博咽了口唾沫，对于赵玉的狂妄已然有所适应，当即给他挑了下大拇指。 这时，局长秘书宋超以及办公室林主任等人都从外面进来了，他们还拎着许多大塑胶袋。塑胶袋刚一进来，众人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香味儿。 紧接着，栾萧萧局长也拎着一大包饮料从外面走来，对众人说道： 「同志们，来来来，吃点儿宵夜吧！」栾局长微笑着说，「大家实在是太辛苦了，我给大家买了点儿外卖，东西不多，大家凑合着吃点儿吧！」 忽然看到栾局长亲自给大家买东西，探员们不由得一阵感动，纷纷开口感谢。 在探员们看来，还是这位既和蔼可亲又有能力的栾局长，才是他们心目中的领导。 自从她接替唐兆龙留下的烂摊子后，分局的浮躁场面这才终于稳定下来。 没想到，这么晚了，她居然能想着买夜宵来犒劳大家，纵然有买好的嫌疑，却也实在令人感动与佩服。 探员们吃到美味的夜宵，又喝到了甘甜爽口的饮料，自然是精神大振，干劲儿十足。 探员们都在吃着，栾局长却把苗英和赵玉叫到了茶水间，要跟他们单独谈话。 「来吧，帅哥靓女，」栾局长把两瓶冒着凉气的可乐递给他们二人，率先对赵玉说道，「小赵啊，你今天的表现太提气了！破了那么大一个地下犯罪集团，实在是功不可没啊！连市局的洪局长都亲自打来电话，对你提出表扬呢！你放心，论功行赏一向是咱们容阳分局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埋没你的功劳的！」 「嗯……谢谢栾局长！」赵玉见领导开心，赶紧趁火打劫，「哦，有件事我得跟您说说，帮我捉住那些犯罪分子的，还有我的几个好朋友，他们为了维护法纪，勇斗歹徒，全都受了伤了，您看……」 第382页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栾局长笑着说，「医药费警局给报，回头好市民奖一个也不会少！」 「好！够意思！太够意思了！」赵玉沖栾局长抱了抱拳。 「小苗，小赵！」栾局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也知道，自打破了棉岭大案之后，咱们分局算是出尽了风头，可正因为这样，才容易遭人嫉妒啊！所以，银行案和存尸案，全都拜託你们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帮外人看咱们笑话！」 「没问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赵玉再度抱拳。苗英亦是连连点头。 「小苗虽然刚来不久，但是棉岭案已经显示了你的能力；小赵儿呢，则是我们分局的破案活宝。有你们两个双剑合璧，我就放心了！」 「当然没问题了，」赵玉灵机一动，立刻计上心来，「哦，对了，栾局长，您看，既然我都这么玩命了，您是不是该给我个……」 赵玉那「名分」二字还未出口，张耀辉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茶水间说道：「苗组长，长途汽车站刚刚传过来一条消息，说抢劫当天，有人看到过视频上的可疑人员！」 「什么！？」 三人皆是一惊。然而，赵玉却比他们多吃了一惊，因为张耀辉说完，他脑中奇遇系统也说话了：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97%。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第0286章 我就要你！ 「长途客运车站？」苗英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是长途客运站？这……不可能啊？」 「不清楚！」张耀辉说，「据说，有人看到了那个化装成老人的嫌犯。现在民警们正在调取监控录像，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好！」苗英点头之后，极有礼貌地对栾萧萧说，「栾局长，那我们先过去调查了！」 「好的！辛苦了！」栾局长点头道，「如果需要交通部门或是其他部门协调，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苗英收拾好东西，却见赵玉还在发愣，忙沖他喊道，「喂，赵玉，你也去！这几天就你睡得足，你开车！」 「嗯……我……」同一时刻，赵玉还在观察着脑中的道具奖励。这一次，他又得到了一件宝贵的隐形防弹衣。防弹衣的作用实在太大了，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我什么我？走哇？」苗英见赵玉还没动地方，赶紧摆手催促。 「好……好的！」 赵玉这才转回视线，跟随着苗英等人坐车往长途客运车站开去。 不过，见赵玉没有开车的意思，深知赵玉秉性的张耀辉还是坐在了驾驶座上。 赵玉则仍在琢磨着脑中的系统，回想今天的奇遇，他本以为「艮兑」卦完成得并不是很理想。既没有发什么财，也没有抓到银行大劫案的歹徒，可为什么，奇遇完成度反而如此之高呢？ 哦…… 通过一番琢磨，他这才明白，看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的缘故！ 他今天勇破地下黑庄，自然是办了一件维护法纪的好事情，所以才会得到这么高的完成度吧！？ 做好事就有高完成度，就有好道具出现。看来，这是系统逼着自己去当正义英雄啊？ 「苗组长，」小刘在车上摇头说道，「劫匪们连银行都抢了，可能去坐长途汽车吗？而且，他不知道先把伪装的面具摘掉吗？画着妆坐的车？这……这说不通吧？」 「是啊！」张耀辉开着车说，「前边的手段都那么专业，他们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苗英没有回答，仍然凝眉思索。 「咳！」兰博则说，「有什么说不通的？没准儿是那些歹徒们太小看我们了呢！这是在故意嘲笑我们警方？」 「靠！要这么说，必须得抓住他！」小刘不服，「先好好打一顿再说！」 深更半夜，路上无车，苗英等人很快赶到了长途客运站。此时，负责协查的民警们已经把相关的监控录像调取了出来，客运车站的相关负责任人也全都赶到了现场。 原来，今天晚上，当派出所民警拿着那7名嫌犯的照片前来调查的时候，有位正要下班的女检票员居然一下就认了出来，说在银行大劫案的那天下午，她曾经给照片中的某人检过票，经过核对，正是那个伪装成老人的嫌疑犯！ 说起这件事也是有些巧合，一来，这位女检票员天生记忆力超强；二来，她觉得这位老人有些面熟，好像某位电视演员似的，所以才清晰地记了下来。 苗英等探员到来之后，立刻观看了监控视频。通过监控画面，他们已经可以确定，此人正是警方怀疑的嫌疑人！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些劫匪的思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他们已经抢劫成功了，可为什么连妆都不卸，却还明目张胆地跑到客运站去坐长途车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逃犯的大忌吗？ 而且，他们能干出那么大的抢劫案，难道连辆私家车都没有？ 没多久，当时给嫌疑人卖票的售票员找来了！通过售票员的回忆，还有监控录像表明，该嫌疑人上了一辆直达凌云市的客车。 凌云市紧邻秦山，只需要3个小时的路程即可到达。由于是直通车，所以沿途不设其他停车地点，嫌疑人只能到凌云市下车。 那售票员还说，买票的时候，那老人说自己身份证丢了，并没有使用身份证买票，而是随便说了一个名字而已，售票员见他年事已高，也就卖给了他。 第383页 由于售票员违反了规定，负责人把她好一通臭骂。但是，骂她显然无用，就算不卖给嫌疑人车票，他也会想到其他办法的。 凌云！？ 听到这个地名之后，赵玉忽然想起了当初小黄毛周洋酒后的那句话，他说劫匪们可能来自于外地！ 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 这些劫匪，是从凌云市过来的？或是，更远的地方？他们大老远而来，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邮票吗？ 「司机呢？还有乘客？」苗英对客运站的负责人命令道，「你们的客车上不都有视频监控吗？我需要那辆车上的监控视频，还需要询问一下开车的司机，还有，你们务必要提供一份乘客名单给我们！车上没准还有别的嫌疑人！」 「我们已经联繫了，」负责人说道，「名单好说，这就给您打出来，但是那辆车属于凌云方面管控，车子的视频也都在凌云市长途客运站了！我可以帮您跟那边联繫，但是，也希望你们能以警方的名义知会那边一下！」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苗英沖张耀辉摆了摆手，张耀辉便立刻给栾局长打电话去了。 「不行……」苗英看着一众探员们又说，「事关重大，我们得过去一趟！」 「组长，去凌云吗？」兰博说，「那我和小刘去吧！」 「你们三天都没怎么睡觉了！」苗英摇头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留在这边，继续调查车站的监控，以及那辆车的乘客名单，看看歹徒们还漏下了什么破绽！」 「你亲自去，啧啧……不太好吧？这边还得需要你来坐阵呢！」小刘担心地说，「而且，你也好长时间没休息过了！」 「放心！」苗英说道，「我现在赶过去，查完之后，明天上午就回来了！再说，这里不是有个精神头足的吗？」 看到苗英将玉手指向自己，赵玉顿时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苗组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叫我跟你去？还当你的司机？」 「对！怎么了？你有意见吗？」苗英兇巴巴地说道。 「没……我能有什么意见？」赵玉微微一笑，「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你就不怕我这流氓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不怕！」苗英拍了拍自己的腰带，一把闪亮的手枪赫然显现，「子弹可以根治流氓！」 赵玉干咽了口唾沫，忙说：「呵呵呵，苗组长啊，其实你还不知道，我没有驾照呢！这要是把车开出去，我可是犯法的……」 「少废话！」苗英交代完毕之后，傲慢地沖赵玉勾了勾中指，「赵玉，来吧！我就要你！」 我去！ 赵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只剩下了三个字可说：算——你——狠！！！ 第0287章 玩火自焚 「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赵玉一面开车，一面作死般的咳嗽，苗英顿时把眉毛挑到了头顶：「赵玉，你不会抽菸，就别抽了呗？要不要紧啊你？你可开着车呢！高速啊！」 「咳咳……」赵玉又咳嗽两声，这才把菸头从菸灰缸捻灭。 「啧……」苗英连连咂嘴，「真是搞不懂你这个神经病！」 「舒服……」赵玉则沖苗英呲了呲牙，一股烟气顺着他的牙缝飘出，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赵玉之所以呲牙喊舒服，乃是因为他刚才咳嗽的时候，又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突然得到这么一个卦，他自然是心花怒放！ 一来，他已经连续开出「艮」卦，那说不定，今天就能取得银行大劫案的重大突破；二来他现在有机会和苗英一起出差，是不是……咯咯咯…… 看到赵玉发出杀猪般的奸笑，苗英更是一脸无奈，摇头哀嘆道：「唉！混蛋癌晚期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 兴奋之下，赵玉勐踩油门，车子便像离弦之箭一般，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起来。 由于出发匆忙，他们开的乃是办案侦查用的捷达轿车，并没有开苗英那辆辉腾。 车上，苗英一直在反覆观看着客运车站捕捉到的嫌犯视频，她的眉头也一直没有舒展开的意思。 「怎么了，苗组长，你好像在担心什么？」赵玉边开车边问了一句。 「唿！」苗英先是长长地唿了口气，这才怅然回答道，「没错，我在担心，咱们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走错路？」赵玉看了看外面，「从秦山到凌云只有一条路，怎么会走错呢？」 「不是你的路，而是……案子！」苗英摩挲着手机说道，「赵玉，要万一，这个化了妆的老人，并不是劫匪……怎么办？」 「什么？不是吗？」 「如果，这个老人只是一个普通居民，头套和化妆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年轻一点儿，回凌云也不过是回老家呢？」苗英踌躇着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赵玉忙问。 「因为，视频上看，这个人的表情特别放松，一点儿没有什么紧张的样子，这可不像是刚刚抢劫过银行的人吶！」苗英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还有，劫匪们的水平那么高，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如果他把伪装摘掉，再来坐车，那我们不就找不到线索了吗？所以，我担心咱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这可不一定！」赵玉劝慰道，「让我跟你说吧，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想要坐车回老家的话，可能连个包儿都不带吗？虽然只有3个小时的车程，但这也算是出远门啊？你看看那些往来车站的乘客，有哪个是空着手的？」 第384页 赵玉这么一说，苗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由于连日来的超负荷劳作，她已然身心疲惫，思维锈钝。 「那也解释不清……」她捏着额头说道，「难道……歹徒里面有被胁迫的？这是故意留下线索，要我们去解救他？」 「你呀！」赵玉看到苗英疲惫的样子，再度劝道，「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到了凌云那边再说！」 「嗯……」虽然苗英嘴上答应，但眉头却依然紧锁…… 两个半小时之后，车子快要下高速了。苗英仰面躺在副驾驶座位上，早已经睡着多时。 由于连日来的繁重工作，苗英的英姿飒爽已然变成了满身疲惫。此刻，她的头髮再不像之前那样清爽飒立，而是显得有些打蔫，皮肤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光鲜靓丽，略显暗淡。 然而，这一切看在赵玉眼中，却更加真实，更加动心。人世间的美丽有很多种，在赵玉看来，此刻苗英为了查案而筋疲力尽，憔悴焦虑的样子，却恰恰是最美丽的那一种！ 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女子，却把青春奉献在了终结罪恶的岗位上，这才是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女人，这才是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 由于髮际的散开，苗英那被蘑菇头掩藏的耳朵也露出了微微的半圆，赵玉可以看到她那圆润饱满的耳垂。 而看到苗英的耳垂上空空如也后，赵玉这才想起，早在他最初结识苗英的时候，她耳朵上是打着耳钉的！可惜在那场警校培训的龙虎大战之中，被他一巴掌把耳钉掀飞了！当时，苗英的耳朵甚至都流了血…… 唉！ 回想往日的种种，赵玉也不禁大发感慨，心里还隐隐有些愧疚，当时不该对苗英下那么狠的重手！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当初他不下重手的话，肯定会被苗英打残废的！ 嗯…… 看着苗英的耳垂，赵玉忽然生出一股冲动，他心里想，我要是买一副耳钉送给苗英的话，她会不会接受呢？ 赵玉正想着他和苗英的事情，车子却已经开到了收费站，因为车子上安装了etc，他直接从专用车道开下了高速公路。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凌云市的长途客运站，要到那里去调取曾经载过嫌疑犯的客车视频。 不料，凌云市的外环线正在修路中，原本宽阔的双向四车道，已经缩减成了两车道，道路两旁都是蓝色的施工护栏。 更有意思的是，赵玉正在开车前行，前方却忽然冒出了两辆汽车来。而且，这两辆汽车不但开得特别慢，而且还并排着行驶！ 如此一来，赵玉的去路便被这两辆汽车堵住。 「奶奶个熊！」赵玉忿忿地骂了一句，然后便勐按喇叭，连打灯光，催促前面的车辆让路。 谁知，赵玉越是按喇叭，两辆车堵得就越匀实，根本没有给赵玉让路的意思。 赵玉仔细看了看，两辆汽车一辆是别克，一辆是迈腾，这两辆车明显在微微摇晃，似乎开车的人已经醉了酒！ 「靠！」 赵玉再度狂按喇叭催促，却把正在熟睡的苗英惹火了，苗英闭着眼睛骂道：「别按了！别按了！烦死了！没看见我睡觉了嘛……」 「嗯……」赵玉也不想吵到苗英的休息，急忙松开喇叭，小声嘟囔道，「麻痹的，竟然挡老子的路！」 「哼！」谁知，苗英竟然像说梦话似的接了句下茬，「挡路的，撞他！撞死他！」 「嗯……」 听到苗英的话，赵玉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扭头观瞧，却发现苗英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居然还在梦乡之中。 哦……原来说梦话呢这是！ 赵玉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里说话，这苗英不愧外号苗人凤，连说梦话都这么狠！ 撞……我要是真的撞了…… 嗯…… 嗯！？ 谁知，当赵玉再次将目光转向前方的时候，却勐地发现，别克车的后车厢里面，居然有个光膀子的男人在隔着玻璃嘲笑着他！更可气的是，迈腾车的车窗里，竟然还伸出了一个竖着中指的女人手臂！ 那女人嘴里叼着烟，胳膊上绣着玫瑰花，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我咔！」赵玉的火气腾得被点燃了，这还了得？我赵天霸矗立江湖这么多年，除了苗英，还从没有人敢跟我竖中指，这……这这这……还了得？ 「喂，苗组长，」赵玉沖睡梦中的苗英说道，「太气人了，前面的车不但不让路，而且还给咱俩竖中指呢！怎么办？」 「哼！」谁知，苗英竟然又闭着眼搭了下茬，「开枪，打他们！！」 说着话，苗英竟然还拍了拍别在腰间的手枪。 「嗯……」 赵玉先是一愣，自然知道苗英是在说梦话，可是，眼瞅着手枪就在眼前，赵玉的坏心眼却忽然冒出。 好！ 苗组长，这可是你下的命令，那可就不要怪我赵玉手黑了！嘿嘿…… 说时迟那时快，赵玉伸手拔出了苗英的配枪，然后将手枪伸出窗外，冲着前面的车子就扣动了——扳机！！！ 第0288章 跟我一起装 「苗组长！餵……」赵玉扣扳机没有扣动，急忙向苗英请教，「这枪怎么不响呢？」 苗英虽然迷迷煳煳，但是感觉到刚才赵玉从自己身上拿了东西，所以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待看到赵玉手里拿着手枪后，极为不屑地说道： 第385页 「傻啊你？保险还没开呢！」 哦…… 赵玉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自己前世没玩儿过真枪，不懂得还有保险这一说。不过，记忆中的赵玉可是正规警校毕业，自然练习过开枪射击。 因此，听到苗英的提醒，赵玉这才赶紧打开手枪保险，再次朝外面的车子瞄去…… 此时此刻，前面车子里的人已经看到，赵玉正拿着手枪沖他们比划。霎时间，光膀子的也不敢再嘲笑了，纹身女子也不敢再竖中指了！两辆车不仅加快了速度，而且别克车还急打转向灯，像是要给赵玉的车子让路。 哼！ 赵玉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些人天生就是贱种，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还要强行装逼。看到此状，赵玉的火气已经被彻底点燃，就这么随便罢了可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定要让这帮没有德行的路霸得到教训。 于是，赵玉勐踩油门追了上去，同时将枪口瞄准对方的车胎，眼瞅着就要开枪。 然而，就在赵玉即将开枪的时候，苗英却忽然从一片惺忪中醒来。原来，她刚才跟赵玉说的那些话，竟然都是胡话梦话，此刻赫然看到赵玉不但抢走了自己的枪，而且还要朝前面的汽车射击，吓得她花容失色，急忙大吼一声： 「赵玉！你疯了！？」 说着，她伸手拉了赵玉一下，然而，赵玉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手枪扳机上，苗英这一拉拽，枪口顿时瞄向了天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倏然打破宁静的夜空。 嘎吱…… 前面的别克车正要给赵玉让路，却不料赵玉真的开了枪，吓得司机急打方向盘之下，右侧车体正好擦在了迈腾的车头上。 结果，别克车呜的一声就翻了车，迈腾车则连连打了好几个旋转，最后跟别克车一起撞破了施工护栏，冲到了施工现场之中。 为了躲避前车的撞击，赵玉赶紧踩下剎车制动，然而，由于车速太快，他们的捷达也跟着沖了进去！ 「啊……」赵玉和苗英同时发出一声大叫，赵玉则死死抱住方向盘，尽量不让车子失控。 好在护栏里面只是在修路，而没有挖坑。别克车翻过去以后，竟然转了个圈，又立在了地面上！而迈腾车则轰地撞在一根横杆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嘎吱…… 经过了剧烈的摇晃，赵玉则控制着捷达车稳稳停在了两辆车子后面。 「赵玉！！！」车内顿时传来了苗英的惊天嘶吼，「你！你这个疯子！？这点儿破事，值得开枪吗？我……我们是警察啊！」 「苗组长，什么嘛！」赵玉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不是你给我下的命令吗？你让我开枪打他们的啊！」 「什么！？你！」苗英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前面发生事故的汽车说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开枪？这……这会闹出人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苗英大吼赵玉的时候，两辆事故车的车门已经打开，里面的人全都狼狈地跑了出来。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光膀子和纹身女外，还有三个染着各色头髮的男子。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赵玉到底什么来歷？几个人下车之后，急忙抱头鼠窜，一个个蓬头赤脚，哭爹喊娘，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喂！都给我站住！」赵玉见他们想跑，急忙拉开车门，端着手枪下了车。 这一下，苗英可是吓坏了，同样下车之后，她几乎是从车头上跃过去的，然后一把拉住了赵玉的胳膊： 「赵玉！把枪给我！你疯够了没有？」苗英一面撕扯一面失声大叫，「子弹都是有数的，枪怎么可以乱开？我们麻烦大了，你知道吗？」 砰…… 谁知，在苗英的拉拽之下，赵玉却干脆又朝天放了一枪。 枪声大作之下，吓得那五个人再也不敢乱跑了！ 其实，他们想跑也不好跑，因为这里乃是维修路段，前面都有维修护栏挡住去路。而且，他们大多数人没有穿鞋，这里的公路地面则都是刚拉出来的毛面，光脚奔跑的话，实在扎脚！ 「你……」苗英亦是被赵玉彻底惊到了，看到赵玉那三分顽劣七分暴虐的眼神，纵使一向自视甚高的苗英，也隐隐感到了一丝畏惧。 「哼！」赵玉冷冷一哼，沖苗英说道，「苗组长，装逼就要装个彻底的！现在，咱俩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你想要交代的话，那就跟着我一起装吧！」 「赵玉……你……到底想怎么样？」苗英顿感一阵心寒，倏然间，仿佛是刚刚认识赵玉这个人似的。 赵玉却不再理她，而是直接朝逃跑的五个人走去，同时沖他们大喝道：「警告你们一下，谁特么再跑，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过来，都给我过来！」 其实，几个人本来没跑多远，听到赵玉的威胁，他们只好低着脑袋回来。此时此刻，他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狂妄之气，全都吓得浑身炸毛，颤抖不止。 「过来，过来！！」赵玉指了指迈腾汽车，「都过来，蹲在这儿，蹲下去！那个……那个谁……」说着，赵玉竟然沖苗英抬了抬下巴颏，说，「赶紧的，先给他们戴上手铐！」 「什……什么？」苗英咽了口唾沫，已经被赵玉整懵。 「愣着干什么？」赵玉假装责备道，「这些可都是抢劫案的嫌疑犯啊！忘了咱们的任务了？赶紧的！」 第386页 说着，赵玉率先把自己的手铐掏了出来，然而，他刚想给那个光膀子的人铐上，脑中的隐形探测器却忽然发出了警报。 「我尼玛！」赵玉顿时怒目圆睁，一脚朝一个染了蓝头髮的男子踢去。 赵玉的脚头狠辣，一脚下去，踹得那男子整个人都撞在了车身上，然后重重弹落在地，手机也从手中滑出。 「哦……哎呦……」 看到该男子倒在地上痛哭哀嚎，其他四人全都打了一个激灵。 「玛德！」赵玉啐了一口，伸手把被踢男子的手机捡起，「怎么着？想要录像？还是想要报警？告诉你们，老子就是警察！我们这是正在捉拿罪犯的关键时刻，你们却把车子堵在了我们的警车面前，毫无疑问，你们肯定是跟歹徒们一伙的啊！」 其实，赵玉可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把戏了，但是在苗英看来，却是咄咄惊奇。 「警……警官……误会，误会啊！我们不是什么罪犯啊！」光膀子的连忙解释，说话间，一股难闻的酒味儿传来，他显然喝了不少酒。 「哼！误会！？」赵玉则把那名被踹的男子拎起来，然后按着他的脑袋咣的一声砸在了车门上，继而将他双手反剪，把手铐给他铐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赵玉冷冷说道，「通缉令上的罪犯正好是四男一女，和你们的外貌非常符合，有什么事，还是跟我们回警局说去吧！那个谁……」 说着，赵玉再度瞅了苗英一眼，装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报告给总部啊？就说抢劫犯已经被我们捉到了！」 「啊？什……什么……可是……」苗英摊开双手站在那里，已然凌乱得不要不要的。 第0289章 神仙兄弟归位 「呵呵，晚辈，就是晚辈！」赵玉看到苗英不知所措的样子，忙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一想到这些都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歹徒，你就怯场了啊？没关系的，谁要想反抗，我们可以开枪的！你忘了，上级的命令里面，有迫不得已格杀勿论这一条吗？」 此时此刻，苗英已经开始在心里问候赵玉的祖宗十八代了，她真的不明白，都到这种时候了，赵玉为什么还会如此有恃无恐？ 作为警员，最忌讳的就是随意开枪。赵玉这两枪开的没理没据，一旦人家投诉起来，他们两个可就别想再当警察了。 「警……警察同志，」光膀子的傢伙似乎是这帮人的头领，此刻唯有他还敢抬起头来跟赵玉辩解，「真……真的是误会啊！我们都是良民，不是什么罪犯，您可不要冤枉好人吶！」 「好人？哼！」赵玉冷哼一声，竟是毫无徵兆的一个大嘴巴子上去，把光膀子扇得嘴角溢血。 清脆的巴掌声，震得另外几人身子颤动，只想往车底下缩。 「学人家当路霸是吧？堵着道儿不让老子过是吧？」赵玉终于露出了他的流氓本色，他一面说着，一面继续狠抽着那人的脸颊，「你也不看看，是堵了谁的道儿？公路是你们家开的吗？」 「大……大哥！」光膀子一面被扇，一面颤颤巍巍地求饶，「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实在不行，赔钱！我们赔钱！」 「赔钱！？哼！」赵玉愤愤骂道，「你们这些吃软怕硬的傢伙，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吗？会不会文明驾驶？要是人家后面的车子有急事怎么办？」 赵玉每问一句话，就从他脸上狠抽一下，那人的脸颊眨眼肿起老高！ 紧接着，赵玉则拿着枪又来到那个女人面前，用枪头点着她的脑袋，喝道：「敢竖中指是吧！？厉害啊你？」 「我……我……」那女的吓得脸色刷白，只剩下不停摇头的份。 「我告诉你，敢跟我竖中指的，手指头没有一个是全的！」赵玉把自己的中指伸出来，回敬了她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样，是我动手给你掰一个下去，还是你自己掰一个？」 什么！？ 众人一听，全都吓傻，那女人更是吓得瘫软在地。 「赵……」苗英本想喊赵玉的名字，又觉得不合适，这才改口说道，「长官，这样做……不太好吧？」 「什么叫不太好？」赵玉凶相毕露，面目狰狞，他趁苗英反应不及，抢先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指，竟然真的下了死手，咯嘣一声就给她掰断了！！！ 「啊……」 女人疼得啊呀惨叫，痛不欲生！ 「赵玉！你疯了！」苗英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快步上前，与赵玉撕扯起来，想要抢走他的手枪。 「别动！」赵玉则狠狠一甩，把苗英甩开，沖那女人高声喝道，「这个，就是给我竖中指的下场！」 说着话，赵玉一拳击出，又擂中了光膀子的面门，光膀子应声而倒，脑袋咚地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车窗玻璃虽然没碎，却已经满是裂痕！ 「你！你这个疯子！」苗英气得大骂，却不敢再靠到赵玉跟前。 赵玉则低头沖那女人冰冷说道：「小妞儿，告诉你，我今天掰断你的手指，不是非要给你一个教训，而是在救你的小命！以后好好记住了，中指是不能随随便便给人竖的，懂不懂？嚯哈哈……」 赵玉的狂妄大笑，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赵玉则忽的打开了迈腾车的车门，三两下就从车里搜出了许多违禁药品来。 第387页 「啊！？」 苗英已经完全看傻了，她根本不明白，赵玉是如何知道他们车中有违禁药品的？ 「怎么着啊，苗组长？」赵玉掂着那些药品说道，「这下，能打报警电话了不？」 「你……」苗英惊疑之下，还是掏出了手机。 当五个人看到赵玉找到违禁药品之后，全都沮丧地低下了脑袋，已然彻底绝望。 原来，赵玉自打看到光膀子以及纹身女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他们肯定是嗑了药的。 穿越前，赵玉对这种人接触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他能准确地分辨出，一个磕了药的人，是什么神态？ 此外，他更是知道，这些人如果在车上藏药的话，会藏在哪些地方，所以才能快速准确地将违禁药品搜出。 而且，就算没有搜出违禁药品，也能通过他们的血液检测出来。 因此，赵玉不管开不开枪，他都有恃无恐。 苗英见有了正当的开枪理由，自然是如释重负。可是……赵玉刚才的表现，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不光是嚣张狂妄，而且手段异常另类极端，纵然是这个以女魔头自居的打女，亦是看得心头髮寒。 二人车上带的手铐足够多，当即把这五个人全都用手铐铐了起来。 「恭喜，恭喜啊，苗组长！」赵玉一面把手枪还给苗英，一面舔着脸恭维道，「你说个梦话，都能抓住一帮毒犯，这功力实在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赵玉，你别说风凉话！」苗英依旧不依不饶，「要是我照实交代的话，你一样吃不了兜着走！竟……竟敢抢我的枪！你……」 「行啊，我没意见！」赵玉又顽皮了，「你要照实说，我也照实说，我就说，就是你让我开枪的！就是你下的命令！怎么着吧？」 「你！混蛋！混蛋！！」苗英真想把赵玉暴打一顿，然而五名罪犯就在旁边，她不好发作。 「不要说我混蛋了！」赵玉眼珠转了几圈，忽然说道，「苗组长，信不信，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咱们？」 苗英虽然没有理他，但是眼神显然已经出卖了自己。 「呵呵呵……」赵玉阴测测地笑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些神仙兄弟吗？」 「赵玉！」苗英快要hold不住了，拳头攥得咯嘣作响。 「你别不信！」赵玉继续装神弄鬼，「我可告诉你，我神仙兄弟们刚才来话了，说咱们能从这些毒犯身上找到银行大劫案的线索，不知道，你信不信呢？」 「你！我……我真是无语了！」苗英摇头说道，「你是不是脑神经搭错了线，搭到脚气上去了？这不是睁着眼胡说八道吗？」 「我就胡说八道，怎么着吧？」赵玉舔着脸说，「不服的话，打赌啊？」 「好！好好！」苗英也是快气迷煳了，她先是指了指自己的拳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赵玉，要是真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银行大劫案的线索，我用嘴亲你的脸！要是找不到，那我就用拳头亲你的脸，你说怎样？」 「好！一言为定！求之不得！」赵玉当即拍着脸说道，「苗组长，您就瞧好吧！这个吻，老子要定了！」 赵玉之所以会冒出这种想法来，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奇遇系统而做出的判断。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他觉得今天巧合地碰到这些挡住了他去路的毒犯，必然事出有因。这没准儿就是奇遇系统特意安排好的！ 说不定，从这些人身上，真的可以查到银行大劫案的线索！ 因此，赵玉这才敢跟苗英打赌。 打完赌后，他立刻从手机上调出那7名嫌疑犯的照片，然后递到这些人的面前，让他们一一仔细过目。 苗英则叉着手在旁边看着，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会有这种奇蹟般的巧合发生…… 第0290章 旁门左道 「什么！？不认识？没见过？」赵玉抓住蓝头髮的衣领，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喝道，「仔细看好了，看仔细了，真没见过？」 蓝头髮依然摇头，其他人亦是把头晃得拨浪鼓一样。 嗯…… 赵玉的脑门变得越来越黑，本来，他信心挺足的，认为一定能从这些人身上探到银行劫匪的消息。 回想之前破获残杀案、巧遇肇庆以及健身房勇破黑庄的种种经歷，哪一次都是在这种奇遇巧合之下得到的线索。所以，他认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现实是无情且残酷的，不管赵玉怎样威逼利诱，这些人全都声称，一点儿也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些人。 其实，失踪科那边已经发来了最新信息，专家们通过连夜奋战，已经还原出了部分伪装嫌疑人的真实画像，只是还原率无法达到百分百准确而已。 也就是说，赵玉给这些人看的，其实一共有14副嫌疑人画像，1至7乃是视频上捕捉的嫌疑人的原始镜头，8至14则是去掉伪装后的还原画像。 赵玉觉得，如果银行劫匪真的是凌云本地人的话，那么眼前这5个人说不定真能认出点儿什么来。 正因为这样，早在赵玉被这些毒犯挡住去路，并且被他们竖了中指的时候，他心里便已经在盘算整个计划了。 其实他们的警车里装有警报装置，只要打开警报，完全可以让路霸们让路，根本没必要开什么枪，也没必要非得去掰断那女人的手指。 第388页 赵玉这么做，一来想要发泄一口闷气，二来就是要给自己造势，彻底把毒犯们的心理防线打垮。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老实交代。 然而，赵玉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没有打响，毒犯和银行劫匪们根本没有交集，失策了。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意识到，这种命中概率实在是太小了！画像上的嫌疑人准不准确不说，连他们到底是不是凌云本地人都不清楚呢！ 要万一，凌云只是劫匪们的一个中转站，那就更加不可能命中了！ 啧啧…… 看到赵玉像顶了一脑门子棺材，苗英却是开始兴奋得摩拳擦掌了。自打赵玉抢走她的手枪之后，她早就想把赵玉狠揍一顿了！ 这个自大、嚣张、狂妄的混蛋，我倒要让你好好尝一尝本小姐的拳头！ 「怎么样啊，赵玉？」苗英叉着腰来到跟前，得意说道，「你的神仙兄弟们呢？哪儿去了？」 「嗯……」赵玉面如土灰。 「呵呵，不过，说实话……」苗英举起了拳头，笑道，「赢你一次，还真的不容易啊！」 「……」 看到苗英举拳要打，赵玉连忙后退躲避。 「哎？」苗英小嘴一撅，「怎么？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说的，想赖帐吗？」 「哼！」听到苗小姐的奚落，赵玉这才在她跟前站定，大义凛然地说道，「好吧！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得不到苗组长的亲吻，得个拳头又有何妨？」 「呵呵，好！」苗英举起拳头，刚想对赵玉下手，谁知警笛声却忽然从远处传来，不用问，肯定是接到报警的凌云警方赶了过来。 这一下，苗英不好再动手了，只得愤愤说道：「赵玉，别着急，这一拳头给你记着，早晚是你的！我就知道，你这些旁门左道，满口瞎话是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说话时，警笛声越来越响，凌云警方眼瞅着就要来到他们跟前。 谁知，苗英的话却忽然提醒了赵玉。 什么！？ 旁门左道！？ 赵玉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嫌犯的照片还在屏幕之上。而他的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从那个蓝头髮手里抢来的手机。 蓝头髮的手机乃是一个价格不菲的苹果手机，刚才，蓝头髮试图打开摄像头给赵玉录像，却被赵玉的探测器捕捉到了。 看到这个苹果手机，又听到苗英口里的「旁门左道」，反而一下子提醒了赵玉，让他真的想到了一个旁门左道的主意！ 对啊！？ 我为什么……不这样试一试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伸手把那些毒犯们身上的手机搜了出来，然后一股脑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赵玉……你又想干嘛？这些……」苗英还以为赵玉想要顺手牵羊，刚想出言阻止，可凌云警方的警车已经开到了跟前，她只得收声。 由于提前已经够沟通好，凌云警方不但获知了这些毒犯们藏毒的犯罪事实，而且也知晓了赵玉和苗英二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紧急任务。 所以，凌云警方不敢耽误赵玉二人的时间，只是让他们简单地录了下口供，便让他们离开了现场。 「赵玉，你也太贪心了吧？」在继续赶往长途客运站的途中，苗英对赵玉发飙道，「你拿那些人的手机干嘛？缺钱啊你？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些人跟贩毒有关系，这些手机也是证物啊？你拿走证物，是违反原则的！」 「行了，行了！少废话！」赵玉则一面开车，一面把那些手机掏出来丢给苗英，同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赶紧的，给这些人的微信好友群发消息，把嫌疑人的照片全都发过去，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啊？什么？」苗英一愣。 「不明白吗？」赵玉快速说道，「告诉你，咱们打的赌，我可还没输呢！你现在以毒犯们的身份，给他们的好友群发信息，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找不到线索！」 「赵玉……」苗英惊疑问道，「你想利用微信，来寻找线索？」 「可不要低估微信圈的力量，」赵玉说道，「刚才那些人都是道儿上混的，每个人的朋友不在少数，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厉害着呢！而且，银行劫匪也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通过这些人的朋友圈寻找，机会可是大大滴有！」 「可是……」苗英担心道，「要万一……歹徒们也看到了呢？会不会打草惊蛇？」 「苗组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赵玉不假思索地说，「抢银行这么大的案子，咱们秦山的通缉令早就发了一百遍了，这有什么好打草惊蛇的？只要能找出对方的身份，剩下的不就好办了？」 「嗯……」苗英仔细想了想，觉得赵玉说得的确在理。 「记住，」赵玉嘱咐道，「一定要假冒那些毒犯的身份发布消息，把话说得强硬一点儿，狠一点儿，让他们的朋友们尽快帮忙寻找，不可怠慢，懂吗？」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苗英点头之间，眼睛却看着赵玉发起了呆。 「这就叫江湖通缉令！还特么电子网络版的！高科技啊，呵呵……」赵玉咧嘴傻笑，却忽然看到了苗英直视的眼神，忙不要脸地跟了一句，「怎么啦，苗组长，是不是在琢磨，待会儿亲我脸上哪个地方啊？ 「我给你找个地方吧，就亲我的嘴好不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我保证不乱吐舌头……」 第389页 第0291章 技高一筹 苗英按照赵玉所说，把所谓的网络版江湖通缉令群发给了那些罪犯的微信好友，并且在附言中说得异常兇狠严重，要好友们一旦有知情者马上回话。 没想到，这大半夜的竟然真有很多人不睡觉，苗英这边刚发送完一圈，有的手机上就已经传来了回信。 这个问，兄弟，你着急找这些人干嘛？他们是不是找茬子来的？ 那个问，是不是这些人欠了高利贷？ 还有的问，春哥啊，是不是这些人给你戴绿帽子了？ 总而言之，回信是五花八门，污七八糟，却没有一个说认识照片上的人的。 看到苗英又在摩拳擦掌，赵玉只好赶紧规劝，说这个东西需要持续发酵，不能急于一时，你怎么也得给我点时间啊！ 就这样，车子终于开到了凌云市的长途客运车站。 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当地的刑警们已经接到协查命令，正在监控室内调取视频。而那个曾经载过嫌疑人的司机，也被召唤过来，等待问话。 长途车内的视频录像非常好找，文件打开后，车上的乘客便一目了然。赵玉等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化妆老人就在车上。 此人坐在中间的座位上，车上的人不多，他始终是一人独坐，旁边没有同伴。 奇怪…… 在看到嫌疑人的清晰画面之后，赵玉心头也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这个老人的表情始终特别淡然，不但没有任何紧张之色，反而经常面露微笑，显得和蔼可亲，完全不像什么抢银行的歹徒！ 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真的错了吗？ 这个人就是普通老人？ 可是，自己今天可是明明开出了「艮坎」卦的，「艮」卦代表着案情进展，不应该查错了吧？ 客车司机说，这个老人自打上车后就一句话也没说过，沿途进服务区的时候，他也没有下车。直到最后车子进了凌云车站，他才跟随其他乘客一起离开的。 凌云方面派出的是两位年轻男探员，他们说，监控上可以看到，这个老人下车的时候没带任何行李，所以此人为凌云本地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如果按照下车后的视频推导的话，应该可以查到他的下落。只不过，因为需要调取很多监控，自然需要很长时间才行。 于是，两位探员便好心对苗英二人说，你们已经奔波了一夜，查找嫌犯身份以及下落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们来办吧！你们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一旦有什么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知会你们的！ 苗英和赵玉自然同意，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养精蓄锐，等候消息。 于是，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联繫方式，以及拷贝了一下监控视频，赵玉这才和苗英离开了客运站。 苗英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想快快找个舒适的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赵玉却是恰恰相反，一听说二人要找酒店休息，他早已兴奋到了极点，几乎本能地就把脑筋用到了别的地方。 嘿嘿嘿…… 他在心里暗暗笑道，今天的「坎」卦可不是白开的，看来，这终于是到了自己修成正果的时候了！ 苗人凤？苗小姐？嘿嘿嘿…… 苗英不想再到处奔波，只想快些找个酒店休息。赵玉一看，客运车站旁边正好有个快捷酒店，便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前。 赵玉的招数层出不穷，信手拈来，车子刚刚停稳，他就把车钥匙交给苗英，并且装模作样地嘱咐道：「苗组长，我去开房间，你来锁车吧！对了，千万别忘了把那些手机带上！」 嘱咐完之后，也不等苗英回答，他便拉开车门，颠颠地朝酒店前台跑去。 唿哧唿哧…… 赵玉跑得连唿带喘，来到前台之后，立刻从口袋掏出200块钱递给值班的女服务员，然后急促地嘱咐道： 「小姐，这是给你的小费！记住，待会儿我朋友进来，你一定要坚持，你们酒店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还是大床房！懂吗？」 「嗯……先生，这个……」服务员不敢接钱，为难地说，「要是老闆知道，我会挨骂的！」 「拿着，拿着！」赵玉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忙说，「这样吧，我回头再从你这儿开一个空房间总行了吧？但是在我朋友面前，你可只能说还有一间，行不行？」 「这样啊……」服务员寻思了一下，觉得赵玉的建议挺诱人，这才终于接受了赵玉的小费。 就在服务员开房登记的时候，苗英则拎着装有手机的背包，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怎么能这样呢？」赵玉赶紧开始装逼，假装恼怒地呵斥服务员，「真的就剩下一间了？不能再调对调对？要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换一家酒店了可是！」 「嗯……先生！」服务员没想到赵玉能装得这么理直气壮，当下怯怯地说道，「我们真的只剩下一间房了！」 「哼，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经理呢？我找你们经理去……」赵玉故意把话说给苗英听。 苗英则筋疲力尽地沖赵玉摆了摆手，道：「行了赵玉，一间就一间吧！将就将就得了，明天天一亮就走了！」 「嗯……」赵玉一听，顿时连咽唾沫，眼中「银」光四射，口中却一本正经地说，「这……合适吗？」 第390页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苗英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快点儿吧，累死了！」 「好！」赵玉求之不得地接过房卡，同时沖那服务员小姑娘眨了眨眼。小姑娘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对赵玉的脸皮厚度实在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开好的大床房就在二楼，赵玉很快和苗英来到了门口。 赵玉心里那个激动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能跟苗人凤同开一房，咯咯咯……待会儿进去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发生点儿什么了呢？咯咯咯…… 赵玉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可是他刚想进去，苗英的背包却啪地摔落在地。 「唉！」苗英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她万般困顿疲惫地弯了弯腰，想要捡起背包。 赵玉见状，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我来，我来！」 谁知，就在赵玉弯腰捡包的时候，苗英右手忽然伸出，直接夺过了赵玉手中的房卡。同时，她又一个漂亮跳跃，正好像跳山羊那样跃过了赵玉的头顶。 哎？ 赵玉意识到不妙，刚想转身。苗英却轻巧地一掘屁股，直接把赵玉顶倒在地，脸几乎都贴到了地上。 等赵玉再从地上爬起之后，苗英则早已进屋关门，把他活生生地晾在了楼道里面！ 哎？ 赵玉赶紧咚咚砸门，口中喊道：「喂喂喂，苗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开门！开门啊！？」 「呵呵呵……」门里传来苗英的爽朗笑声，「赵玉，你不觉得你的演技实在太烂了吗？听姐的话，自己玩儿去吧啊……」 第0292章 羊杂汤 砸门的时候，赵玉真恨不得使用唯一的万能解锁器，把苗英的房门打开。 然而，就算能打开，又能怎样呢？ 到头来，不还是得让苗人凤一脚踢出来？ 唉！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苗英刚才那眼皮都抬不起来的劲头，都是用来麻痹自己的，人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诡计！ 哼！ 苗人凤，有你的！ 赵玉站在门口忿忿地吐槽道，你等着，早晚我会逮到上手机会的！苗人凤，咱们走着瞧！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回到大厅，重新开了一间客房。服务员还以为赵玉已经如愿以偿，当即夸赞道：「先生，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 听到这种恭维，赵玉不免更加难堪，赶紧拿着房卡匆匆离开。 大晚上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赵玉也是挺疲惫的。进屋之后，他先洗了个热水澡，解了解乏。 谁知，洗完澡后，他的精神头反而上来了，和苗英亲近的事先放在一边，案子的事却还得继续往下查。 于是，他把平板电脑从背包里取出，开始反覆查看那个化妆老人的视频。这一次，赵玉看得更加仔细，每一个镜头都仔细观察。 谁知，看着看着，他却真的看出了些不同的味道来。他觉得，这个老人的表情不仅仅是淡然而已，淡然之中似乎还隐隐透着一种释怀之色，好像是他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 啧啧…… 赵玉越看越奇怪，越看越想知道，这个老人到底跟抢银行有没有关系？ 他正看着视频，背包里却早已响作一团。原来，那五名罪犯的手机都在包里呢！这是苗英发出的江湖通缉令，又传回来了许多回信。 赵玉可是还跟苗英打着赌呢！要是这些回信里没有线索，他可是要挨拳头的！苗英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自然不想被虐。 于是，他打开包，开始逐一翻看那些手机，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重要情报？ 结果，当他从头到尾检查之后，上面除了污言秽语几乎没有别的，全都是些骂骂咧咧的没用的话，没有一个人真的在意那些嫌疑人的照片！ 我擦…… 赵玉不禁暗骂，这些都是什么鸟人啊？怎么一个正经人都没有呢？ 搜查无果，赵玉也只能睡觉了。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凌云警方能够查出化妆老人的身份，或许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案情才有可能取得新的进展！ 睡觉的时候，已经清晨4点半，赵玉睡得迷迷煳煳的极不踏实。恍惚间，他竟然梦到，自己悄悄使用万能钥匙潜入到了苗英的房间，并且钻进了她的被窝…… 可是，下一秒，他却又勐然从苗英的被窝里看到了一具被塑封的真空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震动的轰鸣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赵玉睁眼一看，不过是清晨7点来钟而已，他根本没有休息多久。 发出震动的，乃是那5个手机的其中一部，赵玉记得，这是那个被他掰断了手指的女人的。手机是0pp0，上面还镶着亮晶晶的饰品。 此刻，手机嗡嗡地响个不停，应该是有人在给她打电话。赵玉把手机翻过来一看，来电显示上出现的也是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 他自然不能接，只好将其挂断。 啊哈…… 赵玉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再度解开女人手机的屏幕，却发现微信中已经传回来了数十条留言。 看来，这个女人的交往甚广，好友可真是不少。之前毕竟是深更半夜，现在天已经亮了，所以回话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赵玉逐条逐条地翻看，这一次，终于有人开始认真对待那些嫌犯照片了，不过，大多数人不是没见过就是不认识，到头来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第391页 啊哈…… 赵玉又打了一个哈欠，心里不禁一阵失望，看来，苗英的拳头是註定要挨上的了。 谁知，哈欠打完，女人的手机又来了一条微信，而且还是一条语音： 「表妹啊，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在哪儿呢？」微信里传来的是一个粗嗓子的沙哑女声，「我问你，你给我发的那些照片什么意思到底？怎么还这么多人呢？你找这些人干嘛啊？我跟你说，照片里面的12号，我好像是见过的，不过不敢肯定！」 哦！？ 听到这条语音，赵玉不禁心头一颤，他急忙给此人回復了一条信息，问她到底在哪儿见过？是怎么个情况？ 迟了数秒，语音信息再度传来： 「我靠，你还活着啊？怎么不接我电话呢？你照片上的12号，我依稀有点儿印象，我以前在艺术中心广场羊杂汤打工的时候，好像见过这个人！那个人经常去喝羊杂汤，应该就在那附近上班吧？不过，照片上的12号更年轻一些，我可不敢确定啊！毕竟长得像的人太多了！」 12号？ 赵玉赶紧翻找照片，发现12号照片上的嫌疑犯，乃是专家们根据视频制作出来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必然和实际有些出入。 那么……这个喝羊杂汤的人，会是银行劫匪吗？ 艺术中心？ 赵玉又查看了一下凌云市的地图，很快找到了凌云市艺术中心的位置。 就在这时，微信中再度传来那女人的语音： 「对了！我记得，卖羊杂汤的老闆和这个人说过话，所以，你过去找老闆问一下，应该就能确定了吧！靠……又死没气了……你是不是又跟那个男的鬼混去了啊你……」 有戏！ 赵玉眼睛一亮，没错，找老闆问一下不就成了？ 他认为，就算是认错了人，也比这样干等消息强吧？而且，羊杂汤挺好喝的，正好解决一下早点问题。 想到此，赵玉立刻给苗英打去了电话，并且把这个女人的留言转给了苗英听。 苗英本来睡得迷迷煳煳的，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顿时清醒过来。她立刻告诉赵玉，赶紧退房开车，去艺术中心！ 就这样，二人连脸都没来得及洗，直奔凌云市的艺术中心而去。趁着天色尚早，他们仅仅用了20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家羊杂汤乃是一家开了十多年的老店，二人稍一打听，便找了过来。 店里面生意红火，好多人甚至没有凳子，只能站着喝汤。 为了尽快知道答案，赵玉立刻端着手机朝老闆走去。老闆是个中年汉子，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老闆，跟你打听个事儿，见过这个人吗？」说着，赵玉把12号嫌犯的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 「嗯……」老闆没有看手机，反而看了看赵玉，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赵玉把警官证草草一亮，催促道，「看仔细了，见过这个人没有？」 「哎呦，警官吶！」老闆微微一惊，急忙立正站好，然后搓着粗糙的大手，仔细看了看照片，说道，「这个是文化馆的陈工，您找他干嘛啊？」 「啊！？」赵玉大吃一惊，忙说，「老闆，你可看好了，真是你说的那个人吗？没错吧？他……他是干什么的？」 「错不了！照片上显得稍微年轻了一些，名字我不知道，」老闆指了指身后说，「文化馆上班的，话剧团里管道具的，都管他陈工陈工的叫，老上我这儿喝羊汤呢！说不定啊，待会儿就能过来呢！」 什么！？ 道具？话剧团？ 哎呀！ 赵玉不由得心头一颤，难道……银行劫匪真的是——他！？ 第0293章 谁是警察？ 在经歷了短暂的惊诧之后，赵玉顺便点了两碗羊杂汤，然后和苗英随便找了个地方，边吃边商量。 「话剧团做道具的！」赵玉小声说道，「苗组长，还记得劫匪们用来抢银行的枪吗？既不是仿真枪，也不是真枪，却偏偏特别逼真！？会不会，就是他们的道具？」 「还有，」苗英点头附和道，「银行劫匪们的心理素质特别好，当演员的心理素质应该也不错吧？」 「有可能，有可能！」赵玉越说越激动，「有胆识，有智谋，有计划，真的跟演戏一样呢！难道……劫匪们都是——演员！？」 「赵玉，」苗英眼睛一亮，急忙沖赵玉说道，「你快去，再去问一下老闆，看看他还认不认识别的嫌疑人！」 「对！」赵玉急忙点头起身，再次朝老闆走去。 老闆依然忙得热火朝天，不停地在案板上用刀切羊杂碎。 谁知，就在赵玉刚想张口询问的时候，从门口却迈大步走进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来，此人张嘴就沖老闆说道： 「老闆吶，我那碗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老闆忙擦了擦手，从旁边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递给他。 「好嘞！」来人双手接过羊汤，转身就要找地方坐。 结果，老闆看到赵玉又向自己走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这位谢顶男子，说道： 「喂喂，老丁！」老闆用手一指赵玉，道，「这边有位警官要找陈工，我记得你跟陈工都是一个单位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吧？」 「什么！？」 第392页 谁知，这个名叫老丁的人，一听老闆提到「警察」二字之后，竟然打了一个激灵。由于双手托着滚烫的羊汤，羊汤从碗边溢出，烫到了他的手。 「啊呀！」此人一打哆嗦，整碗羊汤哗啦一下，全都摔在了地上。 嗯！？ 看到此人如此紧张，赵玉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 怎么回事？ 难道……他心里有鬼？ 那老丁顾不得摔碎的羊汤，回身看了赵玉一眼，待看到赵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之后，急忙朝门口快步走去！ 「喂！别动！警察！」 赵玉赶紧喝令，谁知，谢顶男子竟是惊得飞奔起来。 「我靠！」 赵玉大叫一声，立刻追赶。然而，谢顶男子刚刚跑到门口，斜刺里便赫然窜过来一道闪电般的矫健身影！ 下一秒，苗英的旋风腿便结结实实地踢中了谢顶男子的后背，由于门口有台阶，谢顶男子被踢之后，竟是嗖地从门口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门口的空地上！ 「啊……」 男子摔得不轻，可能还咬到了舌头，嘴里哗哗往外冒血。 苗英则快速窜到跟前，将其双手反剪，给他戴上了手铐！ 如此一来，那些正在吃羊杂汤的人，以及店铺老闆全都跑出来观看，老闆满脸错愕地喊道： 「哎呀，警察同志，这怎么说的？这个老丁是话剧团的编剧，你们捉他干什么啊？这……这到底怎么了？」 「边儿呆着去！」赵玉抢在老闆身前挡住了他，吼道，「这是警方正在缉拿的要犯，你们都躲远点儿吧！」 「你被捕了！」苗英将此人从地上拎起之后，问道，「快说，你的同伙儿在哪里？」 「唿……唿唿……」谢顶男子满嘴是血，可眼神却是极为冷冽狂傲。 「我靠，嫌疑犯牛气什么？」 赵玉本想上去给他一个大耳瓜子，却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人正拿着手机，在给他们录小视频。 不行！ 赵玉知道，这种公众场所之下不好动粗，绝对不能从这里审问犯人。于是，他赶紧抢到跟前，对苗英说道：「组长，先送回警局再说吧！」 苗英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紧押着此人回到了他们的警车之上。 赵玉到前座开车，苗英则押着嫌疑犯做到了后排座上。 直到车子启动，离开了文化馆广场老远之后，二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赵玉见四下无人，立刻给苗英递了个眼色。然而，不用赵玉提醒，苗英已经扳着嫌犯的胳膊，审问：「快说，你们是不是打劫秦山银行的劫匪！？你的同伙都在哪里？说！」 苗英的狠辣一点不输赵玉，用力之下，竟是咔嚓一声，把他的胳膊折响。 「啊……」谢顶男子发出惨叫，可是，他却咬紧牙关，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然而，正因为他什么也没说，苗英和赵玉反而更加惊诧！！ 因为，如果他们抓错了人，那么刚才苗英问话之后，他应该极力辩解才对！然而，他却紧咬着牙关，连解释都不解释，这不反而说明，他就是跟银行大劫案有关吗？ 为了能够确认一下，赵玉本想使用唯一的一个测谎仪。可是，这个人紧咬牙关什么也不说，就算使用测谎仪也有可能白白浪费！ 「不行！」此时此刻，苗英却已经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沖赵玉说道，「赵玉，赶紧找最近的派出所，我这就打电话联繫凌云警方！咱们必须增派警力，把那个什么陈工也给捉起来！」 「对！」 赵玉点头，赶紧从导航仪上寻找最近的派出所。苗英则打开手机，想要联繫凌云警方。 结果，就在这么一个工夫里，赵玉脑中的探测器却忽然报警了，探测器上显示，有一辆汽车已经跟随了他们五分钟以上，进入了报警范围。 啊！？ 难道……有人跟踪？ 惊疑之下，赵玉赶紧朝倒车镜看去，但见车后的确有一辆灰色的福克斯正在尾随着他们。 看到这样的情况，赵玉本能地加了小心。 谁知，当他的车子刚刚开到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后，从路口左侧竟然倏地窜出了一辆巨大的长城哈弗来！ 这辆车已经加快了速度，宛若一辆坦克般直冲赵玉等人的捷达车撞来。 不好！！！ 赵玉眼疾手快，急忙连打方向盘躲避，竟是从路口打了一个小小的漂移。然而，那辆长城哈弗来得太快，虽然赵玉已经尽力躲避，但车尾还是被哈佛扫到！ 嘭！ 随着一声巨响，赵玉所在的捷达车登时被撞得在公路上打起了旋，而且还旋转到了另一侧的逆行车道上。 逆行车道上也有不少车辆正在快速驶来，眼瞅着就要撞到他们。幸好赵玉一直紧握着方向盘，虽然车子打旋，但他最终还是控制着捷达车，将车头调整好方向，直接窜到了自行车道上去，这才堪堪躲过了其他车辆的撞击。 滴滴滴…… 一时间汽车喇叭乱响，整个路口已经乱作了一团。 嗡嗡嗡…… 结果，那辆长城哈弗在打着火之后，竟是再度朝着赵玉等人撞来。 「mmp！」 赵玉暗骂一句，急忙紧踩油门，愣是咣的一声从自行车道窜上了人行道。谁知，他们刚刚窜上去，哈弗便轰鸣而到，再度撞到了捷达车的车尾。 第393页 「哦……」 车身的剧烈摇晃之下，赵玉赶紧再踩油门，把车子紧贴着街边的围栏开动起来。 哈弗车依然不肯善罢甘休，立刻开到人行道，又朝他们兇狠追来。与此同时，早先那辆福特福克斯则从公路的另一侧拐弯赶到，偏巧拦在了捷达车的正前方，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哦噢！ 糟糕！ 赵玉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他可不是那种轻易缴械的人，待看到没有退路之后，他干脆勐踩油门朝前面的福克斯撞了过去，同时还大声沖苗英喊道： 「苗组长，快！系好安全带！一定要系好！」 「喂！」 谁知，就在赵玉即将玩命的剎那间，身后却忽然传来苗英冷静的说话： 「赵玉，我想问个问题，咱们……谁是警察啊？」 「什么？」赵玉有些凌乱，急忙回答，「是我们啊？怎么了？」 「那咱们还特么跑个什么劲儿？拜託！剎车！剎车吧！」 赵玉还从来没听苗英说话带过脏字，急忙一脚踩下剎车，把车子停在了两车之间。 紧接着，让赵玉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但见苗英从容地推开车门走出，然后抬起手臂，对准哈弗车的挡风玻璃就是一枪，啪啦一声，挡风玻璃应声而碎！ 车内的司机吓了一跳，车头一歪便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然后，巨大的车体被甩到了空中，一连撞倒了六七棵树，最后轰的一声，侧翻在了苗英的跟前。 哈弗侧翻之后，对面福克斯上立刻开车门跑出两个人，二人抱头鼠窜，想要逃跑。 苗英则毫不犹豫地瞄准开枪，随着砰砰两声干脆利落的枪响，那俩人一个肩膀中枪，一个大腿中弹，几乎是一起栽在了——地上！！！ 第0294章 朦胧的真相 「奶奶熊的，敢撞我！撞我！撞我！撞我……」 每喊一句，赵玉就重重地在哈弗车司机的面门擂上一拳，直打的那人满脸开花，痛苦哀嚎。 此人也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又矮又瘦，却偏偏开着一辆大车。 打痛快之后，赵玉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这个人，朝苗英走去。 此时，苗英已经给那两名被她击倒的罪犯戴上了手铐。苗英枪法极准，这俩人虽然中枪，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一、二、三、四……」赵玉数了数，忙说，「不对啊，还少一个！抢银行的一共有五个人呢！」 苗英先是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才指着肩膀中枪的那个人说：「喏，这个人，应该就是12号！」 赵玉一看，此人果然跟12号嫌疑人的画像十分相像，看来，此人正是羊汤老闆所说的那位陈工。 「好像……」赵玉把4名嫌疑人看了一遍，说，「好像唯独少了乘坐长途汽车的那个化妆老人吧？还是，因为化妆的缘故，认不出来，就在这4个人里面？」 「也有可能，那个人跟这些人不是一伙的！」 苗英的经验丰富，她非常清楚，如果想要从罪犯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在抓捕罪犯的时候，才是最佳的审讯时间。 因此，在将嫌疑人扫视一圈之后，她立刻盯上了肩膀受伤的那一位，也就是被羊汤老闆称为陈工的那一个。 但见此人面露惧色，浑身哆嗦，应该是这些人里心理防线最脆弱的一个。 想到此，苗英故意朝他后背的伤口拍了一下。 「啊呀！」此人瞬间倒地，疼得剧烈摇晃，死去活来。 「快说！」苗英兇恶地拎起他的脖子，问道，「你们是不是抢劫秦山银行的劫匪！？」 「啊……」 那人真的是吓坏了，一面痛苦哀嚎，一面不住点头。 哦！？ 苗英和赵玉对视一眼，由此看来，他们真的没有抓错人。 「喂！老陈，别说！」 腿上受伤的那个嫌疑人似乎是他们的头目，他赶紧出言喝止。 赵玉见状，则快速来到他的跟前，然后用脚后跟往他大腿的枪伤上轻巧一碾，此人便哇呀一声，滚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还假装说道，「被车撞的，晕了晕了！不好意思！」 然而，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脚上却是碾更狠！直疼得那傢伙像蚯蚓一般从地上来回乱拱…… 「说！」苗英则再次喝问肩膀受伤的陈工，「你们还有几个同伙？他们都在哪里？」 「嗯……」陈工可能是受到了提醒，闭口不言。 苗英则趁势把大拇指按进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像触电一般痛苦哀嚎，苦捱不得，他这才高声喊道：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车！车！车……哦呀……」说着，冷汗涔涔的他竟然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那辆灰色的福克斯。 「啊！？」 此人如此示意之下，苗英不由得吓了一跳，立刻掏枪指向了车子！ 赵玉也没想到，车里居然还会有人？他赶紧过来给苗英打掩护，甚至都做好了使用防弹衣的准备。 然而，福克斯的车上很明显空无一人，苗英这才意识到，陈工所说的，应该是车子的后备箱！ 苗英小心翼翼地朝后备箱走去，待到她哗啦一下将后备箱打开后，里面的情况赫然吓了她一跳！ 赵玉赶紧抢步上前，这才惊然看到，在福克斯后备箱里，居然五花大绑着另一个人！ 第394页 那同样是个男子，不但身上被捆着绳子，嘴上还缠着胶带。此人不知已经被禁锢了多久，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连眼睛都睁不开。 剎那间，苗英和赵玉的脑袋里全都是大大的问号。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陈工点头的样子来看，他们几个应该就是抢劫了秦山银行的劫匪！可是……这次抓捕却抓得朦朦胧胧的，很多东西都是一团混乱。 为什么，劫匪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居然开车撞他们？而且，这后备箱里，为什么还绑着另一个人？为什么要绑他？劫匪们闹内讧了？ 这到底，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嗡嗡嗡嗡…… 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应该是凌云警方赶到现场了。 赵玉赶紧示意苗英，把他们的警官证拿出来，别一会儿闹出什么误会。然而，苗英的眼睛却还在盯着后备箱里的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怎么了？」赵玉问了一句。 「这个人……」苗英伸手把此人嘴上的胶带撕开，然后指着他的脸说，「你看，这个人像不像？」 「哦……」赵玉终于看了出来，虽然有着不小的出入，但赵玉还是能够依稀看出，这个男子，有点像长途车上的那位化妆老人。 「是他！？」 赵玉扒拉了一下此人的脸，没想到，这个人的年纪真的不小了，看上去将近60的样子。 「哦……」 霎时间，赵玉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回到其他嫌犯那里，开始在他们身上翻找，可是，找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赵玉……你找什么？」苗英纳闷地问。 「组长，」赵玉赶紧一指福克斯，「你到他们车上找找看，赃物！赃物啊！嗯……等等……」 就在苗英刚要回头的时候，赵玉忽然又想明白一件事，他连忙叫住苗英，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警车上，把那个最早逮住的谢顶男子从车上拉了下来！ 「你这是……」 苗英还是有些不解，可赵玉却已经开始给谢顶男子扒衣服了。结果，刚刚扒开些许，便看到此人的胸口处粘着一个薄薄的塑料文件袋。 刺啦…… 赵玉直接从他胸口撕下，疼得此人好一哆嗦。 「看！看到了没！？」赵玉把文件袋打开，一张张邮票便赫然显现在二人面前，当先的一张，正好是专家们鑑定过的那张曹国舅。 「这……」苗英更加疑惑了，忙问，「赵玉，你怎么知道？」 「呵呵！」赵玉笑了，拍着苗英的肩膀说道，「苗组长，你现在不能不信了！这一切，真特么太巧了！太巧了！」 「巧？巧什么？」苗英推开赵玉的脏手。 「呵呵！」赵玉指着谢顶男子说，「邮票藏在这傢伙的身上，而这个傢伙又恰好被咱们捉住了！所以，其他的傢伙才会开车撞咱们啊！其实，他们不是为了救人，而是要抢这些邮票啊！」 「哦……」苗英这才渐渐回过味来。 「如果咱们在羊汤店捉住的不是这个傢伙，那么其他的同伙早就飞了！」赵玉嘆道，「你说，巧还是不巧？」 「哦……」苗英默默点头，原来如此。 嗡嗡嗡嗡…… 霎时间，好几辆警车开到了赵玉二人跟前，哗啦啦，从车上蹿下十多个手持武器的警察。 赵玉和苗英赶紧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和对方打过了招唿。 紧接着，救护车也到了，不管是中了枪的嫌犯，还是后备箱捆住的那位，全都装到了救护车上。 再往下，就都是琐碎凌乱的后续事宜了。 待到赵玉二人坐车前往凌云警局的时候，赵玉这才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奸笑不止。 「你……你又怎么了，赵玉？」苗英好奇地问，「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呵呵……」赵玉的眼睛已经眯起了一条缝，色迷迷地说道，「苗组长，别的都放一边，咱们打的赌，你可是——输了！！！」 第0295章 抢劫的意义 1984年秋，凌云市邮政局家属院内。 秋雨连绵，阴冷的雨雾瀰漫着茵茵大地。就在被梧桐树遮掩的某处二层小楼内，赫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愤怒吼声： 「冤家！冤家啊！！！」 屋内，一个戴着眼镜，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气鼓鼓地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从未见父亲如此这般生过气，早已吓得瑟缩一团。 「我……我的邮票！你……你竟然给我卖了！！」老人气得怒目圆睁，浑身乱颤，「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咣咣咣……咣咣咣…… 门外伴着急促的砸门声，传来了孩子母亲的喊叫：「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开门，开门啊！」 「爸……爸！」年轻人颤抖着对父亲解释道，「我没动别的，就动了你那套广播体操！我知道，那套邮票不值钱，邮局现在还有卖的呢！爸！您看……」 说着，年轻人从床下掏出了一个红白色的游戏机来：「您看，这是任天堂游戏机，可贵了！新的！是那个买邮票的人跟我换的！爸！咱们不亏！」 「冤家！」老人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大声骂道，「你……你懂个什么？那套广播体操，买一栋房子都富富有余呢！那是我费尽心血才淘换到的啊，那是错版孤本，你这个冤家，冤家！！」 第395页 「啊！？」年轻人大吃一惊，「怎……怎么会……我不知道啊！爸！」 「啊！」老人怒喝一声，一把抄过游戏机，然后双手举过头顶，啪啦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不！不要！」年轻人不知所措，泣涕如雨，「爸！不要啊，呜呜……」 「你这个不孝子！我一生的心血，都被你给毁了！我……」蓦然间，老人急火攻心，忽然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从此，却再也没有醒来…… …… 时光转回现在，那个当初的年轻人，名字叫做方毅。 因为年轻时的少不更事，他被一个无良的邮票贩子蛊惑，用父亲收藏的错版广播体操换了一台任天堂游戏机。 其实，那个游戏机并没有被他父亲摔坏。可是，方毅却再也没有动过。那台游戏机已经成为了他永远的痛，因为，他父亲在那次恼怒之下，心脏病发，最终抢救无效，撒手人寰。 在方毅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是天底下最慈祥最和蔼的父亲，自打他记事起，父亲也从来没有打骂过他！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慈祥和蔼的父亲，却因为自己的一己贪慾，竟然被活活气死了！方毅追悔莫及，抱恨终生。 那一年，就在父亲的坟前，方毅发下誓言，这一生，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那套广播体操票寻找回来，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然而，人海茫茫，谈何容易？几十年来，方毅耗尽青春，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而为了这一己执念，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太多太多。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 一眨眼，方毅已经到了当初父亲的年龄，变成了一个两鬓如霜的老人。可是，他仍然未曾放弃希望，还在苦苦追寻着那套邮票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几年前，他终于通过某种渠道，探知到了广播体操票的下落。没想到，邮票辗转几十年，竟然落到了一个秦山市的地下黑庄之手。 从那天开始，方毅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他开始时时刻刻地关注着有关地下黑庄的一举一动，通过长期的观察，他终于发现，邮票竟然被他们藏匿在了银行的保险柜之中！ 于是，一个有关于抢劫银行保险库的计划，从那时便开始酝酿了。 其实，方毅也是一个天生聪明的人，就像李丹那样，如果不是因为那起鬼迷心窍的邮票事件，他的人生定会截然不同。 然而，为了那套邮票，他的人生轨迹全都变了。多年来，他居无定所，四处打工，最后才仰仗着自己的表演天赋，从凌云话剧团安顿下来，成为了一名演员。 客运车站的女售票员，说看他化妆的样子有些眼熟，实际上，他曾以那种装扮多次出现在舞台剧，甚至电视剧上。 方毅知道，自己无钱无势，要想通过正规手段赎回那套邮票绝无可能。无奈之下，唯有採用非常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而且，他也知道，要想使用非常手段，光靠自己一个半百老头子不行，必须得再找些帮手。 很快，他就把目光瞄准了同为话剧团同事的一帮朋友们。其中，有负责道具的陈星；有专门编剧本的丁国庆；还有另外两个演员，一个叫崔国胜，一个叫张桦。 这四个人要么是离异分居，被前妻看不起；要么就是赌债缠身，生活窘迫。所以，当方毅把自己的完美计划告诉他们四人之后，四个人一致同意，没有一个反对，都想跟方毅大干一场！ 于是，银行抢劫团就这样正式成了型。 从计划伊始，一直到最终实施，全都在方毅的完美设计之中。 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不但搞到了银行的建筑图，值班表等重要文件，而且还利用一次慰问演出，把保险柜的图纸也搞到了手；甚至，他还通过一些採访，巧妙地获取到了不少警方的办案机制，懂得了警方的查案手段。 其余四人见方毅如此厉害，也就更加对他言听计从。方毅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毅抢银行的本意，其实只是为了那套邮票！ 方毅说，要想减小被警方逮捕的机率，就要尽量减少携带赃物的数量。所以，要捡轻而贵的东西下手，比如那套集邮册！ 方毅断定，黑庄东西被抢，他们必然不敢报警。如果只取邮票的话，警方很难知道到底丢了什么，不知道丢了什么，就不好进行有效的侦查，也就更不好查到他们的头上来。 此外，方毅谎称，那套邮票价值数千万，只要能把邮票抢到手，便足可以让他们飞黄腾达！ 四人不懂邮票，听到方毅的建议，自然毫无异议。 就这样，五个人终于动手了。他们提前偷到了一辆轿车，然后把车子停在银行附近的老城区胡同内。 方毅事先踩好了点，知道某处平房无人，几个人便趁着夜色翻墙入室，从那间空屋子里捱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中午，五个人全都画好了足可改变容貌的装束，然后又穿上能够改变体型轮廓的迷彩服，戴上人皮面具，这才开车到银行实施了抢劫！ 抢劫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按照原计划，先控制了大堂，又闯进了保险库，并且切断了保险库的防爆电闸，最终顺利地撬开了储藏着黑庄财物的三个保险柜！ 一切都在方毅的计划之中，他们把集邮册抢到手后，立刻把黑庄的诸多财物散落得满地都是，为的，就是想要干扰警方的视线。 第396页 此外，为了增加警方的办案难度，他们又一连撬开了更多的保险柜，想要把这些保险柜的东西同样打散，如此一来，警方就更加不好判断他们的意图了！ 然而，就在撬保险柜的过程之中，一件意外的发生，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而这件意外不是别的，正是那具——真空女尸！！！ 第0296章 失算的劫匪 根据银行抢劫犯之一的丁国庆交代，他说他的任务主要就是负责撬保险柜，为此，他提前专门演练过多次。 当时，就在他撬开底层的某个大号保险柜之后，从保险柜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拉杆行李箱！ 行李箱鼓鼓囊囊的样子，摸上去既沉重又柔软。丁国庆一时好奇，便把行李箱抽出，并且打开了箱子。 结果，里面赫然出现的黑乎乎的东西，把他吓了好一大跳！ 同伴们闻声过来，几个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那塑封袋里的东西，居然是个——死人！！！ 纵然这些人神经大条，可陡然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还是吓得头皮发麻，节奏大乱。 方毅本人也是吓得不轻，任谁也想不到，这保险柜里面居然冒出一具死尸来，慌乱之下，他们赶紧带好东西撤退了！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最终没有破坏其他箱子里面的财物，如果全都搞乱的话，势必会对警方的调查工作产生更大的干扰。 而赵玉的20万旧钞票，也是侥倖得以完好无损。 从银行逃出之后，五个人按照原计划开车回到了老城区的胡同内，然后快速地褪下迷彩服，把武器、面具还有包裹等物全都留在了车里，只是带着那些邮票离开了。 方毅提前把集邮册拆开，把里面的邮票分摊给同伴们携带，而集邮册的封皮，则随手丢在了厕所的化粪池内！ 方毅早知道警方会使用警犬追踪，便让众人分头逃走。由于提前乔装改扮过，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摄像头捕捉到，因此一个个走得全都非常从容，和遛弯的群众毫无二致。 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这些人都在舞台上表演过多年，心理素质自然要比一般人强，整个抢银行的过程，就好像在演戏一般。 那个陈星不但会制作道具，而且精通化妆，他们自认为自己的乔装改扮，没人可以认出他们。 虽然计划中，因为真空女尸的出现产生了些许瑕疵，但是他们非常自信，警方是绝不可能查到他们头上来的！ 然而，他们错了！ 倒不是他们的估计有误，他们唯一错的地方，就是太相信方毅了！ 方毅抢劫银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誓言，为了那张错版的广播体操邮票！ 当方毅歷尽千辛万苦，终于夺回那套令他抱恨终生的邮票之后，深藏在他心底数十年的压抑，已经致使他的心理严重失衡。 所以，从老城区逃出之后，方毅连妆都没卸，直接带着那套邮票，乘坐客运站的长途汽车回凌云去了。 而回到凌云之后，方毅哪儿也没去，而是直接走入坟地，来到了他父亲的坟前。 「爸！爸……」方毅跪在父亲的坟前，把邮票双手奉上，近乎神经质地说道，「爸！我把邮票找回来了，您看……您仔细看看……广播体操，错版孤本……就是你收藏的那一套啊！」 激动之中，方毅的双手迎空颤抖，声音哽咽：「爸！儿子不孝，找了这么多年才把邮票找回来！您等着，我就把他还给您……」 说着，方毅掏出打火机，竟是毫不犹豫地把那套价值数百万的邮票点燃…… 「爸！！！」火光燃起，方毅禁不住老泪纵横，怆然涕下，「爸！我已经把它烧给您了！您泉下有知，能原谅我了吗！？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爸……」 …… 其实，按照原计划，当劫匪们各自逃出之后，便要找到无人之处把妆卸掉，然后全都去崔国胜的长城哈佛上集合，然后一起回凌云。 可是，四个人在哈弗车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方毅，自然是万般焦急。可是方毅没有带着手机，却也没有办法联繫。 最后，他们只能开车返回凌云。由于方毅迟迟不肯露面，这四兄弟终于起了疑心，怀疑是上了方毅的当。 于是，他们赶紧上网搜索，四处打听，这才终于了解到，他们手里的邮票，远没有方毅所说的几千万之多。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到头来，却只能换得区区两百万元而已。 陈星等人无不气恼懊丧，他们怀疑，方毅自己拿走的邮票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他们全都上了方毅的当，被方毅坑了。 早知道这样，他们还不如从保险库中多抢一些东西出来呢！ 气恼之下，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方毅的下落。意外的是，他们本以为方毅已经远走高飞了，却不料方毅根本哪也没去，而是自行回家了。 四兄弟一起上手，立刻把方毅捆绑了起来，然后追问邮票下落，方毅这才把所有事情彻底交代了出来。 四人听后，无不捶胸顿足，后悔不跌。 然而，了却了心愿之后的方毅，精神状态已经明显出了问题，不管四人如何指责谩骂甚至殴打，他全都无动于衷，宛若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壳。 第397页 这一下，四兄弟更加束手无策，就算他们想要放了方毅，却也怕神志不清的他会到处乱说，露出马脚！ 无奈之下，几人只好轮流看管着方毅。 虽然，他们没有得到预期的数千万财富，但那些邮票毕竟价值百万。于是，四人开始合计，打算尽快把这些邮票出手。 他们知道，凌云市地方小，如果本地出手的话风险太大，必须得去另一座大城市寻找门路才行。 因此，他们决定当天早上出发，到其他城市去出手邮票。这些邮票价值不菲，他们四个自然是谁也不放心谁，所以最终决定，要四个人一同前往才放心。 可是，精神失常的方毅需要有人照料，他们这才迫不得已地把方毅绑在了后车厢，要带他一起去。 也可能是天网恢恢，也可能是冥冥註定。临走之前，四个人都想喝完羊汤再走，便把车子停靠在了羊汤铺子旁边，轮流下去吃早点。 结果，偏偏是丁国庆吃羊汤的时候，正赶上赵玉和苗英查案，这才发生了前面的那一幕。 真如赵玉所说的那样，邮票全都粘在了丁国庆的身上，眼瞅着丁国庆被人捉住，其他人自然是万念俱灰。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才决定铤而走险，反正银行也是抢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撞翻警车，把邮票抢回来，然后带着邮票远走高飞，从此亡命天涯而去。 可是，他们想得挺好，却不知道人家警察是有枪的。苗英三枪过后，他们便只剩下了束手就擒的份儿…… 是如此，整个秦山银行大劫案的真相，终于是水落石出了。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桩精心策划的银行大案后面，居然还有那么多迂迴曲折，充满喜剧色彩的故事！ 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着这么多的意外，案子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如此让人无法捉摸。 更有意思的是，在侦破这桩大案的过程中，同样充满了巧合。一直到罪犯们全都招供之时，苗英还感觉懵懵懂懂的，仿佛捋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抓住的罪犯？ 苗英捋不清楚，可赵玉却是心知肚明。这一切的一切，其实还是他的奇遇系统，起了重要作用。 不过，警方的努力一样不可或缺，如果不是探员们没日没夜的工作，在众多的监控视频中找出了那些嫌疑人，如果不是人像专家们去除了嫌疑人的伪装，还原了他们的本来面目，那么纵然奇遇系统再神奇，他们也没可能这么快就破案。 不管怎么说，银行大劫案已经被侦破了，不管赵玉、苗英，还是整个容阳重案组的探员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们手头上只还剩下了一件大活儿，那就是离奇诡异的——银行存尸案！！！ 第0297章 纯纯的活神探 月朗星稀，初夏无风。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刻，容阳分局派来凌云市押送罪犯的警车，正在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驶着。 五名银行抢劫犯，都被关押在最中央的押送车内，前后则有数辆警车护驾。 其中，位于车队的最后一辆警车，是一辆大众途观。 此刻，满脸鬍子的大飞负责开车，兰博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而赵玉和苗英，则已经在后座上睡着了！ 忙碌了几天几夜，二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再也苦捱不住，全都在后座上睡得唿天抢地。 「大飞哥，」兰博不甘寂寞地对大飞说道，「怎么着，你听说了整个银行大劫案的经过了吗？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咳！我能有什么感觉？」大飞一面认真开车，一面憨憨地回道，「案子破了自然好了！不过，那些歹徒也真够厉害的！那计划真是太完美了！」 「啧啧……」兰博咂嘴，「不过，我觉得吧，他们还不算厉害，他们的计划也并不完美！」 「哦？何以见得？」大飞稍感意外。 「哼哼，要是换做我是歹徒的话，保准比他们厉害！」兰博信誓旦旦地说，「你发现了没有？其实，他们本可以抢更多的东西出来的，根本没必要只抢什么邮票！」 「哦？是吗？」大飞回忆着说，「我记得，罪犯们说抢太多东西目标太大，不好逃跑啊！」 「话是这么说，」兰博笑道，「但是只要调整一下计划，还是可以实现的！」 「哦？怎么实现？」 「其实，歹徒们前半段的计划都挺棒的，但唯独最后的逃跑计划欠缺考虑！」兰博认真地说道，「要换作是我，我就提前在胡同里面准备两辆三轮车，一辆伪装成快递，把抢来的财物全都放到快递箱里！另一辆则伪装成营运三轮车，搞得密不透风，用来装人！这样一来，岂不就可以满载而归了？而且，还不会被摄像头捕捉到，连乔装改扮都省了！」 「厉害厉害！」大飞微微点头。 「这还不算，我还有b计划呢！」兰博得意地说，「车旁边不是有厕所吗？干脆把抢劫来的赃物全都丢进化粪池，等过几天，再搞一辆大粪车，把大粪连同赃物一起吸走！这样一来，案子还怎么破？你说怎么破？」 「老天！」大飞不由得看了兰博一眼，已然是目瞪口呆，「兰博啊，你魔障了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这也……太脏了吧？」 「呵呵，说说而已！」兰博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要不是那个方毅因为脑子受了刺激，或许这件案子会做得更加完美！更加难破！」 第398页 「行了，这就够不容易的了！」大飞郑重说道，「其实，那个方毅也挺可怜的！他为了一个游戏机而换掉了父亲的邮票，的确是干了一件错事。可是，这件错事，却不应该毁掉他的一生啊！」 「哦？」兰博有些意外。 「虽然酿成了严重后果，」大飞认真地说，「但知错就改，洗心革面的话，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什么？什么意思？」兰博有些不好理解。 「其实……」大飞感慨而道，「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方毅的父亲，可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儿子，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的啊？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地活着？ 「方毅被自己的执念所禁锢了，完全失去了自我。其实，如果当时能有人疏导一下的话，他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为了那套小小的邮票，方毅把一辈子都押了进去，根本不值得！实在是一种可悲……」 「哦……」兰博若有所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大飞，「大飞哥，你的话好深奥啊？你学过心理学？」 「这就是犯罪心理学，咱们都学过的！」大飞认真地说，「我们或许以为，那个无良的邮票贩子，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对不对？正是这个人的恶毒行为，才促成了方毅一生的悲哀？」 「是！」兰博点头。 「但是，从意识形态学和犯罪心理学上讲，还是我们对于心理认知的一种缺失，造成了今天的恶果。」大飞一丝不苟地说，「你想过没有？其实，他父亲的死，终究还是一场意外！可是，不管是方毅的亲人，还是方毅自己，却全都把罪责归咎在了他的头上，无法原谅！ 「从此，方毅便把自己禁锢了起来，认为如果想要解脱，就必须找回那些邮票！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意义！ 「其实，如果他能得到有效的心理疏导，或是能够得到亲人们的理解和关心，他是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兰博，」大飞语重心长地说，「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我们身为警务人员，不光有责任抓捕罪犯，同样有义务解析犯罪的成因，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犯罪发生！」 「一公升的眼泪？」兰博回忆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哦……我想起来了，是金队长说过的吧？」 「嗯！」大飞点了点头。 「嗯……的确！你说得很有道理！」兰博点头，「忽然间，有种神圣的感觉了还！呵呵呵……」 说着话，兰博伸了个懒腰，却忽然看到了后座上的情景，急忙提醒大飞注意：「哎？大飞……快看，这俩人的姿势……」 大飞回头一看，但见赵玉和苗英已经在后座上睡得昏天暗地，更有意思的是，俩人睡着睡着，脑袋竟然凑到了一块儿，构成了一个非正规的三角支撑。 大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兰博则笑着说：「苗组长和玉哥真是太牛了，这俩是纯纯的活神探啊！到凌云查案，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案子破了！这功力……太逆天了！」 「是啊！有点儿邪门了都，」大飞小声说道，「我刚才还听到有人议论呢，说这种事简直前无古人，五个敢抢银行的罪犯，他们两个，居然一口气全都给捉到了，真是没法形容！」 「嘿嘿嘿……管他呢！」兰博指着后面的赵玉、苗英说道，「以后啊，只要有这俩活神探在，咱们什么案子破不了？光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就够了！哎……你看你看，又变形了……」 大飞再度回头，发现赵玉二人睡着睡着，竟然纠缠在了一起，赵玉躺在了苗英的腿上，苗英则歪倒在赵玉的后背，二人叠在了一起。 「我咔……」兰博咽了口唾沫，极为小心地说道，「大飞哥，要是我给他俩拍张照片，你说回头会怎么样？」 「嗯……我觉得，你会死得很惨！」大飞很认真地回答。 「好，那就算了吧！唉！」兰博将双手枕到头后，又说，「大飞，你说，既然咱们已经把银行抢劫案破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全力以赴地破解银行存尸案了？」 「那是自然！」大飞憨厚地笑道，「这一次，可以专心致志地查一件案子了！看着吧，咱们肯定能抢在那什么专案组的前头，把案子破了！」 「就是，就是！咱们有一对活神探呢！」兰博附和道，「什么专家？什么精英？让他们全都见鬼去吧！」 谁知，兰博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上面传来了一条官方消息。结果，当兰博看完信息之后，脸色忽然变了，变得极为凝重。 「怎么了？什么事？」大飞注意到了兰博的变化，忙问。 「最新消息！」兰博略显为难地说道，「特别调查小组，刚刚又找到了一具——真空尸体！？」 「啊？」 惊诧之下，大飞方向盘没有握稳，车子发生了剧烈的摇晃。 结果，赵玉咕咚一声从车座上甩了下来。然而，极度疲劳的他却仍然未醒，而是趴在苗英的脚下继续酣睡…… 第0298章 特级道具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窣。 「哦……」 一个女人从昏厥中甦醒过来，发出一声沉沉的呻吟。然而，她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嗯……」女人抬双手摸索了一下，除了能够感受到冰冷潮湿的地面外，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第399页 「这……这是哪儿？」 渐渐地，女人从昏迷中甦醒，可是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却瞬间袭上心头。 她赶紧摸索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也没有被东西捆绑，身上的衣服也都穿着，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挎包。 她开始慌乱地翻找口袋，想要找到手机，可是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开始感到压抑，心跳也开始骤然加速。她艰难且慌乱地用手拄着地面站起身子，可是无尽的黑暗却使她难以掌握平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缓了很久，她才渐渐控制住了平衡，开始慢慢移动身体。 谁知，她的手很快便触及到了另一个冰冷且僵硬的物体。通过摸索，女人可以感受的出，那是一面贴满了瓷砖的墙壁，墙壁上还残留着一股潮湿且腥臭的气味。 「这……这到底是哪里？有……有人吗？」她尝试着叫了一声，却发现声音并没有传出多远。 剎那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处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之中，恐惧感，压迫感再次袭上心头，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黑暗中，她继续贴着瓷砖摸索，没多久，她便探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她被困在了一个不足三四平米的小屋内！ 小屋的墙壁和地板上都是光滑的瓷砖，唯独某一侧有个特别狭窄的铁皮门。 「有……有人吗！？救命！救命啊！」女人真的是吓坏了，她开始咚咚砸门，高声唿喊，「救命！救命啊！有人吗？有人吗……」 由于环境潮湿，那铁皮门上满是水珠，铁皮里面似乎还包着木头，女人的拳头砸在上面，根本发不出多大声响。 渐渐地，她那惊恐的喊叫声，也仿佛被那无尽的黑暗吞噬，变得愈发渺茫…… …… 「啊……」 柔软的床铺上，赵玉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打的后脑勺几乎都要碰到脚踝。 这一觉啊……可算是睡舒服了…… 朦胧中，赵玉睁开眼睛，夏日特有的明媚阳光，早已倾洒在床头之上。他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他昨晚回来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现在。 舒服！ 赵玉又伸了一个懒腰，恍惚中，竟是忆起了昨晚的些许梦境来。 昨晚，他又做了很多奇葩古怪的梦，先是梦见苗英像007那样不停地打枪，每一枪都能命中目标。一开始，她打得还都是敌人，可打着打着，居然变成了打鸭子，打野鸡，再往后，甚至还打出了烧鸡…… 哦嗷…… 他松了松筋骨，心里琢磨，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在五名银行劫匪招供之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向苗英索要亲吻来着。 因为打赌赢了，他有十足的底气可以跟苗英贫气贫气。 可是，一想起苗英开枪射击歹徒时的帅气模样，他却完全张不开嘴了！他再一次对苗英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以后再惹这位苗人凤，一定要等她不带枪的时候才行。 银行大劫案，终于告破了！虽然过程有些戏剧性，但破案就是破案，他们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了！ 现在已经证实，银行抢劫和真空尸体没有关系，那么剩下的任务自然就是全力侦查银行存尸案了！ 赵玉已经听说，特别调查小组昨天又发现了一具新的真空尸体，该尸体也是在银行保险柜里面发现的，只是具体情况尚不明确。 由此看来，这件案子，是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棘手了！ 都算在一起的话，等于现在已经出现了六名被害人！如果都是一名兇手所为，那么此案已经构成了特大连环杀人案！一旦被外界知晓，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其影响程度，绝对不亚于棉岭绑架案！ 那么……兇手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残杀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呢？ 为什么要把他们活活饿死？ 还有，会不会……除了已知的六人之外，还有——尸体！？ 兇手，到底已经杀了多少人？ 想到此，赵玉赶紧起床到卫生间洗澡，打算先去警局上班，看看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没有？ 而直到澡快洗完的时候，他这才想起一件大事来。他居然还没有查看新获得的道具呢！昨天的睡梦之中，他听到了系统的完结声音，却因为睡得太死，没有醒来。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昨天的奇遇完成度到底是多少？获没获得新的道具？ 由于昨天破获了银行大劫案，所以赵玉认为自己应该可以拿个高分的。完成度是看不到了，只能看看道具中多了些什么？ 一看之下，果然在道具栏上发现了一个新的道具。点开之后，系统立刻介绍： 「万能血清，特级道具。使用该血清之后，可以快速有效地化解体内毒素，对任何毒素有效。注意事项：本道具为一次性道具，一次只能化解一种毒素。如果体内没有毒素，则使用无效。」 万能血清！？ 特级道具！？ 赵玉不由得兴奋起来，他知道，像隐形起搏器那样厉害的道具，也不过是一级道具而已。现在居然冒出一个特级道具来，那绝对是个好东西了！ 万能血清可以化解任何毒素，这可是个能够保命的极品道具！厉害，厉害！ 第400页 大赞的同时，赵玉也非常后悔，真想知道一下，昨天的完成度到底是多少？ 不过，既然系统提示没有记录，已经无法查询了。现如今，赵玉只剩下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赶紧给自己开个新卦。 于是，在经过一番点菸勐咳之后，新卦很快开出： 「震兑卦！震雷兑泽，雷前泽后，丰事告尧，无波无沿，玉晓达明……」 「震兑」卦？ 对于这个卦，赵玉一点儿意外也没有。因为每一次在破了大案之后，基本都会跟着这么个卦文出来，一个代表着地位的提升，一个代表着要领奖金！ 不过……比起这两个卦来，赵玉还是更喜欢「艮」卦的开出，只有开出「艮」卦，案子才能取得进展。 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急切地想要获知案情进展，所以洗完澡之后，他便直接去到了警局。 谁知，系统开卦之后，註定他的生活无法平静。 这不，赵玉刚刚来到办公室，便看到重案组的探员们，正在跟那些特别调查小组的人吵吵着什么…… 第0299章 来点儿刺激的 原来，的确是重案组探员们跟特别调查小组发生了摩擦。 由于银行大劫案已经告破，只剩下了后续的审理，重案组的探员们便想趁热打铁，继续调查银行藏尸案。 然而，当他们到特别小组索要最新的案情资料之时，却遭到了他们的拒绝。这些人说话很不客气，说他们才是上级指派的官方调查员，银行大劫案他们不管，但是想要插手银行存尸案那就不行了！他们还说，你们容阳分局只需要配合调查就好，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容阳重案组的探员们也不是好惹的，他们那里听得了这种话，当场跟他们起了摩擦。由张耀辉等人牵头，先是跟他们理论，然后破口大骂，就差动手了！ 「哎？玉哥？」精明的兰博正愁自己这边没有狠手，一眼瞅到赵玉，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过来请援。 然而，当赵玉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却不由得连连挠头。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来得有些诡异，其实，如果他们要想得知最新一具尸体资料的话，根本用不着去找什么调查小组去要。 因为尸体必然会经过鑑证科的尸检，还有失踪科的比对。所以，他们只需要到这两个科室走一趟，资料便完全可以搞定。 可是，他们却故意去找特别小组索要，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明显的挑衅。很明显，张耀辉等人是故意那么做的！ 难道……赵玉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苗英的影子，心中顿时领悟了什么。 哦…… 明白了，这必然是苗英憋着劲儿，要找特别小组的麻烦呢！ 坏！ 这个苗人凤，太坏了！ 简直跟老子都有一拼！ 不过嘛……赵玉还是有立场有原则的，如果换做他当组长，肯定比这做的还要过分。 既然这样，那我何不小小地助推一下？ 想到此，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玉，立刻朝人群冲去，然后用肩膀一抗马威，人高马大的马威便直接跟某位特别小组成员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喂！？干什么你们？想动手吗？」 「看清楚了，是你们先动手的！」 这一下，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双方的探员们全都挽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就在这时，从b组办公室忽然走出一个英眉剑目的男子来，此人大喝一声： 「住手！」 声音响彻云霄，极具震撼力，震的探员们全都松开手，安静了下来。 「我说兄弟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此人沖特别调查小组的探员们说道，「这是人家特意要给咱们来一个下马威呢！」 此人年纪不大，说话却是掷地有声，极有魄力。甫一出现，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小组的探员们也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自觉地站到了他的旁边。 虽然赵玉是第一次见到此人，但是不用介绍他也能猜到，此人应该就是那个特别小组的组长——王圣尧！他不但是市刑侦队副队长，而且还是毛伟的表弟。 但见王圣尧年纪轻轻，面如冠玉，个头虽然不高，但精神气质俱佳。 「兄弟们！」王圣尧邪异地笑道，「没关系！他们不是想要资料吗？他们不是想要跟咱们查一个案子吗？好啊？那就给他们！我可不喜欢输在起跑线上的竞争者呢！」 王圣尧不阴不阳的一句话，顿时把容阳重案组的探员们说愣了。 「哼！」王圣尧冷哼一声，「某些人自以为侦破了几件案子，就可以翘尾巴了！好啊！查吧！一起查！我还正希望能有个竞争对手呢……呵呵呵！」 哒、哒、哒…… 在王圣尧的阴冷笑声之下，一股清脆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人们很快看到，从a组办公室内走出了一个靓丽的倩影，正是——苗英！ 陡然看到苗英，王圣尧笑得更邪了： 「哈哈哈……原来，这一切果然都是苗组长安排好的啊！哎呦！」王圣尧兀自鼓起了掌，「传说中的苗人凤果然厉害！今天，我算见识了！你给我们的下马威，吓得我们好怕怕啊……」 王圣尧这样一说，那些特别小组的探员全都哈哈大笑。 「王队长，失敬了！」苗英沖王圣尧冷冷一笑，「这不过是个误会，我的组员们可是没有恶意的！我们也没想到，银行大劫案竟然那么快就被我们侦破了！所以，闲着也是闲着，来给你们帮帮忙，替你们分担分担嘛！」 第401页 「哎呦……呵呵呵……」王圣尧笑道，「那可是真的要谢谢你们了！小刘，去，把最新资料全都给苗组长弄一份过来！人家要帮我们，我们自然不能失礼啊！」 「慢！算了吧还是！」苗英交叉手臂，昂首说道，「王队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怎么能得寸进尺呢！资料不要了，我们自己会查的！王队长，我很欣赏你说过的话，你不希望你的竞争对手输在起跑线上！而我呢，却偏偏喜欢对手比我们先出发，只有这样，在战胜对手之后，才会产生特别的喜悦！」 苗英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句句针对王圣尧的说辞，显得极有杀伤力，直说的特别小组探员们冷汗直冒。 「呵呵……」王圣尧邪异地笑了笑，贊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苗人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佩服！佩服！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开，那咱们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不过嘛……」 王圣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苗英说道：「苗组长，不知道，你想不想让咱们的竞争变得更加刺激呢？」 王圣尧如此一说，现场不由得一片安静。探员们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不知道他说的刺激，是怎么一回事儿？ 「呵呵……」王圣尧见苗英缄默不语，立即笑道，「要是不想那就算了！如果你没这个胆量，那我就给你一个台阶下，你不敢玩儿就算了，不丢人！」 「你……」苗英不由得脸色铁青，说道，「好！你说吧，怎么个刺激法？打赌吗？」 「答对了！」王圣尧挑起大拇指说，「就是要跟你们打个赌！如果我们先破了案，你们容阳重案组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们一声前辈！而你，也要给我表哥毛伟，当面赔礼道歉！怎么样，敢不敢？」 「哦？」苗英扬起眉毛，「那……要是你们输了呢？」 「如果我们输了，那我们就恭恭敬敬地管你们喊前辈！」王圣尧邪异笑道，「而我，则会当着众人的面，甘愿接你苗人凤的三拳！如何？」 看到王圣尧势在必得的样子，苗英不由得一阵起疑，担心他们特别小组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这不过是在给她下套！ 「呵呵呵……」王圣尧笑道，「犹豫了，犹豫了，害怕了是吧？没关系，我说了，不敢答应不丢人！我们能理解，是吧？」 「就是啊！」特别小组的探员们全都附和着大笑起来，搞的容阳警探们有些吃瘪。 「好！答应！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关键时刻，赵玉忽然窜到苗英旁边，狂笑道，「哈哈哈……这个赌够刺激！苗组长，赌了！春风吹战鼓擂，这个年代谁怕谁？」 「赵玉！」苗英见赵玉鲁莽答应，立刻按了按他的胳膊。 然而，赵玉却沖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王圣尧笑道：「王队长，回家往脸上抹泥儿去吧！我们苗组长的拳头硬着呢！别一不小心把你的狗头打爆再！嚯哈哈……」 赵玉这么一笑，整个容阳重案组的探员都像打了一剂强心针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那就一言为定！」王圣尧收起笑容，怒目瞪着赵玉说道，「我劝你们也早点儿准备好认输吧！」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特别小组的队员们回屋去了。 「赵玉！」苗英赶紧把赵玉拉到跟前，埋怨道，「太鲁莽了你……他们是在给咱们下套呢！嗯……你……」 谁知，苗英说到这里，却忽然看到赵玉手中多了一个优盘。 「苗组长，知道什么才叫刺激吗？在你们勾心斗角的时候，」赵玉阴险笑道，「我已经到他们屋转悠好几圈儿了！」 「啊……你……」苗英接过优盘，已然意识到，优盘上有可能是对方的案件资料。 谁知，优盘刚接过手，她便赫然听到，b组办公室内传来一阵抓狂的喊叫：「啊！！！这……这是那个混蛋，把咱们的白板刮花了？我……我的电脑被人动了……啊……」 第0300章 天理昭昭 天气越来越炎热，a组办公室的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可是探员们仍然额头冒汗，心头有火。 此时此刻，探员们全都围在数面白板跟前，全神贯注地分析着银行存尸案的案情。 早在王圣尧打赌之前，赵玉也在担心，王圣尧他们是不是早已经找到了破案线索，所以才会口出狂言，信誓旦旦地与苗英打赌？ 可惜的是，赵玉现在没有窃听器之类的道具，所以，他只好铤而走险，趁乱到特别小组的办公室捣鼓了一通。 结果，当他找到对方的侦查资料一看，发现他们除了新发现的尸体之外，并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赵玉这才放下心来，撺掇苗英答应了王圣尧的赌约。 不过，饶是如此，重案组的探员们亦是非常担心，担心最后赢不了对方，反而会被人家羞辱。 所以，刚刚回到办公室，大家来不及好好品味一下破获了银行大劫案的喜悦，便立刻竖起白板，粘贴资料，进入到了新一轮的工作状态之中。 根据赵玉窃取来的资料显示，第6名受害者是在秦山银行解放路分行的保险柜中发现的。 该银行中，还发现过第3名受害者佟云的尸体。 王圣尧等人还真不是吃素的，他们并不是通过警犬，或是什么先进仪器，而是根据兇手惯用的存柜方式查找到的。 他们发现，兇手储存每个保险柜都是有规律的，他总是一口气预交十年的存储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第402页 在保险柜业务中，就算是出手阔绰的富豪们，也很少有人这样交费。所以，他们通过交费记录，很快就把目标锁定了！ 此后，他们又在秦山所有的有保险柜业务的银行中查找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可疑保险柜。 尸检之后，法医们已经证实，第6名死者与其他受害人的情况一致，也是由于飢饿致死的。 比对结果也已经出来，死者名叫张洪然，男，今年38岁，乃是一位货车司机。于两年前，在出车途中失踪。车子已经找回，但是人不见了！ 尸检报告上同样指出，该男子死亡于两年之前。 至此，整个兇手的作案时间段趋于清晰，从7年前的段大成开始，再到最后的张洪然，兇手每年都以同样的手法残杀一人，并且将尸体真空保存进银行保险箱中。 如果照这种规律推断，那么今年的话，兇手有很大可能会再次出手！ 虽然兇手选择出手的时间没有固定，但此时已经过了6月份，如果不尽快把真兇捉拿归案的话，说不定会有新的被害人出现！ 「我们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死者之间的共同点，除了那对夫妻，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苗英说道，「所以，兇手随机挑选受害对象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们只能从死者失踪的情况，以及银行捕捉到的镜头上展开调查！」 「的确！」彭欣说道，「我听前辈们说过，刑警们最憷头的案子，就是那种随机杀人案！兇手跟死者没有利害关系，就无法按照常规方法展开调查！」 「是啊！」小刘说道，「从兇手的办案手法上看，这个人谨慎冷静，心思缜密，留下的破绽很少很少！寻找起来，的确是非常困难！」 「苗组长！」张景峰说道，「我跟失踪科的人像专家们谈过了，他们说，视频资料上的兇手穿得太严实，无法像银行大劫案那样还原真兇面貌！视频这条线不太好走！」 「我也查看过兇手的穿着打扮了！」小刘说，「他穿的衣服非常普通，都是大众款，不好寻找！」 「那……盛放尸体的拉杆行李箱呢？」苗英又问。 「这个是我查的！」梁欢立刻回答，「行李箱款式不一，没有名牌。我已经把所有行李箱的照片发放下去了！各派出所的民警们，会去各大商场，或是批发市场比对的！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嗯……」苗英皱着眉头，忽然惯性般的把眼睛瞄准了赵玉，说道，「赵玉，赌约是你应下的，你可别告诉我，你连个思路都没有？」 「有！」赵玉正儿八经地说道，「我的思路就是，咱们派俩人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找到兇手，我就去跟他们打架，拖住他们，然后由你们前去抓捕兇手，给他们来个截胡！怎么样？」 我倒…… 现场的探员们差点儿栽倒…… 「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苗英气恼地说，「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咱们输了，我就把王圣尧的三拳算在你的头上！」 「别别别……」赵玉连忙摆手，说，「我觉得吧，在某些方面看，兇手其实也挺随性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心思缜密，所以，破绽应该有的！咱们再仔细找找看！」 「比如呢？」苗英问。 「比如……」赵玉指着白板说，「6具尸体，一具藏在了铜川银行；两具藏在了解放路分行；剩下的，则全都藏在了玉华路银行！这个嘛……没有任何规律，看上去，就像是兇手随即选择似的！大家想一想，要是他把6具尸体，分别存到6个银行，是不是暴露的机会会更小一些呢？」 「不是这样的！」李贝妮忽然插嘴道，「师兄，正好相反！我仔细地分析过，兇手并不是不想把尸体分别存放，而是因为在秦山能够附和存储条件的银行并不多！你看…… 李贝妮指着白板分析：「抛开铜川银行的那一具外，剩下的尸体全都存在了秦山银行的保险库内！这说明，兇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诸多的银行里面，唯有秦山银行的保险库储存制度最为松懈，最为有机可乘！ 「拿铜川银行来说，他们的制度明显要比秦山银行严格，登记必须得实名认证，而且他们的摄像头也是保存时间最长的！兇手只从那里存了一次尸体，以后便再也不敢去存了！ 「此外，像大江银行之类，他们的保险柜管理更加严苛，存储物品的时候，都要经过x光检验！兇手是绝对不敢去那里存放尸体的！」 「哦……」听完李贝妮的分析，赵玉若有所悟，看来，兇手并不是不想分存尸体，只是达不到条件而已！ 「这一次，秦山银行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了！」刘学山嘆道，「正是因为他们在保险柜方面的漏洞，才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不但杀人兇手可以藉此处理尸体，还能让地下黑庄当成安全仓库！银行方面难辞其咎！」 「你说的对，银行高层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漏洞！」李贝妮拿着一份资料说道，「但是，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好赚钱嘛！数据显示，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业务，是诸多银行里最赚钱的！年盈利可达数百万之多！这可是一笔价值不菲的收入呢！」 「要我说，这事儿，咱们还得感谢感谢那些银行劫匪呢！」大飞不无感慨地说，「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地撬开了保险柜，不知道猴年马月，那些尸体才能重见天日呢！几十年之后再发现的话，那就更没办法破了！」 第403页 「对啊，这就是天理昭昭！」苗英说道，「人终要为他所犯下的罪恶负责！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尽快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兇手，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第0301章 金童玉女 赵玉知道，如果自己不肯用心查案，「艮」卦是不会轻易开出来的。所以，不管有没有「艮」卦相助，他都要拼尽全力。 而且，面对着银行存尸案的数面白板，赵玉恍惚中又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当初的剁手案那样，他仿佛觉得线索就在眼前，只是自己还未抓到而已！ 那么……究竟差哪儿呢？ 难道说……还是动机吗？ 兇手，为什么要把这些人活活饿死？ 如果兇手是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那么……选择一些更加血腥的手段，是不是才更符合他的性格？ 为什么偏偏选择把人饿死这种方法呢？ 啧啧…… 赵玉呆呆地看着白板上的尸体照片，脑中思维却是飞快地闪烁着，想要从中找出什么重点。 难道……兇手曾经经歷过飢饿的考验？他想让别人也感受一下？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扭曲？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这些人呢？ 还有……赵玉凝神思索，仿佛已经思考到了什么重点。 谁知，就在如此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敞开，栾局长带着秘书宋超，以及办公室的林主任一起走了进来。 「栾局！」探员们纷纷起立，以示敬意。 重案组消息灵通，人们已经接到小道消息，由于栾局长把前任局长们的乱摊子处理得很好，再加上栾局长本身的人脉关系，上级已经在草拟调令，准备正式任命栾萧萧为容阳分局的正局长。 「同志们辛苦了！」栾局长一见面就跟每个人打招唿，显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你们刚刚破获了银行抢劫案，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休息的！却又要你们继续调查案子，真是过意不去啊！大家真是太辛苦了！ 「本来呢！」栾局长继续说道，「应该先举行一个表彰会的，给大家好好庆庆功！可是……你们也知道，」她故意指了指外面，「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虽然咱们已经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立了那么多大功，但是，咱们还得再接再厉，给那些不相信咱们实力的人好好看看！ 「要是咱们能抢在他们前头把案子破了，我看以后谁还敢到咱们容阳分局头上撒野！」 啪啪啪……办公室内，顿时响起一阵热烈掌声。栾局长的话显然说中了每个人的要害，起到了特别的鼓舞作用。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完全相信咱们重案组的实力！」栾局长慷慨激昂地说道，「连棉岭案和银行大劫案都能破掉，我相信，这个真空存尸案，大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放心吧，栾局长！」苗英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敬礼。 栾局长则和蔼地握着苗英的手，转而说道：「接下来呢！有三件好事，我要在此宣布一下！小宋，准备好了吗？」 宋超拿着一摞单子，连忙点头。 「好！」栾局长微微一笑，道，「棉岭案的奖金髮下来了！50万的破案奖金，打破了咱们秦山警界的奖励记录！这个彩头被咱们容阳分局抢到，实在是无上光荣！我呢也按照惯例，做了奖金分配，表已经造好了，大家签完字，下午就能到帐了！」 「喔喔喔……」 一听说要领奖金，探员们无不振臂高唿，大为兴奋。 「第二件事，」栾局长看了看赵玉，说道，「由于赵玉同志的出色表现，经领导班子决定，暂时由赵玉同志担任a组组长一职，和苗组长一起，全力侦破真空存尸案！」 「哇！」 该任命一出，众人无不惊诧意外。 虽然有些人知道赵玉的升职是迟早的事，可大家全都以为他会去b组接替苗英的位置，而苗英则是铁定的重案组队长！ 可没想到，赵玉竟然直接接手了a组！要知道，a组可是有着正牌组长的呢！而且，a组里面的老资歷特别多，譬如彭欣与刘学山等等，而赵玉则是一个刚刚转正不久的小探员，却压在了他们头上，这种任命，实在是破天荒头一次。 「恭喜你啊，赵玉！」栾局长宣布完毕，立即向赵玉道贺。 然而，赵玉却忽然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嗯……那个……栾局长啊！这个暂时担任是个什么鬼？什么时候能得到正式任命呢？」 「赵玉！」苗英见赵玉大言不惭，赶紧出言提醒。 「呵呵呵……」谁知，栾局长深知赵玉秉性，当即笑了，「赵玉啊，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告诉你吧，只要这次把案子破了，再给咱们露个脸！正式任命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哦……」赵玉一听，连忙立正站好，打了一个恭恭敬敬的敬礼，「请领导放心，我赵组长保证完成任务！」 嘎嘎…… 一瞬间，赵玉的不要脸功力，再度惊得众人乌鸦嘎嘎飞…… 「苗晓英同志啊！」栾局长转过身来，用一种安抚般的口吻对苗英说道，「按理说呢！你这个队长的职务也应该到了转正的时候了，可是呢……因为上次那件事影响，暂时还没办法给你申请！你再耐心等一等吧！等到毛伟同志康復之后，再议不迟！」 哦…… 栾局长这么一说，众人便全都明白了。看来，等到毛伟康復出院之后，这个b组的组长是留给他的！而毛伟上任之时，也便是苗英当容阳刑侦队长之日！ 第404页 「嘿嘿嘿……」 谁知，听到此话之后，赵玉却是嘿嘿笑了，玩味般地沖苗英说道：「苗组长，你升不上去的话，那……咱俩岂不是平级了？嚯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苗英没好气地瞟了赵玉一眼，但赵玉仍在得寸进尺：「嘿嘿嘿，苗组长，以后多多指教啊！栾局长，你也放心，有我们这俩a、b……嗯，金童玉女吧！有我们这对金童玉女在，保证双剑合璧，威力无敌，你就瞧好儿吧你！」 噗嗤……听到赵玉的大言不惭，众探员又差点儿栽倒，有功力浅的差点儿呕吐…… 「对，对对！双剑合璧！呵呵，金童玉女！」栾局长咽了口唾沫，也是有点儿惊呆。 「赵玉！」苗英的拳头咯嘣作响，几乎要按耐不住了都。 「哦，对了！还有第三件事呢！」关键时刻，栾局长终于缓过神来，赶紧转移话题道，「第三件也是一件大喜事！我刚刚接到上级文件，恭喜李贝妮同志结束实习期考察，已经正式成为咱们警队的一员了！」 「哇！」 一听说李贝妮转正，赵玉连忙带头鼓掌，连声道喜。 李贝妮还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竟然有点犯傻。 「傻丫头！」赵玉赶紧揽住她的肩膀，沖在场的探员们喝道，「我可跟你们说好了，贝妮是我老妹，老妹转正了，本人很高兴！今天晚上，咱们就憨神大酒店了！我做东，谁不来，谁就是不给我赵玉面子！！！」 第0302章 明明知道相思苦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憨神大饭店的一大特色，就是包间内带卡拉ok，可以边吃边唱。此刻，容阳重案组的探员们齐聚在其中一个巨大的包间内，一面享用着美味大餐，一面听人唱歌。 而唱歌的人，正是主角赵玉。 赵玉不要脸地说了，这次聚餐，一来是为了庆祝李贝妮转正；二来，庆祝自己升任a组组长，自然要高兴高兴！ 虽然他这个组长只是临时的，但赵玉却是从心眼儿里感到得意，就想好好得瑟得瑟。 而且，他可是有着得瑟的本钱的。今天拨下来的50万棉岭案赏金，按照分配比例，他一人独得19万多，又小小地发了一笔！ 憨神大饭店的档次绝不亚于老秦人家，一顿饭花上上万元甚至数万元都有可能，然而，豪爽的赵玉根本不差钱。 不但点了一桌丰盛的菜餚，而且还把栾局长、秘书宋超、办公室林主任，鑑证科王心科长，以及打非办的陆主任等等全都喊来捧场，包间内两个大桌全都坐满了人！这规模可比当初毛伟回归时要气派得多。 不过，栾局长毕竟有要务在身，吃到一半便藉口告辞，与宋朝离开了。大局长一走，人们也就少了一些拘束，吃得更加随意。 这不，赵玉趁机点了一首《明明知道相思苦》，深情地现场演唱起来。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和别离，遇见你是千万分之一！」唱到此处的时候，赵玉还故意用手勾了一下苗英，那意思像是在说，我这首歌可是为你唱的哦！ 然而，苗英看到之后，脑门上却全是黑线，自顾自地夹着菜，连正眼都不愿意瞅他。 起初，苗英曾经试图阻止过赵玉，说现在正是查案的非常时期，不易请客，不如等回头把案子破了再说。 然而，赵玉却坚持己见，说这种事过了兴头就嗨不起来了！ 就算大家没日没夜的工作，也不见得能有多高的效率？倒不如放松一下，说不定脑袋灵光一闪，就能想出新的思路。 苗英执拗不过，也只好依他。不过，苗英却事先与他约法三章，虽然庆祝，但是不许饮酒。 因为，晚饭过后，他们还得继续查案。 虽然有些扫兴，但赵玉还是同意了。 现场除了赵玉之外，最开心的人非李贝妮莫属。小姑娘知道，依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想要转正非常困难。如今她之所以能得偿所愿，全拜赵玉所赐，若不是赵玉带着她连破数桩大案，恐怕转正根本遥遥无期。 酒桌之上，赵玉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带着她给这个领导敬饮料，跟那个领导举杯的，让李贝妮更加心存感激。 虽然，李贝妮知道，赵玉对自己的感情仅限于亲情，可是，当赵玉一面唱着「明明知道相思苦」，一面沖苗英频抛媚眼的时候，心里还是隐隐升起了一丝嫉妒。 不过，现场众人之中，也仅有李贝妮这么想而已。因为，探员们已经见识过苗人凤的可怕，所以，当赵玉竟敢如此挑逗苗英的时候，大家全都为赵玉捏了把汗。 然而，赵玉却是越唱越嗨，不但有恃无恐，甚至得寸进尺，一面唱着，还一面作死地沖苗英挑逗道： 「苗组长啊，你想得我好苦啊！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认识你后无药可医，苗组长啊，我被你迷住啦，怎么办呢……」 啪啦…… 苗英再也听不下去，啪啦一下撂了筷子。 可是，这啪啦的一下，却吓得众探员们全都一缩脖子，仿佛一颗定时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似的！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为你牵肠挂肚……」然而，赵玉却仍然不知死活，竟拿着话筒来到苗英跟前说道，「苗组长，你也唱一首吧！a组组长唱完了，也该b组组长唱一个了吧？金童唱完，该玉女了，嚯哈哈……」 第405页 这一刻，同事们简直都想赌博了！有一大部分人想赌一百块，押苗英下一秒，会拿起筷子插赵玉的眼睛！ 然而，这些人还是想错了，苗英的确是拿起了筷子，但是拿起筷子后，却只是夹了口菜而已，并没有对赵玉发动突然袭击。 赵玉一曲唱罢，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虽然饭吃得很好，但是毕竟大家还有案子在身，总觉得心里有事，放松不下来。 因此，赵玉唱完，无人再去碰那话筒。 此后，大家又互相交谈了一些时候，庆祝晚宴这才正式宣告结束。赵玉和李贝妮先把领导们一一送走，赵玉便去前台结帐了。 吃饭之前，苗英和赵玉早已做好了分工，今晚有一部分探员要回警局继续加班，而其他人则回家休息。 本来，今天晚上没赵玉什么事的，但是，这傢伙刚刚升任组长，正在得瑟之际，所以他也决定跟苗英一起回警局。 然而，等结完帐出了饭店大门，赵玉却找不到苗英等人的踪影了。 「哎？人呢？」 赵玉不禁一阵郁闷，以为苗英生自己的气，故意甩下了他。 「师兄啊，」这时，李贝妮从饭店内出来，对赵玉说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样吧，我毕竟也分到了奖金，要不然，请客的钱，咱们一半一半吧！」 「咳！什么屁话！」赵玉喝道，「在江湖上可千万别这样说话，这跟扇我嘴巴子是一个道理懂吗？」 「什么？嘴巴子？」李贝妮怯怯。 「我请就我请！」赵玉笑呵呵地拍了拍李贝妮的肩膀，道，「忘了我说过什么话了吗？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俩还分什么你我？」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回去告诉你爸妈好消息去吧！今天不用你加班了！嘿嘿嘿，以后我可是组长了，你更得听我的！」 「那……」李贝妮看了看四周，「苗组长他们人呢？你……怎么回警局？」 赵玉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在大饭店的另一侧正聚集着一些人，其中几个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事，其中就有人高马大的马威。 他赶紧抬眼看了看，发现紧挨着大饭店的，乃是一个跆拳道馆。那些人正聚集在跆拳道馆门口，似乎正在呛呛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 赵玉琢磨了一下，他今天开出的乃是「震兑」卦，升职也升了，奖金也领了，不会还有什么奇遇在等着他吧？ 啧啧…… 由于那里有自己人，赵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连忙上前观瞧。李贝妮见状，也不好走掉，只好跟着赵玉一同前往。 来到跟前之后，赵玉这才看到，探员们的身前，正站着好几个身穿跆拳道服的人。两边都在呛呛着什么，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摩擦。 不会吧？ 赵玉颇感无奈，这些人早上刚跟王圣尧等人起过冲突，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第0303章 你咋不早说？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而已！呵呵……」 当赵玉和李贝妮来到近前之后，赫然听到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子声音。循声望去，但见说话的，乃是人群中央的一个身穿跆拳道服，个头威勐的男子！ 该男子比赵玉还要高出一头，留着帅气的长髮，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是啊！」苗英掐着腰，侧身对张耀辉说道，「耀辉，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如算了吧！」 「可是……苗组长……」张耀辉似是不服。 「呵呵呵，就是，就是！」帅气男子沖苗英朗声说道，「这是我同门小师妹，没想到，竟然当了警察啊！厉害，厉害！」 「哼！」谁知，旁边一个同样穿着跆拳道服的年轻人却轻蔑地说道，「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很能打么？」 「喂，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你算个什么东西？」张耀辉用手指着对方说道，「撞了我们的人，连句道歉都不会？有点儿道德品质没有？」 「干什么？干什么？」另一个跆拳道男子颐指气使地嚷道，「谁撞你们了？明明是你们眼睛长歪了，看见我也不躲开！活该挨撞！怎么样警官，是不是还要告我们袭警啊？是不是要抓我们会警局？切……」 「你！」马威气得暴跳如雷，吼道，「嘴真欠，是不是想找打啊你们？」 「好啊，好啊！」对方不服道，「有种的，到我们里面比划比划！看看谁最后是趴着出来的！警官，有能耐就逮捕我们，没能耐，赶紧滚吧！」 「你……」探员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而且还是几个小年轻，全都气得吹鬍子瞪眼，眼瞅着又要发生冲突。 「雷彬，」忽然间，苗英沖那帅气男子喝道，「你就是这样教徒弟的吗？没大没小！」 「呵呵，小师妹！」名叫雷彬的男子笑道，「没大没小也是需要本钱的！你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都是用实力说话的！你当年不也一样吗？喂，小子们！」 说着，雷彬沖众多的跆拳道弟子喝道：「放尊重点儿吧都，这位女警官可是当年的玉娇龙呢！你们都得尊称她一声师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一起上，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呢！」 「不会吧，师父？」众跆拳道弟子一阵惊诧，「不可能！我们都拿过省冠军，不可能连个女的都打不过吧？我不信！」 第406页 「呵呵呵……」雷彬笑呵呵地走到苗英跟前，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师妹，你也是，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兄！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失礼呢？」 「雷彬，我今天有公务在身，你们还是别哔哔了！」苗英冷冷言道，「让你的人给我们探员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什么？哈哈……」众弟子一阵大笑，某人说道，「真是笑话，凭什么给你们道歉？师叔是吧？来，我就不信师父的话，有种的，咱们打一局，看谁厉害！」 「喂！」雷彬沖那弟子吼道，「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退一边去！」 雷彬这么一嗔喝，那弟子脸色顿时变了，急忙听话般地躲到了后面。 「小师妹！」雷彬转而对苗英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当了警察以后，功夫退步了？难道……你就不想报小时候的一箭之仇了吗？」 「你……」这一次，苗英亦是变了脸色，似乎雷彬的话戳中了什么。 「哈哈哈……谅你也没这个胆量！」雷彬哈哈大笑，说道，「这样吧，那你们不如给我们道个歉吧！这样，你们就可以走了！」 雷彬这么一说，众弟子不由得更加趾高气昂，讪笑不止。 「餵……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张耀辉掏出手铐大骂道，「我这就告你们妨碍公务！」 「好啊，好啊！」某跆拳道弟子跋扈地说道，「我们这里不但有摄像头，还有录音功能呢！来吧，把我们都铐起来吧！看看你们明天能不能上新闻头条？」 「你……」苗英不由得怒火中烧，如此时候，她真的不想跟这些狂妄的傢伙纠缠。可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地走掉，实在是太没面子。 这可是为难了……怎么办呢？ 结果，就在苗英为难的时候，赵玉终于出现了，虽然他刚刚到来，但是差不多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可能刚才有同事跟这些练跆拳道的人发生了摩擦，探员们想让对方道歉，可对方非但不道歉，反而蛮不讲理，搞得探员们很窝火。 再有，这个叫做雷彬的人，有可能是苗英的昔日队友，而且二人似乎有着什么过节。 虽然今天没有开出「坎」卦来，可是，赵玉岂能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要是帮苗英出头解了围，那二人的关系，岂不就能更进一步了？ 哼哼……什么雷彬，什么跆拳道，我这儿还巴不得出现你们这样的反派人物呢！今天好不容易被我逮到，那只能活该你们不走运了！嚯哈哈…… 「亲爱的，」为了显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替苗英出头，赵玉先是轻轻地揽了一下苗英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出门遇到疯狗了又？用不用我来帮你清理一下？」 「赵玉……」说实在的，苗英还真希望赵玉过来帮忙。因为，想要对付雷彬这种无赖，就得需要赵玉这种流氓。 不过，看到赵玉管自己叫「亲爱的」，苗英还是没好气地拍了拍赵玉的手，赵玉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呦！？真是稀奇……」雷彬却是笑了，眼含轻蔑地说道，「怎么？有男朋友了？真是让人吃惊！小师妹的男朋友，得有多禁揍才行？」 「哎呀！」赵玉假装吃了一惊，「好大的一条狗啊！怪不得连我亲爱的小苗苗都生气了呢！别生气啊，亲爱的！有我在，你放心，我打过狂犬疫苗的！」 听到赵玉如此骂人，探员们不由得同样露出讪笑。 「哼！」雷彬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能做苗英的男朋友，必然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这位仁兄，请问你精神病院的编号是多少啊？」 「9527！」赵玉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妈妈是9526，这个疯娘们，天天往我床上跑！真不知道，你现在是有弟弟了，还是有妹妹了！」 「你！？」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辱骂，雷彬再也无法冷静，立刻指着赵玉鼻子吼道，「你……你这个混蛋……」 「我草……（此处略去227个脏字）……」赵玉是骂街界的神级高手，当下就像唱歌似的，一口气骂出好一大堆脏字来，只把雷彬骂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别说对方的跆拳道弟子，就连本方的探员们也都看得傻傻的。 「牛逼！」兰博沖探员们小声贊道，「玉哥，太牛逼了！神骂啊这是……」 「啊！」 雷彬抓狂之下，忍不住朝赵玉抡去了拳头，赵玉却嬉皮笑脸地把脑袋迎了上去，准备给他下个狠套！ 只要雷彬打着了他，探员们立刻就有理由把他铐起来，告他袭警！ 雷彬倒是不傻，一看赵玉主动迎上脑袋，赶紧强行收回了拳头。 「好！小子！」雷彬愤愤地说道，「是爷们儿的，咱们到里面正大光明的比一场！如果想当娘们，那你就接着骂你的！我看你们丢不丢人！」 「哼！我正愁手痒痒呢！」赵玉掰着拳头说道，「咱可说好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手重，要是把你打死了！你可千万别让你媳妇改嫁给我啊！」 「你！」雷彬愤愤地一指跆拳道馆，「走！咱们看看到底是谁作死！」 「哼！走就走！」赵玉迈大步就走了过去。 「赵玉……赵玉……」苗英赶紧拉住了他，为难地说道，「不行，不行啊！」 「放心！」赵玉按住苗英的玉手，深情言道，「苗组长，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就算你想饶他，我赵玉也不肯啊！」 第407页 「不是！不是！」苗英的脸色愈发难看，急忙把赵玉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赵玉，我不是想饶他，而是……你不能跟他打！我……我习武之后，很少被人打败，一共也就输过10场而已！而这10场之中，除了跟你的那场平手之外，其他9场，全都败在了这个雷彬的手上！相信我，你……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尼玛！ 一听这话，赵玉顿时傻了眼，心里埋怨道，苗大姐啊，你咋不早说呢！？ 第0304章 不入流的打法 赵玉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苗英的反应有些失常了！ 要是根据苗英以往的性格，那些练跆拳道的人，恐怕早就被她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了！ 然而，由于那个高手雷彬在，苗英却一时陷入到两难境地。如果强行让对方道歉，便有可能自取其辱；可是，不让对方道歉，自己这个组长又太没面子！ 赵玉也是急了一些，一心想要替苗英拔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冒然出头，却不知，这个雷彬竟然是一个连苗英都忌惮的高手高高手！ 回想当初警校那场龙虎大战，虽然赵玉跟苗英打了个平手。但实际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场对战，他完全仰仗于自己的不要脸打法，才堪堪战平！ 如果真的单打独斗，自己根本不是苗英对手！ 然而，可是，但可是，现在冒出来的这个雷彬，却连苗英都能打败，那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不过，认怂可不是赵玉的个性，既然已经接受了人家的挑战，自然不能夹着尾巴逃走！ 而且，赵玉一向好勇斗狠，争强好胜，面对这样一个高手，他反而找到一股久违的兴奋。 「赵玉，听我的，」苗英还在劝解，「别跟他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餵？走还是不走？」雷彬轻蔑地喝道，「害怕的话，那就管我喊声爷爷吧！不丢人！」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你奶奶在我裤裆xxxx……」虽然赵玉不见得能打过对方，但是骂街却比对方厉害百倍，当即甩开腮帮子，又信口拈来了一阵辱骂。 「小子！你嘴巴真臭！来吧！」雷彬气恼地说道，「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赵玉……」见到赵玉想跟过去，苗英担心地拉着他的胳膊，为难地摇了摇头，然后沖雷彬喊道，「雷彬，好！既然这样，我跟你打！」 「怎么？」雷彬双手交叉，讪笑不止，「小两口挺恩爱的呵！没关系，你们两口子一块儿上也行啊？」 雷彬说完，众跆拳道弟子哈哈大笑。 「苗组长！」赵玉对苗英微微笑道，「我赵玉什么都能忍，但是女人受气却忍不了！今天，不管结果怎么样，就算我被他打死了，你也在一旁看着就好！」 「赵玉……」 苗英又拉了他一把，可赵玉却已经转身而去。 喔……喔……喔…… 跆拳道弟子们见有好戏看，全都起闹般地发出怪叫。众探员则跟着赵玉与苗英，一起来到了跆拳道馆之中。 此时正是跆拳道馆最热闹的时候，一听说这边有人约架，自然全都围拢了过来。 「哼！」雷彬冷哼着走到铺着垫子的场地上，对赵玉说道，「小子，说吧，你想玩儿哪一种？跆拳道，散打还是自由搏击？」 「哼！」赵玉也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让玩儿法见鬼去吧！直到某一方被打得站不起来为止，敢玩儿吗？」 「赵玉……疯子……」苗英愤愤地埋怨了一句。 「好！好！」雷彬却得意地拍起了手，说，「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这里有这么多见证人，待会儿把你打残废了，你可不要赖上我啊！」 「放心吧！把你打成废人，我也不会去泡你媳妇的，因为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血！」说着，赵玉把钱包手机等物交给同事们，昂首挺胸地来到了雷彬的跟前。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好啊！来吧！」雷彬沖赵玉摆了摆手，做好了出击的架势。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赵玉本欲进攻，却忽然指着雷彬的身后喝道，「不是说好一对一的吗？你怎么还找帮手？」 「什么？」 雷彬大为意外，急忙扭头去看。结果，赵玉却一个凌空飞踹就过来了！ 由于距离较近，赵玉本以为这次偷袭可以得手，可是在他刚要踢到对方的时候，意识到上当的雷彬却急忙平地跃起，不但躲过了赵玉的偷袭，反而顺势踢出一脚。 赵玉没想到这傢伙反应如此神速，急忙闪身躲避，这才堪堪躲过。 「好小子！竟然玩儿阴的，哎？」雷彬刚想骂上几句，赵玉却忽的一个勐冲过来，抬腿就踢向了他的要害。 雷彬急忙双手下压，把赵玉的踢腿挡住。接下来，让雷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赵玉竟然呵地吐过来了一口——浓痰！！ 浓痰实在太快，纵然是大罗神仙也躲不过去，全都实打实地吐在了雷彬那帅气的脸上！ 哇！ 一口浓痰，满座皆惊！ 谁也想不到，赵玉竟然会使用这等下流卑鄙加噁心的招数来！不管是跆拳道弟子，还是重案组探员，全都看傻了！苗英更是看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 「啊……」 雷彬已然抓狂，刚想伸手去擦，赵玉却瞅准机会挥拳头就擂了过来。这就是当初赵玉混江湖时的三板斧，踢裤裆，吐唾沫，打鼻樑！专找对方的薄弱之处下手！ 第408页 雷彬向来都跟别人文明比赛，哪里见过这种下三滥的打法，登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闪避！ 赵玉知道，他必须得一鼓作气，伤到他的痛处才行！要不然，等他缓过劲儿来，自己可就再没机会了！ 于是，赵玉赶紧窜过去，一通乱拳乱踢，想要把对方拿下。 然而，雷彬毕竟是箇中好手，虽然中了计，但是步法不乱，在躲避赵玉攻击的时候，他更是看准机会，一个蝎子摆尾，大长腿唿地就甩到了赵玉脸前！ 赵玉万没想到，这傢伙如此功力了得，惊讶之间，本能地抬胳膊去挡！ 然而，雷彬的蝎子摆尾可比苗英的旋风脚厉害数倍，虽然赵玉奋力格挡，却还是被这计势大力沉的重脚，给踢飞了出去。 咚…… 赵玉摔倒在地，赶紧爬起。 「啊啊啊……」雷彬这才找到机会把脸上挂着的浓痰抹去，噁心的他哇哇大叫，狠不得把赵玉生吞活剥。 「哎！？别……别……别脱裤子啊你？」 赵玉忽然发神经地指着雷彬身旁喊了一嗓子，喊完之后，趁雷彬分神之际，他又一个箭步冲来，想要再踢一脚。 然而，这一次，雷彬已经有了经验值。他虽然转了下头，但始终注意着赵玉的一举一动，赵玉刚刚杀到，他便转身打了一个威勐的扫堂腿！ 扫堂腿力道强劲，赵玉根本来不及躲避，登时被他扫倒在地。雷彬狠戾一笑，终于看到了反击的机会，直接奔赵玉飞来一脚。 喔喔喔…… 赵玉像烫着似的从地上连连打滚，同时把双脚像蹬车子那样来回搅动，不让雷彬下脚。 赵玉的样子，让众人看得直皱眉头，这种动作实在不雅，完全都是民间不入流的打法！ 「哼！」雷彬瞅准机会，一把抄住了赵玉的脚踝，然后双臂发力，直接把赵玉倒着抛了出去！ 赵玉打了一个轱辘从地上站起，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结果，就在他刚刚找到平衡之际，雷彬的侧踢腿，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前胸上！ 第0305章 不用你心疼 赵玉被雷彬踢倒在地，顿觉胸口一阵憋闷。 然而，雷彬却不再给赵玉机会，不等他喘息，又一个霹雳腿直奔赵玉面门而来！ 赵玉连忙举双臂格挡，可对方势大力沉，格挡之下，赵玉连连后退。雷彬则一拳砸中了他的肩膀，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是如此，通过短短的几招之后，赵玉已然看出，这个雷彬的确是个厉害的高手！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全都在苗英之上！其能力，甚至比那个特种兵肇庆还要厉害，别说赵玉自己，哪怕是苗英真的前来相助，他俩也不见得一定可以取胜。 认清形式之后，赵玉便开始动脑子了，想要通过别的办法取胜！于是，当雷彬再次出击的时候，他则一个前扑，试图先把雷彬抱住，然后再想办法。 然而，雷彬的能力远远超出赵玉想像，他只往前扑了一下，雷彬便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一个朝天拳击中了赵玉的下巴，把赵玉打得凌空飞起，重重摔倒！ 哦…… 赵玉遭受重创之后，顿觉胸口剧痛，一阵眩晕。 「啊呀！」雷彬吼叫一声，再次把赵玉踢翻。 赵玉从垫子上打了好几个跟头之后，鲜血已经从嘴角溢出。 「赵玉……」苗英急急地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深知赵玉性格的张耀辉等人却把苗英拦了下来。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跟我口出狂言！笑话！」雷彬轻蔑一笑，再度朝赵玉走来。 那时候，赵玉身上还有两件隐身衣，如果使用一件的话，就算不能出奇制胜，也至少可以自保。 然而，和上次跟张老闆打架一样，赵玉的脾气就是这样，他宁可使用啐唾沫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愿使用任何道具帮忙！他就想依靠自己的本事，把对方打败，虽然，他明知道对方异常强大！ 此刻亦是如此，看到雷彬再度朝自己走来，赵玉赶紧翻身站起，又和他打在了一处。 这一次，赵玉还是使用自己的搂抱原则，想要近到雷彬的身前。然而，由于之前被啐了浓痰，雷彬一直小心翼翼，根本不给赵玉近身的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赵玉又中数拳数脚，形势已然岌岌可危。 而斗到如此时候，雷彬也已经摸清了赵玉的路数，打得更加得心应手，完全封死了赵玉的进攻路线，不让他有机可乘。 咚！ 在几番对打之后，赵玉面门又中一拳，再次被闷倒在地，鲜血迸流。 「不行了！不行了！赵玉……」苗英失声惊唿，想要冲上来救人，同事们却死死拉拽。 「呵呵……」雷彬面不改色地弯腰说道，「怎么样？还起得来吗？认输不？」 「我……我草你xx！」 赵玉大骂着再度站起了身，雷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迎面一脚上去，正中赵玉胸口！ 不过，赵玉虽然被踢中，但拳头也狠狠地砸在了雷彬的腿上，把雷彬打了一个趔趄！ 「呦？」 雷彬顿感惊奇，拍了拍大腿之后，一个霹雳腿过去，想把赵玉一击击倒。赵玉则顺势暴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赵玉本想跟上次张老闆那样，拽着他的脚踝满处跑！然而，雷彬并非张老闆可比，他陡然凌空飞起一米多高，另一条腿在高高扬起之后，直接噼在了赵玉的头顶上！ 第409页 咚！ 赵玉再次飞出，重重摔倒在地，摔倒的时候，地面上甚至甩出了一道血迹…… 哦…… 赵玉头顶本就有伤，重击之下，只觉头脑发蒙，伤口剧痛。他有心爬起，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赵玉……投降吧，投降吧！」苗英在场边颤抖着喊道。 「哈哈哈哈……」雷彬歪脑袋笑道，「听到了没，小子？小师妹让你投降呢！放心，我怎么解决的你，待会儿就怎么解决她！我会让你们两个全都后悔跟我交手的！」 「我……我去你……」 赵玉刚想骂街，脑中却忽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101%。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靠！ 这个时候，居然传来了完结声音，什么意思这是？ 赵玉支撑着支离破碎的思维，费力地点开了道具，系统介绍随之传来： 「能量增强剂。一级道具。使用后，可以增加本身力量3至5倍，无任何副作用，持续时间为10分钟！」 不会吧？ 能量增强剂！？ 增加力量么？ 「呵……呵呵……」谁知，看到这种道具之后，赵玉笑了，邪邪地笑了。 他心里念道，系统啊，怎么了这是？看我被人狠k，你丫心疼了还是怎么的？哦，送个能量增强剂给我，想要看我怎么反败为胜吗？ 「哦……」 忍着剧痛，赵玉支撑着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然而脸上，却出现了一股邪异的笑容。 「傻瓜！傻瓜！别站，别啊……」苗英万般懊恼，焦急万状。 「呵呵……」雷彬发出冷笑，欺身抢到赵玉身前，右脚往赵玉脚踝一绊，右肘勐击赵玉胸部，咚的一下，再度把赵玉击倒在地！ 「呵……呵呵……」 躺在地上，赵玉仍在邪邪地笑着，系统啊……谢了！但是，你……还有你们……太小看我赵玉了！我还不至于到这种需要施捨的地步，以前，那么多江湖砍杀，我都没有倒下！现在，我也同样不会倒下！ 「哈哈……哈哈……」 赵玉笑得万般邪异，雷彬不由得一微微怔，冷笑道：「怎么？打傻了，真打成神经病了？」 「哼哼……」赵玉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再一次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从地上慢慢爬起。 「别……别站了！赵玉……别站了！」苗英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了！」雷彬兇狠地咬了咬牙，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大长腿，准备一脚之下，让赵玉再也站不起来。 然而，他刚一抬脚，赵玉却勐然暴起，朝他冲来！雷彬立刻抬脚迎上，踢中了赵玉的小腹，然而，赵玉被踢中之后，好似没有知觉一般，继续朝雷彬身前冲来。 雷彬赶紧抬手击打赵玉面门，而这一次，赵玉却仍不躲闪，同样挥拳头击打雷彬的面门。 咚！ 双方同时中拳，可赵玉却像传说中的魔鬼筋肉人一般，眼中闪着暴虐之色，再度啪啪地勐击雷彬面门！ 雷彬被打得有点懵，赶紧用双手保护，同时，他再度迎面一脚踢出，又中赵玉小腹！ 谁知，踢中之后，赵玉却勐地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后，然后……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他竟然张开血盆大口，从雷彬的腿上——咬了下去！！ 「啊……」雷彬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跆拳道场。 赵玉这一口血腥十足，竟然隔着衣服，给雷彬咬下一块儿肉来！ 「啊！啊！」 雷彬疼得啊啊大叫，抬手往赵玉头上勐扇！然而，赵玉却浑然不觉，干脆往雷彬身上一扑，两个人滚在了一处！ 然而，刚刚滚了一圈，地面上便再度传来雷彬的惨叫！原来，赵玉竟然又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得他鲜血直流，把白色的跆拳道服染红了一角。 「啊！」 雷彬大叫之下，双手奋力将赵玉推开。 赵玉却已然凶相毕露，竟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全都喷在了雷彬的脸上。 雷彬眨眼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吓得哇哇大叫，早已方寸大乱！ 「唾！」赵玉啐了一口血沫，一拳头擂在了雷彬的眼睛上，打得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啪！」紧接着又是一拳，赵玉狠狠地擂在雷彬鼻樑骨上，将其鼻樑骨打歪！ 再往下，兇残恐怖的一幕出现了，赵玉把雷彬踢倒在地之后，抡开拳头，全都往他脸上打，而且全都往同一个伤口上打！虽然雷彬勉力地用手格挡，却还是被赵玉狂暴的拳头打得鲜血迸流，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第0306章 得寸进尺 赵玉打架，全凭一股狠劲儿，和正常的打斗套路格格不入！ 纵然雷彬是个武功高手，可是一旦被赵玉逮到反扑机会，他同样招架不住。 二人的交手，在层面上就存在着巨大差异，赵玉是当成了玩儿命来打，打不过就会死。所以，他会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价！ 可雷彬不一样，他从没跟这种人交过手，再加上骄傲自满，这才会被赵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等到他意识到问题严重的时候，已然回天乏术，在不到四十秒的功夫里，雷彬已经被赵玉打得面目全非，满脸是血，惨嚎不断。 跆拳道弟子们实在看不下去，赶紧冲上来想要替雷彬解围，探员们哪里肯干，立刻把他们拦了下来，双方发生了推搡。 第410页 「喂！这算什么？你们又咬人又吐血的，明摆着耍赖！住手！住手！」 「喂！他俩事先说好了不讲规矩的！只要能打得对方起不来就行，谁耍赖了？」 就在激烈的推搡之间，某个跆拳道弟子忽然冲过人群，抬起脚来踹向了赵玉！ 然而，同样恼怒之极的苗英已是忍无可忍，一个旋风腿过来，直接把此人踢飞。 紧接着，苗英又把两名冲过防线的弟子胳膊掰折，这才震慑住了他们，再没有敢上前救人的了。 而此时此刻，雷彬的惨叫声都已渐渐弱了下去，而正值暴戾的赵玉，却仍在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往他脸上狂擂。 如此一来，探员们不能在袖手旁观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张耀辉等人立刻上前拉拽赵玉。等把赵玉拉开之后，雷彬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躺在地上不停哼唧，再也站不起来。 「赵玉！」苗英赶紧把赵玉搀扶住，「你怎么样？」 「呵呵……」赵玉仍在邪异地笑着，虽然他在免礼地支撑着身体，但是浑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苗组长，我赢了！我赢了……」 「对，你赢了！」苗英点头之间，眼神变得极为复杂，「赵玉……走……我带你去医院！」 「慢……慢着！」谁知，赵玉忽然沖那些跆拳道弟子喝道，「喂！撞人的那个站出来，给我们同事道歉！」 「啊！？」跆拳道弟子们全都傻了，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赵玉仍然记着这件事呢！ 「就是！」张耀辉连忙附和，「你们老大已经被打败了！道歉！」 原来，当重案组探员们吃完饭，路过跆拳道馆门口的时候，由于道路狭窄，一名跆拳道弟子和小刘撞在了一起。 不过，撞击的时候，蛮横的跆拳道弟子却故意胳膊发力，把小刘撞倒在地。明明就是跆拳道弟子的不对，可他们非但不道歉，而且还出言不逊，这才起了冲突。 打人就得打服，这可是赵玉的一贯原则。 此时此刻，跆拳道弟子们见老大被打成了这副惨样，心理防线已然崩溃，哪个也不敢造次了。 很快，之前撞人的那个走到小刘面前，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对不起」。 「我x你奶奶个熊！」赵玉呲着满是鲜血的大牙，狠狠喝道，「喂！大点儿声，听不到啊！」 「就是，就是，听不到！」虽然探员们附和着，但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里，已经觉得差不多了！他们的面子，已经被赵玉用血的代价找回来了，道不道歉，似乎已经没有所谓。 然而，赵玉却仍旧不依不饶，愤愤地说道：「小子，不服的话，可以接着打！你苗师叔的手可痒痒着呢！」 此人刚才看到苗英掰断队友手臂的恐怖场景，登时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沖小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大声说道：「对——不——起！」 「哎呀，你没吃饭啊……听不见……」 谁知，赵玉仍然不依。可是，苗英担心赵玉的伤势，早已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思，赶紧沖探员们一使眼色，大家便七手八脚地把赵玉抬出去了。 等到探员们走后，跆拳道弟子们一个个如痴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抢救雷彬去了…… 数个小时之后，赵玉从医院里缓过劲儿来，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禁抗禁揍，虽然被雷彬打得那么惨，可是连肋骨都没有折断一根。 只不过，他头顶上的旧伤却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需要重新缝合。另外，他脸上也有多处淤肿。 此刻，苗英已经把探员们支走了，大家毕竟还有重要的案子要查，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 「赵玉……」苗英略显疲惫地坐在赵玉面前，埋怨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非要和他打？我们……我们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的！」 「人活一口气！」赵玉笑道，「士可杀不可辱！辱我可以，但辱我的女人就不行了！」 「行了啊你！赵流氓，谁是你的女人？」苗英已经习惯了赵玉的自以为是，当场拿着纱布喝令道，「坐好，坐直了！」 赵玉见苗英拿着纱布，只以为自己脸上还有血迹，这是苗英要帮自己擦一擦。 谁知，当他真的坐直之后，苗英却出其不意地从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虽然轻巧，却意义重大。 「啊！？」赵玉吓得一缩脖子，简直不敢相信，「你……你竟然……耍流氓！？啊……我的节操没了！」 苗英本来微微脸红，可听到赵玉如此无耻说话，登时忍不住扑哧一笑。 赵玉乃是个中老手，赫然看到苗英亲了自己一下，内心里自然是想要得寸进尺。他眼珠一转，登时计上心来，连忙沖门口说道：「喂，你们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啊！」 「啊！？」 苗英毕竟是女儿家，一听说门口有人，登时面颊绯红，扭回头看了一眼。然而，门口处却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结果，等她再转回头来的时候，赵玉则早已迎面而上，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呜呜……」苗英吓得赶紧推搡，可赵玉卯足了气力，强势地吻了下去。 剎那间，苗英像触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虽然又挣扎了几下，可力道却是越来越软…… 双唇相对，情窦陡升，能够与心上人一亲芳泽，实在让赵玉万般激动，雄性荷尔蒙眨眼就占领了高地。 第411页 苗英虽然心跳加速，满脸通红，可是10秒之后，她还是左手一带赵玉胳膊，然后飞快地击出右手，把赵玉死死地按压在了床上！ 「赵玉！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原来，赵玉忘情之间，竟然把罪恶的双手袭上了苗英的胸脯，这才惨遭擒获。 「什么嘛！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要意思的？」赵玉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你要是嫌医院没法接受，那就回我家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滚！」苗英用力一按，正色说道，「赵玉！我告诉你，我刚才亲你那一下，只是愿赌服输，完成你我在抢劫案中的赌约而已！」 「什么？赌约？」赵玉疑惑。 「我说话算话，赌输了，就是赌输了！」苗英坦言道，「省得你以后拿这个来说我！」 「嗯……可是……」赵玉认真地琢磨着说道，「你刚才，咱们那个时候，可是你先主动伸的舌头啊……哎？别别别……」 苗英一捏赵玉耳朵，病房内登时发出了赵玉的惨叫…… 第0307章 特殊的寻仇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先别走！」眼瞅着苗英就要离开，赵玉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苗组长，说点儿正经的吧，我保证不耍流氓了行不？」 「正经的？你嘴里什么时候能有正经的？」虽然苗英如此说话，可是被赵玉攥住了手，她却并未挣扎。 「咱们都是干刑侦的，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赵玉坦然说道，「说说吧，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反常？」苗英疑惑。 「呵呵，别跟我说，你跟那个雷彬没什么关系，我可是神探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玉的话一下切中了要点，苗英的脸色一下变得复杂难堪。 「苗组长！」赵玉抚摸地苗英的芊芊玉手，劝道，「压抑着不好，有时候，还是说出来就痛快了！喏，说说吧……」 「唉！真是瞒不过你！」苗英无奈说道，「今天看到雷彬，我只想快点离开，不想跟他纠缠的！可是……两边发生了冲突，我又不能走，真是多亏了你！」 言罢，苗英又嘆了口气，这才意味深长地回忆道：「那个时候，我也就十三四岁吧！雷彬是我们一块儿学跆拳道的大师哥，他比我大4岁！不可否认，他长得太帅了，我们这些学跆拳道的女孩子，全都迷上了他，而我……我也不例外…… 「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阴影吧！因为迷恋的关系，每当跟他对打，全都心不在焉的。所以，我的战绩里面，才会留下了这9场败绩！我一直搞不懂，是我真的打不过他，还是因为暗恋他的缘故！」 「嗯……」赵玉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苗英说道，「后来就留下阴影了呗！刚才见到他，忍不住就会想起小时候的青涩！其实，倒是真的很想跟他打一场的，但就是杂念太多！顾虑太多！」 「靠！」赵玉忍不住说，「我……我还以为你们……怎么着了呢！闹了半天，就因为打架的事啊？」 「当然了，这还不够重要吗？一个练武的强者，出现这种心理掣肘，是很不应该的！很丢人的！」苗英说完，忽然琢磨过味儿来，忙问，「赵玉，你以为我们有什么？你思想也太污了吧？」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赵玉笑道，「放心，我心胸宽广，是不会在乎你的过去的！我只在乎你的身体、金钱还有你的辉腾车！要是咱俩搞了对象，给我开开行不？」 「唉！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苗英嗔怪道，「你就是一个流氓的脑袋，想不出别的来了也！」 「行了，」赵玉嘿嘿笑道，依然死皮赖脸地拉着苗英的玉手，「不管有什么阴影，我都给你摆平了！你得怎么感谢我呢？」 「感谢？」苗英摇头说道，「要真是感谢的话，还是快点儿把这个案子破了吧！要不然，今年极有可能会出现新的受害人！如果人们知道，有这么一个杀人恶魔存在，实在是影响太大了！于公于私，我们都得尽力而为！」 「嗯！」一提到案子，赵玉这才放开了苗英的手，正经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得跟失踪科密切联繫，让他们时时关注着，最近有没有人无故失踪？」 「我已经通知了，赵玉！」苗英亦是严肃地问道，「关于这件案子，我一直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你不如也说说吧……」 「呵呵……我的想法真的这么重要吗？」 「废话！前面容阳分局的案子，哪一个不是你破的？」苗英没好气地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欣赏你的能力！」 「那好，咱们回家滚床单去吧！滚完了我就告诉你！」赵玉顽劣地说了一句，可是话说完后，一看苗英又捏住了自己的耳朵，急忙更正，「开玩笑，开玩笑！我说，我这就说…… 「咳咳……是这样的！」赵玉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现在最琢磨不透的，还是兇手的杀人目的！他为什么要把人活活饿死？为什么呢？正所谓快意恩仇，如果是正常寻仇的话，根本没人会使用这种方法的！」 苗英认真地听着，以前的每一次，赵玉总能找到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 「要想把一个人活活饿死，然后再把尸体用真空包装，再存进银行，」赵玉说道，「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兇手必须很有耐心才行！他得需要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作案地点，而且，保险柜一存就是十年，这个兇手，也必然是个非常有钱的主儿！ 第412页 「一个有钱，有时间的人，又有一种把人饿死的怪癖！」赵玉问道，「你觉得，这种说法可以成立吗？」 「我们查过卷宗，」苗英说道，「至少在秦山，还从没出现过，故意把人饿死的案例！」 「是啊！为什么要把人饿死呢？」赵玉猜测道，「会不会，兇手是一个特别珍惜食物的人？看不惯别人浪费食物，所以才要饿死他们？」 「这一点我考虑过了！」苗英说道，「龚秀珍夫妇是清洁工，这俩人日子过得清贫，平日里特别节俭，不可能去浪费食物的！」 「也是！」赵玉说道，「那样的话，死者应该都是一些肥的流油的人才对！如果怪癖行不通……那就只剩下寻仇这一条路了！」 「寻仇？」苗英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没有人会用这种方法寻仇？」 「对！的确不像是普通的寻仇，但是……不排除是一起特殊的寻仇啊！」赵玉琢磨着说。 「特殊的寻仇？」苗英不解。 「对！」赵玉猜测，「比如，兇手之前曾遭受过非法囚禁，差点儿饿死！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去报復仇人？」 「可是，」苗英摇头，「咱们没有找到6名受害人的共同点，他们互相根本不认识啊！」 「人贩子！」赵玉忽然说道，「人贩子呢？要是这6名被害人都是人贩子，一起参与过贩卖兇手，不给他饭吃，现在兇手反过来报仇了？」 「拜託！」苗英摇头，「立案的时候，我们首先要查底的，要是嫌疑人参与过非法活动，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拿佟云来说，她被兇手杀死的时候，只有23岁。兇手如果被人贩卖，必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才对，而那时候，佟云还是小孩儿呢！」 「那就是，兇手的儿子被人贩子贩卖，儿子被这些人饿死了！所以才会反过来报仇！」赵玉又猜。 「我说了，死者不是人贩子！龚秀珍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清洁工，他们怎么可能是人贩子？」苗英反对，「咱们再琢磨琢磨，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我觉得，你的想法，或许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了！如果兇手不是随机杀人，那咱们就有找出他的可能！」 「对！再想想……再想想……」 赵玉同样有这种感觉，谁知，就在他用心琢磨的时候，忽然从窗边吹过一阵冷风，赵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喷嚏过后，奇遇系统应声启动，选卦开始…… 第0308章 我的亲娘！ 让赵玉意外的是，奇遇系统开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巽离」卦，巽风离火，一个代表着亲情，一个代表着友情！ 不会吧？ 赵玉满心以为，至少能开出个「艮」卦，或是「坎」卦来，要么在办案上有所如破，要么在苗英身上能更进一步。 然而，这两个卦全都没有开出，不禁有些失望。 看来，自己对于案子还是没有拼尽全力，还需更加努力才行。 苗英毕竟还有公务在身，跟赵玉又聊了一会儿案情，便要起身回警局继续调查去了。 医生自然要求赵玉住院观察，苗英亦是劝他在医院养养伤，但是赵玉哪里是在医院待得下的主儿？ 伤口处理完之后，便跟着苗英一起离开了。 本来，赵玉想要跟苗英一起回警局的，但是苗英却执意要他回家休息。她说，银行存尸案并非普通案子，需要他们有充足的精力才能全力以赴。所以，作为a、b两个组长，必须得轮班休息，时刻保持精力。 赵玉这才被苗英说服，回家休息。 由于卦文中没有开出「坎」卦，赵玉也不好找藉口把苗英哄到自己家里去！再者说，就现在情况而言，苗英也根本不可能跟他上楼。 回家之后，已经快半夜两点了都，可赵玉仍然睡意全无，回想这一天的奇遇经歷，可是真够他折腾的！ 101%的完成度，外加一件能够增加力量的一级道具，再外加和苗英的一段激吻，这一天，也可谓收穫颇丰。 可是，赵玉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琢磨了半天他才想明白，缺少的东西不是别的，其实就是破案的线索！ 到底缺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件银行存尸案，会越查越困难呢？ 隐约中，赵玉多了一层思考，他总是有种感觉，觉得这一次银行存尸案的影响程度，好像没有想像中那样激烈似的。 其实，按道理说，这件案子已经出现了6名死者，而且还都是死于一种残酷的手段。这案子的程度和性质，已经超越了棉岭大案！ 可是，跟棉岭案时的轰动情况截然相反，法医验尸房外一直冷冷清清的，并没有看到多少死者家属。 虽然警方对外界封锁了消息，可是死者的家属还是有义务通知的，可不知为什么，前来认领尸体的家属并不多。 除了上一次发现龚秀珍的尸体时，来了那么多亲属之外，其他死者的亲属却来得并不多，而且都是不声不响的。 不知道，是警方有意为之，怕引起喧闹，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总而言之，这件案子，总是给赵玉一种古怪且不安定的感觉，好像有很多地方，全都不合逻辑。 真不知道，这件诡异的银行存尸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琢磨完案情，赵玉又开始思考他和苗英的关系。今天，他终于看到了苗英也有脆弱的一面，可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脆弱面，才让他感觉苗英更加完美。 第413页 正所谓人无完人，作为一个武功高手，自然也有她的烦恼和困惑。 尤其是今天苗英出其不意地亲了自己一下之后，赵玉更是心痒难耐，充满希冀。 虽然，二人的关系尚不清晰，可是通过医院的激情一吻之后，赵玉却越发觉得，他把苗英抱进被窝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赵玉是真心喜欢苗英的，在苗英的身上，他仿佛又找到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管是苗英的野性泼辣，还是对待生活工作的认真，甚至连她的烦恼羁绊，也全都让赵玉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正如他今天所唱的那样：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为你牵肠挂肚……」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大早，赵玉的防盗门，被人有节奏地敲响。 「谁呀这是！」赵玉迷迷煳煳地下床，嘴里不停嘟囔，「这一大早的，不让人睡觉了？」 然而，就在赵玉往门镜里看过去之后，却不由得像被闪电击中一般，顿时愣住了。 原来，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娘！！！ 赵玉的老家在秦山某县的小镇上，距离市区有100公里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娘，竟然会一大早找上门来！ 关于自己的父母，赵玉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所以，长期以来，他一直以应付和推诿为主，要么藉口工作忙，要么藉口培训学习，始终没有和这个世界里的亲人们见上一面，连端午节也没有回家。 「咣咣咣……」 老太太兀自砸着门，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赵玉的娘亲今年已经60有余，由于经常干些重活累活，已然是一位标准的老太太。这么大老远的跑来，赵玉自然不敢不给她开门。 可是……开门之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别看赵玉平日里那么嚣张狂妄，可是面对门外的亲娘，却第一次毛了手脚。 老太太正敲着，谁知对面的防盗门却先开了，身穿睡衣的花花一面刷着牙，一面沖赵玉母亲说道：「喂，别敲了行不行？大妈啊，你找谁啊？」 「赵……赵玉！我找赵玉，他是个警察！」老太太眉头紧锁地问了一句。 赵玉一听，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赶紧打开了门。 谁知，门一打开，他却率先听到了一声狗叫： 「汪……汪……汪……」但见一头将近一米多高的大狼狗，唿唿地从花花身后钻出，然后便围着赵玉转起了圈。 「大……大亨？」赵玉先是看了看狗，然后又看了看老太太，张嘴喊道，「妈！你怎么来了？」 「我的天，住楼房还让养狗啊？这可是怎么说的！」老太太吓了一跳，转身看了看衣衫单薄的花花，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赵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哦……原来是伯母，伯母好！」花花连忙放下牙刷打招唿，然后对赵玉说道，「赵警官啊，大亨的腿已经好了，暂时不要乱动就好，再养几天就彻底恢復了！」 「哦……太好了！谢谢你了！嗯，妈……」赵玉赶紧指了指花花，介绍道，「这是我邻居……嗯……」 谁知，老太太根本不理花花，直接迈步走进了赵玉房中。大亨不知道老太太是谁，立刻围着老太太又转悠起来。 「一边呆着去！」老太太一声震喝，大亨吓得一缩狗头，赶紧躲到了赵玉身后。 「嗯……」赵玉已经看出，母亲大人是带着气来的，只好跟花花耸了耸肩膀，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告诉你啊！」门刚一关好，老太太便没好气地指着花花的方向说道，「这个女的不行，你可别胡乱勾搭！这女人面相发轻，眼角有狐狸纹，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妈！」赵玉喊完之后，感觉特别别扭。前世的他，由于长时间地与父母疏远，早已忘却了这个称唿。 「哼！」老太太怒目瞪了大亨一眼，责怪道，「我的好儿子，看到狗比看到妈还亲，你说你……」 老太太一面埋怨着，一面抬起头开看向了赵玉，蓦然间，老太太一下子窜了起来，哇呀地大叫一声： 「哎呀！儿子啊！你受伤了！！？」 第0309章 什么相亲会？ 「快，赶紧上医院！」赵母拉着赵玉的手就要走，「这怎么能行？你头都秃了，头髮都没了！看你这脸肿的！我滴儿啊！」老太太已经带出了哭腔，「你说你好好地非要当什么警察？我不是嘱咐你了吗？遇到危险往后头缩啊……你小子，怪不得你端午节也不回去呢！哎呀，快走吧，上医院看看去，别在脑袋里面有啥子事……」 眼瞅着赵母拉着赵玉往外走，狗狗大亨不干了，冲着老太太汪汪直叫。 「妈，妈妈妈……」赵玉已然被老太太折腾了一个手忙脚乱，「你听我说，这不是执行公务闹的，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摔倒了，真的……别别别……我刚从医院回来，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喂，大亨！别叫，再叫吃狗肉了……」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赵玉是满身大汗。 二人撕扯了好半天，赵玉这才勉强把老太太按在了沙发上。然而，屁股还未坐稳，老太太又发牢骚了：「儿子啊，你真是不过日子了，放着不要钱的宿舍不住，怎么跑到这里租房子来了？还租这么好的房子，这房租一定不便宜吧？」 第414页 「没……没……」赵玉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纵然面对那些杀人兇犯，他也没有这样束手无策过。 「哎呦，你说你，都租房子了，怎么还给我们寄那么多钱呢！儿子啊，赶紧的，缺钱不？妈带着了……」 说着，老太摘下腰包，开始往外掏钱。 「不不不……不缺……」赵玉赶忙阻拦。然而，在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后，他竟然鼻头一酸，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真的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了！老太太虽然话语简朴，却透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呵护关怀，这种感觉，让赵玉恍如隔世，心如潮涌…… 「妈……我没事，真的！我有钱！有钱！」赵玉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回想前世，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疼爱，眼前的一切，让他既温暖又亲切。 「哎呀……」赵母看到赵玉脑袋上的伤口，焦急地说，「你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我都跟人家约好了！」 「妈，怎么了，什么怎么办？」赵玉激动中也是有些纳闷，不知道老太太着急忙慌地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给你订好了，八点一刻，婷婷咖啡馆，给你相亲啊！」老太太急急地说道，「可是，你这脑袋，这可怎么办？我要不给你买个帽子去？哎？对了，我记得，你们警察都有帽子的吧？戴上，戴上赶紧！」 「什么啊这都是……」赵玉更加凌乱，「怎么又冒出相亲来了？相什么亲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乖儿子，这一次，必须得听我的！」赵母严肃地拉着赵玉手说，「不管你有多忙，必须得跟我相亲去！婷婷咖啡馆，是个相亲会，肯定能有你看上眼的！保证比你对门的狐狸精长得好看……」 「我去！」赵玉拍着大亨的狗头，郁闷地说道，「妈！我不瞒你，我手头上真的有件大案子要办！这可不行啊！」 「我就知道你会跟我来这一套！你知道你多大岁数了吗，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搞对象，我和你爸都要疯了吗？好！」说着，老太太掏出一块白布来，「你不去是吧？你要是不去，我这就给你做件孝袍子让你穿上，你干脆给我俩送终吧！哎呦，我这个命啊，好苦啊……」 「哎呀，妈呀！这可不行！你这是……我去……」赵玉连忙拉扯，脑袋里却是嗡嗡直响，他心里说话，我好像有点儿明白，我的无赖性格，是从哪儿遗传过来的了！ 「8点！这都7点了！」老太太言简意赅地说，「穿衣服，穿警服，穿帅着点儿，快点去给我相儿媳妇去吧！你大哥生了俩闺女了，我就指望你能给我们抱孙子啊！」 「我的老天爷啊！」赵玉快要跪了都，「这……这特么都什么事啊！！！」 汪……汪…… 大亨不知道赵玉因何抓狂，也跟着添起了乱。 就这样，在老太太的威逼之下，赵玉迫不得已穿戴整齐，颳了鬍子，沮丧且无奈地跟着老太太出了门。 赵玉本想打车，老太太却执意要步行两公里去坐公交车。 在公交车上，老太太掏出一本小册子给赵玉看，上面全都是一刷齐的俊男靓女：「儿子，来，看一看，先物色一个，待会儿好有目标！」 「妈！这都是电脑合成的，要不就是整容的，你怎么能信这个？」赵玉不屑。 「错！」赵母连忙更正，「你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你妈看人可毒着呢！我告诉你，这个相亲会，是你三舅老爷家的闺女开的，敢煳弄人，跑不了！还有，还有……」说着，老太太从画册上翻出了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来，「这一个，是你妈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家庭背景全都扫听好了，是你小琴姨二姑家的闺女，白领丽人，在大公司上班，你看，你看，俊不？」 赵玉看了一眼，但见画册上黄衣女子的确生得花容月貌，相当漂亮，跟电影明星似的。 「怎么样？」赵母又道，「八字还也特别合！你再看看这容貌，面颊宽阔，乃是一个有包容心的女人；耳垂圆润，代表着能生儿子！还有还有，你注意看她的眉毛，这叫催心眉，旺夫啊！」 哦……赵玉这才终于通过记忆想起来，原来，他姥爷家乃是祖传学相面的，母亲耳濡目染也算是半个看相的行家，只不过嘛……貌似看得并不怎么准而已…… 哎呀！ 看着公交车外川流不息的人流，赵玉不禁心头起急，只想快点把这个相亲会应付过去，好继续去查案。 真是的，这一大早，怎么…… 哦…… 赵玉勐然想起，可不是嘛！「巽离」卦啊可是，巽代表家庭与亲情，所以，我妈来了，然后，就是这个样子。 起初，赵玉还担心打不开那个心结呢！可是在看到老太太的风风火火之后，他已然没了任何顾虑。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个老人，都是我妈，不可替代的老妈！ 公交车正好从婷婷咖啡馆门口停靠。下车之后，赵玉这才发现，原来这里乃是市中心，距离上一次追捕肇庆的地方很近！当初追赶肇庆的时候，甚至还从这家咖啡馆门口路过呢！ 咖啡馆内人声鼎沸，全都是来此相亲的青年男女们，馆内的空调已经开到了最低，赵玉进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坏了，赵玉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要不是自己真的感冒了，那就是要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第415页 相亲，相亲！ 真是奇葩！ 赵玉从未相过亲，感觉有些新鲜，站在门口东看西看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儿子，赶紧到登记的那边签个到，领个号！」老太太却是早就做好了功课，忙说，「哦对了，签到的时候，记得查看一下金媛媛是几号，待会儿记得，先找她好好谈一谈！我有种预感，这个闺女，八成能是我的儿媳妇了！」 「哎呦……」 赵玉全然无语，直想骂一句奶奶个熊，可是当着母亲的面却又骂不出来，只好遵照母亲大人的吩咐，前去签到。 签到的时候，他倒是一眼瞅见了金媛媛的登记信息。赵玉眼睛多尖，一眼就瞅到了金媛媛的身份证号，身份证号上透漏着每个人的出生日期，赵玉一看，不由得连连苦笑，但见这位金媛媛竟然比自己大了整整9岁！ 唉！ 赵玉苦笑之后，又觉得无奈，便想着快点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老娘，让她断了这个金媛媛的念头。 谁知，就在这么个当口，赵玉的电话忽然响了，电话正好是苗英打过来的： 「赵玉，你没事吧？」 电话里，苗英的语气非常严肃。 「没事，没事，怎么了？是不是有新情况？」赵玉忙问。 「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苗英极为凝重地说道，「赵玉，你快告诉我，你到那个地方去做什么？」 「啊？什么？哪个地方？」赵玉不知苗英什么意思，有些愣神。 谁知，主持人忽然拿起话筒说道：「各位先生女士，相亲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尽快完成登记，并且……」 「什么？相亲会？」苗英一下听到了这个名词，忙问，「赵玉，你……相亲！？」 「不是，是我妈妈……」 「什么？你妈妈相亲？」电话里，苗英明显恼怒了，没好气地沖赵玉说道，「赵玉，我还以为，你又跑到蛋糕店去做什么了呢！好了，相你的亲去吧！」 说完，苗英就把电话挂了。 what！？ 赵玉凌乱得不要不要的，什么嘛这是，怎么又冒出蛋糕店来？ 蛋糕店……蛋糕店…… 等一等…… 蓦然间，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0310章 狗血淋头 什么，蛋糕店！？ 为什么，苗英会忽然提起蛋糕店来呢？ 通过反覆地琢磨，赵玉似乎搞懂了苗英的意思。看来，苗英已经从定位仪上看到了他的位置，而他的位置则距离上次追捕肇庆的那家蛋糕店很近，所以苗英才会如此出言询问。 难道，苗英以为，赵玉是想要去蛋糕店，寻找曲萍被害案的线索？ 可事实是，赵玉正在参加什么相亲会，这……这算不算是一场令人尴尬的误会呢？ 可是…… 然而…… 苗英的话却忽然提醒了赵玉，对啊！？那个蛋糕店…… 回忆追捕肇庆的时候，他看到肇庆从蛋糕店抱着一个蛋糕出来，可是在追捕的过程中，那个蛋糕却不见了！ 因此，赵玉和苗英曾经猜测，那个蛋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后来听廖局长说，特别调查组已经证明，蛋糕并没有问题。 当时，赵玉还感觉自己似乎疏漏了什么呢，现在当苗英重新提起此事之后，赵玉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奶奶个熊！ 蛋糕没有问题，但是……蛋糕店呢！？ 肇庆是杀人嫌犯，他冒然前往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买蛋糕，这一点，似乎有些说不通吧？ 难道……那个蛋糕店——有猫腻！？ 会不会，那里就是犯罪分子们的——老巢！？ 哇！ 一想到这里，赵玉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难道，蛋糕店和深唿吸健身房一样，全都是犯罪分子们伪装在闹市区的幌子？ 不行…… 赵玉觉得，他必须尽快联繫廖景贤，把这个推测告诉给他，让他们好好查查蛋糕店。 然而，老太太一直盯着赵玉，非要让他相这个亲不可！ 赵玉无奈之下，赶紧把金媛媛的情况告诉给了她，为了让老太太无话可说，他还用手机给金媛媛的身份证号拍了照片。 「啊？不可能啊？大9岁？这……」老太太顿时急了，赶紧抄手机打起了电话，「餵？小琴姨啊，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连岁数都没整明白呢？金媛媛比我家阿玉大9岁呢！嗯……谁？金媛媛，你二姑家的闺女啊？不是说好跟我儿子处对象的吗？你说你们这都办的什么事？什么？失踪！？哼！她不管怎么失踪，也是比我儿子大9岁啊！你们……唉！得亏是相亲会，要不然啊，我非找你二姑家理论去不可！」 挂掉电话后，老太太连忙安慰赵玉：「儿啊，算了，大9岁就别说了！咱们再换个吧，来来来，赶紧看看，我刚才看到16号、9号还有23号都不错，你挑挑……」 郁闷…… 此时此刻，赵玉的脸都是黑色的，脑门上冷汗嗖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纵观全场的相亲者，没有一个是跟着家长来的，唯独他这边跟着一个爱唠叨的老太太，顿时是受尽白眼。 「我……我我我……我上个厕所，上厕所总行吧？」赵玉只好使用下策。 「懒驴上磨屎尿多，真是的，」老太太撅嘴，「行了，快去快回，妈先帮你物色着……」 第416页 老太太话没说完，赵玉就像得了特赦令似的，赶紧飞走了。 卫生间在楼上，赵玉刚刚来到卫生间门口，便碰到了两个个头高挑，穿着晚礼服的女子。 「哇！」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女子微微惊诧，盯着赵玉说道，「警察啊还有……哇……」 其实，赵玉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尿急了。虽然二位女子貌美如花，但赵玉却来不及跟他们搭讪，赶紧闪身钻进了厕所。 卫生间隔音效果不好，赵玉刚解开腰带，就听到外面的女子说道： 「这个不错哦，小琳！你不是说，一直想找个警察当老公吗？」 「去你的，我看吶……金媛媛才适合找警察当老公呢！」另一名女子说道，「瞧，这都失踪两三天了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一个连自己都弄丢的人，是不是得找个警察？」 「呵呵呵……瞧你说的！不过啊，刚才这个挺正点的，找这么个男朋友，倒是挺体面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钱……」 听着这俩女人的谈话，赵玉忽然领悟到了什么，不会吧？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有人提过两次关于金媛媛失踪的事了！ 这……不会又是什么巧合吧？ 难道……会跟银行存尸案有关？ 可是……今天系统并没有开出「艮」卦来啊？有那么巧吗？金媛媛失踪了，难道……她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不行…… 赵玉觉得，不管金媛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必须要查看一下才行。宁可查错案子，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于是，撒完尿之后，赵玉立刻给张景峰打去了电话，让他把这个金媛媛调查一下。正巧赵玉事先拍有照片，当即给张景峰发了过去。 办完这件事，赵玉又赶紧给廖景贤挂了一电，想提醒他蛋糕店的事。谁知，廖景贤的电话竟然又打不通了，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这个傢伙，总是关键时刻找不着人！ 赵玉郁闷之下，忽然看到了卫生间的窗外。他发现，卫生间的外面连接着一些管道，如果沿着管道走到旁边的通道上，就能离开这家咖啡厅了。 要不？ 他琢磨了一下，这家婷婷咖啡厅和蛋糕店只隔着一栋门市，要不然，我现在就去蛋糕店探探情况？ 探完情况，再回来跟老娘相亲也不迟吧？ 对！ 说干就干，赵玉打开卫生间的窗户，直接翻越了出去，双脚站在了管道上。那管道因年久失修，赵玉那么沉重的一个人站在上面，显得摇摇欲坠的。 赵玉只要用手抓住围墙，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动。 然而，他虽然小心，却还是忽略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知道，男厕所旁边必然是女厕所，所以，他仅仅沿着管道走了两步，便赫然扒到了女厕所的窗台上，而女厕所的窗户还偏偏是敞开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情况。 本来，卫生间里都是有着隔断的，赵玉本不该看到什么。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狗血的一幕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女卫生间里正好有位女子在换衣服，而且还刚刚把上衣全部脱下！ 更巧的是，这还偏偏是一个胸围爆表的年轻女子，刚刚褪下上衣之后，还没来得及换上新衣服，却正好跟赵玉瞅了一个满眼。 下一刻，时间开始冻结凝固了，1秒，2秒，3秒…… 直到第4秒的时候，爆炸头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先是极度地抽搐，然后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那声音尖利刺耳，穿云裂石，迸发出的声波，宛若炸弹一般喷射在了赵玉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赵玉手一松，脚底下的管道便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在他仰泳般地挥舞了几十下手臂之后，还是无可避免地从管道上跌落了下去。 「咚……」 随着一声闷响，摔了个正着的赵玉，一面金星直冒，一面挑大拇指夸赞：「奶奶个熊的，真大！！！」 第0311章 瞎搅合 「12、13、14……」 趴在地上，赵玉却忽然数起了数，一直数到14才告停止。 我的天！？ 他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围，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同时，警戒心也已提升到最高级别。 原来，当赵玉落地之后，忽然发现脑中的探测仪显示器上，竟然捕捉到了许多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周围，几乎涵盖了任何角落！ 不对啊？ 赵玉从二楼掉下来的地方，乃是一个位于众多大楼之间的夹角，几乎是一个半封闭的地方。周围除了有一个废弃的存车棚，以及诸多的杂物垃圾之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探测器上却一下子捕捉到了14路摄像头，这种情况，实在是出乎意料。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摄像头在监控着这个地方呢？ 从探测器显示屏上，赵玉不但可以知道摄像头安放的具体位置，甚至还能知道每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以及摄像头的规格型号。 这些摄像头均匀地分布在大楼的外墙墙体之上，并且全都被隐藏在某些电线电缆的后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这一下，赵玉无疑更加奇怪，难道，这些摄像头是用来搞秘密监视的？ 偷窥吗？ 他抬头看了看摄像头的位置，发现镜头瞄向了四面八方，没有一个死角！ 第417页 哦…… 赵玉忽然顿悟，他觉得，这些摄像头的摆放位置并不像是搞监视的，而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东西！ 那么……保护什么呢？ 蓦然间，赵玉把这些奇怪的摄像头跟那个蛋糕店联繫了起来，难道说……这个地方，真的是那些犯罪分子们的根据地？ 这些摄像头，都是他们用来警戒用的？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他们好及时逃跑？ 会……会吗？ 赵玉赶紧从地上爬起，心跳也不由得加快速度。如果这些摄像头都是用来警戒的，那他岂不是已经暴露了？要知道，他可是穿着一身扎眼的警服呢！ 然而，下一秒，赵玉的慌乱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转而发现，这些摄像头居然全都是无效的，探测器的显示屏上看得一清二楚，这里的14个摄像头，全都没有通电！ 这…… 如此一来，赵玉更加不解了！他赶紧来到最近的一个摄像头位置，从一堆电线里面把摄像头翻了出来。 探测仪上立刻给出介绍，说这种摄像探头的解析度是多少，可以自动调焦多少倍等等。 赵玉将这些数据跟自己的所知一对比，这才惊然发现，这些摄像头居然全都是国外进口的高级货，价格不菲！不但捕捉的镜头清晰，还带晚间成像的红外线功能，而且体积还特别小，不易发觉。 我咔…… 赵玉倒吸一口凉气，在这种背静的地方使用如此高级的摄像头，不可能没有猫腻吧！？只要沿着这些摄像头的线路查找一下，必然能够查找到它的源头。 于是，赵玉开始沿着线头寻找。谁知，沿着电线三绕两绕之后，他很快找到了一家门市的后房沿上。 在仔细辨认之后，他再度吃了一惊，没想到，摄像头的连接线，果然来自于那家蛋糕店之中！ 哇靠！ 赵玉赶紧抄起电话，又给廖景贤拨了过去，然而，这傢伙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死活就是不接。 该死！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当即转过那块区域，沿着小胡同朝蛋糕店的门面一边走去。结果，当他来到熙攘的街道上一看，却发现这家蛋糕店竟然已经关门了！ 现在正是商业区最热闹的时候，蛋糕店没理由还不开门的！赵玉越发觉得，这里面必然大有问题。 想到此，他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蛋糕店的正门前查看，但见蛋糕店的捲帘门紧紧地锁着，里外毫无动静。 嗯…… 赵玉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使用一下自己的透视仪，看看内里是个什么情况。要万一里面还有犯罪分子，那他岂不是又可以立下大功一件？ 谁知，他刚把注意力集中到道具栏，手机却忽然响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我靠！ 手机声音太大了，甚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打开一看，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娘。 不用问，这必然是老娘等得着急了。 啧啧…… 赵玉正在查案的关键时刻，哪里能接？赶紧按下红色按钮，把电话挂掉了。 透视仪，我找找…… 接下来，赵玉还在寻找着透视仪，结果，电话再一次响了： 「啊——英雄……」 我去，我去去去…… 赵玉赶紧把手机铃声按灭，望屏幕上一瞅，却发现这一次来电话的不是老娘，而是张景峰。 张景峰的电话不能不接，于是，他只好找了个背景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小赵儿，你要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张景峰说到，「金媛媛，35岁，绿源国际旅行社的部门经理，家住xxxx……你说得没错，这个女人的确失踪了，家属已经报案，说她在前天上班的途中失踪，下落不明！」 「哦？真的失踪了？」赵玉忙说，「老张，拜託一下，去找她家属问问详细情况吧，看看和银行存尸案中的那些失踪者，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什么！？」张景峰大惊，「银行存尸案？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新的受害者！？我的天……」 「这个可说不准，但是，咱们最好跟进一下！」赵玉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万一是的话，那可就厉害了！只要找到金媛媛，咱们就能找打存尸案的真兇了！小赵儿啊，」张景峰激动地说，「苗……苗组长那里……我告诉她不？」 「嗯……告诉一下吧！她一定会支持的！」赵玉一面嘱咐，一面在心里想，如果苗英知道自己又查到了新的线索，那么自己相亲的事，是不是能好好解释一下了？ 「哎？这不是罗警官吗？你好啊！」谁知，这边电话还没挂掉，从路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小警察，此人一见赵玉便熟络地打起了招唿。 「你是？」赵玉挂掉电话，更正道，「我不姓罗，你认错人了！」 「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小警察呵呵地笑着，「你仔细看看，还记不记得我？咱们见过面的！」 赵玉认真地看了一眼，的确发现这个小警察有些面熟。 「来吧，好久不见了，咱们说说话去吧！怎么样，最近还好吧？」小警察一面说着，一面指着远处的便利店，那意思想要跟赵玉聊聊天。 赵玉刚想给他一句「好你个头！」可蓦然间，他却勐然想了起来，眼前这个小警察乃是廖景贤的人！ 第418页 没错！ 以前廖局长到局里开会的时候，这个小警察总是跟在他的身边的。 嗯…… 这一下，赵玉不由得更加好奇，不知道这个忽然冒出的小警察，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只好一声不响地跟着他走了，小警察一连拐了好几个弯，这才在一辆厢货车面前停下。 咚咚……咚咚咚…… 他用手指在厢货车上敲出了节奏，厢货车的车门便赫然打开。等到赵玉跟着小警察上了车，这才看到车子里面的情况。 原来，这是一辆经过伪装的指挥车！车里面坐着好几名探员，全都在聚精会神地监视着监控画面。 「喏，赵警官，这里了！」 小警察说着话，在某块显示区按下了按钮，结果，廖景贤的大脸便跃然于某块屏幕之上。 「赵玉！你什么意思？」廖景贤不等赵玉反应过来，噼头盖脸地就开了炮，「不是说好了吗？这件案子不用你操心了！你怎么……你怎么又出来瞎搅合了？」 第0312章 我的儿子不好惹 通过和廖景贤的对话，赵玉这才搞明白，原来，负责调查曲萍被害案的特别小组，一早就注意到了蛋糕店的问题。 当初接手调查的时候，他们就把当初赵玉追击肇庆的整个监控全都调取了一遍。为了还原肇庆的行动轨迹，探员们还到蛋糕店去过一趟，想要调取店内的监控视频。 谁知，当他们再去的时候，蛋糕店竟然已经关门了，蛋糕店的经理已经不知所踪。 因此，探员们很快把目光转移到了这里，通过进一步的调查，他们越发感觉，这个蛋糕店很可能就是犯罪分子以及那个余老爹的藏匿据点。 只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蛋糕店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虽然犯罪分子们转移了地点，但警方仍然没有放弃这里，仍然派了留守人员日夜监控，以防犯罪分子忽然回来。 却没想到，今天赵玉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于是，那位小警员这才上前搭讪，把赵玉喊了过来。 哦…… 搞明白真相之后，赵玉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负责曲萍案的特别调查员也是有些水平的，根本用不着自己瞎操心。 不过，廖景贤既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赵玉不耍耍无赖，也对不起他。 于是，赵玉对着屏幕上的廖景贤说，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想买个蛋糕而已！根本不是查什么案子！我哪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隐情？还有，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也不过是想约你出来吃个饭罢了，和查案无关！ 一通无辜装下来，廖景贤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嘱咐他，要他一定严格保密，便挂掉了电话。 和那位小警察告别之后，赵玉这才独自离开了指挥车，朝婷婷咖啡厅走去。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赵玉回忆起当天追逐肇庆的情形来，当时，为了能够追到肇庆，他根本没有去想别的。 现在看来，要是他能早点儿想到蛋糕店的话，恐怕早可以把犯罪分子们一网打尽了！ 不过…… 可是…… 啧啧…… 联想起刚才的所见所闻，赵玉却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好像，除了蛋糕店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似的！ 会是什么呢？ 那些犯罪分子们转移之后，会就此罢手吗？ 亦或者，他们会搞出更大的动静？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个金媛媛的失踪，会不会跟银行存尸案有关？ 一想到此，赵玉便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如果真的被他不幸言中，那岂不是说，金媛媛已经危在旦夕了？按照兇手的做法，他会先把金媛媛囚禁在某个地方，不给她吃的喝的，一直等她自行饿死。 金媛媛是前天失踪的，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她……还能挺住吗？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她呢？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惑和焦虑，赵玉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相亲，只想能早点儿回警局去查案。 可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老妈的脾气！由于他老妈已经在相亲会上花了钱，这要是一个对象也相不上，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一刻钟都过去了，估计老太太见不到人又要抓狂了！ 赵玉也是思虑过甚，竟然又把一件较为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那就是，他不小心从女洗手间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 这不，他刚一进咖啡馆，就看到有人围着咖啡馆的工作人员在叫骂着什么。赵玉的老娘也在那里，还一个劲儿地跟人家劝呢： 「哎呀，你们别吵了，既然有偷窥狂存在，那就一定要把他捉住！你们放心，我儿子是警察，待会儿我儿子下来了，让他帮你们抓偷窥狂！」 乍一听「偷窥狂」三个字，赵玉这才赫然纳过闷来，哎呦！该死！忘了！ 他赶紧转身欲走，可旁边偏偏有个好事儿的人喊了一嗓子：「喂，都躲开，警察来了！这不是警察嘛！」 我去…… 赵玉刚想低头，老太太却忽然看到赵玉，连忙把他拉到众人面前：「儿子啊，你来得正好，快点儿，女洗手间有个偷窥狂，你帮着给捉一下吧！哎？你……怎么从正门进来的，你不是上楼去了吗刚才？」 「啊！是你！？」 第419页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刚才在洗手间的女人已然认出了赵玉，急忙一个箭步窜上来，指着赵玉吼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人！穿着警服，就是他！」 「是啊！我儿子真是警察！」老太太没听明白，还跟着附和。 「大哥！大哥！」说着，那女人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拉到跟前，然后指着赵玉说道，「偷看的人就是他！他刚才见我换衣服，从外面踩着管子看得可带劲儿呢！这什么警察，根本就是流氓！」 啊！？ 我去…… 霎时间，一屋子人全都汗颜，谁也没成想，一个警察瞬间变成了偷窥狂。 「什么？什么？」老太太也懵了，赶紧拉着赵玉说道，「我儿子是警察，不是流氓啊？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我没乱说话，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女人恶狠狠地说道，「大哥，偷看我的，就是这个人，错不了！」 「好小子，还装警察呢！」女人的哥哥兇巴巴地走到跟前，抬手就想跟赵玉撕扯。 这一下，赵母可是吓坏了，忙站到赵玉跟前：「你！你们造谣，我儿子是个警察，怎么会偷看你妹妹？搞错了，完全搞错了！」 「妈……」赵玉岂会屌这个大汉，连忙拉住老太太的胳膊，说道，「妈……你躲开点儿行不？」 「那怎么行？」老太太转过脸担心地说，「儿啊，你快走，我给你顶着！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嘛！你天生胆小怕事，放心吧，有我呢！」 老太太说得倒也不假，以前的赵玉的确嗫喏胆小。只不过，老太太不知道，现在的赵玉已经不是以前的赵玉。 「喂！别拦着！」大汉又要往前沖，嘴里还叫嚣着，「小子，识相的，赶紧赔钱！别以为你穿了身警服就了不起，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快走，快走！」 老太太仍然死死地拉拽着对方，谁知，就在赵玉正要把老太太拉回来的时候，大波妹的哥哥情急之下竟然推了老太太一把，把她推了一个趔趄。 赵玉大惊失色，赶紧抱住了老妈。 我靠！ 本来，赵玉还想跟这个人理论理论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敢对老太太动手！？ 腾…… 赵玉的火气上来，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那大汉却毫无觉察，竟然还想上来抄赵玉的衣领。结果，赵玉沖他面门就是一拳，势大力沉的拳头，砰地砸在了对方脸上，瞬间溅出了血花！ 啊呀！ 那男子顿时矮了半分，哇呀呀地发出了猪一般的叫唤。 赵玉却不管那一套，上去连踢带打，极为兇残地把此人暴打了一顿，只打的他哇哇嚎叫，哭爹喊娘。 「你……偷窥狂！还打人！」 大波妹大叫着沖了上来，想要救人，赵玉则一转身暴喝一声： 「哇呀！！！」 一声吼叫，震天动地，宛若凶神恶煞的赵玉只把大波妹吓了一个激灵，连头髮都炸了起来。 「奶奶个熊！」赵玉咣的一脚踹在大汉面门，把他踹得一阵眩晕。 紧接着，赵玉像拎小鸡一般把此人拎起，然后从身后掏出手铐，给他拷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一下啊！」赵玉一亮自己的警官证，沖众人说道，「我是重案组的高级探员，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兄妹诈骗案！有一对兄妹专门上演仙人跳，妹妹诬衊别人非礼或是偷窥，然后哥哥讹钱！今天，终于被我逮到了，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待会儿跟我回警局录口供去吧！」 「哗……」 听到此话，现场顿时一片譁然…… 「对，我看就是这样！警官，抓得好啊！」这时，一位服务员说道，「这俩人刚才还要讹诈我们咖啡厅呢！诬赖我们咖啡厅管理不善，让偷窥狂有机可乘！哼！原来是这样！」 服务员这么一说，无疑更加拿分，现场相亲的女子们看向赵玉的眼神，也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不是啊！这个人真的是偷窥狂！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啊！」大波妹都快哭了。 「好吧！」赵玉说道，「我是警察，一定会秉公执法！所以，把证据拿出来吧！有没有录像，或是照片，能证明我是什么偷窥狂的？有没有？」 「没……没有……」大波妹眼中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啧啧…… 看到大波妹梨花带雨，赵玉也是有点儿心软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要是继续混淆是非的话，不免显得有些过分。 想到此，赵玉这才打开了那人的手铐，沖大波妹说道：「行了，念你们的作案金额不高，这一次就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了，下不为例……」 一听这话，大波妹的哥哥赶紧给赵玉道了声谢，拉着妹妹就要走。 然而，俩人还没走几步，赵玉的老妈却忽然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口中还连连嘟囔：「哎呦，不能让他们走啊！我心脏病犯了！都是这个人推的！快……让他们送我上医院看病去，哎呦……」 剎那间，赵玉的脑门上全是乌鸦嘎嘎嘎叫。他赶紧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然后俯身在老妈耳边说道：「行了妈，差不多就得了！快起来吧……」 第0313章 第7名被害者？ 「唉！」 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老太太一个劲儿地埋怨赵玉：「儿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你要是不扶我起来，至少能讹他200块钱，你说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 第420页 「妈呀……求你了，少说两句行不行？」此时此刻，赵玉已经凌乱得不要不要的，他全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老妈竟然还是个碰瓷的行家，已然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观。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呢？」老太太转而说道，「看来，警察局真的挺锻鍊人啊！你以前是那么腼腆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那几下子真挺厉害的！嗯，对了儿子，哪天跟我回趟老家吧！李二狗家又把鸽子棚垒到咱家墙头上来了，把你爹气得够呛！你回头去教训教训那个李二狗吧，帮你爹出口气！」 我去…… 赵玉已经完全被老太太征服了，直到现在为止，他才终于懂得了血浓于水这个道理，自己血管里流动的全都是老太太的基因啊。 「妈，你能别说话了吗？我想静一静！」赵玉真的快要疯了，一连串的意外不说，光是眼前的老太太就够他受的。 「哦，对了！」老太太却丝毫不理会赵玉的感受，赶紧又说，「小琴姨刚来电话了！这事儿吧，的确是闹了个大乌龙！原来啊，她还以为我是给你大哥介绍对象呢！哪知道是我的二儿子啊！所以才能跟金媛媛差出9岁来，唉！老了老了，也怪我没跟人家解释清楚！你说这事儿闹得……」 赵玉只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谁知，早先穿着晚礼服的那两位漂亮女子，忽然来到赵玉跟前。蓝衣服的女子娇羞问道：「这位警官，请问……你能把你的微信号告诉我吗？你……是来相亲的吗？」 「我……」赵玉抬头看着两位含情脉脉的女子，心里感觉特别另类。要是放在以前，他自信可以把某一个哄到自己床上去，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半点儿心思。 「是是是！当然是了！不是相亲来着，我老太婆跟着做什么？」老太太赶紧搭茬道，「你们都看到了，我儿子可优秀了，你们千万不要错过啊！」 「我去……卖菜呢这是！」 赵玉郁闷地看了看四周，却勐然发现，现场的女嘉宾们竟然全都对自己投过来了异样的目光。看来，刚才他的兇勐出手，竟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样子，要现在来个非常勿扰，女嘉宾们差不多都会为他亮灯了吧？ 然而，赵玉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谈情说爱，而且，他昨晚好不容易跟苗英走近了一步，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女人。 「儿子，儿子，」老太太忽然神秘地沖赵玉说道，「这两个不行啊，一个是尖鼻樑，没有福气；另一个是鱼纹唇，生不出小子！来，让妈给你好好物色一个好的……」 「嗯……这个……行，行，行！」赵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干脆说道，「那你先慢慢物色着，我跟这二位美女有点儿话要说！」 说完，赵玉连忙把二位晚礼服女子拉到了一边。 俩人还以为赵玉对自己有意思，当即面露羞色，小鸟娉婷。然而，当赵玉开口之后，俩人却是大感意外。 赵玉问她们：「麻烦你们一下，跟我说说金媛媛的事情吧！你们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 「警……警官……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金媛媛，这……」蓝衣女子纳闷地问，「难道……你是负责她的案子？」 「差不多吧！」为了达到效果，赵玉直接把话说严重，「告诉你们，金媛媛现在有性命之忧，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她才行！」 「啊？」红衣女子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不会吧？」 「警官，我们都是一个旅游公司的！」蓝衣女子忙说，「这个相亲会，我们也是一起团购的入场券。但是，买完入场券后，金媛媛就不见了，前天，前天就没来上班呢！」 「对！」红衣女子附和道，「这可不是金媛媛的性格！她为人特别准时，向来不会无故旷工的，我们老闆联繫了她的家人，但家人声称她去上班，所以就报了警！到现在也没有音信，真是急死人了！」 哼！ 赵玉暗地里说，还急死人呢！急死人还有心情来相亲？张景峰说，金媛媛乃是旅游公司的经理，看来，这俩人和金媛媛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那……金媛媛家住哪里？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赵玉又问。 谁知，听到这个问题，二女一起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们觉得，她的失踪，会是什么原因呢？」赵玉再问。 「嗯……金媛媛是工作狂，」蓝衣服女子说道，「她绝对不会无故失踪的！不过，她也不像是跟谁结仇的那种人啊！」 「那……「赵玉还想问些什么，谁知，手机却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电话是苗英打来的，接通后，苗英情理之中地气急败坏道：「赵玉？相完亲没有？你说的金媛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她会是第7个受害者？拜託，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接到消息，特别小组那边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已经出了好几次外勤了！咱们要是再找不出什么线索，那可就真的要输了！」 「哦？他们也行动了？」赵玉不由得心里起急，忙说，「苗组长，我正巧碰上这么一个失踪者，感觉着吧，她的失踪似乎跟存尸案失踪者的情况有点儿像！需要再仔细查查！」 「你说你……」苗英不高兴地说道，「你都是专业侦探，怎么能跟着感觉走呢？我从失踪科调查过了，近一个月内，整个秦山有70多名失踪者，你……哪有那么巧的事？」 第421页 听苗英说到巧合，赵玉张嘴就像使用「神仙兄弟」那一套说辞。 然而，苗英却想能猜到赵玉心思般地抢先说道：「还想用神仙兄弟来搪塞我吗？赵玉！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你了！ 「昨天，咱们都那样了，你今天却一大早跑去相亲！？然后，你又忽然搞出了个第7名被害人来让我去查！而且，你……你还跑到蛋糕店！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蛋糕店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还在背着我调查曲组长的案子？赵玉，你能不能，把你的事情老实交代交代？赵玉！！！」 电话里，苗英几乎歇斯底里。 然而，让她更加歇斯底里的事情发生了，赵玉老妈忽然跑来，大声地喊道：「儿啊，儿啊！快来，快来，19号女孩不错，你快来看看吧……」 第0314章 人间蒸发 由于老太太不合时宜的发声，让苗英把赵玉误会了一个通透，电话被很她兇恶地挂掉。 赵玉欲哭无泪，老太太却浑然不觉，还在兴高采烈地挑选着未来的儿媳妇。极度悲愤之下，赵玉只好找了个机会熘之大吉了！ 虽然他知道熘之大吉的后果很严重，但调查的案子已然是十万火急，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相亲？ 好不容易从咖啡店逃出来，赵玉赶紧给张景峰等人打去电话，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调查金媛媛的失踪案。 虽然今天没有开出对案情有帮助的「艮」卦，但是，根据赵玉以往的认知，却总感觉这个失踪的金媛媛三番五次地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并非什么偶然。 况且，金媛媛的失踪的确非常蹊跷，和存尸案中的被害人失踪情况有着很大的相似。 虽然苗英说近期有几十起失踪案，但赵玉知道，那些失踪案的对象，要么是儿童、青少年或老人，要么就是一些有犯罪前科或社会背景复杂的人，而像金媛媛这样的正常成年人失踪者并不多见！ 由于赵玉以前经常出其不意地破获大案要案，张景峰等人对他的能力是深信不疑，所以对金媛媛的调查极为重视。 他们一早联繫了负责金媛媛失踪案的民警，获得了详细资料，而且还亲自走遍了金媛媛失踪时的每一处角落，找到多处摄像视频。 资料上显示，金媛媛虽然在旅行社工作，却是一个思想保守，生活方式极为固定的人，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个性。 因此，她的失踪必有蹊跷！ 谁知，当探员们把视频还原之后，更加蹊跷的事情发生了！ 根据金媛媛的父母所说，金媛媛失踪当天没有任何迹象，她只是像往常那样乘坐公交车去单位上班了。 可是，至此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结果，根据警方调取的影像资料证实，金媛媛的确是上班去了，而且，她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安全抵达了单位。 金媛媛所在的旅行社位于某栋大厦之中，根据大厦监控，可以清晰地看到，金媛媛于当天清晨进入了该大厦。 可是，蹊跷的事发生了，警方随后找遍了大厦内的大部分监控，却再也没有捕捉到她的踪影，这个女人，好似在大厦里面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探员们询问了不少大厦员工，以及旅行社的同事，却没有任何人声称当日见过金媛媛本人。 得到这样的结果，赵玉等人不由得越发怀疑，金媛媛的失踪，会不会跟银行存尸案有关！？ 可是……这个兇手，又是使用了何种方法，能让一个大活人在满是监控探头的大厦里面凭空消失呢？ 奇怪！ 金媛媛！ 金媛媛！？ 赵玉看着相片上那个美貌女子，不由得愈发焦急。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金媛媛真的是被银行存尸案的兇手虏去，那么现在的她，或许已经在某个地方被囚禁了数天！ 如果不能尽快抓到兇手，那么金媛媛很可能会跟其他受害者那样，最终被兇手装进真空袋，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 可是，金媛媛明明就是在大厦里失踪的，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线索呢！？ 啧啧……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赵儿！」张景峰出主意道，「咱们不如再到大厦各个出口外的监控上寻找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目标，离开过大厦！」 「还有！」梁欢说道，「金媛媛的人际关系，也可以好好调查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情？」 「嗯！」赵玉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传统方式去查了。 「行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办吧！」张景峰对赵玉提醒道，「你现在可是组长了，没必要亲力亲为，还是回警局等消息去吧！」 然而，一听「回警局」仨字，赵玉不由得眉头紧皱，当即说道：「我看，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调查比较好！多个人就能多节省一点时间嘛！」 其实，赵玉之所以不愿回警局，就是因为憷头看见苗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跟苗英解释？ 事到如今，他俩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暧昧中夹杂着很多混混沌沌的东西。正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无法确定，这才搞得赵玉有苦难言，不知如何面对？ 既然赵玉执意留在调查现场，张景峰等人自然也不勉强，任务分配完毕之后，大家便各忙各的去了。 赵玉则留在大厦的大厅里面，还在反覆地观看着那些视频监控。 第422页 监控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金媛媛本人已经进了大厦，并且穿过了大厅。可是，在此后的诸多视频中，却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啧啧…… 赵玉一面看着视频，一面抬头观看大厅，试图从中找到些什么。大厅里有六七个监控探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根本没有可能！ 肯定有什么被忽略的地方。 哎？ 有了！ 忽然间，赵玉想起自己脑中的探测仪来，对啊？要是自己按照金媛媛的路线走一遍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收起平板电脑，迈步来到了大厅门口。 很快，探测仪便把现场的摄像头位置，以及每个摄像头的监控区域，全都显示了出来。 赵玉开始沿着金媛媛的路线往大厅里面走，通过对比，他可以探测到每一个摄像头的监控盲区。 没想到，这些摄像头看上去覆盖面积广阔，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有着许多无法检测到的地方。 赵玉开始从这些盲区中穿梭，很快便来到了一条通往右侧的走廊门口。走廊通往大厦深处，而门口处却并无监控，如果从这里进入，便不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赵玉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如果金媛媛没有原路返回的话，此处乃是唯一能够躲避开监控的地方！ 难道……金媛媛往这里去了？ 可是，旅行社在大厦的a区，这里却是b区，方向截然相反。那么……金媛媛会往这里走吗？她……这是要做什么？ 别说，之前搜索大厦的时候，探员们还真没往这边搜索过。 赵玉看了看标识牌，上面标识着b区的各个公司，大厦不大，但是公司众多，人员复杂。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赵玉迈步走进了b区的楼道。然而，楼道内的摄像头却很快出现在了他的探测范围内！ 奇怪！？ 赵玉不禁大皱眉头，要是金媛媛从这里进入的话，应该被摄像头摄到才对啊？ 他左右看了看，却勐然发现，在左手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着一条通往楼上的紧急通道。如果走这条紧急通道的话，就可以避开楼道内的摄像头了！ 啧啧…… 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但赵玉心里根本没底，不确定金媛媛一定到过这里。 可是，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他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此，他便想开门进入通道。谁知，通道的门锁竟然是锁着的，一下没有打开。 哎？ 赵玉知道，这种紧急通道是逃生之用，不可能上锁的！ 怎么回事？ 他几乎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卯足力气勐力拉拽，脆弱的门锁便被他赫然拉开！ 紧急通道内都是监控盲区，里面没有任何摄像头存在。 他探着脖子往上看了看，楼道内异常空旷，一个人影也不见！ 紧接着，他沿着楼梯往楼上走，走没多久才发现，原来紧急通道的1至4楼是没有出口的，想要出去，需要一直爬到5楼才行！ 爬到5楼之后，那里的紧急出口倒是没有上锁，赵玉推门而出，很快便有一个摄像头进入到脑中的探测器屏幕上。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5楼乃是一家室内装修公司，左右都看不到人。 于是，他赶紧给张景峰挂去了电话，要他调取一下这里的监控探头，看看金媛媛会不会来过这里？ 电话打完之后，赵玉重又退回到了紧急通道之中，想要到更高的地方去看一看。 谁知，当他刚刚来到6楼的时候，鼻中竟忽然问道了一股臭味儿！ 此时，赵玉已然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向上跑去，直等他再几步跑到楼上的拐角之后，这才惊然看到了一具——女尸！！！ 第0315章 三个调查方向 夏夜。 容阳分局。 窗外下起了无声的小雨。 对赵玉来说，今夜註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现在是午夜12点刚过，关于他在大厦紧急通道内发现的尸体，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检验结果。 没错！ 惨死在楼道内的女子，正是失踪的——金媛媛！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来，赵玉内心仍然无法平静。其实，别看他来到重案组之后，已经接连经歷了数起大案，但是真正跟尸体近距离接触，这还是头一遭！ 金媛媛惨死的样子，让赵玉久久不忘，无法释怀。 她就那样身体扭曲地躺在冰冷的楼梯上，面部变成了难看的紫色，眼睛向上翻着，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而且，金媛媛的裤子已经被人褪到了脚踝处。 更惨的是，由于金媛媛已经死亡了较长的时间，身体已经发生了轻微的腐烂，现场哄哄着许多苍蝇。 以前，虽然赵玉看到过更加恐怖的真空死尸，但是那些尸体因年深日久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形状。 可这一次不同，金媛媛的尸体就那样真真切切地躺在楼道里，纵然赵玉有着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却也是有些无法释怀。 为什么！？ 残酷的现实，让赵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很难想像，就在一栋行人如潮的大厦紧急通道内，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件悽惨的事情！ 金媛媛，竟然会死在这里！？ 起初，赵玉做过无数种推测，可就是无法想到，结果，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第423页 「小赵！」这时，张景峰过来报告道，「尸检报告表明，死者生前曾经遭受过侵害。但是，致命的原因，却是因为突发性心脏病！金媛媛的病例上表明，她的确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很可能，是在被侵犯的过程中，促成病发的！」 「还有，」梁欢补充道，「金媛媛的同事们想起一件事来，说他们旅行社和b区5楼的那家装修公司有些业务合作，警方已经从金媛媛的公文包里找到了相关的文件。 「看来，金媛媛当天极有可能是想去装修公司谈业务的！而且，当时正值高峰期，电梯口挤满了人，所以她才选择去走紧急通道！」 「不管金媛媛因何而死，」张景峰说道，「那个可恶的强姦犯都是罪魁祸首！该大厦属于汝阳分局管辖，现在汝阳分局重案组已经接手调查了！」 「真是的！」李贝妮惋惜地说道，「真不知道这栋大厦是怎么管理的？尸体放在楼道整整三天，居然没有人发现！所有人都坐电梯吗？」 「不是的！」赵玉解释道，「大厦有专用楼梯和电梯，那一条不过是一条紧急逃生通道而已，由于台阶陡峭，平时很少有人进入！而且，兇手逃窜的时候，有可能还把一楼的门锁给锁上了！」 「那……那岂不是太好查了？」李贝妮瞪大眼睛说道，「要想锁门总得需要钥匙吧？一般人怎么能锁的上呢？所以，兇手肯定是大厦内部的人啊？」 「哎？对呀？」张景峰一拍脑袋，赶紧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这就通知汝阳那边去！」 说着，张景峰转身欲走，可身后却蓦然响起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不用了！兇手已经被锁定了！」 众人抬头一看，但见说话者正是组长苗英。一看到苗英，赵玉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还用白板挡住了半个脸。 「我就是从汝阳分局调过来的！」苗英英气逼人地说道，「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刚刚接到报告了，嫌疑人乃是大厦的维修工，此人有前科的！ 「事发当天，此人喝了大量的酒。应该是在通道内干活的时候遇见了金媛媛，然后临时起意犯下了如此罪恶！此人现在已经逃窜了，警方正在全力缉捕之中！」 「哦！那就好！」李贝妮说道，「这种人最可恶了，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赵玉！」苗英沖白板边的赵玉勾了勾手指头，朗声说道，「来，借一步说话！」 说着，苗英把手指向了茶水间。 听到苗英忽然喊到自己的名字，赵玉不由得微微一颤。自打重生以来，他一直所向睥睨，天不怕地不怕的！ 然而，当他跟苗英陷入感情纠葛之后，他却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竟然破天荒地扭捏起来。 直到苗英目露凶光之时，他才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跟苗英进入了茶水间。 「怎么样？媳妇找到了吗？相亲会挺成功的吧？」一进屋，苗英就冷嘲热讽地来了这么一句。 「嘿嘿嘿……」赵玉知道，自己一味地解释，只能适得其反，所以干脆使出老本行，来了个以退为进，极不要脸地说道，「找是找到了，就是找多了一点！一下被十七八个美女相中了！正琢磨着，哪个当大，哪个做小呢，真烦啊！」 「你！」苗英还真是没见过赵玉这样的极品无赖，竟然被气乐了。 「行了，亲爱的！你放心，我赵玉绝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赵玉一看目的达到，急忙拍着胸脯保证，「我真是查案去了！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小媳妇！」 说着，赵玉就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 结果，苗英一个翻肘，就把赵玉的胳膊狠狠夹住。 「去去去，满嘴跑火车，天天胡说八道！」苗英嗔怪道，「怎么样？金媛媛跟存尸案有关系吗？」 「疼疼疼！」赵玉吃痛讨饶，「虽然没有关系，但好歹……好歹把人家尸体找到了吧！」 「唉！」听到此话，苗英终于把他胳膊放下，嘆息着说道，「这话也是，说到底，你也是做了一件善事！真希望汝阳那边的同事们，能尽快把兇手捉住吧！」 赵玉见苗英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急忙又把他从蛋糕店的经过告诉给了她。苗英听后，和赵玉的反应差不多，也觉得非常可惜，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接下来，二人便在茶水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案情来。其实，别看现在他们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做，但最为重要的事，其实还是银行存尸案的侦破！ 唯有把这件诡异的案子破了，他们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 苗英说，特别小组那边的外勤调查一直很频繁，通过细心观察，她已经大体了解了他们的破案方向。 原来，他们主要从三个方向展开： 第一个，就是调查真空包装机的来源！ 现已证实，用来包裹6名被害人的真空包装，完全出自同一台机器。如果按照最早的被害人推算，那么兇手至少是在7年前使用该机器的！ 而7年前，这种真空包装机的销量并不大。因此，特别小组把这条线作为主抓方向，想要通过包装机找到真兇！ 第二个方向，就是对被害人的详细调查。 看来，王圣尧也认为兇手不是什么随机选择的被害人，在兇手和被害人之间，很可能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第424页 而第三个方向，更是和赵玉一致，他们也在积极地调查着最近出现的失踪者，看看这里面，会不会出现第7名被害人？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赵玉和苗英全都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现在案子还没有取得关键进展，但他们却认为，距离侦破银行存尸案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第0316章 不同的反应 赵玉自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为烦躁的一个夜晚。 虽然窗外细雨潺潺，不用开空调也有凉风拂面，但是赵玉心中如火，难得清凉。 一连串的遭遇，纷杂的思绪，让他斩不断理还乱。 先从他的老妈说起，自打他从咖啡店熘之大吉之后，他老妈自然是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电话打爆。 赵玉也不敢不接电话，一个劲儿地跟老妈解释，说自己真的有要紧案子要办！然而，老妈根本不听，还是不停发飙！ 最后，赵玉终于急了眼，直接撒下弥天大谎：「妈，知道我为什么不愿相亲吗？因为我已经有马子……哦不是，有对象，有女朋友了！所以，我还相个哪门子亲？」 赵玉本以为这句话一定能把他老妈稳住，然而，他老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赵玉汗颜无地： 「儿子，那你快点儿把她的照片给我发过来，我先给她相个面，看看能不能生儿子！」 我倒！ 赵玉本来凌乱无地，但是脑中却忽然蹦出一个有趣的念头。于是，他直接把苗英的照片给老妈发送了过去。 一分钟之后，老妈的电话又来了： 「儿子啊，乍看上去还是不错的！鼻樑挺直，鼻翼饱满，有大富大贵之相！人中清晰深长，腮骨突出，则是生育旺盛之相！儿子啊，你赶快把她的头髮拨开点儿，让我看看她的额头还有耳朵，看看能不能生儿子！」 我再倒！ 赵玉赶紧回话：「妈！我女朋友出差了，过几天再给你看！要是还有车，你就先回老家！要是没车了，那我家的钥匙在鞋垫底下，你先回家休息去吧，明天再回老家！我今晚有任务，真的回不去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赶紧嘱咐，让他千万小心着点儿，遇到事情一定要往后缩，千万不能再受伤了！ 虽然老太太的性格让赵玉不敢恭维，但是那种字里行间透出的关爱，却还是让赵玉倍感温暖亲切。这种源自于母亲的关爱，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再往下，让赵玉一直心怀不安的，就是今天出现的金媛媛事件。一闭上眼，金媛媛的悽惨死状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或许，金媛媛的死有着多种巧合，如果不是她非要一大早去谈合同，或者去乘坐电梯的话，就不会遭遇到那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也许，那名罪犯只想侵犯金媛媛，并没想到金媛媛会突然病发身亡。 但是，如果不是他酒后施暴，金媛媛就不会遭此劫难！如果他但凡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哪怕打个急救电话，或是知会他人一声，或许金媛媛的生命也不会就此逝去！ 再有，大厦的管理松懈，旅行社同事们的漠然视之，都让这件事充满悲哀，令人惋惜。 不过，这件案子已经交给了汝阳分局处理，从原则上讲，已经没有赵玉什么事了。而且，金媛媛的死亡，也说明她和银行存尸案没有关系。 除了金媛媛事件，还有一件事也让赵玉心怀不安，那就是蛋糕店的事情。虽然特勤小组仍在全力追查那些杀害曲萍的犯罪分子，但是，赵玉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好像自己漏掉了什么似的。 如果他能参与调查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出新的线索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毕竟赵玉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破掉这起诡异的银行存尸案。这件案子破不了，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法展开。 可是，银行存尸案看似线索不少，可是关于那名神秘而残忍的兇手，却始终没有浮出水面。 兇手到底是谁？ 他又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杀人呢？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8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就在赵玉认真思考案情的时候，系统完结声音赫然响起。 今天开出的乃是「巽离」卦，巽代表这家庭和亲情，离代表着朋友之情，然而，今天的家庭亲情，赵玉是感受到了！ 可是朋友呢？似乎没有遇到吧？ 看来，虽然今天的奇遇不断，但自己还是有可能漏掉了什么，也正因为如此，完成度才没有超过百分之九十。 赵玉点开道具栏一看，发现这一次得到了一个久违的隐形跟踪器。 虽然跟踪器的级别不高，却是一件非常实用的道具，以前可是没少帮助赵玉破案。 随后，赵玉又把自己道具栏上的道具过滤了一遍，通过近期的努力，他的道具数量日渐增多，他必须将其熟记于心，以便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作用。 搞定这些事情之后，赵玉只剩下了两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可做。 一个就是赶紧开卦，第二个则是认真查案。 终于，让赵玉兴奋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他终于开出了「艮」卦，乃是一个「艮离」卦。 终于得到「艮」卦，赵玉自然大为兴奋，当下便开始站立在白板面前，认真思考起案情。 窗外雨势渐大，李贝妮关闭了窗户，屋中潮气顿显，有些发闷。但是赵玉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全然不在意环境的变化。 第425页 由于受害人众多，现场一共树立着四面白板，其中三面白板上，每一面都标註着两名被害人的信息，而最后一面白板上，则都是有关银行保险库的情况。 七年时间，六名被害者！ 每年杀一个！ 从最早的段大成，一直到去年被杀的张洪然，六名死者性别不一，年龄不一，除了有对老夫妻外，彼此没有任何共同点可言。 因此，警方一直认为，兇手乃是随机杀人！ 可是，杀人的手段却又不符合常理，把人活活而死的方式，看上去更像是復仇！ 那么，兇手是因为心里疾病，随机找人復仇，还是有针对性的復仇呢？如果是有针对性的復仇，那么为什么直到今天，也找不出那个原因呢？ 还有，兇手，难道只有一个人吗？ 要想处理那些尸体，一个人能够干得过来？ 别看白板上写满了资料，但是因为案子久远，其实真正有用的线索并不多！警方掌握的，除了铜川银行那段视频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跟嫌疑人有关的直接资料。 也正因为这样，警方才会着手考虑最新出现的失踪者，看看兇手会不会再次出手作案？ 难道……非要等到兇手再次出手，警方才有可能取得进展吗？ 要万一兇手已经知道银行尸体已经暴露，再也不出手了呢？而且，再出手的话，必然会有新的被害人出现！ 总不能，拿一条人命去捉拿兇手吧？ 「段大成，67岁，清洁工；唐灵灵，33岁，批鞋批发商…… 「……」 赵玉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些被害人的详细资料，和剁手案时的感觉一样，他总觉得，某个重要的线索，似乎就隐藏在这些信息里面，可是不好找出来似的！ 那么……这个重要线索，真的存在吗？ 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方停。 而赵玉也整整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虽然还没有理出什么思绪，但是赵玉越来越觉得，银行存尸案就是兇手在寻仇，而并非什么随机杀人！ 因为，通过尸检报告上的法医描述，那些受害人在被饿死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他们的肌肉萎缩，内脏衰竭，头髮与指甲脱落，而且一个个面孔狰狞，应该是在漫长的死亡过程中，经歷了常人难以想像的恐惧！ 和剁手案的情况有些类似，赵玉隐约觉得，存尸案的兇手，似乎是想要那些被害人——赎罪！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呢？ 蓦然间，赵玉忽然想到一个自己以前思考过的问题，他一直有种感觉，觉得存尸案中死了那么多人，可被害人家属那边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冷清！ 难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第0317章 直指真相 虽然赵玉情况不断，但是关于银行存尸案的调查，却是一直参与其中的。 不管是验尸房认领尸体，还是对于死者家属的走访调查，他总感觉死者家属们的反响都不是那么得强烈！ 除了上一次唐兆龙的家属，在警局有过一次短暂的哭闹以外，其他死者家属的反应均显得有些冷淡。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难道……这些死者跟家属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还是……其中有什么特殊的隐情？ 想到此，赵玉便想从死者于家属的关系入手，再重新把详细资料查看一遍。 由于商量好了轮班倒休，苗英今晚没有留在警局，而是回家休息去了。环顾四周，留守的基本都是a组的同事，赵玉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李贝妮的身上。 李贝妮也是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赵玉轻轻地叫醒了她，说道：「贝妮，给我找一份死者家属的详细资料吧！」 「嗯，好的！」李贝妮睁开朦胧的睡眼，几乎是机械性地从键盘上敲击起来，敲了半天才睡眼稀松地问了一句：「师兄，死者家属又怎么了？」 「不知道！我感觉，家属们似乎哭得不是那么厉害啊！」赵玉随口回答。 「什么意思？哭得不厉害？」李贝妮顿感意外。 「嗯……就是，感觉上，好像家属们并不是特别伤心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赵玉回答。 「哦……」李贝妮打了一个哈欠，从电脑上找到了资料，并且按下了列印键。「可是，发现龚秀珍尸体的时候，唐局长那些亲戚可是哭得很厉害呢！而且，唐局长虽然请辞了，但是对他五姨的案子却是格外关注，已经和栾局长谈过很多次了！ 「还有，我听说，栾局长在公共关系科那边做了大量的工作，为了保证这件案子不被媒体所知，可谓煞费苦心！我猜，他们想必是跟死者家属们达成了某种不得宣扬的协定吧？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赵玉摇头说道，「但是，保密跟伤心是完全两码事，总感觉家属们的反应有些失常！」 「喏……」李贝妮把资料递给赵玉，同时说道，「不过，我好像听苗组长提起过一件事，说死者的直系家属，都不是很多呢！」 「哦？」赵玉眉头一皱，忙拿过资料仔细查看。 一看之下，还真是跟苗英所说一样。 首先，第1名受害者段大成和第5名受害者龚秀珍没儿没女，虽然还有一些兄弟姐妹，却是年事已高。 第426页 再看第2名受害人唐灵灵，此人失踪时处于离异单身的状态，虽然有个女儿，却是跟了前夫。 第3名受害者佟云的母亲早年车祸身亡，佟云和父亲一起开超市，失踪的时候，她刚刚谈了一个男朋友，尚未成婚。等到尸体确认的时候，佟云的父亲已经罹患绝症，亲戚们不敢告诉他这个噩耗，自然不敢宣扬。 再看第4名受害者邵振江，此人的妻子和儿子，同样因车祸身亡，此后他也再无续弦，直到失踪之时，仍是孑然一人。 所有人里面，唯有最后一名受害者，货车司机张洪然不一样。张洪然的父母健在，有妻子也有孩子。 张洪然是他们一家的经济支柱，他的死，自然对家庭产生了巨大影响。然而，当张洪然的噩耗传来之后，张洪然的父母却忙着跟儿媳妇分家产。 看完这些资料，赵玉这才搞明白原因，闹了半天，并不是因为家属们表现失常，而是因为这些受害人的直系家属太少，所以才会显得冷清。 不过，资料上的某一点，还是引起了赵玉的注意，原来张洪然一家，竟然也是童阳县人！ 此外，段大成、龚秀珍还有佟云，也是童阳县人！6名死者之中，有4名都来自童阳县，这种情况不得不引起探员们的重视！ 那么……童阳县，到底在案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兇手，会不会也是童阳县人士？ 啧啧…… 本来，赵玉只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正确思路，可现在看来，疑点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兇手盯上的呢？ 兇手和他们有什么仇？ 如果按照赵玉的江湖认知来讲，一个人为了报仇，不惜使用将其饿死的方法，那么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仇恨异常强烈！绝非什么普通矛盾！ 可是，这些被害人之间并无联繫啊？ 这到底…… 就在赵玉苦心思索之际，苗英以及张耀辉等人陆续上班来了，而且还给大家捎来了早点。 由于王圣尧率领的特别小组的出现，以及赵玉与苗英之间的微妙关系，现在ab两组的同事们相处得极为融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怎么样啊，我的神探大人？」苗英因为睡了一个好觉，今天显得格外精神，又恢復了往日的飒爽英姿。 赵玉吃吃地看着苗英，却因为脑中还在想着案情，竟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喏，这是你的！」苗英笑了笑，把一包早餐递给了赵玉。 赵玉接过早餐，早餐上还挂着水珠儿，看来，雨还没有完全停止。 打开一看，袋子里面竟然装着三个汉堡！赵玉不禁一阵激动，这很明显是苗英特意为他准备的，既然人家会为自己准备与众不同的早餐，那岂不说明，她对自己是大有意思的？ 嘿嘿嘿…… 赵玉不由得满心欢喜。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谁知，汉堡还未下肚，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赵玉不由得眉头大皱，电话竟然又是老妈打过来的。 他有心不接，却又担心老妈真有什么急事，只好勉强地按下了接听键。 「哎呀！儿子，你接了就好，接了就好！吓死我了！」电话里，传来老太太急促的声音。 「怎么了，妈！？」 赵玉问了一句，眼睛却不由得瞅向了苗英。苗英一听赵玉喊「妈」，亦是感到有些稀奇，就那样好奇地瞅着他。 「哎呀！你们没看新闻吗？」老太太说道，「早上起来我一开电视，新闻就出来了！一辆警车在执行任务时撞了车，警员们都受了重伤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们的车呢！」 「嗯？」赵玉微微一愣，忙问现场探员，「你们听说，有执行公务的警车撞车的事吗？」 「有！」小刘忙道，「昨天晚上雨天路滑，的确有辆警车翻车了！不过，好像是交警唉……」 「哦！」赵玉忙解释，「没事了，妈！跟我们没关系！」 「哦！」老太太忙说，「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今天中午回家吃饭不？我给你做炸酱面怎么样？」 「好好好！」赵玉还真的很久没有吃过炸酱面，当即点头说道，「我尽量回去！」 「那好，我上午买菜去！哦，对了，你女朋友要是回来了，叫她……」 啪啦，赵玉赶紧把电话挂了，脑门上嗖地冒出一股冷汗。 苗英虽然没有听到，但看到赵玉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还是眯着眼睛瞄了他一下。 赵玉急忙低头，然后抄起汉堡大口咀嚼。 然而，他刚刚吃了两口，却忽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怔住了！剎那间，一个灵光般的闪念划过他的脑际。 等一等…… 车祸！？ 翻车…… 会……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呢？ 第0318章 车祸！车祸！ 「佟云的母亲出车祸而死，」赵玉沖众人问道，「谁知道，是出了什么车祸？」 听到赵玉如此发问，探员们不得不停止享用早餐。不过，似乎没人能够给出答案，众人全都一刷齐地摇头。 「赵玉，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苗英亦是不解。 「佟云那边的资料，是谁负责调查的？」赵玉并未回答苗英，而是转而又问。 第427页 「是我，是我！」这时，兰博连忙举手示意道，「玉哥，是我调查的佟云资料！她父亲得了绝症，亲戚们都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所有的情况，都是从她的一个表姑那里询问到的！」 「兰博，赶紧的，给佟云表姑打电话，问佟云的妈妈到底出了什么车祸！」赵玉郑重且严肃地命令道。 「好！好的！」看到赵玉如此严肃的样子，兰博亦是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去了。 「还有……」赵玉又指着白板问，「第4名被害者邵振江，他的老婆和孩子也因为车祸去世了！谁能告诉我，那又是一场什么车祸？」 「赵组长！」这时，马威起身说道，「这个调查记录是我做的，我没有仔细问过！邵振江是个羊贩子，他几乎没有什么亲戚了，我还是从他邻居那里扫听来的信息。」 「那就再扫听仔细点儿，问问他老婆和孩子到底出了什么车祸？」赵玉命令。 「好嘞！这就去，这就去！」马威赶紧抄起了电话。 「大傢伙听我说一下，」赵玉指着白板说道，「除了刚才的两名被害人外，我还需要大家重新彻查一下，其他的被害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有无出过车祸？总之，我需要知道，一切跟车祸有关的事情！」 「好！」 命令一下，探员们全都点头答应，立刻着手调查。 「赵玉……」苗英则赶紧来到赵玉跟前，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调查车祸呢？我不明白，车祸跟银行存尸案会有什么关系？」 「嗯……」赵玉极为认真地说，「苗组长，要是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的话，你打我吗？」 「你！」苗英汗颜，即刻沖赵玉亮出了拳头。 「我说，我说！」赵玉连忙更正，「6名被害人里面，有4名童阳县人，他们年龄不等，又彼此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就想，他们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有过交集？ 「你看，邵振江是个羊贩子，根据记录显示，他经常游走于秦山各县之中。所以，他极有可能跟童阳县有过交易来往！ 「再看唐灵灵，皮鞋批发商！」赵玉拿着资料说道，「童阳县火车站附近，有个大型鞋业市场！唐灵灵或许也跟邵振江一样，也是经常往来童阳县的！」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苗英摇头。 「长途车！」赵玉毫不停滞地说道，「长途汽车！如果这些受害人和兇手有过交集，那么在一辆长途汽车上相遇的概率，是不是很大？」 「你的意思……」苗英似有理解，「是长途汽车出了车祸，撞了什么人？然后这些人见死不救，所以兇手才会逐一杀掉报仇？可是……用饿死的方法，似乎……」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查查看再说！」赵玉说道，「要万一对路呢？除了那些受害人家属，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翻找一下当年童阳方面的车祸记录，看看有无记载！」 「啧啧……」苗英紧锁眉头，苦苦思索。赵玉的想法的确让她思路开阔，可是，一场车祸，至于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吗？ 车祸本就属于意外，如果这些人都是乘客，兇手又因何会迁怒于他们呢？ 这里面，依然存在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我……我查到了！」谁知，第一个举手的乃是李贝妮。 她快速地敲击着键盘，然后按照屏幕上的资料大声说道：「张洪然出过车祸，这个人，以前是个客车司机，就是因为出了那场车祸之后，才改做货车司机的！」 「贝妮，他以前开的什么客车？」赵玉忙问。 「客运线啊，哇！」李贝妮自己都吓了一跳，忙说，「童阳至秦山！」 哗…… 听到这个消息，现场不由得一片譁然。 赵玉大为激动，可苗英却是心眼多多，急忙沖门口处的张耀辉喊道：「耀辉，赶紧关门！」 苗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自然不希望自己这边获得的案情进展，被特别小组那边窥探过去。 「师兄！苗……苗组长！原来……」李贝妮的脸色都变白了，她看着屏幕，支吾着说道，「是……是秦山隧道啊！原来……不是一般的车祸啊！」 「什么？秦山隧道？」赵玉努力回忆，却一时间找不到相关资料。 「嗯……是千禧年，秦山隧道事件吗？」彭欣忽然站起身问道，「那……那可不是一场车祸那么简单啊！」 千禧年？ 秦山隧道？ 赵玉终于从大脑中找到了答案：原来，在2000年的时候，秦山隧道内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的车祸事故，一辆油罐车失控之后爆炸，爆炸产生的能量炸断了隧道的龙骨，造成了隧道的大面积垮塌，好多车辆都被埋在了隧道之中！ 天吶！ 赵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关于这起银行存尸案的案情，他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报告！」这时，兰博已经打完了电话，忙报告道，「我问清楚了，不但佟云的母亲死于秦山隧道的那场车祸，而且，当时……佟云也是在场的！她活下来了！」 啊！？ 听到如此消息，探员们更加惊诧！ 奶奶个熊…… 赵玉亦是感觉心跳加速，难道……事实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其实，存尸案是跟秦山隧道的事故有关？ 第428页 「报告！」这时，马威亦是站起来说道，「电话打完了，据邵振江的邻居所说，邵振江与老婆孩子乘坐长途汽车时，正好赶上了秦山隧道的垮塌，一家三口只有邵振江活了下来！」 此言一出，众人再惊。 「我也查到了！」梁欢说道，「唐灵灵乘坐的长途汽车，也遭遇了秦山隧道的那场事故！」 「唐兆龙局长那边我也问过了！」彭欣说道，「当初，段大成和龚秀云到秦山买年货，在乘坐长途汽车前市区的途中，也被埋在了秦山隧道里面……」 就这样，有关秦山隧道的消息，被探员们接二连三地挖掘了出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秦山隧道的那场事故！ 然而，苗英却气得直拍手，忙沖众人喝道：「你们！你们就不能小点儿声音吗！？全都给我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对面的人知道！」 第0319章 重大突破 「不可能！」当那些关于隧道事故的消息接踵而来之后，苗英却是大为不解，「这么明显的共通点，我们为什么迟迟没有找到呢？如果早把死者跟隧道联繫起来的话，恐怕案子早就破了！」 「苗组长，」李贝妮说道，「我查过了，由于当初隧道事件影响太大，受害者太多，所以相关部门只是对当场死亡的人员进行过登记，而倖存者则并没有备案！如果没人提起的话，我们是不太好查到的！」 「对！」赵玉说，「而这些倖存者现在又被人杀掉了，再加上他们的至亲不多，就算提到了这件事，咱们也没可能往案情上联想的！」 「嗯……」苗英微微点头。看来，这个共通点看上去十分明显，可真找起来，却没那么容易，难怪他们还有特别小组都没有找到！ 「厉害！厉害！」张景峰不由得跃跃欲试道，「我感觉，咱们容阳重案组又要立一个大功了！大家赶紧加把劲儿，快点儿把那个兇手揪出来吧！」 「要想知道谁是兇手，就必须得到那次事故的准确资料！」苗英当即吩咐道，「小刘，你到交通部门去调底案，用最快的时间把准确的资料拿到！」 「是！」小刘领命而去。 「老张，」赵玉也没闲着，急忙对张景峰说道，「你去调查一下当年的医疗记录吧！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就算是倖存者，也是需要到医院救治的！看看能不能把伤者的名单拿到！」 「好！」张景峰领会。 「还有，我们可以从司机张洪然入手，查一下那辆长途车的情况，看看这些被害者是否同在一辆车上！」苗英又道，「贝妮，这件事由你来做吧！」 「ok！」李贝妮当即开始敲击键盘。 「还有，」赵玉又对a组的几名同事吩咐道，「你们再去把受害者家属走访一遍，这一次，主要询问关于隧道事故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咱们必须搞清楚，他们到底在隧道里发生了什么？」 「好！」话音落毕，a组一大部分探员也领命而去。 「来……这是网上的资料！」梁欢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因为是一场意外事故，官方的处理还是比较透明的，应该没有什么瞒报漏报！」 赵玉和苗英上前查看，这才把当初千禧年的那场灾难从头到尾了解了一遍。 发生事故的时候，正值千禧年的春节前夕，一辆油罐车在隧道内发生翻车事故，随后起火爆炸。 勐烈的爆炸炸断了隧道的龙骨，造成了大面积的塌方，许多正在隧道中行驶的车辆来不及躲避，全都被砸在了隧道之下。 灾难发生后，救援部门在第一时间展开了救援工作。然而，由于隧道塌方还造成了多处山体滑坡，把许多道路阻断了！ 当时又刚刚降过大雪，天寒地冻，救援工程开展得异常艰难！最后足足用了15天的时间，才把被困人员从隧道内救出。 根据官方的资料显示，当时被困在隧道中的，一共有17人，虽然经歷了15天的煎熬，但这17个人最终还是获救了！ 「看！」梁欢指着屏幕说道，「如果资料准确，那么银行存尸案的6名被害人，便是这17名倖存者之一！真是不幸！他们好不容易从那么巨大的灾难中倖存下来，却还是没有躲过另一场灾难！」 「千禧年！」苗英琢磨道，「到今天已经过去了17年！第一名受害者段大成，是7年前被害的！兇手在隧道事故的10年之后开始杀人，每年都要杀掉一个人，而且，还是以这种残忍的办法……这……」 苗英紧锁眉头，赵玉亦是飞快思索着说： 「当年，他们在隧道里被困了15天。这15天内，他们必然经歷了许多非人的考验！现在，兇手选择把人饿死的方法来报復，是不是……这些倖存者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也就是说，」苗英接茬推测道，「兇手，也是这些倖存者之一？他把其他倖存者饿死，是不是，这些倖存者对他做了什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不管怎么样！」赵玉望着屏幕说道，「我感觉，咱们离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彭欣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说，「这样吧！我再去给唐兆龙局长打个电话，好好问一下这件事！他在童阳县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说不定，会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一些！」 「好！」 赵玉和苗英同时点头，那时刻，二人全都感觉胜利在望，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第429页 「小赵，苗组长！」张景峰眼睛盯着电脑，摇头说道，「怪不得，咱们没办法把被害人联繫在一起了！资料表明，这些隧道事故的倖存者获救后，被送往了朝阳医院接受治疗。 「但是，朝阳医院已经黄了，千禧年的时候，资料还没有来得及入库，现在已经无从找起了！如果找的话，也只能想办法找到当年的主治医师，看看他们手里还有没有患者资料，不过，希望不大！」 「我这边也是！」李贝妮无奈地说道，「那时候没有实名登记，没办法查询被害人是否全在同一辆车上！资料上说，算上油罐车在内，当时一共有11辆车被埋在了隧道之下。可是，并没有说明，里面是否有长途汽车！」 「那就只有等小刘拿到交通部门的信息才行了！」张景峰耸了耸肩，「但是，对于倖存者的资料，依然不好说！」 「或许……还有一条路可以查到，」苗英琢磨着说，「新闻媒体，还有电视台！这么大的新闻，又是被困了15天的倖存者，媒体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消息！」 「对！电视台应该有现场录像的！」李贝妮忽然说道，「别看那时候我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儿，但是，我有些印象，似乎从电视里面看到过现场的救援画面！我……我这就联繫电视台去！」 「那我去报社看看……」张景峰自觉地站起身来，「报社光打电话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辛苦了！」苗英客气地说了一句。 「快去吧，老张！」赵玉提醒，「不过，千万小心着对过那帮人点儿，别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放心吧！」张景峰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自打张景峰走后，办公室内暂时陷入到一片安静之中。苗英看了看赵玉，赵玉则依旧紧紧盯着白板，在苦思冥索着什么。 和以前共同侦破简文莉案时的感觉一样，苗英对眼前的赵玉，越发看不清楚。 这个人看上去是一副流氓无赖的痞子相，可是，每每到了破案的关键时刻，他总能出奇制胜，从纷乱复杂的案情中，找到至关重要的线索！ 难道……真的有什么神仙朋友一说？ 去去去…… 苗英连忙责怪自己，怎么连自己都被赵玉那套说辞蛊惑了呢？这个傢伙，到底有着什么魔力…… 第0320章 真兇是谁？ 虽然银行存尸案取得了重大进展，但是因为17年前的资料不足，探员们仍然无法将真兇锁定。 按理说，如果能够找到哪怕一名倖存者的话，也至少能够理出一些头绪。然而，现在已知的倖存者，却差不多全都变成了存放在银行保险柜中的真空尸体。 至于其他倖存者的信息，却迟迟没有查到。 上午10点半的时候，小刘才从交通部门带回了一份详细资料。该资料显示，当初秦山隧道那场事故中，只有一辆长途客运车。资料上记录着车辆以及车主的信息，却并未记载出事时的乘客。 小刘说，帮他调取资料的交警，曾经参加过当初的救援工作。他还能依稀记得，那辆长途客车虽然被隧道塌方掩埋，但是车内还是有着不少生还者的！他甚至还能记得，司机张洪然也是活着的！ 只可惜，张洪然已死，从他那里显然无法知道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苗英只好叫小刘再去联繫一下该车的车主，看看他都了解些什么。 小刘刚走，其他负责调查死者家属的探员们也陆续传回了消息，根据这些消息显示，银行存尸案的6名被害人，当年在秦山隧道事故中，无一例外地乘坐长途汽车。 也就是说，唯有把那辆长途汽车上的生还者资料搞清楚，才能真正知道，事故和存尸案有什么关系！ 长途汽车，秦山事故，15天被困，倖存者，以及银行存尸案！ 这一连串的情况之中，必然有着什么紧密的关联。 就在赵玉和苗英焦急地等待其他调查结果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竟然又是老妈打过来的！ 哎呦！ 赵玉看了看表，这才想起老妈说要做炸酱面的事来。现在看来，破案正在关键时刻，中午的炸酱面，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成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接听了电话，想跟老太太解释一下。谁知，电话接通后，赵玉却吓的打了一个趔趄出去。 「儿子啊，你的狗要疯啊！」老太太说道，「我实在受不了了，给你送警局来了！现在就在你们警局门口，保安不让我进呢！」 「哦，我跟门卫说一下，你等……」 赵玉话没说完，却蓦地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说话，不行啊！绝对不能让老太太上来啊！我已经把苗英的照片发给她看过，这傢伙要是上来看见苗英，那可就完了大蛋了！ 想到此，赵玉急忙阻止：「妈妈妈妈……我们这儿不让进来，我下去接你！」 说完，赵玉便火箭一般窜了出去。 没想到，这门卫也是个软骨头，一听说这个拎着狗的老太太乃是赵玉的老妈，他竟然违反规定，给放行了！ 幸亏赵玉跑得快，正好在大厅把他老妈堵上。 老太太牵着狗链子说，这条狗在屋里上蹿下跳的，而且老是跟我吹鬍子瞪眼，它在家里，我没法做饭，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赵玉赶紧一面接狗，一面解释，说自己又遇到了紧急任务，暂时回不去，炸酱面也吃不成了等等，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太太劝回去。 第430页 「汪汪……」看着老太太离去的背影，似乎连狗狗大亨也松了口气似的。 赵玉则汗都下来了，我滴个奶奶熊，这要让老太太看到苗英，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还好，不管怎么说，最坏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赵玉拎着大亨回到了办公室。 经过手术，再经过花花的一番细心调理，现在的大亨可不是以前的流浪狗了，这傢伙威风凛凛的，毛都像狮子一般炸开着，体积也比以前大了整整一圈。 好狗！ 好狗！ 赵玉一面牵着大亨，一面由衷地喜爱。心里甚至琢磨，是不是将来联繫一下警犬科，把这傢伙也培养成一条名副其实的警犬呢？ 陡然看到赵玉牵着狗进来，同事们亦是吓了一跳。不过，以前调查棉岭案的时候，探员们对这条狗有点儿印象，当赵玉解释之后，便全都释怀了。 别说，要是万一追捕罪犯什么的，这条大狗说不定还真能派上用场。 老妈送狗风波刚一消停，张景峰和李贝妮也分别从报社和电视台回来了。还是媒体的力量大，没想到，连交通部门和医疗部门都找不到的资料，却在报社和电视台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当年关于秦山隧道事故的详细资料，而且还找到了遇难者以及倖存者的名单。 17名倖存者的姓名，全都在名单上显示着呢！张景峰说，这份名单是当年记者们从医院搜集到的，但是定稿的时候，还是没有刊登出去，所以一直储存在了档案室中。 探员们不由得精神大振，现在的案情已经很明显，那个神秘的银行存尸案兇手，就在这17个人之中！ 有了这份资料，案情或许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赵玉和苗英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对名单上的倖存者展开详细调查。 与此同时，李贝妮从电视台找到了当年事故救援的现场视频，视频中记录下了一部分生还者被救出时的情况。 于是，张景峰赶紧拿着该资料到失踪科，去找人像专家们进行人像分析，以获取更加确实的资料。 是如此，整个重案组都忙得飞起来，人们快速地往来穿梭，不停地打着电话，敲击着键盘，俨然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中午，大家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便赶紧集中在办公室的白板面前，开始汇总资料。 很快，17名倖存者的详细资料，全都摆在了众人眼前。 不过，由于里面已经有5人已经故去，再加上银行存尸案中已经死亡的6名被害者，上面只剩下了6名依旧健在的倖存者。 也就是说，兇手极有可能，就在这6个人之中！ 「六分之一的话……」张耀辉不无激动地说，「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是啊！」兰博说道，「咱们必须得把这6个人全都控制起来！虽然兇手很可能只有一个，但天知道他会不会还没杀够？」 听到此话，众探员不由得蠢蠢欲动。 「等等……」苗英颇有大将风范，他知道，越是如此关键时刻，才越需要冷静。她先是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又指着名单上的倖存者说道，「依我看，只有四分之一才对！喏，这里面，有一个人今年已经82岁，应该跟案情无关！此外，还有一个双腿截肢的，应该也不是兇手！」 苗英如此提示这下，众人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最后剩下的四个人里面。 这四个人，一个30来岁的小伙子；一个是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还有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刚过60的白髮老人！ 那么……兇手，到底是哪一个呢？ 第0321章 鬼城 身为专业的探员，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去猜测谁是真兇！ 既然现在倖存者只剩下了4个，那么他们完全可以针对这4个人展开实际行动了！ 苗英和赵玉正在集结探员，给大家分配任务。谁知，张景峰却拿着一份最新资料跑了进来： 「各位，先等一下，你们先看看这段视频，我觉得，咱们的目标，应该可以再缩小一些了！」 说完，他快速地把优盘查到显示器上，把视频给众人播放了出来。 视频之中，人们可以看到电视台拍下的当年的救援现场，现场围着许多救援车辆以及救护车辆。 很快，第一批倖存者被担架抬了出来，虽然镜头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还是可以看到倖存者的外貌的。 探员们认认真真地看着，张景峰则指着视频中的倖存者，给大家一一介绍。 探员们这才看明白，原来，当年获救的17个人之中，是被分了好几批从隧道里救出来的。 当时，隧道垮塌的面积非常大，除了那辆长途汽车外，还有许多私家车也被埋在了里面。由于这些车辆被埋的位置彼此距离较远，所以，他们并不是同时获救的，而是前后相差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视频中前几批的获救者中，并没有存尸案中被杀的那几个人。一直等到最后一批倖存者被救出的时候，探员们这才看到了段大成、佟云等人…… 「哦……」苗英认真地盯着屏幕说道，「也就是说，长途车被困在了最里面，不管是存尸案中的死者，还是存尸案的兇手，都在那最后一批生还者之中！」 「对！」赵玉点头说道，「看来，存尸案的起因，就出在那辆长途汽车之上！」 第431页 「我们已经比对出来了！」张景峰拿着专家们的截图资料，然后将视频定格后说道，「喏，在最后一批倖存者之中，除了银行存尸案的那些被害人之外，还有3个人，一个是佟云的奶奶，她和佟云一起获救，但是后来去世了！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孙艺涵，一个是裘新阳！」张景峰连忙比对着身份资料介绍道，「孙艺涵，女，今年42岁，童阳县畜牧局的会计师！裘新阳，男，今年31岁，经营着一家书店！」 张景峰念完，现场顿时陷入一片短暂的安静。 探员们脑子里都在飞快地思考着，资料上的这三个人，到底谁是真兇？佟云的奶奶自然已经排除在外，那么剩下的孙艺涵和裘新阳却是有着重大嫌疑！ 「是这个女的吗？」李贝妮用手指点着嘴唇猜测，「17年前，这个女人25岁。而裘新阳则是……则是14岁！」 「不是岁数的问题！」赵玉的反应不慢，即刻说道，「如果段大成是第一个受害人的话，他是7年前被害的，那时候，14岁的小伙子，可是24岁了！已经完有独立杀人的能力了！」 「还记得银行那段视频吗？」梁欢说道，「要我看，这俩人的身高轮廓，似乎和那个存尸的人，都差不多啊！」 「哇塞！」兰博忽然惊嘆道，「要……万一……是两个人联合起来杀人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能再等了！」苗英说道，「大家赶紧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抓人！先把这两个人控制下来再说！」 「好！」探员们早已按耐不住。 苗英和赵玉立刻安排人手，兵分两路，分别去抓捕孙艺涵和裘新阳，而剩下的人则留在警局继续分析这两个人之间，以及与其他倖存者之间的关系。 由于苗英和赵玉分别为a、b组队长，自然是各自率领一支。苗英领着b组的精英去查孙艺涵，赵玉则带着a组的干将前去捉拿裘新阳。 既然是出外勤捉拿重大嫌疑犯，探员们自然是要全副武装出发，大傢伙全都到弹药库领取了枪枝子弹，以及防弹衣等装备。 赵玉等人一共开了两辆车，朝着目标处疾驰而去。 资料上显示着，裘新阳在抹阳区新源街经营着一家书店。和顺风街一样，那里的门市也都是独栋多层门市，楼下开书店，楼上居住！ 「新源街！？」大飞查看着电子地图，说道，「我以前去那里查过案子，那个地方很偏僻的！抹阳区以前叫做开发区，那里全都是新开发出来的地方，可是后来因为政策改革的原因，很多工程都被搁置了！现在半死不活的，人气不旺啊！」 「我知道，我知道，」梁欢整理好防弹衣，说，「鬼城啊那里有！以前都上过全国新闻呢！几十亿的项目，说停就停了，留下了那么多烂尾楼，阴森森的，连流浪汉们都不敢去呢！」 「什么？鬼城？」彭欣说道，「那么大的面积，那可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啊！你们说，以前那些被饿死的人，是不是被兇手关在了那里？」 「大姐啊，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裘新阳一定就是兇手呢！」大飞说道，「我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说不定，真兇是那个女的呢！」 「不！」赵玉却异常肯定地说道，「没有别的可能！裘新阳就是存尸案的——真兇无疑！！！」 「哦？为什么？」探员们不解之中，不免有些紧张。 「李贝妮刚把他俩的详细资料传过来了！」赵玉说道，「在那场事故中，孙艺涵是一个人出门的，没有同伴！而且，她当时正怀着孩子，是个孕妇，生还之后，她顺利地生下了孩子，一家人幸福圆满。圆满的人，怎么会无故行兇呢？」 「哦……」众探员若有所悟。 「可是，裘新阳就不同了！」赵玉端着手机资料说道，「在当年的长途汽车上，一共有两个孕妇，一个是孙艺涵，另一个，则是裘新阳的——母亲！」 啊！？ 众人又是一惊，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对，」赵玉深沉地说道，「裘新阳的母亲没有挺过来，连同肚子里的孩子，全都不幸离世了！裘新阳当年只是一个14岁的孩子，那场事故，必然给他的心灵造成了严重伤害！ 「其实，裘新阳的家庭条件相当优越，他父亲是地产商，母亲是银行经理，」赵玉继续说道，「裘新阳的母亲是童阳县人，出事的时候，她本想是带着孩子回家过年的！可是，由于裘新阳的父亲工作太忙，便没有开车送他们，而是让他娘俩乘坐了长途汽车。 「裘新阳的父亲和母亲感情深厚，出事之后，他父亲一直郁结在心，生意上也是一蹶不振。公司倒闭后，没多久他便抑郁成疾，得重病去世了！ 「你们看！」赵玉把手机举到众人跟前，「他父亲是8年前去世的，而7年前，则发生了第一起银行存尸案！！！」 啊…… 剎那间，现场的探员们无不汗毛直立，鸡皮疙瘩泛起。 难道……银行存尸案的真兇，真的是——他！！？ 第0322章 棘手的意外 「我差不多可以猜到了，」梁欢说道，「当年，在他们被埋在隧道中的15天里，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非人的事情！或许，别人抢了本该属于裘新阳和他母亲的食物，这才造成了他母亲的死亡！ 第432页 「裘新阳由此记恨在心，这才开始了疯狂的报復，用饿死的方法来报復他们！」 「的确！」大飞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的深仇大恨，又怎么会引发如此惨案！唉，看来，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杀人的！正所谓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这话，可是一点不假！」 「嗯？」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忙问，「大飞，这句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是啊！」大飞连忙回道，「我以前经常听金队长这么说的！有时候，咱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件案子，只看谁是被害人，谁是兇手！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当事人的心情，以及这些罪案的成因！」 「行了，大飞！」彭欣以前多次听大飞如此说话，当即摆手说道，「咱们还是专心致志地捉罪犯吧！别整你那套老掉牙的说辞了好不好？没有罪恶的世界，只存在于你这种人的美好愿望之中！」 不知为什么，听到大飞和彭欣的说话，赵玉却是似有触动。不过，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自然不能因此分心，这个裘新阳，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先捉住再说！ 就在车子已经进入抹阳区之后，张景峰给赵玉打来了电话，说裘新阳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了，没有办法提前锁定此人的位置。 赵玉领会，急忙通知队员们全副武装，做好捉拿罪犯的准备。 谁知，这边刚撂下电话，苗英那边却又打了过来。 「赵玉！」电话里，苗英显得格外急促与激动，「不好了，我们刚刚到达现场，孙艺涵的家人说，孙艺涵已经——失踪了！」 「啊！？什么？」赵玉大惊。 「孙艺涵本来是要出差的，」苗英赶紧解释，「他的家人也以为她已经走了，但是，由于长时间联繫不上，她家人这才发现，原来孙艺涵根本没上火车，这才报的警！如果前后都算上的话，她已经失踪了4天了！ 「赵玉，如果孙艺涵不是跑路，那么你们要查的裘新阳则极有可能，就是存尸案的兇手，你们千万要小心一些！」苗英嘱咐道，「而且，如果他真是兇手的话，那么孙艺涵的失踪，说不定也跟他有关系！抓到人之后，别忘了好好搜索一下！」 「好！」赵玉答应的时候，心里却早已是波浪汹涌。 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棘手！ 如果裘新阳真的绑架，并且囚禁了孙艺涵，那……孙艺涵还能活着吗？难道，她才是存尸案真正的第7名被害人？ 啧啧…… 当年长途汽车上的倖存者，除了孙艺涵和裘新阳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难道，裘新阳一定要把当年的倖存者全部杀光不可？ 当年的长途汽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着这么大的怨气？ 挂掉电话之后，车子也已经开进了新源街。和大飞描述的一样，这里果然人烟稀少，异常冷清。 街道两旁全都是一模一样的二层洋楼，可是居住者却是甚少，洋房墙皮硷化掉皮，有的街道两旁的墙角或路肩处，甚至都生出了杂草，足可见，这里长时间无人搭理。 由于新源街道路弯曲，而且属于丘陵地带，从较高的地方向远处看去，便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鬼城！ 但见几公里外耸立着无数高楼大厦，各式庄园别墅，然而，那些建筑物却全都处在一种废弃的状态中，有的地方，甚至还搭着高高的脚手架！ 这种地方，虽然环境清静，可无形中却给人些许压抑的感觉。 道路两旁稀稀拉拉地停着一些车辆，有的甚至都变成了殭尸车。街道上很少能看见几个正常营业的门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便利店，还有一些修车行是开着门的。 「在这种地方开书店，不赔死才怪！」梁欢说道，「我就奇了怪了，如果裘新阳真的是存尸案的兇手，那么……他靠什么活着？那些高额的保险柜租赁费，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李贝妮已经查过了！」赵玉当即回答，「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裘新阳父亲的公司倒闭了，但是给他留下的家产，却足够他吃一辈子！」 「哦……那就更没跑了！」梁欢嘆道，「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才可以专心致志地去搞復仇啊！这小子，心理已经彻底变态了！」 梁欢刚说到这里，车子却忽然慢了下来，开车的探员回头说道：「赵组长，到了！看，那家就是嫌疑犯家的书店！」 「啊！？」 谁知，赵玉刚刚看了一眼，便和彭欣一起发出了一声惊嘆！ 因为，他们可以明显地看到，在书店的正门处，正停着一辆看上去特别熟悉的汽车！ 那辆汽车的款式，还有车牌，很明显就是他们容阳警局的！ 「靠！」看到这辆车后，赵玉不由得大骂了一句，「王圣尧，我草你（此处略去一段脏字）……」 难怪赵玉如此生气，事实已经很明显，这些车子必然是王圣尧那些特别小组的人开来的！ 难道……他们也已经摸到了消息？ 「不会吧？」梁欢亦是非常恼火，「上午还看他们没什么动静呢！怎么……怎么又跑到咱们前头来了？」 「奶奶个熊！肯定是提前监视着咱们了！这帮鸟人！」赵玉攥紧拳头，大有跟对方血拼的势头。 长期以来，他还一直想着要截胡对方呢！可没想到，倒头来却被他们捷足先登了，赵玉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第433页 不等车子停稳，他就抢先打开车门窜了下去！ 赵玉本想直接冲进书店的，可是，他刚一下车，却听到后备箱里传来一声狗叫，这才想起，他可是带着大亨来的！ 他赶紧跑回车子打开后备箱。 「大亨！」赵玉急忙低头在它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儿我放你进去之后，你看见谁就给我咬谁，都往死里咬，懂吗？尤其是穿警服的！就算我让你放手，哦不，松口，你也别松，懂吗？」 「汪汪！」大亨就像真能听懂似的，一面汪汪叫唤，还一面连点狗头。 「好样的！能不能找回面子，全靠哥们你了！」赵玉爱抚了一下狗头，便指了指地面，让它赶紧从车上跳下来。 然而，谁知，大亨看了看高高的地面，不但没动，反而往后退了两步，眼中露出畏惧。 「哎？你？」赵玉这才想起，大亨的腿刚刚动过手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呢！ 郁闷！ 大亨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去胡乱咬人呢！？ 唉！ 谁知，就在赵玉唉声嘆气的时候，书店门口却赫然出现了意外。 原来，赵玉没有冲进去，可是心情急切的大飞、梁欢和彭欣等人却已经端着枪冲进了书店。不管那些特别小组的人到底捉没捉到裘新阳，他们也必须得先冲进去再说！ 然而，刚冲进去没有一秒，这几个人却全都倒退了出来，由于退得太急，彭欣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赵玉这才听到动静，赶紧朝门口看去，一看这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第0323章 神奇的大亨 「不……不好……哦……」 跌倒后的彭欣，在地上爬了两下，想要站起来，却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刚说了一句「不好」，便再度跌在了一旁，眨眼不省人事。 啊！？ 赵玉吓了一跳，等他再往书店门口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书店内竟然冒出来一股白烟。白烟中，梁欢正在奋力地拉拽着某人的双腿。 虽然万般惊诧，但赵玉还是看明白了，书店里的白烟可能有毒，闯进去的探员们全都中毒了这是。 梁欢正在拉拽的人，正是最先冲进去的大飞。但见大飞倒在地上，已然一动不动！而梁欢拉了他几下，自己则一口气没有憋住，顿时被白烟燻了一个头晕目眩，一头栽在了书店门口！ 该死！ 赵玉赶紧把后备箱关闭，然后过去救人！ 他虽然不确定这些白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本能的知道，不能把白烟吸进身体。 于是，他赶紧点开脑中系统，使用了一个隐形唿吸器！唿吸器可以自动供氧，有了这东西，他便不会再吸进那些毒气。 一起跟过来的另外几位探员同样慌了手脚，他们也想上去救人。赵玉唯恐他们有失，立刻喝令他们后退，然后自己却一个箭步冲到书店门口，一手一个，把大飞和梁欢拉拽了回来。 由于彭欣昏迷的地方距离白烟处较远，其他探员也赶紧把她拽到了安全地带。 「可能是强效麻醉剂之类，」有位探员在查看了昏迷的三人之后，立刻沖赵玉说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了！」 「立刻通知总部支援！我进去捉人！」赵玉说着就往书店里冲去。 「不行啊，组长！」 探员们想要阻拦，却哪里阻拦得住，赵玉一低头就冲进了书店。 书店内瀰漫着浓浓的白烟，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虽然赵玉不用唿吸，可这种白烟似乎是一种刺激性气体，熏得他眼泪直流，异常难受。 赵玉拼尽全力往里摸索，终于在书店的深处找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人，这俩人应该都是特别小组的探员，已经是重度昏迷了。 不管有着怎样的矛盾，赵玉自然不能见死不救，立刻拽着这俩人的大腿，把他们也救了出去。 「组长！」 门外的探员见到赵玉拉拽着俩人出来，全都惊讶地合不拢嘴，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赵玉因何没有被白烟燻倒！？ 然而，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赵玉把俩人放下之后，竟然毫不喘息地再次冲进了屋中。 由于已经进来过一次，赵玉轻车熟路地冲到了书店的楼梯口，但见楼梯口处放置着一个煤油灯似的物体，白烟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赵玉跨步迈过这个物体，朝楼上跑去，楼上同样是白烟密布。从刚上楼的地方，他又发现了另一名严重昏迷的探员！ 奇怪的是，这位探员虽然昏迷，但他的手臂却一直指着二楼的窗户，似乎正在指示着什么！ 赵玉立刻想到了那个嫌疑犯裘新阳！ 难道……裘新阳已经逃跑了？ 想到此，他赶紧来到窗户边向外看，但见窗外乃是一个小院，紧贴着窗户的一侧立着一棵石榴树，但见石榴树的树杈上，竟然挂着一个醒目的防毒面具！ 不用问，这必然是裘新阳逃跑的时候，防毒面具被树枝挂到了！ 靠！ 赵玉暗叫不好，赶紧向四周望去，却是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赵玉赶紧用对讲机联繫外面的探员，叫他们到后院，以及书店附近去追捕嫌疑犯！ 联繫完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赵玉又把二楼的各个屋子转了个遍，待发现再无他人之后，这才扛着那名昏倒的探员，下楼走出了书店！ 第434页 等到赵玉走出书店的时候，第一批赶过来救援的同事们已经到了。警车叫嚣着停在书店门口，哗啦啦地下来一大批手持武器的警员。 众人见倒下了那么多探员，全都大吃一惊，一面通知救护车，一面唿叫防爆小组，请求专业支援。 赵玉则叫剩下的人立刻开车到附近去堵截嫌疑犯，因为从现场来看，嫌疑人裘新阳应该刚刚离开不远！ 该死！ 该死！ 赵玉一面指挥着现场，一面无比郁闷，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场稳稳噹噹的抓捕行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估计，王圣尧派来的那些小组成员，并不知道裘新阳就是存尸案的罪犯！他们或许只是想要询问一下案情，却没想到被裘新阳用麻醉烟给袭击了！ 唉！ 要不是这帮人出来搅局，恐怕他们早就把裘新阳捉住了！这下可好，不但嫌疑犯没有捉住，反倒被熏躺下好几名探员！ 真是该死！ 本来，人们还想等着防爆小组前来处理那些能致人昏迷的白烟，赵玉却是知道根源在那里，所以他趁着隐形唿吸器还未失效，再度冲到书店内部，把那个散发着白烟的煤油灯似的东西提了出来。 街道旁边有个沙土堆，他把该物体丢在沙土堆上，然后用沙土将其掩埋，白烟便终于消失不见了！ 嗡嗡嗡…… 随着又一声警笛鸣响，苗英带领的b组队员们也赶到了事发现场。 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苗英同样是气得不行！若不是现在还有紧急任务在身，她非要向上级告王圣尧他们一状不可！ 由于书店出现了意外情况，裘新阳的嫌疑自然越来越大，警方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存尸案的兇手！ 于是，苗英赶紧把裘新阳的照片发给各个追捕小组，同时还联络了附近的交通部门，设置路卡，围捕嫌疑犯。 然而，十多分钟之后，各部门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谁也没有看到这个裘新阳的踪影。 很快，救护车赶过来了！ 幸运的是，由于彭欣中毒较轻，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逐渐甦醒了过来。不过梁欢和大飞的状况则稍差一些。 医护人员们连忙给他们做了紧急处理，一位有经验的急救医生告诉他们，这些人中的应该都是烈性麻醉剂，严重的会威胁到生命，必须得送往医院治疗才行！ 救人要紧，连同彭欣一起，探员们急忙七手八脚地把这六个人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刚一走，防爆小组也到了！ 由于赵玉事先处理了那个散发白烟的东西，通过现场勘查之后，防爆小组已经确认，书店内没有任何危险。 「赶紧的，」苗英急忙对剩下的探员们说道，「咱们得尽快把书店搜索一下，如果那个孙艺涵真的是被裘新阳虏去的话，说不定就关在这里！」 众人自然知道事关重大，急忙一股脑冲进了书店。 赵玉本来也想跟着进去，可是忽然间，他却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裘新阳应该不会跑到太远，说不定，这傢伙依然还在附近躲藏着！ 所以……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后备箱，抬双手把大亨从里面抱了出来。 「大亨，」赵玉拍拍狗头，说道，「乖！这一次，全靠你了！」 说着，他拎着大亨来到了书店后院，并且摘下了那个嫌疑人留在树上的防毒面具。接下来，他一面叫大亨闻那防毒面具的气味，一面把裘新阳的照片掏出来给它看。 「来吧，大亨！」赵玉满心期待地说道，「赶紧的，帮我把这个傢伙找出来！」 没想到，看完照片之后，大亨果然兴奋地汪汪叫了起来。随后，他先是围着赵玉转起了圈，然后便穿过书店的后院，往胡同内寻去。 「太好了！」 赵玉一见方向正确，立刻跟着大亨快速追去。其他探员亦是大为兴奋，全都端着手枪，跟在了赵玉后面。 「汪汪汪……」 当大亨领着他们在胡同内七拐八绕，终于领到目的地之后，赵玉却是差点儿跪了！ 我尼玛！ 赵玉禁不住是破口大骂，但见大亨把他们领到的地方，居然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 第0324章 不简单的线索 闻屎专家！ 我去！ 乍一看到公共厕所，赵玉不由得大为郁闷，气愤地狠拍大亨的屁股，喝道：「你这个闻屎专家，说了找人，说了找人，找人，找人！」 「汪！汪……」大亨疼得跳开半米，却依然冲着公共厕所狂吠不止。 赵玉知道大亨的斤两，可是探员们并不了解，一看大亨对着公共厕所直叫，全都以为罪犯藏在其中，连忙持枪将厕所团团包围！ 「嗯……」 赵玉本想出言制止的，但情急之下，却不知该找个怎样的理由？ 结果，探员们一拥而入，分别冲进了男女厕所。 谁知，女厕所刚好蹲着一位大妈，眼瞅着这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来，并且用枪指着自己，大妈当场吓瘫，差点儿掉坑里去…… …… 郁闷！ 赵玉垂头丧气地把大亨牵回警车，其他探员们则一个比一个凌乱，全然不知道，这位赵组长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第435页 回到书店之后，苗英等人已经把书店内外翻了一个通透，却并没有找到那个孙艺涵的踪迹。 这小二楼看上去面积不小，但占地面积却仅有80多平米而已！要想在这里藏上一个大活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组长！」兰博跑过来报告道，「书店两面都有住家，但是不经常住，我们正在尝试着跟他们联繫！」 「我们找过裘新阳的卧室，」小刘说道，「只发现了少量的现金，没有发现银行卡以及钱包、手机之类的随身物品。估计在裘新阳逃跑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在他身上带着了！」 「电脑上也是一样！」马威报告道，「除了一些跟书店有关的信息外，没有找到任何跟案情相关的东西！」 「组长，」小刘又说，「我总觉得，好像裘新阳并不是经常住在这里似的，因为卧室里没有找到相册、照片之类的东西，裘新阳如果那么放不下父母，不可能没有照片的吧？」 「嗯……你们再仔细搜索搜索，」苗英说道，「我这就叫李贝妮去查看一下，裘新阳名下还有没有其他房产！赵玉……」 当苗英看到赵玉之后，立刻询问：「你的狗怎么样了？」 赵玉只得无奈摇头。 「那我还是跟总部调一些专业的警犬过来吧！」说着，苗英便拿起电话，往总部打去。除了调用警犬之外，她还让留守总部的同事们，尽快查找一切跟裘新阳有关的信息，包括他的亲戚、朋友之类，看看他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组长，组长！」刚放下电话，又有位探员跑过来沖苗英报告道，「王圣尧和他的特别小组已经到了，不过……他们全都把警力安排到了新源街外围，似乎……似乎是在挨家搜索嫌疑犯呢！」 「哼！这个龟儿子！」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要不是他们瞎搅合，咱们早把罪犯捉到了！现在还特么想吃现成的，也太不要脸了！」 「他们挨家挨户的搜，那就叫他们搜去吧！」苗英沖该队员吩咐道，「你现在什么都别干，就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该探员领命而去。 「我就纳了闷了！」赵玉摇头说道，「王圣尧怎么找到的裘新阳，为什么能跑到我们前头去！」 「特别小组在每位受害者家属那里都有布控的，」苗英说道，「当他们知道存尸案跟秦山隧道事故有关的时候，自然也能找到这里来了！只不过，我怀疑他们并不知道裘新阳就是兇手，要不然，也就不会中招儿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赵玉无奈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孙艺涵已经被绑架了4天，4天不吃不喝，已经非常危险！」苗英担心地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捉到裘新阳，这样才能知道孙艺涵被他关押在哪里？我们不能再让存尸案的第7名被害者，死在我们的面前了！」 赵玉默默点头，脑子里则在飞快地琢磨着对策。 裘新阳？ 如果他从这里逃跑，会去什么地方呢？ 怎样，才能把他捉住？ 防毒面具是挂在树上的！赵玉用心琢磨，也就是说，裘新阳点燃了麻醉剂，迷昏了探员，自己则戴着防毒面具离开！ 当时，有位探员已经追到了楼上，但最后还是昏了过去……再加上，防毒面具挂在了树上，这无疑说明，裘新阳是从二楼窗户跳下去的，而且逃跑的时候异常慌乱和匆忙！ 如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逃走的话，他必然会义无反顾地往外面逃，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孙艺涵又怎么办呢？ 孙艺涵被他藏在了哪里？ 孙艺涵，还活着吗？ 裘新阳，会不会去找她…… 就在赵玉苦思冥想的时候，苗英的电话忽然响了，电话是他们b组的调查员打过来的，调查员告诉苗英，说两分钟之前，裘新阳名下的一张银行卡忽然有了动静。 他的银行卡在丰禾路路口的建设银行提款机上，被取走了七千三百元，那张银行卡上一共只有那么多钱，他全都取走了！ 啊！？ 听到这个消息，苗英顿时精神大振，急忙调取了电子地图出来查看。 「瞧！」苗英指着地图说道，丰禾路在新源街的西面，再往西面去一点，便是秦山西客站！他知道银行卡会被咱们冻结，所以提前把钱取走了！」 「既然是西客站，他这是要跑路啊！」马威赶紧说道，「组长，咱们赶紧堵他去吧！」 「好！」苗英当即下令，要b组的机动队员上车，一起前去堵截裘新阳。 不对，不对！ 然而，在那一剎那间，赵玉却忽然生出了一股完全不同的感觉。 银行存尸案，做得那么精细，那么掩人耳目，那么胆大包天！这足以说明，兇手乃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既然知道到银行取钱会暴露自己，那为什么……还要去取呢？ 他……到底要干什么！？ 「赵玉，你跟我们一起去吗？」苗英上车之后，沖赵玉摆手问道。 「嗯……」赵玉本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又觉得不太成熟，只好摇头回答，「我还是在这里留守吧！万一情况有变呢！你们先去！」 「那好吧！你们小心一些！」说完，苗英关上车门，几辆汽车向西面飞快驶去。 第436页 不对！ 当苗英带着b组队员走后，赵玉越发感觉不对劲儿！ 如果裘新阳就是存尸案兇手，他以前每开一个保险柜，都会交纳巨额租金，这个人应该对钱的需求并不强烈！ 所以，他怎么会在这么一个紧张时刻，为了区区七千多块钱，而暴露自己呢？ 难道……他有什么阴谋不成？ 蓦然间，赵玉又想起了刚才他所思考的问题。从时间长达七年的银行存尸案的整个案情经过来看，他认为兇手乃是一个有着极端执念的人！ 这样的人，会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 难道……这个裘新阳故意暴露自己，乃是还有什么企图？ 啧啧…… 赵玉站在街道上往两边看去，却蓦地看到了远处巍峨耸立着的那座「鬼城」，鬼城的位置，恰恰位于新源街的——正东面！ 老天！ 剎那间，赵玉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真正的线索，一直就在他的眼前吗？ 第0325章 残忍的祭奠 「老张，」电话里，赵玉万般急促地跟张景峰要求道，「你立刻、赶紧查一下抹阳区新源街附近的那片废弃的商业城，看看当初是哪家地产公司投资的项目！我记得，裘新阳的父亲就是一名地产商人，你赶紧查查，那片鬼城会不会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好！我尽快，尽快！」张景峰虽然人在总部，可是早已了解了案子的情况，他知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自然丝毫不敢怠慢。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立刻招唿其他a组队员，要大家集合待命，准备出发。 原来，自打他们搜索裘新阳居住的书店无果之后，赵玉就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如果裘新阳真的是存尸案的真兇，那么他囚禁那些被害人，并且将被害人尸体真空包装的地方，必然不会离这里太远！ 环顾四周，虽然书店附近有很多无人居住的空房子，但这里毕竟还是有人来往的，如果把被害人囚禁在这里，不免有着暴露的风险！ 可是，远处的鬼城就不一样了！那里面积广袤，建筑物众多，而且因为某些不好的传言，很少有人涉足那里，甚至连流浪汉都不敢靠近！ 要想把一个人囚禁数十天，一直把他饿死，那么选择鬼城这种地方，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可是，如果裘新阳真的把孙艺涵囚禁在鬼城里面，鬼城那么大，他们又从何找起呢？ 关键时刻，赵玉这才想到了裘新阳的父亲，如果他父亲乃是地产商的话，那会不会当年鬼城的开发，也有他父亲的份呢？ 而且，裘新阳有的是钱，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去，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新源街这个地方居住？ 会不会，他选择在新源街开书店，是因为他有着某种执念？ 比如，他们家在鬼城中买了大房子，裘新阳在新源街可以眺望鬼城，乃是他的某种守望或安慰？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栋房子存在话，那会不会…… 就在赵玉集结队伍的时候，张景峰的电话已经回了过来，果然如赵玉所料的那样，张景峰激动地说道： 「小赵，你猜对了！裘新阳父亲的地产公司，的确参与了鬼城中的某个项目。那个项目名叫金鼎世界，乃是一大片别墅！」张景峰快速说道，「资料上记载着，裘新阳的父亲的确以个人名义，购置了由自己开发的别墅！但是，他购置的并非一套，而是好几套！我估计，他可能是要留着炒房用的吧？不过，后来随着资金鍊的断裂，该项目也被迫搁浅了！最后盖了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样子！」 「哦，这样！那……赶紧告诉我具体位置！」赵玉一面催促，一面赶紧示意两名a组队员上车。 「5排8栋，5排10栋，还有4排11栋……」张景峰说完，忽然话锋一转，又道，「哦，对了小赵！我查完裘新阳父亲之后，又顺便查了一下他母亲的详细资料！可把我吓坏了，你猜怎么着？」 「嗯？怎么着？」赵玉正准备开车，听到张景峰的话，不免十分意外。 「裘新阳的母亲乃是银行经理！」张景峰说道，「虽然并不在秦山银行工作，但无论是秦山银行，还是其他银行的保险库建设，以及保险柜业务，却都是她母亲亲自参与策划的！我现在终于明白，兇手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尸体存进保险柜了！」 听到这句话后，赵玉也是不由得地打了一个冷颤！ 老天！ 原来如此！ 起初，他也非常纳闷，为什么兇手已经把人饿死了，何不找个地方一埋了事？却偏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非要存进银行保险柜呢？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裘新阳之所以把尸体存进由他母亲创办的保险柜之中，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为她母亲赎罪！用这些人的尸体，来为她母亲祭奠！ 太可怕了！ 看来，在当年被隧道掩埋的长途车上，这些被害人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裘新阳母亲的事情！ 仇恨，已经让裘新阳的心理扭曲失衡了！ 那么……既然裘新阳可以为了母亲如此，那么父亲呢？ 会不会，裘新阳真正的家，就在那片鬼城之中？ 想到此，赵玉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开动车子，往鬼城方向开去。 谁知，他们刚刚开到新源街尽头，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刘学山等人。 第437页 原来，刘学山等人在接到命令后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新源街的东面，在这里搜索裘新阳的下落。 赵玉一看到刘学山等人，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由于时间仓促，他并未多想，只是要求刘学山等人，跟着他们一起进入鬼城搜索。 由于鬼城面积巨大，自然是多个人多份力量。赵玉现在是组长，刘学山等人自然不敢违背命令，立刻开车跟着赵玉等人进入了鬼城。 鬼城内，但见各种巨大的烂尾楼森严林立，好不压抑。而建筑物内外的垃圾成堆，一片狼藉，却又令人大感凄凉。 真想不到，投资如此巨大的一个商业区，竟然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变成了今天这样满是烂尾楼的鬼城！ 警车穿梭其中，别说人影，甚至连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到，真是满目凄凉。 按照张景峰提供的资料，赵玉带领众队员穿梭其中，直到数分钟后才终于找到了那片别墅区。 然而，由于别墅区搁置了太长的时间，根本分不清那栋对那栋了！幸亏张景峰及时找到了当年的设计图纸，众人这才按照图纸，找到了可能是裘新阳父亲名下的别墅！ 别墅旧历岁月，虽依然挺拔，却是脏乱不堪，臭气熏天。 这种地方，连那些猫狗都不愿久待，别说是人了！ 5排8栋，5排10栋，还有4排11栋，这三栋别墅，彼此距离不算太远。赵玉等人赶紧兵分三路，对每一栋展开了细緻的搜索。 其实，别看每栋别墅面积不小，但是因为当初尚未完工，里外的情形基本一目了然。 所以，探员们并未使用太长的时间，便把三栋别墅搜索完毕。然而，一番搜索下来，他们却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找到！ 糟糕！ 赵玉远远眺望了一番，单是这片别墅区就不下几十栋房子，要是裘新阳没有按照套路出牌，把孙艺涵随便找了个地方掩藏，那可就真的不好找了！ 怎么办？ 孙艺涵已经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再找不到，生还的希望会越发渺茫！ 「赵组长，」这时，一位探员出主意道，「苗组长已经跟总部调用警犬了，要不然，咱们也让警犬过来帮下忙吧！」 「嗯……哎？」剎那间，赵玉眼睛一亮，忙指着汽车后备箱，说，「差点儿忘了，我这儿可带着警犬……嗯，带着狗呢！」 一听说赵玉又要放狗，众探员不免皱眉，之前，因为这条狗的缘故，他们已经吓晕一位蹲厕所的大妈了！ 这条狗，似乎找人不灵，却专会找带臭味儿的东西啊！ 然而，赵玉却忽然来了自信，他立刻打开后备箱，再次把大亨放了出来。 「大亨！这次行了，」赵玉再度爱抚狗头，亲切说道，「终于可以发挥你的老本行了，来！赶紧帮我们找找，这附近最新鲜的粑粑……」 第0326章 文史专家的神奇 嗯…… 为了能让效果达到最佳，赵玉又把手机打开，让大亨看了几眼裘新阳以及孙艺涵的照片。 整个过程看在其他探员眼中，全都是凌乱的不要不要的，谁也没见过给狗看照片的！ 然而，当大亨看过照片之后，却再一次兴奋地转起了圈，然后便朝着某个方向寻去。 说实话，虽然赵玉知道大亨乃是着名的闻屎专家，但是，眼瞅着四周凌乱纷杂的烂尾楼，他心里也是真的没底。 不过，既然大亨又一次出爪了，他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跟着它寻去。 没想到，这一次，大亨并没有领着他们跑上多远，而是朝着最近处的一栋别墅而去，那是5排10栋的一处，赵玉刚刚才搜过一次。 「汪汪……」 大亨一面低头闻着什么，一面兴奋地汪汪直叫。 奇怪的是，当它进入该别墅的院子之后，竟然没有往主楼而去，而是直接走向了左侧的车库。 由于这里的建筑物全都没有完工，车库不过是两个空空如也的平房而已，连个门都没有。 赵玉刚刚也是搜过这里的，车库里长满了荒草，以及一些狗尿苔之类的潮湿植物，现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儿。 这里的东西完全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大亨来到这里之后，却就是不走了，一直冲着左手边的车库汪汪直叫。 当时，给赵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间车库里，必然有新鲜的粑粑，要不然，大亨绝对不会找到这里！ 可是……是谁的粑粑呢？ 赵玉正想着，旁边一个叫做李岩的探员，却迈步就走了进去。 「哎？你……」 赵玉刚想制止，大亨则先一步窜到李岩的前面，冲着车库中的某处汪汪直叫。 「组长！」李岩目不转睛地瞅着地面，沖赵玉说道，「这里……这里似乎有人经常走过的痕迹！看，这里还有脚印呢！还有车轮印……」 啊？ 赵玉一听，急忙跟了过去，但见杂草丛中的确有一条不太显眼的小径，小径之上，非但有人类的脚印，甚至还有电动车的车胎痕迹。 难道……这里有猫腻？ 「汪汪……」 大亨还在不停地叫唤着，李岩则迈步上前，终于找到了一件特殊的东西，连忙喊道：「哇！这儿……这儿有个门儿！」 第438页 大家立刻钻进车库，这才终于看到，地面上竟然铺着一扇门板，由于门板上长满了杂草，不到跟前，根本看不出来！ 李岩看到门板上有个拉手，赶紧拉了一下，却发现门板已经上锁，纹丝不动。 「是暗锁！锁眼在这里！」小李扒开木板上的杂草，这才看到了锁眼。 「来，大家一起动手！」赵玉说着，几位探员一起用力，却仍然拉拽不动，而用力之下，反而把门把手给拽断了！ 「斧子，斧子！」 刘学山急忙往外跑去，很快从警车里取来了一把斧子，然后噼里啪啦地在门板上砍削起来。 结果，刚砍了两三下，门板便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铮铮声！ 「我靠！居然是铁门！」刘学山大为意外，不得已放下了斧头。 「开枪吧！看看能不能打断锁链！」 赵玉忽然来了一句，结果，顿时引来了众探员匪夷所思的目光。 「组……组长……」李岩忙道，「咱们上警校时学过的，金属有可能反弹子弹，不能用子弹射击门锁的，有可能会伤到自己！」 「哦……呵呵……」赵玉摸着脑袋，自嘲般的解释，「我看电影里都这么做的！」 众探员脑门生出黑线。 「那……还是看我的吧！你们躲开一点！」言罢，赵玉一点脑中万能解锁器，那门锁便应声而开，哗啦一下，沉重的门板被他用力抬起。 哇！ 这一下，探员们更傻眼了，完全搞不懂赵玉到底什么路子？怎么前一刻还说开枪，下一刻却能轻松开了锁呢？ 赵玉也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道具，可现在的确是十万火急，若是孙艺涵真的被关在下面的话，早一秒进去，就有可能早一秒救到她的性命。 门板打开之后，一股潮湿阴冷之气从下面喷出，让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向下看去，但见有一条斜坡直通深处，右侧则有狭窄的台阶。 哇！ 赵玉不由得暗暗惊诧，这种设计，很明显是既能运货，又能走人！难道……这里真的是裘新阳的老巢？ 「汪！汪！」忽然间，大亨冲着下面叫了两声，声音很快传来回声，显得空明游荡。 「大亨，小……小点儿声！」赵玉先跟狗狗嘱咐了一句，这才招唿队员们下去查看。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叫刘学山和另外一名探员留在了门口。 警车上备有手电，赵玉和李岩各拿一只，小心翼翼地向地下走去。 原来，在两间车库的下方，建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面积约40平米，众人走到底之后，便赫然看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大厅。 然而，当众人看到大厅内的摆设之后，却不由得为之一颤，李岩更是快速地把手枪掏了出来！ 但见大厅内堆放着许许多多的杂物，而杂物之中却有着不少生活起居用品，有沙发、床铺、书架等等，在墙角一侧，还堆放着许多可携式发电机！ 再往里走，一架已经掉了漆皮的巨大机器，又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赵玉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这种机器，正是大型的——真空包装机！！！ 我的天！！ 不用问了，这里……这里必然就是裘新阳实施犯罪的地方！裘新阳就是银行存尸案的兇手无疑！ 「看……」 李岩往真空包装机另一侧的书架上照去，但见书架上摆放着许多老照片，照片上，基本都是裘新阳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裘新阳笑得阳光灿烂，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是一个已经杀了那么多人的杀人犯！？ 当灯光再往右侧打过去之后，众人又看到了许多防毒面具，以及一些类似于化学实验用的瓶瓶罐罐…… 「组……组长……」李岩瞪大眼睛，浑身哆嗦着向赵玉问道，「咱们……咱们是不是赶紧向上级汇报啊？」 「好！好！」纵然赵玉神经大条，却也是被眼前的情景搞得心惊肉跳，听李岩说起汇报，这才赶紧点头。 「汪！汪！」 谁知，就在这么一个紧张得要死的关头，大亨竟然又汪汪叫了两声，底气十足的狗叫，在这幽静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响亮，竟是吓得众探员好一哆嗦！ 「大亨，不是叫你小点儿声了……嗯……」赵玉刚想埋怨，却发现大亨已经朝着地下室的深处而去，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赵玉赶紧打着手电跟了过去，结果，没走几步，他便赫然看到，在地下室最深处，竟是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黑色的——铁门！！！ 第0327章 守株待兔 「喂！喂喂……」赵玉勐拍铁门，用力唿喊，「里面有没有人，有人没？孙艺涵，在吗？」 由于现场潮湿不堪，冰冷的铁门上挂满了水珠儿，拍打之下，赵玉手上全都是水。 「汪！汪汪……」大亨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立了功劳，一面围着赵玉转圈，一面不停吠叫。 「别叫了，先别叫了！听不见了，嘘……」赵玉赶紧喝止，大亨这才卧了下去。 咚咚咚…… 赵玉再度拍门，可拍完之后，却还是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糟糕！ 赵玉内心起急，如果门里面真的关着孙艺涵，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不知她是否还有命在。 第439页 焦急之下，赵玉只好去拉铁门上的门锁。铁门外侧挂着一把大锁，大锁锁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拉拽得开！ 啧啧…… 赵玉在道具栏上扫视一圈，现在万能开锁器已经没有了，难道……非得使用能量增强剂，用暴力把门破开吗？ 谁知，一想到暴力，赵玉却忽然想起了刘学山的斧子，连忙沖李岩喊道：「李岩，赶紧上去拿斧子！」 「是！」李岩得令，刚想出去，可另外一名探员却忽然叫住了他。 「等一等，小李，组长，看……」说着，那名探员在书架边上摘下了一串钥匙，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能打开的？」 赵玉眼睛一亮，立刻把那串钥匙抢过来，开始往大锁的锁眼里捅。 谁知，幸运的是，他刚把第一把钥匙插进锁孔，沉重的大锁便应声打开了！ 哇！ 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喜，赶紧一起把门锁摘下，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吱呀一声，铁门终于被人们打开。 打开后，内里先是扑面而来一股热气，热气中则夹杂着沖鼻的臭味儿……随着手电向里照去，众人赫然看到地面上，果然倒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黄色的连衣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然不知死活。 「快，快快快……」 赵玉第一个沖了进去，然后将倒在地上的人抱了出来。 「嗯……」谁知，颠簸之中，这个人竟然低低地哼了一声。 「咦？还活着！活着！太好了！」探员们大为兴奋，李岩赶紧用对讲机向外面报告喜讯，以及唿叫救护车。 赵玉则扒开此人凌乱的头髮，虽然此人面颊有些扭曲变形，但还是可以认出，此人正是失踪的孙艺涵！ 太好了！ 看到孙艺涵还活着，赵玉不免顿感欣慰。 汪汪…… 大亨再度冲着铁门里面的狭小空间吠叫，狗眼中精光闪烁，异常兴奋。赵玉转头一看，这才终于明白了大亨的意思。 原来，孙艺涵被困在这里多日，已经解过大手，所以……总而言之，大亨仍然还是那个名副其实的——「文史」专家！ 「组长！」李岩说道，「我听说，被困在地下的人不能轻易见光，而且不能轻易地给她吃东西或喝水，要不然，咱们还是在这里等待专业的救护人员到来吧！」 「嗯……」 赵玉点头，可是点完头，他脑中却忽然迸出一个念头！ 「不行！」赵玉蓦地站起身来，对探员们急促地说道，「不行，必须赶紧把她送走。来！你们先给她蒙上眼睛，然后抬到咱们的车上，赶紧送医院治疗！」 「可……可是……为什么？」探员们不明白赵玉为何如此激动。 「李岩！」赵玉随即说道，「等把孙艺涵送走之后，让刘学山他们把两辆警车都开走，然后咱俩留下来，在车库附近埋伏着，你拿好枪！」 「啊？为什么？」李岩更加不解。 「要是我猜得不错，那个裘新阳，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咱们要给他来个守株待兔！」赵玉异常自信地说道。 「什么！？」探员们全都瞪大眼睛，问，「组长，怎么可能？裘新阳又不是傻子，他已经跑了，怎么还会回来？不可能的！」 「不！」赵玉极为肯定地说道，「我了解裘新阳这种人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他的脑袋里，仇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他故意在提款机上取钱暴露自己，为的就是让咱们判断错方向，以为他想要到西客站乘车逃跑！ 「而实际上，他是想要调开咱们在鬼城附近的巡逻车，好杀回鬼城来！」 「不会吧？」李岩不解，「他回来的话，不是自寻死路吗？」 「对！」赵玉说道，「他就是要自寻死路，但是，在自寻死路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赵玉一指孙艺涵，「把她杀掉！把当年长途汽车上的最后一名倖存者——杀掉！」 「啊！？」众探员惊诧不已，却是根本无法相信赵玉的惊人推测。 「没时间了！赶紧的！」赵玉催促道，「裘新阳随时随地都可能回来，其他人快速撤离，然后我和李岩在车库附近埋伏，来个守株待兔！」 「好！」 探员们虽然不信，但是不敢违命，大家立刻给孙艺涵蒙上了衣服，开始往外抬人。 「老刘，老刘！」 赵玉连忙用对讲机唿叫刘学山，要他们在上面接应一下，可是……他唿叫了半天，却并未传来刘学山的回话。 而且，就在众人刚刚走到地下室拐角的时候，赵玉忽然听到上面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响动。 「慢！」赵玉立刻招唿李岩等人停步，然后赶紧做了一个返回的手势。 李岩等人亦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心头一紧，立刻退了回来。 赵玉赶紧掏出手枪，想要上去查看一下，谁知，他刚刚走到通往入口的地方，从上面便赫然滚下了一个冒着烟的东西来！ 那是一个圆球状的东西，通体冒着白烟，乍一从上滚下，便立刻瀰漫出浓浓的白烟。 不好！ 赵玉已经见过一次这种东西，自然知道它的厉害！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给自己使用了一个隐形唿吸器！ 可是，他后面还有众多的队员，以及虚弱的孙艺涵，还有大亨…… 第440页 「往后退，快！屏住唿吸，千万不要闻……」 赵玉转回头，想要提醒一下众人，可是话没说完，从入口处却砰地传来一声枪响！ 砰…… 子弹从赵玉身后唿啸而过，打在了那一摞发动机上，发出叮的一声。 啊！？ 赵玉吓了一跳，赶紧闪身钻进了地下室深处。 汪汪汪…… 大亨汪汪地叫着，李岩等人则有够激灵，他们已经冲到了地下室的架子上，在取那里的防毒面具！ 如果那些防毒面具管用，他们便暂时不会被白烟迷昏。 可是…… 就算他们不会被迷昏，敌人可是有枪的，一旦从上面冲进来，一通乱射，那就不好了！ 不过，关键时刻，赵玉却忽然想起苗英曾经说过的话来。 对啊？ 我们可是警察，怎么能怕罪犯。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自己的手里可是也攥着枪的，所以，他能射我，我就不能射他吗？ 想到此，赵玉赶紧开了一枪。 砰！ 子弹虽然是漫无目的地打出，可是巨大的枪响却还是把上面的敌人给震慑了一下。 从入口投放到地面上的影子可以看出，敌人的影子稍微停滞了一下，似乎正在权衡是不是该冲下来？ 哦…… 剎那间，赵玉终于有所领悟。 看来，外面的敌人八成就是裘新阳本人，他或许用白烟迷昏了刘学山等人，然后又抢了他们的枪。 不行！ 这个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能再任由着他胡作非为了，必须尽快把他制服。 想到此，赵玉再也顾不得什么，当即点开了道具栏内的隐形防弹衣，然后便奋不顾身地沖了出去！！ 第0328章 虎口夺食很危险 赵玉之所以要冲出去，一来是因为担心刘学山和另一名探员的安危，如果他们是被白烟昏迷还好，可要是万一有什么生命危险，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此外，赵玉也不想跟裘新阳拖延时间。这个傢伙异常狡猾，如果他发现自己沖不进地下室之后，说不定会选择放火之类的恶毒手段，那样一来，赵玉他们就更加被动了。 所以，既然自己有神奇道具在身，那就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沖吧！ 砰……砰…… 上面的敌人看到赵玉向上冲来，立刻朝他开了枪！ 敌人本来居高临下占尽优势，本以为一枪就可以将赵玉撂倒，然而，赵玉却根本浑然不觉，速度不减，眨眼就冲到了他的跟前！ 砰…… 赵玉见到戴着防毒面具的敌人之后也不手软，直接一枪回敬过来，正中此人的大腿！ 噗…… 中弹后，此人顿时矮了下去，口中疼得啊呀乱叫，可是由于面部戴着防毒面具，全都变成了含含煳煳的呜呜声。 不过，此人虽然中弹，手里却还是拿着枪的，一见赵玉冲来，立刻又给了赵玉一枪。 这一下，此人是彻底傻眼了，他明明看到子弹打在了赵玉身上，可赵玉仍然什么事都没有！ 就在他稍微迟疑的功夫里，赵玉已然冲到跟前，一个飞身弹腿，直接把他手枪踢飞！ 「奶奶个熊的！受死吧！」 赵玉一拳击出，直接打到了此人戴着防毒面具的脸上，防毒面具被打飞了出去，此人亦是痛苦地仰倒在地！ 接着，赵玉伸手抓住此人的衣领，挥拳头又给了他面门一拳。 啪！ 重击之下，此人鼻血横飞，口歪眼斜，登时失去了抵抗能力。 赵玉本来还想再给他一拳的，可是由于现场依然有着残留的白烟，此人的防毒面具又被打飞，所以，在闻到了几丝白烟之后，此人已然处在一种半昏迷状态之中，白眼珠直往上翻。 赵玉见他没有了反抗能力，这才把他的脸摆正。 仔细一看，没错！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银行存尸案的真兇——裘新阳！！ 没想到，果真如赵玉猜测的那样，裘新阳竟然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杀了回来！毫无疑问，他甚至不惜跟警察开战，就是为了要把孙艺涵杀掉！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会叫他如此不惜代价？ 由于白烟的效力有所减弱，裘新阳在眩晕之中，嘴里却还在嘟囔着：「不……不可能……没有防毒面具，怎……怎么能不晕……」 说完，他这才身体一软，彻底昏死了过去。 赵玉赶紧看向周围，但见刘学山和另外一名探员亦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还好！ 他们身上没有血迹和伤痕，应该只是昏迷而已。 赵玉放下心来之后，这才掏出手铐，把裘新阳铐住。上手铐的时候，见裘新阳中弹的大腿正在往外冒血，为了不致于因失血过多而死，赵玉又用布条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 做完之后，他这才用对讲机唿叫地下室的李岩等人，叫他们赶紧上来。谁知，唿叫之后，李岩等人却迟迟未传来回应。 哦噢，糟糕！ 焦急之下，赵玉赶紧沖回地下室。原来，由于白烟散发得非常之快，李岩等人还没来得及戴上防毒面具，便全都被熏倒了！ 不管是李岩等探员，还是获救的孙艺涵，甚至连狗狗大亨都未能倖免，全都昏倒在了地下室中。 第441页 老天！ 赵玉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及时地使用了隐性唿吸器，要不然，还真的被裘新阳偷袭成功了！ 看着满屋的白烟，还有地上昏倒的同伴。赵玉一时也是犯了难，是先救人，还是先处理白烟呢？ 权衡之下，赵玉很快做出决定，由于自己的唿吸器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自然应该先把那团冒着白烟的东西处理掉才好。 只有把这东西处理了，才能救人。 于是，赵玉弯腰捡起了那团冒着白烟的东西，想到外面找个沙土堆，将其埋掉！ 然而，就在赵玉拎着白烟刚要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却蓦地看到，车库外的院子里，竟然冲进来四个手持手枪的便衣探员！ 赵玉一看，认识！领头的那个人正是特别小组的王圣尧，而另外三人，也都是他们特别小组的成员。 我靠！ 陡然看到这些人，赵玉并没有半点儿喜悦，反而是一阵警觉，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组长，快看！」当先一位探员发现了裘新阳，立刻指给王圣尧看，「这……这不就是那个嫌疑犯吗？老天，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些警员，怎么……怎么回事儿啊到底？」 「哎呀，这傢伙中枪了！」另一名探员看到了裘新阳的枪伤以及手铐，「哎？手铐！这……火併了还是怎么的？」 「不像吧！好像是昏过去了都！真是乱了乱了！」另一人说道。 「别说话！」 王圣尧先是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其间，还往车库这边看了一眼，赵玉赶紧把头低下。 「你们几个，听我的，先把嫌疑犯带到咱们车上去，」王圣尧命令道，「快，把他手铐换了，换成咱们的！」 「啊？组长……你的意思……」探员们一阵惊诧。 「不管怎么着，嫌疑犯是咱们先捉住的，懂不懂？」王圣尧阴森地说道，「你们一定要把嫌犯安全地送回警局，这里我来善后，要快！容阳分局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是！」 几名探员已然明了了王圣尧的意图，赶紧掏钥匙给裘新阳换手铐。 呵呵呵…… 地下室的通道里面，赵玉却是不由得笑了，他心里说话，王圣尧啊王圣尧，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傢伙！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到老子这里来虎口夺食，难道不知道，虎口夺食，是很危险滴吗？ 呵呵呵…… 想到此，赵玉忙把手中冒着白烟的东西抡圆，直接朝着王圣尧等人抛了过去。 「啊？什么东西这是？小心……哎？哎哎哎……」 这一句话，乃是王圣尧等探员们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这白烟的威力实在太厉害了，连一分钟不到，随着噗咚咚的倒地声，现场很快归復了一片宁静！ 第0329章 罪恶之手 千禧年，冬。 天寒地冻，雪漫秦山。 秦山隧道，乃是从秦山市通往童阳县的必经之路，隧道全长6.7公里，是整条公路线上最长的一条隧道。 然而，在往日车来车往的隧道里面，此时此刻却是火光迸射，炸声如雷，四周围全都是在不断倒塌的巨石碎块。 尘嚣之中，一辆长途大客车撞在了隧道的一侧墙壁之上！紧接着，从隧道顶端的一块巨石落下，将车尾处砸扁，而其他的碎石则立刻把大巴车掩埋其中！ 咳咳咳…… 咳咳咳…… 啊…… 嗯…… 烟尘瀰漫中，大巴车上传来人们剧烈的咳嗽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无助的哭喊声…… 咳咳咳…… 满脸是血的司机张洪然从车头处爬出，向后面的乘客们大声喊道： 「大家……咳咳……大家都不要乱动，别慌，别慌！刚才有辆大车爆炸了，引起了隧道塌方，大家坚持一下，救援队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媳妇！媳妇！！你醒醒，醒醒啊……不……」邵振江不停地拉扯着一个被卡在车座之中的女人，那女人的身体已经被交叉的座位挤扁了，早已没了唿吸。 「儿子，儿子！？啊……」当邵振江再往里侧看去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被破裂的车厢甩到外面，砸在了某块坠落的巨石之下！ 「啊……」邵振江像疯了一般往窗外爬去，可是从前方忽然迸射过来一块燃着火焰的碎片，随着轰的一声，炙热的火焰把邵振江拦了回来。 「妈！啊！啊啊啊啊……妈……」车内的另一侧，一个叫佟云的小女孩，正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然而，她的妈妈同样没有了任何反应。 「丫头，丫头，别看了，别看了！」佟云的奶奶连忙捂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则不停擦拭自己额头上混淆着尘土的鲜血。 「老头子，你……你怎么样……」车厢中部是受损最轻的地方，龚秀珍拉了拉自己的老伴，待看到段大成毫髮无伤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稍微靠后一些的地方，传来了孙艺涵的声音，「隧道为什么会塌？是闹地震了吧？手机，手机，我的手机……」 说着，孙艺涵急忙掏出手机，向外界拨打了出去。没想到，电话还真的接通了，她赶紧拨通了110，把现场的情况跟外界说明。 「儿子……儿子……」 就在孙艺涵打电话的时候，从汽车尾部忽然传来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寻声望去，但见一个满身灰土的女人正死死地揽着一个小男孩。 第442页 「妈……我没事，我没事！」小男孩也紧紧地抱着妈妈，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惊然发现，母亲的后背上竟然插着一根铁管！！ 由于他们娘俩的位置稍稍靠后，压在车尾部的巨石已经将车体压变了形，虽然他们还活着，却全都被卡在座位上。 「妈！你的，你的后背……」小男孩吓坏了，脸色煞白，浑身战慄。 「新阳，别怕！新阳乖，妈妈没事，没事……」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却强忍着疼痛，开始安慰孩子。 「好了！好了！」这时，孙艺涵已经打完了电话，忙向车内的乘客安慰道，「110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事故，会马上派人来救咱们的！请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啊！」 「太好了，妈妈！」裘新阳担心地说道，「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嗯……」母亲艰难地点了点头，可是来自于后背的疼痛，却叫她异常担心…… …… 众人本来满怀信心的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从这憋闷的车厢里出去。然而，一连七天过去，外面却仍是毫无动静。 后来，通过电话联繫，人们这才知道，由于爆炸的威力太大，外面道路损毁严重，工程队施工困难，他们很可能还要从这里继续待下去！ 那时候，张洪然曾经试图从车里钻出去寻找出路，可是由于外面塌方严重，最终没能找到出路。 虽然正值寒冬腊月，但是车内的尸体，还是出现了发臭的迹象。而更严重的，就是人们的生存问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起初，因为车上大部分人都是回童阳县过年去的，随身多少带着些年货。可是，大家并没料到会被困那么久，所以前几天已经把这些东西吃得差不多了！ 此刻已然是飢肠辘辘，越发难捱。 「妈妈……妈妈……」寂静的客运车内，忽然响起了裘新阳的稚嫩声音。但见他端着一袋早餐奶，正在餵自己的妈妈，「你再喝点儿吧！你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呢！妈妈……」 在孩子轻轻地唿唤下，母亲微微睁开眼睛。由于后背的伤越来越严重，她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看见儿子把早餐奶递到嘴边，她这才费力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口。 「奶奶……」这时，在一旁一直注视着早餐奶的佟云，对自己的奶奶说道，「奶奶……我也想喝……我饿……」 听到佟云的说话，其他乘客们亦是难以掩饰地咬了咬嘴唇，每个人的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看向了裘新阳手中的早餐奶。 可是，由于严重的受伤，裘新阳母亲已经是气息奄奄，仅仅喝了几口，便喝不下去了。 母亲颓然地摇了摇头，满怀慈爱地看着裘新阳，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力说出口。 「妈妈……听话，再喝点儿，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裘新阳却并不相信母亲生命垂危的事实，仍在不停地劝说着。 「孩子，孩子……」终于，佟云奶奶忍不住说话了，「你妈妈累了，还是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孩子啊，你看，小妹妹……」老人一指佟云，「小妹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你能让她喝一口奶吗？哪怕一口，行不行？求求你了！」 「嗯……」 裘新阳明显犹豫，嗫喏地看了看母亲，母亲虽然已经气息奄奄，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裘新阳这才把早餐奶递给了佟云的奶奶。 「谢谢！谢谢！呜……你真是个好孩子……」老奶奶接过早餐奶递给佟云的时候，眼中已是老泪纵横。 但是，佟云不过是个只有11岁的小孩子，已经饿得发慌，忽然喝到了美味的牛奶，竟是拼了命地喝起来。 「别……别……别喝那么多，这是小哥哥的，云儿，别喝了……别喝了……」老奶奶虽然尽力去抢，但一袋奶却几乎被佟云喝光。 「求求你们了，给我，给我也喝一点儿吧！」这时候，早先打电话的孙艺涵也说话了，「我是个孕妇，我肚子里面有孩子！求你们了！」 佟云奶奶见状，只好把所剩无几的牛奶递给了孙艺涵，但是孙艺涵把牛奶挤瘪之后，却并未挤出几滴。 「呜……」极度的饥渴，让孙艺涵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剎那间，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车厢。 「阿姨！你别哭，别哭……」谁知，少不更事的裘新阳并没有为那袋早餐奶感到可惜，反而弯腰从母亲脚下的包里，又掏出了一袋早餐奶来。 「阿姨，你喝吧，我知道，肚子里有小宝宝很辛苦的！我妈妈也有小宝宝的……」 「啊？」孙艺涵几乎是爬到裘新阳身边的，接过牛奶之后，不由得痛哭流涕，「谢谢，谢谢你，孩子……」 谁知，就在孙艺涵痛哭流涕的时候，一双双眼睛却早已经盯上了裘新阳母亲脚下的包裹。 结果，就在孙艺涵刚刚撕开早餐奶准备喝奶的时候，另一侧的段大成，却忽然跑过来，将罪恶之手，伸向了那个包裹…… 第0330章 最后一次眺望 失控，就是从段大成抢包的那一刻开始的。 裘新阳和母亲全都被卡在车座之中，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段大成从脚下抢走了自己的包裹。 打开包裹之后，里面除了牛奶之外，还有很多营养品、零食以及一大盒红枣！ 第443页 「不！不要抢我们的东西，那是我们的……叔叔……叔叔……求你了……呜呜呜……」裘新阳惊惧地哭喊着，「我妈妈，我妈妈还要吃呢！不要抢我们的东西……」 「哦……你……你们……」裘新阳的母亲亦是奋力挣扎，却无奈动弹不得，而极度的挣扎之下，被铁管刺破的伤口，再度流出了鲜血。 「大成，大成，你这是干什么？」龚秀珍按住了老伴的胳膊，「你怎么能抢人家的东西呢？快……快还给人家……」 「老婆子，你懂什么？」段大成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吼道，「咱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有了这兜吃的，咱们就能坚持到获救！」 「是啊，是啊！」许久没有说话的唐灵灵说道，「大家平均分配一下的话，谁都不用挨饿了！这个时候，应该需要分享啊！小朋友……」她转而面相裘新阳说道，「你妈妈已经不行了，你把这些东西留给她是没有用的，不如分给我们吧！能救很多人的！」 「不！不！我妈妈没事，妈妈没事！我要救我妈妈……呜呜……」裘新阳几近崩溃地嘶喊道，「我要把吃的留给我妈妈，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不能抢，妈妈……妈妈……」 「你们别这样了，好不好……」这时，司机张洪然过来，沖段大成说道，「这兜吃的是人家的，快还给人家吧……他们已经很可怜了！」随后，他转而对裘新阳说道，「孩子，你等一下，我找点儿东西，想办法把你从里面弄出来！」 「别乱动，别乱动！」忽然间，那位已经因失去妻子、儿子而伤心过度的邵振江说话了，「他妈妈被卡在那里，不能乱动的！一动就会大出血，没治了！听我的，就这样，什么也别动！」 「呜……妈妈……妈妈……」裘新阳还在无助地哭喊着。 此时此刻，裘新阳母亲的情况越发不妙，已经是奄奄一息。临死之前，她用尽最后一次力气，将手搭在了裘新阳的头上，轻轻地爱抚着他的头髮，虽然说不出什么，但是对孩子的无限关爱，却尽在其中…… 「妈妈……妈妈……」裘新阳不知母亲已去，仍然紧握着母亲的手，哭泣不止…… 「孩子……」孙艺涵亦是满脸泪痕，有心想要安慰孩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着？你们……你们都不想死吧？」这时，段大成又说话了，「东西平分，每个人都省着点儿吃，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活下去！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才能到呢！谁还有意见？谁还有意见，嗯！？」 随着段大成的一声镇喝，车上的人再也不说话了，不管是司机张洪然，还是邵振江，他们全都默默地围在那兜食物面前，开始均分裘新阳的东西…… 泪眼婆娑之中，裘新阳看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一股饱含仇恨的戾气由心而发，仇恨的种子由此深深种下…… …… 时光转回眼前，当满脸淤青的裘新阳被铐上警车带走的时候，他已经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警车开出了满是烂尾楼的「鬼城」，裘新阳却忍不住转回头，向「鬼城」远眺而去。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远眺「鬼城」了！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眼前的这座「鬼城」，却曾是他们一家昔日的幸福起源。 多年之前，他便经常和父母一起，站在新源街的高处眺望那里。 父亲说：「孩子，老爸我在那里一口气买下了三栋最好的别墅，都是连在一起的！等你长大了，你自己住一栋，我和你妈住一栋！」 「爸爸，那……还有一栋呢？」裘新阳好奇地问。 「那一栋，是留给你弟弟的！」说着，父亲微笑着指了指母亲的肚子，母亲亦是和蔼而笑。 「噢！太好啦！我要有弟弟啦！有弟弟陪我玩儿喽……」 天真的孩子，欢喜地笑着，却没成想多年以后的一家人，却会是阴阳永隔，就连他的最后一次眺望，都变得如此凄凉惨澹…… …… 「喂，」救护车上，赵玉抱着大亨，焦急地问道，「护士啊，怎么人都醒了，狗却醒不了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没事的！」一位年轻的护士说道，「既然人已经醒了，那狗是不会有事的！估计是狗的耐抗力比人弱一些罢了，等回到医院，我们帮你好好检查检查……」 「呜呜……」谁知，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大亨便呜呜地叫了几声，下一秒，则清然甦醒，站立于赵玉面前。 「汪汪！」大亨叫了几声，还一个劲儿地摇晃狗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是因何昏迷似的？ 「看，我说吧！」护士满意地点点头。 「唿……」赵玉这才长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狗头，说道，「你呀，真是吓死我了！」 「汪汪……」大亨顷刻间恢復了精神，变得神采奕奕。 虽然，大亨依然还是那个名副其实的「文史」专家，可在这次大破存尸案中，它却毫无疑问地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不是他闻到了孙艺涵的那种味道，他们很难找到那个隐藏在车库中的地下室。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手机响了，电话是苗英打过来的。苗英也挺惦记大亨的事情，一开口先问了大亨的情况。 「来，」赵玉赶紧把电话端到大亨面前，同时拍着狗头说道，「大亨，你姐姐喊你呢！」 第444页 「汪汪……」 「去你的！」苗英嗔怪道，「赵玉，前面的事儿，我看得挺明白的，但是，王圣尧那些人也昏迷了，我却看不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在你们后面赶到的吧？」 「咳！别提了！」赵玉忙说，「我跟罪犯一通枪战，好不容易把他制服，还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呢，我就下到地下室救人去了，哪成想上来一看，却看到王组长他们也昏倒了，你说巧是不巧！」 「哼！」苗英冷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说实话，是不是你利用裘新阳的东西故意把他们迷倒的？」 「苗组长，又被你猜到了！」赵玉毫不隐晦地说道，「我们连命都不要了，才把罪犯捉住，可王圣尧他们却要抢现成的！要是裘新阳被他们抢走了，说成是他们捉住的，你说，这口气你咽的下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苗英狠狠说道，「赵玉，这一次，你干得实在太漂亮，太解气了！你放心，不管王圣尧他们怎么狡辩，咱们一口咬死，是他们不小心被罪犯迷倒的，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懂不！？」 「yes madam！」兴奋之余，赵玉竟然还整出了一句英语。 第0331章 迷失了自我的復仇者 虽然孙艺涵已经获救，银行存尸案的兇手裘新阳也已经缉拿归案，但是对于容阳重案组的同事们来讲，后续的工作却才刚刚开始。 审讯犯人，录口供，救治伤员，搜查证据等等等等，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们去做，因此，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探员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次，赵玉的角色也发生了重要改变，以前抓回犯人，他便可以稍事休息一番，可如今身为组长，却不能再独享清闲了！ 关于罪犯的审讯任务，全都落到了他和苗英的头上。 如今，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之下，裘新阳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已经把整个银行存尸案从头到尾的过程，全都讲了出来。 虽然，赵玉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听说了当年在那辆长途汽车上的不幸之后，还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金队长那句话也一直在他耳际迴荡，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如果没有那次事故，裘新阳的生活将会完全不同！ 根据裘新阳交代，当他母亲和腹中的弟弟不幸遇难之后，他父亲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之中，认为如果当初自己能抽出时间开车送他们一下的话，就不会赶上那场灾难。 此后，父亲的公司每况愈下，当公司倒闭之后，他父亲也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裘新阳的復仇火焰，才开始正式点燃。 长期以来，裘新阳一直执拗地认为，他母亲的死，就是因为长途车上的这些倖存者而起。 如果不是他们当初抢了自己的食物，自己的母亲和肚子里的弟弟就不会死，父亲的公司也不会倒闭，他们一家，还是幸福完美的一家。 可是，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一切就全都不同了！ 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些瓜分了自己食物的人，付出代价，为他的母亲报仇雪恨！ 决定报仇的那一年，裘新阳刚刚24岁。为了报仇，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孤僻的少年，偏离了正常的人生轨道。 为了完成自己的復仇计划，裘新阳自学了很多东西，还特意准备出了鬼城那间地下室来。 他之所以把段大成作为第一个报復对象，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初是段大成第一个动手抢了他们的食物，也正是因为他的动手，才造成了母亲伤情的恶化。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復仇计划竟然非常顺利，很轻松地就用自己自制的麻醉烟，把段大成迷昏了。 他把段大成捆绑之后，装进汽车后备箱，然后一直带到了鬼城地下室之中。其间，为了防止段大成突然醒来，他还为其使用了注射麻醉剂。 裘新阳内心孤僻，不善交际，把段大成捉回来之后，便将其囚禁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地下室小屋内！ 从那以后，他便什么也不管了！只是有时候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默默听着段大成的唿喊，以及无助的砸门声。 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他再也听不到小屋里有什么任何动静之后，才再次打开了小屋的门。 在那种环境下，饥渴交迫，内心恐惧的人一般连一个星期都挨不过，段大成本就年事已高，很快便被活活饿死。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报复方式，裘新阳亦是用意明确，就是想要让他也尝一尝，被饿死的滋味！ 随后，按照自己事先的计划，裘新阳将段大成的尸体装进了真空包装袋，然后又塞进旅行箱，存到了秦山银行的保险柜之中。 和赵玉预料的一样，之所以非要把尸体存进保险柜，就是为了祭奠他的母亲。因为那个保险柜业务，正是他母亲一手开发的！ 自打第一个段大成死亡之后，裘新阳就再也没有了收手的念头和理由，復仇的火焰，已经让他丧失了最后一次理智，越发不可收拾。 不过，裘新阳心思缜密，他知道，如果杀人杀得太过紧密，便会引起警方的关注。 因此，每杀一个人之后，他便会用将近一年的时间，去观察下一个被害者，在他身上做足功课，直到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会再次出手！ 第445页 就这样，一年杀一个，一直到最后一个孙艺涵。 让警方意外的是，虽然秦山银行出现了大劫案，但是消息闭塞的裘新阳，却并不知道他存在银行保险柜的尸体，已经败露的事情。 他依然还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谋杀孙艺涵的计划，准备将其饿死之后，再度存进银行保险柜。 一直等到特别小组的警员上门询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不过，那些警员只是想要跟他询问情况，却并不知道他就是真正的兇手。 于是，裘新阳藉口点火沏茶之际，点燃了迷烟，把他们熏倒了。不过，其中一名警员在熏倒之前，曾经跟他发生了争执，并且一直追到了二楼。 情急之下，裘新阳跳楼逃跑，连防毒面具都挂到了树上，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幕。 关于此后的过程，赵玉又猜对了！ 裘新阳已经被仇恨彻底沖昏了头脑，甚至在被警方追逐的情况下，他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孙艺涵必须得死，必须为他的母亲陪葬！ 其他的，他却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他才会故意暴露位置，调开警方在鬼城附近的布防，然后好趁机开车返回鬼城，去杀孙艺涵！ 当时，裘新阳知道孙艺涵虽然被囚禁多日，但一定没死，他便想回来之后，把她活着装进真空包装机！ 却不成想，警方竟然已经提前找到了他的老巢。 那时候，裘新阳已然不顾一切，在强烈的復仇感驱使下，他竟然选择了与警察对抗的方式，用车上备有的迷烟，把刘学山等人熏倒，然后还抢了他的枪，试图冲进地下室去杀人！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地下室里的赵玉，不但没有被迷烟燻倒，甚至连他的手枪子弹都不怕！ 赵玉就那么直愣愣地冲上来，然后用很暴力的手段，把自己制服了！ 直到裘新阳被赵玉审问的时候，也不明白赵玉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明明看到子弹射中了近在咫尺的赵玉，纵然是身上穿着避弹衣，也不可能毫髮无伤吧？ 赵玉则趁机教育他道：「这就叫冥冥之中自由天意！你亲手犯下的罪恶，同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就是来收你的那个人！」 审讯完毕，临走前，赵玉站直身子又问了裘新阳一句： 「我特别想知道，如果最后一个倖存者孙艺涵，也被你活活饿死，然后装进了银行保险柜之后。那么接下来，你会做什么呢？你已经为你的母亲报仇了，难道……你真的感觉到，你的内心，是喜悦高兴的吗？」 听到赵玉的问话，裘新阳默默地盯着赵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颓废的眼神，显示着他的万念俱灰。 其实，当他捉住最后一个倖存者孙艺涵之后，他便已经失去了固有的人生目标，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不管復不復仇，他都永远是一个不幸的人！ 唉！ 赵玉无奈地嘆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裘新阳的遭遇似乎和银行抢劫案的方毅颇为相像。如果，在他经歷了那场失去了母亲的创伤之后，能够得到正确的心理疏导的话，那么是不是，这桩残忍的连环谋杀案，就不会发生了呢？ 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关于这起令人悲嘆的银行存尸案来讲，或许世人无法评述，其中的孰对孰错！但是，裘新阳所选择的这种残忍的復仇方式，却是大错特错的。 遥想当初，在那辆被困的长途汽车上，裘新阳母亲最后抚摸孩子头髮时的情形。 其实，他母亲当时的心思，无非就是希望孩子能好好地活下去，健康向上的活下去而已，而根本不是什么报仇！ 裘新阳，裘新阳，他母亲希望的，或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希望他永远充满朝气蓬勃，永远向上吧！？ 第0332章 不经意的幸福 当案情真相大白之后，银行存尸案顿时在警局内外引起了巨大反响，上下震动。警方高层正在积极协商该案件最后的处理程序，力图让银行存尸案得到妥善解决。 案子破了，真相大白，可是，已经没日没夜地奋战了数天的容阳重案组探员们，却是心情复杂。 除了稍稍松了口气之外，大家并未感到过多的喜悦。每个人感受更多的，还是深深的疲惫，以及存尸案背后的各种唏嘘。 一个因仇恨而扭曲了心灵的男孩，处心积虑地杀掉了6名被害人，在这场无情残忍的杀戮背后，却有着许多发人深省的东西，令人深有体会。 赵玉也已经是疲惫至极，审理完案件之后，已经又是一个新的午夜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不过，除了睡上一觉之外，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办，而这件事情对他本人来讲，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而且，在做这件事之前，赵玉史无前例地感到心情忐忑，六神无主，脑门冒汗。 下班之后，赵玉并没有走，而是悄悄地尾随在苗英身后，然后一直跟到了女厕所。 如今案子破了，苗英亦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并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尾随。 就这样，赵玉在厕所门口等啊等，终于，随着一阵水声哗哗，苗英从里面走出。 「苗组长，喂！可找到你了！」赵玉立刻鬼鬼祟祟地迎上前来，直把苗英吓了一跳，甚至做出了防卫的架势。 第446页 「赵玉，又怎么了！？」当苗英看清此人乃是赵玉之后，这才一面自顾自地洗手，一面问道，「是不是，向我这里邀功来了？是！我承认，这件案子，你功不可没，功劳大大滴，罪犯呢也是你捉住的，你放心，奖金的事……嗯……」 苗英正漫不经心地说着，却忽然看到赵玉把一个红色的首饰盒端到了自己面前。 「你……」这一下，苗英却是大为意外。 「喏，」赵玉又偷眼看了看四周，待确定无人之后，这才紧张兮兮地打开盒子，支吾着说道，「嘿嘿，我……我给你买的……送……送送送你的……」 由于高度的紧张，赵玉头一次说话变成了结巴。 「你这是？」苗英赫然看到，首饰盒里，放着一副亮晶晶的耳钉。虽然苗英脸上表示疑惑，但是内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脸微微红了。 「上一次，我把你耳钉打坏了！」赵玉亦是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说道，「赔给你的这是！这个……这个可是我在商场挑得最贵的一个，9千多块呢！发票也在里面呢！不煳弄你……那个……你喜欢吗？」 「没……没必要吧！？」苗英面色微红，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早就忘了，没……没关系的！」 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好似可以传染一般，昔日如冤家一般的二人，此刻竟然变得紧张扭捏，俨然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其实，别看赵玉以前经常游走于花丛之间，并且跟前世的姚佳谈过生死别恋。可是，他还真的没怎么给心仪的女生送过东西。 此刻，面对着亭亭玉立的苗英，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局促不安。 「拿……拿着吧！」赵玉结结巴巴地说，「肯定好看！呵呵呵……对……好看……」 这句话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的大瞎话，苗英乃是一头清爽的蘑菇头，连耳朵都露不出来，根本看不到耳钉，还哪里来得好看？ 然而，这话听到苗英耳中，却是格外受用。苗英不好意思地接过耳钉，下一刻却是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就那样像贡品一般地端着首饰盒。 「那个……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赵玉见苗英收下了耳钉，心中不免一阵喜悦。既然收下，那是不是说明，她对我已经有点儿意思了呢？ 看到苗英点头，赵玉转身就走，可刚走两步，苗英却忽然叫住了他： 「喂，赵玉，有你这样的吗？」 「嗯？那样儿？」赵玉吓了一跳，满脸诧异。 「既然送我耳钉，那就给我戴上啊可是！」苗英嗔喝了一声，然后把耳钉递给了赵玉。 「哦？哦哦哦哦……」赵玉顿时受宠若惊，急忙凑过身子，然后哆哆嗦嗦地把耳钉拿起。 「哆嗦什么？行不行啊你？别再给我耳朵上再穿一个眼儿！」苗英虽然嘴里说着，却还是右手一撩，拨开了自己的清爽秀髮。 看着那雪白的脖颈，以及圆润的耳垂，赵玉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不过，好在他还是有些定力，当即轻轻地把耳钉给苗英戴好。 耳钉自然没有只戴一只的道理，他赶紧又把另一只拿起，戴向了苗英的另一只耳朵。由于苗英没有动手，赵玉便伸出手去，轻轻拨动了苗英的秀髮。 苗英的发迹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气，让赵玉一阵心醉，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推倒。 然而，就在耳钉还未戴好的时候，从厕所外面忽然惶惶跌跌地冲过一个人来，正是探员兰博。 兰博肚子不舒服，正想上厕所，一抬头却正好看见赵玉正在给苗英戴耳钉，登时一个急剎车就愣在了那里！ 咕噜，赵玉咽了口唾沫，苗英则满面羞红地低了低头。 不过，赵玉自然不是吃素的，立刻沖兰博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戴耳钉的？滚，到二楼上厕所去！」 「是是是……」兰博也是格外得机灵，赶紧假装瞎子一般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哎呀，头晕了，怎么老是有幻觉，有幻觉……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扑哧…… 苗英莞尔，赵玉嘿嘿。 不过，忽然被兰博这么一搅，刚才的暧昧气氛已然打破。苗英见耳钉戴好，连忙低着头跟赵玉道了个再见，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嘿嘿嘿…… 赵玉依然傻傻地笑着，心里早已美得不行。真没想到，这位苗家大小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来，我要抱得美人归的机会，是越来越大了！ 就这样，赵玉美滋滋地带着大亨回到了家。在家门口，他还不忘了给苗英发个微信问候一下，问她到没到家，早点儿休息之类。 谁知，当大门敞开之后，赵玉刚想迈步进屋，却蓦地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汪汪……」大亨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冲着屋里汪汪直叫。 但见老太太佛像一般立于门前，是满脸的严肃，乍看上去，宛若阎王一般。 「哎呀，妈呀！你吓死我了！」赵玉从地上爬起，拍着胸口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你个不肖子，我不是等你回来给你热饭嘛！」老太太没好气地说，「你说你，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要不然，饭早给你热好了！」 「汪……呜呜呜……」看到老太太一瞪眼，大亨顿时像哈巴狗似的矮了下去，自觉地钻到阳台窝里睡觉去了。 第447页 别说，赵玉晚上只吃了一点便当，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 老太太手脚麻利，很快就给他热好了特意为他准备的饭菜。 就算是这个世界里的赵玉，也是很久没有尝到老太太的手艺了，面对着美味可口的饭菜，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滴咚…… 微信响了，打开手机一看，但见苗英给他发回了一条回信： 「我到家了，你也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晚安！」 回信虽短，却让赵玉倍感温暖。 一面尝着老妈的可口饭菜，一面看着心上人暖暖的回信，赵玉的幸福感瞬间爆棚。 回想起发生在裘新阳身上的不幸之后，他不禁更加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人世间的幸福往往就在这不经意的瞬间，常常被世人忽略。 然而，让赵玉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件更幸福的事，在等着他。 就在他即将吃个盆干碗净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拿着赵玉的笔记本坐到了他的身边，那样子，老太太似乎被本子上的东西所吸引住了。 「妈，我的东西，你不要乱翻好不好？你说，你看这个做什么？要是我没有记错，你应该不怎么识字吧？」赵玉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句。 「我是不认字，但是……」老太太指着本子上记录的卦文说道，「但是，这些八卦术语，我还是认得几个的！这好像是已经失传的极乐八卦术吧？」 啊！？ 噗…… 赵玉不由得大惊失色，差点儿把吃到嗓子眼的饭菜全喷出来…… 第0333章 鬼公八卦 「什么！？」赵玉赶紧放下筷子，问道，「这些卦文，你懂得？」 老太太所指的地方，的确就是赵玉记录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系统卦文，赵玉曾经为此寻找过很久，却无人知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没想到，懂行的人，竟然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妈！ 我滴奶奶熊，要是真能把这些卦文破解，那对以后的奇遇完成，绝对会有大大的帮助！ 「我不太确定啊可是，」老太太皱眉说道，「你记录的这些东西，我从你姥爷家的一本书上看到过，那是一个手抄本，名字叫做极乐八卦术！我还问过你姥爷呢！你姥爷说，极乐八卦也叫鬼公八卦，是一种失传很久的上古秘术！说得挺邪乎呢，嘿嘿嘿…… 「孩子，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种卦文呢？」 「我……」赵玉赶紧琢磨理由，说道，「查案，对！查案用的！也是在查案的时候，无意找到的！老妈，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东西破解了，说不定对查案有帮助呢！赶紧的，跟我说说！」 「嗯……」老太太用手摩挲着笔记本上的文字，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半晌才说道，「这种卦文，好像……似乎……并不是文字本身的意思！所以，跟认不认识字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文字的四角方位，还有阴形五声中去看…… 「嗯……唉！」老太太想着想着，忽然嘆了口气，「要是你姥爷还活着就好了！我当初只是好奇地看了几眼，没有仔细研究过！再说，这东西已经失传了，应该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吧！」 「不会吧？」赵玉郁闷，「我……我那两个舅舅呢？他们懂吗？」 「咳！」老太太撅嘴，「别提那俩糟心烂肺的傢伙了好不好，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撒尿和泥，太给你姥爷丢人了！还不如我这两下子呢！至少看儿媳妇没问题啊！」 「我去……」赵玉赶紧拉着老太太胳膊，「妈，你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想法子破解一下，真的很重要！」 「儿啊！」老太太努力思索着说，「我渺茫记得你姥爷说过，说古书记载的鬼公八卦非常神奇。好像，可以预知未来似的！喏……」老太太指着笔记本上的文字说道，「这卦文中每4个字为一组，一共是4组，里面包含阴阳五行，千变万化，要是能够学好了，就可以通过时间、方位等东西，来预判一个人将要遇到的事情，邪门得很呢！」 哦……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赵玉似乎有所领悟。看来，这些卦文并不是系统随口乱说的，这里面真的蕴含着深奥玄机。 没准儿，这卦文中提到了自己将要遭遇的奇遇，是在何种情况，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及跟什么人发生呢！ 这要是能够破解出来，那不光能提高自己的奇遇完成度，也能减少遭遇奇遇时的危险性，绝对大有好处。 「我说儿子啊，」老太太皱眉说道，「我真是煳涂了，你怎么忽然转了性了？我记得以前，我一跟你提什么星相八卦，相面看手之类的事情，你就跟我顶牛呢！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要相信科学什么的！怎么，你现在……又感兴趣了？ 「要真感兴趣，不如跟我学相面吧！我从你姥爷那里别的没有学会，但相面绝对出师了，你要是学过去，你姥爷在天有灵，肯定美死！」 「嗯……这个嘛……还是以后再说吧！」赵玉岂肯轻易略过主题，继续央求道，「妈……你刚才不是说，我姥爷有本关于这个鬼公八卦的手抄书吗？想想看，还能找到不？」 「这个不好说，不知道你那俩败家老舅怎么着了！」老太太摇头嘆道。 「赶紧的，明儿个就给你弟弟们打电话，让他们找找！」赵玉摇晃老太太手臂，「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第448页 「重要，重要！警察局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老太太却一面收拾碗筷，一面不屑地埋怨道，「天天光想着工作，破案，连家都回不了！你看你这脑袋，都秃瓢了！也不知道头髮还长不长得齐，唉！」 「妈……」赵玉心眼活泛，一看老娘不肯配合，登时来了主意，忙拉住母亲说道，「妈，破了案，有奖金！50万呢！」 啪啦…… 碗筷赫然掉到桌子上，老太太差点儿没从地上蹦起来。 「什么？5……555……50万！？」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惊奇地瞪着赵玉说，「儿子啊，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这事儿闹得……」 说着，老太太连忙抄起手机，当场就给她弟弟们打去了电话。纵然赵玉提醒她，现在已经是半夜1点半了，老太太也全然不顾…… …… 一小时后。 唿…… 躺在床上，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此时此刻，老太太已经撂下了电话，也睡觉去了。 屋子里面，终于又恢復了一片清净。 虽然已是深更半夜，但赵玉的脑细胞依然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 几分钟前，系统的结束声音终于响起，而这一次，赵玉的奇遇完成度，已然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10%！ 系统一口气奖励给他两件一级道具，一件叫做记忆闪回器，可以通过该道具，随时找回过去被自己遗忘，或是印象模煳的记忆来； 另一件道具，则叫做隐形止血剂，可以用来给伤口止血之用，不管是内伤外伤，一用了之，乃是一件可以保命的神器！ 时至今日，赵玉对系统奖励的这些道具，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纵观道具栏里的各色道具，虽然件件神奇，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件，是可以用来做主动攻击之用的！ 不但没有万能手枪，隐形电棍那样的攻击性道具，甚至连一些含有破坏性功能的道具都不曾出现过。 所有的道具，都是辅助类，或是医疗救助类的道具，这些道具可以帮助赵玉完成任务，能救人却不能伤人！ 看来，系统也是有着某种原则的，不会出现一些危险且难以操控的道具。 不过，即使是这些辅助性的道具，也已经让赵玉如虎添翼，收穫颇丰了，他自然是相当知足。 如今，终于又得到了一些关于卦文的信息，赵玉也是异常兴奋，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够破解卦文，那说不定还会得到更厉害的道具奖励！ 想完了这些，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天破获的银行存尸案，以及朝思暮想的苗英。 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赵玉越发喜欢上了这位性格泼辣，却重情重义的苗组长。他觉得，苗英就是那个自己喜欢的类型，无可替代！ 躺在床上，苗英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赵玉真像害了相思病一般，纵然躺在被窝里，却还在哼唱着那句歌词：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第0334章 被逆转的真相 第二天上午。 秦山市人民医院。 银行存尸案的倖存者孙艺涵已经醒来。此刻，赵玉、苗英，以及负责做笔录的探员们全都在她的病房内，听取孙艺涵的讲述。 然而，孙艺涵的话，却令在场的探员们异常震惊！ 「警官，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那个孩子的精神有问题，他疯了！」本来还处在虚弱之中的孙艺涵，却是满腔悲愤，异常激动，「隧道刚一坍塌的时候，他妈妈便已经死了！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不是啊……」 没有哭出声音，但是孙艺涵的眼泪却已然滚滚而下。 「你……你先别激动，」苗英劝慰道，「慢慢说，慢慢说……」 「警官，」孙艺涵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我们的客车虽然没有翻车，但是有一块特别大的石头，把汽车尾部整个砸扁了！好几个人都被砸在了下面！ 「当时……那个男孩子的妈妈，有一根铁管扎中了她的后背，她当时就死掉了！可是……那个小男孩，他却一直在跟他妈妈说话，还餵他妈妈喝奶，就像……就像他妈妈还活着似的，很吓人的！我好长时间，都忘不掉……」 啊！？ 听到这话，探员们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其实，那个小男孩没有被卡住，他完全可以从座位中出来，」孙艺涵回忆着说，「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劝说，他就是固执地认为，自己卡在了座位中，死活不肯出来！还说，还说他妈妈不让他乱动，好像见鬼一般…… 「现场……现场那么多死人，我们真的全都吓坏了！」 说完这些，孙艺涵的身体这才矮下去了半分，又道：「不过，食物……那兜食物，倒的确是他们娘儿俩的，里面装着一大兜红枣，奶，还有奶粉等等，总之都是可以救命的东西！ 「没错，我们的确分了他的食物，也的确是那个岁数最大的人动的手！但是……但是，我们并没有饿死他的母亲啊！他母亲真的已经死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看他母亲的尸检报告，我绝对没有说谎！ 「还有，」孙艺涵再次激动地说，「我们没有饿死任何一个人，在车上，我们靠着那兜食物活了下来，15天啊，我们被困了整整15天，在那种情况下，那些食物是可以救我们的啊！我们是吃了，可是，我们有错吗？有错吗！？ 第449页 「一开始，那孩子怎么也不肯吃东西，眼瞅着就不行了，要不是我一点点地餵他，他根本活不下来的！ 「警官，请你们相信我，如果是我们抢了他的食物，把他妈妈饿死了，我们何不把他也饿死呢？」孙艺涵颤抖着说，「那个孩子疯了！太……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把人都杀了！太可怕了……」 听完孙艺涵的话，现场不由得一片安静。 探员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由此可见，当初发生事故之后，裘新阳很可能是在某种刺激之下，发生了心理激变，他不愿接受母亲已经死亡的事实，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我后来想过，如果当时，我们多一点点耐心，多一点点爱心，却劝慰一下那个孩子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呜呜……」孙艺涵却已然哭出了声音，「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故，我们也都怕得不行，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那么可怕的事情，谁都不想的！很多人都为此失去了亲人，有个大哥，他妻子被车座夹扁，儿子也被石头砸死了！还有个小女孩的母亲，她的头……就那样……」 「唉……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啊？我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如此残忍？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从那么大的灾难中活下来，却偏偏还要被他残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孙艺涵越说越激动，情绪濒临失控，护士们立刻赶来，为她紧急安抚治疗去了。 赵玉等一众警员，则不得不退出了病房。 谁知，刚刚退出病房，苗英便接到了一条信息。原来，在经过专家的诊断之后，发现裘新阳的确有精神分裂的症状，并且有一定的妄想倾向。 或许，当年长途车上的某些事情，只是他假想出来的…… 如此一来，整件银行存尸案再度发生逆转，事情的真相，再一次震惊了众人。没想到，是因为裘新阳的心理偏失，才造就了这起本不该发生的案子！ 事到如今，整件案子中的孰对孰错，人们更加混淆不清，无法分辨。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快处理好该案件的后续事宜。 虽然案情的真相令人唏嘘，但是对于容阳重案组而言，却是又实打实地立下了大功一件！ 而且，能抢在特别小组之前把银行存尸案破掉，无疑大大提升了容阳警局的威信，领导们很高兴，探员们也很自豪。 于是，还没有来得及招唿那些媒体与上级领导的祝贺，栾局长便率先把重案组召集起来，开了一个表彰大会！ 会上，栾局长高度赞扬了重案组团结一心，顽强拼搏的精神，对每一位辛勤付出的探员们全都提出了表扬。 尤其对赵玉与苗英二位组长，栾局长更是赞不绝口，夸他俩是容阳警局的骄傲，都是名副其实的神探！ 此外，经领导决定，苗英正式升任容阳重案组机动队的队长，赵玉的a组组长，也得到了官方的正式任命。 关于自己的升职，早已早有预料，因为他今天早晨开出了一个「震兑」卦来，一个代表着地位，一个则代表着财运。 现在，地位应验了，财运亦是很快接踵而至。原来，他和苗英上次大破银行大劫案的奖金已经到位了，他和苗英共分了5万元奖金。 由于罪犯是他们二人共同抓获的，所以二人各得一半。虽然钱不多，却代表着一种荣誉和认可，赵玉自然是非常高兴。 不过，在表彰会的末尾，栾局长还就地宣布了两个新的任命： 一个是苗英升职之后，b组组长的位置，便留给了还在养伤的毛伟；第二个，则是a组的彭欣探员，将调往公众信息科任副科长一职。 其实，别看毛伟仍然还是组长，但是从a组调到b组，平调不说，甚至还有降职之嫌。 不过，彭欣却是实实在在的升了职。她现在年纪大了，继续在重案组打拼的确力不从心，能够到公众信息科去当副科长，自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于是，表彰会开完之后，探员们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沸腾了，这个说苗英队长得请客吃饭；那个说赵玉组长得请大家洗浴捏脚；还有的说，彭欣科长也绝对不能放过，必须得请大家一顿好的…… 可是，就在大家正兴高采烈地敲竹槓之时，人们却忽然发现，苗英和赵玉竟然不见了！ 大傢伙找啊找的，终于在b组办公室的门口找到了他俩。 原来，本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原则，赵玉和苗英早已默契地堵在了b组办公室的门口，把正在准备撤离的王圣尧等人堵了个正着。 这俩人都是那种锱铢必较的性格，他们怎么可能忘记，这里还有一笔赌债要收呢！？ 第0335章 大开眼界 王圣尧自然知道大事不妙，本想趁着容阳警局开表彰会的工夫赶紧逃之夭夭，却没成想早就被人家盯上！ 乍一看到赵玉和苗英这对雌雄双煞，王圣尧等一众小组成员，全都面色难看，心存畏惧。 他们还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们这些从各个分局抽调来的精英，竟然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分局重案组！ 「嚯哈哈……」赵玉阴险地笑着，「王组长，哪儿去啊这是？怎么也不打个招唿，我们好好欢送一下嘛！哎？今天你气色不错啊，有出门见拳头的徵兆呢！」 第450页 「赵玉！」王圣尧愤恨地说，「你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当我不知道吗？是你丢过来的迷烟迷倒了我们，要不然，还指不定谁先把兇手捉到呢！你们使诈！算什么本事？」 「对！」听到王圣尧狡辩，小组队员们赶紧连声附和。 「唉！」赵玉摇头晃脑地说道，「王组长，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觉得我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啊！到底是谁先找到的线索，谁先发现裘新阳是本案真兇，谁最后跟裘新阳一通枪战，给他戴上了手铐的，你心里没谱吗？ 「快，把他手铐换了，换成咱们的！」赵玉撅着嘴，用一种很难听的声音学起了王圣尧当时的话，「不管怎么着，嫌疑犯是咱们先捉住的，懂不懂？要快！容阳分局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嚯哈哈……我去你的吧！」 说着，赵玉把中指高高竖了起来。 「你！」王圣尧已然气得面红耳赤，浑身哆嗦。 「王组长！」苗英冷冷说道，「赵玉跟你的什么恩怨我不管，我只管跟你的赌约，现在，你们输了，赶紧的，叫你的人给我们低头认错吧！」 「这……」众成员一阵难堪。 「哎呦？怎么了？怎么了？不认帐了？」赵玉贱笑着说道，「当初是谁说要玩个刺激的了？怎么？玩不起了？嗯……苗组长，」赵玉沖苗英嘿嘿笑道，「我看王组长也是个刚烈的汉子，他输给你的那三拳，要不就别打脸了，打花了怪不好看的！」 哈哈哈…… 这一次，终于轮到重案组的队员们扬眉吐气了，大家全都闹堂而笑，王圣尧等人则更加无地自容。 不过，赌约就是赌约，输了就是输了！ 王圣尧不得已之下，只好沖身后的人一摆手，然后一起低头沖重案组探员们鞠了一躬，同时稀稀拉拉地喊了句「前辈」。 「哎呦，是我耳朵起茧子了吗？」赵玉拍拍耳朵，得瑟着说，「你们这叫有诚意吗？来，稍息立正，再给老子来一遍！」 「你！」王圣尧快要气疯了，恨不得直接跟赵玉动手干上一架。 「行了赵玉！」苗英却忽然摆了摆手，沖王圣尧说道，「王组长，拳头我就给你免了！其实，我们今天把你们堵到这里，不是非要来找你们的难堪的！我只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以后不要瞧不起人！」 说完，苗英帅气地摆了摆手，探员们便一起回a组办公室去了。 「哼，以后别狗眼看人低了嗳！」赵玉不屑地说道，「记住，再看到我们容阳重案组的人，躲着点儿走吧还是！」 啊…… 王圣尧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今天的奇耻大辱，他是彻底记下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赵玉，苗英，以后不要落到我的手里面，要不然，我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 关上门后，a组办公室内却是一片欢腾，探员们互相击掌相庆，喜不自胜。 从最初的剁手案开始，他们一路披荆斩棘，连破数件大案，每一件案子都办得异常漂亮！ 如今在整个秦山警界，容阳重案组已然声名鹊起，引人瞩目！ 现在，他们不但破了那么诡异的银行存尸案，还给那些来自各分局的精英们打了打脸，更是痛快得不得了！ 因此，享用一顿庆功宴，自然是非常有必要的了！ 由于苗英升为了队长，那么这次庆功宴，也理当她来摆下。苗英也是因为破案大为开心，当即决定，要请大家到一家高档的餐厅吃顿特别好的！ 起初，不管是赵玉还是其他探员，并没有把苗英所说的高档餐厅太当一回事，也不知道这顿特别好的是什么意思？ 结果，当他们晚上跟着苗英走进那家餐厅之后，这才全都傻了眼。 因为，这家餐厅的名字都是外国文字，大家根本不知道叫什么。而且，餐厅的服务员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外国人！ 更有意思的是，赵玉居然认得这个地方，想当初，梁万干正是在这里的某张餐桌上，递给他的那张800万的银行卡。 虽然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赵玉知道，这家餐厅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吃得起的，别看装潢不如老秦人家那样华丽，可是消费水平，却绝对要比老秦人家高出不少。 探员里面也有懂行的，兰博说，这家欧式餐馆不光是价格昂贵的问题，还需要预定位子才行，据江湖传言，一般都要提前一个月预定才有可能预约到的！ 因此，能在这里吃得上的饭的人，一般都特有面子！ 哇！ 兰博这么一说，探员们更加对苗英刮目相看了。上一次在老秦人家，苗英便像玩儿一样，请大家吃了一顿饕餮大餐。 而这一次，竟然又是如此高规格的出手！他们重案组这么多人，这顿饭必然少花不了！而且，这么多人一起吃饭，那还不得预约一年才行？ 就在众人的咄咄惊诧之中，苗英却是轻车熟路，很快带着众人来到了顶楼，等大家上了顶楼一看，更是傻得不能再傻。 但见在楼顶花园般的天台上，摆着一张英式的长桌，桌子差不多有十米那么长，简直跟欧洲王宫里的一模一样。 再看旁边，十多名身穿欧式服装的外国人，都在旁边伺候着。 赵玉干咽了口唾沫，眼睛直愣愣地看向了苗英。 第451页 然而此时，苗英却正在跟饭店某位经理模样的帅哥用英语交谈着什么，二人似乎很是熟络。 那帅哥帅得掉渣，温文尔雅，苗英亦是谈笑风生，落落大方。 当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服务员们便将准备好的各色菜餚，陆续端上了餐桌。据说，这些菜品，都是星级大厨亲手烹制的，不管是食材还是手艺，全都是国际水平。 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品，探员们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有些手足无措。苗英则为众人一一示范着，教大家该如何使用餐巾，如何摆放自己的餐盘等等。 「哇……」最后，当一盘大到难以想像的大龙虾端上餐桌之后，李贝妮忍不住惊讶地问了一句，「苗组长，哦不，苗队长！这也太破费了吧！？这顿饭，得吃多少钱的啊？」 「呵呵……」苗英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今天可是咱们的庆功宴，大家自然要吃顿好的，你们尽管吃，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 说着，苗英干练地打了个响指，对身后的服务员说道：「请给我们开两瓶remy martin，2000年的就好！谢谢！」 「嘛玩意儿？」旁边的梁欢小声问张景峰，「苗组长说的，该不会是人头马吧？」 张景峰极不自然地点头加摇头，甚至还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小声嘀咕道：「我今天……真长见识了！」 第0336章 赵玉的心事 由于探员们都是从警局直接前往这家豪华餐厅的，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大家的穿着打扮并不正式，甚至有人还穿着警服。 而今天，苗英亦是没有刻意打扮，只是换上了一条简洁婉约的褐色长裙，脚上登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虽然没有珠光宝气，可今晚的苗英仍是人群中最为闪耀的一个！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苗英宛若一位高贵的公主，明眸皓齿，谈笑风生，赚足了人们的眼球。 美酒美食，餐桌如画。 可是品尝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喝着叫不上名字的红酒，赵玉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差距！ 他本以为，自己通过努力，可以获得苗小姐的青睐，可以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甚至还有进一步的发展。 然而，今天的晚宴，却让他清楚地看到了他和苗英之间的差距。不光是金钱的问题，还有品味也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人家一开口就吧吧地说起了外语，还懂得那么多看上去特别高大上的东西，而自己呢？不过是实打实的一个土包子而已！ 眼前的苗英，除了性格和自己稍稍匹配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能让自己望尘莫及的！ 这一刻，赵玉终于意识到，苗英就是苗英，并不是谁的影子。前世的姚佳，虽然泼辣任性，却也不过是个民间女子而已！ 可是眼前的苗英，却并非来自民间…… 忽然间，赵玉生出了一股从来未曾有过的自卑感，所以在餐桌之上亦是有些发挥失常，没有了昔日的狂妄叫嚣，好似生病的老虎一般，打了蔫。 「赵玉，你不会是被裘新阳的迷烟燻坏了吧？」苗英似乎注意到了赵玉的异常，忙举起酒杯沖他说道，「来啊，让我见见你的本事，走一个吧？」 赵玉还没说话，喝多了的张景峰却拍手撺掇道：「这酒得干喽！容阳分局雌雄双煞，人见人怕，哈哈哈……」 其实，关于赵玉和苗英的事迹，不光在容阳分局，甚至在整个秦山警界都传开了。 雌雄双煞，乃是人们给他俩起的外号。 不过，这毕竟是个外号，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礼貌的。梁欢一听，赶紧堵住了张景峰的嘴。 苗英却不以为意，仍端着杯子等着赵玉。 赵玉虽然有心事，但喝酒却从来不憷，当即举起酒杯和苗英唿应了一下，然后仰脖干掉。 说实话，这酒看上去那么名贵，可喝到赵玉的肚子里，却感觉还不如扎啤来得清爽。 苗英亦是豪爽地一饮而尽。 「好！」 探员们俯首称快，看到二位组长如此豪爽，探员们亦是把这名贵的红酒当成了扎啤，全都一口一个地喝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划起了拳，行起了酒令。 探员们也真是了不起，几杯酒下肚之后，愣是把如此典雅高端的晚宴，吃出了路边摊大排档的感觉，再也没有了拘束。 苗英今天也是喝了不少，面颊绯红之下，越发豪爽，不但跟探员们称兄道弟的，甚至还把连衣裙的袖子撩到了肩头，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这顿丰盛的晚宴，竟然发生了难以猜透的大逆转。 一开始，是探员们目瞪口呆，可吃到最后，却轮到那些外国服务员们目瞪口呆了！这些服务员们，也是头一次看到吃西餐能吃得如此尽兴忘我的客人。 晚宴结束之后，众人本就喝了不少，可当有人提议ktv之后，却还是得到了全体探员的一致响应。 于是，众人打着车，又到附近一家高档的ktv唱起了歌。 全场之中，赵玉乃是最清醒的一个，因为他一直在惦记着自己的心事，惦记着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苗英，并未被酒精所浸染。 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晚宴从头到尾，苗英根本没有结过帐，甚至连钱包或信用卡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掏出来过。 第452页 可是，餐厅方面却并没有任何异议，仿佛苗英到这里吃饭，根本不用花钱似的。 啧啧…… 看来，赵玉不觉又找到了跟她的另一个差距，人家除了有钱，有品位，还有权利，这……唉…… 谁知，就在赵玉长吁短嘆之际，苗英却咚地一声，坐到了他的旁边。 苗英脸颊绯红，似是酒劲上头，她爽朗地一拍赵玉肩膀，说道：「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扫兴？我还一直等着你的胡说八道呢！你怎么……这么老实了又？说，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感受到苗英近在咫尺的温度，赵玉心旌摇曳地说道：「苗队长，又被你猜到了！我偷拍了你的照片，不小心发到朋友圈了！」 「呵呵呵……你呀！」苗英微微一笑很倾城，「流氓！一天不骂你几遍，还真不舒服呢！来……」 说着，苗英把一瓶开好的啤酒递到赵玉手中，又跟他干了一个。 「苗队长，你今天喝了不少了，少喝点儿吧！」赵玉怕苗英喝多，便劝了一句。 「你……」苗英却用食指点着赵玉的脑门，一连点了十几下，许久才说，「赵玉，你看……」 说着，她抬手把自己的蘑菇头往后一扎，柔媚地问道：「要是，我留一个马尾辫，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束头髮的时候，苗英故意把自己的耳朵显露出来。 赵玉是什么人，一看苗英耳朵上戴着自己送给她的耳钉，当即明了了她的意图，人家换髮型是假，想把耳钉露出来才是真呢！ 顷刻间，赵玉仿佛触电一般，内心涌起一股波澜。看着苗英的娇艷欲滴，他真想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抱。 可是，现场毕竟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自己心中还有一个怎么也打不开死结。于是，他便随口说道：「还是算了吧，蘑菇头，挺好看的！」 「哦……」苗英显然有些失望，这才慢慢地落下了自己的头髮，恢復了蘑菇头的髮型。 「苗组长，快快快，到你了！」 这时，小刘端着话筒喊了一嗓子。 苗英又看了赵玉一眼，这才过去唱歌去了…… …… 散场之后，已经又是一个午夜。 赵玉见苗英喝得实在太多，便主动开着她的辉腾车送她回家。 苗英虽然喝得不少，却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本来已经找了代驾，但代驾被赵玉打跑了。 赵玉本以为苗英会住在什么富豪区，庄园别墅之类。谁知，当开到目的地后才发现，那里不过是个较为普通的小区而已。这里最贵的房子，也远没有苗英的辉腾车值钱。 「你住在这里吗？」 赵玉将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正准备开到地下停车场时问了一句。 「六楼，从左数第四个窗户！」苗英却指着面前的一栋楼说道，「待会儿看到里面的灯亮了，你就可以走了！车子你开回去吧，明天我可以打车。这么晚了，你不好回去的！」 「嗯……」 赵玉还想说些什么，苗英却抢在前面说道：「到家之后，记得给我回个微信！你也喝了不少，开车慢点儿。」 「嗯……」 赵玉又想说什么，苗英却微微一笑：「怎么？是不是还在琢磨什么龌龊事情呢？我姑妈和侄女都在上面呢！」 「哦，这样啊！不是，不是！」赵玉连忙解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上我家呢！嗯……算了……开玩笑的……」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无耻的样子真是可爱！」说完，苗英一拉车门，便从车里走了出去。 赵玉趴在方向盘上等着，几分钟后，那个窗户里面的灯果然亮了。而且，苗英还站在床边沖他摆了摆手。 赵玉默默地看着窗户上投射过来的倩影，心中越发感慨丛生。他心里琢磨，要是刚才直接把车子开到我家多好？ 嗯……不对！ 他这才赫然想起，自己家里也不行，老娘在家呢！ 咳！ 看我这脑子，现在又不差钱了，刚才直接奔酒店不就完了吗？ 不过，想归想，赵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虽然狂妄无羁，但是真的遇到心动之事，想法却是完全不同！ 虽然苗英口口声声说他无耻的样子可爱，但是赵玉能够深深体会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因此，在开着辉腾车回顺风街的路上，赵玉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苗英啊苗英，老子追定你了！ 以后，我要更加努力，努力赚钱，努力工作，努力减小咱们之间的差距，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正大光明地追到你！！！ 第0337章 发愤图强 今天，由于地位的提升，以及获得了两万五的奖金，赵玉的「震兑」卦也算完美收官，得到了93%的完成度。同时，又得到了一件十分难得的隐形防弹衣！ 赵玉已经使用过两次隐形防弹衣了，这东西的威力着实不小。使用之后，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可以做到刀枪不入，连脑袋都不用担心被子弹射中。 只不过，稍有瑕疵的是，这一次得到的防弹衣，持续时间仅为30分钟而已，而以前得到的，却都是1个小时。 以前，赵玉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比如隐形透视仪，就有持续时间为10分钟的，或1分钟的。 看来，这系统道具也有缩水版这么一说！ 第453页 不过，赵玉一想也对，就拿隐形探测仪来说，既然有加强版，那必然就有缩水版呗！ 不管怎么样，能用就好！ 由于又是一个深夜，赵玉干脆又开了一卦。这一次，开出了一个「兑离」卦来，兑代表钱财，离则代表着朋友。 不知道，在新的一天里，又会遇到什么奇遇？ 前段时间，由于一直在忙着破案，赵玉一直没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比如那兜旧钞，还有如何投资的事情。 赵玉知道，自己虽然已经身价千万，但是和苗英比起来，却仍然是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他决定从明天开始，继续考察投资项目，准备做点儿成绩出来才好！ 第二天一早醒来，赵玉的生活终于又恢復了正常，第一件事就是和大亨一起到公园晨跑。 这一次，大亨有了狗链，情况比以前好多了。老头老太们见到，也不像以前那么害怕。 跑完步回来就是洗澡，而洗完澡之后，老妈的早餐也早已为他准备好了。能在家里吃上一顿早餐，也是一件幸福满满的事情。 老妈告诉赵玉，说他那两个混球舅舅还没找到那本古书呢！她打算过两天亲自回娘家去找一趟去。 赵玉连忙点头，说这本书实在太重要了，一定要想办法找到！ 老妈则说，如果将来真得到50万，可以一定记着她的功劳！ 吃罢早餐，赵玉便带着大亨上班去了。 如今虽然没有了紧急的案子，但上班依然不得清闲，银行抢劫案和存尸案的一些后续事务，都需要探员们来完成。 而且，由于升职为了组长，许多官方的业务赵玉也要参与，像接待领导，汇报材料，以及与公众见面之类，他都得跟着苗英一起参加。 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赵玉这才终于找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刚一下班，赵玉便匆匆离开警局，来到了西环一家清静的餐厅内。 原来，他已经提前约好，要在这里见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山银行的陶先生。 落座之后，陶先生早已为赵玉点好了菜，二人推杯把盏，叙了叙旧。 「赵警官，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你就是我的贵人啊！」陶先生不无感慨地说，「孩子的事情，已经麻烦过你一回了！没想到，银行的事，又全靠你的帮忙，我们才能从泥潭中拔出脚来！」 「过奖了！」赵玉客气地说道，「身为警察，都是职责所在而已，自当尽心尽力嘛！」 「不不不，」陶先生摆手说道，「我都听说了，保险柜存尸案破得可真是兇险呢！据说，你们都开枪对战了！而且，那个兇手还使用了迷烟，唉！因为我们的疏忽，让你这样只身犯险，真是过意不去！」 「陶先生，咱俩也算是老朋友了，说话就别那么正式了，要不然，鸡皮疙瘩下不去了都！」赵玉微微一笑。 「呵呵，赵警官真是风趣！」陶先生赞嘆了一句，转而说道，「其实，那个兇手，我和他的父母，还真是有些交情呢！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会是存尸案的兇手！真是……太意外了！」 「哦？你们认识？」赵玉亦是没有想到。 「是啊！」陶先生解释道，「孩子的母亲也是我们银行的原始股东之一，只不过，她的目标更高，没多久便调到中行去了！而且，所有银行的保险柜业务，全都由是她主持开发的！那个女人，真的很有能力！ 「他老公是地产商，我因为在他那儿买过房子，所以也是有过交情的！我还能记得，我印象中，是见过那个孩子的！」陶先生喝了口茶，感慨言道，「真是世事难料啊，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会成为一个杀人兇手！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或许，他也会成为当今秦山的商界人物呢！可惜，真是可惜了……」 「是啊，世事难料！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赵玉忽然把金队长的名言拽了出来，然后便和陶先生干了杯茶。 别说，这句话还真把陶先生震住了，忙向赵玉请教其意，当赵玉解释给他之后，陶先生这才连声称赞道： 「没想到，赵警官不但善于破案，还懂得如此深奥哲理，真是难得，难得啊……哦，对了……」说着，陶先生掏出一张支票来，递给赵玉，「赵警官，别的也不说了！我曾经答应过你，如果你能帮我们银行解围，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这100万呢！是我们股东们的意思，还望你能够收下！ 「嗯……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会和梁先生一样，给你开一份赠予证明的！」 「不不不，」赵玉连忙推辞，「陶先生，你误会了，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并不是邀功来的！钱是绝不能收！」 这一次，赵玉是真心推辞，并非做作。 「哦？我不明白，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陶先生亦是有些好奇。 「是这样的，」赵玉坦然说道，「我有个朋友，想要承包下华北商厦5楼的深唿吸健身房。但是呢，由于前些日子那家健身房出了点问题，所以就搁浅了！现在呢又搭不上关系，不知道，您能否给运作一下！」 「哦……」陶先生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不是很难，华北的董事长跟我见过几面，找找人，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第454页 「那就太感谢了，我朋友说了，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接手就行！」 「呵呵呵……」陶先生忽然笑了，「赵老弟，你还说拿我当朋友呢！我问你，是不是想用梁先生送你的钱，干点儿实业啊？」 「呵呵……」赵玉脸上笑着，心里却说，这傢伙不愧是老油条了，竟然被他一眼看穿。 「呵呵，」陶先生又把支票递了过来，「既然这样，这些钱，就当祝你开业大吉，随礼好了！」 「不不不，」赵玉连忙推辞，「这个钱我是真不能要，我知道，因为抢劫案和存尸案闹得，你们银行已经损失惨重，我这个时候再要你们的钱，实在不够道义！说真的，陶先生，以后，我还少不了要麻烦你呢！这些钱，是绝对不能收的！」 「嗯……那好吧！那我就代银行的股东们谢谢你了！」陶先生收回支票，郑重说道，「赵警官吶！损失惨重还是小事，重要的，是经过这次事件，让我们看到了自己的漏洞！你放心，我们银行方面已经在积极调整了，以后的保险柜业务，必然会更加规范，绝对不会再让犯罪分子们有机可乘！」 「对，来，干杯！」二人又干了杯茶。 「不过，话说回来，」最后，陶先生又说，「如果你真的想搞投资的话，我们银行这边也是有很多不错的项目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会让我的助手给你推荐推荐！」 「嚯哈哈，那就太感谢了！」赵玉连忙道谢，「不过，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最先想要的，就是把健身房搞好！只有一件事做好了，才能干好更多的事！」 「好！赵警官，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陶先生大赞，又举起了茶杯，「来，再干一杯！」 第0338章 你是我的儿媳妇 赵玉之所以最后选择了深唿吸健身房，作为自己的投资项目，乃是因为他考虑了多重的因素在里面： 一来，健身房可以为他盈利，赚取外快； 二来，可以帮助小黄毛等人解决一下就业问题，让他们几人有个事儿干； 三来，通过近期的案子，赵玉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锻鍊一下身体，多学习一些实用技能，这样才能更好地面对罪犯与敌人！因此，搞一家健身房的话，最起码也能达到自己锻鍊身体的目的！ 四来，他发现深唿吸健身房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开发，他便想利用这些地方，开设像散打、搏击之类的武馆，一面能给自己的武技带来提高；另一面，还能把有着同样爱好的苗英吸引过来。 如此这般，盘下这家健身房，就能赚钱、锻鍊、练武、泡妞全不耽误，甚至还能帮助兄弟们解决就业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赵玉知道，公务人员不能投资实业做买卖，但是，他完全可以像以前的老闆那样，把法人写成小黄毛周洋的，自己则在幕后操纵。 为此，他这才找到陶先生，向他求助。 现在的赵玉也学精了，正是因为今天开出的「兑离」卦中，预示着金钱与朋友，他才会想到把陶先生找来的。 没想到，陶先生果然能够搭上这条线。如果真能把健身房盘下来，赵玉便离着自己追求苗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然而，设想虽好，但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下午三点左右，陶先生便给赵玉传来了回话，说他已经联繫上了华北商厦的董事长，可是，关于那家健身房的事情，却很麻烦。 原来，当健身房发现了地下黑庄之后，曾经被警方查封过，后来便全权转交给司法部门办理去了。 按照一般的交接，应有法人的近亲接受才对，可是，那位张老闆已经进看守所了，他又无亲无故。 所以，现在健身房的手续很复杂，处于一种权利真空的状态。可是，华北商厦方面自然不希望自己管理的地方出现信誉危机，被那些已经办了健身卡的客户投诉，所以，现在的健身房基本都是商厦的人在维护着。 可是，商厦方面虽然管理着，却没有实际的转让权，所以这件事现在非常麻烦。商厦董事长自然是想早点儿解决纠纷，赶紧有人接受，可是现在搞得不清不楚地，根本没人敢接手！ 所以，纵然陶先生找到了商厦董事长，却还是没有办法让赵玉合理盘下这家健身房。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跟陶先生道了谢，说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吧。 于是，从下午到晚上，赵玉都在研究这件事情，试图从中找到解决办法，既能合理合法地把店铺盘下，又能尽量地少花点儿钱。 当天晚上，赵玉的好运又来了，虽然奇遇完成度仅有83%，可他又得到了一件缩水版的隐形摄像头。 虽然功能一样，但这一件却只能持续12个小时而已。 哎？ 一看到隐形摄像头，赵玉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对啊？要想解决健身房的问题，我何不去找他呢？ 第二天，赵玉开出了一个「巽坎」卦来，巽代表亲人和家庭，坎则代表女人和爱情，看来，自打案子破了之后，系统是想让赵玉享受一下生活了吧？ 不过，赵玉昨天已经做好了计划，虽然开出的是巽坎卦，但他还是按照原计划，一大早就跑到北外环的广源茶社去了。 茶社老闆季春华本来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一看到赵玉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吓得差点儿没把名贵的紫砂壶砸了！ 第455页 「你……你你你……你又想干什么？」季春华的腿才刚刚拆掉石膏，却没成想又遇到了这个煞神。 「别紧张，别紧张！」赵玉稳稳地坐在季春华旁边，伸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可没穿警服，今天找你，是有点儿事情找你帮忙！」 「你？」季春华一脸的五味杂陈，有愤恨恼火，也有紧张害怕，不知道这个难缠的傢伙，又要搞什么名堂？ 赵玉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一面仰脖喝掉了杯中茶，一面开门见山地把他想要承包健身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想买，而是帮朋友个忙。 「季老闆，我知道，解决这种事情，你最在行！既有路子，又有人脉，」赵玉阴阳怪气地笑道，「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赵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连你们警察都搞不定的事，我上哪儿能搞定去？」季春华翻着眼珠说道，「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哦，那好吧！不帮就算了！」赵玉痛快地来了一句，可是刚一说完，却忽然神神叨叨地架起双手，沖季春华比划起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要有灾啊……」 「又来了！又来了……」季春华简直快要疯了，他手下的人想要过来赶走赵玉，可季春华见识过赵玉的神奇，赶紧把人喝退。 「行了，行了！你别发神经了行吧？拜託啦老大！」季春华浑身哆嗦地说道，「好好好，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搞定！但是咱们得说好了，我也是做中间人的！运作费和我的酬金，可一分也不能少！」 「哦？」赵玉眼珠一转，「你真能搞定？合法吗？」 「要不合法，我敢给你办事吗？你是警察啊老大！」季春华无奈地说，「至于我怎么运作，你就别管了，只要帮你搞定合法的合同就是了！而且，两边的价格也得听着，这个也是由不得我的！」 「哎呀！」赵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抽风一般地晃了晃脑袋，「季老闆吶，你下巴发沉，怕是有被人偷窥的灾祸啊，不好解，不好解……」 「哎呦喂，我去……我服你了，真服你了！」季春华差点儿没给赵玉跪了，赶紧作揖道，「行了，赵警官，大不了，我那份我不要了行吧？还有，我一定帮你把承包价压到最低，这样总行了吧？其他的，我就真没办法省了！」 「阿弥陀佛！」赵玉双手合十，又装逼一回道，「看你有心向善，那我就帮你破解了这场灾祸吧……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运作完之后打给我吧！」 赵玉在他面前的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转身而去。 嚯…… 季春华汗都下来了，可是低头一看之后，却不由得仰天大叫：「哎呀？我……我的紫砂杯怎么又少了一个？赵玉……啊……」 …… 回到车上之后，赵玉把玩着手里的紫砂杯，心里说话，这季春华的茶叶还真挺好喝，以后，还真得经常过来品一品才好。 眼瞅着健身房的事情有了眉目，赵玉不由得心情大好。 然而，他光想着盘店的事，却忘记了今天的卦文。结果，当他刚要开车离开的时候，苗英的电话就响了： 「赵玉，」电话里，苗英的声音有些古里古怪，「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呢，正在咱们警局楼下买早点，煎饼果子的那家，你知道不？」 「知道啊！怎么了？」赵玉还从没听苗英这样说过话，不由得大为好奇。 「然后，有个老太太就跑了过来，非得说我是她的儿媳妇！」苗英继续说道。 「嘿嘿，有意思，这老太太有毛病……嗯……」剎那间，赵玉好像领悟了什么，顿时犹遭雷噼般地打了一个激灵。 「而且，她还说她有个儿子叫——赵玉！」苗英一语道破了赵玉的担忧，「那么，赵玉，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第0339章 包饺子惊魂（上） 当赵玉风风火火跑回家后，却赫然看到了一副完全意想不到的场景： 但见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苗英，正在厨房跟他老妈包饺子呢！ 苗英擀皮，他老妈包。 我去…… 赵玉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死活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 「儿子啊，回来得这么快呢今天？」老太太眼皮都不抬地说道，「你看，今天真是巧了！我觉得吧，你一个人这么久，肯定没吃过饺子，所以妈就上街买韭菜去了！谁知，偏巧赶上你媳妇……嗯，你女朋友买煎饼果子，我一看，得！包饺子就得吃个热闹，所以就把我未来的儿媳妇喊过来帮忙了……」 咕噜…… 听到这话，赵玉不由得干咽了一口唾沫，急忙把眼睛瞄向了苗英。谁知，苗英亦是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依然在十分认真地擀着饺子皮。 「哦……哦……」赵玉脑门上的冷汗哗哗的，他见母亲没有抬头，便赶紧沖苗英挤了挤眼睛，还「哎哎」地示意了好几下。 苗英这才掸了掸手，跟赵玉来到了卧室。 「苗组……苗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赵玉一头雾水。 「喂！」这一次，苗英终于黑下脸来，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忽然从大街上捡个婆婆回来，这事儿，难道还不够新鲜吗？」 第456页 「嗯……嗯……」赵玉沉了沉心思，这才从万般的惊诧中捋出思路来，忙解释道，「哎呀，苗队长，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是这样的，还记得上次相亲吗？老太太老是逼着我去给她找儿媳妇，我要不去的话，她都得害了病！ 「最后我也是实在没法儿了，才把你的照片给她看，说你是我儿媳妇，哦……不，你是我媳妇，咳！是我女朋友！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看着赵玉的语无伦次，苗英倒是禁不住莞尔摇头。 「苗队长，算我对不住你了！」赵玉认真地忏悔道，「你要是能帮我解了这个围，我一定记你的好！以后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嗯……你看，要是能把我老妈的心病平息了，我也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是？拜託，拜託……」 「哼！这还算句人话！」苗英难掩笑意地嗔喝道，「没想到，你赵流氓也有软肋啊！你这种低三下四的样子，我打心眼里看着舒坦！既然这样，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吧！不过，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这话说的！」赵玉连拍胸脯，「大丈夫一言难追，嗯，死马难追！谢了，苗姑奶奶，我老妈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看我的面子，看我的面子……」 赵玉双手合十，摆出了求佛的姿势。 苗英终于忍俊不禁，扑哧笑完，这才摇着头返回厨房，继续擀饺子皮去了！ 「哎呀，儿媳妇呀……」刚一进去，老太太就忍不住夸赞道，「赵玉这臭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追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啊！你瞧瞧他，脑袋现在秃瓢了都，闺女呀，你可别嫌弃他啊！我儿子虽然条件不是特别好，但是人老实，绝对不会乱惹事的……」 吧嗒…… 苗英的擀面杖掉到了地上，她忙向赵玉看去，眼中露出了亘古未有的鄙夷之色。 赵玉脑门上的冷汗刚下去，却唰地又冒了出来。 「妈……妈……」赵玉赶紧招唿老妈，把老妈又喊到了卧室。 「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啊？」赵玉赶紧规劝，「你怎么能冒冒然把她喊家里来呢？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还不是特别稳定呢！」 「我没有啊？」老太太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就说，既然碰到了，那就一块儿吃个饭吧！包饺子，人多热闹，然后她就来了啊！ 「儿子啊，别的不说，这丫头还真不错呢！妥妥的富贵相，你要是娶了它，保准你下辈子吃喝无忧。不过嘛，就是还没看到她的耳朵，不知道能不能生小子……」 「我去！」赵玉赶紧劝阻，「妈，我可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嗯……这么跟你说吧！」赵玉一指外面的苗英，「她们家真的特别有钱，她开的车都好几百万，豪门，千金小姐知道不？」 「啊？你……你怎么不早说？」老太太脸色突变，赶紧从围裙上抹了抹面，道，「这么有钱？我……我就说，我相面相得准了吧？哎呀……你小子，你这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不等赵玉如何反应，老太太便慌忙跑回厨房，对苗英说道：「哎呀，闺女呀，你累了吧？累了赶紧歇会儿，让赵玉给你倒杯水去，这点儿活儿，都交给我吧！你们等着吃就行了！」 「没关系的！」苗英矜持地笑道，「这有什么累的？包饺子而已嘛！」 「那……你看你还穿着制服，赵玉吶！」老太太忙不迭地喊道，「赶紧开空调，开空调啊！别把闺女热坏了……」 「没事的，不热……」苗英毫不扭捏，落落大方，擀皮擀得更加卖力。 老太太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赶紧坐下，继续包饺子。 就这样，厨房里逐渐归復了平静，别说，赵玉的老妈和苗英相处得还挺融洽，一面包饺子，还一面唠起了家长里短。 唿…… 赵玉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到厨房洗手去了。 不过，苗英并非善男信女，她对老太太恭敬，可是对于赵玉却并非如此。此刻，见机会难得，便想逗一逗赵玉，便对老太太说道： 「阿姨啊，您还说赵玉老实呢！您还不知道吧？他家对门住着两个大美女，三天两头地老往赵玉这边跑呢！」 赵玉本来在卫生间洗手，一听这话，登时警觉地打了个激灵。 他是情场老手，能很明显地听出，这话，乃是苗英点给他听的。 哎？ 难道……苗英这是吃醋了？ 「对！我那天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送狗的！」老太太附和道，「我告诉你啊，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我早告诉赵玉离她远点儿呢！闺女啊，你放心，有我坐镇，这小子绝对不敢有二心，要不然，我帮你削他！」 咕噜，赵玉又咽一口唾沫。 然而，唾沫刚刚咽下，门铃忽然响了。 赵玉慌忙跑到门前，隔着门镜一看，我滴个奶奶熊，外面按门铃的人，竟然正是花花！而花花的后面，还站着杨虹！ 我去！ 赵玉一阵抓狂，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哦……剎那间，赵玉领悟了，甭提了，这特么必然都是奇遇系统搞得鬼！ 大哥啊，赵玉快要给系统跪了，从心里央求道，咱们别这么玩儿了好不好？会死人的…… 第457页 第0340章 包饺子惊魂（下） 怎么办？ 怎么办！？ 站在门口，赵玉左右为难，开门不是，不开门也不是。还真是郁闷他妈给郁闷开门——郁闷到家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杨虹和花花会一起出现呢？ 开门吧，要是被老妈和苗英看到，后果必然是不堪想像滴！可要是不开吧，杨虹和花花指不定还要敲多久的门，要是老妈亲自过来开门，那还不如自己开呢！ 哎呦！ 赵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儿子啊，谁啊？怎么还不开门呢？」老太太听到了敲门声，见赵玉迟迟不开门，擦手就要起身。 「开开开！」没有办法，赵玉只好低着脑袋，把门打开。 不过，轻易认命可不是赵玉的性格，门刚一打开，他便立刻挺直腰板沖杨虹和花花打了一个敬礼，然后高声喊道：「邻居同志们好，请问有何贵干啊？」 陡然看到赵玉打起了敬礼，苗英和老太太全都好奇地抻着脖子，往客厅里看。 「搞什么啊，玉哥？喏，我给大亨捎了袋狗粮……」花花被赵玉吓了一跳，一面递过一包狗粮，一面自顾自往屋里走。 赵玉却死死堵在门口，一个劲儿地沖她眨眼。 花花和杨虹这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对，终于停住了脚步。 赵玉接过狗粮后，立刻把腰弯成笔直的90度，然后伸双手跟花花用力握了握手，口中念道：「多谢好邻居的礼物，我代表大亨感激不尽！日后还望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嗯，那个……我就不送了，再见！」 说完，也不管杨虹和花花一脸的懵圈，赵玉直接把门关上，甚至还上了一道锁。 我去！ 赵玉擦了擦冷汗，转身沖厨房说道：「妈……英英……邻居给大亨送了一袋狗粮，呵呵呵，她们……她们真是太客气了！」 「不会吧？又是对门那个女的吗？」老太太满脸严肃地说道，「儿子啊，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个女人面向发轻，眼角有狐狸纹，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啊！嗯……儿媳妇啊……」老太太转而又对苗英说道，「你放心，我儿子老实，不会乱来的！ 「再说，这里不是租的房子吗？我和他爹给他攒钱了，将来在市里买栋房子给你们结婚用。到时候，不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嘛，是不是啊，儿子？」 「嗯……」赵玉拿着狗粮，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那叫一个难受。 「还有啊，你回头好好教导教导你的大狗，怎么见了我总跟见了仇人似的？」老太太指着狗粮说道，「告诉你，我炖狗肉在乡里可是有一号的呢！小心我哪天把它炖了！」 「汪汪……」阳台上，不知大亨听明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跟着汪汪了几声。 扑哧…… 苗英忍不住笑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赵玉挨数落的样子，她就特别开心。于是，调皮的姑娘又火上浇油般地说道： 「哎呀伯母啊，你太小看你儿子了，他还老实呢？我可不信！」苗英故作娇嗔地说道，「他可是特有女人缘呢，在单位特别招女同事的喜欢！哦，还有……连楼下的小姑娘，甚至还管他喊干爹呢！」 「哇，是吗？」老太太吃了一惊，忙琢磨着说道，「不能吧？赵玉挺老实的啊？在乡下跟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怎么……怎么还弄出干爹来？闺女啊，是不是搞错了？」 「那……你就让你儿子跟你说吧！反正，他老是这样招蜂引蝶的，我可不放心……」 「哎？」赵玉终于听出来了，感情苗英这是趁火打劫，公报私仇呢！不过，她话里面醋意十足，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的？ 「妈……你别听她乱说，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赵玉不自然地嘿嘿傻笑，正要好好跟老太太解释一下，谁知，大门却奇蹟般地又被敲响了。 赵玉透过猫眼一看，差点儿没一头撞死。但见姜晓晴抱着一个大西瓜，正在门外眨着大眼睛呢！ 我去…… 系统啊，我哪儿惹到你了？不至于这么往死里整我吧？你要是感觉我心不诚，我回头给你上供总行了吧？ 拜託，别再玩儿我了！ 「这次又是谁啊？」老太太问话的时候，已经和苗英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全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赵玉。 咕噜，赵玉咽了一口唾沫，只得打开门锁，给姜晓晴开了门！ 「干爹！」姜晓晴一进来就兴奋地喊了一声，同时把大西瓜递了上来。 「哎呦！」赵玉一蹦两丈有余，他本想先一步喝住姜晓晴的，却没想到小丫头嘴那么快。 「怎么了这是？你跳那么高干嘛？」姜晓晴大摇大摆地走进屋来，把大西瓜放到地上，说道，「我妈出院了！她特意叫我给你送个西瓜来的！吃吧，吃吧，冰镇的……哎呦！」 当姜晓晴赫然看到厨房里的老太太和苗英之后，顿时吓了一个趔趄，忙拉着赵玉衣角问道：「有……有人啊你家……」 赵玉一拍脑门，垂头丧气地介绍道：「我妈和我媳妇，哦……我女朋友！」 「阿姨好！」姜晓晴有礼貌地沖老太太打了个招唿。 「去去去，怎么说的？喊奶奶！」赵玉急忙更正。 「哦，奶……」 「去去去，就叫阿姨，叫阿姨就行！」老太太急忙怼了回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瞪着赵玉，眼神里满含杀机。 第458页 「哎？这不是那位漂亮的女警官吗？」姜晓晴认了出来，「姐姐好，真想不到，我干爹那么厉害，竟然能追到你啊！太意外了真是！」 「喂！你还有没有辈分的观念啊？还学霸呢你！」赵玉摇了摇脑袋。 「哦，晓得了，」姜晓晴忙向苗英点头，「干娘好！」 这一下，轮到苗英脸红了，现场一片尴尬。若要按照民间的传统，现在苗英就应该给姜晓晴发红包了！ 可是，要是小孩子也就罢了，姜晓晴都是个快成年的大姑娘，跟苗英根本差不了几岁，这……情何以堪…… 不过，姜晓晴倒是没有别的意思，急忙转回头问赵玉：「干爹，大亨呢？我这儿马上就要中考了，难得能休息一下，想带大亨出去熘熘！」 「哦，那太好了，阳台上呢！大亨！」赵玉连忙拍手，「快，你姐姐找你来了！」 赵玉这么一喊，大亨立刻从阳台飞出，虽然和姜晓晴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大亨对姜晓晴相当亲近，当即愉快地围着小姑娘转起了圈。 很快，姜晓晴便领着大亨走了。 唿…… 赵玉刚刚长出一口气，老太太那边却开炮了： 「赵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还没结婚呢！好好地当什么干爹啊你？你看那大姑娘都那么高了，像当你干闺女的样儿吗？什么干爹干娘干奶奶的，哎呦，怎么狗也跟着添乱喊姐姐呢？你说你这都从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孩子啊，我在家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人得脚踏实地啊，你看，」她一指苗英，「多难的好媳妇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都被你找到了！你可不能给我整那些斜的歪的，懂吗？」 「是是是……」赵玉赶紧给老太太作揖抱拳，眼睛却下意识地撇了一下苗英。 苗英笑得合不拢嘴，却是不敢出声。不过，苗小姐显然还没有玩儿够，老太太刚一坐下，她便再度娇柔百媚地说道： 「哎呀伯母，这些还都是好的呢！唉！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苗英轻咬着嘴唇说道，「上一次，赵玉竟然把一个喝多的女护士给带回家来了，就躺在他的床上呢！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老太太抄起擀面杖，直接点向了赵玉，「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如实招来！」 咚咚咚…… 赵玉还没说话，门又响了！ 我去！ 赵玉差点儿仰天栽倒！我尼玛不会吧？要是外面敲门的真是姚佳，我特么今天不活了我…… 第0341章 有家的感觉 当又有人敲门的时候，连老太太和苗英都感觉有些惊诧了！ 尤其是苗英，之前她的说话已经应验了两回，这一次，她不免异常期待，门外面敲门的人，会不会真是那个女护士？ 要是的话，她真的会以为自己的嘴开过光。 赵玉却已然有些恼火了，恼得的不是苗英，而是系统，他只以为，这些都是系统在玩儿他。于是，还未开门，他便当先朝外面喊了一嗓子：「谁呀！？」 结果，外面赫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回答：「扫黄打非办的，抓流氓来了，赶紧开门！」 我倒…… 这还不如姚佳上门呢！ 老太太登时吓得打了个激灵，下巴颏差点儿掉到地上，连忙喊道：「儿啊，你不也是警察吗？怎么会有警察找上门来呢？你……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赵玉连忙沖老太太摆手，然后用力地拉开了大门，但见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兰博。 「嘿嘿嘿……」兰博笑得呲牙，显然是跟赵玉开玩笑。接着，他一面迈大步走进屋子，一面念道，「玉哥，玉哥，我查过了，那傢伙真的行动了！法院、检察院还有监狱……嗯……嗯嗯……」 赫然间，兰博勐地看到了一脸惊诧的老太太，以及旁边正在擀饺子皮的苗英…… 我的天！ 兰博吓了好一大跳，思维开始凌乱了都。他先是无意识地沖苗英打了个敬礼，口中一连喊了好几个苗队长，然后才转而沖赵玉小声说道： 「见……见家长了都？玉……玉哥……我……」 原来，赵玉担心那个季春华使诈，便派了兰博去暗地里监视他，这是兰博赶过来向他汇报情况了。 可是，现在苗英在场，自然不能再说下去了！ 于是，赵玉赶紧沖兰博挤眉弄眼，兰博也是有够聪明，立刻沖赵玉打了个敬礼，说道：「赵组长，您叫我做的专项报告，我已经做好了！回头髮到您的手机上去，那个……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先走了！」 「要不，留下来吃饺子吧？」赵玉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吃过了，吃过了已经！阿……阿姨好，我先走了！」兰博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唿，便逃也似地飞奔出去。 唿…… 此时此刻，赵玉已经快要虚脱了。真想不到，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郁闷…… 「儿啊，这……这怎么回事儿？不是扫黄打非吗？怎么又改成工作汇报了呢？」老太太也看的凌乱带冒烟儿。 「哦，这是我的同事，开玩笑呢，呵呵！」赵玉强颜欢笑。 「他说你是组长，你……升官儿了？」老太太又扬着眉毛问了一句。 第459页 「差不多，差不多！」赵玉冷汗涔涔地回答，眼睛一直瞟着苗英。然而，苗英却自顾自地擀皮，毫不理会。 「升官就好，升官就好！」老太太扬眉吐气般地说道，「你爸知道了，肯定得美坏了！看来，你这脑袋不白变成大光头啊！」 「呵呵……」苗英被老太太逗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妈呀！」赵玉气急败坏地问道，「我就想问一句，咱们这饺子，还吃得上吗？」 「吃得上，吃得上，马上就好，呵呵！」老太太赶紧把锅放到炉子上，还冲苗英笑呢，「饿了，饿了他这是！」 苗英微笑不语，继续擀饺子皮，再也不给赵玉下绊使坏了。 滴滴…… 谁知，就在事态好不容易受到控制之后，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吓得赵玉又是一个激灵！ 万没想到，姚佳竟然给他转了8000块钱的帐过来，同时还附上了一条语音。 我去！ 赵玉眼疾手快，点完转帐，直接把信息删掉了，根本没敢听什么语音。 苗英虽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深究。 唿…… 唿唿…… 赵玉气喘如牛，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般，心里说话，幸亏姚佳是通过微信转过来的，要是她也选择登门拜谢，那今天可就真的热闹了！ 「儿啊！」老太太却没有注意到赵玉的异常，说道，「光剩下熘饺子了，看把闺女热的，不是有西瓜吗？还不给人家切一块儿去？」 「哦……哦哦……」赵玉终于找到了正经事儿干，忙不迭地切西瓜去了。 20分钟之后，随着饺子上桌，这场惊心动魄的包饺子事件，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 餐桌上，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老太太还给苗英讲起了赵玉小时候的糗事，笑得苗英合不拢嘴了都。 老太太包的饺子就是香，让赵玉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而苗英的加入，也让赵玉格外开心，幸福暖暖。 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苗小姐，赵玉禁不住一阵恍惚，真希望有朝一日，她真能成为自己的小媳妇！一家人能永远坐到一架餐桌上吃饭。 除了给赵玉下了几个绊外，苗英倒是配合得挺好，既谈吐得体，又落落大方，和赵母这样的乡下老太太都能聊到一块去，也实在是难能可贵。 餐桌上，老太太也不停地教育赵玉，一个叫他注意安全，不要玩儿命；另一个则叫他以后要专心对待苗英，不能三心二意。 赵玉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有多么纯情忠贞，矢志不渝，直惹得苗英老用鄙夷的眼神瞟他…… 吃罢午饭，品过西瓜，苗英又帮老妈刷完碗筷，这才跟赵玉藉口上班的理由，离开了房子。 临走前，老太太攥着苗英的手嘱咐道：「闺女啊，你放心，以后赵玉要是敢欺负你，有我给你做主呢！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是飞，也得飞回来揍这臭小子一顿！」 苗英求之不得，连连点头，赵玉却是脑门黑线丛生…… 当二人肩并肩走出顺风街后，苗英再也走不动道儿了，她扶着路旁的电线桿子，乐得前仰后合，快要窒息了都！ 「哈哈哈……哈哈哈……赵玉……」苗英花枝乱颤地笑道，「你……你小子也有今天！老太太已经给我留下电话了，以后啊，你小子要是再敢跟我耍流氓，我立刻就给他打过去！」 眼瞅着苗英大笑不止，赵玉除了干咽唾沫，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来。不过，不知为什么，看着苗英笑得如此灿烂，他也想笑。 「哈哈……哈哈哈……」 赵玉跟着傻笑，可是刚笑了两声，苗英却忽然毫无徵兆地用手肘压在了赵玉的脖颈上，给赵玉来了个壁咚！ 苗英压得兇狠，赵玉几乎透不过气。 「赵玉！」苗英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有很多秘密啊！你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得嘛！又有美女送狗粮，又有干闺女送西瓜，还把我的队员拉去给你干私活儿，嗯？」 「什么，什么嘛！」赵玉知道自己由此一劫，急忙解释，「苗队长别吃醋，你放心，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只喜欢你一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住嘴！」苗英喝道，「记住了，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吃什么醋？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油嘴滑舌！哼！」 说着，苗英一面压着赵玉的脖子，一面用手机给兰博打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但听苗英冷冷说道： 「兰博，你是个聪明人，要是回头我在警局里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吧！？」 电话里赫然传来兰博几近哭腔的声音：「知道，知道！绝对不敢，绝对不敢！你放心，苗队长，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第0342章 收穫与离别 虽然，这一天赵玉过得惊心动魄，心惊肉跳的，但是一天下来，收穫却是不容小觑。 首先，他最起码吃了一顿久违的，温馨的，有家人和美女陪伴的饺子。这对赵玉来说，绝对是一场非一般的体验。 温馨暖暖，情怀满满。 其次，那个茶庄老闆季春华还真的非常厉害。一下午，法院，检察院，乃至监狱与华北商厦，他全都找了一个遍。 等到傍晚十分的时候，季春华终于给赵玉打来电话，叫他明天带着钱去深唿吸俱乐部签合同！ 第460页 转让费300万，运作费50万，一共350万搞定。 这个价格，虽然比之前黑庄想要出手的价格略高了一些，但也在赵玉的预期之内。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价位估算的话，想要包下如此一家健身俱乐部的话，费用一般要在450万以上。正是由于健身房出了那些违法的事情，商厦方面急于出手，才会开出这样的价格来的。 总体来说，这笔买卖非常划算，而且最重要的是，合同是合法的，赵玉不会再担心节外生枝。 接到消息之后，赵玉也立即联繫了小黄毛周洋等人，叫他们明天过去签合同。 由于赵玉不方便露面，所以他决定让周洋等人全权代理，法人也写周洋的名字。以后，周洋就是周老闆了！ 小黄毛听完之后，感觉跟做梦一样，根本无法相信。他不过是玉溪街上一个受尽白眼的混混，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顶级健身俱乐部的大老闆，那感觉比中彩票还要不可思议！ 周洋当即痛哭流涕地表示，他们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把买卖做好，绝对不辜负赵玉对他们的提携之恩。 本来，兄弟们想要约赵玉出来，请老大吃一顿的，但是赵玉没有同意，他还要好好规划一下健身房的未来发展，以及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健身房搞定，算是了却了赵玉一桩心愿，希望自己以后能混得越来越好，能和心上人苗英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吧！ 提起苗英，赵玉不由得心思神往，又想起了苗小姐白天的种种。 赵玉也算是情场老手，他能看得出来，苗英对自己是绝对有点儿意思的！ 要不然，她不会故意说出什么对门的美女，喊干爹的女孩，以及差点儿上了床的女护士的！ 正是因为处于吃醋和嫉妒，她才会这么说的！ 可是，赵玉虽然狂妄，却是有着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和苗英之间的差距还很大，就算苗英真的钟情于自己，也绝对会受到来自很多方面的阻挠！ 所以，老子一定要好好努力，要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把苗英娶到手！ 正因为有了这个坚定的信念，赵玉忽然觉得生活变得格外有意义了，不管是破案也好，赚钱也罢，他都感觉信心百倍，意气风发…… 通过包饺子的一通折腾，赵玉的奇遇完成度也是不低，竟然达到了95%，又得到了一个电力屏蔽仪！ 上一次，赵玉在容天大厦内使用过一次该道具，将它和隐形夜视仪配合使用的话，效果实在是槓槓滴！ 现在，两样道具都有了，自然让赵玉大感欣慰。 当然，欣慰的事不止一件。当赵玉老妈亲眼见到儿子有了苗英这样的女朋友之后，自然了却了心愿一桩，决定明天就回老家去了！当然，她自然记得，要去赵玉舅舅家，去找那本古书的事情！ 虽然老妈在家的时候，赵玉感觉有些别扭。可是老妈真的要走了，他却又有些捨不得了，最起码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顾，不用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叫外卖。 而且，别看老太太经常絮叨，但是能有个人在身边絮叨，对于赵玉这种孤独了许久的人，其实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儿呢！ 本来，赵玉已经说好，要送母亲到车站的。可是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却发现，老妈竟然已经走了。 电话打过去后，老妈告诉赵玉：「儿子啊，我又没有老煳涂，不用你送了！而且，你送我的话，又得多花好几块公交车钱！我这边儿已经买着车票了，直接奔你舅舅家的，你呀，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你可多保重啊，注意安全！」没能送母亲一程，赵玉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孩子啊，我在你冰箱里面放了五千块钱，」老太太又说，「你呀，回头别往家里寄那么多钱了，花不了！你现在有女朋友了，记得多给女朋友买点儿东西，哄哄人家，你看人家条件多好啊？你可不能放松啊！」 「哎！哎！」赵玉一面答应着，一面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随后，老太太又嘱咐了他很多，要么是工作别玩儿命，遇事往后缩之类，要么就是警告他不要拈花惹草，要洁身自好等等…… 赵玉一一答应着，心里却是波澜起伏，鼻头酸楚。 一直等到老太太坐上汽车，电话这才挂掉。 赵玉抬眼看了看整洁明亮的屋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思念。以前的屋子要多杂乱有多杂乱，但是勤劳的母亲一到，屋子立刻就干净整洁了！ 唉！ 原来，这就是伟大的母爱啊！难怪人们常说，母爱存在于日常的点点滴滴间，不易察觉呢！ 「阿……阿嚏！」一阵风吹来，赵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奇遇系统启动成功，」赫然间，系统声音响起，「艮震卦！艮山震雷，山后埋雷，隐洪不惊，云开卯日，莫辨莫从。」 由于系统从来都是说话，并非文字显示，赵玉很难吃准每个字的准确写法，毕竟多音字太多。而且，卦文向来只说一遍，没有回放，稍微听得不仔细，就会跟不上趟。 不过，老妈讲过鬼公八卦的原理，这些卦文很可能并不是靠文字来释义的，而是通过发声之类，来代表其中的含义。 赵玉不免期盼着，老妈能快些找到那本书，只要能破解了卦文的意思，就能更好地把握每一次的奇遇了！ 第461页 不过…… 赵玉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今天，为何系统开出了一个「艮震」卦来呢？ 我今天要到健身房签合同，签完合同就又多了一重身份，那么对应「震」卦来解释的话，倒是没有毛病。 可是，「艮」卦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会吧？ 赵玉不免一阵心惊加无奈。 难道……今天又要有新案子发生了！？容阳区的治安真的这么差吗？这一连出了多少件大案了？难道，还要继续？就不能让人歇口气吗？ 第0343章 后门 上午十点半，华北商厦5楼，深唿吸俱乐部经理办公室。 人不少，除了季春华以及季春华的几位朋友外，还有代表签约合同的双方，一方是商厦方面的总经理，另一方则是小黄毛周洋等人，作为幕后老闆的赵玉自然也身在其中。 季春华是真有本事，他利用司法程序中的几条特殊条款，逼迫正在看守所受审的张老闆，让他把健身房的使用权低价退还给了商厦一方。 然后，他又利用自己的特殊关系，跟商厦一方提出了条件，要他们用合理的价格转让给赵玉。就这样，起初一桩连陶先生都搞不定的买卖，季春华却仅仅用了24个小时就搞定了！ 合同签得很顺利，当所有手续交接成功之后，小黄毛周洋便正式成为了深唿吸健身俱乐部的老闆。 交接之后，商厦经理和一脸懵逼的周洋握了握手，同时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道：「周老闆吶，咱别的事情都好说，以后尽管可以找我！但是，私自改造后门的事，可千万不要干了啊！前车之鑑，我们已经趟过一次浑水了！商厦虽大，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董事长那里，可不想再跟警察局和法院打交道了！」 「呵呵，一定一定！」其实，周洋什么都听不懂，只会笑呵呵地跟人家握手。 待到商厦老总一方走后，赵玉却拦住了季春华，把他拉到了办公室的里屋，然后递给了他一张卡片。 「这里是20万，给你的！」赵玉把卡片塞到了季春华的手中。 「这……」季春华显然有些意外，表情异常复杂地问道，「赵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我赵玉向来不会亏待朋友，」赵玉坦然说道，「你帮了我，不能让你白忙活！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季春华认真看了看赵玉，眯缝着眼说，「好，赵警官，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以前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如果还有用得着的，尽管找我！只不过，你可别再偷我茶叶和茶杯了好不好？」 说着，季春华不但接过了卡片，而且还冲赵玉伸出了手。 赵玉也是够坏，刚要跟他握手，却忽然跳起了大神，翻着白眼珠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 季春华顿时脑门冒汗，赵玉这才哈哈大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二人的恩怨就此化解。 赵玉之所以要给季春华20万的报酬，自然是大有深意的。因为，他发现季春华的确很有能力，以后要是自己再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找他帮忙。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如果能跟季春华搞好关系，那对赵玉将来的事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季春华这傢伙心思敏捷，他一早知道，健身房是赵玉承包的。如果他仍然对赵玉怀恨在心的话，说不定会对赵玉不利。 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赵玉和季春华的矛盾，完全因为侯勐而起。可是如今事实证明，侯勐本是被人陷害的，他跟曲萍组长的遇害无关。 所以，赵玉也没有理由再跟季春华过不去。 搞定了季春华，赵玉更加没有后顾之忧，当即率领着玉溪街的众弟兄，考察起健身房来，并且一起商议着未来的经营规划。 由于那个藏巴在健身房工作了多年，对这里比较了解，赵玉也把他招来入了伙儿。一些有关俱乐部管理的大事小情，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处理。 藏巴建议赵玉，说根据健身房目前的状况，应该暂时维持健身房原有的运行机制，先把人心稳定下来才好，不宜进行大范围的改革。 赵玉亦是有此想法，由于地下黑庄的缘故，那些在健身房办了年卡的消费者们，已经对健身房的状况产生怀疑，这个时候，自然要以稳定人心为主。 不过，别的东西不动，赵玉却想要把健身房后面的几块地方开发出来，搞一些跟搏击有关的训练馆，既方便自己提高武技，又能藉口把苗英吸引过来。 藏巴听后连连点头，说原来的老闆也有此意，但是因为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既然赵玉也想这么做，他自然会去找关系联繫一下的。 就这样，众人围着健身房转了一大圈，又和一部分健身教练们见了个面。 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不少教练，都见过那天赵玉拳打张老闆的情形，此刻一看到赵玉，全都隐隐发憷。 而且，当他们看到新老闆周洋也对赵玉特别恭敬之后，更是惊讶得不得了！ 最最有意思的是，当初和赵玉发生过摩擦的那位教练，竟忽然找到赵玉，对他说道： 「嗯……这位教练啊，可算找到你了！我这里有好几个女学员，都吵着找你练壁虎功呢！你回头教教他们吧！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也想学呢……」 第462页 「好啊，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无奈之下，赵玉只得水仙不开花——装起了蒜（算）！ 不过，由于那天赵玉曾经表露过自己的警察身份，现场也是有不少教练提了起来。藏巴脑筋活泛，当即告诉他们，说赵玉的确就是警察！乃是上级委派下来，专门负责健身房安保工作的，然后也兼职做教练！ 哦…… 这么一解释，总算把教练们煳弄过去了。 见完面之后，赵玉便跟着众兄弟回经理办公室去了。 谁知，在回去的路上，赵玉忽然看到，和经理办公室相连的那间存放赃物的仓库，已经被商厦方面拆除了，只剩下了一个紧急逃生口，也就是刚才商厦经理所说的后门。 那经理的意思，乃是告诉周洋，叫他们不要跟上一任那样再搞什么非法买卖了，要不然，连他们商厦都会被牵连进来。 私自改造后门？ 哦……看来，这个地方原来就是健身房的后门，结果被地下黑庄改成仓库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后门地带，赵玉不禁又想起当初发现非法买卖的情形来。当时，他先是发现了很多摄像头，还有红外线报警器，这才引起的注意。 哎？ 等等…… 摄像头…… 后门…… 哎呀我靠！？ 蓦然间，赵玉忽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 蛋糕店！ 对！ 赵玉之前在蛋糕店后面发现了很多摄像头，然后，他又遇到了监视蛋糕店的特勤组成员，所以，他便认定蛋糕店就是那些犯罪分子的老巢！ 可是，当初的赵玉，一直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儿似的！现在想一想的话，这才终于想到，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 第0344章 意外的警告 华北商厦也在秦山商业中心区，从这里到达那家蛋糕店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基本就是公交车三站地的样子。 赵玉留下周洋等人，叫他们尽快熟悉健身房的业务，自己却出了商厦，直奔蛋糕店而去。 商业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连公交车都挤不上去，赵玉直接选择了用脚走路。 饶是如此，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样子，他便第三次来到了蛋糕店门前。但见蛋糕店仍然是大门紧闭，毫无生气。在如此的闹市之中，一家关闭着店门的门市，显得特别不协调。 赵玉四处寻找了一下，却并没有看到特勤队的指挥车。不知道是指挥车改换了监视位置，还是特勤队认为蛋糕店已经没有监控必要，撤离了。 他迈步来到蛋糕店门前，依靠着脑中尚未消失的检测仪开始检测。 1、2、3、4、5…… 一直数到5，便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监控探头了，和上次感受到的一样，蛋糕店内外的摄像头全都处在关闭状态。 通过脑中的检测屏幕，赵玉感受了一下蛋糕店这5路摄像头的位置，其中有在正门摆放的，有在蛋糕店内部摆放的，基本都是一种正常的摆法，和其他店铺没有区别。 有意思了…… 赵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磕，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赵玉之前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正在此处！因为，蛋糕店的摄像头一切正常，而且赵玉也没有像在深唿吸健身房那样，发现什么报警之类的特殊装置。 也就是说，从检测仪上看，这个蛋糕店并不像是一个经过精心改造的贼窝！可是，蛋糕店的后门地带可就不同了！ 赵玉之前从后门的空地上，一连发现了14路监控探头，而且每个监控探头都是特别值钱的进口装备，很明显和蛋糕店这边的不一样！ 因此，赵玉怀疑的地方正在于此。 如果这家蛋糕店真是犯罪分子们老巢的话，那他们应该没有必要，从蛋糕店后门那里安装那么多摄像头吧？ 有什么用？ 而且，现在回想起那些摄像头排列的画面来，似乎也是大有玄机！好像，那些摄像头在刻意保护着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回事儿？ 难道……蛋糕店真正的猫腻并不在店里，而是在那个——后院？ 想到此，赵玉立刻沿着院墙外的胡同，朝那个布有摄像头的楼间空地走去。虽然赵玉知道，那空地中可能隐藏着什么，但是由于上一次感受到的摄像头全都是关闭的，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担心，会发生什么危险之类。 然而，当他重新回到那块空地上之后，却蓦地吃了一惊，立刻变得警觉。 没想到，那些被检测仪捕捉到的摄像头，竟然已经重新开启了！ 摄像头全都是开着的！ 哎？ 这一下，赵玉可是有些紧张了！ 他知道，正常的商铺也好，住家也好，绝不可能在此处安装这么多摄像头！既然蛋糕店曾经和犯罪分子发生过联繫，那就说明，这里面必然大有问题！ 可是……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儿呢？ 哦…… 赵玉往脑中的检测屏幕上一看，这才终于有了最新的发现。由于检测仪可以把每一路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标示出来，所以，赵玉可以很清晰地看出，那些摄像头的监控意图。 之前，由于摄像头都是关闭着的，检测仪还检测不出来，可是现在全都开着了，却是给赵玉一目了然的感觉！ 第463页 原来…… 原来是这样！ 赵玉很快看出，这14路监控探头的摆放位置，以及监控范围，很明显是在保护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是蛋糕店或其他商店的后门，而是……而是直指那个位于空地一角的——车棚！！！ 那个车棚多年无人问津，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顶棚满是窟窿，车棚内生满杂草。其间，还堆放着几辆殭尸自行车，自行车上还满是灰尘…… 不会吧？ 难道……真正的猫腻，会在这里？ 赵玉不是傻子，既然他现在已经看出了问题，而且这些摄像头全都是开着的，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冒失地走到车棚子那边查看，一旦打草惊蛇，他将再无机会。 想到此，他便想着赶紧退回去，然后去告诉廖景贤，或是苗英。 然而，就在赵玉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蓦地听到一声不经意的响动，等他寻着响动看去的时候，却惊讶地看到，车棚子里面的几辆自行车，竟然缓缓下降下去了！ 哎？ 真有猫腻！？ 赵玉赶紧闪身躲到胡同边儿上，然后扒头观瞧。但见自行车降下去后，那底下应该有什么暗门或入口。此刻，入口处人影晃动，似乎有人正从里面出来…… 赵玉正在惊心动魄地看着，却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罗警官，怎么又是你？」 我靠！ 赵玉吓了一个哆嗦，赶紧回头观瞧，但见鬼魅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又是那个负责监视蛋糕店的小警察！这一次，他居然又管自己称唿什么罗警官！ 「是你啊，吓死我了！」赵玉心脏怦怦直跳，赶紧一拉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胡同边儿上，「赶紧的，你看看，好好看看……车棚子……」 「啊？」小警察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一缩脖子，脸色早已变得煞白。 「我看看，我看看……」 赵玉把他拉回来，自己则扒头往车棚子瞅去，想要看看下面上来的到底是什么人？然而，就在他扒头的一剎那间，一件令赵玉怎么也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咔嚓！ 随着一声金属脆响，赵玉忽然感觉自己的腰窝，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到。 「别动！」同时，身后传来了小警察阴森的警告声。 「啊！？你……」 赵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直跟在廖景贤身边的小警察，竟然会对他拔枪相向？哦……难……难道……这个小警察，乃是犯罪分子一伙儿的？ 「你……这个叛徒！」赵玉不由得骂了一句经典台词出来。 「不想死的，别乱动！」小警察已然变成一副阴冷的面孔，伸手一推，便把赵玉按到了墙上，同时警告道，「赵警官，我手里拿的可是无声手枪，你要是敢乱动，我是不会吝惜子弹的！快说，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吗？」 刚问完这一句，小警察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沖赵玉喝令道：「快，把你的手机给我！」 「好！我给你，我给你奶奶个腿儿的！」说着，赵玉勐然暴起，转身就给他脸上闷了一拳！ 小警察反应不及，登时被赵玉擂了一个正着，身子斜着飞出，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啊！？」赵玉自己反而吃了一惊，无比懊恼地嚷道，「你丫没开枪啊？害老子白白浪费了一个防弹衣！我特么非干死你不可！」 赵玉愤愤地嚷着，便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枪。 然而，就在他弯腰低头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前传来一丝异响，等他抬头再看的时候，却勐然看到一个闪着蓝光的东西朝自己射来。 滋滋…… 一股电流激射而出，赵玉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情况，便已然失去了知觉…… 第0345章 还缺人不？ 「不行啊，这种手机是上头刚发的！」混沌中，赵玉听到了那个小警察的声音，「上面有他的完整行动轨迹，虽然现在关掉了，但是警方完全可以根据讯号消失的位置找到这里来的！我说，你们还是赶紧换个地方吧！这里不能再待了！」 「哼，」另一侧，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也太小瞧我们了，要是连这点儿事都搞不定，怎么对得起红8这两个字？」 陡然听到「红8」二字，赵玉蓦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他的意识仍然有些模煳，但赵玉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当他正要捡拾小警察手枪的时候，应该是被人偷袭了，而且是被一种电击枪击倒的！ 虽然那时候他已经开启了隐形防弹衣，但是防弹衣却并不防电，他还是被电晕了！ 此刻，他正处在一间类似于仓库般的地方，眼前一共看到了五个人。 除了那个当了叛徒的小警察之外，还有三男一女。这三男一女全都穿着一身军用迷彩服，这种衣服和当初肇庆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不用说了！ 赵玉瞬间明了于心，这几个人必然都是肇庆的同伙，都是以前红8特勤队的成员。现在，他们都被那个外号叫做余老爹的人招募僱佣，来给他儿子报仇的！ 可是……赵玉万万想不到，那个一直跟在廖景贤左右的小警察，居然是个叛徒！叛徒也就罢了，赵玉怕的是，要是连廖景贤都被拉下了水的话，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第464页 赵玉活动了一下手臂，这才发现，他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了，而且手铐还是自己身上带着的。 不知道这些犯罪分子艺高人胆大还是怎么的，他们只是把赵玉放倒在地上，并没有给他捆绑。 「不管怎么说，你们得把这件事做得利索点儿！」小警察担心地说道，「别再像上次那个女警察似的了！搞得那么拖泥带水，连你们老大都折了进去！快点儿吧！搞利索了，我才能安全地在那边儿待下去！」 「这还用你说吗？」女人似乎是这些犯罪分子的头目，她微笑着面相赵玉说道，「只不过，这个傢伙逼死了我们的师兄！我们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呢！」 「喂，你千万别小瞧了这个傢伙，」小警察说道，「他可是最近火的不行的名警探呢！秦山出的几件大案子，全都是他破的！」他一指自己满是青肿的脸，「你们看，这傢伙厉害着呢！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你们老大也不会被他干掉！要我说，你们别磨叽，赶紧问问他都知道些什么，然后赶紧……赶紧……嗯……喂！他醒了！」 小警察赫然看到赵玉已经醒来，并且瞪着大眼睛在看着他，急忙吓得往后急退。 「行了，」那女人却平静如常，浑不在意。她留着一头乌黑的短髮，个头不高，眼神却是格外冷冽，「陈铎，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难道……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女人说话时，另外两名男子，已然向赵玉走来。此外，还有一个男子，却一直坐在远处的电脑旁边，在不停敲击查看着什么。 这三个男子个个长得膀阔腰圆，生勐海鲜的，一看都是肇庆那样的特种兵出身。而且，他们的腰间，全都别着枪。其中一个光头的傢伙，更是别着一把形状古怪的紫色手枪，想必，那把枪就是刚才电倒赵玉的电击枪了！ 「我放心就怪了！」小警察干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同时把赵玉的手机放到了桌子上，不太满意地说道，「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什么时候把事办利索了，我什么时候再走！」 赵玉抬眼又观察了一下环境，但见这里应该是用一间旧的锅炉房改造出来的地方，空间着实不小。从这里可以看到，出口在房间的一角，应该就是那个连接着车棚子的暗门。 在赵玉的正前方，是这些人特意设计出来的办公区域，那里竖着很多电脑，和一些看上去十分新奇的电子设备。 由此看来，这里才是犯罪分子们真正的老巢！而并未那个蛋糕店！ 这时，赵玉又从脑海中发现了什么，但见他那件隐形防弹衣的倒计时，还在继续着。该防弹衣乃是一个缩水版的，持续时间比以前少了一半，仅有30分钟。由于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不到23分钟的使用时间。 赵玉脑筋飞快转动，想要尽快想出一个法子，让自己从这里逃脱出去？ 可是，他的双手被铐，又面对四个来自于红8特勤组，全副武装的王牌特种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狠人不死的小警察，要想从这里冲出去，显然不怎么容易！ 虽然，他又有防弹衣，又有不少系统道具，可是真的硬闯的话，几乎毫无胜算。 怎么办？ 听这些人说话的意思，他们显然是要杀人灭口，现在只是担心赵玉还有别的同伴而已。 此外，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杀掉赵玉，还有着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要替肇庆——报仇！ 这时，远处一直在摆弄电脑的男子，对为首的女人说话了：「霜姐，手机的信号源已经侦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这傢伙没有同伙儿，也没有发出过任何求救信号，警方现在毫不知情！我们依然是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名叫陈铎的小警察似是松了口气，竟自顾自地点了根烟，悠闲地说道，「杀了他，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快点儿吧你们！」 此言一出，两名特种兵再度朝着赵玉逼近，似乎就要动手。 「慢着！慢着！」一见苗头不对，赵玉立刻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杀人的好不好？多俗啊？」 赵玉这么一说，那个被称作霜姐的人，立刻走到近前，冷冷地沖他说道：「小警察，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也知道你做过什么！我们一直相信科学，但是今天，我们不得不相信一次命运了！ 「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把你列上了名单，正想找你呢！却没想到，你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小子，这就是命，所以，任命吧你！」 「等一下，在我临死之前，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儿？」赵玉把靠着手铐的手摊开说道，「请问，你们这边儿还缺不缺人？工资高吗？待遇怎么样？要是也有年休假的话，我不介意转转行的，嘿嘿嘿……」 「咯咯咯……」别人没说话，陈铎却一面吹着烟圈儿，一面笑得咯咯作响。 「小子，你以为……这叫幽默吗？」女人激动地看着赵玉，通红的眼珠中，充满了仇恨。 「好吧！」赵玉收起了顽劣，努嘴说道，「既然怎么都是死了，那你们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哪个能告诉我一下，曲萍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其中的哪一个杀了她？」 听到赵玉的话，四名特种兵互相对视了一眼。 女人呲着牙，一脸愤恨地说道：「好，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 第465页 第0346章 你们一起上吧！ 或许，是来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亦或者，是因为隐隐中有一股得意般的自我标榜，这个被成为霜姐女人，竟然真的告诉了赵玉，关于曲萍被杀的真相。 赵玉再一次意想不到，原来，那个亲手杀害了曲萍组长的兇手，竟然已经死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因赵玉和苗英而跳楼的——肇庆！！ 为了能够让曲萍的死看上去是一场意外，他们早就物色好了侯勐那个替死鬼。 然后，他们便一直紧密监视着曲萍与侯勐的一举一动，同时做好了在没有监控的锦江路，对曲萍动手的计划。 当日晚间，当他们得知曲萍即将驾车回家的情报后，埋伏在侯勐身边的肇庆，立刻伙同另一名特种兵，用一种注射类的迷药迷倒了侯勐，并且将其带往了案发现场。 同时，在严密的策划下，还有两名同伙，分别前往锦江路安放了准备好的路障，这样便保障了动手之时，附近不会出现其他车辆。 当时，他们将侯勐丢在路中央，逼停了曲萍的汽车。曲萍根本毫无准备，急忙踩下剎车，下车查看。 结果，就在她来到侯勐跟前之后，早已在绿化带里埋伏好的肇庆便动了手，将曲萍一刀毙命！ 随后，为了嫁祸给侯勐，他又在曲萍身上连捅十多刀，然后还让侯勐握刀，留下了指纹。 为了不让侯勐有机会处理兇器，他们便把刀子丢弃在了一公里外的垃圾桶内。同时，他们还把侯勐和已经死去的曲萍抬到绿化带中，造成了一个二人曾经发生过冲突的假象，这才从容地离开了现场。 总而言之，谋杀曲萍乃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杀人行动！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徵兆，曲萍根本淬不及防！ 而且，若不是赵玉鬼使神差地从翟琳琳那里发现了那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恐怕这件天衣无缝的案子，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听完这个女人的讲述之后，赵玉的拳头已然攥得紧紧的，怒火从他胸中引燃。 在这些犯罪分子口中，仿佛夺去曲萍的生命，乃是一件异常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曲萍的死，却给她的家庭，她的同事们带来了莫大的创伤！ 一个优秀的警探，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剎那间，曲萍那一双儿女在她灵前恸哭的情形，再度浮现于赵玉眼前。 「哥哥……妈妈怎么还没睡醒？」曲萍女儿那稚嫩的声音，「你快叫醒她，她还要带我去顽皮熊玩儿呢……」 可是，妈妈再也醒不来了！ 此时此刻，赵玉心里清楚，虽然最后对曲萍下手的人乃是肇庆。但是，所有参与了那场谋杀曲萍行动的人，全都是兇手！！ 而这些兇手，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好！」赵玉沉重地喊了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杀死我！那你们敢不敢，把警队的内奸说出来？那个内鬼，到底是谁！？」 谁知，当赵玉问完这一句后，众特种兵竟然全都把眼睛瞅向了小警察陈铎。 「喂！管我什么事？」陈铎急忙放下菸捲，澄清道，「拜託！那个警察被杀掉的时候，我还没有入伙儿呢！」 「如果没有内奸，你们怎么能掌握曲萍组长的动向？你们怎么能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警局回家？」赵玉又问。 「喂！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这时，旁边那个依然还在监视电脑屏幕的男子说话了，「我们想要杀掉一个人，还不至于非得搞什么无间道吧？」 「小子，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霞姐对赵玉说道，「曲萍的汽车是新买的，我们早在她做第一次保养的时候，就把车子动过手脚了！车子去哪儿，车子上坐着几个人，我们全都知道！」 啊？ 原来是这个样子……赵玉这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警局内奸！这些杀手，不过是通过曲萍的车子，来定位她的行动轨迹的！ 「为什么？」赵玉横眉怒目，愤然问道，「曲萍组长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 「喂！他们只不过是干活儿的而已！」这时，爱说话的陈铎又悠闲地吐了口烟圈，笑着插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也是这样嘛！要不是我欠了一屁股债，我何苦要投靠那些反面人物呢？」 「这……这么说……」赵玉趁机又问，「陷害周安东局长的材料，也是你们做的了？是不是，连廖景贤也参与了进去？他口口声声说要救老周，而实际上，那些材料就是他搞出来的？」 「喂，话可不要乱说哦……」陈铎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反正，我可没这么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不对…… 虽然陈铎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赵玉从陈铎脸色的细微变化中可以感觉得出来，廖景贤应该并不知情。 试想一下，要是连廖景贤这样的警局大员都投靠了敌人的话，那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把曲萍案查到今天这个地步上！ 「行了，陈铎！」霜姐沖小警察说道，「你怎么又不着急了？少说两句不行吗？」 说完，她又转向赵玉，说道：「小子，女警察的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接下来，该说说咱们的恩怨了吧！」 说到此处，女人的嘴角泛出了极度的冷冽，眼神中更是透着萧萧的杀气。 第466页 「哦？肇庆吗？」赵玉冷冷说道，「那傢伙罪有应得，活该带冒烟儿！我最后悔的，就是他跳楼了，便宜了他！我应该亲手杀了他，才对得起曲萍组长呢！」 「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狂！？」离赵玉最近的特种兵已然掏出手枪，瞄准了赵玉。 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此人的手枪也是上了消声器的。 「慢！」霜姐忽然摆手说道，「就这么一枪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说完，他面对赵玉说道，「你不是能打吗？好啊，你从我们里面选一个吧！只要你能打赢，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啪啪啪……」谁知，旁边的陈铎听到之后，竟然鼓起了掌，「太好了！我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呢！」 还有19分钟…… 赵玉却在默默地数着数，此时距离防弹衣失效还有19分钟。其实，赵玉最希望的就是能逼迫这些杀手们开枪，待他们看到子弹打不死自己之后，他好找机会逃跑！ 可谁知，这个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选择来，反而一下打乱了赵玉的计划。 不过，赵玉自然不会憷头，当即冷笑道： 「怎么，想要活活打死我吗？好啊？这样吧，你们不是要为肇庆报仇吗？来吧，干脆你们姐儿几个一块儿上吧！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地解决了！」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陈铎腰都笑弯了，「霜姐，这是我听过的，最大言不惭的大言不惭了！这位赵警官，还真是挺有个性的啊，我喜欢，我喜欢！」 「小子，你也别美！」赵玉沖陈铎竖起了中指，「等我把他们几个解决了，再去把你打残废！你可要挺住啊，我手头挺没准儿的，要万一把你打死了，你可不要怪我！」 赵玉的话，不但让陈铎笑背过气去，也让那些特种兵不住摇头蔑笑。 「行了，一块儿上吧！要是怕我拳头太狠，干脆别给我开手铐了！」赵玉大踏步走到最近那个特种兵身边，将双手伸在了他的面前。 「哼！」那位特种兵讪笑不止，一面摇头，一面掏出钥匙给赵玉解开了手铐，同时说道，「这还真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手铐刚一打开，赵玉立刻暴起！ 原来，他想打个出其不意，用肩膀狠狠撞击对方，然后趁机抢过对方腰间的手枪！赵玉有防弹衣在身，一旦形成枪战，便会对他有利！ 然而，当赵玉付诸行动之后，却发现肩膀好像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枪还没有抢到手，他便直接被此人踢飞了回来。 我去…… 这么厉害！？ 赵玉捂着肚子看向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没想到，此人的能耐竟然比肇庆还要厉害！ 「哈哈哈，哈哈……」 看到赵玉如此狼狈，有恃无恐的特种兵们，不由笑得更加张狂…… 第0347章 出其不意 剎那间，赵玉又弄明白一件事情。 原来，当初他和肇庆对敌的时候，乃是因为肇庆急于逃跑，无心恋战，所以他才有机可乘的。 可是，今时并非往日，现在这些特种兵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一心想要赵玉死得难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毫无破绽。 所以，赵玉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採用一些非常手段，那自己必死无疑！ 「怎么样啊，菜鸟？」踹倒赵玉的特种兵笑道，「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吗？是不是感到很绝望啊？告诉你，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看我一点点儿地剥了你的皮，呵呵呵……嗯……」 谁知，就在这名特种兵嬉笑之时，却蓦地看到，眼前的赵玉竟然不见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啊！？」 不光是他，在场的特种兵们全都大吃一惊。 「人……」踹倒赵玉的特种兵正自纳闷，却勐然看到眼前一阵晃眼。紧接着，他就赫然被一个重重的拳头擂到了面门上，登时哎呦一声，吃痛地向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 那人刚说一句，便立刻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靠近。 原来，这是赵玉在情急之中，启动了隐形隐身衣。隐形之后，赵玉立刻把手伸向了别在那人腰间的手枪。 啊！？ 特种兵不亏是特种兵，虽然看不见赵玉的动作，却本能地感觉到有人想要动他的枪，他立刻伸双手去抢。 特种兵的反应超快，愣是死死地扣在了赵玉的手上。情急之下，赵玉狠命拉扯，竟是不小心扣动了手枪扳机！ 啪！ 啪！ 随着两声清脆的子弹射出，但见该特种兵的腿上登时爆出了两股血花！ 啊…… 那特种兵嚎叫着矮下了身子，可是，那把手枪却仍死死地挂在枪套之中，赵玉竟然没有拽出来！ 「隐身衣！隐形了！」这时，那个名叫霜姐的女人似乎看出了门道，立刻抬起手机朝赵玉照去，没想到，她的手机竟然带着红外线功能！ 女人的动作相当利索，刚一捕捉到赵玉的踪影，便立刻抬手开了枪！ 噗…… 被消声器隐掉了声音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赵玉，可是，令霜姐万般惊诧的是，赵玉被击中之后，竟然毫无反应，仍能行动自如！ 这时，那个一直坐在电脑边的特种兵也沖了上来，他虽然没有红外线，却基本能通过肉眼判断出赵玉的位置，他同样使用带着消声器的手枪朝赵玉一通勐射！ 第467页 那时候，赵玉正在兇勐地捶打着中枪特种兵的伤口，打得那人哇哇哀嚎，几欲昏厥！可是，那人的手枪不知使用了什么暗门，却就是拔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而去对付那个离他最近的光头。 「活见鬼！」霜姐惊诧地喊了一声，然后立刻高声提醒道，「泰山，他朝你去了，三点钟方向！」 通过霜姐的提醒，那个名叫泰山的光头立刻掏出了自己的电击枪。这种电击枪的攻击范围较大，一旦射击出来，赵玉不好躲避！ 糟糕！ 情急之中，赵玉赶紧点击了一下脑中的另一件道具！随着电力屏蔽仪的使用，啪的一声，四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泰山的电击枪自然同样失效。 「搞什么啊这是？」黑暗中，那个名叫陈铎的小警察恐慌了，「是不是，你们被人包围了？这是特警们来了？我就说了，这个警察不好对付了吧？」 「哎呦！」 黑暗中，顿时传来泰山的一声痛叫。 「该死！」另一名特种兵喊道，「手机竟然也打不开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防弹衣+隐身衣+电力屏蔽仪+隐形夜视仪，现在的赵玉几乎趋于无敌！不过，他知道这些东西的持续时间不长，所以，他必须尽快搞到一把手枪，好把这些敌人制服！ 可是，光头泰山只有一把电击枪，电击枪没电了，赵玉只好用枪狠狠砸了泰山的头！ 可是，这个泰山也很厉害，他只是中了一下，便本能地来了个兔子蹬鹰，躲开了，赵玉甚至差点儿被他踢到！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寻找别的目标。然而，虽然现在特种兵们什么也看不到了，可他们竟然一个个全都躲在了桌子后面。 「26……25……24……」 随着隐身衣的倒计时渐渐告罄，赵玉不由得大为着急。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朝刚才大腿中弹的那名特种兵摸去。 由于大腿被近距离地射中了两枪，这傢伙现在是疼得呜呜哀嚎，死去活来。 赵玉再度伸手去抢他的手枪！这傢伙却是感受到了赵玉的双手，立刻原地打滚，高声唿喊： 「在我这儿，在我这儿！打……打他！」 听到此人唿喊，黑暗中有人再度朝赵玉这边射来了子弹，可是，赵玉有防弹衣在身，根本无伤大碍。 情急之中，这名受伤的特种兵竟然从脚踝处拔出了一把匕首，冲着赵玉就是一通胡砍乱削。 赵玉有夜视仪，自然看得清楚，急忙向后躲避开。 「我去你个奶奶熊的！」赵玉干脆一个跨跳，从他身上跨越过去，然后用力向下跺脚，正好重重地跺在了此人的面门上！ 这一下相当暴力，那特种兵登时就昏死了过去，而且还破了相！ 趁此机会，赵玉转身夺过了他手里的匕首，然后往枪套上一划，终于把手枪连带着枪套一起拿到了手。 「3……2……1……」 随着脑中一阵报警声，赵玉的隐身衣率先失效了。 由于这间仓库并不是完全密闭着的，有几处地方可以射进一些微弱的光来，所以，那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霜姐等人，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 此刻，他们一见赵玉出现，便再度朝他射来了子弹。 现在离防弹衣失效的时间还有10多分钟，赵玉自然不太担心，他赶紧用力扯动枪套，想要把手枪取出。 谁知，就在这时，那名早先玩儿电脑的特种兵，却悄悄地跑到一扇窗帘之前，随着他的用力扯动，哗啦一声，窗帘打开，无比耀眼的阳光登时射进了仓库！ 啊…… 赵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招儿，由于他正开着隐形夜视仪，这陡然射入的阳光，顿时闪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特种兵们一阵大喜，一见赵玉显出了原形，他们再度扣动扳机，又朝他噼里啪啦地射击过来。 要说，这隐形防弹衣的威力实在是不小，按道理来讲，纵然子弹伤不到他，但子弹那强大的惯性，也势必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影响。 可是，赵玉站在枪林弹雨中，却是岿然不动，任凭子弹激射在自己身上，连衣服都没有射出破洞。 不过，赵玉眼睛被闪，心下自然万分着急。 他赶紧关闭了隐形夜视仪的功能，这才稍稍有所恢復。不过，被闪的眼睛还是没有办法看得太过清楚。 不过，看不清楚归看不清楚，赵玉手上可同样有枪呢！他的射击水平本来很烂，于是，他也不鼓捣什么枪套了，甚至连瞄准都不瞄准，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砰…… 赵玉的枪是乱开的，跟闭着眼开枪差不多，可开完之后，却赫然传来了有人中弹的声音…… 第0348章 命悬一线 不知道是奇遇系统作怪，还是纯属完全巧合，赵玉胡乱开的机枪之下，一颗子弹打爆了电脑屏幕，结果，屏幕中飞出的一个零件，正好崩在了那个霜姐的右眼睛上。 霜姐顿时捂着眼睛倒地，指缝之中却是鲜血直流。 另一颗子弹，更是鬼使神差地射中了其中一面电脑桌，由于电脑桌材质不好，子弹穿透了电脑桌，正好射中了躲藏在后面的陈铎！ 陈铎哇呀一声倒在地上，再看子弹不偏不倚，竟然正中他的臀部！ 噗噗…… 砰砰…… 第468页 双方的枪战还在继续着，赵玉却是渐入佳境，逐渐摸清了门道。 对啊？我既然根本不怕子弹，那干嘛非要站在原地跟他们对射呢？何不赶紧冲过去，离近了再开？ 想到此，赵玉急忙朝那个拉窗帘的特种兵冲去。此刻，那个特种兵的子弹几近打光，赫然看到赵玉端着枪朝自己冲来，他赶紧低着脑袋朝办公桌深处钻去。 谁知，赵玉冲到一半的时候，却正好看见躲在某面柜子后面的霜姐，他想也没想，抬起手就朝她射了一枪！ 然而，这个霜姐虽然眼睛受伤，可动作却相当灵活，竟是一个鱼跃前滚翻躲避开了。 哇靠！ 这都没打中？ 赵玉郁闷，赶紧朝她追去，可刚追了两步，那面柜子竟然哗的一声倒了下来。 赵玉赶紧后退躲避，这才看到，原来是那个光头泰山故意把柜子推倒的，想要把赵玉砸在下面。 赵玉不由分说，赶紧朝他开了枪。泰山反应不慢，立刻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同样躲过了子弹。 「我去你的！」 赵玉不等他停歇，紧接着又一颗子弹射过去，终于噗地击中了他的后背。 「哦……」泰山登时动作一滞，歪倒在地上。 赵玉自然不能让他起来，赶紧又朝他开了枪。谁知，这一次扳机竟然扣不动了，子弹已经打光！ 该死！ 「他没子弹了！没子弹了！」这时候，眼尖的陈铎忽然来了一句，「你们快上啊，快上啊！真特么活见了鬼了！」 如此时候，众特种兵之中只剩下了那个玩儿电脑的傢伙没有受伤，听到陈铎的喊声，他立刻从桌子后面勐扑过来。 「啪啪……」 他虽然知道赵玉不怕子弹，但还是不死心地把最后两颗子弹送给了赵玉，然后便和他扑打在了一处。 「奶奶个熊！」赵玉也是孤注一掷了，登时抱着这傢伙朝着电脑桌上撞去。 叽里咕噜，随着一片剧烈的声响，二人把好一大片桌子撞翻。特种兵用后脑勺勐撞赵玉的面门，赵玉则死死抵住他的后脖颈，不让他发力。 「哇呀！」 凭空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怒喝，随着这声怒喝，霜姐从斜刺里蹿将上来，一个飞腿便把赵玉踢开了！ 「怪物！怪物！」霜姐抹了抹从眼睛里流出的鲜血，愤怒地吼叫着，「不管你是个什么怪物，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啊呀！」 说着，女人又疯一般地朝赵玉冲来。 赵玉也不含煳，伸手抄过一台电脑显示器，朝着女人身上拍去。可是，他万没想到，女人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显示器刚一抬起，女人的脚便到了！ 啪…… 女人一脚踢中赵玉前胸，顿时倒飞出去。 哗啦啦……赵玉撞倒了又一片办公桌，手里的显示器也摔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赵玉捂着胸口一阵勐咳。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也这么能打，这功夫，似乎不在苗英之下！ 不过，越是这样，赵玉的好斗之心就越强烈！他从废墟中站起身来，口中大喊一声「奶奶个熊」然后又朝着霜姐冲去。 然而，倒在地上的那位特种兵已然缓过劲儿来，他一个剪刀脚直接剪中赵玉的双腿，把赵玉绊倒在地。 霜姐见状立刻又是一个飞腿踢来，扫向了赵玉面门。 赵玉抽出右腿沖那特种兵踹了一脚，然后赶紧抬双手护住面门，挡住了霜姐的飞腿。 不过，这女人的腿功了得，纵然用双手格挡，赵玉却还是被她踢得从地面上翻滚了出去。 「让我来，让我杀了他！」玩儿电脑的特种兵也已经快疯了，他抄起一把椅子沖赵玉砸去，趁着赵玉翻身躲开之际，他又是一个前沖勐扑，一把将赵玉拦腰抱住！ 「啊！我要杀了你！」接下来，他抱着赵玉往仓库中间的一根立柱上撞去。 赵玉不停地用手肘砸他后背，可这傢伙浑然不觉，最终还是「咣」的一声，把赵玉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 哦…… 赵玉吃痛大叫，嘴角已经泛出血迹。 不过，赵玉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被撞得五脏翻腾，但他还是用双手分别抓住了此人的双耳，然后，他用力往下一扯，愣是把此人的两个耳朵，各生生扯下了一半儿！ 啊！ 这一次，轮到该特种兵仰天惨嚎了！赵玉却趁此机会，用脑门咣地磕到他的面门上，登时将其磕倒在地！ 「咳咳……」 随着此人双手一松，赵玉却感觉嗓子眼发甜，忍不住咳嗽一声，登时咳出血来。 「去死吧！」 赵玉强忍住胸口的剧痛，再度抡拳头给了这傢伙面门一拳，然而，赵玉只打了一拳，那个霜姐便又沖了上来！ 「哇呀！」 那女人发出一声怪叫，飞腿再度踢中赵玉后背，强劲的力道将赵玉踢飞出去，一连从地上滚了数个骨碌，最终撞到了另一根柱子之上！ 哦…… 这一次，赵玉感觉自己好像从五层楼坠地一般，浑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令他无以为继。 「喂！喂喂！崔岩！」 霜姐蹲下身摸了摸被赵玉磕倒的特种兵，待看到他的耳朵已经被扯断之后，气得怒髮冲冠，仰天长啸： 第469页 「啊！可恶的傢伙！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嚷完，霜姐像疯一般再度扑来，一脚踢向了赵玉前胸。 赵玉虽然受伤严重，却还是本能地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飞腿。可是挡住了一只脚，却挡不住第二只，女人凌空侧身，一脚扫在了赵玉的脸颊上。 啊呀…… 赵玉再一次侧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一次，赵玉被摔得五脏翻腾，浑身散架，再也没有了还手能力！ 「去死吧，去死吧！哦……」 霜姐本想冲上来再度给赵玉致命一击，可是眼睛处却流血不止，疼得她用手捂住了受伤的眼睛。 就在她捂眼睛的时候，忽然看到地上掉落的那把电击枪！她不知道电力已经被屏蔽的事情，当即把枪捡起来，朝赵玉扣动了扳机。 赵玉则奋力地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身子。 「啊！该死！该死！」见电击枪失效，霜姐恼怒地把枪扔到了地上。可扔枪的同时，她却忽然看到了那把匕首。 「这一次，我看你还死了死不了！」女人捡起匕首，直奔赵玉而来。 赵玉勉强咽了口鲜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躲避了一下。 谁知，霜姐竟然做出了一个假动作来，她虚晃一招儿，然后飞身而起，用一种既诡异又匪夷所思的动作，将匕首扎进了赵玉的——后背！！ 第0349章 生死搏杀 哦…… 赵玉轻哼一声，身体轰然而倒！ 锋利的匕首，扎在了他的后背上方，赵玉顿感力量尽失，一股令人恐惧的死亡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头上。 不过，这可不是赵玉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了！前世的刀光剑影中，他曾多次中刀，耳朵是残缺的，甚至连脑袋上都多次被砍，连头髮都长不齐。 此刻，虽然中刀倒下，但赵玉的意识还是十分清楚的。 趴在地上，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把被女人丢弃的电击枪。剎那间，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向前勐扑，伸手抄起了电击枪，并且扭回头对准了那个女人！ 「啊……」 霜姐早知道电击枪失效，当下毫不理会地又朝赵玉冲来，并且甩开飞腿，眼瞅着就要致赵玉于死地。 赵玉立刻关闭了脑中的电力屏蔽仪，随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扣下了电击枪的扳机。 结果，一颗紫色的弹头瞬间弹出，正中霜姐胸前，弹头立刻爆出一圈噼啪闪烁的闪电。 咔嚓！ 那霜姐只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便当即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哦…… 赵玉担心女人会很快醒来，强忍着剧痛站起身，又对着她扣动了扳机。但是，这种电击枪每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已经没有用了！ 啪啪…… 由于突然间来电，仓库内灯光闪烁，却因为许多电线扯断，发生了连电而啪啪作响。 哦……唿唿…… 赵玉用力地唿吸了一下，感觉后背上的伤口越发厉害，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自己很可能就危险了。 想到此，他半跪在地上，抬右手到后背上摸索，终于找到了刀柄。 啊…… 赵玉强忍着剧痛，把刀子从后背拔出。与此同时，他赶紧点击了脑中的隐形止血剂。 止血剂可以为任何伤口止血，只是每一次只能针对一处伤口。赵玉通过道具的提示，立刻将目标对准了自己后背上的刀伤，随着止血剂的使用，那伤口果真奇蹟般地止住了出血。 唿…… 此时此刻，赵玉已然浑身湿透，彻底虚脱。 不过，强烈的危险意识告诉他，那个女人很快就能甦醒。所以，一定要趁着现在，把她解决！ 想到此，赵玉把匕首攥紧，一步步朝女人走去。这一次，就算不杀死她，也至少要让她失去战斗能力…… 然而，就在赵玉瞄准了女人的大腿，准备给她一刀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轰天巨响。 等赵玉回头再看之时，竟赫然看到早先的柜子，竟然凌空飞起，朝着自己砸来！ 啊！？ 赵玉大惊失色，可那柜子来得飞快，他根本无从躲避，登时被沉重的柜子砸在了下面。 紧接着，从尘嚣中爆出一个身形宽阔的大汉来，正是那个已经中了枪的光头泰山！没想到，他虽然后背中枪，却仍然还有战斗能力。 此刻，赫然看到赵玉被柜子砸倒，他疯一般冲到跟前，然后抬起脚用力狠踹柜子，想要直接把赵玉压死！ 「给我死！给我死……死……」他勐喝一声，便爆踹一脚，踹得柜子哗啦作响。 然而，当他踹倒第4脚的时候，那柜子竟然哗地飞起，整面柜子愣是朝着他自己砰然砸来！ 「啊！？」 泰山暴喝一声，双臂发力，将柜子击开。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赵玉，到底是怎么把柜子踢开的！？ 阳光从高高的窗户上倾洒下来，透过耀眼的光线，可以看到仓库内的粉尘飞舞，烟硝瀰漫。 就在这粉尘烟硝之中，泰山惊然看到，那赵玉竟然从地上笔直地站起了身子。他的上衣已经褪去，露出了夯实紧匝的肌肉。 但见赵玉虎目圆睁，一脸杀气，宛若一头来自地狱的恶兽，早没了之前那种垂死挣扎的模样！ 第470页 这……这这这…… 泰山看到赵玉这股气势，依然露怯了半分。同一时刻，自己后背的枪伤发作，隐隐作痛，害得他不得不用手捂了一下伤口。 「奶奶个熊！」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挺直身子朝泰山大步走来。 原来，在关键时刻，赵玉又使用了一件道具，正是那件当初系统奖励的能量增强剂。使用该道具之后，可以增强3至5倍的力量，持续时间更是长达10分钟。 之前，因为赵玉对敌雷彬，感觉使用这种东西有些胜之不武，所以没用。可是此时不同了，他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自然没有必要跟他们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道具果然神奇，使用之后，赵玉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宛若大力神附体一般。他大踏步沖向泰山，要和他一较高低！ 这光头泰山身高几近两米，素以力量狂暴着称，此时虽然后背中枪，却是实力不减。看到赵玉冲来，他立刻迎了上去，与赵玉斗在一处！ 咣！ 泰山迎头就是一拳，正中赵玉脸颊。要是放在往常，这一拳足可以将一个成年人击昏在地！ 然而，击中赵玉之后，却宛若击中了魔鬼筋肉人一般，赵玉只是歪了歪脑袋，根本无动于衷。 「该我了！」 赵玉抡圆了拳头，也一下砸在了泰山的脸上！ 啪…… 泰山被砸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同时「唾」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出去。泰山也是有些恼怒了，当即大喝一声，挥舞着油锤般的拳头，再度朝赵玉身上砸去。 赵玉也不躲闪，同样甩开重拳，在泰山身上勐砸！ 这俩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一上来就展开了毫无防守的对轰，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下去！ 霎时间，仓库内拳声轰鸣，噼啪作响，赵玉和泰山亦是拳拳到肉，打得地动山摇。 数十秒之后，赵玉已然满脸是血，可是，他的拳头却毫不减弱，仍然无比狂暴地朝对方身上勐砸。 轰…… 赵玉一拳擂到了泰山的脸山，登时打得他嘴歪眼斜，牙齿崩落。泰山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拳朝赵玉脸上怼去！ 可这一次，赵玉却忽然改变了路子，他一个低头闪过，竟是钻到了泰山的身后。紧接着，他一拳砸在了泰山后背的枪口上！ 啊！ 泰山发出一声震天巨吼，疼得浑身几欲撕裂！赵玉则趁机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向后扳倒！ 谁知，就在扳倒泰山的时候，那个早先被赵玉扯断了耳朵的傢伙又渐渐甦醒过来，此刻正从地上慢慢爬起，想要捡拾刀子之类的武器过来帮忙。 赵玉见到之后，立刻把那么沉重的泰山向后拖去，一直拖到此人跟前，这才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了他的小腹。 赵玉本就有能量增强剂在身，这一脚飞出之后，那特种兵登时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立柱之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再次昏死过去！ 泰山被赵玉勒得透不过气，开始不断地向后拍打。赵玉则一面勒着他的脖颈，一面用拳头在他太阳穴上勐擂！ 啪！啪！啪…… 几拳头下去，那泰山便被擂得没有了人模样，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出来在哪儿了！ 很快，泰山的身子渐渐萎了下去，勒住赵玉胳膊的手臂也渐渐失去了力量，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然而，赵玉已然打疯，根本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还在用拳头一拳接一拳地打他面门，打的是血花四溅，鲜血淋淋！ 「啊！」 忽然间，赵玉身后又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暴喝。没想到，那个霜姐竟然从电击中恢復了过来。 赫然看到泰山即将被赵玉活活打死，她立刻朝赵玉冲来，又一个威力无匹的飞腿踢在了赵玉的身上！ 然而，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一脚下去，赵玉非但没有动弹，那霜姐却被反弹了出去…… 第0350章 说话算话 「不可能！？」 此时此刻，这位霜姐已然濒临崩溃，她从没见过那个人能隐身、能躲避子弹，甚至连刀子都捅不死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竟然越打越厉害，起初自己一脚便可以将他轻易击飞，可现在踢上去之后，他却根本不动，这……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不可能！」 虽然嘴里喊着不可能，可女人却仍不死心地又朝赵玉踢过来了飞腿！这一次，女人是瞄着赵玉的太阳穴来的，打算来个孤注一掷！ 然而，就在飞腿即将击中目标的时候，赵玉却忽然松开了光头泰山，竟然一把抄住了女人的飞腿。 啊…… 女人大叫之下，想要依样画葫芦，再飞起另一只脚去踢赵玉头部。 然而，狂暴的赵玉根本不管那一套，甫一抄住女人的飞腿，便立刻挥舞双臂，像投掷链球那般，把女人凌空旋转了起来！ 啊…… 在女人的惊叫声中，赵玉手一松，她便像炮弹一般飞出，一头撞进了那堆东倒西歪的电脑桌中！ 轰！ 尘嚣暴起，女人登时摔了一个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摔完之后，她还呻吟着从残骸中挣扎了几下，随后便没了声息…… 「去你的！」赵玉见那光头泰山竟然还在挣扎，登时一脚踢中他的面门，将其彻底踢昏。 第471页 光头昏死过去之后，偌大的仓库中终于归復了平静，只剩下了赵玉浓重的唿吸声： 「唿！唿……」 赵玉喘着粗气，环顾四周，但见整间仓库已然是天翻地覆，没剩下什么东西是完整的了，包括人在内！ 早先那四名不可一世的特种兵，个个受伤严重，惨不忍睹，有的还能哼哼，而有的则已经完全昏死过去，死活不知。 虽然赵玉使用了能量增强剂，但是超负荷的打斗，和身体遭受的重创，亦是让他痛苦不堪。 「唿……唿……」 稍稍平息了一下狂暴的情绪，赵玉缓缓朝办公桌走去。 手机，手机…… 他记得，自己的手机被那个陈铎拿走，放到了某扇桌子上。此刻，桌子已经塌了，他便弯腰到地上寻找。 手机倒是很快被他找到，可是，这里似乎有什么屏蔽装置，手机完全没有讯号。当然，这可拦不住赵玉，他立刻点击脑中的讯号增强器，手机讯号顿时满格。 他先是按下了手机上的紧急报警装置，报警键一按，警队那边便立刻知晓了他的准确位置，同时会派出紧急支援。 报警之后，赵玉这才拨打电话，想要先告诉苗英一声。谁知，就在他刚要拨号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那个屁股中枪的陈铎，竟然正躲在某处角落中呢！ 陈铎捡起两扇碎裂的桌板，把自己挡在了里面，可是，他和赵玉的距离实在太近，赵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别……别……呜……」乍一看到赵玉发现了自己，陈铎吓得浑身哆嗦，赶紧扔掉桌板，开始往门口爬去。 由于屁股中枪，他站不起身子，只能缓慢向前爬行，而在他所爬过的地面上，鲜血不断流出，印出一道醒目的血迹。 「呜呜……别过来，别过来……」陈铎已经被吓哭，浑身哆嗦。 赵玉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歪着脑袋，朝他走来。 「别！别啊！求求你了，别过来，啊……不要啊……」一见赵玉过来，陈铎吓得手忙脚乱，脸色刷白。 然而，就在他的手忙脚乱之中，却忽然从腰间摸到了一把手枪！原来，他自己的手枪还在呢！ 赫然把手枪抄在手中，宛若抓到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虽然明知道赵玉刀枪不入，可他还是出于本能地对着赵玉开了枪！ 啊！？ 赵玉完全没料到这傢伙手里还有枪！此时此刻，他的防弹衣早已经失效了，要是再被子弹打中，可是必死无疑！ 噗…… 带着消声器的子弹激射而出，赵玉急忙闪身躲到了一边。 「啊……」 陈铎大叫着继续瞄准赵玉，噗噗地连射数发子弹。可是，眼瞅着就要打中赵玉了，赵玉却忽的一下子又不见了！ 「不！不！不！」陈铎真的是疯了，他朝着赵玉消失的地方一口气打光了所有子弹，扳机都扣不动了，他却还在哇哇大叫地用枪瞄着准。 下一秒，令他真正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半空中，就听到耳边忽然想起一个瘆人的声音： 「我尼玛奶奶熊！」 「啊……啊啊……」陈铎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抓住，吓得他狠命挣扎，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唰…… 随着眼前一闪，赵玉赫然显出了身形，那陈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登时彻底放弃了抵抗。 「我说过，等我把那些人收拾了，就还你一个残废！」赵玉双手紧紧抓住陈铎的右胳膊，兇恶地说道，「老子向来说话算话，怎么能食言呢？」 说着，他用力一拧，只听咯嘣一声，陈铎的胳膊应声折断！ 「啊……」惨嚎声响彻整间仓库，陈铎疼得几乎背过气去。 「小子！」赵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甩掉他折断的胳膊，又朝他另一条胳膊上摸去，同时问道，「快说，廖景贤到底是不是叛徒？警队这边，除了你，还有谁是内鬼？」 「没……没没没……没了！真没了！不不不……不要啊，求求你了……」陈铎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湿透，「廖景贤不知情，他不是我们的人呢！别别别……求你了……」 「那么……是谁僱佣的你？是谁非要杀害曲萍组长的？说！」赵玉把陈铎的另一条胳膊担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只需要狠力一压，他的胳膊就会反向折断。 「我说，我说说……我什么都说！」陈铎求饶道，「余浮生，就是他！外号余老爹，是他的人联繫上的我！那……那个女警察的老爸曾经杀了余老爹的儿子，父债子偿，这是他们说的！周安东的举报书，也是他们鼓捣出来的，还有……还有，他们近期有个行动，也是替他儿子报仇的！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拜託，别……别……」 「咳咳……」赵玉忍不住咳嗽两声，兇狠地沖陈铎吼道，「为了一个父债子偿，就可以随便杀人！！说！余浮生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我可以帮你们找，求求你了，我真求求你了！」陈铎不住哀求，眼中透着莫大的恐惧。 「不好意思！」赵玉看到自己的能量增强剂快要失效，登时沖陈铎冷笑着说道，「我赵玉，一向说话算话！所以，留着你的证词，跟警队说去吧！」 说完，赵玉用力一压，咔嚓一声，陈铎的胳膊应声而断！ 第472页 「啊……」陈铎再度发出一声惨嚎，疼得死去活来。 可是，失去了能量增强剂的支撑，赵玉亦是无力地歪倒在一边，甚至连打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0351章 还有一件事 咚！ 咚！ 咚！ 朦胧中，赵玉听到了咚咚的砸门声。他意识到，应该是前来支援的队友们赶到了！他有心起来开门，却根本动弹不得。 虽然没有昏迷，意识也还算清醒，但赵玉只觉浑身乏力，骨头酥软，浑身上下全都不听大脑支配了，甚至连眼睛都睁得有些吃力。 哦…… 难受中，他哼了一声，终于看到了一些东西，但见那个被自己拧断了两条胳膊的陈铎，已经背靠在台阶上，陷入到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台阶之上依旧咚咚作响，灰尘漫天。 忽然，咚咚声赫然停止，上面终于传来某人兴奋的喊叫声：「开了！开了！快！」 说完，但见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探员从上冲下，当他们赫然看到仓库内的情形之后，不由得全都傻了！ 「老天……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快看！」 「赵……赵玉！！」 勐然间，赵玉听到了苗英的声音，这才终于彻底放下了心，当即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赵玉！喂，赵玉！你怎么……怎么样？」苗英第一个冲到了赵玉跟前，将其抱在怀中。 「赵玉……赵玉……醒醒！醒醒！」苗英的声音急促担心，几乎发出了颤声。 其实，赵玉还真不是想装什么蒜，被苗英这么一揽，他反而真的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苗英立刻从赵玉身上划拉，想要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致命伤口，与此同时，她还将脸颊凑近赵玉的鼻尖，感受他的唿吸。 赵玉的唿吸本就微弱，苗英只好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脏。 在之前的战斗中，赵玉可是光着膀子的。当苗英将脸颊贴到他的胸口之后，赵玉顿觉一阵舒爽，鼻中闻着苗英身上特有的香气，禁不住倍感亲切。 他忽然想到，要是我屏住唿吸的话，那接下来，苗小姐会不会给自己做人工唿吸呢？ 「赵……赵组长怎么了这是？还活着吗？」这时，焦急的兰博跑来询问。 「快！叫救护车，多叫几辆过来！」苗英赶紧下命令。 「好！好的，嗯，已经叫了！」兰博亦是有些不知所措。 「老天，这都什么情况啊？」张耀辉端着枪，看着眼前的情形，满脑子都是凌乱。 「老张！我觉得……」小刘在旁边提醒道，「这些穿迷彩服的，八成都是跟肇庆一伙儿的！赵玉，应该是上这里侦破曲萍组长被害案来的，可不是什么砸场子！你看……你看那些线路……多专业？还有枪呢！」 「张耀辉，小刘，赶紧把那些人都铐起来，别管死活！」苗英又下了命令，这才转回头再次看向了赵玉。 「赵玉，别吓我，你醒醒，睁睁眼，行吗？」苗英担心地说着，还从赵玉脸颊上抚摸了一下，但赵玉的脸上全都是血。 「赵玉，赵玉，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苗英见赵玉久也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慌了，忙将嘴唇贴近赵玉的脸颊，真的想要给他做人工唿吸。 赵玉虽然看不见，但是闻着苗英的呵气如兰，已经有所预判，正心里美着呢！ 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旁边忽然有人说话了，竟是那个陈铎的声音：「哦！哎呀，别碰我！我招了，全都招了，嗯……」 当陈铎终于看清，来的都是警察之后，立刻改口说道：「哎呀，同……同僚啊，我是……我是自己人！市局特勤队的，专门查这些犯罪分子的！快，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我和赵玉警官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都是肇庆的同伙！」 啊！？ 赵玉一听就急眼了，也不哪儿来一股力气，登时从苗英怀中窜起，指着陈铎就骂开了： 「去你个奶奶熊的！有种，你就再说一遍！（数不清的脏字）……」 谩骂间，赵玉还一把抄住了陈铎的脚踝。 「啊！」陈铎早已是惊弓之鸟，登时吓得哇哇乱叫，急忙甩着两条断臂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内奸，我被余浮生收买了！我是内奸，不要啊，不要再让他摸我了好不好？呜呜……」 陈铎痛哭流涕，精神已经崩溃…… 「唿……唿……」赵玉唿唿喘了几口气，对旁边目瞪口呆的探员们喝道，「赶紧的，给他也戴上手铐！这就是警队的内鬼！」 说完，赵玉转回身沖苗英急切地说：「苗组长，廖景贤没有问题！曲萍组长，是被肇庆所杀！但是，是余浮生僱佣的这些特种兵，一手策划的！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赵玉忽然感到一阵胸闷气短，登时歪倒了下去，苗英眼疾手快，立刻把赵玉再次揽到了怀中。 「赵玉，你别激动，咱们先去医院，慢慢说……」苗英紧紧抱着赵玉劝慰道。不过，看到赵玉生命无忧，她显然轻松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赵玉顽强地伸着一根手指头问道，「苗队长，人工唿吸，还能不能给我做一下啊……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虽然赵玉说话顽劣，但苗英却是忍不住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473页 …… 在经歷某件大事的时候，人往往会生出许多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赵玉终于悠悠转醒，可是心中却依然还在想着刚才他和苗英未竟的事业。 此刻，忽然感受到身边有个婀娜的身体，他便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口中念道： 「苗组长，来啊，我的人工唿吸呢？快点儿给我做吧！」 「喂喂餵……你要干什么？你没事儿吧？」 骤然间，赵玉怀中响起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赵玉赶紧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竟然把一个小护士给揽到了怀里，小护士的手里还拿着输液用的针头。 「哦……阿弥陀佛……」赵玉赶紧放手，嘴里面竟然秃噜出了一句佛号来。 「喂，要不要紧啊你？」小护士撅嘴埋怨道，「我是来给你拔针的，你认错人了吧？」 「不……不好意思！」赵玉这才看清，自己竟然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面。不过，这个小护士却看着并不面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病房里的吵闹，一位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女子从门口跑进来，一见赵玉醒来，立刻上前柔声问候道，「赵警官，你醒了？」 赵玉抬眼一看，但见这位护士不是别人，正是姚佳！ 第0352章 怎么解释？ 「赵警官，感觉怎么样？」姚佳微笑着坐到赵玉面前，柔声说道，「放心吧！你后背的伤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做了一个微创缝合！」 哦…… 通过努力回忆，赵玉这才想起来，当自己从那间仓库被抬上担架之后，就昏迷了过去。 现在已经在医院接受完治疗了！可是……赵玉微微向门口方向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护士长，」小护士趁机告状道，「他浑身上下那么多骨裂骨折，竟然还有力气调戏我呢！刚才，还要我给他人工唿吸呢！」 「咳咳……」赵玉感觉脑袋昏沉，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咳嗽。 「行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干活儿去吧！」姚佳黑着脸把小护士赶走，然后才对赵玉说道，「没关系的赵警官，虽然肋骨、锁骨、肩胛骨、颧骨都有骨裂，但是没有错位，你只需要好好养着，不要乱动就可以了！」 就好像应验似的，赵玉刚才还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却忽然感到全身疼痛，尤其是胸口处，好似散了架一般。 「放心吧！没事儿的！」姚佳微笑着，竟是伸手攥住了赵玉的手掌，安慰道，「既然你被安排到了我们科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谁知，姚佳话音未落，却从病房门口处赫然传来另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我知道，栾局长，我手下的人可以办好的！我现在必须留在医院，好的，我知道……」 打电话的人正是苗英苗队长，但见身穿警服的苗英，手里还提着很多东西，一面打着电话地从外面走进来。 可是，当她忽然看到，姚佳的双手正紧紧攥着赵玉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咕噜噜…… 不知是应景，还是巧合，其中一个塑料兜竟然漏了，几个又圆又红的大苹果从里面滚落而出，滚得满地都是。 「哦……我……我来，我来帮你捡！」姚佳急忙松开赵玉的手，弯腰去捡苹果。 苗英却赶紧沖电话里说道：「栾局长，赵玉已经醒了，没有大碍，您放心吧！关于案子的事，您必须听我的，他们市局出了那么大的漏洞，绝对难辞其咎，不能再让什么特勤小组插手了，还是让咱们来搞定吧！好……好……」 说完这些，苗英这才挂掉电话，走到赵玉跟前，长身而立。从赵玉的角度看去，苗英的身形更显高大，同时心里更加发虚。 二人对视了两眼之后，苗英微笑着问候赵玉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就知道你老往那个地方跑，准有猫腻！你就是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告诉我……」 说一个「不告诉我」，她便用卫生纸砸一下赵玉的大腿。 「喂喂喂，他可是病人，你怎么能这样呢？」谁知，姚佳看到之后不干了，急忙出言制止。 谁知，如此一来，苗英却是更加生气，当即掐着腰沖姚佳说道： 「护士小姐，我现在代表警方，需要给这位警官录口供！所以，麻烦你配合一下吧！」说着，苗英一指大门，对姚佳做了一个不客气的「请」的姿势。 「你……」姚佳虽然生气，却不善反驳，只好把苹果往桌上一放，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道，「你可得注意着点儿！赵警官刚醒，他还不能太劳累了呢！」 待看到赵玉沖自己微微点头之后，姚佳这才不太情愿地离开了病房。 姚佳一走，苗英立刻醋意满满地对赵玉说道：「呦？手攥得可真紧啊，舒服不？赵警官，赵警官，好亲切啊！不亏是一起滚过床单的交情！」 「咳……咳咳……」赵玉急火攻心之下，不禁一阵勐咳，由于肋骨和锁骨受伤的缘故，一咳嗽便钻心般得疼。 「哎？没事儿吧？」苗英登时心头一紧，赶紧放下身段，拉住了赵玉的胳膊，和颜悦色地问道，「要不，喝点儿水吧？」 赵玉微微点头，他的确是有些口渴了。 苗英便赶紧到饮水机给赵玉倒了杯水，并且还搀扶着他，把水喝掉。 第474页 喝完之后，赵玉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清了清痰，便终于可以说话了。不过，他一看时间，现在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登时吓了一跳。 「哎呀！」赵玉抓住苗英的胳膊，焦急说道，「大亨，狗！我的狗还在家了！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肯定！」 「我去！」苗英没好气地瞥了赵玉一眼，「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狗呢！行了，我已经派马威去过了，你的房东答应，会帮你照看狗狗的！放心吧！来……」 说着，苗英把保温壶取过来：「你都还没吃过东西呢！先喝碗粥吧，我从食堂买的！」 「苗队长，咱……咱那些弟兄呢？怎么一个都没见着？」赵玉现在根本没有胃口，便把保温壶按在了桌子上。 「你说呢？」听到这话，苗英顿时瞪大了眼睛，「4名特种兵，1名职业警察，全都被你打得半死，现在还在手术室动着手术呢！其中有一个差点儿没有抢救过来！ 「虽然是动手术，但咱们的人也得好好看着啊！那可都是重犯！三个人看一个都不行呢！现在连重案组的探员都不够用，我正申请调人过来呢！」 「哦……的确得看紧点儿！都特么不是正常人，太特么能打了！」赵玉点了点头，「不过，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曲萍组长就是被他们合伙儿谋杀的，他们全都该死！哦，还有……那个叫陈铎的，他可是个无间道呢！」 「我知道，我知道！」苗英说道，「不止这些！我们在现场取证的时候，从他们电脑上发现了许多罪证，包括栽赃你们前任局长周安东的材料！此外，他们正在预谋下一场谋杀，目标是一个叫做罗小虎的特警！」 「罗小虎？」赵玉回忆了一下，不认识。 「罗小虎就是当年枪杀了余帅的特警，」苗英答道，「在那场抓捕行动中，因为余帅拘捕，警方开枪反击，是罗小虎打死了余帅！」 「哦……原来如此……」赵玉想了起来，余帅就是那个余老爹的儿子，当年犯罪集团的头目。余老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要替他报仇！ 「警方知道对方有可能报復，所以一直隐藏了罗小虎的身份，外人很难得知！」苗英说道，「所以，他们才会找上陈铎的！我们从陈铎表哥的帐户中发现了200万赃款，这些钱，应该就是余老爹交易给他的！」 「哦……」赵玉皱眉说道，「是因为一直找不到罗小虎，所以他们才会先对曲组长下手，然后是周安东局长……」 「应该是！还说什么父债子偿！曲组长根本就是无辜的！」苗英愤慨地说道，「这些人毫无怜悯，毫无人性！要不是廖局长把周安东藏进了安全屋，恐怕他的性命都很难保！ 「所以，我正在跟领导申请，让咱们去追查那个余浮生呢！曲萍组长是从容阳重案组出的事，他的仇也应该由咱们容阳重案组来报！」 「对！」赵玉回想起曲萍组长生前的音容笑貌来，心里亦是不免悲伤。 「好了！」苗英收起满脸的凝重，转而换成更加严肃的凝重，面对赵玉说道，「报仇的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但是，你的事，现在就可以交代了！说吧，赵玉，在蛋糕店后面的那间密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0353章 打情骂俏 「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呢，你问我……」赵玉虽然还没来得及想好託词，但是大体的经过还是能够张口就来的，「我先是逛街嘛！逛着逛着就从蛋糕店那边儿路过，我就想，反正现在也没案子了，看看老廖他们有没有新情况啊？需不需要帮忙啊？ 「可到了蛋糕店以后，我没找到他们的指挥车，就以为他们已经撤了呗！然后呢，我就想到蛋糕店后面转转，结果，你猜……那个谁，那个陈铎，吧唧，枪就顶到我这儿了！」 赵玉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又说：「我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把枪也打掉了！可是，不知从哪窜出来个特种兵，他们用一种电击枪电把我电晕，然后把我拖到仓库里去了！没想到，他们的老巢，竟然就在蛋糕店后面，这帮人真是太狡猾了！」 「后来呢？」苗英饶有兴致地查起了双手。 「后来，后来……」赵玉眼珠一转，说道，「后来我醒了过来，这帮孙子嫌直接杀了我不过瘾，非要跟我单挑！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直接办理，嚯哈哈哈……哈哈……」 赵玉的狂笑，很明显没有底气。 「吴霜，红8特勤队出身，职业杀手……」苗英眼睛不眨地看着赵玉说道，「罗宇城，外号泰山，当过僱佣军，手可碎石；崔岩，电脑黑客，接受过杀人训练；任相羽，特种兵，曾经获得过全国射击冠军！ 「赵玉，要不是看你躺在病床上，我真想掐着你的脖子，然后把你舌头拔出来！那5个人里面，你只有跟那个陈铎过上两招儿，我还勉强可以相信！剩下的哪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致你于死地！」 「啧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让事实说话吧！」赵玉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显摆道，「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你说，怎么就能打赢了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是他们太轻敌了，还是我真的太厉害了？」 「那枪呢？」苗英把拳头摆放在赵玉脸前，恶狠狠地问道，「现场发现的所有枪里的子弹，全都打光了！甚至还有一把电击枪！那么狭小的空间，五个人一起朝你射击，你会毫髮无伤？要我看，都够了死100次的了！」 第475页 「这……这话说的！」赵玉自然是打死也不能说实话，继续矫情道，「那都怪他们枪法太烂了呗！而且，我后背上的刀伤怎么来的？我差点儿被那个女的给捅死！真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太兇险了！」 「你……」苗英气恼的连连摇头，「赵玉，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说点儿实话？」 「苗队长，我说的全是实话，你别那么小瞧我行不行？」赵玉摊开手，「我都这样儿了，我撒谎骗你干什么呢？我有病吗？咳咳……咳咳……」 说到激动处，赵玉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你……你这个混蛋……」苗英嘴里骂着，却还是赶紧给赵玉递过水杯。 赵玉呷了一口，沉声说道：「不管怎么着，我活下来了，罪犯全都捉住了，这不是好事，不是皆大欢喜吗？」 「可是，事实的真相总要搞清楚！而且，你能有命回来，真是一个奇蹟！真的是太兇险了！拜託，以后再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记着通知我，好吗！？再有，你明知道那帮人那么厉害，想法跑啊可是！为什么非要跟他们打呢？」苗英撅嘴埋怨。 「知道了！知道了！快赶上我妈了都！」谁知，一想起老娘来，赵玉蓦地瞪大眼睛，紧紧抓住苗英的手说道，「喂！苗队长，这件事儿没告诉我老妈吧？她要是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哪儿有那么傻？」苗英说道，「马威去你家的时候，你妈妈没在家的！」 「吓死我了！」赵玉一身冷汗下来，忙道，「我妈已经回老家了！看到我找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媳妇，欣慰了！」 「哦……」想起包饺子的情形来，苗英不由得一阵脸红。 「对了，该我问你了！我还一直等着你给我人工唿吸呢！」赵玉不怀好意地笑道，「仓库里没用上，现在要不给补一个吧？」 「去去去，别贫气，」苗英把粥拧开，又拿过勺子，说道，「来吧，先喝点儿小米粥吧！肚子里面有东西，才有力气养伤嘛！」 「其实，人工唿吸的话，会更有力气的！」赵玉一阵坏笑，伸手去接保温壶。其实他连小护士都能非礼，吃饭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赵玉哪是什么老实人，胳膊刚刚抬起，便做出了一副悽惨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疼吗？」苗英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可手里还是滔起一勺粥来，递到了赵玉嘴边。 赵玉赶紧抻脖子去喝，苗英却忽然把勺子收了回来，叫赵玉扑了个空。 「嗯……」苗英把勺子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一下，故作姿态地说道，「粥太烫了，别烫着你，先吹吹……」 话虽然如此说，但苗英还是忍俊不禁，登时笑出了声。 「不烫，不烫，我不嫌烫……」说着话，赵玉从病床上爬起，竟是把脸趴在苗英跟前，用嘴去抢小勺！ 苗英则故意把勺子伸远，不让赵玉碰到。然而，赵玉的目标根本不是勺子，一转脸便从苗英脸蛋上啵了一口！ 「你！」苗英一阵脸红，黑着脸说道，「竟然又上了你的当！防不胜防啊……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苗英玉手一挥，直接掐住了赵玉的下巴，嘟地把小勺插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 赵玉无法挣扎，只好把勺子里的小米粥喝掉。可是刚喝了一口，却感觉脸颊上钻心般得疼，登时打了一个激灵。 「哎呀！」苗英这才想起，赵玉的鼻樑骨和颧骨都受了严重的伤，是不能乱碰的，当下赶紧收手，同时心疼地问道，「不好意思，弄疼了吧？谁叫你不老实的！」 「啧啧……」赵玉疼得呲牙咧嘴，直嘬牙花。 「好吧，好吧！」苗英再度端起保温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餵你，餵你总行了吧？」 听到这话，赵玉这才勉强好受了些。 就这样，苗英开始一勺一勺地餵赵玉喝粥，一直到快餵饱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啊？喝粥而已，又不是餵饭！我把粥倒碗里面，然后直接灌给他喝不就完了吗？至于这么一勺一勺的餵吗？ 苗英懊恼之际，赵玉却也并非完全是在享受。他脑子里面开始担心一件事情： 不好啊！ 一旦那些特种兵做完手术醒来之后，警方可就要给他们录口供了！ 到时候，要是提到隐身衣、防弹衣之类的东西，我该怎么解释呢？以前逮捕侯勐的时候，自己也使用过隐身衣。但当时是在夜里，而且侯勐只有一个人而已，他连自己都以为是看花了眼，警方自然更加不信。 可是，现在可是五个人的证词啊！五个人都这么说的话，我又该如何解释？ 第0354章 没门 也许是各怀心事，待到苗英餵赵玉喝完粥之后，二人便止住了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又开始讨论起案情来。 通过苗英的介绍，赵玉这才知道，原来他在蛋糕店后面空地上发现的那些摄像头，其实不单纯是用作摄像之用，而是一种目前国内最为先进的报警系统！ 那些摄像头可以清晰准确地捕捉到异常状况，尤其是当有人经过的时候，它会自动发出警报。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仓库内的人便可以及时发现。 譬如，当赵玉被电击枪击昏，被犯罪分子们抬进仓库的时候，里面的人甚至可以清楚地知道，那附近的楼层上有没有人正站在窗户边，会不会忽然瞅见他们之类，非常智能化。 第476页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先进的报警系统，警方根本猜不着，犯罪分子们会把老巢设在那种地方！ 赵玉估计，早先他无意中发现空地上的摄像头时，由于摄像头都是关闭着的，说明犯罪分子们应该曾经一度遗弃过那里！ 而那段时间，恰好是警方发现蛋糕店有问题，监视蛋糕店的期间。 也就是说，犯罪分子们因为肇庆之死，担心老巢被警方发现，所以弃用了一段时间。可是，由于有那个叛徒陈铎的加入，他们很快获知，警方的注意力全在蛋糕店里，而并不知道后面别有洞天。 因此，犯罪分子们这才又杀了回来，就那样天天躲藏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继续干着他们的罪恶勾当！ 如果不是被赵玉一举端掉的话，那么不管是罗小虎还是周安东，以及那些曾经跟余帅之死有关系的人，肯定都会受到他们的毒害！ 「哦……」二人聊着聊着，苗英似乎参透了些什么，忙点着赵玉的脑门说道，「我想到了，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这才使得你有可乘之机的？」 没想到，苗英仍在揪着赵玉死里逃生的事情不放。 「这个真没有！哎呀，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赵玉郁闷地解释道，「他们非要找我单挑，然后，我跟第一个人单挑的时候就抢了他的枪，然后就跟他们干起来了！最后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就这么简单而已嘛！」 「no，no，no……」忽然间，苗英居然说起了英语，「不管你小子怎么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打败那么多人！好！你不说没关系，那些罪犯马上就要醒了，到时候一录口供，我就全都明白了！ 「如果……你小子敢骗我……哼哼……那你就给我等着，我保证让你把医院当成家！」 「别……别介啊……」 赵玉有心再解释几句，可苗英的手机忽然响了，应该是警局的同事打过来的。苗英一直说了很久，才把电话撂下。 「赵玉，」放下电话，苗英表情凝重地说道，「虽然罪犯被捉住了，但是因为那个余浮生依旧下落不明，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个是看守那些罪犯，一个是保护你的安全！我已经跟局里反应了，他们今晚会派人过来的！ 「而且，我们也跟院方商量了，等手术回来，叫那些罪犯也都住到这里，咱们把这里的半扇病房全都戒严起来！」 「的确，有备无患！」赵玉说道，「就算那个余浮生逃跑了，也难保那些特种兵还有别的同伙儿！」 「对！所以……」苗英说道，「我们不能拖太久，罪犯一旦甦醒，我们需要连夜审讯，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听这话，赵玉顿时蔫了。越早审讯，他就越早暴露。到时候，一旦隐身衣和防弹衣被揪出来，他将很难自圆其说。而且，苗英也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 啧啧…… 这可怎么办？ 其实，赵玉不是没有想过，跟苗英实话实说，坦白从宽，把他系统道具的事说出来。可是，就算苗英会信，其他人会信吗？到时候，他只会得到两种结果，一种是被人当成神经病；另一种则会被人当成怪物，再也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所以，系统的事，他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正在赵玉为此犯愁的时候，门开了，但见廖景贤和栾萧萧，一起从外面进入。而他们身后，更是闪过了不少全副武装的特警！ 特警们抱着枪，全都侍立在了病房门口。 「廖局长，栾局长！」苗英立刻起身，跟二位领导打过招唿。 「赵玉，怎么样？」廖景贤大踏步来到赵玉跟前，问候了一声。 「托您的福，死不了还！」 赵玉开了个玩笑，廖景贤微微一笑，但是栾萧萧不知他们的关系，当即责怪道：「赵玉，怎么说话呢？」 「没事儿，没事儿，我的失职，实在是惭愧，惭愧！」廖景贤自我检讨道，「赵玉啊，幸亏你发现了陈铎这个叛徒，要不然，后患无穷吶！这一次，赵玉干得太漂亮了！我先代表市局，向你提出表扬！」 「表扬没有问题，多发点儿奖金吧还是，这命玩儿的，差点儿玩儿没了都！」赵玉嘿嘿地大言不惭，害的栾局长光拿眼睛瞟他。 「好了，你就安心养伤吧！」廖景贤指了指门外，道，「我已经把特警队调过来了，一定会确保你们的安全！嗯……苗队长……」 说完，廖景贤又皱着眉头沖苗英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儿，我们难辞其咎！但是，希望看在栾局长的面子上，还是把调查权还给我们吧！ 「我们呢，的确是疏忽大意了，我们一直把曲萍案的重点放在了外围情报上，想要一举捉住那个罪魁祸首余浮生，却真的疏忽了我们身边的人！有了这次教训，我们一定会整肃纪律，自查纠错的！所以……嗯……」 廖景贤看了看栾萧萧，栾局长急忙沖苗英点头说道：「是啊，苗队长，咱们容阳分局，现在正处在风头浪尖上，一连发生了那么多大案要案，咱们真的是忙不过来啊！听我的，还是让廖局长他们去处理这件事去吧！」 「还是那句老话，余浮生之所以如此猖狂，是有原因的！」廖景贤附和道，「查这件案子，一定会牵扯出很多丑闻！所以，让特勤组来处理的话，会更稳妥一些！喏，苗队长，可不是我非要用官衔压你，但是，这的确是大领导们的意思啊！你看……」 第477页 廖景贤说话时，栾萧萧一个劲儿地沖苗英使眼色。她的意思很明显，人家是市局领导，都是带着令来的，根本拦不住！人家之所以徵询你的意见，乃是尊重而已，这个面子已经够大了，就赶紧答应吧！ 同一时刻，赵玉却是眼前一亮，他琢磨着，如果换做廖景贤等人来审讯罪犯的话，是不是隐身衣和防弹衣的事，会看得更淡一些呢？是不是，有可能矇混过去？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苗英却是异常坚决地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吐出俩字来：「没门！」 第0355章 救命的特级道具 「苗队长，这……」 栾萧萧的脸色登时变得异常难堪。而作为市局大领导的廖景贤亦是吃了一瘪，异常尴尬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苗英身姿笔挺地打了一个敬礼，朗声说道，「二位局长，为了曲萍同志的案子，我的人差点儿连命都丢了！你们可曾想过，是因为什么吗？」 苗英所谓的命差点儿丢了，自然指的是赵玉。 「为什么？」廖景贤眉头大皱。 「就是因为你们独裁似的大包大揽！」苗英毫不客气地说道，「是，工作失误人人会有，无须自责，但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失误，而使我们的队员发生危险！ 「廖局长，你们一个大领导的意思，我们就得把所有东西交给你们吗？然后呢？然后等着那些不可预知的敌人来暗算我们？等着因为你们的一个失误，而再给某位探员送輓联，挂警旗？ 「我们也是有爹生有娘养的，谁也不愿意拿生命来儿戏！我们想要处理这件案子，本身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苗队长，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余浮生已经逃回国外了，我可以保证，你们是安全的！」廖景贤连忙解释。 「那也不行！」苗英寸步不让地说道，「这件案子，必须由我们的人一查到底！你们说得倒是挺委婉，怕查出丑闻，怕我们应付不了！ 「什么丑闻，我不在乎！我问你，是丑闻重要，还是真相重要！？作为领导，你们不知道应该把什么摆在第一位吗？」 「可是……」廖景贤被怼得无言以对。 「苗队长，」栾局长赶紧劝道，「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罪领导啊，谁能想到，会出了叛徒呢？」 「这正是我的意思！」苗英眼睛闪亮地说道，「既然出了一个，就有可能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谁能保证，下一刻不会有人来报復我们？」 「是啊，是啊！」这时，赵玉也插嘴了，他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可是听到苗英的慷慨激昂，他也是大为感动，当即说道，「我被那些罪犯捉住的时候，他们说过，因为我和苗队长逼死了肇庆，所以都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了！这事儿，还真得保险着点儿好！ 「再者说，曲萍组长是在容阳分局出的事，周安东局长也是在容阳分局被拉下马的，所以，我们也有一定的义务，把那些坏蛋绳之于法，查明真相嘛！」 「赵玉，你……」廖景贤瞪了他一眼。 「这样吧，」苗英似有缓和地说道，「也不让廖局长您为难！我们容阳分局主抓，你们市局帮忙一同协查，这总行了吧？」 「好主意！」赵玉赶紧帮腔，「这样一来，就不怕警队再冒出内奸来了！」 「哪有市局协查这么一说，过分，过分了你们！」廖局长急得直拍手。 「那就换一下，你们主抓，我们协助，这总行了吧？廖局长，要是我们连知情权都得不到的话，我们永远不会有安全感的！喏，」苗英一指赵玉，「像赵玉这样优秀的警探，一连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要是就这么被犯罪分子暗害了，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就是！就是！」赵玉得意地沖老廖撇嘴。 「好！好好好！依了你们！」廖景贤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是，我得把丑话说前头，一旦从这几个人身上查出了什么秘闻，你们可必须得保守秘密！要不然，咱们可就全都玩儿火了！懂不懂？」 看到双方终于达成协议，栾萧萧局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几个人又商定了一下后续的事宜，两位局长大人这才悻悻地离开了病房。 得！ 赵玉心里一阵拔凉，这下可好，两方合查，案子反而审理得更加透明了！这要是问出隐身衣和防弹衣，啧啧…… 「苗队长，你这又何苦呢？」赵玉摇头说道，「让他们接手不就完了吗？也好让兄弟们休息一下！」 「第一，」苗英眼神深邃地说道，「我不喜欢领导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指挥方式，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咱们就要把权利交出去？我不服！ 「第二，我怀疑，他们这么遮掩，这么不公开不透明，好像是在隐隐畏惧着什么！如果咱们混不知情，或许会对咱们不利！ 「至于第三嘛……」苗英用雪白的手指在赵玉那满是淤青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道：「宝贝儿！我是在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呢！那些罪犯里面，有不少以前红8的人，我听说，红8里面好多人都是过命的交情，特别讲义气！你现在把他们连窝儿端了，就不怕他们来报復你吗？你自己都说，要先下手为强呢！如果查出他们还有同伙，哼！我绝不手软！」 「哇！」 赵玉完全傻了，没想到苗英会想得如此长远，而且全都是为自己着想，当下不由得万般感动。 第478页 「哎呀！」赵玉不由得仰天赞嘆道，「苗队长啊，我妈没说错啊，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这么有情有义的好媳妇啊！」 说着，赵玉张开双臂，想把苗英揽到怀里。 「去去去，谁是你媳妇？快找你的小护士去吧你！」苗英笑着推开了赵玉，然后端着保温壶，到卫生间刷壶去了。 嘿嘿嘿…… 看到苗英如此在乎自己，赵玉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看来，这一次，离自己抱得美人归的日子，是真的不远了吧？ 唉！ 赵玉在病床上躺好，琢磨着待会儿该怎么泡妞儿？可刚一躺好，却又无法避免地想到了隐身衣和防弹衣的事情！ 啧啧…… 到底怎么办呢？ 据他估计，那些动手术的罪犯应该差不多做完了，一旦他们回到病房醒来，便立刻会接受警方的审讯，到时候……完蛋大吉了就…… 无奈之下，他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脑中的系统，想看看系统工具中，是否能找到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帮他度过这一劫。 通过仓库一战，赵玉的道具简直就像流水一般，差不多用光了一大半！隐身衣、防弹衣、夜视仪等等，全都没有了，道具栏里满目都是零蛋！ 咦？ 谁知，当赵玉扫视道具栏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从道具栏的最底层竟然多了几样道具来！ 哎？ 不对啊？ 今天不还没有收到系统完结的声音了吗？怎么会有新道具出现了呢？ 哦…… 忽然间，他想起来，他今天进手术室缝合伤口的时候，乃是昏迷的，医生担心他会忽然醒来，还给他点了一点麻药。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系统已经宣布今天的奇遇完结了？ 不会吧？ 这样的话，等于又不知道完成度是多少了！ 不过，今天大战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这完成度应该低不了吧？到底……到底能得到什么好东西呢？ 怀着好奇心，赵玉立刻点开了第一样道具，系统介绍当即响起： 「记忆闪回器，一级道具。使用后，可以找回使用对象10分钟的记忆，属于一次性道具……」 记忆闪回器？ 哦……赵玉明白了，这东西，应该是用来提取记忆用的，如果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通过提取记忆来找回！ 而且，在该道具后面标识着x5的字样，也就是说，他一次就得到了5个！ 不过嘛…… 这东西好是好，可对现在的棘手情况，没有帮助啊！？ 咦？ 谁知，收好记忆闪回器后，下面竟然还有另一样道具，也是新出现的，而且也有x5的字样。 哇，不会吧？ 今天这是怎么了？系统奖励，由零售改成批发了吗？ 赵玉赶紧把最后一样奖励道具打开，待听到介绍之后，不由得心潮澎湃，喜上眉梢。 但听系统介绍道： 「记忆剪辑器，特级道具。使用后，可以剪辑使用对象10分钟的记忆。剪辑后，需100日以上才会恢復，具体时间因人而异。本道具无持续时间，属于一次性道具……」 第0356章 脱裤子不告诉话 量身定做！ 绝对的「量身定做」！ 霎时间，赵玉脑中迸出了这么四个字来。 啵啵…… 他兴奋的隔空跟系统打了个飞吻。如此时候，系统居然能奖励给他这样一种道具出来，很明显是在刻意帮他。 有时候，赵玉经常会有那么一种感觉，别看系统说话不阴不阳的，可每到关键时刻，却总是显得特别有人情味。 就像上次跟那个雷彬对决的时候，系统似乎担心他会被人打死，愣是强行奖励给他一件能量增强剂出来，只是赵玉要强没用。 这一次同样如此，系统忽然给他这么恰到好处、量身定做的特级道具，可绝对不像是什么巧合！而且，一口气给了5个出来，这徇私舞弊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难道……系统也怕自己的秘密会被泄露不成？ 呵呵呵……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记忆剪辑器，已经完全可以解决赵玉的燃眉之急了。虽然，被剪除的记忆以后还会恢復，但是100天以后，谁还会在乎罪犯们的供词去呢？到时候，他们没准都是死刑犯了！ 不过嘛……赵玉仔细品味了一下，却是忽然发觉出了一丝另类的味道。因为，从记忆剪辑器之前，系统奖励的全都是辅助和医疗类道具，还从没有开出过这种含带有侵略性的道具。 赵玉越来越想知道，他今天的奇遇完成度到底是多少了！难道，当奇遇度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系统还会奖励出更厉害的道具不成？ 比如，读心术？穿墙？亦或者，将来也会有攻击性的武器？隐形电棍，隐形手枪，乃至隐形炸弹？ 老天…… 要果真如此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更加吊炸天了？ 这时，苗英已经刷完了保温壶，回到了赵玉的病床前。 「怎么样？还饿不饿？还想吃点儿什么吗？」苗英亲切地问了一句。 赵玉心里有事儿，自然想快点儿付诸行动，把后患解决。于是，他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然而，赵玉万万没想到的是，后背上缝合了一个伤口，可医生们却把他所有的衣服全都脱掉了！ 第479页 一开始盖着被子，他没有觉察到，此刻忽然一掀被子，登时露怯。 万幸啊！苗英正在弯腰往床底下放保温壶，她个子高高，弯腰之后，脑袋正好抵到赵玉身前。赵玉一掀被子，她正好看了一个准确无误，清清楚楚，仔仔细细！那感觉，就好像赵玉是百分百故意一样！ 苗英的脸腾地红了，破口大骂：「赵玉！你想死啊！？」 「我——去！！！」赵玉赶紧把被子盖上，胸中这个郁闷啊，明明不想当流氓了都，怎么躲还都躲不过去呢？ 「苗……喵喵喵……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的，他们动手术怎么还脱裤子，苗……」 赵玉赶紧抓住苗英的胳膊解释，苗英却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臂，用几近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赵玉，骂出了那句经典的口头语来：「流氓！」 骂完之后，她便气鼓鼓地离开了病房，头也不回…… 啊！ 赵玉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心中满是愤恨，这些该死的大夫！脱裤子不告诉话儿，老子非宰了你们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赵玉倒是正想支开苗英，好潜入罪犯的病房收拾残局去呢！虽然苗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但好歹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于是，他赶紧找裤子，穿衣服，准备出去。可是，医院的病号服倒是找到了，但赵玉浑身净是骨裂，疼得他呲牙咧嘴，痛不欲生，却就是穿不上。 结果，就在此时，门又开了，兰博从外面推门进来。 「哎，你！？」兰博一见赵玉下床穿衣，登时吓了一跳，可他刚要说话，赵玉却及时地嘘了他一下。 「赶紧的，给我把衣服穿上！」 在赵玉的摆手示意下，兰博赶紧过来帮他把衣服穿好。 「玉哥啊，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刚动完手术啊可是！」兰博嗫喏地看了看门外，又道，「刚才，你跟苗队长又怎么了？我看她脸色不对啊？是她叫我过来看着你的！」 哦…… 赵玉领悟，虽然苗英为赵玉的下流行为不齿，但本心里，还是担心着他的，这才派了兰博过来。 「兰博，赶紧告诉我，罪犯现在怎么样了？」赵玉急切地问了一句。 「哇！玉哥啊，你的形象在我眼中又高大了，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罪犯吶！」兰博恭维道，「那5个人，有四个都是枪伤，还动着手术呢应该！只有一个已经送回来了，不过还在昏迷之中……对了对了，玉哥啊，你快跟我讲讲吧，你到底是怎么一下子搞定那么多坏蛋的？我听说，那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呢！你这简直就是詹姆士邦德啊……」 「少废话，」赵玉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昏迷的那个，住哪间病房？」 「隔……隔壁……玉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啊到底？」兰博搀扶着赵玉说道，「你别乱动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就得了呗！」 「不行，我得亲眼看着他才行！」赵玉急切地向门外走去，随口胡说道，「只有我跟那几个傢伙交过手，我必须得确认一下才行，别再被人掉了包儿！」 「掉包儿？不可能！」兰博只得搀扶着赵玉出门，同时说道，「我们一块儿冲进去的，这么大的大活人，怎么可能掉包儿呢？」 赵玉当然着急，他刚才仔细看过道具说明，这种能够剪辑记忆的道具并不是任意情况下都能使用的，需要使用对象处在深度睡眠中才行。 一旦对方甦醒，那就玩儿不转了！ 五名罪犯之中，唯一没有中枪的，就是那个精通电脑的特种兵，此人名叫崔岩。不过，虽然没有中枪，但他的两个耳朵被赵玉撕扯成了两半，头部亦是遭受到了重创，至今仍处在昏迷之中。 此人的病房就在赵玉隔壁，门口亦是分别由两组人守着，一组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一组是容阳重案组的同事。 虽然理由不清不楚，但这些人自然不会拦着赵玉，他很轻易地就来到了崔岩的病床前。 这傢伙可比赵玉惨多了，脸上都没人模样了，身上到处都缠着绑带。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梁欢正在病房内守着呢！一见大英雄赵玉来了，梁欢赶紧把座位让给了他。 接下来，赵玉便吩咐他们全都安静，他要静静地想一些东西。然后，他便面对着崔岩，将其中一个记忆剪辑器给他使用了出来。 没想到，这记忆剪辑器不愧是特级道具。使用之后，它先提示赵玉，需要提取对象哪一个时间段的记忆。 幸好赵玉记得准确时间，输入之后，崔岩脑中关于那场仓库打斗的画面，便完美地展现在了赵玉脑中的显示屏上。 接下来，赵玉开始抹除画面中关于防弹和隐身的那一部分，一直到镜头延续了10分钟之后，道具便告结束。 刚刚好，别看那场仓库大战如此激烈，可真正的战斗时间，也不过10多分钟而已，赵玉正好把崔岩关于隐身和防弹的记忆抹除掉了！ 这样一来，他便不会再担心崔岩录口供的事了！ 牛！ 赵玉暗暗贊道，这记忆剪辑器真是太厉害了！如果将来能够应用在审讯罪犯上的话，也必然是一件威力无比的大杀器！ 在解决了崔岩之后，赵玉已是信心大增。这时，其他动手术的罪犯也相继从手术室回来，被分别推回病房看押了。 第480页 赵玉已经轻车熟路，当即依样画葫芦，很快把四名特种兵关于防弹和隐身的记忆全都抹除掉了。 然而，就在赵玉即将收工大吉的时候，却忽然出现了一件意外。 没想到，当他急急赶到陈铎所在的病房之后，却赫然看到，那个陈铎竟然已经——甦醒了！ 第0357章 一战成名 此刻，叛徒陈铎已经从昏迷中甦醒了过来，张耀辉和马威正在他的病床旁边观望着，马威还拿着本子，似乎正等着给他做笔录呢！ 在众多的罪犯之中，唯独陈铎没有戴上手铐，因为他的两条胳膊全都被赵玉撅断了，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接好，自然用不着戴什么手铐。 虽然陈铎的精神状态不怎么样，但他眼睛睁着，很明显已经达到了做笔录的标准。 糟糕！ 赵玉暗叫不妙，记忆剪辑器需要使用对象深度昏迷才行，陈铎这个样子，根本使用不了！ 不过，赵玉看了看病房的环境后，却不由得暗暗庆幸，因为他没有发现苗英的身影！ 好！ 既然苗英不在，那就好说了，老子今天就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此，赵玉迈大步来到了陈铎的病床跟前。 陈铎还处在一片混乱之中，起初并没有看到赵玉，此刻忽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那个撅断了自己双臂的魔王，他登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有心想要往被子里钻，却根本钻不进去。 「赵组长，你怎么来了？」张耀辉和马威同时起身问候。 赵玉看到马威距离陈铎太近，急忙指着马威身后的窗户说道：「老马，把窗户关上，我这里吹不得风！」 「哦……」虽然迷茫，但马威还是听话般地去关窗户了。 结果，就在马威关窗户之际，赵玉卯足力气，一个箭步上前，轰地就给了陈铎一拳！ 暴戾的拳头正中陈铎面门，登时就把他打背过了气去！ 「哎呀！！」张耀辉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上前阻拦赵玉。马威也不关什么窗户了，赶紧窜回来一起阻拦。 为了把戏码做足，赵玉疯狂地咆哮道： 「陈铎，我（一行脏字）……你这个可恶的叛徒，差点儿害了老子的性命，我跟你没完，我打不烂你……哇呀……」 就这样，装腔作势地挣扎了一小会儿之后，赵玉这才气不长出地坐到了陈铎跟前的座位上。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啊！？」看着昏厥过去的陈铎，张耀辉一面担心地念叨着，一面示意兰博赶紧去找大夫。 马威则用力地揽住赵玉的胳膊，担心他还会突然暴起。不过，虽然赵玉胸部打着固定，但刚才那股狂暴的气势，却吓得马威心惊肉跳，唿唿直喘。 赵玉却不再理会别的事情，赶紧点击开记忆编辑器，去给陈铎抹除记忆去了。 然而，麻烦事儿来了，调取了陈铎的记忆之后，赵玉发现，这傢伙前半段基本没有看到自己如何防弹和隐身，尤其在他屁股中弹之后，光知道满处躲藏了，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可是，等到他最后朝赵玉开枪，赵玉却第二次隐身的那一段后，已经超出了10分钟的范围了，记忆编辑器无法将最后那一段抹除了！ 也就是说，陈铎依然还能记起，他用手枪打赵玉，赵玉却忽然隐形的事情。 不过，虽然留下了这个瑕疵，但是赵玉已经无甚大碍了，因为只剩下了陈铎一个人的证词，已经不具什么说服力了！ 当时现场那么混乱，如果他真的提起此事，赵玉完全可以用他看花了眼而搪塞过去。就像当初的侯勐那样，毕竟警方更侧重的，乃是犯人的犯罪经过，而并非他的被捕过程！ 哗啦…… 门开了，苗英疯一般地沖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大夫、护士甚至栾局长…… 「赵玉，怎么……怎么……」这一次，苗英开始凌乱了，「你都这个德行了，干嘛还不老老实实歇着？你……你这是干什么？」 「苗队长别生气，玉哥不过是担心这些罪犯会被坏人掉包而已……」兰博不明所以，还在那儿吧吧地替赵玉辩解呢！结果苗英一瞪眼，他便立刻闭上了嘴。 赵玉却是满心的释然，这一下，终于把防弹衣和隐身衣的事情搞定了，嘿嘿嘿……问吧，你们好好问吧，问下老天来，也没我什么事了！ 于是，赵玉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便低着头回病房了，只留下了一屋子傻傻站立着的同伴。 栾局长心肠大好，急忙向苗英劝慰道：「苗队长，没事儿，赵玉记仇而已！犯人没死就行，没死就行，你们……」她又沖手下的探员们吩咐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是吧？」 「是！」众探员急忙点头附和。 张耀辉赶紧站到医生和护士跟前，解释道：「大夫，护士，这个罪犯刚才试图逃跑，被我们制服了！这些可都是绝密，你们记着，任何情况都不能跟外面的人说啊！」 大夫和护士们自然是连连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 是如此，这段风波才算终于平息下去。 不过，对于探员们来讲，工作却才刚刚开始而已。很快，那些动完手术的犯罪分子们全都甦醒了过来，而探员们则分成好几组，开始连夜审问。 虽然吴霜等人全都经过特殊训练，对待警方审问，有一定的应付能力。然而，一来警方捣毁了他们的老巢，证据确凿，不容狡辩；二来，对于赵玉的绝地反击，确实惊吓到了他们，使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然濒临崩溃！ 第481页 虽然赵玉仅仅抹除了他们一小部分记忆，可对于这些人来讲，却只会感觉赵玉更加可怕！因为他们开始想不明白，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四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干倒的？ 是如此，在惊惧交加之下，他们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全都交代了出来。 除了谋杀曲萍一案外，他们还参与了多起报復案件，包括陷害周安东局长等等，可谓罪行累累。 正如廖景贤局长担心的那样，这件看似简单的復仇案背后，情况其实异常错综复杂。那个外号余老爹的人，之所以敢跟警队抗衡，也是有着一定本钱的。 除了吴霜等特种兵外，还有一部分官商也跟此人有染，正是这些人为余老爹提供了帮助，才使得他的復仇计划顺利进行。 虽然吴霜等人知道的并不多，但通过他们的供词，对警方的帮助却是非常之大。廖景贤拿到名单之后，便连夜会警局向领导徵询处理意见去了！ 这些人，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根据吴霜等人交代，那个蛋糕店，便是他们与余老爹联络的站点，由于肇庆出了事情，蛋糕店也自然关闭了。 当天，肇庆正是去蛋糕店获取情报去了，余老爹的人把情报安插在了蛋糕里面，肇庆取回蛋糕后，本想绕过旁边的胡同回到他们的仓库，却没成想会被赵玉撞个正着。 无奈之下，肇庆便把情报从蛋糕中取出，然后将情报与蛋糕分别丢掉了。廖景贤的人只找到了蛋糕，却没找到那封情报。 肇庆乃是这帮犯罪分子的头目，他死之后，吴霜等人本以为大势已去，已经放弃了仓库据点。 然而，余老爹却并不气馁，竟然又买通了陈铎，重新跟他们建立了联繫，还想继续他的復仇大计，这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当然，不管是苗英还是其他探员，大家全都十分好奇，赵玉到底是怎样以一敌五，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战胜了敌人的？在那间仓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当犯罪分子们无比懊恼地讲述完经过之后，探员是真真正正得彻底傻了！就连苗英亦是惊呆得合不上嘴！ 由于赵玉剔除了他们脑中关于防弹衣和隐身衣的部分，所以通过犯罪分子们的口中讲述出来之后，赵玉俨然变成了一位身手敏捷，枪法精准，力量超爆，无坚不摧的战神！ 足可谓——一战成名！！！ 第0358章 我喜欢吃鸡蛋 就在探员们把赵玉封为战神的时候，赵玉却在病床上美美地睡着大觉。 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如此的好觉了，直睡得唿天抢地，梦境不断。 唯一有些小瑕疵的，就是他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见苗英受了重伤，需要赵玉为她输血，可验血之后，却发现她和赵玉竟然是亲姐弟！ 为了这个梦，赵玉差点儿吓醒了都，甚至白天醒来之后，还浑身泛着鸡皮疙瘩！ 思来想去，赵玉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奇遇系统，他才会做出这样奇葩的梦来。 因为，只要有奇遇系统在，他的生活便会多出许多不讲理的巧合来！ 于是，今天醒来之后，赵玉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开卦，甚至连喷嚏和咳嗽都忍着，竟是不想开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都这般模样了，哪里还能禁得住奇遇系统的折腾？这要万一再开出个坤卦来，我还活不活的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案子全都解决了，不如趁着这难得的养伤期间，好好休养一下吧！ 「啊……」 赵玉打了个哈欠，却不敢伸懒腰。他的肋骨处打着支具，锁骨上打着固定用的锁骨带，根本不能做较大的动作。 赵玉连自己都纳闷，昨天晚上，他到底是怎么一拳把陈铎打昏的？ 门开了，兰博提着饭盒从外面走来，一见赵玉睡醒，急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呦，醒了啊玉哥，来，我给你买的鸡蛋饼，鸡蛋和小米粥，还有一袋榨菜！是不是饿了？嘿嘿嘿……」 兰博笑得异常谄媚，让赵玉不觉扬起了眉毛。 「兰博，我问你，犯人……审完了没？」虽然使用了记忆剪辑器，但赵玉看着兰博的样子，心里有些吃不准，便张口问道，「现在，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捉住的了吗？」 「审完了，审完了，知道了！知道了！哇塞，玉哥啊，怪不得你老是不说呢！你实在是太牛了……」 于是，兰博便把昨天审讯罪犯的情况全都讲了出来。 赵玉听完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道具果真神奇，罪犯们没有一个提起什么防弹和隐身的，甚至连那个陈铎也没有提到这些字眼。 看来，这一次总算可以完美过关了！ 非但如此，由于记忆剪辑器的缘故，探员们都已经把赵玉惊为了天人，是名声大噪！ 「来来来，大英雄！」兰博举着鸡蛋赞美道，「先吃个鸡蛋补补气吧！」 别说，赵玉还真的饿了，拿起鸡蛋就要啃。谁知，就在此时，门又开了，但见穿着一身修长连衣裙的姚佳忽然从门外走来，她的手里，还拎着很多东西。 「赵警官，我给你捎早点来了！」姚佳神采奕奕地来到赵玉面前，开始从兜子里往外拿东西，「喏，昨天你伤口流了不少血，我连夜给你熬制了红枣枸杞粥，里面加了冰糖、银耳等等，多喝一点儿，补血的！ 第482页 「哦……还有，这是提拉米苏，也是我亲手做的！还有坚果面包，里面有核桃杏仁，特别有营养呢……」 看着姚佳给赵玉带来了这么多高档的东西，兰博眼睛都看直了，连忙把鸡蛋饼往自己这边扒拉，给人家让开了地方。 姚佳今天还特意化了妆，看上去国色天香，风姿卓越的，真是一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嗯……」 兰博眉毛拧成了麻花，似乎想对赵玉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赵警官，」姚佳把东西放好后，亲切地指着赵玉的胸口问道，「肋骨上的支具感觉怎么样？如果憋气的话，我可以帮你调一下！还有……」说着，她将一个未充气的气球放在了赵玉枕头边，说道，「没事的时候，多吹吹这个气球，对你肋骨的恢復有好处！ 「还有，我知道你爱喝酒，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伤口不好，一定不能喝的……」 听着姚佳专业的叮咛嘱咐，赵玉除了连连点头外，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隐隐地感觉到，姚佳对自己的感觉，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可是，赵玉同时知道，姚佳刚刚失恋，她现在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某种依靠或寄託而已，并没有真正想要过界的意思。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这种朦胧的感情，越是难于处理。纵然是赵玉这般的情场老手，也是没办搞个一清二白！ 不过，不管他和姚佳的关系如何，赵玉自己的心里非常清楚，虽然姚佳长得和自己前世的恋人一模一样，但是，自己心里喜欢的，始终只有苗英，没有别人！ 赵玉就是这样，虽然放浪不羁，但是从不三心二意。以前胡搞乱搞，只是因为没有遇见苗英而已。 就这样，在一番叮咛嘱咐之后，姚佳这才离开了病房，换衣服上班去了。 看着美女离开，兰博这才捂着胸口感慨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就怕苗队长会忽然进来，看到你跟那个护士长亲热呢！赵警官，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多大美女全围着你转，连苗队长那样的冷面煞星，都被你……嗯……」 「唉！」赵玉唉声嘆气道，「人长得太帅，我也没办法啊！」 说话时，赵玉脸上都是淤青红肿，脑袋上剃着光头，光头上还包着纱布，根本连「帅」字的边儿都沾不上！ 「我还是说实话吧，」兰博为难地说道，「其实，我给你买的早餐，都是苗队长给你买好的，不过是让我给你送过来而已！警局有个会议，她实在来不及了！别看她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是，她可是真的挺在乎你的……」 「哦……是吗？」赵玉想起昨天掀被子的场景来，顿时有些回味无穷…… 「红枣粥，提拉米苏，坚果面包……这女护士也真是手巧得很，」兰博一脸艷羡地说道，「这么好的爱心早餐，玉哥真是有口福了！」 「不，你说错了！」赵玉把姚佳的东西推到了兰博一边，自己却抓起了鸡蛋，说道，「老子是穷苦人家出身，还是吃得惯这鸡蛋，不喜欢什么米苏！喏……」他指着那些东西说道，「兰博啊，来，还是你帮我吃了吧！不要浪费粮食！来……把榨菜给我……」 第0359章 皆大欢喜的庆功宴 就这样，赵玉从医院里休养起来，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几乎每天，同事和领导们都会轮流来看望他，给他送饭，买水果。而对赵玉颇有好感的姚佳亦是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从伤口护理，到日常小事，全都尽心尽力，使得赵玉的伤恢復得特别快。 苗英虽然工作很忙，却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望赵玉，有时候会跟他聊一聊警队的事，探讨一下案情；有时候则会跟他侃一侃家长里短，聊聊汽车洋房以及搏击；当然，也有时候，会一言不合就把赵玉很剋一顿！ 由于医院关押着重刑犯人，外人不得到此探望。所以，关于自己的私事，赵玉只能通过电话联络。 首先，他最惦记的就是老娘那边的消息，担心她会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不过打电话之后，他便放下心来，原来她还在两个舅舅家翻箱倒柜地寻找那本手抄的古书呢！ 两位舅舅比较邋遢，到现在也说不准古书到底在哪儿，所以老妈正忙着给他们抄家呢！ 老妈告诉他，说一旦找到那本书，她就立刻给赵玉送来。赵玉自然不敢让她来，只是叫她找到以后，拍照片过来就可以了。 第二个电话自然是打给姜晓晴，因为大亨还在她那里呢！ 赵玉谎称自己出差，要姜晓晴继续帮忙照顾下去，如今姜晓晴已经考完了中考，对大亨又是喜欢的不得了，自然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三个电话无疑就是打给小黄毛周洋的了。周洋告诉赵玉，说目前来看，健身房的一切运转正常，不管是教练还是健身顾客们，心理都稳当了下来，全都进入了正规。 只不过，店里有一些设备需要更新。而且，藏巴也联繫了一家搏击俱乐部，想要将他们入住深唿吸健身房，需要徵得赵玉的同意。 赵玉则告诉周洋，你现在就是大老闆了，除了极特殊的情况，你就看着鼓捣就行，尽管放心大胆的干，赔了钱也不算你的！ 小黄毛听后自是万分感动，表示一定会为赵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一定会把俱乐部用心经营好…… 第483页 处理完了私事，赵玉心里更加痛快了。不过，每天呆在病房里养伤，也挺无聊的。他便没事就到关押罪犯的那边，跟同事们唠嗑，打听消息。 据悉，由于这件案子牵扯极广，整个秦山警界的高层领导特别重视，据说，最终的逮捕申请，都批到省厅里去了。 逮捕行动执行以后，廖局长还特定了一个代号，叫什么扫尾行动。一场行动下来，几乎把所有跟余浮生有关系的人员，全都抓了起来，彻底斩断了余浮生在秦山的立足根基。 不过，唯一令人失望的就是，本次行动没能最终抓到那个罪魁祸首余浮生，根据可靠消息，此人已经潜逃国外了。 不过，警方也已经跟外交部门取得了联繫，纵然他逃到国外，也绝不姑息，势要把余浮生捉拿归案！ 是如此，曲萍被害案的真相，也终于大白于天下了。经容阳分局重案组决定，探员们要为曲萍组长举行一次祭奠活动，用这场案子的结案报告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祭奠的那一天，赵玉还未出院，但他还是带着伤参加了这次活动。 在曲萍的坟前，赵玉将一束白花安放在灵前，一面打着敬礼，一面默默念道： 「曲组长，我赵玉没有食言，我把那些谋害了你的真兇捉住了！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慰！」 「敬礼！」 随着司仪的一声喝令，众探员齐刷刷地向曲萍组长打起了敬礼。 看着墓碑上曲萍的遗像，赵玉的思绪却不由得又飞回了那个春天的雨夜，办公室里，曲萍组长正颜厉色地对他说道： 「赵玉，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赵玉，我只是反对你这个人，但并不反对你的能力！ 「不怕！难度再大也不怕，只要我们用心去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曲组长，请你放心，赵玉在心里默默念道，我会谨遵你的教诲，以后无论遇到怎样难查的案子，也一定会努力查下去。我会将你未完成的夙愿，进行到底…… …… 赵玉出院的那一天，栾局长亲自代表整个容阳分局为他接风，而且还在一家高档的酒店摆下了庆功宴！ 虽然那一天赵玉没有开卦，但还是遇到了一场不算小的巧合。 就在大家前往酒店的途中，赵玉接到了大领导苏扬的电话，苏扬说自己回秦山了，非要喊他去吃涮羊肉！ 赵玉便跟他简单地说了说情况，并且顺便邀请他一起来参加庆功宴。 苏扬一开始不愿来，但赵玉黑了他两句之后，他还是迫不得已来了。 结果，更巧合的是，当天市局的一把手洪局长也有一场宴请，廖景贤局长也在场。结果，赵玉等人正好与他们碰上。两个雅间，离得非常之近。 本来呢，遇到了一把手大局长，理应他们容阳分局这边先过去敬酒的。可是，忽然间，洪局长认出了苏扬！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庆功宴刚开始不久，洪局长就带着一帮市局的领导们，率先过来敬酒了，完全打乱了正常的节奏。 看着省局大领导苏扬和赵玉谈笑风生，称兄道弟的，这位洪局长也是第一次对赵玉刮目相看了！ 以前，他只是听说赵玉连破了很多大案要案，而且一人勇斗四名特种兵，却没成想，赵玉的人际关系居然也那么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最近容阳分局干得如此出色，作为大领导怎么也要好好夸奖夸奖，除了夸奖之外，大领导还许诺给他们，明年会给他们分局申请更多的资金，改善他们警队的办公条件，为他们破案提供更有力的保障！ 总而言之，这场庆功宴吃得是异常痛快，领导高兴，同事高兴，全都高兴。 不过，赵玉却有点儿后悔了，因为他没有开卦啊。要是开了卦的话，是不是又能得点儿好的奖励了？ 就在赵玉参加庆功宴的那一天，他又接连接到了三个消息，虽然与他本人没什么关系，却也算是好消息。 第一，杀害金媛媛的真兇，已经被汝阳重案组的探员们捉住了。 犯罪经过没有任何异议，就是因为那个大厦维修工前一天喝多了酒，再加上婚姻不顺等原因，这才看到金媛媛而见色起意的。 不过，不管是尸检报告，还是犯人的口供，金媛媛并不是被罪犯直接杀害的，而是因为罪犯的侵犯而诱发了致命的心脏病！ 当然，不管金媛媛的死因是什么，这名罪犯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得到应有的审判。 第二，侯勐出狱了！由于吴霜等人的落网，现在已经证明，侯勐是被人冤枉的了，他自然可以出狱了！ 据说，侯勐出狱之后，也是大彻大悟，掩面而泣。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再也不走什么邪路歪路了！ 至于第三件事情，也跟曲萍被害案的结案有关，那就是前些日子被诬陷的周安东局长，被彻底平反了！ 上级领导的决定，是将他官復原职，仍然担任容阳分局的正局长。 可是，由于近期栾局长的出色表现，领导们最终把周安东安排到了市局，去担任主管经侦方面的局长去了！等于是官升一级，而且还有实权，可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现如今，刘长虎在市局任经侦队长，周安东则是经侦副局长，这两位昔日容阳分局的上下级，竟然又变成了市局的上下级，又工作到了一起。 第484页 当然，那些人事安排，和赵玉是没什么关系了！要说有关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当赵玉出院的时候，毛伟也康復出院了！ 等于容阳分局重案组的两位组长，全都归队上任了！ 就这样，由苗英带队的重案组，阵容齐整，士气高昂，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案子，在等待着他们？ 第0360章 诱人的马甲线 「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认识你后无药可医。 「原本以为你，只是短暂的插曲，从未想到竟成不朽的传奇……」 歌声中，赵玉的警队生涯依然继续…… 有了上次庆功宴的遗憾，赵玉又开始了每天开卦。只不过，不知是因为系统也需要预热还是怎么的，虽然开卦，可是他始终没有遇到太厉害的奇遇，有时候一天下来，半点道具都得不到。 看来，大案、要案、离奇案并不是天天有的，这一连将近一个月过去，重案组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外，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不过，苗队长却是未雨绸缪，一连组织了许多次培训活动与实战演习。 探员们利用这点难得的时间，补充探案知识，学习先进的探案手段。还一起演练如何跟踪罪犯，以及逮捕罪犯时如何排兵布阵等等…… 此外，苗英还根据银行存尸案的案例，让探员们集体撰写出了一份犯罪实录来，在实录中，他们利用罪犯裘新阳的亲身实例，指出了灾后心理疏导的重要性，希望相关部分能引起重视。 如果当初在经歷那场隧道灾难之后，有人发现了裘新阳的心理出现偏差，并且能及时疏导的话，或许裘新阳心中就不会有那个母亲被人饿死的执念死结，也就不会导致后来一系列的命案发生了！ 正如当初大飞所说的那样，罪犯的逮捕并不代表案件的完结，警方更应该通过案子分析原因，警醒世人，避免将来重蹈覆辙。 日子在充实而有序中渡过着，除了这些本职工作外，赵玉和苗英的关系，亦是日趋密切。 为了能亲近自己的苗小姐，赵玉几近无赖般地非要拜苗英为师，要她教给自己枪法和武艺。 苗英却说，你赵玉连那么多特种兵都能解决，哪里还用得着拜我为师？ 赵玉却嘿嘿傻笑地舔着脸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我赵玉虽然已经很牛逼了，但是作为一个大志有为的青年，需要时刻保持一颗上进心，所以才要拜你为师嘛！ 苗英讪笑，又出难题般地对他说：「拜师容易，但是得磕头啊！不磕头，就不名正言顺！」 赵玉哈哈大笑，当即回敬道：「磕头容易，但是我们江湖有句老话，要想学得好，先跟师父睡……」 啪…… 赵玉平着飞出，又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但苗英还真半推不就地收了他这个徒弟，于是，赵玉的拜师学医生涯就那么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歌声继续：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和别离，遇见你是千万分之一。 「管它时空拉开我们的距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歌声中，混杂着手枪射击的砰砰声，苗英在射击场上连开6枪，抢枪命中要害。 砰……砰…… 而等到赵玉开完一梭子子弹之后，靶子上却是干干净净！更匪夷所思的是，靶场上空的一盏灯却是碎了！ 接下来，便是一阵噼里啪啦，但见苗英张开双手，把赵玉打得蛤蟆乱蹦…… 「一声声难了，难了，往日的甜蜜欢笑何处找……」 歌声中，但见深唿吸俱乐部新增加的搏击馆内，赵玉正拉着苗英给他介绍两位教练。 两位教练全都被苗英的美貌所惊呆了，色迷迷地看着苗英，非要抢着上台，要亲自教她练拳。 看着苗英跟两名教练走上擂台，赵玉不愿见血地转过脸来，同时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下一刻，两名教练先后飞下擂台，哇哇吐着胃里的酸水！再看旁边观战的那些教练和学员们，全都石化了…… 「早知道难了，难了，会不会路归路，桥归桥……」 歌声里，苗英正在手把手教授赵玉搏击的正确姿势，赵玉亦是认真地学着。 可是，苗英穿着搏击专用的短裤，上身穿着专业的紧身比赛服，不但露着肌肉紧匝，皮肤雪白的肩膀，而且小腹处那几近完美的马甲线亦是显露无遗。 赵玉看得只咽唾沫，不由得心猿意马，在和苗英交手的过程中，他总想揩点油出来，却频频遭受苗英重创，被打得找不着北了都。 终于，赵玉藉口喝水，这才抱着脑袋躲到了远处。 苗英见赵玉逃窜，只好自己一个人对着沙袋练习。苗英的大长腿踢在沙袋上砰砰作响，由于训练出了不少汗，苗英还将自己的蘑菇头用髮带束到了一起，显得英姿飒爽，格外潇洒！ 苗英挥汗如雨，拳如闪电，腿出霹雳，看得旁边的学员们惊讶咋舌，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赵玉则站在沙袋的另一面仰脖喝水，正琢磨着待会儿该怎样才能成功揩油？ 谁知，水刚喝完，赵玉却忽然看到，隔壁的瑜伽馆里，有个穿着三点式的女子，正在沖他抛着眉眼呢！ 这个女人之前看到过赵玉毒打张老闆的场面，一直对赵玉非常仰慕，此刻四目相对之后，她便风情万种的向赵玉抛起了媚眼！ 第485页 赵玉倒是没有被其魅惑，可是，那女人正在噼叉，赵玉好想看看三点式会不会因为噼叉而走光……于是，他一边用水杯挡着脸，一边踮着脚抻脖子看。 苗英正在打沙袋，忽然看到赵玉鬼鬼祟祟，便歪头看了他一眼。结果，等她看明白赵玉的龌龊之后，登时一个旋风腿踢到了沙袋上！ 那沙袋被强大的力量击出，轰地撞到赵玉后背！但见赵玉从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抛物线，然后整个脸便贴到了瑜伽馆外的玻璃上，把那些练瑜伽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为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明明知道相思苦……」 音乐声渐渐减弱，场景却忽然转到了秦山的万重大山深处，一个异常偏僻的地方。 虽然偏僻，但此时此刻，这里却围着不少车辆，其中还有很多大型工程车辆。 在众多的车辆中，有一辆标有秦山电视台字样的商务车前，正有一位主持人在镜头前播着音：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们现在正在卧牛岭大墓的挖掘现场为您报导。」主持人是个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女人，「在我身后，就是古墓的挖掘现场，文物局的工作人员们已经在这里挖掘了五天了，如今完整的墓道已经挖出，现在正在拆除古墓的墓门。 「根据专家估计，墓门马上就可以拆开了，用不了多久，这座古老的明朝古墓就会重见天日，好期待哦！ 「我刚才呢也已经问过现场专家们了，虽然还不清楚这座墓葬的主人是谁，但是通过该古墓的规模和结构来看，应该是一个规格较高的古墓。众所周知，我们秦山古称卢牙，卢牙府在古代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专家们怀疑，墓主人非王即侯，必然是个有着极高地位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呢，工作人员从墓葬的西北角发现了一条盗洞，所以专家们都在担心，古墓有可能已经被盗……」 十分钟后，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各位观众，现在墓门已经打开了，不过因为担心会有危险，现在只有专业人员可以近前，我们都是不被允许入内的。大家只能跟随我们的摄像机，远远地看一下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主持人又报导了：「各位观众，非常可惜，专家们已经证实，该古墓已经被盗墓分子破坏过了，不过，从现场的墓志铭上，人们找到了它的主人，嗯……嗯……怎么了？」 主持人正在广播着，却发现墓里面，有很多工作人员全都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着，似乎是古墓里面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第0361章 古墓疑云 秦山飘雨，林木欲滴。 远远望去，细密的雨腾起阵阵雨雾，整个山谷之间云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可是，在山谷下的某片空地上，却是一片泥泞。 这一处方圆两三公里的山间平地，呈一个巨大的等腰三角形。而眼前这座明朝古墓，正好位于这个等腰三角形的中心点上。 此刻，赵玉和六七个人一起从中巴车上走下，他们全都穿着雨披，正踏着泥泞的土地，往古墓的墓道口走去。 空气阴寒湿冷，再加上眼前这么一座刚刚挖掘出来的墓葬，让人心头沉重压抑，不太舒服。 与赵玉同行的人，都是来自秦山各分局的刑侦专家们。 据悉，自从发现了案发现场之后，本来在这里工作的考古人员，已经全都撤离了，基本保留了原来的现场。 当赵玉沿着漆黑阴森的墓道进入墓室之后，已经有身穿白色衣服的搜证人员，在墓室里面搜集着证据了。 关于这次前往古墓查案，赵玉来得也挺有意思的。 因为，古墓案出现的地方，属于秦山市云阳县的管辖范围，本应该由云阳县警察局处理。 可是，云阳县虽然地盘很大，却因为地处大山深处，建制根本不全。云阳警局根本没有能力来处理这件案子。而且，这件案子出现得异常蹊跷古怪，侦破起来，必然不易。 因此，鑑于现实情况，秦山市局的刑侦科便破天荒地搞了这么一场联合查案出来。 所谓联合查案，就是从秦山各分局抽调一些有经验的刑侦专家，让他们来帮助云阳警局，一起侦破这件案子！ 可有意思的是，人员抽调了，市局却并没有给他们委任什么组长或领导，只是让大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于是乎，这场联合查案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强烈的竞争意味！ 谁都想抢在别人之前把案子破了，于是，被市局点名的分局单位，全都派出了他们最好的探员出来，并且在幕后给予了该探员最好的调查资源。 说白了，根本不是眼前这几个人在破案，而是各个分局都被卷进了这场前所未有的竞争之中。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容阳分局表现出色，如日中天，容阳重案组自然是第一个被市局钦点的对象。 而作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探员，赵玉也是被栾局长委以了重任，代表容阳分局前来参与调查了！ 说好听的是参与调查，说过分点儿，那就叫参加比赛！参加一场由市局组织的破案比赛！ 虽然没有明确指出破案后的具体奖励，但哪家分局也不傻，都知道这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谁要能第一个把案子侦破，谁就会得到市局的青睐，谁就会在同行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 第486页 也正因为有着这样一层竞争关系，现场进入墓室的7名来自各分局的精英探员们，谁也没有理谁，都在那里各怀鬼胎，妄想着自己的一举夺魁呢！ 这时，在一位云阳警官的带领下，众探员来到了墓室中央的棺椁之前。 「各位专家，」警官跟众人介绍情况道，「这座古墓于半月前被人发现，上报了秦山市文物局。经上级批准，文物局对该墓葬进行了挖掘工作，于今天掘开了墓门，进入了墓室。 「根据墓道口的碑文，文物专家们已经证明，这座古墓的主人，乃是明朝末年的卢牙太守邱诚邱子旭。 「可是……」说到这里，警官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些，道，「大家也看到了，这座墓葬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几乎没有剩下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不过，棺椁却是没有被损坏的迹象，因此，考古专家们决定，要提前打开棺椁查看一下，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可是，当工作人员打开棺椁之后……」警官把手指向了棺材内部，言道，「却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真是……啧啧……令人费解……」 棺材盖是敞开着的，其实早在这位警官介绍的时候，众人便已然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没想到，棺材里面躺着的并非什么只剩下了一具骷髅的古人尸体，也没有什么眼花缭乱的陪葬品，而是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袖衬衣，以及黑色西服裤子的现代人！！！ 不过，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此人应该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不但尸体高度腐烂，面目狰狞，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顶上有个足以致命的破口！ 看到这种场面，探员们均是感到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一个古人棺材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现代人，这……会是怎么个情况呢？ 「有意思……」这时，赵玉右手边有位50来岁的老探员说道，「我干刑侦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明朝棺材躺着现代死人，有意思！」 「嗯……」云阳警官指着尸体介绍道，「在你们到来之前，文物专家们已经简单查看过了，说在这具尸体下面，应该是有着古人遗骸的，只不过，应该是被人给捣乱了……」 「死者是男性！」赵玉左手边一个戴眼镜的探员一面说着，一面往自己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年龄在55岁至60岁之间，身高一米七零，身穿蓝色衬衣……」 「要我看，」随后，又一位岁数特别大的探员说道，「要说解释，也不难解释，盗墓贼分赃不均，火併杀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吧？杀完人之后，一看棺材里面挺合适的，干脆把人放里面就得了！盗墓贼们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这位警官，」这时，有一个40来岁，生着络腮鬍子的探员问道，「这座墓葬，一共发现了几个盗洞？」 「只有一个！」在众警探旁边，还跟着一位熟悉墓葬的文物工作者，此人代替那位云阳警官回答了问题，「而且这个盗洞很新，应该就是前不久刚挖出来的！各位警官，我代表秦山文物局拜託你们了，那些盗墓贼一定盗取了大量的文物，拜託你们，一定要将他们捉住，把文物追回来啊！ 「墓主人邱诚虽然只是一方太守，但是因为秦山在古代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乃是贯通南北的要地，此人亦是一名极有影响力的封疆大吏，在他的墓葬之中，必然有着非常珍贵的文物啊！」 嗯…… 众探员连连点头，在众人看来，虽然棺材里面出现了现代死人，看上去非常蹊跷。但是，只要能把那伙儿盗墓贼捉住，想必案情便一定可以真相大白了！ 然而，看着满处狼藉的密室，还有躺在棺材里的死人，赵玉却隐隐嗅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啧啧…… 不太对劲儿啊！？ 赵玉觉得，在这起古墓杀人案的背后，或许并没有人们想像得那样——简单！！ 第0362章 必有蹊跷 「咳！别提了，」隆隆的雷雨声中，赵玉站在宾馆窗边，对手机里的苗英说道，「苗队长啊，赶紧换个人过来吧，可郁闷死我了！我一个阳光帅小伙，太不适合这种阴气太重的地方了！咱对什么文物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啊？梁欢！梁欢懂得多，不如换他来吧！」 「呵呵，那怎么行？你可是栾局长钦点的得力干将啊，好好干吧你！」苗英笑道，「对了，其他分局的人怎么样？」 「咳！」赵玉摇头说道，「都是一帮老梆子菜，就我一个30以下的！你知道，刚见面的时候，他们看我那眼神别提多怪了！那叫一个看不起啊，我差点儿沖他们比划中指出来。真是狗眼看人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神探吧？ 「哦，对了，其中有一个，满脑袋都是白头髮，看上去比我爷爷岁数还大呢！是不是连退休的老干部都喊过来了，这帮人可真行！」 「喂，别小看人啊，赵玉！」苗英郑重说道，「那是惠阳分局元老级的人物呢！为了争到这个案子，惠阳分局也是拼了！我问你，见没见着一个络腮鬍子的？40来岁？」 「见到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他是抹阳分局的傅剑星，秦山市的老牌神探了，还当过省级刑侦特派员呢！我听说……这个人心眼特别多，你可要提防着点儿！」苗英提醒道。 「好的亲爱的，」赵玉把手机靠近窗口，「你听听，这雨下的，心里头拔凉拔凉的！山里真是太闷了，唉！亲爱的，你干什么呢？要不，过来陪陪我吧！」 第487页 「去去去，别贫气了！谁是你亲爱的？」苗英正色说道，「赶紧说正事，你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同事们可都挺好奇呢！古墓杀人案，可是头一次听见！」 「咳！要我看也没什么，」赵玉不屑地说道，「就是一个老头被人杀了，给丢棺材里了！现在尸体已经送去检验比对了，我们全都在宾馆等着结果呢！这里的宾馆别提多差了，到处都是蟑螂，而且……还两个人一个屋，甚至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 「拜託，先别发牢骚了，说正事好不好？」苗英皱眉。 「好好好……」 于是，赵玉便把古墓内的大体情况告诉给了苗英，苗英听后，当即猜测道：「这么说，是盗墓贼们起了内讧了？杀了人，把尸体丢进了古墓？既然这样，找到盗墓贼就能破案了？」 「差不多吧！」 「那……赵玉……」苗英说道，「现在天还亮着，你干嘛不去寻找一下痕迹？看看盗墓贼逃窜的方向呢？」 「哦，是吗？」赵玉装傻充愣地说道，「怪不得，我同屋的那个人一直没见着人呢！感情是勘察现场去了？这么大的雨，这傢伙，够敬业的！」 「你还说，」苗英责备道，「要想把那么多的陪葬品运走，怎么也不是一车两车的事，现场必然会留下痕迹的！你还不快去看看，别被那些人抢了先啊……」 「嘿嘿嘿……」赵玉笑了，「苗队长啊，别着急，要是连这一点儿都想不到，我还算是咱们容阳分局的神探一哥吗？其实，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勘察过了，那个古墓位于大山中央的一块空地，四周围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 「但是，你也知道，古墓挖掘了将近一个星期，来来往往的车辆太多，早就把盗墓分子的痕迹抹掉了！ 「不过呢！我又发现，如果想要开车从古墓出来，那么势必要经过我现在所在的云阳县城。所以，我已经派兰博等人去调取云阳县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了，那些老梆子菜们必然会排在我的后面！」 「嗯……你小子！」苗英这才稍稍放松一下，改换口气道，「你表面上心不在焉，牢骚满腹的，其实呢，最想把案子抢在别人面前破了的人，还是你小子！」 「不过呢！」赵玉难得严肃地说道，「苗队长，我看过一些关于盗墓人的销赃手段，我认为破案的重点并不在那个什么古墓，而是在外围销赃的地方。这么大的一批出土文物，他们必然不会冒险运出秦山。 「所以，麻烦你去查一查那些有能力收购赃物的买家，看看暗地里有什么风吹草动。 「虽然我对盗墓不太在行，但是能盗取这么一座隐蔽的大墓，想必对方应该都是高人！这样的高人，一般都是有些名气的，你不如去找一些江湖消息，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吧！」 「好！」苗英点头，随后又问，「那么……那具尸体呢？尸体也很重要吧？如果死者就是他们的盗墓同伙，是不是……」 「不是！」赵玉异常肯定地说道，「那个死者绝对不是什么盗墓贼！！！」 「哦？为什么？」苗英意外。 「盗墓贼经常进行地下工作，阴气重，面色发黑，都跟鬼魂附体似的！」赵玉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那名死者虽然年纪不小，但面皮白净，容光焕发的，不像什么地下工作者！」 「找抽是吧？」苗英登时听出了赵玉的满口瞎掰，「就算是没有时间差，古墓挖掘了一个星期，那个人至少也死了一个星期了，还面皮白净，还荣光焕发，你是不是找打？」 「呵呵呵，被你拆穿了，好尴尬啊！」赵玉顽劣地解释道，「好吧，是这样的，盗墓这边有规矩，一般50以上就不会下坑了，毕竟挖坟是个体力活儿，上了年纪就挖不动了嘛！而且，一个盗墓团伙都是由氏族亲戚组成的，像这么大年纪的盗墓贼，一般都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团队里面是有着较高威望的！ 「又是长辈，又是指挥官，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同伙杀死呢？盗墓行业的规定，一般都是甥舅结合，如果这个老人也是盗墓贼，必然都是其他人的舅舅，外甥杀舅舅吗？ 「还有，死者头部的破口说明，兇手杀人时，下手极其兇狠兇残，就算真的是对亲人下手，也不可能使用如此残暴的手法！ 「另外还有一点，死者穿着一件长袖衬衣，纯棉料的，价钱应该不低！你见过哪个盗墓贼会穿着名牌衬衣下坑盗墓的？」 「赵玉，」苗英认真说道，「你是不是挖过谁的祖坟？你怎么对盗墓这行这么了解呢？是不是小说看得太多了？」 「嗯……你见我看过书吗？」赵玉撅嘴说道，「苗队长，你想没想过，如果死者真的不是盗墓贼，这件事情就复杂了？」 「那……是不是，死者路过墓葬，被盗墓贼发现了，杀人灭口，然后拖到墓里去的？」苗英猜测。 「不可能，」赵玉说道，「盗墓贼打盗洞都会在夜黑风高夜，谁大晚上的会跑那个地方去？而且，那个死者的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所以，这里面必有蹊跷！」 第0363章 隔墙有耳 哗啦啦…… 随着脚下水声响起，赵玉赶紧往旁边一蹦，差点儿被水溅到。 「奶奶个熊的！」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这才走下厕所的蹲便器，来到洗手池洗手。 第488页 简陋的宾馆，不但没有独立卫生间，连马桶都没有，公共厕所里都是老式的蹲便器，甚至连个隔断也没有！ 洗手池有一面粘着胶带，满是裂痕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赵玉拨动了一下自己新长出的头髮。 还真像王飞科长说得那样，虽然头顶上有一道缝过针的伤口，但是因为毛囊没有受损，头髮长势良好之后，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了，只是额头留下了一小处伤疤而已。 时隔一个多月，赵玉脸上的伤亦是踪迹全无，锁骨、肋骨以及肩胛骨上的骨裂，也都恢復得差不太多。 只不过，今天可能因为雨天潮湿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浑身发紧。 古墓杀人案！ 赵玉摇头嘆息了一下，脑中再度想起了这件离奇的案子。现在，虽然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所有参与调查的分局却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赵玉亦是没有落后，不但提前派人去调取附近监控视频，而且已经通过小黄毛等人，去扫听江湖中的风吹草动去了！ 不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古代的墓葬中，竟然躺着一个现代死人……啧啧…… 谁知，当赵玉想到这一层的时候，脑中忽然蹦出了一个新奇的念头来，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这个念头，厕所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那个大鬍子傅剑星。 虽然都是坐着同一辆中巴车过来的，但是这些探员之间并没有正式介绍过。因此，当傅剑星与赵玉碰面之后，二人仅仅是点了点头而已，彼此一句话也没说。 点完头之后，傅剑星便脱掉裤子，蹲在了蹲坑上，手里还拿着厕纸。 赵玉已经洗完了手，自然是推门出去。 可是，在出了厕所之后，赵玉却忽然想起苗英的嘱咐来，苗英叫赵玉小心这个傅剑星，说此人异常狡猾。 啧啧…… 赵玉捏着自己的下巴颏，心里琢磨，要不，老子先整一整他，给他来个下马威？ 那么……怎么整呢？ 外面下着雨，也没处买鞭炮去…… 就在赵玉站在门外琢磨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厕所里面的傅剑星说起了话，听起来，他似乎正在跟谁打电话。 哎？ 要不，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赵玉刚想迈步往厕所门板上凑，却忽然意识到，那门板下面有着缝隙，走廊里面亮着灯，自己一凑上去，必然会被傅剑星发觉。 要不……把灯关了？ 不行！灯一关，那傢伙更加警觉了？ 赵玉左右一看，顿时把目光瞄向了隔壁的女厕所！这间山村旅馆里面除了他们这些查案的探员外，基本没住什么客人，女厕所应该是没有人在的！ 想到此，赵玉便悄悄地猫进了女厕所，抬眼一看，里面果真没人。他便插好了插销，然后来到了男女厕所之间的隔断旁边。 等他贴着隔断倾听之后，傅剑星的声音，赫然清晰： 「我跟你这么说吧，老李，」傅剑星似乎用手捂着手机，声音有些发闷，「记得永泰公主墓吗？巴掌大的墓穴，60多个盗洞！而这个太守墓，却只有1个，而且还是最近刚打出来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太守墓，连那些古代的盗墓贼都找不到，埋藏得相当隐蔽！这也说明，能把这个墓葬盗取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唉？ 听到这话，赵玉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个傅剑星正在跟他们分局里面的同事聊案情呢！而且，他的见地似乎跟自己有着共同之处。 于是，赵玉听得更加仔细。 「你问我？我在厕所了！蹲坑呢！这破地方！」傅剑星又道，「我有什么办法？非要安排俩人一屋，外面又下着雨，我能上哪儿打电话去？放心吧，没人偷听，厕所就我一个人！连隔断都没有的，一目了然！」 赵玉嘿嘿一笑，心里说话，叫你一目了然，却想不到隔墙有耳吧？ 「这个墓葬特别不寻常，」傅剑星又说，「我调查了一下其他地区出土的太守墓，没有一个是规模这么大的。而且，这个地方也挺有意思！很难想像，一个古代的封疆大吏，会把自己葬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总之，感觉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不合理似的！ 「嗯……对对对，也许吧……我知道，谁不想趁着这个机会露一露脸？但是，着急没用，道路上的痕迹都被后来的车辆抹去了，咱们只能从云阳县的监控上下手了！对，叫咱们的人快点儿，我担心会被人捷足先登！ 「哦，还有，以我的专业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25天左右。但是，我断不准古墓里面的环境会对尸体有什么影响，所以，最好是重要检查一下，20至30天，从云阳县经过的车辆。而且，运送这种盗窃文物，一般都会在深夜进行……」 靠！ 赵玉不由得暗暗吃惊，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个行家里手，非但一早就想到了这么关键的地方，而且比自己想的要详细得多！ 「什么？你说死者吗？是的，由市局的法医检验和比对去了，我估计，不出三个小时，便会有结果了…… 「不不不，我告诉你，那个死者绝对不可能是盗墓贼！」 此言一出，赵玉再度惊诧，没想到，这傢伙同样看出了端倪。 第489页 「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这么专业的盗墓团伙，是不可能发生内讧的！」傅剑星胸有成竹地说道，「好几点都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却是太简单了，我估计是个侦探都能看出的！ 「喏，第一个就是年龄，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死者至少60岁往上，搞不好，甚至70岁也有可能！」傅剑星说道，「没有这么大年龄的盗墓贼，还会亲自下墓葬的！ 「而且，死者根本就不是盗墓贼！ 「对，肯定！因为死者锁骨上方有个手术伤疤，说明他动过跟甲状腺有关的手术；还有，他的右脚鞋底摩擦比左脚严重，说明他的腿脚不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不不不，绝对不是死后被人从盗洞拽下来的…… 「对！我注意到过，死者衬衣袖口下方，还有大小腿正面粘有明显的泥土痕迹，这说明死者是自行从盗洞爬进来的！如果是被拖拽下来，衣服上会有擦痕…… 「从死者头部的伤口来看，兇器应该就是盗墓使用的铁镐，这样的正面伤害，一定会造成喷溅痕迹的。我已经找到了，说明行兇现场就在那间墓室里面……」 老天…… 听到傅剑星的分析，赵玉只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真想不到，此人竟然这么厉害！那么细微的细节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啊？ 「我再跟你分析一下兇手的心理侧写吧，」傅剑星又道，「杀人之后，直接把人塞进了古人棺材，压在古人尸体上，还盖上了棺材盖！ 「说明，这个兇手应该因为常年的盗墓受到过心理影响，残暴，狠辣，乖戾，而且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心理畸形。他把死人塞进古人棺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感觉好玩儿而已！ 「而且，这样的人多半会有前科！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附和这些特徵的嫌疑人……」 前科！？ 赫然听到这两个字后，赵玉似乎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念头。 「哈哈哈，行了，别恭维我了！」傅剑星笑道，「这次来的都是精英，咱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尤其是容阳分局派过来的那个，别看年纪最小，但是连棉岭大案都能破掉的傢伙，咱们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听说，那傢伙路子挺邪的……」 没想到，竟然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赵玉自然要仔细听一听。然而，他刚听了一句，外面却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咣咣咣……」 但听一个老大妈的声音从门外喊道：「喂，这是谁把门锁上了啊？开下门吧，憋不住了快！」 第0364章 人言可畏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关键时刻，赵玉的手机也添乱般地响了起来。 该死！ 赵玉急忙关掉手机，然后飞快地来到门前顶住了门。同一时刻，隔壁的傅剑星似乎听到了什么，已经不再说话了。 「开门呀，上厕所锁什么门？可急死我了！」门外的大妈显然非常着急。 啧啧…… 赵玉急得脑门冒汗，却忽然想起前几天刚得到的一个系统道具来，道具的名字叫隐形变声器，使用之后，可以改变声音。 情急之下，赵玉立刻点击使用，并且调到了女人声音，然后沖门外喊道：「大妈啊，我肚子疼得不行，动不了了，院儿里不是还有个厕所吗？」 「哦，也是！」大妈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回答，赶紧捂着肚子下楼了，可是，楼梯才跑了一半，她忽然回过味儿来，「咦？不对啊？整个旅馆，只有我一个女人，厕所里面的女的哪儿冒出来的？还有，院子里是有厕所，但那是给男人小便用的，连个坑都没有，我下去干嘛？」 想到此，老大妈只好又捂着肚子窜了回来，可来到厕所门口之后，却发现女厕所的门已经是开着的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咦？人呢？难道是……错觉？」老大妈稍一迟疑，却感觉肚子实在难受得厉害，这才弯腰钻进了厕所。 她这边刚钻进去，旁边男厕所的门也开了，傅剑星一脸疑惑地从里面走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他四下没有看到任何人，便也没法再去追究什么，只好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哎呦我去！ 赵玉自然是早就闪电般地窜回了自己房间，那时刻，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幸亏自己脑筋够快，及时使用了道具。 不过，赵玉隐隐觉得，那个傅剑星如此精明，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吧？ 苗英说得没错，这个傢伙还真是有够厉害，不但是个一等一的破案高手，而且眼光还挺独到，他怎么就能看出，只有我赵玉才是他的对手呢？ 哼哼哼…… 赵玉从鼻子里冷哼几声，心里说话，傅剑星啊傅剑星，老子得先想个办法整你一下，把你整退赛了才好！要不然，留着这么一个高手在，恐怕自己想要提前破案的愿望也很难实现了！ 不过，刚才电话响了，还是先看看手机吧！ 打开一看，电话是兰博打过来的。等到回拨之后，赵玉赫然听到了一片嘈杂： 「玉哥啊，我们哥儿几个正在云阳交通局调视频呢！这里已经像赶集一样了，人山人海啊，看来，想看监控视频的可不止咱们呢！其他警局的都来了！」 「不会吧？」赵玉撅嘴，心里说话，看来，这些负责古墓案的探员，还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到此，他赶忙嘱咐，「兰博，你们几个就是给我抢，也必须得把视频抢到手，要不然，回头给咱们容阳分局丢人的，可就是你们几个了！」 第490页 「我知道，我知道！」兰博赶紧回答，「但是，云阳交通队已经凌乱了都，他们正在上报市局呢！我刚才还听见有人说，要他们备份之类的话，我估计，最后很可能是一个警局发一份吧？放心，肯定会有咱们的！」 「好，那你们就给我盯好了！还有……」赵玉忽然想起傅剑星的话来，忙嘱咐道，「拿到视频之后，你们主要去查20至30天之前，晚间出入云阳个路口的可疑车辆就行，懂吗？」 「好，记住了！」 说完，兰博那边便挂掉了电话。 赵玉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间7点半，天已经差不多全都黑下来了，按照傅剑星的推断，用不了多久，市局那边的尸检报告就会发送到他们每个人的手机上来，一旦确认了死者身份，那么这场破案大赛的发令枪就算正式打响了！ 不过，不管那名死者到底是不是盗墓贼，他都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这个小旅馆里傻傻等待了，不如趁早返回市里，说不定反而能快人一步。 别看赵玉平日里嚣张狂妄，却是挺有自知之明，他头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探，不由得备受刺激。 因此，他认为，比起那些神探来，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比他们跑得快。所以，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优势，赶紧行动。 雷雨不断，偏僻的云阳县城里很难找到车，赵玉本想直接去云阳交通局找兰博等人，可又觉得不太妥当。最后，他只好在网上唿叫了一辆迪迪打车。 十多分钟后，一辆白色的福特福克斯便停在了旅馆门口，赵玉上车之后，却发现司机竟然还是个穿着时髦的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赵玉瞬间想起，今天早晨开的卦可是「艮坎」卦来着，会不会，这个女人就是奇遇中将要遇到的女人？ 这女人还真挺健谈，一面开着车子，一面和赵玉东聊西扯的，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原来，这名女子乃是云阳县的老家，这是回老家参加丧事来了，由于公司有个紧急加班，这才要连夜赶回秦山。看到了赵玉的唿叫，正好顺便赚个外快。 不过，赵玉心里还有事情，一直在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等待着市局的验尸报告出来。期间，他甚至还想让兰博给他那个在市局当官的后老爸走个后门，想要提前得到消息呢！ 「对了，你应该看新闻了吧？从西牛岭那边儿发现了一座大墓呢！明朝的！已经被考古的人打开了！」不知不觉中，女人竟然又谈起了这个话题，「我跟你说啊，现在大街小巷都传疯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你猜怎么着，当棺材打开以后，那棺材里面，竟然躺着个大活人吶！现在正送医院抢救去了，也不知还活的了活不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我去…… 赵玉眉头紧皱，终于明白了人言可畏的真理。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我一个堂哥就是给那些考古的人们干活儿的，他亲眼看见的呢！」女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明朝古墓啊那可是，死尸见过，大活人可是头一次听见呢！简直就是演电影了都！」 接下来，健谈的女人又跟赵玉白话起了云阳县的歷史来，说秦山市古称卢牙，可是据专家们考证，当年卢牙府的具体位置，其实根本不在今天的秦山，而就是他们云阳县城，还说有什么石碑，有什么遗蹟为证之类。 赵玉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脑子里却还在琢磨着案子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起了傅剑星说的那番话来，他怀疑这个古墓杀人案的兇手，应该是一个乖戾，而且有心里畸形的人，他之所以把死尸藏进棺材，完全是为了好玩儿。而且，兇手下手狠辣干脆，还应该是个有前科的人！ 忽然，当赵玉再度留意到「前科」二字之后，脑中却再度蹦出了之前想到的那个奇怪念头来。 在眼前这起古墓杀人案里，乃是一个明朝的古墓棺材之中，躺着一个现代人的尸体。尸体，还穿着现代人的服装！ 可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却似乎还有着一起，完全相反的蹊跷案子…… 第0365章 截然相反的案子 1999年春，秦山市改造秦河大桥，需要附近的一些村子拆迁改建，而且，还需要一部分村民迁坟。 秦河大桥属于容阳区管辖。谁知，在拆迁过程中，忽然有位王姓的村民跑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说在迁坟的时候，从他们家祖坟里面，发现了一具既吓人又奇怪的尸体！ 接到报案后，民警便到现场查看，竟然也是被吓了一跳。在他们家的坟坑里面，果然出现了一具异常诡异的尸体！ 当时，那具尸体虽然有腐烂的迹象，却并没有完全腐烂。可以清楚地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而最令人无法解释的是，那具女性的尸体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古代服装，看上去是万般的诡异！ 消息不胫而走，不知情的村民们以一传十，越传越邪乎，可是吓坏了不少人，后来甚至差点儿影响了拆迁工作。 更加蹊跷的事还在后面，后来经过专家们证实，女尸身上所穿的古装，竟然真的是一件实打实的文物！那乃是一件清代的汉族女性服装，叫做绒地绣花对襟大袖袄。不但是文物，而且还价值不菲。 此外，关于那具尸体也是谜团颇多，虽然尸体有些腐烂，但是女子的容貌仍然可以辨认，指纹亦是保存完好，然而，直到今天为止，警方却依然没能查清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第491页 警方仅仅知道，那是一个年龄在35岁左右，身高1米60的女性而已。寻尸启示刊登了很久，也没有人前来认领尸体。 后来，由于尸体实在腐烂得厉害，警方无法继续保存，只得以官方名义将其火化埋葬。不过，在火化之前，警方保留了尸体完整的dna，指纹，血样等信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揭开死者的身份。 然而，时至科技发达的今日，也仍然没有跟任何人匹配上过，最终成为了容阳分局未结案件之中的一宗悬案。 由于赵玉在未结小组时，曾经接触过这件案子，所以至今还有印象。 当初在侦破了富民小区残杀案之后，信心满满的赵玉曾经动过重启这件案子的念头，可是因为后来出了棉岭大案，便被搁置了下去。 不过，赵玉非常清楚，要想调查这件穿古装的女尸案，绝对比残杀案要难得多！因为死者的身份一直无法确定，根本连被害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来谈破案呢？ 此时此刻，坐在前往秦山的福克斯汽车上，赵玉忽然又把这件案子想了起来。 他之所以联想到这件案子，正是因为这件案子和眼前遇到的古墓杀人案，似乎有着某种共同之处。 古墓杀人案，是一个古代的墓葬中，出现了一具穿着现代衣服的尸体！ 而女尸案，则是在一个现代的坟墓中，出现了一具穿着古代衣服的尸体！ 除了死者都是现代人以外，两件案子几乎完全相悖！可是，就是在这种看似不符的相悖之中，赵玉却隐隐地嗅出了某种联繫。 归根结底，还是傅剑星的那句话提醒了他，傅剑星认为，死者将死尸装进棺材，乃是故意那么做的，就是为了好玩儿而已！ 因此，当赵玉重新审视那桩古装女尸案时，却发现杀死那个女人的兇手，似乎也有这种完全是为了「好玩儿」的倾向在里面！ 试想一下，一个正常的兇手，已经杀了人，哪里还会给死人穿上古代衣服，而且还丢进别人家的祖坟呢？ 既然这样，那会不会，这两件相隔了18年的案子，真的会有某种隐秘的联繫存在？ 如果古墓杀人案的兇手有过前科的话，那么会不会，那件古装女尸杀人案也是同一个人所为呢？ 对啊！？ 赵玉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古装女尸身上的古装，真的是件文物，试问一般的人，怎么会有古人的衣服呢？ 可是，如果兇手是盗墓贼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盗取了那么多的古代墓葬，有一两件古代的衣服，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天！ 这个盗墓贼，到底是谁！？ 就在赵玉用心思索之时，手机终于响了，市局刑侦科给探员们发过来了最新的尸检报告，通过鑑证科法医的比对，现在已经找到了古墓被杀案受害者的身份与死因。 死因不出所料，正是头部的致命创伤导致。 至于身份，却着实叫赵玉吓了一跳！ 一开始，赵玉便认定，死者一定不是什么盗墓贼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死者非但不是盗墓贼，却反而是秦山市文物局的一位——老专家！！！ 老天！ 霎时间，赵玉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都，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会有一位干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者，死在了古墓的棺材里面呢？ 一面是考古专家，一面是盗墓贼……这……这是在上演一出《国家宝藏》吗？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结果，正义一方的老专家不幸遇难，被邪恶的盗墓贼给杀害了？ 可是…… 不对啊…… 仔细一想的话，赵玉却越发觉得，案子里面没法解释的问题，似乎越来越多！ 难道…… 整件案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盗墓贼？自始至终盗墓的，都是搞文物的专家？专家缺钱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喂，你怎么了，自打上了车，你就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女司机关心地问道，「没关系，说出来就舒服了，我还是很乐意当听众的！」 「董沛卓！」赵玉无意识地嘟囔出一个名字来。 「什么？什么卓？怎么了？」女人好奇地追问。 「没事儿，开你的车吧！」赵玉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比别人提前了一步，只要他现在赶到被害人的家里，必然能比别人快一步！ 董沛卓，正是那位古墓杀人案死者的名字。 根据资料显示，此人不但在文物界德高望重，而且在字画和书画界亦是造诣颇深。此人今年已经57岁了，由于有慢性病，并且动过大手术，已经提前退了休！ 不过，文物局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还是会来向他请教的！真的很难想像，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竟然会惨死在古墓的棺材之中。 得到了资料，赵玉赶紧给苗英打去了电话，苗英自然也是非常震惊。她在第一时间便帮赵玉查出了地址，并且告诉赵玉，她离董沛卓的家距离更近，所以她先一步赶过去，和赵玉一起调查！ 呀！ 糟糕！ 赵玉这才想到一件事情，虽然他比那些专家探员们先行了一步，但是，人家那些探员也是会找人帮忙的啊？ 这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路人马，已经赶往董沛卓家里去了吧？ 第492页 第0366章 不止一个人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8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就在赵玉火急火燎的时候，系统也过来凑热闹了。 没想到，今天的奇遇结束得挺早。不过，赵玉知道今天除了进入墓穴查找线索，以及女厕所偷听之外，他并没有遇到特别大的奇遇，所以能够得到一件道具，他还是挺满意的。 然而，当他点开得到的道具之后，却不觉撅了撅嘴。 「隐形香水，使用后可以去除身体异味，有45种香味可供选择，持续时间为10个小时……」 我去…… 赵玉连连摇头，这系统也是越来越无厘头了，怎么连隐形香水都冒了出来？下一次，会不会出现隐形刮鬍刀？阴影啫喱水，或是隐形安全套啊？ 不过，现在正在查案的关键时候，赵玉自然不敢为此分心，他叫那位女司机将他直接送到了死者董沛卓家所在的小区。 那位女司机可能是从赵玉给苗英的电话里听出了什么，后来也不敢再乱说话了，直接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光是从云阳县开到秦山便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又加上天降阴雨，以及董沛卓家的位置较远，赵玉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董沛卓家的门口外，早已经是警车遍地。警灯闪烁不停，灯光中可以看到雨势越来越大。 不过，赵玉也同时发现，在董沛卓家的门口有执勤的警员，已经把其他人拒之门外，不让进入了。 「滴滴……」 旁边响了声喇叭，赵玉这才看到了苗英的蓝色辉腾。 收起雨伞进入车子，赵玉刚想问些什么，苗英却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让赵玉闭嘴。 紧接着，苗英摘掉了她手机上的耳机，把手机平放在赵玉跟前，同时还打开了手机的免提。 赵玉这才听出，苗英的手机居然是通着话的，电话中有些嘈杂，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和某个男人的说话声。 「局面不好收拾了，市局刑侦队只好亲自出马了！」苗英在赵玉耳边小声地解释道，「他们没想到这件古墓案如此复杂，原来让各分局联合办案，无非想要刺激一下大家！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引火烧身了，秦山差不多派过来了一半的警力，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盯着这件案子！其实，人越多，案子越不好查！ 「所以，大队长冯霄只好亲自出面解决了！现在，他们的人正在里面跟死者家属问话，说回头再把录音发给各个警局，不让咱们去骚扰死者家属了！」 「那你……」赵玉指着手机，眼中露出疑惑。 「市刑警队恰巧有个朋友，以前从汝阳分局那边调过去的，他们正在询问死者家属，我让他开着免提呢！只是手机在他口袋里，咱们得仔细听才行！」苗英把手机往赵玉这边凑了凑。 厉害！ 赵玉沖苗英伸了一下大拇指，随后便耐心地听了起来。可不巧的是，苗英的朋友可能得到了什么命令，暂时离开了询问现场，电话中只能听到一片嘈杂。 赵玉和苗英对望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只能耐心等待。趁着这个工夫，赵玉便把兰博他们调取视频监控的事情告诉给了苗英。 「看来，市局的人这一次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这么蛾子出的，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儿！？」苗英吐槽。 「是呀，群龙无首，互相只想着尔虞我诈，还怎么能查好案子？」赵玉亦是颇有感慨。 谁知，就在这时，赵玉的电话忽然响了。 电话是张景峰打过来的，他似乎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语气十分急促，声音大得连苗英都可以听到： 「小赵儿啊，我觉得，古墓这件事应该是玩儿大了！你猜怎么着，我刚才从失踪科查找了一下董沛卓的失踪报告，结果，失踪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呢！」 「什么！？」 赵玉和苗英同时一愣，苗英则赶紧捂住了那个正在窃听的手机。 「田东民和王太明，这俩人也失踪了！」张景峰激动地说道，「这两个人都是董沛卓的同事，也都是搞文物的专家，仨人岁数也差不多！而且，根据报告显示，这仨人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 「不会吧！？」 这……赵玉感觉头脑一阵混乱，为什么，忽然间又多出了两个老专家来？ 「盗墓贼！」苗英瞪大眼睛猜测道，「盗墓贼想要盗掘那个太守墓，但是一直找不到，所以需要这三位老专家的帮助，所以绑架了他们，并且在找到墓穴之后，杀人灭口？」 赵玉点了点头，这是在当前线索之下，看似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可是……为了盗取区区的一个墓葬而绑架杀人，这可不太像是盗墓贼的做法！ 「可是……」苗英似乎也是没法说服自己，自言道，「可是，为什么只杀了一个呢？如果目的达到了，应该全都会被灭口吧？」 「赵玉，苗队长！」张景峰听出了苗英的声音，忙说，「你们猜得不对！失踪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待会儿我发给你们看一下吧！在失踪之前，这……这三个文物老专家全都对家里谎称，单位要他们出门考察！可是文物局已经证明，根本没有什么考察，这三个人全都对家里说了谎！」 「我靠！不会吧？」 第493页 这一下，赵玉更是没法解释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三个老专家集体撒谎，然后一起失踪，现在又有一个死在了古墓棺材里面？ 苗英亦是眉头紧皱，越发不可思议。 当张景峰挂掉电话之后，苗英朋友也再次回到了董沛卓的屋里，继续聆听警方对死者家属的问话。 结果，董沛卓的老伴和儿子也同样证实了张景峰发现的那些事情，三名老专家的确是集体撒了谎。 就在得到此消息的同时，赵玉和苗英忽然看到，在门口守候的警车，有几辆已经悄悄地撤离了。 赵玉和苗英对望了一眼，同时领悟了什么，苗英立刻发动了车子。 原来，他们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他们必须赶紧调取一下三名老专家附近的监控，然后沿着监控追查，追踪一下他们失踪当天的轨迹！ 如果能够破解三个老人是因何失踪的，或许案子就会查到重大突破！ 然而，就在苗英发动了汽车，并且想要快速通知探员们的时候，栾局长却忽然来电话了。 栾局长向苗英传达了上级的命令，要求他们容阳分局重案组立刻停止对古墓杀人案的调查，回局候命，再有私自行动者，一律按重大违纪处分！ 第0367章 因何杀人？ 晚上11点半，容阳分局重案组。 此刻，赵玉正在用他从女厕所偷听来的傅剑星的说辞，在忽悠着一众警探们。赵玉添油加醋，说得眉飞色舞，俨然把自己说成了福尔摩斯再世。 探员们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偷听来的，还真都被他忽悠住了，听得是极为认真。 不过，唯独苗英听出了一点点不对的苗头，急忙打断赵玉，并且数落他道： 「赵玉，不对啊？之前你跟我通电话的时候，可没有说得这么神啊？你小子，竟然又敢对本队长隐瞒不报，是不是还想找打？」 看到苗队长的拳头，赵玉这才蓦然止住，拱手讨饶。 「苗队长，市局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查一会儿又不让查的，这不是捉弄人玩儿吗？」梁欢绷着脸埋怨道，「你说，这大半夜的，又下着大雨，还让各警队候命，这到底什么意思啊都？」 「没办法！」苗英说道，「上级命令就是上级命令！其实，这样做也好，省得大家为了查询老专家失踪的视频而你争我夺。 「放心，我已经托关系扫听过了，市刑警大队插手之后，会主抓这件案子。但是，因为前面有言在先，他们最后还是会跟咱们这些分局分享一些资料的！咱们不能现场查案，只能通过共享的资料来进行分析，按照自己套路去走。 「所以，这场破案比赛，还是在继续着的！只是由那几名代表，变成了所有的分局！随后，谁们能第一个识破真相，捉住兇手，谁们就是风光无限的冠军！」 「有意思！」大飞撸起袖子说道，「案子那么有意思，破案方式也挺有意思！有干劲儿了，争取拿冠军啊兄弟们！」 「真搞不懂他们！」张景峰却是不颇为屌地说道，「饭是抢着吃得香，但是这案子，怎么能抢呢？抢来抢去，别再把重要的证据搞丢了呢！总之，市局刑侦队的那帮人，我可是放心不过。」 「苗队长！」李贝妮忽然举手说道，「兰博在云阳县那边来信了，说云阳县的监控视频资料，已经由市局刑警队上传到内网，咱们可以查看监控了！」 「好！」 苗英立刻调派人手，去查看监控视频去了。赵玉则没忘了嘱咐他们，要多留意哪个时间段的视频。 「师兄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李贝妮夸赞道，「以前，你那么……那么……可现在……竟然这么厉害了！竟然连尸体死了多长时间都能知道，我当初，还真没没看出来呢！」 「你是想说，我当初那么流氓吧？」赵玉浑不在意地说道，「你没看出来的事多了，赶紧给你师兄倒杯咖啡去，老样子，两包糖！」 「好嘞！」李贝妮立即起身离开了座位。 「哎呀，我来了，我来了！不好意思，来晚了！」李贝妮刚一起身离开，从门口便进来的一个刚刚收起雨伞的人。 此人正是原来a组的组长，现任b组的组长毛伟！ 毛伟几乎是和赵玉一起康復出院的，他的腿伤也已经完全好利索，可以自由走路了。 虽然之前毛伟和苗英还有赵玉闹得有些不太痛快，但是毛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为人随和。 上班之后，他也主动找到苗英，对她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同时也找赵玉谈过，希望以后能跟赵玉和睦相处，相互关照。 其实，赵玉也好，苗英也罢，他们对毛伟本就没有什么阶级矛盾，现在看到毛伟态度如此诚恳，二人自然没有理由再跟他较什么劲儿。 于是，三个人重归于好，各司其职，使得容阳重案组的工作又回到了正规之上。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毛伟还在为自己的迟到找着藉口，「打车根本打不着！哦，苗队长，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现在那件全市瞩目的案子怎么样了？有最新进展了吗？」 听到毛伟发问，苗英便把有关的最新消息告诉给了他。 「哎呦，这可真是越来越没法理解了！」毛伟挠头说道，「文物专家居然跟盗墓扯到了一起，这也算是一件丑闻了吧？」 第494页 「老毛，亏你还是组长呢！说话可得负责任，这要是让记者听到，文物局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包你吃不了兜着走……」张景峰笑着说道，「要我看吶，这个问题或许不难解释，事情的经过，有可能是这个样子： 「三位老专家之所以撒谎，乃是想要去野外考察点儿什么东西，又不想让家里人操心。可是呢！当他们考察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帮盗墓贼，结果，盗墓贼迫不得已就把他们杀了！所以，抓住盗墓贼，案子就结了！」 「老张，你说得还真挺轻巧！」梁欢反驳道，「要考察东西，不告诉家人可以，可是叫上单位的几个小伙子不行吗？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可是！还有，现在只找到了一具尸体，另外两个人呢？既然盗墓都成功了，人也杀了一个，那干嘛不一口气都杀了？另外两个人，现在在哪儿？」 「或许……」张景峰又道，「盗墓贼看上了文物专家的厉害，顺便留个活口，让他们鑑定鑑定那些出土的文物了吧？」 「不！你们根本不了解这个行当！」梁欢郑重其事地说道，「跟你们这么说吧！一般来讲，很少有听到盗墓贼会杀人灭口的事情的，盗墓贼都是贼，并不是专业杀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动杀人的念头的！ 「我再告诉你们，像太守墓这样的墓葬，其实是很少能出什么厉害东西的！陶罐、瓷器、玉片、铜钱，撑死了还有一些金银。这样的墓葬和那些王侯墓比起来，可是差得太远呢！ 「所以，为了区区一个太守墓，不值得！如果被人撞见了，他们宁可放弃，哪怕是被人捉到，也绝对犯不上杀人的！ 「不信，你们看看刑罚条例，盗取这样规格的墓葬，是判不了重刑的，最多不会超过10年！」 听着梁欢对盗墓贼和墓葬的分析，苗英亦是若有所思。 从她得知死者乃是一名考古专家之后，同样有着类似的疑惑。她总感觉，事情可能不止眼前看到的这样简单。在这桩蹊跷离奇的古墓杀人案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长期以来，苗英似乎是形成了某种习惯，一旦自己苦思冥想而不得方向的时候，她就会本能地去寻找一下赵玉。因为每逢这种时候，赵玉总能说出一些既独树一帜，又令人眼睛一亮的想法来！ 结果，左瞅右看之下，苗英却发现，赵玉正在对着一台电脑的显示屏凝神思索。 「赵玉，你看什么呢？」 好奇之下，苗英不但问了一句，而且还迈步走到了近前。与此同时，李贝妮也已经沏好了咖啡，端到了赵玉面前。 结果，二女往赵玉的屏幕上一看，顿时看到了一具身穿着古代大红长袍的——女尸！！！ 第0368章 面对面的电话 当赵玉把自己关于古墓杀人案，与这件18年前的古装女尸案有联繫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探员们除了全都感到匪夷所思的之外，还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派以毛伟为首，大飞等人为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两件案子会存在什么关联？ 可是，熟悉未结组案件的张景峰和梁欢，却对赵玉鼎力支持，认为赵玉的分析没有毛病，两件案子都是那么得离奇古怪，而且还跟墓葬有关，说不定会是同一个人所为！ 毛伟反对的理由是，两件案子手法不同，间隔时间长，根本没有可比性。大飞还说，古装女尸是被人掐死的，而古墓杀人，则是铁镐暴击！连杀人的手法都不相同呢！ 可是，赵玉却反驳说道：「18年前，兇手还没有杀过人，所以才会使用掐死的方法！可是，18年后，兇手成长了，使用兇器都不眨眼了！」 赵玉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他上一辈子经常参加江湖恶斗，对那些下手兇狠的人十分了解。 从古墓中的死者伤口来看，他完全可以看出，兇手乃是一击即中的，又狠又准，如果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绝对做不出来！ 「苗队长，赵玉说的也不能不引起重视，」梁欢说道，「如果当年的古装女尸案跟现在的古墓案有关系的话，那保不齐，这中间，还有别的命案呢！你们想，兇手是个穷凶极恶且心理变态的盗墓贼，杀完人之后，直接抛尸到墓葬里面，这个怎么找？」 「嗯！」苗英虽然感觉赵玉的推测有些牵强，却正像梁欢所说的那样，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视，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咱们有必要把这件古装女尸案也重启调查，说不定，从这个方向上，也能找到什么线索！」 「还有……」毛伟忽然说道，「如果兇手真是盗墓贼的话，说不定会有前科记录，所以，我举得，咱们也可以调查一下曾经被捕过的盗墓贼资料，说不定，这个兇手就隐藏在档案里面呢！」 「有道理！」众人点头，苗英则当即决定，就让毛伟负责这个调查方向。 「赵玉，古装女尸的事，还是让张景峰和梁欢两位大哥去做吧！」苗英又对赵玉说道，「你路子广，所以，你还是主要调查文物那条线的好！你到古玩市场，或是什么地下市场去查一查，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出手文物，以及有没有可疑的文物贩子……」 「嗯……」其实，赵玉还是想去查古装女尸案的，但是既然苗英做了安排，他也不好反驳，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贝妮！」苗英又对李贝妮说道，「你负责盯着市刑侦队的消息，一旦有新的线索发布，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第495页 「好！」李贝妮摆了个ok的手势。 「我和张耀辉去查那三位老专家失踪的情况！」苗英又道，「就这样了，大家各司其职，一起努力，争取在这场别开生面的破案比赛里面，抢个风头出来！」 苗英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摆出了和李贝妮一样的ok手势…… …… 由于赵玉领到的任务是调查盗墓贼销赃这条线索，所以没有必要非得呆在警局候命，见天色已晚，他便打着伞回家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渐有滂沱之势。虽然赵玉打着伞，但是裤腿处早已被雨水打湿。 赵玉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回到家里去。谁知，刚刚拐过顺风街的拐角，他便随着一阵冷风袭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脑中系统忽然启动，竟是在大雨中为他开了一卦！ 赵玉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本就到了可以开卦的时间。然而，卦文开出之后，赵玉却不觉有些失落，因为这一次，系统开出的乃是一个「兑坎」卦！ 啧啧…… 现在赵玉正在查案的关键时刻，最期盼的无疑就是代表着案情进展的「艮」卦。可惜没有开出来，自然有些失望，这似乎在预示着，明天的查案极有可能不太顺利。 一看到卦文，赵玉就想起了老妈给他找书的事情来，他老妈把两位舅舅家翻了一个底掉，甚至连舅舅们的私房钱都找出来了，可就是没有找到那本跟鬼公八卦有关的古书。 最后，老妈只好退而求其次，跟赵玉说，赵玉的姥爷有一个师弟，住在凌云市。这个人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关于贵公八卦的事情。 因此，老妈便托人打听到了地址，叫赵玉亲自到凌云拜访一趟。 赵玉自然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可是，就在他准备去凌云的时候，古墓杀人案忽然而至，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兑坎」卦！ 赵玉在心里默念道，兑代表财富，坎代表女人。财富的话，最近好像没有什么要发财的迹象吧？ 上个月结算，健身房净盈利15万元的时候，已经出现过一次「兑」卦了。还有，银行存尸案的两万块奖金，也早已到了帐。 别看银行存尸案死了那么多人，案情那么严重，但是因为不是悬赏案件，奖金并不高。赵玉也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两万块给大家分了！ 虽然是他冒死捉住的裘新阳，但是查案子的时候，大家全都尽心尽力的，彭欣等人还被迷烟燻倒，他自然不好独享。 另外，关于陶先生给他的那包20万旧钞，赵玉也不打算出手了！他觉得，一来自己不缺钱，二来那20万旧钞实在有着很大的纪念意义，不如自己收藏的好。 所以，他最后还是把钱又重新存进了秦山银行的保险库内。当然，银行保险库已经升了级，安全方面绝对可以保障了。 既然该得的钱都得到了，那么明天不知道又会有什么跟钱有关的事情发生呢？ 除了「兑」卦，还有「坎」卦，赵玉一向看人极准，他一早看出，今天那位女司机对他有意思来了，要是他真有心跟人家勾搭勾搭的话，说不定现在都能宾馆开房去了！ 但是，赵玉正一心一意地追求着苗英，自然没有那些歪邪的心思。 此刻，看到又一个「坎」卦开出，他只希望该卦代表的能是苗英，这样，就能有机会跟苗英再深入地「了解」一下了！ 然而，奇遇系统变化莫测，当赵玉刚刚回到顺风街水果行楼下的时候，他便已然知道，今天的「坎」卦，是没办法去代表苗英了！ 因为，他远远地看到，杨虹正满脸焦急地站在楼道口处，并且还掏出手机正在给谁打着电话。 巧的是，杨虹那边打着电话，赵玉的手机却忽然滴滴答答地响了。 赵玉一看来电显示，正好就是杨虹打过来的…… 第0369章 多出来的钱 深更半夜，大雨滂沱。 杨虹站在楼道门口给赵玉打电话，而且还是一副搓手顿足，油煎火燎的样子，赵玉自然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儿了！ 得！ 这下可好，自己刚刚开出「坎」卦，竟然这么快就应验了，而且，这卦还是因为天冷打了个喷嚏开出来的。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纵然是在大雨中，赵玉的铃声依然显得那样突兀醒目。 「啊？赵警官！赵警官！！」杨虹抬头看到了打着伞的赵玉，登时像看到救星一般，竟是纵身冲进了雨里，然后把赵玉拉回了楼道。 「虹姐，怎么了？这大半夜的？」赵玉赶紧追问。 「花……花花……」杨虹大口地喘着粗气，「花花出事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赵警官，求求你，救救她吧！」 「花花？」赵玉大为意外，急忙搀扶住杨虹问道，「花花怎么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花花欠了高利贷，今天，被债主给抓走了！」杨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着，几乎分不清是刚才淋的雨，还是眼泪，「我就知道，今天花花没有回来，得出点儿什么事儿！赵警官，救救她吧，我求你了！」 「高利贷？」赵玉皱眉，「花花怎么会欠高利贷？我感觉，她家挺有钱的啊？她爸不是开狗场的吗？」 第496页 「咳！那都是她要强而已，」杨虹几乎是哭喊着说道，「她爸爸的确是养狗的，但是遭到同行排挤，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窝狗全都被人毒死了！他爸赔了个血本无归，不但欠了债，还害了病呢！ 「这……这事我提前也是不知道的，那孩子跟谁也没说！然后，然后就找高利贷借钱去了，这孩子……」 「可是……我家的狗，花花她爸爸还给我家狗做手术呢！」赵玉还是不太相信。 「那我就不知道了！」杨虹拉着赵玉的胳膊说道，「可能，是花花在别处做的吧？赵警官，花花欠钱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是个孩子，现在被那帮人捉去，指不定得搞成什么样子！念在咱们邻居一场的份上，麻烦你救救他吧！」 「虹姐，别着急！」前世的赵玉，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情，简直跟家常便饭一般。因此，他虽然心中也惦记花花的安危，可是程序却十分清楚，于是劝杨虹道，「这不算什么大事，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你告诉我，花花被谁捉去了，捉到了哪里？」 「花花欠了谁的钱，我还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叫肥肠哥的人！」杨虹说道，「哦……刚才花花给我来电话了，要我找钱救她，并且告诉给了我地址！赵警官，你是警察，不如……报警吧！？」 「别介！」赵玉连忙摆手，「花花借的是高利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别坏了江湖的规矩！虹姐，你把地址给我吧，我去解决！」 「不报警吗？那……那帮人应该不好对付的！」杨虹异常担心，却还是把地址交给了赵玉。 「呵呵，」赵玉笑着安慰道，「虹姐，别太担心了，我们是去打架的，又不是去讲理，报什么警？」 …… 15分钟后，赵玉和杨虹打着车，来到了花市街的一条小巷之中。 花市街，顾名思义，整条街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卖花的。 二人打着伞，按照对方给出的地址，终于找到了一个还亮着灯的花棚。 「虹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进去把花花接出来！」赵玉朝一个阴暗的，可以避雨的地方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转身朝着花棚正门走去了。 看着赵玉转身的背影，杨虹不由得心头一动，只觉赵玉的身形比以前更加高大伟岸。 笃笃笃…… 赵玉敲了敲门，门镜里登时探出某人的半拉脑袋：「找谁啊？」 「我是来给花花还钱的，」赵玉从容地说道，「你们刚刚打过电话，我是她的家人！」 「哦……你等着啊！」里面的人应该是去报告了，好半天才回来打开了门。 花棚内空气潮湿闷热，四周围全都是各种植物。 昏黄的灯光下，赵玉看到为他开门的，乃是一个光着膀子，但是上身却有着百分之九十刺青的矮个子年轻人。 而在花棚的深处，则还有着五六个同样满是纹身的男子！那些人一面叼着菸捲，一面在推着牌九，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一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带钱来了吗？」矮个子轻蔑地扫视了一下赵玉，「知道该还多少吗？」 「你们电话打得那么急，怎么弄现金去？」赵玉不动声色地说道，「放心，带着卡呢！先让我看看人吧！」 「好！懂规矩！」矮个子打了个响指，然后指了指楼梯，说道，「跟我来吧！」 赵玉跟着此人朝二楼走去，这里的花棚都是用木头搭起来的木屋，走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颤声。 赵玉一面往上走，一面留意着四周的地形。二楼的面积明显比一楼要小，楼上有个小客厅，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超级大胖子！ 这个大胖子真是肥得流油，上身穿着一件门帘般的黑色t恤，从右耳根一直到右肩膀，全都纹着刺青。 此刻，这个大胖子正在认真地看着电视节目，见到赵玉上来了，仅仅是瞥了一眼而已。 「肠哥，」矮个子弯腰对他说道，「这个人，是给那个小妞儿还钱来的！」 矮个子刚一介绍，但见从旁边的屋里赫然冒出来四五个壮汉来，这些人同样刺着纹身，一个个目露凶光，像要吃人似的。 「呜呜……呜呜……」 随着屋门打开，赵玉赫然听到了花花的哭泣声。 赵玉歪头朝屋里看去，想要看一看花花的位置，谁知，却有个梳着马尾辫的男子，举着一条女子的白色内「库」，挡在了门前。 此人邪异地笑着，还将内「库」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用力地深唿吸了一下，做出了一副很陶醉，很变态的样子。 「我们是求财的，只要你们讲规矩，我们也是会讲规矩的，懂不懂！？」这时，那个外号叫做肥肠的大胖子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眼睛却依然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阿贵，算帐！」矮个子听出了老大的意思，急忙沖那帮打手中的一个招手。 「来啦，」一个瘦小枯干的小个子，立刻跑到跟前对赵玉说道，「那个小妞儿一共借了我们老大十九万，现在过了三个月，按照我们的利息，你应该还二十七万六千零四十八块。不过，现在正在优惠期间，给你打个九折，二十四万八！看你没带着现金，是划卡么？」 「呵呵呵，」赵玉摇头笑道，「你们够仗义的，高利贷也流行打折？有意思！」 第497页 一面笑着，赵玉一面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来。 名叫阿贵的人见状，立刻端着一个刷卡器过来，待到赵玉输完密码之后，很快就把这二十四万八转了过去！ 看到阿贵点头，肥肠这才沖马尾辫等人摆了摆手，马尾辫立刻跑到屋子里面把花花领了出来。 本来，赵玉一直压着火气，没想动怒的。然而，等花花被人领出来之后，他却蓦地看到，花花非但衣衫不整，而且脸上满是红肿和青印，显然是挨了打的！ 「呜呜呜……赵……玉哥……呜呜呜……」乍一看到前来救自己的人是赵玉，花花顿时泪如雨下，一头就扎进了赵玉的怀里。 「别哭了，小姑娘！喏……还给你……」马尾辫把那条白色的内衣递到了花花的跟前。赵玉这才留意到，花花的裙子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显然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没少遭罪。 唉！ 环顾着现场的众人，赵玉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嘆了一声，然后一手捂着花花的头髮，一手对那阿贵说道： 「小伙子，我那卡里一共有三十万整，」赵玉极为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再按一次密码，然后……就把剩下的钱……全都划给你们吧！」 赫然听到赵玉的话，在场众人不由得全都愣了。谁也没有见过这么慷慨的客户，竟然要多付钱？ 「哼，兄弟！」肥肠终于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对赵玉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玉轻笑了三声之后，忽然板起脸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多出来的钱，都是你们的——医疗费！！！」 第0370章 希望你们都有医保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唯有怀里的花花还兀自哭泣。 「切！」肥肠却满不在乎地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哈哈……哈哈哈……」 众人这才开始大笑，只是那个拎着刷卡器的阿贵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湖规矩，60天催债，90天通告，100天下油，超过一年才能斩根！」赵玉岿然不动地说道，「我妹妹只欠了你们三个月的债，你们就对她动了手，那就是你们不懂规矩了！我问你，这笔帐，怎么算！？」 「嗯？」 赫然听到赵玉说出如此专业的话来，那肥肠不由得微微一愣，其他打手也是不得不停止嬉笑，对赵玉另眼相看。 其实，前世的赵玉，主要工作就是替老闆催债，对于高利贷这行的规矩实在是轻车熟路得不行。 也正因为这样，从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使用别的手段，不过是想花钱了事，把花花赎回来就完了。 回头让花花欠自己的钱，总比欠高利贷的好。 可是，现在看到花花满脸红肿，衣衫不整的样子，却是忽的点燃了赵玉的怒火。花花的内衣都被他们扒了下来，足可见刚才被他们囚禁的时候，没少遭罪。 如果放在以前，赵玉对这种行为还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认为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别说非礼女人，恐吓威胁，甚至连给人断手断脚的事情他都做过。 可是，今天的赵玉已经不是以前的赵玉了，他再也看不惯，这种放高利贷，而且还恶意伤人，非礼女子的行为。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为花花讨回个公道！ 「这位兄弟，你是混哪个道儿上的？」肥肠似乎听出了什么，已经拖着偌大的身躯，直起了身子。 「我是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江湖人客气的，都称我一声天霸哥！」赵玉满口胡诌道，「在秦山，以前有过那么几个朋友，像茶海街的洪志涛等等，但是，都进去了，不提也罢！」 「哦？」肥肠眼睛乱转，却是把赵玉的话当了真，洪志涛洪爷的名号还是有些响亮的，肥肠自然听说过。 「天霸哥？」他又沉思了一下，反问道，「好，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这还用我说吗？把打了我妹妹的人交给我，由我处置！那咱们的帐就算两清了！」赵玉不动声色地说道。 「小子，找死啊你！你算哪根葱？」马尾辫一听，立刻冲着赵玉咆哮起来，其他打手亦是兇恶地向前围拢过来，想要给赵玉施加压力。 「哈哈哈……」肥肠邪异地笑了，「你这傢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我的地盘上，要我把我的兄弟交给你！那我肥肠的面子算特么老几？这样吧，我也不让你挑理，待会儿再退你一万块钱，算是对这小妞儿的赔偿，如何？」 「呵呵呵……」赵玉冷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欺负了我妹妹，就该被我们还回来才行！肥肠，你掂量着点儿最好，为了保护你的马仔，丢了你的整个生意，不值得！」 啪！ 肥肠一拍沙发扶手，瞪着赵玉暴怒道：「小子，大言不惭！你这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的江湖规矩，人我打了，衣服也给她扒了，你想怎么着吧？」 「对呀！」马尾辫依然拿着花花的内衣，讪讪笑道，「这小妞挺标緻的！你当我们不知道吗？她本来就是个人人都能上的小野鸡，我们还后悔没跟她好好玩玩儿呢！」 「你！」赵玉的拳头已然咯嘣作响。 「玉哥……呜呜……算了……算了……」花花却是已经吓坏，一个劲儿拉着赵玉胳膊劝说。 「花花，你到刚才的屋子里等我一下！」赵玉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髮，「我很快就能把你的事处理好！」 第498页 说完，他转头又向阿贵说道：「赶紧的，把刷卡器拿过来，我把剩下的钱全都划给你们！我觉得……」说着，赵玉还用手指点了点在场的众人，数了数数，「我觉得可能作为医药费的话还欠点儿，你们就将就着用吧！希望你们都有医保！」 赵玉这么一说，众打手实在忍俊不禁，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玉哥……这……」花花已经吓傻了，在她看来，赵玉是疯了！ 「去吧，到屋里等我一会儿，去吧！」赵玉却毫不在意地沖那间屋子摆了摆手，花花无奈，只好默默走去。 然而，花花想要进屋，势必会经过那些打手。 马尾辫见花花走来，立刻抬起手里的内衣，朝花花脸上打去。然而，他刚刚扬起手臂，赵玉却倏地窜到近前，一拳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兇狠至极，马尾辫身子一歪，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一见赵玉出手，众多的打手一拥而上，可当先的一个却倏地被赵玉抄住了衣领。 赵玉把头一低，双臂发力，愣是把如此巨大的一个人给举过了头顶，而且还像风车那般转动了起来！ 啊啊啊…… 众打手被赵玉逼退，赵玉则双臂一挥，直接把此人从窗户中甩了出去。 哗啦啦…… 窗户玻璃碎了一地，此人从窗户飞出，先是摔在了一楼的棚顶，然后又砸在了楼下正在推牌九那些人的桌子上，登时摔了一个稀里哗啦。 棚顶一破，大雨哗哗之下。推牌九的人们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楼上出了问题，一个个赶紧把藏在花盆后面的铁棍掏出，然后朝楼上冲来。 此刻，楼上已经打成了一团，赵玉拳脚威勐，连消带打，已经又打趴下了两三个。这时，赵玉一见楼下窜上拿着武器的人来，他立刻抄住电视机的下沿，把电视机掀了下去！ 楼下的打手正往上沖，却不料大电视从天而降，登时砸倒了一片，纷纷滚落楼梯。 对于打架来讲，赵玉本就是个不要命的主儿！连日来通过健身房的训练，他的体能状况已经有所提高，身子骨比以前更加结实了！ 而且，赵玉天赋秉异，资质过人，在经过苗英的一番精心指导之后，他的武技亦是又有精进。 此刻，对付眼前这些打手，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顾玩儿命了，而是多了许多实用的技巧。 一个大汉冲来直接勒住了赵玉的脖子，赵玉则抓住他的头髮狠命一扣，登时给他来了一个背口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又一个大汉端着花盆冲来，赵玉则迎面飞出了一脚，正中此人胸口。 啊…… 那人一个踉跄后仰，待摔倒之后，整个花盆都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第0371章 以牙还牙 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哗啦声，赵玉将一名打手踹倒在玻璃茶几上，茶几登时碎裂崩塌，飞溅出来的玻璃渣，有不少都溅到了肥肠的脸上。 肥肠吓得忙用蒲扇般的胳膊挡住了脸，却是不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陡然看到赵玉如此兇悍，那个名叫阿贵的赶紧抱着刷卡器和赵玉的银行卡转身就跑，赵玉则抄过一个菸灰缸直接抛了过去，正中其后背。 哎呦…… 阿贵被打得摔了一个人仰马翻，忙捂着后背哎呦嚎叫，疼得浑身抽搐。 「我去你的吧！」 转过身来，赵玉又一脚踢在了给他开门的矮个子身上，矮个子轰得倒飞出去，登时撞塌了好一大堆盆栽花卉。 啊呀！ 马尾辫忽然从懵圈中缓过神来，抬着胳膊冲击赵玉面门，赵玉用小臂格挡，然后趁机抓住他的衣领，将其后背顶到了墙上！ 紧接着，赵玉擂开拳头，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他的面门上！赵玉的拳头兇狠犀利，纵然马尾辫拼了老命格挡，却还是没有挡住，一拳下去，隔着马尾辫的手臂，愣是将他打得鼻血横流，面部扭曲，后脑勺还重重地撞在了用来隔断的门板上！ 啪！ 啪！ 啪！ 赵玉一连擂了三拳，最后一拳他撒开了对方的衣领，这一拳头下去，马尾辫整个人登时撞破了门板，哗啦啦地被砸到了里面的屋子里！ 小隔断里面墙板也塌了，窗帘也扯了，甚至连灯管都被扯拽了下来。眨眼间，马尾辫便只剩下了呜呜沉吟的份了。 当马尾辫倒下之后，整个二楼便只剩下了那个仍然端坐在沙发上老大肥肠。肥肠整个人都木了，自打自己出道儿以来，他还从没有见识过如此兇狠的人物！ 此刻，见赵玉瞅向了自己，吓得他赶紧低下肥大的脑袋，连正眼都不敢瞅上赵玉一下。 「在这儿呢！上啊！」 这时，楼下那些被电视砸退的人们再度沖了上来，这些人手里全都拿着棍子！ 赵玉本想沖肥肠下手的，可看到楼下的人又冲上来后，他只好用手指恶狠狠地点了一下肥肠，然后转身杀了回去！ 第一个冲上来的打手，迎面给了赵玉一棍！赵玉闪身避开之后，左手抄住棍子，右手则啪地击中了对方面门。 不过，由于角度不对，这一拳发力不狠，那人抽回棍子，再度朝赵玉身上打来。与此同时，另一个人绕到赵玉右边，想要偷袭。 赵玉一脚飞踹过去，连人带棍将其踹倒。然而紧随其后的人们却是一拥而上，朝着赵玉乱棍击出。 第499页 这一下，赵玉没法再躲，只好把第一个人抱住，然后带着他旋转了起来。混乱之中，有许多乱棍都打在了此人身上，登时把他打了一个呲牙咧嘴。 赵玉的腿上和后背虽然同样挨了棍子，可赵玉却是浑然不觉，他接连出去数拳，登时打爆了两个人的鼻子！ 「啊呀！」 赵玉用脑门磕中了一个试图搂抱他的人的脑袋，然后低下头一个勐冲，登时像蛮牛一般把后面三个人推搡了出去！ 三人的身后正是楼梯，在赵玉的疯狂推搡之下，他们登时双脚踩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那木质的楼梯制作得也不结实，三个人一起滚落，登时把楼梯中央部位砸跨，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楼梯竟然全部垮塌了下去！ 「啪！」 赵玉把剩下的一个人连闷数拳，然后抄起他的裤腰带，将他从楼梯上丢了下去，此人直接从高处坠落，登时摔了一个几欲昏厥。 这时，二楼上只剩下了一个还拿着铁棍的人，此人本来还想继续跟赵玉打，可是在看到赵玉如此生勐之后，顿时露了怯。 等他再看到赵玉随便捡了一根铁棍过来之后，他彻底蔫了，立刻沖赵玉摆了摆手，然后丢掉自己的武器，竟然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了！ 最最不幸的是，此人眼神不好没有看准，在他跳下去的地方，全都是仙人掌的盆栽。当此人跳下之后，楼下顿时传来了太监般的惨叫声…… 看到这样的场景，肥肠懊丧地拍了拍脑门，随手抄起了一部白色的电话来。看那意思，他应该是想打电话求救，寻找救兵。 可是，如此时候，二楼上除了赵玉以外，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了，赵玉直接微笑着来到肥肠跟前，将自己的脸，贴近了肥肠的大脸。 陡然看到赵玉嘴角泛起的冷笑，肥肠已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又把电话放了下去！ 与此同时，里屋的房门打开，花花从里面跑了出来。 刚才赵玉的狂暴表现，花花已然看了个满眼，她也是万万想不到，这位赵警官竟然如此神勇，十多个穷凶极恶的打手，就这样被他解决了！ 「来……花花，过来！」赵玉向花花示意了一下，待花花来到跟前后，他摊开手问了一句，「你来认一认，这些人里面，刚才是哪几个欺负的你！」 「玉哥，不用了！」花花颤抖着说，「我……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那怎么行？我天霸哥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呢？」赵玉顽劣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指勾了一下肥肠，笑道，「再说，我要是不能帮你讨回这个公道，这位肥肠哥，也不会乐意的，是吧？」 「嗯……你……」肥肠的脸上全都是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这个下茬儿。 「呦，不是吗？」赵玉从沙发上蹭了蹭拳头上的鲜血，眼神已经变得冰冷骇人。 「嗯……」肥肠脸色异常难看，但是作为一方老大来讲，他还是不太乐意认这个怂。 「有种！」赵玉呲了呲小白牙，不等肥肠作何反应，一拳头就楔在了他的脸上！ 噗…… 由于此人脸上都是肥肉，这一拳下去，竟然像打在水上似的，发出了噗的闷响。 肥肠的鼻子登时流出血来，鼻子甚至都瘪进了脸中。肥肠虽然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喊叫出声。 「呦？有骨气啊！」赵玉抬起手来，紧跟着又是一拳，这一拳只打得肥肠满脸冒血，醉眼歪斜。 「啪！」 第三拳下去之后，肥肠终于受不了了，登时举高双手，大声哀求道：「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乐意，我乐意！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赵玉这才收起拳头，凶相毕露地说道：「肥肠，出来混的，就要将一个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钱我给你们，医药费，我也可以给你们出！但是，在我赵天霸这里还有四个字，那就是『以牙还牙』！看……」他抬手揽过花花，指着花花的脸说，「用拳头犯下的错误，就得用拳头找回来，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同意……」肥肠浑身颤抖着，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忤逆的举动。 「来，花花，赶紧的，认一认，都有谁欺负了你？」 赵玉将花花揽在怀里，叫花花指认。 花花虽然浑身颤抖，但是赫然被赵玉抱住，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全世界，仿佛只有赵玉的胸膛才能让她有这种感觉！ 「他！他！还有……他！」 花花先指了两个人，然后又指了指远处的马尾辫。 「好！」 赵玉微微一笑，先把最近的两个人拉到了屋子中央，然后又走进那间倒塌的屋子，然后揪住马尾辫的马尾辫，将他活活地从地板上拖拽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马尾辫疼得犹如杀猪一般，就连花花看着，都不禁产生了一丝同情…… 第0372章 意外发现 被花花指认出来的那三个人，此刻全都跪在赵玉和花花的面前，三个人的脸早已被赵玉打得面目全非，其中一个，还因为撞碎了茶几，脸上还插着几片玻璃碎！ 更过分的是，为了报復他们扒掉了花花的内衣，赵玉还把这三个人的裤子以及裤衩全都脱下来，并且将裤衩反着套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第500页 三个人已经被赵玉这个恶魔彻底打怂了，此刻全都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不管乱动。 然而，赵玉却并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而是把那个名叫阿贵的人拎了过来，叫他把刷卡器准备好，他要把卡里的钱全都转给他们！ 别说，赵玉还真没食言，就沖他把这帮人打成了如此惨样，卡里面的那点儿钱，还真不够他们看病的！ 「我说了，但愿你们都有医保吧！」赵玉把钱转完之后，站起身朝肥肠走去。 看着赵玉朝自己一步步走近，肥肠吓得浑身哆嗦，眼露惊恐，不知道接下来，这个魔王又会做些什么？ 「肥肠！咱们的帐，就这么两清了！」赵玉认真地说道，「花花欠你的钱，已经还了，而你们打了花花的帐，我也要回来了！我说两清了，你同意吗？要是不同意，你可以提出来！」 「同意！同意！」肥肠哪里还敢说别的，赶紧忙不迭地点头。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希望你说话算数！要是日后你再敢去找花花的麻烦，」赵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果自负！！」 说完，赵玉带着花花转身走了。 肥肠则捂着自己五官塌陷的脸，欲哭无泪。 由于楼梯已经塌陷，赵玉站在楼梯边儿上，先把花花松了下去，自己则找了个较低的地方，跳到了一楼。 「玉哥，对不起！」当赵玉揽着花花将要离开花棚的时候，花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错了！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傻孩子，回去再说！」 赵玉安慰着花花，眼睛却是注意着一楼的花棚，他忽然发现，早先那几个被他打下楼的人已经不见了！ 估计应该是跑掉了！ 不过…… 就在赵玉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花棚的正门忽然打开，但见从外面唿啦抄跑进了十多个人来！ 这些人显然都是打手们请来的救兵，但见他们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手里不是拿着铁棍就是砍刀！ 「就是他！」其中，有人认出了赵玉，急忙沖人们招唿道，「就是他打的肥肠哥，弟兄们，给我干死他！」 靠！ 赵玉低低地骂了一声，花花亦是吓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往赵玉怀里缩。 「玉哥……这……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赵玉说完，立刻从地上抄起了一根铁棍，同时把花花护到了身后。 「上啊！」 随着某人一声喊叫，众人拎着刀棍冲上前来，赵玉则护着花花，不断后退。 赵玉来的时候便一早看明白了这里的地形，这里乃是一个花棚，花棚的很多地方都是用木板搭建起来的，而且，在花棚的边缘地带的塑料布里面，也应该都是木板。只要能从那里穿过去，便可以逃出花棚。 「杀啊！」 当先冲上两名拿着砍刀的打手，赵玉则一闪身钻到了众多的花卉之中，可能是这些花卉都非常值钱，两名打手竟然有些投鼠忌器。 然而，赵玉却不管那一套，一棍子撸过去，当先打倒一人。另一个赶紧冲过来反击，赵玉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拉着花花又跑到了更深的地方。 赵玉可不管这些花卉名不名贵，一路钻来，碰折了好几根，心疼的那些打手哇哇大叫。 打手们也不傻，一看赵玉往深处钻，他们立刻布置出了包围圈，把花卉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赵玉和花花即将到达花棚边缘的时候，有一个染着黄毛的傢伙冒了出来，一棍子砸向了花花。 赵玉赶紧一抻胳膊，把花花拽了过来。 与此同时，赵玉身后又有一人杀到，也已经扬起了手里的砍刀。赵玉无奈之下，直接把自己手里的铁棍扔了过去，正中此人面门。 此人啊呀一声矮了下去，可是用棍子打花花的却又沖了过来。由于此处狭窄不好躲避，赵玉又怕伤到花花，干脆扬起双臂，直接朝那人勐冲过去。 棍子唿啸而下，赵玉用双臂生生接住，与此同时，他却利用自己的蛮横之力，轰的撞在了此人的身上，此人嗖地倒飞出去，坠落在了花丛之中！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沖了过来，赵玉干脆蹲下身子，双臂一发力，愣是把一盆沉重的巴西木给端了起来。 「哎呀呀，就这盆贵呀，快拦住他，拦住他！！」花丛中传来某人心疼的喊声。 赵玉却不管值不值钱，直接抬起花盆轰地砸在了花棚的围栏上。木质的围栏禁不住如此重击，登时被砸开了一个破口，旁边还耷拉下来许多塑料布。 「走啊！」 随着赵玉一声大喊，花花赶紧从洞里钻了出去，赵玉则紧随其后。 花棚外依然是倾盆大雨，雷声大作，但是二人哪里还顾得了雷雨？甫一钻出花棚，便立刻朝外勐跑。 然而，令赵玉意外的是，花棚归花棚，可花棚外居然还有着一道高耸的院墙，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真想不到，这花棚乃是建造在院子里面的！ 该死！ 这时，赵玉看到身后有人追来，也想从那个破口钻出，他上去一脚将其踹回，同时一拉巨大的塑料布，将另一个人的脑袋蒙上，然后轰的一拳闷倒！ 刷拉拉，几把砍刀瞬间从棚子里击出，赵玉赶紧闪身躲了回来。 唰唰唰…… 第501页 随着砍刀刺破塑料布的声音，四五个打手已然从棚子里钻出，再度追向了赵玉和花花。 赵玉见状，只好拉着花花沿院墙勐跑，试图能够找到一个出口。 然而，倒霉的是，出口没有找到，反而是一头扎进了花棚旁边的死胡同！死胡同尽头除了有几个上着防盗门的小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该死！ 赵玉瞅了瞅小屋的高度，急忙窜到跟前，将身体顶在了防盗门上，然后对花花喊道：「来，我把你举到房顶上去！」 这时，那些拿着刀棍的打手已经远远追来，花花焦急地问道：「玉哥，我上去了，你呢？」 「你上去就行了！快啊！」 赵玉喊了一嗓子，花花赶紧快步上前。然而，就当赵玉正准备将花花托举到房顶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但见他身后的防盗门居然开了，里面还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呀，这大半夜的？怎么了？」 啊！？ 赵玉和花花全都愣了，但见门开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来。 六目相对，那男子这才发现，眼前这一男一女，他根本不认识！与此同时，远处的打手们传来震天喊叫，一下让该男子圆眼大睁！ 「我去你的吧！」赵玉眼疾手快，直接一拳将其闷倒，然后抄着他的脚脖子将其拉到了院子里，自己则和花花一头钻进了防盗门后面的小屋。 啪啪啪…… 啪啪啪…… 屋外面顿时响做一团，打手们疯狂砸门，却无奈这防盗门异常结实，根本没法打开。 赵玉和花花稍稍松了口气，赵玉则赶紧把防盗门的门锁插上。 唿…… 赵玉喘了口粗气，这才拿出手机，想要请求援助。 然而，当手机打开之后，借着手机的亮光，赵玉却忽然看到了什么。 我靠！ 赵玉吓了一跳，赶紧寻找电灯开关，等到小屋里的电灯打开之后，他和花花全都愣住了！ 但见这间小屋的地面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上还粘着很多泥土，就好像……好像都是刚刚出土的文物一般！ 不会吧！？ 第一时间，赵玉便轰然想到，这……这特么不会是那伙儿盗墓贼们的东西吧！？ 第0373章 要我看什么？ 大雨仍在哗哗地下着，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 嗡嗡嗡…… 警笛声响彻了整条花市街，警方很快把肥肠家的花卉店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冲进花店，却看到花店内已然是一片狼藉，入目不堪。 而当探员们根据赵玉的坐标，来到那条死胡同之后，更是惊诧地看到，已经浑身湿透的赵玉，正雕塑一般站在雨中！而他的脚下，则躺着五六个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痛苦呻吟的人…… 原来，当赵玉发现屋里面那些出土文物之后，顿时意识到事关重大。如果这些文物真的来自于那座明朝古墓，那说明花店的这帮人，必然和盗墓贼有着莫大的牵连！ 于是，他立即报了警，同时也报告给了苗英。 由于以前赵玉经常这样奇兵突袭，苗英也差不多有些习惯了，自然不敢怠慢，当即阻止了全局的人手，前来捉拿罪犯。 可是，报完警之后，赵玉却反而开始担心了！虽然外面的打手们还在咣咣的砸着门，可赵玉却担心待会儿警察一来，这帮人有可能会趁机逃跑！ 所以，赵玉一不做二不休，竟然生出逆流而上的想法来。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小屋，待看到屋里没有危险之后，便让花花独自留在屋里，自己则推开防盗门沖了出去！ 那时候，可是把花花吓坏了！在她看来，赵玉真的是疯子一个，明明已经躲到安全的屋里子，并且报了警，却还要冲出去玩儿命！ 其实，担心那些人会逃跑，只不过是赵玉给自己的一个藉口而已！他真实的目的，其实非常单纯，那就是想要跟这帮人好好干上一场，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打过架了！ 这和以前对敌那些特种兵不同，那时因为自己使用了大量的道具，赵玉总感觉打得不够痛快，胜之不武！ 可是眼前这帮人就不同了，这些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流氓痞子，一看到这些人拿着刀棍叫嚣，赵玉就感觉血脉喷张，异常兴奋！ 再加上天降大雨，更是勾起了赵玉打架斗殴的欲望。 于是，他便推开防盗门，像闻到血腥的勐兽一般沖了出去！当时，他甚至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就那样赤手空拳地与五六个打手打了起来！ 这五六个人也是有些懵了，全然没法理解，为什么被自己追赶躲藏的人，竟然会从里面冲出来？ 虽然这帮人也是经常打架斗殴，但哪里见过赵玉这种大佬级别的打手？赵玉也不想使用苗英交给他的那些技法，一上来就玩儿了命，根本不顾及什么刀棍无眼，那是逮着一个就往死里打，打倒一个算一个！ 就这样，等赵玉打到最后的时候，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吓破了胆，连逃跑都不会了！最后全都被赵玉打了一个面目全非，抱头哀嚎！ 当探员们凑到跟前抓捕罪犯的时候，甚至看到胡同一侧的土墙上，有着很多重击下蹦出的缺口，那些缺口，不是赵玉用敌人的脑袋撞出来的，就是自己用拳头擂出来的！ 第502页 看到眼前这种惨状，甚至连探员们都不忍直视了。 「全都铐起来，带回局里，一个也不能落下！」 这时，从众探员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见穿着雨衣的苗英从大雨中来到近前，对探员们指挥道：「重伤的送医院，但是一定要有人看押！只要还有意识，马上审讯！」 这时，苗英看到了大雨中的赵玉，同样也被赵玉满身煞气的样子惊了一下。 「赵玉！」她大步走到近前，问道，「怎么着，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苗队长，你来了！」一看到苗英到来，赵玉顿时收起了煞气，低头哈腰地指着身后的小屋说道，「来，赶紧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嘿嘿嘿……」 赵玉转身带着苗英往小屋走去，可没想到刚刚走到近前，花花却从屋里窜出，又是一头扎进了赵玉的怀里！ 「玉哥，吓死我了！你……你没事吧？」 「嗯……」赵玉的脸似有被雷噼中的焦煳状，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赵玉！」苗英认出了花花，顿时双臂交叉着黑着脸说道，「赵玉，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东西吗？」 「开……开开开玩笑！」赵玉连忙把花花从怀里摘开，然后赶紧领着苗英走进了小屋。 当苗英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的出土文物之后，这才终于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赵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苗英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抓住赵玉的胳膊问道，「你的意思，这些东西，和古墓杀人案有关？」 「嗯……」 由于事情稍稍有点儿复杂，赵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 数小时之后，警局办公室内。 现在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可赵玉没有丝毫困顿的样子，他非但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喝了李贝妮给他沖的咖啡。 作为人证，杨虹和花花也来警局录了口供，录完之后便回家休息去了。赵玉也已经跟苗英解释清楚，自己是如何去的花卉店，如何发现的那些文物。 结果，当听到赵玉的理由之后，苗英忍不住暴怒了，当即把赵玉臭骂了一顿！ 原来，苗英还以为赵玉是找到了什么可靠的线索，是按照文物那条线查到花卉店的。可是，赵玉不过是碰巧遇到的而已，这可就大打折扣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哦，天底下那么多文物，被赵玉无意撞到的，就一定是从那座明朝古墓里出土的吗？ 虽然有奇遇系统在身，但是因为没有开出「艮」卦，赵玉心里也是没底。不过，不管那些文物是否跟古墓杀人案有关，对于赵玉来说，这件事都是好事一件！ 因为，花店的那些人至少是在做什么违法勾当的，这样一来，赵玉至少有了打人的正当理由！ 要不然，那些人被他打得这么惨，却是不好收拾了！要是陪医疗费的话，30万可不见得够！ 此外，正因为这些人都是犯罪分子，那么赵玉替花花还帐的那30万，说不定也能找回来。 再者说，自己以前可是没少遇到巧合的事，要万一那些文物真是出自明朝古墓，自己可就立了大功一件了！ 想到这里，赵玉把一盆精緻漂亮的植物托在眼前端详，这是一盆盆景盆栽，乃是赵玉临走前从那家花卉店里顺手牵羊来的。 赵玉对花卉盆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盆栽里都是什么植物？ 结果，就在赵玉仔细端详的时候，苗英回来了。 苗队长拿着一沓文件，来到赵玉跟前之后，没好气地将文件摔在了赵玉的办公桌上： 「赵玉，鑑定和口供都出来了！那些人不是盗墓贼，甚至连文物贩子都不是！」 「不会吧？」 赵玉意外，赶紧拿起口供观瞧。一看才知，原来花店的那帮人全都是造假贩子，小屋里的那些看似文物的东西，都是他们造假造出来的！ 我去！ 赵玉咋舌，这下可是尴尬了，连文物都不是，又何来跟盗墓贼有关系呢？ 第0374章 他山之石 苗英把赵玉这一顿数落，说虽然他们抓住了一个制造假冒文物兼放高利贷的团伙不假，但是，对于古墓杀人这件案子来讲，他们的面子却是实实在在丢了的。 因为，现在所有分局都在敏感地关注着彼此之间的动静，他们容阳分局动用了那么大的警力去查古墓杀人案，结果却闹了一个大乌龙，只抓到了一个造假文物的团伙，说出去实在不太好听！ 一来，花市街不归容阳分局管辖；二来，造假不属于他们刑警职责范围；三来，人都被打成了那种奶奶样，对于上级实在不好交代！ 所以，苗英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替赵玉收拾残局，苗队长自然是要埋怨一顿！ 不过，面对苗英的指摘，赵玉却毫不在意，反正自己又抓了一伙儿犯罪分子，也算是为民除了害。 不过，因为有奇遇系统的缘故，赵玉却是还不死心，最后，他亲自到审问室去审问肥肠等人，甚至连唯一的一个测谎仪都搭了进去。可最后，他仍然没有得到半点关于古墓杀人案的消息。 通过测谎仪证明，肥肠等人只是负责造假文物而已，他们的流通方向乃是古玩市场，跟盗墓贼们几乎没有交叉。 因此，古墓杀人案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第503页 就这样，探员们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虽然大破犯罪团伙，却对于那件古墓杀人案没有得到任何进展。 天亮之后，另外两个坏消息陆续传来。 首先，探员们通过云阳县附近的监控视频，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车辆。虽然视频捕捉到了几辆有可能装载赃物的卡车，但是通过车牌查询，已经证实没有问题。 其次，关于三位老专家的失踪调查，亦是同样无果。这三个人或许提前做好了功课，每个人都成功地躲过了视频追踪，最终不知去向。谁也不知道，三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视频追踪行不通，市局刑警队只好从人际关系出发，来寻找突破口。可是，关于人际关系需要一一走访调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有新的线索传来了。 于是，一心想要拿下这件案子的各个分局，只能是各使神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调查该案子去了。 清晨，雨势稍稍减小，却是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 本是炎炎的夏日，却被这场大雨侵染得寒气逼人，浑身不爽。 虽然，赵玉昨晚并没有获得古墓案的线索，但是，通过肥肠这件事情，他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根据苗英队长的吩咐，赵玉主要负责的，就是调查可疑文物，看看能不能通过文物来找到那伙儿盗墓贼的消息！ 所以…… 赵玉自然是要把目光放在「文物」二字之上，可是，一提起这两个字来，赵玉却总是会想起当初深唿吸俱乐部的黑庄老闆李萌琪来！ 由于银行大劫案的缘故，李萌琪所控制的地下黑庄被警方揪了出来，她现在正面临着多项指控，正在看守所关押着，等待法庭宣判。 根据李萌琪的交代，她的黑庄乃是整个秦山境内规模最大的，一般的高级赃物，都会经过他们的手。 那么…… 关于那些明朝古墓的文物，李萌琪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回想当初调查棉岭案陷入僵局的时候，赵玉就曾经到监狱去拜访过高人。通过其他绑架犯的介绍，这才获得了一些进展。 那么…… 这一次，是不是可以来个依样画葫芦呢？ 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知道这个李萌琪，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新的消息，或是新的思路？ 不过，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赵玉深知黑庄这一行的规矩，如果贸然去审问李萌琪，她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所以，赵玉还需要做一些功课才行。于是，赵玉用一上午的时间准备资料，并且联繫看守所的相关人员，一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这才赶到看守所，要提审李萌琪。 身陷高墙，李萌琪再也不是当初在深唿吸健身房那个颐指气使的女老大了。她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鬓角处的白髮，更是显得苍老了许多。 果然，当赵玉向她表明来意，并且向她询问文物有可能从哪里出手之后，李萌琪开始装傻充愣了。 她说自己不喜欢晦气的东西，自打开办黑庄以来，很少跟盗墓贼打交道。而且，她还说，现在的盗墓贼非常精明，一般像这种新掘出来的墓葬，他们基本都会把赃物转运到外地出手的！ 李萌琪说的，也正是赵玉所担心的。 虽然案发之后，市局进行了交通管制，严查过往车辆。但是，像这种高级别的盗墓贼一般都有自己的运输渠道，那批从太守墓里挖出来的文物，倒是真有可能已经不在秦山了。 「别闹了，大姐大！」赵玉笑着说道，「你的买卖可是秦山最大的，就算你不喜欢阴气重的东西，但是，作为江湖中人，也必定有所耳闻吧！ 「小弟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古墓杀人案你也听说了，要是你能帮助我们警方找到线索的话，那么对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看，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宣判了！我想，对于自己最后是怎样一个结果，你心里应该有数！所以，这可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这时候立功，减刑可是减的最多的！ 「我说大姐大，你可是买卖人，这笔帐，你不会算不过来吧？」 「哼！」李萌琪狠狠瞪了赵玉一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说你是带着诚意来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来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赵玉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不由得微微一喜，因为，李萌琪既然敢这样说话，那么她极有可能是知道些什么的。 「警官，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在乎什么古墓杀人案呢！」李萌琪明显带着情绪。 「你可以跟我介绍几个厉害的师傅，关于鑑定这一方面的！如果盗墓贼们想要出手，怎么也得找个行家来看看吧？」赵玉说道，「还有，除了你的黑庄，还有谁能吞得下他们这么大一笔生意？谁们最喜欢收购出土文物等等……」 「呵呵……」李萌琪冷笑道，「真是笑话！为了减刑，你要我出卖同行吗？盗亦有道，就算我被判无期，也不能干这种事儿的！再说，我还有家人呢，我把他们供出去，我的家人还怎么办？」 「哦？」赵玉微微一笑，「你也知道你还有家人啊？」 说着，赵玉把手机上的图片给李萌琪看，图片上乃是一个20来岁的美丽姑娘，而这位姑娘，正是李萌琪的女儿。 第504页 「你！？」一看赵玉拿出自己的女儿说话，李萌琪登时怒了，拍着桌子喝问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急！你听我说……」赵玉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女儿在美国上大学，挑费可真高啊！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那些生活费和学费都哪儿来的呢？是不是，有个影子帐户什么的？ 「哦，我刚刚才知道，原来犯罪嫌疑人在海外的帐户，我国也是有办法冻结的啊，要是能查到你女儿那笔资金来源跟你有关的话……啧啧……」 「我说！我说！」李萌琪早已听出了赵玉话里的意思，急忙讨饶般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但是，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动我的女儿！她还小，一个人在海外，要是连经济来源都没有了，我……」 说到这里，李萌琪已然泣不成声…… 第0375章 又一个没想到 「我的两个御用鑑定师，都跟我一样，进来了！」李萌琪颓然地说道，「不管什么犯罪分子，什么盗墓贼，总不能到看守所来找他们鑑定吧？」 关于鑑定文物的事情，赵玉倒是并没有多大期盼。因为，盗墓贼手中很可能还有剩下的两位文物局老专家，这俩人完全可以帮他们鑑定。 而且，高级别的盗墓贼本身就是鉴宝专家，有的甚至比专家还要厉害。所以，对于鑑定文物这一块，赵玉本就没做希望。 因此，赵玉转而把重点挪向了销赃渠道，忙问：「大姐大，如果盗墓贼想在本地出手的话，会去哪里呢？」 一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李萌琪不由得又沉默了。如果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势必等于出卖朋友。 「大姐大，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把你卖了！而且，如果我去找他们，也不用什么警察的身份，这总行了吧？」赵玉一面安慰，一面摸了摸手机上的照片。 「唉！好吧！」李萌琪嘆道，「花市街53号，万国花卉，你到那里去找一个李老闆！这个人，是专门收购地下文物的，没有比他再专业的了！」 等等…… 花市街？ 一提起这个地名，赵玉立刻想到了昨晚的那场大战。怎么这么快……又冒出来一个花市街？ 53号？ 万国花卉。 哦……名字不对，这个花卉店铺的名字，跟肥肠的并不是同一个。 「就说是我的朋友就行，不过，你……最好以买家的身份……」李萌琪想了想，说，「如果连李老闆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就说明盗墓贼不会在秦山出手了！」 「好！」 赵玉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看来，这个花市街还真不简单，又是造假文物，又是收购真文物的，难道那里都是家族企业不成？ 既然对于李萌琪的问话已经结束，赵玉便想要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谁知，李萌琪却忽然对赵玉央求道：「警官，不好意思，我能再看一眼你的手机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女儿了！」 看到李萌琪思儿心切，赵玉也不好反驳，便把手机递给了她。李萌琪急忙接过手机，仔细端详起女儿的照片来。只看了那么几眼，她的眼中便再度含满了泪水。 赵玉则不错眼珠地看着李萌琪，脑子里在飞快地琢磨，这个女人还会知道些什么？ 文物，文物……她是一个收购文物的行家，除了那个李老闆之外，她还能告诉我什么呢？ 李萌琪已经五十多岁了，光是黑庄一案，便足以判她一个无期，她的后半辈子，恐怕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不过，这个女人经营黑庄那么多年，也算是风光过，或许…… 等等…… 秦山！ 黑庄！ 那么多年！？ 那么…… 忽然间，一个奇葩的念头从赵玉脑中闪过，他急忙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然后三两下，便从内网上导出了另一张照片来。 这一张照片，不是别的，正是当年的古装女尸案的女尸照片。 「大姐大，你再看看这张照片，这是18年前的一件旧案，」赵玉把照片递给李萌琪道，「你注意看看那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真正的古装，你仔细看看，能想到点儿什么吗？」 李萌琪没想到赵玉会给自己看什么死尸，登时脸色微变，极不情愿地看向了照片。 「从款式上看，应该是清朝的！而且……」李萌琪紧锁着眉头，不太确定地说道，「衣服如此鲜艷，应该是新的吧？」 「的确是清朝的，而且是真的古装，不是新的啊？」赵玉解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嗯……」李萌琪不好意思地说道，「能帮我找一副老花镜来吗？眼花得厉害！」 「好！」赵玉急忙向看守求助。 「警官，我说新的，是说这件衣服没有人穿过，要我看吶，这件衣服，应该是某人用来陪葬用的，墓主人应该是位贵妇人之类！」李萌琪推测道。 「哦……行啊你！」赵玉恍然大悟，「大姐大啊，你这不是对墓葬挺有研究的吗？还说什么晦气，不收地下文物，又逗我了吧？」 「咳！干我们这行的，怎么着也得懂一点点吧！」这时，看守把老花镜拿来了，李萌琪戴上之后，又仔细地看了起来。 「警官，我好像有点儿印象，这是不是很多年前，改造秦河大桥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李萌琪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第505页 「嗯……」 赵玉正在琢磨说辞，谁知李萌琪却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真是奇了怪了，这件事，我跟谁都没有说过……你怎么会知道呢？」 啊！？ 陡然听到李萌琪的说话，赵玉不由得吓了一跳。 什……什么意思？ 难……难道说，李萌琪跟古装女尸案有联繫？ 「呵呵……」李萌琪却忽然笑了，认真地说道，「好吧，既然当初我什么也没说，那么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其实，照片上死的这个女人，我的确是见过的！」 啊！？ 我滴奶奶熊，这……什么节奏啊这是？ 赵玉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今天可是没有开出「艮」卦呢！怎么忽然又查到重要案情了？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赵玉惊诧地问。 「不知道，」李萌琪认真地回答，「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啊？见过？」赵玉忙问，「怎么见过？」 「唉！反正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也就说了吧！」李萌琪端着赵玉的手机说道，「我的生意，是从我公公的手里接过来的。大概20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只是我公公的一个小跟班，帮忙打理一些帐务之类的东西而已。 「曾经，就在我公公的书房里，我见过这个女人，而且不止一次！」李萌琪回忆道，「那是个南方女人，长得非常漂亮，看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 「哦？那……她是什么人呢？干什么的？」赵玉忙问。 「我估计，应该也是干我们那一行的，只是估计啊，我公公那人做事很严谨，脾气也大，不敢问的！」李萌琪琢磨着说，「后来，过了两三年的样子，然后我就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以及政府张贴的寻尸通告。尸体有些腐烂了，但我能认出来的，绝对就是那个女人！」 啧啧…… 赵玉认真地听着，由此看来，那件古装女尸案，亦是非常复杂。 「别埋怨我知情不报啊！」李萌琪坦然说道，「我们都是干见不得光的行业的，最忌讳的就是跟警察打交道。而且，我公公对那个女人似乎关系匪浅，我还担心，她的死会跟我公公有关呢！那就更不敢乱说话了！ 「嗯……怎么……这么多年了，这件案子，还没侦破吗？」李萌琪很感兴趣地说道，「我记得，这件案子当时挺轰动的，村里还为此请来了不少和尚做法事呢！ 「警官，我是这么想的，那个女的之所以蹊跷的死了，肯定是跟情有关，因为……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太漂亮了！我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跟情有关？ 情杀吗？ 「还有，我还记得一个细节，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李萌琪又道，「当时，我公公在和那个女人谈话的时候，老是提到格格这两个字，后来我才听明白，感情『格格』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应该是爱称，或是小名，或者……外号之类的吧？」 格格？ 听到这里，赵玉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所以，应情应景啊！」李萌琪嘆道，「把人杀了，还要给她穿上一件清代的大红袍，不是为情，还能是什么？」 第0376章 原来是二大爷 中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露出笑容，给大雨过后的城市带来了些许暖意。 然而，夏日终归是夏日，太阳刚刚出来没多久，温度便骤然反弹，暖意随之摇身变成了湿热。 这不，赵玉享用午餐的面馆内，已经开启了空调。 赵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面看着窗外树梢的滴雨，一面脑想着繁复纷杂的案情。 李萌琪的话，叫他忽然看到了一些关于古装女尸案的眉目，使这件沉寂多年，看似虚无缥缈的案子，变为了有迹可循。 可是，同样也是李萌琪的话，却又让这件案子蒙上了新的面纱。 赵玉看过古装女尸案的记录，记录上显示，女人是窒息而死，应该是被人掐死的。而且，尸检报告上明确指出，该女子并没有受到侵害的迹象。 这个外号叫做「格格」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歷？难道，她真是因为感情问题而被杀害的吗？还有，如果这个女人也是李萌琪的同行，难道……她也是个倒腾文物的文物贩子？她身上所穿的古装，正是来自于她自己的收藏？ 可惜的是，李萌琪的公公已经去世多年。李萌琪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几个有可能认识这位「格格」的人来。但是，那些人要么只有外号，要么已经不在人世！ 不过，纵然有一丝希望，赵玉也不能放过。待到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他立刻把自己查到的线索告诉给了梁欢的张景峰，让这哥俩儿好好去查一查。 当然，除了告诉他们情报之外，赵玉还让张景峰顺便查了一下那位李老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行动之前，赵玉自然要知晓对方的底细。 张景峰是寻人高手，赵玉的午餐刚吃了一半，关于李老闆的资料，便已经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根据资料显示，这位李老闆本名叫做李修生，也是做花卉买卖的。 明面上看，他就是一个合法商人。 但是，不合常理的是，他名下的资产却是已经超过了两亿，豪车豪宅无数。试问一个开花店的，能赚这么多钱，没有问题才怪！ 第506页 那么…… 赵玉开始认真琢磨，该用怎样的办法，才能从这位李老闆嘴里套出古墓案的情报呢？ 是不是，得上演一场卧底大战，自己假装成一个收购文物的大老闆，然后藉口收购文物去接近他？ 亦或者，自己装扮成蒙面匪徒，直接用枪顶着他的脑袋，严刑逼供？ 要再不行，就暗中潜入他的花卉店，秘密侦查？ 还有，自己的道具栏里还剩下一个隐形摄像头，要不，监视他一下？ 不过……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鑑，赵玉却是觉得，自己不管使用哪一种方法，也最好先回警局领把手枪再说。 昨天要是有把手枪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而且，昨天那么一场大战之后，今天已经感觉有些疲惫，要是再跟李老闆的人来上那么一场恶战，自己的体力恐怕跟不上了就！ 于是，吃完饭，赵玉直接回到了警局。 当然，在领枪之前，他自然先要回办公室报个到，顺便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古墓杀人案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结果，案子还是老样子，昨天苗英派出的几路侦查，全都没有斩获，包括赵玉在花卉市场的乌龙事件，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此时，苗英吃饭去了，张耀辉则告诉赵玉，说苗队长通过自己的关系了解了一下市刑侦队的情况。 刑警队已经走访了不少三位老专家的亲朋好友和同事，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听他们的家人说，这三位老专家交情莫逆，乃是生死之交！据说，他们年轻的时候一起去深山老林考察，结果遭遇了山洪暴发，差点儿都没命回来。 从那以后，这三个人便形影不离，成为了莫逆之交。 苗英由此判断，这三位老专家，或许其中一个摊上了什么大事儿，其他两个都是陪他解决事情去了，却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案情没有进展，但是那面久违的白板却又在办公室里树立了起来。来自各种渠道，各个方面的古墓案信息又被探员们添加了上去。 其实，经过几番改革之后，局里已经专门地建设出了功能齐全的案情分析室来，然而，探员们却已经养成了习惯，总喜欢在办公室里对着白板讨论案情。 由于赵玉还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来不及把整个案情资料看个详细，便赶紧来到张景峰的桌前，要他帮忙查找一下那位花市街李老闆的实时位置。 要万一他不在自己的花店，那赵玉就要白跑一趟了。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谁知，当张景峰把李老闆的手机位置调出来后，却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李老闆没在别处，竟然就在他们容阳警察局里呢！ 「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跑警局来了？」赵玉亦是大为疑惑。 张景峰连忙狂按键盘，很快调出了具体位置，说道：「经侦科，他刚刚从经侦科出来，我……我问问……你等一下啊！」 说着，张景峰急忙给刑侦科打了一个电话，一问才知，原来这位李修生老闆，乃是给他的侄子办保释来的。 等张景峰问完他侄子的姓名和情况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李修生的侄子就是李小伟，而李小伟就是那个——肥肠！！！ 「二大爷！」张景峰终于搞清楚了，「李修生是李小伟的二大爷，李小伟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位二大爷前来警局保释侄子来了！」 刑侦科那边又告诉张景峰，说肥肠的事情因为牵扯较广，暂时还不能保释，所以那个人什么也没干，就走了！ 有意思……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没想到，肥肠和李修生竟然是亲戚！ 二大爷倒腾真文物，侄子造假，这简直就是一条完美的家族产业链！也不知道，这个李修生还有没有别的侄子或外甥？难不成，在花卉市场里面，还有更多的地下买卖？ 既然这样…… 那老子可真得好好会会他们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让张景峰把李修生的实时位置发送给自己，然后又去弹药库领了把手枪，这才独自开着跟踪用的警车，朝李修生追去…… 第0377章 专业敲竹槓 根据李修生的手机定位，赵玉很快追上了他。 虽然这个李老闆家有万贯，却是为人低调，竟然是蹬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来警局的。赵玉一路跟他过去，发现他从花市街附近的一家小卖部逗留了很久。而且，从小卖部出来之后，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子。 他将纸箱子从三轮车上稳稳放好，期间，还警觉地四下瞅了瞅，然后才重新蹬上三轮车，朝花市街后排的住宅小区蹬去。 那一排住宅小区，都是秦山最早的一批独栋别墅，由于靠近市中心，现在早已都是天价。 赵玉跟随着李修生而去，很快发现他把三轮车开到了某间别墅的院内。 别墅的院门非常高级，李修生开进去之后，门便自动合拢了，而且还像窗帘那样不露缝隙，叫外面的赵玉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赵玉把头扬起老高，只能看到李修生似乎是在院子里面鼓捣着什么，而且还挺着急的样子。为了能够看清楚，赵玉便想下车到跟前查看。 可是，他还没有拉开车门，却发现别墅门口的柱子上竟然立着两个摄像头，几乎把整个门口乃至围墙全都监视了进去，没有死角。 第507页 如果赵玉贸然过去，极有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好吧！ 赵玉在心里念道，既然这样，那就再破费一次吧！ 想到此，他赶紧点击脑中的隐形透视仪，点开之后，他的眼睛赫然穿透了大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虽然图像不太清晰，但是通过人影轮廓以及动作，赵玉可以看得出，那个李修生正和一个身体肥胖的女人，在合力搬运着什么东西。 在二人的正面，除了三轮车外，还停着一辆轿车。透视仪上有着不少马赛克，赵玉看不出那车的牌子，但是通过他对汽车的了解，他可以断定，那必然是一辆豪华的宝马轿车。 但见那个女人将很多东西塞进了宝马车的后备箱，等到李修生再往里面放那个纸箱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地方了！ 无奈之下，李修生只好把纸箱子放进了汽车的后排座椅上。 再往下，二人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全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争论到最后，那女人一甩袖子回屋去了，李修生则拉开车门，上了宝马车。 呦？ 赵玉脑筋飞转，只是根据刚才他们的几个动作，他便已然判断出了什么。于是，赵玉计上心来，急忙拉开自己的车门跑了过去。 正当赵玉跑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李修生正巧打开了别墅大门，看那意思，他应该是想要驾着宝马车离开，车子都已经启动。 赵玉见状，连忙从正门沖了进去，一边沖，还一边特别熟络似的朝李修生招手！ 李修生正想着一加油门开出去，哪成想忽然窜进了个人来，登时吓了一跳，赶紧踩下了剎车。 赵玉则趁此机会直接拉开车门，坐到了宝马车的后驾驶座上。 「哇！李老闆可真厉害，宝马730啊这是！嘿嘿嘿……太有钱了！」一上车，赵玉便嘿嘿嘿地发出了惊嘆。 李修生吃了一惊，急忙吼道：「哎？你是谁啊？干什么的？你……」 「哎呦，忘了介绍了，李老闆吶，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赵玉一面客气地说着，一面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啊！」李修生大吃一惊，脸色刷白地问道，「警……警警警察……」 「看你紧张的，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做贼心虚啊？」赵玉微微一笑，右手却紧紧地按着口袋里的手枪，生怕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没没没……警察，嗯……警官……你找我，什么事啊？」李修生依然支吾，甚至让赵玉怀疑他是个真的口吃。 「哈哈哈哈……」赵玉哈哈大笑，「李老闆吶！看你吓的那个模样，至于吗？跟你说正事吧！我听说您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鉴宝大师，这不有点儿事想来请教请教嘛！」 「谁……谁说的？我……我哪儿会？」李修生拧着眉毛打量着赵玉，想要看出赵玉的来歷。 「就问几个问题，您帮了我的忙，我马上就走了！」赵玉安慰般地说道，「知道前几天在云阳挖出了一个明朝的太守墓来吗？结果，墓里面还出现了死人！我呢，就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探员。因为有些关于文物方面的东西我们搞不定，所以才来向您谘询一下的！」 「太守墓？」李修生满脑袋都是疑惑。不过，当赵玉挑明来意之后，他却渐渐放松了下来，问道，「我又不是考古专家，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盗墓贼盗走了墓里的文物，我想跟您谘询一下，你说，盗墓贼要是在秦山销赃的话，会跟谁碰头儿去呢？您路子广，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啊？」 「啊？」李修生这才明白了赵玉的意思，急忙警觉地装傻充愣道，「警官啊，你这是什么意思？盗墓贼们要到哪里销赃，我怎么能知道？我只是一个卖花卉的，你……你找错人了吧？」 「哦……这样啊……」赵玉砸了咂嘴，心里却赫然涌起一股坏水，他急忙抱起那个后座上的纸箱子问道，「咦？李老闆，这是个啥东东？」 说着，也不等李老闆反对，他直接就把箱子拆开了。结果，里面赫然露出一个用泡沫包装的陶瓷花瓶来。 「哎？你！？别动！」李修生大急，急忙出言阻止。 但是赵玉怎么会听他的，一把就将瓶子掏了出来。那是一个镶着红色花纹的瓶子，在瓶口处微微有些裂痕，看上去已是有些年头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很贵？」赵玉假装问了一句。他心里清楚，李修生是搞文物的，这个东西又是从一个隐秘的小卖部取出，应该是价值不菲！ 「嗯，嗯……」李修生心里矛盾，万般为难地说道，「还……还算值点儿钱吧！是配着我那些花卉走的高级货，嗯，都是有钱的客户订制的花瓶！」 「哦……」 赵玉点着头，脑中却早已点开了始终没有用过的隐形鑑定仪，这种道具可以鑑定一件物品的准确信息，用在鉴宝方面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使用之后，检定仪很快给出了答案：「明代钧窑紫斑釉花瓶，瓶口处有黏合痕迹，为珍品级文物……」 虽然检定仪没有给出价格，但是赵玉对于「钧窑」二字却是早有耳闻，古人常说「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眼前的瓷器虽然有些残缺，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珍宝，而且还是明代的，估计价格肯定低不了。 既然是件珍宝，那赵玉自然可以断定，李修生是在撒谎！而且，他不敢吐露这件珍宝的价值，说明他心中必然有鬼！ 第508页 想到此，赵玉再度呲着牙，嘿嘿嘿地笑了：「李老闆吶，这个花盆还真的是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了，这样吧，你开个价，把它卖给我吧？」 「啊？什么！？」李修生的脑门顿时滚落下大粒的汗珠…… 第0378章 句句戳心 「这……这这这可不行！」李修生眼珠乱转，急忙满脸堆笑地反对道，「哎呀，警官吶，您快别开玩笑了！这东西只是配着花卉走的，没有什么价值！这样吧，我带您到我花店看看，那里的花盆都比这个漂亮，我再送您几盆花好不好？」 废话！ 赵玉眼神变得冰冷，他在心里说话，昨天晚上你那个肥肠侄子可是坑了我30万走呢！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敲竹槓的机会，你这位做二大爷的，也该慷慨一下了吧？ 想到此，赵玉又阴恻恻地笑了： 「嚯哈哈，李老闆，你还是开个价吧！我真是太喜欢了，跟你那位客户说说，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就让他让给我吧！」 「不行，真的不行！我们干买卖的，总得讲个信誉吧？」李修生劝说道，「这个真的已经订出去了！没关系，您要是喜欢，等我两天，我再给您进一个就是了！」 哼！ 赵玉心里说话，可不呗？等过上两天，你找你侄子或外甥给我造个一模一样的假货，可不就完事了呗？ 「哈哈哈……好吧！」赵玉摇头笑道，一面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一面对李修生说道，「既然李老闆不肯，那就算了！嗯……我刚才看到你后备箱里还有很多箱子，那里面没准儿有更好看的呢！我去挑挑吧！」 说着，赵玉佯装就要下车。 李修生吓傻了都，他后备箱里装满了文物，这要是被赵玉乱翻一通，他的非法勾当可就彻底完戏了！ 「别！别别别……你等一下，等一下千万！」李修生伸双手示意，慌不迭地说道，「警……警官，你听我说，这个花瓶我可以卖给你，但是吧，我得跟你说明白一下，这东西可是真的不便宜啊，我拿货都是15万拿的，我……」 李修生的意思，是想用价格把赵玉逼退，赵玉却哪里憷头这些，急忙点头说道：「没问题，绝对不能让你赔了！我出20万，赶紧的，把手机拿过来，给你转帐！」 「啊！？」李修生彻底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警察竟然不安套路出牌。 「怎么，不卖是吧？」赵玉利诱完了开始威逼，一面故意露出自己的手枪，一面拉着车门把手说道，「我还是到后备箱看看，还有更好看的去吧！」 「好好好……依了你了！卖！我卖！」李修生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卖」字，此刻，他已经把这个贪心的赵玉恨了一个通透。 「嗯，这还差不多！」赵玉满意地回到车里，然后通过手机，把20万转给了李修生。 转帐的时候，李修生面如焦土，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来，他以为赵玉讹完了他，就会离开了！哪知道，转完帐之后，赵玉却坐得更加稳当，又四平八稳地对李老闆说起了风凉话： 「李老闆，我算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有钱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从我这里赚走了五万块，你们这些商人，黑心啊真是！呵呵……」 一句话，揶的李修生哑口无言。到底是谁赚谁陪，二人的心里全都清楚。 「行了，让你赚点儿钱，那就赚点儿吧，」赵玉坏笑道，「接下来，咱们终于可以谈谈正事了吧？」 「你？」李修生已然是气急败坏，「警官，别太过分了好不好，咱们还有什么事要谈？」 「你健忘啊你？盗墓贼呢？太守墓的赃物呢？」赵玉不客气地说道，「痛快点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你放心，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现在只想破案，不会给你找什么麻烦的！」 「警官，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你到底听谁说的？」李修生一脸无辜地说道，「是！我是懂一点儿古玩知识，有些好朋友会让我看一看之类的，但是，盗墓啊那些的，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唉！好吧，好吧！」赵玉摆手示意道，「李老闆，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是，跟别的警察不太一样！你呢，自己先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会坐到你的车子上？」 「嗯……」李修生不傻，自然从赵玉的话中听出，人家是有备而来的。 「这样跟你说吧！」赵玉说道，「我都是瞎猜的啊，没有真凭实据，说得对不对的，您多担待！我是这么猜的，你有那么大的买卖，首先，得有个安全的仓库吧？你为人那么精明，自然不会跟你那营养过剩的胖侄子一样，把仓库建在自己花卉店里面！？ 「家里自然也不会，警察会来查的嘛！ 「拐角的小卖部？不不不……那里只能藏一些重要的东西，当仓库就不行了！ 「那么……仓库在哪儿呢？哎？李老闆，我问问你，你的仓库到底在哪儿呢？」 当赵玉白话得唾沫星子乱飞之时，李修生却整个人都木了，赵玉的话，句句戳中他的要害。 「哦……你也不知道啊？」赵玉邪异地笑了，「你不知道没关系啊？昨天吧，我审讯你那大侄子的时候，发现那胖子嘴特别得不严！特么的逮什么说什么，我这个气啊！亏着我们没有好好审他！ 第509页 「不瞒你说，前边呢，我们主要是审问他在造假这方面的问题，呵呵……如果我回去要是把重点往他二大爷这边靠一靠的话，你说，我会不会立功受奖呢？」 赵玉的话说得还算隐晦，可是听在李修生耳中，却已然是穿云裂石般的刺耳尖利！ 李修生仿佛背着500多斤大石头似的，冷汗在脑门上雨水般地滚落而下。 「哦……」赵玉有些赶时间，不想再跟他多做口舌，便直接使出了必杀技来，「哦……我明白了，肥肠也不知道你的仓库在哪儿！呵呵，那就算了吧！算我冒昧了！嗯……告辞了啊……」说着，赵玉抱起装着花瓶的箱子，就要开车门出去。 「别！慢慢慢……警官，请留步，请留步……」李修生真的是吓坏了，急忙拦住了赵玉，劝道，「有话，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好！」赵玉指着手錶说道，「我再跟你强调一下，我现在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是杀人案，古墓杀人案！你的事，我不会瞎操心的！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能帮助到我，我以后会尽量不来跟你买花瓶！」 咕噜…… 听到这话，李修生都快瘫了，这一个花瓶便被赵玉赚去了好几百万，以后还来买？这不是跟要命一样吗？ 「警官，这么跟你说吧！」李修生异常艰难地说道，「我可以用我的身家性命跟你作保证，我绝对跟那个古墓杀人案没有关系！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太守墓文物的风声，更没有人联繫过我，想要让我给他们鑑定什么的！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赵玉明白，李修生所说的「鑑定」，不过是一种託词，实际上，应该改为「收货」才对！ 唿…… 赵玉喘了口气，仔细地盯着李修生的眼睛，他想要观察一下，李修生是否是在说谎？ 同时，赵玉的心里也是有些后悔，不该把测谎仪用在肥肠的身上。 「警官，我答应你！」李修生张开手臂，像发誓一般说道，「一旦真有关于太守墓文物的消息传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赵玉摇头笑道，「除了这些，你得先跟我交个底，关于这件古墓的盗墓杀人案，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在你认识的那些朋友里面，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第0379章 厉害了我的大师 「绝对不是秦山本地人干的！」李修生极为肯定地对赵玉说了一句，可是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 「为什么？」赵玉赶紧追问，「咱们秦山可是千年古城，盗墓贼可不在少数儿吧？」 「不是……那样……」李修生嘆息一声，这才豁出去般地说道，「不瞒你说，要是本地人动了那个太守墓的话，我多少应该会知道些消息的！但是，我问过了，没有一个人承认呢！所以，要我看，这伙儿盗墓贼必定是从外地来的！」 「啧啧……」赵玉惋惜地说道，「这么说，那批文物，很可能已经运到外地销赃去了？」 「这个……倒是不一定！」李修生再次说道，「就算是外地人，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这么大一批文物运出去的！」 「呦！？」 赵玉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修生，但见李修生穿着一身休闲唐装，八字眉，四方大脸，虽然上了些年纪，却是面光红润，精神矍铄。 看来，李萌琪还真没说错，这个李修生果然并非凡人。 「没想到，我还真找对人了！」赵玉一撸袖子，催促道，「那你倒说说看，那批文物会藏在哪里呢？还有，那伙儿人专不专业？有可能来自哪里？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人？还把人藏在棺材里面？」 「啊？棺材？不会吧？」这一次，李修生也是诧异了，忙说，「警官啊，你别着急先……嗯……」他认真地想了想，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也豁出去了！你要想让我帮你，那你就让我到现场看一下去，还有，你把那什么杀人案的经过呢，也跟我说说！看看，我能找出点儿什么来不？」 好主意！ 赵玉暗暗贊道，有时候，侦破这一类的案子就是这样，与其请教那些官方的专家，倒不如找个资深罪犯来得更加合适！ 眼前这个李修生，俨然就是墓葬和文物类的大事记人物，他不但了解行情，而且还懂得很多行业内幕，如果有他出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过……」看到赵玉点头，李修生急忙作揖抱拳道，「这位警官，咱们可得说话算话，你怀里那个宝贝，我可以送给你！但是，只要我能帮你破案，希望你可不要食言！以后……」 「这个自然没问题！」赵玉点头说道，「多个冤家多堵墙嘛！能结交你李大老闆这样的朋友，我自然求之不得了！呵呵呵……」 说着，赵玉还眉飞色舞地拍了拍怀里的宝贝。 「好！那……」李修生指了指自己的汽车，然后又向外示意了一下。 赵玉明白，李修生的车上有「货」，他自然不能开着这辆宝马去云阳看墓。于是，赵玉赶紧下车说道：「来，我的车就在外面，坐我的车去吧！」 李修生这才把他老婆找来嘱咐了几句，然后才坐到赵玉汽车的副驾驶上，二人一同前往了云阳县。 第510页 在路上，赵玉又旁敲侧击的跟李修生交谈了很多，不过，这个傢伙也是个老油条，当即对应得滴水不漏，始终没有主动承认，自己乃是个专业倒卖文物的行业大佬。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消息，在谈话之余，赵玉还给李修生看了当年古装女尸案的照片，并且向他询问，知不知道一个外号叫做「格格」的女人？ 李修生表示不知，不过，通过照片，他却一眼认出，那乃是当年秦河大桥的古装女尸来。由此可见，这件案子当年在秦山市有多轰动？ 「绒地绣花对襟大袖袄！」李修生指着女尸身上的衣服说道，「是清朝晚期的汉族女人服饰，衣服上绣着红花，应该是女子出嫁陪送之用的！这样的衣服，在民间还是有不少收藏的，不一定非得是从坟里挖出来的陪葬品！」 厉害！厉害！ 赵玉默默点头，看来，这个李修生还真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没有看到实物，只是看着照片，便说得跟专家们一模一样。 「警官，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李修生纳闷，「这可是18年前的案子了，你不会也在查吧？这个还能怎么查？」 「没办法，」赵玉张口胡编道，「谁叫我这么倒灶呢！非得在警队负责跟墓葬和文物有关的案子，唉！」 「不会吧？刑警还管文物？」李修生不信。 「不！你没明白！」赵玉说道，「只要不死人，墓葬和文物都归文保科管，但是死了人可就不一样了，就到我手里来了懂吗？上头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破案，如果我特么破不了，我就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咬着谁算谁！」 赵玉这么一说，的确把李修生唬住了。不管哪行哪业，全都怕这种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疯狗式人物！ 赵玉开车也快，两个小时以后，二人便赶到了古墓现场。此时，尸体自然早已清理，不过现场仍有大量的考古工作人员在进行着正规的发掘工作。 让赵玉意外的是，当他即将进入墓葬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那个抹阳分局的傅剑星！但见傅剑星正和几个头髮花白的老人在谈论着什么，似乎是在议论一些关于墓葬有关的话题。 是他！？ 赵玉赫然看到傅剑星在此，不免有些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再来侦查案发现场，似乎显得不太正常？ 难道……这个傅剑星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傅剑星看到赵玉之后，亦是生出了同样的感觉，他甚至连个招唿都没跟赵玉打，直接拉着那些老专家们从侧面离开了。 啧啧…… 有鬼…… 赵玉眯着眼睛盯着傅剑星远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什么不大对劲儿。 谁知，等他回过头来准备进墓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那位李修生大师并没有着急往里面走，而是找了一个位置较高的土包，正站在顶端观望着什么！ 「李大师，怎么了？」看到李修生面露古怪，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 然而，李修生却并未回答，只是一面摇头，一面跟着赵玉往墓道口走去。待到进入墓穴之后，赵玉便开始给李修生讲述当时的情况，尸体躺在哪里，死得如何悽惨之类…… 李修生一面听着赵玉的说话，一面仔细观察那些正在被文物工作者们清理的文物。他看得极为仔细，甚至连那个盗洞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就差亲自往里钻了。 可是，随着对墓穴的考察越来越深入，李修生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复杂…… 结果，就在赵玉正给他观看棺材里面仅剩一团枯骨的墓主人遗骸之时，李修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地颤声说道： 「我的天吶！难……难道……」他一面惊疑不定的感嘆，一面不停地转着眼珠儿，最后连身体都跟着哆嗦起来，「这件事，可是厉害了！我的天！传说，有可能是真的！警官啊，咱们……你们……一定要逮住这伙儿盗墓贼，这件事，可真的是厉害了啊！！！」 第0380章 越来越邪乎 「太守墓建在一个三角形的中间，」李修生把赵玉叫到墓外面一个僻静的地方跟他说道，「这在古代的墓葬里面，可是极为罕见的！非常不合风水！你看，墓穴几乎是四面环山，虽然藏风，却不露水！聚气有余，却失五行，太不合理了！ 「邱诚乃是明朝万历年间的太守，当时已经有了地方割据的倾向，卢牙又位于南北要冲地带，邱诚必然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地方大员。这样的人，怎么会给自己修建如此不合风水的墓穴呢？」 听到李修生的两个疑问，赵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对于什么风水学说，他都是一窍不通。 「十二金佛，十二金佛啊！」李修生却是忘我般的激动说道，「古代的那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是真的！」 十二金佛！？ 赵玉更是不懂，连连摇头。 「邱太守把自己埋葬在这么一个不合风水学说的地方，必然有他的理由！」李修生似乎因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他这么做，应该是有别的目的才对！」 「什么目的？」 「警官，秦山的金佛寺你总知道吧？」李修生又着三不着两地问了一句。 「知道啊！现在改成公园了，有古莲花池和碑林」赵玉回答，「25块钱一张门票，怎么了？」 「金佛寺，是因为里面曾经供奉过金佛而得名！这个金佛没准儿跟那个邱太守有着很大的关系呢！」李修生说话时浑身哆嗦，显然他说的事情，让他自己极为震撼。 第511页 可是，赵玉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儿，急忙问道：「大师啊，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东西，跟古墓杀人案有毛关系啊？」 「有啊，太有了！」李修生连忙指着远处的古墓说道，「我刚才仔细看过了，墓内的文物基本没怎么动，顶多被盗走了五分之一的样子罢了，那里面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都没动过呢！这可不是一般盗墓贼的风格啊？」 「我去！」赵玉快要凌乱了，有心催促他快点儿说，可大师就是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有逻辑。 「盗墓贼拿走的，都是随手可以拿走的东西，而且是很随意的样子！有一些埋在土里面，或是需要修补的，他们根本连动都没动，就那么走了，走得似乎很仓促！」李修生继续道，「按理说，那里位置那么偏僻，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慢慢处理那些文物的，应该是一件不剩才对嘛！」 什么意思！？ 赵玉大皱眉头，因为从死者尸体来看，兇手杀人杀得非常从容，可是，他们又走得十分仓促，这……是不是有些矛盾？ 「你听我给你说啊……嗯……」李修生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重又接上了先前的话题，道，「传说中，金佛寺里面有12尊金佛，所以才叫金佛寺！而根据史料记载，这十二尊金佛也极有可能跟这位邱太守有着关系！ 「史料中有过确切记载，说当初在初万历年间，卢牙地区有过一次大旱，一连旱了三年，灾情非常严重，民不聊生！」李修生认真地说道，「当时，卢牙太守曾率众到当地的寺庙求雨，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太守还联合当地的土豪乡绅，一起用纯金打造了十二尊金佛供奉。后来，那座寺庙便因此而得名！」 「金佛寺，金佛，然后呢？」赵玉催促。 「可是，」李修生又道，「后来求雨怎么样了不得记载，可很多野史上却有过一段传闻，说那位太守求雨是假，敛财是真，他用十二尊石佛涂上金漆，假冒金佛，放进了寺庙！而真的金佛，却已经被他偷梁换柱了！」 「我靠！」赵玉咋舌惊嘆，「小母牛做尼姑——牛逼绝顶啊这是！古人真特么太有智慧了，这种方法都能想到？」 「警官啊，如果传说都是真的，那……那位太守会把金佛藏在哪儿呢？」李修生瞪着眼珠子说道，「会不会——是他的坟墓！？」 「哦……」赵玉终于领悟，忙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邱诚，就是那位偷梁换柱的太守！这个坟墓是邱诚的，所以金佛被藏进了他的坟墓！而盗墓贼则是冲着金佛而来的！现在……他们已经把金佛给盗走了！？」 「是啊！」李修生一拍手，道，「你看，这区区一个太守墓，能挖出什么好东西来？犯得上为这点儿东西杀人吗？可是，如果是金佛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吧？」 「哦……有道理！」赵玉点头，可是，心里面却是疑惑更甚，总感觉这样的案子似乎太有传奇色彩了，让人不好接受。 「这个墓没有按照正常的风水建造，自然很难被世人发现！」李修生又说，「除非特别幸运，否则，就算是顶尖的盗墓贼，也很难找到这个墓葬！那么……死的那个人却是一位文物局的老专家，所以……」 「哦……你的意思……」赵玉琢磨道，「这个墓根本不是盗墓贼所为？而是一帮文物局的专家？他们为了……为了金佛！？」 「不！」李修生肯定地说道，「我查过那个盗洞，非常专业，技术娴熟，文物局的人绝对挖不出来的！ 「所以……」李修生极为神秘地说道，「我认为……这是一次搭伙儿的买卖！老专家们知道了一些关于金佛的线索，可是破不了这个墓穴，所以才招来了专业的盗墓贼，双方合作，成功找到金佛！然后，盗墓贼见财起意，杀了老专家，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样子？」 啧啧…… 赵玉认真琢磨，感觉李修生的推断还是非常合理的，可是……他还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失踪的可是三位老专家！为什么，盗墓贼只杀了一个？既然已经得到了金佛，那为什么不把老专家全都灭口了事？ 「这么跟你说吧，警官！」李修生依然十分激动，「如果十二金佛真的存在，那么一旦找出来的话，那绝对是当今考古界的第一大新闻！不光是价值连城的事，而是咱们整个秦山的一种歷史见证，一种精神象徵！所以，金佛的价值相当之高，可是丝毫不比兵马俑差呢！所以，无论如何，你们必须得把那伙儿盗墓贼抓住啊！这样的文物不容有失！」 哎呦个奶奶熊…… 赵玉却是连连咋舌，真没没想到，一件看似普通的杀人案，居然又牵扯出了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来！ 怎么又冒出了十二座金佛来呢？ 那金佛真的存在吗？真的被太守藏进了自己的坟墓，然后被盗墓分子们盗走了？ 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呢？ 可能吗？ 哎？ 等一等…… 忽然间，赵玉想起了李修生说过的一句话来。他说，古墓里面的文物并没有全部被盗墓贼盗走，顶多盗走了五分之一的样子。 对啊？ 既然这样，岂不是说明，盗墓贼们只用普通的小车，就能把文物拉走了？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勘察的监控方向不对。他们一直在盯着货车和大车在看，现在看来，只是普通的小轿车，也有可能带走墓穴中的文物了？而且，那什么什么金佛，也有可能在上面？ 第512页 想到此，赵玉急忙给警局办公室打去了电话，想要提醒他们一下，要他们重新查看云阳县的交通视频。 电话是李贝妮接听的。谁知，赵玉还没说话，李贝妮却抢先告诉给了他一个最新消息。 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玉脑袋不由得嗡了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李贝妮告诉他，说抹阳分局已经找到了太守墓的——失窃文物！！！ 第0381章 到底差哪儿呢？ 「那个抹阳分局可真厉害！」电话里，李贝妮赞嘆道，「咱们看了那么多遍云阳县的交通视频都没有看出什么，可是，他们分局的一个老探员却很快看出了问题来！」 老探员，难道是——傅剑星！？ 「你猜怎么着，师兄？」李贝妮略显嫉妒地说道，「校车！没想到吧？盗墓贼竟然用校车把赃物运出了县城！」 「我去！校车？这么神奇？」赵玉吃惊。 「就是！小刘他们看了那么多遍，完全没有注意到！」李贝妮继续，「可是，人家抹阳分局的老侦探就看出来了！他翻查了一下云阳县的记录，发现整个云阳县都没有校车呢！等回头再仔细看视频的时候，他又发现那辆校车乃是经过改装的，而且连车牌号都是假的！」 厉害！ 赵玉在心里嘆道，这些盗墓贼也都是高手啊！竟然能想到伪装校车运送赃物？不管是交警还是刑警，谁会留意到校车有问题？ 高！ 实在是高！ 不过，更高的，则是那位傅剑星，没想到，他连这样的伪装都能看出来，实在无愧于神探这个称号！ 「不过，既然车牌是假的，那他们又怎样找到赃物的呢？」赵玉忙问。 「那就简单了！」李贝妮回答，「正因为是校车，所以才显眼啊！他们抹阳分局全体出动，把校车所经位置的摄像头全都调了出来，这才一路追到了秦山外环的一间旧工厂内！然后，找到文物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贝妮！既然文物找到了，那么盗墓贼呢？抓到了没？」赵玉急切地问道，「还有金佛，在缴获的文物里面，有提到过金佛吗？」 「金佛？什么意思？不知道啊？」李贝妮回答道，「目前还没听说有抓到人的消息，苗队长已经派张耀辉他们去现场了！这下可好，咱们前面的辛勤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 「先别说这些了，一有什么新消息，记得立刻通知我！」赵玉嘱咐完之后，这才挂掉了电话。 赫然间，之前从古墓门口与傅剑星撞见的情景，又闪现在了他的脑中。 奇怪！？ 按理说，那个时候，傅剑星应该正在跟探员们去寻找文物去了，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返回古墓呢？ 而且，他身边还有几个白头髮的老人，看上去也像文物专家似的，难道……难道……傅剑星也发现了古墓中的问题？ 他发现古墓中有很多文物并没有被盗墓贼带走，从而也联想到了十二金佛！？ 哎呦，这一下，可是不好玩儿了！ 看来，因为傅剑星的存在，在这场破案比赛中，抹阳分局已经跑在了其他分局的前头，离大获全胜仅剩一步之遥了！ 唿…… 赵玉喘了口气，忽然间有一股疲惫感传来，感觉有些头脑发沉。 他这才恍然想起，自打昨晚跟肥肠他们雨中大战之后，他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了！今天从早晨到现在，又是看守所，又是李修生的，他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怎么，文物已经找到了？」李修生早已听出了电话中的意思，遂问了一句。 赵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把实情告诉给了他。李修生听后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可以证明，这件事乃是外地人所做的了！本地人是不会藏到什么废弃工厂的。警官，那金佛……」 赵玉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无法确定。 既然如此，二人便没有再从古墓这里待下去的必要，直接开车返回秦山。 就在返回的路上，赵玉再次获得了关于案情的消息。 谁知，虽然抹阳警方已经找到了太守墓的失窃文物，可是，却并没有发现盗墓分子的踪迹。在那间存放失窃文物的仓库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外，张耀辉已经确定，在被找到的文物里面，绝对没有什么金佛！ 赵玉知道，这个金佛可是国宝级的文物，如果现场真有发现的话，应该早就有消息传来了。之所以没有发现，无外乎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也是最坏的原因，那就是盗墓贼已经从墓中找到了金佛，由于金佛级别太高，他们并没有连同其它文物一起藏匿，而是通过另外的渠道转运走了！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追回文物的难度势必非常大！ 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古墓里面没有金佛，犯罪分子也没有找到金佛。 而第三个原因和第二个类似，整件案子或许根本与金佛无关，金佛不过是一个歷史传说而已！ 不过，既然没有找到金佛，也没有抓到盗墓贼，那就意味着这场古墓杀人案仍未结案！而各警局之间的竞逐，也仍在继续着。 从理论上来讲，他们容阳分局，还有机会！ 等赵玉把李修生送到花市街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临走之前，李修生再度跟赵玉拱手抱拳，说虽然找到了文物，但是人还没有抓到，如果一旦他得到什么内部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赵玉。 第513页 赵玉也客客气气地抱拳还礼，答应他，自己会信守诺言。 从花市街出来之后，赵玉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眼睛都要睁不开。所以，他没有再去警局报导，而是直接把车子开回了家，警车和警枪全都没有归还。 就在赵玉停好车上楼之际，脑中的系统也终于传来了结束声音。由于这一卦乃是凌晨过后开启的，赵玉感觉仿佛过了很长时间似的！ 系统告诉赵玉，说本次的奇遇完成度为89%，他又获得了一件新的道具，叫做隐形扩音器。 所谓隐形扩音器，就是使用之后，他不使用喇叭也能扩大自己的声音。 赵玉不禁大为郁闷，真是不能理解，他昨晚跟肥肠那些人大干了一场，今天破案又这么卖力，可到头来，竟然只得到了这么一个鸡肋道具，奇遇完成度也那么低，实在是有够郁闷！ 到底，差哪儿呢？ 「兑坎」卦嘛不是？ 「兑」卦的话，我今天得到了一件钧窑瓷器，不算发财吗？ 「坎」卦的话，我神勇地救出了花花，不算跟女人有亲密接触吗？难道……非得跟她有事实，才算完美？ 不过，赵玉仔细一琢磨的话，却似乎又领悟了点儿什么。 其一，他从李修生那里买来的瓷器，实际上是敲竹槓敲来的，有点儿黑吃黑的意味； 其二，花花的事，本可以和平解决的，可他却偏偏要争一口气，把那些人差点儿打残废了，似乎也有点儿太过暴力的倾向。 其三，虽然他很用心地在查案，但是因为没有开出「艮」卦，所以完全无关。就算他破了案子，也不会提升完成度的。 看来，系统仍然还在坚持原则，自己须得做好事才行！ 做好事，做好事！ 赵玉有些不快地在心里发牢骚道，哪有那么多好事可做？有时候对付坏人，就得比坏人还坏才行！就像昨天嚣张的肥肠等人那样，要是不能以牙还牙，老子岂能痛快！？ 谁知，就在赵玉一手抱着装有花瓶的箱子，一手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防盗门忽然打开了。 但见杨虹和花花一起从屋里走出，而花花则噗咚一声，就跪在了赵玉面前…… 第0382章 尔虞我诈 原来，杨虹和花花一直在等着赵玉的出现，想要亲自表达一下对赵玉的感激之情。她们知道赵玉正在忙着工作，白天也不敢打电话，只好时刻留意着赵玉房门的动静。 此刻，花花跪在赵玉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啜泣道：「玉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我现在……呜呜呜……」 「这是干嘛？快起来……」赵玉赶紧把她搀扶了起来，由于怀里抱着个大箱子，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防盗门打开，「来，先屋里来，屋里来的说……」 等到赵玉终于把箱子放稳之后，花花再度扑到了他的怀里：「玉哥，我就是做牛做马，我欠你的钱也会还给你的！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呜呜呜……」 看着花花痛哭流涕的样子，赵玉不免一阵惆怅，曾几何时，像这样的场面，几乎每天都会在他眼前上演。 花花还算幸运，至少有赵玉帮她解决了问题！ 可是，对于那些欠了高利贷的人，又有哪一个会如此幸运呢？他们要么被打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要么就是被逼卖房卖车卖老婆！而像花花这样的女人，下场只会更惨…… 「行了，钱都是小事！」赵玉把花花搀扶起来，正颜厉色地说道，「等你有钱了，慢慢还吧！花花啊，不是我赵玉非要装什么圣人，但是，作为一名警察，我想提醒你一下，以后，像你原来做的那种生意，还是不要做了！这一行遇不到好人的！」 说这话时，赵玉抬眼看了一眼杨虹，杨虹默默地低下头，自然是没办法插嘴评论。 「这样吧！我认识个朋友，开健身房的，」赵玉说道，「如果你愿意转做正行的话，可以去试试，应该还缺人！」 「我已经想好了，」花花哭道，「这一行我也真的不想干了！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玉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虹姐已经托人给我找了一个宠物医院的工作，我很快就能上班了，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都是干净的钱！玉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赵玉又跟两个女人聊了一会儿，杨虹看出赵玉的困顿，便终于拉着花花回去了。 听到隔壁传来了关门声之后，赵玉心里的某扇大门却仿佛忽然敞开了似的。虽然，花花跟自己非亲非故，可是，能看到花花转做正行和改过自新，他心里却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成就感，感觉很舒坦，很惬意似的。 难道……这就是做好事的感觉吗？ 哎呦…… 赵玉弯腰打开了纸箱子，虽然在花花身上赔了点儿钱，但总体上来讲，自己可是没有吃亏的！也不知道，这个花瓶，具体能值多少钱？ 想到此，赵玉特意从手机上查了一下。结果，这一查可不得了，根据网上的报价，上一次拍卖会上的一个差不多的明钧窑花瓶，竟然拍出了960万的天价来！ 我滴个奶奶熊！ 赵玉看着自己的古董花瓶，虽然瓶口有些缺陷，但是，怎么着也能值个几百万吧？这……这可不只是没吃亏的事了，这岂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第514页 嘿嘿嘿……这个李修生李老闆可真是个贵人，以后还真得多接触接触。想到此，赵玉一面来到洗手间准备洗澡，一面打开了脑中的监控视频。 原来，虽然赵玉嘴上跟李修生说得多好多棒，但是，从本心里他却根本信不过他！像李修生这样八面玲珑的黑心商人，他必须得加以提防才好。 于是，早在和李修生道别的时候，赵玉便特意在他身上安放了一个隐形摄像头，要时刻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赵玉知道，李修生之所以配合他查案，不过是因为被赵玉逮住了把柄而已。像他这样的人，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的，所以，短期之内，他必有行动！ 此外，赵玉更是知道，连肥肠都有自己的一帮打手，那身为幕后大老闆的李修生，自然会更加厉害！ 万一他不想让赵玉乱说话，而採用什么恶毒手段，那赵玉自然就危险了！ 还有，虽然李修生说得言辞凿凿，信誓旦旦，可赵玉还是信不过他，担心他跟那帮盗墓贼有染，他之所以不肯交代，乃是怕把自己牵连进去而已。 因此，基于以上种种因素，所以赵玉宁可消耗一个那么珍贵的隐形摄像头，也在所不辞。 结果，赵玉还真没猜错，就在他一面洗澡，一面看监控视频的时候，还真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没想到，这个李修生还真不简单，镜头上可以看到，天都这么晚了，他却还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忙活着什么呢！ 除了他之外，还有他那发胖发福的妻子，和另外两个男子。赵玉看过他的资料，知道那两个男子，都是他的儿子！ 这一家四口，正在某个花店的地窖之中倒腾着东西，把他宝马车上的大小箱子，全都藏在了里面。 呵呵呵…… 看到眼前这一幕，赵玉不由得哼起了欢快的小曲，洗澡洗得更加舒服…… 最后，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左右，赵玉已经准备睡觉的时候，李修生一家这才算捣鼓完毕，他们把从各个仓库取来的好东西，全都藏到了一家叫做南方花卉的花店里面。 有点儿意思！ 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赵玉自然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赵玉已经想出了不下一百种可以发财致富的坏主意…… 不过，通过监控证明，李修生尽管是个地下文物贩子，但是，他应该跟古墓杀人案的那伙儿盗墓贼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赵玉决定，还是先留着李修生这条大鱼的好，以后等饿了的时候，再慢慢吃。 目前来说，还是破案子最为要紧。 赵玉也真是困了，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睡着了。 可是，这一觉却註定睡不踏实。从昨晚到现在，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古墓杀人案的进展，总让他感到心神不宁的。 因此，赵玉不可避免地做了好多恶梦，还甚至梦见自己也躺在了一面棺材里面，而棺材里面还躺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 第0383章 异想天开 赵玉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外面天还黑着，暗夜无风，屋中闷热，赵玉身上全都是汗。 太特么可怕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查这种古墓带死人的案子，心里老是有点儿胆虚…… 赵玉打开檯灯喝了口水，本想打开空调继续安睡，可是忽然间，他又想起屋外面放着的那个明朝花瓶来。 靠！ 这个花瓶，不会也是从墓穴里淘出来的吧？怎么总觉得阴嗖嗖的呢？ 虽然赵玉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可是再躺下之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要是放在往常，有狗狗大亨在，或许还能心安一些。可惜楼下的姜晓晴考完中考，把大亨带乡下玩儿去了！ 干脆，老子特么不睡了！ 赵玉起身查看手机，看看内网上有没有关于古墓杀人案的进展。结果打开之后，上面还是老样子，虽然抹阳分局找到了失窃文物，却并没有找到一个盗墓分子，那些人仿佛突然消失了似的。 赫然间，赵玉又想起了李修生的那些假设来，什么金佛寺、十二金佛之类，正是这些东西，让这件本就不简单的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 那么……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金佛的关系？ 不过……赵玉忽然想到了一点，如果能够到那三位老专家的家里找一找跟金佛有关的资料，会不会查到什么线索呢？ 想到此，赵玉忽然来了精神，立刻洗了把脸，然后穿上衣服，戴好警枪去警局了。 太阳从东方蒙出来点点光亮，大地却已然还在一片黑暗的笼罩之中。 就在赵玉前往警局的路上，他点着香菸，又给自己开了新的一卦。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赵玉终于开出了「艮」卦来，乃是一个「艮坎」卦！ 事到如今，赵玉甚至连代表着女人的「坎」卦都不怎么在意了，只要能够开出「艮」卦，他便比什么都要兴奋。 好！ 既然这样，那就借着今天的「艮」卦，好好查一查吧！说不定，今天就能把案情查个水落石出呢！ 警局的取车处和弹药库全都24小时有人值班，赵玉先还了车又还了枪，然后便踏着大步来到了办公室。 第515页 谁知，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的，应该是有同事彻夜值守。 赵玉轻轻地打开了门，却发现办公室内一片安静，正前方写着案情的白板，已经由一面变成了三面，两面用来标识古墓杀人案，一面用来标识18年前的古装女尸案。 赵玉知道，当他想要再添加什么金佛寺和金佛的资料之后，便需要再添加第四面白板了。 「赵玉……什么情况啊这是？」 蓦然间，赵玉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寻声望去，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苗英苗队长！ 但见苗英疲惫地趴在角落里不被灯光照射的地方，正一副混沌未醒的样子。 「你……没走啊？」 看到苗英如此疲惫，赵玉忽然有些心疼，他赶紧来到跟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苗英披在了身上。 「你这大半夜的怎么来了？是不是有新线索，嗯？」苗英眼睛都睁不开了，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说话。 「没有，没有！」赵玉温柔地拍了拍苗英的后背，劝慰道，「我是来接着分析案情的，苗队长啊，我睡醒了，你又累了，咱俩接力吧！你好好睡你的，这里就交给我吧……」 赵玉轻轻地拍了几下，苗英便迷迷煳煳地睡着了。 一直等到苗英鼻息深重，赵玉这才默默地离开了桌子。看着苗英熟睡的样子，他感觉心里有些酸楚的意味，对于这件案子来讲，也是真的难为这位女汉子了！ 有那么多分局一起竞争，她一个女孩子家，自然是感到肩膀沉重。 「放心吧，苗队长！」赵玉在心里默默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分担负重的！这一次，就看我的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把案子破在别人前头！」 说完，赵玉转身来到白板面前，开始认真仔细地研究起案情来。一直等到他把所有案情全都重新温习了一遍之后，这才又拉过来一面白板，往上面添加有关金佛寺和金佛的资料。 当资料添加好之后，天也差不多完全亮了。太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白板上的资料。 卢牙太守邱诚，金佛寺求雨，十二金佛，太守墓，棺材里的死者，三位老专家……赵玉把这些信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一下，这才发现，在这些资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三位老专家，到底在这起盗墓案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真的是为了寻找金佛吗？ 那么……太守墓里面到底有没有金佛呢？ 有的话，盗墓贼为什么只杀死一位老专家？三位老专家情同手足，不可能自相残杀，这里面必然有着什么原因？ 可是，如果没有金佛的话，那盗墓贼为何不把墓葬中所有的东西取走？而且，现在为什么找到了文物，却找不到盗墓贼？ 盗墓贼们是拿着金佛跑了，还是去干别的事情了？剩下的两位老专家又会在哪里呢？ 啧啧…… 赵玉越想越深，他感觉在这件案子里面似乎充满了矛盾，有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 按照李修生的推测，如果那个邱诚太守真的吞昧了十二尊金佛，自然会将金佛带进坟墓给自己陪葬。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在一个不太讲求风水的地方建造墓穴，为的就是不让盗墓贼破坏。 可是，按照赵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他却觉得，邱太守把金佛带进自己坟墓的机率并不大。 因为，那金佛实在太值钱了，就算邱太守留下遗愿，想要金佛陪葬，他的儿女们也不见得真能让他如愿啊！？ 邱诚毕竟只是一方太守，既不是什么王亲国戚，又不是富甲天下的土豪乡绅，他的儿女们能不惦记他的金佛吗？ 没准儿，也跟邱诚煳弄百姓一样，在他死后，他儿女们也用石头给他做了些假的放在坟里面呢！ 是不是，那些假的金佛，把盗墓贼也给煳弄了？ 咳！ 赵玉拍拍脑袋，心里说话，自己这都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异想天开了？ 第0384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探员们都不是傻子，对于赵玉和苗英之间的暧昧关系，自然是能够看出点儿什么来的。 不过，探员们也都惜命，一个是狂暴天王，一个是女中豪杰，他们哪一个敢胡言乱语，暗地里说闲话？ 这不，当早晨第一波换班的探员进入办公室，看到赵玉和苗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后，全都低着脑袋，假装没有看见。 其实，赵玉站在白板面前苦思冥想，苗英则依旧趴在角落里昏睡不醒，二人根本没什么特殊情况。而且，就算赵玉想有特殊情况，苗英也得同意才行？ 这俩人虽然还在暧昧阶段，却依然没有明确关系。尤其是在赵玉勇救花花之后，苗英心里自然老大得不痛快。 「赵组长，怎么又多了一面？」大飞凑到赵玉跟前看了一眼，待看到白板上写着什么金佛之类的字样之后，顿时惊诧，「这……什么意思啊？金佛寺？是带莲花池的那个吗？」 赵玉没有理他，还在想着自己脑中的案情分析。 不过，听到一阵噪杂，苗英却是醒了。她打了个哈欠，也来到赵玉跟前查看。由于趴着睡了一晚，苗英那清爽的蘑菇头已经变得蓬乱不堪。 苗英拍了赵玉肩膀一下，问道：「喂，问你呢！什么意思？又有新案子吗？你看看你，我让你去查文物，你先是查出一帮造假贩子，现在又查出一个江湖传说来，是不是有点儿奇葩了？」 第516页 赵玉被苗英一拍，顿时缓过神来，这才把他打探来的新消息讲给了大家听。当然，他中途把李修生给省略了过去。 探员们听后，那感觉自然比赵玉当初还要不可思议，大家连连摇头，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这种歷史传说会是真的！ 「寺庙里供奉的佛像都那么高大！」小刘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金子铸一个，可能吗？别说十二个，一个也受不了吧？连皇帝也不见得造得起！」 「傻啊你！」梁欢反驳道，「谁说非得铸大佛了？小的也一样可以用来供奉嘛！拳头这么大不就成了？不过……这个传说还是虚无缥缈了一些，没有确实的史料记载啊！」 「你们没去过金佛寺吗？」大飞说道，「里面没见着什么金佛石佛吧？只是在大殿里面有几尊大佛而已！我女朋友还磕过头呢！」 「玩儿去，」梁欢摆手，「金佛寺早就毁过多少次了！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后来在原址上新建出来的，连原来的样子都不是了呢！也就那个莲花池应该还是古代的，不过，也损毁得差不多了！」 「可惜啊……」忽然，苗英交叉着双臂说道，「我听说，市刑警队已经搜索过三位老专家的工作室以及家里了，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根据他们家人的口供所说，在临走前，三个人全都带着大行李箱出门去的！现在是夏天，能带多少衣服？估计，应该是把资料装里面带走了！ 「要是能够知道那些资料都是什么，或许就能印证是不是寻找金佛的说法了！」苗英说完之后，不等大家发表意见，又自言自语道，「要不……我再问一问我那个朋友，看看能不能从资料里面找到跟金佛有关的东西？不行……我一问的话，别的分局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赵玉，你怎么着，跟我去吗？」 「不！」赵玉依然面对着白板说道，「我好像……好像还有点儿东西没想明白……我得再好好想一想……」 「那好吧，大侦探！我正好得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先……」苗英点头说道，「我还是自己去吧！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别忘了及时通知我！」 说完，苗英又跟探员们交代了一点儿事宜，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苗英走了都有十多分钟，赵玉这才忽然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哎呀」声！ 探员们都还以为赵玉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呢！急忙凑过来出言询问。 然而，赵玉根本不是想到了案情，而是忽然想起了今天开的卦文来，「艮坎」卦啊！ 「坎」代表女人，刚才苗英又说洗澡又说换衣服什么的，这不明明是个自己亲近女神的大好机会吗？ 哎呦我去！ 赵玉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个后悔啊，自己光顾着想案情了，把这等美事都给忘掉，真是不应该！ 不过，辉腾车那么快，现在苗英早已远去，再追也没用了！ 无奈之下，赵玉唯有继续思忖案情，看看在「艮」卦上能不能有所斩获了？ 可是，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赵玉却根本没有任何发现。到现在，他也猜不透，那伙儿盗墓贼以及三位老专家盗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猜不透目的，就更没法断定金佛的事。 而且，就算能够断定金佛的事，也没办法查出盗墓贼们和两外两位老专家的去向。 这个……可怎么办？ 今天可是开出了「艮」卦的，不会连案情也没办法突破吧？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他还得再联繫一下他的「私人顾问」李修生，看看这位文物界的暗黑大师，能不能想到什么新的点子？ 此时此刻，他给李修生安装下的隐形摄像头还在呢！打开之后，他意外地看到，李修生竟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还打着点滴，竟然病了！ 我去！ 赵玉一阵郁闷。看来，这位李大师经过了昨天的一通忙活，再加上赵玉给他的惊吓和敲竹槓，竟然病倒了！ 这可…… 赵玉刚刚拿起的手机，只好又放了下去，没办法再给他打电话了。 啧啧…… 那接下来，还能怎么查呢？ 赵玉知道，由于傅剑星找到了失窃的文物，所以市局现在特批给了他们权力，叫他们抹阳分局全权负责追查那伙儿盗墓贼的下落，而其他分局不得插手！ 虽然不让插手，但是案情的进展却还是共享的。 傅剑星他们使用了双管齐下的办法，一方面通过藏匿文物地点附近的监控视频追踪嫌疑犯，另一方面则通过收购文物方面的消息，来扫听他们的信息。 可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仍然没有什么进展，想必他们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由此看来，这伙儿盗墓贼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他们不但盗墓厉害，而且还有一定的反跟踪能力，绝对不好对付！ 既然连傅剑星都搞不定，那自己就更没有插手的意义了！ 所以，要想赶在他们的前面把人抓住，就得另闢蹊径才行！可是，自己的蹊径在哪儿呢？ 别说，经过一番思来想去，赵玉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过，那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0385章 金佛寺 青山翠竹，花草掩映。 赵玉和梁欢，正沿着一条山间小路，往半山腰的金佛寺而去。 第517页 赵玉这个所谓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想要到金佛寺来看一看，找找灵感而已。他自己的歷史知识和文物知识匮乏，所以还把梁欢给找了过来，让他给自己当高参。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梁欢闻着潮湿新鲜的空气，饶有意味地伸了伸懒腰，「案子查得那么紧张，咱俩竟然还有机会来逛山寺！」 「你的意思，是说我白做无用功呗？」赵玉白了他一眼。 「老弟啊，不是打消你积极性，金佛寺不过是个景点儿而已！」梁欢说道，「咱们现在看到的寺庙不过是建于70年代而已，以前的古蹟早就毁于一旦了！文物学者们也对这个地方全面勘察过，你不会认为，十二金佛会藏在这里吧？」 「不是！」赵玉答道，「其实，我到这里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歷史而已，待会儿，我想找个讲解员或是懂行的人，跟他们扫听一下关于金佛寺的野史！我琢磨着，关于金佛的传说的话，他们或许知道得更多一些吧！没准儿，对咱们的案情会有什么帮助呢！」 「真是服了你了！」梁欢摇头，「你这查案的路子，实在是有悖常人！」 「对了，」赵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老梁，我听说，秦山古代被称作卢牙，而当初的卢牙府并不在现在的秦山，而是在云阳县城，有这种说法吗？」 「有！」梁欢肯定地答道，「准确来说，在云阳县城以西20多公里的地方，那里出土了不少文物，现在已经基本证实了！卢牙的卢字，代表的是过去的卢水河，也就是今天的秦河，而整个秦山山脉呈月牙形状，所以才有了卢牙一说。 「至于秦山，乃是因为后来大清朝有个秦国公驻守在这里，这才改了称唿的！」 「哦……」赵玉纳闷，「你小子懂得还真多！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金佛寺反而会在秦山这边儿，而不是云阳县呢？是不是远了点儿？」 「呵呵，」梁欢回答，「对啊？就是这个样子，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谁说寺庙一定要建在城市里面了？佛家讲究清静无为，在过去，金佛寺就是要建在偏僻的地方的！你瞧，这里山清水秀，也是风景独好嘛！」 「哦……」赵玉点头之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忙说，「对了，我前几天淘来了一件明朝钧窑的花瓶，你回头帮我找个行家给卖了吧！」 「你这思维够跳跃的！」梁欢吐槽之后，忽然回过味儿来，忙摇着头笑道，「呵呵呵，小赵啊，你别跟我闹了！明钧窑的花瓶，你知道得多少钱吗？你淘来的，哪儿淘来的？多少钱？底面上没写着微波炉专用吧？」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记着这件事，我必须得把它快点儿卖了，要不然放在家里老怕不安全！」 「好吧，好吧……」梁欢虽然答应，却哪里会相信，赵玉所说的花瓶会是真的？ 接下来，二人又聊了聊关于那件古装女尸案的情况。梁欢说，张景峰已经用尽平生所学在找那个「格格」的消息了。他怀疑这个「格格」可能生前故意隐瞒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导致了无法确认尸体身份。 不过，根据李萌琪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经开始调查那些曾经跟格格接触过的老江湖了，只是因为这些老江湖死的死，逃的逃，要把他们找出来，目前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有了「格格」这条线索，至少有了些查询的方向，不像以前那样虚无缥缈。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金佛寺的正门。 金漆的大门虽然古朴庄严，却全都是现代重建的。 其实，别看这里叫做金佛寺，但景区最大的卖点还是在于寺内的莲花池，莲花池里开放着各色荷花，除了供游人参观外，还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 而且，寺内还有一块碑林，那里留存着不少古代的石碑，上面刻着佛经文献之类，也使不少书法雕刻爱好者趋之若鹜。 门票25元。赵玉和梁欢自然不想买票，他们掏出警官证，对检票员说自己前来调查案子，并且想要直接询问景区的负责人。 结果，就在检票员听说他们两个乃是警察之后，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也没说让他们进去，也没说要找负责人。 赵玉登时来气了，沖案检票员吼道：「看什么看？办案呢！想妨碍公务啊你？」 「不是……不是……」检票员皱起了高高的眉头，指着景区里面说道，「刚来了一波，怎么又来一波儿呢？」 什么！？ 赵玉微微一愣，本能地警觉起来。难道……还有别的探员也在这里侦查？谁！？不会又是那个傅剑星吧？ 「什么意思啊？还一波儿一波儿的呢？」梁欢并没有想太多，急忙催促道，「赶紧的，哪个是负责人啊？」 「等一下！」 赵玉急忙按住了梁欢，然后向售票员示意了一下，这才拉着梁欢，悄悄地往景区里面去了。 根据售票员手指的方向，他俩很快看到，在一间景区办公室的门口，正有两个身穿警服的人站在那里问话。 一开始，赵玉还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待看到那两名警察的穿着之后，他这才放松下来。原来，那俩人穿的乃是派出所的制服，应该是两名民警而已，并不是刑警探员。 唿…… 闹了半天，虚惊一场这是！ 于是，赵玉这才带着梁欢向前走去，同时看到，两名民警正拿着一个记录本，在做着记录，而在门口处，还有一位穿着体恤衫，戴着眼镜的人在回答着什么。 第518页 「你好！」 赵玉端着自己的警员证，直接上前打了个招唿。 「咦？刑警？哪个分局的？」两位民警微微一愣，似乎对赵玉二人的出现非常意外。 「容阳分局的，我们来找这里的负责人问点儿事情！」赵玉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就是，我是景区的主任！请问……」 那位戴眼镜的男子自然更加意外，可他话没说完，却被一位民警打断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那位民警纳罕地对赵玉问道，「兄弟啊，怎么还动用刑警了呢？又没出什么大事？」 「啊？出事儿？」赵玉亦是不解，忙反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是啊？」另一位民警说道，「没出人命，也没丢东西，不算什么大事儿吧？你们……嗯……哦……」两位民警恍然大悟，「难道……你们是来查别的案子的啊？」 「什么，别的案子！？」赵玉真的被这俩人说迷煳了，好奇地问道，「难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第0386章 龌龊的猜测 「咳！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吧，说出来有点儿让人胆儿虚……」那位戴眼镜的景区主任说道，「是这样的，在一个星期之前，我们负责照顾莲花的工人忽然发现，池子里的很多莲花被人动过了，而且还有轻微的损坏迹象！ 「我们以为是某个游客搞的鬼，便想通过监控视频把人找出来，谁知，等我们调取监控视频的时候才发现，在那一时间段的监控视频竟然被什么人给抹掉了！ 「我们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便报了警！」主任皱眉说道，「可是，我们把景区找了个遍，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丢！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我们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其中一位民警说道，「技术人员把监控硬碟拿回去做了下检测，结果发现那是一块新硬碟，并不是景区本身的！也就是说，有人把硬碟给调了包儿！故意抹去了那段视频！」 「这件事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影响，但是来得有些蹊跷，所以，」另一位民警说道，「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要查看一下，」他面向着景区主任说道，「是不是你们景区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打架、盗窃或是别的什么情况，要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地去抹掉监控呢？而且……记录上写着，监控室可是有人值守的！」 「哎呀，警官啊，这个不太可能，要是员工们出了问题，能不上报吗？这个呢，我们也考虑过了，都问了一遍，没有问题的！」主任说道，「是，按道理说，我们每晚执勤的保安，都会交替负责景区的巡视，还有在监控室值守。但是，咱们应该可以理解，咱这个莲花池里除了那些莲花还值点儿钱以外，有什么能值得小偷惦记的呢？所以……」 「所以就睡大觉去了呗？也不巡查，监控室里也没有人？」 赵玉忽然插了一句，登时把主任说了一个大红脸。 「要我看，这里面绝对有人在搞事情！」赵玉认真地说道，「无缘无故地，干嘛要换块儿硬碟抹掉监控视频？」 「道理是这个道理！」景区主任扶了扶眼镜，说道，「可是，我们真的查过了，真的什么也没丢嘛！莲花一朵也没少！所以……毫无意义嘛……还……刑警……」 主任只以为赵玉二人也是为此而来，显得十分不可理解。 赵玉和梁欢交换了一下眼神，梁欢似乎并未太过在意，但是赵玉却是不同。 一个星期之前，金佛寺的监控硬碟被人调了包！ 为什么调包儿？ 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个时候的金佛寺里发生了什么？ 金佛寺白天有游客，所以，有事情的话也必然是发生在晚上！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 员工们监守自盗？ 打架斗殴？ 还是想要掩盖什么？ 而且……会不会……跟自己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 赵玉知道，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勉强，但是因为自己今天可是开出了「艮」卦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但凡有一丝线索，他也要尝试一下。 想到此，赵玉便再度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对那景区主任说道： 「我们今天来这里，并不是调查你们这点儿小事的，我们正在查一件大案子，所以……需要你们好好配合一下！」 「大……大案子？什么案子？」 主任茫然，两位民警亦是大为疑惑。 「同志……你的意思，是硬碟的事，还有别的原因……那……」其中一位民警瞪大了眼睛，显得异常好奇。 「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赵玉却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正在查的案子都是绝密，你们懂规矩的，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吧！」 「你！」两位民警虽然不高兴，但是对于刑警办案亦是不敢阻挠，最后只得无奈地退到了一边。 「赵玉……」梁欢则趁机拉了拉赵玉，为难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赵玉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沖那景区主任命令道：「赶紧的，把当晚值守的两名保安，还有发现荷花不对劲儿的工作人员全都喊来，我要问话！」 赵玉说得极为不客气，那景区主任却是被赵玉唬住了，当下脑门冒汗地喊人去了。 「喂，小赵儿，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会认为，这件事跟古墓案有关吧？」人一走，梁欢赶紧摇头反对道，「这怎么可能呢？咱们不要在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第519页 这一次，赵玉还是没有理会梁欢，而是仰起头来四处观望，把这里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景区内古木林立，环境幽静，通过中央的石板大道，可以看到远处金佛寺的大雄宝殿，以及矗立在右侧的宝塔。 据说，这间金佛寺虽然都是后来重建的，但建造的时候，全都请专家设计过，基本按照金佛寺原来的面貌建造。 旁边的宝塔古亦有之，原来应该有特定的名字，但是随着人们口耳相传，便也干脆叫做金佛塔了！ 古莲花池就在金佛塔的下面，据说，整个金佛寺里面，唯有这个古莲花池才是真正的古蹟！ 「行了小赵儿，散散心得了，别当真！」梁欢还在规劝，「这样吧，我现在就告诉你监控视频是怎么回事吧！」 「怎么？你知道？」赵玉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梁欢。 「某天夜晚，有一男一女为了寻求刺激，翻墙来到古莲花池旁边打野战。结果，被景区内的保安发现，追逃之间，二人落进莲花池，捣坏了莲花！」梁欢言辞凿凿地说道，「被保安捉住后，保安要把他们扭送公安机关！然后，这对情侣就用高价收买了保安，让他们网开一面，并且还让保安换走了监控硬碟。喏……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我靠，说的跟真的似的，」赵玉鄙夷，「难道……那个打野战的男的就是你？而女的还不是嫂子？」 「去去去……」梁欢笑了，「监控室只有保安们能进得去，所以，监控肯定是他们自己动的！」 「不见得，」赵玉反驳，「你明知道有摄像头，还会在摄像头底下打野战？」 「那……那干脆打野战的人就是保安自己！」梁欢又猜，「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女的，然后在莲花池旁干那种事，后来为了销毁证据，才抹去的视频！」 「老梁，没想到你的思想比我还污，」赵玉摇头，「保安的话，提前把摄像头关闭一下不就行了？还有，非得上莲花池吗？有病啊？」 「可能，就是有这种癖好呢？」梁欢不服，「要不咱就打个赌！看着吧，肯定就是这么屁大点儿的小事儿，所以，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 第0387章 莲花池的秘密 很快，景区主任就把当晚值班的两名保安，以及负责莲花的工人全都找了过来。 两名保安似乎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所以对自己的失职行为供认不讳，承认自己当晚的确是在警卫室睡大觉了！ 他们俩当晚也没有巡逻，也没有看什么监控，一觉睡到了天亮。 梁欢一再含沙射影地问他们有无「特殊」情况？可二人就是一口咬定，自己除了睡大觉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听到这里，景区主人脸上挂不住了，顿时把两名保安臭骂了一顿，说晚上睡觉也就罢了，其他保安也都睡觉，可是，别人至少晚上会巡逻一次两次，而你们却躺下就睡，简直懒到了家！ 骂完之后，赵玉便要求他们带着自己到莲花池去查看一下。 就在前往莲花池的路上，那名老工人便对赵玉讲述了当时的情况，说他发现莲花不对劲儿的时候，是在当天的大清早。当时，他准备去打捞池子里的垃圾，却忽然发现很多莲花都被人动过了似的，变得歪歪斜斜的！ 「那天晚上没风没雨的，」老工人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是自然原因，那些莲花不但挪动了位置，还有很多花瓣都被碰掉了，显得特别散乱！哦……后来，我们几个下去查看，还发现了一个情况！」 对于老工人忽然想起的情况，主任却是微微一愣，忙问：「老蒋，你什么意思？又发现什么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嗯……水……水位不一样了！」老工人皱眉说道，「当时，莲花池的水位比以前低了有一尺的样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前的水位线呢！」 「啊？」主任再度皱眉，「是不是你们几个往外抽水了那几天？水少了，莲花自然会散？」 「没有啊？抽水机都在仓库呢！没动，而且，不但没抽，我们后来还又添了不少水呢！」老工人回答。 路途不远，就在众人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金佛塔前的莲花池旁。 这个古莲花池的面积并不大，整体上呈一个8字形状，中间还有一座赏莲用的小桥。池水异常浑浊，看不清楚池子到底有多深。 不过，正所谓莲出淤泥而不染，虽然池水浑浊，可是池子里的莲花却是开得争芳斗艳，格外漂亮！ 赵玉蹲在池子旁边，先是看了看对面的佛塔与另一侧的寺庙，这才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查看起莲花池来。 「池水有多深？」赵玉看了半晌，忽然问了一句。 「不一样的！」老工人立刻回答，「中央部位最深，有的地方能到一米五，但大多处都是不足一米的样子！」 「池子底部有什么？」赵玉又问。 「嗯……泥儿呗？」老工人疑惑，「还能有什么？」 「有鱼！」主任连忙接口说道，「还有大鲤鱼，得有好几十条呢！警官，难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鱼？」 「主任，咱这又不是什么名贵的锦鲤，值啥子钱？」老工人摇头说道，「都是香客们放生过来的鲤鱼鲫鱼，还有乌龟呢！」 「小赵儿啊，你想什么呢！这水里……」梁欢看赵玉的眼神，俨然像是在看精神病人。 第520页 「老梁，你马上帮我找人查一下他们金佛寺的电錶，」赵玉却是极为认真地说道，「把他们这里近一个月的用电明细给我查到！」 「什么？查电费？你……」梁欢明白了赵玉的意思，忙说，「难道，你怀疑有人给池子抽过水？这……可能吗？」 「少废话，赶紧的！」赵玉吼了一句，梁欢自然不敢惹他，赶紧掏出电话。 「等一下！」谁知，那位景区主任却忽然拦住了梁欢，说道，「我们会计有电费明细的！我看见过，她手机上有电业局的app，一打开就能看到的！你们……等一下啊！」 说着，景区主任便站起身来打电话，一边打电话，还向右手边的树林里连连摆手。 赵玉沿着他的手势看去，这才看到，原来在树林深处有着一排漂亮的小房子，那应该都是景区的办公区域。 「王会计，赶紧的，你过来一下，这边有警官需要查点儿东西！」为了能让远处的人看清楚，主任还踮起了脚，「对，我就在莲池旁边了，看见我了没？好嘞……」 说完，主任挂掉电话，对赵玉等人说道：「来啦，来啦，手机一打开，水费电费全都一目了然！」 很快，以为体态丰腴的女子拿着手机来到众人跟前，在主任的示意下，她便把手机上的软体打开了。 结果，赵玉还没有看仔细，那景区主任率先愣了： 「我擦，怎么这么多电费？要疯啊这是？」 等到赵玉等人再看之时，大家也全都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了，因为，根据用电明细显示，就在监控视频被调包的那一天，景区内的用电量明显超过了其他时期的用电量。 很明显，当天的景区内曾使用过大功率的电器。 此外，水錶同样如此，就在同一天里，用水量亦是达到了一个高峰值，远远超过了平常时期。 「不会吧！？」这一下，梁欢傻了，「难道说，有人大晚上跑到这里，把池子里的水抽干，然后又放进去了新水？他们是一帮神经病，还是……还是想要到池子里面找什么东西？难道……」 勐然间，梁欢想起了金佛，急忙按住了赵玉的胳膊。那意思是在询问赵玉，难道说，十二尊金佛，就藏在这个古莲花池里面？ 「不可能啊！？」这时候，旁边那位看上去憨憨的保安挠头了，「我以前看见过给池子抽水，那声音大了去了，要是大半夜里那么大动静，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这……这是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了吧？」 「不可能！」老工人也说，「以前维修的时候也抽过水，别看这池子不大，但是要想用一台水泵把它全部抽干，至少得两天两夜才行！」 「不！」谁知，那位王会计忽然说道，「这么大的用电量，怎么可能是一台水泵干出来的？看这数值，最起码也得七八台吧？」 「也有可能……」梁欢已然变得格外兴奋，当即指着莲花池猜测道，「他们并不非得把所有的水抽干，只需要抽一部分就行！他们肯定是在下面找什么东西！主任啊，」梁欢转头对景区主任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老一点儿的讲解员或是专家什么的？赶紧问一问，这池子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啊？」 「哦！好！好！」景区主任意识到事关重大，已然是满头大汗。 「行了，别费那个劲儿了！」赵玉一把拦下景区主任，对众人说道，「赶紧的，把你们的水泵全都拿出来，咱们再抽一遍吧！说不定把水抽干了，就全都明白了！」 第0388章 隐蔽的摄像头 在场之人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 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个古莲花池里面，到底有什么奥秘？ 于是，由景区主任牵头，让工人们把仓库所有的水泵找来，开始重新给莲花池换水。 他们景区採用的水泵比较古老，通电使用之后，还发出突突突的声音，果然动静不小。 从水泵抽出的水，沿着管子全都流到下水道里面去了。 不过，景区的水泵只有四台而已，而且有一台还坏掉了。就算这三台机器一起开抽的话，也至少需要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将水抽干。 为了加快进度，景区主任又给相关部门打去了电话，叫他们增援一下，又调了几台水泵过来。 「哦……我明白了！」老工人布置完水泵之后，忽然对赵玉等人说道，「水泵可以很多，但是水管却只有一处，所以……那些人把水抽干了以后，等重新放水的时候，却来不及把水放到原来的位置，天就亮了！ 「要是能够恢復到以前的水位的话，那么莲花的位置也就可以恢復正常，而我们也根本看不出来了！可是……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莲花池底下好像都是淤泥吧？以前整修的时候，我下去过，没到脚后跟了都，都不能穿鞋下去！」 一面看着莲池抽水，一面听着老工人的白话，赵玉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 不知道，这个金佛寺莲花池里发生的怪事，会不会跟古墓杀人案有关？ 「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干了，嗯？」池子另一边，景区主任还在对两名保安依依不饶，「水池都被人抽干了，你们会不知道？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听到主任的责骂，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来到跟前问那保安： 第521页 「我问你们，你们值守的那天，喝酒了没有？」 「没有啊！」其中一名保安立刻回答道，「我刚才还想解释来着，我心脏刚刚下了支架，小刘酒精过敏，我们不敢喝酒的！而且，那天我俩本来是想先巡逻再睡觉的，可不知怎么的，迷迷煳煳就睡着了！才……才9点吧？」 「对对对！」名叫小刘的保安连忙点头说道，「我正玩着消消乐呢！那一局都还没打完，就稀里煳涂地睡着了！」 「啊！？」梁欢和赵玉同时惊了一下，梁欢瞪大眼睛问赵玉，「难道……他们睡得那么死，不是意外？」 「这样就可以解释调换监控硬碟的事了！」赵玉说道，「那些人提前对保安动了手脚，然后根本就是用保安的钥匙打开的监控室！」 「可是，既然人已经迷晕了，干嘛不直接把监控关闭？亦或者事后直接删除，干嘛非要更换一块硬碟呢？」梁欢不解。 「不行的！」景区主任听到之后，急忙解释道，「视频监控的开关跟总电源相连，要是关闭的话，总电源就会断电！那么，他们也就没办法使用水泵了！」 「嗯！」赵玉点头，「我记得，监控硬碟上的视频被删除后，咱们警方还是有办法恢復数据的！而直接取走硬碟的话，监控又会失效，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他们才会更换了一块硬碟！」 「我的天吶！」梁欢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赵玉说道，「如果咱们的推测成立，那这种手法，可是太专业了！这帮人……难道……真的跟……」 梁欢想要说出「金佛」二字，却又怕被人听到，只好强忍着闭上了嘴。 赵玉自然也有此意，迷晕保安，抽干莲花池的水，调包监控视频的硬碟，如果不是最后水位没有恢復，这一切将做得异常完美，无人发现！ 难道说，给莲花池抽水的人，就是古墓杀人案里的盗墓贼吗？ 如果真是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难道……他们真的是到古莲花池里来找金佛的？太守墓里面没有金佛，只有关于金佛的线索？ 那么…… 这个莲花池底下，到底有什么！？ 还有，如果他们真的来过，会不会，还能留下别的痕迹？ 想到此，赵玉再度环顾了一下莲花池旁的环境，想要看一看那些摄像头的位置。可是起身之间，他忽然想起了一样道具——隐形探测器。 探测器可以探测到方圆二十米之内的电子设备，不如现在使用一个，看看那些犯罪分子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目前，赵玉有两种探测器，一种是只能维持10分钟，但是功能强大的隐形探测器；另一种，则是延长时间长达10天，可是功能稍弱的一些的加强版探测器。 赵玉琢磨了一下，还是使用了功能强大的那一种。 打开后，非但连附近的监控探头全都被探测器清晰捕捉，甚至连人们身上携带的手机都能一清二楚。 打开了探测器之后，赵玉开始围着莲花池寻找线索。由于莲花池乃是景区的重要地方，所以这里一共有着6路监控探头，几乎可以照到任何一个角落。 但可惜的是，当晚的视频已经找不到了……嗯……等等…… 忽然间，赵玉的探测器捕捉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仔细查看之后，他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和其他监控不一样的摄像头。 咦？ 赵玉朝树林深处看去，根据探测器的检测，在树林深处，竟然还有一个室内监控设备！ 这是…… 哦…… 赵玉忽然明白了，树林的深处乃是景区员工们的办公区域，不知在谁的办公室里面，安置着室内监控设备。 该设备乃是通过无线讯号连接的，明显和其他监控不是一个系统。 想到此，赵玉不禁一阵兴奋。 如果在事发当晚，这个监控是开着的话，那会不会，那上面能捕捉到些什么？ 于是，赵玉赶紧拉着景区主任往办公区走去。结果，探测器显示的，恰好就是刚才那位王会计走出来的财会室！ 「这……这间屋子里，是不是有单独的监控？」赵玉问完话，也不等回答，便一头钻了进去。 那位王会计赶紧跟进来回答道：「是啊！是啊！这是财会室，有保险箱的！不过……保险箱里都是文件，没有钱……我查过了！什么都没丢！」 「我说的是摄像头！」这时候，已经不用探测仪显示，他也能够看到摄像头了。 可是，让赵玉失望的是，摄像头的正面虽然面对着窗户，能够看到外面。但是，方向却是错了，正好与莲花池的方向向左！ 也就是说，就算这个摄像头当晚是开着的，也根本没法拍摄到莲花池旁边的情况。 「对啊！」王会计却兴奋地跳起脚来，说道，「这个摄像头可先进着呢！储存卡超大，能储存到三个月以上的视频，而且还有夜视功能，晚上也能捕捉视频，跟我手机还是连着的呢，我从手机上就能把监控找出来！」 「那还不快点儿？」景区主任催促道，「赶紧看看吧！」 「不对吧？」梁欢终于看明白了问题，急忙指着摄像头说道，「你这摄像头只能指向左边的窗户，那外头根本看不见莲花池啊？」 「哦……也是！」 第522页 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全都沮丧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赵玉却毫不气馁地说，「不管怎么着，先打开看看吧！要是万一，有人从窗户这边经过呢？」 众人觉得有理，那位王会计便把当天的视频调了出来。结果，视频刚调出来没多久，众人便在上面看到了一副令人吃惊的一幕！ 第0389章 到底在找什么？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除了几名重案组的探员赶到金佛寺现场以外，张景峰还把失踪科的两位人像专家喊了过来，而鑑证科的胡彬等人也带着工具前来採集证据。 原来，通过财务科那个被漏掉的监控视频，赵玉等人在上面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一个星期前，也就是景区监控硬碟被人调包的当天晚上10点钟，该摄像头捕捉到了一组画面。 画面上，可以看到在距离财务科直线距离30多米远的地方，出现了四五个人影！那些人在镜头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在某处地方认真地观察着什么。 其间，他们还打着照明手电，而且为了看清某些东西，他们甚至还有人蹲在了地上，显得很是认真仔细。 结果，当赵玉等人沿着视频中的方向找过去之后，这才看到，那里乃是金佛寺景区的某处墙角，而墙角之下，则散落着很多——石碑！ 奇怪！ 镜头中出现的人，很明显就是抽干莲花池的那些人。可是，镜头里面，却为何又看到他们打起了石碑的主意？ 「这些石碑，都是修建佛寺与佛塔的时候，挪到这里的！」景区主任亦是纳罕地解释道，「当时，有专家筛选过，把有价值的全都放在碑林区域，供游人参观了！而这里剩下的，基本都是民国时期或是建国初期的石刻，而且很多都有损毁，价值不高！」 「上面刻的什么？」梁欢问。 「大部分都是佛经吧？哦……」景区主任猜测道，「难道……那帮傢伙抹去了监控，就是为了偷石碑！？哎呀！那可是坏了，碑林里面还有唐朝时期留下来的古碑呢！这可……」 「没有，绝对没有！」旁边的王会计连忙安慰道，「监控出事之后，咱们不是彻查过好几遍吗？没有，碑林没有被动过，只不过，这里……」王会计指着眼前零散的石碑说道，「这里没有好好查过而已，我觉得，这些石碑应该没什么值钱的地方吧？」 石碑！？ 赵玉紧锁眉头，越发感到难以猜透，他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距离古莲花池还有20来米远的样子。 那伙儿窃贼冒险进入景区，一面抽干了莲花池的池水，一面仔细查看这些石碑，这很明显是在寻找什么？ 那么……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呢？ 带着疑惑，赵玉又重头把监控视频看了一遍，由于当时乃是深夜，摄像头的位置较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道窗户，所以最后捕捉到的视频已经十分模煳。除了能勉强看清那些人的身体轮廓和动作之外，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不过，当赵玉一连看了好几遍之后，却还是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在那伙儿窃贼里面，有一个人的动作明显要比别人慢！ 那个人走路时低头弯腰的，显得很是吃力，似乎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 此外，无论这个人走到哪里，他身后始终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紧紧跟随着，似乎……似乎是在监视着这个人似的！ 难道……是怕此人逃跑吗？ 赫然间，赵玉心中涌起一股波澜，这个老人……会不会是失踪的老专家之一！？ 老天！ 如果是的话，那么旁边那些窃贼，无疑就是古墓杀人案中的那些盗墓贼了！？ 那么……会吗？ 正是带着这种令人振奋的希冀，赵玉才赶紧向苗英汇报了情况。苗英自然大为重视，立刻派过来了警局各部门的专家，开始进行深入调查。 一直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各部门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失踪科的两位专家通过最先进的技术比对，发现视频中那位老人与文物局的田东民教授，有着高达93%的吻合度。 按照他们比对标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个老人就是失踪的田东民！ 这个发现无异于石破天惊！ 一来可以证明，在一个星期之前，田东民教授还是活着的！二来，他旁边的那些窃贼，极有可能就是古墓案的盗墓贼！而古墓案的被害人董沛卓，也极有可能就是被他们所杀！ 从视频中看，那位田东民教授始终是一副受人钳制的样子。由此推断，三位文物局老专家，应该是全都被盗墓贼们控制住了！ 所以，古墓杀人案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那伙儿盗墓贼无疑，只要能抓住他们，就能把案子破了！ 可是，既然证明了田教授的身份，可关于案情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人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盗墓贼们已经盗取了太守墓，却为何又会在时隔那么多天之后，跑到金佛寺里来？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地抽干了莲花池的水，赵玉或许还会以为他们是在寻找金佛。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会对那些无人问津的石碑感兴趣呢？ 从视频上可以看出，他们是在对着石碑认真地寻找着什么。如果金佛就藏在莲花池下，那他们还鼓捣石碑作甚？ 第523页 而且……那些石碑根本不是古蹟，他们又能在石碑上找到什么呢？ …… 对比完毕之后，两位人像专家告诉赵玉，说他们之所以能够确认出田东民教授的身份，乃是因为他们手中有比对源，有田教授的影像资料做比较。 可是，要想通过视频还原其他盗墓贼的外貌，却不太可能！除非，他们能有盗墓贼们的其他影像，或是目标嫌疑人的详细资料才行。 与此同时，胡彬等人也把石碑区域搜索完毕，虽然捕捉到了几枚新鲜指纹，但是指纹属于盗墓贼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盗墓贼们是一个星期之前动过石碑的，期间又下过大雨，就算真有指纹，也不会如此新鲜。 再者说，那伙儿盗墓贼如此专业，留下指纹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胡彬等人没有找到有效证据，但是赵玉并没让他们收队。因为此时此刻，莲花池的水已经抽去了一半，有许多较浅的地方已经显露了出来，赵玉需要他们继续寻找证据。 赵玉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在抽水之前，他已经叫工作人员记下了电錶上的刻度。这样一来，他们用不着非得把所有的池水抽干，只需要当电量的使用度与事发当天接近的时候，他们便可以停止抽水了。 关闭水泵之后，但见整个莲花池水差不多消失了一半儿。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莲花池的边缘地方较浅，而中央部位较深。 更奇特的是，在水量减少之后，「8」字形的莲池，在每一个圆弧顶端，全都显露出了一块对称的扇形区域。 乍一看清楚这几块扇形区域，赵玉便赫然明白，那些盗墓贼到底在寻找什么了！ 但见那些扇形区域的石板底面上，全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佛经！！！ 第0390章 不只是个传说 「错不了！」赵玉肯定地说道，「窃贼们想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些佛经！」 「为什么？」梁欢不解，「找佛经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赵玉指着那些池底的石板说道，「你们看，这个荷花池如此浑浊，按理说，这些石板上应该满是淤泥才对！可是，现在石板上的佛经如此干净清楚，显然是有人擦拭过的！」 「哦……是那些小偷儿干的！」景区主任嘆道，「可是，为什么呢？」 「莲花池是不是真正的古蹟？」赵玉对他问道，「这些佛经是不是源自于明朝时期的真迹，几百年前？」 「这个嘛……」主任皱着眉头，很为难地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们应该知道，那些不过是噱头而已，吸引游客嘛！史料上记载，古莲花池始建于唐朝，此后歷朝都有修葺，尤其在清朝末期，有一次大规模的修整记录。所以，那些佛经，应该都是清朝时的东西！不可能还有更远的东西了！」 「这些佛经上写的到底是什么？」赵玉又问。 「嗯……应该就是一些大众佛经吧？」 景区主任看了王会计一眼，王会计赶紧补充道：「应该是，如果特别有价值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沉在水底了！警官啊，我们对这个真的没有深入研究，一直都是市文物局的专家们在做，不如……你们问问文物局那边儿吧？」 文物局？ 赵玉忽然想起那三位老专家来。是不是，那三位老专家应该对这些佛经大有研究？盗墓贼绑架了他们，就是要他们帮忙研究佛经？ 可是……应该不止是研究佛经而已吧？ 会不会……这一切还是为了金佛？ 想到此，赵玉急忙又问景区主任，知不知道十二金佛的传说？ 「知道啊！金佛寺就是因此得的名，怎么会不知道呢！」景区主任点头说道，「当年重建金佛寺的时候，领导们还提议过，想要仿制出十二尊金佛，供奉在大殿上呢！但是提议最终没有通过，最后还是改为供奉释迦摩尼了！」 接下来，景区主任便把当年的传说给众人讲述了一遍，和李修生说得是分毫不差。 听完之后，赵玉脑中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说，寻找十二金佛的线索，就藏在眼下这些佛经之中？ 除了莲花池外，还有那些石碑，石碑上也有佛经！还有……在太守墓的墓墙之上，同样也出现了不少佛经。 难道……盗墓贼们果真就是在寻找金佛？由于金佛的线索藏在佛经之中，所以他们才如此大费周折？甚至不惜盗墓杀人？ 可是…… 还是不对啊？ 赵玉转而想到，像佛经之类的资料，别说书本里面，只需要在网上一搜，便可以找到，如果线索真的藏在经文里面，盗墓贼们何苦还要去抽干莲花池的池水呢？ 是不是，莲池里面的经文，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啧啧…… 看着那些古朴的石刻经文，赵玉寻思，是不是，有必要找个经文方面的专家来谘询一下？ 赵玉正琢磨到此处，手机忽然响了，苗英给他打来了电话，并且告诉他两件十分重要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通过苗英暗地里的调查，她在三位老专家的工作室里，全都发现了与十二金佛有关的资料，而且，那些资料全都是未经发表过的独家手稿！ 根据三位专家的研究，当年金佛寺的十二尊金佛，代表的乃是佛教的十二天尊，也叫十二护法天神！他们分别代表着诸天、龙鬼神、星宿、冥官等等。在古代，供奉这十二天尊，为的是祈求风调雨顺，驱灾避祸之意。 第524页 此外，在他们的手稿上面，还记录着这十二金佛的大小高度，以及他们手绘的图像。据记载，每一尊金佛都有50厘米高，25厘米宽，做工极为精緻，造型各异，栩栩如生，佛像不仅价值连城，其艺术造诣也堪为国宝级艺术珍品！ 在诸多的手稿里面，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20年前。由此可见，三位老专家已经对金佛研究了小半辈子！ 可是，他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却从未向外界透露过他们的研究，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不得而知。 他们做得如此隐蔽，显然是有着别的目的的！ 至于第二个消息，却是更为惊人。 苗英刚刚收到一条消息，说文物局的文献资料馆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有一部分关于秦山地区金石文献的资料被人偷走了！ 更惊人的是，由于窃贼做得干净利落，等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民警介入调查之后发现，那些资料早在20天以前就已经失窃了，甚至连资料馆的监控硬碟都被人调了包儿！ 啊！？ 得到这样的消息，赵玉自然是大为震惊！ 又是监控硬碟被掉了包儿！资料馆失窃案和金佛寺的情况如出一辙，这很明显都是同一伙儿人干的！ 资料馆丢失的乃是金石文献资料，估计里面肯定也少不了佛经！ 哦…… 赫然间，赵玉似乎从吩咐繁杂的案情中，捋出了一条思路来： 盗墓贼们或许是从古墓中得到了什么线索，然后才到文物局资料馆盗窃资料！ 或许是没有找到，也或许是文物局的资料不全，所以他们又来到了金佛寺，对古莲花池和石碑下了手！ 啧啧…… 赵玉连连咋舌之间，也是越来越激动！ 这件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很明显，在古墓杀人案背后，还隐藏着一件惊天的寻宝大案！ 三位老专家或许是被偶然卷进去的，也或许本身就是始作俑者！ 赵玉觉得，如果盗墓贼和老专家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那古墓杀人案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所以说，传说中的秦山十二金佛，有可能真的不只是个——传说！？ 哎呀我的奶奶熊！ 忽然间，赵玉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邪念，系统老大啊！要不，咱明天也开个「兑」卦出来玩儿玩儿吧？ 要是万一能够找到金佛，那老子可就真的要发大财了！ 第0391章 不安分的李大师 虽然赵玉脑中升起了邪念，但他清楚的知道，要想找到金佛难比登天！而且，就算真的能够找到，那也最终没办法据为己有！ 不过，赵玉听梁欢说过，《失物法》和《文物法》里面都有规定，如果寻到宝藏的话，东西虽然是国家的，但奖金还是能够得一部分的。 而且，这一部分奖金是根据宝藏的级别成正比的。当初他捡到陶先生20万旧钞的时候，按照法律，他都能够得到一千多块。 那么如果是找到了价值连城的金佛呢？到时候，就算百分之一，哪怕是千分之一，也足够他大发一笔的了！ 嘿嘿嘿……要是一下子发笔横财，那么距离自己以后迎娶苗英这个白富美，是不是又近了一步呢？ 不过……当赵玉收回满脑的瞎想之后，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既然那些盗墓贼正在佛经上寻找线索，那么……他们又搞文物局资料室，又搞金佛寺莲花池的，到底找到了确切的线索没有？ 如今，距离他们光顾金佛寺已经过去7天了！这7天里，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了金佛？ 金佛……金佛…… 佛经……佛经…… 经过一番认真思忖，赵玉觉得，如果想要跟上盗墓贼们的脚步，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首先就要知道，他们到底在佛经上找到了什么？ 可是……这些佛经各不相同，范围极广，而盗墓贼们又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这可如何破解呢？ 总不能，把所有的佛经全都抄下来，然后仔细分析吧？那工作量可就海了去了！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要想找到办法，还得从三位老专家那里下手，看看他们的资料上有没有关于佛经的记载？ 而且，赵玉还怀疑，这三位老专家没准儿还有什么隐秘的工作室之类，在他们身上肯定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此，赵玉便把金佛寺的事情全权交给梁欢负责了，一方面命他整理那些被盗墓贼们动过的佛经，一方面叫鑑证科寻找一下线索和证据。 而他，则开着车去找苗英了！ 此刻，苗英还在文物局调查失窃资料的详情，赵玉想要先跟她汇合一下，然后再一起去那三位老专家的家里查找线索。 就在驱车前往文物局的路上，赵玉一直在苦苦思索着案情，思索着金佛的下落。既然景区主任说过，莲花池虽然是古蹟，但是在清朝也曾有过大规模的修葺，所以，金佛不可能藏在金佛寺！ 谁知，赵玉正琢磨着，那位李修生大师却忽然给他来了个电话： 「警官，咳咳咳……」李修生明显还在生病之中，咳嗽了几声之后才说，「昨晚上，我琢磨了老长时间，我还特意查了很多歷史资料！你猜怎么着，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咳咳……」 第525页 「哦？」赵玉不由得一阵兴奋，急忙催促，「什么事情？」 「邱诚邱子旭乃是明万历年间的太守，虽然此人生年和卒年全都不详，但是我根据其他史料可以推测出，在他的任期之末，正是大明朝风雨飘摇之际！ 「咱们秦山一带，当时正是天灾人祸最为集中的地方，后来那个张献忠就曾经占领过卢牙地区。 「你看啊，邱太守的坟墓修建得异常阔气，这说明直到他死的时候，卢牙还相对安定一些。但是，他死之后，也差不多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了！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邱诚如果真的私藏了金佛，那么……他会把金佛留作何用呢？」 「留作何用？」赵玉不知道李修生想要说什么。 「肯定是给后人们留着呢！」李修生兴奋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邱诚或许已经看到了大明朝的没落，所以好藏下点儿宝贝，给后人们留着！这样才能让后代在战乱中延续下去嘛！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么他必然是要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把宝物藏起来了？应该是不会藏进自己的坟墓的！依我看，那些盗墓贼根本没在坟墓里找到什么金佛！杀人有可能源自于迁怒！」 「嗯……」 赵玉微微点头，李修生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是，如果邱诚真是留给后人的，那么金佛岂不是已经被邱诚的儿孙们取走了？那样的话，还上哪里去寻金佛？ 而且，如果盗墓贼失去了金佛的线索，那他们还费尽心机地去盗窃文物局和金佛寺干什么呢？ 想到此，赵玉也不避讳，直接把这两件事情告诉给了他，李修生听完之后，同样感到惊诧无比。 「那……咳咳……那样的话……」李修生大惊道，「那些倒斗的……嗯……盗墓贼，岂不是已经掌握了金佛的确切线索，才会那样做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是啊！」赵玉承认，「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那三位老专家没准儿在哪里亲眼见过金佛，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确定，金佛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并没有被人动过！」 「哎呦……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可得抓紧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李修生显得异常着急，「要不……我回头找点儿研究佛经的，过去给你们参谋参谋吧！」 「好啊，好啊，那就太感谢了！」 赵玉嘴上说着客气话，可是心里头却是咯噔一下。因为，他从李修生的语气里面，听出了某种不对劲儿的味道来。 「呵呵……这话说的，警民一家嘛！我能出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嘛！」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双双挂掉了电话。 然而，赵玉却赶紧把车子停到了路边，然后点开了脑中的监视器。因为隐形摄像头的持续时间为24小时，此刻还没有失效。 打开之后，赵玉当即看到，李修生依然躺在病床之上，手里打着点滴。可是……在他的病床旁边，却围坐着好一大帮人！ 这些人一个个看上去油头粉面的，一看都是一些江湖中人，估计都是经常跟李修生做生意的那些「道儿」上朋友。 看到李修生挂掉电话，这些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讨论起来，很明显，他们就是在商量着有关金佛的事情。 哦？ 赵玉眉毛一挑，心里说话，好你个李大师啊！自己都病成这副德行了，居然还在惦记着金佛！难道，你小子这是也想要来分一杯羹吗？ 哼哼…… 赵玉冷哼一声，好啊，既然你想趟这趟浑水，我也不拦着你！反正我手里有你的脉门，所以，我还巴不得你也能参和进来呢！ 这下，这场寻宝大战，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赵玉正在默默地记忆着那些李修生朋友们的相貌，手机却再度响了起来。这一次，乃是兰博打过来的，电话里兰博的声音都变了： 「坏了，玉哥，你……你你你赶紧来一趟文物局吧，苗组长她……打起来了！！」 啊！？ 一听说苗英跟人干架，赵玉登时抻直了脖子，将油门一踩到底，直奔文物局而去…… 第0392章 有一个没有回来 赵玉飞一般地开到文物局门口，车子几乎是横在门前的，差点儿把别人的车子撞到。 等到赵玉下车冲上台阶之后，登时看到文物局大厅里面正围着无数看热闹的人。赵玉狠狠扒开数人，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却先是看到了捂着脸的兰博。 「啊！？兰博，你被人打了？」看到兰博被打了一个乌眼青，赵玉心头更是焦急。 「玉哥，算了……算了……」兰博竟忽然改了主意，急忙拦住了赵玉，不让他再往里面去，「抹阳分局，还有市局刑侦大队的，他们不但把资料带回他们警局去处理，不让咱们看，而且，还说风凉话，然后……嗯……哎？哎哎哎……」 赵玉心里惦记苗英，哪里还听得进去兰博说话，急忙像蛮牛一般冲进了人群，期间撞倒数名无辜路人。 最后，等到赵玉终于抢到近前的时候，这才赫然看到，地面上已经倒下了四五个人！ 再看苗英，她正抄着一个满脸开花的男子，沖他教训道： 「是，是上级命令，我也没说不服从命令！」苗英眼神冰冷地忿忿说道，「可是，你们不该说那些风凉话，也不该打人吧？咱们都是同事，你至于说得那么刻薄吗？你们找到了文物，但你们并没有侦破杀人案！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你们的尾巴都翘到了脸上来吗？」 第526页 「我这么说怎么了！？」那名警员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可嘴上仍是不肯服软，还在吐着唾沫星子蛮横道，「我告诉你，你把我们打成了这样，你绝对没有好下场，我……我要告你！我一定要把你告到开除公职……啊……」 此人话没说完，便被横着冲过来的赵玉撞飞了！ 「哎呀，我的队长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快住手，快住手，别打了，别打了……」把人撞飞之后，赵玉又开始施展不要脸的老本行了，他一面拉扯着苗英，一面故意往那些已经倒地的警员身上踩去。 赵玉脚头可是够狠，甫一踩到某人小腿上，那人登时传来杀猪般的惨嚎！ 「哎呀！」赵玉捂了捂嘴，赶紧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没看见！」 说着没看见，他另一只脚却故意又踩到了他的手上。 啊…… 「赵玉，你……」 苗英自然明白赵玉的意思，可如此时候她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便轻轻推了赵玉一下，赵玉却很夸张地飞了出去，用胳膊肘咚地顶在了某个刚要起身的警员身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名警员亦是再度痛苦倒地。 「住手！住手！」赫然间，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但见市刑侦大队长冯霄迈步来到了跟前，高声喝令道，「都给我住手！」 大队长一声喝令，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玉看到，在冯霄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抹阳分局的傅剑星傅神探。 「队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被打人员之中，有几名是市局刑侦队的，此刻看到大队长到场，急忙上前告状，「他们容阳分局，那个……女的，打人！」 「我知道了！」冯霄沖他怒目呵斥道，「你们这些废物，被女人打了，还好意思告状，赶紧滚回警局去，等候处理！」 「啊？」两名探员愣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冯大队长，」苗英上前对冯霄说道，「调监控去吧！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就是，就是！」兰博赶紧颠颠地跑过来，对冯霄说道，「冯伯伯，那帮人抢走证物不说，还说风凉话，我听见了，就跟他们顶了几句。哪知道，他们动手就打人！你看我这眼睛……」 兰博的后爹乃是市局财务科的一把手，跟冯霄都是平级的同事，而且二人的私人关系也非常不错。 「啊？小兰，你……唉！」冯霄先是看了一眼兰博，又看了一眼苗英，然后对所有参与打架的人说道，「行了，这里不是警局，咱们都够丢人现眼的了！你们全都回市局刑警队等候处理吧！」 说完，冯霄转过身来对傅剑星说道：「老傅，你看，全都是因为你想查看资料引起来的，既然这样，我看还是把资料放到市局，然后你们一起查看吧！」 「不用了，大队长！」谁知，傅剑星却极为自负地说道，「打架的事，我们不想追究了！至于资料，那就让给他们容阳分局好了！苗英队长是吧？」说着，傅剑星转回头来，对苗英说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的人都不该跟女同事动手的，所以，我代表他们，跟你道个歉！不好意思了！」 「傅队……」抹阳分局被打的探员顿时懵了，他们已经被打得这么惨，怎么以为傅剑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却没想到傅剑星竟然会主动道歉。 「这个……」苗英亦是有些意外。 「老傅，你这是……」冯霄亦是无法理解。 「冯队长啊，以后跟领导们说说，办案子，一个团队足够了，长长教训吧，以后别这么玩儿了！伤感情！」说完，傅剑星沖那些挨打的人们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走了！ 挨打的人不敢违令，赶紧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傅剑星离开了文物局。 「这……」冯霄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刚才傅剑星的话说得极不客气，倒像是在反过来教训他这位大队长似的。 不过，秦山市局的领导们全都知道，这个傅剑星向来特立独行，思维异于常人，冯霄也没办法跟他计较！ 赵玉和苗英亦是感到异常蹊跷，听傅剑星的意思，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根本不在乎那些老专家门的资料了。 那么……他到底找到了什么线索？ 「行了，都散了，散了吧……」冯霄手下的探员们赶紧驱散了现场的其他探员，以及文物局的群众。 其中，有位穿黄裙子的女文物工作者还特意跑过来给苗英竖了个大拇指，看那意思，她以前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一下干倒这么多男人呢！ 「苗队长，抹阳那边没事了，我的人也不会追究！」冯霄对苗英说道，「或许老傅说得对，这个时候了，咱们没必要内耗，还是办案子要紧！那么……你的意思呢？」 冯霄的话说得极为客气，由此可见，冯霄必然对苗英的强大后台有所耳闻，虽然苗英严重违纪，他却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他们不看，那我们也不看了！谁爱看谁看吧！」苗英并不买帐，开始招唿赵玉等人，同样准备离开此地。 「有意思！」 冯霄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即命令自己的手下，把那些老专家的资料搬走了。 随后，他又把兰博喊到跟前，好生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了文物局。 「哎呀！」赵玉后悔地直摇头，对苗英说道，「早知道打人也没事儿，我早点儿过来就对了！好些日子没有松松筋骨了！」 第527页 「哼！哪里都有你！」苗英冷笑一声，却忽然抄住赵玉的胳膊，小声说道，「赵玉，咱们还是干点儿正事吧！我刚才查到了一个消息，或许对案情有所帮助！」 「哦？」赵玉意外，忙问什么消息？ 「还记得吗？那三位专家年轻的时候去秦山深处做野外考察，曾经遭遇了一场洪水？」 「嗯！」赵玉点头。 「我查过了，当时，他们一同野外考察的，其实是四个人！」苗英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洪水过后，有一个没有回来！」 第0393章 无人区 「喏，这就是当初他们去过的地方！」在汽车上，苗英把手机地图打开，并且将其中的一片区域指给赵玉看，「秦山中部的一块无人区！当时是1993年的样子，已经有很多年头了！」 「你说的……是四个人吗？」赵玉皱眉问道。 「是的，」苗英肯定地答道，「这是我从一位已经退休的老馆长那里打听来的，并且已经查看过相关的记录了！ 「除了董沛卓、田东民、王太明，还有一个叫做樊鹏的，」苗英讲述道，「他们四个都是文物局的考古专家，他们是一起去的！ 「当年，有许多山民传说，在秦山某处无人的山洞里面发现了一些古代的遗蹟，为了探明真相，所以他们四个受文物局委託，前去调查！ 「结果，在返回途中遭遇了洪水，樊鹏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嗯……没有回来？那就是……淹死了吧？」兰博问了一句。 「应该是！」苗英回答，「根据三个人的口供所说，当时洪水来得甚是兇勐，他们四个人都被洪水卷到了水中，情况非常危急！当时，樊鹏本来是有机会脱身的，但是为了把董沛卓托上岸，他被一根漂浮在水中的大木头砸中，然后被水沖走了，至今没有找到尸体！」 「我咔，不会……是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争执，故意那么说的吧？」兰博瞪着大眼睛猜道，「他们一起发现了金佛的线索，然后内讧，杀人，还谎称遭遇洪水？其实，是这三个人合伙杀了樊鹏？不是没有找到尸体吗？是不是樊鹏根本没死，这是回来报仇来了？」 「去去去，你小子有病吧？」赵玉给了他一下，说，「电视剧看多了这是？」 「没可能的！」苗英摇头说道，「樊鹏是他们的领队，当时岁数已经不小了，如果还活着，都应该90岁了！而且，那场洪水是确实存在的，当时下游的很多山村都受了灾的！」 「而且，」赵玉补充了一句，「樊鹏要是还活着，他傻吗？还不赶紧回家？」 「要万一失忆了呢？」兰博还在兴奋地瞎猜着，「或者，他回来的话，怕这仨人再一次杀人灭口？亦或者，报仇的是他儿子？樊鹏从秦山生还之后，就用毕生所学当盗墓贼去了……」 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二人默契地耸了耸肩，然后便自顾自地讨论起来，再也不理会兰博。 「我大体归拢了一下节点！」苗英对赵玉说道，「三个老专家最早的手稿，也没有超过他们遭遇洪水的那一次的！全都在1993年以后！ 「从现有的资料上看，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正是因为他们从秦山遭遇了洪水之后，他们才对金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的！」 「也就是说，」赵玉琢磨道，「在那次所谓的考古调查之中，他们三个人，肯定遭遇到了什么！」 「是四个人，虽然樊鹏下落不明，但应该也是一位知情者！」苗英又指着地图说道，「我已经叫李贝妮去查询了，试图把他们当初到过的地方找出来，要想破解这个谜案，咱们就要从头找起！」 「话是这个道理，但是……」赵玉摇头说道，「洪水啊，那可是一次大洪水，就算有什么证据，是不是也被沖毁了？」 「哎？」兰博再次插嘴道，「你们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些老专家在野外考察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金佛！但是，因为突然遭遇了洪水，一下子把当初发现金佛的地方给忘记了！所以从此以后，他们就开始对金佛感兴趣了！ 「如果现在的盗墓贼们真的找到了线索，那么他们……是不是还会回到那个地方去找呢？」 兰博的话一说完，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这一次，赵玉和苗英虽然又对望了一眼，可脑子里却不得不把兰博的话认真考虑一下了！ 如此看来，那倒还真的极有可能！ 只是……如果金佛就在当初老专家们考察过的地方，那直接回去找去不就行了？干嘛又要盗取太守墓，又要盗取佛经呢？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哦…… 赫然间，赵玉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既然是藏宝嘛！是不是，藏宝的地方有什么机关埋伏？他们根本破解不了，结果……结果那个什么樊鹏根本不是被大水沖走的，而是干脆就死在了宝藏的机关之下？ 然后，他们那么拼命地研究佛经，乃是想要破掉那里的机关埋伏？ 结果，当赵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苗英和兰博也不由得有些相信了。 虽然，那些盗墓贼水平很高，应该可以对付古代人的机关埋伏，可是……这个推测，却是目前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能把整件事情全都串联起来。 而且，不但能够串联起案情，还可以给他们指出一条方向，那就是，当年老专家们考察过的地方，就是藏匿金佛的所在地。 第528页 而那伙儿盗墓贼们，也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7天了！ 已经7天了！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宝藏，会不会已经被盗墓贼们取走了？ 「不行了！」赵玉不免焦急地指着苗英的手机地图说道，「苗队长，不管怎么着，咱们都得去这个无人区去看一看！」 「嗯……」苗英微微点头，眉头却是依然紧皱，「可是，这片区域可是不小，虽然我们差不多知道老专家们当年考古的地方，却很难保证，金佛就在那附近！」 兰博说道：「对啊，也或许……樊鹏真的是被洪水沖走的，而他们也是因为洪水，或是寻找樊鹏的尸体，才发现的金佛呢！很多种可能了！大海捞针啊可是！」 「哎？你们看啊……」赵玉一直在盯着手机，查看那片无人区的范围，可是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一个情况，急忙说道，「你们看，如果从云阳县出发的话，直线120公里，要是丛林高手，说不定一天就能走到！ 「在古代，云阳就是秦山的市中心，那位邱太守真要藏宝的话，这个没有任何村庄的区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赵玉这么一说，众人不觉得更加增添了信心。 「那……苗队长……」兰博抬头言道，「咱们是不是得多派点儿人手？多找几个点，一起去进山搜索？」 问完之后，苗英没有回答，而是在认认真真地思索着某个问题。许久，她才极为严肃对赵玉说道： 「赵玉，我担心……那个傅剑星……」 苗英这么一说，赵玉登时领悟，可不是嘛！傅剑星今天摆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难道说，他也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已经将目光瞄准了秦山的那片——无人区！？ 第0394章 旅游约不约？ 虽然赵玉和苗英已经找到了一个破案方向，可是，这个方向却依然显得有些渺茫。 当年老专家们前去考察的那片山区地域十分广阔，如果真的要到那里去寻找盗墓贼的和金佛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依靠运气。 更何况，这些不过是他们根据线索推测出来的，盗墓贼们是否真的去了那里，亦是未知。 正因为只是一个推测，上级领导也不可能会派出大规模的武警部队，或是山区巡逻队等部门去搜山。 基于这些原因，在返回警局的路上，苗英一直还在犹豫，她的意思，是想要仔细研究一下那些佛经，看看还能不能从中再找出一些线索来？哪怕能够缩小一下搜索的范围，或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再去进山。 可是，赵玉和她想得不一样。他认为，当初老专家们跟洪水结缘，所以他们只需要沿着当年发生洪水的河道搜索就好。 此去虽然不见得能抓到盗墓贼或是找到金佛，但是，哪怕能够找到一些盗墓贼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也至少能将调查继续下去。而研究佛经，实在是遥遥无期，很难在短期内收到成效。 此外，赵玉还有奇遇系统在身，自然心里有根。只要进山后还能开出「艮」卦或「兑」卦，说不定就会有意外收穫出现。 别忘了，他脑中可还有能检测电子设备的超级探测器呢！盗墓贼们不可能是空手而去的，有了这样的道具，自然可以增大找到他们的机会！ 就这样，当车子一直开回了警局，二人也没有达成一致。 最后，苗英决定，先将案件的进展向栾局长做个报告，看看栾局长什么意思，然后再做定夺！ 然而，谁知，但是…… 当苗英去跟栾局长汇报之后，却得到了一个令谁都想不到的结果。 栾局长十分委婉地告诉她，说市局领导刚刚下了命令，因为苗英在文物局的打人事件，叫他们容阳分局立刻停止对古墓杀人案的调查！而且责令苗英休假一个星期！ 栾局长自然不敢得罪苗英，宣布通知的时候，亦是完全站在苗英的立场上，说这些都是大领导们的决定，容不得她替苗英辩解。她还劝说苗英，说容阳警局现在已经连破数起惊天大案，荣誉加身，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古墓案而阴沟翻船，得罪领导等等…… 回到办公室，当探员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大为吃惊！ 现在上级责令苗英强行休假，说得好听是叫她休息休息，说不好听，就是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靠！」赵玉自然替苗英不值，恶狠狠地骂道，「要这样看，那个冯霄就是特么的两面派！他表面上说不追究，结果回头就告了黑状！奶奶个熊的小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不对，不对！」兰博急忙捂着眼睛说道，「我了解冯伯伯的为人，他向来说一不二的，绝对不会再去给咱们告黑状！」 也是…… 赵玉一琢磨，冯霄本来就是刑警大队长，完全够级别处理苗英的打人事件，没必要当人一套背地里一套的！ 「不用说了！」苗英冷冷说道，「要我看，到头来，还是那个傅剑星在捣鬼！」 「傅剑星？」赵玉有些意外。 「可是，傅剑星当时……」兰博皱眉说道，「不像啊？他当时不是说得挺好的吗？」 「不！你们不了解他！」苗英摇头说道，「傅剑星以前在汝阳那边干过，当时，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腹黑小人！这傢伙除了擅长破案之外，还擅长背后捅刀子！我听说，他和市局某些领导私交不错，肯定是他在背后给我使绊！」 第529页 「这个小人！」赵玉也想明白了，忙说，「傅剑星可能是看出来了，咱们容阳分局乃是他查案的最大敌人，所以才想把咱们搞掉！没准儿，连他们抢夺资料，故意说那些风凉话，和咱们挑起争端，也都是傅剑星一手策划的呢！」 「不会吧？心机这么重？」兰博拍了拍桌子，「上了他们的当了！我说，一般人不会说那种气人的话的……该死……苗队长，都怪我！」 「没事儿，我也是疏忽了！」苗英嘆道，「当时在文物局，他们不愿跟咱们纠缠，是因为他们也不占理，真的调取监控的话，领导们就会看见，是他们先动的手！所以，他才採用了这么一招儿笑里藏刀，背后使坏！」 「那……这可怎么办？」张耀辉郁闷地说道，「苗队长放了假，咱们也不能插手了！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抹阳分局大破古墓杀人案吗？我不服啊！」 「是啊，不服的，可不止你一个！」小刘亦是惋惜地嘆了口气。 结果，就在众人嘆气之间，梁欢忽然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哎呀，苗队长，赵玉，你们都在，太好了！我把金佛寺的佛经归拢了一下，还请了几位专家过来帮忙！他们发现，虽然那些都是十善业道经、佛遗教经等大众佛经，但是由于古代地域的不同，咱们秦山一带的佛经和正规佛经还是稍稍有些出入的！」 说着，梁欢把一大本列印好的佛经资料递给大家看，又说：「所以，盗墓贼们只能寻找咱们当地的佛经，而不能随便从网上查找了！而且，古莲池里面还刻着一部《摩罗舍经》和《半部摩沙那经》，这两部经也是咱们秦山地区特有的，外面全都失传了！」 听到梁欢兴奋的讲解，众探员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 虽然梁欢看出了一点点不同，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听说，文物局资料室失窃了一些金石文刻方面的资料！我查过了，丢失的东西，乃是文物局一位金石专家特意整理的秦山文刻，上面整理了不少有秦山特点的佛经…… 「不过可惜啊！那位金石专家已经病故了，最后没有完成。文物局正想找人接他的班呢！现在那些资料被盗墓贼们盗走，实在是太可惜了，那些都是未经整理的孤本资料呢！ 「依我看，盗墓贼们肯定是想在那些资料上寻找金佛的线索，结果因为资料不全，这才又到金佛寺去寻找的呢！嗯……」 终于，梁欢发现了异常，忙问：「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不说话呢？」 「叮铃铃……」 结果，人们还没来得及回答梁欢的问题，办公室的某部电话忽然响了。 「餵？」李贝妮接听了电话，只听了一句，身子便赫然站起，重复道，「你说什么？市博物馆也被人光顾了？还调换了监控硬碟吗？那……丢什么东西了？什么？什么也没丢？那么……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哇！」梁欢顿时瞪大了眼睛，对赵玉说道，「看，看看看……我就是知道，不光是这两个地方，盗墓贼们为了找金佛，魔障了都！要是说金佛并不存在的话，打死我也不信了！」 赵玉没有理会梁欢，反而是色迷迷地对兀自发呆的苗英问道：「苗队长，想什么呢？你看……这样行不？反正你也放大假了，就当我赵玉吃个亏，我请你去秦山深处旅个游去，你看咋样啊？」 第0395章 约 赵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想要跟苗英一起进山，继续调查关于古墓杀人案的线索，去追踪那些正在寻找金佛的盗墓贼。 当然，除了工作之外，赵玉的私心亦是大大滴有。一来，如果苗英应约，孤男寡女深入森林，想想都美；二来，如果万一……说的是「如果万一」，要是真能点儿正地找到金佛，那是不是……嘿嘿嘿…… 因此，赵玉一下子看中了这个财色兼收的大好机会，这才对苗英提出了如此建议。 「队长，俺也去吧！」 谁知，赵玉话音刚落，苗英没有说话，旁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但见马威不但接茬，甚至还举起了手，自告奋勇道： 「俺是驴友俱乐部的，对于野外这块儿，可是咱们警队的专家……」 「专你个大头鬼啊？」赵玉自然不想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急忙一瞪眼珠子，「我才是专家呢！人称荒野赵爷懂不懂？用你？」 骂完之后，赵玉沖马威直眨眼，那意思别再给老子添乱了好不好？ 马威人憨，没有看出赵玉的意思，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精明的兰博却忽然看懂了，急忙沖马威吼道： 「马威，你什么破专家啊？上次游个公园都迷路了呢！」兰博摇头说道，「你说你，添什么乱？人家苗队长放假了，咱们可没放，都得留在警局好好值班呢！要万一，那些盗墓贼又出现了呢？」 「嗯……你……可是……」马威憋的满脸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玉急忙沖兰博点了点头，心里说话，还是兰博兄弟最懂我的心。 「啊？什么？不让查了？」这时，梁欢终于得知了实情，顿时大为恼怒地吼道，「这些当官的懂个屁？我……我费了多大的力气知道吗！？我……我请来的那些文物专家，佛经专家们怎么办？我晚上还得请他们吃饭呢！这事儿闹的！」 「没关系，」苗英摆手说道，「老梁，尽管请你的，我给你报销！」 第530页 「哎呀，苗队长，不是报销的事，金佛啊那可是，国宝啊！」梁欢郁闷地说道，「如果能找出来，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凭什么不让咱们查了？这……唉！」 「没关系，」赵玉劝道，「老梁，你继续查你的，上头有我和苗队长给你顶着呢！除了佛经的内容以外，你再联合胡彬他们好好查一查，看那些盗墓贼到底在佛经上找些什么？」 「对！」苗英附和道，「看看能不能缩小我们搜索的范围！上面的事你不用操心！虽然我休假了，上头也不让查了，但是如果咱们还能把案子破了，这个脸依然可以打响！」 「对！」兰博高声喊道，「主要就是扇那个阴人傅剑星，找到金佛，咱们就能打他的脸……反正地抽！叫他牛！」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你们去你们的吧！」梁欢说完，又对赵玉说道，「对了，赵组长，那个……张景峰今天去秦南监狱了。他说，他查到了一点关于那个古装女尸案的线索，说监狱里有个罪犯可能认识那个死者，晚一点儿会给你信儿的！」 「好！」赵玉点头，又对a组的组员们说道，「既然不让查古墓杀人案，那咱们就好好查查古装女尸案，大家都给张景峰配合着点儿！要是能把这件案子破了，咱们至少也有个安慰奖嘛！」 探员们点头。 说完之后，赵玉再度色迷迷地面对着苗英问道：「你刚才说缩小咱们的搜索范围，那是不是，你同意了？怎么样，苗队长，秦山无人区的走起，约吗？」 因为突遭停职，苗英本来出于忿怒之中，可是忽然看到赵玉经典的流氓笑，她却忍不住齿牙春色，会心一笑，然后果决地说道： 「约！为什么不约！？」苗英冷冷地说道，「不过，你说的，你请客！所有的户外装备，全都由你准备！」 「真的！？那……那……那还用说？」一听美人答应跟自己进山，赵玉美得结巴了都，「你放心，装备我都买最好的，我待会儿就往林业管理处打电话，雇他们一架直升飞机进去，嘿嘿嘿……」 「哇！」李贝妮撇嘴，「头一次看到师兄这么大方！」 「赵组长！」谁知，正直木讷的大飞忽然举手发表意见道，「要不然，我们也跟着去吧！我觉得，那么大的面积，多派点儿人，机率会更高一些，到时候，也好有个照……」 「嗯……」赵玉狠狠剜了他一眼，急忙回道，「大飞哥啊，你还不明白吗？这里的工作才是最为重要的，少了你这个中流砥柱怎么行？我们还需要你的策应呢！再者说，上头明明下了禁令，办公室忽然走一大堆人的话，那不很快就暴露了？低调……低调……懂吗？」 「可是，苗队长放了假，赵组长你再请假的话，」不开眼的马威又接茬了，「那咱们这边儿是不是群龙无首了，要不，你留下来……」 我去！ 赵玉杀人的心都有了，站起身来冲着马威一声暴喝：「你特么哪儿来那么多话？是不是受罪啊你？」 「就是，就是……」兰博赶紧过来圆场，「进山而已，还是可以电话联繫的嘛！再说，不还有毛伟毛组长在！你瞎操什么心？走走走，跟我上厕所……」 说着，兰博不顾马威的反对，拉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拉走了。 「嗯……嘿嘿嘿……」赵玉转回头对苗英说道，「那咱们就说定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动身启程？我……我去接你要不……」 看着赵玉谄媚的样子，苗英忍俊不禁，笑了很久才说：「饿了，吃饭去……」 说完，苗英简单地收拾了点儿东西，也不理会赵玉，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办公室。 赵玉眼珠一转，急忙跟在苗英后面也走了…… 「我……我说错什么了？」大飞一脸的不解。 「呵呵呵……」李贝妮呵呵笑道，「大飞哥啊，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你媳妇是网购来的？」 「网购，不是啊？什么意思你？」大飞凌乱。 「难道……你没谈过恋爱吗？」李贝妮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地在键盘上继续敲击。 「恋爱？不会吧？搞对象啊，这是……」大飞仍然无法理解，自言自语，「可是，案子啊！案子比恋爱重要？唉……」 第0396章 名声 九和路一家火锅店，赵玉和苗英正坐在冷气全开的雅间内，苗英在低头看着菜单，赵玉却正在将手机上的一段信息资料念给苗英听： 「博物馆是在5天前被人调换的监控硬碟，在金佛寺之后。」赵玉说道，「由于窃贼们极为小心，而且什么都没偷走，所以直到今天博物馆维护系统的时候，才被工作人员发现！」 收起手机之后，赵玉又说： 「不用猜，博物馆的情况肯定和文物局还有金佛寺一样，盗墓贼必然是在寻找跟佛经有关的东西！我已经派小刘秘密地去调查了，小刘面生，别人应该不认识他的！ 「你看，这样一来，时间顺序已经很清楚了：盗墓贼们先是盗掘了邱诚太守墓，然后先到文物局偷了关于石刻方面的资料，随后又去的金佛寺和博物馆……」赵玉认真地分析着，「如果他们的资料已经搜集齐了，应该是已经进了山！我猜想，如果进山，他们必然有不少人马，只要咱们能把附近的山村山寨走访一下，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的！」 第531页 在赵玉说话的时候，苗英一直低头看着菜单。 此刻，等赵玉说完了，她这才微微抬头，认真说道：「赵玉，你认为……金佛真的存在吗？」 「嗯，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赵玉不解。 「哼！」苗英玩味地冷哼道，「我看，你约我进山，是目的不纯啊！就咱们两个人，是不是……」 「哦？哦……」赵玉自然知道，苗英如此聪明，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图谋不轨，于是，他把右手举起来，假装发誓般地说道，「请苗队长放心，如果进山之后，我偷看你解手啊，洗澡啊，或是暗示你打野战什么的，总之，但凡我有歪心眼的话，那我就甘愿自废武功，任你处置！」 「一边儿呆着去！」苗英用放大了一百倍的鄙夷神色看着他说道，「就沖你能想到这些龌龊的事儿，你心里也干净不哪里去！我不过是在担心，咱们找错了方向而已！」 「方向？」赵玉急忙劝慰，「你都放假了我的大小姐，别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好不好？咱们进山，能有收穫最好，没有的话，全当散心也挺好！」 「唉！」苗英先跟服务员点了菜，然后才嘆口气对赵玉说道，「大飞常说，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赵玉，你不知道，我去过董沛卓的家了！他的老伴和唯一的女儿，全都是文物工作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除了给她们娘俩带来了深深的悲痛之外，还带给了她们莫大的压力！」 「压力？」赵玉不解。 「种种迹象表明，那些盗墓贼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而是跟这三位老专家有染，不能单纯的定性为绑架！」苗英解释道，「所以，现在已经传出来了不少风言风语，说他们三个为了金佛而跟盗墓贼合作，还有说得更难听的！ 「董沛卓夫妇干了一辈子文物工作，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可是，现在不但人没了，似乎连名声也快保不住！你说，压力大不大？」 「哦……」 赵玉默默点头，的确，案发以来，他一直在关注着案情还有金佛，却全然没有留意到，此案给受害者家属们带来的巨大悲痛与压力。 「所以，」苗英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才要尽快把案子侦破，哪怕三位专家真的跟盗墓贼同流合污，也至少能够还给他们一个真相！总比现在这样受尽煎熬得好……」 「明白了！」赵玉朝苗英伸出大拇指，贊曰，「真是听苗队长一席话，胜吃十个大腰子！」 「满嘴都是混蛋话！」苗英喝了口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我猜得没错，就是傅剑星那个小人给我告的黑状！由此来看，文物局那场打架，也都是他给我设下的圈套！」 「真的？」赵玉咚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个阴险小人，看我回头怎么整他！竟然敢跟老子的女朋友作对，真是嫌死得慢！」 「拜託，谁是你的女朋友了？」苗英白了他一眼，「我答应跟你进山，而不让其他同事们跟着，其实是不想让他们以身犯险而已！你这个号称荒野赵爷的傢伙，你想过没有，那些盗墓分子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果咱们真的从野外遭遇的话，可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呢！」 「哦？」 赵玉挠头，别说，他满脑子都是金佛，还真没想过这一层。不过，因为时间上实在相差太多，给赵玉的感觉，盗墓贼们应该早已完成了任务远走高飞了。他之所以还要进山，乃是想要找寻他们的踪迹而已。 现在，当苗英如此问起之后，油嘴滑舌的赵玉顿时拍着胸脯说道：「苗队长，你放心，我赵玉就是拼了老命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鑑，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游……」 「吁……」苗英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赵玉，咱别这么浮夸了好不好？我同意，但是栾局长未必准假，我现在被迫休假，她还指望着你去挑大樑呢！」 「去他奶奶个熊……」赵玉不屑地骂道，「让我心爱的女人强行休假，还让老子去顶班？门儿都没有，老子跟你约死了，明天早上出发，谁特么也别想拦住我！大不了，老子就辞职！」 「你……你呀……」看到赵玉如此慷慨激昂，苗英虽然表面上一副不屑，但是内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 深夜十分，赵玉还在檯灯面前列着清单，准备明天进山所用的东西。在此之前，他已经跟户外用品专卖店预定了最好的专业装备，目前只剩下了其他一些生活用品。 由于苗英被迫休假，赵玉又没有正当的任务，他们没办法取到枪，只能带上两根电棍，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赵玉今天的奇遇已经完成，完成度为94%，又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隐形夜视仪！ 别看隐形夜视仪看上去不上档次，却是一款非常实用的道具。尤其在一片漆黑的野外，更是优势明显。 今天开出的是「艮坎」卦，赵玉不但在查案方面有了进展，在爱情方面似乎也修到了一个特大喜讯。 能和心中女神一起入足荒野，实在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人生美事，不知道，明天的秦山之行，会否一切顺利！？ 第0397章 格格的身份 其实，自始至终，赵玉最担心的，就是苗英不服，会动用她的后台，把今天被迫休假的面子找回来！ 第532页 只要她跟她那个牛掰的老妈撒一撒娇，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天大逆转出来。 如果真的发生了逆转，那么赵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到时候，苗英自然会去警局主持大局，不会再跟他进山。 不过，还好，通过晚上吃饭的旁敲侧击，苗英并未表露出有这方面的意思，看来，她也不想动不动就去麻烦老妈。 再者说，不过是强制休假而已，这已经算是比较轻的处罚了。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帅位不保。 啧啧…… 就在整理东西的时候，赵玉一直在默默地祈祷着，系统老大啊，我的春天是不是就要来了？明天，但求你老大能开出个「坎」卦来吧？嘿嘿嘿…… 赵玉想得正美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张景峰的电话。 张景峰向他汇报，说通过今天到秦南监狱的询访，他已经找到了关于那个「格格」的一些身份线索：根据一名年逾古稀的文物贩子交代，说这个「格格」乃是当初秦山境内最大的——文物收购商！！！ 当时，正是秦山境内盗墓最猖獗的时期，有很多盗墓贼都跟这位「格格」有联繫，但凡盗得了什么东西，都会到她那里去销赃。 可是，虽然知道了她的职业，可是关于她的身份却一直扑朔迷离，不得底细。 根据那位老文物贩子推测，说那个叫「格格」的女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做他们这一行的，一般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掌柜！ 所以，他们很多人都在怀疑，说这个女人不过是某个幕后大佬的傀儡而已！因为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业内还传出了许多有关风月之类的桃色传闻。 但是到头来，这个女人到底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甚至是替谁打工，却是一概不知了！ 不过，这位老文物贩子最后又给张景峰提供了几个可以参考的名字，这些人或许还能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听完汇报，赵玉便要求张景峰继续查下去，一旦能破解这位「格格」的身份，或许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挂掉电话，赵玉不由得又思考起这件古装女尸案来。 真想不到，这个「格格」居然是一名文物走私犯，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头目！ 唉！ 整整18年了，虽然有可能是不法分子，但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死掉，实在是令人费解与惋惜。 那么，她到底是死于集团的内部争斗，还是因为情感瓜葛而遭遇不测呢？ 想着想着，赵玉甚至生出了一个超级奇葩的想法来，这个「格格」会不会是警方卧底呢？因为暴露了身份，这才被犯罪分子杀人灭口，横尸坟墓？ 不过，仔细一想却无可能，因为尸体的指纹和dna都在，如果真是警方的人，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未销案！ 那么……在这个「格格」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这件案子，会跟古墓杀人案有关吗？ 不知思考了多久，赵玉才终于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天刚亮，赵玉头一次不用闹钟，就从睡梦中自动醒来。当然，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自然不能再睡懒觉。 开卦！ 开卦！ 在点菸之前，赵玉还天灵灵地灵灵地念了好一大串咒语出来，结果，这通咒语还真没白念，一阵勐咳之后，系统竟然又给他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 阿弥陀佛！ 赵玉赶紧双手合十，口念佛号。真是心想事成，心想事成，想要的「艮」和「坎」全都开了出来，这样可是太完美了！ 嚯哈哈……盗墓贼们，你们荒野赵爷来了！苗组长啊，你未来的老公来了……嚯哈哈……咳咳…… 赵玉太过忘乎所以，竟然被自己的狂笑呛到咳嗽，差点儿没把苦胆咳出来。 昨晚赵玉已经从单位借了一辆办公用车，把行李丢到车上之后，便前往昨天预定的户外装备店取装备去了！ 谁知，就在前往的路上，苗英的电话响了。 此刻，距离二人约定的时间还早，苗英这么早打过来电话，无疑叫赵玉隐隐感到不安，难道……又有什么紧急情况？说好的事情还会变卦不成？ 「赵玉，坏事儿了！」刚一接听电话，苗英便当头来了这么一句。 赵玉心头咯噔一下，坏啦，难道说，计划真的有变？荒野赵爷当不成了？美女会从指尖熘走？ 「你昨天不是叫我去预约直升飞机吗？」苗英摇头嘆道，「飞机已经没有了！民航那边的人说，是警方徵用了他们的飞机，而且还是刑警！」 「啊？」赵玉大感意外，「刑警……难道是……傅剑星？」 「有可能啊，他们是昨天下午进的山，看那样子，应该会在里面停留很久！」苗英略显焦急地说道，「昨天跟我联繫的人不知道情况，所以咱们今天没办法再找直升飞机了！」 「不会吧？那么大的民航局不会就特么一架直升飞机吧？」赵玉不解，「再找一架不行吗？老子又不是付不起钱？」 「有当然有，但那边说什么航空管制，现在除非是政府性质的飞行，私人的一律不批！」苗英说道，「我还託了几个朋友找过人了，全都不行！」 「没准儿，也是傅剑星捣的鬼吧？」赵玉摇头，「这傢伙吃定了这件案子，死活不让别人插手？」 第533页 「不清楚，」苗英又说，「不过，我查到，他们的飞机也是从云阳那边飞进去的！我已经派张耀辉去查他们飞机的定位信息了，不过，我感觉，他们去的地方，应该和咱们要去的地方差不太多！」 「那……咱们干脆开车进去吧！」赵玉出主意道，「车开不动了，然后再步行！100来公里，要是抓抓紧，说不定还能赶上他们！放心，几百年都找不到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找到的！他们就算坐着飞机，也不见得能抢在咱们前头！」 「好吧，那也只好如此了！」苗英无奈点头。 随后，二人约好了集合地点，赵玉便把装备全都装上车，然后接上苗英，一起朝yy县的大山深处开去了…… 第0398章 荒野赵爷 「赵——玉！」静谧的密林中，忽然传来苗英几欲杀人的吼声，「你脑子里是不是长满了蛔虫？我不是告诉你，叫你带两顶帐篷了吗？帐篷呢？这……这都是什么？」 出发之前，苗英明明看到赵玉带着两个帐篷包的，便以为他按照约定带了两顶帐篷来。哪知道，其中一个包里是帐篷，而另一个包里却并不是，而是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赵玉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这个帐篷是他店里最贵的，说是最新式的全自动帐篷，而且，里面装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的！再者说，节省资源嘛！要走那么长的路，总得轻装上阵啊，带俩帐篷还不得累死？」 「那睡袋呢？为什么连睡袋也只带了一个？防潮垫呢？在哪儿呢？」 苗英一面责骂着，一面拉开了另一个帐篷包的拉链。结果，八九瓶青岛啤酒与一大堆鸡爪鸭脖之类的零食赫然显现。 「我去！这……」苗英眉毛都气歪了，「赵玉啊！你这带的都是什么？荒野赵爷，你是不是还带着花生毛豆啊？你跟我说说，咱们出来长途跋涉，你带啤酒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在森林里开大排档啊你？」 「嗯……这个嘛！」赵玉再度不慌不忙地解释，「解乏用嘛！这一天走得这么累，喝点儿酒解解乏嘛！」 「混球带冒烟，我算服了你了！」苗英一面扒拉兜子里的物品，一面继续开炮，「咱们来野外办案，你不带手电，不带绳索，连个打火机都不带，你瞧瞧你，我的天，这……这是什么……」 苗英又从赵玉的兜里掏出了好几大盒杜蕾斯来。 「误……误会了！」这一下，赵玉微微脸红地说道，「我可是个正直的人，不要想污了！我在电视上看过，这东西可以用来装水，还可以用来捆绑东西，可结实了！」 「绑东西，绑什么？我看，你是有什么不良倾向吧你？抖m还是抖s啊？」苗英气得七窍生烟，「幸亏我没有相信你这位荒野赵爷，要不然，光剩下喝西北风了！」 说完，苗英转身拉开了帐篷包拉锁，开始熟练地搭起了唯一的一顶帐篷。 「嗯……那个……苗队长啊，你听我解释……」赵玉凑上近前，想要辩解两句。 「滚！捡柴火去！离我远点儿！」苗英吼了一句，「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天啊，我怎么能相信你这个棒槌呢？」 「好的，好的，交给我了！」赵玉急忙颠颠地捡拾柴火去了。 此时虽然还不到晚上7点，但是森林里黑得快，二人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准备露营。 在进山之前，苗英本来想在当地找个嚮导的，可是全被赵玉给撵走了，其中本来都订好了一个，却让赵玉悄悄塞了两百块钱，给打发掉了。 乖乖，赵玉好不容易逮到这个亲近女神的好机会，怎么能让别人出来搅局？进入森林之前，他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就是荒野专家，根本用不着什么嚮导。 可是，进来没多久，他就全然找不到北了！幸亏苗英有着一定的户外经验，这才不至于跑偏。 其实，不过，当然，这些都是赵玉故意搞出来的。他虽然对荒野冒险很low，但还不至于弱到这种无脑的地步。 他之所以做得如此夸张，自然是想要跟苗大美女搞搞事情了？正所谓，没有困难就要制造困难，只有有了困难，二人才能走得更亲密！ 嘿嘿嘿…… 一个帐篷，一个睡袋，一沓杜蕾斯……这个创意，已然到了露骨的地步！ 赵玉一面哼着猪八戒背媳妇的小曲，一面悠然自得地捡拾着柴火，同时还幻想着晚上和美女共处帐篷的美好生活。 通过今天一天的赶路，他们距离当初老专家们经歷洪水的区域，还有三四十公里的样子。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正式进入追踪阶段了。所以，今天晚上是赵玉唯一能跟苗英找点儿乐子的时候，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玩儿归玩儿，赵玉却是没有半点儿放松，他一早使用了一个可以维持10天的加强版探测器，一旦有人携带着电子设备想要接近他，必然逃不过他的探测。 唿…… 火升起来的正是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或许，苗英已经识破了赵玉的小算盘，生火之后，再没有对赵玉表示过愤怒，待搭好帐篷之后，她便把自己带来的户外炊具架到火上，开始煮起了方便面。 「哎？好香啊……」赵玉抬鼻子闻了闻，肚中也是有些饿了，忙凑到跟前说道，「苗队长，给我也煮一包吧？」 第534页 「不行，」苗英坚决地说道，「吃你的鸡爪子去吧！我没想到你只带了这点儿东西，我的方便面得留着点儿！」 「谁说，我只带了这么点儿东西了！」 说着话，赵玉把挎包拎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两个塑胶袋，一个塑胶袋里抱着芝麻烧饼，另一个塑胶袋里裹着油纸，而油纸里面则包着一只香气扑鼻的——烧鸡！ 「来！我可没你那么小气，给，拿着……」赵玉掰了一个鸡腿递给苗英。 「我去！」苗英只觉一阵眩晕，一面接过鸡腿，一面「赞赏」道，「赵玉，你真是荒野求生界的一朵奇葩！我算服了你了！」 「过奖，过奖！要不怎么叫荒野赵爷呢？来……」说着，赵玉又从屁股口袋里面掏出另一个塑胶袋，「这里还有咸鸭蛋，就着烧饼吃吧，瓷实！」 我倒！ 苗英差点把鸡腿丢到火里去…… 吃完之后，二人又计划了一下明日的行程，以及搜索范围。不过，赵玉很明显心猿意马，眼睛一直深情地注视着火光下，苗英那绝美的容颜。心中砰砰勐跳，一股原始的雄性动物特有的激素，在他浑身蔓延开来。 赵玉是个中老手，眼珠一转就找到了扑倒女神的切入点。 「哎？苗队长，趁着睡觉之前，咱俩再切磋一下吧？」赵玉站起身，掸掸土，故意说道，「上一次你在武馆教我的那几招儿，我又有点儿生疏了，干脆，你再教教我吧？」 「怎么了臭流氓，又打什么歪主意呢？」虽然苗英嘴里骂着，却还是站起了身，跟赵玉过起了招儿。 二人就在火堆边的空地上你来我往，演练起了过去的招数来。 赵玉早有设计，本来练得挺好的，可他却忽然转身发力，在身后把苗英的双臂抱住，然后使了一招儿锁功，把苗英禁锢了起来。 「你……餵……」苗英努力晃动肩膀挣扎，可赵玉力量超强，根本挣脱不得。 见计划得逞，赵玉立即舔着脸凑到了苗英的耳边，色迷迷地说道：「嘿嘿嘿，苗队长，你看……我这一招儿够厉害吧？」赵玉把脸紧紧贴在苗英的耳边摩挲，「你已经动不了了，要是被我亲到你的脸，你可算输了……」 「赵玉，你这个混蛋！」苗英还在挣扎却是挣脱不得，急得满脸通红。 第0399章 山不遮天 「哦……啊……」 苗英一面挣扎，一面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赵玉从身后将苗英抱住，同时锁住了她的双臂，令她不好挣脱。随后，他将自己的脑袋前倾，不断摩挲苗英的脸颊，试图将苗英的头髮移开，好一亲芳泽！ 苗英则不停地甩动身体与头部，不让赵玉得逞。可是，赵玉的力量终归比苗英大，无论苗英如何甩动，却根本无法挣脱。 如此情景，看上去是二人正在切磋武艺，可实际上却更像是男女调情。 苗英以前还没跟男人这样耳鬓厮磨地接触过，当即心跳加速，满脸通红。 不过，苗英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苗人凤，她见赵玉力量太大，执拗不过，只好寻求其他方法。于是，她感受到赵玉的面颊所在，先是微微低头，然后忽然后仰，想用后脑勺去磕赵玉面门。 不过，赵玉以前经常使用这一招儿，正防着苗英呢，他依仗着自己身高上的优势，将头一侧，便将苗英的暴击躲过。 「啊呀……」 苗英的倔脾气上来，左右勐甩，试图从赵玉的束缚中挣脱出去，赵玉却是借力打力，顺着苗英的力量走，二人围着空地转了好几圈，却就是毫不松手。 等到二人僵持了两三分钟之后，苗英忽然收起双腿，将身体腾空，想要利用身体下坠的重力，把赵玉压倒！ 赵玉赶紧双臂发力，挺胸弯腰，把苗英整个抱在了空中，不让她的体重干扰到自己，依然还在控制之中。 然而，赵玉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原来，苗英双脚腾空乃是虚招儿，等到赵玉挺直腰板之后，她右脚狠狠向下一跺，正好踹中了赵玉的脚面，竟然使出了当年赵玉的那招儿「跺猪蹄」！ 哎呀！ 赵玉脚上吃痛，手臂不由得微微一松，苗英则趁机用胳膊肘一顶赵玉小腹，然后抄住赵玉的胳膊，来了一个最标准的背口袋！ 「哇呀！」 随着苗英一声吼叫，赵玉咚地后背着地，摔了一个狠的。 哎呦…… 赵玉痛不欲生，睁开眼睛亦是金星乱转…… 「唿……唿……」苗英喘着粗气，一面朝赵玉竖起中指，一面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样？你输了！」 「不服，不服！」赵玉赶紧从地上爬起，「再来，再来……」 然而，等他拍掉屁股上的尘土之后，却发现苗英已经钻进了帐篷。 「哎？苗队长，什么意思啊？」赵玉赶紧跟上来，扒着帐篷门问道，「我还有好几招儿没跟你请教呢！你可是我师傅啊，再教教我吧……」 「滚！」苗英气急败坏地怼了他一个字回来。 「哦……是不是累了？困了？」赵玉摩擦了一下手掌，坏笑道，「嘿嘿嘿，也是，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坏了，那……咱们就睡觉吧……」 啪！ 赵玉刚想扒着门口钻进帐篷，可帐篷里面却忽然冒出了一股电光。 赵玉吓了一跳，登时木在了门口。 第535页 但见，苗英一手拿着一根电棍，两根电棍噼啪乱响，电光闪烁，好生吓人！ 电棍！？ 两根！？ 哎呦！？ 赵玉赶紧向自己腰间摸去，一摸之下，顿时大唿上当，万没想到，苗英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自己的电棍抢走了！ 「苗，喵喵……」赵玉登时底气全无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苗英没好气地说道，「别忘了，咱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外面还有很多犯罪分子呢！所以，今晚辛苦你一下，还是在外面站岗值班吧！别让坏人有机可乘！」 「啊！？」赵玉大惊，赶紧劝说，「别啊？这大晚上的天寒地冻，你不会想冻死我吧？苗队长，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会乱来……」 啪啪啪…… 电光四射，算是回答了赵玉的问题。与此同时，帐篷的拉索从里面合拢，大门紧闭。 「这……这怎么说的？」 赵玉鎩羽而归，不由得大失所望，心里说话，今天不是开出来「坎」卦了吗？怎么……怎么会没有得逞呢？ 看着漆黑如墨的森林，赵玉顿感一阵寒意，急忙向火堆靠近几分。 啧啧…… 赵玉抄起一罐啤酒，郁闷地坐在火边独酌。可是，啤酒冰凉，一罐下去直打激灵，赵玉不由得大为后悔，早知道这样，何不带瓶白酒更好？ 真想不到，这大夏天的，森林里竟然这么冷？ 啧啧…… 差哪儿呢？ 赵玉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得手了，却没想到，会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结果。早知如此，还不如乖乖听话呢！最起码能睡袋暖和的帐篷里啊？ 刺啦…… 谁知，赵玉正自郁闷，帐篷门忽然被苗英拉开了。 「咦？」赵玉眼前一亮，是不是，这是美女喊我进去？他赶紧颠颠地跑到门口，然而，里面不过是飞出来一个睡袋而已！ 「赵玉，幸亏我自己带了睡袋！这个你自己用吧！连个防潮垫也不带，我看你时间长了怎么办？」 说完，帐篷门再度关闭。 「哎？哎哎哎……」赵玉用手摸着帐篷，沖里面央求道，「苗队长啊，别这么绝情好不好？外面有怪兽，我一个人好怕怕啊，还是……让我进去吧！」 啪啪啪…… 帐篷内又是一阵电光四射…… 「哦噢……」赵玉咽了口唾沫，只得无奈退回。 随着时间拉长，赵玉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些累了。他又往火堆里添了点儿柴火，然后钻进睡袋，斜靠在帐篷旁边的大石头上，准备休息。 临睡之前，他又往帐篷里看了两眼，发现帐篷里面动静全无，估计苗英也差不多应该休息了。 不过，可能是一阵酒精上头，赵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没来由地向帐篷里喊了一句：「苗队长，要是……我能找到金佛，你就嫁给我，行不？」 喊完之后，林中仍是一片寂静，唯有火堆里唿唿的火声。 「那……」赵玉又跟了一句，「要是我能找到金佛，咱们打次野战好不好？」 啪啪啪…… 帐篷内再度电光闪烁…… 「嗯，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赵玉把双手压在脑后，躺了下去。透过树梢仰望夜空，但见星空浩淼，月光如银，令人沉醉。 正此时，系统结束的声音响起了。系统告诉赵玉，今天的奇遇完成度为87%，得到了一个久违的万能解锁器。 虽然完成度不算太高，但赵玉还是从中悟出了什么。 他觉得，虽然今天无论是「艮」卦还是「坎」卦，他都没有取得实际的突破。可是，完成度还能达到87%，由此可见，至少在追踪罪犯方面，他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通过对系统的了解，赵玉推测，如果明天他还能开出「艮」卦的话，那就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破案方向是对的了！ 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可能找到盗墓贼们的线索。 想到此，赵玉更是忍不住期望，明天如果真的能开出「艮」卦的话，那最好还能跟上一个「兑」卦，那样的话，说不定连金佛都能搞定呢！ 当然，「坎」卦也行，今天在苗英身上没能成功，大不了明天继续嘛，呵呵呵…… 赵玉正做着自己的美梦，可一看手錶，却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12点，又可以开卦了！ 好嘞！ 既然这样，何不赶紧点菸？ 就在赵玉准备点菸开卦的时候，他同样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因为万一开不出「艮」卦，那就说明他的调查方向有误，那么他再在山里闲逛，也就没有意义了！需要再找别的线索才行。 「天灵灵地灵灵……」 赵玉又念起了自编的咒语，随后在一阵勐咳之中，终于又开出了新的一卦。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之前所想的那些情况，竟然全都没有应验。 虽然，系统倒是开出了「艮」卦，但是，后面紧跟着的那一卦，却犹如当头一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满脑袋懵圈。 但听那系统说道：「艮干卦。艮山干天，山不遮天，空谷无物，巢走鸟飞，琼兽惊澜……」 第0400章 将军岭 一瞬间，赵玉差点儿从睡袋里跳出来，从头到脚打了一个激灵。 第536页 以前，他曾预想过无数次干卦出现的情况，认为干卦如果存在，势必会在一种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开出！ 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原始森林里，系统竟然冷不丁的开了出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干」卦啊！ 系统每次开卦都一样，开完之后便归于沉寂，令赵玉恍如错觉一般。可是，他刚才一直在认真聆听，是绝对不可能听错的！ 赵玉拥有系统那么长的时间，八卦之中，唯独没有开出过「干」卦，因此，长期以来，他一直在怀疑「干」卦是否存在？ 可是，现在看来，「干」卦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了。 以前，关于干坤二卦，赵玉曾经有过许多猜测。先拿「坤」卦来说，就目前情况来看，「坤」卦一出，就代表着要出大事。棉岭大案、曲萍之死、抢银行以及银行存尸案，全都有「坤」卦出现。 因此，赵玉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为，「坤」卦，代表的乃是——人祸！ 那么，「坤」与「干」相对应，而与「人祸」相对应的无疑就是——「天灾」二字。 天灾人祸！ 「干」代表天，难道……「干」卦一出，将会有天灾降临不成？ 这下可是要了亲命了！ 「坤」卦便已经有够厉害，但至少人为还可以操纵，那么「干」卦会不会更甚！？根本是人力无可控制呢？ 干卦的开出，无疑让赵玉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这种感觉，比上一次担心坤卦害人的时候更甚。 如果「干」卦真的代表着天灾，那么……他和苗英会不会有着莫大的危险？ 我滴个奶奶熊！ 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年那几位老专家可就是在这里遭遇的洪水，难道，时隔20载之后，又会被他和苗英遇到？ 我的天，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趁着「干」卦尚未发作，赶紧扯唿？ 可是……不对啊？ 很快，赵玉又想起另一件事情，这一次的「干」卦和以前「坤」卦的出现似乎略有不同，乃是一个「艮干」卦，「艮」在「干」的前面，这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以前「坤」卦出现的时候，可全都在前头的？ 「艮」卦代表着案情进展，如果抛开「干」卦不说，至少说明，他的破案思路是对的，这一次他和苗英进山，也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至少能够找到重要线索。 啧啧…… 一面是破案的重要线索，一面是未知的巨大危险，那么……选哪一个呢？ 赵玉自然不是轻易言退的那种人，思虑再三，他还是想继续下去！除了追踪盗墓贼，寻找古墓杀人案的真相以外，他还想亲眼看看，这个「干」卦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过，不管下定了什么决心，觉是肯定睡不好了。这一晚被苗英逐出帐篷本就难捱，再加上心里有事，自然无法安然入眠。 就这样，一直懵懵懂懂地熬到了天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过，天亮伊始，便又让赵玉的不安愈发严重。因为，和煦的太阳没有照常升起，被一片迷雾般的阴云给遮住了，山间空气潮湿，雾气昭昭，似乎有要下雨的前兆。 下雨！？ 洪水？ 真的有洪水吗？ 赵玉赶紧仔细看了看脑中的道具，还好，虽然道具不多，但至少还有两个隐形唿吸器，一旦遭遇大水，至少能保证自己和苗英不会被水淹死！ 此刻，火堆中只剩下了一堆火炭，赵玉便起身将火堆点燃，一来暖暖身子，二来加热一下食物，吃点儿早餐。 这时，苗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并且伸了一个懒腰。 「唉！」苗英重重地嘆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你这个死流氓没搞小动作，我应该早点儿睡才好！」 赵玉回头看了看长身而立的苗英，虽然面露倦色，却仍然是那样迷人，靓丽依旧。 赵玉心里说话，要不是昨晚开出了「干」卦，害得我彻夜思考，你又岂能安睡呢？老子想尽办法，哪怕被电棍电昏，也得想办法钻到帐篷里去啊！ 赵玉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完全是另一套： 「苗队长，你想哪儿去了？我赵玉乃是一个正直的人，怎么能做那样龌龊的事呢？你也太狗眼……嗯……太小看我了吧？」 「我是人眼看狗低！」苗英赶紧找回来，说道，「下次可不能跟你这个臭流氓出来了，还得防贼般地提防着你！」 「呵呵呵，」赵玉笑了，贫气道，「此言差矣，怎么能把我跟那些坏蛋相提并论呢？我可是採花贼，你大不了也就失身而已嘛！但是别的坏蛋可是会要命的！」 「臭流氓！」苗英抓起电棍，指着赵玉，「信不信，我现在就先让你失禁？」 「错了，错了！」赵玉看到电棍，急忙作揖讨饶，「还是……少浪费点儿电量吧，咱们还得留着对付敌人呢！」 二人又逗了几句嘴，这才围在火边吃了点儿东西，然后便继续赶路了。 再往前走，便到了相对危险的区域，二人一面放慢脚步，一面仔细地观察着林中的情形，试图找到一些盗墓贼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天气果然越来越差，虽然雨一直没有下起来，但是林中浓云密布，异常潮湿，有的地方，甚至连山头都看不到。 赵玉二人早已进入到了大山深处，眼前基本没有道路可言，他们只能按照手机上的指南针而行。 第537页 虽然，他们在原始森林里找到了一些脚印、马蹄印以及食品袋之类的东西，但是并不能确定，那一定就是盗墓贼们留下来的。也有可能是其他背包客，或是附近的山民留下来的。 沿途之中，赵玉一直担心着「干」卦的到来，所以他一直怂恿苗英，别到地势低洼，或是有水流经过的地方去，生怕会真的遭遇山洪！ 秦水河贯穿了整个秦山山脉，不过，根据记载，当初老专家们遭遇洪水的地方，却是秦水河众多支流中的一条。 此刻，这条支流就在赵玉和苗英左侧的山谷底端，说是支流，却也不过是一条小溪而已。 苗英想要离小溪近一些，赵玉就是不让，说古人藏宝，绝对不会把宝藏藏在水流旁边的，要不然，宝物岂不都被水泡坏了？ 谁知，就在二人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梁欢打过来的。 虽然他们的手机有卫星通讯功能，可以接收到讯号，但是身处这偏僻的原始森林之中，讯号却还是难免时断时续，赵玉必须得不停地转换位置，才终于听明白了梁欢的意思。 「小赵儿，我联合了鑑证科的同事，还有我那几位研究佛经的朋友，把盗墓贼们可能接触的佛经全都归拢了下来。」梁欢兴奋加激动地说道，「然后，我看到你和苗队长进了山，去巡查当年老专家们遭遇洪水的地方！ 「然后，我就琢磨出了一个办法！我把你们要去的地方，所有的地名，输入进了电脑，然后从那些经文中筛选比对！你猜怎么着？ 「在一部叫做《伽楞什耶经》里面，我匹配上了三个字！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由于信号不好，梁欢很大声地说道，「将——军——岭！就是这三个字！」 将军岭！？ 赵玉和苗英急忙查看手机地图，果然找到了这个叫做将军岭的地方。 「我这儿有个哥们查找了一下文献资料，」梁欢又道，「将军岭这个地名可是有着歷史的，最早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1000多年以来，应该没有改过名字的！ 「我觉得，不管是不是巧合，你们还是到那个地方查一查吧！至于其他的地名，就全都没有了！如果你们到了当地，又发现了新的地名，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去比对！」 「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苗英立刻指着手机地图对赵玉说道：「还有十二三公里的样子！中午之前，应该可以赶到的！」 「好！」 赵玉虽然点头同意，可是一想到系统开出的「干」卦，心里的那层阴影，却是越来越重…… 第0401章 干卦 「我有点儿明白了，」在前往将军岭的途中，赵玉对苗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佛经上面，应该是有着关于金佛的线索！盗墓贼们一直在努力地寻找着呢！比如，藏匿金佛的确切地点或是打开大门的正确方法，亦或者是如何破解里面的机关埋伏等等！」 「拜託！电影看多了吧你？国家宝藏吗？」苗英反驳道，「除了表示着地点还有可能以外，其他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瞧瞧，这山里连个路都没有，那个太守还带着整整十二尊金佛，哪儿有什么能力再去建造藏宝库和机关埋伏？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不是帝王将相，本来就没有那个实力！」苗英说道，「而且，他还要担心金佛的秘密会否泄露，根本不会带上太多的人！依我看，他们只是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把金佛草草埋藏而已！」 「有点儿道理，但世事没有绝对！」赵玉提出不同意见，「当时正值天下大乱，这位有兵有权的太守，实力或许不会小过一方王侯。也可能，先修建好了藏匿金佛的密室，然后……杀人灭口……咔嚓咔嚓，电视剧上都是这种桥段的！」 「我说吧，还是电视剧看多了！」苗英又道，「地图上显示，整个将军岭长8公里！南北两侧各有一条山谷，我们并不知道，宝藏是藏在山上还是谷底，范围太大了！」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赵玉乐观地说道，「到了以后，或许就能找到新的收穫了！如果咱们能找到块石碑，或是地名什么的，或许就能再一次缩小范围了！」 「哦……」苗英若有所悟，「『将军岭』三个字只是出现在其中一部经文之中的，盗墓贼们寻找了那么多的经文，也就是说，还有新的线索在其他的经文上面！根据这些经文中的线索，就能最终找到金佛……可是……」 「是啊！」赵玉不无担心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盗墓贼们至少比咱们早来了五天，而且手中还握有更加详细的线索，所以……金佛现在已经被盗走的可能性可是非常大呢！」 「的确！」苗英同意，却不认输，「不过，不管结局如何，咱们都得查个清楚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哪怕能找到盗墓贼们的踪迹，也算是有所收穫！」 「对！」赵玉拍了拍苗英的肩膀，二人坚定了信心，继续往森林深处而去。 数小时过去，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将军岭的时候，雨终于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好在二人带着应急的雨衣，倒是不必担心被雨淋湿，只是林中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低点，感觉有些寒冷。 而就在那时，苗英的手机上又忽然接到了一条张耀辉发过来的简讯，没想到，这条简讯居然是两个多小时之前发出来的，竟然到现在才收到。 第538页 张耀辉在简讯上说，他曾试图给苗英和赵玉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才发送了这么一条简讯。 张耀辉告诉苗英，说他们通过秘密侦查，已经发现了民航直升飞机的线索，并且搞到了详细的坐标。 原来，那架唯一进山的飞机，的确是傅剑星等人租用的。 傅剑星等五名抹阳分局的探员，乘坐直升飞机飞进了大山。目前，直升飞机已经返回，但是傅剑星等人却留在了山里。 很明显，他们留在山里，也是冲着盗墓贼与金佛而去的。 苗英查看了一下张耀辉发过来的坐标，结果，坐标竟然正好也在将军岭地带。只不过，他们是从将军岭的西端进入的，而赵玉和苗英却在将军岭的东部。 张耀辉发过来的，乃是当初直升飞机降落时的坐标，傅剑星等人比赵玉二人早来一步，如今也是早已无法预知去向了！ 淅沥沥…… 深山，老林，霉雨……此情此景正好与赵玉二人的心情相仿，不知道接下来的将军岭之行，能否会有所发现？ 因为「干」卦不合时宜的开出，赵玉更是比苗英多了一层担心，不知道这场山雨会否真的导致一场天灾？ 还好，虽然雨一直下，但是并不算大，只是天空乌云密布遮住了光线，使前行变得不太顺利。 二人冒雨前行，脚踩泥泞，走得异常艰辛。 终于，在他们翻过了最后一道矮山之后，终于抵达了将军岭的入口处。 将军岭高约百米，雨雾中，宛若一条沉睡的巨龙，逶迤蜿蜒。 赵苗二人在一处能够避雨的山洞中调整了一下，然后便朝将军岭南侧一条不知名的山谷进行而去。 谷底处仍然还是秦河的那条支流，由于下雨的缘故，早先潺潺的溪水，现在已经变得湍急。 苗英确认了一下，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当初老专家们遭遇洪水的区域，由于当初山洪来得突然，老专家们也记不得具体位置，只能找出这么一个大概区域出来。 赵苗二人要做的，是尽量往河水的上游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当然，以防洪水发生，二人依然从距离水流较远的地方前进，走得极为小心。 走啊走…… 一直走到下午五点多钟，他们也没有任何发现。没有脚印，不见人影，甚至连个像样的动物都没瞧见，一切都放入进入到了原始世界似的。 一连走了那么长时间，二人也是睏乏至极，只好找了一个既背风又安全的角落安营扎寨。本来，他们可以到有岩石遮挡的地方生一堆火的。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二人并未那么做。 由于外面下着小雨，帐篷搭好之后，苗英也不再把赵玉拒之门外，而是允许他与自己共处一室。 然而，让苗英意外的是，赵玉在门口琢磨了半天，竟然没有进来，而是去到旁边的岩石下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安放自己的睡袋去了。 「苗队长，我看，我还是给你站岗放哨吧！你先睡，好好休息……」 虽然赵玉说得诚恳，但苗英只以为赵玉是在跟自己怄气，便没有理他。可没想到的是，一直到她沉沉地睡到午夜之后，却发现赵玉竟然还在外面！ 雨还在哗哗地下着，赵玉用睡袋裹着自己的身体，两眼却一直注视着雨中的森林，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森林中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唰唰声。 啧啧…… 没道理啊？ 赵玉快要沉不住气了，这系统到底在搞什么？现在已经又是一个午夜了，完结的声音也没有传达，新的奇遇也没发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难道干卦代表的就是什么事都没有？ 可能吗？ 虽然高度怀疑，但是赵玉的警戒心，却已经提到了最高点。通过以前的种种经歷，他越发懂得，奇遇会来自于不经意间，往往非常突然！ 虽然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平静如常，但是，赵玉的心中却始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详之感！ 「赵玉，你疯了吗？」这时，苗英打着手电，从帐篷内唿喊道，「这大半夜的，你想冻死啊？来，快进来吧！」 听到苗英的唿唤，赵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竟是忽然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脸已经快要冻僵了，连说话都快说不出来。 不行了！ 赵玉这才意识到，这样下去的话，身体是吃不消的，于是赶紧拎着睡袋钻进了帐篷。 「哎呦……」 赵玉冷得直打哆嗦，赶紧把睡袋整理到苗英旁边，又钻了进去。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苗英根本不了解内情，还在埋怨赵玉，「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让你进来你偏偏进来，让你进来你又不进了……餵……」 赵玉不等苗英说完，急忙一个熊抱，连着睡袋把苗英抱在了怀里，上下牙齿则依旧在不停地打着冷颤，嘴里喃喃道：「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虽然被赵玉搂着，但好歹没有做出什么过分动作，苗英也就没再跟他计较。等到赵玉缓和得差不多了，困意也就逐渐袭了上来，最后，竟是就那样搂着苗英睡着了。 就这样，二人不知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却忽然被一声震天的炸响惊醒！ 第539页 轰…… 巨大的声响震天动地，甚至连帐篷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啊！？ 赵玉吓了一跳，瞬间惊醒！ 怀中的苗英亦是倏地跳将起来，立刻扯开帐篷门，和赵玉双双钻了出去…… 第0402章 触目惊心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天色蒙蒙亮，虽然天空阴霾依旧，小雨也一直下着，但是二人还是可以看到较远的地方。 谁知，二人刚刚出得帐篷，便又赫然听到，从山谷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枪声！ 啪…… 啪…… 枪声各异，却发得急促。 虽然距离较远，但在这静寂的山林中格外明显，不但惊起了林中的许多飞鸟，而且还在空濛的山谷中悠悠迴荡！ 「怎么回事！？」 苗英大惊，赵玉亦是不明所以。 「那边儿！」 下一秒，赵玉率先听出了枪声传来的方向，等到二人看过去的时候，这才看到在河谷底端一两公里开外的地方，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浓烟。 很明显，浓烟正是之前的爆炸所致！ 「赵玉！走！」苗英掏出电棍，示意赵玉赶紧过去查看。赵玉自然不敢怠慢，二人便一前一后，直接奔着浓烟升起的地方跑去。 当二人跑了十几步的时候，枪声已经止住，山谷中逐渐归復了平静。 赵玉本想用望远镜观察一下，可惜眼前有不少树丛遮挡，无法看清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继续奔跑的过程中，赵玉脑筋飞快转动着。起初，他怀疑爆炸来自于盗墓贼，有可能，是盗墓贼们发现了宝藏埋藏地，这是用炸药来炸入口呢！ 可是，如果炸药是用来找宝藏的话，那后面响起的枪声，他就不太明白了？ 枪声！？ 难道说，是傅剑星他们？ 他们已经和盗墓贼遭遇交了火儿？ 还有，那么勐烈的爆炸，难道……这就是干卦所指的意思？ 带着强烈的疑惑，赵玉和苗英加紧脚步，用最快的速度朝爆炸处奔去。 巨大的烟尘升到半空之后，被沥沥细雨打碎，很快就寻不到了。 不过，赵玉二人可是记得清楚，没多久便来到了近前。 此时此刻，赵玉这才看明白，原来刚才的爆炸，是发生在河边的，距离他们还有二三百米的样子。 赵玉和苗英小心翼翼地沿着溪水向前，慢慢靠近，想要看一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在一侧的溪水里面，却忽的冒出了一条吓人的——断臂！！！ 那一看就是人的手臂，断裂的手臂上穿着半截袖子，而且还有手錶！ 它应该是被水流沖刷下来的，正好卡在了一块岩石中间，让赵玉二人看了一个满眼！ 啊！？ 苗英吓了好一大跳，差点儿发出声来。赵玉亦是头一次看到这等惨状，顿时后嵴樑直冒冷气。 这么说……刚才的爆炸，不见得是炸东西了，而是炸——人！？ 「啊……啊呀……啊……」 勐然间，从赵玉二人身前几十米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嚎，那叫声异常悽惨，光是听声音就令人心里发毛。 「喂！忍着点儿，别哭！别喊！」 这时，又有人喝了一句，可是惨嚎的人依旧惨嚎不止，嘴里还不停地唿唤着：「道长救我，道长……我不想死……啊……」 「堵住嘴，快点儿！」这时，前方又传来一个低沉阴郁的男人声音，此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继而用命令的口吻喝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还有，老头儿呢？看好了，别跑了！」 听着这些急促的叫喊声，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又悄悄地往前行走了十多米，很快又听到了新的声音。 「道长，警察啊这可是，这不……麻烦了可是！」 「刚才好像有东西冲下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警察……道长，咱们……快撤吧！」 「是啊，用不了多久，整个山谷就都是警察了，这下麻烦大了可是……」 「别说了，都特么给我住嘴！」这时，之前那个低沉阴郁的声音再度出现，「谁特么要是现在就想死，谁特么就给我接着瞎哔哔！」 结果，此人如此一喝，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连刚才惨嚎的那个人也似乎安静了许多。 趁着这个机会，赵玉二人终于来到了跟前。待到他们扒开草坪向前一看，登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但见眼前乃是一处开阔的河边浅滩，很明显，发生爆炸的地点就在这里，在靠近树丛的一端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最恐怖的是，在这片浅滩之上，还散落着数具人的尸体！ 那些尸体浑身焦黑，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煳，无法分辨。有的，甚至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除了尸体以外，这里还有着五六个活人，这些人的身上同样有着炸伤痕迹，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却是没有生命大碍。 这些人有的在处理自己的伤口，有的在捡拾地上的东西。 就在众人中间，则站着一个身穿皮夹克，脚踩皮靴的男子！此人梳着马尾辫，个头不高。此刻，他正端着一把手枪沖众人叫嚣着： 「我特么想这样吗？这不都是被逼的吗？不把雷子爆了，咱们全都完蛋！」 第540页 「道长，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做得那么小心，怎么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呢？」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怎么还能追到这个地方来？你好好琢磨琢磨吧，肯定是被他们找到把柄了，这里是绝对不能再呆了！」 「嗯……」被称作道长的马尾辫紧紧的拧着眉毛，似是心有不甘。 「道长！」这时，河边一个中年男子揽着一个年轻人的尸体说道，「鬼头死了！没治了！」 赵玉歪了歪头，这才看明白，那个已经死了的鬼头，应该就是之前不停惨嚎的人。看来，由于受伤过重，他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这下可是糟了，赵玉只感觉心脏怦怦直跳。从他们所说的话中可以听出，那些已经被炸死的人，应该都是警察！ 如果都是警察的话，那岂不就是傅剑星等人？ 傅剑星——死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惨了吧？ 「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名叫道长的人无奈地嘆了口气，沖手下们说道，「看来，我与金佛无缘啊！那就只能再修行些年头再说了！」 啊！？ 一听到「金佛」二字，赵玉终于确定下来，眼前这伙儿暴徒，无疑就是盗取了邱诚太守墓的那伙儿盗墓贼！ 就是他们，残杀了老专家董沛卓！ 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金佛！ 而就是他们，用炸药炸死了包括傅剑星在内的抹阳分局的刑警同事！ 这些……可恶的傢伙！ 「哇！道长，警察的枪可真厉害，比咱们的鸟枪高级多了！」忽然间，一个年轻的盗墓贼从死尸手里捡到了一把手枪，连忙示意给道长看。 「老头子们呢？」道长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沖树丛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下命令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都在这里解决了吧！大牛，交给你了！」 道长话音刚落，有另外两个盗墓贼已经从赵玉和苗英旁边的草丛里拎出了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不但被五花大绑，而且嘴上还被缠了胶带。 赵玉二人定睛一看，顿时心头大急，但见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位失踪的——老专家！！ 第0403章 你会爬树吗？ 「呜呜呜……呜呜呜……」 两位老专家被盗墓贼们拖拽到了草丛前，并且被迫着双双跪倒在了地上。二人嘴上缠着胶带，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将要性命不保，两位老人面露惊惧，浑身战慄。 这时，那个被唤作大牛的人站立在两个老人面前，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不过，这个大牛虽然人高马大，但拿着匕首，显得异常犹豫。 「大牛！投名状啊，看见了没？」旁边那个年长的盗墓贼在一旁撺掇道，「咱们现在已经杀了那么多警察，全都是掉脑袋的大罪，所以，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已经无所谓了，赶紧练练胆儿吧！」 「嗯……嗯嗯……」 大牛一面答应着，一面将匕首对准了其中一位老专家。 老专家吓得呜呜呜直叫，连连摇头。 这时，苗英沉不住气了，她和赵玉就蹲在旁边的草丛里。苗英蓄势待发，想要冲出去救人！ 赵玉见状赶紧按住了她，并且连连摇头。远处的盗墓贼们个个手里有枪，这个时候冲出去，非但没法救人，反而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这些人刚才炸死了那么多警察，正处在一种疯狂状态中，一旦开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苗英自然明白眼前的形势，可是……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专家被残杀在自己眼前，她又于心不忍，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名叫大牛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从未杀过人。此刻，他拿着刀子掂量了半天，却还是下不去手！ 见到这种情况，刚才从死人手里捡到手枪的傢伙说话了：「喂，大牛，刀子太硬！试试这个吧，一枪一个，干净利索！」 说着，他把捡到的手枪远远地抛了过来，大牛赶紧抬双手接住。由于高度紧张，枪接住了，刀子却掉到了地上，惹得盗墓贼们一阵闹笑。 「放心，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子弹呢！快点儿吧！」远处的盗墓贼催促道，「把老人家送走了，咱们也清净了！要不是他们拖后腿，恐怕宝贝也早就找到了！」 在众人的怂恿下，大牛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手枪对准了其中一位老专家的前胸，手指也放到了手枪扳机上面。 「呜呜呜……呜呜呜……」 老专家用眼神苦苦地哀求着，眼泪哗哗直流，已然陷入绝望。 谁知，那大牛竟然又犹豫了一下，竟是迈步走向了老专家的身后！看那意思，他应该是想从身后开枪，以为这样可以减轻一下自己的负罪感！ 此时，赵玉和苗英就在两位老专家的身后，他这么一转，正好转到二人身前。苗英眼见如此，登时来了主意，立刻朝赵玉做了几个手势。 赵玉明白，苗英是想让自己吸引一下敌人，然后她好冲出去夺枪救人！只要苗英手里有了枪，情况或许会更好一些。 不过，面对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盗墓贼，赵玉还是觉得此事太过冒险，想要劝苗英再等一下。 然而，眼瞅着老专家就要死于非命，苗英再也按耐不住，眼瞅着就要先一步动手。 第541页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朝河水中抛了过去。 咕咚！ 陡然听到河水中传来动静，登时把那些盗墓贼吓了一跳，全都朝河水方向看去。 苗英则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出，手中电棍一闪，正中大牛后背！ 啪啪啪…… 电光闪烁…… 那大牛完全没有留意身后有人，被电棍击中之后，登时浑身抽搐，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啊！？ 盗墓贼们这才意识到有人偷袭，赶紧把注意力扭转回来。 不过，苗英和赵玉配合默契，赵玉一手一个，早已把两位老专家拉进了草丛，而苗英则在第一时间捡起了大牛的手枪，并且快速地开了枪。 苗英的枪法极准，第一枪打在了那个离他们最近的老盗墓贼腿上，而第二枪则直接命中了那个名叫道长的首领，击中了他的肩膀！ 啊！ 那道长啊的一声倒了下去，可是口中却还在不停地骂娘。 「他娘的，怎么回事儿？哎呦……啊……」 道长这么一倒，众盗墓贼立刻分散开去，有掩体的找掩体，有树丛的钻树丛。而钻进去之后，立刻朝苗英开枪反击。 这些人手里什么枪都有，鸟枪、猎枪还有手枪！ 空地上登时枪声大作，响作一团。 苗英见对方势大，来不及开第三枪，便赶紧一个鱼跃前滚翻闪避了开去！ 「走啊！」 赵玉拉着两位老专家急急后退，耳旁则早已是子弹唿啸。他赶紧用刀子划开绑住老专家的绳索，然后连拉带拽地往回退。 砰…… 啪…… 子弹从草丛中穿梭唿啸，吓得老专家们呜呜直叫。 苗英则抽冷子又朝敌人开了两枪，虽然没有打中人，却是把对方的势头压制了一下。 趁着这个功夫，四个人赶紧拼尽全力，往山上跑去。 「追！追！特么的给我追！」赫然间，空地上再次响起了道长的命令，「一个也不能放过，都给我杀了！哦呀……疼疼……」 命令一下，那些盗墓贼立刻冲出掩体，朝赵玉四人冲来。 四个人拼了命地在泥泞的林间穿梭，试图躲过敌人的追击。 苗英边撤边掩护，还不时地朝敌人开枪，结果，仅仅开了两枪，子弹便全部打光了！ 更不妙的是，跑了也就四五分钟的样子，那两位老专家便再也跑不动了。他们一来年事已高，腿脚本就不便。二来，他们近日来受尽盗墓贼们的虐待，哪儿还有什么力气狂奔？ 赵玉连拉带拽地带着他们又跑了一会儿，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要不……藏一下吧？」赵玉往密林深处看去，想要找个能够藏身的地方。 「藏不住！」苗英把手枪弹夹卸下来查看，却是真的没有子弹了。她指着泥泞的小路对赵玉说道，「刚下完雨，咱们走到哪儿都会留下脚印的！没法儿藏！」 「啧啧……」赵玉一面咂嘴，一面快速地查看脑中的系统道具。然而，防弹衣、隐形衣之类的道具早已用光，剩下的夜视仪、望远镜之类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可……怎么办？ 「年轻人，别管我们了！」忽然间，那个叫做田东民的老专家撕掉了嘴上的胶带，对赵玉二人说道，「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犯不上再搭上你们的性命，你们快走吧！」 「那怎么行！？」苗英摇头说道，「不可以的！」 「可以！可以！」谁知，赵玉却忽然激动地对苗英说道，「我有主意了苗队长！有注意了！咱们就别管他们俩了！你快跟我来！」 说着，赵玉拉着苗英就走。 「赵玉，你这叫……什么主意！？」苗英气恼地甩开。 「苗队长，」赵玉则再度拉住她，瞪大眼睛说道，「你不是说，他们是跟着咱们的脚印来的吗？你发没发现一个问题，雨已经停了！路上还有水洼呢！」 「晴天？水洼？」苗英回头向山下看去，果然看到路上有着不少水洼，她不由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苗队长，你看！」赵玉又往水洼上方的树杈一指，问道，「你——会爬树吗？」 第0404章 定位射击 最先追上来的，是一高一矮两名盗墓贼，他们的确是沿着脚印追上来的。 可是，当他们终于追到一个水洼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水洼外面的脚印忽然变浅了！ 怎么回事儿？ 纳闷的二人正要往头上的树枝以及左侧的草丛看去，可忽然间看到，那两位老专家竟然正在前面举手投降呢！ 「这儿呢！」 二人勐然看到两位老专家在前面，急忙抬起脚步想要迈出水洼。 结果，就在这时，水洼中倏地暴起了一股蓝色的电流，电流瞬间传遍两名盗墓贼的全身。 不过，蓝色电流并未对二人造成什么影响？两名盗墓贼只是感觉稍微麻了一下，低头一看，这才看到竟然有个人趴在地上，正在用电棍电击水洼里的水呢！ 而且，那人嘴里还骂了一句：「我草，不管用吶！」 此人正是赵玉，两名盗墓贼急忙将枪口对准了他。可是，他们刚要开枪，苗英却倏地从天而降。 苗英对准高个儿的面门来了一拳，凌厉的拳头登时将其击倒在地，同时，她的大长腿飞出，将矮个子踢了一个趔趄！ 第542页 赵玉则飞快地从草丛中暴起，用电棍狠狠地杵到了矮个子的后背上。 然而，那电棍遇水之后已经失了效，没办法再电人。赵玉干脆拿它当成了真的棍子，抄在手中朝矮个子脸上狠拍！ 啪！ 啪！ 啪！ 第三下拍完之后，矮个子已然面目全非，连个人模样都没有了！可感觉不保险的赵玉又狠狠地砸了数拳，直到把他打得不再动弹了，这才住了手。 矮个子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赵玉赶紧抄在了自己手中。 与此同时，苗英同样解决了高个子，不但把高个子击昏过去，并且夺过了他手中的一桿老式猎枪。 砰…… 山下一颗子弹打来，赵苗二人赶紧各自找到了一棵大树作为掩体，两位老专家则吓得钻进了树丛。 咔嚓，苗英把猎枪的枪栓上好，刚要转身开枪反击，然而，山下不知有多少敌人，登时一通子弹激射过来，差点儿将苗英打中。 我靠！ 赵玉眼瞅苗英危险，赶紧开枪射击，可他刚一冒头，同样遭到了一通袭击，吓得他又缩了回来。 这可不妙，他们二人现在根本不知道底下有多少敌人，要是有人到侧面的草丛里去包抄，那可就麻烦了！ 哎？ 对了！ 关键时刻，赵玉忽然想起了隐形探测仪来，探测仪可以清楚地检测到人们身上携带的电子设备，例如手机之类的东西！ 如此一来，岂不就能将他们定位了？ 虽然赵玉现在已经开启着一个加强版的探测仪，但是这个探测仪的精密度远远不够，只能查到一些摄像头、窃听器或爆破物之类的明显设备。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了一个只能维持10分钟的隐形探测仪。打开之后，方圆二十米之内的电子设备，便全都被他精确地捕捉到了！ 「啊！？」赵玉赫然看到，有一个讯号正在向苗英的侧面移动，他急忙出言提醒道，「苗队长，你的右手边18米的地方有埋伏！」 「右手边？几点钟方向？」苗英立刻瞅向了树丛。 「嗯……」赵玉转了下身，急忙说道，「8点，8点吧？」 赵玉说完，苗英抬起猎枪就朝着目标射了过去。 那猎枪的威力不小，噗的一声，草丛中登时爆出一股血花。 「啊！」有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然后急忙朝草丛深处爬走了。 「哎呦！」赵玉摸了摸胸口，心里庆幸，「幸亏说对了！」 谁知，他刚一说完，却发现自己的附近，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敌人！ 我靠！ 赵玉急忙一低脑袋，沖苗英喊道：「苗队长，我的左手边3点钟方向，15米整！」 苗英听到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目标开了枪。 砰…… 威力巨大的子弹登时穿透某棵小树，躲在树后面准备偷袭赵玉的人吓得脸色刷白，急忙一个鱼跃前滚翻滚到了一边！ 「我去你奶奶个熊！」 赵玉抬起胳膊砰地朝那人开了一枪，竟是正好打在了那人的鞋子上。 「哎呀……」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便跌落到草丛之中去了。 「哇！」赵玉瞪大眼睛沖苗英显摆道，「看到了没？我……我打中了竟然？都是……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啊！」 「别得瑟了，还有没有？」苗英大叫一声。 「哦！」赵玉朝脑中看去，再度朝苗英说道，「我看到，在你树后面正对着的一棵树后面还有一个敌人，14.5米！」 「好！赵玉！」苗英朝右手边一指，「赶紧跳出去！」 「啊？」赵玉先是愣了一下，却很快明白了苗英的意思，于是，他一个侧滚翻就翻滚了出去。 躲在树后面的敌人看到之后，立刻抬枪射击，可苗英却忽然从树干的左侧杀出，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砰！ 猎枪子弹正好打在那人的枪桿上，不但崩飞了枪桿，还把那人的脸颊刮花。 啊！？ 那人吓得哇呀大叫，赶紧翻滚着逃窜到山下去了。 等到此人走后，山下忽然变得一片安静。 「哦？撤了！？」 不放心的赵玉又从地上来回爬了一会儿，待发现周围再无新的讯号传来之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苗英亦是端着枪看了半天，待发现对方真的已经撤走之后，这才赶紧去掏自己的手机。 「该死！」谁知，掏了半天，苗英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掉出去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的没丢！」 赵玉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总部打过去了电话。然而，打了半天，却怎么也打不通。他按下了紧急唿叫按钮，亦是毫无反应。 「靠！」赵玉骂道，「不是卫星讯号吗？怎么了这是，摔坏了吗？」 他心里顿感一阵急躁，要是这个时候能够有一个信号增强器就好了，可惜的是，道具栏上一个也没有了。 「要不，」他抬起头来问苗英，「咱们……咱们换一个地方试试，找一个高的地方！」 「回……回咱们的帐篷！」苗英说道，「我昨天在那里接收到过讯号，那里应该能够唿救的！还有，你这手机快没电了，帐篷里有充电宝啊！」 「好！可是……」赵玉指了指远处的老专家，「不知道，他们行不行呢？」 第543页 「不行也得行啊！」由于不能接通电话，苗英显得异常焦急，「我觉得，山下那帮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玉也有同感，刚才，他们不过是打了对方一个突然袭击而已。如果仔细算计一下的话，盗墓贼们还是有着不小的实力的！ 「那……这两个人怎么办呢？」 等到二人决定离开的时候，赵玉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问道。 「不管他们了！」苗英说道，「高的那个已经被我拧断了脚踝，就算回去也只能是对方的累赘！」 「哇，够损！」赵玉点赞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把矮的那个的腿也敲折了去！」 「哎呀，快走吧！快走吧，那个人脸都那样了，能不能醒还两说着呢！走吧！」苗英拉着赵玉就往回走。 二人把情况跟老专家们一说，老专家们自然是言听计从。于是，赵苗各自搀扶着一位老专家，朝他们的帐篷行去。 第0405章 神秘的尸骸 「哎呦，不懂科学真是会害死人的！」在返回营地的途中，赵玉把另外一个电棍打开，可电棍同样已经失效了。「水不是能够导电吗？我以为用电棍电水，就能把那两个人电趴下呢！这下可好，不但没起作用，电棍还完蛋了！公家的，得赔啊！我签的字！」 苗英看了赵玉一眼，却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不对啊赵玉，你是怎么知道草丛里有人包抄咱们的？方位和距离，怎么能判断得那么准？」 「我……我在你的侧面！」赵玉急忙解释，「自然能够看到了！」 「你们那是脉冲电棒，」田东民教授虽然走得吃力，却还是忍不住给赵玉讲解起原理来，「高压低流，遇水之后，电流扩散流失了，当然电不着人了！要想利用水洼电到人，不光得使用交流电，还得加大……」 接下来，老专家说了一大堆物理学的术语出来。 「哦……」赵玉不甚明了，却是依然点头，「幸亏我们还有b计划，幸亏苗组长会爬树啊，呵呵……要不然，麻烦了就！」 「喂，你别扯开话题，」苗英白了赵玉一眼，「咱俩处在平行的位置，你或许能看到我树后面的人，可是草丛里的连我都看不见，你又怎么看见？」 「人从草里面爬行的话，草会动的嘛！」赵玉接着解释。 「可是，距离呢？距离又怎么判断……」苗英不依不饶。 「不对啊？」赵玉赶紧使出杀手锏，转移话题道，「苗队长，咱俩是不是喧宾夺主了？现在好不容易把俩老头找到了，还不赶紧问问，这特么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到赵玉提醒，苗英这才想起正事来，赶紧把目光转向了两位老专家。 「唉！」接收到苗英的目光，那位叫做王太明的教授嘆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说来……话长啊！」 「靠！」赵玉骂了一句，「长也得说啊？捡重要的说，那些混蛋到底都是什么人？还有，之前的炸弹爆炸又是怎么回事？炸死的是谁？真的是警察吗？还有……董沛卓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唉！」 听到这话，两位老专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般，一个劲儿地摇晃脑袋。 「我说，赶紧的！」赵玉一面拉着田东民往前走，一面黑喝道，「告诉你们，那帮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你们现在要不快点儿说，将来可就没机会了！快点儿，别特么逗闷子了！」 「赵玉！怎么说话啊？」苗英责怪道，「他们都这样了，你别催他们了行吗？」 「是……是我们的错！」田东民颤抖着说道，「我们……有罪！要是当年，我们把所有的事情公之于众的话，也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们……有愧于国家啊！」 「哦……这么说，你们真的跟盗墓贼同流合污了？」赵玉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两位老人听后，不由得大为震惊。 「啊！？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盗墓贼！？」王太明错愕地问了一句。 「我们当然是警察了！」苗英答道，「不管你们有罪没罪，你们必须得把真相说出来，再也不能隐瞒了！」 「你们真是警察？」王天明怀疑道，「警察可是已经被道长那帮人给炸死了！如果真的有这么多警察的话，为什么不赶快把他们全都抓住啊？」 「真是傅剑星啊！」听到这里，赵玉不觉有些惋惜，真是万想不到，傅剑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而且还带着那么多探员，竟然会被敌人炸死！ 「我们是另外一个分局的，我们已经了解到，你们的失踪，还有那伙盗墓贼，都跟金佛有关！」苗英急促地说道，「快告诉我，你们口中所说的道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对，是那个梳着辫子的小矮个儿吗？挺狠了那傢伙！」赵玉问道，「盗墓贼们的头儿？」 「是啊，董老就是被他杀死的！」田东明悲切地说道，「我们……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们……我们大错特错了！」 话说到这里，两位老专家再也不敢隐瞒，终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听完之后，赵玉和苗英亦是不免一阵唏嘘感嘆，他们虽然猜中了一些事实，但整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却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判…… 第544页 …… 20年前，秦山山区的腹地之中。 文物局的樊鹏科长，带领着一支考察小组，前来这里寻找一处古代遗蹟。根据山民们所说，在这一带山区之中，有着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不少古人留下来的遗蹟！ 当时，除了樊鹏以外，小组成员正是董沛卓、田东民和王太明三人。 不巧的是，当他们进山之后，正好赶上了森林雨季，数天来一直阴雨不断，给他们的考察工作带来了不便。 不过，根据附近山民提供的线索，他们最后还是在将军岭一带找到那个隐秘的山洞，并且真的从洞中发现了许多古人遗蹟。 那个山洞有些奇特，虽然洞口很小，但是洞内空间很大，里面的宽和高都在十米左右，而且洞穴异常深邃，甚至能够通到地下暗河。 由于洞口位置相对较高，而且被一些树丛和杂草掩映，所以很少被外人了解。 在洞穴里面，他们找到了一些破碎的陶器，铁器，以及一些残存的类似刀剑兵戈之类的古代兵器。 通过专家们的细心考察，他们发现洞中的遗蹟，均来自于数百年前的明朝。由于现场有居住以及烤火等痕迹，他们初步判断，洞穴中曾经居住过一些人，而且至少在这里居住了数年之久。 樊鹏推断，这些人之所以远离人类居住地，来到这深山老林之中生活，很有可能是前来避难的！ 根据年代判断的话，他们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明朝末年的天下大乱时期。 当时，农民起义军的张献忠部队占领了卢牙府，在城中大肆杀伐夺掠，这些人很有可能来自于那个时期，乃是来到森林中避难的。 不过，这里环境恶劣，不适宜人类久居。最后，不知道那些人是遭遇了疾病瘟疫而死，还是被迫离开了这里，已经无从寻见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遗蹟还是有着很高的考古价值的。考察小组的四个人便在此地逗留下来，进行样本採集，以及更加细緻的考古工作。其间，他们还深入洞穴深处探索，甚至还发现了一个地下水潭！ 谁知，就在他们在山洞中搜索的最后一天，一个不经意间的发现，彻底改变了他们之后的命运！ 根据田东民教授所说，当时，他们工作累了，正躺在洞穴的石板上休息。结果，眼尖的樊鹏科长忽然从山洞的高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等他们再仔细看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东西竟然好像是一具人的——骨骸！ 原来，在山洞的洞顶与洞壁的连接处，有着一条类似人工走廊似的天然凹陷，尸骸便出现在那个凹陷之中。 洞顶高达10米，洞壁都是几近垂直的90度，而且十分光滑，真不知道，那具尸骸到底是怎么上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带着深深的疑惑，樊鹏科长利用他们的专业登山设备，最终登上洞顶，来到了尸骸近前。 说到这里，田东民和王太明二人不由得又嘆了口气，说，所有故事的源头，正是来自于那具神秘的——尸骸！！！ 第0406章 寻佛之路 「可能是位于高处，或是洞顶干燥之类的原因，」田东民教授回忆道，「那具古人的尸骸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头髮和部分衣物依然可辨。我们都是干考古的，可以通过遗骨看出，那是一个明朝人！ 「那是一个男子，死的时候正值中年，但是死因不明。 「最邪门的是，在他手里，我们居然发现了一张牛皮，那牛皮应该是被桐油泡过，而且还做过特殊处理，歷经了那么多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我们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张牛皮，展开之后又惊讶地发现，那上面竟然书写着文字。 「董沛卓在文字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现场就把牛皮上的文字解读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像写电影剧本一样，」田东民不无苦涩地说道，「那张牛皮上所写的东西，乃是一封遗书！可是遗书上，却记述着一件惊世骇俗的大秘密！真的，当时，我们几个都像做梦一样呢，完全不敢相信！」 「是不是关于金佛的事？」赵玉有些败兴地猜了一句。 「是的！遗书正是卢牙太守邱诚亲笔书写，」田东民做出了肯定回答，「那具古尸，应该是卢牙太守邱诚的后人，不是儿子就是孙子，既然能够得到遗书，应该是他最为直系的亲属！ 「遗书的大体内容就是，邱诚生前，把包括十二金佛在内的大量财宝，全都藏在了秦山之中一个既稳妥又隐秘的地方，以备将来有不时之需。 「为了能够记住藏宝的位置，他还秘密制作了两份藏宝图！ 「后来，邱诚突发疾病卧床不起，临死前来不及转移宝藏，便把两份藏宝图，一份传给了他的家人，一份带进了自己的坟墓！」 听到这里，赵玉和苗英非但没有解惑，反而陡添更多疑问。如此看来，这具古人遗骸和遗书，才是整件案子的关键所在，这和他们之前推想的大为不同。 「遗书上还透露了一个细节，」王太明一面艰难地向前赶路，一面继续给赵玉和苗英介绍道，「做事极为谨慎的邱诚，为了掩人耳目，把藏宝图刻在了两块古玉之上！也就是说，我们找到的遗书并不是藏宝图，古玉才是！ 「但是，我们找遍了发现尸体处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见到那块古玉！不知道，是不是遗书与古玉分了家，还是那块古玉被邱诚的后人不小心遗失了！」 第545页 「我们后来查过资料，」田东民又道，「其实邱诚只有一个儿子，曾经继承了邱诚的太守职位，但是上任没有多久，农民起义便爆发了！再往后就没有了任何有关记载！ 「所以，我们觉得，那具古人遗骸，很可能就是邱诚的儿子！ 「我们在现场看到很多古代士兵的装备，我怀疑，卢牙城破之后，邱诚的儿子便带着家眷与一些兵丁逃到了那个山洞里，从那里隐居了下来，并且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 「可是后来，可能是爆发了疾病什么的，人都死了！而邱诚儿子因为死在了较高的地方，这才留下了遗体！ 「所以，我们就想，是不是，金佛和宝藏，至今还隐藏在秦山之中，未曾被人发现过呢？如果，我们能够寻到那块失落的古玉，会不会，就能把它们找出来！？」 「可是……」听到这里，苗英不觉皱眉问道，「既然有着藏宝图的古玉丢了，那是不是，宝藏已经被人寻找到了？」 「是啊！」赵玉亦是同意苗英的说法，「那么遥远的事情，可是充满了无数种可能呢！死的那个人没准儿是个歹徒，早就把邱诚的后人杀了，把宝藏抢走了吧？还有，亲戚朋友背叛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是一大批价值不菲的宝藏啊！」 「不是的！」田东民摇头说道，「根据我们后来的种种考证，十二金佛被人找到的可能性超不过5%！」 「不会吧？你们就能这么肯定？」赵玉还是不相信。 「相信我，我们搞文物搞了一辈子！」王太明说道，「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十二金佛的价值有多么大！用十二天尊为原型，通体以纯金打造，其意义，其规格，其造诣，绝对已经达到了国家级珍稀文物级别！ 「如果歷史上有过出现，是不可能没有记载的！ 「还有，藏宝图刻在古玉上面，邱诚的儿子必然早已把藏宝图熟记于心了，所以他没有必要留着那块玉，打碎了它！把藏宝图记在心里，才更加稳妥！」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赵玉问道，「既然邱诚的儿子牢记着藏宝图，那他为什么自己没有取出来呢？为什么还会死在……哦……」 赵玉话没说完，自己便给出了答案：「也是，当时天下大乱，就算取出宝藏，也没什么用！」 「是的！」王太明又说，「不管是谁，取出宝藏都没有什么用的！那个时候，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惜的是，邱诚的后人最后连命也没有保住！」 「哦……」赵玉领悟，「所以，你们几个从那时候就惦记上金佛和宝藏了！你们想要找到藏宝图，把金佛找出来！而且，还选择了秘而不宣，自己发笔绝世横财？」 「那倒不是！」田东民嘆道，「我们干了一辈子文物工作，还不至于为财宝而鬼迷了心窍！只不过……唉！也许……是后来樊科长的死让我们产生了某种执念吧？我们当初竟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那……樊鹏科长到底是怎么死的？」苗英赶紧追问。 「唉！」田东民回答道，「我们吧……当时，其实并没想太多，我们认为，找到了金佛的线索也是一个巨大的考古发现，回去之后自然是要写好汇报材料，然后申请寻宝之类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我们带着样本回去的途中，却遭遇了秦山百年不遇的一次山洪暴发！ 「太可怕了！洪水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涌来，刚才还是能走路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翻滚着的黑色河流…… 「我们慌张地跑啊跑，躲啊躲的，可最后还是被洪水冲到，卷到了水中。 「幸好，那岸边有着许多藤蔓，我和老王爬上了岸，只剩下了董沛卓和樊科长，」田东民痛苦地回忆道，「樊科长本来也可以直接爬上岸的，但他看见董沛卓快要被大水沖走，又回去救了他，让他拽到了藤蔓！ 「可是，董沛卓上岸了，可水里却忽然冲过来一根大木头，撞在了樊科长的身上，把他撞到洪水中间去了！ 「我们几个吓坏了，想要下去救人，可那么大的洪水，根本下不去啊！ 「后来，我们又看到，樊科长在水中挣扎了几下，而且还很大声地跟我们喊了一句话，他喊着，『金佛！一定要找到金佛……金佛……』 「就喊了那么一两句，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说到此处，赵玉和苗英可以清楚地看到，田东民的眼眶湿润，已然激动地无法再说下去。 「回来以后，董老的精神状态，你们可想而知！他不吃不喝，失魂落魄，每天好像游魂野鬼一般，谁劝也没有用！」王太明替田东民继续讲述道，「后来，我们两个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主动找到他，跟他说，既然樊科长最后的遗愿，就是让咱们帮他找到金佛！那么……咱们何不用自己的行动，把金佛找给他看呢？用金佛来告慰樊科长的在天之灵，岂不比你毫无意义的活着要强？ 「听完之后，董老这才终于重新振奋起了精神，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他发誓，自己耗尽毕生心血也一定要把金佛找到！ 「可是……」说到这里，王太明忽然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我们想要寻找金佛，有一个困难摆在我们的面前。因为，如果我们把金佛的事情如实上报，上级必然会向国家文物局打报告，那么到时候，寻找金佛的任务，就不会落到我们的头上了！ 第546页 「到那时，如果我们再去苦苦寻找金佛，就会多了很多掣肘和顾虑，搞不好，不但会丢了本职工作，还有可能连累家人和朋友！ 「所以，我们思虑再三，最后就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金佛的下落，以此来报答樊鹏科长！ 「就这样，我们便走上了这条所谓的寻『佛』之路，」王太明泪眼婆娑地说道，「可没想到的是，这条路太漫长了，一走就是20年！而且，还是一条无法挽回的——不归路！」 第0407章 道长 由于前方来到了一块没有高大树丛遮掩的地方，苗英先让众人停住脚步观察了一会儿，待没有发现危险之后，这才让大家快速地通过了那里。 「好了，可以继续了！」等再度钻进茂密的树丛之后，苗英这才对两位老人说道，「把后来的事情告诉我们吧！」 「两位老大爷，」赵玉则催促道，「咱们现在是情况紧急，拜託你俩捡重要的说行吗？咱们尽量地少煽情了好不好？」 「玩儿去！」苗英瞥了赵玉一眼，对老人们说，「别听他的，把你们知道的有关情况，全都说出来吧！」 「好，好！」田东民教授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们三个成立了一个秘密的工作室，专门用来研究金佛宝藏的下落！ 「我们认为，邱诚留给后人的那块古玉，已经无法找到了！要想揭开这个宝藏谜题，必须得从另一块刻有藏宝图的古玉下手！」 「遗书上说，另一块古玉用来给邱诚陪葬，被他带进了坟墓！」王太明补充道，「我们遍查资料，并没有发现邱诚墓被人发现过！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先要找到邱诚墓，只要能找到邱诚身上的那块藏宝图，寻找金佛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很明显你们没有找到！」赵玉搭了一句下茬。 「是的！」田东民承认道，「起初，我们还是有些自负的，因为我们跟古墓、跟文物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而且邱诚就葬在了秦山本地，应该不难找到！ 「但事实是，整整20年，我们几乎踏遍了云阳县的每个角落，却依然毫无所获！ 「后来，我们猜测，要么是邱诚墓在古代已经被人盗掘，已经无处可寻。要么就是他把自己藏在了一个非常难找的地方！ 「如果是前者，那就意味着我们这辈子将与金佛无缘！ 「可……如果是后者呢？」 「很明显，就是后者！」赵玉又来了一句。 「我和老王还好一些，」田东民没理会赵玉，继续说道，「最着急的人就是董沛卓了！他的岁数比我们俩大，而且近几年来，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动了几次大手术，腿也不利索了！ 「董老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什么线索，那么用金佛来告慰樊科长的夙愿，他将再也无法完成！ 「董老是个执着的人，多少年来，他一直记挂着樊科长，从来没有忘记！是这个找到金佛的信念，才使他支撑到现在的！ 「所以，今年年初的某一天，董老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田东民有些懊丧地说道，「他出了一趟远门，最后通过很多关系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道长！」 哦！？ 赵玉和苗英对视一眼，原来，这个所谓的道长，居然是这样来的！ 「是的！」田东民继续道，「当时，我们两个不知道，但是董老一定是知道的！那个道长，其实就是一个技术非常高超的盗墓贼！但是，董老告诉我们，说道长是个风水大师，能够帮助我们找到邱诚墓！ 「不过，这个道长真的非常厉害，他和他的团队只用了五个月，就把我们20年都无法找到的东西找到了！ 「只不过，当时虽然找到了墓穴，却不能确定一定就是邱诚太守墓，必须得先打一个盗洞，打通墓穴，进去找到墓志才能确认！ 「唉！」田东民摇头嘆道，「董老的本意是，只要能够确认那个道长找到的墓葬就是邱诚太守墓的话，那我们就付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退出！ 「然后，我们再上报文物局，用正规的方法去发掘整理。等找到了那枚刻有藏宝图的古玉之后，我们就可以既通过正规的渠道，又能掩人耳目地去研究金佛宝藏的埋藏地了！ 「谁知道，那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那个道长，根本就是一个恶魔！」田东民愤慨地说道，「不知道那人使用了什么方法，他竟然一早就知晓了我们要寻找太守墓的真正目的！甚至连我们当年在山洞里的那些事情都一清二楚！」 「废话！」赵玉忍不住吐槽道，「那是盗墓贼啊可是！只要他稍微有点儿脑子，就会发现你们有猫腻的！想想看，三个文物局老专家去寻找一个盗墓贼帮助，要不是你们患了失心疯，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嘛！」 「现在想想也是，但当时的话，我们根本想不了太多了！」田东民继续道，「盗洞打通的那一天，我们三个对家里谎称外出考察，其实是去了那里！ 「为了能够亲自确认，董老还跟随着道长一起下到了墓穴之中。然而，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当时，我们两个见董老没有出来，想要问问情况，却被那些盗墓贼们给控制住了！ 「有个盗墓贼告诉我们，说当董老确定了墓穴之后，就按照原先的价格和道长做交易！哪成想，道长不但毁约，而且还从邱诚的棺材里面，找到了那块刻有藏宝图的玉佩！ 第547页 「董老意识到自己上了道长的当，当即跟他起了争执，最后，竟然被那个叫道长的人……给杀死了！ 「一直到那个时候，我们俩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道长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盗墓贼，而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寻找金佛的事情！ 「听说董老已死，我们两个自然是吓坏了，本以为我俩也是在劫难逃！可没想到的是，那古玉上的藏宝图有些复杂，道长破解不了，这才留下了我们两个的性命，叫我们帮助他们寻找金佛宝藏的！」 「哦……原来如此。」赵玉默默点了点头，没想到，事情的经过会是这个样子。 「那……」苗英则好奇地问，「那块古玉上到底写着什么？」 「写的是佛经！」田东民说累了，王太明便接过来继续道，「唉！我们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帮着他们破解了！那古玉上的藏宝图居然不是地图，而是写着很多跟佛经有关的文字与数字！ 「后来，我们终于分析了出来，那上面写着很多佛经的名称，而每个名称的下面全都跟有数字，表示出了哪部佛经的第几卷，和第几个字！ 「比如第一个，是要我们从《伽楞什耶经》中去寻找三个相关文字，可我们从网上找了一下，发现所对应的三个字根本毫无意义。 「后来，我们经过几番查找，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咱们秦山地区的佛经与中原地区有所差异，经文上的文字有着细微的出入。所以，我们需要尽可能地去寻找秦山当地的佛经资料才行！」 「所以，你们最先想到了文物局的文献资料馆，」赵玉接茬说道，「然后，道长他们就把那些金石文献资料盗取了！后来，你们又费尽周折，不惜放掉了金佛寺古莲花池的池水，甚至还去博物馆里动了手脚？」 「嗯……」王太明瞪大眼睛看着赵玉，惊讶地说道，「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看来，你们还真是警察了！」 「废话！」赵玉催促道，「赶紧的，藏宝图上到底都写着什么？」 「按……按照古籍寻找的话，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些门路，比如最前面的《伽楞什耶经》，我们按照后来的资料，找出了三个字来——将军岭！」 王太明可能是被赵玉吓到，说话有些支吾：「结果，对应着秦山古地图一找，果然在山区里面找到了对应的地方！更巧的是，我们当初发现那具尸骸的地方也在将军岭一带！」 哦…… 说到这里，赵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赶紧喝问道：「快点儿说吧，后面呢？那后面……还有什么？」 第0408章 对讲机 「《伽楞什耶经》后面，是《半部摩沙那经》，」王太明继续说道，「这部经书大多已经失传，文物局的现存资料上也没有整理完毕！不过，我和田老知道，在金佛寺古莲花池之下，还能找到这部经书的刻版，所以，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古莲花池，并且抽了一部分池水出来！」 「拜託，这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赵玉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告诉我，到底找到了什么线索？」 「最后，按照藏宝图上的提示比对，」田东民赶紧接茬回答，「我们又找出了『玉石坡』三个字来！」 「玉石坡？」赵玉皱了一下眉头，问，「什么意思？」 「连起来，应该是将军岭玉石坡，」田东民说，「将军岭的南麓和北麓各有一道山谷，我估计，这个玉石坡应该是将军岭里面一个特定的地方！但是古书上没有显示，道长他们也找了一些附近山民询问，同样不得而知！」 「不过，」王太明补充道，「我们知道将军岭南麓的山谷，在古代叫做鹿尾坡，所以，依此推测，这个玉石坡很可能是指的将军岭的北麓！」 「哦……等于是进一步缩小了范围，」赵玉眼睛放光，赶紧又问，「那第三个呢？第三个写着什么？」 「千年松！」这一次，王太明干脆利落地说出了答案，「是从博物馆的石碑上找到的，残缺的《福业长寿经》。」 「千年松？」赵玉眼珠一转，「这么说，只要从将军岭北麓山坡上找到一棵千年古松，那不就成了？可是……你们……不像是找到金佛的样子啊？要是金佛找到，怎么可能还有你俩人的命在？」 「是啊！就是这棵千年松救了我们！」田东民不无感慨地说道，「他们找遍了整个将军岭的北麓，也没找到这棵千年松。我们怀疑，这棵千年松有可能早已被人砍伐，或是已经死掉，无处可寻了！」 「也是！」赵玉颇有同感，「明朝时候已经是千年松了，活到今天的可能性自然不大！」 「为此，道长他们还不惜用电脑黑进了林业局的网站，把将军岭一带的植物分布图都搞了出来。想要查看一下，哪一带有可能生长出高大古老的松树？可惜的是，咱们林业局并未达到这种精细的水平，里面并没有详细记录！」 「哦，因为没有找到松树，所以没能寻到宝藏！」赵玉忙问，「那么后面呢？后面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古玉上面提供的线索一共有6条，在将军岭、玉石坡、千年松之后的第四个，我们到最后也没找到！那部经书，现在已经彻底失传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到的！」王太明回答道，「但最后面的两个找到了，第5个是月牙坑，第6个是雨滴石。」 第548页 「哦？」听到这里，苗英不禁眉头紧蹙，没想到，在千年松后面，居然还有三条线索！由此可见，要想找到这个宝藏必然有着不小难度。 赵玉亦是大有同感，当即摇头说道：「那就麻烦了！月牙坑的话，很可能是个大坑，千年松旁边有这么一个大坑，他们把宝藏埋在了一块好像雨滴的石头下面了！可是，过了好几百年，那个坑，是不是早就被掩埋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田东民说，「不过，邱诚人那么精明，他必然会找寻一处比较稳妥的地方，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宝藏随便埋在坑里呢？」 「几天来，道长等人已经找遍了这条山谷，」王太明说道，「不管是千年松还是月牙坑和雨滴石，并没有找到一处附和条件的地方！所以，他们正打算明天去南麓查看呢！哪知道，今天一大清早，便出现了这么惨烈的事情！竟然……死了那么多人！」 「对了，」苗英赶紧追问，「今天早晨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爆炸……」 「唉！」田东民嘆息道，「这个道长做事极为小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好后路！ 「由于寻宝过程中有可能需要开山碎石，所以他们是带着不少炸药来的！ 「每天晚上扎营的时候，他们都会把一包炸药用石头掩埋在营地外围，以防万一。 「今天清晨，我们在迷迷煳煳中听到，好像有人把道长他们的营地给包围了，而且听说话声，来的应该都是警察！ 「当时，我们还以为，我们两个是要得救了呢！因为那些警察来得十分突然，而且正是盗墓贼们正在熟睡，猝不及防的时候，应该可以把他们制服！ 「一开始的确很顺利，警察们应该都有枪，很快就把盗墓贼们包围了！ 「当时，我们的帐篷靠着河边，离那里较远，我和老王本想冲出去唿救的，可帐篷里面仍然有人看守着，没敢动弹。 「再往下，警察们开始叫喊着，叫盗墓贼们双手举过头顶，趴在地上之类，结果，喊没几声，炸药就突然爆炸了！紧接着枪声大作，两边打了起来。 「可惜的是，爆炸让警方措手不及，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田东民沮丧地说道，「等我们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惨状，警方已经全军覆没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也意识到，我们俩人应该是命不久矣了！可没想到，你们二位居然能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把我俩救出来，真是……真是……」 完了！ 听到这里，赵玉心头再度闪过一丝阴郁，由此看来，傅剑星等人是真的死在了敌人手中。虽然他不喜欢傅剑星这个人，但是听到傅剑星已死的消息，他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傅剑星都是一位优秀的探员，就这么死在了一帮盗墓贼的手中，实在不值！ 「关于这个道长……」苗英又问，「你们还知道些什么？他是哪里人？本名叫做什么？」 「这个人是董老找来的，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田东民说道，「不过，我听董老说过一次，说这个道长的老家也是咱们秦山的，而且是在秦山起的家，后来才到外地发展的。虽然董老说得非常隐晦，但是可以听出来，这个道长的名气应该是非常大的！」 「没错……」王太明说道，「不光是这个道长，那些盗墓贼们说话的时候，全都有咱们秦山的口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帐篷。苗英赶紧掏出赵玉的手机，试图拨打电话求援。 赵玉却依然还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通过两位老专家的解释，他现在已经知晓了整个古墓杀人案的始末，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似的！ 宝藏也好，盗墓贼也罢，他总感觉，在刚才二位老人的讲述里面，还能找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道长，虽然以前未曾见过，却总让赵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东西…… 就在赵玉思索之间，苗英拿着的手机忽然滴滴的响了。 咦？ 这种响声有些特殊，不是手机铃声，也不是简讯或微信。 「我靠！」赵玉登时回忆起来，连忙说道，「对讲机啊这是！」 原来，警局所发的手机里面，还有一种对讲机功能，就是在讯号不好的地方，可以在小范围内变成步话机来使用。 而现在这种滴滴的响声，正是有人在利用对讲机唿叫他们！ 「哎？」赵玉眼睛一亮，忙说，「这……会不会是傅剑星……还活着？」 苗英亦是赶紧按下了接听按钮，结果，随着一阵刺刺的响动，里面赫然传来了一个低沉而阴郁的声音： 「喂，餵……真的接听了啊，呵呵呵呵……」 啊！？ 听到这个声音，赵玉四人全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在对讲机里说话的，竟然是那个——道长！？ 第0409章 道长的阴招 「嘿嘿嘿……」对讲机里再度传来那个阴冷的声音，「这么厉害的女警察，我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不但厉害，而且还挺漂亮！」 听到这话，赵玉和苗英不禁心头一紧。因为在之前的短暂交手中，就算对方看到苗英是个女人，也不可能看清她的相貌，而且还知道她是个女警！ 第549页 所以，对方必然是捡到了苗英丢失的手机，现在正用苗英的手机跟他们说话呢！ 要知道，探员们的专用手机全都有密保锁屏的，现在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居然能把密码解开，足可见这帮人有够厉害！ 「道长！胆子不小，知道我是警察，居然还敢联络我！」苗英按下对讲机的按钮说道，「告诉你，你们跑不了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呦？这么快吗？」道长阴森地笑道，「看来，我们得赶紧跑路了啊！不过，漂亮的女警察，你打我的那一枪，咱们怎么算呢？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 「你杀害了那么多警察，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苗英凌厉地回击道，「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盗墓贼，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好啊！」道长笑道，「那就快点儿来捉我吧，再不来，我们就拜拜了啊！我可告诉你，今天的梁子咱们就算结下了，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一枪还回来的！」 不对！ 听着道长的说话，赵玉勐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夺过苗英的手机，关掉了对讲功能。 「苗队长，还记得说明书吗？」赵玉紧张地注视着周围说道，「对讲机是辅助功能，一般只在100米范围内有效的！」 「哎呀！」苗英亦是恍然大悟，立刻举起了手中猎枪。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嘴上说着逃跑，可实际上是包抄咱们来了！真特么的够损！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说着，赵玉赶紧往帐篷处跑去。 苗英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敌人，这才重又打开手机，想要唿叫总部。可郁闷的是，手机讯号仍然没有起色，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无奈之下，她也朝着帐篷跑去，因为帐篷的位置靠近山头，或许那里会有讯号。 赵玉冲到帐篷里面，伸手去抄急救包。急救包里不但有药品等急救物品，而且还有手机充电宝。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抄到急救包，脑中的检测器却忽然传来了警报。 延时探测器的探测效果虽然不如普通探测器的好，却依然能够探测到不少设备。此刻，赵玉勐然发现，探测仪上显示的警报上，竟然出现了——爆破物！！ 啊！？ 炸药！？ 赵玉勐地打了一个激灵，待发现爆破物位于山头位置之后，他终于明白了那个道长的阴谋诡计！ 原来，他故意用对讲机拖住苗英，却早已在山头埋好了炸药！ 靠！ 阴险的傢伙！ 帐篷就在山头附近，这要是一炸，他们就万劫不復了！ 想到此，赵玉再也来不及去捡什么急救包，赶紧出了帐篷，又向山下勐跑回去。 此时，苗英刚刚到达帐篷，却忽然看到赵玉又着急忙慌地往回跑，不由得大为疑惑。 「怎么了？」 「快！快跑！」赵玉大声喊道，「炸药！！」 「啊！？」 苗英和老专家们大惊失色，四个人赶紧甩开大步向山下勐跑，可他们没跑几步，山头上便赫然传来了一声震天的炸响！！ 轰…… 那炸药的威力异常强大，山头上登时炸开了花，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不但冲倒了一大排树木，还把急急下山的赵玉等人沖得踉跄摔倒！ 与此同时，勐烈的炸药蹦碎了许多岩石，小块的被蹦到了天上，漫天碎落，大块的则轰隆地沿山坡滚落，急急地向下砸来！ 「快……快跑！！」 赵玉大声喊叫着，可是强大的冲击波沖得他耳朵嗡嗡作响，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喊话。 四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可是从空中崩落的碎石乱屑已经从天而降，雨点般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啊……」 众人吃痛之间，赶紧用双手护住头部，然后继续向山下狂奔。 这时候，山头滚落下来的巨大石块，又已经追上了他们，在他们身边唿啸而过！ 重力加速度之下的岩石威力无匹，一旦砸到他们的身上，绝对必死无疑！ 「林子，树啊！」 赵玉大喝一声，四个人立即改道奔跑，一起钻进了旁边的树林，由于树木比较密集，有不少石头被树木挡了下来！ 但是，其中有一块异常巨大的岩石，却一路摧枯拉朽一般，撞断了好多树木，咕噜咕噜地朝着赵玉等人砸来！ 眼瞅着就要被巨石碾压，赵玉双臂发力，把两位老专家抛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是人刚刚抛出，巨石便轰隆地滚了过来，其间撞到的几棵大树瞬间倒下，正好倒在了赵玉和苗英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躲避路线！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继续沿着山坡往下跑！ 咕噜噜…… 岩石滚落之下，树木皆倒，有不少倾倒的树枝打在了赵玉和苗英的身上，可是二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已然是没了命地往下连窜带跳！ 然而，山坡陡峭，空中碎石无数，再加上两旁树木倒塌，场面一片混乱，苗英一个不小心便被一根粗壮的树枝打了一下，登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此时，那块巨大岩石已然滚落到跟前，眼瞅着就要从苗英身上碾压过去，赵玉赶紧伸手抄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近前。 可是，由于忽然一个停滞，巨石已经滚落了下来，情急之中，赵玉看到旁边有一个还算粗壮的大树，急忙揽着苗英躲到了树后。 第550页 咚！ 巨石咚的一声撞在树干上，愣是隔着树干，把赵玉和苗英震飞了出去，二人叽里咕噜地从山坡滚落了下去。 然而，由于力量实在太大，那棵大树依然抵挡不住巨石的威力，吱钮一声便向着山下倾倒下来，巨大的数根都被连根牵扯了出来！ 哗…… 巨大的树木直直地砸向了地上的赵玉和苗英，赵玉大叫一声，赶紧抱着苗英继续朝山下滚落，好在下面有一块从地面上突起的岩石。 二人滚落到此之后，赶紧贴着那块岩石躺倒了下去。 轰…… 大树砸将下来，瞬间把二人砸到了树下！ 不过，幸好有那块突起的岩石挡驾了一下，树干砸在上面之后，赵玉和苗英正好藏在了岩石前面的三角地带，并没有被大树砸到。 不过，那些树枝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打到了他们，把二人打得不轻。 咯吱，咯吱……咕噜噜…… 谁知，大树刚刚倒下，上面那块巨大岩石却再一次向下滚落，竟是沿着大树碾压过来。 「出……出出出……出去……」 赵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到巨石袭来，急忙和苗英扒开树枝，向外钻去。就在二人好不容易扒开树枝，一个鱼跃躲开之后，大岩石便轰隆隆地从那块凸起的岩石上滚落了下去！ 咕噜噜……咕噜噜…… 巨石虽然有些解体，却是力道不减，直接朝谷底滚去…… 「唿……唿……」 赵玉和苗英唿唿地喘着粗气，回想刚才的惊悚一刻，不由得万般后怕，若是刚才躲避得稍迟一些，二人定然会被碾成肉饼。 「唿……唿……」 赵玉抖掉了苗英身上的树枝，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同时关切地问道：「苗队长，怎么样？没事吧？」 苗英脸色刷白地摇了摇头，同样也给赵玉查看了一下，待发现二人除了受到一些擦伤之外并无大碍之后，苗英霍地站起身来，朝山上看去。 「赵玉！」苗英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对赵玉说道，「走——报仇去！」 「好！」赵玉掸了掸身上的土，恶狠狠地说道，「他奶奶个熊的，竟敢跟老子玩儿阴的！看我不扒了你们皮！」 第0410章 愤怒的反击 「老田，这可怎么办？」树林中，王太明搀扶着田东民，六神无主地问道，「咱们是不是赶紧跑啊？」 「我……我跑不动了，实在跑不动了！」田东民抹着额头上的鲜血说道，「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赶紧走吧！」 「什么话啊，我怎么能在这时候抛下你呢？」王太明用力地拉着田东民的胳膊，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结果，眼前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位老人吓了一跳，急忙噤住了声，连唿吸都屏住了。 三秒钟之后，一个端着猎枪的盗墓贼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哇！逮到两个老傢伙了！」盗墓贼立刻将猎枪对准了王太明的脑袋，同时说道，「再见了，以后可不要想我啊！」 唰…… 话音刚落，从侧面的林子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来，此人宛若蛮牛一般，赫然冲出便直接用头顶到了盗墓贼的腰上，紧接着双臂一较力，便将盗墓贼整个举了起来！ 盗墓贼大惊之下，想要用猎枪射击，可枪还没有拿稳，便被此人重重地撞在了一根大树干上！ 啊…… 盗墓贼哀嚎一声，感觉身体像是断为了两截一般，登时疼得几欲昏厥。 「我去你奶奶个熊的！」来人一声暴喝，用脚底板在盗墓贼脸上狠狠跺了两脚。 喊「奶奶熊」的人自然就是赵玉，赵玉本来想要再跺第三脚的，可脑中探测仪上却忽然冒出了另一个手机讯号来。 他赶紧弯腰捡起地上的猎枪，也来不及去扣动扳机，拎着枪托，直接朝大树后面砸去！ 大树后面果然又冲过来一个盗墓贼，可是，赵玉的暴击稍稍早了一些，枪桿从此人面前划过，正好砸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咔嚓！ 猎枪被摔了一个粉碎，那盗墓贼则立刻举起手枪，想要冲着赵玉开枪。 「啊呀！」 哪成想，随着一声突然暴喝，苗英的旋风腿从斜刺里唿唿飞来，正中此人脸颊。此人登时像炮弹一般凌空飞了出去，先是整个人撞在树干之上，然后才重重倒地！ 赵玉则跟上去又是两脚，全都用后脚跟踹在脸上，给他也破了相！ 苗英从地上捡起此人掉落的手枪，瞄准了树林某处。赵玉则在感受了一下检测仪之后，立刻对苗英小声说道：「正前方有两个，应该就在咱们帐篷那里！咱们绕他们后面去！」 苗英点了点头，二人便从一处茂密的树林里绕道而行。 不过，对方也是在移动着的，他俩绕了一会儿，对方却始终掩藏在一块刚刚坠落的大石头后面。 「靠！」赵玉低骂一声，先跟苗英打了个手势，然后便一跺脚，勐地朝岩石沖了过去。 岩石后面的盗墓贼见到赵玉冲来，立刻开枪射击，赵玉则早就一个前滚翻，滚进了另一侧的树丛。 然而，趁着赵玉吸引目标的工夫里，苗英从一块歪倒的树干上一跃而起，然后纵身跃上了那块大石头。 砰……砰…… 第551页 干净利落的两枪之后，那岩石后面的两名盗墓贼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砰…… 枪又响了，有人瞄着岩石上的苗英开了一枪，可苗英早已翻身跃下，将子弹躲避了过去。 嘭…… 砰…… 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响，又有两个盗墓贼从苗英的左右两侧出现，试图一起向苗英包抄过去。 苗英开枪反击，双方展开了一通枪战。 赵玉自然不能让苗英受到夹击，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盗墓贼沖了过去，可那个盗墓贼手里有一把威力巨大的来復枪，轰的朝着赵玉开了枪。 赵玉没有办法，只好又退了回来。他之前得到的那把左轮手枪，在躲避巨石的时候已经搞丢了！ 「呀……」 谁知，当赵玉刚刚躲避进树丛之后，那个之前被苗英用电棍电晕的大牛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大牛手里并没有枪，只有一把短刀。看到赵玉之后，他端着刀子就沖了过来。 「我去你奶奶个球儿的！」赵玉着急救苗英，看到人高马大的大牛冲过来，他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大牛的面门扔了过去。 「啊！？」大牛一惊，急忙用胳膊挡了一下。 石头打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呲了呲牙，但是，对于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讲，却哪里是老谋深算的赵玉对手。 赵玉也不勐冲，等到大牛刚一落下胳膊，他早已抄在手中的一团沙土又迎面丢了过来。 「啊……」这一下，大牛彻底懵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打仗的，沙土一进眼睛，登时迷得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赵玉这才冲过去一拳闷在他的脸上，把他打了一个懵圈。待夺过了他的刀子之后，赵玉弯腰躬身，竟然把偌大身躯的大牛给扛了起来。 「哇呀！」 赵玉扛着这么一个大活人冲出了林子，朝正在包抄苗英的盗墓贼跑去。 那盗墓贼赫然看到赵玉冲来，本想开枪射击，可一看赵玉把大牛挡在了身前，不觉犹豫了一下。 结果，就在这稍一迟疑的犹豫之下，苗英一枪射来，正中他的肩膀！ 噗咚！ 来復枪掉落在地，人则疼得呜唿惨嚎…… 这边人一倒下，赵玉立刻把大牛朝此人身上摔去，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两人撞在一起，全都人事不省！ 砰砰…… 此刻，枪声依然响着，另一侧包抄苗英的盗墓贼已经快要冲到跟前，而苗英的子弹可能已经打光，被堵在了石头后面。 赵玉见状，立刻快速跑到近前，把那人的双筒来復枪抄起，给苗英抛了过去。 然而，赵玉刚把枪抛过去，却忽然感觉脑后有风，机敏的他赶紧一个前滚翻滚了出去。 等他回头再看的时候，这才赫然看到，那个梳着辫子的道长，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道长手里什么都没拿，就那样赤手空拳地站在赵玉面前。 不过，看道长的表情却早已是七窍生烟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使用了炸药，非但没有炸死这两个警察，居然还把自己的人全都折了进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道长唿地平地跃起，一脚朝赵玉踢来。 不会吧？ 赵玉见到之后，却是不免有些轻视。一来，这个道长生得瘦小枯干的，看上去没什么力量；二来，他肩膀上曾被苗英用枪击中过。所以，赵玉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迎着他的攻击就沖了上去。 道长见赵玉不退反进，竟然收起了脚，改为用手掌击打。 赵玉眼疾手快，一把就抄住了道长的胳膊！这一下，赵玉更加得意，只以为自己抄住他以后，能把他暴打一顿。 可令他万想不到的是，那道长竟忽的使出了一个太极拳中借力打力的动作，愣是把势大力沉的赵玉给甩飞了出去！ 我靠！ 这一下来得甚为突然，赵玉差点儿一脑袋撞到树干上。他赶紧用双臂护住面门，这才咚得撞到树干，又弹了回来。 刚一弹回，那道长又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赵玉赶紧转身踢腿，可那道长却轻巧地闪过了踢腿，然后欺身到赵玉跟前，又使用了一个太极中的推手动作，把赵玉推了出去。 我去！ 随着一股大力传来，赵玉瞬间倒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装在了树干之上…… 就在赵玉与道长对决的时候，苗英那边也已经分出了胜负，虽然苗英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但是对方的子弹同样全部打光！ 而一对一的话，那个人岂能是苗英的对手，很快就被苗英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于是，在干掉了众多的盗墓贼之后，现场便只剩下了道长一人。苗英见赵玉撞到树上，立刻勐冲过来，甩起旋风腿直接噼向了——道长！！ 第0411章 意想不到的逆转 嗖…… 苗英的旋风腿虽然兇狠，可那道长却很轻易地躲避了过去，并且利用太极功夫里的借力打力，直接把苗英甩飞了出去。 苗英顿时失去了重心支撑，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赵玉却忽然冲到近前，将苗英拦腰抱住。 随后，赵玉抱着苗英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将苗英的大长腿朝道长甩了回去。道长低头避过之后，赵玉则一记重拳迎面打来。 第552页 可是，道长却在一番快速的旋转之后，竟然一下钻到了赵玉的怀中，然后双手一推，赵玉再度向后倒去。 赵玉刚倒，苗英便立即杀到，可是两三个回合之后，苗英亦是被道长的太极功夫给甩在了地上。 随后，赵玉和苗英再度迎着道长而上，跟他斗在了一处。 这个道长不知习练太极功夫多少年，掤捋挤按，采挒肘靠，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太极功夫讲究以柔克刚，可赵玉和苗英使用的恰恰都是至刚至强的拳脚，虽然二人合战道长，可斗了几分钟后，二人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被道长摔倒了好几回。 当然，赵玉和苗英也不是善类，他俩的拳脚刚勐异常，沾上一点就受不了，那道长打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很是别扭！ 不过，这毕竟是两个打一个，道长知道，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于是，斗着斗着，那道长忽然改变了打法，从身后拔出了两把钢叉来，分别刺向了赵苗二人！ 二人看到道长暗藏兇器，赶紧闪身躲避。 钢叉掏出之后，道长的整个进攻套路全变了，由太极的不紧不慢，变得异常狠戾，动作也像按下了快进键似的加快了数倍。 赵玉和苗英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道长不仅仅太极功夫了得，还会这种凌厉的刺杀技法，当即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赵玉的胳膊还不小心被钢叉刺了一下。 不管是之前的太极也好，现在的钢叉也罢，道长的路子十分邪门，让赵玉感觉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怎么也施展不开，打得极为郁闷。 苗英亦是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无奈之下，她也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跟道长打在了一起。 可是，道长的功夫明显更加精纯，又打了几个回合之后，道长的钢叉在手中快速旋转，然后直接挑飞了苗英的匕首。 紧接着，苗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另一只钢叉便刺中了她的肩膀！ 啊！ 赵玉见苗英被刺，疯一般的沖了过来。那道长却是一个凌空飞跃甩开苗英，然后轻巧地跃到了赵玉的旁边。 赵玉挥拳勐击，被道长低头避过。道长的钢叉则忽的从他肋下倒刺了回来，在赵玉的小腹处扎了一下。 赵玉赶紧后退，可道长的钢叉却早已直奔他的咽喉而来。道长的动作快速兇勐，赵玉无从躲避，只好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赵玉本以为，自己力量强大，这一次完全可以从力量上压制住道长。然而，他再一次想错了，别看道长瘦小枯干的，可是力量却也出奇的劲道。 赵玉掰了两下没有掰开，那道长双手合力，竟是将钢叉又朝着赵玉的咽喉刺去了半分，差一点就能刺到。 「啊！」 这时，苗英再度从斜刺里杀出，一个旋风腿直奔道长头部而来。 可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对决，道长已经对赵玉和苗英的本事瞭然于心，待看到苗英旋风腿扫来之后，他竟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才低头闪避开去。 可是，在闪避的同时，他的钢叉却是快速刺出，直接刺向了苗英的小腿。 苗英惊唿一声，急忙收脚躲避，那道长顺势打了扫堂腿出来，直接把苗英扫倒。紧接着，道长飞身跃起，将钢叉朝着苗英身上刺去。 赵玉早已从地上爬起，当即一个勐冲，撞向了道长的后背。道长似乎早已料到赵玉会来，竟是连身子都不转，直接做出了一个鬼使神差般的弹腿动作，把赵玉也给绊倒了。 随后，道长撩起钢叉再一次刺向了赵玉的咽喉！ 不过，这一回，终于轮到道长吃惊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手，赵玉也差不多看明白，就算他和苗英联手，也不见得能把这个道长拿下！所以，我还是使出我的老本行，捞个偏门吧我！ 眼瞅着钢叉刺来，赵玉没有硬抗，而是从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道长的身下，紧接着，他仰起脑袋冲着道长的耳朵就大喊了一声： 「啊……」 按理说，一声喊叫不算什么。可是，在喊叫之前，赵玉却已经提前打开了那个叫做隐形扩音器的道具，并且还将扩音效果调到了最大！ 「啊……」 赵玉这一声喊叫，瞬间变成了穿云裂石，震耳发聩，再加上事出突然，道长登时被喝了一个正着，只感觉耳朵轰鸣，不但听不到东西，甚至连半个身子都麻了！ 结果，就在他这稍一愣神的工夫，赵玉伸手抄住了他的右脚！ 道长大惊，急忙用钢叉去刺，可赵玉已经得手岂能再给他机会？当即拎着他的右脚就从空地上狂奔起来。 那道长毕竟体重有限，被赵玉这么一扯，哪里还站得住脚跟，当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赵玉则死死抓着他的大腿疯一般的狂奔，沿途还专门捡地上有石头的地方跑，把道长撞得哇呀直叫。 最后，当赵玉看到苗英已经站起身来之后，这才双臂发力，把道长给苗英甩了过去。 苗英早已做好准备，一个犀利的旋风腿击出，正中道长前胸，那道长啪地凭空倒飞四五米出去，炮弹一般的砸在了地上，甚至还暴起了一团尘土！ 「哦……哦哦……」 等到冲起的尘嚣慢慢降落之后，再看那道长早已嘴角溢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两把钢叉也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第553页 「小样儿！看你爷爷我打不死你！」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使得赵玉青筋暴起，挥拳头朝道长打去！ 然而，就在如此时候，就在空地旁边的树林里，却勐然传来一声——枪响！ 赵玉只以为那是道长的同伙出现，顿时停住了进攻的脚步，准备躲避。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的林子里再度传来了清脆的枪声。赵玉和苗英这才惊然发现，那些枪声，居然都是朝天打响的！ 怎么…… 怎么回事？ 二人对视了一眼，顿时感觉情况不对。 几秒钟不到，赵玉二人赫然看到，从他们周围的林子里面，竟然又冒出了一伙儿手持武器的人来！ 这些人甫一出现，便把赵玉和苗英包围在了其中，让他俩无处躲藏！ 随后，田东民和王太明两位老专家，还有那些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盗墓贼，也全都被这伙儿人拖出了林子。 我靠！ 不会吧？ 赵玉仅仅看了几眼，便把这伙儿人认了出来。 这些人没有见过赵玉，但赵玉却是见过他们！因为，这些人曾经出现在那个李修生的病床前，被赵玉用隐形摄像头捕捉到过。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李修生的——手下！！！ 第0412章 我是黄雀 赵玉猜得果然没错，当老专家和盗墓贼都被这帮人推到空地上之后，身穿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李修生终于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 不过，李修生的感冒应该还没有好，脸色苍白，而且还不停地咳嗽。 陡然看到这种情景，赵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坏了！ 事情……有些不妙啊？ 李修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难道……是跟踪着自己来的？不应该啊？赵玉认为，自己一路上开着探测仪，要是有人跟踪的话，他应该早就知情了！ 那么…… 李修生和这个道长是一伙儿的？ 可是，看他对待盗墓贼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伙儿的啊？ 「咳咳……咳咳……」李修生咳嗽着来到近前，先跟赵玉打了一个招唿，「赵玉警官，又见面了！真是……意外啊！」 「说意外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赵玉饱含敌意地反问了一句，眼睛却在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哪里，哪里……」李修生极为严肃地说道，「你的本事，真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赵玉本想趁机询问几句，可李修生说完之后，却转而面相了那个倒在地上，仍在吐血的道长，并且邪异地说了一句： 「道长，咱们终于见面了！呵呵呵……」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少年来，你可一直是我李某人的偶像啊，呵呵！」 「哦……」 道长捂着受伤的胸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全都是血。 「别激动，别激动，你的命可金贵着呢！」李修生连忙摆手说道，「以后，咱们有的是交流的机会！道长啊，我真是太佩服，太佩服你了！我刚才在山下面翻你们的行李，你们居然连飞行器都有呢！我徒弟们还说，飞机上还带着小型的遥感装置呢！ 「真想不到，这年头连盗墓贼都得高科技呢！ 「不，不是盗墓贼了……应该说，您是当之无愧的盗墓大师才对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你都能一直稳稳地站在咱们这个行业的顶端呢！」 「你……你特么是谁？」努力了半天，道长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来。 「我是谁？呵呵呵……」李修生虽然发笑，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让人看着心里发寒，「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罢了！今天有幸见到偶像，心愿足矣，心愿足矣……」 就在李修生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把众多盗墓贼用绳子捆绑了起来，捆完之后，又去捆绑那两位老专家。 「喂！李修生，你什么意思？」赵玉急忙喝止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了？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 「嗯……你看，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警方正在执行任务，捉拿盗墓贼以及解救老专家！可是，我们寡不敌众，性命攸关，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你带领一帮好市民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解救了我们！你觉得，是不是这个样子，嗯？」 赵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已经看出了李修生的不怀好意来，所以才想要用此话把他稳住。 「呵呵，赵警官，多谢你的好意了！咳咳……」李修生转回头来说道，「但是，我今天乃是前来办好几件大事的，事办不成，我是不能当什么好市民了！」 李修生这么一说，他的手下们顿时面露讪笑。 「喂，」赵玉再度说道，「李大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趁火打劫吗？你看不出来，你在这里什么都劫不到吗？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你又何必铤而走险呢？ 「你可想好了，善恶就在一念之间，如果你现在罢手的话，还不晚！ 「对了，我可提醒你一下，这帮盗墓贼已经用炸药炸死了好几位刑警探员，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和的好！」 「哼！不是小事儿？你说得对，的确不是小事儿！」 第554页 李修生的眼里忽然露出了凶光，然后朝他的一名手下伸出了右手。那名手下立刻将一把黑色的箭弩递到了李修生的手中。 那箭弩非常小，上面别着的弩箭亦是比普通的筷子还要短小。 这时，那个早先被赵玉摔昏过去的大牛已经渐渐甦醒过来，正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 结果，李修生忽然将箭弩对准了他，噗的一声，就把弩箭射到了他的胳膊上。 小小的弩箭，自然射不死人。那大牛啊呀地疼叫了一声，伸手就把弩箭从胳膊里拔了出来。 然而，他刚把弩箭拔出，人却忽然簌簌地抖动起来，紧接着，抖动变成了抽搐……那大牛又痛苦地哼了几声，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就再不动弹了。 其他人顿时大惊失色，等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大牛脸色发紫，身体扭曲变形，竟然已经——死了！！！ 啊！？ 箭里有毒！而且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你！？」赵玉沖李修生吼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李修生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冷冷地对赵玉说道，「赵警官，让我来告诉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你们警方和盗墓贼在野外遭遇，双方发生了火拼，最后斗了一个两败俱伤，全都不幸遇难！ 「哈！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李修生略显陶醉地说道，「你们想对了，咳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现在，就要做那只小黄雀喽……」 糟糕！ 赵玉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环境，李修生他们一共有十一个人，而且全都拿着武器，不是那种餵了剧毒的弩箭，就是猎枪和手枪。在这种情况下，他和苗英根本不可能突围出去。 「你们都是疯子吗？」苗英沖李修生喝道，「我们已经报警了，不出五分钟，头顶上就会布满警方的直升飞机，你们能往哪里跑？」 「啧啧……」李修生浑不在意地说道，「这位女警官，难道，你没发现吗？我刚才还在赞嘆道长他们的飞行探测器呢！那你觉得，我们要做黄雀的话，会比他们差吗？」李修生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们就没有发觉到，这里的讯号不好吗？报警？你们怎么报？呵呵…… 「别以为我不懂，我现在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等到警察局发现联繫不上你们，再到这片山区前来搜索的时候，至少需要30个小时以上！到那时……已经太晚喽！」 说到这里，那些李修生的手下，不由得嘿嘿冷笑，眼神冰冷。从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都是一些经常参加非法勾当的老手，下手的狠度绝对不比那些盗墓贼差。 「赵警官，」李修生又对赵玉说道，「其实，在我的计划里，是没有你们两个的！但可惜的是，你们偏巧赶上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怪你们不走运了！而且，我好像，顺便还能给我侄子肥肠，报个小仇呢，呵呵呵……咳咳……」 「李修生，你脑子有病吧？」赵玉喝道，「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认为你能找到金佛不成？道长和专家都没有找到，你能找到吗？」 「呵呵呵，关于你们的情况，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李修生摇头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自然是无利不起早了！不过……我可没有像他们这样，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找到金佛！ 「唉！赵警官啊，看来，你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说着，李修生再度来到道长跟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辫子，邪气凛然地说道：「袁树材，这个名字，才是你爹妈给你起的吧？」 「啊！？」 听到李修生的问话，那道长浑身震颤了一下，急忙抬起头来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李修生恶狠狠扯着他的辫子，兇恶地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是谁！其实，咱们俩的梁子，早在18年前就结下了！你杀了格格，还丧心病狂地把她塞到了别人的坟地里，还给她穿上了一身古代人的衣服！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李修生啪地扇了道长一个嘴巴，大声吼道，「说！我师父呢！？你把我师父，埋哪儿了！？」 第0413章 夜幕下的罪行 18年前，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秦山童阳县外一处荒地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窸窣声。 原来，这里有一伙盗墓贼，正在某处墓穴上挖着盗洞。这伙盗墓贼乃是一个家族盗墓团伙，团伙内的5名成员，全都是同姓的至亲。 此刻，一个叫做袁树材的人，在盗洞内拉了拉绳子，上面的同伙们便赶紧将他从盗洞中拉了出来。 袁树材带出了一簸箩填土，他的某位兄弟赶紧接过簸箩，把土倒在了远处的深沟里。 「树材，」这时，一个年长的老盗墓贼问道，「见着水了没？」 「没有啊，爹！」袁树材回答道，「都看过了，挺干的，我估计再有几米，就能进去了！」 「好！」老爷子把绳索系在自己身上，亲自朝盗洞爬去。 「爹，我不累，要不我再下去挖几铲子吧！」袁树材说道。 「不用了，我来吧！」老爷子说，「你得留点儿力气，等通了以后，还得指望着你进坑呢！」 说完，不等袁树材再说什么，老爷子已经钻进了盗洞。 第555页 「树材哥，」这时，一个仅有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来到袁树材跟前问道，「我觉得这个斗太小了，里面会有好东西出来吗？」 「我哪知道，怎么刚才不问我爹呢？」袁树材点了根烟，好整以暇地抽了起来。 「你爹根本不让我们说话都！」小伙子推了推袁树材，又道，「哥啊，阿牛他们给我捎了个信来，叫我跟他们去海乡那边的厂子打工去，一个月能挣1500呢！」 「哦？这么说……你不想干了？」袁树材吐了个烟圈。 「嗯，我觉得，咱们冒那么大的危险倒斗下坑的，结果也挣不个仨瓜俩枣，还不如去厂子打工呢！倒斗可不是个长久买卖，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而且还……还犯法……」 「哼！瞅你那点儿出息！」袁树材弹了弹菸灰，不屑地说道，「我告诉你，咱们现在之所以赚不了太多的钱，就是因为咱们没有好的门路，明明有好东西却卖不出好价钱！你看着吧，将来，我一定要做秦山最大的那个！」 谁知，袁树材刚说到这里，盗洞里却忽然轰隆隆地响了一声，从洞口处还噗地喷出了一股烟尘来！ 「啊！不好！塌方了！」袁树材噌地从地上蹦起来，赶紧和众兄弟们去拉拽绳索。然而，那绳索拉拽了半天，却怎么也拉不动！ 「你们！你们都用点儿力好不好！我爹在下面呢！」袁树材疯一般地喊道，「快！用力拉啊！」 「啊……」 兄弟们拼尽全力，一起拉拽，可没想到的是，人没有拉出来，绳索却忽然断了，众兄弟们被狠狠地晃了一下，纷纷摔在了地上…… …… 几天后。 秦山花市街一处隐秘的仓库中，袁树材和两个兄弟，用一辆三轮车把从坟里盗出的文物，送到了这里。 收购文物的，乃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冷艷的女人，盗墓贼们都管她叫做——格格！ 看到袁树材等人带来的赃物后，女人甚至都没有找人验证，便直接让手下掏出2000块钱，递给了袁树材！ 「大……大姐！」袁树材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能……能不能多给点儿！我到市场上问过，我们上一次找到的那个玉佩，光那一个玉佩就能值六七千呢！可你最后只给了我们400块，所有的东西都加起来都没过1000呢！」 「哼！土包子！」女人颐指气使地说道，「你自己都说是市场了，有本事，你到市场上卖去？卖1万块都行呢！你看看，第二天你进不进的警察局？」 说着，格格转身欲走。 「大姐！」袁树材再度拦住了她，「我求求你了！我爹他，因为上一次的失误，我爹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丧葬费，您也应该多给一些吧？」 「我草！」格格瞪着大眼睛骂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哦，你们一个个挖坟掘墓的土夫子，跑我这儿哭穷来了？你爹死了，你爹死了我就得多给你钱吗？干什么啊这是？当我是慈善家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袁树材脸红脖子粗地解释道，「大姐啊，你听我说，你们不能这么黑啊，我们前前后后给你们找了那么多好东西，好宝贝，那里面有很多都能值大价钱的！你……你不能总按批发价给我们吧？」 「是啊，」袁树材的兄弟们附和道，「我们是拼了性命去地下倒斗的，你们这边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点儿钱把我们打发了吧？」 「呦？怎么了今天？」格格极不耐烦地撇嘴骂道，「你们几个臭土夫子想要造反吗？你们以后还想不想混了？告诉你们，钱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那好！钱我们不要了！」袁树材也是急了，指着刚才卸下的赃物喊道，「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你敢！你动一下试试？」格格指着袁树材鼻子叫嚣，「我告诉你们，整个秦山，只有我这里能吃掉你们的东西！你们要想在我这里敲竹槓，小心你们自己的脑袋！」 「我……我怕你不成……」袁树材也是急了，低着脑袋就要往回沖，结果，他正好碰在了格格的身上。 「呀！你们这些臭要饭的！不想活啦！来，给我打！」 格格身后站着一帮打手，得到命令后，打手们一拥而上，把袁树材等兄弟一通拳打脚踢，暴打一顿。 最后，他们几个人连同那辆三轮车，全都被打手们像丢垃圾一样地丢出了门外！ 哗啦啦…… 格格又把那2000块钱从门口扔了出来，钱顿时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许多掉到了泥坑之中…… …… 当天深夜，花市街某别墅中。 名叫格格的女人刚刚与一位叫做黄晶的大老闆进行完剧烈活动，二人相拥而眠，正处在熟睡之中。 原来，这个黄晶才是真正的幕后大老闆，秦山地区最大的文物贩子！ 此人年逾五旬，却是宝刀不老，与这位格格小姐夜夜快活。而他一些明面上的业务，也基本都交给了这位格格小姐代理。 当晚，二人正在沉睡之中，黄晶忽然听到卧室内传来一阵响动，等他睁开眼后，赫然看到有好几个蒙面人，正在卧室中搜索着什么。 「啊！」 黄晶大叫一声，掀开被子就要逃跑，却被蒙面人当场捉住。 格格自然也醒了，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喊叫，便同样被蒙面人制住。 第556页 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树材与他的兄弟们。 本来，袁树材也是没想过要杀人的，只想悄悄地拿到仓库钥匙，然后把仓库里的文物盗走。 可没想到，现在已经惊动到了黄晶与格格，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于是，感觉自己被逼上绝路的袁树材终于痛下杀手，亲手掐死了格格，然后又伙同众兄弟勒死了黄晶！ 杀完人之后，袁树材等人也慌了，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袁树材想出了一个办法，认为自己是干盗墓的，干脆就把这俩人埋进别人的坟墓算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尸体便很难再被人发现。只要发现不了尸体，就不容易找到他们的头上。 打定主意，兄弟几人便分头行动。 由于格格死的时候，浑身上下乃是一丝不挂的，袁树材便顺手从沙发上拿过了一套古代衣服给她穿在了身上。 那套衣服，乃是黄晶刚刚从外地淘回来的一件清代真品，留作收藏之用的。袁树材根本不明究竟，只是为了给女人穿上件衣服而已。这才造就了后来轰动一时的古装女尸案！ 当晚，他的兄弟们把两个人的尸体分别藏进了别人的祖坟，而袁树材则利用找到的钥匙，打开了仓库，把里面的诸多文物也一併盗走了！ 起初，他们仍然想要留在秦山继续发展的，但好景不长，政府忽然要改造秦山大桥，需要当地村民迁坟，竟然把格格的尸体给挖了出来。 那时候，袁树材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已经彻底暴露了，便联合着他的几位兄弟，带着那些抢来的文物财宝远走他乡，离开了秦山…… 第0414章 人为财死 「袁树材！」李修生狠狠拽着道长的辫子，瞪着杀人般的眼睛说道，「你以为留个辫子，就能成仙了？还道长……」 啪！ 李修生又一个巴掌下去，道长的脸上顿时一片红肿……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赵玉自是万般的惊诧，他真没想到，古墓杀人案竟然真的跟古装女尸有关系！而且，还真的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董沛卓和格格，全都是被这个道长所杀！ 而且，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那个文物贩子黄晶，以及后来的傅剑星等人，他们全都死在了此人的手里，这个道长的双手可谓占满鲜血，罪行累累！ 同时，赵玉亦是大为懊悔，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李修生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 既然他是黄晶的徒弟，那就说明，在黄晶死后，他很有可能继承了黄晶的地位，成为了秦山地区的头号文物贩子！ 真是……低估了这个傢伙！ 虽然赵玉一直没把他当成好人，甚至还提防过他，却还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尤其让赵玉感到恐惧的是，当他把格格的照片给李修生看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慌乱，表现得那么正常，那么完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竟然把自己都给瞒了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当初李修生早就知道古墓杀人案跟这个道长有关了！他偷偷地掩藏在幕后，等警方跟道长斗了一个两败俱伤之后，这才赫然现身，真是一个狡猾的傢伙！ 不过…… 虽然前因后果全都想明白了，但赵玉还是无法理解李修生现在的行为。因为，如果他仅仅是为了给黄晶和格格报仇的话，根本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风险，只要他把道长的踪迹暴露给警方，自然会有警方的人前去捉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甚至冒着谋杀警察的巨大罪名，也要亲自活捉这个道长，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 「咳咳……你还真是混的风生水起啊，道长？」李修生又阴恻恻地对道长说道，「我曾经找遍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有找到你的踪迹！就好像……在找一个影子一样！ 「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可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自己回来了！ 「怎么样，时隔18年，再次回到秦山，有没有抒发点儿感慨什么的？」李修生摇头嘆息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本来都已经功成名就了，可为什么还不满足呢？怎么……金佛的魅力就那么大吗？那个叫董沛卓的，到底是从哪儿把你请到的？你怎么就能答应呢？脑子……脑子进水了吗？」 听到这话，李修生的手下们再度发出了闹笑。 那道长则冷冷地盯着李修生，右手慢慢地伸进了别在他腰间的一个腰包。 「喂！别乱动，你想干什么？」李修生早已注意到了道长的动作，急忙松开他的辫子，向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已经有人将弩箭对准了道长。 然而，道长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最终还是从腰包里掏出了两件东西来。一件是一张非常古旧的黄色牛皮；另一件则是一块方形的——古玉！ 将两件物品掏出之后，道长将其直接丢到了李修生的面前。李修生见没有危险，这才弯腰将两件东西抄在了手里。 在此之前，李修生应该已经通过拷问道长的手下，得知到了关于金佛的一切。当他拿起两样东西之后，便已经知道都是什么了。 虽然早有准备，可当李修生看了几眼之后，不由得双眼放光，身体都不可自制般地抖动起来。 赵玉知道，那张牛皮，想必就是老专家们从古人遗骸身上找到的东西，乃是邱诚留下的那封遗书；而那块古玉，则肯定是和邱诚一起下葬的那块藏宝图，上面刻有关于金佛宝藏的线索！ 第557页 「呵……呵呵……呵呵呵……」李修生又端详了半晌，这才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了几秒之后，才对那道长说道，「道长啊道长，我现在吧，有点儿理解你的心情了！人这一辈子，不管挣多少钱，可心里面总有一些梦想，想要实现嘛！ 「但是，现在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鑑，我吧，还是追求一些更现实的东西吧！咳咳……」李修生咳嗽着说道，「道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你栽在了我的手里，你就应该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了吧？ 「第一，告诉我埋葬黄晶的位置！我好歹也跟他是师徒一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第二，把你所有金库的位置，统统告诉我！18年前，你抢走了我师父所有的东西，今天，也该归还了吧！是不是，感觉多出很多来呢？多出来的……权当利息了，毕竟，没有我师父的东西，你也发不了家啊！对不对？」 哦…… 听到这里，赵玉总算全都搞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个李修生花这么大的力气，冒这么大的风险，到头来还是为了发财而已！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这个李修生已经是秦山数得上号的隐形富豪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满足！竟然想要把道长的好东西，也全都吞併！ 这个傢伙……够特么狠！ 「哼！」道长可能是缓过来一些，说话比之前利索多了，他吐了一口血沫，对李修生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细，那你认为，我的东西，你吃得下吗！？」 「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你就别操那个心了！」说着，李修生冷冷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已经现出了杀意！ 不好！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李修生还真是想要来把大的，要对这么多人痛下杀手了吧！？ 之前，他和苗英一直在想对策，可面对着这么多手持致命武器的敌人，他们强行抵抗的话，根本没有一线生机！ 怎么办？ 赵玉清楚地知道，一旦李修生真的说出那个「杀」字来，那他们再说什么，再做什么，也全都晚了！ 现如今，李修生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只需要留下道长一个活口即可，其他人只能全部去当炮灰！ 不行啊！ 赵玉心里万般地着急，他扫遍脑中整个道具栏，却再没有一个道具，能够帮助他脱离险境。 到了这种时候，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救自己…… 此时此刻，苗英同样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虽然已经做好了进行最后一番挣扎的准备，可是，她也知道，那种挣扎纯粹就是白白送死！ 苗英快速地靠近赵玉，下意识地攥住了赵玉的手。 虽然二人无话，但是赵玉可以感受的到，苗英似乎是想要保护赵玉，想要在对方动手之时，把赵玉护住！ 那怎么能行呢？ 那么多武器直对着他们，谁也护不住谁的！ 关键时刻，赵玉的思维转得飞快，他甚至想过，要一个勐冲过去，去捉住那个道长，然后把道长当成人质！ 李修生想要道长的文物和财宝，自然不会让他死掉。 可是……他现在距离道长的距离实在太远，直接冲上去的话，对方早就开枪了！ 怎么办？ 这时，李修生又低头跟道长激动地说了几句，看他那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他应该是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可是，就在李修生刚要开口的时候，赵玉却率先喊了一句： 「慢！慢着！」 勐然间，赵玉想到了一个非常不成熟的主意，可情势危急之下，却只得硬着头皮使用了。 「慢着，慢着……」赵玉抬起胳膊，对李修生笑着喊道，「老李，你听我说，我吧，好像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儿来啊！？」 赵玉这么一说，顿时把李修生的人吸引了过来，全都把枪口瞄向了他。 苗英同样大为不解，一直抓住赵玉的手也不由攥得更紧…… 第0415章 临终遗言 「怎么了，警官？咳咳……」李修生做事比较谨慎，眼瞅着赵玉往前走了两步，他也拉着道长往后退了两步，同时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临终遗言？」 「老李啊！啧啧……」赵玉见李修生没有上当，自己也不走了，干脆停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有个临终遗言要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们怎么都是个死了，那在我临死之前，你小小地满足一下我的心愿，让我看一眼金佛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这总行吧？」 「嗯？」 赵玉的话，顿时让李修生等人愣了一下。 「警官啊，你死到临头了还想耍什么滑头吗？」李修生摇了摇头，指着田东民二人说道，「在你们跟道长肉搏的时候，我已经仔细审问过这俩老头了！他们根本连金佛的影子都没摸到！你上哪儿去看去？」 「不！你错了！」赵玉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找不到，并不代表别人找不到！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知道金佛，到底藏在哪儿了！」 嚯…… 现场一片譁然，苗英亦是大为意外，搞不清楚赵玉的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哈哈哈……笑话！哄我了吧？」李修生大笑道，「虽然你们又是遗书又是藏宝图的，但在我看来，十二金佛永远都只是一个传说！这感觉，就像有人告诉我，干隆皇帝还活着似的！小子，别徒劳挣扎了，没用的！赶紧和你的女朋友道个别吧！」 第558页 「李修生！」赵玉却毫无慌乱地说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其实，你跟道长都是一路货色，你比他还想得到金佛呢！我相信，你也曾经有过自己的梦想，而我，今天就能成就你的梦想！如果你现在把我们杀了，你就会永远错过你的梦想！难道……」赵玉眼神变得深邃神秘，「你就真的不想……得到金佛吗？」 「你……咳咳……」李修生冷冷地看着赵玉，依然没有相信他的话。 「古玉上面留下了线索！」赵玉说道，「道长已经帮你找到了五个：将军岭、玉石坡、千年松、月牙坑还有雨滴石！这是邱诚太守和后人玩儿的一场寻宝游戏，别人猜不透，但是我却已经猜透了！」 「怎么？」李修生眉头动了一下，问，「难道……你知道少的那条线索是什么？」 「对！」赵玉胸有成竹地说道。 「不可能，凭什么？」李修生还是不信。 「忘了吗？我可是一个——侦探！」赵玉略显自豪地说道，「李修生，我相信，你一定查过我底，你应该知道，从剁手案、棉岭大案一直到后来的银行藏尸案，全都是我赵玉侦破的！ 「如果我没有一定的把握，怎么可能追到这里来？」 「嗯……」这一此，李修生不得不认真考虑赵玉的话了，赵玉说得没错，他的确调查过赵玉，也知道他的光辉事迹。 「其实，我们警方掌握着更加有利的资源，一早就把佛经上的线索解读了出来，」赵玉发挥自己的特长，面不改色的满口瞎话道，「实话告诉你，被道长炸死的那些警察，都是负责捉拿罪犯的！而我们两个的任务，则是秘密调查金佛的所在，跟他们没有关系的！ 「本来吧，我们也是一头雾水，没有什么线索！可是……自打我跟那两位老专家谈过之后，我的脑子却忽然亮了！嘿嘿，灵光一现，我就把谜题揭开了！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的已经知道，邱诚到底把金佛藏在哪里了！」 「哦？那你……说说看？」李修生虚着眼睛说道。 「呵呵，」赵玉把手摊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不管我能不能找到金佛，你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现在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能把金佛找出来，亲眼看一看金佛的样子，那样的话……就算死也瞑目了！」 「哦，是吗？」李修生虽然仍是一副冰冷表情，却显然正在思考赵玉所说的可能性。 「你自己都说了，」赵玉又道，「警局那边发现联络不上我们之后，至少需要30个小时以后才能找到这里！而我却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就能让你收穫金佛，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吗？ 「再退一步来讲，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只有两个，你还怕我们跑掉不成？」赵玉摊开手说，「如果我的判断错了，没有找到金佛，你再杀我们灭口，也完全来得及吧？」 说完之后，空地上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李修生正在认真地思考着赵玉的话，的确，在警察到来之前，他确实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 虽然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万一……真的能收穫金佛呢？ 其实，赵玉完全说中了他的心思，他虽然嘴上不屑，但内心里却是对金佛有着难以形容的渴望！ 「好吧！我只能给你6个小时！6个小时没有结果，我只能……」李修生先是沖赵玉摆了摆手，然后又沖手下说道，「给这两位警官戴上手铐，待会儿走的时候把他俩分开看守，一定给我盯紧了！」 李修生的手下们都是搞文物的行家，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十二金佛，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因此，他们没有一个反对李修生的决定，很快有人把从道长那里得到的手铐，给赵玉和苗英铐在了手上，而且，还是把双手背在身后铐上的！ 「小子，你要是敢耍滑头，我随时可以毙了你！」李修生威胁了一句，「你死了不要紧，你最好替你的女警察朋友想一想，这么漂亮的女警官，我可难保我的手下们，啧啧……」 赵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说道：「那两个老专家必须得跟我一起去，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跟他们有关系！」 李修生看了看被俘虏的两位老专家，轻飘飘地打了一个响指，他手下便有人把田东民和王太明带了过来。 随后，李修生似乎是要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便和他的手下们商量事情去了。 赵玉则趁机跟田东民小声问道：「喂，老爷子，我问你，这里距离你们当初发现遗书的那个山洞，远不远？」 「啊？」田东民愣了一下，这才嗫喏地回答道，「在东边儿了，大概……得走3个小时左右吧？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王太明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低声对赵玉说道，「不可能的！金佛根本不可能藏在那个山洞里面！我们当年把山洞都找遍了！而且……而且前几天，道长也把那个山洞找过了！」 「是啊！」田东民说道，「邱诚的后人就死在了那里，要是金佛藏在那里的话，不可能找不到的！」 「你们两个老鬼，」赵玉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们特么的不想活了？少说两句会死吗？」 「啊！？」两位老人一下子迷煳了，完全不明白赵玉到底要做什么。 「我告诉你们，待会儿，你们只管带路就可以了！」赵玉命令道，「往那个山洞里带，懂吗？」 第559页 「哦，好好……」二老正在点着头。 可身后的林子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枪声，砰砰砰……伴随着枪声，还传来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不……」道长听到之后，顿时仰天大叫。 赵玉和老专家们回头一看，亦是不由得脸色大变，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李修生等人，居然把道长手下的盗墓贼，全都——灭了口！！ 第0416章 神推理 于是，赵玉、苗英、两位老专家以及那位原名叫做袁树材的道长，全都在李修生等人的控制下，朝着将军岭的东侧行去。 李修生知道道长功夫了得，同样将他双臂背在身手，铐上了手铐。至于两位老专家，则只是随便用绳子一捆而已。 为了不让赵玉有机可乘，他还特意让赵玉走在队伍前头，而把苗英安排在了后面，不让他俩有任何交流的机会。 其实，赵玉之所以声称自己知道宝藏位置，百分之九十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刚才不那么说的话，他和苗英等人，现在也跟别的盗墓贼一样，早已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的想法，就是在寻找宝藏的途中，再慢慢寻找机会。毕竟他的道具栏里还有万能解锁器、隐形夜视仪以及隐形唿吸器之类的东西，如果能够找到机会，或许能够帮助他们逃脱！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小心谨慎的李修生很明显不给赵玉这种机会。别说还要救到苗英和两位老专家，就连他自己要想脱身都很困难！ 怎么办？ 怎么办…… 就在赵玉苦苦思索对策的时候，李修生忽然说话了。 「警官啊，要是我猜得不错，你不会是想把我领到他们发现遗书的山洞里去吧？怎么着，难道……你认为宝藏，会藏在那里吗？」 「嗯，什么？」赵玉愣了一下，脚步也慢了下来。真想不到，这个李修生嗅觉如此敏锐，这才仅仅走了半个小时，他便看出了赵玉的门道。 「呵呵……」李修生目露凶光地说道，「道长他们已经把那个山洞搜了个遍，要是真有宝藏，他还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李修生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停下了脚步，有的人甚至将手指按在了手枪扳机上，气氛倏然变得异常紧张。 「嗯……」赵玉眼睛一眨，立刻挺着胸脯说道，「没错啊李大师，宝藏就藏在那个山洞里面！道长没有找到，不代表我找不到！」 听到赵玉承认，旁边的道长不免重重地嘆了口气，而两位老专家的脸色，亦是变得煞白煞白。 「据我所知，」李修生面露愠怒地说道，「邱诚的后人曾经为了躲避战乱，在那个山洞住了些许年头！要是宝藏就藏在那个山洞里面，他们岂不早就找到了？别忘了，他们手里，可是有藏宝图呢！」 「这个嘛……好几百年前的事情，我上哪儿知道去？」赵玉耸耸肩膀，无奈地说了一句。 「你！？」李修生怒目相视，喝道，「赵玉，要我看，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好，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女朋友，看你还敢不敢故弄玄虚！」 「吁……吁！」赵玉连忙喝止道，「老李啊，你咋脾气这么爆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知道邱诚的后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做侦探的，相信的可是事实！」 听到赵玉来了个这么一个转折，众人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想要听听赵玉到底要说什么？ 「将军岭、玉石坡、千年松，在千年松的后面少了一条线索，」赵玉解释道，「因为写着线索的经文已经失传了，所以道长他们没有查到！但是，后面的两个却找到了，一个是月牙坑，一个是雨滴石！ 「喏，道长他们之所以没有找到宝藏，就是因为那棵千年松没有了，找不到了！」赵玉瞟了道长一眼，说道，「千年松找不到，就只能再找后面的，那么……他们只能去找月牙坑了，是不是？ 「可是，一个月牙形状的坑，上哪儿找去呢？好几百年过来，说不定已经填死了，恐怕已经没处找了吧？」 赵玉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众人一眼。 众人显然已经听了进去，都在瞪大眼珠子看着赵玉。 「但是！」赵玉勐然来了一个转折，竟然吓了众人一跳，「在这里面，你们全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千年松和月牙坑中间，到底少了个什么线索呢！？」 「你……」李修生忍不住皱眉催促道，「你能不这样转着圈儿说话？到底什么意思，快说！」 「你们看啊！」赵玉说道，「从将军岭往下，是不是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排列的？所以，只要按照藏宝图的顺序，最后找到雨滴石，就算大功告成了！但是，会这么简单吗？邱诚不是傻子，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把那么重要的宝物藏下的！ 「要是月牙坑和雨滴石那么好找，宝藏早被人找到了！」赵玉认真地解释道，「所以，咱们按照这个顺序往下看，如果千年松后面就是月牙坑的话，怎么样，你们感觉到了什么？」 「什么！？」 众人还是豪不理解。 「好吧，」赵玉一脸坦诚地说道，「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千年松和月牙坑之间的线索到底是什么……」不等众人起急，他急忙又来了一个神转折，「但是，但是吧……我知道，那肯定是一个什么什么——洞！！！」 第560页 「洞？」李修生虽然感觉赵玉说话云山雾罩的，可就是拿不出话来反驳他。 「对！就是洞！」赵玉肯定地说，「就像填字游戏一样，如果千年松旁边就是月牙坑，那中间就没必要再来一条线索了！既然还有一个，那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吧，除了某某山洞以外，那中间填什么，还能更合适？」 「嗯……」 「嗯……」 赵玉说完，众人全都陷入沉思之中，半晌过后，他们才终于领悟了赵玉的意思。 的确，如果在千年松和月牙坑之间还有一条线索的话，那么某某山洞，乃是最佳答案！ 「哇……」 听到赵玉这种新鲜的推理方法，李修生的手下全都对赵玉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不光李修生对赵玉刮目相看，就连道长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反思着什么。 「可是……」李修生想了想，又紧皱眉头说道，「好！就算这里面缺一个山洞，但是，将军岭的山洞不止一个，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宝藏会藏在发现遗书的那个山洞里呢？」 「这个嘛！」赵玉眼珠一转，急忙说道，「老专家们当初是从一具古人尸骸手中找到的遗书，对吧？当时，那具尸骸处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所以尸体没有被野兽什么的叼走，这才能从明朝保存一直下来！ 「那么……」赵玉启发道，「你们都动脑筋想一想，他一个快死的人爬那么高干什么？」 哦！？ 赵玉这么一问，众人再次譁然。 「哦……」李修生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宝藏，就在那具尸体附近？」 「呵呵呵……」 其实，赵玉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当即正要笑着道出自己的想法，可旁边的道长却忍不住说话了。 「喂，小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道长冰冷地说道，「我还不知道到尸体附近去找找吗？告诉你，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道长的话，无疑给了赵玉当头一棒。 很明显，道长最为痛恨的人就是坏了他好事的赵玉，如果他现在能够推翻赵玉的推理，那就等于给了李修生杀掉赵玉的理由。 「是啊？」李修生眉毛一挑，说道，「道长是业界最权威的人士，他们又有金属探测器，又有遥感装置的，要是宝藏真藏在那里，没理由找不到的吧？」 说到这里，李修生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杀机！ 第0417章 宝藏到底在哪儿？ 「哈哈，哈哈哈……」面对道长的陷害还有李修生的杀气腾腾，赵玉却忽然仰天大笑，笑了十好几秒，这才邪邪地说道，「李老闆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宝藏一定就藏在尸体旁边了？那不都是你们瞎猜的吗？」 「你！？咳咳……」李修生激动之下，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之所以提到尸体为什么会爬到高处，只是想要藉此来提醒大家一下！」赵玉说道，「死的那个人手里拿着邱诚的遗书，还要爬那么高，到底是为什么呢？」 赵玉一问，众人更是疑惑，全都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守护哇！」赵玉本想拍一下手，可惜双手都在背后铐着，只能摇晃了一下脑袋，说道，「邱诚的后代死都要死到那么高的地方，就是要守护宝藏，保护他们老邱家的这点儿念想嘛！」 「哼！」道长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你，越说越离谱了吧？」李修生亦是连连摇头。 「离谱，怎么会离谱呢？」赵玉言辞凿凿地说道，「我问你们，邱诚的儿孙为了躲避战乱跑进了深山，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山洞不去，偏偏要到那么一个山洞里面去呢？你们以为，这会是随即选择的吗？」 「那个……那个山洞在半山腰……」这时，田东民教授忍不住插嘴说道，「洞口比较隐蔽，能够躲避敌人和野兽啊！」 「老田，你没毛病吧？」王太明一听田东民竟然跟赵玉矫情，登时急眼了，差点儿骂了街都。 赵玉亦是脸色一黑，指着田东民说道：「对，这老头也说了嘛！洞口比较隐蔽，什么叫隐蔽，隐蔽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啊？」赵玉想忽然逮着什么似的说，「那个山洞又大又深又隐蔽，我要是邱诚的话，我肯定会考虑，把宝藏藏到哪里去的！」 「这……」 赵玉的话给人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在随口瞎编，可就是没有办法辩驳。 「事情无非就是这么几种情况，」赵玉又道，「当卢牙发生了战乱之后，邱诚的后人便想要进山寻宝，所以，根据藏宝图的指示，他们找到了那个山洞！ 「当时的话，千年松肯定在，山洞肯定好找嘛！ 「可是，找到山洞之后，却出现了两种可能：一、他们的藏宝图出了问题，弄丢了，或不全了，他们只找到了这个山洞，却没有找到宝藏；二、宝藏找到了，但身处乱世，拿出去也没什么用，反而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他们没有动过宝藏； 「总而言之，他们就从那个山洞住了下来！一方面为了躲避战乱，一方面为了守护宝藏！ 「但不幸的是，后来发生了瘟疫什么的，人都死掉了！所以，拿着邱诚遗书的人，在临死之前爬到了高处。他手里拿着遗书，或许，就是想要将这个金佛宝藏的秘密，流传下来呢！」 「哼！一派胡言，」道长咬着牙说道，「那个洞里没有月牙坑，也没有什么雨滴石，除了地下暗河，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561页 「嗯……」李修生琢磨着附和道，「道长说得也有道理，宝藏总不能藏在地下暗河里吧？那邱诚再傻，也不会把宝藏藏到被水淹到的地方的！那可是金佛啊！还有，要是你的推断成立的话，那宝藏，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动过了吧？」 「哼！」赵玉却假装恼怒地沖李修生说道，「李老闆，信不信由你！我说过，我知道宝藏在哪儿！我说知道，就是知道！我可不是傻子，要是我现在就把所有的答案全都告诉你，我就一张底牌也没有了！你杀了我也行了呗？」 「这……」李修生瞪了赵玉一眼，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信你一次！我可把丑话说到前面，我李某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赵玉双手被禁锢着，只好耸了耸肩膀，算是做出了回答。 于是，队伍再度前行起来，朝着那个藏有古人遗骸的山洞而去。 雨停之后，太阳终于穿破云雾露出真容，森林里又响起了蝉鸣鸟叫，一片生机盎然。 虽然赵玉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宝藏的事情纯属胡编，没有雷同，也没有巧合。 所以，在前进的路上，他仍然还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可是，李修生的人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没有一丝松懈的意思。 本来，赵玉还想过一个主意，那就是跟那位道长合作一下，一起杀出重围。然而，谨慎的李修生一直亲自看押着道长，不让赵玉有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其实，赵玉之所以要拖延这么久，还有一个重要的念想，那就是自打系统开出了「艮干」卦以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半了，可是系统始终没有传来完结的消息。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所以，赵玉企盼着，如果能够奇遇完结的话，会不会得到一件厉害的道具？不用别的，只需要来一件隐形隐身衣，他或许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可是，赵玉一直等了很久，可脑中的系统仍然是动静全无。 更要命的，是这一路走过来还偏偏非常顺利，甚至连两个小时都没到，他们便找到了那个掩藏在半山腰的山洞！ 啧啧…… 眼瞅着距离最后摊牌的时刻越来越近，赵玉不免压力陡增。不过，为了不让李修生等人看出破绽，他还指着山洞前面的一片树林白话呢： 「看吧！你们好好看看，山洞前面是不是长的都是松树，嗯？告诉你们吧，藏宝图上说的千年松，当初肯定就在这里！你看，这一棵棵的松树，长得多么挺拔，千年之后，也都能变成千年松吧，呵呵……」 由于不久前，道长和老专家们刚刚来过这个山洞，可谓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带领着众人来到了洞中。 果真如老专家们所说的那样，洞口处长满了植物，单凭肉眼从山下观看的话，很难发现。 而进入山洞之后，那里面也果然有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大得足以放下三四个篮球场！ 「喏！」 进洞之后，道长颓然地向上指了一下，众人很快看到，在高高的洞壁与洞顶接壤处，果然有着一个深深的凹陷。如果只从下面看得话，还以为那里会有什么隐秘的洞穴呢！ 不过，既然道长说他们已经搜索过那里，那赵玉自然没有必要再让他们往上爬了。 「好了，警官！」李修生冷冷地对赵玉说道，「山洞，我们已经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李某人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如果你真能找到金佛，我会让你好好欣赏够了，再让你死个痛快！怎么样？」 「好！」赵玉点头说道，「够爽快！那……」他环视了一周，然后用下巴颏指了一下山洞深处，说道，「那就跟我来吧！见证奇蹟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喂！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能相信？」这时，道长却是十分气恼，「洞下面连接着一条地下河，我们全都找过了！你们在浪费时间，赶紧杀了这两个警察吧！」 「靠！」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你找过了？你真的全都找过了吗？李老闆啊，」赵玉转回头说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月牙坑和雨滴石那么好找，还特么叫什么藏宝？」 「可是……水……」李修生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拜託，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们光看眼前，却有没有想过歷史呢，嗯？」赵玉瞪大眼睛说道，「你们难道忘了，邱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铸成金佛的吗！？」 「啊？什么……什么情况？」众人不解。 「求……求雨……」这时，按耐不住的田东民又忍不住插嘴了，「天下大旱啊！为了求雨，邱太守才联合当地富商，铸造金佛祈福的！」 「对！」赵玉鼓着鼻子说道，「天下大旱！也就是说，邱诚藏宝的时候，这里面没有水的，没有地下河！」 「那……不对啊？」李修生摇头，「就算当时没水，但邱诚应该知道，早晚会有水的，不能藏在那种地方啊？」 「为什么不能？」赵玉摇头，「千秋万代吗？邱诚藏宝为了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吧！他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不时之需，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哪里会考虑什么几百年以后的事情？ 「想想吧，各位！邱诚为了一己私慾，连给百姓祈福的金佛都敢调包，在犯罪学上来讲，这个人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一个这么自私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他自己！就像……就像你们两个人——一样！」 第562页 说着，赵玉用下巴指了指李修生，然后又指了指道长袁树材。 赫然间，整个山洞都静了下来，人们都被赵玉这番慷慨激昂却又严丝合缝的推理给震慑住了。 「好！」李修生点头说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金佛到底在不在——里面！？」 第0418章 像不像月牙？ 其实，赵玉之所以说得如此激昂慷慨，无非就是想要说服李修生等人进入洞穴深处而已。 因为，他觉得洞口在半山腰位置，而洞穴深处居然还有水，那就说明这个洞穴肯定很深很深，洞穴很深很深，就意味着两件事：一个是洞穴里面地形复杂，一个是洞穴里面必然很黑很黑！ 赵玉脑中可是有着隐形夜视仪的，他觉得，如果他还能金蝉脱壳，绝地逃生的话，那么下到洞穴深处，乃是他唯一的机会！ 到时候，先用万能解锁器悄悄打开自己的手铐，然后利用隐形夜视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再带着苗英一起藏进其他洞穴，逃离此处…… 不过，赵玉也知道，对方拿着那么多武器，而且还有好几把可以见血封喉的箭弩，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带着苗英逃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太小。但是，事已至此，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冒险一试了！ 然而，但是，等他们一行沿着洞穴向下走没多久之后，赵玉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冒起了凉气似的…… 我勒了个奶奶熊！ 他万没想到，洞穴深处居然和自己想像得完全相反，那洞穴不仅连一个分叉都没有，而且一直非常亮堂！ 抬头看去，在洞壁和洞顶之上有着许多窟窿，阳光从那些窟窿里照射进来，他们甚至连灯都不用打！ 我去！ 赵玉这个郁闷，真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如此冷酷无情，竟然连最后一线生机都不愿给他！ 这个…… 赵玉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脑中则不停地在唿唤着系统：我说系统老大啊，你到底想什么呢？人命关天了现在，还不赶紧给我来点儿干货？再这样下去，老子就要玩儿完了，我玩儿完了，你不也就玩儿完了，咱俩一脉相连啊？ 然而，不管赵玉怎么跟系统交流，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音。本次奇遇未完成，就得不到任何道具奖励。 山洞还算宽阔，可以容下三个人并排行走，李修生等人则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甚至有个拿着弩箭的人始终跟在赵玉身后，如果赵玉敢有异动，必然会被毒箭射中。 洞穴中虽然空气湿冷，但是赵玉的脑门上却全都是汗。 这个可真是崴泥了！ 难道……今天老子真的会栽到这里吗？ 随着洞穴的深入，光线终于黯淡了几分，渐渐地看不到从山体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了。 但是，李修生的手下们带着非常先进的照明设备，打开之后，洞穴里照样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又往下走没多久，忽然听到了水滴之声，洞壁开始变得愈发湿润，而头顶上还不断有水珠滴落而下。 「怎么着，还用我说吗？」位于队伍最后面的道长忽然说道，「再往前就到地下暗河了，金佛根本不可能藏在这种地方的！」 「哼！你这不是明摆着胡说八道吗？」谁知，道长话音刚落，赵玉却停下脚步，沖他远远嚷道，「什么地下暗河？这个山洞高好几十米，咱们这才往下走了十来米而已，还没到地面的位置了吧，怎么会冒出地下暗河来呢？」 「嗯……准确地说，」田东民教授又忍不住插嘴了，「是个和地下暗河连通着的水潭，由于山体的特殊构造，在高于地面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水潭！但是水潭是流动着的，应该和地下暗河都有连接……」 「哦……」赵玉飞快地思索着对策，眼瞅着众人脸上露出怀疑，他急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对了！那就对了！」 「我靠！」 赵玉的话吓了某些人一跳，当即有人吐槽道：「对个毛啊？要我看，你是不是纯粹地为了拖延时间啊？难道，你认为在这山洞里面，会有猴子的救兵不成？哈哈哈……」 此人一说，众人亦是哄堂大笑。 「你们才懂个毛线呢！」赵玉不忿地吼道，「告诉你们，现在才到了最关键的环节呢！待会儿，你们就会傻眼了！」 「好啊，那就走吧！」李修生冲下面摆了摆手，「还磨蹭什么？」 「哼！走就走！谁怕谁啊？」赵玉忿忿地咧咧嘴，继续向洞穴下方走去。 说也奇怪，那洞穴弯弯曲曲的，可就是一个岔路口也没有，唯有一条路而已。没用五分钟，赵玉便来到了一片幽暗的水域面前，借着别人的灯光，可以看到闪着暗色水光的湖面！ 水潭的出现，自然是意料之中。 可是，赵玉还是没有想到，这个水潭的面积竟然非常大，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它有着六七米的宽度，却根本看不到远处到底有多远！ 「哇！好大的一个洞穴深潭！」李修生也是头一次来到这里，当即说道，「我猜，这潭水一定很冷吧？赵玉警官啊，你是不是想要来个水葬？你认为，邱诚会把金佛藏在这里吗？」 「哼！为了让你死个痛快，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后面的道长又道，「我们已经乘坐救生艇，把这个水潭探测过了，这里根本没有——金佛！」 第563页 「赵警官，你还有什么话说？」李修生如此一说话，旁边立刻有人用弩箭对准了赵玉。 「不！」 苗英大惊失色，急忙从队伍后面挤了过来。可是李修生的手下岂能让她如愿，同样用毒箭瞄准了她！ 「慢！」赵玉急忙大喝一声，快速地说道，「李修生，袁树林，哦不，袁树材！我告诉你们，我说我能找到宝藏，绝对不是胡说八道的！你们不要忘了，现在这个水潭有这么多水，可是，几百年前呢？在那个干旱的明朝时期，这水潭……是不是一个——深谷！？」 嗯？ 赵玉的话不由得让李修生为之一振，道长亦是怔了一下。 「哼！」赵玉背对着水潭，沖众人大声吼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个水潭，像不像——月牙！！？」 「啊！？」 听到赵玉如此说话，手拿弩箭的人们不由得放低了几分，全都抻脖子朝水潭望去，有手电的则赶紧把手电聚焦在了湖面。 强烈的光线下，但见整个水潭，呈一个开放的喇叭形状，越往深处越开阔，根本没有半点儿月牙的影子！ 「嗯……这个……」众人仔细地瞅啊瞅，眉头上全都挂满了皱纹。 赵玉自然都是胡说八道，等他转回头看完之后，心脏唰地又凉了半截。 如此时候，苗英似乎已经看出赵玉乃是山穷水尽来了，她弯腰缩身，似乎已经做好了做最后一搏的准备。 「看见了没？哼！」谁知，赵玉却昂首挺胸地继续装蒜道，「怎么样？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吧？我告诉你们，别看现在的水潭还不太像月牙，可那都是……因为……水特么的太多了！ 「我敢拿我的脑袋打赌，月牙坑，就在这个水潭的下面！而雨滴石，就在月牙坑的里面！所以，只要我找到了雨滴石，金佛就能找到了！嚯哈哈，你们说，我厉害不厉害！？」 赵玉嚯哈哈的大笑，现场的众人却全都看傻了，完全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咔嚓！ 谁知，李修生忽然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了赵玉的眉心，冷冷地说道：「好啊，赵警官！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让我们见证一下奇蹟吧！你现在就跳下去，把金佛给我——捞上来！！！」 第0419章 等着我 「赵警官，既然你这么肯定，」李修生用枪指着赵玉额头，冷冷说道，「那你干脆下去把金佛给我们找出来吧！」 李修生说话时凶相毕露，而他的手下们也全都是一副横眉冷眼的模样。在他们看来，赵玉对于金佛的推断根本不成立，金佛不可能藏在水下！ 现在李修生强迫赵玉下水，无疑就是在宣判他的死刑！潭水不但冰冷，而且地形复杂，还有可能存在暗流，赵玉要是下水，无异于自杀一般！ 因此，现场所有的人全都认定，赵玉不会同意李修生的提议，而李修生则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将赵玉打死！ 「好啊！没问题！」谁知，赵玉却爽快地点头说道，「李老闆，这个主意不错！所有人里面，只有我最清楚金佛埋藏的位置！不是我去，还能谁去？」 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甚至连老专家和苗英亦是吃惊非小。 「你……真的要下去！？」 李修生看了一眼冰冷的湖面，手枪则依然没有放下。 「嗯，虽然有点儿冷，但是吧，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应付！」赵玉点头说道，「这样吧，看好你的表，不出半个小时，我定然会找到金佛的准确位置！」 「你……」 赵玉这样一说，李修生反而显得有些尴尬，手枪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紧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你就那么确定，金佛一定会在水下！？」 「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赵玉扬起眉毛说道，「杀了我，你就会一辈子与金佛失之交臂！」 「不！不行！」苗英忽然跑到近前说道，「赵玉，让我……让我跟你一起去！」 「那可不行！」李修生趁此机会收起手枪，说道，「我还得让这位女警官做人质呢！」 李修生的手下们立刻把苗英拦了下来。 「好！」李修生对赵玉大声说道，「赵玉，我可不怕你耍什么话头，我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在乎再等你十分钟！」 「你耳背啊？我说的是半个小时！」赵玉示意了一下水面，「我虽然知道金佛的准确位置，但找出来也得需要点儿时间啊？」 「不行，半个小时太长！我只能等你十分钟！」李修生不容反驳地说道，「十分钟之后，见不到你带着金佛回来，我就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掉你的女朋友！还有那两个老专家！」 「混……混蛋！」苗英咬着牙骂了一句，想要冲开敌人的束缚，可敌人人多势众，很快把她再次拦住。 「苗队长！放心……」赵玉赶紧说道，「既然咱们怎么都逃不掉了，倒不如先看看金佛到底长什么样子，然后，死也瞑目了是不！？」 说话时，赵玉沖苗英微微点头。苗英虽然不确定赵玉的准确意思，却是能够感觉到，赵玉可能还有什么主意，这才止住了挣扎。 赵玉转而对李修生说道：「这样吧，十五分钟，这是我的极限！拜託，你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这几分钟，有意思吗？」 第564页 「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李修生点头说道，「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可没戴着什么潜水衣，潜水器！」 「用不着！」赵玉歪了歪脑袋，示意道，「只要给我把手铐打开就行了！」 「嗯……」一听说打开手铐，李修生又犹豫了，略显疑虑地问道，「你头一次来这里，难道……你就那么确定，金佛会在水下？」 「哎呦我去，你真特么的磨叽！」赵玉咧嘴道，「你要是觉得，我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跑的话！那你干脆一枪打死我算了！」 「嗯……」李修生仍在犹豫。 这时，有个岁数不小的同伙儿从后面走来，在李修生的耳朵嘀咕了几句。虽然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但此人应该是在提醒李修生，不能让赵玉趁机逃跑之类…… 「哼！」李修生却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终于摆了摆手，说，「这个水潭连接着地下暗河，从水面到暗河至少有十几米的落差，难道，你认为有人能不带潜水设备，从地下暗河游出去吗？」 说完，李修生沖手下摆了摆手，这才有人上前给赵玉打开了手铐。 「道长啊！」李修生转身沖袁树材说道，「如果换做是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吧？这小子说得没错，你我都是那种极端自私的人，可是……只有自私的人，才会有近乎执念的梦想啊！」 「哼！」道长从鼻子眼冷哼一声，厌恶地把头扭了过去。 赵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对李修生说道：「老李啊，绳子总得有吧？绑在我的身上，等我找到金佛之后，我会拉动绳子，然后你们把我拉上来就行！」 「好！好！依你，依你！」李修生点头之后，马上有人准备绳子去了。 这时，还有人提着一个照明灯来到赵玉跟前：「拿着这个吧，防水的！」 「不用！」赵玉却摆了摆手，顽劣一笑，「我擅长盲找！」 「神经病！」此人白了赵玉一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行啊，小伙子！那底下那么黑，你不带照明灯怎么行啊？」田东民老教授从后面提醒了一句。 「哦！」 赵玉本以为自己有隐形夜视仪在手，用不着照明设备的。不过，通过田东民的提醒，他感觉自己如果不用照明灯的话，就会引起别人怀疑，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哼！」 如此一来，现场众人对赵玉更不看好。 「李老闆，做人得讲信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赵玉又对李修生说道，「看好你的手錶，15分钟以后，我必然会回来！ 「在此之前，你可要不能让我的人发生危险！包括两位老专家在内，他们耗尽毕生的心血在寻找金佛，临死之前，怎么也得允许他们看上金佛几眼吧？」 「这个自然！」李修生点头说道，「15分钟我还等不了吗？但是，15分钟一过，可就说不准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女朋友死得很难看，那就赶紧回来！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呵呵！」 「好！」 赵玉转身朝水潭走去，苗英却忍不住担心地大喊了一声：「赵玉！」 「嗯……」赵玉回头看了看苗英，又对李修生申请道，「我这一去这么危险，能跟我女朋友道个别吗？」 「不行！」李修生担心有什么猫腻，干脆地驳回了赵玉的申请。 「好吧！那好吧！」赵玉只好沖苗英打了个飞吻，说道，「别担心亲爱的，我一定会把金佛找到的！等着我！」 说着，赵玉沖苗英眨了眨眼，然后转身跳进了水潭。 随着水花翻腾，水里面赫然传来了赵玉的一声惊唿：「哎呦我靠，真特么冷啊……」 第0420章 幽潭惊鸿 进入水潭之后，赵玉最先打开了隐形夜视仪，虽然他携带着一部照明设备，但在如此漆黑深邃的幽潭里面，那点儿光亮根本照不出去多远！ 夜视仪打开后，水下的视野明显要开阔了不少，赵玉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水潭居然深不见底，令人生畏…… 其实，赵玉的心里非常清楚，他今天开出的乃是「艮干」卦，如果没有「兑」卦的话，他不太可能真的找到金佛宝藏！ 虽然，他之前做出了一大堆合理的推理，甚至连自己都快相信了，但他知道，真正能够找到金佛的概率，乃是微乎其微。 他之所以执意地想要钻进水潭，无非是出于被迫无奈。要不然，刚才李修生极有可能将他一枪打死！ 到了这种地步，赵玉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从李修生手下脱险，唯有寄希望于在水潭之中，可以找到其他的出路。 他觉得，这个水潭如此之大，说不定会有别的出路可以通到外面，如果他能找到的话，就可以绕到李修生等人的身后，对他们发起突然袭击！ 当然，他知道这种机会不大，所以也给自己做好了备用计划：如果没有找到其他出路，那他干脆游回去，然后谎称自己已经找到了金佛，但是因为缺少工具拿不出来，所以才空手而回。 赵玉看得出来，李修生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跟他来到这个山洞，足可见他对金佛有多么痴迷！一旦有一线得到金佛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到时候李修生必然会想办法让赵玉带路，那样就可以再拖延一下时间了！对于赵玉来说，唯有把时间拖得越久，他脱险的机会才会越大。 第565页 因此，当他跳入水潭之后，便不顾潭水的寒冷，开始快速游动，去寻找有可能的出口去了。 水潭虽深，水下却并不是一片空旷，其间竟然矗立着不少巨大而不规则的岩石，岩石与岩石之间，还有着不少缝隙，有的地方宛若迷宫一般！ 啧啧…… 由此看来，这个水潭下面的地形，还真是有够复杂。赵玉一边潜水一边观察，等到一口气憋不住，这才浮出水面换了口气。 他虽然还有一个隐形唿吸器，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轻易使用。 唿…… 这潭水实在有够冰冷，令赵玉感觉全身冰凉，冷到骨髓。而且，潭水并不是一片死水，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有暗流涌动，将他向洞穴的深处推去。 如果不是因为李修生等人的致命威胁，陡然陷入这种环境，赵玉会感觉特别恐怖。 出口……出口…… 赵玉强忍着寒冷，再一次钻到了水下。这一次，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配合着夜视仪使用了一个隐形望远镜。使用之后，他的视线更加清楚了！他可以不必游到近前，也能看清潭水深处的情况。 出口……出口…… 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出口呢？ 虽然，他从岩石中看到了许多缝隙，但是无法确定，那些缝隙可以通往别处。 怎么办？ 时间过得飞快，赵玉自然非常着急，他一面继续向前游着，一面苦苦思索着对策。 要不…… 他看到自己脑中还有一个透视仪，要不然，使用一个透视仪试试？ 谁知，就在赵玉考虑要不要使用透视仪的时候，他无意中朝着幽深的水下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之下，却让他蓦地怔在了那里！ 老天！ 那……那是什么！？ 在夜视仪和望远镜的双重作用下，赵玉勐然看到，在他脚下五六米深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那裂缝宛若恶魔的大嘴，里面明显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加黑暗深邃。而最最关键的，是这道裂缝，竟然呈现出一个非常非常明显的——月牙形状！ 陡然看到这个位于水潭深处的巨大月牙，赵玉心头咯噔一下，竟然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惊骇之下，赵玉一口气没喘过来，顿时被潭水呛了一下。他赶紧快速地游出水面，然后剧烈地咳嗽。 「咳咳……」 等不及把呛到的水全都咳出来，他就再次深吸一口气，钻到水下查看。 没错啊！ 那道裂缝就是月牙形状的，长约三十多米的样子！ 难……难道…… 这一次，毛骨悚然退去，赵玉直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难道说……这个月牙形状的裂缝，就是藏宝图上标识的月牙坑！！？ 老天！ 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说，金佛……就在这下面！？ 难道……金佛真的已经被掩埋在水下了？ 靠！ 一瞬间，赵玉甚至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浑身的血液都像着火般的沸腾了起来。他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要想从这么大的一个水坑里，找到雨滴石，时间可以非常得紧迫！？ 想到此，赵玉再不敢多做犹豫，立刻使用了最后一个隐形唿吸器，然后快速地朝着水下的裂缝游去！ 在以前对战肇庆的时候，他曾经使用过一次唿吸器，所以再次使用起来，已经有些熟练，很快就适应了唿吸器的节奏。 可是，当赵玉离那深坑越来越近之后，心头却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那裂缝的顶端，已经位于五六米深的水下，而这个月牙坑本身也有着不小的高度，也就是说，他如果想要钻进月牙坑，就需要潜下十多米，甚至二十多米深的水下寻找才行。 这样的水深，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虽然唿吸器可以让他维持唿吸，可巨大的水压，却有可能延缓他的速度。要搜索这么大的一个月牙坑，恐怕难以完成！ 不过…… 就在急速下潜的过程中，赵玉脑筋飞快旋转，却很快做出了一个假设来。他在想，如果几百年前，当邱诚到此藏宝的时候，这里没有水的话，那么这个月牙坑必然是一个很深的洞穴深坑。 那么……邱诚最有可能，把宝藏藏到哪个位置呢？ 底部？ 中部？ 还是……上部？ 思来想去，赵玉率先排除了底部的可能，因为，如果这里是个深坑的话，那么坑底就算当初没有水，也必然十分潮湿，邱诚不见得会把宝藏藏在底部！ 不是底部，那就是中部和上部了？ 那么……我该从哪里找起呢？ 就在赵玉认真思量的时候，他已经游到了月牙坑的坑边。月牙坑的宽度各不相同，中间最宽的地方有将近十米的样子！离近了再看，亦是蔚为壮观。 此刻，赵玉正处在月牙坑最宽的中间位置上，结果，他在这里仅仅观察了一下，便赫然发现，从下面的某处坑壁上，有着一块与众不同的岩石。 那块岩石不但很大，而且还呈一个上窄下宽，十分圆滑的泪滴状！ 泪滴！ 雨滴！？ 我的奶奶熊，陡然看到这块石头，赵玉差点儿从水下喊出声来，感觉特别得不可思议！ 第566页 有……有这么巧吗？ 难道……眼前这块石头，就是所谓的雨滴石！？ 金佛呢！ 金佛……会在那里吗？ 第0421章 雨滴石的秘密 赵玉原以为，雨滴石，乃是一块上面刻满了雨滴状花纹的石头，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却似乎并非如此。 难道说，雨滴石所指的，乃是石头本身像一个巨大的——雨滴！？ 剎那间，赵玉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系统迟迟不肯完结，难道……是因为还有更厉害的奇遇，在等着他吗！？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赵玉不由得更加激动，立刻钻进了月牙坑，朝那块雨滴状的大石头游去。 坑里比外面更加幽暗，宛若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赵玉往下游了不多一会儿，便已然潜到了十多米的深水之中。 离近了之后，雨滴石比之前看上去的要大得多，犹如一座房子！ 啧啧…… 赵玉伸手触摸了一下，石头上生着某些软绵绵的微生物，摸上去比较温和。 可是……如果这是水滴石的话，那么金佛宝藏呢？金佛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又会藏到哪里呢？ 赵玉敲了敲石头，可在如此幽深的水中，根本敲不出任何声响。赵玉围着石头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明显的裂缝和洞坑之类。 他不由得大为担心，会不会是找错了？雨滴石根本指的不是这一块？ 仰望着巨大的石头，赵玉飞快的思索着。在藏宝图上，最后一条线索就是雨滴石，雨滴石之后，就再没有别的指示了！ 可是，如果这就是雨滴石的话，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又哪里能够掩藏下宝藏呢？这是不是有些说不通？难道……石头是空心的不成？可是……貌似不像啊？ 哎？ 忽然间，赵玉想起一样东西来，自己之前还在考虑用不用隐形透视仪呢！现在看来，不是正好派上用场吗？ 时间紧迫，赵玉来不及细想，立刻将最后一个透视仪打开，然后朝雨滴石上扫描过去。 然而，他把整块石头扫描了个遍，却依然没有找到什么。从透视仪上看，这块石头就是实实在在的石头，根本不是什么空心石！ 完了！ 看来，真的是找错了，这块石头，并不是真正的雨滴石！ 懊恼之下，赵玉越发焦急，他必须得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去，要不然，苗英和两位老专家就全都危险了！ 无奈之下，赵玉往月牙坑的中间部位游了过去，然后把夜视仪、望远镜以及透视仪三位一体，想要再从坑里找一找，看能不能再有发现？ 谁知，当他将视线扫视一圈，再度转回了刚才那块雨滴状的巨石之后，透视仪上却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透视显示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雨滴石正上方的某处，颜色明显和其他的地方不同？ 咦？ 那是什么？ 赵玉赶紧游了回去，来到近前查看。原来，在雨滴石的正上方，有一些散碎的石块填充在洞壁之上，而透视仪上捕捉到的不同颜色，正是来自于那些石头。 哦…… 当赵玉用透视仪仔细检测以后，这才惊然发现，原来在这些散落的石头后面，居然有一处类似于山洞的隐秘空间。 哇！？ 难道……难道…… 赵玉再也不愿多想了，伸开手就去撬那些石头。没想到，经过数百年的潭水浸泡下，那些石头已然有些松动了，赵玉撬了没有几下，便把其中一块石头拨了出来。 一块掉落之后，剩下的石头就更加容易了，没用多久，赵玉便把石头全部清理干净，而清理干净之后，一个只能容下一个人的洞口，便赫然显现出来。 啊！ 眼瞅着眼前真的有个隐匿的山洞，赵玉兴奋的只想大喊一声。 如此看来，所有的线索全都完美地对上了，从将军岭一直到这个雨滴石，雨滴石上面又出现了一个类似人工建造的山洞，既然这样，那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了！ 剎那间，赵玉心脏怦怦直跳，只感觉自己距离那个传说已久的宝藏，已经越来越近了！ 进入洞中之后，赵玉很快发现，洞里面有一个向斜上方延伸的狭小通道，那通道也仅仅能容下一个人而已！ 到了这种时刻，不管那通道多么狭小，赵玉也不可能再有丝毫犹豫了，他当即朝着通道游去。 谁知，他刚刚游了一半，却忽然发现脚上的绳子绷紧了。那根绳子，乃是李修生等人给他栓上的，为的是不在水中迷路，待会儿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现在绳子绷紧了，应该是绳子不够长了！ 赵玉知道，绳子不光是为了防止他迷路，还是李修生等人的一条保险绳，赵玉必须得拴着才行。否则，一旦他们收回绳子，又发现赵玉不见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提前杀人灭口！ 想到此，赵玉赶紧把绳子从脚上解下，然后拴在了通道边的一块石头上，这样一来，绳子就不会轻易地被人抽回了。 搞定了绳子，赵玉再度往通道上方游去。他没想到，这条通道居然还挺长，一直从里面游了一两分钟，这才哗啦一声，整个人冲破了水面！ 啊！？ 赵玉大为惊诧，他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水面之上！ 不过，更加惊诧的还在后面，借着夜视仪，赵玉赫然看到，眼前乃是一个顶多有十平米见方的岩洞！ 第567页 岩洞内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赵玉游上来的那个水洞，此处再无其他出路。 而就在岩洞靠里侧的一角，则醒目地摆放着十数个——大木箱！！！ 啊！？ 赵玉瞪大了眼睛，这些木箱……木箱…… 大木箱不管是外形还是大小全都一样，应该是同一批打造出来的。木箱上落着一些细微的灰尘，样式却一看就是非常古老…… 此时此刻，赵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听话地抖动了起来，他就那样颤抖着跑到了大木箱跟前，仔细查看。 但见每一个大木箱的锁鼻上，全都上着古老的铜锁。不过，由于久歷岁月，铜锁已然生满了铜锈。 赵玉随手抄过一块石头，只一下，便把铜锁砸开。 吱钮！ 赵玉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箱，但见木箱之中，赫然出现了许多棉花和碎布条之类的填塞物。 然后……等到赵玉扒开一部分填充物之后，一个坚硬的金属物体赫然出现在赵玉眼前。 虽然，通过夜视仪看到的全都是黑白画面，但是当赵玉看到这个金属物体之后，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一尊——佛像！！！ 没错！ 这尊佛像，就是——金佛！！！ 赵玉双手用力，将佛像小心地拎出了箱子，但见佛像有50厘米之高，20厘米来宽，虽然赵玉不太懂行，但是可以感觉得到，这佛像的造型十分精緻！ 放下佛像，他又把其他的箱子一一打开。 这一次，赵玉真的是彻底傻了眼！其他的木箱里面，除了存放有造型各异的金佛以外，还装有大量的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玉器珍珠……足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看着如此大量的财宝，赵玉先是伸手抓起一大把珠宝，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某个大木箱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数声之后，赵玉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冷冽，他手里摩挲着熠熠生辉的珠宝，心里却已然想到了一个逆境重生的——好办法！ 第0422章 赵玉的绝地逆袭 「老大，13分钟了已经！」李修生的手下提醒道，「还有两分钟，时间就到了！」 「是啊！」另一个人说，「绳子已经伸到最长了，要我看，那傢伙不是冻死，就是淹死了！要不，咱们把绳子拽回来吧？」 「我觉得吧，在这种情况下，能找到金佛的概率超不过百分之零点零一，」又有人说道，「咱们真是多余听那小子的话了！老实说，他的分析是挺有道理的，但毕竟过了好几百年，金佛很可能早就被人夺走了！」 「不会的！咳咳……」李修生看了一眼远处的道长，摇头说道，「我们道长大人黑白两道，消息灵通，如果金佛真的在世面上出现过，他就不会这么玩儿命的去寻找了！」 「哼！」道长厌恶地哼了一声，又把头扭了过去。 「哎？动了，动了，动了！」这时，抻绳子的人急忙喊道，「绳子动了，他……他这是要回来吗？」 喊话之间，立刻上来两三个人，开始一起拉拽绳子。 李修生看了看绳子，又看了看水面，忽然夺过手下一把箭弩，说道：「好了，我的耐性也差不多用光了！」他将箭弩瞄向了水面，「如果他是空着手回来的，那我一箭就射死他！哼！能亲眼看着他死，我也安心了！」 「你！？不！」苗英见状大急，急忙向前冲撞，却被李修生的手下死死拉住。 「哎？怎么……怎么这么沉呢？」这时，拉绳子的人已经留意到了什么，有人惊疑地说道，「那傢伙不会是真的找到什么了吧？怎么这么沉呢？」 「哼！」李修生眼睛一眯，立刻沖手下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我看，这小子说不定想要给咱们来个突然袭击！绳子拴着重物，他从别的地方暴起，这是想要来个声东击西呢！不要上当！」 李修生这么一提醒，众人赶紧端起枪，全都瞄向了水潭的四面八方，不留任何死角。 「拉！」 几个人用力地拉着绳子，随着拉出水面的绳子越来越长，他们渐渐地感觉到，水里的东西应该就要浮出水面了。 「小心了！」李修生提醒了一句，箭弩则直直地瞄着绳子出水处。 哗啦…… 终于，随着水花一阵翻腾，有东西浮出了水面，然而，那东西竟然是金黄色的！ 尽管李修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率先浮出水面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东西。 等他借着灯光再仔细一看之后，登时惊得他目瞪口呆，浑身颤抖，箭弩也不自觉地就垂了下去！ 「那是……那是什么！？」 其他人也看到了那个金色的东西，全都惊讶地合不上嘴。 随着绳子的拉拽，但见赵玉双手举着那个金色的东西，缓缓浮出了水面。 「哈哈……金佛！特么的被我找到了，金佛啊！！」赵玉兴奋地大喊大叫，抱着怀中的金佛爬上了岸。 由于李修生等人全都聚集在岸边，赵玉赶紧喊了一嗓子：「喂，往后退一下，别把金佛摔了！阿嚏！冻死老子了！」 乍一看到那金色的东西乃是一尊佛像，李修生整个人都傻了，眼前的情形对他来说，简直如做梦一般！ 其他人也是有些恍如梦幻，在赵玉的一声大喝之下，全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第568页 「嚯哈哈……」赵玉把沉重的金佛举到面前，大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不信我，告诉你们，十二尊金佛一尊不少，全都在下面了！」 赵玉说话的时候，后面的田东民和王太明也都按耐不住了，田东民隔着那么远竟然来了一句：「哇！龙头金冠！水天神尊这是！我的天，那……那真的是金佛！金佛啊！！」 田东民激动的带出了哭腔，而后面的道长亦是不可思议地抻长了脖子，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李老闆吶！」赵玉见李修生退到了两米开外，这才对他说道，「金佛，我可找到了，来，你验验货吧！」 说着，赵玉端着金佛朝李修生走去，然而，刚走了一步，他却故意脚底一滑，整尊金佛竟然从怀中飞了出去…… 「啊……」 赵玉故意大叫一声。 「啊！」 李修生叫得更响，赶紧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去接金佛。 幸好，由于距离较近，赵玉丢出来的又准，李修生还是把金佛接住了！可是金佛沉重，李修生接住之后，却禁不住向后倒退，附近的手下们见状，赶紧一拥而上，想要把李修生扶稳。 结果，就在金佛出手的同时，赵玉又快速地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把早已准备好的万能解锁器隔空释放在了苗英身上，苗英后背的手铐刷拉一下，便凭空而开。 第二件，在丢出金佛的同时，赵玉弯了弯腰，左手一扯腰包，腰包中盛放的大量珠宝玉石，便哗啦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些珠宝散发着熠熠的光彩，由于很多都是圆形的，落地之后顿时噼里啪啦地滚得到处都是。 啊！？ 李修生的手下们天生对珠宝敏感，低头一看都是极品珠宝，除了惊讶之外，全都难以自制的低头就捡！ 一时间，水潭边陷入一片混乱，李修生的人全都处在收穫至宝的亢奋之中。 哼！ 赵玉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露出一丝冰冷。 这一切，全都是他早就想好的计划，此刻眼见时机成熟，他顿时从地上暴起，一脚就把正在岸边捡石头的一名敌人踹飞到了水里！ 那人身上还带着照明灯，落水之后，洞穴顿时暗下去了几分。 赵玉的动作迅勐之极，那边刚一踹飞，这边便一个蛮牛勐冲，将那些兀自捡拾珠宝的人，像多米诺骨牌般撞了一个东倒西歪！ 啊！？ 众人大惊，这才意识到赵玉有异，赶紧抄起傢伙反击。 在洞穴的另一侧，一名敌人正要抬起猎枪朝赵玉射击，可已经卸掉了手铐的苗英那里能让他开枪，暴起之后，一拳擂在此人的脸上！ 咚！ 此人脑袋一歪，重重地撞击在岩石的洞壁上，登时昏死了过去，苗英则顺势夺过了他的猎枪。 同一时刻，在后面看守苗英的人也沖了过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可以见血封喉的箭弩。 由于苗英的猎枪枪管太长，她来不及转身射击，只好抡起枪管，转身回抽，重重地打在了背后敌人的身上。 啪啦！ 那人的箭弩摔在地上，断为了两截。苗英则顺势飞出一脚，将此人踹倒在地！ 砰！ 砰！ 就在苗英打倒两名敌人的时候，洞穴内终于爆出了枪声。在队伍后面负责断后的人，已经闻讯沖了过来，并且朝着正在激战的赵玉开了枪。 苗英见状，立刻将猎枪对准他们，也轰隆地开枪反击。 猎枪的声音格外强烈，震耳欲聋，子弹唿啸过去，顿时将外围的敌人逼退了半分。 苗英心里非常清楚，敌众我寡，在这种乱战之下，唯有擒贼擒王才是上策。 于是，她拎着猎枪跳到了战斗圈里，想要趁机把贼首李修生制住。然而，李修生异常狡猾，在枪响的时候，他便已经抱着金佛，朝洞外跑去了…… 第0423章 突然袭击 赵玉扑进人群之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先把对方的照明工具全部搞灭。 他现在有着夜视仪，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如果对方什么都看不见了，情况自然会对他有利！ 不过，敌人数量实在太多，照明灯亦是有着不少，一时间，赵玉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灯全部打灭，只能逐个击破。 赵玉扑进人群之后，便和众多的敌人打在了一处。 他甩开威勐的拳头，一通乱打，当即打倒了两个。可是，在抬头之间，他同样发现，左前方已经有人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情急之下，赵玉赶紧伸手拉过一个被打的敌人，用他的身体挡在了自己面前。砰！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正好击中了垫背之人的后背！ 啊…… 中枪人大叫一声，瞬间矮了下去，赵玉却双臂发力，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绝学——丢人！！ 他左手抄住此人前胸，右手抓住大腿，愣是把如此沉重的一个大活人给扔了出去！ 开枪的人担心再次击中同伴，只好闪身躲避。赵玉则一个箭步冲出，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赵玉壮如蛮牛，如此兇狠的冲撞之下，那人登时倒飞出去，后背撞墙，倒地不起，连手里的枪也飞出去很远，掉到地上。 赵玉一见手枪落地，赶紧一个飞身上前，想要把枪捡起。 第569页 然而，手枪掉落的地方有着数名敌人，这些人刚刚被赵玉撞了一个七晕八素，终于缓过神来。 一见赵玉冲来，他们纷纷拿起箭弩和手枪，朝着赵玉射击。 赵玉自然不能再往前沖，只好一个急转弯又调回到了水潭边。 水潭边也有两名处在眩晕之中的敌人，赵玉冲过来之后，当先把其中一个敌人拉到了自己身前，将自己保护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抡开拳头，嘭地击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其实，赵玉最初的计划，也和苗英一样，擒贼擒王，必须得尽快把李修生制伏才行。然而，狡猾的李修生却早已抱着金佛往洞外跑去，不见了踪影！ 赵玉将眼前二人击倒之后，正欲朝着李修生追去，可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下将他拦腰抱住！ 然而，那壮汉还未做出下一个动作，便随着「嘭」的一声爆响而萎靡了下去。赵玉回头一看，但见开枪的正是苗英，她那猎枪的枪口上甚至还冒着烟呢！ 这时，由于赵玉身边的敌人都已倒下，另外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了掣肘，分别朝赵玉和苗英开了枪，射了箭！ 赵玉急忙低头闪避，苗英则开枪反击，水潭边顿时枪声大作，一团混乱…… 谁知，赵玉倒地之后，却正好与一个拿着弩箭的敌人遭遇。此人正是之前一直看押赵玉的人，陡然见到赵玉冲来，他对着赵玉就是一箭，可由于太过紧张，弩箭射歪了，擦着赵玉的头皮飞了过去。 「去你奶奶个腿的！」赵玉抡圆了胳膊，一拳头闷在了他的脸上，打了他一个满脸花。 咚咚咚……赵玉又连捶几拳，然后一抄此人衣领，将他凭空甩向了水潭。 巧的是，最早被赵玉踢下水的那位正在努力地往岸上攀爬，可他好不容易刚爬上岸，却勐然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 啊…… 咚！ 哗啦…… 相撞之后，二人一起栽进了水潭！ 与此同时，苗英的枪战已经有了结果，开枪的三个人已经有一个被苗英的猎枪击中，剩下的两个，赶紧拉着此人抱头鼠窜而去了。 赵玉则趁机跑到跟前，捡起了之前掉落的手枪。 然而，他刚刚捡起手枪，从洞口方向却又勐然杀回了四五个人来，这些人全都端着厉害的手枪和猎枪，还未冲到跟前，便朝着他们开了枪。 砰砰！ 砰…… 赵玉和苗英赶紧分别寻找掩体躲藏，同时开枪反击。 结果，就在双方开了数枪之后，对方阵营里勐然传来了李修生的怒吼声：「杀！杀死他们！给我杀啊！」 原来，李修生在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已经重新集结了队伍，而且还把在洞外站岗放哨的人也喊了回来，这些人的火力兇勐，洞穴里顿时枪声大作，子弹横飞！ 嘭…… 轰…… 苗英和赵玉顿时被强大的火力压制了下去，只能找角落堪堪躲避。 可是，此时此刻，洞里面可不止赵苗二人，那里还有许多李修生的人，这一通乱枪打下来，竟是有好几个都被他们自己人打中了！ 「啊……」 「啊……」 听着洞内惨嚎不断，李修生却没有任何罢手的意思，一面命令着手下继续往洞里开枪，还一面要他们往洞里面沖！ 两位老专家本来是躲在一处凹陷的角落里的，可由于对方的推进，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结果，密集的子弹扫射之下，田东民的后背被一颗子弹打中，登时爆出一股血花！ 「啊！」田东民惨叫一声。 「老田！」王太明则急忙用身体护住田东民，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苗英趁机沖敌人开了一枪，却发现子弹已经打光，她立刻一个鱼跃窜到被赵玉打晕的敌人旁边，又捡了一个弹夹换上。 可是，弹夹虽然换上，但苗英的目标已然暴露，敌人立刻朝她疯狂射击过来。 赵玉正躲在一块狭小的岩石后面，见苗英吸引了火力，自己也趁机朝敌人开了两枪。 这两枪虽然没有打到敌人，却把敌人吓了一跳，枪声忽然发生了停滞！ 砰！ 赵玉抬起胳膊又开一枪，敌人这才反应过来，又全都把火力转移到赵玉这一边来。 结果，苗英瞅准机会，竟是勐然冲出掩体，直接朝着敌人冲去！ 几名敌人看到了苗英，正欲调转枪头，可苗英开枪太快，嘭嘭两枪，直接打倒了两名敌人！ 「啊！？」 对方没有想到苗英枪法如此了得，登时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伤员寻找掩护。谁知，赵玉看到之后，竟然同样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掩体，朝他们连开数枪！ 砰！ 砰…… 虽然赵玉的枪法不准，却着实把敌人吓了一跳，只得继续后退。而趁着这个机会，苗英再度沖了上来，当即啪啪两枪，再次击倒了一名敌人！ 这一下，敌人全都慌了手脚，连连后退之间，甚至连开枪反击都不会了！ 赵玉又打了两枪，子弹便再次打光了！不过，气势正盛的他干脆把手枪当成石头，哧地扔了出去，正好击中了某个逃跑敌人的头部！ 「哎呦！」那人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在地上。 啪…… 苗英一枪射来，又把另一个敌人的猎枪打飞，然后又连开数枪，打得敌人哭爹喊娘，不但连连后退，还丢掉了一名中了枪的同伴。 第570页 赵玉一个勐冲上去，直接用跺猪蹄神功跺在了此人脸上，将他跺了一个呜唿惨嚎。 紧接着，苗英亦是冲到了近前，二人胜利会师。然而，打到这里之后，苗英的子弹也已经打光了，好在她之前多捡了一个弹夹，此刻正欲更换。 谁知，在二人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岩石突起，苗英刚刚卸下弹夹，那突起后面竟然闪出了一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修生！ 李修生应该是早有埋伏，他手里端着箭弩，甫一冲出，便直接对准苗英射了出来！ 啊！？ 由于距离太近，苗英根本无法躲避，眼瞅着就要被见血封喉的毒箭射中！赵玉就站在苗英身边，眼瞅着李修生突然袭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在了苗英身上。 噗！ 毒箭正中赵玉左臂！ 啧啧…… 赵玉呲了呲牙，赶紧用右手拔出了毒箭，可毒箭刚一拔出，他便赫然感觉到了一股——天旋地转！！ 第0424章 女杀神 「赵玉！不！！！」 看到赵玉中箭，苗英登时如遭雷击一般，赶紧把赵玉紧紧抱住。 咔咔…… 谁知，她来来不及查看赵玉的伤情，却忽然听到了咔咔的声响。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李修生正在往箭弩上安插新的毒箭！ 这种箭弩不是连弩，每一次只能发射一支，发射完之后，需要重新装箭。 看到李修生这个罪魁祸首，苗英眼珠登时红了，她一把抓过赵玉手中的毒箭，然后直奔李修生而去。 李修生紧张之下，弩箭怎么也装不上，眼瞅着苗英冲来，他赶紧丢掉箭弩，然后将金佛抱在怀中，向外逃去。 苗英见他要跑，左手将已经装填好的弹夹在大腿上一磕，又单手挑了一下枪栓，然后只一枪，便精准地射在了李修生的腿上！ 李修生噗咚倒地，脸都吓白了，顾不得疼痛，仍然带着金佛继续往前爬！ 「啊！」 苗英速度极快，眨眼已经冲到了李修生的跟前。 听到喊叫，李修生大惊失色，急忙翻过身来，用金佛挡住了身体。 苗英右手紧抓弩箭，高高跃起之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到了李修生的身上。 她将弩箭高高抬起，然后倏地向下击出。 随着「噗」的一声，弩箭从金佛的龙冠缝隙中穿过，直接插进了李修生的脖颈！ 「啊！」 愤怒的苗英使足了力气，几乎将整支弩箭全都插了进去。鲜血立刻从李修生脖颈汩汩冒出，他有心发出惨叫，可嘴里喷出来的，全都是血！纵然弩箭没有餵毒，他也必死无疑！ 啊…… 看见李修生被苗英用毒箭刺杀，登时惊住了那些正在急速后退的同伙，他们赶紧举起手枪和来復枪瞄准苗英，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最前面的一个人刚刚举起手枪，那个久未出声的道长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将此人踢倒在地。 道长身体极其灵活，他在空中做了一个跳跃动作，竟然将戴着手铐的双手，从脚下绕到了身前。 紧接着，他利索地转身甩手，竟然将双手之间的手铐，卡在了另一个人的脖颈之上。 「呀……」 道长双手一较力，登时就将此人勒得翻起了白眼。 然而，道长虽然替苗英解了围，但是，现在的苗英，已经因为赵玉的中箭而变得狂暴！她见还有李修生的同伙，立刻抬起手臂，朝他们开了枪。 砰！ 第一颗子弹射中了被道长踢到的那个人，一枪爆头，脑浆迸裂！ 砰！ 第二颗子弹射来，道长的肩膀登时爆出一股血花，不等道长身子矮下去，第三颗子弹接踵而至，直接楔进了道长的大腿！ 啊…… 道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苗英则一面开枪一面勐冲，道长刚一倒下，她便紧跟着一枪，直接射中了被手铐勒住脖子的那个人！子弹精准地射中了他的眉心，一枪毙命！ 啊！？ 此时此刻，那里仅仅剩下了两名敌人，这俩人甚至有一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连逃跑都不会了！ 另一个还算好些，面对着杀红了眼的苗英，他再度举起手中来復枪，想要开枪反击。 然而，苗英速度奇快，一个低头之间，已然闪过了来復枪的枪管。大长腿狠辣击出，正中此人小腹，此人吃痛地往后一缩，苗英便干脆利索地把他的来復枪抢到了手中。 砰！ 苗英先是用手枪打死了那个尿裤子的人，等转回身来之后，又勐然扣动了来復枪的扳机！ 轰…… 復枪爆发出巨大的枪响，但见另一名敌人的前胸，登时一片模煳…… 「哦……啊……」 那道长身中两枪，疼得在地上打滚，可他的双手仍然戴着手铐，无法动弹。苗英见到之后，眼中闪过一次寒芒，登时一个飞腿过去，直接命中道长太阳穴，将他踢得昏死过去！ 随后，苗英左手来復枪，右手手枪，竟然又重新杀回到了洞穴之中！ 此时此刻，洞穴中的敌人大多数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要么已经中枪，要么已经处于昏迷之中。 但是，眼珠通红的苗英同样没有放过他们，冲过去之后，但凡还有能动的人，她全都在其身上补了枪，直杀得一片腥风血雨，天昏地暗！ 第571页 这时，早先被赵玉踹下水潭的那两个人，他们好不容易重新爬上岸后，却赫然看到苗英犹如杀神一般地杀了回来，二人只好捏着鼻子重又跳回到冰冷的水中。 然而，他们的动作仍然没有逃过苗英的眼睛，苗英跳到岸边之后，砰砰数枪，潭水里便冒出了一片血红…… 最后，当苗英终于住手之后，洞穴中这才重新恢復了平静。 啪啦…… 来復枪和手枪全都掉落在地上，苗英却只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似的，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 「赵……赵玉……赵玉……」 赫然间，苗英想起了赵玉，急忙强打着精神重新站起，然后疯一般地跑向了赵玉所在的地方。 但见此时的赵玉，脸色铁青，一动不动，身体已经有了僵硬的迹象。 苗英的心里非常清楚，弩箭上毒见血封喉，赵玉……已经——死了！！！ 可是，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赶紧扑过来趴在了赵玉的身上。 「赵玉……赵玉……」她轻轻地唿唤着，眼泪却像雨点般簌簌而下。少顷，她低头弯腰，将赵玉的头部温柔地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此刻，苗英的心里犹如刀绞一般，脑子里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赵玉……赵玉……」她又轻轻地唿唤了几声，待看到赵玉毫无反应之后，这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啊！啊！！！赵玉！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挡那一箭！赵玉，你这个臭流氓，你给我，给我……起来！呜……呜……赵玉……你醒醒，醒醒啊……」 霎时间，积压在苗英心中的各种情绪喷涌而发，令她无法自已。昔日里，赵玉的贫嘴、赵玉的拼命、赵玉的执着，赵玉的一切，全都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脑中闪过。 「赵玉……你醒醒，你不是说过，要追我的吗？你还没有完成任务呢，不能死啊……呜……」 谁知，哭到这里之时，苗英却忽然感觉到，赵玉好像微微动弹了一下。 「嗯！？」她赶紧止住哭泣，连眼泪都顾不得擦，连忙伸手捂住赵玉的脸颊查看，「赵玉……赵玉……你……」 忽然间，苗英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赶紧捏着赵玉的鼻子，张开他的嘴巴，给他做起了人工唿吸。 可是，吸了几次，她感觉没有效果，便赶紧扯开赵玉的上衣，开始给他做心脏復甦术！ 「赵玉！赵玉，你不要死，不要死……」说一个不要死，她便用力地按压一下，一直说到第十声的时候，赵玉忽然张开了嘴巴，像殭尸復活一般地抬起四肢，然后用力地吸了口气！ 苗英先是被赵玉吓了一跳，一秒钟之后，她这才惊然地意识到：赵玉——没死！！？ 唿……哧…… 赵玉张大嘴巴，用力地唿吸了几次，脸上这才有了几丝血色。 「啊……啊……」赵玉大口地喘着气，眼珠子亦是瞪得老大，待看到苗英就在自己身旁之后，这才放心般地躺倒了下去，苗英则赶紧伸手，再一次把他揽在了怀中。 「赵玉……赵玉！」经歷了大喜大悲之后，苗英的脑子里仍然是一片空白，恍如做梦一般，缓了半点才麻木地说了一句，「你……没死！？」 「苗……喵喵……」赵玉唿唿地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我还没有跟你打野战呢！怎么能死！哦呀……」 说完这句，赵玉本以为会引来苗英的责骂，然而，苗英却将他的头部高高抬起，然后，竟然用自己热烈的双唇，重重地吻在了赵玉的嘴上！ 哎呀！？ 赵玉宛若膨胀的气球一般，身体登时鼓了起来，眼睛都变圆了。感受到苗英的烈焰红唇，他赶紧抬起胳膊，与她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第0425章 贪慾 此时此刻，赵玉和苗英正并排坐在巨大岩洞的石头上。赵玉披着一条毛巾，口中喝着矿泉水；苗英则双手托腮，目光呆滞地看着众多警员和救援人员在自己眼前走来晃去。 光是担架，他们就已经搬运了十多次，担架上要么抬着死人，要么抬着重伤员。 赵玉也完全没有想到，通过如此一番激战之后，洞穴中竟然变成了修罗场一般。李修生等十一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两三个还能喘气的！包括李修生在内的其他人，全都完蛋了，而且还死得极为惨烈…… 不知苗英是故意，还是出于本能反应，道长虽然身中两枪，但是没有致命。此刻，他已经被救援人员抬上飞机，送往医院救治去了！ 田东民教授是肩膀中枪，同样没有生命危险，二位老专家也被一併送往了医院。 本来，赵玉和苗英也可以走了！但是，直升飞机上已经人满为患，他们需要等待另一架飞机才能离开。 不过，赵玉已经把金佛的事情上报给了警局领导，而警局领导又联繫了文物局等相关单位。现在，负责处理宝物的专家团队已经启程，到时候，赵玉还需要把宝藏的准确位置提供给他们才行。 唉！ 赵玉抬头看了一下洞顶，早先被老专家们发现的那具明朝尸骸，依然还在洞顶处的凹陷里。 当初，董沛卓等四人发现尸骸之后，由于尸骸无法带走，他们又原封不动地将其放回了原位。 从赵玉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尸骸的一角。现如今，结合着自己从水下的发现，赵玉也是更加无法理解这位明朝人的用意了！ 第572页 既然宝藏藏在洞穴深处，那么，他无缘无故地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虽然在洞穴里住了那么多年，却并未找到宝藏？ 按理说，不应该呀？ 当初的洞穴内没有水，如果他掌握有藏宝图的话，应该很容易找到宝藏的。难道……他真的把藏宝图弄丢了？ 亦或者，他根本已经找到了宝藏，但是宝藏对他没有用处，所以才原封未动？ 不过……要是真的找到宝藏的话，那他何不干脆死在藏有宝藏的那个山洞里面呢？这样的话，也算给自己陪葬了吧？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那邱诚的后人多半还是没有找到宝藏的！有可能，邱诚对自己的后人也留了一手，故意在藏宝图上少写了一条线索罢？只要不写雨滴石的话，那他的后人就算在山洞里再住上十年，也不见得能找到宝藏！ 唉！ 不管怎么样，那么遥远的故事，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如今宝藏被我找到，那奖金应该不会太少吧？ 虽然想到了丰厚的奖金，但赵玉却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 眼前抬着尸体的担架，还在不停地向外运着，还有一些来自于市局鑑证科的採集人员，已经在洞穴内勘察现场，採集证据。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向他俩询问口供。 赵玉悄悄地看了苗英一眼，但见苗英仍旧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干卦！ 唉！ 赵玉一想到自己的系统和开卦，免不了又是一阵感嘆。 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干」卦究竟代表何意，但是根据眼前的结果来看，这个「干」卦，绝对比「坤」卦要厉害得多！ 爆炸、枪战、寻宝、杀人…… 赵玉粗略地算了算，这一次进山寻宝的队伍可以分成四路大军：一路是道长率领的盗墓贼团伙，他们完全就是为了寻找金佛而来！ 第二路，乃是傅剑星带领的抹阳分局探员，他们除了要追寻宝物之外，还为了缉拿道长等人而来。 第三路，自然就是李修生那一伙儿人。不过，这伙儿人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金佛，而是纯纯地为了道长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控制道长，一来为当年的黄晶和格格报仇，二来，为了把道长的金库找出，从而获得巨额财富。 至于第四路人马，则无疑就是赵玉和苗英二人了。 纵观整个将军岭战役，四路大军被团灭了三路，最后，似乎只有赵玉和苗英，才能称得上是最终的赢家！ 不过，虽然活到了最后，但是赵玉和苗英的心里，却根本没有半点儿兴奋喜悦之意。相反，他俩心里充满郁结，很不舒服。 这一场将军岭乱战，竟然死了那么多人！到现在，赵苗二人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总觉得，或许会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死这么多人似的…… 尤其是傅剑星等人，他们死得实在太过突然，也太过不值了！虽然之前有些过节，但这些人都是秦山警界的同事，赵玉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着他们白白丢掉性命的！ 这个外号叫做道长的袁树材，实在太过心狠手辣了！如果不是他用炸药炸死了傅剑星等人，那事态也不会恶化到如此地步！ 而且，袁树材不光是炸死了傅剑星等人而已，18年前的黄晶、格格还有后来的董沛卓教授，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此人足可谓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他必然会接受到最严酷的审判！ 当然，自私自利的李修生也为自己的贪慾付出了代价！ 直到现在，赵玉也还是无法理解，此人本来已经富甲一方了，可他没有半点满足，竟然为了获得道长的巨额财富而铤而走险！最后，如果不是他贪图金佛，也不会上了自己的当，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唉！ 一个人的贪慾至此，实在令人咋舌嘆息！ 赵玉说得没错，李修生和袁树材，都是那种极度自私的人！最后，他们也全都输在了自己的贪慾之上！ 咕噜…… 赵玉仰脖，把一瓶矿泉水全都喝光。等他转回头之后，却发现苗英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她还在痴痴呆呆地想着什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赵玉知道原因，因为，这是苗英第一次杀人！而且，还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她的心里自然不太舒服。 虽然，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虽然，苗英是在正当防卫，而且是执行任务，可是，一口气夺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还是让心地善良的苗英不好接受。 看到苗英如此神伤，赵玉赶紧搂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安慰道：「苗队长，别想太多了！那些人都特么的该死，换作是我，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活活撕碎了不可！我还嫌你下手轻呢！」 苗英顺从地依偎在赵玉怀中，眼睛却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远处。 「行了，别瞎想了！」赵玉用毛巾擦了擦苗英脸颊上的脏东西，关切地说道，「咱们两个都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此话之后，苗英终于侧了一下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看了赵玉一下，下一秒，她竟是一头扎进了赵玉怀中，同时把赵玉紧紧抱住： 「赵玉，我还以为……我已经失去你了……呜呜……」 感受着苗英的体温与剧烈起伏的身体，赵玉顿感一阵温暖，赶紧安慰道：「苗队长，我还没有完成和你打野战的使命，怎么能轻易死掉呢！」 第573页 听到「打野战」三个字，苗英身体颤抖了一下，仿佛是被赵玉逗笑了。但是，等苗英抬起头来之后，脸上却已是泪痕遍布，她拉着赵玉的胳膊说道：「赵玉，就这一次了，以后，如果你再那么傻到替我挡枪，我就杀了你！」 说完，苗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充满矛盾，顿时一阵脸红。 赵玉看着苗英那通红的脸颊，雄性激素陡增，正想要给苗英深深一吻。谁知，脑中系统却不开面地赫然响起：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17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10件，请查收！」 第0426章 十件套大礼包 哎呦，我嘞了个去！ 什么情况啊这是？ 赵玉被系统吓了一跳，连跟苗英亲嘴这么重要事情都给耽误了。 老天，175%！？ 这是……什么概念？ 这种完成度，已经不能用超高来形容了吧？ 还有……隐形道具10件，又得到了10件什么？ 赵玉赶紧点开脑中道具栏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又把自己吓了一跳，没想到，10件道具，居然是这个样子！ 经过这次将军岭大战，赵玉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道具栏里，早已一贫如洗。扩音器、夜视仪、唿吸器、透视仪等统统用光。后来，为了化解毒箭上的毒性，他还把特级道具万能血清也给使用了出来。 可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非常厉害，虽然赵玉及时使用了万能血清，可还是差一点儿丢掉了性命。幸亏最后关头，那个能够自发启动的心脏起搏器发挥了作用，这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因此，等到这些东西使用完之后，赵玉的道具栏上几乎跟清零了一般，除了还有几个探测器和记忆闪回器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了。 可是，当系统提醒他又获得了10件道具之后，赵玉本以为和以前一样，乃是同一种道具x10而已。 可仔细一看之后，却正好相反，他获得的竟然是10种完全不同的道具，每种道具一件，其中有万能解锁器，隐形隐身衣，隐形防弹衣，隐形起搏器…… 哇靠！ 赵玉差点儿看花眼都，原来，这一次他获得的，乃是一个十件套大礼包啊！ 而且，这些道具全都是比较实用的高级道具或特级道具，往后面看，还有万能血清、隐形止血剂、能量增强剂、电力屏蔽仪，以及一件新开出来的隐形追踪器和一件吸人眼球的——隐形飞行器！！ 哇！ 赵玉赶紧点开查看，发现那个隐形追踪器，原来是跟狗鼻子一个原理，可以依靠气味来追踪罪犯。 而那个隐形飞行器更是了不得，乃是一件可以直接飞到30米的高空，持续时间长达10分钟的特级道具！ 这可真是厉害了我的哥，有了这个东西，飞翔都不再是个梦想！ 真想不到，系统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存货，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是不是，将来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他呢？ 唿…… 赵玉长唿一口大气，感觉特别得兴奋。由此看来，这个「干」卦，不亏为八卦之首！「干」卦一出，风云骤变，不但连完成奇遇的时间都延长了将近一天，甚至连完成后的奖励，也都一连翻了好几翻！ 按理说，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赵玉现在完全可以再开新的一卦的，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特殊情况，再鑑于自身的条件，赵玉却不敢再开了。 好傢伙，要是紧跟着再开出一个「干」卦或「坤」卦来，那他可就真的要挂了！所以，还是先稳一稳再说吧。 其实，别看赵玉和苗英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其实，二人的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 之前和道长决斗的时候，苗英的肩膀，赵玉的小腹，都曾被道长的钢叉刺到，伤口虽然没有大碍，却依然非常疼痛。 而且，洞穴大战之时，又跑又跳又窜的，他们的身上也有着不少擦伤和碰伤，现在稳当下来之后，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的疼。 「哎呀！哎呀呀！苗队长啊！赵玉！」 忽然间，从洞口急匆匆地走进了几个人来，当先的两个人乃是毛伟和张耀辉，而后面则跟着栾萧萧局长，还有市刑侦队的冯霄大队长。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毛伟第一个跑过来关切地问道，「你们两个……还好吧？真是吓死我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幸好没事……」 赵苗二人之前还是搂在一起的，现在看到了同事与领导，自然是早就自动分开。 「我已经听说了，」毛伟极为难过地嘆息道，「市局的搜索队，已经从河边找到了抹阳分局探员们的遗体！经过初步的辨认，已经证实，傅剑星同志遇难牺牲了……」 「唉！」冯霄从后面重重地嘆了口气，道，「真想不到，在我们秦山，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傅剑星干了一辈子刑侦工作，真想不到……」 「哎呀！」栾局长赶紧来到苗英跟前，拉着她的手说，「你们两个没事，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 「嗯……栾局长，苗英同志，」冯霄对着二人说道，「我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因为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所以，所有的后续事宜全都交给我们市局来处理吧！」 「哦！」栾局长点了点头。 「不过，因为苗英同志和赵玉同志都是本次事件的当事人，所以，有些工作，还需要你们容阳分局来协助完成！」冯霄又补充道。 第574页 「好的！」栾局长对赵苗二人说道，「我刚刚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我听说文物局的专家还有潜水员很快就到！要不这样吧，等赵玉帮助他们把金佛的位置确认之后，你们就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完没事之后，你们就尽快配合冯队长做案件调查吧！」 听到栾局长的话，赵玉和苗英微微点头。他俩知道，这次将军岭事件太过复杂，日后处理起来，必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估计光是写报告，就得准备几十份出来才行。 从遥远的古装女尸案、再到之前的古墓杀人案、以及傅剑星等人被害、李修生的罪行，以及寻找到的金佛宝藏，还有最后和李修生等人的洞穴枪战，这一切都得如实上报，从头捋清才行。 不过，在这些复杂的处理事项之中，赵玉却忽然想起了两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两件事，必须得尽快完成才行。 于是，赵玉赶紧对栾局长和冯队长要求道，要他们立刻组织人手，对道长袁树材还有李修生的残余势力，进行抓捕行动！ 虽然袁树材已经落网，李修生也死了。但是这俩人的背后，依然有着不小的势力。 尤其是那个道长，据赵玉所知，道长还有很多兄弟，都在经营着他们的非法勾当。而且，如果道长真的有私人金库的话，那金库里面必然有着不少珍贵文物。 冯霄听后，自然是大为重视，当即表示，对于道长袁树材，他会立刻向领导们请示，然后联合各地警方，一定要将袁树材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至于对李修生残余势力的清理，冯队长却当场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栾局长。 「虽然花市街不在容阳分局管辖范围，」冯霄说道，「但是，毕竟是你们把李修生的走私团伙揪出来的。所以，干脆就由你们分局负责吧！由于李修生的犯罪行为十分恶劣，所以对于他的犯罪团伙，必须要重拳出击，一个也不能放过！」 从冯霄激动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对于傅剑星等人的牺牲，这位大队长也是愤怒之极。他必然会拼尽全力，把袁树材和李修生的犯罪团伙，全部绳之于法！ 「对对对！」赵玉急忙补充道，「栾局长，得多派点人手才行！这个李修生的势力庞大，这一次被他带着进山的，只是他们走私集团的一部分成员而已，他肯定还有更多的同党！ 「还有，尤其是李修生的家人和亲戚，不管是儿子妻子还是小姨子，我跟你说，这些人没一个是干净的，要么走私，要么造假，必须得尽快控制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的确！」旁边的毛伟说道，「栾局长，不但要抓，而且要快！要不然，一旦他们得知李修生的死讯，必然会匆忙跑路。到时候，可就不太好办了！」 「好！」栾局长攥着拳头说道，「我马上就去安排，就算派出咱们容阳分局的全部警力，也绝不放过一个罪犯！」 第0427章 最后的交易 将军岭事件发生的五天后。 容阳区看守所，重犯审讯室内。 带着手铐和脚镣的袁树材被狱警带到了审讯座椅上。 他的肩膀和大腿各中一枪，如今已然包扎着绷带。他满脸青肿，伤痕累累，早就没了什么道骨仙风之气，再加上神情沮丧，身体萎靡，倒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 「道长啊，又见面了，嘿嘿嘿……」赵玉刚一坐下，便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还冲他抱了抱拳。 袁树材恶狠狠地看了赵玉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呵呵，」赵玉把手里的材料放到桌上，笑着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道观里做过道长啊！我还以为，道长不过是你的绰号呢！真是失敬，失敬！阿弥陀佛……哦不对，应该是——无量天尊！」 「哼！」道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子，这五天来，我已经跟你们这些臭警察打交道打腻歪了！别墨迹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是啊，我尽管问，但是你可得尽管说啊！不过……你别误会，我这次来，纯粹是私人目的，呵呵……私人目的……」说着，赵玉把一张写满字的列印纸递给了他，问道，「道长啊，你见多识广，受累帮我看看，这上面写得都是什么意思？」 原来，纸上写的，都是赵玉以前抄记下来的奇遇系统卦文。 「上面的文字只能确定发音，不能确定字义，」赵玉介绍道，「四个字一组，除去最前面的，一共有四组！」 「什么？」道长本以为赵玉是来审案的，不由得紧皱眉头问道，「警官，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这些都跟鬼公八卦有关系！」赵玉认真说道，「鬼公八卦，也叫极乐八卦，不知道，你老人家听说过没？」 听到「鬼公八卦」之后，袁树材微微怔了一下，说道：「怎么……你们警察也开始玩儿玄学了？」 「呵呵，」赵玉笑道，「与时俱进嘛！要不然，连你这大师级的人物都找不到金佛，怎么会被我找到呢？」 「你……」一提到金佛，道长顿时萎了下去，不再出声了。 「呵呵，」赵玉再度一笑，忽然转移话题问了一句，「道长啊，有件事我特别想不通，你说，被你杀死的黄晶，当初有着那么大的势力！可为什么，在你杀死他之后，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警方也没通缉你，黄晶的手下也没有追杀你，这……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第575页 「哼！」在此之前，道长已经交代了关于他谋杀黄晶与格格的犯罪事实，因此，对于这件事情，他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当即对赵玉说道，「这个……不是很难理解吧？那个姓李的傢伙，并不是黄晶唯一的徒弟。黄晶没有儿女，那么大的生意，他的徒弟们自然都想争着想上位呢！再者说，他们谁也不知道黄晶和格格到底死没死，又怎么会想到我的头上来？」 「哦……」赵玉恍然大悟，「后来，格格的尸体被发现了，你们见罪行败露，就提前跑路了，所以躲过了李修生等人的追杀！」 「至于警方那边，就更不可能了！」道长没有否定赵玉的话，而是接茬说道，「如果报案的话，警方就会调查黄晶的身份，他们都是做非法生意的，怎么会傻到让警察介入呢？」 「所以，格格的尸体才一直没有人来认领！」赵玉摇头嘆道，「这个格格也怪可怜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叫崔什么珠，听上去好像韩国人名似的，」道长回忆道，「崔丽珠吧好像？我是在一次做交易的时候，看她签过这个名字！至于她是哪里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有人传言，说格格乃是在很小的时候被黄晶从外地买来的，应该是个孤儿之类的吧？」 哦……赵玉默默点头，怪不得，连dna比对也没有结果呢！ 「不过，」道长又补充了一句，「她可不值得人可怜，跟着黄晶学得骄横跋扈，虽然长得漂亮，却是一个蛇蝎女人！」 「就算是蛇蝎女人，也总不该死吧？」赵玉瞪了道长一眼，道长理亏之下，眼神闪躲。 「好了，」赵玉伸手把写有卦文的列印纸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鬼公八卦的事，那我也就告辞了！」 「哦？」道长颇为意外地看着赵玉，说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赵玉无所谓地说，「不然还能怎样？抛开格格和黄晶的事情不说，就算连谋杀董沛卓的事也放在一边，光是你用炸药炸死了那么多刑警探员，就已经足够判你100个死罪的了！既然你都是一个将死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跟你计较的？」 「嗯……」道长微微低了低头，竟是不无怅然地说道，「18年前，我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多活了18年，贫道知足矣！」 「我靠！」赵玉撅嘴，「你特么还真以为你是道长啊？用不用给你插个鬍子，让你捋一捋？你丫还是醒醒吧！」 说着，赵玉又把一份资料递给了他，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吧？你好好看看，我们用你的联繫方式诱惑你堂弟前来秦山找你，他已经在秦山机场落网了！ 「你亲弟弟是前天上午在夏威夷的别墅里落网的，从别墅里面搜出了大量的中国歷史文物，现在，大使馆里面正在签署引渡罪犯和文物的文件呢！ 「再看看那下面，你的六个海外资金帐户都已经被找了出来！还特么圣文森特和格瑞那达，道长啊，你路子可是够野的，都跑这么不知名的小国里开道观去了，这是要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节奏吗？」 「啊！？」听到这样的消息，道长不觉攥紧了拳头，脑门上的冷汗也都冒了出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都是大师级的人物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自己一死，其他的事情就全都一了百了了吧？」赵玉摊开手说，「我知道，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最在乎的无非就是你那些兄弟和亲人，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一个也跑不了！道长，醒醒吧！你多少年来打下的江山，已经完蛋了！你当道长的，太上老君没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道理吗？」 「……」道长无语之下，彻底瘫在了审讯椅上。 这时，赵玉又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给袁树材播放了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视频里全都是那些被炸死的刑警家属们失声痛哭的镜头，失去了挚爱的亲人，家属们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每一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但这一次……特别多！」赵玉把手机端在袁树材的面前，「你好好看看吧！道长！这些人的痛苦，都是拜你亲手所赐，和他们比起来，你的痛苦根本一分不值！」 道长仅仅看了几眼，便已不敢直视，颓然地低下了头，浑身战慄…… 赵玉一直把视频全部播完，这才扭回头，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赵玉转身之时，袁树材忽然说道：「警官，那金佛……那金佛……应该是空心的吧？」 「嗯？」赵玉转回头来，不明其意。 「如果是实心的，你不可能将它从水中带出来，」道长低着头说，「而且，根据颜色和工艺判断，它也应该不是纯金的！」 「唉……」赵玉嘆了口气，说道，「道长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金佛吗？它就算是镀铜的，又关你狗屁事？」 「警官，」袁树材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咱们最后做个交易行不行？我可以帮你破解鬼公八卦，但是……我想看一看，金佛的照片和资料……行不行？」 第0428章 死于贪慾 「中国古代是没有汉语拼音的，」袁树材拿着赵玉重又给他的卦文说道，「都是採用的切音法，用两个字去注一个字的音！所谓的鬼公八卦，其实就是一种已经失传的注音方法！」 第576页 「哦？」 赵玉不觉眼前一亮，心里贊道，真是行行出状元，虽然这个袁树材乃是一恶搞连小学都没上过的农民出身，可经过后天的努力，居然掌握了这么多知识，这等毅力也够励志的吧？只可惜，他没有用对地方。 「只不过，和传统的切音法有着很大的出入，再加上没有实际的意义，基本已经失传了！」袁树材指着纸上的一行文字说道，「你看这里，风动水静，辫浊唔理，禹海言官，财亲双手。这四句卦文本身只是为了突出发音而已，文字并不代表任何意义。所以，得把它们拆开来，逐个分析。 「拿『风动水静』这四个字来说，如果按照切音的原理去拆，会表现出新的意思来！」 「那……它表示的是什么？」赵玉急切地发问。 「我也不知道，」道长坦然答道，「鬼公八卦之所以失传，就是因为它太过复杂。你需要找到一本图谱註解，才能知晓其意。风动水静……风动水静……」他反覆地念叨了好几回，皱眉说道，「这四个字，有点儿像数字啊！辫浊唔理，啧啧……给我的感觉，也好像是方位之类！」 「说了半天，还不跟没说一样？」赵玉没好气地喝道，「赶紧说说，哪里能找到鬼公八卦的图解吧？」 「这个嘛……」道长摇头说道，「一般都是祖传家传的，市面上很少看见！我以前，在一所道观里面看到过……」 「什么道观？」赵玉忙问。 「拆迁了已经！」道长皱眉说道，「这种东西没有文物价值，我们一般都不上手的！」 「靠！」赵玉顿感失落，看来，转了一大圈，最后还得听老妈的话，去拜访一下凌云市的那位姥爷的师弟才行。 想到此，赵玉再度收拾东西，转身欲走。 「那……金佛……」道长满怀希冀地问了一句。 「行了，虽然你恶行累累，但我赵玉一向说话算话，回头，我会把金佛的资料和照片给你拿过来的！」赵玉点头说道。 「那……谢谢……谢谢了……」 「不过……」赵玉已经走到门口，又补充了一句，「金佛的资料我会拿过来，但是……狱警们给不给你看，我就不知道了！」 「啊？什么？」道长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地骂道，「你……你个无良警察，不讲信用你……」 听到道长破口大骂，赵玉早已走出了审讯室，关上的了沉重的铁门。 临来之前，赵玉已经了解到了不少关于道长袁树材的资料，这个傢伙足可谓是罪行累累，没想到，除了谋杀黄晶、格格、董沛卓以及傅剑星等人外，他还参与过多起重大伤人或杀人案件，双手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甚至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也难怪，在用铁镐砸死董沛卓之后，他会把董沛卓的尸体丢进邱诚的棺材！ 而面对那么多刑侦探员的围捕，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引爆了炸药！ 也许，18年前的悽惨遭遇逼迫着他走投无路，但那绝对不是他可以随便杀人的理由。 所以，对于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道义可讲。不光是赵玉，整个秦山警界的警员们都对这个穷凶极恶的袁树材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的祖坟都给刨了。既然想要一睹金佛的风采，乃是他临死前最大的愿望，那警员们，又岂能让他如愿以偿！ 或许，就让他带着对金佛那深深的遗憾死去，方能解众人的心头之恨罢！ 想到此，赵玉忽然感到后嵴梁骨有些发凉，他在想，袁树材要是至死也看不到金佛到底什么模样，死后，会不会化成厉鬼啊？ 唉！ 回到看守所外的警车上之后，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心里却一直在思量一件事情。大概考虑了六七分钟的样子，他最终还是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掏手机按下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另一端赫然传来了小黄毛周洋的声音，只不过，周洋的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的，「玉哥，这个时候，你咋来电话了呢？吓我一跳啊！」 「周洋啊！」赵玉语气沉重地对他说道，「算了吧，你们……别弄了！」 「嗯……好的，嗯？」周洋忽然吓了一跳，急忙压着嗓子说道，「玉哥，别玩儿了好不好？我们这边正在装车呢，你说别弄了，是啥意思啊？」 原来，周洋等人接到赵玉的指令，此刻正在一个名叫南方花卉的花店院子里搬东西呢！搬的东西，自然是李修生一家在地窖中私藏的那些珍宝！ 容阳分局全权负责逮捕李修生残余势力的任务，几天来，他们已经把李修生的亲戚朋友盟兄弟等数十人全都抓进了看守所，正在挨盘审讯之中。 现在的南方花卉已经是空城一座，赵玉清楚地知道李修生藏宝的位置，所以就暗地里派出小黄毛等人到这里拉货来了！ 地窖里面，几乎存放着李修生所有的家当，根据赵玉保守估计，里面的文物都加起来，至少有大几千万的样子。 本来，赵玉势在必得，自信满满的，认为这批货自己可以悄无声息地吃下来！可是，自从他刚才审问了道长袁树材之后，却不由得改变了这种想法，所以才给周洋打去了电话。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废话了！」赵玉气急败坏地喝道，「现在把东西全都放回去，一件也不许落下，放好之后，你们就匿名报个警，把地窖的位置报给警察，然后让警方来处理，懂吗？」 第577页 「是！」周洋不敢违令，但是，事情来得突然，还是不太情愿地说道，「可是……大哥啊，这么多好东西，实在……」 「周洋，你听我说！」赵玉语重心长地说道，「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现在，全都是为了咱们大家！听我的，放回去吧！」 「哦……好，好！全都听大哥的！」周洋在电话里沖其他的兄弟喊了一嗓子，让众人把到手的文物，又全都放回去了！ 「唉！」挂掉电话，赵玉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贪慾！ 人的贪慾，真的很难抗拒吧？ 赵玉掐着自己的额头，脑中再次回想起了将军岭事件的一些片段。 死于贪慾！ 袁树材和李修生两人，最终全都毁在了自己的贪慾上！ 这两个人，已经用残酷的事实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可自己却为什么还是想不明白呢？ 贪慾就在那些不为注意的瞬间发生，如果，他今天成功黑到了李修生的家当，接手了他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那么，以后的赵玉就再难回头了！ 或许，一个新的恶魔，又会重新开启！若干年后，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李修生？会不会变成一个为了追逐名利，而不择手段的人？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赵玉才及时住了手。 不过，虽然战胜了贪慾，战胜了心魔，但赵玉却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是错过了一次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谁知，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电话是李贝妮打过来的。 「师兄啊，刚才，那个什么纪律检查小组又来了，」李贝妮小声地说道，「他们又把苗组长带到会议室问话去了！我看到苗队长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担心她应付不了呢！」 「他奶奶个熊的，这帮龟孙子！」赵玉赶紧掏钥匙启动汽车，同时大声吼道，「贝妮，我现在就赶回去！」 第0429章 纪律监察组 自从将军岭事件发生之后，警方需要处理大量善后事宜，其中主要有那么几个方面： 首先，最主要，也是最紧急的，就是逮捕道长袁树材和李修生的余党，彻底摧垮他们的犯罪团伙！ 得知傅剑星等探员是被道长袁树材炸死的，所以负责该案的探员们全都憋着一口气，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很快就把他的余党全部抓获归案，甚至连潜逃海外的也没放过。 这其中，也包括当年参与了杀害黄晶与格格的那几个人，他们全都是袁树材的同宗兄弟。 另外，在抓捕过程中，探员们还找到了道长的数个地下金库，缴获文物无数，可谓收穫巨大。 李修生的势力远不及道长，而且该团伙基本都在秦山，所以警方对这些人的清剿行动进行得更加顺利，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便逮捕了大部分的嫌疑人，如今只剩下了后期的审讯工作。 解决最重要的事情之后，警方的另一个重点，就是放在了该事件的调查方面。一方面要还原数个案发现场，理清整个事件的经过；另一方面，还要把其中牵扯的其他案子一併审查，比如当初的古装女尸案、古墓杀人案等等，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第三个方面，就是公众媒体方面的工作。一面是出现了重大犯罪事件，另一方面则发现了传说中的金佛宝藏！这两件事合二为一，更是堪称大新闻中的大新闻，必然会引起广大媒体的强烈关注。 而作为警方来讲，如何能在公众面前恰到好处地公布此次事件，自然极为重要！ 至于最后一个方面，自然是关于死者们的相关处理事宜。在这次事件之中，除了有五名重案组探员因公殉职外，还出现了大量的死者。道长的手下，李修生的同伙，两拨人马几乎团灭，死得异常惨烈。 不管是警员也罢，罪犯也好，警方都必须确保稳妥地处理好这些事情，不能授人以柄。 基于以上方面，可想而知，警方的工作量和压力该有多大？不管是市局，还是分局，人们全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热火朝天的景象。 一开始，虽然有些焦头烂额，但警方的工作重点一直非常清晰明确。可是，后来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却渐渐出现了一些新的状况。 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市局那边忽然冒出了一个纪律监察小组来。这个小组负责的工作也很特别，不查罪犯，只查警员。 更准确地说，他们只是针对一个人，那就是容阳分局刑侦队长——苗英！ 短短几天内，这个小组已经找苗英问话了好几回了，甚至还找赵玉问过一次。 从他们的口风里面，赵玉这才听出，原来是李修生手下那几个倖存者在口供里说了什么对苗英不利的话，这才引来该小组调查的。而且，赵玉还多次听他们提到「过度执法」，「过度使用武器」之类的名词。 其实，赵玉曾经也有过猜测。当初在洞穴枪战的时候，他因为被李修生射中了毒箭而昏迷过去一段时间，后来多亏自己的万能血清和心脏起搏器才捡回一条命来。 可是，他清楚得记得，在他昏迷之前，有一大部分的敌人还是活着的。可是，当他甦醒之后，这些人却全都死掉了！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苗英干掉的！可是……那些人里面，应该有很多人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苗英不应该把他们全部杀掉吧？ 第578页 本来赵玉想仔细问一问的，可看到苗英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便没有多问。 不过，尽管有些疑虑，但赵玉并没有觉得苗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在那样的环境下，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难道，在那种时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走什么正规程序吗？ 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个纪律检查小组，而且直指苗英，显然对苗英极为不利。不知道，是上峰想要问责追责，还是死者家属里面有人提出异议？ 除此之外，该小组还咬住一点，那就是苗英在介入将军岭事件之前，已经因为打架事件而被要求放假了。按他们的说法，苗英当时并没有有效的执法权力，在那样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那么多歹徒，也是违反了警队的某些规定的。 本来，苗英的情绪就不太稳定，虽然赵玉多番安慰，可她的状态一直不好。栾局长为此还特意请来了一位心理专家帮助她做心理疏导，却被苗英拒绝了。 看着心上人解不开这个心结，赵玉本就心急如焚。可现在又忽然冒出这么一个紧抓不放的监察小组来，无异于是给苗英火上浇油，试问赵玉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当赵玉火急火燎地赶回警局之后，早已是怒火中烧，当即直接奔着问话苗英的会议室而来。 谁知，他还没有推门进去，便赫然听到里面有个男子在用高亢的声调喝问着： 「苗英同志，你身为刑警队长，就应该了解刑警执行外勤任务的准则。可是，山洞里面，你开枪射杀了7个人，很明显存在着严重的过度使用武器问题，关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我……」苗英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就算7个人都是歹徒，你出于一定的防卫理由，」一个言辞犀利的女子接茬说道，「但是，我们现在有确实的资料可以证明，在你开枪射杀歹徒之前，有一半的歹徒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不会再对你们构成威胁！你的行为已经不是过度使用武器那么简单了，甚至有一定的故意成分在里面！」 「不是的……不是的！」苗英极力的辩解着，但是在对方的犀利言辞下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其中有三个人，不是命中眉心，就是直接爆头！」之前的男子又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听说，苗队长是出了名的神枪手，那么近的距离，你完全可以选择射击对方的肩膀、大腿等不致命的区域嘛，这可是《刑警执法守则》上明确要求的……」 听到这里，爆如烈火的赵玉哪里还听得下去？当下也不伸手，抬起脚来直接把大门踹开！ 咣！ 一脚下去，门锁都飞了出去，门上方的玻璃震得啪啦乱颤。 但见会议室里除了苗英单独坐在一个矮凳子上以外，在另一侧则坐着两男一女，三名市监察小组成员。此外，作为容阳分局这边的陪同，彭欣和纪检科的一位科长也在一边旁听。 赫然看到大门被赵玉踹开，可把这些人吓坏了，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赵……赵玉……」苗英抬头喊了一句，身体却依旧坐在凳子上，面色显得异常苍白。 陡然看到心上人受了委屈，赵玉更加火冒三丈，登时冲着监察小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屎下三滥，特么的反了天了你们！？」 说着，赵玉伸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茶杯，作势欲打。 「赵玉！」彭欣吓坏了，赶紧过来阻拦。 赵玉则攥着杯子从那些人喝道：「怎么着？你们这些鸟人三孙子想要干嘛？审讯犯人啊是不是？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哦……我们在外面跟敌人拼死拼活的玩儿命，回到家里，还得听你们这些小人瞎哔哔吗？哔哔你奶奶个腿儿！」 「你！你！你……」三位监察小组成员被赵玉彻底骂傻了，他们自打参加工作以来，也没有遇到过这么暴躁的警察。 「你什么你？我去你奶奶个孙子！」赵玉大骂道，「拿自己人找乐是不是？你们还有没有良知，你瞅瞅你们说的那些屁话蛋话，法律要是不管，我特么早抽死你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还骂街呢？你是警察吗？」其中一位男子也是有些恼怒，当即沖赵玉掰扯了一句。 哪知道，赵玉却一把推开彭欣，直接把手里的玻璃杯，沖他——扔来！！！ 第0430章 邪火难灭 啪啦！ 玻璃杯在三位监察员身前的地面上爆开，有不少碎开的玻璃渣溅到了他们腿上！ 「啊！」三个人吓得手舞足蹈，集体后退。 「赵玉，别啊！」彭欣拼尽全力，又把赵玉死死抱住。 「好，好啊！」赵玉指着对方咬牙说道，「你们不是想要调查真相吗？好啊，查吧，我是当事人之一，我来告诉你们吧！来……看看……」 说着，赵玉哗啦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来啊，看看……」他指着自己的小腹上的一个伤口说道，「这个是被歹徒用叉子捅的！再看看这个，」他又指了指胳膊上的一个创口，「这个是被歹徒的弩箭射中的，毒箭上涂着什么样的毒素，你们应该清楚吧？我现在还能站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么的一个奇蹟！？」 「你……你……」男检察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对于我们这些从死亡线上拼杀回来的警察，你们还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赵玉恶狠狠地吼道，「我和苗队长当时被十多个敌人控制，反剪着双手带着手铐，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取走我们的性命！你们这些小瘪三，以为我们是在演电影是不是，你们能体会当时那种感觉吗？ 第579页 「你们想没想过我们两个当时的处境？你们尝试过，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不知他什么时候就要给你爆头的那种感觉吗？ 「你们动动你们猪一样的脑子，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一想好不好？洞穴之中，我当时身中毒箭，生死不明，在那漆黑的山洞里面，只剩下了苗队长一个人，四周围全特么是手拿致命武器的敌人，如果不把他们杀掉，我们怎么活？怎么活！？」 赵玉的一声吼叫穿云裂石，吓得三位监察员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说得到挺简单，歹徒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我呸！我问你们，你们怎么证明，歹徒们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怎么样才算丧失特么的抵抗能力？」赵玉高亢地叫嚣道，「别跟我说你们那套非受迫性开枪的理论，那洞里面什么也看不见，那么多敌人，万一有一个人裤裆里藏着把枪，那我们两个还活不活？ 「哦，怎么着……难道，你们希望我们俩死在歹徒手上吗？就像傅剑星他们一样？我们死了，你们就高兴了？全秦山的警察都高兴了？哦，到时候，关系好的，就给我们送副輓联，关系不好的，就鞠三个躬了事吗？ 「我们是警察，但我们也是人啊！你当人人都想壮烈牺牲吗？」赵玉瞪着蛮牛一般的眼睛，大声质问道，「现在，我们两个经歷了九死一生，杀死了敌人，活着回来了，没指望你们给我们歌功颂德，但也不至于被你们这么贬低碾压吧？ 「有没有搞错，难道……有罪的不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歹徒，反倒是我们两个了！？凭什么？我不服！！！」 赵玉的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登时把众监察员说得面红耳赤，不可辨驳。 而彭欣亦是被赵玉的话感染，早已松开了拦住赵玉的手。 「如果你们说有证人，有证据，好！拿出来和我们当面对质！」赵玉又道，「再大不了，我们法庭上奉陪！」 「不是，警官，你听我们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男监察员开口解释，然而，赵玉却只对他说了一个字： 「滚！」 「哎，你……」三位监察员紧皱眉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这位凶神恶煞一般的赵玉，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外走去。 结果，三个人刚刚走到门口，栾局长已经闻讯赶了过来。 「哎呀，赵玉，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呢！」栾局长大急，一面拉住三位监察员，一面对赵玉说道，「人家只是例行公事，不可以这样的！」 「哼！」赵玉阴冷一笑，迈步走到众人面前，竟是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给廖景贤局长打去了电话。 由于电话打开了免提，众人很快听到了廖景贤本人的声音：「喂，赵玉啊，怎么了？」 「老廖！」赵玉豪不客气地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接下来的话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以后，我再看到那个什么监察组来找苗英苗队长的麻烦……我就——打折他们的腿！我赵玉，说——到——做——到！」 说完，也不等廖景贤有所反应，赵玉直接挂掉了电话。 「赵玉，你！」栾局长吓得脸红脖子粗，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三位监察员亦是大感懵圈，他们根本想不明白，这分局的一个小警察，怎么敢用那种口气跟市局局长讲话？ 咯嘣…… 赵玉把拳头攥得咯嘣作响，举在监察员的脸前说道：「是不是……你们现在就想尝尝腿折的滋味？」 听到此话，三个人一刻也不敢多待，全都灰熘熘地走掉了。 「赵玉，唉！」栾局长哀嘆一声，转身也走了。 栾局长一走，重案组的探员们这才赶紧簇拥过来，不过，除了出言安慰外，大家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而，赵玉却谁都不理，转身来到苗英面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拉着她向警局停车场走去。 探员们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别装大半蒜好，全都识趣地走开了，留给他俩一个独处的时间。 二人来到苗英的辉腾车上，赵玉接过钥匙，然后坐到驾驶座位，要开车送苗英回家。 此时此刻，苗英依然脸色苍白，萎靡不振。 车子驶上公路之后，赵玉赶紧出言安慰道：「没事儿，有我在，谁特么的也别想动你！你做的是对的，换做我，我一个也不剩，都特么打死！这帮狗娘养的……」 听到这话，苗英依旧无动于衷。 「放心，」赵玉又道，「不管最后怎么着，我都会陪着你的！如果你被开除，我也辞职！如果你坐牢，那我就砸警察局的玻璃，跟你一起坐牢！苗队长啊，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心疼啊！」 「停车！」谁知，苗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赵玉不解。 「我说，停——车！！」苗英歇斯底里般的大吼了一声，赵玉赶紧脚踩剎车，将辉腾停在了便道上。 「你……怎么了？」赵玉转回头看着苗英。 「我以为……你死了！！！」苗英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双手狠狠地拍着汽车挡板，拍得砰砰作响。 「什么？」赵玉还是无法明白。 「赵玉……」苗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声地滴淌下来，「当时，在你中了毒箭之后，我以为……你已经死了！那时候的我非常难受，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我甚至连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我就像疯了一般大开杀戒，只想杀了他们为你报仇！可是……你没有死……你并没有死！」苗英近乎神经质地说道，「他们说得对，我本来，本可以不杀他们的，我……」 第580页 「行了，别说了，别说了！」听到苗英的心里话，赵玉只觉心潮澎湃，血液沸腾，赶紧用双手把苗英紧紧揽在怀中，安慰道，「我明白了，都明白了！没事的，没事的，那些人本就该死！跟你没有关系！」 「呜呜……」苗英将头埋在赵玉怀里失声痛哭，长达数分钟的哭泣，让她一次哭了个痛快。 赵玉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强横霸道的苗人凤，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当下也不出声，而是一直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为其抚平创痛。 其实，按照赵玉前世的套路，待苗英哭个痛快之后，下一步就应该是去酒店开房了！ 可是，为了尽快解开苗英的心结，赵玉却还是想到了一个近乎变态的主意，竟然带着她前往了一个与酒店截然相反的地方！ 其实，赵玉之所以这么所，不光是为了苗英，还因为他的心中也有一股邪火无法消除，所以，他要带着苗英，到这个特殊的地方来——败败火！ 第0431章 女神归位 赵玉带苗英来的地方的确非常特殊，也完全超出了苗英的意料。 没想到，赵玉竟然把车子停到了一家跆拳道馆的门口，而这家跆拳道馆正是苗英的师兄雷彬所开。将近一个月前，赵玉正是在这里打败的雷彬！ 「赵玉，你……这是什么意思？」下车后，苗英还是无法理解。 「来吧！」赵玉拉着苗英的胳膊向跆拳道馆走去，同时说道，「我小时候心里一不痛快了，就像找人干架！不管是被打也好，还是打了人也罢，总之打完之后，心里就痛快了！」 「不会吧？你这个疯子！」苗英瞪大眼睛，「你不会是还想找雷彬决斗吧？你真的看不出来吗？上一次纯属雷彬轻敌还有你的侥倖，还来？想死吗？」 「不是我，是你！」赵玉笑道，「你不是说，你大师兄一直是你的阴影吗？那就打败他！战胜你的阴影！」 「你……」苗英急了，「你脑子有病吧？我心里的阴影，跟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赵玉……餵……」 苗英虽然反抗，却还是执拗不过赵玉的蛮力，愣是被他生拉硬拽到了跆拳道馆之中。 此时，正是跆拳道馆上课的时候，众多的学员弟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做着练习。 当赵玉拉着苗英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俩，众人赶紧停下手中训练，朝他俩围了过来。 赵玉让苗英站在外围，自己则径直走到了垫子的中央，然后嚣张狂妄地大喊起来： 「喂！你们这些小垃圾们都给老子听着，赶紧把你们那块大垃圾雷彬给我喊过来，老子现在要砸你们场子！」 我咔…… 赵玉这么一喊，跆拳道弟子们全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跋扈的人。在他们看来，赵玉简直就是一个纯近神经病！ 「雷彬！快出来，你爷爷奶奶来看你了！」赵玉嚷了一圈，可除了逐渐围拢过来的跆拳道弟子外，并未见到雷彬的踪影。 「喂！你这个混蛋！」这时，一位戴着黑边眼镜儿的跆拳道弟子沖赵玉吼道，「你胆子可真是不小，居然敢来我们这里闹事！活腻歪了？」 「师兄，师兄，」旁边立刻有人对黑眼镜提醒道，「就是这个人打伤的师父，害的师父现在还没出院呢！」 「什么！？」赵玉大惊，「我靠，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出院呢？怎么了？被我打残废了吗？」 「啊！混蛋！」黑眼镜气得浑身哆嗦，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好啊，我还没有找你寻仇，你倒送上门来了！小子，我今天要为师父报仇！过来，受死吧！」 「啧啧……」谁知，赵玉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转回头沖苗英摆手说道，「苗队长啊，雷彬不在，要不，咱们过两天再来吧！你要是等不及，咱就现在上医院揍他去……」 「这怎么行呢！」苗英摇头说道，「咱们总得讲究一个礼数吧？公平决斗，赢得才光彩嘛！要不……」 「那……咱们写封挑战书？我字儿写得不好，要不打电子版的吧……」 赵玉和苗英一唱一和，完全无视这位黑眼镜与旁边的众多跆拳道弟子。这一下，可把众人热恼了，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早就有人挡住了赵玉的去路。 黑眼镜更是疯一般地抓住赵玉的肩膀，吼道：「小子，敢不敢跟我决斗？不敢的话，就从我裆底下钻……」 黑眼镜的话没说完，赵玉转身一拳闷在了他的脸上，黑眼镜的黑眼镜顿时碎成了无数颗粒，人也矮了下去。赵玉则趁机一按此人后背，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哎呀，师侄免礼，不要这么客气嘛！」赵玉摇头嘆道，「磕个头完了，干嘛非要钻裆呢？我没带压岁钱啊！」 「啊！」 「可了不得了……」 「杀了他，啊……」 赵玉动手打了人，众跆拳道弟子哪里还忍得住？全都叫嚣着朝赵玉狠扑过来，和他打在了一处！ 现场的跆拳道弟子不下二十个，可赵玉本来是冲着雷彬来的，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当即撸起袖子跟他们干了起来。 赵玉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练家子，面对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他也不好把所有的拳脚躲避过去。所以，躲不开，干脆就不躲了，直接打吧我！ 赵玉一拳击打在某人面门上，直接将其打了一个鼻樑歪斜，满脸是血。转回身，他又一脚踢中另一个人的裤裆，差点让其变了太监。 第581页 不过，在赵玉打人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乃至脸上也都中了拳脚，不过，赵玉却是浑然不觉，甩开胳膊噼啪一通乱揍，又重重地击倒了两个人。 紧接着，赵玉一个蛮牛冲撞，从众人围攻中撞出一个缺口。然后，他抄住某人的大腿和胳膊，又施展开了丢人绝学，把此人抡圆之后，丢在了众多跆拳道弟子的身上，登时砸倒好一大片。 不过，好汉架不住人多，等到赵玉抄起第二个人，想要二次丢人之后，后背却是连中数脚，整个人栽倒了下去。 「啊呀！」 赵玉刚刚倒地，却赫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凶戾的喝喊声，两个正欲踢打赵玉的人勐然平着飞了出去，就像吊了威亚似的。 众人回头一看，这才惊然看到，苗英的右腿稳稳地立在空中，竟是做出了一个只有跆拳道高手才能做出的摆腿姿势。 而且，大长腿已经摆出那么高，可苗英却如钉子一般，站得又稳又牢，一般人绝对做不出来。 「唿……」赵玉从地上爬起，看到苗英终于动了手，不觉欣慰地念道，「太好了，女神归位了！」 「兄弟们，给我上！今天绝对不能让这俩人站着回去，杀啊！」跆拳道弟子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立刻兵分两路，分别朝着赵玉和苗英打来。 攻打赵玉的人还要好些，可攻打苗英的那一路，却连两分钟都没有坚持下来，便被苗英打了一个人体乱飞，落花流水！ 苗英施展开自己的一身功夫，穿梭在众多的跆拳道弟子之中，忽而一个旋风腿将人踢飞，忽然一个背口袋将人狠摔，其间，还参杂着许多人的惨叫声，以及胳膊被拧断的咔嚓声…… 和赵玉的套路完全不一样，在整个打斗过程中，几乎没有人能碰到苗英。苗英动作灵活，出手迅勐，纵然有那么多人一起进攻，却仍然打得游刃有余，水银泻地。 不消片刻，随着苗英一个高难度的月腿加下噼，最后一个跆拳道弟子被她噼在了地上。而落地后，苗英则直接单膝跪在了此人的后背上，疼得此人呜唿哀嚎，用手捶地。 然而，苗英解决了战斗，但赵玉这边却还差得很远。赵玉虽然学到了一些进攻的套路和武技，但是运用起来仍是捉襟见肘，不太熟练，有时候，还因为动作不合理而受制于人，被跆拳道弟子们给勒住了脖子，脸上还中了一拳，鼻血都出来了。 奶奶个熊，赵玉急眼之后，再度恢復了菜市场打法，开始玩儿命。敌人打他三拳，他就还回去六拳，而且是先把一个人打得惨不忍睹之后，再去对付下一个。而对于其他人的拳脚加身，他却浑然不觉。 最后，苗英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飞身过来，三两下把最后几个人踢飞了出去！ 等赵玉再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但见二十多名雷彬的弟子，全都躺在垫子上，没有一个再敢站起身来的。 而跆拳道馆的那些工作人员则一个个看傻了眼，看向赵玉和苗英的眼神，宛若看到一对儿恶魔一般…… 第0432章 三分钟 回到车上之后，赵玉掏出纸巾擦拭鼻血。 苗英则在一边冷冷吐槽道：「叫你平时好好练习，好好练习，你偏不听，你看看，你刚才打的那叫什么玩意儿啊？不是扔人就是撞人，也就是对付这些人罢了，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就完了！」 「去去去……」赵玉满不在乎地怼道，「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我这不是在帮你做心理疏导嘛，不能全都占了吧？要是我认真对待的话，哪儿还有你出手的机会？」 「切，死鸭子嘴硬，」苗英撅嘴道，「你好好想想，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那个人勒住了你的脖子，你可以做一个侧背，也可以做一个背躺，可你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给你脸上一拳，丢人，太丢人了！以后可千万别说是跟我学的……」 「拜託啦大姐，」赵玉不服，「你没看到，我被人勒住脖子的时候，正在欣赏你打人的样子吗？我那不是在观察你的治疗效果嘛，哪有心思真打啊！不过话说回来，没碰见雷彬，怪郁闷的，要不……咱姐俩明儿个再来一趟吧？」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吧你就！」苗英轻蔑地吐了吐舌头，「明明是你技不如人，让人打成这幅德兴了都，你还给自己找藉口，丢人不？」 「哎？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怒了啊！」赵玉挺直腰板说道，「怎么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哆啦a梦吗？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好，你选个场子吧，咱们师徒决一高下！我要让你看看，我的真实水平到底有多高！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兇残！」 「好啊，既然你挨打没有挨够，我乐意奉陪！走吧！」苗英也挺直了身子，攥拳示威。 「好！你别后悔……」赵玉把带血的纸巾一扔，立刻开车走人。 …… 40分钟之后，柏莱雅大酒店贵宾套房内。 随着柔软的天鹅绒被子里一阵躁动，苗英从里面挣扎出来，骂道： 「赵玉，你个卑鄙小人！你不是要跟我一决高下吗？怎么跑到酒店里来了？还一进门就把我推床上……餵……」 赵玉正在苗英的身上蹭啊蹭的，还试图扒下她的衣服。可是，苗英的力气也不小，与他拉扯较量之下，始终没让赵玉占到便宜。 「这里地方不小吧？」赵玉坏坏地笑道，「而且，一决高下也不非得在地面上，在床上也是同样可以的嘛！来吧，苗队长，我要发大招儿了，注意啊！」 第582页 说着，赵玉一头扎进被子，和苗英抱在了一起。 「咯咯咯……」苗英被赵玉弄痒，一边笑骂，一边扑打赵玉的脑袋，「臭流氓，放开，放开！竟然带我来这里，臭流氓……」 「嘿嘿嘿……」赵玉阴恻恻地笑道，「苗队长，别把我说得那么坏，你明知道我在酒店开房，却还跟着我来……嘿嘿嘿……也不知道，咱俩谁更流氓……」 说着，赵玉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感受着苗英那火辣辣的身体，赵玉早已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伸舌头就想往苗英脸上舔。 然而，苗英却冷不丁一个翻肘压腕，竟然掐住了赵玉的脖子，紧接着，随着身体滚动，苗英反而把赵玉压在了身下。 「呜呜……」赵玉连嘴都被苗英顶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赵玉！别说姐不给你机会！」苗英笑道，「看见钟錶上的时间了吗？三分钟之内，我会想尽办法把你从床上打下去，下了床，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三分钟后，如果你还能留在床上……姐——就任你折腾！」 「呜呜……呜呜……」赵玉不停地晃动脑袋，似是有话要说。 苗英见状，只好松了下手臂，想要听他说话。 谁知，她手臂刚一放松，赵玉立刻来了个乌龟缩壳，一抽身就钻到了苗英的胯下。紧接着，他又一个背托千金，竟然把苗英给顶了起来。 苗英失去重心，向一侧倒下。赵玉赶紧一个勐扑，想要把她死死压在身下。哪知道，苗英动作灵活，赵玉扑上去之后，却发现苗英的膝盖已经迭起。 结果，赵玉刚压到苗英身上，苗英便一个弹腿出去，将赵玉踢翻。 赵玉登时摔出好远，差点儿掉下床去。他赶紧转身而起，想要重新夺取主动。然而，苗英的速度比他更快，刚转过身，苗英的大长腿便踹了过来，正中赵玉臀部。 赵玉贴着褥子向床下飞去，好在这张大床有床柱，赵玉抱紧床柱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了另一侧的床上。 可是，不等赵玉喘息，苗英又一个飞腿踢了过来，这一脚要是踢上，赵玉必然落床。 「汪！」 情急之下，赵玉竟然爆发出了狗叫般的吼声，竟是迎着苗英的大长腿而去。 结果，苗英踢到了赵玉，但赵玉的双臂也死死地抱住了苗英的大腿，然后，他就像狗皮膏药那样，任由苗英怎么甩腿，就是没法将他甩掉。 没办法，苗英只好抬起另一条腿，横空噼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将脚蹬在了赵玉的肩膀上。 「呀……」 苗英先是带着赵玉滚了数圈儿，待滚到床边之后，苗英单脚发力，像踩蛤蟆似的，想把赵玉踩到床下面去。 然而，赵玉却是特也得顽强，苗英好不容易把他踩下去了几分，他却泥鳅一般地拱了拱身子，又爬了上来。 赵玉好像铁了心一般，死死抱住苗英的大腿，而且还用脸一个劲儿的在她那雪白雪白的大腿上狂蹭。 苗英反覆踩了几次，发现无法将赵玉踩掉，于是，她又把大腿上摆几分，竟然踩到了赵玉的头顶上。 「哇呀……」苗英大喊着向下狠踩。 「汪汪……」赵玉则顽强抵抗，死抱着大腿不放，双方登时陷入到了僵持阶段。 三分钟转瞬即逝，眼瞅着就要到点儿。心急如焚下的苗英不再一味的蹬踏赵玉，而是甩开大腿，开始往赵玉的肩膀和头部踢打！ 咚！ 咚！ 每踹一次，赵玉都会往下滑落几分！但是，顽强的赵玉却在每一次下滑之后，又无比艰难地爬了回来。 渐渐地，苗英的踢打越发兇狠，每踹一下，赵玉都会大幅度跌落！很快，他只能抱到苗英小腿的部位，而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一部分跌落到了床下。 苗英的踢腿又凶又狠，虽然没有释放全力，却也踢得赵玉头晕目眩，疼痛不已。可是，纵然到了如此地步，他仍然没有放弃，哪怕双手仅仅拉住了苗英的脚踝，他也还在拼尽全力地拉拽着不放。 此时，眼瞅着三分钟就要结束，这时候，赵玉的大部分身体已经落到了床下，最后一次，只要苗英卯足力气再来一脚，赵玉必然落床！ 然而，看着赵玉那紧咬牙关，顽强不屈的表情之后，这最后一脚，苗英哪里还踹得下去？她一个仰面躺倒，然后大腿上摆，便把赵玉重新拉回了床上。 「哎呦……哎呦我去！」赵玉摸着眩晕的脑袋，还在大言不惭地说道，「苗队长，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还有很多厉害的绝招儿没使出来呢！我要是稍微发点儿力，保证不会……哦……嗯……呜……」 谁知，赵玉的话都没有说完，苗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脸颊，然后与他深深地激吻在了一起。 「呜……」赵玉虽然有种被强吻的感觉，但还是赶紧双手齐上，急不可耐地去触摸苗英那早已热得发烫的娇躯了…… 第0433章 赵玉的幸福生活 「啊……」赵玉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恶作剧般地在苗英的耳边吹了口气，吹开了她那清爽的秀髮。 苗英顿觉耳垂微痒，立刻转回身，将赵玉紧紧抱住。 暴力女神就是与众不同，这一下午，赵玉和她激烈澎湃，暴风骤雨，惊涛骇浪，地动山摇的，光是战斗地点就转换了好几处，从卫生间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从浴缸到沙发，从沙发到餐桌…… 第583页 经过几次辗转，数翻大战之后，整间豪华套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枕头飞到了房樑上，沙发和床严重地挪移了位置，空调遥控器被踩裂，连茶杯和菸灰缸都摔碎了好几个…… 此刻，揽着怀里的似火般的娇躯，赵玉除了春风得意外，还从苗英身上体验到了一种全新的感觉，那是一种心脏怦怦跳的奇怪感觉，一种甘愿为了这个女人而无私付出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就是——爱！！！ 虽然，赵玉和前世的姚佳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因为年轻的少不更事，在那场爱情中，更多的是轻狂与不羁，好像一种漫无目的的青春宣洩。 而眼前的苗英却不同，虽然暴力女神性格泼辣，但赵玉却能从她身上体验到一种脚踏实地的幸福感，正是那种实实在在的幸福，让他懂得了一个成熟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赵玉，你老实告诉我……」苗英爱抚着赵玉的脸颊问道，「以前，到底和多少女人睡过觉？」 「这个嘛……」赵玉故作思索状。 「我去！」苗英的爱抚瞬间变成了九阴白骨爪，抓住赵玉的脖颈，兇恶说道，「数不过来了都？臭流氓！」 「咳！」赵玉轻轻刮着苗英的鼻子说道，「那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的友谊炮而已！苗队长……」赵玉收起笑容，极为郑重其事地说道，「从今天起，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真的，有了你，我感觉生活一下子变得有意义了！你放心，以后我会超级努力的，一定会早日把你娶进门，过咱们最幸福的生活！」 谁知，当赵玉一提到「娶进门」三个字后，苗英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一下。但是，黯淡转瞬即逝，赵玉并没有留意到。 「赵玉，不管是真是假，」苗英收起白骨爪，温柔说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这怎么会假呢？」赵玉拍着胸脯说道，「我赵玉发誓，今生非苗英小姐不娶，否则的话，我就洗澡被人扔肥皂，打炮遇人妖……」 「去去去……没正经的！」苗英撅嘴说道，「谁会信你这个臭流氓的话？」 「此言差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呵呵呵……」赵玉嬉皮笑脸地摸着苗英光滑的背，「不过，我赵玉可不是只会说甜言蜜语的小白脸，你看我实际行动吧苗队长，做我的马子，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小流氓，臭流氓……」苗英一口气给赵玉来了好几个大力金刚指，害的赵玉向后一倒，栽下床去…… …… 其实，对于赵玉来讲，能和苗小姐确定关系，的确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大好事！不过，更好的事情，却是藉助他俩的恋爱，能顺便消除苗英在将军岭事件中留下的阴影，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甜蜜的恋爱之下，苗英的精神状态正在逐渐恢復，已经比以前要好了很多。 不过，虽然在赵玉的威胁下，那个纪律监察小组再没有找过苗英的麻烦，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能不了了之。 据悉，上级领导可能是为了照顾苗英的情绪，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既没有对她进行处分，也没有松口要恢復她的职务。 一段时间内，苗英的刑警队长职务，就那样搁置了下来。 既然上级没有给出说法，栾局长自然也不好擅自处理，她只是告诉苗英，希望她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将来该事件的影响度和关注度降低了，再重新归队。 对于这样的安排与解释，苗英和赵玉也表示都能理解。毕竟二人现在正处在甜蜜的热恋期，赵玉巴不得苗英能好好休息休息呢！ 再者说，苗英后面有着那么强大的背景，赵玉更不担心，苗英将来的仕途问题。 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伴着自己的女神，每天陪她吃喝玩乐买东西，练武健身啪啪啪……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陷入热恋之后，苗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和赵玉双宿双栖，小鸟依人，看电影、狂商场、品尝美食……好不幸福。 看着赵玉和苗英这对金童玉女成双成对，简直羡煞旁人，很快就在警队传为了佳话。 不过，警队这边依然很忙，毕竟将军岭事件还未完结，而且还有关于古装女尸案，以及黄晶被害案的结案工作需要处理，所以重案组的任务非常繁重。 尤其现在苗英不在职，作为队长的工作，也需要有人顶上去。 本来，栾局长已经安排了赵玉来暂代队长的职务，但是赵玉根本没心思做这些乏味的收尾工作，便直接让给了毛伟。 不过，饶是如此，赵玉还是不能闲着，每天都要按时上班，想要陪伴苗英，也只能利用其他时间。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收穫了甜蜜的爱情与成功的事业，赵玉觉得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今天的幸福生活，是赵玉刚刚穿越之时怎么也想不到的。前世的痞子，不但摇身变成了警察，而且还渐入佳境，成为了一名大侦探，还收穫了心目中的女神，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回忆以往的种种，赵玉也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如今的他，可不光是拥有了爱情与事业，在金钱方面，也是收穫颇丰，算得是小小土鳖一枚，小日子过得也越来越有滋有味。 当然，除了感慨命运之外，赵玉还得感谢那个神奇的奇遇系统。如果没有这个系统，他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 第584页 连日来，他也有天天开卦，虽然没有遇到非常厉害的奇遇，却也收穫了不少系统道具，比如夜视仪、变声器、电力屏蔽器之类，特别是在他推到苗英的那天，更是得到了一个叫做隐形推进器的一级道具。 道具介绍上说，该道具可以作用在任何交通工具上面，为该交通工具提供一定的推进力。也就是说，如果汽车开着开着没油了，只要使用推进器的话，还能继续开！而且，还能在一定的可控范围内调节速度。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这段幸福快乐的日子里，赵玉又接连遇到好几桩好事，简直快要把他美疯了！ 先说他从李修生那里敲竹槓得来的明朝花瓶，由于李修生走私集团的覆灭，赵玉不想再留着那件东西，便委託小黄毛周洋去了趟外地，找个了隐蔽的渠道出了手。 虽然不是正规渠道，但这件明代钧窑紫斑釉花瓶，还是卖出了370万的高价，让赵玉狠狠的惊诧了一回！ 此后，随着将军岭事件的深入调查，有关金佛宝藏的事情也渐渐有了眉目。 现如今，所有的宝藏，都被专家们打捞了出来。 此次发掘可谓是震古烁今，震惊海外，不光来了许多国内外的知名文物专家，甚至还吸引了很多海外媒体的高度关注。 据悉，在本次发掘工作之中，除了找到了只存在于秦山歷史传说中的十二金佛外，还发现了大批的珍贵文物，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鑑于赵玉乃是本次宝藏的唯一发现者，并且和苗英一起，为了保护宝藏，而有过与歹徒们殊死搏斗的英雄事迹。所以，几天里，他和苗英一口气获得了来自好几个部门的表彰奖励！ 这里面，既有文物局，文物协会以及文保办的，也有来自于省市局刑侦科的，虽然奖金只是象徵性的，但这些荣誉，足以确保赵玉入围年度优秀警员的评选之列了！ 不过，最激动人心的还在后面。据悉，警局文保办已经把赵玉发现金佛宝藏的相关材料，上报给国宝办了。 据说，像这种级别的宝藏发掘，一般对于直接发现人，都是会得到一定比例的国家奖励的！虽然这个比例不是很大，不会超过千分之一的样子。但是，基于金佛宝藏的总体价值来算，赵玉绝对不会只拿一点儿小钱！ 梁欢给他算过，就算按照最保守的估计，赵玉的奖金数额，也绝对不会低于五百万！ 听到这个令人咋舌的数字，赵玉简直都要膨胀了。 然而，好运气到这里还没结束，当天晚上，赵玉又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老妈告诉赵玉，说那本他姥爷留下来的有关鬼公八卦的手抄书已经找到了！ 原来，是赵玉老舅家的表弟，把这本书捐给学校图书馆了。现如今，他老舅已经把书找了回来，还说明天就能送到他老妈的手里！ 哇！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不禁大为激动。一方面，他终于能够破解奇遇系统的奥秘了；而另一方面，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装逼的好机会！ 于是，赵玉当即告诉他老妈，说我明天就带着媳妇——回老家！！！ 第0434章 是不是唱戏？ 第二天天刚亮，顺风街大风哥水果行楼上，便赫然传来了赵玉勐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赵玉一咳嗽，阳台上的大亨也跟着汪汪叫了起来。 「哎呦，要不要紧啊，」苗英躺在被窝里，慵懒地撩拨着自己额头的秀髮，自言自语道，「天天咳嗽，是不是得做个体检？啧啧……」 苗英在柔软的床上翻了翻身，再度听到卫生间里传来赵玉兴奋的叫声：「噢耶！」 「我去，什么臭毛病这是？」苗英把手放下后，额头前的头髮顿时将她整个脸盖住。 「汪汪……」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大亨又汪汪地叫了起来。 「走啦亲爱的，出发啦！」赵玉光着脚，兴奋地跑回屋里，伸手拉拽苗英，「来，跟我回老家玩儿去喽！」 「汪汪……」 「别叫了！」赵玉冲着阳台喊道，「大亨啊，放心，肯定带着你啊！我妈不是说了吗？她做狗肉一绝呢！」 「呜呜……」大亨仿佛能够听懂似的，顿时变身成了小狗呜呜。 「哎呀，着什么急啊？」苗英在床上打了个滚，「这才几点，反正你又请假了，再睡会儿吧……」 「走啦走啦！这可是件大事啊！带你见见我的父母和亲戚呢！」赵玉催促。 「什么见父母亲戚啊，你当我傻吗？你小子昨天从银行取了100万现金放到旅行包里，」苗英趴在床上说，「又非要我把路虎开来！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回去炫耀炫耀吗？」 「哎？」赵玉咽口唾沫，郑重说道，「此言差矣啊苗队长！要想炫耀的话，光这些东西怎么能行呢？必须得有我英姿飒爽，美貌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苗大小姐，才是我装逼的最大本钱嘛！到时候，只要我一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哼哼，全镇子的男人还不都得嫉妒得回家卖媳妇去？有哪一个，见过你这样的大美女？」 「呵呵呵，你这张嘴啊……」苗英咯咯笑着，仍然没有动弹。 「走啦，亲爱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二舅妈和三婶儿被我这套装逼设备吓傻的表情呢！这俩人平日里最爱嚼舌根子，说我家穷，说我没出息呢……」赵玉轻轻扑到苗英背后，见苗英还不动弹，便伸手就在美人咯吱窝一通乱挠。 第585页 「咯咯咯……」苗英被挠得花枝乱颤，笑个不停…… …… 嗡…… 随着霸气的路虎发出一阵轰鸣，赵玉戴上苗英送给自己的暴龙眼镜，一踩油门，直奔老家方向而去。 汪汪……后座上的大亨底气不足地叫了两声，心里有可能还在惦记着赵母会做狗肉的事情。 今天，赵玉刻意穿上了一身崭新的警服，头髮抹得油光锃亮，鬍子剃得干干净净，一副意气风发，载誉而归的模样。 苗英虽然没有隆重打扮，但天生丽质的她，只需要一身普通的衣服，也能彰显她那英姿飒爽，国色天姿的本色。 赵玉的老家在秦山米阳县的鹿平镇，距离市区整整150公里。 米阳县在秦山市远离山区的一侧，虽然地处平原，但土地贫瘠，和童阳县一样，素来都是秦山市的贫困县。 鹿平镇说是镇子，其实就是一个镇中村，除了主干道上有些小镇的模样外，大部分都跟农村没有什么区别，土房瓦屋，牛棚羊舍，猪圈狗窝的，到处都是农村质朴的气息。 其实，看着眼前的这些景物，赵玉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对老家的所有感知，全都来自于穿越后的记忆之中，并非亲身经歷。 尽管在此之间他无隔阂的与老妈见了面，但是当车子驶进村子之后，他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香车美女外加一兜子钞票，只要一想到亲戚们那种惊讶的表情，赵玉便免不了一阵得瑟。 「赵玉，」苗英看着赵玉得瑟的样子，交叉着手臂说道，「你敢带我到你老家来，难道，你就不怕我嫌弃你家穷，嫌弃你的出身吗？」 「切！」赵玉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还不了解苗队长你吗？如果你是那种嫌贫爱富，只重外表不重内在的女人，我赵玉又怎么能选你做我的媳妇呢？」 「唉！你这张嘴啊，」苗英嘆气道，「我算是服了！」 「不过，话要说在前头，」赵玉嘱咐道，「我家里人都是实诚人，说话没遮没拦的，要万一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你就看我面子，别往心里去，回头沖我来！」 「你倒是挺讲义气！」苗英笑道，「不过，实诚人挺好的，我特别想听一听，你小时候的那些囧事！」 赵玉微微有些意外，停顿两秒之后才挑大拇指贊道：「有品位！」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了村子的中央地带，赵玉故意把车窗摇开，好让外面的人能看到自己。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村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会吧？ 现在是上午十点来钟，这个时候，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啊？ 难道……赶集去了？ 正琢磨着，路虎已经开过了中心地带，只需要再拐一个弯，就到赵玉家了。 赵玉还指着一块被竹篱笆围起来的空地，给苗英介绍呢，说这块空地也是他家的宅基地，将来要是盖起大房子来，肯定非常气派之类。 结果，汽车刚刚拐过这块宅基地，他便勐然看到，就在宅基地的前面，正围着好大一群人呢！ 我去！ 赵玉低骂一声，赶紧把暴龙眼镜高高抬起，仔细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怪不得之前没看见人呢！感情全村的人都在这儿呢！ 哎？ 怎么个意思这是？ 赵玉很快又看到，此时此刻，在场中央正有十多个手拿着铁锹锄头的人在对着一个老头叫嚣着什么？而那个老头，看着格外眼熟！ 不会吧？ 赵玉赶紧把脑袋探出车子，仔细一看，可不是呗？那个被人围攻的老大爷，可不就是自己的亲爹？ 再往后看，自己的老娘、大哥、大嫂、二叔、三婶子、堂妹等众亲戚也全都围在那儿呢！ 「赵玉，这……是不是唱戏呢？」苗英用食指轻轻点着嘴唇说道，「怎么没看见有拉弦子的？你们村喜欢清唱啊？」 「大姐！」赵玉摇头，「逗我了吧？有拿着铁锹和锄头唱戏的吗？看不出来吗？打架了这是！」 啧啧…… 赵玉咂嘴之间，忽然想起今天开的「震巽」卦来。 震代表地位，巽代表家庭。他本以为，今天的「震」卦，应该是以他的装逼来实现的，可现在看来，恐怕得用另外一种方式了！ 第0435章 赵二蔫 「李二狗，你们到底想怎么着？」赵玉老爸站在最前面，也拿着一把锄头，沖对方叫喝道，「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有种子来啊？我跟你们拼了！」 「我呸！」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八字鬍的男子喊道，「老赵头儿，你跟我们拼命有什么用？咱们总得讲理吧？我家的牛死在了你家的院子里，你还有什么话说？告诉你，赶紧赔钱，要不然，我告你谋杀，让警察逮你！」 「对！」旁边一个水桶般的中年妇女跳着脚骂道，「老赵头儿，你的心也太狠了吧！前些日子，不过是因为搭鸽棚子的事，跟我们闹了点儿别扭，可也犯不上拿我们家的牛泄愤吧？」 说着，那女人竟然带出了哭腔：「你让乡亲们给评评理！有你们这么阴损的吗？我们家一年到头的，就指着这头牛了！而你却把它给杀了，真是没天理啦！」 「就是，你们老赵家太不行了，哪有这样干事儿的？传出去多丢人吶？」旁边有帮腔的人喊道，「既然杀了人家的牛，那就赔钱！」 第586页 「哼，要我看，还不如报警得了，」又有人说道，「这肯定是犯法，得坐牢的！」 「你……你们含血喷人！」赵玉老爸激动得捂着胸口说道，「李二狗，我压根就没动你们家的牛，有可能，是你们家的牛自己跑到我们院子里来的，怎么能赖着我们？」 「胡说！」李二狗瞪着眼珠子吼道，「我家的牛，明明死在了你家的宅基地里，如果不是你们干的，还能见了鬼了？」 「就是啊，」李二狗的媳妇哭喊道，「偷牛也就罢了，你干嘛还要杀了啊？呜……我可怜的牛啊……」 「李二狗，你们别闹了行不行，」这时，赵玉的老妈喊道，「说话得讲证据，虽然你的牛死在了我家的院子里，但是，并不能代表是我们杀的牛啊？你们有证据吗？要我看，没准儿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家啊！」 「你！你你你……乡亲们啊，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李二狗媳妇瞪着眼睛吼道，「都这样了，还想抵赖吶！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老姐，别跟他们废话了！」这时，李二狗后面站出一个黑脸大汉来，「先把他们揍一顿出出气再说，要是不赔钱，待会儿咱们就把他们扭送到警察局，让他们坐牢！」 「你……你敢！」赵玉的老爸气得浑身哆嗦，「李二狗，你仗势欺人啊你，你仗着你舅舅是村长，就这么欺负人吗？你看……」他回头指了指赵玉的大哥，「你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想打人是吧，来啊！沖我来吧！」 原来，赵玉的大哥已经被李二狗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呲牙咧嘴呢！ 「呵？老傢伙！」李二狗撸起袖子，蛮横地骂道，「老赵头儿，想倚老卖老啊你，你别以为我不敢碰你！」 说着，李二狗走上前来，直接朝老爷子推了一把，老爷子那么大的年纪，那经得住他的推搡，登时一个趔趄歪倒在地。 「哎呀！」赵玉老妈脸色大变，赶紧跑过来搀扶。 「哈哈哈……」 李二狗的人正在闹笑，赵玉却驾驶的路虎车嗡地直冲李二狗而来，就在即将撞到他的时候，赵玉一点剎车，这才嘎吱一声稳稳停住。 陡然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朝自己撞来，李二狗登时吓了一跳，匆忙躲避间正好撞在自己媳妇身上，竟然把他媳妇给撞了个屁股蹲。 啪啪…… 随着车门响动，赵玉先是摆出了一个大腕出场的高光动作，然后才牛逼哄哄地走到了众人眼前。 在这穷乡僻壤的小乡村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油光鲜亮的人物来，而且还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顿时点亮了众人的眼球，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而下一刻，当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苗英惊艷亮相之后，众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喔」了一声。 剎那间，不管是李二狗那些人，还是看热闹的乡邻，就连赵玉的众多亲戚们，也是看傻了眼睛，张口结舌。 「警……警官吶……」谁知，坐在地上的赵玉老爸，却忽然沖赵玉双手作揖地央求道，「我……我冤枉吶！求求你，可千万别抓我啊！」 原来，赵老爷子没认出赵玉来，竟然把他当成了前来捉拿自己的警察。 「咳！老头子，你眼瘸啊？」赵玉老妈可是火眼金睛，早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还有未来儿媳，急忙推搡着赵老爷子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你二儿子吗？」 什么！？ 众人听后，更是大吃一惊。 赵玉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捏了捏鼻子，将闪亮的墨镜摘了下来。 「这……真是赵玉啊！？」老头子顿时乐了，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便想仔细看看儿子。 谁知，就在这时，李二狗忽然说话了：「哦……我当谁呢？原来……是赵二蔫啊！」 嗯？ 赵二蔫？ 赵玉皱了皱眉，通过记忆寻找之后这才了解到，由于这个世界里的赵玉打小性格嗫喏，所以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一个「赵二蔫」的外号。 「呵呵呵……」听到这个外号，苗英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赵玉把脸一黑，沖李二狗笑道，「对，是我啊，二狗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爹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还能动手呢？」 其实，赵玉本来是想一拳打的李二狗满地找牙的。可是，他现在不太确定刚才偷牛杀牛之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而且，这个「赵二蔫」仨字，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霉头，他想要寻找一个更痛快的报復手段。 「瞅瞅，厉害了啊，二蔫！」李二狗指着汽车呲牙笑道，「买大汽车了都？是不是租的啊？我听说，你小子当了警察，正好，你来给评评理吧，看看我错怪了你老爷子没？」 接下来，李二狗便把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原来，今天早晨，李二狗发现自己家养的一头牛不见了，便联合着亲戚们一起寻找。 哪成想，竟然在赵玉家的宅基地里发现了这头牛，可是，牛脖子上已经让人割了吼，被发现时，牛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李二狗自然把这件事赖在了赵老爷子的身上。 「你看啊，」李二狗指着宅基地的门口，说道，「我们找到牛的时候，那门上还拴着门锁呢！你倒说说看，这不是你家老爷子干的，还能是谁？」 第587页 「儿子啊，别听他瞎胡说！」赵玉老妈赶紧解释道，「我们要是安心动他的牛，直接下药就得了，用得着把牛牵到咱家的院子里，而且还用刀子捅死吗？咱家宅基地都是扎的篱笆，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我们得有多蠢，才会做这样的事啊？」 「喂，老太太！」李二狗叉着腰说，「你们蠢不蠢我不知道，但我家牛死在你家院子里，这可是事实啊！要我看啊，就是因为前几天搭鸽子棚的事，你们家怀恨在心，气不过，这才杀牛泄愤的！」 「你！你胡说八道！」赵老爷子气得直跺脚，「你家鸽子棚都搭到了我家墙头上来，还故意往我家院子里泼鸟屎！我能不生气吗？可是，我也不至于杀你的牛啊？」 「还说不生气？你瞅瞅你那手抖得，今天杀我的牛，是不是明天连我都要杀啊？」李二狗数落完老爷子，又转而对赵玉吆喝道，「喂！赵二蔫，愣着干嘛？赶紧劝你爸赔我牛钱，你当警察的，应该懂法吧？」 看到赵玉没有反应，他再一次有恃无恐地挑衅道：「我说二蔫啊，当警察当傻了吗你？别以为开个破车，带个靓妹，就有多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晚上连厕所都不敢上的胆小鬼，呵呵呵呵……」 听到李二狗这样的作死之话，苗英怕溅到一脸血，已经把脸转到了另一面。她本以为，不出三秒钟，赵玉就会把李二狗打得体无完肤，哭爹喊娘！ 然而，这一次，苗英居然猜错了！ 三秒钟后，只听赵玉兴平气和，乃至柔声细语地说道： 「二狗叔啊，不就是赔钱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生什么气着找什么急啊？」赵玉呵呵笑道，「来来来，你不是说，你的牛死了吗？那咱们就先来查看一下案发现场吧？」 第0436章 智破杀牛案 「喂，二蔫啊，你什么意思？看什么现场还？」李二狗毫不客气地奚落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还没什么大不了呢，你知道我那头牛值多少钱吗？就你家那条件，你们赔得起吗？」 苗英在后面看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赵玉腮帮子动了一下，应该是咬着牙忍不住要出手了。 不过，赵玉的自控能力再一次震撼到了苗英。没想到，赵玉竟然又笑容满面地说道：「二狗叔，我还真不知道你家牛值多少钱，不过，我今天倒是带了点儿钱来，也不知道够不够啊？」 说着，赵玉打开车门，把那100万的现金拿了出来。 为了让装逼的效果更加明显，他从兜子里抄了一把之后，还不小心把兜子打翻，使得好一大堆红色的钞票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啊呀…… 哇…… 老天爷…… 一瞬间，看到钱的人是惊叫四起！谁也没想到，赵玉竟然带着这么多钱来，简直都看傻了！人群中很快就炸了锅，开始纷纷议论。 李二狗更是瞪的眼珠子快要落地，不可思所以地说道：「你……这么多……」 「二狗叔，我知道，咱们村一般人养的牛，最多超不过两万去，」赵玉一面蹲下身装钱，一面心满意足地笑道，「我陪你五万的话，应该足够了吧？」 「什么！？五万？」李二狗咽了口唾沫，其实，他家的牛也就在一万块钱左右。一听赵玉要赔他五万，不由得大喜过望，赶紧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哎呀呀……真没想到，二蔫真的发达了啊！好好好，看在咱们都是老邻居的份儿上，五万就五万吧，呵呵呵……」 「好啊！」赵玉把钱收好之后，指了指旁边的宅基地，「那我现在去看看现场吧，我总得看看牛是怎么死的，弄清情况，再陪你钱吧？」 「嗯……那个自然，自然……」李二狗见钱眼开，连说话都变得低声下气。 赵玉把装钱的背包递给苗英，转身朝宅基地走去。 「哎呀，阿玉啊，不能给他们钱啊，这里面明摆着有问题啊！」赵玉老妈想要冲过来拦住，但是眼尖手快的苗英却把她拦了下来。 「阿姨，你别着急，先看着，看着就行！」苗英微笑着沖老太太示意，老太太这才没有上前阻挠。 赵玉家的这块宅基地，是五年前从大队上购得的，当时的价格不低，但是随着近几年的房价勐增，这块宅基地的价格已经翻了数倍。 不过，虽然把宅基地买了下来，但是由于没有钱盖新房，这块宅基地便被搁置了下来。平日里，赵老爷子还在这里种上了菜，当成了一个小菜园。 巧的是，这块宅基地的正对面，就是李二狗的家。如果从他家牛棚把牛牵过来，非常之近！ 来到近前之后，赵玉看到，正如李二狗所说的那样，栅栏门上的确上着锁，不过现在已经打开了。 赵玉还未进门，便先自己查看了一下门锁。结果，那门锁根本一拔就开，完全用不着钥匙。 「你看，我这锁早就坏了，」赵老爷子像是逮着什么似的，赶紧澄清，「谁都能把它打开的！而且，我里面就种了点儿油菜，又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有时候连锁都不锁的！」 「喂，别狡辩啊你！」李二狗撅嘴反驳，「今天早晨来的时候，这锁可是明明锁着的！」 赵玉又把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迈步走进了园子。 果然，就在园子门口处的菜地上躺着一头大黄牛，黄牛的咽喉上被人用刀割出了一个血洞，牛血流出来之后，把很大一块地面全都染红，使得现场瀰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第588页 「哎呀！」赵玉蹲下来，说道，「这么大一头牛，真是可惜了！」 「纯种的鲁西黄牛啊，」李二狗附和道，「可心疼死我了！」 「嗯！」赵玉认真观察着现场，开始分析道，「这么大的一头牛，如果在到达现场之前已经死亡，很难被人抬到这里。所以，必然是有人先把牛带到这里，然后在这里宰的牛，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听到赵玉的分析，众人都觉得很新鲜。由于外面的人实在太多，进不来的人只得踮起脚来，扒着篱笆往里观瞧。 「现场脚印太多，已经被破坏了，指纹也不太好提取！」赵玉自言自语地说着，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副白手套来，而且还触摸了一下死牛。 「啧啧……」赵玉摇头说道，「你们看啊，在牛尸体的旁边的地面上，有着很多小坑，这种痕迹，乃是有人曾经跪在这里而留下来的。这就说明，杀牛的时候，为了不让牛因挣扎而搞出太大的动静，应该是有四五个人先把牛扳倒在地，并且死死地按着牛，这才有人下了刀！」 说着，赵玉转而指向了牛咽喉处的伤口：「伤口是一刀横切，干净利索，可见兇手是个宰牛的老手！你们看，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没有任何涂抹、踩踏的痕迹！这同样可以说明，牛死的时候，是被人为控制住的！」 李二狗等人就这样认真地听着，却不知道赵玉说得都是什么意思。 赵玉摸了摸牛的身体，然后竟然还把牛嘴掰开来查看，谁知，他仅仅看了几眼，便惊讶地说道：「哇！大发现啊！你们看，牛嘴里面有很多水泡，那里还有水泡破裂之后引起的糜烂，这分明是一种细菌感染的迹象嘛！二狗叔，你这头牛，原来是头病牛啊！」 「啊！？」 听到这话，不管是李二狗，还是李二狗的媳妇，全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李二狗否认道，「没有吧？我们家的牛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有病呢？」 「是啊，是啊！」李二狗的媳妇附和，但明显底气不足。 「没关系！」赵玉说道，「我是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高级探员，连棉岭案我都能破的了，别说这么一桩普通的杀牛案了！这样吧，我把我们警局的技术专家喊来，牛有没有病，很快就能化验出来！你不是说你家的牛没病吗？那看来这就是一场误会了，死的这头牛，根本不是你家的嘛！」 「不是，好像……好像是有病！」李二狗的媳妇急了，赶紧改口说道，「前些日子看我家牛是有点儿没精打采的样子，但是，我家牛有没有病，跟你家偷牛杀牛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赵老爷子赶紧说道，「这不再明显不过了吗？你们家的牛生病要死，你们就故意把牛牵到我家院子里来杀了，不就是想要讹我们家钱吗？太损了吧你们！」 「赵老爷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李二狗急眼道，「你们刚才都说了，凡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得负责任！」 「别着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赵玉抬手示意道，「证据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你们看到了没？在一般杀牛的时候，都是需要用绳索捆住牛的。但是，由于眼前这头乃是病牛，本身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所以在牛腿上并没有看到绳索痕迹。 「也就是说，杀牛的时候，为了防止牛的挣扎，按住牛的人需要使用很大的力气才行的。所以，在地上才会留下那些跪倒的痕迹！而且，其中还有几枚非常重的脚印，也都是按牛的人留下来的。 「所以，只要我把鑑证科的同事喊过来一化验，就能找到杀牛的真兇了！」 「啊？」李二狗明显吓了一跳，半晌才说，「怎么可能？只凭着几个坑窝，就能找到真兇？」 「那当然了！」赵玉肯定地说道，「dna，皮屑组织，只要一化验，直接就能比对上！到时候，我全家的人都会配合化验的；不过，你们家的人，也要配合一下啊？」 「怎……怎么可能？」李二狗顿时打蔫，心里发虚地说道，「配合就配合，不过，这是不是很麻烦？」 「嫌麻烦啊？呵呵，」赵玉笑道，「好啊，我这里还有最直接的证据呢！要不要知道？」 说着，赵玉转回身指着牛的尸体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兇手杀牛的兇器藏在哪儿了，你们——信不信！？」 第0437章 智商欠费的杀牛贼 嚯…… 赵玉此言一出，人群不由得再次沸腾。 在他们看来，赵玉的话简直难以置信，别说现场众人，就连苗英亦是感觉不可思议。 「真……真的？」听到这样的话，李二狗亦是更加心虚，眼神闪闪躲躲，一个劲儿地在瞅他的媳妇。 「太好了！」赵老爷子这边却是喜上眉梢，赶紧催促，「儿子啊，赶紧的，把兇器找出来吧，看看到底是谁杀的他家牛？」 「是啊，是啊……」观众们都很期待，连围在栅栏外的人都开始纷纷催促。 这时，赵玉踮起脚，沖院子外面的苗英打了一个响指，同时说了两个字：「大亨！」 苗英登时领悟，这才一开路虎车的后座车门，狗狗大亨便立刻从里面窜了出来。 「汪汪……」大亨叫了几声，待听到赵玉唿唤之后，立刻穿过人群，来到了赵玉的身边。 第589页 「呵呵呵……」赵玉指着大亨沖众人白话道，「隆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们警队里面的高级警犬大亨，这条狗可了不得，乃是一条在国际比赛上拿过金奖的超级追踪犬呢！呵呵呵……」 看着忽然冒出条大狗，李二狗夫妇的神态更不对劲儿了，很明显心里有鬼。 赵玉则不顾众人的惊讶目光，在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大亨的脑袋之后，指着牛尸体上的致命伤口说道：「来吧大亨，好好闻闻，然后帮我把杀死你牛大哥的兇器给找出来去，乖！」 看到赵玉跟狗说话，观众们看得呆若木鸡。而如此时候，甚至连苗英也异常好奇，不知道赵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苗英知道，这条狗也跟赵玉一样神神经经的，不可能找到什么兇器的！ 「汪汪……」大亨连闻都没闻，直接围着赵玉就转起了圈。然后，随着赵玉大手一挥，大亨便扭头朝园子外跑去了。 「看好了啊都，」赵玉一面跟着大亨往外跑，一面提醒众人，「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 大伙儿亦是非常好奇，赶紧跟着赵玉一起离开了园子。 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但见狗狗大亨径直奔着对面的李二狗家而去，待来到李二狗家的房前之后，立刻「汪汪」地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围着赵玉转圈。 「哈哈哈！」赵玉指着李二狗说道，「看见了吗？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杀牛的兇器明明就藏在你家，那牛原来就是你们自己杀的，想要陷害我们家啊！嚯哈哈……」 哇…… 众人又是一阵惊唿。 然而，李二狗夫妻，还有他们那边的亲戚却全都懵圈了，尤其是李二狗本人，赶紧抬起双手示意道：「不……不不不……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是啊！」李二狗的媳妇皱着眉头说道，「真的不可能！」 「李二狗！！！」 赵玉却突然在李二狗面前大喝了一声，声如巨雷，登时把李二狗吓了一个激灵。 「哼！事实摆在面前，你还不承认？你这个无耻败类外加下三滥，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好，接下来，我把最后一件证据拿出来，让你无话可说！」 说着，赵玉忽然打开了手机，并且把验钞功能打开，使得手机上冒出了一股蓝光。 「李二狗！」赵玉拿着手机吓唬他道，「看见牛死的那个姿势了吗？宰牛的人虽然是个老手，但是由于牛的腿脚没有被绳索捆绑，再加上当时是在深夜，所以血液横着喷溅出来，宰牛人的身上还有鞋子上不可能粘不到血迹！ 「喏，我手机上带有最先进的血迹显影功能，就算你把鞋子洗得再干净，只要我轻轻一照，也能把血迹照射出来的，所以……」 说着话，赵玉往李二狗的腿肚子上一踢，李二狗登时单膝跪倒。赵玉则把手里的蓝光照射在他右脚的鞋子上。 结果，李二狗的鞋子上登时显出了大片类似血迹的东西来！ 哇！ 哗…… 这一次，人群再一次炸开了锅，乡亲们全都朝李二狗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纷纷伸手指责。 「不……不不不……不可能！」看到鞋子上的血迹，李二狗脑子忽的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哼哼，那不是血是什么？」赵玉继续施压道，「你们这种栽赃陷害也太低级了吧？那牛分明就是你杀的！」 「是啊！」赵老爷子终于扬眉吐气，指着李二狗骂道，「你这个没德行的狗东西，实在是太损了！」 「就是啊，怎么能这样呢……」乡亲们亦是指手画脚。 「不……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看着众人的指责，李二狗激动的大声喊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我……我我我……我早上已经换过鞋子了，怎么可能还有血迹？还有，那兇器根本就不在我家，杀完牛之后已经……已经……」 李二狗情急之下竟然说秃噜了嘴，赶紧「哦」的一下闭上嘴。 哪知道，他媳妇的智商更是已经欠费停机，那女人竟然接着李二狗的下茬往下说道：「对啊！二狗杀牛杀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把牛血溅到鞋子上呢！所以，这鞋子上肯定不是牛血嘛！二狗，你说是不是？哎？说话啊？」 哗…… 这一次，看热闹的乡亲们除了一片譁然以外，还被这夫妇俩弱爆的智商给逗乐了，很多人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哦……」直到此时，李二狗的媳妇才终于想明白，登时对赵玉说道，「赵二蔫，原来……是你在算计我们？」 赵玉沖她一阵坏笑，外带高举中指。 「汪……汪汪汪……」这时，大亨还在兴奋地围着赵玉转圈呢！原来，赵玉一早看到，在李二狗家的房外面，立着他家的厕所，所以才趁机把大亨这位闻屎专家放了出来。 赵玉断定，如果让大亨找什么东西，它第一时间就会找到这个厕所！ 结果亦是如此，乍看上去，大亨是在示意李二狗家，实际上它真正感兴趣的，不过是这个厕所而已！ 此外，赵玉也早就留意到，李二狗的鞋面上有着一块油渍，便想出了用手机照牛血的鬼主意来。其实，他打开的，不过是手机上的验钞功能而已。 没想到，经过这么一番诈唬，李二狗夫妇居然真的上了当，俩人一唱一和地就把实情交代了出来。 第590页 「哦！我明白了！」这时候，赵玉的老妈来到跟前，指着李二狗骂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跟我家过不去了！你去年托人想要买我家那块宅基地，我们没卖，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了，一心想要挤兑我家！盖鸽子棚盖到我家房上不算，现在竟然还把你的一头快要病死的牛杀死在我家宅基地上，诬陷我们家！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你们还是人吗？」 「我……」李二狗夫妇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登时面红耳赤，羞臊难当。 「妈！别生气！」赵玉微微笑道，「他们是不是人我不管，但是，他们栽赃陷害，已经触犯了法律，所以……」赵玉就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副手铐来，然后径直来到李二狗跟前，说道，「二狗叔，有什么话，还是留到警察局里说去吧！你——被捕了！！！」 第0438章 本性难移 当赵玉已经把一只手铐戴到手上之后，李二狗整个人都瘫了。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能从老赵家讹点儿钱出来，弥补一下病牛的亏损，哪成想最后反倒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还落到要进警察局的地步！ 「哎呀，二蔫啊，你……你不能这样啊？」李二狗差点儿给赵玉跪下，央求道，「咱们毕竟是隔着一个房檐的邻居啊，你就算看在咱们老邻旧居的份上，也不能抓我吧，二蔫……你听我说，二蔫……」 「啪！」 众目睽睽之下，赵玉一巴掌扇在了李二狗的脸上，登时把他打了一个鼻血横流，懵圈带冒烟！ 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全都打了一个激灵，完全没想到，赵玉竟然出手如此狠辣！要知道，乡亲们都是看着赵玉长大的，对于赵玉的嗫喏性格也都比较了解。哪里会想到，眼前的赵玉会出手狠辣，眼神兇恶，哪里还是什么昔日的二蔫？ 的确，赵玉之所以忍不住出手，就是因为「二蔫」这俩字，不管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是赤裸裸的侮辱，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住？ 就在赵玉忍不住打人的时候，苗英也是意外地咯噔了一下。 对于赵玉之前所有的表现，苗小姐看在眼里，那是异常欣慰与佩服，给她的感觉，是这个嚣张狂傲，性格冲动的赵玉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就算她亲自来处理这桩杀牛案，也绝对不会比赵玉办的更漂亮。 而且，她最欣慰的，就是赵玉已经学会了隐忍，面对李二狗的刁难挑衅，他没有光用拳头说话，而是选择了以理服人。 然而，就在苗小姐对赵玉大加赞赏的时候，随着这不和谐的一巴掌，登时把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打得灰飞烟灭。 苗小姐不得不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说话，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赵玉今天又免不了得做一番热身活动了。 苗英猜到了赵玉的骨子里，当赵玉扇完这一巴掌之后，把李二狗的手臂反剪起来，然后将脸贴近李二狗的耳朵，冰冷地说道： 「二狗叔，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咱们都是邻居，要是真把你抓紧公安局吧，还真是挺绝情的！」 「唾……」李二狗吐了口血沫子，点头说道，「对，对，二蔫啊，既然这样，这件事咱就算了吧！你都扇我一个耳刮子了！咱们算扯平了，行不行？」 「当然不行了，哈哈哈……」赵玉邪邪地笑道，「二狗叔啊，一巴掌怎么能了事呢？你想得也太美了吧？我大哥被你们打了，我老爷子让你给推倒了，我们家的墙头让你家鸽子棚给占了，还有，你们家的死牛，把我老爸辛苦种的菜都给压坏了，这笔帐，可又怎么算呢？」 「这……这这这……」李二狗咬牙说道，「好说，好说，打了人，压了菜，我赔钱，鸽子棚，我待会儿就拆！」 「别别别……这多没意思啊！呵呵呵……」赵玉的笑声令人发毛，但见他抬起头来面对着李二狗家的诸多亲戚，说道，「这样吧，二狗叔！我赵玉这个人一向做事公平！今天你们家不是来了这么多人吗？不如这样吧，待会儿呢，你们就跟我敞开了打一架，如果能把我赵玉打得站不起来了，那……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你杀牛陷害我们家的事，以后我也不提了，你看怎么样？」 啊！？ 赵玉的话，顿时把李二狗以及众亲戚们说愣了，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 「神经病！」听到赵玉的话，苗英咬了咬牙，忿忿地骂了一句，「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等等……」这时候，李二狗的一个表弟忽然说话了，「赵二蔫，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把你打趴下吗？你……有病啊还是怎么的？」 「呵……呵呵呵……」李二狗的亲戚们全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是吧？」赵老爷子整个人都懵了，赶紧在后面劝道，「儿子，你没发烧吧？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好！好啊！」李二狗自然求之不得，赶紧答应。 「但是！」赵玉冷冷说道，「咱们有言在先，不管谁被谁打成了什么惨样，医药费，可得自己出！」 听到这话，李二狗的亲戚们更傻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做饭的点儿，可旁边看热闹的乡亲们谁肯回家做饭去，全都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这场热闹。 「哦，对了，还有一点！」赵玉又强调道，「你们的人，必须得一起上，我可从来不玩儿一对一啊！」 第591页 「我去！」李二狗的表弟生得人高马大，当即轻蔑地笑道，「赵二蔫，你丫真是个弱智，要我看，光我一个人就能干死你了！根本用不着我们一起上，呵呵……」 「好！好！就依你，我们一起上，一帮人打你一个，这总行了吧？」看到赵玉作死般的提议，李二狗似乎恢復了些许底气，当即说道，「要是这样我都输了，我甘愿赔你家一千块钱，你看行不行？」 「不行啊，玩儿什么了这是？」赵老爷子登时急了，担心地沖赵玉喊道，「儿子啊，咱输液去行不行，赶紧的，别开玩笑了！会出人命的！」 「是啊，是啊！」赵玉老妈亦是非常担心，「这怎么能行？一帮人打一个，这不是自杀吗？」 然而，赵玉哪里会听他们的话，当即松开了李二狗的手铐，把他推到了一边，说道：「既然条件都谈好了，那就开始吧！」 说着话，赵玉把警服刷地脱了下来，隔空抛给了苗英，同时说道：「这可是新发的制服，我可不想让新衣服沾上血！」 赵玉说话的时候，李二狗那十来个亲戚们已经蠢蠢欲动，一步步朝赵玉逼近。 看到一场大战马上开始，乡亲们看得更加兴奋，甚至还有人吹口哨，叫好助威呢！ 不过，基于赵玉那赵二蔫的外号，现场的乡亲们只以为赵玉这是烧迷煳了，想要自取其辱，自然对他一点儿都不看好！ 然而，等到打斗开始之后，这些人的观点，却不得不在赵玉的一声声暴喝中，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第0439章 现场教学 「哇呀……」赵玉抱着李二狗的表弟，愣是把如此五大三粗的一个人给横着抱了起来，然后一股脑丢在了其他人的身上，登时撞倒了一大片。 「哎呦！」苗英拍了拍脑门，失望地沖赵玉埋怨道，「赵玉啊，还能不能换个招数了？你这样打，永远没有进步的！」 赵玉转身一拳打飞了一个人的门牙，然后闪身躲过了一把锄头，又一脚踢在了另一个人的小腹，将其狠狠踢倒在地！ 不过，对方毕竟人多，很快窜过一个人来抱住了赵玉，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一拳打中了赵玉的肩膀。 「过背摔！过背摔！」苗英攥着拳头提醒道，「弓身啊！降低重心，摔啊！怎么教你的？」 赵玉听到之后，赶紧按照苗英教给自己的动作摔人。可是，他跟此人纠缠了好半天，屁股都快撅到对方脸上，可就是摔不倒！ 很快，旁边几个人围上来，又给了赵玉几脚。 「我去！」苗英皱眉吼道，「给他做个小得合，甩出去，快！」 小得合也叫跪腿摔，是利用小腿夹挂的方式来摔倒对方的一种摔跤方式。苗英以前教过赵玉好几次，赵玉自认为掌握得差不多，可是，现在施展之后，却怎么也摔不倒对方。 眼瞅着又冲上几个拿着扫帚的人来，他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搂他那人的手臂上，一口下去，血就冒了出来，疼得那人嗷嗷嚎叫。 赵玉趁机抄住他的头髮向下一带，直接将他脑门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那人便立刻昏死过去。 「哎呦，真够可以的！」苗英失望地摇了摇头，待看到有人偷袭赵玉之后，又出声提醒道，「5点钟方向，来个侧踢！」 「哦！」赵玉点头，立刻打了一个威勐的侧旋踢。然而，动作虽然做得漂亮，却是什么也没踢着，反倒被对方推了一个跟头。 「反了，反了！」苗英勐拍手背，「我说的是5点，你打到7点那边去了！哎呦……还行不行啊到底？」 「喂！」赵玉急眼了，在踹飞一个敌人之后，沖苗英喊道，「苗队长啊，你让我打个痛快行不行？别瞎指挥了好不好？」 「这……这怎么是瞎指挥呢？」苗小姐撅起小嘴，「多好的一个实战机会，你不趁机好好练练，光胡打乱打有什么意思？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提高吗？」 「好！好！我服了你了！」赵玉拽住某人的铁锹，一面跟他周旋，一面对苗英说道，「那你就接着指挥吧！」 「哦，正后方有人，」苗英赶紧提醒道，「后踢腿，中脸！」 「好！」赵玉一面抓着铁锹，一面向后撩了一脚。谁知，脚没踢中对方的脸，反倒被对方把脚脖子给抱住了！ 如此一来，赵玉的身体整个拉长，空当完全暴露了出来。李二狗等人见机会难得，赶紧一拥而上，想要给赵玉一顿暴打。 情急之下，赵玉只好松开拉住铁锹的手，跟着拉脚脖子之人一起向后摔去。 赵玉摔了一个狗啃泥，连忙吐槽：「苗姐姐啊，不管用啊！」 「你踢腿的高度不够！」苗英双手交叉，赶紧说道，「再来！正前方来个旋风踢，中胸！一脚干掉！」 苗英喊完，赵玉哇呀一声从地上暴起，按照苗英教的脚法，一个旋风腿踢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次的效果出奇得好，赵玉一脚踢在了此人脸上，此人在空中打了一个720度的旋转，一头栽在了地上，连白沫都吐了出来！ 一脚中的，赵玉不由精神大震，紧接着一个侧踢腿，然后又一个蝎子摆尾，两脚下去，登时又踢懵了两个敌人。 「嚯哈哈！」眼瞅着自己的腿功见长，赵玉像大猩猩那样，双手捶胸，仰天大叫。 「哎？小心！」 第592页 苗英赶紧出言提醒，但还是晚了半拍。结果，一个拎着铁棍的人从赵玉背后偷袭，赵玉转过脸来躲避不及，只好用胳膊硬抗了一下。 啪！ 当赵玉用胳膊活生生挡开铁棍之后，拿铁棍的人反而吓了一跳，看赵玉简直跟看怪物一样。 这一棍子，可把赵玉惹怒了！赵玉嗷一嗓子窜到近前，擂开砂锅般的拳头就往对方脸上勐砸，啪！啪！啪！三拳过后，此人连人模样都没有了，满脸是血，身子也软了下去。 「打啊！」 这时，从赵玉身后又有俩人举着扫帚打来，赵玉则顺势抢过那根铁棍，转身朝着对方身上抽去。 结果，扫帚也打中了赵玉，但赵玉也用铁棍敲折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 「啊！」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另一个人吓得转身欲逃，赵玉则一棍子擂在他的后背，此人噗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甚至在柔软的土地上都砸出了一个人形坑来！ 本来，李二狗等人打得就很吃力，此刻看到赵玉竟然抢过了一根铁棍后，更是吓得不敢靠前。 脱掉了警服的赵玉，已然是光着膀子，他手拿铁棍，肌肉结实，乍看上去，宛若凶神恶煞一般，吓得李二狗等人连连后退。 「赵玉！到底行不行啊你？」然而，当苗英看到赵玉的状态之后，却是阴沉着脸，满不高兴地喊道，「拜託，你专业点儿好不好？」 「哦？哦……」赵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扔掉了手里的铁棍，然后满脸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投入了！」 跟苗英赔完不是，赵玉这才沖李二狗等人摆了摆手，喝道：「来吧，继续，继续啊！」 不……不会吧！？ 看到赵玉自动丢掉了铁棍，不但李二狗等人大眼瞪小眼，就连旁边的观众们亦是感觉不可思议！ 而且，通过苗英的说话，人们也逐渐地意识到，站在旁边指挥的这个女人，似乎是个比赵玉还要厉害的人物，不觉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嘭！」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赵玉与李二狗等人的战斗又继续了，赵玉一个弹腿过去，当先踹倒了一名敌人，此人后背撞树，竟然把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拦腰撞断！ 紧接着，赵玉又开始尝试苗英教给自己的错骨神功，没几下就生生扭断了两三个人的胳膊！ 此后的战斗，俨然成了一边倒。李二狗这边的人被赵玉打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还有实在受不了的，已经抱头鼠窜而去。 李二狗那人高马大的表弟也想趁机逃走，却被赵玉一把抓住，咔嚓一声拧折了胳膊。 「啊！」那人惨嚎一声，然后高声哀求道，「二蔫啊，我错了，别打了！求求你了，二蔫，二蔫……」 结果，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正好激起了赵玉的狂怒，赵玉甩开巴掌，沖他脸上扇起了巴掌！ 啪！ 啪！ 啪！ 打脸声格外清脆，听得人们心惊肉跳。 赵玉一边扇，还一边骂：「谁叫二蔫，谁叫二蔫，谁叫二蔫……」 待扇了六七个巴掌之后，此人已经昏死过去了都，不解气的赵玉将他丢在一边，然后又像拎小鸡一般抄起了李二狗来。 李二狗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裆下湿润，被赵玉这么一抄，双脚甚至都离开了地面。 「喂！」赵玉瞪着凶神恶煞般的眼睛，沖在场的所有人叫嚣地喊道，「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谁特么要是再管我喊二蔫，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言罢，赵玉用另一只手抓住李二狗的裤鼻，然后双臂发力，原地画圆，竟是像投掷铁饼一般把李二狗甩了出去。 旁边有个废弃的鸡窝，李二狗轰地撞了进去，人直接扎在了垒鸡窝的砖头里面。哗啦……鸡窝坍塌之后，把李二狗埋在了里面。 哇！ 众人一阵惊唿，等大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之后，却发现李二狗的众多亲戚们，竟然全都趴在了地上痛苦地蠕动着，再也起不来了！ 「啊！」谁知，当看到李二狗被丢进鸡窝之后，李二狗的媳妇忽然疯一般的杀了出来。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媳妇不敢面对赵玉，竟然举着一块大石头直奔苗英的路虎车而去。 「我……我砸了你的车！」 不会吧？ 赵玉一愣，完全没想到那女人会冲着汽车下手，有心阻拦，无奈距离太远。 眼瞅着那疯女人就要把汽车砸坏，苗英忽然迈步踩到脚下的一根木棍，紧接着，她双脚一碾，做了一个踢毽子的动作，将木棍挑在了半空。 紧接着，苗英抡起右脚，用力地踢在棍子上，那木棍便唿唿地旋转着，直冲砸车女人而去。 砰…… 木棍不偏不倚，正中女人脖颈。 啊！ 女人惊叫一声，手臂一松，举过头顶的石头赫然砸将下来，正好将她的双脚砸了一个结结实实。 啊…… 空地上，赫然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第0440章 不懂江湖规矩 「哈哈哈……大亨啊，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赵玉老妈拿着一个鸡大腿递给狗狗大亨，「来，给你一个大腿吃！你放心吧乖狗狗，以后我再也不提做狗肉的事情了！」 「汪汪……」大亨忍受不住鸡腿的美味诱惑，敷衍地叫了两声，便叼着鸡腿躲到院子里吃去了。 第593页 此时此刻，里屋的床榻边，苗英正在给赵玉处理小臂上的瘀伤。因为之前他用小臂格挡了一下铁棍，此刻已经肿了起来。 「你呀，就是不听我的！」苗英一面给伤口喷药，一面埋怨道，「要是按照我教给你的技巧去打，怎么可能受伤？」 「得了吧！」赵玉不服，「要是按照我的路子走，至少提前五分钟完活儿，怎么可能这么被动！」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苗英教训道，「你这种打法，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看上去是打了个痛快，可每一次都不能避免自己受伤！长期下去，你就是铁打的也不行啊！所以，你得需要进步嘛！」 赵玉一向顽固，但是面对苗小姐的谆谆教导却完全没有脾气，当即抱拳拱手，诚心说道：「夫人所言极是，以后为夫定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贫嘴！」面对赵玉的无赖本色，苗英又好气又好笑。 「饺子来喽……」 随着赵玉大嫂的一声高唿，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饭桌。除了饺子，还有凉菜热菜和白酒。 一家人围桌而坐，享受美食，其乐融融。 餐桌上，赵玉给苗英一一作了介绍，除了父母、大哥大嫂和两个侄女外，在场的还有他的二叔，二婶子，还有一个堂妹。 「哎呀！今天多亏了赵玉了！」赵玉的二叔大赞道，「不亏是当警察的啊，真是替咱们家出了一口恶气！要不然，今天真就麻烦了！」 「就是，就是！」二婶子附和道，「咱家赵玉真是出息了，不光能当大侦探，而且还能赚钱吶！哎呦，那一兜子钱啊，可吓死我了！」 「呵呵呵，」赵玉笑道，「二娘啊，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得好好感谢你啊！要不是你以前天天骂我没出息，笑话我没能耐，我能这么努力吗？」 「哎？看你这话说的，呵呵呵……」二婶子登时臊了一个大红脸，自我解嘲般地说道，「我那不是鼓励你吗？其实我那时候早就看出来了，我家赵玉将来必然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人，呵呵呵……」 「赵玉啊，别往心里去，」赵玉的二叔端起酒杯来，说道，「来来来，二叔敬你一杯，以前你二婶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多担待，多担待啊！」 「咳！」赵玉赶紧端杯跟二叔碰了一下，说道，「二叔啊，哪里话！我跟我二娘开玩笑呢！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真的计较呢？来，干了！」 「呵呵呵……」赵老爷子笑了笑，自己也把酒杯举了起来，「来，这一杯，我也跟上！我儿子有出息了，高兴，嚯哈哈……」 三个人一起碰杯，把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你们刚才做饭的时候，我又到外面打听了一下！」赵玉的堂妹说道，「李二狗家已经把死牛拉走了！墙头上的鸽子棚也正在拆呢！更解气的是，他们那帮人被我玉哥打得那么惨，现在全都往县医院住院去了！」 「该！」赵老爷子义正言辞地说道，「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李二狗一家不安好心，绝对没有好下场！哼！」 「就是，就是！」堂妹附和道，「而且，我还扫听了一下，现在玉哥在咱们村可是一战成名了，大家都在议论呢！谁也没想到，以前那么闷头的一个人，今天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这一下，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家！」 「要我猜！」赵玉大嫂笑道，「除了夸咱们赵玉厉害以外，肯定还羡慕赵玉有这么一个标志的大美人女朋友了吧？」她指着苗英说道，「长得实在是太俊了，连我这当女人的都羡慕得紧呢！」 「嘿嘿，就是就是！」赵玉大哥附和。 「大嫂见外了吧！」赵玉揽着苗英肩膀说道，「以后，直接叫弟妹就得了！」 「就是，就是！」赵玉大哥再度附和。 苗英一阵脸红，众人却全都开怀大笑……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着饺子，喝着饺子酒，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然而，当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响动。 不一会儿，有人直接推开门从外面走进了院子，而且还互相说着什么。 赵玉歪头一看，不由得一惊一喜。 惊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乃是两个穿着民警制服的警察。喜的是，把这俩警察领进院子的人，正是自己的老舅。 赵玉今天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来取老舅那本关于《鬼公八卦》的手抄书。现在看见老舅到来，自然是送书来了。 不过，看到后面的两名民警一直绷着脸，却似乎是来者不善。 「老舅啊，你怎么才到啊！」赵玉大哥率先迎了出去，「来来来，饺子还热着呢，趁热吃……哎？这两位……」 「哦，门口碰到的！」赵玉老舅介绍道，「说是要找赵玉。哎？老大啊，你这脸……让谁给打的？」 「老舅，这儿呢！这儿呢！」赵玉见状赶紧迎了出去。 「赵玉啊！正好！」老舅一指两位民警，说道，「喏，这两位警官有事找你！嗯……对了，你要的书，给你捎来了……」 说着，老舅把一个用报纸包着书皮的书递给了赵玉，同时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表弟把它捐给学校图书馆了，这死孩子，还把后面的几页给泡了水，不怎么全了，你将就着看吧！」 第594页 赵玉接过了古书，还没来得及翻看，那两名民警却已经来到了赵玉跟前。其中一个亮出了自己的警员证，对赵玉说道：「你就是赵玉吧？现在，有人控告你殴打他人，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吧？」 「啊！？打人？哈哈哈……」谁知道，一听说赵玉打人，赵玉老舅居然仰天大笑道，「警官啊，你们开什么玩乐？赵玉打人？我告诉你们，他见了人从来都不敢大声说话呢，还打人！你们搞错了吧？」 「不是！我们有确实的人证，」一位警官说道，「你一个人打伤了11个人，并且情节十分恶劣，有人受伤非常严重！」 「不会吧？哈哈哈哈……」赵玉老舅笑没脉了都，「警官啊，你们讲故事呢！今天愚人节吗？一个打11个，而且还是我们文静的赵玉，哈哈哈哈……太搞了你们……」 「切！」赵玉冷冰冰地自言自语道，「李二狗是真的不懂江湖规矩啊，挨了打，还报警！」 「对！被打的人里面，就有李二狗！」一位警官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个情况，那就跟我们回警局吧！」 「哎呀，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玉老妈老妈闻讯赶来，一听说警察要抓赵玉，顿时吓坏了，赶紧跟他们解释，说李二狗家偷牛杀牛，栽赃嫁祸之类。可是，两名警员却执意要把赵玉带走。 结果，就在他们极力辩解的时候，但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忽然领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赵玉家的院子。 这个戴金丝眼镜的人，正是他们村的村长赵金生，而挨打的李二狗正是他的外甥。 「赵玉，你也太不像话了！」赵金生一进门，就趾高气扬地沖赵玉吼道，「你看看你，把我们家的亲戚都打成什么样儿了？警官啊，你们来得正好！」他赶紧给两名民警递了个眼色，说道，「赶紧的，就是这个傢伙打伤了人！赶紧把他抓去——坐牢！！」 第0441章 拼后台 一看到村长赵金生忽然兴师问罪，而且，还跟两名民警眉来眼去的，赵玉心中已然明了，看来，报警的人，肯定就是此人了！ 唉！ 赵玉心里嘆道，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和李二狗等人有言在先，那么现在不管谁报的警，都说明李二狗等人不讲信用，有违江湖规矩。 而对于这种有违江湖规矩的人，赵玉自有一番属于江湖人的报復法则。 当然，要想报復李二狗，必须得先把眼前的障碍清除才行。 「既然是你打了人，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其中一位民警还把手铐亮了出来。 「别啊？村长，」一见手铐，赵老爷子大惊失色，赶紧沖赵金生央求道，「有事好商量，别动不动就上局子啊？」 「哼！想得倒美！」赵金生咧嘴叫嚣道，「打人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这叫严重伤人，要判刑的懂不懂？」 哗啦…… 随着一阵链子响动，赵玉也把自己的手铐掏了出来，然后亮出了自己警官证，对二位民警说道：「兄弟们，自己人！」 两位民警还真不知道赵玉也是个警察，拿过证件，待发现赵玉竟然是一名刑警组长之后，脸色顿时变了。 「哎呀？」其中一个赶紧把证件还给赵玉，惊诧地说道，「我说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呢？你就是那个勇破棉岭大案的赵玉警探吧？还……还有刚刚发生的将军岭金佛大案，唉哟我的天，真是你啊！」 「啊？」另一名民警亦是大惊失色，紧张之下，竟然给赵玉打了一个敬礼，「真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说着，三个人还热情地互相握了握手。 「我说，怎么还能一个打11个呢！」民警说道，「原来是容阳分局赵玉神探啊，真是名不虚传！」 「是啊，我听说好几十个持枪歹徒都拿你没办法，打这区区11个人，岂不是更不在话下了？呵呵呵……」 「你……你……你你你们……」看到三位警员同事竟然唠起了家常，旁边的赵金生气得嘴都歪了，赶紧嚷道，「喂，咱们能不能说正事？就算他是警察，但……但但但是他毕竟打了人啊！打人就得抓起来先！」 虽然嚷得挺欢，但赵金生明显底气不足，他虽然知道赵玉也是警察，但怎么也想不到，赵玉会是如此厉害的一名警察。 「嗯……」一位民警皱了皱眉，转身沖赵金生说道，「赵村长啊，我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你们还是私底下解决吧！」 「这怎么行？」赵金生顿时急了眼，指着赵玉说道，「他打了人，怎么还是误会？你们身为执法部门，总不能徇私枉法吧？告诉你们，我跟你们所长是什么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不把他抓回去，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这……」两位民警顿时犯了难。 「呵呵呵……」赵玉笑了，先指了指赵金生，又沖两位民警点点头，说，「好……好……要交代是吧？等着！」 说完，赵玉掏出手机，到里屋打电话去了。赵玉的意思，是想直接给廖景贤局长致一电，要这位世伯给自己帮个小忙。 虽然他平日里总是顶撞老廖，但这个人还是挺讲情面的，尤其是赵玉在曲萍案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于公于私，老廖都会帮他的。 然而，当赵玉刚刚打开手机之后，苗英却忽然从里屋走来，看到赵玉的动作之后，直接按住了赵玉的手机。 第595页 嗯？ 什么意思？ 赵玉抬头看了苗英一眼，苗英则微笑着沖他摇了摇头。 哦…… 赵玉赫然明白了，原来苗英已经先一步动用她的后台去了。 「哎呀！」赵玉假装愠怒地责怪说，「亲爱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瞧不起你老公我吗？这点儿破事我再解决不了，以后还怎么混啊？你说你，咱俩还没领证呢，怎么好意思麻烦我老丈母娘呢？」 「去去去……」苗英撅嘴嗔怪道，「这点儿小事还用麻烦我妈吗？」 说完之后，苗英忽然微微一愣，心里说话，不对啊？我的事情一向非常秘密，赵玉怎么知道，我的后台来自于我妈妈呢？ 虽然有疑惑，但是如此时刻，苗英也不好较真，只得跟随着赵玉一起来到屋外。 两位民警乍一看到苗英之后，全都瞪大了眼睛。一方面被苗英的惊艷所震撼，另一方面，他们忽然想起了在将军岭金佛案中，还有一位与赵玉并肩作战的女队长来。 「这是……那位女队长吗？」其中一位民警忍不住问。 「你们好，我叫苗英！」苗英点头之间，打了一个敬礼。 「苗队长好！」二位民警赶紧站直身子回礼。 得！ 赵金生脑门上冒了汗都，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冒出一个女警察来。 谁知，正在这时，某位民警的对讲机忽然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异常焦急的声音：「小刘，小刘，你们在哪儿呢？赶紧回话！」 「哎呦，所长啊！」名叫小刘的民警赶紧掏出对讲机回答，「我们正在鹿平镇后洼这块儿处理事情呢！就是赵村长委託的那件事！但是……所长啊，对方是……」 「别动！别动！千万别动！」对讲机里赫然传来所长的大叫，「我马上就要到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有多余动作，态度也好着点儿，懂吗？等着我啊！」 「是！」小刘关闭了对讲机。 本来，赵金生以为自己跟他们所长关系不错，在通话的时候，一直想要跟所长说句话。但是，民警小刘并没有把对讲机给他。 不过，直到此时，赵金生也仍未把赵玉放在眼里，嘴里还说着狠话呢：「哼，看见了没？担心手下搞不定，人家所长亲自来捉你了！我看你怎么办！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办局子里去，我就不姓赵！」 正说话间，只听院子外面赫然响起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没想到，那位所长竟然是骑着一辆侧边三轮摩托车来的。这东西俗称跨子，如今已经很少能见到了。 摩托车刚一停好，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便急速地跑进了院子。 「哎呀，王所长，你好啊！」赵金生一见所长大人驾到，赶紧迎了上去，同时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然而，这位王所长却根本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与他擦身而过，着急忙慌地来到院子中央问道：「哪位……哪位是赵玉警官？」 「这儿呢！」民警小刘赶紧指向赵玉。 「哎呀，幸会幸会！」王所长热情地拉住赵玉双手，贊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真是失察了，没想到大破棉岭案的神勇警探，居然是咱们鹿平老乡！荣幸啊，太荣幸了！」 说话的时候，王所长何止是热情，简直就是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就像在跟某位大领导说话似的。 这一下，可是彻底看傻了村长赵金生，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难看的茄紫色，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连所长都对赵玉如此客气！ 没可能啊？ 都是一个村上的，赵金生可是打小看着赵玉长起来的，没觉得他们老赵家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后台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0442章 正牌的地痞无赖 王所长跟赵玉热情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直接带着两位民警走了，至于打人的事，根本一个字都没提。 这一下，村长赵金生更加懵圈，赶紧带着自己的一帮人跟了出来，想要问个究竟。 那王所长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这才转回身来沖赵金生横眉怒目地责备道：「老赵哇，你知道，你今天给我捅了多大娄子吗？要是刚才我们真把那个什么玉给抓了，我这所长的位置都不见得能保住了，你知道吗？」 「什……什么？怎么可能，他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吗？」赵金生的眉毛都快打成死结了。 「你懂个屁！」王所长气鼓鼓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有多危险？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真的麻烦了！哼！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忙慌地赶来，是因为县局的刘局长亲自给我打来的电话，叫我千万、绝对不能为难赵玉，要不然，就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呢！」 「什么！？县局刘局长？」赵金生宛若听天方夜谭一般，特也得不可思议。 「是啊！要不是我赶了过来，刘局长都要亲自来呢！而且，这还不算什么，你知道，刘局长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指令吗？」王所长鼓着腮帮子说道，「是秦山市警察局的大局长啊！」 「啊？市局！？」 「老赵啊，听我的，以后……可别惹这个什么玉了！」王所长摇头嘆道，「这个人可是咱们惹不起的！在来之前，我也打听过了，根据可靠消息，有人亲眼看见，有一次在酒楼吃饭，市警察局的一把手亲自过来给赵玉斟酒呢！还有一些小道消息，说省厅的几位大领导，都是这个什么玉的盟兄弟！你说，这样的人，你惹得起吗？」 第596页 「啊！？」 听到这话，赵金生差点儿瘫在地上，他怎么也捉摸不透，赵玉到底哪儿来这么牛逼的背景？ 「真……真这么厉害吗？」赵金生咧着大嘴说道，「那孩子……好像今年才刚当的警察吧？怎么会……」 「喂，你到底听不听得明白？」王所长急眼了，「人不可貌相啊！事实现在摆在眼前，你要是嫌我不忙你的忙，那好，你直接去找刘局长去吧！你看他帮不帮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金生郁闷地说道，「可是，我外甥他们呢！」 「咳！你没事吧？就你那几个穷亲戚，认倒霉吧！打就打吧！这还算轻的呢！」王所长又说，「我告诉你，那个什么玉，连几十个持枪的歹徒都能轻松干掉，你几个穷亲戚被他打了，就认便宜吧你！别回头再找到你头上来，那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到这里，王所长赶紧沖民警们摆了摆手，然后各自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突突突地回所里去了，大路上，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赵金生，以及他那些惊得呆若木鸡的手下。 …… 与此同时，赵玉家里却是恢復了之前的热闹。妇女们张罗着又熘了一大锅饺子，给赵玉的老舅接风。 在回屋的途中，赵玉假正经地沖苗英嗔喝道：「亲爱的，以后记住了，只许这一次，懂不懂？我一个堂堂大老爷们儿，怎么还用得着让媳妇你抛头露脸的去找人帮忙呢？你……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看到赵玉一副理直气壮的痞子模样，苗英忍不住呵呵直笑。 「笑什么笑？」赵玉得寸进尺地黑喝道，「我说正经的呢！要是连这点儿破事儿都解决不了，以后还怎么配做你苗小姐的老公？」 「好好好……依着你，依着你这个臭流氓，你满意了吧？」苗小姐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暖暖的。在她心目中，虽然赵玉是个十足的痞子，但是他身上那种男子汉的担当，却是最为让她感动。 「哎！这还差不多！以后，一定要听你爷们儿的，别老自作主张！」赵玉心满意足地嘆了一声，见四周无人，又小声来了一句，「作为奖励，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伺候你……嘿嘿嘿……」 「臭流氓……」苗英顿时一片脸颊绯红…… …… 吃完饭之后，自然是一番家长里短，你说我笑。 赵玉趁机把那一百万递给了他老爸，叫他老爸赶紧找人翻盖新房去，以后不再住这寒酸的老屋了。 老两口欣喜归欣喜，可陡然看到赵玉拿来这么多钱，却还是比较关注这些钱的来歷，生怕赵玉做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来。 赵玉便告诉他们，说这些钱都是因为破了案子得来的奖金，光明正大得很，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老两口最后只要了20万而已，老妈说，盖房子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有20万足够了！赵玉现在住在城里，而且又有了女朋友，自然要想办法在城里买栋房子嘛！所以，推来桑去的，老两口仍然坚持只要20万即可。 赵玉见他们态度明确，也只好不再推辞。 再往下，大傢伙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盖房的事情来，比如去请哪里的施工队，要到哪里买材料，盖什么样的房子之类，聊得是热火朝天。 虽然苗英明显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极为耐心地倾听着。 见一家人聊得正欢，赵玉却藉口上厕所，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 待出了院门之后，赵玉的眼睛忽然变得阴冷兇恶。作为半个江湖人来讲，他依然无法容忍李二狗报警的事。虽然，报警的人很可能是村长赵金生，但也依然改变不了他们不讲信用的事实。 所以，此时此刻，赵玉杀心大动，一股以前当专业痞子流氓时的热血豪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赵玉先是脱掉了自己的警服，把衣服放进了车子，然后竟然光着膀子，径直朝村长赵金生家走去。 通过之前和李二狗等人一战，赵玉已经在村民眼里威名显赫。此时走在村子里面，无论男女老少，大人小孩儿，均是向他投来了敬畏和胆怯的目光。很多人看到他，全都绕着他走，躲得远远的。 哼！ 赵玉冷哼一声，曾几何时，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感觉，才是他最为喜欢的。而赵二蔫这个称号，从今天起註定将成为歷史。 待快要来到村长赵金生家的时候，赵玉还邪恶地从一个小娃娃手里夺过一根黄瓜，然后自顾自的一边嚼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赵金生的家。 此刻，赵金生的家眷，还有一些亲戚正商量着李二狗的事呢！可当他们冷不丁看到赵玉光着膀子，还叼着黄瓜走了进来，登时惊得像石化一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全都愣在了那里。 「赵……赵赵赵玉……」赵金生回想起王所长说的话来，吓得嘴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赵玉抬眼看了赵金生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环境。待发现正中央放着一大块西瓜，还有一把西瓜刀之后，他直接把嘴里黄瓜一吐，吐到了赵金生家的洗脸盆里。 然后，赵玉抓起一小块西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你到底要……怎么着？」赵金生浑身哆嗦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心里别提多么憷头。 第597页 赵玉一口吃掉那块西瓜，将西瓜皮一扔，贊道：「特么的还真甜！」 说完，赵玉直接把西瓜刀抄了起来，然后哚的一下，将西瓜刀重重地楔在了菜板上！ 啊…… 在场的众人全都吓了一个激灵，有个人差点儿都蹦房樑上去。 啪啦！ 西瓜刀楔进菜板之后，又一块西瓜被切了下来，赵玉左手抄起西瓜，右手沖赵金生比划道：「村长啊，来，过来，到这边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说着，赵玉便迈步走进了赵金生家的卧室。 赵金生虽然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呵呵呵……」 进屋之后，赵玉顽劣地呵呵一笑，然后轻轻地把房门关上了…… 第0443章 一劳永逸 「你……你要干嘛？」 看着赵玉不怀好意的狞笑，赵金生吓得后嵴樑直发毛，他这一辈子也算见过不少恶人，但是像赵玉这样看一眼就不寒而慄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谁知，赵玉把门关好之后，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啃西瓜，西瓜汁流得满嘴都是。 可越是这样，赵金生就越不踏实，不明白赵玉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在赵玉差不多把西瓜啃完的时候，屋内赫然响起了一阵歌声：「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声音很大，赵金生吓了一个激灵，半天才看明白，原来是赵玉的手机铃声。 赵玉等的就是这个电话，当即掏出手机摆在赵金生的面前，而在接通之后，他还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玉哥，完活儿了！」电话里赫然传来了小黄毛周洋的声音，而在周洋说话的背后，还传来不少惨叫之声，以及一些极为嘈杂的声音。 赵金生自然不知道小黄毛是谁，当即瞪大了眼珠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我是赵玉！」赵玉阴恻恻地笑着说，「是不是，所有人的腿，全都打折了！？」 「是的，放心吧玉哥，一个也不剩！就是以前断了右腿的，现在也把左腿打断了！再不行的，把胳膊也顺便敲折了！」周洋邀功般地说道。 「好！」赵玉平静地对周洋说道，「现在，把电话给那个李二狗！」 听到这里，赵金生已然听出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痛叫声，正是已经在住院治疗的李二狗。 「喂，二狗叔啊，你好啊？」赵玉呵呵笑道，「我是赵玉！怎么着，腿瘸了啊，疼不疼啊？我跟你说，你可听好了，今天，是因为你们不讲信用，才落得这样一个后果的，可不能全怪我啊！说好了打完架后果自负，可是……你们却报了警！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就是传说中的作死啊！」 「我……我……哦……」电话里，李二狗除了痛苦哀嚎外，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 「你记住了！二狗叔！如果回头，我再听说你们报警，或是找我们家麻烦！」赵玉忽然收起笑容，兇狠地说道，「那被打折腿的，可就不止你们几个人了，懂吗？」 「哦……哦……懂！我懂！懂……呜呜……」不等赵玉再说第二遍，电话里的李二狗已经带出了哭腔。 啪！ 赵玉随手把西瓜皮丢在了赵金生家的炕上，在挂掉电话之后，却一把抄住了赵金生的衣领，将其拉到了自己脸前： 「赵金生！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村长！我刚才对李二狗说的话，同样是说给你听的！如果……我听说你再惦记我的家人，那就小心你全家的腿！哼！」 赵玉将赵金生狠狠推到墙上，用手指虚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拉开门，从容地向外走去。 不过，由于时间过了这么长，赵金生的儿子已经喊来了一大群帮手，这些人全都拿着铁锹锄头，唿啦一下就把赵玉堵在了院子里。 「别！别……别……」这时，赵金生惊慌失措地从里屋跑出来，沖他的帮手们喊道，「误会，误会！你们快闪开，让他走，让他走！！！」 「爹……不能让他走啊，他……」赵金生的儿子用棍子指着赵玉，一脸的不服不忿。 「兔崽子，反天了？」赵金生发疯般大吼道，「都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让他走！！」 赵金生如此狂叫，帮手们这才放下武器，给赵玉闪出了一条出路。那赵金生的儿子虽然满脸的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地闪在了一边。 「嚯哈哈……」赵玉仰天大笑，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而当赵玉走过那些人的近前，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急退…… …… 其实，赵玉之所以非要做得这么绝，除了有点儿怀念前世的恶棍生涯外，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家人着想！ 他知道，对于赵金生和李二狗这样的小人，必须一次性打服他们，一劳永逸，不能留有任何后患。 这赵金生毕竟是一村之长，如果想要对付自己的父母，还是非常容易的。而自己又不常回家，不能时刻提防。 所以，赵玉这才不惜让小黄毛等人集结人马赶赴米阳县医院，把李二狗等人的腿全都打折，而且还亲自去赵金生家示威，其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我赵玉黑白两道，不是好惹的！再敢动我的家人，就把你们全家人的腿都打折！ 出了赵金生家，赵玉顿觉一身轻松。在看到那个被自己抢了黄瓜的小孩儿之后，他直接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他。 第598页 「走吧，小卖部买糖吃去吧，呵呵呵……」 看着小孩手舞足蹈的样子，赵玉倍感欣慰。随后，他打开车门，穿上警服，然后不动声色地回了自己的家。 由于赵玉还有很多公务在身，当晚也并没有和苗英在老家过夜，下午趁着天还没黑，就一起赶回了秦山。 接下来，赵苗二人先是到一家高档西餐厅简单吃了点儿东西，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回家做剧烈的「热身活动」去了。 自打苗小姐被赵玉由大姑娘变成女人之后，对这一方面的需要，也像她那热辣火爆的性格一样。 尽管赵玉白天跟李二狗等人大战了一场，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充沛的精力，二人在卧室里滚来滚去，激昂澎湃，酣畅淋漓，一直折腾了很久很久，才最终相拥而眠…… 不过，赵玉心里惦记着另一件事，等到午夜一过，他便趁着苗英熟睡，自己悄悄地窜出被窝，来到了另一间卧室。 赵玉把老舅给他的那本手抄书，轻轻地放在写字檯上，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早在他和苗英翻云覆雨的时候，今天的奇遇便已经完成了，完成度为98%，又得到了一个隐形望远镜。 现在午夜已过，他又可以开新的一卦了！不过，他却想先把这本《鬼公八卦》研究透了，再开新卦不迟。 眼前这本手抄版的古书，据说是赵玉姥爷的师父亲笔所抄的，当时可能还处在民国时期，上面的文字，全都是繁体字。 而且，这本书因为保护不利，破损也比较严重，封面已经没有了，边角处磨损严重，尤其是后半部分，有很多地方浸过水，字迹已经不好辨认。 赵玉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而且对认准的事情非常执着。尽管奔波鏖战了一天，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他还是拿起一本字典，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虽然有些东西不是很好理解，但一连两个小时下来，赵玉还是对这本《鬼公八卦》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这本书并非是对《鬼公八卦》的完整註解，而是一本介绍书，只是大体地讲述了鬼公八卦的一些相关情况而已。 书上说，这个鬼公八卦乃是什么上古玄学之类，曾经甚至与《周易》齐名，但是后来因为此卦难学，而逐渐失传了。里面还记载着一些和鬼公八卦有关的天相、星宿之类，其内容亦是十分琐碎，让赵玉不得头绪。 不过，虽然内容琐碎，但是赵玉却感觉这个《鬼公八卦》很不一般，似乎真的像《周易》那样，有些博大精深的样子。 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真的跟脑中的奇遇系统有什么关系？ 哎？ 谁知，就在赵玉继续查看的时候，却忽然在这本书靠后的地方，找到了类似切音和批註的东西，那后面，还像四角号码似的，抄写着很多奇怪的数字和符号。 看到这些东西，赵玉勐然想起道长袁树材的话来，他说自己抄记下的卦文，类似某种古代的拼音。 难道……这里面能找到什么突破吗？ 带着激动、紧张外加忐忑的心情，赵玉赶紧把自己之前抄记下来的卦文拿来比对，结果，这一比之下，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第0444章 卦文的奥秘 赵玉毕竟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刑侦工作，当他发现了书里面的大量数字符号之后，稍稍钻研了一下，很快就看出了些许门道。 首先，他从网上搜索了一下，原来这种符号，乃是一种民国时期的一种注音符号，也可以说是民国时期的汉语拼音。网上说，由于当时没有推广普通话，所以当时的汉语拼音，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由40个好似拉丁字母的符号组成。 接下来，赵玉拿出之前的一段卦文做对比，然后按照这种注音方法，很快找到了匹配的注音符号。 由于这是一种拼音，所以只在乎卦文上的正确读音，而不需要准确的字义。 每一个符号前面，都有一个对应的阿拉伯数字，而这些数字并不是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的，有的是一两位数，有的则是三四位数，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当赵玉根据卦文找到对应的符号之后，便赫然得到了一大串数字。 奇怪！？ 赵玉皱眉，不明白这一大串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他又往后面翻看了一下，但可惜的是，后面便是古书浸水的部分，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赵玉只是从最前面的一页，看到了一张图稿，图稿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十」字，以十字的中心为圆心，又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而这个圆还被平均分成了许多份，其间还参杂着一些符号与数字。 这张图虽然破损严重，但赵玉还是能看出一个大概其来，乍看上去，好像是试卷上一道普通的数学题，但是通过认真研究分析，再结合着之前得到的数字，赵玉终于领悟出了这其中的奥妙！ 哇！？ 看到这个结果，赵玉不免更加兴奋激动，他赶紧掏出香菸，又开了一卦。为了不吵醒苗英，他甚至用棉被蒙住了自己。 在棉被里面一通乱咳，新卦赫然开出： 「兑震卦，兑泽震雷。沼泽殷雷，气浊不瘟，生雅蓝带，郁宜浑沉。」 赵玉赶紧把这一组卦文记在纸上，然后开始按照最新的发现开始解卦分析。 第599页 首先，他把所有的文字全都按照书上的民国拼音法，标註了出来。 谁知，最前面的「兑震卦」和「兑泽震雷」这两句，对应的全都是「0」，虽然书中没有明确解释，但赵玉感觉这两句应该是卦文的名称和开头，既然表示为「0」，那就说明它多半没有意义。 于是，他把这两句话先搁置了下来，转而潜心研究后面的16字卦文。16个字平均分成了四组，对比之后，每一组都出现了所对应的阿拉伯数字。 先来看第一组「沼泽殷雷」，对比之后，这四个字呈现出的是1507；「气浊不瘟」对应的是8927；「生雅蓝带」是0013；「郁宜浑沉」则是2109。 1507、8927、0013、2109。 当这四组乍看上去毫无意义的数字呈现在面前之后，赵玉心里却是早已有了一番计较，似乎已经窥破了其中的奥妙。 他立刻拿过后面的那幅图稿来比对，最后，通过的他的认真研究，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他便把这一串数字的意义解释了出来。 没想到，这串数字的意义，和他之前的某些猜想，竟然是完全对应的。 首先，看那第一组数字1507。在很早以前，赵玉就曾经想过，在那些晦涩难懂的卦文里面，会不会指示着某个方向？因为，那毕竟是奇遇系统，既然要发生奇遇，总得有个位置和方向才行吧？ 现在看来，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是成立的。 原来，在那副十字图上，赵玉找到了一个最直接的方位信息：如果把那个十字看做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图的话，那么后面一连串的数字，以及十字上画着的那些线条便全都有了意义。 十字图以十字的中心为中心，每隔10度划出一条斜线，正好把方位图划出了36条线来，这36条线无疑代表着360度，每10度正好对应一个方向！ 比如说，眼前的1507，如果按照方位图来寻找的话，第15条线指示的便是东偏南方向，而后面的07则是将每10度又平均分为了10份，07代表着其中一份，这样一来，就更能把指示的方向变得更加精确。 而一旦方向明确下来，赵玉猜也能猜到，下一组数字，必然表示的是——距离！ 8927，这样一个数字，如果代表距离的话，那它的单位不可能是公里，也不可能是厘米，唯有用米解释才最合理。也就是说，从他开卦的位置算起，东偏南方向8927米，就是奇遇即将发生的地方！ 虽然，赵玉也考虑过，在中国古代有可能用「丈」或其他的距离单位，但是他现在没心思去换算或查找，又赶紧向下一组数字看去。 如果按照他的推断，方向、距离之后，必然就是时间了！既然是要遭遇奇遇，那时间这一要素必不可少。 然而，第三组数字乃是0013，却让赵玉不好揣度了。因为，如果换成时间的话，就是凌晨零点13分，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了，那岂不说明，奇遇已经过去了？ 而且，赵玉是半夜两点才开的卦，总不能奇遇已经发生完了吧？所以，要么0013是指的第二天凌晨零点13分，要么，就是0013指示的根本不是时间！ 那么……不是时间，还能是什么呢？ 难道是……空间？ 哦……0013，难道……代表的是13米的高度？会吗？可是，如果奇遇是发生在地下停车场之类的地方，那岂不就是一个负数了？ 负数……负数…… 赵玉查遍了符号对应图也没有查到什么负数，上面全都是阿拉伯数字。 带着不确定的疑惑，赵玉又把目光转向了第四组数字。 2109！ 嗯……看到这个数字，赵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果说，这个数字代表时间的话，会不会更合理一些？ 2109就是晚上9点零9分！？ 啧啧…… 虽然，赵玉感觉自己可能已经解开了卦文的意思，但是，看到眼前的时间之后，他却难免又产生了几分怀疑。 不对吧？ 鬼公八卦来自于中国古代，中国古代都是用十二时辰来计算时间的，像什么丑申午酉之类的，可能使用这么前卫的24小时计时法吗？ 还有，那距离的单位会是米吗？如果0013代表高度，那高度也会是用米做单位吗？ 这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儿扯？ 难道，鬼公八卦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能预测未来了？ 亦或者，这个鬼公八卦，和脑中的奇遇系统，都根本不是人类创造的？ 赵玉为人精明，他知道，如果自己按照这个思路无休止的想下去，无疑会钻进牛角尖，不可能想出什么结果。 所以，身为一名警探，赵玉很快调整思路，作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 对啊！ 既然我现在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卦文的答案，那明天，我何不在晚上9点09分，去东偏南方向，距离我家8927米的地方去看一看？看看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第0445章 青史留名 第二天上午，赵玉和苗英全都换上了崭新的制服，一起来到殡仪馆，去参加傅剑星等人的葬礼。 这一次将军岭事件，抹阳分局可谓损失惨重，包括傅剑星在内的五名警员，全部因公殉职。 秦山警局也是像以前的曲萍组长那样，为他们举行了警队最高规格的葬礼。 五名警探正值盛年，如此噩耗实在令人扼腕动容，葬礼上，死者家属们更是悲痛欲绝，哀天感地，哭成了一片…… 第600页 追悼会上，赵玉触目伤情，又回忆起了当初曲萍组长的点滴往事。追思往昔，不觉令人唏嘘。 在追悼会结束之后，赵玉、苗英还有容阳重案组的同事们，特意到墓园为曲萍组长献花。 虽然，杀害曲萍组长的兇手已经伏法。但是，作为元兇的余浮生，却依然还未落网。据悉，恶贯满盈的余浮生已经逃至海外，藏匿了起来。虽然警方加大了力度，却仍然没有将其捉住。 不过，赵玉坚信，这个余浮生大势已去，总有一天会被警方捉拿归案的。 巧的是，当赵玉等人祭奠曲萍组长的时候，许久未曾谋面的周安东局长忽然出现了。他手里也拿着一捧鲜花，显然也是来祭奠曲萍的。 老领导看到了老部下，自然是格外开心，大家便在墓园外亲切地交谈了起来。 现如今，周局长虽然是因祸得福，官升一级，但是回想当初的牢狱经歷，也是免不了一身冷汗。 正因为这样，周局长自打担任新的职位之后，自然是事必躬亲，格外小心了。也正以为内这样，他才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看望一下这些老部下们。 众人聊到半截，周局长忽然单独把赵玉叫到了一旁，跟他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周局长推心置腹地对赵玉说道：「小赵儿啊，我周某人心里清楚，上一次我能大难不死，沉冤昭雪，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了！而且——没有之一！要不是你最后抓住了那些犯罪分子，而且还找到他们陷害我的证据，我周安东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这么说，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嘿嘿嘿……」赵玉不假思索地说道，「周局长啊，干动嘴半点儿意思都没有呢！我看……你要想感谢我的话，还是来点儿实惠的好……呵呵呵……」 说着，赵玉还伸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周安东毕竟当领导当惯了，平日里的下属们全都顺着自己的意思说话，今天忽然听到赵玉这久违的矫情声，还真是感到分外亲切。 「呵呵呵，你小子，还是那副德行啊！」周局长不无感慨地说道，「说实话，你那大言不惭的样子，我以前是真心讨厌的！」 「呵呵，那现在呢？」赵玉坏笑着问了一句。 「现在啊，更讨厌了呗！」周局长说完，居然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赵玉则低低吐槽一句：「原来，你这斯斯文文的大领导也特么会说冷笑话啊！」 「哈哈哈……」 周局长笑得前仰后合，把远处的探员们全都看愣了。因为，这里毕竟是庄严肃穆的墓地，一个大领导在这里放声大笑，是不是不太合适？ 果然，笑了几声之后，周局长这才注意到现在的场合，急忙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这样吧，小赵儿！我老周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都会帮你的！就算你小子捅了天大的篓子，我也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好！够哥们儿！」 赵玉和老周握了握手。他心里十分清楚，别看周安东为人有些古板守旧，但是骨子里却有些古道侠风之气。现在，他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足可见其真诚之所至。 呵呵呵…… 赵玉暗笑道，这下还真是不错，除了廖景贤之外，自己在市局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大后台！ 「小赵儿啊，」周局长再度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市局里面，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普通警员，对你都是赞誉有加啊！以后……好好干！要是什么时候想往上面再动一动，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好！好！托您的福，呵呵呵……」 二人又白话了几句，这才重新与大家汇合。 相请不如偶遇，周局长当即表示，要请大家吃顿午饭，好好叙叙旧，大傢伙儿自是欣然接受。 中午，除了他们重案组的警员，像栾萧萧局长，秘书宋超，还有一些其他科室的老同事，也都被周局长召唤了过来。最后，甚至连已经退居二线的金队长也到了场。 老朋友们见面，自然是分外高兴，酒席宴上毫不温馨热闹。 午餐过后，按照提前的预约，赵玉和苗英驱车来到了秦山市文物局。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一个是受邀参观金佛宝藏，而且要填写一些相关的文件报告；二来，也顺便看望一下那两位老专家。 听说赵玉和苗英要来，身上中了枪的田东民教授，甚至亲自坐着轮椅来到门口迎接。 在二位老人眼中，赵苗二人无疑是他们的救命大恩人！要不是这两个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们两个早已追随董沛卓而去。 虽然，因为金佛一案的牵连，两位老教授受到了一些处分，但是警方念在他们乃是受人指使，迫于无奈，并没有深究此事。而文物局这边也看在他们年事已高，而且对金佛的发掘有过贡献的份上，同样免除了对他们的处罚。 接下来，在田东民和王太明二位老专家的带领下，赵苗二人先是来到文物局的恆温仓库，参观了金佛宝藏的处理现场。 此刻，来自国内外的权威专家们，都在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处理着宝藏。 但见十二尊造型各异，栩栩如生的金佛已然出现在二人眼中。 经过处理之后，这十二尊金佛金光闪闪，万般华贵精美，就连不懂行的赵玉，都看得双眼放光。 第601页 而那些从木箱中整理出来的金银首饰，玛瑙珍珠，古玩玉器，亦是数量庞大，光彩夺目，目不暇接…… 看着那些令人嘆为观止的宝藏，他心里一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怎么算，怎么觉得自己最后得到的提成，应该不止500万！ 不过，发现了金佛，对于赵玉的好处不止在金钱方面。 作为参与宝藏发掘的当事人和发现者，赵玉现场一连签署了好几份相关文件与报告，而且还在相关人员的安排下，和诸多的金佛宝藏合了影。 签完文件，合影留念之后，赵玉就是这批举世瞩目的金佛宝藏的唯一合法发现者了！ 也就是说，他的大名，将会随着金佛宝藏一起而流传青史。 这一下，赵玉可谓是名利双收。作为正在热恋之中的赵苗二人，自然是要举杯庆祝一下。 当晚，二人选择了一个比较安静的高档餐馆，又享用了一顿美餐。 不过，愉快的晚餐结束后，苗英因为已经预约了女子生活馆的一个位置，要去做纤体美容，一直到很晚才能结束。而女子生活馆距离苗英的住所很近，所以今晚苗英决定回自己的家，不去赵玉的顺风街过夜了。 赵玉正好有重要事情要做，自然没有异议，待二人从餐馆分开之后，他便直接驱车10来分钟，赶到了一个叫做时尚国际大酒店的地方。 赵玉昨晚对着地图计算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卦文中那些数字指示的地方，正是这座时尚国际大酒店。 此刻，距离21点09分已经非常接近，不知道，这里到底会有什么奇遇，在等待着他？ 第0446章 法拉利 时尚国际大酒店，是一个集洗浴、住宿、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大型豪华酒店。每到晚上娱乐时间，这里都会聚集一大批秦山的有钱人来此消遣。 不过…… 通过仔细比对之后，赵玉却发现，卦文中指示的位置，却并不在该酒店的那些娱乐场所，而是位于酒店南侧的空中停车场。 啧啧…… 赵玉心里越来越没底，自己会不会搞错了那些数字的意思？为什么会指示着停车场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21点09分马上就要到了，不如看一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奇遇发生？ 进入空中停车场之后，赵玉似乎终于领悟了那0013的意思了，这停车场上下十多层，要是没有高度指示的话，根本无法找到准确位置。 如果0013真的代表高度的话，那就说明将要发生奇遇的位置，在距离地面13米高的地方。 13米…… 赵玉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个停车场每一层高约五米，13米的话，应该在3楼停车场才对。 于是，他开着苗英的路虎，直接开向了3楼。 由于大酒店另有一个地下停车场，所以平时来这里停放车辆的人并不多。来到3楼之后，乍看上去空空荡荡的，不但没有停着多少车辆，而且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8927米？ 赵玉在自己的手机地图软体上查看距离，从顺风街开卦的地方，到这座空中停车场的直线距离，正好在8900米到9000米之间。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有搞错距离单位，那么等到21点09分的时候，这里便会发生些什么了！ 可是，真的会发生什么吗？ 如果真有奇遇的话，会是什么奇遇，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此，赵玉便把自己的车子停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上，然后便端坐在驾驶座上，干等着21点09分的到来。 然而，他刚刚等待不久，外面还没发生什么，可脑子里忽然响起的一阵声音，却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节奏。 没想到，这个时候，系统竟忽然宣布今天的奇遇——结束了！ 系统说，他本次的奇遇完成度高达141%！而且还获得了5件叫做「黑客指令」的道具！ 哎？ 赵玉顿时懵了，一方面，他被如此高的完成度以及5件新颖道具惊了一下；而另一方面，他却忽然意识到，既然今天的奇遇已经结束，那等于他来这个停车场，已经毫无意义，不再会有什么奇遇了！ 不会吧？ 难道……弄错了？卦文根本和《鬼公八卦》无关？那一串数字，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赵玉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既惊喜又失望。 不过，不管心情如何，既然已经完成了奇遇，那自然要好好总结记录一番。 赵玉最先打开了那个新获得的道具。系统介绍说，该道具为一级道具，使用后，可以从其固有的十条黑客指令中，任选一条，然后作用到智能机器上面。 通过简介说明，赵玉很快明白了该道具的性质。有了这个东西，他就能在计算机上做释放病毒，解锁密码，拷贝文件，远程控制之类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不是计算机高手，也能像黑客那样去黑别人的电脑！ 这种道具最合赵玉口味，自然是如获至宝一般，感觉以后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查看完道具之后，赵玉又开始记录今天和卦文有关的事情。 他今天开出的，乃是一个「兑震」卦。回想一天的经歷，赵玉终于搞明白，今天的奇遇完成度，为什么会这么高了！ 141%，这可是自打「干」卦开出之后，他获得的第二高完成度。 首先来说，他今天发了两笔小财，已经充分地对应上了「兑」卦代表的财运。 第602页 第一笔小财，就是上一次侦破古墓杀人案以及18年前古装女尸案的奖金，古墓杀人案还在其次，但是女尸案因为是沉积旧案，悬赏额还是蛮高的。 两件案子加起来，赵玉一共得到了9万多的奖金，虽然目前还未入帐，但是已经从会计那里签字确认了。 而第二笔小财，则是实打实的「工资」。今天刚巧健身房那边结了帐，上个月，除去工资和投资之外，深唿吸健身房净盈利17万元，按照协议上的盈利分成，赵玉分到了11万之多！ 如此下来，赵玉今天共有20万元入帐，自然对应了「兑」卦之说。 而另一方面，他作为金佛宝藏的发现者，已经随金佛宝藏一起名留青史，这不可谓是在地位上有了飞越般的提高。对应着「震」卦，自然再合适不过。 当然，如果单从效果上来讲，或许他今天的奇遇仍然不能达到141%的标准，但是不要忘了，不管是获得破案奖金，健身房分成，还是与金佛一起名留青史，这些事情可都是正义感十足的好事！ 正所谓多做好事，奇遇完成度就会越高！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141%！ 可是…… 超高的完成度外加5件一级道具，却仍然填补不了赵玉的某些失落。因为，他昨天晚上白白辛苦研究了一晚，今天也白白兴奋了一天。搞到最后，竟然全都是在做一场无用功。 既然现在奇遇已经完成，那很明显没有这个停车场什么事了呗？ 啧啧…… 赵玉砸了咂嘴，可是并没有发动汽车。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21点08分了，再过一分钟，就到预定时间。 所以，赵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再等一分钟嘛！ 哎？ 谁知，赵玉正想到这里，耳朵里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我靠！ 赵玉对汽车有些研究，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必然是一辆马力十足的跑车！只有跑车才能发出这样霸气的声音。 果不其然，几秒之后，赵玉只见一辆黄色的跑车从入口急速驶来。高速的马达发出巨大的轰鸣，在这空荡的停车场内显得格外响亮。 赵玉忍不住从车里侧头观望，那跑车速度极快，竟是眨眼开到了赵玉车子的跟前，然后「吱」的一声，斜着扎进了赵玉正对面的停车位上。 「我靠！」 赵玉再度惊讶一声，原来这车乃是一辆炫酷的法拉利！而且连他也看不出，这是法拉利里面的哪一款？ 跑车刚一停稳，随着剪刀门向上掀开，但见一个身穿黑裙子、红上衣的女人从驾驶座快速跑出。 紧接着，该女子跑到旁边的柱子那里，竟然一手扶着柱子，开始哇哇呕吐…… 哎呦！ 赵玉皱了皱眉，又仔细看那女人。由于女人背对着赵玉，赵玉一时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透过车窗，他可以看到，这个女人个头不高，身材玲珑，头上还染了一头醒目的白髮！而且，还是一个不露耳朵的蘑菇头髮型。 一个喝多了的开法拉利的女子！ 这是赵玉脑子里呈现的第一印象，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许会上前勾搭一下，看看有无可能把上富豪妹子？ 可是，现在的赵玉已经心如止水，容不下苗英以外的女人。所以，看了几眼之后，赵玉便欲发动车子走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再次瞪大了眼珠子。 没想到，那女人吐完之后，竟是踩着高高的高跟鞋，一步三摇地朝停车场围栏那里走去！ 停车场的水泥围栏不高，那女人竟然爬了上去，而且还摇摇晃晃的！ 不会吧！？ 那下面可是有13米高呢！ 赵玉吓了一跳，心里说话，难道……这女的——要跳楼！？ 第0447章 跳楼实验 可能是感觉到高跟鞋有些不太方便，那女人竟然站在围栏的水泥台子上脱掉了自己的鞋子。 脱鞋的时候，女人的身体迎空摇晃，要多惊险有多惊险。 不行了！ 看到如此危险情景，赵玉再也坐不住，赶紧打开车门，朝女人走去。 此时此刻，那女人却又在台子上做出了更加危险的动作，她将身体微微探出，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似的。 赵玉本来想悄悄过去，先把她抱下来再说，可眼瞅着她即将跳楼，实在没法再等，只好喊了一嗓子： 「小姐！别……千万别想不开啊！」 「啊！？」 谁知，赵玉这么一喊，那女人反而吓了一跳，竟是从台子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做了一个180度的转体动作！ 「餵……」赵玉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可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就像练过平衡木似的，经过了这么一次有难度的跳跃之后，竟依然稳稳地站在水泥台上。 由于女人已经转过了身，赵玉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年轻到赵玉都怀疑她还未成年。 不过，她的打扮却和她的年龄有着不小的出入。她头上顶着一头雪白的头髮，眼睫毛画得好像卡通人物，耳朵上挂着一对大大的耳环，右肩膀上还刻着一朵红莲花的刺青，最最最显眼的，则是她的嘴唇上竟然涂着碧绿碧绿的口红，甚至绿得有些吓人。 我靠…… 赵玉在心里嘆道，这个女孩怎么打扮得如此非主流？ 第603页 「你……你是谁？」女孩儿眯缝着眼睛剜了赵玉一眼，问道，「怎么，是我老爷子派来的？」 「什么老爷子二爷子的！路过的！」赵玉本就懒得管这样的闲事，所以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赶紧下来吧！你那儿风大，别吹感冒了！」 「什么？」女孩扬起眉毛想了想，这才撅嘴说道，「切，你说话还挺无厘头！」 「咱说正经的，」赵玉干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警察！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吗？」 「警察？哦，你不会是捉我酒驾来的吧！？」女孩醉眼迷濛地说道，「要不……你就是这儿的保安？」 「小姐，能少点儿废话吗？下来！」赵玉不想跟这女人扯皮，当即喝了一句。 「呦？你……你当你是谁啊你？滚！」 万没想到，这女孩儿非但不听话，反而弯腰拾起自己的高跟鞋，朝赵玉丢了过来。 赵玉虽然意外，但还是出于本能地把两只鞋子抬手打飞了。 「哇，厉害啊？」女孩瞪大眼睛，「那可是我的洛伦兹，8万一双呢！难道……你不怕我要你给我赔鞋吗？」 「我赔你丫脑袋瓜子！」赵玉真是恼火了，当即向前迈了一步。 「哎？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谁知，那女孩自己向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站稳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眼瞅着就要掉下楼去！ 赵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女孩的大腿！然后，赵玉横着一抛，不但把女孩从围栏上拽了下来，而且还拎着她的脚脖子，让她来了个大头冲下。 「哎？哎哎哎……」 女孩失声大叫之间，黑色的短裙已然褪到腰间，内里的蕾丝边小内k便赫然跃于赵玉眼前。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生出什么属于雄性的冲动，但是对于赵玉来讲，却早已见怪不怪。他当即旋转了女孩的腰部，将她身体倒转过来。 「你……你你你你……啊……」 没想到，赵玉刚刚松手，她居然又气沖沖地朝着围栏跑去，看那意思是还想跳楼。 「你有病啊？」赵玉伸手拽住了她，哪料女孩儿忽然胸口起伏，竟然「哇哇」的又吐了起来。 幸亏赵玉反应灵敏，赶紧闪身躲开，要不然非得吐他一身。 「哇……」 谁知，女孩在又吐了一阵子之后，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特别尖细，好像猫叫一般，赵玉还以为她有什么毛病呢！ 「我说……你……到底要不要紧啊？」赵玉摇头说道，「我这儿还有事儿呢！要不然……我报警吧？」 「呜呜……你个骗子！」女孩竟然委屈地哭了，指着赵玉骂道，「你不说，你就是警察吗？」 「对，我是警察！」赵玉拍着手解释，「但是，你现在这情况，我也解决不了啊！你要是不跳楼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着，赵玉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呜呜呜……」谁知，女孩忽然仰天大哭道，「他们两个……都不要我了！呜呜……」 「what？」赵玉扭回头问了一句，「谁不要你了？」 「查理和罗比，呜呜……」女孩抽泣着说道，「他们两个一直在追我，追的我很烦，我就跟他们说，只要你们敢从这停车场上跳下去，我就跟谁！结果……结果……呜呜……」 「不会吧？」赵玉一下傻眼，赶紧追问，「他们全跳下去了？」 「呜呜，他们全都没跳！呜呜……」 「哎呦，我去！」赵玉冷汗都出来了。 「然后……他们就都不理我了！呜呜……」女孩揉着眼睛说道，「再然后，我就想上去看看，站在那里会有什么感觉……可是……」 「够了，够了！」赵玉勐拍自己的脑门，摆手说道，「我求你别说了，你不是开法拉利的吗？赶紧的，让你爸妈给你找个医生看看去吧！」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有病是不是？」女孩一边哭着，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瞅着赵玉。 其实，赵玉真的很想痛骂这位任性小姐一顿。可是，他深知，这些少年们的叛逆心理，并不是靠他一番说教就能解决得了的。 于是，赵玉再不理她，而是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然而，意外再次发生了。赵玉刚走了两步，从入口处便勐地开过来了两辆黑色轿车，然后嘎吱地急停在了法拉利的旁边。 紧接着，从轿车上跳下了四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刚一下车便直奔那个绿唇白髮的女孩而去。 「大小姐，老爷叫您回家！」有个男子先鞠了个躬，然后上手拉拽女孩。 「不……不不不……我不回去，你们给我滚，滚啊……」女孩苦苦挣扎，但是四名男子身体强壮，很快就把女孩儿拉上了车，其中一个还打开法拉利的车门，似乎要把车一併开回去。 「喂！警察哥哥，救我……他们是坏人！救我……」情急之下，女孩竟然沖赵玉求助开了。 赵玉看得很清楚，这四个男子并非什么歹徒，不过是某位富豪的手下，前来带小姐回家罢了。所以，赵玉自然不想惹这些闲事。 可是……不凑巧的是，某个黑衣男人在听到女孩的唿喊之后，却立刻对赵玉叫嚣了一句：「喂，小子，这儿没你的事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第604页 我去！ 本来，赵玉都转回身去了，可是一听这话，却不得不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第0448章 奇遇也有副本？ 咣…… 嘭…… 咚…… 哎呀…… 随着一连串激烈的响动与惨嚎过后，停车场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再看刚才那四位黑衣人：有一个用脑袋把轿车保险槓撞瘪，已然不省人事；有一个胳膊脱臼脸开花；一个四仰八叉地上了车顶；还有一个则身体倒插在法拉利的座椅上，大头朝下，已然失去了知觉…… 「哇哦，我的上帝！」绿唇女孩从轿车里走出，眼睛都看直了。待发现四名黑衣人已经倒地之后，她赶紧跑到赵玉跟前，满脸崇拜地望着他说道，「警察哥哥，你好威勐啊！太厉害了！」 「去去去，我打他们，跟你没关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说完，赵玉转身就走。 谁知，小姑娘不但追过来拉住了赵玉，而且还像变戏法似的将一把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手中。 「干嘛？别没完啊！我可是连女人都打的……嗯……」赵玉绷脸之间，却赫然发现，女孩递给他的车钥匙上，刻着一个显眼的法拉利标志。 但见小姑娘害羞地拉着赵玉胳膊，一脸花痴地说道：「警察哥哥，喏，这破车送给你吧！」 「啊！？什么？」 听到这话，开始轮到赵玉思维凌乱了，看着手里的钥匙，心里禁不住涌起一股波澜，这……这特么可是法拉利啊？这……叫破车？ 「不过嘛……」绿唇女孩撒娇地拉着赵玉的手说道，「车给你，但是……你得做我——男朋友！」 说着，不等赵玉有所反应，她竟然踮起脚来，啪的一下，狠狠地亲到了赵玉的脸上。 「我去！」 赵玉赶紧一把推开，用手抹脸。女孩口中的酒气与她涂抹的香水混作一团，让赵玉感觉腥烈刺激。 「你……你有毛病吧？」 「嘿嘿嘿……」女孩醉眼迷离地说了一句相声台词，「你有药啊！」 说完，她竟然又像膏药似的黏了上来。 赵玉真是要疯了，气急败坏之下，他一个反身掣肘，便把女孩双手反剪在了身后。 「哎呦……你弄疼人家了嘛……」 女孩嗲声嗲气的说话，让赵玉直打冷颤，身上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再不敢多言，直接把女孩塞进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里。 其间，赵玉顺手把法拉利的车钥匙一併扔了进去，然后便嘭地合上了箱盖！ 啪啪啪…… 女孩在后备箱里乱打乱叫，赵玉无奈之下只好气沖沖地走到一个并未昏迷的黑衣人面前。 那黑衣人还以为赵玉没有打够，连忙摆手讨饶。 赵玉却抓着他的衣领，将其拎到了轿车后备箱前大声喝道：「赶紧的，压住了，千万别让她再跑出来祸害人了！拜託，拜託！」 说着，赵玉还给黑衣人抱了抱拳，这才一熘小跑地回到了自己车上，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停车场。 唉！ 奶奶个熊熊！ 在回来的路上，赵玉一直勐拍方向盘，心里说话，这都什么事儿啊？无缘无故地怎么撞见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女孩？ 这女孩的脾气性格是不是有些超现实主义了？亦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不可能吧？ 精神病人开法拉利吗？ 唉！ 赵玉转而琢磨，这幸亏是遇到了现在的我，要是放在穿越之前？哼，老子不但把她的法拉利里坑到手，人也得玩儿个够才好！最后让她来个人财两空，给这位不懂江湖险恶的大小姐好好上一课…… 谁知，赵玉正琢磨着这些，脑中的系统却忽然说话了： 「本次奇遇已完成，获得奇遇积分：5分。」 「什么！？」赵玉赶紧一个急剎车将车子停到了一边，可是车子停好之后，脑中却再没动静了。 赵玉赶紧打开脑中的道具界面查看，结果，在道具栏的右上角，竟然多了一个「5」的字样出来。 哎？ 赵玉有点儿晕了，完全不明白这个5是什么意思？ 系统说是奇遇积分，可是这个奇遇积分又是什么鬼？有什么用？ 老大啊，拜託，给说明白点儿好不好啊？ 为什么我今天的奇遇已经结束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来呢？ 哎？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赵玉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刚才遭遇绿唇女的事情，也是今天将要遇到的一种奇遇？ 由此看来，自己根据《鬼公八卦》破解的卦文，都是正确的？真能在系统提示的地点上遭遇奇遇？ 而且，这个新的奇遇和「兑震」卦所代表的奇遇，根本是两码事，不冲突？ 也就是说，整个卦文分为了两个部分，前面的「兑震」卦，代表着今天整体上的奇遇运势；而后面的卦文，则代表着一个被指定的小规模奇遇？ 这就像玩游戏除了主线升级以外，还能打副本！？ 我咔…… 赵玉不禁大为惊诧，难道……奇遇系统也有副本？ 后面的卦文对应着数字，这些数字又代表着遭遇奇遇的时间地点和高度？完成了这些附加的奇遇，就能获得积分？ 可是……积分到底能用来干什么呢？ 第605页 嗯……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番，他感觉，不管这些积分能用来做什么，反正对自己没有坏处！所以，以后只要工作不忙，那就再开点儿副本玩儿玩儿，说不定，除了增加积分以外，还能有别的意外收穫呢！ 哇…… 想到此，赵玉重新开动车子，朝顺风街驶去。 这一下，他的心情可是忽然大好，今天虽然错过了法拉利，但是明天说不定还有更勐的东西在等着他呢！ 想到此，赵玉乃是一路吹着口哨回到顺风街的。 然而，用钥匙打开门之后，他的口哨却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发现，屋里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而那位身穿一袭真丝睡衣的苗小姐，正在沙发上坐着呢！ 「哎呦，吓我一跳，是你啊！」赵玉擦擦脑门冷汗，问道，「你不是美容去了吗？还说美容完回自己家？」 「咳！」苗英嘆了口气，「设备出故障了，美了一半，白美了！」 「哦……」这时，赵玉才注意到，苗英的手里，正拿着金队长交给他的那个黄皮笔记本。 关于这个本子，赵玉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早就把金队长託付给他的事情告诉了苗英。 苗英本身就是一个侦探迷，看到笔记本上记录的都是国家级的未解悬案之后，自然是大感兴趣！ 因此，每当有空闲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仔细翻看一番。而且，她还不止一次地跟赵玉表示过，如果将来有机会去查这几件案子，一定要带上她！ 「怎么……还在琢磨案子呢？」赵玉脱掉上衣，来到了苗英跟前。但见苗小姐的真丝睡衣全都是镂空的，那诱人火爆的身体，看得赵玉燥热难耐。 「哎？」然而，苗英却忽然指着赵玉的脸颊说道，「赵玉，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啊？绿不拉几的？」 第0449章 真实的谎言 糟糕！ 勐然间，赵玉这才想起了脸上的绿色唇印来。真实得意忘形，这下惨了，怎么忘了销毁这么重要的证据了呢？ 一瞬间，赵玉的脸比唇印还绿。 「嗯？」苗英扬起眉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这……这个嘛……」不过，赵玉毕竟大师级的说谎高手，眼见情势危急，他却破天荒地把大实话讲了出来，「亲爱的，我必须得跟你坦白，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我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一个染着白头髮，涂着绿口红的女孩想要跳楼！身为正义警察，我当然是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可没想到的是，她为了感激我，非要把她的法拉利跑车送给我，而且还要以身相许，而且，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这不就……」 「赵玉，你老是这样，不烦吗？」谁知，苗英却头也不抬地摆手说道，「拜託，咱以后别这么满嘴跑火车行吗？这大晚上的，能不能来点儿正经的？」 嘿嘿嘿……赵玉的真实谎言计谋得逞，心里不由得一阵小得瑟。不过，为了不引起苗小姐的怀疑，赵玉紧接着又来了一个转移话题之计。 「什么？正经的？嗯……」赵玉假装想了想，说，「好啊！我知道什么是正经的了……」 于是，赵玉开始脱裤子…… 「哎呦！你妹的！」苗英一把抄住赵玉耳朵，将他拎到了自己跟前，骂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过来……帮我看看案子，看看我分析得对不对？」 说着，苗英把黄皮笔记本往赵玉眼前一放，认真说道：「我觉得吧，如果将来咱们真的有机会调查这五桩特大悬案，那么就要先从这件案子入手……」 说话间，苗英用手指在本子上点了一下。 「哪件哪件？」赵玉赶紧提好裤子，接过笔记本查看，「哦……不会吧？无头女尸案？为什么？」 「因为……」苗英凑到赵玉身前，并且自自然然地坐在他腿上，说道，「这些案子发生得比较久远，那时候dna技术还未普及，看，人头不见了，指纹也被割掉，那时候的警方难以确定死者身份，所以当初的调查难度极大！ 「但是……我刚在网上查了一下，前几年全国联查的时候，死者的身份已经被一一确认了！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这件案子入手！」 「可是……」感受着怀中的尤物，赵玉内心禁不住一阵躁动，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思索着说道，「最后一具尸体出现在90年代末期，现如今已经过去19年了，19年兇手都未作案，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呢？」 「对啊！正因为兇手有可能已经死了，所以咱们才要先查这件案子嘛！」苗英揽着赵玉的脖子说道，「要不然，时间拖得越久，线索就更少了！到时候，真相就会永远被歷史尘封！你说，对于那些死者来讲，该有多么不公？这么多年来，这么兇残的连环杀人兇手竟然逍遥法外，实在是人神共愤啊！你说，难道咱们不应该把他找出来吗？」 「对啊，我查过卷宗，据说那些死者的头颅，至今都未找到呢！尸首分家，实在是有够悽惨！」赵玉嘆道，「好，听姐的，如果有机会，咱们就从这件案子查起！就算兇手已经死了，也至少要寻回死者的头颅，用以告慰那些冤死的亡魂！」 说话时，赵玉搂着苗英那肌肉紧匝的小腹，忍不住将这具烫人的身体搂得更紧。 「赵玉……」苗英端着本子，认真说道，「我觉得，你连办了那么多大案，现在应该够资格当特别调查员了！要不……你回头找廖局长谈谈，让他帮你申请申请？」 第606页 「好啊，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赵玉同意。 「嗯！」苗英眼中闪着兴奋的亮光，又道，「如果申请递上去了，我会想办法让上面批准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出手，重启这些悬案，搞清楚真相，还受害人一个公道，好不好？」 「好！当然好！」赵玉举手贊同，随后说道，「不过……我现在也要调查一个真相……」 「什么？」 赵玉闻着苗英身上的女人香，色迷迷地说道：「你这睡衣到底是什么料子做的？快，脱下来给我看看吧……」 说着，赵玉已经动了手，其间因碰触到了痒痒肉，搞得苗英咯咯大笑，二人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 新的一天伊始，赵玉的生活重又恢復了平静。 虽然天天开卦，但是总体来讲，生活还是非常有规律的。白天上班，晚上跟苗英学习武技，有时间，还会去训练场练习射击。 通过以前的种种惊险遭遇，赵玉觉得，虽然有系统道具帮忙，但对于自身的实力必须有所加强，尤其是射击这一块！ 可是，正所谓人无完人，通过连日来的训练，赵玉在搏击方面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可是他的射击水平却一直没有起色，虽然他已经非常努力，可就是老也打不中靶心。 看来，对于射击方面，他实在没有天分。 系统方面，赵玉除了每天开卦之外，也基本没有落下每一次的奇遇副本。开卦之后，他都会按照卦文指示去寻找副本发生的地点，寻求奇遇。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自从遭遇绿唇女之后，赵玉再没有遇到比较特殊的奇遇，不过是做了一些好人好事而已，比如帮助老太太过马路，把流浪狗送进收留所，帮一个小学生找回书包之类…… 这些所谓的副本奇遇，几乎快让赵玉变成活雷锋了都。而且每一次完成之后，得到的积分也少得可怜，几天下来，赵玉的总积分也没有超过10分。 不过，虽然不知道积分到底有什么用，但赵玉决定，以后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坚持把副本做下去，看看系统到底能给他什么好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赵玉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充实。 现如今，容阳重案组的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对于将军岭事件，已经处理得差不太多，只剩下了一些扫尾工作。 按理说，只要苗英主动申请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归队。 不过，现在苗英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了黄皮笔记本的悬案上，并没有想要归队復职的意思。 在经过了上次商量之后，赵玉已经跟廖景贤递交了申请，等候上级批准他作为特派员去调查黄皮笔记本上的特大悬案。 而廖局长觉得赵玉屡破大案，从资歷与经验方面已经够格，所以，他也在积极运作着此事。 因此，几天来，赵玉一直在钻研黄皮本上的那些案子，期待着能够和苗英一起去把这些悬案一一破解！ 第0450章 我要自首 虽然正处在热恋之中，但是对于苗英的家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玉却一点儿也不了解。不知道她老家在不在秦山，更不知道她的父母家人都是何方神圣？ 每当二人谈论到这个话题，苗英也总是刻意避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起初，赵玉免不了有些微词，认为自己已经领苗英见过家长，那苗英也应该带自己去看看丈母娘和老丈人。 不过，他后来琢磨，或许，苗英的妈妈身居高位，父亲又是隐形富豪，实在不太方便透露吧？ 所以赵玉不想为难苗英，也没有再深入发掘。 可是，今天一早起来，苗英却开始梳妆打扮，说自己要回一趟家，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赵玉一开始还不太明白，问完之后才知道，感情苗英所说的回家，乃是回她的老家。 「好啊，」赵玉死皮赖脸地说道，「那我也跟上吧！我请个假，去见见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 「赵玉……」苗英为难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会吧？」赵玉假装生气，「是嫌我钱少，还是嫌我没品位啊？你是不是担心，你们的豪门家族看不上我这个小痞子臭流氓？」 「赵玉……」听到这话，苗英立刻停止手头动作，然后揽住赵玉肩膀，温柔地劝道，「亲爱的，你说得都是什么话啊！你不知道……其实……」 谁知，苗英说话的时候，电视机一直是开着的，本来声音很小，可苗英刚一说话，电视声音却勐然增大了几分，顿时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扭头看去，原来是里面正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各位观众朋友，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根据云州警方证实，昨晚凌晨3点25分，一名关押在云州监狱的囚犯越狱潜逃！ 「据悉，该囚犯深夜突发疾病，被送往云州医院救治。可是在救治过程中，该囚犯袭警潜逃，至今尚未归案！现将逃犯照片公之于众，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如果有知情者，请尽快与警方联繫……」 「我靠，」赵玉摇了摇头，说道，「肯定有同党接应！保准儿的！」 「啊……什么？」苗英没想到赵玉思路转换这么快，微微皱了皱眉。 「我以前坐监狱……嗯……不是……」赵玉急忙改口，「我以前在警校研究监狱犯罪学的时候，曾经做过很多假设，后来……我总结出一条经验，那就是，越狱成功的关键点并不在于你怎么越狱，而是越狱之后，你要怎样才能摆脱警方的追踪！这个是最难的！」 第607页 「那……怎样摆脱呢？」 赵玉竖起一根手指，肯定地说道：「最关键的，就是要有同党接应！没有人接应，逃出来跟作死一个样！你想啊，没吃没喝又没钱，还不如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呢！英英啊，你说今年是不是挺邪乎的？抢银行的也有了，这下连越狱的也有了！真是一部真实版的警匪大片啊！」 「喂，那是云州好不好，云州是省会，又不是秦山！」苗英摇头。 「那也够奇特的了，咱们打个赌吧？」赵玉笑道，「我赌十天之内，警方绝对抓不到这个越狱犯！赌赢了，你就……嗯……」 等赵玉再抬起头来，人家苗小姐继续穿衣打扮去了，根本没理他的茬。 「哎？你……」赵玉赶紧跑过去抱住女神，「要不这样吧，我去买点儿礼品，你帮我带给丈母娘总行了吧？聊表我未来姑爷的一片心意！」 「不用啦！」苗英扬起嘴角笑道，「你放心，我爸妈可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只要我愿意，他不接受你，也得接受！但是吧……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这个嘛……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好……」赵玉在女神脸上亲了一口，说道，「那你早点儿回来，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啊！」 「好！」 二人亲昵地抱了抱，等到苗英收拾完毕，她便独自开着辉腾走了，而那辆路虎则留下来给赵玉使用。 目送着女友驾车而去，赵玉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苗英的老家到底在哪里？是远是近，到底在不在秦山，完全不清楚！那感觉，就好像苗英一家都是外星人似的，这是要离开地球呢！ 唉！ 本来，赵玉还有一个隐形跟踪器的，只要安放在苗英身上，便可以知道她的行踪。可是，赵玉怎么能干那种事情？苗英不愿讲出来，必然是有难言之隐，如果她想说的话，自然不会对自己隐瞒！ 所以，还是静静地等待水到渠成吧！ 赵玉看了看表，此刻距离上班还有些时间。按理说，应该带着大亨去晨练。可是，大亨被他留在了老家，而且他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没有出去。 赵玉的重要事情自然就是开卦！自打有了副本以后，赵玉开卦再也不能那么随意，必须得把卦文认真记下，才能分析出副本奇遇发生的准确位置与时间。 通过一番点菸勐咳之后，赵玉今天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艮代表工作，离代表朋友，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遇到什么久违的老朋友之类？ 不过，赵玉更看重的是后面的卦文，通过一番破解，他很快从地图上找到了副本奇遇的发生地与时间。 结果，有意思的事儿又来了。根据卦文指示，这一次奇遇发生的地方竟然就在顺风街上，距离他的住处不过三四十米而已！而且，发生的时间还是上午7点33分，赵玉一看表，现在已经7点30分了都。 我去！ 为了不错过这次奇遇，赵玉脸都顾不得洗，赶紧穿好衣服飞也似地下了楼。 结果，和前几天一样，尽管赵玉十分兴奋，可最终的结果却有些失望。原来，等他跑到目标位置之后，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小偷，正在掏一位买菜老太太的钱包而已。 没办法，为了获得奇遇积分，赵玉只好一拳干蒙了小偷，来了一个人赃并获！接下来，顺风街的热心邻居们，便一起押着小偷，将其扭送警察局去了！ 啧啧…… 看着新得到的4点积分，赵玉心里有些小复杂。一方面，他感觉这个奇遇副本有点儿坑；可另一方面，他却感觉做好人好事的感觉，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差。 老太太的钱虽然不多，可要是被小偷偷走的话，必然得着急上火一番，搞不好心脏病一发作还得上医院…… 唉！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接着做下去吧！看看以后，是不是自己除了优秀警员以外，还能获得雷锋标兵称号？ 完成了副本任务之后，赵玉便随便吃了点儿早点，然后就去上班了。 苗英这么一走，多少让赵玉有些士气低落，再加上警队无所事事，他一上午都是蔫头耷脑的状态。 谁知，当时间来到上午11点半，即将下班的时候，从办公室门外忽然走进两个人来。 当先的一位乃是门卫上的值班民警，后面跟着的，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 「老大们，」民警一进屋，便指着后面的男子说道，「这位先生说有急事要找你们，说他要提供一条重要的案件线索！喏，人我带过来了，你们自己谈吧！」 说完，民警转身走了，门口只剩下了这位青年男子。 探员们全都坐在椅子上瞅着他，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怎么了？」毛伟的办公桌最靠前，他便率先起身问道，「这位先生，您要给我们提供什么案件线索啊？」 谁知，那个人先是快步走到了办公室的中央区域，然后把胳膊抬到胸前，一脸从容地说道：「人，是我杀的！！我要投案——自首！！！」 第0451章 蹊跷的自首犯 「你说什么？」毛伟转回头来，阴沉着脸说道，「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没开玩笑！」青年男子紧张地咬着嘴唇说道，「我杀了人了！不但杀了人，而且还栽赃给了别人！我现在来投案自首了，10年前，石油二部的公寓杀人案……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说道，「是我做的！」 第608页 此人话一出口，现场的探员们全都皱起了眉头，自从他们参加刑侦工作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有人跑来主动自首，承认自己是杀人犯！而且，还是一件10年前的旧案！ 石油二部杀人案？ 10年前？ 赵玉皱了皱眉，他以前在未结案件小组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案子都记在了脑中，他可以确定，在容阳分局的未结案件上根本没有这么一件案子！ 「不对！」李贝妮反应极快，当即说道，「先生啊，您来错地方了，石油二部不归我们容阳分局管辖！应该……嗯……应该属于抹阳分局管理！所以……您还是去抹阳分局投案自首去吧！」 「啊！？」听到此话，年轻人脑门上冒出了冷汗，焦急地说道，「怎么会呢？过了二环路，不都容阳区的管辖范围吗？而且，我家就是容阳区的，这个……可不可以按照户口所在地来投案呢？」 「我切……」张景峰刚泡好的一杯热茶全都洒了，赶紧沖那男子说道，「这是投案自首，也是需要按照案发地来划分的，可不是什么就近原则啊！」 「唉……」男子的手臂依然抬在胸前，身体却因激动而颤抖着，「为什么，连自首都这么难啊！」 「行了，不开玩笑了！」毛伟担心真的会有大事，急忙来到此人面前，说道，「先生，不管最终归哪个分局处理，既然你是来自首的，那我就先给你备上案吧！不过，友情提示一下，如果你只是想要开玩笑的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哦……好！只要能自首，什么责任我都负！」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然后打开了摄像头功能，用央求地口吻说道，「那……您能先给我戴上手铐吗？我需要拍几张照片！」 什么！？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谁也想不到，这个自首犯竟然如此奇葩？还要求主动给自己戴上手铐，而且还要拍照？难道……他是作秀来了？ 「这个……」毛伟回头看了看赵玉，此时此刻，因为苗英不在，官职最大的就是他们两个组长。遇到这样的事情，毛伟也拿不定主意，自然需要谘询一下赵玉的意见。 「奶奶个熊！你特么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想找别扭是不是？」赵玉正在心情烦躁之时，一听说此人口气不对，顿时就来了气。 「等一下！」忽然间，张景峰来到那男子面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然后张大嘴巴说道，「不对啊？我看这个人，好眼熟啊……呦！」张景峰勐的一拍大腿，指着该男子说道，「这不是兰老师吗？怎么……怎么是你？」 「老张，你们……认识？」毛伟瞪大眼睛，不明就里。 赵玉亦是倍感蹊跷，不再出声。 「咳！什么认识啊！」张景峰笑道，「遇见活的了，一时间没认出来！电视台的兰老师嘛！兰……兰……」 「兰书平！」男子点了点头，脸上除了异常焦急外，还显得有些尴尬。 「哎？还真是？」李贝妮仔细看了看，说道，「《毕业季》里演男主人公他老爸的那个嘛！哇！本人可比电视里要年轻多了！」 「还有那个《十二点美食》的主持人，」张景峰拍手说道，「我媳妇老喜欢了！每天都按着你教的去做，可就是做不出电视上的那个味儿来！」 「哦，还真是，我经常在电视台看到你呢！」大飞说道，「怎么……您这是到警队真人秀啊，还是主持节目来了？」 「警官们！警官们！」忽然间，这位兰书平给探员们作起了揖，「我求求你们了！今天，我真的是来自首的！我听说你们容阳分局连棉岭案都能破，所以，我就来自首来了！求求你们，能不能快点儿定我的罪啊？」 「这……」 一句话，把探员们说得大眼瞪小眼，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作为一个自首犯来讲，这个兰书平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么说……」毛伟毕竟正在代理苗英的队长职务，只好冲到前面说道，「你真的是来自首的？」 「真的！千真万确！」兰书平再度举起了手，「麻烦你，先帮我把手铐戴上吧！」 「那……」 毛伟正在犹豫之间，从办公室的一角，却忽然响起一个惊诧的声音： 「哎呦，我的天！」 只见一直没有动静的梁欢，竟是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电脑说道：「我说各位啊，这位兰老师……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看，还真得先给他戴上手铐再说！」 「嗯？为什么？」众人不解。 「10年前，在秦山抹阳区石油二部院内的公寓里面，一名女子被人用刀刺死！」梁欢念道，「在嫌疑人名单上，可是真的有兰书平这个名字呢！」 不会吧？ 众人大吃一惊，全都围过来观看。 李贝妮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按压着梁欢的肩膀，一边看一边说道：「不对啊，这不是悬案吧？已经结案了不是？兇手已经捉住了，怎么还来自首呢？」 「兇手是冤枉的！」兰书平咬着嘴唇说道，「我才是杀人——真兇！」 听到此话之后，毛伟立刻给大飞使了个眼色，大飞则掏出手铐，把兰书平的双手铐住。 「求求你们，能不能优先处理我的事情！」兰书平央求道，「请尽快定我的罪好不好！」 第609页 「兰老师，就算是自首也是要走程序的，」毛伟说道，「不如这样，你先别着急，还是先把详细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 随着毛伟再次点头，大飞立刻拿过纸笔，开始给他做笔录。 「好！好……」兰书平喘着粗气说道，「死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刘娇！当时……当时，是这个样子的……」 说话间，兰书平的思绪仿佛一下回到了10年之前，开始娓娓道来： 「我和刘娇还有冯阔，都是大学同学，云州电影表演学院。 「上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特别要好，还组建了一个兄妹三人组，经常表演一些小品和话剧之类的，还参加过一些商业选秀节目，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当时，我一直暗恋着刘娇，但是，刘娇最后还是和冯阔好上了！ 「冯阔比我长得帅，家里条件也好，性格爽朗，总之……各方面都比我强！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对于他抢走刘娇这事，却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后来，毕业了，我们三个一起报名参加了一个影视剧组！剧组大部分的戏，都是从秦山影视基地拍摄的。而且，我和冯阔都是秦山本地人，吃住都很方便。 「不过，刘娇并不是秦山人，所以被剧组临时安排在了石油二部的公寓内居住。拍戏的时候，每一天，冯阔都会去刘娇那里过夜！这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备受煎熬！ 「后来，有一天，我喝了点儿酒，心里憋闷难受，便趁着冯阔不在的时候，去找刘娇了！」兰书平一脸懊悔地说道，「我跟刘娇摊了牌之后，却被她好一番奚落！所以，在气恼之下，我便用刀——杀了她！」 「哎！？」 谁知，兰书平正在认真地讲述着作案经过，赵玉却冷不丁的「哎」了一声，将其打断。 「怎么了，师兄，你哎呦什么？」李贝妮撅嘴埋怨道，「正听到关键时刻呢！」 「不是！」赵玉扬起眉毛说道，「冯阔！冯阔……这个名字……」赵玉用手指着兰书平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冯阔，是不是那个越狱犯啊？昨天从云州监狱越狱的那位？」 第0452章 另有玄机 赵玉注意到，当他忽然提到冯阔就是云州监狱的越狱犯之后，兰书平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脸色亦是变得异常难看。 「对，是……是他！」兰书平的声音很低，头也一直低着。 「越狱犯？」李贝妮皱眉道，「什么越狱犯？」 「你没看新闻啊？」梁欢说道，「手机警讯里面也有，昨天半夜，云州监狱那边跑了一个犯人！到现在也没捉住，真是邪了门了！」 「可是……」张景峰琢磨道，「有点儿乱了好像，越狱犯既然就是10年前公寓杀人案的兇手，那么……跟兰老师的自首，有关系吗？」 说到这里，众人不觉把目光全都转向了兰书平。 「没有关系！」兰书平咽了口唾沫，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的自首，和他越狱没有关系！真兇是我！」 「我的天，这事……好像还真有点儿乱了……」李贝妮敲击了几下键盘，说道，「冯阔当时被判死缓，后来改成了无期。因为他有一手木匠绝活儿，被省院相中，便转到云州监狱服刑去了！后因表现良好，现在已经由无期改成了19年有期徒刑，如今过了10年，还有9年就可以重见天日了！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越狱？」 「他是被冤枉的呗！」梁欢指着兰书平说道，「这不真兇就在眼前吗？」 「我说，」毛伟说道，「咱们还是先别瞎猜了，还是让兰老师讲完再说吧！」 毛伟这么一说，现场才从一片譁然中安静下来。 「我杀完人之后，酒也醒了！」兰书平继续讲道，「我就想，反正人我已经杀了，我也不能让冯阔好过！所以，我就带着那把兇器，悄悄地潜入冯阔家，把刀子放到了他卧室的抽屉里！ 「后来，事发之后，警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不是我！」兰书平鼓着鼻子，眼神狰狞地说道，「而当警方找到兇器之后，冯阔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后来警方找我问过话，但是没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那……既然已经有人顶罪，你为什么还要自首？」毛伟琢磨道，「不会是真的因为我们容阳分局破了棉岭案吓的吧？」 「不是，我良心发现了，我感觉对不起冯阔，也对不起死去的刘娇！」兰书平焦急地说，「所以，警官们，快点儿给我定罪吧！」 「这个嘛！」毛伟说道，「定罪是法院和检察院的事，我们只管破案捉人、提供证据，调查真相。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接下来，我需要暂时将你收监，然后上报领导。得到批准之后，再重新立案彻查！」 「那……那得用多长时间？」兰书平愈发焦急。 「没准儿了，」毛伟说，「你的情况比较复杂，十天半个月还算早的呢！」 「警官啊，人真的是我杀的！」兰书平央求道，「我只求你们能快点儿，好不好！」 「喂，」谁知，许久默不作声的赵玉忽然又说话了，他先是喝了一嗓子，然后声如洪钟般地问兰书平，「你用刀子杀人的时候，戴没戴手套？」 「什么？」兰书平微微一愣，没想到赵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问你呢！刀子上有没有留下指纹？快说！」赵玉又威吓了一句。 第610页 「戴了……嗯……不……没戴！」兰书平很快改口道，「杀完人之后，我把上面的指纹抹去了！上面没有指纹，但是刀子上可是有刘娇的血啊！刀子又出现在冯阔卧室，所以……」 「别所以了，你再告诉我，」赵玉又问，「你用刀子杀人，到底捅了几刀，都捅哪儿了？」 「嗯……这个……」兰书平支吾道，「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记不清了！」 「那你是在屋子的什么位置捅的刀子，屋子门口，还是屋子里面？」赵玉再问。 「屋子里面，嗯……门口……嗯……里面……」谁知，说到这里，兰书平自己竟然无法自圆其说，急躁之下，几乎快要崩溃了。 「行了，还说你不是搅局来的！」赵玉伸了个懒腰，来到兰书平跟前，问道，「还是说实话吧兰老师！冯阔，是绑架了你的老婆，还是绑架了你的——孩子！？」 「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尤其是兰书平，他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成了匪夷所思。 少顷，兰书平终于矮下了身子，无力支撑地蹲在了地上。 「冯……冯阔……会杀了我女儿的！」兰书平的说话，已然带出了哭腔，「我……我不能报警啊！」 啊！？ 如此一来，众人更是惊得不行，全都将目光转向了赵玉。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赵玉又开始得意地装逼了，「这样看我，我会骄傲滴！」 「师兄，你……怎么看出来的？」李贝妮忙问。 「简单，简单！喏，来自首的人应该是沮丧，而不是焦急！」赵玉稳稳说道，「这位兰老师一看就是心里装着事情，焦躁不安的，哪儿有投案自首的样子？」 赵玉说话时，毛伟已经让大飞把兰书平的手铐打开了。 「然后，这么巧，他早不自首晚不自首，偏赶上冯阔越狱的时候自首，这也太巧了吧？」赵玉得意地继续道，「如果非要把二者联繫在一起的话，那肯定是冯阔能够要挟到他，他才会来投案自首得嘛！」 「师兄，你看……」李贝妮指着电脑中的档案说道，「刘娇死在了屋子的近门处，胸部被刺四刀，仰面栽倒！所以，应该是兇手一进门就动了手！而兰老师说他先跟刘娇发生了争吵，而后动了手，明显不符！ 「还有，刀柄上的确有冯阔的指纹的！而且经过证实，那把刀子来自冯阔家中！这些，兰老师全都说错了！」 「神……神探啊！」这时，兰书平心服口服地说道，「怪不得，连棉岭大案都能侦破呢！真不愧是神探啊！可是……」兰书平转而担忧地说道，「我女儿现在在冯阔的手上，我不能让你们知道啊！冯阔说，如果……如果我不投案自首，他就要杀了我的女儿，我……我我我……我求求你们了，就把我当成真兇吧！」 说到这里，兰书平竟然就势给赵玉跪了下去。 然而，赵玉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般地琢磨道：「不对劲儿啊？冯阔昨天晚上才逃狱成功，而且是从云州逃走的！而今天一大早就能绑走你的女儿吗？他这能耐，也太大了吧？」 「理论上来得及的，」李贝妮说，「从云州到秦山也就3个小时，冯阔是半夜3点越的狱，连夜赶到秦山，然后绑架兰老师的闺女，怎么会不可能呢？」 「呵呵……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赵玉摇头说道，「我敢打赌，就算碟中谍里的阿汤哥，也特么干不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看着吧，这件事儿，肯定不是咱们想得那样简单……」 「兰老师，这可是绑架案啊！」毛伟忽然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搀扶起兰书平，劝道，「你不能再等了，必须得——报警！」 第0453章 不合情理的绑架案 「什么？」办公室里，毛伟惊讶地问道，「栾局要咱们容阳重案组负责这个案子，可是……超范围了吧？」 「超什么范围啊！」李贝妮说道，「抹阳分局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命关天，难道……要他们去处理吗？」 「正因为人命关天，所以……责任重大啊！」毛伟侷促地说道，「而且，绑架者还是一名越狱逃犯，这事儿……太棘手了！」 「棘手也得办啊！」李贝妮又道，「栾局长说过了，说毛组长你以前处理过不少绑架案，经验丰富，所以本次行动，你依然代理队长职务，是总指挥呢！」 「好，好！」毛伟稳了稳心神，说道，「既然领导信任，那咱们就全力以赴吧！小赵……」他转而对赵玉说道，「这一次，咱哥俩好好合作，争取把孩子安全解救出来啊！」 「嗯……好的，好的！」赵玉点头同意。 其实，对于这种绑架案来讲，他还真是没有半点儿经验。所以，对于领导的安排，他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毛伟的经验更丰富一些。 接到任务之后，探员们连午饭也顾不得吃，立刻通知全重案组成员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上，通过群策群力，探员们最终做出了针对本次绑架事件的处理对策。 首先，他们明确了分工，由于b组的探员机动性更强一些，所以由毛伟率领b组，进行所有的外勤工作。而赵玉所率领的a组，则主要负责调查和情报採集工作。 由于本次绑架案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重案组决定，关于绑架事件，必须要对外守口如瓶，所有的调查全都秘密进行，万万不能让绑匪知道兰书平已经报警。 第611页 可是另一方面，针对绑匪冯阔的特殊要求，重案组则决定来个将计就计，暂时将兰书平按照公寓谋杀案的真兇来处理，并且在有必要的时候，警局还会将这个假消息高调公之于众，以此来麻痹冯阔。 从冯阔的目的看来，他之所以冒险绑架兰书平的女儿，就是认定兰书平是当年杀害刘娇的真正兇手！ 只要他发现兰书平自首认罪，自己已经含冤得雪，那么就没有了伤害人质的理由。 不过，这一切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宣布得太快，反而会引起冯阔的怀疑。所以，需要警方严格把控，谨慎行动。 会议开完之后，探员们便开始了紧张有序的工作。 作为a组组长赵玉来讲，他自然责无旁贷，回到办公室，便立即召集全员，又开了一个小会。 「老张！」赵玉一面让人把白板拉过来填写资料，一面对张景峰吩咐道，「我现在需要冯阔的完整资料，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五分钟搞定！」张景峰爽快领命，「这个人蹲了10年大牢，找他的资料太简单了！」 「那你就顺便帮我把兰书平的资料也找出来！」 赵玉顺势而言，张景峰一併答应。 「大飞，小李！」赵玉又道，「你们把当年的那件案子翻找出来，所有的线索、证物、证人、证词，只要跟案件有关的，统统找出来，贴到白板上！」 「是！」 「组长……」听到赵玉的指令，刘学山忍不住问道，「这个案子的确是有些复杂，但是我觉得，它毕竟是个绑架案！难道……咱们不去绑架现场看看吗？」 「好，那就你去吧！」赵玉立刻对刘学山说道，「这方面你有经验，你带上几个兄弟到现场去找找线索吧！记得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是警察！不过……我总觉得，那里够呛能找到什么！」 「为什么？」刘学山有些意外。 「越狱那么大的事情都搞定了，绑架孩子自然是早有预谋，应该不会留给咱们太大机会的！」赵玉说道，「我敢拿我的全年工资做赌注，这个冯阔肯定有同伙，而且有可能不止一个！」 「同伙？」张景峰说，「也是，要不然，那边刚刚越狱，这边就能成功绑架人质，难度太大了！」 「贝妮！」赵玉转而对李贝妮说道，「这样，你帮我联繫一下云州监狱那边，看看能不能把冯阔在监狱里面的情况调查一下！ 「这个人蹲了10年大牢，如果真有同伙，那么必然是已经出狱的狱友。我了解这帮人，在监狱里面建立起来的友谊，往往比战友还要深厚！ 「所以，你查一查这个方向，看看冯阔的同伙最有可能是谁？」 「好！」李贝妮点头答应。 「对了！」赵玉连忙嘱咐，「说话委婉一点，不要让云州警方知道，冯阔有可能来了秦山，那样对咱们解救人质不利！」 「明白！」 「老梁！」赵玉又对梁欢说道，「你从侧面调查一下冯阔越狱的所有细节，看看这个傢伙，到底是怎么越狱成功的？这特么可是个高难度的课题啊！」 「呵呵，没问题！」梁欢痛快答应。 随后，赵玉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众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此时此刻，毛伟那边已经有人在审讯室跟兰书平了解着情况，包括孩子是怎样被绑架的，还有冯阔是怎样联繫和要挟他之类。 虽然，这些确切的信息还未传回，但是对于赵玉来说，他却始终觉得，这件绑架案来得非常蹊跷！这里面，似乎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合情理！ 在赵玉看来，冯阔宁可冒着做一辈子牢的风险，也要去绑架兰书平的女儿，逼他认罪，至少能够说明两点： 第一，冯阔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如果他就是真兇，那么再熬9年就能重返人间，何必再惹这样的事端呢？ 第二，冯阔之所以找上兰书平，说明他十分肯定和确信，兰书平就是杀害刘娇和陷害自己的真兇！ 可是，从兰书平的表现和反应来看，却是截然相反，他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兇手！ 难道……这个兰书平都是装的？他故意露出破绽，让警方认为此事跟他无关吗？那样的话，这傢伙可真是老谋深算了！ 啧啧…… 赵玉不觉连连咂嘴，心里说话，这件案子还真是有点儿意思！一桩看似普通的绑架案背后，还牵扯着越狱案，和一桩10年前的杀人案！ 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第0454章 帮凶是谁？ 「我这边基本完活儿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景峰将一沓文件交到了赵玉手中，说道，「冯阔一家四口人，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现在都在秦山居住。」 「哦……」赵玉撂下盒饭，拿起文件看了几眼，却略显意外地问道，「咦？怎么还不是一个姓呢？」 「对，重组家庭，母亲带着冯阔改嫁的！」张景峰说道，「冯阔随母亲的姓，养父和弟弟姓萧！他母亲以前也是拍影视剧的演员，后来因为冯阔的事大受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所以就息影了！他养父是开木器厂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 「哦……」 赵玉又把后面兰书平的履歷资料看了一下，和冯阔相反，自从10年前的杀人事件之后，兰书平却一直顺风顺水，不但拍摄了多部影视剧，而且还进了秦山电视台，担任多个栏目的主持人。 第612页 另外，此人在生活方面也是先人一步，22岁就结婚生子，如今女儿已经上三年级了都。他爱人也在电视台上班，但从事的是编辑工作。 唿…… 赵玉重重地喘了口气，放下资料后沖张景峰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吃饭。 由于事态紧急，探员们没时间到外面去吃，全都是叫的外卖。 谁知，盒饭刚吃了几口，和刘学山一起去勘察现场的一位同事回来了。此人名叫白滨涛，同事们都亲切地管他叫小白。 「组长！」小白风风火火地进门之后，立刻对赵玉说道，「你说得真对，冯阔肯定还有同伙！」 张景峰顺手多拿了一袋盒饭，递给小白，说道：「喘口气，慢慢说！」 「嗯……」小白接过盒饭，依然气喘如牛地汇报导，「兰书平的家在秦山一品，现在不是正放暑假吗？他的女儿每天都要去艺术学校学习绘画，艺术学校就在小区外面，连马路都不用过！孩子又上三年级了，所以每天都是孩子自己上学放学的！」 「哦？」赵玉心思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们去的时候，b组的兰博已经在那里秘密调查了！」小白继续说道，「现在可以肯定，绑架就发生在孩子去艺术学校的途中！」 「既然是小区，没道理不留痕迹吧？」张景峰问道。 「要不说冯阔有同伙儿呢！」小白说，「在孩子上学的整条线路中，唯有进入学校门口通道的那三十来米的距离没有监控，可绑架却偏偏就发生在那里！足可见，绑匪们已经提前踩过点，做好了周密的准备！」 「那就赶紧查附近的可疑人物与车辆啊！」张景峰又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老刘他们正在调查呢！」小白皱眉说道，「因为是秘密调查，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就连调取监控视频都很麻烦的！而且，那所艺术学校特别火爆，上午8点的时候，那里全都是人，汽车、三轮车全都能开进去。要想每一辆都查的话，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也是！」张景峰微微点头，「要是正常调查，大不了把每辆车都查一遍！可是，秘密调查就不行了，如果咱们大张旗鼓地一查，冯阔那边就很有可能知道了！」 「是啊！」小白无奈地说，「真的是很麻烦的，甚至连访问一下其他的学生和家长都不行！我觉得，学生之间都特别熟悉，或许有人能看到些什么呢！」 「上午8点……孩子9岁……」赵玉皱眉说道，「你们看啊，现场那么多人，要想把孩子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绑架，是不是……不太容易？」 赵玉这么一提醒，探员们也全都陷入了沉思。 「哎？」张景峰连忙问小白道，「小白，人质被绑架的地方，有没有门市小卖部之类的？」 「有啊，可不是一个两个呢！文具店、餐饮店，有的是！哎？」小白惊异地问道，「老张，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绑匪是店铺里面的人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张景峰比较认同自己的看法。 「不！」赵玉想了想，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众人忙问。 「熟人！」赵玉眼睛一眯，说道，「小女孩认识绑匪，是被骗走的！」 啊？ 「不会吧？」小白率先摇头道，「绑匪不是冯阔吗？冯阔一直在蹲大牢，兰书平的女儿怎么会认识他？组长啊，你这么说，我会煳涂的！」 「虽然我们知道是冯阔绑架了兰书平的女儿，」赵玉说道，「可是，冯阔并不见得非得亲自动手！他可是刚刚才越狱的呢！」 「那……就是他的同伙了？」小白惊异地说道，「同伙不但帮助冯阔越狱，接应他来到秦山，而且还帮助他绑架了兰书平的女儿？而且……绑匪里面，还有他女儿的熟人？」 「哇！这下子真的厉害了！」张景峰嘆道，「如此看来，这可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局呢！不知道，这个局，能不能破？」 「小赵！」这时，梁欢对赵玉说道，「有关冯阔越狱的详细资料到手了！当天晚上，冯阔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在监狱中出现了过敏症状，口吐白沫而且还出现了休克！ 「狱警们担心出人命，便连夜将其送往云州医院救治！ 「通过医生的紧急治疗之后，冯阔的病情稍稍稳定了下来，但是还得观察24小时才行。 「当晚负责看守冯阔的一共有两名狱警，一个在屋里看守，另一个在门口看守。而且，按照程序，冯阔的右手是被铐在病床之上的。 「冯阔在监狱里的表现极好，和狱警们的关系也挺不错，所以两名看守狱警并没有太过较真，晚上俩人全都睡着了。 「谁知，半夜三点的时候，冯阔不但打开了手铐，而且踪影全无！」 「哇！」张景峰赞嘆了一声，「这还真赶上谍中谍了！」 「根据事后检测，在屋内看守冯阔的那名狱警，有被轻度麻醉的迹象，」梁欢又道，「根据专家估计，有可能是一种喷雾状的麻醉剂！ 「还有，根据视频监控显示，冯阔应该是跳窗逃走的！」梁欢极为严肃地说道，「可是，那窗户是有防盗网的！但是……冯阔逃走的时候，防盗网的3根横杆已经断裂了！应该是提前有人做了手脚！而且，根据最后的监控视频显示，冯阔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 第613页 「老天！」 听到这种情况，众人禁不住一阵惊嘆。 从冯阔越狱的精细程度来看，这确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局！ 「那……」赵玉转而面相李贝妮问道，「贝妮，你那里查得怎么样了？」 「怪了！怪了！」谁知，李贝妮却一脸愁容地说道，「师兄啊，我已经把冯阔在云州监狱的情况调查到了。可是……因为他的木工手艺出众，一直住在车间模式的技工牢房里面，和一般的重刑犯人接触不到！而且，我已经查过和他同区的犯人了！这么多年只有两个人出了狱，一个今年85岁，另一个则是肝癌晚期！ 「师兄啊，我觉得……」李贝妮摇头说道，「冯阔的帮凶，似乎并不是他的狱友啊？」 「啧啧……」赵玉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不由得眉头紧锁地自言道，「如果不是狱友，还能是谁呢？」 第0455章 遭人陷害？ 「老张，」赵玉想了想，说道，「接着再查一波吧！冯阔的朋友、亲戚、家人，把他们的老底一个个翻出来！如果同伙不是狱友，那就只能从这些人里面寻找了！」 「好！没问题！」张景峰把空空的饭盒扔进垃圾桶，然后迅速地回到办公桌前工作去了。 「贝妮！」赵玉又道，「冯阔毕竟是监狱囚犯，如果他有同伙的话，肯定要和他经常保持联繫！所以，你再重新调查监狱那条线，看看长期以来，都有谁到监狱去看望过他，有谁跟他的来往最为频繁！」 「好的！」李贝妮亦是立刻清空了自己的饭盒，开始工作。 现如今，在通过短暂的过渡之后，赵玉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组长的角色，现场的指挥亦是干脆利落，颇有大将风范。 虽然赵玉来重案组的时间不长，但是接连收到曲萍和苗英的薰陶，已然极好地适应了这份工作，再也不是早先那个嚣张狂妄的小痞子了！ 尽管他的年纪轻，资歷浅，但是一连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组里的探员们也是心服口服，对于他的命令，都是唯命是从，从不耽搁。 吩咐完毕之后，白板上关于本案的案情资料，已经被探员们添加得差不多了！透过白板的中央区域，可以让人对10年前的公寓杀人案一目了然。 10年前，在秦山石油二部公寓内，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刘娇被人用刀刺死在公寓内，鲜血染红了地面，现场一片惨目。 经过法医鑑定，死者死于当晚9点30分至10点之间，而尸体的发现者和报案人，正是最后被认定为本案兇手的冯阔！ 根据冯阔口述，在刘娇被害的当晚，因为剧组临时加戏，他本人一直从片场忙活到9点半左右才下班。 下班后，他先回自己家洗了个澡，然后便去石油二部公寓找刘娇了。当时二人正在谈恋爱期间，冯阔每晚都会在刘娇的住处过夜。 然而，当他到达公寓之后，却发现刘娇住处的大门是开着的，等他进去之后，便赫然看到，刘娇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吓坏了的冯阔立刻拨打了120，并且报了警。然而，那时候的刘娇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徵。 接到报案之后，刑警队自然而然地把冯阔控制了起来，并且针对他的供述，开始核实详情。 结果，当刑警们第二天来到冯阔住宿搜查的时候，却从他的卧室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检验之后，刀刃上不但留有刘娇的血迹，刀柄上还有着冯阔的指纹。 由于这件证物的出现，冯阔自然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后来，警方经过多方调查取证，最终将冯阔送进了监狱，被判死刑缓期！ 根据资料显示，冯阔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入狱后亦是多次上诉，可是由于案情始终没有新的证据和线索，他的上诉最终均以失败告终。 不过，当时除了冯阔以外，兰书平同样作为嫌疑人进入过警方的视线。 卷宗上有着完整的记录，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兰书平当晚一直在一家小餐馆里喝酒，案发的时间段内，他还把他的一个同学喊来一起喝，一直喝到11点多才离开的酒馆。 虽然小酒馆也在石油二部的大院内，但是因为兰书平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最后被警方排除了嫌疑。 此外，警方再也没有找到其他嫌疑人，由于案发现场的指纹、鞋印、毛髮之类全都是冯阔的，所以警方认定兇手就是冯阔无疑。 「啧啧……这就太奇怪了！」赵玉一面咂嘴，一面对旁边的探员们说道，「这个冯阔，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你们看，他在发现刘娇遇刺之后，先打的120，又打的110，也就是说，他是想要救人的，他潜意识里面，还以为刘娇可以救活的，这正是一个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的正常表现！ 「如果冯阔先打了110，没打120，那反倒说明里面会有猫腻了！ 「而且，这件案子判得实在让人蛋疼！」赵玉指着白板说道，「好多地方根本狗屁不通！试想一下，如果冯阔真的是杀人犯，那么他杀了人，为什么还要留在现场？再者说，他得傻到什么地步，才会把杀人的兇器藏在自己的卧室抽屉里呢？就地挖个坑埋了，也比这样做强吧？」 「还真是的……」梁欢琢磨道，「冯阔和刘娇住在一起，而且还在案发后进入过现场，那么现场有他的指纹、脚印还有毛髮什么的，自然再正常不过！」 第614页 「的确是啊！」小白附和道，「杀完了人，先把兇器回家藏好，然后再返回现场叫救护车报警，这……这不是脑残，这就是神经病的行为！要我看，这根本就是栽赃陷害嘛！」 「栽赃陷害？」大飞提出了反对意见，道，「要真是栽赃陷害的话，匕首上的指纹怎么解释？而且，那把匕首本身就是冯阔家的！难道说，是冯阔的家人想要陷害他吗？」 「也对！」小白皱眉琢磨道，「如果兇手蓄意栽赃陷害，要么杀人的时候戴上手套，要么就是杀完人之后抹掉刀柄上的指纹。可是……兇器上居然出现了冯阔的指纹，这就不好解释了！」 「最解释不通的是……」赵玉亦是紧锁着眉毛说道，「要是真有人栽赃陷害冯阔的话，那干嘛不把兇器直接丢在现场呢？想一想，要是兇器丢在现场，而兇器上又有冯阔的指纹，那是不是陷害的更有说服力？」 「哎？还真是……」小白摇头说道，「为什么还要把兇手弄到冯阔的家里去呢？是不是画蛇添足了有点儿？」 「还有重要的一点！」梁欢说道，「动机啊？如果冯阔要杀死刘娇，总得有个动机吧？俩人正甜蜜蜜的谈着恋爱呢！冯阔患了精神病了，干嘛要杀自己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李贝妮一面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一面出言提醒道，「看看卷宗中间那一部分，上面写着呢！说他俩虽然在谈恋爱，但感情并不稳定，经常吵架，甚至在片场也吵起来过！」 「是吗？」梁欢赶紧翻阅记录，然后摇头说道，「不可能！上面写着，当时因为二人的志向发生了分歧，冯阔想要到首都的大型影视公司去发展，晚点儿结婚！可刘娇却想在目前的影视公司稳定下来，先结婚，再慢慢发展！ 「所以，就因为这点儿小分歧而动刀子杀人……」梁欢摇头，「实在是太开玩笑了！」 「对！」小白附和道，「死者是被冯阔家里的刀子所杀，也就是说她的死是早有预谋的谋杀！而闹矛盾的人，一般都是失手杀人，都是掐死，或撞击致死之类！所以，这个冯阔，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啊！」 「那么……被谁陷害的呢？」大飞说道，「难道……真的是兰老师吗？」 第0456章 血字两点水 「不会吧？兰老师？」小白挠头说道，「我看那个人斯斯文文的，可不像是什么杀人犯啊？」 「这个哪有准儿啊？人不可貌相嘛！」梁欢说道，「别忘了人家是干什么的？演员啊？兰老师演技那么棒，如果，他之前自首的那段，都是演戏呢？那咱们岂不是全都上当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不在场证明又怎么解释？」大飞摇头，「还有，他为什么要杀刘娇，又怎么能随便进入冯阔的卧室放兇器呢？根本说不通嘛！」 「他嫉妒冯阔，所以杀了刘娇，夺走冯阔最宝贵的东西！」某人猜测道，「还有，他们以前关系密切，兰书平暗地里配把钥匙，应该很方便的吧？」 「喂，我说，咱们是不是跑题了？」小李说道，「咱们现在可是在调查绑架案呢！毕竟救人要紧啊！要我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出冯阔把孩子藏哪儿了？咱们光抓住10年前的旧案做什么？」 「怎么没有关系？」梁欢反驳道，「如果能够弄清楚10年前的真相，对绑架案当然有帮助了！如果真是兰书平所为，那绑架案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嘛！」 「可是……」 「哎？这是什么？」谁知，就在众人激烈讨论的时候，赵玉忽然从白板上的一张照片上发现了东西，忙问，「这里……这里画的是什么？」 梁欢伸脖子看了看，但见赵玉所指的，乃是当年案发现场的一张照片，照片有着一处血迹。他连忙低头翻找了一下卷宗，然后告诉赵玉： 「组长，那是在当年现场留下的另一个线索！报告上说，死者被刺之后，并没有当场气绝，而是在临死之前，用自己带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下了一个『冫』的图案！但是，仅仅写了这两点水而已，后面便没有了！那么，既然是死者最后写的，自然是指示着真兇了！」 「两点水？」小白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顿时倍感沮丧地说道，「完了，完了！冯阔姓冯，两点水的话，可不说明兇手就是他了呗？怪不得，警方那么肯定冯阔就是兇手呢！看来，咱们在这儿白白绕了一大圈，兇手还是他自己啊？」 「不，不见得……」赵玉也伸手比划了一下，说，「两点水，可不见得指的是冯阔呢！」 赵玉这么一提醒，众人全都用手比划起来。 反应最快的还是梁欢，他蓦地直起了身子，惊诧说道：「我的天，如果把两点水竖过来，这不就是兰字的字头吗？」 「我去！」众人惊诧，「难道……兰书平真的是该案真兇！？」 「我开始明白……」赵玉琢磨道，「冯阔为什么那么确认，兰书平就是兇手了！对了！」赵玉又沖大飞问道，「你们那里还有没有更详尽一些的资料？比如……死者在书写这两点水的时候，身体处于什么位置？如果能够知道她最后手臂摆放的位置，咱们或许就能了解，这两点水到底指的是『冯』，还是『兰』了！」 「我……我们再去找！」大飞连忙拍了小李一下，二人立刻重新调查去了。 第615页 这下……有意思了！ 赵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上的两点水，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感觉，他觉得，刘娇临死前留下来的这两点水血字，将来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那么……兇手到底姓冯，还是姓兰呢？ 这一次的调查任务非常特殊，为了不引起绑匪冯阔的注意，警方必须选择秘密调查的方式，不能大张旗鼓地行动。 而作为收集资料为主要任务的a组，也基本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活动。他们所获得的所有资料，只能通过现有的东西，而不能去现场做访问和调查。 当然，毛伟那边更是捉襟见肘。为了获得绑架现场附近的摄像头，他们可谓使尽浑身解数，用尽了办法。 可是，虽然拿到了视频，可是通过最初阶段的观察，并未在人质被绑的时段内发现可疑情况。所以，他们已经把时间范围扩大，开始搜索其他时间段的视频资料。由于工作量大，暂时还不能有什么结果。 此外，毛伟等人也通过学校老师侧面询问了艺术学校的同学，但是并没有人留意到兰书平的女儿。 由此可见，赵玉所说非虚，通过绑架现场找线索这条路不好走。冯阔等人早已做好精心准备，不太可能留下明显的线索。 另一面，在审讯室负责问询记录的探员，已经结束了对兰书平的询问工作。 兰书平说，他今天上午有个节目需要录制，早上五点就去了电视台，而且手机也一直关机。他不知道冯阔越狱，更不知道女儿有危险。 学校老师没有看到他的女儿到校，便给他打了电话，可电话接不通，所以就在他的微信上留了言。 此后，当他录制完第一场节目之后，刚一打开手机，便接到了一条简讯，简讯上言简意赅地写着： 「如果想要你女儿活命，你需要做两件事：1、不让警方知道绑架之事；2、向警方自首，把你10年前所犯下的罪行公之于众！只要做到以上两点，我就会放了你的女儿。做出选择吧，用你的救赎来换取女儿的性命！还是继续埋藏你的罪恶，让你女儿替你赎罪！你知道，我是谁！」 起初，兰书平还以为是有人在跟他恶作剧，或是诈骗电话之类，并没当一回事。 然而，等他再打开微信看到老师留言之后，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随后，他急忙给妻子和学校打去电话，核实信息。哪成想，不但得知自己的女儿真的遭到绑架，还得到了冯阔已经越狱潜逃的消息！ 霎时间，兰书平犹遭雷击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随后，兰书平和妻子又去学校附近寻找了一番，而且还找来了亲戚们一起商量。最后，兰书平迫不得已这才来到容阳分局自首认罪！ 不用说，10年前跟自己有瓜葛的事情，只有这么一件。既然冯阔已经越狱，那么绑架了自己女儿的人肯定就是冯阔，而冯阔要求的事情，就是要他承认，是他杀害了刘娇。 在询问之中，兰书平又再三强调了一遍，说刘娇真的不是他杀死的！他当时一直暗恋着刘娇，就算真的因为嫉妒而去杀人，也应该去杀冯阔才对，绝对不会伤害刘娇的！ 不过，兰书平同时表示，说他为了救女儿，哪怕替冯阔顶下这个杀人罪名也在所不惜！为了女儿，哪怕是冯阔想要自己的命，他也同意！ 虽然，探员们知道兰书平擅长表演，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异常感人肺腑，情真意切，让探员们大为感动！ 也正因为这样，在通过毛伟的申请之后，为了早日救出人质，警方决定提前启动原计划。 上级要求重案组当天晚上就把兰书平认罪自首，承认自己是杀害刘娇真兇的事情向外界透露出去，然后再把消息逐步扩大，以期引起冯阔的注意，麻痹他的视线。 为了把戏码做足，重案组还需要结合10年前的案情，做一份伪造的认罪资料出来，让兰书平牢记于心，不能让外界看出破绽…… 第0457章 宾利 「您好，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不会吧？」 赵玉郁闷地骂了个奶奶熊，不得不再次挂掉了电话。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打给苗英了，可是电话一直都不在服务区。赵玉计算了一下时间，只好自我安慰般地得出一个结论，苗英有可能正在飞机上！ 看来，苗英的老家还真是够远的，难道……还会跑到国外去不成？ 本来，赵玉除了要表达一下想念之外，还想跟苗英讨论一下绑架案的事情，看看她有没有更先进的对策？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难以实现了。 此时此刻，已经是晚上11点50分，赵玉还在办公室内值守着。虽然暂时没有紧急行动，但是作为组长来讲，自然要在总部坐镇了。 虽然酷暑的夏日已经过去，天气变得稍稍凉爽，但办公室里依然开着空调，以期缓解探员们的焦躁情绪，让人们冷静冷静。 赵玉想往常般站在白板面前，一面用心地记忆着白板上的资料，一面试图从中找出新的线索。 在赵玉看来，眼前这件案子，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大案悬案都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绑架案的缘故，他脑子里的思路，总是往10年前的杀人案上考虑，想着想着就跑了题。 啧啧……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兰书平的女儿解救出来。 第616页 可是……我该怎样做，才能把人找回来呢？冯阔到底会把人藏在哪里？他的同伙又是谁？ 还有，他们又是怎样躲避过监控探头，把人绑走的呢？ 照片上，可以看到兰书平的女儿有着一头乌黑长髮，长得乖巧可人。孩子忽然被绑架了，兰书平一家必然油煎火燎，揪心揪肺。 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家的日子就再也没法过了…… 现如今，重案组按照上级指示，已经把兰书平认罪自首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由于兰书平乃是秦山当地的名人，所以该消息很快引起了轰动，网络上、微信上都在呈爆发式的传播着。 警方认为，如果冯阔一直关注着此事的话，那么他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赵玉却觉得，冯阔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放回人质，他必然会等到兰书平的罪名坐实，以及警方为他平反之后，再考虑放人！ 如此一来，时间必然会拖得很长，而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多，对人质的安全越不利！ 所以，警方现在的计策只是稳住冯阔而已，如果真的想要快速解救人质，还需要从其他的方向入手才好。 可是，到目前为止，警方仍然未能找到这个突破点。这一次的绑架，和那种要钱要赎金的绑架不同，绑匪仅仅给兰书平发送了一条信息而已，此后就隐匿行踪，再也不露面了。 这样的绑架方式，无疑给警方的破案带来巨大困难。 此外，赵玉还考虑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那就是当年杀害刘娇的真兇到底是谁？虽然这件案子暂时处在次要位置，但赵玉觉得，如果真的能把这件案子的真相找到，那么对于绑架案来说，自然会迎刃而解！ 况且，从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冯阔有可能真的是遭人陷害的！他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如果真兇不是冯阔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要万一兰书平就是杀人兇手的话，警方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 因此，赵玉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两件事情：一是解救人质，二是寻找公寓杀人案的真相。 就在赵玉认真思忖的时候，脑中的系统已经传来了完结的声音。 这一次，赵玉仅仅得到了82%的完成度，不过是得到了一个信号增强器而已。 他当即分析了一下，这才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开出的「艮离」卦之中，只有「艮」应验了，而代表着朋友的「离」卦并应验。他这一天下来，也没有遇见什么所谓的朋友。 哦…… 赵玉终于想明白了，之所以没有遇到朋友，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今天没有出去。他不过是从警局闷了一天而已，光在办公室指挥了，并没有到现场实地考察。 啧啧…… 赵玉在白板前来回踱步，心里则在琢磨，看来，自己要想提高奇遇完成度，要想把案子解决，光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是不够的！ 等到明天，自己必须转换思路，亲自到现场调查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赵玉便回到办公桌上，开始为第二天的调查做计划。等到计划做好之后，午夜12点已过，他便顺势又开了一卦。 结果，喜讯传来，这一次，他开出了一个「艮兑」卦来。 每当有了案子之后，赵玉最最期盼的，就是这个亲切的「艮」卦，有了这个卦，就说明自己的办案思路乃是正确的！ 当然，趁着卦文开出，赵玉也赶紧把卦文所对应的副本奇遇破解了出来。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对于破解卦文越来越顺手，仅仅用了10分钟，便把新一天的奇遇位置和时间搞到了手。 结果，当他对应着地图一找，有意思的事又来了。这一次的副本奇遇指示的位置，就在容阳分局的大门口外，距离大门也就30来米远的样子。而时间则是在早晨7点53分，高度为零。 有意思，赵玉不禁微微摇头，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遇到什么？该不会又是扶老太太过马路吧？ 再往后，他又对着白板思考了一下案情，等到精神疲惫之后，这才拉过三把椅子一对，睡起了囫囵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交班之后，赵玉直接去往了今天的第一站——警局大门口外。 结果，他要找的奇遇位置，就是公路边的人行道。 看看表，已经7点50，还差3分钟。 赵玉站在那里，朝四周围观望过去，可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情况。 但见从警局对面的公路上，缓缓开过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而轿车车头的标志上赫然有个醒目的b字。 宾利！？ 赵玉顿感好奇，看得更加仔细，但见这辆宾利正是之前苗英说过的那款慕尚，其价格在600万到700万之间。 汽车拍照位置空空如也，应该是刚刚提出来的新车。 没成想，赵玉正看着呢，这辆宾利却一直开进了自行车道，然后缓缓地停在了赵玉面前。 车门还未打开，赵玉便听到车里面传来一个较为尖利的笑声。 「呵呵呵……」 随着后面的车门打开，但见从车里走出一个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来，此人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看上去十分洋气。 「呵呵呵……」此人是自己开车门走出来的，下车之后，他直接微笑着沖赵玉伸手说道，「是赵玉赵警官吧？你好，你好啊！呵呵……」 第617页 「你是……」赵玉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介绍一下，」八字鬍微微点头，说道，「鄙人是百世利鞋业的总经理李忱，你也可以叫我查理！」 「百世利鞋业？」赵玉皱眉，「卖鞋的找我干嘛？」 「呵呵呵……是这样的！」八字鬍微笑说道，「我来找您，是有件买卖要跟您做呢！」 「鞋业？买卖？」赵玉琢磨一下，忽然眉头开朗地大声说道，「哦……明白了！你们……是要找我做——代言吗？」 第0458章 贴身保镖 一开始，赵玉心里还美呢！ 感觉今天这个副本奇遇还挺像回事儿的，居然一大早就有人开着宾利跟自己谈买卖！ 难道说，自己现在真的已经是名人了？这要是能谈下代言来，还不得狠赚一笔？呵呵，今天开出的可是有代表财运的「兑」卦啊…… 然而，当他听完这位总经理的意思之后，却顿时傻了眼。 「呵呵呵……赵警官，您误会了！」李忱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代言，而是一份聘任合同！我们董事长说了，只要您签了，年薪200万，五险一金全都有！年终还能奖励一部汽车！」 「嘛玩意儿？聘任？200万？」赵玉不解。 「喏……」说着，李忱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给赵玉看了一张照片，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董事长家的千金大小姐需要一位贴身保镖，通过几番甄选之后，我们董事长相中了文武双全的赵警官您！所以，特意派我来诚意邀请呢……呵呵呵……」 李忱呵呵大笑的时候，八字鬍跟着一上一下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贴身保镖？ 「我去！」赵玉立刻吐槽道：「你们老总就不怕我把他的千金大小姐玩儿坏了吗？还保镖！」 说着，他仔细看了一眼大小姐的照片，结果……看完之后，他一下子就明白，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 但见照片上的千金大小姐涂着一嘴绿色的口红，分明就是前几天在停车场遭遇的那位开法拉利的跳楼少女！ 不用问了，这必然是那位小姐看上了自己，这是游说她老爸，来变着法儿的反泡自己呢！ 要是放在以前，有这么个倒插豪门的好机会，赵玉当然求之不得！但现在的赵玉已是小土豪一枚，哪里还看得上什么年薪200万？ 况且，自己已经得到了女神，自然没什么心思再去碰什么绿唇女？更何况，那绿唇女性格乖张，极度任性，真当他的保镖，没准自己会先受不了跳楼的！ 于是，赵玉当场回绝了李忱的邀请。 李忱大感意外，急忙百般劝说，说年薪什么的还可以再考虑，怎么都比你当小警察强，没准儿还能当大亨的女婿之类，可赵玉再没搭理他，直接扭头走人了！ 赵玉还有重要的案子要查，哪儿有心情跟他扯皮？ 李忱没有想到赵玉竟然会如此爽快的拒绝，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凌乱的风中，一直站在宾利旁边，目送赵玉远去。 等赵玉重新回到警局开车之后，脑中这才传来了回应，这次副本奇遇，他仅仅得到了1点奇遇积分而已。 搞毛啊？ 1点？ 赵玉不服气地对系统说道，哦，难道我非得答应了他，去泡那个绿嘴唇，才能提高奇遇积分吗？真是不可理解！ 奶奶个熊…… 车子发动之后，赵玉很快把这次短暂的副本奇遇甩在了脑后，转而开始集中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破案之中。 赵玉的下一站，就是要到绑架现场去看一看。 虽然昨天已经有不少同事来过，并且获取了那里的监控视频，但赵玉还是想自己亲自到场去感受一下。 秦山一品小区的确属于容阳区的管辖范围，处在容阳区和抹阳区的交界处，乃是秦山市区里比较高档的一个小区。 兰书平女儿学习绘画的艺术学校，和该小区只有一墙之隔。可是，如果想要去到学校，则需要到小区门口绕一个大圈过去才行。 从小区门口到学校一直都有监控探头，可唯独进入学校门前通道的地方，有一块长约30米的盲区。 兰书平的女儿正是从这块盲区中失踪的。 赵玉到的时候，通道里面人特别多，正是孩子们上学的高峰期。赵玉直接把车子拐进去，然后停在了路边。 让赵玉稍稍感到意外的是，这条宽阔的通道，并不是一条直达学校的死胡同。在通道的两旁，除了有不少商店门市以外，还有好几条细长狭窄的胡同。 这些胡同中，还有一些可以绕到外面的大道上去，而胡同里面，自然没有什么摄像头。 也就是说，绑匪也有可能是从某一条胡同中把人拐走的！ 不过…… 赵玉走到其中一条胡同口，望着胡同深处想到，如果孩子真是在胡同里面被绑架的，那么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走进胡同里去的！ 难道……孩子跟绑匪，真的是认识的？ 带着疑惑，赵玉在这里细心地考察了一圈。为了能更方便的摸清这里的监控情况，看看有没有丢漏，他当即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器。 通过探测器的精确探测，赵玉很快发现，这里虽然有不少卖文具、卖零食的商店，但是门口处全都没有监控设备，摄像头全都在店铺里面，无法捕捉到外面的情况。 第618页 啧啧…… 站在通道中央，看着身边擦身而过的孩子和家长，赵玉的思维已然转回到了小女孩失踪的那个早晨。 他在用心思索着，如果自己就是那个绑匪，要怎样做，才能躲过这么多人的瞩目，悄无声息地把孩子绑走呢？ 虽然旁边有不少胡同，但孩子是来上学的，不可能随便跟陌生人往胡同里去。而且，尽管胡同里没有摄像探头，但是每一条胡同通往大路的地方却都在监控范围内！ 如果真是通过胡同来绑架孩子，那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绑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赵玉又把每一条胡同走遍，甚至还到艺术学校里面熘达了一圈。 虽然，他最后也没想明白，绑匪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得手的？但是，他却更加确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到这里来绑架孩子的人，绝对不是冯阔本人！ 试想一下，一个刚刚才从几百公里外越狱的逃犯，张皇失措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如此不露痕迹、从容不迫地从这里绑走一个9岁的孩子呢？ 赵玉认为，不管是孩子的绑架，还是冯阔的越狱，设计得都非常精细缜密！由此看来，冯阔的这个帮凶，必然是个高手！ 在此之前，李贝妮已经查过冯阔的探监记录。10年来，有不少人到监狱探望过他，包括他的家属亲戚还有同学朋友。所以，短时间内，还不能确定哪一个才是冯阔的帮凶，必须得一一调查核实才行。 不知道，这个高手到底是谁？ 第0459章 变质的青春时代 从艺术学校出来，赵玉并没有开车。而是沿着兰书平女儿的上学路线，向兰书平的家步行而去。 一路上，赵玉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觉得，那个神秘的绑匪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地实施绑架，应该提前做过功课，至少应该跟踪观察过才对。 所以，如果把这里的摄像监控一併查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想到此，他当即打电话给毛伟，提醒他注意这一点。谁知，毛伟却告诉赵玉，包括小区内部的监控，他们已经全部调取完毕，正在查看之中！ 放下电话，不死心的赵玉决定，干脆到兰书平的家里看一看，就算找不到关于绑架案的线索，也至少要查一查兰书平的底细，看看他有无可能跟公寓杀人案有关？ 兰书平家在小区中央的洋楼之中，是整个小区位置最好的楼王。 赵玉到的时候，张耀辉和兰博都在这里呢！ 为了不把动静闹大，这哥俩是以兰书平盟兄弟的身份驻扎在这里的。他们一方面布置监听设备，以防绑匪打来电话；另一方面，则要暗中保护兰书平的家人。 兰书平的家是200多平米的四居室豪宅，虽然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但是并不拥挤。 得知孩子被绑架的消息，一家人自然是担惊受怕，心急如焚。亲戚们一面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一面照顾着兰书平的妻子与父母。 赵玉刚一进去，便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大对劲儿，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全都低头耷脑的，压抑非常，生气全无。 很快，赵玉便明白过来。原来警方为了高度保密，并没有把兰书平是假意认罪的事情告诉给他们。所以，当他们得知兰书平乃是杀人犯之后，自然遭受了双重打击，全都士气低落。 在所有的人里面，唯有兰书平的妻子高婷了解内情，但是为了能够救到女儿，她也只好对亲人们保持了沉默。 在张耀辉的指引下，赵玉终于从孩子的卧室见到了高婷。 卧室门打开之后，但见高婷正坐在孩子的床上抹着眼泪，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块儿童手錶。 张耀辉小声地跟高婷介绍了一下赵玉的身份，然后便到屋外去了。 高婷有着姣好的容貌，穿衣得体，仪表端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领导，你们多费心了！」看到赵玉到来，高婷起身相迎，但是由于长时间的心理压抑，显得摇摇欲坠。 「坐下，还是坐下说话吧！嗯……」赵玉低头看着高婷手里的儿童表，正在犹豫着，自己接下来的问题，要不要问？ 「哦……」高婷还以为赵玉指的是手錶，忙说，「我家妞妞马虎，昨天上学，竟然连电话手錶都没带！手錶上有定位功能，要是带着……就好了……」 说到这里，高婷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嗯……」赵玉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改口问道，「这间屋子，是你女儿的？好多画啊……」 原来，在卧室的墙上贴满了孩子的绘画作品，还有获奖证书之类。那些画作全都画得天真写意，虽然笔画简单，却充满了童真童趣。 「是啊！」高婷介绍道，「妞妞太喜欢画画了，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有时候吃着饭，还不停地画啊画的！所以，这卧室里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她的工作室！」 赵玉把墙上的画粗略地看了看，由衷地贊道：「画得真好！」 「嗯……」这时，高婷终于止住了一丝悲伤，对赵玉问道，「领导，不知……您今天来，有什么消息吗？」 「哦……」赵玉见火候差不多，急忙转入正题，说道，「我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第619页 「您请问吧！」高婷诚恳言道。 「我想知道……」赵玉严肃地说道，「兰书平以前跟你提没提过刘娇的事？」 「哦！这个啊！」高婷眉头一蹙，回答道，「提过几次，但是不多！他只是告诉我，他们三个当年的组合有多么多么厉害，如果不是刘娇出了事，恐怕他们三个都会有高成就的！」 「那么……关于感情方面呢？」赵玉又问，「你老公跟你说过没有？冯阔和刘娇是一对恋人，冯阔为什么要杀害刘娇？」 「这个……」高婷回忆着说道，「正面倒是没有说过！但是，有一次他喝多了，却是嘴里喊着刘娇的名字哭过那么一回！我感觉，我老公应该是喜欢过这个刘娇的！ 「当然，我心里是不太痛快，但是我总不能跟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吃醋吧？所以，我事后什么都没有说。」 「对冯阔呢？」赵玉又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高婷说道，「我猜测，我老公应该是恨着这个人的罢！」 「哦……」赵玉想了想，又问，「那么……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兰老师过去的那些照片呢？上大学时候的？还有，他有没有日记本之类的旧物品，能够反应他青春时代的东西？」 「这……」高婷眉头一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眼神凝重地问道，「警官，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老公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他绝对不会干出杀人的事来的！你别看他性格外向，但是胆子小得很，真的不可能是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通过这些照片，了解一下他们三个人当年的状况！」赵玉解释道，「也没准儿，兇手还有第三个人呢！如果有的话，也必然是一个和他们有瓜葛的人嘛！」 「没有！」高婷沮丧地说道，「警官，真的没有！自打我和老兰结婚，我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大学时候的照片！我估计，因为刘娇的死，他的整个大学时光，青春岁月都变了质吧？他不想再保留那些回忆了！那些回忆，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他怎么还会把照片留下来呢？」 「那……好吧！」赵玉又扫视了一眼房间，对高婷说道，「如果你要是找到什么和10年前有关的东西，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小看这些东西，或许，它能让你的女儿早日回来呢！」 「好……好的……」一提到女儿，高婷的眼眶再度湿润…… …… 从兰书平家出来之后，赵玉一面往停车的地方行走，一面琢磨着刚才和高婷的对话。 如果从高婷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兰书平还真不像是杀人兇手，如果这么多年他一直放不下刘娇，那么当初就更没有理由杀人！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就算他真要杀人，那也是去杀冯阔，而不是心爱的刘娇！ 不是冯阔，不是兰书平…… 难道…… 真兇，还有另外一个？ 啧啧…… 赵玉认真地琢磨着，等到他即将取到车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既然从兰书平这里找不到当年的资料和照片，那我何不换个角度去找呢？ 除了兰书平以外，还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找到吧？ 第0460章 命苦的女人 「组长，」电话里，大飞在认真地向赵玉汇报着调查结果，「我们查阅了所有案发现场的照片，关于死者与血字的准确位置，始终看不清楚！ 「后来，我们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别的办法。 「原来当初负责这件案子的法医，就是胡彬的老师。我们通过胡彬搭线联络上了他！老人虽然已经退休，但还是能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他说，他记得那两点水血字，是位于尸体正面的！ 「也就是说，那两点水代表的，极有可能是某个字的字头！而不是偏旁！」 「哦？」赵玉忙问，「那就不是『冯』而是『兰』了？」 「老法医告诉我们，」大飞又道，「他们当年针对这两点水的血字做过重力施压分析，已经证实，那两点水绝对是死者临死前自己写上去的，而不是兇手拿着她的手所写！」 「哦？」 「如果是有人按着她的手书写，在重力分配上会更加均匀，可是现场的血字重力不稳，而且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重力减弱得厉害，完全是由于她已气绝所致！」大飞说道，「所以，组长，我们觉得，还得仔细查查这个兰书平才好，他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没告诉咱们！」 「好！」赵玉点头，「我会的！不过，大飞啊，你告诉张景峰一声，让他赶紧把冯阔家属的资料发给我，我有急用！」 「哦，好的！那……」大飞问道，「组长你在哪儿呢？」 「少废话，查案呢，赶紧的！」嘱咐完毕，赵玉直接挂掉了电话。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一栋二层别墅的门口，这栋别墅便是冯阔的——家！ 当赵玉离开兰书平家之后，本能地想到了冯阔家！ 冯阔的家也在秦山，属于抹阳区的管辖范围。赵玉便想到这里来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穫？ 在来此之前，赵玉已经打听过情况。由于冯阔的突然越狱，他的家里现在亦是草木皆兵！ 来自省会的侦查员们早已在这里布下了明哨暗网，以防冯阔回家。而为了配合省侦查员们的工作，秦山警方也派出了抹阳分局的探员一起协助调查。 第620页 由于不能让省会警方得知绑架案的事，赵玉只能秘密进行。可是，如果他想到冯阔家里调查，那就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怎么办？ 赵玉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无厘头的计划出来，最终都被自己一一否决。那些省里来的侦查员个个眼睛雪亮，如果赵玉声称自己是换煤气、修电錶的，肯定难逃人家的法眼。 不过，到了最后，赵玉却忽然顿悟了！ 对啊？ 既然秘密调查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何不正大光明地走一个正规渠道呢？ 想到此，赵玉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栾萧萧局长，跟她说明了情况，然后要求栾局长给自己想一个能够进入冯阔家里做调查的正当理由！ 栾局长听后，连一秒的考虑都没有，直接痛快地告诉赵玉，说她马上联繫抹阳分局的一把手，给他一个抹阳重案组探员的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赵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冯阔越狱案了。 由于傅剑星等人的遇难，抹阳重案组损失惨重，人员紧缺，现在派赵玉当协助调查员的话，完全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这样，仅仅用了五分钟，赵玉就搞定了一切。 当他按下冯阔家门铃之后，立刻有位抹阳分局的探员给他开了门，热情地迎接了他。 在冯阔家里驻守的，一共有五名探员，三名来自省会的调查员和两名抹阳分局探员。 赵玉虽然属于容阳分局，但此刻的身份，却是代表着抹阳分局。因此，那两名抹阳分局的小警探对赵玉非常热情，一面说了很多仰慕赵玉的话，一面给省调查员们做了引见。 三位调查员还有要务在身，简单地打了个招唿，便各忙各地去了。虽然冯阔回家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见过了省级探员之后，两位同事又领着赵玉去见冯阔的家人。 冯阔的越狱自然不是一件小事，对他的家人来说也是如坐针毡。 当赵玉来到客厅之后，率先看到的乃是冯阔的继父萧国峰。 萧国峰开着一家木器厂，不但制作高档家具，而且还制作许多跟木头有关的艺术品，卖卖不大，但是利润丰厚。 这些年下来，自是家境殷实，富甲一方。 双方引荐之后，萧国峰赶紧给赵玉沏茶倒水，一番寒暄。 赵玉刚刚端起茶杯，便看到一个带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用轮椅推着一个女人来到客厅。 看穿着打扮，推轮椅的人必然是他家的保姆。 而轮椅上的女人岁数也不小了，她的眼神呆滞，表情麻木，被轮椅推过来之后，就那样呆呆地看着赵玉和萧国峰，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师兄，这位就是冯阔的母亲！」旁边一位探员介绍道。 「哦……您好！」 赵玉急忙起身，沖女人点了点头，但是女人毫无反应。 通过事先的调查，赵玉已经知道了冯阔母亲的情况。她的名字叫冯琳，冯阔的姓就是随她而来。 年轻的时候，冯琳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影视演员，不光拍影视剧，还拍过不少gg，在秦山也算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 但是，她的婚姻生活却很不幸，结婚没几年就跟前夫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后来，也是几经辗转认识了这个萧国峰。当时萧国峰也是离异带着孩子，二人情投意合，便重组了家庭。 萧国峰有个儿子叫萧震，此人只比冯阔小一岁。现在就在萧国峰的木器厂上班，由于今天厂子很忙，并未在家。 冯琳二婚之后的生活一直挺平静的，事业也没耽误，还是经常去外地拍戏。然而，一直到后来冯阔被警方逮捕，并且以谋杀罪判处死缓之后，冯琳的人生这才幡然巨变！ 一开始，她和萧国峰四处奔走上告，想要为冯阔伸冤。在几次上诉驳回之后，又托人找关系，耗尽积蓄，这才想办法把冯阔由死缓改判为了无期。 再后来，得知省监狱招收有技能的囚犯，又投进去好大一笔钱，这才把冯阔从环境恶劣的秦山监狱，转到了环境更好的云州监狱。 几年下来，冯琳为了儿子精力耗尽，疾病缠身，精神状态也一直不好。 更致命的是，在三年前，冯琳突发脑溢血差点儿没了命。幸亏抢救及时，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不过，脑溢血的后遗症非常严重，她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虽然还没到植物人的地步，但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根据萧国峰所说，冯琳虽然已经是这种情况，但她还是有一定心里意识的，跟她说什么话的话，她全都能听明白。 因此，萧国峰拜託探员们，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冯阔越狱的事情。冯琳一直在盼望着儿子出狱的那一天，如果得知这个消息，对她的病情只会更加不利！ 于是，看到妻子到来，萧国峰很快起身，和保姆一起将冯琳推回房间去了。 「唉！」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位小探员对赵玉嘆道，「要不说，有什么别有病呢！受罪啊！我小时候看过冯老师演的戏，多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啊！可现在……」 「是啊！」另一位嘆道，「身体是一个人的本钱，没了身体，就什么都没了！」说到这里，此人压低声音对赵玉说道，「师兄啊，我们查过了，这个萧国峰在外面光小三就养了一大帮呢！冯老师真是命苦啊，自己这么一倒下，家没了，丈夫没了，现如今，连儿子也够呛了……唉……」 第621页 听着二人的说话，赵玉不觉陷入沉思，恍惚间，他似乎触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0461章 内向的木雕大师 「房子那么大，多留一间屋子也没什么的！」萧国峰带领着赵玉和两位抹阳探员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说道，「这一间就是阿阔的，自打他出了事之后，冯琳不捨得把屋子改掉，里面还都是10年前的老样子呢！保姆也只是一星期进来打扫一次而已！」 说着话，萧国峰打开房门，带着赵玉等人进入了房间。 进入之前，赵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屋子乃是二楼阳面唯一的一间卧室，应该是整个二楼最好的位置。由此看来，当年冯阔在家里的待遇非同一般。 进入房间之后，一股陈旧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抬眼看去，但见屋内的摆设的确都是很早以前的款式，老式的写字檯显得古旧泛黄，一米八宽的床铺厚重结实，橱柜也是涂着透明漆的老式家具。 「这些家具都是我们家自己打的！」萧国峰说道，「虽然用的不是好木头，但是再过100年也保证不会走样！」 「哇！这么神奇？」旁边一位小探员开玩笑般地说道，「萧老闆，那以后我们家搬新房子，找你做套家具好不好啊？」 说完之后，小探员才意识到不合时宜，急忙闭上了嘴。 赵玉留意到，在橱柜的隔断中摆放着很多木雕艺术品，有人物的，还有动物的，甚至还有一个哆啦a梦的木雕！ 赵玉好奇地把这个木雕拿在手中，那蓝色的机器猫刻画得栩栩如生，雕工精湛，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是用木头制作出来的。 「嗯……」萧国峰急忙介绍，「这些东西，全都是阿阔亲手做的！他是13岁的时候，来到我这里的！没多久，他就迷上了木雕。而且，这孩子真的是个好苗子，你看他这技术，当时还是小孩子，雕刻得比我厂子里的老工人都好！」 「哦……」赵玉点头问道，「也正是因为他这把手艺，才有机会从秦山监狱调到云州去的吧？」 「差不多，但是……」萧国峰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无奈地说道，「但是，还是这个最重要！手艺再好，也不如钱……唉！」 说着话，萧国峰把其中一件木雕作品拿到手里说道：「其实，别看阿阔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跟这孩子特别亲近！每当看到他认真雕刻时候的样子，我就喜欢得不得了！要是当初真的把他往这方面带一带的话，现在说不定都是全国有名的木雕大师了！ 「不过可惜，冯琳却嫌他当木匠有失身份，便努力将他往演艺道路上发展，还让他报考了电影表演学院。」萧国峰又嘆一声，「唉！其实，阿阔虽然人长得帅气，可他那内向的性格，并不适合演戏的！ 「可是，孩子孝顺，不想辜负冯琳对他的希望。我这个当后爹的，也不能乱说什么，只能依着他们。可后来怎么样？要不是孩子有这木雕的一技之长，还不知在监狱里得受多少罪呢！唉……」 「那么……冯阔知不知道他妈妈的事呢？」赵玉放下木雕，问了一句。 「什么事？」萧国峰想了想，这才明白了赵玉的意思，忙说，「脑溢血吗？知道，知道！当初冯琳病情稳定之后，我去云州看望阿阔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他！孩子……当然很难过了……」 「那你认为，」赵玉又问，「冯阔那么孝顺，他越狱之后，有可能来看他妈妈吗？」 「这个……」萧国峰不知道怎么回答，支吾了半天才说，「这个哪有准儿啊？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孩子为什么非要越狱？还有9年，再熬9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他不过才40岁而已，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呢！可是……这一下……全都毁了……这孩子……」 话说到这里，萧国峰的眼圈也是红红的，足可见他对冯阔也是有着一定的感情。 接下来，赵玉又问了一下有关冯阔人际关系的问题，问他知不知道冯阔的帮凶有可能是谁？ 萧国峰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说冯阔人在监牢，就算有人跟他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傻到帮他越狱的地步吧？而且，他还表示，如果将来找到了冯阔的帮凶，一定得好好骂他一顿才好！他帮助冯阔越狱，其实并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随后，在萧国峰的帮助下，赵玉又找到了冯阔以前用过的一些物品。通过一番查找，赵玉终于从相册上找到了冯阔、刘娇与兰书平的合影。 合影之中，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演出照片，各种造型，各种服饰还有各种搞怪！虽然只是照片，但是透过照片上的某些细节，赵玉还是可以推敲出一些东西来的。 照片中的刘娇一直是一种调皮少女的形象，不是给冯阔抻耳朵，就是给兰书平扯头髮，由此可见，刘娇应该是那种古灵精怪，大大咧咧的小女生！ 兰书平也是一个比较外向的人，照片上的姿势永远是大开大合，张牙舞爪的，表情极为丰富。 可是冯阔就不一样了，照片上很少看到他做出什么夸张表情，始终是一副沉着稳重且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这个冯阔的确长得很帅，他继承了冯琳身上的各种优点，而兰书平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要差上许多，难怪最后刘娇会选择了冯阔。 整整一下午，赵玉都在冯阔的家里收集资料，两位抹阳探员只以为赵玉是在寻找冯阔越狱的线索，自然没有多想。 第622页 一直等查到日头西落的时候，赵玉这才辞别了二位同事，离开了冯阔家。 让赵玉意想不到的是，临走前，那二位探员竟然全都站直了身子，给他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其中一个的眼角甚至还留下了几滴眼泪。 起初赵玉疑惑不解，等询问后才知道，感情这两位探员已经知道，那个杀害了傅剑星等人的道长袁树材，正是被赵玉给生擒活捉的。 这俩人跟那些因公殉职的探员们关系极好，现在结识了赵玉之后，一方面感激赵玉捉住兇手，为傅剑星等人报仇；另一方面也勾起了他们对失去朋友的伤心之情。 赵玉赶紧劝慰了几句，两位探员全都表示，以后如果赵玉有用得着他们抹阳重案组的地方，他们必然会全力以赴，决不推辞。 赵玉又道了道谢，这才辞别了二人。 唿…… 回到车上，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 通过一天来的实地考察，虽然收穫不多，但是让赵玉更深切地体会到了那些当事人们的感受，让他感觉自己距离破案又近了一步。 不过，既然是要实地考察，那就要进行到底。 虽然天色已晚，但赵玉还有一个地方，也需要去实地查看一下，那就是10年前，公寓谋杀案的——现场！ 第0462章 你也说聊斋 石油二部的全称是石油公司第二部门家属院，院内住着的基本都是在石油公司上班的工人和家属。 本来，这块地方是属于公司的，但是千禧年改制以后划归到了地方，所以当后来发生了公寓杀人案的时候，此地已经归属于抹阳分局的管辖之内。所以当时的案件，全都是由抹阳分局重案组来处理的。 现如今，10年过去，这个厂区家属院之内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还保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式楼房建筑。由于当初房子都是为工人们设计的，这里面积最大的也超不过80平米去。 而在诸多的家属楼之外，还有着许多面积更小的公寓。这些公寓当初都是为那些外地来石油公司培训的学员们使用的，他们只需要支付极少的费用，便可在此长期租住。 由于当年冯阔三人参加的拍摄片场距离这里较近，价钱又低，所以像刘娇这样的外地演员，便全都被剧组安排在了这里居住。 据说，因为刘娇的被害，当年那部片子也最终夭折，没有问世。 赵玉根据地址，很快找到了刘娇遇害的那栋公寓。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谋杀案的原因，这里一连三栋公寓小楼，如今全都荒废了，楼前楼后长满了荒草，看上去格外凄凉。 每栋公寓楼都是三层的单片小楼，向阳的一侧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连接着所有的房间。 刘娇的屋子，就在中间那栋公寓楼的三楼，而且是在楼梯拐角处的第一个房间。 赵玉到达这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玉抬头望了望刘娇遇害的那间屋子，感觉阴森森的，好不恐怖。 靠！ 赵玉低骂了一声，心里说话，我这特么是怎么算计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时候来呢？ 这玩意儿……赵玉左右看了看，但见荒草丛中蛾蚊乱飞，蛐蛐鸣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唉！ 仗着赵玉胆儿大，最后还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硬着头皮上去了。 上去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在心里默默嘱咐，系统老大啊，行行好，咱平常怎么玩儿奇遇都好，但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玩儿！要不然，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哦…… 公寓的水泥台阶上亦是长满了荒草，应该是许久没人来过这里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听着更让赵玉心颤。 三楼很快到达，赵玉终于来到了刘娇遇害的房间门口处。一想到这里曾经死过人，赵玉亦是感觉后嵴梁骨直冒冷气。 其实，赵玉也不清楚，自己干嘛非得到这里来找刺激？他更不知道，待会儿进去之后自己到底要找什么？ 别忘了，时间已经从这里过去整整10年了，难道里面还能留下什么线索不成？如果真的有留下，那也只能是以刘娇鬼魂附体的形式留下吧？ 我去！ 赵玉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埋怨道，这本来就够害怕的了，别再说什么鬼魂附体了好不好？ 木质的房门早就烂掉了，门口的地面上除了生有杂草之外，还有一些潮湿的水泥污渍，估计都是颳风下雨的时候，从外面吹进来的。 再往里面照去，但见里面空洞洞的，除了阴森森的墙壁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摆设之类的东西。 等到灯光再往里面转移的时候，赵玉赫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嗡！ 赵玉脑袋先是嗡了一声，等到定睛一看之后，这才看明白，感情是这间房子年久失修，房顶已经塌下来了一块，黑色的油毡挂在那里，跟特么一个吊死鬼似的！ 我个奶奶熊！ 赵玉是又气又怕，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自己不该大晚上的到这里来。 唉！ 嘆了口气之后，赵玉再度把灯光朝门前的部位照去，根据当年的现场报告，刘娇是在距离门口三四米远的地方倒地身亡的，身体正对着正门。 所以，当初的警方怀疑，刘娇给兇手开门之后，兇手便直接用刀刺中了她，快得甚至连刘娇转身躲避都来不及！ 第623页 而且，从现场来看，刘娇当时应该毫无防备，也就是说，兇手极有可能是她所认识的一个熟人，她根本想不到，这个熟人会忽然用刀刺杀自己！ 熟人！？ 冯阔和兰书平都是刘娇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难道……兇手就在这两个人之中？ 可是……这两个人全都深深喜欢这刘娇，根本没有杀死她的理由啊？ 这个兇手，会是谁呢？ 想到此，赵玉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地看了看当初刘娇倒地的地方。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但赵玉却仿佛可以穿越时空，回到案发现场似的。 他觉得，当初刘娇被刺的时候，距离冯阔到达现场的时间非常接近。如果兇手是刻意栽赃给冯阔的，那他必然知道冯阔随时都可能到达这里，所以，他杀人的过程应该非常快速才对！ 也就是说…… 赵玉转身看了看门口，然后又转回身看了看刘娇倒地的地方。脑中已然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当年的杀人过程，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首先，有人敲门，刘娇过去开门。刘娇知道冯阔有房门的钥匙，如果是冯阔的话，那就不会敲门了。 所以，刘娇应该是站在门口询问了一声：「谁呀？」 结果，门外的人回答之后，刘娇认识此人，所以毫无防备地给他开了门。 然而，门刚一开，兇手就直接将刘娇刺倒在地！ 为了不让刘娇发出声音，兇手应该是上前一手捂住刘娇的嘴巴，一手继续捅刺，直到把刘娇刺得浑身是血，不再动弹为止！ 担心冯阔随时回来，刺完之后，兇手便带着兇器匆匆离开了现场。 然而，他没想到刘娇竟然没有完全气绝，竟然在临死之前还写下了那神秘的两点水血字…… 两点水…… 想到此，赵玉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好好勘察一下。然而，他刚挪动了一步，却勐然听到楼外面传来哐啷啷的一声脆响！ 我滴个奶奶熊！ 赵玉正处在神经紧张之际，勐然听到这么一声脆响，顿时吓得头皮炸开，后嵴梁骨发麻，差一差就坐在了地上！ 不会吧？ 真……真特么有聊斋吗这是？ 虽然赵玉吓得不轻，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 谁知道，他刚刚来到外面的走廊，便透过满是锈迹的栏杆赫然看到，从楼下面竟然飘飘悠悠地闪出来一个——人影！！！ 第0463章 豆豆餐馆 啊！！ 赵玉吓得腿肚子都转了筋，心里说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还冒出个鬼影来？怎么还飘飘悠悠的？不会是……真有鬼魂吧？ 刘娇啊！ 赵玉赶紧双手合十，口中念道，我可是来替你沉冤昭雪的，你可不能……不能…… 他刚念到这里，却勐然看到，楼下面的影子在飘飘悠悠地闪到墙角之后，竟然咕噜噜地矮了下去，等他定睛再看时，这才发现那影子根本就是一个大活人，这是那人脚底下拌蒜——摔倒了！ 我去！ 吓我这一哆嗦！ 可是…… 赵玉心念电转，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老天！ 今天哥可是开出了「艮」卦的，难不成，底下这个人就是冯阔不成！？ 赵玉这么一想，顿觉大有可能！因为此处位置偏僻，轻易不会有人闯入，如果把兰书平的女儿藏在这里，自然是个极好的躲藏之地！而且，刘娇就是死在这里的，冯阔是不是有什么情结所致…… 此刻，那个绊倒的人已经从杂草丛中站起了身，想要逃窜而去。 赵玉再不多想，立刻飞身跃起朝楼下跑去。 赵玉所处这栋楼的楼梯口外，乃是通往外面的唯一路线，当赵玉飞身下楼的时候，底下的人刚好跑过该楼道口。 赵玉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不等下到一楼，便直接从二楼跃过栏杆跳了下去，然后在空中将那人扑倒在地！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却早已被赵玉死死压在了身下。 「还跑！」赵玉立刻将其压住，然后翻起他的胳膊，给他戴上了手铐。 「鬼啊！鬼啊！妈妈呀……妈妈呀……」脚底下的人一面用力挣扎，一面激动得大喊大叫。 「别动！」赵玉用力一压，很快将其制住，再也动弹不得。 不过，听到他的喊叫之后，赵玉却忽然犯起了嘀咕。 哎？ 不大对劲儿吧？ 这傢伙怎么跟见了鬼一样呢？还喊妈…… 想到此，赵玉这才把此人的脸翻过来，然后用手机照了一下。但见此人乃是一个不过20岁的小伙子，脸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都！ 哎？ 终于，赵玉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个人……好像并不是…… 「啊！你……你你你……你不是鬼啊？」小伙子看到赵玉拿着手机之后，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大声问道，「你……你是谁啊？干嘛的？」 「警察！」赵玉拍了拍手铐，反问道，「你是干嘛的？」 「警察！？」小伙子寻思了一下，这才如释重负地回答道，「警察啊原来，我……我是逮蛐蛐的，我……逮蛐蛐不犯法吧我？」 「我靠！」 赵玉把此人从地上拉拽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但见他手里的确提着一个逮蛐蛐的工具。 第624页 啧啧…… 难道……抓错人了？ 「我问你，」赵玉急忙喝道，「你逮蛐蛐就逮蛐蛐，瞎跑什么？刚才怎么闹出那么大动静？」 「蛐蛐罐啊，全都打碎了！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小伙子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这楼上闹过鬼，哦不，死过人！但是，今天这个蛐蛐叫得特别亮，我就忍不住过来了！哪知道，我这儿正逮着蛐蛐呢！勐然一抬头，竟然看见死过人的那间屋子里亮起了灯，而且还晃着人影！我……我特么能不害怕吗？」 说到这里，小伙子眼泪都出来了：「我一害怕，蛐蛐罐打碎了！我特么吓得连跑都不会了！原……原来……是个人啊！哎呦喂，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靠！ 赵玉忿忿地骂了一句，这才把此人的手铐打开，说道：「我是警察，查案子来了这是，哪儿来的鬼？你丫闲的蛋疼到这儿来逮蛐蛐，你还把我吓得够呛呢知道不？」 「警……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小伙子弯腰说道，「你放心，下一次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来这儿了！我……哎？不对啊？」小伙子忽然想到什么，忙问，「警察先生，你……干嘛大晚上的来查案啊？出……出什么事了吗？」 「唉！」赵玉又看了看四周，沖此人说道，「走吧，咱还是找个人多的地方说话去吧！还嫌这里阴气不够重吗？」 …… 五分钟后，赵玉带着这个小伙子来到家属院的大广场上，吃完晚饭的人们有在这里散步的，也有跳广场舞的。 二人找了个清净的凉亭坐下，赵玉这才打开手机，把冯阔的照片递给小伙子看。 「看，最近见过这个人没有？」 小伙子瞅了半天，摇头说道：「没有，从没见过！哦……警官，原来你是来抓人的啊，怎么，你担心这个人藏在刚才那种地方吗？」 「嗯……对！」赵玉见风使舵地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小伙子说道，「这几天大刘和三白他们全都到那里逮过蛐蛐，要是那里躲藏着什么人，我们应该早就知道了！」 「哦！」赵玉点头，看来，冯阔应该没有藏在这里才对。 「不过，你是不知道啊！」小伙子咽了口唾沫说，「你刚才进去的那间屋子，以前可是死过人的！哎呦……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你今年多大了？」赵玉忽然问了一句。 「19，怎么了？」小伙子说着话，竟然从后口袋掏出盒香菸来，眼瞅着就要点一根抽上。 赵玉却一把将香菸捏在了手里，捏碎了都：「那你就跟我说一下，关于那件杀人案，你都知道些什么吧？」 「烟……嗯……」小伙子不敢造次，急忙老实回答道，「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呢！我就记得，死了人以后，我们这家属院里的人全都吓坏了！这种小地方，还出了死人的大事，可不是吓得要死？害得我们这些小孩子一天到晚的被闷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呢…… 「据说，死的好像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女的！三白，对了！三白当时还挤进去看见过尸体呢！后来吓得他连尿了一个多月的床……」 再往下，小伙子又眉飞色舞地白话了许多事情，但基本跟案情本身无关。 赵玉只好转换思路，问道：「那我来问你一下，二部附近是不是有很多小餐馆啊？你还记不记的，有一家叫做豆豆餐馆的？」 这家所谓的豆豆餐馆，正是当初兰书平喝酒的那一家。兰书平在刘娇被刺杀的当晚，就在这家餐馆喝酒。 赵玉想要测量一下距离，看看兰书平有无趁机作案的可能？ 「豆豆餐馆？」小伙子想了想，说，「有啊？就在二部大门外面呢，紧挨着十三中，餐馆不大，但是炒菜和串啤全都有的！」 哇？ 够神奇的，赵玉没有想到，时隔十年，这家餐馆居然还在？ 「嗯……」小伙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走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儿，我带您去……」 第0464章 另有其人 「咦？这是什么？」小伙子快步跑到豆豆餐馆跟前，对着捲帘门上张贴的一张白纸念道，「因家有喜事，停业8天！哎呀……」 小伙子转过身对赵玉说道：「你来得不巧啊，正赶上他们家里有事啊！」 赵玉抬头看了看，但见这间豆豆餐馆实在是寒酸得可以，墙面上满是油污烟渍，破门破窗户，甚至连豆豆的豆字都丢了一个。 「你别看这地方挺破，」小伙子似乎看出什么，忙说，「但是平常来这儿吃饭的人可是不少！小菜做得地道，羊肉串也挺新鲜，有时候甚至还有喝连夜的，跟深夜食堂似的，呵呵呵……警官，你找这家餐馆做什么啊？好像……没听他家犯什么事吧？」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赵玉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小伙子，说道，「你给我留意着点儿，什么时候人回来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小伙子急忙点头。 赵玉看他穿得有些寒酸，应该家境不怎么样，当场又掏出100块钱递给他说：「拿去，再买个蛐蛐罐吧！」 「哎呦！」小伙子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把钱接了过去，然后有模有样地给赵玉打了个敬礼，说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赵玉又嘱咐道，「我这都是秘密调查，跟谁也不能提起！还有，最近几天留意着点儿，要是万一见到了照片上那个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第625页 「知道，知道！」小伙子再度立正说道，「放心吧，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赵玉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石油二部家属院。他觉得，今天遇到的这个逮蛐蛐的小伙子人比较机灵，说不定能帮自己获取点儿什么情报，所以才给了他一点儿「线人费」。 由于今天的实地调查有些收穫，赵玉需要重新捋一捋自己的思路，于是他把车子直接开回了警局。 结果，就在他刚刚停好车的时候，微信里忽然传来了一条简讯。 赵玉打开一看，但见简讯是苗英发过来的：「亲爱的，我已经到家了，勿念。过几天就回去，准备好迎接咱们新的挑战吧！」 简讯后面，还跟了一个笑脸。 这…… 赵玉把微信栏使劲儿滑了滑，上面仅有这么一条信息而已。 不会吧？ 赵玉掐指算了算，如果之前苗英一直在坐飞机的话，现在已经两天一夜了，难道……他家住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吗？ 怎么飞这么长时间呢？ 啧啧…… 看到这样的消息，更增添了赵玉对苗英家庭情况的好奇心。他本有心跟苗英讲述一下现在遇到的案子的，可考虑之后，并没有提及此事，只是在微信上嘘寒问暖的关心了一下，要她早些回来跟自己滚床单之类。 可是，消息发出去之后，却又跟以前一样石沉大海了，半天没有回话。 我去！ 赵玉又开始琢磨了，难不成……苗英家壁垒森严，连wifi讯号都没有吗？ 真是奇怪！ 不过，苗英最后提到的「新的挑战」，却让赵玉隐隐兴奋了一下。 他觉得，苗英此次回家，很可能是为了黄皮笔记本的事回去的！她应该是想游说她的母亲，让赵玉和她一起通过申请，然后以特别调查员的身份去查那些超级悬案呢！ 看来，自己这个中央特别调查员的新身份，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 放下苗英的事情，赵玉快步回到了办公室之中。不管未来如何，但是眼前这件案子，却容不得些许耽搁，必须得全力以赴。 谁知，回到办公室后，赵玉还没来得及跟值班同事打招唿，毛伟却忽然从对面的b组快步跑来。 「赵玉啊，你回来了，看……」毛伟显得异常兴奋，刚跑过来，便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赵玉看，「我们在查看绑架现场附近视频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快看看……」 赵玉拿过手机一看，但见手机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赵玉到过绑架现场，很快就看出，视频中的画面正是从艺术学校门前的摄像头上捕捉到的！ 画面里，有一位女家长，正在给她的孩子拍照，不但一口气照了好几张，而且还用自拍杆跟孩子合了影。 「毛组长，这个人……」赵玉不明白，毛伟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么一段视频，他根本不认识视频中的女人。 「不是！小赵，你仔细看！」毛伟指着那个女人说道，「你看时间，刚好是在兰书平女儿被绑架的时候呢！」 「哦……」毛伟只说了这么一句，赵玉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忙瞪大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的手机上，很可能拍摄到了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 「对啊！你看他们自拍的角度！」毛伟提醒道，「正好对着那片盲区！我已经派小刘他们去寻找这个女人了！就算是大半夜的，也必须得把照片找到！」 「厉害！厉害！」赵玉沖毛伟挑了一下大拇指，真想不到，他们居然连这么隐蔽的线索都能发现。 「咱们真的是得抓紧了！」毛伟认真地说道，「现在兰书平认罪的消息，已经上电视台了都！警方这边甚至已经在草拟批捕文件了！ 「可是，动静闹得这么大，孩子却仍然没有动静！所以，冯阔肯定没那么容易放人的！哦，对了！」毛伟又单独把赵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听栾局说，咱们这边快要顶不住了！大领导们都在担心，冯阔参与绑架的事情不能再捂了！你想啊，将来要是被省局知道，咱们这边隐瞒不报，还不得把他们帽子都气歪了！谁担得住？ 「你看着吧，没准儿明天一早，省局那边就会知道绑架的事了！」毛伟摇头说道，「到时候，要是万一露了馅儿被冯阔知道，那人质可就真的危险了！」 毛伟这么一说，赵玉也是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的确，作为领导来讲，现在的确压力巨大，如果人质万一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随后，毛伟又跟赵玉交代了几句，这才重新回到b组去了。 由于今晚的情况特殊，赵玉的a组这边亦是留下了不少得力干将值守，张景峰、梁欢还有李贝妮全都在场。 赵玉先是跟他们简单接洽了一下，随后便来到白板跟前，开始梳理自己的思路了。 首先，赵玉把刘娇遇害的公寓、冯阔家的别墅、当年的拍摄现场还有豆豆餐馆，全都按照比例画在了白板上。 画完之后，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顿时跃然于眼前。片场、冯阔家、公寓正是这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而豆豆餐馆则在片场与公寓的中央位置上。 其实，这四个点之间，任意两点之间的距离都非常近，从冯阔家到刘娇公寓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如果骑着电动自行车，更是2分钟足以。 第626页 而从豆豆餐馆到刘娇公寓更近，近到兰书平趁着上厕所的工夫，都有可能跑到公寓杀人！ 啧啧…… 赵玉不停咂嘴，他不知道，当初负责调查的刑警们是怎么排除兰书平的杀人嫌疑的？ 哎…… 等等…… 哦…… 蓦然间，赵玉竟然把这个问题想通了。因为，根据证人口供，兰书平当时在豆豆餐馆喝了一晚上酒，从晚上7点多，一直喝到半夜12点多才散。而且，最后还是那个和他一起喝酒的同学将其送回家的。 所以，就算当时兰书平趁喝酒的时候离开餐馆把刘娇杀了，可是那把用来栽赃冯阔的兇器却是讲不通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把兇器放到冯阔卧室去的！ 由此看来，兰书平的嫌疑并不大！ 如果兰书平没有嫌疑，冯阔又是被人诬陷的话，难道杀死刘娇的兇手，真的另有其人吗！？ 想到此，赵玉拿起一支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上的某人姓名处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但见被红圈圈中的名字叫做萧震，此人正是冯阔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赵玉觉得，如果还有什么人值得怀疑的话，那么非此人——莫属！！ 第0465章 就是东西！ 对于这个萧震，赵玉有着双重的怀疑，那就是：真兇or帮凶！？ 虽然今天在冯阔家调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个萧震，但是赵玉却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个人的身上来！ 萧震是冯阔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比冯阔小两岁。 冯阔不但人长得帅气，而且对于木雕还有着过人的天份，深得父亲的赏识。 那么……对于这样一位大哥，萧震会不会因为嫉妒，而不惜以杀人的手段来陷害冯阔呢？ 试想一下，后妈是个漂亮的女演员，看到漂亮的后妈带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大哥闯入自己的家，萧震能坦然接受吗？ 如果，他陷害冯阔成为杀人犯，那是不是就能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了呢？ 再仔细想一想，谁能把杀人的兇器轻松地放进冯阔的卧室？身为「一家人」的萧震是不是最能轻松搞定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刘娇死前留下的两点水血字，会不会是想要写「萧」字呢？别忘了，萧字的草字头，也是需要先写两道竖的，如果稍稍写的草了一点，岂不就是两点水了？ 难道…… 杀害刘娇，嫁祸冯阔的真兇，真的是这个——萧震！？ 赵玉盯着萧震的名字看了很久，开始苦苦思索这种推理的可能性。可是，结合着当年的卷宗资料，赵玉却很快把以上几点推测一一推翻了。 首先来讲，根据萧国峰的供词所说，冯阔和萧震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是不错的。当年重组家庭的时候，冯阔13，萧震11，两个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加上年龄相仿，正好凑成了难得的玩伴，相处得非常融洽。 据说，萧震自愿地把二楼的房间让给了冯阔，而冯阔也经常帮助萧震辅导功课。 此外，二人在兴趣爱好上也非常一致，全都特别喜欢做木雕，一有空就去自家的木器厂做东西。 虽然萧震的造诣比不上冯阔，却也是难得的好苗子。后来，萧震高中毕业之后，一直留在父亲的木器厂帮忙，现在已经是秦山木雕界相当有名的人物了！ 此外，萧震不但对冯阔关系融洽，跟继母冯琳亦是相处和睦，从来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因此，如果从犯罪动机上来讲，萧震不太有杀害刘娇，嫁祸冯阔的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萧震有着很清晰的不在场证明。就在刘娇遇害的当天，萧震与父亲萧国峰到凌云市送货去了，他们乃是半夜11点多的时候才回到的家。 另外还有一点，根据卷宗上萧震的口供显示，萧震本人从来没有见过刘娇，他和刘娇根本就是不认识的。而刘娇的遇刺现场，却明显有熟人作案的痕迹！ 退一步讲，就算萧震真的和冯阔有矛盾，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针对冯阔，却非要拐着弯儿地去杀死刘娇呢？ 所以，从以上几点来看，萧震是真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既然萧震不太可能是兇手，那他会不会是——帮凶呢？ 想到此，赵玉忽然想起萧国峰说的那句话来，就算有人和冯阔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帮他越狱的地步吧？ 这句话的确提醒了赵玉！ 什么样的人，才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帮助冯阔越狱呢？ 根据赵玉自己的理解，能这样做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和自己有着生死交情的盟兄弟！另一种则是骨肉至亲！ 从冯阔的脾气秉性以及他所处的环境来看，他应该没有什么生死之交。所以，能帮助他越狱的那个人，只能是他的骨肉至亲！ 而再看萧震，虽然他和冯阔不是亲兄弟，但是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称多年，早已交情匪浅。 所以……冯阔的这个帮凶，会不会就是萧震呢？ 如果猜中的话，那岂不是说，萧震就是绑架了兰书平女儿的绑匪？而他也知道人质现在藏在哪里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翻看了一下冯阔的探监名单，发现上面果然有不少萧震探监的记录。 啧啧…… 看着名单，赵玉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门儿，看来……接下来，自己必须好好关注一下这个萧震才好。 第627页 谁知，就在赵玉刚刚想要让张景峰查一查萧震的时候，b组的小刘却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赵组长，赵组长！」一进门，小刘便拿着一部手机朝赵玉走去，说道，「毛组长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看看！」 「什么东西？」赵玉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把视频中，在艺术学校门口自拍的那位家长的手机照片获取到了！」小刘说道，「那位家长说，昨天她儿子第一天上艺术学校，所以她就在校门口自拍留念了，而且还照了小视频！不过……我们查看了半天，却并没有从上面发现兰书平的女儿！看来，时间还是不对，我们可能错过了！」 「好！」赵玉把手机接过来，说道，「我们也一起看一下吧！手机先给我好了！」 「好！」小刘把手机交给赵玉，转身走了。 赵玉则回头把手机递给了李贝妮，让李贝妮将其与投影仪连接在一起，大家通过大屏幕一起来查看。 果然如小刘说的那样，虽然那位家长的手机像素挺高，但无奈时机不对，照片上全都没有发现兰书平女儿的踪迹。 根据兰书平所说，她女儿当天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和小红裙，身后背着一块画板，可是，众人找遍了照片中的每一个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符合特徵的目标。 当时，那位女家长为了发送朋友圈，还特意录制了一段小视频，小视频不但照到了学校门口，还将门口附近旋转着角度拍了一个遍。 可是，在这段视频中却依然没有小女孩的踪影。 由此看来，时间还真是不对！或许，女家长照相的时候，要么绑匪还未动手，要么已经绑票完毕了！ 「嗯，等一下啊……」李贝妮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飞快地敲击键盘。少顷，她抬起头对赵玉等人说道，「我对比了一下人质进入盲区的视频，如果按照人质步行的速度来计算的话……哎？没理由啊？」 「怎么了？」赵玉忙问。 「女人照相一共花去了3分钟，在她照相的第2分钟开始，人质便已经进入了盲区！」李贝妮表情凝重地说道，「也就是说，从时间上推测的话，人质不可能不出现在照片上的！可是，上面没有，那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是吗？」赵玉眉头一皱，再度按下了播放按钮，又开始继续播放照片。其他探员们也都瞪大了眼睛，仔细寻找！ 可是，又找了一圈下来，竟然还是一无所获。 李贝妮用笔在纸上计算了一下，又对赵玉说道：「组长，我计算过了，如果按照正常速度推算，女孩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正好是女家长录制小视频的时候！」 「哦？」赵玉赶紧把小视频播放了出来，为了方便大家寻找，他把播放速度调到了最慢，几乎是一帧一帧地在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瞪大了眼睛观察着视频，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结果，就在小视频放到第15秒的时候，赵玉终于发现了什么，忙按下了停止键，将视频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上！ 紧接着，他迈步来到投影屏幕跟前，指着右上角的一处画面说道：「这……这个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众人听到之后，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朝赵玉所指的地方仔细看去。但见赵玉用手指着一个身材修长，而且正背对着镜头的女人！ 「师兄啊，那是个女人，你怎么还说是东西呢？」李贝妮不解地问了一句。 「不是人！就是东西！」赵玉用手指点着屏幕说道，「你们看，这个女人戴着的丝巾，我……我敢确定，这条丝巾我是见过的！而且……而且就是最近几天才见到的……」 「什么？丝巾？」 众人再度看去，但见那个女人的脖子上的确戴着一条黄色的丝巾。 「放大！放大一点儿！」李贝妮赶紧窜到近前，点击了放大按钮，并且将放大的目标调到了丝巾上！ 「这是什么？」张景峰距离屏幕较近，他率先看了出来，「那丝巾上画的，是向日葵吧？」 「什么！？向日葵！？」赵玉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手指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从哪里见过了！」 「从哪儿啊，师兄？」李贝妮急忙追问。 「兰……兰书平的家里！」赵玉皱着眉头回忆道，「没错，就是他的家里！」 第0466章 向日葵丝巾 「什么！？」 听到赵玉的说话之后，探员们全都大吃一惊，感觉特也得不可思议。 「师兄，煳涂了都，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李贝妮问道，「丝巾跟人质，还有……兰书平的家……有关系吗？」 「不是！」赵玉亦是感觉有些头脑混乱，他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我真的记得，我在兰书平的家里看到过这条丝巾！见了鬼了！我今天去的可是，怎么……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小赵，你不会是想说……」张景峰看着投影屏幕说道，「绑架了小女孩的人，就是兰书平的媳妇吧？这是他们一家子上演的真人秀？」 张景峰的猜测，让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赵玉摇头说道，「都特么别说话了，让我想想……想想……」 赵玉抱着自己的脑袋，苦苦回忆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明明记得，就是从兰书平家里见过这条丝巾，可是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具体情况了呢？ 第628页 探员们虽然万般好奇，却是谁也不敢造次，就那样屏息静气地等待着赵玉的回忆。 「哦……」 终于，在经过了数分钟的苦苦思索之后，赵玉终于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了！对了，对了！」赵玉攥着拳头，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兰书平女儿的卧室里，对！这条丝巾也并不是真的丝巾，而是一副——画儿！」 什么！ 画！？ 探员们再度凌乱，想不通赵玉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错……错不了！」赵玉肯定地说道，「在……嗯……兰书平的女儿不是喜欢画画嘛！在她卧室的墙上画着很多画，那些画都是她亲手画的，我当时还夸赞她来着！然后……其中的一幅画上，好像就有这条向日葵丝巾！」 说到这里之后，办公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过了五秒，李贝妮率先问道：「师兄，你确定吗？不过……是一条丝巾？」 「等等……」蓦然间，赵玉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东西，在自己的道具栏里，可是有着一个叫做记忆闪回器的道具。 使用这种道具之后，可以找回过去的一段记忆，并且将此段记忆呈现出来。反正自己现在有5个之多，不如用一个试试效果。 于是，赵玉立刻点击该道具，将其使用。和以前的记忆剪辑器一样，使用之后，他必须输入想要拾取记忆的准确时间才行，而且只能拾取10分钟的记忆。 还好，赵玉清楚地记得到达兰书平家的时间，输入之后，脑中赫然出现一个显示屏幕，将赵玉带回到了今天早间的记忆之中。 在显示屏幕上，赵玉很快看到了自己当时在兰书平女儿卧室里看到的画面，视角还是以他自己为主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之前亲眼看到过的。 随着镜头的推移，他终于看到了墙上的那些绘画，果然……就在众多的作品之中，赵玉一眼便瞅到了那幅画有向日葵丝巾的图画。 兰书平的女儿真的很有绘画天赋，虽然这幅图画充满了儿童的稚气，可是画面形象生动，惟妙惟肖，赵玉一看就可以看出，此画上的向日葵丝巾，和微信小视频上那个女人携带的围巾，就是同一条！ 也就是说…… 「师兄……师兄……你没事儿吧？」 听到李贝妮担心的询问，赵玉这才从自己的回忆模式里跳将出来。等他抬眼再那么一看，但见自己竟然像练蛤蟆功似的趴在了地上，如果右腿再翘起一点儿来的话，简直就是活脱脱地恶狗撒尿…… 我去！ 赵玉急忙从地上爬起，然后拍拍身上灰尘说道：「没事，没事，想案情呢这是！咳咳……」 赵玉干咳了几声，急忙给张耀辉打去了电话。 此刻，张耀辉还在兰书平的家里蹲点呢。根据赵玉的指示，他很快把那幅画有向日葵丝巾的画拍照发送了过来。 众人看到这幅画之后，这才终于相信了赵玉的话。 「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李贝妮咋舌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岂不是说……」 「对！」赵玉喝了一声，再度用手指指向了屏幕上那个不起眼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绑匪！」 「哇！」 众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免不了一片譁然。 「咱们之前已经设想过，」赵玉快速地说道，「能从那样的环境下轻松拐走一个小女孩，说明绑匪提前做好了功课，他们必然提前跟小女孩有过接触！小女孩儿已经对他们失去了戒心！」 说着，赵玉又一指手机上的图画：「小女孩儿都能把女人的围巾画到自己的画上，足以说明，她不但和绑匪接触过很长的时间，而且还成为了好朋友！所以，她才会画下这幅画，所以，绑匪的绑架才会那么成功！」 「那……」梁欢摇头说道，「既然这样，得赶紧通知张耀辉，要他跟兰书平的妻子好好问问这幅画的来歷，看看小姑娘当初说过什么没有？那可都是线索啊？」 「嗯……」赵玉点头，梁欢立刻打电话去了。 「可是……」张景峰皱眉说道，「我想不明白，绑匪不就是冯阔吗？可……为什么又变成了一个女人了呢？这女人……从哪儿来的？」 「难道……女扮男装？」大飞猜道。 「别逗了！」张景峰说，「明摆着这个女人已经接触过小女孩不短的时间了，冯阔刚刚越狱才，哪儿有这个工夫？」 女扮男装？ 赵玉琢磨了一下，心里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萧震吗？为了接近小女孩，萧震女扮男装？ 可是……他又仔细看了一眼屏幕，画面上女人的身体却是那么纤细苗条，怎么可能是大老爷们儿改扮的呢？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带着向日葵丝巾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女人的出现，一下子把赵玉之前的推想全都打乱了。可是，既然发现了这个难得的线索，那就必须得紧追下去。 于是，赵玉立刻下令，要探员们重新调看其他视频，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结果，赵玉刚刚吩咐完毕，李贝妮那里却很快有了发现。她把屏幕上的画面再次放大数倍之后，指着画面对众人说道： 第629页 「你们看，这个女人右手的姿势，像在做什么？」李贝妮指示道，「还有，地面上有一块影子，你们看这影子像什么？」 「车！」赵玉看得十分仔细，当场就给出了答案，「汽车！她的这个姿势……是正要关车门呢！哦……奶奶个熊！竟然是这样把人绑走的！我敢说，兰书平的女儿当时就在她的——车上！！！」 第0467章 那个女人是谁？ 「看到了！」张景峰扒着投影屏幕喊道，「女人手底下有一片白色，车子应该是白色的！」 「哇塞！没想到，到头来，劫匪竟然就是用汽车明目张胆地把人劫走的，真是想不到啊！」梁欢早已给张耀辉打完电话，看到此间情况，急忙参与讨论，「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要从视频里面找出这辆白车来啊！」 「车门的高度……」赵玉用手比量的一下，「这辆车不是suv，就是普通的轿车！看影子上凹陷的形状，应该是辆三厢车！」 「好！白色三厢轿车……」大飞等人立即开始重新翻查现场附近的视频资料，试图从里面找出这辆白色轿车来。 探员们都在紧张忙碌，赵玉却看着屏幕上的女人背影发起了呆。 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呢？ 这个女人是……谁？ 哎？ 勐然间，赵玉的思维停留在一个念头上！可是，这个念头却令他感觉有些意外与奇葩！ 「老张……」赵玉紧盯着屏幕说道，「我今天去冯阔家调查的时候，看到他家有个女保姆！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女保姆的身份呢？」 「嗯……这个……」张景峰有些为难，「你知道名字吗？身份证号，电话号码也行！」 「嗯，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想到此，赵玉立刻掏出手机，给抹阳分局的一位探员打去了电话，此人正是负责在冯阔家留守的探员之一。 当赵玉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之后，那位探员爽快地回答道：「这个好说，我们来之前已经调查过冯阔所有亲戚的情况了！那个保姆嘛……她的背景很干净，应该跟冯阔没有什么关系！既然你要她的资料，那我马上发给你就是了！」 电话挂掉没多久，有关冯阔家保姆的信息，便传到了赵玉的手机上。 张景峰并不知道赵玉是给谁打去的电话，陡然看到赵玉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顿时惊得他五体投地。 赵玉却没工夫显摆，赶紧打开保姆的照片给张景峰看：「来，寻人专家，你看看，这个保姆的身体轮廓，跟屏幕上的女人像吗？」 「什么？不会吧？」张景峰一愣，忙说，「小赵啊，你……你难道怀疑冯阔家的保姆是绑匪？这个……好像……有点儿离谱了吧？」 赵玉说话的同时，自己也在仔细地观察比对着。 冯阔家的保姆今年47岁，履歷表明，她以前是做护工出身的，在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方面非常有经验。 萧国峰正是看上她这一点，才在冯琳病倒之后，将其高薪请回家的。 不过，此人非但长得其貌不扬，而且不善打扮，单从外形上看，便与屏幕中戴向日葵丝巾的女人大相迳庭。 而且再看身材，更是有着天壤之别。47岁的保姆身体粗壮，而屏幕中的女人则苗条修长，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唉！」 看到这样的结果，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思路，再一次想错了方向。 「啧啧……」李贝妮皱着眉头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获得女孩信任的呢？报告上说，兰书平的女儿虽然只有9岁，但平日里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正因为这样，家长才放心她每天自己上学放学的！」 「所以……」梁欢接过下茬说道，「还是那句话，绑匪肯定是小女孩的熟人！小女孩对她没有戒心！」 「既然这样……」张景峰说道，「那我就好好查查兰书平一家的亲戚朋友或同事什么的吧？看谁有这么一条丝巾？」 「还有学校的老师！」赵玉嘱咐道，「不管是这个艺术学校的，还是小女孩上学的学校，把所有和她接触过的老师也筛查一遍！」 「好！」 张景峰刚刚去寻找线索，赵玉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张耀辉打过来的，张耀辉在电话里告诉赵玉，说他已经问过兰书平的妻子还有亲戚，没人知道那条向日葵丝巾的来歷，也不知道那个开着白车的女人会是谁？ 赵玉便嘱咐他，要他再让亲戚们互相打听打听，一有消息马上向他汇报。 放下电话之后，赵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大飞那边赫然有了进展。 「组长，我们又看了一遍，真是巧得很！」大飞兴奋地说道，「那么多接送孩子的家长，可一上午下来，只有两辆白色的汽车进入过那片盲区！你看，其中有辆奔驰suv，应该可以排除了，那辆车进入盲区之后没多久就开走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一辆……」 说着，大飞把视频截图传到了投影仪中，屏幕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张白色汽车的图片。 「尼桑，」大飞说道，「但是没有牌照，应该是辆新车！」 赵玉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很快发现了问题，忙说：「这辆车没有拍照，还是新车，可是，它的贴膜倒是贴得挺瓷实，全都是不透光贴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车里的情况！」 第630页 「对！」梁欢附和道，「不用说了，肯定就是这辆车了！」 「那你还废什么话啊，老梁？」赵玉赶紧喝了一声，「这是尼桑轩逸，还不赶紧到4s店查查去？看看新卖出去还没上牌照的有多少辆？」 「哦……」梁欢跟不上赵玉的节奏，缓了两秒，这才点头答应着查找去了。 「组长，」大飞说道，「这辆车是早晨7点35分开到那里的，当时还不到艺术学校开门的点呢！应该是在盲区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但是车开走的时候，却正是上学的高峰期，人和车最多的时候！」 「这就叫趁乱逃走啊！」李贝妮说道，「这个女劫匪……想得可真是细緻！你们说，帮助冯阔越狱的人，会不会也是她呢？」 李贝妮这么一说，众人无疑更加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有了，有了！」谁知，从靠墙便坐着的小白忽然站起身来说道，「组长，我从学校外面的主干道视频里面，找到了这辆车的正面拍照！你们赶紧看看……」 等到该照片上了大屏幕之后，众人这才清楚地看到，在这辆白色尼桑的驾驶座上开车的，正是那个戴着向日葵丝巾的女人。 由于那向日葵丝巾特别醒目，所以人们几乎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的脸上却戴着一个特大号的墨镜，再加上有挡风玻璃干扰，人们还是无法看清她的相貌！ 只能看出，她打扮的青春靓丽，应该是个年轻时尚的女人！ 「小白，继续推导视频！」赵玉吩咐道，「看能不能找出这辆车的运动轨迹？」 「好！」小白答应之后，继续工作去了。 结果，当小白重新回到办公桌之后，调查的节奏忽然缓了下来，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探员们再也没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虽然可疑的女绑匪连同汽车已经出现，可要想把她的具体情况与行踪找出来，却并没那么容易！ 啧啧…… 赵玉亦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渐渐地，他又忽而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要是……要是兰书平女儿的绑架案，完全跟冯阔无关呢？ 第0468章 香奈儿 有这种可能吗？ 赵玉沿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在心里假设，如果绑架案跟冯阔无关，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虽然兰书平收到了威胁简讯，简讯上也提到了10年前所犯下的罪恶之类，可是，如果简讯所指的，并不是刘娇被害案呢？而是……而是兰书平当时还犯下了什么别的孽债？惹到了什么人，然后找他报仇来了？ 冯阔的越狱不过是个巧合？ 会吗？ 虽然这个想法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从赵玉内心深处，并不相信会有这样巧合中的巧合！ 关于兰书平女儿的绑架，怎么看，怎么都跟冯阔有关！就算那个实施了绑架的人，并不是冯阔本人！他也难逃干系！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93%。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一件，请查收！」 谁知，就在赵玉苦思冥想之际，系统却忽然冒出来了完结声音。 唉！ 赵玉嘆一口气，心里说话，系统老大，你可真会搅戏！居然这时候冒了出来，吓我一跳。 赵玉这才去查看道具栏，发现自己获得了一件叫做酒精化解剂的道具。 别说，这件道具还真挺有意思，介绍上说，该道具使用后可以化解体内酒精，起到千杯不醉的效果。 不过！ 有了这东西，赵玉再也不担心跟别人拼酒了！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他现在正在破案的关键时刻，自然不想为此事分心。 不过，由于午夜已过，他却需要再开一卦，看看在新的一天里，还会不会有「艮」卦开出？ 当然，现在办公室里人员众多，赵玉不好意思当众抽菸开卦，只好拿起纸笔，往洗手间去了。 在洗手间开卦之后，他顺便记下了卦文。 令人惊喜的是，「艮」卦如约而至，乃是一个「兑艮」卦！虽然「艮」被开在了后面，但是由于该卦连续的开出，无疑让赵玉精神大振。 由此看来，不管是昨天的走访调查，还是现在的办案思路，全都预示着他快要接近真相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赵玉自然是先要按照自己的破解方法，把副本奇遇解了出来。 结果，更有意思的事又发生了。当赵玉把解开的数字往地图上一比对之后，却发现副本奇遇的发生地比昨天还近，竟然就在容阳分局大楼之中。 不会吧？ 38米远，13米高…… 赵玉用尺子在办公大楼平面图上量了量，结果，目标指向了容阳分局三楼的某间办公室门口。 这间办公室……赵玉回忆了一下，那应该是警局的公共信息科所在地。 再看时间，明天早晨8点，正好是上班的点儿！ 有意思了真是！ 赵玉不觉心怀好奇，不知道明天那里又会发生什么？ 根据连日来完成副本奇遇的经验，赵玉发现，这个副本奇遇和主体奇遇似乎没有任何交叉。也就是说，副本奇遇只是为了获取积分而已，并不能帮助他破案。 不过，既然距离这么近，那自然不能错过这送上门来的奇遇积分了！ 整理好记录之后，赵玉这才放下自己的奇遇系统，继续投入到了破案工作之中。 第631页 可是，虽然又过去了不少时间，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进展并不大！ 小白和大飞等人仔细观察了那辆尼桑轿车的运行轨迹，可是当跟到一片摄像头稀少的荒郊野外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了！监控中无法看出轿车的具体去向。 如果想要把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就要寻求交通部门的帮助，全城搜索才行。虽然赵玉已经上报给了领导，但是等到最后真的开始搜查，还需要等到明天上班才行。而且，如此大范围的寻找，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 紧接着，梁欢那里也已经搜索完毕了。近一个月来，秦山境内的所有尼桑4s店一共销售出去了17辆跟视频同款的轩逸轿车。可是，要想把这17辆轿车查个仔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办到的。 如此下来，赵玉唯有耐心等待才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困顿感逐渐袭上赵玉的心头，让他倚着桌子打起了盹，没多久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迷煳了多久，赵玉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唿唤： 「师兄，师兄，醒醒……醒醒……」 嗯？ 赵玉不知道什么事情，登时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 他看了看四周围，但见办公室内一片安静，探员们基本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唯有墙角处的小白，还在对着电脑拨动滑鼠。 「师兄，你过来，过来看看……」见赵玉醒了，李贝妮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地说道，「我发现了点儿东西！」 「哦？」看到李贝妮神神秘秘的样子，赵玉大为好奇，赶紧跟她来到了一台电脑跟前。 这台电脑从理论上来讲，属于未结案件小组的。但是现在未结小组已经名存实亡，所以赵玉一直在使用这台电脑，成了他的专属电脑。 「你看看……我都找到了什么？」说着，李贝妮在他的电脑前坐下，然后打开了一个网页给赵玉看。 赵玉只看了一眼，精神头便立刻提了起来。但见斗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金黄色的丝巾，而丝巾上的图案，正是——向日葵！ 「这……什么情况？」赵玉不明就里地看着李贝妮。 「是这样的！」李贝妮介绍道，「我吧，刚才就对这条丝巾特别好奇。因为……除了空姐、银行职员等服务行业外，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戴这种丝巾了！所以，我就上网搜了搜！」 「哦……你的意思……」赵玉猜道，「那个女人可能是空姐之类的服务人员？」 「一开始是这么想的，」李贝妮说道，「但是搜完之后就惊呆了！你看……空姐佩戴的都是短丝巾，很正式！而嫌疑犯的丝巾却要大上很多，很休闲潇洒。而且，你看她那丝巾的系法，非常随性，乃是一种特别怀旧的打结方法呢！」 「哦？怀旧？」赵玉不解。 「真的，现在能佩戴这种丝巾，还用这种系法的人，很少很少！」李贝妮继续说道，「然后，我就搜啊搜的，结果，当我把向日葵和丝巾输入之后，你看看……竟然找到了这个！」 终于，李贝妮将屏幕定格在了最初的画面上。 「哦……」赵玉看完简介之后，即刻惊讶地嘆道，「原来……原来是香奈儿的啊！还限量版？我去，一条丝巾都这么值钱吗？这是……3万多？」 「所以啊，师兄，」李贝妮说道，「有了这条丝巾，咱们的调查范围就能缩小了！我粗略地查了查，这一款是2001年流入我国的，撑死不过10条的样子！咱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这10条丝巾的去向查出来！」 「对！」赵玉说道，「这事得跟老毛他们通通气，让他们去找专业人员调查去！来来来，我再仔细看看！」 说着，赵玉抢过李贝妮的座位，坐在了电脑前。本来，他是想将图片最小化，然后把网页图片和视频图片做个比较的。谁知，他手一哆嗦点错了地方，竟然弹出了电脑中的一大堆图片来。 咳！ 赵玉认出，这些新弹出的照片，都是自己昨天在冯阔家里拍下的相册照片，回到警局之后，他使用云端上传到了电脑上，却忘了将其关闭呢！ 「呦？」李贝妮看到之后，却顿时来了好奇心，忙指着其中一张图片说道，「这个人就是冯阔吗？别说，长得还真挺帅气的！这个……是兰书平和刘娇吗？他们可真是年轻啊……」 看到李贝妮感兴趣，赵玉也没有关掉，便顺势点开了几张给她看，而且还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 「啧啧……这还有古装的呢！」李贝妮认真地说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们当年拍摄的影视剧看看呢！」 「咳！」赵玉摇头说，「看那个有什么用？能看出绑架犯来吗？呵呵……」 说着话，赵玉又翻出了下一张，结果，当这一张照片出来之后，赵玉却勐然被照片吸进住了。 原来，那是一张冯阔和母亲在海边的合影。 本来，合影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赵玉却忽然注意到，在冯阔母亲的脖子上，竟然繫着一条长长的——丝巾！！！ 第0469章 真的是她吗？ 由于二人刚刚还在关注丝巾，所以在翻到这张照片之后，二人便全都不由自主地低唿了一声。 但见照片上的冯琳，脖子上也繫着一条长长的丝巾，虽然丝巾并不是什么向日葵，可是那丝巾的打结方法，却和视频中的女人如出一辙！ 第632页 剎那间，赵玉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老天！ 难道……视频中的那个女人……是……是——冯琳！！？ 李贝妮看了看赵玉，急忙把照片放大，然后又打开原图比对。结果，当两张照片并排而列之后，赵玉和李贝妮禁不住大吃一惊！ 像！ 真是……太像了！ 那身材，那神韵，那动作，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嘛！ 「可是……」赵玉皱紧眉头说道，「脑溢血啊可是？我亲眼看到了，冯琳生活都已经不能自理了！而且，这年纪，是不是也不符合啊？我看到的冯琳，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 「等会儿啊师兄，让我捋一捋……」李贝妮晃动着双手说道，「如果……如果……冯琳还有个女儿呢？那可就是冯阔的亲妹妹或姐姐了，会不会是这么一个人？」 「不会吧？冯琳要是有女儿，那能瞒得住吗？」赵玉一面摇头，一面沖前边喊了一嗓子，「喂，老张，张景峰，赶紧过来！」 「嗯？什么？」张景峰睡得稀里煳涂的，忽然被赵玉叫醒，顿时有点找不着北，半天才摇晃着走了过来。 结果，当他听明白了赵玉和李贝妮的推测之后，登时醒了盹，连忙拍着胸口说道：「好！好！这个我在行，交给我吧！我这就去查冯琳的诊断书和医疗记录，如果她要是装病，绝对逃不过我的法眼！」 说完，张景峰便踉踉跄跄地跑回座位，开始调查去了。 经过他这一阵折腾，别的探员也都醒了，待得知情况之后，同样是惊诧得不行，全都围了过来。 「师兄啊！」李贝妮指着视频中的女人说道，「你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冯琳做的吗？她是在装病？」 「装不装病我不敢肯定，但是……」赵玉肯定地说道，「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希望冯阔能够洗脱冤屈，那么这个人并不是冯阔自己！」 「而是……冯琳！？」探员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对！冯琳爱子心切，为了洗脱儿子的清白，所以才干下了这么一桩大事！」赵玉说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李贝妮反驳道，「又越狱又绑架的，还需要买车，踩点，哄骗小女孩……我觉得，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来的！这里面，或许还有帮凶呢！」 「是啊！」小白说道，「汽车上这个女人看上去如此年轻，而冯琳都已经快60岁了，可能吗？」 「也……也没准儿啊！」这时，梁欢忽然说话了，「你们都是小孩子不知道，但我可是看过冯琳老师演戏的，她是电影学院的科班出身，那演技老厉害了！而且，当时媒体上还刊登过一片报导，说冯琳的智商很高，就像……好莱坞的那个什么私通似的！」 「什么私通啊？」李贝妮撅嘴道，「莎朗斯通好不好？我知道，影史上智商最高的女演员，智商都赶上爱因斯坦了！」 「对！就是这个斯通，」梁欢拍手说道，「冯琳老师有可能做得到的！她以前演过那么多电影，随便化个妆扮年轻，还不是小菜一碟？」 听到梁欢的话，探员们忽然安静了下来，都在认真地考虑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推测的可能性。 「查到了！查到了！」安静中，张景峰的声音忽然响起，「确实是脑溢血！这是中心医院脑外科的诊断记录：冯琳主因脑溢血致全身瘫痪，语言功能障碍……这个是做不了假的！所以，视频中的女人，没可能是冯琳！」 「也不见得！」梁欢琢磨道，「脑溢血并不是绝症，如果治疗得当，是有恢復的可能的！要是万一，她已经好了呢？这样一来，不就正好能创造完美的犯罪条件了吗？谁还会怀疑她？」 「老梁，这个你和我都是说了不算的！」张景峰看看手錶，说，「这样吧，天马上就亮了，待会儿我亲自去找冯琳的主治医生谈一谈，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我跟医疗机构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如果她真的好了，那肯定是瞒不住的！」 「等等……」这时，李贝妮忽然咂嘴说道，「大家听我说一下啊！其实……如果咱们能站在一个病人的角度看问题的话，那是不是……就不会再怀疑冯琳了！」 「为什么？」 「喏，咱们打个比方啊！」李贝妮撅嘴说道，「你现在要假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然后还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到外面做这做那，还得伪装自己，你们好好想想……可能吗？ 「你都生活不能自理了，身边怎么离得了人？那还怎么偷着出去？你腿刚抬起来，岂不马上就被人发现了？」 哦…… 李贝妮这么一说，众人终于有些想通，全都一副恍然大悟。 赵玉亦是不得不深深地点了点头，别说，从李贝妮所说的这个角度来看问题，的确非常符合逻辑。所以……冯琳是绑架犯的嫌疑应该也被排除掉了吧？ 可是…… 赵玉紧皱眉头，苦苦思忖，可是……那丝巾又怎么解释呢？ 不知为什么，赵玉始终不愿放弃这条思路，总感觉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没有想到。 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真像李贝妮所说的那样，在冯琳和冯阔之间，还存在着另一个重要的人物？冯琳还有一个私生子？ 第633页 想到此，赵玉再一次来到白板面前仔细观察，脑中则在不断地过滤着那些线索和人物，试图从这些混乱不堪之中，找出一个方向。 这时，探员们又围绕着冯琳的话题议论了一会儿，待到天亮之后，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张景峰则拿起自己的外套来到赵玉面前问道：「小赵儿，既然这样，医院我还去不去？」 「去！」赵玉收回自己的思路，肯定地说道，「就算买个心安理得吧！哦对了……」赵玉又道，「你去之前受累再去趟失踪科，让专家们把视频中的嫌犯与冯琳做个比对吧！」 「好，听你的！」说完，张景峰便使用手机拷贝了图片，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张景峰走后，刘学山等人陆续来到办公室交接班，探员们有的回家休息，有的洗把脸继续工作，还有的则去买早点了。 赵玉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发生副本奇遇的时间。于是，他也洗了把脸，然后就到公共信息科门口等着去了。 第0470章 意外的答案 和以前一样，虽然赵玉感觉这副本奇遇很有意思，很有期待感，可最后真正发生之后，却往往与期望值大相迳庭。 这一次也不例外，赵玉刚往那里一站，容阳经侦支队的一把手钱队长便迎面走了过来。 「小赵啊！」钱队长热情地对赵玉说道，「正好你在这儿呢！我这正要到重案组找你去呢！」 「钱队长？」赵玉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跟这位钱队长并不是很熟的样子。 「我们这边儿在审讯李小伟的时候，发现他们有30万元的赃款，竟然是从你的户头上划过去的！」钱队长说道，「听李小伟交代，说是你帮朋友付的一笔借款，是吗？」 「李小伟？」赵玉皱眉，完全听迷煳了。 「李小伟的外号叫肥肠，是李修生的侄子！」钱队长提醒道。 「哦……」赵玉忙点头说，「没错，他们搞高利贷，难为我的一个朋友，我就帮他先把钱垫上了！这个……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咳！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事儿？」钱队长笑道，「我找你来，就是想亲口告诉你，钱我已经给你拨回去了！很快就会回到你的卡上！」 「啊？」赵玉意外，「拨回去了？不行啊钱队长，虽然是高利贷，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赵玉怎么能不讲江湖道义呢？」 「哎呦！」钱队长认真地点头说道，「赵组长啊！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难怪领导们都对你有那么高的评价呢！呵呵呵…… 「不过嘛，像李小伟这样的走私犯，可是用不着跟他们讲什么道义的！他们手里头的全都是黑心钱，放高利贷也本身就是犯罪，赃款自然要退回到受害者的手中了！你可不要多想，不光你的，其他人的钱我们也都酌情退还了呢！」 「这……」 赵玉心思活泛，当即看了出来，这是人家钱队长在跟自己套近乎呢！要不然，这30万高利贷，根本不可能回到他的帐户上！ 唉！ 赵玉不免啧啧赞嘆，有时候财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不过，钱队长说得也对，肥肠他们干的本身就是违法勾当，而且因为李修生的关系，已经成为了阶下囚，那还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好吧！」想到此，赵玉沖钱队长抱了抱拳，「钱队长啊，那我可就谢谢您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赵玉的，尽管说话！」 「咳！谢什么，都是自家兄弟！」钱队长笑眯眯地说道，「我就喜欢赵组长这样爽快的人，以后，咱们多要亲多近啊！」 「这个自然，等我办完了手头的案子，一定摆上一桌……」谁知，赵玉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张景峰打来的，他不得不接，所以只好沖钱队长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先忙，先忙……」钱队长也是老江湖，当即知趣地走开了。 电话刚一接通，赵玉便听到张景峰异常激动的声音：「小赵儿，不对劲儿啊！我……我已经联繫上了冯琳的主治医生了！可是那医生却说，在冯琳得了脑溢血的前半年里，本来一直是由他诊治的，而且她的病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可是，半年之后，冯琳却忽然给自己换了一个私人医生，不再由他治疗了！所以关于她现在病情如何了，他也是一无所知。」 「啊？」赵玉心里咯噔一声，忙问，「这话说不通啊？冯琳既不能说话又全身瘫痪，她怎么能给自己换医生？是……是萧国峰办的吗？」 「不知道啊！」张景峰忙说，「我问过医生了，医生也纳着闷呢！说是有人帮她办理了手续，然后就走了！」 「那……这个私人医生是谁？」赵玉忙问。 「这个也不知道，私人医生的病人记录是不联网的，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张景峰说，「所以，我这不赶紧告诉你，让你问问你那厉害的关系，看他们知道不？」 「哦，好！」 撂下电话，赵玉便把抹阳分局两位警探的名字调了出来。可是刚要拨打，他却忽然想到，不行！打这个电话根本没用，抹阳分局的人只关注冯阔的越狱问题，他们不会关注冯琳看病的事情的！ 啧啧…… 赵玉一面思索着对策，一面大步地往回走。 由于张景峰的发现，事情似乎又发生了180度的转折，重新回到了原点，对于冯琳的嫌疑再度陡然勐增！ 第634页 难道……她的病早已经好了？帮助冯阔越狱，还有绑架兰书平的孩子，全都是她做的？ 可是，李贝妮的推断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冯琳真的想要装病救子，她必须得有自己的自由才行！那她又是怎么在众人的严密守护下，去做哪些事情的呢？ 等等！ 当赵玉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很快获知真相的办法！ 萧国峰！ 对！ 与其扭扭捏捏，跟做贼似的，倒不如来个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好。 想到此，赵玉找出了萧国峰的电话，直接给他挂了一电： 「喂，是萧国峰吗？」赵玉刻意冷静地说道，「我是抹阳分局的探员，昨天咱们见过面的！对对对…… 「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啊！对……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冯琳老师的病情怎么样了，我们这里的探员有很多都是她的影迷，很关心她的健康，所以我想问问，冯琳老师还经常去医院做检查吗？」 打电话的时候，赵玉已经迈步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探员们都在好奇地瞅着他，他干脆把手机的免提打开。 萧国峰的声音，赫然从手机内响起：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爱人一直有去中心医院检查的，定期去，病情一直很稳定的，不用担心！」 「那就太好了！嗯……每一次检查都是您赔着去吗？用不用我们帮忙啊？」 「不用，不用，当然是我赔着去了！」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去看私人医生？」赵玉又道，「我认识几个有名的医生，用不用给您介绍一下？」 「私人医生？」萧国峰微微一愣说，「私人医生也能看脑溢血吗？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行啊，那就麻烦你们了，要是有合适的医生，我会带我爱人去看的！只要对她的恢復有帮助，花多少钱也无所谓！」 哦？ 谁知，听到萧国峰的话之后，赵玉反而开始犹豫了，听萧国峰的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冯琳改换了私人医生的事！ 那……他还怎么陪冯琳去看医生呢？ 所以，萧国峰的话里，肯定有在说谎。 可是…… 哪一句会是谎话呢？ 赵玉脑筋飞转之间，赶紧继续说道：「好的，我们一定找一个最好的医生，希望冯老师能够康復呢！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 「请讲！」萧国峰非常客气。 「嗯……我们有个粉丝想问一下，听说当年冯琳老师有一条香奈儿限量版的丝巾，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问话的时候，不光是赵玉，几乎所有的探员全都屏息凝气，心跳加速，在等待着萧国峰的回答。 然而，萧国峰的回答却是极为干脆，当即说道：「有啊，你们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对，就在我家了！你说的是那件画着向日葵的吧？当初可是一位港台的大导演送给她的呢！老贵了！」 第0471章 不能直捣黄龙 听到萧国峰不假思索的回答，探员们全都如遭雷噼一般，连喘气都忘了。 如果冯琳真有那么一条向日葵丝巾的话，那岂不是说明…… 「哇！那可是限量版吶！」赵玉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在电话里贊道，「有机会，我能看一眼吗？」 「没问题，当然可以啦！」萧国峰爽快答应，「就在我爱人的房间里呢！以前没生病的时候，她可喜欢戴那条丝巾呢！不过，我得提前说好，这丝巾可是非卖品啊！」 「那是当然的啦……能看一眼就很满足了！谢谢你了啊！」说完，赵玉又跟萧国峰白话了几句，这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师兄啊！」刚一挂电话，李贝妮便忍不住激动地叫道，「既然冯琳也有向日葵丝巾，那绑架犯应该就是她了？她的脑溢血真的好了吗？」 「不能说得那么绝对！」赵玉摇头说道，「要想确认的话，还得找到那个私人医生再说。而且，我还要确认一件事情。」 说着，赵玉又打出去了一通电话。这一次，电话是打给抹阳分局小探员的，接通之后，赵玉向他询问了一下关于萧国峰陪冯琳看病的事。 结果，那小探员当场把萧国峰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萧国峰纯碎是胡说八道，他光忙着陪小三小四了，别说陪冯琳看病，平日里根本连家都不回的！ 哦…… 如此一来，赵玉的疑惑就解除了！ 看来，萧国峰并不知道冯琳请了私人医生的事……也就是说…… 赵玉正琢磨着，梁欢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之后连忙跟他汇报导：「小赵儿啊，失踪科的专家们做好人像比对了，冯琳和视频中的女人吻合度达到87%，这种程度已经很高了，只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而已！其实，只要没有双胞胎，应该差不多就是了！」 「好……」 点头的一剎那霎，赵玉忽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此事关乎着一个小女孩的性命，他在下命令之前，必须慎之又慎。 「小赵儿？」梁欢说道，「还等什么？去抓一个坐轮椅的女人，用不着a组出手，咱们直接就给办了！赶紧的啊？」 「可是……」赵玉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因为在下令抓捕冯琳之前，他脑中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想明白。 第635页 虽然丝巾和人像匹配上了，可是，赵玉还是想不明白，冯琳到底是怎样办到的？而且，不要忘了，在冯琳的背后，还有那个越狱犯冯阔呢！如果去冒然接触冯琳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想到此，赵玉对梁欢说道：「老梁，办这件事，人不能太多，你去领一把枪，咱们两个去就行了！」 「就……就咱们两个？」老梁有些意外。 「冯阔家里还有好几个省队的刑警和抹阳分局的探员，」赵玉说道，「咱们唿啦一下去那么多人，那不是自找别扭吗？」 「哦……也是！好，我去领枪！」说着，梁欢便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 随后，赵玉忙对大飞说道：「大飞，你帮我调查一下冯琳的私人医生，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人来？如果能找到的话，一定把冯琳的确实病情问清楚！」 「嗯！」大飞点头。 「贝妮！」赵玉又对小丫头说道，「你帮我把冯琳的财产状况调查一下，不光是以冯琳名字为开头的，冯阔或是冯琳的父母兄弟之类的全都查一遍，看看她的资金有没有异常！」 「好！」李贝妮立刻点头答应。 交代完毕之后，赵玉这才下楼与梁欢汇合，然后开车一起朝冯阔的家里驶去。 在路上，赵玉收到了一条简讯，没想到，自己交给肥肠的那30万块钱，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卡上！ 由此看来，怪不得今天的「兑」卦会开到「艮」卦之前呢？ 不过，现在正处在破案最为关键的时刻，赵玉自然没心思琢磨这些，脑中依然还在思考着有关冯琳的事情。 冯琳…… 一个智商奇高的老牌影视明星…… 真的是你吗？ 你到底是怎么帮助冯阔越的狱？ 你又如何获取了小女孩的信任，实施了绑架？ 从越狱到绑架，一切做的周密细緻，步步为营，足可见，这个计划乃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的！ 而作为这个策划者来讲，必然是个心思细密的高手！ 冯琳……就是这个高手？ 可是……赵玉觉得，在整个案情里面，似乎仍然缺少那么一环！ 正像李贝妮推测的那样，冯琳要想成功地完成她的宏伟大计，有一个困难她必须得首先解决才行！ 那就是，她该如何逃开别人的实时守护，去做自己计划的事情呢？ 虽然……萧国峰常常不回家，可是还有那个贴身保姆在侍候冯琳啊？难道……她只能等晚上睡觉的时间出去活动吗？ 不行吧？ 为了绑架小女孩，她必须提前做好功课，获取小女孩的信任，那些只能在白天进行！ 那么……冯琳到底是怎么骗过保姆的呢？ 哎？ 等等…… 哎呦，我去！ 蓦然间，赵玉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他勐地从车座上直起了身子，大声沖梁欢喊道：「老梁……停车！」 「什么？」老梁指了指前方，说道，「再拐一个弯就到了！为什么要停车呢？」 「那个保姆……」赵玉因激动而声音发颤地说道，「那个保姆天天伺候着冯琳，冯琳一旦有什么情况，是不可能骗过那个保姆的啊！」 「是啊？」梁欢把车子停在便道上，回头问道，「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认为，咱们找错了嫌疑人吗？赵儿啊，咱们只要去冯阔家里，把那条丝巾找到，然后再找到她购买尼桑汽车的证据，那不就等于完活儿了吗？这就叫直捣黄龙，一把拿下！」 「可是……」赵玉皱眉摇头，「咱们不能直捣黄龙啊？」 「为什么不能？」梁欢十分肯定地说道，「等到咱们把证据一亮，我都等不及看到冯琳老师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样子呢！她老公也得吓个够呛了吧？」 「不是！」赵玉接着摇头说道，「你还是没弄明白，我说话的重点！其实，就算冯琳真的能站起来，真是绑架案的绑匪，可现在问题的关键，却并不在这里啊！」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梁欢被赵玉完全说愣了。 然而，赵玉却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老梁，我问你，要是做午饭的话，什么时候买菜最合适？」 「嘛玩意儿？你……问这个做什么？」梁欢彻底被问傻了。 「先别去冯阔家，」赵玉拍拍梁欢的肩膀，说道，「先去——菜市场！」 第0472章 可疑的保姆 「哎呦，到底搞什么啊这是？」坐在车里的梁欢左顾右盼，心急如焚。 此刻，他们的车子并没有去冯阔家，而是停在了别墅区大门口外的一家生活超市旁边。 根据赵玉的打听，别墅区的大部分居民们每天都会到这里来买菜，这其中也包括冯琳的保姆。 冯琳的保姆名叫梅芳，由于已经在冯琳家做了快三年的保姆，邻居们对她都很熟悉，平时还梅姨梅姨的称唿她。 没多久，但见赵玉从超市里提着一塑胶袋饮料走了出来，他的另一只手则一直在打着电话。 梁欢赶紧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赵玉进来之后，一面把东西放下，一面对电话里说道：「对的，就是这个意思！贝妮啊，全看你的了！帮我查得越仔细越好！好，就这样了……」 「小赵儿啊……」终于等到赵玉放下手机，梁欢这才急不可耐地问道，「难道……你怀疑冯琳家的保姆有问题？」 第636页 「对！」赵玉坦然言道，「如果冯琳真的装病救子，那么保姆这一关必须得过！我一开始只想着她该怎样避开保姆，可从没考虑过，她会收买保姆，让保姆成为她的帮凶！」 「保姆？帮凶？」梁欢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可能吗？」 「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解释一切，」赵玉肯定地说道，「只有保姆帮助她，她才能完整地实施这个计划！」 「可是……」梁欢又问，「这可是犯罪啊？保姆会为此铤而走险吗？」 「所以，我才要调查冯琳的帐户嘛！」赵玉说道，「李贝妮已经查到了，冯琳的确有她自己的帐户，而且，这些帐户在最近一段时期活动非常频繁，只有出项没有进项！我已经让贝妮去查了，如果是萧国峰在使用的话，那还可以解释，可是……要不是萧国峰的话，那就说明……是冯琳了！」 「你的意思……是冯琳用自己小金库的钱买通了保姆？」梁欢惊讶地说道，「那……那咱们还等什么？为什么还不进去抓人？」 「抓人？」赵玉摇头说道，「证据呢？有证据吗？就算咱们查到冯琳给保姆打过款又怎么样？人家可以说，是给保姆的私人奖励！」 「那……」梁欢又道，「丝巾啊！还有那辆轿车……」 「丝巾可以有很多赝品的，」赵玉说道，「冯琳死活不承认怎么办？还有，她的计划那么周密，怎么可能让咱们找到那辆轿车？」 「那……难道只有等找到私人医生，证明冯琳装病才行吗？」 「老梁，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冯琳在所有人面前真的站起来了，」赵玉又说，「就算她是装病，但是只要她不肯认罪，咱们就没有半点办法的！」 「我的天……原来……这都是冯老师算计好的？」梁欢这才恍然大悟，「她真是太聪明了！也就是说，就算咱们戳穿了她装病的事情，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绑匪吗？那……那怎么办？」 「所以！」赵玉把塑胶袋里的饮料掏出来递给梁欢，道，「我才要在菜市场这里等嘛！哦……不是菜市场……是超市……」 「为什么？」梁欢瞪大眼珠子，「这超市里能等到什么？」 「呵呵呵……」一阵冷笑过后，赵玉看了看手錶，装模作样地说道，「老梁，你就跟我在这里瞧好戏吧！见证奇蹟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你……」梁欢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连变魔术的台词都拽出来了？赶紧的，小赵儿，快点儿跟我说说……」 「好好……」赵玉咕噜噜喝下一大口雪碧，说道，「我当年混江湖的时候，只讲目的，不讲手段的！用在破案上也是一样，既然咱们是为了破案而来的，那就没有必要被别的事情干扰！不能往冯琳设计好的套里钻，要直入主题，所以……嗯……」 谁知，赵玉刚刚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位被称作梅姨的保姆，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来了，来了……」赵玉连忙指给梁欢看，「喏，这人就是冯琳的保姆……」 说话时，保姆梅芳已经进入了超市买菜。 赵玉这才放松了一下，对梁欢说道：「老梁，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冯琳每天都会在上午10点来这里买菜的！」 「10点？」梁欢看看表，「可是，现在不过8点半啊？」 「嘿嘿……」赵玉眯起眼睛，故弄玄虚地说道，「老梁，你说，她这么早过来买菜，是不是要给另外一个人——做饭啊？」 「另外一个人？」梁欢催促道，「小赵儿啊，你还是别跟我打哑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也有可能，还不是一个人呢！」赵玉看着超市的落地玻璃窗说道，「我之前了解过，冯琳的保姆梅芳，基本24小时不离冯琳左右，只有上午出来买这一趟菜而已。根据店员们所说，她一般都是10点买菜，10点半回来做饭！ 「然而，负责在冯阔家值守的探员刚才却跟我说，最近两天，梅芳买菜可都是8点半出去的，而返回的时间却仍然是10点半！ 「老梁，你猜，如果梅芳就是冯琳的帮凶，那么她除了买菜，还会去干什么？」 「给……给人质送吃的！而且……」梁欢颤抖着说道，「冯阔也也极有可能在那里！」 「全中！」赵玉咬牙说道，「因为保姆的身份，不管是省里来的刑警，还是抹阳分局的探员，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还有，人质虽然由冯阔看管着，可是鑑于他的越狱犯身份，自然见不得光了？所以，饭还是要送的！」 「哇！你……」梁欢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赵玉，「你小子不是神探，简直都快成妖精了！居然连这个都想得到，那么说……只要咱们跟着这个保姆，就能……就能把绑架案和越狱案一併解决了？」 「而且，从时间来看……」赵玉胸有成竹地说道，「人质的藏匿地点，离这里肯定远不了！冯琳是不会把他们安排到很远的地方去的！」 「对！」 梁欢直起腰板，认真地看着超市门口。没多久，便看到梅芳提着一大兜菜从那里走出来。 于是，二人便驾着车小心地从后面开始跟踪。 果然不出赵玉所料，当梅芳从超市出来之后，并没有进入冯阔家所在的别墅区，而是穿过公路，朝着别墅正对面的另一个小区而去。 第637页 那是一个现代化的高层小区，有着二十多栋高层楼房，规模不小。 看到梅芳用钥匙扣从该小区正门而入，赵玉二人顿时慌了手脚，赶紧把车子绕了个圈，随便停在了路边，然后快步朝小区正门跑去。 可是，二人没有钥匙扣，进不去门。如果向门卫出示证件的话，又怕暴露目标。正在为难之际，好在有位业主开门出来，二人便趁机抢了进去。 然而，等他们再追到小区里面的时候，却发现保姆梅芳早已没了踪影！ 「该死！」梁欢丧气地拍了拍大腿，「这也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咱俩堂堂重案组刑警，居然把一个小保姆给跟丢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然而，赵玉却气定神闲地说道，「此人已经飞进了我的手掌心，想跑？哼哼……门儿都没有！！」 第0473章 消失的越狱犯 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晨，朝阳艺术学校门前人影攒动，来往的都是前来学校上课的学生，以及送孩子的家长。 一辆白色的尼桑轿车从路口驶来，缓缓停在了路边画着白线的停车位上。 随着车门打开，从驾驶座上走下一个打扮时尚，身材窈窕的女人来。女人繫着黄色丝巾，脸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墨镜，让人看不出她的容貌，也揣测不出她的年纪。 下车之后，女人从后车座拿出一卷画纸，还有一盒彩笔，然后来到车前，将画纸铺开在前车盖上。 画纸上画着一副未完工的彩笔画，女人拿着彩笔假装端详着，似乎想要将画作完成。 这时，兰书平的女儿妞妞正背着画板从车前走过，那女人立即回头，求助般地对她说道：「小朋友，请问你是学美术的吗？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眼啊……」 说着，女人用手指了指铺在车盖上的彩笔画。 小女孩本来不想搭茬，但是看到那副彩笔画之后，还是萌生了好奇。 「这幅画，我画了很久……」女人摇头说道，「但是关于最后这一部分，我不知道涂什么颜色才好！你能帮我看看吗？要是画不好，老师又要批评我了！」 「哦？老师？」小女孩好奇地问道，「阿姨，您也是学生啊？」 「是啊，」女人说道，「你不知道学校里有成人绘画班吗？这可是老师留给我的作业呢！我要是学好了，将来就能去学校教美术课了！」 「哦……」妞妞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幅画认真地说道，「阿姨，你剩下的这一部分，随便涂一些深颜色就好，这样就会更漂亮一些！不过……千万不要使用黑色和棕色，那样就不好看了，嗯……要是我画的话，我会使用紫色的！」 「哦……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了！」女人如释重负般地说道，「那你赶紧上学去吧，别迟到了！」 「嗯，阿姨再见！」小女孩摆了摆手，却盯着女人的丝巾，情不自禁地说道，「阿姨，你这条围巾真漂亮！」 「哦？」女人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谢谢，谢谢了！」 「阿姨再见！」说完，小女孩转回头，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学校走去。 两天之后的同一时间，戴着黄色丝巾的女人和她的白色轿车又出现在了那个位置，手里面则有着一副同样未完工的画作。 这一次，当妞妞上学经过那里的时候，却是主动迎了上去，给女人的画作提出了指导。 就这样，没过一个星期，二人便逐渐熟识起来。小女孩处世未深，渐渐对这个亲切和蔼的女人产生了好感，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大朋友。 除了指导绘画之外，二人还聊起了家常，有时候，女人还会带一些好吃且精美的小蛋糕给她。而且，女人还提醒妞妞，说关于她们两个人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的话，一旦被老师知道了，会影响她的成绩的。 小女孩答应了女人，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画下了她的向日葵丝巾…… …… 时光转回眼前，在一间经过精心装修的儿童房里面，兰书平的女儿妞妞正在绘制着一副新的作品。在这幅新作品上，向日葵丝巾再次出现，可是在丝巾的旁边却画着小女孩的父母…… 妞妞一边画，一边掉眼泪，眼泪滴落在了画纸之上，将一小片颜色浸染。 这时，随着门锁发出轻微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但见提着一大兜零食的梅芳，从门口赫然出现。 「妞妞啊！」梅芳和蔼地说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全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有啊，我今天买了些鸡肉，待会儿给你做可乐鸡块好不好？」 「呜呜……」小女孩放下彩笔，快速跑到梅芳的跟前，拉着她的衣服哭喊道，「阿姨，我要……我要回家，我想妈妈……呜呜……」 「哎呀！妞妞啊，不是跟你说了吗？」梅芳劝道，「你爸妈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听我的，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骗人的！我要找我妈妈，呜呜……」说着，小女孩甩开梅芳，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哎？」 梅芳赶紧丢下塑胶袋，转身去追，然而，等她刚一走出卧室，却蓦地看到了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杀气的男人站在那里！ 而刚才跑出去的小女孩，却早已被这个男人抱在了怀中！ 「啊！？」 第638页 梅芳吓了一跳，刚想大叫，那男子却轻轻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邪异慑人。 不知道是这个男人天生气势逼人，还梅芳被彻底吓懵了，她将后背顶到墙上，再也不敢做声，而兰书平的女儿妞妞亦是吓得止住了哭泣。 这个杀气爆棚的男人正是——赵玉！ 这时，随着房间客厅又闪过一个人影，三人同时扭头朝那边看去。但见梁欢拿着手枪，已经朝另外的两间卧室搜索过去。 待看到梁欢的手枪之后，梅芳和妞妞更是吓得浑身战慄。 「嘘……」赵玉又嘘了一声，而且还冲怀里的小女孩眨了眨眼。 一分钟不到，梁欢便从另外两间卧室摸索了出来，口中念道：「我去，这边儿的卧室竟然都还没有装修呢！」 「什么？」赵玉大为意外，立刻转回身沖梅芳吼道，「说！冯阔呢？」 「啊？」梅芳吓得浑身哆嗦，面无血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警察！」赵玉又吼了一句，「赶紧的，说话啊！冯阔到底藏哪儿了？」 「呜呜呜……」 谁知，赵玉这么一吼，小女孩竟然吓哭了。 「喂，闺女，别别别……」赵玉登时着了慌，急忙降低声调说道，「叔叔是警察，我是来救你的，呵呵呵……」 结果，看到赵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妞妞哭得更凶了。 这时，梁欢待确定屋中确实没有他人之后，赶紧给梅芳戴上了手铐，同时喝道：「快说，冯阔人呢？」 「我……我……」不知道是梅芳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已经冷静了下来，竟然支吾着说道，「我……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我去！还敢装傻充愣呢？」梁欢端着手枪喝道，「你们已经完了，看不出来吗？赶紧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要不然，你们罪过大了！」 「我……我只是受人之託看孩子，别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梅芳下定决心般地说道。 「哎呦？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梁欢急了，刚想要发作，却被赵玉拦了下来。 赵玉轻轻放下妞妞，然后认真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但见这里乃是位于17楼的一个把边的三室一厅，关押妞妞的那间房子位于客厅北侧，正好是个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 所以，就算妞妞从房间里哭闹，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关注到。 再看其他的房间，另外的两间卧室连同客厅都还没有经过装修，唯有厨房里面安装了炊具。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绑架兰书平的女儿而准备的。 啧啧…… 不对劲儿啊？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玉越发觉得奇怪，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鞋帽以及别的东西，难道说，冯阔根本就不在这里？ 那这个越狱犯，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第0474章 心病 「小姑娘，在你被困在这里的时候，见没见过其他人？比如……这个人？」说着，赵玉把冯阔的照片递给小女孩妞妞看。 虽然小姑娘还在抹着眼泪，但还是瞅了瞅手机上的照片，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 啧啧…… 赵玉不由得再次皱紧眉头。由此看来，冯阔根本就没在这里出现过！赵玉怎么也想不通，人质都已经找到了，可为什么没有越狱犯冯阔的影子？ 难道……这个冯阔藏到了别的地方？ 「对，对对对……」这时，梁欢还在跟总部汇报着情况，「赶紧通知兰书平吧！他女儿已经找到了，但是没有发现冯阔！对！那当然了，跟着赵组长能不立大功吗？呵呵呵……好的……」 报告完毕之后，梁欢放下电话对赵玉说道：「小赵儿，大部队马上到，人质的家属也已经通知了！嗯……小赵儿……」 此刻，赵玉还在飞快地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听进梁欢的话。 直到梁欢又喊了一嗓子，赵玉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压低声音在梁欢耳边说道：「老梁，要是冯阔没在这里，事情可就不好弄了！一旦他得到风声逃跑，就不好捉了！所以……」 「所以……怎样？」梁欢始终跟不上赵玉的节奏。 赵玉想了想，忽然走到梅芳面前，对她说道：「我说梅大姐啊！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梅芳不敢看赵玉那咄咄逼人的眼睛，仍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老梁！」赵玉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转回身来对梁欢说道，「事不宜迟，咱们不能再等了！来，你押着她！我带着孩子，咱们去找冯琳，跟她当面对质！」 「啊？」梁欢一愣，忙说，「小赵儿，这……有点儿不合规矩吧？咱们已经解救了人质了，立了大功，可是就这么押出去，有点儿危险吧？而且，我已经通知总部了……」 「那就再通知一遍，」赵玉决然果断地说，「让总部兵分两路，一路来这里调查现场，另一路直接去冯琳家跟咱们汇合！事不宜迟，兵贵神速！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不好再找到冯阔了！」 「你……你的意思，是要逼问冯琳吗？」梁欢摇头说道，「可是，冯琳好不容易让冯阔越狱，她可能把冯阔交出来吗？」 「所以咱们才要震撼她一下，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赵玉狡黠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冯老师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情形吗？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第639页 「啊？」听到赵玉的话，梅芳忍不住啊了一声，显然非常吃惊。 「可是……」梁欢还在犹豫，「大部队几分钟就到，咱们不等他们了吗？要万一，冯阔……冯阔突然出现呢？」 「呵呵呵……你放心！」赵玉肯定地说道，「冯阔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的！走吧！」说着，赵玉拉着小女孩的小手，率先向门外走去。 梁欢见赵玉执意如此，也没办法再多加阻拦，只得押解着梅芳，跟上了赵玉的脚步。 「小赵儿啊，」在乘坐电梯的时候，梁欢忍不住赞嘆了一句，「你这能耐也太大了吧？刚才那可是防盗门啊？你怎么随便找了东西就给捅开了？你刚才拿的什么？我怎么看着像牙籤呢？」 其实，防盗门乃是赵玉使用万能解锁器打开的，他手里拿根牙籤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梁欢当然不知道。 「咳！亏你还是警校毕业的！」赵玉当即以反问回答之，「没上过熘门撬锁课吗？」 「我去！」梁欢吐了吐舌头，「警校里还有这种课程？我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吶？哦，对了，还有啊，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人质藏在这个地方？你也太神了吧？」 「嗯……」 其实，赵玉之所以能准确地找到位置，完全是因为他在梅芳身上释放了一个跟踪器所致。当时，他见自己被拦在了小区门外，为了不错过这么一个重要的机会，他便释放了一个隐形跟踪器出去。 可是，现在梁欢问起来，他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只得再编一个理由出来。可是……编什么理由呢？ 想到此，赵玉竟然来了一个顺水推舟，直接拿下巴颏点了一下梅芳，说道：「你问她吧！」 「啊？」 梁欢意外，梅芳吃惊。 「你看你，还装傻充愣是不是？快说啊？」赵玉一面数落着梅芳，一面在心里编撰着理由，终于，在梁欢和梅芳凌乱的注视之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梅大姐啊，这房子，是不是在你名下啊？钱都是冯琳老师给你的吧？」 「你……」梅芳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透着莫可名状的惊骇，身体则抖似筛糠。 「哦……」梁欢恍然大悟，当即沖赵玉竖起大拇指，道，「小赵儿啊，真是神了！哥哥我算是服了你了！原来，你连保姆的财产状况都调查了啊，真有你的！」说着，他转而对梅芳说道，「冯琳老师也真够大方的，为了把你拖下水，不惜给你买了栋大房子啊！要是我的话，保不齐也会心动的，哈哈哈……」 梅芳无话可说，再度低下了头。 然而，赵玉却是干咽了口唾沫，因为，刚才这一番话完全是他瞎编乱造的，他根本不知道对或不对？ 因此，当带着她们回到车上之后，赵玉赶紧给李贝妮发去了一个简讯，让李贝妮好好查查梅芳的财产情况。 就这样，没过几分钟，赵玉和梁欢便带着小女孩妞妞，押送着保姆梅芳回到了冯琳的住处。 凑巧的是，今天除了那些盯梢的探员外，冯琳一家也基本都聚齐了，萧国峰和儿子萧震都在呢！ 萧震正推着冯琳在客厅散步，还跟萧国峰讨论着木器厂的事情。 当赵玉等人以这样一种姿态进入别墅之后，现场的众人全都懵了圈。萧国峰父子看到梅芳戴着手铐，更是不明就里。 「警官啊，您这是……」萧国峰惊疑地站起了身子，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赵玉却并未理会萧国峰，而是死死地盯着轮椅上的冯琳，然后将小女孩妞妞拉到了她的面前。 结果，当冯琳看到小女孩之后，登时像遭了晴天霹雳一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阿姨，你这是？」妞妞已经认出了冯琳，当即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坐到轮椅上去了？你……生病了吗？」 「闺女啊……」赵玉拉着妞妞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得没错，冯阿姨的确生病了，只不过她得的，是——心病！！」 「唉……」 赵玉此话一出，冯琳嘴里竟然发出了一声饱含幽怨的哀嘆。 紧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霍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第0475章 你不说我也知道 「喔喔喔……」 萧震当时正推着轮椅，陡然看到冯琳从轮椅上站起身子，吓得他连连后退，后背撞在巨大的鱼缸上，鱼缸溅起的水花甚至倾溅到了地板上，鱼儿亦是惊慌乱窜…… 「啊……」 萧国峰更是吓得站立不稳，竟然噗咚一声跪倒在地！ 「哇！」 旁边的探员们亦是惊诧得不行，一个个全都张皇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天！」 梁欢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却还是吓得用手触摸了一下枪套。 「你……你们……」冯琳瞪着大大的眼睛，抬手指着赵玉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我哪里做错了？」 「啧啧……」听到此话，赵玉一面拉住小女孩妞妞，一面对冯琳咂嘴说道，「有犯罪就会有真相，再完美的剧本也会有瑕疵的！冯老师，从你决定实施绑架的那一剎那起，你就已经输了！」 「我……我……输了？」冯琳冷冷一笑，「哼……我输了吗？兰书平不是已经承认他就是杀人真兇了？我儿子根本就是无辜的！」 第640页 「不！不是这样的，」梁欢立刻回道，「那不过是我们警方放出的烟雾弹而已，兰书平的认罪都是假的……」 「哎……」赵玉没想到梁欢嘴这么快，有心想拦，已经为时过晚。 「啊！？什么！？假的！怎么……怎么可能？我……我居然上当了……啊……」冯琳顿觉一阵眩晕，轰地倒在了轮椅上。 「妈……」萧震急忙冲到近前查看，萧国峰亦是连跑带颠地沖了过去。 此时此刻，不管是省里的刑警，还是抹阳分局的警探，全都接到了上级的电话，搞明白了绑架案的事情。 可是，面对冯琳刚才的突然站起，他们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没动。 「冯老师……」 看到冯琳晕倒，保姆梅芳亦是急切地想要冲过去帮忙，但是被梁欢拉拽住了。 「警官，我……让我去看看……」梅芳急得眼泪横飞，「冯老师的病，并没有完全好的，必须得赶快吃药！」 「这……」梁欢看了看梅芳，又看了看赵玉。 赵玉微微点了点头，梁欢这才打开了梅芳的手铐。现场有六七名刑警探员，自然不会担心她要逃跑。 梅芳赶紧冲到近前，然后从轮椅外侧的包里掏出药丸给冯琳服下，冯琳这才稍稍有所好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萧国峰整个人都懵了，是又惊又喜又怕，「冯琳，你醒醒，你……怎么站起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妈……你醒醒……」萧震亦是百感交集地唿唤着。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以毛伟为首的容阳分局探员们已经从正门进入，很快便将整栋别墅包围。 在毛伟身后，兰书平和他的妻子高婷飞快地跑到近前，待看到女儿妞妞安然无恙之后，登时惊喜的相拥而泣！ 「妞妞啊，可吓死我了……呜呜呜……」 高婷梨花带雨，兰书平泪眼婆娑，妞妞亦是紧紧搂住爸妈的脖子，委屈地嚎啕大哭！ 「妞妞不哭，乖，乖啊！」兰书平哽咽地劝慰道，「回去爸爸给你买一套新的画板好不好？乖……」 「啊！？」 谁知，当冯琳听到兰书平的声音之后，竟然蓦地直起了身子！随后，当她看清楚眼前之人真的是兰书平后，她再次从轮椅上霍地站起，指着兰书平大声骂道： 「兇手！杀人兇手！」 「什么？」兰书平一愣，急忙扭头去看，在看到冯琳之后，亦是惊得浑身颤抖，「冯……冯阿姨……我……」 「你这个杀人兇手！啊……」冯琳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就是你，害的我家阔儿蹲了10年大牢！你这个兇手！兇手！警察，你们快点儿捉住他，捉住他啊！」 「冯阿姨，您听我说！」兰书平无辜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害过冯阔！」 「你胡说！」冯琳大声吼道，「你嫉妒我家阔儿比你帅气，比你有才华，嫉妒他抢走了你心爱的女人，所以你就用那种卑鄙的方式陷害了他！你……杀人犯！」 「阿姨，真的不是我啊！」兰书平痛哭流涕地喊道，「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相信我的话啊？」 「是啊！」毛伟附和道，「冯老师，我们已经彻底调查过了，兰书平的供词跟当时的事发现场根本完全不一致，而且他也有不在场证明！杀害刘娇的人真的不是他，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误会……」 「够了！」 谁知，毛伟的话还未说完，一直蹲在妞妞旁边的高婷却忽然大吼了一声，使得现场赫然安静下来。 「警官！」高婷站起身子，沖毛伟冷冷说道，「我问你，你们现在是不是来捉拿绑架犯的？」 「嗯……」毛伟被高婷的气势逼迫的连连后退，微微点头。 「既然是，那绑匪就在眼前，为什么不给她们戴上手铐？」高婷转回身，指着冯琳与梅芳说道，「我不管你们和我丈夫以前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拿我的孩子作为要挟筹码！」 说着，高婷又直面冯琳说道：「冯老师，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告诉你，我家书平绝对不是什么杀人犯，你不要太想当然了！你儿子蹲监狱，跟我家没有关系！ 「但是，你现在绑架我的女儿，你是在犯罪！！我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说着，高婷亦是声高八度地沖毛伟等人喊道：「警官，你们还等什么！？难道……你们想要包庇绑架犯吗？」 「这……」 毛伟皱了皱眉，赶紧沖张耀辉摆了摆手，张耀辉这才和兰博一起走过去，给冯琳和梅芳戴上了手铐。 「别……别啊……这是怎么说的？」萧国峰急忙过来求情，「我家冯琳脑溢血啊，怎么会是绑架犯呢？这里面，是不是误会？」 「大哥啊，」张耀辉为难地说了一句，「是不是的话，回警局一问，就全都知道了！冯老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张耀辉就去推轮椅。 「慢着！！」 谁知，在这大厅之中，竟然又一声暴喝骤然响起，再次将嘈杂的议论声压了下去。随后，就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赵玉缓缓走到大厅中央，对大家说道： 第641页 「各位，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也不管什么绑架不绑架！但是，我是警察，我是来破案的！别忘了，在逮捕犯人之前，我还有一件案子需要问话！」说着，赵玉用手一指冯琳，「冯老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赶紧告诉我们，你到底把冯阔藏到哪里了吧？」 赵玉这么一说，那些来自省队的刑警们这才为之一振！因为赵玉的话提醒了他们，作为越狱犯的冯阔，可是仍旧是下落不明呢！ 「哼！」冯琳没好气地瞥了赵玉一眼，咬牙说出了两个字，「休想！」 「呵……呵呵……」谁知，赵玉却忽然呵呵大笑起来，随即摇着头对冯琳说道，「冯老师，我既然能把你绑架的事情找出来，那么……找冯阔的话，还难吗？你不说，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第0476章 另一个帮凶 听到赵玉的话，现场一片不觉譁然，不管是谁，全都被赵玉的话所吸引住了。 而张耀辉亦是停止了推轮椅的动作，将冯琳停在了赵玉面前。 然而，赵玉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打开手机翻找屏幕，然后沖省刑警队的一位探员摆了摆手。 那是一个和赵玉年纪相仿的刑警，本次前来秦山，是专门为了在冯阔家盯守，以防冯阔回家的。 看到赵玉招手之后，他不明就里地走了过去。 结果，赵玉将手机屏幕上的一些东西拿给他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赶紧通知你的领导，到这个地方抓人去吧！」 啊！？ 赵玉的话实在太过突然，让众人大感匪夷所思，毛伟等人亦是全都都看傻了！ 冯琳紧紧盯着赵玉的眼睛，虽然有些震惊，却只以为这是赵玉在诈她！ 「愣着干嘛？去啊？」赵玉沖愣神的省刑警喝道，「你丫不想立功了？」 「哦……哦……」此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旁边打电话去了。 「呵呵呵……冯老师……」赵玉转回脸满脸堆笑地说道，「地址，还用我念给你听吗？」 「不……我不相信……」冯琳瞪大眼睛说道，「我不相信……」 「好！你不相信就算了，」赵玉无所谓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的完美计划全都公之于众了吧！其实……冯阔本人，根本就不在——秦山！」 「什么！？」 别人不知道内情，但是了解绑架案的探员十分清楚，他们一直认定，绑架兰书平女儿的主谋就是冯阔，所以，冯阔必然就在秦山！ 然而，赵玉却说不在，这可是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小赵儿，」毛伟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在秦山，那在哪儿啊？」 「嗯……」赵玉回头对毛伟低声说了一句，「在云州呢！毛组长……」 赵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毛伟这才意识到赵玉可能是在使用计策，便赶紧噤了声。 然而，虽然赵玉声音很低，但近在咫尺的冯琳还是听到了「云州」二字，蓦地，她打了一个冷颤，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了味道。 「冯老师，虽然你的计划堪称完美，但是……」赵玉转回身说道，「可是越细緻，漏洞往往就越多！其实，你的确做得很不错了，躲避摄像头，和小女孩套近乎，安排藏匿人质的地点，安排冯阔越狱，等等等等……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最初，我的确是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赵玉沉声而道，「一个人正在装病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做那么多事情呢？ 「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你要想实施这样的一个细緻的计划，是必须要有同伙的！所以，我就怀疑到了你的保姆头上！她一天24小时不离身地照顾着你，她这一环，你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所以，你必须得把她收买才行，让她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帮助你实施计划！」 「结果验证了我的猜测，我们只需要跟踪你的保姆，自然就找到了答案！」 「可是……我不明白，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引起了你的怀疑？」冯琳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还不好说，向日葵丝巾嘛！」张耀辉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喂！」赵玉不乐意了，急忙白了张耀辉一眼，骂道，「老张，别多嘴好不好？没看出来吗？现在是我的露脸时间！」 「哦……不好意思……」张耀辉急忙闭嘴，其他探员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就是向日葵丝巾出卖了你，爱美的冯老师！」赵玉接茬说道，「你想不到，小女孩早早把你的丝巾画下来，挂在了她卧室的墙上了吧？」 「可是，我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你们又怎么发现是我戴着丝巾呢？」冯琳还是不明白。 「冯老师，有……」梁欢刚刚张开嘴，可一看赵玉杀人般的眼神，赶紧自觉闭住。 「呵呵呵，有个学生家长跟孩子玩儿自拍，把你照到里面去了！」赵玉得意地说道，「然后我又给你老公打了电话，证实你有那么一条丝巾，所以就怀疑到你的头上了？」 「啊？你……你你你……」萧国峰瞪大眼睛说道，「你给我打电话问丝巾的事，居然是……」 听到这里，冯琳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堪。 「还是让我接着往下说吧，好不好？」赵玉用手指了指保姆梅芳，说道，「我一开始也陷入了惯性思维，以为是冯老师绑架了小女孩，然后由冯阔看管着呢！可是，当我们找到藏匿人质的地方之后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冯阔的影子，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想错了！ 第642页 「要是冯阔看守着小女孩，那么只需要储存好足够的食物，那就用不着梅阿姨冒险去给小女孩做饭了！ 「所以……我这才调整思路，往别的方向去考虑了！」 说到这里，现场已经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人们全都被赵玉的推理过程吸引住了。 「其实……」赵玉沖冯琳点头说道，「冯老师，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不应该把藏匿人质的那间房子，写成梅芳的名字！这个漏洞，太大了！」 「我们只需要查一查梅芳的房产，就能找到那里的！」赵玉刚点完头，又摇起了头，「不过话说回来，梅芳如果不把房子写在自己的名下，那她也不放心啊？所以，这就叫牵一髮而动全身，如果我们怀疑不到冯老师身上，就不会发现梅芳有问题，不发现梅芳有问题，我们也没办法找到人质！没办法找到人质，那就更不要谈冯阔了！」 赵玉说话的时候，冯琳和梅芳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儿，似乎在隐隐之中，她们又看到了什么希望，仍然抱有侥倖。 然而，她们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冯老师，人质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咱们来聊一聊冯阔越狱的事儿吧！」赵玉嘴角扬起邪异的微笑，说道，「在冯阔这一环节上，我的确也陷入到了一个误区！我以为，是你们两位的其中之一，在云州帮助冯阔越狱，然后将他带回秦山的呢！ 「但是，当我反覆琢磨之后却发现，你们两个不太有去云州的可能！」赵玉越说越沉稳，「你们两个还要进行绑架的事情，虽然时间上来得及，但是大半夜的开车上高速，又携带着越狱犯，被暴露的危险实在太大了！ 「那么……冯阔的越狱，你是怎么办到的呢？」 说到这里，赵玉稍稍卖了个关子，这才终于道出了答案：「所以，冯老师，你除了保姆梅芳之外，还有另一个——帮凶！！！」 第0477章 最后一个问题 噗咚！ 当听到赵玉说到另有帮凶之后，保姆梅芳一个没有站稳，跪倒在了地上。 不光冯琳大吃一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赵玉震撼住了，甚至连兰书平一家三口也都转回头来，大为好奇。 「唉……」赵玉整了整自己额前的短髮，嘆一口气道，「大家不要这么意外，我会骄傲的！其实……我刚才不过是瞎说而已，藏匿人质的那间房子，房主的名字并不是梅芳，而是……嗯……」说着，赵玉低头看了看手机，这才念出了一个名字，「张海波！」 张海波！？ 众人已经被赵玉搞得凌乱了，全然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容阳分局的探员们亦是面面相觑，感觉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然而，在冯琳和梅芳听来，这个名字却明显使她俩蓦然惊诧，眼神中倏地没有了之前的希冀之光。 「关于冯阔的越狱……」赵玉收起笑容，严肃的对冯琳说道，「你还是太低估我们做刑警的韧劲儿了！在调查这件案子之前，我们调取了冯阔的所有探监记录，并且详细调查了每一个人！ 「10年来，到监狱看望冯阔的人的确不少，我们的工作量可想而知，」赵玉摇头而道，「但是，为了查到真相，再大的工作量也难不住我们！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最终从众多的探监人员之中，找到了这个张海波！」 「哦……」探员们不由听得入神，发出一声附和。 「虽然，这个张海波只在探监记录上出现过两次，但是……」赵玉沉声说道，「这两次，却是在最近的两个月内出现的，尤其是最后一次，距离冯阔越狱的时间非常接近！ 「资料上显示，这个张海波是做家具批发的，从理论上来讲，冯阔在省监狱以木工见长，似乎和做家具批发的人能说得上话！ 「但是，如果深入研究一下的话，却会发现，这两个人在工作上根本毫无交叉可言！直到……我们查了一下张海波的户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有个老婆叫做——梅芳！」 啊！？ 众人惊诧之中，全都瞅向了保姆。 「冯老师，」赵玉摇头说道，「您的魅力真是不减当年，竟然一下找来一对夫妻为你帮忙！看来，为了冯阔，你也是拼了！」 「你……你……」冯琳激动得浑身乱颤，已然说不出话。 赵玉却岿然说道：「我猜，所有的计划肯定是出自你的手上，梅芳和张海波不过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而已！ 「冯阔有过敏症，你就利用这一点让他过敏发作，然后被狱警送往医院！」赵玉继续说道，「而你已经算好了他将要入住的医院和科室，然后，你让张海波提前很多天去到医院，把病房的防盗窗提前做好了手脚。 「而等到冯阔当晚住进医院的时候，又是张海波通过某种手段接触到了冯阔，把准备好的麻醉喷雾剂与手铐钥匙递到了他的手里，这才促使冯阔越狱成功！对不对？」 「你……」冯琳的眼睛已经瞪出血丝。 「然而，冯阔的越狱不过是个幌子！」赵玉又道，「你真正的目的，却是绑架兰书平的女儿，用来逼迫兰书平，让他承认他才是当年的杀人兇手！这样一来，只要兰书平认罪，你的计划就成功了，而冯阔就会无罪释放！ 「可是……就算你成功了，越狱的罪名可以洗脱，可是你的绑架又怎么办呢？」赵玉摇头嘆道，「你为了儿子，不惜把自己送进监狱吗？」 第643页 听到此话，冯琳默默地低下了头。 「可……可是……」这时，毛伟忽然挠头问道，「小赵儿啊，故事的脉络已经清晰了，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冯阔人呢？他到底……在哪儿啊？」 「是啊？」探员们全都十分好奇。 「呵呵……」赵玉微微一笑，说道，「在关押妞妞的房子之上，冯老师已经犯了一次错误，那么……在藏匿冯阔的问题上，会不会重蹈覆辙呢？」 「嗯……你……你的意思……是……」毛伟还在挠头。 「我已经让李贝妮仔细查了一下这两口子的财产状况，」赵玉郑重说道，「秦山这栋新房登记的是张海波的名字，梅芳是共有人。而在云州市，他们夫妻同样拥有一套房产，而且，这套房产还是年内刚刚购置的！位置嘛，我刚才已经给了省队的哥们儿了……」 「哇！不会吧？」张耀辉等人全都张大嘴巴看着赵玉，贊道，「居然是这个样子！这似乎……有点儿过于简单了吧？可是……却又不好想到！」 「是啊！」梁欢摆手说道，「咱们还都以为冯阔回到秦山了呢！哪成想，他居然一直呆在云州……啧啧……」 「你……你……」此时此刻，冯琳的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她一脸惊诧地看着赵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冯老师啊，知道棉岭案不？」兰博显摆一般地指着赵玉介绍道，「我们容阳分局的一号神探赵玉赵组长这是！棉岭大案都能破掉，你这点儿雕虫小技，岂能逃过他的法眼啊？」 「棉……棉岭案么？」冯琳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着，但是眼睛已经黯淡了下去。 「老天！原来……棉岭大案就是你破的啊？果……果然……名不虚传……」抹阳分局的探员，还有省队的刑警全都对赵玉刮目相看，大加赞赏。 「过奖，过奖！」赵玉拱手抱拳，洋洋得意。 「警官，」谁知，冯琳忽然抬起头来，对众人说道，「冯阔的越狱，还有绑架妞妞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梅芳和张海波没有任何关系！我认罪，但你们一定要放了他们！」 「冯老师……」梅芳颤抖着跪在轮椅边，泪如泉涌。 「冯老师啊，」毛伟为难地说道，「他们有没有罪，您说了不算，我们也是说了不算的！还是得让事实来说话啊……」 言罢，毛伟再度沖张耀辉摆了摆手，张耀辉这才和兰博一起，把冯琳和梅芳全都押走了！ 「不！不！」冯琳激动地拍着轮椅扶手说道，「我家阔儿是无辜的！他是冤枉的，冤枉的……」 萧震担心母亲的病情，赶紧跟着警车走了。 由于兰书平一家三口还要到警局录口供，所以也跟着警方一起离开了别墅。 「冯琳……唉！」这时候，萧国峰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脸惆怅苦怨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阔儿，你……唉……」 萧国峰正自哀嘆，梁欢却快步从楼上走来。 「小赵儿，瞧！」但见梁欢手里拎着一条黄色的长丝巾，兴奋地说道，「向日葵丝巾，就在冯老师屋里放着呢！要不是这条丝巾，这件案子还真不好破呢！这可是重要证物啊！哎？怎么了，小赵儿？」 原来，梁欢说得兴奋，却发现赵玉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似乎还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老梁啊！」赵玉喘了一口粗气，说道，「案情的主线，我已经捋清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却想不通了……」 第0478章 情理之中 情理之外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梁欢摇晃着黄色的丝巾说道，「咱们负责的是绑架案，现在已经人赃并获！不管最后抓不抓得住冯阔，咱们都可以完美结案了！你还想不通什么？」 「我别的都能想通……」赵玉怅然地说道，「唯独就差这最后一个问题l！」 「什么问题？」 「你看啊，虽然冯琳的计划相当完美，但这毕竟是犯罪，谁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赵玉分析道，「别忘了，冯阔还有9年就可以出狱了！而且，他已经进入了减刑观察表，如果表现良好，可能用不了9年就能出来！ 「所以……冯琳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赵玉皱眉说道，「这岂不是在拿冯阔下半辈子的前程在做赌注吗？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呢？就不能等冯阔出狱之后，再想些别的稳妥办法？」 听到赵玉的话，萧国峰也被吸引了过来，他立刻站起身子，来到赵玉面前附和道：「对啊，警官！我也想不明白啊，冯琳她……她这不是明摆着把冯阔给害了嘛！这怎么能是为他好呢？」 「也是……」梁欢皱眉说道，「哪怕是暗中调查，获取证据也好，怎么能又是越狱，又是绑架的呢？难道……哦……」思忖之后，梁欢忽然拍着大腿说道，「我明白了！冯老师之所以敢冒这么大的险，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萧国峰忙问。 「兰书平啊！」梁欢压低声音说道，「冯老师既然这么做，说明她有绝对的把握，认定兰书平就是杀死刘娇，陷害冯阔的真兇！本来，冯老师以为兰书平一定会认罪的，可哪成想……」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梁欢话没说完，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大飞打过来的。 第644页 「喂，组长啊！」接通之后，大飞激动地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咱们昨天晚上猜的事情——全中！ 「你猜怎么着？我已经找到冯琳老师的私人医生了！结果，把冯老师的病歷拿出来这么一看，老天，原来，她在脑溢血之后的三个月就开始恢復了！两年前甚至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都！ 「所以，你要说她还坐着轮椅，那肯定是装的！」大飞越说声调越高，甚至连旁边的梁欢都能听到。 看来，由于大飞一直在寻找这位私人医生，所以他并不知道，冯琳已经落网的事情。 「嗯……好，好，好样的！」赵玉没有工夫跟他多做解释，便只随便好夸赞了他几句。 然而，就在赵玉想要挂掉的电话的时候，大飞却又紧跟着来了一句：「对了，赵组长啊，有个事我也得告诉你一声。嗯……根据那个私人医生的交代，说冯琳老师虽然脑溢血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却不幸得了另一种病，而且……是致命的淋巴癌，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啊！？」听到此话，赵玉不由得大吃一惊，整个人蓦地愣住。 「怎么了？」看到赵玉吃惊的样子，梁欢和萧国峰亦是大惑不解。 「哦……好……好的……知道了……你辛苦了……」赵玉又和大飞简单地交待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此时此刻，赵玉忽然感觉心头像堵了块大石头似的，异常沉重。之前因破案而产生的喜悦早已灰飞烟灭。 「小赵儿，没事儿吧？大飞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还不知道咱们已经破案了？」梁欢急促地追问。 「我想……」赵玉无奈地摇头说道，「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 晚上7点半，容阳重案组的庆功宴，在一家豪华火锅店的雅间里进行。 然而，和以往的庆功宴不一样，探员们围坐在香飘四溢的火锅旁边，并没有半点儿喜笑颜开，欢欣鼓舞的样子，甚至都很少有人动筷子去锅里夹肉。 就在冯琳与梅芳被捉拿归案之后，连半个小时的光景都没用到，云州警方便在赵玉提供的地址处，找到了冯阔。 据说，冯阔的藏匿的房间内堆满了各种食物，足够他吃上半年的都，足可见都是提前精心准备的。 随后，云州警方又顺利地捉到了另一名嫌疑人张海波。就此，这场越狱案和绑架案全部顺利告破。 当然，作为赵玉和毛伟所率领的容阳重案组，自然是功不可没，首当其冲，其威名甚至都传到了省厅，获得了省领导们的高度评价，简直把局长栾萧萧美坏了都！ 自从栾局长临危受命，走马上任以来，不管遇到什么样子的案子，容阳分局全都能力挽狂澜，战无不胜，对于自己的业绩来讲，自然是大有裨益。 而栾局长更加清楚，容阳分局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一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属于赵玉！ 这个今年才刚刚转正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成为了容阳分局的招牌神探，甚至在整个秦山都名声大噪！ 不过，此时的赵玉，却并没有任何欣喜之色，他和其他探员们一样，坐在火锅面前在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通过冯琳的案子，金队长的这句话，再度让赵玉有了深刻体会。 虽然案子结了，越狱案和绑架案已经真相大白，可是在这两件案子背后隐藏的故事，却是那么得引人深思。 可以说，这一切的一切，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冯琳作为一个母亲，为了洗脱儿子的冤屈，而不惜对抗法律，铤而走险！这种行为乍看上去，有些鲁莽贸然，乃至疯狂！可是如果仔细体会的话，却又不得不令人惋惜与敬佩！ 其实，冯琳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在自己瞑目之前，能亲眼看到儿子的沉冤昭雪！她费尽心机，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双手，来拯救冯阔！ 可是……她最终还是失败了！ 其实，她的失败并不是因为遇到了赵玉，而是因为她忽略了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兰书平不见得一定是刘娇案的真兇！ 此刻，赵玉又把案情推演了一遍，他觉得，如果兰书平真的是兇手的话，那么在孩子被绑架的那一剎那，他的心理防线很可能就崩溃了，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正常，浑无破绽！ 「组长！」李贝妮夹了一片涮肉，说道，「今天我参与审讯的时候，冯琳坚持声称自己就是杀了刘娇的兇手，还说，是她因为自己有恋子情节，看不惯刘娇跟儿子的亲昵，所以才亲手杀了刘娇！」 「那不可能啊！」张景峰说道，「卷宗上写得清清楚楚，刘娇遇害的时候，冯老师正在南方拍戏呢！而且还在当晚出席了一场公众活动！不光是电视台录了像，电台还语音直播了呢！天底下，没有比这个不在场证明更牢靠的了！」 「对呀！」李贝妮撅嘴说道，「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替冯阔顶罪而已，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了！师兄……」 这时，李贝妮摇了摇赵玉的胳膊，说道：「要不然，咱们帮帮冯老师吧？」 第0479章 难度在哪里？ 「来，弟兄们啊，喝酒，喝酒……」就在李贝妮说话之后，毛伟忽然举起杯子，对众人说道，「这案子咱们破得这么漂亮，怎么也得干一杯嘛！这可是庆功宴啊！栾局会为咱们买单的！」 第645页 「是啊，是啊……」在众探员的附和声中，大家这才举杯相庆。但是，由于人们心里还在想着冯琳与冯阔的事情，场面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唉！」放下酒杯，毛伟这才语重心长地对李贝妮说道，「贝妮啊！你可知道，要想调查10年前的公寓杀人案，可是没有咱们想像得那么简单呢！ 「首先来说，案子的调查权归抹阳分局所有，咱们没有权限。 「其次，不要忘了，这件案子已经定罪，可并不是一桩未结悬案！也没有什么10年期一说！」毛伟将啤酒倒满之后，说道，「所以，烙饼得翻个儿啊！你们想想吧，如果别的警局想要来咱们这里调查一桩已经结案定罪的案子，咱们会是什么反应？」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白挑眉毛应了一句。 「比这还厉害！」毛伟摇头说道，「会不会，感觉他们是在骑着咱们的脖子拉屎呢？」 毛伟的话，话糙理不糙，一下子就说明了重点。 「要是放在往常，咱们还能寻求正规渠道，让领导们去解决，去申请，因为毕竟牵扯到一场冤狱嘛！领导或许会批准，让抹阳分局重查此案的！」毛伟继续道，「但是，不要忘了，抹阳分局刚刚出了什么事？ 「傅剑星如果不死，依照那个人的性格，他或许还有可能会为冯阔翻案！ 「不过可惜的是，这位抹阳神探已经不在了！他们警局刚刚遭遇了一场浩劫，所以，在这个时候，领导们怎么可能批准申请呢？」 「啧啧……」张景峰砸了咂嘴，说道，「老毛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如果咱们递交了申请，所有人都会认为咱们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落井下石，这是在寒碜他们抹阳分局呢！那……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整个秦山警界啊！」 「没错！」毛伟嘆道，「咱们容阳分局刚刚破了绑架案，而且还给省队提供线索，抓获了越狱犯！现在风头正盛，别的警局都看着咱们眼红呢！ 「如果咱们真的递出了这么一个申请出去，那岂不等于自讨苦吃？得罪领导，得罪同事，所有人都会以为咱们居功自大，不可一世！那些眼红的人，指不定会怎么说呢！」 「不对！」谁知，毛伟说完，李贝妮忽然说话了，「毛组长，老张，亏你们还是重案组的元老，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们当刑警的，不就是为了查找真相吗？ 「你们忘了？如果冯阔真是冤枉的，他已经蹲了10年大牢了，」李贝妮激动地说道，「现在这么一闹，他一辈子将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查？」 「也许……冯阔并不是冤枉的呢？」张景峰迴了一句。 「冯老师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如果冯阔不是被冤枉的，那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呢？」张景峰说道，「冯琳虽然是冯阔的母亲，但是，她不可能百分百确定，冯阔就是无辜的啊？要万一冯阔欺骗了冯琳呢？实际上，真兇就是他自己？」 「我看不像……」谁知，听到张景峰的说话之后，梁欢忽然提出了否定意见，「冯阔不是小孩儿！都要越狱了，他必然提前了解了冯琳的计划，知道她要用兰书平的女儿来逼迫兰书平！ 「如果他是真兇，他怎么也得跟冯琳老实交代了吧？别忘了，他还有9年就能出狱了，何必再那么折腾呢？ 「因此，冯阔之所以选择同意母亲的计划，说明他非但是被冤枉的，而且他也相信，兰书平才是真兇！」 「老梁，但事实是，兰书平不是啊！？」张景峰跟梁欢怼上了。「要是的话，空恐怕早就认罪了！」 「那会不会……」小白说道，「在这两人之外，还有第三名兇手？」 「这种可能很小的！」刘学山说道，「杀人要讲究动机！现场的财物没有遭到洗劫，死者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就说明不是杀人抢劫，也不是强x杀人！那就只能说明是仇杀！」 「的确是，」大飞分析道，「死者胸前连中数刀，说明兇手下手又快又狠，分明是带着情绪的！很可能跟死者有什么感情纠葛！从明面上看，似乎只有冯阔和兰书平最为可疑！」 「真相在于挖掘！」梁欢说道，「也许，在案子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比如……死者还得罪过别的什么人？」 「对啊！」小白说道，「没准儿还有别的嫌疑人呢！想一想，一个杀人犯一直逃脱了那么多年，就在幕后偷偷地看着，想想就可怕！」 「还有，」李贝妮又道，「冯琳老师得了绝症，她之所以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能亲眼看到冯阔洗清冤屈！难道，我们身为刑警的，没有责任和义务帮助她吗？」 「幼稚！」张景峰说道，「别忘了，冯琳用一个小女孩当做筹码，这种犯罪也是不可原谅的！」 「不是的，审讯的时候，冯老师都说了！」李贝妮辩解，「她是绝对不会伤害妞妞的！」 「那也不行啊！她说不伤害，就……」 「喂，我说！大家能不能听我再说一句啊？」赫然间，毛伟忽然大声说道，「其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呢！」 听到毛伟如此说话，探员们这才止住争论，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不同意为冯阔翻案的理由，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毛伟沉声说道，「如果咱们重新彻查此案，就必然会得罪当年主抓这件案子的刑警同事！那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第646页 「嗯……是谁？」众人疑惑。 「呵呵……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毛伟摇头说道，「当年负责冯阔案的抹阳分局刑警队长，正是今天咱们秦山警界的一把手——洪建荣洪局长！」 「哇！不会吧？」听到此话，众人除了惊讶以外，全都不自觉地干咽了口唾沫。 「现在……你们知道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了吧？」毛伟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家说道，「人世间，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咱们开罪不起的！ 「真的翻案，案子破了，就会证明大领导的失误，揭他的短，影响他的仕途前程！如果破不了，亦或者，真兇就是冯阔，那咱们就会成为秦山警界内，人神共愤的终极标靶！」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然而，仅仅安静了几秒，赵玉却忽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转身就走。 「哎？师兄……」李贝妮忙问，「你……干嘛去？」 「哦，没什么，我去跟老洪谈谈去！」 赵玉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然后便朝雅间门口而去。 不过，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脚转回了头，待看到众探员们全都信以为真的大眼瞪小眼之后，他这才哈哈大笑： 「嚯哈哈……开玩笑呢！上个厕所都特么不行吗？」 第0480章 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凌晨一点，秋夜微凉。 赵玉自己也不清楚，刚才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总之，他听到系统的完结声音时，是绝对清醒着的。 由于今天破获了绑架案和越狱案，而且还得到了30万的退款，赵玉早有心理准备，今天的奇遇完成度一定低不了！ 果不其然，系统告诉他，今天的完成度为138%，他一口气获得了五件道具奖励！ 打开道具栏一看，但见自己获得的乃是五件相同的道具，名字叫做——隐形浏览器。 功能介绍上说，该道具的功能，就是不用任何辅助工具也能上网浏览网页。 啧啧…… 乍看之下，这个功能似乎没什么特殊的，而且该道具也不是一级道具，更不是特级道具，似乎对于高达138%的完成度来讲，显得有些鸡肋了。 但是，当赵玉仔细查看之后，却很快有了不同的看法。 原来，道具说明上指出，这五件乃是一个威力加强版的道具，道具已经强化了浏览器的搜寻引擎，可以查找到很多普通网站搜索不到，或是加密的东西，而且还会自动剔除无效或不实的信息。 哦？ 这个东西嘛…… 赵玉觉得，既然能搜索到普通网站查找不到的东西，应该也是一件不错的道具。只不过，稍稍欠缺的是，功能强化之后，一次只能搜索一个词条而已。 唿…… 躺在床上，赵玉长长地唿了口气。 他之所以连觉也睡不安稳，并不是因为冯琳和冯阔母子的事情闹得。 其实，别看庆功宴的时候，毛伟和张景峰说得有多么多么严重，多么多么难办，但是这些困难看在赵玉的眼里，根本不叫困难。 赵玉才不管什么大领导小领导，还有什么人神共愤，终极标靶之类的顾虑。只要他想破案，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实际上，在调查绑架案的时候，赵玉便已经在尝试着探查当年的真相了。虽然，这件案子非常难办，不好调查，但是对于锲而不捨的赵玉来讲，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儿。 现在，赵玉所担心的事情，完全与冯琳母子无关，他只不过，是在担心——苗英！ 原来，自从上一次收到苗英的微信留言之后，赵玉就再也没有联繫上她。电话打不通，微信、简讯全都不回，不知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赵玉对苗英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回信息的，就算遇到了什么难题，那也至少能想办法知会自己一声！ 可现在看起来，苗英却是音信皆无。 难道，是因为苗英想要调查黄皮笔记本上的案子，遭到了她母亲的反对，被软禁了起来？ 亦或者，是苗英跟家里人摊了牌，作为豪门家族，看不上赵玉这个土包子？互相闹了什么矛盾？ 可是，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得来个话儿啊？ 这算什么？ 真是太让人着急了！ 谈恋爱的时候，为了尊重苗英的隐私，对于苗英的家庭情况，赵玉并没有过于追问，更没有使用跟踪器、窃听器之类的道具进行调查。 而现在看来，赵玉开始有些后悔了。别说具体的地址，他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苗英是否还在国内？ 不行了！ 赵玉觉得，如果明天还没有苗英的消息，那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寻找一下了，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 虽然夜已深，但是对苗英的担心，使得赵玉睡意全无。 无聊之下，他只好又抽菸开了一卦。 没想到，惊喜再度传来，这一次，他开出了一个「坎艮」卦来。 竟然还有「艮」卦？ 不知道，是代表着自己能在公寓杀人案上有所进展呢？还是明天又会出现新的案子？ 抛开卦文题目，赵玉又开始按部就班地鼓捣副本奇遇。这一次，他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仅仅几分钟便从地图上找出来了奇遇发生地点。 这种副本奇遇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虽然赵玉不知道奇遇积分到底有什么用，而且每次奇遇不过是些好人好事。 第647页 可是，每一次找到奇遇发生地点之后，赵玉都会产生一种小小的兴奋。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知道某个地方会发生奇遇，可又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期待感。 真因为这样，这一次开出了副本奇遇之后，再一次深深地吸引住了赵玉。 根据卦文显示，该奇遇将发生在6公里开外的东北方向上，当赵玉从地图上圈出来之后，一个醒目的「玫瑰香」酒吧赫然进入他的眼球。 按理说，一个酒吧而已，发生奇遇不算什么，并不值得特别兴奋。然而，这个「玫瑰香」酒吧却是不同，因为，赵玉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 原来，当初曲萍组长遇害的那个晚上，嫌疑犯侯勐就是在这家酒吧里喝的酒，随后，他也是在这家酒吧的停车场被肇庆等人控制，从而被诬陷成杀人犯的！ 现在，副本奇遇居然把自己引向了那里，难道说……这里面还暗含着什么指示不成？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更有必要前去查看一番了！ 起初，赵玉产生了一丝臆会，当他看到奇遇发生的时间乃是0158的时候，还以为是明天晚上的1点58分呢！所以当即又躺了下去，准备睡觉了。 可是眼睛刚刚闭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 只要12点一过，便是新的一天了！也就是说，这个1点58分，指的就是今天，而更准确地说，就是指的现在！ 赵玉一看表，现在都1点45了，眼瞅着奇遇就要发生了！ 这……这这这…… 为了不错过这次奇遇，赵玉赶紧起床穿衣服，连脸都没洗，便直接开门下楼窜到了车上。 6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再加上大半夜的路上没有行人，赵玉正好赶在1点57分的时候，顺利杀到了玫瑰香酒吧的停车场。 通过手机地图上的精确校正，赵玉这才发现，原来本次的奇遇地点，竟然又不在酒吧里面，而是在酒吧右侧的公园之中。 由于地点很近，他便放好车，然后徒步钻进树林去看。 奇遇副本真是威力十足，赵玉刚一进去，便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等他悄悄凑到跟前之后，这才赫然看到，眼前有三名小青年，正在用力地撕扯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小女孩儿！ 那女孩身体娇小，力气不足，此刻不但被三名青年捂住了嘴，而且被拉扯着抬到了一辆巨大的摩托车上！ 「哼，你特么跟我还装什么清纯？当我不知道你是个逮谁跟谁上的『公共汽车』吗？」正当中一个身穿绿裤子，黄上衣的男青年骂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你爸牛x，我爸比你爸还牛x，告诉你，本少爷今儿个玩你，乃是给你面子，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说着，他伸手抓住女孩的裙摆，用力一扯，随着刺啦一声，女孩的衣服便被从下撕开！ 「呜……呜……」女孩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嘴被堵着，四肢也被另外两人用力拉扯着，根本挣脱不得。 「对！按住了……这个姿势和角度，最令人兴奋了，呵呵……」中间的男青年一边指挥着，一面解自己的裤腰带。 赵玉看到这般情景，自然不能再驻足观赏，于是，他直接迈大步子冲到了近前，并且喊出了一句经典台词： 「呔，放开那个女孩，让我……嗯……嗯……」 赵玉喊完之后，自己却蓦地愣住了！ 但见三个男青年吓了一跳，全都扭回头看着赵玉。由于视线赫然清晰，赵玉在一瞬间便看清楚了两样东西： 第一件，是托着女孩的摩托车，竟然是一辆传说中的道奇战斧！这种摩托车在国内非常罕见，其价格甚至不亚于一辆法拉利小跑！ 而第二件，则是那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儿，赵玉竟然认识。这……这不是之前想跳楼的那个绿唇女吗？ 「我靠！」赵玉惊得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一看是绿唇女，他立刻抬手沖三个男青年吼道，「哥儿几个，商量个事儿，能不能……当我不存在呢？」 第0481章 野性回归 「你特么一个堂堂大小姐，怎么连个保镖都没有？」僻静的公园里，传来了赵玉的吐槽声，「你们别老玩儿这么前卫的东西了好不好？我是警察，我特么看到这种事情是要管的，你知不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是在玩儿『那种』游戏，要真是的话，我可告诉你，我把你们统统都抓警察局里去！」 此刻，赵玉脚底下踩着那位试图侵犯绿唇女的公子哥，公子哥的脸上已经落下了两个清晰的拳印，疼得他呜唿嚎叫，动弹不得。而公子哥的两名帮手，则早被赵玉踢飞到了树林之中。 「你……你是谁？」谁知，眼前的女孩儿却并不认识赵玉，她还处在严重的惊吓之中，浑身哆嗦，脸色刷白。 嗯？ 赵玉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和绿唇女模样长得很像，可穿着打扮的风格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但见她穿着一身清新靓丽的白色长裙，一头乌黑的秀髮梳理得当，俨然就是一个清纯的学生妹。而且，她说话的语气，还有动作举止，也和那个神经兮兮的绿唇女毫不搭调！ 「你……怎么……」赵玉皱眉，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涂绿口红的那个，还有白头髮……」 「哦……那是我妹妹魔琪，我是米莉！」女孩发现自己已经衣不遮体，急忙捂住了重要部位。 第648页 「双……双胞胎？」赵玉感觉特也得不可思议。 「我比她大一岁！」名叫米莉的女孩嗫喏地说道，「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很……很多人都会认错……」 「我去！」赵玉摇头嘆道，「我上辈子是修来的什么福分，怎么跟你家的千金大小姐们纠缠不清了我！？」 说话时，赵玉仔细看了看女孩儿，但见她生得五官清秀，容貌出众，体态玲珑，举止端庄，而且文文静静的，不像是那种特别疯的女孩儿。 「哎呦……你……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哎呦……」脚底下的公子哥还在不合时宜的大放厥词，害的赵玉又给了他一脚。 「啊……」米莉看到赵玉如此暴戾，登时吓得捲缩身体，不忍直视。 踹完之后，赵玉本想给他戴上手铐，可他来得太过突然，手铐还留在车上呢！只好抬头问道：「我说小姑娘，你确定你们不是在玩儿什么游戏吧？要不是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你……」米莉怯怯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游戏啊？报警？我觉得，这些人可能把我当成魔琪了，我想……他们应该是魔琪的朋友吧……」 「啧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赵玉不耐烦地摇头，为了尽快摆脱纠缠，他赶紧掏出手机，想要报给当地派出所。 谁知，手机刚掏出来，随着一阵嗡嗡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但见从公园入口处忽开又过来了数辆越野摩托车！ 「啊！？」米莉吓得浑身颤抖，忙对赵玉说道，「他们的同伙来了！怎……怎么办？」 「凉拌热拌都行啊！」赵玉平静地收回手机，随便吐槽了一句。 嗡嗡嗡…… 巨大的马达声叫嚣轰鸣，响彻耳际，六七辆同样巨大的摩托车眨眼就开到了赵玉眼前。不用说，这些人必然都跟那位公子哥是一伙儿的！ 赵玉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当他留意到公子哥那辆酷炫的道奇摩托车之后，脑子里却忽然生出了一股怀旧般的热血情怀！ 想当初，老子也是飙摩托车界的一把好手啊，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名号的！既然……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那老子何不趁机过把瘾呢？ 想到此，赵玉把摩托车摆正，抬腿就跨了上去。 「你……」米莉吓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傻啊？」赵玉当即丢给她一个头盔，「上车，哥带你兜兜风！」 「哦！」米莉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跳上了车，一手紧紧搂住赵玉，一手去戴头盔。 「我靠！」躺在地上的公子哥急忙沖同伙们大声吼道，「你们特么的都是模特吗？给我追啊，逮住他们，玛德，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上！上上……」 此人话一出口，那些骑摩托车的同伙这才一个个拧动油门朝赵玉追了上去。 赵玉抢到的摩托车超级棒，而其他人的摩托车同样不差，就这样，双方在公路上开始狂飙追逐，上演了一出速度与激情！ 其实，赵玉之所以在飙车界小有名号，并不是因为他开车的技术有多么好，主要是因为他开车特别爱玩儿命，别人全都怕他！ 然而，现在正在追赵玉的这些人可不知道内情，他们眼瞅着就要追上赵玉，还以为很快就能把他拿下呢！ 结果，当一辆绿色的山叶当先追上赵玉之后，赵玉忽然把摩托车横在了山叶的前轱辘上，结果，山叶车把一晃，人便从车座上甩飞了出去！ 「啊！」后座上的米莉可是吓坏了，双手死死地抱住赵玉，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嗡嗡…… 这时，一辆有着奔驰标志的摩托车从右侧追来，有了前车之鑑，此人故意把车子开得较远，试图从外道超过之后，再到前方拦截！ 「特么的，想超我？」 赵玉登时将车把一拐，直接朝着奔驰身上一头扎去。开奔驰摩托的人吓坏了，急忙降低了一下车速。结果，赵玉抬起腿来，一脚踢在了此人腋下！ 「啊……」车子赫然倾倒，人也在地上打起了轱辘。 「噢耶！」赵玉兴奋的大喊一声！这场追逐之战，已经彻底点燃了他的原始野性，将他多日来积郁在心内的闷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待看到又有两辆摩托车想要超车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左侧的一辆看到赵玉撞来，心里早已发虚，竟然自己撞在了路肩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然而，赵玉这么一耽搁，另一辆摩托车则从右侧超过了他。 赵玉大吼一声，竟然摘下自己的头盔，直接砸了过去。头盔正中此人后背，车头一个前倾，车尾高高扬起，然后连人带车一起砸在了地上！ 「噢耶！爽！」 此时此刻，赵玉仿佛又找到了穿越前的那种超燃感觉，紧接着，在这股蛮暴乖戾的野性驱使下，他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举动，他竟然扭转车头，然后狠拧油门，朝着后面的一辆摩托车迎头撞去！ 「啊！」身后的米莉吓得惊声尖叫。 「疯子！特么的疯子！」那辆摩托车的车手眼瞅着赵玉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撞来，哪里敢跟他玩儿命？车把一拐，便直接飞进了绿化带！ 「来呀，宝贝儿！你老爸来啦……嚯哈哈……」赵玉速度不减，又朝着最后一辆摩托车撞去。 这时候，最后一名车手早就吓瘫了，赶紧调转车头想跑。然而，赵玉的速度太快，眨眼已经冲到了跟前。 第649页 当然，赵玉没有傻到真的去撞他，而是脚踩制动，来了一个急剎车。 嘎吱…… 车轮从路面上冒起一阵蓝烟，赵玉将车头一甩，车尾直接拍在了此人的摩托车上，只听啪的一声，便连人带车一起拍飞了出去…… 吱…… 随着又一阵急速剎车，赵玉的道奇这才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然而，赵玉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一下感言，却忽然发生了一个意外。 没想到，他刚想回头看一下那个米莉怎样了？可那米莉却一把扔掉了头盔，然后用双手抱住了赵玉的脑袋，竟是狠狠地亲在了他的嘴上！ 「呜……呜呜……」赵玉费了一些力气，才终于将女孩的双手拨开，喝道，「你特么有病啊？」 「帅哥，我看上你了！我真的看上你了！」米莉急切且疯狂地大喊道，「求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第0482章 翻案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手机一直唱个不停，赵玉这才从睡梦中甦醒过来。 伸手抄过电话，眼睛一片稀松之下，看不出是谁打来的电话。 「喂！」接通之后，赵玉颓然地喂了一声，但是当他听到对方说话之后，却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是石油二部家属院内，那个逮蛐蛐的小伙子打过来的。 「餵？警官啊，」小伙子说道，「您不是让我盯着豆豆餐馆的消息吗？虽然这两天还是没有开门，但是我已经从侧面打听过了！不太妙啊，警官！」 「哦？怎么了？」赵玉大为好奇。 「豆豆餐馆的掌柜姓丁，」小伙子略显为难地说道，「但是，这个人刚刚去世了，那餐馆上贴的条子，就是因为给他置办丧事呢！」 「啊？那条子上不是说家有喜事吗？」赵玉皱眉，「怎么还办起丧事来了？」 「咳！」小伙子回答，「一开始我也挺纳闷的，后来问过我老妈才知道，感情他们老家童阳地区有这种风俗，这叫喜丧，以丧沖喜！所以啊，您看……据一位邻居说，老丁丧事办完之后，就得看小丁的意思了！小丁也能掌勺，但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再干下去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帮我继续关注一下，如果餐馆有人了，记得告诉我……」赵玉又嘱咐了几句，电话便挂掉了。 「唉……」赵玉先是重重地嘆了口气，然后又伸了个懒腰。 哎呀！ 没想到，新的一天刚开始，便接到了这么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赵玉看过卷宗记录，当初给兰书平做不在场证明的，正是这位丁老爷子！既然证人已经去世，那么调查兰书平不在场的事情便只能放下了。 啧啧…… 感觉到一阵颓然，赵玉又一头扎进了被窝，三秒钟之后，这才再度抄起手机，查看信息记录。 终于，当他看到苗英的微信前面出现了红色的留言圈之后，那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这一次，苗英给他发送来了几条不怎么长的文字信息，信息上说，她和她老爸去打猎了，那里的信号一直不太稳定，然后告诉赵玉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之类的话。 虽然赵玉感觉这些话有敷衍成分，但毕竟算是有了消息，总比之前音讯皆无的好！ 打猎去了？ 还没有讯号？ 难道……是到非洲草原上打猎去了吗？ 真是让人不好捉摸，等苗英回来，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她。 啊哦…… 赵玉打了个哈欠，看看表，此刻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场折腾来，仿佛都像一场梦一般！ 当赵玉用一种怀旧的狂暴方式解决了那些摩托车之后，那个叫米莉的女孩儿竟然看上了他，并且主动要求和他去开房。 别说赵玉现在有了苗英，就算没有苗英，他也不可能跟这样的女孩儿乱搞的。 起初，只看外表的话，赵玉还以为这个姐姐会是个文静矜持的小萝莉，却没想到，在骨子里流淌的还是跟绿唇女一样的血液，在爱情这方面有够张狂。 本来，赵玉还想把那些公子哥们绳之于法之类，如此一看，他还是直接走掉了。 虽然甩掉了米莉，但赵玉还是很好奇，那个卖鞋的大老闆既然那么有钱，却为什么会教出性格如此奇葩的一对姐妹来呢？ 一个开法拉利想跳楼，一个跟自己坐了回摩托车就要开房，系统老大啊，这都是什么破奇遇啊？ 不过嘛…… 当赵玉再去看积分值的时候，却发现昨天晚上的那场副本奇遇，竟然让他一下获得了30多点的积分，现在总积分已经超过50点了！ 可是，纵观整个系统，却还是没有半点儿动静。真搞不懂，这个积分到底能用来做什么？ 要是没有什么用的话？那以后这些副本奇遇还是不玩也罢！ 好了！ 赵玉醒了醒脑子，抛开这些不说，既然新的一天又获得了一个「艮」卦，那干脆还是干点儿正事去吧！ 说起冯琳和冯阔的事情来，赵玉一方面对这母子俩感到同情，而另一方面，他自己也特别好奇，当年的真兇的到底是谁？他非常想把当年公寓杀人案的真相搞清楚！ 所以，尽管毛伟等人顾虑重重，但赵玉却完全不管那一套，他决定现在就开始着手调查此案。 第650页 赵玉觉得，如果苗英在的话，她也必然会一查到底的！ 上一次调查曲萍案的时候，纵然有着生命危险都没有挡住他俩的脚步，那这一次不过是得罪一些领导和同事而已，他更不会当一回事。 而且，半途而废从来就不是赵玉的性格，所以，哪怕是把整个秦山警界搅一个天翻地覆，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善始善终而在所不惜！ 当然，赵玉心眼儿活泛，他知道翻案的难度太大，自然不会主动去往枪口上撞，如果走正常渠道，他必然会受到多方阻挠，甚至连栾局这一关都过不去。 所以，他决定採用求稳战术，像当初调查曲萍案那样，先在暗中调查，等有了一定的眉目之后，再将其公之于众。 到时候，只要证据确凿，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洪局长那样的主管大员，也没有办法阻挠了，只能承认自己当年犯下了错误！ 不过……赵玉也知道，这件案查起来必然没那么容易。虽然它没有棉岭大案那样错综复杂，但若想查明真相，也必须得投入全部的精力才行。 那么…… 该先从哪一步开始查起呢？ 想到此，赵玉连脸都没洗，便直接拉了把椅子，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如果想要给冯阔翻案，他必须要获得大量的资料才行。 首先来说，对于现在主要的两名嫌疑人来讲，他必须再进行一番梳理才行，彻查他们的家庭与人际关系，看看在冯阔和兰书平二人的背后，还有没有别的隐情？ 其次，他还要寻找一下，当年受害人刘娇的生活背景，看看在她的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可疑对象？ 再其次，他要仔细调查当年的物证，以及案发现场和刘娇的验尸情况等等。 而最后，就是还要走访那些与案情相关的所有人员，包括证人、办案警员、法医以及拍摄剧组的人员等等…… 在笔记本上，赵玉做好了所有的计划与备案，一旦有需要，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去亲自找洪局长了解情况…… 等到把所有的计划步骤罗列完毕之后，赵玉知道，这么大的工作量，自己一个人肯定做不下来。 因此，他必须再找一些帮手才行。 当然，帮手都是现成的，在庆功宴上，李贝妮和梁欢明显站在了主张翻案的这一边，这两个人是可以拉过来帮忙的。 果不其然，当赵玉给他们俩打完电话之后，二人非常兴奋高兴，不但爽快同意，并且当场做了分工，即刻就开了工。 这一次，用作案情分析的白板自然不能出现在办公室，只能竖在赵玉的家里。 随着白板上添加的资料越来愈多，他很快就投入到办案的状态之中。自信心大涨之下的赵玉，在心里默默念道：10年了，真兇啊，我看你还藏不藏得住！？ 第0483章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下午4点，容阳分局看守所内。 因为疾病缠身，冯琳显得越发清瘦，精神萎靡。但是，当她看到眼前之人乃是赵玉之后，竟然激动地从轮椅上跑下来，然后拉拽着赵玉的胳膊说道： 「警官，你就是那个神探赵玉吗？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家阔儿是无辜的，他已经坐了10年冤狱了，不能再让他做一辈子啊！警官，你帮我……帮帮我……」 两名狱警立即上前，将冯琳拉拽到了审讯椅上。 「冯老师，你先别太激动……」赵玉皱眉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的。但是，翻案的话……」 因为有狱警在，后面的话，赵玉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玉警官，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容阳分局的神探，你连棉岭案和剁手案都能破掉，那你办我儿子的案子，应该很容易的！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说到痛处，冯琳的眼泪止不住地喷涌而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害了阔儿，我错了……啊……」 冯琳情绪激动，哭得兇勐，濒临失控。 「冯老师，」赵玉为难的劝道，「我知道你的情况，但是，如果你还这样激动的话，那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了！」 「呜……呜……」听到赵玉的劝慰，冯琳这才降低了哭声，但还是啜泣不止。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认定，兰书平一定就是真兇呢？」赵玉问道，「难道，只是因为他嫉妒冯阔，暗恋刘娇吗？难道……你不认为，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兰书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儿子，非要杀自己的心上人刘娇呢？」 「凶……兇器！」冯琳说道，「因为关系好，兰书平以前经常上我家来玩儿，对于我家的情况非常熟悉。只有他，才有可能潜入我家，把匕首准确地放到阔儿的卧室！ 「还有，我后来看过警方的报告，刘娇死前，在地上画了两点水。警方以为她写的是『冯』字，但是，『冯』字的两点水，底下的是一提，而不是一点，有明显的分叉的。 「所以，那两点水应该是某个字的字头而已，而兰书平呢？那不就是『兰』字的开头吗？还有，我家阔儿在现场待了那么久，一直等到警车和救护车来，那时候，刘娇已经死了！如果他是兇手，他干嘛不把那两点水抹掉呢？」 「嗯？那……你问过他吗？」赵玉问。 「问过啊！唉！」冯琳嘆道，「阔儿说，他当时都懵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只以为刘娇还能救活呢，还在不停地跟她说话，唿唤着她……唉！这孩子特别老实的！」 第651页 「那……」赵玉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问道，「你认识刘娇吗？冯阔和刘娇的关系，还有你们家和刘娇的关系又怎么样？」 「我见过几次，基本都是在片场，」冯琳说道，「那个女孩儿笑起来很甜，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那孩子也挺有礼貌的，我给她指出了一些演技上的问题，她都虚心接受了，还不停的称谢。 「我差不多能看出来，阔儿是跟她在拍拖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阔儿始终没有跟我们说！可能是，怕我们反对吧？」冯琳回忆着说道，「要不然，我们家有那么大的房子，阔儿干嘛还让刘娇去住什么公寓呢？直接住我们家不就可以了？」 「那……如果冯阔说明的话，你们会反对吗？」赵玉又问。 「反不反对，我还真不好说，我的希望，是他们能更慎重一些才好！」冯琳说道，「做我们这行的，结婚太早会对将来的发展不利，尤其像阔儿那种需要靠脸蛋吃饭的！」 「那……你丈夫呢？」 「毕竟是继父，」冯琳说道，「老萧是个明白人，阔儿长这么大，老萧从来都是依着他的！我知道老萧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是……」 说到这里，冯琳没再说下去。 赵玉知道，说下去的话也无非是些与案情无关的感情纠葛。 「冯老师，」赵玉想了想，又问，「那……你怀疑过萧震吗？」 「嗯？」冯琳一愣，说道，「萧震？为什么？不会的！」 「兇器既然在冯阔的房里出现，」赵玉说道，「也说不定是你们家里人做的，萧震可是完全有条件的！」 「警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冯琳瞪大眼睛说道，「萧震他……不会的！我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我们关系都挺好的！萧震他……他根本不认识刘娇，没有动机啊？」 「怎么会没有动机呢？」赵玉说道，「突然冒出一个不同父又异母的哥哥，还要分走将来属于自己的家产，这动机不够大吗？」 「不……不……不会的！」冯琳摇头，「警官，我是看着萧震长大的，这孩子别看长得粗壮，但是内向文静，跟个女孩子似的，他和冯阔的关系一直处得很好。 「有一次冯阔过生日，他甚至用自己做木雕攒下的钱，给冯阔买了个笔记本呢！这哥俩……感情挺好的啊？ 「再说……」冯琳皱眉说道，「就算萧震有心杀人，那杀刘娇干什么？干嘛不直接针对阔儿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警官，我看人很准的，绝对就是兰书平！这么多年来，我只是苦无证据而已，这个人做事特别谨慎，真兇肯定就是他！」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赵玉说道，「案发的时候，他正在餐馆喝酒呢！」 「那个餐馆就在刘娇楼下，机会多得是啊！」冯琳说道。 「那兇器呢？他在酒馆喝醉，是同学送他回的家，那怎么把兇器放到你们家去？」 「所以说，这就是兰书平最厉害的地方！」冯琳说道，「他肯定是使用了什么办法，他肯定都提前设计好了，瞒过了警方，瞒过了所有人！ 「赵玉警官，我求求你，帮我把他的完美不在场证明，给破解了吧！还我儿子一个清白！」说着，冯琳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 从看守所回到车上，赵玉一直在思考着冯琳的话。 在他看来，冯琳对于兰书平的怀疑，似乎更多的是来自于一种执念。纵然兰书平有不在场证明，她也毫不动摇。 啧啧…… 其实，对于这个兰书平，赵玉对他的怀疑也从来没有减弱过。因为，兰书平当天在豆豆餐馆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早不喝酒晚不喝酒，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喝酒呢？ 这好像，有着故意设计的痕迹！ 难道，冯琳的怀疑，是真的？兰书平的不在场证明，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可是……怎样设计才能做呢？ 嗯…… 对了！ 赵玉忽然想到，虽然豆豆餐馆的证人已经去世了，但是那个送兰书平回家的同学，应该还在吧？不如找这个人去谈一谈。 想到此，赵玉便给李贝妮打去了电话，要她把这位证人的详细资料调出来。 不一会儿，该证人的资料就被发送到了赵玉的手机上。 谁知，赵玉打开资料仅仅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 剎那间，他甚至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个奶奶熊！ 这件案子……怎么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娇啊，刘娇，你这是在跟我们玩儿什么文字游戏吗？ 随着赵玉将手机屏幕托平，但见资料上清楚地写着，那位送兰书平回家的同学，名字叫做——关军！！！ 第0484章 合作杀人？ 「对，玉哥，这是让笔记专家给做的！」鑑证科的胡彬在电话里对赵玉说道，「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死者之前的位置、高度与力度等等，他们已经百分百确认，死者留下的遗蹟就是两点水，不是两竖，也不是点横之类。 「其中，是两点水字头的概率占到85%，是两点水偏旁的概率仅有14%，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其他情况！」 「好的，知道了！胡彬，我只是简单查查而已，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说，让那个什么专家也把嘴闭紧点儿！」赵玉嘱咐道。 第652页 「放心吧玉哥，都是哥们儿兄弟，没问题的！」胡彬保证。 赵玉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挂掉了电话。 此时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赵玉坐在路虎车里，把车灯打开，又在笔记本上做好了记录。 这一次，真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没想到，兰书平的这个同学居然姓关？而「关」字和「兰」字一样，全都有着两点水的字头，如此一来，不得不让赵玉把目光又转到了这位同学身上。 既然「关」字头上也有两点水，那么……这会是一种巧合吗？会不会，这个关军才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真兇呢？ 资料上显示着，这个关军和冯阔、兰书平、刘娇三人也是同班同学，虽然不在他们的组合之中，但是平日里的来往亦是不少。 更重要的是，关军当初也参加了在秦山拍摄影片的摄制组，在组里担任剧务一职，偶尔还会客串一些小龙套。 此外，关军也是秦山人，家住凤岭县。由于和兰书平私交甚好，当初在拍摄剧组的时候，关军就住在兰书平的家里，并没有住进公寓。 虽然，赵玉现在还不了解这个人的具体情况，但是单从两点水的角度上来讲，此人便有很大嫌疑。 唉！ 洪局长啊洪局长，赵玉在心里念叨道，也不知道，这位大局长当初是怎么断的案子？明摆着还有这么多线索可查，光是名字带两点水的人就有一大堆，可他却早早的结了案，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一开始，由于萧震的缘故，赵玉怀疑那两点水会不会代表着草字头的两竖？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而且，从胡彬所说的情况来看，这两点水血迹，多半是代表着字头，而并非偏旁。也就是说，该血迹指向冯阔的嫌疑已经变得很小了！ 相反，「兰」字和「关」字的嫌疑却是越来越大。只是不知道，这两点水指的是兰书平，还是关军，亦或者，还有他人？ 嗯…… 赵玉又查看了一下当年兰书平的口供，口供上声称，他当天从7点多钟便开始从豆豆餐馆喝酒，喝到9点半左右的时候，关军来了，二人接着又喝到了12点才走。 据说，走的时候，兰书平喝得太多了，几乎是关军把他扛回去的。 在此之前，警方也问过兰书平理由，他为什么偏要跑到那家餐馆去喝酒？他自己的家，离那里相去甚远。而且，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喝酒？ 兰书平是这样回答的，他说那天自己情绪不好，一来是因为刘娇与冯阔的事情；二来则是在拍戏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不快，受到了其他演员的排挤。 而他之所以选择那家小餐馆，完全是因为餐馆距离片场很近的缘故。而且，他当时囊中羞涩，也只能来这种廉价的小餐馆借酒浇愁。 啧啧…… 赵玉看着笔记本上记下的资料，脑中开始琢磨着其中的某些可能。由于关军的出现，他首先想到，这个关军会不会是杀害了刘娇的真兇？ 是不是，他因为跟刘娇或是冯阔有什么仇恨，所以才动手杀人？ 回想一下，关军是9点半左右来到餐馆的，那时候，正好是刘娇遇害的时间。会不会是他杀完了人去找兰书平喝酒，以此来证明自己不在谋杀现场呢？ 可是…… 和兰书平一样，关军杀人还有可能，可是那把出现在冯阔卧室的兇器又怎么解释呢？ 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赶到冯阔的家里，把匕首放好再回来。难道……他喝酒的时候，匕首就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半夜把喝醉的兰书平送回家之后，这才重新回到冯阔家里，栽赃陷害？ 可是……那个时候，萧国峰和萧震已经回家了，难道……他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哎？ 这时，赵玉脑中又闪过一股灵光。 他在琢磨，这个兰书平和关军，会不会是——合作杀人呢？ 就像冯琳寻找了梅芳夫妻作为帮手似的，兰书平会不会把关军拉下了水？亦或者，主谋就是关军？再或者，是二人合谋杀害了刘娇？ 试想一下，兰书平根本就没有喝醉，二人喝完酒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冯阔家栽赃嫁祸了？ 啧啧…… 还是不对！ 赵玉摇头，因为，餐馆老闆的口供上写着，兰书平和关军是喝到12点多才离开的，而那个时候，萧氏父子已经送完货回家了！要想偷偷熘进冯阔家，并且栽赃兇器，实在有些危险。 而且，这种栽赃感觉特别别扭，既然刀子上有冯阔的指纹，那何不干脆把刀子丢在现场呢？哪怕是扔进草丛也行啊？那样被警方捡到的话，冯阔的嫌疑无疑会更大！栽赃效果会更好！ 啧啧……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兇器，到底是怎么跑到冯阔卧室去的？难道……冯阔有人格分裂？刚刚杀完了人，放完刀子，然后就忘了？ 兰书平和关军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单纯是因为嫉妒冯阔长得帅，就要杀人吗？ 不行！ 赵玉拍着笔记本琢磨道，现在看来，还是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调查才行。所以，应该先从这个关军开始查起，哪怕他不是兇手，也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内情。 不过……不巧的是，如今的关军已经是助理导演了，现在正在南方某影视城拍戏，并不在秦山。 第653页 要不行……赵玉转而又想去找兰书平，先跟他打听一下关军的情况再说。 谁知，他刚刚准备发动车子，电话又响了。竟然又是那位逮蛐蛐的小伙子打过来的。 「餵？警官大哥，」这一次，小伙子显得特别兴奋，「豆豆餐馆开门了！我这边刚刚看到的！你过来吗？」 第0485章 有心事的老闆娘 晚上7点，天刚擦黑。 石油二部正门外，豆豆餐馆。 「我说大哥，你这摊儿还打算继续干下去吗？」逮蛐蛐的小伙子面对一个正在切肉的中年男子问道。 逮蛐蛐的小伙子名叫赵子岳，今年只有19岁。而正在切肉的中年男子则是豆豆餐馆现在的老闆小丁，老丁的儿子。 赵玉则长身站在赵子岳的后面，认真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当然啦！难道要饭去吗？得仗着小店餬口啊！」中年男子一脸憨厚地笑道，「放心，我好歹也在这摊上干了十多年了，已经把老爷子的真传学到手了！呵呵呵……」 「嗯……这一位是警官先生，他有点事情要找你问一下！」说着，赵子岳指了指赵玉。 赵玉立刻把警员证掏出来给他看，同时问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关于10年前，在二部公寓里发生的那件谋杀案的事情！」 吧嗒…… 谁知，赵玉刚刚说了这么一句，从豆豆餐馆的屋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意外的声动。 赵玉斜眼看去，但见有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竟然将一把刚刚串好的羊肉串掉在了地上！ 「啧啧……」老闆小丁登时板起了脸，喝道，「这败家娘们，你就不能小心着点儿？毛毛躁躁的，不像话！还不快去水管子洗一洗……」 「哦……哦……」那女人赶紧捡起肉串，跑到后面的水管沖洗去了。 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刑警，赵玉的观察能力自是不言而喻。他之前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刚才她一直气定神闲的，一边串串儿还一边哼着小曲呢！ 可是当自己刚一提到公寓杀人案，她居然一下子变得神色慌张起来，连肉串都掉在了地上。 哎？ 难道……这个女人……知道些什么不成？ 「警官，不好意思，我媳妇！」老闆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您刚才问什么来着？什么杀人案？哦……」他想了想，很快说道，「是不是死了个女的那件事？咳！别提了，当时害得我们家一个月没怎么开张，可把我爸急坏了！怎么了？」 「我看过记录，记录上有你家老爷子的一段证词，说当时这个人……」说着，赵玉把兰书平的照片递给他看，「这个人是嫌疑人，你老爷子说，这个人从你家餐馆喝酒，一直从7点多喝到了12点多，我现在就想问一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老闆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瞒你说啊警官，出杀人案的那个时候，我跟老爷子闹了点儿别扭，没在饭店！你说的这事儿，还真没人跟我提起来过！不过……你等一下啊，我媳妇当时在呢！她在摊上的时间，比我都长……媳妇，媳妇啊……」 说着，老闆扭回头沖屋里喊道：「媳妇啊，过来，警察问你事儿呢！」 「哦……」女人把洗干净的羊肉串放在冰柜上，双手从围裙上抹了抹，这才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她头都不敢抬地问道，「什么……什么事啊？」 「靠，看你那个怂样儿，怎么还哆嗦起来了你？」老闆也发现了媳妇的不对劲儿，忙说，「没事儿，警官问你点儿事而已！」 赵玉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女人赶紧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不记得了！」 「我去！」这时候，别说赵玉，甚至连赵子岳都看出了问题，忙问，「大姐啊？那可是杀人案啊！连我这么大点儿的小孩都记得清清楚楚，嫌疑人又出现在你家饭店，你怎么会忘了呢？」 「是啊，你丫紧张个毛线啊？」老闆喝道，「又不是你杀的人！赶紧的，待会儿还得包饺子呢！」 「我……我真的记不得了！」老闆娘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时候，都是老爷子在说话，我怎么记得？」 赵玉一面盯着老闆娘仔细观瞧，一面在心里琢磨，这女人明显心里有事，而且八成跟杀人案有关，难道说……刘娇的遇害，还能跟这家餐馆还有什么联繫吗？ 「唉！」想到此，赵玉长嘆一声，又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把戏，急忙端着手机对老闆娘说道，「大姐，我不妨跟你们解释一下！当年的那件案子，又出现了新的情况，现在警方怀疑我手机上的这个人才是真兇！所以，你们家当初给出的口供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须要跟你确认好了才行！ 「我可告诉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要是你知情不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这个人就是真兇，那你们一家子就是做假口供，这可是要坐牢的！」 「啊！？」那老闆娘本就一副惶恐不安的，被赵玉这么一吓，登时蔫了，赶紧攥着拳头沖赵玉作揖道，「警官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都是……都是我公公……我们家老爷子……」 「什么！？」听到老闆娘的话，赵玉心里咯噔一颤。我勒了个奶奶熊，这怎么闹得？难道……这是破案了吗？ 「啊！？」老闆小丁惊得张目结舌，噹啷一声放下了菜刀，大声问道，「我爸他……怎么了？」 第654页 「哎呀！」老闆娘哭丧着脸说道，「你爸他健忘，你们不知道吗？虽然那是10年前，但那时候就已经有症状了！炒菜的时候，他经常忘了搁着搁那的，要不是我提醒他，咱家这招牌早砸了你知道吗？」 「媳……媳妇……」这一顿话把老闆给说愣了，忙摇晃着脑袋问道，「媳妇啊，这儿说的是杀人案呢，你提我爸健忘干嘛？」 「哎呀！」老闆娘跳着脚对赵玉说道，「警察同志，你手机上的这个人，当晚的确在我家这里喝酒呢！点了一个小凉菜，烤了10个羊肉串，却喝了差不多一箱酒！太能喝了！」 「这……大姐啊，咱们能说重点吗？」赵玉也急了。 「死了人之后的第三天，有警察来问过我们，」老闆娘又道，「就是问你手机上的那个人在没在我们这里喝酒？结果，我公公却告诉人家，说这个人一直在我们家喝酒，从7点到12点那样的话！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啊！」 「哦？」赵玉顿时眼睛放光，忙问，「那是哪样？」 「照片上的这个人，从7点半来的，就他一个人！」老闆娘回忆道，「可是，当他吃到9点多钟的时候，曾经结帐走人了！19块钱一共，钱是我收的！」 「啊？」赵玉再度吃了一惊。 「可是，没过多久，他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了，又重新坐在原来的桌子上，重新点了菜点了酒！又过了一会儿，还来了另一个男的，他们俩一块儿喝，然后一直喝到了半夜12点才走！走的时候，那俩人全都是画着s离开的，我甚至还担心他们回不了家呢！」 「哎呀，这……这也不能怪我老爸啊！」老闆小丁不无释然地说道，「我爸记性本来不好，然后那个人走了又回来的，我爸可不就记不清楚了？」 「喂，话不能这么说吧？」赵子岳摇头说道，「记不清就说记不清嘛！你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把警方给误导了？要万一，那个人就是杀人兇手呢？」 「啊？」两口子登时吓得脸色刷白…… 第0486章 我承认 「你说你……」老闆小丁沖他媳妇吼道，「你知道我爸记性不好，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呢？杀……杀人啊那可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能怨我吗？」老闆娘也急了，「就你爸那倔脾气，我敢说吗我？再者说，你跟你老爸闹别扭离家出走，把我一个人扔在饭店算什么啊？我那儿还一肚子气呢！」 「那……那你悄悄地跟警察说也行啊？」老闆更加急眼，「这倒好，看见了吗？警察都找上门来了！」 「我……我敢说吗我？」老闆娘气鼓鼓地辩解道，「你不知道，我哥以前蹲过大牢吗？我晕警察的！」 晕警察？ 赵玉汗颜，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而且，这老闆娘说的话貌似好没逻辑。 「蹬鼻子上脸了还？反了天了了你？」老闆小丁挽袖子就要跟老闆娘撕扯。 「行了，行了！」赵玉赶紧将二人拉开，然后指着手机上的兰书平照片问那老闆娘，「我问你，那个人中途离开了多长时间？」 「顶多六七分钟的样子，绝对超不过十分钟，特别快就回来了！」老闆娘清晰地回答道。 「那……」赵玉又打开关军的照片问道，「另一个过来喝酒的是不是这个人？」 「没错！别看过了10年，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老闆娘点头。 「我靠，你刚才还说你一肚子气呢！」老闆横了一句，「你这个败家娘们，记男人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喂，你特么的给老子闭嘴！」赵玉一声怒吼，吓得小丁直缩脖子，赶紧闭上了嘴。 「我问你」赵玉又沖老闆娘问道，「当这个男的来了之后，你能确定他俩中途没有再离开过吗？」 「对！」老闆娘也是被赵玉的暴怒吓坏了，赶紧嗫喏着回答，「那时候，厕所就是一个砖垒的小棚子，就在视线之内，虽然他们上过厕所，但是很快就回来了！」 「我靠！疯了，疯了！」谁知，小丁又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居然连人家上厕所都盯着……啊……」 赵玉一脚踢出，小丁已然倒飞了出去，咚地撞在了门板上。 啊！？ 看着小丁痛苦地捂着肚子捲缩下去，别说老闆娘，连赵子岳也是吓得不轻。 「奶奶个熊！你丫闭个嘴就那么难吗？」说着，赵玉再度举起手机，冲着老闆娘问，「你能确定，他们两个是真在喝酒吗？真的喝醉了？」 「绝……绝对喝醉了！」老闆娘又道，「喝了那么多酒呢！我好歹也干餐馆这么多年，谁是真喝醉了假喝醉了，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警官啊，我……我知道错了，你看……你们能不能宽大处理，别让我坐牢好不好……」 哎呦我去！ 赵玉简直无语了，待认真琢磨一番之后，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老闆娘，案发的时候是在晚上9点半到10点之间，这里是二部家属院的大门口，」赵玉指着大门口问，「而那两个人一直喝到半夜12点，那么……当警车经过这里的时候，你留意到他们的反应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老闆娘忙不迭地说道，「警车根本就没从这里经过，都是走的后门！而且，那天我们这边客人不多，又都是外边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半夜收摊回家的时候听邻居说的呢！」 第655页 「哦……」赵玉又不死心地问了最后一句，「那，你觉得……那俩人喝酒时的反应……正常吗？」 「还……还算正常吧？」老闆娘为难地回答，「我觉得，这俩人应该都是有文化的人，虽然喝多了，但说话客客气气的。也不骂街，也不撒泼之类，不像别的酒鬼那样没有素质！」 哦…… 赵玉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充满矛盾。 还是不对啊！ 虽然兰书平离开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刘娇遇害之时，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那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如果兰书平或关军真的杀了人，那么他们又如何把匕首放回冯阔家里的呢？而且，如果这俩人是合谋杀人的话，他们应该有更合理的选择，为什么偏要淡定地在这里喝酒喝到半夜呢？这一切，不但说不通，而且根本不符合一个杀人者的常理。 想当年，他们不过都是20刚出头的小伙子，如果真的杀了人，恐怕早就慌了神，就算喝酒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必然会非常紧张！ 难道…… 刘娇的死，根本和兰书平和关军无关？自己的调查方向被冯琳误导了？ 可是，兰书平离开餐馆的那几分钟，又是为了什么呢？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到底做了什么？ 哎？ 等等…… 蓦然间，赵玉想起了一件事情。前几天，当兰书平被迫到警局自首的时候，他曾经说过那么一段话，说自己去找刘娇表白，却被刘娇奚落了一番，因为恼羞成怒才失手杀死的刘娇！ 啧啧…… 赵玉仔细的咂摸着其中的滋味，少顷，他眉头之间这才豁然开朗。 哦…… 看来，兰书平的那句话，并不是胡编乱造的，这里面……还有隐情…… …… 十分钟后。 赵玉把车子开到了秦山一品小区大门口外，然后便给兰书平打去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兰书平便快步从小区走出，来到了赵玉的车上。 「赵警官……你找我？」兰书平看到赵玉深夜到访，感到非常奇怪，忙问，「您有什么事吗？要不……到我家楼上坐坐吧！我们一家，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呢！嗯……」 谁知，赵玉竟然半点儿没有理他，而是一直将视线对着窗外。 「嗯……赵警官？您这是……」说话间，兰书平的底气又降低了几分。 然而，赵玉还是没有理他。 「嗯……」这一下，兰书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妙，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僵硬。 其实，赵玉之所以不理他，乃是採用了一种攻心战术。他越是不说话，兰书平就越心虚。 终于，在又沉默了十多秒之后，赵玉这才转过头，冷冰冰地说道： 「兰老师！在刘娇遇害之前，你曾经到过她的家里！说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什么……」闻听此言，兰书平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兰老师，你是聪明人，」赵玉古井不波地说道，「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我也没心思跟你开什么玩笑！我只想告诉你，跟我交代，要比去警局交代得好！」 「这……」兰书平紧张地嘴角发颤，「赵警官，这是从何说起啊？」 赵玉瞥了他一眼：「老兰，我今天已经仁至义尽了！棉岭案我都能破，难道……你还想抱有什么侥倖心理吗？」 「……」兰书平眉头紧蹙，五官扭曲，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而，赵玉显然不想再给他机会，直接越过兰书平推开车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想说就算了，下车吧！再见！」 「别……别别别……好吧，好吧……」兰书平急促地唿吸着，干咽了好几口唾沫之后，这才一脸颓然地说道，「是，我承认，刘娇临死之前，我的确去找过她！可是……赵警官，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第0487章 原地转圈 赵玉没有猜错，兰书平果然在刘娇遇害之前到过她家。 此刻，就在赵玉的车里，兰书平娓娓道出了当年的实情： 「当天，剧组要临时加拍一场戏，」兰书平如是说，「本来按照剧本，那场戏里有我一个特别出彩的戏份。可是，剧组的男一号却生生把这段戏给挤掉了！男一号当时小有名气，后台又硬，导演也没有办法。所以，我连个面都没露便提前杀青了！ 「我的郁闷可想而知。所以，我就想找个地方喝点儿小酒！」兰书平点头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故意去到那家小餐馆的，因为小餐馆离刘娇的公寓很近！ 「是，我的确还有些不死心，我深深地迷恋着刘娇，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所以，喝到九点来钟，我就借着酒劲儿去找她了！」兰书平艰难地摇了摇头，仿佛要从自己的回忆之中找到一个起点，「我知道，那个时候，冯阔还在剧组，只有刘娇一个人在家，所以……我就去了！ 「其实……我之所以那么迫切地去找刘娇，除了酒借怂人胆跟她表白之外，我还想告诉她一件事情！希望能通过这件事情，让她离开冯阔，回心转意，我……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什么事情？」赵玉问了一句。 「冯阔……冯阔这小子不老实……」兰书平咬着嘴唇说道，「他一面跟刘娇搞着对象，私底下却还跟别的女人厮混乱来！」 第656页 「哦？别的女人？谁？」赵玉大为好奇。 「不认识，不是剧组的，也不是我们同学，看上去也比我们要小很多，没准儿还是高中生呢！但是长得挺漂亮的！」兰书平说道，「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的，冯阔骑电动车带着那个女孩子，很亲昵的样子。我还问过冯阔，但他却死活不承认！这小子！」 说到这里，兰书平愤恨地攥了攥拳头：「他花心归花心，但是，欺骗刘娇，我……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所以，那天晚上，我去找刘娇，就是想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的！ 「可是……我没想到，当我敲开了刘娇宿舍的大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她却十分紧张地压低声音跟我说了一句，她说，冯阔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这句话，任何狠话都毒，它深深刺伤了我！」兰书平捂着胸口说道，「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无论我说什么，刘娇都是不可能喜欢我的！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真的！警官！」兰书平如释重负般地说道，「我真的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下楼之后，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所以就又回到了那家小酒馆，继续喝闷酒！ 「这个时候，我同学关军也在片场收了工回家，他暂住在我家的，因为没有钥匙开门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干脆把他也喊过来一起喝酒了！我们喝啊喝的，却根本不知道，就在我们喝酒的时候，刘娇她……」 兰书平感慨唏嘘地摇了摇头，嘆道：「有时候，我也挺后悔的，如果那一天，我能在刘娇那里多待些时候，是不是，她就不会出事了呢？」 哦……赵玉认真地琢磨着兰书平的话，真想不到，在刘娇遇害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其实，虽然兰书平曾经到过现场，嫌疑很大，但赵玉却并不认为他是兇手。否则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这么贸然来找兰书平直接切入主题。 因为，通过案发现场显示，兇手杀害刘娇非但早有预谋，而且下手又快有狠。可是，兰书平对刘娇有着那么深刻的感情羁绊，如果换他下手的话，绝对不可能做得如此兇狠利落。 「赵警官！」兰书平说道，「我当时只有21岁，我看到冯阔被逮起来了，我……我不敢说啊！我害怕，我一说出来，警察就会把我当成兇手啊！」 「哦……」赵玉琢磨着问道，「那……如果兇手不是你，你认为会是谁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兰书平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就一直以为是冯阔干的了！我怀疑，是不是冯阔偷腥的事情让刘娇知道了，然后他们产生了矛盾，所以冯阔失手杀死了她！？ 「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不像了！为了洗清嫌疑，冯阔都越狱了，还绑架我家妞妞，如果他真是兇手，不至于这么疯狂！所以，我的想法……已经动摇了！」 「那……你认为，关军有嫌疑吗？」赵玉忽然问了一句。 「关军？」兰书平一愣，忙说，「不可能！没有理由啊！我和关军的关系特别好，他跟刘娇虽然也是同学，但好像八竿子也打不着吧？再说，刘娇遇害的时候，关军跟我喝酒呢！之前，他是从片场赶过来的，片场的人都能证明的！」 对！ 赵玉默默点头，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个关军，但是因为没有利害关系，除了两点水以外，关军的嫌疑并不大。 这下可是有意思了……一瞬间，赵玉就感觉自己好像在不停转圈一般，查完了这个查那个的，可总是查不到关键点上！ 不过，就算赵玉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那……冯阔那个姘头……嗯……那个相好的女人呢？」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冯阔是打小一块长起来的，基本他认识的人，我全都认识，可就是没见过那个女的！」兰书平说道。 「那……你帮我问问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说不定也有嫌疑呢！」赵玉皱眉吩咐了一句。 「嗯……」兰书平怯怯地说，「赵警官啊，我……我想说个事！」 「什么事？」 「那个……冯阔不是没死吗？」兰书平说得小心翼翼，「那……你干嘛不亲自问问冯阔呢？」 「嗯……这个……」剎那间，赵玉又听到了乌鸦的嘎嘎声。是啊！冯阔又没死，那个和他相好的女人是谁，问他自己不就成了？ 「好！我去问冯阔吧！」赵玉摇头说道，「老兰啊，你的事，我暂时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是，有件事，我还想跟你谈一谈……」 「我知道，我知道！」兰书平连忙点头说道，「赵警官，我已经知道冯阿姨得了癌症的事情了，我正在给我爱人做思想工作呢！我想，只要您能查明真相，证明冯阔是无辜的，而且还我一个清白，我们就会撤销对冯阿姨绑架妞妞的控诉。在法律界，我有不少朋友，我相信，只要我们撤销控诉，再找他们帮帮忙，冯阿姨和那个保姆的罪名一定会被从轻处理的！」 「嗯……」其实，赵玉本来的意思，是想要问问兰书平妻子的情况，可没想到，兰书平居然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实在有些意外。 不过，这番话倒是充满了人情味，如果真能撤销控诉，还能帮冯阔沉冤昭雪的话，那这个结局自然是人们都想看到的了。 第657页 可是，这里面却是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得把刘娇案侦破才行？ 那么……这个杀人真兇，到底是谁呢？ 第0488章 第三种可能 赵玉刚一到家，电话就响了。 这一次，电话是李贝妮打过来的。 「师兄，你让我查的那个高婷，已经查到结果了！」李贝妮说道，「高婷和兰书平是经人介绍的，并非同学或朋友之类。他俩之所以结婚那么早，乃是奉子成婚！高婷早早的有了兰书平的骨肉，迫于家长压力，这才结了婚。 「我查过具体的日期，刘娇遇害的时候，高婷和兰书平还不认识呢！所以她和刘娇之间没有可能产生什么恩怨！」 「好的，那……贝妮啊，」赵玉问到，「如果我想要到云州审讯冯阔，需要办理什么手续，需不需要逐级上报？」 「我刚得到消息，」李贝妮说道，「因为越狱的事情，冯阔已经被打回原籍了！由咱们秦山的司法部门来处理，明天就应该转到秦南监狱了！以你现在的名气，应该用不着向上级汇报，等冯阔转狱完毕之后，预约一下就可以了！我盯着这事，到时候给你预约一下！」 「好的……」 接下来，赵玉又把今天的新发现跟李贝妮讲了一下。李贝妮听完，也觉得这个最新出现的女人有些可疑。因为从刘娇的死亡现场来看，兇手明显带着情绪，情杀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如果这个女人因为喜欢冯阔，必然存在着杀害刘娇的可能！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个女人先找出来再说。只要能够审问到冯阔，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她的情况。 放下电话之后，赵玉把高婷的名字，从白板上抹了下去。 起初，当赵玉第一次看见高婷的时候，也对她产生过怀疑。因为刘娇是10年前遇害的，而兰书平的孩子已经9岁。所以，赵玉怀疑高婷和刘娇、冯阔等人也是认识的。 如果高婷喜欢兰书平，而兰书平又暗恋刘娇，那么这里面也有可能存在着杀人动机。 然而，现在李贝妮已经证实了，当时高婷与他们并不认识，自然排除了嫌疑。此外，高婷不可能进入冯阔家栽赃，而「高」字里面也没有两点水存在。 唉！ 真是见了奶奶熊个鬼…… 赵玉看着白板上的怀疑对象，从萧震到兰书平，再从关军到高婷，这些人全都被他一一排除了，现在看来，唯有那个和冯阔相好的神秘女人，嫌疑最大！ 不过，虽然发现了新的嫌疑人，可是赵玉的心里依然像以前那样充满了矛盾。因为，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为了得到冯阔而杀了刘娇，那她为什么又要嫁祸给冯阔呢？ 这个女人既然和冯阔相好，倒是很有可能进入冯阔的卧室栽赃陷害，可是……如果是为情的话又说不通，难道……她还有别的理由？ 哎呦…… 赵玉不免一阵头疼，眼前这些形形色色的嫌疑人，大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意，让他越发猜不透其中真相！ 猜到极致的时候，赵玉甚至连刘娇死于误杀，或是自杀的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 不知道，系统是不是担心赵玉脑袋会爆炸，赶紧传来了奇遇完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那些奇葩想法。 系统告诉赵玉，本次奇遇的完成度为83%，得到了一个隐形定位仪。 不会吧？ 忽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赵玉不免大为失望。按理说，他昨天晚上那一场摩托车大战，还有今天如此的努力调查，不该是这么低的一个完成度！ 嗯…… 不会吧？ 思忖之间，赵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他快速走到白板跟前，又把那些资料仔细浏览了一遍。 哦…… 他渐渐意识到，今天开出了「艮」卦，可完成度并不算高，难不成……这是意味着自己——查错了方向！？ 其实，在赵玉刚刚调查刘娇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过，自己仿佛是疏忽了些什么。 现在想起来，他似乎有些过于关注去挖掘那些嫌疑人了，由于在嫌疑人的身上分了心，这才使得他忽略了某些东西，而且是——重要的东西！ 赵玉双手搭在白板上沿，弯着腰，弓着身，又开始一遍接一遍地去看那些资料。嫌疑人、证人、尸体、现场、两点水…… 看着看着，他忽然被一张照片给吸引住了！ 那张照片上显示的，乃是当初的杀人兇器，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这把匕首之后，赵玉蓦地怔住了，在经过一番认真思忖之后，他忽然顿悟的「哦」了一声。 原来，他忽然发现，这把兇器，很可能就是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对！ 卷宗……资料…… 想到此，赵玉赶紧跑到办公桌前，从众多的卷宗之中，找到了有关证物的详细资料。 对啊？ 赵玉一手端着卷宗，一手拍着脑门，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早没想到？怪不得，在调查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不靠谱呢！ 原来如此！ 「兇器为一把双刃木柄短刀，做工精緻，刀刃锋利，经检验，为未使用过的新刀……」赵玉快速地念着卷宗上的记录，「案发后，该兇器于次日上午发现于冯阔卧室五斗柜抽屉内，上有冯阔指纹与被害人血迹……」 第658页 对啊！？ 赵玉看着这段记录，这才惊醒地认识到，实际上，在刘娇案的整个过程之中，最矛盾，最奇特的东西，就是这件重要的证物了！ 不光是因为它最后出现在了冯阔的房间，它本身也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要诬陷冯阔，那怎么做，才能做到刀上有冯阔的指纹，刀刃上有死者血迹呢？ 这个推论看上去不难实现，可细想一下，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因为，如果兇手拿着这把刀子去杀人陷害的话，要么会在刀柄上留下自己的指纹，要么就是因为戴着手套而没有指纹，却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其他人的指纹。 就算那把刀子是冯阔用过的，上面已经有了他的指纹，那么当兇手用力握刀杀人的时候，指纹也会因为用力的缘故被抹去，或是变得极不清晰！ 可是，在这件杀人兇器上，冯阔的指纹却是特别明显。所以，洪局长当年才会认定冯阔有罪！ 啧啧…… 现在看来，如果冯阔真是遭人陷害的，那么这里面的技术含量可就高了。 赵玉反覆推测了数遍，最后认为，如果有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兇手在杀完人之后，让冯阔握过刀子，留下了指纹。 第二，兇手乃是握着刀刃——把人杀死的！ 可是，这两种推测显然都无法成立。首先，冯阔不是傻子，看见带血的刀子怎么会主动去摸？再者说，兇手刚杀完人不久，冯阔就来到了现场，在时间上也不合拍。 至于第二点更是没有可能，刀刃那么短，拿着刀刃根本捅不死人！况且，刘娇的验尸报告上已经证实，兇手乃是使用很大力度进行捅刺的，从伤口的深度上看，刀刃应该是全部捅进了身体！ 那么…… 如果两者都不是，还有没有其它可能呢？ 等等…… 忽然间，当赵玉又把照片上的兇器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却真的想到了第三种可能！ 我靠！ 赵玉微微一惊，他惊讶地发现，如果这第三种可能真的成立的话，那他岂不就知道，真兇到底是谁了？ 第0489章 又现合谋？ 赵玉打开了手机的放大镜功能，仔细观察那张照片上的兇器，越看就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没想到，在这场谋杀案的背后，果然存在着高技术含量的东西。虽然兇器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但是在这把匕首之上，有可能暗藏玄机。 原来，赵玉在推测第三种可能的时候，又想起了兇器位置不合理的那件事来。 之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带有冯阔指纹的兇器，会出现在冯阔的卧室，而不是案发现场或是附近的草丛和垃圾箱？ 现在看来，如果他的推测的第三种可能成立，那就可以解释这个原因了。 这第三种可能就是：这把兇器，应该是被人更换过——刀柄！！ 试想一下，当年的案情会不会是这样？ 为了杀人陷害冯阔，真兇提前准备了两把匕首，一把匕首放在冯阔常用的地方，使得上面留下了冯阔的指纹。 而另一把则被他用来杀人。 当天晚上，真兇了解到冯阔的行踪，便拿着第二把刀子将刘娇捅死，然后回到冯阔的房间，将两把刀子的刀柄更换。这样一来，就能使得兇器上既有死者的血液，又有冯阔的指纹了！ 完美！！ 当赵玉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浑身血液加速，异常兴奋，他觉得，这一次他才真正的想到了案子的关键点上！ 由于更换刀柄很费工夫，兇手没有办法从现场完成，所以才把它带回了冯阔的卧室，进行栽赃陷害。 否则的话，把兇器直接丢在现场，会栽赃更加完美！ 嗯…… 赵玉赶紧上网查找刀柄资料，网上说，普通的刀具刀柄都是用目钉和强力胶双重固定的。而一旦胶水凝固，就算能够拆卸目钉，也不能轻易地取下刀柄了。 此外，拆卸目钉也是需要技巧与专业工具的，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做的来。 既然这样…… 赵玉感觉心跳加速，兴奋异常。因为，如果这第三种推论成立的话，那么刘娇案的嫌疑人显然已经浮出了水面。 利用更换刀柄而谋杀刘娇的嫌疑人，只有两个人可以做到——萧国峰和萧震！ 没错！ 真兇，就在这对父子之中！ 试想一下，这俩人都是木工高手，家里又有的是工具，换个刀柄岂不是小菜一碟？想必，为了更好的更换刀柄，他们提前准备了两把没有打胶的匕首吧？ 而且，兇手又得熟悉冯阔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这两个人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一次，赵玉没有陷入以前的思维掣肘，虽然萧国峰没有作案动机，但赵玉还是一上来就把他怀疑了进去。 因为，案发之后，正是他的证词将萧震从警方的嫌疑目标上抹去的！ 萧国峰说，他们父子当天乃是去凌云送货了，11点多才回的家。可是，他们刚进门，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通知，然后便赶紧到警局去找冯阔了。 所以说……就算兇手是萧震，那么这个萧国峰也必然知情！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又冒出一个同谋的组合来？ 第659页 啧啧…… 看着萧国峰和萧震的名字，赵玉只感觉天意弄人，自己风风火火地查了那么久，那么远，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既然将目标重又转到了萧氏父子头上，赵玉便沿着这条思路推导了下去。 可是，推导之下，一些不合常理的矛盾点又渐渐暴露了出来。 首先来说，就是犯罪动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刘娇，陷害冯阔？难道……是为了不想看到冯阔白白获得自己的家产吗？ 通过前面的调查，已经从多方面证实过，他们一家相处和睦，没有纠纷了。 而且，冯琳当年嫁给萧国峰的时候，资产可比萧国峰大得多，当时萧国峰的木器厂还没有形成规模！ 婚后，冯琳也并没有息影，她的资产帐户加起来，至少在500万以上，远超萧国峰。 所以说，他们不太可能为财产而闹出什么矛盾。就算哥俩各分一半，也足够他们过上富人生活的了，何况哥俩都有自己的事业呢？ 此外，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如果这对父子真的想要陷害冯阔，那干嘛不直接针对冯阔？而偏要去找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来杀呢？ 而且，这毕竟是杀人的大事啊！哪怕搞个藏毒之类的陷害，也比用人命来做赌注强吧？ 所以，动机不明，案情就仍然扑朔迷离。 还有，在冯阔出事之后，萧国峰的反应，也完全与现在的猜测相悖。当初冯阔因为谋杀被捕，极有可能被判死刑！ 萧国峰为了救他一命，动用了无数关系，不惜卖掉了一部分工厂产权，还有两套房产，这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改判缓期执行。 后来，他更是投入了想像不到的巨资，又把冯阔办到了条件更好的省监狱，然后慢慢减刑到了19年。 如果他想要陷害冯阔的话，那何必做这些事情呢？稍微使点儿伎俩，就能瞒过冯琳，置冯阔于死地的！ 而且，到了后期，冯琳因脑溢血住院，可萧国峰依然没有忘掉这个蹲监狱的儿子，还在不断地使用着各种办法帮他申请减刑。 可以说，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从萧国峰的表现来看，他却又不太像是嫌疑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萧震所为？ 可是……证词方面又如何解决呢？萧震明明不在现场啊？ 另外，还有最后一点，不管是萧国峰还是萧震，「萧」子里面可是没有两点水的，笔迹专家们都已经证实了，刘娇留下的血迹，没有可能是草字头！ 这又怎么解释呢？ 滴滴…… 手机来了信息，赵玉还以为是苗英发来的，赶紧打开查看。结果，信息乃是梁欢发过来的。 梁欢告诉赵玉，刘娇是云州人，而且是独生女，在她死后，她的父母因为触目伤情，已经离开了云州，到别的城市居住了，暂时没有联繫上。 唿…… 赵玉深深地唿吸了一下，在他看来，从刘娇的父母身上应该问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本着不遗巨细的原则，还是要查的。 因此，赵玉告诉梁欢，说这条线必须也得跟。如果人不好找，那就把张景峰喊来，让这个寻人专家来找。 发完简讯，赵玉又把思路转回到了眼前。 现如今，虽然他又获得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要想把真相挖掘出来，显然还要费一番力气。 好在冯阔已经被遣送回秦山了，或许，如果能跟这位当事人好好谈一谈的话，案情说不定就会变得明朗了吧？ 第0490章 惊天一吼 「咳咳……」 大清早，大风哥水果行的三楼上，赫然传来赵玉的一阵勐咳。 对于楼下正在摆摊的姜大风来说，早已习惯了这种咳嗽。只不过，今天在咳嗽之后，竟然传来了赵玉的一声惊唿： 「哎呀……」 「我靠……搞毛线啊这是？」姜大风摆好自己的大西瓜，仰头瞅了瞅楼上，吐槽道，「楼上这神经病的病情又加重了吧？」 楼上，但见光着膀子的赵玉，正在急速地从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写字的手微微颤抖，显得异常紧张。 再看笔记本上，他已经写下了开头的两个大字：「坤艮」！ 「奶奶个熊……」赵玉把卦文记录完毕之后，忍不住骂起了口头禅。 没想到，他清早起来照常开卦，居然开出了一个「坤艮」卦来！ 「坤」卦一出，必出大事！ 此刻，刘娇遇害案正巧已经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坤」卦在这个时候开出来，实在让赵玉心惊肉跳。 赵玉甚至本能地观察了一下脑中的道具，把各种道具熟记于心，一旦有事情发生，以备及时启用。 啧啧…… 他一面咂着嘴，一面开始破解卦文。破解之后，时间地点赫然显现，但见今天的副本奇遇，指示的是国宾街的一处交叉路口。 赵玉对着地图仔细比量了一下，发现目标所指处，乃是本市的一家口腔医院，而时间则指示着18点03分。 随后，赵玉又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李贝妮的留言，李贝妮已经替赵玉预约了冯阔的审讯，时间是下午三点。 秦南监狱在秦山的南侧，而这家口腔医院却在秦山北面。看来，和以前一样，两件奇遇乃是各自独立的。 第660页 中间间隔时间很大，如果还是先去审问冯阔，然后再去口腔医院应该是完全来得及的。 不过，由于主要的事情都在下午，所以赵玉早早地来到单位上班，在警局办公内度过了一个上午。 上班时间，除了处理日常事务之外，赵玉还和李贝妮、梁欢研究了一下冯阔的事情。 当赵玉把有关兇器的推测说出来之后，这俩人亦是大为惊诧，同样把目光转到了萧氏父子身上。 梁欢提议，要到抹阳分局提取证物，进行二次检测。现在的刑侦科技怎么也比10年前先进，说不定能从证物上找到新的证据。 李贝妮则在考虑，如果真能确定萧氏父子乃是真兇，那么该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他们认罪？ 由于时隔那么多年，除非能找到确实的证据，或是他们主动交代，否则很难将他们定罪…… 然而，赵玉心里却总在惦记着那个要命的「坤」卦，没有心思再考虑太多的后续问题。 他脑子一直在转啊转的，试图分析出这个所谓的大事，将会在哪里出现？ 从上一次将军岭事件可以看出，「干」卦的威力，应该在「坤」卦之上，虽然眼前开出的并不是「干」卦，但「坤」卦的威力一样不容小觑，不是死人就是抢劫，绝对没什么好事！ 所以，今天自己要打起12分的精神，不能有半点马虎。 可是，赵玉耗尽脑筋，却怎么也想不出，在刘娇案上，到底能冒出什么惊天大事来？难不成，那个冯阔还能二次越狱不成吗？亦或者，有人想要冯阔的命？不想让他活着回秦山？ 哇！ 要果真如此的话，那可就堪比好莱坞大片了！ 虽然心怀疑虑，但是该做的事情一样也不能少，下午快到约定时间的时候，赵玉便驾着自己的路虎，往秦南监狱去了。 谁知，冤家路窄，他到了监狱之后，竟然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当赵玉到达的时候，正有人在审讯室里对冯阔问话，赵玉便在门外等待了几分钟。 等审问完毕之后，随着大门推开，但见从里面走出来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而为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王圣尧！ 他们出来的时候，赵玉正要进去，所以无可避免地撞了一个正着。 「哎？怎么是你？」 王圣尧微微一愣，完全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赵玉的这个冤家。 上一次在容阳分局调查银行存尸案，王圣尧领着一帮精英完败在了赵玉和苗英的手下。最后不但没有提前破案，反而还被迷烟迷昏了，实在是威风扫地，颜面无存。 后来，王圣尧也琢磨过，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那迷烟就是赵玉扔的，可是又苦无证据，只得吃了一个哑巴亏。 不过，这口恶气，他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呢！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圣尧一看来的是赵玉，眉毛顿时扬起老高，颐指气使地问道： 「你来干什么？谁允许你提审犯人的？」 「关你屁事！」赵玉那里憷他？眼皮都不抬地骂了一句，直接就往里走。 「你！？」王圣尧一愣，没想到赵玉这么蛮横，便赶紧用肩膀挡住了赵玉的去路，喝道，「赵玉，问你话呢！你进去做什么？冯阔是我们的犯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审问他！」 「靠！」赵玉把眼珠一瞪，将脸凑到王圣尧的面前，嚣张地说道，「姓王的，别特么的跟我找腻歪，对你没有好处！我要审问谁，还轮不到你瞎哔哔！」 「草……」王圣尧身后的一名刑警不认识赵玉，眼瞅着这个人连副队长都不放在眼里，登时大声骂道，「你特么算个鸡毛？敢这么跟王队长说话，你活腻歪了？」 赵玉瞥了此人一眼，但见此人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估计平日里没少狗仗人势。 「赵玉，你别仗着破了几个案子，就以为自己可以上天了！」王圣尧忿忿喝道，「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算！」 「噗……」 谁知，王圣尧刚刚说完，赵玉竟然真的放了一个屁，也不知是赶巧还是怎么的，屁声还挺大，登时让王圣尧三人一阵尴尬。 「哎呀！不好意思，这几天肠胃不好，呵呵……」赵玉痞里痞气地摇晃着脑袋说道，「王队长，我跟你不一样，我把你当屁，当屁，不过……我特么不小心把你给放了！嚯哈哈……」 赵玉神经病般的一通讪笑，臊的王圣尧满脸通红。自打参加工作以外，王圣尧是警察也见过，流氓也见过，可就是没见过赵玉这种合二为一的人才，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草……」 旁边那个刑警不干了，急忙抢到前头，想抄赵玉的衣领。然而，赵玉却一抄王圣尧的胳膊，将王圣尧甩了过去，正好撞在了此人身上。 「赵玉！」王圣尧立刻转回头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赵玉举起拳头，淡淡地说道，「你特么记性真差，你忘了你上次输给我们，还欠苗英三拳吗？要不……我帮苗队长还给你？」 正所谓打人打脸，赵玉一句话便说到了王圣尧的痛处。 「赵玉！」 王圣尧指着赵玉的鼻子，刚想破口大骂，谁知，赵玉却忽然把隐形扩音器使用了出来，对着王圣尧三人大声喝道：「滚……」 第661页 巨大的吼声被扩音器放大数百倍，宛若音波炸雷一般，瞬间形成一股冲击波，震得三人左右摇晃，方寸大乱！ 惊骇之下，首当其冲的王圣尧更是一个没有站稳，直接歪倒在了地上。由于音波势大，他来不及从地上爬起，赶紧使用双手将耳朵堵住。 赵玉这惊天一吼，可是把王圣尧三人吓的不轻，脸色刷白。纵然收声之后，三人还在捂着耳朵，用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眼神瞅着赵玉。 赵玉却把两个中指全都给他们竖了一下，这才转身推开门，潇洒地走进了审讯室…… 第0491章 认识刘娇吗？ 「你个奶奶个熊……」赵玉冲着审讯椅上的冯阔虚空比划了一拳头，怒骂道，「我特么真是多余趟这趟浑水，你特么就是活该！」 「警官，警官，对不起，对不起……」身穿囚服的冯阔忙不迭地道歉，但见他鬍子拉渣，一脸颓废，早没了当年的帅哥风范。 原来，赵玉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刚刚问到冯阔那个神秘女人的事情。 谁知，冯阔却瞪大眼睛来了这么一句：「警官，您说的是哪一个女人啊？」 一句话，便已经暴露了冯阔本性。看来，当初在他和刘娇处对象的时候，这傢伙没少沾腥。 「那你有多少个，就说多少个吧！」赵玉干脆八卦一回，说道，「把你从秦山拍戏，一直到刘娇遇害期间的全都说出来！」 「就……就两个！」冯阔挠头回忆道，「对，应该只有两个，嗯……上过床的就两个！」 「我去，」赵玉汗颜，「这么说，还有不少亲过嘴的？你这还没成大明星呢！要真成了大明星，你这不成了种马了吗？」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我那时候年轻，好奇心重……」冯阔辩解道，「警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我一定都说！那时候，除了刘娇以外，我还跟剧组里面的一个女演员发生过一夜情……」 「不是剧组的，」赵玉说道，「说另外的……」 「另一个……另一个是邻家女孩应该，还是……是个学生好像……」冯阔仔细回忆道，「她说她叫……叫……叫……」 「喂，你别告诉我，你都跟她滚床单了，却连名字都不知道吧？」赵玉不免一阵唏嘘，这个冯阔的糜烂生活，怎么跟我穿越之前那么像呢？ 「姓艾……不是艾丽丽就是艾丽，嗯……要不就是艾美丽，不对，艾美丽是演电影的，那……就是艾丽！」冯阔说道，「那一天，我从片场回家，从家门口碰到了这个女孩儿，然后聊了几句挺合拍，然后……我家没人……」 「我去，10年前就有这么开放的女孩了？」赵玉喟然长嘆之后，又问，「那以后呢？」 「以后，又玩儿过几回，她还偷偷地到片场看过我，」冯阔说道，「不过，那女的一看就是为了寻刺激来的，除了身体，我们之间基本没有什么交流！警官……」冯阔不确定地问道，「难道……这个女的跟刘娇遇害有关吗？」 赵玉在本子上记下了有关艾丽的信息，并没有理会冯阔的疑惑，又问：「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冯阔回答，「当时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存在我当时的手机上了，不敢写真名，怕被刘娇看到，就写了……写了……反正写了个男人的名字！」 「我去！」赵玉汗颜。 「警官，不可能的！」冯阔摇头说道，「我没跟她说过任何刘娇的事情，她根本不认识刘娇的！当初，就是因为我觉得她不重要，所以也没有对警方说……」 「你特么真是活该啊！」赵玉没好气地打断他道，「你哪是因为重不重要？你根本就是怕说出去自己丢人罢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要脸吗？我说，你要是还想让我救你，那就别再对我有任何隐瞒，有什么说什么，懂不？」 「懂！懂，懂了！」冯阔忙不迭地点头。 「关于那把兇器，在案发之前，你有印象没有？」赵玉又开始询问另一个问题，「你认为，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没有啊！绝对没有，从来没见过！」冯阔肯定地说道，「我不会做饭，平时就爱刻个木雕之类的，那样的刀子，雕刻根本用不着的！」 「哦……」赵玉认真地做着笔记，又问，「你学过木工，你觉得，那把兇器的刀柄，好拆换吗？」 「啊？」冯阔大感意外，琢磨一下说道，「如果打了胶就不好换了！得给它加温融化才行，很费劲！难……难道……您认为，兰书平换过刀柄？这……也太绝了吧？」 「怎么，你认为兰书平有能力换刀柄吗？在你身边，会不会有更顺手的人呢？」 赵玉稍稍提示了一下，冯阔顿时惊诧地回了一句： 「警……警官，你不会怀疑……是萧震做的吧？这……」冯阔干咽了口唾沫，惊疑地摇头说道，「不……不太可能吧？那傢伙……为什么呢？」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到底关系怎么样？」赵玉催问。 「我……我们……挺好的啊？」冯阔震颤着说道，「我那个弟弟，特别内向，脾气也挺好的！平时就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对钱什么的也没什么概念，不可能是为了遗产什么的吧？我……我真的想不通……」 「那……你认为，他对你有没有什么好感？」赵玉又问，「你妈说，萧震的性格像个女孩子，你觉得……」 第662页 「不不不……」冯阔登时领悟了赵玉的意思，忙不迭地说道，「我弟弟的取向绝对正常，他绝对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的！ 「警官，虽然我没办法证明，但是你相信我，我对别人看我的目光特别敏感，如果我弟弟对我有意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那小子就是发闷而已，但是看见漂亮女孩儿，也是眼睛放光的！ 「哦……对了！我还从他房间发现过成人杂志呢！上面都是大美女！」 「可是……据我所知……」赵玉边记录边说，「萧震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呢！而且，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嗯……我弟弟今年不过29而已，眼光挑剔呗？」冯阔辩解道，「虽然我坐了牢，我妈生了病，但就我家的条件，也是可以挑挑拣拣的呢！有时候，我弟弟他太腼腆了些，不主动……」 「哎！？」 就在赵玉往笔记本上做记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弟弟…… 弟弟…… 冯阔一直在说这两个字，赵玉也一直在写。 可写着写着，赵玉却忽然意识到，弟弟的「弟」字，可也是两点水呢！！！ 剎那间，赵玉感觉后嵴樑冷气直冒，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难……难道……刘娇临死之前写下的那两点水，根本不是指一个人的姓氏？不是兰，也不是关，更不是冯，而是……而是弟弟的「弟」！？ 弟！ 弟弟！ 也就是说，杀害了刘娇的真兇就是冯阔的弟弟——萧震！？ 「你……」赵玉霍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问冯阔道，「快说！你弟弟……他认识刘娇吗？」 第0492章 惊天陨落 在赵玉离开秦南监狱，前往国宾街口腔医院的途中，栾局长连续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但是赵玉全都没有接。 不用说，这必然是王圣尧通过市局在给容阳重案组施加压力，想要利用栾局长来打压他呢！ 「哼！没用的东西！」 赵玉把手机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不屑地骂了一句。 本来，他料想着在秦山监狱内，能和王圣尧等人比划比划，活动活动筋骨呢！可没想到，这个王圣尧竟然被自己的一声怒吼吓怂了胆。直到自己稳稳噹噹地审问完冯阔之后，这傢伙也没露面。 赵玉估计，这傢伙不敢直面自己，或许求助过监狱方面，想要让狱方赶走自己。然而，不知道是赵玉名声显赫，还是臭名昭着，监狱方面始终没人找他的麻烦。 起初，赵玉还以为自己的「坤」卦会应验在监狱之中，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当然，由于赵玉从冯阔这边获得了惊人收穫，他现在也没心思跟别人争勇斗狠之类，只想能快些找到证据，证明真兇有罪！ 从赵玉目前获得的线索看来，冯阔的弟弟萧震，显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当年的刘娇，极有可能就是被他杀害的！ 不合常规的兇器，还有两点水血迹代表的「弟」字，都已经把真兇指向到了他的身上。 现如今，赵玉只需要再搞清楚两点，就可以申请逮捕了。 第一，如何才能推翻萧震的不在场证明？根据证词，案发当晚他和父亲萧国峰还有木器厂的一名员工前往凌云送货，是事发之后才回到秦山的。 如果萧震真的是兇手，那么这份供词必然有误。所以，关于萧国峰和另外一名员工，必须得认真调查，看看他们是否撒了谎？ 第二，就是杀人动机。虽然现在萧震非常可疑，但赵玉还是搞不清楚，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不是为了财产，也不是因为喜欢哥哥，那么……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如果这两点搞不清楚，那么关于萧震的怀疑，便只能是怀疑而已。 在开车的时候，赵玉仔细思索着其中的过程，虽然目前证据不足，可赵玉有种感觉，这一次，他绝对找对了人！ 萧震就是真兇！ 要不然，关于那把兇器的事情很难用常理解释。所以，下一步除了调查以上两点之外，还得想个办法拿到这件证物，重新检验，看看到底有没有被更换过刀柄的痕迹？ 而且，本着不遗巨细的原则，关于那个神秘的邻家女孩艾丽，也必须得寻找下去。虽然从表面上看，刘娇的死跟她毫无关系，但是这其中，也许……嗯…… 谁知，当赵玉想到这里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哎？邻家女孩艾丽？邻家女孩……如果是邻家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儿会不会认识萧震呢？ 一想到这里，赵玉再次感觉毛孔放大，兴奋得直起鸡皮疙瘩。 对啊！？ 冯阔说，他是从自家门口遇见的这个女孩儿，那么……那个女孩儿是不是…… 嘎吱！ 赵玉正在全神贯注的思索，却陡然看到前面汽车的剎车灯亮起，他赶紧勐踩剎车，差一点儿就发生了追尾！ 前面的车子是辆白色的奔驰，车主吓坏了，赶紧拉开车门下车观察，待发现两车并未相撞之后，这才如释重负。 那人冲着赵玉用食指和大拇指比量了一下，那意思是你太走运了，就差1厘米，你就撞上我了！ 赵玉赶紧将头探出窗户，由于路虎车体较高，赵玉这才看到，公路上竟然堵了车！汽车排起了长龙，远远望不到头。 第663页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国宾路本身就常堵车，再看现在这种水泄不通的样子，没准儿还发生了什么交通事故。 该死！ 赵玉郁闷地拍了拍方向盘，自己本来计划挺好的，虽然监狱和口腔医院距离较远，但时间上完全赶得及。 可是……我怎么把堵车给忘了呢？ 赵玉看了看表，此刻距离6点已经没有多久了，照这样下去，他根本没可能及时赶到。 那怎么办呢？ 是不是，就这样放弃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奇遇积分有什么用？今天错过了，明天再赚吧？ 而且，现在正是刘娇案最为关键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犯不上为做点儿好人好事而分心…… 可是…… 可是…… 看着旁边骑自行车的人都挤到了行车道上，从汽车之间艰难穿行，赵玉却是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虽然副本奇遇看上去没什么用处，但他从内心深处还是不愿就此错过。 奶奶个熊！ 终于，赵玉熄火关窗，从车里出来，锁上了车子，然后竟步行着朝口腔医院方向走去。 这次堵车非同以往，自行车都已经擦满了，甚至连步行都穿不过去。 我靠！ 赵玉在人堆里挤了上百米之后，已然浑身是汗。 然而，赵玉是那种即使撞了南墙，也要想办法把南墙撞破的人，于是如此，他的意志反而更加坚决。 于是，他见缝插针，从人群中巧妙穿梭，实在挤不动的时候，他则毫不犹豫地使用蛮力，撞开行人，迎难而上…… 终于，在经过了好一番穿梭冲撞之后，他终于杀出了重围，来到稍微开阔的路口处。 果然，路口那里三车相撞，已经把两边的路全都堵死了，交警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着现场。 赵玉见只剩下了一个路口，干脆从人行道上奔跑起来，一直跑了三四分钟，这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等到了口腔医院楼下的时候，赵玉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了。 根据副本奇遇的指示，目标处就在口腔医院的楼下。 此时此刻，赵玉一面大口地喘着气，一面打开手机校队位置。 然而，他刚刚看了一眼手机，便赫然听到了「嘭」的一声巨响！巨响的同时还爆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哗啦声。 啊！？ 赵玉吓了一跳，很快发现，声音是在右手边的医院楼下传来的。 「啊……」那边登时有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喊！ 赵玉赶紧朝那里窜了过去，由于围在那里的人并不多，赵玉已然看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竟然从楼顶上掉下一个人来，此人坠落之后，正好砸在了一辆轿车的车顶上，车顶不但凹陷，车玻璃也碎了！ 啊！？ 赵玉拼命向前冲去，可仅仅沖了两步，但见空中闪过一道白影，又有一个东西从高空坠落，摔在了那辆轿车的旁边，直落地面！ 啪…… 地面上一声闷响，但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平着摔在了地面上，再不动弹！ 「啊！！！」 楼下的人群登时炸开了锅。 赵玉则赶紧朝楼上看去，口腔医院一共只有7层，楼的正面没有阳台，也没有打开的窗户，很明显，人是从楼顶跳下去的！ 楼顶！ 楼顶！？ 赵玉看去的时候，虽然从楼顶上看到了一个人影，但那人影却是一闪而过，眨眼消失不见！ 靠！ 赵玉暗叫一声，便想要从正门冲进去抓人。 可谁知，当他刚刚跑了两步，竟然蓦地停住了脚。因为，他在路过坠楼者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些什么。 他急忙转回头来仔细看去，这才赫然看清，那个坠落在汽车顶端的人也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染着一头白髮，打扮妖异，而且……而且……她的嘴唇……还是——绿的！！！ 第0493章 奇特的追踪 第一个女人是仰面坠落的，后背重重地摔在汽车顶棚上！摔落之后，女子的面部歪向一侧，正好面对着赵玉。 当赵玉一看到女人有着绿色的嘴唇之后，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 怎么是——她？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开法拉利的绿唇女！赵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体验着跳楼的感觉，可现在却真的跳了楼！ 这…… 为什么！？ 赵玉瞪大眼睛，慢慢挪动脚步来到跟前，但见绿唇女口鼻溢血，眼睛大睁，却是已经一动不动了。 一瞬间，赵玉仿佛眼前不过是个幻觉似的，完全懵了！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另一名坠落的女人面前…… 老天！ 只一眼，赵玉便认出，另一名坠地的女子，正是绿唇女的姐姐米莉！米莉迎面坠落在地的，那身白色的长裙，和赵玉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此刻，米莉的头部流出了一汪暗红色的鲜血，眼瞅着已经没有了生气…… 别……别别别…… 赵玉突然感觉到一阵揪心，他赶紧来到米莉跟前蹲下身子，然后点开了脑中的隐形止血剂，快速地对准米莉释放了出去。 然而……系统道具却毫无动静，释放了半天，竟然又被系统收了回来。虽然系统没有说明什么，但赵玉已然意识到，米莉……已经死了！所以……止血剂已经没用了！ 第664页 米莉……死了！？ 那……魔琪……魔琪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转回身，又开始往魔琪身上释放止血剂，然而……这一次，止血剂依然毫无效果。 等赵玉再次看向魔琪的时候，她的瞳孔已经放大了！ 老天！ 赵玉惊悸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万想不到，短短数秒之内，一对姐妹竟然双双殒命！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玉无论如何他无法接受！虽然他跟这姐妹没有多大交情，可是眼瞅着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他的心里感觉异常难受！ 不……不行！ 赵玉抬起头来看着楼顶，这才蓦地想起之前那个影子。 这里是口腔医院，就算姐妹俩真有轻声的念头也绝不可能在这里跳楼。她们……必然是被人推下楼的？ 是谁！？ 为什么？ 楼顶上再无任何动静，如果真的有人行兇，那么他必然已经离开了！ 此时此刻，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失声惊唿，有人拨打急救电话，还有的，则只顾拿着手机录小视频…… 赵玉再也顾不了别的，他急忙一头扎进医院大门，朝大楼里面跑去。 这时，楼里面的人听说了跳楼的事情，全都拥着往外跑去，大厅内显得异常拥挤。 7楼…… 赵玉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米莉姐妹真是被人推下楼的，那么一旦兇手用冲刺的速度下楼的话，说不定就混在眼前的人群之中！ 这个人……会是谁呢？ 早先，赵玉仅仅是瞥到一个影子，并没有看清任何特徵，现在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看出谁是兇手？ 除非他去监控室查看视频，但是，那样一来，必然会错过这个直接抓住兇手的大好良机。 怎么办？ 该怎样把这个人找出来呢？ 就在赵玉脑筋飞转的时候，大厅旁边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许多下楼的人来。 7楼…… 楼顶！ 奶奶个熊！ 霎时间，赵玉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 不过，他一琢磨，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试验一下！ 此时，电梯内已经没人了，赵玉拿定主意之后，直接一闪身钻了进去，然后按下了7楼的电梯按钮。 不一会儿，电梯直达7楼，赵玉寻着楼梯间的方向找到了通往楼顶的通道。没多久，他便沿着低矮的楼梯来到了楼顶天台，并且找到了米莉姐妹坠楼的地点。 此刻，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更不要说什么人影了。 「好吧，」赵玉默默地说道，「系统老大，这一次全看你了！」 说完，赵玉立刻从脑中找到了一个叫做隐形追踪器的道具，并将其使用。 这道具是赵玉很早以前得到的，介绍上说，这种道具类似于狗鼻子，可以追踪气味，而且比狗鼻子更灵敏，更准确，乃是追踪类的神器。 此刻使用之后，赵玉果然感觉自己的鼻子起到了明显的变化，竟然真的能够分辨出不同的气味来。 就在姐妹俩坠楼的地方，他一共闻到了三种味道，其中的两种都是沖鼻的香水味道，应该是属于米粒姐妹的。而剩下的一种则有着淡淡的菸草味，和男人的汗臭味儿。 不用说，这最后一种气味，必然就是属于兇手的了！ 看来，兇手应该是个男人！ 既然锁定了气味，接下来，自然是寻着气味去追踪嫌犯！道具说明中有介绍，该道具追踪气味，只能在追出两公里而已。也就是说，在两公里之内，赵玉必须得把这个人追上，否则就会失效。 于是，赵玉赶紧加快步伐沿着这个气味追踪了下去。 这个追踪道具果然非常精确，它不但能把刚才的三种气味锁定，而且还能分辨出气味的强弱。通过这种强弱对比，赵玉很快就能把嫌疑人与米莉姐妹的行动轨迹分辨出来。 结果，他惊然地发现，嫌疑人和米莉姐妹的气味，最初乃是从7楼最为靠近楼梯口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然后便沿着楼梯向下而去了！ 看到该房间就在眼前，虽然赵玉知道兇手不在里面，但是怀着强烈的好奇，他还是一脚踹开了治疗室的大门。 原来，这里乃是一个做牙齿治疗的地方，正中央有一台大大的牙齿治疗台。此刻，屋内一片狼藉，似乎之前有过什么推搡和打斗。 治疗室的一侧还有一个用隔断隔开的小屋，赵玉打开一看，但见在小屋的地板上，竟然倒着——另一个人！！ 这…… 赵玉顿时感觉异常混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见地上躺着的，乃是一个特别胖的男子，男子穿着衬衣短裤，显得和环境很不搭调。 由于追踪仪还开着，赵玉可以清晰地分辨出，眼前这名男子并未上过天台。所以，他有可能是另一名受害者，而并非兇手。 然而，当赵玉弯腰仔细查看之后，却发现此人身上并没有受伤痕迹，应该只是昏迷而已。 唿…… 赵玉喘了口粗气，虽然还不明白起因经过，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必须得利用追踪器尽快找到嫌疑人才好！ 第665页 谁知，就在赵玉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勐然从治疗室的墙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但见照片上的一名医生，正是里屋昏迷的那个人…… 第0494章 职业杀手？ 哦…… 赵玉这才看明白，原来里屋昏迷的人，就是口腔医院的牙科医生。米莉姐妹和那名嫌疑犯在刚刚不久之前，全都来过这位牙医的房间，那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 虽然赵玉还在追踪着嫌疑犯，但是通过一番紧急思索，还是想出了一些端倪。 他记得，那名牙医的外套不见了，只穿着里面的衬衣短裤，而且，他昏迷在治疗室的里屋，里屋的门也是关闭着的！ 如此推断……难道……嫌疑人想要对医生做些什么，却偏巧遇到了米莉姐妹，从而杀人灭口？ 不对！ 杀人灭口，也不至于把人拖到楼顶再扔下去吧？那岂不是太麻烦了？而且，医生也没有死啊？ 难道说，这个嫌疑犯就是冲着米莉姐妹来的？ 米莉姐妹来看牙医，嫌疑犯提前迷昏了牙医，然后自己假扮牙医，为的就是杀死米莉姐妹…… 嗯……还是不对！ 如果非要杀人的话，干嘛不直接杀掉呢？ 兇手这么做，有些好没道理！ 唉！ 还是不想了，赵玉认为，只要能够抓住这个嫌疑犯，一切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他停止猜测，开始专心致志地追踪嫌犯。 嫌疑犯的气味蔓延到了楼下，很明显，他是沿着楼梯下去的，由于沿途的气味很淡，说明他下楼的速度应该不慢！ 在下楼过程中，赵玉碰到了一名护士，他赶紧亮出自己的身份，然后把牙医昏迷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不等护士作何反应，他便继续追踪了下去。 当他来到一楼拐角的时候，嫌犯的气味稍稍浓重了一些，赵玉估计，疑犯或许在这里做过短暂的停留。 果然，当赵玉停步查看的时候，从拐角的垃圾箱内，赫然发现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 哦…… 看来，嫌疑犯果然是穿着那位医生的衣服的，当他来到这里之后，已经把白大褂脱掉了！ 哼！ 老子可不管你穿什么衣服？只要你够味儿就行！ 说着，赵玉故意使劲嗅了嗅，很快便找到了嫌疑犯的去向。 嫌疑犯沿着大厅来到了口腔医院的大门外，竟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出去的。 靠！ 从弄昏医生，换衣服杀人，再到从容离开大厅，这名嫌疑犯给赵玉的感觉非常专业！ 我的天！ 赵玉寻思，难不成，这一次是遇到了——职业杀手！？ 越往下追，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因为，当赵玉追出大门之后，却发现嫌疑人的气味竟然指向了米莉姐妹坠落的地方！ 啊！？ 这…… 在赵玉的印象之中，职业杀手不过是个传说而已，虽然他前世涉猎江湖甚广，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职业杀手！ 虽然偶有买兇杀人的事情发生，但那些受僱者并不专业，不是毛手毛脚留下证据，就是根本完不成任务！ 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显不同，心态从容，办事利落，显然是个杀人的老手。他之所以还要到死者旁边转悠一圈，极有可能是想确认一下，目标到底毙没毙命，好以此领取杀人酬金！ 如果这样的话，那……米莉姐妹的死，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了？ 靠！ 想到此，赵玉更想快些抓住嫌犯，看看这个职业杀手到底长什么模样？ 由于看热闹的人多，气味有些混杂。不过，系统道具可不是盖的，纵然如此，赵玉依然可以清晰地找到嫌疑人的气味。 没想到，嫌疑人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还不短，而且距离魔琪非常之近。 看来，由于魔琪的身体摔在了车上，且是睁着眼睛死去的，杀手似乎是想确认她的死亡，这才站到了如此近的地方。 这样的话…… 赵玉左右瞅了瞅，他忽然感觉到，这个杀手，或许并未走远！ 杀手气味在死亡现场逗留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最后朝着大街上去了。赵玉追踪过去，很快发现嫌疑人乃是沿着人行道，向东而去的。 谁知，赵玉沿着人行道刚刚追了十几米的样子，却蓦地发现那里不大对劲儿，气味忽然在一个公交亭那里停住了！ 我靠！ 赵玉抬头朝公交亭瞅去，发现那里有六七个人正在等公交车。 没错！ 赵玉的心脏不禁砰然加速，没错！气味在这里聚拢，也就是说，嫌疑人就在那些等公交的人里面！ 那么……到底是哪一个呢？ 赵玉睁大眼睛朝公交亭看去，六七个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女人，排除之后，只剩下三个男人： 一个个子很高，面皮白净的小伙子；一个两鬓微微斑白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则是穿着校服，正在听耳机的学生！ 学生不是！ 只剩下两个嫌疑人，小伙子和中年人站得很近，不到跟前，赵玉无法通过气味辨别出来。 因此，赵玉决定走到他们跟前，再细细闻味儿…… 然而，他仅仅向前走了两步，那个中年男子却忽的抬起头，看了赵玉一眼。 第666页 那一眼，虽然轻描淡写，看似无意，但是对于赵玉这种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来讲，一眼就看出那人眼神的异样！ 哦！？ 原来是他！ 不知道，是赵玉眼神太过逼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名中年男子显然已然留意到他，眼睛不再闪躲，而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赵玉。 赵玉本能地停住了脚步，眼睛也在直视着对方。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真有第六感，赵玉仿佛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杀气！ 就在二人对视之时，公交车到站了，兹的一声，敞开了车门。 赵玉心里默默地做好爆发的准备，一旦这个傢伙上车，他便会立刻跟上去。 然而，中年男子并未上车，而是仍旧不眨眼地看着赵玉，似乎在等待赵玉先动。 很快，当旁边的小伙子上了车之后，公交亭处只剩下了这位中年男子，而嫌疑人的气味，却丝毫没变。 因此，赵玉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杀人真兇！！！ 轰隆隆…… 公交汽车鸣响着巨大的声音，驶离了公交站。 剎那间，那名中年男子朝赵玉收起冰冷的眼神，沖赵玉玩味一笑，仿佛在向赵玉发起挑战！而下一秒，他勐然爆发，竟是朝着公路中央沖了过去…… 第0495章 夺命追兇 不会吧？ 赵玉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往公路中央跑去。 虽然国宾街道路狭窄，但是车流量却是大得很，而且这里离十字路口很近，许多刚刚穿过路口的汽车正在加速之中，速度飞快。 就这样一头扎进公路，简直跟自杀一般！ 呜…… 数量汽车唿啸而过，差一差就撞到了那个中年人。然而，那中年人浑然不觉，一路向前，竟是箭一般地从车流中横穿了过去，其间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短短几秒，赵玉看呆了，他搞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纯粹的运气好？这样都没有被车撞到吗？ 我了勒个去！ 赵玉觉得，自己就够能玩儿命的了，可眼前这个杀手却比自己更甚！ 此时，中年人已经跑到了对面的人行道上，看到自己无事之后，不知道他是有恃无恐，还是有意挑衅，竟然没有就此逃离，而是依旧望着赵玉，站在那里没动！ 奶奶个熊！ 赵玉罪犯见得多了，但是像这样高调的罪犯，却是头一遭遇到！ 本来，赵玉想要拼一拼，也从公路中央横冲过去，可是，眼瞅着一辆辆加速行驶的汽车飞驰而过，被撞的机率实在太大！ 于是，赵玉慢慢地将双手抬起，右手朝对面的杀手竖起了中指，左右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下一秒，他打开手机的扫码功能，信步来到路边停放的一辆共享单车跟前，然后扫码解锁，将车子拉到跟前，骑了上去。 此刻，公路中央的车辆仍在飞驰，但是，远处的十字路口可是有红灯的，只要红灯一亮，车流就会立刻减少，赵玉就可以趁机穿越公路了！ 而赵玉现在有了自行车，如果冲到对面，自然要比跑步省力。 看到赵玉竟然准备好了自行车，对面的中年人显然有些意外。他歪着脑袋沖赵玉玩味地笑了笑，然后抬起胳膊，也做了一个令赵玉意外的动作。 原来，他叫了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来得还挺及时，他刚刚扬起手臂，一辆黄色计程车便戛然停在了此人面前。 中年男子又笑了笑，一面打开车门，还一面沖赵玉做了一个挑衅的敬礼手势。 奶奶个熊！ 这一下，赵玉却不得不着急了。他刚才之所以有意去骑共享单车，乃是因为自己有隐形追踪器，就算杀手从自己视线中消失，他也能闻着味儿追上！ 然而，如果对方选择了计程车，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就算他鼻子再灵，也根本跟不上汽车的速度。 玛德！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心里说话，要是自己现在还有跟踪器就好了，那样不管对方跑到哪里，自己都能把他揪出来！可惜的是，跟踪器已经在追捕梅芳的时候用完了。 此刻，公路上的汽车仍然风驰电掣，毫无减弱，可是，那个杀手却已经钻进了计程车。 赵玉咬牙切齿之间，倔脾气也是上来了！一想到这个杀手残忍地杀死了米莉姐妹，赵玉只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拎着共享单车就冲上了公路！ 滴滴滴…… 嘎吱…… 嘭…… 公路上的汽车为了躲避赵玉，登时陷入一团混乱，有的撞了车，有的追了尾！然而，赵玉却不管不顾，勇往直冲，等冲到路中央时，他双臂一挥，竟然把共享单车给甩了出去！ 嘭！ 单车砸在了那辆计程车的侧门上，计程车司机刚想启动汽车，勐然被自行车砸到，自然赶紧停了车！ 赵玉瞅准机会，又一个箭步前沖，终于从公路中横穿了过来。 啪…… 计程车内的中年男子没想到赵玉会如此疯狂，他立刻快速地打开车门钻出，想要逃跑。 赵玉却已然冲到了跟前，他起身飞跃，直接从车顶越过，然后一把扑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咚！ 二人重重地摔在了路肩处，赵玉却顾不得浑身疼痛，举拳就打，啪啪地擂在了此人的脸上…… 第667页 一拳…… 两拳…… 谁知，当赵玉第三拳打下去的时候，那人竟然抬起胳膊肘挡住了赵玉的拳头，同时，他扭转身体，做了一个柔道里的压制动作，将赵玉反压在了身下！ 赵玉之前只顾着如何穿越马路，却忘了身下的人有可能是个技术高超的职业杀手了！现在被反压之后，他才如梦方醒，赶紧扭动身体，想从此人身下钻出。 与此同时，赵玉甩开手臂，在对方身上一通乱拳，打得此人哦哦直叫！ 「哎？你们这是干嘛？我的车，我的车啊！谁赔？」这时，计程车司机跑了过来，指着二人问责。 中年男子眼疾脚快，一脚踢在了司机的小腿上。 「啊呀！」司机重心一歪，倒向了二人。 中年男子趁机闪开，使得司机的身体直接朝赵玉砸去！赵玉这边正处在狂暴之中，看到司机倒下，想也没想直接一脚飞出，竟然把司机当球一样踢飞了出去！ 咣！ 司机也不知惹着谁了，就那样撞在自己的计程车上，疼得快要吐血！ 赵玉的拳头不容小觑，纵然中年男子逃脱出来，可仍是踉跄了数步才从眩晕中缓过了神。 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赵玉并非普通角色，当下再无恋战之意，直接钻进旁边的一条老街，逃窜而去！ 赵玉岂能任其逃走，赶紧从地上爬起，紧追而去。 就这样，二人在一条满是门市的老街之中展开了追逐。那中年男子跑得飞快，可赵玉亦是锲而不捨。 二人一直跑了数百米出去，虽然距离在不断缩短，但赵玉始终没有追上。 追着追着，赵玉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严重下降，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 因此，他故技重施，竟然从路边卖手机壳的小贩那里抢了辆小三轮车，然后嘿呦嘿呦地狂蹬起来。 中年男子回头看见赵玉骑上了小三轮，脸色一变，赶紧转向了一条小胡同内。 赵玉浑然不顾，一拐弯也扎了进去！小胡同非常狭窄，三轮车不过是将将能够进入而已，车帮不停地在墙上摩擦，甚至擦出了火花都！ 小胡同很快到头，但是由于墙头低矮，那中年男子脚踩一堆木柴，直接爬上了房顶！ 赵玉也不含煳，将三轮车停在尽头，亦是踩着三轮也爬了上去！ 于是，二人又展开了一场房顶追逐战，从一大片平房房顶上勐跑追逐。 将将跑了一两分钟之后，赵玉再一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眼瞅着就要将其追上。 此时此刻，赵玉感觉筋疲力尽，那中年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速度一降再降，眼瞅着也是快要跑不动了！ 谁知，就在赵玉即将追上此人的时候，眼前随着平房到了尽头，竟然蓦地出现了一道深沟悬崖！ 原来，由于秦山乃是一个标准的山城，道路之间的高度全都有着差异的。 在这片平房的尽头有着一个废弃的水泥厂。由于落差的影响，眼前水泥厂那高耸的厂房，却比平房要低下去很多，而在厂房与平房之间，则出现了一道足有十多米深的悬崖沟壑。 那中年男子也是被赵玉逼疯了，乍一看到远处的厂房，竟然一个加速冲去，愣是从那么高，那么远，那么危险的悬崖上——跳了过去！！ 第0496章 你怎么看？ 赵玉怎么也想不到，那中年男子居然毫不犹豫地从高处跳了过去！ 与平房相对的，是水泥厂的一间废弃厂房房顶，那里与平房房顶的距离甚远，落差少说也得有三四米的样子，看着都眼晕，可此人竟然毫不犹豫地跳了过去，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赵玉赶紧跑到跟前观看，但见那人从空中跃过，竟然真的落在了对面的房顶之上！这傢伙果然是专业的，落地之后竟然就势打了个滚翻，试图缓冲压力。 然而，这毕竟是一次超远距离的跳跃，在如此强大的惯性冲击之下，他的右腿还是重重地崴了一下。 啊呀…… 中年男子登时歪倒在房顶，再看右腿的小腿已经变了形，应该是骨折了。 我去！ 赵玉唿唿地喘着粗气，看了看对面的男子，又看了看脚下的沟壑，真不明白，这傢伙到底是怎么跳过去的？ 这时，那中年男子虽然吃痛，却还是扭回头来，用那种特有的挑衅目光瞪着赵玉。那意思仿佛在说，有种的，你也跳啊！？ 我勒了个奶奶熊！ 赵玉自然不会服气，他立刻撸起袖子，急速地向后退去，准备也来一次凌空跳跃！ 老……老子就不信了！ 一个比自己大十好几岁的人都能跳过去？那我为什么不能呢？老子不服！ 霎时间，赵玉把心一横，一个超级加速，也从平房顶上跳跃了过去！ 赵玉毕竟年轻，速度也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瞅着就要稳稳落在厂房顶上。 然而，让赵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那中年男子见赵玉想要跳过来，竟然耷拉着瘸腿，用力地抄起了厂房顶端的一块大木板，直接朝赵玉迎了过去！ 我去！ 赵玉万没想到中了对方的计，急促下坠之间，嘭地撞在了木板之上。木板的反弹力甚大，一下子就把赵玉弹了回去，直接落下了那道十多米的深沟。 深沟之下都是厂区的水泥地面，这要是落在上面必死无疑！ 第668页 好在赵玉早在跳跃之前便有了心理准备，早就想到了那个叫做隐形飞行器的道具，现在忽然坠崖，他赶紧将其点击使用。 这飞行器可了不得，使用之后，登时形成了一股向上的气流，愣是把沉重的赵玉滞留在了空中。 同一时刻，赵玉脑中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控制器的画面，他可以通过意念来控制飞行器的方向、高度与速度。 嚯哈哈…… 感受着这超爽的道具，赵玉很快从刚才坠落的恐惧中缓过劲儿来，竟然还得瑟的比划出了一个超人的手势！ 走你！ 就在赵玉控制飞行器向上飞起的时候，他心里不免得意地想到，要是刚才那个傢伙看到我不但没有摔死，而且还这么神奇地飞了回来，他还不得吓成什么奶奶样儿？ 然而，这一次赵玉又想错了，当他神神气气地重新飞回屋顶之后，却蓦地发现，那里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去！ 人呢？ 赵玉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腿都瘸了，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哎？ 等等…… 忽然间，他看到了两样东西，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想错了什么。那两样东西分别是，刚才男子举起的那块大木板，以及房顶上破开的一个大窟窿！ 哦…… 赵玉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被木板反弹落崖的时候，由于自己的强大冲击力，也同时把那木板连同那中年男子撞出了老远。 难道…… 那傢伙……摔窟窿里去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跑到房顶窟窿那里查看，结果，当他向下那么一看，顿时惊诧地坐在了地上！ 他这次没有猜错，那傢伙果然是从窟窿里掉了下去，废旧的水泥厂房同样高约十米，也就是说，当赵玉从外面落崖的同时，这个中年男子也从厂房内部摔落。 当然，他可不像赵玉那样有什么飞行器，已然被摔了一个脑浆崩裂，惨不忍睹…… …… 4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由于米莉姐妹出事的地点属于汝阳分局管辖，所以作为人证的赵玉，现在正在汝阳重案组的办公室内录着口供。 对于这间办公室，赵玉可是有些熟悉。回想当初调查残杀案的时候，他曾在这里和苗英有过一番赌约！ 后来，当赵玉和苗英恋爱之后，苗英还是对此耿耿于怀，想要赵玉说出他为何能够屏蔽讯号？赵玉无法自圆其说，也没法如实相告，只好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胡说八道，堪堪敷衍。 「赵警官！」这时，那个以前苗英的手下小张，拎着一盒快餐来到赵玉跟前，「先吃点儿东西吧！我们已经请示过上级，你很快就能离开了。不过……您懂规矩，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还得麻烦你……」 赵玉微微点头，但是没有伸手去接盒饭。 「唿！」小张重重地唿了口气，把盒饭放在桌面，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啊！那个人亲手摔死了两个姐妹，可倒头来，自己也是被摔死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赵警官您呢！要不然，这名兇犯可是没这么好抓！」 赵玉抄起矿泉水喝了几口，刚才因为说了太多的话，现在实在懒得出声。 「你可能还不知道了，那个兇手……是个警察！」小张点头说道。 「哦？」赵玉抬起头来，他本以为那会是个职业杀手呢！可没想到，居然是个警察？ 看到赵玉对此感兴趣，小张赶紧拉了把椅子，坐在赵玉面前说道：「兇手名叫靳超，今年47岁，云州人，也一直在云州居住，并不是秦山本地的！我们查过了，他本人和死亡的陈家姐妹并无关系！」 「陈家姐妹？」赵玉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鞋业大亨陈炳光的两个女儿，」小张介绍道，「姐姐叫陈思慧，妹妹叫陈思琪，唉！一个19，一个18！」 哦……赵玉微微点头，原来，这才是米莉和魔琪的真名字。一想起姐妹俩来，赵玉竟然透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在自己的生活之中，这对姐妹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可是对于她们的突然死亡，赵玉却无法与其他遇害者一般坦然对待。 「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三点。」小张又道，「第一，兇手和陈家姐妹没有私人恩怨！第二，三个月之前，陈炳光突发疾病入院，至今昏迷；第三，鳏居多年的陈炳光大亨，去年刚刚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娇妻艾莉莉！ 「所以，赵警官，你怎么看？」 「啊！？」 谁知，一听到艾莉莉的名字，赵玉却噌地站起了身子！ 小张本来就对赵玉忌惮三分，赵玉这一个突然起立，只把他吓得差点儿摔倒…… 第0497章 买兇杀人 「艾莉莉？」赵玉沖小张问道，「多大年纪，哪儿的人？」 「啊？」小张一愣，一面示意同事将相关资料递给赵玉，一面说道，「赵警官，不用这么惊讶吧？现在案情其实已经很明朗了，如果陈炳光和他的两个女儿都死了，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这个艾莉莉了！那可是十几亿的遗产啊，肯定是她买兇杀人嘛！」 「艾莉莉？」赵玉没有理会小张，而是把资料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但见资料上写得非常清楚，艾莉莉今年27岁，也是秦山人。虽然家庭住址距离冯阔家稍远，但是在她的履歷表上却明确地写着，她毕业于秦山水利专科学院。 第669页 水利专科学院简称水专，这座学校几乎和冯阔家的别墅就是一墙之隔。 既然名字、年龄和位置都很相似，难道……这个艾莉莉就是当年和冯阔打过友谊炮的那个邻家女孩？ 这…… 赵玉不住挠头，感觉有点儿绕。真是想不到，两件案子居然有了交叉，也不知道，是纯粹的巧合，还是系统故意安排？ 不管怎么说，既然得到了这个信息，赵玉自然不能放过，所以他赶紧把电话打给李贝妮，让李贝妮好好查查这个艾莉莉的老底，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跟冯阔有关的那名女子？ 「张队，」这时，一名探员从门外进入，对小张汇报导，「那个牙科医生醒了，他已经证实自己是被靳超用针剂迷晕的，以后的事情他就全都不记得了！我们查了一下的他的预约记录，陈思慧当天有预约，要做牙齿矫正，她妹妹陈思琪可能是陪着她去的！」 原来，以前的小张，现在已经变成了张队。 「那……监控视频呢？」张队一面接过报告，一面问道。 「找到了，已经在推导之中，」探员回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天台上没有监控，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靳超迷晕牙医，假扮医生，然后又迷晕了陈家姐妹，再将其拖上天台，将其坠楼致死的！」 啧啧…… 听到这位探员的汇报，赵玉忍不住把念头从冯阔案上收了回来，用心倾听他们的汇报。 「队长，验尸报告出来了一半，」另一名探员放下电话后对小张说道，「死者体内含有钠利多卡因成分，法医确认死者生前是中了药物麻醉剂的！这种麻醉药剂不是牙科常见药剂，应该是兇手提前准备好的！」 「队长，队长！」这边话音刚落，从门口又跑进来一个异常兴奋的探员，他高举着手臂喊道，「查到了，查到了！靳超妻子的帐户上在近期多了两笔汇款，总额为200万整！我们追查汇款信息，发现那200万乃是从一家叫做多利亚皮革的公司帐户上划过来的！ 「你猜怎么着？那家公司，是百世利鞋业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他们虽然使用了影子帐号，但是怎么能挡得住咱们的技术？」探员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家子公司全都在艾莉莉的名下，没有她的签字，钱不可能打出来的！」 「哇……」 此人话一说完，现场办公的探员们全都停住了手头工作。 「好……好！」小张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抄过自己的外套对赵玉说道，「赵警官，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待会儿下来通知再走啊！我……我得干活儿去了！」 说完之后，小张可能是怕礼数不周，忙伸手沖一位女警员比划道：「金妹，你照顾一下这位赵警官，我们抓人去了！」 言罢，小张这才沖手下大手一挥，探员们便跟着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眨眼之间，屋内便只剩下了赵玉和这位年轻的女警员。 「警……警官……」女探员对赵玉的流氓警探身份略有耳闻，此刻显得异常紧张，「您……您需要点儿什么？要不，我给您沖杯咖啡？抽……抽菸吗？」 然而，赵玉连眼皮都没抬，还在低头查看着小张带来的资料。 原来，这个已经摔死的靳超，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而是一名云州警察。而且，记录上显示着，他以前获得过十多枚荣誉勋章，还是一名相当优秀的警察！ 但是，在四年前，因为他的一次失职，导致一名囚犯死亡，被停职查看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靳超又受到了革职处分，从此离开了警队。 看来…… 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名叫金妹的女警员见赵玉没有理会自己，自讨无趣之后想要离开，然而，赵玉却忽然对她问道：「小师妹啊，你觉得，你们张队长抓对人了吗？」 「啊？什么！？」女警员微微一愣，略显紧张地回过头来，问道，「您说什么？」 「我是说，这个买兇杀人的人，真的是这个艾莉莉吗？」赵玉摇头说道，「要我看，这幕后的真兇，应该另有其人啊！」 「啊？为……为什么？」金妹大为意外，忙说，「如果人都死了，艾莉莉就能得到鞋业大亨的遗产，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这个蛇蝎女人，心太狠了！」 看到赵玉没有说话，金妹又嗫喏地咬着嘴唇说道：「我……从小道消息听说，陈炳光在没有生病之前，可是有过要改立医嘱的想法呢！我想，是不是艾莉莉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下如此重手的呢？」 「no，no，no……」赵玉摇头笑道，「档案上写着，艾莉莉家境一般，而且在中专毕业之后，在多个城市从事过多个行业，如果她混得很顺利，也就不会嫁给一个比自己大26岁的老头子了！」 「这……」金妹皱眉，「这根眼前的案子有关系吗？」 「我了解那种为了力争上游，而不顾一切的女人，」赵玉嘆道，「她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如果能从鞋业大亨那里分到十分之一的遗产，她便会很满足了！何况，不止十分之一呢？」 「可是……」金妹皱眉。 「可是……买兇杀人是死罪！」赵玉说道，「现实生活并不是电视剧，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冒这种风险吗？」 「不……不会……」金妹肯定地说完，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您认为，谁才是真正的兇手呢？」 第670页 第0498章 神探本色 「如果真是艾莉莉买兇杀人，不会做得这么漏洞百出，」赵玉对小警员金妹说道，「为什么非要转帐留下痕迹，给现金岂不更加安全？ 「一开始，我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买兇杀人，那么直接让靳超从牙科治疗室里面把人杀死不就完事了？干嘛非要把人迷晕，再费力地拖到楼顶，然后推下去摔死呢？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哎？还真是！」金妹好奇地瞪大眼睛。眼前的赵玉，给她更多的感觉是惊奇，而并非流氓。「那……为什么呢？难道这起案子并非买兇杀人？那是……復仇吗？靳超和他们陈家有仇？」 「不见得！」赵玉摇头说道，「我现在有点儿想通了！靳超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招摇！为了让陈家姐妹的死，变成爆炸性新闻，轰动全城！让所有的人都痛恨杀人兇手，人神共愤！」 「哦……嗯……那……」金妹苦苦思索，却是想不明白，赵玉到底要说什么？ 「要是让我猜的话，」赵玉说道，「这件案子的确是买兇杀人，但是在买兇杀人之外，还要加上一条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金妹似乎听懂了些许，却无法参透全部。 「有人僱佣了靳超杀人，但那个人却并不是艾莉莉！」赵玉说道，「试想一下，陈炳光正在昏迷之中，危在旦夕。这时候，他的一双女儿被人推下了楼，那么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把目光聚焦在艾莉莉身上。 「再等到帐户的事情曝光之后，便足以让艾莉莉身败名裂了！如此残忍地杀害陈家姐妹，不管是舆论还是法律，都会严惩这个心狠手辣的后妈！ 「所以，这是个完美的一石二鸟之计！」赵玉眼睛放光地说道，「而对于这个幕后的兇手，要想把他揪出来，却也并非难事！」 「哦！我明白了！」金妹勐然拍了拍手，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只需要……只需要查一查，如果艾莉莉被捕之后，谁将是下一个最大的受益者，那么那个人自然就是真兇了！？哇！赵警官，你……好厉害……」 「呵呵……」赵玉受用般地起身拿衣服，同时说道，「不过，告诉你们的张队长，既然这个幕后真兇已经实施了自己的计划，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找到了怀疑的目标，可要想找到确实的证据，却是……嗯……」 本来，赵玉想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当他把话说到此处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您……这是要走么？」金妹好奇地问了一句。 「还是……不太对……」谁知，赵玉眉头紧蹙之间，竟然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喃喃自语道，「关于那个杀手……不对劲儿啊？」 「杀……杀手怎么了？」金妹已经被赵玉的魅力吸引，急忙问道，「他不是个被革职的警察吗？为了钱而杀人，貌似说得过去吧？」 「不是！」赵玉摇头说道，「在我追捕他的时候，他本来有很多机会逃走的！可是……他非但没有逃走，而且……而且还做出了很多令人费解的举动！」 「令人费解？」金妹没看到赵玉是如何追击杀手的，自然无法理解其意。 「他……好像……有求死的迹象……」赵玉仔细回忆着说，「但是……你看，如果是普通的买兇杀人，兇手就算为了高额的酬金而杀人，但是不是会做得更隐蔽一些，会想办法给自己脱身呢？」 「那当然了！要不然，就算得到了钱，但人被捉起来了，那还有什么用？」金妹附和道。 「那既然这样……」赵玉琢磨着说，「你们可要仔细查查这个靳超了！给我的感觉，他可不像是想要脱身的样子！ 「而且，选择口腔医院这样的地方，实在有悖常理！ 「陈家姐妹都是夜行动物，而且经常出入人群混杂的娱乐场所，如果靳超选择那种地方下手，岂不更容易脱身？」 「你……」金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问，「你认识那两个女孩子吗？」 对于这个问题，赵玉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自己的推测：「而口腔医院这种监控严格的地方，很明显会留下清晰的痕迹，就算他没有被我发现，也迟早会落入警方的视线之中的！所以，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难道……他故意想被警方捉住的吗？」金妹猜测完嘆了口气，「只可惜，他已经摔死了！」 「我想……我差不多能想明白了！」谁知，短短十几秒之后，赵玉竟然给自己的问题找到了答案，忙说，「给我五分钟！」 言罢，他掏出手机给寻人专家张景峰打了过去，要他帮忙查一下这个靳超的某些情况。 结果，连电话都没有撂下，张景峰便在电脑上找到了赵玉想要的答案。 「果然！」当赵玉得知实情之后，顿时摇头嘆道，「淋巴癌晚期！竟然和冯琳的病一模一样！」 「啊！？」金妹先是一惊，然后才纳闷地问道，「冯琳是谁？」 「奶奶个熊的，」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这傢伙跑起来跟野牛一样，害老子追了整条街！居然……得了绝症！要是没病的话，岂不更不好追？」 「这样一来，就全都能说清楚了吧！」金妹大感惊讶。 「差不多了！」赵玉点头说道，「靳超得了绝症，然后……有人利用了这一点，答应给他的家人一大笔钱，然后让他去干这票杀人的买卖！？ 第671页 「或许……他们原先的计划，是要靳超在杀人之后被警方逮捕，然后亲自指正艾莉莉，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全，艾莉莉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没想到，靳超居然摔死了！」 「哇！那这个幕后兇手实在是太可恶了！」金妹义愤填膺地说道，「利用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去干杀人的事情，这也太不人道了！」 「不！」谁知，赵玉却摇头说道，「你说错了！靳超不值得可怜！一个人纵使得了绝症，也不应该放弃自己的良心与原则！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有怎样令人同情的隐情，也不能成为他肆意杀人的理由！ 「为了自己的私慾而亲手杀死两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孩，光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罪犯，永远也不能被人们原谅！！」 赵玉说得义正言辞，听得金妹完全仰视。仰视之后，金妹却忽然想起什么，忙说： 「赵警官……这下可是不妙了啊！既然这个靳超已经死了，那可就是死无对证了！如果咱们找出了幕后真兇，岂不是没有办法将其定罪了？」 「不是咱们，是你们！」赵玉更正道，「案子是你们汝阳分局的，还是让你们的张队去想办法去吧！不过……我倒是有个特别缺德的馊主意……嗯……」 想到此，赵玉忽然闭了嘴，摇头嘆道：「嗯……还是算了吧！老子现在已经是特么好人了！所以，我先走了小妹妹，我还有自己的案子呢！认识你很高兴……」 说着，赵玉吹了一声俏皮的口哨，然后拎起自己的外套，扬长而去…… 第0499章 升级 其实，由于赵玉是目击证人，而且与发生死亡的歹徒有直接接触，所以现在并未得到准许离开。 小张之所以让名叫金妹的女警员照顾他，实际上也有看守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单凭一个小金妹，却哪里敢限制赵玉的自由？而且，赵玉刚才分析的那些东西，早已把小姑娘给侃懵了。在小姑娘眼中，赵玉已然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探，她佩服还来不及，又哪里敢去阻拦赵玉？ 然而，赵玉刚刚来到汝阳分局的大厅，却迎面看到了焦急赶来的毛伟。 「哎？赵玉？」毛伟看到赵玉之后，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迎上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听说……你差点儿摔死？」 「老毛，你怎么来了？」赵玉有些意外。 「不会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我？别说我，栾局长也已经在路上了！」毛伟赶紧说道，「快告诉我，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追的那个人是杀人兇手吗？那两个摔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嗯……」赵玉正想来句「说来话长」，可随着正门口一阵响动，从外面又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大堆人来。 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同一天内二次发生。但见来的这一帮人，正是市局刑侦科的一班人马，而带队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副队长——王圣尧！ 「赵玉？又是你！？」一看到赵玉正在跟毛伟说话，王圣尧顿时气沖沖地迎了上来，毫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呢？你说，你是不是该看看邪去了？怎么你到哪儿，哪儿就死人呢？晦气，哼！」 赵玉可是怼人的行家里手，听到王圣尧说话如此刻薄，他连草稿都没打，当即脱口而出：「是啊王队长，看来，我得上你家经常坐坐了，看看你会不会全家死光光？」 「我靠！你……」 纵使王圣尧再有修养，也是被赵玉彻底惹怒了，当即大骂一声就要冲过来和赵玉撕扯。 毛伟和王圣尧是表兄弟，可是和赵玉也是同一重案组的同僚，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眼瞅着王圣尧怒火冲天，他赶紧上前将其拦住。 「赵玉，你个混蛋！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王圣尧气得暴跳如雷，满脸通红。 王圣尧毕竟是带着一大队人马来的，这些人平日里自视甚高，此刻看到副队长大人竟然被赵玉如此奚落，一个个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要王圣尧一声令下，他们就全都会扑向赵玉！ 可是，王圣尧苦于没有理由，如果就这样一拥而上殴打同事，实在说不过去。可是，他三番五次地被赵玉奚落讥讽，心里也真的咽不下这口恶气。 「要不……别特么等了，就现在吧！」赵玉却轻笑着说道，「你看你是单挑呢，还是一起上呢？我赵玉一定奉陪，但是提前说好，后果自负！别特么不要脸地去报告政府！」 「别……别啊！这是从哪儿说的！」毛伟站在二人之间显得异常尴尬，这边拉着王圣尧，那边则在规劝赵玉，「小赵儿，各自让一步得了，咱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何必呛火呢？」说完，他又扭脸沖王圣尧说道，「表弟啊，看在我的面上，办案要紧！咱们还是消消火气，消消火气吧！」 「好啊！」赵玉闻言立刻讪讪而笑，「老毛的面子，我当然给了！」 赵玉明面上如此，心里却在说，废话，我又没吃亏，当然犯不上着急上火了。 听到毛伟的规劝，王圣尧也是强行压了压火气，沖赵玉咬牙说道：「好，咱们的帐回头再算，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我等着……嚯哈哈……」赵玉仰天长啸，大摇大摆地从众探员中间走过。 第672页 这些探员虽然被赵玉的气焰嚣张惹怒，可是，他们全都听说过赵玉的大名，听说过他和苗人凤在山里干翻数十名手持武器歹徒的英勇事迹。 所以，他们还真的吃不准，一旦跟这位传说中的流氓神探打起架来，自己到底抗不扛得住？ 「嗯……嗯……」这时，看着赵玉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王圣尧却忽然纳过闷来，「哎？不对啊？赵玉是重要的证人，他……他干嘛去？怎么能走？快！给我追回来！」 听到此话，众探员作势欲追。 「别别别……」谁知，毛伟忽然摆手阻拦道，「别追了，我去，我去！表弟啊，你们先忙你的，我去跟小赵儿谈谈……」 说话间，毛伟沖王圣尧连连挤弄眼睛，那意思是劝他不要再把事情搞大了！王圣尧只好捂着胸口狠狠咬牙，万般不情愿地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其实，毛伟还真是出于一片好意，他深知赵玉的脾气秉性，更知道和赵玉对着干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这才赶紧去做和事佬。 不一会儿，毛伟就在停车场追到了赵玉，赶紧拉着他的胳膊劝道：「小赵儿啊，听哥说一句，待会儿不光是咱们栾局长过来，市局的领导们也会来的！这件跳楼案可是一件大事，你又是当事人，这要是不在场的话，让栾局多尴尬啊？咱们容阳分局也没面儿啊？」 「我知道！」赵玉看出了毛伟是一片好意。而且，他也想等小张等人把艾莉莉抓来之后，好好问问冯阔案的事情。于是，赵玉点头说道，「老毛，我这玩儿命追了一下午杀人犯呢！喏，对过就是洗浴中心，先洗个澡去，放心，洗完澡马上就回来！绝对不耽误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毛伟这才如释重负。 「哎？老毛，王圣尧他们干吗也到汝阳分局来呢？」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 「汝阳毕竟是小地方，不像咱们容阳那样机制健全，能独当一面，」毛伟回答道，「现在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市局那边可得放心的下？这不派市局刑侦队前来协助调查了嘛！说是协查，恐怕督办的成分更大一些吧！ 「行了，你就别管这些了，快洗去吧，待会儿早点过来啊！我先帮你托着，就说你受了伤，得处理伤口吧！」 「好！够意思！」赵玉沖毛伟拱手抱拳，这才开着路虎直奔街对面的洗浴中心而去。 …… 几分钟后，赵玉迈步进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池之中。 喔…… 感受着温热舒爽的池水，赵玉仰着脖子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一天啊！ 系统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都快把我玩儿死了！要不是老子脑筋灵活，懂得使用飞行器，恐怕早就挂掉了！ 说起飞行器来，赵玉不觉一阵心疼。那飞行器可是上次大破金佛案之后才得到的啊！容易吗我？本想用到一个非常时刻，可结果呢！就这么尴尬地使用了出来，连个逼都没有装上！真是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谁知，就在赵玉痛心疾首的时候，却忽然从脑中发现了一些异样。等仔细观察之后，这才惊讶发现，之前仅有50多点的奇遇值，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177点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副本奇遇，他竟然一下赚到了120多点儿奇遇值？ 这…… 然而，这还不算，那177字样的奇遇值，竟然还一闪一闪的！ 好奇之下，赵玉想也没想，直接用意念将其点开。 结果，系统中赫然蹦出了一行小字：「升级将耗费100点奇遇值，是否升级到1.0版本？」 后面还有一个电脑中经常见到的「是/否」字样。 啊！？ 赵玉顿时傻了，奶奶个熊，这……这系统——还会升级！？ 第0500章 有种预感 哇！ 蓦然间，赵玉真是惊呆了！ 自打他拥有了这个神奇的奇遇系统以后，虽然系统很牛掰，可他一直感觉这个系统有很多瑕疵，好像杂牌货似的。 卦文开出之后，系统只会念上一次，然后就没有了。如果没有及时记清，那就再也找不到了。 而且，不管是道具栏，还是那个奇遇积分，都显得特别简陋，看上去跟中了病毒似的。 最不可理解的就是，这系统几乎所有的东西全都是靠猜的！ 关于那些卦文题目代表的含义，赵玉一直亲身体会了很久才逐渐摸出门道；而关于副本奇遇，更是让他绞尽脑汁，若不是幸运地得到了那本《鬼公八卦》，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系统还有副本奇遇这么一说？ 没有了副本奇遇，就没有奇遇积分，没有奇遇积分就没有系统升级…… 升级！ 升！ 不升级，就不知道奇遇积分到底有什么用处，那干嘛不升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点击了「是」。 结果，系统中很快出现了一个进度条，仅仅几秒之后，进度条消失，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清晰的系统界面来！ 哇！ 赵玉再一次惊讶地张大嘴巴，急急忙用心查看。随着意念触及，脑海中的界面也随之变得更加清晰。 但见该界面中由五块圆形的区域组成，中间的圆形最大，另外四个相同的小圆则分别位于大圆的四角。 其中，中间的大圆上书写着两个工整的汉字——坤艮！由此看来，这个大圆中显示的，乃是最新开出的卦文题目。 第673页 再看左上角，那里有着一行同样用汉字书写的小字，不用说，这里必然是卦文的内容了。以后赵玉再去破解副本奇遇，便不用再费心费力地往本子上记录，也不用担心卦文会过期不候了！ 界面的左下角圆圈之中，则写着百分比字样，看来，这里乃是记录上次奇遇完成度的地方。由此一来，他就算错过了系统完结，也可以知道自己的确切完成度了。 右上角的圆圈之中还是之前的内容，正是那记录着奇遇积分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的奇遇积分比之前改变了许多，变成了「077/500」字样。 哦……赵玉明白了，看来，如果将来能积攒到500点积分的话，应该又能升一次级了！ 不知道，以后还会开出什么新的功能来呢？ 最后一块区域，便是右下角了。毫无疑问，右下角自然是道具区域。 点开之后，便可以看到自己的道具情况。虽然道具还是那些道具，但是画面却做得比以前更加精细了。 点开每一样道具，都会显示相应的道具介绍，以及持续时间与持有数量之类。 谁知，当赵玉查看到此处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没想到，在道具介绍的后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标有「强化」字样的图标来。 只不过，点击这个图标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哦…… 赵玉稍一琢磨，便领悟了其中奥妙。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还没有解锁而已。或许，等到将来系统升到一定的级别，这个功能才会开放。 强化！ 明白了，就是说，将来可以自己来强化某样道具，让该道具变得更加强大！？ 当然，就像玩儿游戏一样，绝对不是白白强化的，估计，到时候肯定需要消耗奇遇积分，或是完成某种要求才行罢？ 唿…… 当赵玉把意念转回眼前的时候，脑中的系统也随之消失不见，没有半点违和感。这一点也比以前强上很多，系统不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好吧！ 既然知道可以升级了，赵玉的动力自然越发充足。 他预想着，等将来系统升到了更高的级别，是不是对于自己的破案会更有帮助？而那些本就厉害的道具在经过强化之后，会不会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还有，将来，会不会开出什么攻击性的道具，或是更加神奇的东西呢？ 就这样，赵玉对系统遐想了许久，一直等到热情减退之后，他这才将思绪转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中来。 一想到米莉两姐妹的惨死，赵玉仍然不能释怀。尽管，兇手靳超已经殒命，赵玉算是间接为两姐妹报了仇！ 可是，这件案子，却根本不是报仇那么简单，靳超死了，可是真相却反而越发扑朔迷离。 虽然赵玉当着小女警做出了一番神推测，但是，那也仅限于一种推测而已。要是万一，那个艾莉莉真有那么傻呢？为了巨额遗产，而做出这种作茧自缚，自取灭亡的事情？ 不……不对…… 赵玉反覆思量着，虽然他还没有见过艾莉莉本人，但是，但凡一个能够获得鞋业大亨青睐的女人，想必心机都会不差！所以，她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哎？ 霎时间，赵玉忽然回忆起一件事。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坐着宾利，想要跟自己签合同的人！ 那个人……说自己叫……叫什么来着？总之，他说他是百世利的总经理，还说董事长相中了自己，想要自己给他家大小姐做保镖…… 现在想起来……明摆着不对嘛！ 百世利的董事长陈炳光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昏迷住院了，那怎么会相中自己呢？ 哎？ 这个总经理……是不是值得怀疑呢？难道……一旦陈炳光和一双女儿死亡，而艾莉莉又坐牢的话，那会不会……他就变成受益人了呢？ 啧啧…… 不对，也可能，想要僱佣自己当保镖的，不过是绿唇女魔琪而已。她是为了接近自己，才让总经理来找自己的，这里面没有陈炳光的事…… 看来，如果想要查出真正的幕后真兇，不能仅靠猜测，必须得再做进一步调查才行。 不过……虽然米莉姐妹跟自己有点儿关系，可是毕竟这案子不归自己管辖，况且现在市局已经插手，那自己自然不好再出面干预。 估计待会儿回到汝阳警局，也不过是把口供再跟领导们讲一遍而已。 不过，虽然米莉姐妹的案子不归自己管，但是关于那个艾莉莉，自己却必须得跟她见上一见！ 事到如今，赵玉就算打死也不相信，系统会无缘无故地安排这么一场奇遇！ 所以，他一直有种预感，如果艾莉莉真是冯阔所说的邻家女孩，那说不定，真能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 第0501章 萌妹上门 事情再一次如赵玉预料的那样，当他洗完澡，按完摩回到汝阳分局之后，不过是当着那些领导的面，把自己的英勇事迹又复述了一遍而已。 当然，赵玉自然不会说什么隐形追踪器，飞行器之类的东西，只是说在米莉姐妹坠楼的时候，自己恰好看到了兇手的模样，这才展开了一场夺命追兇。 而且，赵玉最会老王卖瓜，说自己为了抓住兇手，好几次都差点儿丧命当场，情况是相当惊心动魄。 第674页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作为人民警察的责任，便不畏艰险，义无反顾地追了下去！兇手横穿马路，自己也冒死横穿马路；兇手跳跃悬崖，自己也跟着跳跃悬崖，英勇无畏，捨生忘死，绝对是警界楷模！ 这一番话直把领导们说得咄咄惊嘆，全都对赵玉挑起了大拇指。栾局长更是春风得意地连连点头，感觉脸上特别有光。 白话完毕之后，领导们便主持工作去了，赵玉则重又回到了汝阳重案组等候消息。 一直到了半夜12点，新消息这才传来，嫌疑人艾莉莉在医院被捕，现在已经被小张等人带回了汝阳分局，等待审讯。 据说，当米莉姐妹坠楼的时候，她正在医院照顾着昏迷的丈夫陈炳光。当听说陈家姐妹双双坠楼之后，她也是吓坏了，便立刻联繫相关人员确认消息，然后还想要来汝阳分局认尸。 可没想到，连医院还没出去，她就接到了警方的逮捕令。 嫌疑人已经捉住，接下来自然就是连夜审讯了。而除了审讯之外，警方还需要找来和陈家以及百世利鞋业集团有关的人员进行问话。因此，这一晚上，汝阳分局别提多么热闹了，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发现，自己想要等到接触艾莉莉的机会恐怕不太容易，一来坠楼案的事情很难审清；二来，王圣尧等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赵玉，更是不会让他如愿。 啧啧…… 赵玉觉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先回家睡一觉再说。 可是，这里距离顺风街实在太远，无奈之下，为了保证自己精力充沛，他只好到汝阳分局外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休息。 躺在舒适的酒店卧床之上，赵玉终于得到了一丝清净。可是，躺下之后刚想睡觉，脑中的系统却又说话了：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155%。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五件，请查收！」 虽然系统已经升级，但是系统说话的声音还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毫无感情色彩。 155%！ 嗯……赵玉嘆道，不愧是代表着大事件的「坤」卦啊！ 随着系统宣布结束，原先在界面中央的「坤艮」二字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个水波状的「开」字。 哦？ 赵玉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看来，等到下次开卦的时候，直接点这个「开」字就可以了吧？真是太好了，以后省得自己有烟不抽装着玩儿了，每一次都咳嗽的欲生欲死的，太难受了！ 再往下，但见左上角的卦文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应该是等待下一次开卦。 赵玉发现，道具栏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5」，不用说，这必然是代表着刚刚得到的道具。 打开一看，原来又是个道具5件套：隐形跟踪器+隐形窃听器+万能解锁器+隐形摄像头+隐形手电筒。 哎？ 前边的几个，赵玉全都见过，可最后一个隐形手电筒却是头一次见到，而且……他细细品味了一下，感觉这个道具貌似有损智商吧？ 什么叫隐形手电筒？手电筒本身是隐形的，还是它射出来的光会隐形？我尼玛……这难道不是一个大笑话吗？ 等点开道具简介之后，赵玉这才看明白，原来，所谓的隐形手电筒，乃是跟正常的手电功能一样，只不过，打开之后别人看不到，只有自己能够看到而已！ 哦…… 原来，这东西不过是和隐形夜视仪差不多的东西啊！只是夜视仪是红外感应，看不出颜色，而手电筒则能看出颜色罢了！ 奇葩，奇葩…… 不过，虽然这一次没有得到特级道具，但是这些道具都很实用，正是赵玉非常急需的，他自然非常满意。 如今，查看完道具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件事——开卦！ 这一次，终于不用费力地点菸了，赵玉仅仅用意念一点那个「开」字，系统便赫然响起了「选卦中」的提示音。 少顷，新的卦文开出，但见系统中央冒出了两个大字——「艮震」。 由于以往每次破案之后，都会有代表着地位的「震」开出，赵玉甚至已经快要习以为常了。 可是，对于「艮」卦的连续开出来讲，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艮」卦一出，案情便有所进展。 所以，赵玉越发觉得，在新的一天里，关于冯阔案，应该得有新的突破了吧？ 此时，时间已到了后半夜，虽然赵玉很疲惫，可仍然无法安全然入眠。一想起惨死的米莉姐妹，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根据副本奇遇上的位置和高度，全都指示着口腔医院的楼下，而并非楼顶，而时间更是正好在米莉姐妹坠落之时。 因为，赵玉心里一直在埋怨系统，如果能把时间提前一些，而且将位置指向楼顶的话，那他岂不是可以及时救下姐妹俩了？ 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为什么……偏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们坠楼呢？这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难道，只是想要我抓获罪犯吗？ 唉！ 回想着与米莉姐妹的短暂接触，虽然对她们的性格不敢恭维，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些莫名伤感。 但愿，警方能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以慰姐妹俩的在天之灵吧…… …… 笃笃笃…… 第675页 笃笃笃…… 昏睡中，赵玉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辗转而醒。 此刻，天已经大亮，但赵玉还是没有睡够。 「谁呀？」赵玉郁闷地嘚吧了一句，可下一秒却忽然意识到，不对啊？自己现在不是在家，而是在快捷酒店！ 这……谁会来找我？谁会知道我在这里？ 谁知，门外的人听到了赵玉的那句「谁呀？」于是，那里赫然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赵警官，我是苏金妹啊……你……你能开下门吗？」 啊！？ 赵玉意外，怎么……是她！？ 第0502章 卑鄙的交易 不用报上名号，赵玉也能听出，门外的女子正是汝阳分局的那位女警员。 一开始，探员们全都金妹金妹的叫她，赵玉还以为她姓金呢，没想到，她姓苏，全名叫苏金妹。 赵玉估计，这位女警员刚来警队不久，应该也是一个和李贝妮相似的文员而已。不过，这个小姑娘是个身体丰满的大眼萌妹，长得倒也听讨喜的。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赵玉不免纳闷，一个女孩子家找到快捷酒店来和自己见面，这里面……是不是有些别的意思？ 然而，当赵玉真的打开门之后，却忽然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了！ 因为，在苏金妹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正是汝阳分局的现任队长小张。 直到现在，赵玉也不知道，这个小张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以前苗英当队长的时候挺器重他的，临走还推荐他继任队长职务。 「赵警官，你好！」小张客气地跟赵玉打了个招唿，却不等赵玉表态，便带着金妹一起进入了赵玉的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苏金妹依然是嗫喏地低着头，寸步不离地跟在小张身后。 「张队，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玉虽然猜出了什么，可是出于应酬，却不得不装傻充愣。 「赵警官啊，我大清早地放着那么多工作跑到你这里来……」小张看了看金妹，说道，「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金妹她已经把昨天你说的话，全都告诉我了！」 「那又怎样？」赵玉拉开窗帘，阳光从外满倾洒进来，透过阳光可以看到窗帘扬起的微尘在空中飞舞。「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而已，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下，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再者说，我只是证人，这件案子不归我管！」 「嗯……」小张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又看了看苏金妹，这才嘆一口气，说道，「赵警官啊，经过昨天一整晚的审讯，艾莉莉坚持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我们的处境有些尴尬啊，虽然靳超妻子帐户上的200万，的确是通过艾莉莉名下公司转帐的，但是，却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来确定艾莉莉买兇杀人！ 「等于说，我们现在既不能认定艾莉莉就是幕后真兇，却也不能完全否定。时间一到，我们只能放人了！ 「昨晚，我们盘问了大量的证人，的确证实，在陈炳光昏迷之前，的确有改立遗嘱的意思，而且也确实和艾莉莉发生过多次争吵；此外，艾莉莉与陈家两姐妹的关系，也非常恶劣，彼此之间是针尖对麦芒，几乎见面就掐。 「尤其是在陈炳光昏迷之后，她甚至还在医院和两姐妹动过手，打了一个相当热闹…… 「所以，从这些主观情况来看，艾莉莉的确嫌疑最大，如果陈家姐妹意外身亡，那么陈家的万贯家产，便全都落在艾莉莉的手上！」小张说话时，认真观察着赵玉的反应，见赵玉有被吸引，这才继续说道，「用咱们的话来说，这就是一起豪门血案！看似常人无法理解，但是在上流社会之中，却并不罕见！不过……」 说到这里，小张第三次看了看金妹，说道：「不过……当我听完赵警官的分析之后，却是大有感悟啊！如果艾莉莉真是幕后真兇，她显然做得太过冒险了！就算陈炳光真的去世，那按照法律规定，她也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的遗产，那也足有十几亿了！ 「人到了那种程度，十几亿和几十亿有什么区别？」小张摇头，「稳稳噹噹地得到十几亿家产，何必还要冒险买兇杀人呢？」 「遗嘱，你不是说，大亨昏迷之前想要改立遗嘱吗？」赵玉说道，「如果改立了遗嘱，会不会损害艾莉莉的利益，这才逼迫她出手杀人呢？」 「不会的，」小张说道，「我们谘询过相关律师，不管陈炳光怎么改立遗嘱，作为妻子都是享有合法保护的，一半的遗产是铁定的！相差之处，不过是公司的股权方面而已，虽然数目不小，但是对于艾莉莉来说，也基本无伤大雅！ 「除非……陈炳光甘愿将全部遗产捐给社会，只有那样才会触动到艾莉莉的根本利益，但是……那个时候的陈炳光身体健康，根本不可能立这样的遗嘱。再说，他怎么也得为自己的一双女儿考虑吧？」 「张队，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知，赵玉忽然板起脸说道，「你忘了我说过什么？这案子不归我管！」 「您听我把话说完，」小张赶紧说道，「我们之前按照您的思路考虑过，如果艾莉莉被绳之于法，那么谁会是下一个受益人？结果，我们看了看，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是陈炳光的堂弟——陈炳先！ 第676页 「此人非但是陈炳光的至亲，而且还是公司股东！如果陈炳光去世，艾莉莉坐牢，那么此人便是顺位继承人！而且，不光是继承家产，如果他能继承陈炳光的股份，那么他将会成为整个百世利集团真正的掌门人！」 小张说得激动，但是赵玉却仍然十分平静：「好了，现在说完了吧？还有别的事吗？」 「嗯……」小张脸色微红，急忙说道，「赵警官，既然这样，那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是想向您请教的！希望您能指点一二！」 哼！ 赵玉满意地笑了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他早就看出，小张是来向自己求助的了。只不过，这话要是自己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栽面。 「我听金妹说……」小张小心翼翼地说道，「您有办法，能查出谁是幕后真兇？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啊？」 「吁，这话可不能乱说，」赵玉摇头嘆道，「我可是吹牛大王，难道，你忘了吗？」 「嗯……」小张面红耳赤地说道，「赵警官，从苗姐那里论起来的话，我应该叫您一声姐夫呢！姐夫啊，我以前年轻气盛，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多包含啊！」 小张所指的，自然是当初在玉郎店时，赵玉偷他录音笔的那件事。当然，自始至终，都是赵玉在消遣他。就算道歉，也应该是赵玉道歉。 「嚯哈哈……好说，好说，小舅子！哈哈……」赵玉顽劣讪笑，苏金妹则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嗯……还有一件事啊，姐夫！」小张转而说道，「兄弟我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太艰难了！你也看到了，王圣尧那些傢伙都在等着看我们的乐子呢！如果艾莉莉被无罪释放，而我们又找不出真兇，我看……我这个队长也没法干了！我们汝阳分局要是丢了人，苗姐那里也不好看嘛！所以……姐夫，帮亲不帮理，您快告诉我，您到底有什么办法吧？」 「嚯哈哈……帮亲不帮理……」赵玉仰天大笑，朗声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舅子啊！为了破案，你也真是拼了！ 「好吧，既然看在你苗姐的份上，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这个主意，太特么缺德了！老子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所以，我只是给你划道儿（出主意），真正走不走，那就看你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在我帮你之前，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我需要单独问询艾莉莉，不能被任何人打扰！」赵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你要是连这件事都办不成，那咱们就只能一切免谈了！」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小张忙不迭地点头说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第0503章 致命的真相 「赵警官，跟我来吧！」汝阳分局内，苏金妹一面沖赵玉招手，一面小声地说道，「现在正在开调度会，领导们和探员们都得参加！张队长已经打过招唿了，现在正是好时候！」 说完，苏金妹来到审讯室门前敲了敲门，门便赫然从里面打开。 等到苏金妹和里面的值守探员交流几句之后，他们便一起站到了门外，而赵玉则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审问艾莉莉的机会。 几个月之前，赵玉正是从这间审讯室审讯的刘鹏飞，得知了残杀案的真相。不知道这一次审问艾莉莉，会不会有什么收穫？ 昏暗的灯光下，但见身着名贵连衣裙的艾莉莉，正精神萎靡地趴在桌子上，头髮亦是变得十分凌乱。 经过一夜的审讯，显然她已经筋疲力尽。 虽然艾莉莉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但赵玉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警官，你还想问什么？我说过了，我真的不是兇手，我没有买兇杀人，没有啊……」果然，艾莉莉就那样趴着说道，「我老公还在医院，还需要我来照顾呢！你们到底要关我多久？」 「没多久了！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你就可以走了！」赵玉开门见山地说道，「但是，你必须得说实话！」 听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声音，艾莉莉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赵玉一眼。 透过凌乱的头髮，赵玉看到了一张容貌秀丽的脸。艾莉莉今年不过27岁，虽然不是珠光宝气，但是雍容彰显，气质卓越。 「你要我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我真的没有说谎啊！」艾莉莉摊开双手，问道，「那是杀人啊，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是，我和丫头们关系不好，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会杀她们……」 说到这里，艾莉莉竟然扑簌簌地落下了眼泪。 「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赵玉知道，调度会一般十来分钟就能开完，所以自己必须快些进入正题，于是，他当即沉声说道，「艾莉莉，我今天要问你一件别的事情，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我，我就有办法帮你脱困！」 「嗯？别的……」艾莉莉自然不解。 「10年前，你在水专上学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冯阔的男子？」赵玉问话时，还把冯阔家的地址也说给了她听。 「冯阔？10年前？别墅？警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艾莉莉疑惑地摇摇头，「不认识这个人啊！怎么会忽然提到10年前呢？」 「嗯……」赵玉皱眉，然后开始补充，「冯阔是个电影演员，当时就在秦山拍戏，还带你去过片场，你们还打过友谊炮……」 第677页 「喂！」艾莉莉惊讶地问道，「你……你不会是什么八卦记者吧？你问这些做什么？我10年前跟人上床，难道也算出轨么？」 「老实说话行不？」赵玉提高音量说道，「要是什么新闻记者，我能到这里来吗？我现在没有录音设备，也没有开摄像机，不会外泄的！实话跟你说，我在调查另一件案子，而你是重要证人，所以我劝你好好回答！」 「你……你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啊？」艾莉莉异常警觉，「想要诓我的话？」 「奶奶个熊！」赵玉攥拳说道，「艾莉莉，我时间很紧！告诉你吧，你现在已经被警方立案指控了，如果有什么人还能帮你的话，那就只有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这……」艾莉莉皱眉说道，「你也太不安套路出牌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救我？」 「就凭我亲手捉住了那个杀死了米莉和魔琪的兇手！兇手摔死了，但是……他在临死之前跟我说了一些话！」赵玉打开手机，给艾莉莉看了看靳超的死亡照片，喝道，「所以，我是你能摆脱指控的唯一机会！如果你选择放弃，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现在就走，你就等着被宣判死刑吧！」 「好……好……」艾莉莉稍稍琢磨了一下，说道，「反正是10年前的事情了，说就说吧！是，我认识那个男孩，但早就忘了他叫什么了！我跟他玩儿过几回，但后来再打电话就不接了！我只记得，他长得挺帅，但那方面却真的很怂，比他弟弟差多了！」 「我靠！」听到此话，赵玉勐然吓了一跳，没想到第一句话就问出了重点！他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他弟弟？是……萧震吗？」 「对！是萧震！这个名字不会记错！我们前后好了得有一年多吧……」艾莉莉回忆道，「那时候，都是小孩儿，我才刚上中专一年级，顶多17吧？」 「你和萧震……好了一年！？」霎时间，赵玉再次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啊！」艾莉莉回忆道，「我们学校和他家的别墅一墙之隔，别墅里有个小公园，我们有时候会去那里玩儿，然后就认识了萧震。他喜欢雕刻东西，到哪儿都带着一堆木头！我感觉很好玩儿，然后就慢慢认识了！」 「老天，你和萧震……也……」赵玉诧异地问道。 「嗯……他家经常没人，而我一个来自贫民阶级的小姑娘，对大别墅也挺好奇的……」艾莉莉点头说道，「每一次都是从他家里来的！别看那傢伙不爱说话，但这方面却特别疯狂！」 「哇塞，那……你和冯阔呢？」 霎时间，赵玉似乎已然找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如果杀害刘娇的真兇真的是萧震的话，那么……眼前的艾莉莉便很可能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他哥哥吗？」艾莉莉回忆道，「是的，有一天，萧震带我去他哥的房间干那种事。完事之后，我看到了他哥哥的照片，然后就说了句『你哥长得可真帅啊！』结果，萧震竟然跟我急了，像发疯一般的急了，沖我大喊大叫的，我从未见他那样过，可把我吓坏了！ 「可是转回头来，我觉得特别委屈，然后就想报復他。所以就主动去找他哥了，可是……」艾莉莉略显感慨地说道，「他哥长得真的很帅，又是个演电影的，我跟他聊了几句，然后就……就……唉……」 「我的天！」赵玉重重地摇头说道，「艾莉莉，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缺德吗？」 「是！我承认我做错了！」艾莉莉坦然说道，「其实和他哥哥来了几次，我就后悔了！觉得特别对不起萧震，所以，后来也不敢再去找萧震了！对了，警官……我真的不明白，你问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赵玉无奈言道，「就在你跟冯阔滚床单之后的某一天，冯阔的女朋友被人从公寓杀害了！然后，冯阔为此做了10年大牢呢！」 「哇！坐牢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可没有告诉我，他还有什么女朋友啊？」艾莉莉摇头说着，却忽然领悟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哎呀！警官……你……你不会是想说，萧震……萧震……他是兇手吧？」 「我靠，你特么够聪明的！」赵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那你说呢？」 「我……我的天！」蓦地，艾莉莉颓然地矮了下去，口中喃喃念道，「这么说……那一天……那个人……真的是萧震了？」 「啊？」赵玉意外，「什么那一天那个人，什么意思？」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哥哥约会……」艾莉莉惊然地回忆道，「当天，他哥哥带我去片场看了看拍电影的，看完之后，我们就回他的别墅干那事去了。 「当时，他哥哥说，萧震去了工厂不会回来。可是，我们玩儿着玩儿着，我却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房门外面一闪而过。当时……我被他哥哥压在身下，他哥哥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萧震吧！？」 第0504章 馊主意 当赵玉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调度会还未结束，他便来到重案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梳理自己的思路。 现在看起来，整个公寓杀人案的脉络已经非常清晰了，冯阔的弟弟萧震便是最大嫌疑人。动机、过程还有血迹两点水全都吻合，如今就差最后一点了，如果再能把他的不在场证明推翻，那么便可以申请逮捕令了！ 第678页 不过，一提到供词，赵玉却没有办法绕过另一个人——萧国峰！ 正是他当年的作证才让萧震免于警方怀疑，可是现在看起来，萧国峰八成是做了伪证的，当天他们虽然去凌云送货了，但是萧震并不见到就在其中。 由此可见，萧国峰关于自己的亲儿子，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如果能从他嘴里得到实情，或许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萧震毕竟是他亲儿子，而且这也关乎到自己的声誉，还有冯琳那边的感受，所以，赵玉可以断定，就是打死萧国峰，他也绝对不会吐口的！ 不过没有关系，在萧国峰当年的供词上，可是还有另一个人的。那个人是他家木器厂的员工，如果萧国峰给他点儿好处，他自然会按萧国峰指示去说了？ 如果以这个人作为突破口的话，是不是就会更容易一些了呢？ 赵玉正在琢磨之间，小张和汝阳重案组的探员们已经开完会从外面走来。人还没到，便听到了他们的微词怨言。 「这个王圣尧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市刑侦队的头头，就这样说话，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啊，」另一个说，「案件发生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呢，他说这些话是不是早了点儿？这不是变着法儿地骂咱们无能吗？」 「光特么说风凉话，咱们费心尽力地跑断腿，他们却站在一边瞎哔哔，我不明白，上级派这些混蛋来做什么？奶奶的，说话的时候，鼻子都翘到了天上去，看着就想揍他们！」 「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吧！」队长小张喝止道，「只要能把案子破了，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还击！说别的都没有用！」 赵玉现在终于知道了，小张的名字叫做张子春，说是小张小张，却跟自己是同年的，只是比自己小几个月而已。 「哎？赵警官？你出来了？」小张一看到赵玉，眼中顿时放起了光，忙指着门外说道，「来来来，咱们这边儿来谈一谈吧！」 这时，金妹赶紧从办公桌上起身带路，连同小张一起把赵玉领到了另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内。 「怎么样了，赵……嗯……姐夫？」小张心眼活泛，语气变化挺快。 「嗯……我的事儿，差不多解决了！」赵玉又喝了口咖啡，深沉地点了点头。 「那……那就好……那您看……我们的事……」小张生怕赵玉变卦，说得极为小心。 「放心，我赵玉可不是出尔反尔的鸡贼，」赵玉认真说道，「我现在就把我的办法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再提醒你一下！我给你的可是个馊主意，一旦你们良心上过不去，可千万别把我卖了！」 「放心，放心！」小张点头。 「唉！」赵玉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又看过资料，兇手靳超的家庭情况……啧啧……他的大儿子上大学，二儿子得了一种罕见的视网膜母细胞瘤，这种病差不多就是眼癌的一种，严重的话是可以致命的！」 「嗯……」听到赵玉的话，小张心里咯噔一声，已然感觉到了不大对劲儿。 「我问过我们同事，说这种病每年都需要到专业的医院去换眼片，每一年的费用加起来，至少在十万元以上！ 「靳超的妻子是下岗工人，靠在裁缝店打工过活。而靳超又被警队革了职，而且自己还得了绝症，这一家人……唉……」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被坏人瞄上的！」金妹忽然插嘴说道，「所以，这个幕后指使者才是最坏的傢伙，我们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不管是艾莉莉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们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赵……姐夫……」小张脑门汗涔涔地说道，「你……不会是想从靳超的儿子身上做文章吧？这……」 「可能……」赵玉微微扬起眉毛，「可能……比这还损！」 「别啊，犯法的事情，怎么能干呢？咱们可是警察啊！」小张胆怯了。 「张队，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听赵警官把话说完吧！」这时候，一向嗫喏的苏金妹反而变得比较镇定，竟然劝起小张来了。 「唿！」赵玉长出一口气，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买兇杀人在江湖上分为好几种，靳超和案件里面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这一种买兇杀人叫做离手货，就是说，雇来的兇手和被杀人之间没有纠葛。 「嗯……这个吧，我虽然没有亲身经歷过，但是略有耳闻。对于离手货的僱佣，都是有讲究的，可是靳超的情况有些特殊，还不能完全适用这些规定！所以，我们才会有机可乘的！」 看到小张和金妹面面相觑，一脸麻木之后，赵玉这才说道： 「好吧，我尽量把话说得简单一些吧！ 「咱们就以靳超的视角来捋一下啊，你们看，靳超身患绝症，家境窘迫，现在有人找到他，想要给他一大笔钱，要他帮忙杀人！ 「为了能够救到生病的孩子，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靳超答应了他们，决定按照对方的要求去杀死陈家姐妹。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佣金怎么支付呢？」 「佣金？杀人佣金么？」金妹问道。 「对，一般来讲，肯定是先付定金，等事成之后再打全款！」赵玉说道，「我猜，他们的约定必然是这样的，靳超杀人，杀完之后故意被捕，然后亲口指正艾莉莉！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事情做得完美了！而对方也必然会把全款支付，因为，靳超还活着，不付钱他也会改口供的！」 第679页 「哦……可是，靳超已经死了啊？」金妹皱眉。 「对！正是因为靳超死了，我才有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赵玉说道，「我追过靳超，不管是过马路也好，还是跳崖也罢！我猜想，靳超或许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了！ 「你们千万不要忘了，靳超以前可是一名警察，既然他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知道自己有可能就此回不来，那么……他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我……不明白！他都死了，还留什么后路？」金妹越听越迷煳。 「不行啊！他要是就那么死了，」小张解释道，「对方却毁约，不付全款了怎么办呢？」 「对！」赵玉点头说道，「所以，靳超肯定会留下一些重要的证据。如果自己死后，对方不肯兑现，他就会把这东西公之于众！」 「可是……靳超都死了，怎么公布？」金妹还在纳闷，然而，问完之后，她却忽然想到了一点，「他……他他的——妻子！？靳超把他的证据当做遗嘱留给他妻子……可是……是不是太晚了？如果对方付了帐，那这份证据不就没有了吗？」 「不一定啊，在得知坠楼案可能是买兇杀人之后，警方已经在第一时间控制了靳超的妻子，要不然，那帐户上的200万从哪里查出来？」小张说道，「要我说，靳超死于意外，那么突然，对方必然也没有做好准备！或许，应该是等到艾莉莉定罪之后，他们才会支付全款的吧？」 「哦……对啊！我听说，靳超的妻子已经被送往秦山调查了，」苏金妹瞪大眼睛说道，「可是……靳超的妻子怎么可能说实话呢？她又没有犯罪，如果她能咬牙挺住，那么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了！挺不住，靳超岂不白死了？」 「所以……这正是我要说的——馊主意！」赵玉摇头说道，「这么缺德的事情，还是你们去办吧！」 第0505章 收徒弟不？ 下午两点一刻，靳超的妻子辛晓茹被云州警方转送到了汝阳分局问话。 和一般的审讯罪犯不一样，辛晓茹并没有明显的犯罪特徵，所以只能被带到普通会客室问话，而并非专业的审讯室。 起初，果然如警方所料的那样，不管警方问些什么，辛晓茹都是一概不知，声称靳超所做的一切，自己全不知情。除此之外，就是一味的痛哭流涕，哭诉自己生活的不易。 看到这样的情况，小张迫不得已，才按照赵玉提供的馊主意出手了…… 小张别的都没带，只是拿着两套病歷表走进了会客室。进去之后，他便把两份病歷表放到了辛晓茹的眼前，让她自己看。 辛晓茹起初还看不明白，可是看着看着，她却忽然发现了什么，身体不由得抖似筛糠，脸上露出万般的惊诧、悔恨、沮丧…… 这时，小张便开始按照赵玉给他设计的台词说话了，首相，他告诉辛晓茹，你丈夫靳超本来身体棒棒的，压根就什么病都没有！ 医生所说的什么淋巴癌晚期，不过是因为有人偷梁换柱，更改了他的病歷而已。而这个更改病歷的人，就是那个可恶的幕后真兇，那个僱佣你丈夫杀害陈家姐妹的人！ 「你好好看看吧！」小张指着第二份病歷说道，「一个是靳超原来的病歷，一个是警方的验尸报告，在他的体内根本一个癌细胞都没有！」 「不……不……这不可能！」听到这样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辛晓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小张趁势说道，「既然这些坏人为了让靳超出手，连病歷都能伪造，那你好好想想，现在作为唯一证人的靳超已经死亡了，那他们怎么可能再按照合约付给你们钱呢？靳超……被人骗了！骗得……太惨了！把命都搭了进去，实在是……太不值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辛晓茹的眼泪已经停止了流淌，可是小张并未注意到，竟然还在说话：「可惜啊！人去楼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了！靳超是个退役警察，这个污点将永远……」 「哎呦！到底行不行啊？」此刻，赵玉在另一间屋子里听着现场录音，急得是摩拳擦掌，口中埋怨道，「这个小张啊，话有点儿多了！怎么不按照我给他的词说呢？言多必失，一旦辛晓茹反应过来，那就白搭了！这时候，应该转身就走！」 赵玉说话时，旁边的苏金妹和一众汝阳探员全都听得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心里不由得异常紧张，担心小张露陷儿。 小张那边根本听不到赵玉这个老油条的指导，还在那里耐心地规劝着辛晓茹。 不过，虽然小张演得有些过火，但是，辛晓茹的心理防线，却还是在计划之内的彻底崩溃了。此时此刻，她心头的悲痛渐渐被愤怒所取代。 「警官，我有办法，能把那个害我丈夫的人——揪出来！！！」说到这里的时候，辛晓茹的眼中已经满是仇恨之火。 「哦！？」小张蓦地惊呆了，他也是万想不到，赵玉的计策居然真的能够成功，这个辛晓茹果然是个知情人！小张忙问，「大姐，你……说什么？什么办法？」 「警官，你们快些回趟云州吧！」辛晓茹说道，「在我家地下室的第三层隔板的箱子里面有个东西，是我丈夫留给我的！那是个优盘，优盘上有段我丈夫录下的视频！这段视频，可以证明，我丈夫是被人陷害的！」 第680页 听到此话，那些正在窃听的汝阳探员们全都傻了一个大眼瞪小眼，太厉害了，没想到，靳超果然留下了证据。 「哦！？视频！？」小张惊诧地问道，「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辛晓茹说，「如果我知情的话，我一定会阻止靳超的！就算他得了绝症，我也绝不允许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这样的，在昨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封快递，」辛晓茹说，「打开之后，却发现那快递竟然是靳超给我写的一封信，他在信里把一切都告诉给了我。我这才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在信里嘱咐了我很多事情，说一旦他把事情办成，对方便会在半个月之内把500万现金送到我的手上！可是，如果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亦或者对方不肯付帐，那就叫我把这个优盘送到警察局！」 「那里面有什么？」小张急切地问道，「你看过没有？」 「我……我没有看过……」辛晓茹回答道，「我倒是在地下室找到了，但是没敢乱动。信上说，那是一段我丈夫提前录下的视频！ 「我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到了我家，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处理呢！不过，我帐户上的200万，我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的，好的！那些……我们会查清楚的！」小张赶紧收拾那些病歷资料，由于内心紧张，手一哆嗦，竟然把一本病歷掉到了地上。 「警官，我求求你！」辛晓茹满腔悲愤地说道，「我虽然穷，但我并不在乎什么钱！我老公本来没事，却被这些人害成这样，我一定跟他们没完！请你们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一定要把真兇捉住啊！」 「哦！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一定！」由于极度的心虚，小张已经是满头大汗。 ……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屋子里，苏金妹却是一脸仰慕地沖赵玉贊道：「赵警官，你真不愧是秦山神探啊，这……这个利用假病歷破案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太人道，却是别具一格！我觉得，应该可以载入教科书了吧？」 「客气，客气……呵呵呵……」赵玉受用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妹啊，剩下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我也得赶紧干我的正事去了！或许……如果赶得及，两桩案子没准儿可以一起结案呢！」 「哦……好的！」苏金妹忙沖赵玉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道，「赵警官，待会儿我们这边查到了什么进展，一定最先告诉您！」 「就是，就是！」这时，其他的探员们也一改往日对赵玉的成见，全都对这位神探感激不尽。当即有人热情地说道，「就是不告诉领导，也得第一个通知赵警官啊！这一次，我们可算是能从市局那帮鸟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对，好好羞臊一下那个王圣尧，叫他装大爷的！」赵玉附和了一句，顿时赢得了众探员的一片掌声。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苏金妹亲自把赵玉送到了大门口。 「哎呀，妹子，不用这么客气了！你快忙去吧！」赵玉沖苏金妹摆了摆手，扭头就要走。 「哎？赵警官……」谁知，苏金妹却忽然面若桃花地说道，「您……」 「怎么……还有什么事？」赵玉明着如此发问，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声音，怎么，是不是你也看上我了，想要跟我开房去？ 「嗯……」苏金妹又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赵警官，以后要是有机会，您能不能多多指导，嗯……我……我能做您的徒弟么？」 第0506章 霉运缠身 孔维森是萧国峰家木器厂的老工人，平日里主要负责装货卸货与运输。 10年前，此人的名字和萧国峰一起出现在了警方的证词薄上，二人一致证明，萧国峰的儿子萧震，在案发当天与他们一起前往凌云送货，于当晚11点左右返回的秦山。 正是因为有这份供词在，萧震才一直没有被警方列入怀疑对象。 现如今，关于刘娇遇害一案，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都指向了萧震身上，所以这份证词也越来越不可靠！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十分，孔维森从木器厂干完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正准备开车离去。他所乘坐的是一辆专门拉货用的中型货车，由于工厂的业务繁忙，这辆车他几乎每天都要开着。 然而，今天当他打开车门，刚刚坐到驾驶座上的时候，却勐地发现，在副驾驶座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头戴鸭舌帽，脸上戴着个大墨镜，根本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出，这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 「你……你是谁？干什么的？」孔维森吓了一跳，然而，他仅仅说了那么一句，对方便扑上来重拳一挥，将其擂晕了过去！ 数分钟之后，孔维森逐渐甦醒，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旧车间的柱子上，而之前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却冰冷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饶命啊……饶命啊……我……」孔维森颤抖地央求道，「我已经跟军哥说过了，欠你们的钱，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怎么……说好的事，又动手了呢？兄弟，你快打个电话吧！」 「哼，奶奶个熊！」眼前的男子忽然骂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沖孔维森说道，「你想多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要债的，正相反，是给你发福利来了……」 第681页 能骂奶奶熊的人，自然非赵玉莫属。 此刻，赵玉从一个皮包里掏出数沓整齐的钞票，然后一沓一沓地丢在孔维森面前，说道：「老孔啊，我今天来，只是要你一句实话，只要你肯老实交代，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啊？」孔维森大为意外，急忙说道，「你……你不是骗我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不信啊，那好……」说着，赵玉又开始往包里捡钱，同时说道，「那我就走了啊！我出去之后，军哥的人就会进来！而且，我听说，他们还要去卫生所找你媳妇去……拜拜了啊……」 「别别别……」孔维森吓坏了，急忙哀求道，「你问，你问，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只要你能给我钱！」 「好，那我问你！」赵玉沉声问道，「10年前，你们老闆萧国峰家的大儿子冯阔被警方逮捕，当时，你和萧国峰还有萧震作证，说你们当时去凌云送货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啊？什么？你……你到底是谁？」孔维森忽然感觉情况不对，急忙问了一句。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钱了？」赵玉摇头说道。 「不是……」孔维森看了看地上的钱，说道，「兄弟啊，这件事儿跟我现在的赌债有什么关系吗？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唿…… 赵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墨镜之下的眸子里，已然闪烁出了冷冽的光。 从孔维森的表现，赵玉已然可以看出，他当年的口供绝对有问题了！否则的话，他不会像在这样顾虑为难。如果他当年说得都是实话，那么他现在早就点头了！ 想到此，赵玉也懒得再跟此人废话，当即也不理他，直接蹲在地上，开始往兜里捡钱。 「别别别……万事好好商量啊兄弟，」孔维森看到赵玉拾钱，顿时万分焦急，急忙说道，「我说，我说，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和他们爷俩的确是到凌云送货去了……」 听到孔维森没有节操的话，赵玉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把一沓钞票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踢中了他的小腹！ 接着，赵玉张开大手，啪的一个巴掌下去，登时打得孔维森口鼻溢血，嘴歪眼斜！ 「啊！别……别动手啊！啊……」孔维森疼得号啕大叫。 赵玉不动手归不动手，但是动了手，就欲罢不能，当即抡圆了巴掌，啪啪地打了下去，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呜呜……」孔维森的牙都掉了，眼瞅着赵玉有要把自己打死的意思，他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赶紧求饶着，「我说，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呜呜……」 听到孔维森带出了哭腔，赵玉这才稍稍停了一下。 「是，我是说谎了！老萧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做假口供！」孔维森呜呜地说道，「他说，其实萧震那天去找小姐去了，如果警察调查的话，说出去太丢人，所以才让我说他们一起去的凌云，这样就没人知道了！这……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干嘛不应呢！」 「哼，不是大不了的事儿！」赵玉啪地又给了他一巴掌，「就因为你的一句口供，冯阔差点儿被枪毙了！这特么还不算大事吗？」 「啊？什么？冯阔……老萧的大儿子么？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赵玉把帽子和眼镜一摘，然后掏出证件与手铐说道，「警察啊！跟我回警局说清楚吧！」 「啊？你……」孔维森蓦得吓傻了，「你……是警察？我……我的钱……唉……」 为了以防万一，赵玉早已用录音笔录了音，不怕孔维森到了警局不承认。 当赵玉把孔维森押到车上之后，他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就他目前掌握的最新证据，已经完全达到了提审萧震的标准！ 于是，赵玉当场给同事们打去了电话，一面让梁欢去抹阳分局领取当年的证物；一面要求张景峰、大飞等人连夜逮捕萧国峰和萧震父子！ 真有意思！ 车子发动之后，赵玉不禁摇头嘆道，一夜之间，萧国峰一家四口外带保姆和保姆的丈夫，竟然全都进了局子！ 这一家子，得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孽，才会如此霉运缠身啊！ 第0507章 谁敢拦我？ 当赵玉带着证人孔维森回到容阳分局之后，容阳重案组早已经开了锅！ 除了李贝妮和正在赶往抹阳分局领取证物的梁欢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明白赵组长这是唱得哪一出？ 明明绑架案都已经结束了，可为什么他还要捉人？ 此刻，赵玉已经接到消息，张景峰和大飞已经从冯阔家将萧国峰和萧震逮捕，正在押往容阳分局的途中。 为了待会儿能更加充分地审问萧震，赵玉不但明着让探员们搜罗萧家的资料，而且暗地里还吩咐兰博去办一件紧急事情。 然而，就在赵玉紧锣密鼓地准备之时，毛伟和栾萧萧局长却忽然出现在了a组办公室门口。 「赵玉！你这是什么意思？」栾局长前脚还没进屋，便急不可耐地迎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已经在汝阳分局出尽了风头，给咱们争了光！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好好歇一歇？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忽然下令抓人？这两个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栾局长！」赵玉挺直腰板说道，「我现在已经查到，萧震才是当年公寓谋杀案的真兇！冯阔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已经拥有了充足的证据……」 第682页 「赵玉！既然这样，那你就更不应该这么鲁莽了！」不等赵玉说完，栾局长立刻打断他道，「你心里清楚，那件案子已经结案了！而且，它不在我们容阳分局的管辖范围，你这么做，不光是越级，而且是在侮辱汝阳分局的同僚，你懂吗？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 「是啊，兄弟！」毛伟一个劲儿地沖赵玉使眼色，「荣誉来之不易，但是一朝不慎，可是会毁于一旦的！听我的，赶紧给老张他们打电话吧！把人放了，还来得及！」 「不行！」赵玉决然说道，「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人今天必须得抓，疑犯今天必须得审！萧震这个人心思缜密，如果错过了今天这个好时机，以后便再难让他认罪了！」 「啧啧……」栾局长气得嘴唇哆嗦，「赵玉，难道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桩案子是10年前的旧案，已经结案了！你现在下令抓人，是不合法的！就算你想插手，也必须得逐级申请才行！你这样做，后果太严重了！听我的，赶紧收手吧！」 栾局长刚刚说到这里，小白忽然从门口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高声喊道：「赵组长，赵组长！人已经抓回来了，是不是直接押到审讯室？嗯……」 说完之后，小白这才发现栾局长在此，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知道，先押到审讯室！」赵玉摆手说道。 「不行！把人放了！」栾局长则高声反对，然后劝道，「赵玉，别胡闹了好不好！这件事你管不下来的，你真的不知道吗？当年的负责公寓杀人案的，是现在的洪局长？你这么做，不光是你，甚至连整个容阳分局都会相当被动的！」 「兄弟啊，你就听栾局长一句吧！」毛伟也是苦苦劝道，「别这么固执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何必要拘于一时呢？」 「我就不明白了！」赵玉却立眉瞪眼地吼道，「冯阔明明是被人冤枉的，真兇明明就摆在眼前，老子特么的要审个犯人，怎么就那么难呢？我们做刑警的责任，难道不是为了查明真相吗？哦，为了给大局长照顾一下面子，就让冯阔一直老死在监狱吗？你们……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是怎么想的？小白！给我把嫌疑人带去审讯室！」 赵玉大喝一声，众人皆震！ 「组长……这！？」小白吓坏了，看看栾局长，又看看赵玉，哪里还敢动弹？ 「特么的！」赵玉抄起茶杯直接摔了一个粉碎，大声骂道，「你到底听没听见？把人押到审讯室！」 「哦……哦……」小白吓得浑身乱颤，见栾局长没有反应，这才低头出去了。 「疯了，疯了！」栾局长气得嘴唇发白脸发青，「赵玉，今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要是将来出了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 「负责就负责！」赵玉不屑地说道，「以前有哪一次不是老子我负责的？你们当领导的只知道吃现成的，有好儿就往自己脸上贴，可是出了事了，却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知道吗？你们这么做，连那些江湖大佬都不如，江湖大佬还知道保护小弟呢！」 话糙理不糙，当赵玉嚷完这一句后，栾局长已是羞愧难当，再也说不出话。 赵玉则直接跃过她，迈步朝审讯室走去。 谁知，当赵玉刚刚到达审讯室所在的走廊，从楼梯间却风风火火地又跑过来了一大帮人。 我去！ 这种场景，赵玉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看过多少遍了！ 但见来的不是别人，竟然又是市局刑警队的那帮人！而且，王圣尧又第一个沖在了前头。 「赵玉……赵玉！住手！」一看到赵玉，王圣尧立刻大声喊叫起来。 赵玉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也是冲着公寓杀人案而来的，这是想要阻止他为冯阔翻案呢！想到此，赵玉兇恶地瞪了毛伟一眼，喝道：「毛伟，你害我！你竟然告诉那个姓王的？」 「小赵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毛伟也是怒了，「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是保护你啊！要是再让更大的领导知道，你就完了！你不好好想想，我拿你当兄弟才这么做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是得罪领导，得罪整个秦山警界啊，你认为，我这是害你吗？你能破案又怎么样？到时候，谁能保得住你？」 「奶奶个熊！」 赵玉又瞪了毛伟一眼，转身朝审讯室走去，然而王圣尧等人却已经飞快地窜到近前，拦住了赵玉的去路。 「赵玉，你真是想破案想疯了！在汝阳分局祸害了一整天，还没完吗？」王圣尧盛气凌人地吼道，「除了搞事情，你还会做什么？」 「姓王的，你说你想怎么着吧？是打架还是玩命，是单挑还是群殴，你自己挑！」赵玉不屑地说道，「我赵玉要审嫌疑犯，我看哪一个敢拦我！」 说完，他不客气地撞开一个拦路者，再度朝审讯室走去。 「拦住他，快！」王圣尧一面命令手下阻拦，一面沖赵玉大声喝道，「赵玉，你没有得到任何准许就想翻案，这是不合程序的！你们抓的那几个人都是无辜市民，你这样做，是在犯罪！到时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们整个容阳分局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王圣尧的大喊大叫，只换来了赵玉的四个字：「去你mp！」 骂完，赵玉再度向前，无视眼前一帮警探。 第683页 「快，拦住他，拦住他啊！」王圣尧怒气冲天的大声吼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进审讯室！！」 第0508章 非一般热闹 其实，王圣尧之所以非要阻止赵玉为冯阔翻案，不过是为了讨好现任的大局长洪建荣而已。 案子当年是洪局长亲审的，如果被赵玉翻了案，他便有失察之责，对于自己的仕途势必有重大影响。 因此，王圣尧便想着替局长摆平这件事，不让赵玉翻案。 「快！你们几个！到审讯室把人放了！」 王圣尧也是颇有主意，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能肆意乱来，只能想办法逼迫赵玉率先动手，他们才有打人的理由。 然而，赵玉虽然嚣张狂妄，却并没有出手打人！ 于是，他这才转而命令自己的部下到审讯室放人，如果嫌疑人被放走了，那赵玉的翻案自然就会泡汤！ 「敢！我看哪个敢放！」 赵玉勃然大怒，立刻堵在了审讯室的门口。 谁知，在赵玉堵门的时候，李贝妮、张景峰还有张耀辉和小刘等人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赵玉身后。 「疯了，疯了！老张，耀辉！你们这是做什么？」毛伟大声吼道，「快躲开，你们这是在害赵玉呢！」 「别的我不管！」张耀辉掐着腰，昂首说道，「这里是容阳分局，没有正式的命令，谁也别想在我们这里撒野！我们在调查案情，他人没有理由阻挠。」 「就是，还有王法吗？」张景峰趾高气昂地嚷了一嗓子，然后沖李贝妮说道，「小妮子赶紧躲开，省得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我不走！」李贝妮倔强地喊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只是想要破案，还受害人一个公道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公道？」王圣尧扯着脖子喝道，「你们现在私自翻案，怎么会是公道？还要什么正式的命令？我就是你们的上级，我就代表着命令，我现在要求你们……」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谁知，王圣尧刚说了一半，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巨大的铃声响彻楼道，让王圣尧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赵玉掏出手机一看，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在如此时候，他还是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师父，师父！」谁知，电话里赫然传来那位苏金妹的兴奋喊叫声，「找到了！找到了！您猜得一点儿都没错！艾莉莉果然是被冤枉的！云州警方在优盘里发现了一段视频，那视频是靳超自己录下来保命用的！你猜……那个幕后真兇是谁？」 「嗯……」 听着苏金妹银铃般的喜悦声音，再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王圣尧等人，赵玉亦是有些不尴不尬。 「别废话了！上！冲进去把嫌疑人放了！快！」王圣尧可不管赵玉接什么电话，一声大喝，立刻带着众探员沖了上来。 「我靠！真上啊！堵……堵堵堵住了给我！」张景峰赶紧和张耀辉等人围城一堵人墙，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哒哒哒哒！」电话里，苏金妹却忽然俏皮地沖赵玉说道，「就是陈炳光的弟弟陈炳先！在视频里面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靳超也自己录了一段视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 听到此处时，当先一个探员已经冲到了赵玉跟前，赵玉赶紧抓着手机窜到近前，和其撞在了一起！ 「哎？不对劲儿啊？师父……师父？」电话里，苏金妹听出了什么，忙问，「师父，出什么事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没事吧？」 那人死死勒住赵玉的脖子，想把赵玉拉到一边，赵玉则旋转身体，将其甩飞了出去，然后抓紧电话说道：「没事儿，正干仗呢！小徒弟啊，要不……咱们回头再聊？」 「别别别……你千万别挂，你快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苏金妹焦急地问道，「说不定，我可以帮的上忙呢！」 赵玉眉头一阵黑线，心里说话，小徒弟啊，我这个忙你可帮不上啊！ 这时，又有两名探员过来拉扯赵玉，赵玉不能动手打人，只好用肩膀撞飞了一个，然后「匹」股一撅，又撅飞了一个。 「小徒弟，说来话长啊！」赵玉无奈地说了一句，「我看……还是先挂了啊！」 「别别别，师父，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查的那件案子出了问题？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苏金妹苦苦追问，弄得赵玉不好意思挂掉，只好一边跟那些市局警探冲撞较力，一边跟苏金妹简单讲述情况，说他本来好好查案，可现在却遇到了麻烦…… 「哦……如果是警局这边的事，那就好办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敌人了呢！吓死我了！」苏金妹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 「我去！」赵玉却是不免一阵唏嘘，当即吐槽，「我宁愿遇到敌人啊！那样老子就可以打个痛快了！」 「好了师父，这事交给徒弟我了！你等着，等着啊……」说完，苏金妹啪地挂掉了电话。 「我等着……等雷啊我！？」赵玉摇头郁闷道，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说话总是着三不着两的，她不过是个还没转正的实习文员，我这情况，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唉！赵玉赫然想起了苗英。要是我亲爱的苗英在场就好了，一个电话，保证王圣尧等人抱头鼠窜！ 但是可惜啊，她偏偏要去没有讯号的地方打什么猎？已经一整天都联繫不上了！ 第684页 此时此刻，王圣尧的人已经全部沖了上来，张景峰等人早已被撞了一个东倒西歪，眼瞅着审讯室的大门就要失守。 赵玉赶紧甩开膀子，连撞数人。对方眼瞅赵玉兇恶，不敢正面冲撞，一时间全都堪堪躲避了开去。 「上！上！我们这么多人，不信连个审讯室都沖不进去！」王圣尧在一旁气焰嚣张地喊叫着。 「住手！住手！这……这都干什么呢这是？」 谁知，就在双方用力冲撞顶牛的时候，楼道口又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众人转回头一看，但见市局的廖景贤副局长还有刑侦大队长冯霄，已经双双赶到。 「赵玉！小王！这……快住手，住手啊！」廖景贤急速地跑到近前，浑身颤抖着吼道，「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秦山警队可就真的丢了大人了！这都干什么了啊！啊……啊……」 谁知，当廖景贤刚刚咆哮着来到赵玉跟前之后，他却忽然抽了两下，很突兀地倒在了地上。 人都倒下之后，他才想起用手捂着胸口，然后痛苦呻吟道：「完了，完了，心脏病犯了，心脏病犯了……」 「哎？哎哎哎……」 众探员全都吓坏了，毛伟赶紧窜到跟前大声吼道：「都……都还愣着做什么？叫救护车啊？快啊？」 毛伟一喊，探员们这才想起打电话。 然而，赵玉却一把推开毛伟，喝道：「慢着，慢着……」 说完，赵玉撅着嘴蹲在了廖景贤的身前，皱眉说道：「老廖啊，喂，你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你一个堂堂大领导，是不是不太合适？咱不能玩儿碰瓷啊？」 「靠！」谁知，听到这话，廖景贤竟然噌地坐了起来，吓了众人好一大跳。 「赵玉！」廖景贤指着赵玉破口大骂，「你这个混球，你看不出来，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下吗？你还敢揭我的短！？」 说着，廖景贤还旁若无人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然而，旁边的一众探员们，早就看傻了，一个个是——目瞪口呆！ 第0509章 巨大的压力 「哎呀，老廖！」大队长冯霄皱眉埋怨道，「你这是作甚？至于吗？丢不丢人？」 说完，他一面示意市局的警员们闪开，一面迈步来到赵玉跟前，义正言辞地说道：「赵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想要把那件10年前的旧案翻案，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把证据呈交，由领导们逐级审核才行！ 「所以，你现在擅自捉人是不合程序的！而且，就算上级批准，也轮不到你们容阳分局插手。案子在抹阳分局管辖之内，查也得由他们查才行！」 「大队长，我没说要替别人翻案啊？」赵玉忽然改口说道，「前些日子的绑架案不是由我来查的吗？但是，虽然我们捉住了嫌疑人，也救出了人质，但是案子并没有完结啊？我现在有了新的证据，所以，必须得把这件案子审完，这总没有问题吧？」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冯霄微微一愣，说道，「绑架案是绑架案，公寓杀人案是公寓杀人案，你怎么可以把两件案子混淆？」 「没有混淆啊？」赵玉狡辩道，「我现在怀疑，关于小女孩的绑架，冯琳一家子都有参与，所以，我必须得搞清真相！结案报告还没写完呢，我可是有权利调查这件案子的吧？」 「你……你……」冯霄没想到赵玉会利用两件案子的关联来钻空子，登时一阵语塞。 「赵玉，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廖景贤使劲儿地沖赵玉挤眼睛，「别忘了，你的调查员申请正在审核之中，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老廖，什么也别说了！我赵玉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玉昂首挺胸地说道，「如果连这件案子都摆不平，那么将来怎么去把那些天大的案子查清？」 「赵玉，你不要冥顽不灵，」冯霄指着赵玉说道，「你别以为你破了棉岭大案，又找到了金佛宝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作为警员，你需要服从指挥，侦破案件也需要符合程序！所以，今天这件案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动！」 冯霄如此一说，那些市局警员们又来了精神，立刻做好了再次冲击的准备。 「好啊！来吧！」赵玉摆开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说道，「有种的就过来！只要最后我赵玉还站着，我就一定要把这件案子审到底！」 「你！」冯霄也是恼怒了，抬起手来就要示意手下进攻。 廖景贤自然不想看到事态恶化，急忙从中斡旋，但无奈双方立场坚定，不肯让步，眼瞅着第二场冲撞拉扯又要开始。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如此关键时刻，现场竟然再次出现了巨大转折。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随着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从楼道口处竟然又冒出了一帮人来。 众人回头一看，禁不住一片譁然……得！这下可是更热闹了！ 但见从远处走来的，竟然是秦山警界的最高领导——洪建荣局长！ 在洪局长的身边，还有栾萧萧局长，以及来自市局的许多领导，远远看去，真是队伍庞大，声势浩荡！ 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赵玉还在心里纳闷呢，不对吧？今天并没有开出「坤」卦来啊，怎么也能冒出这么一个大场面来呢？ 待看到洪局长亲临现场之后，王圣尧顿时挺直了腰板。在他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洪局长必然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而且，洪局长也必然会把赵玉严惩，帮他出口恶气！ 第685页 然而，当洪局长来到跟前之后，只说了一句话，王圣尧便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 洪局长对冯霄说道：「冯队长，赶紧把你的人撤走吧，这样做，实在太不像话了！」 「啊？什么？」冯霄也是一愣，不明白洪局长什么意思？ 王圣尧有心说话，可看到洪局长一脸的严肃，却不得不选择了闭嘴。 「小冯啊！」洪局长缓缓向赵玉走去，同时对身后的冯霄说道，「我也是干刑侦出身的！我比你们更能理解，咱们做刑侦人的不易！一件案子，命运攸关！如果审错，毁人害己，后患无穷啊！唉！」 说着，洪局长转向赵玉，说道：「赵警官！你做得对！做得好！我们做刑警的，就是要查明真相，不管这个真相……有多么糟糕！」 「洪……局长……」冯霄万想不到，洪局长能说出这样大公无私的话来，有心想要劝说什么，却是张不开嘴。 而此时，王圣尧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能再蔫了！ 「其实……」洪局长正视着赵玉说道，「关于这件案子，我当年也有很多疑问！可是，无奈证据确凿，物证清晰，除了冯阔，再找不到任何嫌疑人！所以……赵警官，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我到底错在哪里了吧！拜託了！」 说完，洪局长便用手指着审讯室，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此话，现场倏然一片安静。 赵玉本以为，王圣尧闹得那么欢，乃是因为有着洪局长的授意。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王圣尧一厢情愿地拍马屁而已！ 真想不到，作为一个大局长来讲，竟然能有如此度量，赵玉不由得对洪局长大为敬佩。 「走吧，都走吧！」 冯霄已经看出了大局长的意图，便急忙遣散了诸多的市局探员。但是，他本人却和王圣尧留在了现场，他们也想看一看，赵玉到底如何能为冯阔翻案？ 不过，如此一来，赵玉反而压力陡增了！ 可想而知，如果萧震能够认罪，他或许无虞。可是，如果萧震不认罪的话，那他的处境，可就万般不妙了！ 虽然洪局长已经同意他为冯阔翻案，但是一旦审不出来真相，他便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而且，某些人一直想要看赵玉的笑话，一旦这次翻案不成，他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陷入万劫不復！ 更何况，他这一次翻案，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万全的把握一定能让萧震认罪！ 啧啧…… 赵玉知道，那个萧震心思缜密，十分聪明，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又岂能轻易认罪？ 第0510章 原来是这样？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赵玉也只能遵循苗英的当年的审讯法则，来个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子再说了！ 此刻，洪局长带领着一众要员已经进入了隔壁的监听室，都在饶有兴致地等待着，赵玉该如何破解这宗10年前的杀人冤案。 还好，在赵玉刚刚进入审讯室不久，他之前交代给兰博的任务，兰博已经搞定了！ 兰博将一大摞文件递到了赵玉手中，同时还跟赵玉知会了些什么，直到赵玉满意点头，他才离开了审讯室。 此后，审讯室内便只剩下了赵玉和萧震二人。别看刚才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但是审讯室有着完美的隔音效果，作为嫌疑人的萧震来讲，根本不知道刚才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萧震不但认识赵玉，而且对赵玉印象深刻，此时乍一看到进来审问自己的居然就是那位神探，他的表情率先便陷入了一种凝固状态。 「咳咳……」 赵玉用咳嗦做了一个开场白，然后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准备开始审问。 谁知，就在众人全都期待着赵玉如何审问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居然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玉认得这个号码，竟然又是自己刚收的小徒弟苏金妹。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本来，赵玉想要关掉不接，但是手机声音刺耳，他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师父啊？怎么样，搞定了没？」苏金妹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算是……算是搞定了吧！」赵玉一阵汗颜，不知道，此时那些正在监听的大领导们会作何感想？ 「呵呵呵……我就说了吧！我能帮到你的！」苏金妹又道，「那么……你现在有空听我说说吗？张队长已经把陈炳先捉住了，陈炳先对他买兇杀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呢！艾莉莉她……」 「吁……吁……」赵玉皱眉说道，「徒弟啊，这样吧，我正审问犯人呢！回头再打给你好不好？」 「这样啊……」苏金妹琢磨了一下，说道，「真是可惜了，师父啊，以后再遇到审讯犯人的事情，你通知我一下好不好？我也需要跟您学习一下嘛……」 「好好好，下次吧！哎呦……审讯室没讯号了，听不清了，挂了啊……」 滴…… 赵玉终于挂掉了电话，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嗫喏胆怯的小徒弟还挺能白话？可是，我现在解决了问题，真的跟她有关系吗？ 一想到单面玻璃外正在凝视自己的众多领导们，赵玉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据估计，领导们的脑门上应该也都冒汗了吧？ 「好了，好了！」赵玉又干咳两声，这才坐在椅子上，对萧震说道，「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下面，咱们正式开始吧！萧震，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被抓进警察局吗？」 第686页 「警……警官……」萧震紧张地看着赵玉，但是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好，很好！」赵玉摆了摆手，说道，「萧震啊，你应该看过不少法制节目，一个人犯下的罪过，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不知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赵玉说话之时，萧震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赵玉，也没有回答赵玉的问题。 「我一般比较喜欢开门见山，」赵玉又道，「接下来，我就把你当年杀害刘娇，并且嫁祸冯阔的真相，跟你完整讲述一遍吧！看看，和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一致？」 听到这话之后，萧震更是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紧张，鬓角处已经流出了冷汗。 「10年前，你和年仅17岁的水专学生艾莉莉搞对象谈恋爱，还经常到你家滚床单，」赵玉轻巧地说道，「我猜，你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应该是被她彻底迷住了吧！我猜，你是真心喜欢着她的！ 「但是，正因为你喜欢她，在乎她，所以才不能容忍她对着你哥哥的照片说他很帅！ 「结果，你的自尊心受挫，你大发雷霆，和艾莉莉吵了架！ 「过了不久，你感觉自己做错了，便想要跟艾莉莉道歉，跟她和好如初，可这个时候，你却看到了足以让你崩溃的一幕！ 「你看到，你心爱的女孩子，被你的哥哥冯阔压到了身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震急促地摩擦着身体，显得相当难受。 而监听室内的领导们，亦是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谁也想不到，当年竟然还有这样的孽债隐情？ 「那一刻，你万念俱灰，由爱生恨，由恨生怒，你开始痛恨冯阔，痛恨他夺走了你最心爱的东西！」赵玉继续言辞犀利地说道，「然后，你就开始酝酿一个计划，想要报復一下你这个异父异母，又比你长得帅的哥哥！ 「他夺走了你的女人，所以，你也要夺走他的女人！而且，还要让冯阔为自己的孽行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赵玉率先拿出了第一份证据。这是一份冯阔的供词，冯阔证实，他曾经带萧震去过片场，而萧震也知道他和刘娇的关系。 「其实，这个计划说起来并不完美！」赵玉摇头说道，「可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还有你那爱子心切的父亲，最终还是让你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事先准备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而且匕首的刀柄只上了目钉没有打胶。 「然后，你趁冯阔睡觉，或是别的什么机会，让冯阔在其中一把刀柄上留下了他的指纹！ 「当你做好这一切之后，你的復仇计划终于可以付之行动了！ 「那一天，你已经提前知晓了冯阔的时间安排，所以赶在冯阔拍完戏后，无人可以证明他在哪里的时候，对刘娇下了手！ 「你来到刘娇的公寓，声称自己是冯阔的弟弟，刘娇没有提防，所以就给你开了门！ 「然而，你却直接用另一把匕首刺杀了刘娇！！ 「杀人的过程很快，刘娇几乎没能做出任何反抗！可是，有一件事你还是没有想到！」说着，赵玉拿出那张带有两点水血迹的照片给他看，「当时，刘娇并没有气绝，而是用带血的手指，从地面上写下了这个两点水！ 「长期以来，警方一直认为，这两点水代表的是冯阔的『冯』字，可谁也想不到，其实它真正的含义，乃是弟弟的——『弟』字！！」 「啊！？」说到这里，萧震勐地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万般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我所说的阴差阳错，如果冯阔不姓冯，或是刘娇能够坚持把字写完，那现在坐在秦南监狱里面的人，就是你了！」 「不……不……」萧震喃喃而语，却是毫无底气。 「不什么不？」赵玉又道，「杀完人之后，你拿着那把带血的兇器回到冯阔的卧室，然后拆下了兇器上带血的刀刃，换到了有着冯阔指纹的匕首上。这样一来，一件完美的兇器便呈现在警方眼前了！」 「啊！？」此时此刻，当监听室内的洪局长听到赵玉的推测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犹遭雷击一般。「我说……我当年为什么想不明白，兇手非要把兇器带回家呢？原来……原来是……这样！？他们一家——都是木匠！」 第0511章 罪案终结 「当你哥哥被逮捕之后，你忽然意识到，兇器的问题有可能将你暴露，」赵玉继续说道，「所以，你就找到你的父亲，要他帮你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里面，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们最终商量的结果。你父亲用一万块钱买通了司机孔维森，让他跟你们一起做假口供，证明你们当天去凌云送货，是在案发之后才回到秦山的！这样一来，你自然而然就被排除了嫌疑。」 说着，赵玉把提前剪辑好的孔维森的录音播放了出来。听到这段录音，萧震的心理防线明显又溃败了一步，身体已经抖如筛糠。 「萧震，你为了报復你哥哥，亲手杀死无辜的刘娇，又害冯阔蹲了10年大牢，害你妈妈冯琳脑溢血发作，害你父亲惶惶不可终日，我想问问你，这10年来，你心里真的好受吗？」这时，赵玉终于把兰博给他的最后一份文件丢在了萧震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铁一般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687页 但见文件的正面有着一张照片，正是当年的那件兇器。 「虽然过了10年，但是证据是没有那么好消灭的！」赵玉朗声说道，「专家已经检验过了，这把匕首有明显的拆卸痕迹，而且在匕首的目钉缝隙之中，还发现了非冯阔的皮屑组织！ 「10年前，皮屑组织鑑定还没有普及，所以你才逃过了一劫，可是现在，你别想再逃过去了！你好好看看吧！」赵玉将文件翻到最后一张，重重地说道，「鑑定结果，与你的皮屑组织完——全——吻——合！！」 「啊！」萧震惊讶之后，顿感一阵眩晕，差点儿昏死过去。 这时，赵玉看到火候已经恰到好处，便再也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座椅上慢慢等待起来。 其实，赵玉心里已经非常紧张，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萧震还能咬住牙关，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便是白费了！ 然而，赵玉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知道，是萧震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真的被赵玉击溃了心理防线。 在缓了六七分钟之后，他终于停止了颤抖，逐渐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其实……其实……在我哥哥坐牢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 说完，萧震的眼神凝视着远处的天花板，又沉默了好几十秒，这才万般颓然地继续说道：「我以为，我把哥哥送进了监狱，艾莉莉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然而，等我去学校找她的时候，却亲眼看到她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豪车，而且，还……还……」 说到此处，萧震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溢出眼眶，迎空坠落…… 「警官！我错了，我为了一个……一个不值得喜欢的女孩儿，害了我们一家……我错了！呜呜……」 终于，萧震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 这一场痛哭，把萧震压抑了10年的感情全都发泄了出来，哭得唿天抢地，情悲意切…… 唿…… 看着已经哭如泪人的萧震，赵玉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此刻，单面玻璃后面的监听室内，以洪局长为首的一众领导们全都默不作声了，现场安静得出奇。 洪局长深思了许久，这才终于点头说道：「我错了！如果……我当年能够像赵玉这样，凡事多思量一下，办案再谨慎一些，或许就不会造成这件冤案发生了！我……难辞其咎！」 「洪局长，凡事也不能绝对！」冯霄在一旁劝道，「这件案子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非常复杂！两点水血迹、兇器、证人口供，综合这些因素的话，不管是谁，也会把冯阔作为首要怀疑对象的！」 「呵呵……老冯啊，这些……都是藉口！」洪局长一脸释然地说道，「不管什么时候，失察都是不可原谅的！作为刑警，更是致命的错误！这件事，我会如实写进报告，交给我的领导。到时候，我一定会引咎辞职，接受上级处罚！以后……但愿不要有人再犯我这样的错误了！」 「洪局长……」冯霄默默地低下了头。 赵玉毕竟是组长身份，既然萧震已经认罪，那么接下来的具体审讯任务，便可以由普通探员们接手了。 交接完毕之后，赵玉来到审讯室外的走廊，而同一时刻，洪局长一行也已经走出了监听室。 洪局长快步走到赵玉面前，和他重重地握了握手，感慨说道：「赵玉警官，我洪某人干了一辈子刑侦，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特别的断案，真是精彩绝伦，令洪某大开眼见，心服口服！」 「过奖，过奖！」赵玉微微笑道，「既然大局长说到这里，我也想要告诉您，我赵某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而不是有意针对谁？所以，还望洪局长多多管教您的手下，别让他们没事总跟我找茬，尤其是那位副队长大人啊！」 「赵玉，你……」王圣尧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没想到赵玉竟然当面打起了自己的小报告。 「呵呵……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洪局长仍然握着赵玉的手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能破掉那么多悬案和大案了！勇者无畏，信念超绝，真希望我们秦山警界能多出一些像赵警官这样的人才啊！」 「过奖过奖，不过说实话，要是我干副队长的话，肯定比姓王的干得好！」赵玉顽劣地又找了一句，只把王圣尧气得耳朵冒烟。 「好了，赵警官，感谢你给我上了这么生动的一课！」洪局长再度说道，「关于这件案子，我会通知相关部门，立刻责令重查，为冯阔翻案！而我也会自省自查，绝不姑息！你说得对，我们做刑警的就是要查明真相，彰显正义！今后，我希望所有的秦山警员，都能向你学习！」 说完，洪局长转身欲走。 然而，同一时刻，却忽然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跑过一个人来，此人正是前往抹阳分局领取证物的梁欢。 梁欢没有看见大领导们，只是看到了赵玉，所以刚一冲过来，便急不可耐地对赵玉汇报导： 「小赵，小赵！那把兇器被我拿到了，哈哈，你知道吗？我费的那个劲儿呦……嗯……嗯？！」 本来，梁欢都已经打开了存放匕首的盒子，可是勐然间看到这么多大领导都在此处，他这才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赶紧把盒子重新盖好。 「证物？兇器？匕首……」王圣尧不傻，瞬间就纳过闷来，忙指着审讯室惊讶地说道，「这不才刚刚拿过来吗？哦……你……你们胆敢伪造证据……刚才都是假的！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第688页 「哈哈哈……」谁知，听到此话之后，洪局长却是仰天大笑，然后摇头贊道，「绝了，真是绝了！哈哈哈……」 说完，洪局长领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哎？伪造证据，这事儿怎么办？怎么处理？」王圣尧还在不依不饶，而大队长冯霄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走开了。 「嚯！」等那些人离开之后，赵玉这才重重地唿了口气，骂道，「老梁啊，差点儿被你害死！」 「组长，组长……」谁知，赵玉这边还没数落完，小白却忽然推开审讯室大门，沖他说道，「组长，那个萧震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哦？ 赵玉微微皱眉，不知道，萧震找我，还有什么事？ 第0512章 这个女孩不简单 「警官，我想跟您说说我爸的事！」审讯室内，萧震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赵玉说道，「其实，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您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杀人之后，才意识到兇器的事情不妥的，万一警方调查的话，早晚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所以……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去找的我爸爸！」萧震沉重地说道，「其实，我们那天说的话并不复杂，我只是告诉我爸爸……如果有警察问，你就说去凌云送货的人里，也有我一个！ 「说完，我就走了！没有多解释一句，我爸后来也从没有问过我为什么。 「所以，警官，我求求你了，我爸他什么也不知道，」萧震央求道，「你们不要为难他好吗？我进去无所谓，我犯了罪，我害了我哥，我该死！ 「但是，我希望我哥出来，还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啊！」萧震再度泪眼婆娑地说道，「求求你，看在我那得了绝症的母亲份上，饶了我父亲吧！」 「唉！一家人，本来可以幸福美满的，可惜……」赵玉嘆气说道，「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却落得如此田地！告诉你……你父亲可不光是做假口供的问题，他还用钱买通了孔维森，所以，我帮不了他！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的！」 「呜……呜……」萧震哭得浑身颤抖，「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 「你错了，你最对不起的，不完全是你的家人啊萧震！」赵玉摇头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最对不起的，是无辜的刘娇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还是做好赎罪的准备吧！我帮不了你了！」 说完，赵玉转身欲走。 然而，萧震却急切地说道：「警官，我……我还有件事要跟您说……艾……艾莉莉……她……」 「艾莉莉？」赵玉转回身。 「我已经听说了……」萧震说道，「她做了鞋王的女人，嫁入了豪门。我也听说，她昨天被警察抓起来了！我……我刚才在电话里，听您提到了她，我能问一下，买兇杀人的事，真的是她做的吗？」 赵玉下意识地摸了摸电话，没想到，刚才苏金妹提到艾莉莉的事情，居然被萧震听到了。 不过，赵玉不知道萧震的目的，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当即反问道：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警官，我不知道是不是您查那件案子，」萧震说道，「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艾莉莉是绝对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嗯……」赵玉张开嘴，本想把艾莉莉被冤枉的事情告诉他，可思量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出于个人偏见！」萧震激动地说道，「我了解艾莉莉的为人，这个女人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买兇杀人的事，只有她才做得出来！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查查她，不要被她蒙蔽了！」 「唉！」赵玉嘆一口气，劝道，「萧震啊，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 「不可否认，在你们家的这件事上，艾莉莉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是，她只是一个因素而已，你不要忘了，杀人的人始终是你！ 「萧震，如果你自身没有邪念，别人再怎么做，也无法让你犯罪。 「是，在某种意义上，你也是个受害者，但是，犯罪就是犯罪，你再找一万个理由，也无法更改这个事实！我这么说，懂了么？」 「我……懂了，懂了……」听到这话，萧震终于默默地低下了头。 等赵玉再次走出审讯室后，走廊内只剩下了容阳重案组的同事们，而毛伟也因为羞愧而早早离开了此地。 接下来的事情，赵玉便全都交给同事们处理了，自己则离开警局，回到了顺风街的家。 一路上，赵玉又给苗英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电话依然无法接通，还是处在失联状态。 谁知，当赵玉到家的时候，反倒是那位小徒弟苏金妹又来电了。 苏金妹告诉赵玉，说通过一夜的调查，他们汝阳分局那边已经基本把陈家姐妹坠楼案的过程审清楚了。 那个叫做陈炳先的人利用靳超身患绝症，以及他家的经济窘困做筹码，要求他帮助自己杀死陈家姐妹，并且嫁祸给艾莉莉！ 陈炳先给靳超开出了500万的杀人佣金，当场给了100万的订金，答应他事成之后，再把余款结清。 而靳超妻子银行卡上的200万，也是陈炳先在内部做的手脚，根本与艾莉莉无关。 根据陈炳先自己的交代，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靳超的突然死亡。按照原计划，当靳超被捕之后，会在警局诬陷艾莉莉的。可是他的死却一下子打乱了陈炳先的节奏。 第689页 他更没想到的是，靳超居然留了后手，将他们的交易录制了视频！当如此重要证据呈现之后，陈炳先已然不得不低头认罪！ 此后，警方也在靳超家搜出了那100万订金，整件事便彻底水落石出，艾莉莉也被无罪释放。 由于破案神速，现在汝阳重案组也是倍受好评，荣誉加身。不但一下子抬高了自己的地位，还狠狠地打了王圣尧那帮人的脸。 「只不过……」苏金妹不无感慨地对赵玉说道，「师父啊，有件事我一直无法释怀。你说，咱们用一份假病歷套取了靳超妻子的口供，这……是不是有些不太道德呢？」 「这个嘛……」 其实，像类似的缺德事，赵玉可不是做了一次两次，包括孔维森的供词，还有诳萧震的那份兇器鑑定书，都是赵玉用不太正当的手段得到的。 以前，赵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做有什么不合适？因为，他并不是在诬陷好人，只是一心为了查明真相而已！ 如果萧震不是杀害刘娇的兇手，那即使赵玉伪造的证据再多，他也不可能认罪！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在赵玉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快速有效的破案手段而已。 可是，现在面对苏金妹的问话，赵玉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思忖良久，才感而慨之说道：「金妹啊，做人，但求问心无愧！我想，只要我们能查明真相，还受害人公道，那应该……就是对的吧？」 「哦了，师父，我今天真是大开眼见，受益匪浅！」苏金妹恭敬地说道，「以后，还望师父多多指教！」 接下来，师徒俩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对于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赵玉感觉很是新鲜。而且，在新鲜的同时，他还感受到了一种受人崇拜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不过，有件事情赵玉却忘了问了，这个大眼萌妹之前说，是她找人帮自己解了围！可是……貌似并非如此吧？最后，不过是人家持正不阿的洪局长力挺自己，才能让萧震认罪的吧？ 难道……这个洪局长是苏金妹托人叫过来的？ 不会吧？ 这个苏金妹难道也有后台，是个并不简单的——女孩！？ 第0513章 漏洞 自打系统升级之后，系统宣布奇遇完成时，也不像之前那样来得异常突兀了。随着系统界面轻轻一闪，赵玉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完成结果。 但见左下角的完成度现出了「140%」字样，而右下角的道具栏上则出现了一个正在闪烁的「2」字。 打开道具栏之后，但见里面赫然多了两件隐形飞行器。 哇！ 赵玉心里大赞，这隐形飞行器可是绝对厉害的特级道具，上一次坠崖的时候要不是没有它，自己的小命便已经玩儿完了！ 系统还真是够意思，看到消耗了一件，现在竟然找补了两件回来！ 够意思！ 此刻已是夜半三更，赵玉本来还可以接着开上一卦的。 可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回想这两天来的经歷，奇遇实在是太多太多，让自己应接不暇，身心俱疲！ 不行了，必须得好好休息休息了！赵玉觉得，还是等明天看看自己的精神状态再说开卦的事吧，要是熬不住的话，还是先别开了，给自己休个假也好！ 奇遇虽好，但天天有奇遇的话，铁人也受不了！正所谓劳逸结合，脑中这根线可不能绷得太紧了。 想到此，赵玉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毕竟这两天来经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从冯阔、萧震、再到坠楼的陈家姐妹、靳超、王圣尧、洪局长，各色人物从脑中不断回闪，让赵玉思维活跃，久久无法平息。 尤其是那个已经坠楼而亡的靳超，不知道是某种心理在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赵玉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站在马路对过，盯着自己看的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既像某种轻蔑的挑衅，又像是在表达一种怨气，亦或是某种诀别之意…… 为什么！？ 赵玉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靳超的影子在脑中挥之不去？是因为他的死和我有关，还是因为他以前是个警察？ 唉！ 由于长久无法入眠，赵玉感觉有些口渴，便起身倒了杯水。 谁知，等他起身的时候，这才发现窗外已经风云突变，竟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秋季细雨，入夜微寒。 赵玉感觉一丝冷意，便赶紧到窗台前关了窗户，然后才坐在床上喝水。 唉！ 喝水时，他禁不住嘆了一口气，眼瞅着天就要亮了，自己却失眠了！明天肯定还有一大堆善后事宜在等待着自己去处理呢！睡不着觉可怎么办？ 奇了怪了！ 赵玉一面河水一面琢磨，按理说，以往大案了结之后，自己都能安然入睡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公寓杀人案和陈家姐妹坠楼案已经侦破了，两名兇手全都交代了各自的罪行，可为什么，脑子里面却仍然放不下呢？ 是因为在担心什么吗？ 还是……还是……自己觉得，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疏漏了谁？萧震、靳超还是那个……艾莉莉！？ 一想起艾莉莉，赵玉的思维再度活跃起来。 第690页 虽然，赵玉表面上说得坚定，说什么罪恶源自于萧震的内心，可是对于这个艾莉莉来讲，他仍然是颇有成见的！ 如果当年没有艾莉莉的水性杨花，玩弄兄弟俩的感情，萧震也不会恼羞成怒，杀人栽赃。好好的一家子，也不会像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艾莉莉也算得上是公寓杀人案的始作俑者之一，只不过，在杀人案中，她所背负的只是道德责任，而并非法律责任！ 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纯属巧合，就在赵玉大破公寓杀人案之际，这个艾莉莉竟然又摊上了坠楼案！ 难道，这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 不过，虽然在楼案中，艾莉莉遭人陷害，深涉其中。但是随着靳超的证据，以及陈炳先的认罪，她已经脱身事外了！ 这个女人…… 哇！ 赵玉不禁理所当然地想到，今后，这个女人可是了不得了！ 试想一下吧，富豪老公昏迷不醒，性命堪忧。这时候，作为继承人的两个女儿又不幸身亡，艾莉莉便无可厚非地成为了陈家的掌门人，获得了陈炳光的巨额家产！ 而更幸运的是，由于小舅子陈炳先的被捕，等于陈炳先已经退出了百世利集团的董事局。而他手中持有的股份，也将得到相应的分配。 这期间，如果艾莉莉运作得当的话，等于她不但能继承鞋业大亨的家产，还有可能掌控整个百世利集团！！ 老天！ 如此一来，这女人岂不是一夜崛起，富贵及身了！？ 这…… 这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吧？ 如果是的话，岂不比奇遇系统还要厉害？ 可是……如果……不是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操作的呢？ 有这种可能吗？ 蓦然间，赵玉想起了萧震对他所说的话来。他说，艾莉莉是那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如果坠楼案真的是买兇杀人，那么一定就是艾莉莉做的！ 难…… 难道…… 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想到此，赵玉更加无法睡觉了！他强行抑制着自己的疲惫，又把坠楼案的整个过程仔细推敲，反覆梳理了一遍。 可是，他越梳理，就越觉得这里面真的有不少漏洞。越梳理，就越觉得心惊肉跳。 老天！ 难道…… 坠楼案……真的另有真相！？ 赵玉之所以生出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靳超在整个犯罪过程中，表现得太过反常了！他的好多行为，都无法给出合理解释。 为什么，他要如此张扬地把人从楼顶上推下去摔死？单单是为了嫁祸艾莉莉吗？ 还有，如果按照事先和陈炳先的约定，那么靳超在杀完人之后，直接在口腔医院等着被捕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还要逃跑呢？ 为了让栽赃陷害更加真实？故意在逃跑过程中被警方逮捕？ 可是，他何不干脆逃离现场，然后回家等着警方捉拿呢？口腔医院留下了靳超的影像，警方可以很快查到他就是杀人真兇的！他杀完人之后，只需要回家等着被捕就可以了！又何必非要跟赵玉上演那一番追逐大战？ 赵玉清楚记得，在追逐之中，靳超本来有机会逃脱的，可他并没有选择逃脱，好像……是他故意要等着赵玉似的！ 再回想他横穿马路，以及跳跃悬崖的时候，分明有着明显的求死迹象！这一切，也和陈炳先对他的要求不符啊？ 最后，正是因为靳超的突然死亡，那份证据才被挖掘出来！ 那份证据…… 哦！我的天……赵玉勐地打了一个激灵，惊骇地想到道，难道……那份证据，并不是靳超用来保命的，而是……而是他的某个——计划！？ 第0514章 破案的执念 赵玉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可怕，他渐渐感觉到，靳超的死，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光是靳超的死，甚至整件坠楼案也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件案子，会不会还有另一个真相呢？ 可是……陈炳先已经认罪了啊？这至少说明，他买兇杀人的罪名是确实成立的！是他僱佣了靳超，杀害了陈家姐妹！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是自己因为头脑兴奋，想多了？ 等等…… 蓦地，赵玉忽然想到一个奇葩的办法！ 奶奶个熊，既然心里犯嘀咕，那干脆就叫它来做决定吧！ 赵玉所说的「它」指的正是脑中系统，而那个办法，就是现在立刻开上一卦。如果卦文里面没有「艮」卦，那就暂且告一段落。可如果又开出了「艮」卦来，那可就不能不认真对待了！ 或许，在坠楼案的背后，真的另有隐情！ 好！ 开…… 赵玉说做就做，立刻点开了系统选卦，结果，卦文中赫然出现的两个字，登时惊得赵玉打了一个激灵，水杯亦是咚地摔在了地上。 但见中央两个大字乃是——「干坎」！！！ 我的奶奶熊啊！ 一时间，赵玉是欲哭无泪，仰天哀嘆。 系统老大啊，怎么可以这样？ 是不是想要玩死我？ 玩死我，对你有好处吗？ 有能耐，你直接开个「干坤」卦不就完了吗？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嗯？ 第691页 看着这惊世骇俗的卦文，赵玉激动的语无伦次了都！ 缓了好半天，他才稍稍平復下来一点。 唉！ 那可是……干卦啊！？ 要出人命的！ 不是闹着玩儿的！ 此时此刻，赵玉的睏倦疲惫全都消失无踪。他知道，代表着大事件的坤卦便已然够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了，可是对于干卦来讲，只会比坤卦威力更大！ 在此之前，赵玉只开出过一次「干」卦，结果，将军岭一役之中连警员带匪徒，一共死了那么多人！ 那么……这一次呢？ 真特么该死！怎么突然间又玩儿大了呢？ 赵玉清楚记得，上一次的干卦还是开在艮卦后面的，那威力便已然惊天动地了！而这一次，干卦却是开在了前头，那可想而知，这威力还能小得了吗？ 而且…… 更不可理解的是，干卦后面为什么会跟着一个坎卦呢？「坎」代表着女人……本来女人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当女人搭配着干卦出现，这…… 赵玉郁闷地想到，要是有「艮」卦在的话，那我至少可以去查查坠楼案的漏洞去，可是……「坎」卦的话，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留意我身边的女人们吗？她们里面哪一个会有危险？亦或者，她们里面有人要杀我？ 赵玉无法揣度这惊天干卦背后的含义，可是，有一点却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副本奇遇！ 赵玉根据界面上开出的卦文，很快便把今天有关副本奇遇的时间地点破解了出来。没想到，奇遇地点第二次开到了容阳警局之中，时间则是下午2点10分，正好是上班的点。 由于开出了惊世骇俗的干卦，那么面对这个副本奇遇，赵玉自然也不敢小觑。说不定和坠楼案那样，这个副本奇遇也能有着什么重要的作用！ 虽然天都快亮了，但现在毕竟还在深夜之中。赵玉捡起掉在地上的杯子，重又躺在了床上。 那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又稀里煳涂地想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总而言之，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八点！ 赵玉从疲惫中甦醒，看着系统界面上斗大的「干坎」二字，这才清晰地认识到，昨晚开出的卦文，都是真实有效的，并不是梦或幻觉！ 好吧，干卦……那就干卦吧！ 既然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自己除了坦然接受，也是别无他法了！ 走起！ 赵玉起床刷牙漱口，穿衣服出门。没想到，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再加上让自己心神不定的卦文，赵玉总觉得心里有些揪得慌。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自己也得出门上班。幸亏昨天把路虎车开到了楼下，此刻他连雨伞也没有打，便来到了车上。 感觉到肚中飢饿，他又直接驱车前往了顺风街附近的一家餐馆吃早点。 赵玉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容阳警局的办公大楼。雨势不大，却是因为温度的反差漫起了一层漫天水雾，让人看上去寒意更浓。 在等候服务员送餐的时候，赵玉又看了看手机。没想到，还是没有苗英的消息。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之前有她在的话，自己就不会破案破得那么辛苦了！ 早餐送到，看着精緻的豆浆油条，赵玉胃口大开，大快朵颐。 可是……吃着吃着，他的速度又忽然慢了下来，因为，在吃东西的过程中，他脑中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关于坠楼案的种种猜测，想起了关于靳超那不合常理的事情…… 啧啧…… 蓦地，赵玉放下了筷子，在心里默默念道，虽然今天没有开出「艮」卦，可是……并不见得这个靳超一定没有问题吧！ 不行！ 它奶奶个熊的！ 不管什么干卦坎卦，老子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心里永远有个疙瘩！ 所以…… 所以…… 赵玉看了看面前的吃了一半的早餐，又看了看窗外的连绵阴雨，脑中已然生出了一种执念！ 于是，他匆匆结帐走人，然后开着车子，眨眼消失在了远处的雨雾之中…… …… 20分钟之后，赵玉撑着把黑色的雨伞，来到了口腔医院的楼顶天台。几天前，陈家姐妹正是从这里被靳超推下楼去的！ 此刻，在雨水的沖刷下，这里早已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赵玉的脑中，却在努力地还原着当时的情形。他仿佛可以看到，换上了医生白大褂的靳超，正在依次往楼顶背抬着陈家姐妹…… 陈家姐妹虽然身体娇小，但那毕竟是个大活人，靳超必须得分两次才能把人抬到屋顶……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已经昏迷的姐妹无情地推下了楼！ 靳超曾经是名优秀的警察，做出这种谋财害命之事的时候，他心里就不会生出一丝愧疚吗？ 就在赵玉认真体会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接听之后，是他的小徒弟苏金妹打过来的：「师父啊，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陈炳先说，是他主动找到的靳超，除了相中靳超经济困难和身患绝症之外，还因为他以前当过警察，熟悉警方的流程，这样更容易栽赃嫁祸成功！」 第692页 「哦……这么说，不是靳超向陈炳先主动要求的？」赵玉问了一句。 「嗯……」苏金妹嗯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啊！你让我翻看口供，难道……你觉得这件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0515章 真正的僱主 阴雨之下，天空也变得氤氲无光，就连色彩也仿佛被雨水沖走，使得入眼之后的景物，变成了一种水墨般的黑白色调。 此时此刻，赵玉正站在当初靳超坠楼的工厂楼顶，认真勘查着现场。 虽然打着雨伞，但雨水还浸湿了他的大半衣服。不过，此刻的赵玉毫无觉察，脑筋全都投入到了对案件思索之中。 没错！ 赵玉看着几米外的平房顶部，几天前，他和靳超正是从那里搏命般跳过来的！ 虽然自己跌下了悬崖，但幸亏有隐形飞行器护身，这才得以脱险。然而，靳超却阴差阳错的从屋顶的一个破洞坠落而亡。 小张曾经说过，靳超摔死了陈家姐妹，却没想到自己最后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终结了生命。不知道，这冥冥之中，是否自有宿命？ 不！ 此刻，看着屋顶现场的环境，赵玉轻轻地摇头嘆道，不对！靳超的死，或许并不是什么宿命，也并非出于一场——意外！ 之前，由于事情来得突然，赵玉还从未想过这里有什么不妥，只以为靳超乃是遭受到自己的冲撞，被反弹到了屋顶的破洞之中，这才掉下去摔死的！ 可是，当赵玉用怀疑的目光重新审查之后，却忽然发现，事实或许并没有想像得那样简单。 因为，赵玉发现，那个位于屋顶的破洞，虽然距离房顶边缘不远，但是和当初靳超所站的角度却大有出入！ 当时，靳超抬起一块木板，把正在飞跃悬崖的赵玉阻拦了下来。可是，他所站的位置，与那个破洞乃是错开的！ 也就是说，无论当时赵玉使用多大的力道，也根本不可能把靳超崩到那个破洞里面去！ 而且…… 赵玉记得，靳超摔死的时候，是正面着地的！可如果他是被崩到破洞里去的，那应该是仰面着地才对吧？ 虽然，赵玉对这种坠楼的轨迹并不十分了解，但他可以看到，厂房内部的空中没有悬挂物和遮挡物，在这种情况下，不太有翻滚的可能。而且就算有过翻滚，正面着地的机率也应该不大！ 老天！ 想到此处之后，赵玉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个疑问：难道……靳超并不是被我撞下楼的？而是——自杀！？ 不会吧？ 他……为什么要自杀？ 难道是因为我的坠崖，他以为我死了，内疚了？ 不可能！ 要是内疚的话，他干嘛还拿木板拦我？ 不对！ 靳超的死，肯定有问题！ 「师父，师父！嘿！你果然在这里呢！」 谁知，正在赵玉琢磨问题的时候，小徒弟苏金妹却穿着一件黄色的雨衣出现在了楼顶。 我靠！ 赵玉暗骂一声，立刻冲过去，把她从直梯上拉了上来。 「你……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赵玉紧张兮兮地问道，眼睛还不停地瞅着四周。 「我……我通过你的手机定位过来的，我来是想要跟您学习的！」苏金妹眼神坚定地说道，「您……您不能白收我这个徒弟吧？」 「哎呦喂，添乱啊真是！走！赶紧走吧！」说着，赵玉又拉着她往下走。 「哎？怎么了？怎么了……」苏金妹看出了赵玉的紧张，显得大为不解。 「这里太危险了！」赵玉嘆气说道，「这里……这么高！还是危房！赶紧的，快下去吧！我也完活儿了已经！」 其实，赵玉的危险之说并不是无稽之谈，一来这厂房年久失修，真的不结实；二来，他今天不但有惊天动地的「干」卦，而且还有代表女人的「坎」卦，所以，他真的不确定，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尤其是当他和女人接触的时候，自然要格外谨慎。 …… 十多分钟之后，赵玉和苏金妹终于沿梯子爬下了厂房，来到了他的路虎车上。 「这雨……好像没有停的意思呢！」苏金妹一面摘下雨衣，一面看着窗外的雨水对赵玉问道，「师父，怎么样，查到些什么没？哦……你等一下……」 说着话，小姑娘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软中华来，双手递给了赵玉：「师父，我特意给您买的！」 「去去去……」赵玉撅嘴说道，「这都哪儿学来的？我不抽菸！」 「哦？是吗？」苏金妹自言自语道，「我……我分明看到过，您以前兜里装着烟呢！」 「这叫有烟不抽装着玩儿，你管我呢？」 赵玉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小姑娘吓得急忙缩回了手。苏金妹有着晶莹闪烁的眸子，好似漫画中的卡通人物似的。 看到苏金妹一脸萌态可人，赵玉这才嘆一口气，说道：「我总觉得吧，那个靳超不大对劲儿！我刚才看了看现场，我觉得，他或许——自杀的！！」 「哦……」苏金妹点了点头，两秒之后才回过味儿来，登时惊讶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自杀？不会吧？这……难道……可是……」 「唉！」赵玉一面摇头，一面伸手把中华烟抓过来装进了自己的裤兜。他虽然不抽，但这么贵的东西，总可以送人嘛！ 第693页 「小丫头，记住，想要做个合格的侦探，必须要做到镇定！」赵玉趁机装模作样地教导小姑娘，「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惊人的事情，一定要处变镇定自若，方寸不乱，懂吗？」 「哦……哦……懂了，懂了！」苏金妹点头说道，「师父啊，你认为，如果靳超是自杀的，那又能怎样呢？」 「嗯……我也正在想呢！」赵玉用眉毛挑了一下小姑娘，「这不是被你给打断了嘛！」 「哦，对不起，对不起！」苏金妹怯怯点头，看上去好生楚楚可爱。 「我觉得，如果靳超真是自杀，那么……他很有可能是故意陷害陈炳先的！」赵玉又道，「本来，按照原计划，靳超需要被警方捉到，然后亲口指正艾莉莉！可是，他却故意自杀了，而且还留下了一份陈炳先的罪证，让警方很快找到了幕后真兇！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嗯……您这么一分析，还的确是呢！」苏金妹认真地琢磨道，「难道，靳超以前和陈炳先有仇？这是故意要坑他？我记得，靳超是因为在警队犯了错误才被革职的，那个错误会不会跟陈炳先有关呢？」 「不！」赵玉摇头说道，「小徒弟想得还是简单了些！以靳超所处的环境来看，他不可能不是为了钱！所以，这件事应该跟仇恨无关。试想一下，作为一个得了绝症的杀手，恐怕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用自己的死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吧？」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苏金妹说道，「钱已经没了啊？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靳超是最大的失败者了，钱也没了，命也没了！」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赵玉眼中闪出了深邃的光，「如果，靳超真正的僱主，并不是陈炳先呢？那样一来，靳超可就不是什么失败者了吧！」 第0516章 惊天计中计 「啊！？」苏金妹惊嘆道，「师父啊，您说什么？还另外有人僱佣了陈炳先？谁？哦……」小姑娘琢磨一下，立即张大嘴巴喊道，「不会是……那个……艾莉莉吧！？这……这也……」 「啧啧……」赵玉眼皮不抬地咂嘴，「怎么教你的刚才？镇定！镇定！懂吗？我这只是做个假设而已，看把你兴奋的！」 「哦……是是是！」苏金妹急忙收起惊愕的表情，认真地问道，「师父，真的是艾莉莉吗？要那样的话，等于陈炳先又成了被冤枉的？不……不对……陈炳先已经认罪了啊！？」 「如果……」赵玉皱眉说道，「如果是艾莉莉先找到靳超，然后设计了一个计中计呢？她派靳超去故意接近陈炳先，诱使他做出买兇杀人的事情。然后，再让靳超留下陈炳先的犯罪证据，而靳超则来个一死了之。这样一来，艾莉莉既可以从坠楼案中完美脱身，又能清除陈家姐妹以及陈炳先这些障碍，成为百世利集团的新掌门！？」 「我的天……这也……这也太离奇了吧？」苏金妹瞪着大眼睛说道，「计中计啊，这个艾莉莉得有多聪明，才能做出这么烧脑的犯罪来？而且，得把自己当做筹码押在里面，这也……太冒险了吧？」 「这有什么可冒险的？」赵玉说道，「只要她能摆平靳超，一切便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是……」苏金妹琢磨了一下，问道，「不对啊师父？如果是艾莉莉僱佣了靳超，那应该是靳超主动去接近陈炳先才对！可是，陈炳先的口供说得很清楚，明明是陈炳先率先找到靳超的啊？」 「没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赵玉紧锁着眉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徒弟啊！有时候，越是那种计谋中带着巧合的罪案，才是最不容易被我们侦测出来的。所以，艾莉莉正是完美地利用了这一点，才成为了最终的大赢家！」 「师父，我虽然听不懂你的意思，但是我感觉，你说得好深奥啊！」苏金妹一脸仰慕地贊道，「可是，你能再小小解释一下吗？」 「还解释什么？」赵玉轻轻一笑，「不知道你师父最会装逼吗？来，把我的本子拿出来，我要做一个详细的调查计划，我现在最最需要的就是，弄清陈炳先和陈炳光、艾莉莉还有陈家姐妹的关系，关于这一点，我需要知道得越详细越好！ 「还有，你现在就跟你们的张队长联繫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他交代一下！」 「张队？您想让他也参与进来么？」苏金妹问。 「废话，案子是你们汝阳分局负责的，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插的上手？」赵玉趁拍着胸脯自夸道，「也就是遇到我这种高风亮节，不计名利的大侦探罢了！换个人的话，谁会管这些闲事儿！？」 「师父，您放心，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埋没了您的功劳！」苏金妹也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您帮我们查明了真相，我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破案的人是您！」 「行，看来……这个徒弟还真没白收！」赵玉沖苏金妹点头说道，「小徒弟，那就做好准备吧！咱们一起把坠楼案的真相——挖出来！」 「嗯！好的！」虽然还是不明白赵玉的用意，但苏金妹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把小张队长的电话号码交给了赵玉。 赵玉当即给小张致了一电，当小张得知情况之后，亦是倍感重视，急忙向赵玉保证，说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为贪功劳而不顾真相的人，如果还有漏洞，那一定会听从赵玉调遣，全力配合。 第694页 赵玉对这位小舅子的态度十分满意，当即给他做出了三点指示： 第一，要小张彻查陈家的人际关系，务必搞清楚他们之间的所有恩怨情仇。 第二，着重调查一下，陈炳光在三个月之前，到底是因何昏迷的？这里面是不是存在意外？ 第三，立即派人严密监视艾莉莉的一举一动，不能错过任何细节。 听到赵玉这三条极有针对性的指示，小张毫不怠慢，立刻着手准备去了。 「师父啊，」挂掉电话后，苏金妹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还要做些什么呢？」 「吃饭！」赵玉看看手錶，干脆地说了一句，「既然拜师，你怎么也得表表诚意吧？」 「哦……没问题，没问题……」苏金妹嘴上答应着，脸颊两侧却已经沁出了冷汗…… …… 中午一点，赵玉和苏金妹在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简单的小菜。赵玉不过是跟小徒弟开玩笑而已，怎么能让一个小女生请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 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雨滴从屋檐簌簌滴落，打在了门口汪起的水洼内。街上行人稀少，一片冷清。 「对了，」赵玉对正在吃的津津有味的苏金妹问道，「你上次光说帮了我，你到底找谁帮了我？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 「上次？」苏金妹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赵玉查案受到阻挠的事情，可是，小姑娘只是撅了撅嘴，神秘兮兮地说道，「总之是帮你找人了！但是……不能说啊！这是秘密！」 「哎？像话吗？跟师父都不交个实底吗？真是的！」赵玉假装生气地喝了口啤酒。 其实，他心里压根没当回事。因为，他一直认为，上次真正帮自己解了围的人，应该是那位洪局长本人才对。如果不是洪局长公正无私，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赵玉最后也很难帮冯阔翻案！ 「嘻嘻……」苏金妹却是担心赵玉生气，急忙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然后起身给赵玉倒酒。 「唉！」赵玉嘆道，「别看汝阳分局地方小，却是块藏龙卧虎的风水宝地啊！前有苗人凤，后有苏金妹，呵呵……」 「师父，」苏金妹大眼萌萌地说道，「我听张队长说过，苗姐姐也是一位叱咤秦山警界的风云人物呢！而且，」苏金妹不无艷羡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管她叫师娘啊？张队长还说，你们双剑……嗯……」 可能是意识到后面的话不太合适，小姑娘赶紧闭了嘴。 「怎么？怎么不说了？」赵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肯定还有臭味相投之类的屁话吧？」 「不不不……不是的！」 谁知，就在苏金妹慌乱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小张队长打过来的： 「姐夫啊，你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照办了！」如今，小张对赵玉也是改了称唿，极为恭敬的汇报导，「自从艾莉莉出狱之后，我们以防有人对她不利，所以一直监视着呢！这一点绝对出不了差池！ 「还有，关于陈炳光昏迷的原因，我们也查出来了！」小张快速说道，「原来，并不是外界所说的什么突发疾病，而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导致的！」 「什么？一氧化碳中毒？」 赵玉不觉神经一紧，一个叱咤商界的鞋业大亨，会一氧化碳中毒？难道……他的昏迷，也是那惊天计中计里的一环！？ 第0517章 快递！快递！ 「我们摸清楚了，」小张在电话里说道，「陈炳光的女人无数，三个月前，他新看上了一个小三，在小三家里厮混。结果在洗澡的时候，不幸中了煤气，这才一直昏迷到现在的！ 「不过，我们跟当时去过现场的民警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这次中毒事故，应该只是一场意外。而且……那个小三，已经把命也搭进去了！因抢救无效，当天死在了医院！ 「因为这件事情极度不雅，所以才对外宣称什么突发疾病了！」 「哦……」赵玉紧锁眉头，认真思考，虽然这件事看上去像是意外，但并不能排除其他可能。如果真的有人想要陷害陈炳光，还是不难做到的。 「姐夫，如果你觉得还有必要仔细调查，那么我就再派个人过去！」小张说道，「不过，关于调查陈家的私人关系这方面，我们却没有太大的进展。我查了一下陈炳先之前的口供，对于家庭方面的描述很少。 「如果我们想要得到确切消息，需要到看守所再次提审他才行！」说到此，小张略显为难地说道，「姐夫啊，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领导们那边都以为我们已经结案了，正在准备庆功呢！要是这时候我大张旗鼓地再去讯问犯人，就显得有点儿那个了，您……能明白吗？」 「行了，不用了！」赵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也不希望把动静闹得太大，一旦打草惊蛇，对咱们的调查也没有好处！行了，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你现在只需要帮我盯死艾莉莉就可以了！」 「好！」小张痛快答应。 挂掉电话之后，苏金妹急不可耐地问道：「师父啊，如果不审问犯人，那您还有什么办法了解陈家的内幕呢？」 「哼，太小看你师父了吧？」赵玉得意说道，「其实，我已经预约了一个知情者，下午4点半，你到容阳分局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第695页 「知情者？谁呀？」苏金妹大为意外，「下午4点？那现在……你要做什么？」 赵玉看看表，说道：「快两点了，我得先回一趟警局！快点儿吃吧！」 「哦……」苏金妹再次拿起筷子，却早已无心夹菜。 赵玉见差不多了，便直接来到前台结帐。 这时，餐厅的大门忽然被人退开，从门外走进了一个穿着雨衣的快递员来。 「老闆，你的快递！」 说着话，快递员端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送到了前台。 「哎呀，你也太敬业了吧？」老闆娘摇头说道，「这下雨天的，晚送些时候又怎么了？小伙子，吃饭了没？要不在我这里随便吃点儿？不收你钱的！」 「呵呵……」快递员把包裹放下，憨憨地笑道，「谢谢您了，都这个点，已经吃过了！这些件不能积压的，要不然更干不完了！下雨天也没办法啊！走了啊……」 说着，快递员转身就要走。 「哎！？」谁知，赵玉却蓦地想起了什么，竟然情不自禁地哎了一声。 「嗯？怎么了？」快递员本来都戴上了雨衣帽子，听到赵玉出声，不得不又摘了下来。 「嗯……」赵玉直直地看着这位快递员，可是半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那快递员又等了几秒，见赵玉依然没有反应，这才无趣地转身走了。 「师父，师父，没事吧？」苏金妹看到赵玉表情不对，急忙上前询问。 谁知，赵玉却忽的把脚一跺，口中大喊：「奶奶个熊！差点儿忘了一件事！」 「师父……什么事？」 「我去！」赵玉兴奋的张牙舞爪，搓手跺脚，「徒弟，你还记得，靳超是用什么方法通知他媳妇，他把作案的罪证藏在地下室的吗？是不是快递？是不是！？」 「师父，」苏金妹拧着眉毛吐槽一句，「刚才是哪个人说，做侦探的得学会镇定了？」 「哦……我去！」赵玉没想到，苏金妹会在这里揭自己的短，急忙正色说道，「你……你琢磨一下，靳超为什么使用快递通知他的媳妇？」 「为什么？」苏金妹转了转眼珠，「为了掩人耳目？」 「不！」赵玉激动地说道，「因为他不想让他媳妇参与进来！也就是说，他媳妇辛晓茹，真的不知道靳超为钱杀人的事！」 「那……又能怎么样？」苏金妹依然不解。 「这就说明，如果这是一个计中计的话，他媳妇更加不会知情了！你懂吗？她媳妇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哦……嗯……」苏金妹更加凌乱，「师父，你能不能慢点儿说？」 「慢你个头啊，听好了！」赵玉急促地说道，「你现在赶快回你们警局，帮我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苏金妹问。 「我要你去查一下，所有以靳超家为目的地的未送达快递！」赵玉说道，「不，不光是靳超家，还有辛晓茹的娘家，孩子的学校，总之他们家人有可能收到快递的地址，全都搜索出来，一封快递也不能放过！」 「这……」 「你要是自己干不来，那就告诉小张，让他帮你，无论如何得把这件事查出来！」赵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还不明白吗？靳超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他还有未发出的重要信息！所以，我们必须得提前知道这个信息，懂吗？」 「师父……嗯……」 苏金妹还有许多问题，可赵玉却早早地付完帐，转身离去了。 下午两点，赵玉早早地回到了容阳分局。按照副本奇遇开出的位置，这一次将要发生奇遇的地方，在4楼的计财科门口。 啧啧…… 由于开出了惊天的干卦，所以对于这一次副本奇遇，赵玉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站在计财科门口，心里是万分忐忑，小心谨慎，不知这里将要发生什么惊人大事？ 可是，不知道下雨还是怎么的，4楼的楼道内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要发生大事的迹象。 赵玉等啊等的，感觉这几分钟过得相当漫长，甚至让他以为自己搞错了奇遇地点。 然而，2点10分一到，赵玉的手机却蓦地响起：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巨大的铃声突兀响起，愣是把赵玉自己吓了一个激灵，差点儿没把手机甩飞出去。 「餵？」他赶紧将手机攥住，按下接听键问道，「哪位？」 「嗯……是赵玉吗？」电话里赫然响起一个响亮的男人声音，「我是高书海啊！你在哪儿呢？」 高书海？ 赵玉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来，这个高书海正是容阳分局计财科的科长，掌管着整个分局的财物大权。 「高科长？怎……怎么了？」赵玉还从未跟这位科长说过话，他不太明白，这个时候，财务科长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赵玉啊，你赶紧来我计财科一下，出大事了！快点儿吧！」高书海催促道，「栾局长也在这里呢！你记住，单独来，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第0518章 人生至此 夫復何求？ 「我……我就在你们计财科门口呢！」赵玉一面拿着电话，一面不可思议地看着计财科的大门，脑中已然有些凌乱。 啪…… 第696页 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但见穿着西服衬衣的高书海正端着手机，一脸错愕地看着赵玉：「哇塞，真不愧是容阳神探啊？兄弟啊，你这是未卜先知吗？太厉害了吧？」 「嗯……」赵玉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手机甚至都忘了挂断。 「来来来……赶紧进来！」下一秒，高书海反应过来，几乎是把赵玉拉进了屋里的。 人刚一进来，他便鬼鬼祟祟地关上了大门。 「高科长，什么大事啊？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赵玉假装心怯地说道，可话音刚落，却一抬头看到了栾萧萧局长！ 「好事，嘿嘿，好事！」高书海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然后拉把椅子递给赵玉，自己却站到了一边。 「赵玉同志啊，我得……跟你道个喜了！」栾局长来到赵玉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就长话短说吧！你上次在将军岭事件中不是发现了金佛宝藏吗？我们通过文管办，把你的资料和报告全都递交到了国家文物管理局审批。现在呢……结果下来了，国文局决定授予你一面特别的锦旗，予以表彰你英勇护宝的英雄事迹！」 咳…… 赵玉长长喘了口大气，心里说话，我当什么大事呢！搞得这么还神神秘秘的，不就是授予一面锦旗，至于吗？ 「还有呢，」栾局长又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说道，「我就不跟你念那些繁文缛节了，还是直接告诉你结果吧！喏，鑑于赵玉同志为秦山金佛遗宝的唯一发现者，以及在保护该遗宝过程中所做出的重要贡献，经国文局特别批示，特奖励赵玉同志人民币三千九百八十四万伍仟元以资鼓励！」 念完之后，栾局长便放下文件，不动声色地瞅着赵玉。 「哦……谢了！谢了！嘿嘿……」赵玉沖栾局长和高科长抱了抱拳，可是，拳头还举在空中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味儿来，登时平地蹦起一丈来高，沖栾局长张牙舞爪地问道，「你……你说什么？多……多少钱？」 栾局长笑了笑，直接把文件递给了赵玉。 赵玉一看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这才蓦地怔在了原地。文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39845000元」！更牛的是，后面还跟着一个免税的字样。 我去！ 我的天！ 我的奶奶熊！ 我的老天爷奶奶熊…… 这……这特么不是做梦吧？ 赵玉整个人都傻了，他以前预想过一千二百遍，却怎么也想不到，国家竟然会奖励他这么多的奖金！？ 当初梁欢给他算的，能过千万就算奇蹟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得到了将近4千万的奖金！这……这还上哪儿说理去我？ 我…… 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啊？ 此刻的赵玉已经懵圈得没有理智了…… 「赵玉同志，这是你应得的！」栾局长不无喜悦地说道，「你用你的生命保护了国家宝藏，维护了法纪，得到这些奖励，你无可厚非！哦，还有，这些不过是国家给予你的奖励，咱们警务系统也不会埋没你这个大功臣的，我估计，后续应该还有不少勋章和奖金在等着你呢！」 「哇哈哈！」赵玉美得不要不要的，激动中，竟然一把抱住栾局长，在她脸上喯喯亲了两口。 「这……」高书海赶紧捂脸，栾局长亦是满脸通红，异常尴尬。 「兄弟啊，高兴归高兴！但是吧……」等赵玉手舞足蹈得差不多之后，高书海开始郑重地提醒道，「但是，因为这种天价奖金在全中国都实属罕见，所以上级决定，一定要保密处置，不得外宣。所以，你在领取奖金之前，还得签一份保密文书。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呵呵呵，当然，当然！」赵玉仍处在美晕的状态之中，「老高啊，栾局，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一定好好请请你们！」 说着，赵玉又朝栾局长靠近，栾局长怕他又要乱来，急忙闪开，抬双手说道：「赵玉，低调，低调！记住，越是荣誉加身，越是责任重大！你已经成为了咱们秦山警界的楷模，那么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不能砸了你自己的招牌啊！」 「一定，一定！」赵玉张开双臂，又朝高书海扑去。 高书海早有防备，早就跑到了桌子后面，忙说：「还有啊，小赵儿，不是今天签了字就能领，你这么大的数目，咱们分局是没权经手的，你待会签完字得拿着栾局的批条，到市局找洪局长签字，然后再报给市财政局才行！ 「栾局已经跟所有人打好招唿了，有关你巨额奖金的事，领导们都会给你高度保密的！」 「好说，好说！多谢，多谢……」赵玉再度抱拳答谢。 就这样，当赵玉签字，栾局长打完批条之后，他终于离开了计财科，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这一路上，赵玉脑中哪里还能想别的？已经美得他身体都云彩般轻飘飘了。 4千万啊这可是！ 如果再加上自己现有的资金，赵玉的总资产已经超过5000万了！这可比当初的千万土鳖又厉害了一步啊！ 那么…… 赫然间，赵玉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股惰性。 是啊！既然这样……老子还玩儿个什么命啊？ 我现在5000万到手，又收穫了女神苗英，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啊？接下来，是不是该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了？ 第697页 我……我还费心费力地去查什么坠楼案真相，何苦呢？而且，这案子根本不是自己分内的事情，甚至还结了案，我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我现在，想买豪宅买豪宅，想买豪车买豪车！我……我为什么放着这么潇洒的日子不过，却非要在大雨天的日子里，还要到水泥厂楼顶查案呢？ 我到底为了什么？ 回想重生前的那放浪无羁的生活，老子穷尽一生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现在已经不差钱了，是不是，已经实现了我的人生目标了？ 我…… 我……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卦文上面。老天爷，难道今天开出的干卦，并不是代表着什么非要死一大帮人的惊天事件？而是……代表着我得到了超巨额的奖金！？ 可是……代表奖金的话，至少应该有「兑」卦才好吧？ 如果今天开出的是一个「坤兑」卦，或是「兑干」卦，是不是更合理一些？可为什么，非要是「干坎」卦呢？ 正在赵玉用心琢磨之间，他的手机又响了，可这一次，电话却是李贝妮打过来的。 此时，赵玉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门外，所以并没有接，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然而，等他刚一进去，便赫然看到办公室里，居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哎？这不就是赵警官吗？」人群中，忽然有人沖赵玉喊了一嗓子。 结果，有几个人立刻冲到跟前，举起手中照相机，对准赵玉咔嚓咔嚓的照起了相。霎时间，还有两个扛着摄像机的，也把镜头对准了赵玉。 我尼玛奶奶个熊！ 赵玉一面用手挡着眼睛，一面低声骂道：栾局长，高书海，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你们不是说，要高度保密的吗？怎么一眨眼就派媒体来曝光我了？ 第0519章 与钱无关 赵玉别的都好，就是一见摄像机镜头和闪光灯就会心悸冒汗。 此刻也不例外，看着那么多镜头对准自己，闪光灯闪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便想大喝一嗓子，把这些讨厌的人轰走。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作，从人群中赫然走出来了一家三口，正是兰书平、高婷和他们的女儿妞妞。 「赵警官，」兰书平激动地说道，「我们这次前来，就是特意为了感谢您而来的！」 「是啊！」高婷略显激动地说道，「感谢您救了我们的女儿，也感谢您查明了公寓杀人案的真相，还我们家老兰一个清白！您不知道，这些天以来，我们家都是怎么过来的……」 说到此处，高婷的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 「叔叔，叔叔！」这时，小女孩妞妞也从人群中走出，她的手里捧着一捧鲜花，直接递到了赵玉跟前，「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嗯……」 这是赵玉两世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女生向自己送花，而且还是一位可爱的9岁小女生。 「谢……谢谢……」赵玉战战兢兢地接过鲜花，支支吾吾地说了声谢谢。 哗…… 办公室内，赫然掌声如雷，闪光灯再次啪啪狂闪。 剎那间，赵玉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兰书平毕竟是电视台的领导，现在得到了沉冤昭雪，一来是想利用媒体宣传一下，以正视听；二来也要藉此赞扬一下容阳分局重案组，还有他这位功不可没的赵神探！ 得！ 看来，这一次，自己又要出名了！ 「赵警官，」兰书平激动地握住赵玉的手，「您不知道，在妞妞被绑架，还有我被迫自首认罪的那些日子里，我是多么得绝望！多亏您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是您挽救了我，挽救了我们家！」 说完，一家人齐齐向赵玉鞠躬道谢，赵玉则赶紧抱拳作揖，闪光灯再次啪啪闪烁。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您说一下……」说着，兰书平挽着高婷的手，对赵玉说道，「冯琳老师是我的恩师和长辈，她当初那么做，也是因为爱子心切。而且，她也没有真心想要伤害我们家妞妞，所以……我曾有言在先，只要刘娇被害的真相得以查清，我们便撤销对她的所有控诉。现在，我们已经撤销了！」 说话时，高婷也诚恳地点了点头。 霎时间，办公室内又响起了一片掌声。 赵玉心里明白，不管兰书平是出于作秀也好，真情也罢，对于身陷囫囵的冯琳一家来说，都算是一件雪中送炭的好事。 如果他们撤销控诉，那么冯琳本人还有保姆梅芳，也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冯琳也能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与冯阔相聚。 「这么多年……唉！」兰书平眼中闪着泪花，激动说道，「我和冯阔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上学一起，吃住一起，可是因为刘娇的案子，我记恨了他整整10年！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两个都是无辜的，所以我和他依然还是兄弟！我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冯阔……」 不知是为了煽情，还是刻意安排。有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竟然用笔记本播放了兰书平、冯阔还有刘娇当年一起参演话剧时的视频。 一看到这些令人怀旧的镜头，兰书平当场泪奔，泣不成声…… 此后的一个多小时，赵玉除了接受了媒体採访以外，还处理了很多有关冯阔案的相关事宜。 首先来说，由于洪局长已经做了特别批示，为冯阔平反的司法程序已经启动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被无罪释放。 第698页 而且，由于冯阔是被冤枉的，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那个帮助他越狱的梅芳老公张海波也罢，关于他们的越狱罪名，都会被酌情减轻。 另一方面，由于萧震已经认罪，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刘娇的真兇。所以，相应的后续事宜也需要赵玉一一处理。 至于做出了假口供的萧国峰和孔维森，则仍在看守所关押之中，将来也会对他们做出相应惩罚。 如此一来，等于冯阔一家四口，仍然全都在收监之中。 目前，赵玉还没有见过冯琳，不知道冯琳对这件案子会有什么反响，但估计一定不会乐观！ 因为，虽然大儿子冯阔终于可以出狱了，可真兇却换成了自己的二儿子！这样的结果，又如何是冯琳希望看到的呢？ 虽然萧震并非冯琳亲生，但是对于这个小儿子，冯琳一直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平日里，萧震也是极为孝顺，把冯琳当亲妈看待。 唉！ 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霎时间，赵玉又想起了黄皮笔记本上的那句话：「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是啊！世间万物，纷杂繁复，即使是一桩普通的罪案，也无法用黑白将其简单分开。 而作为一个执法者来讲，有时候，也并不是简单地抓住一个罪犯就可以完美结案。 就拿眼前这起10年前的杀人案来讲，赵玉一直觉得，此案还有一个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那个只担负着道德责任，却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艾莉莉！ 谁知，赵玉刚刚想到这一点，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小徒弟苏金妹打过来的：「师父啊，我已经到了你们分局门口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去见你说的那个知情者了？」 将手机贴在耳边，赵玉迈步来到窗外，但见窗外与雨雾瀰漫，仍然没有任何天晴的意思。 见赵玉久久不做回答，苏金妹又怯怯地追问了一句：「师父，您没事吧？」 「嗯……没事，没事！」赵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快速地说道，「行了，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楼！」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急忙跟同事们匆匆交代了一些事宜，自己则抄着一把雨伞，向大楼外走去。 就在他下楼取车，前去与苏金妹汇合的途中，赵玉这才重新认识到一件事情，原来，一切都与金钱无关啊！ 尽管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5千万的身价，可以好好去享受生活，不用再干这些糟心受罪，甚至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那种对于追求真相的执念却早已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了！ 纵然自己遐想着快乐幸福的土豪生活，可是骨子里却从来没有真的产生那种不再当侦探，不再去查案子的念头！ 所以，当苏金妹给自己来电之后，他仍然不可抑制地选择了——继续！ 艾莉莉！ 在自己撑着雨伞走入雨中的时候，艾莉莉的名字再次在他脑中闪现。 虽然，在公寓杀人案中，你可以不负任何责任。但是，对于陈家姐妹的坠楼案，你还想要完美脱身吗？ 哼！ 等着，我赵神探来了！ 别以为，你设计一出完美的计中计，就可以逃脱罪责了！你放心，只要你真的参与了犯罪，我一定让你——无处遁形！ 第0520章 被延迟的快递 「你来得是不是早了点儿？」苏金妹刚一上车，赵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啊，全云州有四十多家快递公司！」苏金妹说道，「要想调查他们的物流信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到的啊！不过你放心，张队长已经派人去做了！如果真有关于靳超一家的快递，肯定会查出来的！」 「这还差不多！」说话间，赵玉启动车子，朝警局大门外开去。 此刻，雨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下越大，甚至远处还传来了几声闷雷。大街上的行人更加稀少，显得格外冷清。 苏金妹摘掉雨衣，急促地搓了搓手，而且还朝手上呵气取暖。 赵玉见状，立刻打开了车内的暖风。 「师父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封快递，那么你认为里面会写着什么呢？」苏金妹问道，「是不是关于坠楼案的另一个真相？亦或者，靳超还留着另一份证据？」 「难说！」赵玉摇了摇头，只回答了这么两个字。 「那……你能告诉我，咱们现在到底要去哪里吗？」苏金妹再度问道，「你说的那个知情者，到底是谁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赵玉神秘地答道，「那是一个开宾利的人！」 …… 下午四点一刻，赵玉开着路虎到达了百世利鞋业集团总部。 由于提前已经预约，赵玉顺利地见到了那位曾经开着宾利车，想要招聘他做保镖的李忱经理。 原来，赵玉所说的知情人，正是这位百世利集团的总经理。 李忱的办公室亦是有够奢华，当他屏退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之后，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李经理，我来见你的目的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了！」赵玉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陈董事长的人际关系！」 「好，好！」李忱非常严肃地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打小看着米莉姐妹长大的，对于她们两个的惨死，我这心里……唉！」 第699页 「我暗中调查了一下！」赵玉严肃说道，「发现上一次你招聘我当她们保镖的事情，完全是出于你个人的决定。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没错！」李忱点头承认，「你上次一口气打倒了我好几个优秀的手下，而且还深受魔琪小姐的仰慕，所以，我就想从中搭线，为魔琪小姐找一位可靠的保镖！」 「李经理，」赵玉紧跟着说道，「咱们现在说的话，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明白，明白！」李忱极为诚恳地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的！唉！」说着，他又长嘆了一声，满含幽怨地说道，「不瞒您说，陈家的家庭关系真的是太复杂了。二老爷陈炳先、米莉和魔琪姐妹、夫人艾莉莉，甚至连陈董事长本人都算进去，他们一家人之间不管是谁遇到谁，全都势如水火一般！」 哦？ 赵玉扬起眉毛，真没想到，这豪门一家，竟然还有如此恩怨？ 「其实，自打陈董事长意外昏迷之后，我早早地就嗅出了要出大事的味道。可惜啊，我还是未能阻止灾难的发生，实在愧对陈董事长！」 说到这里，李忱的胸口剧烈起伏，显得异常激动。 「别着急，慢慢说！」赵玉劝道，「一个一个的来！」 「好……」李忱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那就先从二老爷陈炳先说起吧！其实，他和董事长乃是同父异母，并非亲兄弟。又因为利益上的斗争，关系一直处的不好。 「前几年，因为股权重组的事，二人明争暗斗，斗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董事长技高一筹，不但保住了董事长席位，而且把陈炳先坑的不轻！ 「因此，陈炳先一直对董事长一家恨之入骨，我想，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做出了那么极端的事情来吧！」 「哦……」赵玉点头，「那么……艾莉莉呢？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这个女人嘛……」李忱想了想，说道，「她以前就是一个阔太太而已，很少干预公司的事情。只是在董事长昏迷之后，才以代董事长的身份参与进来的。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挺能干的，为了不让陈炳先趁虚而入，她想尽一切办法，一直在维护着董事局的稳定。 「我想，这也是陈炳先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她的一个原因吧？」 「那陈家姐妹呢？」赵玉又问。 「唉！」李忱再度重重地嘆了口气，「对于两位大小姐，我想，赵警官应该深有体会吧？陈董事长对她们疏于管教，过于纵容，致使二位小姐特立独行，任性妄为。不光是跟后妈艾莉莉针尖对麦芒，跟陈董事长也毫不客气，经常把董事长气得大发雷霆！」 听到这里，苏金妹瞪大眼睛看了赵玉一眼，那意思是在询问赵玉，怎么？难道师父你跟这两位大小姐还有过交情吗？怪不得，你对这件案子如此上心呢！ 赵玉却没有理会苏金妹的特别眼神，仍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李忱的说话。 「以前，董事长给二位小姐配足了保镖，可这些保镖最后全都辞职不干了，谁也伺候不了这两位任性的大小姐！」 「嗯……再说董事长本人吧，他和艾莉莉也是一直有着矛盾的，在最近几年里面，他们也是经常吵得不可开交。」李忱回忆着说，「大体上，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吧！夫人嫌董事长太花心，而且还不管教女儿。董事长则嫌夫人太啰嗦，管得事太多。总之，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心却早就散了！」 「那……关于遗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呢？」赵玉又问，「我听说，在陈炳光出事之前，曾经想要改立遗嘱？有这件事情吗？」 「外面的基本都是谣言！」李忱立刻澄清道，「真实的情况是，那不过是董事长说过的一句气话而已！ 「有一天，他们两口子吵架吵急了眼，艾莉莉吵着要离婚分财产，而董事长则说，我就是把我的遗产全都捐给社会，也不给你！」 「哦……」听到这个消息，登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 「所以，那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李忱继续道，「其实，在很早以前，董事长便通过律师协会留下了遗嘱。不妨跟两位直说，作为总经理来讲，董事长跟我的私人关系莫逆。如果他真的有心改立遗嘱的话，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再说，真把遗产捐出去，等于两位大小姐也没有继承的份了！他不会那么做的！」 「哦……」赵玉不禁一阵唏嘘，发现这豪门之中，并非外人看上去的那么美轮美奂。在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下，往往能把一个人彻底改变！ 谁知，就在此时，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小张队长打过来的。为了避嫌，赵玉急忙沖李忱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走出他的办公室，按下了接听键。 「姐夫！找到了！找到了！」结果，刚一接通，手机里便赫然传来了小张的兴奋喊叫，「姐夫！真的有快递啊！我们查到了！那是一封会延期发送的匿名邮件，邮件将在三个月后送达到裁缝店！」 「裁缝店？」赵玉皱眉。 「就是靳超妻子上班的地方啊！他妻子不是在裁缝店打工吗？」小张急促地说道，「这封信的收件人正是他的妻子——辛晓茹！」 第0521章 厉害了我的姐夫 「啊？真的有快递？」赵玉大感惊诧。虽然检查快递是他提出来的，但他不过是试试看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中了！ 第700页 「因为有客户出远门之类的情况，所以有的快递公司推出了一种延时送达的业务！」小张解释道，「这封匿名信被延迟了三个月送到辛晓茹上班的裁缝店，收件人也是辛晓茹。所以，我估计，这封信多半就是靳超所写！姐夫，我已经通知云州警方，让他们赶紧去调取这封快递了！」 「好！」 赵玉挂掉电话之后，脑中顿时思绪如潮。 小张说得没错，这封三个月之后才会被送达到辛晓茹手中的快递，应该就是靳超所写的！ 那么……这封快递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呢？ 坠楼案的真相？还是靳超的临终遗言？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三个月！？ 为什么要三个月之后再被送达呢？ 哦…… 蓦然间，赵玉想到了一个可能：靳超以前当过警察，他熟悉警方的流程。他知道三个月之后，坠楼案就可以尘埃落定了！那时候，便不会再有人紧紧盯着辛晓茹！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封信必然——非常重要！！ 想到这里，赵玉心念微微一动，仿佛在这场惊天计中计里面，终于抓住了什么。 此后，赵玉回到办公室，又和苏金妹一起继续向李忱询问陈家的情况。 其实，赵玉之所以要找这位总经理来了解情况，一来，是因为李忱与陈炳光的私交甚密，知道许多关于陈家的内幕消息；二来，这位李忱曾经试图僱佣赵玉保护大小姐，这至少可以说明，他是站在两位大小姐这一边的。 不过，在之前预约的时候，赵玉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来意，只说自己是代表警方前来了解情况的。 可是，李忱毕竟是个聪明人，现在问着问着，他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遂问：「赵警官，不对啊？关于两位大小姐坠楼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买兇杀人的不就是二老爷陈炳先吗？ 「可……可你们问的这些问题，好像……已经超出正常的范围了吧？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赵玉看了看苏金妹，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压低声音对李忱说道： 「是这样的，李经理！关于坠楼案，我们警方的确还有几个疑点没有搞清楚。虽然陈炳先买兇杀人证据确凿，但是……这件案子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哦？」李忱一愣，「陈炳先已经认罪了，这……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我……我以为……怪不得，你们要我保密呢！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啊？疑点在哪里？」 「还是直接跟您说了吧！」苏金妹见李忱惊慌失措，忙说，「我们怀疑，是艾莉莉率先僱佣的靳超，让靳超故意接近陈炳先，然后诱导陈炳先买兇杀人，再趁机嫁祸于他的！」 「啊！？」李忱听到这样的话，更加震惊得合不上嘴了，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艾莉莉吗？她……可能吗？这……这比演电影还厉害了吧？ 「不……我和董事长夫人经常接触，她虽然做事情比较雷厉风行，但是，她应该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吧？她应该设计不来这么高深的计谋的！你们搞错了，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李经理，为什么这么说？」赵玉忙问。 「请你相信我，赵警官！」李忱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经商这么多年，看人极准！我承认，我们董事长夫人做事果断，有魄力！但是，论心机的话，她可比我们这些老江湖差远了！嗯……这么说吧，她是那种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么心思缜密的事情来的！这太令人无法相信了！」 「哦，是吗？」 说到此处，赵玉的眉头亦是紧紧锁住。因为，他之前和艾莉莉也有过接触，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正如李经理所说的那样，感觉单凭艾莉莉的本事，不足以完成这样一个胆大而缜密的计中计！ 以前，赵玉接触过一些高智商的罪犯，比如剁手案的李丹、邮票案的方毅还有存尸案的裘新阳，这些人心思深沉，眼神犀利。 可是，从艾莉莉的身上，他完全找不到这种感觉。 难道…… 除了艾莉莉之外，还另有高人吗？这个高人，才是设下了计中计的幕后真兇！？ 「哎？哎！？等等……」谁知，蓦然间，李忱仿佛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忙双手抱着脑袋直起了身子。 「怎么了？」苏金妹急忙问了一句。 「我……我好像想起一件事来！」说到这里，李忱这才忽然停住脚步，拍了拍手掌，说道，「一个月之前，有人动过董事长的私人帐户，从帐户里取走了1000万！」 「哦？1000万么？」赵玉和苏金妹同时一愣。 「董事长让我做集团的总经理，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我除了能解决公司的事务之外，还能帮他处理一些家务。所以，他为了确保自己的帐号安全，提前交给了我一个知情权限，一旦有人动过他的帐户，我都会收到通知的！」 「一个月以前的话……」苏金妹瞪大眼睛说道，「苏炳光还在昏迷着呢！那这笔钱，是谁拿的？」 「只有三个人！」李忱说道，「艾莉莉和米莉姐妹！这是董事长的私人帐户，只有他们自己一家才有可能知道密码。」 「陈家姐妹已经死了，那毫无疑问，钱是艾莉莉动的了？」苏金妹猜测道，「她拿着1000万，想要做什么？该不会……」 第701页 「或许别人无法理解……」李忱说道，「但是，在他们陈家，这1000万真的不是一个大数目！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过后就忘记了。汝阳分局找我作证的时候，我也忘了提这件事了！」 「啊——英雄……」 谁知，就在此时，赵玉的电话又响了，打开一看，又是小张队长打过来的。 由于赵玉再也没有需要避讳的，便当场接听了电话。 「姐夫啊，真是厉害了我的姐夫！」这一次，小张比刚才还要兴奋，几乎是唱歌般地高声说道，「云州警方找到了那封快递！快递中有一封靳超的亲笔书信，和一把钥匙！ 「信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他的临终遗言，要老婆和孩子幸福的生活之类。只是在信的末尾，才有提到那把钥匙。说钥匙是他送给老婆和孩子们的礼物！ 「云州那边的哥们也挺厉害的，他们直接找到了辛晓茹上班的那家裁缝店。结果，他们发现裁缝店属于一家大型自由市场，而为了方便顾客们存包，这家自由市场便在裁缝店的门外建造了许多储物柜！ 「你猜怎么着？这把钥匙，正是打开其中一间储物柜的！ 「姐夫，照片都已经传到我的手机上了！你猜，那储物柜里面藏着什么？」 「我勒了个奶奶熊！」赵玉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说道，「该不会是特么1000万现金吧！？」 「啊！？」小张蓦地傻了，忙颤颤巍巍地赞嘆道，「姐……姐夫，你是神仙吗？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一点儿没错啊，那就是——1000万现金！」 第0522章 原来是他！ 「师父，这还用再说什么别的吗？」苏金妹当着李忱的面对赵玉大声喊道，「太明显了，事实就是咱们所想的那样啊！艾莉莉用1000万提前买通了靳超，要他去接近陈炳先，然后杀人陷害，一下就把艾莉莉所有的障碍全部清除了！幕后的真兇就是艾莉莉啊，咱们现在就可以抓人了！」 「绝了，真是绝了！」李忱惊愕地拍着手说，「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董事长夫人这么能算计呢！果然是个计中计啊！高！实在是高！」 苏金妹和李忱兴奋异常，可赵玉却依然紧皱着眉头。 「师父，怎么了？」苏金妹问道，「张队他们已经在做准备了，你还在等什么？」 「李经理！」赵玉没有回答苏金妹，反而问那李忱，「艾莉莉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计策，怎可能出现这么明显的漏洞呢？我问你，如果艾莉莉从银行取出的1000万，就是靳超放在储物柜里的1000万，有办法可以证明吗？」 「当然可以了！这还用说吗？」苏金妹插嘴道，「银行取出1000万现金，都是有记录的！核对一下，证据确凿！」 「不，不见得……」谁知，李忱却忽然矮下身子说道，一脸颓然地说道，「那1000万是从董事长的私人帐户上取出的，不是银行，也不是现金。你们不知道，像他们这样富豪级别的人物，平日资金流动比较大，而且还有一些……灰色地带……你们懂得的！所以，因为涉及到违法违规，他的私人帐户都是比较隐蔽的……」 「啊？这是什么意思？」苏金妹瞪大眼睛，「你不会是说，我们现在明知道艾莉莉就是幕后真兇，却没有办法将其定罪吗？你是总经理，总会有些办法的吧！」 「有是有，但是……」李忱皱眉说道，「就算我全力配合，追查起来也会大费周折，因为很多资金都是从海外流动过来的，这个嘛……少说也得两三个月才行！而且，就算查到了资金流向，也不见得一定就能证明，钱是艾莉莉取出来的！更不能确定，是杀人兇手的酬金，所以……」 「不会吧……」苏金妹郁闷地说道，「这笔钱可是唯一的证据啊，如果不能证明是同一笔钱的话，这……这怎么办？」 「这正是我之前担心的！」赵玉摇头说道，「陈炳先之所以痛快认罪，是因为靳超留下的那份铁证！可是对于艾莉莉，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不能证明这1000万是艾莉莉给靳超的，那我们就没有任何证据去指控艾莉莉！所以，还是告诉小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真狡猾！」苏金妹捏着自己的下巴，愤愤地说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瞅着艾莉莉坐收渔人之利吗？」 「关键是……」赵玉同样捏着自己的下巴说，「现在的案情并不明朗，咱们不能就这么简单地肯定，艾莉莉一定就是那个幕后真兇！」 「1000万啊？还不明朗吗师父？」苏金妹说道，「难道，你认为还有别的兇手？还有谁啊？摆明了，艾莉莉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嘛！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赵玉摇头说道，「虽然艾莉莉的确是最大的受益者，她也极有可能参与了进来！但我始终觉得，这一切，并不是艾莉莉策划的！」 「那……还能是谁？」苏金妹惊愕说道，「难道，还能是那个已经昏迷的陈炳光吗？」 「你……你说什么啊这是？」李忱吓得脸都白了，「不……不要胡说好不好？」 「也是！」苏金妹低头说道，「就算陈炳光装昏迷，可他怎么能僱佣兇手去杀自己的女儿呢？如果是他策划的话，杀艾莉莉还差不多！」 「嗯……杀艾莉莉么？」赵玉微微一动，说道，「对啊？当初，陈炳先买兇杀人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杀艾莉莉呢？却非要杀死一对姐妹？」 第702页 「这个我知道！」苏金妹回答，「陈炳先的口供里有提到，他说如果直接杀艾莉莉的话，就无法解决陈家姐妹了！而杀死陈家姐妹，再嫁祸给艾莉莉的话，那样就能一石二鸟了！毕竟艾莉莉是个后妈，陷害给她的话，在舆论上会更加有利！」 「这个陈炳先，心太狠了！」李忱激动地说道，「米莉和魔琪毕竟是他的亲侄女，这都能下得去手，简直畜生不如！」 「对的！」苏金妹说道，「如果陈炳先只杀艾莉莉的话，虽然他能夺过董事长的位置控制公司。可是，那样一来，他的动机太明显了，必然会受到警方的重点怀疑！ 「而杀掉陈家姐妹，再嫁祸艾莉莉就不同了！一旦成功，他不但能夺过公司，还能霸占陈炳光的家产！这个险，可是值得冒的！」 「哦……哦……」霎时间，赵玉的眼睛勐然雪亮，他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好像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了！原来，策划了这场计中计的幕后真兇——是他！！！」 「啊？什么？」苏金妹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师父啊，真兇到底是谁？快点儿说！」 「金妹，」赵玉大为激动地说道，「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只有那种计谋中带着巧合的罪案，才是最不容易被我们检测出来的？」 「记得，记得，可是……不明白啊，师父？」苏金妹瞪大眼睛，等待着赵玉揭晓答案。 然而，赵玉只说了「所以」二字，李忱的办公电话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叮铃铃…… 叮铃铃…… 李忱说了句不好意思，急忙接听了电话。然而，他刚刚听了几个字，身体便蓦地震了一下，脸色全都变了。 挂掉电话，李忱这才惊慌失措地对赵玉二人说道：「二位，不好了，医院打过来电话，说陈董事长他……他已经不行了！」 「啊？怎么……」赵玉和苏金妹同时一惊。 「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快些赶过去！」李忱满脸焦急地说道，「咱们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您二位请自便……」 说完，李忱再顾不得任何事情，直接向办公室外小跑而去。 「师父……这……」苏金妹一脸无奈地看着赵玉。 而此时此刻，赵玉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眼睛直视着远处的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师父……师父……」苏金妹小声地催促了两句，可赵玉仍然毫无反应。 一直到几十秒之后，赵玉这才蓦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奶奶个熊的！有了！有了！」说着，赵玉激动地抓着苏金妹的肩膀说道，「徒弟啊，赶紧给小张打电话！待会儿，咱们也去医院走一趟！如果顺利的话，我今天就能让那个幕后真兇——原形毕露！！！」 第0523章 一齣好戏 雨下得越来越大，不到六点，天色便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雨水从路虎车的挡风玻璃上形成一道水帘，已经开到最大一挡的雨刷器来回抹动，将一道道水帘不断打散。 「对，千万不要让你的人乱来，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如果我的计划不成功，那你们就算严刑逼供也没有用，懂了吗？」赵玉在电话里对小张队长说道，「你只要记好了我让你做的那些事情就行！对了，千万别忘了靳超的那个优盘。记着，我要的是那个优盘，必须是原版的那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得拿过来，对……」 赵玉一面开着车，一面沖小张队长交代着诸多事宜。 苏金妹好不容易等他挂掉电话，刚想询问些什么，可赵玉却又毫不停歇地给另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喂，是季老闆吗？我是赵玉啊，兄弟有个事需要你帮下忙，我记得，你跟律师协会那边挺熟的，是吧？ 「什么？不熟啊……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最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发现你最近有灾啊…… 「哦？你说什么？律师协会有几个好哥们儿啊，呵呵，那就好，呵呵……」 原来，赵玉是给那个季春华老闆打去了电话，而且，二人一聊就是将近20分钟。 苏金妹是越听越煳涂，越听越着急，完全不明白，赵玉到底要做什么？ 最后，一直等到路虎车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赵玉的电话这才打完。 「师父啊，你能不能跟我交代一下你的计划啊？」苏金妹终于逮到了问话的机会，急忙问道，「那个幕后真兇到底是谁？待会儿，你到底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也好配合你啊？」 「错了，错了！」谁知，赵玉看了看医院的大门，竟然又把车子拐了出来，说道，「金妹啊，市医院附近好像有家饺子馆不错，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咱们完全可以干它一斤饺子，再回来办事的！」 「什么？饺子？拜託啦……餵……」 谁知，赵玉说到做到，竟然真的把汽车开到了医院旁边的小饺子馆。虽然外面雷雨濛濛，格外清冷，但饺子馆里却人满为患，十分热闹。 赵玉二人点完菜等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吃到了美味可口的饺子。 苏金妹自然一点儿也吃不下，还在不停追问赵玉答案。 赵玉被催得紧了，这才对她说道：「我这一招儿，都是跟你师娘学过来的，叫做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成功了，今天就能真相大白！如果失败了，你们汝阳分局的可就有的事要做了，你们只能再去查查那1000万的事情了！」 第703页 「拜託，说重点，说重点行不行？」苏金妹都快急疯了，拿着筷子胡乱飞舞，仿佛只要赵玉还不交底，她就要捅赵玉一筷子似的。 「好好……」赵玉见小徒弟真急了，这才压低嗓子，悄悄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她。 「啊？这……能行吗？」苏金妹听完连连摇头，「艾莉莉可不是靳超的媳妇，她必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你这样做……能成吗？而且，师父啊，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这一次的计划可跟欺骗辛晓茹不一样，这不光是缺德，而是……犯法啊！？」 「那好……」赵玉却浑不在意地抄起手机，「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取消计划，以后全看你们汝阳分局的了！你说，我这大下雨天的不去泡妞打泡，却在这里跟你们瞎折腾，我图个什么？」 说着，赵玉作势欲打。 「别别……」苏金妹急忙阻拦，「我只是说，你这个计划太……太……太疯狂了！并不是非要取消啊……」 「嘿嘿……就是因为疯狂，才有可能一锤子把真相砸出来！」赵玉将一个完整的饺子夹到嘴里，说，「如果循规蹈矩的话，那么这场精心策划的计中计，永远也不会水落石出！」 「可是……我还是感觉……」苏金妹皱着眉头嘆道，「这好像是一场赌博啊？输了……输了怎么办？」 「你想多了！」赵玉笑道，「这一竿子下去，打出枣来更好。打不出来那就赶紧跑，你放心，艾莉莉永远不会知道咱们都是谁对谁的！更何况，我还找了一帮外人来帮忙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虽然嘴上说着，但苏金妹仍然被赵玉的疯狂计划吓坏了，一直心惊肉跳的，显得异常担心。 赵玉却胃口大开地吃了多半斤饺子，等他吃得盆干碗净之后，手机终于响了。 「好了！」赵玉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先是看了看手机上接收到的信息，然后才对苏金妹说道，「酒足饭饱，开工！」 说完，他带着苏金妹出了饺子馆，驾车来到了医院。等停好车子之后，他们径直去到了医院一楼的电梯间，在那里见到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是季春华派过来的，见到赵玉之后，双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赵玉示意他们分头行动之后，三个人这才乘坐电梯上了楼。 赵玉和苏金妹则没有一同跟随，而是乘坐另外一部电梯，来到了第12层的唿吸科病房。 当他俩来到陈炳光所在病房跟前之后，很快便听到了一片啜泣之声。但见有不少衣着光鲜的各色人士，正围在病房外面，其中还有不少人低声的啜泣着。这些人，都是百世利集团的各部门领导，以及一些陈炳光的生前好友。 这时，早就等候多时的小张队长立刻穿过人群，来到了赵玉二人跟前。 「喏！」小张将一个优盘递到了赵玉手中，说道，「这东西可是重要证物，你可千万别弄坏了啊姐夫，这可是我签的字！」 「放心吧！」赵玉接过优盘，然后把小张拉到了一旁询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炳光已经去世了！」小张低声说道，「半个小时之前走的吧！牧师刚刚给他做完忏悔，现在病房里面的，都是他生前最亲近的人，正在商量着料理后事呢！」 「里面都有谁啊？」赵玉又问。 「董事局的董事们，还有陈炳光的家人吧？」小张说道，「艾莉莉也在呢！」 说话间，赵玉侧头朝病房里面看了看，却赫然看到，总经理李忱也在里面呢！ 「不行啊！」赵玉想了想，说，「得把李忱喊出来才行，他在里面，容易坏事！」 想到此，他赶紧给李忱打了个电话，把他喊出了病房。 李忱这边刚刚走出病房，赵玉则立刻朝之前那三名男子递了个颜色，三名男子整了整衣领，这才脚步匆匆走了进去。 李忱看到赵玉之后，刚想说些什么，赵玉却一把拉住了他，然后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站在门口，观看病房内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第0524章 罪恶勾当 「各位，」三名男子走进病房之后，当先的一个身穿格子西服的高个子，对屋里的众人说道，「我们是秦山律师协会的，陈炳光先生生前委託我们代办他的遗嘱事务，这是我们协会的文书与合约！」 说话的时候，后面有人配合着亮出了一份文件。 「如今陈先生已经离世，」该男子继续说道，「所以按照合约规定，我们现在有必要当众宣布他的遗嘱，根据法律规定，该遗嘱即时生效！」 听到这句话，站在门口的赵玉赶紧拍了拍李忱的肩膀，李忱已经被赵玉面授机宜，当即快速地回到病房，然后像模像样地检查起那份文书来。 由于李忱乃是陈炳光最为亲近的人，而且接触过陈炳光订立遗嘱的事务，所以在场之人，包括艾莉莉在内，对他全都没有起疑。 李忱仔细地看了半天，这才对众人点了点头，示意这份文件合理合法。于是，大家对眼前三人的身份再无怀疑。 接下来，格子西服从一个有着密码锁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封密封的文件袋，并且向众人示意，该文件袋密封完好。 同时，三名男子的其中一名还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全程录像，显得非常专业。 格子西服熟练地撕开封条之后，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份文件。将文件轻轻翻开，这才面对着众人朗声念了起来。 第704页 作为一名鞋业大亨，他的遗嘱自然非比寻常，在遗嘱的前面有着数段相关介绍，比如陈炳光的个人简歷，以及他订立遗嘱的情况等等。 该男子念了好长时间，才将其念完。 陈炳光自己声称，作为百世利集团董事长，为避免因个人意外而产生财产纠纷，所以才提前立下了该遗嘱。 遗嘱上还罗列了数名见证人，以及几位知名大律师和律师协会的委託事项等等。 再往后，他又简单地概述了一下自己的财产信息，比如有多少套房产、股权、存款之类。 一直等念完了这些之后，才终于来到了遗嘱的主体，具体的财产分配情况上。 然而，当格子西服随后念完财产分配之后，却实实在在地震惊了每一个人，让现场一片惊愕。 「对上述财产，本人处理如下：」格子西服念道，「除东山路53号庄园留给妻子艾莉莉与女儿陈思慧、陈思琪继承以外，本人愿将其他所有财产捐赠给——社会慈善机构！！！」 「啊！？」 「什么！？」 「不会吧！？」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尤其是正在床榻边聆听的艾莉莉，更是犹遭雷击一般，蓦地跳了起来！ 「本人自感于社会索取居多，贡献极少，每思及此，心怀甚愧，所以特立此遗嘱，愿以我之身，为社会尽微薄绵力。有关财产具体分配一律由秦山律师协会负责，许千淼大律师主持……」 「不……不不不……胡说八道！」格子西服还没念完，艾莉莉已然暴怒了，她来到跟前大声吼道，「不可能！我丈夫，他不会立这样离谱的遗嘱的！你……你们……骗人！」 艾莉莉吼叫的时候，格子西服等三人的额头上已然冒了汗。 「没错啊！」然而，总经理李忱却抢过遗嘱，一面仔细辨认，一面点头说道，「陈董事长的确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的，他说自己被事业和家庭搞得身心疲惫，却从未做过什么有益社会的事情，所以才有心要将财产捐赠出去的！」 本来，那些在场的董事们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可是经由李忱这么一说，他们却不得不信了。 「不……不可能……」艾莉莉整个人都垮了，她颓然地矮下身子，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不可能……他不会这么无情的……」 「许千淼大律师正在回来的路上，如果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尽可给他打电话询问！」格子西服整了整领带，又对艾莉莉说道，「现在遗嘱宣布完了，为防有变，我们得留下原件，复印件我们会随后奉上的！」 说完，格子西服转身欲走。 「啊！啊……」谁知，艾莉莉却疯一般沖了上来，拉住格子西服撕扯道，「不可能！你们骗我，老陈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可能……」 李忱见状赶紧过来拉拽，将格子西服护在了身后。 「啊……」艾莉莉大吼了一声，转身朝着病床上的死者遗体歇斯底里地吼道，「陈炳光，你好没良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啊？呜……」 艾莉莉嚎啕大哭，浑身颤抖…… 格子西服则沖同事们摆了摆手，三人匆忙地离开了病房。 当三人出了病房大门的时候，正好和赵玉擦身而过，赵玉则悄悄地沖他们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才对小张和苏金妹说道： 「你们两个准备好了没？接下来，可该咱们上场了！」 二人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眼中透着兴奋，可身体却不可避免地因为紧张而打颤。 「气势！待会儿一定要注意气势！这是装逼最重要的一点，懂不？」赵玉又嘱咐了一句，这才勐地推开病房大门，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刚一来到病床跟前，他便用力地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然后声如洪钟地沖艾莉莉说道：「是艾莉莉吗？我们是汝阳重案组的，现在怀疑你与一起买兇杀人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哗…… 听到此言，现场又是一片譁然…… 「什么？」艾莉莉仍然处在高度的亢奋之中，听到赵玉的话之后，转身问道，「你……你们要干吗？什么买兇杀人？」 「别装煳涂了！」赵玉挺直腰板，冷冷说道，「你用1000万买通了靳超，要他杀害陈家姐妹，然后陷害给陈炳先，还想抵赖吗？」 哗…… 在场的董事们全都懵了，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艾莉莉却不可避免的身体一紧，明显有些意外与紧张。 「你……你们说什么呢？」艾莉莉瞪大眼睛说道，「杀害我两个女儿的，不就是陈炳先吗？是陈炳先陷害我的好不好，你……你们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哼哼……还嘴硬吗？」赵玉摇头对艾莉莉说道，「好！既然你还不承认，那就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们的罪恶勾当，从头到尾讲上一遍吧！不瞒你说，我一开始真的陷入到了一个误区之中，认为你就是那个幕后大boss！但现在我想通了，其实，真正策划了这场完美计划的人——是他！！！」 第0525章 常人无法想像的计划 「啊？」 「哦……」 「这是……」 当赵玉说出此言之后，在场之人全都愣了，甚至连小张队长和苏金妹也感觉非常意外。 众人齐刷刷看着赵玉，可赵玉虽然口中说着「是他」，手指却并未指向在场的任何人。 第705页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玉这才有条不紊地掏出手机，然后指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说道： 「其实……真正策划了一切的人——是他！」 「啊！」 震惊之下，众人急忙观看，发现赵玉的手机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照片。 「这……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杀人兇手吗？」李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急忙说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靳超！」赵玉点头说道，「没错！这场计划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是……」李忱皱眉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对啊，」赵玉笑道，「正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才能瞒过众人的眼睛！」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艾莉莉见过赵玉，知道他是警察，当即指着他说道，「既然这个人就是兇手，而且已经死了，那……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哼！」赵玉当即说道，「虽然靳超是策划者，但是……没有你和陈炳先的参与，没有你给他的那1000万，又如何能让他的计划实现呢？所以，你们三个人——全都有罪！！」 啊？ 现场再度譁然，而艾莉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忽然变得更加难堪。 「不要着急，这件事看上去不好理解，可只要我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的话，你们就全都明白了！」赵玉摆手说道，「其实，所有的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陈炳光的不幸昏迷开始说起！」 说着，赵玉沖病床上的死者抱了抱拳，一脸严肃地说道：「陈董事长，您可千万不要见怪啊！我可不是非要拿你来说事的，我这也是为了帮你两个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所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啊……」 看到赵玉沖死人说话，现场的人们全都看得噤若寒蝉，鸡皮疙瘩直冒。 「呵呵……大伙儿听我说啊，我们警方已经仔细地调查过了，」赵玉说道，「关于陈董事长的昏迷，或许仅仅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导致的后果，却是非常严重！ 「就拿那个陈炳先来说，他看到大哥昏迷不醒，便想趁机夺过董事长的位置，控制整个集团！」赵玉一指艾莉莉，「可是，我们这位董事长夫人巾帼不让鬚眉，在她千方百计地维护之下，没让陈炳先有机可乘，结果造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情况！ 「这时候，陈炳先首先安奈不住了，因为，他发现艾莉莉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女人，将来就算大哥不在了，他也一样当不成董事长！ 「众所周知，在几年前的那场股权重组斗争中，陈炳先不但被陈炳光打败，而且还被陈炳光坑了一大笔钱！既丢了人，又丢了钱，试问陈炳先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呢？ 「所以，在仇恨的驱使下，不甘心的陈炳先便决定铤而走险，玩儿一次大的，来一个买兇杀人，除掉异己！ 「下定决心之后，他很快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人物。 「这个人就是——靳超！ 「靳超是一个被革职的警察，家境窘迫，小儿子又罹患眼癌，急需用钱。更重要的是，靳超自己也被查出了淋巴癌晚期，已经时日无多。所以，如果利用此人来杀人灭口的话，实在再合适不过！ 「其实，陈炳先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想让靳超把艾莉莉这个拦路虎杀掉而已！只要艾莉莉一死，公司便会顺理成章地落到他的手中！」 赵玉说到这里时，苏金妹和小张忽然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因为，他俩知道，在陈炳先的口供中根本没有这么一段。很明显，这是赵玉添加进去的！ 不过，他们自然不会去揭赵玉的短，只好默不作声，继续聆听。 赵玉继续说道：「然而，靳超却是一个个中老手，他主动给陈炳先出主意，说杀掉艾莉莉并不好，艾莉莉一死，警方立刻就会查到陈炳先的头上！ 「所以，不如来个更狠的，直接杀掉陈家姐妹，然后嫁祸给艾莉莉！这样一来，不但能让陈炳先得到公司，还能得到他大哥的家产，更能消除警方对他的怀疑，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靳超的绝妙主意，陈炳先自然动心。虽然陈家姐妹是他的亲侄女，可他们之前并无任何感情，所以，陈炳先与靳超一拍即合，答应给他500万杀人酬金，并且当场预付了100万！ 「各位，注意了，接下来……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赵玉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 「当靳超和陈炳先谈妥之后，他却并没有着急去履行他的杀人合约，而是想办法悄悄地接近艾莉莉，并且把陈炳先的整个计划全都告诉给了艾莉莉！」 「啊！？」 「这……」 赵玉这么一说，众人除了惊讶之外，全都无可避免地将视线转向了艾莉莉。 艾莉莉顿时面红耳赤，胸口起伏，她刚想反驳一下，可赵玉却继续说道： 「各位，你们猜猜，靳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赵玉先是神秘地问了一句，然后根本不等众人如何反应，便自己给出了答案，「对！因为靳超觉得，只跟陈炳先一个人合作的话，根本不保险！ 「这场富豪家的杀人阴谋，有着巨大且明显的利益链在驱使着。 「靳超觉得，如果他单单跟陈炳先合作的话，警方依然有可能查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一旦陈炳先露出马脚，那自己留给家人的500万也就只能跟着泡汤了！ 第706页 「试想一下，靳超在用自己的性命为家人牟取福利，他势必要找到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才行！ 「而这个办法的关键人物，就是董事长夫人——艾莉莉！」 说着，赵玉一指艾莉莉，提高嗓门说道：「靳超找到艾莉莉，不但合盘托出了陈炳先的阴谋，而且还给艾莉莉提出了一个更加惊人，更加完美的计谋！这个计谋，就是我之前所说的——计中计！ 「靳超的确非常聪明，他已经把所有的细节全都想到了。 「而且，他的计划也非常牛掰，常人根本无法想像！ 「那计划就是，当他按照和陈炳先的约定，杀害了陈家姐妹之后，他并不会被警方捉住，更不会出来指证艾莉莉，而是……他会用一种看上去较为意外的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性命，来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哗…… 说到这里，现场再一次传来难以抑制的惊唿声。 「是啊！」赵玉坦然说道，「还有什么胆大的计划，能比得上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呢？但是，靳超却真的做到了！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我们警方走了那么多的弯路！」 第0526章 证据确凿 接下来，赵玉便把他如何追捕靳超，靳超又如何从水泥厂楼顶坠亡的事情，简单跟众人说了一下。 众人早就听傻了都，他们根本无法想像，这桩买兇杀人案会如此复杂。 「其实，早在靳超和陈炳先见面的时候，靳超便已经留下了后手，」赵玉继续说道，「他把能够证明陈炳先买兇杀人的证据，还有那100万订金放在家里，就是为了要让警方找到！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提前用快递的形式通知了她的妻子。这样做，既可以确保警方找到证据，又能证明他的妻子对此事毫不知情，不会牵涉其中！ 「怎么样？」赵玉问道，「这个靳超是不是够老谋深算啊？但是，这不过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咱们继续…… 「靳超之所以去找艾莉莉，向她提出这个既石破天惊又完美无缺的计划，除了想给自己多上一份保险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挣一笔可观的杀人酬金！ 「试想一下，靳超的计划一旦成功，艾莉莉无疑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不但能继承公司与家产，还能除掉陈炳先这个大障碍。而更重要的是，她还能完美地置身于事外，不受警方怀疑！ 「所以，这对艾莉莉来说，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般，她为什么不同意呢？」 「你……你胡说……」艾莉莉哪里还听得下去，立刻大声反驳道，「这都是你刻意编造的，你这是血口喷人！」 「放心，」赵玉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今天怎么可能带着逮捕令来呢？」 说着，赵玉沖小张队长递了个眼色，小张急忙掏出一份逮捕令在众人面前晃了一晃。 不过，这逮捕令并不是真的，小张晃完之后，便匆匆收了起来。众人全都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又有哪一个会瞧得仔细？ 「有人或许会说，难道，艾莉莉就不怕靳超变卦，把自己也玩儿到里面去吗？凭这么几句话，就能让她相信？」赵玉自问自答道，「各位，你们想一想吧，靳超要想说服艾莉莉，必然会给她一份保证，而这份保证就是陈炳先买兇杀人的视频！有了这份视频，艾莉莉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此外，靳超之所以把自己的性命也算计进去，多少也有为了能让艾莉莉放心的意思！人都死了，还上哪里去变卦？ 「而且，还有一点，那1000万也能算是一个巨大的保障！」赵玉盯着艾莉莉说道，「我猜，这1000万，应该是靳超提出来的吧？靳超把命都豁进去了，他自然会提出了一个合理的酬劳了？少了1000万，换我也不会做的，是吧？ 「就这样，艾莉莉同意靳超的计划之后，便直接把这1000万酬金交给了靳超！」赵玉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协商的，也不知道这是订金还是全款，总而言之，钱的确到了靳超的手中！ 「靳超拿到钱之后，把钱换成了现金，藏在了他妻子裁缝店门口的贸易市场储货柜之中，」赵玉说，「然后，他又到某快递公司发送了一封延迟三个月才会发送的快件，不但给妻子孩子写下了遗书，而且还把储物柜的钥匙留给了他们！ 「大家都想像一下吧，」赵玉沖众人说道，「三个月以后，这起坠楼案早已尘埃落定了！到时候，谁还会去留意，靳超妻子收到的那封快递呢？ 「靳超的计划堪称完美，所有的细节，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所以，他本人才是这起坠楼案的——策划者！ 「只不过，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靳超是怎么想的，他还真特么的讲信用，竟然真的去杀人了！ 「而且……而且还残忍地把两姐妹从楼顶上推了下来！」赵玉对众人说道，「各位，现在真相已经出来了！不管计划是谁设计的，陈炳先和艾莉莉都一样有罪，他们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不！不不不！」艾莉莉听到之后，立刻挺胸站了起来，沖赵玉吼道，「你……你们纯粹是血口喷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瞎说而已，有……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靠！」赵玉眼珠子一瞪，吼道，「证据还不够确凿吗？」说着，他一指旁边的总经理李忱，「我猜你根本就不知道吧？陈炳光早早在自己的私人帐户上设立过保护措施，只要帐户上一有风吹草动，李忱全都会知道的！对不对？」 第707页 「我……这……」李忱蓦地傻了，完全想不到，赵玉竟然把自己卖了出来。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汗颜地配合下去，沖众人点了点头！ 「你！？」艾莉莉瞪了李忱一眼，说道，「那……那些钱我随便花了，又没有……」 「哎呦，你怎么听不明白呢？」赵玉不等艾莉莉狡辩，直接说道，「李忱是你老公亲密无间的大管家，你那些钱的流动和去向，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不是？」 「嗯……是……是吧……」李忱满脸通红，冷汗直冒。 「不……不可能！」艾莉莉激动的浑身颤抖，哆嗦着说道，「我根本不认识靳超，我是无辜的！那些钱也不是我给他的！」 「唉！」赵玉嘆口气，说道，「艾莉莉，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好，给你看看，这是什么？好好看看，认得不？」 说着，赵玉把靳超的那个优盘亮了出来，举在艾莉莉的面前。 「看好了，」赵玉说道，「在陈家姐妹坠楼死亡之后，按照你们计划的第一步，你是要被当做第一嫌疑人被警方拘捕审问的！你为了能够确保自己能从警察局出来，自然要给自己留个后手了？ 「要不然，一旦警方没有找到靳超留下的证据，那你岂不是把自己玩儿进去？」 「啊！？」看到赵玉手里的优盘之后，艾莉莉整个人都傻了，她眼睛仿佛都能瞪出血来，当即颤抖着喊道，「怎么……怎么可能？你……你从哪里找到的？你……你们竟然盗窃！你们……你们……啊……」 喊到这里，艾莉莉已然彻底崩溃，仰天大叫起来！ 「啊……啊……」叫着叫着，她忽然冲到病床跟前，一把掀开了盖在陈炳光身上的白布，沖死人大声吼道，「陈炳光，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宁愿把钱捐出去也不肯给我，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啊……」 说着，她竟然疯一般地朝死人勐锤起来。 哇！ 众人大惊，急忙上前阻拦，李忱更是战战兢兢地把白布重又盖上！ 「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啊……」艾莉莉号啕大叫，疯一般与众人推搡道，「我要跟老陈同归于尽，我也不活了……啊……呜……」 董事们赶紧用力阻拦，现场一片混乱。 可是，混乱之中，苏金妹却忽然拽了拽赵玉，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优盘。那意思是在询问，为什么艾莉莉看到这个优盘就会崩溃了呢？ 这个优盘，根本就是靳超的啊？ 咚！ 谁知，赵玉还未回答，那边的艾莉莉却在众人推搡之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后背撞到了柜子，把柜子撞出老远，柜子里的杂物也都摔落了下来。 可能是担心艾莉莉受伤，众董事们这才赶紧撒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呜……呜呜……」艾莉莉头髮散乱，失声痛哭，一直哭了数十秒，这才万念俱灰地摇晃着脑袋说道，「是！你们赢了，你们赢了，靳超的那1000万就是我给他的！呜…… 「我……我在这个家里实在压抑得太久太久了，我过得日子，你们想像不到！他们一个个的，没有一个人真正尊重过我，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他们的家人！那两个没有教养的丫头更是一见面就叫我野鸡，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呵……呵呵……」 说话时，病房内赫然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艾莉莉那令人汗毛直立的笑声…… 第0527章 打枣也有红线 「呵呵呵……」艾莉莉沖赵玉神经质地笑着，眼中透着说不出的邪异，「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和靳超当时是怎么商量的吗？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商量，只是上了床而已！呵呵…… 「大约6年前，我在首都和靳超有过短暂的交情，他去查一个案子，碰巧遇到了，很谈得来，所以……我想，他多少因为惦记旧情，才会来找我的吧！ 「唉……其实，当我把钱给了靳超之后，我其实……特别希望他是个骗子，能带着钱逃跑，呵呵……」艾莉莉不无惨澹地说，「我甚至没有找人去查他的病歷，查他的住址，除了上床，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艾莉莉的脸上倏地露出愤恨，「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特么只是一个女人，我能怎么想？我老公昏迷不醒，给我丢下了一个烂摊子；我那所谓的两个女儿对我势同水火，恨不得把我扫地出门；我那小叔子，更是要派人来……来杀我！你们……你们哪一个想过，我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就算不答应靳超，那陈炳先也会再派另一个靳超来杀我的啊！」说着，艾莉莉咬着牙说道，「好！既然他派人来杀我，那么为什么我不能陷害他呢？换做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啊！！？」 艾莉莉的一声嘶吼，震得现场众人浑身一颤。 「哈哈……哈哈哈……老陈啊，你现在满意了吧……」艾莉莉转而冲着病床上的死尸，阴森森地说道，「你现在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啊！你女儿死了，你也死了，你弟弟和媳妇坐了牢，你满意了吧？哈哈哈……有钱……有钱有特么什么用啊！哈哈哈……」 看到艾莉莉的情绪越发失控，赵玉急忙给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给艾莉莉戴上了手铐。 戴手铐的时候，万念俱灰的艾莉莉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第708页 「哦……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苏金妹沖赵玉点头说道，「师父啊，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计谋中带着巧合的罪案啊！我们一直把目光放在了获得利益的人身上，却忽略了从中间出主意的人！ 「还有，这个靳超，不愧是个厉害的警察啊！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复杂的计谋来！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革职，现在肯定也是一个和师父一般优秀的警员了吧？」 「不！」赵玉摇头说道，「我们以前混江湖的有句名言，叫做心邪一切邪，心正一切正！一个人，不管再遇到怎样的挫折，也不应该成为他杀人的理由！所以，凭靳超的所作所为，就算他没有被革职，将来也不见得能够善始善终的！」 「哦……有道理，可是……」 苏金妹本想问一问，赵玉什么时候混过江湖？可赵玉却转而对那艾莉莉说道：「艾莉莉，你也一样，如果你心存慈念的话，靳超再出一百个主意也没有用！你当时，完全有另外的选择！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赵玉冷冷言道，「还有，我就不信，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想起那对坠楼惨死的米莉姐妹！」 哌啦…… 不知是应验还是怎么的，赵玉刚刚说完此话，窗外便赫然打了一个炸雷。屋里面的所有人，全都被这炸雷吓了一激灵，甚至连赵玉本人也不例外。 而艾莉莉更是神色惨然地瘫在了地上…… 很快，在小张的唿叫之下，身穿制服的汝阳重案组探员们一拥而入，开始将嫌犯艾莉莉押送回他们警局。 赵玉则趁机把手里的优盘还给了小张。 乍一看到这个优盘，苏金妹这才想起之前的疑惑来，连忙把赵玉拉到一边问道：「师父啊，你快告诉我，为什么艾莉莉一看到这个优盘，就低头认罪了呢？这个优盘，分明是靳超的么？」 「稍等一下，」赵玉走到楼道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给季春华老闆打去了一个电话。「季老闆啊，我这边儿已经完活儿了，你那里也可以收工了，可以让许千淼大律师现身了！ 「嗯……我知道，这一次你真是帮了兄弟我大忙了！我赵玉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你家茶叶了好不好？呵呵呵……」 刚一挂掉电话，苏金妹便拽住赵玉的胳膊大赞道：「师父啊，你真是太厉害了！又是混江湖，又是偷茶叶的，怎么那么全能呢？」 「去去去，别恭维我了，我会骄傲的！」赵玉开了句玩笑，这才跟苏金妹道出了优盘的实情，「其实，那个优盘只不过是用来诈唬艾莉莉一下而已，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蒙对了！ 「是这样的，我之前曾经想过，为了能让艾莉莉相信自己的计划可行，靳超一定会把陈炳先僱佣他买兇杀人的视频留给艾莉莉一份的。 「而艾莉莉也必然不会轻易将这份证据销毁，因为一旦她深陷警方怀疑的话，便可以用这个东西自保！ 「既然这样，那我就想了，靳超自己保留的那份证据是装在优盘里面的，那他交给艾莉莉的那一份，会不会也使用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优盘呢？ 「所以，我刚才就把优盘拿出来诈唬了一下，让艾莉莉误以为，是我用什么旁门左道，已经把她藏匿起来的优盘找到了！ 「想一下吧，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艾莉莉藏起来的优盘，那不就能直接说明，艾莉莉和靳超有关系了吗？所以……呵呵……」 「哇……」苏金妹瞪着萌萌的大眼睛贊道，「师父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这么阴损的注意，都能被你想到啊！太有才了！不过……可是……要万一靳超给艾莉莉的是光碟，或是别的样子的优盘呢？那不就穿帮了？」 「穿什么帮？」赵玉笑道，「你忘了，我刚才自始至终，说过优盘是从艾莉莉那里找到的吗？ 「哼！如果诈唬不出来，我就去扯些别的，说优盘上有艾莉莉的指纹也好，或是说靳超留下了关于艾莉莉给他钱的罪证也罢，总而言之，一定要让艾莉莉不停的害怕和懵圈，不能给她任何认真思考的机会！否则的话，她稍微动点儿脑筋，咱们就白费力气了！」 「哦……」苏金妹终于领悟，「我说，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在遗嘱上作假了！原来，这也是击溃艾莉莉心理防线的一种手段啊！」 「有长进，」赵玉勾了勾苏金妹的下巴，说道，「不过，这假遗嘱可是最最重要的一环，只有让艾莉莉万念俱灰，认为自己费尽心机却什么也得不到，她的心理防线才有可能崩溃！否则的话，别说门了，连个窗户都没有！」 「哇！真是太厉害了！」苏金妹嘆道，「跟你说实话，在此之前，我真的特别担心，以为你不会成功的呢！而且……咱们这么做，实在太缺德了！」 「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赵玉嘆道，「想想吧，咱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咱们能够证明靳超的钱是艾莉莉给的！可是，只要艾莉莉存心抵赖，死不承认的话，将来哪怕上了法庭，也根本没办法给她定罪！她可以说，那些钱是见靳超可怜送给他的，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是……」苏金妹点了点头。 这时，赵玉忽然想起了苗英当初的话来，便说：「没错，咱们这种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方法的确不太地道。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艾莉莉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咱们就算把枣树打折了又有什么用呢？ 第709页 「所以说，咱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这个原则，才是咱们刑侦人真正的红线！」 第0528章 未结束的干卦 轰…… 窗外又一个闷雷炸响，大雨滂沱。 不会吧？ 赵玉看了看窗外的顺风街，整条街道都已经笼罩在了水帘之中，雨水在柏油路面上急速流动，宛若形成了一条小河…… 哎呦……这个天儿呦…… 赵玉拉上窗帘，再度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此刻已经是晚间11点多钟了，由于雨势甚大，当赵玉赶回家的时候，虽然打着雨伞，可衣服还是湿了好大一片。 他把湿衣服脱下来，全都扔进了洗衣机。 这一天呀！ 虽然今天没有跟人干仗，但赵玉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疲惫。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也或许……因为今天终于破了坠楼案吧？ 魔琪、米莉，不管怎样，我已经把害死你们的所有真兇，全都找出来了，你们两个可以安息了吧！ 唿…… 赵玉用毛巾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头髮，长长地出了口气。 好了，公寓杀人案和坠楼案全都真相大白了，接下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想到此，赵玉不由自主地打开系统看了看。没想到，在奇遇记分那一栏上的数字正在不停地闪烁着。 他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77点积分，竟然已经变成278点！ 哇！ 赵玉不免一声惊嘆，真想不到，今天的副本奇遇，竟然能一口气得到201点的超高积分！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在今天的副本奇遇里，自己可是获得了将近四千万的奖金啊！和四千万比较起来，这点积分，就不算多了吧？ 照这样下去，距离下一次升级，岂不是已经不远了？ 不过…… 蓦然间，赵玉重又将目光放到了系统最中央的区域，在那里，「干坎」两个大字，依然清晰无比地显示在那里。 干坎卦…… 这么说……这个干坎卦还没有结束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玉不觉一阵疑惑。他又把开卦之后的经歷回忆了一遍，这一次，他终于悟出了些什么。 首先来说，自己今天获得了将近4千万的超级奖金，这毫无疑问是「兑」卦的一种表现！ 其次，兰书平喊电视台的人给自己做宣传，这又是「震」卦对应范畴； 再往后看，自己想尽办法，终于查出了坠楼案的真相，那也应该是对应着「艮」卦才对啊？ 可是……可是…… 卦文为什么是「干坎」卦呢？ 难道…… 难道…… 这个「干」所代表的，并不是什么天灾人祸的超级大事件？而是……而是代表着一种多个卦文的融合！？ 当即将发生的奇遇，不足以用两种卦文来表达的时候，才会出现「干」卦？ 想到此，赵玉不禁一阵兴奋，感觉自己可能抓住了重点。 回想当初在将军岭第一次开出干卦之后，自己也是遭遇了多种令人震惊的奇遇： 和道长、李修生等人的斗争，可以用「艮」卦表示；发现了惊天的金佛宝藏，可以用「兑」卦表示；和苗英的生死豪情，可以用「坎」卦表示；而傅剑星等警员的不幸遇难，又恰好对应着大事件的「坤」卦…… 所以……所以这个八卦之首的「干」卦，并不见得代表死很多人，而是代表着一种多个卦文的融合，表示即将发生的奇遇，会出现多种状况！ 啧啧…… 想到此，赵玉的眉头不觉又拧紧了，他在琢磨，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那么干卦后面跟着的坎卦，又有什么意思呢？ 坎代表女人…… 女人？ 女人是谁？ 苏金妹吗？ 可是，虽然小姑娘跟着自己奔走了一天，可她不过是个小徒弟而已啊？又不是滚床单的那种关系，这能算是坎卦吗？ 而且，如果按照卦文分析，这个代表着「坎」卦的女人应该比四千万奖金、上电视还有侦破坠楼案相更厉害才对吧？ 这又怎么解释呢？ 对了……赵玉转而想到，上一次开出干卦之后，可是一连两天才最终宣告完结的！那么现在连24小时都还不到，难不成，要想应验卦文，得明天见了？ 还是…… 赵玉转而扒开窗帘看了看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窗外，心里担心地想到，还是那真正的大事件，并未出现？ 咚咚咚…… 咚咚咚…… 谁知，就在赵玉为此担忧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人用力砸响了。 我的奶奶熊，不会吧？ 听着那急促的敲门声，赵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是不是，所谓的大事件，这就找上门来了呢？ 当然，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还是紧跑几步来到客厅，然后快速地打开了房门。 然而，当他赫然看到门外的情形之后，眼睛却蓦地放起了光！ 我的天！ 怎么…… 但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高个子女人，女人有着不露耳朵的蘑菇头，头髮乌黑靓丽，英气逼人！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赵玉朝思暮想的——苗英！！！ 第710页 苗英回来了！ 可是……赵玉在眼睛放光的同时，却也发现苗英已经被大雨淋了一个精湿，头髮、脸颊、脖颈还有衣襟上，全在往下淌着雨水…… 「苗……喵喵……你这是……」 赵玉仅仅问了一句，门外的苗英却蓦地平地跃起，一下跳到了赵玉的身上！紧接着，她一把搂住赵玉的肩膀，深情且用力地吻了下去！ 虽然情况来的突然，让赵玉原地打了个转，但赵玉还是稳住了重心，在一脚将门踹得关闭之后，立刻激情澎湃地迎合了上去。 苗英的身上，除了雨水的湿冷味道外，依旧散发着她独有的体香，让赵玉瞬间沉醉其中。 在头一个激烈的长吻之后，苗英这才甩了甩秀髮，痴媚地问道：「亲爱的，你可想死我了！」 「靠，还说呢！」赵玉终于找到了吐苦水的机会，一面深情地抱着苗英，一面埋怨道，「电话打不通，简讯也不回，你想急死我啊！嗯……呜……」 赵玉还没说完，苗英便第二次迎了上来。 剎那间，感受着苗英骨子里那种英气逼人，与她朝气蓬勃的力量，赵玉的慾火被彻底点燃了，他直接抱着苗英冲进了卫生间…… 由于女神的突然回归，对于赵玉来讲，这註定又是一个疯狂激烈的夜晚。幸好楼下的姜大风一家出去旅游了，要不然，不知道姜大风又得想什么办法投诉赵玉呢！ 本来，赵玉有一肚子话想对苗英诉说，一个是询问她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另一个，则是想要跟她讲一下自己连破两件案子的神勇表现。 可是，苗英似乎对这些全无兴趣，只是一味地在赵玉身上探索宣洩，完全不给赵玉好好发言的机会。 窗外依旧雷声隆隆，大雨倾盆，屋内则激昂澎湃，骇浪惊涛……最后，赵玉也不记得他到底和苗英折腾到几点才终于睡着，他只记得，临睡着之前，苗英在他耳边深情脉脉地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第0529章 做个神探 哦…… 第二天早晨，赵玉摸了摸沉重的脑袋，仍然感觉睡意昏沉。 他闭着眼睛，侧耳倾听，窗外再听不到隆隆的雷雨声，估计，雨终于是停了吧？ 又过了几秒，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透过半透明的窗帘，他可以看到窗帘被阳光照射出了一个巨大的光晕。 嗯……看来，天真的是晴了！ 随后，赵玉将手臂伸向了旁边，想要摸一摸亲爱的苗英。然而，伸手之下，却什么都没摸到…… 嗯…… 转过脸来，赵玉这才发现，床榻的另一侧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因昨晚激烈活动而满是褶皱的被褥和床单。 「亲爱的，餵……跑哪儿去了又？唉……」赵玉直起身子时，仍然感觉有些头昏脑涨。 回忆昨晚的激烈疯狂，他不禁俨然一笑，回味无穷。 呵呵，虽然暴戾了一点，但是……我喜欢！ 「苗英？喵喵……」谁知，赵玉又喊了几声，可房间内始终没有传来苗英的回应。 「怎么了这是……」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这才费力地走下了床。 刺啦…… 窗帘被他拉开之后，明媚的阳光迎面照射进来，闪得他睁不开眼。经歷了风雨后的阳光，总是那么和煦温暖，赵玉虽然刺眼，却感觉非常舒服。 啊哦…… 在又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他这才走出卧室，来到门外寻找苗英。起初，他只以为，苗英要么在卫生间，要么就在厨房…… 然而，当他刚刚来到客厅之后，便立刻发现了某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但见衣架上，已经没有了苗英衣服，而鞋架上也没有了她的鞋子…… 这…… 蓦地，赵玉又看到，在茶几之上，并排摆放着两个手机，一个是自己的，一个则是苗英的。而在两个手机旁边，还放着一把汽车钥匙，钥匙正是苗英那辆大众辉腾的。 啧啧…… 剎那间，赵玉心中闪过一丝疑惑，眼前的情形，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这是……怎么了？ 他赶紧来到跟前，抄起两个手机仔细查看。 自己的手机打开后，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界面上一切都是老样子。可是，当他打开苗英的手机之后，却发现界面上已经不见了很多东西。 微信、qq之类的软体没有了，通讯录和来电记录中亦是空空如也。 怎么…… 怎么了这是？ 「苗英？苗英……」赵玉心里有些起急，他拿着苗英的手机把屋子转了个遍，却根本没有苗英的影子。 随后，他又窜到前阳台向下查看，却是看到路虎和辉腾两辆汽车并排停在楼下。 不会吧？ 玩儿失踪吗？ 赵玉焦急地去穿衣服，想要到楼下找一找。 可是，就在他放下苗英手机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手机的第二页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手机录音的图标。 见到这个图标，赵玉想也没想，直接将其点开。结果，苗英的声音赫然从手机里传来： 「亲爱的，不用再找了，我已经走了……」 我靠！ 赵玉蓦然一惊，赶紧停住脚步，仔细聆听。 「对不起，亲爱的……」话说到此，苗英的声音已然变得低沉哽咽，「对不起，我……我不能陪你去破解那些悬案了…… 第711页 「阿玉，从此以后，答应我两件事吧：第一，做个神探！就像我们并肩作战时那样，查明罪案真相，扫除人间罪恶； 「第二……」经过长时间的一段沉默之后，苗英决绝地说出了三个字，「忘——了——我！」 「不……」听到此话，赵玉犹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怎么也不能相信。 吱吱…… 谁知，在那段录音又沉静了数秒之后，苗英那哽咽的声音再度响起：「最后……让我给你唱首歌吧，不要嫌我唱得难听哦…… 「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认识你后无药可医；原本以为你，只是短暂的插曲，从未想到竟成不朽的传奇……」 手机里，苗英的清唱显得干涩而悽怨，可听在赵玉耳中，却宛若刀绞一般。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为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唱到最后，苗英已然泣不成声，几乎是把歌词说出来一般，歌声最终无以为继，在伴随着最后的吱吱声之后，这段录音最终走到了终点。 「不……不不不……」赵玉顿时心如潮涌，万般激动，他紧紧攥着手机，口中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紧从手机上翻找，还想再找到新的线索，可手机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不不……」 蓦地，他赶紧打开自己的手机仔细查看，这才终于发现，在他的手机相册里，有关他和苗英之前的照片全都没有了！微信里，也再无苗英的帐号，几乎所有关于苗英的东西，全都被删除了！ 「为什么！？」赵玉仰天大吼，全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该死！ 赵玉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其实，昨天晚上他和苗英疯狂滚床单的时候，他便已经发现苗英有些不对劲儿了！ 当时，他看不出苗英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相反的，苗英的眼神里一直充满了一种悽怨之色。 现在回想起来，赵玉这才领悟，原来，昨晚，乃是苗英和自己的一场诀别！ 可是…… 为什么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不喜欢自己吗？不可能啊？依苗英的个性，她父母不见得拦得住她啊？ 那……还能怎样？ 不会…… 赵玉无比担忧地想到，不会是苗英家里出现了什么危险吧？ 不行！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找到她！ 想到此，他赶紧跑到卧室取东西。结果，当他从床头柜上拿钱包的时候，忽然看到水杯旁边放着一盒从未见过的药瓶。 抄起药瓶一看，但见药瓶上有着匹克隆字样。再一看药效，原来是一种神经诱导类安眠药。 该死！ 赵玉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后来自己睡得那么死了！闹了半天，是苗英给自己服下了安眠药！ 为什么？ 苗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离开我？ 丢掉药瓶，赵玉拿着钱包想要出门，谁知，就在此时，他脑中的系统忽然闪烁起来。 等他打开系统界面一看，这才蓦地发现，原来昨天开出的「干坎」卦，已经完结了！ 哦…… 看到「干坎」二字之后，赵玉这才终于恍然大悟。闹了半天，真正的「坎」卦，在这里等着我呢！ 苗英的离开，这才是我在女人身上遭遇的奇遇啊！ 苗英，你到底在哪儿！？ 第0530章 不寻常的失踪 大意了！ 大意了！ 看着脑中的完结信息，赵玉懊悔不迭，他全然没有想到，所谓的「坎」卦，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如果早知道的话，昨晚就不会被苗英放下安眠药了！ 而且，自己道具栏上还有一个隐形跟踪器，如果施放在苗英身上，现在也能将她找出来了！ 该死！ 真不愧是「干坎」卦啊！ 如果和4千万奖金、上电视和破案比起来，苗英的离去，自然是自己的头等大事，自然要排在第一位的！ 只可惜，自己没有好好思量。昨天晚上，还以为苗英的归来，便是坎卦的应验呢，真是不该！ 苗英啊，你到底有什么大事，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呢？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不可？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吗？ 此时此刻，脑中系统还在不停闪烁着，除了能够看到奇遇完成度为183%字样以外，道具栏也出现了一个阿拉伯数字「5」。 按理说，183%的完成度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歷史新高，当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赵玉却哪里还有半点喜悦之情？如果能够换回苗英的话，就算是负数的完成度，他也毫不在乎！ 虽然又得到了5件新道具，可赵玉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他现在满脑袋都在想着苗英的事情。 接下来，他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连脸都顾不得洗，便直接出了门。 雨水把顺风街沖刷清洗了一边，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整条街道都显得光彩熠熠，而停在门口的两辆豪车，更是格外的吸人眼球。 赵玉自然没心思观看风景，窜上路虎车，便飞一般地奔向了容阳分局。 第712页 在途中，他更是迫不及待地给张景峰打去了电话，要这位寻人高手帮助他查找一下苗英的下落。 然而，等他来到重案组办公室之后，张景峰却无奈地告诉他，说苗英的身份已经被人洗掉了，不管是内务系统，还是外围的网络，全都找不到关于苗英的任何资料！包括身份、资金、医疗、甚至连美容卡和图书卡都查了，什么都没有了！ 啊！？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赵玉再度浑身一震，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苗英的失踪，比他想像得要复杂得多！ 这不仅仅是人找不到的事，现在连苗英的身份都一併消失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怎么可能这样？ 得知消息之后，同事们也是倍感焦急，不明白苗英为什么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 「去市局吧！」张景峰出主意道，「档案室找底档去，纸质的，那个应该抹除不了的！」 「师兄，苗队长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李贝妮说道，「咱们应该赶紧跟栾局长汇报一下，通过官方的力量来寻找啊！」 「对！」赫然间，赵玉也意识到，苗英身为容阳分局队长，她的失踪自然非同儿戏。所以，寻找苗英的下落，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想到此，赵玉急忙对李贝妮说道：「好的，你去汇报！」 接着，他又对张景峰命令道：「老张，你去跟失踪科说一下，让他们也帮忙寻找！」 张景峰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准备动身。 「大飞，你和小白立刻通知车站和机场等地，让他们一同查找苗队长的下落！」赵玉又道。 「好！」大飞答应一声，却转而说道，「可是，谁能给我一张苗队长的照片啊？我这儿没有！」 听到此话，众人急忙低头从自己的手机或电脑上翻找，可是一通寻找下来，竟是没有一个人找到苗英的照片。 「怎么可能？」梁欢摇头说道，「我明明记得，上次开颁奖会的时候，我给苗队长和小赵照过照片的，可是……怎么没了？」 「是啊，我……」小白皱眉说道，「我电脑上所有关于苗队长的资料，全都没有了！天吶，这是谁动的啊？」 「哇……」李贝妮不可思议地对赵玉说道，「师兄啊，如果有人能侵入我们的手机和电脑删除苗队长的资料，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嗯……」赵玉点了点头。李贝妮说的没错，由此看来，苗英的失踪必然跟官方有着莫大干系！因为只有官方才能在短时间内，有针对性的删除那么多资料。 「一个人，从秦山生活了那么多年，真的说没就能没吗？」赵玉愤恨地咬牙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梁欢，你到失踪科请专家画像，把苗英的画像画出来，然后发送到机场和车站！」 「好……好……」梁欢答应一声之后，忽然举手说道，「等一下，上一次咱们到山里野炊，我不是带我儿子去的吗？我记得，我当时照了很多相，而且，我前几天都洗出来了！那上边，肯定有苗队长的照片！」 「好，那就赶紧通知你媳妇，把相片找出来！」赵玉几乎是嘶喊着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梁欢赶紧和张景峰离开办公室，去完成任务去了。 「我现在就去市局调去档案资料，」赵玉大声说道，「这里就拜託大家了！苗英很有可能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我们必须尽快将她找到！」 「是！」 众人齐声答应，赵玉却转身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 在前往市局的路上，赵玉一直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他首先打给了汝阳分局的小张，要他帮忙查找他们那边关于苗英的资料，而且还要他去询问汝阳分局的梁局长。 赵玉以前听苗英说过，那位梁局长跟他们家关系甚好，或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小张深得苗英器重，如今得知苗英失踪的消息，自然心急如焚，当即答应了赵玉。 紧接着，赵玉又把电话打到了廖景贤那里，问他知不知道苗英失踪的事情？ 廖景贤同样感到非常震惊，说他现在就去找大局长问一下，而且还通知档案室，帮助赵玉查找。 本来，赵玉想直接奔向市局，与廖景贤汇合的，可是车开到一半的时候，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在某次聚会之后，他曾开车送苗英到过某个小区。 这可是关于苗英住址的唯一线索，所以他当即掉头，朝该小区开去。到了小区门口，他甚至不惜浪费了一个宝贵的记忆闪回器，把当天的情形回忆了出来。 当时，苗英指着其中一栋楼告诉他，六楼左数第四个窗户，还说她和什么表姑一家一起居住。 找到记忆之后，赵玉直接窜上了楼，找到了对应的房间。 可是，他咣咣地砸了半天门，门里却没有任何动静。最后，他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警察身份，喊来管理员，让管理员帮他开了门。 然而，等他进屋之后，却发现屋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这里不过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房。 管理员查找了一下记录，这才告诉赵玉一个惊人的消息，这间房子已经有10年没住过人了！ 第0531章 我要找到你 「怎么会这样？你俩搞对象这么长时间，」市局某办公室内，廖景贤紧皱着眉头问赵玉道，「你竟然连她家住哪儿都不知道？这对象搞的也太失败了吧？」 第713页 「她不说，我能怎么着？」赵玉着急上火地吼道，「我只知道她的生日，比我大几个月！」 「那……她父母叫什么名字？她是不是独生女呢？」廖景贤拍了拍手，「这些都不知道吗？」 赵玉无奈摇头，然后气急败坏地说：「那你们呢？苗英都当上队长了，你们才发现档案室没有她的档案吗？她是什么？鬼吗？你们怎么办事的？这特么是个笑话吧？」 「我也想知道啊！」廖景贤说，「那时候，我还在下面干活儿呢！我怎么知道市局的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所有人都在传说，说这个苗英后台有多硬，没什么事千万不要惹她之类的话！可她到底有什么后台，谁也不知道啊？」 「不可能！」赵玉问道，「她怎么从汝阳分局调到容阳分局去的？你们当领导的不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我刚问过洪局长了！」廖景贤摇头道，「他说是省里来的调令，而且是立即执行，他虽然是大局长，也不敢违抗啊？」 「洪局长也不知道……」赵玉心急如焚，「那……我就到省里去找！他奶奶个熊的，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冷静，冷静一下好不好？」廖景贤超级大声地喊道，「你先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或许咱们疏漏了些什么呢？ 「我跟你说，你看不出来吗？苗英并不是无故失踪的，她至少跟你告了别了对不对？ 「还有，她的档案资料全都被人抹除了，你也知道，能抹除这些东西的，只有官方才能做到！所以，你现在先别着急，至少，苗英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别说，通过廖景贤这么一分析，赵玉还真是冷静了不少。 老廖说得有理，苗英跟自己道了别，至少说明她不是被人绑架。而且，她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开自己，那就一定有她的苦衷。 起初，赵玉只以为苗英是因为家庭纠纷，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在她的身上，必然出了什么大事！ 既然官方动用那么大的力量要消除苗英的资料，那就说明官方也是想要保护她的。 嗯……是吗？ 蓦然间，赵玉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滴乖乖，苗英要是抹除身份的话，是不是想要当什么卧底去啊？那……那那那……岂不太危险了？ 可是……赵玉仔细分析了一下，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首先，如果苗英真的去做卧底，那他没理由不告诉自己的。而且做卧底又不是一辈子，她岂能让赵玉忘了自己呢？ 此外，苗英的老妈那么担心女儿的安危，自然不可能让她去当卧底了？ 哎？ 提起苗英的老妈，赵玉赶紧对廖景贤说道，老廖啊，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苗英的老妈特别厉害，厉害到能轻易地决定警局内的人事变动，大到局长，小到职员，想让谁升职就升职，让谁降职就降职，调动工作更是小儿科！ 听到这话，老廖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他郑重其事地告诉赵玉，说咱们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由皇上一个人说了算？任何的人事变动都是有严苛的规章制度的，不管这个人权利多大，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赵玉则赶紧举出一个例子，说当初苗英在汝阳分局的时候，不但拳打副局长，还把副局长发配到了县里的事情。 廖景贤则说，那件事情本来就是副局长想揩油在先，大领导们担心开罪了苗英的后台，才临时那样决定的，后来官復原职了又。所以，那只是一个个案而已，不等于全部。 廖景贤一再强调，说除了精神病人以外，他想不出什么职位上的人，才能说出苗英老妈那样的话来。 「总而言之，」廖景贤坦言，「像苗英这样的情况，反正我是没有遇到过的！这样吧，我也动用我的关系，跟上级打听打听风声；你不是也认识省里的人吗？你也去找他问问。 「赵玉啊，」说到这里，廖景贤又无不担忧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你必须得认真地想一想，如果真是苗英，或是苗英一家遇到了什么危险情况，那官方这么做的话，那肯定就是在保护他们！ 「可是……如果你把动静闹得太大的话，我担心……这样反而对苗英更加不利啊！」 唿…… 廖景贤的话说得入理入情，让赵玉不得不压制了一下自己的焦躁情绪，开始认真考虑。 没错，如果苗英一家真的遇到危险，那自己大张旗鼓地寻找，反而会害了她！可是，找不到苗英，自己又如何放心得下呢？ 既不能放弃，又不能大张旗鼓，那……还能怎样？ 滴滴…… 这时，梁欢给赵玉发过来了一张用手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正是他们当初在秦山野炊时候拍摄的。 照片上，苗英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时尚大方，让赵玉的思绪蓦地转会到了从前。当时，赵玉担心坤卦会带来危险，还和苗英一起滚下了河，湿了身…… 「赵玉……赵玉……」廖景贤唿唤了两声，这才把赵玉唤醒，「我说的话，你最好能听得进去。查归查，但是，一切都要谨而慎之！」 「我懂了，谢了老廖！」赵玉沖廖景贤抱了抱拳，转身欲走。可刚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一件事来，这才掏出怀中的一摞表格交给他，说道，「这是我的奖金申请表，需要洪局长和市财政局的签字，你帮我搞定吧！」 第714页 说完，他直接把文件放到了桌上，也不管廖景贤同不同意，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从警局出来之后，赵玉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以他对苗英的了解，他觉得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苗英也应该跟他商量一下的，不应该就这样一走了之！ 难道……还有比天更大的事情吗？ 回到路虎车上之后，赵玉的这个想法更加迫切，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苗英的离开，很可能并非是她一个人的事！ 极有可能，是她的家里出了大事！只有苗英为了家人，才会选择与自己诀别的，否则，赵玉再想不出其他理由。 车子还未发动，赵玉禁不住又回想起了昨晚那疯狂的一幕，苗英那娇美结实的身体，仿佛仍然紧贴在自己怀中…… 可是，手机上她给自己的录音留言，却又是那样的实在和清晰： 「赵玉，答应我两件事吧：第一，做个神探！第二，忘了我……」 忘了我…… 「不！」赵玉紧紧抓着方向盘，坚毅果决地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苗英，你等着，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0532章 新道具 某跆拳道馆内。 一道白色光影闪过之后，赵玉被雷彬的旋风腿击中，向后倒飞数米。 「姓赵的，我今天要不让你住进重症监护室，我特么不姓雷！」雷彬咬牙切齿地吼道，「上一次，不过是你使用了下三滥的招数而已，今天还敢上门找死，哼，你……」 谁知，雷彬话没说完，赵玉已然从地上跃起，再度朝他勐冲过来。 有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雷彬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赵玉像头蛮牛一般冲来，完全是一种不管不顾的豁命状态！ 雷彬见赵玉门户大开，当即冷笑一声，然后扬起自己的大长腿，给赵玉来了一个迎头下噼！他苦练下噼腿十几年，早已达到开砖断石的程度，自认为这一脚噼下去，就能彻底将赵玉击垮。 砰！ 随着一声脆响，雷彬的下噼腿重重地噼在了赵玉头顶上！按理说，这么大的力道，赵玉本应该一头砸在地上，乖乖的不省人事的！ 然而，让雷彬意外的是，赵玉竟然没有倒地，只是因重心不稳而稍微地摇晃了一下，然后他嘶吼一声，继续勐冲！ 我去！ 雷彬惊愕之下已然反应不及，登时被炮弹一般的赵玉击中，向后倒飞出去…… 谁知，眼疾手快的赵玉却趁势抓住了雷彬的右脚，将他勐力一拽在了半空。紧接着，赵玉脚踩地面，双臂发力，竟然把雷彬像链球一般原地旋转了起来。 啊…… 雷彬吓得哇哇大叫，他的一众徒弟们则赶紧迎上前来解救。 赵玉哇呀一声松开手，将雷彬朝那些人甩去……砰……又一声巨大声响过后，雷彬宛若保龄球一般，重重地撞在众徒弟身上，把他们砸了一个人仰马翻，满地乱滚！ 「我x你奶奶个熊……」 赵玉不给他们任何喘息机会，疯一般冲进人群，见人就打！ 由于苗英的突然离去，使得赵玉戾气横生，怨气逼人！他本就无处发泄，这下可好，杀进去之后，他宛若虎入羊群一般，噼啪一阵乱踹乱打，使得人群中登时一片鬼哭狼嚎。 不过，这些跆拳道弟子毕竟都有实战经验，在赵玉兇勐殴打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寻到了不少反击的机会。 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赵玉浑身上下好似铁打的一般，不管他们拳打还是脚踢，赵玉根本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有的弟子甚至恐怖地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鬼筋肉人吗？ 短短几分钟之后，一干跆拳道弟子全部丧失了抵抗能力，被赵玉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痛苦惨嚎…… 可是再看打红眼的赵玉，却仿佛刚刚入戏似的，他一手抓着雷彬的跆拳道服，一手用拳头啪啪地朝他脸上狠砸…… 啪…… 啪…… 五六拳下来之后，雷彬再一次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嘴歪眼斜，满脸都是血了！ 看到赵玉仍然没有半点儿住手的意思，雷彬这才噗咚一声给赵玉跪在了地上，口中吐着血沫哭喊道：「英雄，我错了！我错了！饶……饶命啊……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啪…… 赵玉又一个大嘴巴子扇下来，把雷彬整个人都扇倒在地。 「奶奶个狗熊的！」赵玉啐了口唾沫，用脚踩着雷彬的后背，恶狠狠说道，「我特么刚才就想跟你好好说话，你不是逞能吗？你们不是装特么大爷吗？你那牛逼劲儿呢，哪儿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雷彬趴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我错了，英雄！我说，我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苗英住在哪儿啊，我们以前虽然在一个地方练功，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长，她每一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只是看到过几次凯迪拉克，嗯……有开着凯迪拉克的人接送她……但我真的不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啊！」 「靠！」赵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吼道，「不知道你丫还不早说？那你告诉我，还有谁认识苗英家？有谁知道苗英家的情况？」 「我……我师父吧？不过……我师父已经去世了！」雷彬的话里都带出了哭腔，他要是早知道赵玉只是问几句话而已，哪里还敢跟这个不要命魔王动手？ 第715页 「好，过几天，我还过来跟你们切磋武艺，」赵玉兇恶地吼道，「到时候，要是你还说不知道的话！我砸烂你的场子！」 说完，赵玉这才松开脚，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跆拳道馆。 看到赵玉走后，其中一个徒弟用力地爬到雷彬跟前，担心地说道：「师父啊，要不行……咱们先闭馆吧……」 …… 回到路虎车的驾驶座之后，赵玉先是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才用矿泉水漱了漱口。 虽然雷彬和他的跆拳道弟子们被赵玉惨打了一顿，但是赵玉身上的受的伤也着实不轻！ 而且，如果不是使用了一个能量增强剂的话，他也不可能真的打败雷彬。 此刻，能量增强剂消失之后，他感到自己的骨头好似散架一般，受伤的地方亦是传来了阵阵疼痛。 「奶奶个熊的！」 赵玉摸着脑袋愤愤地骂了一句，心里说道，看来，雷彬这条线也走不通了！从他这里，依然得不到苗英的家庭信息。 看来…… 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雷彬的话，看来……苗英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非常注意家庭方面的隐私了。上学也好，练功也罢，都被她的家庭保护了起来。 难怪，苗英以前没有什么朋友了！ 和苗英谈恋爱之后，赵玉也时不时地可以感受到，苗英有时候会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伤感，仿佛她的童年一定特别孤单！ 由此可见，苗英的家庭情况必然非同一般。厉害的老妈，神秘的老爸，既有钱又有权，真不知道，她们家到底都是何方神圣？ 那么……雷彬走不通，还有什么线索可查呢？ 赵玉掏出笔记本看了看，准备下一站到那家欧式餐厅去碰碰运气。当初，苗英曾在这家满是外国服务员的餐厅里，请同事们吃过一次豪门夜宴。 这家餐厅不光是价格昂贵的问题，而且订桌极为困难，一般都要提前两三个月，才能预订到座位。 可是，苗英当时仅仅打了一个电话，餐厅便把最好的天台长桌留给了他们。所以，赵玉想查一查餐厅的老闆，看看他知不知道苗英的情况？ 不过，在发动车子之前，赵玉一想到刚刚消耗掉的能量增强剂，脑中却忽的蹦出了新的想法来。 咳！ 他一拍脑门，无不责怪地对自己说道，我真特么傻！自己脑中有着那么多神奇的道具，我怎么早没想到，用这些道具来寻找苗英呢？ 想到此，他赶紧打开系统道具栏，把上面的道具从头到尾地查看了一遍。 上一次的干坎卦结束之后，他不但得到了183%的超高完成度，而且还得到了5件新的道具奖励。 由于苗英的失踪，他还一直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此刻看过之后才发现，这5件道具居然都是以前从未开出过的新道具。 其中，有3件普通道具，一件1级道具，以及一件特级道具！ 三件普通道具分别是： 隐形显微镜，可以实现显微镜的功能； 隐形臭气弹，一旦使用，会释放出类似臭鼬的气体，方便逃跑； 隐形弹跳器，使用后，就像脚下安装了弹簧一般，可以跳得很高很远。 此外，那件1级道具也有点儿意思，叫做牙齿再生器。使用之后，可以在缺牙的位置上，重新长出一颗新牙来！有了这件道具，赵玉从此以后再也不怕被人打掉牙了！ 再看最后那件特级道具，名字叫做紧急预警器。介绍上说，一旦使用者即将接触到致命的危险，该预警器就会自动启动，提醒使用者注意。 该道具之所以为特级道具，是因为它和隐形起搏器的使用方法相同，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是会自动启动的。 也就是说，如果将来赵玉遇到被人暗杀之类的危险，预警器便会及时提醒！ 第0533章 盼到啦魔盒 最新斩获的系统道具虽好，却没有一个能对赵玉寻找苗英起到帮助的。 纵观整个道具栏，赵玉认为只有两个道具，或许还能起到作用，一个是隐形追踪器，一个是黑客指令。 隐形追踪器类似于狗鼻子，使用之后，赵玉或许能追寻着苗英的气味，查找到她离去的方向与路线。 然而，该道具在坠楼案中捉拿靳超的时候，已经被赵玉消耗掉了。而且，这种道具只能追踪范围有限，更何况苗英离开的时候还下着大雨，现如今已然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黑客指令，赵玉设想通过该道具从网上查找苗英的消息。然而，当他仔细看过介绍之后，却发现该道具只能作用在制定存储器上，并不适用于网络。 而且，就算黑客指令真的有效，赵玉也不敢轻易使用。因为如果苗英一家真的面临危险的话，那么黑客侵入有可能泄露机密，将他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由此看来，系统道具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过…… 赵玉并未灰心，虽然道具起不到作用，但是自己的系统还在啊？只要有这个神奇的奇遇系统在，自己就还有找到苗英的希望。 想到这里，赵玉这才赫然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寻找苗英，竟然连新卦都忘了开了！于是，他赶紧心念急转，从系统界面上开了新的一卦。 结果，系统开出了一个「震离」卦来。 一般来说，每当赵玉破案之后，都会有代表着地位的「震」卦开出，可是，对于今天的赵玉来讲，他最想看到的却无意是代表着爱情与女人的「坎」卦！ 第716页 只有开出坎卦，他才有可能找到苗英。 此刻，失望之下，赵玉转而把希望寄托在副本奇遇上，由于副本奇遇能够指示时间地点，那么对于自己的寻人来讲，自然会更加明确具体。 然而，当赵玉认真破解之后，却发现副本奇遇的时间乃是上午9点，早就已经过去了！ 该死！ 赵玉忿忿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真没想到，副本奇遇根本不管你什么时候开卦，都是早早就安排好的，开卦晚了就赶不上了！ 所以，从明天开始，如果自己想要通过系统寻找苗英，就要坚持每天按时开卦，每天按时去完成副本奇遇…… 虽然今天的系统指望不上，但赵玉仍然没有放弃。 在随后的时间里，他仍在不余遗力地寻找着有关苗英的一切。 首先，他给省里的苏杨科长打了电话，叫他在上面帮忙寻找。 然后，他又去了那家外国餐厅。 可是，餐厅经理却说，他们一般都是对卡不对人，因为苗英手里有他们餐厅的至尊贵宾卡，所以才不用预约也能订到位置的。 不死心的赵玉又让他们查询办卡信息，然而，该卡片的信息与记录全都无一例外地被抹除掉了！ 再往后，赵玉又去苗英以前跟自己提到过的武馆或美容院查找消息，可最后全都无果。苗英真的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但人不见了，甚至连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都一併抹除了！ 如果不是梁欢找到了那张已经沖洗的照片，赵玉真的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认为自己心爱的苗英，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放弃二字，从来不曾在赵玉的人生字典中出现。最后，他甚至找来胡彬，让他在辉腾车上收集苗英的指纹还有毛髮，然后验出dna到资料库去比对…… 到了晚上，他还命令小黄毛等一众兄弟，前去火车站和机场寻人，而赵玉自己也亲自去到机场监控室，查看当天的乘客视频。 冥冥之中，赵玉总是有种感觉，觉得苗英应该是改换了身份，乘坐飞机离开的。所以，他要把当天所有的乘客全都查找一遍，看看苗英到底在不在里面…… 然而，一直看到后半夜，当他把所有视频全都看完之后，也仍然没有发现苗英的任何踪迹。 最后，身心俱疲的赵玉，躺在路虎车内睡着了。 可是仅仅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便蓦地惊醒。随后，他赶紧查看脑中系统，待发现奇遇已完结之后，立刻又开了新的一卦。 这一次，卦文终于出现了「坎」字，乃是一个「震坎」卦。 看到开出坎卦，赵玉不禁又来了希望，当即认真地把副本奇遇破解出来，期待着在新的一天里，能有新的收穫。 由于副本奇遇指示着晚上8点，所以赵玉重又躺了下去，准备再睡一会儿。 可是，深深的思念之下，他再也无法入眠，便把苗英留给他的录音打开，重又听了起来…… 「明明知道相思苦……」 当听到苗英那青涩而悽怨的歌声之后，赵玉的内心再一次被深深触动，回忆起自己和苗英一起经歷过的种种，他不禁心如潮涌，黯然神伤…… …… 早上8点一刻，秦山警务培训中心某办公室内。 「老金啊，你看看，你看看……」廖景贤把自己的大长脸搁在金振邦的面前，指着自己的右眼睛问道，「看见了没？我说什么来着……」 「没……没有眼屎啊？」金队长却是气定神闲地品了品刚刚沏好的茶水。 「我去！」廖景贤气急败坏地吼道，「瞎啊你！没看到我眼皮一直在跳吗？右眼……右眼啊可是！你难道不信这个邪吗？赵玉……肯定要搞事情……」 「行了，行了！」金队长放下茶杯说道，「我知道，赵玉的事非常棘手……可是，你这个副局长都解决不了，我找他有什么用？」 「唉！」廖景贤咚地坐在沙发上，心急如火地拍着扶手说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苗英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别说洪局长了，连市委的人我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啊！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给小舅子打电话，问问中央那边了！唉……这叫什么事儿！」 「汝阳的梁局长，要不……问问他？」金队长出主意道，「我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那个不用你管！」廖景贤瞪着金振邦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赵玉！你必须得尽快想个办法！老金，你我心里清楚，赵玉对咱们有多么重要！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这辈子的念想就断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说着，金队长又喝了一口茶。 「苗英的失踪，肯定会对这小子造成刺激！」廖景贤担忧地说道，「他的体内，就像藏着一个盼到啦魔盒，要是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是潘多拉好不好，还副局长呢！」金队长吐槽道，「老廖啊，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他连自己的心魔都控制不了，将来如何成为顶尖的神探？所以……顺其自然吧还是！或许，没我们想像得那么糟糕呢……」 第0534章 疯芒毕露 上午11点，汝阳分局局长办公室内。 「赵警官，这个地址您拿好，」汝阳分局的一把手梁局长，客气地伸双手，递给赵玉一个纸条，同时说道，「当初苗英来我们单位报到，是一位市局的老领导特意推荐的，这位老领导也是在下的恩师。 第717页 「喏，这个是他的地址，你可以跟他打听一下。我觉得，他应该了解苗英的家庭情况的。 「只不过，老领导最近身体不太好，得看你的运气了！」 「好！」赵玉利落地收起纸条，抱拳说道，「谢了！」 「别客气，其实……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梁局长郑重地言道，「我听小张说了，那件富商女儿坠楼案，如果不是您伸手相助的话，我们绝无可能那么快破案！ 「您放心，在结案报告里面，我们都会如实上报的！回头，我也一定会跟市局领导提起，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不用了，不用了！」赵玉回礼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汝阳分局是苗英的娘家，出手相助都是理所应当！」 「唉！」一提起苗英，梁局长不无深情地嘆了口气，「苗英是个爱憎分明的好同志，正直勇敢，文武双全，为我们分局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吧，她的朋友真心不多，有时候，我能感受得到，那孩子挺不容易的！所以，赵警官，希望你能快些找到她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援手的，请尽管说话！」 「好的，多谢！」赵玉又抱了抱拳，这才辞别梁局长，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前脚刚一出来，早已守候在门外的小张和苏金妹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姐夫？有眉目吗？」小张急切地问，「梁局长至少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赵玉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情况跟二人讲述了一遍。 「师父啊，」苏金妹分析道，「苗英队长从秦山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能做到了无痕迹吗？要不这样吧？咱们去调查一下监控视频，推导一下，看看她家到底住在哪里？」 「你说得有理，其实，我也正在考虑着呢！」赵玉说道，「那么多监控视频，她不可能全都删除吧？」 「对了，苗姐辉腾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之类的东西吗？」小张出主意道，「如果查看一下，至少可以了解到她最近几天的轨迹吧？」 「找过了已经，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被人提前摘除了！」赵玉摇了摇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楼梯间，一边聊着，一边向下走去。 谁知，当他们刚刚来到二楼楼道口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那里围着许多人。赵玉对汝阳分局也算有些了解，当即认出，人群中大部分都是汝阳重案组的探员。 此刻，众探员将一个光膀子的男子围在中央，有的人还愤愤不平地骂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光膀子的男子嚣张地举着被手铐铐住的双手，一脸不屑地沖探员们吼道，「我没告你们误抓好人还有诽谤，就算便宜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着？赶紧的，给老子把手铐打开！打开！」 听到吼声，赵玉低头看了一眼，但见该男子的前胸上纹着格瓦拉的头像纹身，嘴里镶着几颗金牙，说话间是一脸的狠相！ 「唉！」小张见状之后，一面摇头一面沖赵玉介绍道，「这个人是大东海的邱家大少，我们怀疑他迷奸多名少女，并且致使其中一名少女服毒自杀，差点儿丢了性命！」 「是啊，」苏金妹忿忿不平地说道，「本来已经立案侦查，眼瞅着就要结案了！可不知为什么，那些证人们却突然更改了口供，连轻生女都撤诉了！唉……」 「这还用问吗？」小张嘆道，「不是用钱买通，就是威胁呗！」 「快点儿啊？」这时，那个邱家大少还在嚣张地喊道，「干嘛？非得等我的御用大律师来了吗？冯朝阳啊那可是，吓死你们！快，快点儿……」 什么？ 冯朝阳？ 赵玉小声地嘟囔了一声，这才想起，冯朝阳不就是当初给郝刚辩护的那个傢伙吗？这傢伙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最后还是自己用塑胶袋套住他的脑袋，打了他一通。 这时，小张无奈地点了点头，一位探员这才不情愿地打开了邱家大少的手铐。 「对……这就对了……嘿嘿嘿……」邱家大少揉了揉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地方，愤愤地骂道，「怎么样？你们这帮臭警察，那牛皮哄哄的劲头呢？怎么没了？呵呵呵……」 此时，赵玉三人继续向前行走，当他们与这位邱家大少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此人居然色迷迷地瞅着苏金妹笑道：「呦，这个妹子挺标緻的哟！有兴趣跟哥哥约个炮去不？哥哥有的是钱……」 「哦呀……」苏金妹毕竟只是个实习警员，还从未与这种人打过交道，当即吓得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喂，行了啊，」小张骂道，「打开手铐了就赶紧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过法律制裁的！告诉你，早晚，你还得落到我们手上！」 「哼，怎么，吓唬鬼呢？」邱家大少龇着大金牙忿忿说道，「有证据吗你们？有证据干嘛要放了我呢？哼……」他又瞥了苏金妹一眼，骂道，「小丫头，别以为穿上制服就怎么着了，我特么上过一沓女警察呢！只要把钱一亮出来，她们都全迫不及待地给老子脱……」 谁知，邱家大少话没说完，半空中一个斗大的巴掌忽然迎面而至，啪……随着一声骇人的脆响，邱家大少登时原地打了个转，然后一个趔趄倒在了墙上！ 「啊……啊？」 第718页 邱家大少被打蒙了，双手扶着墙，想要站起身子。然而，身子还未站起，一只大手却好似鹰爪一般，狠狠地揪住他的头髮，将他从地面上拖行了出去。 「哎？哎哎？谁呀这是，打……打打打人啦，这是……疼疼疼疼……」邱家大少疼得呲牙咧嘴，却是毫无反抗之力。 揪住这位邱家大少的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玉。 一来，这个邱家大少躁狂嚣张，赵玉看着不顺眼；二来，为这个人辩护的，竟然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冯朝阳，他更加不爽；第三，邱家大少刚才出言侮辱了女警员！这一点，已经让赵玉忍无可忍。 此刻，赵玉揪着邱家大少的头髮，将他直接拉进了楼道内的男洗手间…… 「张……张队……这可怎么办？」探员们吓坏了，「这是犯法的！而且……别再闹出人命……咱们是不是得阻拦一下啊？」 「阻拦你个大头鬼！」小张狠狠地骂道，「赶紧去监控室，把这轱辘监控视频掐了！以后别管谁问起来，就特么说是故障！」 小张话音刚落，洗手间内已然传来了邱家大少的悽厉惨嚎…… 第0535章 从不随便 邱家大少在洗手间内，被赵玉打得面目全非，呜唿惨嚎。 赵玉也不说话，只管打！ 起初，这位大少爷还骂骂咧咧地还几句嘴，可随着时间的拉长，他渐渐意识到，这个恶魔一样的人物根本不只是打打而已，很明显是想要自己的命！ 于是，他转而开始讨饶认怂说好话，甚至跪在地上喊爷爷。可是，赵玉仍然毫不理会，打得累了，干脆把他的脑袋按到了马桶里面！ 哦…… 恍惚之间，赵玉竟然生出了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当他按着邱家大少的脑袋，看着他从马桶里不住挣扎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 刀光剑影，争强斗狠，只要你对敌人有稍微的仁慈，敌人都有可能随时反咬你一口。 「啊……」 回想昔日的血腥，赵玉只觉体内戾气横生，无法自拔，情不自禁之时，他仰天一声大吼，左手拉起了邱家大少的脑袋，右手则握紧拳头轰地砸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脆响，马桶水箱哗啦啦砸了一个粉碎，陶瓷碎片四处迸射！ 由于邱大少的脑袋正好从水中抬起，所以他把赵玉的近乎狂暴的动作看了一个满眼！ 啊！？ 咳咳咳咳…… 邱家大少一面咳着脏水，一面被赵玉的狂暴吓瘫了。蓦地，随着噗咚一声，他双膝跪地，浑身战慄地沖赵玉说道： 「氟硝安定……氟硝安定……」说话时，刚才那么气焰嚣张的邱大少竟然哭了，痛哭流涕，「我说，我交代……我用的是氟硝安定，一共6个女孩儿，全是我干的！我求求你……别打了……呜呜呜……我把名字全都告诉你们……呜呜……」 啊…… 听到邱大少的话，刚刚赶进来的小张等人全都惊呆了！ 他们只以为赵玉不过是将此人暴打一顿，替大家出出气而已，却哪里想到，这邱大少竟然把自己的罪行也交代了出来。 氟硝安定是一种强效安眠药，看来，警方真的没有冤枉他，那些女孩真的都是被他所害。 「快快快……」小张赶紧沖手下摆手，大家立刻行动起来，有给邱大少录口供的，有给邱大少处理伤口的，还有收拾现场的。 「哎呀，师……」 苏金妹看到赵玉的手臂也流出了血，刚想喊一声「师父」，却被小张推了一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错话，赶紧悄悄地把赵玉拉走了。 录完口供之后，邱大少这才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向从人群中寻找一下刚才暴打自己的人，可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你……你们……」他终于醒悟过来，无比惊诧地喊道，「你们竟然敢打我，警察打人啦！你们这是犯法的……」 「喂，别乱说话好不好？」小张喝了一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刚才打你的人又不是我们！关我们什么事？」 「哎？」邱家大少倏地从地上坐起，睁着他那已经被打肿的眼睛吼道，「那……那是谁？」 「我哪儿知道？」小张装傻充愣道，「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 「啊！？这……」 邱家大少欲哭无泪，小张则微笑着说道：「不过，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们可全都录下来了！接下来，还是说说你的犯罪过程吧……」 说着，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当即有人拿过手铐，重又给邱家大少戴上…… …… 「呜呜……」 急诊室内，看着医生给赵玉缝针，胆小的苏金妹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喂，」赵玉嗔喝道，「我又没死，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你？」 「我……我没有拦住师父，缝针了都……呜呜……」苏金妹虽然止住了哭声，但眼泪还是簌簌地往下落。 「不要紧吧，缝针的人又不是你？」赵玉看着小徒弟萌萌的样子，竟是忍不住咧嘴笑了。 「师父啊，好人有好报！我师娘一定没事的，您也一定能找到她的！一定的！」苏金妹意志决绝地说道。 原来，苏金妹早就看出来了，刚才赵玉那么狂暴并非全都因为邱家大少，而是他心中的郁结所致。 第719页 「行了，行了，借你吉言吧！我没事儿……」赵玉收起笑容，说道，「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想打他而已！徒弟啊，在这世界上有那么两种人，一种人只会说，另一种人只会做！你师父就属于后者，看不惯的事情，就特么用拳头解决！」 「可是……」苏金妹担忧地说，「我听说，那邱家大少可不好惹，不但有钱有背景，而且给他辩护的可是着名的冯大律师，那个人非常厉害呢！师父啊，虽然他招供了，可是……那种情况下的招供，始终难逃逼供之嫌！我担心，会对您不利啊！」 「行了，别瞎操心了！」赵玉见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当即沖苏金妹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有活儿要干呢！走了啊！」 「哦……那我送送你吧……」说着话，苏金妹将赵玉一直送到了汝阳分局门外，途中，她还把坠楼案的处理情况向赵玉简单介绍了一下。 目前，虽然艾莉莉已经承认，是她付给了靳超1000万买兇杀人，但是由于该案的主谋乃是靳超本人，所以关于艾莉莉的罪责，有可能要比想像中的小一些。 或许，可能需要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才会得到最终结果。不过，不管怎样，本案之中毕竟是牵涉到了两个年轻的生命，所以，所有参与了这场阴谋的人，最终都将得到应有的审判！ 从汝阳分局出来之后，赵玉按照梁局长给他的地址，找到了那位有可能知晓苗英一家底细的老领导，可不巧的是，这位老领导年事已高，而且得了阿兹海默症，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赵玉奔波了一个下午，仍然是收效甚微。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玉越发感觉，从秦山找到苗英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按时赶到了即将发生副本奇遇的地方，期望能从这里遇到些什么。 毕竟今天开出了坎卦，要万一能从副本中寻到有关苗英的线索呢？ 然而，当赵玉按照指示找到目标所在地的时候，却仿佛可以预见一些什么似的，顿时大感失望。 原来，这一次副本奇遇指示的，也是一个赵玉非常熟悉的地方。 秦山市中心医院骨二科。 一来，姚佳就是这里的护士长；二来，当初大战特种兵之后，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的院，岂能不熟悉呢？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病房里却依然一片忙碌，护士门或是推着输液的小车，或是端着药盘，匆匆行走在诸多的病房之间。 「咦？赵警官，怎么是你？」 谁知，就在赵玉低头寻找最终发生奇遇的准确位置时，一个熟悉而温润的声音，赫然传入他的耳中。 抬头一看，但见对面站着的，果然是亭亭玉立的护士长姚佳！姚佳穿着一身护士服，却仍然掩饰不住自己那完美的身材。 不会吧？ 赵玉从心里念叨着，系统老大啊，你不会这么狗血吧？苗英走了，难道……你又想把姚佳送给我吗？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可告诉你，老子虽然随便起来不是人，但老子从不随便！ 第0536章 我叫赵天霸 「好……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啊？」亭亭玉立的姚佳款款来到赵玉跟前，刚刚问了一句，便赫然看到他右臂上的包扎。 「怎么了？」护士长关心地问道，「伤得要紧吗？来，我帮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不……不用了！」一时间，赵玉感觉有些紧张，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前几天，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都没接，是不是……最近很忙啊？」说话间，姚佳深情款款地看着赵玉，让赵玉更加心存慌乱。 「我……已经缝针了，处理完了，没事……呵呵……」赵玉答非所问地苦笑一声，使这场谈话变得更加尴尬。 正巧，一名护士忽然沖姚佳喊道：「护士长，您快来看看这个病人吧，伤口又肿起来了！」 「哦，好，好……」姚佳深情脉脉地沖赵玉点了点头，「赵警官，您先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看着姚佳暂时离开，赵玉终于松了口气。真是的，为什么一看到姚佳就会莫名紧张呢？不管是命运也好，系统也罢，咱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现在一心一意地在寻找苗英，可你们偏偏把姚佳送到我的眼前，什么意思啊到底？虽然姚佳是我以前爱过的女人，但不是一个时空啊？这样会很尴尬滴…… 「靠边儿，靠边儿……」随着身后一位穿手术服的医护人员高声喊叫，一辆载有病人的推车赫然从赵玉身边划过。 赵玉赶紧闪到一旁，然后来到了病房的另一条走廊，这里亦是人满为患，走廊里加满了病床。 唉！ 赵玉嘆了口气，这医院真是太火了。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赶紧打开手机地图比对，想要找到奇遇即将发生的准确地点。 结果，他手机刚刚打开，眼前便赫然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就在赵玉正前方五六米处，一位小护士正在给一名女子扎针输液。 那名女子有着一头醒目的红髮，打扮得妖艷怪异。而在该女子旁边，则蹲着一个戴着大金鍊子的中年男子。 该男子穿着黑色t恤，手里挎着一个皮包，很像一个暴发户。可是，他面色通红，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喝酒喝多了！ 第720页 不知是小护士紧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扎了两针，全都没有扎进去。 「哎呦，疼死我了！」红头女子嗔喝一声，沖小护士骂道，「行不行啊你？不行就换个人吧！疼死我了，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当靶子的！」 「嘿嘿嘿……」听到这话，那大金鍊子嘿嘿地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结果，小护士更加紧张，第三针又没扎好，疼得那红头女人嗷的一嗓子蹦起老高。 「哎呦，滚……特么的给老娘滚蛋，你们这都什么水平，拿我当试验品吗？滚……」 在女人的叫嚣之下，小护士吓得脸色刷白，急忙哆哆嗦嗦地收起器皿，转身欲走。 然而，令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一直蹲在旁边的大金鍊男子，醉醺醺地把眼珠一瞪，从地上起身之后，竟然抬腿朝小护士大腿上踹了一脚。 「哎呀！」小护士登时被踹倒在地，药盘也铛啷啷地摔在地上。 听到这边传来动静，其他护士赶紧跑到跟前查看。姚佳看到之后，更是大惊失色地喊道：「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她怀着孕呢！」 「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另一个小护士一面搀扶着摔倒的同事，一面转身沖那一男一女吼道，「你们等着，我们这就报警！」 「哼！报！随你报！」大金鍊男子冷笑道，「特么连个针都扎不进去，把我女朋友扎坏了都，我还没告你们呢！呵呵呵……」 看到这个男的喝多了，说话的小护士顿时露怯，连忙拉着被踹倒的护士向后退去。 「哼！」红头女颐指气使地说道，「报警！笑话，也不看看你们惹着谁了？我们过来看病，只给我们安排一个楼道位置，连扎针都扎不好，你们医院也够吃屎的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知，警察没到，保安也没有过来，却反而从病房外面跑进两个大胖子来。 这两个大胖子一看都是江湖人士，胳膊纹身，满脸横肉，一进来便沖那一男一女问道：「大哥大嫂，怎么了这是？」 「哼，」红头女不屑地说道，「这不嘛，有人把我手都扎坏了，还想要报警抓我们呢！」 「哼！」大金鍊子冷哼道，「踢人，踢你怎么了？信不信，我把你们医院也砸了！？」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姚佳勃然大怒，立刻走上前来，沖这些人喝道，「针没扎好，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可以承认错误！但是，你们随便打人可就不对了，你们等着，我们现在就报警，这件事，咱们没完！」 「哼，这小妞长得这么水灵，说话倒是够狠吧啊……」这时，其中一个胖子色迷迷地走到跟前，冷冷地吼道，「我告诉你，别说我们老大踢了一脚，就是把你们按到床上打个炮，又能怎么着？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嗯？」 说着，胖子把胳膊上的一个狼头纹身亮了出来，虽然一般人看不明白，但可以估计，这个标志必然预示着这帮人都是有组织的！ 「我……我管你们是什么人？」姚佳怒不可遏地嚷道，「我们的护士正怀着孕呢！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得负法律责任！」 「哼！」大胖子向前走了两步，「法律责任是吧？好啊，那我就多负一下吧！」 说着，他扬起蒲扇般手臂，竟然直接朝姚佳的脸上扇来！ 然而，此刻的赵玉，正站在姚佳身后。大胖子的巴掌，怎么可能真的抽到姚佳的脸上呢？ 啪…… 赵玉把没有受伤的左胳膊抬起，直接攥住了大胖子的手腕。 「唉！」在攥住对方手臂的时候，赵玉悲天悯人般地长嘆了一声，骂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蠢得蛋疼的瘪三出现呢？当我特么是扫垃圾的吗？」 霎时间，赵玉心里已然如明镜一般。根本不用再仔细校队了，眼前这场打人事件，正是自己将要遭遇的副本奇遇！ 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 哦……赵玉又想明白了，没准儿，这是系统老大看我最近气儿不顺，这是故意给我安排个发泄的机会呢！ 好吧，既然这样…… 「喂！」大胖子手臂被赵玉攥住，他见赵玉比自己整瘦一圈，便想着利用力量把赵玉压倒。可是，他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被钳子夹住似的，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麻痹的。」这时，另一个大胖子见状，立刻大骂一声，然后顶起肩膀，像火车一般朝赵玉撞来。 赵玉冷笑一声，左手将胖子的胳膊反拧一圈，他便听话般地歪了一下身体，结果，两名胖子轰然相撞，纷纷倒地。 「啊？你……你是什么人？」大金鍊子赫然一惊，急忙问道。 本来，赵玉直接表露警察身份的话，这场战斗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他这才刚刚来了点儿精神头，怎么可以草草结束呢？ 于是，赵玉摊开手臂，一字一顿地说道：「在下顺风街——赵天霸！」 「赵天霸？」大金鍊子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赵玉轻蔑地笑了笑，说道，「给你10分钟，把你的人都喊过来吧！咱们好好玩儿玩儿……」 第0537章 出笼勐兽 当晚9点，当医院的保安，还有诸多的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之后，赫然被眼前壮观的一幕惊呆了！ 第721页 但见10多名古惑仔打扮的人，齐刷刷跪在病房楼道内。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他们要么胳膊被人拧断，要么手指被人掰折，包括那名红头女子在内，所有人都是一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模样。 不过，这些人不管伤得多么严重，却全都老老实实地跪在楼道内，没有一个敢擅自乱动的。 此刻，赵玉抄着大金鍊子男子的大金鍊子，一面狂扇巴掌，一面让他跪在被打的小护士面前，给小护士道歉。 民警们见状，本想冲到跟前阻拦。然而，赵玉却扭回头瞪了他们一眼，狠狠嚷道：「都特么给我滚蛋，哪个再往前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此刻，赵玉的衣服全都扯破了，身上亦是伤痕累累，眉骨处不停地往外淌血。 乍看上去，他整个人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吓得民警们再也不敢靠前。 「特么的，没听我说话吗？」赵玉咚的一脚踹在大金鍊子的耳朵上，「道歉！」 「哦哦哦……」大金鍊子颤抖着趴到小护士跟前，几乎带着哭腔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奶奶个熊！」赵玉紧跟着又是一脚过去，大金鍊子脑袋撞在墙上，咚咚作响。 「知道什么叫大点儿声吧？」紧接着，他扯着大金鍊子耳朵喊道，「再来一遍！」 「哦……」大金鍊子满脸是血，听到赵玉的呵斥之后，不得不趴在地上，提高嗓音，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此时此刻，被打的小护士早就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哆嗦，根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赵警……嗯……」姚佳亦是紧锁着眉头，万般胆怯地劝赵玉道，「他们已经道歉了，要不，就算了吧……」 赵玉冷哼一声，指着大金鍊子胳膊上的狼头纹身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混哪一片儿的，也不管你们有多大势力，但是，随便欺负人不行！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服，所以，咱们约一下吧！三天后，我到你们地盘上挑场子，到时候，我赵天霸说到做到，你们做好准备吧！」 「咳咳……」大金鍊子咳出一口鲜血，早已连正眼都不敢瞅上赵玉一眼。 「好了，你们可以滚蛋了！」赵玉朝门口摆了摆手，同时提醒道，「我希望，你们都知道规矩……」 赵玉说完之后，大金鍊子等人这才敢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个个低头耷脑，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按道理，这件事自然要归当地派出所处理，可是当民警们上前询问之后，那些挨打的人，却全都毫不理会，径直走了，并未寻求民警的帮助。 「没事……没事……」赵玉抹了抹脸颊上的鲜血，平静地对姚佳说道，「你们医院这边的损失我赔！」 「不不不……我，我想办法……」姚佳说道，「毕竟你是来帮助我们的，怎么能让你掏钱呢？快……」 姚佳双手搀扶赵玉，关切地说道：「还是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完，姚佳搀扶着赵玉要走，可是派出所的民警自然不干，立刻上前要对赵玉问话。 幸亏毛伟率领的容阳分局同事们闻讯赶来，毛伟了解完情况之后，和民警们好一番解释，这才最终将此事安抚了下去。 可是，这毕竟是一场在公众场合之下的打斗事件，影响十分恶劣，没多久便传到了栾局长，以及市局各个领导的耳中。 第二天，栾局长便把赵玉叫到办公室，找他谈话了。 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栾局长对赵玉从来都是非常忌惮，虽然是在批评斥责，可栾局长却讲得极为艺术，说苗队长的事情，他们会想办法，让赵玉安心。然后规劝他，再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一定要寻求正规手段，不要再意气用事之类…… 赵玉对栾局长倒是规矩，当场认真的听着，还不断点头。 栾局长见赵玉态度不错，也就没在深究，她本以为事态可以渐渐平息下来了，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医院事件，不过是赵玉的一个开始而已。 没过两天，赵玉便在一次逮捕嫌犯的过程中，再次大打出手，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警方怀疑某嫌犯与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有关，本想抓回来审问一下的。可没想到，赵玉竟然在现场大打出手，在一条小巷里与嫌犯的众多打手们展开了肉搏。 战斗的结果，最终以赵玉的血洗告终，连同嫌疑人本人在内，最后都被赵玉打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三天，赵玉依然没有闲着，他带领着小黄毛等一众手下，真的去大金鍊子等人的地盘挑场子了。大金鍊子早已无心恋战，溃不成军，没用多大力气就被赵玉连窝端掉了。 但是，赵玉觉得不怎么过瘾，竟然率人冲进医院，又把大金鍊子等人重新打了一遍…… 第四天，赵玉独自一人回到跆拳道馆去找雷彬。雷彬不敢露面，只是托人给赵玉递上了一张苗英小时候的获奖照片！ 看到苗英的照片，赵玉感觉心里不太舒服，当即便找了个藉口，又把跆拳道馆大闹了一场，导致跆拳道馆在次日关门，甚至贴出了转让通知…… …… 就这样，一连数日下来，赵玉宛若一头出笼勐兽一般，一路我行我素，从不讲理。就像他前世的座右铭一样，但凡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再考虑其他办法。 第722页 当然，赵玉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对于他的投诉，也如雪花一般，接连不断地送到了栾局长的办公桌上，使栾局长一片焦头烂额。 最后，实在迫不得已之下，栾局长这才勒令赵玉强制放假，反省思过。 然而，赵玉仍然毫无所谓，接三岔五地总要搞出一些暴力的事情来。 同事们都担心赵玉将来不好收拾，不管是容阳这边的还是汝阳那边的，但凡和赵玉有些交情的人，全都赶过来劝解。 可是赵玉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朋友来了，他便直接拉着他们喝酒，不喝不行，不喝多了也不行。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赶来劝说他了…… 又过了几天，赵玉忽然接到了一张法院传票，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把他给告了！告他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邱家大少的辩护律师——冯朝阳！ 这个冯朝阳果然厉害，虽然汝阳分局的小张等人已经竭力在替赵玉掩饰，可冯朝阳还是找到了赵玉头上。 他现在以非法殴打，严刑逼供的罪名把赵玉告上了法庭，同时还要为邱家大少辩护，证明他的迷「坚」罪名不成立，证明这位邱大少只是一名无辜的受害人。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玉的同事和朋友们全都吓坏了，纷纷前来帮赵玉出主意。然而，赵玉却根本毫不在意。 「大律师冯朝阳啊！」他狞笑着对同事和朋友们说道，「就算他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他玩儿玩儿呢！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很快就会搞定的！」 第0538章 大律师你好 某高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 「你放心吧！我要是连这么个小警察都摆平不了，还当什么律师？」冯朝阳一面拿着手机讲电话，一面用遥控钥匙打开了他那辆英菲尼迪的车门。「老邱啊，你等着吧，身败名裂是姓赵的必然下场，除了给咱们家少爷报仇以外，我也要给自己出口恶气！ 「上一次因为郝刚的事，他断了我的财路，这一次，我就要他加倍奉还！」说话间，冯朝阳将皮包放好，开始系安全带，「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掌握了姓赵的不少罪证，别看他破了那么多大案，但在暗地里这傢伙可没少做缺德事，非法诱供，伪造证据，野蛮执法，可谓劣迹斑斑！ 「你放心，我只要把打官司的水准提升到整个秦山警界的高度，就可以保证他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恐怕他们警察内部就会提前帮咱们把他消化了吧，嘿嘿嘿……」 说着，他终于启动了汽车发动机，志得意满地继续说道：「行了，你就瞧好吧，只要赵玉完蛋，邱公子的事就是铁定的刑讯逼供。别说赵玉，就连整个汝阳分局也别想好看……好的……你放心……」 冯朝阳又跟对方白话了几句，这才终于挂断了电话。随后，他挂上档，脚踩油门想要把车子开出去。 谁知，从斜刺里却勐地开过一辆黑色的汽车来，汽车来势甚勐，连个弯都不拐，直接嘭的一声撞在了冯朝阳的车子上。 巨大的撞击之下，英菲尼迪被撞出了老远，冯朝阳大惊失色，失声惊唿…… 十多秒之后，两辆车子这才终于尘埃落定。 冯朝阳从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待看到自己的发动机已经被撞得冒起了白烟，他不由得勃然大怒，赶紧解开安全带跑下了车。 但见与自己相撞的，乃是一辆普通的捷达，捷达车整个前盖都掀了，撞得比凌志要惨烈。 「你……你怎么开车的？」冯朝阳朝对方驾驶座上跑去，指着司机大骂道，「停车场啊这是，开这么快？信不信我告你谋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时，捷达司机也解开安全带走下了车，但见司机染着一头黄毛，长得瘦小枯干。「不好意思啊，我把油门当剎车了！哦……不……不对……」他仰起头合计了一下，这才更正道，「应该是把剎车当油门了！」 「你……」 冯朝阳大怒之下刚想发作，却赫然看到，从停车场正面又开过来一辆巨大的路虎。 随着车门打开，但见光着膀子的赵玉，从车上缓缓走下。 「呦……这不是冯大律师吗？」赵玉呵呵笑道，「怎么这么惨烈的车祸都没把你撞死呢？哦……繫着安全带了啊，安全意识挺强的，不错不错……」 「嗯？」乍一看到赵玉出现，冯朝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急退几步，惊慌地问道，「赵玉！怎……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想要谋杀我吗？」 「吁，屁可以乱放，但话不可以乱说啊！」赵玉笑道，「又不是我撞的你，你可是诬告哦！」 「哼！」冯朝阳仔细琢磨了一下，登时挺起胸膛说道，「谅你们也不敢！赵玉，你就笑吧，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已经恶贯满盈，罪痕累累，你还是等着坐牢吧！还有，今天把我车子撞坏了，你知道我这车子多少钱吗？你们……你们得……」 刚说到这里，随着一阵汽车轰鸣声，从入口处竟然又飞快地驶来了四五辆汽车，汽车在冯朝阳周围嘎吱停稳之后，又下来了二十多人。 这些人个个打扮妖异，不是纹身就是杀马特造型，有的手里甚至还拎着铁棍。这些人来到下车之后，全都沖捷达车上的黄毛恭敬地鞠了一躬，口中还喊了一句「大哥！」 那黄毛沖众人摆了摆手，然后侧身侍立在赵玉旁边，显得极为恭敬。 第723页 霎时间，冯朝阳被这股架势吓坏了，急忙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律师，你们要敢乱来，看我不告你们坐牢！」 「呵呵……」赵玉一面讪笑着，一面向前走了两步，对冯朝阳说道，「大律师，车子撞了，我兄弟自然会赔给你的！不过呢，我也有个事想找你谈谈。不如这样，你别告我了好不好？最后弄一个家破人亡，怪不好的！」 「哼，你真是大言不惭！」冯朝阳咬牙说道，「赵玉，你知道吗？就凭你刚才那一句话，我就可以把你告到法庭上去了！你以为你是谁？让我撤诉，门儿都没有！」 滴滴……滴滴滴…… 谁知，冯朝阳刚说到这里，手机忽然响了，电话乃是他正在上初中的女儿打过来的：「爸爸，爸爸，吓死我了，我的书包里忽然冒出一只死老鼠来……」 「啊？」冯朝阳瞪大眼睛看着赵玉。 不料，他手机很快又响了，这一次是他妻子打过来的：「朝阳啊，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咱家的玻璃上全都是油漆啊！怎么回事……」 「你……」挂掉电话，冯朝阳面无血色，沖赵玉怒目喝道，「姓赵的，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我一定要……」 「跟我有个毛关系啊？」赵玉装傻，「我只记得，有辆汽车的牌照是6743a，白色沃尔沃对吧？」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小黄毛，「以后别老照着一辆车撞！」 「是！」小黄毛赶紧弯腰点头。 「你……」冯朝阳气得浑身颤抖，赵玉刚才所说的正是他妻子的汽车。这摆明了是赵玉在威胁自己呢！ 「呵呵呵……」赵玉又往前走了两步，阴森森地说道，「大律师，我兄弟有车险，保险公司会过来理赔的！再大不了，让他陪你辆车吧！但是……以后这交通事故可不保准儿啊，要万一将来出了人命，我兄弟可就赔不起喽……」 「你……赵玉……你欺人太甚！」冯朝阳恨得牙根痒痒。 「我欺人太甚吗？」赵玉忽然瞪大眼珠子吼道，「那你跟我说说，邱大少用迷药迷晕6名少女，把她们糟蹋了，这不叫欺人太甚吗？」 「你那是瞎说，没有证据，不能定罪！」冯朝阳狡辩。 「邱大少已经亲口承认了！」赵玉反驳。 「那是你们用刑逼供，是没有法律效果的！」冯朝阳一句不让。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赵玉冷冷说道，「大律师，我问你，如果被他迷奸的是你女儿，你现在还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你……我……」冯朝阳被赵玉说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支吾着答道，「身为律师，我们就要就事论事讲证据！你也一样，邱少爷出来的时候，就是你坐牢之时，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哦？是吗？」赵玉歪着脑袋，眼神邪异地说道，「看来，你真是想跟我来个鱼死网破了？不过，在你决定之前，最好还是先看看你的手机再说！」 赵玉这么一提醒，冯朝阳这才想起手机上刚才收到了几个文件。他赶紧打开文件查看，一看之下，登时吓得汗毛直立，面无血色！ 原来，这些文件都是他电脑上的加密文件，这里面有他的隐私帐务，重要证据，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你怎么……啊……」冯朝阳顿觉胸口憋闷，感觉即将吐血。 「哦，差点儿忘了，我这里还有你家电脑上的一份资料，你妻子的口味真是太重了，我都不敢发给你看了！呵呵……」赵玉摇头笑了笑，然后沖小黄毛说道，「赶紧的，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吧！撞了人家的车，必须得赔，咱们都是讲信用的好公民呢！」 「是，大哥！」小黄毛周洋赶紧抄起手机，作势欲打。 「算……算……算了！」冯朝阳浑身颤抖着阻止道，「我……我自己修吧！」 「呵呵……」赵玉向小黄毛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律师，这就对了！人间还有很多不平事，你身为法律工作者，就应该维护他们的权益，保证他们的公平才对。 「我们前辈有云，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是要讲良心的。如果你能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可如果你还想玩儿下去，那我赵玉也会随时奉陪……嚯哈哈……」 说完，赵玉顽劣地沖冯朝阳打了个敬礼，这才转身和众多的兄弟们乘车离开了…… 第0539章 又见干卦 果然不出赵玉所料，没等到第二天，冯朝阳便撤销了对赵玉的起诉，并且主动离开了邱家大少的辩护团队。 这一次，为了解决冯朝阳的问题，赵玉先后消耗了三个宝贵的道具，他先用隐形摄像头仔细观察了冯朝阳一下，然后用万能解锁器打开他的办公室，继而又使用了一条黑客指令，这才得到了那些隐秘的信息。 不过，赵玉虽然获得了他的隐秘资料，可这些资料不过都是他的客户隐私，和一些灰色帐户罢了，如果外泄的话，冯朝阳顶多会被吊销律师资格，却并不能令他坐牢。 所以，权衡再三，赵玉便决定用这些资料来要挟他撤诉，并且放弃为邱大少辩护。至于他老婆的那些特殊癖好，则都是他通过隐形摄像头亲眼看到的，只是自己过了过瘾，却没办法拿出来。 当冯朝阳退出之后，邱家大少已然孤掌难鸣。而汝阳重案组的探员们亦是通过不屑努力，不但获得了新的证据，而且获得了受害人的支持。 第724页 于是，人证物证具在，邱家大少不得不彻底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不过，虽然冯朝阳和邱大少的事情告一段落，但赵玉的强制休假却仍未结束。 每一天，赵玉都按时开卦，认真完成副本奇遇。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的积极性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每一次完成之后的收穫亦是凤毛麟角。 而随着寻找苗英的机会越发渺茫，他前世的那些恶习，也渐渐对他产生了影响。酗酒、打架、寻衅滋事……时光仿佛忽然转过了一个轮迴，让赵玉重又回到了他的痞子时代！ 张景峰、李贝妮、梁欢、兰博等一众好朋友，眼瞅着赵玉趋于堕落，内心亦是十分着急，可他们想尽办法规劝赵玉，赵玉却全都听不进去。 一眨眼，小半个月过去了，赵玉每天还是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 然而，这一天上去，当赵玉从床上开了一卦之后，却忽然从浑噩之中惊醒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开出了一个——「干兑」卦来！ 干卦！ 竟然又一次开出了干卦，难道…… 想到此，赵玉赶紧从床上滚落下来，然后踢开一地的啤酒瓶，这才来到写字檯前破解副本奇遇。 奇遇地点在四公里开外，时间则是15分钟之后！ 不会吧？ 又是这么急？ 奶奶个熊……赵玉骂了一句，赶紧跑到客厅穿衣服。然而衣服刚刚穿了一半，房门便赫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让赵玉感觉有些心惊肉跳，他忙不迭地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认识，正是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花花。男的不认识，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快递员，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呢！ 「玉哥，你……在家啊！」花花看到赵玉之后，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最近攒了两万块钱，先还给你吧！」 说着，花花就从包里拿钱。 「我说大姐啊，我送快递的，我快！」快递员抢先把那个包裹递到赵玉跟前，问道，「是赵玉先生吗？您的快递……」 「啊！？」 赵玉一见快递员拿着包裹，不由得大叫一声，赶紧把花花拉到了自己身后，大声吼道：「别动！警……警察！」 说着，赵玉甚至做出了掏枪的样子。 「什么？」快递员吓得一缩脖子，忙问，「先生？咋滴啦这是？」 「啊……」花花不知什么情况，急忙大叫一声，躲在了赵玉身后，可由于她手里正拿着钱，两万块钱当即散开，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这……」快递员端着包裹，完全傻了。 由于今天开出了干卦，赵玉又从未在网上订过东西，他自然怀疑这个包裹大有问题了！ 虽然连日来赵玉疏于训练，可他出于对系统的了解，还是本能般地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器出来。 如果包裹里真有炸弹之类的危险品，探测器立刻就会发出警报。 然而，警报并未发出，除了能探测到快递员和花花身上的手机外，现场并无任何危险。 「我去！」赵玉擦了擦头上冷汗，原来是虚惊一场。 「你……没事吧？」快递员赶紧把包裹撂下，扭头熘了。 「花花，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快递而已！」赵玉赶紧捡起包裹，对花花说道，「你看你，没事还什么钱啊？」 花花看到自己的钱散落一地，赶紧低头去捡，同时说道：「我担心你用钱啊，想着有一些了就先还给你呗！」 「你听我说，钱不用还了！」赵玉赶紧把实情说了出来，说警方已经把钱退给了他，还有肥肠等人牵扯到重大案件，这些事以后也不会有人追究了。 然而，花花听完却流眼泪了，原来她根本不信，只以为这是赵玉在好心的欺骗自己呢，竟是感动得哭了…… 「不会吧？」赵玉顿感无奈，没想到自己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一开始，他还帮花花捡了几张钱，可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已然急得不行，赶紧对花花说道：「花花啊，我有要紧事要做，待会儿把钱捡完了，帮我锁上门，我先走了啊！」 说完，赵玉匆匆地拿着钥匙，抱着包裹，向楼下跑去。 「哎？」花花急忙喊道，「玉哥啊，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虽然我已经专做正行了，但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啊……玉哥……」 尽管花花喊得很大声，可赵玉早已听不到了。 苗英留下来的大众辉腾和路虎全都停在楼下。之前，赵玉调查过车辆信息，却惊人的发现，两辆汽车竟然全都划到了他的名下。很明显，这是苗英故意要送给他的。 赵玉人高马大，已经开惯了路虎，当即用遥控打开车门，准备急速前往副本奇遇的事发点。 然而，车门打开了，可从汽车旁边却赫然冒出三个老头子，把他拦在了那里。 这三人也都不是外人，分别是廖景贤、金振邦和周安东。 「喂，赵玉，又干嘛去啊你？」廖景贤黑着脸喊道，「赶紧的，我们有事要跟你说……」 「哦……嗯……」赵玉看了看手錶，再拖延下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哎？你都放假了，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不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想跑路吧？」廖景贤来到跟前，竟然数落了他一句。 第725页 赵玉眼瞅如此，顿时恶向胆边生，打开车门之后，直接就把廖景贤推了进去。 「哎……哎哎？你丫疯了，干嘛……」 廖景贤吓了一跳，金正邦和周安东赶紧上前阻拦，赵玉却依样画葫芦，把三个老傢伙全都塞到了车上。 「三位大领导，我真的有要紧事要办！」赵玉瞪大眼睛吼道，「这样吧，你们干脆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吧！到时候，包你们大开眼界！」 说完，赵玉砰地把门关好，然后飞一般地钻进驾驶室，开车走人了…… 当然，赵玉虽然口中说着大开眼界，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遇到什么事情？ 他心里还惦记着呢，要万一又是一个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奇遇，那回头该怎么跟仨老头子解释呢？ 不过，他转而又想，今天毕竟是开出了干卦的，所以，今天的副本奇遇，绝对不会普通！ 第0540章 特别调查员 「赵玉，你是不是疯了？」廖景贤在后车座上拍着座椅吼道，「大开什么眼界什么啊，我们仨老头子好声好气地找你谈谈，你竟然这么对待我们……」 「没事，没事，大开眼界就大开眼界呗！」金振邦队长旁若无人地掏出香菸和打火机来，准备点菸。 「喂！掐了！」赵玉怒吼一声，「有教养没？敢在我车上抽菸的，可全都进重症监护室了！」 「是啊老金！」周安东局长附和道，「有点儿公德心行不？别让我也跟着抽你的二手菸！」 「赵玉啊，你到底带我们去哪儿啊？」廖景贤皱眉道，「到底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先告诉我一声行吗？你看我们仨，哪个像是能禁得住你折腾的人？」 「到了就知道了，给……」说着，赵玉把包裹丢给了他们，不客气地说道，「帮我把包裹打开先，我还没看呢！」 「包裹？」廖景贤和金振邦对望一眼，当他们看到包裹上的信息之后，顿时喜上眉梢。 廖景贤更是赶紧将包裹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封正规的信件。 「没错，就是通知书！还挺快！」廖景贤大喜过望，一边拆信一边对赵玉说道，「小赵啊，我们今天找你，就是想说这件事的！你上次申请的特别调查员已经下来了，这是通知书！前几天他们给市局来过电话，我知道你还没上班，所以就把送件地址改到你家了！」 「什么？特别调查员？」赵玉这才想起来，在苗英失踪之前，他曾经申请过这个特别调查员。一旦通过之后，他便可以进入中央调查小组，去调查黄皮笔记本上记录的那种国家一级的刑事大案了。 「是啊！」廖景贤急忙打开文件，跟赵玉解释，「不过，这个特别调查小组的性质，要比你想像得复杂一些。它是由中央刑事庭特批的，拥有很多查案的特权。而且，不仅仅是那些未完结的悬案，还有其他的一些特大案件，也会由该小组参与负责的。 「不过嘛……因为组员都是从全国范围内挑选的警界精英，人数较多……所以……」 「所以什么？」赵玉就知道所以后边必然有意外。 「所以，你今天收到的这张，并不是录取通知书，而是——入选通知书！」廖景贤将文件举起，郑重地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获得了入选的资格，最终当不当的成特别调查员，还得通过他们的考核才行！据我估计，大概是百里挑一的样子吧？」 「那就赶紧给你小舅子打个电话，」赵玉认真地开玩笑道，「让他给我走个后门吧！」 「这……」廖景贤脑门都是黑线，「这可不行啊，那是中央级别的调查小组，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连成员的选拔都有黑幕，那传出去岂不太有讽刺意味了！」 「那……当这个特别调查员，工资高吗？待遇怎么样？」赵玉又问。 「属于借调性质，工资还在容阳分局给你开，只是名头听上去响亮而已！」廖景贤实打实地说道，「待遇嘛，得再看！而且，竞争必然十分激烈，一个失误，就有可能被打回来！」 「哦……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赵玉摇头。 「你个兔崽子！」金振邦忽然忍不住了，当即骂道，「还再考虑考虑，你知道吗，整个秦山，只有一个人曾经入选过啊！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荣耀吗？还特么不好好争取，还考虑考虑……」 「一个人，是谁？」赵玉问了一句，却很快自己给出了答案，「哦，原来是老金卖瓜啊！」 「喂，怎么说话呢？」廖景贤嗔喝道，「赵玉，老金好歹也算你的师父，老金作为咱们秦山唯一一个进入过特别调查组的人，曾经被多少人羡慕过，你知道吗？还有，难道……你忘了那黄皮笔记本的事了吗？」 「哦，要本子啊，回头还你！」赵玉不屑地说了一句。 「你！」金振邦顿时火了，嘶吼般说道，「赵玉，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最近干的这些烂事破事，跟个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女朋友离开了吗？多大的事，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点儿振作起来？」 嗡…… 听到这话，赵玉勐地一踩油门，车子宛若飞起来一般，晃得三个老头左摇右晃。 「喂，赵玉，别激动，别激动！」周安东脸色刷白地劝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下的，我已经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在帮你寻找了，就我目前所知，苗英一家比你想像得要复杂！你先……慢点儿……慢点儿……」 第726页 听到周安东忽然提到苗英，赵玉这才稍稍减慢了速度。 「我虽然没有打听到具体情况，但是就苗英一家消失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被官方保护了起来！你应该想到了，他们的生活痕迹被人消除，完全是出于一种保护策略！ 「所以，我个人认为，苗英离开你实属情非得已，并不是你们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周安东局长诚恳劝道，「小赵，这对你是个绝好的机会啊！如果你能成为这个特别调查员的话，你将来就能接触到更高的调查权限。到那时，你绝对还有希望找到苗英的！」 周局长一句话，终于说到了点儿上，赵玉听到之后，眼中顿时冒出了希冀之光。 这时，车子也基本开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但见眼前乃是秦山市的胜利广场。根据副本奇遇的坐标显示，将要发生奇遇的地方就在广场正门处。 赵玉又看了看表，但见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快速下车，着急忙慌地朝目标所在处跑去。 赵玉这么一跑，三个老头面面相觑。廖景贤还得意地沖另外俩人吐槽呢：「看见了吗？不是告诉你们，不准当着赵玉的面提苗英吗？怎么样？崩溃了吧这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金振邦给了老廖一拳，「赶紧的，下车看看去，说不定……真特么有什么大事呢！」 「对，对！」周局长赶紧推开车门，三个老头当即跟了上去。 当赵玉气喘吁吁地跑到广场门口之后，很快便看到，这里正聚集着一大帮人。 搞什么啊？ 这么多人？ 一想起系统开出的干卦，赵玉只觉心脏怦怦直跳，这要是有个炸弹，或是恐怖袭击什么的还了得？ 想到此，赵玉再度使用了一个高效的隐形探测器出来。接着，他开始围着人群不断穿梭，想要把这里全都仔细查看一遍，到底有无危险？ 谁知，当他刚刚进入人群之后，却赫然看到一些身穿志愿者服装的少男少女，正在台阶边发放着传单。 而其中一个发传单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新收的小徒弟——苏金妹！ 哎？ 这么巧，为什么苏金妹会在这里呢？ 这…… 难道…… 赵玉停下脚步，挠头猜想，却完全猜不透，这次的副本奇遇到底是什么？ 「唉？师父？怎么是你？」苏金妹一抬眼看到了赵玉，急忙拎着手里的传单朝赵玉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 第0541章 至理明言 明媚和煦的阳光之下，苏金妹笑容灿烂，光彩照人。 恍惚之间，赵玉竟是看得痴了，小姑娘的笑容仿佛有着一种能够穿破乌云的魔力，将赵玉积郁已久的阴霾扫除一空。 「师父，师父，你也看到我的徵集令了吗？」苏金妹跑过来亲切地拉住赵玉胳膊说道，「快来，我跟同学们介绍一下，他们一直想看看我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这……等一下！」赵玉赶紧抬起手臂问道，「金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呢？」 问话的时候，赵玉通过脑中的探测仪将周围环境仔细探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危险状况。 「不会吧？」苏金妹笑道，「师父啊，你是大侦探，怎么会不知道呢？又在逗我了吧？」 「嗯……我要说，我只是碰巧路过的，你信吗？」赵玉皱眉。 「你……」苏金妹终于看出，赵玉并不像在开玩笑了，她这才端起手中的宣传单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帮助辛晓茹搞慈善募捐呢！瞧，我们已经筹集了四万多善款了！」 「嗯？」赵玉挠头，「辛晓茹？这么耳熟呢？哦……」他蓦地想了起来，「辛晓茹不就是靳超的妻子吗？怎么……」 「是啊！」苏金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就是靳超的妻子。你忘了？靳超的二儿子得了眼癌，现在靳超不在了，辛晓茹的生活自然就变得更加困难了！所以，我才联合了我的警校同学，唿吁社会各界为她募捐呢！」 「这……」一时间，赵玉完全无法理解，不假思索地问道，「可是……靳超不是杀人犯吗？」 「哎？师父，你这话说得可太令我失望了！」苏金妹嗔怪道，「有罪的人是靳超，但他的孩子可没有罪过啊？」 「可是……」赵玉还是不能理解，又问，「他们家在云州，不在秦山……」 「喂，师父，你这样可不行啊！」苏金妹撅嘴说道，「徒弟我得说您两句了，咱们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好不好？是，虽然靳超是杀人犯，虽然他们家在云州，可是，你就不觉得，他的妻子和孩子很可怜吗？」 可怜？ 关于靳超妻子和孩子的可怜，赵玉的确从未想过。 「正是因为靳超是杀人犯，我们才更应该对他的遗孀和孩子多加关注才对！」苏金妹正气浩然地说道，「师父啊，你想想，我们身为警务人员，除了要维护法纪，惩奸除恶之外，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些社会责任啊？ 「靳超的死，已经是一个悲剧了！如果我们对他的家人漠然视之，将来就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悲剧！」苏金妹说得铿锵有力，「师父，罪恶难尽，但是大爱无疆啊！」 「大爱无疆？」 听到苏金妹的一番至理明言之后，赵玉仿佛被什么东西勐击了一般，顿时心如潮涌，波澜惊起。 第727页 罪恶难尽，大爱无疆！ 以前，他只是听说过大爱无疆这个成语，可是现在品味起来，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令他翻然醒悟。 霎时间，往日那些面对罪犯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赵玉眼前，从剁手案的李丹、残杀案的林美凤，再到邮票案的方毅、存尸案的裘新阳，还有绑架案和公寓杀人案的冯琳母子……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在破获了那些案子，抓到了罪犯之后，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每一个案件所蕴含的罪恶，都让他无法释怀。从他的内心来讲，还是极为牴触的，每一次破案之后，他都会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这件案子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啊？ 如果有人多多关注李丹，就不会有剁手案的发生；如果有人能给方毅疏导心理，那就不会发生银行抢劫案；而如果失去母亲的裘新阳能够正视自己，走出阴霾，也就不会有存尸案的发生了…… 「师父！」苏金妹继续说道，「你的手机铃声里经常唱到『英雄』两个字，可是，你是否想过英雄的含义呢？师父，您勇勐顽强，不畏权贵，与恶势力做斗争，与歹徒搏斗，您无愧于英雄二字！ 「但是，我认为，我今天所做的……」苏金妹把宣传单一亮，「同样是英雄行为，所以，我也可以自豪地称自己为英雄啊！」 说到这里，一缕明媚的阳光倾洒在苏金妹眼前，她虽然个子矮小，可在阳光的衬托之下，却显得那么高大！ 「说得对！」霎时间，赵玉大彻大悟，他轻轻地拍了拍苏金妹的头顶，「你说得太对了！我到现在才明白，如果想要做一名优秀的刑警，不仅仅是查明真相而已！」 「对啊！」苏金妹高兴地挽着赵玉的胳膊，「只需要我们尽一点点微薄之力，多一份关爱和关注，或许就能减少更多的罪案发生！师父啊，」苏金妹又抖了抖宣传单，「你是不是也出点儿力呢？」 「好，我捐五万！」赵玉当即掏出手机，准备捐款。 苏金妹的一番话，让赵玉彻底醒悟了。他渐渐明白，今天的干卦，似乎并非是什么骇人的大事件，而是代表着自己得到了一次心灵上的洗礼！ 他也渐渐领悟到，心灵上的洗礼，有时候要比那些打打杀杀还要重要！ 剎那间，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苗英留给他的那句话——做个神探！ 做个神探！ 好！ 那就……做个神探！ 「来吧，师父，」苏金妹将手捂着赵玉的耳朵小声说道，「接下来，该我显摆显摆了！」 说完，她欢快地挽着赵玉的胳膊，一起朝她的朋友们走去。 「同学们，都过来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师父，大名鼎鼎的赵玉赵大神探……」苏金妹眉飞色舞地喊道，「如假包换啊！棉岭案知道谁破的不？金佛宝藏知道是谁找到的不……」 哇…… 人群中，登时传来一阵惊唿…… …… 看着赵玉和年轻的志愿者们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廖景贤等人三人不由得连连点头。 刚才，苏金妹和赵玉所说的那一番话，他们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唉！」周安东局长感慨地嘆道，「看见了没？我们仨老头子的一番苦劝，还抵不过人家小姑娘的几句话呢！」 「呵呵！」廖景贤欣慰地笑道，「老金啊，你说，这一次，赵玉算是战胜他的心魔了吧？」 「唉！」金振邦亦是一声长嘆，「每桩罪案的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今天，这个小姑娘，也给我上了一课啊！有时候，我们认为的结案就是写个报告而已，今天才知道，我们欠缺得很吶！」 「罪恶难尽，大爱无疆！」周安东说道，「我得把这句话好好记下来，以后做宣传的时候用……」 「去去去，你现在管经侦了好不好？」廖景贤白了周安东一眼，「这句话归我了，要是再给警员开会，保准叫他们印象深刻……」 「两个官儿迷！」金振邦不屑地说道，「你们抢个什么劲儿？我在警员培训中心知道不？用也得是我用嘛……」 就在仨老头为了这句名言争抢不下的时候，赵玉已经从人群中跑了回来。当他跑到三人跟前之后，立刻收起笑容，郑重地对他们说道： 「廖局长、周局长、金队长！我去！」此刻，赵玉的脸上阴霾扫进，眼中闪烁着一片希冀，「你们放心，就算一万个人里挑一个，我也一定能够争取到！这个特别调查员，老子——当定了！」 第0542章 出发 翌日清晨，赵玉驾驶着苗英的大众辉腾，前往首都应试。 此刻，车子已经开到了秦河大桥之上。很久以前，他正是在这座大桥上，亲手捉住的棉岭案真兇郝刚。 其实，真正奠定了赵玉侦探地位的，正是那一次对棉岭大案的侦破。 由于该案难度之大，影响之广，所以对于这件案子的侦破，在全国都引起了轰动，赵玉也因此一举成名。 正因为如此，赵玉才有资格进入全国刑侦特别调查员的选拔，有机会进入更高的刑侦舞台。 在那份由中央刑事厅下发的文件中，已经明确了特别调查员的性质。他们除了要重新调查那些至今尚未结案的国家级刑事案件之外，还要帮助各地方处理一些特别棘手的刑事案件。 第728页 也就是说，一旦赵玉应试成功，成为了特别调查员，他就要前往全国各地，去侦破那些棘手案子。 这对于赵玉来说，既是一种挑战，又是一种希望。 赵玉仔细考虑过了，周安东局长说得对，如果他能在这个中央级别的特别调查小组中站稳脚跟，将来就有可能接触到更高的权限。到那时，说不定就可以打探到苗英的下落。 此外，他有神奇的奇遇系统在身，他觉得，如果自己奔走于全国各地的话，那说不定，可以依靠自己的奇遇系统，增大找到苗英的机会。 最后，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通过在容阳分局的磨练，赵玉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份职业，喜欢上了那种一次次寻找线索探查真相的过程！ 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特别调查员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如果自己应试没有成功，就有可能一辈子失去这个重要的机会。 所以，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争取到这个资格！要不然，自己现在正在强迫休假之中，如果鎩羽而归的话，面子上也就更加难看了！ 汽车行驶得飞快，一眨眼，赵玉便开上了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 而就在此时，他上一次开出的奇遇也宣告结束了。 系统界面上显示着，他上一次的奇遇完成度为130%，获得了一个由普通道具构成的五件套，分别是：隐形变声器、能量增强剂、隐形摄像头、隐形透视仪还有一个万能解锁器。 这5样道具虽然都是普通道具，却都是赵玉经常会用到的道具，而且都在缺货之中。现在得到，自然如鱼得水。 干兑卦！ 赵玉把昨天开出的卦文又看了一遍，心中不免一阵感慨。 通过这第三次的干卦开出，赵玉对它又有了新的了解。他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的推测是对的，所谓的干卦并不是什么超级大事件，而是一种组合卦！ 当很多卦都集中在一起的时候，系统便会用这个干卦来概括了。 比如，他昨天晚些时候收到了一条到帐简讯，国家奖励他的3984万的免税奖金，已经打到了他的银行卡上！ 其他的资产都加起来，赵玉已经是一个坐拥5千万的富豪了！正因为这个数字基数够大，所以系统才会将兑卦放在了干卦后面。 不过，除了兑卦应验之外，在其他几条卦文之上，赵玉同样都有应验。 首先，他接连遇到了花花和苏金妹，并且受到了苏金妹的启迪，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这可以算在坎卦的范畴之中。 另外，他收到了应试通知，决定去首都应试特别调查员，开启自己新的侦探征程，自然可以对应艮卦。 还有，昨天下午，获得假释的冯琳和已经出狱的冯阔，连同兰书平一家，又到容阳分局，对赵玉好好感谢了一番。 看到儿子含冤十载，终于沉冤昭雪，喜极而泣的冯琳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赵玉，不但给他送来了一面锦旗，而且还把那条名贵的向日葵丝巾赠送给了他！ 这条丝巾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香奈儿限量版，当初的价格已经不菲，如今更是趋于天价。虽然赵玉百般推辞，但冯琳最后还是坚持要他收下了。 所以，如果对应卦文的话，这也可以算是震卦与兑卦的结合。 最后，在晚间的时候，大领导苏扬从省会特意赶回来看望赵玉，二人又到六合顺火锅店吃了一顿涮羊肉，把酒畅言了一番，这也算是离卦代表的友情应验。 因此，这诸多因素加在一起之后，赵玉基本可以确定，干卦就是一种组合卦。干卦一出，便预示着他将要经歷多种奇遇，而并非一定要出大事！ 当车子在高速上趋于平稳之后，赵玉见干兑卦已经结束，当即又开了新的一卦，想通过该卦看一看，今天应试的气运如何？ 如果能开出一个「震」卦，是不是，就预示着自己应试无虞了呢？ 然而，这一次赵玉未能如愿，震卦没有开出，而是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艮代表工作，离代表朋友。 好吧！ 卦文一经开出便无可更改，赵玉只好按照以前的习惯，把卦文中预示的副本奇遇破解出来。 破解的时候，赵玉还在担心，自己这一次远去首都。要万一副本奇遇又开在秦山怎么办？是不是，只能就此放弃了？ 结果，破解之后他才终于释然，但见副本奇遇指示的地方，竟然就在首都附近。 哦…… 赵玉再度领悟，看来，系统的副本奇遇，也是随着他的开卦位置发生改变的，不会永远固定在一座城市。 秦山位于全国南北交接之地，距离首都还是有着一定距离的。赵玉早晨出发，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终于来到了首都的地界。 谁知，通过精确的校队之后，赵玉惊喜地发现，他这一次即将遭遇的副本奇遇，正好位于一个高速服务区之中。 这个服务区在首都的管辖范围内，过了服务区就可以下高速了。 真没想到，副本奇遇竟然会在这里等着自己，而且，不但位置合适，时间也是刚好来得及，他甚至还有时间上了一趟洗手间。 由于该服务区距离首都很近，服务区里亦是非常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赵玉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按照手机地图上的精确指示，来到了奇遇发生地点。 第729页 该地点位于服务区洗手间的外侧，相对比较偏僻一些。当赵玉到达的时候，只看到那里停着两辆汽车，并未看到人影。 两辆汽车，右手边的是一辆蓝色的7座奔驰，左手边的则是一辆白色的海马suv，由于地方狭窄，两辆车停得很近。 不一会儿，从洗手间方向走过来了一位身穿西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女子刚洗完手，双手架在空中，来到海马汽车旁边之后，她便将手伸进口袋掏钥匙。 谁知，她刚刚解开汽车的防盗，从女人的身后却忽然走出了好几个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应该都是前来首都旅游的游客。 「哎？」其中一个拿着车钥匙的男子来到大奔跟前之后，登时惊讶地怔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奔驰汽车，沖那中年女子问道，「喂，你……你看看，你把我们车子给颳了！」 「什么？」 那中年女子皱了皱眉，急忙来到跟前查看，但见奔驰与她的海马相邻的侧面，有着一道长长的划痕！ 「不会吧？」中年女子惊讶地说道，「不是我划的，我刚才……我刚才明明是直接开进来的，没碰到你的车啊？」 「还说不是？」男子又指着海马汽车的前保险槓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车头上还挂着蓝漆呢！还说不是你挂的？」 「我……」中年女子这才看到，原来自己的车头处也出现了刮痕。 「哎呀，我们家的车子是新买的！」这时，对面的一个年轻女人疼惜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是啊！」男子颠着手里的车钥匙，对那中年女子说道，「这还有什么还说的，赶紧赔钱吧你！」 第0543章 做好事不留名 很快，双方陷入了僵持，开海马汽车的中年女人死活不承认自己开车剐蹭了对方，而开大奔的男子却坚持要她赔钱。 尽管赵玉没有看到事情的整个经过，但他仅仅凭着自己的经验，便已经有了分晓。 虽然，开奔驰的一家人穿着体面，车子也的确看上去像是被对方剐蹭的，可是，赵玉心里清楚，他们分明是在设计讹人。 就算没有从事刑侦工作，赵玉也能看得出来，一家人之中，只有那个拿着车钥匙的男子演技还算好一些，而他的家人则眼神闪躲，分明已经出戏了。 如果放在以前，赵玉真的懒得去管这些闲事。可是，今时非同往日，他如果想要获得奇遇积分，就得前去帮忙解决才行。 上一次，在得到了近4千万的奖金之后，他的奇遇值暴增，已经到了460多点，眼瞅着就要第二次升级了。 如此关键的时候，赵玉自然更加不能放过一个得分机会。 于是，他迈步朝发生纠纷的地方走去。途中，他还看了看表，由于今天还要赶到刑事厅报导，他决定来一个速战速决。 「不行，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停车的时候绝对没有碰到你的车子，说不定，还是你们剐蹭的我呢！」中年女子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现在怀疑，你们是在故意讹诈，不行，我要报警！而且，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只要查看一下，立刻就能看清楚了！」 「好啊，报警就报警，」开大奔的男子毫不示弱，「你看看警察来了会怎么说？有行车记录仪那就更好了，你现在赶紧看看清楚吧！」 「好，报警就报警，服务区就有警察的！」说着，那中年女子掏出了电话。 「我看不必了！」赫然间，赵玉迈步来到人群中间，沖那女人说道，「报警也没用的！你没有发现吗？你们停车的地方是一个监控盲区？警察看到刮痕之后，也会认同他们的说法的！」 「……」中年女子看了看赵玉，而开大奔的一家人亦是有些意外。 「行车记录仪更没用了！」赵玉指着海马汽车说道，「你看看你的角度，从记录仪上根本看不到发生剐蹭的位置！正相反，你们两辆车停得这么近，警察看到之后，反而会对你不利啊！」 「你……哦……」中年女子一指赵玉，「你们是一伙儿的？这是碰瓷呢？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们……嗯……」 她刚刚说到这里，却赫然看到赵玉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一看赵玉是个警察，开大奔的男子蓦地怔了一下，他的家人亦是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大姐，你还没发现吗？」赵玉微微一笑，指着大奔男子说道，「这都是他们算计好的，车距、位置、监控，还有……你的白车！知道为什么是白车吗？因为他们的大奔就是被一辆白车给撞的！所以，才要选择白车来作为讹钱的对象嘛！」 「喂，你说什么啊？什么讹钱？」大奔男子瞪大眼睛说道，「警官，你仔细看看，证据在这里摆着呢，很明显嘛！」 「你是不是傻？」赵玉转头沖那男子说道，「警察已经及时出现了，你以为这是个偶然现象？我盯了你们很久了知道不？我的警车就停在洗手间对过，用不用我调取一下监控啊？」 「监控？」大奔男子被说愣了，「这里没有监控啊？」 「我靠！」赵玉一甩手就把手铐亮了出来，喝道，「你特么刚才站在洗手间门口盯着这边儿看，看什么呢？」 「我……」大奔男懵圈。 「你……」中年女子疑惑。 第730页 「好吧，虽然我赶时间，但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赵玉指着大奔男一家说道，「你们的车子在不久前被一辆白色的汽车撞了，你们没有找到事主。然后，你们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在这里等着白色的外地车上钩。 「白色的海马在你们旁边停好之后，你们便用提前准备好的蓝色漆粉抹到了人家的车头上，造成了一种发生剐蹭的假象，然后再出来讹人！」 「不，你瞎说，不是的，真是被她撞的！」大奔男虽然嘴上狡辩，可脸上已然露怯。 「你不认为，你的伎俩弱爆了吗？」赵玉指着大奔男的家人说道，「你们一家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到海马车的车主一回来，你们就集体冒出来了，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还有，」他又指着汽车上的刮痕说道，「你看看你的车门都瘪了，如果是海马车停车的时候撞的，车主能没有感觉吗？」 「哼，就是！」中年女子挺了挺胸。 「我说哥们儿啊！」赵玉用手铐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装逼是需要本钱的！这辆车，是你租来的吧？被撞了以后怕赔不起，这才出此下策？」 「你……你怎么知道？」男子惊诧地问了一句。 「废话，你见过那个有大奔开的还玩儿碰瓷啊？」赵玉不同辩解地说道：「我还知道，你是带着你的女朋友一家出来旅游的！这都是你未来的丈母娘、老丈人、小舅子、小姨子是吧？」 「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听到这话，大奔男差点儿给赵玉跪了。 「要是带着你的亲爹亲妈，还用租大奔装逼吗？」赵玉一指他身后的女子，「这个女人跟你穿着情侣装，没戴结婚戒指，又比你年轻好几岁，那肯定是你的小女朋友了？为了娶到小媳妇，你也真是拼了！可是，我说哥们儿啊，当着你丈母娘一家，这样做真的好吗？」 说完，他又指着两辆车子说道：「是真的假不了，如果你还觉得委屈，那我就派人来给两辆车子做鑑定，看看两边的剐蹭的油漆是否一致？」 「我错了，警官，我错了！」大奔男羞愧地低下头，沖赵玉作了作揖，又跟中年女人鞠了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大姐！车子真是我租来的，我害怕赔不起……所以……」 说到此，他赶紧用衣袖擦了擦海马车上的擦痕，但见蓝色漆粉剥落之后，海马车安然无恙…… 中年女子也算通情达理，见自己车子没事，并没有跟他们计较。于是，一场纠纷就这样被赵玉轻松解决。 「小伙子，」临走之前，那中年女子叫住赵玉说道，「你在哪个分局工作？我要好好感谢你一下！」 「不用了！」赵玉摇头，「咱做好事从不留名！我叫赵玉，来自秦山市容阳分局重案组，我是a组的组长，电话号码xxxxxx，邮编xxxxxx……」 「嗯……」中年女子被赵玉的逼格镇住，支吾着问道，「你……你不在首都工作啊？」 「没关系，可以快递过来嘛！大不了选择我们付款，外地的锦旗很拿分的，谢了啊……」赵玉舔着脸一笑，等那女人在手机上一一记好之后，这才摆手说道，「大姐，我真的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赵玉打了一个半吊子敬礼，转身离开了。 等他回到自己汽车之后，系统赫然传来消息，但见自己的奇遇积分，已经达到了496点，差一点儿就能升级了！ 不知道，等系统第二次升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0544章 面试 中央刑事厅，其实是警务系统的一个内部称唿，外界管它叫做刑事侦查处，乃是刑侦界规格最高的指挥部门。 不过，虽然是最高指挥部门，可从职责上来讲，基本还是以处理政务为主。一般出了刑事案件，都是由各地方的刑侦部门负责的。 可是，在实际当中，有一些重大案件因为兹事体大，或影响恶劣，或难以侦破，所以，作为刑侦界的最高部门还是要出面负责的。 由于刑事厅没有一线人员，所以他们每年都会组建一些特别调查小组，去调查这些重大案件。 小组成员一般都为各个地方推荐上来的优秀刑侦人员构成，一旦小组构建成功，他们便会按照上级指令，去完成那些棘手的任务。 到时候，能够按时完成任务的小组，一般都能留下来，继续去解决其他案件。而没有完成任务，或成绩不好的小组，则会被一一遣散，组员也会被打回各地警局。 据说，虽然人事关系属于借调，但是作为中央特别刑事调查员来讲，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光是名头比较响亮，权限比一般警务人员高，而且在津贴和补助方面，也远远超过地方财政。 此外，如果贡献突出，业绩斐然的话，有的调查员还会被一些中央级别的部门相中，从此飞黄腾达，直上青云。 所以，正因为有着能够改变命运的大好处，所以调查组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每一个调查员都会极尽所能，全力以赴，极好地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 小组的分工也有不同，有专门负责紧急要案的，有专门负责未结悬案的，还有专门处理冤案错案的，等等等等…… 至于小组的构建，也都是非常有讲究的。基本每一个小组，都是由五类人员组成的：一个经验丰富，有指挥能力的组长；一个擅长电脑操作，善于收集情报的电脑高手；一个善于採集证物，查验尸体的法医；一个善于擒拿格斗，追击歹徒的外勤人员；还有一个擅长犯罪心理学的侧写师。 第731页 另外，根据各调查小组的专项分工不同，刑事厅还会招募一些拥有特殊技能的成员，比如善于追踪，善于审讯之类。 由于赵玉是顶着大破棉岭特大绑架案的名号来的，所以他所应试的，乃是一个负责未结案件的小组，而他应试的职务也是组长一职！ 赵玉此次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在这里，因为按照刑事厅的惯例，一般委任的组长都是那些年纪较大，威望较高，经验丰富的刑侦工作者。他们不但在一线工作10年以上，而且基本都是队长起步。 可赵玉才刚刚由实习警员转正不到一年，虽然有过当组长的经验，可从履歷上看，实在太不拿分了。 其实，在当初填表的时候，赵玉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明白，只是看到组长比别人官大一级，才填写上去的，现在看起来，的确有些失策了。 如果他只是应试一个负责追击嫌犯的外勤人员，或许机率还会更大一些。 不过，赵玉在内心里认为，虽然自己年轻，但是对于组长一职，他还是能够胜任的。如果大老远的跑过来，只是当一个擒贼的打手，也并非他的本意。 由于资源有限，这一次，刑事厅只打算招募五个小组，一共20几个人而已，可前来应试的刑警却多达百人，淘汰率还是蛮大的，这不禁让赵玉压力倍增。 刑事厅与中央警校毗邻，在刑事厅报导之后，赵玉得到了一张警校培训中心的房卡和饭卡，吃住全都由警校负责。 通知书上写得清楚，要赵玉明天上午9点到警校的大会议室面试，面试的成绩将直接决定他的去留。 由于心中忐忑，赵玉连夜给廖景贤打去了电话，跟他描述了一下当前形势，并要求他找找小舅子，给自己走走后门。 廖景贤则告诉赵玉，说要不是他小舅子在暗中运作，他连这个应试资格都不见得能得到。他小舅子不过是刑事厅的小科长，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赵玉又继续央求，说让咱小舅子给透漏一下面试题目也好啊？ 廖景贤登时就急眼了，别说什么面试题目，他小舅子身为科长，却连面试官是谁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帮？ 完了！ 挂掉电话，赵玉瞅了几眼系统界面，心里念叨，系统老大啊，我这次当不当的成特别调查员，就只能指望你了啊！ 别说，赵玉的好话还真没白说，当他第二天一大早开卦之后，竟然开出了一个「震离」卦来。 如此时候，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个「震」卦更让赵玉高兴了。 有了震卦，就说明自己有希望改变地位，有希望当得上这个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 于是，当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赵玉自信满满地来到了警校的会议室外，准备迎接面试。 谁知，他刚一进入会议室外的准备区，便赫然看到，这里已经坐满了准备面试的候选人。 赵玉知道，作为应试组长的候选人，都会在同一个地方进行面试。也就是说，现场的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在场的一共有28个人，不但是清一色的男性，而且岁数都比自己大得多的多。其中，甚至还有两位满头白髮的老侦探呢！ 啧啧…… 赵玉暗暗咂嘴，心里琢磨，要是系统有个隐形泻药之类的道具该多好啊？让这些人挤爆洗手间，一个也出不来！ 当众多的应试者看到赵玉之后，脸上也都露出了惊奇之色，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应试组长一职。 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们脸上的惊奇，便渐渐被窃喜取代。在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侦探们看来，赵玉的到来，无疑给他们减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以赵玉这样的资歷，根本不配跟他们竞争。 谁知，赵玉刚刚找个地方坐稳，会议室里的接待员便喊话了：「赵玉！赵玉警官到了吗？请您进来面试吧！」 我去！ 赵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 看到赵玉站起身朝会议室走去，那些老侦探们笑得更加欣慰了，歷来面试，第一个都是最吃亏的！不用说了，这个小伙子，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 第0545章 谁是假考官？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讲台上坐着三人，这三个人坐在桌子之后，背后立着立着巨大而闪亮的投影屏幕，屏幕上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 由于屏幕的光线太强，使得赵玉无法看清三位面试官的长相，只能勉强通过轮廓来判断，中间的是一个小个子女人，而两侧则分别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赵玉警官，」不等赵玉走到跟前，中间的女面试官忽然说道，「你刚才等候面试的时候，在东南角的长凳上坐着一个戴着红围巾的人，请你描述一下他的外貌特徵！」 「我去！」 赵玉蓦地停在那里，全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红围巾的人？东南角？ 该死！ 他眉头紧皱，苦苦回忆，可他刚才只想着面试的事情，根本没有留意。 看到赵玉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三位面试官不动声色，现场显得一片寂静。 奶奶个熊！ 万不得已之下，赵玉只好点开了记忆闪回器，把刚才外面的情形重新回放了一遍。结果，看完之后，赵玉不由自主地又低骂了一声奶奶熊，这才张嘴说道： 第732页 「你们够会玩儿的啊？哪儿有什么戴红围巾的人？」赵玉瞪着大眼珠子，不服气地说道，「还没到冬天呢！神经病才戴围脖……嗯……等一下……等一下……」 说话时，赵玉又从系统的回放屏幕上看到了些什么，忙说：「哦……原来，还真有个戴红围脖的，但是他并不在东南角，而是在西南角！那是个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男子，50岁左右，捲毛，浓眉大眼，鼻尖上有个痦子，哼，一看就是个老不正经！」 「嗯？」三位面试官万没想到，赵玉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连他鼻尖上的痦子都能知道，旁边的男面试官急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老头耳朵上扎着耳钉，大热天的戴个红围脖，一看就是个浪得难受型人物！不是老不正经是什么？」 一句话，把三位考官说得肩头耸动，忍俊不禁。 「好了，你的观察能力和记忆能力的确出众，那接下来，我们来几道简单的逻辑分析题！」中间的女面试官说道，「请看大屏幕……」 随着光线一闪，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智力题，说有一对姐妹，姐姐上午说真话，下午说假话，妹妹与姐姐恰好相反。一个人迷了路想要知道时间，便去问她们谁是姐姐？胖的说我是，瘦的也说我是…… 「请问，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女面试官问道。 「不会吧？这么幼稚？」赵玉吐槽了一句，当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考官大人，我有72种办法，能让这姐妹俩都说真话！不信，你们找俩女的来，我可以给你们做示范！」 听到赵玉别出心裁的回答，三位面试官全都耸了耸肩，女的则切换了一下屏幕，但见屏幕上又蹦出了一道新的题目来： 说在一个5人居住的学校宿舍里面，其中一个被人谋杀了，脑部受钝器多次重击，但现场找不到兇器，只能看到死者手中有一张有摺痕的纸…… 另外4名室友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下面都是关于这4个嫌疑人的介绍，介绍完之后，问他们4个哪一个最可能是兇手，兇器又是什么？ 赵玉看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这四个人里面没有脑残，那他们谁也不可能是兇手！想想吧，谁会傻到在学校宿舍里杀人呢？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脑残的话，那我只要一个下午就能破案！」 「……」三位考官虽然没有表态，但显然对赵玉的回答感到特别意外。 此后，他们又给赵玉出了一道断案题，赵玉则张口就答：「他们在玩儿仙人跳呢长官，如果让我处理的话，我就叫一帮兄弟，狠狠……嗯……叫一帮警察把他们抓回警局吧还是……」 「……」三位考官面面相觑，愣了半晌，似乎被赵玉的回答搅乱了节奏。 「啧啧……」赵玉砸了咂嘴，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回答或许太前卫了一些，人家不好理解。于是，他赶紧把隐形浏览器使用了出来，通过强大的搜寻引擎，很快便从系统界面上的浏览器搜索到了现成答案。 于是，赵玉装逼的时间到了，他赶紧抬起胳膊举手说道：「嚯哈哈，考官大人，刚才我只是看现场太紧张了，想活跃一下气氛，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正确答案吧，好吗？ 「第一道题，胖的是姐姐，瘦的是妹妹！ 「第二道题，最有可能的兇手是c，因为4名嫌疑人中，只有c不会下棋，而死者那张有摺痕的纸，预示着兇手是个不会下棋的人。兇器是他从图书馆借到的书…… 「第三题，如果兇手真要杀人的话，干嘛还要把车灯打开呢？分明是想玩儿一个仙人跳嘛……」 听到赵玉自信满满的回答，三位面试官再度惊得面面相觑。待缓了好半天之后，他们这才终于进入了本次面试的主题。想赵玉深入询问了一下，他本人对于特别调查小组的理解、对于未结悬案的分析、以及对于组长职责的认识等等。 对于这些问题，赵玉可是毫不憷头，回答的是有条有理，逻辑清晰。尤其在未结悬案方面，他引用了很多金队长那黄皮笔记本上的分析技巧，将调查未结悬案的理念方法阐述了出来，说得三位考官连连点头。 「好了！赵玉警官，面试到这里，我们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女主考官停顿一下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在我们三位面试官之中，有一个人是假冒的，你现在能告诉我，是我们三个里面的哪一个吗？」 「这……」 赵玉瞪大眼睛，想把他们三人看个清楚，可是后面的投影屏幕实在太亮，他根本看不清。 啧啧…… 没想到，到了最后，他们还有难题在等着自己。 那么……哪一个才是冒牌的呢？ 基本上，一直是中间的女人在问话，旁边两个男人说话甚少，冒牌考官应该就在这两个人里面，可是…… 赵玉紧皱眉头，认真思索。他很快意识到，既然这个女人如此提问，那就说明，在刚才的面试过程中，他们应该留下了什么线索才对？ 可是……是什么线索呢？ 对了，赵玉想起，自己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是有个引导员的，引导员是个女的，自己进来之后，她就不见了！那么……她人呢？ 难道……这个女考官就是引导员？所以，她本人才是冒牌货？ 第733页 想到此，赵玉低下头，想要把女考官的相貌看清楚，同时，他还向前走了好几步。 「不能再往前走了！」旁边的男考官急忙提醒道，「没看见地上的警戒线吗？不允许过线的！」 赵玉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确有一条用黄色胶带粘起来的警戒线。 「赵警官，有答案了没？」中间的女考官催促道。 这种题…… 赵玉在脑中琢磨着，如果用隐形浏览器，是肯定没用的！ 那么……记忆回放呢？ 他之前提取的记忆片段还未消失，他赶紧重又把那段视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觉得，如果不是女引导员的问题的话，那就是两位男考官中的一位，曾经在外面出现过…… 可是…… 问题是，他现在看不清楚这三位考官的模样啊？难道只凭轮廓吗？那怎么行？ 哎？ 有了！ 赫然间，赵玉想到了一个阴招儿！ 他仰起头来看着大屏幕下的三位考官，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点开了电力屏蔽仪。咔的一声，四周围的电力全部失效，大屏幕赫然黯淡了下去。 三位考官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停了电。 赵玉则飞快地打开了另一样道具——隐形手电筒！隐形手电筒不受电力屏蔽的制约，而且射出去的电光，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赵玉这才终于看到了三位主考官的真容。可是，他仔细观察对比之下，却发现自己之前并未见过他们，而那位女面试官，也和女引导员不是同一个人。 这…… 哦…… 赵玉终于明白了，当即骂了一句奶奶熊，高声说道：「闹了半天，你们还在玩儿呢？根本就没有什么假考官啊！？」 第0546章 偏见 本来，当赵玉说出答案之后，他特别特别想训斥一下眼前这三位教官！因为，他觉得这三个人出的面试题目太变态了，这根本不是在选侦探，而是在选天才！ 而且，赵玉看出，这三个面试官书卷气特别浓重，他们或许都是在高等学院里搞学问的专家，可他们绝对没有上过一线，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查案是个什么样子！ 难道他们以为，破案就是靠耍点儿小聪明，破解几个脑筋急转弯吗？这可是最高级别的面试，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不过，当赵玉想要发作的时候，他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方向，这才最终把火气压了下去。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面试官们一直出这样的变态题目的话，那对自己岂不是大大的有利？ 试问门外面的那些人，有几个能回答上来刚才的那些问题？ 自己有系统道具帮忙，可别人没有啊？所以，这考试题目越变态越对自己有利啊？ 想到此，赵玉这才一片释然地离开了现场。 他刚一走出会议室，外面的探员们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问他考官们问了什么问题？容不容易之类？ 赵玉赶紧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你们赶紧准备一下吧！待会儿进去之后，考官要让你们才艺展示呢！」 「是吗？是吗？」没想到，虽然都是侦探，却真有人相信了赵玉的鬼话，立刻抄起手机，开始搜索歌词。 「考官还说了！」赵玉打了个响指，「会跳草裙舞的优先录取呢！嚯哈哈……」 听到这话，那些搜索歌词的人这才意识到上了当，登时收起手机，对赵玉怒目而视…… 随后，其他人陆续进入会议室面试。赵玉一想到这些人将要面对那些变态问题时的样子，就感觉特别开心…… 时间不长，20多名应试者全部面试完毕。根据通知要求，面试结束之后，成绩很快就会现场公布。所以，众人全都站在门外等候消息。 对于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侦探来说，这次面试意义重大。虽然将来的工作艰苦卓绝，会四处奔波，撇家舍业，可是作为一个刑侦人来讲，却代表着一种莫大的荣耀。 而且，如果真的能够侦破重大要案，取得成绩的话，对于自己将来的事业，也是大有好处。就算不被什么高级别单位相中，回地方之后，也可以稳稳升迁！ 众人没有等候多久，两位刑事厅的科员便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其中一个口中念道：「各位警官，成绩已经出来了，本次面试的前五名，将会直接录用。待会儿我们念到谁的名字，谁就可以进来了！」 「不过，」另一位科员赶紧附和，「没有念到名字的警官们也不要气馁，我们明年还有招募的，感谢您的参与！」 「第五名，朝海市魏红林，91分。」 第一个科员念完，一位中年警官急忙招手喊到，然后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会议室。 「第四名，临阜市迟斌……」 「第三名……」 一直念完第二名之后，仍然没有赵玉的名字，赵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名，秦山市赵玉，95分！」 哇！ 赵玉登时原地蹦起，高声欢唿。 没想到，自己不但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这个中央特别调刑事查员的资格，而且还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晋级，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嚯哈哈…… 赵玉兴奋地用力攥拳，心里说话，我赵玉没有食言，我真的当上了特别调查员了！而且还是一个——组长！ 第734页 不过，兴奋过后，赵玉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别看他获得了第一名，可是他的成绩却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仅仅比第五名高了4分而已。 不会吧？ 赵玉不由得对这些老侦探们肃然起敬，难道……那么变态的题目，他们居然也能答得上来？ 别忘了，自己是因为有系统道具帮忙，才会拿到如此高分的！可这些老侦探们……他们的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不过，现场最为惊讶的并不是赵玉本人，而是在场的老侦探们，这一次，他们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应试者里面的唯一一个年轻人，而且是第一个面试选手，竟然获得了第一名！ 当赵玉跟着走进会议室之后，两位小科员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后要他们填了一些表格，还加入了一个临时微信群。 此后，两位科员要他们先到五楼的教室进行一下惯例的心理测评，再到食堂吃点东西，然后就可以到这里等候其他选拔组的结果了。 等到所有的选拔结束之后，竞选其他职务的调查员也会来到这里，开始组建各自的队伍。 交代完毕之后，赵玉便跟着另外四位入选者往楼上走去。 由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组长资格，几个人自然都是喜笑颜开，非常高兴。没有了压力，大家也放下戒备，不但互相介绍了一番，而且还谈起了刚才的面试，讨论起了各自遇到的面试题目。 结果，听到他们的讨论之后，赵玉这才赫然发现，这些人遇到的题目，根本和自己遇到的不一样！ 他们的题目基本都在情理之中，没有特别出格和变态的地方。 靠！ 赵玉不由得暗自大骂，这三个鸟考官，闹了半天，他们给自己出的题目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啊？这岂不是摆明了想要阴我吗？幸亏老子有系统道具护身，要不然，岂不就早早被他们扫地出门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三位考官会如此刁难自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比其他人年轻吗？ 不行！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得到了第一名，但赵玉感觉心里非常不快，他特别想要找到那三个考官，跟他们理论一番！再不然，想办法整整他们！ 因此，在做完了心理测评之后，他并没有跟别人一起吃饭，而是想办法去寻找那三位考官的下落去了。 他觉得，这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中央警校的老师，所以他先从学校里面打探起来。 谁知，他刚刚打探了没多久，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自己早上开出了一个「震离」卦来，可由于光想着面试的事情，还忘了破解今天的副本奇遇呢！ 想到此，他赶紧破解卦文，很快找出一个地址来。 得！ 当他将地址与地图比对之后，不由得一阵感嘆！没想到，副本奇遇指示的地方，就在他之前报导的中央刑事厅里面！再看时间，也刚好只差五六分钟而已！ 巧啊！ 真是巧啊！ 真不愧是奇遇系统，这地点开得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赵玉抬头看了看与警校只有一墙之隔的刑事厅大楼，越发感觉，在那里即将发生的奇遇，或许对自己极为重要！ 第0547章 不管你是谁 不会吧？ 听着男洗手间的某个隔断里传来的急促娇喘声，赵玉真的煳涂了！很明显，隔断里面有一对臭不要脸的男女，正在…… 可是……系统老大啊？你让副本奇遇指示着这个地方作甚？难道……让我冲进去逮捕他们？可是，貌似人家没有犯法吧？ 那你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现在冲进去，然后跟里面的男的说，哥们儿你累了吧，咱们换换？ 这……好没道理啊！？ 唉！这俩人也真是的，外面有的是快捷酒店，却非要在这里……是觉得这里刺激吗？ 霎时间，赵玉站在隔断外面，显得异常尴尬。冲进去没有道理，就此离开又得不到奇遇积分…… 谁知，正在赵玉为难之间，隔壁的女洗手间内却勐地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啊……」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悽厉至极，把赵玉吓了一个激灵。 咕咚咚，正在隔断里嗨皮的那对男女也被吓了一跳，顿时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杂乱之声。 不会吧？ 赵玉这才发现，男女洗手间仅仅一墙之隔，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奇遇地点？ 不管怎么样，听到尖叫之后，赵玉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然后奋不顾身地冲进了女洗手间！ 他刚一进去，便赫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脸色惨白地指着女洗手间的某个隔断，隔断的门开着，赵玉急忙冲上前，朝里面观看。 起初，赵玉从女人恐惧的程度判断，隔断里面，八成会有具死尸！然而，这一次，赵玉还是低估了女人的恐惧度，因为，那隔断里果然有具死尸，不过不是人的，而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我去！ 赵玉抓狂般地抓了抓头髮，快要疯了都。几分钟之前，他以冲刺的速度冲到刑事厅的大楼，却没想到所谓的奇遇，竟然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嗯？」 赵玉刚郁闷到这里，隔壁的那对男女也慌不迭地跑了进来，当先跑进来的男子人高马大，他一见受惊吓的妇女指着隔断，立刻沖了进去。 第735页 「靠，搞神马？一只老鼠而已，还是死的！至于吗？」说着话，他弯腰捏住老鼠尾巴，把老鼠提了出来。 「啊！啊！」中年妇女再度尖叫。 「吁……噁心死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女孩却一脸厌恶，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面沖男子喊道，「扔了吧快！」 男子呵呵一笑，随手把老鼠丢进了垃圾桶。 「你……你们快点儿出去……」谁知，老鼠刚一解决，那中年妇女却把男子和赵玉轰了出来。很明显，她应该快要憋坏了！ 「切！没礼貌，连个谢谢都不说！」男子沖女孩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揽住女孩的肩膀。 女孩却赶紧跳开，厌恶地说道：「拉倒吧冉涛，你也太不讲卫生了，会得鼠疫的！」 「切！」名叫冉涛的男子嘴角上扬，不屑地说，「一只老鼠而已，老子在一线干了那么多年，不知接触过多少死人的尸体呢！这算什么？」 「咦！」女孩整了整头髮，摇头说道，「太噁心了，你刚才还摸我呢，太噁心了……」 说完，女孩竟然慌不迭地跑掉了。 「切！」冉涛沖女孩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不屑地说道，「还是在刑事厅上班的呢！什么毛病？在厕所里干事都行，摸过死人到不行了？」 说完，他转而面向赵玉，自我解嘲般地耸了耸肩：「见笑了，哥们！」 赵玉仔细看了看这个小伙子，他和自己的年纪相仿，个头不相上下，却长得非常帅气，外貌轮廓特别像四大天王里的郭富城。 「行，有品位！」赵玉指了指洗手间，贊了一句。 名叫冉涛的小伙子转过身，到水池边洗手去了，同时还摇头说道：「有时候，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来报个到而已，这小姑娘就铁缠上我了。我估计，她可能是看到我的履歷表上，写着警校健美冠军吧……」 冉涛自顾自地说着，赵玉却早已转身离去，他现在没有半点兴趣听这傢伙瞎哔哔什么泡妞心得。 谁知，赵玉这边刚刚走出洗手间，却听到刚才跑开的那个女孩正在跟什么人打招唿。 他好奇地抬眼看去，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口闪过。 这么巧？ 他一眼认了出来，那个和女孩打招唿的，正是今天面试他的那位女考官。 哎？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找你呢！ 赵玉赶紧快步追了过去，但见女考官通过楼梯上了三楼之后，径直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赵玉跟过去看了看，但见办公室门牌上写着人事科三个字。 人事科？ 嗯…… 赵玉刚看到这里，便赫然听到办公室内传来一声怒喝：「王教授，你这是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们，不能让赵玉过关吗？」 啊？ 赵玉万没想到，办公室里竟然会出现自己的名字，他赶紧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倾听。 只听那女考官说道：「杨科长，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办了，第一个叫他进来面试，而且给他出了一些常人根本无法解答的题目！可是……」女考官犹豫着说，「可是，这个考生实在太有才华了，那么难的题目都没有难住他，而且他的答辩既务实又新颖，也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再说……现场都有录像的，不好作假！」 「搞什么啊？」杨科长恼怒道，「他一个小警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如果他真的有才华，那你们只需要给他个第六名，不就结了？」 「不！」王教授郑重地说，「不是第几名的问题，而是关乎我们的良心！我们三个一致认为，如果不让他通过的话，我们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你……」杨科长恼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不是说过了吗？赵玉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可是后面那些老刑侦们，有人等了一辈子了都！」 「杨科长，您这么说，我们就不敢苟同了！」女考官义正言辞地说道，「咱们组建特别调查小组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地展开刑事侦查工作吗？能者居之，机会是要留给那些有能力的人的，不能只为了照顾面子吧？」 「你……唉！」 见到杨科长无话可说，那位女考官便自顾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赵玉反应敏捷，急忙朝楼道的另一面走去。 女考官出来后，看了赵玉的背影一眼，却并未察觉什么，很快沿着楼梯下楼去了。 看到女考官消失，赵玉急忙转回身，想要再听一听下文。谁知，随着一声门响，那位杨科长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赵玉见实在躲避不开，只好低着头从杨科长身边走过。杨科长虽然多次提到赵玉的名字，却并不真的认识赵玉，当下也是没有多做怀疑，径直朝走廊深处的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很快，他从办公室里喊出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科员来，然后二人神神秘秘地走进了三楼的洗手间。 「不会吧，科长，这样都没拦住他吗？」 洗手间里，传来小科员惊诧的声音。 「是啊，这个人还真的不能小看啊！」杨科长琢磨了一下，低声问道，「小刘，你说，咱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把他弄下去吗？」 「嗯……够呛了啊，成绩已经公布了！」小刘为难地说。 「那……这样吧，你帮我跟心理评估那边联繫一下，看看是谁负责？哼哼，如果他的心理评估报告不合格，我就能想办法申请换人了！」 第736页 「这样啊……那我现在马上打电话……」 「好，必须得尽快办了！」杨科长说道，「如果组队之前还搞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二人的这番谈话，被洗手间外面的赵玉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位考官会如此为难自己了，原来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赵玉兇恶地龇了龇牙，眼中杀气顿现。 奶奶个熊！ 我可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敢惹我赵玉，我就要你好看！ 想到此，赵玉轻轻地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几分，将自己的臀部悄悄对准里面，然后点击系统道具，使用了一个隐形臭气弹出来。 这种臭气弹类似于臭鼬的功能，主要是用来逃跑用的，赵玉却将其用在了这个地方。 当隐形臭气弹通过自己的臀部打进卫生间之后，赵玉赶紧关好门，然后用金属把的墩布把门用力栓死。 仅仅过了三秒，卫生间里便赫然传来了惊唿声： 「哎？怎么冒烟了？哇！好臭啊！」 「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啊？快……快出去……」 啪啪啪…… 二人在里面拼命的砸门，可门说什么也推不开了…… 第0548章 我的靠山 「赵玉警官，我叫陈卓，以后，我就是你们0521组的联络员了！上级有什么指示，我会及时联繫您的！」警校会议室内，一个文质彬彬的小科员对赵玉恭敬地说道，「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赵玉跟此人握了握手，不过，因为之前杨科长故意排挤他的事情，他还在耿耿于怀之中，所以一直表情严肃，眼神冰冷。让这位名叫陈卓的联络员，感觉压力沉重。 「有几件事得跟您交代一下，」陈卓把一份资料交到了赵玉手中，「您的组员已经挑选出来了，但是，因为咱们组的性质特殊，还有法医比较紧缺，所以目前还没有办法配备法医。 「如果您在调查中需要法医的话，可以暂时在地方徵用！」陈卓诚恳言道，「作为中央调查小组的话，是绝对有这个特权的！嗯……其他的队员都已经配备好了，这些队员都是根据小组性质有目的性分配的，他们的资料都在您的手里，您可以过目一下！」 赵玉低头看了看手中档案，由于法医没有到位，目前只有三名组员划在他的麾下。没想到，在这三个人里面，居然还有赵玉的一个熟人。 负责赵玉小组外勤工作的，是一个叫做冉涛的人，此人正是之前赵玉在洗手间碰到的那位偷腥帅哥。 「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啊！」此时，偏巧冉涛也赶过来报导了，一见赵玉，他立刻热情地伸出手来，「组长好！队员冉涛前来报导！」 赵玉看了看冉涛的手，没有动弹。 「放心，已经洗干净了！大组长不会也有洁癖吧！哈哈……」 冉涛爽朗大笑，赵玉这才释然地跟他握了握手。履歷上写着，冉涛是特警出身，首都人士，他擅长擒拿、射击、搏击，而且还真是警队里的健美冠军。 虽然此人在一线工作多年，但是给赵玉的感觉，这个人还是有些华而不实。因为在赵玉看来，一个优秀的特警是不会刻意去练健美的。练出一个健美的身材，多半还是为了招蜂引蝶而已。洗手间的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赵玉对这个冉涛并不反感，因为曾几何时，赵玉可比他要疯狂得多，洗手间只是一个小儿科的地方…… 「请问，您是赵玉组长吗？」这时，一个长得特别文静的男生跑到跟前，对赵玉问道，「我是您这一组的组员，我叫曾可，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赵玉看了看此人，但见这位小男生实在太年轻了，乍看上去，好像一个高中生。而且，他生得皮肤白净，要不是看到颌下的喉结，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 不过，他的履歷表上可写得十分清楚，这个曾可乃是警大毕业的高材生，既然能被特调组选中，绝非等闲之辈。 互相引荐之后，赵玉又看了看履歷表，现在，就差那位心理侧写师了！由于赵玉负责的小组，主要针对于国家一级未结悬案。所以，这个心理侧写师的重要程度，显得尤为重要。 吴秀敏？ 赵玉看到，给他们小组配备的心理师叫做吴秀敏，乃是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女人！此人也是高等学府毕业，一直在警局从事有关犯罪心理工作。 「不好意思，迟到了，迟到了！」 当赵玉放下履歷表的时候，但见一个穿着一身黄色衣服的女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女人个头不矮，还穿着高跟鞋。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髮，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不过……此刻，她那黄色的衣服上满是泥点，还有很多撕扯的痕迹，而且左脚的高跟鞋还断了鞋跟，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我是吴秀敏，前来报导，」黄衣服女人问道，「你们……就是我的新同事吧？」 「小姐，你……」冉涛仔细打量了一下吴秀敏，疑惑地问，「你这是……遭遇了什么？」 「呵呵……」吴秀敏微微一笑，摊开双手沖众人说道，「既然都是刑警，那就请大家推理一下吧！谁能猜到，我刚才遭遇了什么呢？」 「哇，这个开场白很有意思嘛！」冉涛围着吴秀敏转了一圈，说道，「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饭洒在身上了？」 第737页 「不是，这分明是泥点！」曾可认真地分析道，「整个校园里面，只有正在修建草坪的地方有泥水，所以，姐，你是在那里摔了一跤吧？」 「有见地！」吴秀敏微微一笑，转而沖赵玉问道，「你呢？」 「哼！」赵玉从鼻孔冷哼一声，双手交叉胸前，然后唏嘘地嘆道，「我以为，心理师都是讲道理，而从不打架呢！」 「你？什么意思？」吴秀敏一愣，其他人亦是好奇。 「你的衣服分明是因为撕扯破开的，你的头髮也有被抓的痕迹，不是跟人打架了还能怎么着？」 「哎……厉害啊？」吴秀敏不由得眼睛放光，对赵玉来了兴趣。 赵玉以前见过太多的女人打架，自然一眼就能看穿。 「还有，你衣服上的泥点不是成片的，而是喷溅状！所以……」赵玉又道，「当你经过那段翻修草坪的时候，正好一辆汽车驶过，溅了你一身，然后你就跟司机干了一架！司机也是一个女的，应该是打不过你，你沾了光，又赶时间，所以就没再深究！」 「哇！」吴秀敏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有人给我录小视频，发到了网上？还有吗？你还能看出什么？」 「还有……」赵玉指了指吴秀敏，「你之所以要让我们猜一猜，其实，就是为了化解一下你的尴尬！」 「有趣，还有吗？」吴秀敏又问。 「还有……」赵玉又道，「你至今未婚，血型o型，天蝎座，戴着隐形眼镜……」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吴秀敏赶紧打断，不敢让赵玉再说。 「因为你的履歷表在我手里，我叫赵玉，欢迎你的加入……」说着，赵玉友好地伸出了右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哦，原来是组长大人啊！失敬！」吴秀敏适时恭维了一句。 「哇！真是大开眼界！」联络官陈卓惊嘆道，「我敢保证，你们组不但是所有特调组中颜值最高的，智商肯定也一定是最高的，我似乎能预感到，你们会干出一番大成绩来呢！」 「太有趣了，」曾可对吴秀敏说道，「组长猜对了你的考题，那作为心理师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反击一下呢？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组长大人分析一下？」 「那都是演电视啊，小弟弟，我们心理师可不是相面的！我们也没有电视上演得那么刻薄欠扁！」吴秀敏笑呵呵地说道，「我没结婚，可不是因为工作！不过……」 说着，吴秀敏认真地看了赵玉一眼，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咱们的组长大人，肯定在刑事厅有靠山！」 「为什么？」曾可不解。 「因为，特调组自古以来，也没出现过这么年轻的组长，」吴秀敏说道，「我以前竞聘过几次的，组长都是清一色的老头子！」 「我有些怀疑的你的专业能力了！」赵玉当即反驳道，「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绝对没有什么靠山，凭的都是自己的实力！」 「哎？赵玉？你在这儿呢！」谁知，赵玉话音刚落，便赫然走过来一个跟他打招唿的中年男子。 「牛科长？你怎么来了？」陈卓赶紧跟此人打招唿。 这个牛科长不是别人，正是廖景贤的小舅子。 「还真不赖啊你！竟然第一名，太给我姐夫露脸了！」牛科长熟络地拍了拍赵玉肩膀，「恭喜，恭喜啊……」 这…… 赵玉瞬间狂汗，他刚说完没有靠山，这就冒出一个小舅子科长来，这脸打得真是太啪啪的！ 吴秀敏三人看着赵玉只想乐，却又当着领导不好发作，忍得那叫一个难受。 然而，今天赵玉的逼格註定逆天，这边的牛科长还没说完话，那边竟然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哎？怎么是你？警官啊，你不是秦山的吗？怎么也在这里？」 赵玉回头一看，但见跟他说话的，正是之前在高速服务区遇到过的那个中年女子。 是……她！？ 怎么…… 赵玉还在凌乱之中，可牛科长和陈卓却吓了一跳，二人赶紧肃然而立，口中齐声称唿道：「焦处长，您好！」 听到处长的名号，吴秀敏三人也再不敢笑了，全都张口结舌地看着赵玉，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玉的靠山，竟然这么——大！！！ 第0549章 新的征程 什么？ 处长！？ 赵玉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是一位处长大人！ 如此说来，在服务区里面，等于自己是帮了碰瓷一家的忙了，要不然，他们胆敢碰瓷处长大人，肯定要倒大霉！ 可是……一想起那辆白色的海马汽车来，赵玉却又不得不眉头皱起，既然她是处长大人，那为什么还要开着一辆外地牌照的汽车呢？ 「焦处长，您怎么来了？」牛科长好奇地问了一句，言语甚是恭敬。 「唉！」焦处长嘆一口气，道，「本来，特调组的事都是人事科的杨科长在负责的，但是我刚接到通知，说他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来不了了！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呵呵……」 哦…… 这件事赵玉倒是比谁都清楚，那位杨科长和他的秘书小刘中了臭气弹以后，昏迷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治疗呢！ 第738页 「赵……赵玉，对不对？我没有记错吧？」焦处长转身对赵玉笑道，「你只说你是秦山警察，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来应试特调组的，真是太巧了！怎么，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成绩应该不错吧？」 「哎呦，面试第一名呢！而且应试的是组长！」牛科长赶紧替赵玉显摆。 「是啊？」焦处长高兴地说道，「这个我倒是相信，因为我亲自见到过你的实力啊！上一次，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赵玉适时地恭维了一句，「其实，我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别这么说，见义勇为，浩然正气，我们警队实在太需要你这样的好警员了！」焦处长由衷贊道，「你放心，以后在刑事厅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看好你！」 赵玉急忙拱手抱拳，口中称谢。 待到这位处长大人离开此地，到讲台上准备主持会议去之后。牛科长这才狠狠地拍了赵玉一下，惊诧地喊道： 「赵玉，你也太勐了吧？处长大人你都认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早知道你们这层关系，还费那么大的力气干嘛？」 「其实，我也想早点儿知道啊！」赵玉无奈地实话相告，「我也是刚知道的啊！」 「怎么样啊小弟弟，」旁边的吴秀敏笑呵呵地对曾可说道，「我的推理不是盖的吧？看见了没？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啊！我们未来的组长，可是有大靠山的！」 「厉害！厉害！」冉涛摸着脑袋说道，「我感觉，这一次我是跟对人了！」 事实摆在眼前，赵玉是百口难辩，只好转移话题，向牛科长扫听了一下。 原来，这位焦处长，正是刑事厅主管业务的副处长。只不过，她也刚刚上任没多久，又因为家住外地，所以才一直开着一辆外地牌照的汽车。 「杨科长这事儿也挺蹊跷的，」牛科长介绍完之后，又把话题扯到了杨科长的头上，对陈卓说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呢？而且还在洗手间……」 「是啊，他的秘书也在呢！」陈卓附和，「要说就一个人吧，或许可以用血压高心脏病什么的来解释！可是，俩人全晕了，这怎么解释？会不会……是洗手间冒出沼气了呢？」 「我靠！」冉涛捂着胸口，一脸后怕地说道，「不愧是刑事厅啊，处处都有陷阱，连洗手间也有机关？幸好……幸好……」 冉涛的话，自然不能说得明白，不过听在牛科长和陈卓的耳中，却够有讽刺意味的。 接下来，赵玉又跟牛科长扫听了一下那位杨科长的详细情况。赵玉觉得，这个杨科长这样排挤针对自己，而且名字叫得那么准确，似乎并非只是想要照顾老侦探那么简单！ 他隐隐地嗅出了一些阴谋的味道，感觉在这个杨科长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当然，牛科长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根本听不出什么来。因此，赵玉觉得，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得好好查查这个杨科长才行。 队伍组建完毕之后，各路领导悉数登场，有关特调组的成立大会即将开始。 起初，赵玉动过心思，想把他在面试中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向焦处长打个小报告。由于面试现场都有录像，只要赵玉一告，必然能让三位考官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他转念一想，真正想害自己的人，乃是那个杨科长。如果他打了小报告，非但动摇不到这个人，反而会把自己暴露出来。 况且，三位考官虽然受到坏人指使，可他们在最后关头良心发现，给了自己一个第一名，说明他们还是有点儿良知的！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特调组，那这些帐，还是留到以后再算吧！ 赵玉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刑事厅都会知道，他和焦处长的关系不一般。所以，等那个杨科长甦醒之后，他也必然不敢再轻易地对自己使坏了！ 很快，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规格虽高，但基本都是在例行公事，先是致欢迎词，强调特调组成立的重大意义，领导讲话，代表发言，等等等等…… 一直等所有的程序全部走完，领导退场之后，这才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分配任务。 五个小组里面，只有赵玉的小组是负责调查未结悬案的。其实，不管舞台换到什么地方，对于侦破未结悬案，尤其是很久以前的未结悬案来说，仍是一个被所有人都认定，是最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和以前一样，由于岁月的侵蚀，人证物证的消失，对于未结案件来讲，其侦破难度可想而知。就算回顾整个特调组的歷史，也鲜有能够侦破一级悬案的记录。 正因为这样，刑事厅的人，都管负责这种案件的小组叫做自杀小组！ 他们甚至可以清晰地把小组未来的工作状况说出来，小组成立之后，一查就是一年甚至数年，直到最终无果之后，小组宣布解散。 多少年来，这似乎就是未结悬案小组难以改变的宿命。 履歷表上，虽然冉涛、曾可和吴秀敏都有侦破未结案件的经验。但是赵玉知道，那些未结案件别说棉岭案，甚至连残杀案的级别都达不到。 因此，对于赵玉这位组长来说，这份新的刑侦工作，真的压力巨大！还未出发，便已经困难重重。 然而，从另一方面讲，赵玉却又觉得特别兴奋！ 第739页 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查黄皮笔记本上记录的那些国家一级悬案了！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当初金队长为了寻找他这个接班人，用尽的一番苦心。 他也记得，当苗英看到笔记本上的超级悬案之后，那种溢于言表的兴奋，她非要和自己一起去寻找真相！ 然而，短短数月，已然物是人非。 如今的赵玉，只能自己背上行囊，踏上这新的征程了！ 苗英啊，你放心…… 赵玉在心里默默说道，不管前程多么艰难，我也一定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我记住你的话了，一定要——做个神探！ 第0550章 重启一级悬案 晋安省是位于中部地区的一个大省，人口众多，资源丰富，生产总值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 晋边市，是晋安省东南部的一座大型城市，虽然不是省会，但无论人口面积，还是经济发达程度，均在省会之上。 24年前，第一起无头女尸案，便是从这座城市发生的。 在某个湿冷的早晨，一位正在湖边垂钓的老人，因为内急钻进了湖边的树林。然而，他却在其中的一棵松树之下，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但见在松树之下，竟然端坐着一具——无头女尸！！ 在警方的案件报告上写着，该尸体浑身赤「罗」，背靠松树，虽然没有头颅，却是栩栩如生，非常诡异…… 谁知，那不过是个开始，在此后的5年之中，晋边市附近的临阜、乐平等地，又相继出现了数起无头女尸命案，由此震惊全国。 通过鑑定之后，警方发现兇手的杀人手法完全相同，所以将此案定性为特大连环兇杀案！ 5年之内，6具尸体！ 如此影响恶劣的刑事大案，自然早已引起了高层领导们的重视，他们曾经派出巨大的人力物力进行了持续数年之久的调查，可最终仍未找到真兇，使得此案成为了一桩世纪悬案！ 后来，金振邦作为中央特调员的时候，曾经也接触这件案子。根据黄皮笔记本上的记录，金老在2003年至2005年两年之间，一直在寻找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可惜最终还是未能破解，成为了他的一大遗憾之一。 赵玉之所以把这件大案，作为自己上任后的第一件案子来办，乃是因为现今距离最后一具无头女尸的出现，已经过去了整整19年！ 自从1998年之后，再无类似的无头女尸案发生过。19年，兇手都未再作案，人们都在担心，那个残忍的杀人兇手，已经不在人世了！ 随着岁月流逝，如果再找不出什么线索来的话，恐怕这名真兇，也会像当年臭名昭着的开膛手杰克那样，永远成为一个梦魇般的传说！ 当然，赵玉重启该案，压力也是巨大的！本来，联络官陈卓想让赵玉先尝试一些难度更小的未结悬案，先取得一些功绩再说！但是，赵玉已经在申请报告表明了自己的意愿，并且针对该案做了自己有针对性的阐述，并且获得了上级的批准。 再说，赵玉之所以应试特调员，就是冲着黄皮笔记本上的大案来的。 在此之前，他和苗英曾经讨论过很多次关于这件无头女尸案的调查思路，已经对这件案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所以，他才执意要先查此案。 起初，赵玉本以为自己的组员们会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这件案子难度太大，会影响他们钱途之类的话。 然而，当分配完任务之后，三位组员竟然无一反对，却是出乎赵玉所料。 不过，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三位组员之所以没有反对他，并不是因为他们对破案信心十足，而是他们一致认为，赵玉有那位处长大人做靠山，到时候就算破不了案，也不至于被遣散回家的！ 就这样，三位秉性各异的组员，再加上迷雾一般的无头女尸案，对赵玉来说，前途一切都是未知。但是，赵玉的信念却从未动摇过，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一定会拼尽全力！ 当赵玉开车载着三位组员抵达晋边市之后，他这才终于明白了另一件事情，为什么，大家都特别想当这个特别调查员了！ 虽然自己没啥职务，可到了当地之后，却受到了高级领导般的待遇。 晋边警局的大局长亲自率队迎接，场面极其隆重！不但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接风晚宴，而且还安排了当地的豪华酒店，供他们四人休息。 为了配合特调组的工作，晋边警方亦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在警察局大楼内，为赵玉等人腾出了一间既豪华气派，又设施齐全的办公室来。 此外，大局长还把当地负责刑侦工作的各级领导，全都喊过来介绍给赵玉认识，并且当场表示，不管是法医、鑑证、失踪，乃至枪械管理等部门，但凡他们用得到的，一定会全力听候调遣！ 赵玉等人以前都是在一线工作的小警察，谁也没有受到过如此高规格的礼遇，没想到地方警局竟然会如此支持他们的工作，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就只等撸起袖子加油干了。第二天下午，在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之后，特调组的工作就算正式展开了。 面对全新的办公环境，全新的同事，赵玉并没有做什么鼓舞士气之类的开场白，而是干脆利落地说了两个字——开工！ 由于他们面对的是一桩陈年旧案，所以四个人第一步要做的工作就是整理资料。 第740页 虽然这间临时办公室内，有专业的触屏分析板。但是习惯了自己动手填写资料的赵玉，还是叫人找来了几面老式的白板。 他觉得，只有自己亲自过手的资料，才能在心里留下印象。 不过，这无头女尸案毕竟为国家一级大案，再加上受害人众多，资料整理起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而且，由于6桩命案全都发生在不同的城市，真的调查起来，需要不断奔走于这几个城市之间，颇为麻烦。 「其实，这件案子在当时来讲，最大的难度就在于死者的不能确认！」在添加资料的时候，赵玉趁机把自己以前的思路和看法，跟组员们表达了出来，「死者手指上的指纹，全都被兇手切掉了，再加上没有头颅，所以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辨认死者就成为了一大难题！」 「的确，不知道死者何人，就很难展开调查！」冉涛附和了一声。 「我记得，除了临阜市的那名死者之外，其他受害人的身份，最后已经确定了吧？」曾可看着电脑屏幕说道。 「那是后来的事了！」赵玉介绍，「当年，由于尸体长期无人认领，警方只能按照规定，留下部分证据，火化了遗体！一直到后来dna技术普及之后，警方才逐一核实了受害人的身份！」 「太晚了！」冉涛看着白板摇头，「隔了那么多年，就算知道死者何人，也不好再寻找她们当年的具体情况了！这个兇手……很狡猾啊……」 「不但狡猾，而且大胆！」赵玉指着白板说道，「你们看，等最后确认死者身份之后，警方却惊讶地发现，这些死者并不是事发点当地的人！她们不在那里居住，也不在那里工作！ 「这就说明，兇手是从别的城市将她们绑架到事发地点的！ 「有可能是先杀人再运送，也有可能，是先运送再杀人！」 「太厉害了！」冉涛一拍大腿，「这样一来，警方就更加不好查找死者身份了！谁能想到，失踪的人，会死在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外地城市呢？这个兇手……真想现在就把他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0551章 拆弹部队 「师父啊，太不地道了真是……」电话里传来了苏金妹的质问声，「我这里刚刚准备跟您好好学习呢！你却忽然跑去当特调员了，你让徒弟我情何以堪啊？」 此刻已经是深夜11点多，赵玉在宾馆里都准备睡觉了，没想到小徒弟却给他打来了兴师问罪的电话。 「呵呵，」赵玉只能装傻充愣，「我也没想到这么突然啊！头一次申请就通过了，而且还当了一个组长，你说上哪说理去？」 「你就馋我吧，哼！」苏金妹嗔怪道，「晋边啊，这么远……我不管，等放了假，我就去找你！一定要跟你好好算帐！」 「别闹了，」赵玉咋舌，「我在干工作，又不是玩儿？」 「我不管，你是我师父，就有义务教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小姑娘撒完娇，又生起了好奇心，「师父，你到底在查什么样的大案子呀？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查的？破案了没？」 「没呢！」赵玉回答，「刚刚开始而已！」 「那你还不快点儿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案子啊？肯定不简单！好期待呀……」 咚咚咚…… 滴咚…… 电话还在打着，赵玉的房门却忽然被人急促地敲响，边敲门还边按门铃。 「谁呀？来了！」赵玉一面起身开门，一面对电话里的苏金妹说，「行了，不说了，来任务了，先挂了……」 「骗鬼了吧又？半夜十二点了，还来任务，不会是来女人了吧……」 不等苏金妹说完，赵玉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快速地打开了房门。 没想到，苏金妹真是料事如神，门外站着的还真是一个女人，正是那位心理师吴秀敏。 「组长，快点……」吴秀敏一见赵玉，立刻瞪着眼睛喊道，「你快管管那个冉涛吧！什么人啊？从吃饭到现在，他一直在骚扰我！不断地打电话，不断地跟我开下流玩笑，还敲我房门，有这样的人吗？我不管，你现在就给上级打报告，让他们把这个人开除了！」 「奶奶个熊！」赵玉一听就急了，大声骂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冉涛也太过分了！吴姐，你放心，对付这种人，我最有办法了！」 「是吗？」吴秀敏喜出望外，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太简单了！」赵玉郑重其事地说，「今晚，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从此以后，我保证冉涛不敢再来骚扰你了！」 「……」吴秀敏眼露惊异，「你……什么主意这是？我怎么能住你屋里，要万一你对我……」 说着，吴秀敏不自觉地拉了下衣服。 「那就更对了！只要咱俩滚了床单，冉涛更不敢再怎么着你了，」赵玉扬起眉毛，沖吴秀敏飞了一眼，「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你……你你你……」吴秀敏怒目而视，「天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我……是不是上了贼船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要洗澡了，一起不？」 赵玉又色迷迷地来了一句，吓得吴秀敏转身落荒而逃…… 呵呵，赵玉玩味一笑，心里说话，老子是组长，又不是保姆。 第741页 虽然冉涛骚扰吴秀敏不对，但是吴秀敏想要甩开他，也应该有的是办法。 要是连这些事情都解决不了，也根本不配当这个特调组的组员。 现在正值查案伊始，老子才懒得理会这些下属间的闲事。 关上门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赵玉终于能静下心来。 晋地比秦山稍微温和一些，昼夜温差较小。但是，此际已是秋末，仍是给人一种寒凉逼人的感觉。 被这些乱事搅扰，赵玉睡意全无，便打开资料，潜心研究起案子来。 关于这桩无头女尸连环杀人案，赵玉一直有种感觉，这件案子和他以前查过的任何一件案子都不一样。 因为，六名受害人均来自于不同的城市，除了身为女性，皮肤白皙以外，再无其他共同点。 赵玉以前办过的案子，死者和兇手之间多少都有关系，不是有仇，就是有恨。 可这无头女尸案却不一样，从死者的身份和兇手作案的手法来看，兇手随机选择目标杀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不管是以前的警方推测，还是后来的专家分析，全都认为，该案的兇手，有着明显的心理问题。 资料显示，六名死者均为年轻女性，虽然被兇手割掉了头颅，而且浑身赤罗，却并没有被虐待，或是被强报的痕迹。 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兇手在残杀死者之后，还给死者进行了细緻的清理和防腐工作，使死者看上去栩栩如生！ 以这样残忍变态的方式，杀害数名女性，说明兇手的人格极不健全，心理肯定有问题。 在民间，更是有人将其冠以变态杀人魔的称唿，搞的人心惶惶。 回忆往昔的银行存尸案，虽然同样死者众多，但是因为兇手作案方式比较隐蔽，所以其影响程度并不是很高。 而眼前的女尸案正好完全相反，兇手的做法极其大胆，给人们造成的恐慌也极其恶劣。 兇手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残忍杀害那么多人？而后来，又为什么收了手？ 赵玉正在想着案情，脑中的系统界面忽然闪烁起来，提示他今天的奇遇已经完成了！ 他今天开出的仍然是一个震离卦，震代表地位的改变，离代表结识新朋友。 新工作，新同事，正好应验了卦文。 这一次，让赵玉惊喜的事情再度发生了，他虽然仅仅得到109%的完成度，却得到了一件特级道具——隐形拆弹器！ 介绍上说，这件隐形拆弹器，可以轻松拆除普通炸弹，连个钳子都不用。 厉害！ 赵玉由心赞嘆，这个道具可真是太牛了，等于自己无形中多了一个拆弹部队。 观察完道具之后，赵玉见十二点已过，又例行开了一卦。 系统升级之后，开卦变得越发简单。他仅仅心念一点，新卦随即开出。 结果，赵玉一看卦文，顿时傻了眼。 但见系统界面的最中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坤震」！ 第0552章 急速杀戮 时至今日，赵玉已经搞清楚了所有卦文的含义。而在所有的卦文当中，他最忌惮的，无疑就是这个坤卦！ 坤卦一出，就意味即将发生大事件！而这个大事件里面，很有可能会出现——死人！ 搞什么啊？ 看着系统界面上的两个大字，赵玉惊得不能所以。 系统老大啊！我才刚刚当上特调员，怎么就能这样无情地给我一个坤卦呢！？我这是惹着谁了？我初来乍到的，就不能让我先适应一下吗？ 而且，我现在正在调查的，乃是一桩很久很久以前的未结悬案，你开出坤卦是什么意思？ 难道……无头女尸，又会惊现于世吗？这个玩笑可是太大了，要是真的时隔19年又蹦出一具无头女尸出来，我可就要首先吃不了兜着走了！ 啧啧…… 赵玉用手搓脸，特别希望脑中的坤卦只是一个幻象。 可是，斗大的坤震二字摆在那里，毋庸置疑。 怎么办？ 刚一来，就开了这么个「好头」，难道说，这件无头女尸案，真的没办法查了吗？ 带着对坤卦的敬畏与担忧，赵玉自然睡不成什么好觉了。 这一晚，他做了很多噩梦，像什么无头女尸復活啦，吴秀敏变成无头女尸啦，苗英带着一具无头女尸来找自己了……总而言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玉的梦里，充满了女尸，而且无头…… 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赵玉这才勐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这一宿除了坤卦就是女尸的，竟然忘了副本奇遇还没有开呢！ 在经歷上了上一次洗手间事件之后，赵玉于昨天又经歷了一次副本奇遇，却也不过是帮一个迷路的司机指了指路而已。 所以两次加起来，他仅仅得到了3点奇遇积分，他的总积分竟然达到了一个尴尬的499点，还差一点就可以第二次升级系统了！ 就差一点啊！ 只要完成了今天的副本奇遇，就一切ok了！ 然而，赵玉想得还是简单了些，他没想到，当他把副本奇遇解开之后，却发现这一次的奇遇发生地，竟然距离他们非常遥远，甚至远到了190公里开外！ 赵玉打开手机地图，将方向与距离比对了一下，但见地图上出现的，乃是一个叫做晋平的地方。 不会吧？ 第742页 晋平市乃是晋安省的省会，虽然比晋边市规模略小一些，却毕竟是整个省的政治中心。 可为什么，会这么远？ 这在赵玉经歷的副本奇遇之中，还是头一次开出了那么遥远，而又不相干的地方。 按理说，副本奇遇如此遥远，自己只能选择放弃了。可是，这一次可是开出了坤卦，就此错过，会不会漏掉什么重要奇遇？ 要万一，苗英就在那里呢？ 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等赵玉仔细斟酌之后，很快有了计较。 原来，本次副本奇遇所指示的时间也非常耐人寻味，竟然是在夜晚11点59分。 这个点，等于是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他完全可以等下班之后，独自开着汽车去晋平。 打定主意，他便开始起床洗脸，准备去晋边警局开工了。 无头女尸案才刚刚开始，作为组长的他，自然要打起精神，以身作则。 谁知，就在此时，联络官陈卓却忽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赵组长，你们现在还在晋边吗？」电话里，陈卓的声音发颤，显得很是紧张。 「在啊，怎么了？」赵玉听出了陈卓的紧张，一想到坤卦，他立刻变得警觉。 「我刚刚接到上级指示，」陈卓急促地说道，「要你们0521组马上集合出发，前往晋平市！」 咯噔！ 听到此话，赵玉不由得大为惊诧，这…… 「这是紧急命令，一刻也耽误不得！」陈卓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那里出现了一件紧急事件，需要你们立即前往处理！」 「紧急事件？晋平市？」赵玉急忙追问，「到底是什么紧急事件啊？」 「赵组长，听说过长新泰隆制药厂吗？」谁知，陈卓居然如此问了一句。 「长新隆泰？」赵玉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的确非常熟悉，好像很多有名的药品，都是这个厂子制造的。 「对！」陈卓说道，「三天前，长新隆泰制药厂的高层，接到了一封匿名恐吓勒索信。某人声称，如果制药厂不支付给他500万人民币，他就会一天杀一名他们厂子的员工或领导！ 「起初，制药厂只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可没想到，第二天，在晋平某公园内出现了一具死尸。后经警方核实，该男性死者，为长新隆泰制药厂的某销售部经理！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陈卓说道，「晋平市某公寓失火，烧死了一名女性住户，而该死者，同样来自于长新隆泰制药厂，乃是一名化验师……」 「不会吧？」赵玉蓦地意识到，陈卓跟他说的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坤卦所代表的大事件！ 「赵组长，」陈卓又道，「这件案子绝非小事，你知道吗？长新隆泰制药厂是全国排名靠前的制药大厂，不但是国企，而且不久前才刚刚从国外挂牌上市！兹事体大，如果这件急速杀戮得不到及时制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样，你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吗？」陈卓严肃地说道，「在所有的特调组之中，你们是距离晋平最近的。 「所以，上级领导决定派你们过去处理此事，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明真相，抓住兇手！」 「好的，明白了！」赵玉所谓的明白，不光是明白了这件案子的事关重大。而且还明白了副本奇遇上，为何也要指使着晋平市了！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到晋平去的！ 「对了，有件事你必须清楚，」陈卓又嘱咐道，「我们已经提前通知了晋安省厅以及晋平警局，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当地警方，只是辅助你们调查而已，他们不需要拥有绝对的知情权。 「而你们才是真正的指挥者！」陈卓顿了一下，说道，「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如果在调查当中查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千万记得要向我报告，万万不得擅自做主啊！」 「ok！」赵玉自然明白，陈卓所说的特殊情况，无非就是丑闻。一旦这件勒索杀人案，牵扯出什么丑闻，那他必须得做出正确而妥善的处理才行。 此时此刻，赵玉已经感觉到，这件急速杀戮案，必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一旦处理不慎，他的特调员生涯也差不多可以宣告结束了…… 第0553章 又是復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副驾驶座上的冉涛说道，「我好不容易把无头女尸案的资料背熟了，怎么又冒出一个胡乱杀人的案子来呢？通过杀人的方式来勒索敲诈，兇手也太疯狂了吧？」 「是啊，」吴秀敏说道，「我以为，特调组的工作很清闲呢！没想到，会是这么疯狂！」 此刻，赵玉开着辉腾汽车，正带着自己的组员匆匆赶往晋平市。 按理说，应该由负责外勤的冉涛来开车的，但是车子是苗英留给赵玉的，赵玉不放心让别人开。 「组长，你让我查的资料我全都搞定了。」曾可摆弄着笔记本电脑，说道，「国有控股，中外合资。长新隆泰制药集团不光是晋安省的支柱企业，也是国家制药业的大哥大，在全国拥有七家分公司，光是晋平市的总厂，就有员工数万！」 「哇！这么多人？」吴秀敏说道，「这要是一天杀一个，杀一辈子也杀不完啊！」 第743页 「拜託，你是心理医生，不是杀人狂魔好不好？」冉涛吐槽，「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吴秀敏急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是你脑子不健康吧？」 「不是一辈子，总厂一共有10065人，兇手真的一天杀一个，需要杀27年零6个月！」曾可言道。 「得，又一个小变态！」冉涛双手抱肩，对赵玉说道，「组长，你看看，这都招收的什么人？」 「我看，要是真有不正常的，那就是你了！」吴秀敏反击道，「一天天只知道胡乱吐槽，还讲下流笑话，这就是心里缺失一种！小子，你是不是孤儿院长大的啊？」 「你……」冉涛怒不可遏，攥拳抓狂。 「啊——英雄，陪你留下我美梦……」 谁知，就在激烈地矫情中，赵玉的手机忽然响起，巨大的铃声，顿时压制住了组员们的声音。 「餵？什……什么！？」赵玉接听电话只餵了一句，脸色就蓦地变了！ 组员们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登时噤若寒蝉。 一分钟之后，赵玉挂掉电话，对众人重重地说了一句：「你们得偿所愿了，又死了一个！这下满意了吧？」 什么！？ 众人皆惊，万没想到急速杀人案，竟然这么快又出现了新的死者！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讨论的话题，非常不负责任，一个个全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 赵玉等人是在上午十点到达的晋平市警局大楼，虽然同样受到了对方高规格的迎接，但这一次的气氛却与上次明显不同。 由于案情紧急，双方根本来不及寒暄，便一起进入警局的案情分析室，开始分析案情工作。 会议伊始，不管是省厅还是警局领导，全都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一上来，便直如主题，由晋平警局的刑警大队长李落云，为赵玉等人详细地介绍了案发经过，并且给他们出示了那封勒索信。 勒索信是电子列印的，绑匪要求长新隆泰制药厂的负责人，给他指定的帐户上打500万，否，他就会一天杀掉他们药厂一个人！ 起初，人们还只以为这是个无厘头恶作剧，却没想到真的死了人！ 当第一名受害人出现之后，药厂领导已然意识到了事态不妙，及时报了警。警方查询了勒索信上的帐户，却发现根本是一个假帐户！ 由此看来，兇手完全知道，他不可能只凭一封勒索信，就让对方乖乖奉上500万的！ 所以，他选择了血腥手段，在某公园内，用钝器击杀了一名药厂销售部门的经理。 可奇怪的是，在兇手杀害第一名被害人之后，却并未主动联繫药厂，没有再次送上匿名勒索信之类。 一直到第二名被害人出现之后，兇手这才给药厂董事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仍然坚持要求药厂付给他500万的收手费！ 可是，由于电话来得太过突然，接电话的人既毫无准备，又做不了主，还没谈几句，兇手就把电话挂了，连个付钱的方式都没说出来！ 哪成想，今天一大早，便又出现了第三名被害人！ 第三名被害人死得更加令人心惊，该死者乃是药厂的一名男性质检员，今早上班之后，突然出现中毒症状，还未等到救护车赶到，便已然停止了心跳。 警方初步怀疑，他是因为喝了办公室的桶装水而中毒，桶装水已经送去检验了。 目前，警方已经派人控制了药厂董事局的所有电话，药厂方面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以防兇手再次打来勒索电话。 接下来，刑警队长李落云又把警方目前掌握的资料和初步的分析，也跟赵玉等人介绍了一下。 警方现在不能确定的是，这桩极速杀人案的兇手，到底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一人所为，还是团伙作案？ 还有，兇手的目的并不是十分清晰，他提出的条件，看上去是为了求财。可是，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却又不太像是冲着钱来的。 要知道，像这种以不断杀人来勒索赎金的犯罪方式别说十分罕见，简直就是亘古未有，就是在古代，也仿佛只存在于虚幻的武侠小说之中。 所以，晋平警方怀疑，极速杀人案的兇手，一定另有目的！ 「我们综合了所有的资料，通过层层分析之后，已经基本可以确认，」李落云说道，「兇手的目的，应该是在——寻仇！！」 听到报告之后，赵玉连连点头，很明显贊同李落云的推断。 穿越之前，赵玉实在是见识过太多的江湖仇杀。他认为，如果该案的兇手只是为了求财的话，他完全可以使用绑架之类的犯罪手段获取赎金，根本没必要非得杀人。 三名受害者，一个被钝器击头而死，一个被火烧死，一个被剧毒毒死！ 赵玉几乎可以断定，这样的杀人手段，根本就是为了復仇！ 只不过，赵玉想不出，兇手究竟是想要报復谁呢？ 厂子还是那些死者？ 如果是为了报復厂子，那干嘛不去刺杀厂子的大领导？那样岂不更解气？ 可是，如果復仇只针对那些死者的话，他又何必发出勒索信，向药厂索要500万呢？ 这分明就是一个矛盾的所在，如果无法将这点查清楚，那就很难找出兇手真正的作案动机！ 第744页 兇手，到底想要做什么！？ 蓦然间，联想到自己开出的坤卦，赵玉渐渐确认了一件事情，关于这件急速杀人案，不管兇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都势必是一桩惊天——大案！！！ 第0554章 勒索信息 「兇手应该提前做好了周全的计划！」刑警队长李落云继续说道，「在第一起案子中，我们调查了公园附近所有的摄像头，没有发现一名可疑嫌犯。 「当时是在晚间8点，死者生前每天都有跑步的习惯，当他跑到一处无人的小路之时，遭到了兇手的袭击。 「兇器尚未查明，根据伤口形状判断，应该是一把大号的榔头！」 随着李落云的介绍，电子显示屏上及时出现了有关画面。画面上一片血腥，死状极惨。 「法医鑑定，死者头部的后脑处遭到了至少六次重击，每一次都兇狠至极，很明显，兇手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看到这满目血腥的画面，现场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探员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第二起纵火案同样早有预谋，」李落云继续介绍，「当时是午休时间，药厂某公寓忽然失火，一名女性药品化验师被烧死在其公寓之中。 「和第一起案件一样，监控中什么都看不出来，公寓起火很快，虽然很早就有人发现了火情，可等到消防员再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们查到，死者是一名单身女性，刚从外地调到总厂不到一年，因为本地无房，所以住在药厂的公寓之中。 「还有，死者当天是下夜班，每逢下夜班都有午睡的习惯。」李落云道，「所以，我们怀疑，兇手应该对她的作息时间非常了解。」 第二件案子的画面更惨，房屋被烧还能入眼，可看到那具已经烧焦的死尸，某些新入职的刑警便有些不敢直视了。 「第三名受害者是质检部门的质检员，」李落云随即打开第三件案子的画面，道，「我们刚刚接到最新消息，从质检办公室的桶装水中，的确检查出了大剂量的硝胺成分，这种毒无色无味，可以致使肝脏和肾脏严重损伤，水中含量足以致命！ 「据悉，死者因为今早有一批紧急药品需要检验，所以第一个到达办公室工作。我们也从监控中看到了他从桶装水接水的画面，喝完之后，很快就出现了症状……」 「哎呦，幸亏是一大早加班啊，」冉涛在赵玉旁边小声念道，「这要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可就不是只死一个了吧？」 「我们从视频中推导了一下，发现那桶水只剩了三分之一桶。说明前一天，有很多人都喝过里面的水，那时候水还没有什么问题！ 「这就说明，毒是后来被人下进去的！不过，可惜的是，」李落云遗憾地说道，「办公室的监控视频老化严重，晚间关灯之后，根本拍不到任何影像，目前我们还在技术处理之中。嗯……什么……」 李落云正说着，从旁边快速跑过来一名刑警，该刑警将一沓资料交到李落云手中，轻声地说了几句，然后低头离开。 「各位领导，关于第三名被害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李落云转而对众人说道，「死者所中之毒，和桶装水中的一致！已经可以证明，他就是喝了桶装水而中毒。 「我们认为，兇手连杀三名药厂员工，虽然地点不同，作案方式不同，但是兇手对于死者的作息规律，还有药厂的工作制度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李落云郑重地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急速杀人案的兇手，很可能是药厂的员工，亦或者是前员工！ 「这个人，或这伙儿人与药厂产生过什么矛盾，这才致使他们以杀人的手段作为报復！」 李落云说完之后，晋安省省厅的主管领导发言了，他说长新隆泰制药厂，乃是全省乃至全国的经济支柱产业，这种杀戮案件影响甚大。要不然，上级也不会派出特别调查组来亲自指导。 他还说，制药厂的董事们已经找过他，虽然他们已经尽力掩盖，但这件针对药厂的加速杀人事件，还是引起了一定的恐慌。事关人命，现在全厂员工情绪波动极大，人们都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杀者！ 所以，他们拜託警局，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抓住兇手，不能再让事态恶劣发展下去！ 此后，大领导又说，这件案子作为警局来讲，同样压力巨大！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能快速解决，那别说他们晋平警局，就是整个晋安警界，都会把脸丢到全国层面上去！ 现在，不管是武警部门、还是反恐部门，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一定要把这件案子从速解决！ 通过领导讲话，人们已然认识到，这件案子不管在最高层面，还是案件本身来讲，都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刻，这无疑让晋平警方压力巨大。 而且，不光是他们，赵玉同样感到了沉重的重压！他没想到自己刚刚当上特调员，就会遇到这么棘手，这么邪门儿的案子！ 处理这种案子，明显和以前调查悬案或其他兇杀案不同，他以前有着充裕的时间，去调查，去思考…… 可是，眼前的兇手们却一天就要杀一个人！这种速度，实在让人深感焦虑。制药厂有10000多名员工，不可能将其一一保护起来。如果不能锁定真兇，就会出现更多的命案！ 第745页 怎么办？ 赵玉虽然没有处理过这种紧急案件，但他心里清楚一件事情，越是遇到着急的时候，越不能慌了手脚。 其实，和以前的杀人案一样，兇手作案的次数越多，留下的罪证和破绽也就越多。很可能，关于兇手的信息，已经隐藏在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里面了！只要能耐性地将其找出来，那么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大领导们发言完毕之后，便离开了会议现场。 虽然没有文件上的明文规定，但是赵玉率领的特调小组，无疑是现场的最高级别。作为刑警队长的李落云，自然要先谘询一下赵玉的意向。 「赵组长，」李落云客气地道，「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警力，三件命案都有专案组再查。另外，我们还有两组人在药厂，一组是去寻找线索，另一组则全力跟进药厂董事局。您看，我们还有漏掉的地方吗？」 「没有了！」赵玉不动声色地说道，「只需要把案情的实时进展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哦，好！」李队长没想到赵玉说话这么干脆，眼睛闪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说，可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李队长！」赵玉则微笑着抱了抱拳，恭维地说道，「多费心吧！」 「嗯……应该的，应该的！」李落云口中答应着，脑门上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了几滴汗珠儿。不知为什么，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自己小10多岁，可是此人身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李落云赶紧给赵玉打了一个敬礼，这才第二次转身欲走。 谁知，他身子还未转过来，旁边便匆匆跑过来一名刑警，急促地说道：「来信儿了，来信儿了！队长，嗯……特派员！」刑警急忙沖赵玉打了个敬礼，然后才说，「药厂的某位董事刚刚接到了一条微信，有人声称是急速杀人案的兇手，又开始勒索赎金了！」 第0555章 杀戮未止 「太邪门了！」等赵玉等人回到晋平警局为他们准备的办公室后，冉涛急不可耐地对赵玉说，「组长啊，交赎金的时候，咱们就不跟过去看看吗？要万一，他们搞不定呢？」 「咱们去有什么用？」赵玉稳稳说道，「除了添乱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是啊！」吴秀敏用指甲刀擦了擦指甲，「咱们是特调员，是领导，没必要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的！」 「我想不通，杀了三个人！」曾可皱眉说道，「才想起正式要求赎金，兇手是不是有点儿太狂了？吴姐，你不是心理侧写师吗？分析一下啊？」 「傻瓜，不是赎金！是勒索费好不好？」吴秀敏停止了磨指甲的动作，说道，「也可以叫收手费，你给我钱，我就不乱杀人了！ 「如果这三件案子都是同一个人所为，那我还可以画个侧影出来！可要是团伙作案，我把侧影做出来，可就有误导的可能了！三个人都是死于不同的手段，真的很难判断，他们是否为同一个人所杀！」 「直接说自己没本事，是不是更好一些？」冉涛忽然沖吴秀敏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你！？冉涛，够了啊！」吴秀敏气急，「你个头大无脑的波赫难民！找茬是吧？」 「波赫只是歷史学上的一个地理区域而已，并非政治实体！」曾可煞有介事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对赵玉认真说道，「组长！兇手的勒索信息写着，下午两点，星云商贸大厦，让他们把钱放到9楼步行电梯口的垃圾箱里！不准报警！」他砸了咂嘴，「兇手到底怎么想的？把钱放在这么一个地方，回头怎么取呢？」 「是啊！开什么玩笑？」吴秀敏的思路也被曾可拉了回来，忙说，「500万放到垃圾箱，可得放的进去啊？」 「哎？会不会？」冉涛眼睛一亮，「钱放好之后，兇手会不会又来一条简讯，让他们把钱从9楼上扔下去，然后在一楼等着？嘿！组长，要不，还是我去跟着看看吧！」 「你也太小看晋平警方了吧？」赵玉摇头，「如果李落云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到，那还当什么刑警队长？你们想想吧，省厅的领导和咱们特调组都来了，晋平警方能不选一个最好的人来指挥破案吗？」 「哦，也对，也对！」冉涛挠头，「这么说，咱们只要等着他们捉到兇手就行了？」 「你放心！」赵玉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次交赎金的行动，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收穫的！」 啊！？ 什么？ 赵玉说完，三个人全都惊诧莫名。 「为什么？」冉涛忙问。 「兇手摆明了不是冲着钱来的，」赵玉说道，「他计划得那么周密，怎么会把收钱的地方选在那里呢？」 曾可眼珠一转，赶紧敲打几下键盘，说道：「队长，我查到了，今天是周末，星云商贸大厦还有一场大型促销活动，人肯定少不了的！」 「这件事，你们就别再费力去想了！」赵玉沖众人说道，「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啊？」三人诧异，忙问，「什么事情？」 「我怀疑，」赵玉郑重地说道，「兇手不但对药厂不满，而且还对这三个人有着深仇大恨！所以，他才会既杀人又要钱了！」 「哦？」吴秀敏琢磨道，「你是说，这三名死者，曾经得罪过兇手？」 「看来，那个李队长说得对！」冉涛道，「兇手极有可能就是以前在药厂上班的！这是一次復仇事件！」 第746页 「可是，」吴秀敏又道，「你们注意一下第三件案子，既然兇手在饮用水中下毒，那岂不说明，兇手根本不在乎杀的人是谁，只要是药厂员工就行吗？」 「不！」赵玉说道，「这件案子有着很明确的针对性！兇手应该早就知道那名中毒的死者早晨加班，会第一个到达单位，并且喝水的！」 「对，案情报告上写着，死者有早起沖茶的习惯！」曾可拿着报告说道，「看来，兇手肯定和死者是认识的！」 「队长，」冉涛说道，「如果动机真的这么明显，为什么李队长他们还没有查出来呢？只需要查一下这三名死者得罪过什么人，不就能找到目标了？」 「可是他们没有找到，」赵玉点头言道，「这就说明，里面可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得罪兇手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 「哦……」冉涛大吃一惊，这才幡然醒悟，小声念道，「怪不得，上面要咱们特调组来查呢！队长啊，咱们……可得小心了！这里面可都是雷啊！」 「所以……」赵玉把双肩一抱，悠然地说道，「你们三个，正好一人去查一个，也是时候，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了！我也不给你们施加压力，哪一个搞不定，就给我捲铺盖走人就可以了！」 「这……这还不是施加压力？你……」冉涛干咽了口唾沫，没想到这位赵组长竟然把压力转化到了他们头上。 「我去查这个水中毒的！」谁知，曾可没有任何辩驳，急忙抱起自己的手提电脑对赵玉说道，「队长，我这就去查，明天天亮之前，一定完成任务！」 「被烧死的是个女性，」吴秀敏亦是信心十足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就去查这一个吧！」 当她款款走过冉涛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了他一句：「都说是头大无脑的波赫难民了，关键时候，嗫了吧？」 说完，吴秀敏又不解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喂，说什么呢？」冉涛看了看赵玉，立刻撸起袖子追了出去，同时喊道，「姓吴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我要是让你抢到我的前头，我跟你的姓……」 三人全都离开之后，赵玉又默默地沉思了良久，把整件案情又重头捋了一下。在他看来，这件案子并不像一人所为，似乎，一个人的能力并不能达到那种程度。 一天杀一个人或许不难，可要是每一次杀人都要精心策划，不留下破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回想以前剁手案的李丹，以及存尸案的裘新阳来，他们可都是仅凭一己之力犯下那些滔天罪案的！所以，眼前的急速杀戮案，也不能排除只有一名兇手的可能！ 那么……真相究竟会是如何呢？ …… 就在赵玉认真思考案情的时候，由李落云率领的便衣警察，已经抵达了晋平市的星云商贸大厦。 起初，他们也想不明白，500万如何才能塞进小小的垃圾箱？一直等到了9楼之后才看明白，原来在9楼电梯口处，乃是一个垃圾汇总的地方，那里摆着一个带轮的塑料垃圾桶！ 垃圾桶比垃圾箱大得多，500万完全可以放进去！ 检查完现场之后，便衣警察们便开始在现场布控了，别说9楼和1楼，李落云甚至把每一层，乃至大厦外面都做了安排。 警察们要么伪装成工作人员，要么伪装成游客，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有人取钱，必然难以逃脱！ 为了确保万一，他们还在钞票里面安放了微型追踪器，以防兇手会委託他人代取！ 下午快到两点的时候，药厂的两位高级负责人，这才拎着钱袋子来到了9楼。 按照对方的要求，他们用两个特大号的黑色塑胶袋将钱包裹，然后小心谨慎地放进了垃圾桶内。 谁知，当两个人刚刚离开现场，垃圾桶那里便出现了一个意外状况。一个衣着褴褛的流浪汉，忽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垃圾桶旁边。 然后，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流浪汉并未翻找东西，而是打着了一个打火机，然后连打火机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轰…… 那垃圾桶里不知添了什么助燃的东西，打火机甫一进去，里面便立刻腾起了一团——沖天火焰！！！ 第0556章 夜闯疯人院？ 兇手果然不是为了钱！ 得到最新消息之后，赵玉面对着写满了案件资料的电子大屏幕，轻嘆了一声。 通过警方检验，垃圾桶内涂抹了一种用磷和硝酸钾等混合而成的助燃剂，当流浪汉点火之后，火势瞬间变大，眨眼吞没了那500万赎金！ 更绝的是，不知是兇手有意，还是碰巧，安放在9楼的灭火器，竟然都是空的！最后，刑警们还是从别的楼层找来灭火器灭的火，由于火势蔓延很快，500万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 直到那时，李落云队长才终于意识到，兇手的意图，根本就不是为了钱！他们全都被耍了！ 而且，他还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兇手会特意要求，要他们用塑胶袋包裹赎金了！因为塑胶袋燃烧得更快，如果换做钱箱的话，那就有可能烧不到钱了！ 此外，流浪汉也真的是流浪汉，他声称有人给他一个打火机和500块钱，要他那么做的。他本以为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所以就照办了！羁押之后，警方还发现，这个流浪汉存在一定智力障碍，根本不可能是急速杀人案的兇手！ 第747页 由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兇手提前设计好的。能把500万烧掉，便说明他不但不是为了钱，而且对长新隆泰制药厂也有着切齿之恨！把钱烧掉，很明显也是復仇的一种！ 更可怕的是，兇手烧掉了赎金，也就意味着这场急速杀戮并未休止，仍将继续下去！明天，极有可能出现第四名被害者！ 此刻，李落云已经派出人马，着重搜集星云商贸大厦的线索。他认为，既然兇手提前在垃圾桶内做了手脚，那就不可能避开所有的监控探头，必然会留下影像线索！ 不过，赵玉并不这么认为，他越发感觉，这个急速杀人案的兇手非常不简单，他既然能不留痕迹地杀掉那么多人，那就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垃圾桶了！ 果然，当李队长派人查遍所有监控探头之后，并且找到任何明显的视频线索。虽然有不少人往里面倾倒过垃圾，但那些人基本都是9楼的工作人员，商厦负责人全都认识。 商厦保洁部门声称，那个垃圾桶并不是有人刻意放在那里的，而是他们商厦的固定摆放位置。由于商厦9楼都是餐饮店，垃圾量比别的楼层大，为了能及时清理，所以才放了一个大号的垃圾桶的！ 李落云由此判断，兇手或许并不是从现场动的手脚，而是提前从别的地方给垃圾桶涂抹了助燃剂。 不过，虽然商厦这边没有查到有用线索，可是警方却根据兇手发送的那条勒索简讯，查到了另一条线索。 勒索简讯乃是通过微信，发送到药厂某位领导手机上的。警方通过追踪之后，已经查到了发送微信的手机信息，并且找到了手机的主人。 然而，等到警方确认的时候，手机主人却声称，她的手机被人偷了，而且还是早晨刚刚被人偷的！ 结果令人失望，但是李落云仍不死心地派出警员，去调查手机这条线，看看能不能找到偷手机的人！ 不可能！ 不可能…… 面对着电子屏幕，赵玉再度产生了疑虑，他越发感觉到，急速杀人案的兇手，并不是一个人可以独自完成的了！ 这些案子做得实在太细緻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既要计划怎么杀人不露痕迹，又得设计如何烧掉500赎金，还要想办法去偷一个手机发送勒索简讯…… 这么细緻、复杂的工作，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呢？ 所以……赵玉用手点了点电子屏，心里说道，这场急速杀人案，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他将要面对的，或许是一个像肇庆那样，策划缜密，极具行动能力的高科技犯罪团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急速杀人案的等级可就与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了，甚至已经提升到了反恐的高度！ 想到此，赵玉头一次感到时间是那么得紧迫！如果现在仍然不能锁定嫌疑人的话，一旦出现第4名被害人，后果无疑就更加严重了！ 可是，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尽管兇手连杀三人，火烧赎金，做下了那么多犯罪事实，可警方对于兇手的线索却寥寥无几，虽然已经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可仍旧收效甚微。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无论是晋平警方，还是赵玉，都感觉压力异常巨大！ 最后，晋平警方迫不得已做出了一个下下策，由药厂董事局协商，然后给药厂所有员工下达了一条安全禁闭令，要求他们注意自身安全，加强防范意识，而且不在场期间，一定要呆在家中，禁止随意出门。 可想而知，此令下达之后，对于药厂员工而言，无疑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死了三个人，厂里本来已经风言风语传的漫天飞，如今安全令一下，更加印证了人们的某些猜测。 一时间，药厂内忧外患，人心惶惶，很多车间和部门不得不暂时停业。更有甚者，竟然集体呆在了单位，连家都不敢回了！ 此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长新隆泰的各个分厂之中，其恶劣影响可想而知…… 虽然急速杀人案带来的影响越发难以控制，但是到了晚间11点，赵玉还是驱车赶往了某个地方，去干了一件「私事」。 不过，由于今天开出了坤卦，赵玉却认为，这件「私事」或许也有可能变成一件「公事」吧！？ 根据系统提示，副本奇遇将在晚间11点59分发生，按照地图比对之后，赵玉惊奇地发现，事发地点，竟然又是一家医院！ 更惊奇的是，那里不仅是一家医院，而且还是一家特殊的医院，晋平市华欣心理医院。 心理医院只是表面上的说法，民间的说法则是——精神病院！ 说实话，赵玉真的、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今天的副本奇遇，会指示着一个如此特别的地方？ 他查看了一下资料，虽然这家华欣心理医院乃是一家私人医院，可从规模上来讲，却是晋平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心理医院！ 用网络上一句不严谨的话来说，晋平市一半以上的精神病患者，都在这里住着呢！ 还好！ 还好…… 当赵玉驱车赶到医院，找到了副本奇遇的准确位置之后，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目标位置，并不在医院的病房内，而是指示着医院紧贴北楼墙面的后院！ 现在正值深夜，如果目标指示病房的话，夜闯疯人院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吧！？ 第748页 第0557章 从天而降的你 由于时间尚早，赵玉并未立刻翻墙而入，而是将车子停靠在墙根底下，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11点59分！ 赵玉觉得，系统既然选择这个时间，或许有着什么暗示！要知道，11点59分一过，可就是新的一天了，急速杀人案的兇手极有可能会再次出手！ 既然如此，那自己这次来精神病院，会不会得到什么意外收穫呢？ 暗夜无声，静得吓人。 虽有月光倾泻，可一想到墙里面的那些特殊病人，赵玉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儿。 为了缓解气氛，赵玉打开了收音机，开始收听节目。 收音机里全都是一个接一个的gg，他把所有的频道全都调了一边，这才终于找到一个正在播放歌曲的频道。 那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年代非常久远的歌曲，赵玉虽然忘了歌曲出处，却忘不了那熟悉的旋律与歌词： 「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 赵玉只记得，这是一个自己儿时看过的一部古装电视剧，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想不起来了。 虽然歌曲是位男歌手演唱的，可是歌词婉约幽美，旋律铿锵悠扬，饱含着一种英雄垂爱美人，却遗憾不达的唏嘘之意！ 「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总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听着旋律优美的歌曲，赵玉不由得想起了苗英。英姿飒爽，如沐春风，乌黑髮亮的蘑菇头，滚烫而柔软的唇…… 苗英，不知道，你现在身处何方，过得可好？ 情思深切之间，赵玉仿佛能够看到苗英正在一个虚幻的臆想中，正在向自己招手…… 做个神探…… 忘了我…… 不！ 忘记你，我做不到！但是神探，我必须得做…… 不知不觉中，歌曲播放完毕，而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赵玉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之前，他故意将辉腾车停在了墙根底下，此刻，他只需要踩着车顶，便可以轻松翻越进去。 华欣心理医院的后院，是一个封闭的区域，多年无人问津，院内长满了杂草。赵玉刚一落地，便看到一只大老鼠从草丛中一闪而过。 不对！ 看到这里荒草丛生的样子，赵玉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种破烂不堪的地方，往往是抛尸的好地方，这里……会不会…… 根据地图指示，赵玉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目标所在处。谁知，目标处位于楼根底下，那里除了墙壁之外，根本别无他物！ 这……怎么回事儿…… 赵玉看看手錶，已经是11点57分了，这个鬼地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谁知，他刚刚想到这里，却忽然听到从自己的头顶传来了一阵窸窣之声，他这才急忙向上看去。 医院的大楼有十几层之高，赵玉不明白，为什么头顶上会有响动？ 结果，等他抬头一看之下，登时惊诧得不要不要的！ 但见从大楼的外墙上，竟是赫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很明显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身形较小的——人！！！ 我靠！ 剎那间，赵玉想起了刚才的歌词：你从天而降的你…… 竟……竟然……真的有人从天而降！？ 这…… 赵玉惊诧之间，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瞅着。没多久，那个黑影已经变得更加清晰，赵玉看到，此人沿着一条绳索，正在麻利地贴墙壁垂降。 此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戴着一个黑色帽子，后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另外，赵玉还看出一点来，这个人身形娇小，从动作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我的奶奶熊…… 赵玉干咽了口唾沫，脑中赫然迸出五个大字：尼玛——女飞贼！ 今天，真是涨见识了！ 赵玉眼睛不眨地抬头看着，但见这位女飞贼动作非常熟练，垂降之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一看就是个行家里手！ 11点59分，一秒都不差的时候，女飞贼正好安然落地，落在了赵玉身前。 由于她正在全神贯注地垂降之中，并未察觉到身后有异。落地之后，她仰着头，认真地观察着头顶上的状况。 赵玉还以为，她还有什么同伙呢！哪知道随着她手中按了一下什么东西，那条绳索竟然刷得从高空落下，掉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女飞贼仍然没有留意到赵玉的存在，竟是弯下腰，开始收拾绳索。 赵玉也没有乱动，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还在琢磨，这个女飞贼也真够奇葩的，竟然会到精神病院里来偷东西？ 看她这么专业的样子，不用说，她肯定是撬开保险柜，偷到了很多钞票吧？ 赵玉正在思量之间，不知道是看到了远处墙上的影子，还是感受到了赵玉的唿吸，女飞贼蓦地颤抖了一下，急忙转回身来查看。 赵玉石像一般地站在那里，女飞贼一回头，差点儿一脑袋撞赵玉身上。 「啊！？」 女飞贼吓得平地蹦起两丈多高，见鬼一般地打了一个冷颤！落地之后，还因为极度的惊恐，差点儿没给赵玉跪下！ 赵玉这才看到，女飞贼竟然还戴着一个大大的黑口罩，捂得是严严实实。 第749页 本来，赵玉想着大喝一声，亮出自己身份的。可是，他觉得这里乃是夜深人静的疯人院，就这么大喊一嗓子，似乎不太好。 因此，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抓那女人的胳膊，想要将其抓住再说。 谁知，如此时候，女人已经从极度的惊恐之中缓过神来，眼瞅着赵玉大手伸出，她竟然一个就地打滚，滚到了一旁的草丛之中，动作利索至极。 呦？ 赵玉嘴角一翘，心里说话，到了我赵神探的手里，还想跑？想到此，他一个前扑，再度去抓女飞贼。 女飞贼则赶紧从地上爬起，朝院墙跑去。 赵玉抬眼看了看，院墙几近三米，这么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翻的过去？ 谁知，赵玉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能力，她一伸手从后背上抻出一个东西，然后突地朝院墙边的一个树枝上射了过去。 紧接着，一幕仿佛只有电影里才会看到的画面出现了，一股绳子射出之后，牢牢地拴在了树枝上，然后这女人一按手中按钮，竟然凭空飞了起来，随着身体在空中摆盪，然后顺利地越过了院墙，落到外面去了！ 我去！ 赵玉大惊之下，并未多想，直接点开脑中系统界面，将那个叫做隐形弹跳器的道具使用了出来。 时间紧迫，赵玉一个勐冲之后，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强大的弹跳器登时将赵玉弹射出去，刚好从高高的院墙越过！ 哎哎哎…… 当越过院墙之后，赵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弹跳器跳得虽高，可是……落地怎么办呢？ 院墙外面是条柏油马路，这要是直接摔在上面，那就…… 说时迟那时快，赵玉还没想到办法，人便已经落了地了！没想到，人家弹跳器自有奥妙，落地的时候，弹簧立刻减力缓冲，让赵玉平稳落了地。 可是，赵玉毕竟是第一次使用，由于自己的重心没有控制好，落地之后，又借着惯性反弹了几下，最后竟然平着向前摔了出去。 巧的是，刚刚落地的女飞贼完全没有想到，赵玉竟然能从后面跟上来，便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赵玉正好迎面飞到，二人撞了一个满怀！更狗血的是，倒地之后，赵玉一头顶在了对方胸前，脸颊还碰到了一些又软又弹的东西…… 第0558章 活见鬼 「哦……嗯嗯……」 摔倒之后，女飞贼吃痛地哦了几声，立刻抬起双手扑打赵玉脑袋。 老天！ 赵玉却还趴在她胸前不住赞嘆，人这么小，可这里却……这么大，回想那个名词，童颜巨什么来着…… 「啊！」这时，女飞贼已经缓过劲儿来，除了拼命扑打外，还抬脚直踹。 赵玉被打得疼痛，便干脆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脚踝，然后站起了身子。 「哎哎哎……」 赵玉比女飞贼高出一头，此刻将其倒置过来，简直像拎小鸡一样。女飞贼悬挂空中，口中失声喊叫，双手胡乱挥舞。 看到此状，赵玉只觉有些好笑，便想开口表明身份。 谁知，那女飞贼在摇晃之中，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手电筒来。咚！只一下便精准地敲在了赵玉的膝盖上！ 哦呀！ 赵玉也是大意了，忽然被对方敲中膝盖，顿时吃痛地松了手。女人噗咚摔在地上，又发出一声惨叫。 赵玉赶紧二次去抓，那女人却灵巧地打了个旋，竟是从赵玉的「当」下穿了过去，滑到了他的身后。 赵玉动作也不慢，急忙回身去抓，一下便抓住了她的背包。 结果，在女飞贼的挣扎撕扯之下，背包刺啦一声，连带着拉锁扯开，竟是从里面掉落出来很多白色的药盒和药瓶…… 哒啦啦…… 药盒药瓶洒了一地，赵玉稍稍怔了一下，女飞贼则立刻卸掉背包，快速地朝黑暗中奔跑而去…… 不会吧？ 包里竟然全都是药！？ 剎那间，赵玉想起以前有个叫做《宝贝计划》的电影来，电影里便有主角前往医院偷药的桥段！ 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人？ 这个女飞贼从那么高的地方垂降下来，难道……只是为了这些药！？而且，他又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楼，而且，还是从精神病院里偷出来的？ 难道……女飞贼也是个神经病？ 啧啧…… 看着女飞贼即将消失在黑暗之中，赵玉好奇心大盛，急忙甩开胳膊急追了下去。 女飞贼别看是个女人，可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便跑出了很远。不过，赵玉的速度同样不慢，他紧随其后，二人便在这寂静的深夜小路上展开了一场追逐。 华欣心理医院本就位于一处远离市区的地方，位置十分偏僻，四周围除了一些工厂外，没有任何居住区。 这一路追逐而来，连个路灯都没有。可是，今日偏偏月光皎洁，女飞贼不用照明也能看清道路，她在这些阡陌纵横的小路之中来回穿梭奔跑，试图将赵玉甩掉。 可是，不管她怎么跑，赵玉却始终紧随其后，就是甩不掉。最后，女飞贼被逼急了，她竟然三两下窜到一棵大树之上，然后沿着大树的树枝，跳到了某个工厂的厂区之内。 哇，不愧是飞贼，真特么利索！ 赵玉抬头看了看那粗壮的大树，发现树干特别光滑，也不知那女人到底怎么爬上去的？ 第750页 不过，赵玉对于翻墙也有一套，他看到院墙下面立着一个大垃圾箱，立刻窜了上去，然后利用垃圾箱的高度，直接翻过了院墙！ 结果，就在他落地之后，一件意外却忽然发生了。 赵玉刚刚跳到厂区里面，本以为那女飞贼应该早已远去，可抬头之间，却蓦地看到，女飞贼竟然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跟前。 一开始，赵玉还以为女飞贼被追急了眼，这是想要跟他来个殊死决斗呢！可他刚刚做好迎战准备，却发现女飞贼正浑身哆嗦地看着正前方，根本无视赵玉的存在。 赵玉沿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蓦地吓了一跳，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裤腰上掏枪！ 可是，他这一次并非执行任务，根本就没有带枪。 坏了！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也和女飞贼一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此时此刻，就在二人正前方10米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两头兇恶而硕大的——狼狗！！ 两头狼狗全都没拴链子，正张着血盆大口，一面乌鲁鲁地低吼着，一面用兇恶的狗眼瞪视着赵玉二人，眼瞅着就要勐扑上来！ 这两头大狼狗比大亨还要高出一头，这要是扑上来一通撕咬，赵玉二人性命堪忧。 这时，赵玉看到女飞贼战慄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急忙出言提醒道：「别动，我是警察！」 「嗯……」女飞贼果然停住脚步，颤颤巍巍地问了赵玉一句，「你……你这话，是跟我说的，还是跟狗说的啊？」 「我想让狗别动，但是……它可得听啊？」赵玉坦言自己的无奈。 「那……你让我别动，是不是想让它们咬死我，你好跑啊？」女飞贼白了赵玉一眼。 其实，赵玉的意思是，如果不跑的话，或许还能僵持些时候，可一旦逃跑，两头恶狗必然勐追！ 可是，面对恶狗，女飞贼还是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结果，两头恶狗果然放开喉咙，狂叫起来： 「汪汪……汪汪……」 巨大的狗叫声，倏然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也彻底打破了女飞贼的心理防线。女飞贼再也镇静不住，急忙转身就跑！ 「汪汪汪……」 果然，她这边刚一逃跑，两条恶狗立马就追了过来。 该死！ 赵玉大骂一声，急忙跟着女飞贼狂奔起来。 汪汪汪…… 汪汪汪…… 听着身后大狼狗躁狂的叫声，赵玉和女飞贼玩儿命奔逃。但可惜的是，厂区空旷，根本无处躲藏，若想躲过狼狗撕咬，唯有重新翻过院墙才行。 可是，墙头高高，翻进来容易，翻出去难啊！ 这…… 情急之下，赵玉本想使用一个飞行器，带着女飞贼一块儿飞过去。可是，这隐形飞行器实在太珍贵了，他是真心捨不得啊！ 「喂！你……快点儿把我从墙上推上去！」这时，女飞贼沖赵玉用命令般的口气喊了一声。 「哦！」赵玉点头答应完之后，立刻骂了个奶奶熊，我该你的是吧？哦，我把你推上墙去？那我呢？活该被狗咬吗？ 剎那间，赵玉甚至冒出了一个把女飞贼绊倒，让狗咬她的恶念！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做，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赵玉还是又想到了另一个主意！在他的道具栏里面，还有一种道具叫做——隐形香水！ 他记得，以前在查看道具的时候，它曾仔细看过隐形香水的介绍。该道具使用之后，可以在使用者身上自动生成指定类型的香水。而在诸多的香水类别里面，好像有一种叫做猪味香水的。 对！ 就是这个，他当时觉得名字古怪就多看了几眼，发现这种猪味香水的主要功效，就是用来击退恶狗的！ 既然如此，那现在使用，无疑再合适不过。 想到此，赵玉再不敢耽搁半秒，立刻点开香水，从里面找到了那种猪味香水的类型，然后在自己身上使用了出来。 剎那间，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骤然窜出。 没想到，这香水果然立竿见影，本来，其中一只大狼狗已经快要扑到赵玉身上，却因为香水的突然散发，它登时吱吱叫了几声，然后受惊般地撤了回去。 不过，赵玉有香水护身，可女飞贼并没有，赫然间，另一头大狼狗直扑女飞贼而去，眼瞅着就要扑到她的身上。 赵玉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女飞贼揽在自己怀里，然后用力地将她的身体在自己胸前一顿摩擦乱蹭…… 「啊……你……神经病……啊……好臭……啊……」霎时间，女飞贼凌乱懵圈，外加惊恐失措，她完全理解不了，赵玉为什么会在如此时候，使用这种非主流且下流的动作。 吱吱……第二头狼狗闻到香水味道之后，也瞬间停止了吠叫，吓到似的退了回去。 赵玉明知道恶狗已退，却仍然搂着女飞贼蹭啊蹭，他感觉这女飞贼的身体特别柔软有弹性，尤其是…… 然而，就在赵玉狂蹭的时候，女飞贼的口罩忽然被他蹭掉了，二人距离如此之近，赵玉一眼便看清了该女子的容貌！ 啊！！！ 谁知，赵玉却蓦地吓了一跳，不但放开了女飞贼，而且急速地向后退了两步，差点儿栽在地上！ 「你……」 女飞贼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转回身攀上墙头，翻墙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眼露惊恐，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赵玉…… 第751页 第0559章 猪味香水 活见了鬼！ 赵玉感觉汗毛直立，头皮发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 吱吱……吱吱…… 两条大狼狗忌惮赵玉身上散发的猪味香水，不敢靠前，却也不肯离开。赵玉担心万一香水消失，它们还会冲来，也赶紧两三步窜上墙头，翻越到了厂区之外。 臭…… 不是一般的臭，那种刺鼻的香水真是名副其实，赵玉只感觉自己好像掉到猪圈里面一样，熏得自己快要吐了！ 可是，这种香水是隐形香水，纵然他脱下外套，却仍是摆脱不掉。 由于之前一通乱追乱跑，赵玉有些搞不清方向，在静谧的小路上转悠了好半天，这才找到了华欣心理医院的大楼所在。 当他沿着医院院墙回到辉腾车附近之后，发现那女飞贼的背包，以及散落一地的药盒药瓶，仍然留在原地。 由此可见，女飞贼并没有冒险回来捡药。 邪门儿！ 赵玉把东西捡起来丢进自己的汽车后备箱，这才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然而，猪味香水实在臭气熏天，刚一进来，汽车内便全都变成了猪圈一般的味道。 赵玉赶紧打开脑中系统，找到隐形香水道具，将其强行关闭。 哪知道，等他关闭时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道具说明之后，差点儿没一脑袋撞死！原来，这种猪味香水的主要成分叫做雄烯酮，乃是从发情公猪尿液和唾液中提炼出来的！这种东西虽然又臭又骚，可对于恶犬的攻击却有奇效。 此刻，尽管香水已经强行关闭，可它之前挥发出来的「香」味，却仍然挥之不去，让赵玉异常反胃。 赵玉赶紧打开汽车的通风系统，试图把臭味尽快驱除。 不过，和猪味香水的味道比较起来，关于刚才那见鬼般的一幕，同样让赵玉心有余悸，惊愕不已！ 为什么？ 怎么可能是她！？ 原来，赵玉刚才不小心蹭掉了女飞贼的口罩之后，他蓦地发现，这个女飞贼的容貌，竟然和他以前见过的一具死尸一模一样！！！ 几个月之前，早在赵玉侦破古墓杀人案的时候，曾经捎带脚还侦破了一起古装女尸案。后来，经过调查证实，古装女尸案的死者，乃是一个外号叫做「格格」的文物贩子。 可是，一直到道长袁树材伏法之后，对于这个「格格」的身份也没有揭开，谁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来歷，不知道她的真名叫做什么。 赵玉清楚记得，在他潜心侦破此案的时候，由于当年「格格」的尸体已经在墓穴中发生腐烂，所以，他曾经让人像专家还原过「格格」的画像。 更厉害的是，赵玉查案往往都是全身心投入，所以在许多个分析案情夜晚，他曾无数次地对着「格格」的画像思忖过案情。所以，「格格」的容貌已经像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也正因为这样，当他在如此一个夜半三更，勐然近距离看到一个和「格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之后，自然会吓一大跳！ 比起一般人来，赵玉就算够神经大条的了，可是突然看到一具自己印象深刻的尸体，就那样活生生站在眼前，纵然是他也受不了，当场吓得心脏突突直跳，脸都白了！ 不过……当赵玉此刻重新回到汽车上，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却渐渐领悟到了什么。 哦……不对…… 他不免一阵释然，这个女飞贼虽然模样和「格格」如出一辙，但她们俩是不可能为同一个人的！因为，如果「格格」还活着的话，今年已经40多岁了！而那个女飞贼却明显非常年轻，或许连20岁都不到！ 唿…… 赵玉将头伸出窗外，用力地唿吸了一下，猪味香水依然还是那么刺鼻。 不过，在稍稍想明白之后，赵玉的恐惧感已经荡然无存。不过，他仍然觉得，天底下不太可能会出现如此巧合的事情！ 既然这个女飞贼长得和「格格」一模一样，说不定，二者之间或许有着什么血缘关系。 难道……女飞贼是「格格」的私生女不成？ 嗡…… 赵玉发动了汽车，准备离开此地。 不过，他的第一选择并不是回酒店，也不是返回晋平警局，而是继续追踪那个女飞贼的下落！ 原来，虽然在女飞贼逃跑的一瞬间，赵玉处在深深地恐惧之中，可他最后还是本能地射了一个隐形摄像头出去。 摄像头准确命中女飞贼，被安放在了她的身上。 也就是说，赵玉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女飞贼所经歷的一切，可以按照视频来寻找她。 于是，赵玉一面开车，一面打开摄像头追踪她的逃跑路线。 结果，当监视镜头打开之后，赵玉顿时发现了两件事：一个是，他的摄像头打歪了，正打在女飞贼的胳膊上，所以现在看到画面，全都是从她胳膊肘的角度上看到的，镜头晃动得厉害，视频一片混乱模煳。 第二，镜头虽然模煳，但赵玉可以看到画面正在飞速闪烁，由此可见，女飞贼必然是乘车离开的，而且速度不慢。 不过，从胳膊肘偶尔捕捉的视频来看，女飞贼应该是正在一个人开车，并无同伙。 啧啧…… 越是如此，赵玉就越是好奇。他特别想知道，系统安排这次副本奇遇，让他见到了一个和「格格」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752页 不过，追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于镜头都是从女飞贼胳膊肘上看到的，从那些晃动模煳的图像里，很难捕捉到她的动向。 不过，当赵玉认真地观察了几分钟后，忽然发现镜头出现了短暂的稳定。据估计，应该是女飞贼正在路口等红灯，然后将胳膊肘压在了车窗上。 透过镜头，赵玉可以看到清晰的街景，很快，他便从镜头中看到了一个大gg牌，对于这个gg牌，他之前可是见过的。 于是，赵玉赶紧加快速度，朝gg牌位置开了过去。现在正值夜深人静时刻，赵玉没多久便找到了gg牌。 随后，他通过脑中的监控镜头，渐渐地搞清楚了女飞贼的去向，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之后，赵玉看到，女飞贼开车拐进了一片居民区，那片居民区位于偏僻的城郊，里面大部分都是平房。 又过了一会儿，女飞贼终于停好了车，来到了一个外表看上去十分破烂的二层楼面前。 那二层楼建在某间平房顶上，都是用廉价的泡沫板建造起来的。女飞贼打开通往二楼的小门，然后沿着室外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赵玉留意到，那女飞贼行走匆忙，似乎是一种非常着急的状态。 不过，没过多久，他便赫然明白，女飞贼为何如此着急了？原来，她刚刚进入自己的屋子，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一个狭小的浴室，近乎疯狂般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哦…… 赵玉这才看明白，女飞贼必然是受不了那股神奇的「香」水味道了…… 第0560章 什么味道？ 最郁闷的就在这里，虽然赵玉通过瀰漫的水雾，可以看出那个女飞贼正在洗澡，可由于隐形摄像头被安放在了她的胳膊肘位置，所以他几乎什么也瞧不见，就算偶尔看到一片雪白大腿，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看不清楚…… 透过摄像头，他看到更多的，都是剧烈晃动着的墙壁。墙壁上贴着老旧的瓷砖，很多地方都有破损，由此可见，女飞贼居住的地方，条件应该十分简陋。 此时，赵玉开着车，已经钻进了女飞贼所在的胡同，虽然胡同内交错纵横，情况复杂，但赵玉还是很快找到了女飞贼所在的二层小楼。 抬头看去，但见屋内散发着昏暗的灯光，如果放在平常时候，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简陋而破败的地方。 赵玉知道，女人洗澡磨蹭，而且，女飞贼身中猪味香水，这个澡，她怎么也得洗上半个小时才行罢！ 这时，赵玉把女飞贼从精神病院偷来的那包药取出查看了一下，并且根据药名从手机上查找了一下。 结果，这些药无一例外，都是一种丁醯苯类的抗精神病药物。这种药物不但价格昂贵，而且都是处方类药品，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 啧啧…… 赵玉不免更加好奇，女飞贼费了那么大的工夫，难道，只是为了偷这么几包药吗？还是说，她本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需要这些药物来抑制自己的病情？ 按理说，女人洗澡都很磨蹭的，可是，女飞贼却仅仅用了不到5分钟的样子，便匆匆沖洗完毕。 蓦地，那女人可能是忽然扬起了手臂，胳膊肘上的镜头竟然一下变得清晰。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一股昏暗且热气蒸腾的狭小空间中，女飞贼的容貌以及大部分身体赫然出现在了一面镜子之中！ 哦…… 赵玉看明白了，女飞贼应该是正在梳理头髮，所以胳膊肘抬起之后，这才照到了镜子上。 老天！ 看着镜中的女人，赵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既被女人的惊艷容貌深深震撼，又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不寒而慄！ 这个女人……和古装女尸实在是太像了！镜子中那张绝美的脸，和他破案时天天欣赏观看的女尸画像，简直分毫不差！ 回忆「格格」的体貌特徵，二人的身高体重，甚至某些肢体形态全都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恍惚之间，赵玉甚至产生一股错觉，仿佛那位古装女尸真的復活了一般！ 怎么可能这么像呢？ 难道……这个女飞贼，是格格的女儿吗？ 根据李修生的回忆，「格格」当时和大老闆黄晶搞得火热，难不成，这个女飞贼就是格格和黄晶的孩子？亦或者，是格格在跟随黄晶之前，跟其他人生出的私生女！？ 不知为什么，看着脑中女飞贼的诱人镜头，赵玉在惊诧之外，忽然生出了一丝燥热。不知，是他看到了镜中那具童颜巨x的完美躯体，还是身上的猪味香水有某种催情作用，总之，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走火入魔、意乱情迷一般。 不过，赵玉的这股燥热并未持续多久，便被监控镜头上忽然出现的一幕降了温，败了火！ 镜头中，女飞贼洗完澡刚刚穿上衣服，却好似忽然听到什么异响，急忙吓得一缩身子，然后关掉了浴室的灯。 隐形摄像头没有夜视功能，赵玉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却下意识地感觉到，情况似乎不大对头！ 果然，当赵玉抬头向车窗外看去之后，赫然看到，黑暗中竟然出现了五六个人来，这些人正快速地朝女飞贼所在的二层小楼上移动过去。 这些人行动隐秘，蹑手蹑脚，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刀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当赵玉看过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利索地打开了门锁，进到了女飞贼的屋子里。 第753页 紧接着，他们赫然打开了屋里的大灯。 赵玉见状，急忙再度观看脑中监控视频。这时候，监控视频也亮了起来，那女飞贼明显发现了那些不速之客，此时正欲从后窗逃走。 然而，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后窗外面居然早有埋伏，她刚刚把身子探出去，便被两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拦腰抓了起来。 紧接着，镜头开始一阵剧烈晃动，直到数十秒之后，才终于恢復了平稳。可是，由于镜头来自胳膊肘，赵玉只能看到好几条不住晃动的人腿，却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 谁知，镜头刚刚稳定了一会儿，却随着某人的一个前沖，再次变得一片凌乱。 靠！ 赵玉看明白了，这阵剧烈的摇晃，必然是有人给了女飞贼一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了！ 不行了…… 看到这帮人来势兇勐，赵玉担心女飞贼有生命危险，不能再呆在车里静观其变了，他赶紧下了车子，悄悄来到了二层楼的房间之外，侧耳倾听。 「啪！」 结果，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等赵玉沿着门缝往里一看，发现女飞贼已经嘴角溢血地倒在了地上！ 「哼！你这个丫头，真是活腻歪了！」说话的，是一个黑脸男子，此人不但一脸兇相，而且在右脸颊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嗯？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要……唾……」女飞贼吐了口血沫，瞪着那刀疤脸说道，「我要见二爷！我亲自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要不然，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哼！想得还真美！」刀疤脸兇恶说道，「崔丽珠，你还想怎么狡辩？现在整个晋平都传遍了！干咱们这行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如果还想要命的话，赶紧把货交出来，否则……别怪哥哥我不客气！」 「二爷明察秋毫，他必然知道我是无辜的！他老人家会替我主持公道的！」女飞贼抹了下嘴角的淤血，喝道，「庞勇，你快带我去见二爷！」 「哼！小丫头……」名叫庞勇的刀疤脸看了看崔丽珠裸露在外的大腿，邪异地笑道，「呵呵，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啊！你以为，你现在不把货交出来，还能见到二爷吗？」 「混蛋！不是我做的，我上哪儿给你找货去？」崔丽珠怒喝道，「难道，你想公报私仇吗？告诉你，回头要是让二爷知道了，我要你好看！」 「哼！别拿二爷来压我了好不好，」庞勇狠狠一瞪，「你还不知道吧？二爷已经进去了，而且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你的靠山，已经完蛋了！」 「啊！？」崔丽珠惊诧万状，「你……你胡说！」 「呵呵，好，不信是吧？那我就用事实来证明一下，我不是胡说好吧？」庞勇看了看一众手下，喝道，「来啊，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看看崔小姐的身体吗？机会来了，你们现在就给我把她扒了！然后，让大哥我给你们做个现场示范，保证比你们看盘刺激，哈哈哈……」 「庞勇！你敢！」崔丽珠吓得瞪大眼睛，眼神中已然布满恐惧。 「哈哈哈，太好了……」庞勇的众手下却一阵欢喜若狂，立刻朝崔丽珠围拢了过去，准备动手。 谁知，就在这时，站在门边的庞勇却鼓着鼻子闻了闻，并且好奇地问了一句：「哎？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怎么好像……掉猪圈了似的呢？难道……崔小姐家炖猪粪了？」 第0561章 非官方审问 「不对！这味道……好像刚才还没有呢！」庞勇一面用鼻子闻着，一面朝正门处寻去，「好像……从外面传进来的吧……真臭！」 谁知，他这边刚刚走近门口，那边躺在地上的崔丽珠却忽然暴起。她先是用脚踢倒了一名打手，然后飞快穿过人群，试图从后窗户逃窜出去。 可是，那些打手早有准备，当先一个早已将崔丽珠的路线挡住！ 「哼哼……想跑，哥儿几个还没好好欣赏一下呢！」其中一个打手狞笑着说，「崔小姐可是我们哥儿几个的梦中女神啊！这身材，太爆了……」 说着，几名打手张开双手，好像在玩儿老鹰捉小鸡一般，正在不断地缩小着包围圈。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崔丽珠大吼一声，可吼完才发现，自己刚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口袋里根本没有手机。 看到崔丽珠童颜巨茹，穿得又少，几名打手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再也按耐不住，一起朝她扑了过去！ 咣！ 结果，就在如此危急关头，赵玉终于从外面沖了进来！ 由于庞勇正在门口处检查臭味的来源，赵玉甫一冲进，庞勇便被门板撞飞了出去。 「都别动！警察！」赵玉大喝一声的同时，还做出了一个掏枪的动作。 「啊！？」众打手蓦地吓了一跳，全都看向了赵玉。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赵玉又喝一声，手枪仍然没有掏出来的意思。 哪成想，庞勇所带领的一众打手，都是平日里熘门撬锁的窃贼惯偷，窃贼和歹徒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特别害怕警察，全都跟老鼠见猫一样。 因此，乍一看到赵玉口称警察，这些人根本没有多想，急忙夺路而逃！距离后窗户最近的两个，一前一后钻了出去，简直跟飞一样。 第754页 庞勇和剩下的打手则是从其他地方破窗而逃，那速度简直快如闪电，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全都没了影子！ 我靠！ 赵玉站在门口眼睛都看直了，他本来计划着在这里和他们有一场殊死大战的，却没想到，一眨眼人就都没了！ 啊！？ 崔丽珠一见赵玉，惊愕得可比赵玉要厉害得多，她再也顾不得刚才的危急，赶紧一个勐冲，也朝后窗户窜去！ 赵玉就是冲着这个女飞贼而来的，自然不能让她跑了！他眼疾手快，急忙抄起一把椅子扔了过去。 崔丽珠看到椅子砸来，只好放弃了后窗，转而朝卧室的一个小窗户跑去。然而，赵玉却早一个箭步冲到，飞身抓住了崔丽珠的衣服！ 结果，狗血的事情第二次发生了，崔丽珠穿的本身就是宽松的睡衣，赵玉这么狠力一抓，后果可想而知。 睡衣布料在崔丽珠光滑的身体上摩擦出了窸窣之声，等她兀自跑到窗边的时候，这才惊然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了！ 啊！？ 崔丽珠抓狂之下，一把扯下窗帘裹住身体，还想夺窗而逃。赵玉则再度一个前扑，第二次抓住了她的脚踝。 「过来吧你！」赵玉喊了一嗓子，手腕稍一用力，便把崔丽珠从窗户上拽了回来。结果，崔丽珠手没抓稳，挡住身体的窗帘再次掉落，而她的整个人，又一次被赵玉倒着提了起来。 「哼！」赵玉把嘴一撅，冷哼道，「这一次，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打我膝盖？」 谁知，赵玉的话反而提醒了崔丽珠，她在空中用力一盪之后，竟然伸双手抱住了赵玉的小腿，然后张开嘴，咔嗤就是一口！ 这一口，正好咬在赵玉小腿肚子上，隔着裤子都咬出了血来！ 啊…… 赵玉吃痛，赶紧一甩手将崔丽珠扔在了地上，他万没想到，这女人没了手电，竟然还会用嘴！？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当崔丽珠被扔在地上之后，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寻找衣服挡住身体，而是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竟然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我去！ 赵玉赶紧单脚跳开，差点儿被她吐到。 咔嚓！ 赵玉见崔丽珠趴在地上呕吐，竟然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将手铐铐在了她的脚上，把她的双脚铐了起来。 然而，崔丽珠却仍然不管不顾，还在噁心地呕吐着，吐得一塌煳涂。 不会吧？ 赵玉心里琢磨，难道……她有喜了这是？ 最后，赵玉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赶紧上前，好心地给她拍了拍后背。谁知，他一拍不要紧，崔丽珠反而吐得更厉害了！ 「救……救命啊……」崔丽珠双手挣扎，浑身颤抖，「太……太臭了……」 哦…… 赵玉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道啊！她刚才在自己裤子上咬了一口，是不是感觉跟吃了猪fen一样呢？ 真是尴尬了我的哥，剎那间，赵玉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难道，那些窃贼逃跑得那么快，也是因为我身上的独特味道吗？ 不行！ 赵玉看了看四周，由于那些人刚刚离开不久，如果他们发现此地只有他一个警察之后，说不定还会杀回来！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赵玉把崔丽珠的睡衣给她重又穿上，然后不顾她的反胃噁心，将她强行带上了汽车。 当然，由于她双脚被铐，行走间，赵玉也只能将其扛在肩膀上。 不过，赵玉权衡再三，并没有把她带到警局处理，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居住的酒店。 他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出于什么私心，而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确太臭了！这种猪味香水不知怎么搞的，时间越久味道越浓，到了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反胃了。如果再不回去好好沖洗一下，估计他得吐了！ 进入酒店房间之后，赵玉清楚的知道，崔丽珠并非一般小贼，就算给她铐上12副手铐，她也可以轻松打开。 所以，赵玉还是给她来了一个五花大绑，这才安心地洗了个澡！ 淋浴间里，赵玉几乎把一整瓶沐浴露都用光了，这才感觉身上终于没有了那股猪骚味道。 唉！ 在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虽然找到了一个与「格格」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敢偷疯人院的女飞贼，但从整体上来说，自己的收穫并不大。 因为，他并没有获得关于急速杀人案的线索。眼瞅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说不定，兇手已经在准备向第四名受害人动手呢！ 事关人命，当务之急，自然是破案要紧。 不过，关于这位女飞贼，赵玉同样充满了莫大的好奇。他琢磨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审审她再说，然后再带她去警局也不迟！ 于是，在洗完澡之后，赵玉先给崔丽珠松了绑，然后便坐在酒店的床榻之上，对她进行了一场非官方的审问…… 第0562章 斗法 「我是英雄救贼！要不是我，你现在是什么下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赵玉面对着崔丽珠埋怨道，「别不知好歹好不好？」 「你是救我？笑话！」崔丽珠的火气比赵玉要大得多，「你给我戴手铐，把我五花大绑，衣服脱光，还……还把我弄得那么臭……你会是什么好人？还英雄救贼？自恋啊你？」 第755页 「喂，你说话得凭良心！」赵玉反驳，「我是警察你是贼，我给你戴手铐天经地义！你是撬锁专家，我怕手铐铐不住你，所以才绑了你！还有，别再说什么衣服了，我现在怀疑是你故意把衣服在我面前脱掉，企图色诱我呢！」 「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崔丽珠气得柳眉倒竖，「还警察！有你这样的警察吗？在酒店审讯犯人吗？警官，我懂法的，你这叫非法拘禁，意图强x好不好？」 「拜託，你动动你的猪脑子！」赵玉摊开双手，一脸不屑地说，「我要是想搞你的话，你现在会这么平安无恙地坐在那里跟我说话吗？我……我只是因为身上太臭了，洗个澡先！」 「怎么样？承认了吧？」崔丽珠眯起眼睛，鄙夷地说道，「洗澡了都！是，我现在还坐在这里，但长夜漫漫，谁知道你待会儿会把我怎样？反正，人都被你看过了……」 「哎？你当我乐意看吗？」赵玉直拍床铺，「谁叫你衣服不结实的？」 「我衣服不结实，可你还把我倒过来……你……什么都被你看到了……」数落间，崔丽珠竟然带出了哭腔。 「你？时间那么短，我看得仔细吗我？」一时间，赵玉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气急败坏地说，「好！别着急，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警局，让你如愿以偿！」 「去就去，谁怕谁？总比你这个臭人给我滥用私刑的好！」谁知，崔丽珠根本不怕。 「什么臭人？」赵玉嚷道，「明明是我今天两次救了你，可你不但不领情，还恩将仇报！好吧……」 说着，赵玉再次抄起手铐，将崔丽珠胳膊反剪背后，又给她戴在了手上。 「哼！要不是你，我今天会过得挺好！」崔丽珠知道自己不是赵玉的对手，所以并未挣扎反抗。 「说吧！」赵玉把那包药摆在床上，说道，「为什么要到疯人……嗯，心理医院偷药？」 「我没偷啊？」崔丽珠把白眼一翻，来了个死不认帐，「我什么时候到过心理医院了？是不是你产生了幻觉，该吃药了吧你？别说，这药还挺合适的！」 「你！哎，有点儿意思啊你！」赵玉竟然被崔丽珠气乐了，笑着说道，「看来，果然是个老手啊？以前应该是警局的常客吧？」 「如果你是警察，那就赶紧带我去警局！」崔丽珠把眼珠一瞪，「可如果你不是警察，那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决定了，我再也不跟你这个臭人说一句话！臭人！」 「啧啧……」 赵玉心里说话，好一个不讲理的女飞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你知道你赵玉哥哥以前的那些手段的话，借你个胆，你也不敢那么说了！ 不过……唉！谁让老子现在是警察呢！好，你不是不相信吗？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局，看你信不信？ 想到此，赵玉直接从衣橱里翻出警服穿上，然后又找了一件宽松的上衣披在了崔丽珠的肩膀上。 「哎？你……」这时，崔丽珠脸色变了，「你……真是警察？」 赵玉没有理他，继续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别，别别……等一下，等一下……」崔丽珠急忙叫停，问道，「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精神病院去偷药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 「我不是警察！」赵玉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我其实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我看你偷东西偷得挺投入，所以才跟你好好玩儿了一下！我感觉……我现在病情快要发作了，我有躁狂加暴力的倾向，你说，是先x后杀呢！还是先杀后x呢？」 听到赵玉的话，崔丽珠果然胆儿虚了，用一种极端异样的眼神瞪着赵玉。 「你……你是在唬我了吧？」崔丽珠的语气中明显带出了胆怯，「哪有神经病说自己是神经病的？」 「唉！是精神病人，不是神经病好不好？」赵玉嘆了口气，从床上抄起绳子，对崔丽珠吼道，「小样儿，还想玩儿？把手伸出来！要不然现在就x了你！」 赵玉一声大喝之下，崔丽珠这才极不情愿地把双手举在了身前。没想到，她虽然反剪着双手，却还是轻松地把手铐挣脱了。 这招儿…… 赵玉眉头一皱，他虽然能够看出崔丽珠挣脱了手铐，却看不出她的手法。 「警官，我要是老实交代，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崔丽珠似乎看出了赵玉心思，急忙改换口吻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妈患有严重的精神病，需要长期服用丁醯苯，可是这种药太贵了，实在买不起啊！」 「找打是不？」赵玉黑了她一句，一面给她捆绑绳子，一面说道，「高空垂降可不是一般的飞贼！到了你这个级别，是不差钱儿买药的！啧啧……你说，要是我查出来，你偷的那些药可以合成什么违禁品的话，呵呵……」 谁知，赵玉这么一说，崔丽珠的脸登时就僵住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自称警察的人，对他们的行当如此了解！ 「哇，被我说中了！既然这样，你可就不止是盗窃的事情了！」赵玉说话时，心中一片释然，他终于抓住了对方的命门。 「警官，你千万不要乱说啊，我只是偷药而已！」崔丽珠额头冒出了冷汗。 「第一个问题搞定了，然后是第二个！」赵玉问道，「刚才你屋子里的那些马仔，为什么找你麻烦？你们口中的二爷，是谁？」 第756页 「嗯……没什么！二爷就是一个道上混的大人物，不过已经混监狱里去了，你都听到的！」崔丽珠无所谓地说，「我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消息，说我从一个大富豪手中偷了一盒钻石！你说搞笑不搞笑？这摆明了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嘛！」 「嗯！」赵玉点了点头。 「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崔丽珠眼睛一亮。 「废话！」赵玉没好气地吼道，「你要是有了钻石，还去精神病院偷药吗？」 「嗯……也对！嗨！厉害啊你！」崔丽珠贊了一句，「你是侦探吧？」 「别废话，第三个问题！」赵玉重重地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外号叫做格格的女人？」 「格格？」崔丽珠挠头，「还珠格格吗？」 赵玉从手机里调出了古装女尸的画像给她看。谁知，崔丽珠却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追我到精神病院去的了！原来……你暗恋我啊！？」 「玩儿去！」赵玉故意把绳子勒紧，喝道，「我问你，你家有没有亲戚住在秦山？」 「秦山？」崔丽珠皱眉，「我连个亲戚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亲戚在秦山呢？」 哦？ 没有亲戚，难道是孤儿么！？ 赵玉琢磨了一下，觉得待会儿去到警局，便会有她的详细资料，没必要现在查户口！而且，等到将来比对一下dna，也就可以知道，她会否跟「格格」有关系了。 所以，还是抓紧时间问点儿关键问题吧！ 此时，赵玉已经绑好了绳子，他正襟危坐在崔丽珠面前，极为严肃地问道：「崔丽珠，我再问你一件事！如果答得好了，说不定，我真的会放你一马！我问你，长新隆泰制药厂的杀人案，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第0563章 酒店中的混乱 赵玉之所以如此发问，并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纯属故意。因为，他总是有种感觉，认为既然开出了坤卦，那么今天的副本奇遇或许能跟主线搭上什么联繫。 所以，他本着以前的打枣原理，先给崔丽珠打了一桿子！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打出枣来，当他提起长新隆泰制药厂谋杀案之后，崔丽珠除了一脸懵圈外，别无其他反应，她甚至连这起急速杀人案都未听说。 其实，别看制药厂内部已经搞得沸沸扬扬，但是对于广大群众来讲，还远没有达到妇孺皆知的程度。 唉！ 赵玉可以从崔丽珠的反应看出，她和这起案件应该没有太大干系！看来，从她身上，不可能查到什么线索了。 崔丽珠不过是个偷药的窃贼，作为特调员身份的赵玉来讲，抓捕窃贼的确有些栽面。可是，赵玉能够感觉到，在这个崔丽珠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多的犯罪信息。所以，他自然不能轻易放她走。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了！」崔丽珠则瞪着眼睛对赵玉说道，「我觉得，你的精神真的有什么问题！喏……」她用下巴点了点散落在床上的药品，「你吃那盒奋乃静吧，一次一片，保证见效！」 「去去去……」赵玉白了她一眼，吐槽，「你都死到临头了，嘴还那么欠！」 「臭人！你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肯定精神有问题！」崔丽珠似乎跟赵玉槓上了，浑然不惧地说道，「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 「找死！」 赵玉嘴上说着，心里却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女飞贼逗乐了。可能是因为有古装女尸「格格」的缘故，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感觉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而是一种类似于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苗英离开的孤独中，找到了某种心灵慰藉似的。 本来，赵玉还想跟她逗上一逗，可忽然间，他发现脑中的系统正在不停闪烁，应该是出现了新的信息。 打开系统之后，他这才发现，原来不但本次坤震卦已经完成，而且奇遇积分已经超过了500点，达到了新的升级标准。 哇！？ 又能升级了！ 想到此，赵玉不禁一阵激动，赶紧点击了升级。随着脑中一闪，界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正在升级的进度条。 等待之中，赵玉不禁摩拳擦掌，不知道……这一次升级之后，又会多些什么功能？ 「喂，你看，你看……」崔丽珠却不明所以，急忙叫道，「你眼睛都直了，还说精神没毛病？」 「你……」赵玉不想跟她多做理论，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崔丽珠看到赵玉进了洗手间，急忙用力挣扎。可是，绳子绑得结实，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她只好弯着腰，朝房门方向跑去！ 崔丽珠的双手被反剪身后，要想打开房门，她必须得背对着房门，而且还要踮起脚来。 可是，她白费了半天力气，却发现房门乃是双重锁，必须得有磁卡才行！ 「该死！」崔丽珠郁闷地撇了撇嘴，然后重又返回房间，开始寻找赵玉的房卡。 作为女飞贼来讲，崔丽珠的敏锐度还是有的，她很快想起，赵玉刚才把房卡放进衣服口袋了，而那件衣服，就挂在衣架上面。 接下来，崔丽珠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功力，竟然踩在桌子上，做了一个难度极高的掏包动作，这才把房卡搞到了手！ 第757页 崔丽珠大喜，急忙拿着房卡去开门。谁知，她刚刚跑到门口，赵玉却听到动静，勐地从旁边洗手间沖了出来，在一个腾空之后，将崔丽珠扑倒在了地上！ 「啊！救命啊……救……」 这一次，崔丽珠彻彻底底地受到了惊吓，开始失声喊叫起来…… 「你个奶奶熊！」 赵玉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谁知，崔丽珠情急之下竟然一张嘴就咬在了赵玉的手上！ 「啊……」 赵玉仰天长叫，用力挣脱。可与此同时，他的手机竟然叫唤了起来：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现在正值深更半夜，这个电话必然十分重要。然而，赵玉正在与女飞贼颤抖，根本没有工夫去接。 「救命……」 崔丽珠狠命挣脱，连连大叫，竟然爬到了洗手间的地板上，身上蹭了很多水渍。赵玉赶紧冲上去，死死压在她的身上，并且将手缩进衣袖，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本次奇遇已完成，完成度：137%。恭喜，获得隐形道具三件，请查收！」混乱之中，刚刚升级完的系统也出来凑热闹了。 「呜呜呜……呜呜呜……」要命的是，挣扎之间，崔丽珠的衣服再次解体，又走了光。 「啊……」赵玉快要疯了都，他赶紧将崔丽珠抱起，将其拖到了房间深处，然后找到胶带，粘上了她的嘴。 看着崔丽珠衣衫不整的诱人模样，赵玉真想直接把她推倒，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可是，自己乃是警察，要真是那么干的话，岂不真成精神病了？ 「你……别闹了，别闹了！」赵玉不再跟崔丽珠开玩笑，正色道，「我真是警察，我现在就带你去警局，你别再闹了行不行？」 说着话，赵玉把她的走光之处一一整理完毕，然后才拿起了手机。 谁知，今天註定是一个充满了麻烦的日子，他刚拿起手机，房门便被人咚咚地砸响了。 只听门外有个男人喊道：「你好，我们住隔壁的，刚刚听到您房间里有人喊救命，您没事吧！？」 「呜呜呜……」崔丽珠听到之后，顿时呜呜直叫。 啧啧…… 赵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确实是个警察，可房间内五花大绑着一个女人，叫谁也不会往好处想？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门口，然后使用了隐形变音效卡，并且选择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沖外面吼道： 「滚，别搅了老娘的兴致！」 「切……」 门外的人听到之后，顿时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赵玉回来之后，崔丽珠看向他的眼神简直跟见了鬼一般，脸都白了！ 「嚯哈哈……」赵玉用变音效卡中的女声笑道，「怎么样啊，小妹妹，看姐姐姿色如何啊？」 剎那间，别说崔丽珠，就连赵玉自己，都快以为自己真的是个精神病人了！ 谁知，就在如此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起，巨大的铃声吓得崔丽珠打了一个激灵。 「餵……」 这一次，赵玉终于顺利接听，只听得手机里传来了曾可兴奋的声音： 「组长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急速杀人案，我已经查到线索了……」 第0564章 真兇乍现 凌晨4点半，晋平警局办公室。 赵玉没有食言，果然把崔丽珠带到了这里，当崔丽珠看到赵玉进入警局一路畅通无阻之后，顿时蔫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警局内的值班警员们在看到赵玉的通行证之后，全都肃然起敬，好像对待领导一般。 虽然崔丽珠被绳子捆着，显得特别奇葩，可这些警员没有一个敢仔细询问的。 一直等到赵玉带着她走进办公室后，这才终于有个样貌清秀的小伙子问了一句：「组长，你这是……」 「先别说这些，」进入办公室后，赵玉让崔丽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快速地来到曾可面前，问，「怎么样了？你说的线索呢？」 「哦……」曾可急忙打开自己的电脑，对赵玉说道，「组长，我详细地查过第三名死者，喏……」他将电脑屏幕对准赵玉，「死者名叫张凯斌，是长新隆泰制药厂的质检部副主任，刚提上来不久。 「这一晚上，我几乎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查了出来，」曾可兴奋地说，「这个人的人际关系不错，别说在药厂，就是在生活之中，也基本没有跟人闹过矛盾。 「不过，当我仔细调查他的履歷之后，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 说着，曾可神秘一笑，对赵玉说道：「组长你看，张凯斌是章州医科大学毕业的，他学的是临床，并不是医药。还有……你看，我把他上学时的成绩单全都列了出来，他的成绩真的很差，难怪他毕业后没有到医院工作，而是来到了药厂！」 「嗯……」赵玉奇怪地看着曾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成绩单拿出来。 「组长，你再看他的履歷表，」曾可依然兴奋异常地说，「他在担任质检副主任之前，是从研发部门调过来的。因为研制了一种畅销新药氯胺托平，所以才被升职加薪的！ 「可是，我查过他在研发部的记录，他在研发部一直籍籍无名，而且凭他上学时那么渣的成绩，别说研制什么新药，甚至连待在这个团队的资格都没有！」 第758页 「哇！氯胺托平？我听说过！」谁知，听到这话，旁边的崔丽珠忽然来了精神，「这是一种目前副作用最小的精神药物！500多块钱一盒呢！比丁醯苯可要贵多了！」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是神经病！」赵玉黑了她一句。 「啊？神经病？」曾可吓了一跳，看着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美丽女人，他干咽了口唾沫，对赵玉说道，「组长，为什么不用手铐？」 「你也少特么废话，赶紧的！」赵玉一指电脑，对曾可喝了一句。 「哦，这种新药虽然贵，却很有市场，一经研发成功，订单都满了，连国外也不例外！」曾可快速说道，「这次长新隆泰能在国外挂牌上市，这种新药也是他们的拿分项目之一！ 「组长，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在于，这种精神类新药的研发，一般都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至少要8年以上！」曾可指着受害人的照片，「可是这个张凯斌上班工作连5年都不到呢！虽然只是一个挂名，但新药研制可不比学术论文，这可是可以青史留名的大事，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必有猫腻！」 「哦？」赵玉认真思忖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服张凯斌的名字被写在新药研发名单上，才下毒杀了他吗？」 「有可能，比这还厉害！」曾可说道，「我已经查过了，除了张凯斌以外，陆晓红和彭安康的名字也在研发名单之上呢！」 「啊？」赵玉蓦然大惊，陆晓红和彭安康正是这起急速杀人案的第二名和第一名被害人。「这么说……兇手是按照这个名单……」 嘭…… 赵玉刚说到这里，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但见吴秀敏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组长，组长，查到了，我查到了……嗯……」 蓦地，吴秀敏看到了五花大绑，一脸懵逼的崔丽珠，她登时怔在了那里，一面直视着崔丽珠，一面问道：「这……什么情况？这个就是杀人兇手吗？」 「不是，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赶紧的，你又发现了什么？」赵玉忙问。 「我……哦……」吴秀敏这才想起正事，急忙说道，「我去调查第二名死者陆晓红，她是药厂研发部门的高级化验师，这个女人刚来到药厂上班还不到一年，便晋升为高级化验师，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所以，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调查她的人际关系，我几乎把她的同事全都找了一个遍。结果，被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会吧？」曾可惊诧，「吴姐，警察已经调查他们很多遍了，要是有大秘密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呵呵呵……」吴秀敏得意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心理师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在我调查的时候，我发现在死者的同事之中，有几个人的反应很不正常。他们紧张、焦虑、恐惧，似乎除了陆晓红之死外，还在过分地担心着什么！ 「所以，我着重照顾了他们一下，结果……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吴秀敏这么一卖关子，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甚至连旁边的崔丽珠都抻脖子侧耳倾听。 「我用了一种隐秘的手法，给其中一个人悄悄催眠了！」吴秀敏眼睛闪着光说，「催眠中，他虽然说话含含煳煳的，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 「催眠？」曾可惊诧，「你……」 赵玉却并不震惊，因为在吴秀敏的履歷表上已经表明了她有催眠的特长。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吴秀敏得意地说道，「听他的意思，他担心的事情，应该跟他们研发部研发的某种新药有关。好像……当时的新药研发一直是某位博士在负责的，可不知为什么，在新药即将通过审查的时候，那个人却忽然辞职了！ 「我怀疑，整件急速杀人案，很可能就跟这件事情有关！」吴秀敏说道，「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除了陆晓红以外，另外两名死者，生前也在研发部上过班的！所以……」 「博士？新药？」赵玉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破案的关键。 「可是，我调查了药厂方面的记录，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吴秀敏皱眉说道，「并没有找到那位研发新药的博士资料！」 「这个……」曾可说道，「如果能够去到药厂的数据终端，我或许能把这个人的资料找出来！」 谁知，曾可刚刚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却再次被人用力推开。但见火急火燎的冉涛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组长，我想……我已经找到真兇了！」冉涛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地说道，「这个人叫刘羽，是被药厂开除的研发部主任！这场急速杀人案，很可能都是他的復仇！」 啊！？ 众人全都惊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可是，吴秀敏却抱着胳膊，一脸不服地说道：「冉涛，不管怎么说，你都排在我后面，你不是说要跟我的姓吗？以后，就管你叫吴涛吧！」 第0565章 博士的復仇 「不会吧？这么快？」冉涛蓦地愣住，「你们……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也太厉害了！我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涛……涛哥！」曾可惊讶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刘羽是谁？是研发部的那个博士吗？」 「对啊！哎？」冉涛眼睛一亮，急忙指着吴秀敏说道，「哦……我明白了，闹了半天你这是诈我呢！还吴涛，我看，以后你还是叫冉秀敏吧！跟我姓！」 第759页 「喂！少特么废话！」赵玉大吼一声，「快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组……组长！」冉涛被赵玉的气势吓了一跳，赶紧老实回答，「是研发部的刘羽主任，博士不博士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在一年前被药厂开除了，理由是他擅自倒卖药品研发资料！」 「涛哥，那你是怎么查到的呢？」曾可好奇。 「我……嗯……」冉涛这才忽然看到了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崔丽珠，登时吓了一跳，「这……这姑娘……哪儿来的？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崔丽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可冉涛却被崔丽珠的容貌吸引，急忙问道：「姑娘啊，我叫冉涛，幸会，幸会！介不介意加个微信号啊？」 「完了，这傢伙没救了！」吴秀敏无奈摇头。 「赶紧的，接着说，问你话呢！」赵玉直接把记号笔丢在了冉涛身上。 「好的，好的……嗯……我……」冉涛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我不是去查第一个被害人了吗？那个人是药厂销售部门的经理，叫做彭安康。 「其实，我就是中规中矩地去查的，电话号码、人际关系、家庭成员等等等等，一直查到天黑，我才搞到一条消息。据他的一个盟兄弟所说，在小半年之前，有一天彭安康喝多了，曾经说起过一件事情，说他在单位上做了一件缺德事，感觉对不起他的老师！」 「然后呢？」曾可追问。 「然后，我就查到，当时彭安康还在药厂研发部，而他的老师，就是他们研发部的主任刘羽！」冉涛坦言道，「再然后，我就直接去找药厂的厂长去了！跟厂长这么一打听，这才了解到了刘羽的事情！ 「当时，出了这么一桩丑闻之后，为了减小舆论影响，药厂并没有将此事声张，而是悄悄地将刘羽扫地出门！ 「不过，那厂长也说了，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到最后，刘羽仍然坚持自己是被人诬陷的！ 「而且，他当时正在主持研发一种新药，已经为此努力了7年，眼看着临床试验即将成功。一旦该药品上市，他将获得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这种时候，他也不太可能去倒卖药品资料，自毁前程的！ 「可是，药厂董事局最后还是坚持了原判，将其辞退了！」冉涛看了看众人，说道，「所以，我就想，陷害刘羽的人，会不会就是彭安康等人呢？他们陷害了刘羽之后，新药的研制成果，便会划到他们的头上，得到好处？」 「对！」曾可激动地说道，「这位刘羽博士后来发现了真相，这是回来復仇来了！组长啊，你真是太厉害了！」曾可不忘了给赵玉拍一个马屁，「线索果然就在这些人的人际关系上！这些受害人暗地里陷害了刘羽，乃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警方才查不到！」 「刘羽回来了！他是博士学歷，肯定有着聪明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吴秀敏沉思着说，「这也十分符合急速杀人案的侧写，他带着深深的仇恨，不但要把陷害他的人杀掉，而且还要报復药厂，甚至不惜把那500万直接烧掉！」 「组长！」曾可催促道，「既然各方面特徵全都吻合了，那我们是不是得赶快行动了？已经是第四天了，我担心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啊？」 「嗯！」赵玉点了点头，对曾可说道，「你赶快查一查这个刘羽的详细资料，我们必须要知道，这个刘羽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啊，组长！」吴秀敏提醒道，「你刚才看到了没？新药研发名单上，可是有着十多个人的名字呢！这些人，极有可能成为兇手的下一个目标，我们必须尽快把他们保护起来！」 「对，要我说，把这些人全都关押起来，好好审一审！」冉涛说道，「这些人，必然知道刘羽被诬陷的内幕！」 「嗯！」赵玉点头之后，对冉涛吩咐道，「那你赶紧去联繫李落云队长，让他採取行动！」 「是！」冉涛打了个敬礼，可打完之后，眼睛却直熘熘地看着崔丽珠，问，「组长，那这个姑娘怎么办？」 「这个还是我自行处理吧！」赵玉摆了摆手。 「别……别啊……」崔丽珠早已看出，赵玉不但是个真真正正的警察，而且还是一位领导，她急忙央求道，「警官，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是臭人，也不该说你是神经病，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哼！这时候知道认错了？晚了！」赵玉喝了一声，「等我把手头上这件案子破了，咱们在好好算帐！」 「别介！」崔丽珠忙道，「咱们有什么帐好算啊？分明是你沾了我的便宜嘛！在酒店里，我的身子都被你……」 「吁……吁……」 赵玉急忙喝止，可此话被曾可和吴秀敏等人听到，全都一片汗颜。 「组长……出来了！您看……」为了掩饰尴尬，曾可赶紧把刘羽的资料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刘羽果然是个博士，今年47岁，几乎在长新隆泰制药厂干了一辈子！可想而知，如果他真是因为被人陷害，而被扫地出门的话，可想而知他的怨气会有多大？ 不过，当刘羽的头像被投放在大屏幕的时候，由于赵玉正好站在崔丽珠的身前，他在不经意之间，却发现崔丽珠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咦？ 赵玉心头微微一动，难道……她认识这个刘羽不成？ 第760页 崔丽珠仅仅看了几眼，立刻低下头不再作声。赵玉虽然有所感觉，却也没办法深究下去。 很快，接到通知的李落云火速赶到，当冉涛把他们查到的线索告知之后，李落云顿感事关重大，立即调派人手，一方面捉拿刘羽，另一方面则派出数路警探去保护那些有可能的受害者！ 另外，赵玉还把崔丽珠交给了晋平警局看押，并且押后审讯。他想等到侦破急速杀人案之后，自己亲自审问。 等到所有任务安排完毕之后，赵玉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由于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他居然忘了开卦了！ 系统第二次升级之后，界面变得更加精细，赵玉没时间细细查看，赶紧点击中央位置，开了新的一卦。 结果，界面上赫然冒出两个大字——坤艮！ 第0566章 第四名受害人 升级之后，系统界面不但变得更加精细，而且在功能方面也先进了很多。当赵玉用心念去点击卦文之后，卦文会立刻弹出一组代表着方向、距离、时间等信息的数字。 也就是说，以后赵玉再也不用费力地去破解副本奇遇了，只需要把这一组数字在地图上做比对即可。 此外，在道具栏之中也出现了新的功能，之前一直无法点击的「强化」功能已经被激活，他可以通过该功能去强化道具了。 赵玉简单地尝试了一下，发现强化道具的确需要消耗大量的奇遇积分。以隐形防弹衣为例，如果想要强化防弹衣的使用时间，需要消耗80多点奇遇积分；而如果想要强化防弹衣的硬度，则需要消耗的更多！ 另外，通过简单的浏览可以看出，越是高级的道具，所需要的强化积分就越多。 二次升级之后，赵玉的奇遇积分仅剩下区区100多点，显然无法满足强化道具的需要。如果想要实验，也需要再积攒一段时间再说。 在积分栏上，积分后面出现了「1000」字样，毫无疑问，这代表着系统下一次升级，需要达到1000点积分才行。 此刻，由于时间紧迫，赵玉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查看新系统的功能，而且，他还被最新开出的卦文给深深惊到了！ 坤艮卦！ 看着「坤艮」两个大字，赵玉不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开出一个「坤」卦，就足以代表一场大事件了！而连续开出两个「坤」卦，后果更加难以想像…… 此时正值破解急速杀人案的关键时刻，如此时候开出这么一卦，实在让赵玉无法释然。 他昨晚毕竟跟女飞贼崔丽珠打了一晚上交道，现在是又累又困。 如今的赵玉和以前在容阳分局的时候不同，他只需要负责全面指挥即可，没必要凡事亲力亲为。 所以，在交代完任务之后，他还是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会儿的。然而，由于坤卦的开出，早已让他惊了脑子，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于是，趁着如此时候，赵玉站在大屏幕跟前，又把急速杀人案的整个案情重新捋了一遍。 这种先进的电子分析屏功能齐全，只需要用手点击，便可以弹出相应的信息资料，比以前的白板所涵盖的信息量要大上数百倍。 可是，赵玉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这种高科技，总感觉这种输入进去的资料，不像自己手写的那样深刻。 由于此案出现了重要的嫌疑人，刘羽的名字已经被放置在了大屏幕的最中央。从目前的种种线索来看，刘羽很可能就是这件急速杀人案的兇手！ 他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復仇，不但要报復那些陷害他，并且夺取自己劳动果实的同事，还要报復整个药厂！ 可是…… 面对着大屏幕上的诸多资料，赵玉感觉还是有一些东西，仍然十分模煳。 首先来说，一件好好的新药研发，刘羽带领他的团队做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可为什么到头来，这些同事都要反他呢？ 按理说，新药研制成功，整个研发部都有功劳的，犯不上非要用一种恶毒的手段，将刘羽陷害吧？如果只是为了争功，似乎说不过去，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到此，赵玉隐隐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他越发感觉，在刘羽遭人陷害的事情上，或许还有更高层面的问题！如果没有更高级的人物参与，仅凭研发部的那些科员，不见得敢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对于这一点，赵玉并没有深究。因为，李落云已经派人去保护和询问这些人了，到了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必然不敢再有隐瞒。 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可以查个清楚。 可是，除此之外，赵玉还有一点同样不能确定。那就是，如果真兇真的是这位刘羽博士，那么……他有没有帮凶呢？ 还是之前的那个理由，看着大屏幕上的杀人资料，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么复杂的急速杀人案全都是一人所为！ 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真的真的太难了！杀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计划好了一切，也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眼前这场急速杀人案却不一样，三名受害人相继死亡，兇手杀人手段多样，干净利落，怎么看，都不像是刘羽一个人干的！ 如果刘羽真的有帮凶，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就在赵玉思忖案件的时候，新的消息和新的资料陆续传来。根据某位药厂研发部的科员所说，研发部的主任刘羽博士，乃是一个脾气古怪，非常刁钻刻薄之人，在研发部的人缘混得很差。 第761页 这个人仰仗着自己是药厂元老，平日里目中无人，对待下属们极为苛刻，动不动就破口大骂，骂得非常难听。 而且，不光是对待下属，对待领导也是向来我行我素。可是，因为他是药厂的技术骨干，不管是领导也好，员工也罢，都对他毫无办法，只得默默忍受。 可是，虽然李落云连续问询了研发名单上的多人，可这些人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刘羽被陷害的事情。他们只认为，刘羽是确确实实地出卖了药品资料的，理应被药厂开除！ 与此同时，另一路寻找刘羽下落的人马也传回消息，他们找遍了刘羽可能隐藏的地方，却仍然不见他的行踪。 此外，有关刘羽的电话、银行帐户、信用卡、汽车等信息的查询亦是毫无所获。由此可见，刘羽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短时间内不好找到。 而就在此时，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警方以为找到了刘羽的杀人目标，只要将新药研发名单上的人保护起来，就不会再有新的命案出现。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刘羽的能力，上午10点，晋平警方已经按照名单上的名字，把大部分人请进了警局。 可是，唯独有一个叫做叶青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此人乃是研发部的副主任，当刘羽被药厂开除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正主任。 由于此人的身份比一般科员要高，或许能够知道什么内情，李落云自然很想找他谈一谈。 然而，警方找遍了他的住处，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最后，警方只好根据他的手机定位，这才发现，他位于郊外一片偏僻的树林之中。 结果，等到警方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自己汽车的车厢之内！ 第0567章 心电感应 关于第四名受害者叶青之死，还是深深地震撼到了警方，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人们没有想到，急速杀人案的兇手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杀害了一名药厂员工！ 根据现场传来的报导，现为药厂研发部主任的叶青，死于自己的私家车内。 虽然验尸报告还未出来，但据现场推断，他应该是死于汽车尾气中毒！有人用软管将排气管与后备箱连接，然后启动发动机，导致死者中毒。 由于现场没有发现挣扎痕迹，警方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死者死于自杀。第二，死者被人谋杀，且在中毒之前，死者被人使用药物昏迷。 当然，因为有急速杀人案的存在，还有死者的特殊身份，警方自然更加倾向于谋杀的可能！ 消息传来之后，赵玉亦是倍感惊诧。没想到，他们已经拼尽全力，却仍然没有阻止兇手行兇杀人！ 与此同时，赵玉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兇手肯定还有同伙！ 因为，乍看上去，似乎叶青的死是在情理之中。可如果仔细推敲的话，却可以发现，用这样的方法去杀一个人的话，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来说，如果是叶青亲自驾车来到案发地点的，那么兇手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将其诱到此处。 可是，现在正处在急速杀人案沸沸扬扬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叶青没有理由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怎么可能轻易被骗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兇手提前将叶青迷昏，然后驾驶着叶青的私家车将其运送至树林，将其杀害的。 可是，果真如此的话，兇手必然要考虑一个问题，他是否能够躲过公路上的监控探头，不被别人发现呢？ 总而言之，要想顺利地使用这种方法杀掉叶青，需要提前做好大量的准备工作，只凭刘羽一个人的话，似乎不太说得过去。 事发之后，李落云也是慌了手脚，他赶紧调派大量的人马去侦查第四起杀人案，想要尽快从中找出线索。 与此同时，他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新药名单上的人员，全部安排到了晋平警局，将他们保护了起来，以防再生变故。 当然，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急需他来准备。既然第四名被害人已经出现，那么兇手极有可能再次联繫药厂董事局，提出他的新条件！ 所以，警方要提前布控好一切，想办法找到刘羽。 起初，赵玉也是有些奇怪，他本以为，当新药名单上的那些人被警方审问之后，他们就可以知道当初有关刘羽的实情了！ 可审问了一圈之后，却是毫无所获，这些人仍然坚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赵玉渐渐想明白了，或许，这些人并非刻意隐瞒，而是真的毫不知情。 理由也很简单，如果把名单上剩下的人员筛查一遍，就会发现这些人不过都是新药研究团队的普通研发人员，不管刘羽被不被药厂开除，只要新药研发成功，便一定会有他们的功劳。 可是，对于那四名死者来说，情况可就不太一般了。 首先来说，第一个彭安康乃是刘羽的学生，属于师徒关系。据说，当初刘羽倒卖药品的情报，就是由他检举的。学生出卖老师，不管刘羽是不是被冤枉的，他都必然会记恨这个彭安康。 第二名死者陆晓红，她不过刚刚来到研发部不到一年的普通药品师，按理说新药研发名单上，是不可能出现她的名字的； 再看第三名死者张凯斌，他此前并不在刘羽的研发组，可最后的研发名单上不但有他的名字，他还被调到了质检部门当了官！ 第762页 至于第四名死者叶青就更不必说，刘羽走后，他直接提正，明显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四个人的情况很明显不太正常。或许，就是这几个人联合陷害了刘羽，所以刘羽才要率先沖他们下手的！ 「组长！」吴秀敏听完赵玉的分析，立刻耸了耸肩膀说道，「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样，等于刘羽已经报完了仇，不会再去杀名单上的其他人了吧？」 「不见得！」赵玉紧锁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感觉，如果真的有人陷害刘羽的话，或许还有更高级的人物参与其中！仅凭研发部的一帮人，恐怕很难把刘羽扳倒的！」 「有道理！」冉涛挠头说道，「要我看，我们得好好把药厂的领导们筛查一遍，看看谁跟刘羽有过节？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真相了！」 「对！」赵玉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我知道药厂领导众多，所以，你去跟李落云要点儿人去吧！」 「好的！」冉涛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组长，情况不妙啊！」吴秀敏亦是十分担忧地说道，「如果陷害刘羽的人里面，也有厂领导的份，那么接下来，刘羽会不会选择他们去报仇啊？也就是说，急速杀人还将继续？」 「太有可能了！」曾可说道，「从彭安康到叶青，死者一个比一个官大，兇手也是在按照由小到大的顺序杀人的啊！下一次，要是再来个厂领导，似乎非常有可能的！」 「老天保佑，可不要再死人了！再死人，咱们的特调员生涯也就可以gameover了！」吴秀敏双手合十，不停祈祷。 「不过，已经死了四个人……」赵玉琢磨道，「我想，如果真有那么一位厂领导的话，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会是刘羽下一个目标了吧？所以，冉涛应该可以查得出来的！」 「哼！我可不看好那个死傢伙，」吴秀敏吐槽，「凭着自己长得像郭富成，就到处泡妞儿，看着就让人讨厌！」 「不过，我看涛哥还是挺靠谱的！」曾可却给出了相悖的意见，「毕竟刘羽是他先查出来的啊！」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吴秀敏仍然不屑，「要是真有能耐，现在就把刘羽找出来去呗？」 刘羽！？ 一句话，提醒了赵玉。 对啊？ 现在所有的问题，全都集中在刘羽的身上，如果能够把这个人找出来，那么急速杀人案岂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可是……这个刘羽已经掩藏了自己的行踪，还能上哪里去找呢？ 哎？ 对了！ 勐然间，赵玉想起了女飞贼崔丽珠来。他记得，当崔丽珠看到刘羽照片的时候，曾经不经意地怔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认识刘羽不成？ 要不然…… 谁知，就像冥冥中有什么心电感应似的，就在赵玉刚刚想到崔丽珠的时候，办公室外忽然有人敲门。 有位小警员跑过来对赵玉报告，说被他抓起来的那个女人想要见他，而且还说，有要事——相商！ 第0568章 特殊交易 晋平警局某审讯室内。 「怎么，想要老实交代了？」赵玉扬起眉毛，玩味地盯着对面的女飞贼崔丽珠。 用绳子捆绑毕竟不登大雅之堂，此刻，崔丽珠的双手已经被换成了手铐。不过，这里可是警察局，亮崔丽珠也不敢乱来。 「警官啊，」崔丽珠没有和赵玉互怼的意思，而是一副紧张严肃外加忐忑的表情，「咱们……能做个交易吗？」 「哦？」赵玉眼睛一亮，当即问道，「怎么？你真的认识那个刘羽吗？」 「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崔丽珠微微一惊，言道，「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她又权衡了一下，这才犹豫着说道，「但是，我确定我见过他！而且，我还知道他现在藏在哪里！」 「哦！？」赵玉心头一动，真没想到，这一次的副本奇遇真的开对了，自己从精神病院遇到的这个女飞贼，竟然认识急速杀人案的嫌疑犯？ 「如果……嗯……」崔丽珠咬着嘴唇，犹豫着说，「要不，你先帮我办件事可不可以？我们做贼的，也是有规矩的。我想请你帮我确认一下，张平街的马强，到底坐没坐牢？他的问题严重不严重啊？」 「什么？马强？」赵玉眼珠一转，登时领悟，忙问，「这个马强，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二爷？」 「对！」崔丽珠点头，「我只有确定，他再也出不来了，我才能说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江湖规矩嘛！看来，这个二爷是你们的贼头呗？」赵玉笑道，「怎么？难道刘羽跟你们的贼窝有关系？」 「嗯……」崔丽珠看了赵玉一眼，没有说话。 赵玉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转身走出了审讯室。然后，他站在门口什么也没做，就那样站了整整两分钟，这才重又走进了审讯室。 「行了，查到了！」赵玉张嘴就说，「你们的二爷的确是犯了事儿了，不但犯了事儿，而且还被人砍了，正在医院抢救呢！那边的同事告诉我，说就算人能抢回来，也多半变成植物人了！」 「啊！？」崔丽珠大吃一惊，担心地问道，「这么严重，被……被……被谁砍的？」 「不知道，还没搞清楚呢！不过，你可以放心了，你们这位贼头是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赵玉催促道，「现在，可以谈谈你的事情了吧？」 第763页 「哦……好……好……」崔丽珠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从椅子上缓缓坐下，对赵玉说道，「是这样的，警官。我从我们总部那里，的确见过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当时，他正和我的一个师兄说话，你也知道，我们那种地方很少出现生人的，所以我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 「总部？就是贼窝了？」 赵玉蓦地想到，在急速杀人案的兇手勒索药厂的时候，曾经使用过一个偷来的手机。现在崔丽珠又说刘羽和贼窝有关，难道，那个手机，是这帮小偷帮他搞到的了？ 「那么……哪一天见到的呢？」赵玉想了想，问。 「三天前见过一回，昨天早上也见过一回，」崔丽珠回忆道，「我估计，这个人应该还在我们总部了吧！」 「那好！」赵玉站起身来，说道，「那你现在赶紧告诉我，你们的贼窝在哪里？」 「开玩笑吧，大哥？」崔丽珠瞪大眼睛，「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吗？欺师灭祖啊！要是将来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道儿上混啊我？」 「好！明白，」赵玉爽快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到刘羽，你偷药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先说好啊！」崔丽珠同样爽快，「我必须得亲自带着你们去，你应该知道，那可是小偷的贼窝，就算我告诉你位置，你们也不见得能找得到的！」 「嗯……」赵玉微微皱眉，「这个嘛……」 「拜託啦大哥！」崔丽珠吐了吐舌头，「我们贼窝四通八达的，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们去，你们要找的人要是抄小路跑了，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嗯……好吧！」赵玉心里琢磨，反正你胳膊肘上还有我的摄像头呢！我还能怕你趁机跑了吗？ 「警官！」崔丽珠顽皮地说道，「知道我师兄是谁吗？那天在我家，你也见过的！他的名字叫庞勇，这傢伙一直对我想入非非，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你多带点儿人，争取把他们一窝儿端了吧！只有他们全都完蛋了，我才能安全啊？」 「呵呵……」赵玉笑了，轻轻地点了点下巴颏，「行啊丫头，够狠！」 「哼！他不仁我不义！」崔丽珠坦然道，「实话告诉你吧，在我们那里，只有二爷是罩着我的，既然他老人家现在不行了，我也就没法混了！ 「警官，别说他们私藏杀人犯，我保证，光是贼窝里的那些东西，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不过，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等到罪犯捉住了，你可不能再为难我了啊！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吸取教训，改邪归正，好吧？」 赵玉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说得哭笑不得，回想起昨晚在酒店的事情来，心中更是萌生了一种知己般的好感。 恍惚之间，他甚至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将来把这个女飞贼招到自己麾下的话，是不是，对他的破案工作会更加有利呢？ 时间紧迫，赵玉并不确定，刘羽现在是否还在贼窝里隐藏，他们必须赶快行动才行。 于是，他立刻通知了李落云，让他们晋平警方调配警力。 由于急速杀人案的影响太大，现在几乎整个晋平的刑警全都调到了这里，等候命令。 而李落云接到命令，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亲调人马，前去贼窝捉拿刘羽。 因为线索是特调组查到的，所以赵玉也理所应当地参与了警方的行动。况且，他还得好好看着那个女飞贼呢！ 就这样，中午12点刚过，赵玉率领的大队人马便已经按照崔丽珠所说，来到了贼窝的所在之处。 可是，等到达目标区域之后，所有的刑警全都被深深地震惊到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贼窝，竟然隐藏在一个大型批发市场里面！ 这里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这些窃贼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当他们认真琢磨一番之后，却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正是因为批发市场里热闹非凡，所以小偷才会选择这里建窝的。这里到处都是送货接货的车辆，在这种地方藏匿赃物，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正所谓鱼目混珠，很多赃物，甚至都可以摆到明面上来！ 高！ 高！ 实在是高！ 刑警们全都大为感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窃贼们真是太狡猾了！ 不过，既然目标出现在批发市场，这也无疑给警方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这里四通八达，出口众多，不但有地下走廊，甚至还有空中通道。一旦打草惊蛇，真的很难把人捉住！ 于是，李落云当场决定，要大家全部改成便装，然后去把守各个位置的出口，然后才派出一队经验丰富的人马，深入批发市场内部，前去抓捕罪犯！ 第0569章 怎样开手铐？ 崔丽珠说得还真没有错，批发市场内鱼龙混杂，地形繁复，多亏她轻车熟路，这才带着警方一路找到了某个地下仓库。 「不能再往前走了！」当来到拐角的时候，崔丽珠便提醒大家，「他们都有报警系统的，再往前走，就会被他们发现！喏……」她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捲帘门，说道，「门后边就是他们的老巢了，这个点儿，我估计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在！」 「好的！」李落云立刻向各单位下令，要他们准备破门器材，而且着重提醒各路警员，一定要特别注意刘羽！毕竟，他们这次奇袭贼窝，乃是冲着急速杀人案来的。 第764页 「哦，对了……」崔丽珠又沖李落云和赵玉摆了摆手，「你们还得派一队人跟我去包抄一下，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密道，必须得把那里守住才行！」 「好！」李落云立刻派了一组刑警，分给了赵玉和崔丽珠。 「赵组长，辛苦了！」李落云一面递给赵玉一把手枪，一面嘱咐道，「待会儿等我人马就位之后，咱们一起行动！您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赵玉接过手枪点了点头，然后让崔丽珠带路，率领着几名刑警朝地下仓库的深处而去。 仓库的深处似乎已经荒废了，到处都是废弃的货仓，灯光也十分昏暗，有的地方甚至还需要照明。 崔丽珠对这里甚为熟悉，当即领着赵玉等人在仓库内穿梭，很快便来到了一条应急通道面前。 谁知，在应急通道的楼梯口附近，有一个类似电闸箱的小门，推门进去之后，但见里面除了电闸之外，竟然还出现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我们必须得钻进去，走到通道的另一头才行！」崔丽珠说，「要不然，里面有好几条出路呢！很难保证他们走哪一条！」 赵玉点头同意，待崔丽珠进去之后，他紧紧跟在崔丽珠的身后。 好在通道不长，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这里以前是个地下停车场，现在也都荒废了。地上到处都是垃圾，而且还有浓浓的尿骚味。 「就是这里了！」崔丽珠指着停车场的正前方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埋伏好吧！我保证你们会有收穫的！」 赵玉观察了一下地形，这才沖众刑警们点了点头，大家立刻分散开，寻找伏击位置去了。 「李队，我们已经就位！」通过对讲机，赵玉将此处的情况通知给了李落云。 「好的！我们也准备就绪了！那……赵组长，我们……开始？」毕竟赵玉是级别最高的总指挥，李落云不敢越俎代庖，便极为客气地请示了一下。 赵玉一心只想破案，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礼节，当即爽快地说道：「李队长，全听你的！」 「好！各单位注意，行动！」李落云也不客气，当即下达了进攻指令。各单位已经朝贼窝展开了突击行动。 不过，虽然行动已经展开，但是对于赵玉所处的位置来讲，却是毫无动静，他们只能在这里耐心等待。 「警官，」这时，崔丽珠忽然小声地对赵玉说道，「我不知道，待会儿能跑出多少人来！要不，你帮我把手铐打开，我也帮你们捉几个人吧？」 「哼，想得美！」赵玉瞥了她一眼，说，「怎么，这个手铐把你难住了吗？酒店的时候，你手在背后都能解开呢！」 「哼！明知故问！」崔丽珠撅起小嘴，「这个是刑警队的专用手铐，和你那个廉价货自然不一样了！快点儿，给我打开吧，这里这么多警察，我还能跑了不成？」 「哎？」谁知，崔丽珠的话反而勾起了赵玉的好奇心，他皱了皱眉，问，「别说，有件事情，我还真想不明白……在酒店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打开手铐的呢？你的当时没怎么穿衣服吧……」 赵玉的意思是，崔丽珠当时仅仅穿着睡衣，身上根本没有能够撬开手铐的工具，而且她的双手还被反剪着，怎么可能打开手铐呢？ 谁知，赵玉刚刚问了这么一句，前边的某位刑警却忽然提醒道：「注意，有动静！」 他这么一说，众人赶紧低下了头。 向停车场方向看过去之后，果然看到几个人影，正在惊慌失措地朝他们跑来。等临到跟前之后，赵玉这才小小地意外了一下，没想到从那里逃出来的，竟然有七八个人之多！ 这么多？ 赵玉回头看了看崔丽珠，崔丽珠再次把双手递到跟前，那意思，是你现在可以给我打开手铐了吧？ 不过，赵玉自然不可能给她开手铐，他当即端起李落云给他的手枪，得意地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老子有枪，来再多人也不怕！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名小偷眨眼跑到跟前，众刑警趁机一拥而上，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算上赵玉，他们一共才有6个人，一团混战之下，还是有人漏了网！ 不过，对付这些毛贼，赵玉当然还用不着使用手枪，他冲上前去之后，只用了一拳一脚，便轻松将两个漏网之鱼打倒在地！ 然而，就在赵玉打完人回头之后，他却勐然发现，崔丽珠——不见了！？ 靠！ 这个小丫头…… 赵玉急忙四下寻找，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哎？ 邪门儿！ 人呢…… 赵玉左右看不见人，便只得朝他们刚才埋伏的阴影中寻去。结果，等他寻到臭气哄哄的墙角之后，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里竟然还有着一条向下的通道呢！ 通道内暗黑无际，臭气熏天，极有可能是通往下水道的！ 奶奶个熊……搞什么啊这是？ 剎那间，赵玉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崔丽珠早就安排好的！她早就知道这里有个通往下水道的通道，所以才要求在这里堵截！ 她……为什么要逃跑？担心我赵玉说话不算话，还是…… 时间紧迫，赵玉来不及多想，急忙打开脑中的系统界面，想要通过之前安放在她身上的摄像头查看一下。 第765页 结果，等打开之后，他这才郁闷的发现，那个隐形摄像头的持续时间，只有12个小时而已，现在已经失效了！ 该死！ 我怎么早没注意到这一点呢？ 此时，刑警们还在与那些小偷纠缠着，可赵玉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么多，他打开手机手电，赶紧冲进了下水道。 下水道内没有任何灯光，除了脏水就是臭味，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哒哒…… 谁知，他刚刚跑了两步，便赫然听到正前方传来轻微的动静，他赶紧快速飞奔了过去。 结果，当他将手电朝声响处照去之后，赫然看到了一道铁栅栏！ 这道铁栅栏将下水道截住，阻挡住了赵玉的去路。 可是，令赵玉惊讶的是，此刻，崔丽珠却正站在铁栅栏的另一面！ 不会吧？ 赵玉瞪大眼睛，怎么过去的这是？他仔细看了看，这道铁栅栏不是门，根本不可能被打开的！ 难道…… 看着栅栏门的栏杆，赵玉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她是钻过去的不成？ 「警官！」这时，崔丽珠站在对面较远的地方，转回头沖赵玉问候了一声，然后举起双手，微笑着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样打开手铐的吗？看好了……」 随着她的说话，赵玉惊然看到，她用自己的左手将右手用力地捏了几下，随着右手骨头髮出咔嚓声响，那手铐竟然顺利脱落…… 哇！ 赵玉这才明白，原来，崔丽珠开手铐，根本不是用东西去撬的！她……真的会——缩骨功！！！ 第0570章 看走了眼 刷…… 一瞬间，赵玉举起了手枪！ 虽然他穿不过那道铁栅栏，可子弹却是穿得过的，如果赵玉开枪，崔丽珠根本无法躲避。 可是，崔丽珠似乎吃透了赵玉，虽然看到赵玉举枪，可她并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沖赵玉来了一个飞吻，然后便转身朝下水道深处走去了…… 赵玉自然没有开枪的意思，看着崔丽珠消失的背影，他心中反而升起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或许，崔丽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害怕自己不信守承诺吧？ 如果仅仅是因为疯人院偷药，赵玉自然会放她一马。不过……当赵玉仔细权衡了一番之后，却觉得事实有可能并非他想得那样简单。虽然，崔丽珠帮助他们找到了贼窝，可是，刘羽真的就在这里吗？ 还有，如果崔丽珠的身上，还有其他案子呢？她一心想要逃跑，是不是担心自己把她以前做过的案子全都揪出来呢？ 不行…… 赵玉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轻易放掉崔丽珠。于是，他赶紧来到铁栅栏跟前用力拉拽，可这铁栅栏都是新换上去的，根本纹丝不动。 啧啧…… 赵玉不禁一阵感慨，在他的道具栏里有不下20种牛掰道具，却没有一种能帮他解决眼前的铁栅栏。 无奈之下，他只好通过对讲机，联络他的组员。 此刻，冉涛等人也跟着警队在批发市场的外围布控，当赵玉将崔丽珠沿下水道逃跑的事情告诉他们之后，三个人立刻展开了行动。 曾可在第一时间搞到了下水道的分布图，冉涛和吴秀敏则兵分两路，前往可能的出口堵截崔丽珠。 就在赵玉重新回到地下停车场之后，李落云那边也已经传来了消息，这个埋伏在批发市场里面的贼窝已经被他们彻底端掉了！现场的15名窃贼，被一网打尽无一走脱。 不过，虽然警方找到了大量的贼赃，可结局却非常令人失望，他们找遍了现场，也没有发现刘羽的踪迹！ …… 一小时后，晋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坏消息，像雪片一样，接二连三地传来。 首先，冉涛等人找遍了下水道出口，仍然没有找到崔丽珠的踪影，这个女飞贼的逃脱能力十分了得，再也没了音信。 其次，之前试图非礼崔丽珠的庞勇，的确就在贼窝之中，已经被警方捉住。可是，当审问之后，庞勇却声称，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刘羽！ 警方又审讯了其他窃贼，他们也是众口一词，说自己不但没有从贼窝中见过刘羽，甚至根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坏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玉这才意识到，他有可能被女飞贼崔丽珠给涮了！贼窝和刘羽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全都是她故意编造的！ 她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理由：第一，利用警方端掉庞勇的团伙，清楚掉自己的敌人；第二，她好利用这次机会逃脱！ 事实证明，她的确做到了！ 该死！ 赵玉不免一阵恼怒，真是年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崔丽珠啊崔丽珠，老子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敢如此算计！ 你给我等着，下次再让我捉到你，必然要你个好看…… 由于本次行动无果，特调组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士气低落。刘羽没有捉到，反而让崔丽珠给跑了，这无疑让众人面上无光。 「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狡猾，一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呢！」吴秀敏气鼓鼓地说道，「如果早知道她肚子里有货，我就应该好好审审她才对！组长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们说明一下呢？」 第766页 「我也不知道啊！」赵玉郁闷地说，「我只是碰巧看到她偷东西而已嘛！」 「长得还挺俊，身材也特别棒！」冉涛好奇地向赵玉问道，「组长，你亲眼看到，她从那么窄的铁栅栏里钻过去的吗？就算会缩骨功，她这里……怎么过去……」 冉涛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登时惹得吴秀敏白眼相看。 「没有亲眼看到……」赵玉回忆了一下崔丽珠的童颜巨茹，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说……」曾可猜道，「那个女孩只不过是在骗咱们了？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刘羽，所以，咱们可以先把她放一放，还是好好查刘羽的事情吧！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刘羽也差不多该给厂子打勒索电话了吧！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将他锁定？」 「不……不对……」赵玉摇头说道，「我留意过崔丽珠的表情，我觉得，她应该是见过刘羽的，只不过，并不是在贼窝而已！」 「哦？是吗？」曾可一愣，忙问，「组长，这就奇怪了。那个小姑娘如果真的认识刘羽，却又不说，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不成？」 「也或者……或者……」一时间，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念头，却又无法准确说出。他沉思了半天，想到了精神病院中的一幕，这才向曾可问道，「曾可，丁醯苯类的药物，你听说过没？」 「什么？」曾可一愣，说道，「你说的是一种抗精神类的药物吗？」 「对！」赵玉说道，「是不是，这种药价格昂贵，而且能够制造毒品之类的东西？」 「开玩笑！」吴秀敏立刻回道，「组长啊，我是搞心理研究的，精神病也属于我的范畴，丁醯苯都是抗精神病的，含有一定的镇静成分！而毒品都是兴奋剂，作用都是完全相反的！」 「哦？」赵玉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崔丽珠之所以逃走，并不是因为药品可以合成「独」品的事情。 这…… 「你说的那种药的确很贵，而且都是处方类药品，市面上买不到的！」吴秀敏说，「唯有精神病院可以！」 啧啧…… 煳涂了，煳涂了…… 霎时间，赵玉感觉一团混乱，无法揣度。 崔丽珠如果只是偷药的话，她是完全可以实话实说的，犯不上涮警方一把，还冒险潜逃。 她应该知道，她这么一跑，事情可就闹大了！如果她再次落网，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曾可说得没错，如果刘羽跟她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不把刘羽交代出来呢？当她最后从下水道离开的时候，可是有机会告诉自己的！ 她既然不肯说，难道……她和刘羽是朋友，想要包庇刘羽？还是，她和刘羽有亲戚……亦或者……或者…… 哎？ 勐然间，赵玉忽然又想到一个新的可能。会不会，崔丽珠有什么犯罪把柄，在刘羽的手上？一旦警方捉到刘羽，那么她的罪行，也就败露了？ 所以，她才不肯把刘羽供出来？ 那么……除了偷药之外，崔丽珠还犯过什么罪呢？ 哦…… 难道……难道是——这样！？ 第0571章 私闯民宅 晋平警局，某审讯室内。 窃贼团伙的庞勇正蔫头耷脑地坐在赵玉面前接受询问，赵玉要他把有关崔丽珠偷东西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警官，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面对赵玉的审问，庞勇不敢隐瞒，当即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大概一个月之前，我们物色到了一个目标。有一位海归华侨，在虎安路别墅区买了一栋别墅。而且，在他别墅里还特意装了一个名贵的『坦克皮』！ 「哦……『坦克皮』指的是柯尔林保险柜，这种保险柜非常结实，炸药都炸不开的！ 「我们琢磨，既然他有这么名贵的保险柜，那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自然价值不菲，所以我们就打起了它的主意。 「可是，当我们做好了所有计划，并且准备付之行动之后，却忽然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通过我们的多方打听，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崔丽珠！」庞勇解释道，「整个晋平，只有她能不靠钻孔打开坦克皮！而且，我们之前做计划的时候，崔丽珠经常出现在我们周围，很可能是她刺探到了我们的秘密，这才截胡我们的！ 「您想啊，我们得到消息之后，得有多生气，所以才会去找她算帐的！」 「哦……」赵玉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保险柜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庞勇为难地说，「我们估计，即使真有值钱的东西，也都是见不得光的吧？因为在失窃之后，失主并未报警，也没有在江湖上传出什么消息，以及悬红之类的……」 奇怪…… 赵玉认真回忆，在酒店的时候，崔丽珠关于这件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只说庞勇等人冤枉她偷窃了一包钻石。 那么……保险柜里真的是钻石吗？ 经过仔细思索，赵玉越发觉得，崔丽珠很有可能跟自己撒了谎，富商保险柜里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她偷的，庞勇等人根本没有冤枉她。 可是……如果她真的偷到了钻石，那还干嘛去疯人院偷药呢？难道……她偷到的东西，并不是钻石？亦或者，保险柜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她不过是上了当？ 第767页 啧啧…… 赵玉不免一阵感慨，一开始，他认为自己已经把崔丽珠看了一个透彻，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女飞贼却有着太多的秘密！ 崔丽珠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又跟刘羽有没有关系呢？ 「崔丽珠并不是晋平土生土长的，」庞勇介绍道，「她加入我们也不过一两年的样子，这个小丫头别看年纪轻轻，但是技术一流，深得我们二爷的赏识！来了没多久，便能跟我平起平坐了！ 「根据她自己所说，她老家在晋边和甘垄一带，但是师从何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的师父必然是位高人！」庞勇坦言，「要不然，只靠自学的话，她的水平不可能那么高！」 师父？ 剎那间，赵玉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崔丽珠和「格格」长得那么像，难道……这也是有着什么原因的吗？ 「我问你，富商的保险柜被盗，是哪一天的事？」赵玉又问。 「嗯……三天前吧？」庞勇回答，「我们发现之后，就一直藏在崔丽珠家附近，想要跟她问个明白，逼她把东西交出来。这不，直到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又被一个自称警察的人给搅合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跟她一伙儿的？」 赵玉看了庞勇一眼，庞勇说话时根本不敢抬头，没有说谎的样子。看来，他根本不知道，昨晚救下崔丽珠的警察就是自己。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赵玉只觉一片迷雾重重。本来，急速杀人案的事情就够棘手的了，现在又冒出一个谜一样的崔丽珠来，实在令人头大。 不过，即使到了现在，赵玉仍然坚持认为，崔丽珠和刘羽之间，应该是存在着什么关系的！ 在办公室的时候，崔丽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试想一下，如果她仅仅是在哪里见过刘羽而已，那么她干嘛不向警方邀功呢？难道，真如赵玉猜测的那样，刘羽手里有崔丽珠的犯罪把柄？他们在某次犯罪之中，有过交集？ 而且，崔丽珠的犯罪把柄，会不会是因为保险柜的盗窃？ 想到此，赵玉当即做出一个决定，他要到那个归国华侨的家里走一趟，亲自问一问此人关于保险柜的事情。 如果能知道崔丽珠到底偷到了什么，或许，就能找到有关刘羽的线索吧？ 此刻，冉涛按照赵玉的吩咐，还在调查药厂领导之中，看看还没有没有人参与陷害了刘羽。 于是，赵玉只好带上吴秀敏和曾可一同前往。由于他们此去并非为急速杀人案，所以他也没有通知李落云。 在稍作调整之后，三个人便驱车前往了虎安路别墅区。 晋平市毕竟是一方省会，且地处中原，在城市建设方面自然比秦山要发达一些，人口也更加稠密。 虎安路距离警局甚远，又赶上下班高峰期，这一路开过来，甚是艰难。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不巧的是，当他们开车进入别墅区，找到了保险柜失窃的那一家之后，一直按了半天门铃，也无人开门。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联繫小区物业，找到了房主姓名和电话。房主叫做苏海峰，登记簿上显示，该别墅乃是他从别人手中租过来的，租期一年。 哎？ 别墅是租的，不是买的？ 看到这一点之后，赵玉本能地引起了警觉。因为，如果此人真是普通富商的话，那干嘛要租别墅来住呢？ 看来……庞勇说得对，这个苏海峰或许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接下来，赵玉按照电话给苏海峰挂了一电，可电话打通之后，始终无人接听。曾可趁机追踪了一下，发现苏海峰的手机，根本没在别的地方，就在别墅里面！ 啧啧…… 这就更奇怪了，苏海峰明明就在里面，却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给他们开门？ 想到此，赵玉果断决定，要强行进去查看。 他们知道，在这种高档的别墅区里，如果没有正式搜查令的话，物业是不可能帮忙开门的。 所以，他们也没打算要物业帮忙，三个人寻了个院墙低矮的地方，直接翻越了进去。 接着，三人穿过门前小院，直接奔向正门。正门大锁紧闭，他们用力敲了敲门，可屋里面仍然毫无反应。 「怎么办啊，组长？」曾可皱眉说道，「要不，咱们联繫一下晋平警方，让他们把门打开吧？」 「开玩笑，没看咱们开了多长时间的车吗？」赵玉摇头，「要是等警察的话，咱们还不如先睡一觉去了！」 「那……那怎么办？」 「没听过那句老话吗？」赵玉莞尔一笑，「没门有窗户啊！」 「什么，窗户？」 就在曾可和吴秀敏微微一愣之间，赵玉抄起门前的花瓶，直接砸向了客厅的大玻璃，随着哗啦啦的玻璃碎响，大玻璃被砸了一个粉碎。 「组长……」曾可没想到自己的组长会如此暴力，当即咽了口唾沫，担心地问，「这么做……有些不妥吧？这可是私闯民宅，损坏他人物品，咱们要负责的……」 然而，赵玉和吴秀敏根本没有理他，早已迈步进入到了别墅之中…… 第0572章 坤卦应验 「组长，手机找到了！」曾可根据定位讯号，在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内找到了一个手机，打开一看，最新的一个未接来电正是赵玉的手机号。 第768页 「手机够老的，竟然是个老人机……」曾可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号码簿空空如也。 「组长，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啊？」吴秀敏看着周围说道，「这里，似乎有些古怪。瞧，所有的地方都是那么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好像有人刻意拾掇过似的。这个叫苏海峰的人，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组长，我在门口看到了摄像头，」曾可说道，「不如，我去看看别墅的监控装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嗯……」赵玉点头，曾可当即下楼去了。 接下来，赵玉带着吴秀敏把二楼和三楼搜索了一下，就在二楼的某间书房里面，赵玉终于见到了庞勇所说的那个保险柜。 保险柜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赵玉知道，这个东西的外号叫做坦克皮。 三天前，崔丽珠就是在这个保险柜里取走了东西。只是不知道，她偷走的，到底是什么？ 好奇之下，赵玉还摸索了一下，可那保险柜紧紧锁闭，纹丝不动。 「组长，监控系统没有安插电源，」这时，曾可通过对讲机向他汇报导，「全都出于瘫痪状态，应该什么也录不到了……」 谁知，曾可话还没有说完，对讲机里却勐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许动！」 啊！？ 赵玉一惊，万没想到，别墅里面竟然藏着人！ 啪啦…… 曾可的对讲机掉应该是掉在了地上，啪啦过后，便静了音。 「吴姐，赶紧的！」赵玉赶紧招唿了一声，然后拔出手枪，飞快地朝一楼跑去。 谁知，他和吴秀敏刚刚跑下楼梯，却勐然看到，在一楼大厅内竟然已经冲进来了六七名壮汉！ 这些人全都拿着手枪，曾可早已被他们制住，跪倒在地上。 不会吧？ 赵玉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可他再想逃回二楼，显然不可能了。 「不许动！」下面立刻有人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同时大声喝了一声，「警察！」 什么？ 警察？ 赵玉纳闷，这些人……是警察？ 「哎？这……这不是特调组的长官吗？」谁知，当灯光照射之后，竟然还有人认出了赵玉。 嗯？ 赵玉更加纳闷了，难道，他们真的都是警察，而且还认识自己？ 正此时，从正门处飞快窜进一个人来，赵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但见此人正是李落云队长！ 「哎？赵组长，你们怎么会？」看到赵玉，李落云亦是大吃一惊，急忙示意警员们把枪放下。 「哦，自己人啊原来！」曾可赶紧从地上站起，一脸疑惑地沖李落云问道，「李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赵玉和吴秀敏亦是快步下楼，来到了跟前。 「你……你们也接到消息了？」李落云先是大感意外，然后才说，「赵组长，不好意思，情况紧急，我还没有来得及跟您汇报呢！不过，你们特调组可真是厉害，竟然又抢在了我们前面，怎么样，有收穫了没？」 「你……什么意思？」 李落云这么一问，赵玉反而煳涂了。 「李队长，我们是来调查另一件案子的，就是跟逃跑的女贼有关系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怎么也来了？」吴秀敏反问了一句。 「另一件案子？怎么……这么巧？」这一下，轮到李落云纳闷了。 「我们怀疑，女飞贼盗窃过这里的保险柜，并且偷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赵玉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坦然说道，「我们过来，是想找失主问一下的，但是没有找到人！那……你们呢？」 「我们？」李落云连连摇头，说道，「赵组长啊！看来，你们还真是不知道呢！告诉你，出大事儿了！」 什么？ 看到李落云满脸焦急的样子，赵玉霍地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出的坤卦，坤卦代表着要出大事，难道……又死人了？ 可是……这才第四天啊？不是已经出现了第四名受害者了吗？ 「哎呀！」李落云摇头说道，「叶青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身上有针眼，而且体内的确含有某种麻醉剂的成分。所以，我们已经可以证实，叶青的确死于谋杀，他就是急速杀人案的第四名受害者！ 「所以，我们今天一直在注意药厂方面的动向，认为刘羽一定会再次联络药厂董事局，提出他的条件的。可是，没想到，我们等了一天，却等来了这个……」 说着，李落云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某网页给赵玉看。 「您看，就在30分钟之前，有人把整个急速杀人案的资料，全都发送到了网络上！」李落云一面拨动手机屏幕，一面跟赵玉介绍，「这份文件肯定是杀人兇手泄露出去的，有些照片，全都是在杀人现场拍摄的！ 「信息量太大了，来得非常突然，网安那边根本控制不住！」李落云说，「而且，还有一部分信息都是通过加密渠道发送出来的，还有的经过海外伺服器转发！ 「赵组长，这件事真的闹大了！ 「你看……杀人原因、细节、评论，还有那些煽动性的文章，这已经超出了我们晋平警方的可控范围了！」 这么厉害！？ 赵玉看着手机，自然大为吃惊！万没想到，这个刘羽下手竟然如此狠辣，他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要钱，这分明就是要把整个药厂整垮嘛！ 第769页 如果将药厂杀人案传播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光是药厂员工，甚至在社会各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赵玉用疑惑眼神看着李落云，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当然了啊！」李落云急切答道，「我们查到，那些有关杀人案的信息，都是从这座别墅里发送出去的！当然要到这里来查了啊！」 「what！？」 赵玉三人再度大吃一惊，全然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错不了的！」李落云沖身后的几名手持专业仪器的技术人员摆了摆手，「信息绝对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也就是说，刘羽很可能就隐藏在这里！」 「这玩笑……开大了吧？」曾可张目结舌，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奶奶个熊…… 赵玉脑筋飞转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这一切并非什么巧合的话，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行得通。 那就是，崔丽珠三天前来这里盗窃保险柜的时候，她应该是从这里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羽！！！ 第0573章 失踪的副厂长 这么一想就全都对应上了！ 当崔丽珠来到这栋别墅盗窃保险柜时，很可能从这里见到过刘羽本人，所以她才会声称知道刘羽在哪儿。 可是，她又不能实话实说。虽然她本身和刘羽没有关系，可如果直言相告的话，无疑就会把她盗窃保险柜的事情暴露出来，她当然不能说了？ 所以，她才想到那么一个鬼主意，谎称刘羽在贼窝，这样既解决了庞勇等人，又能使自己完美脱身。 如此一来，此事便不是一个巧合了，赵玉等人是为了崔丽珠和保险柜而来，而李落云等人则是为了刘羽而来。 别墅的主人叫做苏海峰，那么……这个苏海峰和刘羽会是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此人就是刘羽的帮凶？还有，刘羽还会不会藏在这里？ 不！ 应该不会了！ 潜意识告诉赵玉，既然刘羽那么聪明，他自然知道警方会追踪到这里，绝对不可能再留在此地了！ 不过，尽管如此，别墅还是要仔细搜索一番的。为了能尽快查到目标，赵玉不惜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仪。 探测仪可以清楚地探测出电子装置，赵玉便想依此找到刘羽上传资料的地方。 然而，意外的是，他的探测仪还是白白浪费了，他把整个别墅探查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反倒是探测仪失效之后，有刑警从别墅的车库里发现了情况。 原来，这栋别墅的设计，和当初发现裘新阳时的别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车库下面全都连接着地下室。 只不过，此处的地下室乃是一个藏酒用的酒窖。当刑警们刚一进入，扑面而来的都是浓烈的酒香。 酒窖里的确存放着不少盛酒用的大木桶，可是到了酒窖深处之后，他们却赫然看到了一副与众不同的画面。 随着大灯打开，但见在酒窖深处立着两台电脑，以及一些叫不上名来的电子设备。再往墙上看去，但见三面墙壁之上，全都满满地贴着许多资料。 这些资料和警方用作案件分析的白板一样，上面除了有照片，资料之外，还有很多手写的文字分析与记录。 「我的天！」曾可来到墙壁跟前，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这不是彭安康吗？」 赵玉沿着曾可所指之处看去，果然看到了急速杀人案的第一名受害者彭安康的照片，那里除了他的照片，还有他的简歷，以及作息时间等等，而在资料的最后面，则用红笔打着一个大大的对勾！ 毫无疑问，这个对勾意味着彭安康已经被他顺利地杀掉了！ 再往后面看，被火烧死的陆晓红、被毒死张凯斌以及闷死在汽车里的叶青，全都出现在了墙面之上。甚至连火烧赎金的资料都有，上面还标示出了垃圾筒的位置，以及助燃剂的配比等等，甚为详细…… 「不用说了！」吴秀敏惊讶无比地说道，「这里就是刘羽的工作室了！他果然就是急速杀人案的兇手啊！」 滴滴…… 就在此时，李落云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听完毕之后，李落云急忙向赵玉汇报： 「赵组长，我刚接到通知，租房的苏海峰查无此人，他租房时使用的证件等物，全都是假的！还有……」李落云表情复杂地说道，「我们的探员把刘羽的照片给物业和房主看过了，他们一致认定，租房的人，就是刘羽本人！」 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谁也想不到，这个苏海峰竟然就是刘羽本人！这不过是他使用的假身份而已。原来，所有的东西，全都是刘羽一手搞出来的啊！ 「不会吧！？」吴秀敏大惊失色，「这个刘羽……这么厉害？这么复杂的復仇计划，难道……都是他一人所为！？这也太聪明了吧？」 「队长！」这时，有位技术人员面对着电脑对李落云说道，「您看这电脑屏幕，网上的内幕资料都是从这里传上去的……」 李落云闻言走了过去，但见屏幕上的确有着遇害者的照片。技术人员则戴上手套，准备触摸滑鼠，查看电脑资料。 谁知，就在这么一个时候，赵玉的手机也响了。巨大的铃声，吓了众人一跳。 第770页 赵玉一看是冉涛打过来的，赶紧接听。 「组长，我找到了，找到了！」电话里传来冉涛兴奋且激动的声音，「你不是让我调查有可能陷害刘羽的厂领导吗？我一查就查到了，他们药厂有个叫做韩振海的副厂长，此人是刘羽的顶头上司，主管药厂科技的。 「我打听到，这个人在评职称的时候，曾经想要刘羽在新药研发名单上给他挂个名，然而，刘羽不但没有同意，而且还奚落了他一番。从那以后，两人便交恶了，谁也不跟谁说话！ 「我觉得，这个韩厂长很可能怀恨在心，然后联合彭安康等人一起陷害的刘羽！组长，组长！」冉涛越说越急，「更要命的是，这个韩振海，已经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 「喂！」 谁知，就在赵玉接听电话的时候，曾可忽然冲过来，对那个戴着手套，正要查看电脑的技术人员吼道：「你干什么？懂不懂操作守则？」 「啊！？」技术人员一愣之下，手已经触及到了电脑滑鼠。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的李落云忙问。 「唉！怎么这么不专业呢？」曾可急忙冲上前来，没好气地埋怨道，「你们没学过电子物证调查守则吗？在没有查看清楚之前，怎么能乱动呢？要万一兇手安装了病毒软体，你一触碰，资料就删除了呢？」 「哦……」李落云急忙解释，「调查员同志，你多虑了！你看……」他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如果刘羽不想给我们看这些东西的话，那他早就应该把资料删除了，既然东西在这里，那么说明……」 谁知，李落云刚刚说到这里，那电脑屏幕上却勐然蹦出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画面来，更恐怖的是，画面中央，还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倒计时器！ 李落云像被忽然打脸一般，蓦地怔在了那里。曾可急忙来到近前观瞧，同样吓得面无血色。 「我咔！还有27秒，26秒……啊……」曾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喊道，「坏了，坏了！炸弹，有炸弹，快跑啊！」 什么！？ 众刑警一听，全都吓了一跳。 不会吧？ 赵玉同样大吃一惊，急忙撂下了冉涛的电话。谁知，电话刚一撂下，他脑中的那件特级道具紧急预警器，忽然自动启发了。 启发之后，就像拉响了防空警报似的，脑中一片红灯乱闪。 奶奶个熊！ 真特么有炸弹啊…… 「我的天！你们快看，快看……」与此同时，吴秀敏指着墙上的某处资料说道，「这儿明明有炸弹的照片呢！你们都干什么去了？c4啊，可是……」 吴秀敏这么一说，众人谁还有心情去看，全都惊慌失措地朝门外跑去。 「快……快跑……」李落云虽然在一线工作多年，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危险的情况，当即沖众人大喊着「快跑」，自己也跟随着队伍快速撤了出去。 曾可和吴秀敏亦是毫不例外，可是，二人刚刚冲到门口，吴秀敏却忽然发现，赵玉并未出来。 「组长……组长！！」吴秀敏急得大叫，「你干什么呢？快跑啊！」 谁知，喊完之后，她赫然看到，赵玉竟然正在使用手机，朝墙上的资料拍照呢！ 15……14……13…… 「组长，你不要命了！别照了！快跑啊……」吴秀敏急得想要往回跑，曾可却赶紧拉住了她。 赵玉毫不理会，依旧咔咔地照着。谁知，等他好不容易照到最后一处资料之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还覆盖着一张巨大的墙纸。 等他把墙纸揭开之后，这才惊讶地看到，原来墙纸下面，竟然还有着另一个人的资料呢！ 哦…… 他赫然明白了，这个人，肯定就是冉涛所说的那个副厂长——韩振海！ 第0574章 第五个 其实，赵玉没有想太多，他之所以要把资料拍下来，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他感觉，自从这件急速杀人案出现之后，他们就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始终被这个刘羽牵着鼻子走。 刘羽已经杀了4个人，还烧掉了500万赎金，可警方却一直拿他毫无办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资料，却又被他埋下了炸弹。 一旦炸弹爆炸，罪证全毁，等于又让刘羽赢了一程！ 而且，现在那个副厂长苏振海生死未卜，如果再得不到进展，那么此人必将成为急速杀人案的第五名被害人！ 本来，赵玉想过利用自己的隐形拆弹器把炸弹拆除，但可惜的是，紧急预警器上显示的炸弹位置，竟然掩藏在酒桶之中。 炸弹的倒计时太短了，就算他有神奇的炸弹拆除器在身，也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炸弹拆除。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用手机给那些资料照相。谁知，当他照到最后的时候，却发现刘羽竟然把关于韩振海的资料隐藏了起来。 此刻，距离炸弹爆炸已经不到10秒，赵玉再也来不及多做停留，赶紧用手机咔咔照了两下，然后飞快地朝大门跑去。 「快啊，组长！」吴秀敏看到赵玉跑来，这才终于放了心，立刻和曾可一起跑上了楼梯。 赵玉速度不慢，短短数秒，便已跟着他们跑出了车库。 不过，谁也不知道炸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跑出车库之后，三人拼尽全力，尽可能地跑向了远处。 第771页 轰…… 三个人还在跑着，身后的车库随着一阵刺眼的光芒射出，整个被炸开了花！ 「卧倒！」 强烈的冲击波传来，赵玉一声大喝，三人同时倒地。 勐烈的爆炸隆隆作响，把车库炸了一个粉碎，很多砖瓦碎块漫天崩落，有一些还砸在了赵玉等人的身上。 一股灼热的气浪从头顶闪过，赵玉赶紧双手抱头，一动也不敢动。 一直等到数十秒过后，火光才渐渐缩回，爆炸声也随之消沉。回头再看之时，整个车库已经被炸为了平地！ 「赵组长……赵组长……」这时，李落云带着警员们赶到，把赵玉三人一一扶起。 谁知，等他们把吴秀敏扶起之后，却发现她的胸前已经是一片殷红！ 「该死！」李落云惊诧地沖手下大叫，「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赵玉听到声音不对，急忙跑过来查看，但见一块散碎的玻璃，深深地扎进了吴秀敏的脖颈！ 吴秀敏痛苦地咧着嘴，却是不敢喊叫出声。可是，那块玻璃可能伤到了她的动脉，鲜血从破口处汩汩涌出，眼瞅着就要将玻璃顶出。 「吴姐，吴姐……」曾可也是吓坏了，急忙拉着吴秀敏的手，不让她乱动。 「赶紧的……」警队里面有懂得急救的警员，他急忙缠裹了一块急救纱布，试图稳住那块玻璃碎片。可是，随着鲜血越涌越多，眼瞅着就要顶不住了。 「躲开！躲开！」情急之中，赵玉忽然冲到了跟前，一把将吴秀敏抱在怀中。然后，他在吴秀敏的伤口处瞩目了数秒，竟然一伸手就把玻璃拔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疯了吗？她会死的！」急救员怒吼一声，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去你奶奶个熊！」赵玉破口大骂了一句，吼道，「赶紧的，包扎！」 剎那间，急救员愣住了！他惊诧地发现，在玻璃拔出之后，吴秀敏的伤口并没有向外喷血，血好像突然从内部止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急救员不可思议地说，「动……动脉啊那可是……」 「动脉？还脉动呢！」赵玉喝了一声，「尼玛快点儿包扎啊！别愣着了！」 「哦……哦……」 急救员这才赶紧扯开纱布，给吴秀敏包扎伤口。为了确保万一，包扎完毕之后，李落云赶紧派了专门的警员，将吴秀敏送往医院治疗去了。 赵玉心里清楚，他已经给吴秀敏使用了隐形止血剂，她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吴秀敏刚被送走，他便立刻来到了李落云的面前，说道： 「李队长，我们快点儿开始吧！」他看了看表，道，「刘羽很可能已经绑架了药厂的韩振海副厂长，我们必须在12点之前把他们找出来！要不然，韩振海必然会成为急速杀人案的第五名——被害者！」 「啊？怎么……还有一个？为什么？」霎时间，李落云整个人都懵了。自从他从事刑侦工作以来，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 赵玉便把冉涛获得的情报简单说明了一下，然后端起自己的手机说道：「李队长，从一开始，咱们就一直被刘羽牵着鼻子走！这一次，咱们必须要反击一下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件案子了结！」 c4爆炸的威力巨大，不但把车库炸为了平地，甚至还波及到了旁边的别墅，使得玻璃全碎，电力全无。 此处无法扎营，赵玉等人只好临时徵用了物业的门卫室，把那里当成了一个临时破案指挥部。 现在，警方的当务之急，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韩振海找出来！由于刘羽要把韩振海杀掉，所以找到了韩振海，也就等于找到了刘羽。 可是，尽管赵玉冒着被炸的危险，照到了墙上的资料。可是，当他把那些资料查看之后，却并不知道，韩振海到底被刘羽带去了哪里？ 刘羽的资料里面，只有韩振海的照片，简歷，家庭，作息时间表等等，上面并没有他的杀人手段，以及确切位置。 「该死……」李落云看着手机资料不停挠头，「这个刘羽实在太狡猾了！虽然给了资料，却不给重点！他到底会在哪里杀人呢？」 赵玉一面看着手机资料，一面用心回忆在别墅中的所见所闻，霍得，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重点，忙说： 「车！汽车！刘羽的车库里有新鲜的轮胎印迹，他应该有车！」 「车？」李落云不太明白。 「你看啊……」赵玉又说，「冉涛告诉我，韩振海已经失踪两天了！这说明，刘羽应该是在两天前就已经绑架了他的！那么……他会把人藏到哪里呢？」 「车子……后备箱……既然是两天，那么……」李落云快速想到，「别墅！只有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全！那……你的意思，是刘羽一直把韩振海藏在别墅里面吗？」 「我怀疑，」赵玉点头说道，「韩振海才是当初陷害刘羽的主谋。所以，刘羽虽然控制了他，却并未杀他，而是想要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将他作为最后一个大boss杀掉！仇恨越大，就越要放在最后面执行！」 「对，」曾可分析道，「刘羽清楚的知道，当彭安康、陆晓红等人一死，韩振海就必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刘羽担心他会藏起来，这才提前动手捉住了他，不让他有逃掉的可能！我的天，整套计划，实在太精密了！简直就是一个犯罪天才啊！」 第772页 「哦，我明白了！」李落云恍然醒悟，忙说，「赵组长的意思是，如果刘羽一直控制着韩振海，那么他很可能是开着自己的汽车出去的！网上的杀人资料是30分钟之前发送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刚刚离开别墅只有30分钟而已！只要……只要我们把他的车子找到，就有可能追上他们了？」 「对！」赵玉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李落云急忙沖手下吩咐，「快，你们赶紧查一下小区监控，看看刘羽是坐什么车子出去的？」 「是！」几名警员领命而去。 「你们几个！」李落云又对令其他警员吩咐道，「你们立刻通知交通部门，马上採取戒严，然后要他们调动最大警力，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刘羽的车子找出来！赵组长说得没错，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得把这件案子——了结！」 第0575章 石破天惊 「找到了！找到了！」传达室中，李落云几乎是飞奔到赵玉跟前汇报导，「是一辆金色的传祺！我们通过视频辨认，确定开车之人就是刘羽！25分钟之前，车子开出小区，朝西南方向开去了！ 「赵组长，我们已经通知交通部门实行交通管制，全力追查该车去向！」李落云指了指窗外，「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赵玉点头，立刻带着曾可，与众探员一起乘车出发，追击而去。 由于事关重大，交通部门几乎调动了全部的警力，集中追查刘羽的车子。赵玉等人刚刚开到第一个路口，他们便传来消息，说刘羽的汽车沿着西环直奔高速路口而去。 又过了数分钟，高速管理处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调查了该时间段内上高速的全部车辆，没有发现目标，说明刘羽并没有把他的车子开上高速。 随后，又有交警通过附近监控查到，有一辆金色传祺沿着高速辅路，开进了某村庄。仔细辨认之后，确认就是刘羽所开的那辆。 李落云立即带着众刑警追踪过去，当追到该村庄之后，再度传来消息，说该车辆没有再村庄停留，而是沿着一条乡间小路，继续向西而去。 「他到底要去哪里啊这是？」车子上的李落云紧锁眉头，向手下吩咐，「你们赶紧去调查一下，看看刘羽或是韩振海和这片区域有没有什么瓜葛？无缘无故的，干嘛要跑到这里来？」 刑警们接到命令立刻去查了，而车子上的曾可亦是赶紧打开电脑，利用自己的技术，开始搜索信息。 谁知，当他们沿着乡间小路追踪了没多远，却忽然遇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里位置偏僻，路口没有任何监控设施，一时间，他们无法确定，刘羽到底走了哪个方向？ 李落云赶紧命人下车查看，看看能不能从轮胎痕迹上判断出来。其间，他甚至还要求总部去调取卫星视频。 赵玉打开手机地图，亦是在飞快地查看着这里的地形。但见右手边的路通往另一个村庄；一直向前的话，可以直达公路；而左手边的一条土路，则通往一片树林。地图上还显示着，在树林的边缘，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泊。 那么……刘羽到底会往哪里开呢？ 此刻，赵玉倒是不担心找不到刘羽的车子，他更担心的，是刘羽会不会从逃跑途中耍什么花样？ 这个傢伙聪明绝顶，他应该早就知道，警方一定会追踪他的车子的。那么……他会不会在途中换车，亦或者搞些什么别的猫腻？ 「组长！」这时，曾可忽然说话了，「我刚刚通过刘羽的微博查到，他平常很喜欢钓鱼，以前有可能来过这里。会不会……他往湖泊那里去了？」 「开玩笑吧？」李落云立刻反对，「他现在是要杀人跑路，难道……还有闲情逸緻去钓鱼？」 「不是，我的意思是……」曾可说道，「急速杀人案开始之后，四名受害人分别被打死，烧死，毒死，熏死，那你能不能猜一下，下一个会怎么死呢？」 「难道……淹死！？」李落云立刻答道，「你的意思，是刘羽想要在湖里把韩振海淹死？可是，你不觉得，这很麻烦吗？要想淹死一个人，找个水盆都行！」 「时间啊！」曾可指着手錶说，「还没到第五天呢！他需要过了12点再杀人，既然还有时间，那他很可能是想找个更合适的地方吧？」 李落云看了看时间，此时才不过夜间9点多钟，距离午夜12点还有些时候。 「不过，这都是你的推测，我们还需要确实的证据啊！」李落云说完，立刻沖手下人下了命令，要他们马上兵分三路，分别朝三个方向追击而去。 谁知，三路人马刚出发不久，总部便传来消息，通过他们对公路路口的监控，并未发现刘羽的车子有驶上大路的迹象。 所以，他要么去了右边的村庄，要么去了左边的森林和湖泊。 又过了几分钟，踪迹专家们又找到了确实的证据，证明在通往森林方向的小路上，出现了新鲜的，与传祺汽车高度吻合的轮胎痕迹。 于是，警方的目标一下变得清晰无比，刘羽就是去了森林方向。 「奇怪，地图上显示……」曾可疑惑地问了一句，「这是一条死路啊！难道，他不知道吗？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吧……」李落云担心地说，「我的天，难道……刘羽还准备了船？要是他从水路逃脱，咱们可又要抓瞎了！不行，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第773页 言罢，李落云立刻拿起手机，向局里申请了两架侦查直升飞机前来帮忙。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必须要把刘羽捉拿归案！ 「队长，队长……」谁知，就在李落云还在联络总部的时候，对讲机里却忽然传来了先头部队的消息，「我们……我们应该是发现了可疑车辆！」 「啊！？」李落云一惊，赶紧撂下电话，抄起对讲机问道，「马上报告位置！」 「我们沿着森林小路一直向前，一个弯都没拐，就在湖岸边看到了一辆可疑车辆，从外形上看，很像是广汽传祺！嗯……车上……车上好像……有人……」 「什么！？有人？」 听到此话，不但李落云大吃一惊，赵玉和曾可亦是蓦地直起了身子。难道……刘羽终于出现了吗？ 「你们……你们要注意隐蔽，」李落云赶紧命令，「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马上就到！」 「是……」 轰…… 谁知，对讲机里仅仅答应了一个「是」字，喇叭里边嘭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那是一声巨大而勐烈的炸响！甫一传来，立刻惊得李落云丢掉了对讲机。剎那间，一股气浪吹过树林，使得他们的汽车发生了剧烈的抖动，仿佛地震了一般！ 嘎吱…… 司机赶紧急踩剎车，停在了路中央。 「怎么了？怎么了！？」曾可打了个趔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车窗上。 赵玉则赶紧将头探出窗外，但见在正前方的树林上空，竟然腾起了一股——沖天火焰！ 爆……爆炸！ 绝对是爆炸！ 赵玉赫然反应过来，这股石破天惊的炸响，和别墅车库爆炸时一样！ 「喂喂……」李落云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着捡起对讲机，急促地问道，「二队，二队，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回话，快回话！！你们……你们没事吧？」 「哦……啊……」几秒钟后，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了先头部队的回音，某位探员一面痛苦的呻吟，一面对李落云回话道，「队……队长……不好了，嫌疑人的汽车——爆炸了！！！」 第0576章 罪案终结？ 开车的司机也是吓坏了，看着前方的沖天火光，吓得浑身乱颤。 「喂！愣着干什么，开车啊！」赵玉大喝一声，司机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启动汽车，朝湖边开去。 仅仅几分钟之后，他们便在树林小路上看到了先头部队的车，他们的汽车撞在了一棵小树上，玻璃已经被震裂了。 此刻，车上的几名警员已经踉踉跄跄地沖向了岸边，他们手里还拎着灭火器。再朝岸边看去，但见那里有辆汽车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球！ 「我的天！怎么……怎么会这样！？」李落云特别得不可思议，他万万想不到，追踪到最后，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组长！」曾可靠近赵玉，在他背后说道，「看来，刘羽并没有把炸弹全都埋在酒窖，还有一部分放在了车上！我猜错了！第五名被害人，不是淹死，而是……炸死！」 「不行！」勐然间，赵玉想起了什么，急忙拍着李落云的肩膀说道，「李队长，赶紧派你的人到附近搜索，刘羽很可能还在附近！」 「哦……哦……」李落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下命令去了。 赵玉和曾可则跑到爆炸的汽车跟前查看。这时，最先赶到的警员已经在用灭火器灭火了，虽然火势已经控制住，但是看到炸得面目全非的汽车，他们全都清楚的知道，车上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倖存者了！ 「我们……我们看到车上有个人的！」这时，其中一名没有灭火器的刑警，在看到赵玉二人之后，立刻跑过来汇报导，「长官，我们可以确定，爆炸的时候，汽车驾驶座上有个人的！而且，那个人……当时……绝对是活着的！」 「你们能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吗？」曾可忙问。 该刑警立刻摇了摇头：「爆炸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看清楚！」 吱吱…… 随着灭火器的泡沫喷洒，汽车上最后一点火光也被扑灭了，四周围赫然暗了下来。但见整辆汽车已经被炸得只剩下一个扭曲的框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老峰，你快点儿……快点儿过来……」谁知，就在此时，另外两名灭火的刑警忽然沖赵玉这边喊道，「有……有情况！」 嗯？ 赵玉急忙朝汽车跟前跑去，虽然火已经灭掉，但是炙热的温度，仍然烤人。但见两名刑警正用手指着汽车后备箱，示意那里有什么东西。 我靠！ 当赵玉来到跟前之后，赫然看到一具已经被炸得焦黑的——尸体！！！ 可能是炸弹引爆的位置距离汽车后备箱较远，爆炸过后，后备箱里的尸体并没有被炸散，仍然保持着人体的形状。而且，还可以清晰地看出，尸体是一名男性。 我的天……赵玉默默念叨，真不愧是威力无比的「坤」卦啊！坤卦一出，必有死人！ 「难道……」曾可看着后备箱的尸体，紧皱眉头说道，「难道……这个人就是韩振海？可是……」他又惊疑不定地看了看驾驶座，「驾驶座上的人，又是谁呢？」 「不会吧？」勐然间，赵玉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驾驶座上被炸死的人，是……刘羽？ 第774页 可能吗？ 为什么？ 刘羽引爆炸弹，这是要与韩振海同归于尽？ 「不对啊，组长！」曾可同样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急忙说道，「现在还没到第五天呢！一天之内杀了两个人，而且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不像刘羽的作风啊？我觉得，刘羽没理由把自己也炸死的！难道……驾驶座上被炸死的，另有其人？」 哎呀！ 谁知，赫然之间，赵玉竟然懊恼地大喊了一声：「该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气死个奶奶熊了！」 看到赵玉一连懊丧，曾可等人自然不会明白。原来，赵玉之所以如此懊恼，乃是因为他今天竟然忘了副本奇遇了！ 今天开卦的时候，正好是赵玉事情最多的时候，一方面刚刚与崔丽珠在酒店斗法；一方面正值急速杀人案找到线索；还有一方面，当时正好赶上系统升级。 所有的事情几乎全都赶到了一块儿，竟然让赵玉把重要的副本奇遇全都抛之脑后了。 该死！ 赵玉懊悔不跌，不知道今天的副本奇遇会指示着什么，万一他错过了什么重大线索，实在是追悔莫及。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责怪自己。回想今天一天，从酒店的时候，他就一刻也没闲着。随后又是清剿贼窝，又是别墅追兇，还有眼前的大爆炸，这些事情全都让他应接不暇，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太多事情。 总而言之，刘羽搞出来的急速杀人案实在是节奏太快了，快得不但让自己焦头烂额，甚至让整个晋平警局都无法应对！ 此刻，赵玉的感觉和李落云一样，他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这么疯狂的案子！ 四天之内，竟然已经死了6个人！再加上商场烧钱和酒窖爆炸，这样史无前例的犯罪，实在让赵玉有些招架不住。 不对，不对…… 直到此时，赵玉感觉自己仍然没有抓住急速杀人案的核心所在！看着后备箱里的尸体，和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车厢，赵玉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他觉得这件案子，很可能还将继续下去…… …… 夜晚十二点半，晋平警局会议室。 「炸弹是c4炸药，和别墅酒窖的型号相同！」此时，一位刑警探员，正在向李落云和赵玉等人汇报情况，「炸弹被安放在了副驾驶的车座下面，炸弹是如何启动的，目前尚不明确。鑑证科在车内找到了人体组织和部分残骸，现在可以证实，车中至少有两名死者！」 「出来了，出来了……」前一个探员还未汇报完毕，另一个探员又急匆匆地闯进会议室，「汽车后备箱里的死者已经证实，就是长新隆泰制药厂的韩振海副厂长。而车厢内的死者dna已经採集完毕，正在化验之中。鑑证科需要找到刘羽的亲属之后，才能最终确定，死者是不是刘羽！」 「队长！」该探员汇报完毕，又有一名探员举手报告道，「三队那边来信，说他们已经把整个湖区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嗯……他们想跟您请示一下，能不能……收队……」 「不行！」李落云也是急了，当下气急败坏地吼道，「告诉他们，扩大搜索范围，除了湖区，还有森林和附近的村庄，全都要搜！缺人的话，让他们想办法去调民警！」 「哦，好，好的！」该探员急忙打电话去了。 「组长，组长！」真是应接不暇，这边刚走，竟然又从门口跑进来一个。不过，此人不是沖李落云而来的，而是直接跑向了赵玉。 原来，此人正是特调组的冉涛，他当然是先要向赵玉汇报情况了：「组长，爆炸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所以，我刚才又去了一趟药厂，拿回了一些东西，已经送到鑑证科去了！」 「什么东西？」赵玉忙问。 「因为工作需要，他们药厂研发部的员工都有dna备份的，我找到了刘羽的，已经送给他们比对去了！」冉涛回答，「我估计，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滴滴……滴滴…… 谁知，冉涛话音刚落，李落云的手机就响了，李落云一看是鑑证科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结果，他只听了一句，整个人便木在了那里。等到放下电话之后，他这才一脸不可思议地沖众人说道： 「比对结果出来了！他们已经证实，汽车车厢内的死者，就是刘羽本人！！！」 啊！？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刘羽死了？畏罪自杀么？」曾可疑惑地自言自语，「如果他死了，那岂不是说，这件急速杀人案，也已经了结了？」 第0577章 被利用的仇恨 深夜两点。 晋平某豪华洗浴中心，男宾部。 热气蒸腾之下，赵玉、曾可还有冉涛，三人泡在浴池内，正享受着舒爽的温泉浸泡。 「组长，那个心理专家姐姐没什么事吧？」右边的冉涛，担心地向中间的赵玉问道，「要是割伤了动脉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没事了！」左侧的曾可代赵玉回答道，「医生说了，玻璃并没有割伤动脉，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要住院观察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接她。」 「没事就好！」冉涛松了口气，「我真担心，她要是挂了，就没人跟我斗嘴了！」 「呵呵，真有你的！」曾可摇了摇头，这才转头沖赵玉小声说道，「组长，咱们就这样出来泡澡，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虽然刘羽死了，但我觉得，案子应该……应该还有很多问题吧？要不，我现在回去听听信去？」 第775页 「是啊！」曾可这么一说，冉涛立刻附和道，「这件急速杀人案真的很诡异啊！我怎么也猜不到会是这个结局，到了最后，刘羽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他一早就想跟韩振海同归于尽了吗？」 「的确是解释不通！」话匣子一经打开，曾可亦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刘羽就算没机会勒索到巨额赎金，却也完全有机会逃跑的，就这么同归于尽，显得太突然了些！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还有隐情，而且在刘羽之外，没准儿还有其他同党之类。」 「我也有这个同感，只不过……」冉涛挠头说道，「动机啊，刘羽杀人是因为和死者还有药厂有着深仇大恨，自杀也可以归咎与畏罪。可要是真有同党，那他们又图个什么呢？500万都烧了，这摆明不是为了钱嘛！」 「你这么一说，难道……刘羽自杀，是为了掩护他的同党吗？」曾可猜道，「他一死，警方就不会再追究他的同党了？」 「是啊……所以说，这件案子实在太蹊跷了……组长，你怎么看呢？」冉涛扭头沖赵玉问了一句，谁知，这一次赵玉仍然没有做声。 此刻，赵玉的脸上蒙着一条白毛巾。冉涛凑近观察了一下，待摘掉白毛巾之后，这才赫然看到，赵玉竟然正在打鼾，早就睡着了！ 「我靠，这也能睡着？」冉涛摇头。 「不行啊，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曾可心地善良，急忙沖冉涛示意了一下，「组长太累了，咱们把他抬休息室睡去吧！」 谁知，二人刚一动手，赵玉却忽然喝了一声：「别动！再泡会儿……」 嗯…… 冉涛可曾可不敢违令，只好放开了手。 「四天，死了六个人！烧钱，爆炸，那么大的动静……呵呵……」赵玉用手拂掉脸上的水珠，闭着眼睛说道，「可惜啊，我领悟的太晚了！要是刘羽不死，恐怕我的眼睛还一直死盯着这么一个小地方呢！」 「嗯……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冉涛已然听出赵玉话里有话。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赵玉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杀人的真兇，根本就不是刘羽呢？」 「什么？不是刘羽？那……会是谁？」曾可问道。 「哼！」赵玉冷哼了一声，「要是早泡个热水澡，或许就能早点儿醒悟了！你们发没发现，自打出了这件案子之后，咱们一直就想观众一样，哪儿杀完了人，咱们就忙不迭地跑到哪儿去？可等回过头来，却连一个证据都找不到，始终跟在兇手的屁股后面瞎转悠？你们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难道……你的意思是——有内鬼！？」冉涛惊问。 「不！或许……比内鬼还要厉害！」赵玉翘着嘴角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上级为什么要把咱们特调组派过来了！这件案子，根本就不是一件普通的急速杀人案那么简单！」 「啊？那……那是怎么回事呢？」曾可问。 「这是一个——局！」赵玉说道，「经验告诉我，计划和行动根本就是两码事，单凭刘羽一个医学博士，根本不可能搞定这么密集且精确的杀人行动！所以，我认为，应该是有更厉害的人物，利用了刘羽的仇恨，精心制造出来的这起急速杀人案！利用完了，杀人灭口！」 「你的意思是，刘羽也是被人利用的？那这个人，岂不更厉害了？」曾可惊诧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什么好处吗？」 「你自己都说过，药厂已经从国外挂牌上市了！」赵玉微微睁开眼睛，说道，「作为一个年产值上百亿的大型集团企业来讲，任何事都能牵扯到利益！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把破案的目光，瞄向更高的地方！」 「那……那可就厉害了……」冉涛担心地说，「既然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就说明，这帮人肯定厉害到难以想像，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吗？」 「还有……」曾可不无担心地说，「我担心……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刑事厅那边会有动静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很可能会派新的人过来的！」 「没关系，我已经跟陈卓联繫过了，明天一早，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潘处长，案情那么复杂，她应该会理解咱们的！」赵玉解释道，「不过，接下来，咱们可必须得拿出点儿真本事了！如果不能把真相查出来，给上级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咱们也就再没机会去查无头女尸案了！」 「明白！」曾可在浴池里打了个敬礼。 「好的！」冉涛郑重点头，可从表情上看，他的底气明显不足。 「冉涛，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咱们的基地！」赵玉吩咐道，「晋平警局的办公室，咱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就连咱们居住的酒店，也要特别留意。」 「为……为什么？你担心，警局真的有内鬼吗？」冉涛惊诧。 「只是以防万一！」赵玉说道，「如果在刘羽的背后，真的有一个强大的犯罪组织，那么咱们必须要谨慎行事！曾可，一旦地址选好，你就去布置你的装备，开始调查之后，咱们需要大量的资料！」 「好……好……」曾可连连点头，又问，「那么……赵组长，咱们现在做什么呢？」 「啊哦……」赵玉伸了个懒腰，玩味地说道，「先特么睡一觉再说，未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第776页 第0578章 没丢东西？ 就好像应情应景似的，次日清晨，忽然有一股寒流席捲了晋平地区，使得气温骤降。 外出的行人们全都换上了冬季的棉衣，在室外呵一口气，甚至都可以呵出白气。 可是，在晋平警局的办公大楼内，却是一片空前热闹的景象。警员们匆匆穿梭其中，还有许多来自省局的大领导也相继到场，聆听急速杀人案的有关报告，以及拟定后续的处理事宜。 作为特调组的组长，赵玉自然也被安排到了领导席的位置上。 晋平警方担心药厂取到的dna有失误，又找来了刘羽的亲属做了比对，结果证实，在传祺汽车车厢内炸死的死者，确实是刘羽本人无疑！ 事态的发展，和赵玉预想得差不太多，在报告会上，晋平警方始终把刘羽畏罪自杀的结论，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从上至下，大家都对这个结论非常满意。因为如果刘羽真的是畏罪自杀，那么等于这件轰动一时的急速杀人案就可以就此结案了！ 杀人案看似兇勐诡异，可放在案情报告里面，却简单至极： 刘羽因为那五个人曾经合谋陷害自己，把自己踢出药厂而怀恨在心。所以他在经过了缜密的策划之后，实施了杀人大计，不但连续杀害了五名受害人，而且还烧毁了药厂的500万赎金，以及将他的杀人资料上传网络，引起恐慌。 总而言之，这一切全都是刘羽一个人干的！人也杀了，仇也报了，他自觉大势已去，便畏罪自杀，和韩振海同归于尽了！ 在报告会上，赵玉留意到，李落云一直萎靡地缩在某个角落之中，显得极其低落。 之前，赵玉已经扫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由于李落云没能及时捉住急速杀人案的兇手，现在正处在一个尴尬的观察阶段。虽然他还是名义上的队长，但是权力已经明显被架空了。 整个报告会上，他都没发一言，完全像个局外人一般。 赵玉看得出，在整个破案过程中，李落云已经拼尽了全力。案子破的不顺，其实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可是，现在案子出现了问题，他却成为了领导们的一个藉口。 唉……赵玉在心里感嘆，自己和命运和李落云也是一样的，如果将来一旦出现重大差错，自己将第一个被扫地出门。 赵玉明白，作为主抓案件的李落云来讲，他必然会认为，急速杀人案疑点重重，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或许，他本人非常想要把案子继续查下去，但可惜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 在报告会上，领导们一致倾向于尽快结案，他们甚至都在考虑新闻发布会的内容，以及安抚公众舆论等事宜了。 不过，这些基本都在赵玉的意料之中。赵玉能够理解他们的处境，急速杀人案自打出现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影响实在太大了。 而药厂方面更是搞得人人自危，无心生产，已经严重地伤及到了药厂的根基。 长新隆泰毕竟是整个晋安省的经济支柱，不管从哪一级领导来讲，自然都想尽快将此事平息下来。 由此看来，如果赵玉还想继续查下去，势必会受到一定阻力。不过，赵玉心意已决，如果不能将此案一查到底，挖出真相，那么他作为特调组的组长来讲，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昨天晚上，他和冉涛、曾可在洗浴中心过的夜。系统的完结信息，也是在他的睡梦中完成的。 不过，系统升级之后，是可以将完成度保留下来的，虽然上一个「坤艮」卦的完成度仅有119%，但他却得到了三件一级道具。 这三件道具都是一样的，叫做隐形防火衣。穿上它，便可以轻松抵御火灾，持续时间为10分钟。 赵玉知道，系统给出的道具，一般都比现实中的实物要强，所以，这防火衣绝对是一件极品好货。 上一个奇遇已经完结，在起床之后，赵玉当然又跟着开了一卦。 这一次还好，要命的「坤」卦终于止住了，他新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艮代表着事业，离代表着朋友。 看到「艮」卦在前，赵玉不禁信心倍增。看来，只要他今天肯付出努力，一定会在案情上有所进展的。 当然，这一次，赵玉不会再错过任何副本奇遇，开完卦之后，他立刻将副本奇遇熟记于心。 现如今，当系统第二次升级之后，他甚至连那本《鬼公八卦》都不用了，只要轻轻点击卦文，上面便立刻会弹出相关信息来。 赵玉赶紧记下时间、地点和位置。今天的副本奇遇将在下午两点发生，距离现在还有些时候。 在离开晋平警局之后，赵玉径直去到了他们特调组的新基地，位于晋平警局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小楼。 冉涛一大早就找到了这栋房子，并且顺利租下。等到赵玉到达的时候，屋子不但已经收拾利索，而且已经初具规模，曾可甚至已经把一些电子设备全都安装好了。 另外，昨晚因爆炸受伤的吴秀敏也已经归队了。此刻，她正在按照赵玉的吩咐，开始往白板上面添加案情资料。 不知是因为怀旧，还是习惯使然，赵玉还是对这种白板情有独钟。一看到白板上的案情资料，他就感觉思路大开，精神集中。 由于急速杀人案的案情复杂，特调组一共准备了4面白板，其中3面添加急速杀人案的相关资料，而另外一面，则是专门为女飞贼崔丽珠准备的。 第777页 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崔丽珠与急速杀人案有关。但是，对于这个神秘的女人，赵玉认为非常有必要将其彻查一番。而且，她还有可能窃取了刘羽保险柜中的东西，所以，如果能把她找出来，说不定会对案情有所帮助。 可能包含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在里面，崔丽珠的资料，都是赵玉亲手添加上去的。当他把崔丽珠疯人院盗药的事情写上去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问号来。 一直到现在，他也想不清楚，崔丽珠到底因为什么偷药？难不成，只是为了卖药而已？她偷到的那些药品，加起来也得有个大几千块钱了，可是……回想她当初高楼垂降的样子，他感觉对于崔丽珠这种级别的窃贼来讲，为了区区几千块钱，似乎犯不上啊？ 那……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此，赵玉便让曾可联繫精神病院，向他们询问一下，被窃药品的事情。看看这里面是不是真的含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谁知，等到曾可打了数个电话之后，他们却得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通过多次核实之后，院方很负责任地告诉他们，说华欣心理医院，近期内根本没有任何药品失窃！ 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赵玉顿觉万般蹊跷！ 怎么……怎么会……这样…… 等等…… 蓦地，他想到一个可能！ 坏了！ 他从地上一蹦而起，促忙促急地沖众人喊道：「坏了！那些药……被崔丽珠偷到的那些药还在酒店！如果那些药很重要，那崔丽珠……她……」 「组长，」吴秀敏好奇地问了一句，「如果药在你的酒店房间，那岂不说明，你和那小丫头过了一夜，那……你们有没有……那个一下……」 「靠！都什么时候了？还八卦呢！你听不出来吗？」冉涛大急，「那个小丫头，很有可能回酒店偷药呢！咱们得快点儿回去逮她啊！」 第0579章 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会吧？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看着赵玉那满目狼藉的酒店房间，吴秀敏无奈地摊开双手，沖赵玉问道，「组长啊，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奇人啊？贼窝那里把咱们耍的团团转，竟然还敢回到酒店偷东西……真是佩服，佩服……」 赵玉没有理会吴秀敏，他仔细地查对了一下，发现虽然屋子翻得很乱，可除了那些药物之外，并没有丢失其他的东西。 「组长……」这时，曾可从门口进入，端着笔记本对赵玉汇报，「监控拍下来了，几乎就在咱们端掉贼窝的20分钟之后，崔丽珠进入了你的房间！前后一分钟不到，她便带着一个背包离开了。」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吴秀敏摇头嘆息，「咱们可是特别调查小组啊，就这么被小偷偷了，是不是太讽刺了？传出去丢人丢大发了！」 「哼！有什么讽刺的？特调组也是人嘛！」冉涛拍了拍曾可的肩膀，然后对赵玉说道，「组长，我到外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把那小丫头的去向查出来！」 赵玉仍然没有理会，但冉涛还是快速离开了。 药！？ 赵玉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脑中飞快地思索着有关那些药品与崔丽珠的事情。 如果这些药品不是她从疯人院偷出来的，那么会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疯人院呢？而且……崔丽珠还使用了高空垂降，足可见这批药品大有来头。 难道……那些药瓶和药盒里装的，并不是正常的药物？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除此之外，赵玉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回忆那个遭遇崔丽珠的夜晚，当时，二人撕扯之下，那一兜药物全都洒在了地上。后来，当二人狗口脱险之后，崔丽珠可是先一步逃离了现场的。 如果这些药品非常重要，那么崔丽珠为什么当时不跑回去把药捡走呢？ 后来，还是赵玉把那些药带回酒店的。正因为这样，赵玉才一直没有留意那些药品，认为不过都是崔丽珠从疯人院偷来的而已。 可是，现在崔丽珠却又冒着莫大的风险回酒店把药偷走了，这又是何意思？ 哎？ 蓦然间，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这些药品就是她从刘羽保险柜里偷出来的东西呢？ 试想一下，刘羽是研发药品的主管，他的保险柜里面藏着药物，或许合情合理吧？可是……为什么是药呢？ 而且，如果崔丽珠从刘羽那里偷到了药，那她又跑去疯人院算怎么回事？ 这到底…… 刘羽的「坦克皮」保险柜，崔丽珠的药，疯人院还有急速杀人案，这几个关键点之间，会否存在什么联繫呢？ 真想不到，在这个崔丽珠身上，竟然有着那么多的谜团。本来，她长得酷似「格格」就已经够令赵玉惊奇的了，现在又跟急速杀人案扯在了一起，实在令人不解。 赵玉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在下水道的时候，还不如想办法抓住她呢！不过，赵玉自己非常清楚，如果非要面对崔丽珠开枪的话，他也是根本下不了手的。 那么……既然人丢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找出来呢？ 崔丽珠非常狡猾，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再回自己的家了。既然黑白两道都在找她，也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跑路了吧？ 第778页 啧啧…… 赵玉觉得，要想探听到崔丽珠的确切消息，还得从江湖道上找起。毕竟在穿越之前，赵玉的主要工作就是找人要帐！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关于今天的副本奇遇，他是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的。 于是，在对组员们交代了一番之后，他自己开着辉腾汽车，直奔副本奇遇的发生地点而去。 本次奇遇发生地点距离酒店10几公里的样子，从地图上看，那里乃是一个位于晋平市外围的宠物市场。 赵玉沿着高架桥驱车行驶，在差几分钟的时候，正好赶到。谁知，这个宠物市场居然已经废弃了，里面到处都是垃圾。 宠物市场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大棚，面积不小。赵玉开着车子穿梭其间，想要找到副本奇遇确切的位置。 谁知，他刚刚把汽车开到两个大棚之间的小十字路口，从路口的右侧竟然吱的一声，飞出了一辆面包车来！ 不知是司机喝醉了，还是因为这个小十字路口废弃太久，司机知道没人，那面包车竟然直直地沖了出来。 啊！？ 赵玉也是没想到会突然飞出一辆汽车，情急之下，他勐打方向盘避让，虽然把辉腾车横了过来，可是那辆横冲直撞的面包车还是剐蹭在了车子的右侧保险槓上。 噗！ 车头髮出一声闷响，赵玉暗叫不好，这一下不但保险槓会被撞裂，车灯也必然难保。 奶奶个熊！ 谁知，赵玉仅仅骂了一半，却赫然看到，那辆白色面包车在碰了他之后，竟然压根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一个加速，朝市场外面开去了。 我尼玛！ 赵玉急按喇叭，可那面包车根本毫不理会，径直而去…… 靠！ 赵玉狠狠地骂了一声，心里说话，真特么活腻歪了，竟然敢撞老子，而且还敢肇事逃逸！？ 这还了得？ 这辆辉腾车乃是苗英留给自己的，平时赵玉甚至捨不得让别人坐。现在竟然被人撞了，他焉能善罢甘休？ 霎时间，赵玉再也顾不得即将到来的副本奇遇，一踩油门，调转车头便追了出去。 不知那面包车到底怎么回事？在开出宠物市场之后，立刻冲上大路疯一般地向前冲去，时速甚至达到了100麦！ 我靠，搞个毛线啊？ 赵玉自然不会憷头，他不相信，自己价值两百多万的辉腾，会追不上一辆普通的面包车。于是，赵玉勐踩油门，飞一般地跟了上去。 赵玉的开车技术不怎么样，但是绝对够勐，这一路风驰电掣，无所顾忌，没多久便把白色面包车追上。 此刻，面包车已经开上了宽阔的公路，赵玉发现，面包车的侧面车窗玻璃全都是用铁板焊死的，这应该是一辆拉货用的车子。 赵玉将辉腾开到了面包车齐平的位置，然后降下车窗玻璃，沖面包车驾驶座上吼道：「麻痹的，给我停车！警察！听见了没有？」 一边喊着，他还边按喇叭。 面包车驾驶座上的玻璃窗也是关闭着的，玻璃还贴着反光贴膜，看不清驾驶员什么模样。 奶奶个熊！ 赵玉见对方毫不理会，他不由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帮不知好歹的傢伙付出惨痛的代价！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玉还没有做出动作，那面包车反而率先发难了！面包车忽然左拐，竟然毫无顾忌地撞向了赵玉！ 我咔！ 赵玉大惊之下，急忙脚踩剎车，将速度减慢。 面包车顺势抢过车道，顶在了赵玉的前面。 赵玉气得冒火，要是放在往常，他早就直接撞过去了！可是，他实在心疼自己的辉腾汽车，不能那样干。 好！ 好！ 好！ 看着面包车嚣张地开在自己的车前，赵玉眼珠一瞪，顿时冒出了一个极为狠辣的主意来！ 好！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到时候，可别怪我赵天霸心狠手辣！ 就在赵玉准备出击的时候，两辆汽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路口的绿灯刚刚关闭，转成了红灯。但是看面包车的势头，却根本没有停车的样子。 同一时刻，十字路口的右侧已经变成了绿灯，那里的车子已经做好了启动通行的准备。 要是按照正常的速度来讲，面包车必然有充分的时间冲过路口。然而，赵玉的毒计却正好用在了此地。 此时，右边最先启动的，乃是一辆笨重的洒水车！巨大的车体正在缓缓加速，赵玉瞅准时机，一个隐形加速器就射了出去，正好作用在了洒水车上。 紧接着，他将加速器的速度提到了最高，但见洒水车就像安装了火箭引擎一般，嗖地就从路口沖了出来！ 面包车哪里会想到会有这种逆天的状况发生？瞬间之下，根本避无可避，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洒水车的车头重重地撞在了面包车的车厢之上。 但见面包车好像被抽动的陀螺一样，瞬间打起了转。由于旋转中撞到了路肩，汽车又轰的一声翻转过来，然后四脚朝天地摔进了绿化带…… 第0580章 没素质的围观群众 曾几何时，赵玉幻想过许多次自己使用隐形加速器的场景，他觉得，要么就是自己追击歹徒，要么就是与别人飙车时才会使用。 第779页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将它用在了一辆洒水车上！ 撞车之后，洒水车的车头只是有些轻微的破损，并无大碍。司机也是吓坏了，他自打驾驶洒水车以来，还从来没有超过30麦过，可刚才却好像坐上了火箭一样，把面包车撞成了脱落，现在感觉起来，实在是太不真切。 他赶紧跳下车子，前去查看被撞的面包车。可没想到，一辆蓝色的大众辉腾却飞一般开过来，把他拦在了洒水车与面包车之间。 紧接着，车上跳下一名男子，飞快地跑向了面包车。 洒水车的司机还以为这是一个好心人，想要赶去营救伤者呢！可当此人把面包车里的司机提出驾驶室之后，竟然直接上去给司机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面包车的司机是一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此时墨镜只剩下了两个镜框，被此人扇了一个巴掌之后，镜框登时飞出十多米去。 打人者，自然就是赵玉了！ 「奶奶个熊，叫你撞我！叫你逃逸！」赵玉又给了此人两拳，只把他打得脸皮开裂，牙齿崩散。 「呜呜……呜呜……别……别打了！」面包车司机被赵玉打得痛苦哀嚎，最后咕咚一声跪地上讨饶。 「啊……嗯……」 谁知，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又爬出了另一个人来。此人已然被车祸撞得头破血流，天昏地暗，爬了两三步之后，自己脚下拌蒜，也跪在了地上。 赵玉可不管那一套，当即像拎死狗一般，把面包车司机拉拽了过去，然后一脚踩在副驾驶的后脑勺上，将此人踩了一个狗啃屎。 「也不看看，你们撞了谁的车！」赵玉掏出手铐，直接把俩人铐在了一起。 「你……你这是……」这时候，洒水车的司机看傻眼了，突然看见赵玉掏出手铐，已经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什么看？」赵玉沖他吼了一声，「报警啊你可是？」 「报警？可是……是我撞了人啊……」洒水车司机嗫喏地问，「你为什么要铐他们呢？」 咚咚咚…… 谁知，司机刚说了没两句，他俩却忽然听到，面包车的车厢里传来一阵咚咚之声，很明显是里面有人！ 好哇，还有同伙！？ 赵玉正愁有气没处撒呢！当即来到面包车后门，拉开了车门的插销。 车门打开之后，赵玉本来已经准备好动手了，可随着从车厢里跑出来一个光熘熘的人之后，他赶紧收起了拳头。 紧接着，赵玉被眼前出现的奇葩一幕彻底镇住了！ 我靠，搞毛线啊这是？ 但见从车厢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一丝不挂，并且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因为车祸被撞得满身淤青，她有着瀑布般的黑色长髮，长发散落而下，既挡住了脸，又替她稍稍遮了一下胸前的羞。 可是…… 赵玉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在女人身后，又蚯蚓般拱出了一个赤条条的男子来。这个男人不但同样被五花大绑，而且嘴上还缠满了胶带，显得极其狼狈。 陡然看到这么一个光定大活人在地上拱啊拱的，不但赵玉看呆了，洒水车的司机，以及旁边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们也都傻了眼。 直到十多秒之后，他们这才想起拿手机拍照来！ 看到闪光灯啪啪闪烁，那女人满面羞愧，竟然没跑两步，又缩回了面包车厢。可是，那男子正在往外拱着，女人往后一推，正好被他绊倒，女人啊的一声栽倒在了男子身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如此一来，二人更加丑态百出，丢大了人。可是，围观群众却是越看越带劲儿，越看越有味儿…… 靠！ 看着这些拿手机的群众，赵玉真想吼他们一嗓子，这些人真是一点儿公德心都没有！这……有什么好照的？ 哼！ 说着，赵玉顺手把自己的手机也掏了出来，直接打开了录像功能！而且，为了能够录得清楚，他甚至还打开了闪光灯…… 「呜呜……呜呜……」终于，那个光定男子爬出了车厢，他抬起头来，满脸血泪地喊道，「呜呜……呜呜呜……」 「唾！」这时，摔倒的女子似乎挣脱了缠在嘴上的胶带，她急忙大声唿喊道，「救……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 听到女人口喊救命，赵玉这才收回了心思，把二人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虽然这件事情看上去既蹊跷又奇葩，但作为江湖中人的赵玉，还是基本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他感觉，眼前这一幕，应该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绑架，而更像是一场捉姦行动。 别看这女人满身狼狈，可她皮肤细嫩，身材超棒，没准儿是某位厉害人物的夫人或是小蜜。 而这个男人，则极有可能是因为与老闆的女人偷情，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被绑成这样的。 所以，赵玉断定，眼前应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捉姦现形记！ 面包车之所以开得那么急，说明那两个手下急着向老闆交待。而他们撞了赵玉，却还那么牛气哄哄，则说明他们的老闆也必然非常有势力！ 不过，赵玉可不管那一套，既然他们撞了自己的车子，他必然不能吃亏。 于是，他赶紧冲上前去，伸手拉过那个女人说道：「小姐别怕，我来救你！赶紧的，我先把绳子给你解开！」 第780页 说着，他也不管女人乐不乐意，双手其上，先揩了把油再说。 「啧啧……」赵玉逼格逆天，一边揩油还一便给自己找藉口，「这绳子谁特么绑的，怎么这么结实呢？我怎么就解不开呢！等一下，让我看看，绳结是不是打在了胸口……」 「呜呜……呜呜呜……」脚底下的男子也是急得不行，看他那样子，是想让赵玉先给他解绳子。 这时候，洒水车司机也过来凑热闹了，他对赵玉说道：「这位先生，用不用我帮忙啊？」 「别乱动！」赵玉急忙喝道，「我是警察！这个男的身份不明，先不能乱解的！你还是先找点儿衣服过来吧！」 「哦……哦哦……」洒水车司机转身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男的有问题，那女的就没有吗……」 赵玉则不管别人的眼光，依旧忘我投入地继续给那女人「松绑」，可刚松了两下，他忽然看到，前面两个被铐住的面包车司机，竟然翻过绿化带想跑。 没想到，这俩人缓得还挺快！ 如果他们跑了，那自己的车子可就没处理赔去了，于是，赵玉赶紧放下女人，追了过去。 谁知，当他刚刚追出绿化带之后，却勐然看到，在公路上又开过来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面包车在那俩人面前停下，车门一拉，车上唿啦抄冲下来了六名手持铁棍的壮汉！ 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面包车司机一见来了同伙，赶紧转身用手指着赵玉喊道：「快，这个人敢打我，你们快去打他！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第0581章 不要脸界的世外高人 不会吧？ 看着面包车上冲过来的壮汉，赵玉无比惊诧，这晋平的混混们怎么这么嚣张？那俩被铐起来的傢伙明明知道我是警察，他们连警察都敢打吗？ 不过…… 嘿嘿嘿…… 太好了！ 赵玉摩挲了一下手掌，自打当了特调员之后，他还一直没有好好热过身呢！这些日子被急速杀人案搞得满身戾气，他正愁没地方发泄，正好那他们消消气。 说时迟那时快，赵玉刚擦了一下手掌，当先两个拿着铁棍的打手便噼头盖脸地朝赵玉打来。 赵玉先是侧身闪开，然后肩膀用力一撞，便把当先一个人顶飞了出去，同时还挡住了另一个人的进攻。 紧接着，他先是一脚将其踢开，然后顺势夺过另一个人的铁棍，跟他们打在了一处。 谁知，赵玉还是有些小瞧了这些人，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毫髮无伤地将他们全部解决。可打着打着，他的后背和肩膀上还是挨了不少棍子。 一来，这些敌人不但个头威勐，而且都是一些特别有实战经验的练家子，并非普通混混。 二来，自打苗英离开以后，赵玉便一直疏于训练。苗英以前教给他的那些厉害打法，有一些已经生疏了。 因此，战斗伊始，赵玉仍然使用那种与生俱来的混混打法，跟对方玩儿起了对轰！ 这种混混打法，完全就靠一个「狠」字，对方打他一拳，他要回过去数拳，对方给他一棍，他就要给对方两棍！ 这种方法厉害倒是厉害，可每次打架之后，自己全都不可避免的会伤痕累累。 打着打着，赵玉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自己再这样打下去，虽然最后能够打赢，但自己受伤必然不轻。 看来，还是当初苗英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更靠谱一些。想到此，赵玉开始改换路数，将苗英教给他的那些搏击技巧，一一尝试了出来。 在打斗方面，赵玉毕竟有着一定天赋，当下施展出来之后，登时占据了主动。 翻腕，掣肘，鞭腿，旋风脚，擒拿……一个个精巧的动作施展出来之后，顿时威力大增。赵玉穿梭众打手其间，打得越发风生水起，水银泻地。 打手们很快败下阵来，被赵玉打得满处乱飞，惨嚎不断…… 不会吧？ 之前两个戴手铐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赵玉竟然如此厉害！他俩一见大势已去，赶紧一前一后钻进新的面包车，想要跑路。 赵玉抄起一根铁棍，倏地击了出去，正中面包车的副驾驶车窗玻璃。 嘭！ 铁棍中的，玻璃碎裂，吓得俩人低头唿喊。 紧接着，赵玉又抄起地上趴着的一名打手，直接将他举过头顶，然后大叫一声，将其丢在了面包车侧门上！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人摔在地上，车窗玻璃全部震碎。 此时此刻，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像赵玉这么狂暴生勐的人物，当下也全都看呆了！ 等赵玉把那俩戴手铐的人从面包车里竖着拽出来之后，竟然还有观众为他鼓起了掌。 嗡嗡嗡…… 终于，交警和巡逻民警也赶到了。不过，在看到地上躺着那么多呜唿哀嚎的大汉之后，他们一时弄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玉将戴手铐的二人拉回绿化带中，又啪啪地扇了几巴掌，口中吼道：「麻痹的，真是不想活了！知道撞了谁的车吗？赶紧的，把你们老大喊过来，赔钱！我的车灯，一个至少20万！」 「呜呜……」两个戴手铐的人被打得面目全非，根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英雄！英雄啊！！」谁知，就在这么个当口，之前那个被赤条条捆绑的男子，竟然忽的跑到赵玉跟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第781页 「滚……」赵玉赶紧将其甩开。 要知道，这男的可是一丝不挂，就这么暧昧地抱住自己大腿，实在不太雅观。 「英雄啊，你开个价！」谁知，那男的竟然毫无羞耻地再次窜到跟前，双手作揖道，「以后……你就当我的保镖吧！跟着我混，我保证你有前途……」 赵玉看了此人一眼，但见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他虽然被撞得头破血流，可气色却出奇得好。 原来，在刚才赵玉在女人身上揩油的时候，他已经基本解开了女人的绳子。而在打斗之后，那女人则又给男子松了绑，而且摘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哥们儿，大哥！你打得太解气了！打死这帮龟孙子！」说着，他也抬起大腿，踢了戴手铐之人一脚，「哼！敢惹我张平街马老旦，找死！」 「喂！马老旦！」谁知，旁边的女人忽然说话了，虽然她松开了绳子，却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衣服遮羞。此时此刻，这女人可能已经虱子多了不觉咬，竟然无所顾忌地跑过来，沖男子吼道，「告诉你，我们……我们两个掰了！跟着你，连特么命都快保不住了！看……看……」她张开手臂，面向群众说道，「我的脸，已经因为你丢光了！我以后……我特么还怎么见人！？」 咔咔咔…… 像是配合似的，围观群众竟然又闪过了一通闪光灯。赶过来的交警和民警们急忙自觉地围在了那里，不让他们再用手机拍照。 「没关系，亲爱的！呵呵呵……」谁知，这个名叫马老旦的男子竟然哈哈大笑，无所谓地摊开手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照就照吧！明天咱俩可就是名人了，等着圈粉吧你就！呵呵呵……」 靠！ 赵玉骂了一句，心里说话，这都什么玩意儿？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赵玉自认就够不要脸的了，可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绝世高手！ 大庭广众之下一丝不挂，竟然还能谈笑风生？这位仁兄的脸皮厚度，也是没谁了。 「英雄，英雄！说正经的！」马老旦笑着拉住赵玉，「你今天救了我，小弟一定要好好报答报答！要不，咱们三鲜居喝一顿去，赏个脸不？」 「我去你个奶奶熊！」赵玉快要疯了，急忙掏出警官证大喊道，「警察！我是警察！」 谁知，赵玉一喊警察，那些被他打倒的打手却是吓得不轻，有几个竟然转身要跑。可是，他们要么骨折，要么断腿，根本没办法逃跑了。 「警察？警察更好了啊！」马老旦赶紧打了一个俏皮的敬礼，沖赵玉说道，「警察同志，赶紧把这些人捉去坐牢！他们都是合胜信贷的人，他们看到我爹失踪了，这是想要抓我寻仇呢！ 「我要告他们非法拘禁、绑架、伤人……而且，还让我女朋友走光……」 看着马老旦唾沫横飞，赵玉实在无语了，缓了半天才说：「你丫还是先穿点儿东西吧，要不我先告你一个有伤风化！」 「没事儿，我光定不怕穿衣服，美丽，美丽啊……」他沖女人招了招手，原来这女人名字叫做美丽。马老旦对她说道，「你赶紧的摆个poss，让大家好好照照！就凭你这个好身材，没准儿明天就有人找你拍gg呢！」 「我去你个狗x的东西……老娘的脸全都丢光了，哼……」 女人沖马老旦竖了一个中指，然后转身朝人群走去。这时，有位民警实在看不下去，便递了件衣服，给她穿上。 随后，又有人给马老旦丢过一件衣服，可马老旦竟然坚持不穿，还说什么春捂秋冻之类的自嘲话…… 本来，赵玉不想再与这奇葩的一男一女纠缠，只想找出打手们的幕后老闆，给自己赔车钱。 可是，忽然间，他想起了马老旦刚才说过的一段话。 哎？ 赵玉急忙抓住马老旦，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街马老旦来着？」 「怎么？被我名号吓到了吧？」马老旦自我良好地说道，「张平街马老旦，道上没有不知道的！我爹就是赫赫有名的——二爷！」 「我去！」赵玉一把将其抓到脸前，问道，「那……崔丽珠，你认不认识？」 第0582章 还有心思把妹？ 「崔丽珠？当然认识了！」马老旦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可是我们张平街的头马，技术最好……嗯……」 马老旦差点说出了他们的职业，赶紧闭了嘴。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赵玉急切地问道。 谁知，就在赵玉着急问话的时候，从外围忽然走进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员出来。这队人的身份应该不低，刚一进入，旁边维持秩序的民警便赶紧跑过来汇报情况，言辞甚为恭敬。 听完之后，这些人径直走向赵玉，其中一位领头的老警员不客气地沖他问道：「喂，你是干什么的？有人说你刚才自称警察，你是哪个分局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官……」谁知，早先那位洒水车司机又忽然冒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本来，是我的洒水车撞了面包车，可不知为什么，这位自称警官的先生又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又冒出俩不穿衣服的，然后又过来另一辆面包车，他们还打了起来……」 「好傢伙，你语文是胎教吗？」旁边的马老旦打趣道，「难怪开一辈子洒水车！不过……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一下，要不是你撞了他们，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灭口了……」 第782页 「住嘴！」赵玉喝令一声，然后转回头沖众警员说道，「我是中央特别调查小组的！」赵玉掏出自己的证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正在调查一起案子！而且，我的汽车被这帮人给撞了，他们还肇事逃逸！我跟他们理论，他们又出手打人，所以我就把他们全都打了！」 「嗯……」众警员挠头，那位老警员扬起嘴角问，「你是不是也出车祸了？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就是……什么中央特别调查小组？」后面一位小警员笑道，「这头衔听上去很吓人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呵呵……」 他这么一笑，众人全都跟着忍俊不禁。 赵玉扭头瞅了小警员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光是头衔吓人你信不信？要不，你告诉我你的警号，试一试？」 「什……什么……」小警员一愣。 「喂，说什么呢？」老警员不干了，「我现在怀疑你冒充警察！你呀，还是先跟我回警局解释解释去吧！」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手铐。 「对啊！」小警员见老警员撑腰，急忙硬气地说道，「刚才有人看到，是你把这些人打伤的！你打人本就不对，还敢这么横？没准儿，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好，好！那我不横了……」赵玉笑着抄起电话，直接给晋安省的省厅副厅长办公室挂了一电，「喂，是厅长秘书吗？我要找陈建国厅长，我是中央特调组的赵玉，你一说他就知道了！」 看到赵玉竟然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省厅，这几位警员登时变了脸色。 「餵？陈厅长吗？我是小赵儿，对……我还在晋平查案子呢！不过，这里有几个警员在找我的麻烦啊！」赵玉瞅了瞅老警员，问了他一句，「喂，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这一下，老警员不敢说话了，众人全都鸦雀无声。 「哑巴了你？说话啊？哪个分局的？」赵玉一瞪眼珠子，众警员蓦地吓了一个哆嗦。 「好！好！」说着，赵玉直接把手机递给了他，「快，陈厅长找你！」 「陈……厅长……」老警员的脑门已经冒了汗，作为普通警员来讲，他们哪里接触过这么高级的人物？他哆哆嗦嗦地接过电话，待听到里面传来厅长训话之后，他赶紧立正站好，口中连连称是。 挂掉电话之后，他整个人都快瘫了。 「不……不好意思啊，特派员同志！」老警员立刻换了脸色，点头哈腰地对赵玉说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不要怪罪！这里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还特派员！我又不是特务！」赵玉冷哼道，「是特别调查员好不好？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过情况了！这些……」他指了指那些被他打得惨不忍睹的打手说道，「这些人撞了我的车子，肇事逃逸，而且还涉嫌违法拘谨他人！所以，必须统统带回警局审问！」 「呵呵，你们警方做得可真是出彩啊！」赵玉阴险地揶揄道，「看见了吗？我刚才明明已经示意过他们，我是一个警察了！可是呢，他们却拿着棍子就过来打我，我不自卫行吗？行吗？行吗？」 赵玉的声调一个比一个高，吓得众警员冷汗直冒，脖子直缩。 「是！是！您说得对，说得对！」老警员一面阿谀奉承，一面沖手下命令，「听见没有？全都带回警局！一定要严肃处理！」 这一次，警员们再没一个敢多嘴的，赶紧七手八脚地给那些打手带上了手铐。 「那……那我呢？」马老旦沖赵玉央求道，「您看，我跟我女朋友都这德行了，要不，我们先回家喝碗凉茶压压惊去？」 「去你奶奶个熊！」赵玉直接怼了回去，「你是当事人，你不回去录口供怎么行？走！」 …… 十多分钟之后，赵玉跟着众警员来到了当地分局。 他们人还没到，市局领导的电话便已经打过来了。紧接着，分局局长亦是高度关注，甚至亲自站在分局门口迎接。 赵玉心里一阵得意，特调员的身份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可是名头却是真响，简直就是一个装逼利器！ 分局局长当即批评了那几位警员，然后对赵玉表示，一定会好好重视此事，对那些不法分子严惩不怠。 本来，赵玉准备了一大堆敲竹槓的话，想要让那些打手们赔他修车钱。可是，由于忽然冒出了一个认识崔丽珠的马老旦来，他再无闲情逸緻去装什么逼了。 来到分局没多久，他便亲自找到马老旦问话了。 马老旦毕竟身份特殊，回答问话也是挑三拣四，不敢说错一句。他只是一再强调，几天前，他老爸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让我来说吧！」赵玉直入主题地说道，「不是你们家出大事了，而是你们集团出大事了！崔丽珠背着你们干了一票大买卖，偷了某人的保险柜！然后，你老爸失踪！再然后，你们在批发市场的仓库被警方查抄，庞勇等人悉数落网；再再然后，你又被人寻了仇，差点儿性命不保，对不对？」 「我的天？」马老旦听完就傻了，瞪大眼珠子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们的事情，这么清楚？」 「和你一起被绑的女人是谁？」赵玉咄咄逼人地问了一句。 第783页 「我……我女朋友啊！认识没几天呢！」马老旦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俩正在家里玩儿着呢，忽然就被合胜信贷的人给绑票了！这帮人你们也看到了，连件衣服都不给我们穿！多缺德？」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你？唉？等等……」赵玉拧着眉毛喝道，「我靠！你老爸失踪，仓库被抄，人也被捉，你丫居然还有心思泡妞儿？你……你够想得开的啊？」 第0583章 比我还污 「嘿嘿……」马老旦呲着一口小白牙，故作憨态地说道，「警官啊，我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我就是一个只会享受的富二代，关于我爸他们搞的什么行当，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连仓库在哪儿都不知道，跟我没有关系的！」马老旦诙谐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崔丽珠这儿挺大了，我还没见过干飞贼行当的妹子里面，有这么大的呢！人也真特么长得好看！ 「不瞒你说，我当初用钱砸过她，但这妹子软硬不吃，至今还没上手呢！」马老旦抬头看了看赵玉，「警官，你为什么对崔丽珠的事这么感兴趣呢？」 「呵呵……人渣！」赵玉笑着骂街，然后板起脸问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崔丽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偷了东西之后，好像黑白两道都在找她！所以，我估计，她偷的东西应该挺值钱的吧？」 马老旦的话，和庞勇说得非常相似。由此看来，崔丽珠应该真的从刘羽的保险柜偷到了东西。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赵玉又问。 「不知道啊！出事之后，好像我老爸也在找她呢！可惜的是，我爸找着找着，竟然把自己也给找没了！」马老旦撅嘴说道，「不过……如果崔小姐真偷到了价值连城的东西，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了吧？那丫头可是个机灵鬼，如果真藏起来，恐怕够呛能找到！」 「那么……如果……」赵玉权衡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如果她偷到的东西并不值钱呢？据我所知，在崔丽珠盗取了保险柜之后，还曾经潜入过精神病院偷药！要是偷到了好东西，干嘛还要偷药？」 「什么？偷药？精神病院？」马老旦惊诧道，「我靠，崔丽珠这是怎么了？穷疯了吗？我以前只听说他们去大医院偷药，怎么现在连精神病院都不放过了？」 「可奇怪的是，」赵玉故意皱着眉头问道，「精神病院那边却说，他们根本没有药品失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哦，这个啊，呵呵……」马老旦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就对了！她不是去那里偷药，而是销赃去了呗！精神病院里有医生高价收药，他们以前从大医院偷到的东西，也到那里销赃的。精神病院是个冷门地带，监督部门查的不严，呵呵……」 啊？ 听到此话，赵玉蓦地一惊，这才恍然大悟。 哦…… 如果崔丽珠去精神病院不是偷药，而是销赃……那这一切，似乎就能说通了吧？ 试想一下，崔丽珠从刘羽的保险柜里偷东西，本以为里面有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可结果却偷到了一大堆药。 为了把药换成钱，她就将其卖给了精神病院的医生。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把药偷回来呢？ 是不是……她卖完药以后，忽然听到了什么消息，意识到那些药品可能另有价值，所以才冒险潜入精神病院，又把药偷了回来？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她为什么要在大半夜从精神病院高空垂降了！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能说明一个问题，那批药品，绝对不简单！ 隐约之中，赵玉有种感觉，认为崔丽珠和药品的事情，很有可能和隐藏在急速杀人案背后的真兇有什么关系！ 现在，崔丽珠藏了起来，连那个二爷也失踪了。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内情？ 「要是崔丽珠没偷到好东西，那她可就不好玩儿了，呵呵……」马老旦笑道，「现在那么多人都在找她，她恐怕想跑路都难！」 赵玉亦是如此认为，崔丽珠之所以冒险回酒店把药偷走，没准儿是想用那些药换取更多的价值。那么，谁想跟她做交易，谁就有可能跟急速杀人案有关！ 不过，那个失踪的二爷，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想到此，他再次沖马老旦问道：「现在跟我说说，你老爸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失踪的？怎么失踪的？」 「咳！」马老旦说道，「三天前吧大概，我老爸带着一大帮人去找崔丽珠，可找着找着，也不知怎么的，我老爸竟然把自己找没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不过，我老爸毕竟是老大，我们的人并没有把消息放出去，更别说报警了！」 「先是崔丽珠偷东西，然后是你爸失踪，然后是仓库被抄，然后……」赵玉又问，「抓你的合胜信贷又是怎么回事？」 「仓库被警察抄了，那里面押着合胜的货呢！」马老旦撅嘴说道，「我老爸又失踪了，他们担心我们搞猫腻坑他们的货，所以才要把我抓去的呗？」 「你能确定，那些都是合胜贷款的人？」赵玉又问。 「确定，很多人都是熟脸的，有的还喝过酒呢！」马老旦晦气地说道，「可是，利益面前，没有情面可讲！那几个狗屎在捆绑我们的时候，还特么在我女朋友身上揩油了呢！想想就来气，不过，多亏了警官你神勇无敌，狠揍了他们！要不然，我这口气现在也顺不过来……」 第784页 废话，赵玉在心里说，要不是我也在你女朋友身上也揩了油，我的气还顺不过来呢！ 「呵呵……」赵玉冷笑一声，开始摊牌，「小子，还说你不参和贼窝的生意？我看你刚才说得有条有理，可是门儿清着呢！这样吧，你好不容易来趟警局，那就先别走了，跟我们多唠唠吧！」 「别……别介啊？」马老旦这才意识到上了赵玉的套，赶紧毫无违和感地双膝跪倒在赵玉面前，「警官吶！我可是良民，大大滴良民！我刚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可没有干过作奸犯科的事情，您要明察啊！而且，您都看到了我和我女朋友那个光熘熘的样子了，我们可是受害者啊……」 说着，马老旦竟然还连鼻涕带眼泪全都流了出来。 我去！ 赵玉赶紧躲得老远，然后义正言辞地提出了一个合理化建议来：「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崔丽珠，那我就可以考虑放了你！怎么样？」 「崔丽珠？嗯……」马老旦一皱眉，「警官，我可以全力帮您找，但是我爹都没找到的话，我可就不敢担保了！」 「啧啧……」赵玉摇头说道，「你小子本来不傻，怎么现在还想不明白呢？如果能找到崔丽珠的话，说不定，也就能够找到你爹了！」 「啊？他……他俩在一块儿了？怎么可能？」马老旦惊诧地说道，「警官，您可别误会，我爹虽然把崔丽珠当亲闺女看待，但他们两个可绝对没有私情！崔丽珠不可能当我的小妈……」 「你个奶奶熊！」赵玉大骂一声，抓狂般地吼道，「你丫脑子里都是精虫吗？怎么可以比我还污！？」 第0584章 意外收穫 下午六点多钟，冉涛在精神病院证实了马老旦的说法。果然有一位医生，非法收购了崔丽珠的药品，但是，这些药品不知为什么又不翼而飞了！ 根据这位医生交代，说崔丽珠卖给他的药，正好是他们平时经常需要的丁醯苯类药品。这种药品价格昂贵，而崔丽珠只出市场价的一半，所以他才会心动的将其购买。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赵玉终于搞清楚了崔丽珠在疯人院的勾当。不过，崔丽珠也是够阴损的，如果她想拿回药品，干嘛不把钱退给人家呢？竟然把卖出去的东西偷回来，这在窃贼界可是一件极为不齿的事情。 不过……正因为这样，赵玉才觉得，那批药品可能对崔丽珠极为重要，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种有违原则的事情。 自从跟马老旦达成协议之后，一直到晚上10点，马老旦领着赵玉，几乎转遍了所有崔丽珠可能去到的地方。可是，和预料中的一样，崔丽珠仍然踪迹全无。 崔丽珠虽然在晋平干了这么多年，可是朋友甚少，平日深居简出的，很难找到。 「警官啊，」马老旦悲催地说，「您也看到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您呢！而且，我也想找到我爹！可是，他们都是偷东西的行家，隐匿自己的行踪，也是信手拈来，我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赵玉沉思了半晌，只得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的办法不灵了，那就试试我的办法吧！走，再跟我去一个地方找找看！」 谁知，赵玉开着车子，竟然直接去到了崔丽珠的家里，就是那天晚上庞勇等人调戏崔丽珠的二层小楼。 「大哥，别开玩笑了！」马老旦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里是崔丽珠的家，她怎么可能傻到回家呢？」 「是！」赵玉自信地回答，「崔丽珠是不可能回家，但是，正因为她不敢回家，这里才有可能保留着什么线索！」 说完，赵玉走进通往二楼的通道，然后让马老旦撬开了崔丽珠家的房门。从马老旦熟练的手法来看，这傢伙肯定也是一个技术不差的小贼。 打开灯之后，但见崔丽珠的家里一片狼藉，仍然保持着当天离去时的样子。赵玉从她屋子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崔丽珠的这间小屋乃是用彩钢板搭起来的简易房，里面不但极其简陋，而且空间狭小。 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赵玉就有一种疑惑。认为凭藉崔丽珠的身手，不应该住这种简陋的房屋。 现在，当他了解崔丽珠的情况之后，这个疑问无疑更甚。他总觉得，崔丽珠应该有更好的居住地点才对，这里不过是她的一个临时住所罢了！ 或许，当时因为她身上中了猪味香水，她急于洗澡，所以才来到这里的吧？ 洗澡…… 想到此，赵玉到洗手间里看了看，但见崔丽珠当时身穿的夜行衣还丢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而且，那衣服上还隐隐散发着猪味香水的恶臭味道。 「你……」赵玉指挥马老旦，「你去看看她衣服里面有东西没有？」 马老旦不明情况，只得照办，等他真的拎起崔丽珠的衣服之后，这才差点儿没噁心吐了。不过，崔丽珠的夜行衣根本没有口袋，自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啧啧…… 赵玉又仔细观察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应该留下了什么线索，可是一时之间就是无法找到。 「别说，」马老旦赶紧洗了洗手，说道，「这个地方我还真没来过！这个崔小姐自打加入我们以后，深得我老爸的喜爱！所以，在我们这里没人敢动她的，连我都不行！不过，她住的这么惨，我可就真想不到了！也许，这里只是她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吧？」 第785页 马老旦的说话，和赵玉所想一样。 不过，赵玉想得自然更多一些，他总觉得，崔丽珠选择在这个简陋的地方落脚，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对于她这样既有手艺，又长得漂亮的女飞贼来讲，怎么可能一点儿防范都没有呢？ 不知道，是这里藏着什么东西，还是藏着一个秘密基地？这里是二楼，一楼看上去好像闲置的样子，那会不会，那里有个藏身之处呢？ 赫然间，赵玉想起以前在秦山发现健身房黑庄的事情来，那一次他是使用隐形探测器探测到的。 所以，现在为什么不使用一个探测器探测一下呢？如果这里真有密道暗门之类，那崔丽珠是不是也会安装报警器，或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想到此，赵玉立刻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器出来。 怎么样！？ 结果，探测器刚一打开，便赫然捕捉到了一个显眼的电子装置！ 根据脑中屏幕显示，在房间的东南角有着一个隐蔽的摄像和窃听装置。 哎？ 奇怪，赵玉顿时皱眉，要么就是摄像头，要么就是窃听器，为什么还出现一个既摄像又窃听的东西呢？ 由于有摄像头在，赵玉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没有正眼看过去，而是假装寻找别的东西，偷偷瞄了一眼。 原来，东南角立着一台小冰箱，就在冰箱的上方，有着一个玩具娃娃，由于那里还堆着很多东西，这个玩具娃娃并不起眼。 从探测仪捕捉到的精确位置上看，这个摄像和窃听装置，应该就藏在玩具娃娃之中。 看到此状，赵玉转身朝冰箱走去，然后打开冰箱门，假装查看里面的东西。很快，探测仪便给出了该装置的具体信息。 「阿米巴op式伪装摄像头，自带窃听功能，摄像头可以内置旋转，无线操控，解析度……」 我咔？ 这么先进？ 看到这个摄像头之后，赵玉本能地想到，这东西肯定就是崔丽珠放置的！此刻，她极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注视着自己呢！ 可是……她到底藏在哪儿了呢？ 赵玉的隐形探测器，可以探测出该摄像头的拍摄和监听范围。赵玉便假装到浴室搜索东西，等走出了范围之后，这才赶紧给曾可发去了一条信息，一面把他的发现告诉曾可，一面向他谘询，可不可以通过摄像头找到监控之人的位置？ 曾可效率极高，几乎是秒回道： 「我咔，组长，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这种阿米巴op，是美国fbi的专用设备，淘宝上根本买不到的！这女飞贼把美国特工给偷了吗？」 what！？ 赵玉意外。 美国特工？ 搞个纯毛线啊这是？ 「组长，这种摄像头是通过无线网络发送的，而且使用的都是加密渠道，监控者可以在地球的任何角落里查看呢！不过，我还是有办法将它的源头找到的，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这就带着装备过去！」 哦…… 那就好！ 赵玉赶紧把自己的位置调去出来，准备发送给他。 可是，就在即将发送的剎那间，他勐然想到了什么。 不…… 不对！ 他忽然间想到，当初崔丽珠被庞勇在屋子里抓到的时候，她曾经撞到过冰箱，冰箱不但歪了，而且上还落下了许多东西。 可是……现在冰箱是正的，而下面也并没有散落着东西，这……难道…… 赫然间，赵玉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奶奶熊！ 难道……这个摄像头，并不是崔丽珠放在那里的！？ 第0585章 凶 由于事关重大，赵玉不敢大意，他当即不惜使用了一个记忆闪回器出来，把之前在这里看到的情形又回放了一遍。 果然，当他仔细观看之下，已经可以确定，当初的冰箱的确是被崔丽珠撞歪了的，而且无论地上还是冰箱上，均没有那个玩具娃娃的踪影。 我的天！？ 赵玉脑筋飞转，急速思考，如果这个先进的摄像头不是崔丽珠本人放置的，那……还能是谁？ 是李落云等晋平警方放置的吗？ 不可能！ 一来，警方的监控和窃听装备没有这么先进；二来，李落云等人一直致力于侦破急速杀人案，根本没有闲情逸緻来崔丽珠家里安放监听器的！ 那么……还能是谁？ 不好…… 剎那间，赵玉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得谨慎应对才行。 想到此，他赶紧出了洗手间，对正在屋内搜索的马老旦说道：「我看，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这么快？」马老旦摇头道，「要不再翻翻吧，你不知道，崔丽珠以前可是偷过不少好东西，我就不相信，这里能没一点儿油水！」 「我们现在是找人，不是找钱！」赵玉故作镇定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马老旦拎出了房间。 虽然发现了情况，但是赵玉不想告诉这位贼家大少知道。 此时，持续时间为10分钟的隐形探测仪已经差不多快要完结，为了能够继续探测情报，赵玉不惜消耗了50点奇遇积分，将该道具强化了一下，将使用时间延长了5分钟。 今天在跟那些开面包车的人大打出手之后，赵玉一口气得到了100多点奇遇积分。此时虽然消耗50点只能换来5分钟，但他认为非常有必要。 第786页 这也是赵玉第一次使用道具强化功能，他终于体验到了强化道具的乐趣。如果他现在积分足够多的话，不但可以延长道具使用时间，还能将其功能强化，变得更加厉害。 不过，时间紧迫，赵玉没心思去细细体会系统。待他和马老旦回到辉腾汽车上之后，他便找了个藉口要上厕所，然后重新又回到胡同之中。 原来，赵玉是这样想的。虽然那个高级的监听器，可以轻松的远程控制，但是，此时此刻，那个安放监听器的人，必然就在附近！ 因为，赵玉断定，安放监听器的人，一定是冲着崔丽珠来的。可是，如果崔丽珠真的从家里出现，他们自然需要将其及时抓到。 所以，在崔丽珠家的附近，必然埋伏着他们的人。 而且，不管这些人埋伏在哪里，他们的身上也必然少不了携带电子设备。所以，赵玉仍然需要通过探测器，将他们找出来。 于是，赵玉快速且小心地在胡同内寻找起来。在小二楼的附近，胡同交错，平房林立。 赵玉将其一一搜索之后，很快便在二层小楼的后方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汽车。 那是一辆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箱货车，停在这样的胡同里显得非常不起眼。 可是，赵玉的探测器上却清晰地显示着，在厢货车的车厢里，不但有正开启着的电脑、而且还有许多通讯器类的电子装置。 不用说了，这辆厢货车里，肯定有猫腻！ 看到这种状况，赵玉本能地掏了掏腰包，但可惜的是，那里并没有手枪。 说来也是有点儿尴尬，虽然他身为特调小组组长，可是上级并未为他配发任何枪枝。 原来，《手册》上写得清楚，特调小组的职责主要是指导和监督当地刑侦部门调查重特大案件。所以，像出外勤捉拿兇手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当地刑侦部门来完成的，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 可是，现在赵玉查的案子极为特殊，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不过，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虽然赵玉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但是，在义无反顾之前，他还是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做了一件事情：他从旁边的垃圾堆捡来一团碎布条，将其团好之后，全都塞进了厢货车的排气管。 一直等塞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之后，他这才来到厢货车的后面，用手轻轻扳了一下把手。 没想到，那箱门竟然是开着的。 不会吧…… 这么容易？ 嘎吱！ 赵玉一把将箱门敞开，正准备先喊一嗓子「警察，别动！」然后就冲进去抓人。 然而，箱门敞开之后，里面却毫无动静。 入眼之处，赵玉看到了里面的电脑，和那些正在运行着的监听设备，虽然光线昏暗，但可以清楚看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哎？ 人呢？ 谁知，就在赵玉稍一愣神的时候，他勐然察觉到身后有异，急忙转过身来。 但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了一个身穿夹克衫的人来！ 此人个头比赵玉稍矮一些，身穿墨绿色长款风衣，头上戴着一个灰色的包头帽。更有意思的是，他的一只手正在拉着裤子的开口处，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旮旯里解过小手。 此时将近夜间11点，胡同内黑暗静谧，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显然不太寻常。 见面之后，两人相视而立，谁也没有说话。 那风衣男看了看厢货车内部，然后又看了看赵玉，眼神显得冷冽犀利。赵玉从未在气势上输过谁，当即也斜着眼睛瞥着此人。 哧…… 数秒钟后，风衣男拉好了裤子拉链，终于向前迈了一小步。然而，他仅仅迈了一小步，身子却忽然暴起，宛若扑食的猎豹一般，直冲到赵玉面前。 赵玉早有心理准备，当先侧身一闪，试图躲避过去。可没想到，这风衣男速度惊人，步伐灵活，竟然鬼魅一般地窜到了赵玉的身后。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从后面将赵玉制住。 赵玉岂能让他如愿，赶紧转身躲避，同时还迅勐地击出了一拳。风衣男见无法制住赵玉，迎面一拳噼了下来，不但闪过了赵玉的拳头，还差点儿噼在赵玉的头上。 唿唿…… 紧接着，风衣男连续出击，拳掌交加，暴风骤雨般朝赵玉击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仅仅一个照面，但赵玉立刻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传来，足可见这风衣男的本事非同小可，并非一般小贼。 他击出的拳掌威力巨大，异常迅勐，虽然赵玉全都挡住，却挡得十分勉强。不过，赵玉好歹也是搏斗行家，眼瞅对方攻击凌厉，他一面挡削，一面利用身体冲撞，总算勉强没有被对方占去便宜。 谁知，那风衣男似乎急于拿下赵玉，一见赵玉不好对付，他再度改变了进攻方式，左手刚刚挽起赵玉的胳膊将其推开，右手便噌地一声闪出了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 唿…… 进攻犀利，匕首耀眼，直冲赵玉面门刺来。 赵玉惊唿一声，一面使用双手格挡，一面歪头躲避！ 哧…… 风衣男大力下压，匕首贴着赵玉耳边刺过，哧地一声，重重地扎在了汽车箱门上！ 第0586章 故技重施与板砖 第787页 那匕首锋利至极，刺下来之后，刀尖愣是扎进了厚重的金属箱门。 「啊呀！」 赵玉大叫一声，双手发力，想要把风衣男的手臂顶起，让他失去匕首。可是，这风衣男不但力量超绝，而且动作迅速，眼瞅刀子没有刺中，他立刻抬起膝盖朝赵玉勐磕。 匆忙之下，赵玉只好按下手掌去挡，可是对方势大力沉，膝盖还是顶到了他的小腹。赵玉吃痛一吼，立刻用肩膀向前狠撞。 结果，风衣男被他撞开，可扎在箱门上的匕首，也被他拔了出去。 风衣男一声不吭，立刻反握着匕首，再次朝赵玉刺来，砍刺噼削，此人将匕首使用得出神入化，甚为熟练。若不是赵玉反应非比常人，恐怕早被他伤到。 坏了！ 赵玉这才意识到，这一次真是遇到硬茬子上了！ 眼前这个风衣男看上去不太起眼，可是看他的进攻招式，却招招都是冲着自己命门来的，要么扎脸，要么割喉，让赵玉甚为被动。 自从穿越之后，赵玉也是经歷过不少生死搏杀，可是这一次的感觉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此人的招式既不同于肇庆等特种兵，也不同于雷彬那样的搏击高手，准确地说，这个风衣男根本就没有任何招式可言，他的每一次进攻都让赵玉无法预判。 他的进攻犀利，动作迅勐，招招夺命，让赵玉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名词——杀手！ 尼玛还是职业的！ 没错！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名真正的职业杀手！若不是自己身经百战，恐怕现在早被他的刀子捅死了！ 赵玉没有武器，打得非常被动，他忌惮那锋利的匕首，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以防被对方趁机偷袭。 打斗之间，他只能依靠不停的冲撞来勉强周旋。可时间一长，他还是被刀子划中了左臂，半空中划出了一道血丝！ 如此一来，风衣男终于得手，不由得士气大增，进攻更加凌厉！ 不行，赵玉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个职业杀手的对手。 每一个闪失，都足以让自己致命！ 怎么办？ 一开始，赵玉本想抢到厢货车的驾驶室，然后开车逃跑。然而，排气管已经被他自己给堵上了，车子显然没办法发动。 怎么办？ 唉！ 无奈之下，赵玉嘆一口气，没办法，危急关头，他也只能来个故技重施了！ 于是，他当下没有半点儿犹豫，当他和风衣男纠缠扭打的时候，立刻使出了一个隐形扩音器来！ 「啊……」 紧接着，他瞄准对方的耳朵，直接一个震天吼过去！超强的吼声再加上扩音器，登时爆发出威力无比的声波，震得风衣男打了一个激灵，耳朵瞬间便被震得听不到东西了！ 「去你奶奶个熊的……」 赵玉瞅准机会，终于飞出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然后他趁热打铁，赶紧又一脚踢过去，直接奔向了对方裆下的要害！ 那风衣男虽然耳朵被震，但反应极快，赶紧侧了侧身，赵玉只是踢到了他的腿上，将他踢了一个滚出去。 风衣男快速从地上爬起，由于耳朵仍在嗡嗡作响，明显动作比之前慢了几分。赵玉终于瞅到一个绝好实际，立刻一个旋风腿噼了过去，正中此人胸口！ 嗖…… 风衣男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厢货车的箱板上，手中匕首亦是叮铃铃掉落在地。 眼瞅着对方没了致命的武器，赵玉可就放开了手脚，当即勐冲上去，又一个弹腿出去，再一次本想对方要害。 然而，赵玉还是小瞧了这位职业杀手的本事，这一次，他不躲不避，竟然拿直接伸手抄住了赵玉的脚踝，然后用力一扳，赵玉当即被扳倒在地。 不过，赵玉在落地之后，顺势踢出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同样将其踢了一个趔趄。 等赵玉爬起之后，风衣男一个勐冲，二人骨碌碌滚在地上，扭打在了一处。 咚！ 风衣男一拳擂在了赵玉脸上！ 赵玉转过身子，然后乱拳击出，同样把风衣男打得皮开肉绽！ 就这样，二人一面在地上不断翻滚，一面展开了一场拳拳到肉的惨烈厮杀。其实，赵玉对这个环节，还是非常喜欢的，乱拳厮打之中，他还不忘了咬上对方几口，把风衣男咬得嗷嗷直叫。 然而，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却发现胡同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原来，赵玉刚才那一声大喇叭喊叫之后，很多正在熟睡的居民都被吵醒了。不明情况的人们纷纷打开门灯，开门瞧看。 「哎？这大晚上的，怎么……我靠……打架呢！」 「是啊，快来看啊，快来看啊，打架的这边儿滴有……」 「是吗？我看看……」 一时间，大门全开，人影四起，就差敲锣打鼓了。 如此之下，那个风衣男明显露了怯。看来，他正在做的事情必然十分隐秘，是不想被人知道的。眼瞅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很快熬不住了，当即卖个破绽，甩开赵玉，然后想开车逃跑！ 起初，赵玉知道排气管子已经被自己堵住，所以没有追得太紧。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排气管子虽然堵住了，可风衣男还是把厢货车打着了火。 第788页 不会吧？ 看着风衣男马上就要开车逃走，赵玉赶紧沖了上去。也不知道赵玉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上去之后，并没有往车厢里钻，也没有去抓对方的方向盘，而是扒着车窗将自己臀部对准驾驶室，然后直接射了一个隐形臭气弹进去！ 一开始，风衣男还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直接将赵玉从车窗推了下去。可几秒之后，驾驶室内便升起了臭鼬放屁一般的恶臭，熏得他直辣眼睛。 「啊……咳咳……咳咳……」 他仅仅咳嗽了两声，厢货车便一头撞在了某墙角上，轰然停在了那里。巧的是，撞车之后，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正好堵在了一面墙上，打不开了。 「咳咳……咳咳！」 风衣男被熏得勐烈咳嗽，便想从驾驶座这边打开车门下车。可谁知，赵玉竟然早就准备好了一块板砖，直接朝风衣男的脸上砸去！ 啪！ 随着一声脆响，风衣男被板砖砸了一个正着，惨叫着跌进了车厢。 哼哼！ 赵玉赶紧又抄起另一块板砖，然后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等着，只要风衣男再敢出来，立刻又一板砖过去。 不过，那臭气弹的味道实在呛鼻辣眼睛，熏得赵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警……警官……你这是干嘛呢？」谁知，从胡同口忽然跑过一个人来，此人正是马老旦，「你不是上厕所吗？你拿砖头干什么？」 赵玉转回头来瞪了他一眼，本想让他闭嘴。 结果，就在这转身的一瞬间，一件意外忽然发生了！ 随着厢货车闪过一丝耀眼的火光，车厢内部竟然轰的一声炸开了！ 轰…… 随着一声沖天巨响，整个厢货车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强大的气浪登时把赵玉沖飞了出去…… 第0587章 我想起一件事 「啊……」 赵玉勐地直起身子，大叫一声。 「啊……」 赵玉叫完，身边又赫然响起了数名女子的惊唿之声。 睁开眼睛，赵玉这才看到自己正坐在某辆救护车的担架上，两名身穿救护服的女护士，被自己的暴起吓得缩在一角。 嗡嗡嗡…… 滴滴滴…… 呜呜呜…… 外面警笛鸣响，救护车滴滴按着喇叭，消防车亦是警报不断，再加上人声鼎沸，一片热闹。 我咔…… 赵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后脑勺连同整个后背一片火辣，浑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一般。 「组长，组长！」这时，吴秀敏闻声赶来，待看到赵玉已经甦醒之后，顿时放下了心，「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 发生了什么？ 经过短暂的昏沉眩晕之后，赵玉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厢货车突然爆炸，自己被气浪冲倒，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组长，组长……」 曾可和冉涛亦是闻讯赶到，吴秀敏则抢先一步来到近前，搀扶住了赵玉。 不……不可能啊？ 赵玉勐然想起，当时，在他发现厢货车有问题的时候，脑中的隐形探测器还是开着的。如果车中有炸弹，不可能探测不到啊？ 可是……为什么会爆炸了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堵住了排气管？不会的，堵住排气管，顶多让车子无法发动，不可能引起爆炸！ 而且，看刚才爆炸的样子那么勐烈，肯定得有炸药才行…… 哦…… 赫然间，赵玉忽然领悟了一件事情，如果真有炸药的话，那么这个炸药肯定就在风衣男的身上！ 没错！ 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因为，当风衣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刚好是探测器失效之时。如果风衣男身上藏有炸药，那就有可能检测不到了。 可是…… 要是风衣男身上真的带着炸药，那么……他岂不是个——人肉炸弹！？ 这……这事儿是不是又玩儿大了？ 「组长……你快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冉涛焦急地问道，「怎么又爆炸了呢？死人了没有？」 「是啊，您之前问我监听器的事，我这儿正要赶过来呢！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曾可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喂，你们俩赶着投胎吗？」吴秀敏不乐意了，她一面搀扶着赵玉，一面给赵玉打开一瓶矿泉水，「组长刚刚被炸，让他缓缓行不？组长啊……」她又安慰般地沖赵玉说道，「我刚才检查过了，除了左臂上有刀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有脑震盪，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医院检查一下吧！」 赵玉仰脖喝了几口矿泉水，然后将水直接浇在了自己的脸上。 冰凉之下，这才清醒了许多。 赵玉执拗地撇开吴秀敏，快速地走下救护车，向外面看去。 救护车停在胡同的一角，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兀自冒着烟的汽车残骸，虽然火已经灭了，可消防员还在不断地浇着水。 这场景……可是似曾相识啊！ 炸药！ 又是炸药！ 刘羽的别墅，湖边的传祺汽车，现在又轮到胡同里的厢货车，再联想那个风衣男职业杀手般的兇狠杀招，以及那些先进的监听设备…… 第789页 老天！ 难道风衣男和急速杀人案的真兇，都是一伙儿的？急速杀人案跟这个风衣男也有关系吗？ 是不是，因为崔丽珠偷走了刘羽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来此处监视崔丽珠的家？ 想到此，赵玉急忙按住曾可的肩膀，小声地嘱咐道：「曾可，你现在赶紧和冉涛去到崔丽珠的家里，把我跟你说的那个监听器拿到手，快！」 说完，赵玉把二层小楼的位置指给他看，曾可便急忙和冉涛行动去了。 「咦？赵组长，你怎么醒了？」这时，李落云忽然从人群中快步跑了过来，「你……没事儿吧？消防员说，汽车里有具尸体，你……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大哥！警官！餵……」谁知，李落云说完，马老旦也挣扎着跑了过来，他高举着手里的手铐对赵玉喊道，「大哥啊，你赶紧跟他们解释一下，这特么可跟我屁点关系都没有啊！干嘛给我戴上手铐？」 赵玉吃痛地捏了捏后脖颈，沖李落云点头说道：「不管他的事，先放了他吧！」 「就是，就是！」马老旦连忙作揖，「刚才要不是我喊了一嗓子，让他转回了头，那可就麻烦了！等于我间接救了他一命啊！我是好人……」 李落云沖手下示意，立刻有人为马老旦解开了手铐。 赵玉则跟李落云摆了摆手，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之后，这才把刚才的大致情况告诉给了他。 李落云听完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的第一反应和赵玉一样，也认为这个风衣男极有可能和急速杀人案有关！ 「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李落云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地告诉赵玉，「赵组长，传祺车那边的调查已经出来了，我们的技术人员在车内找到了一个控制晶片的残骸，怀疑刘羽和韩振海是被一种遥控炸弹炸死的！而在现场，却并没有找到类似遥控器的装置！」 「哦……这么说，刘羽根本就不是自杀？」赵玉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本身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还有，我们的技术专家说，那种控制晶片是通过蓝牙操控的，很难远程控制。所以……」李落云紧皱着眉头，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炸死刘羽的兇手，当时应该就在附近！只可惜……我们没有找到他！」 「我们现在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还不明白！」赵玉想了想，说，「第一，真兇利用刘羽的仇恨杀死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能从里面得到什么好处？第二，崔丽珠从刘羽那里偷走的东西，又是什么？」 「对！如果能找到崔丽珠，或许就能明白了！而且，也没准儿能把那些真兇引出来！」李落云看了一眼厢货车残骸，嘆道，「如果真如赵组长所说的话，那这些幕后真兇，恐怕来头不小啊！只可惜，为了保护药厂的声誉，上面已经决定，让急速杀人案尽快结案，现在所有人都乐意看到，刘羽就是真兇这个结果！」 「啧啧……李队长，你还看不出来吗？」赵玉说道，「这些真兇摆明了是针对药厂而来的，就算警方想让刘羽背着个黑锅，也根本没办法从根本上将问题解决！」 「哦？您的意思是……」李落云惊诧，「那些幕后真兇，还会出手？难道……急速杀人案还在继续不成？」 「不知道，炸弹都用上了，肯定没那么简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赵玉眯着眼睛说，「如果让这些真兇得逞的话，后果，有可能比急速杀人还要厉害！」 「啊！？那……」李落云顿时没了主意，「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就这么放手不管啊！」 滴滴…… 赵玉刚想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曾可给他发来了一条简讯，说他和冉涛找遍了屋子，也没看到什么装有监听器的玩具娃娃。 不会吧？ 难道……这么快就把证据毁灭了吗？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来头？ 糟糕！ 厢货车炸飞了，监听器也被人拿走，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把这帮人找出来呢？ 哎？ 等等…… 忽然间，赵玉想起一件事来，早在他从崔丽珠家里翻找东西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似的，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第0588章 破大案的节奏？ 因为急速杀人案的缘故，当系统第二次升级之后，赵玉还一直没有仔细认真地查看一下新功能。 原来，除了那些显而易见的特性以外，在一些细节上也比以前先进了许多。比如说他不久前才刚刚用过的记忆闪回器。赵玉用这个闪回器回看了当初崔丽珠回家时的场景，这才确定冰箱上的监听器不是崔丽珠自己所放的。 放在以前，这些被闪回器回放的画面，过不了多久，便会在脑中消失无踪，再也无处找寻。 然而，现在升级之后，那段视频却已然变成了手机中的文件，只要赵玉用心念一点，它便可以被反覆播放出来。 此时，为了确定自己的念头是否正确，赵玉进入系统，再次将那段画面播放出来。画面中除了有崔丽珠回家遭遇庞勇等人的情况，还有她刚刚回家时，被赵玉通过隐形摄像头监视到的一些画面。 待看过这段画面之后，赵玉这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啊！崔丽珠不是还有辆汽车了吗？ 第790页 当天，从疯人院被赵玉抹了猪味香水之后，崔丽珠乃是开着一辆小汽车回到住处的。后来，她先是遭遇庞勇等人的袭击，然后又被赵玉带去了酒店，其间根本没有来得及动那汽车。 而且，赵玉可以肯定，就算崔丽珠逃跑之后，她也绝对不敢回来开车的。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她，她根本不敢再回到二层小楼这里。如果她真的回来过，风衣男也就不会一直监视到今天了。 既然这样，那么她的汽车，应该还在这里才对！那么……如果能找到她的汽车，是不是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呢？ 于是，赵玉开始通过记忆闪回器的视频进行寻找。虽然当初摄像头被安放在了崔丽珠胳膊肘的位置上，画面非常晃动，但他还是能够看出，崔丽珠当初下车的大体位置来。 结果，当他绕到二层小楼跟前之后，立刻将视线锁定在了一辆蓝色的北斗星上。 没错！ 赵玉还能记得，当初监控视频上出现的，就是这种蓝色，所以，这辆北斗星应该就是崔丽珠的车子。 他上前拉了拉车门，车门当然是锁着的。本来，他想一拳头将玻璃打碎，可回头之间，却一眼看到了贼公子马老旦。 马老旦的技术也不是盖的，三下五除二，便把北斗星的车锁打开。 此刻，李落云和吴秀敏都在赵玉身边，赵玉便沖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叫他们一起上车搜索一下。 「噫……」谁知，吴秀敏刚一钻入车子，便赫然闻到了一股异味，急忙捏着鼻子说，「这什么味儿啊？车里是不是装过死猪？」 赵玉探头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猪骚味儿。没想到，那猪味香水的威力这么大？过了这么久，居然味道还那么浓郁！ 当然，赵玉无法跟她解释，只好身先士卒的第一个钻进车里搜索。 谁知，他刚刚钻进驾驶室，脑中系统却快速闪烁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昨天的奇遇已经结束了！ 这一次，赵玉获得了136%的高额完成度，而且得到了隐形香水、隐形止血剂与记忆剪辑器三件道具。 嗯…… 为了能看得仔细，赵玉干脆从北斗星的车座上坐了下来。他看看表，现在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他又可以开上新的一卦。 现在正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赵玉顾不得自己的身心疲惫，直接点击界面中央的「开」字，又开出了新的一卦。 我的天…… 当卦文开出之后，赵玉是又兴奋又无奈，又高兴又忐忑，但见界面中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干艮！ 我的天，这个卦文，可是赵玉破天荒头一次开出！ 「艮」卦对赵玉来说，绝对是一个上上籤。艮卦一出，便代表着他有希望获得新的破案线索！ 可是……干卦呢？ 通过几次亲身试验之后，赵玉已经意识到，这个干卦并非代表天灾人祸那样的大事件，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组合卦！其中包含了坤、艮、离、坎等…… 一旦开出干卦，就说明他即将遭遇大批量的奇遇，足可谓奇遇无穷…… 不过，最最有意思的是，现在开出的，竟然是一个干艮卦，艮字开在了干字的后面，那么……这又说明什么呢？ 记得当初在将军岭的时候，他开出的不过是一个艮干卦，便大破了金佛案！那么……现在开出了干艮卦，这是不是说明，他今天，将会破一个超级大案呢？ 赵玉越想越兴奋，早已将刚才的爆炸抛在脑后，为了能做好充分的准备，他立刻又把副本奇遇查看了一下。发现副本奇遇指示的时间，乃是上午9点半，距离现在还有些时候。 赵玉的兴奋不是没有理由，从他这几天连续开出了艮卦来看，他现在的查案方向，应该是对的！ 所以，这辆蓝色北斗星里，说不定真能找到些什么…… 等等…… 一想到汽车，赵玉的思绪立刻又飞到了当初的监控视频之中，当时，由于摄像头被安放在了崔丽珠的胳膊肘上，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车子内部的画面。 他记得当时……就在副驾驶座位上，好像放着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来着？ 一面回忆着，赵玉一面趴在副驾驶位置上仔细寻找，结果，他很快从车座下面找到了一张细长条的收据单。 捡到手中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张pos签购单，是使用银行卡支付之后的凭据。 按理说，一张普通的签购单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赵玉仅仅看了一眼，眼睛便蓦地亮了起来。 但见单据最上方的商户名称上，竟然写着晋平市幸福养老院字样。 哎？ 养老院？ 奇怪，在崔丽珠的汽车上，怎么会有一张养老院的签购单呢？ 怀着强烈的好奇，赵玉仔细往下看，但见这张签购单的日期距离现在很近，超不过一个星期的样子。 而当他看到后面的交易金额之后，更是惊讶地合不上嘴，但见单子上的交易金额，竟然达到了17万之多！ 不会吧？ 什么养老院，能过帐17万呢？ 这……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吧？ 难道……是崔丽珠利用养老院洗黑钱？亦或者，是跟养老院有什么勾当？ 这个崔小姐可真是一个奇葩的飞贼，要么疯人院，要么养老院，她的路子可真是野的不能再野了！ 第791页 赵玉又往下看了看，在签名档上没有任何字迹，除了一些商户编号和订单号之外，再也看不出别的东西。 虽然，他无法确定，这张签购单肯定是属于崔丽珠的。可是，就沖商户名称的特殊，以及那17万的巨款，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上一查。 于是，在跟李落云和吴秀敏交流之后，赵玉决定现在就到这个幸福养老院走上一趟。 李落云认同赵玉的观点，当即表示，愿意派出一队人马，听从赵玉调遣。 「别了！」赵玉急忙摆手，然后揽住李落云的肩膀，对他小声说道，「人我就不要了！如果你真想帮我，那就给我来一把枪吧！」 第0589章 贵族养老院 夜半三点，正是最最夜深人静的时候。 天空中阴云密布，致使暗夜无光，一片漆黑。 赵玉、李落云、冉涛、曾可、吴秀敏还有那个贼二代马老旦，全都乘坐一辆警方的侦查车，来到了幸福养老院的院墙边。 本来，赵玉想要特调组独立来完成的，可是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把李落云和马老旦也带了过来。 之所以带上这两个人，除了他们能够帮上忙外，赵玉还留了一个心眼。 经过前几次与急速杀人案的接触，他发现真兇总是能快警方一步完成犯罪。所以，他不得不怀疑兇手在警方这边有内应，正是因为他们能提前得到消息，才能一次次得逞的。 因此，赵玉把李落云和马老旦这两个知情人带来，自然是不想让消息外泄。一旦风衣男那些人得知了养老院的事情，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波澜！ 别忘了自己今天可是开出了干卦，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为妙得好。 咔咔…… 还未下车，赵玉便把李落云给他的一把手枪拉开了枪栓，做好出发准备。 「赵组长……」李落云虽然不怀疑赵玉的能力，可是面对眼前的养老院，他还是无法认为，崔丽珠一定躲在这里。于是，在行动之前，他再次对赵玉提出建议，「要不然，咱们还是按正规渠道办事吧！我证件都带着呢！只需要把养老院的负责人找出来，咱们就能搞清楚了！」 「不行！」赵玉果断地说道，「崔丽珠那么谨慎，或许咱们一按门铃，她就已经知道了！咱们必须得採用非正规的办法才行！曾可、吴姐，你俩留在这里策应我们，其他人跟我进去寻找。」 「组长，这养老院面积不小，咱们进去以后，上哪儿找去？」冉涛皱眉问，「而且，门也打不开啊？」 「门不用担心！我带着高手呢！」赵玉拍了拍马老旦，「进去之后，咱们直奔他们的档案室，去查对一下籤购单上的信息，看看崔丽珠把钱花到了哪里？」 「等等……」谁知，赵玉刚要动身，曾可却忽然叫住了他，「组长，不用去什么档案室了！系统都是连接着的，我已经黑进去了！你看……」 哦？ 赵玉忘了自己这边还有一位黑客高手呢，急忙上前查看曾可查到的信息。 「我靠！」冉涛看了几眼，登时惊讶地说道，「闹了半天，这里并非一般的养老院啊！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没有小于10万的帐目呢！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哦……我想起来了！」李落云一拍脑门，对众人说道，「我说这么耳熟呢！我以前听人提起过，说有人在晋平修建了一座贵族养老院，来这里养老的人都能得到贵族服务，价格也高得离谱！难道……他们说的，就是这里？」 「我的天，一年10多万的费用吗？」吴秀敏惊嘆，「那得是怎样的服务啊？一般人肯定住不起的！」 「不是！」李落云摇头，「我听说，10多万要么是一个季度，要么就是一个月！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和理疗师，要是我没记错，这里面还有一个豪华高尔夫球场呢！」 「我滴个天！」曾可咋舌，指着电脑上的数据说道，「帐目上显示，在这里至少住着100多位老人，有钱人真多啊！」 「可不是嘛！」李落云点头，「我还听说，有很多有钱人甚至没到养老的年龄，还隔三岔五地住进来享受享受呢！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要是这么说得话……」冉涛摸了摸后脑勺，道，「那个大胸妹子，说不定还真会藏在这里呢！曾可，你赶紧查查，有她的名字吗？」 「没有！」曾可快速地敲击着电脑，「不过，我可以根据签购单上的编号，把她交款的具体信息查出来！喏，有了……」 赵玉低头一看，但见上面显示着一个「606」字样的房间号码，曾可将该房间的信息调出之后，但见一个老年男子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家仔细辨认了一下，但见这名男子虽然已经年迈，但是样貌长得十分出众。只不过，谁也没有见过此人。 曾可急忙打开另一个电脑窗口，将该男子的名字和证件号码输入进去，想要找到他的信息。 结果，电脑显示，此人的证件号码都是无效的。 「李队长说得没错，」曾可说道，「根据交易记录显示，有人给他预付了17万多的养老住院费，而这17万不过是三个月的费用而已！」 「我的天，17万给我，我都可以週游世界去了！」马老旦插嘴道，「白白送给了养老院真是可惜！我们的崔小姐也真是厉害，她竟然早早盯上了这块肥肉！这里遍地都是富翁大款的家属，不用说，她肯定在这里捞到了不少好处！不过……我觉得，崔丽珠不见得真会躲在这里吧？」 第792页 啧啧…… 马老旦这么一说，赵玉也是有些泄气。一开始，他只以为崔丽珠与养老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要么洗黑钱，要么就是养老院帮她跑路之类。 可现在看来，那17万不过是一笔普通的养老费，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赵玉默默在心里念叨，等将来自己有时间，不如也搞一个这样的养老院玩儿玩儿，保准大有钱途！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他们自然没有临阵退缩的理由。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也都要进去查看一番。 而且，既然签购单出现在崔丽珠的车上，那么在606房间住着的这位老人，说不定会跟崔丽珠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那17万是崔丽珠交付的，那么更加说明，她和这个老人关系匪浅。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个端倪才行。 准备妥当之后，赵玉等人终于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赵玉还提前使用了一个为期10天的延时探测仪。 有了这个东西，他便可以随时留意到身边的电子设备，也为自己的安全多了一分保障。 这一次，由于得到李落云的帮助，不但赵玉手里有枪，冉涛同样得到了一把。 四个人从养老院的围墙上翻了进去，然后直奔中心大楼。事先，曾可已经搞到了养老院的建筑图，待他们进入之后，便开始为他们指路。 李落云和冉涛虽然在一线工作多年，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当下显得极为紧张。而赵玉和马老旦就完全相反了，这俩人可是个中的行家里手，当下走得从容不迫，没多久便潜入进了大楼之中。 大楼上的门锁全都拦不住技术一流的马老旦，四个人进去之后，甚至连楼梯都没走，直接使用电梯直达6楼。 这里不愧为顶级养老院，就连大厅内都是雕樑画栋，富丽堂皇，简直就跟进了皇宫一般。 从间隔距离上可以看出，每个房间的面积也必然非常巨大，真是极尽奢华，帝王派头。 606……606…… 四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606房间的门口，待看到房门採用的是高级电子锁之后，马老旦不禁皱了皱眉，小声说道： 「警官们啊，要想打开这个，我得需要点儿时间！」 「多长时间？」赵玉忙问。 「不知道，不光是时间的事，能不能打开还两说着呢！」马老旦无奈摇头，「这种电子锁是最新型号的，我们的市场上没有匹配！」 「那……」李落云直起身子说道，「要不然，咱们还是直接去找门卫吧！咱们是警察，他们不会不给的！」 「要不……直接用撬棍撬开？」冉涛做了个撬东西的动作。 「行了，还是看我的吧！」 赵玉撅嘴说了一句，立刻从脑中点开了一个万能解锁器。 本来，赵玉还想趁机装装逼，让这仨人大开眼界呢！谁知，当他将万能解锁器作用在电子锁上之后，系统道具却忽然提醒它，该道具无效。 无效？ 不会吧？ 这万能解锁器用过多少次了，万事万灵，怎么今天想要装逼了，却无效了呢？ 哦……赵玉这才赫然领悟，急忙伸手按了一下门把手。结果，那房门应声而开！ 闹了半天，这房门本身就是开着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赵玉则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果然同样气派豪华，大得离谱，甚至在墙角还摆放着按摩椅和一些健身器。然而，赵玉甫一进去，便立刻发现了——异状！ 第0590章 无间道 其实，早在刚才大家商量怎么撬开电子锁的时候，赵玉便已经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儿了。 在他脑中的探测器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之前对准了606房间的摄像头，已经改换了方向！ 如此一来，等于在该房间的门口区域，出现了一片盲区。 看到这个现象，给赵玉的第一感觉，就是摄像头被人动过，而动过摄像头的人很可能就是崔丽珠！ 没准儿，崔丽珠利用养老院的这个房间隐藏自己，为了不被外人看到，所以才调转了摄像头。 因此，在发现门没锁之后，他第一个沖了进去，就是想要看一看，崔丽珠到底在不在这里？ 谁知，当他来到房间深处之后，却赫然看到截然相反的一幕。 卧室内的檯灯是亮着的，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床铺旁边的地面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体肥胖臃肿，躺在地上像个球一样。她穿着一身护工服装，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被人打晕了！ 不好！ 赫然间，赵玉勐地意识到危险，急忙抬起枪，朝房间深处瞄去。 右手边有一个转角，赵玉刚刚转过墙角，便惊然看到，那里竟然迎面站立着——两个人！！ 靠前一点儿的，乃是一个头髮散乱，个头较小的老人。此人不但身穿睡衣，而且嘴巴还被胶带缠住。 而在老人的身后，则立着一个豹头虎目，身形高大的男子。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赵玉便已然认出，这个被制住的老人，正是该房间的主人，照片上的那个老头。 而站在老头身后的这名男子，他却从未见过。 赵玉感觉，可能是自己进屋之时弄出了响动，此刻，这名男子已经有所准备，他用铁钳般的胳膊勒住老人，身体完全藏在了老人后面。 第793页 这…… 赵玉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质事件，虽然手里拿着枪，但碍于自己的枪法不准，所以在第一时间不敢冒然开枪。 「组长……这什么情况？」冉涛刚刚进入房间，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赵玉，而看不到里面的挟持现场。 结果，听到门口又进来了人，那男子立刻抬起右臂，直接瞄向了赵玉！ 靠！ 没想到，此人手里竟然也有枪……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噗的一声，经过了消声器的子弹直奔赵玉而来。幸好赵玉反应够快，虽然距离较近，他还是闪身躲避了开去。 不过，由于躲避的匆忙，他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持枪男子很明显是个用枪高手，在逼退赵玉的同时，立刻探出胳膊，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朝冉涛射了过去！ 冉涛看到赵玉倒地，不由得愣了一下，完全想不到会有人朝他开枪，根本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过，由于这一枪是盲开的，子弹亦是没有吃准方向，贴着冉涛的肩膀飞了出去。 啊！ 后面的马老旦吓了一跳，急忙抱头躲到楼道里去。 李落云亦是大吃一惊，立刻一个鱼跃冲到地上，然后朝卧室里开了枪。 砰…… 李落云的手枪可没有消音器，巨大的枪声赫然响起，震得满楼道都是回声。冉涛这才赫然惊醒，同样举枪反击。 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赵玉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如果真从这里展开一场枪战，后果无疑是他不想看到的。卧室里，地上躺着一个，歹徒手里还揽着一个，如果打起来，极有可能伤及无辜。 不行！ 手枪无眼，必须得使用最直接的方法才好。 想到此，赵玉毫不犹豫地秒开了一个隐形防弹衣出来，然后直接从地上窜起，直扑歹徒而去。 歹徒万没想到赵玉会如此生勐，明知道有枪，还往前沖？是不是傻？ 歹徒直接一枪崩在了赵玉身上，结果，赵玉终于装逼成功了，他毫髮无伤地冲到跟前，然后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咚…… 歹徒被击倒在地，不死心的他又连开了两枪，全都打在赵玉身上。赵玉却微微一笑，一枪回敬过来，正中歹徒右腿。 抵近射击的子弹威力巨大，在歹徒腿上爆出一股血花。 啊…… 歹徒一声惨嚎，赵玉则上去就是一脚，兇狠地踢在了他的面门上，将其踢晕了过去。 「不许动！」冉涛飞快地冲到跟前，双手握着手枪瞄准。 结果，就在这一剎那间，一个令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但见刚才那个被歹徒制住的老人，在撕开了嘴上的胶带之后，竟然双腿一跳，做了一个和冉涛一模一样的握枪动作，口中嘿嘿地喊了一声： 「不许动！嘿嘿……」 这…… 赵玉扭头跟冉涛对视一眼，二人的视线不由得全都转向了这个老人。谁知，看到冉涛转头，老人竟然也转了下头。 「队长，你没事吧？」冉涛看到刚才赵玉勐冲的一幕，担心地问了一句。 结果，赵玉还未回答，那老人竟然嘿嘿一笑，同样沖赵玉问道：「队长，你木有事吧？嘿嘿嘿……」 冉涛干咽了口唾沫，这个老人的模仿秀一下子让刚才的枪战，变得异常奇葩。看来，这个老人的神经似乎不大正常！ 这时，李落云也拿着手枪沖了过来，待看到歹徒已经昏迷，赵玉也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李落云刚一上前，赵玉却勐地将枪口瞄准了李落云，然后大喝了一声：「别动！」 啊！？ 赵玉的举动，令众人大吃一惊。 「赵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落云满脸疑惑。 「组长，怎……怎么了？」冉涛亦是非常不解。 「组长，你怎么了？」谁知，那老人竟然还在模仿冉涛。 「冉涛！缴了他的枪！快！」赵玉一声大喝，冉涛这才意识到，赵玉并非开玩笑，急忙走过去，把李落云的手枪夺过。 那老人也想学冉涛的动作，冉涛实在嫌他碍事，直接把他一把推开。 「你……你们欺负人，我不跟你们玩儿了……呜呜呜……」谁知，那老人竟然跟小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我去……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此时，站在门口的马老旦亦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李队长，」赵玉用枪指着李落云，「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你跟急速杀人案的兇手，是怎么联繫的？」 「赵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落云一脸无辜，「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赵玉冷冷地瞅着李落云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你都看到这个人刚才开枪的样子了，此人和在胡同里被炸死的那个人，很明显都是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冉涛瞪大眼睛，「难道，这些人就是急速杀人案的幕后真兇？那些受害者，都是被他们杀死的？」 「李队长，」赵玉说道，「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急速杀人案的兇手，每一次都能走到警方前面呢？原来，是你无间道演得好啊！ 「我刚刚从崔丽珠的住处发现了一个先进的监听器，可转身再去找，却找不到了！ 第794页 「还有，来养老院的事情，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赵玉一指昏倒的歹徒，「可是，咱们前脚一到，职业杀手也到了，除了你之外，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还说不是你通风报信吗？」 「不……不不不……」李落云急速辩解道，「你想错了！根本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明知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只派一个职业杀手过来呢？而且，你们的枪也都是我给的啊！我要想黑你们，别装子弹不就成了？」 啧啧…… 李落云的解释不无道理，赵玉一下子吃不准了。 「不……不对！不对劲儿……」忽然间，冉涛想起了什么，急忙对赵玉提醒道：「组长，不对劲儿啊！咱们刚才打得那么热闹，按理说，保安应该早就到了吧？」 对啊？ 一句话提醒了赵玉，刚才枪声那么勐烈，可为什么保安还没到呢？ 坏了！ 赵玉一把抓住李落云的衣领，大声吼道：「原来，你的杀招还在后面呢！」 谁知，赵玉刚说完这一句话，但见正站在门口的马老旦，胸口忽然暴起一股血花，人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第0591章 血战养老院 啊！？ 赫然看到马老旦中枪倒地，屋中的三人大吃一惊。赵玉这才意识到，门口那个摄像头为什么会调转了位置。 原来，职业杀手并不是像风衣男那样单独行动的，在这家养老院里面还有他们的同伙！ 剎那间，赵玉再也顾不得李落云的问题，他一见马老旦中枪，立刻奋不顾身地朝门口冲去。 「啊？组长……别啊……」 乍一看到赵玉直接冲到了楼道，冉涛吓得惊然失色，在他看来，赵玉这种疯狂的表现简直就跟自杀一样！ 果然，赵玉刚刚冲出房间，楼道里便赫然枪声大作。 然而，赵玉却根本不管不顾，直接伸手将马老旦拉了回来。马老旦的胸前已经是一片殷红，他捂着胸口痛苦呻吟，却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冉涛想要冲过去，可是又怕李落云真的有鬼，登时急得六神无主。 「给我枪！枪啊！」李落云大声喊道，「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内奸！快啊！」 「嗯……组……组长……」冉涛看了看赵玉，想要得到赵玉的命令。然而，当赵玉把马老旦拽回来之后，竟然第二次沖向了楼道。 「我的天，组长……疯了！真是疯了！」冉涛眼瞅赵玉没了踪影，再也顾不得李落云的事情，自己竟然拿着两把手枪，也跟着沖了过去。 赵玉有隐形防弹衣在身，他当然不怕被子弹击中！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防弹衣的持续时间太短，要是不能在有效的时间内将对手拿下，那就要白白浪费了！ 更要命的是，赵玉发现在楼道左右两边竟然各有一名敌人。如果想把两个敌人全都解决，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于是，冲出房间之后，他率先朝右手边的敌人沖了过去，一边沖一边连开数枪…… 砰！砰…… 巨大的枪声响彻楼道，震耳欲聋，楼道内的很多房门砰砰打开。 「干嘛呀这是？大晚上的不睡觉放鞭玩儿？有没有公德心啊？」一位头髮花白的老奶奶站在门口喊道，「再这样下去，我要你们退……钱……嗯……」 砰…… 一颗子弹擦着她的鼻尖飞过，吓得老太太连拐棍都扔了，赶紧一缩脖退回屋子，将房门重重关闭。 其他开门查看的住户亦是如此，待看到楼道里乃是荷枪实弹的枪战之后，他们吓得失声惊唿，纷纷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赵玉勐冲过去，发现右手边正在向他攻击的，乃是一个长着络腮鬍子的男子，此人枪法极准，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了赵玉。 可是，正因为他枪法精准，所以在看到赵玉竟然无恙之后，他的惊讶程度也比谁都高。 怎……怎么可能？ 他瞪着眼睛瞅着刀枪不入的赵玉，一时间有些慌神，眼瞅着赵玉已经冲到跟前，他这才转身逃跑。 赵玉时间紧迫，立刻抬手砰砰数枪射了过去，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他想打不中都难。 随着噗的一声，子弹正中此人后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络腮鬍子凌空飞起，重重摔在地上！ 砰…… 砰…… 此时，楼道内再度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赵玉回头看去，但见冉涛已经和左手边的敌人交上了手，双方子弹横飞，打得异常激烈。 赵玉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冲回去帮助冉涛，可就在此时，他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咔咔」的响声。 赵玉赶紧转回头来，但见刚才被子弹击中的络腮鬍子，竟然仰面倒地，正在用手枪瞄着赵玉。 只不过，他的子弹已经打光，扣动扳机之后只能发出咔咔的空响声。 我靠！ 这都没打死他么？ 哦……防弹衣！ 赵玉看到，络腮鬍子的衣服厚重，很可能是穿了避弹衣。 络腮鬍子满脸惊诧，见到手枪没了子弹，赶紧将手伸进衣兜去换弹夹。 嘿嘿嘿…… 赵玉抬起手枪瞄准了他的「当」下要害，心里说话，你丫总不会穿了防弹内裤吧？准备好当太监吧！呵呵呵…… 咔咔…… 第795页 谁知，赵玉扣动了两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枪子弹竟然也打光了！ 不会吧？ 赵玉郁闷无比。 本来，那络腮鬍子都已闭上眼睛，认为自己死定了！待听到赵玉的手枪也咔咔空响之后，这才如获重生一般，赶紧继续掏弹夹。 奶奶个熊！ 李落云只是给了赵玉一把手枪而已，并没有给他弹夹，赵玉无处可换。于是，他大骂一句，直接将手枪朝络腮鬍子脸上扔去！ 络腮鬍子反应奇快，一抬胳膊便将手枪挡住。赵玉则嗷的一嗓子勐冲过来，抬脚就踢！ 匆忙之间，络腮鬍子连手枪带弹夹全都被赵玉踢飞了。不过，此人身为职业杀手，功夫自然不是盖的，当即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跃起，然后直扑赵玉而来。 赵玉飞起一脚，正中此人小腹，可此人的重拳同样击中了赵玉的肩膀。二人倒退几步之后，再度奋力前沖，战在了一处。 这个络腮鬍子的进攻套路和风衣男如出一辙，进攻迅勐灵力，招招奔着致命的要害而去。不过，因为少了一把匕首，赵玉和他打在一处之后，并未落到下风，虽然自己频频中拳，却也让络腮鬍子付出了代价。 络腮鬍子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警察竟然武功如此了得！ 此人毕竟是匪，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心怯的他便已然萌生了退意，待用力将赵玉推到一边之后，便直接朝606房间的方向沖了过去。 此时此刻，606那边的枪声已然停歇，估计他们的子弹也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但见冉涛正和一个戴着黑帽子的人战在了一处，这个黑帽子身高将近一米九，身材威勐高大，冉涛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当赵玉追着络腮鬍子赶到的时候，冉涛被黑帽子一拳捶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 此后，黑帽子从容地掏出弹夹，给自己的手枪换上了新的子弹。 该死！ 赵玉距离那里还有五六米的样子，手里又没有应手的武器，根本无法救到冉涛。 谁知，就在黑帽子即将开枪的时候，606房间里面却噗的一声，率先射出一颗子弹来。子弹来得甚为突然，黑帽子根本无法闪避，子弹直接射中了他的脸颊！ 啊！ 黑帽子一声惨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但见李落云拿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飞快地从屋里冲出，又噗噗地射中了倒在地上的黑帽子，使得黑帽子身上爆出数股血花。 与此同时，络腮鬍子也已经冲到了门前，赫然看到同伴中枪倒地，他赶紧一个纵身飞跃，想要窜过去救人。 谁知，速度奇快的赵玉早已杀到，他先一个鱼跃勐扑，直接将络腮鬍子扑倒在地，第二次扭打起来。 与此同时，李落云冲出房间，正想去射击与赵玉厮打的络腮鬍子。谁知，那个黑帽子虽然中了枪，但是并不致命，他抬手回过一枪来，正中李落云的肩膀！ 李落云中枪之后跌倒在了房间之中，可旁边的冉涛却忽然暴起，直接扑在了黑帽子身上，一手抓住他的手枪，一手拼命地与其厮打。 危机之中，赵玉也是陷入了一种暴狂状态，他狠命地挥舞着拳头，打得络腮鬍子双手护头，直落下风！ 可是，这络腮鬍子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虽然赵玉重拳相加，可一时间无法将其彻底制服。 而且，此人看准机会一个转身翻滚，又和赵玉滚在了一处。赵玉早已急眼，当即什么也没想，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啊……啊啊啊…… 络腮鬍子疼得直拍地面，情急之下使出一股蛮力，终于将赵玉一把推开。 结果，他刚刚推开赵玉，却随着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斜着射来，正中他的面门！随着一股血花爆出，络腮鬍子瞬间气绝身亡，面目全非。 啊？ 赵玉抬头看去，但见浑身是血的李落云踉跄着站起身子，早已转换了无声手枪的枪口，将其对准了旁边的黑帽子！ 「不……不不不……」 赵玉大喝一声，却为时已晚，随着噗的一声，子弹正中黑帽子的太阳穴，黑帽子登时一命呜唿！ 第0592章 来龙去脉 该死！ 赵玉本来想要留个活口的，可没想到，李落云竟然把两个人全都打死了！ 难道……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唿唿…… 冉涛费力地甩开黑帽子的尸体，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李落云则背靠着肩膀，渐渐矮下了身子，最终坐在了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 本来，赵玉还想上去质问一句的，可等他来到跟前之后，这才惊然看到，李落云除了肩膀中枪之外，在他的小腹之上，竟然还插着一把几乎直没刀柄的——匕首！ 这…… 「李队长！你……」赵玉冲到跟前，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李落云自己的手枪已经被冉涛拿走了，他刚才使用的手枪却是一把无声手枪，这把枪，应该是属于屋里那个杀手的！ 屋里…… 坏了…… 赵玉忽然想起，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杀手呢！虽然他之前被自己踢昏了，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醒！ 想到此，赵玉赶紧跑进屋里查看，进去之后这才惊然看到，那个杀手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卧床之上，他的下巴颏上有个血洞，显然是被李落云给用枪打死的！ 第796页 哦…… 赵玉终于看明白了，很可能，是他们刚才在楼道激战的时候，这个杀手忽然甦醒了，和李落云发生了搏斗。 搏斗中，杀手刺了李落云一匕首，而李落云则抢过他的无声手枪将其击毙在了床上！ 这么看来……自己肯定是想错了，李落云根本不是什么内奸，内奸应该另有他人。李落云也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担心他们三个挺不过去，所以才要将歹徒击毙的！ 「喂！你干嘛躺在我的床上？我有洁癖的！」这时，那位神经兮兮的老人蹲在死人跟前，跟死人认真地说道，「你不要在这里了，快……快下去！我还得睡觉觉呢……」 这个老人…… 李落云…… 李落云不是内奸…… 对啊！ 赵玉忽然想起来，他们是在到达现场的时候，才遭遇到这三个职业杀手的！如果李落云真的通风报信，那这些杀手难道不会提前埋伏一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可是…… 如果李落云不是内奸，那这些杀手为什么也能找到这里？ …… 哦…… 我明白了！ 赫然间，赵玉终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坏了，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这件事情显然就更加紧急了！ 此刻，赵玉一面飞快地思索着自己的推测，一面看着屋内的满地狼藉，一片惨烈。 此时，马老旦捂着自己的胸口，颓然地躺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地板上到处都是猩红的鲜血，而那个胖胖的护工，则依旧昏迷…… 「李队长，坚持住，坚持住啊！」冉涛从门口大声唿喊，然后沖赵玉喊道，「组长，组长，咱们的信号被屏蔽了！我联繫不上曾可和吴秀敏了！电话也没有信号！你快看看……」 「哦……」 赵玉点了点头，急忙跑回门口。 其实，早在刚才与杀手激战的时候，他便已然通过探测器探测到，这里被人安放了电子屏蔽仪，已经把整栋大楼的信号都屏蔽掉了！ 不过，探测仪上可以清楚地探测到那个屏蔽仪安放的位置，只要将其拆除，这里的屏蔽便会消除。 赵玉蹲下身子看了看李落云，匕首刺中他的位置在小腹处，如果不把匕首拔出来，他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马老旦胸部中枪，却已经是危在旦夕了！于是，赵玉赶紧把唯一一个止血剂给马老旦使用了过去，帮他暂时止住了血。 「冉涛！」赵玉按着冉涛的肩膀嘱咐道，「我知道屏蔽仪按在哪里了，你拿好枪，守在这里，待会儿屏蔽消除了，你就赶紧报警求救，懂吗？」 「嗯……可是……」冉涛显然听不懂。 「还有，」赵玉再度嘱咐，「你千万千万把里面那个老头盯住了，这个人肯定对我们至关重要！懂吗？」 「哦……可是，你到底去哪儿啊？」冉涛还是不解。 「我去救崔丽珠！」说完，不等冉涛有所反应，赵玉拾起黑帽子已经装好弹夹的手枪，快步朝楼下跑去。 「什么……崔丽珠？怎么又冒出崔丽珠来了呢？这……到底……唉……」冉涛一脸疑惑，而赵玉却早已没了踪影。 赵玉根据隐形探测器的指示，很快在一楼的楼道内找到了那个大功率的电子讯号屏蔽仪。 这个屏蔽仪很明显是职业杀手们安放的，为的就是不让楼里面的人报警。此刻，只要拔掉屏蔽仪，讯号就能恢復了，赵玉可以立即联繫曾可等人，寻求支援。 然而，赵玉思虑再三，却并没有动手去拔电源。 不行…… 赵玉意识到，如果现在就将这东西拔掉，那他有可能再也救不到崔丽珠了！ 原来，刚才在606房间之中，赵玉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些职业杀手们之所以能找上门来，如果不是李落云透漏给他们的消息，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崔丽珠已经被杀手们——捉住了！！！ 虽然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多，整个事情显得朦朦胧胧的，但是赵玉依照自己前世的经验，还是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了出来。 或许，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某犯罪集团利用刘羽的仇恨打击药厂，犯下了这起罪恶的急速杀人案。 完事之后，他们便把刘羽灭了口！ 可是，刘羽可能在保险柜里的药瓶里面留下了什么证据，巧的是，这个证据却被崔丽珠给偷走了。 于是，犯罪集团开始全力寻找崔丽珠，想要找回证据。 再看崔丽珠这边，她本以为偷到就是普通药品，所以卖给了疯人院的无良医生。可事后听到风声之后，才意识到药里面有什么猫腻，所以她又冒险把药偷了回来，却正好被赵玉撞到。 再往后，犯罪集团为了寻找崔丽珠，一面抓住了二爷，一面放出了高价收购的消息，想把崔丽珠引出来。 显而易见，到最后，他们应该是捉到了崔丽珠！通过严刑逼问之后，崔丽珠已经交代，她把药品藏在了养老院的606里面，所以三名杀手才会来这里找药。 如此一来，似乎所有的事情，便全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且，赵玉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此时此刻，崔丽珠很可能就在附近！因为，前世的赵玉专门以逼债为生，对于这种逼债的套路非常清楚。 第797页 以往逮到一个欠债者之后，他都要押着欠债者四处找钱。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那些杀手想要崔丽珠交出东西，也势必会把她带过来的！ 所以，崔丽珠很可能——就在附近！！ 第0593章 生死时速 由于有隐形探测器在身，在刚才与杀手们大战的时候，赵玉便已经知道，那些杀手的耳朵上全都带着先进的通讯联络器。 可是，由于有电子讯号屏蔽仪的缘故，他们的联络器也被屏蔽了。所以，赵玉断定，如果杀手们还有外围接应者的话，那么那些接应者，应该还不知道楼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层，赵玉才没有冒险关闭电子屏蔽仪。因为一旦将其关掉，那些接应着联络不上杀手的话，他们极有可能提前逃跑。那样一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救到崔丽珠了。 不过，李落云和马老旦受伤严重，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援，也是一个极大的危险。于是，待出了大楼之后，赵玉加快速度，直接朝正门跑去。 此时此刻，虽然6楼上的人们吓得不敢出屋，可低楼层居住的那些老头和老太太们可不管那一套，听到枪声之后，他们一个个夺门而出，也正朝着正门跑去。 放眼望去，但见推着轮椅的，拄着拐杖的，入眼处全都是不明情况的老头老太。当赵玉超过某位老大爷的时候，老大爷还以为赵玉是个歹徒，吓得连假牙都掉到了地上。 这可不妙！ 赵玉意识到，一旦外围的接应者看到这片混乱情况，很有可能把他们吓跑的！ 可是，担心也没有办法，赵玉只能拼尽全力，全速向正门冲去。 门口本来有着保安的，可扒头往保卫室里一看，却看到两名保安已经不省人事了！不用说，他们必然都是被那几个杀手弄昏过去的。 赵玉年轻力壮，三两下就从正门蹦了出来，可那些老头老太们却出不来，一个个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赵玉可再也顾不了许多，他快速跑到曾可和吴秀敏所在的指挥车那里，用最快的速度把大楼里面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叫他俩赶紧寻找支援以及救护车。 然后，等不及看到二人露出惊诧，赵玉便一把将俩人从拉下车子，自己将车开走了！ 赵玉开着指挥车，沿着养老院的院墙一直向前开，脑中则快速地过滤着探测器捕捉到的电子设备。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只要探测器能找到和杀手们型号一样的通讯联络器，就可以将杀手们的外围同伙找出来了。 养老院的围墙外面都是停车区域，路边停着不下百辆汽车，为了能够探测清楚，赵玉不敢把车子开得太快，只能缓缓前行。 赵玉的心里自然是非常忐忑，他清楚的知道，三名杀手全都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如果他现在不能找出杀手们的同伙，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到头来，不但救不了崔丽珠，甚至连真正的幕后兇手都抓不到！ 而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赵玉的推测，不见得一定就是事实。要万一，崔丽珠已经……死了呢？ 结果，就在赵玉胡思乱想之际，他勐然看到，在众多的汽车之中，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打着了火，并且亮起了车灯。 现在是凌晨4点多钟，大半夜的忽然有人启动汽车，自然引起了赵玉的警觉，他赶紧将车子开了过去。 隐形探测器的有效范围是20米，谁知，赵玉还没有将车子开到探测范围内，那辆黑色的轿车便勐地一个加速，直接驶上大路，疾驰而去。 奶奶个熊…… 赵玉顿时一阵焦急，没有探测到具体情况，他就无法确认，那辆车上坐着的人是不是杀手们的同伙！ 可是，这辆车却明显大有古怪，看那开车的样子，很像落荒而逃。不追的话，万一真是呢？ 不管了！ 赌一把！ 赵玉立刻勐踩油门，沿着大路朝那辆黑色轿车追去。 此刻正是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那辆黑色轿车甫一开出，便如脱缰野马一般，风驰电掣而去。 赵玉的指挥车本来就不是用来追逐的，虽然他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辆轿车。 好吧！ 为了追上对方，赵玉迫不得已使用了最后一个隐形推进器，将其作用在了自己的指挥车上。 早在昨天他用推进器作用在洒水车上之后，他便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这推进器的厉害。 此刻使用之后，他立刻将车速提升了一半，车子赫然加速之后，宛若火箭一般地向前驶去！ 嗖…… 提速之后，仿佛已经不能用地球上的物理法则来描述这辆指挥车了！但见车轱辘仿佛已经离开了地面，飞一般地沖向了前方，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把刚才那辆黑色轿车追上。 赵玉这才看清，感情那是一辆价格不菲的宝马x5，由于已经到了20米的探测范围，探测器果然探测到，在那辆汽车上有着两个通讯联络器。 可是，由于双方速度太快，探测器显得极不稳定，一时间，赵玉无法确认，这两个通讯联络器和杀手们身上携带的是否一样。 然而，除了两个联络器之外，探测器还探测到了另一样东西，待看到这样东西之后，赵玉便再也不怀疑了！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辆宝马车上的人，就是杀手的同伙无疑！ 第798页 来吧！ 眼瞅着自己轻松追上了宝马车，赵玉心里隐隐生出一股速度与激情般的兴奋，他再一次将指挥车速度提升，想要超过宝马车，然后从侧面撞它一下。 赵玉的车子沉重且巨大，撞击之下必然不会吃亏。可是，赵玉想得挺好，却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拐弯！ 那开宝马车的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竟然哧的一声转换了方向，开到了另一条路上。 如此一来，赵玉可就吃了大亏，高速行驶之中，他不能急速拐弯，否则必然翻车。他只能先将推进器的速度降低，然后才能拐弯。 可是，当他第二次提速，准备冲击之后，那宝马车竟然又拐了弯。 啧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推进器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要是在规定时间内拦不住他们，回头照样抓不住啊？ 怎么办？ 「组长，组长，你到底去哪儿了？」这时，赵玉的耳机里传来了曾可焦急的声音，「回话，赶紧回话啊？」 赵玉降下指挥车的车窗，将握着手枪的左手探出窗外，同时对曾可说道：「我发现了一部可疑车辆，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5，我怀疑车上有杀手的同党！你赶紧根据我的定位，安排拦截一下！」 说完，赵玉将指挥车提高速度，然后瞄准了宝马车的轮胎，准备开枪。 谁知，扳机还未扣下，他却赫然看到，从宝马车的后窗户中，竟然勐地探出了一个人来！ 我咔！ 赵玉不免一阵咋舌，但见那人的手里竟然端着一把——冲锋鎗！！！ 第0594章 出奇制胜 不会吧，这么夸张？ 赵玉还来不及吐槽，冲锋鎗的枪口便已然冒出了火光，随着哒哒哒的叫嚣声，子弹雨点般地朝赵玉射来！ 赵玉赶紧一缩脖子，藏在驾驶舱内躲避。此刻，他那隐形防弹衣早已到了完结时间，如果再被子弹射中，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不过，警方的指挥车也不是吃素的，汽车玻璃全都防弹，子弹射在上面之后，只是打出了一道道雪花状的裂纹，并不能将玻璃射穿。 哇！ 赵玉暗自庆幸，当即勐踩油门朝宝马撞去。不过，由于玻璃上被打出许多裂纹，他几乎快要看不清外面的车况，控制起方向来亦是十分吃力。 那开宝马车的人也非常有经验，在指挥车前面晃来晃去，让赵玉吃不准位置。 开枪的歹徒秃噜了一梭子子弹出去之后，这才发现指挥车乃是打不透的防弹玻璃，于是，他又转换了角度，将枪口瞄向了指挥车的车轮。 赵玉瞅准机会，立刻将手伸出车窗开枪，噗噗两声，子弹射向持枪歹徒。可惜的是，汽车颠簸的厉害，两颗子弹全都擦着歹徒的身体飞了过去。 更不幸的是，消音手枪的弹夹里面，竟然只剩下了这两枚子弹。赵玉只打了两枪，便无以为继了。 哒哒哒…… 歹徒则一梭子子弹射来，不但打飞了指挥车的倒车镜，还把指挥车右侧的车胎也一同打爆！ 嘎吱…… 随着车头一沉，指挥车在公路上画起了曲线，眼瞅着就要翻车。 关键时刻，赵玉也是豁出去了！他将身体整个趴在方形盘上，将其死死压住，然后脑中心念一闪，便将推进器的速度调到了最大！ 嗖…… 指挥车瞬间暴起，几乎是贴着地面飞了过去。 本来，宝马车的驾驶员已经开始拐弯了，可指挥车的速度实在快得难以想像，宝马车刚刚拐过了几分，指挥车的车头便重重地追在了宝马的车尾上，将宝马车撞飞了出去。 黑色的宝马x5从路口打了个旋，直接撞在了对面的路灯杆上！强大的冲击力赫然将沉重的路灯杆撞弯，地底下的电缆则突突地冒起了电光。 可是，在撞击的同时，赵玉再也控制不住指挥车，指挥车吱纽一声沖天而起，竟然在空中打了一个空翻，然后轰然落地，正好砸在了路边的消防栓上！ 消防栓一撞就破，赫然喷出一股水柱，可水柱却被指挥车压在了车内，不能沖天而起，而是哗哗地向外喷涌，白色的水沫瞬间便流得满地都是…… 刺刺…… 路灯下电光闪烁。 哗哗…… 消防栓旁边水声哗哗…… 宝马车里的驾驶员虽然被撞了一个七晕八素，却并无大碍，当下开始尝试发动汽车，准备继续逃跑。 没想到，这宝马x5果然名不虚传，经过了如此勐烈的撞击之后，发动机竟然仍有反应，在嗤嗤嗤的响了几声之后，眼瞅着就要启动成功。 谁知，就在如此关键时刻，宝马车却忽然又熄了火，不但熄了火，所有的仪錶盘也不亮了！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路灯下暴露的电缆也不再闪烁了，甚至连周围的几个路灯也都在一瞬间熄灭！ 那感觉，就好像方圆二十米之内的电力，被什么东西忽然抽走了似的，赫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驾驶员又尝试了几次，可启动键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邪门儿！」驾驶员狠狠拍了拍方向盘，丧气地说道，「真特么邪门儿！阿彪，赶紧的，换车！」 阿彪便是那个手持冲锋鎗的歹徒，听到驾驶员说话之后，他竟然毫无理会，而是端着枪朝赵玉所在的指挥车走去。 第799页 「喂！阿彪，发什么疯！走啦！」驾驶员焦急招手。 然而，固执的阿彪却根本不听，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很快来到倒翻的指挥车跟，然后不由分说，直接一梭子子弹朝驾驶室扫射过去！ 「我靠！疯子！」驾驶员赶紧下车跑了过来。 扫射完毕之后，阿彪走到指挥车跟前，低头朝驾驶室看去，这才惊异地看到，驾驶室里根本空无一人！ 哎？ 人呢？ 结果，就在他惊诧之时，却勐然感觉身边一股劲风驶来，出于本能，他立刻用胳膊挡住了脸。 咚！ 一股大力击来，打在了他的胳膊上，震得他向后勐退数步！ 啊？ 阿彪不由得大惊失色，刚才他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好像被人闷了一拳似的。邪门……真是太…… 咔咔…… 阿彪赶紧一拉枪栓，朝面前的空气瞄去。 可他还未开枪，便感觉胳膊一酸，赫然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了！更要命的是，无形中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抢他的枪！ 「啊！？」阿彪大叫一声，赶紧紧握冲锋鎗，不让对方抢走。阿彪力量不弱，对方力量也是超强，二人撕扯之间，原地转起了圈，好似跳舞一般。 「我靠，阿彪！你鬼上身了？」驾驶员看得毛骨悚然，赶紧掏出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瞄向了阿彪。 谁知，阿彪那边被撕扯的急了，竟然一下子扣动了冲锋鎗的扳机。 突突突突…… 一梭子子弹赫然甩射了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子弹甩着甩着，竟然甩向了驾驶员。 啊？ 驾驶员大吃一惊，赶紧闪身躲避。然而，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登时有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小腿，另一颗子弹则打穿了他的肩膀！ 啊…… 看到同伴中枪倒地，阿彪蓦地一怔，结果，机枪顿时被那个无形中的力量给抢夺了过去。 「哼！走你个奶奶熊吧！嚯哈哈……」凭空中竟然传出一个嚣张狂傲的声音来。 等阿彪再仔细看过去之后，这才匪夷所思地看到，面前竟变魔术似的变出一个人来！但见抢过他冲锋鎗的——正是赵玉！ 原来，在翻车之后，赵玉不但使用电力屏蔽仪不让宝马车打着火，而且还使用了一个隐身衣出来。 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两名歹徒全都有枪，他则手无寸铁，不使用点儿奇招，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走你！」 赵玉将枪托一挑，直接击中了阿彪的下颌，把阿彪生生打出了一个仰泳动作来，向后倒去。 紧接着，赵玉将冲锋鎗对准阿彪，瞄准他的双腿扣动了扳机。 然而，他扣了好几下，枪却没响。等仔细一看之后，这才惊讶地看到，冲锋鎗的弹夹竟然不见了！ 原来，早在刚才的撕扯之间，阿彪早已卸下了弹夹。 「啊！」 阿彪将手里的弹夹直接朝赵玉脸上扔来，然后便蛮牛一般上前勐冲，口中喊道：「娘的，我跟你拼了！啊……」 赵玉用手打掉弹夹，然后直接把冲锋鎗当成木棒，朝着阿彪头上砸去！谁知，阿彪速度奇快，冲到跟前一个熊抱，便和赵玉抱在了一处…… 第0595章 意料之外 赵玉用冲锋鎗勐砸阿彪的后背，阿彪则抱着赵玉向前勐跑，将赵玉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指挥车上！ 赵玉吃痛之中，冲锋鎗掉落在地！ 已经翻倒的指挥车到处都在喷水，仿佛下雨一般，几乎是一瞬间，便让二人湿了身！ 冷水浇头，赵玉却像一头野兽般咆哮着，虽然后背遭受重击却浑然不觉，他用拳头勐轰对方，拳拳到肉，啪啪作响！ 谁知，这个阿彪也不含煳，当即挥舞拳头，全力击出，与赵玉对轰起来！ 赵玉很快发现，这个阿彪的进攻路子和之前遇到的职业杀手们有所不同，他和前世的自己颇为相似，也不讲究什么招数，纯靠一股蛮力。 这俩人可谓针尖对麦芒，一出手便全都是野路子！赵玉抄着阿彪的脑袋往车板上撞，阿彪则抱着赵玉的大腿勐击他的肚子…… 奶奶个熊…… 本来，赵玉还想按照苗英教给自己的套路来个兵不血刃的克敌制胜，可是在阿彪的野蛮攻击之下，却一下子将他那股原始野蛮的戾气激发而出，让他变得愈发狂暴。 赵玉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比自己更蛮横的人，所以，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用自己的拳头，把对方打服！ 于是，他抬起自己的拳头，开始朝阿彪的脑袋上勐击，一拳接着一拳，不管阿彪用手格挡，还是肆意反击，他全都浑然不顾，就像一个顽固执拗的铁匠一般，一锤子一锤子的敲砸属于自己的铁器！ 咚！ 咚…… 没过多久，阿彪便有些顶不住了，他用手推搡想要撤退。然而，赵玉则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还在一拳接一拳的狠砸！ 很快，阿彪的双手已经无法阻挡赵玉的勐攻，随着赵玉的铁拳越发兇勐，只砸得他满脸开花，全都是血！ 阿彪的身体渐渐矮了下去，已然丧失了抵抗能力。然而，赵玉却疯狂依旧，还在认认真真地用拳头勐击他的脸，每一拳下去，都会溅出一股骇人的血水！ 「啊……啊……」 第800页 赫然间，刚才中枪倒地的驾驶员忽然大叫起来，他像看见恶魔一样的看了赵玉一眼，这才捡起自己的无声手枪，一面在地上爬行，一面将枪口瞄准了赵玉。 「嘿嘿嘿……」 赵玉沖此人笑了笑，那笑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竟是吓得驾驶员打了一个冷颤。 结果，冷颤之后再一看，赵玉竟然闪身躲到汽车后面去了。阿彪则好似一摊烂泥一般，倾斜在了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啊！」驾驶员气得疯狂叫喊，竟是踉跄着站起了身子，朝赵玉快步追来。 然而，赵玉虽然人躲在汽车后面，却早已使用了一个隐形透视仪出来，可以透过汽车窥探到他的动向。 消防栓里喷出的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那驾驶员拖着一条瘸腿，艰难地往指挥车这边走来。 赵玉冷冷一笑，先是抄起汽车上掉落的一个坐垫甩了出去，然后趁对方分神之际，自己则从汽车尾部冲出，直接将驾驶员扑倒在地！ 驾驶员身中两枪，本就气力全无，再被赵玉这么一扑，手枪也飞了，人也快要昏死过去。 赵玉抬起手打了他两拳，却发现这个傢伙竟然癫狂般地露出了笑容。 「哼……哼哼哼……」驾驶员呲着牙，狰狞地对赵玉说道，「死去吧！啊……」 驾驶员一声嚎叫，小舌头几乎都喊了出来。 可是喊完之后，他却蓦地愣在了那里，没想到，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嘿嘿！」赵玉轻蔑一笑，先是扇了此人一个响亮的巴掌，这才说道，「傻子，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 「嗯……你？」驾驶员艰难地抬起头来，再度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 「是不是，你在好奇，为什么身上的炸药没有爆炸，是不是？」赵玉嘿嘿笑道，「要是我告诉你，我已经把这个炸弹给拆除了，你信不信？」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万般惊诧地问，「你……你到底是谁？」 「这都看不出来吗？我是你的祖宗啊！亲的！」说着，赵玉又一个巴掌扇下去，然后拨开此人的衣服，将插在他腰间的一个金属盒子扯了下来。 「厉害啊，那么勐烈的爆炸，竟然来自于这么小的一个盒子，」赵玉贊道，「你们真是太高科技了！佩服，佩服！」 原来，赵玉之前追上宝马车的时候，便已然从探测仪上探测到，宝马车上藏有炸弹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确定宝马车上坐着的都是职业杀手的同伙！ 有隐形探测仪在，他就能时刻探测到炸弹的准确位置。 因此，在将驾驶员扑倒的同时，他便已经提前使用了隐形拆弹器，想要把炸弹拆除了。 可凑巧的是，系统道具却提醒他，说该炸弹已经无法引爆，不用再使用该道具了。 赵玉这才领悟到，他已经使用了电力屏蔽仪屏蔽了电力，想必引爆炸弹也是需要电力才行的吧？ 既然如此，正好为赵玉节省了一个珍贵的拆弹器，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过，赵玉从未鼓捣过炸弹，不知这玩意儿还会不会爆炸？所以赶紧将其仍在了一边，然后掏出手铐，给驾驶员戴在了手上。 随着消防栓的冷水喷淋，赵玉也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既然这一次自己阻止了炸药爆炸，那就必须得留个活口下来，可不能再让这些跟急速杀人案有关的歹徒死掉了！ 而且，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找到——崔丽珠！ 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那么崔丽珠现在极有可能就在这辆宝马车上！可是……自己的推测……到底对不对呢？ 嗡嗡嗡…… 就在赵玉捡起歹徒的手枪，朝宝马车走去的时候，从街道远处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不用说，这必然是曾可唿叫的增援到了。 崔丽珠…… 崔丽珠…… 赵玉默默念叨着，一步步走到宝马车跟前，然而，当他打开前后车门之后，却发现车上根本空无一人！ 不好…… 霎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赵玉的心头，他急忙跑到宝马车的后备箱，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同样是空空如也！ 该死！ 猜错了！ 崔丽珠根本就没有在这辆车上，那么……她还能在哪儿呢？ 第0596章 救命的杂音 赵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件急速杀人案开始之后，他最关注的并不是那紧张复杂的案情，反而对那个从天而降的女飞贼崔丽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知道，是因为崔丽珠长得太像格格，还是因为她的职业非常特殊，亦或者是因为她的童颜巨茹以及绝色容貌，总而言之，赵玉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脑中总是时不时地会想到她。 正因为如此，当他没有从宝马车里找到崔丽珠的下落之后，不但感觉有些失望，而且极为担心。 从这些职业杀手的办事风格来看，如果崔丽珠真的不在宝马车上，那就说明她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过，赵玉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他赶紧跑到驾驶员跟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说，崔丽珠呢？」 赵玉吼完，可驾驶员却嘴角上翘，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奶奶个熊！我叫你不说……」赵玉伸出手指，直接插到了他小腿中枪的伤口之中。 第801页 「啊……」 驾驶员疼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唿……唿……唿……」他疼得直喘粗气，却仍旧紧咬牙关，不发一言。 本来，赵玉还想继续逼问，可是，他发现这个驾驶员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再逼问下去，极有可能闹出人命！ 而且，他刚才都想引爆炸药与自己同归于尽，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显然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其招供。 该死！ 赵玉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名叫阿彪的傢伙，阿彪被他打得面目全非，已经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显然也不能再去逼问他了！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伸手从驾驶员身上摸索，试图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嗡嗡嗡…… 终于，随着一阵警笛鸣响，好几辆警察已经赶到了现场。可蹊跷的是，当警车刚刚来到跟前之后，不但车灯灭了，警笛也不响了。 赵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电力屏蔽仪还开着呢！关闭之后，警车的车灯这才再度亮起，不过，路灯下面跑电的地方，却再度闪出了骇人的火花，吓了众警员一跳。 众警员下车之后，立刻来到赵玉跟前，一面确认核实赵玉的身份，一面按照上级指示，听候这位赵组长的指挥。 赵玉便叫他们先把两名歹徒救治，事到如今，必须得想办法保住他们的命才行。此外，他还命人封锁现场，然后仔细清理，一旦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必须马上告知。 得到命令之后，众警员立刻展开行动，有的封锁现场，有的搜索物品，有的则联繫交通和市政部门，处理路灯与消防栓等等。 哎呦，差点儿忘了！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想起那个被他丢掉的炸弹来，他赶紧伸手指示警员们炸弹的位置，可由于松手太快，怀里的歹徒驾驶员则咚的摔在了地上。 但见此人面无血色，已经陷入到了休克状态，可是，随着他这么一摔，却从耳朵上啪啦啦地掉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来。 赵玉顺手捡起，东西还没看清楚，脑中的探测仪便已经率先给出了介绍。原来，这东西就是戴在歹徒耳朵上的通讯联络器。 这个联络器的型号和规格，也和养老院里那三名职业杀手的一模一样。由此可见，他们绝对都是一伙儿的！ 哎？ 蓦然间，赵玉不觉眼前一亮。他在琢磨，刚才电力一直处于屏蔽状态，两名歹徒必然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 那么……能不能从这个通讯器上下下功夫，找出隐藏在这些歹徒背后的人来呢？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幕后之人，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崔丽珠？ 想到此，赵玉赶紧把联络器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谁知，联络器刚一戴上，里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杂音。 吱…… 不知道是联络器已经损坏，还是出现了电子干扰，电流的吱吱声震得赵玉一阵耳鸣，赶紧顺手摘下。 可是，刚一摘下，赵玉却蓦地一惊，竟然又把联络器戴在了耳朵上，仔细聆听。 不对！ 虽然联络器里都是杂音，但是在杂音之外，赵玉还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嘈杂，有人说话，而且还有警笛鸣响声。 哎？ 这些声音，怎么跟现场一样？ 一开始，赵玉以为，是那个阿彪带着的联络器开着，所以赵玉才会听到来自现场的杂音。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因为，当赵玉兇狠攻击阿彪脑袋的时候，阿彪的联络器不但掉到地上，而且已经被他踩坏了！ 而且，隐形探测器上看得清清楚楚，现场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联络器。 可是……联络器里的杂音，是从哪里来的呢？想到此，赵玉再次静心聆听，结果，仔细聆听之下，他竟然从联络器中隐约听到了一个粗重的喘息声。 啊！？ 警笛鸣响，声音嘈杂，而且还有一个粗重的喘息声…… 难道…… 赵玉蓦地站起身来，朝四周望去。 滴滴滴…… 此时，从远处开过来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已经停好位置，从上面下来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医护人员们动作麻利，在某警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给两名歹徒实施急救，然后准备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救治。 「一定要戴好手铐，这几个人都是重犯！千万要看护好了，不行就多派一些人手！」赵玉沖负责的警员嘱咐了一句。 「是！长官！」警员点头之后，立刻调派人手去了。 赵玉虽然注视着眼前的工作，可心里仍然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通过探测器看到，这些围在他身边的医护人员和警员们，除了必要的手机和对讲机以外，并没有那种联络器的影子。 这就说明，这些人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那个粗重的唿吸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玉赶紧离开此地，围着路口寻找起来。他感觉，这里很可能还有一个携带着同样的联络器的人才对！ 是谁！？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这个人必然就是杀手们的同党…… 想到这一层，赵玉感觉后嵴梁骨直冒冷汗，一种正在被恶魔窥视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是谁！？ 赵玉在人群中快速地寻找着，可忽然间，他听到联络器里传来了信号静止后的忙音，再也听不到那些嘈杂的响声和某人的喘息声了。 第802页 啊？ 很明显，对方很可能已经将联络器关闭了！ 赵玉蓦地一惊，已然察觉到了异常，他赶紧转回头来，将视线扫向某处。那里正是救护车所在的位置，此刻，那里人员众多，到处都是忙碌的警员和工作人员。 但见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已然穿过人群停在了救护车的旁边，与救护车并排停放。 当赵玉转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辆警车上下来一个人，此人戴着警帽，不但低着脑袋背沖赵玉，而且下车之后还急匆匆地朝人群外面走去。 不对！ 赵玉一眼看出，此人大有问题。 他赶紧加快速度，向那人追去。谁知，他刚跑几步，便赫然从探测器上发现了一个东西，探测器从那辆警车上探测到了一个联络器，这个联络器的型号，和歹徒们使用的完全一致！ 靠！ 奶奶个熊！ 这些歹徒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敢这么嚣张，竟然还敢露面？好，好……看老子怎么好好收拾收拾你…… 想到此，赵玉急忙朝那人快速追去。然而，那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登时也加快了脚步。 这一下，赵玉更加确认，此人必然就是歹徒们的同伙了！于是，他一边跑，一边掏出那把戴着消音器的手枪。 然而，手枪刚刚准备好，赵玉却蓦地来了一个急剎车，然后无比惊骇地站在了原地！ 原来，就在那一剎那间，他脑中的探测屏幕上竟然亮起了红灯，一个标有炸弹模样的标示，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我的天！ 赵玉扭回头来，万没想到，在那辆警车之上，竟然也安放了——炸弹！！！ 第0597章 谁是神秘人？ 啊？ 就在赵玉回头之间，赫然看到那些医护人员已经给两名受伤歹徒做完紧急处理，正推着推车，将他们推往救护车上！ 而刚才那个神秘人正好将装有炸药的汽车，停放在救护车旁边，如此一来，他的意图自然是再清晰不过！ 这个人，想要——杀人灭口！ 一旦警车爆炸，必然会波及到救护车，那两名受伤歹徒也就必死无疑！ 该死！ 环顾四周，这里可不止两名歹徒，还有着那么多的警员、医护人员还有工作人员，一旦汽车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就在赵玉转身的时候，两名歹徒之中，已经有一个被推上了救护车，另一个也已经推了一半，如果此时赵玉再让众人撤离的话，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赵玉哪里还顾得上追击神秘人？他赶紧通过探测器探测炸弹的具体位置。 原来，炸弹竟然被安放在了那辆警车的底部。 赵玉再也不敢多想，当即心念电转，一口气将两个道具同时使用出来，一个是能够增强力量的能量增强剂，另一个则是隐形拆弹器。 时间紧迫，刚才那个神秘人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炸弹，赵玉赶紧钻到警车底部，双手用力托举汽车地盘，由于能量增强剂起到了作用，他愣是用两条胳膊将汽车生生抬起。 然后，他窥探到炸药的具体位置之后，立刻将拆弹器使用了出去。 这一次，系统终于传来安全提示，证实拆弹器已经使用成功，安放在汽车底部的炸弹已经被拆除了！ 唿…… 看到炸弹拆除，赵玉这才长出一口气，浑身却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将身体挪出车底之后，这才赫然放了手。 咚！ 汽车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引得附近的工作人员们驻足围观，他们谁也不知道，其实，他们刚才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要是赵玉再晚上半拍，恐怕这里便已然是一片炼狱了！ mmp！ 赵玉暗骂一句，立刻强咬牙关从地上站起身子。他的意思，自然是想要找到刚才那个神秘人，将他捉住。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重要人物！ 正因为炸弹没有爆炸，赵玉断定这个神秘人必然不会走远！他肯定会在附近查看情况！ 然而，赵玉起身之后，还没来得及寻找神秘人的下落，却蓦地发现，那辆装有炸弹的警车，竟然从内部吱纽地摇晃了几下…… 哎？ 仔细一看，他这才惊讶地发现，那车子里面好像有什么活的东西！可是，玻璃是透明的，明摆着车座上没有人啊？ 哦…… 赵玉勐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跑到警车的后备箱跟前，然后砰的一声将门打开。 我的天！ 但见后备箱里叠躺着两个被绳子捆绑，嘴缠胶带的——人！！！ 虽然这俩人满身是血，头髮蓬乱，但赵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个躺在上面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女飞贼——崔丽珠！ 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赵玉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人应该就是马老旦那个失踪的爹——人称二爷的张平街马强！ 啊！？ 众警员一见车里有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唿！ 「快，」赵玉赶紧摆手命令道，「快把急救员喊来……」 赵玉说完，赶紧弯腰查看了一下，但见崔丽珠满面血迹，异常狼狈，不过，虽然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可以看出，她的性命应该并无大碍！ 再看那个二爷，却比崔丽珠悽惨得多，甚至连嘴角都被利刃豁开了一个口子，下巴胸口等处全都是血，入目惨烈。 第803页 奶奶个熊！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刚才那个神秘人可真是够狠！他把二爷和崔丽珠放在后备箱，摆明了是想将他们连同阿彪二人一起炸死，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想到此，赵玉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赶紧冲到了人群之外，寻找那个神秘人的下落。然而，他围着路口转了一圈，却早已不知那人的去向！ 「快快快……止血带，快拿止血带……」 这时，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面对着汽车后备箱大声唿叫，赵玉回头一看，这才赫然看到，崔丽珠的右手缠着一条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看那绷带缠裹的样子，似乎她的手指…… 赵玉赶紧跑过去，帮忙把崔丽珠抱出了后备箱。 「是……你呀……」朦胧中，崔丽珠认出了赵玉，竟然抿嘴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才流着眼泪对赵玉说道，「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没说几句，她便因气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 两小时之后，天光放亮，从晋平警察局的办公室窗户向外看去，可以看到一派旭日初升、朝霞漫天的美景。 可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们，却无心关注什么美景。 此刻，特调小组的成员都在这里等待着最新的调查结果，时刻准备行动。 吴秀敏则亲自为赵玉处理伤口。其实，别看赵玉跟歹徒们三次交锋全都完胜，但他身上所受的伤也不轻，尤其是和那个阿彪对轰的时候，自己也没少挨打。而且，风衣男还用匕首划伤了他的手臂。 「不可能！这样都找不出来吗？」曾可摇头嘆道，「他们晋平警方可真够可以的，现场有那么多监控探头，却没有一个能把神秘人看得清楚。」 「那个人戴着帽子，在离开现场之后还戴上了口罩，这么高级的人物，自然反跟踪意识很强了！」冉涛摇头解释道，「警方把救护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也找来了，上面只能看到神秘人的那辆汽车，却看不到开车的人！那辆警车也是真警车，是红塔分局的执勤车，被神秘人给偷了！」 「我去！警车都能偷？」吴秀敏惊讶，「不用说，这个人肯定也是个警察了！要不然，怎么会对警方如此了解？」 「吴姐，也可能是假扮的警察啊，像这种级别的犯罪高手，不见得非得身在系统内部的！」曾可摇头。 「可是，你也看到了，自从出了急速杀人案之后，兇手就一直走在警方前面！」吴秀敏不服，「这还不能说明，他们晋平警方内部有内鬼吗？」 其实，吴秀敏所说的，也正是赵玉之前所想的。而且，赵玉比她想得还多，在经歷了三次生死大战之后，赵玉越发感觉，急速杀人案的真正兇手，也和当初的肇庆等人一样，乃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伙！ 他们利用了刘羽的仇恨，实施了这次急速杀人案。 按照惯例来讲，队员负责执行任务，老大则负责坐镇指挥以及收拾残局！所以，风衣男，养老院中的三个杀手，以及阿彪和驾驶员，更像是这个团伙的成员！而那个试图引爆炸药的神秘男，才有可能是他们真正的老大！ 因此，只有将此人活捉，才有可能知道所有真相！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0598章 杀戮的动机 此时此刻，晋平警方正在全力调查整个事件，他们已经意识到，急速杀人案可能另有重大隐情。 因此，省厅立刻重新调派人马过来，辅助晋平警局进行调查工作。 由于赵玉受了伤，当地不少领导也纷纷赶来看望，却全都被赵玉拒绝了。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应承这些政治活动，现在时间紧迫，尽快找出所有真相，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此刻，李落云、马老旦父子、崔丽珠还有那两名倖存的歹徒全都住进了医院，并且全都在手术室进行着手术。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这六个人伤情严重，但医院方面已经传来消息，他们全都没有性命之忧，连最厉害的马老旦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当然，赵玉给他的那支隐形止血剂亦是起到了关键作用。 由于二爷马强和崔丽珠也在手术室，所以一时间还无法从他俩口中获取有用的情报，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赵玉等人只能等待晋平警方的调查进展，从手头上的线索入手。谁知，他们很快就等到了一个好消息，通过警方的仔细搜索，竟然真的从养老院606房间中找到了崔丽珠的药！ 那一背包药都被人藏在空调通道之中，当晚并未被职业杀手们找到。 赵玉早就知道这药里面有古怪，便让警方立刻拿到化验室去化验，为了保证不出意外，他还特别派出冉涛全称监督。 此时，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果然令众人大吃一惊！通过检验得知，在那些丁醯苯类药品之中，竟然出现了一种特殊的催化剂，这种催化剂可以使丁醯苯变成一种特殊的苯，这种特殊的苯可以影响人类的神经系统，引起神经细胞病变与坏死，如果服用过量，甚至可以致人死亡。 「哦……」看到这个结果，赵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才是整件急速杀人案的动机啊！」 「什么？」冉涛和吴秀敏双双摇头，还是想不明白。 「我的天！原来，兇手这是跟我们使用障眼法呢！」赵玉嘆道，「我们一直被兇手那急速的杀人给蒙蔽住了，却忽略了那些我们根本看不到的东西！曾可，你现在马上调查一下长新隆泰制药厂在国外上市的情况吧！我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的股价一定跌惨了吧？」 第804页 「哦……」曾可赶紧快速敲击键盘，不一会儿便调出了赵玉想要的结果，「组长，你说得没错，的确跌惨了！而且国外的政策和国内不一样，药厂方面已经申请停牌调整，却并未获准。」 「原来，这特么就是一场国际级的大阴谋啊！」赵玉嘆道，「我对炒股不太在行，但是你们应该会懂吧？如果提前知道药厂挂牌上市之后股价会暴跌，那么是不是就会有人从中牟利了呢？」 「我的天！组长，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曾可恍然大悟，急忙狂按键盘，不一会儿便查到了新的情况，「你说的没错，药厂股价大跌，的确有人获利了！国际操盘本就是t+0双向交易，是可以买跌的！交易记录上表明，有不下20家国际公司和个人，早早地利用融资融券等手段介入了药厂的股票！ 「股价大跌之后，这些公司已经获利将近30亿了！」 「啊！？这么离谱儿？」冉涛惊诧地直摸脑袋，「竟然还可以这么玩儿？那如此说来，这些提前买跌的公司，才是急速杀人案的幕后真兇了？」 「榆木脑袋吗你是？」吴秀敏操起胳膊奚落道，「这明摆着是有人在卖消息给他们嘛！卖消息的人才是真兇！只不过，利用杀人来强行杀跌股价的行为，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哦……怪不得，他们不光杀人，而且还烧钱，甚至还要把杀人照片传到网络上去！」曾可摇头嘆道，「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刘羽，不过是被他们利用的一颗小棋子而已！」 「6条人命，换30多亿，」冉涛盘算着，「这个买卖可是值得干啊！」 「不止！」赵玉摇头说道，「药厂市值上千亿，30亿怎么能满足得了他们的胃口呢？其实，他们真正的杀招儿还没有放出来呢！」 「哦？」冉涛三人蓦地一愣，曾可想了想，率先道出了答案，「哦……你的意思，是那些——药？」 「对！」赵玉说道，「我猜，这些药都是刘羽提前给他们调制好的，从表面上看，这些药和长新隆泰制药厂生产的药一模一样，可一旦投入市场，致使患者食用中毒，你们想想……那后果……」 「我的天！」冉涛瞪大眼睛，「那样的话，药厂还不得垮了？不用多，只要有上五六个中毒致死的，就足够他们赚个盆满钵满了！怪不得，那些杀手们不惜冒那么大的风险，也要得到那些药呢！」 「可是……只是参了一点毒药而已……」吴秀敏纳闷，「药丢了，那他们干吗不再制作新的，而非要把崔丽珠找出来呢？」 「吴姐，答案来了！」话音刚落，曾可便拿起手机说道，「化验室刚刚传来一条消息，他们请来了药品专家，专家们检测后声称，药片上那种催化剂的合成手法非常独特，和药厂流水线上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如果真去检验的话，肯定会认为是药厂出了问题！」 「我的天！」冉涛嘆道，「这么一来，事可就大了！组长，我看，你得赶紧向上级汇报！这不光是跨国犯罪的问题，还关乎我们国家的利益呢！咱们的钱，可不能白白让那些外国佬赚走啊！」 「汇报自是必然，不过……」赵玉眉头一皱，「咱们必须掌握更多的证据，而且必须得把那个神秘人捉住才行！要不然，也对不起特调组这俩字！」 「嗯……」冉涛伸出手指，「组长，好像是三个字吧？」 「组长，那个神秘人既然这么厉害，我担心，他已经跑路了吧！」曾可摇头，「真可惜，我们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 「时间差不多了！」赵玉看看表，拿起外套说道，「估计手术应该快要做完了，你们先去医院等着吧！哪一个现出来，就先审哪个！现在咱们只能跟时间赛跑了！对了，你们要记住一件事，千万要看好那个崔丽珠，这丫头鬼得很，可别再让她跑了！手铐可是铐不住她的！」 「是！」 「好的！」 队员们回答完毕之后，这才听出滋味来，曾可急忙问道：「组长，你让我们去医院，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第0599章 碰瓷碰出的火花 「组长……」电话里，曾可正在向赵玉汇报着最新情况，「崔丽珠的两个小拇指全都被人剪断了，由于找不到小拇指的下落，没办法缝合了！还有，她应该遭受过长时间的毒打，不光有皮外伤，内脏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她的情况还算稳定，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赵玉一面听着曾可汇报，一面紧踩油门，加快汽车速度。由于之前曾经发生过交通事故，他的辉腾车还留在晋平分局的停车场里，那里的警员们正在积极协调着赔偿事宜。 现在赵玉开的，乃是一辆普通的捷达，不过普通的捷达放在赵玉脚下，也能开出法拉利的味道。 汽车风驰电掣，朝着晋平市的某商厦而去。 「曾可，我让他们去查606的那个老人，查到什么了没？」等曾可汇报完毕之后，赵玉又问了一句。 「查过了，这个神经病也挺邪门的！」曾可犹豫着回答，「晋平警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仍然查不到他的任何底细。假名字，假身份证，假户口还有假牙带假髮，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像没有一个东西是真的！」 「是吗？是挺邪门的，不过……正是因为邪门，所以更要查，好好查！」赵玉说道，「我感觉，崔丽珠那么凑巧地偷到了刘羽的药，或许并非凑巧！我们必须得知道那老爷子的来歷才行！」 第805页 「明白！不过……」曾可信心满满地说道，「既然崔丽珠偷来的药藏在老头房间，那就说明崔丽珠和这个神经病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只要等到崔丽珠手术出来，一问就能知道了！」 「好，但是，一定要看好崔丽珠！」赵玉再一次嘱咐，「她的病房也要提前检查好，她可是会缩骨功的！」 「放心吧，组长，如果你看过崔丽珠的诊断报告，你就不会再担心了，她现在连走路还走不了呢！」曾可笑道，「对了组长，还有一件事情，我刚刚从医院得到一个消息！李落云在手术之前，已经吩咐他的手下，去彻查晋平警局的所有刑侦探员了！你说，是不是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真的有个内鬼存在吗？」 「不知道，不过……查查就查查吧！」赵玉嘱咐道，「你让冉涛时刻关注着点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必须提前知道！」 「明白，可是……」曾可犹豫了一下，又问，「可是……组长，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你别管了，盯好你那一摊，我完事后，会马上跟你们汇合的！」说完，赵玉直接把电话挂掉。 此刻已经到了上午九点一刻，根据副本奇遇的指示，本次奇遇将发生在十五分钟之后的九点半。 起初，赵玉还在犹豫，面对这次副本奇遇，自己到底该不该来？他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要万一没有遇到与案情有关的奇遇，实在是浪费时间了。 可是，一来今天开出的乃是干卦，二来，他已经尝到了奇遇积分的甜头，如果错过副本就等于错过积分。 于是，赵玉调整好方向，直奔奇遇发生地点而来。谁知，等他将方向与距离在地图上比对之后，心跳却蓦地加快了速度！ 真没想到，这一次副本奇遇的指示位置，竟然是晋平市一个叫做星云商贸大厦的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赵玉可不陌生，数天前，急速杀人案的兇手正是从这个地方烧掉的那500万赎金！ 现在，既然副本奇遇将自己指引到了这里，难道，他真的能从这里获得什么重要线索吗？ 等他停好车子，进入商厦内部之后，心情一下变得更加激动。没想到，副本奇遇指示的高度，竟然正好是当初发生了烧钱事件的9楼！ 这么巧？ 赵玉在心里默默祈祷，系统老大啊，这一次巧合，可千万别再只是巧合了，行行好，给我来点儿正经的…… 乘坐着电梯直达9楼之后，时间也刚刚好来到了9点半，几乎一分都不差。 不过，让赵玉稍稍有些失望的是，奇遇地点并不在步行电梯口的垃圾箱处，而是在一个相去较远的走廊地带。 星云商厦的9楼，基本都是餐饮，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餐馆饭店，虽然现在还不到吃饭的点儿，可这里已然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结果，当赵玉堪堪赶到目标地点的时候，那里却赫然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啊……疼……妈妈……疼……」 抬头看去，但见一个小胖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在小胖墩的身后却立着一个银白色的机器人！ 乍看上去，应该是小胖墩和机器人撞在了一起，机器人不停地闪烁着红灯，好像已经出了故障。 这个机器人虽然个头有一米五之高，却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机器人，他的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一沓沓的宣传单。 机器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为的就是让来往的顾客拿走它的宣传单，达到为餐厅宣传的效果。 可是，没想到，现在却忽然出了交通事故。 「哎呀！我的儿子啊，没撞坏吧你？」这时，从旁边的餐馆跑出一个身体滚圆的肥婆，她一面关心地询问儿子的伤势，一面沖机器人破口大骂，「你个臭机器人，怎么能随便撞人呢？有管理员没有？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喂，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别乱说啊！」很快，从楼梯另一侧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他生气地沖这对母子说道，「我们的机器人最快只能跟人走路的速度一样，怎么可能撞人呢！」 「哎呀？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了吗？怎么？当我们跟你玩儿碰瓷呢？讲不讲理了还？明明是你们先撞了我儿子的，人都撞坏了，怎么办？」 「不是啊，」工作人员据理力争，「这太明显了，分明是你儿子跑得太快，撞到了机器人啊！你看，机器人都被撞坏了，这又怎么办呢？」 「哎……倒打一耙是吧？行行行……报警！报警总行了吧，咱们让警察来评评理！」 「不用，根本不用！」工作人员把手一摆，「我们这机器人都装着摄像头的，你等着，我给你调出来，你一看就知道了！」 「好，调就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撞了谁？」肥婆毫不示弱。 「我靠！」 谁知，二人正在僵持着，旁边却勐然冲过一个人来，此人上前之后，一把就抓住了工作人员的手，高声喝道：「我了勒个奶奶熊！我终于明白，为嘛要来这里了！你……快告诉我，这机器人身上，真的有摄像头吗？」 「你……你谁啊？」工作人员愣了。 「就是，你谁啊？」肥婆也问。 赵玉赶紧把警官证掏出来，然后沖工作人员吼道：「赶紧的，我现在需要你把机器人的视频调给我看！快！」 第806页 「哇……」 谁知，那个小胖墩不知因为什么，竟然又哭了起来。 「闭嘴！再哭把你打成机器人！」 赵玉拉起脸来黑喝一句，好似凶神恶煞一般，吓得那小胖墩立刻止住了声…… 第0600章 灭火器的玄机 「警官啊，我们这个机器人虽然有摄像头，但是它并不去楼梯口的，只是在餐区来迴转而已！」工作人员为难地跟赵玉解释着，「根本拍不到您说的那个地方！而且，它速度不但特别慢，而且还有自动避让行人的功能，分明就是小男孩直接跑过来装了机器人的！应该让他们赔钱才对！」 赵玉的意思，自然是想调取一下兇手焚烧500万赎金之前的视频，看看机器人有没有拍到什么可疑的情况。 他感觉，今天既然开出干卦，而且副本奇遇又把他引到了这里，很可能跟焚烧钱币事件有关。 然而，根据工作人员所说，这个戴着摄像头的机器人根本到不了楼梯口位置，餐区距离楼梯口相当远，机器人也不可能拍到什么。 可是……赵玉对奇遇系统非常了解，这场看似普通的奇遇，不可能毫无道理的，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孩撞机器人的普通事件？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遇到了这个机器人，那他今天必须得把机器人的视频带回去，好好检查，要万一能从里面发现些什么呢？ 此时，小胖墩的妈妈看到赵玉是个警察，而且如此蛮横，再听工作人员要她赔钱，她再也不敢多言，赶紧拉着小胖墩灰熘熘地离开了。 身体几乎滚圆的母子俩，就近往楼道的一条狭小的走廊中熘去。 赵玉下意识地看了他们一眼，从墙壁上的指示牌可以看出，那条走廊之中除了有个洗手间外，还有一部电梯。 啧啧…… 赵玉回想了一下，当初兇手烧钱的时候，他本人并没有来到这座大厦。不过，他知道，当时李落云在大厦所有出口都做过布控的！所以，这个有电梯的出口，当时必然有人把守。 可是…… 「警官……您看……」工作人员指了指已经休克的机器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少废话！」赵玉摆了摆手，命令道，「赶紧把机器人的监控内存卡给我，协助警方调查，还有……你们这里要是还有别的机器人，也都给我统统把内存卡拿过来！」 「没……没了，就这一个……」 工作人员还没解释完，赵玉却根本没有理他，而是一面紧锁眉头，一面朝母子俩离开的那条走廊而去。 哎？ 谁知，当他刚刚拐过拐角，却赫然看到了一样东西——灭火器箱！ 红色的箱子放置在走廊一侧的地面上，里面放着两个红色的灭火器。 赵玉记得，当初兇手利用流浪汉火烧钱币的时候，那些负责监视的警员们根本措手不及，只能赶紧到附近去取灭火器，可取来之后，却发现灭火器是坏的！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这个地方虽然距离较远，却有可能是距离楼道口最近的一处灭火器箱。 「餵……」想到此，赵玉赶紧沖工作人员摆手，问道，「还记得有人烧钱的那天吗？当时，是不是有人到这里拿灭火器，前去灭火去了？」 「什么？」工作人员一皱眉，「我……我要不问问保安，你等一下啊……」 「问什么问啊？」这时，旁边餐馆出来一名服务员，直接对赵玉说道，「你说得没错，烧钱的地方在楼梯口，这里是最近的一个灭火器箱！烧钱那天我看个满眼，那边一着火，这边就有个人提着灭火器过去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灭火器里根本都是坏的，我听说，好些钱都被烧了！」 哦……这样啊…… 听到服务员所说，赵玉大体明白了当天的情况，服务员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负责在电梯口值守的便衣警员。听到那边着火的消息之后，这名警员便赶紧提着灭火器过去救火了，却没想到灭火器都是坏的。 后来，李落云还调查过这件事情，认为灭火器应该被人动过手脚，而动手脚的人，无疑也是兇手的同伙！ 可是，他们后来查找过大厦的负责人调查情况，由于灭火器安放处没有摄像头，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大厦安保人员可以证实，灭火器不但是满的，而且是新的，此外，通过检验，他们也证实那两个灭火器没有被人调换过，还是他们大厦原来安置的那两个！ 想到此，赵玉进入走廊来到灭火器箱跟前查看，不用说，现在的灭火器肯定全都换了新的。 那么……当初的兇手，是怎样动的手脚呢？ 是不是，他提前把灭火器的干粉倒掉了？可是……怎么倒掉呢？ 哎？ 赵玉几乎无意识地想到了里面的卫生间，那么……会不会，兇手提前过来，把灭火器打开，将干粉全都倒进了卫生间呢？ 想到此，他又往洗手间走去。这条走廊空间不大，洗手间也非常迷你。 赵玉留意到，在右侧的电梯口上，是有着一个摄像头的。不过，他知道，那个摄像头应该是失效的！这整条走廊，全都是一块监控盲区。 观察了一会儿，他又走进男洗手间，检查了一下。男洗手间的设施也非常简单，没有马桶，只有两个蹲便器和两个小便池。 第807页 啧啧…… 赵玉对灭火器不太在行，但是他出于本能地感觉到，灭火器里面的干粉应该没那么容易倒掉。 于是，他立刻掏出手机，从网上简单搜索了一下，这才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要想让灭火器不起作用，根本用不着去费力地倒掉灭火器里面的灭火粉，只需要用一个简单的工具，将灭火器里面的压力放掉，灭火器就会失去作用了！ 哦…… 赵玉这才明白，李落云他们为何把灭火器的这条线索给放弃了，由于这个地方没有视频监控，可来往人员非常多，所以很难找出，到底是谁动过那两个灭火器？ 啧啧…… 赵玉仔细地琢磨，越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无用之功。 因为，他现在已经见过风衣男等几名职业杀手了，并且还活捉了两个。那么，动过这个灭火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几个人之一。 也就是说，就算自己查出灭火器的原有始末，也没什么用了！ 可是…… 不知为什么，赵玉总有种不死心的感觉，一来，他认为副本奇遇必有所指；二来，他总觉得，在这个小小的灭火器里面，好像另有玄机。 不过，现在赵玉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赶回医院。 在赵玉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将那个机器人的监控内存卡交给了赵玉。 回到车上之后，赵玉还是有些不死心，便干脆把内存卡连接到平板电脑上看了起来。 其实，赵玉也没有想太多，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就把视频调到了烧钱的那一时刻，想看看烧钱的时候，机器人会不会照到些什么。 结果，赵玉一直期盼的巧合，还是发生了！ 但见在500万被烧的同一时刻，机器人刚好从那个灭火器所在的走廊经过，从视频上，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名便衣警员拎着灭火器赶去救火的镜头。 为了看得更加清楚，赵玉又把时间线向前拨动了一下，然后仔细查看。谁知，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头髮都炸了起来！ 我的天！ 怎么会……这样？ 第0601章 兇手是他！ 难道……兇手——就是他！？ 赵玉万万没想到，会从机器人的记录监控里面，看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当他将视频时间线提前到烧钱之前几秒的时候，机器人摄像头的角度正好可以拍到那条走廊之中的一部分。赵玉可以看到，那名便衣警员的一半身体。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视频虽然只捕捉到了一半身体，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便衣警员的左侧腋下，竟然夹着一个红色的灭火器！ 乍看之前，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可仔细一琢磨，却明显不合理！因为根据当时的时间来看，9楼楼梯处的垃圾桶还并未起火。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警员们，根本没人知道，待会儿垃圾桶竟然会被人点着！ 火是从几秒之后才燃烧起来的，可为什么，这名警员却提前把灭火器拿起来了呢？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弄错，赵玉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时间，机器人视频上有着清晰的时间记录，根本不会弄错！ 那么……如此说来，这名便衣警员显然大有问题！ 想到此，赵玉忙将视频继续播放。很快，机器人走过了那条走廊，垃圾桶那边着了火，然后这名警员便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灭火器赶去灭火了！ 而那个时候，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他手里拿着的灭火器根本就喷不出灭火粉！所以，这个人很可能和兇手们是一伙儿的！ 等等…… 蓦然间，赵玉又发现了更加震惊的一件事情，当这名便衣警员从视频中闪过的时候，正好留了个背影给镜头！ 这个背影……怎么还有点儿眼熟呢？ 我的天！ 蓦然间，赵玉只觉汗毛直立，这个背影，竟然和那个准备引爆警车炸弹的神秘人异常相似！ 难道……是他！？ 这个负责盯守的警员，就是神秘人！？ 赵玉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怪不得，神秘人可以搞到警车放置炸弹，原来，他果然就是系统内部的人，而且还是一名一线警员！ 这真是…… 这简直堪比好莱坞大片啊？怪不得急速杀人案这么复杂呢！这些罪犯可真是够不按套路出牌了！ 神秘人就是负责盯守的警员！这个人一早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所以他提前找到那个有消防器却没有监控的地方负责盯守，然后悄悄地卸掉了灭火器的压力。 等到火着起来之后，他便拎着灭火器去灭火，可灭火器却是坏的，这样一来，他既不会惹人怀疑，又能拖延时间，致使500万燃烧殆尽！ 怪不得，李落云怎么也找不到是谁破坏的灭火器呢！他怎么可能想到，罪犯就是他的手下？ 奶奶个熊…… 这个人，到底是谁？ 赵玉赶紧又把视频重放了一遍，可遗憾的是，不管哪个角度的视频，全都没有拍到这个人的正脸！ 一时间，赵玉还不能知道这个人的确切身份！ 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如此明显且重要的线索，那关于此人的身份，自然是一查便知。 于是，赵玉拿起手机，准备给晋平警方打电话查一查。然而，手机拿起来之后，他却又很快放下！ 第808页 不行！ 赵玉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处置才行。既然这个人能在晋平警方内部安插，说明此人必有依仗！如果自己冒然打电话的话，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让他跑掉！ 而且，现在李落云还在手术之中，赵玉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所以，与其联繫他们，还不如自己暗中行动保险。 打定主意之后，赵玉还是把曾可的电话调了出来，打算先让曾可把这个人找出来再说！ 然而，就在赵玉即将按下拨号键的时候，脑中却忽然又蹦出一个念头来！ 哎？ 等等…… 关键时刻，这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想当初，李落云曾经跟他讲过，说警方在炸死刘羽的汽车里找到了遥控炸弹的残片，怀疑那个炸弹是在近距离内被人遥控引爆的！ 也就是说，引爆炸弹的人，当时就在汽车附近！ 为此，李落云还感觉特别懊恼，认为自己错过了一个抓住罪犯的绝好机会！ 可是，现在结合眼前的线索才重新过滤一遍的话，显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如果，那个引爆炸弹炸死刘羽的人，根本没在附近，而是在警车上呢？ 那个人就是一个警察，在第一个赶到现场之后，利用遥控器引爆了炸弹，这样一来，就更加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我的天！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惊天大阴谋，简直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而且，如果那个引爆炸弹炸死刘羽的人真是一个警察，那会不会和商场里的灭火警员，以及警车炸弹的神秘人，都是同一个人！？ 哦…… 勐然间，赵玉终于回想起来，当初刘羽的传祺车爆炸之时，在他前面的确是有一辆警车的！当时，那辆警车上有三名警员，当赵玉赶到之时，这三个人正在奋力灭火，并且和赵玉有过交集！ 难道……神秘人，就是这三人之中的一个？ 是……哪一个？ 赵玉努力回想了一下，可是，他虽然和这三个人说过话，却完全记不得他们的相貌了，因为当时汽车刚刚爆炸，他还处在一种震惊状态之中，哪有心思去留意这些？ 好吧！ 为了能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赵玉只好又使用了一个记忆闪回器，将汽车爆炸时的场景重现了出来。 很快，当时的全部画面跃然在赵玉脑中的显示屏上，赵玉用心观察，仔细辨认，结果，他终于将神秘人确定了下来！ 闹了半天，这个人就是——他！ 当初，刘羽的汽车爆炸之后，赵玉赶到了现场，看到两名警员正在奋力灭火，而有一名中年警员因为没有灭火器，便没有灭火，而是赶过来向赵玉汇报情况。 没错！ 真正的神秘人，原来就是这个中年男子！虽然没有见过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可看到这段视频，赵玉还是可以确认，此人和神秘人，以及商厦的灭火警员，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急速杀人案的幕后首脑，居然一直隐藏在晋平警队之中！ 视频是根据赵玉的记忆回放的，除了画面还有声音。当时，另外两位警员把火灭掉之后，曾经跟此人说过话，他们管此人称作——老峰！ 老峰！ 赵玉将拳头攥的咯嘣直响，心里说话，哼哼，终于把你找出来了！这一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手机，想要让曾可查询一下此人的资料。谁知，手机刚一掏出，电话却率先响了！ 巧的是，来电显示表明，电话正是曾可打过来的！ 「喂！」赵玉刚一接通，便赫然听到曾可激动的声音，「组长，组长，最新消息，最新消息！你说的那个偷警车，并且放置炸弹想要杀人灭口的神秘人，已经被晋平警方找出来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高格峰，人们都管他叫做——老峰！」 第0602章 谨防有诈 听到曾可的话之后，赵玉立刻有一种打麻将清一色一条龙，却被人截胡的感觉！ 怎么可以这样？ 自己辛辛苦苦查出来的线索，却被曾可的一个电话全都夺走了？这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此，早知道这样，干嘛还要浪费一个宝贵的记忆闪回器？ 高格峰！ 老峰！ 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组长你在听吗？」曾可见赵玉迟迟没有回应，担心地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呢？」 「吃惊，就算吃惊吧！」赵玉用一种苦瓜腔调回答道，「那你告诉我，晋平那边是怎么把这个人查出来的？」 「嘿！别提了！我活了这么大，还头一次遇到这么高级的事情！」曾可立刻恢復了之前的兴奋，「你才怎么着？这个老峰不但是晋平警局刑警大队的探员，而且还是李落云的铁哥们儿呢！我猜，李落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内鬼，会是他吧？」 「我问你怎么查出来的？」赵玉气急败坏。 「哦……好好好，那个……李落云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已经意识到，在他身边可能有无间道了！所以，他找到他在监察部门的朋友帮忙，让他们暗地里彻查刑警队的所有人员！尤其是从第一天就跟着他调查急速杀人案的那些人！ 「结果，监察组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这个高格峰的头上！」曾可快速说道，「高格峰最近几年出国特别频繁，不但行踪隐秘，而且帐户上出现过很多笔不明资金，每一笔都数目巨大！ 第809页 「进入怀疑列表之后，检查组又详细调查了他的行动轨迹。虽然一开始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是调查显示，他在急速杀人案出现的那段时间内，外出活动特别频繁，行迹非常可疑。 「就这样，督察组越找越带劲儿，越找越东西越多。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关键的证据！」曾可喘了口气，继续道，「就在昨晚出现汽车炸弹的时候，这个老峰本来是要跟另一组出外勤的！可是，他却忽然请了病假，说要去医院看病。 「再往下就更好查了，根据视频推导还有官方调查，督察组发现，他根本没去什么医院，而是去了一个警方的合作修车厂。你猜怎么着，组长？」曾可卖了个关子。 「装有炸弹的那辆警车，就是从这个修车厂被偷出来的！」赵玉直接给出了答案。 「厉害！不愧是我的组长！」曾可佩服地说，「没错，当老峰进入修车厂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从视频中出现，他肯定是偷到警车，然后从其他出口逃跑了！ 「所以，督察组断定，这个老峰极有可能就是当晚放置炸弹的那个神秘人！」曾可说道，「组长，我猜，这个老峰，没准儿就是那些罪犯分子的头目！他提前偷好警车，很可能就是想要用警车把崔丽珠和马强炸死灭口的！ 「当时，他们已经抓住了崔丽珠，也从崔丽珠嘴里得到了假药的下落！本来，他们的计划简单粗暴，只要到养老院找到假药，然后再炸死崔丽珠和马强就可以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咱们竟然也会出现在那里！ 「咱们不但干掉了三个取药人，而且还被你活捉了两个负责放风接应的人！ 「如此一来，老峰便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临时改变主意，开着装有炸弹的警车去到你那里，打算来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毁灭，来个一了百了！ 「可没想到，他这一次又没有玩儿过组长您！」曾可趁机恭维道，「他的诡计还是被您给识破了！组长啊，我真是太崇拜您了，炸弹竟然都会拆！太厉害了！」 「少特么拍马屁，」赵玉谦虚地说道，「这是光会拆炸弹的事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拆炸弹呢！要是拆的慢了一点儿，就壮烈了知道不？记住，回头写报告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作为重点突出出来，懂不？添油加醋也是必须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电话那边的曾可估计已经汗颜。 「行了，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人捉到了没有？」赵玉再次问到重点问题。 「晋平那边已经出动了特警，正在全力缉拿！」曾可回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赶到老峰的家里了，估计很快就会传来消息的！」 「哦……」赵玉点头。 「那……您……您的事情办完了没？」曾可弱弱地问了一句。 「废话！这不都被你给办了吗？」赵玉丧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发动了汽车，「等着，我现在就赶回去！」 「哦……好好……」 于是乎，赵玉开着车子朝医院而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除了郁闷还是郁闷，虽然奇遇积分增加了一百多点，可他还是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无用功。 要是自己能够早一点注意到这个老峰，说不定，就不会再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件了！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老峰等人行事大胆，异于常人，的确很难让人猜到。回想当初刘羽汽车爆炸的时候，老峰曾主动迎上前来向自己汇报情况，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个人就是引爆炸弹的真兇呢？ 隐隐之中，赵玉有一种感觉，既然这个老峰如此厉害，那么这一次晋平警方恐怕也很难将他捉到！ 要是被这傢伙跑了，那后果可就不妙了！不但急速杀人案没办法结案，而且还会影响到自己在特调组的仕途！ 十分钟之后，就在赵玉即将赶到医院之时，曾可又打过来电话汇报情况了。 曾可告诉赵玉，说警方去到老峰家里捉人的时候，老峰的确已经逃之夭夭了。警方不但在他家里发现了炸药残留物，还发现了一些血迹，甚至还从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人类手指的残骸！ 不用说，这些手指残骸很有可能都是崔丽珠的！因为损坏严重，已经失去了復原的可能！ 由此一来，警方更加确信，老峰就是急速杀人案的罪犯之一。 不过，虽然人没有捉到，但是警方从他的帐务记录上，找到了一条有关机场的购票信息，估计他应该是盗用他人的身份信息预订了机票，准备跑路！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省厅领导们立刻决定封锁机场，然后派出大部分警力前往机场搜查老峰的下落，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其捉拿归案！ 不对！ 不对…… 听到曾可的汇报，赵玉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忽然感觉，警方的调查似乎有些太顺利、太简单了！ 按照老峰的办事风格来讲，急速杀人案都能做得那么妥妥噹噹，天衣无缝，那他如果想要跑路，却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给警方呢？ 不对！ 这里面，很可能——有诈！！！ 第0603章 神机妙算 白求恩医院，是晋平市规模最大的医院。 不管是李落云也好，还是马老旦父子、崔丽珠，以及那两名被赵玉打得半死的歹徒，全都住在这家医院治疗。 第810页 中午12点一刻，除了受伤严重的李落云之外，其他人已经全部做完手术，被送进了病房。 在住进病房的五个人之中，唯有马老旦不在嫌犯之列，其他四人则全都安排了专门的刑警看守。 按照规定，这些嫌犯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他们的手还是要用手铐铐起来的！ 为了减少看守的难度，警方将那两名歹徒安置在了同一间病房之中。此刻，数名已经做好准备的警员正守候在病房里面，一旦歹徒有甦醒迹象，他们便会马上展开询问。 然而，就在警员们焦急等待的时候，从医院某间换洗房之内，却传来一阵窸窣之声。 但见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无人看管的换洗间，进屋之后，他立刻给自己换上了一件医生手术时才穿的绿色手术服。 随后，他戴上手术帽与口罩，把自己捂了一个严严实实。 当穿戴完毕之后，他仰起头做了一个深唿吸，左手伸进手术服遮掩下的衣服口袋，触摸了一下里面放置的金属盒子。 金属盒子里面装满了强效的c4炸药，一旦炸弹爆炸，威力将十分惊人！ 那一刻，他的眼神随着重重的唿吸声，变得越发坚定。他十分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会假扮医生进入阿彪和那名驾驶员的病房，然后出其不意地引爆炸弹，与他们两个同归于尽！ 没关系……没关系……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念叨，有那么多警员为他陪葬，也算值了！ 下定决定之后，他乘坐电梯前往目标楼层。心重如石，让他感觉电梯中格外闷热，手术帽下的髮髻涌出不少汗水，已经将额头侵湿。 电梯里人如潮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随着滴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他便迈步朝歹徒所在的科室而去。 事先，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知道阿彪二人住在哪间病房。他更知道，现在正是草木皆兵之时，负责守卫病房的刑警，绝对会对他进行严格盘查。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矇混过关的意思，只要能够靠近病房门口，他便会採用突然袭击，来一个出其不意，直捣黄龙！ 果不其然，当他接近科室东南角之时，赫然看到了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正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值守着。 拼了！ 他左手攥紧了炸弹引爆器，右手则伸进裤兜掏枪！ 咚！ 谁知，就在如此紧张的令人窒息之时，一件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枪还没有来得及掏出，身后便忽然冒出一个人来，此人快如闪电，人还未到，棍子先到！ 随着咚的一声，棍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由于力量太大，手腕粗的木棍竟然啪啦一下折为两截！ 噗咚！ 此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白眼往上一番便直接一头栽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组长，这样……真的好吗？」 此人倒地之后，旁边赫然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正是特调组组员曾可，他瞪着惊异的大眼睛，沖赵玉埋怨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第三个啊！要是……你把这医生给打成了植物人，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旁边的吴秀敏亦是担心地责怪道，「组长，我们有强效麻醉剂，还有电击枪，都能让人瞬间昏迷，那样做的话，至少副作用会小一些啊！你这种打闷棍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儿……嗯……」 「嘿嘿……」赵玉一阵奸笑，「你是不是想说，我这种方法太下三滥了啊？嚯哈哈……」 赵玉这么一笑，不光是曾可和吴秀敏，在病房门前负责守卫的刑警探员们也是有些不寒而慄。 他们参加工作那么久，也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物！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赵玉已经用打闷棍的方式，打晕了一个医生和一个男护士，现在又打昏了一个，这种行为已经不能再用「疯狂」来形容，简直令人髮指！ 「放心！老子以前打了一辈子闷棍了，我手头有准儿的，嘿嘿嘿……」赵玉笑得越发狰狞，「谁叫他们戴着个大口罩看不清脸呢？只要是看不清脸的，一律闷棍伺候！奶奶个熊的，我就不信了，这个老峰会不回来杀人灭口！」 「嗯……」曾可吓得咽了口唾沫，这才低下头去查看这位可怜的被闷棍者，结果，他刚刚瞅了一眼，便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了，「哎？你们快看，他……他手里……」 曾可这么一说，赵玉和吴秀敏赶紧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随着曾可掰开此人左手，这才看到了一个类似汽车遥控器的东西。 「我的天！」曾可吓得打了一个冷颤，「组……组组组长……这东西……好像是个引爆器吧？」 「是吗？」赵玉伸手将此人翻到正面，然后摘掉了他的口罩，终于让此人现出了原形。 啊！？ 曾可和吴秀敏不由得失声惊唿，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被赵玉打了闷棍的人，竟然正是——老峰！！！ 「我靠，不会吧？」其实，赵玉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因为他刚才在暗中观察此人的时候，觉得此人和老峰的背影有些出入。 现在看起来，他终于想明白，原来老峰在手术服里面，还穿着厚厚的衣服，所以外形上出现了差异。 想到此，赵玉赶紧伸手解开他的手术服，这才惊然看到，老峰那别在身下的右手之中，竟然还握着一把无声手枪！ 第811页 再翻开他的口袋一看，一个和他从歹徒身上、以及警车上拆下的一模一样的c4炸弹，赫然出现在眼前！ 啊！？ 曾可二人再度惊唿，旁边那些负责看守的刑警们这才快速围拢过来，也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我的奶奶熊！ 赵玉冷汗都下来了，跟洗了头一样！ 他赶紧把炸弹放到一边，然后瞪着牛一般的眼睛沖众人喝道：「你……你们几个可全都看到了！我……我这可不是什么歪打正着！这是我特么神机妙算，神机妙算啊，记着了没……」 第0604章 棋差一招么？ 「嚯哈哈，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医院的某间休息室里，赵玉眉飞色舞地对曾可和吴秀敏得瑟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总被这个出其不意的傢伙牵着鼻子走，现在怎么着？老子终于走到他前头去了，呵呵呵……」 此时，被赵玉打了闷棍的老峰已经被抬进了观察室，为了以防万一，警方一口气派出10名持枪刑警严密看守。只等他一醒来，就立即对他进行审讯。 不过，赵玉的闷棍又准又狠，估计一时半会儿，应该先醒不了。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曾可摇头问道，「组长你怎么就那么断定，这个老峰一定会回来杀人灭口呢？」 「我当然断定了！」赵玉得意忘形，「老子混江湖多少年了？他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嗯……」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他赶紧拐弯回来，道，「其实，这都是凭藉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嘛！呵呵…… 「你们也都看到了，昨天晚上，在我从养老院外活捉了两名放风的歹徒之后，作为主谋的老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跑路也不是救人，而是想办法用炸弹去灭口！ 「由此……你们可以想到什么？」 「嗯……」曾可抢先回答，「这就说明，老峰不想让那两个人落到警方的手中！否则的话，他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不对！」吴秀敏反应也不慢，急忙说道，「老峰应该知道，他的身份迟早都要暴露的！他那么急于杀人灭口，必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对！」赵玉微微一笑，沖吴秀敏挑了一下大拇指，道，「我怀疑，这个老峰充其量，就是这些职业杀手的头目而已！就连他，也不见得一定是急速杀人案的真正主谋！」 「哦？」曾可吃惊，「难道，在他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是谁？」 「其实，别看这起急速杀人案看上去有些混乱，但基本上，主线已经可以理出来了！」说到此处，赵玉刻意看了看门外，然后才降低声音说道，「表面上看，老峰混同一帮职业杀手，利用刘羽对药厂的仇恨，制造急速杀人案，目的就是为了强行打压股价，达到他们出售消息，非法敛财的目的！ 「可是，又是c4炸药，又是冲锋鎗，还有那么周详紧密的计划，仅凭老峰区区几人，根本不可能玩儿得转的！ 「所以，我怀疑，应该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财团在支持着他们！而这个财团，应该并不在国内！」 「有道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呢！」曾可嘆了一句。 「这可不是演电影！」吴秀敏更正道，「没有海外财团的支持，老峰等人就算杀再多的人也赚不到钱的！你没看到吗？不光是炸药和武器，就连他们的通讯设备，也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呢！所以，我觉得，组长猜得没错，老峰他们也不过都是当兵的而已！」 「不过……电影里的套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赵玉继续道，「要我猜，这些幕后财团应该非常有势力，而且手段极其残酷！如果老峰等人完不成任务，必然会死得特别惨，亦或者会累及全家！所以，当他们被警方捉住之时，宁可用炸药炸死自己，也不敢泄露半点秘密！ 「负责监视崔丽珠家的风衣男，他不惜引爆炸弹，也不肯被我活捉！」赵玉又道，「还有那个宝马车的驾驶员，他也做出过同样的事情。这些人把炸弹随时带在身上，可想而知，他们的处境也不好过！ 「所以，我由此判断，老峰必然还会想办法回来杀人灭口的！这个人总是不安套路出牌，他故意用假身份预定一张机票，无非就是想把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到机场去！谁能想到，他竟然敢到医院杀一个回马枪呢？」 「厉害啊！」曾可咋舌道，「我感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看刚才老峰又拿手枪，又拿引爆器的样子，他分明是想冲到病房里面，来场人肉大爆炸啊！还是组长厉害，这一闷棍给的，简直神了！」 「啧啧，不是告诉你了，这都是我的神机妙算吗？」赵玉打了个响指，对曾可正色说道，「当你告诉我警方全都跑去机场抓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老峰又要玩什么声东击西的把戏了！ 「当时，我认为老峰如果想要弥补他的错误的话，那么他会有三个选择。第一，就是冒险回来医院杀人，没有了人证，就能守住他们背后的秘密；第二，就是去警局证物科，把那包刘羽制造的假药抢回来！如果这批假药重新回到他们手里，就有可能给药厂栽赃陷害，继续打压股价！所以，我已经把冉涛派过去，死守证物科了！小曾啊，你现在可以给他发信息，让他回来了！」 「哦……」曾可简直听傻了都。 「组长，那第三个选择呢？」吴秀敏又问。 第812页 「第三，他会去药厂制造麻烦！」赵玉回答，「要么去暗杀药厂的科研人员或领导，要么就是利用炸弹去搞破坏！只有药厂继续风波不断，股价才会继续下跌！这样一来，只要受益还在，财团才有可能放过老峰。」 「哦……」曾可忙问，「那你派谁去提防的呢？」 「我谁也没派！」赵玉说道，「药厂那么大，根本防不胜防，没用的！不过……我深思熟虑了一下，觉得如果我是老峰的话，还是回来杀人会更容易实现一些！所以，我才待在医院，并且准备了木棍嘛！」 「哦……的确……」曾可皱眉，「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化妆成医生呢？」 「我不知道啊？」赵玉干脆地答道，「我可不管那一套，但凡是想要往病房这边靠近，并且不肯露脸的，不管男女，不管几个，我上去就给他们来一棍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宁可错闷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听到此话，曾可和吴秀敏对望了一眼。在闷倒老峰之前，赵玉还闷倒了两个无辜的人，现在还没甦醒呢！ 不过，事实证明，赵玉的选择虽然奇葩，却的确起到了最好的效果！如果刚才他没有快速出手的话，一旦老峰引爆炸弹，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炸不到那两名歹徒，也必然会炸伤不少警员！ 「怎么样？」赵玉眉毛快要扬到头顶，「我这一棍子，闷的够及时吧？对付这种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你就得更加脱离套路！小曾啊，回头往刑事厅呈交的报告上，可得把我的神机妙算突出出来啊！嗯……就说赵玉组长足智多谋，机智过人……」 赵玉正悠然自得地说着，房门却勐地被人推开，但见一名警员急如烈火般地跑进来，对赵玉等人喊道：「报告领导，不……不好了……那个被切掉了小拇指的女人——不见了！」 哎呦！ 我勒了个去！ 听到这个惊人消息，赵玉一拍脑门，心里说话，我这儿还吧儿吧儿地说着神机妙算呢！却这么快就来了个棋差一招儿！ 第0605章 不要叫我老王八 晋平市位于北地中原地带，由于北面没有高山阻挡，一到初冬季节，便常有凛冽萧杀的北风吹来。 今天上午还是一片风和日丽，可中午一过，北风便唿唿颳起，气温骤降，落叶飘败。 一辆红色的计程车穿越了满处落叶的街道，停在了幸福养老院的门前。车门打开之后，一个身穿棕色风衣的女子瑟缩着钻出了车子。 付过车费之后，女人并没有径直走向正门，而是沿着养老院的院墙，朝另一侧走去。 女子的身体虚弱，再加上寒风凛冽，走起路来摇晃得厉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然而，她倔强地咬牙坚持着，一直来到了位于养老院西墙处的一个小铁门跟前。 这个小铁门已经被养老院废置多年，早已无人问津。来到跟前后，女人从铁门的破口处探出手去，很快从铁门的内侧掏出一把钥匙。 吱纽，铁门被钥匙打开，女子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待确认无人发现之后，这才快速地进到养老院院内。 女子穿过养老院的高尔夫球场，径直来到了养老院的中心疗养大楼。由于昨晚发生了严重的枪击事件，现在整栋大楼还处在封闭状态，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老人，都已经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不过，警方已经处理完了现场，虽然有几名留守的警员，也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根本无人注意到这名女子的存在。 进入大楼之后，女人去到了专门为老人们保管重要物品的储物间，并且用密码打开了其中一个储物箱。 储物箱里装着很多东西，女人先是为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才掏出一部手机，查看信息。 就在她查看手机的时候，视线再度停留在了自己的双手上，但见在两只手掌的末端，缠裹着白色的绷带，她的两根小拇指，已经没有了！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女飞贼崔丽珠！ 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减轻了分量，她的心头不禁阴沉似水。不过，时间紧迫，她来不及追悔往事，赶紧打开手机查看，这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原来那个在606居住的老人，已经被院方安置在了旁边的副楼之内。 于是，崔丽珠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储物柜中的物品，将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进背包，然后拎起背包，出了大楼，朝副楼行去。 副楼这边再无警察值守，来往的都是院方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些被暂时安置在这里的老人。 不出几分钟，崔丽珠便在二楼找到了老人的房间，房门是敞开着的，她赶紧一推门，快步走了进去。 「一定高升，两相好啊！三星高照，四季发财……」谁知，房间内竟然传来了行酒令的声音，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吼道，「嚯哈哈，你丫输了，给我喝！」 崔丽珠大感意外，急忙紧走两步，这才赫然看到，在房间的茶几之上，竟然有两个男人正在划拳喝酒。 更令她震惊的是，其中一个男人乃是那个老头，而另一个男人，则是——赵玉！！！ 「怎么又是我输？」老人不情愿地仰脖喝了一杯，然后不甘心地嚷道，「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五子登科，六六顺，七巧巧……」 第813页 此时的赵玉，早已看到了匆匆赶到的崔丽珠，可是，他却并未理会，依旧在投入地跟老头划着名拳。 崔丽珠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没有看到别的警员，但她心里清楚，她不可能再从赵玉的眼皮底下跑掉了！ 谁知，待没有了逃跑的念头之后，崔丽珠反而释然了，她扔掉背包，然后缓缓地走到了赵玉的跟前。 「丫头，丫头来了！」老人看到崔丽珠之后，急忙沖赵玉摆了摆手，说道，「来，让我丫头跟你来，我们爷俩一起，就不信赢不了你！」 「爸！」崔丽珠无力地埋怨了一句，「医生说了，不能喝酒的！你到底还想不想治好你的病了？」 「只是苹果醋而已！」赵玉举杯啜了一口，沖崔丽珠说道，「不如……先办件正事吧，划拳归划拳，但是偷我手錶就不对了！赶紧的，让你老爸把手錶还我！贵着呢！」 「嗯……」崔丽珠眉头一皱，刚想迈步去到老人跟前，却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差点儿栽倒在地。 赵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然后将其扶到了旁边的床上。 这时，冉涛从房间门口探过头来，还拎着手铐指示了一下，赵玉却沖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先退出去再说。 「唉！这种行酒令，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了，」赵玉砸了咂嘴，对崔丽珠说道，「我猜，你老爸，过去应该是个贼王吧？」 「哎？我好心跟你喝酒，你怎么还骂人呢？」谁知，老人竟然不干了，「什么王八王八的？你骂谁呢？不就是一块手錶嘛！给，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老人就像变戏法一样，把赵玉的手錶变了出来。赵玉刚一伸手，老人却手腕一转，手錶竟然稳稳噹噹地戴在了赵玉的手腕上。 「嗯……」赵玉也是眉头一皱，对崔丽珠说道，「我有个问题搞不明白，就沖你老爸这身手，别的老头老太们，还不都得被他偷个精光？养老院怎么能……哦……怪不得，你要为你老爸付上17万的住院费呢！」 「不……不是……」崔丽珠面色惨白地说道，「因为我爸不光需要疗养，还需要治病！」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意思是在告诉赵玉，老人的脑子有问题。 「警官……求求你了……」谁知，下一秒，崔丽珠竟然痛哭起来，「我爸他……要是没有人照顾，他会死的！求你了！」 说着，崔丽珠更是挣扎着下床，想要给赵玉跪下去。 「喂喂餵……」赵玉赶紧把她按在床上，说道，「江湖规矩，将心比心，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那你首先要以诚相待才对！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我非常失望啊……」 「不……不是的！」崔丽珠泪痕满面地央求道，「我不是有意要欺骗您的，我真的是有苦衷啊！要是我被你们抓去警局，我老爸他，他就没人照顾了！我求求你了……」 崔丽珠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却哭得梨花带雨，悽惨至极，再看看她那扎着绷带的手掌，赵玉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怜悯。 「好，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把你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吧！」赵玉重重地说道，「我保证，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再敢对我说半句假话，我就把你贼王老爸的消息传出去！」 「啊！？不要……千万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崔丽珠吓得双手作揖。 然而，那老头子却冲着赵玉恶狠狠地说道：「喂，你是不是想死啊？跟你说几次了？不要叫我老王八，王老八也不行……」 第0606章 泰米尔之星 不知什么原因，崔丽珠这位精神有问题的老爸，对冉涛特别有好感。冉涛一进来，他便开始模仿冉涛的动作和说话，冉涛做什么，他就学着做什么。 于是，赵玉便让冉涛坐在一边装作看书，这才终于让他安静下来。 「我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陶香！」 这一次，崔丽珠再不敢跟赵玉隐瞒，直接道出了老人的名号。不过，崔丽珠有些意外，因为当她提到陶香的名字之后，赵玉并未露出什么惊讶之色。 原来，崔丽珠所说的陶香，乃是窃贼界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崔丽珠本以为会让赵玉吃惊，可赵玉在穿越前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么陶香这么一个人，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耳闻。 「好吧！你猜得没错，我爸的确就是你说的贼王！」崔丽珠只好继续介绍道，「他的技术，在业内堪称顶尖高手！很多着名的盗窃案，都是他做的！叱咤窃贼界一辈子，却从未被警察捉住过！甚至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陶神！」 哦…… 赵玉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的直觉没错，这个老头果然不简单。 「对，我的能耐都是我爸教给我的！又是老爸，又是师父。从我记事起，他就已经在严格地训练我了！」崔丽珠颇为无奈地说道，「所以，我的命运从那时候便已经註定了！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 「难怪……你的技术那么好！原来是大神的亲传弟子，失敬，失敬！」赵玉那崔丽珠打趣的同时，刻意地看了远处的老人一眼。真想不到，一代贼王，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不过，我老爸虽然严厉，但还是挺疼我的，他总是给我买最好的玩具，穿最好看的衣服！」崔丽珠畅想于满满的回忆之中，「虽然他是贼王，但是我们一直隐姓埋名，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充满了慈爱的父亲！只可惜……」 第814页 说到这里，崔丽珠终于收起美好回忆，露出苦涩。 「6年前，我爸接手了一单超级大生意，他受人委託，去偷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如果成功的话，他就可以功成名就，提前退休了！可是……」崔丽珠看了看对面的陶香，说道，「可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我爸明明已经得手了，可那东西，却又忽然不见了！为此，我爸受到僱主追杀，还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为了躲避他们，我爸带着我亡命天涯，四处躲藏，这才堪堪逃过了他们的追杀！」崔丽珠不无苦涩地说道，「可是，在这件事上，我爸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前后也就是一年的光景，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老爸见不得光，既有仇家追杀，又有警方通缉，」崔丽珠无奈嘆气，「我听说晋平开了一家豪华养老院，这才来到此地的！只要给足了钱，这家养老院就会保守客户的隐私，不被外界打扰！ 「为了支付高额的费用，我迫不得已加入了张平街马强的组织，为他们效力！」说到此处，崔丽珠才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急速杀人案上来，「可是，养老院实在太烧钱了，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却总是入不敷出！你都看到了，我住的那个地方，有多么破旧了吧？」 哦…… 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女飞贼有着高超的技术，却仍然过着穷人的日子了。 「后来，有一天，庞勇他们盯上了某别墅中的『坦克皮』保险柜，想要实施爆窃。」崔丽珠言道，「我就琢磨，是不是，我的机会来了呢？我能打开那种保险柜，如果能从保险柜中大发一笔，我是不是就不用做的这么辛苦了？ 「所以，我提前窃取了庞勇他们的资料，给他们来了一个捷足先登！」说到此，崔丽珠微微皱眉，「可是……让我怎么都想不通的是，当我打开保险柜之后，那里面除了一大堆药品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我的郁闷可想而知！ 「不过，因为我爸经常吃一些抗精神病类药物，所以我认得那些药，如果倒卖出去，至少还能值点儿钱！所以，我就把那些药偷走了！ 「谁知，在我临走的时候，房主忽然回来了，那个人开着一辆传祺，直接开进了车库。虽然只是一瞥之间，但我还是记住了他的模样，这个人，就是你在警局时问过我的那一个，他就是那个刘羽！ 「我后来听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哦……」赵玉点点头，说道，「后来，你就把药卖给了疯人院的无良医生？」 「对！」崔丽珠坦言，「我卖给了医生之后，却忽然听到风声，有人放出消息，要把爆窃保险柜的人找出来，而且还给出了高价悬红！这种事情特别少见，我这才意识到，那批药品里面，很可能还有别的价值！ 「所以，我当晚又冒险回到精神病院，把那批药偷了回来！」崔丽珠说，「谁知，就在我偷药的时候，却忽然遇到了你！」 「嗯……我记得，在遇狗之后，你本来先我一步逃走，」赵玉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在那时把药取走呢？」 「拜託啦大哥，有人已经出了悬红，我知道你是哪路神仙？」崔丽珠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同伙，那种时候，我哪儿还有心思顾得上药啊！我更不知道，你放的屁竟然那么臭，不但连狗都怕，还挥散不出去，弄得我满身都是。 「无奈之下，我只好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了，谁知庞勇他们那么快就找上了门来……嗯……后边的事情，你不就都知道了吗？」 「不全知道，」赵玉白了崔丽珠一眼，没好气地问，「说说你从下水道逃走以后的事情吧！」 「那就是我自作自受，鬼迷心窍了！」崔丽珠嘆了口气，无奈言道，「我逃跑之后，就回到酒店把药偷走了！然后，为了保险起见，我把药藏在了我老爸的床底下！ 「当时，我已经在准备跑路了！可是，没想到，就在那时，我却接到了二爷传来的一条消息。他通过一条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渠道给我留了一个口信，说有人要出500万买我从保险柜偷走的东西！ 「我竟然傻到相信了，真的去了交易地点！」崔丽珠一脸懊恼地说道，「当时，我倒是留了个心眼，没敢直接露面，只是想躲在旁边观察一下。哪成想，我刚凑到跟前，就被他们给捉住了！ 「再往后，就是严刑拷打，还有切割我的手指头了！」崔丽珠悽苦言道，「事情关系到我父亲的安危，我就是死也不能说了！可是，不知他们给我灌了什么药，迷迷煳煳中，我竟然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和我爸全都死定了！」崔丽珠满含感激地对赵玉说道，「赵警官，我还没有好好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呢！要是没有你，我和我老爸恐怕已经在黄泉聚首了！」 哦…… 赵玉琢磨，当初，崔丽珠把药藏在了床下，可能是他的顽皮老爸想要跟女儿恶作剧，所以才把药藏进了空调箱。 等到职业杀手进来找药的时候，并没有在床下找到药，所以才会将崔丽珠的老爸控制住，想要对他进行审问。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便全都连接了起来。崔丽珠和急速杀人案之间，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偷窃而起。 「赵警官，我求求您了！」崔丽珠再度流着眼泪哀求道，「我坐牢没有关系，可是，请您千万要保护我爸爸的身份啊！外面一旦得到消息，他就必死无疑了！」 第815页 「哦，是吗？一个窃贼而已，而且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还会有人惦记着他吗？」赵玉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没那么简单！」崔丽珠急切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当初我老爸出事时所偷的东西是什么吧？那是从一个展览会上偷到的，被偷的东西是印度人的，名字叫做——泰米尔之星！」 啪嗒…… 听到「泰米尔之星」这五个字之后，冉涛手一哆嗦，书掉在了地上。为了学到冉涛的样子，陶香也把自己的书丢之于地。 「你知道吗？」崔丽珠无比担忧地说，「现在外面一直还在传言，说那颗泰米尔之星，还在我爸手里呢！我求求您了，一旦我老爸的身份曝光，就真的全都完了！」 第0607章 高级碰瓷 「不会吧？泰米尔之星啊！」冉涛用见鬼般的眼神盯着陶香嘆道，「我的天，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会吧？泰米尔之星啊……」陶香还沉醉在模仿的乐趣之中，跟着冉涛一字不差地学了一遍。 关于这颗宝石，虽然赵玉前世未有接触，但是在今世的记忆里还是大有印象的。 6年前，在一次从首都举行的国际拍卖会上，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盗窃大案！一颗来自印度的蓝宝石，竟然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 据说，那颗蓝宝石净重67克拉，晶莹剔透，精美绝伦，曾经一度镶嵌在印度古代某国王的王冠之上，乃是印度的国宝级文物。 此物在当年的市值便已经过亿，现如今更是无价之宝了。 虽然宝石属于私人拥有，但是被盗之后，仍然掀起了一场外交风波，差点儿引起了国际纠纷，影响颇为恶劣！ 因此，这件惊天大案，一直排在全国盗窃案前三名的位置上，为中央刑事厅重点调查的要案。为此，刑事厅还特别成立了专案组，6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追查宝石的下落！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盗走了泰米尔之星的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精神错乱的小老头儿！ 陶香！！ 这个人真是不愧贼王称号，竟然连这样级别的宝物都敢去偷！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得手，可宝石却又离奇不见了呢？ 当年……在这位贼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警官，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情，」崔丽珠继续说道，「追杀我父亲的那伙人，至今没有撤销高达百万的暗花通缉令。而且，我老爸当年在江湖上得罪过不少人，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就会立刻引来无数仇家，他肯定必死无疑！所以，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帮我们保守秘密啊！」 哦…… 赵玉琢磨，既然僱主还在追杀陶香，那就说明僱主也没有得到宝石……这就有意思了，这颗泰米尔之星，到底落到谁的手上了呢？ 想到此，赵玉在心里赞嘆道，干卦，真不愧是奇遇系统里最厉害的一卦啊！没想到，今天自己不但抓住了急速杀人案的兇手老峰，而且还得到了这么一个惊喜的意外收穫。 要知道，这件宝石失窃案，乃是国家一等大案！如今抓到了偷宝石的窃贼，无疑也是大功一件！ 回头，就算找不到宝石的下落，他也足可以在刑事厅的领导们，以及其他特调组的面前，自我夸耀一番了！ 不过，对于宝石失窃案，赵玉的心里还是有谱的。因为刑事厅有特别专案组一直在查，所以关于这件案子，是不可能轮到自己头上的。 所以，有关崔丽珠的请求，他根本不能做主。 「崔丽珠啊，崔丽珠！」赵玉无奈地摇头，「没想到……你们父女俩，都是名副其实的传奇人物啊！哦……不对，我应该管你叫陶丽珠才对吧？亦或者，根本不叫丽珠？珠珠？算了，不管叫什么名字吧，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无能为力了，必须得依法办事才行！」 「啊？不要啊！我爸他已经都这样了，难道，你真的要他去死吗？」崔丽珠失声惊唿，痛哭流涕。 「我们江湖有句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是如此，你父亲更是如此！不过……」赵玉摊开手说道，「依法办事，也并不代表非得有人要死的！你放心，你父亲的案子牵扯到国际纠纷，宝石没有找到，调查组是不会傻到到处去宣扬的！ 「而且，你老爸是找回宝石的唯一线索，调查组也捨不得要他死啊？他死了，钻石还怎么找？ 「所以，你就放心地吃你的牢饭去吧！你老爸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了！」说到此，赵玉拍了拍崔丽珠的肩膀，「你想没想过，只有交给最专业的队伍处理，才能保障你老爸的安全！这样一来，反而会比你亡命天涯要好得多！」 「嗯……」听到赵玉的话，崔丽珠这才若有所悟，觉得赵玉所说有理。之前，她只是担心，陶香会被简单粗暴的交给警方，那样一来，他的身份便会直接暴露。 可现在看来，如果能够将他交给国字号的调查组处理的话，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想到这一层之后，崔丽珠这才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变得一片释然。 「赵警官，谢谢你了！」崔丽珠诚恳说道，「我老爸的病，这几年越来越厉害了！虽然我请了很多医生，花了大把的钱进去，可始终没有好转迹象。拜託你，叫他们别太为难我老爸了，可以吗？」 第816页 「这个你就不用犯愁了！」冉涛实在忍不住插嘴道，「为了查明真相，调查组肯定会给他请最好的医生治疗，说不定，没准儿还能给他治好呢！」 「好！我跟你们回去，我见过那些绑架我的罪犯，我可以帮你们指认他们！赵警官！」说着，崔丽珠激动地握住赵玉的手，「我们父女俩的命，都是您救回来的！我虽然是贼，却也懂得知恩图报，以后，我全都听您的，当牛做马都可以！这辈子还不完，那就下辈子还……」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赵玉本想跟崔丽珠再白话几句，却没想到电话突然响了。 接通之后才知道，原来电话是晋平市某分局的一把手局长给他打过来的。 「赵组长您好，我是xx分局的穆安顺，咱们见过面的！」电话里，一个老成持重，却又极其恭敬的声音说道，「关于您那辆辉腾车的事情，我们已经联繫了合胜信贷方面。他们的老总托我给您带个话，对于剐伤了您的汽车一事，他表示万分抱歉，并且乐意赔偿您的全部损失！」 「哦？原来是这件事……」赵玉眼珠一转，问道，「那么，穆局长，他们那边打算怎么赔偿呢？」 「赵组长，」穆局长赔笑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光是剐蹭事件，那几个不法分子不但冒犯了您，而且还牵涉到了一起绑架事件之中！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那几个人的！ 「不过呢，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事情纯属那几个人的个人行为，与合胜信贷公司并无关系！」说到此，穆局长稍微一顿，然后说道，「合胜的老总了解情况之后，也是非常生气。他主动表示，绝对不能让赵组长您受了委屈！虽然都是那几个人的个人行为，可他们毕竟代表着合胜。所以，他愿意出200万来赔偿您的车钱，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听到此话，赵玉嘴角微微上翘，眼神变得异常玩味。 怪不得，今天会开出干卦来呢！原来，最后还有一个金钱奖励，留在后面呢！ 辉腾车固然值钱，但是维修一下的话，也仅仅几万块钱而已。现在，这个合胜的老闆竟然直接开出了200万的天价，那几乎是一部新车的价钱，这种好事儿…… 呵呵…… 赵玉微微一笑，对电话里的穆局长说道：「哎呦，穆局长啊，这个合胜的老闆还真够意思啊，我掉了一个车灯，他就要赔我200万，真是……你说，这让我怎么说呢？」 「对，够意思，够意思……」穆局长满口赔笑。 「不过呢……」谁知，赵玉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有件事儿，可能您还不知道吧？我可不光是车被他们剐蹭了，他们撞我车的时候，我的头也被撞了！真的，我到现在还感觉头晕眼花和噁心呢！后来，在他们殴打我的时候，我的头部又受到了多次打击！哎呦……」 他假装痛苦地呻吟道： 「要不是眼瞅着破案在即，我早就去医院检查去了！穆局长啊，」说到此，赵玉声音赫然变得狠厉，「我想，你也知道，我现在在查什么案子！要是因为我的受伤，而耽误了破案，你说……这影响……大不大呢？」 「大……大……」穆局长声音颤抖着说道，「您放心，赵组长，我这就去找他们合胜的老总，一定要让他们给您一个满意的——答覆！！」 第0608章 还在继续的干卦！ 哼！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冷哼了一声。有关那个合胜信贷的事情，其实马老旦早就跟他说得一清二楚，这个公司和马强等人的盗贼团伙蛇鼠一窝，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什么绑架人质，还有撞他车子，以及对他恶意攻击都是个人行为，这些话自然也都是纯属扯淡。 如果没有合胜领头人的授意，那些打手岂敢如此猖狂？现在出了事情，他们摆明是让这些人出来顶包的。 区区200万就想摆平，可不是赵玉的做事风格。 按理说，200万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但是对于已经是千万富豪的赵玉来说，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儿钱丢掉原则！ 所以，他要给合胜信贷这种不知死活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才行，不能再让他们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赵玉臆想了几秒，这才收起手机，重新将心思转回到了崔丽珠的事情上。 事到如今，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把崔丽珠父女抓捕归案，然后押送到警局看管。 可是，崔丽珠才刚刚动完手术，她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回到医院治疗一些时间才行。 因此，他决定先把崔丽珠送回医院。至于陶香，则由冉涛负责，直接送到晋平警局的看守室，重点保护起来。 当然，关于陶香的身份，赵玉自然会为他保密，就连晋平警方也不会知道，这个小老头会是臭名昭着的贼王。 北风唿啸，寒风凛冽。 崔丽珠穿得衣衫单薄，赵玉便将自己的宽大风衣扯开，将她揽在怀里前行。崔丽珠身体虚弱，摇摇欲坠，到了最后，几乎是赵玉将她抱上车的。 上车之后，暖风一吹，崔丽珠这才缓和了一些。 赵玉启动车子，开始往医院方向开去。 车内外的温差巨大，使得成窗玻璃蒙上一层雾气，赵玉只好减慢速度，然后将暖风开到了最大。 就在暖风嗡嗡作响之时，赵玉通过后视镜看了崔丽珠一眼。正巧，崔丽珠也正好通过后视镜在看着他。 第817页 四目相对，让赵玉忽然生出了一丝触动。恍惚之间，仿佛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格格，又重新復活于自己眼前一般。 像！ 真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道……崔丽珠真的跟格格有着血缘关系吗？ 「嗯……」赵玉犹豫了一下，这才出言问了一句，「问一下，你的母亲是谁？不会……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吧？」 「不知道……」崔丽珠回答得很干脆，「我爸告诉我，说我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女人！」 「我去，你老爸是贼王，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吗？」 赵玉摇头，可是心里却在琢磨，如果崔丽珠真是格格的女儿，那岂不是说，崔丽珠是陶香与格格所生？格格捨去了贼王，却选择了一个文物贩子？我的天，罪犯们的心思，老子是真心不懂啊！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崔丽珠凄婉地嘆道，「我的整个世界，只有我的父亲，我根本不知道，母爱是个什么样子！」 听到崔丽珠的话，赵玉不由得对她又多了一份同情。回过头来看看，其实这个丫头也挺可怜的，身为贼王的女儿，命运从一生下来就是註定了的！ 就在赵玉为此惆怅之时，崔丽珠却轻轻地向前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拍了拍赵玉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照片！ 「喏，这个……应该就是我的妈妈！」崔丽珠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某一天，我整理我爸的物品时，无意找到的！边缘地方有焚烧的痕迹，我不知道，是我爸刻意留下来的，还是想烧却没有烧尽……」 「是吗？」 赵玉再次减慢汽车速度，将照片拿到手里观瞧。但见照片是一张非常古旧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有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女人的怀里则抱着一个顶多只有两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虽然只有两岁，却生着一头乌黑的秀髮，大眼浓眉，很是漂亮。从女孩的相貌完全可以分辨出来，那正是小时候的崔丽珠。 「你妈妈……长得可真是……嗯……」赵玉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想要品评一番。 可是，看着看着，他忽然怔住了，等到他勐地意识到什么事情之后，竟然「啊」地叫出了声！ 震惊来得太过突然，赵玉只觉浑身汗毛直立，心脏拔凉，脚底下一个没有踩稳，竟是忽然踩到油门，将车子直接撞向了绿化带。 啊…… 赵玉勐然醒悟，赶紧脚踩剎车，然后抱紧方向盘。警车咯噔噔地冲上绿化带，右侧轱辘从公路肩上颠簸了数米出去，这才终于停稳！ 「赵警官……怎……怎么了……」颠簸之后，崔丽珠几欲昏厥，急忙挣扎着问了一句。 然而，赵玉却充耳不闻，也不管车子如何，他双手紧抓那张照片，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到地上！ 「我的奶奶熊啊！」半晌过后，赵玉这才仰天大叫一声，回头沖崔丽珠问道，「你确定，这个人就是你妈妈吗？」 「嗯……」崔丽珠惨然地点了点头，可想了想之后，却又开始摇头，「我……我知道我老爸的脾气，这张照片从来没有让他看过，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妈……警官……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啊？」 「小崔，嗯，丽珠……」赵玉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再度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尝试着找过照片上这个有可能是你母亲的人吗？」 「没有啊，她都抛弃我们了，我还找她做什么？」崔丽珠不无苦涩的摇头，可眉头却高高皱起，不知赵玉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本来，赵玉想把他知道的事情，直接告诉崔丽珠的。可是话到嘴边之后，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行啊…… 他看着崔丽珠虚弱的样子，生怕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他再次发动车子，将车子开出绿化带，直奔医院而去。在路上，尽管崔丽珠再三催问，可赵玉仍然没有告诉她实情。 一直到了医院，将崔丽珠安置回病房，重新接受治疗之后，他这才拿着照片，急不可耐地把曾可和吴秀敏叫到了一间临时办公室之中。 「怎么了？组长？人都捉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着急呢？」曾可问道。 「是啊，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难道……又出什么大事了不成？」吴秀敏亦是非常疑惑。 「唿唿……」 赵玉喘了几口粗气，把那张照片递给了他俩，同时，他抄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打给了冉涛： 「冉涛，你给我听好了，这个陶香非常非常非常重要！」赵玉激动地命令道，「到了警局之后，你叫那边再增派10名警员过来，一定给我把陶香看好了！日夜看守，24小时，一秒钟也不许离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可是……」冉涛领命，却是不明何意。 「别特么废话，按我说的做！要是陶香有任何闪失，我要你的命！」说完，不等冉涛作何反应，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妈妈呀！妈妈呀！」谁知，看完照片之后的曾可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近乎疯狂地大声吼道，「组长，这照片……哪儿来的？怎么会这样？」 「我的天，这个女人……不就是甘垄市的白丽丽吗？天吶，怎么会是她呢？」吴秀敏亦是惊得不行，「98年！这个人……就是98年，无头女尸案里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啊！！！」 第818页 第0609章 跟着我混有惊喜 「这个小女孩……难道……就是……」曾可手持照片，万般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小女孩不会就是崔丽珠吧？难道……白丽丽就是她的母亲？这张照片……」 「或许，真相会更加令人吃惊！」赵玉强压住激动的心情，言道，「这张照片是崔丽珠从陶香的旧物品中发现的，所以，拍这张照片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陶香本人。还有，照片上有烧灼的痕迹，不知道是没有烧尽，还是陶香不想烧掉。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仔细看它的拍摄角度，那个女人的动作随意，显然没有留意到镜头。所以，这张照片很可能不是正常拍照，而是偷拍！」 「哦……我的天……」吴秀敏咋舌而道，「陶香偷拍这对母女，组长，你的意思，陶香有可能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 「喔喔喔……」曾可吓得结巴了都，「吴姐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忘了，陶香是崔丽珠的父亲，如果白丽丽是崔丽珠的母亲，那他们就是两口子，丈夫谋杀妻子的话，警方应该早就查到了吧！」 「崔丽珠告诉我，陶香说崔丽珠的母亲生下她之后，就跟别人跑了！」赵玉又介绍了一句。 「无头女尸案的卷宗上有过记载，警方怀疑，兇手存在明显的情杀因素，」吴秀敏猜测，「会不会，陶香气不过妻子的背叛，所以割下了她的头呢？」 「太不可思议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曾可摇头嘆道，「咱们本来是来调查无头女尸案的，却从急速杀人案中找到了线索，这……感觉好像在做梦耶……」 「这就说明，跟着我混，有惊喜！呵呵呵……」因为有奇遇系统的缘故，赵玉还算稍稍适应了一些，当即开起了玩笑。 「而且……还不止这些，陶香身上，还背负着泰米尔宝石失窃案的线索！三件重大要案，全都让咱们赶上了！」曾可适时恭维道，「赵组长啊，您真是福星下凡啊简直！这要是把三件案子全都破了，我的天，我都不敢想了简直……」 「组长！」吴秀敏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提醒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得赶快把陶香保护好了，这个人可绝对不容有失！他不是神经病了吗？我懂得一种催眠讯问法，我……我可以做做准备，想办法从他嘴里获取一些情报……」 「好！」赵玉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復过来，一面沖吴秀敏点头，一面要求道，「要想得知真相，还得从证据入手！我记得，我之前让你们提取过崔丽珠的dna，提取到了吗？」 「提取到了，已经化验出来了！」曾可忙说，「都在晋平警局呢！」 「好！」赵玉忙对曾可说，「那你也回警局调取一下，然后和白丽丽的dna做个比对，哦……还有陶香……全都比对一下，看看他们的血缘关系！」 「明白！」曾可急忙起身准备。 「嗯，对了……还有一个人的dna也需要跟崔丽珠比对一下！」赵玉又想起了格格来，忙说，「你们先去，我回头把第三个人的样本发给你们，将这个人的样本也跟崔丽珠比对一下！」 「第三个人？谁呀？」曾可从未听说过格格的事情。 「是我们秦山那边的一具女尸，」赵玉坦然说道，「这具女尸的相貌和崔丽珠特别相似，我总觉得，她们或许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还是比对一下吧，有备无患！」 「哦……哦……我的天，组长真是神通广大，这样的事情都能遇到，真是没话说了……」吴秀敏赞嘆完毕，却忽然领悟，「哦……组长啊，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崔丽珠这小妮子如此上心了！原来……原来你把她当成人鬼情未了啊？」 「未了你个大头鬼，」赵玉直接摆手，「赶紧干你们的活儿去吧！不过，你们俩过去以后告诉冉涛，有关任何陶香的任何事情，全都是高度绝密，除了咱们四个人之外，任何人不能知道，事关重大，你们懂得？」 「明白！」二人齐声答应，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往晋平警局去了。 人走之后，赵玉这才静下心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重新过滤了一遍，然后开始筹划未来的工作方向。 目前，他有三件重要的工作要做：急速杀人案、宝石失窃案以及无头女尸案。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急速杀人案显然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虽然目前还没有获得详实具体的供词，但是老峰等人已经落网，只需要对他们耐心审问，迟早会把真相搞清楚的。 赵玉知道，急速杀人案牵扯甚广，除了老峰等人之外，必然还有更大的幕后指使者存在。不过，因为这些财团隐藏在海外，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便会不在他们特调组的调查范围之内。 到时候，刑事厅必然会派专人接手这件案子，后续的事情，便不需要他再去操心了，只要办好交接手续即可。 至于那件宝石失窃案，更没有他什么事情，刑事厅一直有专案组在负责这件事，只需要他如实上报，专案小组便会过来处理。 所以，赵玉可以深深地感觉到，用不了多久，起点还会回到原点，无头女尸案才是他未来工作的重中之重，他需要早早做好准备才行。 而且，他现在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无头女尸案和宝石失窃案全都跟贼王陶香有关，而陶香现在又精神失常，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从他嘴里获得信息？ 第819页 如果赵玉把宝石案的专案小组喊来，专案小组肯定会把陶香带回首都，去彻查宝石失窃案，那样一来，势必会影响他调查无头女尸案的事情。 起初，赵玉很想把陶香私自扣下，等自己把无头女尸案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把他交给专案小组。反正宝石案都发生6年了，也不急于一时。 可是，正如崔丽珠担心的那样，陶香的身份十分特殊，如果不能请到国字号的专业人员处理，极有可能发生什么危险。 而且，无缘无故地扣押一个人，纵然是特调小组也没有这个权利，他们根本无法保证陶香的安全。 因此，思来想去，赵玉觉得，还是要把陶香与宝石失窃案的事情如实上报，才更加稳妥。 当然，在将陶香转交之前，他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吴秀敏的催眠法有效的话，说不定能够把问题在这两天之内解决！那样一来，便可以一劳永逸了！ 可是，事情会那么顺利吗？ 想到此，赵玉再次将崔丽珠给他的照片放在手里认真查看。照片中，白丽丽打扮时髦，光鲜亮丽；浓眉大眼的小小崔丽珠亦是十分可人，讨人喜欢。 白丽丽、崔丽珠、陶香，三个人连姓氏都不相同，再加上那个至今身份不明的格格，他们这些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繫呢？ 无头女尸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0610章 出人意料的比对结果 由于上一次出现了老峰怀揣炸弹，意图杀人灭口的事件，医院现在是一片戒备森严。晋平警方特意调派了之前数倍的武警兵力，几乎把整座医院都管控了起来。 尤其在进出囚犯所在科室的门口，甚至建起了一个临时检查站，任何进入该科室的人，都需要进行严格的检查才行。 赵玉见这里已经固若金汤，本想先回警局去主持工作。 可是，随着老峰、阿彪和那个司机的陆续醒来，警方已经开始对他们展开审讯了。晋平警局的刑警们也是很有经验，知道刚刚做完手术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审问时机。 这个时候，罪犯的意识往往还不清醒，很容易问出什么重要信息。 见到此状，赵玉也不好就此离去，只好从那间临时办公室内继续等待消息。 现在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马老旦父子也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之中。因为有赵玉的隐形止血剂帮忙，马老旦虽然胸部中枪，却是并无生命危险。 而马老旦的父亲马强，亦是没有大碍，只是有几处骨折与内出血，现在也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警方同样派出了专业人员，去给马强录口供。不过，赵玉之前已经从崔丽珠的口中了解了他们的遭遇，估计从这个张平街二爷的口中，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有建树的事情来了。 在所有受伤人员之中，刑警队长李落云算是最严重的一个。那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小腹，切断了他的肠子，而且还伤到了脾脏。他的手术一直持续了5个多钟头，才进行完毕。 手术很成功，他同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待李落云醒来之后，赵玉也去看望了他，这位敬业的队长第一句就是先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当他知道那个内鬼竟然是老峰之后，亦是感到非常惊诧，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和他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竟然会是急速杀人案的主谋！ 虽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李落云已然当众检讨了自己，说他如果能提早注意到这个老峰的话，那就不会让急速杀人案如此顺利地实施了。老峰是他的直接下属，所以，他自己也需要负一定的责任。 赵玉便劝他，说现在案子还没完全查清楚，还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你还是安心休养，养好了伤再说。 从李落云的病房出来，赵玉又顺便看望了一下崔丽珠。崔丽珠不光是手指被切，她和马强一样，曾经遭受过罪犯的残忍毒打，受伤非常严重。 当赵玉进入房间的时候，崔丽珠已经服用了镇静药物，沉沉睡去了。 来到崔丽珠的床前，赵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再度仔细观察了一下崔丽珠的脸。 这是一张美丽而熟悉的脸，在此之前，赵玉总是将这张脸与那个有着绝美容颜的格格混淆。 其实，赵玉并不是花痴，还不至于因为女人的美貌而沉湎其中。只不过，当初格格的那幅画像实在太有魔性，让他印象太过深刻。 此刻，看着眼前的崔丽珠，赵玉的心底不由得又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虽然二人的样貌一样，但眼前的崔丽珠，无疑更加真实。 崔丽珠啊崔丽珠……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赵玉一边看着，一边陷入沉思，想要从仅有的线索中，推理出什么来。然而，目前的线索实在太少太少，根本没有办法揣测。 思考之中，他再一次拿起了那张照片，仔细观察。 在此之前，赵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告诉崔丽珠实情。难道，就这样毫不隐晦地告诉她，照片上那个可能是她母亲的人，后来变成了一具无头女尸吗？ 要么再补充一句，砍掉你母亲脑袋的人，可能是你的父亲陶香？ 唉！ 赵玉长长地嘆了一口气，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进入特调组当了组长，竟然会接连遇到这样的事情，案子不但越查越多，而且越查越复杂。 第820页 现在，虽然看似找到了重大线索，可是不知道，距离真正的答案，还要走多远？ 「滴滴……滴滴……」 就在赵玉惆怅唏嘘之时，手机传来了新的信息。打开一看，原来是曾可已经把第一份dna的比对结果发给了他。 19年前，无头女尸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白丽丽，起初也和其他无头女尸一样，因为没有头颅与指纹，她的身份一直都无法确认。 虽然，那时候的dna技术已经传入了我国，并且应用于刑侦案件之中。可是，警方仅能採集到受害人的dna，却并不能找到受害人的家属。 一直到两年后，当dna技术大肆普及，警方这才终于找到了白丽丽的亲属，确认了白丽丽的身份。 也正因为这样，白丽丽的照片还有她的dna样本与资料，也全部留存了下来。在此之前，赵玉已经为无头女尸案的侦破做足了功课，所以当他看到崔丽珠的照片之后，一眼就能把白丽丽辨认了出来。 曾可发过来的鑑定报告上清晰的表明，崔丽珠与白丽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崔丽珠根本就不是白丽丽的女儿。 哦？ 不是？ 赵玉抬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崔丽珠，思维的齿轮再次开动起来。 如果，崔丽珠不是白丽丽的女儿，那么……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崔丽珠真的是格格的女儿？格格为了上位，把崔丽珠卖给了白丽丽？ 亦或者，白丽丽是个人贩子？ 然后，无头女尸案和人贩子有关？那几名无头女尸，生前也都是人贩子？ 不对…… 赵玉对人贩子还算有些了解，他仔细看了看照片，但见照片上的白丽丽衣着光鲜，根本和人贩子不沾边儿。 而且，警方之前曾经详细地调查过白丽丽，如果她真是人贩子，不可能没有记录的。 啧啧…… 就在赵玉咂嘴的时候，手机又滴滴地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第二份dna比对报告也传了过来。这份报告，是用崔丽珠和格格的dna比对的。 格格于1999年被道长袁树材所杀。当初，为了留存证据，警方同样保留了格格的dna样本。 后来，当赵玉侦破此案的时候，曾经调取过现成的档案。所以，从秦山那边传过来之后，很快便能与崔丽珠做个比对。 结果，令赵玉失望的事情再次传来，经鑑定，崔丽珠与格格的dna并不匹配，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个不出五福的亲戚都不是！ 啧啧……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赵玉不得不继续咂嘴了。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相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真有没血缘关系的！ 看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崔丽珠根本和格格没有任何关系！ 三份dna比对之中，传回来最晚的，就是崔丽珠和陶香的比对。因为陶香没有现成的dna档案，只能现场提取，然后再化验出来。所以耽误的工夫，要比另外两份要长。 一直等到赵玉离开崔丽珠的病房之后，曾可这才把该比对结果传到了赵玉的手机上。 谁知，令赵玉大出所料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万万想不到，崔丽珠竟然也不是陶香的亲闺女！ 鑑定结果表明，崔丽珠和陶香同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勒了个奶奶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好可怜的崔丽珠啊，难道这孩子，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第0611章 匿名电话 赵玉的晚餐，和众多的警员们一样，都是从医院食堂送来的盒饭。 就在他享用盒饭的时候，从罪犯所在的病房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那个被赵玉打得面目全非的阿彪，已经招供了！ 或许，因为他刚刚动完手术，精神状态还处在脆弱时期；也或许，警方给他开出的优待条件打动了他；更或者，当他得知老峰两次想要杀他灭口之后，内心已然崩溃。 总而言之，他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急速杀人案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和赵玉等人之前的推测差不多，阿彪等人都是被阿峰召集来的一群亡命徒，这些人全都经过专业训练，精通多种犯罪技巧。 他们利用刘羽对药厂的仇恨，上演了一出急速杀人案，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压药厂的股价，让某些海外财团谋取暴利，然后获得巨额报酬。 其实，在急速杀人案里面的所有受害人，并非刘羽所杀，而是全部出于这些罪犯之手。 按照原计划，他们第一步先要不断杀人，在药厂引起内部恐慌，然后再利用刘羽制作的假药，给药厂致命一击！ 然而，在整个计划实施之中，他们遇到了两个意外，一个是刘羽的不配合。 起初，刘羽一心想要报復药厂，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这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同意和他们合作。 然而，当罪犯们不断残忍杀戮，并且烧毁了那500万赎金之后，刘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落入到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 可是，翻然醒悟的刘羽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阿彪等人一早将他牢牢控制，最后还让他做了替罪羊，和副厂长韩振海一起被炸死在了汽车里面。 根据阿彪所说，其实在他们的整体计划之中，刘羽也本来就是用做替死鬼的。所以，刘羽的不配和，也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并不能都是严格意义上的意外。 第821页 真正让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第二个意外，也正是因为这第二个意外，才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满盘皆输。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打开保险柜，并且偷走了他们精心准备好的假药！ 那些假药，都是他们哄骗刘羽制作出来的，和药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药品一模一样，一旦投入市场并且致人中毒之后，谁也检测不出来，人们都会认为，那是他们药厂出现的重大失误！ 如此一来，药厂的股价必然会有崩盘危机！ 可是，他们万没想到，如此重要的假药竟然被一个窃贼给偷走了，这无疑让老峰等人大为恼火。 那时候，刘羽已死，他们不可能再重新制作。一旦失去假药，他们的全部计划就会泡汤！因此，他们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那个窃贼找出来。 很快，他们通过散布消息和暗花悬红，很快将视线锁定在了张平街的窃贼团伙身上。随后，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贼首马强，然后逼他说出了崔丽珠的身份。 再往下，便全都如崔丽珠所说的那样，老峰等人利用自己的先进手段和对马强的要挟，很快联繫上了崔丽珠，并且将其顺利捉住。 接下来，通过严刑拷打，他们又从崔丽珠口中得到了假药的下落，这才全体出动，前去养老院取药。 当时，和赵玉等人发生枪战的三名杀手负责取药，这些人除了取药之外，还要去迷晕保安，以及调整监控器的角度，以防留下证据。 与此同时，阿彪和那名司机开着宝马x5在外面接应；而老峰则开着那辆偷来的警车，同样等在养老院外面。当时，崔丽珠和马强全都被绑在警车的后备箱内，警车上也早已装好了炸弹。 按照原计划，一旦假药被顺利找到，他便会引爆炸弹，将崔丽珠和马强全都炸死，以此毁尸灭迹！ 然而，由于赵玉和李落云等人的突然出现，他们的计划不但被全部打乱，还最终落得了现在这步田地。 阿彪还交代出，在他们几个人的背后，的确有个身在海外的大boss集团在遥控着全局，他们几个也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 据说，这个幕后大boss集团非常厉害，他们奖惩严明，手段残忍。所以，他们这些听令行事的人，不敢有任何失误，一旦行动失败，他们便会遭受到极为残忍的惩罚，甚至会累及家人。 所以，他们宁可用炸弹把自己炸死，也不愿遭到大boss集团的追杀！ 不过，由于这个幕后集团做事非常小心，就连阿彪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底细。在他们几个人之中，恐怕也只有老峰才会知道得更多一些！ 不过，不管怎么说，得到了阿彪的这份供词，就等于急速杀人案已经可以结案了！ 至于那个幕后的大boss集团，已然不在赵玉的特调组，以及晋平警局的管辖范围之内。到时候，刑事厅必然会派出海外专案组，去专门调查此事。 这个幕后集团利用杀人和栽赃的手段，强行打压药厂股价，以此赢取巨额私利。这种恶劣的犯罪行径，已经提升到了国家层面。国家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犯罪集团逍遥法外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幕后集团必然会受到法律制裁，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供词一出，赵玉这边也可以起草报告了。在和曾可等人电话商议了一番之后，赵玉准备向上级起草两份报告，一份是急速杀人案的结案报告；另一份，则是有关泰米尔之星宝石失窃的报告。 两份报告呈交到刑事厅之后，刑事厅立刻做出了回应。要求赵玉等人一定要严加看守这些重要罪犯，刑事厅则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此事。两日之内，他们便会派出两队人马前往晋平。 其中，一路人马主要负责急速杀人案的调查工作，到时候，他们会将所有的犯人押回首都处理，然后重点调查幕后集团。 而另一路人马，正是一直负责宝石失窃案的专案小组。这些人同样会把贼王陶香押回首都，继续追查宝石的下落。 当然，表扬也是必不可少的。刑事厅的相关领导，对于赵玉的表现十分满意，提出了高度的表扬！ 虽然急速杀人案死了很多人，但毕竟这件案子太过复杂，而且对方全都是专业罪犯，再加上赵玉他们乃是半路介入，能够最终抓住罪犯，搞清真相，已经实属不易！ 再者说，赵玉还顺便抓获了宝石失窃案的嫌疑犯，更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岂有不表扬之理？ 这下好了！ 在得到刑事厅的表扬之后，赵玉看了看手里的三分dna比对结果，心里嘆道，这一下，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查查无头女尸案了吧？ 然而，可能是因为干卦尚未结束，赵玉的奇遇还在继续。 当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警局与队员们汇合的时候，却忽然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第0612章 你们找错人了！ 在离开医院，前往医院附近一片小树林的时候，赵玉不停地在心里琢磨，待会儿他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 赵玉从未当过什么领导，可他似乎从那通匿名电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所以，他差不多可以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匿名电话里的人声称，他有关于案件的重要线索要向赵玉单独秘密汇报，可赵玉却还是觉得，待会儿的奇遇，十有八九跟「兑」卦有关。 第822页 看来，干卦迟迟没有结束，应该是还有一件奇遇，在前面等待着他。 此刻已经是晚间九点，唿啸的北风赶走了所有室外活动的人，小树林中除了落叶沙沙之外，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赵玉裹紧大衣，还把大衣的帽子戴好，可是寒风凛冽，他仍然感觉一片冰冷。 走不多时，在树林深处停靠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亮起了车灯。为了提醒赵玉注意，车里的人还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 赵玉知道，给他打匿名电话的，应该就是车上坐着的人了。 果然，车门被人拉开，有人沖赵玉边招手，边客气地小声喊道：「领导，这边，这边……」 看到有人招手，赵玉微微冷哼一声，然后快步朝轿车走去。 「领导，您来了，真是太好了！」车上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子满脸堆笑地说道，「来，上车再说吧，外面风太大了！」 赵玉也是艺高人胆大，亮这些人也不敢动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低头钻到了轿车的后座之上。 这是一辆老款的奔驰，车内温暖如春，异常舒适。此刻，除了赵玉之外，车里只有两个人，前座上坐着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后座上则是那名黑边眼镜男子。 该男子40岁左右，看上去一脸的成熟稳重。 「领导，真是辛苦了！」黑边眼镜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合胜信贷公司的总经理付前，认识您很高兴！」 说着，他恭敬地伸出了右手。 「付钱？」赵玉微微一笑，一面与他热情地握了握手，一面恭维道，「难怪你们公司开得这么火呢！经理的名字起的实在太好了，付钱付钱，说的连我都想找你们投资呢！呵呵呵……」 「过奖了！嗯……」付前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领导！我们也是特别想要结识您一下，所以才谎称有重要线索要向您提供的！嗯……我们唐突了，还望大领导您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哦？没有线索啊？」赵玉故作失望地埋怨道，「我还以为，我今天撞了大运，能把案子破了呢！」 其实，匿名电话刚一接通，赵玉便已经猜到对方的目的了。既然对方是合胜信贷的人，那么今天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向他——行贿！ 赵玉之前已经通过分局的穆局长给合胜的老闆捎了口信，说他不同意那200万的修车费。 既然不同意，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了，一个是嫌钱少，另一个，则是要把他们合胜信贷一查到底。 合胜信贷根本和盗窃集团蛇鼠一窝，如果彻查的话，他们必将满盘倾覆。 因此，他们今天冒险派人来接近自己，肯定是想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覆。 「大领导啊，我先给您赔个不是！上一次，我们那些混帐手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付前双手作揖，赔礼道歉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大领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嗯……为了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您看……」 在付前的示意下，前座的司机递过来一个精緻的小箱子。 付前打开箱子之后，指着里面的一沓蓝色纸币说道：「这是一些不记名债券，总价值在400万人民币左右，您到国内任何一家具有国际资质的证券交易所，都可以轻松兑换，保证您绝无后患。呵呵……还望领导笑纳啊！」 哦…… 赵玉在心里嘆道，没想到，行贿受贿，居然也是这么直来直往的啊？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们老闆可真够大方啊！」赵玉贊了一句，「你们只是撞坏了我的车灯和保险槓而已，用不着这么客气吧？呵呵……」 「唉，哪里哪里……领导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啊，」付前赔笑道，「一来，我们的人撞了您的车，赔偿自然是应该的！二来，我们那些有眼无珠的傢伙，竟然还敢冒犯您，让您受到了惊吓，这精神损失费，也是要陪的嘛！这第三嘛，我们老总也是真心想要结交您这个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还希望领导您不要嫌弃我们啊……」 「嚯哈哈……」赵玉忽的仰天大笑，把付前和司机全都吓了一跳。 「嗯……领导的意思……」付前心里越发没底，可张开嘴，却又不敢发问。 「哼！」赵玉笑完之后，立刻绷起脸来，拍着座椅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实在是岂有此理，你们把我赵玉当成什么人了？竟敢明目张胆的贿赂我，这是对我的侮辱，知道吗？告诉你们，我赵玉身为国家特别调查组组长，就应该明察真相，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能贪污受贿，坏了名声？ 「告诉你们，别说区区400万，就算你送给我金山银山，我赵玉也绝不动容！」赵玉正气凛然地喝道，「哼！我现在没把你俩抓进警局，就算格外开恩了！以后再敢用钱贿赂我，我决不轻饶！走了！」 说完，赵玉戴好帽子，推门下了轿车，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将车门关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 车里面，付前被赵玉那一番话说愣了，在和司机对望了好几眼之后，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他的意思，是不是还嫌钱少呢？」 「不……不会吧？」司机亦是一脸懵逼，「就算是国字号的官员，400万也不少了！咱们公司一年才挣多少？」 第823页 「麻痹！」付前愤愤地吐了一句，「这个人，简直就特么一个神经病！要是嫌钱少，你特么直说啊？要是真的水火不侵，也犯不上跟咱们表决心啊？你看他刚才那样儿……朗诵比赛呢，说得还那么……哎……哎哎哎……」 付前正愤愤地吐槽，却勐地发现，有一棵小树被风颳倒，正好砸在了轿车的引擎盖上。 「我去！」 付前和司机全都吓坏了，俩人赶紧下车查看。还好，小树不是很重，并没有将车盖刮伤。二人赶紧合力将小树搬开，这才回到了车上。 「我的天吶！」司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老闆最在乎这辆车了，要是刮坏了，我可就倒了大霉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咱俩已经尽力了，赶紧回去復命吧！」付前催促道，「这风颳得邪乎，可得小心着点儿！嗯……等等……」 蓦然间，付前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急忙把盛放着债券的箱子打开，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啊…… 寂静的小树林中，赫然传来了付前抓狂的吼叫声…… 第0613章 不能太过分 摸索着怀里的400万不记名债券，赵玉在心里认真的默念，开玩笑，开玩笑，老子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嗯……应该是有原则的吧？ 好吧……改成「好像」有，总行了吧？ 老子的原则就是黑吃黑，没商量，嘿嘿……江湖道义，正所谓你不阴我，我不阴你！这一次，可是你们心怀不轨在前，所以，也就别怪老子心狠手黑了…… 原来，赵玉脑中的延时探测器一直是开着的，他一上车，就从奔驰车里探测到了正在运行的两个针孔摄像头，以及一部微型窃听器。 赵玉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们贿赂官员会如此有恃无恐呢！这是摆明了要给自己留下罪证，只要自己接受了赃物，那么以后就会被他们牢牢控制。 这些人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赵玉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因此，赵玉才在车里说出了那一番慷慨激昂，好似演讲般的话来，把他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不过，赵玉本身就是阴人高手，如果就这样轻易走了，也实在有些丢面。正所谓贼不走空，既然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好机会，那干嘛要白白浪费呢？ 于是，他先使用了一个隐形鑑定仪出来，把那些债券暗自鑑定了一下。鑑定结果表明，债券的确都是真的，而且总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400万。 确认无误之后，赵玉先假装负气离开，暗地里却把最后一个隐身衣使用了出来。这样，他就不会再从摄像头里留下任何证据了！ 接着，他先把一棵小树折断，丢在了引擎盖上，诓骗二人下车。然后便大摇大摆地钻进车子，将债券取走了！ 不过，赵玉办事小心，他不想让对方的监控探头拍到债券凌空漂浮的鬼魅场景，所以他提前用车内的饰品把两个针孔摄像头遮挡住了。 如此一来，就算对方怀疑到自己头上，也绝对没有任何证据！ 嘿嘿嘿…… 寒风中，赵玉揣着400万债券回到自己的警车之上，暖风打开之后，心里还在愉快地回味着刚才的事情。 不过，自打穿越之后，已经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警察，如今的赵玉，在思想觉悟上已经有了很大提高。 所以，他拿着这400万债券，心里感到有些不安，不行啊……这一次，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自己现在已经是千万富豪，怎么会看上这点儿小钱呢？ 嗯…… 要不……这样？ 想到此，赵玉掏出手机，给晋平分局的穆局长打过去了电话。 「穆局长啊，我是特调组的小赵儿……」 赵玉报上名号之后，那边的穆局长立刻肃然起敬。 「穆局长啊，」赵玉语重心长地说道，「是这样滴，我回去又好好琢磨了一下，我感觉吧，合胜信贷那边提出的条件也算不错了。你看，我的案子现在已经破了，很明显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嘛。而且，我的车子老是停在你们那里，也不太方便！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他们的赔偿条件吧！」 「嗯……哦……哦哦……」穆局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支吾了半天才忙不迭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您放心，我明天就跟他们联繫，让他们尽快赔付您的车款，嗯，还有精神损失费，200万，一分也不会少！」 「呵呵……那您就多费心了，真不好意思，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呵呵呵……」赵玉笑得阴阳怪气，听得穆局长后背都是鸡皮疙瘩。 「哪里话，哪里话，这都是应该做的，应该做的！」穆局长冷汗嗖嗖地说道，「让您这样的大领导在我们分局辖区内受险，我这心里也一直不安呢！赵组长啊，还望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啊……」 「呵呵呵……这个自然放心，不过，穆局长啊，话说回来，」赵玉适时地点了他一句，「像合胜信贷这样的公司，您可要盯紧了啊！这一次，是遇到了好说话的我，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连您也会受到牵连呢！」 「是是是，您说得太对了！」穆局长应该是打了一个敬礼，「您放心，今后我们一定擦亮双眼，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此后，赵玉又跟他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第824页 嗯…… 他悠然自得地点了点头，400万再加200万，这样一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平衡许多，再也不觉自己做得过分了…… 既然从合胜信贷阴到了600万，赵玉的心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600万虽多，但因为获得渠道的关系，系统是不会给他的奇遇完成度加高分的。 果不其然，晚上11点，当赵玉开车回到宾馆，系统宣布本次奇遇结束的时候，纵然是如此厉害的干卦，他也不过是得到了143%的完成度而已。 看来，做好事得高分的原则，依然不变。 回顾这紧张的一天，赵玉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甚至连昨晚血战养老院的事情，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似的。 养老院血战、汽车追逐、撞车、勇斗阿彪、拆炸弹、商场调查灭火器；再到给老峰打闷棍、智擒崔丽珠、偶遇贼王陶香，获得了宝石失窃案与无头女尸案的重要线索；最后再到智斗合胜信贷，获取600万…… 这些事情，竟然都是在短短不到20个小时之内发生的，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干卦果然是一个超级混合卦，在赵玉今天经歷的奇遇之中，坤、震、坎、兑、艮交替出现，简直是应接不暇。 赵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唿…… 他长长地唿了口气，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待会儿过了12点，还是先不要再开卦了！别说再开出干卦，就是再开出一个坤卦，自己也吃不消！ 他粗略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最近几天来，自己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现在甚至连疲惫感都感觉不到了。 哎呀！ 要是将来有个能够快速恢復精神和体力的道具该多好啊？最不济了，来个隐形安眠药，也不错嘛！ 想到此，赵玉便心念闪动，去查看最新获得的系统道具。干卦无敌，这一次，虽然完成度不太理想，但他还是一口气获得了10件套的超级大礼包。 打开一看，最前面得到的一个，乃是一件特级道具。道具的名字也是相当响亮，叫做——隐形避雷针！ 道具说明介绍，该道具自动启动，可以使他免于触电与雷噼！ 我去！ 看到这个道具，赵玉下意识地摸了摸400万债券，心里说话，系统老大啊，你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以后不要如此顽劣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不怕遭雷噼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可以乱发誓了呢？嚯哈哈，我赵玉以后要是再不讲原则，肆意妄为，就让老天爷用雷噼我吧，嚯哈哈…… 咔嚓…… 赵玉刚刚意「银」至此，外面却应情应景地打了一个响雷，吓得赵玉一缩脖子，已然面无血色。 等他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这才发现外面已然风云突变，不但大风降温，而且还下起了冷冷的冰雨…… 第0614章 我的动力 哌啦…… 闪电和响雷交加之中，大雨滂沱而下。 真想不到，如此的初冬季节，竟然还会下起这么一场大雨。 这场雨，让赵玉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脑海中那个记忆深刻的靓影。苗英离开之时，也是下着如此一场大雨。 大雨滂沱，佳人不在…… 苗英，你现在身在何方，过的如何？ 你是否，也会在如此相同的一个雨夜，为我惆怅，为我牵肠萦心呢？ 系统老大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寻人的道具，能不能给我开出一个来啊？要是有了这种道具，岂不就可以找回苗英了？ 怀着美好的憧憬，赵玉又把自己刚刚得到的10件套大礼包看了一看，但见除了隐形避雷针和一件一级道具隐形生化服之外，其它道具，都是以前曾经开出过的：隐形臭气弹、隐形拆弹器、隐形推进器、隐形止血剂、记忆闪回器、隐形防弹衣、电力屏蔽仪、万能解锁器…… 虽然这10件道具样样都是干货，可赵玉仍然还不满足。此刻，他的心里只有苗英，昔日的一切，如今还歷歷在目：警校培训时的龙虎大战，将军岭上的同甘共苦，金佛洞中的生死豪情，以及和女神滚床单时的激昂澎湃…… 直到今天，赵玉也不知道，苗英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因何忍心离开自己？ 人们都说岁月忘情，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赵玉却对苗英的思念却越发深刻，梦萦魂牵。 苗英最后嘱咐他的两件事情，他永远也不会忘掉。 第一，做个神探！ 第二，忘了我…… 对不起，苗英！赵玉在心里默默说道，忘记你我做不到！但是……做个神探，我会的！ 连日来，似乎只有在思忖破案的紧张之中，赵玉才会暂时放下自己的愁绪。可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放下的只是愁绪，却不是苗英！ 所以，不管将来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一定要找到苗英！ 就在这种坚定信念的鼓舞之下，赵玉似乎得到了某种启发，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的奇遇系统，可是还在不断升级之中的。 如果将来级别高了，那会不会真能开出寻人之类的道具呢？亦或者，等到将来的强化功能更加完善，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强化现有的道具，制造出一种寻人道具来呢？ 比如，把那个隐形追踪器和黑客指令组合强化的话，是不是就能通过网络，追踪到苗英的消息了呢？ 第825页 哎？ 念及此处，赵玉不由得大为振奋。别说，这个推论并不是无稽之谈，将来还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 他觉得，道具栏里面有那么多种道具，只要系统不断升级，将来必然可以找到一种有效的办法，找到苗英！ 赫然间，赵玉终于找到了久违的目标，感觉信心大增。 做个神探！ 对！ 老子一定要做个神探，一定要获得更多的奇遇积分让系统升级，一定要找到苗英…… …… 自从出现了急速杀人案之后，赵玉的确还没有好好睡上过一觉。现在，案子也解决了，而且还找到了寻找苗英的方法，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虽然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但这一觉，赵玉还是睡得唿天抢地，天昏地暗，一直到次日上午10点多钟，他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哎呀…… 他尝试着伸了一个懒腰，却发现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般，胳膊上的刀伤亦是隐隐作痛。 啊哦…… 他不敢把动作做大，只好隐忍着打了一个哈欠。 窗帘拉开之后，但见大雨早已停止，明媚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脸上，让他倍感舒适。 不过，雨虽然停了，但是风却仍旧未止，从这里可以看到换上冬装的人们，在寒风中沿着街道迎风前行。而街边的梧桐树，则仿佛一夜之间，落光了所有的叶子。 赵玉记得，六起无头女尸案，均是发生在寒冷的冬季。尤其是发生在晋边市的第一起案子，也是在一个和现在一样清冷的初冬季节。 金振邦队长的黄皮笔记本上，留下了老人对此案的分析。金队长认为，兇手之所以选择在冬季作案，很可能是想要让做过防腐处理的尸体，保留的时间更长一些。 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心理侧写师都在兇手的心理素描中，加上了「展示欲望」这个标籤，认为兇手有着强烈的展示欲望，把尸体当做一件展览品那样展示在世人面前。 吴秀敏也做出过自己的分析，她不但同意前辈们的分析，而且还认为兇手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虽然尸体已经残缺，却还想要尽善尽美，不想尸体因过早腐烂，而影响观瞻。 基于以上两点，警方几乎可以确认，兇手乃是一个偏执、病态的人！只不过，让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果这些对兇手的描述附和事实的话，那么按照兇手的性格，他应该还会继续作案才对。 可不知为什么，无头女尸案在98年之后，兇手忽然收手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件。 人们至今猜不透，兇手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作案，是因为兇手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兇手良心发现？亦或者，是因为兇手上了年纪，再也做不了案了？ 如今19年已过，人们都在担心，兇手是否已经不在人世！如果他已经死了，案子恐怕再也难以找到真相。 收回了短暂的思绪，赵玉拿起手机，查看收到的信息。 为了争取时间，昨晚吴秀敏利用自己独创的催眠法审讯了陶香一整夜，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有了收穫？ 不管是宝石的下落也好，还是白丽丽和崔丽珠的身份也罢，只要能够查到一点点相关消息，也必然能给调查带来重大突破。 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果然有吴秀敏给他发来的信息，可是吴秀敏的信息却跟审问毫不相干，而是提醒赵玉，说她刚刚接到最新通知，刑事厅派来接手案子的两个小组，将于今天上午抵达晋平，需要他们提前做好交接准备。 不会吧？ 这么快？ 赵玉昨天才跟刑事厅做的报告，没想到专案小组今天就到了？这速度实在出乎意料。 他认为，晋平和首都相去甚远，专案小组需要押送要犯，肯定是要开着警车而来，再加上组织人员，携带设备等等，所以怎么也得有个两三天的时间才对。 可没想到，今天上午就到了。如此一来，无疑打乱了赵玉的计划，一旦陶香被他们押送回首都，他就再也无法从陶香身上获取信息了！ 看看表，此时还差20分钟就11点了，估计，两个专案小组应该已经到了吧？ 想到此，赵玉再也不敢耽搁，匆匆洗漱了一番，便立刻驱车赶往晋平警局去了…… 第0615章 这个女人有火 赵玉本以为，两个专案小组到来之后，肯定人车众多，场面热闹。 然而，当他在晋平警局会议室见到了专案组的人员之后，却仅仅看到了3个人而已。而且，这3个人里面，还有一个是他的联络官陈卓，等于一共才来了两个人！ 赵玉赶到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在晋平警局的临时办公室内等候。由于他们的行程高度保密，并没有惊动晋安省厅以及晋平市警局。目前除了特调组之外，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通过陈卓介绍，赵玉这才知道，原来今天赶过来的两个人，都是两个专案小组的负责人。 其中，一位看上去老成持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叫做马润奎。此人乃是刑事厅外事办的副科长，这次受领导委派，特地赶过来处理药厂杀人案事件。 另一位，则是一个三十来岁，梳着马尾辫的女人！此人名叫邬芳芳，是长期负责泰米尔之星宝石失窃案的专员。 这两个人都是乘坐飞机率先赶过来了解情况的，他们的助手们则还在筹备之中，将于数日之后才能赶到。 第826页 办公室的房门关上之后，陈卓赶紧给众人做了引荐。马润奎为人热情，在和赵玉握手的时候，乃是热情地伸出了两只手，由衷地赞誉道： 「赵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刚刚上任就侦破了如此重要的一件大案，真是前程无量！前程无量！」 虽然同为专案小组组长，但马润奎乃是副科长，身份明显更高一筹。因此，赵玉对这位大领导的恭维极其受用，当即跟人家客套了几句。 然而，轮到他和那个女人握手的时候，却忽然遭遇了截然相反的情况。 这个名叫邬芳芳的女人，个头在1米65左右，身穿一身紧身西服，生得剑眉星目，冷若冰霜，一看就是一个极有个性的女人。 在握手的时候，她非但没有露出半点笑意，而且还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原来，你就是那个人们常说的，焦处长的亲戚啊！真是久仰大名！」 嗯？ 赵玉微微一愣，感觉这女人的手一片冰凉，就像她那冷艷的容颜一样。 她口中所说的焦处长，正是当初他在高速服务区帮其解围的那个女人。后来，由于他和焦处长有过攀谈，所以在他当上了特调组组长之后，外面很快谣言四起，都说赵玉是焦处长的亲戚，而赵玉的职位，也是通过非正常渠道得到的。 赵玉还知道，在所有传播谣言的人里面，吴秀敏也占了重要一席。不过，通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吴秀敏已经知道了赵玉的实情，并且已经单独向赵玉赔了不是。 此刻，赵玉也是没有想到，才刚刚见面，这个邬芳芳竟然会这样毫不客气的说话，这明显带着满满的挑衅与敌意。 不光是赵玉，邬芳芳的话，也让陈卓等人毫无准备，场面顿时陷入一阵尴尬之中。 可是，赵玉哪里是吃亏的主儿？应付这种挑衅乃是他的专长，他根本连草稿都不用打，当即脱口言道： 「呵呵呵，邬组长真是过奖了！如果只是亲戚的话，可就真的好多了！充其量，我也就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当了个小官而已！可是，我听说，有好多女组长，可是靠着男女关系上位的呢！那可说出去就不好听了，你说是吧？尤其是像邬组长这样漂亮的大美女，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啧啧……」 「你……」邬芳芳没想到赵玉反应如此之快，而且说话如此难听，顿时眉头一皱，双眼冒火。 「别误会！被误会，」赵玉急忙澄清，「我相信，邬组长肯定是靠实力的，对吧？」 「你……」邬芳芳容颜大动，眼中透出了腾腾杀气，冷冷地说道，「赵玉组长，药厂一案，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还认为你办了一件漂亮的案子是吗？」 「哦？」赵玉眼珠一转，当即来了一个顺水推舟，言道，「哎呀，姐姐提醒的好哇！我只以为破了案子，抓住兇手就算立功了呢！看来，我还是太嫩了！以后可得跟姐姐好好学习啊！姐姐在宝石失窃组做了六年，肯定特别有经验吧？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扑哧…… 吴秀敏实在没有忍住，竟然捂着嘴笑出了声。 赵玉的话，可是再阴损不过。他的意思，摆明了是讽刺邬芳芳，追了6年，连块失窃的宝石都没追回来，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邬芳芳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颤，「好！以后有机会，那我就多指教指教你！哼！」 眼瞅着刚刚见面就发生了如此不和谐的一幕，陈卓和马润奎赶紧拦在二人之间打圆场，然后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皮，这才堪堪化解了尴尬局面。 接下来，交接工作正式开始。特调小组把药厂急速杀人案的整个始末细节，向两位专员做了详细汇报，把所有情况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随后，他们一起通知晋安省厅以及晋平警局，然后联合签署了数份文件，交接工作这才宣告结束。 从今以后，急速杀人案与宝石失窃案，便全都与赵玉的特调组无关了。接下来，赵玉可以准备返回晋边警局，潜心调查无头女尸案去了。 不过，陈卓可是赵玉的联络官兼上司，现在又到了饭点儿，所以于情于理，赵玉也得表示一下。 于是，赵玉便请他到一家有着当地特色的饭店共进午餐。当然，马润奎和邬芳芳都是跟陈卓一起来的，出于礼貌，赵玉也向二人发出了邀请。 不过，刚才邬芳芳被赵玉怼了一个体无完肤，正在气头上，所以藉口有公事要办，没有参加。 没有了邬芳芳，餐桌上的气氛明显和谐了许多。因为下午还有公事要办，众人也没有饮酒，只是叙了叙旧，然后谈了谈工作。 马润奎告诉赵玉，上级的意思，并非要把老峰等人押回首都受审。因为案子是在晋平发生的，所以，他们希望依然把罪犯留在当地处理。等到从罪犯口中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刑事厅便会採取外交手段，把那些藏匿在海外的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联络官陈卓则趁机向赵玉介绍道：「马科长在外事办工作多年，可是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你放心，那些恶意打压药厂股价，损害咱们国家利益的不法分子，一个也跑不了！」 「呵呵，」马润奎谦虚地笑道，「陈干事过奖了，其实，整件案子真正的功劳，可全在小赵的特调组身上呢！要不是你们及时挫败了他们的阴谋，那咱们国家的损失可就大了！来，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吧！辛苦了！」 第827页 马润奎的话让人听了很是舒服，众人当即一起举杯。 「唉！」喝完之后，马润奎嘆了口气，对赵玉说道，「小赵儿啊，关于邬芳芳组长，你可不要太过介怀了！她这个人跟谁都这样儿，说话直来直去，随心所欲，脾气还特别火爆。跟她共过事的人，都给她起了个外号，比她大的管她叫火妹，比她小的管她叫火姐！」 「火姐火妹？」赵玉微微一笑，「这个女人，有火啊？」 其实，赵玉后面还有一句「用不用我帮她灭灭火？」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吴秀敏忍不住插嘴道，「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女人是一个太过于自我的人，情绪上把握不住，经常忽视别人感受，易得罪人。我猜，她肯定没有男朋友！」 「咳咳……」赵玉见吴秀敏话说得有些过，急忙咳嗽了两声。 「不要紧，不要紧！」马润奎急忙摆手示意，「你猜得倒也不错，她的确没有男朋友！ 「不过，邬芳芳可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女人。说起来，和赵组长有些相似，她也是从地方选拔到特调组的，曾经可是破过不少棘手的大案呢！ 「只不过，在半年前，因为犯了一个错误，这才被发配到宝石失窃专案组的。」马润奎耸了耸肩膀，「所以，她的火气，也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哦…… 赵玉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并非一直在宝石专案组的。看来，这个脾气很臭的女人，还真是不那么简单…… 第0616章 重大新闻 下午，赵玉带着陈卓等人来到白求恩医院确认嫌犯。 目前，虽然阿彪和那名司机均已经招供，但是对于那个幕后的boss集团，他俩显然知之甚少，尚未查清该集团的具体消息。 相比之下，老峰才是一个关键人物。他是这伙罪犯的头目，长期以来，都是他在和幕后集团联繫，肯定知道更多的信息。可是，老峰的态度却非常强硬，自打甦醒之后，至今不肯认罪。 不过，对于这一点，经验丰富的马润奎并不着急。他知道，在那个幕后集团之中，必然有着对老峰的某种钳制，所以老峰才不肯招供。接下来，只需要他们耐住性子，查明利害关系，不怕老峰不肯实话实说。 再者，本次调查也不是单线行动，刑事厅总部已经派人到可疑的财团去打探消息了。打压药厂股价的事做的那么明目张胆，相信必然会有很多罪证留下的。 待确认了三名活着的嫌疑犯之后，他们又回到警局法医鑑证科，去确认了那几名已经死亡的嫌疑犯，并且查看了他们的尸体。 现如今，警方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身份，尽管风衣男已经自爆身亡，但警方还是找到了他的身份信息。 原来，这几个人均已办理了移民手续，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中国人了。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他们的帐户信息，希望能从这里找到有关幕后财团的线索。 再往下，赵玉又特意带着那位脾气火暴的邬芳芳，去重犯看守室见过了贼王陶香。 不过，此人虽然已经被警方控制，但警方却一直无法确认他的身份。现在除了崔丽珠的个人供词之外，谁也不能证明，这个精神有问题的老人，就是传说中的贼王之王！ 由于此人身份隐秘，行踪诡异，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长期以来，贼王陶香只是一个存在与民间的传说，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甚至获得了陶神的称誉。 警方通过dna、人像、指纹等多种渠道进行比对，却没有找到任何匹配。这个人，仿佛根本不在世间存在一般，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等到所有的疑犯确认完毕，赵玉的交接工作这才算彻底完成。 接下来，他辞别陈卓和马润奎等人，然后将自己的组员叫到办公室，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的本来任务，就是调查无头女尸案，既然现在所有事情都已了结，自然是准备回晋边警局，继续查案。 不过，由于忽然得到了白丽丽的照片，他们全都觉得，既然陶香暂时不会被专案组带走，那他们应该再在陶香身上下下工夫才对。 吴秀敏告诉赵玉，她昨晚已经使用催眠法审问过陶香。可是，陶香的记忆受损严重，问了一夜也没有问出个一二三来。 陶香的记忆相当混乱，别说讲述以前发生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 崔丽珠之前跟赵玉说过，她曾经给陶香做过详细的检查，医生说，陶香的头部曾经遭受过重创，大脑有多处受损，今天这种精神状态不稳定，记忆缺失的状况，应该和这次损伤大有关系。 而且正如崔丽珠所说的那样，这种损伤乃是永久性的，治癒的机率相当小。 崔丽珠自小跟着陶香长大，可是她也说不清楚，陶香的脑袋到底在什么时候受过重创了！ 医生说，从陶香大脑受损的情况来看，车祸、撞击、人为攻击等因素都有可能存在。 崔丽珠自己认为，陶香的症状乃是在他偷了那枚泰米尔之星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她怀疑应该是在那次行窃之中，陶香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是，因为当时年纪还小，关于那次惊天盗窃，陶香并未让崔丽珠参与。所以崔丽珠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情况？ 一开始，赵玉还考虑过，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记忆闪回器，来窥探一下陶香的记忆呢？如果能把他当年遇到白丽丽时的记忆找出来，是不是就能有所发现？ 第828页 可是，道具虽好，但赵玉却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他无法确定陶香遭遇白丽丽的确切时间，记忆闪回器只能闪回10分钟的视频，如果没有选择对时间的话，只能是白白浪费。 当然，赵玉也在琢磨，如果使用奇遇积分将记忆闪回器强化，延长它摄取回忆的时间是否可行？ 可是，待他一看到强化所需的积分，却只能是望而却步了。 原来，如果想要将闪回器延长一倍时间的话，需要消耗1000点积分才行！这不是开玩笑嘛？他现在仅有140多点积分而已，要是真有1000点积分的话，已经可以再升一级去了！ 由此看来，使用道具的方法还是不太实际。 不过，除了使用道具之外，赵玉倒是还有一个查案方向可以考虑，那就是有关崔丽珠的身世。 现在已经通过dna比对证明，崔丽珠和格格、陶香还有白丽丽全都没有血缘关系，既然这样，那么那张照片显然更加令人生疑。 白丽丽既然不是崔丽珠的母亲，那为什么会和崔丽珠一起出现在照片上呢？ 所以，赵玉认为，如果能够找到崔丽珠亲生的父母，或许就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于是，他当即叫曾可拿着崔丽珠的dna去国家资源库里比对，看看能否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不知为什么，自从按照副本奇遇的指示，在疯人院遭遇了从天而降的崔丽珠之后，赵玉就总觉得，这个女飞贼不简单！ 难道……她真的会成为侦破无头女尸案关键人物吗？ 「哎呀，哎呀，组长，出事了，出事了……」谁知，曾可刚出去没多久，竟然找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不会吧？ 赵玉扬起眉毛，心里说话，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开卦呢！怎么又出事了呢？ 「我的天！不会吧？」吴秀敏看到曾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忍不住站起身子惊诧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陶香或是那个崔丽珠又逃跑了！」 曾可快速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又有杀手过来，把老峰他们灭口了？」冉涛亦是掐着腰，瞪大了眼睛。 「不是，都不是！」 曾可这才掏出自己的手机，把手机上的某新闻软体打开给他们看。 众人看完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新闻的头条上赫然写着： 「震惊！盗窃泰米尔之星的宝石大盗重现人间，已被警方抓获……」 第0617章 是谁摆了我一道？ 「怎么……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赵玉等人如遭雷击一般。要知道，自从特调组意外地抓住陶香之后，此事一直是在绝密状态中进行的。赵玉知道兹事体大，所以行事极为小心，按道理讲，是不可能泄露消息的。 虽然陶香本人押在晋平警局，可晋平警方，只是按照刑事厅的文件指示，将此人绝密看押而已，根本不知他的身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竟然上了新闻了呢？ 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打开手机新闻之后，里面立刻出现了有关案情的详细信息，陶香的名字，晋平警局，甚至连陶香被捕的幸福养老院都榜上有名。 「我的天！这也太详细了吧？」吴秀敏咋舌道，「摆明了，这是个内部人干的！是谁啊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玉当然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要知道，当年有关泰米尔宝石失窃的事情，便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外交风波。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重要嫌犯，那自然应该秘密处理才对。否则的话，一旦失主得知消息，肯定会找来施加压力，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麻烦。 况且，陶香的仇家众多，身份一旦泄露，也会增加他的危险。 「哦……」冉涛一拍大腿，「没跑了！肯定是那个更年期的女人干的！就是那个有火的女人！她生赵组长的气，所以把咱们的汇报材料卖给媒体了，想摆咱们一道！」 「有道理！」这一次，吴秀敏出乎意料地站在了冉涛这一边，「我也觉得，是那个女人出卖的消息！要不然，没人知道的那么详细啊？」 啧啧…… 听到二人的猜测，赵玉不觉皱紧眉头。给他的感觉，这件事应该不会是邬芳芳所为，因为邬芳芳已经在交接文件上签了字，如果出卖给媒体的话，只能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所以，赵玉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 「我……我好好查一查，看看最先发布消息的是哪家媒体？找他们算帐去！」曾可把手机连接到电脑，然后快速操作起来，刚按了没几下，便忍不住惊嘆道，「我的妈呀，这才刚刚发布不到20分钟，已经有超过50万的点击量了！这速度……」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怎么回事儿？」曾可还在查询着新闻来源，办公室的大门却被联络官陈卓推开了，陈卓火急火燎地对赵玉说道，「小赵儿啊，这事儿是怎么办的？不是说好绝密的吗？怎么会上了新闻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我全都要遭殃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陈长官，我也不清楚呢！」赵玉摆手说道，「我完全都是按照程序走的，我这边确认没有出现差错！」 「那……那怎么会？」陈卓抓耳挠腮，「如果不是你们这边，还能是谁？」 第829页 「赵玉……你这个疯子！」赫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度被人粗暴地打开，但见邬芳芳怒气沖沖地进来嚷道，「看你干的好事？我们不过是拌了几句嘴而已，你竟然在背后捅我一刀，你怎么可以这样？」 「喂，说得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赵玉亦是没好气地回道，「屁可以乱放，话不可以乱说啊？我干什么了我？」 「还说不是你？」邬芳芳指着自己的手机说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陶香被捕的事了，你满意了，嗯？你的心真是太黑了，表面上跟我交接，等我前脚签完了字，你后脚就摆我一道！好，我这就跟处长大人汇报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哎？真是奇了怪了！」曾可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十几家媒体，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更新的新闻！这……不合情理啊？我……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去……」 「哦……赵组长，邬组长，」此刻，陈卓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急忙站在两人中间游说道，「你们两个先不要急躁，这件事来得奇怪，我看，我们还是先好好调查一下再说！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陈干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邬芳芳激动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误会不误会的事了，消息透露了出去，我们肯定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这下真是糗大了，如果窃贼捉到，宝石也找到，那倒没有什么！ 「可是，窃贼已经捉到，可宝石仍然下落不明，那可就说不过去了！」邬芳芳气急败坏地掐着腰说，「这就是没抓到狐狸，反惹一身骚，我看，我们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嗯，我也洗不清了！」赵玉附和了一句，「搓香皂都不行！」 「要我看，」这时，得知消息的马润奎亦是赶到现场，出主意道，「要不然就使用老办法吧！咱们赶紧联繫中央网警那边，一边封锁消息，一边出面闢谣，说这些都是谣言！把消息抹回去！」 「不成了！」邬芳芳摇头道，「如果你是失主，你会怎么想？6年了，忽然冒出了这么一条新闻来？如果这时候咱们再故意抹平消息，反而会越抹越黑！而且，这根本不是造谣，而是事实啊！」 「啧啧……那，还能怎么办呢？」陈卓绝望地抓了抓头髮。 结果，他头髮还没有抓利索，手机便赫然响了。 「完了，完了！」陈卓登时没脉，「领导，领导过来问了，这可怎么办？」 没人能够回答陈卓的问题，他只好极不情愿地接听了电话，结果，他果然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上级领导要求他尽快处理此事，如果再一次引起外交纠纷，那就拿他们这些人试问…… 这边还没跟领导解释清楚，那些接到消息的晋安省省厅领导，以及晋平警局的高官们也都心急火燎地赶来办公室，向赵玉等人询问情况了。等他们发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之后，亦是急得焦头烂额…… 现如今，晋平警局的领导们也是非常郁闷，本来，药厂急速杀人案便已经把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今才刚刚平息了不到一天，竟然又冒出这么一锅事儿来！ 要知道，虽然宝石失窃案没有人命官司，可是泰米尔之星一度被称为印度国宝，偷了宝石的窃贼竟然鬼使神差地被关押在晋平警局，这让他们大有一种躺着中枪的感觉。 可是，躺着中枪也是中枪，所以晋平警局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增派了数十名武警官兵过来，加强了警界保卫工作，以防贼王有失。 与此同时，曾可那边也传回来了调查结果。发布消息的十多家媒体全都声称，有关宝石失窃案的新闻，根本不是他们编辑发布的。 原来，这十多家媒体都是小型的新闻公司，平日里，他们都是以挂靠大型新闻媒体的形式来发布消息的。 一般都是大型新闻媒体发布了什么新闻之后，他们会延迟一些时间，然后再在自己的网站和软体上转载。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的发布系统接到指令之后，直接就把这条新闻发布了出去。发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大型媒体上根本没有登载这条新闻。 事后调查得知，原来是那家大型媒体的信息共享平台被黑客入侵了，这条新闻，纯粹是黑客所为！ 虽然，现在各媒体已经删除了有关新闻，但是网际网路平台那么强大，此消息早已不受控制，传遍了国内外。 不会吧？ 玩儿得这么大，甚至连黑客都冒出来了，这……这…… 赵玉认真思索，越发感觉，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奶奶个熊！这个陶香，真不愧是贼王之王啊，人都变成神经病了，可刚一现身，便引起了如此的一场——轩然大波！ 第0618章 只有一个办法 在赵玉面前的大屏幕上，那颗6年前失窃的泰米尔之星，已经被放大到了一定程度，从赵玉的角度看去，这颗宝石果真精美绝伦，给人深深的震撼！ 净重67克拉的蓝色宝石呈完美的椭圆形，被镶嵌在一条光彩熠熠的白金项鍊之上。虽然是蓝宝石，但是媚幻的蓝色之中，却还闪烁着幽绿的光，使整块宝石显得神秘莫测。 据说，这块宝石曾经一度镶嵌在印度国王的权杖之上，后来经歷多次战乱以及多次丢失之后，这才最终落到了一位印度收藏家的手中。 6年前，在首都举行的某展览会上，这颗宝石也获邀展出，却没想到，刚刚展览不到两天，便被人盗走了！ 第830页 据说，那场展览会採用的是最先进的安保手段，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人偷走！ 这件事情，曾经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如此重要的一颗宝石在展览会上丢失，实在是令主办方威信扫地。 于是乎，刑事厅派出最优秀的刑警去调查此事，却没想到一查就是6年。6年之中，这颗神秘的宝石再也没有露过面，从此下落不明。 当时，民间曾经有过传言，说此事乃贼王陶香所为。可是，长期以来，贼王陶香不过是警方调查记录上一个捕风捉影的名词而已，没人知晓他的身份，更没人知道，他到底身在何方？ 「我、邬芳芳、陈卓、崔丽珠、晋平警局、刑事厅……」一面看着钻石，赵玉一面从白板上写下一串串名字，原来，他在努力地分析着，到底是谁在背后摆了他一道，把陶香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可是，思来想去，他却怎么也不得要领。 首先，他自信，他领导的特调组不会出现问题。通过短时间的接触，他对吴秀敏、曾可和冉涛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如果出卖消息的话，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其次，他觉得邬芳芳更不可能泄露消息，因为签完字之后，她可是宝石案的主要负责人，消息泄露出去，对她的工作和仕途都不利。 陈卓是联络官，但是陈卓很专业，在汇报案情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场，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再有，也不太可能是晋平警方做的，如果是普通警员的个人行为，不可能连黑客都能使用出来。而如果是晋平警方高层的话，也亮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还有，崔丽珠就更不会了，陶香是她的义父，出卖消息只会给陶香带来杀身之祸。而且，崔丽珠还在收押之中，也根本没有机会。 因此，思来想去，赵玉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泄密的事情，很可能出在刑事厅的身上，而且还有可能是某个高层！ 他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有四点依据： 一、他曾经把陶香的事向刑事厅汇报过，刑事厅的领导众多，如果有某位领导想要了解情况的话，应该不难做到； 二、能够使用黑客这种高级手段，似乎也只有刑事厅的高层领导，才有可能做到； 三、从时间上看，也是刑事厅这边出问题的机率大。因为赵玉是前一天晚上汇报的，泄密的人有充分的时间来实施泄密计划； 四、赵玉有隐形探测仪在身，如果有谁想要跟他搞窃听的话，他立马就能识破。既然不是赵玉身边的人，那么来刑事厅的机率也明显增大！ 综合以上几点，赵玉得出了一个让他汗毛直立的结论，不知道，是针对他，还是针对邬芳芳，在刑事厅的高层领导之中，应该有人想要整死他们其中的一个。 一想到这一点，赵玉几乎出于本能地想到了那位杨科长。 啧啧…… 赵玉认真琢磨，难道……是这个杨科长发现了他在厕所身中臭气弹的事，是我做的了？这是想要趁机报仇？ 嗯……貌似，有这种可能吧？虽然臭气弹的事情，他不可能得到证据。但是，他出事的时候，自己可是的的确确在刑事厅的大楼走廊之中出现过的。 所以，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认为我和他的中毒有关？正因为他找不到证据，这才使了这么一个阴招儿，利用泄露消息，来陷害老子？ 奶奶个熊…… 要真是这样，那…… 不，不对……赵玉仔细推敲了一下，感觉自己不能如此武断地下结论。虽然那个杨科长有可能陷害自己，但是，利用黑客控制媒体的话，似乎犯不上吧？ 谁都知道，泄露陶香就等于泄露国家机密，这样做会有损国体，一旦查出，必然重判！他区区一个科长，还犯不上为了私人恩怨，而做出如此大不逆的事来吧？ 那么……如果不是针对我呢？是不是，有人冲着邬芳芳来的？邬芳芳嘴那么臭，是不是她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玉便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虽然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可由于缺乏证据，他也没办法轻下结论。 正此时，曾可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对赵玉说道：「组长，我已经派人查过那几家媒体的电脑，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那个黑客，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所以，要想从这里找到证据，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曾可的话，赵玉早有心理准备。既然对方已经出手，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可能留下证据的。 「这下可怎么办？」曾可无奈地说道，「我听说，宝石的失主已经摸到了消息，正通过外交手段扫听这件事呢！依我看，这件事可是不好收拾了！」 「咳！有什么不好收拾的？」冉涛翻了一个白眼，无所谓地说道，「交接文件都签好了，还有咱们屁事？要我说，咱们别在晋平这边磨叽了，赶紧收拾包袱，回晋边去吧！还有无头女尸在等着咱们呢！」 「我的姥姥啊，你是弱智吗？」吴秀敏趁机打击冉涛道，「走？往哪里走？难道你看不出，要是泄密的事情解决不了，咱们的特调员生涯就已经结束了吗？」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一块宝石吗？」冉涛不以为然，「保险都赔给他了吧？还怕他找个什么鸟事儿？」 第831页 「没有，没有！」吴秀敏果断地说道，「关于文物展览保险，我国起步较晚。而且，那一次展览，是国家机构和博物馆共同负责的，并非盈利性质，根本就没有买什么保险！要不然，失主也不会寻求外交援助了！你去想吧，作为失主的话，这一次肯定要比上次闹得厉害！」 「我去，要这么说的话，上头会不会拿咱们开刀呢？」冉涛这才领悟过来，「惨了，惨了，怪不得，我刚才看到陈卓干事跟死了亲爹似的呢！咱们这帮人，岂不都要遭殃啊？」 「嗯！」赵玉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哦？」一听有办法，大家全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赵玉。 然而，赵玉还没有道出答案，联络官陈卓却火箭一般地冲进了办公室，对众人高声说道： 「行了，这下行了！上头给咱们下了限期令了，要求赵玉的特调组和邬芳芳的专案组共同调查宝石失窃案！然后……嗯……」陈卓抬眼看了看赵玉，道，「上头说了，限你们在7天之内，把泰米尔之星找回来，如若不然，你们这两个小组——就地解散！」 第0619章 真的要查？ 「什么？」闻听此言，众人皆惊，冉涛立刻拉着陈卓的胳膊喊道，「开玩乐嘛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这又不是封建社会，哪儿来的什么限期令？」 「就是啊，我们冤枉啊！」曾可郁闷道，「不是我们泄露的消息，凭什么拿我们撒阀子（撒气）？」 「7天？6年了，宝石都没找到！却只给我们7天？」吴秀敏大摇其头，「7天能干什么？这不是摆明了要往死里整咱们嘛！真不明白，领导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组长……」陈卓沖赵玉皱眉说道，「要不然，你私底下问问焦处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是第一次当联络官，要是特调组解散了，我的业绩就会清零，以后连个晋职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对了！」冉涛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向赵玉问道，「组长，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一个办法吗？到底是什么办法，赶紧说一下啊？」 「我的办法就是……」赵玉一脸苦涩，「就是把盗窃案破了，把宝石找到！」 「我去，那不跟没说一样吗？」冉涛无奈，众人摇头。 「唉！」吴秀敏嘆一口气，「要是陶香脑子没毛病，或许还有机会！可是，这傢伙已经彻底神经了，催眠都没用，还能怎么着？」 「是啊，要早知道这样！」冉涛摆了摆手，小声说道，「当初，咱们还不如什么都不管呢！继续让陶香在养老院当他的怪老头，多好？」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曾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赵玉说，「组长，既然上面让咱们和宝石专案组协同查案，那是不是，咱们现在去找那个火姐姐，把资料要一份过来？」 「邬芳芳？」赵玉抬眼看了一下曾可，然后沖联络官陈卓问道，「陈干事，邬芳芳人呢？既然是联合办案，我们是不是得把她喊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哦，芳芳组长的组员们已经赶到了，」陈卓指着窗户说道，「我听说，他们正在给陶香办理移交手续，想要把他带回首都去呢！我想，她应该接到限期令了吧？可是……」他大皱眉头对赵玉说，「赵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的要查吗？你不再找焦处长商量商量了？」 「你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吗？」赵玉摇头，「别说处长，就是部长也没有用！只有找到宝石，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可是……7天啊只有！这……」陈卓再度皱眉，然后不情愿地掏出手机，给邬芳芳打了一个电话，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对方竟然不接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啧啧……邬芳芳又怎么了？」陈卓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哦…… 看到此状，赵玉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沖冉涛说道：「冉涛，曾可说得对，如果想要查案，我们就得需要他们的资料。所以，你现在去找邬芳芳，管她要资料去！她现在肯定在关押陶香的地方，准备押送犯人呢！」 「哦……好的！」冉涛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对了！」谁知，赵玉嘱咐道，「记住一件事，咱们现在可是在按照上级命令行事，如果邬芳芳不给，那你就打她丫的！懂了么？」 「what？」冉涛傻了，「组……组长，还要打人！？」 冉涛犯懵，众人亦是大为意外。 「对！」赵玉却不怀好意地笑道，「不给资料，就是看不起咱们！我早就看那娘们不顺眼了，所以你不用怕她，不给就打！出了任何后果，我给你担着！可是，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要是要不来资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懂吗？」 「嗯……哦……哦哦……」冉涛虽然有点儿懵，但还是按照赵玉的话去办了。 冉涛这边刚一出去，赵玉便对陈卓说道：「陈干事，不用扒头看了，冉涛一定拿不来资料！所以，这件事，就拜託给你了！要是你以后还想晋职的话，那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把宝石案的详细资料给我拿来！拿到手就给我留个言，我会联繫你的！」 「哦……嗯……」瞬间，又懵逼了一个。 「吴姐，曾可，走吧！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说完，也不等众人如何反应，赵玉直接把吴秀敏二人拉走了。 第832页 随后，赵玉三人一起上了警车，朝警局外开去。 「组长，你可想清楚了，宝石案咱们真的要查吗？」吴秀敏担心地问道，「难道……咱们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把泄露消息的人找出来？咱们不能平白无故地背着个黑锅啊！」 「是啊！只要咱们一查，就等于认可了限期令！」曾可也说，「那样一来，咱们就没有回头路了！只有7天啊，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哼！你们想没想过……」赵玉停顿了一下，问道，「万一咱们找不到泄露消息的人怎么办？如果陷害咱们的人来自于刑事厅高层，咱们又怎么办呢？」 「啊……不会吧？」二人惊诧莫名，曾可忙说，「组长，你是不是想多了？刑事厅的高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赵玉摇头，「我只知道，从咱们目前的处境来看，只有把宝石找出来，才能渡过难关！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查泄密的事情，倒不如干点儿正事！所以，你们两个现在就去咱们之前建设好的工作室，去搜集所有关于宝石失窃案的资料！」 「工作室？」二人这才想起，之前在调查急速杀人案的时候，他们曾经建造了一个秘密基地。可是基地建好没多久，急速杀人案便告破了，没有派上用场。 「那……你呢？你去哪里？」曾可忙问。 「别管了！」赵玉直接摆手，「下车吧，按我说的话做，我会尽快与你们汇合的！」 虽然吴秀敏和曾可还有很多疑惑与担心，但是见到赵玉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按照赵玉的安排，先去工作室做准备工作了。 放下二人之后，赵玉这才加快速度，将车子朝白求恩医院开去。 原来，赵玉早已看出，那个邬芳芳根本没意思跟自己合作了！她虽然意识到泄密者并非赵玉等人，也知道现在和赵玉同坐一条船。可是，她却仍然瞧不起赵玉的特调组，不想让赵玉参与进来。 然而，赵玉岂是那种轻易吃瘪的人？邬芳芳看不起他，他还不屌这个火爆女呢！ 所以，他一早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让冉涛去跟邬芳芳要资料，无非是想干扰对方，拖延时间。而他的真实目的，却是要到医院去接崔丽珠。 赵玉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想要破获宝石失窃案，其实崔丽珠比陶香更加重要！因为崔丽珠是唯一晓得陶香生活轨迹的人，只有她才有可能知道关于宝石的线索。 真是……太奶奶个熊了！ 一面开着车，赵玉也是一面不停骂街。 真没想到，他想要好好查个无头女尸案，竟然这么难！先是冒出了一件急速杀戮，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卷进了宝石盗窃案，真是令人头疼！ 现在看来，泄密的事情让领导很生气，如果不能按期把宝石找回来的话，他还真有可能被遣散回家。 到时候，别说无头女尸案，连黄皮笔记本上的其他案子，也全都没有机会再查了。 可是，谁都知道，寻找这块泰米尔之星的难度有多大！专案组苦苦寻觅了6年仍旧毫无结果，他出手的话，就真的能够找到吗？ 其实，赵玉决定寻找宝石，一方面出于被迫无奈，另一方面，则有更多的成分，来自于自己的倔强！ 他觉得，自己既然当上了特调组的组长，就要去争一口气，不能被人看扁了！此前，虽然他侦破了急速杀人案，但这件案子毕竟参与的人太多，折煞了他的许多高光，让他感觉不过瘾！ 所以，他很想通过调查宝石案来增加自己的曝光度，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尤其是那个在幕后编排他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第0620章 命运之石 晚间7点，赵玉等人的秘密小屋内。 冉涛鼻青脸肿地回来復命了，一进门就沖赵玉抱怨道：「组长啊，那个女的太暴了！死活不给啊！然后我就按照你说的动了手，然后就这模样了！」 「不会吧？」吴秀敏双手交叉，「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而且还是机动队上来的，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 「说什么呢？」冉涛沮丧道，「那个火大姐根本没动手，她手下有五六个男的呢！告诉你，别看我现在这模样了，那几个傢伙也比我强不哪儿去！最后要不是晋平警察们亮出了枪，我肯定把他们全都揍趴下了！」 「好！」赵玉给冉涛点赞道，「打得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what？」冉涛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沖赵玉问，「组长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我会挨打似的呢？」 「咳咳……」赵玉干咳了几句，急忙解释，「我只是料到，那个女人绝对不会给你资料！所以，像这样不肯合作的人，就得打他丫的！」 「是吗？」冉涛狐疑，「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谁给利用了似的呢？」 「吁！肉串来喽！闪开，闪开……」这时，到外面买羊肉串的曾可拎着一大包热气腾腾的肉串跑了进来，「谁要大腰子哦，有的是喽！」 闻到羊肉串的飘香，赵玉后退两步，打开了里屋的门，沖里面的崔丽珠喊道：「喂，你也过来吃点儿吧！」 「组长……」吴秀敏皱了皱眉，用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意思是在提醒赵玉，崔丽珠刚刚动过手指的手术，还不能吃羊肉这种「发物」。 第833页 「那……要不给你叫个外卖？」赵玉问了一句。 谁知，他话音刚落，崔丽珠却从里屋出来，一边拿起肉串一边说道：「羊肉串挺好的，好些天没吃烧烤了，还是让我吃点儿吧！嗯……有没有板筋？」 「嗯……」冉涛看到崔丽珠之后，不由得一愣，急忙抬头看着赵玉，用眼神问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赵玉到达医院之后，直接以提审罪犯为名，把崔丽珠带走了！现场看押她的，都是晋平警方的人，他们自然不敢阻拦赵玉。 而且，根据刑事厅的最新指示，赵玉是宝石失窃案的合法调查员，而崔丽珠跟宝石失窃有关，所以赵玉提审她也是名正言顺，无可厚非。 出了医院之后，赵玉按照原先的计划直接把崔丽珠送到了他们的秘密小屋。 当然，在路上，赵玉也把当前的情况跟崔丽珠讲明白了！崔丽珠担心自己的父亲遭遇危险，自然是表示一百个配合赵玉。 「我问过上面了！」赵玉一边吃着喷香的肉串，一边对组员们说道，「七天的限期令，是从明天凌晨算起的，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所以，咱们还有时间好好乐呵一下！」 说完，赵玉率先打开一瓶啤酒，仰脖喝了一大口。 「组长啊，你可真是乐观！」吴秀敏无奈摇头，「别说七天，就是给咱们七十天，时间也不够啊！要是万一，宝石现在已经到了国外呢？怎么办？」 「呵呵……」赵玉又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对众人说道，「你们仔细看看吧，邬芳芳在旁边虎视眈眈，刑事厅那边又有人费尽心机的排挤咱们！ 「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所以，你们记住，调查开始之后，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拼尽全力！」赵玉虽然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告诉你们，别说国外，就是那块宝石落在美国白宫，我也会想尽办法把它取回来的！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量！」 说完，赵玉举起啤酒瓶，一饮而尽！ 曾可、吴秀敏等人全都被赵玉的话说愣了，他们沉思了数秒之后，眼神这才变得坚定。冉涛和曾可赶紧抄起啤酒来，举杯畅饮。而崔丽珠看向赵玉的眼睛里，亦是多了一丝异样。 酒足饭饱之后，有关宝石的调查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 大屏幕上，再度出现了那块魅幻般的蓝色宝石。蓝宝石，虽然不比钻石和红宝石名贵，却因为其深邃如夜空的蓝色，被人们蒙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被人们称作命运之石！ 就拿这块着名的泰米尔之星来说，它除了本身命运多舛之外，还见证了印度古代多个王朝的兴衰盛败，乃是一块名副其实的命运之石！ 不知道，赵玉会不会因为这块石头，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当年，我和我爸隐居在朝海市的一座沿海县城里面，那是一座特别宁静，特别与世无争的小城。我在那里上初中，我爸则在邮政储蓄打了一份兼职……」崔丽珠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的经歷，「我觉得，我老爸之所以被人们成为贼王，其实，并不是他的技术有多么出神入化，而是他的伪装工作做得比谁都好，扮什么像什么！ 「我记得，有位独居的鱼摊女老闆还看上了我爸，经常给我家送海鲜，有时候根本都吃不了…… 「不过，我爸的本职工作，还是从来没有耽搁过的。有时候，他接到生意，总要消失那么几天。如果是一些距离较近又特别简单的活儿，他还会带上我一起！我的技术，就是在那一次次的实习中突飞勐进的！」 「我滴奶奶熊，理论联繫实际，这可真是各行各业共用的座右铭啊！」赵玉不禁赞嘆了一句。 「6年前吧，也就是蓝宝石失窃之前，」崔丽珠终于说到了重点，「有一天，我爸告诉我，他接了一个大活儿，需要10天左右才能回来！当时，我也没觉得怎么样，我爸的心理素质特别好，纵然是泰米尔之星这种级别的宝物，也不能让他产生丝毫波动。 「我爸刚走没几天，我就从新闻上听说了宝石被盗的事情，」崔丽珠道，「我当时也挺惊讶的。但是，我吃不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我老爸做的？我记得，我爸为人低调，以前很少盗窃这种影响特别大的东西。 「然后，我就等啊等，可是，10天过去了，他并没有回来！」崔丽珠嘆息道，「半个月过去了，也没回来！最后，一直到了30多天的时候，我都准备去首都寻他呢，他这才回来！ 「可是，人虽然回来了，可他的状态却特别不好！」崔丽珠回忆道，「一开始是健忘，忘这忘那，说话颠三倒四，有时候甚至时间颠倒，连白天黑夜都分辨不清！再往后，他的嗅觉和味觉也有所退化，一直到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的，在他刚回来的时候，我急于知道真相，曾经问过他许多次有关泰米尔之星的事情！」崔丽珠不太确定地说道，「他有时候告诉我，宝石是他偷的！有时候又告诉我不是！给我的感觉，他说肯定的时候，应该是清醒的！所以，我一直认为，宝石就是他偷的！ 「我还问过他宝石的下落和他的遭遇之类，可他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答非所问，还有……他一回来，就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我当时没想到他病得那么严重，就听了他的话，陆续搬了十几次家。一直到我确认他的精神出现问题之后，这才不再听他的话。 第834页 「其间，我也给他做过检查，看过很多医生。医生说，他头部受过撞击，导致大脑受损，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復原的机率极低。 「再后来，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了，我们来到晋平，从那家养老院安定了下来。而我迫于生计，则投靠了张平街的马强！」 「得！」吴秀敏无奈摇头，「说了半天，还是跟没说一样！到现在，我们甚至连宝石是不是陶香偷的，都不好说了！」 「是啊！」崔丽珠毫不否认地说道，「要是我老爸把宝石的下落告诉了我，我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吗？」 「不，不对……」谁知，忽然间，赵玉忽然摇头对崔丽珠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老爸好像一个冒牌货呢？」 第0621章 明晃晃的上当！ 午夜12点整，赵玉打开脑中的系统，开了新的一卦。 本来，急速杀人案刚刚完结，而且还是以威勐无比的干卦结束，所以身心疲惫的赵玉，今天并没有开卦，选择了休假一天。 可没想到的是，没开卦，却依然还是遭遇了奇遇，竟然又惹到了这场宝石失窃案中来。 12点，是7天限期令的开始。从现在开始，他就要进入状态，开始寻找那颗泰米尔之星了！所以，不开卦怎么能行？ 「兑震！」 开卦后，系统中央赫然出现了这两个大字。 坏了，一看到开出的卦文中没有「艮」卦，赵玉禁不住一阵失落。看来，要想很快获得破案线索并不容易。 不过，赵玉深知卦文开出的规律，现在案子才刚刚开始，只有自己付出努力，才有可能获得线索，才有可能开出「艮」卦。 此时此刻，赵玉按照自己的传统套路，把他目前掌握的有关宝石案的信息，全都添加在了面前的白板之上。 其实，赵玉的心里有根。他认定，崔丽珠的这位养父，肯定就是大盗陶香！而从展览会上偷走宝石的人，也必然是他！ 吃羊肉串的时候，赵玉之所以提出那样的怀疑，只是抒发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他之所以怀疑陶香，无非就是出于那么几点： 第一，陶香从没说过，他失踪的时候到底干什么去了？要万一跟宝石案无关呢？ 第二，既然陶香脑袋受创之后，时而清醒，时而迷煳，那他为什么不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崔丽珠交代清楚？ 第三，身为贼王，却穷困潦倒，要女儿带着他东躲西藏，而且还要女儿去「赚钱」养家，这实在不合常理。 不过，赵玉也算是混过江湖的人，他仔细想过之后，便自己给出了这三个疑问的答案。 首先，宝石失窃案的时候，陶香正好跟崔丽珠说去干一票大买卖！陶香是贼王，他所指的大买卖，肯定跟偷盗有关，所以，他去偷泰米尔之星的机率非常之大！ 另外，根据崔丽珠回忆，陶香精神错乱之后，也曾经提到过宝石之类的话，所以，赵玉依此断定，宝石确为陶香所偷。 只是不知道，他偷完宝石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第二点，陶香就连清醒的时候，也不把实情说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稀奇。 因为，赵玉对陶香这种人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他们整天游走在尔虞我诈的险恶江湖之中，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每天都在小心提防，生怕遭人算计。 所以，这种人往往对谁都不会信任，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他们也轻易不敢吐露心声。 尤其是像陶香这样的一等大盗，天天生活在伪装之中，根本已经找不到真实的自我了！ 所以，纵然他是清醒着的，也不见得会轻易泄露秘密。 至于第三点，赵玉更是深有了解。前世的他，曾经接触过无数盗贼小偷，他却从这些人身上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不管这些人的技术有多么好，能偷到多么值钱的东西，可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靠着偷盗而飞黄腾达，发家致富！ 在所有功成名就的企业家之中，也没听说过，哪一位以前当过贼，当过小偷。 或许，是窃贼们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亦或者，是他们对偷来的东西不懂珍惜，肆意挥霍。 总之，这些窃贼穷极一生，到最后也只有那么几个结局，要么进了局子，要么就还是穷困潦倒，一贫如洗，不管偷到什么东西，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所以，赵玉猜测，纵然是贼王也应该不能免俗吧？要么，他好赌成性，挥霍无度？要，就是仇家众多，拿钱消灾？再者，就是遇人不淑，被人骗走了财产等等…… 另外，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崔丽珠也没有对他撒谎的必要，所以，赵玉认定，这个神经病老头，肯定就是陶香。泰米尔之星，也肯定跟他有关！ 此刻，夜深人静，特调组的组员们都已经休息去了，在白板面前的办公桌上则摆放着两份资料，一份是崔丽珠的详细口供；另一份则是曾可通过网络查到的宝石案有关资料。 崔丽珠的口供是吴秀敏给记录的。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赵玉要求崔丽珠把6年前有关陶香的任何细节，全都记录下来，包括他当初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个动作表情，甚至连他的疯言疯语都要记下！ 赵玉觉得，一个人疯了，反而更不容易保守秘密，所以，说不定，有关宝石的线索，就藏在这些不经意的细节之中。 第835页 歷时4个多小时的时间，崔丽珠终于录完了这份口供，把她能够想起来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而这份资料，则长达20多页，一时半会儿，赵玉还无法看完。 因此，赵玉还是先把曾可找到的资料，拿起来粗略地浏览了一下。 当年，那场在首都举行的展览会，採用了当时国内最先进的安保措施，可谓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蓝宝石竟然还是不翼而飞了。事后，别说找到什么线索，甚至连窃贼的一个影像都没有留下来。 曾可查到的资料，都是从警部的内部存档上找到的。这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当初宝石失窃时的情景。 没想到，窃贼为了偷到宝石，竟然来了一个大胆的反其道行动，简直让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 原来，在宝石失窃的当天，展览会的安保人员们全都接到了一条来自于上级的指令，说为了加强安保措施，系统要在几点几分进行升级调试，展览厅的电源会自动关闭15分钟，让所有安保人员暂时离场。届时，无声警报也会被触发，让安保人员们不要理睬。 于是，听话的安保人员们按照上级指示，一停电，就全都退了场，而等到警报触发之后，也无人当一回事。 结果，宝石就在这短短的15分钟之内不翼而飞了，事后保安们才知道，原来那条指令根本就不是上级下发的，他们全都明晃晃地上了贼人的当！ 厉害！ 厉害！ 赵玉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位盗贼，如果这个人真是陶香，那陶香还真不愧被誉为贼王！ 谁知，赵玉正在浏览着资料，身后却忽然闪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赵玉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披着一身白色羽绒服的崔丽珠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第0622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赵警官，手铐也不给我戴，绳子也不绑，」崔丽珠摊开双手说道，「你对我，倒是挺放心的哩……」 「呵呵，呵呵……」赵玉猥琐地笑了笑，拍着胸脯说道，「我赵玉是什么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的胸怀，就像大海一样宽阔……」 「汗……」崔丽珠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然后提起裤腿，指着一个黑色的定位脚环说道，「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胸怀宽广，干嘛不把这东西拆下来呢？」 赵玉笑得呲牙，指着脚环解释：「你傻啊，这个定位脚环乃是今年最新款的，而且还是限量版呢！这一个值六万五千块钱，我特么把这么贵的东西送给你，难道你还不领情吗？」 「哼！说话不算话的傢伙，当初是谁说能够确保我父亲的安全的？」崔丽珠埋怨道，「现在怎么样？就差给我老爸开新闻发布会了吧？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大盗陶香了！他偷过太多太多的东西，如今到底有多少仇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爱有多少仇家，有多少仇家，管我屁事！」赵玉不屑地解释道，「反正不是我出卖的消息！这事儿可埋怨不到我！」 「我不管，」崔丽珠款款走到赵玉跟前，含情脉脉地说道，「第一，你们要确保我父亲的安全！第二，如果我能帮你们把宝石找回来，你要跟你的上级申请，给我减刑！」 「这个自然没问题，」赵玉爽快答应，「要是你手上没有人命官司，说不定，我还能让你免于牢狱之灾呢！甚至，我还可以申请，把你调到我的特调组来，当我的手下，然后利用你的特长为我们服务，调查那些棘手的案子。」 「这个主意……」崔丽珠被赵玉的话吸引，眨了眨大眼睛，说道，「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要是又能偷东西，还又合法，嘿嘿……还真挺有意思的……」 「但前提是，你得在寻找宝石上立功才行！」赵玉抬了抬眉毛。 「好啊，说起立功，我还真的想起一件事来呢！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崔丽珠忽然收起笑容，压低声音对赵玉说道，「其实，我老爸在『那方面』……有问题！他搞不了女人的！ 「他说过，他在以前的一次行动中，那个地方意外受过伤，没有那种功能了！我想，你们如果给他作详细体检的话，就会发现的！」 「哦？是吗？」赵玉撅嘴，「这么说，那个卖鱼的女老闆，没有在你老爸身上沾到便宜了？呵呵……嗯……哎？」 蓦地，赵玉的表情忽然僵住。剎那间，他勐地想起一件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在无头女尸案的卷宗上记录着，在所有的无头女尸尸检报告上，全都没有出现「幸」侵的痕迹。 当初，警方怀疑，要么兇手是个女人，要么兇手心理畸形，再要么，就是兇手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我的亲奶奶熊啊！ 剎那间，赵玉心跳加速，感觉毛骨悚然。难道这个一代贼王陶香，就是无头女尸案的真兇？ 好像……貌似……有点儿像吧？ 第一、他有白丽丽的照片！ 第二、他没有那方面的功能。是不是，正因为他有这种生理缺陷，才导致他心理失衡，以残杀妇女寻求安慰呢？ 第三、在最后一名死者白丽丽死后，兇手忽然销声匿迹了。那个时候，正好是陶香收养了崔丽珠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收养了孩子，使他得到了某种满足，这才收手不再作案的？ 第836页 还有，陶香是贼王，最会隐藏身份，所以他才砍掉死者的头颅，并且切掉了她们的指纹，让警方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所以，长期以来，警方才无法锁定此案的兇手？ 我的天，我的天啊！ 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要是……赵玉不免激动地想到，要是能把这件案子破了，那我还管它什么屁宝石案？要知道，无头女尸案可是国家一级悬案，和它相比，宝石案根本什么都不是，要是能把这件案子破了，那老子可就牛掰了……嚯哈哈…… 「赵警官，赵警官……餵……」崔丽珠连声唿唤，赵玉这才从臆想中缓过神来。 「嗯，你……没事吧？」崔丽珠狐疑地问道，「我一说我老爸没那种功能，你怎么高兴的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你没毛病吧……」 「我去你奶……嗯……」赵玉发现场合不对，赶紧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转而狞笑着说道，「来来来，小珠珠啊，跟哥哥再聊几句，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找到了重大线索呢！你赶紧再跟我说说，你老爸和那些女人的事情吧！」 「餵？你……你想干什么？」崔丽珠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嗔喝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拿我老爸找乐吗？」 「不，我这是正在破案呢！」赵玉奸笑，「赶紧的，小珠珠！快告诉我，那个卖鱼的女老闆叫什么名字啊？看看我认不认识她？」 「咦！」崔丽珠咋舌，「赵警官，你笑得好猥琐啊！哎？」 谁知，崔丽珠正跟赵玉开着玩笑，却忽然看到了白板上标识的一处资料。 哎呀！ 赵玉见到之后，再想遮挡已经无济于事，但见崔丽珠咬着嘴唇说道：「原来，我老爸还是欺骗了我啊！看来，他的毛病，可能很早就有了！」 原来，崔丽珠正好看到dna的比对结果。 「不过……我心里早有准备了！」崔丽珠不免惆怅地说道，「这么多年，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要查过dna什么的。呵呵……」她一阵苦笑，继续说道，「看来，说什么我老妈生下我就抛弃了我之类的，也都是他的鬼话了！这个没有实话的大混蛋，连我也骗！」 「嗯……」赵玉看出了崔丽珠的伤感，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那……我到底是哪儿来的呢？还有……」她指着白板上的名字说道，「『格格』又是什么意思？」 啧啧…… 看着崔丽珠的反应，赵玉却不禁将思路翻回到了刚才。这个贼王陶香，真的会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吗？ 年龄附和，时间附和，动机附和，精神状态也附和，赵玉越看，就越觉得陶香可疑。 可是，和以前调查棉岭大案时的情况一样，虽然有了嫌疑人，可他却缺少至关重要的证据！ 如果陶香真的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那么……证据到底会在哪里呢？ 第0623章 强制壁咚 其实，赵玉想要问问那个卖鱼女老闆的事情，主要是想知道，这个女老闆是不是也是无头女尸案的受害者之一？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基本可以确定，陶香就是本案的兇手了！ 然而，当他反覆琢磨之后却终于领悟，那个卖鱼女老闆不过是在白丽丽之后发生的事情。在白丽丽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无头女尸！所以，他的猜测完全是不对的。 如果他怀疑陶香，那他需要调查的，乃是陶香在1998年之前的事情，可那个时候，崔丽珠才刚刚两岁而已，现在已经无法从崔丽珠身上获知了。 崔丽珠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还未出生之前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跟崔丽珠说得再深入，也对案情起不到什么作用。 「赵警官，告诉你一个秘密，或许，你不会相信呢！」谁知，崔丽珠在和赵玉逗了几句嘴之后，竟然面颊绯红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虽然是个贼，可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不堪，我还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呢！」 「嗯？」赵玉皱眉，没想到崔丽珠竟然会把话题扯到儿女私情上来，他当即不解风情地回了一句，「你有没有男朋友，管老子屁事？小珠珠啊，我现在正跟你探讨案情呢！别转移话题。」 剎那间，崔丽珠热脸贴到了冷屁股，神色顿时黯淡了下去。原来，经过之前的几番遭遇之后，这位情窦初开的女飞贼已经对赵玉产生了好感。 尤其是赵玉三番五次救过她的性命之后，这种感觉尤为更甚。 赵玉可是个中老手，他自然知道，只要他顺水推舟加以渲染，今晚就能把这个童颜巨茹的女飞贼拿下。 可是，赵玉现在真的真的没有心思，动什么男女关系。而且，虽然和崔丽珠纠缠甚旧，关系特殊，可就像当初遇到李贝妮一样，对她并没有情愫之想。 「好吧！」崔丽珠亦是冰雪聪明，很快从赵玉的口气中听出了什么，只好继把有关陶香和女人的故事讲述了下去。 可是，崔丽珠口中的陶香，根本不像什么变态杀人魔，这个人虽然冷静克制、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但他性格开朗，幽默活波，怎么看也不像警方心理侧写上的那个杀人兇手。 没多久，崔丽珠实在熬不住了，便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赵玉则又把崔丽珠的口供整理浏览了一下，这才去到自己的卧室。 第837页 这一晚，赵玉也没怎么睡觉，脑子里都在思考着陶香的事情。 最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玉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认为，虽然陶香现在拥有重大嫌疑，但是，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并不能确定他就是无头女尸案的真兇。 所以，他选择退而求其次，打算一面追寻宝石失窃案的线索，一面同时调查陶香的过往资料，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变态的杀手？ 不过，要想继续调查，他现在还缺少大量的资料，尤其是关于宝石失窃案的。这些资料，目前全都掌握在那个邬芳芳的手里，而邬芳芳明显不想与他合作。 当然，赵玉现在拥有重要证人崔丽珠，自然早有对策，因此，天一亮，他便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放在了院子里。 这样一来，那些想要知道他在哪里的人，便可以轻易找到他了。 不出赵玉的所料，早晨八点一刻，数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那个专案组的邬芳芳，带领着自己的数名组员，闯了进来。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人还未到，赵玉便听到了邬芳芳的叫嚣声，「赵玉，你给我出来！」 听到邬芳芳的叫喊，赵玉和他的组员们陆续出现在院子之中。 「不会吧？」吴秀敏皱眉道，「我们没有开手机，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是啊，难道我们几个人里面，还有叛徒不成？」曾可瞅了瞅众人。 「没有，」赵玉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坦然说道，「是我请他们过来的！」 「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三位组员，全都不解。 这时，赵玉已经第一个走出屋子，来到了邬芳芳的面前。 「赵玉，瞧你干的好事，我一定要到处长大人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邬芳芳颐指气使地指着赵玉的鼻子说道，「你们偷偷地带走了我的重要证人！然后，居然还派人来殴打我的同事！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赵玉抬眼看到，邬芳芳的几个手下，果然全都变成了乌眼青。看来，冉涛没有撒谎，他的确把这些人狠狠揍了一顿。 「识相的，现在就把证人交给我！然后跟我的人赔礼道歉！要不然……要不然……」 谁知，邬芳芳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玉却抢先一步迎了上去，竟然给邬芳芳来了一个万恶的壁咚！ 啊？ 现场一片譁然，邬芳芳的手下们吓了一跳，没想到赵玉竟然如此放肆，赶紧过来阻挠。 然而，冉涛也不是好惹的，他赫然蹦到了场中央，把这些人拦住。 「喂！芳芳组长，你说什么呢？」赵玉故意将脸贴近了这位火女郎，邪邪地笑道，「是你搞错了，还是我没听清，上级明明要求咱们两组合作，一起查案的嘛！所以，我审问证人，貌似合理合法吧？」 「你……强词夺理！」邬芳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有你这样办事的吗？打人呢？打人也是合理合法吗？」 「是你们先动手的好不好？」冉涛正在气头上，一听此话，立刻扯开拳头面对众人，「来啊？我看哪个还敢过来！」 这些人见识过冉涛的厉害，当即不敢再往前沖。 赵玉却深深地嗅了嗅邬芳芳身上的香气，一脸邪气地笑道：「芳芳组长，你这是明摆着倒打一耙呢！」他继而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姿态，指着冉涛说道，「你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有良知吗？我的同事不过是奉命行事，跟你们索要案件资料而已！你们不给也就算了，竟然还打人，你们还是人吗？ 「你们看看，我好好的一个组员，竟然被你们打成了这样，我还没有要求你们赔钱呢，你们反而找上门来了！这是不是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你！你……你……」邬芳芳被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咒骂，「赵玉，你……你才欺人太甚！我在一线这么多年，就没看到你这样耍流氓的！」 「是吗？我耍流氓？嚯哈哈……」赵玉仰天长笑之后，故意将脸贴向了邬芳芳，嘴唇都几乎碰到了她的脸上，「嘿嘿嘿……芳芳啊，我要是真想耍流氓，你现在早就爱上我了恐怕！」 「你！你……」邬芳芳用手推搡，可身体却被赵玉挤得没有空间，气急败坏之下，她蓦地抽出手臂，一个巴掌朝赵玉脸上扇去！ 然而，赵玉是什么人，一伸手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邬芳芳！」蓦然间，赵玉脸色大变，宛若凶神恶煞一般吼道，「你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第0624章 张良计与过墙梯 「上级不是只给你一个人下了限期令的，破案我也有份，」赵玉紧紧攥着邬芳芳的手腕，喝道，「你现在这么做，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就是！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的，我们有权利跟你们共享资料！」吴秀敏在一旁添油加醋，「不像话的，根本就是你们！」 「赵玉！」邬芳芳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忿忿吼道，「我和你不一样！你跟处长是亲戚，限期令一到，你不过是换个工作部门而已！可我和我的人全都得打道回府，发配原籍！你知道，发配原籍和衣锦还乡有什么区别吗？」 「去你奶奶个熊的！」谁知，赵玉越听越气，当即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八婆，谁特么是处长亲戚了？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你看不清，咱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的吗？咱们都被那个泄密的人给阴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抢资源，不跟我共享资料，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838页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赵玉丢开邬芳芳的手，指责道，「其实，你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你觉得你们是宝石案的专案组，我们都是狗拿耗子是不是？你不觉得，你太小看人了吗？」 「破案？哼！」邬芳芳苦涩摇头，「6年了，专案组成立6年了，如今只不过是抓到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神经病，谈何破案？」 「好啊！」赵玉终于撤开了他的壁咚，无所谓地说道，「那咱们就一拍两散，看看谁最倒霉吧！」 说完，赵玉转身欲走。 「赵玉！你……你给我听好了！」邬芳芳恼羞成怒地吼道，「今天，你要是不把崔丽珠交给我，我……我就……」 谁知，说着话，邬芳芳竟然从枪套里拔出了枪，并且用枪指向了赵玉的脑袋！ 嚯…… 众人全都吓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邬芳芳竟然会掏枪？ 「要是不把人交给我，休怪我不客气！」邬芳芳眼露凶光，手臂勐颤。 「组长！」这一下，邬芳芳的手下全都吓坏了，用枪指着自己人，这可是严重的违纪。 「冷静，冷静啊！」众人劝阻。冉涛和吴秀敏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呵……」赵玉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却是再次笑了，「呵呵……芳芳组长真是好魄力啊！怎么，我今天要是不放人，你还要打死我吗？好，来吧！」 说着，赵玉还故意迎了上去。 邬芳芳怒目圆睁，竟然真的作势欲打。 「组长，别乱来！」她的组员们吓坏了，当即有个小伙子窜上来，试图拦下邬芳芳的枪。 谁知，赵玉却勐地飞起一脚，把这个小伙子踢到了一旁。 「你……」邬芳芳看到赵玉的动作迅速狠厉，当即吓了一个哆嗦。 「冉涛！」赵玉沖冉涛摆了摆手，喝道，「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打的吗？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把这些人，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赵玉一脚上去，把刚才的小伙子再次踢飞。 「哇……」那小伙子岂能禁住赵玉的殴打，登时口吐鲜血。 「赵玉，你……你……」邬芳芳继续用枪口指着赵玉，可是浑身都已战慄。 这时，冉涛已经杀进了人群，和其他人打斗了起来。冉涛是外勤出身，宛若虎入羊群一般，登时把人打得哭爹喊娘，一片悽惨。 「赵玉！啊！」邬芳芳眼瞅着手下饱受欺凌，再也按耐不住，终于将手枪啪啦一声丢在了地上。 看到手枪落地之后，赵玉和冉涛这才住了手。 「好！赵玉，算你狠！」邬芳芳叫嚣着，指着赵玉的鼻子吼道，「这样吧……我们可以把资料跟你们共享，但是，你们必须得把崔丽珠交给我们，怎样？」 听到邬芳芳的妥协，赵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把手枪捡起，递到了邬芳芳的手中，然后说道： 「对不起，芳芳组长，你的智商欠费严重，实在让我很难跟你合作！」赵玉一指大门，冷冷地道，「趁着我还没有生气，滚吧！」 说完，赵玉打了一个响指，这才带着冉涛和吴秀敏上楼去了，竟是把邬芳芳晾在了院子里。 邬芳芳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白，看着手里的手枪和遍体鳞伤的手下，她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除了生气之外，她却毫无办法。剎那间，她终于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她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小瞧了赵玉，小瞧了这个特调组。 真是人太急则无智！ 邬芳芳咬着牙想到，这一次，自己因为限期令的事情，彻底乱了手脚，这才导致了眼前这场失败！ 好！ 赵玉！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咱们的梁子就此结下，你给我等着，看看谁，才能笑道最后！ 想到此，邬芳芳这才摆摆手，带着自己被打的队员们悻悻离去了。 房间内，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吴秀敏看到了邬芳芳等人的离去，急忙转回头来对赵玉说道： 「走了走了，组长！他们走了！」 吴秀敏说话的同时，但见气喘嘘嘘的曾可和崔丽珠一起出现在了后院的楼梯口，曾可的手里，还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怎么样？搞到了没？」赵玉急切地问了一句。 「当然了！」崔丽珠交叉手臂笑道，「我开车门，他偷资料！原来，你们所谓的特调组，跟我们以前干的活计一样啊？只不过，你们说起来，好像高大尚而已！」 崔丽珠的话，顿时引得众人一片大笑。 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赵玉的诡计！他一早料到，邬芳芳等人会为了崔丽珠而找上门来，所以提前安排好了崔丽珠和曾可，让他们趁乱去对方的车上搞情报。 赵玉知道，邬芳芳等人来晋平，主要是为了把犯人带回首都的，并没有真正的落脚点。所以，他们的资料，必然随身携带。 崔丽珠是开锁行家，曾可亦是黑客高手，二人合力出击，很快就顺利地拿到了有关宝石案的资料。 原来，从一开始，赵玉也没有心思跟这个邬芳芳合作。虽然宝石专案组掌握着更多的资料，但是他真心看不上邬芳芳这个人！ 所以，就算邬芳芳同意合作，赵玉也根本不想鸟她。既然现在资料已经到手，他更是再不用理会他们。 第839页 「这个女人真是疯子！」虽然大功告成，可吴秀敏还在耿耿于怀，「竟然敢拿手枪指着组长！真后悔没给她录下来，要不然，拿到刑事厅去，一定让她完蛋！」 哎？ 谁知，吴秀敏这么一说，赵玉却蓦地一愣，心里琢磨，好像……不对劲儿啊？他记得，当时，他正想和冉涛、吴秀敏回屋，然后邬芳芳才掏出的枪！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开枪，那她为什么还要拔枪呢？ 难道…… 坏了！赵玉急忙四下观察了一下房间，下一秒，他赶紧跑到立着白板的地方仔细查看。 「曾……曾可……」赵玉沖曾可伸了两个手指，曾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急忙把监控视频调取了出来。 结果，众人很快从视频中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没想到，就在他们在院子里与邬芳芳交涉的时候，竟然有个戴着头套的人潜进了他们的屋子，不但把白板上的资料拍了照，还把崔丽珠的口供全都录了像…… …… 同一时刻，邬芳芳的指挥车上，一名组员对邬芳芳忿忿说道：「组长，他们怎么能打人呢？早知道，应该给他们录下来，到刑事厅好好告他们一状！」 「哼！」邬芳芳端起手机，一面查看着从赵玉等人那里偷来的资料，一面狠狠地说道，「赵玉，想不到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虽然没有崔丽珠，但是到头来，还是我的资料最全！ 「哼，小子，你不是狂吗？那咱们就好好比一比，看看是谁先把宝石——找到！」 第0625章 贼喊捉贼？ 「至少，我替自己报了仇！」冉涛自我安慰般地说道，「所以，不应该算是打了平手吧？」 「当然了，」吴秀敏瞅着赵玉说，「组长还给那女的来了个壁咚呢！嘿嘿，看着就舒服！对付这种暴脾气的女人，就得像组长这样以暴制暴才行！」 「得！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在骂我耍流氓呢？」赵玉一脸无奈，没想到，邬芳芳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弱，竟然还自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错！我可没说组长是流氓啊！」吴秀敏认真更正道，「我们组长应该是『臭』流氓才对！」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满堂闹笑。崔丽珠从暗处瞅了赵玉一眼，心中不知又涌起了如何的少女心事？ 几分钟之后，从邬芳芳那里获得的资料，已经被列印了出来。赵玉和队员们仔细地浏览了一番。 原来，作为宝石失窃专案小组来说，他们的确在这件案子上下足了工夫。 除了破案细节之外，他们所作的外围工作更多。他们在世界范围内广布消息网，一旦那颗泰米尔之星重现人间，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得知的。 其中，最让赵玉等人感到意外的是，不管是邬芳芳接手之前，还是接手之后，所有的宝石专案组，都把一个人作为了头号嫌疑犯。然而，这个人却并非贼王陶香！ 这个嫌疑人的名字叫做akanksha，乃是一个印度人。为了便于称唿，专案组全都管他简称为ak！ ak是来自印度的一名富商，他开创的皮革公司遍布全球，乃是当今国际知名大亨。 不过，除了大亨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泰米尔之星的——主人！ 没错，当宝石失窃之后，警方最先怀疑的，就是这位失主，怀疑是他僱人偷走了宝石，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 原来，这颗泰米尔之星因为战乱流落到了欧洲，乃是ak本人从欧洲拍卖会上用天价拍回来的，拍回来之后，他便把这件印度国宝变成了自己的私人藏品。 长期以来，因为这颗宝石的意义重大，印度方面一直希望ak能把宝石捐献给国家，但是ak不肯，他认为自己花了天价，宝石就应该归他合法所有！别说捐献，就是用同等的价格收购回去，他也不乐意。 再到后来，ak的公司惹到了一场官司，需要他脱离印度国籍才能解决。结果，印度政府看到机会，再度提出了捐献宝石的事情，想利用ak的困境把宝石收回。 本来，所有人都认为，ak会选择破财免灾，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放弃宝石。 可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宝石竟然在一场中国的展览会上被人偷走了！考虑到盗窃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ak。 宝石丢了，而且还丢在了别的国家，那印度政府便再也没办法以此来要挟ak了。而如果真是ak自己策划的，那么等于他既能躲过麻烦，又能得到宝石，一举两得。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层微妙的关系，所以当初关于宝石的丢失，才引起了那么大的外交风波。 此外，专案组熟悉国内的收赃环境，像泰米尔之星这样的高规格宝物，很少有人能吃得下的，就算有人能吃，也不敢吃！因为吃了这件赃物，那就是挑衅国家权威，谁也犯不上为了这件东西而自毁前程！ 因此，警方不得不把这个ak列为头号嫌犯，重点调查。 然而，邬芳芳的调查记录上已经明确表明，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跟踪调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ak真的参与了那场盗窃。而且，警方曾经派出过特工调查，现已基本证实，那颗泰米尔之星，的确没在ak的手上！ 其实，不光是中国警方，印度方面也曾派出无数间谍彻查ak，可最后也全都无功而返。 第840页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 如果宝石没在ak的手上，也不在陶香的身上，而且多年来也没有重现江湖，那么……它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如果宝石真的是陶香盗走的，那为什么最后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这期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当初有个想法……」崔丽珠跟着一起分析道，「我老爸回来之后，不但脑子出了问题，而且，我在他身上发现了多处擦伤与淤青！所以，我怀疑，我老爸很可能是遭遇了背叛！ 「比如，那个派我老爸去偷宝石的人不想付钱，想要杀他灭口。然后被我老爸察觉，所以才勉强逃脱了出来。」 「我看过陶香的病情分析，」吴秀敏点头说道，「他的颅骨没有变形，也没有骨裂，但是脑组织却有着不可復原的严重损伤。这说明，陶香的脑部当初可能遭受过重击，也可能是高空跌落，也可能是人为所致。 「我感觉，他极有可能是在追杀之中遭到了严重的打击，而且，从高处跌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身上的擦伤和淤青，就是在跌落的时候留下的！」 「有道理！」曾可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追杀陶香的人，就是那个ak呢？ak和陶香合作，让陶香帮忙偷他的宝石，事成之后，ak想要杀人灭口，把陶香逼下了悬崖？」 「不对吧？」冉涛挠头，「ak要是杀人灭口的僱主，那他为什么后来没有得到宝石呢？难道……宝石还在陶香的身上？」 冉涛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愣了一下，然后将视线看向了崔丽珠。 「喂，我要是见过那颗宝石，现在就不至于这么穷困潦倒了！」崔丽珠无奈地摆了摆手。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没有想通！」这时，赵玉走到白板跟前，皱眉说道，「陶香去偷宝石，本来计划10天回来，可最后，却用了30多天才回来，那么这些天里，他去哪里了呢？」 「我记得，我爸离开之后，不是第五天就是第六天，电视上便传出了宝石失窃的事情。」崔丽珠回忆道，「可等我老爸回家的时候，却已经是20多天以后了，他回来的时候非常狼狈，衣服也都不是原来的了！ 「我问了他很多问题，问他遭遇了什么，去了哪里，可他就是不说！」 「我感觉，他越是不说，就越有问题！」吴秀敏怀疑道，「所以，如果能知道那20多天，陶香到底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了吧？」 「展览会在首都，20多天的话，他甚至有可能跑遍全国啊？」曾可无奈地说道，「陶香又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恐怕没有办法再找了吧？」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死结！」吴秀敏说道，「怪不得，专案组6年都没有查出宝石下落呢！」 「别这么灰心，」赵玉拍了拍手，对众人说道，「世事无绝对！你们想没想过，虽然陶香号称贼王，可就算他能耐再大，每次做买卖，也都是需要中间人的吧？小珠珠啊，」赵玉转而对崔丽珠说道，「你呢，再仔细回忆回忆，看看谁有可能是那个中间人？这个人有可能是你父亲的朋友，也有可能伪装成你的邻居！」 「咦！」崔丽珠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赵玉，「不要叫我小珠珠好不好？说得我好像卡通片似的！」 「嗯……」冉涛扬了扬眉毛，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小声说道，「这个地方，到真是挺卡通的……」 「冉涛，说什么呢？注意素质！」吴秀敏立刻给了他一句。 「好吧，我再仔细想想！」崔丽珠回答，「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有过这种怀疑的！但我老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而且，在我的印象里，他真的没有什么朋友！」 「没事，你再好好想想，一旦想到哪个可疑人物，我们就好好查一查！」赵玉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中间人的话，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那好……那就先从那个卖鱼的女老闆说起吧！」崔丽珠耸耸肩膀，「这个人是我见过的，和我老爸说话最多的人了！」 「好……这件事交给我吧！」曾可指着电脑说道，「说说她的情况，我现在就把她找出来……」 「好！你们先忙着，我得出去办一件事了！」赵玉指了指崔丽珠，「你们可得看好了小珠珠，我总觉得，那个邬芳芳有可能捲土重来！千万要提放着点儿！」 「知道了！」众人答应之后，崔丽珠忙问，「赵警官，那……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这几天火气旺，得找个地方败败火去……」在看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后，赵玉这才更正道，「开玩笑，我的辉腾还在警局呢！我得把车开回来去，走了……」 说完，赵玉这才扬长而去…… 第0626章 万里长城永不倒 提车的事情非常顺利，不但分局的一把手穆局长亲自接待了赵玉，而且200万赔偿金也按时打到了他的卡上。 虽然合胜信贷之前被赵玉阴走了那么多债券，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吃到底了！ 当然，作为分局来讲，也是巴不得快点儿把赵玉这个瘟神送走，所以车子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200万赔偿金，再加400万不记名债券，赵玉总共黑了合胜信贷600万之多，这口恶气也算出得差不多了。 第841页 哦……怪不得，今天开出的会是「兑震」卦呢！ 赵玉心满意足地想到，原来今天註定是要创收啊！ 其实，赵玉的辉腾车损坏的并不严重，车灯虽然被撞裂，却并不影响正常行驶，只是前保险槓上有一块明显的刮花而已。 他觉得，如果送回4s店修理的话，恐怕连一万块也用不了。 不过，现在自己正在宝石案的限期令之中，哪还有时间去修理车子？ 于是，当他驾车离开分局之后，径直朝着晋平的北面开去。 原来，赵玉这次离开基地，除了要到分局提车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完成今天的副本奇遇。 随着系统的升级，赵玉越发意识到奇遇积分的重要性。有了足够的积分就能升级，就能强化道具，就能开启新的功能，这无疑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 而从目前来讲，他获得奇遇积分的唯一途径，就是完成副本奇遇！现在，他的积分只有100多点，急需增加之中。 还有，就像上一次从疯人院遭遇崔丽珠那样，说不定，他还能从副本奇遇之中获得什么破案线索。 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根据副本奇遇的指示，赵玉开车来到了一个叫做刘边庄的地方。等他找到具体位置之后，这才发现，目的地竟然是一片——坟地！ 搞什么啊？ 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副本奇遇会把他指向了这样一个地方？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坟茔之中荒草枯竭，举目萧条，使得赵玉一眼能够看到，在坟地之中，有一群身穿孝服的人，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彻荒野，烧纸随风乱飘…… 不会吧？ 赵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副本奇遇的准确位置，竟然就在那场丧事附近。 啧啧…… 为了获得积分，赵玉也顾不得什么晦气，直接把辉腾车朝那里开去。 待离得近了之后，赵玉这才看到，在坟地周围还停着不少车辆，此处人影攒动，看来这场丧事的规模还不小！ 除了放鞭烧纸之外，主人家还请来了和尚道士做法事，另外，还有一些吹拉弹唱的白事乐队。 当赵玉把车子停好之后，正好赶上乐队开始奏乐。然而，令赵玉惊奇的是，乐队演奏的，竟然是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 前奏过后，更是有位身穿西服的老大哥来到场子中央，拿着话筒昂首高歌：「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我去…… 赵玉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白事会上，竟然会唱这么一首歌？不过，那演唱者声音洪亮，唱得还特别专业，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唱着唱着，坟前的搭起的台子上，竟然冒出几个身穿锦缎衣灯笼裤的小伙子来，随着一阵呵呵哈嘿的吼声，居然练起了武术！ 有意思！ 赵玉坐在车里认真观瞧，没想到，晋安这边的风俗习惯如此特别，丧事办得跟晚会似的！ 谁知，赵玉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副驾驶的车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女子一面朝手掌呵着白气，一面极为自然地坐到了座位上。 嗯…… 赵玉扬起右眼上的眉毛，刚想问话，那女人则一脸卖萌地笑道：「大哥啊，冻坏了，暖和暖和好不好，在你这里！？」 赵玉仔细看了看她，但见这个女人穿着粉色羽绒服，染着垂肩金髮，头顶戴一个白色毛线帽子。然而，她的下身则穿着一个黑色的超短皮裙！ 「这是大众辉腾吧？大哥够有钱的啊？」女子笑道，「您是主家的亲戚么？怎么刚才没有见过你呢！？」 「这车不是我的！」赵玉沉了一下，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我杀人抢来的，死尸还在后备箱呢！你要不要看看？」 咕噜，闻听此言，女人先是干咽了口唾沫，然后才极不自然地笑道：「呵呵，大哥可真会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我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赵玉极为认真地说道，「看到这里有唱歌的，这才过来看看！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赵玉跟着节奏唱得阴阳怪气，吓得那女人直起鸡皮疙瘩。没唱几句，那女人便受不了了，小声地骂了一句神经病，这才惊慌失措地开门跑开。 哼！ 赵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里说话，绿茶表，跟我玩儿？你还嫩点儿！ 原来，赵玉一早看出了这女人的身份，她藉口来自己的车上取暖，无非是看到这辆车子值钱，然后想跟自己套套近乎，然后再想办法套到床上去而已。 虽然这女人长得还行，但赵玉可不是随便的人。 果不其然，当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唱完之后，赵玉便看到，刚才那位清纯小妹，已经换上一身妖艷的衣服，上台跳舞去了！ 激烈的节奏，扭动的身体，看在赵玉的眼中，却是一片索然无味！ 就在此时，赵玉发现，他的奇遇积分，已经悄无声息地增加了21点。 不会吧？ 系统老大！ 赵玉埋怨道，这就完了吗？这算什么？我这大老远跑过来完成副本奇遇，结果你就给我安排了一个绿茶表吗？而且，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难道只有跟她滚床单去，才能得到更多的奇遇积分？ 第842页 万里长城永不倒，老子要找绿茶表？ 真是……真是太坑爹了…… 忿忿地骂了两句之后，赵玉只好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曾可打过来的。 「怎么了，曾可？」赵玉正在郁闷之中，当即没好气地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什么坏消息！小心我……」 「好消息，好消息……」曾可兴奋地说道，「组长啊！我刚刚收到dna资料库的通知，他们已经找到崔丽珠的直系亲属了！」 第0627章 重要的时间线 「南江省，百灵市！」基地之中，曾可对着电脑屏幕说道，「没想到，崔丽珠居然真的姓崔！」 此刻，赵玉和一众特调组成员，包括崔丽珠在内，全都围在电脑跟前，查看着最新的资料。 「你真正的老爸，叫崔方宇！」曾可向崔丽珠示意，「不过，这份比对档案，来自于南江监狱！很不幸，你老爸，是名囚犯！」 「我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崔丽珠无奈哀嘆，「这都是命啊！」 「可惜，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曾可遗憾地说道，「根据狱方记录，崔方宇因走私案被判10年有期徒刑，刚服刑不到半年，便因心肌梗塞去世了！幸运的是，虽然当时dna技术还没有完全普及，但南江警方还是留下了他的dna档案！要不然，恐怕很难比对上了！」 「那……我妈呢？我……有妈吗？」崔丽珠的话看似无稽，却又满是苦涩。 「等一下啊！」曾可快速地敲击着键盘，没多久便调出了相关资料，「我这里只有监狱方面的资料，崔方宇是一名运输公司老闆，他的妻子……嗯……」曾可脸色一变，沉声对崔丽珠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崔，资料上写着——丧偶！你母亲，已经先于你父亲去世了！」 「我看看，98年坐牢……」吴秀敏说道，「当时小崔只有两岁，也就是说，她母亲可能刚刚剩下小崔，就……」 「不会吧……」崔丽珠明显心情沉重，「千万别告诉我，我妈是因为生我而死的！要这样的话，我真成了天煞孤星了！」 「没有，暂时没有找到记录！你别着急，档案太久远了，我再想想办法！」曾可劝慰道，「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详细资料的！」 这时，看到崔丽珠情绪不稳，吴秀敏立刻走到崔丽珠跟前，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说道：「我想……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拥抱！」 吴秀敏不愧是心理专家，她只是轻轻一揽，崔丽珠便紧紧地扑在了她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的确，这种时候，正是崔丽珠心理最为脆弱之时，非常需要一个依靠。 「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巧合呢！」这时，赵玉看着崔丽珠父母的资料，怀疑道，「崔丽珠的名字，是陶香给起的，陶香让她姓崔而不姓陶，难道说……陶香认识崔丽珠的父母？」 「我曾经问过我老爸，嗯……问过陶香，为什么我不跟他姓陶？」崔丽珠一边啜泣，一边不忘解释，「他告诉我，说让我姓崔，乃是为了要掩人耳目，背地里爱姓什么姓什么！你们也知道，我老爸不停的在改换身份，我们的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所以，我也没有深究！」 「可是……白丽丽……白丽丽又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呢？」曾可指着白板上的资料说，「陶香有白丽丽和小崔的照片，为什么，小崔会跟白丽丽在一起？」 「哦！」冉涛拍手说道，「陶香和白丽丽搞对象，陶香没有孩子，就把小珠珠，嗯……小崔给偷来了！后来，他俩闹掰了，所以陶香才对小崔说，你老妈剩下你就跟人跑了！」 「喂，什么跑了？98年啊那可是，白丽丽变成无头女尸了！别瞎说好不好？」吴秀敏反驳道，「再说，白丽丽长得那么漂亮，干嘛要跟着没有那方面功能的陶香呢？要我看，这个白丽丽应该和小崔的父母有什么关系，不是他们家的亲戚就是保姆，是被请来照顾孩子的！」 「别着急，别着急！」剎那间，赵玉隐隐升起了一种感觉，仿佛他已经找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只是还没有抓住而已！他认真仔细地想了想，对曾可命令道，「曾可，赶紧的，把崔丽珠父母的资料写在白板上！把日期写清楚了，咱们对证一下时间，或许能理出什么头绪！」 「对，对！」曾可赶紧按照赵玉的吩咐，把资料按照时间顺序写在了白板上。 「喏，最早的那一年，是崔丽珠出生！」写完之后，曾可开始分析资料，「出生之后，母亲不幸离世，只剩下崔父独自抚养着她！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崔父因走私入狱，入狱仅仅半年便突发疾病去世了。我们不知道，在父母双亡之后，只有两岁的崔丽珠去了哪里？」 「在白丽丽手上！」吴秀敏说，「照片上看着，那时候的小崔正好两岁左右吧？看着吧，白丽丽很可能就是崔家请来的保姆。崔方宇进了监狱，没人看孩子，所以孩子就交给白丽丽了！」 「可是……如果那时候小崔两岁的话，那可就是98年了！」赵玉皱眉说道，「就是那一年，白丽丽被兇手所杀，成为了无头女尸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 「我的天，崔丽珠既然后来落在了陶香的手里，难道，陶香就是……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吴秀敏傻眼，「陶香杀了白丽丽之后，发现白丽丽还带着孩子，所以就把孩子抚养成人，并且就此收手了？」 第843页 「我的天，鸡皮疙瘩啊都是……」冉涛吓得双手抱肩。 「不……不可能！你们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崔丽珠立刻反驳道，「我老爸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是贼王啊，不是杀人犯！你……你们相信我，我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真的不可能是什么杀人犯！」 「冷静，冷静……我怎么感觉，好像咱们已经想到点儿上了呢？」赵玉嘴上示意大家冷静，可心里已经陷入到焦灼状态。 「哎？会不会……杀人兇手，是崔丽珠的老爸啊？」冉涛忽然说道，「她老爸死在了监狱，所以从98年以后，就再也没有犯案了！」 「猪脑子，你别说话了行吗？」吴秀敏嗔喝道，「纯粹是瞎搅合！白丽丽是在崔丽珠老爸坐监狱之后死掉的！没听说监狱囚犯还能出去杀人的！拜託，别添乱了好不好？」 「是啊！」曾可说道，「别的不知道，但是崔方宇坐牢的时间，和白丽丽的死亡时间是确定的，崔方宇是刚过完年坐的牢，而白丽丽则死于入冬之时。换句话说，白丽丽死的时候，崔方宇早已经入土为安了！所以，不可能的！」 「不过……」赵玉看着梨花带雨的崔丽珠，道，「我们还不能草率的确定崔丽珠的生日！她只是从陶香的口中知道自己哪年出生而已，要万一陶香瞎说呢？还有，那张照片具体拍摄于哪一年，也说不定啊？所以，我们必须得把这条时间线整理清楚了，才能继续下去。」 「年龄好说！」吴秀敏说道，「只要把小崔带到警局鑑证科，检查一下牙齿就能知道准确年龄了！可是，那张照片……」 「照片可以通过碳检测确定，」曾可接茬说道，「可是，我们没法知道照片是什么时候沖洗的！所以，只能知道照片本身的年龄，却不能知道照片拍摄的准确时间！」 「哈哈哈……」谁知，话题说到这里之后，赵玉居然得瑟起来，急忙指着照片对众人说道，「所以，我们做侦探的，要注意细节，细节决定成败，懂吗？你们仔细看，照片里白丽丽穿的衣服，看见商标了没？波司登是吧？羽绒服是吧？ 「所以，只要咱们找到这款羽绒服是哪一年发行的，不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吗？」 「厉害啊，不愧是队长！」冉涛登时挑起了大拇指。 曾可是找资料的行家，他打开电脑，立刻开始联繫厂家比对，比对结果也很快传来。 闹了半天，白丽丽所穿的那款羽绒服，竟然被厂家称为限量畅销款，从95年一直到现在，每年都有生产，款式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呵呵，呵呵……」看到众人目光全都瞅着自己，为了化解尴尬，赵玉立刻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道，「瞧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限量畅销款的羽绒服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所以，这个白丽丽不可能只是一个看孩子的保姆，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听到赵玉不知羞耻的转移话题，众人纷纷拿出毛巾手绢，开始擦汗…… 第0628章 入殓师与秃噜嘴 为了不引起邬芳芳等人的注意，冉涛和吴秀敏带着崔丽珠到一家专业的牙科医院做了鑑定。最后证实，陶香并没有欺骗崔丽珠，崔丽珠的确是96年生人，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仅有两岁而已。 另外一面，赵玉使用了一个隐形鑑定仪，把那张照片也做了鑑定。鑑定仪给出的数据再准确不过，那张照片的确切年份，也恰恰是至关重要的98年！ 还有，曾可通过耐心的寻找，已经把崔丽珠母亲的资料找了出来。原来，崔丽珠的母亲并不是因病去世的，而是丧生于一场不幸的车祸之中。当时，崔丽珠甚至连满月还没有出！ 如此一来，有关案情的时间线基本可以确定下来： 96年，崔丽珠出生，同年失去了母亲； 98年上半年，父亲被捕入狱，半年后因病亡故；同年，崔丽珠和白丽丽同时出现在了那张照片上；而到了98年的冬季，白丽丽又突遭横祸，成为了无头女尸案中的最后一名受害者。 「白丽丽，是蒙乡省北齐林旗人。」曾可指着白板上的资料说道，「后来考上了南江师范学院，在南江省的省会上学，毕业之后留校实习。但是实习之后，档案上就没有下文了！ 「有的说，她回老家去了。有的说，她跟着男朋友去了男方家里。可是，因为白丽丽和家里搞的关系不好，所以在她遇害之前，一直处于一种不被人知的真空状态！」 「这一点已经确定过了！」赵玉立刻更正道，「03专案组曾经去她的蒙乡老家查过，老家的人说她上学之后从来没有回去过！专案组还找到白丽丽的同学，证实白丽丽一直留在南江省会！但是具体做什么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赵玉所说的03专案组，正是金振邦队长当年所在的调查组。黄皮笔记本上关于此案的记录，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你们看啊！」赵玉指着白丽丽的资料分析道，「我的资料上证实，白丽丽家境贫寒，乃是寒门学子。按理说，她的成绩优异，要想找个好工作，应该不难！但是，她显然选择了别的路子…… 「你们再看照片上的白丽丽，看她的穿着打扮，是不是很成熟时尚，很明显像一个贵夫人……」 「哦……」冉涛好像领悟了什么，张开嘴刚要说话，却忽然被吴秀敏粗暴地堵住了嘴。 第844页 「闭嘴你给我！」吴秀敏瞪眼说道，「等组长说完了好不好？添乱的傢伙，真受不了你！」 「你们再看，」赵玉又指了指崔丽珠的父亲，「崔方宇家住百灵市，百灵市距离南江省会只有150公里！而且，崔家做的是运输企业，如果他经常去到省会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崔丽珠皱眉，「白丽丽是我爸的小蜜？」 「嗯……我有个问题……」谁知，这边没说几句，冉涛又举起了手。没等吴秀敏阻拦，他抢先说道，「我想问一下，咱们貌似是在侦破宝石失窃案吧？宝石是6年前被盗的，可是，咱们这是做什么呢？白丽丽就算是小珠珠的小妈，也跟宝石没有关系吧？」 「哎呦我去，丢死个人了！」吴秀敏捂脸，「以后，别说咱俩认识好不好？机动队的，都是头大无脑啊！」 「涛哥，」曾可急忙说道，「你看不明白吗？组长的意思，可不仅仅是宝石案呢！难道你不觉得，要是咱们能把无头女尸案破了，那宝石案就不算什么了吗？」 「嗯？哦……哦……哦……」哦了半天，冉涛才逐渐闹明白两件案子的利害关系。 「只能是个假设！」赵玉再度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下去，「所以，咱们未来要做的工作就是，找到崔丽珠的所有亲戚，还有当年认识崔方宇的人，看看这些人知不知道崔方宇和白丽丽以及陶香之间的关系！」 「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吧！」曾可点头道，「今晚加班加点，也必须得搞定！」 「辛苦了！」赵玉再度指着白丽丽的照片说道，「接下来，咱们假设一下啊！如果当时，白丽丽还留在南江省会的话，那么这张照片，是不是也是在南江省会拍摄的呢？如果能把照片上的地点确定下来，说不定会对案情有所帮助！」 「哎呀……」这时，吴秀敏看出了一个问题来，「组长啊，这无头女尸案，还真是够悬乎的啊！别忘了，白丽丽的尸体，可是从甘垄市出现的！甘垄市属于晋安省，和南江省会的话，这距离……嗯……」 「550公里整！」对于这个数字，赵玉可是记忆深刻，早在最初得到黄皮笔记本的时候，他便已经熟记于心了！ 「550公里，这么远……」吴秀敏皱眉，「兇手杀完了人，把尸体运送到千里之外，抛尸在一个未知的林子里，这……」 「嗯……」谁知，崔丽珠忽然插嘴说道，「也有可能，兇手是先把人绑架，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杀害的吧？我干了一辈子小偷，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你才几岁啊，还干了一辈子？」赵玉撅嘴，「这还不是最变态的地方，最变态的，是兇手还把尸体小心地处理过，把尸体的血液抽干，并且换上了一种防腐剂。如果是在寒冷的冬天，尸体甚至可以保持一个月不腐烂！」 「我的天！」崔丽珠咋舌，「那肯定不是我老爸干的，我爸是贼，又不是入殓师，哪懂这些防腐技术？」 「对，你说的没错，」赵玉嘆了一口气，「当初，警方也是这么怀疑的，怀疑兇手可能是一名有着处理死人经验的入殓师！而且还是一名高手！」 「那……头呢？」崔丽珠怯怯地问道，「死者的头，都去哪里了？难不成，会被变态杀手收……收藏……」 「那样的话，倒是一件好事呢！」赵玉耸了耸肩膀，「至少可以找到证据了！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证据！就算找到了嫌疑人，只要他不开口，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是我老爸，你放心吧！」崔丽珠说道，「不怕你们笑话，我老爸晕血的！而且，他后来都迷煳成那样了，要是杀过人的话，怎么也得秃噜出几句来吧？」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冉涛再度忍不住出声，「泰米尔之星明明是你老爸偷的，你刚才也说，他都迷煳成这样了，那为什么不把宝石的下落秃噜出来呢？」 「那就说明，宝石根本就不在我老爸手里呗？」崔丽珠白了冉涛一眼。 「嗯……啧啧……」谁知，听到二人的谈话之后，赵玉好像琢磨到了什么，他啧啧地砸了好几下嘴，这才对冉涛说道，「涛啊，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秃噜嘴？」 「我说，陶香为什么不把宝石的下落秃噜出来呢！」冉涛重复了一句。 「哦……」赵玉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自言自语般地念叨了一句，「看来，我得去南江，走一趟了……」 第0629章 与贼同行 赵玉没有赶上最晚一班去往南江省的飞机，只好改乘高铁，连夜前往。其实，高铁的速度并不比飞机慢多少，一般只需3个小时便可到达，而且快捷方便。 这一次，赵玉并没有带着他的组员，而是选择只身一人前往。他让组员们留在晋平候命，继续调查两件案子的有关资料。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半夜12点钟，但赵玉并没有时间休息，还在电话里收听着曾可的最新汇报。 「组长，我已经查到了崔方宇的户籍，他的妻子叫杜曼婷，户籍原始记录上的确标明，他们当年育有一女，名字叫做……崔静好，96年1月25日生人。而且，在户籍变更记录上也有註明，这个崔静好为失踪人口！」 「哦……看来，这个崔静好，应该就是崔丽珠的原名了？」赵玉嘆道。 「组长，我查过派出所的记录，」曾可又道，「崔静好过了失踪10年期，已经被公安机关宣布死亡了！」 第845页 「唉！可怜的小珠珠，父母双亡，又被贼王收养！看来，以后哥哥得好好疼疼她了！」赵玉说道，「不过，我觉得，当年陶香收养崔丽珠，或许也是有着什么隐情的！这个隐情，没准儿会跟无头女尸案搅合在一块儿呢！」 赵玉正在推测中，系统却忽然传来了奇遇完结的消息，正在不停地从脑海中闪烁着。 「哎呦，」赵玉知道，今天的系统完结至关重要，所以他赶紧对电话里的曾可说道，「小曾啊，咱就先聊到这里，待会儿再有什么最新消息，别忘了跟我汇报啊！多晚也没问题！」 「嗯……组长！」电话里，曾可忽然变得支吾，「嗯……其实，还真有个消息……」 谁知，赵玉着急查看系统，竟然没等曾可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挂掉之后才意识到，人家可能还有最新消息呢！ 不过，系统的事情也挺要紧，所以他没再打电话，而是赶紧查看了奇遇完结的情况。 这一次，赵玉开出的「兑震」卦完美收官，获得了144%的高完成度。系统奖励他一个不错的道具三件套，这三件道具，都是他以前没有开出过的，分别是：生命探测仪、唇语辨识器和金属探测器。 生命探测仪主要用于救援，可以探测到规定范围内的生命迹象；唇语辨识器，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根据对方口型，判断出说话的内容；而金属探测器，则显然用于寻宝用途。 不过，赵玉的心思并不在这里。现在12点已过，他最着急的，就是最新开出的这一卦！ 通过赵玉对系统的了解，他十分清楚这一卦的重要性。 别忘了，他现在正坐车前往南江省，如果开出的卦文里面带着「艮」卦，那无疑说明他这次来对了方向！ 而反之的话，他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赵玉竟然开出了一个「兑艮」卦来，虽然「艮」开在了后面，但是只要有「艮」卦出现，便足以说明，他的方向是对的！ 而且，那个开在前面的「兑」卦，亦是让赵玉大为兴奋，这也恰恰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南江省啊，不知道，在这里，我能不能获得突破？ 谁知，刚刚想到这里，赵玉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竟然又是曾可打过来的。 看来，曾可必然有重要的情况要向自己汇报，于是，赵玉赶紧按键接听。 「嗯……那个组长啊，刚才有个事情，忘了跟您汇报了！」曾可说话有些支吾，让赵玉隐约生出一丝不妙。 「怎么了？」赵玉担心地问了一句。 「那个……那个崔丽珠……她又……又跑了！」 「什么？跑个奶奶熊啊，你们怎么看的？哎？不对啊，她……」赵玉忽然被想起来，「她脚上不是锁着定位器了吗？这还能跑？你可别告诉我，6万多块的定位脚镣，她也能打开？」 「没！定位器还在，她也没有锯腿什么的！只是……只不过……」 「锯腿？靠！怎么想的你们？崔丽珠俩手指头都没了，还锯腿？我去，赶紧的，查查定位信息，看她现在在哪儿了？不会是救她老爷子去了吧……嗯……等……等一下……」 谁知，赵玉还举着电话在那吧儿吧儿吐槽，可抬眼之间，却正好看到身穿一身白衣的崔丽珠，端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而且，可能是听到了断指与锯腿的事情，崔丽珠沖赵玉鼓鼻子瞪眼睛不合算，还给他同时竖起了两个中指！ 「嗯，行了，我知道她在哪里了！回头再找你们算帐！哼！」说完，赵玉这才忿忿地挂掉电话。 「赵组长啊，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见赵玉放下电话，崔丽珠赶紧眯缝着眼说道，「你这个特调组的组长老大，貌似比我们这些当贼的还阴损呢！说话也是当人一套，背人一套啊！」 「这就叫以毒攻毒！不过……小珠珠，我哪里耍阴损了？」赵玉故作嗔怪地说道，「应该是我说你才对吧？我是组长！你知道，你这样不服从命令会有什么后果吗？哥哥我要是一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就把你送给邬芳芳那里去！让她给你滴蜡油抽鞭子，哦，不是不是，是灌辣椒水抽鞭子！」 「组长，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过这么多话呢？要我看啊，你的心里有鬼呢！」崔丽珠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直剜赵玉心底。 厉害啊？赵玉在心里嘆道，没想到这个崔丽珠年纪轻轻，居然连自己打的小九九都给看穿了。 「我的智商可没有欠费！」崔丽珠说道，「你要么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要么，你就带着我一起行动！」 「我的真实目的，就是把你先奸后杀，然后做成无头女尸！」赵玉没好气地说道，「我告诉你，待会儿火车到站，你赶紧买张回程的车票，要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黑！警告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好啊，组长，送你个东西吧！」说着，崔丽珠直接丢给赵玉一块手錶，说道，「这块手錶是你身后那个老头的，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现在就玩儿命大叫，说你偷了他的手錶！」 「呵呵呵……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珠珠！」霎时间，赵玉被崔丽珠给气乐了，当即把手錶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叫，我可就叫了！咱们看看谁叫的声音大好不好？一……二……」 第846页 「组长，组长，我错了，我错了！」崔丽珠终于意识到，赵玉的脸皮比自己厚得太多了，她赶紧双手作揖讨饶，「好组长了，求求你，就带着我一起吧！说不定，我能帮你大忙呢！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来的，这里是我的家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在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亲人啊？组长，看在我可怜的身世上，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惹祸！」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一定要注意态度，懂吗？」说完，赵玉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把后背靠在座椅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眼睛闭着，心里却仍然在打着算盘，既然这个精明的崔丽珠跟过来了，那看来自己的计划，也得做出相应调整了吧？ 第0630章 阳光大道 百灵市虽然不是省会，但是也通高铁，赵玉的第一站便是来这里查访崔丽珠的身世。 不过，他和崔丽珠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自然还是先要找个酒店休息一下。 于是，他们就近找了一家星级酒店，准备住宿。 谁知，有意思的事来了，在酒店前台，崔丽珠非得吵嚷着，让赵玉只开一间房，他们两人住一间即可。 崔丽珠说，一来为了省钱，二来她没有身份证，没办法开房，不如开一个双人间。 唉！ 霎时间，赵玉有些恍如从前，似曾相识。还记得当初和苗英到凌云查案的时候，自己也是千方百计地想要跟女神共处一室呢！可惜最后没有得逞。 谁知，现在竟然有个童颜巨茹的小美女主动送上门来。 然而，面对崔丽珠，赵玉却毫无雄性荷尔蒙冲动，所以他最后还是执拗地开了两间，二人各住一间。 赵玉可是中央特别调查组的组长，要是连个房间都开不了，实在太没面子。而且，他开房间也根本不能使用身份证登记的。否则的话，他这边一开房，邬芳芳等人就会知晓他的动向了。 要是邬芳芳知道自己来到了南江省，指不定又会弄出什么么蛾子？ 可是，纵然各自开了一间房，但赵玉还是低估了崔丽珠的执着，当他洗完澡进入被窝之后，却发现崔丽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 「搞什么啊？」看到一个大姑娘躺在自己床上，赵玉的确产生了一丝不可避免的悸动。不过，他的理智却始终占据着上风，没有直接扑上去。 「组长啊，要是我说，我刚才想给你讲个鬼故事吓吓你，可是最后把我自己吓到了，不敢一个人睡觉了，你信吗？」崔丽珠躺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底下说道。 嗯…… 别说，这个理由听上去还挺有新鲜感。 「唉！」下一秒，赵玉无奈地嘆了口气，将手搭在崔丽珠那光滑的小腿上，由心嘆道，「小珠珠啊，不是哥哥我不解风情，而是你根本没有弄清实质啊！其实，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种安慰而已！而不是那种『安慰』你知道吗？ 「以前，我也遇到过这种迷茫无助，但是，心结需要自己解，最后能够帮助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再说了，老子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趁人之危不算好汉……所以……所以……」赵玉盯着崔丽珠的大腿，认真地说道，「所以，你现在就把衣服脱了吧，我这就下楼去买蜡烛和鞭子……」 说完这话，现场一片死寂。 沉了足有一分钟，崔丽珠这才抱着枕头站起身来，低着头愤愤地骂道：「组长，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哼……」 哼完之后，她将枕头直接丢在赵玉头上，然后转身欲走。 「慢着！」赵玉摆了摆手，呲牙说道，「人可以走，东西给我留下！一会儿没准儿曾可还要跟我汇报情况呢！」 「好好好，给你，给你……」说着，崔丽珠掀开自己的睡衣，把裹在里面的手机、手錶还有钱包，全都没好气地丢给了赵玉。 「贼不走空是吧？我警告你啊，就这一次懂吗？要是再有第二次，小心……」赵玉还没说完，崔丽珠已然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小丫头，你特么想累死我啊？」赵玉赶紧跑到门口，把房门锁上，脑门上竟然已经蒙上了一层汗珠。 其实，赵玉心里清楚，崔丽珠这么主动投怀送抱，肯定是看上了自己。要是真的把她留下，今晚肯定不会虚度。 可是，还是那句话，赵玉对崔丽珠的感情不过是同情而已！这个女孩子看似坚强，可因为自己离奇的身世和不幸的遭遇，已经濒临脆弱，急需有人呵护安慰。赵玉心知肚明，那种安慰并不是建立在床铺之上的！ 要想真的帮助到她，还得把整件事情的真相挖掘出来，让她活一个明白才好！ 第二天天亮之后，赵玉与崔丽珠在酒店吃过早餐，便开始了一天的追踪调查。 昨晚，曾可熬了整整一宿，把崔丽珠的家族查了一个底掉，却发现崔丽珠的直系亲属，基本都已不在人世了！ 这倒不全是因为他们家门不幸，而是因为崔家本来就是三代单传，而崔丽珠的母亲亦是独生女所致。 查了很久，曾可也只是找到了崔丽珠的几个远房亲戚而已，而这些人因为长期没有来往，已经形同陌路，没有寻访价值了。 因此，赵玉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曾经和崔家有过交集的人身上。在本就不多的目标之中，有一个叫做马文亮的人很快进入了他的目标。 第847页 此人乃是当年崔方宇的手下，挂名的公司经理，在崔方宇被捕入狱之后，他也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所以，这个与崔方宇关系密切的人，必然会知道些什么，只要找到他，或许就能搞清楚当年的情况。 于是，赵玉和崔丽珠开始寻找此人的下落，按照曾可查到的地址，他们找到了一处简陋的民宅。然而，这处民宅早已被马文亮抵押给了别人。 房主说，马文亮是个不务正业的傢伙，为人特别喜欢逛窑子赌钱，五年之前，就已经把房子都抵押了出去，现在早看不见人影了，甚至连死活都不知道！ 赵玉又向房主扫听了一下崔家的事情，可房主根本不知。无奈之下，赵玉只好留了电话号码给他，说一旦打听到马文亮的下落，他必有重谢。 开局不顺，但并不影响赵玉的信心，接下来，他带着崔丽珠，又走访了崔家的老宅以及崔方宇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但可惜的是，不管是老宅也好，居住地也罢，这些地方全都已经拆迁了！他俩打听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知情人士。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到了午饭时刻，赵玉只好和崔丽珠找了一家快捷餐厅，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突然得到了身世的消息，崔丽珠明显没有胃口。在吃饭的时候，一直显得侷促焦急。 「组长啊，眼瞅着7天已经过了半天了，可是……」崔丽珠担心地说道，「咱们还什么收穫都没有呢！而且，咱们现在调查的事情，也根本和宝石案没有关系啊？就算查清楚了我的身世，又能怎样呢？」 「皇帝不急太监急！」赵玉一面大快朵颐，一面跟崔丽珠开玩笑，「别说什么编外人员，你不过是我们特调组抓获的一名罪犯！期限到了，我们大不了就地解散，发配原籍而已！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说话好不负责任！」崔丽珠咬牙切齿，「你们破了案，我可以获得减刑的！你们要是完了蛋，我的大好青春，就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了！而且，现在调查的，可是我的身世啊！我能不着急吗？要不这样？」崔丽珠眼睛一亮，「我去接触一下当地的地头蛇，然后咱们也发布一个暗花悬红好不好？」 「你出钱？」赵玉白了她一眼。 「钱还不好说？给我点儿时间，很快就能搞定！」崔丽珠拍了拍胸脯，「组长啊，我有一种感觉，我那个亲老爸以前很可能是混江湖的！你看，咱们找的那个马文亮好赌好色，过得这么潦倒，怎么可能是在大公司当过经理的人呢？」 「我去，这还用感觉吗？」赵玉毫不委婉地说道，「你老爸和这个马文亮都是因为走私进去的，难道你还认为他们都是被冤枉的不成？你一定没好好看资料吧？走私汽车和香菸也就罢了，连文物都有涉及呢！要是没点儿社会背景，根本干不了这一行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更应该按照江湖的规矩来了！」崔丽珠肯定道，「找到以前跟我老爸有接触的古惑仔，就能得到消息了！」 「得你个大头鬼啊！」赵玉皱眉，「我可警告你，咱们可是警察，嗯……我是警察！你要是再敢去干你的老本行，别怪我不客气！」 「那……那怎么办呢？」崔丽珠焦急，「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也不见得……」赵玉仰脖喝了一杯茶，气定神闲地说道，「也许，我有个路子，可以行得通！」 「哦？什么路子？」崔丽珠急问。 「呵呵，」赵玉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珠珠啊，你发现了没有？你我混迹江湖太久，遇到事情总是先往阴暗的一面去想，可是，我们却没有留意到，有条阳光大道一直摆在我们面前呢！」 第0631章 心怀鬼胎 下午两点一刻，百灵市警局刑警大队。 根据事先预约，赵玉带着崔丽珠径直来到了刑侦大队长办公室。大队长姓孙，今年59周岁，19年前，正是此人将崔方宇亲手逮捕的。 由于赵玉提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位孙大队长自然不敢怠慢，一进屋便亲自给赵玉和崔丽珠斟茶倒水。 「呵呵呵，领导们来的可真是巧啊！」孙队长恭恭敬敬地言道，「再晚来一个礼拜我可就要退休喽！我已经听你们说了，那可是20年前的案子了，当时，我还在派出所上班呢！」 说着话，孙队长又客气地给赵玉递烟，却被赵玉谢绝。 「崔方宇，这个名字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人还能记得一些，」孙队长坐稳当之后，这才开始认真回忆道，「我记得，法院刚判了没多久，他就因为心脏病保外就医了，刚送到医治不就，便因抢救无效去世了！ 「说实话，走私案也不是什么大案，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好多细节真的记不清楚了……好像，那个崔方宇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孙队长见赵玉二人听得认真，所以说得也特别仔细，「对，他是个开公司的，不过，有钱归有钱，但很明显，他们的公司是听令于某些不法团伙的！公司只是他们的傀儡，除了参与走私之外，他们还涉嫌洗黑钱和倒卖文物等多项罪名。」 「哦，那么……关于那些不法分子，您现在还有认识的没有？」赵玉问道，「我怎样才能找到更了解崔方宇情况的人呢？」 「没了，千禧年严打，那些不法集团全都树倒猢狲散，死走逃亡伤，没得找了！」孙队长好奇地问道，「领导啊，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呢？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好像也没参与什么重大案子吧？对了，」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当年，崔方宇死得有些突然，上级还担心被人灭口之类，让我们特意调查来着！ 第848页 「可是，不管是监狱方面还是医院方面，全都给出了意外死亡的结论。崔方宇虽然年轻，但是心脏一直有问题的！而且，犯罪团伙也被打掉了，不牵涉什么灭口不灭口。」 「那……那他的妻子和家人呢？」崔丽珠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还有印象吗？」 「这个嘛……」老刑警皱了皱眉，思忖了半天才摇头说道，「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下啊，我打几个电话，问问当时跟我一起办案的那些同事！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印象……」 说完，孙队长当着赵玉二人的面，给他的老同事们打去了谘询电话。 结果，只有一个还算年轻的同事告诉他，说崔方宇被捕的时候，是单身一人的，他的妻子在那时便已经死了很久！至于孩子，便更加无人知晓了。 此后，在这位孙队长的帮助下，他们又查到了崔方宇死后的一些事情。 当时，崔方宇的父母都还健在，丧事都是老两口操持的。而且，关于崔静好的失踪，也是老两口向警方报的案。但可惜的时候，没过几年，老两口便因身体原因，也相继离世了。 孙队长非常热心，他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又帮赵玉等人查询了一下那个马文亮的下落，结果发现，在几天之前，马文亮刚刚因为打架斗殴被某派出所拘留过。登记簿上还留下了他的联繫方式和临时住址。 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必然能得到更加详细的资料。 「真是太感谢您了！」临走之前，赵玉和孙队长热情地握了握手，并且互相留了电话。 孙队长表示，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会再去搜集一些资料，如果有价值的话，会立刻通知赵玉二人。 再次道谢之后，赵玉和崔丽珠这才离开了警局。 「怎么样？」出来之后，赵玉对崔丽珠说道，「我找的这条阳光大道如何啊？警队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我们放着这么优越的资源不用，反而去招惹那些阴暗的东西，根本不值！」 「组长，你这是在劝诫我改邪归正吗？」崔丽珠莞尔，「可是，我听你话里有话呢？我以前混江湖是生活所迫，那么你呢？我看你懂得那么多江湖规矩，难道，你以前还当过卧底不成？」 「去去去，别扯远了！」赵玉拿出马文亮的地址，「要我看，咱们还是先把这个傢伙找出来吧！」 异地办案不同于本地，赵玉没有车子，去哪里只能和崔丽珠打的或是乘公交车。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马文亮的临时住处，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个临时住处也没有人。 根据邻居表示，马文亮只是一年以前住过这里，他跟警方汇报的，根本就是个假地址。电话也不用再查了，肯定也都是假的！ 「郁闷！」在返回的路上，崔丽珠灰心丧气地说道，「光是找这个人，就已经费力了那么多的工夫！我看，咱们很难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了！」 「小傻瓜，」赵玉拍了拍崔丽珠的肩膀，「你当查案都跟你偷东西那么简单吗？这可是一项需要耐心与毅力的工作呢！走，我们去拘留他的派出所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收穫？要万一他又被拘起来了呢？根据我的经验，越是难以找到的证人，往往越有价值！」 「嗯……组长……」谁知，崔丽珠忽然拨开了赵玉的咸猪手，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你的阳光大道也不是挺靠谱的，要不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双管齐下，那个马文才不是好赌好色吗？那我就去他被捕地点附近的赌场和娱乐场所查一查去！」 「嗯……这个嘛……」赵玉皱眉，「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吧？要不，咱俩换换？」 「不用了！」崔丽珠微微一笑，「我又不是菜鸟，要是连这种事都应付不了，我也就别在你们特调组混了！再说，你有证件，你去派出所才合适嘛，警官先生！」 「那……我给你买个手机，咱们得随时保持联繫！」赵玉说着，开始伸手掏口袋。 「不用了！」谁知，崔丽珠却伸手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机，「有事我会联繫你的！」 「我去，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傢伙，喂，小珠珠，你这样不行的……」不等赵玉吐槽，崔丽珠早已消失在了路口处。 唿…… 赵玉唿了口气，先是提了提裤子，然后才庆幸般地自言自语道，这个精明鬼可算走了！我正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去做自己的事情。 想到此，赵玉阴险一笑，然后扬手叫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他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这个人竟然远在秦山，正是容阳分局的寻人高手张景峰。 「喂，老张啊！」赵玉压低声音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找到确切位置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张景峰迴答道，「我这就把位置发送给你。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你得好好找一找才行！你知道，我找到的只是崔家的祖坟位置，但我不能保证，你要找的坟墓，一定就在那里啊！」 第0632章 如意算盘 原来，赵玉这次不远千里到百灵市来，除了要调查崔丽珠的身世，寻找无头女尸案和宝石失窃案的线索之外，的确是怀着一个鬼胎的！ 其实，他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寻找崔丽珠父母的坟墓。更准确的说，是崔丽珠母亲杜曼婷的坟墓！ 第849页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昨天赵玉遭遇的那场副本奇遇说起。 昨天，副本奇遇把他指向了某坟地内举办的一场葬礼，并且让他遇到了一个拜金的绿茶表。 本来，这件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赵玉惊走了绿茶表，也就没有什么下文了。 可是，等到晚上，当赵玉反覆查看案情资料的时候，却忽然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但见在崔丽珠的回忆记录上，竟然记录着这样一条信息。 崔丽珠说，陶香在出事之前，曾经跟她说过那么一句话：「孩子，等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跟你妈葬在一起！」 当初，好奇的崔丽珠便问陶香，说我妈妈都跟别人跑了，我还上哪儿找她去呢？然而，陶香听后，却再也不往下说了。 当时，崔丽珠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那是陶香因思念而产生的某种臆愿。 谁知，后来当陶香神经失常之后，竟然也对崔丽珠说过几次同样的话：「孩子，等我死了，一定要把我跟你妈葬在一起！」 由于崔丽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所以她仍然没把这句话当一回事儿。 可是，当陶香被捕，并且被怀疑成无头女尸案的兇手之后，崔丽珠可就不能再淡定了。 她立刻想起了这句话，便把这句话写在了回忆录上。 崔丽珠担心，陶香是不是真的有个恋人，而这个恋人已经被他杀死了，变成了无头女尸，所以他才会说出那样诡异的话？ 想到此处，崔丽珠只觉毛骨悚然，汗毛直立。难道，那个辛辛苦苦把她抚养成人的后爹，真的是一个心理阴暗的杀人狂魔吗？ 起初，和崔丽珠担心的一样，赵玉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当他反覆琢磨了几遍之后，却从中悟出了新的意思。 首先来说，那句话最早是在陶香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不太可能是随口乱说，应该有着什么深意。而出事之后，神志不清的他又反覆提起，则同样说明，这句话应该不是无稽之谈，而是有着一定根据的。 其次，陶香明明知道崔丽珠不是自己的亲生闺女，所以，他不会把一个跟自己有瓜葛的女人，称唿为崔丽珠母亲的。 最后，赵玉更是从这句话里领悟出了一个惊人的信息，他在想，如果陶香的这句话，并不是谎言，而是一句大实话，会怎么样？ 那会出现什么情况？岂不是说，陶香和崔丽珠的亲妈，有情况？ 当然，仅凭这么一句不靠谱的话，并不能让赵玉窥探到更多的东西，紧紧限于猜测。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有再深入研究。 可是，当崔丽珠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后，一切就全都不同了！尤其当赵玉得知，崔丽珠的母亲，竟然早在她出生不久就去世的消息后，他不得不又把这句话重新拿了出来。 而这一次，他很明显又从中获得了更加惊人的信息。 如果陶香的这句话真是实话，那么岂不说明，陶香和崔丽珠的亲生母亲，真的有特殊关系了？ 事情，会不会是这样？ 陶香和崔丽珠的妈妈杜曼婷曾经是一对恋人，那时候陶香还年轻，或许那方面的功能还没有受到影响。 可是，杜曼婷最终没有跟陶香走到最后，而是嫁给了崔方宇，并且给崔方宇生了个女儿。 但是，陶香以为孩子是自己的，所以把孩子偷走了？ 再想一想，孩子还没有出满月，杜曼婷就出车祸遇难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呢？ 事故报告上说，杜曼婷雪天开车，因车子失控，撞在了一辆大货车上，导致当场殒命。 按道理说，一个还坐着月子的女人，不可能独自开车出去的！她是想和陶香私奔，还是因为陶香偷走了女儿，她是急着去找孩子？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虽然杜曼婷死了，但在陶香心里，还在一直惦念着她，所以才会对崔丽珠说出那样的话： 我死了，要把我和你妈葬在一起！ 葬在一起！ 从崔丽珠的回忆录上可以看出，陶香因为生理功能的缺陷，此后再也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情。 或许，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只有这个杜曼婷，才是他的唯一！杜曼婷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那么…… 那么…… 如果那颗泰米尔之星还在陶香身上，那么……他会不会……会不会埋在了杜曼婷了坟墓里面，给她陪葬呢？ 会吗？ 起初，赵玉也被自己这个荒唐、疯狂，甚至幼稚的念头给惊到了！可是，这个念头，却像水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挥散不去。 「把我和你妈葬在一起……」 「葬在一起……」 这句话，好似已经变成了某种魔咒，在怂恿着赵玉的所有心思。当初，陶香偷完宝石，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回家，他会不会去给杜曼婷上坟了？他会不会把宝石藏在了杜曼婷的坟里面？ 而且，这个时候，赵玉偏偏从副本奇遇中遭遇了坟地的葬礼，而且还听到了《万里长城永不倒》……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系统在刻意提示他似的。 尤其开分析会时，当冉涛揶揄崔丽珠，说你老爸为什么不说秃噜嘴，把宝石下落说出来的时候，更是重重地给赵玉提了一个醒。 陶香之所以跟崔丽珠念叨这句话，或许就是在提醒崔丽珠，她妈妈的坟里有东西！ 第850页 于是乎，赵玉这才最终下定决心，要到杜曼婷的坟前亲自走一趟！ 当然，赵玉肯定给自己打足了小算盘。他倒不是想要刻意隐瞒吴秀敏等人，只是因为自己的想法太过奇葩，他怕一旦自己高调出发，结果却空手而归的话，会遭人笑柄。 所以，他才找了一个查案的藉口，独自前往南江。这样一来，找到宝石就一鸣惊人，找不到宝石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正因为这样，当赵玉在高铁上开出「兑艮」卦之后，才会兴奋得不要不要的了。「艮」代表案情进展，那么「兑」呢？岂不是正好对应着宝石的回归？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崔丽珠焦急失措，感觉是在浪费时间的时候，赵玉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调查崔丽珠的身世，寻找马文亮等等，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例行公事而已。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等张景峰查到杜曼婷的坟墓位置，他就立刻甩掉崔丽珠，然后到坟地寻宝！ 要知道，他有可能去挖杜曼婷的坟，杜曼婷是崔丽珠的母亲，这件事当然不能让崔丽珠知道了？ 嘿嘿嘿嘿…… 坐在计程车里，赵玉一面把坟地位置拿给司机看，一面忍不住嘿嘿直笑，要是自己真能够找到泰米尔之星，老子可就又要出大名了！ 呵呵呵…… 邬芳芳啊，悔青肠子去吧，这就是你嫌弃老子的报应！跟我斗，你太嫩了！ 计程车司机看到赵玉一个劲儿的傻笑，本就以为他精神不怎么正常，而当车子开进坟地之后，司机更是胆儿虚得不行，放下人就赶紧开车跑了。 赵玉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开始在坟茔中穿梭，寻找崔家祖坟的位置。 这片坟地的面积不是特别大，再加上冬季清冷，没有什么草木遮挡，赵玉很快注意到，在一处坟丘跟前，竟然停着一辆两人坐的小电瓶车。 更奇怪的是，等他离得电瓶车近了，还听到旁边某处坟堆跟前发出了沙沙沙的挖掘声。 哎？ 这是什么情况？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赵玉小心翼翼地猫了过去，结果，等离近那么一看，登时惊得他七窍全开！ 我滴个奶奶熊，怎么会……这样！！？ 第0633章 无神论者 当赵玉悄悄来到跟前后，但见身穿一身天蓝色运动服的崔丽珠，正在用铁锹一杴一杴地往外铲土呢！ 我了勒个去…… 赵玉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到地上，完全想不到，眼前会出现如此一幕。这崔丽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哦，原来是组长啊！」谁知，在见到赵玉之后，崔丽珠没有半点儿意外，她抬手丢过来另一把铁锹，然后指着远处的墓碑说道，「爱妻曼婷，错不了，就是这一座了！我爸当年，都是按照新形式走的，在墓碑上还镶了照片呢！」 「嗯……是吗？」 赵玉拿着铁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先是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绕过低矮的坟墓，来到墓碑前查看。 碑文的确证实，这座坟的主人就是崔丽珠的母亲杜曼婷。只不过，因为年久日深，墓碑上的照片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喏……」崔丽珠又挖了几杴，然后指着旁边的另一座坟墓说道，「那一个就是我的亲爹了！虽然命运不济，但俩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 「嗯……那个……小珠珠啊……」赵玉到崔丽珠跟前，摸了摸自己后背说道，「你现在马上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就掏枪了！」 「呵呵，组长啊，别闹了！」崔丽珠不以为然，「被窝都钻过了，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吗？根本就没有枪！」 「你这个……嗯……」赵玉支吾了一下，继而吹鬍子瞪眼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挖坟掘墓本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你挖的是亲妈的坟啊？你不怕遭报应吗？」 「组长，我是无神论者！」崔丽珠继续挖掘，「如果你非要跟我说报应，那我上半辈子还不够惨吗？父母双亡，跟着一个小偷长大，为了生计，我得跟那些阴险狡诈的混混们打交道？那种日子，我过够了！」 「是啊，过够了就对了！」赵玉趁机说教，「我这不是正把你往正道上指引了吗？听话，别干傻事了好不好？」 「哼！」崔丽珠又铲了两杴，没好气地说道，「你指引我？你是耶稣吗？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你的目的和我不一样啊！」 「那好，你说说，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赵玉死鸭子嘴硬。 「好啊！」崔丽珠终于放下铁锹，走到赵玉跟前，恨恨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不愧是特调组的组长！没想到，这么不容易被发现的事情，还是被你发现了！你居然真的把我老爸说的那句话给记住了！ 「实话实说，我是一直等你买到了高铁车票，才琢磨过味儿来的！」崔丽珠说道，「幸亏我反应够快，要不然，已经被你捷足先登了！」 听到崔丽珠的话，赵玉也终于想明白了。看来，崔丽珠同样意识到，宝石可能藏在杜曼婷坟墓的事情了。 要知道，他一个外人都能参透陶香话中的意思，那么作为当事人的崔丽珠，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不过，既然崔丽珠早就领悟了自己的意图，看来，她白天的焦急情绪，也多半都是表演出来的！ 第851页 这个精明的女飞贼！ 「可是……我不明白……」赵玉指了指坟墓，「你是怎么抢到我前头去的呢？你是怎么找到的这块坟地？」 「这还不简单？」说着，崔丽珠掏出自己的手机，「你留了那位孙队长的电话，难道就不许我留吗？」 「哦……是那个孙队长帮你找到的？」赵玉意外，然后指着旁边的电瓶车和地上的铁杴说道，「这么说，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你自己的了？」 「不……这件运动服是花钱买的！」崔丽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的衣服太紧了！」 「花钱买的？」赵玉抓狂，「还说花钱买的？你哪儿来的钱？还不是偷来的？小珠珠啊，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听话啊？」 「嘘！好了，我的组长大人，小点儿声，挖坟呢！」崔丽珠指了指眼前的坟墓，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行了吧？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东西挖出来之后，除了那块宝石拿回去復命以外，剩下的东西咱们对半儿，ok？」 「你……你说什么？」赵玉皱眉，「o你个大头鬼啊？」 「拜託！我说正事呢！」崔丽珠认真道，「我爸可是贼王！你不会以为这里仅仅埋了一块印度宝石而已吧？你知道他曾经偷过多少好东西吗？你还不明白吗？我妈妈的坟墓，有可能是一座金山！」 「胡闹！」赵玉怒喝，「你就这么肯定，陶香会把他偷来的宝物，埋在这里？这只是假设，假设而已！」 「闺女啊，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把我和你妈葬在一块儿！记住，千万要记住啊！」崔丽珠忽然模仿陶香语气，把那句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对赵玉说道，「组长啊，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爸这是在变相给我留遗产呢！」 「唉！」赵玉又嘆了口气。 剎那间，他又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崔丽珠还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想要独吞陶香的宝藏呢！ 其实，赵玉根本没有独吞的意思，这些东西不管多么有价值，也不过都是贼赃而已，他不可能据为己有的。 他之所以如此秘密行事，其实是怕万一找不到东西而丢人！可是，崔丽珠的意思，却明显太过功利了！ 不行啊！ 赵玉意识到，如果这个时候不给崔丽珠疏解一下，给她好好上上课，恐怕她一辈子都只能做贼了！ 可是，他手铐都快掏出来了，可转念一想，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所有的推论都是来自于陶香的一句话而已！要万一，陶香只是随口乱说呢？ 自己吧儿吧儿吧儿地跟崔丽珠讲一顿大道理，结果挖开坟墓一看，底下根本什么都没有？那不就白费唾沫星子了吗？ 哎？ 对了！ 忽然，赵玉想起自己最新得到的那件道具来——金属探测器！ 对啊？ 我先用探测器探一下多好？要是根本没有东西，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想到此，赵玉立刻心念电转，在道具栏里把这件道具点开使用出来。 系统奖励的道具，一般都比实际道具要强大很多，这个探测器甚至能够探测出地下20米深的金属物体来。 滴、滴、滴……随着探测器开始工作，赵玉便围着坟墓转悠起来，看得崔丽珠莫名其妙。 谁知，赵玉仅仅走了三四步，探测器便忽然有了反应。 滴滴滴……滴滴滴……探测器加快了闪烁频率，没过多久，竟然在赵玉脑中绘制出了一副简易探测图来！ 我的个老天爷！ 一看到那副探测图，赵玉激动得浑身哆嗦了都！ 没想到……这底下……真的有东西啊！！！ 第0634章 各怀心事 「组长，慢点儿，慢点儿，」崔丽珠看到赵玉铁铲如飞，挥汗如雨，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急忙吐槽，「这是挖坟掘墓啊哥，而且是我老妈啊，你斯文点儿不行吗？你……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比我还急？」 「少废话，一会儿天就黑了，不快点儿行吗？」赵玉沖手掌唾了两口，继续卖力挖掘，「幸亏这还没有上冻，要是晚些时候再来，挖都挖不动了！小珠珠，别闲着，赶紧把你偷来的电瓶车推林子里去，打老远就能看到，太引人注目了！」 「哦……可是……」崔丽珠交叉手臂，一脸懵然地说道，「你不是特调组的警官吗？怕个什么来着？有人来问，就说你在办案呗！」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你见过办案还需要挖坟的？」赵玉喝令道，「还有，很快天就要黑，你准备点儿照明的东西去！」 听到赵玉的命令，崔丽珠这才不情愿地开走了电瓶车。 原来，赵玉通过金属探测仪探测到，在杜曼婷的坟墓下面，果然有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那个物体呈长方形，从大小和形状上看，很像一个金属箱！ 此物埋在3米多深的地方，紧挨着墓穴的墓道口。也就是说，箱子是埋在墓穴之外的，他们只需要把箱子挖出来即可，根本用不着去费力地打开墓穴，进到里面去。 为了以防万一，赵玉又把周围探测了一番，甚至连崔方宇的坟墓也没有放过。但此后探测器，再也没有传来特殊反应。 从探测图上看，这个金属箱子体积巨大，里面能放不少东西！ 不用再说了，这个金属箱子肯定就是贼王陶香留下来的宝藏，那颗泰米尔之星，也极有可能就藏在箱子里面！ 第852页 一想到此，赵玉如何能不激动，所以当即抄起铁杴，挖得比崔丽珠还要卖力！ 几分钟后，崔丽珠放完车子回来，也抄起铁杴和赵玉一起干活儿。 「错了，错了，往我这边靠一点儿，沿着我的痕迹往下挖！」赵玉细心地指挥了一下。 「不会吧？」这一次，崔丽珠更加惊奇，「你……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你怎么知道挖什么地方？」 「你猜？」赵玉懒得解释，也没法解释，便干脆以进为退地甩了两个字出来。 「哦……我的大组长啊，你真的好厉害啊！」崔丽珠指着挖出土说，「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不成？你能看出这土壤里面，哪里有挖掘的痕迹吗？」 「摸金校尉？你怎么不说我是茅山祖师呢？」赵玉得瑟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有透视眼！不但能看见这地下的东西，而且，你在我面前穿不穿衣服，都是一个样的！」 「咦！」崔丽珠吐了吐舌头，当即说了一句大实话出来，「组长啊，我发现，你真一个实打实的臭流氓啊！如果非要再加上一个字的话，那就是令人噁心到死的臭流氓！」 「多谢夸奖，不要羡慕！」赵玉越说越得瑟，手上频率陡增，挖坑挖得更加卖力。 「不过……」崔丽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又追问了一句，「不过，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啊？真的有东西吗底下？」 「嗯……」听到此话，赵玉这才想起了一件正事，急忙改换成了一脸严肃的模样，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珠珠啊，出家人说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不管待会儿挖出什么东西，你可给我记好了，那东西可都不是你的！」 「我去！」谁知，崔丽珠立刻放下了铁铲，沖赵玉撅嘴道，「组长，没你这样的，懂不懂规矩啊你？这个时候，你跟我坐地起价吗？刚才干嘛去了？」 「吁！」赵玉也放下了铁杴，谆谆教导，「我不是坐地起价，我是在帮你，懂吗？陶香的东西都是赃物，不是遗产！你必须得明白，这不过是你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并不代表你能私吞赃物！」 「你，你说什么呢？」崔丽珠大声喝道，「好！算你狠！这样，你8我2，这总行了吧？」 「傻瓜，你怎么还不明白？」赵玉竟然双手合十，摆了一个佛家手势，「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而是你的大好前途！你还年轻，你不能因为……」 「组长啊，」不等赵玉说完，崔丽珠大声打断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如果我爸的遗产真的埋在这里，会值多少钱吗？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也足够你发一大笔财了！有了钱，你还干什么警察？干什么特调组啊？」 「够了！」赵玉吼道，「这点儿破东西算个毛线啊？秦山将军岭的金佛宝藏都是我发现的！崔丽珠，你醒醒吧，这些财宝都是赃物，根本就不是你的！难道，你宁愿被警方通缉一辈子吗？听我的，我认识的贼里面，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听我的，如果你立了功，我会向刑事厅申请为你减罪，到时候，你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煳涂啊？」 「哼！呵！」崔丽珠苦笑数声，举起自己那少了两根手指的手掌，「组长，你真的认为，我以后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赵玉坚定说道，「只要你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呵呵呵……」崔丽珠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将头扭向一侧，面无表情地言道，「好吧，组长，我听你的，但是……我们好像说得有些太早了！要万一，根本什么都挖不出来呢？你的说教岂不全都没有意义了？」 「哼！看着吧！我真的有透视眼！」赵玉肯定了一句，这才抄起铁杴，再度开始挖掘。 平復了几分钟的心情，崔丽珠也拿起铁杴，与赵玉一起工作。可是，从这以后，场面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冷场之中，二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其实，赵玉的心里清楚，别看崔丽珠嘴上答应，但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并没将她说服。 也许，崔丽珠现在正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样从自己手里抢走宝藏呢？ 所以，赵玉不得不提醒自己，一旦真的找到宝藏，一定要加倍小心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让崔丽珠有机可乘！ 第0635章 贼王的宝藏 其实，挖坟还真是一个苦力活儿，3米多深的坑，赵玉和崔丽珠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挖了一个大概其出来。 此刻，坟地内一片寂静萧索，阴风阵阵，纵然二人累得满身是汗，却还是感觉后嵴梁骨直冒冷气，心里发虚。 崔丽珠甚至一边铲土，还一边出声祈祷：「老妈保佑，老妈保佑……」 因为有金属探测器的缘故，赵玉清楚箱子的位置，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将其挖到了。 他也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金属箱里面真的装有陶香的宝藏，那他就会立刻报警，请求当地警队支援。如果崔丽珠真有异动，那他不惜动用武力，也不能让她再犯错误。 不过，崔丽珠不知宝箱深浅，还在认认真真地在坑底挖掘着，不像有什么特殊想法的意思。 咚！ 就在这时，崔丽珠一杴下去，正好铲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发出了金属特有的碰撞声。 第853页 「哎？」 崔丽珠一喜，急忙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向目标处照去。赵玉也赶紧进入坑底，仔细查看，但见在土层下面，果然露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物体来！ 「是……是个箱子！」 兴奋的崔丽珠立刻更换了一把小号的短铲，开始沿着金属箱边缘挖掘，赵玉亦是出手帮忙…… 没多久，二人便合力挖出了箱子的一部分，可是，由于箱子很深，有大半截还埋在厚重的泥土之中，一时间不好全部挖出。 不过，金属箱的箱盖却已经完全裸露了出来，可以把箱盖打开了。 「不会吧？怎么还带着锁呢？」崔丽珠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看上去古旧的箱子一共安装了两道锁扣，一个需要密码，另一个则需要钥匙。 「你能打开吗？」赵玉问道，「你可是贼王的女儿！」 「密码我知道，我爸告诉过我！锁嘛，当然能打开了，只不过……」崔丽珠为难地说，「我现在没有应手的工具！没有工具就没可能打开了！我先看看……」 说着，崔丽珠小心地摸索了几下，发现箱子的密码还能旋转，便按照记忆中的密码将数字比对好。 结果，随着清脆的咔嚓声，第一条锁扣竟然轻松打开了。可是，两条锁扣的位置是交错的，光打开第一条锁扣，并不能将箱子打开。 「崴泥了！」崔丽珠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缩孔，无奈地说道，「这里是坟地，我们得先到市区买来工具才行！可是，这个点儿，好多地方都已经关门了吧？而且……」崔丽珠沖赵玉眨眨眼睛，那意思是，咱俩留下谁在这里看宝箱也都不合适吧？ 「要不……」于是，崔丽珠退而求其次，言道，「咱俩还是接着挖吧，一直把箱子全都挖出来再说！」 「啧啧……」赵玉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看这箱子的体积，如果里面真的装满宝藏的话，那崔丽珠偷来的小电瓶车显然无法运载。 「那个……还是让我来看看吧……」 说着话，赵玉来到跟前，取代了崔丽珠的位置。与此同时，他毫不停滞地点开道具栏，使用了一个万能开锁器出来。 开锁器一出，再高级的箱锁也阻拦不住。 不过，赵玉可是演戏的行家，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崔丽珠知晓自己的本事。于是他做了一个运气状，然后配合着开锁器啊呀地叫喊了一声，这才勐地打开了第二道锁扣！ 「看见了没？这就叫大力出奇蹟！」为了不引起崔丽珠的怀疑，他还添油加醋地显摆了几句，「不要佩服哥，哥会骄傲的！」 崔丽珠果然没有深究，只是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并且露出了几丝鄙夷的眼神而已。 看到两条锁扣都已打开，下一秒，赵玉和崔丽珠的心脏不禁突然加速，砰然狂搏，二人瞪大眼睛，屏气凝神，都在等待着那见证奇蹟的时刻到来！ 箱子乃是金属所制，连箱盖都异常沉重。赵玉和崔丽珠二人各伸出一只手，这才合力将箱盖全部打开！ 箱盖刚一敞开，里面便赫然冒出了一股陈旧的潮湿气息，可奇怪的是，伴着这股潮湿气息，竟然还传来了一股腥臭之气。 赵玉也是神经反射，立刻使用了一个能够检测空气品质的隐形检测仪出来。结果，检测仪证实，箱子里面的空气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哦……赵玉这才放下心来，和崔丽珠一起向箱子里面看去。 「哎？」这时，崔丽珠已经发现了问题，当即皱眉说道，「怎么……怎么会是黑的？」 是啊……赵玉也有同感。 他以为会和当初找到金佛宝藏时那样，第一眼之下，就是金银闪烁，珠宝耀眼呢！可没想到箱子里面，竟然一片漆黑！ 「不会吧？难道是空的？」赵玉说话的时候，心里已然一落千丈。 「不对……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崔丽珠几乎把整个手机都探到了箱子里面，待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她也不敢伸手去摸，只好拿起之前那把短铲伸到里面，拨动了几下…… 随着铲子的拨动，里面一个黑不熘秋的东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崔丽珠还在低头仔细查看，却蓦地看清了那个东西…… 「啊！！！！！」 崔丽珠吓得浑身一颤，手机也掉了，短铲也丢了，自己更是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奶奶熊……」 赵玉也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往里面照呢！他几乎是和崔丽珠同时看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 那居然是一颗——人头！！！ 「怎……怎么会……这样……」崔丽珠吓得面如白纸，失魂落魄，她浑身战慄地向赵玉问道，「是……是真的吗？」 此时此刻，纵然是神经大条的赵玉，亦是吓得脸色惨白，头皮发麻。 他看得很清楚，箱子里面装着的，绝对是一颗人头！虽然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焦黑髮霉的骷髅，但头上还有头髮呢！ 不是假的，是真的…… 而且……而且……霎时间，赵玉感觉神经麻木，好似浑身的血液都被阻塞了似的。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再一次端着手机，朝箱子里照去。 那颗骷髅头位于箱子的一角，赵玉伸手进去，抓住了那把短铲，然后又向另外的地方搅动了几下。 第854页 原来，箱子的底层竟然有着一层积水，随着短铲的搅动，从积水里面，又逐渐露出了一些东西来。 我的天啊！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使的赵玉彻底傻在了那里！ 「1……2……3……」他表情麻木地数起了数，一直数到「6」的时候，才终于停住了手！ 「6！」他在心里默默念道，「6颗人头，箱子里面竟然装着6颗人头！！？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接着，他转回头，一片惨然地对崔丽珠说道，「陶香……陶香就是无头女尸案的——真兇！！！」 第0636章 两个消息 晚间10点，百灵市体育场正在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歌星演唱会，歌后张梓晨在这里举办了自己的第100场个人演唱会！ 来自全国各地的粉丝歌迷齐聚于此，场面异常浩大，前来助阵的明星亦是应接不暇，让歌迷们惊喜不断。 当赵玉心急火燎，喘着粗气赶到此处的时候，演唱会已经接近了尾声，张梓晨正在台上演唱着最后一首歌曲《如果是你》，全场观众全都陶醉在她那迷人的歌声之中。 其实，赵玉大老远地赶到这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谁叫他今天开出的副本奇遇指向了这里呢？ 而且，为了能够进入会场，赵玉也是拼了老命，最后几乎是纯靠着拳头打进来的！ 此刻，还有好几个保安在会场里寻找着他呢！ 按理说，今天从坟地里面遭遇了如此惊魂动魄的一幕，他本不该再四处奔波的。可是，正因为无头女尸案出现了重大进展，他更加不能放弃这次难得的副本奇遇。 要万一，他能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呢？ 不过，赵玉的努力值得肯定，但过程却令他大跌眼镜。当他端着手机，终于找到了确切位置之后，台上的天后张梓晨也正好唱完了最后一首歌，忘情的她，竟然摘掉自己的髮带，丢向了人群。 副本奇遇的威力在此处表现的淋淋尽职，大明星的髮带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赵玉身上，赵玉一伸手，便将其牢牢抓住！ 随后，演出彻底进入尾声，张梓晨把众多的主演明星喊到台上，与观众们一一道别，准备谢幕。 「哥们儿，哥们儿！」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挤过人群，钻到了赵玉面前，急切地说道，「来，告诉我你微信号儿，我现在转帐给你！你把张梓晨的髮带，让给我吧！」 「不行，不行！」谁知，话音未落，又有一个胖子挤到了跟前，对赵玉说道，「我出两万，卖给我！今天，我必须得到那个髮带！」 「我靠！牛逼是吧？」眼镜同学一瞪眼，直接伸出五根手指，「我出五万！给我帐号，我这就给你转帐！张梓晨的髮带，我要定了！」 「6万，这边儿，这边儿！」谁知，下一秒，竟然又冒出一个穿粉衣服的女生来，大老远就沖赵玉唿喊，「我出6万，给我！给我！我要……」 「7万……我出7万！」 「……」 三个人不停加价，场面异常火爆。 我去！看着这些疯狂的粉丝，赵玉只觉一阵眼晕。从本心里，其实赵玉特别想把这条髮带当众撕碎，以发泄自己的郁气！ 可是，转念之间，他却忍住了这种冲动。因为，他虽然现在不差钱儿，却是急需获得更多的奇遇积分！如果他只是粗暴地撕毁髮带，积分必然会受到影响。 想到此，赵玉只好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将髮带高高举起，大喝一声：「特么的都给老子听好了！一口价20万！有要的，现场给钱！没要的，我现在就带走了！我数三声，20万第一次……20万第二次……」 「哎？在这儿呢！」 谁知，赵玉这么一喊，居然被寻找他的保安发现了。两名保安立刻朝他冲来，作势欲抓！ 然而，赵玉正愁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当即一拳一脚，把两名保安打飞出去，相继滚下了台阶。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没有收摊了可就！」赵玉摇晃着大明星的髮带，「20万第三次，第三次……」 「好！我要，给我了！」粉裙子的小女人狠心地咬了咬牙，最终竞拍成功。赵玉很快以20万的天价，把髮带卖给了她。 …… 这一次赶到体育场，赵玉是开着百灵警局的警车来的，他也没想到，不管他亮出什么身份，演唱会的保安也不让他进去，这才致使他在气急败坏之下动了手！ 哎呀！ 粉丝真是太疯狂了！ 一条破髮带，竟然能炒到20万！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钱虽然到手，但赵玉却根本高兴不起来。正相反，他的内心依然还处在一种难以抑制的惊骇之中，宝箱中的6颗人头，宛若恐怖的梦魇一般，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头。 怎么会是这样？ 就算事先给赵玉一百次机会，他也绝无可能猜中！本来，能够从杜曼婷的坟墓中找到箱子，就已经算是神奇了！可谁能想到，那箱子里面，竟然…… 唉！ 赵玉的心里五味杂陈，波涛翻涌。这一次，事情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如果在高铁上开出的是一个代表「坤」卦的大事件，那么至少也能让他稍稍有所准备。 可是，自己开出的明明是「兑艮」卦啊！他信心满满地以为，「兑」卦对应着财富，所以箱子里面装的，肯定是陶香的宝藏！ 第855页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错的！ 「兑」卦所指的并非宝藏，而是一条髮带！ 车子越开越快，赵玉仿佛已经惊了脑子，当「啊英雄」的手机铃声响起之后，他差点儿失控翻了车。 「餵？」电话是联络官陈卓打过来的，「赵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调查宝石失窃案的吗？怎么会冒出人头来了呢？哪儿来的人头，难道跟无头女尸案有关吗？你们跑到百灵去做什么？」 「你特么慢点儿行吗？吃枪药了？」赵玉显然情绪快要失控，竟然冲着陈卓吼开了，「我不是全都告诉给你了吗？陶香，陶香人呢？现在在哪儿？就算不是无头女尸案，陶香也是一个活脱脱的杀人犯！」 「他……我……我问过了！」陈卓被骂懵了，支吾着说道，「陶香被邬芳芳押走了，正在押回首都的路上！」 「别去首都了，直接押到百灵这里来吧！」赵玉虽然降低了半个声调，却依然听着吓人，「虽然他已经神经了，但是他所犯下的罪恶，是必须接受审判的！」 「好，好……你尽快，尽快把详细资料发给我！」陈卓慌张言道，「我这就去跟上级申请！乱了，乱了，全乱了……」 刚刚挂掉电话，曾可又打了过来：「组长，组长，我们已经上了高铁！今晚就能赶到，你先……先稳一稳，先别着急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全都懵了！等着我们，有消息，别忘了及时告诉我们……」 「啊……英雄……」 曾可的电话挂掉，百灵警局的电话又到了。这一次，给赵玉打电话的，正是那位热心的孙队长。 由于人头是在百灵市内出现的，案子自然归百灵警局处理，而这位刑警大队长亦是首当其冲，成为了主要负责人之一。 「领导，你在哪儿呢？」孙队长虽然干了一辈子一线工作，可此刻还是被那6颗人头惊到了，紧张激动地向赵玉汇报导，「我……我们这里刚刚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你要找的那个马文亮，已经被我们找到，正在押往警局！ 「第二个消息是，我们现在已经化验出了其中两具尸骨的dna，通过比对，已经证实，这两名死者都是晋中无头女尸案的受害人，一个是96年在晋朗地区发现的死者席艷梅；另一个，则是98年，在甘垄发现的死者——白丽丽……」 第0637章 猜对了一半 突然出现了如此惊天的大事件，百灵警局无疑成为了漩涡的中心。此刻，不但是百灵方面的领导，甚至连南江省厅都已惊动，相关领导正连夜向这里赶来。 当赵玉开着警车回到百灵警局的时候，这里亦是一片忙碌景象。这里的警员谁也没有经歷过如此的大阵仗，已然是一片草木皆兵，如临大敌的状态。 不过，由于事关重大，警方暂时还没有向媒体发布任何消息，现场并没有看到媒体的踪影。 当赵玉来到百灵刑警大队的重案组之后，又有两具遗骸的dna比对了出来，这两名死者同样属于无头女尸案的被害人。 虽然还有两具没有比对出来，但是警方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金属箱中的头颅，全都是无头女尸案死者们的。 毫无疑问，这些头颅肯定就是兇手放进去的！ 因为赵玉是按照陶香留下的线索找到那里的，所以陶香自然拥有重大怀疑，他既有可能，就是那个隐匿了将近20年的变态杀手！ 因此，发生在晋中地区的全国一级大案，已经基本锁定了真兇！这件事一旦坐实，必然轰动全国！ 重案组办公室内，当地警员还在快速地跟赵玉汇报着情况，崔丽珠却忽然从一角沖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赵玉的怀里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崔丽珠哭得动情所致，肝肠欲断，看得旁边的警员们全都不敢做声了。 「你……你又跑哪儿去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呜呜……」崔丽珠用拳头捶打赵玉胸口，悽怨道，「呜呜……我老爸是杀人兇手！他骗了我……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一开始，赵玉并不明白，崔丽珠为什么如此激动？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想通，如果陶香真的是兇手，那么等于崔丽珠是被一个杀人狂魔抚养大的！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不能使她崩溃呢？ 「好了，好了！我在了，我在了！」赵玉轻抚着崔丽珠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说过，凡是都得向前看，你以后还有正常人的日子要过呢！别哭了……」 「领导……」这时，那位孙队长急匆匆地从门口走来，「马文亮已经被押送到审讯室了，您可以……嗯……」 一脚迈进来之后，孙队长这才看到赵玉和崔丽珠抱在一起，话没说完便赶紧收了声。 「好！我这就去！」赵玉看到崔丽珠的状态很不稳定，便干脆拉着她的手，说道，「来吧，咱们一起去！」 几分钟之后，赵玉和崔丽珠终于在审讯室见到了那个马文亮。 马文亮今年只有47岁，但是因为饱经沧桑以及严重谢顶，看上去和小老头没什么区别。 此人是一个经常以警局为家的老油条，虽然人坐在了审讯椅上，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按照往常，赵玉有一千多种方法，能和这种人「愉快」沟通，但是今天不一样，那六颗人头，已经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有一种心绪紊乱的感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第856页 赵玉饶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崔丽珠了，审讯还没正式开始，崔丽珠便激动地站起来沖马文亮问道： 「你快告诉我，我爸妈是怎么死的，我妈妈和陶香，到底有什么关系？快说……快说……」 「嗯，什么？什么玩意儿？」马文亮瞬间懵逼，自言自语道，「今天的条子怎么变得这么诡异？这是研究出什么新招儿来了吗？」 「嗯……那个……」赵玉也被崔丽珠给说迷煳了，支吾了半天，才指着马文亮说道，「那个马文亮啊，你好好看看这位女警官！认识吗？」 「啊？我……我……不认识啊？」马文亮继续懵逼。 「听好了，她的名字叫崔静好，她就是崔方宇和杜曼婷的女儿！！」 赵玉话音一落，马文亮登时「啊」了一声，整个人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来。 「静好？不……不不不……不可能吧？」马文亮费力地扶正了身体，瞪大眼睛仔细瞅着崔丽珠，「怎么会……嗯……别说，还真有点儿像！可是……不对啊？警官们，这……这到底是肿么个意思啊？」 「马文亮，没看见，今天没给你带手铐吗？」这时，旁边的孙队长开口了，「我们找你过来，只是想要跟你了解情况而已！你记住了，待会儿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就行了！」 「哦……哦哦……原来，不管我什么事啊？吓死我了真是！」马文亮抬起头来，对崔丽珠说道，「大妹子啊，咱别开玩笑，你真是崔三哥的女儿吗？要是他在天有灵，知道你成了警察，嘿嘿……太特么讽刺了！」 「行了，废话少说，」孙队长摆手示意，「赶紧的，把你知道的，有关崔方宇一家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吧！你要知道，你现在所说的事情，牵涉到一起重大案件，如果对我们有帮助，我们是有奖励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最喜欢和警方合作了，嘿嘿……」马文亮没再贫气，当即把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讲述出来。 让赵玉颇感意外的是，他之前关于崔丽珠父母的猜测，竟然只是猜对了一半而已。 真实的版本，其实是这样的： 崔方宇和杜曼婷才是自小青梅竹马的一对，这里面根本没有陶香什么事！早些年间，崔方宇是混江湖的，在当地也是小有一番名气，被江湖人称为三哥！ 虽然身为古惑仔，但是崔方宇比较有商业头脑，很快把目标瞄向了走私行业，结果生意越做越大，不但成为了大老闆，而且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杜曼婷自然也跟着他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并且还为崔方宇生下了一个女儿，正是此后的崔丽珠。 可是，看似幸福的生活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杜曼婷还在怀孕期间，就发现崔方宇可能有了情人小三。 后来，一直等到孩子生下之后，杜曼婷这才僱佣侦探证实了这件事情。原来，崔方宇背着杜曼婷，真的和省会的一个女人双宿双栖，过上了日子。 气急之下，还在坐月子之中的杜曼婷开着家里的奔驰车，连夜赶往省会捉姦。可万万想不到的是，杜曼婷竟然在路上出了车祸，不幸遇难了！ 得知消息之后的崔方宇后悔不跌，悲痛万分，所以在安葬了妻子之后，便和那个女人分了手，然后独自抚养孩子。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公司的形式急转直下，由于警方的严打，再加上叛徒的出卖，崔方宇惹到了一身官司，每天都在焦头烂额之中。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又冒出了另一件意外的事情。那个曾经和崔方宇有染的女人，在被崔方宇抛弃之后过得越发潦倒，竟然回来找崔方宇要钱。 可崔方宇自己都入不敷出，哪里有钱给她？结果，那女人一气之下，竟然把崔静好给偷走了！ 「哦……」说到这里，赵玉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推测。看来，自己的推测之中，至少有一半还是正确的。于是，他向马文亮问道，「那个偷走孩子的女人，是不是叫白丽丽？」 第0638章 最合理的解释 「对对对，就是白丽丽！哎呦……你们可是不知道啊！」说到这里，马文亮好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似地说道，「那女的，后来死得老惨了，连脑袋都没了呢！而且……还不是在南江这边，竟然跑到晋中去了……」 说到这里，赵玉和崔丽珠对视了一眼，看来，赵玉最早的猜测还是对的，崔方宇真的和白丽丽搞到了一起。只不过，没想到因为崔方宇的出轨，会间接害死了崔丽珠的母亲。 「那你……听说过陶香这个名字吗？这个人和崔家夫妇是什么关系？」赵玉问道。 「陶香？」马文亮想了几秒，竟是将右手捂在胸口，发誓般地说道，「警官，我连个姓陶的都没听说过！绝对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那……孩子丢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赵玉再问。 「对，没报警！三哥倒不是不想报警，只因为他自己正被警方调查呢当时！」马文亮回忆道，「最后，三哥好像找了个朋友来帮忙，但没多久，我和三哥就全都就进去了，这事儿也就没了下文！嗯……我听说，后来三哥的父母还给孩子立了案，但最后还是下落不明！没想到，静好你一眨眼都这么……」 马文亮指了指眼前的崔丽珠，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因为不太合适，最终没有出口。 第857页 「唉！」崔丽珠凄艾地嘆了口气，道，「我要是能记住两岁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好了！」 崔丽珠的话提醒了赵玉，赵玉可是有神奇的记忆闪回器在，如果给崔丽珠使用的话，便可以看到她两岁时候发生的情景了。 可是，只有短短10分钟的摄取时间，如果当时崔丽珠正在睡觉，那可就白白浪费了。 思来想去，赵玉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道具用在更关键的地方才好。 「是这样的……」马文亮沉了几秒，又说起了崔丽珠的家事来，「别看崔三哥是三代单传，但是他跟他父母的关系特别不好！要不然，他也不会打小就出来混社会了！我还听他提起过，说他当时还跟人学过这个……」 说着，马文亮比划两根手指，并做了一个掏包的动作！ 「我了勒个去……」赵玉不自觉地又看了看崔丽珠，崔丽珠亦是面颊绯红，脑中也在思索着「遗传基因」这四个大字。 「不光这样，」马文亮还在继续，「我三嫂子也是同行，有时候在一块儿喝酒，他俩还师兄师妹的那么叫呢！」 「啊？」赵玉一愣，没想到，这两口子竟然都是小偷？难怪崔丽珠有着如此高的天分，可是…… 哎？ 蓦地，赵玉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急忙问道：「马文亮啊，你老是管崔方宇叫三哥，你可知道，这个三哥是怎么来的？他可是三代单传啊？」 「哎？还真是呢！嗯……可能……」马文亮琢磨着说，「是不是他学艺的时候排行老三啊？反正自打我认识他之后，就这么三哥三哥的叫了！不过……还真没听他提过什么大哥和二哥之类的话呢！我们虽然管他叫三哥，但他一直都是老大！」 「组长……」这时，崔丽珠似乎听出了门道，急忙低声对赵玉说，「你的意思，陶香和我亲爸是盟兄弟吗？陶香是大哥或者二哥？」 赵玉微微点头：「有可能啊，如果真是师兄弟，那就能解释陶香认识你的父母，并且关系匪浅的事情了！而且，陶香身为贼王，会不会，他就是你老爸请来找你的那个朋友呢？」 「太有可能了！」崔丽珠惊讶道，「还记得那张照片吗？我被白丽丽绑架了，我爸委託陶香寻找，那张照片足以证明，陶香找到了我，并且……并且……」 「的确！」赵玉说道，「别忘了，陶香把东西埋在你妈妈的坟墓里面，说明他对你妈妈有着特殊的感情！你妈妈的死，白丽丽有着一定的责任，所以，陶香不光把你找到，而且……还……」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杀人动机吧？」崔丽珠亦是满脸惊恐，「可是，杀白丽丽有动机，可其他人呢？」 「不知道！」赵玉摇头，「看来……我们好好往这个方向查一查了！」 「还有啊，」崔丽珠又道，「既然陶香找到了我，为什么不把我还回去呢？难道……他是故意把我掳走的？因为思念我的母亲，所以要抚养我成人，亦或者，据为己有？」 「不一定，」赵玉分析道，「我们注意一下时间。你看，你刚被白丽丽偷走没多久，你老爸就进去了！是不是，陶香想还也还不成了？虽然你还有爷爷奶奶，但是他们之间从不来往，陶香和你老爸都不放心？」 「对对对……」谁知，马文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赶紧插嘴说道，「不光是跟老爷爷老奶奶上不来，三哥是因为走私进去的，欠了不少债，也得罪了不少人，就算孩子跟着爷爷奶奶，他也绝对不会放心的！」 「所以，跟着陶香才最安全？可是……」崔丽珠还是觉得存在很多疑点，「可是，我爸去世的时候，白丽丽还活着啊？白丽丽是冬天才被害的吧？要是陶香想要杀她，为什么又等了多半年才出手呢？」 「可能，是因为需要照顾你，没时间谈报仇的事情吧？」赵玉猜测。 「不对啊……」崔丽珠紧紧锁住眉头，就是感觉哪里不对，「组长，我还是觉得，陶香不是兇手！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如果他真是一个杀人恶魔，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就算他有人格分裂症，我也至少能……能感觉出来啊？」 「是吗？你看你老爸现在的样子，那还不是人格分裂吗？」赵玉反驳。 「那不一样的！那是因为他头部受到了重创，是创伤综合症，而且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呢！」崔丽珠急切说道，「你好好想想，陶香说的那句话，难道，他给了我们提示，就是为了让我们欣赏一下箱子里的六颗人头吗？如果他喜欢我妈妈，为什么要把人头埋在她的坟里？这根本说不过去啊！」 「不……」赵玉一脸颓然地摇头说道，「小崔啊，说得过去！太说得过去了！你想一下吧，如果……这六名死者全都跟你老爸有染呢？」 「啊？什么？」崔丽珠蓦地愣在了那里。 「你还看不出来吗？陶香是在给你老妈报仇，把这些跟你老爸有染的女人杀掉陪葬呢！」赵玉严肃地说道，「如果把六个人全都埋在那里陪葬显然不太现实，所以，他就使用了割头的办法！这样一来，整件无头女尸案，便全都解释的通了……」 「不……不……」崔丽珠无助的摇头，还是不肯相信赵玉所说的一切。 虽然赵玉也感觉有些残忍，但他还是不得不继续下去：「知道，为什么从98年以后，就不再有无头女尸案发生了吧？因为……杜曼婷已经去世了！陶香也就再没有要杀的人了！」 第858页 第0639章 蹊跷的证据 在询问完马文亮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半夜12点，赵玉今天的奇遇也已完结。 这一次，赵玉被「兑艮」卦狠狠地闪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个样子。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得到了136%的高完成度，并且得到了三件隐形鑑定仪的奖励。 既然12点已过，而且又是到了破案的关键时刻，所以赵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又开了一卦。 结果，这一次开出的卦文还要离奇，竟然开出了一个罕见的「坎离」卦来，坎代表女人，离代表朋友，在赵玉的印象里，这两个卦文还是头一次同时开出。 啧啧…… 赵玉认真地咂摸着其中的滋味，既然没有「艮」卦也没有「坤」卦，看来，在未来的一天之内，事态应该是可以趋于平稳了吧？ 尤其是没有「艮」卦开出，这是不是说明，无头女尸案真的已经可以结案了？陶香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魔？他为心中的女神杜曼婷打抱不平，所以杀掉了那些女人？ 刚才，在问询即将结束的时候，那个马文亮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话，说他很早就跟着崔方宇混江湖了，他可以用性命保证，崔方宇只有过白丽丽这么一个情人而已，绝对没有再跟别的女人胡搞乱搞过！ 可是，这句话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分量了。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无头女尸案中的六名死者，不见得非得是崔方宇的情人，她们或许曾经因为别的事情，得罪过杜曼婷，而遭到了陶香的报復！ 陶香对于杜曼婷的爱，显然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病态之中！ 接下来，只要警方能够找到那些死者与杜曼婷之间的联繫，恐怕这起震惊全国的一级大案，便可以进入结案阶段了！ 在很久之前，赵玉曾无数次地设想过，无头女尸案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了，却和他的猜想的完全不同……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赵玉和崔丽珠肩并肩坐在百灵重案组办公室内的长凳上，进入了短暂而难得的休息时间。 崔丽珠身心疲惫地依偎在赵玉肩膀，虽然是在休息，可眼睛却仍旧木讷茫然地看着前方。 赵玉虽然闭目养神，脑中亦是思绪纷杂，还在反覆回忆着从急速杀人案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以前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案子不但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互相交错，各有羁绊。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查了那么长时间的案子，非但案子没有完结，反而越查越多，越查越乱似的！ 正是因为产生了这种错觉，才让赵玉感觉身心俱疲，好像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简直都快要崩断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陶香和崔丽珠这对父女，居然在三件大案之中都有牵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现在，虽然无头女尸案越来越接近真相，但赵玉知道，由于陶香本人的精神状态，接下来的取证任务势必会非常棘手！ 尽管陶香极有可能就是女尸案的真兇，可要想给他定罪，却显然没那么容易。而且，鑑于他的精神状态，就算定了罪，也恐怕很难得到应有的审判。 这样的结果，很明显是那些受害者家属们不愿看到的。 除了取证定罪的事，赵玉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就是那块泰米尔之星，到底跑哪儿去了？ 要知道，虽然无头女尸案取得了重大进展，可在特调组的身上，却还背负着寻找宝石的限期令呢！ 如果宝石找不到，女尸案又不能结案，到头来，赵玉还是会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之中。 啧啧…… 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宝石，又怎样才能给陶香定罪？ 就在赵玉苦苦思索的时候，他的团队已经赶到。曾可、冉涛和吴秀敏带着简要的装备和资料，终于赶到了百灵警局，与赵玉汇合在了一处。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仨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人，见面之后，赵玉便赫然有了底气。 见面之后，赵玉自然要把所有的事情，跟他们解释一番。赵玉也是实话实说，自己虽然找到了坟地这条线索，但就怕什么也找不到，所以才没有提前告知给他们。 组员们也都明白赵玉的心思，人要面子树要皮，赵玉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三位组员可的的确确被那六颗人头给惊到了！任谁也想不到，陶香的宝箱里面，竟然拿会装着人头！而且，这些人头，还是无头女尸案死者们的！ 当赵玉把马文亮的证词，和自己的分析讲述一遍之后，众人这才恍然领悟。他们也是非常贊同赵玉的推测，认为陶香确是真兇无疑！ 既然人已到齐，特调组的工作也必须刻不容缓地展开。于是，众人在百灵警局找了一间办公室，开始布置自己的设备。 目前，他们首要的工作，就是寻找六名死者与杜曼婷之间的关系，看看她们之间有无交错瓜葛？ 另外，他们还要极力寻找陶香的过去，看看有无可能找到什么新的证据？ 凌晨四点的时候，从百灵警局的鑑证科传来消息，通过dan比对，现已全部证实，六颗头颅确为无头女尸案的六名死者无疑，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不过，让法医们疑惑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法医们发现，六颗头颅虽然已经高度腐烂，几乎变成了骷髅。但是通过检验之后，他们却从头颅上找到了大量防腐剂的成分，而且，箱子内的积水，亦是含有高浓度的防腐液成分！ 第859页 按道理说，当年无头女尸案的尸体，也被兇手做过防腐处理。所以，头颅也有防腐剂的话，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让人感到蹊跷的是，那六颗头颅的腐烂程度，居然是完全一致的！这一点，却是让人有些不好理解了！ 因为，无头女尸案是兇手在数年之间所为，时间跨度长达5年！5年之内，兇手害了6条性命。按理说，其头颅的腐烂程度肯定是不一样的，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有经验的法医们据此作出了一个推测，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才会使得头颅腐烂程度一致。 那就是，兇手杀完人之后，把割下来的头颅做了防腐处理，然后浸泡在了防腐液之中。 然后等6颗头颅凑齐之后，这才全部从容器中倒在了金属箱里。由于接触到了空气，久而久之，头颅才会呈现出今天这种腐烂状态的！ 我的天吶！ 当赵玉得知该消息之后，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情景，就是当初在李丹家发现剁手案受害者手臂的景象！ 那装在罐子里，被液体泡得惨白的手臂，令他好长时间都挥之不去。可是……那不过是人的手臂，要是换成了……头…… 奶奶个熊，赵玉甚至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这个兇手的内心得有多么阴暗啊！实在是太变态了…… 第0640章 专家 南江省虽然地处南方，却依然逃脱不了寒冷的侵袭，一场寒流袭来，室外气温已经接近零点。 而且，由于空气潮湿，让人感觉湿冷湿冷的，虽然屋中开着空调暖风，却依然感觉浑身发紧。 室内室外温差巨大，也使得窗户玻璃上漫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气，纵然天已大亮，却仍然看不清楚外面的东西，只能看见一片茫茫白光。 曾可朝玻璃上呵了一口热气，然后伸手抹开了一块区域，这才终于看到了外面的警局大院。 「哎？来了，来了，来了！」谁知，第一眼之下，曾可便瞪大了眼睛，赶紧唿喊众人来看。 「是吗？哪儿呢？哪儿呢？」冉涛也赶紧抹开一块水汽，向外看去。但见警局大院内已经内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武警，惊得冉涛连连咋舌，「哇！好大的阵仗啊！陶香的身份又变了，现在可不光是什么贼王了！已经变成了杀人狂魔！」 「怎么？」吴秀敏趁机嘲讽，「我看你哈喇子都流出来，难道你这是羡慕陶香吗？你也想这样风光一次？」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冉涛白了吴秀敏一眼，「哪儿都有你了还？」 「哎？你们看，陈干事也来了！」曾可又看到了新的情况。 三人一起向下看去，果然看到了联络官陈卓的身影。而且，在陈卓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那老人虽然穿着古板，其貌不扬，却是精神矍铄，显得极有派头。 「哦……」曾可想了起来，「昨天我听到陈干事和组长的通话了，说他会派一名法医大佬过来，该不会……就是这位吧？组长……嗯……」 曾可回头看看屋里，这才发现，赵玉和崔丽珠早就不见了踪影。等他再向院子里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赵玉早已到了陈卓和那位老人的面前，跟人家握手呢！ 「走了，走了！」吴秀敏赶紧招手，「咱们也快点儿下去吧！」 …… 曾可说得没错，那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的确是刑事厅特约请来的法医鑑证专家，是专门来协助警方进行无头女尸案的取证工作的。 据说，这个人在业内的名气很大，曾经参与过许多国内外的重大案件，不但成绩斐然工作突出，而且还被许多高校聘为讲师，是一个几近权威的人物。 只不过，此人名字却极不来劲，和他的牛逼身份特别不搭，此人姓高，名曰发财！ 高发财！ 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都像村口卖白菜的老大爷。 不过，赵玉心里清楚，不管名字如何？刑事厅请来的专家肯定都有两把刷子的，说不定，此人真能在无头女尸案中帮上大忙，所以必须得好生对待。 而且，自己今天开出了代表着朋友的「离」卦，说不定，这个老爷子就是他今天将要遇到的朋友！ 高发财为人随和，工作积极，在和赵玉握手之后，便赶紧换衣服，准备工作去了。 接下来，赵玉还没和陈卓说上几句话，便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见那位邬芳芳组长，正率领着她的一众部下，也出现在了大院之中，正在安排着转交嫌犯陶香的事宜。 邬芳芳早就看到了赵玉，可是仇人见面，岂能搭话？所以她看见也装没看见，仍旧自顾自地忙活着。 最有意思的是，邬芳芳的一帮手下，仍然还处在鼻青脸肿之际。这些人在赵玉面前来回走动，全都尴尬地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生怕再被这个脾气暴躁的魔王抓到发作的机会！ 「小赵啊！」陈卓跟赵玉嘱咐道，「和药厂杀人案不同，这件无头女尸案事关重大，可是国家一级大案！头颅的发现，已经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高度关注，你可一定要妥善处理好啊！ 「我刚得到消息，最晚后天，刑事厅的几位主管领导，也会前来百灵视察的，焦处长很可能也在其中。所以，尽可能地多掌握一些证据吧！别到时候，领导来了，案子却没有任何进展，那就不好看了！ 第860页 「对了，我们知道，陶香的精神状况不利于案情的调查。为此，我已经向清华大学心理系的教授们发出了邀请，他们随后会派出心理专家，专门来为陶香检查的。 「还有，我们知道无头女尸案的死者位于不同地区，你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我们已经通知了各相关单位，要他们全力配合！到时候，用到哪个地区的警局，你们只需要打个电话，把任务跟他们交代清楚就可以了！这一点，咱们刑事厅还是有优势的！」 看到陈卓准备得如此细緻入微，赵玉急忙抱拳称谢。 陈卓所说的，的确都是赵玉目前面临的主要困难，既然领导们全都帮忙解决了，无疑能让调查取证工作更好开展。 当赵玉和陈卓交谈得差不多的时候，陶香也被众武警押出了囚车，向百灵警局内部押送而去。 「爸……爸……」崔丽珠好不容易在万种簇拥下看到了陶香的一抹影子，便急切地向前冲去，想要与父亲见上一面。 赵玉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拽住了她。 这个时候，任何人也不能轻易接近陶香。 「丽珠，丽珠！」赵玉将崔丽珠揽到了自己的身后，出言劝慰道，「别过去……稳住……」 「爸……呜呜……爸……」 虽然不是亲爹，但毕竟父女情深，看到陶香变成了重刑囚犯，崔丽珠如何还能保持冷静，当场呜咽哭泣起来。 在如此众多的武警看押下，就连赵玉也根本连陶香的影子都没看到，不一会儿的时间，人已经被带进了大楼，而警局大院内很快恢復了安静。 谁知，这个时候，邬芳芳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站在距离赵玉稍远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瞅着赵玉身后的崔丽珠，眼神中则透出了几抹狠厉与兇恶。 赵玉当然明白，他和邬芳芳的交恶源头，便是身后的崔丽珠。现在，邬芳芳看到崔丽珠不但没有戴着手铐，反而和自己如此亲近，她难免不会冒出什么坏水来？ 说不定，她正酝酿着，怎么跟领导告自己一个黑状呢！别忘了，无头女尸案可是和这个女人毫无关系的，寻找宝石的限期令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现在，赵玉不但抢了崔丽珠，而且还让她被迫交出了陶香，这个仇，明摆着越来越深。 不过，赵玉可不憷这个女人，看到邬芳芳正在瞅着自己，他隐蔽地朝她竖起了中指，却没让陈卓察觉。 邬芳芳见到后，登时火冒三丈，牙齿狠得咯咯作响…… 第0641章 跑偏的证据 专家不愧是专家，高发财刚来没多久，鑑证科便连连传来了新的消息。 首先，高发财从金属箱的表层上提取到了一种土壤常见微生物，并且通过微生物的生长周期，推算出了金属箱埋藏在土壤中的年份。 据他推算，陶香的金属箱是在10至13年前埋放在那里的，杜曼婷死于21年前，这个发现，说明陶香并不是在杜曼婷刚刚下葬之后，将箱子埋放的。 紧接着，重量级的发现又接踵而至。高发财竟然通过头颅残骸以及防腐剂中的某种微量元素，检测出了相关的时间。 原来，防腐剂和头颅，都是在5至7年前一起被倾倒在金属箱中的。 5至7年前的话，正好是陶香盗取泰米尔之星的时间，他偏巧在这个时候把死者头颅倒进宝箱，到底是何用意呢？ 很快，高发财又带领他的团队，使用某种化学方法，从金属箱内部的划痕之中，检测出了微量的漆器和金银粉末。 如此，便可以证明，在那个金属箱之中，应该还存放过其他金银漆器。不知，那些金银漆器，是否就是陶香的宝藏？ 通过这三个发现，赵玉等人，已经可以大体理出一个时间脉络来： 大约10年前，陶香在杜曼婷的坟里埋下了一个金属箱，当时，金属箱里可能装有不少金银宝物。也许，陶香是为了祭奠杜曼婷，也许是因为陶香需要一个存放宝物的地方。 可是，到了6年以前的某天，陶香却把宝物从箱子里取出，并且换成了死者的头颅！ 于是，6年前的那一天似乎成为了一个关键节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陶香要那么做？ 难道，真的和泰米尔之星有关吗？ 是不是，如果能破解这个难题，就能把宝藏的下落，以及那颗泰米尔之星找到了？ 高发财的效率惊人，才到中午饭晌十分，他便又有了新的发现。通过对六颗头颅的检验，他发现这些头颅的防腐处理方法，以及当初浸泡的防腐液成分，都有不同。 年代越久远的头颅，其防腐方法与防腐液体成分十分简单。可是到了后期，防腐的手法却越来越先进，越来越高明。 这个发现虽然令人震惊，但是对于赵玉来讲，却是早有心理准备。 因为，高发财的这个发现，和无头女尸案上的尸检报告，是非常吻合的。 当年出了案子之后，法医们同样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往后出现的无头女尸，其防腐手段就越发高明。 所以，警方认为，兇手在整个犯案的过程中，也是在不断尝试，不断进步的。他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也在寻找着效果更好的防腐办法。 尤其到了后来的白丽丽身上，那具尸体处理得相当完好。 兇手从尸体的鼠蹊部大动脉开了一个缺口，用一种专业的仪器抽干了死者的血液，然后又从颈动脉灌进去了一种自制的f防腐液体。这种液体不但能起到防腐的作用，而且能让死者栩栩如生！ 第861页 据说，这种手法都是相当专业的入殓师才会懂得的，尤其是那种特制的防腐液体，一般都是家族秘方，不会轻易外传。 高发财的尸检报告上指出，在白丽丽的头颅上还发现了一个孔洞，他怀疑兇手当初可能尝试提取白丽丽的脑浆，想要尝试某种头部防腐试验。而且，在部分皮肤组织上，亦是找到了涂抹过某种防腐药剂的痕迹。 由此一来，种种迹象表明，兇手在尸体的防腐处理上下了很大的工夫，杀人更像是为了做实验一般，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杀人犯的心理范畴。 「哎呀！」看着鑑证科传来的一份份报告，本来正在享用午餐的特调组成员们，却再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吴秀敏一面看着报告，一面紧皱眉头，对众人说，「我怎么感觉，这件案子，好像没那么简单了呢？好多地方看似合理，却又好像解释不通呢！」 「是吗？比如呢？」冉涛放下盒饭，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看啊……陶香喜欢那个女人，不让任何人欺负杜曼婷，谁敢得罪杜曼婷，他就要把谁做成无头女尸！」吴秀敏皱眉，「可是，他干嘛不直接把崔方宇杀了呢？你们不觉得，是崔方宇的背叛，才导致了杜曼婷的死亡吗？而且，不但不杀崔方宇，后来还帮助崔方宇找孩子去，这是不是不合理？」 「这个好解释啊，陶香没有那种功能，杀了崔方宇又能怎样？」冉涛拍着胸脯说道，「我看啊，所有的事情，都是陶香暗中所做的，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不管是杜曼婷还是崔方宇，一概不知！」 「嗯……啧啧……」吴秀敏又说，「如果陶香所杀的6个女人都是为了杜曼婷，那为什么，不等杜曼婷下葬之后，就把头颅埋在那里，反倒要等上那么多年呢？而且，就算等上那么多年，又为什么不直接把头颅放在里面，而是先放了许多宝物，然后又来回倒腾呢？实在解释不通啊！宝藏、头颅，换来换去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冉涛又开始拿吴秀敏打趣，「你以为养个孩子很容易吗？陶香抚养崔丽珠，又要需要时间，又需要钱，所以为了把孩子养育成人，他又把宝物都挖走卖了呗？」 「我就说了，以后讨论案情，你还是别插嘴了！」吴秀敏撅嘴，「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误导方向！吃你的盒饭去吧，千万别说话了！拜託……」 啧啧…… 听着组员们的议论，赵玉亦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也觉得，陶香的事情，的确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而且，陶香的个人情况也和之前自己的许多推测大相迳庭。 比如，从兇手处理无头女尸的细节上来看，此人必然是一个心思细腻，心理阴郁，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者！ 可是，除了心思细腻之外，贼王陶香，似乎不太符合这些特点。 如果陶香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那放在箱子里的头颅，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箱子那么大，里面有的是空间，他完全可以把头颅连同盛有防腐液的瓶子一起放进去的！ 就像当初剁手案的李丹那样，李丹还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偏执狂，还都把砍下来的手臂存放好呢！那么作为无头女尸案的兇手来讲，岂不更应该小心储存了呢？ 啧啧……赵玉越琢磨，就越觉得今天获得的这些证据有些跑偏。 难道……这案子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是陶香还有同伙，还是……陶香根本就——不是真兇！？ 第0642章 玩儿个游戏好不好？ 当高发财获得的直接证据，开始让赵玉产生动摇之后。从各路地方警局陆续传回来的调查报告，更是让赵玉大摇其头，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这桩离奇的国家一级大案！ 24年前，在晋边市郊区的小树林里，发现了第一名遇害者。当时，由于女尸无头，且被兇手削去了指纹。所以一直到4年之后，警方才通过多方寻找，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该死者名叫程伟红，是晋安省卫岭县人士。 据资料显示，死者失踪时为46岁，是一名山货经销商，专门倒卖核桃、杏仁之类的干果山货。 今天，在赵玉等人的要求下，当地警方又对该死者的详细情况，进行了整整一上午的走访调查。 现在，当地警方已经通过死者家属证实，这个程伟红，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晋安省。所以，她和远在南江的杜曼婷不太有发生交集的可能。 再接着往下看，女尸案的第二名受害者，是于第一起案件的两年后发生的。死者被兇手放置在了临阜市的某处河边树林之中，后背同样依靠着一棵大树。 不过，由于发现较晚，那具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烂。更遗憾的是，虽然警方在全国范围内张贴了认尸告示，而且后来当dna技术成熟之后，还进行过大范围的比对。 可一直到今天，这具尸体仍然无人认领，至今身份不明。法医只是根据尸体判断，死者为一名30岁左右，并且没有生育功能的女性。 这一次，当高发财入手之后，对这具女性的头骨做了特徵採集，一方面再拿去跟国家dna资料库比对；另一方面，则把资料发给他的同僚，去做头骨復原。 相信这一次，应该可以找到此人的身份了！ 案情继续，就在第二起案件发生的同一年，在晋安省东部的乐平市，又出现了第三名受害人。 第862页 又过了一年，还是从乐平市又发生了第四起命案。这一次，兇手更加大胆，放置尸体的地点，竟然和第三名受害者同在一片树林。 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地的那片树林，至今还被人们称为鬼树林，谁也不敢靠近！ 随后，第五起无头女尸案又改换了地点，发生在晋安省中部的晋朗市。从那以后，无头女尸案常常被人们称为晋中大案，便是由此而来。 此后，再算上最后被抛尸在甘垄市的白丽丽，5年之内，6名死者，震惊了世人！从此，无头女尸案成为了当时晋中居民们的一个梦魇，致使很多女性晚间都不敢出门。 兇手手段残忍，影响极其恶劣。人们对那个变态杀人恶魔恨之入骨，都期望着警方能够把兇手早日绳之于法。却没想到，一直到了24年后的今天，警方这才第一次抓到了重大嫌疑人！ 可是，现在看在赵玉的眼中，这个重大嫌疑人陶香的嫌疑，似乎不再像昨晚那样板上钉钉了！ 通过当地警方的重点调查，除了最后的白丽丽以外，其他的五名死者均没有和杜曼婷发生过交集的迹象。 根据马文亮的口供所说，杜曼婷是百灵市当地人，以前混江湖的时候，不可能去到外地。而和崔方宇过上好日子之后，她除了要打理公司的生意，还又有了孩子，更加没有机会认识那些远在外地的死者。 所以，现在看起来，陶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得罪了杜曼婷，才下次毒手的！要么，就是里面还有别的原因；要么，陶香根本就是一个被人栽赃陷害的替罪羊！ 万一陶香真的不是兇手，那这件案子，可就真的麻烦了！ 本来，赵玉想要用无头女尸案，来抵消寻找宝石的限期令！可现在看来，情况越发不妙。如果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给不出来，那就更加难以给陶香定罪！ 怎么办？ 这件案子还能怎么查？而那颗泰米尔之星，又到底去了哪里？ 泰米尔之星…… 泰米尔…… 哎？ 想到这里的时候，赵玉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啊？要是再从这颗宝石身上下下工夫呢？ 一开始，他以为破了无头女尸案就能找到宝石，现在既然破不了案，那何不找找宝石呢？ 既然二者相辅相成，那如果找到宝石，会不会同时找到无头女尸案的线索？ 宝石…… 宝石…… 对了……赵玉勐地想起，之前，他可是从邬芳芳那里黑到了不少资料，不如再把这些资料整理整理，看看有无发现？ 比如……哎？ 沿着这条思路想下去，赵玉忽然开了窍，急忙对曾可说道：「曾可，我记得，邬芳芳那里有当年宝石展览会的所有监控视频，是吗？」 「啊？」曾可想不到赵玉的思维如此跳跃，缓了几秒才回答道，「是啊，前后十天，所有的监控视频，全都在呢！可是……你问这个干吗？」 「傻啊？」赵玉瞪大眼睛说道，「知道以前为什么这些视频派不上用场吗？不是因为它没有记录下了什么，而是因为警方根本不知道宝石是被谁给偷走的！可是……现在呢？是不是不一样了？」 「哦……哦……咳！我怎么没想到呢？」曾可一拍脑门，「如果宝石是陶香偷的，那么他事先必然去展览会踩过点儿，所以，他肯定会出现在监控视频之中！」 「可是……组长，我不明白，就算从视频上找到了陶香，」冉涛说话了，「也只是能够证明宝石可能被他所偷而已！又能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但那至少是一条线索！」赵玉毅然说道，「只要找出来，说不定就能有新的发现！嗯……我觉得吧……」随后，赵玉又补了一句，「吴姐说得还真对，下次分析案情，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切……」冉涛瞬间尴尬。 曾可见状，亦是不敢多言，赶紧把手提电脑连接到控制器，开始摆弄那些视频。 「不行……」赵玉摇头，「这么多视频，咱们根本看不过来，我去跟那个孙队长说说，让他们派点儿专业的人过来一起看。而且，陶香那么狡猾，我怀疑，踩点儿的时候可能画过妆！」 「不用了……不用了……组长！」曾可急忙站起身子，摆手说道，「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专业的啊！只要我到陶香那里检测一下他的身体特徵，然后只需要使用软体比对，就可以把人找出来了！放心，他化妆成什么样，也逃不过我的法眼的！」 「哦……哦……」赵玉点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警方竟然还有如此高科技的神器。 「我们回来了……」这时，随着门被推开，吴秀敏和崔丽珠从外面进入。 由于近期遭受的打击太多，崔丽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所以吴秀敏刚刚给她做了心理疏导。 此刻，崔丽珠的状态明显有所缓和，眼中恢復了一些神韵。 「呦？怎么了？」吴秀敏刚进来，一眼就搭上了冉涛，疑惑地问道，「你这个状态，怎么像挨了顿狗屁呲似的呢？」 「哇！」曾可闻言，赶紧一挑大拇指，贊曰，「吴姐神算啊！」 「哼！」赵玉冷哼一声，立刻沖众队员摆手说道，「我说各位啊，我的算功可不比吴姐差呢！这样吧，你们有没有兴趣，咱们来玩儿个游戏好不好啊？」 第863页 第0643章 坎卦不是白开的 「组长，搞什么啊？」吴秀敏不明白赵玉的意思，「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心情玩儿什么游戏？」 「此言差矣，相信我，这个游戏会很有意思的……」说着，赵玉慢慢走近吴秀敏，然后伸手拎起了她的手包，说道，「咱们就玩儿一个夸人的游戏好不好？逮住一个人，往死里夸她！你说，咱们该夸一夸谁呢？」 吴秀敏的手包拉锁是敞开着的，赵玉将手伸进去，很快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盒子的外表，很明显是一个化妆用的粉盒。 看到这个粉盒之后，吴秀敏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用眼神告诉大家，这个粉盒根本不是她的。 此时，不光吴秀敏不解，其他人亦是非常疑惑，不知道赵玉这是唱的哪出？可是，几秒钟之后，他们便全都明白了。 随着赵玉轻轻一拉，盒子里面很快露出了一根细小的电线。 「我靠，窃……」 冉涛那「窃听器」三个字还没说完，吴秀敏伸手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假装笑呵呵地对赵玉说道：「组长啊，我现在知道了，你说的这个游戏，还真挺有意思！要我说，咱们不如夸一夸，宝石专案组的邬芳芳组长吧？她可是一个性感的大美人啊！」 吴秀敏如此说话，分明是在提醒大家，这个窃听器，很可能是邬芳芳派人给她放进手包的。 赵玉用手指了一下崔丽珠的脑门，那意思是埋怨崔丽珠，你一个贼王的女儿，吴秀敏被人放了窃听器，你都没有察觉，真是太栽面了！ 崔丽珠很快领悟了赵玉的意思，竟然做了一个脱裤子的动作出来，那意思是在告诉赵玉，我刚才上厕所了，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吴秀敏见状连连点头，证实了崔丽珠的说话。 赵玉亦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邬芳芳够鬼头的，竟然想到了使用窃听器的手段，而且还把吴秀敏作为了目标。 别说，这一招儿的确够隐蔽的，如果不是赵玉的隐形探测仪还未失效，说不定就真的要中招儿了！ 「那……我还有要紧的事！」曾可沖众人比划了一下，然后将嘴唇靠近那个窃听器，说道，「那就由我起个头儿吧！我最会夸人了，我觉得，邬芳芳组长就是一个不老美人儿，都绝经了，竟然还显得那么年轻，跟五十来岁似的！」 「噗……」冉涛刚喝一口水，瞬间全都喷了出来。 那一刻，甚至连赵玉也惊诧了，没想到，曾可的领悟能力这么强，竟然能说出这么新颖深刻的话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曾可得意地沖大家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那……下一个就让我来吧！」吴秀敏咂咂嘴唇，玩味地说道，「我也觉得邬芳芳组长像一个活了千年的大美人儿，我爱死她了，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以后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请她去住最好的精神病院！」 吴秀敏说完，崔丽珠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她也想夸上两句，却被赵玉给拦住了。赵玉觉得，崔丽珠毕竟不是内部人，这个玩笑不宜让她参与。 「我也来，我也来，」冉涛终于转过弯儿来，赶紧过来凑热闹，「我也是超喜欢邬芳芳大组长呢，所以，我恨不得把她的那些小男朋友们全都打烂，把他们的电池全都拆下来……」 咕噜，看到冉涛玩儿得如此过头，赵玉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骂道：「有你们这么夸人的吗？邬芳芳组长长得多漂亮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全都是用妇炎洁刷出来的啊……嚯哈哈……」 赵玉这一玩儿嗨了，几个人可就全搂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邬芳芳「夸」了一个底儿掉…… 赵玉猜得没错，这颗窃听器，的确是邬芳芳派人丢在吴秀敏的手包里的！因为，赵玉从坟墓中发现金属箱的事情，也同样惊到了她。她至今也想不明白，赵玉到底是怎样找到的？虽然箱子里面没有宝藏和宝石，可也着实让邬芳芳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才终于意识到，赵玉不只是会耍流氓而已，这个傢伙还是有着一定本事的。因此，她认为自己不能再轻视赵玉，也不能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才实施了窃听器的计策。 可谁知，窃听器刚放好，便被赵玉识破了。此时，赵玉那边说的话，她和她的手下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邬芳芳已然被气成了什么样子？嘴也歪了，眼也斜了，真跟用妇炎洁洗过了一样…… …… 下午两点一过，赵玉跟组员们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百灵警局。 原来，此刻距离副本奇遇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这一次的副本奇遇位置稍远，所以他必须得提前出发。 昨天晚上，在完成了演唱会的副本奇遇之后，他的奇遇积分暴涨了200多点，总积分已经达到了351点之多。 虽然演唱会和案情没有什么关系，却不但让赵玉暴涨了积分，而且还让他得到了一大笔钱，实在是收穫颇丰。 因此，赵玉不由得对今天的副本奇遇充满了期待，不知道，今天又会遇到什么？ 百灵市警察局位于百灵市的高新区，这里距离市区还有着一段不近的路程。今天并非周末，下午两点又是一个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赵玉的车子开得异常吃力，穿街过巷，费了好大的周折，这才堪堪赶到了目标区域。 第864页 这一次，赵玉虽然是开着百灵警局的警车过来的，但显然没有什么特权，该堵车的地方，一样没有任何办法。 这不，他刚刚进入到了目标区域，便又被拥挤的车辆和人群堵住了去路。此地已经进入到了百灵市的中心地带，道路本就不甚宽阔，所以一堵就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我去！ 赵玉狠狠拍了拍方向盘，没办法，为了能及时赶到，他不得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弃车，准备跑步过去。 可谁知，当他走出警车，又把详细位置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却又忽然发现，那个目标位置竟然不偏不倚，正好就在现在汽车停放的位置上！ 哎？ 这是怎么个情况？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瞅着奇遇就要发生了，可是，这里已经发生了堵车，这还能有什么奇遇？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一开门，重新钻回了车里。 谁知，他屁股还未坐稳，副驾驶的车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但见一个身穿牛仔服，戴着鸭舌帽，身材极为纤细的女人直接坐在了座位上。 一股清新诱人的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不会吧？ 又来这一套？ 一瞬间，赵玉想起了坟地的绿茶表来，难道，这又是一个拜金女不成？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今天开的可不是辉腾，而是一辆警车啊？ 这…… 「嘘……」那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然后才双手合十，客气地说道，「警察先生，求您帮帮忙啦！我需要在您这里躲一躲啦！拜託，拜託！」 啊？ 女人说话的时候，赵玉赫然看清了她的相貌。 我滴个亲奶奶熊，剎那间，他勐地想起了今天的卦文！原来，这个「坎」卦的威力可着实不小啊！ 这个女人我可是认得的，这不就是那位大明星——张梓晨吗！！？ 第0644章 重大发现 刺啦…… 随着一家日式餐厅的推拉门，被大明星张梓晨拉开，屋里赫然响起了一阵惊唿。 哇！ 嗨！ 噼里啪啦…… 惊唿过后，掌声紧跟着响起。 但见屋内的榻榻米上几乎坐满了人，在看到大明星张梓晨后，他们全都兴奋地挥舞手臂，高声喊叫！期间，还有人用早已准备好的彩带和拉花抛洒在空中，使得屋内的气氛瞬间爆棚。 「谢谢您了啦，警官！」张梓晨有礼貌地沖赵玉躬身施礼，并且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精美的光碟，递给赵玉，「这是我的纯音质纪念专辑，里面附有签名，送给您了，聊表谢意啦！」 「哦……谢了……谢了……」赵玉在接过光碟的同时，抬眼看了看屋里面这些热情高涨的人们，但见他们全都是稚气未脱的年轻人。 此时，赵玉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嗯……」张梓晨见赵玉没有要走的意思，忙又嘱咐了一句，「拜託您了，我在这里的消息，请一定不要告诉别人！这些都是我在百灵的老同学啦！我们真的不想被外人打扰！」 「哦，明白，明白！放心吧！嗯……」其实，赵玉心里还在琢磨，既然是副本奇遇的话，是不是应该还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可是……眼前不过是个聚会而已……那就……所以…… 赵玉站在门口犹豫的时候，他手里一直拿着自己的手机，手机随着他的手臂来回摇摆。 张梓晨见赵玉还赖着不走，顿时想到了一个意思，便急忙接过赵玉的手机，然后沖她的某位同学说道：「小林，来，帮我和这位警官合个影吧！ok？」 名叫小林的女同学立刻跳跃着过来，拿过了赵玉的手机。 嗯…… 本来，赵玉压根也没想过什么合影之类的事情，可既然大明星如此热情，他也不好矫情，便愉快地和张梓晨并肩站立，照了一张合影。 不过，合影看似愉快，但摆明了张梓晨无奈，赵玉尴尬。 照完之后，赵玉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留下的理由，这才告辞大明星，出了餐馆。 回到警车上之后，赵玉也是感觉有些异样，真是没想到，短短两天，居然和这位大明星来了两次亲密接触。 由于赵玉是穿越过来的，在原来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张梓晨这个明星。而这个世界里的赵玉对追星亦是不怎么敏感，所以赵玉对于张梓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破案的线索，以及自己的奇遇积分。 郁闷！ 很明显，这次和大明星的短暂遭遇，并不能为他赢得太多的积分。他只是把张梓晨从堵车的地方，送到了这家日式餐馆而已。 原来，张梓晨幼年时期，曾在百灵市上过学，这一次选择百灵作为第一百场演唱会的会场，也是有着一定的纪念意义。 演唱会结束之后，张梓晨应老同学们的邀请前来赴宴，却因为通告和档期的原因，和她的经纪人发生了一些矛盾。结果，张梓晨负气出走，这才遇到了赵玉。 可是，除了客串一个司机的角色之外，并无其他奇遇发生。所以，当他开着警车赶回百灵警局的时候，脑中的奇遇积分仅仅增加了33点而已。 33点实在太少了！ 赵玉不觉有些后悔，如果早知如此的话，他还不如多花点儿时间去研究研究案情呢！ 第865页 还好，当他开着车子回到警局之后，特调组这边还真的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曾可通过他的超级软体，竟然真的在6年前的展览会视频之中，找到了陶香！ 于是，以前的猜测如今终于成为事实，那颗泰米尔之星，果然是被贼王陶香所偷。 和赵玉料想的一样，陶香的确在展览会的前两天去现场踩过点儿，有四五台监控视频全都拍到了他。不过，可能是艺高人胆大，这傢伙竟然没有任何化妆和掩饰，就是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西服，出现在展览会上的。 他在展览会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表现的和正常的游客毫无二致，所以6年来，虽然专案组反覆观看了这些视频，却是根本毫无察觉。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冉涛的乌鸦嘴也同样应验了。虽然他们从视频中找到了陶香，却也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就算宝石真是被陶香偷去的，可是，他们依然还是不知道宝石的下落！ 那感觉，仿佛众人沿着这两件案子兜了一个大圈之后，最后仍然又回到了起点似的。到头来，宝石也不知道落在何方，无头女尸案也没办法给陶香定罪！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赵玉却早有心理准备。非但没有因此情绪失落，反而增添了更大的信心。 下午的时候，赵玉实在困得不行，便找了个洗浴中心，又带着冉涛和曾可这哥俩去美美泡了个澡。 关于案情，赵玉虽然心里着急，但他清楚的知道「欲速则不达，人太急则无智」这些道理，连日来，他们的神经已经绷得太紧了，必须要放松放松才行。 三个人泡完澡之后，便在洗浴中心美美睡了一觉。 睡醒了觉，赵玉见案情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干脆把组员们全都喊上，到百灵的小吃街品尝当地美食去了。 有意思的是，赵玉的隐形探测器一直是开着的，他居然发现，沿途竟然有人一直在跟踪着他们。 不用说，这些人必然是那位不死心的邬芳芳派出来的。由此可见，现在的邬芳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破案了！ 虽然天寒地冻，而且有人跟踪，但大家还是玩儿得挺开心，几乎把小吃街上的美食，从头到尾品尝了个遍。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赵玉也是出奇得大方，不但所有的美食都是他来付帐，而且玩儿到最后，他竟然还到专卖店，给众人买了许多名牌衣服，而且一买就是三五件，惊得吴秀敏等人连连咋舌，受宠若惊。 其实，赵玉一直就是个豪爽的性情中人，对于自己的朋友，他一向豪爽大方！更何况，他在办案的同时，也一直没有停下发财的脚步，这点儿小钱儿根本不算什么。 就这样，众人连吃带买，一直玩儿到9点多钟，这才返回了百灵警局。 要说惨，无疑要数那些跟踪他们的人了，白白看着人家又吃又买的，早就馋得不要不要的！他们还以为特调组奖金多呢，竟然有人还生出了叛变到特调组的念头…… 回到警局办公室之后，众人收了收心，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调查工作。 可是，尽管大家精神状态已经恢復，可无奈案子棘手，一直到了午夜12点之后，也依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此时，赵玉正在大屏幕上反覆观看着陶香在展览会上的视频，脑中则适时传来了奇遇结束的声音。 115%的完成度，让他获得了两件新的道具，一付隐形手套和一件反摄像器，前者能让他不留下指纹痕迹；后者则能让他消失在监控之中！ 有点儿意思！隐形手套就不说了，可是这个反摄像器确实有点儿意思，有了它，自己就可以不被摄像头拍到了，这可是个干坏事的神器呢！ 而且，我现在正在查看陶香的监控视频，系统老大突然奖励给我这样一件道具，会不会有什么提示呢？ 「哎？」 就在赵玉思索之际，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了一声惊讶的喊叫。而这声喊叫，并不是赵玉发出的。 赵玉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观瞧。 但见崔丽珠快速地跑到大屏幕跟前，激动地指着屏幕上的陶香说道：「快！你们再往前调一下，我好像……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第0645章 还有一个人？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崔丽珠如此激动，组员们全都来了精神，曾可急忙跑到控制器跟前，把大屏幕上的镜头往前拨动了几分。 「再往前一点儿，一点儿点儿……」崔丽珠不错眼珠地看着屏幕，眼中透着说不出的惊异。 「是这儿吗？」曾可说道，「我把视频放慢，你找到了就喊停……」 「哎？对了，就是这里，停！」 曾可还没来得及放慢速度，崔丽珠便已然喊了停，因为太过激动，她还砰砰地拍了拍桌子。 「哇，果……果然……」崔丽珠一步跳到了大屏幕跟前，指着镜头中的陶香手臂处说，「你们注意他的手，看！」 「什么？手？」曾可急忙把崔丽珠所指的地方放大，可是，众人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陶香的手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小崔，什么意思啊这是？」冉涛直挠脑袋，「难道……他那时候已经把宝石偷到手了？」 「不是！」崔丽珠急忙摇头，先是看了看赵玉，这才指着陶香的右手说道，「你们仔细看，我老爸三根手指捏在一起，而且把食指露出了一个指肚！这是我老爸以前经常使用的一种暗语，那意思是『此处有警卫，不通！』」 第866页 「什么？」冉涛听得迷煳，「有警卫？不通？啥意思？」 「就是偷东西的时候，不能去到这个地方，那里有警卫呗！」吴秀敏小小地解释了一下，同时用鄙夷的眼神白了冉涛一眼。 「组长，警官们！」崔丽珠咬着嘴唇，异常凝重地说道，「这种暗语手势，一般都是在多人行动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所以……所以……」 「我的天啊！」曾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惊诧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老爸还有——同伙儿！？」 得到这个推论，赵玉却表现地极为平静，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非要寻找陶香的视频，同样有这方面的原因。 赵玉对窃贼界还是有所了解的，认为陶香一个人根本吃不下那么一块大宝石！所以，他从一开始便认为，陶香并非独自一人作案，而是还有帮凶！ 「不……不光是同伙儿！」崔丽珠激动地说道，「我老爸使用的这种暗语，江湖上没有多少人懂得的！所以，我猜，那个和我爸一起偷宝石的人，肯定是一个和他极为亲近的人！」 「啊？亲近的人？同伙儿？」这一次，赵玉不得不惊诧地张大了嘴巴，竟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崔方宇被称为三哥，如果陶香是他的师兄，那么是不是……」 「太有可能了！」崔丽珠说道，「我觉得……我老爸可能是他们的老大，而和他一起偷宝石的同伙则是老二！只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听我老爸提起过，他还有什么师兄弟的！」 「我去，」曾可攥着拳头说道，「如果真的还有另一个窃贼，那么那颗泰米尔之星，会不会就在此人手中呢？这个人……到底是谁？嗯……等一下，我看看角度啊……」 说着，曾可开始比对摄像头的位置，想要把陶香的同伙儿找出来。崔丽珠则按照陶香比划手势的位置，给曾可做出了提示。 可惜的是，在这组镜头之中，由于陶香的同伙正处在一片盲区之中，根本不在其他摄像头的范围之内。 不过，曾可并不灰心，他觉得，既然摄像头能捕捉到陶香，那就一定能捕捉到他的同伙。 可是……同伙呢？ 在哪儿呢？ 接下来，曾可寻找了好几处视频，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分子。不过，通过细緻的查看，崔丽珠却又找到了几处陶香打手势的地方。 「喏，我爸打这个响指可不是没问题的意思，这是说此路不通，得另寻他路！还有这个，这是指摄像头太多，没法入手！哎？奇了怪了，他到底在跟谁打手势啊这是？」 「这儿了，在这儿了，看这里！」曾可赶紧转换了镜头，说道，「喏，这是陶香比划手势的时候，从那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同伙应该出现在4号摄像头里，不过……玛德……」 谁知，一向文静的曾可，竟然骂了句街！ 大家往大屏幕上一看，这才知道他因何气恼，原来，4号摄像头指示的位置有着一尊巨大雕像，这个雕像正好把可能是陶香同伙的人给挡住了！ 曾可把定格的镜头放到了最大，却也只能看到那人的身体和手臂而已，无法看见此人的真容！ 除了能够看到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外，几乎再也看不到其他有效特徵。 「糟了！」崔丽珠担忧地说道，「我知道，我老爸为什么要给这个人打手势了！这个人不便于在摄像头下露面，所以一直躲在了外围，所以，我老爸才要打手势告诉他！这个人……够小心的啊……」 「别着急，别着急！」赵玉看到众人有些急躁，赶紧稳了稳节奏，对大家说道，「别忘了，展览会出入口的监控咱们都有，一个一个的比对，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对对对……」众人一致点头。于是，接下来，大家分了分工，开始全力以赴，查看视频。 可奇怪是，众人苦苦寻觅了2个钟头，不但没有找出陶香的同伙到底是谁，反而遭遇了一件更加蹊跷的事情：从展览会出入口的视频之中，他们竟然没有看到陶香的任何踪影！ 哎？ 这就不对了，如果出入口的监控里找不到陶香，那他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小崔啊！」冉涛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嘆道，「你老爸真不愧为一代贼王啊，咋还神出鬼没的呢？一会儿又有同伙，一会儿又来去无踪了，这傢伙！」 啧啧…… 赵玉亦是感觉非常蹊跷，竟是不自觉地想起了刚刚得到的那个道具来。难道，陶香也有一个反摄像器？能够不被摄像头摄到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一想到系统道具，赵玉忽的想起自己的事来，他还没来得及开新的一卦呢！想到此，他赶紧用心念点击，又开了一卦。 哎！这就对喽……这一次，赵玉开出了一个传统的「艮坎」卦来，有了「艮」卦，他就感觉有了底气，至少说明他的调查方向没有跑偏！ 结果，就像应验了赵玉的想法似的，崔丽珠看着看着视频，冷不丁地又发出了一阵惊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陶香说道： 「哦……你们快看，快看我老爸的身上！」崔丽珠兴奋地攥紧了拳头，「我想，我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0646章 竟然如此 「不会吧？你怎么又知道了？」冉涛惊奇地看着崔丽珠，「快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了？陶香身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嘛！」 第867页 「是啊！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奇怪的嘛！你们看……」崔丽珠指着视频上的其他参观者说，「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别人好像都戴着参观证的吧？」 「对，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曾可解释道，「那场文物展出，是以丝绸之路为主题的展览会！买过票的参观者，都会得到一张有纪念意义的参观证！」 「哪又如何？」冉涛还是不明白，「参观证又不是必须得挂在脖子上，他也可能塞到裤兜里去了！」 「出入口找不到陶香的视频……又没有参观证，说明他和他的同伙并不是从出入口进来的！」赵玉琢磨道，「丽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是从别的地方进去的？」 「我靠，这贼王够鸡贼的！」冉涛嘆道，「宝石都被他偷走了，连张门票都捨不得买吗？」 「不是！」崔丽珠继续说道，「我了解我老爸的手段，既然他是冲着泰米尔之星去的，如果踩点儿只踩外围，而不踩内部，他是不可能冒然行动的！他必须得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了解清楚了才会做出计划！」 「啊？那么……你的意思是……」冉涛的眉毛已经拧到了一起，「陶香和他的同伙根本没走，他们一直住在展览馆里面吗？住在……天花板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崔丽珠脑门冒出黑线，忙说，「是这样的，我计算过时间，从我老爸说他要干一件大买卖，离开家之后，一直到最后宝石失窃的消息传来，不过是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而已！换句话说，我爸从踩点儿到动手，恐怕顶多只有两天的时间！ 「要知道，像展览会这样高规格的安保措施来讲，两天的时间显然太不正常了！纵然是我老爸，也不见得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计划，更不要说把宝石偷到手了！」崔丽珠扫视了一眼众人，「所以……所以……」 「所以……」赵玉说道，「你怀疑，你老爸的同伙，可能就是展览会内部的人！是这个人给陶香提供了便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差不多吧！」崔丽珠点头同意，「我老爸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如果不是万无一失，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员工！」吴秀敏快速说道，「这个同伙肯定是展览会的员工，而且还是一个有着高级权限的员工！」 「等一下啊……你们先看看这个……」忽然间，曾可好像找到了什么，急忙把他的发现播放在了大屏幕上，「你们看这一段，这是陶香最后出现在监控镜头中的画面，他最后是朝展览馆三层的西面而去的，然后就再也没有他的影像了！西面是一片封闭区域，别说应急通道，连个窗户都没有呢！ 「那里只有……你们看看……」说着，曾可拿起了展览馆的平面图比对，结果，待看到比对结果之后，曾可竟然蓦地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我看看……」冉涛来到曾可跟前，把曾可手指的位置念了出来，「印度理事办……什么……什么意思？愣什么神啊你？」 「白痴，ak啊！」吴秀敏提醒道。 「啥？我还47呢！哦……哦哦……」冉涛这才明白过来，「我去，你们的意思是，陶香的同伙，根本就是宝石的主人ak！？我的天，这不……这不就和当初专案组的怀疑，完全一致了嘛！」 「除了泰米尔之星，」曾可解释道，「akanksha还有数件藏品应邀参展！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到场，一切事务都是由专人代理的！ 「我看过展览会的日志记录，按照规矩，在参展之前，展品主人是有权利监督和参与主办方的安保工作的！所以，他们应该非常了解展览会的安保程序和措施，如果他们把资料交给陶香，那么陶香自然会缩短踩点的时间了！」 「是归是！」吴秀敏无奈言道，「可是，这些只是咱们的主观推论，根本算不上证据！拿着这个视频去找印度方面，会被人家笑话的！」 「真没想到，倒头来，宝石案的主谋，竟然还是那个印度佬！」冉涛惊诧地说，「这块宝石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啊？那傢伙差点儿自身不保了，却还敢为了宝石上演这齣贼喊捉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唉！你们发现没有，咱们说了半天，好像又绕了一大圈，然后又绕回了原点似的！」曾可忽然悟出了什么，「邬芳芳的资料上说得清清楚楚，中印双方全都派出过特工调查，已经可以肯定，宝石并没在ak的手上了！既然这样……等于要想找到宝石，还得去问陶香啊？」 「不一定吧？」赵玉说，「至少，我们知道陶香的同伙，和印度人有关了！所以，我们可以详细调查一下当初印度方面工作人员的资料，看看哪个最有可疑！」 「不不不……」崔丽珠忙说，「组长，你误会了！你没看出来，在宝石盗窃案中，同伙就是同伙，而印度人则是印度人！我老爸或许是跟印度人合作，帮他们盗取了宝石。可是，和他一起行窃的这个同伙，却肯定是他的师兄弟！相信我，印度人绝对看不懂他的手势暗语的！再说，他也没必要跟印度人比划暗语啊？」 「哦……有道理……」赵玉认真琢磨，崔丽珠所言极是，看来，陶香的这个同伙，必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说不定，泰米尔之星真有可能在他的手上！ 「哎呀……」赵玉刚想到这里，曾可忽然失望地叫了一声，「我刚刚从邬芳芳的资料里找到了一条消息。原来，当初专案组也像咱们这样，高度怀疑过的印度方面的团队，认为是他们出卖的安保资料！ 第868页 「这上面列出了一大摞名单。其中，有一个叫卢刚的人，还被列为了头号嫌疑犯。此人乃是ak的中方事务负责人，有关泰米尔之星参展的事，也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可离奇的是，就在当年专案组调查此人的时候，他的家里忽然发生煤气泄露，他和他的未婚妻全都中毒而死了！ 「虽然从表面上看像是一场意外，可是专案组怀疑，此事极有可能跟ak想要灭口有关！ 「还有，自从卢刚意外死亡之后，ak的印方代理人也不见了踪影，印度警方寻找过很长一段时间，同样也找不到了！ 「再以后，随着时间的拖延，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嗯，要是这个卢刚还活着就好了！」吴秀敏猜道，「没准儿，就是这个人，给陶香和ak牵线搭的桥！真是可惜了……」 说话时，赵玉让曾可把卢刚的资料和照片调出来给崔丽珠看，可是，崔丽珠看后却是连连摇头，声称根本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赵玉不死心，又让她把当年警方的所有嫌疑人全都仔细认一个遍，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虽然有些着急，但是赵玉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他离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已经不远了！ 第0647章 如果是你 夜已深，虽然下午在洗浴中心睡了一觉，但明显解不了久积之下的乏累，几位组员，还有崔丽珠全都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冉涛甚至还打起了唿噜。 此刻，唯有赵玉还在白板前认真地写写画画着什么。 和以前一样，昨晚最新获得的那些线索，看似让人眼前一亮，可当他们细细推敲之后，却又全都陷入到了一条条死胡同中，无以为继。 现在，就算知道宝石为陶香所偷，知道陶香和印度人合作，知道陶香还有一个隐秘的同伙，可是，关于那块泰米尔之星的下落，却仍然还是一片扑朔迷离。 赵玉知道，如果按照往常的破案思路，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重点调查ak，把他僱佣陶香偷窃自己的宝石，以及杀人灭口的事情查出来，这样宝石案便会迎刃而解！ 第二个，则是要重点调查陶香的同伙，看看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的傢伙，到底是谁？此人有着重大嫌疑，不光是宝石的下落，说不定，此人还有可能和无头女尸案扯上关系！ 然而，困难是显而易见的！ak远在异国他乡，且是一位国际知名大亨，要想去调查他，显然不符合实际。 而陶香的同伙，更是不好寻找。就连崔丽珠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足可见此人做事非常小心谨慎，岂是轻易能够找到的？ 两条路全都走不通的话，那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如此时候，赵玉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专案组的邬芳芳组长。赵玉觉得，既然自己知道去视频中寻找陶香的影像，那作为专案组的邬芳芳来讲，又岂能不知呢？ 说不定，他们现在也已经查到，陶香有可能跟印度人合作的事情上了！不知道，这个邬芳芳是否还有别的方法，能让案情更进一步呢？ 这个女人也是真够固执的，明明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她与自己合作，可她偏偏眼高于顶，一意孤行！ 要是两组资源共享，一起商讨案情的话，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新的路子！ 此刻，在白板上面，赵玉把陶香的名字和印度人还有那个神秘的同伙连线在了一起，中间还写上了两个小字——受伤！ 原来，赵玉觉得，如果代理人卢刚真的是被ak给灭口的话，那么至少说明，这个ak心狠手辣！ 那么……当年的事情，会不会是这样的呢？ 陶香按照约定偷到了宝石，可是在与印度人交易的时候，印度人却想杀人灭口，永绝后患，所以对陶香和他的同伙下了黑手？ 陶香头部的重击，会否来源于这次袭击呢？ 不过，虽然受了重伤，但陶香和他的同伙还是逃了出来。结果，他的同伙一见陶香昏迷，所以干脆抢了宝石远走高飞了？ 醒来之后，陶香外伤本就严重，再加上被同伙抢走了宝石，这才心理遭受重创，致使他精神崩溃的？ 可是…… 崔丽珠说过，陶香一去就是三十多天啊？为什么，会用掉这么多的时间呢？难道……陶香醒来之后，想要寻回宝石，所以去四处寻找同伙去了？最后没有找到，这才只能作罢？ 唉！ 赵玉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更加难办了！陶香都不知道他同伙跑哪儿去了，那他就更没办法去找了！ 看来，要想寻回这块宝石，难度实在太大！ 唉！ 又一声长嘆过后，赵玉忽然想起了大明星张梓晨的一段歌词来，歌曲的名字正是那首成名作《如果是你》： 如果是你，我愿到海角天涯寻觅…… 如果是你，我愿等地老天荒绝期…… 如果是你，我确定抬头间的一觎，是终生的意义…… …… 这首歌经常在街头巷尾传唱，纵然赵玉没有刻意学过，也能跟着哼唱几句。此刻，他越是轻轻哼唱，就越觉得很有味道。 于是，他轻轻来到办公桌前，把张梓晨送给自己的那张光碟取了出来，然后插在影碟机中，播放了出来。 光碟的第一首曲子，正好也是这首《如果是你》，赵玉怕惊醒了队员，便把音量调到了最小的程度。 第869页 谁知，距离影碟机较近的崔丽珠还是被吵醒了，不过，崔丽珠非但没有埋怨赵玉，反而跟着轻轻哼唱起来： 「走过的青春眉梢，喜悦无防，最喜欢你在我耳畔轻唱……」 一直跟着唱了整整一段，崔丽珠这才抬起头来，瞪着大眼睛对赵玉说道：「组长真是好心情啊，怎么查案查得唱起歌来了还？我不明白，这首歌明明唱的是简单的幸福，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呢？」 「不！」赵玉微微一笑，「这首歌之所以如此让人着迷，是因为歌里面表达的是『执着』二字，不管是对感情，还是生活……」 「有意境！真没想到，一个警察，竟然如此领悟！」崔丽珠嘆了一句，「还真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张梓晨的歌……」 说着话，崔丽珠伸展了一下身体，便把光碟盒拿在了手中。 「呦？无损音质纪念版？」崔丽珠愣了一下，惊讶道，「这个……好像在普通音像店买不到的吧！网上也没有啊？」 「哎？行家啊你，还挺识货的！」赵玉顿时来了装逼的兴趣，说道，「告诉你吧，这是张梓晨送给我的！」 「什么？」崔丽珠笑了，用手指点着赵玉说道，「吹吧你就，没边儿了都！还张梓晨送给你的，真敢说还！」 「哎？我这么大的人了，骗你干什么？」赵玉显摆道，「这真是张梓晨亲手送给我的，不信，你看……」 说着，他便把手机打开，把张梓晨与自己的合影调出来给崔丽珠看。 「不会吧？p的吧你？嘿嘿嘿……」谁知，崔丽珠根本不信，「没想到，你居然是张梓晨的铁粉，竟然连p图都搞！」 「去去去，张梓晨就在百灵呢！」赵玉解释道，「你好好看看，哪儿有p图的痕迹？这是我帮了她一个小忙，作为答谢，所以送我唱片的！就在昨天呢！」 「呵呵呵……吹……接着吹……」崔丽珠虽然不信，但还是拿着照片认真看了起来。几秒之后，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用手抚摸着赵玉的手机说道，「别说，这图p的还真挺……看不出来的！我去，难道……你没撒谎吗？」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了？」赵玉心里说话，幸亏照了张照片，要不然还不好装逼了。 「不会吧？昨天……我的天啊！」崔丽珠惊诧地说道，「组长啊，你得迷她迷到什么程度，才能连案子都不顾，去堵这位大明星啊？」 「我去你的吧，都跟你说了，我去查案，碰巧遇到的嘛！我迷她干什么？」赵玉没想到，自己竟然越解释越黑。 「哎？等一下……」谁知，崔丽珠看着看着，忽然在照片上发现了什么，急忙问道，「组长啊，不……不对啊……你们……你们这是在哪儿照的照片？这照片上，都是些什么人啊？」 「在一家日式餐馆，都是张梓晨的老同学！」赵玉笑着回答，「怎么了？有熟人吗？」 「熟人没有，但是……」崔丽珠指着照片中的某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这个东西，我可是认识的啊！」 第0648章 我认识不？ 「什么东西？」赵玉眉头一皱，忽然从崔丽珠严肃的样子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放大一下，我应该不会记错的！」崔丽珠紧紧皱着眉头，似乎眼前这个发现，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随着手机屏幕不断放大，赵玉这才看到，崔丽珠的目标并非大明星张梓晨，而是张梓晨身后的某位同学。 昨天赵玉和大明星合影的时候，由于角度的原因，正好把她的同学们全都照在了里面。 但见，崔丽珠所指的，乃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女孩子，她上身穿着的一件价值不菲的格子衬衣，显得落落大方。 不过，崔丽珠的目标显然也不是这个女孩儿，而是女孩儿手上佩戴的一个——龙形手镯！ 那手镯呈一条精美的小龙形状，虽然是金色，却透着一股乌黑的光。在龙头和龙尾的位置上，还各嵌着一颗蓝色宝石。 啧啧…… 说实话，赵玉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估计应该很值钱。 「啊！真是！没错！」谁知，崔丽珠在确认之后，却蓦地喊了一嗓子。结果，冉涛的唿噜也不打了，曾可还差点儿栽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纷纷惊醒。 片刻之后，曾可把赵玉的照片连接在了大屏幕上。待到放大了数百倍之后，女孩儿手上佩戴的龙形手镯，便更加清晰地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手镯，是我老爸当年戴过的！」崔丽珠解释道，「那大概是十年以前吧！我老爸得手了一笔买卖，然后就带回了一些好东西给我看，其中就有这条龙形手镯！ 「我老爸看这手镯做工精美，还在没人的时候在自己手腕上戴过呢！」崔丽珠回忆道，「他告诉我，千万不要小看这条手镯，有可能，明朝时候的皇帝还曾经戴过呢！ 「我当时还拿我爸打趣，说既然是皇帝戴过的，那跑不了就是盗墓出来的死人货，还是不要戴的好！不吉利！ 「可是，我老爸却说，戴上这东西，可以感受到帝王之气，自己是喜欢的不得了！」崔丽珠指着照片介绍，「这条龙虽然看上去有些发暗，却全都是纯金打造，龙头和龙尾上镶嵌的，也是价格昂贵的玛瑙。这东西是老货，当年就值钱得不得了，现在就更别说了！」 第870页 「什么意思？」冉涛还处在混沌状态，习惯性地挠了挠头，「这手镯，怎么会跑到这个女孩的手上去呢？这小妮子家肯定特有钱吧？长得还挺俊俏，要我看，比张梓晨也不差啊……」 「滚滚滚……哪儿都有你！」吴秀敏气得将他一脚踢开。 「这东西在我家存了不到半年的样子，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崔丽珠继续介绍，「我估计应该是跟别的东西一样，都被我老爸卖掉了吧？」 「可不是卖掉了呗！」冉涛从地上爬起来，再度搭茬儿，「要不然，怎么会到了这女孩儿的手上了呢？哎？」冉涛微微一愣，终于悟出了道理，「对了，如果能问这女孩儿手镯从谁那儿买的，不就能找到陶香的经销商了吗？这个经销商，应该知道陶香不少事情吧？」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崔丽珠点头同意。 「10年前……」赵玉细细品味了一下之后，却忽然给出了一个让人更加兴奋的推测来，「别忘了，高发财证明，陶香埋在杜曼婷坟里的金属箱，是10年前埋下的！你们说……会不会……陶香没有把手镯卖掉，而是跟着箱子埋起来了呢？」 「喔喔喔……老天爷啊！」冉涛挠了挠后脑勺，惊讶地说不出话。 其他人亦是被赵玉的推测震惊，曾可赶紧说道：「那可就厉害了！要真是被陶香藏进了宝箱，那岂不说明，把手镯卖给这个女生的人，就是偷走了陶香宝藏的人？而且，这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无头女尸案的——真兇！？」 「对！对啊！」崔丽珠激动得喊道，「我就说了，我老爸不可能是杀人狂魔的！你们……咱们……咱们可要好好查一查啊！」 吴秀敏闻言赶紧站起身子，对赵玉说道：「组长啊，不管有没有可能，我们都得尝试一下！所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把这个女孩儿找出来吧！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是张梓晨的同学！能参加同学会，说明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赵玉对曾可说道，「只要找到张梓晨在百灵上学时的同学花名册，就能找到此人了！」 「好的！交给我了！」曾可立刻抖擞精神，敲击键盘去了。 「我老爸说，」崔丽珠回忆道，「古代的龙形手镯，要么缠绕三圈，要么只有一圈，可这条龙形手镯却缠绕了四圈，足以显示它的尊贵。而且，虽然头尾镶嵌玛瑙，但这种龙形手镯，是典型的男款，女人是不宜佩戴的！ 「这些，一般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胡乱佩戴的话，会伤到命格的！我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看上去既有钱又有身份的，怎么会没人给她提醒呢？」 「提不提醒没关系！」曾可一面敲击电脑，一面说道，「只要你能确定，她的手镯和你们家的那一只是同一条就行！」 「我能确定！」崔丽珠指着龙头上的玛瑙说道，「我记得清楚，这颗珠子一半深蓝，一半浅蓝，绝对错不了的！」 「那就好……」 谁知，曾可正在积极地寻找着戴龙形手镯女孩的下落，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请进！」 赵玉答应一声，但见那位百灵警局的孙队长从外面匆匆进入。 「各位领导，真是辛苦了，熬了一宿，还没睡呢？」孙队长道了声辛苦，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我现在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关于第二具无头女尸的身份，我们已经通过资料库比对上了！喏……」 说着，孙队长把一沓资料递给了赵玉，道：「关于此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希望能帮到你们啊！」 啊？ 找到了？ 赵玉急忙道了声谢，然后赶紧和大家一起观瞧。 「有意思了真是！」赵玉还没仔细看资料，先皱了皱眉，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感受，「我以为，应该是通过头像之类的找到呢！怎么到头来，却还是dna比对出来的呢？难道……这几年一直没人比对吗？」 「不是的！」孙队长急忙解释，「说来也巧！死者的堂弟上个月在陇西犯了案，留下了案底和dna数据！然后，我们用死者的dna竟然跟她这位堂弟比对上了！然后，我们联繫了当地警方，这才把死者的身份确认下来！」 哦……赵玉这才领悟，看来，还是先进的科学技术厉害，连近亲的dna都能比对出来。 「哎？陇西省？」赵玉忽然意识到，「我就是陇西人呢！死者是哪儿的啊？」 「秦山！」孙队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虽然他堂弟是从云州被捕的，但死者本人却是秦山人！」 「啊！什么！？」 赵玉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里说话，秦山？怎么会这么巧？ 我的个系统老大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老实告诉我，这死者，我到底认识不？ 第0649章 千里运尸 还好，虽然无头女尸案的第二名死者，的确来自秦山，但是跟赵玉并无半点瓜葛。 此人名叫孙秀娥，是秦山酒阳县人士，失踪时38岁，未婚，没有正当职业。因为和家里的关系不睦，在失踪之后，家里也无人报案，致使一直拖延了这么多年，尸体也无法确认。 不过，百灵警局的调查十分细緻，他们通过身份查找，竟然从秦山警方的老档案上找到了一条记录。原来，早在遥远的80年代末期，这个孙秀娥曾经因为贩卖儿童罪，被警方逮捕过，并且在县监狱蹲了两年大牢。 第871页 人贩子！ 又是人贩子！？ 看到这条资料之后，赵玉和组员们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名词。早在调查白丽丽之时，他们便已然怀疑过，无头女尸案的动机，是否会跟人贩子有关？ 而且，不光是赵玉等人，早在03年重查此案的老特调组也同样有过相同的怀疑，金队长甚至还把这一点写在了黄皮笔记本上！ 白丽丽虽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贩子，可是，她绑走了崔丽珠，至少行径和人贩子相同。 那么……这个无头女尸案的兇手，是不是因为记恨人贩子，所以才犯下如此兇案的呢？ 其实，关于这个疑点，早在最初的调查之中便被警方否定了！ 因为，无头女尸案中的第四名被害者张笑笑，乃是一名国企会计师，此人在当地非常有名，家庭条件也非常好，根本和人贩子这个名词八竿子打不着。 还有，第五名受害者席艷梅，乃是一名民办教师，老公是开电缆厂的，可谓富甲一方，她更不可能去干人贩子的勾当！ 所以，虽然这位孙秀娥曾经是一名人贩子，但并不能证明，无头女尸案跟人贩子有关。 此外，孙秀娥远在秦山，更不可能跟杜曼婷发生交集。如此一来，虽然死者身份确认，却依然没有给案情提供什么进展。 「我的天！」冉涛指着地图说道，「孙秀娥的尸体是在晋安省的临阜市被发现的，临阜距离秦山，还不得有800公里吗？拖着一个死人运行了800公里，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啊！难怪……孙秀娥的尸体，腐烂得最为严重！」吴秀敏附和，「看来，兇手应该是先杀人，再处理尸体，再运送尸体的！」 「的确！」听到此话，孙队长重重地嘆了口气，对赵玉说道，「领导，我好歹也在一线上干了一辈子，不知道，我能说一说，我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吗？」 「当然，求之不得！」赵玉也是没想到孙队长会如此热心，急忙抱拳拱手。 自从结识了这位即将退休的刑警队长之后，赵玉一直对此人抱有好感。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关于一名刑警的优良品质，全都在这位老人身上得到了诠释：不卑不亢，一身正气，爱岗敬业，热忱满腔……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别看无头女尸案名号那么大，影响那么广！」孙队长认真地说道，「但是，我发现，其实兇手做的最绝的，就是这招儿——千里运尸！」 「哦？」 孙队长的发言，的确大有新意，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我怀疑，兇手之所以把尸体运出那么远，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为了让警方无法确认尸体的身份！ 「尤其，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孙队长打开了话匣子，「那时候，我们的侦破手段落后，信息不发达，凡事只能靠手印、脚印和证人，不像现在这样摄像头满天飞！ 「所以，我们破案的黄金时期，往往是在发现案子的初期！越是早早确认死者身份，对破案帮助就越大！可是……兇手却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他在一个地方杀了人之后，居然把尸体转移到了千里之外，这无疑增加了办案的难度！而且，他还砍掉死者的头颅，割掉死者的手指，如此一来，警方就更加不好确认死者身份了！ 「身份确定不下来，就耽误了最佳的取证时机，破案就更难了！」孙队长郑重言道，「所以，我认为，这个兇手，肯定熟悉咱们警方的套路！砍头、运尸还有剁掉手指，全都是兇手的主观行为，其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警方确认死者的时间！」 「对！」听完之后，赵玉重重地点了点头，非常同意孙队长的观点。 其实，赵玉很早就想到过这一点，这名兇手，要么是警方内部的人，要么就是一个经常和警方打交道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赵玉才会怀疑到陶香头上。身为贼王大盗，他自然懂得警方的套路了？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陶香不见得一定是女尸案真兇，那么……是谁？会是陶香那个神秘的同伙吗？ 这个人既然和陶香同路，是不是，也会懂得警方的套路？亦或者，二人相辅相成，无头女尸案，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犯下的？ 「既然孙队长这么说……」冉涛琢磨着说道，「那等于有一点可以确认了！98年以后，兇手停止了杀人！难道，真的是因为dna技术的普及喽？有了dna技术，兇手就算把尸体运到国外，也照样可以确认身份，所以，他就不敢再犯案了？」 「是的，我认为，应该就是这样！」孙队长点头，「希望，能对领导们有所帮助吧！」 孙队长刚说到这里，曾可忽然向赵玉打了一个手势。赵玉一看便明白了，这必然是曾可已经找到了那个戴龙形手镯女孩儿的信息。 见孙队长在场，曾可不知道赵玉的意思，没敢直接说话。 此时此刻，赵玉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按理说，事情进行到如此地步，必须得全力以赴了！利用百灵警方的警力，去集中调查龙形手镯的来歷。 可是，隐隐之中，赵玉却又意识到，如果大张旗鼓的行事，可能有些不妥。要知道，现在案子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刑事厅、南江省厅、百灵警局、邬芳芳，有太多太多人关注着这件事情。 第872页 现在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个龙形手镯而已，如果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寻找线索的话，找到了还好，可一旦寻觅无果，势必会对自己的特调组造成影响。 而且，赵玉还担心，如果有太多人知晓此事，会不会打草惊蛇？要万一，某嫌疑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此事呢？ 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妙！想到此，赵玉一下把目光转移到了孙队长的身上，随后，他直接揽住孙队长的肩膀，跟他讲了一大堆悄悄话。 赵玉把龙形手镯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担心，全都告知给了他。孙队长听后大为兴奋，同样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线索，需要马上去查。 但是，赵玉却要求他，此事需要秘密执行，暂时不能向任何领导汇报。 孙队长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自然明白赵玉的担心，当即拍着胸脯向赵玉保证，他派出去的人，绝对都是信得过的，这件事，他一定会好好处理！ 一瞬间，赵玉对这位老刑警更加肃然起敬，人家还有几天就退休了，根本犯不上如此玩儿命。可他依然爽快答应，义不容辞，足可见此人忠肝义胆，一片赤诚！ 待曾可把那女孩的手机定位之后，孙队长便立刻组织自己的人马，准备出发了。 为了能够获得第一手资料，赵玉亦是带着冉涛、吴秀敏和崔丽珠一同前往，只是留下了曾可在总部压阵。 此刻乃是凌晨5点半，天色仍然是一片漆黑。坐在出发的警车之上，赵玉不禁一阵怅往，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得到新的收穫？ 第0650章 姜是老的辣 为了以防万一，孙队长一口气出动了四辆警车，十多名探员！这些探员都是他的得力部下，一个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处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赵玉等人只需要坐在车里等待结果即可。 「宋晓媛！」吴秀敏念着手机上的资料，「南江大学毕业，父亲开私人医院，母亲是银行高层，家里可是相当有钱！」 「是啊！」崔丽珠在一旁说道，「能参加张梓晨同学会的，估计都不是一般人吧？不过，龙形手镯的价值不菲，市场价肯定超过30万了。我觉得，宋晓媛应该不是自己买的，肯定是她家大人买的！」 「哎？她家大人，她老爸……」谁知，冉涛忽然想到一点，忙说，「她老爸开私人医院的，私人医院啊？会不会跟处理尸体有关呢？他不会是特别善于给尸体做防腐处理吧？」 「我去！你脑洞够大的！」吴秀敏惯例给他一个白眼，「照你这么说，咱们现在就能结案了呗？无头女尸案的真兇就是宋晓媛的老爸？泰米尔之星也在他老爸的保险柜里？是他挖走了陶香的宝藏，然后把人头倒进去的？呵呵……我倒真希望，你的白日梦能成为现实呢，那样，咱们可就……嗯……」 谁知，吴秀敏正自奚落间，却忽然咂摸了一下滋味。与此同时，听到此话的赵玉和她对视了一眼，下一秒，连崔丽珠也不说话了，同样与大家一起面面相觑。 就这样，四个人互相看着，足足愣了十五秒，赵玉这才难掩紧张地给曾可打去了一个电话，叫他好好查一查宋晓媛的父亲，查一查他那家私人医院的性质，看看有无跟处理尸体有关…… 然而，给曾可的电话还没打完，孙队长竟然已经带着他的人，从宋晓媛家出来了。 上车之后，孙队长一面把装进了证物袋的龙形手镯交给赵玉，一面对众人说道：「问清楚了，这手镯是宋晓媛的男朋友送给她的！我们已经锁定了位置，这就去查！」 听到这个结果，赵玉等人不由得泄了口气。看来，他们刚才的惊天大推论，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孙队长说话的时候，众人透过车窗，看到已经有警员把宋晓媛一家带上了车，毫无疑问，这是要带他们回警局问话。 接下来，在孙队长的带领下，众警员驱车赶往下一站。不到半个小时，便在一处豪宅之中找到了宋晓媛的男朋友。 通过现场问讯，她男朋友老实交代，这个龙形手镯并非他本人购买，而是从他老爸的保险库里拿的！他只是看到这个手镯漂亮，便拿出来送给了宋晓媛而已，关于手镯的价值和来歷则一概不知！ 于是乎，警方立刻押着这位富二代公子哥，又赶往了第三站，来到了他的父母家。 那里是一处位于百灵市郊的豪华庄园。据悉，这位富二代家是开钢管厂的，不是一般的有钱。他父亲特别喜欢收藏文物，他的保险库说是保险库，实际上更像一个宝物陈列室，里面放着许多值钱的东西！ 谁知，查到大老闆家的庄园之后，警方竟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这个大老闆不光会开厂子，而且还懂法律。 当警方一窝蜂地冲进他家，要他说出龙形手镯的来歷，并且要打开保险库检查的时候，他不但不配合，而且还以警方没有搜查令为由，拒绝与警方合作，并且扬言要告警方私闯民宅，恶意执法。 此人除了有钱以外，明显人脉甚广，当场还甩出了好几位本地大领导的名字，声称这些人和自己关系有多么老铁之类。 事关如此重大案件，如果要申请合法文件，去走正规程序的话，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样一来，势必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诚如赵玉所言，一旦惊动了那个隐藏的知情者，事情就不好办了！ 第873页 正因为如此，赵玉已然攥紧了拳头，想给大老闆来个先入为主。 然而，那位经验丰富的孙队长却率先冲到了赵玉的前头。 如此时候，终于看出来孙队长的老谋深算来了。没想到，在出发之前，这位干了一辈子刑侦工作的老姜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竟然随身携带着一份由反恐科签发的反恐搜查令！ 反恐大于天！当孙队长把此文件拿出之后，便以怀疑对方窝藏恐怖分子为由，要强行进行搜查。 而且，最厉害的是，孙队长不但拿出了文件，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说出了一大套专业术语来，说什么根据《刑法》、《民法》、《反恐法》第多少条多少章之类，如果对方恶意阻挠，将会以危害国家安全罪名被起诉，一下子就把利害关系上升到了国家层面，吓得那位富二代老爸快没脉了都，赶紧掏钥匙打开了他的保险库！ 厉害啊！ 赵玉在旁边看的咄咄惊奇，佩服不已。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没想到，孙队长这位刑警老姜居然给自己上了如此生动的一课！原来有好多事情，并非必须得用拳头解决！ 这位开厂子的大老闆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当他打开他的宝物陈列室之后，众探员差点儿被亮瞎了眼睛！瓷器、油画、雕塑、古董等等，简直琳琅满目，吸人眼球！这些东西全都加起来，其价值可不是一亿两亿就能涵盖的！ 这傢伙，也太有钱了吧？ 这时，吴秀敏拿出了那件龙形手镯，要大老闆辨认一下，然后说出此物的来歷。 然而，可能是意识到这件宝物来歷不正，大老闆竟然矢口否认，不承认了！说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件东西！ 看到大老闆矢口抵赖的样子，赵玉恨不得把手镯塞他嘴里。然而，赵玉还未动手，旁边的崔丽珠却再次惊诧地喊叫起来。 「这一件是刁山红玉，这一件是血翡翠……还有这一件、这一件……」崔丽珠指着展架上的几样宝物，激动地说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我老爸……哦不……全都是陶香偷过的东西，我见过，我全都见过！！！」 「啊？」 赵玉蓦然一惊，没想到线索来得如此突然，他急忙伸手抓住了那大老闆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将其拉到了自己眼前，兇恶吼道：「说！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赵玉愤怒起来，宛若凶神恶煞，大老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浑身战慄地说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第0651章 我是师弟 「河沿街文玩市场，在北河沿上！老高玉器行，就是那个老高卖给我的！」大老闆双手作揖，对孙队长说道，「警官先生，我只是喜欢收藏而已，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文物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你们要找就找这个老高去吧！」 听到大老闆的口供，赵玉下意识地按了按通讯器，另一端的曾可接到命令，立刻开始对这个老高展开调查。 与此同时，孙队长亦是沖他的某位手下点头示意，同样去调查玉器行的来歷了。如果这位大老闆所说属实，那么这家玉器行很可能是一个专门倒卖文物的地下黑庄。 「你呀，还是别心存什么侥倖心理了！」这时，崔丽珠忽然沖大老闆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吗？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这里有多少水货（走私），多少生玩（出土文物），我会看不出来吗？」 「嗯……这……」大老闆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如此识货，顿时面如土灰。 赵玉是何等机灵，一见崔丽珠戳中了他的软肋，自己赶紧使出了一身流氓解数，一面用胳膊揽住这位大老闆，一面弯下腰，低声狞笑着说道： 「老闆啊！这么跟你说吧，你丫现在有三个身份可以选择，第一：你是一个无辜的买家，被古玩贩子给骗了，不小心买了点儿赃物而已，退还罚款，交点儿罚金ok了； 第二：你知道这些文物的来歷，但是为了贪小便宜，还是把货收了，犯了收购赃物罪，给你留个案底，拘留，外加大额度罚款； 第三嘛，嘿嘿，你丫和文物贩子同流合污，替他销赃，犯了倒卖文物罪！不光是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是，关键的是，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可是一件也别想保住了吧？」 「老大，别这么玩儿好不好，」大老闆明白了赵玉的意思，当即咬着嘴唇，为难地说道，「好歹我跟警局的几位局长也有些交情，你看这个事儿，能不能高抬贵手一下啊？」 「好！那我就认为，你选择第三个身份了！」赵玉立刻收起笑容，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冷冷说道，「我是中央刑事厅的特派员，正在调查一件全国恶性兇杀案！我怀疑，你收藏的这些赃物跟兇案有关！对了，这件案子也牵涉到贪腐成分，你刚才说，你跟哪个局长有交情来着？」 「嗯……等等……等等……」看到赵玉整件上的国字号印章，大老闆差点儿瘫在了地上，急忙拉着赵玉的胳膊说道，「我我我……我选第一条！警官啊，我是一个合法商人，我不懂行，被骗子给骗了！我是冤枉的！」 「哎……这就对了，」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肯配合，我这里就好办了嘛！喏，你要是冤枉的，那文物贩子就是罪大恶极，对不对？所以……你是不是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啊？」赵玉眨了眨眼睛，要多骚气有多骚气。 第874页 大老闆可是明白人，赶紧一五一十地说道：「老高名叫高万林，百灵本地人，属狗的，身份证号5904…… 「玉器行只是他的身份掩饰！这傢伙暗地里应该在做文物倒卖勾当，他认识百灵市一半以上的文物贩子！哦，对了，我认识他的家，还知道他的仓库在哪里，藏得老隐蔽了，在xx街……」 看着大老闆气都不喘地把文物贩子老高出卖，在场的探员们不免一阵唏嘘。怪不得，倒腾文物这个行业不怎么景气呢！不讲义气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傢伙，居然连人家的身份证号都记了下来。 把地址念完之后，可能是恨人不死，大老闆竟然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还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老高，在出道之前也是做贼的！肯定犯过不少事！而且，有一次他喝多了，还跟我抖落出了一个大秘密来，他说，他就是那个号称贼王的陶香呢！」 我倒！ 一瞬间，赵玉差点儿栽倒在地！众队员亦是快要被他的话闪着腰。 「什么？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崔丽珠大声催问。 「哦，错了，错了……不好意思啊，气没喘过来，」大老闆急忙摆手示意，重新说道，「他不是贼王，他喝多了，他说，他是贼王的师弟来着！」 「什么？师弟？」 大老闆的话，越发令人震惊与意外。 吴秀敏摸摸脑门的黑线，鄙夷地小声念道：「都酒后吐真言了，你哥俩的关系也够铁了吧？」 崔丽珠的震惊程度无疑是最大的，她急忙指着大老闆激动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陶香还有师弟？」 「嗯……」大老闆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说这话……可是有好多年头了！4年，还是5年来着？ 「嗯，这么跟你们说吧，包括龙形手镯在内，这些东西全都是他在5年前一次性卖给我的，说是卖家着急用钱，所以开了一个200万的价码出来。 「您说，这么便宜的价格，岂不跟白给一样，我能不动心吗？」大老闆假装无奈地说道，「所以我就买了，但是，我真不知道赃物之类的事情啊！我只是看着货好而已……」 「先别说你，说陶香！」赵玉大声喝断。 「好，陶香，对！」大老闆赶紧说道，「做完了那次买卖以后，我和老高也混熟了，然后有一次，我俩在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便问我，知不知道我那批货是谁卖给我的？然后，我就……嗯……」 说到这里，大老闆勐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如果他知道货是谁卖给他的，那岂不就等于他完全知情了？ 于是，他赶紧闭了嘴，不敢往下说了。 「哎呀！」赵玉心眼活泛，赶紧拍着大老闆的肩膀说道，「要我看，你还真是受害者啊，你钱都给他了，他才告诉你文物的来歷，这也怨不得你了吧！？」 说完，赵玉又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叮嘱：「放心，我有特权，老实交代，保你平安！」 「唉！唉！是是是！」大老闆满含感激地看了看赵玉，这才继续说道，「您说的没错，老高就是把我给坑了！他竟然说，那些东西都是贼王陶香的！我了勒个去，陶香手里能有干净货吗？ 「可是，我要求退钱，他怎么也不肯了，说钱早就不在他那里了，你说，我是不是受害者？」 「拜託，你的事，回头再特么说！」 看到赵玉口吐脏字，大老闆再也不敢矫情，赶紧继续道： 「我以前就听说过，老高外号飞鼠高，入行以前也是干偷鸡摸狗这一行的！不过，这傢伙和陶香可是一天一地，谁都知道，人家陶香可是贼王啊，他飞鼠高算什么？还要跟陶香攀亲戚，说他是陶香的师弟呢！我觉得吧，他肯定是喝多了，有水分，有水分，呵呵……」 飞鼠高……陶香的师弟……展览会上的同伙…… 赵玉认真琢磨，越发感觉这个叫做飞鼠高的人非同小可！难道，他就是那个和陶香一起偷了泰米尔之星的人？视频中，陶香就是在跟他打手势？ 宝石在6年以前失窃，5年以前，飞鼠高把陶香的宝贝卖给了这个大老闆，难道……陶香的宝藏就是此人掠走的？ 那……那些受害者头颅呢？ 第0652章 狗血淋头 赵玉越想越激动，崔丽珠更是如此，她赶紧问那老闆，认不认识崔方宇和杜曼婷这两个人？ 然而，大老闆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那……」赵玉想了想，又问，「你听说过，陶香在展览会上偷宝石的事吗？」 「我靠，当然啦，有几个不知道的？前几天新闻上都报导了呢！」大老闆兴奋地言道，「不瞒你说，我私底下也问过飞鼠高宝石的事！叫……泰什么星星来着？不过，飞鼠高那老小子也说不知道呢！ 「警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像我们这样喜欢收藏，又不差钱的人，谁不想把那颗宝石据为己有啊！？」大老闆说得眉飞色舞，「可是，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是不可能去收的！多便宜也不行！那颗宝石就是颗定时炸弹，谁碰谁倒霉的！你放心把，我这儿绝对没有！」 这句话倒是不假，赵玉心里在想，陶香之所以去偷宝石，是因为有印度人这个大买家！可是，印度人既然没有得到，那这颗宝石很可能就砸在了他的手里！宝石自然不出手，一旦宝石见光，必然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第875页 所以，宝石最大的可能，不是藏在了他的宝箱之中，就是落在了他那个神秘的同伙手上！ 对！ 不能再等了，事不宜迟，现在必须马上、立刻把那个飞鼠高抓住！这个人就算不是宝石案和女尸案的真兇，也必然知晓重大内情！ 然而，一想到抓捕此人，赵玉却忽然遇到一个紧急情况。原来，他今天开出的副本奇遇，竟然也差不多要到时间了！ 根据坐标显示，今天副本奇遇发生的位置，距离这里路途较远，如果他现在再不赶过去，就要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正是抓捕重要嫌犯的关键时刻，他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办？ 思来想去，赵玉觉得，罪犯可以交给孙队长去抓，但他还是不能就此轻易放弃自己的副本奇遇。要知道，今天的重大线索，就是从昨天的副本奇遇中得到的，说不定，今天的奇遇还会有更加重大的发现！ 于是，赵玉赶紧跟自己的队员，还有孙队长交代了几句，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把飞鼠高捉住！ 虽然赵玉这时候离开不太合适，但组员们已经习惯了赵玉的独来独往，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待把大老闆一家妥善处理之后，便就此离开了。 赵玉开着警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往了副本奇遇的发生地点。 百灵市是一座有着两千多年歷史的古城，城区内道路狭窄，路况非常困难。此刻偏又赶上早高峰时期，赵玉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把汽车开上了便道，这才卡着点赶到了目的地。 百灵市第一中学！？ 不会吧？ 没想到，如此时候，副本奇遇居然把地点安排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在学校里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由于时间紧迫，赵玉把车停好，便匆匆向目标处赶去。 百灵一中是一所歷史悠久的高中名校，学校的院墙还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模样。赵玉见院墙低矮，便趁左右无人之际，直接翻身越了过去。 高校的学生上课较早，此时校园内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影，赵玉穿过古木林立的树林和花园，直接来到了一座老式的教学楼跟前。 就是这里了！ 赵玉把坐标跟地图对比了一下，但见目标就在此楼的一楼位置。只要穿过眼前的墙壁，就能到达！ 这里乃是大楼的后墙，根本没门，要想进入，他必须绕到前门才行。可巧的是，赵玉刚刚走到跟前，便发现某一楼的窗户居然是敞开的！ 那面窗户本来有着一道防盗窗，可是因为年久失修，防盗窗断了几根铁柱，正好容得一个人从这里钻进去。 从位置上看，奇遇发生的地方，偏巧就在窗户里面的某处，如果从这里进去，便可直接到达。 赵玉看看手錶，还有不到20秒，奇遇就要发生了！要是再跑到前门去绕，有可能就来不及了！为了不错过这次奇遇，赵玉也没有多想，一缩身子，便从防盗窗钻了进去！ 窗户里面乃是一间破烂流丢的小屋，屋内堆着许多破烂杂物，有鼓号之类的音乐器材，也有鞍马调箱之类的体育设备，杂物上布满灰尘，脏的可以。 赵玉来到这间小屋的尽头，但见那里有着一扇破旧的木头小门。见小门正开着，赵玉便快速地从小门走了出去！ 小门外面是一条特别狭窄的走廊，走廊不长，两边都是类似于刚才那样的小屋。 谁知，他没走几步，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他低头看了看，但见地面上亦是布满了泥泞的水渍。 靠，这是什么地方啊？ 赵玉看看表，明明已经到点儿了啊？ 我的奇遇呢？ 在……嗯…… 谁知，赵玉刚刚想到这里，走廊外面便唿啦啦地出现了一群人！他只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便蓦地傻在了那里！ 我滴个纯奶奶熊，这都什么情况啊？ 原来，在走廊的尽头，也就是赵玉迎面的一个水泥房间，竟然是一个洗浴间！而且，很明显，还是个女洗浴间！ 因为，此刻一些穿着泳装，以及什么都没有穿的女孩子们，正在那里拧开水龙头沖淋浴呢！ 不会吧！？ 系统老大，玩儿我呢？我赵玉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你给我整这些狗血淋头的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哎？ 不对吧？ 这里是学校啊？ 现在是早上8点啊？ 这里……哪儿来那么多洗澡的女学生？ 这…… 就在赵玉满脑袋问号的时候，更无敌的事情又发生了！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没错，赵玉的手机响了，巨大的铃声响彻整个洗浴间，所有的女孩子全都扭过了头，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遁！ 我跑！ 我隐形！ 我…… 唉！ 说什么都太晚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着，沖澡的孩子们全都站在那里看着他。 赵玉则无奈地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赫然传来了曾可急促的声音：「组长，组长，不好了！我们正在追捕嫌犯，可邬芳芳忽然派了一大帮人来，把崔丽珠给捉走了！」 第876页 「什么！？」赵玉一听就急了眼，「你们都是吃屎的吗？怎么还能让那个泼妇把人带走呢？怼她啊你们！这些窝囊废！」 「不……不行啊，组长，他们那边有刑事厅的大领导啊！大领导发话了，哪个敢拦？」 「我去！」赵玉眉头一皱，正想着再骂几句，可抬眼之间，正好看到了那些看着自己的女孩子们。 「嗯……你们好！」赵玉把电话放到一边，浩然正气地沖她们问道，「请问，我是不是走错屋了啊？」 啊！！ 啊……啊！！！ 赫然间，女孩子们的惊叫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第0653章 谁在给她撑腰？ 当同样穿着泳装的男老师和女老师们，挥舞着救生棒和扫帚等武器冲进淋浴间之后，赵玉这才闹明白，感情他不经意间闯进的这座大楼，乃是学校的游泳馆！ 由于最近有个重要的比赛，所以校队的孩子们每天早起都要训练，这是刚刚训练完毕，正在洗浴间沖澡呢！ 很快，学校的保安和一些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们也纷纷赶来，全都把赵玉堵在了那段走廊里面。 其实，赵玉早早就能开熘。但是，说实话，他真的不甘心就此背负一个偷窥狂的罪名！ 更重要的，是在刚才女孩子们惊声尖叫的同时，他也忽然发现了一些奥妙： 外面不结实的防盗窗，敞开的窗户，虚掩的小门，外加地面上泥泞水渍上踩出的脚印，这一切都让赵玉这位身经百战的大侦探，窥到了副本奇遇的真正玄机。 因此，他故意等在那里，没有开熘。 此刻，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把自己的警官证一亮，然后中气十足地昂首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是警察！我来这里是办案子的！不信的话……你们看！」 言罢，赵玉飞起一脚，把走廊最前面的一个杂货间小木门踹开，木门里面赫然传来了一声惊唿。 众老师一拥而上，这才惊异地看到，在那个脏兮兮的小杂货间里面，竟然还躲藏着一个人！ 此人是一个年纪在50岁左右老男人，身上穿着保洁员的衣服，手里还滴里搭拉地拿着一大堆摄像器材！ 由于赵玉这一脚来得突然，此人不但吓得浑身哆嗦，而且还用胳膊捂住了脸。 「啊？怎么是你！？」 没想到，捂脸根本不管用，众老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学校聘请的保洁员。 「好啦，真相大白了！」赵玉仍然举着警官证，正气凛然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正在校园外面路过，你们的院墙矮呀！我凑巧看到这老小子鬼鬼祟祟的钻进了窗户，还以为是小偷呢！所以才一路跟了进来，没想到，他一大早上竟然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这都是摄像头吧？」某女教练指着老男人手里的东西说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傢伙，变态狂！你还是人吗？竟然像给孩子们搞偷拍！」 这位还穿着泳衣女教练真急了，冲进去就给了那人一脚，打得那人捲缩身体，一句话也不敢说。 「打他！太猖狂了！打……」女教练一起头，其他老师岂能淡定，全都一拥而上，把那老男人堵在里面，一顿拳打脚踢…… 唿！ 赵玉这才重重地唿了口气，然后大摇大摆地向正门外走去。在路过义愤填膺的人群之时，他还抓住一位激动的男老师提醒道： 「兄弟，我是重案组的，这点儿小事不足挂齿，就不要费心费力地送锦旗什么的了！我还没来得及更上级汇报，所以，还是赶紧通知你们当地的派出所吧！对待这种拿孩子们取开心的变态佬，一定要好好惩治！」 「哎！对！对！」那男老师也被赵玉这一番装逼话给搞懵了，在和赵玉握了握手之后，便直愣愣地看着赵玉消失在了浴室的尽头…… 这位男老师不知道，当赵玉淡定地从正门走出之后，早就屁股上插了火箭，闪电侠一般地跑没了影儿！ 乖乖！ 虽然老子亮了警官证，也抓住了偷窥狂，但要万一被这些老师们缠住，说我是偷窥狂的同伙儿，那我还上哪儿说理去？不跑等雷噼啊？ 一路跑回到警车，赵玉顾不得平息自己的气喘吁吁，便赶紧把电话给曾可打了过去： 「曾可，快点儿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崔丽珠到底是被谁给带走的？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只要邬芳芳敢找茬儿，那必须得横着点儿，要多横就多横，不行就打丫的！你们怎么不听呢？」 「不行啊老大，」曾可为难地说道，「大领导跟着了！邬芳芳有大领导撑腰，我们这些当兵的，哪敢玩儿横的啊！」 「那……嫌疑犯呢？那个飞鼠高抓到没有？」 「别提了！」曾可郁闷地说道，「还没到现场呢！孙队长就被他们局长叫回去了！还让他终止一切行动，把所有的人全都撤了回去！老孙也主不了这么大的事，只好听令了！ 「还有啊，那大领导说了，要咱们特调组也赶快终止行动，回百灵警局待命呢！还说，上级有最新精神指示！」 「精神指示？指示个屁！这是搞什么鬼啊？眼瞅着就要破案了，这些混蛋王八犊子……」赵玉气得攥拳咬牙，破口大骂，骂了好半天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说道，「邬芳芳这个泼妇，竟然把她的大靠山搬来整我们！哼，想得美！你以为就你有靠山吗？我这就给焦处长打电话去，让她来给我说说理！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摆不平……」 第877页 「嗯……组长，组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曾可犹豫着打断了赵玉。 「讲你姥姥个孙子，跟我还拽什么官腔，说！」赵玉正在气头上，一声大喝，吓得曾可差点儿没拿住手机。 「是这样的，」曾可颤巍巍地说道，「给邬芳芳撑腰的那个大领导不是别人，正是你说的焦国凤焦处长啊！」 「what！？」闻听此言，赵玉差点儿没闪了舌头，当即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再说一遍？焦处长……她怎么会跑去给邬芳芳撑腰呢？」 「我们正说这事儿呢！焦处长不是您的亲戚吗？怎么跑到邬芳芳那一边去了呢？」曾可纳罕言道，「崔丽珠就是被她带走的！所有的命令都是她下的，要百灵警局和咱们特调组，全都终止行动！」 「焦国凤！怎么会……」赵玉紧锁眉头，认真琢磨，这才意识到此事的棘手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冷静！ 冷静！ 赵玉强行压了压火气，用心地思忖了片刻之后，这才毅然决然地对曾可说道：「曾可啊，要我看，这件事里可能另有隐情！ 「这样吧，我现在就赶回百灵警局，去找大领导们把事情搞清楚！ 「但是，你们几个可给我听好了！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如果这个时候不尽快把飞鼠高捉住，咱们有可能错过一个缉拿兇犯的最好时机！所以，你们先别管上级那些鸟命令，把你们的本事全都给我拿出来，把飞鼠高给我捉住！」 「可是，组长，上级命令……」曾可为难。 「去他奶奶的上级命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嫌疑犯的重要程度？」赵玉吼道，「听我的，人捉住了，我一人奖励5万！要是没有捉住，我把你们三个的脑袋全都拧下来做成无头女尸！mmp！我就不信胳膊拧不过大腿！」 「嗯……组……组长……」电话里，赫然响起了冉涛惊疑的声音，「您说错了，我和曾可应该是无头男尸才对吧……」 第0654章 惹我没有好下场！ 刚一回到百灵警局，赵玉便发现不对劲儿了！但见这里布置的警力，比之前又增添了不少，而且在警局大院之内停满了车，一看就是来了什么大领导的样子！ 赵玉车子还没停稳，联络官陈卓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扒着车窗喊道：「赵玉，赶紧的，焦处长等着要见你呢！」 「陈干事，这到底是唱的哪处？她凭什么把我的人带走？凭什么让我中止任务？你知道我们现在都到什么程度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赵玉急切地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陈卓一脸无奈地说道，「按照原计划，领导们应该是明天才到的，我这边什么都还没准备呢！谁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我只是听说，邬芳芳给你告状了，说崔丽珠是个罪犯，却被你们带着满处跑，不合程序，影响不好之类……赶紧的，车别管了，三楼局长办公室！焦处长都等你半天了！」 「奶奶个熊！」赵玉暗自咬牙切齿，心里说话，邬芳芳你这个阴险小人，看老子回头怎么整你！ 下车之后，陈卓忙不迭地带着赵玉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陈卓也是惊了脑子，不知道处长大人要见赵玉是好是坏？事到如今，他和赵玉等人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赵玉要是受处分，他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上楼的时候他脚底拌蒜，差点儿把自己给绊倒，幸亏赵玉扶了他一把。 谁知，来到局长办公室之后，赵玉二人却发现，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正围着好一大群人呢！ 光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就能看出这些人都是当地各级的领导，有省厅的，也有百灵本市的。这些人全都站在办公室里，聆听着某位大领导的讲话。 「焦处长，赵玉来了！」陈卓站在门口嗫喏的汇报了一声。 「哦，好！」屋内传来焦处长干练的声音，「那么各位，今天就到这里，案子的事情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配合，辛苦了！」 此话说完，诸多的领导便离开了现场。赵玉看到，百灵警局的几位大领导，全都在此，不过，很明显，在这些人里面，他们的级别应该是最低的！不但最先走出屋子，而且还为其他人伸手引路。 赵玉可不管什么领导不领导，不等人全都出来，便抢步迈了进去！ 抬眼一看，但见那位许久不见的焦处长，正稳稳地端坐于办公椅之上。和以前的见面不同，今日的焦处长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表情中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赵玉同志，好久不见了！」焦处长早就知道赵玉心里的不痛快，所以一见赵玉气沖沖地进来，便率先打了个招唿。 「焦处长，你这是什么……」赵玉选择了开门见山，想要直奔主题。然而，焦处长却不等他把话说完，率先扬了扬手臂，示意要他噤声。 「嗯……」赵玉不明所以，当即闭上了嘴。 「小张，过来……」接下来，焦处长沖门口的一个小伙子摆了摆手，那小伙子便立刻进入办公室关上大门，把陈卓给关在了门外。 紧接着，让赵玉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小张竟然掏出了一个安检仪器，在赵玉身上搜索起来。 与此同时，焦处长站起身子，将身后的窗帘全部拉上！ 随着光线骤然变暗，赵玉的心思亦是发生了180度的变化，他禁不住一阵嘀咕，看她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第878页 赵玉的隐形探测仪还未失效，如果这里有什么监听设备，他早就知晓了。小张检查完毕，沖焦处长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屋子，将门关闭。 就这样，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焦处长和赵玉二人。 「赵玉，还是先恭喜一下吧！」焦处长一面示意赵玉就坐，一面有条不紊地言道，「在药厂杀人案上，你的确是功不可没！你的事迹，我都听说过了！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你都能够破案，实属不易！而且，要不是你快了犯罪分子一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嗯，姐姐啊，」赵玉尝试着问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是听你表扬来的，咱们能说说崔丽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替他撑腰？」 「嗯……」听到此话，焦处长这才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赵玉，虽然你是大侦探，但我保证，你根本看不出这里的变数！你想错了，我不是在给崔丽珠撑腰，而是……而是，正好相反！」 「嗯？为什么？」一句话，便把赵玉彻底说煳涂了。 「着急是没有用的！」焦处长向下压了压手指，示意赵玉冷静一下，道，「你放心，我既然找你过来谈话，就是要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但是，你得让我一件一件，把话说完！」 「嗯……」赵玉越发感觉到此事大有文章，便耐着性子，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先从药厂杀人案说起吧，」焦处长说道，「我就不给你拿什么资料和报告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成。嗯……还记得马润奎马科长吗？接手处理药厂案的那个？」 赵玉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明白，焦处长提这个人作甚？ 「这件事还没有对外公布呢！但是你可以知道，根据马润奎科长从嫌犯口中获得的消息，我们已经通过他国警方的协助，抓住了那个幕后大boss，并且把他们的财团一网打尽了！ 「哦？这么快？」赵玉大为惊诧，没想到，马润奎的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而且……」焦处长重重地说道，「所有参与此案的人员，将会被引渡到咱们国家接受审判！！」 「哇？」赵玉睁大眼睛，感觉非常神奇。引渡他国罪犯，回我国受审，这听上去，是一件再给力不过的事情。对于那些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罪犯来讲，无疑是大快人心！ 「我再告诉你！」焦处长掷地有声地说道，「在药厂案中非法获利的那20多家国际财团，不管是私人的，还是公家的，也已经被他们所在的国家勒令停业整顿了！虽然非法赃款退不回来，但是，他们最终的下场，一定是破产倒闭！ 「这一次，我们国家决定重拳出击，凡是惹到我们的，一律打压到底，以儆效尤！」焦处长扬眉吐气地说道，「赵玉，这就是我们的态度！一个强大国家的态度！谁要想暗算和欺凌我们，就必要他付出惨痛教训！」 哇！ 一句话，把赵玉说得热血沸腾！起初，他一直在这起急速杀人案上觉得有些憋屈，虽然抓住了兇手，但是幕后大boss和那些获利者却依然逍遥法外，实在心有不甘。 现在，当他得到这样大快人心的结果后，心情一下子变得畅快了！ 痛快！ 说得好！ 我们国家强大了，再敢惹到我们的，绝对让他得不到好下场！ 哎？ 等等…… 蓦然间，赵玉忽然领悟了一件事情，急忙瞪大眼睛，对焦处长说道： 「哦……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用手一指焦处长，激动地说，「关于宝石盗窃案泄密的事情，原来……原来真是你们干的啊！？是你们把陶香被捕消息，传出去的！！！」 第0655章 又一个比我还损的 「哇！不愧是大破药厂杀人案的大侦探！」焦处长沖赵玉伸出了大拇指，「这都被你猜到了？」 「不会吧？真的？」赵玉不由得大摇其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把陶香被捕的消息泄露出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这不是把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吗？就不怕再引起什么外交风波？」 「哎？你既然猜到了，不会不知道理由吧？」焦处长玩味的看着赵玉，很明显，是想要让赵玉说出那个答案。 「哦……」赵玉瞬间领悟，同样冲着焦处长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感情……你们这是故意在气那个印度人呢！你们也真够损的！故意把消息传得满处都是，就是为了让那个ak知道，我们虽然找到了偷你宝石的嫌犯，但就是找不到宝石，我气死你！」 「呵呵……」焦处长不禁莞尔，「还挺生动的！不过，没你说的这么儿戏，不光是怄一口气的事！这里面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但是，不可否认，akanksha的确把我们惹毛了！ 「如果说，宝石的丢失确确实实是我方的责任，那么不管是赔偿也好，追责也罢，我们也就认了！」焦处长冷冷言道，「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是他自己上演的这齣买贼偷己的好戏！ 「戏演完了，还好意思舔着脸来跟我们要长短，你说，我们能咽下这口气吗？」 「对，依着我，就算找到宝石，也说没找到！」赵玉坦言道，「这种虚伪小人，就是欠治！」 「我们放出消息可不光是为了气他，」焦处长又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正盼着他挑起什么外交风波呢！这个人牵扯到多宗国际犯罪案件，包括当年卢刚的煤气中毒在内，国际刑警们也在查他，印度方面也一直觊觎着他的财富，他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 第879页 「这时候，我们放出宝石的消息，也算是放出了一颗催化剂，一方面想要刺激刺激他；另一方面，我们也想依此来看看催化的效果。如果akanksha为了宝石而就范，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如果能得到证据，就能将他绳之于法！」 「高！高！实在是高！」赵玉又竖了一次大拇指，转而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姐姐啊，你们和印度人的恩恩怨怨我不管！可是，犯不上拿我们这些当兵的开刀吧？限期令又是个什么鬼？」 「呵呵……」焦处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沉思了片刻，这才出言说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回事了！印度人和我们，属于国际恩怨，但限期令的事嘛……嗯……」 「私人恩怨吗！？而且……」赵玉眼珠一转，指着自己说道，「肯定不是因为我！要不然，你就不可能告诉我了！」 「对！」焦处长点头承认，「你大可放心，第一，你破了药厂杀人案，当属首功一件！第二，你找到了无头女尸案的失踪头颅，而且抓住了重要嫌犯陶香！你现在已经是刑事厅的香饽饽了，所以，就算没有我挺你，你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继续查你的案子就是了！只是……关于那颗宝石……你就不要再找了！」 「哦……原来如此！嘿嘿……邬芳芳啊，你丫终于完蛋了！」 赵玉思维敏捷，早已想明白了整个过程。既然限期令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肯定就是冲着邬芳芳而来！ 不用说，肯定是邬芳芳那暴脾气得罪了人，惹怒了领导，这才让领导们借着羞辱印度人的机会，连她一块儿解决！ 而焦处长把崔丽珠带走，并且中止特调组的行动，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宝石！ 只要宝石找不到，邬芳芳就完蛋了！ 阴谋中的阴谋，这一次，赵玉算是彻底服了，刑事厅的水同样似海深啊！ 「唉！赵玉啊，有些话，其实站在我这个角度来看，很难分出谁对谁错，邬芳芳有她的不对，可是，凡事也不能总看一边！」焦处长为难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赵玉好奇，急忙催问，「处长大人，邬芳芳到底怎么得罪了大领导的？」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焦处长嘆息一声，说道，「邬芳芳以前有个未婚夫，是干缉毒的！不幸的是，在一次行动中，他未婚夫被毒犯连捅数刀，不幸身亡！而且，那个毒犯最后还是跑了！ 「后来，邬芳芳利用特调组的职务之便，遍查消息，终于亲手抓获了那名杀害她未婚夫的毒犯！」焦处长皱了皱眉，「然而，她不知道，那名毒犯当时已经变节，做了警方的线人！为了利用此人查到幕后毒枭，所以警方不得不释放了这名毒犯！ 「所以……邬芳芳的脾气…… 「结果，在缉毒大队的动员大会上，当着上千人的面，她用茶水泼了某位大领导的脸！」 「哇塞，比我还牛！」赵玉下意识地干洗了把脸。 「大领导是缉毒方面的最高指挥官，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下？几次三番给刑事厅施加压力，要求把邬芳芳开除公职！」焦处长继续道，「但是，咱们厅长挺讲人情的，只是把邬芳芳打入到了宝石专案组而已！ 「其实，邬芳芳也为刑事厅立过不少汗马功劳，挺有能力的！本来，厅长大人的意思，是等这件事消停了，再慢慢将她重新启用！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件意外！」 「什么意外？」 「那个被释放的毒犯死了！」焦处长摇头说道，「就是被大毒枭杀死的！据说，正是因为邬芳芳抓过此人，而此人又被警方释放，所以才露出马脚的！如此一来，你想想，缉毒大队那边能善罢甘休吗？」 「哦……这样啊……」赵玉琢磨着说道，「厅长顶不住了，所以就利用这次宝石事件，来个限期令把邬芳芳处理了？这……不合道义吧？」 「你又想错了！」焦处长微笑言道，「厅长这是在救邬芳芳呢！那边的要求是，不但要把邬芳芳开出公职，而且还要追究责任！可是，限期令上怎么说的？找不到宝石，就地解散，发配原籍！ 「这样一来，邬芳芳就不用被开出警队了！只是回老家继续当刑警而已！你说，这还是不讲道义吗？」 「哦……」赵玉还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本来，他对邬芳芳是一腔的仇恨怒火，可是，当他得知了邬芳芳的经歷之后，这股仇恨，却隐隐产生了变化。 「所以，你跟邬芳芳有仇也好，同情也罢！」焦处长摊开双手说道，「泰米尔之星，你都不用找了！如果想找，也等限期令过了再说！」 啧啧…… 听到处长大人的话，赵玉虽然五味杂陈，却又无话可说。 「赵玉啊！接下来，还是说说你吧，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各级领导的关注，这一次，只要能把无头女尸案破了，那你可就前途无量了！你有机会打破特调组多项记录的！没准儿，还有可能破格晋升到刑事厅呢！」焦处长语重心长地说完，这才想起了案情，忙问，「对了，既然兇手已经捉住，那取证工作是不是也差不多了？」 「哦……」赵玉长长地哦了一声，郁闷地说道，「闹了半天，你阻止我的行动，只是以为我去找宝石了是吗？」 第880页 「对啊？」这一次，终于轮到焦处长意外了，「难道不是吗？」 「姐姐啊，我被你害惨了！」赵玉赶紧道出实情，「你知道吗？无头女尸案可能另有真兇，我刚才好不容易得到重大线索，那是去抓人去了，你却让我撤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另有真兇？怎么……会……」焦处长傻了眼。 「啊……英雄……」 关键时刻，赵玉的超级铃声又响了。这一次，赵玉也没什么避讳，直接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赫然传来冉涛兴奋的喊叫声：「老大啊，哈哈哈……我们几个不用做无头女尸了！那个飞鼠高已经被我们——捉住了！！！」 第0656章 师兄师弟 一开始，赵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认为焦处长不但替邬芳芳出头，而且，上级还想让陶香把罪名坐实，不管证据确凿与否，都让他来当这个杀人狂魔！ 所以，她才会强行中止自己的行动。 试想一下，虽然陶香精神状态失常，没法取证，可正因为他精神失常，警方反而能更好的给他定罪！毕竟人头和金属箱都在那里摆着，说陶香是杀人犯，谁也不会反对。 时至今日，虽然消失的头颅已经被发现，但是由于无头女尸案的影响实在太大，警方一直没敢对外宣布，甚至连死者家属都没敢通知。 可是，这么大的案子，就此隐瞒下去显然不是办法。警方必须得给公众和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因此，如果陶香的杀人罪名成立，一切就全都不同了！警方便可以傲娇地向外界宣布，无头女尸案的兇手被捕，这起全国一级大案终于可以结案了！ 如此一来，此案必然会在全国掀起一股热潮，警方亦是会扬眉吐气！而到时候，谁还会去在意，这个陶香到底是不是真的杀人狂魔呢？反正，他已经是神经病了！ 以上这些猜测，才是赵玉真正担心的地方！那样一来，案子没办法继续，真兇也极有可能永远逍遥法外了！ 还好！ 看到焦处长对最新案情毫不知情，赵玉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焦处长的着眼点一直放在了宝石案和邬芳芳的身上，根本没想到她的中止命令，会对赵玉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哎呀……这是我的不对了！」在得知事态严重之后，焦处长赶紧做出了自我检讨，「我根本不知道案情有了变化，还以为无头女尸案只剩下写结案报告呢！还以为，你们是去寻找宝石呢！」焦处长焦急问道，「那……这件事还有没有能够补救呢？现在出发，还来得及吗？」 「还好！还好！」赵玉擦擦冷汗，对处长大人说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虽然你下了命令，但我没有听你的！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焦处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即刻恢復了之前的威严，「赵玉，关于无头女尸案，你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受害人一个交代！我们不能放过坏人，也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我们刑事厅的职责就是查明真相，要给基层工作者们带个好头啊！」 嗯…… 赵玉点头之间，脑门上全是黑线。他早就知道，这位焦处长是干理论出身的，对于一线工作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内行。不过，人家打起官腔来却是有板有眼，常人莫及，难怪人家会当领导了！ 当然，赵玉心里还是非常庆幸的！不管人家内行外行，但最起码没有颠倒黑白，是非不辩。 而且，对于这次谈话，赵玉亦是获益良多，不但得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而且还明白了领导们对自己的认可，也不用再去理会什么限期令了，这自然都是好事一件。 摒除了这些后顾之忧，接下来，赵玉便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无头女尸案的破案中去了！ 焦处长表示，这件案子本来就由特调组负责，所以，她会马上下达指示，让南江省厅和百灵警局全力配合，一切听从赵玉调遣，务必要将无头女尸案彻查到底，不容有失！ 赵玉一面打着敬礼，一面在心里嘀咕：呵呵，要是早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可能真兇早就被老子抓到了吧？ 20分钟之后，外号飞鼠高的玉器行老闆，被冉涛等人带回了警局。 虽然冉涛邀功心切，连连显摆，但话说回来，抓住这个飞鼠高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 曾可一早把他的手机定位，发现他正在某家理髮店理髮，冉涛进去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戴上了手铐！ 此刻，为了审讯工作更加顺利，赵玉把吴秀敏和崔丽珠全都带到了审讯室，跟他一起审讯。 吴秀敏毕竟是心理专家，她可以随时通过嫌犯的反应，来进行判断；而崔丽珠不但是窃贼界的内行人物，知晓他们的许多法门技巧，而且还是陶香的至亲，由她同审，自然再合适不过。 起初，焦处长同意邬芳芳把崔丽珠拘捕，只是不想让崔丽珠帮忙寻找宝石而已。现在既然没有了利害关系，她也自然不会阻拦，一声令下，崔丽珠便再一次和赵玉并肩站在了一起。 不过，虽然赵玉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可没想到真的审讯起来，却非常顺利。 赵玉只是答应飞鼠高，只要他肯老实交代，就能减免他倒卖赃物的罪名，甚至不用坐牢之后，他便什么都说了！ 第881页 其实，飞鼠高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既然警方把自己带到了审讯室，便已经掌握了他的确凿证据。所以，狡辩什么的也没有意义，倒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用他的话说，他自己没有杀人放火，也没犯什么重罪！如果自己的口供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并且还能帮助自己减罪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 飞鼠高是一个长着鹰钩鼻子，头髮谢顶，长得好似《林海雪原》里的座山雕似的人物。 看到此人一张嘴，便说出如此务实恳切的话来，赵玉几乎出于本能地意识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这个傢伙，应该和女尸案和宝石案无关。他能安然自得地在百灵开玉器行，便说明他心里没鬼！ 而第二件事，则是这个傢伙，很可能知道什么重要内情！因为，对于自己提出的条件，他答应的那么痛快，说话又那么坦然，所以，赵玉感觉到，这个傢伙很可能知道很多内幕，而这些内幕又恰恰是警方迫切需要的！ 赵玉猜得果然没错，飞鼠高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当年，我们一共有师兄弟六个，但是……我和老五是后续的！」飞鼠高的声音尖锐而沙哑，可是语气却是非常坦然淡定，「只是被师父挂了个名而已，根本没学到什么真正的大本事！但是，前边儿那哥儿四个可就不一样了！尽得师父真传，呵呵…… 「尤其是陶香，陶香的大名，可是人人皆知，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呢！所以，我常常把『我是陶香师弟』这句话挂在嘴边，就是为了装装逼而已！但其实，我跟人家的技术，可真是一天一地！不夸张的说，我的手指，甚至比不上他的脚豆儿！」 听到此话，赵玉等人对视一眼，赵玉眨了眨眼，示意大家继续往下听。 「老三和老四混得也不错，还混成企业家了呢后来！他俩还成了两口子，小日子过得挺红火！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家破人亡了……」说到这里，飞鼠高的菸瘾犯了，忙向赵玉申请，「警官，能来根烟吗？」 「说清楚了，给你一整条都行！」赵玉的话，等于没有答应。 「你快说，老三、老四叫什么名字？」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崔丽珠还是急切地问了一句。 飞鼠高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才回答：「男的叫崔宇，嗯，崔方宇！女的叫杜曼婷！我入门的时候，这俩人就挺腻的，所以，我就一直三哥四姐这么叫着！老五外号叫癞头，比我早几天入门，不过，这人是个天生的短命鬼，早就得病死了！ 「不知怎么的，癞头死了以后，师父和师娘也相继去世了，基本没教我多少玩意儿，我们就黄了摊子！前后加起来，好像连半年都没有吧？」飞鼠高无奈地说道，「所以，其实，我和陶香并不是很熟，统共没见过几面，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陶香天分过人，经常神出鬼没的，那时候就干大买卖去了，可羡慕死我了！倒是吧，对于我们老大，还算有点儿交情！」 老大！？ 听到这里，赵玉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陶香不是老大吗？」 「对啊，」飞鼠高点头而道，「陶香是老二，他上边还有一个——老大！！！」 第0657章 可疑的老大 老大…… 长期以来，由于崔方宇被人称为三哥，而陶香又年长于他，所以赵玉一直以为陶香是他们的大哥！ 可没想到，陶香只是老二，在他上面还有一个老大！ 「这个人叫做李飞，你们查到的那批货，当初就是他拿过来的！」飞鼠高继续说道，「虽然是老大，但这个人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而且，他的眼神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不过，他对我还算不错，我刚入行的时候，对我挺照顾的！ 「和陶香不一样，李飞虽然是大师兄，但是技术水平比陶香差了一大截，所以平日里经常留在家中，帮师娘处理一些家常琐事。不像陶香那样，能经常陪着师父出门干活儿…… 「后来吧，出了一件事儿！」飞鼠高讲道，「有一次，师父又带着陶香出门了。可师父走了没多久，大师兄李飞忽然离家出走了！ 「而蹊跷的是，李飞走了之后，师娘也不见了！ 「师父回来之后当然着急了，立即派人四处寻找，可是没有找到。没几天，师父可能是因为着急上火犯了高血压，竟然一病不起了！ 「当时，事情都是陶香和三哥四姐他们操持的，我和老五都小，我们俩都被送回了家，所以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后挺多一个来月吧！我先是听说，师娘找到了，说什么师娘生了急病，大师兄带她住进了医院之类的话！然后没几天，就听到师父和师娘双双毙命的消息！ 「可能是怕警察知道我们的底细吧，葬礼我和老五都没参加，从那以后，我和老五也再没回去过！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我们这些人，也就算彻底分道扬镳了！ 「不过，毕竟同在百灵，而且又在同一师门之下，我后来和三哥四姐有过一些接触，这两口子倒也仗义，那几年还真没少帮我，甚至还借给过我一大笔钱。 「可惜的是，我特么不争气，买卖赔了，没钱还帐，就远远躲开了！哪成想，这俩人竟然也落得了一个跟师父师娘一样的下场，也双双离开人世了！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第882页 听到此处，崔丽珠亦是难掩激动，眼角含泪。看她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飞鼠高，说自己就是三哥四姐的孩子。不过，赵玉还是轻轻地拉了她一下，没让她说。 「飞鼠高，你再详细地说一说，五年前，李飞委託你倒卖赃物的事情！」赵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陶香的？」 「不是五年前，是六年前！」飞鼠高更正道，「这个我绝对不会记错，那一年我得罪了人，被人打折了腿！而且，李飞找我卖东西的时候，正好是宝石失窃案发生不久，我当时还问过他，宝石是不是他们偷的呢！」 「哦？」赵玉顿时来了精神，急忙催问，「仔细说说！」 「那时候，我正在家里养伤！」飞鼠高回忆道，「你们知道有多巧吗？我正看着电视新闻上说宝石失窃的事儿呢！哪成想这个李飞竟然找上门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一进门，他就搬了一箱子很牛逼的东西过来，要我帮他卖掉！而且，他说他急等用钱，所以可以降价处理。 「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那些东西肯定来歷不正了！可是，他提出的100万价格实在是太诱人了！老实说，那些东西在当时来讲，一千万都不止呢！ 「虽然，我当时还没开古玩行，但手头上也是有点儿人脉的。所以，我就直接找到了开工厂的刘老闆，把东西卖给了他！ 「刘老闆一来有钱，二来喜欢收藏，三来从不显摆，所以卖给他再合适不过！」 「哼，你卖了200万，一倒手就赚了你大哥100万！」赵玉笑着摇头，「这买卖倒是挺划算的！」 「这个嘛……我就不多做解释了，你们都懂得，别说师兄弟，亲兄弟又能如何？呵呵……」飞鼠高苦笑，「在我给他钱的时候，我就问了几句，问他这些好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李飞便随口告诉我，说东西都是陶香的，陶香缺钱，想要甩货！ 「我还问过李飞，问他那颗印度宝石的事，不过，关于宝石，他却矢口否认，说宝石和他们无关，不是他们偷的，都是江湖传言而已！」 看到赵玉等人听得认真，飞鼠高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不过，各位警官，我知道，李飞根本没有跟我说实话，李飞和陶香不一样，他虽然同样为贼，却不善于掩饰内心。 「他回答我的时候，眼神闪躲，紧张兮兮的。我猜，他肯定是撒谎了，那块印度宝石肯定是他和陶香一起偷的！ 「说老实话，虽然陶香号称贼王，但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也挺惊讶的！偷了这样界级别的东西，往往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所以，我就认为，陶香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变卖了，摆明了这哥儿俩是想跑路呢！ 「李飞可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赃物的价值？他那么痛快的同意100万的成交价，足可见他有多么着急用钱！ 「说不定，已经有人在追杀着他呢！因为李飞见我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破的，脸上还有很多淤青瘀伤，分明是跟谁搏斗过的！ 「你们不知道，李飞这个人特别阴郁，尤其那双眼睛，看得瘆人都！所以，我也没敢多问。给完钱，他就走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我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我怕自己受到牵连，还特意到外地躲了些时候，可没想到……呵呵……」他耸了耸肩膀，「竟然一直过了6年，这才有人想起我来！ 「对了……我看了新闻，前些日子，我听说贼王陶香已经被捕了吧？难道……那颗印度宝石，你们还没有找到吗？」 …… 半个小时之后，赵玉回到了特调组的办公室中，面对着白板上的诸多资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五味杂陈，思绪纷乱。 虽然，线索一个接一个地被自己挖掘了出来，现如今，连重大的嫌疑人也已经浮出了水面。 然而，巨大的困难，也渐渐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毫无疑问，如果飞鼠高的口供属实，那么那个老大李飞无疑有着重大的嫌疑。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与陶香一起踩点儿的神秘同伙儿！只有他，才能懂得陶香的手势暗语。 此外，李飞将陶香的赃物卖给飞鼠高的时候，不但是宝石刚刚失窃之时，而且，还正好是有人偷走了陶香的宝藏，并且把人头倒在金属箱里的时候！ 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李飞！ 阴郁的面孔，冰冷的眼神…… 既然，他能把人头倒进金属箱，那无疑说明，此人才是那个无头女尸案的真正兇手，那个真正的——杀人狂魔！！！ 第0658章 杀人的原因 虽然赵玉回到了办公室，但是有关飞鼠高的问询并未结束。吴秀敏和崔丽珠还在向他询问着一些有针对性的细节问题，估计要一直持续到天黑才能结束。 「老大，」此刻，冉涛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向赵玉汇报情况，「孙队长已经派人查过了，高万林没有说谎，宝石失窃案的时候，他确实因为一起寻衅滋事事件被人打折了腿！」 「组长，我用过了所有的办法，但是都没有查到这个李飞！」曾可则坐在电脑前遗憾地说道，「应该和陶香一样，这也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冉涛，我叫孙队长安排人像专家，给李飞画像，准备得怎么样了？」赵玉站在白板面前，向冉涛问了一句。 第883页 「已经找好了，是他们百灵最顶尖的画像专家，正在赶来的路上！」冉涛赶紧回答。 「嗯……」赵玉点了点头，眼睛仍在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白板。 「老大！」曾可沉了沉，说道，「你绝不觉得，高万林对这个李飞的描述，和咱们警方之前做过的心理侧写很像啊！？这一次，咱们是不是找对人了？」 赵玉再一次微微点头，曾可说得没错。面孔阴郁，眼神冰冷，虽然高万林只是短短数语，却仿佛一下戳中了要害！ 回想当初怀疑陶香之时，赵玉一直有着深深的质疑，觉得陶香和他想像中的那个杀人狂魔差距很大。 可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了。 一想到飞鼠高对于李飞的描述，赵玉便越发坚定了这个信念！面孔阴郁，眼神冰冷，他仿佛可以亲眼看到，无头女尸案的兇手，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 李飞！ 李飞！！ 兇手——真的是你吗！？ 可是……虽然目标已经渐渐清晰，但是，一个巨大的困难却像一座大山般摆在了赵玉的面前！ 这个李飞，现在——在哪儿呢？ 如何才能将其找到？ 根据飞鼠高的供词，6年前，当李飞变卖了陶香的宝藏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按照当时的情况估计，此人必然已经远走他乡而去。 李飞和陶香一样，都是那种没有身份，却又善于伪装的人。警方通缉了陶香那么多年都没有抓到，那就更别说这个李飞了。 没有照片、没有指纹、没有dna，一个几乎趋于无形的人，又该怎样将他找出来呢？ 唉…… 面对着眼前的困境，赵玉禁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气。 他知道，当初之所以在无意中抓到陶香，不过是因为奇遇系统安排的一场意外。而对于这个李飞，却不太可能通过系统将其撞到！ 赵玉对奇遇系统非常了解，他知道，就算他想要利用奇遇去找李飞，也至少要和李飞距离较近，或是同在一座城市才行！所以，依靠系统的话，根本不靠谱。 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 或许是无病乱投医，绞尽脑汁之间，赵玉甚至想起了他在百灵一中的那场副本奇遇来！ 有没有可能，那场奇遇也是系统给自己安排的某个提示呢？那个偷窥狂会不会就是李飞？亦或者跟李飞有什么关系？ 本着不放过一线希望的原则，赵玉还是叫孙队长派人调查了此事去。但是，调查结果很快传来，那个偷窥狂只是一个偷窥狂而已，和窃贼根本沾不上任何关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眨眼来到晚饭时间。吴秀敏和崔丽珠终于审讯完了飞鼠高，回到了办公室。而热心周到的孙队长，则派人给他们送来了便当。 于是，吴秀敏和崔丽珠一边享用晚餐，一边向赵玉做了简单的汇报。 吴秀敏告诉赵玉，说她仔细观察了飞鼠高的细微动作，此人的情绪一直十分稳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要么此人是个说谎的高手，要么他说的口供完全属实！ 「我也尝试过了！」崔丽珠说道，「飞鼠高根本不懂得我老爸的那些暗语手势，所以他不可能成为我老爸的同伙儿！」 「组长，飞鼠高把李飞可能去的地方都写了下来，不过……」吴秀敏摇头说道，「他自己也说了，李飞仍然留在百灵市的概率很低！这6年之中，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此人的任何消息！」 「嗯……」这个结果已在赵玉的意料之中，不过，虽然机会渺茫，却也不能容得一丝马虎，等到李飞的画像做好之后，仍然要派人去仔细调查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时，吴秀敏忽然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对赵玉说道，「我们在后来的详细问话中，还得到了一个关于李飞的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否对破案有帮助？」 「对，我也觉得挺蹊跷的！」崔丽珠附和。 见赵玉点头，吴秀敏这才仔细地说道：「是这样的，早在飞鼠高第一次供述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关于李飞当年离家出走的那一个时间段有些模煳，李飞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师娘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消失？后来，他师父又为什么也跟着死了？ 「于是，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再一次问过了飞鼠高。」吴秀敏稍微一顿，道，「飞鼠高是这样说的，他说，关于这件事情，其实他也一直特别好奇。为此，他后来还专门问过崔方宇和杜曼婷，可是，这两个人对此事却讳莫如深，什么都不说。 「他们越是不说，飞鼠高就越好奇。所以，他和当时的老五猜测了那么两个版本出来：第一个版本，是私奔说，他们怀疑正值血气方刚的李飞和师娘有染，然后背着师父私奔了！师父一起之下气死了，为了顾及颜面，这才说什么师娘住院之类！ 「第二个，则是杀人说，他们怀疑，大师兄杀死了师娘，然后逃跑了！师父回来之后，悲痛欲绝，旧病復发，然后一命呜唿！ 「关于这两个版本，飞鼠高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他们师娘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长得也不怎么样，李飞就算瞎了眼，也没理由跟她私奔的！ 「正相反，早在飞鼠高入门之前，他便听到过风言风语，说这位正处在更年期的师娘有虐待倾向，经常欺辱虐待李飞和陶香等人。 第884页 「而入门之后，飞鼠高也多次看到过，李飞身上有不明的淤青和肿胀等痕迹。因此，他怀疑李飞不堪受虐，所以杀死了师娘，这才引出那场出逃风波！」 「哦？虐待？」 听到此处，赵玉不由得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他急忙转回头，又把无头女尸案六名受害人的身份看了一遍：人贩子、民办教师、离婚离异、绑架儿童…… 蓦地，他勐然打了一个激灵，指着白板惊嘆道： 「老天！我好像有点儿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兇手杀害的了！」 第0659章 为时过晚 「虐待！？」吴秀敏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有虐待前科，所以，深受其害的李飞找到她们，将她们杀掉？可是……」 「除了第一个我不敢确定，其他的……」赵玉指着白板上的受害人说道，「其他的，我差不多都能对上！孙秀娥是人贩子，专门贩卖儿童，在贩卖过程中，虐待儿童的机率很大！ 「我看过03年的调查记录，第三名受害者李华敏当时离婚离异，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虽然孩子都是亲生的，但她的精神有些失常，不能排除有虐待孩子的嫌疑； 「第四个，会计师张笑笑嫁给了一个离婚带孩子的企业家，孩子不是亲生的，这里面是不是也有问题？ 「第五个席艷梅是民办教师，经常接触少年儿童；至于白丽丽就更不用说了……」 说到白丽丽，众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全都看向了崔丽珠。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崔丽珠无疑也是一位亲身经歷过的见证人。 「喂，看我干什么？那时候我才两岁，你们不会以为我还能记得什么吧？」崔丽珠撅嘴。 「小崔啊，你身上……嗯……有没有伤疤之类的东西？」冉涛瞪着大眼珠子问道，「比如，菸头烫伤，钢针插孔之类！」 问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崔丽珠眉头紧皱，耳畔好像飞过数只嘎嘎叫的乌鸦。 「嗯……」赵玉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用心回忆道，「挺干净的好像，貌似……没有什么伤疤吧？」 我倒！ 众组员齐齐倒地，崔丽珠怒目而视，吴秀敏则捂着额头轻轻骂了一句：「臭流氓！」 「咳咳……」赵玉意识到自己出戏严重，急忙恢復严肃，沖曾可吩咐道，「曾可，你去联繫一下相关受害人的孩子，跟他们核实一下，看看咱们的猜测对不对？」 「好的！」曾可急忙答应一声，到一边完成任务去了。 「老大，我感觉……」冉涛皱着眉头，「要是因为虐待的话，前边那些调查组，不会查不出来吧？」 「不，你说错了！」赵玉忽然想起金队长笔记本上的内容来，说道，「他们不是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只是，一来，当年还有两名死者的身份不能确认；二来，警方最先调查的是白丽丽，他们根本不知道白丽丽绑架崔丽珠的事情。 「白丽丽当时是个单身女人，又没有正式工作，怎么可能跟虐待儿童联繫到一起呢？所以，当年只是提出了疑问，并未逐一证实！」 「哦……但现在看起来，全都不一样了！」吴秀敏说道，「李飞因为惨遭师娘虐待，产生心理阴影，对虐待儿童的女人产生了一种仇恨。在心理学上，这叫做心理压力应激转移。当这种情绪失控之后，是很容易导致严重后果的！尤其是像李飞这种有能力的人！」 「那就错不了了！」冉涛附和道，「李飞是贼，挨家挨户地偷东西，很有可能撞到这些人虐待孩子的场景！老天，真没想到，无头女尸案的起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正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但见孙队长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领导，」孙队长一脸遗憾地说道，「很遗憾，关于高万林所说的那个师父和师娘，我们并未查到！年代太久远了，而且，这些人一直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要想查详细资料，恐怕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不过，您放心，我会加派人手，重点去查的！」说着，他将文件递给了赵玉，「这一份，是画像专家按照高万林的描述，给李飞做出的画像。我已经送到了相关部门比对去了。但是，您知道，画像的比对和正常的比对存在很大差异，这个很难保证一定能查到的！」 赵玉伸手接过了画像，但见画像中的李飞，完美地诠释了那八个大字：面色阴郁，眼神冰冷！ 「嗯……还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定夺！」孙队长又道，「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发出通缉令了！但是，我担心，一旦李飞看到通缉令，反而会对咱们的抓捕不利啊！」 「嗯，那就先在警队内部传达，暂时先不要让公众知道！」赵玉言道，「再给我们点儿时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把他找出来！」 「好的！如果还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孙队诚恳地说道，「高万林说过的那些地点，以及杜曼婷的坟地，我全都安排了人手24小时蹲点儿，这些基础性工作，您尽管放心！」 「好，辛苦了！」赵玉由心地道了声谢。这位孙队长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刑侦，想得比自己还要周到。 孙队长刚走，曾可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组长啊，你猜得没错！这几名受害人，还真的都跟虐待儿童有关呢！而且……情况比咱们想像得要严重！」曾可拿着资料汇报导，「喏，我都是让当地警局询问的，根据他们传来的回报，发现这些受害人全都有问题。 第885页 「比如那个精神失常的李华敏，她的孩子们承认，当初他们经常遭受李华敏的家暴，经常把他们打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他小儿子甚至还被打得骨折！ 「还有，张笑笑的儿子也承认了，他小的时候，这位后母经常对他实施各种虐待，不让吃饭，不让睡觉，甚至还有性方面的侵害！ 「不过，这里面，最厉害的，还要属女尸案的第一个受害者程伟红，」曾可指着资料说道，「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女儿，可女儿刚刚一岁便突然夭折了！她和丈夫对外宣称，孩子是生病而死的。但是，邻居们却纷纷猜测，当时正值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候，他们是为了想要儿子，所以……故意把孩子害死的！」 「我的天，为了能生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呢？」吴秀敏义愤填膺地说道，「那……那可是一条生命啊？他们怎么能干得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传言，」曾可说道，「但有着很大的可信度，因为她的女儿有先天性疾病，而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十分困难，倒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也许是报应吧，后来，她虽然生了一个儿子，但儿子却是轻微脑瘫！」 「哦……程伟红死亡的时候是46岁！」赵玉看着白板上的资料说道，「她女儿的死，则是发生在她年轻的时候。那么……我们假设一下，她女儿真是被她和丈夫害死的，如果程伟红也真是因此被李飞所杀的，那么李飞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这个不难解释吧？」冉涛说道，「李飞应该和程伟红有过密切的交集，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嗯！」赵玉先点头后摇头，「只可惜，尸体确认得太晚了！过了那么长时间，警方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赵玉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的确，真相发现得实在是太晚了，事到如今，李飞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李飞找出来？ 第0660章 上瘾 又是一个新的午夜十二点，与往日不同，系统的奇遇结束声音始终没有响起。奇遇未能结束，赵玉便无法开启新的一卦。 由于室外温度的持续下降，办公室内的空调已将暖风开启到了最大的程度。可是，温度的增高，非但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反而感觉异常憋闷。 当然，大傢伙儿的心里清楚，这种憋闷其实和空调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完全因为眼前的案情而起！ 事到如今，几乎所有的线索全都汇集到了最后的线头之上，只要能将李飞捉住，或许案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然而，对于这个重大嫌疑人李飞的抓捕问题，却让他们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李飞到底在哪儿？ 怎样才能把他找出来呢？ 此人身为陶香的师兄，必然精通隐藏伪装之道，要想从茫茫人海中将此人找出，实在难比登天！ 更令人担心的是，如果按照飞鼠高给出的年龄推算，如今的李飞已经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正所谓世事无常，旦夕祸福，万一，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怎么办？ 难道，虽然无头女尸案被他们轰轰烈烈地重新折腾了一番，可最后，还是像开膛手杰克那样，成为一桩永远的悬案吗？ 唉！ 赵玉嘆了口气，可谁知，曾可却忽然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喊道：「组长，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你们……快来看看……」 啊？ 赵玉吓了一跳，不知道曾可发现了什么，赶紧扑了过去。 「你们看……」曾可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我刚才用画像浅影技术和咱们的资料做了一个快速比对！没想到，让我找到了这个……」 随着曾可点击了一下滑鼠，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上百张证件照片，其中还有一些黑白的。 「这个……」曾可将其中一个被红框圈起来的照片放大了一下，说道，「看，这个人，像不像李飞，嗯？」 众人大吃一惊，眼睛几乎都贴到了屏幕上，但见被放大的证件照片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和李飞长得差不多的男子来！ 「这是……」赵玉不太明白，赶紧问道，「曾可，这是哪儿来的照片？」 「资料库啊！」曾可兴奋地答道，「就是您给我的嘛！03专案组的所有电子版资料，关于无头女尸案的！」 「哦……」赵玉这才想起，当他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陈卓特意从资料室给他拷贝来的女尸案资料。 「这些证件照片，都是前辈们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认真记录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跟案件相关的证人或知情者之类！」曾可说道，「这张照片，是一张工作证，是属于……」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证件上的信息，「高津殡仪馆！人的名字叫夏连喜！」 「我的天，高津殡仪馆？」冉涛心惊肉跳地说，「这……这人是殡仪馆的员工！他真的是李飞吗？这……这怎么回事啊到底？」 冉涛如此，赵玉更是惊诧。眼前这张照片上的人，真的和李飞的画像很像。再加上其身份是殡仪馆员工，这不得不更加令人生疑。 「等一下，我查查记录！」曾可打开电子档案，没一会儿便把目标文件搜索了出来，当场对众人念道，「哦……这是03专案组留下来的。当年，专案组发现兇手处理尸体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便怀疑兇手可能跟殡仪馆的入殓师有关。 第886页 「于是，他们集中调查了死者生前所在地区的殡仪馆从业人员，试图从中找出嫌疑人来。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正是当时搜查时留下的照片。 「高津是第四名受害者张笑笑生前生活的城市，03专案组把当地的殡仪馆全都查了一个遍，没想到，这个李飞还真在里面呢！」 「我的天，那……那那那……照片都有了，为什么没把他找出来呢？」冉涛惊诧，「这个人没有身份，如果好好查查，是不是应该可以找出来啊？」 「时间差啊！涛哥！」曾可摇了摇头，「兇手是96年杀死的张笑笑，而排查的时候，已经到了03年！很多线索已经没有了，而这个李飞，也早就不在该殡仪馆工作了！警方根本无法将其锁定！」 「是啊！」赵玉看过黄皮笔记本，同样记得金队长等人的无奈，「案发的那个年代，因为信息不发达，身份证很容易造假。而且，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临时工，流动性很大，根本不好找了！专案组能把这些照片找出来，已经算是个奇蹟了！」 「该死，这个李飞真是狡猾！夏连喜肯定是伪造的名字了？」冉涛说道，「他利用殡仪馆的工作来掩盖身份，还有……嗯……运送尸体，对吧？为什么他能顺顺利利地把尸体运送那么远出去？开着殡葬车就可以做到了啊！我去，想想就发毛！这个人的心理，真是太变态了……」 「唉！也就是说，」崔丽珠失望地言道，「虽然咱们找到了我师大爷的照片，但还是没有办法把人找到了？」 「师大爷？这……」冉涛咂摸了一下滋味，干咽了口唾沫。 「理论是这样的！」赵玉说道，「但是，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所以，冉涛，你赶紧拿过去让飞鼠高辨认一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李飞？如果是的话，那就让孙队长换到通缉令上！」 「是，老大！」冉涛不敢怠慢，立即拿好了照片资料，向门外走去。 谁知，他刚一开门，门外却正好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要进来。 赵玉抬眼一看，但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刑事厅特别请来帮忙的那位法医高发财！ 要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候，法医的突然到来，让赵玉等人感觉有些意外。 「哎？高大夫？稀客，稀客……」出于礼貌，赵玉赶紧迎了上去跟人家握了握手，「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呢？」 可能是工作劳累的缘故，高发财显得非常疲惫。不过，他还是客气地表明了来意：「赵组长啊，没什么，手头上的重要工作已经忙完了，看你们这里还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聊两句，呵呵！」 「哦，欢迎欢迎！」由于高发财还是第一次来办公室，赵玉便为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组员。 介绍之后，高发财则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精緻的苏烟，向赵玉示意了一下：「赵组长，来一根？」 「不！」赵玉摇头，同时不讲情面地说道，「我劝你，最好也别在这儿抽！」 「哦？」高发财有些意外，没想到赵玉会如此直率，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把烟收好。 接着，他被那些写满了资料的白板吸引了过去，便迈步来到近前观看，随后说道：「赵警官啊，你们的工作真是细緻啊！别说别的，光是把这些东西写上去，便已经不容易了吧！佩服，佩服！怎么样，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了？我听说，找到了另一个重要嫌疑人了是吗？」 赵玉知道，高发财既然如此说话，想必也已经知晓了最新的情况。不过，出于礼貌，赵玉还是把李飞的事情，跟他简单说明了一下。 听完之后，高发财半天没有出声，一直面对着白板看了很久，这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气。 「赵组长啊，我之前送过来的报告，你看了没有？」高发财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哦，看了看了……」关于那份报告，赵玉的确看了，可是，上面写的都是一些专业的化学术语，他看得不甚了了。于是，他开口问道，「不知道，高大夫有何高见啊？」 「高见谈不上！」高发财转而面对赵玉，一脸坦诚地说道，「不过嘛……赵组长，实不相瞒，其实……有件事情，我的确非常的担心！」 「哦？什么事情？」赵玉问道。 「无头女尸案的6具尸体和头颅，很明显被兇手做过相应的防腐处理！」高发财表情凝重地说道，「他的防腐手段一次比一次高明！到了最后那具尸体的时候……不瞒你说，他的水平已经可以和顶级入殓师相媲美了！ 「这两天，我反覆观察了他的手法，然后，我得出了一个，大家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哦……」看到高发财的一脸凝重，赵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眼露惊骇地问道，「什么……什么结果？」 「我感觉……兇手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好像——上瘾了！！！」高发财担忧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白丽丽有可能并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兇手杀的人，可能比咱们想像的——还要多！！！」 第0661章 还有突破口吗？ 「我在白丽丽的头部残留肌肉中发现了乳酸链球菌肽，还有含汞的化合物和一种不知名的脱水剂，」高发财拿着他的化验报告对赵玉等人说道，「乳酸链球菌肽是一种生物防腐剂，当初主要应用于食品保鲜。可是，兇手却在尝试给尸体做防腐之用了！尤其是在19年前，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用在学术界，绝对够拿奖的了！」 第887页 「哇塞，这么专业！？」崔丽珠惊讶嘆道，「看来，我这位师大爷，把精力全都放在这方面了！难怪他的偷盗技术比不上我老爸了！」 这句话是崔丽珠脱口而出的，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当着法医的面开这样的玩笑实在不合适，她便赶紧闭了嘴，还羞愧地转过了身去。 「就是这些证据惊到了我！」高发财对于崔丽珠的玩笑并不在意，继续跟众人讲述着他的推测，「兇手显然是在尝试一种全新的防腐方法，如果成功了，便可以创造出永远不会腐烂的尸体！这种尸体不用泡在液体之中，而且还会栩栩如生！」 「妈呀！太可怕了！」曾可吓得摸了摸胸口。 「不过，我做了几个小小的实验，却发现他的这种试剂在白丽丽身上并未成功，三种试剂混合在一起之后缺乏稳定，如果用量掌握不好，便会发生腐蚀，从而破坏尸体！」说到这里，高发财话锋一转，「可是，虽然在白丽丽身上没有成功，但是，我不得不担心，兇手为了完善他的技术，会……」 「我的天！」吴秀敏惊讶咋舌，「您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仍在作案？那……那可就太可怕了！」 「是啊！」曾可亦是无比惊骇地说道，「当初，兇手停止作案，是因为警方有了先进的dna技术，可以快速地确认死者身份！没有再次出现无头女尸，我们便以为无头女尸案已经停止了！ 「可……可是……要万一没有停止呢？不再出现无头女尸，不是兇手停了手，而是因为兇手变换了新的杀人手段？」 「试想一下！」吴秀敏道，「杀了人，只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人藏起来，他就可以继续做自己的防腐实验了？如果成功了，那么他的实验室会是什么样子？恶……恶魔啊！十足的恶魔这可是！」 「嗨！」谁知，就在众人正处在深深的惊骇之时，房门却忽然被冉涛勐地推开，「老大啊！高万林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还真是李飞！百分百确认……嗯……」 喊完之后，冉涛这才注意到，屋里面的同事们，竟然全都在用手捂着胸口。 「那个……怎么了你们？」冉涛一愣，「你们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吗？」 「你这个混蛋！」吴秀敏恼怒地把一次性水杯拽了过去，「吓死我了你可！」 「哎？高法医也在呢！」冉涛沖高发财点了点头，然后告诉赵玉，他已经把李飞的照片交给了孙队长，通缉令马上就能做好了。 「哎呀！」崔丽珠则咬着嘴唇说道，「继白丽丽之后，这都19年过去了！要是兇手还保持着以前的杀人频率的话，那这么多年里面，他得杀多少人啊？」 「李飞那么狡猾，」曾可说道，「我猜，他肯定还在使用以前的伎俩，在一个地方寻找到目标之后，然后把人绑到很远的其他地方，再将其杀掉，做成干尸！这一次，连尸体都没有了，还怎么找？」 「哎？我们可以去查查失踪人口啊！」崔丽珠出主意道，「李飞只杀有虐待儿童倾向的人，而且只杀女人！所以，我们可以从失踪人口里面寻找符合条件的，看看，谁有可能成为李飞的目标？」 「大姐，你知道，我国每年有多少失踪人口吗？」曾可摇头说道，「而且，谁会把虐待儿童写在履歷上，让你一查就知道？再说，就算找到了可疑对象又能怎么着？不还是一样抓不到兇手吗？」 「也或许，事态没有我们想像得严重！」吴秀敏琢磨道，「别忘了，李飞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干这样的活儿，他还有能力吗？」 「这哪有准儿啊？」崔丽珠摇头，「你看到我老爸陶香了吗？别看他傻了，但是和年轻的壮汉掰手腕，没人能够赢得了他的！」 「喂喂喂，我煳涂了，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冉涛纳罕，「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呢？」 「赵组长，」高发财语重心长地对赵玉说道，「任重而道远啊！别看我们现在找到了女尸案的头颅，但是……要想真正把案子结了，我们还需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才行啊！」 说到此，他友好地伸出右手，和赵玉紧紧握了一下。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高发财微微点头，「我再跟我的团队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证据上面再找找线索！咱们一起加油吧！」 说完，高发财转身离开，赵玉则极有礼貌地把人家送出了大门。 自打来到百灵办案之后，赵玉就佩服两个人，一位是那个正气凛然，兢兢业业的孙队长；而另一位便是这个技术高超，明察秋毫的高法医！ 虽然，以前在容阳分局看王飞科长检验证据的时候，他就觉得已经够专业了。可如今在看到高发财的工作状态之后，这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专家！ 赵玉也算想得深远，他觉得，如果将来他还要继续调查其他特大悬案的话，可是非常需要一个像高发财这样的专家人物的！ 所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此人搞好关系，说不定，将来还能跟他合作！ 不过，这些自然都是后话，眼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如何才能把李飞找到！ 这个李飞，到此藏在何处？ 根据飞鼠高所说，当年李飞委託他卖掉赃物时，并没有把陶香的宝物全都卖掉，应该还留了不少。如果慢慢卖掉的话，必然会大发一笔。再者，他的手上还极有可能有着那颗价值连城的泰米尔之星！ 第888页 所以，李飞必然过着不差钱的生活！正所谓不怕杀人犯杀人，就怕杀人犯有钱！有了钱，他就更便于去隐藏自己，更不容易被人找到！ 诚如曾可所说，如果拉登没有钱，也不会藏了那么多年才被美军找到了。 此刻，赵玉还在反覆地琢磨着白板上的案情信息，试图从某个线索上获得突破口，能把李飞寻找出来。 然而，这一次和以往完全不同。 以前，赵玉都是在极为复杂的案情之下，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线索！可这一次正好相反，案情已经变得非常明朗了，只需要把李飞找到即可！ 所以，赵玉的心里非常清楚，白板上的资料只能帮助他破案，却并不能帮他找到李飞！ 啧啧…… 难道，这一次，就真的没有什么突破口了吗？ 难道，只能使用悬赏通缉的办法，去漫长等待了吗？ 正在赵玉苦苦思索之际，他脑中的系统，终于传来了奇遇完结的消息。这一次，赵玉得到了133%的完成度，得到了三件隐形追踪器，就是类似于狗鼻子的那种道具。 好啦！ 面对着写满了案情资料的白板，赵玉摩挲了一下手掌，充满期望地对系统说道： 「天灵灵地灵灵，系统老大来显灵！这一次，我真的已经尽了全力了！能不能把杀人狂魔捉住，哥们儿我能不能在刑事厅露个大脸，可就全指望你了！来吧……」 祈祷完毕，赵玉心念一点，便开出了新的一卦。但见系统界面的中央，写着两个大字——「兑艮」。 啧啧…… 看到这个结果，赵玉不免稍稍有些失望。因为，虽然开出了「艮」卦，但赵玉认为，艮在兑的后面，说明今天的奇遇，主要还是冲着发财去的，而并非破案！ 根据赵玉的以往经验，越是到了破案的关键时刻，就越需要开出重量级的卦文才行，比如什么「艮干」卦，或是「坤艮」卦之类，那样才能附和无头女尸案的超级地位！ 可是，相比之下，这个「兑艮」卦，明显有些力道不够了！哪怕是艮在前边，也貌似会稍微好些吧？ 然而，让赵玉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他刚刚因为卦文不给力而感到失望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没想到，给他打电话的，竟然还是那个法医高发财。 「赵组长，」电话里，高发财的高亢声音明显带着兴奋与激动，「我的一个学生，刚才给我提了个醒！我想，或许我们有个方法，能够行得通！」 第0662章 有原因的狗血奇遇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赵玉完全没有想到，负责验尸鑑证的法医们，竟然还能想出抓捕兇手的方法来。 「赵组长，」电话里，高发财亦是难掩激动，「如果咱们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杀人兇手还在继续钻研他的完美尸体的话！那么……我们认为，他一定会想办法改进防腐液的配方，增加它的稳定性的。 「所以，我们刚才还原了三种配方的化学结构，然后一致认为，如果兇手想要增加配方的稳定性，他需要往里面加入抗氧化合物、乙烯类螯合剂或是树脂材料类型的稳定剂等等，这样一来，就可以抑制防腐液的侵蚀作用，达到最完美的效果了！」 「哦……」赵玉嘴上嗯着，但是完全听不懂。 「你知道吗？如果配方成功了，他做出来的尸体就会像……树脂娃娃那样！但是，树脂娃娃是玩具，可他制作的，却是……」 听到此话，赵玉不由得汗毛直立，后背发凉！ 「不过……这个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高发财继续说道，「不管最后兇手选择哪种材料，但是，在让防腐液体起反应的时候，都必须得加入一种叫做醯氰烯胺的诱发剂……」 接下来，高发财说了几句英文，而且还说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化学方程式，说完之后才终于进入到了主题： 「是我的一个学生提醒了我，醯氰烯胺这种东西，是需要大型设备才能提炼出来的，个人无法提炼。又因为价格低廉，应用极少，所以出产量极低。全国，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生产。 「这种东西，一般只有两种应用途径，一个是军工科研方面，一个是高校的化学实验方面！在民间的使用率基本为零。 「我们查过，这种东西在网上也是没有销售的！如果有私人企业想要购买的话，那就只能向厂家直接下订单！」高发财激动言道，「所以，只要查到谁购买了这种东西，就有可能找到兇手了！」 「哇！这么神奇！？好的！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办法，赵玉自然更加兴奋，赶紧又问了一句，「再告诉我一遍，你说的那个东西，叫什么什么稀来着？」 放下电话，赵玉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组员们！然而，组员们的反应却不像赵玉想得那样，崔丽珠第一个站起来否定道： 「老大，别忘了，我那个师大爷可是个专业小偷，如果他知道买东西有可能露陷的话，他可以去偷的！工厂而已，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那就让厂家好好查查，看看这种材料有无被盗！」赵玉毫不气馁地说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我就不信他偷了东西，还能不留痕迹！」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吴秀敏则认可地点头说道，「头颅是最近才被发现的！兇手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警方可以依此猜到他的意图！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去购买的，犯不上去冒险偷盗！」 第889页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赵玉坚定地对曾可说道，「曾可，赶紧的！」 「好！」其实，曾可答应的时候，双手早已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了。不多一会儿，他便把厂家信息查询了出来。 「高法医说得没错，全国拥有生产醯氰烯胺设备的，也超不过10家出去，而且……好像还有几家根本都没有生产过……」随着不断的键盘敲击，曾可很快得到了一个确切信息，「太好了，好在这些厂家都是大型国企，没有倒闭之类。这里面的话，除去没有生产，还是刚刚才建厂的以外，我去……只有两家啊！」 「太好了！」赵玉拍手说道，「你们赶紧让当地警方联繫厂家，马上去查询那个什么稀的订货信息，看看这些年来，都有谁买过？」 「好的，不过……」曾可说道，「还是让涛哥和吴姐去打电话吧，我尝试一下打通厂家的防火墙，看看能不能直接找到订单！」 「牛逼！」赵玉伸了下大拇指，然后沖吴秀敏和冉涛点了点头，二人便赶紧联繫当地警方去了。 曾可不愧为黑客高手，十分钟不到，他便把两家工厂的网络系统全都侵入。随后，两家工厂的订单也都被他找寻了出来。再经过一番筛检和过滤，所有购买过醯氰烯胺的买家信息，便全都跃然于电脑屏幕之上。 不过，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购买过这种化学试剂的单位竟然不在少数。就算曾可把相关的军工企业去除之后，可列印出来，还是足有一百多页的样子！ 没办法，众人只能分摊开来，一人拿了一沓，开始人工筛选过滤。 赵玉仔细看了看，但见购买信息上，全都是清一色的文教局字样，xx文教局，xx文教局之类。 看来，高发财所说的没错，购买这种化学试剂的除了军工外，便都是高校！别说个人购买，甚至连一个别样的单位都没有！ 订购单上，除了某某文教局之外，还偶尔会出现某某学校的字样，但这些学校都是规模较大的大学高校！ 看到这些信息之后，吴秀敏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担心：「组长啊，坏了！你看，这么多学校都有这种东西，要万一李飞偷的不是工厂，而是这些学校，那不就完蛋了吗？」 谁知，吴秀敏话音落定之后，赵玉非但没有失望，却反而像吓着一样跳了起来！ 「哎？什么情况啊这是？组长……」吴秀敏吓了一跳，当她开口询问的时候，赵玉却早已冲到了曾可跟前。 「曾可，赶紧的，搜索一下订购单上跟百灵有关的信息！尤其是百灵一中！」 「啊？哦……」曾可也不知道赵玉为何激动，但还是按照赵玉的吩咐做了，「查到了，有的有的，百灵市文教局在08年的时候进过一批货的！」 08年？ 「奶奶个熊的，孙队长！赶紧给老孙打电话，把他喊过来！快！」看到赵玉都骂开了街，曾可赶紧给孙队长打去了电话。 谁知，孙队长还没过来，高发财却先一步走了进来。 「赵组长，信息查得怎么样了？」高发财问了一句，说道，「刚才忘了跟你说清楚了，醯氰烯胺虽然是诱发剂，却因为其特殊属性的缘故，是需要提纯的。所以，兇手需要大量进货才行，不是偷个一袋两袋就能解决问题的！」 「哦……」赵玉点头，看来，李飞偷东西的可能并不是很大。 「赵组长，您找我？」孙队长接到命令，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赵玉一见孙队长，忙说：「老孙啊，你马上让你的人联繫百灵文教局，查一查那个什么稀的进货情况，看看他们都分给哪座学校了？」 「什么……什么稀？什么意思？」孙队长自然听不明白。 「醯氰烯胺！」 在高发财的简单讲解下，孙队长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意识到事关重大，他当场就给文教局的局长打过去了电话。 没过多久，文教局传回了信息，说他们的计财科已经核实，08年正值百灵一中化学实验楼改建竣工，所以，购买的那批化学制剂还有仪器设备，全都是发给百灵一中的！ 我的天吶！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赵玉的心脏不禁砰然狂搏！他终于明白，昨天那看似狗血的副本奇遇，有可能不是白白遭遇的巧合了！ 第0663章 赠送 之前，赵玉曾经要求孙队长，去彻查百灵一中的那个偷窥狂的底细，看看那人是否跟女尸案有关系？ 尽管孙队长一头雾水，但还是派人查过了，可事实证明，此人虽然年纪与李飞相仿，但身份却是明明白白，不存在任何问题。 现在，赵玉再一次提到了此人，却不得不让孙队长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玉为什么非要跟这个偷窥狂过不去！ 此刻，偷窥狂还在派出所拘留着，等待进一步的处理。 为了赶时间，赵玉没有让警方把他押送过来，自己也没有派人过去，而是把李飞的照片发给了派出所的民警，然后要那个偷窥狂仔细辨认一下，看看他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看照片认罪犯这一招儿，以前让赵玉屡试不爽，当初侦破银行大劫案的时候，他就是通过此方法把方毅等人找出来的。 由于昨天的那场狗血副本奇遇，赵玉几乎执念地感觉到，其中必然隐含着重要提示！而思来想去，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偷窥狂。虽然此人不是李飞，但他有没有可能见过李飞呢？ 第890页 然而，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当偷窥狂仔细辨认照片之后，却是极为肯定，他从来也没有见过此人！为此，他甚至还敢发誓！ 「奶奶个熊，打他！」赵玉出于本能地对派出所民警喊道，「给我狠狠打他，打到他认识为止！」 不过，在看到孙队长惊得张口结舌之后，他赶紧咳嗽两声，自我解嘲地对民警们说道：「开玩笑，再给我好好问问他！不光问他，待会儿有谁来保释他什么的，也都让他们仔细瞅瞅，要是真能查到线索，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组长！」撂下电话，曾可立刻提醒赵玉道，「百灵一中虽然有醯氰烯胺，但不代表一定跟李飞有关系啊！李飞不是傻子，全中国就数百灵市最危险，他怎么可能还呆在百灵呢？」 「是啊，」吴秀敏亦是劝道，「要我看，咱们还是按照订购单上挨家挨户地查一查，看看哪一家在买货之后出现过偷盗现象吧！虽然需要量很大，但李飞能耐那么大，说不定一样能偷的！」 「不！」赵玉先是一声坚决的否定，否定完了之后，几乎是咬着牙对孙队长说道，「孙队长，把百灵一中的那些领导全都喊醒，把李飞的照片发给他们，让他们辨认！等到天一亮，你们再把照片发给全校师生，让他们也都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到什么线索！」 「老大，」崔丽珠吓得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百灵一中没招惹着你吧？你这是做什么呢？」 「闭嘴！」赵玉转回头对孙队长说道，「赶紧的，按我说的去做！我怀疑，百灵一中和嫌疑犯李飞有着重大的联繫！」 「嗯……」孙队长一脸的无奈，虽然感觉赵玉的怀疑不那么靠谱，但赵玉毕竟是领导，他只好遵命照办去了…… 「赵组长……」孙队长一走，高发财又说话了，「给尸体做防腐的事情，看上去简单，其实是非常烧钱的！我以前认识一个国外做尸体防腐的专家，不同的防腐程度，价格都不一样，要想做兇手这样永久都不腐烂的，至少十万以上呢！ 「如果没有一定的财力，可是难以维持的！」 「这个应该没问题，」冉涛耸耸肩膀，说道，「李飞把陶香的宝藏偷走了，卖一件就价值连城，肯定有的是钱！」 「不是的，一看你们就没做过贼！」崔丽珠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那些收东西的二道贩子才是真正的吸血鬼！我们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往往连十分之一的价格都卖不出去呢！ 「你们听说过有小偷发大财的事情吗？如果我们偷的东西卖了大价钱，好价钱，马上就会引来警察注意！要不然，我老爸也不会把那么多好东西，都埋到坟里去了！ 「我爸还是贼王呢！可他带我逛超市的时候，还是经常光顾打折区的！唉！一生为贼，一生悲催！要我猜，我这位师大爷肯定也好不哪儿去！除了要躲避追踪，隐藏身份之外，还要继续他的嗜好，难度可是不小呢！」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做贼呢？」冉涛摇头。 「是啊，我也经常问自己呢！」崔丽珠苦涩地点头承认，「可是……你看我有的选吗？不管是亲爸亲妈还是后老爸，还有这位师大爷，全都是贼啊！唉！这就是命！」 正在感慨之中，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一个人嘭地撞开了，又把众人吓了一跳。 扭头看去，但见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刚走不久的孙队长！ 孙队长一向老成稳重，可这一次却是连敲门都忘了，但见他窜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沖众人喊道：「查到了！查到了！百灵……唿唿……百灵一中，真的有问题！！！」 「啊！？」 闻听此言，众人亦是大吃一惊。 「快说！」赵玉赶紧拽住孙队长的胳膊，急切问道，「是不是有人认得李飞？李飞曾经在学校躲藏过？」 「不……不是！」孙队长用力摇头。 「那就是，百灵一中的化学试验室被盗了！」曾可猜到，「有人把他们的醯氰烯胺给偷了！」 「不是，也不是啊！」孙队长喘了口粗气，这才摆摆手道，「还是让我告诉你们吧！百灵一中，把他们08年进来的醯氰烯胺，给送人了！」 「what！？送人了？送谁了？」众人不解。 「唿唿……」孙队长继续说道，「一中管财务的副校长告诉我，自打他们08年进了一批实验材料之后，那一堆醯氰烯胺就从来没有用过，一直在实验仓库中堆积着，太占地方。 「可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却忽然有人跟校方接洽，想要向他们购买那批醯氰烯胺。」孙队长急切说道，「校方正想清清仓库呢，最后连钱都没要，就把东西送给他们了！」 「哦！那……给谁了呢？难道，就是李飞？」众人询问。 「不是，不是个人，是企业！」孙队长稳了稳心神，道，「但是，这个企业可是不寻常啊！是百灵辖区下面的一个县殡仪馆！！！」 「我靠！」赵玉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殡仪馆！？」 「是啊！」高发财亦是惊得张口结舌，急忙说道，「据我所知，醯氰烯胺在咱们国内的用途，只有我说的那两种，根本没有殡仪馆的事！」 「可是，如果殡仪馆进了大量的醯氰烯胺，那就说明……」 赵玉还没有说完，孙队长立即打断了他，继续说道：「副校长说，当时殡仪馆来人，就是这样说的！说他们购买醯氰烯胺就是想要用在给尸体做防腐处理上，为了能让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保存的时间更长一些！」 第891页 「那……那就不用说了！」曾可指着电脑说道，「李飞以前在殡仪馆工作过！现在，这家殡仪馆忽然进了那么多的醯氰烯胺，肯定跟李飞有关系！组长，他很有可能，就隐藏在这家殡仪馆之中啊！」 「我查过了！香陵县殡仪馆距离百灵市只有40公里，」孙队长激动万分地说道，「我这就……这就去调人！把他们殡仪馆包围！」 「好！」赵玉亦是精神抖擞地下命令道，「曾可，你留在家里，把殡仪馆的详细资料查清楚！其他人跟我来，这一次，一定要把李飞这个杀人狂魔给我——活捉！！！」 第0664章 入殓师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4点半，赵玉正乘坐着百灵警局的警车风驰电掣般赶往百灵市的香陵县。 虽然一宿没睡，但此时的赵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获得了一个确切而可靠的消息。 警方已经联繫到了香陵县殡仪馆的馆长，通过馆长证实，在他们殡仪馆里面，的确有一位入殓师和照片上的李飞很像！ 据馆长介绍说，他们县殡仪馆虽然是国家公益性单位，但是近几年来，却急缺有经验的入殓师。大约半年前，他们迫不得已对外聘请了一位，此人便是和李飞长得很像的那个人。 馆长说，此人名叫夏连喜，60来岁，自称是从乐平殡仪馆那边退休的入殓师，如今回到了老家，便想着打个兼职，这才前来应聘的。 馆长还说，此人的手艺非常了得，不但深得死者家属们的满意，也颇得领导们的赏识。不过，关于从百灵一中购买醯氰烯胺的一事，馆长却表示毫不知情！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无疑等于给赵玉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一次绝对错不了了！ 夏连喜！ 李飞早年在乐平殡仪馆干临时工的时候使用的就是这个名字，没想到，多了这么多年，他还叫这个名字！ 而且，从馆长的口供上看，购买醯氰烯胺的事情，很可能是李飞瞒着殡仪馆做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瞒着殡仪馆呢？难道……这个傢伙，真的在研制把尸体做成树脂娃娃的邪恶事情吗？ 馆长说，这个夏连喜就在殡仪馆附近租了间平房，平日里亦是深居简出，没什么朋友。由于工作太忙，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在馆里渡过。 据说，昨天晚上，殡仪馆刚刚接收了一名逝者，明天早晨就要火化，所以夏连喜昨晚加了班。但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否已经回了家？ 当然，对于全副武装有备而来的刑警们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难题。孙队长即刻命人兵分两路，两边一起围捕！ 啧啧…… 坐在警车之中，感受着车子急速飞驰，眼望着天边露出的一丝红光。赵玉却在忐忑之中，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虽然，那个被人们期待了20多年的抓捕时刻就要来临，可是赵玉却依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 殡仪馆？ 为什么会是殡仪馆呢？ 而且，还是一个距离百灵如此之近的殡仪馆？ 在赵玉的预想里面，更多的，是把李飞想像成了一个拉登似的人物，自己隐藏在某处不为人知的豪宅之中，然后悄无声息地干着自己的邪恶勾当！ 虽然殡仪馆和李飞身上的气息很相符，可入殓师毕竟是个需要经常抛投露脸的职业，殡仪馆每天人来人往，这也增加了他暴露身份的危险。 啧啧…… 难道，他选择入殓师这个职业，还有什么其他隐情吗？是为了能够经常接触尸体，在尸体上做实验？还是，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害的那些死者投进火化炉，毁灭痕迹？ 一想到毁尸灭迹，赵玉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个大难题，虽然李飞不像陶香那样精神失常。但是，如果他拒不承认自己的罪名怎么办？无头女尸案，已经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是李飞所为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之急，便是尽快将李飞捉拿归案。 香陵县是一个不太的大小城，整座县城只有两条互为交叉的主干道。由于殡仪馆是烧死人的地方，自然不能建在县城之内。 于是，当众刑警刚刚进入香陵县便赫然看到了殡仪馆院内高高竖起的烟囱！ 孙队长经验丰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还是谨慎地做了安排，先让人把殡仪馆四周包围，这才率人沖了进去。 与此同时，去李飞家里的围捕的人马也已到位，两路人马几乎同时出击，直奔目标而去。 赵玉是领导级别，自然不用亲自参加行动，只需要坐在车上等待结果即可。 一分、两分、三分……当时间超过十分钟之后，赵玉忽然意识到了不妙。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讲，两分钟，便已经可以抓到人了！可如今十分钟已过，明显是出了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又过了数分钟，孙队长沮丧地回到车上復命。他告诉赵玉，殡仪馆和李飞的家里全都没有发现目标！ 该死！ 赵玉亦是感觉有些沮丧，按理说，他们来得如此突然，李飞根本不可能有所防范的！ 这到底…… 「赵组长，」孙队遗憾地说道，「我们刚才进入了入殓师的工作间，看到了馆长所说的那具尸体。我看尸体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完工了！所以，李飞还在殡仪馆的可能性不太大，我们已经去查监控了！」 第892页 「手机定位呢？」赵玉忙问。 「关机了！无法定位！」孙队说道，「赵组长，我担心，咱们围捕的时候，李飞正好在回家的路上！这样的话，没准儿会被他察觉，我们得赶紧扩大搜索范围！」 「别慌！」赵玉赶紧摆手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这样，你让李云家里的同事们警觉着点儿，我先进去看看！」 言罢，赵玉快速地走进了殡仪馆查看。当然，他可不是随便看看，他担心李飞会藏在殡仪馆的某处，所以一进入馆内，便立刻打开了一个叫做生命探测仪的道具。 这个道具，可以探测出附近的生命迹象，如果李飞真的藏在这里，必然逃脱不过。 赵玉知道李飞是贼，所以他重点查询了一下通风管道等处，最后，甚至连停尸房的冷藏间都没有放过。 然而，一圈下来，探测仪毫无反应。如此看来，李飞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 「警官们，警官们，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当赵玉出了殡仪馆之后，馆长带着几位相关人员也赶到了现场。 「该死啊，」谁知，孙队还没回答，旁边却有位警官跑过来沖那馆长喊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除了灵堂之外，其他的摄像头怎么都是坏的？」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前两天有辆大车过来送东西，不小心把视频线撞断了，一直还没修呢！」馆长回答完毕，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怎么，难道……人不在这里吗？那他一定在家！警官，这个夏连喜到底是什么人啊？」 「馆长啊，我刚才看到，殡葬车不见了！」这时，旁边有位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说道，「是不是让老夏开走了啊？」 「哎？对对对……」馆长忙说，「各位警官，这个夏师傅有时候经常会开着我们的殡葬车出去的！」 「殡葬车？」赵玉皱眉，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他家就在这附近吗？那还开车干什么？」 「嗯……他说回老家之类的吧？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两天……」馆长回答。 完了！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赫然想起「千里运尸」这四个字来！难道……这是李飞又出去作案去了！！？ 第0665章 急速追击 不能用隐形追踪器！赵玉在心里否定道，既然李飞是开车走的，肯定留不下什么气味，使用追踪器肯定不行。 那么……怎么抓他？ 结果，就在赵玉急急思索对策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孙队长却很快给了他答案：「赵组长，我已经联繫好当地交通部门，把道路监控与咱们共享了！你放心，如果他是搭车逃匿的话，或许还得费些时间！可是，他要是开着殡葬车的话，那可就绝对跑不了的！那东西太扎眼了！」 百灵警局的效率果然极高，孙队长这边话音刚落，他的对讲机便已然响起。 「孙队长，找到了，嫌疑人的殡葬车是一辆白色的金杯，车头上有明显的香陵殡仪馆字样！ 「我们看到，该车辆沿着香陵大道，往南边去了！时间是4点47分……」 「什么！？」孙队长一听就急了，「4点47分，这不……这不等于是刚刚跑掉的吗？」 「南边儿？」赵玉清楚当地的地图，他们就是从南边儿过来的，不知道，李飞为什么要往那边跑？难道……他还想回百灵不成？ 「追！赶紧的！」在孙队长的指挥下，大队人马立刻上了车。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在殡仪馆留了几个人，一面继续搜索，一面保护现场，等待鑑证科前来搜寻证据。 「孙队长，我还是跟我的人一起吧！咱们用对讲机保持通话！」 说完，赵玉没有跟孙队长一起，而是上了自己特调组的车子。上车之后，他立刻把冉涛赶到了副驾驶上，自己则一脚油门，第一个把车开了出去。 现在才刚刚清晨五点多一点儿，冬日的太阳起得晚，周遭仍然处在一片黑夜之中，路上行人自然非常稀少。 一上大路，赵玉便把油门踩到了底，直接上演了一出速度与激情。车上除了冉涛之外，还坐着崔丽珠和吴秀敏，这俩人可是被赵玉吓坏了，两个人挺直了腰板，一句话也不敢说。 「组长，慢点儿，注意安全……」冉涛亦是吓得脸色刷白，连连叮嘱。 「赵组长，嫌疑人车辆沿着国道往百灵方向而去，再有10分钟便可到达百灵市区！」对讲机里传来了孙队长的消息，「你们开到哪里了？我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实行交通管制，准备设置路障！」 10分钟…… 听到孙队长的话，赵玉不但把油门踩到了底，而且还把最后一个推进器也给使用了出来。 按理说，嫌疑人的车辆已经被警方锁定，赵玉本来不用这么拼命的！可是，赵玉总觉得，李飞逃跑的这件事来得蹊跷，他担心半路生出什么变故，所以才不惜使用推进器，也要第一个把他追到！ 推进器使用出来之后，车子更是快得好似火箭，众人只觉两旁的景物飞一样地就不见了，那感觉简直跟正在穿越时空一般！ 啊…… 冉涛等人再也把持不住，全都失声惊唿起来。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情况有变，情况有变……」不一会儿，对讲机里再度传来消息，「目标车辆在监控视频中消失，各单位注意，最后一次镜头捕捉是在姜村附近，但是过了姜村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请路过车辆密切关注……」 第893页 一听到目标车辆消失，赵玉赶紧降低了行驶速度。唿唿……组员们唿唿喘气，这才感觉能够唿吸了似的。 谁知，在和导航仪确认之后，赵玉勐地发现，自己车子开到的这个地方正是对讲机上所说的姜村！ 姜村！ 靠！ 夜视仪！ 望远镜！ 如此关键时候，赵玉也是不惜血本了，把能用得上的道具全都使了出来。可暴殄天物的是，两个道具刚刚使用出来，崔丽珠便指着窗外的某处喊道： 「组长！那不就是吗？快看！」 沿着崔丽珠所指的方向看去，众人果然看到右手边的一条乡村小路上，出现了一组正在渐渐远去的汽车灯光。 在夜视仪加望远镜的作用下，赵玉看得更加真切，但见那正是一辆白色的汽车，其外形和殡葬车非常相似！ 「错不了，就是他了！」赵玉一拐弯就追了下去。与此同时，冉涛赶紧抄起对讲机向其他人报告情况。 乡间小路颠簸泥泞，可赵玉却顾不了许多，开着警车就追了过去。车内的几人就像做了弹簧车，被颠得上下翻飞，叫苦不迭！ 很快，赵玉距离目标车辆越来越近，此刻天也差不多亮了，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的的确确就是一辆殡葬车！ 殡葬车开得也是不慢，在小路上颠簸得摇摇晃晃。 没想到，殡葬车并没有向村子方向驶去，而是沿着村子的边缘开向了一片坟地！ 嗯？ 坟地？ 赵玉回忆了一下，这里并非杜曼婷的坟地所在。不知道，车子上的人为什么要开到这里来？ 又过了几分钟，当赵玉开车拐过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之后，这才赫然看到，那辆殡葬车竟然已经停住了。停车的地方，有一大片紧邻坟地且无人居住的老房子，殡葬车就停在了其中一栋老房子的跟前。 「枪！枪！枪！」赵玉赶紧沖冉涛摆手，很明显，他们很快就要与那个无头女尸案的杀人狂魔近距离遭遇了，不拿点儿防身的武器怎么行？ 然而，赵玉一直处在亢奋状态，竟然忘记跟孙队长要枪了。 不过，好在冉涛有先见之明，不但自己带着一把，还一早替赵玉带着了一支。 赵玉把车子停好之后，立刻跟冉涛一起冲下车子，崔丽珠和吴秀敏则紧随其后。 赵玉和冉涛一左一右，先是检查了一下白色的殡葬车，但见车头处果然标有香陵殡仪馆的字样！ 待确定殡葬车毫无异状之后，众人这才来到那栋老房子跟前。 老房子的门是开着的，正当中有一个当院，院内生满了已经因季节而枯萎的杂草。院子的两侧各有一排房间，南面是三间小屋，北面则是三间正房。 赵玉赶紧跟崔丽珠和吴秀敏打了个手势，让她俩守在门外，自己则和冉涛冲进了院子。 本来，赵玉想要跟冉涛兵分两路的，可他俩刚一进去，便听到北面的正房里传来了一阵响动。 听到声响，二人再也不做停留，立刻踢开大门，一前一后地沖了进去。 「不许动！」冉涛把声音吼到了极限，可因为屋内的光线黑暗，他并没有看得太过清楚。 但是，赵玉可就不一样了，他有夜视仪在身，当场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但见，在中央的简陋客厅里面，有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人，正拎着一个塑料桶，在往自己的身上浇着什么！ 一瞬间，浓烈的汽油味瀰漫出来，不由得让赵玉大吃一惊！ 一看到有人冲进了屋子，而且还端着枪，此人立刻丢掉水桶，然后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第0666章 窃贼本色 「别动！我开枪了！」冉涛看到了对方手中的打火机，也闻到了现场浓烈的汽油味，可他还是用手枪对准来人，喝了这么一声。 其实，此人往自己身上浇灌了汽油，然后又点着打火机，明摆着是要自杀嘛！他死的心都有了，还管你开不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打火机点着之后，此人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打火机丢到地上，点燃了汽油！ 轰！ 一瞬间，火焰兇勐窜起，不知汽油点燃了什么东西，火光中还夹带着浓烈的黑烟！ 啊！？ 冉涛吓得大叫一声，却已然手足无措，开枪不得，冲过去亦是不得！ 然而，让冉涛意外的是，火已经着起来了，可赵玉却一个箭步，直接沖了上去，将对方重重扑倒在地！ 由于地上的油桶里还有一大部分汽油，当火焰将其引燃之后，汽油桶嘭地发出一声闷响，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喷出！ 眼瞅无比炙热的火焰袭来，冉涛啊的一声，向后摔倒了出去。 「啊……啊……组长……组长……别别别……」 人还没有爬起来，冉涛便已然意识到赵玉可能遭遇了不测，他一面带着哭腔的哇哇大叫，一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谁知，接下来，一幕令他凌乱的画面出现了！他正准备着冲进火海去救赵玉，可刚爬起身子，却蓦地看到，赵玉竟然早早拎着那个自焚的人冲到了门口，正好从自己身边跑过…… 「这……」冉涛一愣，完全不知道赵玉是怎么跑出来的。 「冉涛！傻了啊你？跑哇……」赵玉沖他喊了一声，自己便拉着自焚者跑到院子里去了。 第894页 「我……你……我尼玛……」冉涛看到赵玉和那个自焚的人竟然毫髮无伤之后，更是凌乱得不要不要的。可是，眼瞅着火势愈来愈大，他赶紧连窜带滚地跑出了屋子。 等他来到院子之后，赵玉则早已掏出手铐，把这个想要自焚的人给铐了起来。 「李飞，你被捕了！」赵玉用力压了一下此人的后背，狠狠地说了一句。 「哦……怎么……怎么可能……啊……」李飞吃痛的叫了一声，满眼都是惊恐，他也不能相信，自己满身都是汽油，竟然没有被火烧死！ 「组长！组长！你们……没事吧？」这时，听到动静的吴秀敏和崔丽珠也跑了进来，待看到房屋内已经燃起大火之后，亦是感到万般惊诧。 「别愣着……灭火！」赵玉指着屋子说道，「里面可能有重要证据！」 「哦……对对对……」冉涛赶紧跑到院子中的自来水管处，可拧开水龙头之后，却根本没有水。 「对了，车上有灭火器！！」 关键时刻，还是崔丽珠稍微镇定一些，她赶紧跑到外面的警车上找来了灭火器，然后冲进屋子灭火去了。 吴秀敏也没闲着，她到外面停着的殡葬车上寻找了一下，竟然也找到了一罐灭火器。 于是，她紧随崔丽珠冲进了屋子，二女一起灭火。 虽然屋内刚刚燃爆了汽油桶，可是因为里面的可燃物不多，火势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厉害，灭火器一喷，火苗便全都被抑制了下去，没多久便全被扑灭。 嗡嗡嗡…… 此时，随着阵阵警笛鸣响，孙队长的大队人马也已经赶了过来。 「组长，组长……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冉涛慌里慌张地从赵玉身上划拉了一番，却发现赵玉竟然没有半点被烧的痕迹。 「你……你怎么跑出来的到底？」冉涛惊讶地问道，「没被烧到吗？我看到你们两个……」 废话！ 赵玉在心里骂道，老子穿了防火衣，当然烧不到了！ 原来，早在刚才一进屋的时候，赵玉便赫然认出，那个正往身上浇灌汽油的人，正是警方全力缉拿的要犯李飞了！ 可是，让赵玉想不明白的是，李飞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又为什么要烧身自焚？李飞一心求死，没做任何犹豫便把点着的打火机丢进了汽油。 赵玉见自己阻拦不住，只好飞快地使用了两个防火衣出来，一个给李飞穿在了身上，另一件则留给了自己！ 如此的一件惊天大案，他们歷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重大嫌疑人，如果李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烧死了！那这件无头女尸案，恐怕永远也不会真相大白！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得把他的小命保住，不能让他就这样便宜的死掉！ 当然，自己同样不能为此引火烧身，所以他一口气使用了两件出来。 当时，赵玉冲过去扑倒李飞，只是想要把他制服，却没成想地上的汽油桶竟然爆了！幸亏有防火服在身，要不然，赵玉必然会被烧个好歹。 「我没事，别摸我了好不好，要摸就……」 赵玉推开冉涛的脏手，刚想说要摸就去摸李飞，可霎时间，他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自己双手齐上，从李飞的身上摸索起来。 结果，当他把右手伸进李飞的棉服口袋之后，登时从里面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接着，他想也没想，直接把那东西掏了出来。 等他和冉涛再定睛一看之后，二人不由得全都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出了难以形容的惊喜！ 但见赵玉手里拿着的，乃是一颗看上去相当高档的宝石项鍊，银白色的项鍊之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蓝宝石，蓝颜色之中还带着绿色的光晕，看上去非常精緻漂亮。 「泰……泰米尔……之星……」冉涛惊讶的结巴了都，「居然……真的在他手上啊！」 「没错，应该就是泰米尔之星了！」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心里嘆道，怪不得，今天开出的卦文是「兑」字打头了！原来，指的就是这颗宝石啊！ 之前，赵玉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如果宝石真的被自己找到，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这坟地边的荒凉小院之中，而且还是从李飞这件寒酸棉服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此刻，被赵玉压在身下的李飞毫无反抗之意，就那样表情麻木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 但见这个李飞的个头矮小，身子瘦弱得形同枯藁一般，头髮上已有一半都是白髮，而且很长时间没有梳理的样子，显得极为邋遢，再加上那一身寒酸透顶的衣服，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流浪汉模样，哪里像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 刚才有那么一丝恍惚之间，赵玉甚至以为自己抓错了人，可是，除了上了年纪以外，看这此人的模样，却和照片上的李飞一模一样！而且，泰米尔之星，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发现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瘦小枯干，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老人，真的就是那个斩下了六名女子头颅的杀人狂魔吗？ 砰……砰……砰…… 此时此刻，匆匆赶来的警车已经停在了小院门口，全副武装的刑警们打开车门，全都沖了过来。 赵玉正要起身和他们交接，可吴秀敏却忽然站在屋门口沖赵玉摆手示意道：「组长，你赶紧过来……看看这个吧……」 第895页 「嗯？」看到吴秀敏一脸严肃的样子，赵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表情瞬间僵在了那里…… 第0667章 癫狂的杀人犯 「看……这个背包，之前应该是藏在天花板上面的！」吴秀敏先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缺口，又指了指地板上的一个已经被烧了一半的背包说道，「背包里面的东西……」 赵玉仔细看了看，但见此时的屋子里已经满是白色的灭火粉，在灭火粉的遮掩下，有一个绿色的双肩背包，被丢弃在了刚才李飞想要自焚的地方。 赵玉渺茫还有印象，这个背包，当时就放在李飞的脚下，由于上面占有汽油，所以当时也被烧到了。 此时，崔丽珠蹲在背包旁边，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但见里面装的，竟然都是一些金银珠宝，玉器古玩之类的珍宝！ 「奶奶个熊的！」谁知，崔丽珠看着这些东西，竟然学着赵玉的模样骂了一句，「竟然用这个包儿来装东西，真是个大混蛋啊！你们知道吗？这包儿可是我老爸从那个谁谁谁家偷来的！牌子叫做比格达伦，义大利的绝版货！特么的就这么烧了，我这心吶……」 「嗯……」赵玉从牙缝里吐出一口气来，在此之前，他看到吴秀敏那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屋子里又发现了什么尸体呢！比如树脂娃娃，人体标本之类！可没想到，她们只不过是找到了陶香的宝藏而已。 看来，今天之所以「兑」卦在前，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嘛……呵呵……珍宝虽多，但全都跟自己无关！ 「你知道多少钱吗，吴姐？你先说，你听说过这个牌子吗？」崔丽珠还在悲天悯人，「别看是双肩包，却是背包奢饰品里面的老祖宗啊这可是！要是不夸张的话，包里面装的这些东西都加起来，也不见的比它值钱呢！烧了，烧了……」 「行了，都别动了！」赵玉看着满屋的灭火粉，对两位女同事说道，「都留给鑑证科吧！咱们还是少动现场的好！」 虽然赵玉这样说着，但他还是按耐不住地打开了两边卧室的门，进去看了看。但见两间卧室里面有着一些简陋破败的家具，那家具有的已经塌了，很明显许久没有住过人。 啧啧……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越发感到，这些东西和以前自己的预测大有出入，在他的推测里面，自己会抓住一个富豪加变态版的杀人狂魔，哪成想却抓住了一个寒酸磕碜版的李飞！ 宝石和宝藏都在他的手上，可他却穷成了这副吊样，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为什么房子和人都搞得这么寒酸？ 这座房子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么多年之中，这个杀人狂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是这样一种悲催模样？ 带着深深的疑惑，赵玉和两位女士一起走出了屋子。此时，他们正好看到孙队长正在冉涛手里交接罪犯。 孙队长不愧是个经验老到的老姜，在接手之后，他并没有着急让李飞从地上起来，而是按住他的后背，辞严气正地喝问道： 「李飞！你被捕了！」他故意将嘴唇贴近李飞的耳朵，「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孙队长使用的，都是老刑警们管用的伎俩。罪犯在被逮捕的时候，往往是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能让他低头认罪，自然会为以后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现场的刑警们全都知道李飞的身份，此人可不是一般的罪犯，乃是无头女尸案的重大嫌疑人，心思细密的他必然知道警方给他定罪的难度，所以，大家全都以为，孙队长的喝问起不到什么作用。 然而，事实证明，大家全都想错了。 虽然李飞面如死灰，表情麻木，可在孙队长问完之后，他却明显地点了点头！ 啊！？ 这一点头可了不得，赵玉蓦地惊在了那里。他怎么也想不到，李飞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点头。 不过，惊诧过后，赵玉却忽然明白了。别忘了，李飞刚才都想自焚呢！他连死的心都有了，说明他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了！ 孙队长一见有门儿，立刻扯开喉咙问道：「李飞，说，晋中的六起无头女尸案，是不是你做的？」 问完这话，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众探员们全都屏气凝神，将视线定格在了李飞的脸上。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第五秒的时候，李飞终于再次点了点头。 喔喔喔…… 哇…… 一听此言，众刑警不由得一片低声惊唿。 「哈哈哈哈……」谁知，下一秒，李飞竟然放声狂笑起来，「对！人都是我杀的！我杀的，我杀的，哈哈哈哈……」 李飞邪异的狂笑，令在场的刑警们直起鸡皮疙瘩，有胆小的，甚至已经浑身战慄起来。 「哈哈哈哈……呜呜呜……」谁知，笑没几声，李飞竟然又失声痛哭起来，哭得眼泪横飞，好似水库泄洪一般，「呜呜呜呜……这一天，终于到了……为什么，等了这么就！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喊了几个为什么之后，李飞忽然变得狂躁，开始剧烈挣扎，几名身强力壮的刑警见状，立刻上前帮助孙队长将其制服。 李飞身体单薄，几个人很轻松地就将其按了下去。然而，李飞的脸贴着地面，却仍然固执地扭向了赵玉这一边，他眼里瞪着血丝，沖赵玉狂吼道：「为什么，没有把我烧死，为什么？啊……」 第896页 谁知，喊完之后，李飞却惊异的看到，赵玉竟然蹲在了他的面前，不但眼神冰冷犀利，右手还朝他竖起了中指…… …… 两个小时之后，百灵警局，审讯室门外的走廊中。 此刻，赵玉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正长身立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一面想着事情，一面看着窗外的景致。 天虽然亮了，可天空中却是乌云密布，好像酝酿着一场风暴。赵玉的心情，也好似窗外的天气一般，变得压抑阴沉。 李飞终于被捉住了！ 而且，他也承认，他就是晋中无头女尸案的真兇，不用警方再去费力取证了！ 可是，赵玉却仍然觉得，有好多好多事情，还是无法说通。 在李飞被捕之后，警方仔细搜查了他在香陵县的住处、香陵县殡仪馆以及他被捕时的那间老房子。 虽然，警方找到了他从百灵一中购买的醯氰烯胺以及其他防腐材料，乃至一些化学方面的书籍，可是并未发现有其他罪案的迹象，没有血迹、兇器或其他死者的痕迹。 不知道，是李飞在无头女尸案之后真的停止了杀人，还是他另有其他的杀人场所，亦或者，他借用殡仪馆的火化炉将尸体毁尸灭了迹！ 看来，要想知道真相，了解整件案子的因由始末，还得通过对李飞的审讯才能知晓。 只是……他看刚才李飞被捕时的癫狂样子，不由得非常担心，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陶香，也变得精神失常？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并未应验，手中的咖啡还未喝完，吴秀敏便从审讯室出来喊他：「组长，李飞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第0668章 阴影 这场审讯的级别显然不同凡响，南江省厅以及百灵警局的领导们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发生在晋中地区的无头女尸大案的嫌疑人，竟然会在他们这里受审。 虽然百灵警局挑了最大的一间审讯室出来，但审讯室内外还是早已人满为患。 在监听室这一边，级别最高的焦国凤处长自然要坐镇中央，其他省厅领导还有一些专业技术人员围在左右。到了最后，甚至连百灵警局也只有一位正局长大人挤了进去，其他领导只能站在门外旁听。 而审讯室这边，赵玉率领的特调组自然是首当其冲。赵玉主审，吴秀敏辅助，曾可记录，冉涛负责传递信息。 此外，因为崔丽珠与此案有着重大关系，而且深知他们盗贼一行的相关内幕，所以赵玉也要求她一同进入审讯室，在吴秀敏的身后做辅助工作。 一切就绪之后，这场规模空前的审讯，终于开始了。 不过，虽然赵玉之前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可是，关于李飞的审讯，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相比之下，甚至比处理那些一般案件还要顺畅。 在此之前，心理专家吴秀敏已经跟李飞做了沟通，李飞不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而且还做好了认罪的准备，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因此，在审讯开始之后，双方基本没有什么开场白与对话，李飞便坦坦然地把自己的经歷全都讲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李飞竟然是从头讲起的，内容几乎涵盖了他的整个人生，虽然他的叙述有些琐碎纷杂，却还是听得人们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赵玉更是听得连连摇头，虽然他猜中了结果，可有关案件的整个发展过程以及这个杀人狂魔的心路歷程，却还是与自己的猜测差之毫厘。 「那座老房子，就是最初师父收留我们的地方，」李飞说道，「当时，还有几个像我这样不知从哪里来的孩子，被师父和师娘养着。但到了最后，就剩下了我和陶香两个。 「其实，陶香也是后来成名了，才给自己改的名字，原来的名字叫……嗯……唉！我想，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我比陶香大一些，但具体大多少，我也不知道！」李飞的语气中，含带着一种唏嘘般的颓废，让人听了心感寒凉，「我们连自己属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们也看到了，那一片老房子濒临坟地，位置比较偏僻，但是距离市区并不远，是一个比较合适的贼窝！ 「打小，我就和陶香接受了师父严格的训练，学习怎么偷东西。你们不知道，我们两个当时受的什么罪，吃的什么苦！稍微练不好，就是一顿毒打，尤其是那个可恶的恶婆娘！ 「她有病的！每一次训练，她好像都盼着我们犯什么错误，能让她在我们身上过一把虐待的瘾，拳打脚踢，用钢条抽打这些都还是轻的！后来用菸头烫，用刀子划，甚至用开水烫……」 说到这里，李飞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语言亦是因为哽咽而变得停滞，由此可见，他当初经歷的虐待，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吴秀敏颇有经验，她立刻示意赵玉等人不要出声，给李飞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你们……如果我能脱掉衣服的话，你们就可以看到的……」李飞的眼里噙着眼泪，激动地说道，「60年了，那些痕迹……一辈子也抹不掉了……」 接下来，李飞又哽咽着缓了一两分钟，这才继续讲下去：「我和陶香都一样，但是，陶香比我还要惨，在某一次毒打和虐待之下，他的那个地方被师娘打坏了，再也没有了男性该有的功能！」 第897页 「啊……」听到此话，吴秀敏的背后，赫然传来了崔丽珠的惊唿。她没有想到，陶香的功能，竟是这样被人毁掉的。 「不过……陶香比我坚强，他咬牙坚持了下来，把师父的绝技全都学到了手！」李飞又道，「可是，我就不一样了！非人的虐待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每一次训练，我都没有办法完成，后来跟随师父出去干活儿，也只能跑跑腿，放放风，已然变成了一个废人！ 「越是这样，我遭受毒打的频率就越高，师娘的残忍程度也越来越厉害！其实，师父不是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可是，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然把陶香打成了那样，他也没怎么管！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师娘有暗疾生不了孩子！可是，她生不了孩子也不是我们的错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那时候，可能是师父意识到我成不了才，所以在一段时间内，他又陆续选了不少孩子过来。后来，他只留下了其中的两个，男的姓崔，女的姓杜，这俩人就是我和陶香的三弟和四妹。据师父说，这俩人都比较适合入行，如果练好了，将来肯定不差！ 「虽然这俩人比我和陶香小不少，但是我们也算有了伴儿，彼此感情都挺好的。四妹长得漂亮，我们这三个男的也没怎么见过女人，全都对她特别喜欢，有什么好东西好吃的，全都会留着送给她！ 「不过，不管是谁，全都逃脱不过那个恶婆娘的魔爪，隔不几天就要被她找藉口毒打一顿，三弟和四妹也不例外！ 「那时候，只有陶香还行，他的水平越来越高，甚至师父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到。所以每一次师父出去，都要带着他。 「再后来，可能是有了钱，师父便给我们换了一个距离市区更近的基地，而且还弄了个干铝合金门窗的门市打掩护。 「那一年，我也说不准我是17、18还是19，亦或者……可能连17都没有吧？」李回忆道，「师父又收了两个徒弟，按顺序排下来，一个是老五，一个是老六。不过，这俩人好像是挂名的徒弟，只是学艺，根本不在店里面住，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师娘的那种特殊嗜好！ 「但是，我和老三老四可是知道的，虽然条件好了，但师娘的嗜好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越发变态！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更年期之类，后来算了算，那恶婆娘正好是处在更年期的时候。 「她对我们的虐待，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对我和老三也就罢了，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看到，她竟然把四妹给扒光了，而且拿着一个水壶要往她胸口上浇！ 「四妹吓得浑身哆嗦，却不敢反抗，甚至连哭喊都不敢，但是，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啊，她真的是吓坏了！ 「我小时候被师娘用开水浇过的，要是四妹也被开水浇了，那一辈子就毁了！ 「那一次，我是真的急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过去就把师娘给撞开了！水壶也摔了！」李飞揪心地说道，「那恶婆娘起来之后，怎么肯善罢甘休？她登时就破口大骂着跟我撕扯了起来，别看我已经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但我身子并不强壮，没几下便被她推倒在地！ 「接下来，她抄起一把铁杴就把我拍在了那里！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用铁杴往我的头上和身上狠拍，看那样子，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我早就被她打蒙了，脸上全都是血，天旋地转，甚至连疼痛都快感觉不到……」李飞痛苦地说道，「可是，打着，打着，我忽然发现，那恶婆娘居然停手了！ 「等我抹了脸上的血，再扭回头看的时候，这才惊恐地看到，那恶婆娘的脖子上，竟然插着一根捅炉子用的火筷子！ 「那火筷子扎透了她的整个脖子，她一头就栽在了地上，然后血就流出来了……」 第0669章 成魔之路（上）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人快死时的样子……」李飞一脸木然地说道，「师娘的眼睛睁着，一张嘴全都是血，脖子上更是厉害，躺在那里，一会儿地面就全都红了！可是，师娘的身子还在不停地抽动着，不知过了过久，才不动弹了…… 「然后，我才看到，四妹杜曼婷就那样瑟缩地站在师娘身后，已经吓得脸色刷白……都失禁了…… 「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四妹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然用火筷子扎穿了那个恶婆娘的脖子！ 「师娘不再动弹，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动，四妹也没穿衣服，我也没有从地上起来！那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干了什么，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但是，师娘的的确确是死了的！到头来，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李飞咽了口唾沫，颓然地说道，「我是老大，杀人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让四妹去背！所以……我就告诉四妹，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我的头上，说人是我杀的！然后……我就跑了！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拿，头上还流着血，就那样跑掉了！ 「我不知道后来家里发生了什么，我出去以后，就没命地跑，没命地跑，一心想着，我以后就是杀人犯了，我再也不能回到百灵，再也不能回到南江！我要跑，我要逃…… 「最初的那几年，我完全是凭藉着师父教我的那点儿本事活下来的，以偷东西过活。可是，我的技术本就不行，再加上心里有阴影，以及有人命官司在身，一旦被警察捉住，一辈子就再没机会了！ 第898页 「所以，我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大街上去偷，也不敢去那些达官贵人的家里偷贵重的东西。因此，我的生活一直过得很难，每天与流浪汉为伍，没东西吃，没地方住。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我急需要有个工作餬口，可是，像我这样没有身份的人，要想去找个正经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最后，当我流落到晋安省的卫岭县之后，无意中看到当地的殡仪馆正在招收临时工。 「我就想，殡仪馆这种地方应该查得不是很严，所以，我便拿着捡来的一张身份证，到那里应聘去了！ 「殡仪馆这种地方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临时工的工资也不高，所以也没人跟我竞争，去到那里的第一天就上了岗。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杂，几乎什么都干，给入殓师打下手，给死人化妆，打扫卫生，火化尸体，开殡葬车等等……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跟着一位老师父，学会了给尸体做防腐处理，以及化妆等等，那也是我做过的时间最长的一份工作。 「一直干了很多年，我学会了不少殡葬行业的知识，懂得了很多处理尸体的方法。不过，殡仪馆的报酬实在给的太少了，根本无法满足我的需要，有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为了提高生活质量，所以一有时间，我还是回去县城干些老本行。 「我的目标都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虽然偷的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能得逞，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每一次不但事先踩点儿，而且全都选择在深夜行动，那时候人们都已熟睡，就算偷不着东西，也不至于被人捉住。 「可是，当我有一天半夜三更潜入到一个卖山货的商人家中之后，却发现这家人竟然没有休息，那女主人竟然在后院儿里面烧着纸钱。 「当时，我已经翻到了院子里，不好再跑，只能藏在她家的水缸后面等待时机。 「我当然也挺好奇，深更半夜的，这女人为什么要跑出来烧纸钱呢？而且，烧纸钱的时候，还摆着供桌和供品！ 「那女人一边烧纸，一边说话，我这才终于听了一个明白，感情她这是在给她死去的女儿烧纸呢！这个女人……嗯……」 谁知，说到此处，李飞忽然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愤怒，他咬着牙继续说道：「没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亲手杀死了她只有一岁半的女儿！她自己亲口说的，她的女儿有先天性疾病，他们家负担不起，如果女儿活着，就会拖累他们！而且，因为有计划生育，他们也没办法再要儿子！ 「所以，她就趁女儿熟睡之际，用枕头将女儿活活闷死了！」说完，李飞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激动得眼珠子都红了。 「你们说，这还是人吗？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李飞激动地吼道，「我师娘虐待我们，好歹我们不是她亲生的！好歹，我们还可以反抗，可一个只有一岁半的婴儿，又能做什么呢？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个女人，就像我师娘那样，根本不配在世上活着，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所以……」李飞兇恶地说道，「我当时就起了杀念！想要把她杀死，为那个可怜的婴儿报仇！ 「我想过了，反正，我那时已经是杀人犯了！我不在乎再多杀一个！于是……我悄悄地藏在那里等着，一直等到那女人烧完纸睡了觉，这才潜进了她的屋子。原来，这个女人只有自己一人在家，正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我当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用她杀死她女儿的方法，用一个枕头将她捂死了！一开始，她挣扎得厉害，甚至还用指甲抓破了我的手臂，可我不敢停手，就那样足足捂了她十分钟，直到她的身体再也不动！ 「说实话，杀完人之后，我并没有生出什么后悔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疯掉了！我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一个疯子，我竟然为了一个一岁半的婴儿，杀了一个人！ 「荒唐……呵呵……荒唐吗？呵呵呵……」 李飞笑得邪异，现场却陷入一片沉默。 是啊…… 赵玉也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荒唐吗？ 「我学艺的时候，经常听师父讲那些警察破案的事情，」李飞继续说道，「我感觉，我就这样把人给杀了，迟早会被警方抓到的！ 「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运走了！那女人不沉，我用她们家的编织袋子把她装了进去，然后拖行到了荒郊野地，想挖个坑把她埋了！ 「可是，那个地方离女人的家实在太近了，我担心挖坑掩埋的话，会很快被人找到！我可是知道，警方有会闻味儿的警犬的，一闻就能找到。」 「于是，我连夜又跑回殡仪馆，把殡葬车开了过来，将她运回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本就是个阴森的地方，平日里只有一个人在那儿做保卫，而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本来，我只是想把尸体一把火烧掉了事的！可是到了之后却发现根本行不通，炉子一点，动静太大，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后，我就开始琢磨，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人安全地处理掉，而且不被警察查到呢？我以前听师父说过，警方最头痛的，就是找不到尸体，或是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 第899页 「当时那个年代，要想确认死者身份，除了相貌、牙齿以外，就是指纹了！」李飞眼神邪异地说道，「所以，我干脆斩断了她的手指，然后砍下了她的——头！！！」 第0670章 成魔之路（下） 虽然监听室完全隔音，但赵玉仿佛仍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惊唿声。没想到，无头女尸案的起点，竟然来自于这样一场毫无预谋的杀戮！ 残忍，却又令人深思。 接下来，李飞说了一些处理尸体的细节，怎么放的血，怎么做的防腐处理等等…… 然后，他便继续给众人讲述他的成魔之路： 「其实，我也特别不明白，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本来，可以把头埋掉，或是趁机混进别人的棺材，一起烧成骨灰之类！ 「可是，在处理好尸体之后，我竟然把她的头装进了盛满福马林玻璃罐子，然后放在了我当时的出租屋内……我……我……我可能是疯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既杀了人，却又特别想要人们知道……我……我应该是疯了吧？ 「当天晚上，我把处理好的尸体放进了殡葬车的棺材，等到第二天上班之后，我就跟馆长请示，说老家有急事，要回去两天，而且想要开着单位的殡葬车去。 「我在单位表现不错，馆长也没有驳我，甚至还让我把油票拿好，回头他给报销！ 「然后，我就那样开着殡葬车没有目的地开出了城，我当然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所以就一路开一路开，感觉开得差不多了，就趁着一个半夜三更，把尸体放置在了一个小树林里面！ 「我把尸体背靠着大树，其实就是想让人们能够早些发现尸体，别让尸体腐烂了！ 「全都搞定之后，我就回到殡仪馆继续我的工作去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干了那么大的一件事，虽然有些紧张，可内心里却隐隐感到了一种兴奋！ 「我甚至幻想，如果那具没有头的尸体，能永远不会腐烂该有多好……我……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我想像的一样，我又在卫岭干了几个月，却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件事情，我天天都看报纸，也没有看到关于那个女人失踪，或是发现无头女尸的消息。 「不过，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我在卫岭也算干到了头。 「馆里新分配来了员工和入殓师，已经基本没有我的什么事儿了。那馆长确实对我不错，还要让我写申请表，帮我转职呢！ 「但是，我连身份都没有，又上哪里去转成正式职工呢？」李飞摇头说道，「就这样，我递交辞呈之后，在当地买了辆三手的小轿车，然后带着那颗人头，离开了卫岭！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离开卫岭，并不是我的结束，而是我的开始。在那以后，我又辗转了几个地方，找的工作，也都跟殡仪馆有关。那个时候，我的生活便已经跟死人紧紧地联繫在了一起，变得密不可分了！ 「在秦山时，我碰到了一个虐待儿童的人贩子，」李飞回忆道，「那个女人和师娘一样恶毒，不但给孩子们吃着猪食一样的食物，而且还把孩子们关在笼子里面，不把他们当人看！ 「所以，那一次，我又出手了！和第一次的手段一模一样，最后也是开着殡葬车把尸体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只不过，途中出了一点意外，殡葬车抛锚了，我找了修理厂，修了两天才修好！所以用的时间比第一次久一些，尸体已经生出了腐烂迹象。」李飞平静地说道，「不过，我开的是殡葬车，尸体装在棺材里面！修车师傅连棺材都不敢看，自然不会发现什么！这一路之上，交警也不会阻拦，更没有人敢打这辆车的主意…… 「在秦山待得不长，我总感觉那一次自己留下的破绽太多，所以没干多长时间，就赶紧走人了！ 「再往后，基本都是相同的经歷！殡仪馆应聘、入室盗窃、发现虐待儿童的目标、杀人、处理尸体、运尸……」李飞简单地描述着他的恶魔经歷，可人们却听得是心惊肉跳，「我遇到过虐待学生的老师，学生被迫割腕自杀了！还遇到过给孩子吃活老鼠的后妈！还有一个根本就是精神病的女人，她把两个孩子逼迫着站到阳台的栏杆上面，差一差就摔死了！ 「也是巧了，被我杀死的那几个人，竟然全都是女的！」李飞停顿了一下，眼色阴沉地说道，「我杀的这些人，全都是和我师娘那样没有人性的人！她们连小孩子都虐待，她们不知道，她们的行为，会给那些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就像……我现在这个模样啊！ 「是的，人是我杀的！我就是晋中大案的兇手！她们……她们都是我杀的，嚯哈哈哈哈……」李飞病态地狂笑了几声，加快速度说道，「我杀她们，就像清理脏东西那样，不让她们再祸害别人了！ 「她们的身体，被我用最好的防腐技术处理了，她们的头，也都被我保存了下来……嚯哈哈哈……」 说到此处，李飞仰天狂笑，似乎已经陷入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冉涛……」这时，吴秀敏见李飞快要失控，急忙向冉涛小声示意道，「把空调的冷气打开，风速调到最大！」 说完，她又扭回头对崔丽珠说道：「小崔，我刚才给你的东西呢？给他！」 听到此话，崔丽珠赶紧端着一杯装满冰块的可乐，给李飞递了过去。 第900页 在将可乐递到李飞面前的时候，崔丽珠的双手早已抖如筛糠，匆匆地放在了桌子上，便赶紧转身跑了回来。 眼前这个人，虽然和她有着亲近的关系，但是看在崔丽珠眼中，他还是那个令人恐怖的杀人狂魔！ 「李飞，我看你说的口渴了，还是先喝点儿东西吧！」吴秀敏沖李飞示意了一下，故意转移话题，问了一句，「你抽菸吗？」 听到吴秀敏的问话，李飞这才收住了他那可怕的笑容，沖吴秀敏摇了摇头。 此时，随着空调冷风的打开，室内温度骤降，等到李飞端起可乐，允吸了几口冰镇饮料之后，之前的狂躁状态登时减退了许多。 吴秀敏立刻向冉涛示意了一下，把温度调到了一个固定的位置。 「咕噜……」李飞的确是渴了，又喝了好一大口，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杀人并非我的本意，我并没有从杀人中获得什么乐趣与快感，我也没有上瘾！只不过，从杀人的过程当中，我却对处理尸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尸体防腐这一方面……」 第0671章 杀戮之心 「可能是受到当初那位老师傅的影响吧，」李飞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歷，「也许是一个人空虚寂寞得太久，反正久而久之我就对处理死尸产生了兴趣，尤其是给尸体做防腐处理…… 「殡仪馆也不是太平之地，经常会看到一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有时候还常有纠纷，致使死者不能尽快安葬。那时候就需要入殓师给尸体做防腐处理，所以……我就在那个老师傅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再后来，当我开始杀人之后，我也开始尝试着给她们做防腐处理，渐渐地，我就上了瘾！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能把尸体做成永远也不腐烂的，能永远保存下去，给人们以警示，该有多好？ 「现在想起来，我多半是疯得厉害了！可在当时，我的这种执念却占据了我的一切思想，我开始看书学习，努力钻研，努力实践，还不惜花大价钱买来材料，有时候，还甚至会借着殡仪馆的名义，去拜访那些有经验的入殓师，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 「就这样，我的技术在不断提高。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技术还给我小小地创收了一下，有时候，因为尸体要远途运输之类，会有死者家属来请我处理尸体，为死者做长期防腐处理，而且他们愿意为此付出高额的报酬！ 「所以，在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手头稍稍宽裕了一些。唉！老天爷就是善于玩弄人，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不是杀人犯的话，那么仅凭着我入殓师的手艺，恐怕也足够让我变成富人的了！ 「可是，那显然不是属于我的命运，我怕引起警察的注意，根本不敢让自己的名气变得太大，所以在一个地方待不多久，便只能辞职离去！ 「不过，好在我攒下了不少本钱，自己也有了汽车，日子不再过得像以前那样拮据……」说到这里，李飞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喝了几口可乐，这才继续说道，「一转眼，到了98年的时候，那一次，我也是心血来潮，当某一天我开车路过百灵，我就想着要回来看一看。 「虽然，我不知道百灵算不算是我的家乡，但我毕竟从这里长大！而且，我特别想知道，我师父，还有那些师弟师妹们过得好不好？尤其是四妹，自打我亡命天涯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那时，我特别想找到她，跟她见上一面！我猜，她心里肯定也是记挂着我的吧？ 「当然，我只是那样想一想而已，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们？当时，我去看过铝合金门市，那里早已整体拆迁了！ 「我在市里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便想起了小时候在坟地边住过的老房子，所以就开车去了那里……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房子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了吧？」李飞充满回忆地说道，「可到了那里之后，我却看到，那房子居然还是好好的，很明显，有人把房子修缮过，而且……大门没有上锁，好像里面还有人住呢！ 「我当然不敢去敲门，便坐在车里面耐心地等着，等到最后，终于看到有人开了门。 「结果，我一眼就看到……看到……」说到这里，李飞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我居然看到，我的二师弟陶香，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儿从门里出来！ 「那么多年过去了……呵呵……」眼泪无声地滴落而下，足以显示李飞的激动，「我居然还能看到陶香！我……我赶紧下车，跑了过去！ 「陶香也认出了我，那时候，我们俩人什么都没说，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最后哭得连孩子也跟着一起哭……」 说到此处之时，吴秀敏的身后亦是传来一阵低声啜泣。崔丽珠眼睛通红，亦是激动得不行。很明显，李飞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儿，极有可能就是崔丽珠。 「晚上喝酒的时候，陶香把一切全都告诉给了我！」李飞缓了缓，继续说道，「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逃亡之后，竟然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我跑了以后，四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样一直守在尸体边上，哪儿也没去。然后，等到晚上，我师父和陶香干完活儿回来，他们便赫然看到了师娘的尸体！ 「四妹就是按照我告诉她的话说的，说师娘是被我给杀死的！ 第901页 「可没想到的是，师父因为太过激动，却突然心脏病发作，当场昏死过去了！后来，当陶香和老三再把他抬到医院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师父师娘双双殒命，作为大师兄的我也跑了！所以后来的事情，便只能全都由陶香来处理。他和三弟四妹安葬了师父师娘，然后我们这个盗贼团伙，也就只能就地解散了，弟兄几个全都各奔前程去了！ 「从那以后，陶香开始了自己的贼王之路，在业内逐渐声名鹊起。老三老四也算混得不错，崔方宇混出名号之后，开办了自己的公司，还把四妹杜曼婷娶到了手，并且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没想到，崔方宇这个混蛋居然搞破鞋，在南江养了个小女人！结果，四妹在赶去捉姦的路上出了车祸，也走了！ 「崔方宇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后来死在了监狱，我绝对饶不了他！」李飞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这么瘦小枯干的一个人，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 「更可恶的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后来为了找崔方宇要钱，竟然还把四妹的女儿给拐走了！你们说，我岂能饶得了她！？ 「陶香告诉我，说崔方宇在女儿被拐之后，正赶上他被警察调查脱不开身，所以他就找到陶香，让陶香帮忙寻找！ 「四妹死了，陶香自然很伤心，也很生气！不过，他也不想看着四妹的女儿发生危险，所以就答应了崔方宇。 「可是，当陶香把孩子找回来之后，崔方宇却已经蹲了大牢！崔方宇和我们不一样，他有家的，陶香去见他，表示要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抚养，可崔方宇说什么也不让，最后还给陶香跪下了！ 「崔方宇说，他自己欠债纍纍，仇家众多，要是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肯定是害了孩子！所以，他恳求陶香，让他帮忙照看孩子，以后等自己出来了，再把孩子接回去！ 「陶香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就答应了他！可是没过多久，崔方宇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什么？」崔丽珠闻言，登时按耐不住地问道，「不是说，崔方宇是得了疾病而死的吗？怎么会是自杀！？」 「我听陶香说的，」李飞不明白这位女警官为什么激动，仔细地看了她两眼，这才继续说道，「崔方宇身强力壮的，得什么病才会死掉？陶香早就查过了，他是自杀的，他觉得对不起我四妹，自己又已经身败名裂，所以就上了吊喽！ 「囚犯狱中自杀，狱警们害怕担责任，所以就说他因病而死，这也不新鲜了吧！」李飞摇头说道，「哼，像崔方宇这样不负责任的混蛋，死就死了吧！他也是活该！但是，那个害的我四妹出车祸的贱女人，却也不能让她活着！ 「所以，在和陶香告别之后，我直接去了南江，找到了那个女人，然后……」李飞把眼珠一瞪，狠狠说道，「按照我以往的办法，处理了她！！！」 第0672章 被遗忘的杀人犯 「在我回到百灵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李飞继续着他的杀人回忆，「我一直和陶香，还有崔方宇的女儿住在坟地边的老房子里！ 「我看得出来，别看陶香表面上说孩子是累赘什么的，但他对那个孩子可是在意得不得了！甚至连外出干活儿的时候，都自己带着，从来不让我碰！ 「陶香的业务特别多，三天两头总要出门。那时的他已经混得风生水起，我感觉，他应该在附近的大城市里都有根据地。所以，他在老房子住的时候并不多。 「我就是趁着陶香不在的时候，去找那个白丽丽报仇去的！ 「那个女人叫白丽丽，我记得她，那名字总也忘不了！」谁知，一提到白丽丽，李飞竟然生出了一种困惑的表情，「这个女人，嗯……应该是我杀过的，唯一一个没有虐待倾向的人。 「陶香跟我说过，当他找到崔方宇的女儿时，他女儿被照顾得挺好，没有遭受虐待。所以，在杀死这个人的时候，我不像以前那样坚决，曾经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 「不过，这个女人既然害死了我的四妹，那她就必须得死！」李飞脸色变得很快，眨眼便愤恨地咬着牙说道，「对了……我好像……有件事情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四海为家，居无定所，自然是要买一辆合适的车子了……」 众人微微一愣，不知道李飞为什么说着说着白丽丽，竟然又转到了他的车子上。 「怎么，猜到了？没错，我买的就是一辆殡葬车！呵呵呵呵……」李飞阴阳怪气地笑道，「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开习惯了！只有坐在殡葬车里，我才会觉得安全！车子开到哪里，几乎都是畅通无阻，而被我杀掉的那些人的头颅，就被我装在车子里面，为了更好的掩饰，我还把那几个罐子用骨灰盒做了伪装！就算有人查，也不可能打开骨灰盒去看的！」 此言一出，现场鸦雀无声。如果之前，还有人怀疑李飞精神正常的话，那现在已经再不怀疑了，随时随地带着五颗人头，只有变态才能做得出来！ 「当然，我的那些设备，也都在的！只不过，在对白丽丽动手之前，我又到棺材铺买了口棺材，为的就是在运送尸体的时候，会更隐蔽一些！ 「杀死了白丽丽之后，我就把她带回了坟地边的老房子，然后用我最先进的方法处理了尸体。你们不知道，如果有客户要我那么做的话，我至少能收他八万块的！ 第902页 「关于白丽丽的尸体，我还是记忆犹新的，那个姑娘年轻漂亮，肌肤特别有弹性，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体标本！我做完了之后，感觉非常满意，又一连欣赏了好几天，这才把尸体运走的！」 「变态……」冉涛在赵玉旁边骂了一声，吴秀敏担心他的话会干扰到李飞的交待，赶紧沖冉涛瞪了一眼，让他别乱出声。 「但是……自从我杀了白丽丽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谁知，说到这里，李飞竟然又来了一个巨大的转折，他眼露惊恐地说道，「我没想到，我的末日竟然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我故意跑了很远的路程，像以前那样，把白丽丽的尸体放到了某片树林里面！可是，我刚刚开着车子，还有没有开回家，电台里面便播报了发现尸体的消息。最恐怖的是，他们竟然一开口就提到了白丽丽这三个字，我仔细听，仔细听，他们不但知道死的人是白丽丽，而且还知道白丽丽生活在南江，白丽丽多大岁数，是哪儿哪儿毕业的…… 「那一刻，我脑袋嗡地就炸开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李飞揪着自己的头髮，神经兮兮地说道，「就算发现尸体快，但也不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啊？头都没有了，而且被我运出了那么远！实在太让我震惊了！ 「我是后来才听说什么基因比对之类的东西的，但在当时，我真的是害怕了！ 「我担心，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再也不敢在百灵待着了，我就想往南方去，去一个很远很远，人很少很少的地方！ 「可是，在我离开之前，我担心那些『东西』继续留在我的车上，已经行不通了！」李飞好像陷入到了某种精神牢笼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讲述着他的经歷，「所以……我就……我就把那些东西，全都藏在了北屋的地窖里面！ 「哈哈哈哈……」李飞阴沉而急促地笑了几声，笑得人们毛骨悚然，「我不明白，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到地窖里面，还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了地窖口上！ 「我也许是傻傻地以为，那些东西不会被陶香发现！亦或者，我心里头，有种想被人知道的渴望，我想让陶香知道，是我杀死的白丽丽，是我给四妹报的仇，白丽丽的头就被我藏在地窖里面，呵呵呵呵呵……」 说到这里，李飞已经越发癫狂，精神状态已经很明显地失了衡。 「李飞，你的意思是，你把人头和你的作案工具，全都放进了老房子的地窖？」吴秀敏立刻展开引导术，问道，「可是，我们已经搜索过了，没在那里面发现什么东西啊？」 人头后来出现在陶香的宝藏中，吴秀敏自然知道此事，她这样问话，无疑是想把李云诱导到主线上来。 「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李飞果然停止了疯笑，将话题继续了下去，「其实，我开车走了以后，很快就后悔了！可是，既然已经走了，也就随他去吧！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后来会是那个样子……」 「会是那个样子？」吴秀敏立即表示了自己的好奇，好让李飞产生一种道出答案的满足感。 「先说我吧！离开百灵之后，我一路向南，去了很多陌生的地方！可是……却再也找不到我以前的感觉了……」李飞又陷入到一种颓然的状态，「我感觉，离开了百灵，没有了那几颗头颅，没有了我的设备，我的灵魂也好像被抽走了似的，每天过得浑浑噩噩！ 「不过，仰仗着我还有点儿钱财，那几年倒是找了几个女人！不过，我不敢跟某一个相处太久，都是差不多的时候，就悄悄走掉！ 「我也把殡葬车卖掉了，换成了一辆正规的小轿车……每一天，就那么无所事事地活着。本来，我还想重拾旧业，可我渐渐发现，时代已经变了，一切都不像从前那样了！ 「身份证都是能够刷卡的，根本没法伪造；警方确认死者身份，可以使用dna比对！砍头剁手全都不管用了！还有……满大街小巷都有摄像监控，别说杀人，就是连当小偷也没法儿干了！ 「师父当年留给我的那些手艺，一个也用不上！防盗网防盗窗防盗门，那些锁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过！ 「忽然间，我有种被时代抛弃了的感觉，我的一切都变得麻木，麻木……」李飞痛苦的回忆着，「要不是从那些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滋味，空虚的我，可能早就选择自杀了！ 「是啊……我的钱就那么多，前后也没坚持几年！为了餬口吃饭，我不得不又开始寻找殡仪馆的工作。可是南方的丧葬制度和北方有所不同，而且管理上非常严格，我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我不得不从南方重新回到北方，然后从一座沿海小城找了一个差事，勉强又干了几年……」说到这里，李飞再一次发出了阴冷的狞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真没想到，在我最绝望最颓废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我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 「某一天，当我在殡仪馆处理完一具尸体，去到小镇的面馆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坐到了我的对面！ 「呵呵……我本以为，我一辈子都再见不到陶香，却想不到，他竟然又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0673章 宝石惊魂 「我不知道，陶香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903页 李飞打开可乐的杯盖，把里面的可乐一饮而尽，甚至还把几块冰块放到嘴里咯嘣地嚼了起来，听得众人直皱眉头。 「他说是碰巧遇到的，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李飞继续说道，「我当时，是既害怕，又高兴！我怕他已经知道，我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怕他会揭发我！但是，我却真的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 「随后，通过彻夜交谈，我这才发现，他原来真的不知道人头的事情。我尝试着问了问他的经歷，原来在白丽丽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陶香也出事了，他遭到了仇家的追杀，迫不得已带着崔方宇的女儿远走他乡了！ 「当时，他怕我受到牵连，还冒险在老房子里给我留了一个逃跑的暗号，然后就匆匆拿了些东西走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地窖里面的那些东西……」李飞已经完全投入了进去，说话时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我们一直聊了很久，聊这些年的近况之类！陶香说话的时候，我能听得出，他应该是察觉出，白丽丽的死可能跟我有关了！ 「不过，他对四妹的感情比我还深，所以，他并没有深入挖掘这个话题。 「陶香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当时，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的住址，也没有让我见到崔方宇的女儿。不过……」李飞稍微一顿，道，「不过，陶香倒是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一件能让我们发大财的事情！ 「他告诉我，有人肯花大价钱，要他去首都展览会偷一颗宝石！偷完之后，可以得到200万的现金报酬！但是，他正好缺一个信得过的帮手！ 「我觉得，陶香应该是看我过得比较惨，想要拉我一把，所以才邀我跟他一起偷宝石的！」李飞用心回忆道，「其实，我已经跟他和盘托出了，说我的手艺早就废了之类，不能帮他什么忙。但是，他却执意要求我跟他一起，还说我只是给他打下手而已，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还说，事成之后，会分我三分之一！ 「遇到这种好事，我也没办法拒绝，所以当天就辞掉了殡仪馆的工作，然后开着我的小轿车，和他去了首都。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陶香不愧是贼王，其实我只是把了把风而已，根本没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他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搞定的！ 「陶香真的和我不一样，他一直走在时代的最前沿，精通各种先进手段，一直到最后把宝石得到了手，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使用的什么法门？ 「宝石偷出来之后，剩下的就是交易了！」李飞说道，「作为贼王，陶香一向从不露面！这也正是他要我入伙的原因，原来，他是要我拿着宝石去跟那些人做交易！ 「当然，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毕竟事成之后我可以分到60万，至少能安安稳稳地过我的下半辈子了！ 「然后，我就去了！当时，我们约在了首都郊外的一座废旧的电视塔底下交易！ 「一直当我看到有几个大鬍子站在那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僱佣陶香偷宝石的，竟然是外国人！ 「我虽然离群索居，比较孤僻，但是我看那外国人的眼神，却感觉特别不对劲儿！ 「果然，当我亮出宝石之后，他们就立刻掏了枪，想要杀人灭口！」李飞紧张地说道，「幸亏陶香早有预料，两个烟雾弹投了过去，然后拉着我就往山下跑！ 「关键时刻，我把宝石也抢了回来，然后开始拼命狂奔！那些外国人自然是紧追不捨，多久就追了上来，而且还对着我们开了枪…… 「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们俩就那么完了！除了没命的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 「结果，我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个斜坡，全都从那里滚落了下去！不幸的是，滚落之后，陶香的脑袋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我没有看清楚，只是再喊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反应了！ 「不过，我们滚落之后，却掉在了一条深沟之中，我沿着深沟把他背了出去，正好看到了我的车子！然后，我们就那么神奇地逃跑了！ 「可是……」李飞难过地说道，「我们逃是逃了，但陶香撞得那一下子却非常厉害！躺在车上哼哼唧唧的，嘴里还泛起了白沫，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反应…… 「我一下子就慌了，身上也没多少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开…… 「医院肯定不能去，甚至连酒店都没法住！我也不知道陶香住在哪里，我自己也没有家……」李飞沮丧言道，「我只能让他躺在车上，就那样一直昏迷不醒…… 「我知道，这样下去，陶香肯定就完了！最后，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一口气把车子开回了百灵，开回了坟地边的那间老房子，把他暂时安顿了下来！ 「那时候，陶香的状况很不好，我感觉，他可能是活不成了！可是，我看他的脑袋，却也看不出特别明显的外伤。我别无选择，他就跟植物人一样，不能吃喝，我只能想办法给他输液！ 「我记得，可能在老房子里住了一天或是两天的样子，我见陶香身上实在太臭了，就把他衣服脱了，给他擦了下身子！ 「可没想到，在摘他手錶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錶竟然是双层的，手錶下面连着一个扣，打开之后，出现了一个好像微型雷达似的东西，一按还滴滴的响！ 「我虽然已经跟不上时代，但最起码的道理还是懂得！陶香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物品！」李飞说道，「那时候已经可以上网了，所以，我特意到网上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东西居然是一个当时在军队上都属于高科技的定位报警器！ 第904页 「一开始，我只以为定位器安在了崔方宇女儿的身上，陶香要能时刻找到她！ 「可是，随着我的深入研究，我却渐渐意识到并非如此，定位器分明指示着百灵，有可能跟女儿无关！ 「后来，我终于想透了，陶香可是贼王啊，他以前可是偷过不少好东西呢！这个定位报警器，会不会指示着他的藏宝位置呢？ 「其实，我当时还没有想太多，我只是觉得，我要想救活陶香，首先得有钱才行！」李飞严肃地说道，「所以，我就按照定位器找过去了！那时候，我做梦也想不到，定位器竟然把我引到了四妹杜曼婷的坟前！陶香，竟然把他的宝藏藏在了杜曼婷的坟里！！！ 「那时候，我真是太震惊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陶香还是深深地爱着我们那个小师妹，他甚至把宝藏也藏在了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藏而已，而是有着某种祭奠的意思！」 说到此，李飞搓着双手说道：「但是不管为了什么，我却已经等不及了！我找来铁锹，开始连夜挖掘，果然被我挖出了一大箱宝物！ 「我当然是兴奋加高兴了，赶紧把那些宝物装到车上，开回了老房子！」说到这里，李飞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他沉沉地说道，「可是，我没想到，当我抱着那些宝物返回老房子之后，几乎是刚刚进门，便看到已经醒来的陶香，竟然疯一般地拿着一把铁锹沖我而来，一下子就拍到了我头上！！！」 第0674章 不是误会 「我一开始的确懵了！」李飞急促地说道，「不知道陶香是怎么突然醒过来的，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袭击我？那一铁锹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把我拍倒了！ 「然后……陶香就像疯了一样，用铁锹在我的头上和身上乱拍乱砸，把我打得满地乱滚乱爬，他的样子，似乎想要把我杀死！！ 「我被逼急了，就踢了他一脚，他摔倒了！然后，我们开始撕扯，虽然陶香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但他的力气很大，我一时没有打过他，后来……也不知怎么打着打着，我可能是抄到了一个花盆，然后一下砸在了他的头上，这才把他打倒了！ 「他倒地之后，我才稍稍明白了些什么，陶香是从北面的小屋里冲出来的，我进去一看，但见小屋的地窖口，已经被他给打开了！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杀我了！他肯定是看到了我以前留在那里的『东西』！还有……当他再看到我拎着他的宝藏从外面进来，他肯定不会往好处想的！」 说到这里，李飞急促地摩挲着手掌，紧张的继续道： 「其实，说老实话，纵然陶香那样对我，我也没有怪他。陶香毕竟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他没有心理准备嘛，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接受不了，情有可原。 「所以，我就想等他醒了，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或许，他能想通的……」说到这里，李飞话锋一转，道，「可是，我没想到，当我再从小屋出来之后，却发现之前躺在地上的陶香，竟然不见了！ 「人，就那么诡异的消失了！就好像被一阵风颳走了似的。 「我吓坏了！赶紧跑到外面去找，我本以为，陶香会抢我的汽车，开车逃跑，可是，我的车子好生生的停在那里，根本没被动过！ 「然后，我开始围着房子转悠，我本以为陶香应该跑不了太远，他身子那么虚弱，可是，我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当时，天那么黑，四周围都是坟地，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跑…… 「最后，我终于意识到，我应该是不可能找到他了！所以，我也得尽快离开才行，于是我赶紧跑回了房子，把他的那些宝藏重新装好…… 「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最先想的，就是拿着宝藏逃跑！可转念一想，陶香肯定会去报告给警察，警察一到，看到人头，看到我那些东西，那我就不好跑了！ 「所以，我要把那些东西处理掉，我要……我要把房子烧了！」李飞已经完全投入到了回忆之中，讲得忘我投入，「我车子上有桶备用汽油，我以前四处漂泊，难免担心没油，我就赶紧把汽油桶拎过来，然后进了地窖，想要一把火把那里全都烧掉！ 「谁知，等我进入地窖之后，却最先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钞票！那里有个黑塑料兜，钱都是从塑料兜里散落出来的！ 「然后，我又看到其中一个装着人头的骨灰盒，已经被人打开了！ 「哦……我这才想明白，原来，陶香在地窖里藏了钱，作为他的备用资金。他忽然甦醒之后，就想要到这里把钱取出来，可取钱的时候，却发现地窖里多了很多东西，结果打开一看，看到了人头，他就吓着了…… 「人吓了一跳，钱也给扔了！然后，他肯定意识到，东西是我放在那里的，我就是那个无头女尸案的杀人恶魔！所以他连钱都不要了就想跑！ 「可偏巧这个时候，我突然回来了，所以他才抄起铁锹想要杀我的！误会，误会啊……真是造物弄人，造物弄人……」 听到李飞的自我开导，旁听的人们可是不敢苟同。杀人就是杀人，这又有什么好误会的？换做是谁，也会有陶香那样的反应。 「本来，我汽油都倒了不少了！可倒着倒着，我却忽然意识到，就算我把东西烧了，那头颅也肯定是烧不掉的！ 第905页 「而且，如果我点火烧房，反而会更加引人注意。 「不行啊，火烧根本行不通！我必须……必须想想别的办法……」说到这里，李飞涩涩苦笑道，「可能这就是急中生智吧！勐然之间，我还真的想到一个办法！我当时觉得，我那个办法，是再聪明不过的了！ 「嘿嘿，我开始拾掇东西，不管是人头还是我那些作案设备，以及地上的钞票，我统统收拾利索，全都装到了我的汽车上。当然，陶香的那些宝藏，还有那颗印度宝石，也在其中。 「当我把这些东西装上车之后，我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我的人生，我发现，或许从那一刻起，我将会过上与众不同的日子了吧？ 「就那样，我满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把车子重新开回了杜曼婷的坟前，当时，因为挖完陶香的宝藏，我根本没有把坑填埋，那个装宝藏的箱子，还插在土里面呢！ 「然后，我打开罐子，把六颗人头，全都倒在了里面！再然后，我把箱子重新锁好，然后把土填埋进去，恢復了原来的样子。 「我做得非常仔细，甚至还找来一些干土，洒在了地面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等我全部搞定之后，我就把那些罐子，随意丢弃在了附近的臭水沟里！」李飞得意地说道，「干完这件事后，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我觉得，如果万一陶香找警察告我的话，我就把坟地的事情悄悄汇报出去，如果警方把东西挖出来，那陶香反而会成为嫌疑人的，看谁倒霉！」 说到此处之后，李飞再度陷入到停顿之中。吴秀敏比较能把握罪犯心理，当即又让冉涛悄悄地调高了些温度，而且还让崔丽珠给他送过去了一杯热橙汁。 李飞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亢奋的情绪，这才继续往下说道：「那时候，我拥有了陶香宝藏还有印度宝石，我以为，我已经拥有了一切！从此，我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我发现，陶香的宝物虽好，却很难出手。那些都是贼赃，要想销赃，就要找到适当的渠道。 「可是，那些开地下黑庄的人多半都有背景，一般只跟熟客做交易！我是个生人，如果冒冒失失地拿着这些东西去销赃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不是把我当成警察卧底，就是把我的货抢走！ 「为了能尽快换成钱，我只好冒着险，去了老六那里！」李飞说道，「老六姓高，叫什么早就忘了。我是在和陶香去往首都偷宝石的路上，听陶香提起的，说老六在百灵哪儿哪儿一带做古玩生意，有很多门路。 「我就想，或许老六能帮我这个忙。所以，我就按照地址寻找了过去，把他找到了。 「当时，他拄着拐杖，挺惨的！虽然他说是摔的，但我觉得应该是被人打的！」说到这里，李飞嘆了口气，「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但是，人在矮檐下，我也不得不低头，价值几千万的东西，最后也不过卖了区区100万而已！ 「正因为这样，我并没有把陶香的东西全都卖掉，只是卖了一半！」李飞回忆着说，「而且，100万的话，对我来说，也算是不少了！那可是我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奢望过的！ 「当时，当我拿着钱离开百灵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的人生将会发生巨变！我再也不用过以前的苦日子了！」李飞苦涩地说道，「可是，事实却还是无情地给我上了一课，短短数年过去之后，我便惊然发现，不管我有没有钱，原来我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一切还都和以前一样……」 第0675章 杀人狂魔的一生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还能到处找女人……」李飞淡淡地笑了几声，但神色却是一片惨然，「可是，我再有钱，也改变不了我杀人犯的身份，不管住在哪里，心里都从来没有踏实过，总感觉警察会突然破门而入…… 「一开始，我还接触过一些人，想要花钱把自己的身份洗白。可到头来，那些人都是骗子，弄来一张张假身份证，害我白白花了许多冤枉钱！ 「还有，那些和我接触过的女人也光盯着我的钱，我信不过她们，后来也就找得越来越少了！ 「唉！ 「在我的印象里，100万应该是很多很多的钱，足够我下半生之用！可现实情况却是完全相反，不到两年的光景，便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 「没办法，身边物价飞涨。我的身份又见不得光，做什么事情，都要比一般人花的钱多！ 「而且，就算我身份洗白了，那点儿钱也不算什么，甚至连栋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李飞越说越是苦涩，「说起来也真是一个笑话，我以前一直在想，师父那么能偷，陶香号称贼王，可他们过的日子，怎么还是过得那么穷困呢？一点儿也不潇洒！ 「呵呵，直到我活了60年，才终于想明白这个问题，我们是贼，我们的心是贼心，我们永远活在做贼的阴影之中，就算站在太阳底下，也会感觉自己是见不得光的！ 「就像我那样，我随身带着那么多奇珍异宝，还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印度宝石！可是，这些东西，却根本给不了我理想中的生活，别说理想，连正常人的生活都给不了！ 「我不敢把钱存到银行，不能在一个地方安居乐业，不全心全意地去信任某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女人……而且，我还得时时刻刻想着怎么藏好我的东西，不被别人知道！ 第906页 「和我以前的生活相比，其实除了物质条件稍稍提高了一下以外，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每天还是那样浑浑噩噩，兢兢战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往何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有一次，钱挥霍得差不多了，我去某城市的地下黑庄，想要卖掉一件玉雕。结果，宝物没有卖成，还差点儿丢了性命！我被那些人盯上了，要不是我最后把玉雕丢给了他们，恐怕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从那以后，我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再也不敢随意把宝物显露出来！至于那颗宝石，我更不敢让别人知道，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那时候，我才深深地明白，为什么陶香要把这些宝物深埋到坟地里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想像得完全不一样！ 「唉！」又是一声长嘆，李飞颓然说道，「就这样，短短几年下来，我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状态，开始捉襟见肘，日渐拮据。 「更严重的是，我在漫长的岁月消磨之中，逐渐变老，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了！心脏病、高血压，各方面的功能衰退，一些老年人常见的病症不断在我身上出现。为了看病，我也没少往里面搭钱…… 「可能，人都有一种叶落归根的念想吧！尤其到了老年尤为明显，我在流浪了几年之后，仍然固执地返回了百灵，再一次去到了那栋坟边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真是结实，这么多年下来，居然还保持着我当年离去的样子。可能是那里濒临坟地，所以往日里素来清净，无人关注。 「我当时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该走了，那我不如就死在这里罢了！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印象深刻，唯一眷恋的地方！ 「那时候，我也不再担心警察的事情了！我把我值钱的东西，全都藏在了老房子的天花板上。然后，便想着寻找一些门路，把宝物再换一些钱来。 「不过，在换钱之前，我也需要过活，所以我就在网上寻找熟悉的工作。没想到，正好遇到香陵县殡仪馆招人，香陵距离老房子不算太远，而且入殓师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熟悉的工作，所以，我就去应聘了！ 「我使用的，还是那张叫做夏连喜的假身份证。」李飞说到这里，似乎已经快要讲到了故事的尽头，语速明显变慢了几分，「凭藉着我的技术，我当然应聘成功，成了一名入殓师，又干起了年轻时候的老本行。 「后来，我感觉来回跑不方便，所以干脆从殡仪馆附近租了房子。 「说实话，重新干回老本行的感觉真是不错，我感觉自己的心也逐渐稳定了下来，我开始重拾我以前的技术，帮死者家属们处理一具具尸体…… 「又找回了昔日的感觉，我便开始寻求技术上的进步，继续钻研我年轻时未竟的课题。我买来了很多相关书籍，然后利用我以前的设备和便利条件，想要创造出最完美的防腐方法来！ 「由于需要一种稳定剂，我便打着殡仪馆的名义到百灵一中购买了醯氰烯胺，然后尝试调试最新型的防腐试剂，虽然现在还没有成功，但我相信，如果能再给我点儿时间的话，应该可以成功的！ 「但是……唉！」李飞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在场的警官们，嘆息着说道，「其实，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说实话，我不怕被抓，也不怕牵扯出我年轻时犯下的案子！ 「反正，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一生，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昨天半夜，我在处理一具死者遗体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种新的配比办法，所以，我大半夜就开着殡仪馆的殡葬车，想要回老房子拿些化学原料！ 「可没想到，我刚把车开出去，便看到了大量的警车正往殡仪馆开去！ 「紧接着，我开着殡葬车去到了我租房的地方，结果又看到了大量的警察，已经把那里包围了！ 「这一来，我便完全明白了，警察终于找到了我！」李飞面露坦然地说道，「当然，一开始，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逃跑了，毕竟，你们还没有抓住我！ 「所以，我就开着殡葬车返回老房子，想要把那些宝物拿走！可是，当我发现你们的车子已经紧紧追赶在我身后的时候，我便意识到，我是不可能再跑掉的了！ 「既然，我这悲催的一生已经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所以，进屋之后，我把宝物取出来，把印度宝石装进口袋，想要跟这些东西，还有那栋老房子同归于尽。 「能死在童年住过的老房子里，未尝不是一种安慰！那本就是我的一个夙愿，」说到此处，李飞停顿了一下，眼睛不可避免地看向了赵玉，然后满含幽怨地说道，「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已经点着了火，却没有把我烧死！然后……就被你们捉到了！ 「不过，被捉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对我来讲，结果都差不多！」李飞一脸释然地说道，「相反，把郁积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我反而觉得畅快了！ 「警官们，我已经把我悲催的一生讲给你们听了，接下来……」李飞顿了顿，说道，「你们能让我见一见陶香吗？」 「你……什么意思？」赫然间，赵玉听出了李飞话里有话，急忙问了一句。 「我听新闻上说，你们已经捉住了陶香，不过……」李飞表情凝重地说道，「恕我直言，见过陶香真面目的人真的并不多，所以，我想看看，你们捉住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第907页 第0676章 被遗忘的时光 本来，当人们听完李飞的供述之后，全都陷入到一片沉默与深思之中。 在此之前，谁也不会想到，这起震惊天下的一级悬案，居然会是这样一种复杂交错的情况。 李飞那阴暗颠沛的一生，让人们既觉得惊心动魄，又感到灰暗唏嘘。 众人的思绪也都是非常复杂，充满矛盾，谁也无法轻易给李飞的所作所为做出客观公正的评判。 唯一不可否认的，只是李飞童年的不幸遭遇，确实是促成了这起惊天大案的直接诱因！而李飞的心理，也确实存在一定偏颇！ 可是，在他的杀人的背景下，却又有不少值得发人深省的东西。未成年人的保护缺失，家暴、虐待、盗窃等等等等，在这起惊天大案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亦不是一个两个。 谁知，就在人们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挖掘的时候，李飞竟然又爆出了这样一句惊人的话来。 哇…… 现场不由得爆发出一阵低唿，赵玉亦是高高地扬起了眉头。 「喂，什么意思这是？」冉涛瞪了李飞一眼，「难道……你认为我们警方抓错了人吗？」 「我了解陶香……」李飞非常认真地说道，「他没那么容易被警察捉到的！除了拥有完美的偷盗技术，陶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陶香，所以，我想，要是万一，真的……」 「别傻了！想什么呢？」冉涛伸手朝崔丽珠一指，「好好看看吧！知道这姑娘是谁吗？告诉你，她就是崔方宇的亲闺女，是陶香一手把她带大的！」 「喂，冉涛……你……你做什么……」崔丽珠生气地责怪了冉涛一句。 自始至终，崔丽珠便处在一种纠结的情绪之中，面对李飞，她并不愿表明自己的身份。虽然从关系上看，李飞是一个与她关系密切的人，可是，李飞却也是一个几近变态的杀人兇手，让崔丽珠胆寒心虚。 「什么？你们……你们别煳弄我……」听到此话，李飞自然是大为惊诧，可当他认真地看了看崔丽珠之后，却摇头说道，「她……她和我四妹可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呢！」 「费什么话，dna还有假么？」冉涛忿忿地喝了一句。 「哦？是吗？」李飞皱了皱眉，「又是dna，原来，在崔方宇死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技术了啊！」 「冉涛，通知孙队长，把陶香带过来吧！」这时，赵玉在权衡了一番之后，对冉涛下了命令。 别说，当李飞提醒之后，赵玉还真担心会被他说中，万一他们捉住的那个神经病真的不是陶香，那可就崴泥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赵玉却不敢有丝毫马虎。他知道，其实自始至终，能证明陶香身份的，就只有崔丽珠的一面之词，要万一这里面真有什么猫腻呢？ 冉涛虽然嘴上如此说，自然也不敢怠慢，没多久，便在孙队长的配合下，把疯疯癫癫的陶香带到了审讯室。 由于真正的兇手已经捉到，陶香的杀人嫌疑自然被洗脱掉，对于他的看守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戒备森严。 陶香刚一进入审讯室，崔丽珠先受不了了，立刻迎上去拉住了陶香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敲打我窗……」谁知，陶香却眼神散乱地哼唱着一首老歌，对崔丽珠的哭泣置若罔闻。 「二……二弟……陶……」这时，李飞也已经看清楚了陶香的相貌，眼泪也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哦…… 看到这个结果，赵玉等人总算是放心了。终于，在结案的最后节骨眼生，没再生出什么么蛾子。 这个疯癫老头，果然就是贼王陶香无误！ 「爸……你怎么样啊……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爸……」崔丽珠哭得梨花带雨，可陶香却一把推开了她，「别捣乱，我想不起词儿来了，后面什么来着？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被遗忘的时光……」 「你……你真是四妹的闺女？」这时，李飞也不再怀疑崔丽珠的身份，他眼含热泪的激动说道，「竟然……竟然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你，你还只是个两三岁的孩子！真……真的是你！崔方宇那混蛋是三代单传，我还以为，他就此无后了呢……闺女……呜呜……我跟你的妈妈……呜呜……我想我的四妹了，太想她了……」 李飞失声痛哭，崔丽珠亦是难掩泪水，二人顿时哭成一片。 「吵吵吵，我不跟你们玩儿了！」陶香摆了摆手，却把身后的刑警吓了一跳，陶香的手铐，竟然眨眼就不见了！ 「哎！？」刑警们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拉拽陶香，赵玉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示意他们不要乱动。 「他……他……」李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指着陶香向崔丽珠问道，「他这是怎么了？这状态……好像……」 「你忘了吗？他的头受过伤啊！」冉涛说道，「外伤引起的精神失常！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陶香没有把老房子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吧？」 「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警方能捉到他呢！」李飞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冉涛立刻吹鬍子瞪眼，「嘲笑我们吗？」 「师弟，唉……是大哥不好，大哥不好！」然而，李飞却没有理会冉涛，而是来到陶香跟前，捶足顿胸地说道，「我当初，不该拿花盆砸你啊！你的头，本来就受了伤……」 第908页 「其实……」听到此话，吴秀敏忍不住出声了，「李飞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陶香之所以会疯掉，外伤的因素固然存在，但其实……他心理上受到的刺激，才是最大的诱因呢！ 「如果，他没有从地窖看到那颗人头，或许，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吴秀敏说完，现场一片安静。 「是谁，在拨动琴弦……是那，被遗忘的时光……」陶香却依然还在傻傻地哼唱着。 「呜呜……我错了！我错了！」终于，李飞痛哭流涕地跪在了陶香的面前，痛哭道，「二弟，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哎？师父？你怎么来了？」谁知，看到李飞下跪，陶香却忽然停止了唱歌，而是惊奇地望着李飞说道，「师父，你怎么还哭了？是……想我了吗？师父，我……我也想你啊……师父……我对不起你啊！我……我错了……」 「师弟，我是大哥，不是师父，你看错了……」李飞急忙拉着陶香的胳膊澄清。 「没错，你就是我的师父，师父啊，我给你跪下了，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了……」说着，陶香竟然也给李飞跪了下去…… …… …… 时光逆流，眨眼回到了数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百灵市，一家铝合金门市的后院之中。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子里却站着好几个人。 而在院子的正中央，一个脖颈上被火筷子穿透的女人尸体，横躺在那里，地上全都是醒目的鲜血…… 「师父，大师兄也是为了救我，他也不想的，求求你，饶了他吧！」名叫杜曼婷的小女孩跪倒一个老人面前，苦苦哀求着。 「闭嘴！人……人都跑了！让我饶他？我……我……」老人双眼血红，浑身颤抖地吼道，「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杀了师娘，欺师灭祖啊！我怎么饶他？我这就去找人，一定要把他抓回来，让他给我老伴抵命！我特么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李飞！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师父，师父，不是大师兄的错，你放过她吧……其实……呜呜……其实……」杜曼婷紧紧拽住师父的裤腿角，意志决绝地说道，「其实，师娘是我杀的！是我不小心杀的，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四妹，你别胡说！？」一听这话，旁边一个名叫崔方宇的男孩登时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瞎说什么？」 「好！你杀的是吧？那我也先把老大抓回来问个清楚！你们两个人，谁也别想跑！」老人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把杜曼婷踢到了一边。然后沖一大一小两个男生命令道，「你们两个把人看好了，妈的，真是造反了！我这就找人帮忙，把李飞抓回来……你们……哎……呜……呜……」 谁知，老人在转身之间，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大一些的男子，竟然勐冲上来，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二哥，二哥……你……」崔方宇傻了，惊愕地大声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陶……香，你……疯了……兔崽……哦……呃呃……」老人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脸已经被陶香勒得通红…… 「老三，师父要是不死，大哥和四妹就都活不成了！」陶香一面死死勒着老人的脖子，一面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今天，只能这样了……」 「啊……」 崔方宇虽然吓得脸色雪白，却也赶紧迎上前去，死死拉住了老人的胳膊，不让他挣扎。杜曼婷亦是颤抖着咬紧牙关，按住了老人的腿…… 第0677章 任重道远 「下雪了，下雪了！」冉涛指着办公室窗外说道，「我就知道，外面黑得这么厉害，肯定会下雪的！」 「第一场雪啊，下得可真是时候！」赵玉来到窗边，驻足观看，抒发感想，「南江应该很少下雪的吧？这是不是老天爷为了无头女尸案结案昭雪，专门下的啊？」 「不见得吧，组长？」曾可亦是站在赵玉旁边，说道，「崔丽珠的妈妈，当初也是因为雪天路滑才出得车祸吧！要我看，这里下雪的机率应该不比北方小！」 「组长啊……有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冉涛琢磨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因为李飞的汽油在那里放置了很多年，已经失效了啊？我明明看到他把汽油浇在了身上，而你又将他扑倒，可是……你们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不是说非得烧死，最起码的烧伤也不能没有吧？」 「奶奶个熊，你丫不能盼点儿好儿吗？」赵玉以蛮横应对非议，然后便快速地拽出了他昔日的惯用託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如神助？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罗汉附体，有金刚不坏之躯，一般的火是烧不到我的，要不然，咱俩比划比划，看你能打过我不？」 「吁，」冉涛吐了吐舌头，说了三个字，「鄙视你！」 「曾可，过来，过来……过来帮我照张相！快啊……」这时，三位男士听到吴秀敏的兴奋声音，回头一看，但见吴秀敏正在摆弄那颗泰米尔之星，已经把宝石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因为宝石的特殊性，目前特调组还没有把它当做证物呈递上去。这倒不是他们有什么想法，而是焦处长就这么说的。 由于宝石牵扯到外交事宜，所以焦处长也需要跟上级请示，等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才能让这颗饱经沧桑的宝石项鍊重见天日。 第909页 「太……太漂亮啦！」吴秀敏一边享受着拍照，一边自我陶醉地说道，「泰米尔之星啊，曾经见证过印度王朝的兴衰呢！这种机会实在难得，要是将来发到朋友圈，还不得让那些损友们羡慕死我？」 等摆完了各种poss之后，吴秀敏摘下宝石项鍊对赵玉说道：「来呀，组长，一会儿就要交给百灵证物科了，机会难得，你也来一张吧！以后出去吊女孩子，保准拿分！」 「少来！」赵玉连忙摆手，「打死我也戴，这东西可不像什么吉利的东西，你发现没有，得到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呢！我还想多活些日子，拿走，拿走……」 「讨厌！」吴秀敏自然生气，「人家刚刚照了那么多，你却说这种话，太讨厌了！」 「哎呀，组长说得对呀！这就是一颗受过诅咒的宝石，谁戴上谁倒霉！」冉涛趁机打压道，「吴姐，你摊上大事了，要不要，今晚请哥几个喝几杯，帮你解解晦气啊！」 「混蛋，没一个正经的！」吴秀敏生气地收好宝石，说道，「不理你们了，我这就把这东西上交证物科去，这就是颗烫手的炸弹，可别再在咱们这里放着了！」 「冉涛，冉涛，」赵玉急忙摆手，「赶紧跟吴姐一起去，宝石可得保护好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哦，好……」言罢，冉涛便陪着吴秀敏上交宝石去了。 「唉！其实就是那么一块蓝色的石头而已，居然有那么多鬼迷心窍的人，因为它失去理性！」赵玉嘆了一声，对曾可说道，「曾可，崔丽珠已经被暂时看押了，你帮我想想办法，看能先保释出来不？钱不是问题！ 「等回头写结案报告的时候，你记着往崔丽珠这边侧重一点，多提一提她，这样一来，我以后就好申请，把她当特别组员调到咱们组里来了！」 「哇，好的好的！」曾可拍着胸脯说道，「这些全都交给我了，能把一个飞贼调到组里当同事，这感觉也蛮新鲜的！我感觉，在某一方面，小崔的确很有能力，以后要是取个东西什么的，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好！」赵玉想了想，又扬手说道，「对了，我刚才接到焦处长的电话，今天晚上省厅安排了酒宴，要搞一个小型的庆功会，咱们都得过去，你待会儿告诉他们两个一声！」 「好的！」曾可答应之后，便坐在电脑跟前忙碌起来。 转回头，赵玉又看了看窗外的飘雪，虽然雪不大，却是相当应情应景。 李飞的被捕以及招供，预示着无头女尸案与宝石失窃案双案告破，这在刑事厅的破案史上还是头一次。 两件案子的级别不低，尤其是无头女尸案，曾一度号称国家第一悬案，其时间跨度更是长达24年之久。 能把这样一件大案悬案破解，对于赵玉的特调组以及他本人来讲，都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过怎样的日子？他要面对各种应酬，各种表彰，各种奖励，以及各种镜头…… 大案告捷，一经曝光，也必然会登上新闻头条，成为轰动全国的热点话题！而作为破获此案的特调组来说，也自然首当其冲，荣光闪耀…… 其实，赵玉心里明白，如果单从罪案的受害者数量上来讲，无头女尸案其实并不见得比秦山的银行存尸案厉害多少；而从悬案的跨度年限上，也并不如棉岭大案那样亢长。 只不过，银行存尸案发生得比较隐蔽，受到的关注程度较少，警方亦是不想大肆张扬；而棉岭大案则有着一定的地域限制，只是在秦山地区影响甚大而已。 可是反观无头女尸案，一来，死尸出现在各个地区，被害人又是来自各个城市，所以使得此案的影响范围甚广，几乎是全国皆知； 二来，由于死者的头颅被兇手残忍割掉，又使用了那样一种诡异的方法暴露尸体，所以致使案件变得极其醒目恐怖，对公众造成的恐慌亦是不言而喻。 此外，再加上长时期的悬而未决，兇手的逍遥法外，也引起不少民间杜撰传说，这才造就了此案今天的重要地位！ 正因为如此，所以赵玉非常清楚，无头女尸案只是众多未结悬案之中的一个而已，除了金队长黄皮笔记本记录的超级大案之外，在其他地区，肯定还有不少类似的案件存在。 所以，在未来，他所率领的特调组，必然任重道远，还有更广阔的舞台以及更加难破的案子，在等着他们！ …… 晚宴规格虽高，却因为案件还处在审理阶段，所以领导们保持了绝对的低调，仅仅是几位重要领导，以及特调组成员参加。 菜都是普通的炒菜，酒亦是度数很低的香槟。 晚宴上，赵玉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良传统，开始老王卖瓜，夸夸其谈，把自己的巨大功劳毫无羞耻地显摆了一番。 此外，他还引用金队长那句「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升眼泪」的至理名言，把案件相关的独到见解，全都完美的诠释了出来，让众领导感到新颖入胜，耳目一新，全都听得专心致志，对这位特调组长心服口服，赞誉有加！ 焦处长更是听得连连点头，亦是对赵玉的能力，给予了最高的肯定。焦处长还表示，她会特别向上级请示，给予赵玉等人特别嘉奖奖励，以资鼓励。 同时，焦处长也表达了自己，以及刑事厅各位领导的殷殷期望，希望赵玉率领的特调组将来能够发挥特长，继续去侦破其他类似未结悬案，查明真相，还受害者公道，以期获得更高的成就之类…… 第910页 虽然知道任重道远，困难重重，但领导们的期望，却也是赵玉的本意。他本来就是冲着黄皮笔记本上的超级大案而来的，这一下，自然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 晚宴结束之后，赵玉并没有去酒店休息，而是开着警车，独自一人去到了一家当地有名的中餐馆。 赵玉已经吃过晚餐，冒雪到这里来，自然不是为了宵夜。而是因为，他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在这家餐馆之中，还有一场奇遇，在等着他…… 第0678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阿弥陀佛……」进入餐厅，赵玉抖了抖棉服上的雪片，先在心里默默祈祷道，「系统老大啊，做系统要讲道义，无头女尸案已经了结了，你可要注意分寸，千万别再给我来什么案情大逆转之类！我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倒不如……安排几个小妹妹，来个英雄救美之类，让老子轻松轻松最好，懂了么……」 祈祷之间，赵玉迈步来到了餐厅，但见这里装修豪华，档次高雅，吃饭的餐桌，都用一个个红色高靠背沙发围起了隔断，是一种半开放式的包间。 服务员热情地接待了赵玉，但赵玉并不是来吃饭的，他按照手机上的定位指示，找到了一张无人的四人餐桌，然后谎称自己等人，便自顾自地坐在了那里。 此时，距离奇遇发生还有些时间，赵玉觉得这么干坐着也不合适，便干脆让服务员给他上了一壶免费的茶水。 晚宴的时候，虽然喝的是香槟酒，但赵玉左敬一个，右敬一个的，也没少喝。再加上连日来未曾好好休息，此刻只感觉身心疲惫，喝了几口水，便疲倦地倚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可是，这种餐桌隔断挡不住那种没有素质的食客，他们大声吆喝，互相呛酒，有的还哈哈大笑，吵得赵玉无法安心。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把耳机掏出来，在手机上播放了几首音乐。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手机打开的第一首歌，便是一首很久以前的老歌，名字叫做《大哥》。 这首歌充满了江湖气息，深得赵玉喜欢，歌词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于是，熟悉的音乐甫一响起，他便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唉！ 哼着歌曲，赵玉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又飞回到了无头女尸案之中。毫无疑问，兇手李飞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哥啊，只不过，他这个大哥却做得很无奈，很憋屈！ 按道理讲，他对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可是，面对着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最终导致了他一辈子的不幸，以及那罪恶的一生。 那么……他有的选吗？ 赵玉认真思考着前因后果，发现李飞生在贼窝，自小受到师娘的非人虐待，这已经註定了他的心里会产生畸形，为他以后犯下的罪恶种下了恶果。 生长在那种灰暗的时代，李飞不可能再说什么健康成长，他根本没得可选！所以到头来，这件案子还是和银行存尸案那样，根本得不到一个公正客观的评判，在案子里面，只有法律，没有人情。 他和裘新阳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害了人命的罪犯，终将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面对这种惨痛的罪案，人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盼着社会的进步，能够摒除这种黑暗与不幸，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叮铃铃…… 谁知，就在赵玉听着歌，思考案情的时候，从他前面的隔断里，忽然传来一声叮铃铃的脆响。 赵玉赶紧摘掉耳机，抬眼一看，但见有人不小心摔了一个酒瓶，那酒瓶没有摔碎，而是陀螺一样地从地面上打起了转。 随后，但见一个留着长头髮的女人出现在赵玉眼前，那女人应该也是醉了，她弯下腰，抓了好几次，才把旋转的酒瓶抓牢，重新拎回了桌面。 不会吧？ 虽然那女人只给了赵玉一个侧脸，但赵玉却感觉异常眼熟。哦……他勐地想起了自己的副本奇遇，难道，这次奇遇是因为——她！？ 想到此，赵玉小心翼翼地走出隔断，从侧面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女人，这一次，他看得再清楚不过！ 这个女人，正是宝石专案组的——邬芳芳！！！ 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巧！ 巧吗？ 有了副本奇遇，赵玉自然觉不出什么巧合来，这家餐馆距离百灵警局仅仅一步之遥，邬芳芳出现在这里，也属正常。 乍一看到这个脾气火暴的女人，赵玉最先想起二人之间的恩怨来，当然是想要趁机搞她一下。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让他放弃了。 如今，赵玉已经知道了她的经歷，对她的感觉已不像之前那样势同水火了。 仔细想一想，这个女人似乎也挺让人佩服的，敢作敢为，敢爱敢恨，就是脾气实在太臭了些。 其实，这一次双案共破，在某一层面上来讲，赵玉也算是帮了这女人一个大忙的。因为，毕竟他们两个都有找到宝石的限期令在身，如今宝石已经被找到了，那么刑事厅想要找藉口把邬芳芳打回原籍的事情，也只能泡了汤。 不过，虽然限期令不在，但邬芳芳的地位仍然变得十分微妙，她的前途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第911页 宝石找到，宝石专案组势必会就地解散，那么……既然刑事厅不能把邬芳芳打回原籍，那就要找另外的事情给她干！ 可是，不管以后干什么，因为有前科在身，邬芳芳都必然会处处受制，处处遭受排挤。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之前的晚宴散场之后，焦处长还特意跟赵玉提到过这件事情。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邬芳芳自己写一个请辞信，申请调回原籍，这样对于她本人还有刑事厅的领导都好。 邬芳芳毕竟在特调组干了那么多年，回去之后，只要这边的领导通个气，那么她想要当个科长、副局长之类的官职，是非常容易的。 然而，这个固执的女人却是执意不肯，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宁可因为破不了案子被开除，也绝不低头！绝不请辞！ 正是听到了这句话，才让赵玉对她改变了一些看法。在赵玉看来，这个女人的能力不敢恭维，但最起码的血性还是有的。 看来……赵玉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琢磨到，看来邬芳芳今天晚上来这里喝闷酒，不是没有原因的。 嗯……那么……今天系统把她安排在了我的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赵玉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能窜出几个流氓去非礼邬芳芳，还是邬芳芳待会儿喝得不省人事，得让自己帮她善后？ 谁知，就在赵玉左瞧右看之际，从正门口忽然急沖沖地跑进一个人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乍一进入，便直接怒气沖沖地奔着赵玉所在的方向而来。 哎？ 赵玉抬眼一瞧，这个小伙子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结果，赵玉还没想起他是谁来，小伙子便已然大步流星地跑到了赵玉的跟前，冲着赵玉身后的一个包厢喝道： 「宋晓媛，你特么太过分了！」小伙子怒目圆睁，嚣张狂吼，「你把我们家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还不许我骂你几句吗？这时候你要跟我分手，你到底怎么想的？玩儿我是不是？你今天……给我说个清楚！」 第0679章 我不做坏蛋好几天 赵玉歪头一看，但见在和后面的包厢里，坐着两个身材修长，相貌出众的女孩子，一个穿着外形独特的黄毛衣，生得水灵；另一个则穿着格子衬衣，长得有些帅气。 哇…… 赵玉一看，顿时眼睛一亮，但见这个穿格子衬衣的女孩儿自己也认识，正是那个戴龙形手镯的女孩儿！ 哦…… 赵玉终于想起来，这个颐指气使、骂骂咧咧的小伙子，无疑就是那个送给宋晓媛龙形手镯的富二代，他的名字叫刘兴辉。 刘兴辉的老爸因为收购赃物，现在还在百灵警局关押着，等候处理呢！不过，刘兴辉本人却并未参与犯罪，自然没有他的什么事。 真是没有想到，赵玉玩味摇头，他在百灵一共也不认识几个人，现在往包厢里一座，却一下子碰到了三个！ 看来，这一次系统老大安排的副本奇遇，也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宋晓媛看到刘兴辉找上门来，登时吓得浑身哆嗦，指着大门说道，「你……你快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宋晓媛，别在这儿装什么纯情少女，」刘兴辉破口大骂，「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吗？你太过分了！」 「刘兴辉，你说什么呢，是谁过分啊？」谁知，旁边的黄毛衣女孩也不善唿，指着刘兴辉的鼻子反骂道，「你打人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们媛媛做错什么了哦？你老爸被警察抓了，关媛媛什么事？你说她几句也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 「小芹，这儿没你的事，识相的快点儿滚！」刘兴辉没好气地说道，「我送她手镯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叫她低调点儿，低调点儿，可她呢？显摆，不是显摆吗？看到张梓晨来了，你就显摆是吧？现在怎么样？我老爸都被捉起来了！」 「你让我低调点儿？但你没告诉我那是贼赃啊？」宋晓媛哭哭啼啼地嚷道，「哦，出事了，你又怪我，你才不讲道理！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那为什么打我？刘兴辉，我们完了！你快走吧！」 「你！！！」刘兴辉向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宋晓媛的胳膊，瞪大眼珠喝道，「宋晓媛，你也太无情了，枉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哦，怎么？一看我家出事了，你这就要撇清关系吗？你还是人吗？」 「喂，刘兴辉，是谁无情啊？」小芹见刘兴辉要动手，立刻拦在了宋晓媛的面前，打掉了他的胳膊，说道，「是你先欺瞒媛媛在先，你还打了她，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原因，你现在还这么横，横给谁看啊你？」 「麻痹的，你给我躲开，这是我们俩的事儿，躲开！」刘兴辉被小芹骂急了，当即与小芹撕扯起来。 「我就不躲，这是公共场合，你能把我怎么着，嗯？」小芹也挺厉害，一面护着宋晓媛，一面在刘辉身上不断拍打。 这边一闹，顿时引起了其他食客们的注意，全都往这边看过来。 赵玉却仍然站在原地没动，他觉得这种事情吧，自己真的不好冒然动手。小年轻的吵架而已，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实在不适合参与。 谁知，撕扯之间，刘兴辉竟然急了眼，他一个巴掌扇过去，便把小芹扇倒在地。然后，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宋晓媛就往外走。 第912页 宋晓媛不肯，一只手死死拽着赵玉身后的沙发。 这时，听到动静之后，有好心的服务员上来劝架，却都被气急败坏的刘兴辉推开了。 赵玉郁闷地坐在沙发上，郁闷地看着这一副狗血的现场，心里琢磨，现在要是一拳头把刘兴辉闷在这儿，系统能给我几点奇遇值呢？ 恐怕不会很多吧？ 所以，要不……玩儿点别的？ 由于宋晓媛就在自己面前挣扎，美人身上的香气早已窜入赵玉的鼻孔。 嘿嘿嘿…… 赵玉心里琢磨，好久没噹噹坏人了，既然这样，那今天就好好回味一下吧！ 想到此，他勐地从沙发上暴起，竟然直接撞到了宋晓媛的身体。与此同时，他非但一把撞开了刘兴辉的手，而且还顺势揽住宋晓媛的前胸，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当然，他的手可是没有闲着，正好在关键部位揩了把油…… 嗯……还行，他在心里念叨，虽然小了点儿，但手感还行。 不过，心里念叨，他嘴上却极为关切地说道：「小姐，没事吧？小心地滑，别摔着……」 谁知，赵玉这边正在使坏，却没想到刘兴辉那边却出了意外。 刘兴辉的手被赵玉忽然撞开，他自然是借着惯性，向后仰倒在地。 然而，刚才撕扯之时，那个坐在前排的邬芳芳却也是没有闲着，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的，她竟然拎起那个红酒瓶，直接砸向了刘兴辉的脑袋！ 这一下势大力沉，如果砸伤，必然会给刘兴辉开瓢！ 然而，刘兴辉却因为赵玉栽倒在地，正好躲过了一劫。邬芳芳砸了个空，差点儿还把自己晃倒。 看邬芳芳的样子，她今天可是喝了不少酒，一下没有砸中，她竟然拎着酒瓶又朝刘兴辉踉跄而去。 「你……你……」 刘兴辉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吓得他双手拄地向后急退。 结果，最悲催雷人的事情发生了，邬芳芳因为喝得实在太多，在随着胸口剧烈起伏之后，她竟然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由于她正好面对着刘兴辉，所以这一口全都吐在了刘兴辉的身上还有脸上，虽然只有一下，却好似水库开闸一般，吐完之后，甚至有半拉虾仁还黏在了刘兴辉的脸上…… 啊…… 啊…… 刘兴辉疯了的心都有，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去，这也行？」赵玉一面抱着怀中美人，一面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见邬芳芳吐完之后，又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已然因为喝得太多，快要不省人事了。 这时，穿黄毛衣的小芹也捂着脸从后面跑来，在看到赵玉紧紧抱着宋晓媛之后，也是有点儿懵了。 「哎呦，这么噁心……这……怎么了这是？刘兴辉呢？」 宋晓媛这才意识到赵玉还没有撒手，赶紧挣脱出来，对小芹说道：「我……我也没看明白！刘兴辉跑了！」 没油可揩，赵玉只好悻悻地摇了摇头，不过，他的眼睛却已经狼一般地盯上了不省人事的邬芳芳。 于是，他恬不知耻地对宋晓媛说了一句：「行了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不用谢我了！嘿嘿……」他摩挲了一下手掌，从嘴角吐道，「救完小美人儿，现在……我要去救大美人了！嘿嘿……」 说着，赵玉便伸开邪恶地双手，朝邬芳芳摸去…… 第0680章 不对应的卦文 赵玉非常清楚，宋晓媛和刘兴辉，就是因为那个龙形手镯才吵架闹分手的。因为刘兴辉偷了他老爸的藏品偷偷送给宋晓媛，但宋晓媛却到处显摆，这才招来了警察，把刘兴辉的老爸送进了警局。 可是，毕竟人家属于小两口闹别扭，赵玉不好搀和。再者说，正是那个龙形手镯才给破案提供了关键线索，所以赵玉更加犯不上非得把他们怎么着了。 所以面对这种副本奇遇，赵玉能做的，似乎只有趁机揩揩油而已。 面对赵玉的使坏，宋晓媛也只能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这种场合之下，她哪里还能追究什么骚扰之类？只是狠狠地瞪了赵玉一眼，便和黄毛衣女孩儿到前台结帐去了！ 这时，有两位服务员正面对着那一摊呕吐物犯愁。面对这种情况，她们必须尽快把现场清理干净才行，要不然影响到其他食客，必然会遭受老闆责骂。可是，这种活儿却是真心不好干！ 赵玉是场面人，虽然事情与自己无关，但他还是掏出了两张百元钞票，潇洒地递给了两位服务员。 看到小费以后，二人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积极打扫清理。 「嘿嘿嘿……」赵玉再一次搓了搓手，坐到了邬芳芳旁边。 此刻，邬芳芳已然烂醉如泥，没有反应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与此同时，由于现场安静下来，赵玉手机里的歌声再次传出，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手机音乐调到了单曲循环模式，竟然还在反覆播唱着那首《大哥》。 关掉手机，赵玉这才扬起了自己的罪恶之手，准备付诸行动。 「喔……」 然而，在闻到一股沖天酒气之后，赵玉却不得不停住手，然后抄起餐桌上的湿巾，揽住邬芳芳的肩膀，给她擦拭起来。 这也是赵玉第一次与邬芳芳近距离接触，别说，这邬芳芳其实长得还是挺不错的，眉清目秀，皮肤细腻，只不过，长期积压的郁气让这个女人的嘴角眉梢，全都带出了一种暴戾跋扈的状态。 第913页 身材嘛……赵玉一边给她擦拭着，一边故意把人拉开了几分，仔细观看。 还算行吧？个头虽然不高，但身体匀称。不过，她的能力确实在不敢恭维，要头脑没头脑，要武力没武力，除了那火爆的脾气以外，唉…… 一提起火爆脾气，赵玉不由得想起她的经歷，想起她给大领导泼茶水的样子，又想起她未婚夫的不幸遭遇，想起她现在一个人喝闷酒的悽然模样…… 好吧！ 念及此处，赵玉这才收回了已经伸进对方羊毛衫的罪恶之手，心里嘆道，谁叫我赵玉是个光明磊落的好人呢？ 算了吧，今天就不整你了！也不把你带回酒店，照什么相了！ 擦拭完毕之后，赵玉也是好人做到底，既帮她结了帐，又抱着她往自己的汽车走去，打算把她送回警局。 没想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面上都已变成了白色，雪花飘飘扬扬，场景甚是浪漫。 不过，虽然怀里抱着烂醉如泥的女人，但赵玉却感受不到任何浪漫味道。 他的心里，还在一直惦记着苗英！如此的雪景，只能让他更加孤独。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苗英能和自己一同侦破无头女尸案，那该多好？ 英英啊，我已经完成了黄皮笔记本上的第一件案子了！咱们当初，可全都猜错了呢！ 笔记本上还有四个案子，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把它们全部破掉，没你的份了…… 「哦……」 就在赵玉畅想之时，副驾驶座位上的邬芳芳难受地「哦」了一声，这才打破了赵玉的思念之情。 「喂，大姐，虽然这是跟警局借来的车，但是，你最好也别往车里吐啊……」赵玉劝道，「你再坚持一会儿，到了警局，你爱怎么吐就怎么吐……」 「砰砰砰……嗡……」 谁知，就在赵玉说话之际，从正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抬起头来，赵玉勐然看到，在雪光的映衬下，但见前面的一辆别克商务车砰然关闭了车门，眼瞅着就要开动，而之前那个穿着黄毛衣的女孩，却疯一般地勐砸车门，似乎车里的人抢了她什么东西。 嗡…… 别克车勐然加速，把那女孩儿甩在了一边。 哎？ 什么情况这是？ 赵玉本能地感觉到不妙，立刻发动汽车，迎上去停在女孩旁边。 「啊……是你……快……快……」小芹失声惊唿道，「刘兴辉把宋晓媛给抓走了，快，就在前面的车上！」 说着话，小芹已经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大哥，求求你了，快点儿追上他们！」小芹惊慌失措地喊道，「刘兴辉疯了，指不定对媛媛做什么呢！嗯……」 然而，嚷完了这一句，小芹忽然看到了副驾驶上烂醉如泥的邬芳芳。 「嗯……你……」小芹蓦地一惊，忽然意识到不妙，「你……你怎么把她带上了车……你……啊……」 小芹还未说完，赵玉便一脚油门踩下，飞快地朝别克车追去。 「报报报……报警！我要报警……你……停车，停车，啊……」小芹只以为赵玉也是个劫财劫色的流氓，吓得失声大叫。 「吁……」赵玉喝了一声，「我特么就是警察，报个屁啊你？」 赵玉把车子开得飞快，小芹则吓得面无血色，而邬芳芳却因为受到剧烈晃动，竟然一下趴在了赵玉的大腿上，脸扎在双腿之间，做出了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 「我去……」赵玉想要推开她，不停摇晃之间，却使得二人的动作更加暧昧。 「你……你要她做什么这是？流……流氓……啊……停车，快停车……」小芹哇哇乱叫。 「哎哟个奶奶熊！」赵玉也是快要疯了，刚想大吼一声叫她住嘴，可自己的手机却忽然又凑热闹的响了。 「看见了没？我是警察，我也报警，别叫了……」赵玉一面不减速度地开着车，一面拿起手机瞧看。 这一看之下，却是相当意外。他本以为这是曾可等人找他有事呢！可一看电话号码，却是一个来自秦山的电话。 谁啊这是，这么晚了，怎么从秦山打过来呢？ 而且，这串电话号码，好像以前见过似的。 没办法，赵玉担心有什么大事，急忙按下了接听键，可由于他正开着车子，又没有蓝牙耳机，所以只好按下了免提。 「餵？赵警官，是你吗？」电话中赫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声音。 「啊？是你？」赵玉一下便听了出来，这个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女护士长——姚佳！ 哎？ 今天真是有意思了，明明没有开出「坎」卦，却怎么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女人呢？ 现在已经半夜11点多了，这个时候，姚佳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而且，赵玉在加入特调组之后更改了电话号码，秦山那边除了几个最亲近的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这么急的话，难道……姚佳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第0681章 打情骂俏正当时 「姚佳，我是赵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由于赵玉正在追赶别克车之中，说话自然是要开门见山。 嘎吱…… 此时，前面的别克车已经发现有人追赶，不但加快了速度，而且还打了一个急转弯。 第914页 赵玉被晃了一下子，赶紧勐扭方向盘，转弯追了过去。可由于方向转得太突然，车子的右边轱辘全都翘了起来，而且还撞飞了一个垃圾桶。 「啊……」小芹被重重摔在后座上，吓得她再度失声惊叫。 「嗯？」电话里的姚佳听到女人尖叫，急忙好奇地询问，「赵警官，你现在……是不是说话不太方便啊？」 「说吧，没事儿！」赵玉抱紧方向盘，把车子重新摆正，然后穿过湿滑的雪面，再一次朝别克车冲去。 这一次，赵玉把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眨眼便追到了别克车的后面。 「哦……是这样的……」姚佳犹豫着说道，「我从你同事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我……我想问问……」 「呜……吁……」谁知，姚佳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趴在赵玉腿上的邬芳芳却忽然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别啊！别再吐我裤裆里你可……嗯……」赵玉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连零点一秒都不到，他就后悔了。 「咳咳……咳咳……」还好，邬芳芳已经吐无可吐，只是发出了几声咳嗽。 「嗯……」这一下，电话里的姚佳听得更加震惊，忙说，「赵警官，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等你不忙了再说吧！」 我去…… 赵玉从姚佳的口气里听出，她定然是误会了自己，急忙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有个喝醉酒的，你说你的……」 虽然正在紧张的汽车追逐之中，但赵玉还是从姚佳的扭捏当中听出了什么，他担心姚佳真的遇到什么难处，所以才没有挂掉电话。 「哦……我想问问，那位苗长官，嗯……就是……你的女朋友，到底找到了没有？」姚佳怯怯地说了一句。 谁知，她仅仅说了一句，汽车内便再一次响起了小芹的惊声尖叫： 「啊……」 这声惊叫足可惊天地泣鬼神，惊叫声中甚至都能浮现出小芹露出小舌头的画面感来！ 原来，赵玉加快车速之后，竟然径直撞向了别克车的车尾！ 嘭…… 随着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颠簸摇晃，小芹从车座滚落到地上，而邬芳芳则一头埋进了赵玉的隐私之处，扎得很深…… 那别克车也被撞得在地上画了一条曲线，排气管突突冒着黑烟，但最后，它还是重新稳定了重心，再一次甩开了赵玉的追逐。 「奶奶个熊……」赵玉再度勐踩油门追击过去，同时不忘对电话里的姚佳调侃道，「护士长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我女朋友走了，你是不是想趁虚而入，把我这个优秀勐男泡到手哇？」 「放我……放我出去！呜呜……」小芹吓得痛哭流涕，一面忙不迭地繫着安全带，一面对赵玉央求道，「我要下车，求你了！」 「嗯……赵警官，你真行，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姚佳嗔怪地说道，「我看，你那里女人可真是不少，恐怕……已经不值得人家託付终身了吧？」 「呵呵呵……」赵玉憨笑着澄清道，「就知道你会误会，告诉你，我现在在车里呢！不是车震，而是我正在开车追击罪犯，车上坐的，全都是我英雄救美救下来的！哦……等一下啊……」 说到此处，赵玉再一次勐踩油门，第二次重重地撞在了别克车的车尾上，别克车的后保险槓以及车灯全都被撞烂了，但车子却已然还在飞速逃窜。 赵玉借来的警车，是一辆没有警车标志的老捷达，这车和别克撞起来，自然是比较吃亏，两次撞击之后，别说保险槓，甚至连车盖全都翘了！ 「好吧，随你怎么说吧！」电话里的姚佳说道，「我这次打电话，其实……就是想要专程告诉你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儿？」 赵玉问完，却趁着转弯之际，已经把捷达追到了与别克车并排的位置。透过别克车车窗，他这才看到，别克车上不光只有那刘兴辉一人，居然还有两三个年轻男子。而且，他还能看到，宋晓媛已经被这些人制住，早已不能挣扎。 「你还记得我们科里有个叫小爱的护士吗？」谁知，紧要关头，姚佳居然提起这么一个人来。 「记得，就是那个说话特没分寸的那个是吧？」赵玉当初在姚佳的科室住过半个月院，对那些水灵灵的小护士们自然是记忆犹新。 「你的嘴好臭哇，当了大领导，说话都不一样了！」 就在姚佳嗔怪之间，赵玉拧动方向盘，重重地跟别克车撞在了一起！后面的小芹吓得哇哇乱叫，腿上的邬芳芳则呜呜作呕…… 嘎吱…… 别克车被赵玉挤得擦上了路旁的金属护栏，崩出了吱吱的火花…… 「我只是爱讲实话而已！不知道，你跟我说起小护士又是什么意思？」赵玉嘿嘿一笑，「可别说，要给我介绍要对象啊！」 「什么嘛！人家知道你长情，这是来帮你呢！」姚佳亦是呵呵笑道，「是这样的，小爱结婚了，和他对象到纽西兰度蜜月刚回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别克车的司机缓过神来，一拧方向盘，又把赵玉给挤到了一边。别克车比捷达沉重许多，挤过来之后，顿时把捷达挤得吱吱乱响，像要散架一样…… 「不……啊……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小芹吓得捂住了眼睛。 第915页 「护士长啊，能不能直接说点儿重点！」赵玉一面死死压住方向盘，一面对姚佳催促，「我这手头儿上，还真是有个硬茬儿！你再不说，我可能永远没机会听了！」 嗡…… 捷达被别克挤到了人行道的边缘地带，倒车镜也掉了，车玻璃也碎了，更致命的是，在捷达车的尽头，还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树！这要是撞上，必然车毁人亡！ 「好的，好的，是这样的……」姚佳稍稍加快速度说道，「在纽西兰，小爱度蜜月拍了很多照片，我从其中一张照片上看到了你的女朋友！」 「嗯……什……什么？」赵玉不由得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没错，就是那个苗长官！小爱在前面拍照，正好拍到了她！」姚佳重复一遍。 「我靠！」 赵玉豹眼圆睁，双手发力，就在捷达车即将撞树的时候，他一个隐形弹跳器就给旁边的别克车使用了出来。 紧接着，那别克车嘭的平地弹起两米多高，赵玉则一拐方向盘，将捷达车钻到了别克的车底下！ 咣……随着一阵巨响，下落的别克车重重地砸在了捷达车的车顶。车顶狭小又不平坦，别克车很快滑落了下去，随着惯性打了个旋，然后嘭的一声，直接撞在了那棵大槐树上，再也不动了！ 第0682章 极品道具 哇…… 赵玉惊讶地看到，随着别克车撞树，他系统界面上的奇遇积分竟然像弹珠檯那样，在蹭蹭地往上涨，一眨眼的工夫，便由之前的351点涨到了462点。 而且，涨到这里之后，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嘿嘿…… 有点儿意思！ 由于忽然得到了苗英的消息，赵玉就像打了强心针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精神。他先把邬芳芳推到一边，然后便悠悠然地下了车。 随着金属发出变形的吱吱声，别克车的车门终于被人推开。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留着长头髮的男子，此人看到赵玉迎面走来，竟是不知死活地摆开架势，攥紧了拳头朝赵玉冲来。 「啊呀……」 小伙子好像小宇宙爆发一般，头髮在雪中飘飘然，拳头咯嘣作响，真有点儿圣斗士下凡的样子！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伙子刚刚摆好poss，赵玉却忽的用手按住他的脑袋，然后用力向下一压，他便听话般的用头撞了车！ 「咚！」 一声闷响过后，人被反弹倒地，不省人事…… 哇塞！ 又涨了5点儿？ 467了…… 赵玉还在数数，车上另外的几人也陆续下了车，包括那个满身恶臭的刘兴辉在内。 让赵玉意外的是，这几个人居然傻到还没看出情形不对，眼瞅着同伴被赵玉轻松解决，他们居然还敢往前沖！ 赵玉眼瞅着积分勐增，正好求之不得，立刻迎上去，先是掰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又打歪了一个人鼻樑，最后还把某人像皮球那般塞进了狭小的车窗，刘兴辉这才咕咚一声，双膝跪倒在赵玉面前！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刘兴辉作揖讨饶，但是赵玉正在捞分的兴头上，所以干脆一脚将其踢飞，又得了5分。 踢完之后，但见几个小伙子早已丧失战斗能力，如果赵玉还想在他们身上捞分，就要冒着失手杀人的风险。 于是，赵玉只好另闢蹊径，低头钻进了别克汽车。车厢里，但见宋晓媛已然是一副披头散髮，衣服凌乱的狼狈模样，人也是吓得脸色苍白，瑟缩发抖。 「来吧，宝贝儿！」赵玉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温柔地将其抱出了汽车。 嘿嘿嘿…… 果然，一抱之下，又涨2点…… 可能是女孩子特有的英雄情结，当宋晓媛看到那些坏人全都被赵玉制服之后，居然不由自主地搂住了赵玉的脖子，看上去甚是亲昵。 又涨2点…… 「姑娘啊，区区救命之恩，你也不用涌泉相报了，也不用以身相许……」眼瞅着美人入怀，积分渐长，顿时勾起了赵玉的恬不知耻，「你能亲我一下吗？要不然，让我摸一下也行！要是不过瘾，待会儿咱们去香格里拉开个包间吧？」 「咕噜……」宋晓媛吓得咽了口唾沫，赶紧缩回了手臂。 「哇……太帅了！太强了！太……无耻了！！」这一边，刚下车的小芹早已被赵玉的逼格惊到，当赵玉抱着宋晓媛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陶醉而道，「但是……我喜欢……」 …… 10分钟后，註定劳心忙碌的孙队长，已然率领着一众警员赶到了现场。 如果按正常的程序走的话，孙队长打昨天开始，就已经正式退休了！可是，自从他结识了赵玉之后，想要退休，却只能再等很长一段时间了。 无头女尸案和宝石案双案并破，他们百灵警局刑警队自然也是大功一件！而后续工作，也基本都要从他们这里完成，所以大局长已经下了命令，让孙队长处理案子要紧。 不过，对于孙队长来说，却也是求之不得，能够带着如此无上荣耀退休，乃是他一辈子也不敢奢望的事情。 因此，在某种情分上来讲，孙队长也得好好感谢一下赵玉这个福星福将。所以，一听说赵玉报警，他哪里还敢怠慢，立刻亲自带人赶到了现场，然后用最利索，最稳妥的方式处理了此事。 第916页 宋晓媛、小芹还有刘兴辉那些人全都被带回警局调查去了，而邬芳芳也在赵玉的委託下，由孙队长安排的刑警们送去医院检查了。 事到如今，赵玉好不容易得到了苗英的消息，自然没心思再去参合这些乱事，在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自己便当场又跟孙队长借了辆好车，直接离开了现场。 由于寻找苗英心切，赵玉本想直接开向机场，返回秦山的。可是一来没有合适的航班；二来，无头女尸案还没有完全结案，他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代。 权衡之下，赵玉决定明天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清楚，再回秦山不迟。于是，他只好开着车子先返回了下榻的酒店。 酒店是早早就开好的，可这几天赵玉一直以百灵警局为家，根本没有回过这里，只是放了几件行李在房间而已。 回到房间里面，他连外套都顾不得脱，急忙把姚佳刚刚发给他的照片掏出来仔细查看。 没错！ 苗英！ 真的是她！！！ 那张照片，是护士小爱从纽西兰一个叫做兰丁岛的地方拍摄的。画面中，小爱和她的男朋友在某条街道信手自拍，却没想到正好拍下了苗英的踪影。 在小爱二人的身后，可以看到一家小巧别致的咖啡馆，苗英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一边悠闲地品尝着咖啡。 由于画面上的苗英没有戴眼镜之类的东西，所以赵玉可以清清楚楚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心爱的苗英。 纽西兰？ 我的天，怎么会跑那么远出去？苗英啊，你在哪里做什么呢？ 啧啧…… 赵玉之所以着急赶回秦山，一来是想要好好问问那个护士小爱；二来，说来惭愧，赵玉还一直没办护照呢！他必须得回秦山办个护照，才能有机会去到纽西兰寻找苗英。 办护照是需要时间的，赵玉岂能不着急呢？他怕晚去了一步，就会再一次错过苗英。 苗英……苗英！这一次，不管什么事情，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就在赵玉思念正甚的时候，脑中系统忽然传来消息，他今天的奇遇终于完成了。赵玉也没想到，他只是开出了一个看似平常的「兑艮」卦而已，而且，虽然找到了宝藏与宝石，可那些东西全都不属于自己。 所以，赵玉并没有妄想，今天能开出多么高的完成度来。然而，凡是都有想不到，等他照着系统界面看去的时候，却惊然看到了一个202%的字样！ 什么！？ 赵玉一下就蒙了！ 202%！？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会这么高呢？ 看来，还是因为破获了无头女尸案的缘故吧？这件案子毕竟是全国一级大案啊！ 那……这么高的完成度，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到此，他继续向下看去，但见完结信息上写着，恭喜，获得极品道具一件！ 什么？ 极品道具？ 以前有普通道具、一级道具、特级道具，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极品道具来了呢？这件极品道具，会是什么？ 第0683章 我要找到你 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儿？ 紧急避险球！？ 赵玉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反覆覆又看了好几遍，这才确定，新开出来的这件所谓的极品道具，真的叫做——紧急避险球！ 搞毛线啊？ 一开始，赵玉只以为这一次可以开出一个永久性的道具，或是具有攻击性的道具来，哪成想，到最后竟然开出个球儿来？ 系统老大啊，敢不敢告诉我你客服是谁？我要向客服维权，不带这样欺负人的！那可是高达百分之二百的奇遇完成度啊，可到头来，你却给我个球儿，这难道是在暗示，要我玩儿个球儿去吗？ 我尼玛奶奶熊…… 再往下看，更气人的事情发生了，这件所谓的极品道具的持续时间，居然只有短得不能再短的1分钟而已。 1分钟？ 真是欺负人没有底线啊……奸商…… 不过，虽然已经怒髮冲冠，但深知系统规律且又无可奈何的赵玉，还是强压住心头火，把道具简介看了下去。 简介上说，这个紧急避险球的作用，和道具名称一样，就是用来紧急避险的，当赵玉遭遇足以威胁到生命的紧急危险之时，该道具会自动启动。 不过，关于避险球是怎样一个启动方法，启动之后又是怎样一种状态，介绍上却是不甚了了，大概其是会出现一个结实又有弹性的球体，将他保护起来…… 然而，赵玉在认真仔细地品味了一番之后，之前的火气，便很快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哦…… 渐渐地，赵玉有点儿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极品道具，虽然名字有些老土，可是它的作用，却极有可能远超自己的想像。 在此之前，赵玉曾经获得过一个叫做紧急预警器的特级道具，那个道具也可以在遇到危险时紧急启动，向赵玉报告危险。 可是，那个道具仅仅可以预警而已，比如遇到炸弹、或是有人远程狙击之类。可是，它却并不能在危险中拯救自己，仍然需要自己去解决危险。 而且，如果遭遇到车祸、雪崩之类的危险，就算预警器能够预警，也根本无济于事。 然而，眼前这个紧急避险球可就不一样了，遇到危险之后，它可以直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第917页 无论是炸弹爆炸、车祸坠楼、暗枪明箭、火烧水淹，不管什么天灾人祸，这个避险球都能拯救赵玉于万劫不復之中。 换句话说，这个东西，在关键时刻可以给赵玉续一次命，这又怎么称不上是极品道具呢？ 厉害……厉害…… 赵玉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里说话，看来，自己还是错怪系统老大了，有了这件极品道具，就可以让自己装逼装得更上一层楼了！ 谢了，老大！ 赵玉给系统作了个揖，这才又开了新的一卦。自从有了苗英的消息之后，赵玉最希望开出的，无疑就是代表女人的「坎」卦！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苗英走的时候，开出的可是一个「干坎」卦。所以，如果能把苗英找回来，他觉得就算不是「干坎」卦，也至少要配上一个「坤」卦才行。 不过，这一次，「坎」卦倒是顺利开出了，只不过，他开出的是一个「坎巽」卦。 没关系，赵玉心想，只要有「坎」卦，就说明有希望找到苗英。 苗英！ 等着，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按惯例讲，赵玉终于得到了苗英的消息，必然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然而，多日来的急速狂奔和心惊肉跳，却早已使得赵玉精疲力竭。洗完澡之后，他没有来得及多做思索，便已然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赵玉无可避免地遇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在梦里，苗英依旧那么英姿挺拔，依旧那么果敢泼辣，赵玉费了好大力气，才对她进行了一番特殊教育，搞得自己床单都湿了…… …… 第二天天一亮，赵玉便早早起床，先是收拾行李退房，然后便来到百灵警局，找陈卓请辞。 谁知，陈卓接到命令，已经返回首都去了。赵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直接找焦处长请个假最好。陈卓毕竟只是个联络员，也做不了任何决定。 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放在以前，赵玉临阵请假，必然会倍受指摘，影响前途。 然而，现在全都不同了，他刚刚上任，便带领着特调组连破三件顶级大案，这种功绩简直前无古人，早已打破了刑事厅多年的记录，让众领导刮目相看。 尤其是无头女尸一案，其影响程度曾一度位列全国第一，又是一桩跨度亢长的未结悬案，能把这样的案子侦破，实在相当难得，甚至都可以用奇蹟来形容。 人，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正因为如此，赵玉这才有了请假的本钱。当他坐在焦处长面前谈及此事时，心里亦是多了一分底气。 焦处长本就对赵玉十分器重，此刻看到赵玉到来，眼角眉梢全都带出了对他的喜爱。 赵玉也不墨迹，直接把他和苗英的事情跟焦处长和盘托出，说自己现在要请个小长假，去寻找女朋友！而且，他还希望焦处长能通过官方层面，帮自己调查一下。 听到赵玉想要请假，焦处长自然大为意外。不过，在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善解人意的大领导还是当即批准了赵玉。 「赵玉，你应该再了解不过，」焦处长对赵玉说道，「其实我来刑事厅上任也没有多长时间，你说的事情，我可以通过私人关系帮你扫听一下！ 「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焦处长中肯地说道，「但是……如果从技术层面来讲的话，你也最好能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单从我的认知当中，我还从没见过或听说过你女朋友这种类似事情！我也没办法想像得到，谁能有那样的能力和权限，能抹除她的所有痕迹！所以，我感觉，你女朋友的事情，可能比你我想像得还要麻烦！」 「我知道！」赵玉却意志决绝地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她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说实话！」焦处长欣然地点了点头，「我还真的很想见见你的女朋友呢！能把我得力干将的心虏走，得是怎样一个完美的女人才好？」 「谢了！」赵玉抱了抱拳，「案子的事情，我会交给我的组员们处理，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会尽快回来復命的！」 说完，赵玉打了个敬礼，转身欲走。 「等一下，」焦处长却赶紧叫住了他，关心地说道，「赵玉，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凡事也是讲求缘分的，不要太过强求！嗯……还记得药厂杀人专案组的马润奎科长吗？」 「记得，怎么了？」赵玉不解。 「马科长在外事办呆了这么多年，在国外有很多门路！」焦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待会儿，我会跟他打个招唿！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给他打电话就行！」 「多谢！」赵玉再度抱拳。 「还有……」焦处长又特别嘱咐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到外面尽量别惹事儿！弄出什么国际纠纷，我也救不了你！不管什么时候，你可要记得，你还得回来继续帮我破案呢！」 焦处长的话既暖心又暖肺，说话的口吻就好像自己的亲姐姐一般，让赵玉由心感动，竟是情不自禁地给焦处长来了个飞吻…… 第0684章 准备出国 赵玉既当过江湖中人，又是性情中人，所以说话一向算数。 早在当初抓捕飞鼠高的时候，赵玉曾经答应三位组员，只要能抓到飞鼠高，他便一人奖励5万！ 第918页 赵玉不但没有食言，而且还豪爽的一人发了10万，把三位组员吓得够呛。虽然他们知道赵玉开的是大众辉腾，但他们万没想到，这位组长老大会如此豪爽！ 特调组组员身份虽然不低，但工资却着实不咋滴，对于他们来讲，10万块可着实不是小数目，三个人全都把赵玉惊为了财神爷！ 其实，赵玉发钱，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一来，他有言在先，必须说话算话； 二来，他非常清楚，自己请假离开之后，所有的重担便都要落在他们三个人的头上，差事可是相当辛苦。 先不说宝石的事情，对于无头女尸案来讲，这么大的案子，可不是简单地写几份报告就能收工的！ 除了要继续审清所有的案情细节之外，将来还需要押送着兇手李飞去一一指认现场，然后还有应对媒体，协同司法机关进行公诉，还有崔丽珠与陶香的处理事宜，等等等等，这些琐碎费力的工作，都需要特调组来参与完成。 赵玉一走，重担必然会落在三位组员的肩上，赵玉于心不忍，所以才多给他们发了5万。 至于第三点，反正赵玉在破案过程中也没少搂钱，和他在晋平坑了合胜信贷的那几百万比起来，这点儿钱根本不算什么。 赵玉为人就是如此，对待朋友从不吝啬。 当他把所有的后续事宜全都交代清楚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百灵，而是在百灵警局又跟崔丽珠见了一面。 其实，赵玉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她见这一面？但是很明显，见面之后，崔丽珠很开心，赵玉自己也很欣慰。 崔丽珠说，她非常感谢赵玉所做的一切，不但帮她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还帮陶香洗脱了杀人嫌疑，更重要的，是给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赵玉便趁机劝慰了几句，叫她好好配合警方，争取早日获得假释。 虽然崔丽珠不知道赵玉到底要去做什么？但临走前，她还是情真意切地嘱咐了几句，叫赵玉注意安全，保重身体，还开玩笑地说，别再放那种足以熏死人的臭屁了！ 二人相视一笑，赵玉这才转身离去…… 时间紧迫，赵玉来不及返回晋平取车，直接乘坐飞机飞回了秦山。 在临出发之前，他还给晋平警局的李落云打去了电话，叫他派个人，帮忙把车子直接开回秦山。 经过手术之后，李落云队长还在医院住院疗养，他已经得到了赵玉破获无头女尸案的消息，当即也向赵玉表示了祝贺，对于送车一事，更是求之不得地答应下来。 南江省的第一场雪已经停止，但是在飞机上，仍能看到大地上银装素裹，一片白雪皑皑…… 离开南江，赵玉也感觉三件大案之中的是是非非，也已经逐渐淡化…… 南江下了雪，秦山却正好相反，空气还是一如从前的寒冷干燥，北风更是一如从前的唿啸冷冽。 一下机场，赵玉便赶紧裹好了围巾，直接打车朝米阳县的老家而去。 哦…… 赵玉在心里琢磨，怪不得，今天会开出跟家庭和亲情有关的「巽」卦呢，原来是预示着自己要回家啊！ 原来，赵玉在飞机上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来，自己光吵吵着要去纽西兰寻找苗英，可是他至今还没有护照呢！ 他必须得先回老家拿到户口本，才能去办护照。赵玉身在公安系统，对办护照的程序还是非常了解的，县警局没有办理护照的业务，他只能去到市级或区级单位才能办理。 而且，一般情况下，申请之后，需要等上10个工作日，才能拿到护照，可赵玉已然心急如焚，哪里还能等那么久？ 好在赵玉所在的容阳分局就有出入境部门。而且，出入境管理处的这位科长跟赵玉私交不错，赵玉已经跟他联繫过了，如果办理顺利，他们只用三天，便可以给赵玉办好。 所以，赵玉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回老家拿着户口本，然后再返回容阳警局。 当然，出国可不是想出就出的事情。除了护照之外，他还需要办理纽西兰的签证才行。就算手续全都合格，等签证还需要三个工作日才行，这一来一去，几乎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赵玉当然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只好给那位外事办的马润奎科长打去了求助电话。 由于焦处长已经提前关照过，马润奎自然不敢怠慢，他当即拍板保证，可以给赵玉走一个国际关系事务处的特别签，只需要他本人到刑事厅来一趟，保证当天就能搞定！ 赵玉掐指算了算，如果顺利的话，等于第四天晚上，他就可以坐上前往纽西兰的飞机了！ 听姚佳说，那个兰丁岛在纽西兰最大城市奥克兰附近的海域上，所以，他需要预定一张从首都直飞奥克兰的机票。 可是，赵玉没有买过国际航班的机票，不知道该怎样鼓捣。于是，他只好把电话打给了姚佳，让姚佳帮他预定。 机场离米阳县不远，赵玉赶在吃午饭之前到了家。 掐指算来，赵玉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上一次，还是和苗英一起回老家，大破杀牛案的那一次呢！ 自打赵玉走后，家里的变化也是不小，新房子都已经盖起来了，主体框架已经完工，只剩下后期装修了。 而且，上次赵玉那么一闹，村长等人全都知道了他的厉害，再也不敢欺负老赵家。其实，村长他们还不知道，现在赵玉的身份比以前可又厉害了不少！ 第919页 如果按照特调组组长的身份说话的话，别说县局、市局，就是连省局，都能直接说上话！ 文史专家大亨的小日子过得也很舒坦，竟然比以前又勐壮了不少。不过，虽然多日不见，但大亨还是跟赵玉异常亲近，自打赵玉进门，就一直在赵玉腿上蹭啊蹭的，腻得不行…… 老妈给赵玉包了他最爱吃饺子，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不过，关于苗英的事情，赵玉却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说苗英公务繁忙不能一同前来。 吃罢午饭，赵玉便带着户口本匆匆地赶回容阳分局去了。 那时候，姚佳已经把机票帮他订好，不容再有任何闪失…… 第0685章 爱情赌博 秦山，晚间，六合顺火锅店。 之前的老店已经拆迁了，新店建在了九和路的繁华地带，老闆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比以前更加火爆。 当赵玉和姚佳赶到的时候，饭店已经没了位子。 不过，老闆可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大恩人赵玉，还有美丽大方的姚佳小姐。 于是，老闆立刻把预留的一个上好的雅间安排给了他俩，而且还又是果盘，又是凉菜的，增了好一堆东西。 「呵呵，真没想到，老闆居然还认得我们呢！」姚佳大方的给赵玉斟了杯啤酒，笑道，「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得我的匪号……十三妹，哦呵？」 姚佳眉毛轻挑之间，虽然顽皮，却仍然不失美丽。 「行了，还是说正事吧先！」赵玉也没心思欣赏佳人，也没心思吃饭喝酒，他端着手机问道，「到了奥克兰，我直接到码头坐船就可以了吗？嗯……你帮我在岛上预订的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剥了皮？」 「是波兰提……」姚佳收起笑容，担忧地摇头说道，「大哥啊，你到底行不行？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吗？就算护照和签证全都办得顺利，可是……你不会英语啊，你总不能，跟他们嚷嚷什么奶奶熊猫吧？」 「嗯……」赵玉脑门显出黑线，心里说话，怎么美女连骂个街，都能骂得这么萌呢？还奶奶个熊猫？ 「我……嗯……我可以提前预订一个中文嚮导什么的……或是当地留学生，哦，还有，」赵玉端着啤酒杯子，认真地问，「纽西兰不都是毛利人吗？怎么又说起英语了？」 「我的天……」姚佳拍着自己的脑门，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先给你接风洗个尘……」 二人碰了碰杯，赵玉仰脖干掉，姚佳却拿着酒杯，似有话说。 「嗯……赵警官啊……我……嗯……其实……」姚佳双颊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其实，我可以帮你的！我去过纽西兰，当初签的是10年有效，所以，还是我跟你一起过去，当你的嚮导吧！而且……」 「噗……」姚佳话没说完，赵玉率先把酒吐了，诧异地问道，「什么？你……跟我去？可是……这个嘛……」 赵玉心里说话，我是去找女朋友的好不好？我带着个大美女去找女朋友，万一找到了苗英，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啊？ 「你看……我会英语，我去过纽西兰，我又跟小爱很熟，可以随时扫听具体的位置什么的！」姚佳解释道，「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说是不是？还有……你……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趁虚而入的意思，我只是想……还你个人情而已！」 听到此话，赵玉心里更是波澜起伏，不是滋味。其实，他可不是怕姚佳趁虚而入，而是……和这么一个大美人一起旅行，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啊！ 可是，姚佳说得也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找到苗英的机会！如果不是无头女尸案还有很多后续工作，他恨不得把曾可、冉涛等人全都带着一起去呢！ 「嗯……这……」然而，但可是，思来想去，赵玉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那好！」姚佳终于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将军道，「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这就把我的机票退了！我还得给护理部主任打个电话，把我请好的长假也销了！奖金嘛，扣就扣吧……」 「我靠！」赵玉乃是情场老手，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毫不隐晦地说道，「佳佳啊，我还没答应呢！你假也请好了，机票也买好了，还说，不是看上我了？还说，不是想要乘虚而入吗？」 「嗯……」姚佳没想到赵玉会说得这么直白，脸颊不由得一片通红。不过，可能是跟赵玉呆得太久了，姚佳的厚脸皮劲儿也上来了，当即一拍桌子，喝道，「赵玉，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嗯……在考验你呢！要是这一路上，你连我的诱惑都能挺住的话，那就说明你对苗长官是情比金坚，忠贞不渝的啊！」 啊？ 这一下，可把赵玉喝愣了，琢磨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管她找的什么破理由，但是，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姚佳是真的看上了自己！ 「这……这算什么？」赵玉似乎看透了什么，顿时收起笑容，极为郑重地言道，「佳佳啊，这不是考验，这是爱情赌博啊这是！难道……你真的看不清楚吗？我要是输了，你……嗯……其实，不管谁输谁赢，好像……输的人怎么都是你自己吧？」 赵玉赤裸裸的一语破的，姚佳蓦地身躯一震，眼角甚至已经泛出了泪光…… 第920页 「佳佳啊，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听我一句……」赵玉意味深长地劝道，「赌博危害家庭，同样也伤害感情！不赌的话，我们至少还是好朋友……赌的话，我们就全都成了输家！不知道……我这么说……」 「行，我明白了！」姚佳端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了酒，点头说道，「赵警官，你不用再说了，我全都明白了！我以前，还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能把感情说得如此真切，如此透彻的人！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承认，我特别羡慕那位苗长官！她……她真的是好福气！ 「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明白了！」姚佳又把赵玉的酒杯倒满，「你这么直白，是为了我好，是为了不让我受伤！所以，我就敬你一杯吧，这一杯……是纯纯的、十三妹敬天霸哥！」 看到姚佳一片释然，赵玉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当即举起酒杯说了一个「请」字，然后便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赵玉才爽快笑道：「没想到，我只说了一次，你居然就记住了，还天霸哥呢！呵呵呵……」 「来吧，敬酒可没有只敬一个的，你今天伤了妹妹的心，可不能就这么轻易饶过！」说着，姚佳又给赵玉倒了一杯。 「嘿嘿嘿……」赵玉也很快恢復了流氓本色，贼眉鼠眼地小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妹子，我是真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啊，要是你真跟我去了，可能我第一天就得半夜钻你被窝去呢，呵呵呵……」 「奶奶个熊猫，你也太小看我的魅力了吧？」姚佳亦是爽朗笑道，「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还以为，在飞机上你就会迫不及待了呢！来来来……罚酒三杯，喝喝喝……」 第0686章 隐忧 穿越之前，赵玉经常游走于各色女人之间，可是对待男女之间的感情，他却一向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平日里暧昧调情，揩油打炮都行，但他一向把友情和爱情分得泾渭分明，从不混淆。 穿越之后，他亦是没有太多改变，最初的李贝妮也好，后来的杨虹、花花也罢，甚至包括女飞贼崔丽珠在内，不管赵玉跟她们如何亲近玩耍，但他从未用情动心。 自始至终，他只对两个女人产生过难以抑制的情愫，一个是姚佳，另一个便是女神苗英。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赵玉喜欢姚佳，只是因为姚佳和自己的前世恋人相像而已。在接触了一些时间之后，他很快搞清楚，这个世界里的姚佳，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女人！ 因此，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再没有从姚佳身上用过心，与其渐渐疏远了。 而在那之后，他遇到了心仪的苗英，这才动了真情，认定苗英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 然而，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当初赵玉想追姚佳的时候，总是赶不对节奏，还差点儿弄巧成拙。可是，当赵玉死心之后，却歪打正着地与姚佳发生了几次亲密接触，反而让姚佳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尤其是在姚佳失恋的时候，是赵玉帮她走出的困境，所以姚佳一直对赵玉心存感激，而且萌生了淡淡的爱意。 不过，那时候，赵玉已经有了佳人陪伴，姚佳也是知难而退，没再强求。 可是，事到如今，形式又发生了转变，苗英离开了，赵玉又变成了孤家寡人！所以，这又让姚佳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她深深的知道，赵玉的心里只有苗英一个！但她出于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却仍然想要趁机尝试一下…… 其实，姚佳也没有恶意，她只是感觉，只要能和赵玉呆在一起，就会感到很开心，很舒服。每一次，赵玉总能拽出一些新颖的东西，让她为之着迷，尽管，赵玉那些新颖的东西有时候很下流，可姚佳却是迷恋其中，并没有真正考虑过什么后果。 然而，作为过来人的赵玉，却看得非常清楚，电视剧里面上演的那些悽美辗转，令人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多半都是因为拖泥带水造成的！爱情能使人变得盲目，能使人变得贪婪、上瘾，不能自拔…… 所以，赵玉不想深陷其中，在酒桌上，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姚佳真的陪着自己去了纽西兰，那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都会深深地伤害到姚佳自己。 找到苗英，赵玉和苗英有情人终成眷属，姚佳自然会倍感失落。可如果找不到苗英，亦或者，通过这次寻人之旅，她真的和赵玉发生了关系，把赵玉抢到了手，那她的心里也一样不踏实，一样会产生负罪感，永远得不到公平的对待…… 所以，既然能够看到结果，那何必再去尝试呢？如果把关系就此干脆斩断，虽然看似狠心，可实际上，对他们二人都好。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还能做朋友，还能继续搞搞小暧昧…… 赵玉明白，姚佳心里更是清楚，所以她才会对赵玉说，她知道，赵玉这是为了她好！ 不过，被拒绝的佳人可没有那么大方，今天晚上，姚佳灌了赵玉整整10瓶啤酒下去，把赵玉灌了一个晕头转向，走路都不利索了。 当他回到顺风街的时候，已经开始扶墙而行。 谁知，当他拔钥匙开门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面，竟然是亮着灯的。进去以后这才惊讶地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正东倒西歪地坐着四个人：李贝妮、张景峰、梁欢、兰博。 一见赵玉醉醺醺的回来，李贝妮赶紧冲上前来质问：「师兄啊，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打电话怎么也不接呢？你……这是跟谁喝酒去了？怎么还喝这么多？」 第921页 说话间，其他三人亦是来到了跟前。 「嗯？是……你们啊？」 赵玉有些意外，这一次他回到秦山办护照，一直保持着相当的低调，除了姚佳和家人以外，谁也没有告诉。 今天下午办理护照的时候，他还跟出入境的那位科长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帮他保密，不要让同事们知道他回来了，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可没想到，还是被李贝妮等人知道了，竟然堵在家里等他。 赵玉在去特调组工作之前，把备用钥匙交给了李贝妮，家里有什么事情，好让她帮忙料理一下。 「小赵儿啊，我可要说你几句了！」张景峰以老大哥的身份咂嘴说道，「我们几个又不是外人，干嘛连我们都不告诉一声啊？」 「就是啊，玉哥！」兰博附和，「至少，我们几个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出出主意，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啊！」 「怎么……你们知道了？」赵玉摇头，「肯定是出入境的老董告诉你们的了？」 「不会吧？」还是女孩子心细，李贝妮当即给赵玉倒了杯水，说道，「这么说，护照已经申请了？你真的要去纽西兰找苗队长吗？」 「玉哥……」兰博皱着眉头说，「那位姚佳护士，是她先找到我们的，要不然，她哪里能知道你的手机号儿呢？」 「唉！」梁欢亦是嘆了口气，不无担心地说道，「小赵儿啊，人太急则无智，你可得稳住了心思才好！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冒失的去寻找苗英，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吗？」 「后果……后果……」赵玉把水杯放在一边，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 其实，梁欢的话正中他的下怀，赵玉破了那么多大案子，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呢？ 如果当初苗英的离开，真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那说不定，赵玉的这次寻找，有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 要万一她当了卧底，或是完成什么重要任务之类，那赵玉的寻找，无疑会增加她暴露的机会，耽误她的大事！ 可是，出于自己的执念，赵玉却不愿去仔细考虑这一点。他一心只是为了找到苗英，其他什么都不想去管。 而且，正是担心苗英可能有危险，所以他才更迫切地想要找到她！ 「师兄，你可要想好了啊！」李贝妮说道，「我们都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肯定拦不住你！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冷静地考虑一下，这一趟，你真的要去吗？」 「玉哥，」兰博说道，「今天，我们哥几个过来，就听你一句话，如果你打定了主意，那么我们明天就去办理签证，跟你一起去！你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多个人，也可以多个照应！」 「谢了，兄弟们！谢了，妹子！」赵玉感激地说道，「有你们这句话就足够了！你们放心，我赵玉是有分寸的！到了那边，我会见机行事，不会乱来的……」 第0687章 甩不掉的女人缘 李贝妮等人熟知赵玉的脾气秉性，也了解他的能力，所以见到赵玉心意已决，他们也没有再做强求。在叙了一番旧之后，便一起离开了。 李贝妮等人一走，赵玉的奇遇系统也立刻传来了结束提醒。 由于今天的奇遇比较平稳，赵玉只得到了99%的完成度。而且，因为赶路的缘故，他还错过了今天的副本奇遇。 不过，他今天得到的道具倒是非常不错，乃是一个叫做隐形安眠药的东西。介绍上说，这种隐形安眠药无色、无味、无形，还没有副作用，服用之后，可以达到增强睡眠的效果，是帮助睡眠，恢復精神的最佳良药。 当然，得到这种道具，赵玉最先想到的，可并非是给自己服用，这要是想要阴个人或是干个坏事什么的，可是一个相当理想的道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放倒一个人呢！ 只不过，这种道具并不能像麻醉针那样直接作用在人身上，必须得像真安眠药那样，放置到水或饮料之中，被人服下才能发挥效果。而且，这东西只是辅助睡眠，只能保证人睡得更香，却不能保证跟麻醉剂一样毫无知觉。 虽然喝了许多酒，但赵玉并没有喝醉。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这一晚，赵玉註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也是没有想到，刚刚解决了三件天大的案子，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整一下，装装逼什么的，竟然又要踏上新的征程了。 不过，和破案不一样，这一次是前去异国他乡寻人，赵玉最担心的，就是苗英早已不在那里了！世界那么大，如果苗英已经离开，那就再也不好寻找了。 好久没有在顺风街的老房子中睡觉，赵玉感觉还有些不太适应，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琢磨到很晚才渐渐睡去…… …… 在接下来的三天之中，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赵玉并没有按时开卦。因为，他担心万一开出干坤之类的卦文，把自己耽搁在秦山的话，那就没办法再去纽西兰寻找苗英了。 所以，这三天里，他都在全力准备着这次寻人行动：开通国外手机号和流量；准备全球通用的信用卡；给手机下载了英语翻译软体；还抽空看了许多纽西兰当地的人文地理知识等等。 此外，他还在通过网络平台预约了一位中文嚮导。此人会为他安排接机、酒店以及行程等事宜。赵玉又不差钱儿，想要僱佣一个优秀的嚮导自然不在话下。 第922页 当然，既然回到了秦山，有些老朋友也是必须得见上一面的，比如小黄毛周洋等人。 在赵玉离开的日子里，小黄毛等人把健身房处理得妥妥噹噹，虽然没有太大的创收，可业绩一直比较稳定。 在转入了正行之后，周洋等人已是洗心革面，早不是以前那些流里流气的小痞子了。周洋还谈了一个在商场卖化妆品的小妹，如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看到自己的健身房红红火火，赵玉亦是开心地给员工们发了大红包。 不过，当他来到健身房的散打训练室后，却情不自禁的触景生情，想起了昔日里和苗英的你侬我侬来： 「永远不要小看双手刈……」苗英亲身示范，帮赵玉纠正动作，「你的力量是你的优势，如果想要把人摔倒，双手刈未尝不可一试！」 「可是……我不明白……」赵玉色迷迷地拉着苗英的玉手反驳，「我干嘛非要把他摔倒呢？一拳头下去，他不就懵逼了？」 「犟嘴，犟嘴……」苗小姐直接伸手揪住了赵玉的耳朵，将他拧得打起了转，「竟敢不听师父的话……讨打，哎……」 一不留神，赵玉伸手抱住苗英双腿，将其扳倒在地，并且压在了她的身上，耍流氓道：「要想学得会，就得跟师父睡啊！所以，师父，咱俩香格里拉来一回，这双手刈我肯定能手到擒来了……」 随着昔日的记忆逐渐褪去，赵玉思念苗英的心思更盛。 好吧，纽西兰，我来了！苗英，等着我，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我也一定能够解决！ …… 三天很快过去，护照没有任何意外地拿到了赵玉手中。 准备停当之后，赵玉辞别了李贝妮等同事，乘坐高铁来到了首都。 在中央刑事厅的外事办公室内，早已等候多时的马润奎科长，立刻给赵玉办理了签证事宜。 由于提前写好了申请书之类，业务办理得异常顺利，只是照了几张相，按了一些手印而已，签证便办理完毕了。接下来，只需要马科长派人送到大使馆盖个章，便可以生效了。 其实，就算没有焦处长的关照，马润奎对赵玉这个大红人也是不敢怠慢的，更何况，他能把药厂杀人案处理得那么顺利，也全都依託了赵玉的功劳。说起来，他也要好好感谢赵玉一番才对呢！ 马科长告诉赵玉，说他给赵玉办理的这种紧急签证，可是打着刑事厅的名义办理的。所以，他要赵玉一定牢记，千万不能在外面惹出事端，要不然，追究起责任来，不光是他，恐怕整个刑事厅都要承担责任。 此外，他还提醒赵玉，他可不是什么国际警察，在纽西兰根本没有任何执法权力，到了那边，可千万别再把自己当成警察。 最后，他还告诉赵玉，这种紧急签证只有10天的有效期，10天一过他必须回来。不过，在这期间，他可以想办法帮赵玉补签，如果补签成功，便不会影响期限了。 全都准备妥当之后，在第四天的深夜十分，赵玉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首都直飞奥克兰的航班。 赵玉的飞机座位正好是一个靠窗位置，透过舷窗，他一面看着外面的航站楼，一面打开系统界面开了一卦！ 他知道，这一卦可是至关重要，如果能够开出一个「坎」卦，那就说明自己寻找苗英有望了！ 结果，幸运之神果然眷顾了赵玉，还真的开出了一个「坎离」卦来。 太好了！ 一瞬间，赵玉信心倍增，大受鼓舞。 有了奇遇系统的支持，我就不信找不到苗英！ 开完卦之后，赵玉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还是空空的没有坐人。他知道，之前姚佳帮自己订机票，是一下订了两张的。如今，姚佳自然是不可能来了，所以，她应该已经把票退了吧？ 啧啧…… 赵玉玩味地又看了看空空的座位，心里面还真有那么一丢丢遗憾。要是真有姚佳这个大美人同行的话，有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吧？ 「这里了，这里了……哎呀，差点儿没赶上呢！」 结果，就在赵玉长吁短嘆之际，耳边竟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咦？ 怎么会…… 好奇之间，赵玉赶紧扭头看了过去，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姚佳真的来了呢！可抬眼之后，却不由得惊了一个张目结舌。 我的奶奶熊，怎么……是她！？ 「好了，到了，到了！」但见一个身穿紫色风衣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个精緻的小背包，轻飘飘地坐到了赵玉旁边的座位上。同时，她极有礼貌地跟赵玉打了一个招唿，「嗨！师父，这一次，你可再也甩不掉我了吧！？」 第0688章 谁的徒弟随谁 虽然位置靠窗，但此刻正值深夜，飞机起飞之后，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从首都飞往奥克兰需要13个小时才能到达，在飞机上，赵玉将渡过漫长的一段时间。按理说，他应该靠在座位上好好睡一觉才对！ 然而，小徒弟苏金妹的突然出现，显然打乱了所有的一切。 怪不得，刚才会开出一个「坎」卦来呢！ 原来是有个女人在这里等着我呢…… 「金妹啊，你这是……从何处而来啊？」赵玉惊诧得嘴歪眼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第923页 「阿弥陀佛，贫僧从东土大……」苏金妹坏笑着双手合十，口称佛号，不过，「唐」字还没出口，赵玉的大力金刚指便已经敲在小丫头的头上。 「大你个头啊？」赵玉鼓譟言道，「快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是？」 「哎呦，轻点儿啊师父……」苏金妹吃痛地捂着脑袋撒娇道，「我可是你亲徒弟啊，你怎能这样对我呢？」 「呦？几天不见，学会贫气了是不？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到底？」赵玉指着座位说道，「这个座位，你从哪儿订上的？」 「我从网上订的啊？我要陪着师父到纽西兰找师娘啊？」苏金妹瞪着萌萌的大眼睛说道，「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师父饱受相思之苦，也不出一份绵力吗？那我还是一个称职的徒弟吗？」 「我……你……」赵玉有些凌乱，急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道，「等一下啊先，我先捋一捋……嗯……你……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快说，要不然，我把你的小白牙一颗一颗地掰下来！」 谁知，赵玉刚刚兇恶地说完，苏金妹却顽皮地冲着赵玉张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吐字不清地说道：「正好，我长了蛀牙，正想拔呢……来呀，来呀……」 「啊呀！？」看到苏金妹如此无赖，赵玉已经凌乱带蒙圈了，他悲天悯人地仰天嘆道，「天吶！冤家啊！我这是作的什么孽？这么清纯的一个小正妹，居然被我教成了小流氓，你……你说，你怎么不学我点儿好儿的呢？」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苏金妹把手臂交叉，严肃地说道，「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机票也买了，签证也办好了！到了奥克兰，你就得让我帮你！哼，办大案子不告诉我，找师娘还想不告诉我吗？岂有此理！」 「你……」赵玉好像被烧煳了一般，以前的苏金妹可全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真是谁的徒弟随谁吗？ 「师父啊，」苏金妹似乎在贯彻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原则，忽然又笑容满面地拉着赵玉胳膊说道，「我英语八级，而且人小嘴甜，好多你需要用拳头解决的事情，我上去弱弱地说句话，或许就能摆平了呢！」 「你……嗯……」赵玉真的是无语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好不容易劝退了一位大美女，却又冲上了一位小徒弟！ 赵玉啊赵玉，你还真有女人缘啊？ 不过……他认真琢磨了一下，感觉如果换成了苏金妹的话，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是跟姚佳出来，自己老是心里痒痒的，生怕真的把人家给情不自禁的拿下了！ 可是，面对苏金妹可就明显不同了！这小妹子虽然生得可爱，但赵玉却自认为对其免疫。而且，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好歹也是师徒关系，所以，带她同行的话，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犯个错误什么的！ 此外，苏金妹古灵精怪，挺有主意，而且真的是人小嘴甜，说不定真能给自己帮上大忙。 想到这一层，赵玉终于释然了，当即狠狠地勾了一下苏金妹的鼻子，说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跟着我混吧！但是，咱们可得事先约法三章，到了奥克兰以后，你可得全听我的！」 「好说，好说，全听师父的！」苏金妹嘿嘿笑道，「不过，你得先跟我讲一讲，你进入特别调查组之后，到底都破什么大案子了？有厉害的吗？」 「哼哼……」一提起案子来，赵玉不免洋洋得意，当即得瑟道，「这叫什么话？什么还有厉害的吗？我现在就怕，说出来会吓死你哦……」 由于赵玉参与侦破的三件大案已经告破，消息迟早会传遍全国，所以赵玉也不用保密什么的，便在飞机上把案子讲给了苏金妹听。 如此惊天的大案，再加上赵玉的润色，毫无意外地把苏金妹吸引了过去，听得她好一个惊心动魄。 苏金妹也是没有想到，连短短一个月都不到，赵玉竟然一口气破了那么多案子，而且全都是超级大案，不由得使她对赵玉这位师父更加敬佩…… 多了一个人陪伴，尤其是苏金妹这样讨喜的女孩子，连时间都仿佛过得很快，就在二人的闲聊之间，飞机距离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 起初，赵玉想得挺好，飞机是下午两点半到达的奥克兰机场，再过了安检海关之类，等他与预约的嚮导汇合之后，时间便已经往四点上走了。 嚮导是个地地道道的华人，名字却是纯英文名字，叫做艾比。谁知，等见面之后一打听，感情艾比的中文名字叫韩德旺！ 这两个名字，实在对比强烈，让赵玉二人哭笑不得。 韩德旺已经年近40，是当地旅行社的一名专职导游，专门接待中国游客。履歷表上显示，此人在当地还有些名气，是他们旅行社的金牌导游。 由于赵玉花了大价钱，此人也必须得表示一番物有所值，在机场接机之后，他便驾驶着一辆看上去还算气派的轿车，把二人送往码头。 奥克兰是纽西兰最大的城市，虽然道路通畅，但路途甚远，韩德旺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赶到码头，这才堪堪赶上了最后一班航船。 兰丁岛距离奥克兰亦是相当不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南北半球季节相反，这个时候的奥克兰正处在夏季伊始，不过，这里的气候十分温和，并不炎热，在航船之上吹着海风，甚至还有清冷之感。 第924页 「赵先生，」韩德旺说道，「我已经在您下榻的酒店预订了晚餐，不过……今天这么晚了，寻人的话，恐怕只能等明天了！」 「不……」赵玉果断说道，「你现在马上查一查，那个岛上，有没有练拳练武的地方？」 「what？练拳练武？」韩德旺寻思了一下，问道，「您的意思，是武馆对不对？功夫？」 「对！」赵玉点了点头，「帮我查一下，现在这个点儿，武馆肯定不会关门的！或许，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呢……」 第0689章 死人岛 「没有，真的没有……」航船之上，私人导游韩德旺对赵玉说道，「我查过了，也问过朋友，岛上没有武馆之类！」 「没有？嗯……」赵玉顿觉失望，按照他对苗英的了解，当地的武馆，尤其是有特色的武馆，肯定对苗英有吸引力。但可惜，岛上并没有。 「嗯……我不知道，赵先生在临来之前查没查过资料？」韩德旺果然是个称职的导游，一张嘴便扯到了自己的专业上，「你们知道，兰丁岛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苏金妹举手说道，「我查过资料，兰丁岛以前是土着聚集地，19世纪的时候还爆发过战争呢！后来，因为岛上盛产一种蜂胶，所以建立起了养殖园，岛上有很多的蜂场，嗯，那种蜂叫……嗯……」 「麦卢卡，」韩德旺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其实，你们从网上查到的资料，都是当地政府后来添加上去的！有很多东西，都给匆匆略过了呢！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当地政府便在积极努力开发这座岛屿，想把它改造成旅游胜地。 「所以，他们便把小岛的歷史做了一些更改和调整，并且将其改造一新，后来又在奥克兰各个旅游商品中安排了推荐，通过多年努力，这才有了今天的模样！」说到此处，韩德旺却忽然把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但是，你们可不会知道，其实，兰丁岛根本不是什么土着人聚集地，也不是什么蜂胶故乡，它的来歷可是充满了黑暗呢！ 「岛上的毛利人演出，都是各地走穴的演出团。蜂场也都是噱头，主要就是为了卖蜂蜜和蜂胶！其实…… 「呵呵，告诉你们吧，100多年前，兰丁岛可是整个纽西兰最大的监狱呢！北岛的罪犯至少有一半会被发配到这里，而且巨大多数都是重刑犯！ 「这个岛屿位置独特，是个关押囚犯的理想地点，据说，在当年那种落后的看押条件下，愣是一次越狱事件也没有发生过呢！」 「哇！」苏金妹不由得咋舌，「居然是关押囚犯的啊！听上去好有感觉！韩导啊，我不太明白，政府要是打着囚犯岛的旗号，就像《勇闯夺命岛》那样，岂不是更有噱头？更吸引人？」 「这话说得也对，但是……」韩德旺笑了笑，说道，「兰丁岛可不光是监狱，而且还是着名的刑场呢！死刑犯都是在这里被杀掉的！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当地人都把这里叫做——死人岛！想一下吧，这样晦气的噱头，政府可不敢去赌这一把的！ 「相比之下，还是按照咱们中国旅游的模式，搞搞文化表演，卖卖当地特产，会更阳光更稳妥一些！」 「死人岛？我的天！」苏金妹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还真是晦气得很呢！说得我都不想去了！」 赵玉亦是深有同感，联想起自己去兰丁岛的目的来，总觉得有些不太吉利。 「呵呵，放心，放心！」韩德旺忙说，「现在早就不一样了！以前的监狱啊，刑场什么的早就荡然无存了！岛上的治安也都没有问题，岛上住着3000多名当地人，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岛上都会有超过两万名游客上岛旅游，除了看演出和买东西以外，还有潜水、快艇之类的游乐方式，没人再回去回忆那段黑暗恐怖的歷史了！ 「哦，对了……」说起自己的业务，韩德旺可是眉飞色舞，「岛上最新建了靶场，纽西兰不禁枪的，可以过一把枪瘾……」 后面的话，赵玉和苏金妹再没有仔细听，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哪儿有什么心情去游乐玩耍？ 当航船到达兰丁岛码头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间9点。赵玉预订的波兰提大酒店，乃是岛上规模最大，最豪华的一家，他们甚至派出了专门的大巴车，在码头专门迎接入住该酒店的游客。 由于这是最后一班船，船上的游客并不多，基本都是当地人。而大巴车上，亦是人影卓卓，除了赵玉三人之外，其他基本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水质，在他们到达酒店，准备入住的时候，却稍稍出了一点意外。 在此之前，赵玉并不知道苏金妹会来，所以，他只在这家酒店预订了一间客房。后来，当他们刚刚抵达奥克兰之后，赵玉便让韩德旺联繫酒店，要给苏金妹再订一个房间。 可是，当时酒店方面明明是答应的，可是现在到了酒店之后，却忽然又告诉他们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原来，有一个欧洲的旅行团发生了滞留事件，所以客房无法安排了。 唉！ 得知这个消息，赵玉不禁一声哀嘆。 天意弄人，世事无常！赵玉的心里清楚，这或许还是今天的「坎」卦在发挥着威力呢！ 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多么盼望，能遇到这种和美女同游，然后酒店只剩一间房的美事？可是，现在看着大眼萌萌的苏金妹，他却没有任何庆幸臭美的意思。 第925页 「完……了！」苏金妹紧张地对赵玉说道，「师父啊，你可说过，只要我听话，你就会管我的！天都这么晚了，你可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去啊？」 「嗯……」赵玉求助般地瞅了瞅韩德旺，问道，「导游，今晚，你住哪里呢？」 「哦……这么豪华的酒店我当然是住不起的了！我明天一早来接您，早餐的话，您直接去餐厅就可以了……」韩德旺说道。 「我是问你住哪儿？」赵玉重新问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您给的导服费用里面，是含有我的住宿的，但是标准自然跟您不一样了！」韩德旺实诚地说道，「本来呢，我可以到附近的小酒店订房间的，但是，我正好在这里有个朋友，今天就住他们家了。这笔钱，自然就能被我剩下了！」 「那……」 一看赵玉犹豫，苏金妹连忙说道：「师父，你不会是想要我跟他走吧？我可是个女孩子啊！你不能这么绝情的！」 「嗯……咳咳……」韩德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二位放心，纽西兰的政策是非常宽松的，男女入住酒店，不看结婚证！」 「我去你个奶，嗯……」赵玉想要骂街，却觉得不合时宜，便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在国内也不用啊！」 「是是是，」韩德旺生怕惹恼了这位大客户，当即点头说道，「那……那那我先走了！如果语言不通的话，他们酒店有专门的中文经理。天不早了，二位早点儿休息！早点儿休息！」 说完，他脚底抹油，熘没了影…… 「哎呀……」苏金妹如释重负地对赵玉说道，「师父，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睡床，我睡地上就行！保准不会让你犯错误……」 第0690章 看不明白的卦文 「啊哦……」 一觉醒来，赵玉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这一晚睡得不错，一扫昨天旅途的劳顿疲惫。 谁知，他刚刚翻了个身，却蓦地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物体，睁开眼睛一看，但见穿着一件单薄小睡衣的苏金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躺在了自己的旁边，睡得正香呢！ 「哎呦……」赵玉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指摇晃，「喂，你……你你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你睡沙发的吗？餵……」 「哦……」苏金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别闹，人家还想再睡一会儿！」 「起来，起来，起来……」赵玉用力摇晃了几下，赶紧撩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睡衣。 还好！ 见到自己睡衣还在，赵玉这才松了口气，急忙说道：「你这个小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要老考验师父的定力好不好？我特么是个男的啊！你这样……你这个样子……咱俩好说不好听啊……」 「嗯？」苏金妹转回头，睁开大眼睛萌萌地看了看赵玉，又懒散地躺了下去，说，「这个好说，你别特么把我当女人不就成了？」 「你！？犟嘴……你……还脏字，你……」赵玉气得嘴唇哆嗦，他头一次深深的领悟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道理。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这个苏金妹似乎已经把自己最经典的尿性全都学走，似乎就差那句奶奶熊了…… 此时此刻，赵玉真恨不得一把摘掉她的内衣，好好把她办理一下。然而，他运了半天气，最后还是没办法下手！ 没办法，自己又不是小龙女，总不能对徒弟下手吧？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有损自己名声。 谁知，就像越胖越喘似的，起床之后，苏金妹半点儿都没见外，该上厕所上厕所，该洗澡洗澡，甚至连卫生间的门都不关，可是把赵玉气得够呛。 不过……赵玉当然不是真的生气，正相反，有这么个古灵精怪，长得又漂亮的小徒弟跟自己拌嘴矫情，也挺解闷，挺养眼的，至少比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 只不过嘛……他仔细地看着走来走去，旁若无人的苏金妹，在心里埋怨道，要是这小妮子的衣服再厚点儿就好了，这老是走光可怎么办呢？害得老子三分钟要念八回「冲动是魔鬼！」 不过，念归念，看归看，由于今天还有要事要办，赵玉赶紧点开脑中系统，开了一卦。 在开卦的时候，他心里一直默默念着坎、坎、坎、坎…… 他知道，只有连续不断地开出「坎」卦，才有可能找到苗英。 结果，奇遇系统果然够意思，给他开出了一个「坎艮」卦来。 啧啧…… 虽然卦文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可赵玉却似乎可以从两个字里看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来。 首先，坎卦固然非常重要，可是那后面紧跟着的「艮」卦，却叫赵玉不得不变得警觉。 因为，一般情况下「艮」代表着事业，代表着案情，既然赵玉现在已经来到了纽西兰，那还有什么事业和案情要讲呢？ 所以，在赵玉看来，这个「艮」卦似乎开的不是太有道理，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寻找苗英，需要像破案那样才行？还是……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呢？ 放下卦文，赵玉又看了看副本奇遇，这副本奇遇也是入乡随俗，现在赵玉到了兰丁岛，这副本奇遇发生的位置，便也随着到了兰丁岛。 更巧合的是，这一次，赵玉甚至连地图都不用去比对。因为副本奇遇开出的位置，根本就是他现在这个位置！ 第926页 有点儿意思……赵玉认真看了看，发现今天副本奇遇将会发生在晚上八点半，那么……只要到时能够回到酒店房间就可以了？ 难道……赵玉又看了看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刷牙洗脸的苏金妹，在心里嘆道，难道……今天的副本奇遇会跟小徒弟有关吗？我会因为最终禁不住她的诱惑，而把她怎么着了？ 好奇归好奇，期待归期待，但是之前做好的计划，却不能耽搁。洗漱完毕之后，赵玉便带着苏金妹来到餐厅吃早餐。 本来，赵玉的确想过把苏金妹甩开的，可没办法啊，睡觉自己不会英语呢？ 谁知，他们刚到餐厅，嚮导韩德旺便早已在那里等候了。然而，在打过招唿之后，赵玉却又出人意料地把他支走了。 原来，由于忽然开出了「艮」卦，赵玉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觉得寻找苗英，需要悄悄进行才好，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正如他之前料想的那样，要万一苗英真的有什么危险，那自己的寻找，很有可会给她惹来麻烦。所以，自己也要小心行事才行。 虽然韩德旺知道赵玉是来岛上找人的，但赵玉却从未给他看过苗英的照片，也没告诉他，自己到底在找谁？现在，既然苏金妹也会说英语，那自然就用不着再让韩德旺参与进来。 一开始，韩德旺还担心赵玉是要辞退他，开始极力辩解什么，直到赵玉确保工资照发之后，他这才欣然离去。什么都不用做，还白得钱，他自然求之不得。 由于心里有事，赵玉简单地吃罢早餐，便和苏金妹一起出发了。 室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因为是海岛的缘故，这里的气温比奥克兰低不少，早上出门，衬衣外面还要套上外套才行。 赵玉和苏金妹准备的衣服，要么太厚，要么太薄，都不合适。于是，赵玉索性找了家服装店，给二人买了一身。 虽然和真正的富豪没法比，但赵玉好歹也有5000多万的总资产，他平日里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时间花钱！ 长期以来，他一直忙于案件，想好好花钱都很困难。本来，他还想在秦山物色一套豪宅什么的，可最后全都被耽搁了下来。 不过，有钱毕竟是好事，最起码，赵玉不会担心自己的资金问题。 二人出了酒店，直接打车前往了照片中的商业街。 据护士小爱说，那条街是兰丁岛最大的一条商业步行街，几乎所有的旅行团都会到那里自由活动的。 果然，当赵玉二人到达的时候，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的确非常热闹。 他俩沿着步行街一直向前，认真仔细地辨认着街道两旁的店铺，没多久，便找到了苗英出现过的那一家。 抬头一看，那是一家店面不大，却装修得极其精緻的咖啡馆。店铺里除了咖啡以外，还出售一些甜点冰激凌之类。 就是这里了！ 进入店铺之后，赵玉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事到如今，自己终于是找到了关于苗英的确实线索了！ 只是不知道，沿着这条线索下去，自己会不会真的将她找到…… 第0691章 奇怪的动作 「搞什么啊？到底行不行？」咖啡店内，在赵玉如此说话之后，他看向苏金妹的眼神中已经带出了深深的鄙夷。 原来，当苏金妹与咖啡店店长沟通，想要查看他们视频监控的时候，她的英语说得竟是相当结巴，把那长着鹰钩鼻子的店长说得直皱眉头。 「你不是英语八级吗？」 赵玉在后面小声嘀咕，苏金妹脑门上汗都下来了，急忙回头没好气地吐了问一句：「考级跟实践不一样啊，而且他们这里有口音的！纽西兰方言好不好？」 接下来，苏金妹又和店长认真沟通了一下，店长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却是指着摄像头不停摇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英文的「警察」字样，看那意思，他应该是说，只有警察才有权查看他们的监控。 苏金妹则按照原计划，主打亲情牌，说赵玉跟女朋友闹别扭了，担心女朋友的安危之类，希望店长能够帮忙。 然而，可能是翻译得不甚到位，苏金妹好一阵撒娇卖萌装弱小，却全都没有打动这位鹰钩鼻子店长，店长不耐烦地摇了摇手臂，准备离开。 这时候，赵玉终于按耐不住了，拉着苏金妹的衣服说道：「行了，行了，还是让我来跟他交流一下吧！」 「别捣乱了师父，你连英语都不会呢……」苏金妹没理会赵玉，还在极力央求。 「什么不会？」赵玉掏出钱包，从里面拽出一张钞票，简单而粗暴地说道，「money！money！这难道不是英语吗？」 本来，那店长都站起了身子，可一看赵玉掏钱，竟然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赵玉嘴角一翘，看来，君子爱财，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爱好啊！ 纽西兰元一块钱约合人民币5块，赵玉直接抽出了一张百元的纽西兰大钞，放在了桌子上。 店长眼睛顿时放起了光，不过，很明显，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生意人，虽然眼睛放光，但他并未点头。 「靠！」赵玉又掏出了一张，同时让苏金妹给他翻译，说我们不但想看视频，而且要把视频拷贝走！ 苏金妹翻译完之后，那鹰钩鼻子似有所动，但是在思量了一番之后，这贪婪的傢伙居然还是摇了摇头。 第927页 「你……太贪心了吧？」苏金妹气得撅嘴，竟然抢在赵玉前面骂了一句，「你奶奶个熊的……」 「哎？」赵玉本来挺生气的，可一看到苏金妹萌萌的骂街模样，他反而笑了。 赵玉好歹也是个谈买卖的高手，他见状之后，只好无奈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拉着苏金妹往外走。 「师父，要不……我这儿还有点儿钱……」眼瞅着线索即将到手，苏金妹自然捨不得。 「少废话，走慢点儿！」赵玉胸有成竹地数起数来，「1、2、3……」 果然，当他们走到门口，正准备拉门的时候，那鹰钩鼻子终于按耐不住了，赶紧沖他们喊了一句「done」，意思是成交了！ 哇！ 苏金妹佩服地看了赵玉一眼，赵玉亦是不禁一声嘆息，原来，不管到了那里，谈买卖的套路全都差不多啊？ …… 为了秘密调查苗英的下落，赵玉二人只是拷贝了蛋糕店的监控视频，并未在店内查看。 拷贝之后，他们走出商业街，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小公园内，这才坐在长椅上，开始自己查看视频。 视频自然不难寻找，小爱的照片上有着明确的日期，而且她还记得，当时正值中午饭时，所以找起来非常方便。 「找到了……」当时间线调拨到目标位置后，视频里便赫然出现了当时咖啡店的全景。 苗英……苗英…… 「这儿呢！」赵玉很快便找到了苗英的踪影。一看到那个熟悉依旧的靓影，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 但见苗英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桌子上还放着一副时髦的墨镜。 「哇！这个大美女就是师娘吗？」苏金妹贊道，「真酷哇！」 苏金妹点赞过后，却发现赵玉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眼皮不眨地瞪着视频看，仿佛整个人都要扎到屏幕中去。 「师父，别担心……」苏金妹还以为赵玉触景生情，急忙劝道，「商业街上都是摄像头，我们应该能够找到师娘的下落的！」 「不……不对……」谁知，赵玉紧紧盯着镜头，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对？什么不对？」苏金妹不禁皱眉，「难道……这上面的人不是师娘吗？」 「……」赵玉仍然紧紧盯着视频，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不太确定地说道，「是苗英没错，但是，她的样子，不对劲儿啊？」 「哦？不对劲儿吗？我看看……」苏金妹凑过来仔细一看，同样看出了一些端倪，急忙指着视频中的苗英说道，「还真是呢！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是不是……在跟踪什么人啊？」 「不光如此！」赵玉隐隐担忧地说道，「我了解苗英，每当她紧张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个不经意地搓手指的动作！就像打响指那样，但是不会发出声音……」 苏金妹按照赵玉所说看去，果然看到苗英的右手正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虽然喝了几口放在桌上的咖啡，却明显心不在焉。 「看来……师娘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啊！」苏金妹亦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 「还有……苗英的头髮又长了不少！」赵玉指着苗英的头髮说道，「短短一分钟之内，她摸了两次耳朵旁边的头髮，我感觉，她耳朵上应该戴着耳机之类的联络器才对！ 「所以……要么是她还有别的同伴，要么就是她在窃听着什么……」说到此处，赵玉心里越发没底，感觉苗英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一定是预示着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 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沿着视频的时间线继续向前，但见苗英大约在咖啡店坐了两个小时之后，这才终于挎上腰包，戴上墨镜，离开了咖啡馆。 「停！」谁知，就在苗英转身离开的镜头上，赵玉忽然定了格，他无比担忧地指着苗英的腰间说道，「我敢保证，她腰里别着枪呢！她每一次带枪行动，总喜欢穿这样的长款外套，好把手枪遮掩住……」 「师父，我总觉得……师娘……是不是……嗯……」苏金妹担心自己的话会伤到赵玉，犹豫了数秒才说，「她会不会……是刺杀什么人去啊？」 苏金妹的话，正是赵玉所担心的。他也觉得，苗英的非常举动，像极了要去杀人！ 难道……她真的是在寻仇吗！？ 她…… 是不是……有人伤害了苗英的亲人，苗英这是要前去报復？ 可是…… 得到这种猜测，赵玉不由得更加慌了神，越发迫切地想要找到苗英。如果她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自己也好帮她渡过难关！ 「师父，也不见得，你先别多想！」苏金妹劝慰似的转而言道，「也或者，她是要完成什么特殊任务呢？只是……为什么会在纽西兰这么一个小岛上？这里只是一个旅游的地方而已，又能有什么呢？」 听到苏金妹的话，赵玉不由得想起了导游韩德旺的话来，这个小岛过去被称作死人岛。 难道……这个看似风平浪静，与世无争的小岛背后，还另有——玄机！！？ 第0692章 副本奇遇也奇怪 整整一天，赵玉和苏金妹都在极力地寻找着苗英的踪迹。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极为特殊的寻人，他俩虽然在找人，却又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们在找谁！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不能把苗英的照片给任何人看！ 第928页 如此掣肘之下，他们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处搜集监控视频，从这些视频中，追导出苗英的行动轨迹，以及她的去向。 还好，商业街的大部分店铺老闆都挺友好，当苏金妹用她那惹人垂怜的姿态，以及小女人特有的魅力央求下，这些店铺老闆，基本都是无偿地给他们提供了监控资料。 不过，为了不引起大范围的怀疑，赵玉并没有像以往破案那样挨家挨户地去要，而是挑了商业街上几家位置最重要的店铺入手。这几家店铺分布在商业街的各个方向，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必然能够捕捉到苗英的动向。 由于索要视频需要耗费大量的口舌；而且视频容量又大，拷贝起来很占时间，所以当赵玉二人收集得差不多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便带着这些资料回到酒店房间，开始一一查看。为了节省时间，赵玉还让苏金妹直接在酒店点了客房餐，让服务员把晚餐送到了房间。 匆匆吃罢之后，二人便开始认真地查看起视频来。 说实在话，自从赵玉穿越变成警察之后，他还真的很少做这种查看视频的工作。无论是在容阳分局，还是后来的特调组，全都有专人负责，一般用不着他。 赵玉当然知道，查看视频是一项多么苦逼的工作，需要长时间的关注屏幕不算，还要根据视频做出自己的分析判断，一帧画面都不能错过。 这才查找了两个小时不到，他便感觉眼睛有些花了。 结果，就在他稍事休息之时，房间的门铃忽然被人按响。 哎？ 赵玉赶紧看看手錶，这才忽然想起，此刻居然已经到了今天该发生副本奇遇的时间。 由于今天的奇遇将会发生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所以，赵玉认定，此刻的敲门必然会跟副本奇遇有关。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之后，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没想到，敲门的人，竟然是那位嚮导韩德旺。 「赵先生，我给您留的言您看到了没有？」韩德旺站在门外客气地说道，「您明天有什么安排啊？我好提前做做准备！」 「哦……不好意思……」赵玉这才想起，他的确是收到了韩德旺的简讯，只是因为苗英的事情给耽误了，急忙不好意思地说道，「暂时还没有，害得你又跑了一趟！这样吧，你只要手机保持畅通就行，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提前联繫你的！」 「嗯……可是……」韩德旺似乎还在担心什么，仍然站在门口没走。 「你放心吧！」赵玉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爽快笑道，「工钱照给，小费不差，如果我的事情办得顺利，还有大红包！你就当过来度假，先歇着你的去吧！」 「嗯……不过……」谁知，韩德旺仍然没动地方，而是犹豫着说道，「赵先生啊，钱什么的倒不是问题，我呢，也是真想帮个忙！嗯……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来兰丁岛是来找人的，所以，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啊？」 说着话，韩德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竟然把手机上的一张照片举给他看。 什么！？ 韩德旺的举动，顿时引起了苏金妹的关注，她立刻跑上前来。同一时候，赵玉亦是大为意外，他左右看了看，赶紧把韩德旺拉到了屋里说话。 当韩德旺进屋之后，他赶紧关闭了房门。 「嗯……」看到赵玉二人紧张兮兮的样子，韩德旺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担心地问道，「赵先生啊，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管闲事了？要是的话，那您直说好了！我……我也是想要帮您，才……」 「嘘……」 赵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把韩德旺的手机拿到了自己的脸前，苏金妹亦是好奇地踮着脚凑到跟前，瞪大眼睛仔细观看。 「不是……这……谁啊？」苏金妹看了看手机照片上的人，顿时摇头说道，「韩导啊，这女的是谁？皮肤这么黑，貌似都不是中国人吧？你给我们看这个做什么？」 「哦……原来……不是啊……哦……」韩德旺有些紧张地说，「我还以为，你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呢！」 「你们？我们……这……」赵玉不解，忙问，「你好儿好儿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哦……好的，好的！」韩德旺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是这样的，我不是跟您说，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吗？ 「我呢，聊天的时候，就把你们找人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呢就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儿来，前几天，也是有那么几个人，到岛上来找过人的！」说着，他一指手机上的照片，「喏，找的就是这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是奥克兰国立商学院的学生，你们说得对，她是个泰国人，叫素茜。来寻找她的人，都是她的同学，说素茜一个人来兰丁岛调研，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就那么失踪了！ 「据说，警方已经在立案寻找，不知道现在找没找到……」韩德旺说道，「我昨天看赵先生挺着急的，还以为，你们也是来找这个女孩子的呢！所以，就过来问问你们了！」 「不会吧，开什么玩笑？我们中国人哎，找个泰国女孩做什么？」苏金妹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韩德旺急忙解释，「你们不知道，在奥克兰的话，很少有失踪的事情！在这个兰丁岛上更是非常罕见，所以，我才会觉得，你们要找的，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第929页 「嗯，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我呢也是一片好意，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啊……」 赵玉又把手机上的泰国人看了一遍，但见那女孩儿虽然皮肤黧黑，却是生得非常漂亮，便向韩德旺问了一句：「这个女孩儿，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是……我朋友说，那女孩应该是一星期钱来过兰丁岛的！她的同学们，则是在三四天之前过来找人的，当时，他们在岛上张贴了很多照片，岛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韩德旺回忆了一下，「她同学们说，因为是商学院的缘故，这个素茜是来岛上调研旅游经济之类的东西的……」 「好了，好了，你把相片发给我们吧！」赵玉说道，「如果我们在寻找之中，发现了她的踪迹，会通知你的！」 「哦……那倒不用，那倒不用，我只是想给你们帮忙而已，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就算了吧！」韩德旺鞠躬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立功心切，如果赵先生还有什么要求，请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那么现在……我先走了啊！」 言罢，韩德旺便忙不迭地退走了，还恭恭敬敬地在外面关好了门。 人走之后，苏金妹这才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满怀疑惑地说：「师父啊，这导游怪怪的，干嘛弄了个泰国女孩儿给咱们看呢？别说……这泰国女孩儿还真挺漂亮呢！」 「哼！」赵玉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我可听说，在泰国的话，长得越漂亮的女孩儿，可不见得真是女的呢……」 第0693章 水土不服？ 关于今天的副本奇遇，赵玉也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也觉得，导游韩德旺却是有点儿怪怪的。不过，在他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便基本明白了这位导游的意思。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泰国女孩儿的事应该只是他的臆会而已，韩德旺还以为赵玉二人也是来寻找这个泰国女孩儿的，所以才会过来好心提醒的。 可是，当他发现赵玉要找的并非泰国女孩儿之后，他就有些心慌了，担心赵玉嫌他多管闲事之类，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兢兢战战，不合常理。 虽然，泰国女孩失踪的日期和苗英在兰丁岛出现的日期有些吻合，可是，赵玉却并不认为，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一个泰国女孩儿，还是学生，怎么想，都不可能跟苗英搭在一起吧？ 而且，在韩德旺走后，赵玉的奇遇积分仅仅增加了31点，便不再动弹了。由此可见，今天的副本奇遇亦是非常一般，并没有什么惊奇之处。 所以，赵玉没有怀疑韩德旺，也并没有对那个泰国女孩特别上心，只是在此后的视频寻找之中，稍微留意了一下而已。 他的重点，自然还在苗英身上。 此后，赵玉和苏金妹一人一台平板电脑，继续耐心地寻找着苗英的踪迹。 虽然查看视频是个艰苦的工作，但赵玉二人好歹已经有了确切的时间。所以，他们找寻起来还算容易一些，没多久，便找到了一些苗英当天的运动轨迹出来。 通过商业街的视频，他们可以看到，苗英是从商业街的东面而来的，进入商业街后便径直去到了那家位于商业街中部位置的咖啡馆，然后一直在咖啡馆待了2个小时，这才往商业街的西面而去。 再往后，苗英应该没再进过其它店铺，而是沿着商业街一直往西，直到最终消失。 商业街西面，有一个小型的十字路口。通过十字路口拐角处的一个监控视频，可以看到苗英沿着十字路口继续向西而行，直至消失不见。 在今天寻找的时候，赵玉和苏金妹走遍了整条商业街，自然也到过那里。他们知道，十字路口再往西，便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地带。 兰丁岛的面积不小，但大部分都是森林，城市仅仅建设在岛的东北部而已，在西南方向上基本全都是广袤的森林地带。 由于当地特殊的气候环境，森林里不但潮湿而且常有瘴气瀰漫，不适于人类居住。所以平时除了一些特殊工作人员外，一般很少有人会进入森林腹地。 从那个十字路口往西，只有寥寥几家商铺而已。过了商铺，就是森林边缘了。那里并非正规的森林入口，其间也没有明显的道路。但若有人从此处进入森林，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玉和苏金妹不禁非常好奇，苗英从那里往西而去，到底想要干嘛？ 在今天的搜索中，赵玉二人也去过那里的商铺索要监控视频。可能是因为位置偏僻的缘故，六家商铺之中，有两家都是空房子，至今没有开业。其余四家，有两家因为新开业没有安装，还有一家卖蜂蜜的店铺监控出了故障。 最后，他们只是在最靠近森林边缘的那家店铺得到了视频。可是，由于位置和角度的问题，这家店铺的视频上，只能看到苗英没有从店铺门前进入森林，却还是没有看到，苗英到底去了哪里？ 无奈之下，赵玉和苏金妹只好退而求其次，又继续把十字路口的视频向后推导，终于在20几分钟之后，又看到了苗英的画面。 但见苗英还是之前的那身打扮，在十字路口出现之后，转弯向路口的南面去了。 通过地图辨认，但见那条小路往南，便直接通向了兰丁岛最大的码头。由于今天赵玉二人一直围绕着商业街在寻找，还没有来得及找到那里。所以，他们不知道苗英此后又去了何处？ 第930页 看来，明天的话，他俩人必须得沿着这条街道再继续寻找下去了。不过，赵玉有种感觉，他总觉得，苗英多半是前往码头去了！如果那样的话，说明她或许已经离开了兰丁岛，果真如此的话，那以后就很难寻找了。 可是，赵玉也是非常想不明白，苗英在商业街转了一圈，又去了靠近森林的地方，然后，就那样熘熘达达地离开了吗？她到底想要干嘛？ 此后，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赵玉和苏金妹又把后面的视频查看了一番，可是一直查看到半夜，也没再从任何一个摄像头上看到苗英的身影。 看来，自从商业街上露了一面之后，苗英还真有可能已经离开了。 再往后，一眨眼已经到了深更半夜，苏金妹实在熬不住，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是赵玉却仍然还在孜孜不倦地查看着视频，查完了苗英出现之后的视频，他又开始查之前的，想看看苗英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兰丁岛？ 然而，赵玉一直认真仔细地找了很久，却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这样，一直查看到半夜两点，赵玉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才终于关掉了平板电脑，准备休息。 谁知，就在关闭电脑的一瞬间，他脑中的奇遇系统也传来了结束提醒，赫然闪烁起来。 由于并未找到有效的线索，所以赵玉认定，自己今天的「坎艮」卦，必然完成度不会很高。 然而，当他打开完成界面之后，却一下被142%的完成度给惊喜住了！ 不会吧？ 貌似，今天没出什么大事啊？怎么完成度会如此之高呢？ 点开道具栏，但见他今天又得到了一个非常牛逼的道具，叫做隐形易容器，使用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容貌！ 厉害啊这可是！？ 赵玉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以前得到过反摄像头、隐形手套之类的东西，现在又得到了易容器，这要是真出去干个什么坏事，谁还能拦得住我？ 啧啧…… 系统啊……怎么了这是？ 前面有莫名其妙的坎艮卦，中间有个莫名其妙的副本奇遇，现在又忽然冒出了一个142%的高完成度来？ 这……怎么…… 不知为什么，自打来到纽西兰之后，赵玉就隐隐的有种感觉，觉得奇遇系统开卦也好，奖励也罢，总是有些着三不着两的，让他既猜不透又难以理解！难道……系统还在倒时差不成吗？或是……坐飞机晕机？亦或者……水土不服？ 老大啊，赵玉在心里默默念叨，不管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这个忙你可一定得帮，所以，无论如何，再给我来个「坎」卦吧！ 念完之后，赵玉终于点开了新的一卦。结果，卦文一出，赵玉瞬间就懵逼了。 不会吧，老大！？ 这…… 这也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但见系统界面的正中央赫然出现了两个大字——坤震！！！ 第0694章 相同的地点 搞什么啊这是？ 突然看到开出了这么一卦来，赵玉除了满满的震惊以外，还有一些想不明白。 好，坤卦，老子也就认了！ 大事件是不是？ 好啊？ 来啊，老子谁怕谁？ 可是……后面的震卦是个什么鬼？ 震卦代表着地位，我都跑纽西兰来了，还图个什么地位？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游客而已，身份还能升到哪儿去？难道，要我在纽西兰也当个小官儿不成？ 哎？ 哦…… 谁知，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赵玉竟然隐隐生出了一种预感。他觉得，这个「坤震」卦，会不会是代表着这样一种情况呢？ 比如，在坤卦的作用下，自己在这个小岛上救了什么重要人物，或是抓获了什么重要坏蛋之类？然后成为了公众的英雄，从而提升了自己的地位？ 一想到这一点，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失踪的泰国女孩儿来。会不会，我今天在寻找苗英的过程中，会偶然、碰巧、刚好找到了这个泰国女孩儿的下落？然后，把人给救了？而且还跟绑架者进行了一番搏斗，然后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这种可能……有没有呢？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开一个「坤艮」卦会更贴切一些？ 还有……老子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是并没有开出理想中的「坎」卦，那这是不是预示着，自己寻找苗英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呢？ 啧啧…… 系统老大啊，你丫到底是怎么了？要真是水土不服的话，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好不好？咱别玩儿了好不好？ 你这算什么呢？ 勐地给我来一个「坤」卦不合算，还弄一个莫名其妙的「震」卦，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玉越想越头大，越想越想不通。难怪人们常说「世事难料」呢！如果谁能掌控自己的未来，那他肯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可是，未来哪有那么好掌握的？ 就拿这个代表着奇遇的卦文来说吧，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会遭遇奇遇，可到头来，却仍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在赵玉的印象里，似乎他之前一次也没有真正猜对过呢！ 所以，他现在也是尽量抑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如果未来真的无法捉摸，倒不想想如何做好准备，别到时候毛了手脚！ 第931页 想到此，赵玉这才暂时放下了「坤」卦所带来的惊心动魄，转而将目光转向了副本奇遇方面。 谁知，他刚刚打开副本奇遇那么一看，好不容平復下去的心情又难以抑制地浮躁起来。 哎？ 这…… 这可不是有点儿意思了，这是太有意思了！ 系统老大啊，难道，你真的出问题了吗？ 怎么会又来一次呢？ 但见副本奇遇上的坐标，竟然和昨天的一模一样，仍然指示着他们的房间，仍然还是晚上八点！ 地点、时间全都没变！ 唿…… 赵玉重重唿气，越发感觉难以捉摸。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是不是因为这个兰丁岛有点儿小，而且人还少，搞的系统老大不好给安排奇遇了？所以，干脆把副本奇遇全都安排了我的房间里面？ 昨天是韩德旺的到访，那么今天呢？不会是韩德旺又来一次吧？ 那么……好吧，既然系统给我开出了坤卦，那你真有能耐，敢不敢把苗英给我直接送到我屋里来？系统！老大！说话呀你…… 就这样，令人震惊的卦文，再加上近乎无厘头的副本奇遇，让赵玉这一晚上头脑混乱，思绪纷纷。他尝试了好几次，想要理出一条说得通的思路来，可最后均以失败告终。 没办法，既然无法预知未来，那又何来掌控呢？ …… 不知是心有所想，还是被那相同的副本奇遇给搅合的，当赵玉在新的一天醒来之后，居然发生了与昨天如出一辙的事情，让他有种重活一天的感觉。 但见那个本来在沙发上睡着的苏金妹，竟然又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且还变本加厉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不过，这一次，赵玉的惊诧程度已经远没有昨天了，他甚至连睡衣完整不完整都懒得去看，直接下床洗漱而去。 一直等他用冷水清醒之后，这才忽的意识到一件事情：一个只穿着睡衣的香喷喷的小姑娘，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两天觉，自己竟然没有把她怎么着了！ 这说出来，他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那样摆在眼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起床之后，二人的所有行动，也好似重新上演了一遍昨天。吃饭、出发，来到商业街继续查看监控探头，看看苗英到底去了哪里？ 由于昨天已经干了一天类似的工作，所以今天伊始，二人干得还挺顺手，没多久，便陆续从几家店铺的视频中，找到了苗英当天的踪影。 从视频中可以看到，苗英果然沿着那条街道一直往码头方向去了。 可是，赵玉二人找着找着，却忽然发现，苗英竟然从视频监控中不见了！本来上一家店铺的摄像头还能看到她继续向南，可等到再看下一家的时候，人却忽然不见了！再往后，也全都没有查到。 苏金妹人为，苗英之所以会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进了店铺，另一个则是从那里乘坐了交通工具。 很快，二人便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因为附近的视频监控中，并没有看到苗英进出店铺的痕迹，反倒是有一辆当地的计程车从苗英消失的地方滞留过。所以，赵玉二人觉得，苗英很可能是从那里打了车。 那个地方距离码头还有3公里远，如此看来，苗英应该是乘车去了码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二人便直接去了码头。从码头附近的店铺中继续寻找那辆计程车的踪迹。 可是，虽然他们从某家商铺的视频中找到了那辆计程车，可并不能看清车上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苗英？他们只能看到，那辆计程车最终开进了码头的停车场，并且于数分钟后从出口开走了，而且开走的时候，计程车已经打出了空车字样，说明车上已经没有客人了。 跟到这里，赵玉不由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苗英应该是在当天便已经乘船离开兰丁岛了。 可是，让赵玉疑惑的是，苗英的行踪非常令人生疑，从视频上完全看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好模好样的，她从兰丁岛的商业街转了一圈，然后就走了吗？那么……她在咖啡店里的那番紧张神态，又是为了什么而准备的呢？ 不行……不死心的赵玉当即决定，一定要到码头里面继续查下去，看看苗英是否真的从码头上了船，真的已经离开了兰丁岛？ 可是，难题来了，码头这种地方可跟平常的私人商铺不一样，那里的监控视频可不是苏金妹撒撒娇就能搞定的！ 那么……怎么样，才能搞到码头的监控视频呢？ 第0695章 泰国女孩儿在这里！ 晚间7点半，赵玉和苏金妹坐在兰丁岛海边的露天餐厅内，一面品尝着美味佳肴，一面观赏着醉美如画的太平洋夜景。 远处高耸的灯塔之下，有阵阵白帆掠过。海鸥低翔，叫声清脆，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柔和的哗哗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那么安宁…… 「师父啊，」苏金妹贪婪的允吸着一只澳洲龙虾的巨大虾钳，对赵玉赞不绝口地嘆道，「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师父更厉害的人吗？我都没看你怎么鼓捣，就把码头的监控系统给攻破了！这能耐，可比《碟中谍》里的阿汤哥还要牛上百倍呢！」 第932页 「师父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露过这么一手本事呢？竟然什么专业设备都不用，直接一台直板电脑搞定，实在太……太太太那个了吧？」 面对苏金妹的赞誉，赵玉连眼皮都没抬，还在查看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试图找到苗英的踪影。 原来，他为了能够获取到码头的监控视频，不惜使用了两条黑客指令道具出来。 正如其他系统工具那样，这黑客指令也比真的黑客高手要厉害许多。他甚至仅仅通过无线连结，便顺利地进入到了码头的中央监控器系统之中，与其共享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连视频拷贝都不用，便可以直接通过手上的直板电脑来查看码头上所有监控探头拍摄的视频，不但可以查看实时的监控，还可以查看回放。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有这么高明的黑客技术，」苏金妹又道，「干嘛不直接把那些商家店铺的也都黑了？省得咱们费了那么多嘴皮子！何苦呢？」 「嗯……不一样的！」赵玉只好胡乱解释，「商家店铺都是私人的伺服器，而码头的则是公共网，漏洞会更多一些！」 「哦，是吗？」苏金妹狐疑地看着赵玉，实在猜不透她这位年轻的师父的底细，想了想，又问，「师父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挺有钱似的呢？我刚才看了菜单，咱俩吃的这顿饭，可是花了好几千呢！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心疼呢？我记得在秦山的时候，你好像挺抠门的吧？」 「唿！」赵玉终于放下电脑，没好气地对苏金妹说道，「怎么样，吃完了没？吃完了，咱们就赶紧回酒店吧！这么多视频，今天晚上，够咱们熬的了！」 「不会吧？这……这里还有多半只澳洲龙虾呢！你……不吃了？」苏金妹惋惜。 「打包，回酒店吃吧，再晚了就来不急了！」赵玉所说的，自然是指的今晚的副本奇遇。现在已经将近八点，他必须得赶回酒店才行。 可是，苏金妹却听不明白，忙问：「师父，你都说了，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呢！这么着急干什么？听徒弟的，你着急找到师娘我理解你，但是，你也得吃饭啊！饿坏了身体，我也要负责任的！来来来，把大虾吃了……」 说着，苏金妹撕开龙虾皮，把一大块虾肉递到了赵玉面前。 看着这么一个会疼人的小徒弟，赵玉也不好矫情，便张嘴把虾肉吃了个干净！吃完之后，二人这才打了辆计程车返回酒店。 兰丁岛面积不小，但城市的面积却小得可怜，计程车连10分钟都不到，便把二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啊哦……」在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苏金妹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吐槽道，「晚上吃得太饱，有点儿困了竟然！真想好好睡一觉啊！」 「哼，你还有脸说！」赵玉黑着脸呵斥道，「在我床上睡得那么舒坦，还困？我可丑话说到前头，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今天再跑我床上去！嘿嘿……」 说着，赵玉做出了一个大灰狼的动作来。 「好啊，来吧，来吧，求之不得！」谁知，苏金妹却浑不在意地说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等回头见到了师娘，我也一定会如实禀告的！」 一句话，说得赵玉冷水浇头，满心凄凉。 「我的天吶！」赵玉仰天悽怨，「我上辈子缺了什么德，怎么收了你这么个龌龊徒弟呢？不行！回头，我必须得清理门户，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别说我的天吶，你这样说不好听……」小丫头大眼萌萌地拍着胸口说道，「你可以这样说……哎呀……我的奶奶熊啊……奶奶个熊大！奶奶个熊二……」 「我……我受不了了！我要掐死你……」赵玉快要疯了，伸开手掌就朝着苏金妹的脖子上抓去。 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苏金妹呵呵一笑，直接窜了出去，直奔他们的房间。 赵玉当然是开玩笑了，不过，跟小徒弟开开玩笑，无疑可以缓解一下他连日来淤积的压力。 赵玉双手掐在苏金妹的脖子上，苏金妹却一面咯咯笑着，一面打开房门钻了进去。 「往哪儿跑？」赵玉阴森森地狂笑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好啊，我还正好要看看呢！」说着，苏金妹挣脱了赵玉的双手，转身朝洗手间跑去，「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有能耐，你敢跟进来么？」 「呦？」赵玉眉毛一挑，冷笑道，「蹬鼻子上脸是不是？你师父我好歹也是流氓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我会怕你？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今天就看着你解手，我看你害臊不……」 说着话，赵玉也朝洗手间跑去。苏金妹是个机灵鬼，她冲进洗手间之后，转回身咔嚓就把门给锁上了！ 赵玉咔咔地摇了半天，却根本打不开门。 啪！ 洗手间里面的灯亮了起来，谁知，灯一亮，洗手间里却蓦地响起了一声惊叫！ 「啊！！！！！」 那叫声明显是苏金妹发出来的，尖叫声穿云裂石，响彻房间，把赵玉也吓了一跳。 咔咔咔咔…… 随着门锁飞快转动，苏金妹好像身上着了火一般，噌地从里面窜了出来。 「啊！啊……师……师师父……」苏金妹浑身颤抖，反着手臂指了一下洗手间。 「哼！」赵玉还以为苏金妹又出什么么蛾子呢，笑着扒拉开她，说道，「怎么？有老鼠，还是有蟑螂啊？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不把你师父搞到手，你就不死心了？还装……」 第933页 「不不不是……」苏金妹浑身颤抖，脸色刷白地指着洗手间说道，「死……死人！！！」 「什么！？」 直到此时，赵玉才惊然发觉，苏金妹的脸都已经因为惊吓而发生了扭曲，她的样子，似乎不像在撒谎。 于是，赵玉赶紧迈步进入洗手间，朝里面看了过去。 结果，这一看之下，他脑袋嗡的就大了…… 但见在浴缸之中，竟然仰面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那女人头髮披散，身上满是鲜血，十分骇人！而喷溅出来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满目猩红，血腥刺鼻…… 这……这……怎么会…… 啊！？ 谁知，当赵玉看到那女人的相貌之后，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徵的女人，竟然正是那个失踪的——泰国女孩儿！！！ 第0696章 坤卦应验 「怎……怎么会这样？这……这是怎么回事？」苏金妹早已吓得浑身战慄，魂不附体，颤抖着问道，「人……人是哪儿来的？是谁杀了人，而且……还从我们的房间里面！？」 「金妹，这……这个女人，好像就是韩德旺给我们看过的那个失踪女孩！你看……」赵玉毕竟是刑警出身，当即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指着死人说道，「那个泰国的，叫什么素茜的！？」 「啊？是她？真是她啊！」苏金妹大着胆子朝死人看去，同样点头说道，「对，还真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失踪了吗？干嘛要跑到我们的房间里来？师父……这……这可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得赶快报警？他们……不会冤枉是我们做的吧？」 「不会，怎么会……」赵玉挠头说道，「我们才刚刚回到酒店，酒店都有监控的！再说，我们没有动机，这个女人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来纽西兰……」 说着话，赵玉开始认真地检查了一下死者，出于职业敏感地说道：「死者是年轻女性，浑身赤裸，胳膊上有明显砍伤，动脉严重破损，胸腹处也都是砍伤所致！所以，作案兇器应该是斧子之类！」 「还有，地上没有拖行痕迹，死者应该是先被拖进浴缸，然后被杀！而且，好像还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死者可能之前已经被兇手迷昏了！血迹未干，兇案应该是刚刚发生，金妹……」看到这里，赵玉勐地想起什么，急忙跑出洗手间，仔细看了看外屋的衣柜等处，说道，「注意保护现场！我觉得，兇手有可能并未走远！」 「哦？是吗……」苏金妹吓得一紧，急忙躲在了赵玉的身后，眼睛战战兢兢地看向了房间的其他地方。 这时候，赵玉已经打开了隐形探测器，简单查看了一下房间，并未发现有他人存在的痕迹？ 可是，当他看向酒店阳台的时候，却发现阳台的门是打开着的！他清楚记得，从昨晚开始，他便从未打开过那道门。 于是，他赶紧跑到阳台查看，阳台上空无一物，他赶紧向下看去。就在阳台下面正好有个小型泳池，他们的房间位于3楼，从这里向下看去，赵玉很快就看到泳池的水中落着一件与众不同的东西。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赵玉还是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一把金属把的斧头！ 兇器！？ 我的天！ 兇手杀了人，然后把兇器从阳台上扔到了游泳池里？ 可是…… 这有点儿不合常理吧？ 怎么回事儿到底？ 「导游……韩德旺……就是他！」谁知，赵玉刚一返回房间，便听到苏金妹战慄且肯定的声音，「师父，肯定是那个导游，昨天我就感觉他不对劲儿了！他非要跟我们提什么泰国女孩儿的事，没想到，泰国女孩儿一直在他手上！」 「他是一个绑架杀人犯！他现在把人杀了，还在我们房间里面杀的，这分明是想要栽赃陷我们！」 「哦……怪不得，他昨天非要问我们寻找的是不是这个泰国女孩儿了！他怕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个傢伙……」 谁知，正当苏金妹提到韩德旺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却忽然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正好就是韩德旺打过来的。 啊？ 苏金妹吓了一跳，赵玉更是一惊，赶紧打开手机接听，同时还按下了录音键，要保留通话证据。 「餵啊？赵先生，今天的进展如何？」电话那边，韩德旺一如既往地客气问道，「是这样的，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跟您请示一下，明天我们旅行社里有个重要的活动，如果您明天不用我的话，我可不可以请个小假啊？」 「这个活动对我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您能批准，哪怕半天也行……赵先生，餵？您在听吗？赵先生……喂喂餵……」 本来，赵玉还想质问他一下的。可是，听着韩德旺客气恭敬，以及他所谈及的事情，赵玉却勐然意识到，如果兇手万一不是韩德旺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单单从个人感觉上来讲，他觉得韩德旺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兇手！ 首先，韩德旺是一个干了n多年的王牌导游员，没道理干这种杀人栽赃的事情； 其次，赵玉深知，要想用杀人来栽赃陷害的话，可是要比单纯的杀人要难上许多倍！如果韩德旺真是绑架杀人犯，那干脆杀完人找个地方埋了，岂不更加稳妥？ 这里是酒店，到处都有监控，到处都有人证，谁会傻到从这个地方杀人栽赃？ 第934页 最后还有一点，如果真是韩德旺做的，那他现在打这番电话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呢？嘲笑，还是纯属变态？ 不……不对！ 赵玉越发觉得，浴池里面的死人，或许跟韩德旺没有任何关系！ 一想到这一层，赵玉顿时不寒而慄，因为，如果真的跟韩德旺没有关系！那么就只剩了一种可能！难不成……是因为——苗英！？ 坏了！ 赵玉越想越糟糕，便没有在电话里和韩德旺说一个字，就挂掉了电话，然后急促地对苏金妹说道： 「金妹，赶紧的，报警！」赵玉说道，「这件事情，咱们处理不了，必须得交给当地警方来办！」 「哦……好的！」苏金妹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结果，就在二人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件天大的意外又忽然发生了！苏金妹这边还没来接的按下电话按钮，他们的房门竟忽然被人急促地敲响了！ 咚咚咚…… 敲砸声极为震撼，足以证明敲门的人非常用力！ 而就在房门被敲响的同时，酒店楼下也蓦地警笛大作，汽车轰鸣，很明显是来了不少警车。 啊！？ 赵玉和苏金妹对视了一眼，越发感觉事情不妙。 咣咣咣…… 咣咣咣……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门外还传来一阵嘈杂。 「who！？」苏金妹犹豫着问了一句，门外则立刻传来了一大串英语喊话。 听到这些喊话，根本用不着苏金妹翻译，赵玉也已然听懂，门外来的，很明显就是警察！！！ 坏了！ 赵玉知道，要是他们打电话报警之后，警察来到现场还没什么特别。可是，他们分明还没有报警呢！ 那么……警察为什么要来？ 很明显，这是那个真正的杀人兇手报的警！如果开门，警察肯定会把他和苏金妹当成重大嫌疑人！ 不过……赵玉毕竟是个警察，他心里非常清楚，虽然他和苏金妹看上去有嫌疑，但如果警方仔细调查的话，便会发现真兇并不是他们了。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做不出别的什么，总不能就此逃跑吧？人一跑，那嫌疑可就更大了！ 因此，赵玉赶紧沖苏金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给警察们开门。 「金妹，记着，待会儿不要反抗，配合警方就行了！」赵玉劝道，「咱们是清白的，不会被冤枉的！」 「哦……好，好……」苏金妹战战兢兢地答应着，慢慢地朝房门走去。 唉！ 这时候，赵玉还在为今天开出的「坤」卦感嘆，他真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坤」卦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然而，赵玉还是低估了「坤」卦的威力，就在苏金妹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另一件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砰！ 凌空中勐然传来一阵唿啸，一颗子弹从敞开的阳台房门射入，然后穿过房间，直接射中了他们的房门！ 那颗子弹威力巨大，甫一中的，竟然穿透了房门，爆出了一个小洞！ 门外面赫然传来一声惨叫，应该是有人中弹，还传来了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外面的警察们再也不嚷嚷了，顿时传来好一片咔咔咔的拉枪栓声音，分明是要进行反击…… 该死！ 赵玉这才意识到，他和苏金妹已经是大事不妙了…… 第0697章 诡异的子弹 「金妹，趴下！」 眼瞅着大事不妙，赵玉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他立刻快速冲到苏金妹的身后，将其扑倒在地！ 刚才从阳台外面射过来的那一枪实在太过突然，苏金妹虽然吓了一跳，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在赵玉将她扑倒的同时，门外面的警察们已经开了枪！ 砰砰砰…… 抵近射击的子弹登时把木质的房门打穿，一瞬间，房间内子弹横飞，一团混乱。 枪声大作之间，赵玉不敢怠慢，早早地打开了一件隐形防弹衣穿在身上。 然而，他非常清楚，最早的那一枪，乃是从阳台外面射进来的。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是腹背受敌。如果是独当一面的话，他大可用身体保护苏金妹，可现在两面都有可能射出子弹，他便没有办法确保苏金妹的安全了！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最后一件宝贵的隐形防弹衣打开，给苏金妹穿在了身上。 如此一来，在短时间内，二人至少不会担心被子弹射中。 砰砰砰…… 没想到，警方竟然还带了散弹枪，脆弱的房门早已被打成了蜂窝，破口中甚至都能看到外面晃动的人影，以及不断闪动的枪火。 「啊……啊……」苏金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哇哇大叫。 然而，她的喊叫已经并不明显，屋内的灯饰、沙发、衣架，全都被子弹打得四散崩离，混乱不堪。赵玉赶紧护着苏金妹，从门口处爬到了客厅一侧。 不行！ 看着眼前的子弹横飞，赵玉的思维亦是快速转动着。他感觉，浴池里的死人，还有刚才的那颗子弹，已经远远超出了栽赃陷害的范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绝非偶然！ 所以……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枪，已经让外面荷枪实弹的警察们产生了误会，认为自己要开枪拒捕。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坚持出去投降的话，很容易被他们误伤或击毙。 第935页 虽然，现在有防弹衣在身，可防弹衣毕竟是有时间限制的！况且，现在的情况如此复杂，赵玉已经吃不准，外面这些警察到底是黑是白了？ 如果这些警察也是坏人，那投降的话，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此外，还有一个更让他无比震惊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阳台外面根本没有别的建筑物，可刚才那颗子弹却分明是平着打进来的！ 那么……子弹到底是从哪儿打进来的呢？ 难道是……狙击步？子弹是从超远的地方射过来的？ 可是，赵玉回忆了一下，虽然他们仅仅是在3楼，可放眼整个兰丁岛，超过3层的建筑物却是寥寥无几啊？ 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开枪的人，又是何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 绝对不行！ 权衡之下，赵玉决定，还是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一旦落入警察手中，自己便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想到此，他把心一横，先是把落在地上的平板电脑装进背包，然后便连拉带抱的带着苏金妹朝阳台上跑去。 他知道，阳台外面的敌人有可能会二次射击，可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仰仗着隐形防弹衣还未失效，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于是，当他冲到阳台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抱着苏金妹跳了下去！ 啊…… 苏金妹吓得失声大叫，可仅仅叫了一声，二人便咚地掉进了游泳池中。 水花翻腾，在巨大的重力加速度作用下，二人直落水底。赵玉哪敢有丝毫停滞，急忙拼尽全力地带着苏金妹浮出水面，向岸边游去。 就在赵玉刚刚从水里爬出的时候，头顶上已然传来了喊叫唿号之声。赵玉抬头看去，但见大批的警察已经冲进了他们的房间，并且已经有人发现他们跳了楼，正在阳台上用枪瞄着他们…… 我去！ 见到此状，赵玉赶紧用力一拉苏金妹，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不过，一直等到他俩上了岸，跑进旁边的公园，楼上的警察也没有开枪。 起初，赵玉还以为那些警察不肯开枪，是想要抓活口，或是不忍杀生之类。 哪知道，他俩刚一冲进树林，便迎面碰到了三名早已埋伏在此的警察！ 「dont move！」警察们纷纷举起手枪，朝着赵玉二人包抄过来。 「啊！？」苏金妹大惊失色，赶紧举起双手，对赵玉说道，「师父……别……别动了！我们……跑不了了！」 「不一定！」赵玉冷冷说道，「小徒弟，相信师父不？」 「唿……唿……」苏金妹喘着粗气，虽然听不明白赵玉的意思，却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闭上眼睛！」赵玉命令道，「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睁眼！」 「师父，你……」 「快！」赵玉大喝之下，苏金妹只好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赵玉已经勐地朝那三名警察冲去。三名警察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不顾死活地冲上来，自然是朝他开了枪。 可能是不想让对方感到太过惊奇罢，在勐冲之间，赵玉故意弯腰闪身，刻意地做了一些类似电影中的躲子弹动作出来。 早些年间，赵玉一直觉得最狗血的就是这种躲子弹的动作，自认为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把子弹躲过去。 但是，现在，他信了！ 因为，当他做出来这些看似不合逻辑甚至滑稽的动作之后，竟然真的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穿隐形防弹衣，也照样不会被子弹击中！ 霎那间，赵玉自信心爆棚，还以为是自己真的已经练就了什么躲子弹的神功呢！ 但实际上来说，却并不是他的动作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兰丁岛上罪案太少，这里的警察多少年都没接过任务，更别提什么实战经验，陡然看到赵玉作死般地冲过来，而且还做出了那种精神病一般的动作，他们三个全都看傻了，虽然下意识地开了几枪，可毫无疑问地全都打偏了呗！ 信心爆棚的赵玉却是相当可怕的，他如勐兽一般冲上来，直接用肩膀扛飞了一个！那警察一口气摔出老远，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手枪也啪啦啦地不知道摔到了哪里…… 紧接着，赵玉灵巧地钻到另外一名警察的身后，并且勒住了他的脖子，这样一来，最后一名警察便不敢朝他开枪了！ 不过，也真不知道那最后一名警察怎么想的，他见赵玉如此兇勐，竟然掩耳盗铃一般地调转枪头，将枪口瞄向了正闭着眼睛的苏金妹！ 「去你奶奶个腿……」 随着赵玉一脚飞出，那警察登时被赵玉摔倒在地，然后发出了太监般地痛叫声…… 第0698章 自我救赎 短短十几秒，被赵玉勒住的那个警察已经因为缺氧而发生了短暂的晕厥，赵玉将其放倒在地，然后沖苏金妹喊了一句：「行了，睁眼吧！」 「啊！？你……」待苏金妹看到三名警察全都倒地呻吟，吓得她差点儿摔倒，「师父啊，咱们已经拘捕了，你这是袭警，袭警啊……还有，他们有枪，你……你怎么做到的可是？你没中弹什么的吧？」 「行了，别废话了！」赵玉捡了一把手枪与一把车钥匙，然后拉着苏金妹就往酒店外面跑。 第936页 这时，从酒店里面追出来的警察，亦是从远处追赶了过来。 酒店的院墙都是不高的栏杆，赵玉翻了过去，而苏金妹则直接从间隙之中钻了出来。 在逃跑的途中，赵玉不停地按着汽车钥匙的遥控器，巧的是，他刚刚翻过院墙，便在酒店正门附近的路边得到了回应，一辆警车的防盗灯闪烁几下。 赵玉想也没想，直接打开车门就蹿了进去。就在赵玉出现的同时，酒店的几名保安已经注意到他，急忙大喝着朝这里跑来。 这时，郁闷的事情发生了，赵玉一进车里便习惯性地插钥匙，想要快点启动车子，可插了半天，他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意外，这辆汽车，居然没有方向盘！？ 嘭！ 苏金妹从另一侧上了车，看到赵玉瞎忙活之后，立刻大声问道：「师父，你干什么呢？钥匙给我，我开！！」 赵玉抬头一看，顿时骂了句奶奶熊，原来，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纽西兰是大英国协国家，这里的汽车靠左行驶，而驾驶座却是跟中国正好相反，等于他所坐的地方，乃是副驾驶位置，哪里会有什么方向盘？ 「嘭嘭……」赶过来的保安勐拍汽车，其中还有一个已经伸手打开了赵玉这一侧的车门！ 赵玉赶紧把钥匙递给苏金妹，自己则勐地向外一推车门，那开门的保安便被扇飞了出去。 随后，赵玉刚刚关好车门，苏金妹已然发动汽车，将车子开上了公路。 与此同时，其他的警察已经追到此处，他们见赵玉要逃，再一次砰砰地开了枪。汽车的一个倒车镜被子弹击中，应声而碎。 「啊……」苏金妹吓得低头躲避，汽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弧线，甚至冲上了对面的行车道。迎面正好有辆计程车驶来，眼瞅着就要撞到一块儿！ 关键时刻，还是赵玉眼疾手快，急忙握紧方向盘，又把车子拐了回去，堪堪地避过了计程车。 可是，那计程车司机却是吓坏了，勐一拐弯，直接扎到了路边的垃圾桶上。不过，毕竟速度不快，司机并未受伤。 吱吱…… 苏金妹勐踩油门，汽车轱辘在高速旋转之下叫嚣地冒起了烟，然后吱的一声重新上路，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岛屿的某侧开去了。 「go，go，go……」众多的警察们立即钻进警车，开始追击。 …… 看到警车已经被甩开很远，苏金妹这才急切地对赵玉问道：「师父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怎么忽然成了逃犯了？还有……咱们现在上哪儿？去码头逃跑吗？我……我感觉刚才好像有子弹打中我了呢！你要不帮我看看……师父……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电脑干什么？」 「废话！」赵玉说道，「我得看看码头什么样子了！」 「哦……」苏金妹这才想起，赵玉的电脑可以看到码头上的视频监控，急忙问道，「我们刚才跳水了，电脑还行吗？」 「防水的，电脑没事，只不过，码头正在关门，应该是已经有所准备了！不能去那里！」赵玉说道。 「我看地图上，兰丁岛还有个小码头，要不咱们到那里去试试？」苏金妹急促地说，「要不，我先往海边开，看看有没有快艇或小船之类？」 「不行啊……」赵玉放下电脑说道，「金妹，咱们先冷静地想一想，就算咱们能找到船离开兰丁岛，可是出了岛以后，咱们又能去哪儿呢？咱们可是嫌疑犯加逃犯啊！」 「大使馆，奥克兰有中国大使馆，只要到了大使馆，总会有人帮咱们洗脱嫌疑的！」苏金妹急得流出眼泪，「师父啊，我们……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在纽西兰变成杀人犯吧？我……我想回家！」 「看这种情况，咱们根本到不了大使馆的！」赵玉说道，「而且，死的是个泰国女孩儿，必然会引起外国纠纷，想想……那颗突然射出的子弹，还不明白吗？这特么已经不是简单的栽赃陷害了！」 「不是栽赃陷害，还……还能是什么？」苏金妹摇头说道，「真兇就是那个韩德旺啊，只要警察能抓住他，不就可以证明咱们的清白了吗？」 「啧啧……」一提起韩德旺，赵玉不禁咂嘴。事到如今，他也是惊了脑子，无法确定，这个韩德旺到底是不是坏人了？也或许，他跟此事毫无关系；也或许，他知道什么隐情！ 「那好……既然这样！」赵玉咬着牙说道，「咱们去找他，亲自问一问他！」 「什么！？」苏金妹大惊，「师父啊，怎么问？你疯了吗？咱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啊？而且，咱们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先想跑路更实际一些？你也知道，这里是个孤岛，如果咱们不趁着他们警力不足的时候逃出去，等到他们得到支援之后，可就再没机会了！」 「金妹！」赵玉坚决果断地说道，「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咱们现在离开兰丁岛，咱们的清白，恐怕一辈子都洗不清了！所以，在接下来的24小时之中，咱们必须得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了！用咱们自己的行动，来洗清咱们的嫌疑！」 「可是……师父啊……我好怕……」苏金妹浑身发抖地说，「岛上所有的警察都在追咱们，这种情况下，能不被捉就算万幸了，还怎么破案，怎么去找兇手？」 「师父……呜……」小姑娘已经带出了哭腔，「咱们不是在演电影啊！亡命天涯？自我救赎？咱们不是哈里森福特，不是汤姆克鲁斯，咱们都是普通人，要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联繫国内的关系，想办法救救咱们吧！」 第937页 说着，苏金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进水，早已坏掉了！ 「师父，给我手机，我要打电话！」苏金妹激动地伸出手来，而慌乱之下，警车跑偏，差点儿冲上便道。 「那……还是我来打吧！」赵玉说了一句，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结果，他刚刚说了一句，苏金妹就差点儿崩溃。 没想到，赵玉竟然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那个韩德旺！ 「喂，赵先生，刚才怎么了？是信号不好吗？」电话里赫然传来了韩德旺的声音，「您刚才听到我的说话了吗？喂，赵先生……」 「韩导，你现在在哪儿呢？还在岛上吗？」赵玉强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当然在了，在我朋友家呢！没您的吩咐我怎么敢擅自离开？怎么……您有事找我吗？那我现在就过去！」韩德旺殷勤地说道。 「不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就可以了！」赵玉坚持。 「哦……好的……在丹尼大街……」韩德旺很快说了一个位置给赵玉。得到位置之后，赵玉没再多言，直接挂掉电话。 「喏……听到了吗？丹尼大街，」赵玉沖苏金妹说，「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师父，这会不会是个陷阱？」苏金妹担心的浑身乱颤，「咱们不能往陷阱里面钻啊？」 「金妹！」赵玉一把抓住苏金妹的肩膀，大声喝道，「你给老子冷静一点儿！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家，那就给我好好听话！懂吗？」 大喝之下，苏金妹终于恢復了一些，当即颤抖着说道：「丹尼……丹尼大街就在前面，离我们不远……嗯……只不过……师父，你看……」 说到这里，苏金妹已经不得不把车速减慢。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就在正前方不远处的大路上，已经有许多交警正在设置路障！ 「师父啊，怎么办呢？」苏金妹已经绝望。 「怎么办？凉拌热拌都特么行！」赵玉咬着牙，狠狠地喊了一句，「金妹，把油门踩到最大，给我——冲过去！！！」 第0699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到苏金妹吓得浑身乱颤，赵玉干脆让她离开驾驶座位，退到了汽车后排，自己则接过了方向盘，脚下踩到了油门！ 嗡…… 叫不上什么牌子的警车在赵玉的暴戾驾驶之下，发出巨大轰鸣，像离弦之箭一般，直奔远处正在设置路障的交警们冲去！ 其实，作为兰丁岛上的交通警察来讲，他们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遇到这种紧急事件，他们所谓的设置路障，也不过是把几辆警车拦在那里而已。 结果，当赵玉开着警车急速撞过来之后，交警们个个吓得面无血色，全都躲到了一边。 此时，作为路障的车辆并未合拢，赵玉冲过来之后，登时从众多的汽车中间缝隙中暴力撞过，巨大的冲击力把那些警车纷纷怼到了一边，有的甚至扎进了旁边的水沟。交警们亦是被撞了个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嗡…… 沖开路障之后，赵玉的警车虽然车门瘪进去了一大部分，可车子仍能正常行驶，继续沿着大路向前飞驰。 不过，虽然他已经冲破了路障，但是因为之前耽误了一些时间，从酒店追过来的警车，也已经拍马赶到，在后方警笛齐鸣。 「不行啊，师父！」苏金妹担忧地说道，「如果甩不开他们，那就算咱们到了丹尼大街，也一样没办法进去找韩德旺啊？」 「那……那就让韩德旺过来找我们！」说着，赵玉再一次拨通了韩德旺的电话，叫他到大街上等着自己。 谁知，那韩德旺竟然毫无异相，半点也没有犹豫就痛快地答应了赵玉。 啧啧…… 挂掉电话，回味着韩德旺的种种表现，赵玉越发觉得，这个导游一点儿也不像什么阴谋家！难道……整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跟他见个面，仔细问一问得好！ 由于赵玉开得飞快，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警笛的鸣叫声似乎稍稍远了一些。但是二人清楚的知道，用不了几分钟，他们便会再一次追上来。而且，前面也难保会有新的路障关卡。 丹尼大街是兰丁岛上的一条主干道，韩德旺在电话里说，他会站在一个大gg牌下面等他们，那个gg牌上画着一个红裙子美人，手里还拿着他们当地最有名的蜂蜜。 没想到，这gg牌就在丹尼大街的入口不远处，赵玉没开一会儿，便看到了那个gg牌。 他只好减慢一些速度，将车子开到了gg牌底下。 「在哪儿呢！」苏金妹一眼看到，导游韩德旺刚刚从一栋小房子里面出来，正往路边走来。 苏金妹赶紧摇下车窗，沖他喊道：「导游，这儿呢！这儿呢！」 韩德旺听到唿唤，急忙向他们瞅来，待看到苏金妹居然坐在警车上后，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一面摇晃着手臂，一面加快了行进速度。 此时，身后的警笛声正在由远及近，赵玉着急，便急促地按了下喇叭。 听到喇叭，韩德旺知道赵玉，只好走得更加急促，几乎一路小跑着过来。 谁知，就在韩德旺即将接近他们汽车的时候，一件如同梦魇般的惊悚事情发生了！那韩德旺张开手臂，正要去抓副驾驶的车门把手。可就在那一剎那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车玻璃上竟然爆出了一股——殷红！！！ 第938页 噗…… 那股殷红，竟然都是人的鲜血，喷溅在车玻璃上之后，登时满目血腥！ 啊？ 等赵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韩德旺的尸体，已然倒在了外面的地上。 「啊！？」苏金妹亦是吓了好一大跳，直到看出玻璃上都是人血之后，这才蓦地失声惊叫起来。 啊……啊……啊…… 赵玉亦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惊悚骇人的一幕。这怎么可能？韩德旺……怎么会突然被人射杀了！ 而且…… 赵玉匪夷所思地看了看窗外，可四周围一片静谧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该死！」 赵玉勐地锤了一下方向盘，这才迫不得已地踩下油门，把车子重新开动。在开动之后，他很快通过倒车镜看到，韩德旺已经趴在路边，再不动弹了！ 韩德旺……死了！！ 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金妹已经吓得呜呜痛哭，赵玉的脑中亦是一片空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赵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判断和思索，只见从右侧的一条小公路上，勐地窜出了一辆黑色的suv！ 车子勐一出现，便急速地朝赵玉撞来！ 那辆车的车顶上闪烁着警灯，应该也是当地的警察。suv体型庞大，赵玉不敢与其硬撞，只好扭动方向盘打了个旋转，朝左侧的一条小路扎了下去。 饶是如此，那suv还是与他的车子发生了剧烈的摩擦，两辆车几乎是在小路上并排而行，挤在了一起。 好在赵玉有些经验，在一番左甩右甩之后，终于把suv甩在了后面。 然而，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可当他刚刚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又有两辆警车从不同的方向上追了过来。最致命的，是其中一辆警车还挡在了赵玉的前头，想要将其逼停！ 赵玉再一次加大油门，咚咚地撞了那车子几下，可那辆警车并不买帐，依然死死地堵在前面，不肯退让。 与此同时，suv和另一辆警车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把赵玉的汽车夹在了中间，几乎令他动弹不得。 警车上的警察们个个都端着枪，一面在瞄着他们，一面在不停地沖他们喊话，那意思是再不停车，他们就要开枪了！ 「师父，师父……听我的……放弃吧……」见到此情此景，苏金妹已然彻底绝望，近乎哀嚎地劝说道，「师父，我们跑不了了！不如投降吧！我们是中国公民，如果主动投降的话，他们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师父……求你了！停车吧！」 「金妹啊……」赵玉一面负隅顽抗，一面咬着牙说道，「要是能停的话，我还不知道停吗？可是……你仔细想想吧，我们……我们不能投降啊！你好好想想之前的那两枪！你不觉得，如果我们一旦被警察抓住，我们就会成为下一个韩德旺吗？」 「什么！？为什么？」苏金妹惊诧莫名，失声喊道，「那个杀手是谁啊？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第一枪，他让咱们和警察挑起争端！第二枪，直接打死了韩德旺！」赵玉说道，「我感觉，不管这个杀手是谁，他都摆明了想要玩儿死咱们！可一旦咱们投降，就等于不能再玩儿下去了，你懂吗？那他们很有可能会连咱们也杀了！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栽赃陷害的事！」 「可是……我怎么不明白？那个杀手在哪儿呢？我们跑出了这么老远，他是怎么跟过来的？根本就不可理解啊！」苏金妹近乎崩溃地说道，「是谁想要害我们？师父……我们……好像没有惹到谁吧？」 「错了，平白无故，绝对出不了这种鸟事儿！」赵玉死死按住方向盘说道，「咱们不但惹到了什么人，而且还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此刻……三辆警车已经把赵玉的汽车牢牢夹在当中，谁知，从后面，却很快又追过来了两辆，把赵玉的退路也给全部堵死。 「师父，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苏金妹万念俱灰地说道，「不投降，我们绝对会死的！可如果投了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错了！金妹！」关键时刻，赵玉眼睛中闪出了一股慑人的凶光，他冷冷地看着四周围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赵玉从来都不肯认命！不管，这是谁在背后陷害我们，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让他加倍奉还！！！」 第0700章 绝对力量 嗡…… 呜…… 公路上，巨大的汽车引擎发出震天轰鸣，响彻四野。 此时此刻，几辆警车四面夹击，已经把赵玉的汽车挤在正中，顶在最前面的警车不但关闭引擎，而且在不断地踩着剎车，想要将赵玉逼停。 赵玉则还在勐踩油门，狠命地顶着它继续艰难前行。车子轱辘突突打转，在地面上磨起阵阵火光，吱吱作响，汽车排气管里亦是突突地冒出了浓烟…… 两旁车子里面的警察们在一番大声喊话之后，终于失去了耐性，全都将手枪对准了赵玉二人。 什么！？ 200点…… 抢劫啊这是？ 谁知，如此紧张的生死关头，赵玉却还在跟系统打着交道。原来，他正在给一个叫做能量增强剂的道具做着强化。 本来，这种强化剂只能增强生物能量，对人体或动物起作用，可赵玉却在尝试着将它应用在汽车身上，想要以此增加汽车的马力。 第939页 原来，早在系统第二次升级的时候，赵玉便已经研究过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了。 他想要尝试一下，在系统给出的这些道具之中，能不能另闢蹊径，强化出一些更有攻击性的道具来？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么一条。如果能把能量增强剂作用在汽车上，无疑会使汽车变得更加厉害！ 不过，此举说起来也是有些无奈，因为赵玉的隐形加速器已经告罄，虽然还有一个弹跳器，可一个弹跳器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么多辆汽车！ 算上今天获得的奇遇积分，赵玉现在的总积分也仅有460来点而已，虽然一下花去200点有些心疼，但他显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于是，他立刻点击道具强化，将200点积分砸了进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强化便告完毕，强化后的能量增强剂，已经可以作用于汽车之上了。 眼瞅着对方就要开枪，赵玉也是不再犹豫，直接将道具释放在了他所驾驶的汽车之上。 呜…… 霎时间，汽车立刻有了反应，马达变了声音，竟然发出了一种类似于野兽咆哮的声音，排气管还突突突地冒出一股黑烟！赵玉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油门发沉，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踩动！ 「yes！」感受到来自于汽车马达的变化，赵玉竟然兴奋地吐出了一句英语，眼角中亦是泛起了一丝兴奋。 来吧！ 走你！ 随着赵玉狠狠踩下油门，本来已经后继无力，几近憋停的汽车竟是勐然发力，向前冲去！ 前边负责挡路的警车司机本以为已经大功告成了，却万没想到，后面的汽车竟然忽的来了一股大力，再一次将他的汽车顶向前方。 司机大惊之下，赶紧勐踩剎车，可它的汽车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被赵玉的汽车顶得越来越快。 「what？what……」 「oh my god！！！」 情急之下，那司机不但勐踩剎车，竟然还拉下了手剎。结果，由于突然的制动无法抑制后面的巨大冲力，那警车当即车头下沉，竟然被赵玉的汽车给顶了一个车头拱地，车尾高高地翘了起来！ 这时，一见同伴危险，两旁的警察们已然朝赵玉的车里开了枪，砰……警车玻璃并不防弹，枪响之下，全被哗哗打碎！ 啊…… 苏金妹吓得堵着耳朵趴在了车里，赵玉则狠命地一甩方向盘，同时用力踩下油门，将汽车朝右侧撞去！ 但见他的汽车宛若一记变形金刚发出的重拳一般，仅仅嘭的一声过后，便把那辆沉重的suv给撞到了旁边的水沟之中！ 紧接着，赵玉又向相反方向一拐，另一辆警车吓得赶紧躲避，竟然冲进了路边的一处民宅，一头扎进了人家的院子！ 赵玉的左右冲撞来得又勐又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趁着这个间隙，前边已经翘起车尾的警车，却轰的一声重重摔下，然后沿着道路又向前滑行而去。 这时，没有了子弹的威胁，赵玉更加精神大振，一个勐冲之下，将车头重重地撞在了前车的车尾上，但见那辆警车瞬间就被撞得整个离开了地面，在空中打了一个160多度的翻转之后，车顶率先落了地！ 可是，由于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虽然是车顶落地，但这辆车还是沿着道路又滑行出很远，这才冲上便道，最终撞在了某家住户的院墙上。院墙上面还有只猫，赵玉甚至都能听到一声受到惊吓的猫叫，喵…… 三辆警车眨眼被赵玉解决，此时，只剩下了最后两辆警车，还在后面紧紧追赶着。 「哼……」 赵玉冷笑了一声，竟然没有加快油门逃走，而是直接换挡换到了倒档，将车子倒着开了回去！ 啊！？ 苏金妹整个人都傻了，傻得非常彻底，傻得只以为赵玉这是疯了！ 不过，显然，后面两辆警车上的司机更是傻得不要不要，他们也万万想不到，赵玉竟然还会倒着把车开过来！ 赵玉的汽车又狠又快，一眨眼就冲到了眼前，迎面的一辆警车司机吓坏，紧忙调转方向躲避。 结果，赵玉的车尾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车上，将它顶的倒着旋转出去，嘭的楔在了一棵树上！ 「啊！？」 最后一辆警车的司机哪里见过这种蛮横的歹徒，他也赶紧打转方向盘，想要逃出事发现场再说。 「嚯哈哈……」赵玉则早已狂性大发，他大笑一声，将汽车原地打了一个漂移，车头勐甩过后，咚的一声顶在了最后一辆警车的侧门之上。 吱吱吱…… 那警车的车门登时瘪了进去，车体都发生了扭曲，里面的警察吓得哇哇大叫。 赵玉却是嘿嘿一笑，先是倒档开出一段距离，然后再次加速冲击，第二次撞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这一次，那警车再也支持不住，登时被赵玉撞了一个原地翻滚，摔在了路边。 「哼！奶奶个熊！老虎不发威，还真把我当病猫使唤吗？」赵玉呲牙叫嚣了一声，这才稳稳地踩着油门，将已经面目全非的警车远远开走了！ 直到他开出很远，苏金妹这才松开了抱头的手臂，扒头朝窗外看了过去。然而，当她发现赵玉已经把那么多警车全部解决之后，却并没有半点喜悦之感。 相反，她的担忧之色，比以前更甚。 「完了，完了！」苏金妹心灰意冷地嘆道，「师父啊，这一下，我们可是真的麻烦大了啊……唉……」 第940页 第0701章 到底得罪了谁？ 「对，就是这么个情况！」电话里，赵玉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给了那位马润奎科长，「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但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杀人，也没有理由杀人！我怀疑，是纯粹就是一场阴谋！」 事到如今，赵玉必须得把在纽西兰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刑事厅，而这个马润奎是外事办的科长，或许他能给赵玉提供帮助。所以赵玉第一个先通知了他。 「我的天，怎么会搞成这样！？」然而，马润奎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离奇的事情，当即也是慌了神，急忙劝说道，「赵玉，我这就去跟领导们汇报！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去跟当地警方自首，别再反抗，要不然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金妹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心里说话，「不要反抗」这四个字是不是说得有些晚了？现如今赵玉人也打了，车也撞了，这还不是反抗吗？ 「你放心，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跟他们交涉，要求中方一起参与处理！他们绝对不敢乱来的！」马润奎劝道，「但前提是，你也不能乱来啊！」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镇定地回答，「我知道，他们纽西兰警方不敢乱来，但是……这里面摆明了有人想要害死我们，我看不清楚谁黑谁白！尤其是那个神秘的枪手，这个人很可能就隐藏在他们警方之中，我不能去冒这个险！」 「那……」马润奎为难地说道，「那你只能好自为之了，如果你真的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再有十个中央刑事厅，也救不了你了！这样吧，你带好手机，我们随时保持联繫，我这边一旦有了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好！」说完，赵玉便挂掉了电话。 此刻，他和苏金妹开着那辆已经撞得面目全非的警车，开到了兰丁岛的森林边缘地带，从这里再往前，便进入兰丁岛的林区。 在韩德旺被射杀之后，赵玉之前的计划也全都泡汤，现在似乎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们知道，虽然岛上的警力有限，但是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调派更多的警力过来追捕他们。所以时间拖得越久，便对他们越加不利。 「师父，我们的手机会被定位的！」苏金妹指着赵玉的手机说道，「必须得扔掉才行！」 「我的没事，」赵玉说道，「我这个是刑事厅特发的加密手机，只要不打电话，就不会被追踪！不过……这辆车……」 「对啊！」苏金妹这才意识到，「这警车上肯定有定位器，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嗯……车也没油了已经！」赵玉示意道，「这样，你把手机放在车上，咱们走吧！」 「师父啊，走，往哪儿走呢？」苏金妹摇头说道，「刑事厅的人都说了，让咱们去自首呢！这样吧，如果你担心有人要暗杀咱们，那咱们直接去他们警察局自首，然后就待在警察局里面，看那个杀手能把咱们怎样？」 「好啊，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去到他们警局呢？」赵玉说道，「你认为，咱们能活着到达他们的警局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韩德旺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时候，赵玉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包裹，拉着苏金妹走下警车，朝旁边的一片树林中徒步走去。 「师父啊，那也得试试……」苏金妹虽然被说得打了一个激灵，却还在坚持着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啊……」谁知，赵玉却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说道，「谁说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可以把真相查出来，自己救自己嘛！别忘了，你师父我可是神探呢！」 「呵……」苏金妹苦笑一声，「师父啊，我真的真的不怀疑你的破案能力，我也相信，你能查到真相！但是，你得知道，现在全兰丁岛，甚至全奥克兰、全纽西兰的警察都在追捕我们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又谈何破案？」 「所以，我们要快！」赵玉坚定果决地拉着苏金妹往森林相反的方向跑去，「其实，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们两个全都吓坏了！是，换谁也得这样！但我觉得，这或许正是那个神秘杀手想要的结果呢！」 「嗯？什么……什么意思？」苏金妹不解。 「金妹啊，我有种感觉，这件事儿……或许并没有我们想像得那么复杂，只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使我们深陷其中，被惊了脑子而已！」 「师父，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真的一点儿也听不明白！」苏金妹还在摇头。 「首先，我们得稳住心态，冷静分析一下！」赵玉说道，「就从我们遭遇的情况来看，陷害我们的人，还有杀死泰国女孩以及韩德旺的人，应该非常厉害，非常有实力，非常……专业！」 「而一般情况下，这么专业的人，可不见得只有一个，而很可能是一个团队！那么……咱们现在就来分析一下吧！」 说话时，二人朝着一家蜂场行去，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四周围一片寂静。可他俩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而已。 「分析……怎……怎么分析？」苏金妹拧了拧湿漉漉的头髮，早已急不可耐。 「第一个，就是目的！」赵玉说道，「就算对方是个厉害的团队，但是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搞我们的！所以，他们必然有着一个目的！来……咱们来猜猜，这个目的会是什么呢？」 第941页 「嗯……不……不知道……」苏金妹虽然摇了摇头，却还是说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咱们惹到了他们？比如，不小心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或者，看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什么的……可是，咱们才刚刚来到兰丁岛，还什么都没做呢！」 「对呀，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你说的这几个理由外，我也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了！」 「是，我以前因为破案，的确是得罪过一些比较厉害的人，但这些人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所以，应该不是针对我的寻仇。」 「而且，这件事来得既突然又蹊跷，给我的感觉，可不像蓄谋已久啊！」赵玉说道，「别忘了，在咱们到达纽西兰之前，那个泰国女孩儿便已经失踪了！」 「是啊！咱们才来了两天，一直都在寻找师娘，也没打架，也没惹事，怎么可能会惹到谁呢？不过……你说泰国女孩儿……」想到此，苏金妹忽然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哎？师父……你说，会不会是这样？这个岛上有个贩卖人口或是倒卖器官的犯罪集团？他们绑架了泰国女孩儿，而韩德旺也是他们的同伙？」 「然后，咱们过来寻找师娘，他们却以为咱们是沖他们而来的，所以要先下手为强？结果，看到咱们逃脱了警方的追捕，害怕韩德旺把实情说出去，所以才杀人灭口，把韩德旺给杀了？」 「不可能！」赵玉摇头说道，「要真是那样的话，直接把咱俩杀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金妹啊，我了解贩卖人口的傢伙们，纵然是国外的也差不多，就算给他们搞个培训，他们也做不出那么专业事情来！」 「而且，在我看来，韩德旺应该没有问题，他是无辜的！要不然，他在电话里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正常！也不可能我一打电话，他就到路边来等我们了！我来之前也做过调查，韩德旺没有什么不良背景！」 「再者说了，要真有那么个贩卖人口的集团，那关于泰国女孩失踪的事情，兰丁岛上的居民也就不会觉得新鲜了！」 「嗯……啧啧……不是贩卖人口，也不是韩德旺，那……还能是怎么样呢？」苏金妹越发混乱。 「哼！」赵玉却是冷哼一声，胸有成竹地说道，「不过，正因为韩德旺没有问题，我反而更加肯定了一种可能，或许，我已经大体知道，咱们到底惹到什么了！」 第0702章 合理的猜测 「其实，你说得没错，」在沿着蜂场的院墙，向城市方向而行的时候，赵玉对苏金妹说道，「我们来到兰丁岛之后，的确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寻找苗英！而且，我们寻找苗英的方法，也只有一种！」 「对啊，查看各家店铺的监控视频，嗯……」苏金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瞪大眼睛说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跟商家要来的视频上，录下了什么不该录下的东西吗？是这些东西，才把我们害成现在这样的？」 「嗯……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赵玉点头说道，「或许，不知哪一家的监控视频里面，录到了某犯罪集团的犯罪现场，杀人也好，贩毒也好，然后，我们才在不知不觉间惹到了他们，遭到了报復！」 「对啊……我刚才好像就是这么想的……」苏金妹激动地说道，「比如，我们的视频上恰好录到了跟那个泰国女孩有关的什么事情，所以，他们才会把泰国女孩杀死在我们的房间里面，嫁祸给我们？」 「我的天！」苏金妹惊诧地说，「怪不得，你一直要带着咱们的平板电脑呢！如果真是你猜的这样，那岂不等于，能证明咱们清白的证据，一直就在咱们手上了？师父啊，你快点儿看看，水……电脑真的没有进水吗？还能不能开机？」 「放心吧，电脑没事，但是，我还没有说完呢！」赵玉皱眉说道，「虽然，咱们的猜测看上去挺合理，但如果仔细推敲的话，却是根本解释不通！嗯……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 赵玉摊开双手，显出一种无奈。 「你刚才说的……」苏金妹回忆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哦……你是说，如果我们真的不小心发现了某犯罪集团的秘密，那他们大可直接对咱们下手，而不会使用栽赃陷害的方式了？」 「师父啊，要万一，这些犯罪集团的人都是跟你一样的疯子呢？他们这么做，是想要看一场好戏？看看咱俩有多狼狈？」 「什么叫跟我一样的疯子？」赵玉摇头，「你想想吧！兰丁岛只是一个小岛，犯罪分子们会搞得这么张扬吗？他们傻啊，把全纽西兰的警察都引到这里来，还怕事情败露得不够快吗？」 「嗯……也是啊……」苏金妹皱眉，「栽赃陷害！而且，还要杀人、开枪打警察，还把韩德旺也杀了！实在是太张扬了，这肯定会登上纽西兰头条的！」 「对呀！」赵玉点头说道，「如果我是这些罪犯，那我至少可以先尝试一下，把咱们得到的监控视频偷回来再说，那就不至于惹出这么大动静了吧？」 「还真是！」苏金妹终于纳过闷来，嘆道，「这……这还真的挺不合逻辑的！那……既然不是这样，还能是哪一样呢？」 「你看，咱们再重新过滤一遍啊！」赵玉边走，边耐心地说道，「假设，不是韩德旺有问题，也不是犯罪集团的话，那就只剩下了一点！」 「哪一点？」苏金妹好奇。 第942页 赵玉先是咬了咬嘴唇，这才重重地说出了两个字：「苗——英！！！」 「啊！？什么？」听到「苗英」二字之后，苏金妹整个人都懵圈了，她眨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问道，「师父啊……你开……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认为，这是师娘做的？这算什么？你们两口子闹玩儿吗这是？」 「当然不是了！」赵玉赶紧解释，「闹玩儿也不带拿人命闹玩儿的啊！小徒弟，你好好想想，看看我说得对不对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两个现在的遭遇有点儿特别玄乎啊？」 「这还用说吗？」苏金妹用力点头，「真希望都是做梦啊！要不……我咬你一口，你看痛吗？」 「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可能跟苗英有关啊！」赵玉说道，「我们是因为寻找苗英而来的，要不然，平白无故地，怎么可能遇到这么高级的事情呢？」 「慢……慢一点儿，我有点儿跟不上，」苏金妹示意了一下，问道，「你再说一遍，为什么一提到师娘，就能遇到这么高级的事情了？」 「金妹啊，实话跟你说了吧！」赵玉嘆道，「到今天为止，我也想不通，当初苗英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我琢磨过无数可能，甚至连她去拯救世界都想过……」 「但是，在我琢磨的这么多可能里面，始终有一种可能是最有可能存在的，那就是，苗英和她的家人，很可能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可能是任何人，也可能是超厉害的犯罪集团，刺客杀手，亦或者，是整个国家之类……」 「我的天……整个国家？」苏金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师父的意思是，师娘一家有可能被咱们的国家追杀了！？」 「只是猜测而已，但这个强大的敌人很可能是存在的，这一点，你明白吗？」赵玉继续解释，见到苏金妹点头，他这才继续说下去，「喏，再仔细回忆一下吧！还记得咖啡店的视频里面，苗英的紧张样子吗？」 「记得……记得，她身上还带着把枪……嗯……」苏金妹认真琢磨，似乎已经悟出了一些门道。 「苗英肯定是要准备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赵玉肯定地说道，「杀人也好，取货也罢，总之，肯定特别危险，她要面对的人也非常厉害，非常专业！」 「我的天，我……我有点儿明白了，」苏金妹惊诧且颤抖地说道，「我们在视频中看到，师娘最后一直去了码头，所以，她有可能是成功了！她成功地杀掉了某个人，亦或者，是成功地抢走了某个人的东西！然后到码头乘船离开了……」 「对！对！」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可是，苗英是成功了，但……」 「但是咱们……咱们却傻不拉几地寻找了过去，还跟他们所要视频！」苏金妹一片惨然地说道，「所以，那些坏人就怀疑到了我们头上，认为……我们是在找师娘，亦或者和师娘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们才不杀掉我们，而是用了这么恶毒的办法来陷害我们！」赵玉咬着牙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咱俩的来歷，看看能不能通过咱们两个，把苗英逼出来！」 「啊……我……我的天！！！」苏金妹整个人都傻了，「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样，现在觉得，我的推测合理一些了没？」赵玉却是恨恨地说道，「兰丁岛，死人岛！看来，在这个岛上，还真是藏着很多让人震惊的大秘密啊！！！」 第0703章 会飞的兇手 「我了解我们家宝贝儿！」赵玉苦笑着说道，「但凡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离我而去的！所以，她遇到的麻烦，肯定小不了！而她遇到的对手，也必然厉害得难以想像！」 「完了，完了，看我们找人找的，竟然趟到雷了！」苏金妹沮丧地说道，「师父啊，你想没想过，既然连师娘都解决不了的敌人，那咱们两个又能如何呢？」 「我不是看不起你，关键是，就算咱们现在理出了思路，猜到了真兇，可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我们还是逃犯啊！」苏金妹越说越绝望，「你也说了，那些人都是专业的，他们肯定会销毁证据！看着吧，酒店监控肯定也被动过手脚了！我们……我们再也没办法翻身了！这可……这可怎么办……」 「吁！」赵玉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好气地说道，「小徒弟啊，你也太小看你师父我了吧？这场巅峰对决才刚刚开始，你可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士气啊！」 「巅峰对决？」苏金妹差点儿栽倒，「拜託啦老大，咱们现在是逃犯！逃犯啊好不好？连敌人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还巅峰对决！」 「再说了……你都看到韩德旺是怎么死的了吧？」苏金妹嘆道，「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子弹呢！巅峰对决，也最起码得看见对手才行啊！」 子弹…… 苏金妹这么一说，赵玉亦是想起那两颗诡异的子弹来。是啊，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那子弹的事情呢！ 第一颗子弹是从酒店阳台外面射进，可阳台外面没有任何建筑物！而射杀韩德旺的那一颗更是相当诡异，令人不可思议…… 啧啧…… 一想起子弹，赵玉亦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起初，他只以为，那第一颗子弹，是敌人在酒店的上一层开的枪。 第943页 他们所在3楼，而罪犯则倒挂在4楼的阳台外侧，这样就能打出那看似不可能的一枪了！ 可是……韩德旺呢？ 他们又是怎么射死韩德旺的？ 当时，赵玉二人已经逃离出酒店很远，连警车都被甩出了老远，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能跟上他们的！那么……那个开枪的杀手敌人到底躲在哪里？ 「师父，怎么了？眼神儿不对啊你？又想到什么了？」苏金妹见到赵玉有异，急忙追问。 「等一下，别出声啊！」赵玉停住脚步，开始认真思索。虽然他还想不明白子弹的事情，但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样去查了。 他先从系统道具栏上打开了那个叫做记忆闪回器的道具，然后便把韩德旺中枪的画面，再一次回放了出来。 由于提取到的视频可以反覆播放，并且还能慢放或定格，所以这一次，赵玉看得更加清楚。 结果，当他认认真真地把韩德旺被射杀的场景重新观察了一遍之后，他蓦地吃了一惊，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抬了抬头。 不过，他的头部仅仅扬起10度，他便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强行把脑袋又低了下去，同时将眼睛看向了苏金妹。 「师父啊，到底想到什么了？快说啊，急死我了可……」苏金妹看到赵玉越发怪异，再一次急急催促。 谁知，赵玉却稍稍稳了稳心神，然后强作镇定地拉着苏金妹，朝蜂场相对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他们便重新来到了森林边缘。 「哎？师父，怎么又回去了？」苏金妹不解，「咱们不是要去市区吗？回林子干嘛？」 「累了，先去林子歇歇脚吧！」说着，赵玉不等苏金妹反驳，便拉着她进了林子。 兰丁岛属于温带太平洋气候，岛上的植物生得普遍高大旺盛，二人甫一进入林子，便感觉到一股潮湿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围则赫然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而，赵玉却在黑暗中，继续拉着苏金妹走了数分钟，直到走到森林深处，这才在一棵参天大树跟前停住了脚。 刚站住脚，赵玉便将苏金妹按在大树后面，对她小声说道：「金妹，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动！我得去办一件事情，等我回来，懂吗？」 「师父啊，你别老这么神神叨叨的行吗？我……我真的害怕啊！你到底要做什么？」苏金妹无比担忧地说道。 「嘘！」赵玉摆了摆手，不容分辨地狠狠说道，「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少特么废话！」 说完，赵玉猫腰闪身，眨眼就没了踪影。 赵玉沿着刚才的路，又返了回去，一边行走，还一边给系统花出去了200点积分，将他正在使用的这个隐形探测器给强化了一次。 强化之后，探测器的探测范围立刻提升了一倍，由之前的方圆20米，达到了40米。结果，当探测范围扩大之后，赵玉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哼！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次，赵玉终于搞明白，那两颗诡异的子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刚才赵玉在重看韩德旺遇害视频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异常奇怪的地方。 韩德旺临死之前，正伸手想要去拉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就在那时，枪响了！枪响之后，韩德旺的鲜血瞬间喷溅在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之上！ 由于当时的赵玉心急如焚，备受惊吓，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韩德旺遇害的细节，此刻，当他终于看清楚之后，这才感觉到异常的不可思议。 因为，韩德旺是后背中的枪，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这才使得鲜血溅在了车窗上。 可是，赵玉清楚那子弹的威力，如果真是这样射死韩德旺的话，那么子弹势必会射中车窗玻璃，不但把玻璃射碎，而且极有可能射中赵玉！ 可是，车玻璃明显完好无损，并没有碎啊？而且，连个弹痕都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呢？ 哦…… 很快，通过反覆观看韩德旺的中弹视频，赵玉终于看明白了，原来那颗子弹竟然也是从高空射过来的！ 子弹从韩德旺身后的高空射来，呈45度角穿透了他的胸膛，虽然鲜血喷溅在了车窗上，可是子弹却射向了汽车的车门，所以才没有伤到玻璃。 我的天吶！ 尽管记忆镜头不是特别清晰，但赵玉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韩德旺遇害的gg牌那里，根本没有任何高层建筑，甚至连个二层小楼都没有！ 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以那样的角度射死韩德旺的，除非……除非……兇手——会飞！！！ 第0704章 嗜血的兴奋 没错，虽然这个推测看上去很扯，但赵玉根据现实所发生的情况，认为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合理。 如此一来，他也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杀手在射完第一颗子弹之后，仍然还能一直跟上他们了。 而刚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惊愕地意识到，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会飞的杀手的话，那岂不是说明，他仍然还在自己的附近？还在监视着自己的一切！？ 正是因为想到这一层，赵玉才忍不住想要抬头查看的。可是，他刚刚抬起一点点头，却勐地想到，他不能就这样冒失地去寻找这个会飞的杀手！因为杀手有枪，一旦察觉有异，随时都会朝自己和苏金妹开枪的！ 第944页 想到此，赵玉这才故作镇静地拉着苏金妹往森林而去，他以为，进入了茂密的森林，便可以暂时抑制一下这个会飞的杀手。 在前往森林的路上，赵玉的思维齿轮的快速转动，很快又有了新的认识。 第一，由于这个神秘的杀手一直在跟着自己，却一直没有开枪，那就说明，自己之前的猜测也是对的！他们就是想要逼迫自己，看看自己到底和苗英有无关系，以及自己的来歷之类。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玉甚至有些后悔给马润奎打电话了。如果情报已经被这个神秘的杀手窃听了过去，知道赵玉是中央刑事厅的人，或许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第二点，赵玉自然知道，一个活生生的杀手飞在空中显然不太可能。所以，那个会飞的杀手应该不是人，而是某种飞行器，比如……无人机！？ 提起无人机来，赵玉对这种高科技的武器不是特别懂行，他只是在特调组的时候，经常听曾可说起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来过。 曾可曾经提到，美国军方最新研制出了一种迷你无人机，这种无人机体积非常小，小的好似蜻蜓一般，非常不容易被人察觉。除了侦查监听之外，这种迷你无人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体内携带着炸药，一旦紧贴某人的身体引爆炸药，便足以将其杀死！ 这种东西听上去匪夷所思，但现实却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赵玉知道，杀死了韩德旺的无人机，应该不是这一种，而是一种更加恐怖的枪手无人机！ 无人机上带着一把穿透力超强的手枪，杀起人来更加出其不意。 那么……真的有这种无人机吗？ 自从逃亡之后，赵玉的隐形探测器便一直开着，如果真的有无人机靠近，他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可是，探测器上一直毫无反应，这又说明了什么？ 对！ 赵玉想通了，如果没有被探测器捕捉到，那就说明，那个无人机与他的距离较远，已经超出了探测器20米的探测范围。 此后，在赵玉和苏金妹进入森林之后，他亦是一颗也没有停止调查。他不惜打开了一个叫做隐形浏览器的道具来查询此事。当他在浏览器上输入了无人机、暗杀和穿透性子弹等词条之后，浏览器上果然弹出了一组说明。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能够开枪杀人的无人机！ 隐形浏览器的功能强大，可以搜索一些正常网站无法搜到的东西，根据弹出的说明显示，来自美国的一家武器研发公司，最新研制出来了一种枪手无人机！ 他们用一种有着超高穿透力的轻型子弹，克服了开枪的反作用力与飞行器动力之间难以平衡的缺点，制造出了这种以字母k打头的枪手无人机。 浏览器上写得明明白白，不但有详细的文字介绍，甚至还有一副简单的构造图。上面还介绍道，由于该无人机稳定性不足的缘故，这种枪手无人机目前还没有大批量的投入生产，还属于未出厂的新型武器。 据说，这种无人机除了有暗杀功能外，还有面部识别，自动追踪，远程控制，甚至自爆等超级厉害的功能。 我的奶奶熊…… 看到浏览器上的搜索结果，赵玉在心跳加速之间，无疑又搞明白了一件事情。能够拥有并使用这种还处于美国军方研制阶段的暗杀性武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此一来，他们可不光是实力强大的问题，很明显还有着更加强硬的后台！ 不过，在了解了这个可能之后，赵玉反而感到一种释然。如果这一切的一切，真的跟苗英有关的话，那么至少说明。苗英应该是在为国家办事，而并非什么人民公敌，或是叛国者之类。 哦…… 怪不得，苗英非要执意地离我而去呢！看来，她的对手，的确是足够强大啊！她担心会连累自己，这才狠心地舍我而去？ 不过嘛…… 在得知了对手的强大程度之后，赵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隐隐地生出了一种嗜血般的兴奋！ 哼哼哼…… 他在心里冷冷笑道，好啊，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会会这些强大的敌人吧！ 苗英，你给我看好了，你不是不带着我吗？那我现在就用我的实力给你证明一下，让你看看，老子可不是吃特么素的！ 如果我能绝地反击，把兰丁岛上的这些渣滓解决的话，那你记得过来找我，让我也入个伙儿，跟你一起战斗吧！ 想到这一层，赵玉不禁越发兴奋，脑中已经计划了好几种对策出来。于是，他这才让苏金妹躲在大树后面，自己则要去会会那个神秘杀手！ 果然，当赵玉站在树林里面，用奇遇积分扩大了探测器的探测范围之后，探测器上很快就有了反应。 没想到，就在30米开外的地方，还真的捕捉到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监控设备。 由于林木茂盛，那东西竟然在低空悬浮着，并且一直在自动跟随着赵玉。赵玉往那里走，它就远远地跟随赵玉而行，并且始终保持着30多米的距离，不让赵玉有所察觉。 30米！ 哦噢…… 赵玉忽然意识到，他的a计划有可能行不通了！他本来打算，使用一个电力屏蔽仪直接屏蔽掉无人机的电源，让它坠落就完了。然而，电力屏蔽仪的范围也是方圆20米，正好碰触不到！ 第945页 啧啧…… 无人机具有面部识别，自动跟踪的功能，它已经将赵玉锁定了，赵玉怎么动，它就会怎么动。赵玉动多快，它也动多快，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玉自然很难靠近无人机，让彼此之间的距离降低到20米之内。 不过，赵玉可是决定要跟强敌巅峰对决的，这点儿小困难自然难不住他，他仅仅使用了另一个系统道具，便把问题解决了…… 第0705章 致命的信息 在强化了能量增强剂与隐形探测器之后，赵玉一共花掉了400点奇遇积分，如今的积分已经所剩无几，不足以再去强化电力屏蔽仪的屏蔽范围了。 所以，要想把无人机搞下来，他必须得另寻他法。于是，当赵玉稍稍浏览了一下道具栏之后，便很快从里面找到了合适的工具。 他知道，既然无人机已经将自己锁定，那它必然是利用某种高科技的设备来实现锁定的。所以，不管它使用的是什么方法，都必然会生成一种信号。所以，赵玉立刻把久未使用过的信号屏蔽仪给使用了出来。 想当初，他就是用这个信号屏蔽仪把苗英好好忽悠了一番的，可因为屏蔽仪的特殊性，此后便基本没怎么用过。如今，通过长期的积累，他的信号屏蔽仪数量已经接近10个，如今拿出一个来尝试一下，自是毫不心疼。 信号屏蔽仪的屏蔽范围可是足有方圆100米，不但可以切断无人机对自己的信号锁定，甚至连无人机与操控者之间的讯号都能切！ 果然如赵玉所料的那样，屏蔽仪刚一使用，赵玉便通过探测器屏幕，看到那无人机在空中发生了短暂的停滞，与自己的移动节奏脱了节。 好！ 赵玉等得就是这个机会，急忙一个勐冲，直奔无人机所在的方向跑去。10米的距离眨眼就到，赵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早已准备好的电力屏蔽仪使用了出来。 这里本就是暗黑无际的森林，屏蔽了电力之后，四周围没有丝毫变化。 然而，赵玉通过探测器的屏幕，却可以明显地看到，之前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监控设备，已经突然关闭了！而且，那东西已经直直地跌落到了地面上！ 隐形手电筒！ 关键时刻，赵玉也是豁出去了，一个隐形手电筒出来，便赫然看清了脚下的道路。 好在系统道具之间互不干扰，隐形手电筒丝毫不受电力屏蔽仪的阻碍，仍然可以正常使用。 赵玉立刻勐冲过去，很快便从地上发现了那个奇特的东西。 没想到，这东西跟普通的无人机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四个螺旋桨的机身之下悬挂着一组可以转动的摄像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在摄像头下面还安装着一个类似于手枪枪口的东西，那种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应该就是从这里射出来的。 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可以轻易地夺去一个人的生命！韩德旺应该就是命丧于它！ 本来，赵玉找了块石头，想要把这无人机一下砸烂，好解一下心头之恨！ 可是转念之间，他想起浏览器的介绍上可是说，这种军事无人机上带有炸药，有自毁功能。他不清楚炸药是怎样一个触发方法，所以没敢乱来。 结果，当他蹲下仔细查看之后，脑中的探测仪立刻传来了反应，在无人机的机身内部，果然有着一种化学炸药！ 奶奶个熊…… 还真有埋伏！ 可是，赵玉知道这无人机的厉害，电力屏蔽毕竟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他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这东西鼓捣烂了才好。 啧啧…… 赵玉不敢贸然行事，只好再次打开之前浏览器上的说明，又把那结构图看了一下。谁知，等他按照结构图比对之后，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查到的结构图竟然和眼前这个杀人无人机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 更惊喜的是，介绍上还表明，为了确保探测信息不会丢失，在无人机的机身上是插有内存卡的。也就是说，无人机不但会把它拍摄的东西实时传送给操控者，而且还会把视频储存起来。 换句话说，如果赵玉能够找到眼前这个无人机的内存卡，便有可能证明自己和苏金妹的清白了！ 因为无人机很可能把之前杀人的那些场景全都拍摄了下来！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赵玉赶紧低头去寻找内存卡的插卡槽。插卡槽倒是非常明显，就在飞行器的机身之上，只要打开卡槽就能把内存卡取出。 可是……赵玉也是粗中有细，他非常清楚，这种杀人无人机，平时都是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的，所以，如果他擅自触动卡槽的话，会不会就此引爆里面的炸弹呢？ 他不知道那化学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但就算不会炸伤自己，也至少可以把内存卡毁掉吧？ 虽然电力屏蔽仪已经切断了它的所有电源，但炸弹的触发装置有很多种，赵玉不敢冒这个险！ 当然，再棘手的问题也难不住赵玉，他脑筋一转，便立刻有了计较。他打开道具栏，又把那个隐形拆弹器使用了出来。 系统道具都比现实中的道具厉害，这个隐形拆弹器的功能，也不仅仅是拆除炸弹那么简单，它还能检测出炸弹的位置以及详细资料。 当赵玉将拆弹器作用在无人机上之后，拆弹器立刻传来回应，把炸弹的详细资料报告给了赵玉。 第946页 赵玉一看之下，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无人机早在失联坠毁的那一剎那，就已经启动了自毁程序了！只不过，它的自毁程序是靠一块独立的电池作为启动电源的。由于电力屏蔽仪屏蔽了所有电源，所以才没有引爆。 哇！ 好险！ 赵玉这才意识到，如果他不是使用了电力屏蔽仪的话，那这个无人机早就自毁了，那样一来，它会把所有的证据全都毁灭掉的！ 如果……赵玉又看了看拆弹器，这才明白，如果此刻电力屏蔽一旦消除，那么无人机立刻就会自爆！ 那还等什么？赵玉赶紧双手齐下，咔咔几下就把卡槽打开，把里面的内存卡拿到了手中。 不过，拿到内存卡之后，赵玉却犹豫了。如果他现在不拆除炸弹的话，那么待会儿无人机就会爆炸；而如果将炸弹拆除的话，那么……他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个无人机来找到它背后的主使者呢？ 比如，利用黑客指令，给无人机输入指令，用自己的电脑将其反控制？亦或者，是给无人机安装一个定位器，依次来查找到幕后黑手？ 哎？ 有了，如此时候，赵玉又想起一样东西来，道具栏里面有个隐形鑑定仪，何不把这个道具拿出来，给无人机做个鑑定呢？ 鑑定仪查出来的数据自然要比浏览器上的更加详尽，说不定，还能从上面查到什么线索，或是知晓什么暗门之类。 说做就做，随着鑑定仪作用在无人机上，系统马上就给出了无人机的详细资料，除了浏览器上所说的面孔识别、锁定目标、自动避让障碍物等功能之外，还给出了无人机的一些具体数据，比如它的可控范围达到10公里，飞行时间长达20小时等等…… 谁知，赵玉看了没有几眼，却忽然被其中的一条介绍给吸引住了。上面说，这种杀手无人机虽然厉害，可每一次却只能射发一颗子弹而已！如果再射，需要人工填装子弹才行。 啧啧…… 只能射发一颗子弹…… 也就是说…… 在酒店朝警察射了一枪之后，有人给无人机换过子弹，这才能让它在不久之后，又射杀了韩德旺，那么…… 赵玉赶紧向鑑定仪后面的资料看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坏了！上面分明显示着，现在无人机的子弹属于填装状态！也就是说，在杀死韩德旺之后，又有人给它上了第三颗子弹，那…… 想到此，赵玉赶紧抬起头来，朝森林的入口方向看去。谁知，他刚一抬头，脑中的紧急预警器便勐地拉响了警报！ 啊！？ 危险！！！ 赵玉反应超快，预警器一响，他立刻趴向了旁边的草丛。结果，就在他刚刚落地的时候，从他刚才跳开的地方，便嗖地射过去了一颗子弹！ 第0706章 玩儿死你拉倒 就在子弹破空之后，赵玉这才懊丧地想起一件事来。起初，在他从酒店公园里打倒那三名警察之后，他本来是抢了一把手枪的。 但可惜的是，在后来与众多警车冲撞的时候，这把枪却不知撞到哪里去了？当赵玉决定弃车的时候，还刻意找了一下，却没有找到。 当时，赵玉也并不想真的拿着把手枪去跟纽西兰警察干仗，所以就没再找下去。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明显不同了，他的对手可比纽西兰警察要强大得多，如今自己连把武器都没有，实在太过被动。 真是没有想到，敌人会来得如此之快！ 刚才，当赵玉发现有人给无人机换过子弹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那个控制无人机的敌人，很可能就在附近了。 既然无人机出了故障，他自然要到现场来查看了！ 噗…… 噗…… 对方的手枪应该是带了消音器，射得异常隐蔽，不易察觉。对方的枪法也非常了得，赵玉刚一落地，子弹便立刻朝他射来，幸亏他就地打了个滚，否则必然会被子弹射中！ 玛德！ 赵玉大骂一声，赶紧打了个鱼跃，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事到如今，赵玉的防弹衣用光了，隐身衣亦是一个都没有，手中还没有武器，如此情况之下，实在是大大得不利。 不过…… 事实并非赵玉想得那么糟糕，当那个拿着手枪，想要射死赵玉的人最终出现在无人机附近之后，那人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整个人都立在那里不动了。 赵玉大感好奇，这才悄悄的瞅了一眼。一眼之下，赵玉顿时就明白了。此处乃是漆黑一片的夜间森林，刚才那个杀手之所以能在黑暗中将手枪瞄准赵玉，是因为他的头上戴着一副红外线夜视镜，可以通过热成像来准确地找到赵玉所在。 然而，那种红外线夜视镜明显是需要电力来维持的，可无人机附近已经被赵玉的电力屏蔽仪给屏蔽了，所以他的夜视镜显然失去了效果。 可是，赵玉却不一样，他虽然也没有了隐形夜视仪，但他好歹还有个隐形手电筒，至少还能看清楚近距离之内的东西。 但见这个甫然出现的人，乃是一个穿着暗红色体恤衫的外国男子，此人身高在一米九以上，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虽然给人一种膀大腰圆的感觉，可他的动作却是出乎寻常的迅速。 在发现夜视仪怎么也打不开之后，他利索地将其一把摘下，然后闪电般地掏出了一个手电筒，朝着赵玉所在的方向照来。 第947页 然而，夜视仪都没电了，更何况手电筒呢？ 外国勐男咔咔咔地打了好几下，可手电却是半点儿都不亮，只好无奈地别回了腰间。 「嗯哏！？」勐男奇怪地哼了一声，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蹊跷事情。黑暗中，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明显有些蒙圈，拿着手枪的手，也开始不知该瞄向哪里？ 唉！ 躲在树后面的赵玉大为郁闷，如果现在他有一把手枪的话，直接就能把这个人干掉了！毫无疑问，这个人肯定就是无人机的操纵者，他才是杀死韩德旺的真正兇手！！！ 奶奶个熊…… 一想到自己饱受此人陷害，赵玉顿时怒气上涌，上来了一股狠劲儿。 好啊！ 既然真兇已然露面，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想到此，赵玉掏出自己的手机，做好了勐冲的准备。他打算把手机扔到一边，先吸引那外国勐男的注意，自己则来个声东击西，冲过去一拳把他打蒙。 然而，赵玉想法虽好，却还是大大地低估了此人的实力。在他准备丢手机的时候，脚底下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了咯吱的一声响动。 结果，外国勐男的手枪几乎半秒不差地对着赵玉开了枪！ 噗…… 子弹射在了赵玉耳旁的树干上，暴起了一团木屑，吓得赵玉赶紧把头低下，小心脏吓得怦怦直跳。 我勒了个奶奶熊，这特么是什么人？ 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啊？ 这…… 剎那间，赵玉终于意识到，向他开枪的这个外国勐男，绝非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对手。想一想吧，能够操控美国军方还处在研发阶段的杀手无人机的人，能是泛泛之辈吗？ 开枪之后，外国勐男端着枪，一步一步地朝赵玉靠近。紧接着，在行进途中，他竟然咔地打着了一个打火机，直接丢到了赵玉的脚边。 如此一来，赵玉的轮廓便在火光下整个暴露了出来，那勐男冷冷一笑，登时一个加速，直接冲到了赵玉所在的大树旁边。 然而…… 怪事来了，勐男冲过去后噗噗射了两枪，可射完之后，却发现树后面根本没有人。 啪啦…… 这时，有个坚硬的东西掉落在了勐男的右手边，勐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噗噗两枪射了过去，射完之后，这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从高空坠落下来的手机而已。 沙沙沙……沙沙沙…… 谁知，更让勐男惊诧的事情发生了，他头上的树枝，竟然沙沙沙地发生了响动，勐男吓了一跳，虽然瞄了瞄准，可并未开枪。 在打火机的微光之下，他可以感觉到，这棵大树足有十米来高，一个刚刚躲在树底下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眨眼就跳到树上去的吧？ 「嗨！开枪啊孙子，你爷爷在这儿呢！」 谁知，就在勐男吃不准的时候，树上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喊叫。 啊！？ 勐男吓了一跳，立刻噗噗噗地连射三枪过去，可射完之后，他却依然紧皱着见了鬼般地眉头，感觉特别得诡异。 哗哗哗…… 结果，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又发生了，他刚朝树上开完枪，却勐然听到远处另一棵大树的树冠上又传来了动静。 两棵大树之间，至少搁着十米的距离，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跳到那里去的！这这这…… 「来啊，孙子，过来给爷爷磕个头吧！」 谁知，那棵树上再度传来了相同的喊叫。 这一下，外国勐男简直傻了，他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嘿嘿嘿……」远处的树冠上，再一次传来一个邪异的笑声，「哼，跟你爷爷玩儿，你还嫩点儿！看我今天，怎么玩儿死你！」可能是怕外国勐男听不懂中国话，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伐克邮啊妈哒……伐克邮啊妈妈米呀……」 这一次，外国勐男终于听懂了，他恼羞成怒地喝了一声，然后闪身冲出树丛，朝声音传来的树冠上射去了子弹。 然而，他刚刚沖了没几步，却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正是他的那架杀手无人机！ 就在这时，随着腰间一阵闪光，外国勐男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已经打开开关的手电筒居然亮了。 咦？ 怎么又有电了呢？ 轰…… 外国勐男还没纳过闷儿来，脚底下的无人机便已然——爆了炸！！！ 第0707章 玩儿个狠的 轰的一声，无人机瞬间爆炸，把那个外国勐男炸倒在地！ 哼哼哼…… 此刻，正悬浮在树冠上的赵玉不禁嘴角上扬，冷笑三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刚才急中生智，设计出来的计划，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他知道这个外国勐男应该是专业的特工之类，手里有枪，枪法还那么准，如果自己非要跟他硬抗，明显是螳臂当车，不是对手。 所以，他决定剑走偏锋，不如利用自己的道具好好玩儿一玩儿他。自己被此人编排了这么久，现在，也应该调换一下了吧？ 于是，在紧急关头，赵玉不惜使用了一个特级道具——隐形飞行器出来，直接飞到了十几米高的树冠之上，这才好好戏耍了外国勐男一番。 而且，他也一早算好了，要利用无人机的自爆，来了结这个强大的敌人，所以才故意飞到了无人机附近的树冠上，并且出言侮辱对手，将其激怒。 第948页 没想到，这傢伙果然上了当，当他刚一靠近无人机，赵玉便立刻结束了电力屏蔽，导致无人机即刻爆了炸！ 嚯哈哈…… 看到外国勐男被炸倒在地，赵玉心里这才感觉稍稍痛快了一些，心里说话，看见了没？这就惹恼你天霸哥的后果！ 接下来，赵玉控制着飞行器想要飞到地面，趁着勐男还没咽气，好好审问一番，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然而，令赵玉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被无人机炸倒之后，那外国勐男仅仅在地上躺了几秒，便蓦地从地上暴起，然后做了一个单膝跪地，好似终结者一样的动作来。 我咔…… 赵玉一愣，没想到，刚才的爆炸竟然并没把他炸死，甚至连炸个半死都没有！？ 这傢伙……也…… 不过，虽然勐男没有被炸死，但他刚才所见的犹如见鬼般的一幕，却已经深深震撼到了他！饶是这样身经百战，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也从未遇到过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因此，在起身之后，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竟是撒腿就跑！ 这时，赵玉才通过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看到，刚才无人机的爆炸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应该是受伤不轻！ 想跑！？ 没那么容易！ 赵玉急忙又在树冠上喝了一声：「呔，孙子，你往哪里跑，哪里跑哇……」 喊话时，赵玉故意发出了颤音，真的好似厉鬼一般，吓得那勐男浑身一抖，反手就射了一枪。 然而，他的子弹已经打光，根本没有射出子弹。 哦…… 那勐男痛苦地拖着身体艰难逃窜，一边跑，还一边从裤兜中掏出了新的弹夹。 由于勐男腰间的手电筒亮着，赵玉已然看清楚了他的动作。 不行！ 赵玉知道，一旦这傢伙换上弹夹，自己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于是，他立刻把飞行器的速度调到最大，然后像一颗炮弹般冲下树冠，直奔勐男而去。 啊！？ 勐男刚刚卸下弹夹，正准备换上新的，可一回头却勐地看到一个东西急匆匆、飘乎乎地就朝自己飞来，登时吓得手一哆嗦，没有把新弹夹换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玉嗖地飞到跟前勐力一撞，便将其狠狠地撞倒在地。 勐男摔了一个狗啃屎，手枪也啪啦啦地摔到了远处，而腰间的手电筒也被摔灭了，再次陷入到一团黑暗之中。 赵玉当然知道趁热打铁这个道理，趁勐男立足未稳，他立刻冲到跟前，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赵玉暴戾恣睢，这一脚是奔着杀人去的，一脚之后，那勐男的脑袋便重重地撞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要是换做普通人，赵玉的这一脚就算踢不死人，也足以令他昏厥。 然而，这个外国勐男显然不是普通人，在脑袋撞地之后，他竟然踢出了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蝎子摆尾来，差一差就踢到了赵玉。 赵玉侧过身，再次朝他脑袋踢出一脚，然而，外国勐男却单手拄地，转换了一下角度，使得赵玉的脚踢在了他的腋下。 勐男伸手想要保住赵玉的脚，赵玉则趁势又踢出另一脚，将其踢开。 哇呀！ 赵玉狂叫一声，使出了爆踹神功，一脚接一脚地踢在他的身上。然而，这个勐男的确非同寻常，他虽然被动，却方寸未乱，在三爬两晃之后，竟然又一个蝎子摆尾勐然击出，直奔赵玉前胸而来。 眼瞅着对方出脚兇狠，赵玉迫不得已闪避了一下。结果，就是这短暂的躲避之间，那外国勐男突地翻过身来，竟是嗞地点燃了一个东西，并且将其抛在了空中！ 那东西像烟花一般突突冒着火光，顿时照亮了他们所在的地方。赵玉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支燃烧照明棒！ 有了这根照明棒，那勐男也终于可以看清东西了，此刻，他似乎已经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个鲤鱼打挺便直挺挺地站在了赵玉面前。 赵玉可不管那一套，上去一拳就轰在了他的脸上，由于勐男身材高大，赵玉这一拳是斜着向上轰出的，按道理讲，一拳下去就足以打歪他的下巴。 然而，一拳过后，那特工却仅仅是歪了下头，竟然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然后伸手就抓住了赵玉的衣领。赵玉立刻飞起数脚，勐踢对方肚子，可那傢伙仍然毫无反应，任由赵玉踢打。 啊！？ 他奶奶个熊，赵玉心惊，这傢伙难道还练过金钟罩铁裤衩不成？ 震惊之下，赵玉只好使出平生绝学，一口浓痰喷出，直挂勐男脸颊！ 唾！ 啊…… 那勐男没想到赵玉还有这么噁心的一招儿，简直气疯了，一甩手就把赵玉丢了出去。 他用手抹掉脸上浓痰，然后嗤地拔出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来。 「哇呀……」勐男大喝一声，直奔赵玉杀来。 赵玉摔倒的地方有一堆乱石，虽然只是摔了一下，却摔得他苦不堪言。此刻，看到勐男持刀冲来，他自知不好对付，便干脆随手抄起一大块石头，然后利用飞行器嗖地飞到了空中！ 紧接着，就像飞机轰炸一般，他在半空中将那块石头投向了勐男。 勐男也是有点发蒙，在照明棒的照射下，他看得清清楚楚，赵玉就那样直接飞了起来，没带任何装备，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第949页 在深深的震惊之下，他稍稍迟疑了零点一秒，等大石头拍在眼前，他这才赶紧抬起胳膊抵挡！ 啪啦，沉重的石头砸在胳膊上，使得勐男踉跄后退，匕首也差点儿脱手。 关键时刻，赵玉瞅准机会，一个俯冲下来直接拍在他的手腕上，将匕首打掉。 再往下，二人便近身战在了一处，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赵玉也不管什么金钟罩铁裤衩之类，拳拳到肉，招招狠辣，打得对方不停摇晃。 可是，这外国特工也不含煳，纵然已经被赵玉玩儿成这副奶奶样儿，可他的战斗力仍然不容小觑，在挨打之中寻找反击机会，很快就给赵玉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高手就是高手，时间一长，等外国勐男稍稍缓过劲儿来，赵玉便感觉打得越发吃力了。这个人的实力，并不是赵玉以前遇到的那些对手可比的。他的动作没有套路没有章法，却端的是迅勐无比，招儿招儿都能打到赵玉的痛处。 更要命的是，这傢伙浑身好似鑌铁一般，纵然是狂暴的赵玉，亦是打得捉襟见肘。 二人又打了几个回合，勐男瞅准机会，一把抓住了赵玉的胳膊！ 赵玉反手一拳击在他的脸上，他却不顾疼痛肩膀一转，便把赵玉的胳膊反剪，并且压住了赵玉的肩膀，让他转不过身。 紧接着，他双手发狠，眼瞅着就要把赵玉的胳膊掰断，赵玉狠力挣扎，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得。 奶奶个熊！ 就在如此时候，赵玉在心里大骂一声，好吧孙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想玩儿吗？那老子干脆就给你玩儿个——狠的！！！ 第0708章 最恐怖的反击 外国勐男死死地反压着赵玉的胳膊，试图用他的暴力强行将赵玉的胳膊拗断。 然而，关键时刻，赵玉却是把头一低，然后点开了脑中的隐形易容器，将里面一个最最恐怖的鬼脸瞬间使用了出来！ 那鬼脸乃是一个弗兰肯斯坦和黑白无常的结合体，脸上不但打着恐怖的补丁，而且五官七窍全都往外流血，更厉害的，是他的舌头忽然变成一尺多长，而且还能动，真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变完鬼脸之后，赵玉唰地扭回头来，差点儿贴到外国勐男的脸上都，最恐怖的是，他那大长舌头竟然还在对方的脸上舔了那么一下！ 外国勐男本来正在一心一意地想把赵玉胳膊弄折，却哪里想到一眨眼的工夫，赵玉竟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厉鬼！！！ 「啊！！？」 纵然勐男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禁得住这样的惊吓，登时吓得打了一个趔趄，坐倒在了地上。 「嚯哈哈哈哈……」赵玉也是第一次装鬼，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干脆学起了低级趣味的殭尸跳，一跳一跳地朝着外国勐男跳去。 「啊……」 在那逐渐减弱的烟火照明棒的映照下，赵玉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不可思议，勐男哪里还有心思恋战，急忙拖着自己的瘸腿，往树林里面跑去。 「哼，小样儿！」赵玉在心里说道，「看老子怎么玩儿死你！」 那时间，赵玉本想再一次利用飞行器来个低空飞行，勐冲过去。他相信，只要他飞过去朝勐男腰上一抱，勐男必然得吓得休克！ 然而，就在赵玉准备起飞的时候，竟然一连发生了两件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他的飞行器已经到了结束时间，不能使用了。如果想飞，必须再打开一个新的才行。 而第二个意外则是致命的，当那外国勐男刚一冲进树林之后，林子里面竟然霍得响起一阵急促的枪声！ 砰…… 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但见刚才那个冲进林子的勐男，竟然又捂着胸口跑了出来，他不敢抬眼去看赵玉，只得踉跄着朝另一个方向的树林跑去。 赵玉本想去追，却也被刚才的枪声惊到。不知道，是不是那外国勐男还有同伙？ 可是，既然有同伙的话，怎么又会冲着勐男开枪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赵玉没有武器防身，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赶紧躲到了一棵树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扒头观瞧。 结果，一看之下，赵玉登时傻了，但见从刚才开枪的林子里慌不迭地跑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金妹！ 更要命的是，苏金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她冲出来之后，双手架着手枪，紧张地瞄着外国勐男消失的方向。 啊？ 赵玉一下蒙了圈，全然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急忙转过大树，伸手朝苏金妹示意道：「喂，金妹，你哪儿来的枪？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情急之下，赵玉竟然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结果，他刚一露面，那苏金妹便吓得原跳起老高，竟然冲着赵玉开了枪。 砰…… 幸好苏金妹的枪法也不咋滴，全都射到了空中。 「啊……鬼啊……」 开枪之后，苏金妹吓得转身就跑。可森林里一片漆黑，她根本忘了自己身后有棵大树，这慌不择路的一跑，脑袋正好撞在树上，把自己给撞昏了过去。 我去！ 赵玉不可思议地抓了抓头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容貌不对，他赶紧关闭易容器，把自己又改回了本来面貌，这才忙不迭地跑到了苏金妹跟前。 第950页 此刻，苏金妹被撞得晕晕乎乎，不能动弹。赵玉见她无碍，心里则担心那个外国勐男就此逃走。于是，他赶紧抢下了苏金妹的手枪，再度追了过去。 谁知，他刚刚追了几步，便在地上发现了片片血迹。由此可见，苏金妹刚才开的拿几枪，应该是击中了他。 赵玉也由此断定，此人应该跑不多远！ 果不其然，赵玉沿着血迹追踪下去，发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浓，刚刚走了几十米出去，便赫然在一片树丛之下，看到了那个外国勐男。 但见那勐男再也勐不起来了，就那样满身是血地躺在树丛之中，一动也不动。赵玉这才看到，他的胸口和脖颈底下，全都中了枪，人已经咽了气。 该死！ 怎么……会这样？ 虽然，这个傢伙的确是那个陷害了自己，以及杀害了韩德旺的兇手，可是，就这么被苏金妹给打死了，显然是后患无穷。 赵玉本想把他打个半死，然后逼他说出真相的，这下人都死了，很可能会断了线索。 再者说，要万一无人机的内存卡上没有能够证明他们清白的证据，那岂不等于白白忙活了一场，非但证明不了自己的无辜，反而会越洗越黑？ 啧啧…… 这可怎么办？ 赵玉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奈之下，他只得去翻动勐男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没想到，勐男衣服没穿多少，身上装的东西却是很多。 他的耳朵上塞着通讯联络器，赵玉知道，由于自己一直开着信号屏蔽仪，如果勐男还有同伙的话，他们之间应该是无法联繫的。也就是说，他的同伙们，应该还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赵玉又从死尸身上翻出了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一把不知身牌子的汽车钥匙和一个好像手掌游戏机一样的装置。赵玉觉得，这个装置，应该就是那个无人机的遥控器…… 在翻看这些东西的时候，赵玉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着，试图找出一个能够顺藤摸瓜，把敌人同伙找出来的方法。 谁知，就在赵玉翻找死尸的时候，林子里面忽然传来了苏金妹带着哭腔的唿叫声：「赵玉、师父……赵玉……你……你在哪儿啊？呜呜呜……呜呜呜……」 「唉！」赵玉嘆了口气，虽然苏金妹拖了自己的后腿，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这一切本不该是她所能经歷的。她没有因此精神崩溃，便已经算是有够坚强了。 听到苏金妹的唿唤，赵玉这才赶紧向她走去，跟这位小徒弟再次相遇。 「我刚才说什么了都？为什么不听话呢？」一见面，赵玉自然先要斥责一番，以显当师父的威严。 然而，早已吓坏的苏金妹却直接扑到了赵玉怀里，哭了一个稀里哗啦。 「呜呜呜……呜呜呜……」 看到苏金妹痛哭流涕，赵玉这才收起了严肃地脸，问道：「你快说，你怎么跑这里来的？还有，你的枪……哪儿来的？」 「呜呜呜……」谁知，苏金妹说得第一句话并不是自己有可能杀了人的事，反而是浑身战慄地向赵玉哭诉道： 「师父啊，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看见鬼了……呜呜呜……是真的鬼呢！而且，那个鬼，还穿着跟你差不多的衣服呢……」 第0709章 紧急追查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了……」在带着苏金妹往林子外面走的时候，赵玉一直在不停地劝慰着她，「肯定是你看花眼了，哪儿来的鬼？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说话的时候，二人已经走出了林子。赵玉依稀记得那个外国勐男来时的方向，此刻，亦是沿着这个方向而行的。 他认为，那个傢伙绝对不可能是走路过来的，他能一路追踪自己，必然有着合适的交通工具。 而且，从他身上找到的车钥匙，也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此刻，在出了林子之后，赵玉便不停地按着车钥匙的开锁键，试图找到对应的车子。 果然不出所料，他仅仅按了几下，便看到那蜂场院墙下面的黑影之中，传来了一阵车灯闪烁。 「来，这边，走吧！」赵玉拉着苏金妹向车子走去。 苏金妹仍然吓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抱住赵玉的胳膊，恨不得钻到赵玉的衣服里面去。 「哇塞！」 当二人来到跟前之后，赵玉这才发现，原来外国勐男乘坐的，竟然是一辆只有两人座位的小型电动车！ 「他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坐了这么一个小车？这不跟狗骑兔子一样吗？」赵玉虽然摇头，却还是打开了电动车的车门，把车内搜索了一番。不过，车内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电动车节能环保，精緻轻巧，赵玉之前在岛上见过不少，好像兰丁岛上的居民，家家都有这种车子。 「啊？这是……」此时，苏金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另一件大错，「这是不是那个人的车子？师父啊，他人呢？他怎么了？难道……我……我朝他开枪了……不会……」 「没事，没事儿！」赵玉赶紧把苏金妹塞到小汽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劝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告诉你，就是那个人控制着无人机来陷害咱们的！」 「啊？」苏金妹真的快要崩溃了，一时间，她表情麻木，眼神呆滞，整个人都慢了好几拍。一直等到赵玉把车子开上公路，她这才颤抖地对赵玉说道，「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第951页 「我也不知道，」赵玉干脆地回答，「但我知道，刚才那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咱们得换个地方，继续把事情再分析一下。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枪是哪儿来的呢？还有，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在树底下好好呆着等我？」 「我……我就是想要给你送枪去嘛！」苏金妹说道，「你开着警车撞车的时候，我从车上捡到了一把手枪，然后就带在了身上。可是，后来慌里慌张的就给忘了，一直等你走了，我才想起来，应该把枪早点给你嘛！」 「所以，你走不一会儿，我就给你送枪去了。当时，我还听到你说什么孙子爷爷之类的话，还用英语骂人什么的，然后我就循着声音找过去了。」 「谁知，找着找着，我就看到你跟一个外国人打了起来，那外国人……就是被我开枪打到的那个……」 「当时……嗯……当时我看到你被他按住，便想过去帮你的忙，可脚下一滑就摔了一跤。谁知，等我再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外国人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来杀我的，所以我就开枪了……我当时……真的是吓坏了才开的枪，我……我应该是打中了他，他……他真的死了吗？」 赵玉还没来得急点头，苏金妹则勐地浑身一抖，脸色刷白地说道：「对了对了，就是我开枪之后见到那个鬼的！他长得可吓人了，我好像还朝他开了枪，嗯……对了，师父，你当时就在那里，怎么会没有看到呢？吓……吓死我了……」 啧啧…… 赵玉一时语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没想到，这易容器上的鬼脸效果，竟然如此逼真！ 为了不让苏金妹继续这个话题，赵玉赶紧把那张内存卡拿出来，让苏金妹插到电脑上看看。 随后，就在苏金妹打开电脑的过程中，赵玉也把无人机有关的事情跟她简单讲明了一下。 一听说有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苏金妹明显振作了一些，赶紧把卡插上，在电脑上读取了出来。 视频打开之后，上面果然都是无人机拍摄的视频镜头，从刚刚看到第一帧开始，赵玉和苏金妹便不由得眼前一亮。 赵玉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子停好，二人这才仔细查看起来。 虽然，无人机的镜头上没有拍摄到泰国女孩是被什么人抬到酒店房间的，却清晰地拍摄到赵玉和苏金妹回到酒店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先是二人开着玩笑互相打闹，然后是苏金妹发现了卫生间中的尸体，然后是警察上门，再然后就是这无人机偷偷地开了一枪，挑起了争端…… 再往后看，还能看到那个外国勐男给无人机换上子弹，以及如何射杀的韩德旺，包括后来赵玉的暴力撞车，这一切的一切，全在无人机的镜头上一览无余。 有了这份证据，无疑对赵玉二人非常有利，这至少能够证明，他们是遭人陷害的。 「师父啊，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犹豫什么？」苏金妹紧紧抱着电脑说道，「咱们还不快点儿开去警察局，把证据交给他们看啊？」 「等一下，」然而，赵玉却依然皱着眉头说道，「金妹啊，虽然如此，可是，这份证据却并不全面呢！刚才死的那个人，应该还有同伙的！」 「咳！都什么时候了，管他同伙不同伙的？」苏金妹坚决地说道，「师父啊，这一次，真的不能再听你的了！咱们先去证明咱们的清白，然后剩下的事，就全都交给他们警方好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别傻了，小徒弟！」谁知，赵玉却是比苏金妹还要坚决，他重重地摇头说道，「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吗？这件事情，根本没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呢！」 「为什么？证据……证据都有了，难道还不够吗？」苏金妹不解。 接下来，赵玉苦涩地只说了一句话，苏金妹的表情便赫然僵住了。 赵玉说：「如果，他们的杀手无人机……不止一架呢？」 「啊……」 苏金妹顿时傻了眼，这才终于明白赵玉到底在担心什么了，如果敌人的同伙手中还有杀手无人机的话，那么只要赵玉二人一在公共场合露面，便随时可能遭到他们的暗杀！ 「我们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我们没有杀死韩德旺，却并不能证明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赵玉说道，「一旦我们被暗杀掉，等于那些幕后的傢伙，依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警察根本什么也查不到的！」 「金妹啊，我了解那些敌人们的做事手段！」赵玉又道，「我怀疑在兰丁岛的警方里面，应该有他们的人，如果我们真的拿着证据去警局，反而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啊？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苏金妹再一次陷入绝望。 「敌在暗我在明，这是兵家的大忌，所以……」赵玉的眼中再次射出一股寒光，冷冷说道，「所以，我们要反过来才行！先把那些陷害我们的傢伙找出来，然后再给他们来个致命一击！」 「啊！？」苏金妹大为惊诧，忙问，「师父啊，你说得简单，可那个外国人已经死了，我们怎么把他的同伙找出来呢？无人机的视频是从咱们进入酒店开始录制的，上面也没有什么线索吧？」 「啧啧啧……」赵玉咂了咂嘴，说道，「金妹，你发现没有，其实自始至终，我们似乎全都忽略了一个人呢！」 第952页 「嗯？一个人，谁啊？」苏金妹不解。 「就是那个死在我们房间的泰国女孩儿啊？」赵玉深沉地说道，「我感觉，这个女人的死并非偶然，或许，如果能搞清她被杀的原因，咱们就能把整件案情，全都搞清楚了！」 第0710章 绝地大推理 「泰国女孩怎么了？」苏金妹摇头说道，「我觉得，她可能是跟坏蛋们一伙儿的，他们发生了内讧，被人灭了口，然后就当成一件工具，拿来陷害咱们了！」 「不！」赵玉否定，「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犯罪集团，他们的身份都见不得光，就算闹了内讧，杀了人，也只会秘密处理，不可能搞的这么张扬！」 「那……这个泰国女孩儿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苏金妹更加好奇。 「不知道！」赵玉坦言道，「但是，泰国女孩儿很明显跟那些人有关系，只要能查到她的来歷，应该就能找到敌人的同伙！」 「师父啊……」苏金妹不无担心地说，「你自己都说了，无人机都是美国军方的高科技，你绝不觉得，咱们的那些敌人，有可能是美国特工呢？你这样公然跟他们作对，是不是会惹到大麻烦的啊？」 「麻烦不麻烦我不知道，但是……」赵玉坚决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管谁惹了我，我一定让他还回来，做人要讲原则！」 「你……你的心也太大了！美国特工都不放在眼里吗？」苏金妹无奈摇头，但还是拿起了外国勐男的手机以及无人机遥控器，开始查看。可是，这些东西都带加密功能，根本打不开。 「你看啊，无人机的监控视频，是从咱们进入酒店之后开始录制的！那么……在这之前呢？」赵玉说道，「为什么，无人机没有录下泰国女孩儿被放进咱们房间的镜头呢？」 「为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开飞机的人，正在办事儿？」赵玉说道，「也就是说，将泰国女孩放进咱们的房间，然后将她杀死的人，就是那个无人机的操控者？」 「可是，将一个大活人带进咱们的房间，不可能不留下什么破绽吧？摄像头也躲不过去啊？」苏金妹摇头。 「不知道……也许，这些特工们都有他们的方法，也许……」赵玉说道，「他们在酒店里面有人接应！」 「师父，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担心什么？」苏金妹说道，「如果你猜对了，杀人兇手就是那个外国人的话，那岂不是说，他没有同伙了？杀手无人机，也只有一架？我们……我们还是去自首吧！」 「不对，如果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来编排我们，」赵玉摇头说道，「那就说明，他们非常想利用我们找到苗英，由此可见，苗英在他们身上所做的事情，肯定非常严重！要么是杀了他们的大人物，要么就是抢了他们的什么东西……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同伙才对。我们得查明真相，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查明真相……」苏金妹撅嘴，「师父啊，我现在都成杀人犯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吁！」赵玉晃了一下手指，说道，「我好像……有办法了！如果……我们把这看做一起案件，那么就好像侦破案件一样，如果能找到一个关键点的话，或许就能破案了！所以，我们得静下心来，推理一下！」 「关键点儿？推理？」苏金妹瞪大眼睛，「怎么整？」 「嗯……」赵玉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到了点儿上，连忙说道，「还记得，咱们当初查看苗英行动轨迹的事情吗？苗英在咖啡店里显得那么紧张，这是不是说明，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动手？」 「嗯……师父，你慢点儿好不好，有点儿跳跃了，我跟不上……」苏金妹皱眉加摇头。 「出了咖啡店，她沿着商业街一直向西，曾经在靠近森林的地方消失了20分钟，」赵玉说道，「随后，她又折返回来，往码头方向行去了，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兰丁岛！」 「是啊，那20分钟……」 「我后来仔细查看过，我发现苗英往码头去的时候，已经不再紧张了，这岂不说明……她那个时候，已经完成了任务？」赵玉说道，「因为完成了任务，所以她才会离开兰丁岛？」 「完成任务……」苏金妹终于明白了赵玉的意思，「也就是说，问题，就出在她消失的那20分钟里面了？当时……」 「我们曾经去那里索要过视频，」赵玉急速地说道，「那里一共有6家店铺，两家是空房子，两家刚开业没安装监控，还有一家说是监控出了故障。我们最后只在最靠森林的那一家得到了监控视频！」 「对！」苏金妹附和道，「那唯一的监控我们看过，师娘并没有在那里出现。也就是说，师娘她没有进入森林！」 「一共有6家店铺，」赵玉点头，「也就是说，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6家之中！」 「有监控的那家，和它的对门的空房子都可以排除了！」苏金妹说，「这样就只剩下了4家……老天，难道……敌人的同伙就在这四家的其中一家，因为……因为我们到那里跟他们索要视频，所以被他们给盯上了？」 「那就还剩下三家！」赵玉说道，「可以把另一栋空房子也排除掉！」 「剩下的三家……两个没有安装监控，一个说出了问题……」苏金妹努力回忆，「师父，你还能记得当时的情况吗？这三家里面，哪一家最有可能有问题呢？」 第953页 「我的天！！！」剎那间，赵玉勐得睁大眼睛，激动地说道，「我知道，是哪一家了！就是……最中间的那家，从十字路口过去的右手边第二家，说自己监控出了问题的那家！」 「嗯？是吗？」苏金妹回忆道，「那一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卖蜂蜜的那家是不？店主人是个岁数不小的女人，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有个正在拖地的服务员。我……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啊？」 「可是……」赵玉张大嘴巴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在那家店门口，可是停着一辆电瓶车呢！」 「电瓶车，我……我记不得了，难道……你认为，就是咱们现在坐的这两电瓶车吗？」苏金妹亦是感到万般惊诧。 「那两家没有监控的店铺，我都仔细看过，的确是没有安装的，他们并未说谎！」赵玉说道，「如此看来，也就只剩下了这家卖蜂蜜的了！它的位置正好是中间的盲区，如果苗英进入的话，我们无法从视频中看到！」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赵玉本打算打开一个记忆闪回器，重新观看一下当时的情形，看看那辆电瓶车和自己现在乘坐的这辆到底一不一样？ 谁知，这个时候，苏金妹却啊呀地叫了一声，兴奋地说道：「师父！我好像有个办法，可以证明……」 说着，苏金妹打开平板电脑，在上面打开了一个全英文的软体，虽然赵玉看不懂，但看上去，那应该是某种商业旅游导览图之类的东西。 苏金妹刷刷地点了几下，很快从导览图上找到了那家店铺。 「师父……」苏金妹一边操作一边介绍道，「这个软体是韩德旺介绍我下载的，上面有整个兰丁岛的旅游信息，而且还有每家店铺的详细介绍。你看……我们要查的这一家叫做honeyhoney，喏……这是他们的店铺信息和员工信息！」 随着苏金妹的点击，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几张店内员工的照片。 待看到这组照片之后，赵玉蓦地愣在了那里，心跳亦是难以抑制的开始加速…… 第0711章 不谈三角恋 「绝对没错，」赵玉肯定地说，「咱们去索要视频的时候，根本不是照片上的这几个人，这个什么店长，还有服务员之类全都不对！」 「说明上介绍，那家店铺不但出售本地蜂蜜蜂胶产品，而且还制作蜂蜜蛋糕，和一些跟蜂蜜有关的小食品，算上店长一共有三名员工！」苏金妹介绍道，「虽然店长也是个女的，但绝对不是咱们那天看到的那个，当时，我跟她说过话的！我的天吶，她跟我说话时，那么自然，那么淡定，真的……会有问题吗？」 「可能性太大了，」赵玉点头，「别忘了，那些人可都是专业的呢！」 「真的有问题？」苏金妹皱眉，「可是……一家蜂蜜店，会有什么问题呢？师娘为什么要去哪里？难道……原来的老闆是坏蛋，已经被师娘给打死了？」 赵玉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接听之后，正是那位马润奎科长打过来的。 「哎呀，赵玉，你可急死我了，怎么电话总也打不通呢？」马润奎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事吧？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赵玉这才想起来，由于自己一直没有关闭信号屏蔽仪，所以马科长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 现在电话好不容易接通，赵玉赶紧把情况跟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把外国勐男以及无人机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他。 由于赵玉脑中的隐形探测器在，他确保自己的手机并未被人监听。 马科长听到之后，在震惊之余亦是感觉松了口气，忙说：「既然有证据，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咱们就多了谈判的筹码！」 「赵玉，我已经跟领导们请示过了，咱们这边已经派了两路人马过去，一路是官方的，他们会跟当地政府交涉，给你们申请保护；另一路是私人的，他们会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我待会儿把坐标和暗号发给你们，你们过去跟他们汇合就可以了！」 「对了，官方的现在还在路上，但是接应你们的人差不多已经就位了，就在兰丁岛上！你们赶紧过去汇合吧，然后全听他们的就行！」 电话刚刚挂掉，马润奎所说的坐标与暗号，便全都发送到了赵玉的手机上。 「哎呀，这下可好了，总算雨过天晴了，这一晚上可是吓死我了！」苏金妹如释重负地说道，「师父，走吧，咱们赶紧往汇合地点去吧！有人可以保护我们了，师父……师父……」 谁知，苏金妹喊了两声，赵玉却没有任何反应。 「师父，你还想什么呢？」苏金妹催促，「赶紧开车吧！坐标在岛屿西面的海边，离这里不远的！咱们必须得赶在大批的警察之前与他们汇合啊！」 「好……好……」赵玉又怔了一下，这才终于开动了车子，朝市区方向开去。「金妹，你现在把无人机内存卡上的资料全都拷贝下来，多拷贝几份，以防万一！」 「好！」苏金妹照做了，可是，等她拷贝完毕之后，却忽然发现，赵玉开车的方向不对，竟然朝着商业街开去，而且很明显开向了商业街的西面。 「不不不……」小姑娘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大声地对赵玉喊道，「师父，你疯了吗？不行，不行啊！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还想去那家有问题的店铺不成？」 第954页 「那些人的消息灵通，训练有素，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人早就跑了！」赵玉坚定地说道，「我必须现在就去会一会他们！」 「该死！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苏金妹拽着赵玉的胳膊，喊道，「师父，你自己也知道，店铺里面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专业的特工！有无人机、有枪、有炸弹！你去找他们，那不就是找死吗？听我的，让别人去对付他们好不好？」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待会儿开到附近，你走你的！我自己去就行！」赵玉悻悻地吐了一句，却是加快了开车速度。 「你！！！」苏金妹真的急了，歇斯底里般地吼道，「赵玉，这句话我一直不想说的！我知道，你这么玩儿命是为了什么？你就是想要得到苗英的消息而已，你想找到她！天吶！苗英到底对你有多重要啊，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值得！」赵玉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脚底下踩动电门，使得车速越来越快，已然开到了商业街附近的路口。 「不！我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这时，苏金妹紧紧拉住赵玉的胳膊，疯一般地嚷道，「停车，你给我停车！你现在已经魔障了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苗英以外，还有很多人都是在乎你，关心你的！比如我……我求求你了，别去……千万别去……呜呜呜，赵玉，我担心你出事儿啊……」 劝着劝着，苏金妹竟然又哭起了鼻子。 嘎吱…… 看到苏金妹哭得动情，赵玉这才不得已踩下了剎车。不过此处，已经离那个商业街的十字路口很近了！ 「金妹，你听我说！」赵玉劝道，「你放心，你师父我只是去查明真相而已，顺便给自己讨个说法，可并不是什么送死去呢！别说得这么丧气好不好！」 「不……我不让你去……」谁知，苏金妹不但死死抱住赵玉，竟突然把嘴唇迎到了赵玉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喂！」香舌入口，赵玉却急忙将她推开，「小丫头，别胡来！餵……」 「师父，我喜欢你……」苏金妹却再一次抱了上来，欲罢不能地亲吻着赵玉，「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愿为你付出我的一切，师父……师父……我不想你有事，我想让你知道，除了苗英，你还有我……」 感受着怀中的炽烈且发烫的身体，赵玉不禁一阵心神恍惚，血气翻涌，他虽然早就看出来，小徒弟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却并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激烈。 「不行，不行！」赵玉的理智尚存，对于感情，他向来泾渭分明，毫不含煳，于是，他再一次狠心地推开苏金妹，郑重地说道，「金妹，你给我听着！不管是不是你的师父，我都不可能跟你那个的……所以，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 「实话跟你说吧，我一看到电视上演什么三角恋的剧情就想吐，真的！所以，你都懂得的，我心里只有你师娘一个！只有苗英！」 听到赵玉如此决绝的说话，苏金妹这才终于停止了手上和嘴上的动作。 「哦，还有，」赵玉又道，「其实，我现在要去蜂蜜店，也不光是为了苗英！我跟你说过，我赵玉做事，睚眦必报，谁惹了我，我绝不放过！我还要给自己，给你出口气去呢！」 「所以，我怎么也得让那些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才行！」说到此，赵玉这才拿好手枪，走下了车子，对苏金妹说道，「这样，你现在开车去汇合点等我，我稍后就到，不会耽误太长工夫的！放心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商业街走去…… 「师父……师父……呜呜呜……」电瓶车里，苏金妹望着赵玉消失的背影，颓然地躺倒在了座椅之上，再一次潸然泪下…… 第0712章 其人之道 真是的…… 赵玉掂着手枪，一面朝商业街走去，一面感慨着刚才在车里面发生的事情。真没想到，小徒弟苏金妹，到底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感情，而且还如此深刻。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赵玉是绝对不可能跟她一起来纽西兰的。 其实，这正是赵玉当初拒绝姚佳同往的原因。赵玉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如果，刚才那情深意切，主动投怀送抱的人换做是姚佳，他恐怕很难把持住自己。 幸好自己对这位大眼萌萌的小徒弟还算免疫，要不然，今天非但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反而还会让自己在感情上犯个超级大错误！ 如果只是为了在女人身上疏导情慾，赵玉倒不是那么介怀，可是，一旦自己真的和小徒弟发生关系，产生什么感情纠葛，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真是的…… 抬头之间，赵玉已经看到了商业街的十字路口，只要拐过去，就能到达那家可能有问题的店铺了。 此刻，十字路口正停着两辆警车，有好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已经在那里设置好了关卡，正在查看着过往车辆。 看到警察之后，赵玉这才从刚才的感情纠葛中恢復过来，急忙借着树丛下的阴影，转过了十字路口，朝目标处行去。 赵玉当然不是傻子，他虽然嘴上说着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心里却一直在打着其他算盘。 因此，当他来到那栋店铺楼下之后，他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率先利用自己的隐形探测器，把里面的电子设备好好探查了一番。 第955页 那是一栋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二层小楼，店门紧紧关闭着，店面的墙上画着令人垂涎的蜂蜜和一些精美的蛋糕食品，门匾上还标示着英文的「蜂蜜」字样。 结果，赵玉仅仅用探测器扫描了一下，便更加确定，这店铺里面必然有猫腻了！因为探测器显示，整间店铺的监控系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仍然还在正常运作着。 可是，店铺的老闆却说监控坏了，这分明是在撒谎。 由于赵玉可以清楚的知道哪里是监控区域，所以他贴着墙角，避开摄像头来到跟前，又把里面仔细探测了一番。 探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里面除了有很多先进的电子设备外，还有不少地方装有炸药！ 好傢伙！ 这一次，赵玉再不怀疑，急忙又使用了一个隐形透视仪出来，把里面的情况透视了一下。 虽然透视仪的成像不是很清楚，但赵玉还是能够大体看到里面的一些情况，尤其是人的情况。 但见店铺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三个都是男人。一楼的客厅有个人正在急匆匆地往旅行箱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而此人的旁边，则有一个人正在一台电脑前飞速地敲击着什么。 咱看二楼之上，则有个人正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着，他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手机，似乎正在跟谁讲电话。 赵玉看看手錶，现在是半夜3点20分，这个时候，里面的人都没歇着，手里还拿着枪，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而且，看这三个人着急忙慌的样子，他们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正在准备撤离呢！ 唿…… 赵玉重重地唿一口气，心里说话，幸亏自己来得及时，要是晚来一步，很可能就人去楼空了。 不过…… 三个敌人，手枪未知，还有炸药…… 看着里面的情况，赵玉在衡量着自己冲进去抓人的可行性。 衡量了半天，他还是放弃了自己的a计划，不行，虽然里面只有三个人，但可想而知，这三个人必然也是外国勐男那一类型的超级特工。 如果就这样冲进去，赵玉确信自己没有胜算。一来，这三个人没有睡觉，正处在警觉状态；二来，他们在正门和后院全都安装了报警器，硬闯的话，必然会被他们察觉；三来，他们的武器和武力全都占优；四来，自己还能使用的道具，真的不多了！ 所以…… 综合以上意见，赵玉觉得，自己还是实行b计划更加稳妥一些。所谓的b计划，就是赵玉报警抓人，说嫌疑犯藏在这家店铺之中，把警察引过来，探探他们的虚实。 可是…… 正如他之前担心的那样，如果对方在警局里面有内应，那么赵玉这边一报警，会不会里面的人就能知道了呢？ 到时候，就算他们不会逃跑，可一旦引爆了炸药，岂不就死无对证了？ 而且，这些人已经在准备逃跑了，就算报了警，恐怕等警察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怎么样，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呢？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将这些可恶的傢伙活捉？ 嗯…… 赵玉飞快地琢磨着，看来……事到如今只能根据情况，设计一个c计划才好！ 哼哼…… 想到此，赵玉赶紧又退了出去，从侧面又把房子扫描了一番，他觉得，既然那些人选择在这里落脚，那么这栋房子应没有看到的这样简单，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什么。 可是，他用透视仪看了半天，除了能够看到店铺有个后院之外，并没有再看到别的东西。 可这个时候，装箱子的人似乎已经完成了工作，正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看那意思，似乎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好吧…… 有主意了！ 关键时刻，赵玉一下想起自己和苏金妹在酒店时的遭遇来。好啊，他不觉一阵冷笑，心里说话，既然这样，那我就干脆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们也尝尝被编排的滋味吧！ 想到此，赵玉转身就朝十字路口跑去，与此同时，他还打开了一个最新获得的叫做反摄像头的道具。 此刻，那几名警察刚刚检查完了一辆汽车，正准备回车上休息，赵玉却飞一般地跑到了他们的跟前，在临近的时候，还求救般地唿喊着「police，police……」 听到有人唿喊，几名警察全都不明所以地走出警车，驻足观看。 「police，do you know who am i！？」 关键时刻，这个世界里的赵玉的英语功底忽然发挥了作用，赵玉冲着那些警察竟然不假思索地拽出这么一句来。 「what！？」几位警察全然不解，同时发出了疑问。 「我去你大爷的吧！」谁知，英语过后，赵玉竟然骂街，然后勐地撞开两名警察，以及一拳擂倒了站在车门处的另一个。 然后，他二话不说，直接钻进驾驶座，嗡的一声，就把车子开走了。 几名警察这才赫然反应过来，当先两名奔跑着朝赵玉追去，另外几人则赶紧钻进另外一部警车，也朝赵玉追来。 赵玉把车子开得飞快，却并未开远，而是直奔那家店铺而去。 别看赵玉开车不怎么样，但撞车的水平却是一流！他把车子开到店铺门前之后，先是打了个横甩，将车头对准了店门，然后便开足马力，直接朝正门撞了过去！ 第956页 汽车速度飞快，轰的一声，便狠狠地撞开了大门，冲到了店铺里面。而赵玉则赶在撞击之前，已经从驾驶座跳出去了！ 这时，身后的警察还有警车全都追了过来，赵玉则抬起手，先朝着已经被警车撞开的店铺里面开了两枪，然后便闪身钻到一个墙角下的阴影处，一点隐形飞行器，直接就飞到了房顶。 就在他飞到房顶的同时，警察和警车已经追到了店铺跟前，赵玉则啪啪地又朝着警车射了两枪。 警察门没有看清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全都吓了一跳，纷纷躲避，然后掏枪还击！匆忙之间，他们只以为赵玉仍然还在那警车之上，所以全都把子弹，射进了店铺…… 第0713章 算计人的快乐 正如赵玉计划的那样，当警车冲进店铺之后，店铺里面的特工们自然是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尤其是正在门口附近敲击电脑的那位，汽车甫一冲进，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人带电脑全都被撞到了里屋。 由于门后面紧挨着玻璃柜檯，柜檯被车撞碎，玻璃满天飞，也同时把那个正在捣鼓旅行箱的人给砸倒在地…… 紧接着，赵玉来了两枪乱射，听在这二人的耳中，自然受惊不小，等他们再看到外面又开过来一辆警车，以及数名持枪警察之后，自然会出于本能地意识到，这是警察前来围剿他们了！ 而随着警察们朝店铺里开枪，他们更是再无怀疑，立刻掏出自己的武器，与警察们展开了对轰。 噗噗噗…… 这些人的手枪上全都带着消音器，射起子弹来，全都没有声响。 而警察们的手枪却是砰砰作响，极具震撼…… 这时，楼上那个正在打电话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冲下楼来。待看到他们被警察袭击之后，他赶紧拨动手机按键，似乎想联繫什么人。然而，按完之后，他却发现手机忽然无法打通，竟然连半点信号都没有了！ 原来，赵玉早就计划好了这一环节，谨防敌人寻求支援，或是与内应联繫什么的，早就使用了一个信号屏蔽仪出来，把所有的讯号全都屏蔽了！ 打电话的人焦急之下，只好和另外两人一起朝警察射击。 兰丁岛上的警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阵仗，出于怕死的本能，他们全都躲避在警车后面，然后朝着店铺胡乱开枪，只是造造声势而已，根本打不着人。 而屋里的特工们虽然枪法精准，却也没办法击中外面的警察，从正门冲出去。 可是，警察们明显心态不同，因为早在赵玉抢夺警车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向总部请求过支援，此时此刻，全岛上的警力，都在朝这里火速赶来。 不消一分钟的时间，从十字路口那里便又冲过来了一辆警车。 看到警方来了支援，三名特工再也按捺不住，那个拎着旅行箱的人，率先打开后门，朝店铺的后院跑去。 店铺的后院有个后门，后门外面是一条不甚宽阔的胡同，胡同一头通往大路，令一头则通往森林，是个逃跑的绝佳线路。 然而，赵玉却早早地飞到后院等待多时，看到此人拎着箱子打开后门想跑，他立刻迎面砰砰就是两枪！一枪击中了此人的肩膀，另一枪则击中了他的胳膊。 扑啦啦…… 箱子掉到地上，而中枪的人，则赶紧捂着肩膀退回了屋里。 哼…… 赵玉冷哼一声，心里说话，这一次，让你们也尝尝被困的滋味吧！ 此时此刻，店铺正门外又嗡嗡嗡地赶来了好几辆警车，和赵玉在酒店时遭遇的一样，警方除了手枪之外，还带来了威力更大的散弹枪，嘭嘭嘭地射击过来，登时把店铺打了一个面目全非！ 而且，警察们也不傻，他们已经分出了好几辆警车绕向了店铺后面的胡同，以防有人逃跑。 看到自己的阴人大计已经实施得差不多，赵玉赶紧控制着飞行器，飞到了高空，远远地躲开了这是非之地，然后耐心地等待着事态发展。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应该和当初外国勐男陷害自己时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他用无人机看戏，而自己则亲自飞在空中冷冷旁观。 哼！ 别说，这感觉还特么爽…… 果然，这齣好戏很快就进入到了高潮部分，由于正门处的火力兇勐，屋子里的三名特工只得选择后门作为突破口，没多久，竟是一起从后门沖了出来！ 赵玉看到包抄的警车才刚刚开到胡同口，如果这些人冲出去的话，恐怕还有逃脱的可能，于是，他赶紧在高空中又放了冷枪。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开冷枪之后，竟然连续出现了几件意外： 一个是，这些人冲出来之后，最前边的人竟然打着一把雨伞，赵玉的子弹射在雨伞之上，竟然没有穿透过去！ 哇咔！？ 赵玉大感意外，这……这怎么好像《王牌特工》里的情景似的，还冒出了防弹雨伞来？ 而第二个意外是，赵玉之前只是探测到了三个人而已，可现在从店铺里面冲出来的，却明显是四个人！除了那三个男的以外，还多了一个女的！ 哦…… 他这才勐然想起，当初他和苏金妹进到店铺的时候，可是还有一个女老闆呢！看来，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女老闆了？ 可是…… 第957页 自己的透视仪那么厉害，却为何之前没有探测到她呢？她之前藏哪儿了？难道……这店铺里面，还有别的隐秘空间不成？ 就在赵玉犹豫之时，第三个意外又发生了，赵玉一枪打在了他们的防弹雨伞上，而伞下的特工们却能判断出赵玉射击的方向，竟是噗地朝他射过来了一枪。 好在赵玉反应够快，嗖地飞到了楼顶之上，躲避了过去。 这时，那四个人在雨伞的掩护下，已经打开后门，冲到了外面的胡同里。不过，从胡同口追进来的警车，却也差不多赶到了那里，双方甫一见面，便立刻开了火。 轰…… 警方的散弹枪率先打来，登时把其中一名特工轰倒在地！其他人立刻开火反击，手枪齐鸣，这才又把警方的火力压制了下去。 哎呀……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沮丧地发现，原来在那后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看这辆车停放的位置，分明就是特工们自己的。 此刻，他们已经打开车门，冲进了车里，准备开车了。之前被散弹击倒的特工，也被他们连拉带拽地拉上了车。 砰砰砰…… 警方的枪声一直没有停歇，可警察们明显怕死心怯，只是胡乱开枪而已，甚至连越野车那么大的目标都没击中。 嗡嗡嗡…… 特工们已然打着了火，眼瞅着就要把车开走。 啧啧啧…… 赵玉连连咂嘴，心急如焚，如果特工们开车跑了，恐怕他的计划就全都落空了。怎么办？自己怎么就没有留意到这辆车呢，要是早把它的轮胎扎破，或是堵住排气管，那不就没事了吗？ 谁知，就在赵玉着急想办法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特工们的越野车虽然发动，却并未开走，竟然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这时，警察们终于逮到了机会，再一次将枪口瞄准越野车，噼里啪啦地开了枪。散弹枪打过来之后，登时把越野车的后玻璃打碎…… 车里的特工们再一次开枪还击，打着打着，忽然有个特工从天窗钻出，然后嗖地朝警车方向扔过去了一颗黑色的东西。 我靠，手雷！？ 赵玉大惊之时，那手雷已然落地，一瞬间，手雷从警车车底爆炸，轰的一声，愣是把偌大的警车给炸了一个后空翻外加旋360度，重重落地。霎时间，旁边的院墙也被炸塌，尘嚣暴起，一片混乱…… 看到警方的火力消失，越野车驾驶座的车门勐地打开，但见那个女特工一手抓着车顶，一手伸长胳膊，用手里的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对着店铺一通勐按…… 可是她按了半天，店铺这边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哦…… 赵玉终于看明白了，她这是想要按响炸弹遥控器，把整间店铺炸飞，以此来销毁证据呢！ 嚯哈哈……赵玉躲在楼顶一阵冷笑，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已经用屏蔽仪把这里的信号屏蔽了！ 哼，你就玩儿命按吧，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第0714章 绝命逃亡 「谢特……」 赵玉甚至从房顶上都能听到，女特工嘴里骂出的外国脏字，她咔咔一通乱按，几乎都快把遥控器按烂了，可店铺还是没有爆炸！ 嗯…… 赵玉微微点头，由此可见，在店铺里面，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需要销毁的。虽然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可她仍然不愿意放弃，并没有及时开车逃走。 没想到，好戏还在后头。 女特工情急之下，竟然沖那个站在天窗里扔手雷的特工摆了摆手，大声喊了些什么。那特工立刻领悟，刷得掏出了两颗手雷，并且同时拔掉了手雷引信，然后张开手臂，眼瞅着就要朝店铺扔去…… 奶奶个熊，赵玉大惊，如果手雷扔进店铺，很可能把里面的炸药一併引爆，那样一来，就很可能前功尽弃了。 想到此，赵玉也是急了眼，赶紧朝着扔手雷的人开了黑枪。然而，赵玉的手枪里本就没有多少子弹，扣动扳机之下咔咔作响，竟是已经把子弹全都打光了！ 坏了！ 他一着急，竟然指着那扔手雷的特工大喊了一声：「呔！放开那个手雷……」 那特工万没想到房顶上竟然有人沖他喊叫，登时停顿了一下，其实，这一下也仅有那么零点一秒而已，然而，汽车残骸那边的警察们却正好缓过神来，再度朝越野车射来了一通子弹！ 噗…… 其中一颗子弹正好射中了特工的胳膊，使他在手雷出手的时候，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结果，一颗手雷扔到了院子里，而另一个手雷，则咕噜噜地掉到了越野车的下面。 「啊……」 那女特工头大惊失色之下头髮都竖起来了，她连骂街都来不及骂，便一个翻身窜出车子，滚到了与炸弹相反的一侧。 与此同时，两颗手雷同时爆炸！ 轰…… 院子内和越野车轰然炸响，暴起了两团尘嚣。 在巨大的爆炸之下，店铺的后门被炸了一个粉碎，窗户上的玻璃也是全部被震碎，巨大的冲击波沖天而起，吓得赵玉赶紧躲到了房顶的栏杆后面。 而越野车底下的那颗炸得更加惨烈，越野车嘭地炸飞出去，在空中吱纽地翻了个身，然后横着撞到了胡同另一侧的墙壁上，随后咕咚落地。 第958页 沉重的汽车被炸得扭曲变形，而扔炸弹的那个特工因为躲闪不及，整个人都被砸在了车子下面。 谁知，就在两颗爆炸之后，四周围反而突地陷入一片安静。 赵玉探着脑袋向下看去，但见胡同与院子里粉尘瀰漫，已经看不清具体情况了，只能看到院子的院墙全都被炸裂炸碎，一片狼藉…… 咳咳……咳咳…… 谁知，没过数秒，烟尘中竟然响起了咳嗽之声，由此可见，那些特工里面应该还有活着的。 这时，远处的警察们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刚刚赶来增员的警察举着防爆盾牌，开始一步步地朝越野车的残骸靠近。 谁知，就在警察们刚刚靠近的时候，从车底下竟然忽的窜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动作灵敏，枪法精准，砰砰几枪，竟然打中了最前面一个警察的脚踝！ 「啊……」警察中枪倒地，发出悽惨嚎叫，吓得后面的人也不敢冲上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两个人立刻从越野车残骸中钻出，朝着森林方向奔跑过去。这两个人之中，一个是那个带头的女特工，另一个则是一个倖存的男特工，而他的手里依然紧紧地拎着那个旅行箱。 警察们在后面开枪射击，可二人速度很快，已经跑出了胡同。 不过，就在两名特工刚刚跑到森林入口的时候，从另一侧包抄过来的警察也已经到位了，两辆警车交叉停在森林入口，正好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随着车门打开，车里面全副武装的警察立刻冲出车子，朝二人开枪射击。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特工们的能力也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尤其是那个女特工，她先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子弹，然后砰的一枪，便精准地射倒了一名警察。 后面的男特工则把旅行箱挡在身前，自己也是噗噗几枪过去，射中一名警察，还逼退了另外几个。 「啊……」 那女特工大叫一声，冲到了两辆警车跟前，连开数枪，又射倒一名警察。 可正当她想把所有人全都射倒的时候，她的子弹却已经打光了，匆忙之间，她自己也被警察射中了手臂，吃痛地叫了一声。 不过，女特工显然身经百战，虽然中枪，可是速度不减，直接越过警车，冲到一名警察跟前，拳打脚踢，没几下便干净利索地将其打昏了过去。 这时，后面又冲上来两名警察，女特工则毫不含煳地左冲右突，上蹿下跳，虽然警察砰砰地开枪，可非但没有打到她，却反而全都被她一人给打倒。 眨眼之间，过来围堵的警察们，竟然全都被她给解决了。女特工赶紧打开车门，然后招唿同伴上车。 可这个时候，拎旅行箱的男特工明显出了问题，他的脚底下全都是血，走一步踉跄一步，很明显受了致命伤。 接下来，二人用英语呜里哇啦地说了好一大通，然后，那男的便把旅行箱扔给了女特工，自己则坐上了另一辆警车，然后直接朝胡同中开去。 胡同这边，赶过来支援的警察们刚刚跑到这里，却勐然看到一辆警车迎面撞来，全都吓得往回躲避。 可是，开车的特工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所以把车子开得飞快，把警察们撞了一个人仰马翻，一片惨叫。 不过，还没等反应过来的警察们开枪射击，那特工便已经不行了，汽车冲进胡同之后，直接撞到了越野车的残骸上，然后再也不动了！ 等赵玉再次看向胡同的时候，但见胡同内已然是一片狼藉，满目悽惨，到处都是残骸碎片，墙也倒了，车也翻了，受伤的警察们亦是痛苦呻吟，一片哀嚎…… 趁着这名特工进行自杀袭击的时候，前面的女特工则早已开着另一辆警车，向森林深处逃逸而去。 车子开走之后，现场剩下的警察们，竟然无一人还有能力继续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走。 见到此状，赵玉也是被这些特工们的狠辣程度给震惊住了。没想到，这么多警察，这么多武器，到最后居然还是没有拦住她！ 好傢伙，赵玉也是万般庆幸，幸亏自己有够机灵，当初没有选择跟他们单打独斗。要不然，怎么可能还有自己的活头？ 当然，赵玉趁着隐形飞行器还没有结束，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让女特工跑了。 一来，这女特工可能是个重要人物；二来，她手里的旅行箱必然是个重要的东西；三来，一旦她超出了信号屏蔽仪的范围，那她可就能再一次引爆店铺里面的炸药了！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跑了！ 于是，赵玉先是附身飞下楼房，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把散弹枪，然后便贴着地面急掠而过，朝女特工飞快地追去…… 第0715章 想死可不行 不行啊…… 赵玉一边飞着，一边在心里嘀咕，这飞行器的持续时间实在太短了，一眨眼就快要到了数秒阶段。 系统道具还挺有良心，在脑中不停地提示着赵玉，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降落，要不然就会直接摔死！ 可是，赵玉正在追击敌人，哪里会听警告？此刻，他已经追到了汽车的上方，感觉到时间紧迫，他便抬起手中散弹枪，直接朝着警车驾驶座上开了一枪。 嘭…… 散弹枪喷射出威力强劲的弹丸，只一下便把驾驶座的外侧玻璃打碎，赵玉甚至还能听到里面的女特工吃痛地哦了一声。 第959页 不过，那女人显然没有受到致命打击，立刻探出身子，瞄准赵玉开了枪。然而，当她勐地看清，赵玉竟然是飞在空中的一个大活人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任谁也没见过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前在赵玉唿喊「放开那颗手雷」的时候，女特工倒是听到了赵玉的声音。可是，当时赵玉正好站在房顶，而且那里漆黑一片，她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只以为是房顶上有人埋伏而已。 此刻却勐地看到赵玉竟然活脱脱地飞在空中，不傻才怪。 赵玉却不管那一套，见到女特工露头，赶紧又一枪搂了过去。可是，这女特工反应神速，在赵玉开枪之时，她竟然一拐方向盘，把车子开向了迎着赵玉的这一侧，结果，赵玉这一枪下去，全都打在了车顶上，甚至把车顶的天窗玻璃全都打碎了！ 打完这一枪之后，女特工再一次甩开空当，砰砰朝着赵玉射了两枪。 赵玉也是实在等不了了，眼瞅着自己就要到点儿坠落，他赶紧拼尽全力一个勐冲，竟然倒着从那天窗钻进了车中。 「去死吧！」 甫一进入车里，赵玉顾不得倒转身体，便率先调转枪头，冲着女特工开了一枪。可不幸的是，散弹枪没子弹了！ 我去！ 赵玉咔咔地扣了好几下，可是枪再也没响。 那女特工虽然被赵玉吓了一跳，却还是出于本能地甩开胳膊，将枪口瞄向了赵玉。 「去你奶奶个熊！」关键时刻，赵玉把枪当成棍子，直接朝女特工的胳膊上捅了下去，正好捅在了她的痛处。 「啊……」女特工吃痛，枪口歪了半寸，可是扳机已经扣动，手枪登时也咔咔地响了两声。 哦…… 闹了半天，她的手枪也没子弹了！ 这一下，赵玉终于放了心，赶紧把身体倒转回来，然后用散弹枪又朝她捅了一下。谁知，这一次那女特工有所准备，竟然将她的手枪直接甩向了赵玉脸上。 赵玉低头躲避，散弹枪则被那女人一把抄住。接下来，二人拔了几下河，赵玉本想扑过去先逼迫她把车子停下再说，可一想到女特工那专业的杀人技巧，他不得不稍感忌惮，没有贸然出击。 女特工果然厉害，拉拽了几下，发现自己的力量没有赵玉大，她竟然勐晃方向盘，把车子甩得左右摇摆，晃得赵玉没法坐稳，最后只得放弃了散弹枪的争夺。 不过，虽然枪被夺走，但赵玉却有自己的办法。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就不再心疼道具的消耗，赶紧一个隐形臭气弹施展了出来。 一瞬间，臭气喷涌而出，眨眼就把整个车厢瀰漫，虽然车窗玻璃是碎的，可臭气弹的威力实在太大，没几秒便让人刺鼻辣眼喘不过气。 当然，赵玉没有那么傻，在臭气弹之后，他早就又跟上了一个隐形唿吸器。可是，这一次赵玉还是失算了，隐形唿吸器同样挡不住臭气弹的威力，他虽然可以正常唿吸，可眼睛还是流泪严重，被深深地刺激了一下。 不过，显然女特工受到的刺激更大，这臭气弹没有颜色，所以勐然闻到，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快就被呛得咳嗽不断，眼睛流泪…… 好半天，她才发现有问题，这才赶紧把头探向了车外，可纵然如此，那臭气弹依然可以熏到她，根本无处躲避。 最后，女特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一抓旁边的旅行箱跳了车！ 无人驾驶的警车直奔一棵大树而去，赵玉反应不慢，一看女特工跳车，自己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骨碌碌…… 骨碌碌…… 二人相继跳车，在大路上滚落到旁边树丛。警车则砰的一声撞到从树上，发动机都冒了烟…… 「咳咳……咳咳咳……」女特工咳得不行，差点儿把肺管子都咳出来，她的眼睛亦是哗哗流泪，看不清东西。 赵玉自然比她好很多，至少没有咳嗽。不过，刚才跳车那一下也挺勐的，搞得他头昏脑涨，一时间也没有缓过劲儿来。 因为靠近城市和公路，这里的森林和之前的森林不太一样，能够依靠着城市中映射过来的微光，看清一些东西，并不是一片漆黑。 所以，当女特工终于能睁开眼睛，看清赵玉之后，这才蓦地大吃一惊，口中突突突地说了好一大堆英语出来。 「哼哼哼……」赵玉微笑着点头说道，「对，差不多吧，你终于知道了啊！呵呵呵……」 当然，赵玉根本听不懂她说的都是什么，只是通过她那诧异的表情看出，她应该是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估计，她肯定会非常吃惊，没想到作为猎物的赵玉，竟然反过来把让他们这帮专业人士给整了个稀惨稀惨！ 「行了，不用谢我了！」赵玉一面开玩笑，一面走到女特工面前，笑着说道，「喊声爷爷，今儿个就绕了你的狗命！」 「唾……」不知道，是那女人能听懂自己说的什么，还是她已经恼怒至极，她除了啐了一口之外，还法科法科地骂了好几句街…… 「我去，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赵玉撸起袖子又往前走了几步，但见女特工胳膊中枪，浑身浴血，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了。于是，他转而走向那个行李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谁知，那女特工却哇呀一声狂叫，直奔赵玉扑来。 第960页 赵玉再不憷她，二人很快扭打在了一块儿。然而女特工已经筋疲力尽，哪里还是赵玉的对手，三两下之后便被赵玉一记重拳擂倒，口吐鲜血。 「哼……」赵玉抹了抹拳头上的血迹，对女人说道，「想陷害老子，你们道行还不够呢！识相的，赶紧告诉我，那个泰国女孩儿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为什么要杀掉导游韩德旺？说！」 说着，赵玉迈步上前，想要强行逼供，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朝赵玉噗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趁赵玉躲避之际快速地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嘴里。 接着，她用力一咬，眼睛便立刻翻了白眼…… 啊！？ 我咔…… 赵玉反应也不慢，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傢伙竟然想要自尽！ 哼！ 遇上你赵爷爷算你倒霉，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走你…… 说着话，赵玉一颗万能血清，便给这女人使用了过去…… 第0716章 旅行箱里的东西 5天后，惠灵顿。 中国驻纽西兰大使馆内，赵玉一边品尝着当地的美味咖啡，一边望着窗外的绿树红花，蓝天白云，陷入沉思。 关于兰丁岛上的一场大战，虽然已经告一段落，却仍然没有尘埃落定。目前纽西兰和中国方面，都在积极而谨慎地处理着善后事宜。 这次事件错综复杂，影响颇大，处理起来，自然不是三两天就能完事的。 赵玉惬意地品了一口咖啡，将自己的手机掏出，又把苗英在商业街咖啡店里的视频拿出来看了一遍，望着视频中的那个熟悉依旧的靓影，赵玉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 唉…… 回忆起兰丁岛上的种种经歷，赵玉不禁轻轻嘆了一声，他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专业的特工，高科技的无人机，杀人、撞车、肉搏、爆炸……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距离自己以前的世界非常遥远，好像只有在那些大场面的电影里才会看到。 尤其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特工，如果不是赵玉有奇遇系统和诸多的道具在身，这一切，必然就会万劫不復了！ 由此看来，在世界的某些角落里，的确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回想当天的树林之中，虽然赵玉给那个企图服毒自杀的女人使用了万能血清。可是，不知她吃下的是什么剧毒物质，虽然血清化解了大部分毒素，但那女特工还是昏迷了，不但昏迷，而且脸还扭曲变形，皮肤发黑，看上去很惨的样子…… 那时候，紧紧追赶过来的警车即将赶到现场，赵玉没办法带走这个女人，情急之中，只好把她的那个旅行箱带走了。 取走箱子之后，他便按照马润奎给出的坐标，找到了接应他的人。当时，苏金妹已经与他们汇合，看到赵玉活着回来，她自是非常高兴。 赵玉把情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接应小组便带着赵玉和苏金妹一起上了一架——直升飞机！ 赵玉也没有想到，马润奎的力度竟然这么大？为了保证他俩的人身安全，竟然没有把他们交给纽西兰警方，而是直接用直升飞机将他俩秘密转移了。起飞后，飞机绕过奥克兰，飞到了纽西兰的首都惠灵顿，最后降落在了中国大使馆之中。 从那以后的5天里，赵玉便一直住在大使馆中，一面调养身体，一面配合调查本次事件。而中方则早已派出代表，一面与纽西兰方面交涉，一面与他们一同查询案子。 由于赵玉从无人机中得到了重要证据，所以在他来到的大使馆的当天，他和苏金妹杀害泰国女孩素茜以及导游韩德旺的罪名，便已经被洗清了。 第二天，当警方详细调查那家有问题的蜂蜜店之后，从里面陆续发现了许多令人震撼的东西。 首先，他们在店铺之中发现了很多炸药，炸药一旦引爆，整间店铺都将夷为平地！ 其次，他们在店铺的地下室里面，发现了一个巨大且坚固的金库，金库里面全都是保险柜。不过，众多的保险柜很明显已经被人全部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亦是不翼而飞。 最后，他们又在店铺的冰柜之中，发现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已经死亡率很长时间，均是被人一枪爆头，做得干脆利索。 经检验之后，警方发现这三具尸体均是该店铺的註册店员，一个女老闆，两名男员工。 幸亏赵玉及时阻止了炸药的爆炸，使得一大部分证据资料保存了下来。通过警方的调查，他们不但找到了至关重要的杀人视频，而且还终于把泰国女孩儿的事情也给弄清楚了。 原来，在店铺的内部监控视频之中，其中一个摄像头记录下了当时的场景，可以清楚地证明，店内的三名店员都是被那几名特工所杀害的！ 在某天中午，五名特工直接冲进店铺，开枪打死了店内的两名员工，并且将女老闆控制住，由两个人胁迫着带到地下室中去了。女老闆后来多半也被他们杀害。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杀完人准备关门，以及清理血迹的时候，一个留着长头髮的女孩儿却忽然推门走了进来，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大本子，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做什么调查记录。 结果，在看到屋内的死人之后，被吓坏的女孩失声惊叫，想要逃跑，却被忽然窜上来的特工给打昏了过去…… 第961页 真没想到，这个泰国女孩儿只是一个不幸撞到了杀人现场的无辜受害者，后来还被残忍地当成了陷害赵玉等人的工具！ 赵玉仔细看过这段视频，发现特工杀人，以及泰国女孩儿出事的日期，正好是在苗英离开兰丁岛之后的那一天。 等于苗英当时去到蜂蜜店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这些特工，而是那几个被杀死的店员。 也就是说，店员们并不是被苗英所杀，苗英到那里应该是取什么东西！既然蜂蜜店有地下金库，所以，苗英取走的东西，必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而且，赵玉看到过苗英离开后视频，她手里没有什么大箱子之类的东西，所以她取走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大件儿。 而等苗英走后，这帮特工得到消息前来追查此事，所以才杀了人。 既然这样，金库里面的保险柜，应该都是这些特工们打开的，而那些东西很明显全都装进了那个神秘的行李箱，而那个行李箱却最后歪打正着地落到了赵玉手中…… 有意思…… 一开始，赵玉也是对箱子里面的东西特别好奇，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才引得这么特工拼死保护？ 可是，等后来在直升机上打开箱子之后，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大跌眼镜。 那里面竟然装得都是各式各样的文件资料，各种各样的纸张、各种各样的文字、其中还有很多表格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某文案工作室的垃圾桶似的。 当时，赵玉的确搞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何在，可是，看到那几名特工为了箱子而拼命的样子，他知道，这些东西肯定至关重要！所以，一直等到马润奎亲自到达纽西兰大使馆之后，赵玉这才把箱子交给了他来处理。 虽然惹了这么一场惊天大事件，但让赵玉奇怪的是，不管是大使馆这边、刑事厅那边，乃至纽西兰方面，都对他特别关照。 几天里，他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在大使馆里休养生息，每天看看报，喝喝咖啡什么的，吃得好睡得美，甚至有时候都会感到无聊。 他本以为，虽然自己没有杀人，但他在兰丁岛上又是撞车又是打人的，纽西兰方面必然会揪住此事不放，怎么也要跟他讨个说法才对。 可出人意料的是，几天以来，别说给他施加压力，他甚至连一个纽西兰人都没看见。按道理讲，他们怎么也得派个人过来问问话，做做笔录什么的才对吧？ 五天来，赵玉和苏金妹面对的始终都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而且，貌似他们的待遇还挺高，大使馆的一位政务参贊几乎每天都会亲自陪着他们用餐，嘘寒问暖的，极为客气。 此外，刑事厅那边也是没有任何怪罪他们的意思。每一次和焦处长通电话，焦处长都叫赵玉好好休养，别想太多。为了让赵玉安心，她还保证，说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会让赵玉继续率领特调组破案之类…… 啧啧…… 所有人的态度，都让赵玉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的暧昧，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错误才对，别说什么国际纠纷，追究责任，恐怕就是再回特调组都很难了。 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在大使馆里，他过得好像大爷一般，哪里像是什么犯了大错误的人？ 此时，赵玉正在喝着咖啡想事情，从大使馆门口忽然匆匆走进了几个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马润奎科长，而在马科长后面则是一众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之前，赵玉跟他们见过几面，知道这些都是大使馆或是外交部的高官。 见到赵玉之后，马润奎连忙沖赵玉摆了摆手，把他喊到了旁边的一个会客室之中。 赵玉知道，马润奎必然是给他带来了最新消息，于是赶紧跟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赵玉，嗯……你真是太牛了！我不知道，我该用天使和魔鬼中的哪一个来形容你了！」还没坐稳，马润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吧，因为，你小子一到哪里，哪里就能搞出大事！哪怕是跑到这遥远的国外，也还是一样……」 第0717章 谁最靠得住？ 「先说最新消息，」马润奎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喝了口水，这才把他最近得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给了赵玉，「兰丁岛的警方，把你说的那家蜂厂附近的树林全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特种兵！活的死的全没见着！」 「哦？没找到？」赵玉一愣，猜道，「那会不会……有人提前把尸体给处理了？」 「我当然不会认为你在说谎了！你给我们的无人机内存卡上的视频，最后也指向了那片森林的！不过……」马润奎又喝了口水，「你不觉得，找不到尸体，会更好一些吗？」 「嗯？」赵玉扬起眉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找不到尸体，就无法证明你或是苏金妹开枪杀了人，这样一来……蜂蜜店里的尸体、泰国女孩、还有那个男导游的死，便全都与你们两个无关了！你们会被摘得清清白白，一干二净，没毛病！」 「但是……」赵玉想说，虽然找不到尸体，但是他跟纽西兰警方发起的冲突，又怎么可能没毛病呢？ 「第二个消息，」马润奎则迫不及待地往下说道，「那个唯一被警方逮捕的女人，最后……也没保住性命！官方的说法，是因为服下了剧毒氰化物，抢救无效而死！」 第962页 「什么？也死了？」赵玉一阵郁闷，心里说话，要是早知道救不活的话，那还不如别浪费一个宝贵的万能血清了，那可是一级道具啊！ 不过……赵玉琢磨，既然当时系统没有提示自己道具无效的话，那血清应该起到作用才对啊？那么……人为什么又死了呢？难道……最后还是被人灭了口吗？ 想到此，赵玉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就知道，那些人在岛上绝对还有同伙！」 「对，不光岛上，纽西兰方面也应该有，幸亏你没有和纽西兰警方直接接触，你当初的担忧是对的！」马润奎说，「如果你们去投案自首，那就真的危险了！」 「说到这里，我可得好好谢谢马科长了！」赵玉急忙沖马润奎拱手抱拳，「要不是你的直升机那么给力，我和苏金妹恐怕真的没命出岛了！」 「嗯……这个嘛……」谁知，马润奎竟然做出了一副难堪的样子，想了几秒，这才低头说道，「说起来惭愧啊，兄弟！其实……给你预订了直升飞机，把你们直接从兰丁岛接到大使馆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你老哥可没那么大的魄力啊！而且……恕我直言，别说焦处长，就是咱们刑事厅的厅长也不行！」 「哦？」赵玉蓦地睁大眼睛，心里开始嘀咕，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待遇有些和身份不符呢？急忙问道，「那是谁呢？」 「不知道啊，我接到你的电话之后，第一，向领导汇报情况；第二，联繫纽西兰大使馆；第三，动用了我外事办的关系网，找了几个朋友帮忙。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人护送你到当地警方投案，然后让大使馆出面，保证你们的人身权益就够不错了！我也没想到，大使馆那边居然会动用直升飞机来保你啊！」 「这……」听到这里，赵玉不禁一阵悸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可能。 「先别说这个了！」马润奎又道，「你的运气真是不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其实，那个女的死了，对你也是大大的有利啊！」 「嗯？有利？」这一下，赵玉不太明白了，忙问，「人死了就没有了口供，怎么会对我有利呢？」 「嘿嘿……」马润奎急忙压低声音对赵玉说道，「人死了，就没人知道，那个行李箱被你拿走了！也没人知道，那东西现在落在了我们手中啊！」 「哦？那……那行李箱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赵玉忙问。 「其实，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懂，但是……」马润奎依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我听说，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是世界最高级别的，里面有各国大型企业集团的内部情报资料，甚至还有许多国家性质的……」 「资料？情报？」赵玉摇头，仍然不甚了了。 「其实，我一开始理解起来也挺费劲儿的，但是资料的重要程度，可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嗯……打个比方吧……」马润奎说道，「某个世界前500的超级大公司，利用公司的业务之便，帮助某非洲国家洗黑钱，还参与了他们国家的大选；」 「还有，某知名医药公司和某跨国企业联合，利用他们制造的一种化学药品，致使柬埔寨大面积庄稼坏死，然后再向他们国家高价出售粮食和解毒剂……」 「除了这些，像你能想像得倒卖军火武器，小到普通手枪大到飞机大炮，这里面可是应有尽有！」 「相比之下，其他像什么非法信贷、集资、恶意做空或哄抬股价、贿赂等等等等，就都算是小儿科了！可每一件拿出来，都足以惊天动地，让你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世界的黑暗和丑恶！」马润奎郑重地说道，「我再告诉你，在那行李箱里的资料，涵盖了至少数十家跨国企业，以及十多个国家！几乎世界上最骯脏的交易，全都在这里面呢！」 「我去……有了这个东西……那岂不是……」赵玉亦是倍感惊讶，忙说，「岂不是对咱们大有好处了？」 「当然了！所以，你知道，你立了多大的功劳了吗？」马润奎拍着赵玉的肩膀说道，「怪不得，大使馆会派直升飞机接你去呢！有了这些资料，就等于咱们握住了那些集团和国家的七寸，以后都得乖乖听话了！」 「嗯……」 赵玉不由得陷入一阵沉思，他觉得，这件事似乎并非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非但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而突然感到压力山大。 「老兄啊，我不是傻子……」赵玉扒拉开马润奎的手，苦涩地说道，「你别光捡好的说，既然那些资料那么重要，那你们就没有想过，它原来的主人是谁吗？要我猜，既然能一下控制那么多跨过大公司，那肯定不是特么一个小小的国际犯罪集团能够搞定的吧？」 「对，不过……不用担心……」马润奎笑道，「我听参贊们说过，大使先生已经正在积极处理此事了，就目前来讲，没人知道那些资料被你拿走，也没人知道，会跟咱们国家扯上关系！所以……等这件事情消停了之后，你回你的特调组，继续查你的案子就是了！」 「开玩笑！」赵玉撅嘴说道，「老大啊，我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特么摊上大事了懂吗？那种无人机是美国军方还处在研究阶段的试验品，这帮人都能把试验品搞到手，那不就等于说明，他们根本就是美国特工嘛！」 「你再看看那些资料，能抓住那么多跨国公司命脉的人，放眼整个世界也没谁了吧？」赵玉摊开双手说道，「而你还告诉我，我没有事儿？我可能没事儿吗？没准儿一到机场就被人爆头了吧！」 第963页 「不会的，不会的！」马润奎劝道，「你别这么激动，你呢，再仔细回忆一下，你在兰丁岛上的所有经歷。你觉得，那些人能找到你的头上来吗？」 「还有……虽然有可能是某超级大国在幕后支持，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可是不会承认的。所以，你虽然狠狠地黑了他们一把，但他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把失态升级了！」 「所以，你别太担心了，现在整个国家都在支持你呢……」 「算了吧……」经过以前的江湖险恶，摸爬滚打，赵玉深深地明白，关键时刻，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这个道理！ 不过……幸好自己还有奇遇系统护身，还有系统老大这位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朋友。 想到此，赵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系统界面。自打上一次「坤震」卦完成之后，他再也没敢再开新的一卦。现如今，自己躲在大使馆里好生生的，可不能再出去玩儿命了，还是等将来回国再开的好。 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系统来，赵玉却不由得释然了许多。但见他上次完成奇遇后的情况，还在界面上挂着呢！ 「坤震」卦完成得那么激烈，这也毫无意外地让赵玉获得了有史以来完成度最高的一次奇遇，完成度竟然达到了逆天的249%！！！ 更重要的是，可能是系统感觉出了赵玉的不易，完成之后，竟然史无前例地奖励给了他一个超级豪华大礼包，一口气给了他整整20件系统道具！！！ 第0718章 突然间的刺杀 「望远镜、电力屏蔽仪、推进器、扩音器、万能血清、隐身衣、防弹衣……」 看着这些最新获得的道具，赵玉感觉有些眼花缭乱。这一次可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除了那些常用的道具之外，他还得到了几个新道具，比如高空坠落用的隐形降落伞；可以自动矫正骨头的隐形正骨器；还有一个使用之后可以十天不吃不喝的隐形能量剂…… 而且，除了超高的完成度以及诸多道具之外，在奇遇积分上，赵玉也是收穫颇丰。 上一次开出的坤卦，副本奇遇本来是指示着他的酒店房间的。可是，自从赵玉从酒店房间逃亡之后，这一路上可谓奇遇不断，惊心动魄，所以他的奇遇积分也一直在不断地增长着的。 到了最后，原本已经因为强化了两个道具而即将告竭的奇遇记分，竟然不减反增，甚至还反超了以前的积分，变成了668点！ 在经过了两次道具强化之后，赵玉更加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奇遇积分的好处。如果当初不能强化探测器，他根本发现不了无人机，到头来，便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嘿嘿…… 看着自己的奇遇积分，赵玉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这数字还挺吉利的…… 「咳咳……」看到赵玉失神傻笑，马润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道，「兄弟，你没事吧？你放心，焦处长说了，就算敌人再强大，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哦，还有，我现在赶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们在兰丁岛上撞车和打人的事情，领事馆已经帮你们摆平！你和苏金妹已经彻底没事了，再休整几天，就可以回国了！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上，亮那些傢伙也不敢乱来！」 哼…… 对于这种话，赵玉可不敢苟同，要知道，在宝石失窃案中，那个印度人ak还算不上什么狠角色呢，却一样能把那个中方代表干掉，并且伪装成煤气中毒！那么对于这些更加厉害的特工来讲，谁又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唉…… 赵玉连连咂嘴，心里说话，幸亏这一次，系统不但奖励了他一个紧急预警器，而且又给了他一个极品的隐形避险球来！ 有了这几样道具，他至少不会担心自己会被突然暗杀掉了！ 「兄弟，大使馆的人对你不错啊？」马润奎一脸羡慕地说，「我进来之前，听参贊说了，他今晚为你准备了澳洲大龙虾，还要为你开一瓶80年的什么什么酒呢！你有口福了！」 「废话，你怎么不说，我给他们带来多大好处呢？」赵玉已经吃过大龙虾了，自然不以为意。 「你放心吧，兄弟！」马润奎说道，「我在外事办干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见谁立过你这样的大功劳呢！领导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虽然，这事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谈，但是对于你今后的仕途啦，晋升啦之类，肯定大有好处的！」 「行了，我还是先琢磨琢磨，怎么把小命留下来再说吧！」赵玉假装苦涩地摇了摇头，说完，便熘达达地离开了会客室。 「对了，对了……」马润奎则赶紧跟了出来，「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今天的晚宴恐怕只有咱们几个人了。使馆的官员们全都例行公事去了，包括大使在内。对外的话，大家都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呢！所以，兄弟啊，今晚哥哥我好好陪你喝一喝……」 「嗯？说什么呢？」这时，苏金妹听到动静，从另一侧的楼上走下，问道，「马科长，今天有什么最新消息了没？我……我能再跟我的家人联繫一次吗？我怕他们为我担心呢！」 「哦……可以……可以啊……」马润奎赶紧摆手示意，然后带着苏金妹朝刚才那间会客室走去。 在进屋之前，苏金妹又忍不住回头深情复杂地瞅了一眼赵玉，然而，赵玉却早已转过身，朝自己楼上的房间走去。 第964页 他一面走，一面还在琢磨着兰丁岛上的奇特遭遇。看来，和他之前的预感一样，这个兰丁岛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可是，虽然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可是对于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赵玉仍然还是无法想通。比如，如果蜂蜜店的金库和那伙特工都是一伙儿的，那么特工们为什么要把人全都杀掉呢？ 难道……他们彼此也是敌人？亦或者，是清理门户？ 还有，这个神秘的组织，到底是私人的，还是背后真的有超级大国在暗中支持？ 那些资料，全都是那些大公司最隐秘、最黑暗，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那么，那些资料，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他们都是合伙儿的，还是被陷害的呢？ 啧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赵玉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来找个人而已，竟然还惹上了如此高级别的国际麻烦。 虽然，从表面上看，自己为国家立下了大功一件！可是……赵玉的心里，却十分没底，他真的看不出，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自己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怎么就稀里煳涂地干了特工的活儿呢？ 照这样下去，以后国家会不会真的朝暮我当个特工或间谍什么的啊…… 想着想着，待到上楼之后，赵玉又把自己的隐形探测器查看了一遍，这个隐形探测器是自带延时功能的那种，可以维持9天的使用时间。 如今，在经过强化之后，它的探测范围已经达到了40余米，如果敌人再一次使用无人机前来偷袭的话，那么他自然会有所警觉。 好吧……看到探测器上一切正常之后，赵玉逐渐把心态放平，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晚上跟马科长好好喝一喝，放松放松…… 想到此，赵玉便推开自己的房门，准备到洗手间解个手先。 谁知，在他进屋之后刚一关门，从门后面却突地闪处一个黑影，赵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一个人的手臂狠狠勒住了脖子！ 啊！？ 赵玉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大使馆里偷袭他！身后之人力气不小，勒住赵玉脖子之后，完全让他挣脱不得。 不过，赵玉也不是吃素的，他急忙一个向后勐冲，利用自己的力量，将背后之人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可是，由于那里距离墙壁很紧，这一下并未让对方松手。对方手臂勒得更紧，另一只手，则突地在赵玉的太阳穴上勒了一拳，想要将赵玉打晕。 赵玉虽然中拳，却是影响不大，他登时做了一个摔口袋的动作，想要将背后之人摔飞出去。 谁知，此人经验丰富，用手肘顶住赵玉的肩胛骨，赵玉摔了几下，都没有把他摔过去。 唿…… 赵玉已经被勒的满脸通红，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身后之人，朝洗手间的大玻璃撞去。 赵玉的想法再明显不过，这里是中国大使馆，只要他弄出特别大的动静，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眨眼就会冲到这里！ 果然，赵玉是侧着身撞向玻璃的，背后之人显然不想因撞到玻璃而弄出巨大动静，所以只得松开了手臂，并且一脚将赵玉踢飞了出去。 赵玉被踢倒在了床铺旁边的地面上，他刚想回过头来看一看刺客的面目，那刺客却抄起门口的衣架，直接朝赵玉打了下来。 啊！？ 谁知，就在衣架的缝隙之中，赵玉还是看清楚了这个刺客的模样。 没想到，刺客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个满是刺青的吓人面具！对于面具上的刺青，赵玉可是认得的，那不是纽西兰的毛利人吗？ 这个戴着毛利人面具的刺客，到底是谁！！？ 第0719章 不吃晚餐 唿…… 沉重的衣架被刺客抡得唿唿生风，直奔赵玉打来，赵玉则瞬间踢出一脚将衣架踢开。 唿…… 紧接着，刺客第二此砸将下来，赵玉则转身跳到了一边，衣架啪啦一声砸在地上，登时砸掉了好几个衣架钩。 赵玉顺手抄起檯灯丢了过去，那刺客急忙用衣架挡开。而赵玉则一个勐冲过去，对准刺客的面具重拳出击。 刺客将衣架旋转，抵挡赵玉进攻，可是赵玉力大，兇勐的一拳下去，虽然拳头打在了衣架上，却依然逼迫得刺客向后勐退，后背撞墙。 赵玉再一个前冲出拳，已经欺身来到了刺客跟前。 见到赵玉已经近身，刺客亦是放弃了衣架，开始挥拳迎击，二人开始拳脚相加，在狭小的房间内展开了近身搏斗。 赵玉拳脚兇勐，刺客动作凌厉，二人噼里啪啦地打了数个汇合，愣是没分胜负。 不过，赵玉可不是傻子，虽然这个刺客戴着面具，可他还是很快窥出了许多门道： 一来，刚才刺客袭击时，自己脑中的紧急预警器没有反应，这就说明刺客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杀了自己！ 二来，出于天生的敏感，赵玉可以肯定，眼前的刺客绝对是个女人； 三来嘛，对方的动作，他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这个刺客摆明了是自己的一个老熟人！ 想到此，赵玉不免一阵激动，可是，刺客却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就在赵玉恍惚失神之际，对方一拳打在了他的肩上，将他打得倒退数步…… 哎呦？ 第965页 赵玉歪了歪脑袋，心中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立刻重整旗鼓再一次沖了上去。这一次，赵玉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与刺客打起了对攻。 此时，刺客似乎也已经稳住了心神，开始稳扎稳打，一会儿大长腿击出，一会儿又是柔道背摔…… 三五个回合之后，那刺客勐地一个凌空飞起，竟是使出了一个兇勐无敌的旋风腿，直噼赵玉前胸。 赵玉躲闪不及，只好双拳护胸，被踹飞了出去…… 赵玉从空中划过弧线，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床头另一侧的cd机上，竟然把cd机的开关撞开了。 赵玉在这间房里住了五天，还从未打开过这个老式的cd机，没想到，里面竟然装有cd唱片，打开后，立刻响起了一股豪情壮志的音乐，竟是那射鵰英雄传的《铁血丹心》： 「啊~啊~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 伴着这激盪人心的音乐响起，赵玉的好胜劲头更胜，虽然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偷袭他的刺客可能是谁，但他还是再一次勐冲了过去。 可能是受到了音乐的感染，那刺客亦是摆开了一副高姿态，再一次兇勐凌厉地与赵玉斗在了一处！ 二人从地上打到床上，又从床上打到了卫生间，双方你来我往，一招儿快似一招儿，一招儿狠似一招儿…… 「射鵰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令人振奋的音乐声中，二人斗得不可开交，越打越嗨，可能是彼此之间的武技太过熟悉，打了许久，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终于，盪气迴肠的曲子播放到了结尾部分，二人也已经打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赵玉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很多都是这个刺客教的，所以，继续这样中规中矩地打斗下去，自己根本不可能占到上风！ 于是，他的坏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再次出手之后，他突然路数大变，开始专门朝着对方的敏感部位出击，九阴抓胸手外加猴子偷桃，一出手便全都是邪门歪道，登时把对方打了一个方寸大乱。 「臭流氓……」谁知，对方情急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出来。骂完之后，她很快意识到可能露陷，急忙再次重拳出击，一个旋风霹雳腿又朝赵玉胸前踹来。 听到这声久违的嗔骂，赵玉不由得心跳加快，血脉偾张。眼瞅着对方旋风腿噼来，他勐地做出了一个不要命的冲击动作，将对方的大长腿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连腿带人全都顶到了墙上，给对方打了一个噼叉大壁咚！ 「哦啊？」对方一惊，急忙挥拳出击，直奔赵玉面门。 赵玉则就地打了个旋，不但躲过了对方的拳头，还趁机钻到了对方身后，一伸手便勒住了她的脖子！ 可是，对方虽然处在下风，却是经验老到，赵玉刚刚按住她的脖子，她便一个后仰倒地，将赵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咚！ 摔倒之后，她立刻使了一个锁技，想要将赵玉锁住。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赵玉的尿性，虽然锁住了赵玉的四肢，可赵玉却忽然抻长了脖子，故意在她的胸脯上狠狠蹭了一下！ 「啊……」 刺客大急，一拳砸下！赵玉却嘿嘿一笑，一手抄住了她的拳头，身子一翻，便将其反压在了身下！ 「哦？」 刺客大惊，这才意识到上了赵玉的当，急忙扭动身体，狠命挣扎。赵玉却双手压住她的手臂，做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流氓动作，竟是伸出舌头，从对方那雪白的脖颈上连舔带亲…… 「呜呜呜……」 刺客大急，挣脱不得之间，身体勐烈颤抖，也说不上是因为气愤、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赵玉则还在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猥琐动作……可是，没过几秒，他却很快发现，对方非但不再挣扎，反而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似乎是——哭了！？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这才松开手，摘下了她的毛利人面具。 果然…… 面具下面，赫然显现出了那个令赵玉魂牵梦绕的绝美面孔——苗英！！！ 苗英！ 真的是你！！？ 虽然赵玉早就猜出，这个刺客就是自己心爱的女神苗英！可此刻真的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面容之后，赵玉亦是一阵波澜起伏，心潮澎湃！ 「苗……喵喵……」霎时间，赵玉感觉如做梦一般，已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呜……呜……」身子底下的苗英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可纵然激动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骂道，「臭……臭流氓……死性不改！你这个德行……是怎么拼掉那些人的？呜……」 「英英……真的是你！？」激动之下，赵玉一把将其紧紧地揽在了怀里，那一剎那，赵玉欣喜若狂，眼眶湿润，虽然揽住的是苗英，却仿佛一下子揽住了整个世界一般！ 「呜呜……」苗英却像个小孩子一般，一头扎在赵玉怀里，失声恸哭，双手紧紧地搂住了赵玉的脖子！ 噹噹当……噹噹当…… 谁知，二人打了这么半天，外面才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可是，这迟到的敲门声显然特别地不合时宜。 很快，在敲门之后，门外面，传来了某使馆工作人员的客气声音：「赵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下楼用餐了！」 第966页 「滚！」赵玉一面紧紧抱着苗英，一面狂狮怒吼般冲着门外嚷道，「晚饭我不吃了！你们爱谁吃谁吃吧！谁再特么的来打扰我，可别怪老子不客气……滚！！！」 第0720章 歪打正着 「你……你的头髮……变长了！？」赵玉把苗英从地上扶起，帮她擦了擦眼泪，左手却紧紧拉住苗英的胳膊，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我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疏于练习，不要疏于练习，」苗英却鼓着鼻子教训道，「你看你都退步成什么样子了？刚才我只是勒住了你的脖子，要是我拿着刀子捅你一刀呢？」 「嗯……」听到此话，赵玉连忙指着那个面具，答非所问地说道，「你的品位也是越来越差了，你戴个毛利人的面具做什么？反差太大了知道不，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转移话题吧你就！」苗英擦了一把眼泪，嗔怪道，「自从我走以后，我看你是一次也没有训练过吧？你看你都弱成什么样子了？还是那些下三滥的招数，还是那个混蛋癌晚期患者，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老大，是你转移话题好不好？你最后可是被我给打败了吧？」赵玉不服。 「你看不出来，那是我在让着你吗？」苗英嘴硬，「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输了！」 「什么？让着我？你好好看看那个衣架，砸折了都！这是让着我吗？还有……」赵玉一指自己的脑袋，「你擂我太阳穴的那一拳，我可没看出手下留情的意思来呢……」 「你……还嘴硬？臭流氓！」 苗英扬起手臂作势欲打，赵玉却臭不要脸地主动把脸贴了上去，陶醉般地说道：「哎呀……已经很久没有人管我喊过臭流氓了，太舒服了，太亲切了，也只有我家喵喵骂出来得最好听啊！」 「你！？唉！」苗英又好气又好笑地嘆了口气，「真是狗改不了吃那个……臭流氓……」 「哎呦……你快打我几下吧，我受不了了……」赵玉越胖越喘地说道，「我想死你的拳头了！」 「好啊！」 苗英毫不犹豫地张开拳头直接瞄向了赵玉的面门，耳听得拳风劲勐，赵玉却惬意地倏闭上了眼，还做出了一副享受的德行！ 苗英当然不可能狠心下手，拳头在离赵玉鼻樑0.5毫米的地方赫然停住。赵玉睁开眼睛一看，立刻双手齐上，将苗英第二次抱到了怀里。 随后，他转身一倒，二人便一起摔在了床上。 「英英啊，其实，我不是疏于练习，而是……我一直在不停地查案子，根本没有时间啊！」赵玉揽着亲爱的苗英，一面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一面做出了解释。 「我听说了，你去了特调组，还当上组长，还侦破了一件大案子！」苗英亦是深情地望着赵玉说道，「可惜啊，我最终还是没能跟你一起！真是令人羡慕啊！」 「对了！」话题说到这里，赵玉急忙抓住苗英的双手，急切地问道，「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为什么又大老远地跑到了纽西兰？这到底是为什么？在兰丁岛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谁知，赵玉还没有完全问完，苗英却勐地扑了过来，在赵玉的嘴上狠狠吻了下去…… 苗英的动情，一下勾起了赵玉那隐忍了许久的相思之痛，开始激烈迎合，二人痛痛快快地拥吻了许久，然后便水到渠成般地进入到了下一环节…… 赵玉当然知道，既然苗英能够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之内，说明她和大使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衣架也砸了，檯灯也碎了，cd机里的《铁血丹心》也用最大的音量播放了，可是，除了刚才有人过来喊他吃饭之外，使馆的人竟然毫无反应，这无疑说明，他们应该知道，现在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了吧？ 所以，赵玉也是彻底放松，毫无保留，把一腔热血全都奉献了出来！ 大使馆濒临惠灵顿海边，在赵玉房间外的房檐上本来停着好几只休息的海鸟。可房间内勐然响起的剧烈颤动，却把他们全都惊得飞走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房间内的异常响动这才终于告一段落。 此时此刻，苗英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另一手端着酒杯，给自己斟了小半杯红酒。 「这是79年的白沙威浓！」苗英品了一口，说道，「为了招唿你，我爸特意要我给你捎过来的！」 「啊？」赵玉一愣，急忙说道，「老丈人给的啊？这么说……」 「来……尝尝吧！」 苗英把手里的酒杯递给赵玉。谁知，赵玉因为激动，并没接过酒杯，而是伸手抓起酒瓶，来了个对瓶吹！ 咕噜噜…… 几口酒下肚，赵玉哦地吐了吐舌头，咂嘴说道：「这酒……还真特么好喝！替我谢谢老丈人吧！」 「混蛋，混蛋！」苗英娇嗔地拍了拍赵玉肩膀，「暴殄天物啊你，这种酒世界上也超不过一百瓶去了！要是被我老爸知道，你……唉……」 「好啦，亲爱的，你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赵玉终于想起正事来，说道，「这样，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就把无头女尸案的侦破过程告诉你！」 「什么！？」一听此话，苗英的眼睛里登时放起了光，「不……不是药厂杀人案吗？怎么……无头女尸……天吶！这不是黄皮本上的案件吗？你可别告诉我，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它也给破了！这才……这才多长时间啊？」 第967页 「活该……」赵玉直言不讳地说道，「谁叫你狠心地离我而去呢？我要是再找不到你，恐怕剩下的案子，也就全都被我拿下了吧！」 「你……你快告诉我，兇手到底是谁！？」苗英急忙像个小孩子一般，拉拽着赵玉的胳膊央求，可是，待看到赵玉缄口不语之后，她这才撅了撅嘴，说道，「好吧，我先说，我先说行了吧？」 「嗯！」赵玉又仰脖喝了几口红酒，然后才满意地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嗯……从哪儿说起呢？」苗英看着酒瓶说道，「嗯……从我上次回家开始吧！当初，我已经把咱们两个的事情告诉给我老爸和老妈了，这么说吧，你可别生气啊，当他们了解了你的情况之后，如果按照100分满分的话，我老爸给你打了一个19.5分，我老妈则给你打了11.5分……」 「我去……你爸妈是当会计的吗？小数点儿用得挺好啊？」赵玉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又仰脖喝了一口红酒。 「嗯……不过嘛！」苗英转而说道，「当前几天，他们得知那个装在旅行箱里的资料，是被你得到的之后，这个分数已经发生了惊天大逆转了！要不然，我老爸也不会特意嘱咐我，给你捎这瓶红酒了！你知道吗？澳洲有个游艇大亨，曾经出200万美金买这瓶酒，我爸都没捨得卖呢！」 噗…… 听到这句话之后，赵玉差点儿没把嘴里的酒吐到苗英脸上！ 「你……你也真够执着的！」然而，苗英并不在意什么红酒，而是心情激动地说道，「你这个大傻瓜！因为一张照片，你竟然跑了这么老远过来找我！是不是傻？我不是说过，让你忘了我吗？」 「那么……」赵玉伸手揽住了苗英的玉颈，郑重地反问了一句，「你忘得了我吗？」 赵玉话音未落，苗英的眼眶再度湿润，她轻轻地抚摸着赵玉的手，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希望的！」 「赵玉，我是身不由己，而你却是歪打正着，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在兰丁岛上的一场暗战，已经改变了整个格局！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所以……我今天才能冒险过来见你！！！」 第0721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对啊，你想错了，我不是去做特工，也不是什么间谍，」苗英把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道，「更不是什么杀手！我只是替我老爸取个东西而已！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取个东西？」赵玉追问，「蜂蜜店的地下金库吗？取的……什么东西？」 「嗯……还是从头开始说吧！」苗英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地说道，「这事儿……还得先从你老丈人说起！我老爸是在澳洲开公司的，澳大利亚、纽西兰还有一些太平洋岛国在内吧，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贸易往来！」 「不过……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我老爸还有别的身份。嗯……现在告诉你，也全都无所谓了！唉……」苗英嘆了一声，指了指窗外的大海，道，「你知道吗？在世人眼中，大洋洲只是一个旅游度假的天堂，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但殊不知，自从二战之后，这里便早已成为一块没有硝烟的战场了！」 「哦……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得太详细，我尽量往简单说吧还是，你明白一个大概的意思就可以了……」苗英继续说道，「由于大洋洲各国的对外政策宽松，很多大型的公司企业，以及特别富有的富豪之类，都把公司开办在了这里。」 「可实际上，他们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用来藏匿资金，或是洗黑钱用的！还有个别的公司另有企图，居心不良！」 「哦……」赵玉点头，喝酒。 「亲爱的，咱俩都是干刑侦出身的，咱们总以为刑侦比经侦档次高，但实际上来讲，其实最高级的商业犯罪可是比简单的刑事犯罪要可怕得多！最严重的，甚至都可以引发战争！」苗英严肃地说道，「所以，我老爸的责任，就是洞察这些潜在的危险，搜集他们的情报，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我这么讲，懂了么？」 「差不多吧！」赵玉说道，「我老丈人就是个牛逼的商业间谍呗？」他又指了指手中的酒瓶，说，「怪不得，这么有钱呢！」 「积点口德吧你，得罪了我老爸，有你好受的！」苗英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我老爸一直听说，国际商业圈里有一伙儿极为特别的势力，他们的间谍渗透在全世界各个大型企业公司里面，挖取这些企业的机密核心，然后再利用这些企业的隐私和弱点，来胁迫他们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这些目的当然都是以牟利为主，牵扯到更广泛的犯罪领域，我呢，也一句两句的跟你说不清楚，你听着就是了！」 「嗯，我听着呢！」赵玉呷了一口天价红酒，说道，「怪不得，有人说，世界是黑暗的呢！」 「比你想像得还要黑暗，」苗英认真地说道，「这么多年，我老爸一直在调查这个特别的组织。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厉害的组织背后，必然有一些更加强大的帝国在支持着他们，他们都是互相利用的！所以，我们这边也一直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没有太过深入地与他们接触。」 「可是，近几年的形式变了，这个神秘的组织内部发生了分列，一伙更加激进的势力渐渐抬头。为了敛财和垄断，他们的手段越来越极端，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我们国家的利益！」 第968页 「前年的马来西亚油井泄露事故，吉里巴斯通天大桥的倒塌，纽几内亚商贸大厦起火事件等等，全都跟他们有关。而且，虽然地点不同，但这些事件的当事公司，可都是我们国家的企业，他们很明显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究其原因，一个是看我们赚钱眼红；另一个，则是想要藉此达到某些邪恶的政治目的！所以，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它甚至比荷枪实弹的开战还要可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老爸最大的任务，就是调查这个神秘组织，试图找到突破口，掌握一些更深层的信息。」 「结果，我爸很快就打探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信息，这个神秘组织已经在我国海外大型企业之中安插了间谍，他们将会在未来的几年之中，陆续针对我国海外大型企业下手，企图彻底瓦解我们在海外的商业影响力！」 「你可知道，就像上一次油井事故那样，一旦发生类似的事故，我们的企业就会在那个国家，乃至整个地区失去信任！而作为某些合作国家来讲，一旦他们得知了投资项目可能存在被攻击的隐患之后，也会大大降低他们合作的信心！」 「所以，一旦敌人的计划成功，这对我们国家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啊！」 「哇，这么严重！」赵玉挠头，「可是，那跟你离不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早告诉你老公我，我来帮你摆平不就是了？」 「大言不惭！」苗英交叉手臂，却是微微一笑，「不过，你的大言不惭，我甚是想念！」 「过奖！」赵玉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在我老爸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取得了突破，他花重金策反了这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名高级成员！」苗英继续说道，「那个人答应会把所有对华企业的间谍名单交给我老爸！不过，那个人担心我老爸会出卖他，竟然提出了一个非常奇葩的要求，要求我去跟他们交易！」 「什么？让你交易？」赵玉一愣，脱口而出，「拿女儿抵债么？」 「说得什么嘛！」苗英瞪眼撇嘴，「那个人知道我老爸最最在乎的就是我这个宝贝女儿，所以只要他肯派我去完成交易，就说明他可以信赖了！」 「可是，谁特么又能保证那个混蛋值不值得信赖呢？」赵玉摇头，「这不是赌博吗？」 「对，你说得太对了！」苗英咬着嘴唇说道，「这就是一场赌博！但是，我可是怎么赌都是个输的！」 「嗯……」赵玉快速思索，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赌输了，我的命就没了！」苗英说道，「可是赌赢了，我也註定会失去你！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输字。」 「为什么？」 「你都看到了，那场交易，就是我拿着帐号和密码，还有我的指纹去对方的金库取资料！」苗英说道，「只要我一进蜂蜜店，我的身份就会曝光。而一旦取走资料，我也将一辈子遭受他们的追杀！」 「居然是这样……」赵玉这才想起，怪不得在商业街的咖啡店里，苗英会那样紧张呢！怪不得她离开之前，会把她的个人资料全部清除…… 「那份资料有多么重要，你应该知道的！」苗英说道，「纵然我老爸如此在乎我，疼我，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向我开了口！赵玉，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你……能懂吗？」 「懂，不过……」赵玉挠了挠头，「貌似，好像……我也拿了他们的东西呀，这么说，咱俩现在全都遭到他们的追杀了？」 「不，正相反！」苗英灰心一笑，用肯定的目光看着赵玉说道，「你拿到的东西，恰恰能化解我们的危机！而且，你已经完全改变了这场暗战的格局，直接将它推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甚至还让我们占据了主动！」 「哦……」赵玉微微点头，「我现在终于明白，老丈人为什么要赏我这瓶酒喝了……」 说完，赵玉仰脖再喝几口，竟是把整整一瓶红酒干了一个通透！ 第0722章 五大悬案 「说实话，你真的让我们大吃一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专业的特工呢！」苗英看着赵玉把一瓶红酒喝光，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会知道，问题就出在那家蜂蜜店呢？」 「我已经跟使馆的人说过无数遍了，」赵玉说道，「是他们先来黑我的，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你知道的，我赵玉这人小心眼儿，睚眦必报，谁惹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好受，就算还不回来，也得腻歪腻歪他们才行！」 「呵呵……」看着赵玉得瑟的样子，苗英实在忍俊不禁，「不可否认，这是你的流氓法则发挥得最好的一次，常人根本无可企及！难怪……」苗英用赞赏外加羡慕的眼神看着赵玉，「你能把那么厉害的无头女尸案破掉呢！」 「废话……要不然……我也没法儿抱得美人归啊！」赵玉顺势挑了一下苗英的下巴，却被苗英机敏地躲开了。 「别闹，」苗英按住赵玉的脏手，继续说道，「我猜，那个神秘的组织还是发现了秘密交易的事情，所以立刻派人过来调查了！不过，我也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看守金库的人全都杀死！」 「有可能是他们组织内部产生的分列所致，也有可能是迁怒于人，认为金库保管员犯了错误之类！」 「对，这个跟我想得一样，」赵玉补充道，「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金库都是被强行撬开的，他们在金库里面一连鼓捣了好几天呢，说明他们也没有钥匙！」 第969页 「对！」苗英接茬说道，「他们和当地警方有勾结，虽然他们抓住了一个无辜的泰国女孩，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女孩儿会出问题。」 「然而，没过多久，我却主动找上了门来，」赵玉承接道，「他们吃不准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当他们通过跟踪调查，或是委託那个导游询问，确定我们不是来找泰国女孩之后，他们便起了歹心！」 「是的！」苗英接力，「他们怀疑你跟金库交易有关，想要藉此探一探你的底细，所以才把泰国女孩杀死在了你们房间，然后还派无人机射击警察，使得你们被全岛通缉！」 「yes！」赵玉点头，「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要把我背后的势力逼出来，好看一看，我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赵玉说完，与苗英对视了一眼，虽然时隔那么久，但二人的想法还是那么得流畅一致，配合默契。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打得如意算盘竟然把自己算了进去！」苗英沉了一下，才说，「他们低估了你的能力！你知道吗亲爱的？你后来做的事情，再换一百个特工也不见得能够成功！可你却做到了，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咳，这算什么？」赵玉登时得瑟起来，「干好事干不来，但是搞破坏却是我的强项嘛！这样，你们回头什么时候查到那个什么破组织的老巢在哪儿，告诉我一声，我过去给他们拆了！」 「嗯……」苗英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说道，「咱们还是说说现在的情况吧！你从他们手里翘来的资料，再加上我做交易得来的资料，已经让咱们抢得了先机。」 「肃清行动已经展开，那些安插在咱们企业内部的间谍已经基本都被抓获了！这一次，咱们可谓先拔头筹，让对方损失巨大！」 「再往后，我们会好好利用你得到的资料，联合其他公司，寻找盟友等等，与对方全面开战，当然……」苗英深情地对赵玉说道，「这些事情，已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们已经帮你把你们在兰丁岛上的所有视频，所有证据全都销毁了！再加上当事人的死亡，所以，你和那个小女生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我没事了，那你呢……」赵玉担心地问。 「我当然不行了，」苗英说道，「虽然我在国内的身份已经抹除，但我老爸这个目标可是大得很呢！再说，我在兰丁岛上留下了信息，估计在短时间内，我还不能恢復身份！」看到赵玉眼露失望，苗英急忙劝道，「不过，我相信应该不会很长的！暗战一开，对方根本无暇顾及到我的事情了，所以，我老爸的意思，是先让我耐心地观察一下形势，等确定安全之后，再让我恢復身份！」 「唉……」赵玉嘆了口气，说道，「我回去之后，就要冲黄皮本的下一个案子下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嗯……」听到这话，苗英立刻像小姑娘一般撒起了娇，揉着赵玉的肩膀说道，「亲爱的，你……你先查点儿别的不行吗？你等着我，我就算恢復不了身份，也很快就可以回国了！到时候，我悄悄地跟你一起去，行不行啊？」 「开玩笑吗？」赵玉摇头，「案子又不是我说了算！所以，你还是给我快一点儿回来得好！而且……我太想你了啊！」 「是吗？有多想？」苗英娇嗔地抱住了赵玉的肩膀。 「废话！要多想你还不知道吗？」赵玉顺势亲了一下，「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跑到这大老远的纽西兰来呢？」 「我也想啊！你知道吗，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过得有多难受？」苗英撒娇道，「没有混蛋在我耳边骂奶奶个熊，我都快不习惯了！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回归的！」 「还有啊，黄皮本上的那些大案子，我也是一直没有放下，天天都在想呢！我真的等不及了，你快跟我说说无头女尸案的事情吧！」 「好……」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赵玉专心致志地跟她讲起了破案的事情来。 赵玉一瓶红酒喝下，状态正佳，讲得是声情并茂，异常投入，听得苗英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了哪个小小的细节！ 等到全部讲完之后，苗英听得魔障了都，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哎呀，我真是太后悔了，这么精彩的案子，居然全都错过了！都怪这该死的破任务，不行了……」苗英心痒难耐地说道，「我真的等不及了，过两天，我就再跟我老爸申请一次！对了，对了……」 忽然间，苗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急忙问道：「亲爱的，五大悬案，你已经破了一桩！那么……这一次你回去之后，打算先办哪一件呢？」 「你说错了，」赵玉急忙摇头更正说道，「只剩下了三件大案而已，那件碎尸案已经破了！」 「哦？是吗？什么时候破的？」苗英好奇，「我怎么没有听说？」 「嗯，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赵玉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一个随身小本子，那本子上标註了黄皮笔记本上的五件国家一级悬案，这五大悬案分别是： 一、自留镇农村合作社特大杀人案。二、北迁地区恶魔案。三、晋中无头女尸案。四、温西市白山水库碎尸案。五、华云山灭门惨案。 「这些案子全都是金队长当年参与调查，却全都没有侦破的！」赵玉说道，「水库碎尸案是最后一件，间隔时间并不是很长。」 第970页 「其实，咱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件案子早在去年，便已经被当地的刑侦机关给侦破了！兇手是白山上的一名森林看护员，他的精神明显有问题。据说，他前后杀害了多名女性受害者，採用的都是杀人碎尸的残忍手段……」 「不过，有意思的是，有传说，在逮捕这名兇手的过程中，有一个会特异功能的人给他们帮了很大的忙！」 「特异功能？」苗英好奇，「什么特异功能？」 「说什么……摸一下死者的遗物，就能找到尸体之类，反正传得挺邪乎的！」赵玉回答。 「这算哪门子特异功能？而且，那也不对啊？」苗英很快发现了问题，「就算特异功能是真的，那么也只能找到尸体而已，又不可能找到兇手！」 「谁知道呢？要我看，多半都是无稽之谈，纯属瞎扯！」赵玉摇头，「不过，案子破了倒是真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当地警方刻意保密，并未大肆渲染这件事，就连我，也是进了特调组以后才知道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就还剩下三件案子！你可得快一些了，你要是再不来……」 「我来，我来……那么……」苗英指着赵玉的小本子问，「那么……剩下的这三件案子，你打算先办哪一件呢？」 第0723章 重启恶魔案 「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来讲的话，」赵玉指着小本子的某处说道，「自然是这一件了！恶魔案，也至少过去15年了吧？」 「也是！」苗英点头同意，「非典也是那一年爆发的吧？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非典的事，才使这件案子受到影响的呢？」 「不好说，我也查过，非典是11月开始的，而这件案子早在当年夏天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赵玉摇头，「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吧！」 「恶魔案！」苗英郑重地说道，「其实，应该叫做特大连环自杀案才对啊！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呢？」 「不知道，也许，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人们想不出更好的名词，只能用『恶魔』来代表了吧？」赵玉说道，「在同一地区，又是在较短的时间段内，竟然先后出现了9名自杀者，实在没有办法再用巧合来解释了！」 「是呀，死者的年龄、性别、职业以及家庭条件全都不同，而且都没有明显的精神问题，这样的人相继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实在令人费解！」苗英说道，「无头女尸案，曾被公认为第一悬案，主要是难在了时间跨度太大上！」 「而这桩连环自杀案，却是难在了作案手段上啊？」苗英嘆息道，「如果用自杀来解释，没有办法解释9个人全都自杀！可如果用谋杀来解释，却又找不到任何线索和证据！真是够难的！」 「我们特调组有个心理专家，我也问过她这件事的！」赵玉忽然提起了吴秀敏来，「她说，如果依靠心理暗示或催眠想要让一个人自杀的话，并不是无法做到，但成功机率却是小得很！这和一个人的心态、意志力还有生活环境等因素密切相关，存在太多变数，就算全球最顶尖的心理师，也不可能一连让9个人自杀！」 「没错，我之前的确想过这种心理催眠杀人的可能，」苗英坦言道，「不过，除了这些，或许还能找到别的可能吧，比如小说里面说的，有某种人类未知的致幻剂，或是别的能使人抑郁的药物等等！还有……嗯……比如邪教之类？」 「嗯，我回头罗列一下，等回到刑事厅，我就开始申请此案，重新调查！」赵玉点头。 「这件案子和另外几件不一样，」苗英提醒道，「这件案子虽然影响非常大，却并没有在警方正式立案，所以关于当年的资料，也是最少的一个！难度真的很大啊！」 「没关系，无头女尸案都破了，还怕个什么？」赵玉轻轻地抱住了苗英，笑道，「你尽快吧，我可期待着，能跟你双剑合璧呢！」 「嗯！」苗英亦是紧紧抱住赵玉，说道，「刑事厅那边，我老爸已经打过招唿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老丈人帮你兜着！」 「呵，这话要让你老爸听见，是不是得骂你胳膊肘往外拐啊？」赵玉笑道，「对了，光说老丈人，不知道，我的丈母娘又是何许人物呢？」 「阔太太呗！」苗英随口说道，「以前外交部退下来的，官职可是不小。不过，看我爸实在忙不过来，自然是夫唱妇随了！」 「哦……」倏然间，赵玉又想起了以前窃听苗英电话的事情来，怪不得，在电话里面，苗英老妈的口气那么大呢！ 「我们家的老家都在首都的！」苗英说道，「之所以在秦山安家，完全是因为秦山有很多我老爸的朋友，可以更好地照顾我而已！」 「小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带我常住海外，为什么不能天天陪我？后来长大了才明白，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的孤独。不过，我知道，他们也是为了我好！」说到此，苗英忍不住在赵玉耳边轻轻呵了口气，说道，「其实，这样更好！至少让我遇到了你这个混蛋！」 「嗯……」赵玉酥痒之间，热气陡升，「好啊，那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混蛋的厉害吧……」 说完，二人再一次滚入床单…… …… 在未来的几天内，赵玉和苗英又如胶似漆，依依不捨地约会了几次。最后一次，他们甚至违反规定，去到了惠灵顿的海边游玩，好好地渡过了一把愉快的幸福时光…… 第971页 不过，时光短暂，纵然依依不捨，赵玉最终还是得率先离开。大使馆帮他和苏金妹办理好了相关事宜，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们一起乘坐专机返回了首都。 临走之前，赵玉和苗英自然是又亲亲我我了一番，苗英答应赵玉，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处理好她的问题，尽快回国与赵玉团聚，一同调查那些超级大案！ 由于苗英的身份一直保密，所以同行的苏金妹乃至马润奎等人，全都没有见过苗英，赵玉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正因为这样，在回国的飞机上，苏金妹也一直非常好奇，不明白为什么赵玉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那么喜庆，那么眉开眼笑的！和临来纽西兰之时的压抑与无精打采完全相反！ 回到首都之后，一下机场，他们便被直接接到了中央刑事厅，与焦国凤处长，乃至厅长大人见了个面。 二位领导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又让他们签署了好几份保密书，这才正式预示着，本次纽西兰事件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过，厅长大人自然已经知晓了个中厉害，所以在临走前，他单独把赵玉叫到一边，对他进行了一番表扬。 厅长大人还表示，根据赵玉的优秀表现，他还会酌情考虑，给赵玉晋升职称，以及调动工作等事宜。 也就是说，赵玉将来有很大的机会，能成为刑事厅正式的职员，而不再是秦山容阳分局的一名小警察了！ 不过，赵玉现在已经得到了苗英的下落，对于这些职务职称之类的东西，已经毫无所谓了。 此际，他除了祈盼苗英早日回归以外，只有一件事情最为重要，那就是申请调查北迁地区恶魔案一事。 因此，在厅长大人走后，他便立刻找到焦国凤处长，向她递交了查案申请。焦处长也是没有想到赵玉竟会如此敬业，一面对他夸赞不觉，一面痛快地批准了调查申请。 可是，虽然处长大人已经批准，但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因为这件恶魔案中没有找到明显的谋杀痕迹，所以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真的立案。 严格来讲，这件案子并不属于未结悬案！如果要想重新调查这样的案子，也不像无头女尸案那样，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只需要刑事厅通知一下当地警方，为赵玉的特调组提供资源支持即可。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关于这件案子的资料和线索，也是五大悬案中最少的！ 03专案组的时候，此案才刚刚发生，可金队长他们依然没有查明真相。所以，时隔多年之后，再查此案的难度可想而知…… 第0724章 舒坦的日子 当然，虽然获得了批准，赵玉已经可以正式调查恶魔案了，可他毕竟刚从纽西兰回来，怎么也得小小的休整一下才好。 而且，尽管他在纽西兰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实际上，曾可、吴秀敏等人却依然还在为无头女尸案的结案工作而四处奔波呢！ 因此，怎么也得等他们把工作做完才行。 于是，赵玉只得暂回秦山休整。 谁知，等这一次赵玉回到秦山之后，他的境遇已经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了！ 因为，震惊全国的无头女尸案被警方侦破的消息，已经被媒体发布，早已人人皆知了！对于这样高级别的一件未结悬案来将，此消息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公众之间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而作为侦破此案的首要功臣，赵玉的大名亦是逐渐被世人知晓，知名度陡升。 由此，对于秦山警界来讲，更是一件相当荣耀的事情！所以在赵玉刚刚抵达秦山的第一天，市局的洪局长便率先为他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既为赵玉庆功，又为赵玉接风洗尘。 按理说，赵玉的关系还在秦山，还是一名刚刚入职一年的小警察而已，平日里慢说接见，就是想要见长大局长一面都很难。 然而，特调组的级别却又比市级乃至省级都高，赵玉又是组长，而且还破了大案，所以再次见到这些大领导，可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赵玉早已看得非常淡然，他在特调组走了那么一遭之后，眼见也比以前开阔了许多，每到一处，得到的都是当地警方高规格的待遇，早已习惯了这些官场上的程序与套路。 所以，在酒桌之上，赵玉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风头完全盖过了这些大领导们。 这次宴会上，赵玉也是见到了许多老熟人，两位副局长廖景贤和周安东，刑侦大队长冯霄，容阳局长栾萧萧等等。 除了警界之外，现场还来了几个司法界的同僚，法院的、检察院的，都是在秦山一些响噹噹的大人物。 更厉害的是，现场还来了一位市级大领导，此人名叫苏林，乃是主管司法方面的副市长。在现场众人之中，此人的级别应该最高，所以被推在了正座之上。 赵玉一开始并没把这个人当一回事儿，可没想到，这个人却一连敬了赵玉好几回酒，最后一次敬酒，甚至还站起了身子，显得极为热情。 赵玉也不是不识抬举的那一种，人家怎么敬自己，他就怎么敬人家，二人你来我往，竟是喝了好几杯下去。 一直到二人喝得面红耳赤之后，赵玉才从廖景贤的口中得知，感情这位苏市长也不是外人，他正是那个小徒弟苏金妹的亲爹！ 我去！ 第972页 赵玉颇感意外，没想到小徒弟竟然也是有大背景的。怪不得，当初她说话那么自信呢！ 回想当初，赵玉侦破公寓杀人案的时候，因为事情牵涉到了洪局长，赵玉受到了多方阻挠，而苏金妹却说能帮他解决问题。 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苏金妹找他老爸帮的忙。怪不得，洪局长那么坦然、那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呢！当时，赵玉还以为帮了自己的人，是苗英呢，没想到是他！ 苏市长为人热情实诚，当即也不避讳地告诉赵玉，说苏金妹特别喜欢破案，对赵玉特别崇拜，所以希望赵玉有时间的时候多教教这位小徒弟之类。 唿…… 赵玉嘴上痛快答应着，暗地里却是长长地唿了口气，幸亏在纽西兰的时候，自己没有跟小丫头乱来。要不然，今天真的没办法收拾了！ 大领导都是如此，那么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除了连连敬酒之外，大家全都对赵玉赞不绝口，夸他是警界榜样，夸他为秦山争光…… 推杯把盏，筹光交错之间，赵玉亦是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自己无非就是一个天天拿着球棍到处打架，到处要帐的小混混，可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遇，一个神奇的系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时至今日，竟然能获得这么多大领导的赏识，实在令人感慨…… 自从回到秦山之后，赵玉又开始开卦了！酒席宴的那天，他开出的是一个「震兑」卦。 震卦无疑对应了酒宴，而兑卦也没白开。因为侦破了药厂急速杀人案有功，刑事厅方面给他下发了高达25万元的专案奖金！ 所谓的专案奖金，就是说，这些钱是奖励给他们整个特调组的。 这时候，可就看出组长的特权来了！ 原来特调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奖金不均分，而是由组长进行分配，论功领赏。赵玉想分给别人多少就是多少！ 对于其他的特调组而言，一般的组长只是象徵性的给组员发一点点儿，剩下的全都自己独吞。也正因为这样，当初竞争组长的时候，才会那么激烈。 当然，赵玉可不是那种人，他虽然破案有功，但是组员们没日没夜的工作自然非常辛苦。所以，他自己拿了7万，然后把剩下的给三位组员均分了！ 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钱，曾可、吴秀敏等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他们还从未想过，破案之后，竟然还能得到这么多奖金呢！ 算上赵玉个人给的，他们已经得到16万了，这还不包括后面的宝石失窃案与无头女尸案，这两件案子的级别可比药厂案级别还高，到时候的奖金肯定还能得到更多！ 有了钱就有了动力，哥儿几个自然是干得更加卖力，表示用不了一两天，就能彻底完成收尾工作，与赵玉汇合了。 在等待的日子里，赵玉终于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苗英也找到了，大案子也破了，心情亦是格外舒畅。 他虽然每天开卦，却始终没有遇到太厉害的奇遇。所以，他终于有时间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保养两辆汽车、考驾照、和老朋友们叙旧吃饭，以及锻鍊身体等等…… 当然，为了即将展开的恶魔案，他也在积极地做着准备。为此，他专程去拜访了好几次金振邦金老爷子，一面跟他讲述无头女尸案的侦破细节，一面探讨恶魔案的有关情况…… 又过了几天，曾可、吴秀敏和冉涛终于完成了任务，来到秦山与赵玉汇合。 为了尽一下地主之谊，赵玉请他们吃了特色火锅，还请他们洗浴桑拿外加按摩，把三位组员伺候得晕晕乎乎的…… 不过，这三位组员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早已看出，赵玉如此殷勤，必有猫腻。果然，当赵玉在酒桌上提出，他已经申请调查恶魔案之后，三个人全都摆出了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当然，在连破三桩大案之后，三位组员已经对赵玉是心服口服，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且，一提到恶魔大案，他们反而倍感兴奋，在酒桌之上，就忍不住开始聊起了案情！ 可是，不知什么情况，在聊案情的时候，赵玉一连打了十好几个喷嚏，而且心脏还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 啧啧…… 感觉到阵阵心悸，赵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里说话，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是预示着这次侦破恶魔案之旅，并不会那么一帆风顺吗？ 第0725章 无人生还？ 在同江省曲梁市的外海上有一座孤岛。孤岛坐落在东海与南海的交界之处，解放初期，这里曾驻扎过我国的海军部队，部队官兵们便给小岛起了个名字叫做勇进岛，象徵着士兵们勇敢直前，永不退缩。 随着时光荏苒，日月穿梭，当地的居民逐渐混淆了当初的字义，把小岛叫作永进岛，由勇敢直前，变成了永远向前。 不过，时过境迁，到了今天，这座远离陆地的无人孤岛，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没有人再去追究它的真正含义了…… 哗哗…… 茫茫大海之上，波涛翻滚，风急浪高…… 此刻正值黎明前的破晓十分，太阳从遥远的海平面露出微光，还没有来得及照亮整个海面，只是将遥远的地方照出了一道白色的弧线，正是人们经常说的鱼肚白。 「哦……哦……」小岛上的南面海边附近有一处平地，此刻，那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微弱的呻吟声。 第973页 女人的名字叫做李倩，她是十几天前，跟随摄制组前来永进岛拍戏的女演员，而且还是女一号。 「哦……」李倩感觉头脑昏沉，眼皮沉重，这种感觉好似喝多了酒一样。 李倩虽然是女一号，却并非什么着名演员，她所在的这个剧组，甚至连三流都算不上。 有时候为了上戏，为了能够获得演出机会，她不得不去陪一些导演、投资人喝酒。而每一次，她都会被灌得酩酊大醉，所以，她对于这种喝醉酒的感觉非常熟悉。 然而，她依稀还能记得，这几天她一直在小岛上拍戏，根本没有喝酒，昨天晚上，她只是睡得有些晚而已。 怎么了……头好痛…… 「哦……」迷濛之中，李倩想要伸个懒腰，然后捏捏沉重的额头。然而，她下意识地伸了伸胳膊，却发现双臂居然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 「嗯？」 勐然间，一股出于本能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又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仍然无法动弹。 紧接着，她忽然感觉身体摇晃失重，好像自己并非是躺在床上的，而是……而是……悬在了空中！？ 怎么了？ 惊虑之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乃是脚下不远处的微弱火光，那个火堆是摄制组用来取暖的，此刻，那火堆已经基本灭了，火堆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 为什么火堆会在脚下呢？ 「哦……啊！啊！？」 蓦地，李倩万般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个高高的东西上的，非但自己的手臂被捆绑在身后，而且脖子上……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粗得吓人的——麻绳！ 「啊！？」 惊骇之下，她脚没站稳，蓦地歪了一下身子，差一点儿就把脚底下的东西踢开！剎那间，她感到喉咙处勐地收紧，竟是快要不能唿吸了！ 哦……哦……呜……呜…… 李倩吓得浑身战慄，赶紧踮起脚尖，努力恢復了平衡。虽然她看不清楚脚底下踩着的东西，但是通过双脚的接触，她可以猜到，那是摄制组使用的摺叠梯子！ 「怎……怎么回事……啊……」李倩蓦地清醒过来，这才终于意识到，有人不但将她双手捆绑，而且还将她架在了高空之中，并且像实施绞刑那样，给她的脖子繫上了绳套！ 如果脚底下的梯子一翻，她登时就会被绳子勒死！ 「啊……啊……」李倩赶紧用脚死死踩住梯子，再也不敢乱动半分，嘴里则尝试着发出唿救，「餵……救……救命……救命……有人吗？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在捉弄我啊？别玩儿了，快点儿救我，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出来，出来啊……」 然而，她喊了数声之后，小岛上却仍是一片死寂，毫无反应，甚至之前拍打礁石的海浪，也因为退潮而变得瑟缩无声…… 「不不不……」李倩吓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少顷，她开始抬高音量，沖远处吼道：「喂！有人吗？到底，到底有人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玩儿了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就在李倩大吼的时候，从海面上忽然吹过来一阵萧瑟的海风，在海风的吹动下，李倩勐地发现，在她身体的右侧，有个黑影随风晃动了一下。 她赶紧用力地扭了下头，结果这一看之下，她登时吓得汗毛直立，头皮乍起，但见在她右手边两米开外，赫然出现了一个双脚悬空，已经被吊死多时的——人！！！ 「啊……」 惊悚刺耳的喊叫声赫然响彻了整个小岛，可是，岛上却仍然一片死寂，再没有传来任何回声…… …… 上午10点，秦山顺风街。 「啊……」 赵玉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将打包好的行李，放在了路虎车的后备箱里面，路虎的后备箱够大，行李装完之后，里面还有好大一块空间。 「汪汪……」狗狗大亨在赵玉脚下叫了几声，它的眼神嗫喏，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极不情愿。 「少特么废话，」赵玉拍了拍狗头，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祸害了村上那么多母狗，惹我老妈发飙的？活该！」 「老大啊！」冉涛忽然从后驾驶座上探出脑袋，「这样也行吗？咱们是去查案子，你带这么一条大狗，嗯嗯……难道……这狗还能帮助咱们破案不成？」 冉涛这么一说，曾可和吴秀敏亦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吁，你可不要小看了它！」赵玉指着大亨说道，「这傢伙可是没少帮我破案呢！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银行存尸案吗？要不是它帮我找到了新鲜的人……嗯……」 后面那个「屎」字，赵玉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新鲜的什么？」冉涛追问。 「新鲜的脚印呗！」赵玉急忙改口。 「切！你家这狗也神了！」吴秀敏在车里吐槽，「人家的狗都是用来闻味儿的，你家这狗居然都能辨认脚印了！」 「不是！咳！反正……我也是没法儿了！」赵玉无奈地说道，「这狗到了发情期，祸害得满村母狗乱叫，不得安宁。没人管了，只好跟我来破案了！」 「汪汪……」大亨像是能听懂似的叫了几声。 「这话说的，」吴秀敏撅嘴，「组长啊，难道……你就不怕这狗祸害我们吗？」 第974页 「嗨，真是狗随主人啊，狗这么勐，咱们组长也这么勐……嗯……」冉涛刚说了一句，便被赵玉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到了，急忙咬着嘴唇，老老实实地钻进车里！ 大亨也是个怂包，一见赵玉挑起眉毛，赶紧乖乖地跳进了后备箱。 发生过恶魔案的北迁地区与陇西省毗邻，距离秦山仅有400多公里。赵玉觉得，还是自己开车过去方便一些。再者说，他还得带着狗狗大亨，也没办法乘坐别的交通工具。 「啧啧啧啧……」在车子开动起来之后，后座上的冉涛就一直不停咂嘴，当车子驶上高速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组长啊，我小时候，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恶魔案的报导！我还记得，有目击者声称，从死者的自杀现场，可是真的见过鬼呢！你说，这恶魔案，是不是这么来的啊？」 「又来了！」吴秀敏可算逮着攻击冉涛的机会，忙说，「你看的是手抄报吧？哪儿来的鬼？」 「嗯……你……」 冉涛正在寻找词彙反击，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上一次从纽西兰回来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刑事厅专门给他订制了一个保密功能更好的手机，这个新手机号除了刑事厅以外，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餵……」 接听之后，手机里赫然响起了联络官陈卓的声音。 由于正在开车，赵玉也是用蓝牙手机接听的，待听到电话里的陈卓急匆匆地说了好半天话之后，赵玉纳罕地沖耳机问道：「陈干事啊，你别给我整这么后现代的词儿好不好，什么阿加莎克里斯蒂，什么《无人生还》，说点儿我能听懂的行不行啊？」 很快，陈卓转换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讲出，赵玉却蓦地愣住了，急忙把他的话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一个小岛上，突然死了一大帮人？还是拍电影的？」 第0726章 命绝孤岛 我的天！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光想着如何入手恶魔案，以及处理大亨之类的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卦呢！ 此刻忽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这才想起开卦。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随着他的心念一点，奇遇系统赫然开出了一个大大的「坤艮」卦来。 对于这两个卦文的组合，赵玉可是相当不陌生了，根据以往经验判断，每当坤卦和艮卦激情碰撞的时候，赵玉总会遭遇非常高级的奇遇！ 嗯…… 由此看来，陈卓跟他所说的这件案子，必然非同小可。 「开玩笑吧！你可是特调组组长啊，而且……你还把无头女尸案破了，」曾可摊开双手，半开玩笑地说道，「可你却不知道阿加莎克里斯蒂，还有《无人生还》？那……大侦探波洛你总知道吧？」 「菠萝吃过，但平时不怎么吃，干吃太甜，沾着盐水太咸！怎么……菠萝也能当侦探吗？」 赵玉一面认真地回答着，一面把汽车慢慢停到了路边。此刻，他才刚刚开出秦山市区，还没有来得及上高速呢！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吴秀敏做作地吐槽道，「为什么我们一想专心查案，就会出事呢？组长，真的来新案子了？上面让咱们接手？」 赵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大啊，你把话说清楚点儿再……」冉涛摇头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案子这么火急火燎的？可千万别再像药厂杀人案那样了！」 「嗯……陈干事刚才告诉我，」赵玉扭过头来对众人说道，「有一个拍电影的剧组，去到同江省的一个无人海岛上拍戏，然后在一夜之间出了大事，死了一些人。」 「由于那个小岛属于同江省的曲梁市管辖，上面担心曲梁警局的刑侦技术水平不足以处理这件案子，所以决定派我们前去帮忙！至于恶魔案，则要先放一放了！」 「我的天吶！」冉涛掐着手指算了一下，道，「从秦山到曲梁还不得2000多公里远？咱们……是不是得改成飞机？」 不知是真的有灵性还是纯属巧合，冉涛话音刚落，从后备箱里便赫然传来了一声狗叫。 「我不明白……」吴秀敏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在同江附近可是有不少特调组呢！都那么忙吗？干嘛非得让我们去？组长，你要不跟上级反映反映，咱们拿手的是处理未结案件，这么急的案子，咱们也不好上手吧！」 「陈卓跟我说了，」赵玉咂嘴说道，「上面觉得咱们处理药厂急速杀人案处理得不错，所以觉得咱们是最佳人选！」 「得，当我没说吧！不过……」说到这里，吴秀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便皱着眉头问了一句，「组长，我不明白，什么叫死了一些人呢？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既然兇案已经发生，那么死就死，活就活，什么叫一些人？」 「是啊，到底死了几个？」冉涛挠头。 「我也不知道，看来，应该是情况不妙，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咱们大老远地调过去处理！」赵玉点头说道，「陈卓还说，他会尽快把具体的情况给咱们发过来。而且……他还联繫了那位高发财法医，让他们过去勘验现场，帮助当地警方取证以及尸检化验等等！」 「哇！」曾可忍不住惊唿了一声，「不会吧？高法医都出马了，那……这件案子的级别应该不低了吧？难道……真的是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无人生还》吗？」 第975页 「邪了门儿了真是，」冉涛摇头，「一个拍戏的剧组，干嘛非得跑那么老远的小岛上去拍戏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在绿幕前边比划比划，回头再合成上去不就完了？再说，在海边也一样能拍吧？真是有意思！」 「我听说，一个剧组的话，就算是特别小的剧组，也至少得有十几个人或几十个人呢！」吴秀敏交叉手臂说道，「不可能真的无人生还了吧？要真那样，这事儿可就太大了，咱们也不见得能应付得了！」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武侠世界，想要在岛上杀那么多人，可能吗？」冉涛摇头反驳。 「怎么不可能？下个毒药，就全都完蛋啦……」吴秀敏不服。 「那你下个药试试，看看杀不杀得了那么多人？」冉涛跟吴秀敏槓上了，「再说，好像也不见得是中毒吧？」 「停！嘟……stop！你们俩给我闭嘴！」赵玉急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对三人说道，「现在情况不明，说什么都没用！我看，咱们还是先赶到现场再说吧！这件事来得挺棘手的，咱们还是去看看得好！曾可，订机票！马上去机场！」 「是！」曾可马上掏出手机。 「嗯，这样……」赵玉看了看车子，又对曾可说道，「订三张最快飞往同江的就行了！」 「老大，想什么呢？咱们可是四个人啊？」冉涛急忙竖起四根手指。 谁知，赵玉却拔出车钥匙，扔给了冉涛，然后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冉涛啊，你慢慢开，不着急！狗粮就在后备箱里面，记得差不多的时候，放我的狗出来吃点东西，解解手什么的！」 「what！？」冉涛蓦地傻了，「老大，我没听错吧？难道……你要我把车子开到曲梁去吗？2000多公里呢！这……」 「1846公里！」曾可纠正了一下，然后对赵玉说道，「组长，11点半正好有一架航班，如果赶得及，咱们能赶在下午4点之前到达目的地了！怎么样，订了？」 赵玉点头，然后对冉涛嘱咐道：「涛啊，你开累了就歇着！你放心，一路上所有的费用，我全都会给你报销的！」 说完，赵玉连后备箱的行李都没有去拿，便直接带着曾可和吴秀敏下了车，招手打的去了。冉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换回来的，却只有吴秀敏幸灾乐祸般的讪笑…… …… 就在赵玉等人准备乘坐飞机赶往同江的时候，曲梁市警察局的一把手王成岗局长，已经乘坐小船来到了永进岛上。 得知领导到来，早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刑侦队长窦自力，赶忙过来汇报情况。 「自力啊！」王局长面色沉重，颤声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死了几个了吗？」 「王局长，」一脸鬍渣的窦队长急忙给局长递了根烟，不无苦涩地说道，「目前……已经找到了5具尸体，但是……我们怀疑，这可能不是最后的数字！」 「什么！！？」听到此言，王局长烟没拿住，掉到了地上，他双眼看着岛上诸多的工作人员，愁眉不展地嘆道，「不是最后的数字？那最后的数字，会是多少呢……」 第0727章 灯塔 「对，结局就是这样，」在飞机上，吴秀敏给赵玉讲起了《无人生还》的故事梗概，「到最后，10个人一个也不剩！其实……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位大法官一手策划的，他用他自以为是正义的手段审判了那些人！」 「哦……」赵玉点头，「这故事倒是挺有看头的，但我本以为，那法官得有个同伙呢！一个老爷子想要干掉那么多人，还得根据童谣去杀人，杀人手法和顺序都得遵守，难度可是不小呢！」 「罪在人心吧！」吴秀敏言道，「其实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这部作品，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抓住了人心深处的罪恶，那些人因为自己的罪行被人揭露，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他们互相猜忌，这才会被法官有机可乘！」 「嗯，有道理，虽然是小说，但是的确让人印象深刻！」赵玉嘆道，「但愿咱们的这件案子，不是什么《无人生还》吧？」 「不是，不是无人生还，有倖存者……」这时，曾可忽然拿着他的手机跟赵玉二人说道，「我接到了陈干事发过来的资料，这是案件的最新情况，有生还者！」 「我靠……」赵玉忍不住吐槽道，「这是飞机上，你怎么收到消息的这是？」 「开玩笑，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我哪还有脸跟着组长混啊？」曾可得意地翘了翘嘴角，然后指着手机屏幕说道，「目前，警方在永进岛上已经找到了三名倖存者，但是……其中一个人的伤势非常严重，正在医院抢救中，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 「另外还有两个倖存者，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是剧组里的演员，男的自称是生活制片，但其实就是个厨子！」曾可说道，「曲梁刑侦大队是接到报警之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他们感觉事儿太大了，所以就逐级上报，最后报到了刑事厅，这才派我们过来的。」 「据说，那两名倖存者除了精神状态遭受重创以外，倒是没有太大的外伤。不过……资料上显示，虽然是倖存者，但那个女的却被人用麻绳套住脖子，放置在了一个摺叠凳上，差点儿被吊死！」 「那个厨子的遭遇更加诡异，他被人捆绑之后活埋在了土里，只留下了他的脸喘气……」 第976页 「鑑于这二人遭受到的惊吓，当地警方已经派了一艘大船过去，把这两个人暂时安置在了船上，一面派心理医生疏导，一面询问案件的具体经过……」 「曾可，能不能先说点儿关键的？」吴秀敏吐槽，「到底死了几个人？」 「目前……已经确认有6人死亡！」曾可压低了声音，一脸惨然地对赵玉二人说道，「这些人的死亡方式都不一样，而且被分散在了岛屿的各处，所以警方目前还在全岛搜索之中，最终的死亡人数，还不能确定！」 「老天，6个人吶！都是拍电影的，什么人会把他们残忍的杀死？」吴秀敏惊嘆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场内讧？他们本身就有矛盾？」 「来，我看看……」赵玉接过了曾可的手机，把陈卓发过来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原来，出事的这个剧组，乃是冠军影业公司旗下的一个独立摄制小组。 所谓独立摄制组，就是一种半私人性质的单位，他们有自己完整的创作和拍摄团队，但是因为资金和发行受限，所以不得不挂靠在大公司的旗下。 一般在投拍之前，他们会向大公司递交拍摄预案，如果公司同意了，便会给他们一定的协助。回头等影片拍好发行之后，他们再从版权收益中提取高额提成。 所谓的冠军影业本身就不是业内知名度很高的大公司，他们旗下的摄制组，也自然都是一些三流或根本不入流的摄制组。这些摄制组，只能拍一些低成本、小投资的数字电影或是短片、纪录片等等…… 在永进岛出事的这个剧组，便是如此性质的一个团队。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剧组，在影视圈基本属于最底层的了，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他们拍摄电影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投资商手中的那点钱而已。 比如一个只有50万制作成本的小电影，他们一般都会做出100万甚至200万的预算来寻求投资！中间的差价，则基本就是他们的盈利，他们才不会真正在乎电影的质量还有后期收益的。 当然，投资商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每一次都傻傻地过来撒钱。所以，这里面便催生了很多黑暗的业务，为了拉贊助、拉投资，剧组或公司会施展无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譬如像出事的这个剧组，他们的资金，完全是通过演员谢昊的私人关系，从一位不懂行的土豪女老闆那里获得的！也正因为这样，谢昊自然就成了剧组里面当仁不让的男一号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男一号，也在这场孤岛杀戮中，不幸遇难了！ 根据赵玉手中掌握的资料显示，这个摄制组之所以要到永进岛上拍戏，是因为永进岛跟他们的剧本有关。 这一次，他们正在拍摄一部名为《灯塔》的数字电影，整个故事，便全都围绕着孤岛和灯塔展开。 而摄制组之所以选好了永进岛作为拍摄基地，也是因为永进岛的确有一座灯塔，而且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个灯塔一直为当地的船只指引方向，曾经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据悉，警方已经和冠军影业的负责人取得了联繫，负责人声称，该剧组一共有17名成员参加拍摄！ 只不过，由于拍摄场地远离陆地，这些人不见得都会留在岛上。现在，他们正在积极地联繫着这些人，估计很快就能得到确切消息。 另外，根据《灯塔》剧组的预案显示，他们的整个前期拍摄为整一个月的时间，剧组人员将在岛上连续拍摄半个月左右，昨天已经差不多接近杀青了！ 我的老天……17个人！？ 看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之后，赵玉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紧张，越发感觉，这件案子非同小可！ 一个好好的拍摄剧组，竟然在临近杀青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那个远离陆地的海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0728章 有信号的手机 这一路奔波，还是超出了赵玉等人的预料。虽然从同江省省会一下飞机，便有省警察局的同僚接待，直接开车将他们送到了曲梁市的渔船码头。 可是，那座海岛距离陆地有27公里之远，当地警方已经使用了最好的快艇，也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赶到案发现场。 等赵玉三人抵达永进岛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海浪翻涌的夜色下，赵玉可以看到永进岛的大体轮廓。 不过，虽然是一座海中小岛，但目测之下，小岛的面积可比想像之中要大得多！ 资料上显示，整个永进岛的面积接近10公顷，相当于15个正规足球场那么大！而且，永进岛不像一般海岛那样光秃秃的，岛上植被茂盛，甚至还有好几片树林。 岛上的地形也比较复杂，有丘陵、有盆地，还有礁石和山崖等等。 唉！ 看到眼前的永进岛，赵玉不由得联想起刚刚在纽西兰经歷的兰丁岛事件来。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跟海岛过不去呢？ 由于忽然发生了这样一起惊天血案，曲梁当地警局以及同江省厅自然是高度重视，早已派出了大部分的警力赶到现场处理。 此时此刻，岛内岛外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岛上竖起了高高的照明灯，亮如白昼一般。 此外，上级还特别调派了海警部队前来协助帮忙，在小岛四周的海面上，到处都能看到有着海警标识的船只。 第977页 特调组的级别自然是最高的，接到消息之后，省厅的几位领导、曲梁市的警察局长以及主要负责此案的刑侦队长全都赶紧过来迎接。 双方在码头上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直接进入了主题，开始由那位大队长为赵玉等人汇报最新情况。 大队长的名字叫做窦自力，是个三十大几岁的魁梧男子。不过，此人虽然容貌不差，却是一副不修边幅，好似邋遢大叔的模样。 和晋平的李落云，以及百灵市的孙队长比起来，曲梁的这位刑警大队长实在是天壤之别，他头髮蓬乱、鬍子拉渣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得不像样子，如果没有刚才领导们的介绍，这位堂堂的刑侦大队长，倒更像是混迹街头的流浪汉。 说话时，不知是没见过大领导有些紧张还是怎么的，窦自力始终佝偻着身子，显得异常拘谨： 「长官们，我们刚刚核实了信息，在永进岛上拍戏的这个剧组，一共有10个人！」窦自力的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不过赵玉等人还是能够听得清楚。「就目前为止，我们一共发现了6名死者，1人重伤，1人失踪，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这俩人被我们拘押在了警船上，正在由专人审问！」 听到窦队长的话后，赵玉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三个人互相瞅了几眼，眼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隐忧。 10个人！ 怎么这么巧？ 《无人生还》里面的受害人，可也是10个啊？ 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我们检查过了，」窦队长继续介绍道，「那个活下来的女人虽然被绳套套进了脖子，双手还在背后捆绑。但是兇手却故意把捆绑她双手的绳子，在她两个咯吱窝下面绕了一圈，然后拴在了绳头上，这样一来，就算梯子翻了，那个女人也是不会被真的吊死的！」 哦？ 赵玉微微一怔，心里琢磨，怎么会这样？难道……兇手并不想杀死那个女演员？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还有那个负责生火做饭的制片人，」窦队长又道，「他虽然被活埋了，但是……」 谁知，刚说到这里，赵玉的电话忽然响了，接听之后，赵玉立刻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组长，你们到了没有？我是高发财！」 「哎？高法医？」赵玉没想到打来的电话的竟然是他，急忙答道，「我们刚到！你呢？」 「我上午就到了！」高发财在电话里说道，「跟你说个事儿，曲梁警局的鑑证科设施太简陋了，达不到我需要的标准！我打算把尸体和证据全部转移到朝海那边去！我以前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是距离曲梁最近的、也是最合适进行检验的地方！」 高发财的话里没有带出任何语气，既平易近人，又不容反驳。 赵玉当然也没有理由反驳，当即点头答应道：「鑑证方面全听你的！我们已经上岛了，有什么情况，可要最快告诉我啊！」 高发财应了一声，便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赵玉就喜欢跟这种爽快利索的人打交道，自从上一次无头女尸案时，他就对这位高法医印象特别好。这一次，既然上级把他也派了过来，足可见对此案有多么重视！ 挂掉电话之后，不等窦队长说话，赵玉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忙问：「哎？这个岛上，怎么会有手机讯号？」 「有的，有的！」窦队长急忙指着右手边的海面说道，「10公里外有个石油钻井平台，上面有基站！不但能打电话，上网都没问题！」 「哎？那就……」赵玉皱眉说道，「那就不对劲了吧？兇手杀了那么多人，没有人打过电话求救吗难道？」 「嗯……」窦队长赶紧说道，「长官，是这样的，我把整个过程跟您说一下啊！上午6点一刻的时候，我们的接线员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声称永进岛上发生了谋杀案！我们已经核实了，报警人就是那个倖存下来的女演员！」 「等等，」吴秀敏急忙问道，「那个女人双手被捆，脖子上套着上吊绳，脚下踩着摺叠凳，她怎么报警？」 「不是……我……我刚才没说仔细是吧？」窦队长打了个结巴，这才指着赵玉堆笑道，「对了，您刚才接电话了，我刚才正说着这件事呢，呵呵……」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急忙掏出香菸递向赵玉，道，「那个生活制片，就是被活埋的那一位……」 看到赵玉等人都不抽菸，窦队长只好把香菸攥在手里，继续说道：「嗯……那个被活埋的人，双手虽然也被拴着，但他埋得并不太深，他说他从里面拱来拱去的，就从坑里爬出来了！然后，是他救下的那个女演员，然后由女演员报的警！」 「嗯……还有女演员上吊绳吊不死人的那些事情，也是他跟我们说的！」 「对了！」窦队长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我们赶过来的时候，两名倖存者都说，他们对于自己是怎么被上吊和活埋的，全都一概不知，只是一觉醒来，就那样了！」 「下药！」听到此话，吴秀敏忍不住脱口而出，「不用说了！兇手肯定给这些人下了安眠药！！！」 第0729章 案发现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刑警队长窦自力说道，「我之前已经看过所有的兇杀现场，我感觉兇手应该是在一夜之间作的案，一个晚上杀掉了那么多人，必然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行！」 第978页 听到此话，吴秀敏忍不住用手捂嘴，在曾可耳朵边说了些什么。曾可听得是一边点头，一边摇头。 虽然赵玉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但他可以猜得出来，吴秀敏应该是和自己一样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兇手想要杀死这些人，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毒药呢？那样一来，不就省去了挨个杀人的麻烦了吗？ 「说实在的！」窦自力颓然地说道，「我上班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案发现场，而且……还这么怪异！」 「怪异？」赵玉咬到了这个字眼，不明白窦自力是什么意思。 「来吧，长官们，我领你们去看一下案发现场，」窦自力指了指码头深处，说道，「这件案子实在是……嗯……太让人费解了！嗯……」 说话的时候，窦自力浑身颤动，抓耳挠腮，显得极不自然，他手里还一直攥着那盒香菸，都快把香菸攥瘪了。 「行了，抽吧！」赵玉知道，这是窦自力的菸瘾犯了，此人必然是个菸鬼，一会儿不抽就受不了。 「哎呦，谢谢，谢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窦自力得到同意，这才急不可耐地点燃了一根香菸，叼到了嘴上。 赵玉注意到，这位堂堂刑警队长大人抽的烟，竟然是只有三四块钱一包的红梅。由此看来，曲梁这个地方的工资待遇，还真是差强人意啊！ 难怪，上级要把特调组派过来主持侦破工作呢！ 联想到此，赵玉便没有再跟这位窦队长计较什么，当即带着吴秀敏和曾可随此人向码头深处走去。 「接到报警之后，最先到达现场的，是沿海派出所的几位民警。他们刚把船开到码头，就看到了那两个已经吓得不成样子的倖存者！当时，两个人吓得捲缩一团，嘴里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三个字：『都死了！』『都死了』……」 「而紧接着，民警们就看到了这第一具尸体……」 没走几步，窦队长便停下脚步，指着一处画有白线的地方介绍道：「这里，就是他们发现第一具尸体的地方！这个人……是被烧死的，死得很惨！你们的法医同僚已经把尸体运走检验去了！」 「虽然烧得很惨，但两位倖存者还能辨认出来，被烧死的这个人是他们的剧务之一，负责服装道具，还有交通运输之类的一个人。」 烧死的？ 赵玉跟曾可示意了一下，曾可急忙打开手机手电，朝地上的死亡现场照去。但见在地面之上，仍然能看到一些火烧的痕迹。 「哇……」曾可只照了一下，便惊讶地说道，「组长，你看这火烧的痕迹，拖得那么长，说明死者在被火烧的时候，是有过挣扎的啊？」 「对！」赵玉看了看白线，说道，「身上着了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找水！这个人应该是想要跑到海边跳水的，但因为火势太大，没有跑到海边便已经被烧死了！」 「哦……也就是说……」窦自力点头道，「这个人是在别的地方被火烧到，然后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可是，如果是下了安眠药的话，这个人应该就不能跑了吧？」 赵玉三人全都没有说话，都在用心地深思着什么。 「嗯……」见无人搭理，窦自力只好自我解嘲地说道，「各位长官，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你们跟我来吧！后面还有呢……」 说着话，他再次示意众人跟他而去。 永进岛是无人荒岛，它的码头自然面积不大，而且基本都是很早以前的人们利用天然的地形修葺出来的，时至今日，早已是一片疮痍，颠簸难行。 谁知，才刚刚走了几步，赵玉竟然感到有些热了。原来，虽然现在正值冬季，但永进岛所处位置濒临南海，岛上并不寒冷。 赵玉可是从北方赶过来的，身上的棉服自然显得太过厚重，走了几步，他的身上便沁出了汗。 沿着潮湿颠簸的码头来到岛上，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更多的警方工作人员。放眼望去，最明显的，就是右手边几十米开外的数个帐篷。 不用说，那些帐篷必然是拍摄剧组的临时搭建起来的基地，他们一共要在岛上拍摄半个多月，自然不能露宿荒岛。 窦队长一面狠狠地嘬着菸捲，一面把赵玉等人带到了剧组的营帐之中。 「第二名死者是被兇手割喉致死的！」窦队长一指其中的一面帐篷，说道，「当民警们赶到帐篷的时候，他们在帐篷门口看到了鲜血，进去一看，便看到了尸体！」 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帐篷门口，由于地面上仍然残留着醒目的血迹，赵玉等人并未进入帐篷，只是在门口用手电往里照了照。 「死者已经确认出来了！」窦队长说道，「是……是剧组的男演员，名字叫……嗯……嗯……」 他挠着头，竟然想不起来了，急忙沖旁边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想要寻求帮助。 「是那个谢昊吧？」曾可忽然说了一句。 「对对对……」窦队长连连点头，看向曾可的眼神已然变得惊讶，「真不愧是领导小组啊，这都知道了？」 曾可看了看赵玉，说道：「谢昊应该是这个剧组里面最有名气的一个了，他在好多主流电视剧里跑过龙套！这次剧组的投资和贊助，也基本都是他拉来的！」 赵玉再一次歪头，认真地看了看帐篷里的案发现场，但见里面血迹斑驳，一片惨目。 第979页 可是，赵玉也同时留意到，帐篷里的行李箱、行军凳以及睡袋等物品上，全都占有血迹，而且还有翻倒的痕迹。 「窦队长，案发现场，没人动过吧？」看到如此情况，赵玉赶紧问了一句。 「没……没有……您可千万别开玩笑，」窦队长紧张兮兮地说道，「我们这里虽然平时很少发生命案，但是基本的原则还是懂的！没人动过，没人动过，而且……当那两位民警看到帐篷里面的死人之后，他们全都吓坏了！」 「他们也没有枪，害怕那个杀人兇手还躲在岛上，便没有再往里面找，而是返回码头，去等待支援去了！」说完，他可能觉得有些不太好，便急忙补充道，「您也千万不要见怪，我们曲梁这种小地方，真的很少发生命案的！谁看到这种情况，也都会吓懵的！」 「跟您说实话吧，就是我们这些刑警们赶过来之后，也是被吓得不轻呢！」短短几分钟，窦自力竟然已经抽完了整整两根香菸，他满脸焦虑地说道，「我们……唉……我到现在还懵着呢，您说，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第0730章 不堪入目的画面 「喏……」窦自力队长把赵玉等人带到营地旁的一棵大树之下，指着高高的树梢说道，「这里就是发现第三具尸体，以及那位女倖存者被吊起来的地方！」 赵玉等人打着手电，往树梢之上照了一下，果然看到两根粗壮的绳子，仍然挂在那里。 「两个人被并排吊着，距离很近，只不过，一个被吊死了，而另一个没有！」窦队长沖手下一名警官摆了摆手，那名警官立刻把照相机拿过来，打开了当时的现场图片给众人看。 「死者就是剧组的导演！」窦自力介绍道，「他的名字我记住了，叫做钱进，一个招财进宝的名字，挺好记的！」 「钱进！」曾可补充道，「此人今年51岁，是个游歷娱乐圈数十载的老江湖，他不但是这部片子的导演，而且还是名义上的制片主任以及监制，是他们的头儿。」 「哇，这么多名衔？权利挺大的吧？」吴秀敏感慨了一句。 「没什么权利不权利的，这种导演和真正的导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曾可介绍道，「他们这种迷你型的剧组，一般都是身兼数职的！别看也是导演，但基本上什么都得亲力亲为！」 导演…… 赵玉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导演被吊死了，女一号却活了下来？兇手……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呢？ 难道，兇手一点儿也不担心，女一号活下来，会对他自己不利？ 不觉间，赵玉又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出的卦文，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再附和那个「坤艮」卦不过了！ 死了这么多人，对应「坤」卦！而出了一桩大案，则对应「艮」卦。只不过……既然有「艮」卦出现，那么……是不是说，今天，自己就能够获得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呢？ 亦或者……赵玉抬头看了看那悬挂在树下的绳子，心里琢磨，会不会，卦文是在暗示自己，关于这件案子的线索，已经出现了？ 会吗？ 虽然死了那么多人，但这件案子并不难办，自己很快就能找出兇手是谁？ 「来吧……我们去看看下一个现场，嗯……先去这边吧，这边近一些！」这时，窦自力先是点着了第三根烟，然后对众人说道，「从营地开始，后面的案发现场便全都分散开了！」 「哦？分散开了？」赵玉微微感到意外。在他的想像之中，这些死者应该相对集中一些才对的！ 如此分散的话，似乎只有一个兇手，不太可能做到吧？ 兇手毕竟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难道……杀人者不止一个？ 没多久，在窦队长的带领下，众人穿过营地旁边的树林，来到了一处海边的山崖之上。 山崖有五六米之高，山崖下面都是一些巨大的黑色礁石。此刻，兇勐的海浪拍打着那些礁石，显得极其险峻可怕，令人胆寒。 「从这里被兇手推下去的，是剧组的摄影师，」窦队长指着山崖下拉着警戒线的地方说道，「人直接摔在了那里的石头上面，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窦队长，你说话不太严谨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吴秀敏实在忍受不住了，出言责备道，「我们身为刑警，不能擅自臆测，你不能武断地认为，死者一定是被兇手推下去的！也有可能，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呢？」 「嗯？哦……哦……」听到吴秀敏的话，窦自力这才意识到自己话有不妥，急忙辩解道，「各位领导，不……不好意思！我看到死了那么多人，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这么以为了，下次一定注意！嗯……我也真的是吓坏了，所以，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嘿嘿……」 「组长，摄影师叫张成功，今年51岁！」曾可看着资料介绍道，「此人还在冠军影业公司里面担任着重要职务，和公司的高层们关系密切！」 「嗯……」赵玉正在琢磨着什么，电话忽然又响了，取出手机一看，竟然又是法医高发财打过来的。 哎？ 赵玉本能地意识到，高发财这个时候来电，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里便传来高法医难以掩饰的激动声音：「赵组长，我们现在还在前往朝海市的路上，但是，我在整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东西，可能对你破案有用呢！」 第980页 「哦？什么东西？」赵玉眼睛一亮，忙问。 「这里有一个从高空坠落的死者！」高发财说道，「我见他的嘴上缠着胶带，感觉很好奇，所以就将胶带打开了！」 「结果，他的嘴里竟然含着一个u盘！」 「u盘用塑胶袋密封着，我们现在已经打开了u盘上的资料，结果……嗯……我们发现了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赵玉急忙问道，「摔死的那个……是不是，从山崖上摔死的那个？是剧组的摄影师，叫做张成功？」 「原来……他是摄影师啊……那就好解释了！」高发财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已经让助手把u盘上的资料发送到你们特调组的独立云端了，你用你们的帐号和密码登陆一下就可以查到！但是，资料太大，一时半会儿先传不完。你们先看看吧！还有，我把死者的照片发给你，你也跟当地警方确认一下！」 「好的！」 挂掉电话，赵玉急忙把高发财的话重复了一遍，众人听后心里全都蓦地震颤了一下。 曾可则赶紧打开手提电脑，开始登陆他们特调组的专属云端帐号。虽然岛上有通讯讯号，但毕竟远离基站，打电话可以，上网就差了一些。 最后，还是高发财给赵玉发送的照片率先传了过来。赵玉急忙把照片给窦队长看了一下，窦队长肯定地点头，认定这个嘴里含着u盘的人，正是从礁石上摔死的摄影师张成功。 这时，曾可终于打开了高发财发送过来的一个小视频。结果，众人一看之下，全都惊得张口结舌！被镜头中不可思议地画面给震到了。 但见视频里面的画面，竟然是一组明显的偷拍画面，画面里有个正在从更衣室里换衣服的女孩子…… 第二个视频打开之后，则是更加下流的偷拍女洗手间的画面…… 再往后看，还有更加令人震惊的偷拍画面，包括男女关系等等，全都不堪入目…… 「这里……」曾可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说道，「这里有一个最新日期的，看看这个吧！」 结果，当点开之后，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正从海边崖壁下面如厕的女子！ 摄像机的镜头卡在石头缝隙之中，很明显是在偷拍。 一看到这个女子，窦队长眼睛亮了，急忙指着画面说道：「对对对，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倖存下来的女演员！！！我的天，这……这都是什么啊？她那是在解手吧？」 通过窦队长的提醒，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幅偷拍的画面，应该正是在这个永进岛上。 这时，那女演员已经完毕，正准备提裤子，可一回头间，却正好看到了偷拍她的人！ 「麻痹的！老张，你这个混蛋！你特么是人吗？连我你都不放过啊你？滚！给我滚！！！」女演员一面快速地提起裤子，一面破口大骂。 谁知，见到丑事败露，那个偷拍的摄影师却并不惊慌，反而一直拿着摄像机继续拍摄，同时镜头中还传来了一阵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嘿嘿」冷笑…… 第0731章 活埋 山崖边海风凛凛，虽然南风温和，可吹在赵玉等人的脸上，却让人感觉一阵寒凉。 「真想不到……」窦自力队长咋舌说道，「堂堂的剧组大摄影师，竟然是个偷窥狂，干了这么多下三滥的勾当！这些不雅镜头，应该都是他偷拍的吧？」 「看来……」吴秀敏点头说道，「这件案子，并不是什么意外事件啊！」 「窦队长，」赵玉急忙问道，「你还记得，其他死者的嘴上有没有缠裹胶带吗？」 「嗯……好像没有吧？」窦自力把菸蒂丢下了悬崖，为难地说道，「不过，我当时吓傻了，没有留意……」 「曾可，」赵玉又对曾可说道，「你联繫一下高法医，让他留意一下其他死者，看看有没有同样的u盘？」 「好！」曾可急忙打电话去。 赵玉则和吴秀敏对视了一眼，二人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心里想的事情却是一样，u盘竟然被兇手塞在了死者嘴里，这摆明了是兇手有所指示！由此看来，永进岛上的这场杀人大案，很可能是一场尽心策划的谋杀！ 如果真是谋杀的话，那么《无人生还》里的场景，难道真的会在现实中上映吗？ 「领导，」窦队长见赵玉不语，急忙指着远处的海面说道，「第五名死者是个女的，是我们的人从下面的海边发现的！人……应该是淹死的！」 由于距离较远，虽然赵玉等人打着手电照，却还是无法看清楚。 「从山崖的左面有条小路，可以直通海边！」窦队长一面介绍着，一面带着众人向前走去，「尸体浸泡在礁石围起来的一个大水坑里面，并没有被冲到海里去！」 在窦队长的带领下，众人下到了礁石林立的海边，看到了那个被礁石围起来的水坑，但是因为尸体已经处理，那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组长，」曾可向赵玉介绍道，「剧组里除了女一号李倩以外，就还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秦好，今年42岁，是剧组的化妆师兼导演助理。嗯……还有，我刚才问过高法医，他说已经派人检查过其他尸体的口腔，并无其他发现！」 「哦……」赵玉点头，脑中若有所思。 海边的案发现场查看完毕之后，窦队长又带着他们返回了剧组的营地，然后向岛的深处走去。 第981页 「一共6人死亡！」吴秀敏说道，「我们已经看到了5个，那最后一名死者在什么地方呢？」 「在灯塔那边，」窦队长回答道，「不过，在去到灯塔之前，有个地方得带你们去看一下！营地的西北方向上有一片花园，那位倖存下来的厨师就是从那里被活埋的！」 「花园？这不是无人荒岛吗？哪里来的花园？」吴秀敏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窦队长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在解放时期，这个小岛上驻扎过海军部队，岛上有很多木棚木屋什么的，都是士兵们留下来的。我想，那个花园也是他们建的吧？」 「开玩笑，解放初期，当时的海上局势多么吃紧？」曾可摇头说道，「士兵们哪有闲情逸緻去建什么花园儿？」 「咳！」窦队长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更正道，「看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这岛上有灯塔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岛上也是住过人的！岛屿北面的防风林，就是那些人留下的！」 「所以……这个花园，没准儿也是那些驻守海岛的人种下的呢！其实，说是花园，这么多年无人搭理，也早都成了野花野草了！你们待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窦队长讲得滔滔不绝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了那片花园。可能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花园里除了一些残留的菊花以外，根本看不到什么了，眼前基本都是一片枯木杂草。 花园面积不大，但是可以看出一些清晰的人为修葺的痕迹，足可见，这个小花园的确是人工修建而成的。 「喏，就是这里了……」进入花园之后，在窦队长的示意下，众人很快看到了一个土坑，「剧组的厨师说，他就是在这里被活埋的！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兇手已经把他活埋了，却没有全埋，给他留了半个脸，还可以喘气！」 看着眼前的土坑，坑虽然不深，但是联想起将人活埋的场景的话，也是有够恐怖。 可想而知，当那个厨子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被活埋于此，身体又动弹不得，只能唿唿喘气，他得吓成什么样子！？ 「这个人名叫张勇，」曾可介绍道，「是剧组的生活制片。生活制片和真正的制片人根本不是一回事儿，说白了就是负责剧组的起居饮食之类，管管后勤，做做饭什么的。此人今年已经51岁了，也是剧组的老人儿。」 「如果厨子被活埋之前是昏迷的……」赵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土坑，疑惑地说道，「那么……他是怎么被运过来的呢？难道……是兇手扛着他，或是背着他，徒步走过来的？」 「是，有可能！」窦队长说道，「花园附近的泥土松软，白天的时候，我们从这里採集到了很多很深的脚印，说不定，真是兇手扛着人走过来时留下的呢！」 「如果真是肩扛的话，说明兇手力气很大！」曾可伸手捏了一把土，说道，「这里的土质松软，比较好挖坑，所以兇手才不辞辛苦把他弄到这里来的！」 「可是，我不明白……」吴秀敏说道，「兇手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人运过来，坑也挖好了，可为什么不把人杀掉呢？」 「是啊，我们也挺纳闷的，」窦队长附和，「就差最后那一杴土了，兇手为什么会住了手呢？要是真的不想杀他，那又何必大费周折地把人弄到这里来呢？挖这么一个大坑，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 「哎？」勐然间，吴秀敏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急忙激动地对赵玉说道，「组长，我现在就想去见一见那两个倖存者！现在就去！」 「哦？」赵玉有些意外。 「那个女演员被上吊却死不了，厨子被活埋却同样活了下来！」吴秀敏用双手比划着名说道，「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两个人大有问题吗？」 第0732章 恐怖片？ 「自始至终，这两个人的经歷，都是他们自己讲出来的，却根本无人可以证明！要万一都是撒谎呢？」吴秀敏说道，「而且，他们所说的遭遇实在有悖常理！」 「是啊，正因为这样，」窦队长附和道，「我们才没敢把那俩人带去医院检查什么的！民警们赶到小岛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是活着的，我们也觉得有些蹊跷呢！」 「吴姐，」曾可琢磨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这场小岛杀戮，都是这两个所谓的倖存者自编自演的？他们想要上演一出无人生还的好戏？」 「如果所有的受害者都被下过药，那么作为厨子是最好下手的一个！」吴秀敏说道，「而如果他们没有被下过药，那么就证明他们两个在说谎！所以，我们得给这样两个人做一个彻底的检验，看看他们到底说没说谎？」 「安排了已经！」窦队长闻言说道，「按照惯例，我们已经给那两个人抽过血了，化验结果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可以出来！」 「那好，」吴秀敏对赵玉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审问那两个人，是人是鬼，我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别着急，先别着急！」谁知，赵玉虽然也是紧锁着眉头，但他明显要比别人冷静许多，「吴姐，既然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了，那就不用急于一时了！过不了多久，高法医那边会有更多的发现，到时候你拿着证据再去审问他们，也会更加拿分！」 「所以，还是先让我们把所有的案发现场全部走完，然后再说审讯的事情吧！」 第982页 听到组长发话，吴秀敏这才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与大家一起前往了下一个案发现场。 其实，赵玉之所以如此坚持，到不是真的不急于一时，而是他已经从这件案子中，嗅出了一种古怪的味道！ 试想一下，如果兇手真的是女演员和厨子联合上演的一齣戏，那他们两个的表演就太过拙劣了！一个上吊不死，一个活埋倖存，直接就会把警方的目光吸引到他们身上！ 而且，最说不过去的，就是摄影师嘴里的u盘，如果女演员真的是因为偷拍而记恨杀人，那她就更不应该这么做！ 当然，如果真是他们两个做的，那这件案子反倒是简单了。可是……赵玉不得不担心的想到，万一兇手不是他们两个呢？那样一来，此案可就会出现许多变数了！ 因此，他便想先把案情全部了解之后，再往下面进行。 接下来，在前往灯塔，查看下一个案发现场的途中，窦队长把他们当地警方的行动部署全都向赵玉汇报了一番。 「案发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向省厅上报了情况，领导们也及时地派出了海警，对岛屿周围进行了布控与排查，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船只！」窦队长说道，「与此同时，我们也派出了全部警力，在小岛上进行了地毯式搜查，目前还没有全部搜查完毕……」 「不过……我也是实话实说啊，虽然永进岛距离陆地较远，但是只要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任何人都有可能上岛的！而杀完人之后，兇手也有足够的时间逃离。所以，如果真有外来人作案的话，也是大有可能的！」 「不管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曾可说道，「那个u盘已经足以证明，兇手必然是一个对剧组非常了解的人！」 「对对对，不过……」窦自力摇头说道，「我怎么也想不通，只是个拍电影的剧组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用杀人来解决呢？」 「这也没准儿，」曾可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有可能，是有人到岛上来玩儿，偶遇到了这些拍电影的人，然后临时起意，抢劫杀人呢！」 「别瞎说！」吴秀敏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几名死者的死亡方式全都不同。摆明了跟抢劫无关。如果是劫财杀人的歹徒，他们都会选择比较直接的杀人方式，不会这么麻烦的！」 「对对对，」窦队长附和，「营地里有好几个人的钱包，还有电脑什么的，还有他们的那些摄影机器也都在！」 窦队长说话的时候，众人又遇到了不少正在搜查取证的工作人员。赵玉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在道路的北面一块空地上，竟然出现了许多房屋建筑。 最初的几栋房屋，都是一些非常老旧的木屋，由于年代久远，大多已经坍塌了。可是再往前走，却逐渐地冒出了几栋砖瓦房来。而且，最靠近中央的几栋砖瓦房，保存得还特别完好，房顶上的瓦片基本是全的，铁门上的油漆甚至都未完全脱落。 「窦队长，」看到这些房屋，赵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房子，是不是那些守护灯塔的人居住的地方？」 「是……对！就是那些人的，」窦队长点头说道，「上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时候，永进岛的灯塔作用很大，曲梁的渔民们全靠灯塔来引航呢！不过，到了九十年代以后，电子设备普及了，灯塔的作用也就小了。再到后来，那就全都荒废喽！」 「不过嘛……小岛上虽然没啥风景，也没有沙滩什么的，」窦队长又说，「但是我们曲梁的一些小青年们，有时候也会驾船来这里野炊露营之类！」 「哦，对了，有时候到了夏天，我们当地的学校甚至会组织学生们来这里夏令营，我女儿还参加过呢……」 就在窦队长滔滔不绝的介绍之时，众人已经沿着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穿过那几栋砖瓦房，来到了灯塔之下。 灯塔下面亮着警方的照明灯，众人可以看到这座久歷沧桑的灯塔的全貌。风雨侵蚀之下，这座水泥灯塔的塔顶处，已经完全坍塌了！塔身上亦是布满了裂缝，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它就会完全倒塌！ 「我真的忘了它有多高了，应该是二十来米的样子！」窦队长介绍道，「在过去，灯塔管理员每天晚上都要上去点灯，为渔船指引航向！」 「啧啧……已经塌了……」赵玉看着残败不堪的灯塔问道，「那拍摄剧组还拍个什么劲儿？是不是……他们拍的是个恐怖片啊？」 「咦！」窦自力挠着后脖颈说道，「长官，不要这么说好不好？这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您再提什么恐怖片儿的话，这个……貌似……」 「不是，他们拍的不是恐怖片，而是文艺剧情片……」曾可拿起自己的手机，想要把剧组的拍摄资料念给众人听。 窦队长却抬起手来，指着灯塔下面的警戒线说道：「各位，你们看，这就是发现最后一名死者的地方了！这个人死得特别惨，他被兇手用一块大石头砸中了头……」 第0733章 失踪者 「死者是剧组的编剧，名字叫蔡金达！」曾可介绍道，「别看是个编剧，但此人可是一个绝对的大牌，以前写过不少厉害的剧本，像许多年前那个红透了朋友圈的微电影系列《灰色狼狗》，就是他的作品！」 「不过，此人这几年有些没落了，鲜有作品问世，」曾可看着手机资料说道，「所以，这一次他能屈尊到这个三流剧组来参加创作，也在情理之中吧？」 第983页 「餵？喂喂餵……我在永进岛上呢，这里信号实在不怎么样！」这时，窦自力正在一旁接听电话，由于手机讯号不好，他迈步跳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沖电话里喊道，「好了，这边好一些了，你说吧！哦，好好好……那就太好了，辛苦了啊……」 挂掉电话之后，窦自力这才跳下石头，对赵玉等人说道：「各位长官，我刚接到消息，同江省厅已经派来了专业的潜水队，明天一早就会抵达这里进行水中搜索。如果到时候领导们有特别指示，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赵玉点了点头，问道：「我们已经看过了所有死者的死亡现场，那么……还有两个呢？」 「哦……」窦队长急忙说道，「还有一个，是在防风林那边发现的，就是那个受了重伤的倖存者。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个人被捅了很多刀，浑身都是血，不过……他的命真够大的，我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活着的！」 说着，窦自力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了一下，说道：「看来，应该是活下来了！如果死了，我早就应该接到信儿了！」 「康乐明！」曾可按照查到的资料介绍道，「此人也是个全才，剧务、灯光、音响、摄影师助理，甚至跑个龙套什么的，几乎什么都干过！今年28岁……」 「防风林远吗？」赵玉的话虽然是个问句，但其意思却是肯定的。 窦自力比较机灵，当即点头说道：「不远……但也不近！从花园那边直接往北，我们白天搜索的时候，走了得有10分钟。如果走快一些的话，也得5分钟才行！」 虽然窦自力的话有些矛盾，但是赵玉等人还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是正常走路，这段距离自然不算远。可是，如果兇手背着一个大活人过去，可就不能称之为近了！ 在前往防风林的时候，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窦自力一面打着手电带路，一面沉溺般地抽着他那廉价的香菸。而赵玉等人，则都在各自揣测着这件令人震惊，却又有些古怪的案子。 要想到达北面的防风林，还要经过一片潮湿崎岖的洼地，天黑路滑，众人无法走快，几乎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算赶到现场。 没想到，都这个点儿了，此处仍然还有敬业的警员，在附近搜索着兇手可能留下的线索。 看到窦队长带人过来，这些人差不多猜到了赵玉等人的身份，自然干得更加卖力。 「可是真的不近呢！」曾可喘着粗气说道，「如果兇案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话，那可真够兇手忙活的啊！而且，这里一片漆黑，路又难走，兇手这是发什么神经呢？要想杀人的话，干嘛要走这么远？」 赵玉也是有此疑问，刚才他们经过的那个洼地非常难走，如果兇手再背着一个人的话，显然很难做到。 曾可说得也对，就算非要在不同的地点杀人，那杀死在洼地之中，也比长途跋涉到树林的强！ 难道……兇手杀人，还有什么执念不成？亦或者，和另外两位倖存者一样，兇手并不想要了那个人的性命，而是故意致其重伤的？ 可是……兇手捅了那人好几刀，死不死人，真的那么有把握吗？ 啧啧…… 就在赵玉咂嘴之间，窦自力已经领着众人来到了案发现场，地上散落着一片血迹，应该就是那位重伤者留下来的。 赵玉等人把现场以及周围的环境仔细勘验了一番，赵玉这才起身对窦自力问道：「好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是的，还没有找到呢！」窦自力回答道，「影视公司那边已经确认了，岛上的剧组一共有10个人，还差一个没有找到，说是……一个年轻的男演员！」 「对，他的名字叫郭一航，」曾可说道，「今年27岁，说是男二号，但在他们拍摄的这部剧里面，戏份并不重！」 「手机已经定位了，但是没有反应！」窦自力接茬说道，「我估计，要么这个人是杀人兇手，要么……就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看，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曾可说道，「这个男演员是刚刚进入这个剧组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兇手尝试了这么多种杀人手段，我看……此人的情况应该不甚乐观！」 「白天的时候，我们带了专业的搜救犬，搜遍了整个岛屿，但是一无所获！」窦自力说道，「所以，领导们把潜水队也派过来了！如果这个人也遇害了，那说不定……」 正说话间，窦自力的手机忽然响了。 巧的是，他的手机刚响，赵玉的手机也凑热闹般地响了起来。 「餵……你好……」 「餵……你好……」 一张嘴，二人几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看得曾可和吴秀敏直皱眉头。 「哦……是吗？那太好了，我这就联繫鑑证科过去，你赶紧发个具体的位置给我！」窦自力大声的对电话说道，「记住，鑑证科没到，你们千万不要乱动……」 「哦？我知道，怎么了？」赵玉这边的通话内容，似乎与窦自力有些迥异，「是吗？是写在人身上的？哪个人？哦……哦……好的，好的，辛苦了……我等着……」 巧的是，二人几乎是同时放下的电话。 窦自力难掩激动地率先说道：「剧组本来租用了一艘快艇，供他们往返之用。两位倖存者说，他们出事之前，那艘快艇就停在永进岛的码头上，但是出事之后就不见了！」 第984页 「现在，我的同事们已经在曲梁的某处海边找到了那艘快艇！」窦自力急速地说道，「我这就安排鑑证科过去取证，还有派人去查看沿海地区各路监控！这个把船开走的人，多半就是兇手！」 「那么……你呢？」曾可急忙问了赵玉一句。 滴滴…… 谁知，随着赵玉的手机一响，他急忙打开手机，沖众人说道：「高发财的一位助手刚刚告诉我，说他们从一具尸体的脖子上面，发现了一串符号！这符号是用油笔写上去的，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线索！」 「哇！尸体，线索？」曾可二人大惊，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哪具尸体？什么符号？」 「就是那个被淹死的女人！」说着，赵玉把手机上的图片亮给他们看，但见图片上赫然出现了一串数字与英文字母混合的符号！ 「啊？不会吧？」谁知，吴秀敏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符号的来歷，惊讶地说道，「什么啊这是？c16h16n4o8s，这是头孢呋辛的分子式嘛！」 什么！？ 头孢呋辛？ 赵玉忍不住吐出了四个字来：「这什么鬼？」 第0734章 神秘的十字 为了更好地侦破这起特大杀人案件，同江省厅不惜调来了一艘设备先进的海警舰艇停靠在小岛码头，作为指挥船之用。 此刻已经接近深夜12点，指挥船上依然是人来人往，一片匆忙。 在勘察完现场之后，赵玉等人也已经回到了指挥船上。 正所谓一个地方一个特点，在以前侦办大案要案的时候，赵玉带领的特调组一般与当地警局属于配合协作的关系，指导但不指挥。 可这一次轮到了曲梁这边却发生了一些意外，当地领导竟然直接把指挥室给赵玉等人让了出来，要把所有的大权全都交给赵玉指挥。 赵玉虽然破案在行，但是一下子指挥这么多部门却是根本做不来的。而且，现在案情紧急，他也没有工夫去主持什么大局。 所以，在经过了简单的解释之后，他还是按照惯例，让当地领导在船上给他们准备了一间小办公室出来，还是要专心地去研究案情。 其实，当地领导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案子，只以为刑事厅派专案组来都是全权负责的呢！听到赵玉的解释之后，他们这才明白了特调组的职责所在。 不过，特调组毕竟是最高级别，当地领导不敢怠慢，不但为他们安排了一间最好的船舱，而且还特意安排了几名聪明伶俐的警员为他们服务。 赵玉知道，案发之后的24小时，是破案的关键时期，一分钟也马虎不得。所以，他们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刻派人收集本案的相关证据，开始着手研究案情。 此时此刻，那位窦自力队长已经去彻查剧组快艇的事去了。他认为，那个把快艇从永进岛开回陆地的人，必然就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只要能把这个人找到，案子必然会大有眉目。因此，他已经申请了戒严令，开始在曲梁地区严查此人下落…… 本来，那两名倖存者也被看押在指挥船上，赵玉等人本打算先去审问一下这两个人的。 然而，一个突发事件却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让他们不得不先放下那两名倖存者，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地方。 原来，继法医团队在摄影师的嘴里发现u盘之后，他们先是在化妆师的脖子上发现了某化学符号，然后又从那个被砸死的编剧蔡金达的肚皮上，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看到这两个发现之后，赵玉本能地意识到，这件孤岛谋杀案已经完全变了味道，有可能，案件的真相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复杂！ 这些符号显然是兇手故意留下来的，所以，当务之急，赵玉必须得尽快破解出这些符号的含义，以防案情有变。 「十字同样也是用油笔画上去的，」曾可指着显示屏上的图片说道，「画完之后，字迹未干，被衣服抹了一下，字迹变得有些模煳！不过……如果写完字后人还活着，可能字迹会变得更加模煳，所以，先杀人后写字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遇到新鲜事了……」吴秀敏皱眉说道，「头孢呋辛分子式，还有一个大十字，兇手为什么要画下这样的东西？」 「人都杀了！如果这些东西真是兇手留下来的，那么……」赵玉面对着屏幕上的十字说道，「他很有可能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是啊，可是……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吴秀敏说道，「头孢呋辛只是一种头孢类的消炎药而已，应用实在太广泛了，兇手给我们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嗯……」曾可指着电脑说道，「要不这样，那个化妆师叫秦好，分子式既然写在她的脖子上，那我干脆查一查，看看这个人和头孢呋辛有什么关系……」 说完，曾可便开始敲击电脑，赵玉却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沖曲梁警局派过来的一名探员吩咐道：「麻烦你带着这两张图片到审讯室去问一下，看看那两个倖存者知不知道头孢呋辛和十字的事情！」 「好的……」小探员急忙拿着平板电脑领命而去。 「领导，」这时，另一位警员前来禀告道，「冠军影业公司的老总和负责人全都到了，您去见一面吗？」 「不！」赵玉干脆地说道，「你们先派人接待去吧，把他们剧组的详细情况仔细了解一下！」 第985页 「好……」吴秀敏领命而去。 这时候，赵玉见指挥室里没有他习惯的白板，便又吩咐了另一名警员去准备。为了不耽误研究案情，他拿了一大张白纸出来，开始往上面添写资料。 再往后，又有人给他拿过来了永进岛的地图，以及案发现场的详细资料与照片…… u盘上的偷拍照片、头孢呋辛还有神秘的十字…… 通过反覆地琢磨，赵玉越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古怪！眼前这件案子，似乎和他以前接触过的兇杀案全都不一样，如果只是简单的杀人，兇手不应该留下这么多线索，杀人也不应该如此大费周折！ 这个神秘的兇手是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组长，」这时，曾可抱着电脑走过来说道，「头孢呋辛没有查到，但是……那个十字，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点线索！」 「哦？」听到此话，赵玉赶紧收回自己的思路，来到电脑前观看。吴秀敏亦是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们看……」曾可指着电脑说道，「十字是在那名编剧的身上出现的。所以，我就把编剧、编剧的名字还有十字凑在一起筛查了一下，然后，我从查找的信息里面，找到了这样一张图片！」 「这是什么？」 赵玉和吴秀敏看到，那图片上呈现的是一张写满文字的文稿，由于文字已经写满，在某一个空白处引出了一个箭头，然后在箭头指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号，而「+」号后面则又添加了更多的文字。 「这是什么意思？」吴秀敏不解，「字太小了，看不清楚写的什么啊！」 「吴姐，这张图片显示的，其实是拍摄片场常用的剧本！」曾可解释道，「演员、导演、编剧，还有助理的手中都得有一份剧本！所以，我感觉那个神秘的十字，应该跟剧本有关！而且……」 谁知，曾可话没说完，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而手机响的同时，那位之前派出去的小警员，也已经回来復命了！ 「领导，领导，」小警员端着那个直板电脑兴奋地说道，「我刚才问过那两个人了，那女演员说，这个十字可能是一个加号，每当编剧或导演在片场加戏的时候，就会在剧本上画上这样一个加号，然后再后面添加剧情！」 「她还说，他们剧组的这位蔡编剧出了名的爱加戏，经常把演员们加得苦不堪言呢！」 哦！？ 加戏！？ 就在赵玉为此惊讶的时候，他的手机还在不停响着。他掏出来一看，又是那位高法医打过来的。 「喂，赵组长，要我看，等你们那边方便了，咱们还是赶紧建立一个视频连接吧！」高法医说道，「我这边已经安排妥当，准备开始了！可是，尸体还没有检验，我们却已经发现了很多东西。」 「我怕耽误了你的大事，所以，咱们还是视频一下的好！我一个一个地跟你说！」 「哦，好的！我正在指挥船上了，咱们这就联网！」赵玉急忙向曾可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急不可耐地问道，「高法医，快告诉我，你们又发现什么东西了？」 第0735章 解谜 「手机！」视频中，高发财法医叫他的一位美女助手，把几名死者的手机放置在了镜头前，说道，「我们在几名死者的手机上发现了异常情况，他们的屏保图片被人动过！我的助手会把这些图片给你们一一过目！不过……我得去检验尸体去了……」 说完，高发财离开了镜头，而他的那位美女助手却把其中一部手机打开在了镜头前，介绍道： 「证物编号0049，三星手机一部。各位警官，这部手机是从叫做钱进的死者身上发现的，经检验，该手机属于钱进本人。」 「但是，当我们打开这部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屏保，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办公室中，赵玉等人认真观看，但见那部手机的屏保上赫然出现了三个阿拉伯数字：「2-5-5」！ 255？ 赵玉眉头稍稍一皱，感觉有些蹊跷。 「这是一张计算机截屏，」美女助手详细介绍道，「有人打开死者手机上的计算机功能，按下了这三个数字之后，直接截图成了屏保。」 「普通人很少用这种图片作为屏保的，所以我们怀疑，这是可能兇手故意留下来的！」 「还有，我们正在检查切换屏保的时间，如果是兇手留下来的，我们或许可以依此推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 255……255…… 赵玉在嘴里重复着这组数字，一时间无法理解其意。 「证物编号0050，魅族手机一部。」这时，美女助手又拿起第二个手机，在镜头前说道，「这部手机，是从名叫谢昊的死者身上发现的，手机已确认属于死者。但是，我们打开之后，却发现屏保被人换成了……嗯……这个……」 众人仔细一看，顿时大跌眼镜。 「不会吧……又来？」吴秀敏亦是看得一阵脸红。 没想到，那屏保画面竟是一张吸人眼球的香艷床照：照片中的一对男女，全都宽衣解带，正在进行动作夸张的运动，男的很明显是演员谢昊，而那名长发女子只露着一个光滑的后背，无法辨认。 「我去，竟然用这种图片当屏保，是不是有点儿变态了些？让我想起了什么什么门……」曾可摇头，但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第986页 「不是！」谁知，赵玉比曾可看得更加仔细，当即指着照片说道，「你注意看谢昊的脸，很明显是画过妆的！还有……这个照片的动作有些夸张，那种姿势的话，根本……嗯……」赵玉感觉自己的讲解少儿不宜，便干脆直接道出答案，「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一张剧照！他们正在拍戏呢！」 「哦……」曾可恍然大悟，说道，「如果是剧照的话，我应该可以查找到的。法医姐姐，麻烦你们把这些证据尽快发给我吧！」 「好的，我们会立即上传到你们的专属云端。」美女助手说完，并没有关闭视频，而是继续对赵玉等人说道，「各位警官，请您们再留意一下第23号证物，那是一把求救用的信号枪！」 「哦？」赵玉急忙向曾可示意，曾可快速打开案情资料，很快便把信号枪找了出来。 「虽然还没有开始化验，但是刚才高老师说了，」美女助手指着信号枪说道，「被烧死在码头上的道具师许友，很可能就是被这把信号枪烧死的！」 「不会吧？信号枪杀人？」曾可惊讶地说道，「普通信号枪只能产生200焦耳的热量，要想烧死一个人的话……」 「信号枪可以把信号弹打到50米的高空，如果是近距离击中人体的话，可是不止200焦耳！」美女助手说道，「再者，镁的燃点低温度高，是可以引燃人体的衣服，将其烧死的！」 「好的，那咱们的连接视频就不关闭了，你们那里有什么最新消息，一定要最先告诉我们！」赵玉沖视频中的美女助手点了点头。 「好的！我先去发送资料了！」言罢，美女助手也离开了视频镜头。 谁知，曾可却仍然对着镜头髮呆，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似的。吴秀敏是心理专家，当即拍了一下曾可的脑袋，笑道：「喂，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别犯傻了，你没看到，人家手上戴着结婚戒指吗？」 「啊？真的？我……我怎么没有看到……」曾可一愣，眼神却难以抑制地黯淡了下去，显得极为失望。 「傻瓜，骗你的呗……」吴秀敏笑得花枝乱颤，急忙对赵玉说道，「组长啊，小曾花痴病犯了，你跟高法医关系好，回头给牵线搭个桥呗？」 「这个没问题，」赵玉嘿嘿一笑，指着谢昊那张香艷照片说道，「不过……我觉得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不错，跟小曾可能更配呢！」 「别……别开玩笑了，」曾可有点儿犯懵，急忙说道，「要是追这照片上的女的，那我不等于是去抢绿帽子去？」 「是啊，那你还不赶快查查，那女的什么来歷？还特么用我说吗？」赵玉板起脸喝了一句，曾可这才蓦然警醒，赶紧老老实实地敲打电脑键盘去了。 「吴姐，你赶快给医院那边打个电话，」赵玉又对吴秀敏说道，「让那边的警员们留意一下，看看那名重伤的人身上有没有特殊印记，还有手机之类。没准儿，兇手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线索！」 「哦……是！」吴秀敏立刻去打电话。 「如果兇手在每个人的身上全都留下线索的话，那么……」赵玉认真想了一下，忽然对在场的当地警员说道，「你们几个，现在就把那两个倖存者带过来，我要亲自跟他们问话！」 「啊？」警员们有些意外，其中一个急忙说道，「领导，那两个人有可能是重要嫌犯，要是擅自离开审讯室的话……」 「让你带过来，你就带过来！」赵玉指着众多的电脑说道，「我总不能抱着这些东西去见他们吧？赶紧的，把这俩人给我带过来，快！」 「哦……好，好……」几名警员不敢抗命，只好按照赵玉的吩咐去做了。 在等待的途中，赵玉又把这些线索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简单地写在了白纸上：装满偷拍资料的u盘、头孢呋辛分子式、神秘的十字，再到后面的255还有香艷剧照…… 谁知，当他写完之后，虽然这些线索还是看上去毫无关系，可他脑中却已然蹦出了一个思路来。 哦…… 难道……兇手留下这些东西，并不是想要给警方留下线索，而是……而是想要向警方昭示什么东西！？ 第0736章 全都该死？ 女演员李倩有着一头乌黑的长髮和一双迷人的眼睛。虽然她现在还未从兇杀案的莫大恐惧中缓过神来，身体瑟缩，脸色苍白，却仍然不失演员特有的典雅风范，显得与众不同。 在孤岛之上，经过了一夜惊魂之后，李倩的那身紫色的毛呢大衣上沾染着点点斑驳，可是，穿在如此美丽的一个女人身上，却依然还能给人一种靓丽脱俗，甚至时尚的感觉。 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再联想起那个被摄影师卑鄙偷拍的如厕女子，赵玉感觉好似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然而，再看那位厨师张勇，可就完全不同了。 张勇今年51岁，身上本就没有多少肉，经过了如此惊吓之后，他的两只眼睛始终都是直的。别人跟他说话之后，他都得停滞那么几秒，才能有所反应。 另外，他那身经过了活埋的衣服仍然没有被换掉，衣服上仍然沾有一些土块，身上亦是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发霉般的味道。 由于二人不能算作正式的嫌疑犯，所以警方无权给他们戴上手铐，虽然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却也只能以目击证人的身份进行询问。 第987页 此刻，他们两个被带到特调组办公室后，被安排到了舒适柔软的沙发上面，还有人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 「组长……」这时，吴秀敏将赵玉拉到一旁，在他耳边悄悄地汇报导，「医生已经给这两个人初步检查过了，他们的身上没有异状，那个女人也没有被猥亵的痕迹，他们的财物没有丢失，而且，手机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屏保都没问题……」 「嗯……」 听完吴秀敏的汇报，赵玉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着，兇手会否也在这两个人身上留下线索？而且，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兇手为什么单单要留下他们两个不杀？ 很快，曾可已经将那些从尸体身上，或是死者手机上发现的线索投放到了大屏幕上。吴秀敏则开始耐心细緻地跟二人说明情况，要他们帮忙破解兇手留下的线索。 谁知，那二人仅仅看了几眼，女演员李倩便有了发现。她站起身子，紧张且疑惑地指着那副香艷的照片说道： 「警官，这个画面我认得，这是电影《最美季节》里的一个片段，那个男的就是谢昊！嗯……在那部戏里面，谢昊是男二号好像！」 李倩话音刚落，曾可便即刻从电脑上找到了相关资料：「找到了，这部戏是小成本独立电影，由淮远影业公司出品，是一部青春文艺片，演员里面的确有谢昊的名字！」 「那么……那个女的……」赵玉指着图片上的女人向李倩问道，「是你吗？」 「不是，我没演……那时候，我还没进圈子呢！」李倩紧锁着眉头，紧张地回答道，「那个女的我也不认识，我只是有个朋友在当时的剧组里面，而且……而且……」 李倩环顾了一下四周，善于观察的她一早看出赵玉是这些人的头脑，于是，她闪烁着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向赵玉央求道：「警官，能……能给我来支烟吗？」 「没有！」赵玉干脆地回答，然后沖一位小警员说道，「去，给这个姐姐弄杯咖啡去，长夜漫漫，我们可能要谈很多事情呢！」 「算了，算了……」李倩无奈地摆了摆手，低头看着双脚说道，「我已经喝了不少了！」 李倩的话里明显带着情绪。 「小姐！」赵玉本想跟这位女演员调侃一番，可是案情紧急，容不得他多说一个字，只得重重地说道，「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跟你再强调一遍了吧？你们剧组一共十个人，死了六个，还有一个重伤，一个失踪，如果你再不好好配合我们把兇手找出来的话，那你们两个很可能会沦为嫌疑犯！」 「不，不不不……不是我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厨师张勇急忙摆手澄清道，「我……我我我们都是同事，杀……杀杀杀人做什么来着？」 「你们……你们太没有人性了！」谁知，一句话，竟然将李倩的情绪激化，她激动地流着眼泪说道，「你们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我们差一点儿就死在了那个岛上！你们……你们体会过那种被上吊的感觉吗？你们竟然还说这种话……呜呜……」 「李倩，你先冷静一下，」吴秀敏一见不妙，急忙上前劝慰道，「我希望你也能替我们想一下，我们想要查明真相，也是为了你的同事们啊！难道……你就不想帮助他们把兇手找出来，就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吗？」 「对，你说对了！我不想！我不想！！！」谁知，李倩竟然歇斯底里地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把众人吓了一跳，「呜呜呜……」李倩痛哭流涕地喊道，「我告诉你们，死的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特么的该死！！！」 啊！？ 看到李倩如此说话，赵玉等人不得不错愕地面面相觑。而那位厨师张勇则惭愧地低下了头，没有做声。 「李倩，你这么你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赵玉似乎悟出了什么，急忙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好！我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反正人都死了，以后……爱特么咋滴就咋滴吧！」说着，李倩愤愤地用手一指大屏幕上的香艷照片，大声说道，「我就先从这一个说起：谢昊这个混蛋，是一个卑鄙、下流、无耻的色狼！一个最最阴险的小人！」 「他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靠上了很多有钱的阔太太给他投资贊助，让他能在戏里演男主角、男一号！然后，就靠着这种下三滥的能耐，他在剧组里骄横跋扈，那叫一个欺人霸道。」 「这傢伙专门喜欢欺负新入行的小妹，揩油占便宜也就不说了。最可恨的就是，这傢伙最喜欢在拍床戏的时候，趁机对女演员进行骚扰，有时候，他甚至还动真格的，搞得女演员们苦不堪言！」 「这傢伙可精明呢！他专拣那些没有经验，又性格温顺的女演员下手。这些女演员一般来自最底层，都没有什么背景，能得到一个角色自然非常不易，所以，她们到最后大多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种事情，一般没办法说出口的！」李倩悽怨地说道，「除了选择隐忍，选择了默默承受，我们也别无他法！」 「我的天……」曾可指着大屏幕上的香艷照片，错愕地说道，「这么说来，兇手留下了这张照片，难道……就是想告诉咱们，他杀人的理由吗？他杀死谢昊，就是为了……这个理由！？」 第0737章 都有故事 「喂，」赵玉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沖一名小警员说道，「给她弄包儿烟！」 第988页 「哦，我有，我有……」小警员也是瘾君子，当即掏出一包软包的利群，给女演员李倩递了过去，并且为其点着。 李倩还沉浸在高度的亢奋之中，接过菸捲之后，先是熟练地嘬了几口，然后便继续激动地说道：「和其他人比起来，谢昊还不算是最坏的！就拿那个摄像老张来说吧，这傢伙是个十足的变态，在剧组里到处安插针孔摄像头，尤其是更衣室和卫生间！有时候，连我们这些深知他底细的老手都提防不住，就更别说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们了！」 「可是，这个张成功是个老资歷，在剧组里很有话语权，我们就算抓个现行，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傢伙阴损得很，如果你得罪了他，那在拍戏的时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挑刺！要么走位不对，要么角度有问题，严重的，他可以让你拍100条都过不了一场戏，到最后，一旦惹怒了导演，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一般的演员没人敢得罪他，很多事情都得选择忍气吞声！」李倩攥着拳头说道，「我还听说……这个变态不但偷拍女演员，而且，还经常会把他拍到的镜头，高价卖出去！要么是卖给有癖好的宅男仔，要么就是卖给黄色网站！还不知道，有多少女演员中招儿呢！」 听到这里，赵玉不觉干咽了口唾沫，真是人心险恶啊，没想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剧组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在摄像师张成功的u盘上，除了那些偷拍女演员的视频外，赵玉等人还看到了一些偷拍的男女不雅视频。虽然还没有仔细核查，但可想而知，那些视频中的被偷拍者，肯定还有导演、制片人或是投资商之类的高级人物。 如果张成功以此作为要挟的话，那些高级人物自然不敢声张，所以张成功才能在剧组里混得如鱼得水，谁都不敢得罪他！ 「导演钱进就更别说了，」李倩一脸厌恶地说道，「这傢伙以前在大剧组里当过差，认识一些知名大导演和制片人，所以，他打着能把女演员介绍到大剧组为由，可是祸害过不少天真的女孩子呢！」 「可是，到最后，那些怀揣梦想的女孩子们，连个最低等的龙套都混不上，基本就是个群演，有的甚至只能去打杂发盒饭……」 「那……255呢？」赵玉指着钱进手机屏保上的数字说道，「你觉得，这个255会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李倩狠狠地抽了口烟，嘲讽般地说了一句，「二百五加五吧？不知道……老张，你知道吗？」 厨师张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表情麻木地摇了摇头。 这时，吴秀敏忽然走到赵玉跟前，小声地汇报了一句：「组长，我刚刚接到化验报告，现已证实，两名倖存者的血液中含有二甲噻丁与苯二氮卓以及一些不明成分，这种东西，都是强效镇静药物，所以……」 「嗯……」赵玉点了点头，由此看来，这李倩和张勇的确没有说谎，他们果然是被人下了药。 「秦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倩又指着化妆师说道，「导演助理，哼！这个老女人早就和导演穿一条裤子了，她不过是个破化妆的，却还能在戏里面频频上镜，想想就气人。」 「你们是没见过她那张嘴，化妆的时候一直跟你嘚吧个不停，说这个不好那个不行的，简直是八卦到了极致。挑拨离间、造谣生事可是她的拿手好戏，经常把一个好好的剧组挑唆得乌烟瘴气的，一点儿都不本分！」 「那……头孢呋辛呢？」吴秀敏趁机问道，「化妆师秦好和头孢呋辛有什么关系？」 「什么父亲？」李倩吐了个烟圈，标示不懂。 「一种消炎药！头孢呋辛！」吴秀敏补充。 「消炎药？」李倩皱了皱眉头，然后摇头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嗯……嗯……我也是啊！」看到众人把目光瞅向自己，张勇亦是赶紧回答。 「那……下一个！」赵玉指了指照片，说道，「编剧蔡金达呢？」 「嗯……说实话，我跟这个人并不是很熟！」李倩摇头说道，「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以前根本不认识。我只知道，这位蔡编剧以前是个大腕，但后来混得不行了，才来我们这个三流小剧组的！」 「哦，对了，我看到那个加号了，加号下面画着一条小横线，」李倩指着屏幕上的加号说道，「蔡编剧每当加戏的时候，便会在剧本上画下这么一个符号儿！」 哦…… 神秘的十字是个加号，而加号则代表着加戏，难道……这位蔡编剧之所以被害，是因为加戏的缘故？ 「那……你们这次拍戏，加了几场戏？都加了什么？」赵玉又问。 「加了很多呢，一句两句可是说不清楚！别看我们这个剧本简单，」李倩说道，「但是看得出来，编剧是非常在意的。据说，他为了这个剧本整整准备了两年，还想藉此打个翻身仗呢！公司也挺看好我们的，虽然不是大投资大制作，但这种电影剧情还是挺特别、挺大胆的，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呢！」 「《灯塔》……」曾可看着自己的资料说道，「我看过剧情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这能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呢？」 「嗯……」李倩皱眉道，「是，剧本的确很简单，但真的拍完之后，还是感觉蛮复杂的！」 「要不……」吴秀敏忍不住插嘴道，「要不咱们还是先把死者们的故事讲完好吧？回头再谈剧情的事情。」 第989页 「嗯，也是！那么……还有……」曾可点击了几下键盘，大屏幕上，便只剩下了不多的几个，「喏，还有最后一名死者，道具师许友！」 「许友……」谁知，看到许友的照片之后，李倩竟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许友被人烧死了，死得太惨了……」 「是……是啊……」厨师张勇接茬说道，「如果说剧组里还有什么好人的话，许工肯定要算一个了！」 「对！我想不通，兇手为什么连他也杀！」李倩抹了下眼泪，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道具、服装、场记、司机，甚至连发盒饭都干！他平日里笑呵呵的，从来没有跟谁结过怨呢！真没想到，我都没死，可他……」 啧啧…… 听到李倩和张勇的话，赵玉亦是感到一丝深深的疑惑。到目前为止，鑑证科还没有在许友的身上发现兇手留下来的痕迹，难道……这个许友根本不是兇手的杀害目标？ 许友是被信号弹击中烧死的，那么……许友的死，会不会是一场意外呢？ 「啊！？什么！！？」谁知，就在赵玉认真思考的时候，吴秀敏却忽然举着自己的手机惊诧的喊了一声，待确认了信息之后，这才无比激动地对赵玉说道，「组长！医院那边来消息了，重伤的康乐明已经甦醒！而且，他……他已经把兇手的名字，说出来了！！！」 第0738章 可疑的证人 「谁？」当吴秀敏把兇手的名字说出来之后，李倩万般惊诧地说道，「没有搞错吧？怎么可能是他？为什么？」 「是……是啊……」厨子张勇附和道，「我看那孩子文文气气的，怎么会是兇手？」 「这是康乐明的供词，除非是他乱说，否则不可能有假！」吴秀敏用手一指大屏幕说道，「兇手就是那个失踪的——郭一航！！！」 「郭一航，27岁，演员。南江影视学校毕业，家住朝海市福源县……」曾可把郭一航的资料念了出来。 啧啧…… 赵玉聆听着郭一航的资料，脑中亦是在飞快地思索着。他万万没有想到，兇手心思如此缜密，却暴露得如此突然！ 这个演员郭一航，正好是那个失踪的剧组人员。赵玉还是有些无法相信，他感觉这个信息来得太过突然了些，怎么会这么巧，偏偏郭一航失踪了，而康乐明却恰恰将他指认为真兇呢！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问题？ 「哎，别看比我岁数大，但那男孩分明还是个雏儿呢！」李倩抽着烟说道，「我们这次拍摄的时候，有我们两个的一段激情戏，但是，这傢伙居然连接吻都拍得兢兢战战的！我还故意用舌头舔舐了他一下，吓得他浑身直打哆嗦呢！」一个烟圈吐出之后，李倩道出了自己的疑虑，「这样的人，会是杀人兇手？」 「是啊，警官们！」张勇附和道，「这个孩子是新来剧组的，和我们大多数人都不熟悉，你说这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杀掉呢？」 张勇刚刚说完，赵玉的手机便响了，仿佛从手机铃声就可以听出对方的急切，接通电话之后，正是那位窦自力队长打过来的： 「赵警官，赵警官，我刚刚听说，医院那边来信了是吧？」窦队长激动地说道，「伤者说兇手是那个失踪的郭一航，那……那那那……我现在赶紧下通缉令去了啊？」 赵玉思量了一下，说道：「好，不管怎样，一定先把这个人找到才行！那么……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找到船了，快艇被弃置在一处远离市区的沙滩上，这里的监控很少，还在查找之中！」窦队长急促说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肯定，那个开船的人一定就是郭一航了！您放心，我们已经把整个曲梁全都戒严了，郭一航的老家那边也派了人过去，你放心，如果真是这个小子做的，我们一定会把他捉回来的！」 「好！」一时间，赵玉又想到了很多东西，便没有跟窦队长多讲，而是直接挂掉了电话。 「吴姐，」赵玉思量了一下，对吴秀敏说道，「你再帮我联繫一下医院方面，把康乐明的病歷资料发给我看一下！」 「哦……」吴秀敏冰雪聪明，登时明白了赵玉的意思，急忙低声问道，「组长，难道……你在怀疑康乐明说谎吗？」 「我只是觉得……」赵玉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件事还是来得太蹊跷了！你有这种感觉没有？从已经死亡的那6个人身上，我感觉兇手杀人手法干脆利索，应该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老手才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一个能够指认自己的证人留下来呢？」赵玉沉沉说道，「康乐明已经被刺多刀，兇手没有理由饶他一命的！」 「那……我这就去要病歷报告，还有一点……」吴秀敏说道，「只要我们查看一下康乐明的血液报告，或许就能知道他是否说谎了！如果他也喝下了镇静药，那就说明他说得都是实话，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得好好查一查他了！」 吴秀敏打电话的时候，赵玉又向李倩和张勇询问了一下郭一航的情况。可是，二人全都表示，对于这个新来剧组的演员，他们真的是不甚了解。只是看到他经常戴着个随身听，平时也很少跟人交流。 「那么……康乐明呢？」赵玉转而又问起了重伤者的情况。 第990页 「嗯……老康管的事也挺多的，剧务、摄影师助理、灯光、音响，他有个外号叫万金油呢！」这一次，张勇可能是缓过了精神，竟然率先开了口，「而且，这个人挺会说话的，特别会来事儿，导演编剧们都对他不错！」 「老张，那叫油腔滑调好不好？」谁知，李倩却给出了不同的说法，「你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我猜，你一定还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下三滥的勾当吧？」 「哦？什么勾当？」赵玉正在琢磨这个康乐明的问题，听到李倩如此说话，急忙出言询问。 「组长，报告来了！」谁知，如此时候，吴秀敏却忽然拿着手机打断道，「你猜对了，康乐明的伤还真是有些蹊跷呢！他连中七刀，却刀刀避过了要害！」 「哦？」赵玉不免一阵惊诧。 「你知道吗？」吴秀敏继续说道，「普通人杀人的话，要想7刀插不死人，也不见得容易做到呢！」 「既然这样……」赵玉琢磨道，「要么，是康乐明命大，要么，就是兇手有意留他一条性命！」 「不不不，留他性命做什么？」曾可提出反对意见，「他可是见过兇手的，依我看，肯定是这傢伙命大，兇手怎么都以为他死定了！」 「再者说，如果康乐明有问题，想要以此掩盖什么，用这种方式显然做得太过极端了！7刀下去，就算不足以致命，也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致死呢！」 「嗯……」赵玉先点头后摇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康乐明有问题！如果，兇手本身就希望康乐明把他供出来呢？这都是兇手杀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组长，你越说越偏离重心了吧？」曾可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们怎么可以不查兇手，反倒查起证人来呢？」 「曾可，你先等一下好不好，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吴秀敏拿着手机嗔喝了一句，然后转而面对赵玉说道，「组长，我认为，曾可说得没毛病！康乐明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能侥倖活下来，可能纯属命大！」 「啊？」赵玉本以为吴秀敏嗔喝曾可，是因为意见不同呢！当即意外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们看……」说着，吴秀敏将手机往前一递，说道，「兇手在康乐明的身上，也留了东西呢！」 「哦！？」 众人大惊，急忙认真查看，果然看到在康乐明的手臂上面，同样用油笔写着一行文字，而且，那竟然是一行英文：「mommy」！ 「妈咪！？」曾可惊诧地翻译了过来，眉头顿时扬起老高，「什么啊这是，一个大男人，写个妈咪干什么？」 「哦……哦……」谁知，在李倩听到妈咪二字之后，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想……我知道这是代表什么意思了！我刚才，正想跟你们说呢！那个康乐明看上去乐乐呵呵的，但背地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皮条客！！！」 第0739章 动机 「什么意思？」曾可问道，「拉皮条吗？怎么拉？拉谁？」 「呵！」李倩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冷冷地说道，「看来，你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好青年啊！难道……你以为娱乐圈会是一池清水吗？」 「嗯……这个……」曾可被李倩说得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李倩微微一笑，却略显苦涩地说道，「我听说，康乐明私底下已经把它当成生意做了！他经常活跃在各大影视基地，主动接触那些怀揣大明星梦想，却又郁郁不得志的年轻演员们，然后把他们介绍给影视公司的高层、各大导演、制片人甚至是一些知名演员认识。」 「你们常说的潜规则，其实就是让康乐明这样的人给催生起来的，他通过两者之间的牵线搭桥，赚取一定的好处费！」 「我……我不明白……」曾可疑惑地问了一句，「这种拉皮条的生意，到底是谁付钱呢？」 「当然是有需求的一方付钱了！」李倩说道，「如果是纯纯的牵线搭桥，为求能演到角色，当然是演员们这一边掏钱！可要是……嗯……肉体方面的，那就另说了，有时候，也得看情况的！」 「真可恶，娱乐圈全都让这种败类给搅浑了！」吴秀敏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 「别天真了，这叫各取所需，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交易！」李倩却是一片坦然地说道，「只不过……交易之后能够达到目的，也还算是不错！可大多数的交易，却根本都是骗人的！有些人牺牲了那么多，却最后什么也换不回来！」 「呵呵……」李倩一阵苦笑，「像我这样，混到今天还能有戏演，能吃到饭饿不死的，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世界上有好几十亿人，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大明星，只是极少数的幸运儿而已！如果你没权没势，还想成名的话，其实是比中彩票的机率还要低呢！」 李倩的话，让众人顿感唏嘘感慨。 佛家有云，众生皆苦！世态炎凉之下，很多事情并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么美好！ 「不过……」在沉了片刻之后，李倩认真地说道，「我这些话全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不敢保证确有其事，你们可以去问问我那几个同行，我可以把名字给你们！不过，无风不起浪，既然人们都这样传，我觉得应该都是真的……」 「妈咪……」吴秀敏琢磨了一下，道，「妈咪可以解释成老鸨子，女的是老鸨子，男的就是皮条客，兇手在告诉我们，康乐明是个皮条客，难道……这就是他要杀死康乐明的理由？」 第991页 「嗯……有可能！」赵玉紧锁眉头，言道，「但是，只因为这些，应该还不足以促成杀人的理由！或许……兇手留下的线索里面，还有更深的意义……」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之后，赵玉立刻对曾可吩咐道，「小曾，你多找些人手来，把他们剧组的十个人，尤其是那个郭一航的资料尽快找出来，越详细越好，多留意一下他们之间共同的地方，还有兇手留下的线索！」 「是！」曾可明白了赵玉的意思，急忙招唿人手，开始工作。 「李倩、张勇！」赵玉转回身，沖两位倖存者说道，「你们两个也最好跟我说实话，兇手到底在没在你们两个的身上留下什么东西？写在身上的文字，亦或者手机上多出来的照片等等……」 「嗯……没……没有吧好像？」李倩下意识地抱了下肩膀，说道，「我记得，你们已经给我检查过了，而且，我的手机也交给你们了……」 「我……我也是啊！」张勇嗫喏地附和了一句，然后说道，「警官，我想问一下，如果兇手真是郭一航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就算洗脱嫌疑了？嗯……我，我还有个生病的媳妇，正等着我回去照顾呢！丈母娘岁数大了，我担心……」 「先生，您别着急，等我们完全确认之后，您就可以回家了！请您理解一下，毕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您再多等一等吧！」吴秀敏劝解了几句。 「可是……」张勇焦急地说道，「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家人那边可是得多担心呢！我求求您，还是早点儿让我回家吧……」 「嗯……」 吴秀敏还想劝解，赵玉却抢在前边兇巴巴地说道：「喂，你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是心里有鬼啊你？」 「我……没有啊！？」张勇脑门冒了汗。 「没有？好……」赵玉指了指大屏幕说道，「兇手杀死你们的摄影师之后，留下了一个装满偷拍视频的u盘。你们两个现在就把那些视频全都看上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嗯……」张勇和李倩面面相觑，李倩则把抽完的菸捲捻灭在了菸灰缸中。 「嗯什么嗯，想要证明你们的清白，那就帮我们把兇手的杀人动机找出来！」赵玉喝道，「如果兇手真是郭一航，那么他肯定得有一个令人信服的杀人动机才行！仅仅是为了惩奸除恶，这个理由太勉强了！」 「哦……好……好……」张勇被赵玉吓到，再不敢多说，赶紧和李倩坐到电脑跟前，在曾可的帮助下，开始查看视频。 谁知，刚看了几眼，那李倩便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混蛋，竟然拍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个无耻混蛋……」 听着李倩的谩骂，赵玉的思绪却重又转回到那些兇手留下的线索上来。 如今，他已经知道，u盘代表偷拍；十字代表加戏；香艷照片代表非礼揩油；妈咪则代表着皮条客。可是，化妆师的头孢呋辛和导演的255，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兇手没有杀害李倩和张勇，所以没在这两个人身上留下线索，倒还可以解释得通。 可是，那个被信号弹烧死的道具师呢？为什么兇手没在他的身上留下线索？是线索被烧掉了，还是……道具师的死纯属意外？ 再者，倖存者康乐明的供词可不可靠？兇手真的一定是那个郭一航吗？郭一航，为什么要採用如此极端的办法，杀死这么多人？ 一个个线索，在赵玉脑中仔细地筛选过滤着，虽然已经锁定了重大嫌疑人，可赵玉仍然感觉案情有些扑朔迷离，其中有好多东西，都还无法解释！ 随着众人紧锣密鼓的进行调查工作，从鑑证科那边很快又传来了一个消息。通过对证物的检验分析，化验师在剧组的饮用水和饮料中，又查出了大量的镇静药成分。这种成分和从李倩、张勇身上查出来的一致。 由此看来，兇手在行兇之前，已经做好了精心的准备，事先给剧组成员下了药，这才可以顺利实施他的杀人大计。 再加上他在死者身上留下的线索，说明这场残忍的孤岛杀戮，乃是兇手精心策划的一场谋杀！ 第0740章 污点 暗夜深沉，海面无波。 时间已经来到了半夜三点，指挥船上的工作人员依然还在为案子忙碌着。 赵玉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在仔细认真地查看着医院方面传来的供词，这份供词是那个刚刚甦醒过来的重伤者康乐明提供的。 康乐明声称，出事的当晚，他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当他从一阵迷迷煳煳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人用刀子在他肚子上刺了一刀！ 虽然没有感觉太疼，可康乐明自然是吓坏了，然后就没了命地开始逃跑！ 他说，他当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肚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用手捂也捂不住，慌乱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儿跑的？只记得沿途摔了好多跟头，磕得头破血流！ 可是，那个拿着刀子的人，却一直在他后面紧追不捨，吓得他跑得更加惊慌，最后，当他跑进防风林之后，终于被此人追上！ 那个拿着刀子的人也不说话，拎起刀子就刺！康乐明失声乱叫，却根本无法阻挡，在被刺多刀之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过，虽然那是在一片漆黑的深夜，虽然康乐明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但他却声称，他还是认出了那个拿着刀子杀他的人！ 第992页 那个人，就是剧组里的男演员郭一航！因为，他认出了郭一航的牛仔服和棒球帽！虽然没有看清脸，但这个人的身高和体型却和郭一航一模一样。所以，康乐明才会如此认定，兇手就是郭一航！ 啧啧…… 看着这份供词，赵玉不由得眉头加深。虽然，康乐明的证词已经足够清晰，可他毕竟没有看清楚兇手的脸，要万一……有人穿着郭一航的衣服冒充呢？在那么黑暗的地方，在那种紧张的氛围之下，康乐明会不会认错了人？ 嗯…… 想到此，赵玉不禁连连摇头，他也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如此的念头来？难道……是自己经歷的古怪案子太多，他不相信案子会如此简单？还是……从本心里面，他根本不觉得郭一航会是本案兇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 就在赵玉苦苦思忖之时，一位本地警员忽然从门口走入，他先是有礼貌地跟赵玉打了个敬礼，然后便拎着一塑胶袋东西，朝李倩和张勇走去。 此刻，他们二人仍然坐在电脑前，查看着摄影师的偷拍视频。 「二位，你们的东西拿回来了，你们过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拿回去了！」 原来，小警员拎着的东西乃是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的全都是李倩与张勇的个人物品。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哪里还有心情仔细核对，只是匆匆地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有他们的手机、钱包以及手包等等。 谁知，东西放好之后，李倩却匆匆地掏出手机，和一包精緻的女士香菸，便自顾自地向外面的甲板上走去了。 赵玉所在的办公室与甲板相连，打开推拉门，便可以直接去到甲板。 见到李倩忽然离开，旁边一位负责看守她的小警员急忙跟了过去。虽然李倩已经洗脱了嫌疑，但她毕竟是重要证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这时，赵玉心思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站起身来，向小警员伸手示意了一下。 小警员非常聪明，登时领悟了赵玉的意思，悄悄地退了回去。赵玉则跟在李倩身后，迈步来到了甲板之上。 虽然南风阵阵，但晚上的海风仍是透着一股钻心的寒凉，赵玉拉了一下衣服拉锁，慢慢地走到了李倩旁边。 这时，李倩早已点燃了香菸，一面熟练地吞云吐雾，一面单手触摸手机屏幕，查看上面的未接来电以及其他信息。 可能是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她很快收起了手机，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海面。空中有云遮月，海面上一片寂暗深邃。 可李倩却仍然固执般的凝望着，眉蹙之间，说不出的万种惆怅，心思茫茫。 赵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侧脸，办公室内的灯光映射在她那光滑的脸颊之上，生出了一种特有的美感。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玉终于开口说道，「想开点儿，这场灾难，也许会促成你的机遇呢！」 听到赵玉的奇葩安慰，李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哼哼，你不知道，娱乐圈的人都迷信，恐怕以后，没人敢请我拍戏了！」 「此言差矣！」赵玉微微一笑，「我在晋安破案的时候，在大街之上救下了一个被绑架、却没穿衣服的女人！结果，本来是一件害羞的事情，却让她一夜之间成了网红明星！」 「呵呵……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真不愧是大领导啊！」李倩打开她的手机，递到了赵玉面前，「看……有几个认识的？」 赵玉接过来一看，但见手机上有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中有好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嗯……最中间的这个是你，然后……嗯……」赵玉逐一辨认了一下，道，「别说，倒是都挺眼熟的，经常在电影电视上见到，就是说不上名字！」 「开玩笑，注意看最右边不起眼的那个吧！」李倩戏嚯般地说道，「别告诉我，你连国际巨星兰彩妍也不认识！」 「哦……想起来了，大明星！」赵玉说道，「我听说，她正跟尚格云顿合作拍电影呢，是吧？前些日子，新闻上还说她找到了双胞胎妹妹，还惹到了官司什么的！是她吧？」 「哼！」李倩冷冷地说道，「恐怕……又是什么高明的炒作吧！？」 「怎么……」赵玉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你们是同学吗？」 「不是……」李倩接过手机，摇头道，「这是试镜的照片，《独孤公主》！当时，我们几个都是女主角的候选人！最后，兰彩妍力压群雄，一举中第，从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哦……」赵玉点头，「你的意思，是兰彩妍被潜规则了呗？」 「呵呵，」李倩苦笑，「看似公平的竞争，但实际上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兰彩妍家有钱，几百万砸进去，全都搞定了！而我们几个，甚至连被人家潜规则的机会都没有呢！」 「哦……」赵玉点头，「不过，既然知道结果，那你又何必感慨呢？你不知道，你的消极和负能量，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吗？」 「嗯……」李倩仔细看了赵玉一眼，显然被赵玉的话刺了一下。 接下来，场面似乎有些冷场，两个人就那样互相看着，李倩没有再抽一口烟，而赵玉也没有眨一下眼。 第993页 「好吧！」最终，还是李倩率先打破了僵局，「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老张是个好人，他比许友还干净！你放心吧，他绝对没有问题！我猜，兇手之所以没有杀他，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下不去手吧？」 「哦？」赵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既然死的人都有污点！」李倩老于世故般地说道，「你当然也想知道活人的了？」 赵玉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女演员李倩还真是不简单，她不但聪明，而且非常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于是，赵玉毫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同样没被兇手杀死，是不是，你和老张一样，也没有污点了？」 第0741章 疯狂女快递 「那要看你怎么认为了，警官！」李倩又深深地吸了口烟，她将双眼闭紧，露出了一种陶醉却又淡然的神情，「我承认，我的污点不比那些人少，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这个残酷的现实逼迫如此的，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能……具体一点儿吗？」赵玉开诚布公地问道，「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更想了解真相！」 「为了能够上戏，我也给那些大人物们介绍过女孩子，我也是个妈咪！」李倩甩手把仅仅抽了几口的香菸丢到了海里，「我欺负过新人，也给别的演员下过绊，当过小三，伺候过大款，我还是个瘾君子！！我的污点，你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警官？」 「这……」赵玉被李倩的话说得语塞。 「可是，」李倩转而说道，「兇手没有杀我！我还活着，这特么就是事实……」 说完，李倩深深地喘了口气，然后拉开推拉门，回到办公室中去了…… 赵玉却缓缓走到栏杆边，朝漆黑的海面看了一眼，脑中在认真思量着李倩的话。他觉得，如果李倩所说属实，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兇手杀人，都是特有所指？ 兇手要杀的人都有污点，但并非有污点的人一定要杀！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孤岛杀人案，并不是兇手嫉恶如仇，要彰显正义，而是一场纯粹的报復！ 那么……他到底为了什么？ 就在赵玉凝神思索之间，系统终于传来了信息。今天的「坤艮」卦已经结束了，赵玉获得了144%的完成度，得到了一个叫做隐形手盾的新道具。 该道具可以将手臂化作一面隐形盾牌，不但刀枪不入，甚至还能抵挡子弹！得到这样一个牛逼道具，让赵玉产生了一种美国队长的感觉。 144%的完成度虽然不低，但是赵玉知道，因为错过了今天的副本奇遇，所以这个完成度并不理想。 现在正值案子最关键的时刻，赵玉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又开出了新的一卦。谁知，新的一天，竟然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 艮不用说，可是离卦却是代表着朋友的，不知道在新的一天里，他又能认识哪个新朋友？ 不过，只要艮卦一出，赵玉便感觉信心倍增。由此看来，在新的一天里，案情必然会取得更多的进展！ 案情复杂，证据颇多，为了保持精力，特调组的几人倒班休息，赵玉这才躺在沙发上，简简单单地睡了一会儿。 不过，他仅仅睡了一个小时不到，便开始继续往白纸上填写资料，继续自己的案情分析。 在众人倒休的时候，法医鑑证那边又陆续地传回来了许多证据资料。比如，他们从死者身上，全都提取到了镇静药的残留物，证明这些人在临死之前，全都中了迷药。 不过，从残留物的分量来看，这些人被昏迷的程度也不尽相同。尤其是那个被信号弹烧死的许友，他体内的残留物最少，说明他当晚昏迷的程度最低。 赵玉由此判断，这个许友之死，有可能真是一个意外！由于他喝水不多，当晚并未完全昏迷，所以在兇手杀人的过程之中，许友有可能被吵醒了。 然后，许友吓得惊慌逃跑，情急之下，兇手只好掏出信号弹烧死了他！ 由于许友背景清白，或许，在兇手的死亡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只是源于这场意外，许友才会被杀！ 通过询问，李倩和张勇表示，那把信号枪是他们剧组所有的，一直装在应急包里面，之前根本无人使用过，也无人在意过。 通过法医的仔细检验，没有在上面发现有效指纹，说明兇手要么是戴着手套开的枪！要么就是杀完人之后，仔细擦拭过…… 鑑证科不断传来资料，可窦自力队长那边，却始终没有音讯。到目前为止，他们仍未得到任何有关郭一航的下落。谁也不知道，这个郭一航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长夜漫漫，对于赵玉等人来说，却是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来到了清晨6点，旭日初升之时。 赵玉还在白纸上填写着资料，但是由于睏倦之极，口中连连打了两个哈欠。 「嗯？」 谁知，就在这时，曾可却忽然对着电脑屏幕「嗯」了一声。 「怎么了？」 吴秀敏睡得正香，一下被曾可吵醒。赵玉亦是转过了头，向曾可看去。 「哦……」曾可瞪大了眼睛，双手在键盘上咔咔一阵勐敲，然后便双手一拉座椅，兴奋地说道，「组长，吴姐，你们过来看一下！我好像……破解了一个线索！」 第994页 「哦！」赵玉一惊，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吴秀敏还有李倩亦是好奇地跟上。 「组长，你看……255！」曾可点击了一下屏幕，但见上面出现了一大篇资料。他指着其中的几个词条说道，「这是冠军影业公司13年的拍摄计划和前期筹备统计表，你仔细看看这一条：娱乐片《超级女快递》，由导演钱进指导，张美微主演……南江车行集团独家贊助255万！」 「哦？255，难道是这个意思？」吴秀敏皱眉，「一部电影？贊助资金？」 「我查过了，这是一个小成本的网络电影，」曾可说道，「根本不在电影院拍片，只是在网络发行而已，但是反响和效果不错！当时的张美微还是个新人，正是凭藉着这部片子走红的，此后她就去混主流市场了！」 「那……」吴秀敏摇头，「这又代表着什么呢？255万的一个小电影，兇手为什么要把这个留给我们看？」 赵玉回头看了看李倩，那意思问她知道什么消息不？ 「4年以前，我还没来冠军影业呢！」李倩摇头说了一句，然后沖张勇招手道，「老张，你是老人儿，还记得这部电影不？参加了吗？」 「唿……唿……」李倩说完之后，众人这才听到了张勇的唿噜声。原来，这傢伙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让他查看的偷拍视频，也还在兀自播放着。 「老张，老张！」李倩走过去拍了半天，才把这位厨师拍醒。 张勇来到电脑跟前揉了揉眼睛，迷迷煳煳地说道：「超级女快递嘛！我也参加了，是一部搞笑的电影，拍得挺有意思的！」 说完，张勇便满脸堆笑地再不做声了，现场一片尴尬。 「完了？」李倩问道。 「哦……」张勇晃了晃脑袋，憨憨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去，」李倩摇头说道，「拜託啦老张，你仔细想想，在拍这部片子的时候，出过什么事没有？有没有人做过什么坏事？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对呀，有可能很重要的！」曾可附和。 「哦……哦……意外？好像没有吧？」张勇紧张地捋了捋不多的头髮，努力回忆道，「钱进导演拍的……4年前拍的……在银陵市取的外景……张美微喜欢吃川菜，放的辣椒越多越好……」 「你……」李倩郁闷，想要出言打断，却被赵玉拦了下来。 「秦好是化妆师，也在剧组里了！」张勇是想起一句说一句，「康乐明也在……对，对了，南江车行贊助的！为什么贊助呢？因为女快递嘛！快递用的电动车，全都是他们车行的，也算是植入gg了，所以他们才会独家投资……」 「南江车行……」曾可快速敲击键盘，摇头说道，「已经倒闭了……」 「继续……继续……」赵玉朝张勇示意，「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 「还有，正式拍摄的那天出了点儿事儿，小雪过来大闹了一场，跟导演组吵起来了，还动了手，但最后还是给拉开了！」张勇又道。 「小雪？」李倩摇头，「谁啊这是？」 「乔如雪啊？」张勇说道，「你不认识吗？哦……对，你还真不认识，从那以后，乔如雪就隐退了！但以前，在咱们公司混得不错的！」 「老张，你再说一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大闹片场？」赵玉似乎抓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哦……我听那意思，好像是……那个疯狂女快递，本来是乔如雪来演女一号的吧？但是因为身体原因，换人了！」 「身体原因？什么原因？」吴秀敏亦是感觉到了什么，同样出言急问。 「过敏，她脸上长了很多疙瘩，档期又不等人，只好换演员了？」张勇点头说道，「可能就是这样，但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只是听别人说的！对了……你们可以去问问康乐明，那傢伙八卦得很，应该知道更多！」 「我想……不用了！」这时，在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之后，曾可瞪着眼睛对众人说道，「我查到了，这个乔如雪和郭一航，是同班同学！！！」 第0742章 索然无味的真相 「南江影视学校，」曾可激动地说道，「这个乔如雪不单单是郭一航的同班同学，他们两个还全都是朝海市人，都是老乡！」 「也就是说……」李倩亦是不可思议地说道，「郭一航，有可能是为了这个乔如雪而来？那……」她急忙推搡张勇，「老张，你再好好想想，这个乔如雪还有什么故事，她后来怎么了？」 「后来……后来就走了呗！」老张木讷地说道，「我跟她并不是很熟，统共没说过几句话的！」 「我找到了，跳楼了！」曾可指着屏幕上的一条信息说道，「14年春节，乔如雪因坠楼而住院……」 「14年春节，时间节点差不多啊！」李倩说道，「正好是她被剧组踢开的时候！」 「我的天，死……死了难道？」吴秀敏惊唿一声。 「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找到她的死亡证明！后续的医疗记录……」曾可在电脑上寻找了一下，说，「嗯……住院记录显示，她没多久就出院了，前后只住了不到一个月，应该……伤得不是很重吧？」 「我看看……」吴秀敏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忙抢过曾可的滑鼠，点开了几份院方病歷。没多久，她就找到了一条重要信息，急忙沖众人说道，「看！乔如雪有皮肤过敏症，医嘱上特别註明了头孢类药物过敏字样，也就是说……乔如雪可能对头孢类的药物过敏！」 第995页 「啊！？」听到此话，众人只感觉鸡皮疙瘩直冒。 「那么……」曾可惊诧地说，「兇手在化妆师秦好的脖子上留下了头孢呋辛的分子式，是不是说，秦好可能用头孢呋辛陷害过乔如雪？」 「乔如雪因为脸上长了疙瘩而错过了疯狂女快递的女主角！」李倩说道，「由此看来，这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对，」吴秀敏说，「化妆师在乔如雪的化妆品中掺入了头孢呋辛粉末，致使她产生过敏反应，满脸红肿，不得不放弃拍摄！剧组便选用了那个新人！」 「我的天！」张勇惊诧地咽了口唾沫，惨惨地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怪不得，乔如雪会那么生气呢！」 「哼！老张，你经歷娱乐圈这么久，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这件事，可不只是换角色那么简单……」李倩的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摇头说道，「想想255吧！如果255代表着255万贊助款的话，那么……贊助款怎么来的？一个三流导演，一个低廉的剧本，就算是车行做gg，谁也不可能白扔这么多钱的！」 「啊？」曾可终于明白了，指着李倩说道，「255写在导演钱进的手机屏保上的，你的意思，是说钱进为了拉到这255万贊助款，而让乔如雪去……我的天，这也太邪恶了吧？这还是人吗？」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的，」李倩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只是陪一个人睡就能搞定，还算好的呢！」 「你……」曾可气得攥紧了拳头。 「关键是，」李倩又补充道，「如果这笔贊助款真的是乔如雪牺牲色相得到的，那么钱进就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乔如雪踢出局！这才是最可恨的！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拿刀子捅死他的心都有！」 「真的会这样吗？」曾可嘆息道，「乔如雪可以採取法律手段啊，告他们啊？」 「呵，你太天真了！」李倩笑道，「难道，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有合同文书吗？怎么告？难道要乔如雪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为了要钱而出卖肉体？」 「这……」曾可气得嘴唇发青。 「我再告诉你更残酷的事情吧！」李倩指着之前的笔记本电脑说道，「兇手把摄影师的偷拍视频曝光了出来，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什……什么……」众人全都为之一惊。 「导演跟摄影师关系暧昧，他们很可能都是一伙的，张成功没准儿早就拍到了乔如雪的不雅照片或视频，以此来要挟她呢！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哑巴吃黄连，打掉牙往肚里咽之外，还能怎么样？」 「这……这根本不是人啊！」曾可激动地骂道，「这什么影视剧组，这简直就是一个可恶至极的犯罪团伙儿！他们……他们……」 曾可本想说「他们全都该死」，可这话又不好在一个人民警察的口中说出。 「唉！」张勇嘆了口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说……」吴秀敏说道，「郭一航杀了这些人，就是为了给乔如雪报仇了？郭一航是不是乔如雪的男朋友，或者，他们曾经谈过恋爱？」 「这个……查不到的，得找到他们的同学才能询问！」经过了刚才愤慨，曾可的说话变得喃喃无声。 「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忘了，」赵玉忽然提醒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可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有可能，是兇手故意误导我们！」 「对，对对，」曾可缓过神来说道，「我们还不知道另外几个人跟乔如雪的关系！比如康乐明，康乐明的『妈咪』，跟乔如雪有关系吗？」 「这个……有的！有的！」谁知，半天不做声的张勇忽然说道，「以前吃饭的时候，经常听康乐明提起来过，说乔如雪就是他挖掘出来的！我猜，应该是他把乔如雪介绍给钱进导演的！」 「得！」李倩一拍手心，道，「真是冤有头债有主！看来，郭一航跟我们到孤岛上来拍戏，是早早做好了准备的！真是想不到，看上去那么无害的一个人，竟然能……」 「还有演员谢昊和编剧蔡金达呢！」曾可说道，「这两个人又和乔如雪有什么关系？我……我再好好查查……」 「谢昊经常欺负初来乍到的女演员，」李倩猜道，「是不是，乔如雪也是受害者之一？」 「那编剧呢？」吴秀敏猜道，「编剧经常加戏，是不是强行增加别人的戏份，以此打压乔如雪？」 「这个……应该不难查，等一下啊，」曾可快速敲击键盘，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答案，「是10年的《龙宫》！大成本制作，但是最后赔了一个血本无归，公司都黄摊子了！就在这部大戏里面，谢昊和乔如雪都在里面饰演了角色，而编剧也正好就是蔡金达！从那以后，蔡金达也一蹶不振了！」 「那……你看看里面有谢昊和乔如雪的激情戏没有？」李倩问道，「很可能，谢昊这傢伙对乔如雪下手了！」 「这个……得慢慢找，不行就只能下载下来了！」曾可摇头。 「我猜，肯定蔡金达和谢昊没干好事儿！」李倩肯定地说了一句。 「对……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接下来，就看那个窦队长抓不抓得住郭一航了……」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然而，看着众人的讨论，赵玉的眉头，却依然没有舒展开的意思。 第996页 他记得，在金队长的黄皮笔记本上有着这么一句话，叫做：真相往往索然无味。就是说，生活中的罪案真相，往往都很平淡和简单，并没有电影中渲染得那么惊心动魄！ 眼前的案子，很可能只是郭一航出于一己私慾，为了给乔如雪报仇而蓄意杀人，案情或许就是如此简单明了而已！ 可是…… 赵玉毕竟是特调组的组长，他必须比别人想得更加深远，需要有纵观全局的能力才行。 此刻，当他站在一个特定的高度上，重新审视这件孤岛谋杀案之后，他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 如果郭一航真的是为了乔如雪报仇的话，那为什么会这么巧，他所有的仇家偏偏全都齐聚在了这个荒凉的海岛之上呢？ 是纯属巧合，还是这里面，还存在着更深一层的——阴谋！？ 第0743章 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什么？南江？老大，你不是开玩笑吧？」电话里，冉涛极不情愿地说道，「我都开了一半儿了，你又要我回南江？」 「少特么废话！」赵玉大骂一句，「你开了一半，不正好在南江附近吗？我要你去南江影视学校查一下郭一航和乔如雪的老底！曾可不是已经把资料发给你了吗？南江查完了之后，再去朝海查这两个人的老家！」 「嗯……可……可是老大……」虽然冉涛不敢违逆，却还是不得不提到关键的一点，「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我这里还有条狗呢！我总不能带着条狗去调查吧？而且还是一人多高的大狼狗！」 「汪汪……」就像能听懂似的，电话里赫然响起了大亨的狗吠。 「奶奶个熊，带条狗不是更威风吗？」赵玉不容反驳地说道，「你的事你自己搞定，这是任务！任务也得完成，我的狗也得给我照顾好了！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说完，赵玉便把电话挂了。 旁边的曾可和吴秀敏却是忍不住一阵讪笑，吴秀敏更是解气地说了一句：「我好像都能看到冉涛那青椒柿子脸呢！呵呵呵……」 「组长，」曾可却是不解地问道，「郭一航和乔如雪的事情，我们已经通知了曲梁警方，他们自然会调派警力去查清楚的，用不着涛哥再出马了吧？」 「那怎么行？」吴秀敏毫不客气地反驳，「他是机动队的，总得让他有点儿事情干吧？要不然，等他带着狗过来，想想都烦，肯定又要瞎哔哔了……」 「啧啧……吴姐，像话吗你？」赵玉绷起脸责备道，「以后别老是说实话了行不行？」 噗嗤，这一次，吴秀敏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赵玉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他仍然觉得，郭一航和乔如雪没那么简单，所以才会派冉涛前去确认的。 此时此刻，天已大亮。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之后，温度陡升，令人感到一丝冷夜之后的温和。 分析案情用的白板被运过来了，赵玉直接将那张写满资料的白纸贴到了上面。由于本案死者众多，资料显得密密麻麻，整整两张白板都无法装下。 当赵玉把这些资料又看了一遍之后，脑中的那个疑虑显得更加深刻。他认为，郭一航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演员，如果他想要把乔如雪的仇人全都拼凑到一个剧组的话，显然没那么容易。 所以，要么郭一航还有帮凶，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要么，就是真相併没有他们想像得这样简单。 于是，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赵玉决定，要亲自去见一个人。 特调组的级别摆在这里，一大清早，曲梁的那位王成岗局长便亲自拎着许多包丰盛的早餐送了过来。 不过，赵玉却没有心情吃早餐，而是直接来到指挥船的会客室，与冠军影视公司的老总还有一众负责人见了面。 冠军影业的老总叫做高鹏，一听说最高刑事厅特别调查组组长的名号之后，高鹏显得极为紧张，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高鹏今年53岁，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上已经基本没有头髮了。肥胖的身体，臃肿的体态，倒是和他老总的身份相当符合。 「领导，领导……」高鹏冲着赵玉连连作揖，「拜託你们，一定要把兇手抓住啊！这些剧组人员全都是我们公司的顶樑柱啊……」 「废话少说，」赵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赶紧告诉我，这个剧组的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谁攒的？」 「嗯……」听到此话，高鹏脸上的汗简直跟下雨似的，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高级大领导说话得有多么讲究了，谁知赵玉一开口，竟然都是民间大土话。 「谁攒的？」高鹏转回头看了看他的属下，先是挠了挠头，然后说道，「应该是公司吧？」 「对，对啊，就是啊……」有人附和道，「先立项，然后选人，都是按照章程走的啊？」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高鹏一拍脑门，说道，「蔡金达，蔡编剧挑的人！」 「哦？」 一听到蔡金达的名字，赵玉微微一愣，似乎触动了自己心中的什么念头。 「导演老钱，摄影师张成功，还有男一号谢昊，」高鹏掰着手指头数道，「这些人都是蔡编剧钦点的，他们私底下关系都不错！」 「对呢！」另一位附和道，「化妆师秦好、剧务康乐明、许友，还有生活制片张勇，这些人都是导演的御用团队，所以，就这样攒在一起了？」 第997页 「领导，我这里有整个剧组的人员名单，」高鹏示意道，「《灯塔》的拍摄剧组一共选定了37人，但是因为外景部分快要杀青了，所以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最后就剩下了那些主要人员！」 「哦，对了，还有李倩！」高鹏又补充道，「立项之后，蔡编剧对于女演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成熟一点、风韵一点、丰满一点即可，所以……我们就选了李倩！」 「您也知道，我们拍的这部戏，都是一两百万就能搞定的小制作，管理上并没有那么严格，蔡编剧看过李倩试镜之后，就直接同意了！」 「蔡编剧？」赵玉皱眉问道，「这个蔡编剧够有发言权的啊？不是一般的剧组，都是制片人和导演牛逼吗？」 「嗯……这个嘛……」高鹏被赵玉的大白话给彻底惊到了，当即擦了擦汗，回答道，「娱乐圈都是论资排辈的，对于我们这种小公司来说，蔡编剧还是有着绝对权威的！他毕竟是一线上下来的大编剧，当然有发言权了！」 「我虽然是名义上的总制片人，但实际上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呢！」说到此，高鹏无奈地嘆息了一声，几乎带出了哭腔，「可想不到，只是拍戏而已，怎么……怎么还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呢？警官，兇手到底是谁啊？」 赵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蔡金达的事情。他在猜测，既然剧组是蔡金达组建起来的，那么这位蔡编剧有没有可能是郭一航的同伙呢？ 他帮助了郭一航，却最后被郭一航杀人灭了口？ 会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写在蔡金达肚子上，代表着加戏的符号，又如何解释呢？ 哎？ 忽然间，赵玉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急忙问道： 「我问你们，演员郭一航，是怎么进入剧组的？」 「郭一航？」高鹏思索了一下，摇头道反问道，「郭一航是谁？」 「不会吧？男演员，在剧组里饰演男二号的一个小伙子！」赵玉一面介绍，一面打开了郭一航的照片，问道，「别告诉我，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哦……知道，知道……」谁知，一位经理忽然点头说道，「这不是最后选定的那个年轻演员吗？说是男二号，其实没有多少戏份。按理说，他的戏早就杀青了，可不知为什么，他也留在了岛上？」 「郭一航？哦……我想起来了！」高鹏点头说道，「筹备拍摄的时候，导演钱进跟我提过，说小伙子表现不错，外貌气质也合适，所以就让他进了剧组了！」 什么？ 导演钱进？ 啧啧…… 赵玉不禁摇头咂嘴，难道说……兇手郭一航真的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吗？ 第0744章 死亡顺序 「两万块钱！」办公室内，当赵玉把他和影视公司高层们的一番对话，向众人复述之后，李倩率先对赵玉说道，「郭一航只需要两万块钱就能搞定钱进，让钱进把他选到剧组里来的！」 「哦？」赵玉意外地哦了一声。 「据我所知，钱进最近手头挺紧的。他之前投资了一笔买卖，结果赔了个精光，还欠了债！」李倩说道，「所以，郭一航只需要两万块钱，就能将他搞定。况且，像这样的小制作电影里的男二号，基本是谁来都行，就连我们的张大厨也能演的！那么……钱进何必再招一个新人过来呢？肯定得有好处才行！」 「再者说了，郭一航太嫩了，根本与片中的人物不符！」 「也就是说，郭一航花钱贿赂了钱进，所以获得了进剧组的资格……」赵玉喃喃了一句。他在心里琢磨道，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不对，如果编剧蔡金达和郭一航是同伙，那么只需要蔡金达一句话，郭一航便可以进入剧组，根本用不着再去贿赂导演钱进。 看来，蔡金达之所以把这些人凑到一个剧组，或许还有另外的原因。 「组长，那你问了乔如雪的事情了吗？」曾可忽然问了一句，打断了赵玉的思路。 「对了，我正想说这件事呢！」赵玉说道，「当我提起乔如雪的事情之后，那个高老闆明显脸色不对，说话也是着三不着两的。所以，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曾可，这样吧，你马上把高鹏以及他们冠军影业的资料好好调查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曾可点头。 「吴姐，」赵玉又对吴秀敏说道，「你按照我说的几条，给曲梁警方分配一下任务，让他们把所有得力的探员全都派出去，今天之内，咱们必须得把所有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第一，派人去调查当初《疯狂女快递》的投资商，看看导演钱进到底有没有派乔如雪跟投资商进行肉体交易？」 「第二，派人搜查张成功的家和工作室，看看他手上，有没有偷拍乔如雪的视频？」 「第三，派人调查一下化妆师秦好，看看头孢呋辛的事情，是否如咱们猜测的那样？」 「第四，找一下当初的拍摄剧组，把谢昊欺负女演员，尤其是欺负乔如雪的事情调查出来。」 「第五，编剧蔡金达也必须得好好查一查，这里要多派一些人手，把他以前所有和乔如雪或是郭一航有关的歷史，全都查一遍！」 「好的！」吴秀敏在本子上一一记下。 第998页 「还有……」赵玉继续说道，「第六条，我需要你亲自跑一趟，你去医院亲自问询一下倖存者康乐明。其实，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倖存者！所以，他知道的事情，一定比别人都多！」 「一个是着重问问郭一航和乔如雪的事情，一个是好好观察一下他的反应，看看他本人有无猫腻？」 「放心吧，组长，这个我在行！」吴秀敏保证道，「如果他有问题，我一定能看出来的！」 「最后一点，虽然道具师许友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赵玉最后又嘱咐了一点，「但是，我们一样不能忽略！也有可能，兇手在他身上留了线索，却被大火烧掉了。所以，也要派人去详查一下，看看他和乔如雪有无瓜葛？」 「是！」吴秀敏把任务一一记号，然后立刻按照赵玉的吩咐去办了。 「李倩、张勇！」赵玉又对两位倖存者说道，「你们也准备一下，跟我到岛上再走一趟，我要重新调查一下案发现场！到时候，你们再把剧组的情况跟我详细讲述一遍。」 「哦……好的……」李倩点头答应。 然而，厨师张勇却是浑身颤抖，显得极不情愿。毕竟那个岛上承载了他的太多噩梦，谁也不想再故地重游。 赵玉没有理他，匆匆地抄了根油条，便带着他们上岛去了。 昨天晚上，由于光线太暗，视线受阻，赵玉感觉在案发现场疏忽了很多东西。所以他决定今天重新再把现场彻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毕竟是出了一件如此惊天的大事件，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此时此刻，在永进岛周围的海面上，开过来很多新闻媒体僱佣的快艇和游船，他们试图冲到岛上了解情况。 幸亏同江省厅一早派来了海警部队支援，他们早已将整个海面戒严，任何外来船只一律不得进入！ 沿着码头上岛之后，赵玉并未着急重走现场，而是率先给法医高发财打过去了电话，一来询问他有无最新证据？二来，他想询问一下高法医，能否通过尸检来确定死者死亡的先后顺序？ 自打接触这件案子一来，赵玉就一直有种奇怪的直觉，虽然这场孤岛杀戮，很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有点儿类似于《无人生还》里的情节！可是，他却总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太符合情理，似乎有些无法讲通。 可是，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赵玉却说不出来。因此，他才想搞清楚这些死者的死亡顺序，以期从中有所发现。 然而，高发财却告诉赵玉，由于死者的死亡方式不同，他们无法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精确到一个准确的数字上，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 然而，在给所有的死者做过尸检之后，他却发现这些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对集中，所以根本无法判断出他们的死亡顺序。 啧啧…… 听到这个结果，赵玉不免有些失望。可是，高发财的话却又恰恰提醒了他，兇手之所以採用不同的杀人手段，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不让警方判断出死者的死亡顺序！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说，死者的死亡顺序，很重要！？ 而且，赵玉还隐隐感觉出，这个杀人兇手，可能是了解警方办案手段的！他採用不同的方式杀人，也有可能想要故意增加警方办案的难度！ 于是乎，赵玉的疑问，似乎又转回到了那个原点之上。如果兇手真的是郭一航，那么，从这些精密而老练的细节上看，他怎么可能会留下康乐明这个活口，然后把自己供出来呢？ 「赵组长，赵组长！」正在赵玉凝神思索的时候，一艘快艇停到了永进岛的码头上。但见那位头髮凌乱，打扮邋遢的窦自力队长，一面迈步上了码头，一面沖赵玉打招唿道，「赵组长，我回来了！」 说完，他颠颠地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对赵玉说道：「真是邪门儿了！昨天晚上，我们检查了海滩附近所有的摄像监控，却连一个郭一航的影子都没找到！这傢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看着一脸疲惫的窦队长，赵玉不禁若有所思。郭一航失踪了，那个把快艇开走的人，真的是他吗？ 「嗯……」这时候，窦队长忽然看到了李倩和张勇，急忙疑惑地问道，「您这是……」 「窦队长，你来的正好！」赵玉摆手说道，「你赶紧喊几个探员过来，我现在要把案发现场，再走一遍！！」 第0745章 古怪侦探的大结论 「许友就是在这个地方被烧死的！你们两个确定吗？」赵玉指着码头上的白线，对李倩和张勇问道。 二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李倩说道：「昨天，我们两个吓坏了！先是看到钱进被吊死，然后又看到谢昊被人切断了脖子，我们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快点儿离开小岛，所以就往码头上跑，然后就在这里看到了许友被烧焦的尸体！」 「嗯……」赵玉吃掉了最后一口油条，用纸巾抹了抹嘴，说道，「你们两个能够确定，那个被烧死的，一定就是许友吗？」 谁知，赵玉问完之后，李倩点头，张勇摇头，窦自力却是直皱眉头。 「我认得许友的衣服，他衣服没有完全烧焦，而且看身材体型，也是一模一样的！」李倩如是说。 「我太害怕了，没敢仔细看！」张勇坦言。 「领导，你……不会以为被烧死的不是许友吧？」窦自力挠头，「你们不是有专业的法医吗？这还能搞错不成？」 第999页 「嗯……」赵玉把吸管插入豆浆，深深地吸了一口。豆浆已经凉透了，但赵玉还是很认真地喝了许多。 此时间，赵玉一句话也没有说，在思忖了几分钟之后，他忽然指着窦队长找来的一位小警员，说道：「你，趴在地上，让我看看！」 「啊？什么？」众人一愣，小警员更甚。 赵玉则打开了案发现场的照片，示意道：「受累，摆个和许友一模一样的姿势！」 「哦……」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小警员明白过来，这才兢兢战战地趴在了地上的白线之内。 「啧啧……」赵玉咂了咂嘴，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竟是自顾自地朝小岛中央走去了。 哎？ 窦队长抓了抓头髮，有点儿跟不上赵玉的节奏。李倩和张勇则快步跟上，其他警员亦是如此。 那位爬在地上的小警员尴尬了一下，急忙起身掸了掸土，也紧跑着跟了上去。 赵玉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在他身后，却跟着好一大帮人。这种场面，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下一站，赵玉来到了剧组的营地之中，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的，既有几分走马观花之意，又有几分认真凝重之色。直看得众人眉头直皱，不知道这位侦探老大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当赵玉来到演员谢昊死亡的帐篷里之后，他又招唿了另一个小警员过来。谁知，小警员刚往前迈了一步，便蓦地被赵玉制住了！ 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赵玉右手化刀，直接从小警员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别说，这位小警员还挺配合，赵玉一比划，他便直接倒了下去。 「不对！」赵玉打开案发现场的图片，指挥道，「刀子割破了左半边的动脉和喉咙，你先死不了，得用手捂着，挣扎！」 「啊？」小警员一愣，然后便按照赵玉的提示开始执行动作。 「这边儿，过来一点儿，掀翻了行军椅……」赵玉就像导演一般地指挥着，「那边……那边从睡袋上抹了一把……然后摔在了地上……往外爬……死了……」 说完「死了」，小警员便趴在地上再也不动。 「嗯……」这时，窦队长皱眉问了一句，「赵组长啊，死者生前不是服用了麻醉药吗？被割了脖子，他为何还能挣扎呢？」 「嘘……」谁知，赵玉却神秘地沖他嘘了一声。然后，他又像之前那样，再不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用心思索着什么。 数分钟之后，赵玉又领着众人来到了那棵依然挂着上吊绳的树下。结果，一看到上吊绳，众警员便齐刷刷地往后急退。 开玩笑，为了调查案情，总不能真的上吊一个大活人吧？ 不过还好，赵玉并未真的找人上吊给他看，而是自己在树下比划了半天，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兇手似的，正在费力地从树干上打绳结之类。 再往下，他又依次查看了其他案发现场，并且全都做出了异常古怪的动作。期间，他偶尔会向李倩和张勇询问一些情况，但基本话说得不多。 不过，这一次，赵玉从营地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往灯塔，而是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直接朝防风林方向走去。 经过昨天的搜寻之后，警方基本根据地上滴落的血迹，把康乐明被兇手刺杀后的行动路线还原了出来。 当晚，康乐明正是沿着这条小路，逃往防风林的。 这一路上，赵玉也是神经依然，他拿着一根木棍来回比划着名，好像放羊一样，也不知到底想要干什么？ 沿途之中，那位窦队长几次张嘴，却最终欲言又止，没有作声。 终于，当赵玉找到了康乐明倒下的地方之后，这才终于停住了脚。此时，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领导，领导！」这时，一位机灵的小警员急忙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一次，我来躺吧！」 说着，他便拍了拍衣服，直接躺在康乐明被刺倒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赵玉并没有用手中的木棍做什么捅刺动作，而是再一次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谁知，深思了十秒不到，赵玉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吴秀敏打过来的： 「组长，你猜对了！康乐明的确知道很多关于乔如雪的事情，」吴秀敏话音激动地说道，「第一，乔如雪的确是他介绍给钱进导演认识，并且由此加入冠军影业公司的；」 「第二，摄影师张成功的确偷拍过乔如雪，只是不知道具体拍的什么？」 「第三，关于《疯狂女快递》的事情，也的确和乔如雪有关系。虽然公司高层讳莫如深，但是康乐明还是听说过，钱进的确安排过乔如雪与投资方接触，这里面肯定存在不正当交易。」 「第四，张美微虽然是新人，却是带着官帽来的，她的背景和政界高层有关，公司不敢不让她当女主角！」 「所以，钱进极有可能联合化妆师给乔如雪下绊，让乔如雪过敏症发作，错过了《疯狂女快递》的档期，把她踢出局！」 「还有，我查看过乔如雪的病歷记录。当初，她错过档期的时候，曾经去医院看过病，为此还住了院。」 「病例上写得很清楚，她面部红肿、刺痛、皮疹，这是很明显的皮肤过敏症状！而且又只发作在面部，所以极有可能跟化妆有关系！」说到此，吴秀敏极为郑重地说道，「组长，由此可见，兇手留下的线索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所揭露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 第1000页 「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曾可已经通过南江影视学校的同学证实，郭一航和乔如雪在上学的时候，的确处过对象！」 「所以，郭一航应该就是真兇无疑！」 「不！！！」谁知，在吴秀敏话音刚落之际，赵玉却忽然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你说错了，吴姐！我已经勘察完了部分现场，我现在可以非常肯定两件事情：第一，兇手不止一人！第二，兇手绝对不是——郭一航！！！」 第0746章 杀人心态 「什……什么？」听到赵玉惊天大结论，窦自力队长好像被烧成了灰一样，「领导，您不会是开玩笑吧？不是郭一航……还能是谁？」 「是啊？兇手到底是谁？」李倩亦是神情紧张，仿佛生起了什么不祥的预感。 「哼哼哼……」赵玉冷笑三声，转回身，用鹰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了三个字出来。待到这三个字出口之后，在场的所有众人全都吓坏了，差点儿被惊得摔倒在地！ 原来，赵玉说出的三个字乃是：「不——知——道！！！」 「我倒，」窦自力擦了擦额头冷汗，配合地追问一句，「领导啊，您还是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您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赵玉坦然言道，「我真的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兇手！但是，我可以断定，兇手并不是郭一航！」 「为……为什么啊？」众人表示不解。 「呵呵呵……」赵玉自嘲般地笑了几声，这才终于道出了答案，「刚才，我在调查现场的时候，着重查看了一下康乐明被兇手行刺后的逃亡路线。」 「康乐明在中了第一刀之后，又坚持着跑了将近一公里出去，从营地一直跑到了防风林！」 「你们也都看到了，刚才的小路有多么难走！当晚又是一片漆黑，康乐明根本跑不快。而且，沿途还有很多杂草被压倒的痕迹，这说明什么？」 「说明康乐明摔倒了，从杂草上爬过去的！」一名小警员忍不住搭茬道。 「yes！」赵玉点头，「你们好好想一想，康乐明在地上爬啊爬的，兇手如果想要杀他，是不是易如反掌？那……他为何还要等他爬进树林，才最终动手呢？」 「嗯……」那小警员转了转眼珠，说道，「兇手想要玩儿他？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先不吃，先逗一逗！」 「不会吧？兇手要杀那么多人，哪有时间玩儿游戏？」另一位小警员说道，「我猜，兇手可能并不想真的杀死康乐明，嗯……对吗，领导？」 「那……他为什么不想杀死康乐明呢？」赵玉又问。 「嗯……或许……兇手换上了郭一航的衣服，想要让康乐明误以为兇手是郭一航！」小警员说道，「栽赃嫁祸！」 「我靠，电影看多了吧你？」第一位小警员表示不服。 「有点儿意思了，但其实还有一点，关键的一点……」赵玉举了下手，问道，「谁能回答？」 「嗯……」这一次，警员们纷纷皱眉，却是无人举手回答。 「那……你呢？窦队长？」赵玉又问向了窦自力。 「既然这样，把快艇开走的人，不一定是郭一航了呗？」窦自力见风使舵般地说道，「所以，我们还得好好查查监控视频去才行……嗯……还有，如果兇手不是郭一航，那郭一航很可能已经死了！我们得再仔细地把小岛搜索一遍才行！」 「那倒不一定，」赵玉微笑着说道，「如果郭一航已经死了，那么兇手必然得保证郭一航的尸体不会被我们找到！想一想吧，这里可是茫茫大海，把尸体绑上石头往海里一丢，还怎么找？」 「哎呀，那……还真是的！」窦自力为难地说道，「永进岛附近的水深都在几十米往上，能见度还不高，可是不好找呢！要不……我跟海警联繫联繫，让他们派潜水艇过来？」 「嗯……可以是可以，但好像……貌似……咱们有点儿跑题了吧？」赵玉挠了挠头，说道，「咱们刚才好像还在讨论康乐明的事情呢！」 「也是……」窦自力这才回过神来，忙问，「那么领导，在康乐明的身上，您还发现了什么？」 「呵呵……」赵玉用笑声化解了一下尴尬，说道，「我还发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康乐明应该是最后一个受害者！兇手在刺杀康乐明之前，必然已经把其他的事情全都处理好了！」 「也就是说，从杀人的顺序来讲，康乐明就是最后一个！但是，兇手却故意没有杀死康乐明，一来，是因为他想利用康乐明指证郭一航；二来，康乐明是个皮条客，他知道很多内幕，兇手要利用他，把郭一航就是兇手的推论坐实！！！」 听到赵玉的推断，众人依然大眼瞪小眼，听得有些懵懂。 「领导，」窦自力忍不住问，「那你凭什么说，康乐明是最后一个呢？」 「因为时间太长了！」赵玉指了指手錶说道，「兇手在康乐明身上消耗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在康乐明之前，他必须已经确保处理好了其他人，才能这么做！」 「而且，从痕迹上看，兇手分明不怎么着急，走的稳稳噹噹的，一直等到康乐明跑到了防风林，这才动手刺倒了他，并且在他身上留下了线索！」 「可是……」窦自力仍然摇头，「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兇手不怎么着急，但是……也不能证明他不是郭一航啊？」 第1001页 「对啊？」李倩亦是一头雾水地附和了一句。 「不，兇手不是郭一航！」赵玉肯定地说道，「在勘察现场的整个过程中，我把自己想像成了郭一航，也想像成了兇手，可是，我发现二者的心态明显存在着不同！」 「不……不同？」窦自力的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看啊，我慢慢儿跟你们分析，」赵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认真地说道，「假如兇手是郭一航，郭一航是为了给他的女朋友乔如雪报仇，那么……他在岛上所做的杀人事情，其实是完全矛盾的！」 「矛盾？」众人疑惑。 「对！」为了能够表达清楚，赵玉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兇手杀人，一般只有两种心态：第一，我就是为了报仇，就是为了杀他们，其他我什么都不管不顾！试想一下，如果是这种心态。那么郭一航在给这些人下药之后，一刀一个，直接杀掉！然后要么逃跑，要么自首，不就完了吗？」 「第二种心态则是，我既想要报仇杀人，又不想让警方知道是我干的！所以我要毁灭证据，做得极其隐蔽，不让警方查到我的头上来！」 「很明显，如果兇手是郭一航的话，这第二种心态就更不沾边儿了！郭一航就是剧组成员，别说留下那么多线索，就是不留线索，他也必然是重大的嫌疑人，又如何才能脱罪呢？」 「啧啧……也对啊！」一位小警员琢磨了一下，拍马屁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明白呢？还是领导高明啊！」 「杀人就是杀了！」赵玉继续说道，「可是，杀人的方式全都不同；杀人的过程也是相当复杂；还在死者身上留下猜谜语般的线索；以及故意留下康乐明一个活口……你们仔细分析分析，就算郭一航是个疯子，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前后矛盾吧？」 「郭一航绝对不是疯子！」李倩急忙更正道，「那孩子虽然话少，但为人处世方面都挺好的，看不出有什么病态倾向！」 「嗯……也是……」一位小警员说道，「既然明知道警方怎么都会查到他的头上，那郭一航留下线索、留下活口，很明显有些画蛇添足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不成？郭一航真的是遭人陷害的？」 「也或者……」另一位小警员说道，「康乐明看到的那个人的确是郭一航，但郭一航也是被人给利用的！任务完成以后，郭一航就被那个真正的兇手，给灭口了！」 「嗯……这么说……」窦队长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蓬乱头髮说道，「这件案子，可能另有隐情了？并没有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兇手到底是谁呢？」 「对了，领导！」那位机灵的小警员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向赵玉请教道，「您之前说，兇手不止一人！这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这个也是简单……」赵玉摊开双手说道，「那就是交通方式啊！如果兇手另有其人，那他是怎么上到岛上来的？总不能一路潜水过来，或者空降过来吧？」说着，赵玉伸手比划道，「如果兇手是开一辆船过来的，杀完人，总得把船开走吧？可是，剧组的快艇，又为何也被开走了呢？所以……」 赵玉正说得起劲儿，手机却忽的响了。 这一次，电话是曾可打过来的：「组长，您不是让我调查高鹏和冠军影视公司吗？我现在查到了一条重要资料，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第0747章 大型谋杀？ 中午11点半，冠军影业公司的老闆高鹏，被警方单独带到了指挥船上的临时审讯室之中。 审讯室位于船舱内部，这里非但不见阳光，而且灯光昏暗，非常适合审问罪犯。 一进入审讯室，高鹏便已经有所察觉，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那本就不多的头髮稀稀歪歪的，看上去十分狼狈。 此时，吴秀敏还没有从医院赶回来，为了能够确保审讯顺利，赵玉只好亲自上阵，和曾可一起审讯高鹏。 谁知，赵玉坐下之后，刚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那高鹏便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快速地说道：「警……警官……我错了！我没说实话，李倩……嗯……李倩给了我一点甜头，所以我才让她当上《灯塔》女主角的！」 「我去……」赵玉咽了口唾沫，万没想到，高鹏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甜头？」一旁正在整理电脑的曾可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这个嘛……」高鹏支吾。 「算了！」谁知，赵玉却摆了摆手，示意曾可别再问了。这个问题，显然与案情无关。 「那……好吧！」高鹏用臃肿的手指扶了一下金丝边眼镜，说道，「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隐瞒情况，《疯狂女快递》的话，一开始选定的女主角的确是乔如雪！而且，为了获得贊助款，钱进的确带着乔如雪接触过投资人。」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高鹏作揖道，「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钱进全都是为了钱才那么做的，255万的贊助款，实际上整部戏的成本连100万都不到。这部片子做成之后，公司也是有收益的，所以……所以……我们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说『鼓励』俩字多好？」曾可厌恶地吐槽了一句。 「是是是……」高鹏不敢反驳，「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张美微忽然站出来，死活看上了这个本子，非要演里面的女主角！」 第1002页 「张美微虽然是个新人，但她的关系可是硬的很，我们不敢得罪！」高鹏无奈地说道，「所以，在跟钱进商量之后，钱进便把这件事给包了下来。可是……我没想到，钱进居然做得那么过分！我还以为，他会赔点钱给乔如雪之类，可没想到，他竟然使用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还把秦好也搀和了进去……唉！」 「哼，没一个好鸟！」曾可愤愤地骂了一句。 「唉！无利不起早！」赵玉唏嘘地嘆了一声，道，「想必张美微的后台也没少给你和钱进好处费吧？」 「这……」听到此话，高鹏浑身战慄，好像尿湿了裤子似的。 「好啦，我看，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赵玉稳稳噹噹地坐下，然后正色言道：「高鹏，我现在已经得到确实的资料，你们影视公司给所有的剧组员工们全都上了大额意外保险，是吗？」 「什么？保……保险？」高鹏一愣，没想到赵玉会忽然提到保险，赶紧说道，「好像……有吧？」 赵玉沖曾可打了响指，曾可便立刻接茬说道：「今年年初，你们公司为员工上了大额意外保险，保险的赔付比例远远超出了正常的额度，尤其是对于意外死亡的赔付比更是高得离谱！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你们上的是双重保险，在受益对象里面，家属与公司是五五分成的！」 「也就是说，一旦员工出现意外身亡，保险公司除了赔偿员工家属以外，还会赔付给你们公司一笔价值同等的损失！我算过了……」曾可冷冷地说道，「岛上死了6个人，如果保险公司全额赔付的话，你们公司可以得到高达8千万的赔偿金呢！」 「我……我的天！？这么多？」高鹏一愣，然后才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使劲解释道，「冤枉啊警官，这……这跟保险没什么关系吧？那是……那是……哦……安陆美保险公司，他们董事长叫什么来着？」 「嗯……情况其实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高鹏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们保险公司欠我们帐，然后非要拿什么员工保险抵帐，所以才上了那么高的保险！我……我也是吃了大亏的！可他们就说没钱，没钱，我能怎么办啊？嗯……哎？」 勐然间，高鹏终于纳过闷来，急忙摇晃着双手，急急说道：「哎呀，警官，你们可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那可是6条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什么8千万，就是8亿，80亿，我也不敢为了保险金而杀人啊！？」 「是吗？我查过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入不敷出好几年了吧？」曾可冷冷地说道，「还有，你的个人贷款也是不少呢！还得起吗还？」 「哪……哪里话……」高鹏急忙作揖，「我就算再缺钱，也不可能去杀人啊！还有……我好像记得，我们上的是人身意外险，被人杀死的话，应该算是谋杀，那保险公司也根本不可能赔啊？」 「哼，这一点，我们早就考虑过了！」曾可笑道，「鑑定是否谋杀，需要把案子侦破，抓住真兇才行！可是，嫌疑犯失踪了，如果人一直找不到，我们就无法将其定罪！所以，在长期无法结案的情况下，你们是有权利向保险公司申请赔偿金的！ 「你们和保险公司的官司并不难打，如果没有兇手，那岛上的这些死者，全都可以被定为意外死亡！跳崖的、上吊的、淹死的……到时候，就算保险公司无法照单赔付，你们的收益也是相当可观。这笔帐，恐怕你们早就算好了！」曾可重重地说道，「整个孤岛谋杀案，就是你们公司上演的一场大型谋杀！郭一航，不过是做了你们的替罪羔羊而已！高鹏，快说，郭一航到底在哪儿？」 「啊！？」听到此话，高鹏宛若烂泥一般瘫了下去，口中喃喃言道，「警官大人啊，我真是冤枉啊，太冤枉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我们再不是人，再缺钱，也不敢做这种杀人的勾当啊！」 「说吧，你前天晚上在哪里？有谁能给你作证？」曾可正颜厉色地问了一句。 「前天？我……嗯……嗯……」高鹏支吾了半天，却忽然想到什么，忙说，「对了对了！警官，你们好好查一下，据我所知，那个什么破安陆美保险公司已经黄摊子了，我上哪儿告他们去啊？他们就算把整个公司都卖了，也赔不起那么大一笔保险金啊？」 「哦？」听到此话，曾可大感意外，急忙和赵玉对视了一眼，然后赶紧敲击键盘快速查询。几十秒之后，他冲着电脑屏幕念道，「你说得没错，安陆美保险公司的确是黄摊子了，但是海平洋保险公司却是已经把它们兼併收购了过去！ 「按照相关条文，只要是安陆美公司的单子，海平洋都得照单赔付！」曾可如释重负般地说道，「海平洋是国内龙头保险公司！原来，你们是瞄上这条大鱼，这才在永进岛上，上演了这样一出杀人大戏啊！高老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啊？怎么会……这样！？」高鹏整个人都傻了，傻得连眼睛都直了。 「快说，前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说！！！」曾可站起身子提高了音量，吓得高鹏浑身战慄。 「曾可……」然而，如此时候，赵玉却忽然沖曾可摆了摆手，然后摇头说道，「错了，我们搞错了！这件事……跟保险没有关系！」 「什么？组长，你……」曾可完全无法理解，急忙问了一句，「为什么？」 第1003页 然而，赵玉却并未答话，而是收起了眼前的资料，默默地离开了审讯室…… 第0748章 我在跑马场 「组长，组长……等等我，等等我……」曾可从通往甲板的台阶上追到了赵玉，急切地问道，「组长，你这是什么情况啊？从法律条文上讲，如果我们抓不到兇手，保险公司必须得按照意外死亡来进行赔付的！那个高鹏明显有问题的！为什么不继续审下去？」 「嗯……来……来……」赵玉不急不躁地沖曾可示意了一下，然后揽着他的肩膀，一起来到了甲板，「曾可啊，法律条文是法律条文，但是破案，却要根据实际情况的！」 「实际情况是什么情况？」曾可摇头，依然不能理解。 「曾可啊……」赵玉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高鹏是为了保险金而杀人的话，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呢？」 「复杂？怎么复杂了？」 「还不复杂吗？」赵玉伸手掏出一瓶矿泉水，说道，「如果他想骗取保险金的话，那为何不直接下毒呢？直接把他们全都毒死，岂不更像意外？」 「嗯……这……」曾可这才听明白了赵玉的意思。 「亦或者，制造一起事故，把人推到水里，伪造成一个集体溺水身亡的现场，是不是更有说服力？」赵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又道，「如果是为了保险金，那干嘛要留下活口？又干嘛要在尸体上留下线索？ 「留下线索，留下人证，让人们全都认为兇手就是郭一航，那就算打起官司，保险公司也可以把郭一航推倒前面来，证明案子确为谋杀，拒不赔付！这样一来，高鹏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曾可紧锁眉头，还在好好消化着赵玉的解释。赵玉说得不无道理，通过杀人来换取保险金的案子虽有不少，但基本都是建立在意外死亡的基础上的，可眼前的孤岛杀戮，却摆明了是一场谋杀！ 不过，曾可还是不死心地说道：「组长，就算高鹏与谋杀案无关，但我们也应该好好查一查他才行，要万一还能查到其他线索呢？」 「曾可，我知道……」赵玉拍着曾可的肩膀说道，「你看着高鹏不顺眼，认为他是个败类，是个垃圾！可是，他这种垃圾人，是干不出那么细腻的杀人案的！你查归查，没必要把自己的个人感情带进去，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世界上多得是，还是放平自己心态的好！」 赵玉的话说到了曾可心里，小伙子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窦队长和王成岗局长又拎着一大兜子盒饭，来到了赵玉二人的面前。王局长道：「领导们辛苦了，来尝尝我们当地的海参炒饭吧！正宗的刘记炒饭哦，来……」 盒饭还未打开，众人便闻到了一股令人胃口大开的饭香味。 曾可赶紧接过兜子，窦自力却趁机上前，向赵玉汇报情况：「领导，我们派到朝海的调查员传回来消息，郭一航目前没有回家的迹象，我们已经全面布控了！只要他一出现，我们立刻就能将其逮捕！」 赵玉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那……乔如雪呢？她的家不也是在朝海吗？」 「哦……」窦队长沉了一下，这才略显紧张地说道，「我们也已经派人去了，可是，乔如雪一家已经搬家了，探员们正在寻找之中！」 「哦？搬家了？」听到这个消息，赵玉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忙问，「那……乔如雪到底怎么样了？她到底是死是活？」 「哦，这个已经问过当初的医院了，」窦队长说道，「乔如雪的确跳过楼，但并没有摔死！医生说，这女孩儿命大，5楼楼顶跳下，可只养了一个月就出院了！只是轻微骨折和脑震盪，竟然没有什么大碍！ 「流言蜚语要人命啊！邻居们说，可能就是因为跳楼的事，他们一家才搬家的！不过您放心，我们正在调查之中，只要乔如雪还活着，应该很快就能查到的！」 说话间，赵玉已经往自己的临时办公室走去，窦队长则恭敬地跟在赵玉身后，继续向他汇报导：「领导，蛙人们已经开始作业了，您有什么特别指定的搜索范围吗？可以让他们重点搜寻！」 赵玉摇了摇头，对于水下搜索，他并没有什么太大期望，便转而问道：「那……监控那边怎么样了？发现什么可疑目标没有？」 说话间，赵玉已经推开了办公室大门，和众人一起走了进去。 「还是没有！」窦自力无奈地答道，「我们已经认真仔细地检查过当晚海滩附近的监控录像，虽然发现了几个人，但全都核实过了，并无问题！而且……海滩附近面积广大，如果兇手没有去到公路的话，很难被镜头捕捉到的！」 「那好，回头你把那些监控视频全都交给曾可处理吧！」赵玉吩咐了一句之后，他也是有些饿了，当即接过来一盒盒饭，准备开吃。 「嗯……我们已经下了通缉令！」窦自力帮赵玉准备好一次性筷子，说道，「相信郭一航一定跑不了的！」 赵玉接过筷子道了声谢，可心里想的却是截然相反。他觉得，找到郭一航的可能性根本不大，他没准儿已经被幕后真兇灭了口了！ 吃饭之间，窦队长又询问了一下高鹏与保险金的事情，在得知情况之后，虽然窦队长也同意赵玉的看法，但他还是表示，他也会派人再跟进一下此事的，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隐情？ 第1004页 海参炒饭味道再好，可是从陆地长途运送过来，也已经基本都是冷饭了，赵玉草草吃罢，便再一次站到了白板面前，开始思索案情。 这时，曾可过来汇报了一个情况，说高法医特意到医院去鑑定了一下康乐明的伤口。最后通过比对证明，杀死谢昊以及刺伤了康乐明的兇器应该是同一把，为一把刀刃仅长10厘米的短刀！ 厨师张勇说，他有一把水果刀，和这个描述相符，而且在案发之后再也没有见到。由此来看，这把水果刀，很可能就是兇手的作案兇器。 谁知，曾可刚刚汇报完情况，赵玉的手机又忽然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冉涛打过来的。 有意思的是，电话刚一接通，赵玉竟然听到了一阵猎猎的马蹄声！ 「老大啊，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找到兇手了没？」冉涛很大声地说道，「我现在正在金海市呢！听到了吗？我在一个跑马场里面呢！」 汪汪…… 电话里，赵玉还听到了大亨的叫声，他急忙问道：「冉涛，不是让你去南江吗？怎么跑金海去了？」 「你听我说啊，老大！」冉涛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是让我调查郭一航和乔如雪的事来着吗？是这样的，我现在正跟乔如雪在一块儿呢！你听……乔如雪正在骑马呢！骑得老好了！对了，再告诉你个秘密，她骑的那匹马可是她自己买的呢，老贵了……」 第0749章 渐行渐远的演员梦 「对滴，幸亏我脑子够好使，没有绕远去南江！」电话里，冉涛颇有得色地说道，「查案子就得问当事人！我一早托朋友查到，乔如雪一家现在全都住在金海，所以就把车直接开过来了！ 「嗨，老大，你猜怎么着？咱们都想错了！」冉涛兴奋地说道，「乔如雪现在过得可是好着呢！她嫁给了金海的药业大亨，开豪车住洋房，已经是阔太级别了。哦，她还改了名字，叫乔静琪！」 「哦？」听到这个消息，赵玉无疑大感意外，急忙郑重其事地问道，「冉涛，你能确定她的身份吗？她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乔如雪？」 「这还有假？」冉涛极为肯定地说道，「老大，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跟她本人谈过了。这些毕竟都是黑歷史，一开始她的确遮遮掩掩的，不想承认。但是，我冉涛是谁？在一番晓以大义之后，就用我的魅力把她征服了！」 「奶奶个熊！好好说话！」 赵玉骂了一句，冉涛立马改口：「好吧，我威胁她，要是不跟我说实话，就把她的黑歷史全都告诉她老公！」 「我去，」赵玉心里说话，冉涛无耻的样子，很有自己以前的神韵。「那你快说，她和郭一航，到底怎么回事？」 「她承认，在上学的时候，她的确和郭一航谈过恋爱，但是谈得快，分得也挺快！」冉涛认真说道，「用乔如雪的话说，就是正正得负，俩人都是那种高颜值外加小心眼的人，所以前后几个月不到，俩人就彻底掰了。 「乔如雪还说，自从毕业之后，二人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见。所以，他们俩人的感情，并不是我们想像得那样，郭一航不可能为了乔如雪去报什么仇的！」 「哦……」赵玉重重地哦了一声，待看到窦自力以及曾可等人全都看着自己之后，他干脆点开了手机免提，让大家一起听。 「不过……谈恋爱的事猜错了，可是兇手留下的线索却全都能够对上！」冉涛转而说道，「乔如雪已经承认，导演钱进的确给她安排过桃色交易，并且最终获得了255万的贊助款。可是，最后却因为她突发过敏症，而被临时更换了女主角。乔如雪万念俱灰之下，才跳楼轻生的！ 「嗯……」冉涛沉了一下，又说，「不过，乔如雪还以为是自己时运不济呢！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化妆师秦好！」 「哦？」赵玉又问，「那其他人呢？你全都问过了？」 「问过了！」冉涛答道，「乔如雪刚出道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几部大戏，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可是，在一次拍摄的时候，编剧蔡金达却强行给她加了一场激情戏，而且还是需要在现场露点的那种！乔如雪不肯，便与蔡金达发生了口角。 「可是，当时的蔡金达可是大腕儿，整个剧组都得听他的。所以，在多番权衡之下，乔如雪忍辱负重，被迫接下了那场戏。 「然而，蔡金达是个阴险小人，他又陆陆续续地给乔如雪加了好几场类似的激情戏出来。而且，最让乔如雪忍受不了的是，在拍摄的过程中，和她上演激情戏的男演员谢昊竟然趁机对她动手动脚，甚至在暗地里想要假戏真做！ 「那时候，乔如雪年轻气盛，便当面和谢昊吵了起来！哪知道，谢昊的后台也很硬，乔如雪这么一闹，反而遭到了导演和制片人的烦感，最终被排斥出了剧组。 「从那以后，乔如雪这才深深地领悟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一个人的成功，不能只看表面。可是，她领悟得太晚了，机会已经远去，她也是混得越来越差，最后只能去拍一些不入流的小片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认识了康乐明！」冉涛说道，「是康乐明把乔如雪介绍到了冠军影业公司，介绍给钱进导演认识的。 「乔如雪说，康乐明一开始说得特别好，说公司捧红了多少明星，能接多少大戏，还会给她量身定制推广计划什么什么的，可真的到了公司之后，她的境遇却比以前还要糟糕！ 第1005页 「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领导们去吃喝应酬，去伺候那些投资人和各路名人，说好听的是女明星，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公关小姐，经常被人揩油调戏，却还得强颜欢笑。 「可是，为了自己的演员梦，乔如雪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后来，她终于等到了《疯狂女快递》女主角的机会，这部戏虽然是小成本制作，可是完美的剧本深深打动了乔如雪，让她意识到，这是一个能让自己翻身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因此，为了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她不惜答应了钱进的非分要求，用自己的身体帮公司换来了255万的贊助资金！ 「然而，让她万想不到的是，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却最终因为自己的皮肤过敏症发作，而付诸东流！ 「就这样，万念俱灰之下，她最终选择了跳楼！」说完，冉涛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可惜啊，这姑娘还是不经世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过敏症发作，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完冉涛的讲述，赵玉这边的人们却是一阵安静。大家全都对乔如雪的悲惨遭遇，感到愤慨与同情。 「不过，可能是好人有好报吧！」冉涛继续说道，「跳楼没死，出院后，乔如雪被父母接回了老家。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流言蜚语传开之后，老两口为了避免孩子再受刺激，便举家搬到了金海这边来，开了个早点摊，干得还有模有样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当不成演员的乔如雪，却因为早点摊而上演一出灰姑娘的故事！她竟然被当地的一位药业大亨相中，当了阔太太！呵呵……是不是，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啊？」 「我靠，」赵玉忍不住嚷了一句，「冉涛啊，你丫懂的成语还不少啊？挺能拽啊你？既然这样，你问过乔如雪，许友、李倩还有张勇吗？这三个人，和乔如雪有无瓜葛？」 「嗯……问了问了！」冉涛忙说，「咱可是专业的，乔如雪说了，她不认识李倩。虽然跟许友和张勇认识，可并不熟悉！」 「那……郭一航呢？」赵玉又问，「乔如雪对郭一航是什么评价？」 「嗯……这个嘛……倒是没问！」冉涛支吾着说道，「不过，乔如雪正在骑马，我待会儿就可以问！」 「冉涛，」赵玉叮嘱道，「待会儿，你就照直说，把整个案情全都告诉乔如雪，告诉她，那些陷害她的人全都被人杀了！你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啊？老大，你……难道……」冉涛惊诧地问了一句，「你怀疑，这件事是乔如雪派人做的？她在给自己报仇？可是……乔如雪现在过得这么好，没必要吧？」 「你个傻x！」赵玉骂道，「我的意思，是让你问问乔如雪，她有没有什么忠粉或暗恋者之类，看看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了替乔如雪出头，而动手杀人！？」 第0750章 还有谁？ 不知不觉中，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整整一下午，赵玉几乎走遍了整个永进岛，把岛屿的地质地貌全都搞了一个清楚。 虽然线索和消息不断传来，可是对于案情来讲，非但没有明显进展，反而是越来越扑朔迷离。 冉涛和那位乔如雪交谈了很久，根据乔如雪所说，郭一航人长得英俊潇洒，可内心里，却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先为自己考虑，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还有，别看郭一航表面上蛮有正义感的，但实际上，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连老鼠、蟑螂都怕得要命，就更不要说什么杀人了。 所以，乔如雪非常肯定，郭一航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兇手！他既没有杀人的能力，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此外，乔如雪努力地回忆了良久，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有谁，会为了替她出头，而做出这种杀人的大事来？ 用乔如雪的话说，她以前认识的那些人，要么是想利用自己，要么是想占有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可言。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好心人替自己出头，她当初也不至于沦落到跳楼的地步。 得到这样的结果之后，无疑让赵玉等人非常失望，他们本以为可以从这条路上获得什么线索，却没想到，到最后也是一条死路。 不过，饶是如此，赵玉也没有彻底放弃，而是要求冉涛，再跟乔如雪好好聊聊，把当初跟乔如雪接触过的可疑人员，全都调查一番。 真是奇了怪了！ 赵玉完全没有料到，这桩孤岛谋杀案，会变得如此困难。一个人，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杀掉了六个人，可到现在，他们却连个正儿八经的嫌疑人都找不出来。 虽然康乐明的供词指向了郭一航，但很明显，郭一航的嫌疑已经越来越小。 那么……如果不是郭一航，兇手还能是谁呢？ 还有，兇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杀人？他故意在死者身上留下的线索，又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替乔如雪报仇？可是，乔如雪不但活着，而且活得挺好啊？ 啧啧…… 给赵玉的感觉，这件案子始终都在不断的反覆之中，却根本没有重大进展，让人越发猜不透其中的真相。 意外？復仇？阴谋？ 难道，在孤岛杀人案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加难以揣测的隐情？ 此时此刻，赵玉与吴秀敏、曾可一起沿着海岛的边缘，向灯塔方向走去。 第1006页 其实，吴秀敏和曾可并不知道，赵玉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前往灯塔，乃是有着他的个人目的的。因为，今天开出的副本奇遇地点，指示的正是那里！ 如此明确的一个副本奇遇，无疑让赵玉倍受鼓舞！既然系统将奇遇安排在了永进岛上，而且还安排在了灯塔附近，那必然有着它的道理！ 赵玉觉得，他有非常大的可能，从这场即将发生的奇遇中，获得新的案件线索，从而获得突破！ 「咳，组长！」在行走的途中，曾可还在阐述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涛哥那边任务不轻，除了其他嫌疑人以外，我认为，他还得好好调查一下乔如雪本人才行！我总感觉，这事可能和乔如雪有关！」 「曾可，冉涛不是说了吗？」吴秀敏说道，「乔如雪有不在场证明，她近一个月之内，根本没有离开过金海！」 「乔如雪当然干不下这样的案子，」曾可说道，「可她现在是富婆，可以买兇杀人嘛！」 「没脑子，买兇杀6个人？有病吧？那不叫买兇杀人，那叫自寻短见知道吗？」吴秀敏反驳道，「乔如雪现在过得那么好，至于为了这些污点自毁前程吗？」 「怎么没有可能？」曾可固执己见，「万一……剧组的这几个人知道乔如雪当了阔太太，有了钱，所以想用她以前的那些黑歷史来要敲诈她呢？最后，为了保住自己的阔太太地位，所以乔如雪才冒险把他们干掉了？」 「哎？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吴秀敏说道，「也有可能，是乔如雪的现任老公做的啊！」 「哦？」曾可一愣，被吴秀敏的大胆猜测给镇住了。 「乔如雪的老公知道了乔如雪以前饱受欺负的事情，所以要替妻子出一口恶气，所以便找人做掉了他们？」吴秀敏继续说道，「因为李倩和张勇没有参与，所以兇手才放了他俩一马！而郭一航，郭一航是乔如雪的前任，她老公恨屋及乌，所以不但杀掉了郭一航，而且还搞了一个栽赃陷害？」 「哇，这么说，还真是……」曾可急忙扭回头看向赵玉，「组长，我看，我们真的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两口子了！这是咱们目前，唯一可以说得通的杀人动机了吧？」 「放心，我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已经让冉涛去查了！可是……」赵玉紧皱眉头说道，「你们两个的猜测看似合理，可是，里面有一个bug却是怎么也绕不过去啊？」 「哦？bug在哪里？」曾可不解。 「乔如雪被迫杀人也好，她老公因爱杀人也罢！」赵玉摊开手说道，「可是，杀完人，为什么还要留下线索呢？别忘了，他们两个是想把这件事捂下去的，可留下的那些线索，却很明显会把警方的视线，引到乔如雪的身上来吧？这样一来，岂不等于是把乔如雪的丑事全都抖落出来了？」 赵玉这么一说，二人这才不得不点头承认了这个bug所在，曾可点头说道：「也是……如果是他们两口子干的，那也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儿，去使用各种不同的杀人方式吧？就像之前组长说得那样，直接毒死不就完了？」 滴滴…… 正在此时，就像应验似的，赵玉的手机简讯响了，看完简讯之后，赵玉无奈地摇头说道： 「看来，这条路真的没有走对！冉涛来简讯告诉我说，乔如雪的老公半个月之前因心脏病住院，然后进行了搭桥手术，时至今日还在医院里养病呢！」 「啊？这么说……」曾可摇头，「跟他无关了？」 「会不会……是障眼法啊？」吴秀敏怀疑道。 「不，冉涛已经查过病歷记录了，千真万确！」赵玉摇头。 谁知，就在此时，吴秀敏也接到了一条信息。看完之后，她亦是一脸愁容地对众人说道：「负责调查摄影师张成功的探员，已经从他的工作室找到了更多的偷拍视频和照片。而且，他们已经从里面找到了乔如雪的不雅照片和视频，内容多达十几g！」 「我去！」曾可嘆道，「这么说，也不是乔如雪了？那……还有谁！！？」 第0751章 什么指示？ 「组长，我不太明白，咱们在这里站了半天了，您到底在看什么呢？」老旧的灯塔之下，曾可好奇地问了赵玉一句。 赵玉看了看表，此时，距离副本奇遇发生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今天到的有些早了。 由于已经过了两天时间，此处再无警员值守，唯有黄色的警戒线，和编剧蔡金达的遇害白线还依然保留在现场。 编剧蔡金达被杀害的地方，位于灯塔南面的正下方。兇手用一块巨大且沉重的石头，直接击中他的头部，致使其当场死亡。 在众多的死者之中，除了被火烧死的许友以外，就要数他死得最为惨烈了，已然是面目全非，不得样子。 鑑证科测量过，那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重达25公斤，乃是一块从灯塔上面脱落下来的水泥石块。 通过死者头部遭受重击的情况，高法医精密的计算出，兇手乃是从距离地面1.6至1.8米之间，将石块砸下的！而且，在砸下的过程中，兇手双臂发力，使石头产生了强大的破坏力。 虽然兇手只砸了一下，但蔡金达已然是必死无疑！ 仔细地观察完地上的现场，赵玉又抬起头，向着灯塔高处望去。今夜月色微明，他甚至没有打开手电，也能够看出灯塔的大致轮廓。 第1007页 由于遭受了日久年深的海风侵蚀，塔身上污渍斑驳，破损严重，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啧啧……我吧……」望着高高的灯塔，赵玉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我在琢磨，这件事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哦？组长又有好点子了？」曾可兴奋问道，「什么可能呢？」 「如果……郭一航、高鹏还有乔如雪夫妇的推断全都不成立，那么……会否还有另一种可以说得通的解释呢？」赵玉沉思一秒，言道，「我吧，老是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件案子，实在是……太古怪了！」 「古怪？哪里古怪了？」曾可忙问。 「嗯……比如……嗯……比如吧……」谁知，赵玉一连说了好几个比如，却一个理由也没说出来，最后干脆说道，「咳！我就是觉得……太特么古怪了！」 「老大，你好像……已经说了一遍了！」曾可脑门涌起黑线。 「你们看啊，杀人，用不同的方式杀人，然后……给死者留下线索，留下活口，留下证人，让我们认为兇手是郭一航，郭一航又失踪了！然后，我们又去查乔如雪和她老公，可也查不出什么问题……难道……这特么还不古怪吗？」 「组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吴秀敏亦是亮出了白眼珠。 「嗯……」赵玉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么跟你们说吧！我认为，案子之所以这么古怪，有可能，这并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杀戮！没准儿，这起案子，可能是一起意外事件！」 「我的天，组长，你的思维好复杂啊！」曾可摆出了一脸的假崇拜表情。 「也好跳跃！」吴秀敏讪讪地跟了一句，然后说道，「饮用水里下药、用不同的方式把人杀掉、在死者身上留下线索、从容不迫地留下一个活口康乐明、给李倩来个上吊、张勇来个活埋……你却说……这是什么意外？」 「不不不……」赵玉急忙解释，「我说的是，可能是由一起意外事件引起来的！」 「老大，」曾可凌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剧组不小心死了个人，然后……大家一看，死一个也是死，然后干脆多死几个？要不就是……自相残杀？」 「你怀疑李倩和张勇吗？」吴秀敏问。 「不是，不是！」赵玉否定，然后费力地解释道，「你们先别打岔，让我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只是想要杀掉剧组的某一个人，可是，当他杀死这个人之后，场面却忽然失控了，所以，他不得不杀死更多的人！」 「哇！好莱坞有个大片……」曾可急不可耐地附和道，「一个狙击手杀死了五个无辜受害者，警察以为他是变态杀手，却没想到，五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才是狙击手想要打死的！」 「奶奶个熊，还让不让我说话了？让不让？」赵玉抬手掐了曾可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吓得曾可连忙蜷缩。 「我的意思……其实是……」赵玉像拎小鸡一般把曾可拎起，然后重重地说道，「场面失控之后，兇手迫不得已，需要把知情人全都杀掉，所以才搞成了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又是变换杀人方式，又是留下线索……他之所以玩儿了那么多花样出来，其实……他不过是想隐瞒那个最初的杀人动机而已！」赵玉激动地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把那个最原始的动机找出来，才能真正解开这个谜团！」 「……」 听到赵玉这一番惊天大推论，曾可和吴秀敏被震得张口结舌，不知所以。 「行了，可以说话了！」赵玉这才示意道，「你们可以想办法来推翻我了！」 「组长，我只有一个地方不太明白，」曾可弱弱地举手问道，「您说得这么好，说得这么透彻，可说了半天，真兇到底是谁呢？」 「嗯……这个……这个嘛……」赵玉顿时有种想把曾可掐死的念头。 「至少有一点是必须的！」吴秀敏却是沉着冷静地分析道，「这个兇手，一定是知晓剧组内幕的！他至少要了解这些人和乔如雪的恩怨纠葛才行。所以，兇手，肯定也是他们内部的人！」 「对！」赵玉急忙点头，「秦好使用头孢呋辛陷害乔如雪的事情，连乔如雪本人都不知道！所以，这个兇手，必然是一个在剧组，或影视公司里有一定影响力的人！」 「哎呀，那可就得慢慢查了，」曾可言道，「影视公司有那么多领导，谁知道是哪一个呢？」 「也有可能，是同在一个剧组，却已经离开永进岛的某个人！」吴秀敏猜测，「这个人已经对岛屿的地形有所了解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看着副本奇遇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赵玉胸有成竹地对二人说道，「相信我，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嚯哈哈……」 就在赵玉狂笑之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副本奇遇的发生时刻，他赶紧闭上嘴，用心地观察着四周，以期有个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 随着时间滴答滴答地流走，赵玉的脸色，渐渐由红光满面变成了一片青灰…… 看到赵玉如此神秘，曾可和吴秀敏亦是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就那样认真地看着赵玉，渐渐地，他们的眼神里，也已经显露出了看神经病一般的味道…… 唿……唿…… 第1008页 海面上适时地吹来一阵小凉风，几片树叶被吹得从赵玉耳边滑落，给他的尴尬镜头，陡添几分唿应。 再往下，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一过，赵玉终于沉不住气了，一面骂着奶奶熊，一面重新打开手机地图，与自己脑中的奇遇地点进行比对。 然而，时间、地点以及高度，全都丝毫不差，副本奇遇明明已经发生了啊？可为什么，却是毫无反应呢？ 这……差……差哪儿呢？ 哎？ 谁知，就在赵玉快要发作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奇遇积分，竟然莫名其妙地增加了5点。 哎？ 什么情况啊这是？ 赵玉赶紧又把四周好好观察了一番。结果，当他眼睛再一次瞅向了灯塔之后，积分栏竟然又增加了5点。 啊？ 哦…… 这一次，赵玉终于有所领悟。他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古老灯塔，心里说道，难道……今天的副本奇遇，指的就是——它！！？ 第0752章 真实事件 「喔喔喔……领导，领导，小心，小心吶……」灯塔之下，刚刚闻讯赶来的窦自力队长紧紧拉拽着赵玉劝阻道，「您这是要干什么？那灯塔已经是披萨斜塔了，随时都会坍塌的！」 「嗯……」曾可摸了摸脑门，纠正道，「是比萨斜塔好不好？」 「组长，你能跟我们说个明白吗？你到底发现什么了？难道，你怀疑灯塔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吴秀敏亦是皱眉摇头。 「不可能！」窦队长连忙摆手示意，「案发之后，我已经派人把灯塔搜索过了！两遍！」窦自力说道，「我们派的都是专业人员，里外搜了个遍，不可能落下什么的！警犬也来闻过了，没有什么发现啊？」 「你确定，全都搜过了？」听到此话，赵玉问了一句，脚底下却并未停止他前往灯塔的脚步。 「确定！千真万确！」窦队长发誓般地说道，「领导，要不这样，我明天天亮之后，再派人找一遍，连灯塔的地面都给挖开，好不好？但是，这大晚上的可真不行，这塔真的已经很危险了！万一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哪一个也担待不起呀！」 谁知，窦队长话都说到这种份上，可赵玉非但没有停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领导，领导……别……别啊……」窦自力用力地拉拽着赵玉，「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会出人命的！」 窦自力一劝，他手下的探员们亦是上前阻拦。然而，赵玉毕竟是大领导，他们不敢真的阻拦，赵玉伸手一扒，便将他们全都推开。 「组长……」曾可也是吓坏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灯塔，赶紧冲上去拉住赵玉衣角，「组长，不行就明天吧，到时候光线还亮一些，这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呢？」 「领导，我们白天检查灯塔的时候拍了照片，你可以先看看照片，听我的，这个塔，登不得的！」窦自力还在努力地劝解着。 说话时，赵玉已经迈步来到了灯塔的入口处，入口处长满了杂草，门早已没有了，只留下了一个黑洞洞、阴森森的洞口，看上去就让人心里发毛。 「奶奶个熊！不对！」谁知，已经走到了门口，赵玉却忽然不进去了。 原来，他执意要到灯塔里面查看，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要进去查看，而是为了验证副本奇遇的事情！ 之前，当他看到灯塔的时候，奇遇积分便会增加那么几点。可是，当他现在执意要到塔上查看之后，积分却不再增长了！ 积分不长，只能预示着一件事，塔里面根本没有赵玉需要的东西！如果他执意上去，并不会有什么收穫。 这一次，赵玉真的是有些犯懵了！案子这么扑朔迷离，却没想到副本奇遇竟然也跟着起闹。 老大啊，赵玉在心里对奇遇系统吐槽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到灯塔就给加分，可进入灯塔却不加分，这是作何道理？ 想到此，赵玉只好无奈地退了回来，又抬头看向了灯塔，而且还抬着头转起了圈。可是，不管围着灯塔转多少圈，可奇遇积分始终毫无波动。 接下来，不死心的赵玉还使用了一个隐形探测器外加一个隐形透视仪出来，又把灯塔好好地检查了一遍，可仍是一无所获。 啧啧…… 真是邪了门儿了…… 赵玉百思不得其解，众人更是看得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赵玉这般魔障所为何事？ 不过，在见到赵玉最终放弃了登塔之后，大家还是小小地松了口气。 「领导，领导！这样吧行不？您已经没日没夜的工作了那么久了，」别看窦队长衣着邋遢，却是挺会来事儿，当即对赵玉献媚般地说道，「我们王局长已经在曲梁给各位领导订好了酒店，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您放心，岛上的事情，还有缉拿嫌疑犯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嗯……」听了此话，赵玉微微点了点头。 长期的侦破工作，让赵玉深深地领悟了一个道理，人在疲惫的情况下，很难将精力集中起来，如果执意消耗下去，非但对破案毫无帮助，反而会使自己更加疲惫。 所以，要想把案子侦破，自己必须得保持精力充沛才行。 此刻，已经过了黄金24小时，案子已经呈现出一种焦灼形态，赵玉也没有再一次连夜作战的必要，倒不如先去养足精神。 第1009页 想到此，赵玉便同意了窦队长的提议，在回到码头之后，三个人坐上一艘警方快艇，前往曲梁市里去了。 三个人真的已经是疲惫至极，纵然快艇颠簸，他们却还是困顿地小睡了一会儿。 窦队长为他们安排了专车接送，回到曲梁码头之后，便将三人送至酒店安顿。 本来，赵玉还想请曾可和吴秀敏吃顿宵夜，可是看着二人疲惫的样子，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个人的房间毗邻，上楼之后，吴秀敏率先打开自己的房间，和两位男士道过晚安，进屋休息去了。 第二间是赵玉的，赵玉也打开门进了屋。 最后一间是曾可的，曾可来到门前，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正准备掏房卡开门。谁知，赵玉却又忽的从他自己的屋里钻了出来，然后竟然激动地给曾可来了个门咚！ 「我去！」曾可吓了一跳，眼神中甚至出现了恐惧，「组……组长……你要干吗？」 「不……不对！」赵玉拍了拍门，然后神经兮兮地抓住曾可的衣领说道，「曾可，我好像……明白点儿什么东西出来了！」 「组……组长，你又明白什么了？」曾可冷汗直冒。 「灯塔！」赵玉兴奋地瞪着眼睛说道，「灯塔啊！我以为，是灯塔里面有问题呢！但其实……不是！」 「不是里面，难道是外面？」曾可轻轻地拉开了赵玉的手，这才终于卸掉了那股强大的压迫力。 「不！也不是外面！」赵玉摇头，「而是……灯塔本身！」 「本身？」曾可皱眉，「组长，你要不……先歇歇吧今天……你……嗯……」 「我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赵玉却魔障一般地问道，「曾可，你快点儿告诉我，既然剧组拍摄的电影名字叫做《灯塔》，那么……电影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故事？哎？我没有跟你讲过吗？」曾可意外地说道，「我早就把资料发给你了，嗯……那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说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有一对夫妻在海岛上看守灯塔。 「然后，有一天，两口子从海上救助了一名遭遇海难的年轻船员。可是，获救的船员却恩将仇报，看上了守塔人年轻貌美的妻子，不但将其强暴，而且还残忍地杀害了守塔人！」 「哦？竟然……这样？」赵玉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这个电影最独特的地方在于，他一共给观众演出了三个平行的剧本！」曾可又道，「刚才是第一个，而第二个和第三个却全都出现了引人深思的逆转，这种拍摄手法的确挺高明的！」 「逆转？怎么逆转？」赵玉忙问。 「第二遍，故事发生了改变，并不是获救船员恩将仇报，而是守塔人那方面能力不行，他的妻子因为寂寞难耐，看上了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然后背着自己的老公主动勾引的他！可不料被守塔人发现，双方发生了争执，结果小伙子失手杀死了守塔人！」 「那……第三个呢？」赵玉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第三遍就更绝了！」曾可介绍道，「杀人兇手不是年轻船员，而是守塔人的妻子！原来，守塔人有虐待倾向，经常对妻子毒打施虐。可小岛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这种家暴，妻子根本避无可避，几近绝望。 「然而，当这位年轻船员到来之后，妻子却终于找到了摆脱虐待的机会，她先是杀死了丈夫，然后又去引诱船员与自己发生关系！ 「等到警方到来之后，第一幕剧情便上演了，妻子一口咬定，是船员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并且还强暴了她！ 「船员百口莫辩，只得被警方逮捕，并且最终被判处了——死刑！！！」 「啊？」说到这里，赵玉感觉血液都好似沸腾了一般，难道……案子的重点，会在这里吗？ 「组长，再告诉你一个更厉害的！」曾可又道，「虽然剧本是蔡金达编写的，但是在他们的电影策划书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该剧——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第0753章 灯塔的故事 莫名其妙……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奇遇积分与道具奖励，赵玉却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一次的「艮离」卦，他自我感觉完成得非常糟糕，案子绕了一大圈，仍在原地踏步，对于什么新的朋友之类，也是无从谈起。 可是，纵然如此，他的奇遇积分却仍然达到了130%，并且获得了一件特级道具——隐形假死药！吃了这个药丸，人可以假死30分钟，任何仪器也查不出问题来。毫无疑问，这种药丸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宝贝。 哒哒哒…… 赵玉用手指敲打着浴室的玻璃，脑中还在思考着这不和逻辑的系统奖励，明明自己的「艮离」卦表现并不好，可为什么，完成度还会如此之高呢？还奖励了一件特级道具给我，这…… 难道……真的是因为，《灯塔》的剧情？剧情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那会不会，这场孤岛杀戮，会跟这次真实事件有关呢？ 可是……如果跟剧情有关，那么……那些留在死者身上的线索怎么说？真正的兇手，又是谁？ 唿…… 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已然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看来，自己不能再固执地坚持下去了，必须好好休息休息才行。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从《灯塔》的故事原型入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新的线索来？ 第1010页 想到此，赵玉草草结束了洗澡，然后倒头便睡。 这一晚，思绪纷杂的他，註定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在梦里，他梦见了灯塔上的那对守塔夫妻；梦见了郭一航，也梦见了被冤枉成杀人兇手的海员，被执行了死刑…… 梦着梦着，他又不可避免地梦到了苗英，苗英已经从国外回来，和自己合体一处，并肩破案，把黄皮笔记本上的大型悬案，全都侦破…… 当然，在梦里面，也少不了一些激情戏，除了和苗英啪啪啪外，他还梦见了小徒弟苏金妹又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最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梦到了那个女演员李倩。 李倩有着一种诱人的成熟气质，赵玉梦到她穿着一身简露透的晚礼服和自己共进晚餐，吃着吃着，厨子张勇还给他俩端上了一盘烤乳猪来…… 虽然梦境不断，但赵玉毕竟是睡着了，并且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八点。 哦呀…… 在柔软的床铺上，他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精神与体力又恢復到了满格状态。 不过，拉开窗帘，却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明媚阳光。今天的天阴沉得很，天色昏黄，一片凄冷。 开卦…… 天灵灵地灵灵，赵玉作揖抱拳，心里说话，系统老大啊，今天能不能把案子结了，全看你的了啊！ 说完，他用心念一点，终于打开了新的一卦。 结果，当他看到今天开出的卦文之后，他不得不当即骂了六个字出来：「我去，奶奶个熊！」 真是邪门儿还在继续，今天，他竟然又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老大啊，你这是搞什么？ 「艮」卦虽然很好，但后面那个「离」卦是什么鬼？你今天要是直接来个「坤艮」卦，或是「干艮」卦，那咱不就结案大吉了吗？ 6条人命啊，快点儿把兇手找出来，将他绳之于法，难道不好吗？ 赵玉起来的时候，吴秀敏和曾可也早已起床多时，三人便一起来到餐厅吃早餐。 曲梁是个小地方，整个市区都没有一所像样的豪华酒店。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叫做曲梁宾馆，乃是当地最好的一家宾馆，虽然名曰4星，可貌似连3星的标准都够不上。 不过，王成刚局长想得挺周到，一大早便派人买来了当地的特色小吃，和一些地方风味的小糕点，用来招待他们。 「组长，」吴秀敏一面品尝着风味小吃，一面对赵玉问道，「没事了吧？昨天晚上，你的状态很像急性疲劳综合症，这样下去可不好，要是转成了慢性的，会对健康造成很大影响。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不如，等案子结了，你去看看吧！」 「你……」看着吴秀敏认真的样子，赵玉也是不好发作，只得端起碗来喝稀饭。 「组长，你昨天跟我说完之后，我可是想了一宿呢！」这时，曾可放下碗筷，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案子跟故事剧情有关呢？可是，我思来想去，总感觉对不上啊？」 「什么？故事剧情？」吴秀敏一愣，「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故事剧情上去了？」 「组长，」曾可又道，「总不可能，故事里面的原型人物突然出现，看到剧组在拍摄自己的故事，然后一气之下，把人都杀了吧？」 「我的老天奶奶！」吴秀敏咋舌之下，蛋糕都掉在了桌子上，「曾可，你还做着白日梦不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如果主人公还活着，现在都是老头老太了，要杀6个大活人，可能吗？」 「嗯……不是迷晕的吗？」曾可怯怯地回了一句。 「傻瓜，厨子张勇被人抬到了花园活埋，70多岁的老人能抬得动？」吴秀敏摇头，「而且，这种想法就够奇幻的，故事原型？原型的话，又怎么可能知道剧组的那么多隐秘？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 「对啊，组长！」曾可转而面对赵玉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也觉得，杀人事件绝对跟剧情无关的！」 「别着急，别着急……」赵玉自顾自地把稀饭喝干净，然后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谁知，他的电话竟然直接打给了那个李倩：「喂，美女，昨晚睡得咋样啊？」 「是你？警官，你这是……」李倩很明显想不到，赵玉会给她打电话。 「嘿嘿嘿，别误会，」赵玉猥琐地说道，「我可不是想泡你，我只是想跟你扫听点儿事，我问你，既然你是女主角，那你肯定对剧情非常了解了，是吧？」 「嗯……嗯……」李倩明显有些发蒙，嗯了半天才点头称是。 「那么……」赵玉说道，「你在剧中扮演的，就是那个守塔人的妻子了？」 「是，是的，警官……怎么了？你这么说话，叫我好没底……」李倩道出了实话。 「呵呵呵……」赵玉阴阳怪气地笑了笑，问道，「不要惊慌，我主要是想问你一下，这个剧本真的是蔡金达自己写的吗？而且，还是根据什么真实事件改编？」 「对，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本子都是蔡编剧自己写的，他为了这个本子，已经准备了两年。虽然是小成本制作，但一直盼着能靠它打一个翻身仗！」李倩认真地回答道，「而且，您说得没错，这个故事，的确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而且……而且……故事的原型就发生在永进岛上，那个灯塔，也是当初的灯塔！」 第1011页 「啊？」听到这里，赵玉忽然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警官，我以为，你们得比我们知道的清楚呢！」李倩又道，「恐怕，曲梁海边当地的老人们，全都听说过这个故事，到现在，人们还为此津津乐道呢！谁也不知道，那名船员，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谁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船员，还是守塔人的妻子！ 「蔡金达也比较老辣，他虽然引用了这个故事，」李倩继续说道，「却也并没有在剧中给出答案，只是拍摄了三种可能发生的场景，然后留下一个悬念，引人深思，让观众自己去感受！ 「这片子既不是伪纪录片，也不是纯粹的故事片，从某种理念上讲，蔡金达的剧本开创了一种新的剧情模式，所以……」说到这里，李倩忍不住一阵失落，「要不是出了兇杀案，说不定，等片子拍出来，我也能出点儿小名呢！」 第0754章 惊天大推论 「就算是这样，这件事还是太牵强了！」餐桌前，吴秀敏摊开双手，提出了自己的非议，「就像恶魔案一样，如果跟电影故事中的人物扯上关系，实在是……太牵强了吧！？」 「我知道……的确是有些牵强！」赵玉承认道，「但是作为查案来讲，每一条线索都不能忽略！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自然要好好查一查了……」 和吴秀敏的想法不同，对于案件和电影剧情之间的关系，赵玉的态度明显更积极一些。 因为，赵玉总觉得，昨天的副本奇遇出现得太过奇怪了。以前，不管奇遇或大或小，只要他能按时到达发生地点，总能遇到一些事情。 可是，昨天晚上，当他根据指示来到灯塔下面之后，除了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几点积分以外，却是一片风平浪静，毫无反应。 因此，赵玉越发认为，那应该是系统故意留给他一个什么提示，而这个提示显然跟灯塔有关。因为他一看到灯塔，就会加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灯塔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可当窦队长告诉他，警方已经将灯塔内外搜索过，不可能疏忽什么之后。 赵玉的思路，这才转移到了剧组拍摄的电影剧情上来。既然剧组拍摄的影片也叫《灯塔》，那么，副本奇遇给他的暗示，会不会跟这个以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情节有关呢？ 可是，一提到故事情节，赵玉也像吴秀敏那样，有两个深深的忧虑： 第一，《灯塔》的故事里面，只有三个人物：守塔人夫妇和获救的船员。最终的结局，则是守塔人被杀，船员被判死刑。所以，如果故事里面的原型人物还活着，那就只能剩下守塔人的妻子了。 可是，时至今日，别说守塔人的妻子还在不在人世，就算她还活着，也必然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奶奶了，又如何来参与这场谋杀案呢？ 除非…… 赵玉寻思，除非，这个老奶奶有个孩子！案子，是这个孩子做下的！孩子知道了剧组拍摄的电影有损母亲的名誉，愤恨之下，动手杀人！ 可是…… 赵玉深深地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别说有没有这么一个孩子，就算有，也不可能为了一句有损名誉就动手杀人吧？如果剧组真的侵害了他母亲的名誉，那大不了可以寻求法律手段嘛！ 另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怎么绕也绕不过去的。 那就是，如果案情跟故事情节有关，真的是那个守塔人妻子，或是其子女做下的，可这又如何解释，在被害人身上留下线索的事情呢？ 乔如雪的事情，都是绝对的内幕，外人轻易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兇手必然是熟知剧组的内部人员，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仅仅是这两点，便足可以打消赵玉的念头。可是，赵玉却是那种撞到南墙也要把南墙撞破的人。 因此，结合着以上两点，他竟然又逆天地想出了一个更加大胆，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猜测出来。 赵玉觉得，如果想要让那两点忧虑能够讲通，那么这世间，便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解释，那就是：剧组里面的某人，就是那位守塔人的妻子！或是，她的——后人！！！ 结果，当赵玉把他这个惊天大推论，摆到檯面上讲出来以后。吴秀敏吓得手一哆嗦，又扔了一块蛋糕；而曾可也差点儿把刚刚喝到嘴里的果汁全都吐出来。 「我的老天奶奶！」吴秀敏再一次发出惊嘆，「组长，你的脑洞真是太大了！我的觉得，你也可以改行做编剧了，保准你能比蔡金达取得的成就还高！」 「呸呸呸，什么话？」赵玉白眼，「蔡金达已经死了！你竟敢咒我！」 「组长，嗯……」谁知，就在赵玉扯出如此惊天的推测之后，曾可却早已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到了一些东西。「我刚才查了一下，剧组的十个人里面，有两个都是曲梁人呢！」 「啊？真有？」赵玉和吴秀敏同时一愣。 「许友和蔡金达！」曾可念道，「许友是曲梁硫黄山的，而蔡金达就是曲梁本地人！」 「蔡金达……」赵玉低头说道，「蔡金达是编剧，《灯塔》又是他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很难说，他跟剧中的真实人物没有关系吧？」 「哎呦……这事儿，还真是……值得查一查啊？」曾可惊异地点了点头。 「可是，蔡金达已经死了，要是他干的，怎么会死？」吴秀敏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第1012页 「我的奶奶熊！」蓦地，赵玉张大了嘴巴，万般激动地说道，「看……看来，我们得给所有的死者验明一下正身了，尤其是蔡金达和许友，」赵玉琢磨着说道，「这俩人同是曲梁人，而且一个烧死，一个被石头砸破了相，我们必须得确认，那两具死尸，都是他们本人才行！」 「对，但是……我的天！」曾可摇头，「不会玩儿的这么大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假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啊！」 「我吧，还是觉得，跟蔡金达没有关系！」吴秀敏摇头说道，「这部戏之所以能够投拍，全都是蔡金达一手促成的！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那干脆就别拍了呗？他要是兇手，那才真是解释不通呢！」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把这条线跟下去！」赵玉总结之后，开始当场分配任务，「吴姐，今天，你就不要回永进岛了！你就留在曲梁，把当年在岛上发生的那件真实事件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好！」吴秀敏干脆答应。 「还有，如果还有时间，把许友和蔡金达在曲梁的资料也好好调查一下，看看他们两个，会不会跟剧情里面的人物有关？」 「是！」吴秀敏答应一声，又说，「我觉得，郭一航也得调查一下，他是朝海人，朝海和曲梁比邻，说不定，郭一航也能扯上关系！」 「ok！」赵玉点头之后，又对曾可说道，「曾可，你跟我回岛上去，我们再去问问李倩、张勇以及冠军影业的那些人，把蔡金达主持拍摄这部戏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 「好！」曾可合上笔记本，道，「组长，我觉得除了来龙去脉，整个参与拍摄的所有剧组人员，也得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嗯……跟曲梁有关，或是跟灯塔有关的……」 「对！」赵玉点头，「那就着手干吧！如果这条线再走不通，案子可就真的麻烦了！我可不希望，黄皮笔记本上又会多出一件新的悬案来！」 第0755章 真的有关系 就在赵玉和曾可乘坐警方快艇返回永进岛的途中，各路调查结果，如雪片一般传到了他们手上。 只不过，其中有很多消息，已经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了。比如，调查员通过走访得知，演员谢昊的确有在片场猥亵女演员的癖好，有不少女演员深受其害，却又因为害怕丢人，最后只得选择了忍气吞声。 另外，负责打探保险公司底细的探员也已经证实，高鹏没有说谎，安陆美保险公司的确已经破产，被海平洋保险公司收购了。 而且，根据海平洋保险公司的收购文件细则来看，对于安陆美公司理赔方面，他们增加了很多限制性的条文，就算钱进等人纯属意外身亡，保险公司的赔付比例，也不可能完全按照原文件执行。 更何况，6名受害者牵涉谋杀，据专业人士介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到法庭上去打官司，受害者一方根本不可能胜诉。 所以，高鹏等人为了保险金而杀人的嫌疑，已经彻底排除。 另一方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冉涛已经联合金海警方，把乔如雪夫妇的情况调查了一个清清楚楚。 乔如雪夫妇近期都没有离开过金海，而且她丈夫的心脏搭桥手术也是千真万确，绝对做不了假。另外，他们的私人帐户也干净得很，近期也没有跟可疑人员接触过，所以他们两个也已经基本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的快艇速度超快，不到一个小时，他们便再一次回到了永进岛的指挥船上。 到达的时候，窦队长急忙上前迎接，并且献媚般地告诉赵玉，自己已经又派人去搜索灯塔了，他可以保证连一只蚂蚁都不会放过。 赵玉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在看到窦队长之后，他便直言不讳地向窦队长询问起了灯塔的事情来，问窦自力知不知道，曾经在永进岛上发生的那起陈年旧案？ 忽听得赵玉提起这件事来，窦队长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揪着他那油腻腻的头髮问道：「领导，您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那可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难道，这会跟案情有关系吗？」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赵玉如此反问，已然表明了自己打破砂锅的立场。 「哦……哦，」窦自力是聪明人，自然看出了赵玉的心思，便急忙点头说道，「我们曲梁是个小地方，平日里鲜有命案发生，在当年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而且，那件案子发生在孤岛之上，而且至今没有盖棺论定，所以虽然年代久远，但人们也经常会为此而津津乐道的。」 「那好，」赵玉点点头，道，「那你先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吧！」 在赵玉和窦自力谈话的时候，曾可已经回到工作室，却做自己的工作去了。此时此刻，甲板上只有赵玉和窦自力两个人。 窦队长先是遵命般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掏出一根廉价的香菸，放到嘴里点燃。 「唉！」窦自力双手颓废般地压在栏杆上，意味深长地对赵玉说道，「我刚当警察的时候，曾有幸看到过那份卷宗，事情发生在80年代初，不是81年就是82年…… 「那时候，灯塔还在发挥着作用，有一对夫妻驻扎在永进岛上，负责看守灯塔。我……嗯，我忘了他们姓什么叫什么了！ 「当时，负责灯塔的单位叫做海事局。有一天，海事局接到那对夫妻的报告，说他们在永进岛上救助了一位失事渔船的船员，向他们申请协助。 第1013页 「海事局接到报告之后，便于事发后的第二天，开船到岛上接人。然而，他们刚一停船，便看到守塔人的妻子衣衫不整，且惊魂未定地冲到了船上，说那个船员不但强暴了她，而且还残忍地杀害了她的丈夫！ 「海事局的人吓得不轻，可仰仗着人多，最终还是冲进房间，把那名船员制服了……」 谁知，刚刚说到这里，窦自力的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急忙沖赵玉不好意思地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把脸背过去接听了电话。 虽然他背着脸还捂着嘴，但赵玉就在他旁边，还是把窦自力的说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喂，乖女儿啊，怎么，想老爸了是吧？嘿嘿嘿……」窦自力憨憨地笑着，柔声细语地沖电话说道，「今天不行啊，老爸正在办案子呢！等案子完了，老爸陪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嗯……开玩笑，那怎么行？我们有规定的，保密，保密……不行，就算是父女俩，也是绝对不行的，呵呵呵……」可能是对方生了气，窦自力连烟都顾不得抽上一口，急忙耐心规劝道，「乖女儿，老爸什么都能答应你，但这件事可是真不行啊！再说，我要是真允许了，你妈非得撕了我不可……」 就这样，窦自力劝了好半天，这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转回身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洋溢着发自肺腑的甜蜜微笑，待看到赵玉之后，他这才红着脸解释道： 「对不起啊领导，我女儿。这小丫头就喜欢看我工作，非得吵着要到岛上来呢！」窦自力尴尬地笑道，「这不，我不同意，就跟我发小姐脾气了！呵呵呵……哎呦……」 谁知，由于他一直忘了抽菸，菸灰不但积攒很厚，而且连菸头都快灭掉了。窦自力急忙抖了抖菸灰，然后贪婪地勐吸两口，竟是一下子就把火头抽到了菸蒂。 看到窦自力的样子，赵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见过的菸鬼多了，可像窦自力这样连红梅烟都能抽出中华感觉的，却并不多见。 「唉！」窦自力将菸蒂丢进大海，嘆了口气说道，「离婚了，所以不太敢惹小公主生气啊！还望领导莫怪莫怪！」 「哦……」赵玉微微点头，可心里却说，就沖你这种自暴自弃的状态和邋遢模样，不离婚才怪。 「嗯……我们继续，继续……」窦自力毫不停滞地又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才继续说道，「说到……对，说到船员被捉了！后来，警方从杀人兇器上提取到了那名船员的指纹，而船员身上沾有的血迹，也是属于死者的！还有，通过採集，也证实了守塔人妻子体内，有船员的精液……于是，证据确凿之下，那名船员很快就被判处了死刑！」 说到这里，窦自力自顾自地抽起了烟，仿佛他的话已经说完了。 「嗯……完了么？」赵玉问道，「后来呢？船员死了吗？」 「死了！」窦自力说道，「但是，并不是执行的死刑，而是后来在服刑期间得了绝症，不治而亡的。」 「哦？为什么没有执行死刑呢？」赵玉又问。 「嗯……好像……好像……」窦自力努力地回忆道，「那名船员在被捕之后，拒不承认吧？他一直坚称自己是冤枉的，没有杀人之类。再加上有律师运作什么的，反正死刑没有执行，而是判了死缓或是无期之类罢！」 「哦……」赵玉想了想，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守塔人的妻子，现在还活着吗？」 「啊！？我的天……」窦自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颤抖着问道，「领导啊，您这是开玩笑了吧？难道您认为，眼前的杀人案，会跟几十年前的旧帐有关？这……」 「组长，组长……」谁知，就在窦自力为此感到惊诧不已的时候，曾可却端着自己的手提电脑跑了出来，兴奋地对赵玉说道，「我查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当年那个被判死刑的船员叫做蔡项斌，而这个蔡项斌正是编剧蔡金达的——亲叔叔！！！」 第0756章 悬疑变恐怖 「亲叔叔？蔡项斌？这……」窦自力已然惊诧得不行，急忙向赵玉问道，「领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已经煳涂了！」 「果然有关系！」赵玉答应一声，却是紧锁眉头。 「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叔叔，」曾可说道，「蔡金达的父亲，就是蔡项斌的亲哥哥！他们家弟兄4个，蔡项斌是最小的一个，蔡金达的父亲是老大。」 「这……」窦自力似乎回过神来，急忙说道，「难道……你们认为，蔡金达才是真兇？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虽然有关系，但还是解释不通的！」曾可亦是摇头说道，「我觉得，既然是蔡金达一手策划了这场电影拍摄，说明他想要变相的为自己叔叔平反，用电影的力量去唿吁他叔叔的无辜。但是，那样一来，他就更没有理由去杀人了啊？」 的确，赵玉也是觉得，就算蔡金达和当年的船员有关系，却还是没有杀人的理由。 「我的天，这件案子，真的跟那桩陈年旧案有关！？」窦自力瞪大眼睛，紧张兮兮地问道，「可是……那些被杀死的剧组人员，和……和船员的死，还有什么关系吗？蔡金达杀他们做什么？而且，当年那桩旧案的当事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这听上去……实在太勉强了吧？」 「你，你说什么？都不在了？」赵玉意外。 第1014页 「可不呗？」窦自力赶紧回答道，「守塔人当年就死了，船员后来得了绝症，死在了监狱！而守塔人的妻子，也在出事没多久之后，便莫名其妙的死了！」 「什么？她也死了？」赵玉急急追问，「什么叫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嗯……这个嘛……我可就真不知道了！」窦自力惶恐不安地说道，「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说那件事出了没多久，守塔人的妻子也死了，而且……还传得特别邪乎！说她最后就死在了永进岛上，还有人给她修了座坟呢！」 「我去……」曾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喃喃嘆道，「本来是个悬疑故事，怎么又变成恐怖故事了还？」 「咳，别提了！人们的创造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几十年下来，什么版本都有！」窦队长亦是一脸苦大仇深地说道，「最早的时候，有人声称在岛上看到了守塔人妻子的坟，不但有坟，而且还有墓碑！但是后来，先是墓碑没有了，又过了多少年，坟也不见了！ 「另外，像什么……有人在岛上看到过长头髮的女人啦，听到女人的哭泣啦之类的说法，那就更加不胜枚举了！」 咕噜…… 曾可咽了口唾沫，显然也是被窦自力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我相信，见鬼之类的说法应该都是纯属造谣！」窦自力继续说道，「不过，不能忽略的事实却是，守塔人的妻子是真的不见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要知道，我们曲梁这种小地方，一旦有什么新鲜事，恐怕早就传开了。所以，守塔人的妻子多半是真的不在人世了！」 「哎呀……」曾可长长地嘆了口气，说道，「这件大案一出，可是又给了人们更大的谈资啊！一旦人们把兇案和守塔人妻子的鬼魂联繫起来，呵呵……」 「哎？」谁知，听到曾可的感嘆，赵玉却忽然蹦出一个奇特的念头来，当即忍不住向窦自力问道，「窦队长，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你们政府有意思开发永进岛，那么……会不会……」 「我的天！组长，你不会是想说，有人为了阻止开发岛屿，而杀了6个人吧？」曾可摇头道，「把岛屿有鬼的传说无限扩大，不再让人踏足该岛？」 「应该不会，那……又是何苦呢？」窦自力摇头。 「除非……」曾可神秘一笑，「岛上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哦……哦……那，就不对了……」赵玉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杀了人，警方会更加仔细地搜索岛屿的，如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岂不反而会暴露出来？啧啧……看来，这条思路，还是不对！」 「嗯，所以，咱们还是接着挖掘那桩陈年旧案吧！」曾可说道，「也说不定，是有人想要阻止剧组拍摄这部影片呢？」 「哦……」窦自力面色难堪地说道，「警官啊，为了阻止拍摄电影，也不至于杀害6条人命吧？」 「是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曾可拍了拍手里的电脑，说道，「不过，既然已经查到这里，那就肯定不能放弃喽……」 曾可说完这句，三人的对话这才告一段落。 赵玉返回办公室后，又开始在白板上添加起新的内容。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所有的资料，他都要自己亲手添加上去。这样做，更有利于他加深印象，掌握案情中的每一个细节。 曾可自然在一旁打下手，将他收到的各路调查信息汇总，一一念给赵玉听，而赵玉则在其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往白板上添加。 一转眼，又到了中午饭时的时候。王成岗局长又像昨天一样，亲自给他们送来了海参炒饭。这一次，他们吸取了经验教训，特意使用了保温箱，饭菜送过来的时候终于不再冰凉。 谁知，赵玉正想吃口热饭，可电话却偏偏响了。给他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高发财法医。 「赵组长，」高法医还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接到你的指示，我们已经专门检验比对过了，不但许友和蔡金达都是本人无疑，其他死者也全都验明了正身，绝对不会存在调包的情况的！」 「哦，辛苦了！」赵玉感谢了一句。 「嗯，接下来，说一点个人看法吧……」高法医平静地说道，「从死者的状况来看，兇手应该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老手！就算他之前没有杀过人，至少也应该有过练习！而且，此人的心理素质极好，下手精准干脆，毫不手软！」 「嗯……」赵玉静静地听着，他也非常同意高法医的判断。通过现场，他也觉得，兇手的目的应该非常明确，所以下手才会如此犀利！ 可是，不知为什么，关于兇手，他却总觉得好像缺少些什么似的。只不过，到底缺少什么，他却始终没有想通。 借着这个机会，赵玉又和高法医交流了一下案情，把自己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调查方向全都告诉给了他。 高发财听后，并没有给出确切的态度，只是站在法医的角度告诉赵玉，如果能够得到那三个人，或是他们的直系亲属的dna，他就可以和死者还有嫌疑人进行比对，看看他们之间有无血缘关系了。 「嗯！」赵玉同意，「我会派人去获取的，一旦获得，会马上给你送过去！」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临挂电话之前，高法医又对赵玉说道，「赵组长，之前送过来化验的部分证物，我们已经提取完毕，我已经派学生们给你送回去了！ 第1015页 「那里面有很多手机、摄像机之类的影像资料。」高法医郑重说道，「你知道规矩，我们鑑证科有分工的，而且人手有限。所以，那些影像资料，还是你们来处理最为合适，说不定对案情也有帮助的！」 「哦……」赵玉点头之间，这才勐地想起，自己还有这么重要的证物没有见到呢！ 其实，对于这一次孤岛杀人案来讲，赵玉一直觉得十分别扭。 以前办案，赵玉要么能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要么案情没有那么紧急；而且，调查案情和法医鑑证全都在同一个地方处理，所以手头上全都有第一手资料，基本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眼前的案子却是个例外，由于他到场较晚，法医们都已经把死者和证物取走了，他们根本没有看到第一现场。 而之后，又因为曲梁办案条件落后，法医们去了较远的朝海市，而自己则留在了永进岛外的船上指挥。如此一来，这才让赵玉错过了不少东西。 「那么……证物是交送给曲梁警局，还是直接给你们送到船上去呢？」高法医问道。 「嗯，还是送到船上来吧，这里设备比较齐全，我们在这里查看就是了！」赵玉嘱咐道，「老高，告诉你的学生，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这一点我是专业的！朝海警局已经调派了专车护送，确保万无一失！」高发财肯定地回答。 「嗯，那就好……」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些视频中，找到些什么？ 第0757章 跑题了吗？ 「不管结果如何，毕竟在永进岛上出了命案，死了人！」吴秀敏在电话里对赵玉讲道，「海事局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守塔人，所以就让原守塔人的妻子刘彩云。继续在那里看守灯塔，继续给她开工资。 「不过，自从出事之后，民间可是早已沸腾，人们众说纷坛，各种猜测都有。不过，更多的人都是倾向于船员一方的，认为蔡项斌是无辜的。因为，如果蔡项斌真是一个残暴的兇手，那他为什么不连带着把刘彩云一起杀掉？就算不杀刘彩云，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走呢？ 「据说，蔡项斌被人抓到的时候还在屋中睡觉，乃是一片困顿懵懂的样子，根本毫无准备。如果他真的杀了人，是不应该那种状态的！ 「然而，警方断案要根据事实，所有的证据全都对蔡项斌不利，而刘彩云也一口咬定蔡项斌杀人强暴属实，毫不松口。 「最后，在这种情况之下，法庭只得对船员蔡项斌宣判了死刑！不过……可能是蔡家找了人，也可能是法官们也认为其中可能存在漏洞，最终并没有执行死刑，而是改判为了死缓，后来还慢慢变成了无期。 「蔡家在曲梁还是有些势力的，他们坚信蔡项斌是无辜的，是被刘彩云冤枉的。所以，在蔡项斌被判刑之后，蔡家造出声势，大肆宣传，让全曲梁的人都相信，蔡项斌是无辜的。 「当时，如果不是刘彩云一直居住在永进岛上，恐怕光是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群情激奋的人们，骂她什么的都有，杀人犯、荡妇，蛇蝎女人等等…… 「可能正是因为人言可畏，刘彩云呆不下去了，她仅仅在岛上值守了小半年的样子，便忽然离开了。」吴秀敏说道，「组长，我是从一位海事局的老干部那里探来的消息，应该比民间的更准确一些。 「他说，在守塔人妻子离开之后，小岛上的确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座无名小坟，那座坟就立在他们的房子后院里面。 「有人说，刘彩云死了，有人安葬了她，坟里面埋着她的尸体；还有人说，守塔人妻子怀了孩子，孩子没有成活，被她埋在了坟中…… 「当时，刘彩云走得突然，什么都没留下，海事局方面便报了警，警方也按照失踪人口查找过。 「但是，因为刘彩云没有什么直系亲属，在搜寻无果之后，此事就慢慢搁浅了。至于那座新坟到底有没有被人挖开，谁也不知道了。再后来，随着风吹雨淋的，那座小坟也就渐渐地不见了！ 「刘彩云失踪之后，海事局又派了不少新的守塔人过去，但是这些守塔人没一个能在岛上待下去的。那个年代，海边的人们本就迷信，再加上出了这种命案，谁还敢在那里待下去？ 「可能是为了找个离开的理由，那些守塔人便开始造谣生事，说岛上有女鬼，经常听到女鬼哭声什么的，这样一来，就更没人敢去了！ 「又过了几年，灯塔的作用逐渐减少了，海事局也就再没往永进岛上派过人，守塔人的故事这才算最终消停下来，但是，在那以后，谁也再没见过刘彩云的踪影。」 「哦……」赵玉点头之后，对吴秀敏说道，「吴姐，还有几件事需要你办，高法医想要得到那三个人的dna，虽然三个人现在可能都不在了，但是只要能找到他们的直系亲属，还是能够查验出来的。所以，你就负责寻找一下吧！ 「放心，我已经通知了窦队长，让会派人协助你的，你先调取一下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记录，然后再去找人。所以，你现在先去曲梁警局就行！」 「好，不过……」吴秀敏又道，「组长啊，我忽然想起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来，你曾经说，孤岛杀人案有可能是从某一起事故中引起的，兇手本来只是想杀掉剧组中的某一个人，却因为出现了意外，而杀了更多的人。那……你说的那个起因……会不会是因为刘彩云和蔡项斌的恩怨呢？」 第1016页 「哦？」赵玉有点意外。 「你说，刘彩云当年的失踪，会不会跟蔡家有关？」吴秀敏说道，「蔡家气不过守塔人妻子把蔡项斌害得那么惨，所以对她出手了，把她囚禁起来，要她改口供，或是用别的手段欺负她什么的…… 「然后，时隔这么多年，有人站出来要为刘彩云復仇？」吴秀敏认真地说道，「所以，兇手只是想要杀掉编辑蔡金达而已！却没想到，现场出现了意外，这才迫不得已，杀了更多的人！我的天……」吴秀敏一口气说完之后，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脑洞这么大了？」 「嗯……不过，脑洞再大，也是必须得考虑的！」赵玉点头肯定之后，心里却是觉得吴秀敏的想法有点儿太大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急忙来到白板面前，开始添加资料。 蔡金达是蔡项斌的亲侄子…… 赵玉在白板上画下了一条线，将两个名字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又在蔡项斌的旁边，画出了许多空白的圆圈。 那些圆圈的意思是，如果想要搞清楚当年刘彩云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去问问蔡家的老人才对，尤其是蔡金达的父亲。 可是，蔡金达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而其他的蔡家兄弟，如今尚未找到。如果还想继续，那就只能先从蔡金达的母亲，或是其他老一辈的女眷入手…… 可是……这些女眷会否知道内情呢？ 啧啧……案子查到这里，赵玉越来越担心，自己可能有些跑题了。那么久远的一场人命官司，真的和眼前的孤岛杀人案有关吗？ 一开始，赵玉还是信誓旦旦的，从来没有动摇，可现在看起来，他却觉得这条线索离自己感觉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煳…… 下午两点，高发财命人送过来的部分证据，已经安全地送到了指挥船上。在众多的证物里面，有死者的手机和剧组拍摄用的摄像机等重要物品。 按照流程，警方需要把所有的电子资料全都查看一遍，看看其中有无重要线索。如此大的工作量，特调组自然做不来，需要曲梁警局的专业工作人员一同协助。 于是，在王成岗局长的调派下，又调过来了大量的有经验的警员，一起进行这项繁重的工作。开始之前，王局长再三强调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要求他们不能错过每一帧视频，一定要检查仔细等等。 谁知，在全都安排妥当之后，赵玉却并没有留在船上指挥工作，而是跟曾可嘱咐了几句，然后便跟王局长借了一艘快艇，往陆地方向开去。 曾可和王局长全都不知道，赵玉到底要去哪里，自然是感到万般好奇。 不过，赵玉却是非常清楚他要去做什么？今天，他虽然又开出了一个和昨天一样的艮离卦来，可这一次的副本奇遇却改变了位置。 通过地图比对，他发现本次奇遇将会发生在曲梁的海滩附近。如此时刻，赵玉自然不能错过如此重要的奇遇，所以他才提前开着船，前往海滩而去。 回想当初，副本奇遇可是没少给赵玉提供帮助，纵然是无头女尸案那样的超级大案，也多亏了副本奇遇帮助他找到重要线索。 因此，这一次，赵玉更加充满希冀，不知道，这起孤岛杀人大案的关键点，是否马上就会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第0758章 我的剪刀 赵玉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开过快艇了，没想到，开得还挺熟练，没一个小时，他便重新回到了陆地。 赵玉是按照手机导航而行的，副本奇遇的发生地距离海边很近，他还以为那里是一片沙滩。谁知，等靠岸以后才看明白，那里居然是曲梁当地的一个渔船码头。 海边停靠着上百条渔船，岸边有着一些正在劳作的渔民，他们或是维修船只，或是织网晒鱼，或是悠闲地与人交谈着什么…… 与码头紧紧相连的，还有一个渔船市场，那里的商贩们或是收购刚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海鲜；或是将收购来的海鲜，向外转运批发；还有一小部分，会直接卖给当地居民。 这里的海水不像海岛那边，不但异常浑浊，而且还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儿，岸边的青石板上，还晒着很多难闻的咸鱼干。 上岸之后，赵玉便继续按照手机导航指示的具体位置走去。 此时已是下午4点，距离副本奇遇的发生时间还有十多分钟。赵玉也不着急，一边寻找具体位置，一面观察周围环境。 纵观这一整片码头市场，给赵玉的感觉，仿佛是倒退了数十年似的。渔民们身着极具乡土气息的棉服，女人们还在头上包裹着花头巾。市场也是那种非常老旧的石棉瓦顶棚，顶棚下面，小贩们在不停地吆喝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传来几声狗叫猫鸣。 不过，虽然这里是一个渔船市场，可来往的人员并不多，除了身穿胶皮防水衣的商贩们以外，看不到太多的顾客。 商贩们亦是懒散且悠闲地看着手机，没有几个是还在工作着的。 来到近前之后，赵玉这才发现，副本奇遇的精确位置，正是来自这个渔船市场。他不免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遭遇什么？ 不料，赵玉刚刚迈步来到市场这边，可在刚才停船的码头上，却忽然出了事情。一开始，有两三个人在不停地叫嚷着什么，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纠纷。 第1017页 接下来，听到吵架声之后，从渔船上又跑过来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去看热闹的，更不是过去拉架的，而是前去助威的！ 十几个人，很快就泾渭分明地分为了两拨，他们不但高声地叫嚷着，而且还互有推搡，一副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 搞什么啊？ 赵玉回头看了一眼，根本听不懂他们叫嚷的都是什么？他看了看表，一来，现在还没到奇遇发生的时间；二来，那伙儿人吵架的地方，也与奇遇指示的地点不同。 也就是说，这帮人打架，应该跟自己的奇遇是无关的。 既然如此，赵玉自然不会去瞎参合，他转回头，继续寻找正确的地点。谁知，走没几步，当他终于找到确切地点之后，却是稍感意外地侧了侧头。 没想到，那里乃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鱼摊，有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小姑娘，正坐在马扎上看守着摊位。 赵玉来到小姑娘的正面，但见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虽然皮肤黝黑粗糙，却是浓眉大眼，生得极为可爱。 「嗯……阿叔，要点儿啥啊？」小姑娘见到赵玉，咧嘴笑着招唿了一句。 哇……赵玉这才看出，小姑娘顶多十二三岁的样子，他急忙问道：「嗯……你家大人呢？你不用上学吗？」 「今天星期天啊！」小姑娘憨厚地笑道，「我爸刚出海回来，他回家做饭去了，我在这里盯摊。诺，这里都是最新鲜的，可以便宜卖给你的！」 小姑娘说话有着当地口音，却并不浓厚，和普通话夹杂在一起，听上去还挺好听。 「哦……」赵玉朝鱼摊上看了一眼，但见那里有五个大塑料浴盆，盆里放着各色活鱼海鲜。 有点儿意思…… 赵玉寻思了一下，问道：「要是买的话，你能给我打理出来吗？」 「打理？」小姑娘听不太懂，萌萌地眨了眨眼。 「就是拾掇出来，刮鱼鳞，去内脏之类……」赵玉解释。 「哦……」小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手抄起了剪刀，一手抓起了刮鱼鳞用的刷子，那意思是她完全可以做到。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赵玉仔细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然后进入正题说道：「这样吧，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买，好不好？」 说着，赵玉把手机打开，直接调出了郭一航的照片给她看：「诺，你仔细看一下，见过这个人没有？」 小姑娘微微一怔，还从来没见过这样买鱼的人。不过，她还是将头伸到手机屏幕跟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 几秒之后，她确定般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警笛声响，一辆警车嘎吱停在了鱼摊跟前。从警车上飞快地跑下两名民警，二人抄着警棍，直奔码头上那群发生纠纷的人跑去。 此时此刻，那帮人的矛盾已经愈演愈烈，双方的喊叫声越来越高，而且推搡得也越来越厉害，如果再不有人出面制止，恐怕真的会大打出手，引发一场大战。 「嗯……」赵玉忍不住指着那群人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了这是？」 「哦……」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然后怯怯地告诉赵玉，「他们……他们可能是打架了吧？」 「这个嘛……」赵玉一想，算了，事不关己莫操心，还是继续办正事吧！于是，他又把钱进等人的照片从手机上调出来，让小姑娘一一辨认。 赵玉觉得，既然奇遇系统指向了这里，那必然有着它的深意。所以，自己必须得好好利用才行，说不定，眼前这个小姑娘就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阿叔，你问这些人做啥？」小姑娘虽然皱着眉头，但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憨态可掬的笑容。 「我在找人，要是你能帮助我，你这些鱼，我今天全都包圆儿了！」为了尽快获得线索，赵玉亦是出言许诺。 「是吗？那可太好哩！」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干脆将双手从棉衣上抹了抹，把赵玉的手机接在手里，一一翻看起来。 赵玉把手机递给她之后，顺便看了一下手錶。此时此刻，刚好是奇遇即将发生的时间。难道…… 赵玉认真地看着小姑娘，心里越发激动，难道……这一次真的能有收穫？ 谁知，就在赵玉满心期待的时候，码头上的那场争执却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虽然两位民警拿着警棍冲进去劝解，可不知是谁推搡了一把，竟然把其中一位民警给推倒了，警棍还啪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场面倏然变得不可控制。双方在不断的推搡之中越演越烈，终于导致了大打出手！ 「哇呀……」 「杀呀……」 「%￥#（听不懂的脏字）……」 眨眼之间，双方打成了一团，好生热闹！期间，有一个大光头被人用拳头闷到了面门，被打了一个乌眼青。 谁知，气不过的他，竟忽然朝着鱼摊这边勐跑过来，眼瞅着就要撞到买鱼的小女孩。 赵玉早就看到了这个人，他赶紧双手一揽，把小女孩拉到了自己这边。 与此同时，那大光头朝着鱼摊上一扑，伸手就把小女孩的剪刀给抄走了！原来，这傢伙沖鱼摊过来，乃是为了寻找武器。 不过，可恶的傢伙抢剪刀也就罢了，在抢到剪刀之后，他竟然气愤地把其中一个浴盆给踢翻了！ 第1018页 「啊……」小女孩吓坏了，急忙把手机还给赵玉，然后跪在地上去捡鱼。 大光头则抄起剪刀，重新杀回了战团。看他那意志决绝的样子，今天要是不杀几个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呜……呜……」女孩儿一边捡鱼，一边吓得抹眼泪。 「小姑娘，鱼又死不了，有什么好哭的？」赵玉劝慰了一句。 「我……我的剪刀……」小姑娘指着大光头说道，「剪刀要是丢了，我爸又要打我了！」 「什么？剪刀？咳！不就是一把破剪刀嘛……嗯……」谁知，赵玉说完，却不由得领悟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远处越演越烈的战团，禁不住莞尔一笑，然后对小姑娘说道，「那好吧，阿叔现在帮你把剪刀要回来去，好不好？」 第0759章 谁送锦旗跟谁急 「别打了！别打了！」被推倒在地的民警高声唿喊着，可双方已经大打出手，场面很难控制。 「住手，住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另一位民警举着自己的警棍，试图控制局势，可他刚刚拦住了两个正在撕扯的打架者，却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与之前那位民警摔在了一起。 「啊……」这位民警赶紧趴在地上打开对讲机唿救，可抬头之间，却忽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人，从容淡定地走进了战团。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和渔民们明显不同，而且，他的眼里闪烁着一种非常明显的兴奋之光，好像是特意为了这场群殴而来的！ 此人正是赵玉！ 赵玉本来是沖那个拿剪刀的大光头而来的，可看到如此大场面的群殴之后，心里却是越来越痒。 唉……真是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这种好事，自己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所以，看着往来肉搏的人群，赵玉愉快地做着扩胸运动，准备活动一下。谁知，有两个不长眼的傢伙竟然沖他扑了过来。 本来，这俩人看到赵玉是个生人，只想装腔作势地吓唬一下他的，却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惹到了一个魔王。 赵玉正愁逮不到机会呢！一见俩人过来，赶紧兴奋地迎了上去，当先那位还张牙舞爪的准备吓唬赵玉呢，赵玉却直接上去一拳，将其擂了一个面目全非！ 「啊……啊……呜……呜……」此人痛苦倒地，双手捂脸，惨烈哀嚎。 「啊？」另一个登时懵了，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赵玉，一时间傻在了那里。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吧……」赵玉横着一脚踢出，直接将此人踢飞数米出去，落地时还连带着砸倒数人。 「唾！」 赵玉啐了一口，兴奋的眼神中登时射出了残暴之光。随后，他一头扎进了人群深处，彻底放开了手脚！ 赵玉可不管哪边对哪边，冲进去之后是见人就打。 别看当地这些渔民们打得激烈，场面浩大，可他们大多都是哇哇乱叫，虚张声势而已。有时候两个人对打半天，也伤不到什么重要地方。就算有几个真打的，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野路子，要么一顿连环霹雳王八拳，要么就是搂抱摔咬满地滚。 可是，赵玉明显和他们不一样，这个残暴的恶棍下手狠辣至极，粘上就绝对轻不了！ 他揽住一个人的脖子，一脚踢中他的小腿肚子让他半跪于地，然后兇勐的向后一搂，此人便仰面摔在了地板上，嘴角吐血…… 下一个，被赵玉旋风腿踢到了水里；再下一个，被赵玉残忍地拗断了胳膊；再再下一个，被赵玉背摔倒地，脸中数拳，惨不忍睹…… 能在此处打架的渔民们，也多少见过一些世面，可任谁也没有见过这样打架的！而且，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人是那一边儿的，他似乎是见人就打，就像是过来解闷似的…… 不会吧？ 渔民们渐渐地看傻了眼，看着虎入羊群一般的赵玉，每个人的眼睛里全都不可避免地露出了恐惧。 一开始，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想要冲过去跟赵玉比划比划，可最终全都以惨不忍睹的方式收场，吓得别人更不敢靠前了。 其间，有人本来已经搂住了赵玉的脖子，可赵玉却攥住他的手指，将他的食指和中指生生地掰断了，惨叫声直入人心，吓得人们战慄不止。 「嘛嘛屁的……」这时，之前拿着剪刀的大光头却是恶向胆边生，他忽的从人群中窜出，想要从背后偷袭赵玉，给赵玉来上一剪子。 那时候，赵玉早就注意到了他，脚底画圆，正准备一个旋风腿踢他脸上呢！ 可谁知，大光头刚跑了没两步，从斜刺里勐地冲过来一个人来！此人双手一探，便精准地扣住了大光头的手腕儿。紧接着，此人一个背口袋使出，大光头便惨叫着摔在了地上，手中剪刀亦是脱手而飞。 「啊……啊……」大光头咆哮了两声，还想挣扎，可摔倒他的那个人却早已拔出手枪，顶在了他的脸上。 「不许动！都别动！」此人先是指了指大光头，然后又指了指众人。 哎呀，赵玉这才认出，原来这个拿手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窦自力——窦队长！ 嗯……赵玉不禁莞尔，他还真是没想到，这窦自力看上去邋邋遢遢的，伸手却还真是敏捷。 「不许动，不许动！」就在窦自力身后，赫然又冲过来了数名持枪警察，很快便把场面控制了下来。 第1019页 「不会吧？赵……赵组长？怎么是你？」窦自力给大光头戴上手铐之后，这才认出了赵玉。 紧接着，待看到地上那些呜唿惨嚎的受伤者之后，窦自力的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百倍的不可思议。 「赵组长……怎么……」窦自力惊诧得已经说不出话了都。 「呵……呵呵……」赵玉玩味地笑了笑，先是走到窦自力跟前捡起了那把剪刀，然后便转过身来，看向了小女孩的鱼摊。 谁知，鱼摊还在，小女孩却早已不见了。 嗯……这个嘛…… 霎时间，赵玉略显尴尬。 「赵组长，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用不用上医院？」窦自力生怕赵玉受伤，赶紧关切地问了一声。 「没事，没事……」赵玉却是摆了摆手，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点儿小事你们就不用谢我了，咱先说好，回头谁要是送我锦旗，我就跟谁急！」 我倒…… 众警察狂倒，众渔民狂汗…… 警察在这边收拾残局，赵玉却自顾自地拎着剪刀，回到了小女孩的鱼摊上。 原来，小女孩并非走开了，而是吓得躲藏在了鱼盆后面。此刻，看到赵玉把自己的剪刀送回来，她这才兢兢战战地走了出来。 赵玉也没多言，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继续让小女孩查看那些案情相关人员。小女孩早已见识了赵玉的厉害，自然不敢违逆，赶紧坐在马扎上认认真真地辨认了起来。 这时，正在远处处理殴斗事件的窦自力队长忽然看了赵玉一眼，很明显，窦队长完全理解不了赵玉的行为，不知道他跟这位卖鱼小姑娘在捣鼓什么？ 赵玉沖窦队长微微一笑，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情况，窦队长这才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去了。 由于刚才这场活动筋骨，赵玉的奇遇积分竟然噌噌地涨了两百多点，可是美得他不行。 他现在的总积分已经积攒到了800多点，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的副本奇遇的话，就可以再一次升级了！ 「阿叔，没有……」这时，小女孩仔细看完每一张照片之后，弱弱地沖赵玉摇了摇头，「这里面的人，我一个也没见过！」 「哦……」听到这个结果，赵玉不免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么……你最近几天，从码头这里看到过什么可疑人物吗？」 「可疑人物？嗯……」小女孩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最后还是弱弱地摇了摇头。 「唉！」赵玉嘆一口气，这才想起，人家小女孩平时是要上学的，因为今天星期天才过来盯摊，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看来，今天的副本奇遇，或许跟案情没有关系…… 「嗯……阿叔，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剪刀，那个……鱼……」小女孩可怜楚楚地看了看自己的鱼盆，欲言又止。 「呵呵，没关系，没帮到我也没有关系！」赵玉掏出钱包说道，「来，算帐，你的鱼，我全都包圆儿了！」 第0760章 陌生人 夜晚的永进岛上，亮起了堆堆篝火。 留守的警探们，把赵玉从小姑娘那里买来的鱼，全都烤到了火架上，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烤鱼晚餐。 「赵组长，一看你就不是海边长大的！」窦队长递给赵玉一瓶汽水，说道，「你买的都是黄鱼、鲐鱼，这种鱼适合熏蒸，不适合烤着吃的！海鱼腥味儿重，而且鲜鱼肉嫩，烤不好，很容易烤焦或是腥气……」 「是啊，呵呵……」王成岗局长陪笑道，「如果赵组长喜欢吃鱼的话，等案子破了，我一定请赵组长去来宾楼吃顿正宗的全鱼宴！」 「嗯……其实吧……我只是……」赵玉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买鱼的事情并不怎么好解释。 「对了，领导，」窦队长想起了什么，急忙疑惑地问了一句，「我看您给那小女孩看手机，难道，那小女孩知道些什么吗？」 「不是，我只是路过，随便问问，问问而已……」赵玉仰脖喝了一口汽水，反问道，「怎么，窦队长，你认识那个小女孩吗？」 「不，认识到不认识……」窦自力略显支吾地说道，「只是看着有些眼熟。不过，曲梁是个小地方，看着眼熟也属正常。如果您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您好好调查一下的！」 「嗯……算了，还是不用了！」赵玉摇头之间，也想起一件事来，便对窦自力问道，「对了，窦队长，白天的话，那些渔民们为什么要打架啊？一个个火气那么大，民警都拉不住呢！」 「咳，别提了！」王成岗局长闻言，立刻倒起了苦水，「渔民的日常纠纷而已，这在我们曲梁可是太常见了！」 「是啊，马老六家的渔船，把王剌头家的鱼网给扯破了！」窦队长接茬说道，「这两家素有积怨，又都有些势力，所以就起了矛盾，动了手！」 「为了鱼网？不至于吧？」赵玉有些意外。 「呵呵，」王局长赶紧解释，「这可是太至于了！在我们曲梁，渔民们有三样东西最为忌讳：捕鱼的鱼网、划船的船桨还有杀鱼的鱼刀，要是这三样东西被人弄坏了，或是弄丢了，他们会视为不祥，必然会大打出手的。 「除此之外，就算你搞他老婆，也不见得跟你玩儿命呢！呵呵呵……」 第1020页 王局长的一番比喻，顿时把众人引得大笑。 哦…… 赵玉这才明白，怪不得，那小女孩那么在乎那把杀鱼的剪刀呢！只不过，赵玉还是想不通，今天系统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奇遇给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积攒一点奇遇积分吗？ 「呵呵，我听自立讲给我听了，」王局长又笑着说道，「没想到，赵组长竟然是文武双全啊！竟然一个人打倒了那么多人，真是太了不起了！嗯……对了，谢谢你帮助我们解决了一起恶性的殴斗事件，改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呵呵呵……」 王局长的恭维明显假得可以，实际上，赵玉不但没有帮忙，反而给人家惹了麻烦。他扭断了那么多人的胳膊，把那么多人打得面目全非，自然让王局长不好收拾。 「嚯哈哈，别客气，别客气……」赵玉却恬不知耻地大声笑道，「我当时是看到咱们的民警同志危在旦夕，这才迫不得已出手相救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局长言重了，嚯哈哈……」 听到赵玉的狂笑，王局长脑门都是黑线，众警员亦是汗颜不止。 烤鱼晚餐并未持续太久，便草草结束。回到指挥船的办公室之后，只剩下了赵玉和曾可两个。 在今天晚些时候，吴秀敏曾打来电话告诉赵玉，说她整整了寻找了一天，却仍然没有找到当年守塔人夫妇的详细信息。 海事局的档案已经找不到了，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当年警局留下的卷宗。可是，由于卷宗上的信息太过简单，一时间也不好找起。 原来，当年的守塔人夫妇均是来自曲梁的一个偏远渔村的。可是，由于改建海港，那个渔村已经搬迁了，被分迁到了好几个地方。要想找到那两个人的直系亲属，需要投入更大的精力才行。 不过，关于船员蔡项斌的家属，却是很容易被吴秀敏找到了。因为蔡金达的突然遇害，他的家属们正在朝海市警察局等待收尸。 吴秀敏很容易地就见到了蔡金达的老母亲。老来丧子，突遭横祸，蔡金达的母亲悲恸不止，好几次晕倒过去，险些送往医院抢救。 吴秀敏能说会道，很快说服了老人，让老人道出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来。 老人说，在她的印象里，老四蔡项斌一直是个老实人。谁也不相信，他能干出强姦杀人的事情来！ 所以，事发之后，蔡家人四处奔走，为其伸冤。其间，他们也找到过守塔人的妻子刘彩云协商，可是刘彩云态度强硬，一直坚称她所说的全都是事实！ 后来，为了救老四的性命，蔡家人花了好大一笔钱，聘请了有名的大律师打官司，这才勉强由死刑改判为了死缓。可是，后来的结果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在牢里面待了不到8年，老四最终还是得了绝症死掉了。 老四死后，蔡家人也就断了为他伸冤的念想，再也不提此事了。 听到吴秀敏的汇报，赵玉也是忍不住一番感慨唏嘘。想不到，蔡项斌当年因为灯塔事件而深陷囫囵，而如今的编剧蔡金达，又在灯塔下面丢掉了性命！ 时隔数十年的叔侄俩，几乎遭遇了相同的命运。不知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安排，还是其中真的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由于当时天色已晚，赵玉便告诉吴秀敏，叫她直接回酒店休息，就不要到永进岛上来了。 不过，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还是把买鱼小姑娘的事情告诉给了吴秀敏，要她明天一早，去查一查那个小姑娘的情况。 虽然，副本奇遇不见得一定与主线案件相关，但赵玉还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此时此刻，又到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分，赵玉正准备静下心来，把今天获得的新线索，和新主意添加到白板之上。 谁知，演员李倩忽然敲门走了进来。事到如今，虽然李倩和张勇的嫌疑已经排除，可警方仍然没有放他们回家的意思。 李倩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她见曾可也在，先向赵玉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自顾自地拉开门，去到了阳台。 赵玉亦是先看了曾可一眼，然后跟着李倩走了出去。 和上次一样，还没有开口说话，李倩便率先点上了一根香菸，然后才回头向赵玉问道：「警官，你们决定了没有，到底要把我和老张扣押多久？」 「普通案件24小时，但这次不是普通案件，所以需要……嗯……至少6乘以24小时吧！？」赵玉随口瞎编，「还有，我们不是扣押，而是请你们协助调查好不好？」 「哼！」李倩无奈地哼了一声，道，「难道，案子结不了，我们永远都不能回家了？」 「嗯，别着急，案子一定会结的！」赵玉的话显然跟没说一样。 「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现在查得怎么样了？郭一航呢？为什么还没找到？」李倩焦急地问了一句之后，竟忽的压低声音问道，「难不成，郭一航也死了？」 「嗯……你……为什么这么说？」赵玉反问。 「直觉吧，可能！」李倩急躁地抽了口烟，这才终于进入了正题，说道，「警官，我过来找你，其实……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 「哦？」这一次，赵玉终于感到一丝意外，忙问，「什么事情？」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谢昊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呢！」李倩略显忐忑地说道，「但现在想一想，也或许，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第1021页 「哦，他说什么了？」赵玉越发好奇。 「就在我们出事的那天晚上，嗯……」李倩左右看了看，将脸颊贴近赵玉，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当时天已经黑了，谢昊却把我拉到一边，疑神疑鬼地跟我说，他可能从岛上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而且，那还是个——女人！！」 第0761章 相同的卦文 「谢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李倩双手抱肩，修长的手指还不忘了熟练地弹一下菸灰，「但当时，我是一点儿都没有在意。我只以为，这是谢昊在用鬼故事吓我，好让我晚上帮他暖被窝呢！可是……现在再回想一下的话，我却有些吃不准了……」 「陌生人？女人？」赵玉眉头高高皱起，问道，「你再说详细一点！」 「可能……可能谢昊也不太确定吧！他自己都说得含含煳煳的，」李倩回忆道，「说他在傍黑的时候解手，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看他，他勐地回了下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长头髮的人影一闪而过。他感觉好像是个女人，但最后也没说太清楚，我也没有仔细听！ 「我当时还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因为我们全都知道，这个岛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也知道当地人有一些闹鬼的传说。所以……」李倩不停摇头，「我半点儿也没当真！」 「不过，你胆子到真是挺大的！你就一点儿也不害怕吗？」赵玉嘆了一句，问道。 「你也知道剧组都是些什么人了，我要是害怕，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李倩冷哼一声，「面对这些叵测的人心，鬼算特么什么东西？」 「哇……」这一次，赵玉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场面陷入了几秒钟的沉寂，赵玉这才开口问道，「那么……既然谢昊经常在激情戏片场假戏真做……嗯……我呢，看到你们的剧本上，也有不少类似的戏，那么……谢昊他有没有……对你……」 「呵……警官，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官儿，居然也这么八卦？」李倩轻笑一声，将抽完的菸捲弹进了大海。 「这不是八卦，是调查案情！」赵玉假装严肃。 「好……」李倩轻嘆一声，忽的张开双臂，对赵玉说道，「来，过来抱我一下！」 「啊？」赵玉呲牙挠头，「什么意思？」 「抱我一下，你就知道答案了！」李倩大方地张开手臂，眉目间显露出来的表情，却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好！」赵玉可是过来人，怎么能让一位女演员吓住，他当即上前轻轻地抱了一下，嘴里还哼唧着，「为了答案，只好勉为其难了，唉唉……」 李倩的身体柔软婀娜，充满了成熟的女人味道。然而，赵玉仅仅跟她抱了一下，便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李倩的娇躯似火，可拥抱之下，赵玉却只觉一股寒凉。赵玉对这种寒凉了解甚深，前世的他经常接触一些风尘女子，她们几乎每一个都是如此，尽管千娇百媚，娇躯如火，却很难从她们身上寻找到真情实感。 于是，在松开美人之后，赵玉开玩笑般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我明白了，抱着你，有种抱着老鸨子一样的感觉！」 「嗯？」听到此话，李倩微微一愣，又将赵玉仔细打量一番，这才惊讶异常地说道，「警官，你的情商很高啊？」 「所以……」赵玉面露得色地说了俩字。 「所以……谢昊不敢动我！」李倩淡然言道，「他还不够资格！」 「所以……你觉得，他的话，有可能是真的？」赵玉点头。 「所以……你们好好找找谢昊的手机，」李倩出主意道，「那傢伙特别爱自拍，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我会重点查找的！」赵玉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希望不大。因为谢昊声称是自己解手的时候看到的未知人影，那他怎么可能用手机拍到呢？难道，他变态到解手也要自拍不成？ 不过，李倩提供的情况，却的确称得上是一条重要线索，说不定，真能给破案提供什么帮助。 此后，二人又聊了一些与案情相关或无关的东西，李倩这才告辞离去。 通过谈话，赵玉发现这个李倩虽然年纪不大，却是饱谙世故，并且圆滑聪明。看来，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要想从娱乐圈生存下去，必须得像李倩这样有些本领才行。 回到白板跟前，赵玉不得不用油笔，在白板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便代表着那个神秘的人影。 嗯…… 看着写得满满的几面白板，赵玉不免感觉一阵沉重。他怎么也想不到，调查来调查去，竟然越调查越复杂了！ 10名剧组人员，6个被杀，1个失踪，1个重伤，只有两人倖存…… 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郭一航是死是活，为何踪影全无？神秘的人影是否为谢昊杜撰，还是确有其人，有的话，会是谁？ 还有，这件案子，会否跟几十年前的灯塔杀人案有关系？如果有，会是什么关系？如果没有，那么真兇又是为了什么杀人？ 思索之间，系统的完结提示忽然闪烁起来，赵玉这才发现，此时竟然已经又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一看，但见今天的完成度为132%，虽然没有昨天高，可对于一个普通的「艮离」卦来讲，已然不低了。 这一次，他又得到了一件以前从未开出过的新道具，叫做隐形恢復剂。这是一件一级道具，使用之后，可以迅速恢復他80%的体能和精力，如果强化一下，还可以恢復到百分百状态。 第1022页 只不过，道具介绍上表明，这件道具是有副作用的。等到使用结束之后，使用者的体能和精力会严重下滑，需要自行调整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復。 饶是如此，这件道具也绝对是好东西。以后再遇到棘手的事情，他便可以连续作战了！ 既然十二点已过，赵玉自然是要开上新的一卦。 开卦之前，赵玉惯例般地沖系统絮叨了一番，这一次，只要系统还能开出「艮」，那就至少可以说明自己的调查方向没有严重跑偏！ 而这一次，赵玉也是破天荒头一次，想要系统给自己开一个干卦或坤卦出来，唯有干坤一出，自己才有更大的机会将案子破掉。 然而，当开卦之后，系统开出的卦文，却再一次让赵玉大感奇怪。没想到，系统竟然又给他开出了一个「艮离」卦来！ 哎？ 赵玉叉着腰，简直纳闷到了极点。这到底是为什么？系统怎么会连续三天，全都开出了一模一样的卦文来呢？ 三个「艮离」卦啊，系统到底在搞什么？ 艮卦没有毛病，可离卦呢？ 离卦代表朋友，我这三天来，碰到什么朋友了？是窦自力队长？王成岗局长？还是，那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应该不是，女人对应坎卦才对…… 啧啧…… 面对着奇怪的卦文，赵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好在还有艮卦开出，有了艮卦就有破案的希望，所以…… 想到此，赵玉又把视线看向了白板，虽然案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茫无头绪，可赵玉却感觉信心倍增。而且，他能隐隐地感觉到，好像那个期待已久的真相，应该已经离他不远了…… 第0762章 无效证物 「啊……」 赵玉勐地打了一个冷颤，身体蓦然失去支撑之后，他重心一歪，直接朝地面摔去。不过，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伸手抓住了桌子的边缘。 然而，赵玉力大，那桌子跟着打了个趔趄，差一点儿跟着赵玉翻倒…… 咚…… 赵玉摔在了地上，桌子上的文件纸张漫天乱飞，犹如天女散花。 「组长，组长……」旁边的曾可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搀扶，「组长，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哦……哦哦……」赵玉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看到阳光照射到了自己的手指，这才恍然清醒过来。 闹了半天，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昨天晚上，他查看案情资料查看得太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竟然梦到了那位曲萍组长！曲萍组长还是穿着那身干净明亮的警服，然后笔挺挺地站在赵玉面前，对她说了些什么…… 赵玉记不清，她说得都是什么了，可是看到曲萍组长的神情，应该是在谆谆教导着自己什么…… 可是，赵玉却是依旧顽劣，根本不听，而且还故意堵住耳朵气她…… 再然后，等到梦快醒的时候，赵玉就看到一片金光从曲组长身上散发而出，然后人就不见了…… 直到这时，赵玉才着急地大叫起来，可他扯开嗓子，却是根本喊不出声音，惊吓之下，这才赫然梦醒…… 曾可把赵玉从地上扶起，给他拉过一把椅子，说道：「你昨天熬得太累了，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哦……」赵玉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深切的怀念之情。时隔这么久，他几乎快要忘记曲萍组长的样子了，可没想到，在睡梦中，曲组长容颜依旧，还是那样的正气浩然…… 他稳住心神，又用心地回忆了一下梦中的场景，可是，他真的记不起，曲萍组长到底在梦中跟他说什么了？ 曲组长…… 赵玉喃喃念叨了一下她的名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样一种时候，梦到她？ 昨晚，赵玉几乎把所有的案情资料，全都从头到尾的查看了一遍，他甚至把剧组拍摄的影片，也全都看了一遍。 如此一件惊天大案，案情资料自然琐碎繁杂，看得久了，眼都会花。赵玉亦是毫不例外，他本想从中获得什么灵感，可到头来却仍旧是一团乱麻。 「来吧，喝口水！」曾可把水杯端过来，说道，「组长，你先休息休息，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别太着急了！」 赵玉咕噜噜喝了几口，脑中却还在用力地思考着。喝完之后，他忽然沖曾可问了一句：「曾可，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嘛……」曾可苦笑一声，说道，「基本上，组长怎么看我就怎么看喽！不过，我可以小小总结一下，您听听对不对？」 「哦？说！」 「我认为，案子的关键就在郭一航身上！第一，如果兇手是郭一航，那么案子其实已经明朗了，只要抓到郭一航就可以真相大白！」曾可知道赵玉脾气，第一点说完，立刻又接上了第二点，「但是，如果兇手不是郭一航，那就肯定是兇手想利用郭一航栽赃嫁祸，掩盖真相！」 「嗯……你……」赵玉想骂他一句，你的话跟没说一样。 可是，曾可却快速地说道：「我知道，我们之前也是这样猜测的！但是，组长，我认为，如果是第二点的话，那么我们的案子就真的不好破了！」 「为什么？」 「有人证有物证，从理论上来讲，不管郭一航在哪里，他都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曾可言道，「所以，只要郭一航不出现，案子就没法破！所以，咱们仔细想一想，如果兇手已经把郭一航杀死，并且把尸体藏了起来，那么……只要找不到尸体，真正的兇手岂不就永远可以逍遥法外了？」 第1023页 「哦……有道理！」赵玉点头说道，「所以，这个兇手非常聪明，而且对警方的侦破手段，还有司法程序也都十分了解！这个人……嗯……」 霎时间，赵玉又想起了高发财法医的推测，兇手下手干脆利索，要么杀过人，要么有过专业训练。 难道……永进岛上的这场杀人大案，又是一个职业杀手干的？亦或者……不是一个，而是和急速杀人案那样，是一个团伙？ 可是……杀人总得有动机，一个普通的拍电影的剧组，能得罪谁呢？不为钱，也不为色，干嘛要杀人？ 「组长，我看你又添加了不少东西呢！」曾可指着白板上一些被红笔圈起来的地方问道，「你认为这都是重要的资料吗？」说着，曾可仔细看了一眼，还念出了声，「郭一航有心肌炎……康乐明说他们的快艇快没油了，只能开回陆地，不能开太远……还有，这是什么？地图吗？」 「那是康乐明被刺的防风林！」赵玉说道，「在所有受害者之中，只有康乐明跑得最远，兇手明明可以在任意的地方解决他的，却偏偏要他跑了那么远出去，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哦……那这个呢？」曾可又指着白板问道，「卖鱼的小女孩，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赵玉随口解释道，「可能，我觉得……她卖鱼的地方距离兇手丢弃快艇的地方比较近，所以随便问一下吧！」 「这样啊……不过，窦队长的人不是已经都查过了吗？」曾可提醒道，「早晨出海的渔船，岸边的商贩，他们全都拉网式的排查过了！我看，要想找到开快艇的人，真的够呛了！他们曲梁海边都是大片监控盲区，而且又是大半夜的……」 曾可还没说完，办公室外面忽然响起了王成岗局长的招唿声，二人闻声推门出去，但见王局长又给他们送早点来了。 「呵呵呵，赵组长啊，」王局长满脸堆笑地说道，「豆浆油条，不知合不合胃口啊？还有……还有我们当地的海鲜小菜，您快来尝尝吧，呵呵……」 就在王局长带人把盛有早点的保温箱抬上船的时候，正有另外一组警员，从甲板上往下抬东西，那些东西被分装在许多个大纸箱子里面。 不料，船头窄小，当两组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某警员一不小心没有拖住底，有许多东西从箱子里哗啦啦地掉了出来。掉出来的东西全都装在一个个透明的证物袋里，登时洒了一地。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几位警员赶紧低头去捡。 「没事，没事，小心点！」王局长和蔼地叮嘱了一句，然后先把保温箱抬向了赵玉的办公室。 赵玉看了一眼那些掉落在地的东西，由于东西装在证物袋里面，所以他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哦……」正在捡拾的警员赶紧起身打了个敬礼，然后回答道，「报告领导，这里面装的，都是我们从案发现场附近搜索到的无效证物，窦队长让我们先抬回曲梁警局，然后慢慢处理。」 无效证物？ 赵玉低头仔细一看，登时明白了。但见那些证物袋里面装着的，都是像瓶盖、烟盒、食品袋之类的垃圾。这些东西显然不能成为重要证物，所以被称为无效证物。 不过，虽然名为无效，但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些东西还是要被送回警局，由鑑证科一一查验的。鑑证人员会一个不落地仔细检查，看看上面有无血迹，亦或指纹之类。 「唿……」赵玉唿了口气，竟然蹲下身，伸手捡起了其中一个袋子。 「别别别，太脏了，您是大领导，怎么能让您捡呢？」旁边的警员赶紧劝阻，可赵玉却已经把那个袋子举了起来。 但见袋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抽剩下的菸蒂，有的已经很脏，脏得几乎快看不出样子。 看着袋子里的菸蒂，赵玉似乎是将思绪停留在了某个念头上，这一看之下就是好几十秒。 此时间，警员们早已把其他证物收拾完毕，就差赵玉手中的袋子。可是，看到赵玉全神贯注的样子，他们也不好打扰，只得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组……组长……」曾可等了一会儿，有点儿看不下去，便上前小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您又什么发现吗？」 「哦？」谁知，赵玉竟然打了一个激灵，仿佛被曾可吓到了似的，愣了片刻之后，这才摇头说道，「没……没什么……」 说完之后，赵玉这才将那包菸蒂丢进了证物箱，然后转身回到办公室里去了。可是，在行进的途中，赵玉明显心里有事，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呵呵呵……」这时，王局长放好东西，从办公室出来说道，「赵组长，您先用着，我得先回去解决一下昨天码头纠纷的那件事了！小窦一个人在那里顶着，我担心他应付不来！」 说完，王局长便急促促地带着人下了船。 「来吧，豆浆油条，我的最爱！」回到办公室后，曾可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准备享用早餐。 谁知，赵玉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然后疑虑重重地说了一句：「曾可，如果我说……案子是内部人做的呢？你会怎么想？」 「什么？内部人？什么内部人？」曾可一愣。 「奶奶个熊的！」赵玉眼珠一转，重重地拍了曾可肩膀一下，说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查查那个窦自力！我要知道，这傢伙到底是个什么鬼！！？」 第1024页 第0763章 毛骨悚然的推论 「不会吧？组长，你吓着我了，真的吓着我了，鸡皮疙瘩出来了都！」曾可表情难堪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你竟然怀疑……窦队长？这……为什么？」 「让你查你就查，哪儿那么多废话！」赵玉黑着脸说道。 「嘘……嘘……」谁知，曾可忽然嘘了一声，然后惊疑不定地指了指周围。 赵玉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怀疑窦自力有问题，那办公室里会不会被人安装了窃听器？ 「放心吧！」在案发之前，赵玉早已启动了为期9天的隐形探测器，如果屋里有窃听装置的话，他早就会起疑心了。 「好，我查，我查……不过……」曾可坐在电脑跟前，歪头说道，「你的话还是有点儿过了，天底下还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兇手会是调查案件的主管刑警？怎么可能？根本就没有动机嘛……」 「我是怀疑，怀疑而已！」赵玉终于道出了实情，「我只是觉得，窦自力身上有古怪，可没说他一定就是兇手，也或许……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而没有告诉我们呢？」 「那……」曾可一面敲击着电脑，一面疑惑地问，「窦队长哪里有古怪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刚才在那包无效证物里面看到了很多菸蒂，」赵玉琢磨着说道，「其中，有很多都是红梅牌的，窦自力抽的就是这种烟！里面新的旧的都有！别忘了，那些菸蒂可都是从案发现场附近找到的！」 「不会吧？哪又能说明什么？」曾可反对，「你都看到了，窦队长是个菸鬼嘛！岛上有他的菸头，纯属正常啊？而且，抽红梅烟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都是他抽得啊？」 「曾可，我记得《警方现场调查守则》上明确要求过这一点，案发现场不允许抽菸！」赵玉说道，「窦自力身为刑警队长，怎么会随便在现场丢菸头呢？所以，我觉得这些红梅菸头，很不合理！」 「组长，你是不是多虑了……」曾可看到赵玉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担心地问了一句，「只是菸头而已，难道……」 「为什么有新的和旧的？烟的种类多了，可证物袋里面，差不多全都是红梅！」赵玉不客气地打断曾可道，「我怀疑，窦自力很可能经常到永进岛上来，没准儿，在案发时间，他也到过现场！」 「别……别……您可是专业的，您应该知道，这不过是口头推论而已！」曾可有些惊慌失措，忙说，「既然您起了怀疑，那刚才就应该留下那包菸蒂，然后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靠，你傻还是我傻？」赵玉瞪眼，「拿着菸蒂去检测，岂不一下就让窦自力知道了？我跟你说，如果窦自力真的贼喊捉贼，参与了这场谋杀，那咱们几个现在全都有危险了，你知道吗？」 「我……我的天……」曾可愣了一下，赶紧低头拼命敲击键盘，不一会儿便把窦自力的个人档案调了出来，「窦自力，原名窦海生，云岩市胜利县窦家庄人，现居住在曲梁北院街123号。家庭情况……嗯……父母双亡，结过一次婚，育有一女，判给了前妻冯欣然……」 「慢点儿，念慢点儿……」赵玉一面说着，一面来到电脑前紧张地查看。 「个人履歷，哇……原来，窦队长当过兵啊……」曾可指着其中一条说道，「还是侦察兵，我去，还是个连长！还得过那么多荣誉勋章……」说着，曾可抬头看了赵玉一眼，「你看他那邋邋遢遢的模样，竟然还当过兵！」 侦查兵？ 剎那间，赵玉想起昨天窦自力在沙滩上夺剪刀摔人的情形来。虽然只做了一个动作，但赵玉可以看出，窦自力的身手绝对不凡。 「不过……」曾可惊疑不定地问道，「警察当过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他吧？」 「曾可，」赵玉开口叫住了他，言道，「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兇手真是窦自力的话，会是什么情况？」 赵玉只说了一句，曾可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会不会，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呢？」赵玉双手抱肩，若有所思，「我们查来查去，却毫无头绪，脑子里还得时刻想着那个郭一航？你不觉得，正是因为这件案子太没有头绪了，我才会怀疑窦自力的吗？」 「嗯……这……可是……」曾可拧着眉毛认真思考，终于想到一条至关重要的反驳理由，「组长，说一千道一万，还得说一下杀人动机啊？如果是窦自力，干嘛要杀人？」 「你看……」赵玉伸手指了一下电脑屏幕，说道，「窦自力今年34岁，你算一下，他出生的那一年，是不是正好是灯塔杀人案发生的那一年？」 「啊！？」听到赵玉的话，曾可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他震惊地抓着头髮，颤抖着说道，「别别别……不带这么玩儿的！福尔摩斯里面，也没有这样的……这样的事儿啊？哎呦，我的小心脏，跟听鬼故事似的好像……」 「如果窦自力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那么……他就有了杀人的理由！」赵玉说道，「蔡金达到岛上来拍这部电影，摆明了就是对他父母的一种侮辱！尤其是他的母亲！所以，他想趁机杀掉蔡金达，可在杀人过程中却出现了意外，所以，他才下了如此重手，又杀了别的人！ 「窦自力当过侦察兵，又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赵玉仿佛魔障一般讲述着自己的猜测，「所以他不但知道怎么杀人，也知道该怎样误导警方，排除自己的嫌疑！他清楚地知道，案子发生之后，他会是主管刑警，所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才叫真正的天衣无缝！」 第1025页 「嗯……不过……可是……但可是……」曾可被赵玉说得哑口无言，甚至有些害怕。 「採用不同的死亡方式，不同的死亡地点，然后又留下活口，这些都是他故意安排下的，」赵玉还在继续着自己的疯狂推论，「为的，就是混淆警方的视线，让咱们把所有的精力，全都转移到郭一航身上去！正如咱们之前说过的那样，只要郭一航找不到，案子就很有可能最终写到黄皮本上去！」 「嗯……可是……可但是……我还是觉得……」 「还记得，」赵玉却不由分说般地继续道，「咱们第一天查看现场的时候，我本来在灯塔下面提到了剧组在拍什么剧情的事吗？当时，是窦自力主动打断的我们！那么……他为什么打断，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剧情上去？ 「还有，再后来，当窦自力向我们亲口讲述当年灯塔事件的时候，他前半截一直说得挺流利的。可到了后半截，说到人们怀疑刘彩云才是杀人真兇的情节上，他却寥寥数言带过，还说自己也都是道听途说。你们当时没有看到，他的脸色根本不对劲儿！」 「可是……等一下，组长！」曾可终于打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指着电脑对赵玉说道，「这里写得很清楚，窦自力是窦家庄人士，父母双亡，他的父亲不是守塔人，母亲也不是刘彩云啊？」 「所以……」赵玉用手指一戳屏幕，「这才是接下来，我们真正要寻找的——真相！」 第0764章 吴姐有危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曾可一面念叨着，一面继续敲击键盘，努力地寻找窦自力的信息。 原来，别看窦自力邋邋遢遢的，可在工作方面却是一个劳模般的人物。 曲梁这种地方虽鲜有罪案发生，可渔民之间的冲突却是不少，就像赵玉昨天经歷的殴斗事件那样，渔民们生性直爽，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干仗。 而窦自力正是处理这种纠纷的行家，在当地渔民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一般只要他出马，全都能轻松解决。 但其实，处理民事纠纷，根本都不是他们刑警该干的事。也正因为如此，窦自力深得当地领导器重，这才一步步走到了刑警队长的位置。 不过，恰恰因为窦自力的能力超强，所以赵玉才会对他更加怀疑。因为就孤岛杀人案来看，普通人绝难做到。 「如果……如果真是窦自力的话……」曾可兢兢战战地说，「一个菸头，一个小小的菸头竟然能找出兇手，组长啊，我感觉你就要出大名了，这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在世啊……」 听着曾可的恭维，赵玉却仍在深深地思考着案情。其实，曾可说的菸头不过是个小小的引子罢了，早在菸头之前，赵玉便已经隐隐有所察觉。而且，他最后之所以能把视线转移到窦自力身上来，除了菸头之外，还有系统卦文的功劳。 因为，连续三天开出的「艮离」卦，不得不让他有所觉悟。离代表朋友，可是这三天之内，能够称得上朋友的，显然只有窦自力一个！ 可是，虽然称得上朋友，可自己与他没有深交，可系统依然用离卦来表示，难道……这里面会有所暗指？ 「组长，如果窦自力真的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曾可一面查找信息，一面猜测，「那会不会，他是被窦家庄这对夫妇领养的？可是……如果是领养的话，他当时那么小，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呢？我吧，还是感觉，为了报復侮辱自己父母的人，就动手把人杀了，还是太勉强了些，除非这个人心理有问题……」 说完之后，曾可故意看了看赵玉，可赵玉仍然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而且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嗯……怎……怎么了，组长？」曾可弱弱地问道，「你不会是，又想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吧？」 「啧啧……」赵玉用力地砸了咂嘴，紧锁着眉头说道，「虽然牵强，但不是不可能……窦自力挺直腰板，收起头髮，戴上棒球帽，换上郭一航的衣服，外貌和体型也都基本一致……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队长，连捅数刀，却不致命也是可以做到！天那么黑，康乐明被刺的时候又惊慌失措，很容易把他当成郭一航……」 「喔……」曾可简直看傻了眼，嘴巴都张开了老大。 「可是……」谁知，赵玉紧接着一个大转折，却顿时把曾可打回了原形，「可是，还有一点，却没办法解释得通啊！」 「哪……哪一点？」曾可忙问。 「其他的事情都能解释，可是……如果兇手是窦自力的话，」赵玉紧皱眉头说道，「他怎么也是个局外人，就算他提前调查过这些剧组人员，却也没有可能，会知道乔如雪的事情吧？」 「哦……也是……」曾可恍然大悟，「这么一来，就没有办法解释，兇手在死者身上留下线索的事情了！嗯……」曾可眼珠一转，猜道，「是不是，他抓住了蔡金达，逼蔡金达说的？嗯……算了……不对，根本毫不相关……窦自力怎么会问这么毫不相关的问题？」 曾可摇头，赵玉亦是大皱其眉。如果窦自力是冲着蔡金达报仇来的，他根本没可能知道乔如雪的事情，毕竟像头孢呋辛那样的细节，甚至连乔如雪本人都不知道呢！ 这……怎么都解释不通…… 难道……兇手不是窦自力，亦或者……留下那些线索的，另有其人？ 第1026页 「嗯……不管怎么说……」赵玉咬牙说道，「我们还得好好查查窦自力的事！目前。我们所有的猜测全都建立在他是守塔人夫妇孩子的基础上，如果不是，等于咱俩全都在这里想入非非了！」 曾可撅了撅嘴，心里说话，貌似想入非非的，只有组长你自己一个吧？ 就在此时，赵玉的手机适时响起，电话是吴秀敏打过来的： 「组长，我起了个大早，到你说的渔船市场打听过了，小女孩一家的资料全部搞定，给你发过去了哦……」吴秀敏说道，「不过，我看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再看看吧！」 说话间，曾可的笔记本上滴滴一闪，吴秀敏查到的资料，便已经送达到位。 「那么……」吴秀敏又道，「我还继续昨天的那条线不？去寻找守塔人夫妇的直系亲属？」 「好，」赵玉忙说，「抓紧一下，这条线真的非常重要！」 「好！」吴秀敏挂掉电话，领命而去。 「如果吴姐能够找到守塔人的直系亲属，」曾可点头说道，「那我们就能够和窦自力比对一下了！万能的dna啊，到时候，就全都能搞清楚了！」 「对，」赵玉点头，「不过，窦家庄也得有人去一趟才行，而且，必须是咱们自己人！嗯……我得给冉涛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哪儿了？」 说着话，赵玉掏出手机，给冉涛打电话去了。而曾可却打开吴秀敏发过来的资料，认真查看起来。 「哇，搞什么嘛！」看到小女孩的资料之后，曾可不禁眉头一皱，「明明告诉我是目击者，怎么又变成调查对象了？一个卖鱼的小女孩，这有什么可调查的？」 十分钟之后，赵玉终于打电话回到了曾可跟前，问道：「吴秀敏的资料呢？我看看……」 「哇，组长，你怎么打电话打了那么久？」曾可一面把资料给赵玉查看，一面幸灾乐祸般地说道，「是不是，冉涛还在金海跟乔如雪打得火热呢？要换成我，骂他一个小时都不多！」 「奶奶个熊，闪开！」赵玉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直接把曾可辇到了一边，然后认真仔细地查看起小女孩的资料来。 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可赵玉仍然坚信，副本奇遇开在小女孩的鱼摊上，应该是另有原因才对。 别忘了，前天的副本奇遇指向了灯塔，很明显是提示他，案情跟《灯塔》有关！所以，在这个卖鱼的小女孩身上，也说不定藏着什么线索。 不过，在认真查看了一遍之后，和吴秀敏、曾可一样，赵玉也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毛病来。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女孩的父亲是个普通渔民，可母亲却是一个小偷！而且，因为入室盗窃，她母亲正在坐牢。 小偷！？ 赫然间，赵玉竟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崔丽珠来。崔丽珠至今仍在百灵警局接受审查，而赵玉为其申请的假释令还迟迟未有结果。不过，既然焦处长已经答应了自己，想必用不了多久，崔丽珠就可以成为他们特调组的临时组员了。 唉！ 多个人多个帮手，如果眼前这件事情有这个女飞贼帮忙，或许自己会更加得心应手。 「好吧，我查！」曾可看到赵玉盯着小偷俩字若有所思，便以为是赵玉想要他细查一下，于是，他将手探到键盘上，咔咔几下，便把小女孩母亲的资料调取了出来。 但见屏幕上显示着，小女孩母亲因为入室盗窃而被判入狱七年监禁。 「哇……」赵玉回忆了一下，说道，「入室盗窃而已，什么时候，判得这么重了？」 「不是啊，你看，这里写着呢！」曾可指道，「此人用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将富商一家迷晕，然后实施的盗窃，由于对人身造成了威胁与伤害，所以才从重判刑的！」 「迷药，什么迷药？」赵玉扭头问了一句。 「好吧！等一下……」曾可慢慢地往座位上蹭了蹭，把赵玉挤了出去，这才咔咔咔地一通勐敲，很快便调出了警方的官方档案。 结果，当二人齐刷刷地瞅到档案资料之后，竟然全都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但见在迷药一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罪犯使用的是二甲噻丁与苯二氮卓类的混合镇静剂，用量过度的话，甚至会引起受害者死亡。 「这……这迷药的成分……」曾可说话已经不利索了，「和孤岛杀人案的迷药一样啊！」 「曾可，快特么看看，是谁抓的她？」 随着赵玉提醒，曾可轻轻一点，档案中，便赫然弹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窦——自——力」！！！ 「组……组长……坏了！」曾可噌地冒出一身冷汗，急急忙提醒赵玉，「这信息既然是吴姐查出来的，那……吴姐她……会不会……有危险！？」 第0765章 原形毕露 「我……我我我，我现在查一下窦自力的手机位置，」曾可慌手慌脚地说道，「组长，你……你你你赶紧给吴姐打个电话吧？」 「哦……」赵玉连连点头，伸手抄起了手机。 要不是曾可提醒，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昨天，他在跟卖鱼小女孩攀谈的时候，窦自力曾经在旁边认真地看了很久。 如果小女孩的妈妈就是被窦自力抓起来的，那他很有可能认识那个小女孩。所以，窦自力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第1027页 现在吴秀敏正在调查此事，如果真被窦自力盯上的话，说不定真有危险。 刚才听王成岗局长的意思，窦自力前去处理昨天的码头殴斗去了。可是，现在谁也不能确定，他一定就在曲梁警局！ 一想到吴秀敏可能有危险，赵玉也是忙不迭地按下了吴秀敏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尚未接通，赵玉却忽的又挂掉了。 不…… 不对…… 剎那间，不知赵玉又想到了什么，竟然把手机关闭，放在了桌子上。 「喂，组长，十万火急，你还等什么？」曾可快速地调取着手机位置，在看到赵玉并没有打电话之后，顿时更加着急。 「不对……」赵玉的眼神凝固在一个点上，似乎停留在某个念头之上，沉了几秒，这才轻轻地摇头言道，「放心吧，吴姐没有事的！」 「没事？为什么？」曾可回头疑问，「那种麻醉混合剂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这肯定是窦自力从小女孩妈妈那里学到的！很明显，窦自力有重大嫌疑！组长……」 「嗯……曾可啊……」赵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发没发觉，窦自力已经给自己布下了一个完美的好局，所以，他怎么可能亲手将这个好局打破呢？」 「啊？你说……说的什么？」曾可惊诧地咧嘴。 「要是窦自力真的对吴秀敏下手，倒是好了呢！」赵玉轻声嘆道，「可是，他不会那么傻的！你仔细想一想吧，就算，咱们知道了窦自力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就算，菸蒂上都是他的唾液和指纹！就算，咱们知道他使用镇静剂的方法，是从被他捉住的罪犯身上学来的！可是——那又能怎样！？」 「又能怎样？」曾可一愣，思忖良久这才终于顿悟，「您的意思，就算我们怀疑到他的身上，也不能让他认罪吗？」 「是滴！」赵玉点头，「窦自力是刑警队长，他对刑事犯罪的所有程序再清楚不过！所以，就算咱们再怎么怀疑，哪怕是进行审讯，只要他咬紧牙关，咱们就奈何不了他啊！」 「所以……」曾可挠头，「所以……咱们还得找到郭一航才行！不过……现在看来，郭一航还活着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是滴！」赵玉说道，「茫茫大海，如果窦自力把尸体和杀人兇器藏了起来，我们根本无法找到！这才是他最厉害的一点！」 「这……这么说……」曾可皱眉说道，「窦自力现在是有恃无恐了？他根本就不怕我们去查他的老底！他只需要……什么都不做？那……」他琢磨了一下，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常规方法，比如不在场证明什么的……」 「我看，多半没有用！」赵玉摇头，「这么大的一个局都做得出来，他恐怕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奶奶个熊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个邋遢的菸鬼居然骗了我们所有人！」 「嗯，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离奇的一件案子了！」曾可说话间，已经调出了窦自力的手机位置。根据手机位置显示，窦自力果然正在曲梁警局里面。看来，他如王成岗局长所说的那样，还才处理着昨天的码头殴斗事件。 「组长，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曾可咬牙问道，「我们至少应该去搜搜他的家，要是万一能找到镇静剂之类的东西呢？」 「不！在没有获得绝对的证据和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们万万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赵玉眯着眼睛说了一句，「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话一说完，机灵的曾可立刻从赵玉的语气中听出了味道，急忙瞪大眼睛，急切问道：「怎么，组长，难道……您有对付他的办法不成？」 「笑话！要不然……我怎么能当你们的组长呢？」赵玉看着电脑屏幕，冷冷地说道，「别的主意我还不敢保证，可论起阴人来，老子可是行家中的行家！ 「来吧曾可，接下来，咱们可是有的忙了！如果真兇不是窦自力还则罢了，可要真的是他，我必要让他——原形毕露！！！」 …… 自从确定了目标之后，赵玉便开始和曾可着手设计他们的破案大计。其间，赵玉又一连给几个人打去了电话，除了吴秀敏和冉涛之外，还有那位高发财法医。 这几个人都是赵玉最为信得过的人，所以他也毫不隐瞒地将情况告诉给了他们。 包括高法医在内，三人听后的反应都跟之前的曾可一样，感觉万般不可思议，谁也想不到，主管刑警队长窦自力会忽然变成了孤岛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 可是，赵玉说得有理有据，容不得他们不认真对待。 最后，冉涛向赵玉拍板保证，说他会用火箭一般的速度赶到窦家庄，去调查窦自力的老底； 吴秀敏则依旧负责寻找守塔人夫妇的直系亲属，以作dna比对； 高发财法医亦是自告奋勇，说他会想办法把小女孩母亲使用过的镇静剂配方搞到手，看看和孤岛杀人案中的镇静剂是否一致？ 而曾可这边，则继续调查窦自力的详细资料，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对于破案来讲，赵玉已经算是个经验老到的行家里手了。经验告诉他，一旦当侦破有了确定的目标，查起来便不会再那么困难了！ 果然不出赵玉所料，当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窦自力头上之后，竟是很快查到了更多的线索。 第1028页 最早传消息回来的是高发财法医。他通过取证化验，已经证实了两种镇静剂的配方是完全一致的。 更令人惊异的是，不但配方一致，连配比度都是一模一样的。换句话说，兇手在孤岛杀人中使用的镇静剂，和卖鱼小女孩母亲用来盗窃的镇静剂根本就是同一批！ 高发财说，这种镇静剂配方曾经在医院中流通过，但是因为其稳定性不高，很快就被淘汰了。如果现在还有人使用，必然都是手工配制出来的，在手工配制的情况下，几乎可以认定，二者同为一批。 此外，高法医之前检查过孤岛案死者体内的药物残留，怀疑兇手在孤岛案中使用的镇静剂有过期的迹象。 所以，他们有理由怀疑到窦自力头上。很可能，当初窦自力在逮捕小女孩母亲的时候，曾经顺手牵羊得到了她所配制的镇静剂。然后，他便直接用那批镇静剂迷晕了永进岛上的剧组人员！ 不过，光有镇静剂显然不够，他们只能证明镇静剂出自一个被捕的窃贼之手，却并不能证明是窦自力给受害者下的药。 因此，要想真的让窦自力原形毕露，他们还欠缺更加重要的东西…… 第0766章 谁是知情者？ 「老大，老大！」电话里，冉涛激动地说道，「我已经在窦家庄了，窦自力家的亲戚不多，我只找到了几个老邻居。 「他们告诉我，说窦自力在很小的时候，就和他的母亲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过窦家庄！」 「哦？离家出走？还跟母亲？不是说，窦自力父母双亡吗？」赵玉好奇。 可能是听到了赵玉的声音，电话里率先传来了两声狗叫，这才听到冉涛继续说道：「邻居们都是这么说的，说窦自力母亲是填房过来的。当年，村里有个叫做窦佑林的人，此人刚刚丧妻不久，便找了窦自力的母亲做了填房。 「而且，他们非常确定，窦自力是他母亲带过来的，并非窦佑林亲生儿子，只是跟了他的姓，当时叫做窦海生。 「不过，窦佑林这个人人缘不怎么样，又穷又懒，亲戚也不多，所以他们家的事情，外人知之甚少。 「他们只知道，在窦自力跟母亲离家出走后不久，窦佑林就得病死了，死的时候没人送终，也挺悽惨的……」 「原来是这样……」赵玉想了一想，赶紧问道，「那窦自力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邻居们只说长得很漂亮，至于叫什么姓什么却不知道！」冉涛说道，「组长，我比对了一下资料，如果从窦自力父母死亡的时间来看，所谓的父母双亡中的母亲，应该并不是窦自力的生母，而是窦佑林最早死的那个媳妇！所以，带他离家出走的生母，有可能还活着啊！」 「哦！」曾可急忙插嘴道，「既然是填房过来的，可能窦佑林根本没有给窦自力的母亲上户口，只给窦自力上了！」 「窦海生……窦自力……」赵玉认真体会，口中念道，「这两个名字……起的可是有些含义啊！看来，窦自力的母亲带他离家出走，应该是有原因的！」 「所以，我们得重点查一下窦自力生母的来歷，」曾可言道，「从时间节点上看，可是相当吻合的，真的有可能是那个灯塔案里面的刘彩云啊？」 「好，我……我再仔细问问，回头再打给你们！」冉涛说完，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啧啧……这么说来……」曾可咂嘴说道，「窦自力的母亲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啊，所以，我从系统里面根本查找不到。其实，别看感觉上年代久远，可实际上，刘彩云今年不过61岁而已，她依然健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啊……」 「哼！」赵玉轻哼一声，胸有成竹地说道，「曾可啊，所以我说，电脑并不是万能的！其实，要想知道窦自力生母的情况，实在再简单不过了！」 「哦？」曾可惊讶，「您……有办法？」 「哈哈哈……」赵玉微微一笑，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曾可看到赵玉走到外面甲板，与一位站岗的小警员攀谈起来。小警员没怎么见过大领导，当即立正敬礼，显得异常紧张。 可赵玉却是异常和蔼可亲，边跟人家说笑，还边拍人家肩膀。没一会儿，小警员就不那么紧张了，连说带比划的跟赵玉白话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二人愉快交谈完毕，赵玉这才笑呵呵地回到了办公室。然而，门刚一关上，他的笑容便立刻收起，异常严肃地说道：「曾可，外面的小警员叫刘英俊，今年25岁，未婚，家住曲梁文庙山，在朝海贷款买的房，爱吃鲍鱼和海带，手上有三个斗六个簸箕……」 「组……组长……」曾可鼓着鼻子说道，「别来这一套，三个斗六个簸箕，他少根手指头吗难道？」 「呵呵……」赵玉坏坏一笑，解释道，「我就是想告诉你，通过打听，可以知道很多事情的！」 「老大，拜託，什么时候了都？别玩儿了好不好？」曾可一脸苦逼。 「好吧，好吧！」赵玉这才正色言道，「他告诉我，窦自力有母没父。而且老太太脾气各色（有个性），在窦自力离婚的事上，她就没起什么好作用！只不过，窦自力是个出了名的孝子，至今一直跟老母亲一起居住！」 「我的天，就……就这么简单？」曾可呲牙带撅嘴，「难不成，这个老太太就是……刘彩云？」 第1029页 「可能性很大啊！」赵玉点头。 「那……让吴姐去调查一下？比对比对……」曾可忙问。 「不行！」赵玉摇头，「既然找到了老太太，那就不用急于一时了！还是让冉涛去更安全一些！」 「那……咱们还按原计划进行吗？」曾可坐在电脑前，边查看电脑边问，「要是码头殴斗事件处理不完，窦自力今天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那我就打电话把他喊过来，我是领导，我有的是法子编排他！」赵玉不屑地说了一句。 「哎？动了，动了……」谁知，话音刚落，曾可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跟踪信号，紧张地说道，「坏了！窦自力已经离开曲梁警局，往码头去了！他可能是给咱们送中午饭来了，他来得太早了，咱们还没有准备好了吧？」 「啧啧……」赵玉亦是不太理想地砸了咂嘴，说道，「其实，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想要拖延时间，我也有的是办法。事不过……要想让咱们的计划成型，咱们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啊！」 说话间，赵玉将视线瞅向了白板，曾可自然明白其义，当即皱着眉头附和道：「是啊，咱们还没有搞清楚，窦自力是怎么知道乔如雪的事情的呢！他怎么可能知道剧组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呢？」 「是啊，这个扣儿，是整件案子里面最关键的一环！」赵玉皱眉说道，「如果不能把扣儿解开，我们就不能轻易对窦自力动手！」 「组长，我查过窦自力的所有资料，在他的生活轨迹中，根本没有和剧组人员或是影视公司有过任何交集！」曾可为难地说道，「他根本没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嗯……」赵玉望着白板，凝神思索，半天才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正因为他没可能知道隐情，所以我们才会一直笃定地认为，兇手是他们影视公司的内部人员！ 「可如果……如果真是窦自力的话……」赵玉极为认真地向曾可问道，「还能是怎么一种情况呢？」 「是啊？」曾可看着赵玉，似乎也在等待答案。待他看到赵玉半天默不作声之后，这才搞明白，原来赵玉也没有答案。 「你上次说……」思考了半天，赵玉回忆着问曾可，「是窦自力逼迫蔡金达说出来的？」 「对！」曾可点头，「但明显不对，因为……」 「嘘！」谁知，赵玉却嘘了一声，转着眼珠说道，「可要是……要是蔡金达主动说出来的呢？嗯……不对……」 赵玉转过身，拿着油笔在十名剧组人员的名字上点来点去，似乎在极为用力地思考着什么。 「蔡金达体内的镇静剂含量最大，已经昏迷得十分彻底，没有可能说话的！」赵玉用笔点了点他的名字，「而且，蔡金达是第一次和这个剧组合作，跟其他人并不太熟，不见得会知道每一个人的隐秘！而……有可能知道每一个人隐秘的人是……」 第0767章 神推理还是神经质推理？ 「钱进！」赵玉问完之后，曾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导演钱进和每一个人都很熟，化妆师的事他自然知道，还有康乐明拉皮条，谢昊爱骚扰女演员，张成功喜欢偷拍，蔡金达改剧本，所有人的隐秘他都知道！！组长，难不成……是他把隐秘告诉给窦自力的？」 「好像……还是说不通！」赵玉摇头，「钱进是被吊死的……而且他说这些事情，和窦自力的目的不相符啊！难道……」 「那就是张成功！」曾可一拍手，「窦自力在杀死张成功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偷拍u盘，然后从他那里知道的！」 「哎？」谁知，听到此话，赵玉忽地睁大眼睛，说道，「曾可，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要想知道答案，或许重点并不在于，资料是在谁身上得到的，而是兇手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的！」 「啊？」曾可不明白，小声念了一声，「……不是张成功？」 「你说，会不会……在剧组人员之中，有人故意把他们欺负乔如雪的事情记录了下来，也可能是手机，也可能是个小本本！」赵玉猜测，「然后，这东西却被窦自力给得到了，窦自力发现了这些资料，所以才萌生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既可以杀掉蔡金达，又可以嫁祸给郭一航？」 「我去……」曾可张大嘴巴，「这事吧，有点儿玄了！组长，就算真有这么个人，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被窦自力得到呢？」 「是啊，」赵玉摇头，「或许，这件案子里面，也有着很多巧合的成分在里面吧！也许，是那人真的搞丢了，也有可能，是在窦自力杀他的时候……」 「哇！」曾可接茬说道，「你是说，窦自力杀人的时候，死者正在看手机，或是看小本本，所以窦自力发现了这个资料，然后才萌生的杀人计划？只有一个晚上，要设计好计划杀掉那么多人？太邪乎了吧？而且，窦自力摆明了冲着蔡金达来的，第一个死者是蔡金达，这不等于咱们又绕回来了吗？」 「不见得！」谁知，赵玉却摇头说道，「没有绕回来！蔡金达不见得是第一个死者！」 「为什么？」曾可不明白。 「我们还没有确定，窦自力一定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一定是为了杀蔡金达而来的呢？」赵玉摊开手说道。 「天吶，我懵了，懵了……」曾可犯晕。 第1030页 「好吧，我们还是假设窦自力就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就是为了杀蔡金达而来的，但是……」赵玉在白板上圈下了一个名字，说道，「我们可不能忘了那个被烧死的许友啊！」 「许友？」曾可虽然挠头，却似乎明白了赵玉的意思。 「许友体内的镇静剂含量最少，而且兇手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关于乔如雪的线索，所以我们当初怀疑，许友可能是突然醒来看到了兇手，兇手迫不得已才用信号弹烧死他的！所以，许友很有可能才是第一个死者！」 「你的意思是……」曾可点头，这下全都明白了。 赵玉用油笔在许友的名字上重重点了一下，说道： 「假设啊，看看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样子： 「别看许友是个老实人，可他却不知什么目的，在暗地里记下了那些人在乔如雪身上做过的坏事！ 「所以，在他被窦自力杀死后，窦自力得到了他的资料，然后就在现场改变了计划，决定要杀更多的人！为的，就是用乔如雪的事情来迷惑警方，将警方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郭一航身上去？」 「哇，那窦自力可真是个犯罪天才了！」曾可惊嘆。 「难怪，我当初勘察现场的时候，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古怪了！」赵玉回忆道，「当时，这件案子看上去像是精心策划，可又给人一种非常仓促的感觉！原来，这有可能都是临时设计出来的！」 「嗯……这个嘛……」曾可认真琢磨道，「许友是剧组的老人，人缘又好，说不定，他还真能知道那么多隐秘！只不过……」曾可再一次挠头说道，「许友可是被信号弹烧死的啊？手机都烧坏了，更别说本子什么的。再说，如果窦自力本不想杀他，哪既然已经杀了人，哪儿还有心情去查看死人身上的东西啊？」 「嗯……也是……」想到此，赵玉不得不紧锁眉头，再度陷入了沉思。 「组长，窦自力已经上了快艇了，手机讯号明显加快，」曾可看看手錶，「照这速度，最多40分钟就能到！你看，咱们的计划……」 「不行啊……」赵玉摆手示意，「这件事想不明白，咱们就不能贸然行动！打蛇打七寸，如果一击不能把他打死！别说逃走，特么的来个反扑都有可能！」 「那……张勇那边怎么办？」曾可又道，「那傢伙已经等不及要回家了！我怕他……」 「放心，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放人！」赵玉看着眼前的白板说道，「现在，我们必须得把乔如雪的事情想清楚了才行，我们刚才到哪儿了？」 「哦……许友！」曾可一指许友的名字。 「那好，这样，你把许友的通讯记录调取一下，看看他之前都打给过什么人……」赵玉吩咐道，「还有，不是有人去许友家里检查过吗？把记录文件打开，挨盘儿找，看看许友有没有备份什么东西……嗯……」 「好，好，我这就去办！」曾可赶紧从自己的电脑跟前坐下，可他的手还未接触键盘，赵玉却又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是喃喃言道，「我们……我们好像还漏掉了一个人吧？」 「啊？谁？」曾可抬起头来，脸上疑惑依然。 「如果说，剧组里面有谁更在乎乔如雪的话，恐怕……只有他了吧？」赵玉看似木然，实则心思如飞。 「你说……郭一航吗？」曾可猜到了答案。 「郭一航失踪了，在所有人之中，我们唯独没有见过他的个人物品！也不知道他中没中迷药……」赵玉眉头紧锁，想得呲牙咧嘴，「难道……郭一航是窦自力的——同伙？ 「不对，哪有同伙害同伙的？郭一航不可能为了窦自力亡命天涯……郭一航肯定死了！ 「难道……郭一航才是第一个死者？那个拥有乔如雪资料的人就是他？而窦自力是从郭一航手中得到资料的……」 「郭一航？这……」看着赵玉神经兮兮的状态，曾可再度萌生了深深的不安。 「李倩说，郭一航是导演钱进推荐来的！没有任何后台，钱进为什么推荐他？」赵玉却依然还在继续自己的神经质推理，「剧组的这个角色，肯定是郭一航用钱买来的！买一个完全没有亮点的男二号，不合道理……」 「组长，慢点，慢点……」曾可急忙插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郭一航进剧组实际上是为了调查乔如雪被陷害的事，他是有目的的？他想要将这件事情曝光，替乔如雪出口气？」 「不！」赵玉果决言道，「乔如雪说过，郭一航是个自私的人，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乔如雪，而是为了他自己！」 「可是，曝光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嗯？」 曾可看了看赵玉，谁知，说到这里，赵玉却不说话了，只是眼睛瞅着他的电脑。 「哦……明白了，我查，我这就查！」说着，曾可快速敲击键盘，很快把郭一航的通话记录、微信和qq记录全都调取了出来。 一旦目标确定，调查便可事半功倍。结果，连十分钟都没用，二人便从郭一航的聊天记录里面，找到了令人振奋的信息。 「原来……原来是这样！？竟然……被我们找到了！」曾可先是惊讶地看了看赵玉，然后又看了看窦自力的行动轨迹，说道，「组长，还有20分钟，窦自力就到了！」 第1031页 「好！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赵玉在桌子上锤了一拳，对曾可说，「你先通知冉涛，让他从窦家庄出来之后，去跟吴秀敏汇合，然后一起去窦自力的家里，查看他老妈的底细！」 「好！可是，要是没有dna什么的，他老妈死不承认她是刘彩云怎么办？」曾可心里还是没底。 「哼！在我们的计划里根本不需要他老妈承认！」赵玉胸有成竹地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论起阴人来，老子可是——专业的！！！」 第0768章 计划开始 「来了，来了！」曾可从座位上站起，紧张地说道，「组长，应该可以看到他的快艇了！计划……计划就要开始了吗？」 「看你那怂样？」赵玉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窦自力的观察力不弱，你可别让他看出什么来。再说，离收网的时间还早着呢！我们必须等高法医和冉涛、吴秀敏他们到位，并且确认信息才行！你给我记住，不管到了那里，咱们才是老大，老大是不能紧张的！」 「哦……没问题，没问题！」曾可点头，却还是略显担心地说道，「我就怕窦自力那么精明，不会上当啊？」 「你没必要担心这个！」赵玉说道，「我们阴人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如果他没有上当，只能说明两件事情，第一，我们露出了破绽，被他看穿；第二，孤岛杀人案跟窦自力没有关系，他并不是兇手！ 「曾可啊……」赵玉按住曾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苗英的经典名句，「我们的原则是有枣没枣打特么三竿子！打下枣来，就算赚了！没打下枣来，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嘛！」 「也是……」曾可先点头，然后恭维，「还是组长英明啊！」 「少来这套！」赵玉冷冷一笑，将视线转向了大海，逼格十足地说道，「不过，我这套阴人组合拳，貌似很少失手的！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既然有这么多隐性的证据指向了窦自力，这个人必然不是无辜的！」 赵玉话音刚落，窦自力乘坐的快艇便已经抵达了指挥船，窦自力和几位警员一起抬着保温箱，来到了甲板之上。 乍一看到窦自力那邋遢的身影，曾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要知道，这个昔日里并不起眼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杀人恶魔！ 赵玉却是毫无波动，看到窦自力到达之后，立刻走出办公室，和他打起了招唿。 「嚯哈哈……」赵玉笑着问道，「窦队长，码头殴斗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嗯……快……快了！」窦自力赶紧唯诺地回答，「王局长留在局里处理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呵呵呵……」赵玉假装关切地说道，「咱们毕竟都是朋友了！用不用，我帮你们去解决一下啊？其实，像处理这种殴斗事件最简单了，我只需要一边再打断两个人的胳膊和腿，保证他们全都不再瞎哔哔了！嚯哈哈……」 「……」听到赵玉的话，窦自力与现场警员一脸土灰，谁也没想到，这个来自刑事厅的特调组组长，居然说话堪比流氓！ 「不……不用了！」窦自力赶紧摆手，「这点儿小事我们能够解决的，不用麻烦领导了！」 摆手之间，窦自力额头冷汗都下来了。缓了几秒，他才指着保温箱说道：「嗯……领导们这几天都辛苦了，今天我们王局长特意安排了曲梁的特色砂锅炖鱼，您还是趁热赶紧尝尝吧，非常不错的！」 「哦，好好！感谢感谢，你们也辛苦了，大家一起吃吧……」赵玉摆手示意。 「不，不……我们已经吃过了！」窦自力说，「岛上留守的兄弟们也都有安排的，您二位先吃，先吃……」 此后，赵玉又跟窦队长白话了几句，这才在警员的安排下，和曾可吃罢了午饭。别说，这砂锅炖鱼还真不一般，鲜味十足，美味可口，令赵玉二人胃口大开，吃了一个心满意足。 吃完饭之后，在警员们收拾餐具的时候，赵玉暗地里沖曾可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把窦自立队长拉到一边，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窦队长，今天下午，你陪我再去把现场走一遍吧！我昨天又想到了一些东西……」 「哦？是吗？」窦自力眼神一亮，问道，「您想到什么了？」 赵玉眯了一下眼睛，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怀疑什么，可现在再看起来，却感觉窦自力的眼神一亮之中，明显带有做作的成分。 「是这样的，我想起了脚印的问题……」赵玉亦是装腔作势地说了一通大道理出来，说什么岛上的地形不同，有一些地方泥土松软，留下脚印的机会比较大之类。总而言之，就是要窦自力陪他到现场去走一趟。 赵玉是绝对的领导，窦自力自然不敢违命，当即组织了一下人手，便跟着赵玉上岛去了。 众人一走，曾可则赶紧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按照原计划忙碌起来。 岛屿面积不小，赵玉领着窦自力等人在岛上转呀转的，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其间，为了不引起窦自力的怀疑，他还抛出了很多新奇古怪却又无关紧要的推论，引发了众人的探讨。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半，赵玉的手机这才滴滴地响了。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一旦曾可那边得到准确信息，便会用简讯的方法通知赵玉。 赵玉是领导，谁也不敢偷看他的手机的。 第1032页 听到提示音响起，赵玉急忙打开手机查看，查看之下，他的眼睛顿时勐然雪亮，当即给曾可回復了一个ok的手势过去。 这个ok手势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可以——正式开始了！ 为了把戏演足，赵玉又领着窦自力等人转悠了一小圈，这才往指挥船方向走去。谁知，就在他们走到了剧组营地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玉本是漫不经心地接听电话，可接听之后，却勐地打了一个哆嗦，兴奋地大声说道：「曾可，你说什么？真的！！？」 听到赵玉如此大声说话，窦自力好奇地皱了皱眉头。 「好的，好的！」赵玉激动地说道，「我们也正要回去了，等着，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之后，赵玉这才对窦自力等人说道：「曾可说，他刚才从谢昊的手机视频上，发现了一个人影！他已经和剧组人员比对过了，这个人影不属于他们剧组的任何成员！」 「啊？」窦自力惊诧地啊了一声，「这……这……」 「这说明，在出事的当天晚上，还有其他人在岛上！」赵玉假装没有看出窦自力惊诧中带出的紧张，依旧兴奋地说道，「虽然人影有些模煳，但曾可可以使用增强还原软体将其修復。哈哈哈……估计很快就能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了！我就知道，这件案子还有外人参与！」 「嗯……对！」窦自力附和着，眼神中却难掩闪烁之色。 「窦队长，咱们赶紧回指挥船看看去！」赵玉指了一下指挥船方向，又对窦自力说道，「不过，脚印的事，也不能放下，说不定，我们能够根据视频位置，把这个神秘人的脚印找到……」 「对，我派人从岛上候命，候命！」窦自力连忙答应。 「好，走吧！」说完，赵玉赶紧朝指挥船飞奔而去，窦自力则留下了几个人，然后快速地跟上了赵玉的脚步…… 第0769章 真的是你？ 永进岛指挥船，特调组办公室中。 「对，就是这样！」曾可指着屏幕解释道，「我採用的是目前最新的影像还原技术，用166度venus全图参差插场插帧法，加大原手机视频的成像率，虽然做不到百分百还原，但至少能让我们看清楚他的基本外貌轮廓！」 「好，还需要多长时间？」赵玉焦急地问了一句，眼睛余光则密切关注着窦自力的反应。 此时此刻，窦自力的表情极为复杂，看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最多十分钟吧！」曾可干脆回答，「我已经把影视公司那些人的照片信息输入进去了，一旦还原成功，我就可以逐一比对！」 「还有……和灯塔案有关的人也不能忽略，守塔人夫妇的亲属，还有蔡项斌的亲戚，还有乔如雪夫妇等等，但凡是跟本案有关的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赵玉飞快地说话间，发现窦自力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是有所反应。 「啧啧……」为了再进一步，赵玉砸了咂嘴，又指着屏幕中那模煳的阴影喃喃地补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个人是个有着长头髮的人呢？」 结果，当听到「长头髮」三字之后，窦自力难以自制地抖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阴沉发黑。 哎？ 有门儿？ 赵玉在心里嘆道，看来，谢昊说他在解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留着长头髮人影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还真有可能和谢昊有关！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谁知，就在如此紧张时刻，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在此之前，赵玉故意把铃声音量调到最大，此时一响，别说窦自力，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餵？」赵玉赶紧迈步走出屋子，大声地对着电话说道，「是陈干事啊？怎么了？什么？曾可？曾可跟我在一起了，嗯……嗯……我知道……好吧，好吧……」 说着，赵玉在外面沖曾可比划了一下，喊道：「曾可，赶紧的，陈干事找你有急事！」 「哦……」曾可看了看屏幕，然后又摸了一下插着谢昊手机内存卡的读卡器，这才快速地跑了出去。 如此一来，屋里面便只剩下了窦自力一人。窦自力看了一眼读卡器和连接线，眼中闪过一丝阴晴难定的冷冽之色。 这时，赵玉把手机递给曾可之后，迈步就往回走。谁知，他刚刚走了两步，从指挥船外面的水面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喊叫，紧接着，还传来了噗咚的落水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去了。 「嗯？」听到声音，赵玉急忙朝船舷方向跑去。结果，他刚往下一看，立刻大骂一声「奶奶个熊」，然后赶紧沖曾可摆手说道，「曾可，曾可，快……张勇跑了！快！」 说话之间，从海面上已然传来了快艇的马达声。 「啊？」听到唿喊，曾可电话都没有挂，就沿着指挥船的木板朝船下冲去。 赵玉则摆手唿喊窦自力：「快！窦队长，张勇跑了！快……快打电话……」 说完，赵玉跟着曾可一起跑下了船，窦自力闻言跑出办公室来到船舷观瞧，果然看到张勇已经抢夺了一艘快艇，在海面上扬长而去。而之前在码头上负责守卫的一名警员，已经被人推到了水中，正在挣扎唿救。 这时，甲板上还有两三个留守的警员，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显得有点儿懵圈，竟然站在原地没动。窦自力赶紧沖他们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第1033页 「哦……」 几个人连忙跟着赵玉和曾可跑下了船。这时，赵玉则早已窜上另一艘快艇，启动了马达。而曾可则趴在地面上，伸手去救那名落水警员…… 窦自力顿感心乱如麻，他赶紧掏出手机，想要唿叫总部，可看着空无一人的甲板，他脑中却忽的迸出一个念头。 蓦地，他扭回头看了一眼特调组办公室，竟是缓缓地退了几步。他对指挥船非常了解，知道甲板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在对着他。 于是，他连忙将手机搭在耳朵上，转身冲进了指挥船的驾驶室。乍看上去，他像是到驾驶室寻找救援什么的，可实际上，他却直接穿过了驾驶室，来到了船舷另一侧的狭小走廊中。 走廊与特调组办公室的阳台相连，中间只有一道栏杆。窦自力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便直接翻越栏杆，然后打开推拉门，轻松地进入到特调组的办公室之中。 进入办公室之后，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曾可的办公桌前，伸手就要去拔插在读卡器上的内存卡！ 然而，当他手指已经触摸到内存卡上的时候，他却又忽的停在了那里！下一秒，他勐地仰起头，似乎突然领悟了什么。 「糟糕！」他惊恐地喊了一句，然后快速地扫视了一遍整间屋子。随后，他立刻松开手，开始快步急退，想要原路返回。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后面的一面橱柜忽然抖动了几下，然后，橱柜门吱纽一声敞开，但见从里面竟然走出来一个——女人！！！而且，女人的左手还端着一个摄像机！ 「啊？」窦自力吓得浑身一颤，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然而，更加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那女人竟然提前一步抬起了她的右手，而右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窦自力更加感到不可思议！此时，他已经认了出来，这个左手端摄像机，右手持枪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倖存者——李倩！ 李倩激动得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而她的眼中则已经滚落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是你！真的是你！！！」李倩激奋地吼了一句，「你可是警察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人？啊？」 「……」窦自力已然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他的右手还按在枪套上，可待他看到窗外的甲板上，赵玉和曾可已经快速地杀回来之后，他这才终于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果然是一场圈套！因此，他将双手下垂，最终放弃了拔枪的念头。 赵玉还没有冲到办公室里，便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这里的一切。 「耶！噢耶！」他立刻兴奋地跳起老高，然后还和曾可击了个掌，大声笑道，「嚯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只要做过亏心事，就一定会怕鬼敲门，嚯哈哈……」 曾可虽然也挺兴奋，却比赵玉小心许多，他当即掏出手枪，第一个冲进了屋子。 「啊！？」另外几名警员看到眼前情形自然全都吓坏了，可他们都是执勤人员，身上没枪，只好将警棍掏出来，对准了李倩，大声喝道，「你……你别乱来，别乱来啊！」 「咳！错了，错了！」赵玉笑呵呵地给众人更正道，「你们指错人了！这句话，应该对你们的大队长说才对啊！呵呵呵……」 「啊！？」 当众人惊讶地看到，曾可也将枪口对准了窦自力之后，全都大眼瞪小眼地傻在了那里…… 第0770章 刘彩云是谁？ 「嚯哈哈……」赵玉狂笑三声，春风得意地说道，「窦队长啊，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其实，赵玉的狂笑并非做作，而是有着鲜明目的的，这叫做先声夺人，先从气势上把对方压倒，后面的事情才好办。 在以前混江湖的时候，赵玉可是深谙此道，屡试不爽。 「赵组长，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窦自力沉着脸说，「你没看到吗？李倩正拿枪对着我呢！她可是嫌疑犯啊！还有，张勇驾船逃跑，很明显他们两个才是真兇！」 「呸！」李倩呸了一声，悲声大放，泪如泉涌，「你还狡辩？你这个杀人犯！！！」 「长……长官……」这时，几位警员已经懵得不行，急忙向赵玉询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到底是哪一拨儿的？」 「大波儿得呗！」赵玉冷笑一声，沖窦自力说道，「窦队长，先说正事儿，把枪扔了！缴枪不杀，否则死啦死啦滴油！」 「喂，你们还看不明白吗？」曾可一面用枪指着窦自力，一面对警员们解释道，「你们的窦队长才是孤岛杀人案的真兇！」 「什么！？不会吧……」众警员闻言差点儿栽倒在地，一个个脸如茄子一般。 「哼！」赵玉用手指示意了一下窦自力腰间的手枪说道，「没想到吧窦队长，老子略施小计，就让你原形毕露了！」 「放开我！放开我！没看到吗？快艇是我自己开回来的，你们领导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有这样才能回家！」这时，甲板上传来一阵吵吵，但见刚才把快艇开走的张勇已经被另外两名警员抓了回来，其中一名警员正是之前落水的那位。 「喂喂喂，放开他，放开他吧！他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赵玉沖两名警员打了个响指。 第1034页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张勇忙不迭地说道，「要不然，我傻啊，我抢警察的快艇，闲死得慢吗我？」 「啊！？怎么回事？」当三人来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里面的奇怪场景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然后齐刷刷愣在了那里。 「快！枪！」曾可用手枪点了点窦自力，「拿过来！你懂规矩的！」 「张勇逃跑也是演戏？」窦自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解开枪套，用两根手指把枪捏了出来，丢在了赵玉脚边。 「窦队长……你……怎么……」几位警员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赵组长！」窦自力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跟那些死者无冤无仇的，根本都不认识，我怎么又变成兇手了？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喔？还挺会拽词儿的，文采不错，真给我们警察长脸啊！」赵玉捡起窦自力的手枪，轻描淡写地说道，「行了，你知道规矩，既然我们决定阴你，就已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所以，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是我说还是你说？」 「别这样好不好？」窦自力冷冷摇头，满脸不屑，「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该不会是破不了案，拿我们这些下属当撒气筒吧？」 「啊？」众警员毕竟都是窦自力的同事，听到他如此说话，全都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赵玉，最外面的一个则赶紧抄起手机，给王成岗局长打电话去了。 「还狡辩，有用吗？」曾可见窦自力没有了武器，这才放下胳膊，说道，「如果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跟着我们去追犯人，却要留在办公室里呢？」 「警官，我不是犯人，不是啊！」张勇辩解。 「比喻，比喻！」赵玉澄清。 「对！」李倩却依然用枪指着窦自力，激动地说道，「我亲眼看到，他想销毁谢昊的那张内存卡！我全都录下来了！他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从阳台绕过来的，为的，就是躲开摄像头！兇手，就是他！！！」 「呵呵……」窦自力摊开双手冷笑，「拜託，你说清楚点儿好不好？内存卡这不好好地在这里了吗？还是，让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窦自力收起笑容说道，「我刚才看到张勇逃跑，就去到驾驶室唿叫总部去了！ 「可驾驶室没有人，我也不会唿救，就想着打电话！」窦自力已经恢復了镇静，说得极为自然，「所以，我去到了栏杆边！可是，我正要打电话，却忽然看到特调组办公室里闪过了一个人影，我担心有人想趁火打劫，所以就飞快地跳过栏杆，从阳台那边跑了进来！ 「你刚才看到我去动内存卡，是因为我担心内存卡会被别人动过，那是上去查看呢！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一出……」窦自力狠厉地指着李倩说道，「而你呢？你又拿摄像机，又拿手枪的，你是什么意思？要我看，你就是那个黑影，真正想要销毁内存卡的人是你才对！要不是我突然赶到，恐怕内存卡早就被你毁于一旦了！」 「你！」李倩激动得浑身颤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血口喷人！」 「赵组长！」窦自力面向赵玉，重重说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案子出在我的地头上，我也想快点儿把案子破了！可是，你们这种做法，实在太让人寒心了吧？不能因为是领导，就可以乱来！」 「哇！厉害，厉害，厉害啊？」听到窦自力的话，赵玉竟是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窦队长果然机智，这样被动的情况下都能被你翻盘，真是了不起，佩服佩服！嚯哈哈哈……」 「嗯……领导……领导……」一位年长的警员赶紧向赵玉劝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窦队长是查案的主管刑警，他怎么可能是杀人兇手呢？」 「是啊，哪有自己查自己的道理？」另一个附和。 「傻啊你们？就因为自己查自己，才能让他矇混过关呢！」曾可着急辩解。 「可是，杀人总得需要一个理由，窦队长……怎么会？」老警员还是不信。 「呵呵，」赵玉先向李倩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手枪，然后才笑着对众人说道，「好吧，既然窦队长不肯坦白从宽，那就由本组长亲自为大家揭晓答案吧！各位，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 说着，赵玉打开自己的手机，从里面调出了两张照片来。 「来来来，大家都看看啊！」赵玉把手机举给那些警员们看，「还记得几十年前的永进岛灯塔杀人案吗？这第一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当年灯塔案的当事人刘彩云！」 听到刘彩云的名字之后，赵玉本以为众人得好好震惊一下，可没想到，大家还是大眼瞪着小眼，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而已经恢復了镇定的窦自力亦是早有心理准备，当刘彩云的名字出口之后，他亦是毫无波动。 「不过……这第二张照片上的人，我好像认识啊！」那位老警员看着手机说道，「这个人，不就是窦队长的妈妈吗？是阿姨啊？这……」 众警员这才将目光看向了窦自力。 「呵呵呵，才看出来啊你？」赵玉打了一个响指，朗声说道，「我们已经派专业的鑑证人员比对过了，你们猜怎么着？窦自力队长的老妈，就是——刘彩云！！！」 「哇！」这一下，警员们终于发出了预料中的惊唿，那位落水的小警员急忙向赵玉问道，「领导，领导，刘彩云是谁啊？」 第1035页 我倒…… 听到此话，赵玉差点儿没把手机扔了…… 第0771章 口舌争锋 原来，由于本案关系重大，在调查过程中，特调组有意限制了调查权限，警员们只是被分配到了不同的任务，却并不能对整个调查情况完全了解。 所以，知道特调组正在调查灯塔事件的人并不多。而且，虽然当地人都知道几十年前的灯塔杀人案，可是对于刘彩云这个名字却并不熟悉。 因此，当赵玉声称窦自力的老妈就是刘彩云之后，警员们才会有此一问。 曾可明白什么意思，赶紧把灯塔案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几名警员介绍了一下。当他们得知，原来刘彩云就是当年那个守塔人的妻子之后，这才终于露出了惊诧之色。 「啊？不会吧？竟然是那个……那个……」有一位年长的警员对灯塔案记忆尤深，听完之后，他急忙看向了窦自力，惊异无比地问道，「窦队长，这……是真的吗？阿姨就是……刘彩云！？而你……」 「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赵玉面对着窦自力言道，「窦队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自从我决定要调查灯塔案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我迟早会查出这件事来的！ 「你不要以为，你老妈没有上户口，而窦家庄的资料上又显示你父母双亡，我们就不会再往下查了！」 赵玉所言非虚，他虽然是在设圈套，却并不是无的放矢。他之前所说的，要等吴秀敏和冉涛就位，其实就是在等待这个重要结果。 尽管年代久远，但警局档案中还是保存有刘彩云当年的照片，当吴秀敏和冉涛见到窦自力的母亲之后，根本用不着什么dna，只需要比对一下照片，便可以确认她的身份。 而且，吴秀敏是心理专家，当她和冉涛进入窦自力家，与老太太「愉快」攀谈之后，她更加确信无疑，老太太就是那个失踪了几十年的——刘彩云！！！ 此消息无疑最为重要，只有确认窦自力的母亲是刘彩云，他们之前的所有假设和猜测才能成立。 确认了身份，就有了杀人动机！ 「窦自力，你还不承认吗？」赵玉冷笑，「你就是当年那对守塔人夫妇的孩子！蔡项斌杀了你的父亲，强暴了你的母亲。如今，蔡项斌的侄子蔡金达，却又编了一个不靠谱的剧本来污衊你的父母，你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要杀人报復！」 赵玉说完之后，全场一片安静，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站在场中央的窦自力。 「呵……呵呵呵……哈哈哈……」谁知，窦自力在沉默了几秒之后，竟然放声大笑，笑得人们鸡皮疙瘩直冒。 「赵组长，我承认，我没有上报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窦自力眼神邪异地说道，「可是，你也不用这样编排我吧？说我是杀人兇手，可是有些过了啊？就算我妈妈是刘彩云，就算蔡金达污衊她，我也不见得非要杀人啊？那可是六名死者，这个罪名我可是担不起呢！」 「还敢狡辩！」曾可说道，「其实，你的目标只是蔡金达而已，可你在杀他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杀了更多的人！」 「啊？这……意外？」老警员不可理解。 「长官，长官，拜託，拜託……」这时，那位已经湿身的小警员拿着手机跑进来，十万火急地对赵玉说道，「我们王局长的电话，你接一下好不好？」 「没空！没看犯人马上就要坦白了吗？」赵玉摆手，用命令口吻说道，「这样吧，你干脆打开免提，让你们王局长和警局的同事们一起听听吧！」 「赵组长！开玩笑是有度的！」窦自力有些急眼，没好气地吼道，「拜託你们动动脑筋，好好想想行不行？我是刑警队长，我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最起码的原则和道理还是懂的！就算我想要为我妈妈讨个公道，我可以有很多种办法的，比如…… 「比如，我可以採取法律手段什么的！」 「採取法律手段？」赵玉摇头，「如果你老妈不怕被媒体曝光，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要隐姓埋名呢？」 「真的……」窦自力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好！好吧！就算我不想曝光，不想採取法律手段！那我也有得是办法啊！ 「在曲梁谁都知道，那些跑船的都得给我面子，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一个区区小剧组，再大的电影团队也能把他们轰跑了！可是……」窦自力攥着拳头说道，「我不可能去杀人啊？ 「好啦赵组长，我知道错了行不行？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不想隐瞒你们！」窦自力忏悔般说道，「这么多年，我妈妈隐姓埋名真的很不容易了，我真的不想因为案子的事情把她牵扯出来，再重新往她伤口上撒盐啊！隐瞒实情是我的不对，求你大人有大量，别玩儿我了好不好？」 窦自力的话立竿见影，那些本已对他产生怀疑的警员们，再度被说服，一个个用近乎央求的目光看着赵玉，想要为他求情。 「漂亮！漂亮！」赵玉再一次鼓起了掌，点头说道，「窦队长真的是好本事，只当一个区区的刑警队长真是屈才了！看来，必须得跟你动点儿真格的，你才知道赵王爷有几只眼啊！曾可，关门——放狗！」 什么！？ 众人一愣，纷纷后退。 第1036页 赵玉急忙扬起手臂补了一句：「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而已！呵呵呵……曾可……大屏幕！」 「哦！」曾可答应一声，立刻将卖鱼小女孩母亲的资料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各位请看！」赵玉指着屏幕介绍道，「这个人，是去年被捕的一名入室盗窃的女窃贼。此人用一种人工调配的迷药迷晕了富商一家，然后入室行窃，最后被我们了不起的窦队长给捉住了！ 「我们已经验证了那种迷药的配方，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见众警员犯傻，曾可只好亲自给赵玉搭了句茬。 「嘿嘿！」赵玉切换了一下画面，「这种迷药的配方，竟然和迷晕了孤岛杀人案受害者的迷药一模一样！！！」 「哦？」众警员这才听懂了赵玉的意思，再一次张口结舌。 「那好啊，既然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那就应该追下去嘛！」窦自力摆手示意，「我记得那个女贼，她自己绝对制作不出来，肯定还有同伙。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她的同伙，就能找到线索了？」 「呵呵呵，水仙不开花——你丫还给老子装蒜呢！」赵玉用手一指窦自力，「那个偷走了女飞贼迷药，然后用其迷晕剧组人员的人，根本就是你！」 「这……何以见得？」众警员惊骇。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留着窃贼的迷药做什么？」窦自力摇头。 「谁知你留着做什么？肯定脑子里没想好事呗？」赵玉吐槽，「法医已经检验到，剧组人员所中的迷药和女窃贼的是同一批次，并且有过期现象。 「如果是女窃贼的同伙干的，没必要使用过期产品吧？再者说，据我们核实，女窃贼原来在县医院当过药剂师，她根本就没有同伙！而你刚才却说你了解她？」 「她没有同伙也不能说成是我啊？这太荒谬了……」 窦自力话没说完，赵玉却眉毛一挑，用力言道：「放心，本来就没指着你会轻易认罪，我们这才刚刚开始呢！下面我们再说说菸头的事儿吧！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了许多红梅牌的菸蒂，这可是窦队长经常抽的牌子呢！」 「切，抽菸的人多了！」窦自力无奈，「也有可能是我丢在那里的啊？」 「注意，菸头可以化验，所以，我们一定可以证实，菸头是你丢在那里的，只不过……」赵玉的眼神忽然变得兇恶，「它并不是你在案发之后丢在那里的！而是在案发——之前！！！」 第0772章 整人变杀人 「死菸鬼！」赵玉恶狠狠说道，「你心里很清楚，案发现场就算出现了你抽的菸头，也都是无效证物，警方不会去深入研究！可你想错了，这些菸头有可能成为你的致命错误！ 「放心，我们的法医团队已经接手了那批无效证物，你究竟是在案发之前还是案发之后，亦或者是案发之时登上过永进岛，一验便知！怎么样啊，窦队长？」赵玉眯起眼睛，顽劣般说道，「你亲手抓过那么多罪犯，你应该知道，他们最后只有一个下场！所以，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动机和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你再狡辩抵赖了！」 「什么话？」窦自力生气地说道，「我以前经常到永进岛上去，留下几十个菸头，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说的动机和证据都是你们的客观臆想，根本证明不了我是杀人兇手！」 「经常到永进岛上去？」赵玉急忙问道，「为什么经常到这么一个荒岛上去？」 「我郁闷的时候，喜欢来岛上散散心，这有什么错吗？」窦自力反驳。 「好吧，好吧……」赵玉点头之间，眼中射出了一股慑人的光，「既然这样，那我就费费口舌，把我们亲爱的窦队长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的给大家讲一遍吧！这一次，我保证用客观公正的态度来讲，绝对不会添油加醋，也不会胡说八道，好不好？」 听到赵玉问「好不好」，现场没有一个人敢于应声。赵玉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他说好就得是好。 「窦自力，你别以为我们特调组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察觉到你身上有些古怪了！」 赵玉说得硬气，实则纯属胡诌，谁可能一上来就把主管刑警列为嫌疑犯？不过，为了自己能装逼到底，他必须大张旗鼓的自吹自擂才行。 「窦队长，我说过，菸头是你最致命的失误，其实……从菸头上还能看出更多的事情来呢！」赵玉朗声言道，「比如，我从中可以看出，最早的时候，当你得知剧组到永进岛上拍摄污衊你父母的电影时，你或许并没想过要杀人的！ 「正如你所说的，你可能只想使用你说得那几种方法去解决问题。不过，在採取行动之前，你必须得搜集一下情报才好啊？ 「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好去正面打听，也不会派人去打听。所以，你只好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尾随着剧组上了岛，在暗中观察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拍片的？ 「可是……你越看越生气，越看越生气，渐渐地，心态就……发生了变化……」说到此，赵玉又打了个响指，曾可立刻将剧组拍摄的样片在大屏幕上播放了出来。 赵玉也是真够损的，播放的视频，正好是刘彩云被蔡项斌强暴的那场戏。蔡项斌由男二号郭一航饰演，而李倩则扮演的刘彩云。 第1037页 画面上，正是刘彩云声嘶力竭，遭受屈辱的一幕……曾可还故意把音量调到很大…… 「赵组长，这样……有意思吗？」窦自力果然急了眼，双手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得咆哮起来。 「哎呀，就是这种表情！」赵玉却指着屏幕说道，「剧组演得也太逼真了，我都以为是真来呢！我也气得不行啊！真是气坏我了，我这暴脾气……哼……」 一面哼哼，赵玉一面沖曾可挤眉弄眼，曾可赶紧将音量又调高了许多。 看到自己袒胸露背，声嘶力竭的画面，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李倩，也是有些面颊绯红，异常尴尬。 「啊……啊……」 听着视频中的喘息和哀叫，窦自力再也受住，仰起头来大声喝道：「够了！够了！够了！！！」 说话间，他似乎要想赵玉冲过来，把赵玉一口吃掉似的，吓得李倩赶紧举起了手枪！ 看到窦自力发作，赵玉这才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现场终于恢復平静。 「赵组长，你到底想要怎样？」窦自力浑身颤抖着说道，「你想要让我承认，就为了这部电影，所以我就要把整个剧组的人都杀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已经证明了，你看到电影之后，的确很生气，呵呵……」赵玉坏笑一声，沖旁边的警员吼道，「愣着干什么？手铐呢？先给我把他拷上！」 「啊？什么？」警员们都是窦自力的同事，闻听此言，全都退缩。 「哎？搞事情啊你们？你们没看到吗？他刚才想要咬人呢！快点儿，过去，拷上！」赵玉又瞪了好一番眼睛，这才有个小警员迫不得已地走过去，给窦自力戴上了手铐。 「好……这样才像话嘛！」赵玉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们继续，继续……」 「嗯……组长……」谁知，曾可忽然皱眉问了一句，「我不太明白，菸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能从菸头看出来，窦自力本来是不想杀人的呢？」 「傻啊你？」赵玉瞪眼回答，「要是窦队长从一开始就精心谋划了这场杀人大戏的话，还可能留下菸头这样的证据给我们吗？」 「嗯……」在场的警员们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全都对赵玉刮目相看。 「所以……」赵玉冷笑一声，重重说道，「我们的窦队长一开始本不想杀人的！就算看了片子之后很生气，也不见得会动杀人的念头！要我猜，他最初的计划，可能是恶作剧一类的事情吧？」 「恶作剧？」众人疑惑。 「比如……把剧组已经拍好的样片全都销毁？亦或者，给他们弄点儿什么意外事故！再不成，就扮个鬼脸吓唬吓唬他们？」赵玉笑呵呵说道，「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别把这种侮辱他父母的片子拍成！ 「所以，」赵玉用手一指窦自力，言道，「你从女窃贼那里私藏的镇静剂就派上了用场，你提前给剧组的饮用水和饮料动了手脚，将他们神不知鬼不知的迷晕了，然后准备实施你的整人计划！ 「各位可要注意了……」赵玉拍拍手，说道，「关键时刻到了！就在窦队长实施整人计划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出现了意外！结果导致他的整人计划，变成了——杀人计划！」 「啊？」众人皆惊，张勇忙问，「什么……什么杀人计划？哦不对……是什么……什么意外？」 「意外就是……哼哼……」赵玉用手一指窦自力，大声说道，「你来说吧！」 窦自力没好气地瞪了赵玉一眼，一个字儿没说。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说！那好……我来说……」赵玉眼珠转了三圈儿，组织好语言之后，这才说道，「意外就是……不是郭一航就是许友！」 「……」众人汗颜。 「要么，就是郭一航没有被迷晕，和窦自力撞了个正着，然后二人打了起来，窦自力失手杀死了他！」赵玉大声说道，「要么，就是许友突然醒来，窦自力用剧组的信号弹烧死了他！总而言之三个字——死人啦！！！」 第0773章 有诈 「重点来了，重点来了！」赵玉又一个响指过后，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那些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线索，像头孢呋辛、255、加号等等…… 「都听好啊给我！」为了引起众人注意，赵玉还拍了拍手，说道，「一开始，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兇手真的是窦队长，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剧组人员的内幕呢？怎么可能知道乔如雪的事情，嗯？ 「结果，在我们不懈的努力和研究之下，我们终于找到了答案！哒哒哒哒！原来——是他！」 随着屏幕上赫然出现郭一航的照片，赵玉快速讲道：「我们通过郭一航的通讯和聊天记录，查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原来，郭一航进入这个《灯塔》剧组是有目的的！ 「在很早之前，郭一航就已经看破了娱乐圈的水深水浅，他知道自己没钱没势不可能混出头，所以一早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 「他私底下与某知名新闻网站达成了协议，新闻网站默许了一个娱乐版的高级职位给他，但前提是，他必须得拿出一份有价值的娱乐圈爆料才行。 「郭一航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他一早想好，要把乔如雪遭人欺压陷害的事情抖落出来，用这份资料来当自己的进阶石！ 「此后，郭一航便挖空心思，投入资金与精力，开始挖掘这些秘闻。 第1038页 「当他忽然发现，曾经欺负过乔如雪的人竟然同时进入了《灯塔》剧组之后，他不惜花钱买通钱进，也跟随剧组前来拍摄了。 「我猜……」赵玉指了指屏幕，说道，「郭一航必然随身携带着那份资料，要么放在了手机上，要么记在了本子上。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灯塔》剧组居然被我们窦大队长给盯上了！」赵玉一指窦自力，说得眉飞色舞，「巧了吗这不是？嘿嘿……当天晚上，郭一航可能是想趁夜搜集情报什么的，结果却意外地碰到了窦队长！ 「当时，窦队长也可能已经杀死了许友，也可能正在搞事情，反正俩人见面打了起来。郭一航一个小鲜肉怎么能打得过窦大队长，当场就被窦队长给杀了！」 「你……」赵玉的话让窦自力好生气恼，可赵玉正讲在兴头上，他却怎么也插不进嘴。 「窦队长一开始也是沮丧啊！哎呦……」赵玉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名，「完了，完了，杀了人了，这可咋办吶？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窦队长却一下子看到了郭一航的资料，当他看完之后，先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眼珠一转，是计上心来，哎？要不然……我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窝也就它了吧……」 「够了！够了！」窦自力实在忍无可忍，举着手铐咆哮道，「赵组长，你是个疯子吗？你这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啊！哪有这样办案的？你说的话全都是你瞎编出来的，跟说评书一样，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嗯……」那位老警员皱眉附和，「是啊，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虽然说得挺好，可不能胡来乱来啊……」 「哎？怎么说话呢你？」谁知，赵玉竟然跟这位老警员急了眼，「没大没小啊你，有你这么说领导的吗？」 说着，赵玉竟然还想动手，憨憨的张勇赶紧过来拉架，这才拦住了赵玉。老警员亦是吓得浑身哆嗦，赶紧退到了一旁。 「窦自力！还狡辩吗你？」赵玉转回头继续说道，「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侦，见过吃过，了解程序，你第一眼看到郭一航的内幕资料，脑子里就已经蹦出了一个完美的脱罪计划了，是不是？」 「不是！」窦自力否认。 「是不是！！？」赵玉声调拔高，颐指气使，「你很快就计划出了一个超级完美的復仇故事，你换上郭一航的衣服，开始实施计划，把所有欺负过乔如雪的人全都杀死了！ 「为了干扰警方视线，你还把死者分开，用不同的方法将其杀死！杀完之后，担心我们查不到郭一航的身上，又在死者身上留下了猜谜游戏般的线索，你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你才是杀人兇手的——真相！！！」 唰…… 一瞬间，每个人都感觉天空一下子变得阴霾，而且还听到了滚滚天雷！ 可是，天空万里无云，阳光亦是格外明媚。 众人这才了解，原来，阴霾与雷，不过是响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只是被赵玉的话给惊到了而已！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窦自力气得怒不可遏，捶胸顿足，用双手指着赵玉大骂，「你个白驴球，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吗？冤枉好人也得有点儿技术含量，你这也太直白了吧……」 「什么什么？白绿球？」赵玉回头看了一眼当地警员，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这才转回头破口大骂，「我勒了个奶奶熊的！敢骂你老子？行啊你？窦自力，你特么算是老几，你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阶下囚懂吗？xxx（15个脏字）……」 「领导领导……」旁边的警员看到赵玉暴怒，想要拉住赵玉，可赵玉一瞪眼，便把他吓了回来。 结果，赵玉甩开腮帮子，一连50多句经典名骂给窦自力回敬了过去，直骂的窦自力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来自中央刑事厅的大领导，居然还是一位骂街的骨灰级高手！ 「好，好！」骂完之后，赵玉终于痛快了，急忙一扬手，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事人一般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失态了，不好意思！下面，咱们正式开始……」 我倒…… 现场警员瞬间雷倒，就连李倩和张勇亦是尴而尬之……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说话了，听我说！」赵玉示意了一下，说道，「窦自力换上了郭一航的衣服，戴上了郭一航的帽子，然后刺伤了康乐明，让康乐明误以为兇手是郭一航！可实际上……」 「又来了！拜託！拜託……」窦自力快要给赵玉跪下了，双手作揖道，「你不要这样血口喷人了好不好？抓不到兇手就拿我开刀吗你？」 「可实际上，郭一航早就死了，尸体被窦自力给处理掉了，只要他不说，我们谁也不知道！」赵玉却还在心无旁骛地继续着，「窦自力断定，只要我们找不到郭一航，案子就永远无法结案！在这期间，哪怕我们怀疑到他，也不可能有什么确实的证据，所以，他一早就算好了！不过……可惜啊！」赵玉仰天长嘆一声，玩味说道，「你还是忽略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啊！」 「什……什么事情？」众警员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遇到我了？」赵玉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你肯定想不到，案子一出，会把我这个全国知名大侦探都给惊动了吧？咳咳……」赵玉清清嗓子，恬不知耻地说道，「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我可是刚刚侦破了全国第一奇案——无头女尸案的赵玉赵神探呢！嚯哈哈……怎么样？怕了吧？」 第1039页 「我的天……」湿身小警员急忙说道，「天底下，还有管自己叫神探的人吗？这……这也太……」 后面的「不要脸」仨字，他当然不敢说出口。 「窦自力，你肯定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吧？」赵玉嘿嘿冷笑道，「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窦自力面如土灰，眼里放射出来的，全都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拜託，我真的无语了！我要求见你们领导，好好告你一状！太欺负人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快把我的手铐打开……」 就在窦自力愤慨反击之时，赵玉的手机却滴滴响了两声。赵玉悄悄地打开信息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股狡黠的光。 「嚯哈哈……嚯哈哈哈……」下一秒，赵玉再一次仰天长笑，这笑声无疑让在场之人感到毛骨悚然！ 「窦自力……我明白了！」赵玉狰狞笑道，「你一直表现得这么镇定，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是无辜的，而是……我没有说到重点而已！」 赵玉的一句话，顿时让现场一片安静，窦自力也蓦地怔在了那里，似乎感到了什么不妙。 「哼哼……」赵玉咬着嘴唇说，「谢昊看见的长头髮人影；剧组被开走的快艇；还有，沉重的死者被抬到了那么多不同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你还有一个同伙啊？接下来，你想不想说一说，你同伙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谁知，在听到「同伙」二字之后，窦自力明显露出了紧张之色。 「切，告诉你吧，不用了！」赵玉蓦地止住笑脸，异常严肃地说道，「奶奶个熊，你们还真当我是神经病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窦队长能跟我坦白。所以，我刚才给你们上演的都是一齣好戏而已！哈哈哈……窦自力，你中计了！」 说着，赵玉将他手机中的一段视频打开，冷冷说道：「你的同伙儿——已经招供了！！！」 第0774章 终极大招 在赵玉的手机视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60来岁的老妇人，老妇人悲天悯人，痛哭流涕，对着镜头失声痛哭，口中高喊：「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呜呜……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放了他，放了他啊，呜呜呜……」 视频中除了老妇人的哭声外，还传来了几声狗叫，很明显狗狗大亨也在场。 赵玉并没有把视频播完，便声震如雷地喝道：「窦自力！你妈妈刘彩云就是你的同伙，这起惊天的孤岛杀人案就是你们母子合伙儿做下的！她已经全都招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不可能！！！怎么……怎么会这样？」窦自力震颤着后退两步，差点儿栽倒。他那本就油腻的头髮无力地低垂下来，仿佛濒临崩溃。 「哼！你以为，你是个刑警队长就能瞒天过海了？」赵玉冷笑，「跟我玩儿，你还嫩了点儿！没想到吧？我一早猜到刘彩云就是你的同伙，所以早就派人去了你家，跟老人晓以大义，陈述利害，然后老人家就全都招了！」 赵玉说得义正言辞，合辙押韵，岂不知，暗地里却使用了极其非常规的手段。原来，在赵玉刚才和窦自力口舌争辩的时候，旁边的曾可一直没有闲着。 他先是把窦自力试图销毁内存卡的视频，发送给了正在窦自力家审讯刘彩云的冉涛和吴秀敏。 然后，他还把窦自力之前所说的话断章取义，比如那句「所以我就要把整个剧组的人都杀了？」本来是个疑问句外加气话，可经过曾可的修饰之后，后面的问号，则变成了嘆号。 此外，赵玉强行给窦自力戴上手铐也是有目的的，当窦自力戴手铐的照片被冉涛和吴秀敏收到之后，自然增加了他们审讯刘彩云的筹码。 再说，吴秀敏本身就是一个审讯专家，所以在她的轮番轰炸之下，这才终于得到了刘彩云认罪的视频。 可是，视频中的刘彩云却说人都是她杀的，显然与事实不符。所以，要想知道全部真相，赵玉必须再扇一把大火，让窦自力彻底崩溃才行。 于是，赵玉冷哼一声，继续给他施加压力：「窦自力，当天晚上，你之所以能计划出如此完美的脱罪大计，是因为你还有一个同伙在场，而这个同伙绝对会无私地帮助你。因为，她就是你的母亲刘彩云！ 「当时，你们娘俩全都在岛上，她就是你的——同伙！！」 赵玉一吼，窦自力不由得浑身一颤。 「你们肯定是乘坐另外一艘快艇上的岛，」赵玉继续阐述自己的理论，「我查看过地形，你们的船应该是停在了防风林外的礁石滩那里。因为那里有很多天然的山洞，你们把快艇拖进去，就不会被岛上的人看到！ 「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在防风林把康乐明刺倒！因为刺完他之后，你就可以直接开快艇去了！」 听到赵玉的推论，现场一片安静，窦自力亦是没有做声。 「刚才说的是来，接下来说走！」赵玉又道，「在杀完人之后，你们必须兵分两路才行，一个人需要把剧组的快艇开走，以此伪造成郭一航负罪潜逃的假象；而另一个人，则需要去销毁郭一航的尸体，要保证他的尸体不会被人发现！ 「要我猜，你年轻力壮，肯定得去处理尸体。所以，你用你的快艇带走了郭一航的尸体，将他远远地丢入大海，或是运到什么地方藏了起来。而你的老妈，则把剧组的快艇开走，开到了曲梁海边，造成了郭一航逃走的假象！」 第1040页 「你……你们……太卑鄙了！你阴我！？」窦自力浑身颤抖，满眼通红，「你们这样诓骗一个老人，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你们还有没有道德底线，有没有人性？」 「窦自力！」赵玉一声大喝，比窦自力高出八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可是六条人命！不，算上郭一航，应该是七条！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身为刑警队长，在你杀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感到过良心不安吗你？」 「你……你们太卑鄙了！我……我跟你们……拼了！啊……」说着话，窦自力竟然一头朝赵玉撞了过来。 李倩吓了一跳，赶紧举枪瞄准。 可这时候，旁边毕竟站着那么多刑警，众警员一哄而上，立刻把窦自力拦住。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想要谋杀朝廷命官，嗯？」赵玉吹鬍子瞪眼，更加来劲儿。 「啊！」窦自力气得啊啊大叫，口中高喊，「姓赵的，你冤枉好人，冤枉我也就罢了，还冤枉我妈妈，你不是人！」 「我没有冤枉你妈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妈妈已经认罪招供了！你们母子俩的杀人把戏已经被拆穿了，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把你！」赵玉一句不让。 「哼！想得美！你们这是非法诱供，不成立！我妈所谓的认罪，都是被你们逼迫的，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没有罪！你们给我们捏造的罪名不成立！我要告你没，你们身为国家刑警，却知法犯法，我要……」窦自力在警员们的拉扯下奋力挣扎，仿佛要把赵玉生生撕碎一般。 该死！ 赵玉本来想要把窦自力逼得崩溃，叫他认罪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反咬一口，拼死抵赖！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就在这时，王成岗局长终于赶到了现场，一见办公室内一团混乱，他立刻大吼一声，「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局长一声吼，众警员这才停手，而窦自力亦是没有再乱动。 「赵组长，电话里……我都听到了！」王成岗紧锁着眉头，来到赵玉跟前，表情复杂地说道，「我承认，窦自力的确有重大嫌疑！我也承认，你们特调组有特权，我区区一个小局长不能阻拦！ 「但是，我希望您能公平公正地对待我的同事，还有他的家属！ 「赵组长！如果窦自力真的跟永进岛杀人案有关，我们绝不姑息！不过，我也希望您能谨慎对待，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吧！」 「误会？王局长，如果没有确实把握，我会去污衊一位刑警队长吗？告诉你，要不是碍于情面，我早就让他原形毕露了，还用等到今天？」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份上，赵玉没有让步的理由，当即提高嗓门喝道，「王局长，刘彩云已经招供了，人就是他们娘俩杀的，还有什么可说？」 「你胡说！胡说！」窦自力大叫，「我娘是被你们陷害的！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你才胡说，我们同事跟老太太谈得好着呢！」赵玉不服。 「好！好！」王局长急忙摆手，对赵玉说道，「既然您坚持，那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把窦自力押回警局，再把她的母亲也抓回警局，然后咱们按照程序处理好不好？」 王局长说的话没有毛病，不管窦自力和刘彩云是不是嫌疑人，也都得按照正规程序处理。 可是，赵玉知道一鼓作气的道理，如果现在不能把窦自力一拳打垮，等他缓过劲儿来，恐怕还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想到此，赵玉赶紧朝曾可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想问一问曾可，刘彩云那边是否有新消息传来？她是否已经全部招认？ 然而，曾可却是无奈地摇头。原来，刘彩云只承认自己是杀人犯，与窦自力无关，而且拒不交代具体情节！ 糟糕！ 赵玉不禁大失所望，如果刘彩云拒不交代，窦自力再死不承认的话，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赵组长，怎么样？」王局长催促道，「有什么话，咱们先回警局再说，好不好？」 唉！ 在这种情况下，赵玉也是没有理由坚持，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成岗局长赶紧沖手下摆手，众人一拥而上，立刻簇拥着窦自力往甲板上走去。 就在窦自力从赵玉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狠狠瞪了赵玉一眼，眼神中既有邪恶与阴沉，也有冰冷与挑衅…… 啧啧…… 看着窦自力被人押走，赵玉心头不免一阵沉重。他非常清楚，一旦回到警局去走正规程序，窦自力脱罪的机会很大！只要他和刘彩云死不松口，警方根本无可奈何。 于是，他又焦急地看了一眼手机，希望能从冉涛和吴秀敏那边传来什么好消息。 谁知，好消息没来，坏消息却是先到了。赵玉刚看一眼，手机便响了，竟然是联络员陈卓打过来的。 接听后，陈卓只说了几个字，赵玉便全听明白了。看来，肯定是王成岗局长已经把他的事情上报给了刑事厅，这是陈卓前来询问情况呢！ 奶奶个熊…… 赵玉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等陈卓说完，竟然直接把电话挂掉了。下一秒，赵玉将他那恶毒的眼神看向了窦自力。 好吧！ 窦自力，是你自找的！为了破案，老子只能释放自己的终极大招儿了，这一次，我看你还招架不招架得住！？ 第1041页 第0775章 卑鄙的c计划 「不行啊，组长！」办公室里，曾可一脸无奈地对赵玉说道，「吴姐和涛哥已经想尽办法了，可那老太太就是不肯认吶！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不用说，这娘俩肯定已经提前对好词儿了！」赵玉说道，「原则就是五个字，打死都不说！」 「王局长肯定派人去窦自力家接手去了！要是回到警局，恐怕……」曾可亦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显得极为沮丧。 「曾可，你马上联繫高法医！」赵玉咬牙说道，「咱们启动c计划！给丫放个大招儿！」 「啊？你确定，真得那么做吗？」曾可担忧地说道，「可是……现在窦自力已经铁了心了，恐怕很难诈他了吧？我们要是不成功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啊……搞不好，连高法医他也……」 「放心，我已经跟老高说好了！」赵玉咬牙说道，「没时间了，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也会去努力争取的！赶紧的，给他打电话！」 说完，赵玉快步跑到门外，将右手张开搭在嘴边，高声喊道：「喂！！！」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仿佛甲板都跟着抖动了两下，众警员吓了一跳，全都停住了脚，好奇地回头观瞧。 「赵组长，您还有什么事儿？」王局长问了一句。 「窦队长！」赵玉用手一指窦自力，说道，「难道……你丫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想到，你老妈刘彩云是你的同伙吗？」 「哼！没有作案，何来同伙儿？」窦自力不服不忿地回了一句，「你别再诽谤我了好不好？」 「no！此言差矣！此言差矣！」赵玉呲牙说道，「窦自力，你好歹也是刑警队长，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怀疑什么？」窦自力不解。 「拜託，拜託啦赵组长，咱们能不能先回警局……」王局长出言打圆场，却被赵玉一眼瞪了回去。 「窦队长，你老妈刘彩云是不是这样跟你说的？」赵玉说道，「说她命不好，被蔡项斌杀了老公，自己也被他强暴？」 「你！住口！」窦自力最不想听自己母亲被人强暴的事，当即气得咬牙切齿。 「虽然蔡项斌被判了刑，可蔡家却又传出谣言，说你母亲才是真正的杀人犯！是她杀的守塔人，然后嫁祸给的蔡贤斌？」 「够了！住嘴！」 「你妈肯定跟你说过，她当初过得多么不易吧？」赵玉却自顾自地继续，「她饱受污衊与指责，哪怕是在永进岛上也呆不下去了！ 「所以，你妈妈带着你远嫁到了窦家庄，嫁给了一个刚刚死了媳妇的懒汉！我猜，你的童年应该很不幸吧？ 「你不是那懒汉的亲儿子，妈妈又长得这么漂亮，可家里还穷，唉……这日子，不好过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样啊你？」窦自力举着戴手铐的双手，怒火中烧。 「是啊，赵组长，有什么话，咱们回警局再说好不好？」王成岗也劝。 「哼！」赵玉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在窦家庄饱受屈辱之后，刘彩云带着你又一次逃离了！从此，你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自食其力，终于，把你培养成了一名栋樑之才。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励志啊？窦队长？」 听到这里，人们都被赵玉说煳涂了，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结果，赵玉话锋一转，忽然犀利地说道，「窦队长，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带着你四海漂泊，隐姓埋名的根由是什么吗？她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刘彩云呢？」 「你……」窦自力攥紧拳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妙。 「要我说，你自己也应该怀疑过吧？」赵玉笑道，「其实，你妈妈就是在逃避！她并不是在逃避人们对她的诽谤和污衊，而是在逃避那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不，不！」窦自力声嘶力竭。 「原来，人们当年的诽谤和污衊并不是胡说八道的！」赵玉无情地说道，「其实，当年真正杀死你父亲，陷害蔡项斌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你这个混蛋……啊！你说什么你！」窦自力气得暴跳如雷，想要直奔赵玉冲来。 「别死撑了！」赵玉却越说越来劲儿，「其实，你早就怀疑过灯塔杀人案的真假！只不过，你和你妈妈一样，只是执拗地不愿去相信罢了！你怕你自己接受不了，父亲是被母亲杀死的——事实！！！」 「啊！」窦自力气快要吐血，大声吼道，「我……我要杀了你！啊……」 「快……快拦住他……快……」王局长眼瞅不妙，赶紧派人死死拉住窦自力，然后气急败坏地对赵玉说道，「赵组长，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我们回警局了！」 「好吧！好吧！」赵玉默默点头，眼神中透出了几丝失落。 「好！」王局长瞪了赵玉一眼，这才走过去，亲自拉拽着窦自力，将他往船下走去。 谁知，他刚刚拉拽了两步，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巨大的铃声响彻甲板，众警员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餵？」赵玉则一面目送着窦自力，一面接听了电话。谁知，他接听之后没过两秒，却蓦地从地上蹦起老高，口中高唿，「什么！？」 第1042页 看到赵玉如此震惊的样子，众警员不得不重又好奇地转过了头。 「你说什么？我的天……」赵玉吃惊地捂了捂嘴，然后沖众人摆手喝道，「慢！都给我别动！」 啊？ 众警员都快要被赵玉折腾疯了，可领导发话，他们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赵组长，又怎么了？」王局长亦是有些恼火。 「好了，好了，谢谢您了！绝对有帮助！」说完赵玉挂掉电话，用手一指远处的窦自力，大声喝道，「窦队长啊窦队长！你想不想知道一个真相啊？」 「姓赵的，你又想耍什么花样？」窦自力从牙根里吐出了一句。 「这一次，是绝对的真相！」赵玉笑道，「不过你可以放心，不是证明你有罪的！而是……而是嘛……算了，还是告诉你吧！」 说着，赵玉将自己的手机高高举起，朗声说道：「因为我之前对你产生了怀疑，所以一早把你留存在曲梁警局的dna档案拿去跟案件相关人员作比对去了！案件中的剧组人员、你母亲刘彩云还有当年守塔人的直系亲属等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悄悄地搞到了你的头髮，同样做了dna提取！嗯……」赵玉指了指手机，「刚才，我们的专业法医给我发来了消息，他说比对已经完成了，只不过，这个结果嘛……嗯……有点儿那个了……」 「赵组长，结果怎么样了？快说啊！」王局长着急问道，「哪个了？」 「好吧，我把手机给你，比对结果已经发过来了！你们自己看吧！」说着，赵玉把手机丢给了一名小警员，小警员立刻把它送到了王局长的手中。 「唉！这叫什么？孽债还是孽缘呢？」赵玉闭上眼睛，感慨万端地说道，「冥冥之中，仿佛都有定数吧？」 「啊！？」王局长看明白了赵玉的资料，登时吃惊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口中喃喃嘟囔，「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很意外啊？唉！」赵玉摇头说道，「根据比对结果显示，窦自力和死者蔡金达，乃是关系极为密切的——叔伯兄弟！」 「啊！」听到此话，现场一片譁然。 「你！你胡说！」窦自力勃然大惊。 「换句话说，窦自力的亲生父亲，和蔡金达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亲兄弟！」赵玉沖窦自力点头说道，「现在，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了吧？」 第0776章 抢风头的人没有好下场 「不！不可能！你胡说！」窦自力指着赵玉骂道，「那肯定是假的！你们算计我！」 「一次就好！」谁知，赵玉竟唱了一句歌词出来，然后讽刺道，「真是世事无常啊！守塔人夫妇在岛上居住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养活个一儿半女，可没想到，蔡项斌只来了一次，却中标了！ 「嘿嘿，这傢伙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应该也能瞑目了吧？好歹有自己的血脉延续了下来啊！」 赵玉的话说得阴损至极，窦自力快要疯了，指着赵玉破口大骂：「混蛋，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你再敢胡说，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王局，王局！」他又沖王成岗喊道，「他们算计我，阴我！这资料肯定是假的！」 「这……」王成岗皱了皱眉，眼睛却还在盯着赵玉的手机资料仔细查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喂！动动你的脑子，我做这种假资料有什么好处？这又不是什么关乎案情的重要证据？我在乎的是杀人兇手，我管你是谁的孩子呢？切！」赵玉顽劣说道，「不过，我也挺纳闷啊，想一想，孩子到底是谁的，这当妈的心里应该有数儿吧？」 「你！你还说？」窦自力浑身颤抖，要不是有警员拦着，恐怕早就冲过来和赵玉干仗了。 「依我看，你老妈可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跟你说实话啊！」赵玉摇头道，「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甚至怀疑，孤岛杀人案的主谋不是你，而是你的老妈刘彩云呢！？而你窦自力不过是她的帮凶而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彩云怂恿你干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王局……王局……」 窦自力愤然大吼，吼了好几声，王成岗这才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犹犹豫豫地说道：「自立啊，这份dna文件资料……嗯……」 「怎么？怎么了？」窦自力双手接过手机，认真查看。 「你应该知道！」王成岗为难道，「如果法医作伪证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吧？况且，这是国家级别的法医团队，而且又是与案情无关的一份dna鑑定书，作假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王……王局……你这是怎么了？」窦自力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法医不会作假，但是这个姓赵的可会啊！你相信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陷害我的！我承认，我隐瞒了我是守塔人孩子的实情，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嗯……自立！」王成岗深思了几秒，这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样吧，你告诉我，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你和阿姨……究竟——在哪里？」 「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窦自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你也怀疑我不成？王局……」 「我不是怀疑你！你还不明白吗？」王成岗大声说道，「你告诉我之后，我好去找人证和物证！只要有你们两个的不在场证明，谁也没有办法去陷害你们！自立，快告诉我，当天晚上，你和阿姨到底——在哪儿？」 第1043页 「嗯……」窦自力思考了几秒才说，「那一天，我们两个就在家里休息，和往常一样！」 「就在家里，哪儿也没去？」王成岗深深地皱了皱眉，点头说道，「好！那样的话，我会去调查的！我知道，你们家门口有好几部监控，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王成岗如此一强调，窦自力却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王成岗又表情凝重地问了一句，「你家的快艇呢？现在……在哪里？」 「王局……你……」剎那间，窦自力像被雷噼般打了一个激灵，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沮丧。 「自立，你应该明白，我们刑警破案，都是要讲证据的！」王成岗局长说道，「让我们仔细检查一下你的快艇，也好证明你们的清白啊！」 「……」听到王局长的问话，窦自力竟然不说话了，脸色亦是变得异常难堪。 「嗯，好吧！好吧！」王成岗局长摊开双手，说道，「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查清楚的！走吧，还是先回警局再说！嗯……」说着，他转回头向赵玉问道，「赵组长，这一次，您还有事儿吗？」 「没了！没了！」赵玉远远地跟王成岗打了个敬礼，脸上亦是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真没想到，这个王局长也是一条老狐狸，他刚才仅仅问了两个问题，却全都切中了窦自力的软肋。 要知道，如果窦自力和刘彩云真的有嫌疑，那么在案发当天，他们两个必然会在永进岛上！而且，不光是当天夜里，由于他们要提前给剧组的饮用水下药，应该在很早的时候，便已经在岛上做好准备了。 永进岛距离陆地那么远，他们要想制造不在场证明，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搞清楚不在场证明，就能知道窦自力母子两个，是否真有问题了！ 而第二点更是至关重要，交通工具问题素来是破案关键，在本案中亦不例外。如果窦自力和刘彩云真的去到永进岛，那就必须得解决交通工具的问题才行。 赵玉不知道，但王成岗却是非常清楚，窦自力家本就有一艘快艇的！所以，一旦围绕这艘快艇展开调查，估计很快就能查到更多的东西。 厉害！ 厉害！ 赵玉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王局长，没想到，这傢伙区区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风头抢过去了。 不过，赵玉非但毫不在意，而且心里头踏实了不少。 看来，虽然王成岗和窦自力交情莫逆，可在诸多的疑点驱使之下，他也不得不对窦自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既然这样，那么回到曲梁警局以后，恐怕情况也会好转许多，不想自己想像得那样糟糕。 「别动！别动！都别动！」 谁知，赵玉刚刚想了这么几点，却勐听得人群中传来了窦自力的一声大吼。 结果，等他抬起头来之后，不由得被眼前出现的情况狠狠跌了一下眼镜！ 怎么…… 怎么会这样？ 前后几秒不到，但见那窦自力不但挣脱了手铐，而且还从某警员身上抢了一把手枪，更要命的是，他还把手枪顶在了王成岗局长下巴上！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窦自力用枪抵住王局长，沖众人大声吼道。 「窦队，别！别啊……」警员们都懵了，一位老警员大声劝道，「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放下枪！」 「自立！你疯了！？」王成岗亦是大惊失色，大声吼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哼！我的机会……我的机会早就错过了！」窦自力大喝一声，拉着王成岗快步急退，眨眼就来到了船舷边的登船口。 「窦队！窦队！」其他警员急忙紧随而上，手里有枪的，全都举起来瞄准了窦自力。 「都别动，都别动！」窦自力拉着王成岗往船下走去。 哎？ 赵玉和曾可对望了一眼，二人除了震惊之外，却是多了一抹兴奋之色。既然窦自力已经狗急跳墙了，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哎呀…… 赵玉在心里嘆道，常言说得好，敢抢老子风头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啊！王局长，看来你也是难逃宿命啊…… 第0777章 不想逃跑 隐身衣？ 不行，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容易穿帮。 防弹衣？ 可是，是给王局长穿，还是给自己穿呢？要是伤着了别人也不好吧？ 要么……飞行器？ 直接让窦自力飞到海里去？ 嗯……这个嘛……这么珍贵的特级道具，是不是太奢侈了些？真心捨不得啊？ 「自立！你冷静一下！自立……」王局长被窦自力拉着往船下走去，口中则还在大声规劝，「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要乱来啊你！」 「是啊，窦队长！如果你是清白的，没人可以冤枉你的！」其他警员亦是好心劝解。 「别动，都站在那里，别下来！啊！」窦自力疯狂地大吼一声，手枪亦是抵得更加用力。 众警员担心局长有失，便没敢跟着下船，全都堵在通道口往下看。 啧啧…… 赵玉砸了咂嘴，心里说话，看来，老子再不出马是不行了！唉！飞行器就飞行器吧！ 第1044页 想到此，他快步跑到栏杆边，想要给窦自力使用一个飞行器，让他飞到水里去。可是，当他准备实施的时候，却不得不产生了担忧。 不太妙啊，窦自力手里有枪，要万一飞起来之后乱开枪咋办？ 要不…… 谁知，就在赵玉琢磨对策的时候，那窦自力竟然真的开枪了！ 砰！ 巨大的枪声，把众人全都吓得勐缩脖子。 赵玉赶紧向下观瞧，但见窦自力朝天开了一枪，没有打中任何人。 开枪过后，他用力将王成岗往回一推，然后眨眼便冲进了码头边的草丛！ 不会吧？ 这一下，赵玉可是纳了闷了！ 这窦自力是傻了吗？ 码头边儿上有好几艘快艇，他放着快艇不用，却偏偏往岛上跑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追！快追啊！」王局长指着窦自力消失的地方大声唿喊，「把他给我抓回来，哎呦！」 原来，刚才的一推之下，王局长竟然崴了脚还，当即疼得不行。 众警员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拎着枪，朝窦自力追去。 「喂！你……你们……」王局长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抓活的，抓活的懂不懂？」 「是！」众警员领命而去。 这时，甲板上的赵玉二人还在驻足观望，曾可忍不住问了一句：「组长，咱们该怎么办呢？窦自力往岛上跑去了，应该跑不了了吧？」 「当然跑不了了！不过……」赵玉微微一笑，道，「别忘了，咱们特调组是有传统滴！既然兇手是被咱找出来的，那就得由咱们亲手将其抓捕才对嘛！」 「啊？咱们去抓？可是……」曾可指了指远处，摇头嘆道，「他们已经追过去了，咱们恐怕……嗯……哎？组……组长？」 谁知，等曾可回过头来，却发现赵玉已经不见了。 噗咚！ 从船舷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水响，曾可赶紧跑过去看，却发现赵玉竟然跳水了！他从船舷跳到水中，然后快速地爬上了一艘快艇。 突突突…… 快艇启动之后，赵玉直接驾着快艇，往小岛的东侧开去。 「不会吧？」曾可挠头，在心里念叨，「岛那么大，开快艇就能把人抓到吗？」 海面上，赵玉驾着快艇，沿着小岛东侧一直开去。其实，赵玉可没想开着快艇去抓贼，他不过是想先开到无人的地方，然后来一个隐身衣外加飞行器。这样，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在众警员之前，把窦自力抓到手了！ 可是，让他大为意外的是，当他开着快艇绕过一堆礁石，正想使用道具的时候，却赫然看到，丛林之中出现了许多高速晃动的人影。 不会吧？ 这么巧？ 很明显，那些人都是正在追赶窦自力的警员。由此看来，窦自力很有可能也是往岛的东面去了！ 东面…… 哦…… 赵玉往东面看了一眼，这一下，他终于明白了！东面正是灯塔所在的方向，窦自力很有可能是往那里去了！ 灯塔下面有个临时码头，这种时候，说不定那里也停着快艇之类，难道……窦自力是想要从那里逃跑吗？ 嘿嘿！ 不可能了！ 赵玉加大马力，将快艇开得快要飞起来，直奔灯塔而去。 在嗡嗡的马达叫嚣之下，连三分钟都没用，赵玉便开到了灯塔下面的小码头上。不过，小码头上只是横着一条老旧的木船，根本没有其他交通工具。 赵玉顾不得许多，当即把快艇往码头一横，自己便箭一般沖向了灯塔。 赵玉猜得不错，他刚刚穿过岸边的草丛，就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速地朝灯塔跑去！ 窦自力！ 赵玉眼睛一亮，急忙沖了过去。 谁知，匆忙之间，他竟是忘了一件大事，那窦自力的手里可是攥着一把手枪呢！二人刚一见面，窦自力不由分说，抬手便冲着赵玉扣动了扳机。 我去！ 赵玉大喝一声，一个鱼跃就窜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砰砰…… 两颗子弹从头顶唿啸而过，吓得赵玉急忙缩了缩脖子。 奶奶个熊！ 赵玉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带着手枪的，而且，自己这把手枪，还是从窦自力那里抢过来的。 于是，赵玉掏出手枪，啪啪啪地朝外面打去。 「啊！小心！卧倒！」谁知，枪响过后，外面却传来别人的声音。 赵玉扒头一看，这才郁闷地看到，窦自力早就跑没了影，他这么一开枪，反而把追过来的警员们吓了一跳，全都躲藏了起来。 「喂喂！」赵玉赶紧窜出石头，沖众人招唿道，「是我，是我！」 说完，不等众人如何反应，他率先迈开大步，朝窦自力消失的方向追去。 从这里再往前，便是那栋高耸的灯塔了！ 赵玉刚刚追到塔下，便赫然听到塔身里面传来了动静，那声音，应该是有人用力踩着楼梯发出来的。 赵玉急忙跑到灯塔的入口处，可他刚想往里面钻，枪声又响了！ 砰！ 子弹射在地上，暴起一圈灰尘。枪声也因灯塔的拢音效果，而变得巨大而发闷。 我咔！ 赵玉后退两步，抬头看去，但见巨大高耸的灯塔，在斜阳的照射下，显露出一股饱经沧桑的昏黄之色。 第1045页 不会吧？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感情这窦自力没命地跑到这里，并不是想要逃跑！当然，更不可能是销毁证据之类！ 在这种时候，他爬上灯塔，只有一个原因——他要自杀！！！ 别介，别介…… 赵玉在心里念叨，真相还没有大白呢！你窦自力可千万不能死啊！ 想到此，赵玉便大着胆子向前一步，想要看看窦自力在干什么。谁知，一步之下，塔顶上赫然传来一声震响！ 咚！ 哗啦啦……一片片土石残渣从天而降，赵玉只好又退了出去。 咚…… 又是一声，灯塔的塔身一阵震颤，大地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不会吧？ 这一次，赵玉算是彻底明白了！ 窦自力这是想要把灯塔砸塌了，然后和灯塔一起——毁灭！！！ 第0778章 悲催的自杀者 咚！ 咚！ 不知道窦自力使用的是锤子还是斧头，每一下都砸得声响巨大。伴随着他的敲击，灯塔内石块掉落，粉尘爆起。 「领导……怎么回事儿？」这时，众警员们已经追了过来，堵在灯塔门口问赵玉，「窦队长他在里面吗？」 「哎呀！不好！塔要塌了！」旁边有人看出了问题，急忙出言提醒。 「啊！？」众人大惊，有人拎着枪想往里面沖，有人则急急后退，还有人开始打电话向上级汇报。 「喂，别开枪！」赵玉将几个想要冲进灯塔的警员拽回来说道，「没看到吗？窦自力摆明了想要畏罪自杀，你这一开枪把他打死了，可就麻烦了！」 「哦！」几名警员赶紧快速退回。 这时，灯塔内部扬起的粉尘已经从入口瀰漫出来，众人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领导！这可怎么办啊？」有人问道，「灯塔就要塌了，真的塌了，窦队长会没命的！」 啧啧…… 赵玉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主意。此刻，如果强行冲上去捉人，一来窦自力有枪，二来灯塔随时会塌，显然危险太大！ 怎么办？ 赵玉打开脑中道具栏，想要从中挑选一款合适的道具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思量之下，却是用哪个都不太合适。 用隐身衣隐形，然后冲上去捉人？虽然警员们和窦自力都察觉不到，可是，一旦灯塔塌方了怎么办呢？ 要么，直接使用飞行器飞上去？ 赵玉往后退了几步，仰头看去，只见塔顶之处已经塌陷出了一个缺口，如果从那里飞进去，此计划还是可行的！ 只不过，这里有众多的警员在场，有人甚至还在用手机拍摄现场情况，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有些不好掌控。 啧啧…… 就在赵玉思量之间，塔顶上的窦自力还在用力地敲砸着灯塔，可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他的频率已经远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嗯…… 赵玉翻着翻着道具栏，忽然看到了那个久未使用过的隐形扩音器。 要不…… 用这个道具试试？ 想到此，赵玉把扩音器打开，然后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机放在自己嘴前，沖塔内高声唿喊道： 「窦自力！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没有用的！这灯塔风吹日晒好几十年都没事儿，难道你还想用榔头把它敲塌了吗？」 扩音器发出的声音非常洪亮，听得格外真切。旁边的警员们亦是看得咄咄惊奇，还以为这么大的声音，都是通过赵玉的手机实现的呢！ 「窦自力，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是刑警队长，你好好想想吧！」赵玉说道，「难道你会天真的以为，你死了，孤岛杀人案就会不了了之吗？正相反，你死了，只会对你老妈不利，让她背负上更多的罪名！」 赵玉哇哇地劝说着，塔顶上的敲砸频率果然又慢了几拍。 「所以，你还是下来吧！听人劝吃饱饭，下来把你的事好好说说，就算救不了你自己，也得为你老妈想一想吧？」赵玉继续劝道，「老窦啊！你不能就这么……」 「喔喔喔……」 谁知，赵玉正在规劝着，旁边的警员们却忽然传来一声惊唿。 赵玉急忙抬头看去，但见窦自力已经放弃了敲打灯塔，而是拿着枪来到了塔顶。 「窦队长，快下来，下来吧！」警员们赶紧摆手。 但见窦自力满身尘灰，脸和头髮都已变成了白色，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从他那麻木的动作来看，他已经是一片枯木死灰，八成是不想活了！ 果然，窦自力仅仅木然地站了两秒，便奋力向前一迈，从塔顶上坠落下来。 啊！！！ 众人大惊，却是为时已晚。灯塔比6层楼还高，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几乎是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赵玉却忽然沖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窦自力即将落地的时候，赵玉凌空飞起，在空中用肩膀横着一撞，那窦自力便被平着撞飞出去。 咕噜噜…… 人从地上滚出了很远之后才终于停下，虽然窦自力满身擦伤，却是性命无忧。 啊！？ 看到眼前这神奇的一幕，众警员全都吓得张目结舌！这种凌空救人的技巧，仿佛只存在武侠电影之中，现实中根本没有可能，任谁也不敢相信！ 第1046页 「哦呦！」赵玉扭动了一下肩膀，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神色。原来，刚才情急之下，赵玉给窦自力使用了一个隐形降落伞出来。按道理讲，有神奇的降落伞在，窦自力是不可能摔死的。 可是，演戏得演足了。他怕别人看出问题，所以又趁势飞身上前，来了一场勇救跳楼者的好戏！ 「领……领导！您没事儿吧？」一位与赵玉熟识的小警员急忙上前搀扶。 「没事儿，我没事儿！」赵玉赶紧摆手，指着窦自力喊道，「赶紧的，看看他怎么样了？死没死到底？」 「哦……哦……」窦自力满面土灰，轻哼了一声，待发现自己没有死之后，他蓦地挣扎而起，哇哇大叫。 不过，警员们早已冲到跟前，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在了那里。 「组长……组长……」这时，曾可已经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而王成岗局长亦是一瘸一拐地尾随其后。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捉住了……啊……」曾可刚刚跑到赵玉跟前，却勐地指着赵玉身后大声喊叫起来。 赵玉回头一看，亦是吓得脸色大变。没想到，那巨大高耸的灯塔在咔咔地响了几声之后，竟然开始倾斜坍塌了！ 更要命的是，灯塔坍塌的方向，正好冲着他们而来。 「快！快跑！」王局长大喝一声，自己第一个扭头就跑。其他警员亦是连拉带拽，没命狂奔。 轰…… 终于，在倾斜了十几度之后，那灯塔再也承受不住，终于轰然坍塌了！伴随着隆隆巨响，巨大的烟尘暴起，将众人笼罩其中。 咳咳…… 咳咳咳…… 烟尘中，传来了人们的咳嗽声和惊吓声。不过，好在众人跑得够快，全都赶在灯塔坍塌前逃到了安全地带，无人受伤。 只不过，众人都像之前的窦自力那样，灰尘蒙面，犹如土人。 「咳咳……」赵玉咳嗽两声，拉着曾可来到了没有灰尘的地方。 谁知，人还没有站稳，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老大！」电话中传来了冉涛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啊？曲梁警局竟然派人来接手了，非要把老太太送到警局去审讯呢！可是……她还是不肯招供啊？」 「咳咳……」 烟尘中又传来一阵勐咳，赵玉转回头，但见众警员拉着窦自力，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行了，冉涛！」赵玉一脸释然地说道，「把嫌犯交给他们吧！你们两个通知一下高法医，叫他派人到窦自力家取证！」 「哦……这么说的话……」冉涛已经从赵玉的话中听出了味道。 「是的！」赵玉又看了一眼窦自力，这才感慨言道，「孤岛杀人案，很快就能结案了！」 第0779章 招供 又是一个夜色十分，曲梁警局。 怪不得，高发财法医坚持要把证物和尸体送到朝海去化验了，曲梁警局真是简单得可以。 一栋始建于80年代的老房子，外墙都是褪了色的水刷石。说是警察局，更像一个老旧的公馆。 而且，这里最突出的就是警局里散发的味道。可能是经常和渔民打交道，空气中瀰漫着一种难闻的咸鱼味道，就连办公室中也不例外。 「组长，组长！」曾可就在其中一间办公室中向赵玉问道，「自始至终，我还是有两件事情不太明白！第一，你为什么那么坚信，窦自力一定就是真兇呢？难道……真的是菸头吗？」 「当然不是了！」赵玉喝了一口买来的脉动饮料，面露得色地说道，「我虽然看人很准，但也不能胡猜乱猜的！如果窦自力没有对谢昊的手机内存卡动心，我是不会那么坚定的！」 「哦……」曾可点头，「要是他问心无愧的话，不可能想去销毁内存卡的！组长啊，咱们设下的这个小陷阱，真是起了大作用呢！」 「其实吧……」赵玉拧上瓶盖，说道，「也不光是内存卡的事！你看，我们之前曾经做过那么多种假设，可到头来，每一种都说不通！李倩、张勇，然后是郭一航，再到老闆高鹏以及乔如雪夫妇，这些人，无论是谁犯案，都与我们勘察到的现场不符。 「可是，如果换做窦自力的话，一切便全都能够说通了！」 「嘿嘿……」曾可笑道，「动画片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除去不可能的因素，留下的即使多么不合情理，但那就是真相！」 「我觉得，更多的是巧合吧！」赵玉意味深长地说道，「在我以前遇到的案子里面，最难破的，就是那种案子中夹杂着巧合成分的事件！无巧不成书，可这些巧合却往往是我们无法猜想到的！ 「就拿本案来说，谋杀现场看上去像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却又显得异常仓促。再加上失踪的郭一航和极有可能被误杀的许友，所以，案子更像临时起意。所以，我才会觉得案子有些古怪！ 「再往后，我们知道了窦自力是灯塔人的后代，等于是有了动机；菸头和镇静药与窦自力相关，则等于有了手段。」赵玉说道，「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窦自力又想去销毁内存卡，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其实，还有一点赵玉想说，那就是自己的卦文。连续三次开出的离卦，明显有所指示。而与离卦对应的人，非窦自力无疑。 「佩服，佩服！」曾可恭维了一句，又问，「还有第二点不太明白，那就是，你怎么就那么坚信，窦自力的同伙会是她的母亲呢？」 第1047页 「这个吧，也不单单是直觉！」赵玉说道，「说白了，整件事都是因为这个老太太而起的！谢昊跟李倩说过，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长头髮的女人。所以，我就当着窦自力的面提到了长头髮，结果，窦自力的反应很大。 「窦自力急于销毁谢昊的内存卡，说明，他真的非常担心，谢昊会用手机拍到了什么。只不过，窦自力虽然头髮不短，却称不上是长发，轮廓上看也分明是个汉子。 「所以，我就怀疑，窦自力应该是在担心他的同伙，而他的同伙还是个女人。 「我们调查过窦自力的详细资料，除了他妈妈刘彩云，再没有附和特徵的对象！」赵玉说道，「而且，像这种隐秘的事情，我想，也唯有刘彩云了吧？」 「这也是，其实，刘彩云今年只有61岁，而且身强力壮，」曾可点头，「是具备做帮凶的条件的！」 「哼！」赵玉冷哼一声，不确定地说道，「要我看，谁是帮凶，谁是主犯……很难说啊！」 「不会吧？」曾可皱眉，「你怀疑……」 「你发没发现，老太太才是正主儿啊！」赵玉摇头嘆道，「这种相依为命的孤儿寡母值得人们同情，但是，如果母亲有什么邪念，也极容易遗传到孩子的身上来！我担心，当年的灯塔谋杀案，真的是……」 「老大，老大！」这时，冉涛忽的推门进来，兴奋地说道，「那俩人有一个招了，你们猜猜是哪一个？」 「废话，」赵玉站起身往外走，在经过冉涛跟前的时候说了一句，「窦自力说什么了？」 「厉害！厉害！」冉涛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大威武！」 「哼！」赵玉冷哼一声，「窦自力想死的心都有了，招供自然是分分钟的事儿！而老太太则按照原计划，当然是要负隅顽抗了！」 「嗯……老大！」冉涛拉了一下赵玉，小声说道，「吴秀敏正在里面审问窦自力，她要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进入审讯室让窦自力看见。你懂得，现在窦自力恨你入骨，她担心……」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你提醒？」说完，赵玉撞开冉涛，直奔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而去。 开门之后，拄着拐的王局长和市局、省局的几位相关领导都在呢！由于王成岗的级别最低，虽然瘸着腿，却连椅子都不敢坐。 赵玉却不管那一套，进去之后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此时，窦自力的招供已经开始了，所以大家仅仅互相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寒暄，便开始认真聆听。 「我只能……从我记事的时候说起，」窦自力已经洗过了脸，可身上仍然满是土灰。不知谁给了他一支烟，他一面陶醉地抽着，一面对吴秀敏说道，「我从窦家庄长大，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记得两件事，看打架和挨打！我那个后爹是出了名的酒鬼，一喝多了，就打我妈！要不就是打我！ 「在我上学的那年，我妈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带着我逃命去了！」窦自力吐了个烟圈，说，「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当时的日子过得很苦，住过救助站，住过窝棚，也住过医院，好像就差要饭了！ 「朝海，岭阳，四处漂泊吧！最后才从曲梁安顿下来，我妈给人家渔场打工，有时候还织织鱼网什么的，虽然过得清贫，但至少能够餬口。 「再后来，我当了兵，表现优异，復原以后，就当了警察。 「关于那些陈年旧事，我是知道一些的！」窦自力勐抽了一口，说道，「那姓赵的说得没错，我妈就是那么告诉我的，说我爸是守塔人，我爸被蔡项斌给杀了！后来，姓蔡的一家还欺负过她，所以她迫不得已才从永进岛逃离出去的！ 「当时，我刚刚出生，我妈也是为了我能活下去，才迫不得已嫁给了窦佑林那个混蛋的！我后来听说，我们走了不久，那混蛋就死了！ 「当了警察之后，我曾经想过给我妈办个身份，但她就是不答应。」窦自力说道，「一个是怕花钱，一个是怕有人知道她是刘彩云！ 「我能感觉得出来，当年的灯塔事件，对我妈妈影响太深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敢多问。 「唉！人生就是这样了吧！」窦自力哀嘆道，「我们买了房子，日子也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可是这心境，却始终没有改变过。 「我妈的思想和年轻人差别很大，而我……也什么事都顺着她！所以，因为这个，离婚也是註定了的吧！」说到此，窦自力一根烟已经抽完，他用力地将菸蒂捻灭，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充满懊丧地说道，「那个电影拍摄剧组……真的不该来的！」 第0780章 计划中的意外 「近几年来，我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窦自力捂着脸说道，「脾气也很差！尤其……是一听到有关灯塔案的事情，她的情绪就特别不稳定！生怕人们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刘彩云！嗯……」 说到这里，窦自力脸颊流出了汗，显得状态很不稳定。吴秀敏见状，又叫人给他递了根烟。 「谢……谢了！」窦自力抽到烟之后，这才舒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挺不能理解的！自从离开窦家庄之后，我们去了很多城市，可最后，妈妈却偏偏还是回到了曲梁这个地方！ 「不过，好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妈又没有什么亲戚，模样也改变了不少，所以，已经没人认得她了！ 第1048页 「唉！」窦自力嘆一口气，说道，「离婚之后，本来还算稳定的，至少不用每天听到妻子和我妈吵架，安静了许多！就是……有点儿想孩子！唉……堂堂一个刑警队长，过得算是……唉……」 听到窦自力东一句西一句，吴秀敏却并不催促，终于，在一番耐心等到之后，窦自力这才再次进入了关键话题。 「我后来明白了，我妈之所以最终选择了曲梁，是因为她离不开那个岛，离不开那座老灯塔！」窦自力狠狠地抽着烟，菸丝瀰漫在整个审讯室。「这些年来，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去永进岛上看看！也真是奇了怪了，只要我妈一到岛上，好像她那浮躁的心情就能平静下来似的。 「浇浇花，钓钓鱼，每一次都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候，她还会跟我讲起一些过去的事情，说她和我爸怎样守护灯塔，开荒种地，还有遇到颱风之类的事情！ 「给我的感觉，这座岛，仿佛已经跟我妈融为一体了似的！我甚至想过，等我妈百年之后，不如将她葬在这里呢！」说到此，窦自力又意味深长地抽了口烟，这才无奈地说道，「可是，没想到，那个剧组一来，全都变了！ 「剧组到永进岛上拍戏的事情，我们之前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在饭店吃饭，偶尔听人说起过。当我知道，剧组到岛上，竟然是拍当年杀人案的，我当然非常气愤！我妈的创伤几十年都未抚平，可他们却又来无情的摧残，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动过，派当地混混去干扰他们的念头。可是，我仔细一想，却还是打消了！我妈妈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我派人去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可是，这件事事关我父母的声誉，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这电影将来要是拍出去了，对我们家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暗中观察剧组的那些人，开始寻找阻挠他们的办法与机会。 「有时候，我也会去到岛上，悄悄地观察他们的拍摄过程。我是侦察兵出身，对岛上的地形也很了解。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监视他们。 「我越监视，就越生气！」窦自力愤恨地说道，「他们拍得太离谱了！竟然含沙射影，把当年人们的胡言乱语编成了剧本，映射我妈妈才是真正的兇手！实在是太气人了！这要是让我妈妈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通过深入了解，我这才发现，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编剧蔡金达！所有的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而且，他还是蔡项斌的侄子。 「这个自私的小人！他想利用他那死去的叔叔，还有我父母的声誉，来实现他的事业！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说到此处，窦自力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眼神里亦是透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冷冽。 「不过，那姓赵的说得没错，不管怎么样，我好歹是个刑警，」窦自力略显神经质地说道，「我还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去杀人！所以，我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把他们拍摄好的影片销毁而已，」窦自力抬头之间，第二根烟已经抽完，可他还紧紧地攥着菸蒂不肯松手。「我算准了日子，一直等到他们快要杀青的时候，再动手，这样就会把他们的损失提升到最大！如此一来，他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重新拍摄了！ 「镇静剂的事也是对的。去年，我从一个小偷那里获得了大量的镇静剂，一直放置在证物室里，后来赶上有活动，就送过去集体销毁了！ 「可事有凑巧，有那么两桶落在了我的车上没被销毁，所以，我就把东西放自己家里了，后来家里事一多，我就给忘了。 「为了让我的计划更加稳妥，所以我想起了那两桶镇静剂来，将它们提前运到了岛上，并且算准时间，添加到了剧组的饮用水和饮料之中。 「唉！人算不如天算，我的计划本来挺简单的，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难以预料的意外！」 郭一航……郭一航…… 就在窦自力说到此处的时候，赵玉开始小声地默念着郭一航的名字。 「就是那个郭一航！」窦自力沮丧地说道，「都是因为他，我才犯下了如此万劫不復的大罪！」 耶…… 赵玉给自己竖了一下大拇指，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郭一航正是本案的关键变数。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了12点多，确定药效发挥之后，才摸进了他们的营地，去销毁影片！」窦自力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们的影片，除了摄影机和电脑外，还在云端同步备份。我要删的彻底，就得登陆云端，从那里删除。 「而云端的帐号和密码都在摄影师张成功的身上，所以，我需要先到张成功那里找到才行。当晚，张成功睡得很死，我就在他身上摸索，可摸着摸着……我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响动…… 「没想到，那帐篷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把我的所作所为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我看到他时，他嗖地就从帐篷里跑了出去。 「当时，我的脑袋是懵的！我只知道，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所以也跟着追了过去。当我追到外面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那个人是演员郭一航！ 「不知为什么，郭一航不但没有任何昏迷的迹象，而且还整齐的穿着衣服，后背上还背着个包儿，看那样子，好像正要准备离开似的！ 第1049页 「不过，郭一航可能也是吓坏了，没跑多久，他就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倒了！ 「然后，我就扑了过去，却没想到，他抄起一块石头砸了过来，打中了我的手臂。 「再往后，我们就打了起来，一直到最后，我才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给——勒死了！！！」 第0781章 致命的巧合 「我把郭一航勒死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窦自力继续讲述自己的犯罪经歷，「我自我感觉，他不应该那么脆弱，我只是想要把他勒晕而已！却没想到……或许，因为他有心肌炎的缘故吧？」 说到此处，窦自力迫不得已打了一个手势，又向吴秀敏索要了第三根香菸。 「人死了，我懵了一些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有过激烈打斗，他还把我的脖子抓破了！身上会有我的皮屑组织，指甲里也会有我的dna，如果尸检，必然会把我查出来。 「所以……我当时就想把尸体先处理掉，然后伪装成自然失踪的样子，只要人们找不到尸体，我就可以脱罪。 「谁知，在翻动尸体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应该是刚刚收到了微信之类。 「我担心那些信息对我不利，所以就仔细看了一下。嗯……手机是指纹解锁，我很轻松就把它打开了！可结果……」窦自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仿佛这一口下去，就能把整只烟都嘬掉似的。「结果，我却看到了令我惊奇的一幕。 「这一次，那个姓赵的又猜对了！有关乔如雪的事情，我都是从郭一航的手机上得到的！」窦自力讲道，「原来，郭一航是个娱乐卧底，他假装混进剧组当演员，实际上是在搜集娱乐圈的内幕，然后利用这些内幕上位！ 「因为和乔如雪谈过恋爱，所以他主要调查的，就是和乔如雪有关的内幕资料。手机的文档中详细列举了每一个欺负或陷害过乔如雪的人的罪状，内容详细至极，而且还附有电子资料。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过来，」窦自力不无苦涩地回忆道，「郭一航之所以会出现在张成功的帐篷里，乃是因为那个装有偷拍视频的优盘！当时，郭一航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的资料，就差张成功的优盘了！ 「如果他能把张成功的优盘带回去，显然会更加完美！所以，他穿戴那么整齐，必然是打算在盗取到优盘之后，离开永进岛的！却没想到……竟然和我撞到了一个点儿上！」说到此，窦自力悲愤地吐了个烟圈，无奈地嘆道，「唉！这世间有着那么多巧合，却偏偏让我碰上了最致命的一个！」 「那……然后呢？」话题已经进入到关键时刻，吴秀敏也忍不住催问了一句。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问一问窦自力，是不是因为手机上的资料，所以他才要大开杀戒的？ 「不……不不……」窦自力明白吴秀敏的意思，当即摇头说道，「当时，我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不可否认，当我看到那些资料之后，我的确动过那种心思，而且脑子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但当时，我虽然杀了郭一航，但还不至于……不至于……」 许友……许友…… 监听室内，赵玉又小声地嘚吧起了许友的名字来。 「那为什么……会……」吴秀敏打了一个手势。 「我知道，我知道！」窦自力又嘆了口气，这才继续讲下去，「郭一航死了，我的计划自然要做出调整！可是，我的目的不能有变，我必须的销毁他们的影片才行！ 「所以，我就背着郭一航的尸体回到营地，想先把影片销毁，然后再把郭一航抬到他们的快艇上，然后去销毁尸体！ 「可是，意外却再次发生了！当时，我正扛着郭一航回到营地，可那个道具师许友不知怎么的竟然醒了！他正在帐篷外解手，正好和我撞了一个正着！」 耶！ 赵玉攥了攥拳，庆祝自己又猜对了。 「我也不知道，许友看没看清楚，」窦自力说道，「反正是吓了一跳，然后转头就跑，而且一直朝码头跑去！ 「这一次，我是真的吓坏了！如果许友看到了我的模样，他要是跑了，我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了！所以，我赶紧放下郭一航去追。 「事先，我翻过郭一航的背包，知道他的背包里有一把信号枪。所以，我掏出信号枪就追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们一猜便知！」窦自力摇头说道，「许友虽然是醒着的，可镇静剂还是在起着作用，他跑得并不快，我没多久就追上了他，然后用信号枪打中了他，把他烧死了！」 说完之后，审讯室内外忽然陷入一片安静。 窦自力说得轻巧，可人们眼中，却全都浮现出了一个人被活活烧死的惨象。 「一切就那么开始了！」接下来，窦自力狠狠地咬了咬牙，「许友一死，我就意识到，我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一个人或许能用失踪掩盖，可两个人却不可能…… 「烧死许友的大火，彻底点燃了我心里的恶魔种子。通过反覆思考，用心琢磨，我最终发现，如果我还想脱罪的话，那就必须採取那个极端的计划，牺牲掉更多的人命才能做到！ 「如果我根据郭一航的资料，把那些陷害过乔如雪的人杀掉，然后再伪造成郭一航失踪的话，就可以把警方的视线转移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来，给自己完美脱罪！ 第1050页 「是的，我毕竟当刑警那么多年，对于警方的侦查手段和侦破能力还是有些把握的！」窦自力说道，「只要我把这个案子设计得足够复杂，警方便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而且，就算怀疑到我，只要找不到郭一航，也无法给我定罪！ 「此外还有一点，永进岛归我管辖，案发之后，我必然是主管刑警，会在第一时间进入现场，获得第一手资料。所以，但凡有什么疏漏，我也可以及时弥补！哪怕在现场发现我的脚印，也不会引起怀疑！ 「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我才最终决定，实施我的杀人计划！」窦自力又兇勐地抽了口烟，说道，「再者说，那些陷害过乔如雪的人也真是可恶至极，他们全都是人渣！为了利益，为了美色，他们连最起码的做人原则都不讲，根本不配活着！」 看到窦自力有些激动，吴秀敏赶紧命人给他倒了杯水。 可是，窦自力只对抽菸感兴趣，在把第三根烟抽完之后，这才继续供述道：「我用了半个小时做计划，然后就开始行动了！说老实话，我当时不但不紧张，而且还隐隐地感到了兴奋。 「在不远的几天之内，我竟然要侦破一起我自己犯下的案子，说起来，是不是有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尤其，是我在死人身上留下的那些线索！ 「我猜，警方肯定会认为，兇手乃是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这场谋杀！却谁也想不到，这么完美的计划，不过是我的灵光一闪而已……」 第0782章 不完整的供词 「哼……完美个屁！」监听室内，赵玉不屑地吐槽道，「尼玛看到案发现场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你丫有问题了，哼！」 赵玉这么一哼，旁边的领导们全都被他吸引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来自刑事厅的大组长，谈吐之中会有这么多感嘆词。 「计划开始之后，我杀的第一个是演员谢昊！」说话间，窦自力已经开始抽第四根烟了，「刀子也是从他们剧组里随便拿的，在割断了谢昊的脖子之后，他曾经有过短暂的挣扎，但很快就死掉了！ 「为了给警方留下线索，我就用郭一航的手机，把谢昊以前拍摄的一张电影香艷照片用蓝牙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并且将其改为了屏保。 「嗯……再下一个是张成功，这个简单，从山崖上往下一推就解决掉了！不过，我担心作为线索的优盘会发生损坏，所以将优盘塞到了他的嘴里，并且封上了胶带。 「当然，摔完之后，我又下去查看过，确认他的死亡之后才继续往下进行的。」说到这里，窦自力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冷静镇定的状态，虽然是在讲述杀人，却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在描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接下来是化妆师秦好！」窦自力抽着烟说，「这个也不是很难，背下山崖，按到水里淹死。我怕沾水之后不好书写线索，所以是在下水前写下的分子式！ 「本来，我想直接写头孢呋辛的，可为了增加点儿难度，而且显示一下我的化学功底，所以改成了分子式！ 「不过嘛……咳咳……」他咳嗽两声，说道，「不管写什么，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看看你们能不能联想到乔如雪的头上去！」 说完，窦自力又抽了几口烟，才继续说道： 「不过嘛……接下来的事情，稍微费了一些力气！要想吊死一个人，而且在没有滑轮的情况下，的确有些难度！ 「你们也想不到吧，在所有人之中，最费劲最困难的，就是处理导演钱进！那傢伙身子很重，我把他吊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开始剧烈挣扎，怎么也死不了！而我只能死死地拉拽着绳子，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当时，我还在担心树枝折断，或是绳子不够结实之类，总之……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钱进吊死！唿……」他重重地唿了口气，「当时出了一身汗，真的很不容易呢！」 掸掸菸灰，窦自力又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嗯……再下一个，就是那个女演员李倩了！她在电影里面饰演的角色太垃圾了，简直就是一个荡妇，我真恨不得把她也一併杀掉！」窦自力阴沉着脸说，「可惜，郭一航的记录上没有李倩的名字，说明李倩和乔如雪没有交集，我冒然杀了她，恐怕会影响我的计划！ 「当然，就这么放任不管也有些对不起她，所以我就把她也吊在了树上！只是给她暗地里多绑了一根绳子，而且脚底下还放了一架梯子！ 「李倩之后就是张勇！」窦自力又道，「张勇也一样，不在资料之上。所以，我就把他背到了花园，把他活埋了一下，仅是给他留了个出气孔而已！ 「之所以选择花园，是因为整个岛上，只有花园的泥土最为松软！」说到这里，窦自力沉吟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转而说道，「其实，我非常清楚，挖坑活埋会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可我最后还是那么做了！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这么多年的刑侦工作让我产生了某种强迫症，也或许是，我想要让警方把怀疑的视线转移到张勇的身上！反正……我就是那么做了！」 「那么……死亡方式呢？」吴秀敏问了一句，「也是出于同一个理由吗？」 「嗯……差不多吧！」窦自力回答得很干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在我的潜意识里面认为，如果死者死于不同的死法，会让案子显得更加棘手一些！而且，警方也很难判断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和先后顺序；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呵呵……说出来，可能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第1051页 「嗯……我之所以採用不同的死亡方法，还有一个私心！」窦自力神经兮兮地说道，「我想通过尝试不同的杀人方法，来获取一定的杀人经验，这样以后再遇到相似的案子，说不定可以有助于我破案什么的……呵呵……是不是听上去很扯？但我说的，都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 「那……」吴秀敏思考了一下，举手示意道，「还有两个呢？」 「好的，继续，继续！」窦自力把第四根香菸的菸蒂丢进菸灰缸，喝了口水，这才继续说道，「关于蔡金达，自然要给他一个特别的死亡方法以作纪念了！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所以，我不惜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他从营地背到了灯塔下面，然后用石头砸死了他！ 「你们这么聪明，应该能理解其中的喻意了吧？」窦自力仰起头，邪异地说道，「让蔡金达死在灯塔下面，一方面要告慰一下那个曾经守卫灯塔的父亲！另一方面，也是留给世人一个警告，灯塔不祥，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哼！我故意砸烂了蔡金达的脸，就是要让他再也没有颜面去见人！！」 说到此处，窦自力双拳紧握，显得异常激动。 「那……康乐明呢？」吴秀敏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是故意要留下他的性命的？」 「对！」窦自力回答得很干脆，「在开始行动之前，我就已经换上了郭一航的衣服和他的帽子。我和郭一航的体型轮廓相近，天那么黑，就算有倖存者，也会将我误以为是郭一航的！ 「留着康乐明也是这么一个意思！」窦自力冷冷说道，「我在一线干了这么多年，自然理解人证的重要性！如果留下一个活口可以指认郭一航，自然对我的计划非常有利！虽然有些冒险，但我认为，非常值得！ 「这一次，那个姓赵的又猜对了！我上岛的时候，就是把快艇停到了防风林外的礁石洞里面。所以，我是故意把康乐明逼到防风林才动的手！将他刺倒之后，我正好可以到礁石洞去取我的船！ 「再然后，我将快艇开到码头，把我的快艇和剧组的快艇用绳索连在了一起，又将郭一航的尸体抬到了我的快艇之上，并且绑上了石块。 「再往后，我开着剧组的快艇返回岸边，造成了郭一航驾船逃跑的假象。随后又开着自己的快艇去到外海处，把尸体抛进了海里！ 「我对曲梁一带的海域非常了解，抛尸的地方正好是个很深的海沟，根本无法打捞！而且，那一带有洋流经过，就算尸体漂浮出来，也会随着洋流……」 「嘭！」 谁知，窦自力话没说完，审讯室的大门便赫然被人用力踢开了。但见赵玉急眉火眼地从外面沖了进来，指着窦自力的鼻子破口大骂： 「奶奶个熊的！都这时候了，你丫还不说实话是不？」赵玉冲过来勐一拍桌子，吼道，「行啊，词儿编的不错，你倒是把你老妈摘得挺干净的啊！？我不明白，老太太已经骗惨了你，你却还要护着她吗？」 第0783章 最大的漏洞 「我说什么来着？」赵玉对着吴秀敏等人说道，「就不能让这傢伙缓过神儿来！看，才短短的两个钟头，他就又编出了一套新的供词来！」 「姓赵的，我已经招供了，你还想怎样？」看到赵玉之后，窦自力可是狠得咬牙切齿。 「想怎么样？当然是查明真相了白痴？」赵玉张牙舞爪，摆出了一副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姿态。 「我说得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窦自力亦是红了眼珠。 「信！我相信你的供词是真的，但是不全啊小子！」赵玉故意把脸贴近窦自力，兇恶地说道，「我问你，从永进岛到你说的外海抛尸点有多远？开着你的快艇，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窦自力不假思索地回答。 「放屁！」赵玉先是骂了一句，然后又连点头带比划地说道，「好！就算一个小时行了吧？你先开着两艘快艇回到曲梁岸边，放下剧组的一艘，然后开着自己的快艇再返回外海销赃！去一个小时，回一个小时，再加上从永进岛到外海的一个小时，你最快也得三个小时才行！可别忘了，你还要赶在案发之前回去，时间够吗？油儿够吗？」 「够，当然够了！」 「够个屁！」赵玉摆手说道，「我虽然数学没有及过格，但我知道，在时间上你是不可能来得及的！当晚，你12点以后才动的手，而且还是临时起意，现场做出的计划。你使用不同的方法杀害了7个人，而且还费力地留下了三个活口，用小拇指也能想到，你丫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窦自力，别装了！」赵玉不容反驳地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是当天上午7点多钟接到了报警，然后就跟随警员们上岛勘验现场去了！所以，你至少在7点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回到了曲梁！ 「所以，你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我劝你，说实话吧还是！」赵玉摊牌道，「把剧组的快艇开回曲梁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老妈刘彩云！刘彩云全程参与了你的谋杀大计！！」 「没有，根本没有我妈妈的事儿！一切都是我干的！」窦自力拍着胸脯保证，身体却因激动抖得厉害。 「干你个屁啊！」赵玉却一句不让地说道，「你老娘已经全都交代了都，你还矜持个什么劲儿？难道你忘了，谢昊录下的那个视频吗？我们已经还原了，谢昊看到的那个长头髮的女人，就是刘彩云！」 第1052页 「不是！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是！」窦自力仍然坚持。 「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说着，赵玉将一沓文件放到窦自力的脸前，说道，「这两个小时我们没有闲着，我们通过你家附近的监控探头，发现案发前一天的下午，你和你妈一起离开的家，一直到案发之后的上午9点，你妈才独自一人回家！」 「这又能证明什么？」窦自力摇头说道，「我妈可能是去朋友家了，也可能是去海上夜钓了！我们虽然一起出门，却并没有在一起……」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你们娘俩在家里睡觉？」赵玉大声喝问，窦自力终于语塞。 「行了！」赵玉摇头说道，「窦自力啊，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一个劲儿地在强调你的计划有多完美，可你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你最大的漏洞在哪里啊？」 「什么？漏洞？」窦自力不解。 「你最大的漏洞，就在于你是临时起意杀的人！你以为你用半个小时做出来的计划，就会天衣无缝吗？」赵玉摇头，「别傻了！好好想一想吧，你临时想出的这个计划破绽百出，根本经不住推敲！ 「是！我承认，如果我们无法将案子和你联繫起来，和几十年前的灯塔谋杀案联繫起来，或许一切都没问题！可一旦我们把目标转向了你，那你就输定了！ 「你们的不在场证明，你们的交通工具，你们的行动轨迹，还有岛上留下的菸头和脚印，这些，只要耐心调查，你们就会无处遁形了！」 「……」听到赵玉的话，窦自力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崩溃，默默地低下了头。 「还有一件事我也说过，你最大的失误，就是遇到了我啊！」赵玉得意地说道，「你可能会想到，案发之后会有专案组前来主持调查，可你却想不到来的人是我！你更想不到，我一上来，就会把眼前的案子联想到几十年前的旧案之上去！ 「告诉你，老子是专破老案子的专家！听说过棉岭大案吗？还有无头女尸案？像我这么优秀的大侦探前来调查此案，你也只能自嘆命运不济了……」 对面的监听室中，众领导听到赵玉的自卖自夸，均是感觉汗颜不已，他们虽然对赵玉的能力没有怀疑，可像这种脸皮厚比城墙的大领导，实属罕见！ 可能是对于这种自吹自擂也感到不太适应，没等赵玉显摆完，窦自力便兀自垂着头，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妈妈刘彩云也在岛上！」窦自力声音微弱地说，「在我误杀了郭一航之后，她也是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在我决定实施计划的时候，她曾经阻拦过我，但没有拦住！最后，是她把剧组的快艇开回的岸边……」 「唉！」听到此话，赵玉再度摇头嘆道，「窦自力啊，你的孝心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想要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听你编故事！」 「赵玉！你……你还想怎样？我该说的，全都说了……我妈年纪大了，而且脑袋有些煳涂，她虽然和我都在岛上，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她只是帮我开了快艇而已！」 「哼！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赵玉再度摇头，「活埋张勇的坑，是谁帮你挖的？蔡金达身体那么沉，你一个人能把他背到灯塔下面？给钱进上吊非常困难，也是你编出来的吧？尸检报告表明，钱进被上吊的时候，哏儿的一下就死了，压根儿就没有挣扎的痕迹！ 「拜託啦窦队长，我们是特调组，不是幼稚园！刘彩云到底帮你做了什么，我们早晚都会调查清楚的！」 「你……」窦自力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他紧锁着眉头，似乎在用心地思索着什么。 「哼！」赵玉冷冷一笑，道，「你心里肯定又在做数学题了吧？杀害7名死者，主犯必死无疑，而从犯呢？10年、20年还是无期徒刑？刘彩云今年61岁，不管怎么判，她都会在监狱里孤独终老了吧？ 「窦自力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身为刑警队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说到此，赵玉脸色一变，阴沉着说道，「郭一航有心肌炎，但心肌炎和心脏病不同，没有猝死的可能！作为身经百战的你，手头是有分寸的，怎么会那么简单就给勒死了？」 「你！！！」听到此话，窦自力浑身战慄。 「我们的专业人士计算过，灯塔下面，兇手用石块砸中了蔡金达的脸，乃是从距离地面1.6至1.8米之间，将石块用力砸下的！ 「我们要砸死一个人，必然会将石块举过头顶！如果换做是你，高度怎么也得超过一米九才对！ 「而且，石块在空中发生过侧旋，兇手应该是个左撇子！而你不是左撇子，你老妈刘彩云才是！窦队长啊，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你老妈刘彩云根本就不是什么——帮凶！！！」 第0784章 最终的真相 「不！不不不！真的跟她没有关系！」窦自力声音哽咽，眼泪夺眶而出，「人都是我杀的！是我！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帮我开了船……」 啪…… 赵玉将另一沓文件摔到了窦自力的眼前：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们的心理专家给刘彩云做出的心理评估报告，还有你前妻的证词！ 「刘彩云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并且有着一定的隐性暴力倾向！而你的前妻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和你的母亲在一起，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连她和孩子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所以才执意和你离的婚！」赵玉摇头说道，「窦自力，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第1053页 「不……不不……」说到此处，窦自力竟然失声大哭，整个身子都矮了下去，「不是我妈妈，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啊……」 「组长……」吴秀敏来到赵玉旁边，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提醒赵玉，窦自力的状态已经非常不稳定，不能再继续审问下去了。 「呜呜……」窦自力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啊……呜呜呜……妈！妈……」 噹噹当……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但见冉涛从外面兴奋地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快步跑到赵玉耳边，小声说道：「老大，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把窦自力认罪的视频给老太太看了，这一次，老太太终于全都招了！你赶紧过去听听吧，这一次，应该都是真相了！」 「唿！」赵玉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为了尽快查明真相，赵玉依样画葫芦，又玩儿了一招声东击西。 其实，从一开始，他真正的重点便一直是放在刘彩云身上的。他知道，窦自力毕竟是一线刑警，说话难免会有水分与顾忌，就算交代罪行，也不可能一五一十。 而刘彩云不一样，只要能让她的心理防线崩溃，警方才有可能获得最准确的供词。 起初，当赵玉第一次使用伎俩的时候，因为刘彩云不知道窦自力的真实情况，所以一直坚称自己是杀人兇手，想要自己扛下来，替儿子脱罪！ 可现在，当她听到窦自力的亲口供述之后，知道儿子已经招认，不可能脱罪之后，自然会陷入绝望，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如此一来，再加上曾可的规劝，刘彩云便全都招了…… …… 时光转会案发当天的晚上。 晚上10点，永进岛，剧组营地外的某处隐秘草丛之中。 「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让你靠近他们的营地！」窦自力小声地埋怨道，「你这样会让我们陷入危险的，你确定……刚才谢昊没有看到你吗？」 「不会的，不会的！」刘彩云小声地说道，「那人回头的时候，我已经跑了！不会看到我的！自力啊，不是下了安眠药吗？为什么还没有起作用呢？他们怎么还不睡觉？」 「没有那么快的！」窦自力解释道，「药效一个小时之后才会发挥效果，而且，那些人喝水的时间也不一样，咱们至少要等到12点以后才能动手！你听我的，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就别跟着参和了好不好？」 「好……好……」老太太虽然答应，但眼中却明显闪过了深深的担忧。 …… 两个小时之后，从张成功的帐篷里勐地窜出一个人影！那人吓得慌不择路，直接朝着灯塔方向跑了过去。 紧接着，窦自力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开始勐追此人。 「唿……唿唿……」 此人正是郭一航，他没命奔跑，一面跑还一面回头看了窦自力几眼。二人之间至少有着十米的距离，一时半会儿之间，窦自力不好将他追上。 可是，郭一航刚刚跑了没有几步，从草丛里面却赫然跳出一个人来，此人留着长长的头髮，甫一跳出，便伸出双手，直奔郭一航的脖子掐来。 「啊！！！」 郭一航吓了好一大跳，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等他转身再跑的时候，正好与窦自力撞到了一起。 郭一航也是吓坏了，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砸向了窦自力！窦自力挡住石头，然后二人发生了撕扯打斗。 他们从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窦自力的脖子还被郭一航抓破。不过，窦自力毕竟是高手，最终还是勒住了郭一航的脖子！ 然而，他刚刚勒住郭一航的脖子，半空中却赫然传来一声大喝： 「闪开！」 紧接着，窦自力便惊然看到，刘彩云竟然举起了一块大石头，勐力地砸将了下来。 「不不不……」窦自力惊吓之下，还是松开了手。 啪…… 大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郭一航的头上，鲜血喷溅之间，郭一航登时头颅变形，没了性命…… 「啊！」窦自力吓得摔在了一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刘彩云双手举着石头，宛若恶魔一般。 那时间，刘彩云奋力地举起石头，还想再砸！窦自力却赶紧扑了过去，拦住了她。 「不不不……不不不……你……你疯了吗？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啊你！？」窦自力懊恼地大声喝问，赶紧转回头查看郭一航，可那个时候，郭一航已经彻底气绝。 「妈！你疯了啊！为什么要杀人！死了！人死了！」窦自力浑身战慄，思维崩溃。 「自……自力！」刘彩云亦是打着冷颤说道，「他……他刚才看到了你，也看到了我……」 「那也不能杀人啊！」窦自力绝望地抓着头髮。 「不……不不……」谁知，刘彩云却恢復了几分镇定，眼神冰冷地说道，「我不杀他，咱们……咱们就露馅了！而且……而且……自力啊……就算咱们把他们拍的片子毁掉了，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有钱了，是不是还会回来拍的？可要是死了人，不就能阻止他们了吗！？」 「妈！你……你这是什么逻辑！？」窦自力万般悔恨地说道，「如果真想拍，换个岛，换个灯塔也能拍的！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啊……」 第1054页 「啊！？」刘彩云颓然地后退几步，脸上露出一股绝望。 「不行，不行了！」窦自力又勐抓了一阵头髮，开始翻动郭一航的尸体。 「自……自力……」刘彩云蹲下问道，「警察，能查出我们来吗？」 「妈！我就是警察！」窦自力飞快地摸索着尸体，很快从郭一航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优盘、快艇钥匙，以及一个三星手机。「我和他发生过打斗，他指甲里面有我的皮屑组织和dna，怎么会查不出来？」 「啊！？那……那怎么办？」刘彩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尸体……尸体必须得处理掉！现场也必须处理干净才行，不能留下半点血迹！」窦自力说着，手机屏幕一闪，上面闪出了一条微信留言。担心之下，窦自力赶紧打开他的手机查看内容。 手机需要指纹解锁，所以他用郭一航的手指解了锁。 结果，当他看到郭一航的手机资料之后，却不由得大为意外。简单地浏览了一下之后，他终于明白，这大半夜的，郭一航为什么会出现在张成功的帐篷里了！ 「自力……自力！那我们怎么处理呢？」刘彩云急得手足无所。 「没别的办法了！」窦自力说道，「你把尸体的血迹清理一下，把沾有血迹的泥土装进袋子，然后全都抖落到海水里面去！尸体和杀人的石头留下，等我把电影拷贝销毁之后，我就把它们抬上咱们的船，然后到外海去丢掉！只要警方找不到尸体，就只能按照失踪立案，而不是谋杀！ 「好在……」窦自力长长地嘆了口气，指着郭一航的手机说道，「这个人本身就是想要跑路的！待会儿，我开着咱家的快艇去外海抛尸，你则开着他们剧组的快艇返回曲梁，造成郭一航逃跑的假象……这样一来……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说话间，窦自力又翻找了一下郭一航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把信号枪来。 「哦……好……好！」听到此话，刘彩云似乎也看到了希望，开始按照窦自力的嘱咐，开始处理尸体与血迹。 窦自力则返回营地，继续去处理电影拷贝去了。 …… 一刻钟后，还在处理尸体的刘彩云听到动静，急忙转身观看，但见窦自力一脸惶恐地从营地跑了回来。 然而，刘彩云还未来得及张口发问，窦自力却伸手去解郭一航的衣服扣子，看那样子，似乎是想脱下的他的衣服！ 「自……自力啊！这是做什么？」刘彩云惊疑问道。 「妈！你不是想一劳永逸，让他们永远也拍不出来吗？」窦自力冒着冷汗，浑身哆嗦地说道，「我现在——有办法了！！！」 第0785章 恶魔的种子 暗夜笼罩下的永进岛上，一场罪恶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谢昊的脖子被窦自力一刀割断，人倒在地上痛苦挣扎，鲜血喷涌之间满目猩红。 帐篷门口，窦自力和刘彩云则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瞅着谢昊的挣扎越来越无力，一直到再不动弹…… 接下来，他们合力将张成功推下高耸尖利的悬崖…… 化妆师秦好被窦自力用力地按在水中，虽然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却最终还是没了动静…… 嗤的一声，绳子划过高高的树枝，导演钱进被蓦地吊到半空。他双腿乱蹬，苦苦挣扎，却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咽了气。 为了能将尸体一直吊着，窦自力跑到了钱进的脚下拖住，刘彩云则把绳索牢牢地系在了一棵树上…… 轮到李倩的时候，亦是依样画葫芦，只不过，在李倩被吊起来之后，窦自力在她的脚下加了一部梯子…… 活埋是个力气活儿，母子俩轮番上阵，仅用了十来分钟，便把活埋张勇的大坑挖好…… 再往下是编剧蔡金达，蔡金达体重较沉，可为了让杀人的效果更加理想，母子俩还是合理将他抬到了灯塔下面。 这一次，刘彩云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之意，捡起另一块大石头，卯足了力气向蔡金达的头上砸去，又是一击毙命…… 全都处理完毕之后，只剩下了康乐明一个，为了能够留下一个强有力的人证口供，窦自力不惜一刀扎醒了康乐明，然后将他逼迫到了防风林，最终才将其刺倒，让他误以为自己就是郭一航…… 于是乎，十个人全都处理完毕，只剩下了最后的收尾工作。窦自力到防风林外开着快艇回到码头。 母子俩合力将已经包裹好的郭一航的尸体抬到了他们的快艇上，接下来，窦自力开着快艇去外海抛尸，刘彩云则开着剧组的快艇返回了曲梁。 窦自力对曲梁一代的监控布防非常了解，所以叫刘彩云开到了一个没有监控探头的海滩，然后让她悄悄地躲进了一个公共厕所，一直等到天亮才走…… 另一方面，窦自力开着快艇来到外海的一个海沟附近，将郭一航的尸体，连同郭一航的随身物品，以及杀死郭一航的石头，还有那把杀人匕首，全都沉入了大海之中，毁灭了证据！ 当窦自力赶回曲梁海边放置快艇的时候，不过是早晨7点来钟而已，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吃过早餐，回警局上班去了！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刚一回到警局，便接到了永进岛上发生命案的消息。于是乎，他立刻组织人手，奔赴案发现场去了…… 第1055页 用窦自力的话说，当他跟随众多刑警抵达现场之后，他又把整个作案经过仔细过滤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当时的他还信心满满的以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可没想到，最终不过是一场空想…… …… 凌晨一点半，曲梁警局局长办公室内。 在获得了刘彩云的供词之后，孤岛杀人案的案情真相已经基本清晰。此刻，王成岗局长正在与赵玉等人商量着后续的处理事宜。 「感谢，感谢啊，赵组长！」王成岗局长紧紧握着赵玉的手，恭维道，「这一次，真的多亏了您！要不是您神探驾到，恐怕这件案子，真有可能沦为一桩无头悬案啊！所以，我代表我们曲梁警局，感谢了！」 「别客气，别客气！」赵玉得瑟道，「其实，我就喜欢这种有难度的案子呢！呵呵……」 「唉！」王局长嘆了口气，道，「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么一个样子，自力那孩子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有经验，怎么会做出这么煳涂的事情来呢！」 「对了……」说到此，赵玉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王局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在船上的时候，你本来是向着窦自力的，可到了后来，却为什么临阵倒戈了呢？不会是……因为那份dna比对文件吧？」 「嗯……」王局长抄起了自己的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可茶水太热，只好先吹了吹，然后才说道，「我呢，也就不跟您藏着掖着了！说实话吧！一开始，我真的挺气愤的，就算我知道窦自力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之后，我也根本不可能相信，兇手会是他！ 「而且，您的所作所为，也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所以，我暗地里告了您一状！嗯……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对不住了！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啊！」 「放心，明天一早，我也会跟你们省局告你一状的，那样咱们就扯平了！」赵玉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这……」王成岗顿时面如土灰。赵玉是中央特调组组长，如今破了案子，他告赵玉一下无伤大碍，可赵玉要是反过来告他一状，那可就足够他吃一壶的。 「开玩笑都听不出来吗？看你那怂样儿！说正事儿呢！」赵玉嘿嘿一笑，王成岗却是冷汗直冒。 「嗯……我看到dna吧，倒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着，王成岗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给赵玉看了一张相片，说道，「我想起多年之前，我和自力喝多了，他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情！诺，就是这个……」 赵玉接过手机一看，但见相片中是一个皮肤白皙，长得非常清纯的女孩子。 「原来，窦自力在復员之前，曾经在部队上谈过一个对象。」王成岗介绍道，「就是这个女孩子，她是文工团的文艺兵。当时，他们两个的关系处的非常好，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没想到的是，因为长得漂亮之类的原因吧，女孩儿最终选择了娱乐圈，并且参加了一些商业演出。从那以后，女孩儿的心气儿就变了，俩人因为志向不同而产生了裂痕！ 「再然后，就是很大众化的那种过程，女孩儿由变心气儿改成了变质，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一切都让窦自力悲不自胜，心如刀绞，伤透了心！」说着，王局长指着照片说道，「这张照片，我是从网上查到的，现如今，这个女孩子已经沦为了三流交际花了！ 「我想，自力他应该一直没有释怀罢！」王局长又吹了一口茶叶，说道，「正是因为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我才对窦自力产生了怀疑的！」 「哦……原来如此……」赵玉点头说道，「窦自力一直有个心结，所以，当他看到乔如雪的遭遇之后，会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与共鸣！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钱进等人产生了仇恨心理……所以……」 「组长！」吴秀敏说道，「在和窦自力交谈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严重的偏执、焦虑和暴戾倾向，这种倾向，多半是在长期的压抑之下形成的！所以，我认为，窦自力的心理问题，可能比刘彩云还要严重！」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赵玉摇头嘆道，「当妈的没有开个好头，儿子再优秀也必然会被她连累！」 「这倒是我们疏忽了！」王局长自责道，「要是我能早些注意到自力的问题，或许就不会有这桩不该发生的罪案了！」 「所以说，」吴秀敏说道，「对于我们刑警来讲，每年的心理评估是不能只走过场的！一旦警务人员心理失衡，后果比普通人更要可怕！」 「的确！」王局长嘆道，「今后，我一定吸取教训，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窦自力了！哦，对了，既然这样，那赵组长，咱们的案子，是不是已经可以进入结案阶段了？」 「理论上是没问题了，只不过……」赵玉说道，「作为你们曲梁警局来讲，似乎还有一件陈年旧案未能了结，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办了呢？」 「哦……哦……」王局长一拍脑门，这才蓦然想起，「您的意思，是当年的——灯塔杀人案？」 第0786章 dna真相 「组长，我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曾可站在刘彩云的审讯室门外，对赵玉问道，「刘彩云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所以，她应该会说实话的吧？她是当年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要她开口，真相就一定能大白天下了！」 第1056页 「嘿嘿，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了！」旁边的冉涛点头说道，「就凭永进岛上的杀人大案，这母子两个全都够判死刑的了！既然怎么都是死，何不一吐为快呢？」 「希望吴姐能一举拿下吧！」曾可祈祷般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又能破解一桩陈年冤案了！」 「不过……」冉涛摇头说道，「意义应该不是很大了吧？守塔人也死了，那个蔡项斌也死了！就算刘彩云说出真相，好像……」 「不是啊！」曾可说道，「如果守塔人是刘彩云杀的，那蔡项斌就是被冤枉的！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沉冤昭雪的话，也可以为其正名啊！怎么能说意义不大呢？」 「嗯，要我看啊！剧组拍摄的电影之中，或许有什么东西戳中了刘彩云的神经！」冉涛认真猜道，「所以，我更认为，刘彩云才是真正的杀人兇手！想一想，当年的蔡项斌可是一个刚刚遭受了海难事故的倖存者，就算没有身受重伤，可也不可能轻易地会被刘彩云的美貌吸引，而去强暴她吧！？ 「还有，如果是蔡项斌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在岛上等着警察去抓？为什么警察抓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为什么被捕之后，他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呢？」冉涛确定地说道，「怎么样，曾可，要不，咱俩打个赌？老大，你打不？」 「我打你个大头鬼！」赵玉瞪了冉涛一眼珠子，问道，「我的狗呢？」 「哦……哦哦……车上！车上了！」冉涛赶紧比划，「我总不能带着那么一条大狼狗在人家警察局里面熘达吧？放心，那傢伙能吃能拉能睡，舒服着呢！」 「组长啊！关于灯塔杀人案的事情，你怎么看？」曾可看到赵玉一直紧锁眉头，便趁机问了一句。 「不一定！」赵玉想了想，说道，「记得窦自力的供词里有提到过，每当刘彩云回到岛上，心情就特别放松吗？ 「想想吧，要是她和守塔人的感情不好，那么对于岛和灯塔来讲，给刘彩云带来的，应该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吧？」 「这……」听到此话，冉涛有些傻眼。 「嘿嘿嘿……」曾可趁机落井下石，「涛哥，还赌不赌？」 「嗯……老大，老大！」冉涛挠了挠头，没有理会曾可，而是转而向赵玉问道，「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啊！」 「吁……」曾可向冉涛做出了一个鄙夷的嘘声。 「我刚才又把整个案情仔细想了一遍！」冉涛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觉得，窦自力的杀人计划真的挺完美的，几乎没有破绽！虽然他和刘彩云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在当晚驾船出过海，可实际上，我们不能依此给他们定罪啊？」 「别说，」曾可亦是说道，「我以前在鑑证科呆过，我知道，菸头或脚印上要是没有明显特徵的话，是不能够判断出精准的时间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能够证明，丢弃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菸头和脚印，是属于他们母子俩的，可因为无法断定其精准的时间，所以还是不能当做有效证据来使用！」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冉涛附和，「如果窦自力和刘彩云牙关紧咬，死不承认，我们很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有！可是……老大的连环计，却奏效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哼！」赵玉冷哼一声，脸上却是得色尽显，「要不然，我怎么能当上你们的组长呢？告诉你们吧，其实，我跟窦自力玩儿的，就是一场心理战！说白了，只有两个字——方寸！」 「方寸？」 「对！」赵玉得意言道，「从怀疑窦自力之后，我就看得一清二楚，窦自力的算盘打得太精明了，只要找不到郭一航的尸体，我们就对他无计可施！ 「所以，我才决定铤而走险，利用一套连环计来打乱他和刘彩云的方寸！」赵玉掰着手指说道，「谢昊捕捉到的视频，李倩拿枪指着窦自力，张勇跳船逃跑，还有让曾可做剪辑视频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我精心设计好的！ 「其目的，就是要让窦自力方寸大乱！当他乱了方寸之后，他就会主动地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重大漏洞，我才会像疯狗一样咬住他不放！让他心虚露怯，来不及静下心来思考别的！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找到机会！」 「哦……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曾可说道，「说实在的，当时在指挥船上，看您说话的样子，我都害怕呢！」 「不过……最致命的一击，」赵玉继续显摆道，「还是最后的那张dna比对！说起这件事来，可是真的多亏了高法医！虽然，窦自力的身份跟案情看似无关，可一旦窦自力知道，自己不是守塔人的孩子之后，那种心理落差，足以让他就范了！」 「对！的确是够勐的！」曾可附和道，「窦自力甚至想要和灯塔一起毁掉呢！不过，说起自杀来，组长那一招儿也是真够厉害了，一个从那么高跳下来的人，竟然还能救下……」 嘭…… 曾可正神采飞扬地说着，监听室的大门却忽然被一个人用力撞开，但见王成岗局长急匆匆地跑出来，大声吼道：「坏了，坏了！刘彩云崩溃了……」 他一面喊着，一面朝手底下的警员们急促地命令道：「快……快喊大夫，叫救护车……快！」 啊？ 赵玉三人大感意外，亦是赶紧冲进了审讯室。结果，只见刘彩云痛苦地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情况异常紧急。 第1057页 一位值守的警员不明状况，赶紧上前压住了刘彩云的身体。 「别乱动！」吴秀敏大声命令道，「快，解开她的衣领和裤带！」 说着话，她打开旁边的急救箱，将一卷绷带强行塞到了刘彩云的嘴里。这时，刘彩云不停地抽搐着身体，白眼翻起，似乎已经丧失了意识。 「哇……好像……失禁了……」正在解裤带的警员喊道。 「别慌，别慌！」吴秀敏急忙从急救箱中掏出注射器，然后熟练地配置药品，然后给刘彩云注射了下去。 很快，王局长带着医护人员赶来，然后将刘彩云抬上担架，往医院送去了。 「组长！」吴秀敏擦着额头冷汗汇报导，「可能是神经性癫痫！真是大意了！刘彩云没有身份，我根本不清楚她的病史啊！」 「那……她认了么？」曾可插嘴问了一句。 吴秀敏摇头：「刚刚提到这个话题，她就受不了了！来得太突然了！不过，我已经给她注射了安定，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她的精神状态令人担忧啊！」 「赵组长，在呢！」谁知，这边正在一片忙乱之间，高发财法医却带着他的美女学生，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曾可一见美女学生，顿时一阵脸红。 「怎么了这是？救护车也来了？」高发财指着外面问道。 赵玉这才赶紧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高发财。 「嗯！既然杀人案已经侦破了！那也不用太过着急了！」高发财说道，「至于几十年前的旧案子，慢慢来！喏，我这里有一份dna比对资料，说不定对你们有什么帮助呢！」 说着，高法医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赵玉。 「哦！说起来，真是谢谢你了！」赵玉想起了做假资料的事情，急忙说道，「要不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那窦自力是不可能招供的！」 「赵组长，这一份资料也是有关窦自力的，只不过……」高发财皱着眉头说道，「这一份真实的比对报告，可能比假的那份更震撼呢！」 「嗯？什么……什么意思？」赵玉好奇地接过文件，认真查看起来，结果，当他看到报告最后的比对结果之后，登时怔在了那里。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好奇，全都上前观看。这一看之下，全都吃惊非小，张口结舌，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法医！你确定，这一份是正确的，不会出什么差错？」赵玉拿着资料问道。 「我比你们还不相信，所以一共比对了三遍！」高发财点头，「百分百确定无疑！窦自力和蔡金达并非叔伯兄弟，而是——亲兄弟！！！」 第0787章 第四次 「这不可能吧？亲兄弟！？」冉涛的脑袋转不过弯，眉毛快要拧成麻花。 「这么说……」曾可琢磨着说，「如果窦自力和蔡金达是亲兄弟的话，说明蔡金达的父亲和刘彩云……」 「老高！」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刘彩云和窦自力……」 「我拖了这么久才过来，就是因为在比对他们母子俩的数据！」高发财点头说道，「经检验，刘彩云确为窦自力的生母，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哇！没想到，几十年前的案子，竟然这么复杂？」冉涛拍着脑门，「刘彩云竟然和蔡金达的老爸有一腿？守塔人死得真够窝囊的！」 「不！」吴秀敏说道，「窦自力的口供里有提到过，说蔡项斌在出事之后，蔡家人曾经到岛上骚扰过刘彩云，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太可能吧？」冉涛说道，「你想啊，蔡项斌就是因为强暴刘彩云才被判了死刑！难道……蔡家人还敢把刘彩云怎么着吗？那样的话，刘彩云再告他们一状，蔡家的男人们岂不就全都完蛋了？」 「或许……还有别的可能！」赵玉琢磨着说道，「比如……蔡项斌不老实，敢偷大嫂！蔡金达是蔡项斌所生，而窦自力的老爸也是蔡项斌……」 「我的天吶！你……你都说了什么？」冉涛大摇其头，「就连到处留情的我都看不过去了！给自己的大哥戴绿帽子吗？还有跟刘彩云只一次就能中标？这蔡项斌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从理论上说，是有可能的！」高法医言道，「可惜蔡项斌和蔡金达的父亲都不在了，我们无法获取到他们的dna数据，没有办法检验！」 「从时间节点上看，二者皆有可能！」曾可眼睛紧紧盯着高法医的美女学生，故作认真专业地说道，「根据窦自力的出生日期来看，和蔡项斌强暴刘彩云的时间吻合！可如果是在此之后，蔡金达的父亲也到岛上实施了强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倒是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吴秀敏说道，「在此之前，我专门负责调查灯塔案的情况，根据我的了解，我觉得窦自力和蔡金达是蔡项斌所出的可能性非常小！ 「第一，蔡项斌是一名海员，在别人家的渔船上帮忙。而蔡金达一家是经营渔产品加工的，两口子经常在家，形影不离。所以，蔡项斌想要跟自己的大嫂偷腥，似乎有些困难。 「第二，蔡金达的父亲是老大，蔡项斌是老四，他们之间的年龄差着13岁。蔡金达的母亲与父亲同岁，那么蔡项斌得是什么口味，才能看上这个比自己大13岁的大嫂呢？ 第1058页 「第三，你们也都看到蔡金达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了吧？」 「呵呵……一看你就没有经验！」冉涛故意挑刺地说道，「戴绿帽子是不分长相的！在这件事上，也可能是大嫂勾引的小叔子嘛！蔡项斌年轻力壮，少不更事，禁不住诱惑也是常理！」 「怎么？看来你有经验呗？」吴秀敏张嘴就是呛火，「还到处留情呢，看来，以前没少给别人戴绿帽子吧？」 「你……」冉涛要急。 「嗯……」赵玉赶紧插嘴打断道，「那会不会，在蔡项斌出事之前，蔡家人和刘彩云就有通姦的可能呢？」 「不会的！」吴秀敏立刻回答，「我了解过，在出事之前，蔡家人和守塔人夫妇并无来往，彼此都不认识的！不过，根据守塔人亲属的回忆，守塔人在那一方面的确是有些问题的，要不然，他和刘彩云应该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啧啧啧……」赵玉摇头嘆道，「唉！真想不到，戏里还会有戏，窦自力和蔡金达到底是谁的孩子？」 「要是蔡金达有个同胞的兄弟姐妹就好了！」高法医说道，「我们至少可以化验出来，他是不是他父亲的孩子！」 「没有，蔡金达是独生子！」曾可摇头。 「咳！其实也不难，」冉涛出主意道，「我们可以直接找蔡金达的母亲问问，戴没戴绿帽子，老太太肯定知道！」 「傻瓜……换做是你，你会说吗？」吴秀敏摇头，「要我看，蔡金达的父亲死了不到五年，如果开棺的话，说不定还能提取到dna组织！」 「那也太麻烦了吧？」曾可摇头，「再者说，就算证明了谁是谁的儿子，跟案情也没关系吧？我们还是不能知道，当年灯塔案的真相啊？」 也对！ 曾可的话算是说到了点儿上，赵玉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点头说道：「所以，说一千道一万，关键点还是在刘彩云本人身上！但愿，她的病情能很快恢復过来吧！吴姐啊，你是心理专家，刘彩云口供的事，还得你来解决！」 「放心吧，组长！」吴秀敏领命，「我这就去医院……」 「冉涛……」赵玉趁机说道，「这大半夜的，吴姐一个人去，你丫放心吗？赶紧的，陪着一块儿去！」 「哦……好……」冉涛虽然答应，却非常勉强。 「曾可！」赵玉转而对曾可说道，「我现在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办，过来……」 曾可凑到赵玉跟前，赵玉对他小声地叮嘱了些什么。 「啊？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曾可皱眉，「那可是……」 「少特么废话！」赵玉骂道，「出了事我担着！再说，灯塔案死了那么多人，你这么做，咱们也算积点儿阴德了懂不懂？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好……」曾可点头之后，先是依依不捨地看了看美女学生，这才赶紧按照赵玉的嘱咐去办了。 「赵组长！」这时，高发财对赵玉说道，「吴探员说得也对，5年以内的尸体，还是能够提取到有效dna的，如果真的需要开棺，我可以效劳！」 「呵呵呵，谢了老高！不过……」赵玉笑道，「还是不用了！要是连这么点儿小屁事都查不清楚的话，我这特调组组长也就别干了！放心，那么多当事人都还活着，还怕不知道谁是谁的儿子？再者说，处理绿帽子问题，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呢！」 「嗯……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高发财意外。 「非常简单，明天一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赵玉笑道，「放心，有了答案，第一个告诉你！」 「好……那我们明天也过来，好好欣赏一下赵组长的好戏！」高发财沖赵玉抱了抱拳，然后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此后，赵玉又找到王成岗局长，跟他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曲梁警局，回宾馆睡觉去了。 结果，当他刚刚打开房门进屋之后，脑中的系统便传来了结束声音。 由于侦破了孤岛杀人案，这一次的「艮离」卦，他的完成度达到了惊人的187%！更是一口气得到了20件隐形浏览器，可谓收穫颇丰！ 按道理讲，案子已经结束，赵玉应该停止开卦，好好休息休息才对。然而，为了获知当年灯塔案的真相，他还是又开了一卦。 结果，这新的一卦又让赵玉感到意外了。 没想到，他竟然又开出了一个——「艮离」卦！ 第0788章 滴血认亲 为什么？ 赵玉一屁股坐在床上，脑门上画满了问号。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系统已经连续四天开出了一模一样的「艮离」卦。 这…… 事到如今，赵玉对卦文的重要性越发关注，如果不是基于对卦文的分析，他也不会那么确定，孤岛杀人案跟窦自力有关！ 可是，如今窦自力已经认罪了，那系统又开出一个代表着朋友的「离」卦，是个什么意思呢？ 赵玉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觉得「艮」卦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孤岛杀人案已经结束了，可当年的灯塔杀人案又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既然能够开出「艮」卦，说明在新的一天里，案情还会有新的进展。 可是，对于「离」卦可是越来越说不清楚了。难道……自己又会结识新的朋友？还是……这个「离」卦依然代表着窦自力？在窦自力身上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事情？ 第1059页 啧啧…… 本来，赵玉已经非常睏倦，可看到这不可理解的卦文之后，他不得不强打精神用心思索。 少顷，他又把新开出的副本奇遇位置比对了一下，这下可好，当副本奇遇的位置一出来，他登时觉得脑袋更加混乱了。 副本奇遇竟然指向了500公里开外的某处，根本就不在曲梁地区。而发生的时间，则是晚上八点一刻。 我的天！ 这又是个什么鬼？ 为什么副本奇遇会指向了500公里开外？ 难不成……那里又有新的罪案发生？ 可是……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赫然间，赵玉的手机响了。寂静深夜，铃声突兀，而赵玉又正在用心思索事情，竟然又是吓了一跳。 打开一看，但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谁呀，这是？ 赵玉看看表，现在都快半夜三点了，这个时间，谁会给他来电话？ 别介！ 赵玉不由得有些后悔开了新的一卦，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么晚的来电，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又是什么紧急情况，需要立马行动的…… 不过，电话一直在响，不接也不成。于是，他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餵？哪位？」 「餵？我听说……赵大组长又破了大案子了，恭喜啊……」电话里赫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女人声音。 「我去！」赵玉腾地从床上蹦起，「苗……苗喵喵……怎么是你啊？」 赵玉万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苗英打过来的。自从纽西兰回来之后，赵玉一直盼着苗英能与自己联繫，却没想到直到今天，电话才终于打过来。 「哇……奶奶熊呢？怎么没有听到？」电话里传来苗英的笑声，「看来，当了官儿就是不一样了，变文明了么？」 「奶奶个熊！亲爱的，你在哪儿了？回来了？事儿解决了？想死我了可……」赵玉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呵呵呵……」苗英银铃般的一笑，说道，「放心吧亲爱的，差不多都解决了！过两天就能回去了！怎么样，北迁的恶魔案你还没动了吧，看来，我终于能赶上一次了！」 「太好了！我刚刚把永进岛的案子解决了，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北迁追兇！」赵玉大为兴奋。 「好！嗯……最近过得怎么样？估计没少惹事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个文明人了，怎么能老惹祸呢？嚯哈哈……」赵玉哈哈大笑，「喵喵啊，你可想死我了！等你回来，我可得好好伺候伺候你……」 「哼！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你……呵呵……」 接下来，二人互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 苗英告诉赵玉，说金融战争的事情已经开始，由于我方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已经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将自顾不暇，所以不会再担心什么被报復的事情了。 因此，苗英一家在海外的任务已经结束，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国了。而且，苗英说，她还准备了一个惊喜给赵玉，见面之后，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赵玉则开玩笑似得说，该不会是老丈人又给弄了一瓶红酒吧？二人哈哈大笑。 随后，他们还聊了聊案情，赵玉把他大破永进岛杀人案的英雄事迹声情并茂地讲了一遍，听得苗英都快入了迷，只恨自己没有身在现场。 「既然这样，那你明天用什么方法，可以给他们滴血认亲，搞清楚谁是谁的儿子呢？」苗英好奇地问道。 「嘿？不愧是我媳妇啊！这都被你猜到了？」赵玉哈哈大笑，「明天，我还真的给他们准备了一场滴血认亲呢！」 「行，有你的！不告诉我是吧？」苗英数落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大战三百回合，床上和浴缸里都行！」赵玉趁机尿性大发，引来苗英一通责骂…… …… 次日清晨，高发财法医没有食言，一早带着他的美女学生来到了曲梁警局，准备参观赵玉所谓的好戏。 谁知，他来的早了一些，赵玉还没到，他们只好去到会客室，边喝茶边等待。 美女学生名叫张培培，虽然大学毕业没有多长时间，却已经成为了高法医的得力助手。 「高老师，我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给赵玉他们提供那份假资料呢？」张培培说道，「要是窦自力万一没有招供的话，会让我们很麻烦的！」 「什么假资料？」高发财气定神闲地说道，「哪里有假了？我化验的结果，证明窦自力和蔡金达有亲近的血缘关系，事实证明，他们就是亲兄弟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嗯……如果不是呢？如果窦自力真是守塔人夫妇的孩子，您还会帮助赵玉作假吗？」张培培郑重地问道。 「呵呵……」谁知，高法医忽然笑了，「培培啊，你还年轻，有些事需要经歷了才会懂得！」 「我是在担心您呢！」张培培认真严肃地说道，「虽然结果是理想的，但是我对赵玉的做法非常不齿！高老师，我们身为警务人员都是庄严发过誓的，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怎么可以肆意妄为呢？造假证据的话，那可是犯罪啊！」 「呵呵……」高法医仍然微笑着说道，「培培啊，你说得没错！我呢，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过，你认为，赵玉今天会用什么办法，能把窦自力和蔡金达的身份验清楚呢？」 第1060页 「嗯……不……不知道啊！」张培培皱眉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刘彩云身上吧？」 谁知，张培培刚刚说完，门外面便赫然传来一阵喧譁。喧譁中，还夹杂着赵玉的声音。 高发财急忙沖张培培打了个手势，然后放下茶杯来到了门外。 但见赵玉一手拉拽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快步往审讯室而去。被他拉拽的两名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哎？高法医，来了啊？」赵玉看到高发财以后，急忙问候了一声。 「赵组长，您这是？」高发财看到那两名男子并不认识，遂问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赵玉指着两名被打男子说道，「我本来是想来一场滴血认亲的，可没想到我一番晓以大义之后，这俩人已经招了！所以，窦自力和蔡金达的身世已经搞清楚了！」 「啊？」高发财有些发愣，美女张培培亦是莫名其妙。 「哦……看我这脑子！介绍一下，」赵玉指着两名被打男子说道，「这位是蔡金达的二叔，那位是他三叔！现在，他俩人已经交代了，在当年蔡项斌被判死刑之后，他们哥仨不止一次去过永进岛上找刘彩云谈判！ 「而且还有一次，他们谈崩了之后急了眼，就合伙儿干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蔡家老大还把刘彩云给那个了！所以，答案已经出来了，蔡项斌没有给他大哥戴绿帽子，窦自力和蔡金达，全都是蔡家老大的儿子！」 「这……」高发财拧着眉毛，心里嘆道，这个赵玉还真是个奇葩，自己想得那么复杂的一件事情，他只用拳头就给解决了！原来，他所说的「滴血」认亲，居然是这么个认法…… 第0789章 紧急命令 「所以，第一种猜测是对的！」赵玉意气风发地说道，「因为蔡家兄弟对刘彩云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刘彩云才会那么生气！她之所以要亲手杀掉蔡金达，可能也是有原因的！唉！真是作孽啊！作孽！」 「高老师，高老师！」这时，张培培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高发财的衣角小声嘟囔道，「您看看，您看看啊，怎么能这样做呢？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嗯？」这么近的距离，自然没有逃过赵玉的耳朵，他立刻抻着脖子，沖张培培不客气地怼了一句回来，「你是那根葱啊？我哪儿不合规矩了？」 「嗯……」张培培吓得向后一退。 「培培……」 高发财赶紧拦在了张培培跟前，可倔强的女孩还是不服气地对赵玉说了一句：「你……你打人！刑讯……逼供！」 「呦？」赵玉一瞪眼珠子，宛若凶神恶煞。张培培没怎么着，被打的两个人却是浑身打了个冷颤。 「好啊小妮子，竟敢质问起我来了！」赵玉开始撸袖子。 「小赵，小赵……」高发财看到苗头不对，急忙劝阻。 「来来来……」赵玉撸好袖子，指着两名被打者，理直气壮地说道，「让当事人来告诉一下事实真相，来，说话啊？」 赵玉一吼，两人再次浑身一抖。 蔡金达的二叔急忙点头如捣蒜地说道：「没有，我们骑三轮摔着了，脸上都是摔的！跟这位警官没有关系！」 「是啊！是啊！」三叔亦是点头附和，「我们特别配合警方工作，这位警官找我们一谈，我们就主动交代了！」 「唉！真是作孽啊！」二叔的鼻血孩子不停流淌，可他却装出一副很感慨的样子说道，「我大哥真是过分了！竟然搞大了刘彩云的肚子，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 「是啊，是啊！」另一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装作风轻云淡地感慨道，「真是多亏了警方明察秋毫，还给了我们一个真相啊！」 「行了，行了！」赵玉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的，到审讯室做笔录去，把你们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记录一下吧！」 说完，他故意走到张培培的跟前，几乎贴到她的身上，就差一个壁咚。随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张培培则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哆嗦，她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警察是赵玉这个样子…… …… 几分钟后，警局办公室内。 「组长？竟然这么简单？」曾可挠头说道，「蔡金达的二叔和三叔知道这件事情，你动了动拳头就给解决了？我……我们昨天还想开棺呢竟然！」 「他们交代，当年蔡项斌出事之后，他们哥仨找到岛上，想要跟刘彩云谈判，要她更改口供，救老四一命！」赵玉说道，「可是，刘彩云不答应，一直坚称，兇手就是蔡项斌！ 「后来，谈着谈着谈崩了，事情就没有控制住，动了手！撕扯之间，刘彩云的衣服被扯坏了，然后……他们哥仨见色起意，就把刘彩云按倒在了地上，并且做了那样的事情！ 「完事之后，他们担心刘彩云身上留有他们的液体证据，所以还强行给她做了清洗，并且威胁她，要是再不同意他们的提议，以后还来…… 「我估计，刘彩云应该受了很大的刺激，然后迫不得已逃离了永进岛，远走他乡的吧！」 「我的天！」曾可撅嘴，「做了清洗都怀上了，这蔡家老大的能力，也是没谁了吧？」 「那哥俩说，老大做了第一次之后，可能是上了瘾！后来应该还背着他们去过的！」赵玉说道，「但只是猜测而已！」 第1061页 「虽然老大是事实，可是……这哥仨也全都有罪吧？」曾可气愤地攥拳，「那可是强暴啊！」 「窦自力是老大的孩子，至少可以说明，老大是有罪的！」赵玉说道，「在我给他们『滴血』验亲的时候，老三一直声称他没真来，只是在旁边搭了把手！但老二就不一样了，那傢伙的眼神不对，虽然拒不承认，但好好审审，应该有问题的！」 「嗯！我这就通知王成岗局长，让他严加审讯，一定把事实真相弄清楚！」曾可义正言辞地说道，「就算强姦罪是几十年前犯下的，依然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没关系，吴秀敏那边来话了！」赵玉说道，「刘彩云的情况已经稳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继续审讯了！刘彩云是当事人，只要她肯说出真相，哪个也跑不了！」 「嗯，对！」曾可嘆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如果窦自力知道他和母亲合力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行了，该面对的早晚得面对！」赵玉说道，「还是说正事吧，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不会吧，组长！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曾可微微一笑，「不但完成任务，不留痕迹，而且还会让它看上去是个意外！」 「好……那就好……」赵玉想了想说，「哦，我听说，王局长联繫海警队，要去打捞郭一航的尸体去了？不是说，那里是条海沟吗？」 「嗯……对！虽然机会不大，但是按照程序，不管多么困难也要尝试一下的！王局长昨晚就去海警队了！」曾可摆手示意，「可能今天上午，就要带着窦自力去指认位置呢！」 「唉！但愿能够找到吧！」赵玉摇头嘆息，「七条人命，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和每一次结案之后一样，在这场孤岛杀人案之中，赵玉依然找不到明晰的是非点，死的人身背污点，生前坏事做绝！兇手杀人自是罪大恶极，令人髮指，可背后却又有隐藏着引人深思的原因。 如果单单从法制的角度去看待，或许谁是谁非还能清楚，可若是从道德角度出发，赵玉却感觉一片困顿茫然。 接下来，就在赵玉和曾可等待着进展的时候，赵玉的手机响了，电话是联络官陈铎打过来的。 「餵？赵组长啊！紧急命令！」刚一接通，电话里便传来了陈铎急不可耐的声音，「明天上午8点之前，你们必须返回刑事厅报导！注意，是你们特调组的全体成员，一个也不能少！」 「不会吧？」赵玉忽的想起了自己的卦文，忙问，「又特么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跟你报告了吗？我这边还在收尾呢！还有一件旧案没有查清！」 「放心，是好事！」陈铎说道，「明天上午，刑事厅将举行隆重的记者招待会，是关于无头女尸案结案的！这可是刑事厅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各级领导都来参加，作为当事人的你们，怎么能少呢？」 「无头女尸案吗？记者招待会？什么意思？」赵玉皱眉，「让他们等两天不行吗？」 「我的天，你说什么呢……」陈铎刚说了一句，一个女人便快速地抢过电话，对赵玉说道，「赵玉！我是焦国凤，赶紧的，放下手头的任何工作，明天一早必须回到刑事厅来！ 「还有，作为特调组组长的你还要准备一份至少20分钟的讲演稿，主要是关于无头女尸案侦破的，让你的组员给你写，写完马上给发给我看，我给你校正一下！」 「焦……焦处长？」赵玉听出了焦国凤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明天的这场招待会必然非同小可。 「玉啊，先恭喜你又破了永进岛的案子，不过，收尾工作就交给他们当地省厅处理吧！」焦处长强调道，「你和你的人必须得赶回来，无头女尸案曾列为我国特级大案，一直备受各界关注，所以，你这次的侦破给我们刑事厅争了大光，厅长大人非常高兴，特意准备了这次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我们要向外界高调宣布结果。 「明天，宣传部、电视台、全国最大的新闻媒体还有相关单位都会参加，一定要准备好你的讲演稿！赵玉，你和你的特调组，就要出名了！」 「哦！」赵玉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然后逼格震天地问了一句，「姐啊，那我那转正提干的事儿，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0790章 一路向北 一路北上，赵玉的路虎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天空中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雪。公路上车辆稀少，一片冷清，除了汽车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在户外工作的人影。 「冉涛，你就少说两句吧！」赵玉一面开着车子，一面对后座上的冉涛说道，「你现在赶紧睡一觉，下午就轮到你开车了！」 「唉！这都是命啊！」冉涛无奈地说道，「我这几天不干别的事了！除了开车就是遛狗！」 「汪汪……」后备箱里的大亨好似有灵性地叫了两声。 「可惜了！」吴秀敏埋怨道，「从早上的观察报告来看，刘彩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要是诱导一下的话，应该就能知道全部真相了！我担心，省局来的那些人不了解案情，万一那句话又刺激到了刘彩云，恐怕……」 「是啊，组长！」后座上的曾可说道，「刑事厅要召开这么隆重的发布会，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咱们呢？有点儿措手不及啊！好多收尾工作都不好做了！我这报告也是捉襟见肘啊！」 第1062页 「报告好说，只要把我的正面形象突出出来，高大尚外加英雄威勐，神探无敌就差不多了，当然，你要是再夸夸我有多么爱岗敬业，废寝忘食，团结同事，生死置之度外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听到赵玉的大言不惭，三个人全都汗颜无地。 「不过，招待会的事吧……」赵玉舔着脸说完，又道，「其实陈铎早就告诉我了，只不过，当时正忙着案子，没当一回事罢了！我也没想到，会搞这么大！」 其实，别看赵玉平日里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一旦站到聚光灯底下，脑门就会冒汗，心头也会打颤。 究其原因，可能是上辈子自己做惯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吧？所以，感觉突然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无所适从似的！总感觉那些端着摄像机，然后咔咔用闪光灯照他的人全都不怀好意，想要揭露和曝光他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冉涛倒在曾可的腿上，美滋滋地说道，「咱们特调组这次可是露了大脸了！当初破了无头女尸案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老大，你说，这一次除了表彰之外，咱们能分到多少奖金啊？我一直想换辆奥迪q5来着，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啊？」 「哼！瞅你那德行！开好车，就是为了泡妞是吧？」吴秀敏趁机揶揄道，「你呀，忘了我们都是干什么的了！我刚才在车座上发现了三根40厘米长的头髮，而且染成了紫色，我记得这种头髮。大家快来猜猜，冉涛把谁给上了吧？」 「我靠！姓吴的，你怎么就是跟我过不去呢？」冉涛噌地直起身子，沖赵玉作揖解释道，「老大，你可得相信我，我都是为了公事！那天在金海，我为了获得乔如雪的口供，所以载了她一程，我们可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你了解我，要是我真想把乔如雪推倒的话，也会把地点放在酒店，绝对不敢从老大的车上乱来的！」 冉涛知道赵玉对车子极为在意，所以解释得非常卖力，脑门上冒了汗都。 「头髮是夹到坐垫下的把手上的，乔如雪必然出于一种躺倒的姿势……」吴秀敏却是落井下石，「真噁心！车上还有条大狼狗呢！你竟然当着狗的面，跟乔如雪……哎呦……我都不敢想了！」 「冉涛！太气人了！」赵玉一拍方向盘，把冉涛吓了一哆嗦，只听赵玉吼道，「有好事也不跟哥们分享一下，乔如雪好泡吗？身材咋样？电话多少？」 「我倒……」吴秀敏用额头轻轻地撞了撞玻璃…… 就这样，众人插科打诨，开着玩笑，朝首都方向开去。 从曲梁到首都一共1200公里，他们是上午10点出发的，就算开得再快，也只能到今夜晚间才能抵达。 这一次，赵玉终于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晚上八点，他们的车子正好经过副本奇遇指示的发生地点。原来，系统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知道他们今天必然要远程赶路。 不过，这一次赶路的心情和以前不同。永进岛杀人大案虽然侦破了，但是因为走得急，好多收尾工作还来不及处理。这一路之上，众人也都在惦记着案情的进展，非常想要知道审问刘彩云的结果。 省局的审讯专家是中午才到达的曲梁警局，所以，等他们做好准备的话，就算审讯进展顺利，也要等到天黑才能知道结果。 不过，临走之前，赵玉已经交代过王成岗局长，不管调查工作有什么进展，都要他及时向自己汇报。 王局长亦是遵守约定，把今天的工作情况及时发送了过来。 赵玉猜得不错，蔡金达的父亲和二叔，全都参与了当年对刘彩云的强暴事件，只不过，蔡金达的父亲实施犯罪的次数较多，致使刘彩云怀上了窦自力。 虽然他的三叔没有脱掉裤子，可一样参与了犯罪，所以同样有罪在身，只不过比另外两个较轻一些罢了。 当然，这种时隔三十多年的犯罪，真正处理起来，还需要走很多程序。但是，蔡家兄弟不管死了也好，活着也罢，终将得到法律的制裁。不管过了多少年，也一样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另一方面，在窦自力的指认下，当地海警已经派出了专业潜水艇去打捞郭一航的尸体，但可惜的是，当地海底地形太过复杂，他们最终还是被迫放弃了！ 不过，虽然郭一航的尸体没有找到，但窦自力和刘彩云的犯罪事实确凿，铁案如山，这母子俩，亦是要接受公正的审判。 除了这些，由于本案案情已经水落石出，朝海警局那边也已经在配合家属认领尸体。 赵玉知道，虽然自己没有亲临现场，但可想而知，现场会是怎样一片悽惨景象！是的，纵然钱进、张成功、秦好等人蒙蔽良心，做过坏事，但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生命，仍然令人唏嘘感嘆。 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 不觉间，赵玉又想起了黄皮笔记本上的这段话。在经歷了这么多大是大非之后，对于这段话的理解，让赵玉更加深刻自省。 曾几何时，赵玉也有过和窦自力一样的心态，认为自己当了执法者，就拥有了审判罪恶的权利。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作为执法者，需要做的是客观公允地去对待问题；而作为刑警而言，就更应该保持好自己的心态，不能意气用事！否则的话，一旦心理失衡，所造成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就像窦自力那样…… 第1063页 接近傍晚的时候，空中果然飘起了小雪，不过，雪落地面即化，并不影响汽车行驶。 一路上，赵玉基本都是让冉涛开的车，自己则趴在后座上睡了一个舒服。 由于车子开得顺利，不到七点，他们便已开到了副本奇遇指示的范围内。 赵玉看了看地图，那个地方叫做封店，乃是温西市的一个县。此处距离首都还有300多公里，反正天也黑了，他们也不用急着赶路，于是在赵玉的要求下，冉涛将车子驶离高速，开进了县城。 赵玉知道，距离曲梁如此遥远的一个小县城，在这里发生的副本奇遇，自然和案情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由于今天开出的卦文乃是「艮离」卦，他还是隐约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遇到些什么？ 第0791章 遥远的真相 「火锅鸡？」曾可摇头说道，「头一次听说呢！好吃吗？」 「我们秦山也有火锅鸡，不过，看样子好像不太一样！」赵玉看着菜单上的图片说道，「秦山那边都是煲汤和养生为主，看这边好像挺辣的感觉！」 「嘿嘿！看来，我还算有资格给你们介绍一下了！」饭店中，冉涛指着菜单介绍道，「这是温西这边的特色，别处都吃不到的！鸡肉先炒再炖，口感特棒。据说，是从川菜改良过来的，整个北方地区，只有温西这边做得最好，也算是发扬光大了吧！」 「那……辣不辣呢？」曾可忙问，「别太辣了好不好？」 「先生，我们这里有鸳鸯锅，一半辣的，一半黄焖的，您都可以尝尝！」服务员热情地介绍道。 此处是一家名为「0317」的小火锅店，赵玉和地图仔细比对过，今晚将于八点一刻发生的副本奇遇就在这里。 这倒不错，此时正好赶上饭时，赵玉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等待奇遇的到来。 「那好，就来鸳鸯锅！」赵玉打了个响指，然后又点了凉菜和啤酒。 「哎？老大……嗯……」冉涛看到赵玉拿酒，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得不咽了下去。 「干嘛？」赵玉瞪了他一眼，「你不准喝！待会儿接着开车！」 「老大，拜託！我开了一天了，昨晚在医院看守刘彩云，也都没睡呢！」冉涛吐槽，然后指了指吴秀敏，「吴姐也会开车，又不喝酒，干脆，待会儿让她开吧？」 「甭想！冉涛，职责分工，你是外勤，我是心理师，你开！」吴秀敏不可能给冉涛这个面子。 「那……」 冉涛把目光转向了曾可，曾可急忙抄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说道：「我驾照还在实习期，不能开高速的！」 「哼！越来越不要脸了！」冉涛郁闷地把啤酒放到了一边，瞪了曾可一眼。 赵玉看了看四周，火锅店面积不小，装修也不错，但因为位置偏僻，而且外面下雪的缘故，大厅里没有多少吃饭的客人。 只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桌六七个人的食客而已，那些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可举止都挺斯文，喝酒说话，全都柔声细语，稳稳噹噹。 火锅鸡是那种老式的铜锅炭炉，点火需要一些时间，在众人落座之后，不由得又唠起了嗑。 「组长！」吴秀敏最先说道，「你一直在研究五大悬案，那么……你不会不知道，这封店是什么地方吧？」 「封店？」赵玉微微一愣，「怎么了？」 「真不知道吗？」吴秀敏摇头说道，「白山水库啊！白山水库就是属于封店县管辖的！五大悬案之一的水库碎尸案，就发生在这里啊！」 「哦……」赵玉这才想起，说道，「最后，兇手是个护林员是吧？精神有问题？」 「对！」吴秀敏说道，「而且，破案的过程，官方一直保密呢！」 「为什么？」曾可问，「案子破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嗯……我曾经也试图询问过！」赵玉说道，「但没有获得权限。只是听小道消息说，案子是被一个有特异功能的人给破的！」 「哇！好悬啊！」曾可笑道，「要是特异功能可以破案的话，还用咱们特调组干什么？」 「嗯……」这话说到了赵玉的短处，他在思考，自己的奇遇系统算不算是特异功能呢？ 「不管怎么说，案子破了就好！」吴秀敏言道，「现如今，五大悬案，只剩下了三个吧？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讲，北迁恶魔案，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悬案呢！」 「无风不起浪！恶魔案绝对有问题！」赵玉说道，「要不然，我那位前辈，也不会把它写到黄皮本上去！」 「对的！9名死者，都是以同一种方式坠落死亡，从时间和范围上讲，不可能没有问题的！」曾可附和道，「要不然，这件事早就被人遗忘了！」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热气腾腾的火锅端到了桌子上，火锅鸡香气四溢，令众人食慾大增，胃口大开。 「哇，好香啊……」曾可忍不住赞嘆了一句。 啪…… 这时，饭店的正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两个人来。 当先是一名中年男子，该男子身穿呢子西服，大约四十来岁，生得剑眉星目，格外精神。 此人身高一米八零，留着小平头，身子笔挺，走路如风，一看就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名长相憨实的年轻人。年轻人个头略矮一些，从动作表情上看，他应该是个跟班。 第1064页 二人进得饭店之后，便径直走向了屋角的一张小桌。那年轻人则伸手招唿服务员，也点了一锅火锅鸡。 「唉！好久没有吃到正宗的火锅鸡喽！」那中年男子脱掉呢子西服，露出了一件笔挺的花格衬衫。 「老总，来啤的还是白的？」年轻人问道。 「呵呵呵……吃火锅鸡当然要喝啤的了！」中年男子爽朗一笑，伸手向服务员问道，「老闆，有凉啤酒没有？」 「哎呦，你这话说的，大雪纷飞了都，怎么还能喝凉的呢？」服务员笑着说道，「您要是非得喝，我只能拿几瓶到外面给您冰镇一下去了……」 说完，几人相视而笑。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也不好再失礼地看下去，便扭回头来。此刻，距离奇遇发生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并不能确定，奇遇到底会来自哪里，以及哪一个人的身上。 「来吧……尝一尝！」这时，曾可帮赵玉倒好了醋料，并且夹了一大块鸡肉放在了醋料之中。 谁知，赵玉架起筷子正要品尝，手机却忽然响了。 滴滴…… 滴滴…… 赵玉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消息，只好放下筷子，打开手机查看。谁知，看不多时，他默然怔在了那里。 「嗯……组长，怎么了？」曾可看出不妙，忙问，「出事了？」 「不是！」赵玉轻轻摇头，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刘彩云已经交代了！这个……是她的供词！灯塔案的所有真相，已经全都清楚了！」 「啊！？」众人一惊，急忙凑到手机跟前观瞧。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吴秀敏看完之后，颓然地坐了下去，「如果事先给我一百种可能的话，我也猜不到……」 「是啊！」曾可亦是一脸凝重，「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否认！我也一样猜不到！」赵玉抄起酒瓶，对口吹了一大口，说道，「蔡项斌，可以沉冤昭雪了！只不过……」 …… 时光转回35年前的永进岛上，暗夜无声，灯塔上熠熠发光的明灯，照射在烟波浩渺的大海之上，为过往船只指明了正确航向。 可谁又知道，就在灯塔之下的休息室里，却赫然传来了急促的男女喘息之声。 刘彩云被蔡项斌压在身下，身体扭捏，却陶醉其中。那时候，她的心理极其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背叛自己的丈夫，可另一方面却又禁受不住心中如火的渴望…… 刘彩云嫁给守塔人之后，与守塔人在岛上生活了6年，可这六年里，她虽然活得自在，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女人该有的滋味。 原来，守塔人幼年受过伤，没有了男性的功能。别说生儿育女，就是连最起码的生理问题都没办法解决。 而在结婚之前，守塔人并没有把这个严重的问题告诉给刘彩云，为此，他一直倍感羞愧，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妻子。 不过，由于岛上一直没有来过外人，刘彩云虽有不甘，却也只是自嘆命运，逆来顺受，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然而，自从他们从海里救上了一个年轻俊朗的海员之后，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其实，当刘彩云和丈夫一起把蔡项斌从海中救起的时候，她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后来在帮助蔡项斌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身体。 而正是那一瞥之间，让年轻貌美的刘彩云怦然心动，也让年轻气盛的蔡项斌看到了机会，二人产生了短暂的暧昧。 随后，耐不住寂寞的刘彩云，趁着深夜丈夫熟睡之际，竟然悄悄地来到了蔡项斌的住处，与其发生了关系。 然而，刘彩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一路尾随至灯塔，并且看到了那令人崩溃的一幕…… 第0792章 不惹事不叫赵玉 在经歷了一番激烈的风光旖旎，翻云覆雨之后，身体几近透支的刘彩云自然不敢留在蔡项斌处过夜，便匆匆地穿上衣服，趁着夜色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然而，她做梦也想不到，当她返回卧室之后，竟然看到了梦魇般的一幕，让她一生无法磨灭。 只见守塔人用自家的菜刀，抹断了自己的脖子！等刘彩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血流满地，咽气多时！ 原来，正如外人传说的那样，守塔人的确有虐待倾向，只不过，他虐待的对象不是刘彩云，而是自己！ 他因为生理上的残疾而深感自卑，每每发作，都要想尽办法来虐待自己。而这一次，当他看到刘彩云为了一个船员而背叛自己之后，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创伤，从而选择了自尽！ 刘彩云跪倒在守塔人的尸体跟前，痛不欲生，却欲哭无泪！一瞬间，她悔恨交加，万念俱灰！ 此后，她拿起了掉落在地的菜刀，准备追随自己的丈夫而去！然而，面对着高高扬起的菜刀，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恨自己，却又不甘心！悲愤之中，她还为此记恨上了那个勾引她的男人蔡项斌，认为蔡项斌也得为她丈夫的死负一定责任！ 所以，想着想着，想了很久，她竟然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她把带血的菜刀上的指纹抹去，然后悄悄地来到蔡项斌的住处，趁蔡项斌熟睡之际，在上面留下了他的指纹，并且还将守塔人的血，抹在了他的身上…… 第1065页 第二天，她趁着海事局前来接人之际，上演了那出栽赃陷害的一幕，生生将蔡项斌冤枉成了杀人兇手！ 菜刀上的指纹、蔡项斌身上的血迹以及刘彩云体内的「静」液，都让蔡项斌百口莫辩，最终被判死刑，坐进了大牢。 在此之后，刘彩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饱受心理刺激，每每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以及被自己冤枉的蔡项斌，便感到深深的不安，每日生活在惶恐之中，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再后来，气势汹汹的蔡家兄弟又找到岛上与她谈判，却没想到，蔡家兄弟居然对她做出了那种不人道的事情，令刘彩云倍受羞辱。蔡家兄弟还威胁刘彩云，如果她敢告发，那他们就会杀了她，来个鱼死网破！ 于是，刘彩云为了逃命，只得收拾了一下东西，乘小船离开永进岛逃活命去了。 此后，她先是遇到了一支远洋船队，在船上做帮工。可工作了没有多久，便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后来，甚至连孩子都是在船上出生的！所以，刘彩云才给窦自力取了一个海生的名字！ 有了孩子之后，刘彩云自然不能再在船队里待下去，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得去窦家庄投靠了一个远房亲戚。 此后，在这个亲戚的撮合之下，刘彩云嫁给了刚刚死了媳妇的窦佑林。刘彩云不是不知道窦佑林的情况，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孤苦无依，为了能给孩子一个名分，她迫不得已委曲求全。 可惜，好景不长。窦佑林又懒又馋，还是酒鬼，经常打骂刘彩云娘俩，在饱受逼迫之下，刘彩云不得不又一次选择了离开，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根据刘彩云亲口所述，她心里一直非常清楚，关于守塔人的自杀，有罪的是她自己，而并非蔡项斌。 当初，如果不是她欲拒还迎，不守妇道的话，蔡项斌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可是，在某种私心的驱动下，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做出了陷害蔡项斌的事情来。 其实，说到底，她就是太自私了！她担心，丈夫因为自己红杏出墙而羞愤自杀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她将再无面目见人，被世人戳透嵴樑。所以，她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多少年来，刘彩云毫不怀疑地认为，孩子就是蔡项斌的！她也知道，蔡项斌坐牢之后没过几年，便因病离世了！所以，为了寻求某种安慰或是赎罪，她对孩子倍加呵护，将他抚养成人。 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良心理状态，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孩子，使得窦自力性格乖戾，脾气暴躁，心理阴暗，这才犯下了这起天大的案子！ 一直到最后，省调查员也没敢把窦自力和蔡金达是亲兄弟的事情告诉给刘彩云，担心刘彩云得知真相之后，会再次崩溃。 而鑑于窦自力的精神状态也不稳定，也同样没有告诉给他。 就这样，一起发生在35年前的灯塔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了！可是，故事的过程，却令人唏嘘感嘆，意味深长。 没想到，蔡金达的剧本上所写的三种推测，全都是错误的，杀死守塔人的兇手，既不是蔡项斌也不是刘彩云！ 「要是……」曾可木然地说道，「要是放在今天的话，守塔人是否死于他杀，应该很轻易可以检测出来的！那样，就不会有蔡项斌的冤案了！」 「刘彩云这种心理现象，也是有解释的！」吴秀敏亦是表情凝重地说道，「这叫做自责心理下的目标转移，也就是说，刘彩云之所以去陷害蔡项斌，不光是处于个人的自私。她还在潜意识里转移了自己的愧疚，认为如果蔡项斌成为了杀害丈夫的兇手，她自己的愧疚就会减轻！这些看似荒诞，却符合刘彩云当时的心理……」 吴秀敏说话时，其他人已然陷入一片沉默。 芳香四溢的火锅，兀自咕嘟嘟地冒着气泡，可是，却无人动一下筷子去品尝。 在得知灯塔案的真相之后，众人都觉得心头有些堵塞。这件案子，本来会有很多种结果的，可他们偏偏遇到最糟糕的一种。 刘彩云陷害他人，又亲手杀了那么多人，其行径十分恶劣，令人愤慨，可在她的悲惨遭遇之中，却又存在着令人同情的一部分。 世态炎凉，人心难辨。 看来，世间事就是这样，任何事物都不能简单的用是非对错来区分。 「好了！」看到气氛不对，作为组长的赵玉自然要说上几句，他端起酒杯开解道，「各位，不管怎么说，两件案子全都水落石出了！不管是蔡项斌也好，还是郭一航、钱进那些人也罢！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抓住了兇手罪犯，我们……做得很好！所以……」 说着，赵玉端起了酒杯，说道：「看开点儿吧，永进岛的灯塔已经倒掉了！灯塔的倒掉，就是告诉我们要往前看！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来呀！干杯！」 说着，赵玉站起来，把酒杯高高举起。 「对！老大说得对！」冉涛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哈哈，一想起明天的发布会我就兴奋得不得了！托老大的福，这下我冉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是啊！跟着组长有肉吃！」曾可爽朗碰杯。 「对！组长说得对！」吴秀敏亦是大声说道，「不管案子的结果如何，只要能把真相查明，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以后，我们也会更加努力！」 第1066页 「来！干杯！」赵玉总结完毕，四个人一起碰杯。 谁知，碰杯之后酒还没喝，从旁边的酒桌上忽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喂！小点儿声不行吗？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啊！太没礼貌了吧！」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曾可急忙拱手道歉。 然而，赵玉却狠狠地瞪了曾可一眼，然后伸手去抄起旁边的塑料凳子。 冉涛深知赵玉的脾气秉性，眼瞅不妙，他急忙上前阻拦，口中急急念道：「老大，别……」 然而，冉涛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玉将塑料凳子随手一扔，直接丢在了对方的餐桌之上…… 第0793章 好好吃鸡不行吗？ 虽然是随手一扔，可赵玉暗地里还是加了力道的。 随着「啪」的一声，凳子将沉重的火锅砸倒，滚烫的火锅汤四处迸溅，鸡肉滚落一地，其他像餐具酒杯之类，更是砸了一个叮噹乱响，一片狼藉。 啊…… 喔喔喔喔…… 一桌人急忙向后跳开，虽然没有被热汤烫到，却也是溅到了不少油点。 「餵？你特么找死啊！」七名大汉立刻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兴师问罪，「是疯子吗？喂！」 七个人指着赵玉叫嚣，可赵玉却连脸都懒得转回去，依旧稳稳坐在座位上，闲情逸緻地用筷子夹了块鸡肉品尝，就好像刚才没那回事似的。 曾可和吴秀敏坐在远端，俩人面面相觑，同样对赵玉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刚才的声音的确大了一些，如果理论起来，他们是理亏的。 可是，他们根本不了解赵玉，赵玉是那种没有机会都要制造机会惹事的主，怎么能轻易吃瘪呢？ 「老大，就不能好好吃鸡吗？嗯？」冉涛见赵玉岿然不动，毫无反应，只好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丧气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来，顶在了那七个人的面前。 「玛德！」七人中的一个，已经抄起了一把塑料凳子，想要回敬一番，可突然看到冉涛暴起之后，却又吓得停止了手中动作。 咔咔…… 冉涛侧头活动了一下筋骨，骨头咔咔作响，登时让七个人心头一紧，面露怯色。 原来，这七个人不过是机关单位的公务员，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都是斯文人，并非社会混混，根本没打过架。 而冉涛生得鹰眉虎目，高大威勐，厚重的衣服也挡不住他那练过健美的爆炸体型，所以，他甫一站起，便把七个人震了一下。 「唉！」冉涛也是赶鸭子上架，无奈地嘆口气后，遂扬起手臂问了一句，「哪个先来？快点儿，我这儿一口肉都没吃，饿得很呢……」 「……」冉涛这么一说，七个人更加心怯，谁也没敢乱动。 而坐在对面的曾可和吴秀敏却下意识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看那样子，好像在担心溅自己一身血似的。 「别墨迹了！你们这么多人呢！要不一起上？」冉涛攥了攥拳头，拳头亦是咯嘣作响。 如此一来，对方更加忌惮，闷了半天，才有个胆大的站出来，对冉涛吼道：「好！有种的，你们给我等着！有种别走！」 说完，七个人竟然匆匆地抓起自己的衣服和皮包，往门口走了。其中一个，甚至还颤颤巍巍地打开自己的钱包，给服务员结了帐。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临走，那人又嚷了一句，这才全都逃也似地跑掉了。 「奶奶个熊！什么玩意儿啊这是？」赵玉吐掉了嘴里的鸡骨头，郁闷地说道，「一帮废物！七个大活人，竟然都能跑？我也是醉了！」 「唉！老大啊，不是我说你，」冉涛郁闷地说道，「他们不过是让咱们小点儿声而已，又没有什么恶意，扔凳子干嘛啊？还能不能好好吃鸡了？」 「哦……」赵玉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那这样吧，冉涛，把衣服脱了，咱俩比划比划行不行？我这好几天都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嗯……喂，涛，涛涛……干嘛去？」 「洗手间，洗手间……」冉涛飞也似地跑了。 转回头来，赵玉又将视线转向了曾可和吴秀敏，二人赶紧端起碗来挡住脸，然后快速吃鸡…… 「唉！」赵玉丢掉筷子，举起酒瓶，对口狂饮。右腿则踩在旁边的凳子上，好似土匪恶霸一般。 「喂，老总，老总……别……别啊……」 谁知，赵玉正在喝酒，身后却又传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听到声音，赵玉放下酒瓶，回头观瞧，但见坐在角落里吃饭的那位中年男子，竟然已经快步朝自己走来。而那位长相憨实的年轻人，则在苦苦阻拦。 什么情况？ 赵玉仔细看了看，但见这个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眉宇之间透露着愤怒。 「老总，咱们还有事儿呢！犯不上为这种人置气呀！」小伙子苦苦规劝，那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犹豫，已经走了一半，却不再向前。 「我尼玛，这又是什么鬼？」赵玉瞥了他们一眼，想都没想，直接竖了一个中指过去。 「哼！自作孽不可活！」那中年男子见状，一把推开年轻人，直接来到赵玉跟前，并且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这世界上，我最讨厌的有两种人！」中年男子冷冷地说道，「第一，流氓！第二，臭流氓！我觉得，如果世界上没有这两种人的话，会变得更清净一些！你说呢？」 第1067页 「哦，那你为什么还不自杀？」赵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他已经看出来，这中年男子并非善类，却还是尿性十足地怼了一句回去。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你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跟刚才那些人道歉；第二，跟我道歉！要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啊！」赵玉先是对着大门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又沖此人笑着打了一个敬礼，「对不起！」 「嗯？」中年男子一愣。 「嚯哈哈哈哈……」赵玉却是忍不住仰天大笑，用中指指着中年男子说道，「我已经按着你说的道了歉了！你丫可以滚蛋了，嚯哈哈哈哈，龟儿子，跟老子玩儿，你还嫩点儿……嚯哈哈哈哈……」 看到赵玉笑得快要抽筋，曾可和吴秀敏连连摇头，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这哪里还是一位堂堂的特调组组长？ 「你！」中年男子这才领悟，赵玉是在耍他，顿时怒目圆睁，喝道，「原来，你不光是臭流氓，而且还是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简直，就是极品！」 「多谢夸奖，呵呵呵！」赵玉抱拳拱手，恭敬地说道，「你现在也有两件事情需要做，第一……」 赵玉话没说完，那男子便恼羞成怒地一脚踢来，赵玉一直留意着他，赶紧平地跳开。谁知，虽然看上去是轻描淡写的一脚，可赵玉的凳子还是平着飞出老远，啪的一声摔在了柱子上。 哇…… 赵玉暗地里吃了一惊，这男的是坐在凳子上踢腿的，竟然还有这么强劲的力道，看来…… 赵玉还未来得及多想，那男子嗖地窜到赵玉面前，一拳擂向了他的脖子。 拳风猎猎，赵玉瞬间感觉到了一股不可阻挡的罡风扫过。他急忙举起双手格挡，却万没想到，那男子不过使了一个虚招，右手顺势轮圆，竟然把一个塑料凳子，自上至下砸来，想要直接把赵玉罩在里面。 赵玉也不是省油的灯，急忙单拳朝天，使了一个街霸里面的沖天拳出来。 啪啦…… 拳头穿过凳子腿重重砸在凳子面上，由于中年男子力道兇勐，这一拳下去，赵玉竟然把坚硬的塑料凳子给砸穿了！拳头穿过凳面，把整条凳子全都套在了胳膊上！ 「我靠！」赵玉大骂一声，立刻一脚飞出，直奔男子小腹。 中年男子动作敏捷，在轻巧的躲开之后，一个箭步前沖，便与赵玉斗在了一处。 这时，上洗手间的冉涛回来了，刚一回来，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不会吧？老大啊，这又唱得哪出？」他面如土灰地说道，「想要好好吃个鸡，咋就这么难呢？」 第0794章 急眼 中年男子身手不凡，不但动作迅勐，而且威力甚大。 赵玉的胳膊上套着一个塑料凳子，行动非常不便，打了两个回合之后，他见无法躲开对方的攻击，干脆把胳膊一竖，将凳子迎着中年男子撞来。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挥起拳头直击一拳，拳头在击中塑料凳子之后，随着啪啦啦的声响，那凳子竟然被生生暴为了两半，巨大的力道传来，赵玉登时向后倒退，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 好厉害！ 赵玉暗自一惊，真没想到，这个人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喂！够了啊！」冉涛眼瞅赵玉只落下风，赶紧抬起胳膊前去阻拦。 谁知，那男子不知怎样转换了一下身形，竟是在出其不意间一把抄住了冉涛的胳膊。 啊！？ 冉涛大惊失色，赶紧挣扎，却是为时已晚。那男子顶胯翻肘，一个背口袋使出，便将冉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熟练的一拧冉涛胳膊将其反剪，然后便想骑在他的背上。 「奶奶个熊！」赵玉岂能让冉涛吃亏，立刻蛮牛般冲撞了过来。 中年男子似乎忌惮赵玉的力量，不得不松开冉涛，躲到了一边。 赵玉又一个前扑上抢，再一次和中年男子厮打在了一处。这一次，赵玉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进攻变得更加犀利。 然而，对方挡驾躲闪，从容不迫，纵然在赵玉狂风暴雨般的击打之下，非但毫不慌乱，而且伺机反击，打的赵玉非常不爽。 坏了！ 赵玉心头越发不妙，怪不得这个人说话如此傲气呢，原来是真有本事！ 啧啧……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硬茬子！ 给赵玉的感觉，此人可不光是身手了得那么简单，他出手的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每一次都能打到赵玉的痛处，让他阵脚大乱。更恐怖的是，这个男子的进攻方式，竟然让赵玉想起了兰丁岛上那个特工来！ 中年男子的打斗方式，和特工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道……这个人…… 「该死！我就不信了！」冉涛从地上爬起来，撸了撸袖子，还想冲过来和赵玉双战对方。 「冉涛，闪开！别搀和！这是我跟他的事！」赵玉一面与对方搏斗，一面喝开了冉涛。 「这……」冉涛一阵为难，可命令在此，他不得已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跟着中年男子来的小伙子亦是有些着急，看着二人越斗越狠，他也急得脑门冒汗，原地跺脚。可是，没有得到中年人的命令，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帮忙。 这时，中年男子在躲开了赵玉的爆拳之后，一击直取赵玉咽喉，赵玉抬手格挡却被对方抄住了手腕！ 第1068页 赵玉赶紧身体一转，一个后踢腿过去，逼开了对方。 就这样，眨眼之间，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 然而，赵玉心里清楚得很，要不是他跟苗英学过正规的搏斗技巧，恐怕早就被对方打得体无完肤了！这男子的招数新奇，而且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招都让赵玉冷汗直冒，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啪啪啪…… 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赵玉的痛处，越打越兴奋，渐渐地，他张开拳头开始主动出击，打得赵玉越发被动…… 「给我打！杀啊！」 谁知，就在赵玉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从门外忽然又杀进来了一大帮人来！ 这些人手里拿着铁棍，一个个宛若凶神恶煞，竟然都是之前那七个人喊来的救兵，这是要来找赵玉算帐了。 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杀进饭店之后，却赫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赵玉和中年男子打斗兇狠，惊天动地，竟然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叫来的帮手不到十人，在加上之前的七个，饭店大厅内，顿时变得人山人海，异常热闹。 「就……就是他扔的凳子，不过……」之前的某人指着赵玉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意外。 啪…… 中年男子又一拳头过来，直奔赵玉面门，赵玉躲避不及，只好用双手抵挡。然而，对方势大，这一拳下去，还是把赵玉打了一个趔趄出去，正好与刚刚冲进来的一个拿着铁棍的人撞在了一起。 「嘿嘿嘿……」拿铁棍的大汉嘿嘿一笑，准备暗中使坏，把赵玉推到圈子里面去。 谁知，气恼之下的赵玉回手就是一拳，嘭地击在了此人的脸上！此人二话没说，一头就撞在了厚重的门玻璃上，待到反弹回来，早已人事不省！ 再看那正门上的钢化玻璃，竟然已经咔咔地裂出了数道裂纹。 啊！？ 冲进来的人们全都吓傻了，谁也没有想到，赵玉的拳头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虽然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却没有一个敢冲过来报仇。 「你！」中年男子见到赵玉狂暴，亦是怒不可遏地勐冲过来，再一次与赵玉狠狠厮打。 这一次，中年男子似乎使出了全力，动作变得更加犀利迅勐，几个照面之下，赵玉脸上、前胸还有肩膀全都中了拳头。 哇呀呀…… 彻底撕破脸皮之后，赵玉的戾气也上来了！这一次，他不光是旋风腿连环踢，而且还使出了他拿手的流氓招数，几个回合之后，他瞅准机会，先给对方来了熊抱，然后抱着对方嘭地撞翻了一张桌子！ 哗啦啦…… 桌子上的餐具碎了一地，场面越发混乱。 倒地之后，二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赵玉骑在了对方身上，频频出拳！一会儿，那中年男子又用剪刀脚钳住了赵玉，然后一通勐击…… 眨眼之间，二人的打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真是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直看得那些冲进来的人们心惊肉跳，大眼瞪小眼。 赵玉本以为近身之后，自己就能无敌了，他可以利用那些苗英教给他的锁计和无赖打法，去摧毁敌人！ 然而，这一次，他又想错了。 二人翻滚缠斗了数次之后，中年男子的地面技巧竟然比赵玉高明许多，他一把锁住了赵玉的右臂，并且用双脚固定住了赵玉的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耶！ 人群之中，不知谁叫了一声好儿，偌大的饭店大厅竟然仿佛变成了拳击擂台似的，顿时欢声雷动，口哨不断。 这些人自然都把赵玉当成了敌人，看到赵玉受制，自然是大唿痛快。 「不会吧……」曾可看着眼前的热烈气氛，不由得抓紧了吴秀敏的胳膊，显得异常无奈。 冉涛却双手攥拳，在不断地给赵玉出着主意：「老大！老大，手肘横击，撅屁股，撩他，再不行就咬……」 在冉涛的提醒之下，赵玉奋力挣扎，虽然摆脱了对方的锁计，可右臂却始终没有挣脱出来！ 啊…… 随着中年男子的不断用力，赵玉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用左手手肘一通勐击。中年男子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主动，所以立刻翻转身体，将赵玉斜着从地上拉拽了起来。 嘭…… 紧接着，中年男子将赵玉的右臂反剪，然后将他顶在了石柱上，大声吼道：「哼哼！你完了！认输吧！要不然，今天你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说着，他再度用力地按压了一下，痛的赵玉呲牙咧嘴。 「哼，现在知道，臭流氓都是什么下场了吧？」中年男子教训道，「如果现在道歉，不晚！」 「哼……嚯哈哈……」谁知，赵玉在如此境地之下，竟然还在仰天长笑，然后大声骂道，「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说完，只听咯嘣一声，赵玉竟然主动拧断了自己的胳膊！ 啊？ 中年男子本来没想过要下重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玉竟然如此固执，宁可自断胳膊，也不肯低头认输。 「嚯哈哈……」胳膊一断，赵玉放声大笑，然后挥舞左拳直击中年人的面门。 中年人急忙抬双手格挡，拦住了赵玉的拳头。然而，就在那一剎那间，让中年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赵玉竟勐地抬起刚刚断掉的右臂，一巴掌扇了过来！ 第1069页 啪！ 随着响亮清脆的一声，赵玉竟然狠狠地给了中年人一个大嘴巴子…… 第0795章 特勤部 原来，情急之下，赵玉使用了那个可以快速矫正和治癒骨折的隐形正骨器，使用之后，他的右臂立刻恢復如初，所以才会击出了如此惊人的一个大巴掌！ 啪！ 这一掌，赵玉也是卯足了力气，力道劲勐，中年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扇了一个正着，响声清脆之下连身体都跟着打了个转！ 喔…… 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在场的观众们全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唿，就连冉涛、曾可等人也不例外。 而惊唿过后，现场则倏然陷入一片安静，没人再敢发出一丝动静。 啊……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被扇了巴掌的中年男子羞臊得面红耳赤，恼羞至极！他大喝一声，再度挥舞拳头，直奔赵玉而来。 正所谓人太急则无智，恼羞成怒之后，中年男子已然失去了心理平衡，动作再不像之前那样四平八稳，急攻之下，正好陷入到了赵玉的节奏之中。 赵玉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街头殴斗模式，眼瞅着中年男子与自己展开对轰，他登时眼睛放光，嗜血般地迎了上去。 咣！ 赵玉一拳擂中中年人肩膀…… 咚！ 中年人一拳直接命中赵玉面门，打了他一个鼻血横飞。 哇呀呀…… 赵玉一低头，来了个蛮牛硬撞，把中年男子重重地顶到了立柱上，轰……巨大的撞击之下，整间屋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甚至有一个灯管都坠落到了地上。 中年人立起手肘勐磕赵玉后背，赵玉则带着他旋转数圈，然后一起撞塌了饭店的前台！ 烟尘暴起，木屑纷飞，俩人却好似狂兽人一般，仍然奋力厮打，浑然不觉…… 此时此刻，那些拿着铁棍前来寻仇的人们早就看呆了，一个个用后背紧贴着墙壁，看得是心惊肉跳。每一个人都在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冒然地去找赵玉干仗…… 二人的狂暴决斗还在继续着，然而，胜利的天平已经逐渐向赵玉这边倾倒。因为，二人毕竟差着年龄，中年男子在体力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赵玉的。 果不其然，打着打着，赵玉瞅准机会，暗中使用了一个苗英教给他的勾腿动作，将中年男子绊倒在地。 然后，趁着对方气未喘匀的机会，他一屁股坐在对方的身上，然后挥舞起自己的铁拳，疯一般地朝对方脸上打去。 那中年男子奋力地反击了几次，却均已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勉强用手肘护住面部，堪堪抵挡。 然而，赵玉的拳头势大力沉，轮番攻击之下，还是打得他抱头痛叫。 「啊！？」 这时，眼瞅中年男子再无还手之力，那个跟他一起的年轻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忽然跳到赵玉面前，并且掏出了一支手枪对准了赵玉。 「不许动！住手！别打了！」小伙子紧张地叫了一声。 「我靠！」冉涛一看对方有枪，立刻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手枪，也冲过去指着对方吼道，「别动！你也别动！」 「啊！？」看到冉涛同样有枪，那小伙子也是吓得懵了，浑身战慄，脸色刷白。 啊…… 旁边的观众更是惊得不行，他们哪里见过这个？任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还有枪……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小伙子仍然端着枪，哆嗦着问道，「我……我们是特勤部的！」 「我们是刑事厅的！」冉涛高声回答之后，赶紧问了一句，「嗯……特勤部是个什么鬼？」 啊…… 此时此刻，那些手拿铁棍的人们彻底懵了，全都倚着墙瘫到了地上，一个个后悔不跌，不该来蹚浑水…… 「唿……」 赵玉看到双方拔枪相向之后，先是重重地唿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放开了那个中年男子。 没想到，中年人居然比赵玉想像得要禁抗得多，在赵玉起身之后，他也从地上快速地站了起来，并且还有心情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我靠！你丫还能站起来？」赵玉扬起眉毛，顿时对此人刮目相看。按照他的认知，换做一般人的话，应该可以送往icu抢救了！ 「原来，是刑事厅啊！」中年男子喘着粗气说道，「真想不到，刑事厅里还有这么能打的，真是见了鬼了！」 此刻，那男子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看上去异常狼狈。然而，他站直了身子之后说话的样子，却毫不露怯。 「证件！证件！」冉涛端着枪说道，「说个特勤部就没事了吗？我还怀疑你们是罪犯呢！」 「有有有……」小伙子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嵌着徽章的证件，并且问道，「那你们的呢？你们就不是罪犯了？」 「哼！」冉涛也把自己的证件亮了出来。 「滴滴……滴滴……」 谁知，就在这时，小伙子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赶紧把手机掏出，递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并没有接听电话，而是在看了几眼之后，对小伙子说道：「小高！走吧，火锅鸡看来是吃不成了！」 「可是……」被称作小高的小伙子还在端着枪，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把枪放下吧！」中年男子示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随后，他缓缓走到赵玉跟前，说道，「如果真是刑事厅的，那你的行为还不如流氓！」 第1070页 「喂！老头儿，拳头没挨够是吧？想打的话，我一定奉陪！」赵玉趁机藐视道，「哼，你刚才那牛逼劲儿呢？还特么给我两个选择，选个屁呀？」 「你！」小高愤怒地瞪了赵玉一眼。 「好！好……」中年男子来到赵玉跟前，冷冷地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希望你的预感是错的吧！」赵玉无所谓地说道，「要不然，你还会倒霉的！」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转身朝正门走去。不过，在他即将推门离开的时候，却又转回身沖那个小高比划了一个阿拉伯数字「10」来。 「哦！」小高立刻领悟，赶紧跑到自己的座位抱起了一个公文包，然后又快速地跑到服务员跟前，从包里掏出10沓钞票放在了服务员的怀里，竟然是整整十万。 「我输了，饭店损失的钱，我来赔！」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颇有风度地对赵玉说道，「不过，如果让我再见到你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放心，你丫照赔不误！」赵玉用中指比划出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放好钱之后，小高也急忙收拾好东西，然后和中年男子推门走出饭店，很快就消失在了外面的雪夜之中。 「哼！不自量力，最讨厌这种装腔作势，斯文败类的傢伙了！」说着话，赵玉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将目光落在了那些前来寻仇的傢伙身上。 我去…… 此时此刻，这帮人早就吓瘫了，一见赵玉拎着棍子瞅向了自己，他们连尿裤的心都有，一个个连滚带爬，眨眼就跑没了影儿。 等赵玉转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冉涛还在那儿举着手枪呢，急忙嗔喝了一句：「不会吧，有病啊你？」 「哦……」冉涛这才赶紧收起了手枪，然后摇头问道，「老大，不该让他们走啊！那证件还没看呢！要万一是骗人的怎么办？什么特勤部，从来没听说过呢！」 「特勤部不就是所谓的保安吗？」曾可挠头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保安们就把自己称作特勤部的！」 「绝对没那么简单！」吴秀敏说道，「组长，刚才那个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我担心，你得罪了他，可能会对你不利啊！」 「冉涛，你这个傻蛋，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什么要把咱们的身份说出去？现在可好，他知道我们是刑事厅的人了，一查就能找到我们！」 「啊？这……当时都拿着枪了！又不是开玩笑，那种情况下还留什么心眼儿……」冉涛挠头。 「算了！」赵玉打了个响指，说道，「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俩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正义感我不敢保证，但是，没有哪个罪犯会主动找茬暴露自己的。不过……」赵玉抬眼对曾可说道，「曾可，保险起见，你还是去调取一下监控，用你的方式去查一下那俩人的身份！至少，我们得知道他们是谁！」 「好！嗯……」曾可指着中年男子刚才吃饭的地方说道，「他的酒瓶上应该留下了指纹，吴姐姐，受累帮忙提取一下！」 「好！」吴秀敏立刻起身，和曾可取证去了。 「行了！我们继续吃饭吧！」赵玉拉把椅子坐到了桌子前，「幸亏咱们的桌子没有碰翻。别说，这火锅鸡倒是挺好吃的！哦，对了……」 说着，赵玉用手指了一下服务员，恬着脸说道：「刚才那人留下的十万块钱里面，可是包含了我们的饭钱的！所以，再给多来两盘鸡肉吧……」 嗡嗡嗡嗡…… 谁知，服务员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便赫然传来了警笛之声…… 第0796章 先见之明 还好，警是饭店老闆报的。 之前的激战时刻，赵玉和那个中年男子砸烂了店内的不少东西，作为饭店老闆，哪有不报警之理？ 不过，一来，中年男子临走大方地甩下了10万块钱，这些钱作为赔偿富富有余，又没有发生人员损伤，饭店老闆自然不再追究。 二来，赵玉等人隶属于中央刑事厅，从等级上比这些出现场的派出所民警不知高上多少级，所以，民警们自然不敢造次。 此外，再加上之前那些拿铁棍的傢伙已经逃之夭夭，也没人再会追究此事，所以，在饭店老闆的斡旋之下，民警们只好惺惺而回。 如此一来，赵玉等人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好好吃了一顿晚饭。不过，别人吃得都挺香的，但赵玉明显不一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受伤之处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吴秀敏利用急救包给他做了处理，但还是让他苦不堪言。 赵玉的左脸颊发生了肿胀淤青，影响了些许容貌。而之前断臂的地方虽然恢復，可毕竟受过重创，不能再作剧烈活动。 不过……赵玉认为，别看自己伤成了这样，但那个中年男子保准比他还要厉害！那人刚才着急离开，看似风度翩翩，实则痛不欲生，肯定是找地方治疗去了！别的不说，光是赵玉那一个大嘴巴子，就足够那人脸变猪头的了…… 啧啧啧…… 一面喝酒吃鸡，赵玉一面在心里盘算，从时间上看，那个中年男子肯定就是今天将要遇到的副本奇遇了。而「艮离」卦中的离卦，也极有可能指的是他！ 难道说，要是自己没有丢塑料凳子欺负人的话，今天有可能跟这位中年男子成为朋友？亦或者，还是在所难免地会跟他有一战？只不过会换一种原因？ 第1071页 由于灯塔案和孤岛杀人案都已完结，所以赵玉也吃不准，系统给他安排的这场副本奇遇有何用意？ 他非常好奇，这个中年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从他的气质作风上看，此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但身手了得，而且还出手大方，特别讲究。 赵玉清楚记得，那个被称作小赵的人一直管中年男子称唿老总，如果他们没有说谎，真的是什么特勤部的，那想必此人的官职应该不低。 啧啧…… 想到这一层上，赵玉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是惹了什么大祸似的。不过，依照自己的原则，二人属于合理约架，就算他是大老总又能咋滴？ 再者说了，我赵玉现在也不是一般人物，有刑事厅罩着，谅你也不敢把老子咋滴！ 「没有……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的时候，曾可已经把那俩人的指纹和画像全都与资料库做了比对，竟然没有找到任何匹配。 「呦？」赵玉酒足饭饱，一面剔牙一面说道，「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挺神秘的！」 「老大，」冉涛略显担忧地说道，「既然找不到匹配，那就只有两个可能，其一，那俩人都是高明的罪犯，一早做好了伪装；其二，他们来自于保密单位的官方，他们的身份受到官方保护！」 「我刚才托朋友查了查，」吴秀敏说道，「特勤部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其隶属关系非常复杂，不知他们所指的特勤部属于哪一支？如果是来自地方的还好一些，可如果是跟咱们刑事厅平级的单位，那可就厉害了！官级和职称，都比咱们要高的，惹不起！」 「哦……如此看来，肯定不是什么保安队了！」冉涛咂嘴。 「嗯……」赵玉把牙籤丢掉之后，忽然对众人说道，「刚才有个细节，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那两个人的身份，似乎有点儿古怪！」 「啊？什么细节？」众人忙问。 「记住了，咱们是特调组的刑警，我是赵大神探，以后跟着我混，一定要专业一些好不好？要不然，传出去就丢人了！」赵玉趁机给自己戴高帽子，道，「我问你们，谁注意到，刚才那年轻人拿的是什么手枪了？」 「手枪？」三人皱眉重复。 「我留意到，他拿的那把手枪，看上去特别眼熟，可我在刑警队却又从来没有见过！」赵玉皱眉说道，「应该不是警用手枪吧？」 「啊，是吗？」曾可赶紧调取监控视频，重新观察。 「好傢伙，别再用了把假枪煳弄咱们！呵呵……」冉涛挠头之间，曾可已经把视频调取了出来。谁知，冉涛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急忙说道，「咳！这不是……这不是cs里面的沙漠之鹰嘛！」 「啊？不会吧？」曾可说道，「沙漠之鹰号称手枪之王，可是因为其噪音比较大，所以不被各国警方使用。而对于我国来说，这种手枪的管制相当严格，就算有持枪证的人，也很难允许佩戴！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吴秀敏琢磨道，「给我的感觉，他们既不属于军方也不属于民方，有古怪！」 「怪不得以前看到过呢！」赵玉看着手枪图片笑道，「以前可喜欢打cs了，不过，游戏终归是游戏，和现实中看到的，就是不一样啊！」 「那……组长，我们是不是调查一下，看看哪些单位能被允许佩戴沙漠之鹰呢？」曾可忙问。 「算了，」赵玉摇头说道，「如果他们真的能合法使用这么高级的手枪，说明他们的身份必然高度保密，我们不可能查到的！行了，别浪费感情了，曾可，待会儿回到车上，你先把我明天的演讲稿发给我，也得背背词儿了！」 「组长啊，你的脸也得消消肿才行！」吴秀敏说道，「你这个样子，有些对不起镜头吧？我怕领导们又要说三道四……」 「呵呵，别傻了！」赵玉笑道，「肿的越高越好，你明天最好再给我胳膊上缠缠绷带，越夸张就越拿分呢……」 酒足饭饱之后，四个人一条狗继续上路，赵玉还不忘了给大亨挑了几块带骨头的鸡肉。 这时，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变成了一片银白。 车子启动之后，很快便重新驶上高速，继续向北，往首都方向开去…… …… 同一时刻，远在曲梁市的某家酒店房间里面，有几个人正在进行着一场秘密的行动，为首的一人名叫高鹏，正是那冠军影视公司的老闆。 「解开了吗？到底行不行啊？」高鹏焦急地对一个正在快速敲击笔记本电脑键盘的技术人员说道，「第一个是我们公司的id，你只需要把帐号和密码解开就行！」 「正在计算了，老闆！」那人点头说道，「再有几分钟就可以了！」 「高总！」旁边一个副经理问道，「剧组都是咱们公司的，为什么公司没有帐号和密码呢？」 「废话！这是独立制片啊！」高鹏解释道，「上传到云端的样片，只有导演钱进和摄影师张成功有权限处理，连蔡金达都不行的！」 「嘿嘿嘿……」副经理恭维道，「高总啊，这一下，咱们公司算是发了！谁能想到，孤岛杀人案，倒是给了咱们一个百年不遇的契机啊！这部片子要是发布出去，保准让咱们公司赚疯了，而且，连一分钱宣传费都不用掏的！」 「嘿嘿，就是！」高鹏志得意满地笑道，「警方和广大媒体都会给咱们公司造势宣传的！试问一下，谁不想看看影视剧组用性命拍下的绝版电影呢？哈哈哈……咱们，也算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啊！」 第1072页 「好了，已经解开了！」这时，技术人员已经完工，连忙说道，「高总，我现在就把它下载下来！不过东西较大，可能得需要些时间……」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高鹏兴奋地摩拳擦掌。 「呵呵呵，恭喜高总，贺喜高总啊……咱们公司就要出名了……」旁边的人们全都过来祝贺。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笔记本电脑上居然突突地闪起了绿光。 「哎？怎么……怎么回事？」技术人员大惊失色，急忙敲击键盘，可键盘已经被彻底锁死了。紧接着，电脑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正在删除文件的图标来…… 「啊？怎么会这样？」技术人员大叫道，「张成功他们……竟然安装了自毁程序，样片……全都被删除了……」 「啊……不！不！不！！！」酒店房间内，顿时传来了高鹏绝望的嚎叫…… 第0797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晚11点半。 首都，东亚大酒店某豪华套房内。 赵玉简短地欣赏了一下窗外的雪景，随即合上窗帘，来到办公桌前，开始浏览自己的演讲稿，为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做准备。 不过，在打开稿子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唏嘘地嘆了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在饭店时候的事情来。 唉！ 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赵玉心里再清楚不过，今天的这场打斗本不该发生，纯属他自己自找的。 邻桌吃饭的七个人也好，后来打抱不平的中年人也罢，他们的行为并没有错。他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那些人不过是嫌他们说话声音大了一些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不应该抄起凳子上去就干的！ 后来的中年人也不过是为了打抱不平，他同样不该下此重手…… 可是，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几乎是出于某种本能反应似的，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考虑！ 其实，赵玉虽然蛮横跋扈，却还算是一个善于自我反省，并非自以为是的人。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在饭店的行为是不对的了。 只不过，他当时的心态可能是受了案子影响，亦或者是出于前世的本能反应，所以才会变得那么暴戾恣睢。 唉！ 看来……前世的流氓本性还是对自己影响太深，已经根深蒂固了！要是换做前世的他，只扔一个凳子就算是轻的！曾几何时，赵玉只因为有个小青年多看了自己一眼，就差点儿打瞎了他的眼睛……赵天霸的名号也并未虚传，是他用拳头一拳拳地打出来的…… 流氓、臭流氓、不要脸的臭流氓……如果你真是刑事厅的，那你就更是一个流氓…… 中年男子的话依旧在赵玉耳边迴荡，放在以前，他一直把流氓这个词当褒义词来理解，可时至今日，他却头一次从中感受到了刺耳的滋味…… 今天的事件，幸亏自己有系统道具帮忙，否则的话，他肯定要吃大亏。如果单凭个人本事，他绝对不是那个中年人的对手。况且，人家在输掉了角逐之后，依然能够表现得那样洒脱得体，可要是换做自己呢…… 哥们儿啊……赵玉默默地对自己说道，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以后再遇上相同的事情，可不能再这样狂暴无羁，肆意妄为了！别忘了，自己可是刑警，是大侦探，不能老是那么肆无忌惮地耍流氓了…… 在深刻的反省之后，赵玉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甚至觉得，或许今天系统给他安排这么一场奇遇，就是要提醒他一下，以后不要那么得意忘形，不要自以为是。只不过，可能系统也没想到，赵玉居然能打赢吧？ 这时，赵玉的手机滴滴地响了几声，打开一看，原来是曾可给他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曾可告诉赵玉，说他安装在电影样片里的木马已经启动，云端上的影片已经被彻底删除了。 原来，这就是之前赵玉让曾可秘密去办的那件事情。赵玉一早猜到，高鹏等人必然会利用这次永进岛事件，来大发死人财，所以才让曾可提前做了处理，让他们以为是张成功在文件上安装了自毁程序。 毫无疑问，如果高鹏得到样片之后，必然会将电影进行剪辑，然后发行上映。可想而知，过不了多久，永进岛杀人大案必然会受到全国关注，谁都想看一看跟案情有观点哦电影是什么样子？到时候，不管影片质量如何，公司都会赚个盆满钵满。 可是，那样一来，对于永进岛上的死者来讲，却是太不人道了！不但对受害人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而且还会给受害人家属们造成二次伤害。 此外，对于当年的守塔人夫妇、窦自力乃至蔡家人来讲，也是有失公允的。 「唉！无良的傢伙啊！」一想起高鹏来，赵玉不免义愤填膺，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教训他一下，「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这傢伙却还不想让死者安息，这样的人，将来也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罢！」 放下手机之后，赵玉不由得又想起了孤岛案的那些当事人来：窦自力、刘彩云、郭一航、乔如雪、李倩……甚至还有几十年前的蔡项斌，他们每个人的命运，仿佛都与那座古老的灯塔紧密联繫在了一起。 世态炎凉，罪在人心。如果这些人心中能够多一丝阳光，少一些阴霾，或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恶果了！ 第1073页 通过这件案子，也给赵玉自己提了个醒，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时刻警醒，千万不能让心理失衡。 好了！ 正如赵玉之前用来宽慰同事们的那句话，灯塔的倒塌或许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终将随着案子的结束，而尘埃落定。 于是，这个关于灯塔的故事，也将告一段落了吧！？ 接下来，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呢！演讲、领奖这些还都是小事，黄皮笔记本上，却还有三件大案在等待着自己去揭晓谜底。不知道，那三件案子的真相，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收回思路，赵玉把演讲稿平放好，准备再好好看上一遍。 结果，就在这时，系统忽然传来了结束的声音。这一次的「艮离」卦结束后，赵玉获得了123%的完成度，以及道具三件套：隐形香水、隐形手电筒和隐形降落伞。 虽然完成度和奖励中规中矩，但赵玉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系统对自己的这次奇遇不太满意。 长期以来，系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原则从未变过，只要赵玉坚持做好事，就会完成度高高，道具好好；可要是做了坏事，则会大大缩水！ 所以，这更加坚定了赵玉要改邪归正的决心，虽然他不能保证自己会成为多么浩然正气的人，但最起码像今天在饭店里面的事情，是不能再发生了！ 由于明天有重要的演讲，赵玉思虑半天，决定还是先不开卦了。这要是万一开出什么干坤卦来，自己就别活了！ 不过，虽然没有开卦，可赵玉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原来，通过今天的一场大战之后，他的奇遇积分竟然早已远远地超过了1000点，已然达到再一次升级的标准了！ 太好了！ 终于又可以升级了，想到此，赵玉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升级按钮，将奇遇系统第三次升了级。 可能是级别升高的缘故，这一次升级所用的时间也比之前延长了不少。赵玉足足等了五分钟的光景，系统这才宣告升级成功。 打开界面之后，赵玉发现，虽然主界面的框架没有变，可画面却是变得更加精緻了，甚至有一部分还出现了三维立体效果。 当他仔细浏览之后，发现除了画面之外，系统又增加和改进了不少功能。比如，在卦文板块之中，出现了歷史记录功能，可以从这里查询之前开过的所有卦文。 再看副本奇遇板块也比之前精緻了许多，甚至渐渐显现出了一个雷达的雏形来，估计等升到了一定的级别，真能变成一个奇遇雷达来。到时候，对于完成副本奇遇来讲，无疑会更加方便。 在诸多新功能之中，变化最大的当属道具栏。 但见在道具栏内新出现了一个叫做「选定道具」的功能来。点击之后，里面还出现了很多以前从未见过的道具，其中有隐形雷射切割器、隐形麻醉枪之类的超级道具，只不过，这些道具都是未点亮的，需要勾选才行。 经过几次尝试之后，赵玉很快搞明白了它的功用。原来，在下一次开卦之前，他可以事先勾选出想要得到的道具出来，然后等奇遇结束之后，如果能够达到预期的完成度的话，就能获得该道具了！ 只不过，要想勾选这些道具是需要消耗一定积分的，而越厉害的道具，需要的启动积分就越高。拿雷射切割器来讲，如果想要得到它，需要赵玉先消耗掉500点积分将其勾选启动，然后还要达到180%的奇遇完成度才能到手。如果达不到180%，那500点积分便全都打了水漂…… 此外，除了「选定道具」功能，道具栏还增加了「复制道具」与「合成道具」等新功能，让赵玉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第0798章 神探也有羁绊 翌日上午，十点一刻，中央刑事厅偌大的会议室里虽然坐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人们都在屏息静气地聆听着讲台上的一个人发言。 发言者正是赵玉，他正在为大家讲述他大破无头女尸案中的一幕。 「当时，汽油已经洒得满地都是，李飞看到我和冉涛闯进屋子，竟然提前点燃了打火机，并且丢在了地上！」赵玉说得惊心动魄，令现场气氛一片紧张。「火噗的就着了起来！我当时心里一凉，就想，完了，完了！李飞一把火自焚不要紧，关键是案子很可能永远也无法水落石出了！」 「好吧！拼了就拼了吧！」赵玉拍着胸脯说道，「就算被火烧死，也特么认了！谁叫咱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捨生忘死的刑警呢！敬业敬到这种份儿上，也没谁了吧？呵呵……」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火都着起来了，根本没那么多心理活动，刚才都是我瞎掰的！李飞打火机一丢，我就已经奋不顾身地扑过去了，和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实话跟你们说吧！那时候，李飞身上也有汽油啊，已经突突突地着起来了，我衣服也着了！真格是命悬一线，九死一生，连我都快绝望了！可谁知道，也是我命不该绝，大火引燃了汽油桶，竟然发生了爆炸！」 「嘭……」随着赵玉的比划，听众们全都跟着惊唿了一声。 「沖天的火焰瞬间就把整间屋子吞没，我抱着李飞把眼一闭，认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以后再也不能在我热爱的刑侦岗位上为人民做贡献了！可谁知，嘿嘿……汽油桶爆炸之后，瞬间燃尽了屋内的空气，竟然把我们俩人身上的火焰熄灭了！」 第1074页 「我反应超快，赶紧拉着李飞把他拉到了屋外！这时候，哒哒哒……轮到我的队员们出场了，吴秀敏同志急中生智，从汽车上拿来了两个灭火器，滋滋滋地一喷，哎呀……我心里这个痛快呀……再然后，我们的冉涛同志又给李飞戴上手铐，这才终于算是活着了嫌疑犯李飞……」 哇…… 听到赵玉脱险，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数秒之后，才情不自禁地为赵玉鼓起掌来。 「大家不用佩服我，人民警察为人民，其实这些都是我们刑警应该做的！」赵玉风趣地说道，「说实在的，没有领导们无底线的支持！没有各地警方的大力配合！没有我亲爱的队友们无私奉献！我赵玉又有何德何能破得了如此大案！所以，还是让我们把掌声送给他们吧！」 在赵玉的吹捧之下，现场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讲台上的领导们听到之后，亦是笑逐颜开，频频点头，对于赵玉这种识大体顾大局，既有能力又有风趣的警探来讲，实属难得。 「不过，大家可别忘了我，我赵玉也是功不可没的！」赵玉说到爽处，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沖大领导们问了一句，「各位领导，我那转正的事儿，咱们是不是也能给办办了？」 赵玉这么一说，全场一片闹笑，台上的领导亦是笑得合不拢嘴，厅长大人还爽快地给赵玉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接下来到了提问时间，面对记者们关于案情的提问，赵玉的回答更是妙语连珠，鬼马无羁，惹得现场闹笑连连，气氛活跃，却又不失体统，相得益彰，一下就加深了赵玉在公众面前的印象。 「赵警官，当李飞交代案情之后，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和警方之前的预判一样吗？」一位长发飘飘的女记者问道。 「一样不一样我不知道，但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赵玉沖美女眨了眨眼，「破了这件案子，我就能接受你这样的大美女採访了！老妹儿，介不介意一会儿留个微信？」 「……」 「赵警官，那您脸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呢？」某记者又问，「跟无头女尸案有关吗？」 「哦，那是因为我居功自傲，想要焦处长给我加薪来着，她不同意，让她扇了一嘴巴子！」赵玉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才趁着记者懵圈之际哈哈大笑，「呵呵呵，开玩笑，是我昨天又接手了一件重大案件，在跟匪徒搏斗时留下的！请你们放心，匪徒比我惨多了，他的脸和猪头放在一起绝对分不出来……」 「……」 就这样，赵玉开启了自己的恬不知耻模式，五彩斑斓，光怪陆离地就把这次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完成了下来，并且顺利地成为了全场最引人注目的明星。 无头女尸案的影响程度实在是无与伦比，在国内堪称第一！所以，能把这件案子侦破，赵玉註定会功成名遂，名扬四海。一时间，各路媒体纷纷报导，让赵玉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国…… 在记者招待会之后，刑事厅还特别安排了一场内部庆功会，为赵玉以及特调组进行了表彰奖励。在会上，厅长大人高度赞扬了赵玉等人的优异表现，不但现场承诺了表彰、奖金，而且还亲口答应，要将赵玉等人的转正工作提上规程。 作为刑事厅的领导们来讲，得到赵玉，都像捡到了宝一样！ 赵玉的表现已经不能用突出来形容了，自从他进入特调组担任组长以后，短短的几个月内，已经先后侦破了四起大案，这等优异表现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一连打破了刑事厅的数项纪录，成绩斐然，引人瞩目。 其实，除了急速杀人案、无头女尸案、宝石失窃案和孤岛杀人案以外，赵玉还做了另一件重要的大事，同样让领导们对他青睐有加，刮目相看，那就是他在纽西兰误打误撞间得到的那些机密文件。 如果单纯评论功劳的话，其实赵玉在纽西兰所取得的成绩，丝毫不亚于那些案子。他得到的那些文件资料，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国家商业战略的进程，这等功劳已经提升到了为国争光的高度，不是和破案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不过，由于此事属于最高机密，刑事厅里仅有几位最大领导知晓，对外也不能大肆宣扬。所以，厅长大人只是暗地里向赵玉透漏了一些相关的奖励事宜，并没有太过声张。 庆功会完毕之后，自然就是庆功宴了。不过，如此高规格的庆功宴和以前赵玉在秦山接触的不同，宴会上几乎没有人动筷子吃饭，更不拼酒，大家只是愉快的碰杯，然后互相畅谈一些官场琐事而已，彼此所说的也都是中规中矩的客套话。 虽然赵玉尽量在插科打诨地调节气氛，可一来和领导们不熟，二来笑点不同，三来文化水平差距太大，所以最后均以失败告终，让赵玉觉得非常无聊。 然而，此时的无聊只是一个开始，自从记者招待会之后，一连数天，赵玉全都陷入到了这种官方应酬之中，专栏访问，警事採风，大小领导接见，再有就是报告会，给警校学生讲课，给一线刑警介绍经验，紧接着又是一场接一场的宴请…… 渐渐地，赵玉不再感到无聊，而是抓狂！ 为了躲开这些应酬，他一连向上级递请好几次报告，想要继续率队去查北迁恶魔案，谁知道，报告却全都被焦处长给驳回了！ 赵玉不可理解，便亲自找到焦处长理论，可谁知，焦处长却趁机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地给他上了一堂人生大课，谆谆教诲赵玉：做人不能太满，要给他人留有余地，否则的话，是会得罪人的！ 第1075页 赵玉更加纳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要去破案子，怎么还会得罪人？ 于是乎，焦处长随口引用了一句古句名言回答了赵玉：「《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哦……原来如此！」赵玉听后连连点头，若有所悟，一直点了好半天之后，才郑重其事地说了四个字出来，「什么意思？」 我倒……焦处长差点儿没闪着老腰…… 第0799章 阴魂不散的离卦 「唉！」焦处长手按着椅子背爬起来，感慨万般地说道，「赵玉啊！我是在教你为人处世之道呢！你可知道，就在你现在所坐的这把椅子上，曾经坐过多少能力超群的顶尖天才吗？可现如今呢？一个都找不到了！」 「为什么？」赵玉皱眉，「你把他们都杀了？」看到焦处长差点儿二次摔倒，他这才摆手说道，「开玩笑，开玩笑！您继续！」 「我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天底下真正有才能的人，往往得不到世人认可；而得到人们认可的，却偏偏是那些名不副实的人呢！」焦处长重重地说道，「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一个太优秀，太锋芒毕露的人，往往会遭人嫉妒，得不到好的结果啊！赵玉，你是聪明人，应该了解我的意思了吧？」 不可否认，当赵玉听明白之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焦处长的话真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赵玉蓦然警醒。 可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尿性，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姐，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也会破案的话，你就不可能坐到处长的位置上来了是吗？」 「赵玉！」焦国凤脸色一沉，拍着桌子骂道，「你还是真不会好好聊天啊你！」 「开玩笑，开玩笑！」赵玉连忙摆手，「懂了，懂了，知道姐姐是为我好！」 「玉啊！」焦处长推心置腹地说道，「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也赴了那些天才的后尘啊！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出名了，如果你现在还抢着去破恶魔案的话，除了得罪你的同僚之外，对你没有半点儿好处！」 「喏！案子能破，自然不错，但你会招来更多人的嫉恨！可万一破不了呢？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都会摩拳擦掌等着给你落井下石吗？」 「所以，听姐的！恶魔案需要从长计议……」焦处长真心实意地说道，「等你的明星光环收缩收缩，不再那么招摇的位于风口浪尖之后，再去不迟！」 「还有，如果你想要将来有更好的前途的话，犯点儿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出个小洋相之类的亦是最好不过！ 「这样一来，那些妒忌的你的人，还有准备中伤你的人，就会得到些许安慰，认为你赵玉也不过是个凡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打好群众根基，将来走得更远！懂了吗？」 「……我勒了个奶奶熊……」听完焦国凤的一番谆谆教导之后，赵玉是彻底折服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是递交了一个查案申请而已，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羁绊和门道在里面。 这……这么说…… 赵玉咄咄心惊，冷汗涔涔，心里琢磨到，都说官场难混，却没想到会水深到如此地步？貌似自己当年混江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复杂过吧？ 《阳春》之曲，和者必寡，高处不胜寒……这些话，还真特么挺有道理！ 霎时间，赵玉开始后悔把自己的人事关系转正到刑事厅来了，早知这样，还不如留在秦山呆着痛快！ 「焦处长！」赵玉说道，「您的话，我一定牢记于心！老子……嗯，弟弟我真是太感动了！但是吧，我觉得，这些官场法则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谁爱嫉妒谁嫉妒去吧，我是个侦探，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已。所以，恶魔案我还得去呀！」 「不会吧？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焦国凤摇头，「赵玉，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这么安排，不是我的意思，领导们真的太看好你了！都希望你将来能担当大局，独挡一面，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你说得……真是够明白了，」赵玉笑道，「但是，我能等，案子却不能等！当年的恶魔案就发生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内，正是重新调查的好时机！如果当年的死者不是自杀，那就等于有一个杀害了9个人的杀手，还游荡在外面呢！ 「你说，是别人对我的中伤和嫉妒重要，还是把这个隐形的杀手揪出来重要呢？」 「这……」 「二尺布做一个裤衩——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赵玉说着大粗话，「还是捡着重要的事情去做吧！姐啊，这样行不行？反正批文你已经下发过一回了，恶魔案又没有正式立案，我们过去查办，也不需要你们费多大力气，所以我今天拾掇拾掇，明儿早上就走了啊！」 「不行！明天上午你还有个授奖仪式，好多部级大员都来参加的！你不去，厅长大人脸往哪儿搁？」 「别往我屁股上搁就行！」赵玉打趣地说道，「走了啊，姐！」 「不行，不行！」焦国凤急忙追了出来，不顾风度地拉着他说道，「无论如何，你也得等授奖完了再走！这可不只是关乎你个人前途的事情，咱们整个刑事厅都在里面呢！ 「哦，对了对了！」焦国凤急促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也不能走！我刚接到通知，那个……那个大盗陶香的女儿已经在路上了，预计明天中午到达刑事厅，你作为担保人，怎么也得交接一下吧？」 第1076页 「啊？出……出来了她？」赵玉意外。 「对，保释手续办好了！保释金都是刑事厅出的，」焦处长说道，「明天你签完字，就可以交接了！以后，她就是你们组的成员了，享受紧贴补助和奖金，但是没有工资！赵玉，人是你要的，你总不能拆自己的台吧？」 「好！ok！ok！」赵玉点头，「那……授奖仪式我也参加，但说好了，崔丽珠一到手，我就去查案去了啊！这几天，真是憋得受不了了！」 「好吧！」焦国凤这才放开了赵玉，说道，「既然你觉得无聊，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嘛……唉！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明天做好准备吧你！」 …… 由于自己即将踏上寻找恶魔案的征程，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赵玉终于开了系统升级后的第一卦。 谁知，卦文一出，赵玉就傻了眼。 哇？ 不会吧？ 没想到，系统竟然开出了一个醒目的——「干离」卦！ 这…… 什么意思？ 赵玉一阵心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升级之后的头一卦就中了大奖。 可是……系统这么搞，好没道理啊？ 按理说，自己正值声名鹊起之际，系统应该开一个代表着地位的「震」卦最为合适；再加上今天崔丽珠将会加入特调组，来个「坎」也不意外。要再不成，得点儿奖金，来个「兑」卦貌似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可是……为什么是个「干」卦加「离」卦的组合呢？ 啧啧…… 赵玉狠抓头髮，不可理解。自从孤岛杀人案伊始，自己就好像和「离」卦结了缘似的，连续开了那么多次，竟然一次也没有落下。这回倒好，竟然和「干」卦一起开了出来？ 不知道，今天自己会遇到一位什么样的——「朋友」？ 第0800章 副组长 不管开出了什么卦，赵玉的工作却都得完成。 上午九点，按照事先的计划安排，赵玉又来到刑事厅的主会议室参加了授奖仪式。正如焦处长所说的那样，颁奖嘉宾都是级别高高的部级大员。除了奖状与荣誉勋章之外，赵玉还一连斩获了好几个部分联合颁发的奖励金。 他粗略地算了算，都加起来，最起码十万有余，又小小地丰收了一回。当然，厅长告诉过他，这些奖金不过都是鼓励机制的，真正的破案奖金还在后面，需要等层层批文之后，才会发放。 事到如今，赵玉已经习惯了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感觉，所以在授奖现场谈笑风生，圆满地完成了这次任务。 随后，他又跟领导们参加了一个高级沙龙，认识了不少朋友。不过，他觉得，这些朋友不过是泛泛之交，应该还算不上是卦文中提到的「离」卦。 沙龙结束后，一直等到中午12点10分，一辆从晋平警局开过来的专车这才将崔丽珠送到了刑事厅的人事部交接。 多日不见，崔丽珠不但消瘦了不少，人也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赵玉知道，她必然还在惦记着陶香的事情。 据悉，陶香因为牵涉多起恶性盗窃事件，已经被警方立案起诉，估计他的后半生都将在监狱中度过。然而，鑑于陶香的精神状况特殊，目前仍被当地警方安置在特殊的看守所之内，外人很难得见。 「喂，小丫头，怎么样，过得还行吗？」交接之后，赵玉亲自给崔丽珠打开了手铐，然后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我说到做到，以后，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崔丽珠深情地凝望着赵玉，张开嘴迟疑了半天，才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我想吃羊肉串了！」 「啊？」赵玉先是意外，然后开怀大笑，拍着女飞贼的肩膀说道，「这个好说，羊肉串管够，只是你别真的吃成小猪猪就行！」 闻听此言，众人哈哈大笑。 吴秀敏与崔丽珠的关系甚好，当即上前亲密拥抱，好言安慰了一番。 这时，赵玉看了看表，然后向焦国凤跟前走去，想要跟她辞行。 谁知，焦处长却忽然摆了一个stop的手势出来，笑着说道：「赵玉，崔丽珠交接完毕了！可是，还有个人，你也得收一下！」 「what？」赵玉一愣，「什么意思？」 「自从你侦破了无头女尸案之后，你的粉丝值一路飙升，有好多警员慕名前来，非要加入你的特调组呢！」焦处长拿过一份文件说道，「所以，我在这些人里面帮你挑选了一个，以后，他就是你们特调组的副组长了！你也接收一下吧！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以后你再办起案子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呗？」 「什么鬼？副组长？新人当副组长？搞什么？监视我还是无间道啊？」赵玉撅嘴说道，「处长大人啊！添人进口的事我不反对，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们申请多要点儿人了，一直怕你们经费不足呢！ 「你说，我现在那么一个有名的大侦探，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团队是不？可是，你这新人一来就当副组长似乎不合适吧？ 「再者说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我自己挑选挑选也好吧？」赵玉埋怨道，「你们安排的人，不见得对我的胃口啊，还有……嗯……嗯……」 赵玉正眉飞色舞地说着，却蓦地看到从正门口处，忽的走过来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第1077页 啊！？ 赵玉看到此人之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再也没有合拢…… 但见，那是一个身高一米七的女警员，留着一个简洁干练的蘑菇头，头髮乌黑靓丽，行走之间，英姿飒爽，令人如沐春风…… 我的奶奶熊！ 苗……苗喵喵…… 赵玉在心里念叨，这才赫然领悟，原来苗英之前跟他在电话里说过的惊喜，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在了！」焦处长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中规中矩地指着苗英说道，「这位就是你们特调组的副组长了！」 喔喔喔…… 冉涛看见来了这么一个大美女，登时情不自禁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对曾可小声说道：「我说哥们儿，咱哥俩儿中大奖了，这个比那个还漂亮！我感觉，我的春天来了，我真是爱死了咱们这个特调组了！」 原来，虽然赵玉在纽西兰搞出了那么一件大事，可由于官方的高度保密，冉涛、曾可等人并不知道苗英的事情，赵玉也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 冉涛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吴秀敏和崔丽珠听到了，两位女士同时撅嘴，吴秀敏吐了句「不要脸」，崔丽珠则在暗地里给他输了个中指…… 「太漂亮了，太俊了……」冉涛却是看直了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呵呵呵，来，介绍一下！」焦处长还在装腔作势地介绍道，「这位是苗晓英同志，这位就是特调组组长，大名鼎鼎的神探赵玉！」 「赵组长，你好。」苗英款款来到赵玉面前，非常配合地跟赵玉打了个招唿，并且伸出了右手，想要跟赵玉握手。 然而，赵玉却一把将苗英拉到了自己的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吻了下去…… 哇…… 一瞬间，众人惊呆！ 啊…… 冉涛好似被大火烧焦了一般，眼睛瞪得熘圆，都快瞪出血来…… 啪啦…… 曾可浑身一抖，手机掉到地上…… 吴秀敏和崔丽珠亦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小舌头都露了出来。 旁边的焦处长亦是微微脸红，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了下脸。 拥吻之下，苗英没有半点反抗，情意绵绵，陶醉其中，竟是一吻就吻了好几十秒，少儿不宜…… 「咳咳咳……」冉涛捶胸顿足，勐烈咳嗽，伸手拉着曾可说道，「老大……老大真是太牛逼了！见过追女孩的，但没见过这么快就能得手的！组长……真是太爆了！」 「我……我也涨见识了，」曾可一面摇头晃脑，一面贊道，「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两个白痴！」还是女人比较理智，吴秀敏冷眼吐槽道，「真看不出来吗？他们两个根本就是认识的！」 「哦……」崔丽珠这才想起了什么，忙说，「原来，这个姐姐，就是赵组长的女朋友啊……真是太漂亮了！这俩人——真般配！」 「嗯啊……」随着赵玉的一个重音，二人的拥吻这才结束。赵玉转回头来对焦处长说道，「行了领导，这个副组长我非常满意，收了！嚯哈哈……」 第0801章 开门见喜 天寒地冻，冷风凛凛。 虽然昨夜雪下得不大，但街头巷尾还是换上一身银装。现在雪已停止，可天空依然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见冬日暖阳的模样。 路虎车沿着街道行驶，一直开往了首都郊区。苗英开车，赵玉则坐在副驾驶上。和窗外的寒冷萧肃不同，赵玉感觉浑身暖烘烘的，脸上洋溢着一片艷阳高照的春景。 「喵喵啊！」赵玉眼睛不眨地望着苗英，陶醉地说道，「这进程我可真是没想到，你不觉得，有点儿快了吗？这……这就去见家长了？幸亏我今天参加授奖仪式，穿了身新衣服呢！要不然，还真对不起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盛情邀请！」 「行了，别自作多情了！」苗英开着车子说道，「只是邀请你参加我们家的宴会而已，看把你美的个熊样！」 「哎……此言差矣！」赵玉没熘儿地笑道，「一回生两回熟，要我看，咱俩的好事近了！只要把你爸妈拿下，嘿嘿嘿……」 「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苗英嗔怪，「我可告诉你啊，我爸妈虽然不反对咱俩在一起，而且我老爸对你还有几分赏识！但你可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他们俩毕竟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你要是又来那些流氓本色，我可罩不住你！」 「放心，放心！」赵玉嘿嘿笑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特调组组长，怎么能跟流氓相提并论呢？瞧好吧你就，肯定能把老丈人和丈母娘伺候好！」 「唉！」苗英还是不放心地摇头，「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宴会你只是个陪衬而已！我爸今天请的宾客可是多了去了，而且非富即贵，都是和我们家有生意往来的朋友！所以……不是你想得那样！」 「哎呦？不是家常便饭？」赵玉回头看了看后面紧跟着的一辆警车，在那辆车上，坐着冉涛、吴秀敏、曾可还有崔丽珠四人。「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连我的同事也一块儿邀请了！看来，你家还挺宽敞的？」 「严谨一些好不好？」由于白雪刺眼，苗英戴上了一副时髦的墨镜，「什么你的同事？咱们现在都在同一个特调组好不好，我的大组长？」 「嘿，这事儿闹得！原来，这就是你说过的给我的惊喜啊？」赵玉竖起大拇指说道，「副组长就是我媳妇，还真挺意外的！」 第1078页 「唉！」苗英透过墨镜看了赵玉一眼，嘆道，「混蛋癌又犯了！」 赵玉深情凝望着苗英，她戴着墨镜的一颦一笑之间，让他怅然回忆起了当初刚刚结识苗英时的样子。 那时候，俩人一起去调查棉岭大案，一路上针尖对麦芒，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欢喜冤家…… 「餵？看什么呢？」苗英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说道，「宴会一结束，咱们就准备出发去北迁吧！我已经等不及要去入手恶魔案了！唉！真不想多耽误这半天！」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队伍壮大了，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赵玉掐指算道，「说来也巧，算上你和小崔，咱们组正好三男三女，阴阳平衡了！」 「哼！还说呢！」苗英冷哼一声，嗔怪道，「你不惜担那么大的责任也要保一个女贼，说老实话，是不是看上那小妮子了？」 「我去，咳咳……」赵玉咳嗽两声，澄清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看上那小丫头的技术了，这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她肯定能起到大作用！而且，她熟悉很多江湖套路，对破案也有帮助的！」 「哼！你这张嘴啊！」苗英无奈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纽西兰，你和你那小徒弟也打得挺火热的吧？」 「嗯……咳咳……这就没意思了吧？喵喵啊，我赵玉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赵玉拍着胸脯说道，「忠贞不渝，背着贞节牌坊满地走呢！我赵玉对你苗大美女的心，那叫日月可鑑，海枯石烂，要不然，我也不会万里迢迢地去纽西兰……」 「滴滴……滴滴……」 谁知，赵玉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原来是有人给他发来了微信信息。他低头打开一看，顿时冷汗涔涔。 没想到，这信息竟然是那个演员李倩给他发送过来的，一共发来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是一段长达50秒的语音留言，而第二条则是一个微信小视频！ 我去…… 系统老大，玩儿我了吧又？ 赵玉这个郁闷，对于演员李倩来讲，自从案子侦破之后，就一直没什么联繫，可没想到，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她竟然给自己发来了信息。 也不知道那语音都说了些什么，要是万一有暧昧的成分，那今天可就要倒霉了，至少挨一顿大力金刚指是跑不了的！ 「怎么了？」苗英似是觉察到了什么，「赶紧的，打开看看！」 「哦……啊……」赵玉慢慢地把手机立在中间，有些犹豫。 「喂，不会有鬼吧你？」苗英催促。 「有什么鬼啊？」赵玉自觉问心无愧，便率先点开了那个微信小视频。 结果，视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正在面对着梳妆檯化妆的女子，那女子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剎那间，赵玉有种被烧煳的感觉。这个李倩，难道是上帝派来专门毁自己的特使吗？ 不过，看了几秒之后，赵玉忽然发现，视频中的女人并不是李倩，而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眼熟的女子。 「我真不明白，制片方是怎么想的？不嫌晦气吗？」那女人气哄哄地说道，「这种影片要是拍出来，咱们都缺德到家了！你们呀，爱找谁拍找谁拍去吧！我这还有正事儿要办呢！没有什么比我和周老闆的合作更重要，最起码我们是在积德行善……」 说到这里，短短的视频就结束了，可赵玉却是看得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苗英在开车之余看了一眼，同样不明所以，「那女的好眼熟啊！」 「是，我也眼熟！」说着，赵玉又把李倩的语音打开了。 「赵警官，这是我刚刚录下来的小视频，你看看，可有意思了！」语音中赫然响起了李倩的声音，「高鹏他们居然想把永进岛杀人案拍成电影，甚至还想让兰彩妍来当女主角，结果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我去……」赵玉挠头，没想到李倩发来信息会是这么个意思。视频中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大明星兰彩妍。 「哼！这个高鹏，真是作死！」赵玉摇头骂道，「剧组死了那么多人，他却还想着怎么搂钱？他要是真敢拍这个电影，看我不往死里整他！」 「你整不整他跟我没关系，不过，你跟女演员还有大明星的关系挺密切啊？不错嘛！」苗英揶揄道。 「这……」赵玉顿时无语。 「傻瓜！看你那熊样儿……」苗英噗嗤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虽然流氓加混蛋，但做人还是有分寸的！再者说，是我负你在前，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太多的！」 「嘿嘿，还是我媳妇最了解我！」赵玉这才如释重负，急忙傻笑着向女神打了个飞吻。 车子在快速路上开了20多分钟，终于抵达了苗英所说的家。 尽管此前赵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的进入苗家之后，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到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豪宅能比的，汽车从正门开进去之后，先是穿过花园、假山和喷泉，足足开了好几分钟才抵达了位于庄园中心的五层别墅。再看四周，网球场、游泳池等高级设施一应俱全，这里的豪华程度，简直超出了赵玉的想像。 我的奶奶熊！在此之前，赵玉只知道苗英家有钱，可有钱到了如此极尽奢侈的程度，他还是所料未及的。 第1079页 苗英直接把汽车开到了别墅门口，当即有服务生过来帮忙停车。苗英则欢快地拉着赵玉的胳膊，一起朝大厅走去。 谁知，他俩刚刚走到门口，迎面正好走过来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华贵端庄。 「爸！妈！」苗英欢喜地喊了一句，然后转身指了指赵玉，「喏，这一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他了！赵玉……」 苗英赶紧给赵玉使了个眼色，指着中年夫妇介绍道：「这是我爸，我妈……」 介绍完毕之后，苗英本应该听到赵玉口唿「伯父伯母好」的，可等了半天，却发现赵玉竟然像石像一般定在了那里，一个字也没说。 「赵玉……餵……」苗英急忙出言提醒，却发现赵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父亲发呆。 而此时此刻，苗英的父亲同样直愣愣地看着赵玉，同样不发一言。 完了！ 完了！ 剎那间，赵玉只觉心头拔凉，连心跳都没有了似的。原来，苗英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在火锅鸡店里和他干仗的那个中年男子！ 完蛋了…… 赵玉绝望地嘟囔道，世上的巧合千千万，却偏偏让我遇到了最悲催的那一种，我特么竟然把老丈人给打了！！！ 第0802章 拜见岳父大人 哌啦！ 一瞬间，赵玉感觉好像有道闪电噼中了自己似的。让他一下子把今天的卦文想了起来：原来，「干离」卦中的「离」卦，指的就是苗英的老爸！而他的老爸，正是那天被自己扇了大嘴巴子的中年男子！ 这……这还怎么说理？ 系统老大啊……赵玉刚想骂街，可转念一想，这事儿也赖不着系统啊？别忘了，在火锅鸡店的时候，是自己故意挑衅滋事的！没准儿，人家系统的本来意思，是想要让他提前结识老丈人，并且给老丈人留个好印象呢！ 这下可好……好印象没留下，反而给打了一顿！ 完了！ 瞬息之间，赵玉的思维齿轮急速飞转，闪过了无数种破解的办法，可不管他如何绞尽脑汁，却只能得出一个唯一的结论，今天，他註定——凶多吉少！！！ 「不会吧？赵玉，喂！」看到赵玉发呆，苗英不高兴地怼了他一拳。 「啊？」赵玉如梦方醒，这才硬着头皮抱拳施礼，口中念道，「老丈……嗯……伯父好！伯母好！」 由于刚才发生了数秒的停滞，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苗妈妈不由得把脸一绷，似乎对这位准女婿的第一印象不太满意。 「哎？」苗英毕竟当过刑警队长，立马看出了问题，急忙指着两个人问道，「老爸？赵玉？你们两个……认识？」 「这……」赵玉脸色难堪，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的情况，他说实话也不成，说谎话显然更不合适。 「嘿！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认识？」谁知，苗爸爸却是淡然一笑，沖赵玉大方地伸出手来，爽快说道，「赵组长，初次见面，你好啊！」 嗯？ 赵玉微微一愣，抬起头来，但见苗爸爸的脸颊还没完全消肿呢！足可见，上一次的大嘴巴子扇得有多狠！ 可是……赵玉不禁感到非常意外，不明白苗爸爸为何要假装不认识他？ 按道理讲……这个时候，苗老爸应该早就扑过来，跟自己滚做一团了！再不济的，也应该当着苗英的面，揭露自己的流氓本色之类！ 可为什么，他也不把这件事情挑明呢？ 怕丢人？还是……他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喂！赵玉！」这一次，苗小姐更加生气，一个大力金刚指敲到他的头上，「有没有搞错啊你？脑子惊了还是中邪了？」 「哦……哦……」赵玉打了一个激灵，急忙伸出手去和苗老爸握了一下，口中还出于本能地找了一个藉口，「我……我只是想不到，伯父太年轻了！哦，还有伯母……」 他急忙转过身沖苗妈妈恭维道：「有点儿接受不了，还以为你们都是苗英的哥哥姐姐呢！嗯……你们不会是未满18岁就有了孩子吧？」 噗…… 赵玉说话的时候，门口旁边正有个胖子在仰脖喝水，听到此话全都喷了出来。 「喂，瞎说什么呢？」苗英瞪大眼睛。 「嗯……」苗妈妈的脸色亦是更加难看。 「呵呵呵……过奖了！」苗爸爸却是热情随和，先和赵玉轻轻地握了握手，然后说道，「我已经听英英说过了，恭喜赵组长连破数桩大案啊！真想不到，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番作为，实在难得，难得！呵呵呵……」 「难得」二字，苗爸爸故意加了重音，似乎在映射他们之前的恩怨似的。 「您也过奖了，以后还得向伯父多多学习啊……」赵玉也是没辙，只能见机行事，硬着头皮搭茬儿。 然而，他刚刚说完此话，却蓦地打了一个激灵。 坏了！ 他忽然看到，冉涛等人的车子已经到了！这要是让他们看到苗老爸，想不穿帮都难！ 想到此，赵玉急忙不顾一切地向外面跑去。 「赵玉？你……」苗英也快抓狂了。 「上……上厕所，等不及了我！」 说话间，他箭一般冲到了门外，正好与刚刚下车的冉涛等人撞个满怀。 「组长……咋滴啦？」冉涛看到赵玉脸色煞白，登时说了一句欠扁的话来，「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放心，有我们呢！嘿嘿嘿……」 第1080页 「有你姥姥！」赵玉急忙把他按到了车门上，然后冲着组员们急切地嘱咐道，「都给我听好了，谁特么也不准提火锅鸡的事儿！懂吗？」 「啊？什么？」吴秀敏和曾可皱眉，显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可是，赵玉只说了一句，苗英便已经追了过来，并且大声喊道：「赵玉，厕所在里面呢！」 看到苗英之后，众人赶紧打了个敬礼，齐刷刷地喊了句「副组长」！ 「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苗英急忙摆手，「叫我苗英就可以了！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 说着，苗英就把众人带到了苗父苗母的跟前，愉快地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冉涛、吴秀敏和曾可都是火锅鸡事件的当事人，此刻乍一看到，苗英的爸爸就是那位中年男子之后，全都傻了眼。冉涛还差点儿给苗老爸跪了下去…… 「德行！」赵玉急忙一拧冉涛后背，训斥道，「叫人啊？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听到赵玉的提醒，众人这才终于领悟了他刚才的意思，赶紧齐刷刷地喊了声伯父伯母好，然后就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这时候，幸好门口又来了数位宾客，苗父苗母这才摆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上前迎接去了。 嚯…… 几个人冷汗涔涔，身体都好似虚脱了一般。 「你们……这是怎么了？」苗英皱眉，「难道……我老爸和老妈很可怕吗？」 「嗯……」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全都把目光瞅向了赵玉。 「是啊？」赵玉却装不是人般地掐着腰附和道，「问你们话呢！搞什么鬼？」 看到赵玉如此无耻，几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不过，他们毕竟熟知赵玉的尿性，曾可连忙给了他一个台阶，说道： 「不是，我们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惊呆了！」 「就是，就是！」冉涛附和，「老大真是好命的，这就要嫁入豪门了啊！」 「行了，行了，赶紧逛你们的去吧！」赵玉一把推开冉涛，然后揽着苗英的胳膊说道，「我得先看看我的婚房去了！」 说完，赵玉急忙拉着苗英闪人，可他刚刚闪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崔丽珠懵懂的声音：「火锅鸡是什么意思啊？」 话音未落，冉涛便嗖地窜上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喂，赵玉！」当赵苗二人来到无人之处后，苗英一把将赵玉按到墙上，壁咚道，「老实说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呵呵……」赵玉毕竟是个扯谎的天才，刚刚支吾了一半，便立刻计上心来，郑重其事地反问道，「苗英啊！我担心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啊？」一句话，果然把苗英说愣了，「什么意思啊你？」 「哼！我什么意思？」赵玉轻轻地拍了拍苗英的后背，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老爸他——做得不对啊！！」 第0803章 暗战（一） 「赵玉，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苗英说道，「我爸又怎么惹着你了？」 「不是！」赵玉急忙站直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看看你们搞得这么隆重，怎么请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一场宴会呢？」 「嗯……我家搞宴会，管你什么事？」苗英皱眉。 「不是！」赵玉略显担忧地说道，「别人不明白，可你应该知道啊？你和你老爸刚在纽西兰惹了那么大的一件事，现在又搞这么大的排场，难道不怕被敌人报復吗？你当初选择离开我，为的什么呢？」 「哦……」苗英这才领悟了赵玉的意思。 「按道理讲，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们家应该小心提防才对，不应该这么张扬的！」赵玉指着大厅的人群说道，「你看，一下子请来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个安保措施，这要是真有坏人混进来，那还了得？我这是在为老丈人的安危担心呢！」 「哦……」苗英满意地笑道，「亏你有这份心了！怪不得刚才那么有失水准！不用担心，实话告诉你吧……」苗英把赵玉按在墙角，低声说道，「这场宴会就是我爸故意安排的！他就是要把他高调回国的事情宣传出去，然后，等过了今天，你就再不知道他和我妈去哪里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可是……还是太张扬了啊？」赵玉继续担忧，「安全怎么保障？我可是跟那些杀手特工交过手的！」 「不，你看着这里的安保水平不高，但实际上全都做了秘密布控！要是真有不法分子混进来，保证他有来无回！」苗英说道，「虽然我老爸没有跟我细说，但我知道，他这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完了……完了…… 苗英的话让赵玉越发感到不安。第一，既然老丈人做事都有目的，那么他没把火锅鸡事件抖落出来，也必然有其原因，所以，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二，别忘了，自己今天可是开出了「干」卦的，「干」卦是组合卦，里面极有可能包含着「坤」卦，「坤」卦一出，事儿可就大了！ 所以，今天这场宴会，很可能会出现什么乱子！要万一真有杀手什么的混进来，那可就…… 「行了，我爸身边都是专业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苗英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跟你说过，那场浩大的商业暗战，正处在白热化状态，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些敌人绝对不敢乱来的！ 第1081页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派人来暗杀我们，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苗英说道，「这很可能是我老爸挖的一个大坑！」 「哦……」苗英最后这句，终于让赵玉释怀了不少，看来，这个苗老爸还真是老谋深算，早有准备。 只不过，想起火锅鸡店那天的小跟班来，赵玉却是不敢恭维。今天，倒是没有看到那个叫做小高的年轻人。 「嗯……喵喵啊，」赵玉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说，刚才那个你爸你妈不会是替身吧？」 「啊？说什么呢？你才刚刚正常了没一分钟！」苗英摇头，「还有，为什么要喵喵喵地叫我，跟叫猫似的！」 「哦哦，当我什么也没说！」赵玉擦了一把冷汗，心里说话：看来，被自己扇了大嘴巴子的的确是自己的亲老丈人！ 得！这下可好，今天的离卦註定不会平淡了！ 或许，那场国家之间的商业暗战没他什么事，而他和老丈人之间的暗战，才是他真正应该担心的！ 「来吧，我领你转转！」苗英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当即欢快地拉着赵玉的手，向宴会大厅走去，「跟你这么说吧，其实这栋别墅，我统共也没住过几次！毕竟我是从秦山长大的！」 「哦？」赵玉仰望着偌大的房子以及满座的宾朋，问道，「那平常谁住呢？」 「闲置着，我爸妈常年海外，基本就是留点人打扫一下而已！」苗英说道，「这处庄园，是当年我爸年轻的时候，国家奖励给他的！其实，对我们家来说，没什么用处。」 「有用，有用，这可是装逼的利器呢！我要是有这么一栋房子，嗯……」赵玉还未说嗨，便意识到了失言，赶紧打圆场道，「也是，对你们家来说，是不用装逼的！」 「唉！没想到，你在特调组呆了那么长时间，还是那么口无遮拦啊！」苗英拉紧赵玉的胳膊，嘆道，「不过，老娘喜欢！如果有一天，你变得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了，我反而会觉得讨厌的！」 哼……赵玉在心里嘟囔，要是你知道我暴打你老爸的事，保证你更「喜欢」我！ 「嗯，英英啊，我刚才看到，你老妈，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啊！」赵玉没事找事了找了一句。 「咳！我妈就那个样子，当领导当惯了，跟谁都那样！」苗英爽朗笑道，「只要我喜欢，他们谁也不敢反对！走吧！我带你看样好东西去……」 说着，苗英拉着赵玉，向别墅后面的一栋大房子走去。 同一时刻，在宴会大厅的角落里，冉涛、曾可等人都像呆瓜木头一般坐在那里，正在长吁短嘆。 唯有崔丽珠在一边品尝着美味鸡尾酒，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赵组长，竟然把他的准老丈人给打了？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你们说，怎么会这么巧呢？全中国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火锅鸡饭店，竟然还能撞到一起，还打了起来……」 「姑奶奶，小点儿声吧行不？这里到处都是监听设备啊！」冉涛说道，「你再让别人听见！」 「我不明白！」吴秀敏说道，「既然那个男人是苗副组长的父亲，是组长的准岳丈，可为什么？他们刚才没有撕破脸皮呢？苗英的爸爸，好像跟没事一样呢！可他的脸，明显还没消肿……」 「可能，是今天的场合不同吧！」曾可猜道，「他们的事毕竟是家事，可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宾，苗爸爸也不好把事情闹大的！」 「那组长可就惨了！」崔丽珠说道，「等到宴会结束之际，就是组长身败名裂之时！而且，有可能还得加一条体无完肤……」 「你说得还真惨！」冉涛捂脸，问道，「那么……你们说，咱们现在，还有能帮组长补救的办法吗？」 「有！」吴秀敏点头说道，「组长对咱们不错，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帮他一把！」 「好，我同意！」曾可毅然举手同意，问，「吴姐，你快告诉我，怎么帮？」 「你们提前准备一辆救护车在庄园外面侯着就行了，」吴秀敏认真说道，「等组长被打个半死之后，要保证能把他及时送到医院抢救！」 「切……」众人立刻对她投来鄙视目光…… …… 还是同一时刻，苗家夫妇刚刚迎接了一位国内知名富豪，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苗妈妈立刻急不可耐地把苗爸爸拉到一边，阴沉着脸说道：「喂，老苗！看看，看看……哪儿有这样的人啊？还什么大侦探呢，我看他神经都不正常！你说，英英千挑万选，怎么就看上一个这样儿的呢！？ 「不光是他，你看他们那些组员，一个个眼神闪躲，猥猥琐琐的，好像没一个正常的！英英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办案，这怎么行呢？老苗，老苗！」苗妈妈用力地摇晃着老头子，「你可得想想办法，要不然……跟女儿谈谈吧？」 「谈什么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闺女的脾气？」苗老爸双臂交叉，紧锁双眉。 「哼！看来，你对你这个未来的姑爷倒是挺满意的啊！」苗妈妈讥讽道，「刚才俩人都看直眼了，挺投脾气是吧？」 「你说什么？我满意？」苗老爸鼓起鼻子，摸了摸自己还未消肿的脸颊说道，「你根本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我要是满意，我就真成棒槌了！」 「发生过什么？怎么了？」苗妈妈察觉出了异样，「你们……真的认识？」 第1082页 「哼！」苗老爸把拳头一攥，眼露凶光的狠狠说道，「不管认不认识，他都别想抢走我的女儿！我今天，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第0804章 暗战（二） 「我的天！」当苗英领着赵玉来到另一栋大房子之后，赵玉登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他惊讶地张着嘴巴问道，「这又是个什么鬼？」 但见在偌大的大厅中央，竟然搭起了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里面则是一块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搏击场地！ 「呵呵，听说过ufc吗？正规比赛场地这是！」苗英微笑着介绍道，「这个……是我老爸从纽西兰染上的新爱好，上瘾了都！这不，今天为了活跃气氛，也安排了好几场精彩的比赛呢！」 「ufo倒是听说过！kfc也行……」赵玉看着铁笼中的搏击场，还是感觉太过不可思议，「但是，玩意儿……」 「ufc就是全世界综合格斗的顶级赛事，在场上比赛的选手，可以使用拳击、空手道、柔道、散打、摔跤、泰拳等技巧，被称为搏击比赛中的十项全能，非常刺激的！」苗英神采奕奕地介绍道，「今天，我老爸和他的几个朋友，请来了好几位世界顶尖的格斗高手，要在这里给宾客们表演呢！好像……待会儿就有个小小的热身赛！最精彩的部分，则都会留在晚上压轴举行！」 「我去！有钱真是任性啊！还能这么玩儿？」赵玉摇头嘆了一句。 此刻，但见铁笼旁边已经围过去了不少宾客，他们高高地举着手机自拍，似乎也对这种新颖的宴会形式感到新奇。 「你老爸居然喜欢这个？」赵玉琢磨了一下，故意问道，「这么说……他也很能打了？」 「当然了！」苗英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爸年轻的时候干过特工，跟詹姆斯邦有一拼！不过嘛……现在上了年纪，很少看他动手了！」 「那……你的能耐都是跟他学的？路子怎么不太一样呢？」赵玉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刚一问完，立刻就意识到跑了风。 「咳！他哪有时间教我？知道我爸我妈为什么那么宠我吗？就是因为愧疚，从小到大，我就跟个孤儿似的！」苗英摇头之间，却蓦地抓住了赵玉的把柄，疑惑地问道，「赵玉，你什么意思？说得好像你跟我老爸交过手似的！」 「哦……不，不！开玩笑……呵呵……」赵玉急忙更正道，「其实，我的意思是，特工的套路和搏击的套路完全不一样吧好像？」 「那当然了！」苗英点头，「完全是两个概念。特工是以快速制敌为主，没有任何花哨动作，招招直奔要害，时效性很强！而搏击则受规则限制，回合较多，但看上去确是更加精彩！」 「那……你能打过你老爸吗？」赵玉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问这些做什么？」苗英摇头，「小时候跟他切磋过，但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打得不痛快！再者说，父女俩总不能玩儿命吧？所以，我也不知道谁更厉害！但是，我感觉着，应该是打不过他的！」 「奇怪……」赵玉故作疑惑地又问了一句，「你爸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好像跟陌生人似的，难道，你以前没给他看过我的照片什么的吗？」 「哎？我说，你今天怎么老跟我爸较劲儿呢？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说话间，苗英从服务员的盘子里拿了两杯饮料，将其中一杯递给赵玉。 「瞻仰一下，哦不……仰慕一下而已！」赵玉满嘴跑火车，「我这不是想了解一下，看你老爸对我印象怎么样嘛！」 「嗯……应该是看过你的资料的吧？不过……也不一定！」苗英喝了一口饮料，认真地回忆道，「最早的时候，我没有把咱俩的关系告诉他们！而当我后来告诉他们的时候，又正好赶上了最危险的关头，我爸正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工夫顾及咱俩的事儿…… 「再到后来，我帮他搞定了资料，而他也托人把我的身份清洗……哦……想起来了！」苗英一拍脑门，说道，「他肯定见过你的照片！而且……就在上个月，我当时想要进入特调组和你一起查案，那个时候，他看过你的详细资料的！ 「不过……你问这个干嘛？有关系吗？」苗英又喝了一口，语重心长地教诲道，「亲爱的，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关键是看你现在怎么表现，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说过，要搞定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吗？那就拿点儿本事出来吧？」 哦…… 赵玉连连点头，嘴上继续开着玩笑，眉头却是锁得更紧。 这么说……在火锅鸡店的时候，苗老爸就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准女婿？ 那么……他还要坚持和自己干上一架，显然不只是为了打抱不平那么简单，这里面，似乎还有给准女婿来个下马威的成分吧！ 却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了脚，感觉很没面子？ 可是……也不对啊？ 回想刚才在门口见面的时候，从苗老爸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在看到赵玉之后，分明也是感到了十二分的意外！如果他早就了解自己的身份的话，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吃惊？ 这个苗老爸，还真是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啊！ 「哎？来了，来了！快看……哇……」这时，苗英拉着赵玉向铁笼那边看去，但见从高光之处，赫然走来了一个穿着搏击比赛短裤的外国人。 第1083页 此人说不上身材魁梧，却是肌肉爆棚，而且，他的眼神冰冷邪异，看一眼就叫人心里发毛。 此人刚一出场，全场却响起爆炸般的掌声与欢唿声…… 「桑格罗夫！」苗英对赵玉介绍道，「现在在ufc的排名第二，已经23场未尝败绩了，专家们全都看好他的！这个人是一个全能型选手，攻守平衡，没有弱点！而最最厉害的，就是那招儿神龙摆尾，曾经ko了不少人呢！我老爸也真是下本儿，竟然把他都请过来了！」 「唉！」赵玉还在琢磨自己的事情，对苗英的话没太关注，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难道你还有心思上去比划比划吗？武痴？」 「想倒是想，但真心没那个实力啊！」苗英羡慕地说道，「那可是世界级的选手，职业的，和我根本没有可比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哎……快看，快看，快要开始了……」 苗英紧张地拍了拍赵玉，赵玉这才短暂地放下了自己的思路，抬头看了过去。 这时，另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选手已经登场了。解说员介绍说，这一位是来自墨西哥的一名职业选手。 「不用说了！」苗英把饮料喝光，摇头说道，「这个人绝对不是桑格罗夫的对手！都没听说过呢！」 哎？ 当赵玉看过去之后，却忽然看到非常新奇的一幕。当那位墨西哥选手进入场地，准备开战的时候，那个桑格罗夫竟然转过了身体，将后背朝向了对手！ 「哗……」 桑格罗夫如此一转，登时引来了全场观众的惊唿尖叫，气氛一下子推向了高潮。 「哇，又来了！又来了！」苗英紧张地拉着赵玉胳膊说道，「这是桑格罗夫的拿手好戏，在开场之前，为了藐视对手，他居然将后背朝向对手！太自信了！」 「哦？是吗？」赵玉纳闷，心里说话，这孙子怎么比我还狂？开场就把后背留给对手，这不是自找寒碜吗？ 谁知，随着一声醒目的钟响，铁笼擂台里的比赛已经开始了！那位墨西哥选手似乎对桑格罗夫的藐视非常不满，钟声一响，他立刻挥拳沖了过来，直奔桑格罗夫的后脑勺打去！ 结果，那桑格罗夫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腾空跃起，来了一招儿非常霸气的蝎子摆尾！随着啪的一声，他的右脚精准地踢在了对手的脸上！ 墨西哥选手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动作，一头就栽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裁判赶紧上前查看，观众们却早已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开始了欢唿！ 「看……厉害不厉害！一招儿就赢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龙摆尾啊！」苗英眼睛不眨地嘆道，「什么时候，我也能练出这一招儿就好了！」 「切！什么破神龙摆尾，我看，不过是癞狗撒尿而已！」赵玉不屑地哼了一句，也把自己的饮料喝光。 这时，苗英还想跟他讨论些什么，旁边却急匆匆地跑过来了一名服务生，对二人说道：「大小姐，老爷请您和您的男朋友到书房去一趟！说要为你们引荐几位贵客……」 「好的！」苗英放下饮料杯，挎上了赵玉的胳膊，亲昵地说道，「走吧，亲爱的！你不是想要了解我老爸吗？机会来了，看你怎么表现！」 「嗯……」赵玉皱了皱眉，已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看到赵玉有些犹豫，苗英急忙出言安慰：「别想多了，你只需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就行！我老爸还是挺好相处的！」 嘿嘿……赵玉不由得一阵苦笑，心里说话，要是我没有扇他大嘴巴子的话，或许还好相处，可是…… 算了！ 霎时间，赵玉想起了那句江湖名言：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既然躲不过去，那就不如坦然面对，爱咋滴咋滴吧！ 于是，赵玉把心一横，昂首挺胸，抱着英勇就义的决心，和苗英一起走了…… 第0805章 暗战（三） 书房在三楼，当苗英带着赵玉到达之时，苗父苗母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就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样，刚一见面，苗妈妈就找了一个藉口，率先把苗英带进了书房，与各位贵宾见面去了。 而苗爸爸则趁机把赵玉拦到了一边，在看到左右无人之后，这才阴沉着脸对赵玉说道： 「哼！真是浪费了我那瓶79年的白沙威浓了！」苗父咬着牙说道，「我以为那个在纽西兰帮了我们大忙的人，得有多么优秀！却没想到，不过是个臭流氓而已！」 「哦……那酒还真挺不错，谢了！」赵玉舔着脸拱手抱拳。 「哼！」苗父把嘴一撇，冷冷说道，「脸皮可是真厚！没想到，我的预感还挺准，才隔了这么短短几天，咱们还真的又见面了！」 嗯？ 闻听此言，赵玉不禁顿感蹊跷。听苗老爸的口风，似乎他真的不认识自己，难道……火锅鸡店里，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小子！」苗父又愤恨地说道，「我做事一向公允，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马上给我滚蛋，离开我的女儿，我保证可以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苗家！」 「嗯……」赵玉眉头一皱，既然人家已经摊了牌，他也没有必要矫情，当即爽快地说道，「好了伯父，我承认，在火锅店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占理，这里呢给你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婿的无理！ 「你说说……这事儿也真巧了，大水沖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嘻嘻！不过，换句话说，天下那么大，咱爷儿俩都能从一个小饭馆里遇到，也是一种缘分是不是？」 第1084页 「是个屁！」苗父终于怒了，重重地骂道，「你别以为英英护着你，你就可以放肆！告诉你，我做人事有原则的，你再穷、再弱、再丑都没有问题，但是，我绝对不可能让我的宝贝闺女嫁给你这么个没有原则、恃强凌弱的臭流氓！」 「那……好吧！」赵玉摇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这就跟苗英解释一下去，把咱们俩的事情好好说一说！」 说着，赵玉就要往书房里走。苗父大惊失色，急忙拦住了他，怒不可遏地说道： 「你敢！好啊，你……你还想威胁我？」苗父颤抖着说，「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身败名裂？如果我想让你凭空消失也是轻而易举！小子，你耍横耍错地方了！」 「哎？这话……好像是你在威胁我吧？」赵玉亦是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也把话撂在这里，我不管以前把你给怎么着了，但是，我和喵喵……嗯，我和苗英是真心的！所以，不管你怎么阻挠，我也绝不放弃！有种的，咱们现在就进去摊牌！谁怕谁呀？」 「你！流氓！」苗父一手拉着赵玉衣领，一手攥着拳头，似要动手般地吼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赵玉是吓大的！」赵玉满脸不屑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打了你，是我不对！有种的，你就划出道来吧！爷们儿今儿个皱一皱眉不算好汉！」 「好！让我划道简单！我……」 谁知，苗父刚刚激动地说到这里，苗英却冷不丁从他背后冒了出来，问道：「哎呀，爸！你磨蹭什么呢？」 「我去！」苗父登时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松开手臂，同时把刚才的话狠狠地咽到了肚子里。 「喂，聊什么呢？你们聊得还挺投机吗？」苗英跟前问了一句。 「嗯……」 赵玉紧紧皱着眉头，想要跟苗英把实话说出来。谁知，苗父却勐然往前一窜，然后和蔼可亲地拍了拍赵玉的肩膀，哈哈笑道：「英英啊，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挺聊得来呢！呵呵呵……小赵儿这一表人才的，颇有老爸我当年的风范啊！」 说话时，苗老爸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重重地捏了一下赵玉的后背，那意思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这…… 赵玉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位苗老爸虽然神通广大，地位显赫，可是也有他的软肋啊…… 「哎呦，老头子，快来，就等你了！」苗母没想到苗英会突然跑出来，此刻也慌慌张张地追过来打圆场。 于是，四个人只好一起进入了书房。 可想而知，苗家的书房自然非同一般，除了面积大得好似图书馆，装修得富丽堂皇之外，里面还琳琅满目的展示着许多名贵的珍宝，像书画金石之类，比比皆是。 此刻，能进入苗家书房的人物也都是富豪中的顶尖人物，仅仅看了几眼，赵玉就认出了好几个商界的大亨，其他人亦都是脸熟的公众人物。 「呵呵呵……」 刚一进入书房，苗父便春风满面地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一杯葡萄酒，然后高高举起，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大致就是欢迎这些重量级嘉宾，谢谢他们赏脸之类的客套话。 只不过，苗父的措词幽默风趣，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最后随着苗父的一声「干杯」，大家在一起碰杯相庆，气氛热烈。 谁知，放下酒杯之后，苗父却忽然亲切地揽着赵玉的肩膀，把他推到了前方，大声介绍道：「各位，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啊！这一位是中央刑事厅特别调查小组的赵玉组长，最近大火的无头女尸案听说没有？案子就是他主持侦破的！」 「哦……」无头女尸案轰动全国，此言一出，众嘉宾全都对赵玉投来了敬佩之色。 「呵呵，再告诉大家一个内部好消息！」苗父慈蔼地指着赵玉说道，「赵组长就是我家英英的男朋友，我未来的准女婿！所以，以后还望各位叔伯们多多关照啊！」 「哇！」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艷羡地说道，「小伙子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和你家千金真是绝配呢！」 「呵呵呵……」一位满头银髮的老者说道，「老苗这下行了，有这么一个大侦探做女婿，以后恐怕更没人敢惹你了吧？」 「哈哈哈……」另一位举起酒杯说道，「那可得再恭喜一下老苗了！」 说着，众人再一次举起了酒杯，表示庆祝。苗父也趁机让管家给赵玉倒了杯酒，与大家一起畅饮。 嗯…… 嘴上喝着酒，脸上堆着笑，可赵玉的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不对啊？ 按理说，这个苗老爹得往死里踩我才对，怎么可能把我抬得那么高呢？还当众高调宣布，我是他的准女婿，这…… 赵玉不太理解，如果苗父狠狠踩他，他一点儿不怕。大不了就把他殴打老丈人的事情说出来，看谁丢人？ 然而，他这么高抬自己，可就有点儿搞不懂了…… 这傢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0806章 暗战（四） 没想到，在干杯之后，苗父又把赵玉给那些富豪们一一作了引荐，并且对赵玉赞不绝口。 看到苗老爸把自己夸成这样，赵玉心里更加没底。 可是，一旁的苗英看在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她之前并没想过，自己的老爸会对赵玉如此赏识。她还以为，苗父会把赵玉看成一个土包子，当众碾压奚落呢！ 第1085页 介绍完毕之后，苗父亦是没有把赵玉怎么着，只是一直把他拉在自己身边，然后和众多的富豪们聊起了天。 一开始，他们聊得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之类，赵玉还能满脸堆笑地跟着附和几句。可聊着聊着，他就插不上话了。因为，富豪们渐渐地由家长里短，聊起了公司状况，再由公司状况聊到了国际关系与社会经济，越聊越深奥，好多名词，赵玉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赵玉天生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所以觉得很无聊，便求助似的看向了苗英。与其听这些人白话，还不如去看看搏击比赛有意思。 然而，他回头看了半天，却发现苗妈妈一直领着苗英，跟几位女贵宾聊得火热，她显然抽不开身。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于是，赵玉准备使用上厕所的藉口，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谁知，他这边还未开口，准岳丈却忽然拉了他一下，认真地说道：「小赵儿，对于雷纳多国际控股的高调融资，你怎么看啊？」 「啊？」赵玉大嘴一张，蓦地傻了。心里说话，什么玩意儿？莫名其妙…… 「呦？」之前那位银髮老人大为意外，忙问，「怎么……老苗，你这位准女婿不是位刑警吗？难道……他对金融投资也感兴趣？」 「这话说的，」苗父哈哈笑道，「小赵儿可是个全能天才，各行各业全都精通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破的了那么多大案要案？再者说，也得看看是谁的女婿吧？我这么大的家产，总得找个懂行的人来帮忙呀！」 「有意思，真是年轻有为啊！」银髮老人满怀期待地向赵玉问道，「那么，赵警官，你对最近雷纳多控股的大范围融资怎么看？法国人搞得那么大，怎么也得有些油水吧？」 「嗯……这……」赵玉再一次愣神，看着那些富豪们期待的眼神，再看着苗老爸眼角的余光。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正所谓抬得高才能摔得狠！原来，这是准岳丈在给自己下套呢！ 老丈人想要让自己自惭形秽，知难而退。看着吧，要是自己坚持说不懂，待会儿肯定还有更刁难人的问题！ 不行！ 赵玉琢磨，既然我和未来的老丈人的暗战已经正式打响了，那么这第一个回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败下阵来！ 「哎呀，爸……你煳涂了吗？」苗英听到了苗父的话，急忙跑过来帮赵玉打圆场道，「赵玉不过是警校毕业，哪里学过什么金融经济？我们是刑警，查的都是刑事犯罪，又不是搞经侦的……」 「是呀，是呀！」其中一位富豪说道，「雷纳多这次起盘很勐，法国人是第一个立法禁止浪费粮食的，据说，参议院最近还要公布奖惩细则，借着这次东风，应该可以狠捞一笔的！」 「对，」那位银髮老者说道，「我在法国的朋友也向我推荐了，它背后有整个法国政府支持，所以我也打算投一笔进去！」 「嗯……」这时，赵玉忽然皱着眉头，对老人说道，「老大伯，你要是真打算投资，还不如投给我更加合算呢！呵呵……」 「嗯？赵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疑惑。 「赵玉，别瞎说！」苗英只以为赵玉在开玩笑，当即嗔怪了一句。 「呵呵呵……」赵玉站起身来，故意面对着苗老爸说道，「英英说得对，我平日里只爱钻研破案，对经济和商业真的不怎么在行！ 「不过，我觉得吧，其实你们这些做大买卖的，有时候和破案也有共同之处！」赵玉说道，「不瞒各位，以我对雷纳多国际控股公司的了解，我建议大家，还是谨慎入手的好！这个香饽饽可是有些烫手啊！」 「哦？」赵玉这么一说，众人更加好奇。 「就像破案一样，给大家三条线索。」赵玉成竹在胸地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个，去年11月份，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专家声称，食物在腐烂过程中会释放温室气体，所以大会唿吁各理事国学习法国，用立法来禁止浪费粮食； 「第二，去年12月份，中非的查德和赤道几内亚等国家全都爆发了不同程度的武装冲突，据悉，还有几个中非小国也面临着政局混乱的危机； 「第三，雷纳多在道琼股价飙升，已经打破了歷年来的最高市值。据说，有好几个华尔街大鳄在幕后力挺！」说完，赵玉摊开手，「怎么样，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这……」听到赵玉的话，就连苗爸爸亦是大感意外。 「赵警官，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问题？」银髮老人问道，「可是，股价上涨不正是利好消息吗？再说，融资都是走的单边渠道，似乎没有大多关联吧？」 「关系大了！」赵玉自信地说，「打个比方，我先在肚子里有个屁，想要放出来，我最好的办法是怎么做？是噔的一下，让所有人都听到！还是一点一点地挤，放个无声屁？」 「还是无声的比较好吧？」有人回答道。 「错！再隐蔽的屁都是有味道的！」赵玉笑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憋回去，不让任何人知道！但是，这样一来，他必然会受内伤！」 「哇！」赵玉的理论新奇，顿时引来了众人的关注。 「你们所说的这个雷纳多公司就是这么个情况，它现在已经受了内伤了！」赵玉说道，「他们公司是农业粮食大鳄，主体业务都在说法语的那几个非洲国家。可是，那几个国家不是打仗就是饥荒，这么大的公司想要维持下去，势必会剑走偏锋！ 第1086页 「此外，他们公司是借着法国的禁止浪费粮食法令发家的，可现在的情况是，在联合国的唿吁下，各个国家全都在效仿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可不是什么楷模，而是丢失了最有利的噱头，增加了他们的竞争隐患！ 「再有，你们查一下的同期数据就能知道，雷纳多在美国的股价从来都没有超过2.4美元，可现在却全都涨到了3美元往上，不觉得有些反常吗？」赵玉笑道，「根据我的判断，它在它的肚子里憋的这个大屁，已经快要hold不住了！这时候，谁想往里砸钱，就只剩下跟它一起挨崩的份儿……」 「我去……」 听到此话，之前说过已经投资的那个人，赶紧跑到门外打电话去了。而留在屋里的人，则全都把赵玉惊为了天人，对他刮目相看！ 霎时间，正在往酒杯里倒酒的苗妈妈，全都把酒倒在了外面…… 苗英则是连连挠头，完全搞不明白，赵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博学？ 而最为震惊的人，非苗老爸莫属，他的眉毛简直快要拧到头顶，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第0807章 暗战（五） 「这是清朝大画家王素的《钟馗醉酒》，」书房内，赵玉指着桌案上的一幅画卷，对众人介绍道，「绝对的真迹！你们看，他的画法是以工代写，人物的衣褶都是以淡墨疾笔而成。从线条的流畅程度来看，绝对不是模仿的。 「如果……不是右上角出现了那么一块补丁，这张画的价值丝毫不逊于博物馆里的那副《钟馗嫁妹》呢！」说完，赵玉沖那位银髮老人抱拳说道，「杨伯伯真是大手笔啊，竟然把这么一幅珍贵的名画送给我的老丈人，真牛逼！」 听到赵玉直言不讳的恭维，银髮老人连连摆手，称赞道：「赵警官真是天下奇才啊！没想到，你对书画艺术也有涉猎！哎呀，老苗啊……」他转而对苗父说道，「怪不得，你刚才那么高调地给我们引荐你的准女婿呢！原来，你这老小子是捡着宝了啊，这样的人才真是太难得了！」 「是啊，是啊！」众人齐声附和，对赵玉更加赞不绝口。 原来，这幅画乃是银髮老人送给苗英父亲的礼物，刚才大家谈得尽兴之间，苗父便把这幅画拿出来让大家欣赏。 谁知，他拿画也是有目的的，当即故技重施，非说赵玉也懂得品鑑画作，要让赵玉品评一番。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使用了一个隐形鑑定仪，把画品鑑了一番，这才再一次技惊四座！而之前，他和众富豪侃侃而谈，也全都仰仗着他的隐形浏览器。 此时此刻，苗爸爸也是有些急火攻心，他的本意是给赵玉找难堪的，却没想到却被赵玉反过来啪啪地打了脸。 不过，不管多么恼怒，他脸上还得强装笑容，违心地说道：「那当然了！谁叫他老丈人是我苗坤呢？不过说老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小赵儿大显才华，平日里，他可是轻易不会出手的，既然这样，来来来……」 说着，苗父热情地拉着赵玉来到一件褐红色的瓷器跟前，说道：「贤婿啊，你快帮我看看这件瓷器吧！我请了好几个专家都没给我分辨出真假来呢！」 哦……赵玉这才知道，原来苗老爸的名字叫做苗坤。 「哎呀，爸！有完没完啊你？」苗英对父亲的做法很反感，急忙出言制止道，「专家都分辨不出来，你让赵玉看？你不要为难他了好不好！」 「什么话！」谁知，赵玉竟然抢先一步跟苗英瞪了眼，「英英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能帮老丈人排忧解难，是我做贤婿应该做的事儿，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丈人就是亲爹！来，我好好看看……」 听到赵玉越喊越亲，苗妈妈差点没失手打碎了玻璃杯…… 「嗯……」赵玉对着瓷器看了几眼，赫然惊讶道，「哎呀，恭喜岳父大人啊！这可是举世罕见的唐窑斗彩马蹄杯，不但是真品，而且……可是价值不菲呢！」 「嗯……你怎么能看得出来？」苗坤不信。 「错不了，」赵玉指着瓷器说道，「料、胎、釉、款全对。有讲究的，色釉和胎交接处，胎釉之间别放过。这种器形，还是得看色釉和胎的连接，要仔细看才行，仿制的都有细小的锯齿纹，而您这个却是光彩艷丽，一气呵成，绝对是器中之大品啊！」 「这……」其实，苗坤非常清楚这件瓷器的底细，他手底下能人众多，怎么可能将一件赝品放到此处。他不过是想刁难赵玉而已，却没想到，这一次又没难住他。 「呵呵，您要是觉得不对劲儿，」赵玉开玩笑道，「不如把它送给我吧！那我可就真的发财了，呵呵呵……」 赵玉这么一说，顿时惹得满堂闹笑。之前那位珠光宝气的阔太太说道：「小伙子，着什么急啊，你老丈人的东西，不早晚都是你的嘛！」 众人再度大笑，可苗坤的脸色却已然变得更加难堪。 「哎？既然赵警官这么厉害，」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穿白西装的富豪说道，「前几天，我刚刚收了一条手串，花了我半辆法拉利呢！不如让赵警官也帮我看看吧！辛苦，辛苦……」 「这……」赵玉皱眉。原来，他的隐形浏览器多的是，可隐形鑑定仪就那么两个，已经用光了。 谁知，赵玉正要推辞，管家却匆匆地跑进来汇报导：「老爷，天狼对雷彬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贵宾们到看台去欣赏吧！」 第1087页 「哦，好！」苗坤点头说道，「各位，请吧！好戏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看看比赛去吧！」 「不会吧？雷彬？」苗英对管家问道，「是……秦山的那个雷彬吗？」 「是的，大小姐！」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雷彬以前是跆拳道选手，现在改打ufc了，只不过，入围赛一直打不过去！」 「真的是他？」苗英忙问，「那……对手是谁？天狼？」 「哦，天狼是捷克的一位选手，也还在打资格赛！」管家介绍道，「这俩人的实力相当，而且从未交过手，估计是难分胜负吧？」 「哦……」苗英拉着赵玉的胳膊，小声说道，「真想不到，大师兄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哼，那个手下败将！」赵玉不屑地说道，「要是他都能打的话，我特么也能上去比划比划了都！」 「去去去，哪有那么容易？ufc很难打的，场上的变数太多！」苗英拉了赵玉一下，又道，「对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懂得金融经济和艺术鉴宝呢？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真的这么上进吗？」 「嘿嘿……大概赶巧了吧！前几天破案的时候，听别人白话过，呵呵……」赵玉艰难地解释。 「煳弄谁啊你？」苗英吐了吐舌头，说道，「当我看不出来是吧？刚才我爸那脸色一直不对，要我看，肯定是你们两个提前串通好了，在这儿演戏呢！我老爸什么都好，就是要死面子，这么做太不地道了，我真担心他会把你惯坏了！」 咚…… 听到此话，赵玉没有站稳，一脑袋撞到了墙上…… 看台就在书房隔壁，众人进入之后，便可以透过一个悬空的看台，直接欣赏到下面大厅内的比赛。由于是铁笼场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全景，看得最为舒服。 向比赛场中看去，但见雷彬穿着一件黑色比赛服，而外国人则是红色。二人已经做好准备，只等开场较量了。 「呵呵呵……好戏就要开始了！」苗坤沖众人说道，「虽然说，桑格罗夫才是今天的压轴大戏，但是这场比赛因为有中国人参加，也是不容错过啊！各位，有兴趣热热身吗？」 说话间，一位年轻的服务员拿着一个直板电脑，站到了众人面前。赵玉一下子看明白了，原来，他们这是在买定离手，要下赌注呢！ 哇！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竟然拿玩儿得这么高级？ 「这两位选手都是阿庄和洛基请来的，但是他俩今天偏巧有事不在场。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来做个庄了！」苗坤摊开双手说道，「来吧各位，活跃活跃气氛！要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我去，」银髮老者说道，「你小子在纽西兰还真没学好儿啊你？竟然……唉！好吧，玩儿玩儿也好，我是中国人，我不管别的，我赌那个中国选手获胜，先来20万就行！」 老者说着，记录员便已然给他记下。 「我不是崇洋媚外，但是感觉上，还是外国选手会更厉害一些！」女富豪说道，「我也来20万，买天狼获胜！」 「哼，看你们那小气的样儿！」白西服小伙子说道，「坤叔，我给你捧场，买中国选手赢，我买100万玩儿玩儿！」 「有病！」旁边有人奚落道，「这些人连排名都没有，买那么多干吗？我来10万就行，买天狼赢！我还得留着大头买桑格罗夫呢！」 就这样，众多的富豪开始纷纷下注，等买的差不多之后，苗坤这才眼睛一闪，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他慢慢来到赵玉跟前，问道：「怎么样，贤婿，你也——来一注吧！？」 第0808章 暗战升级 「爸，你今天怎么了这是？」苗英站到赵玉面前说道，「我们都是刑警，你居然让赵玉跟你赌博？你怎么想的？」 「没关系，没关系！」苗坤笑着说道，「玩儿玩儿而已，有我呢！小赵儿啊，你有钱吗？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你还说？真是不可理喻！」苗大小姐生气，转回身拉着赵玉便走，「赵玉，走，我们到下面看去！」 「英英！」苗坤赶紧拦住他们，满脸堆笑地说道，「赵玉要是不想赌就算了，我又不会强求他！这里视线最好，还是在这里看吧！」 「唉，我说大小姐！」旁边有位富豪对苗英说笑道，「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姑爷了！男人可是要站出来独当一面的，老苗的姑爷还能缺钱吗？不过是玩儿玩儿而已，热闹热闹，不要当真啊！」 「嗯……」苗英脸色阴沉，面带愠色。可是，面对这些富豪贵宾，她却又发作不得。 「算了，算了，我知道刑警们挣个工资不容易，就不为难我的准女婿了，呵呵呵……」此时此刻，苗坤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程，渐露得色地说道，「我看啊，咱们还是看比赛吧！」 其实，对于苗坤的目的，赵玉心知肚明。苗坤藉机会让他参与赌注，就是想要从金钱方面刺激他一下。不管他赌或是不赌，全都会丢了面子。 从暗战开始的时候，赵玉心里还有一些愧疚，认为是自己殴打老丈人在前，是自己的不对，所以他只想凭藉自己的实力，来改变苗坤的想法。 可是，随着暗战的不断升级，赵玉的戾气也渐渐隐忍不住了。 赵玉是那种宁可被打死也不会被吓死的主儿，所以，看到场面有些尴尬，他立刻上前拉住苗英，然后转身对苗坤说道： 第1088页 「伯父啊，我虽然挣的钱不多，但是玩儿两把还是够的！」赵玉故作为难地说道，「只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赌注太小了，而且玩儿得一点儿都不刺激啊！」 「什么？」苗英大为意外，「赵玉，你又那根弦不对了，你还要跟我老爸一起疯吗？」 「哦？」苗坤和众多嘉宾亦是吃了一惊，苗坤忙问，「那你说，怎么才叫刺激？」 「我想谘询一下，既然玩儿的是搏击，那赔率是多少？庄家先赢，还是二鬼拍路？还有，你们是只准买定离手，还是可以玩儿切赛切庄？总得把规矩说清楚吧？」赵玉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行话出来，看台之上，登时鸦雀无声。 如果说，刚才赵玉对于金融经济在行，又对文物品鑑拿手，已经让众人惊为天人的话，那他现在所说的这一通专业名词，使他在众人眼中看来，似乎快要成佛了都！ 人们真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懂呢？ 「嗯……我说过，只是玩儿玩儿而已！」苗坤皱着眉头说道，「两边都是一赔二，既然我主持坐庄，差价的话自然由我来赔，图个热闹！只不过……你说的……」 「老丈人啊，我呢，还是喜欢玩儿切赛切庄的！」赵玉说道，「这里毕竟是不太正规的私人比赛，玩儿太大的话，难免有人在场上动什么手脚！所以，我可以等比赛开始之后，先看看双方实力，再选择押注，这个就叫做切赛！而切庄的话，则是在最后一个回合开始之后再下注，这样就会最大机率杜绝作弊！」 「哦？还有这种说法？」苗坤也算是懂行之人，当即问道，「可是，如果使用这种规则，那大家岂不全都选择切庄，全都等到最后一个回合再下注了？」 「此言差矣，想要切赛和切庄，是需要将赌注翻倍的！」赵玉说道，「越往后押注的金额越高，这样玩儿才会更加刺激嘛！」 「……」苗英已经无语了，气得从服务生那里又抄起了一杯香槟酒。 「那……你打算怎么玩儿呢？」苗坤眼珠一转，说道，「我说过，我这次请来这么多搏击高手，就是想图个热闹而已！所以，小赵儿啊，依着你，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好！」赵玉笑道，「那我就选择切庄了！我赌一千万！」 「噗……」苗英刚刚喝下一口酒，全都吐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苗坤亦是差点儿闪了腰。 「……」富豪们全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面如土灰…… 「一千万啊，小玩儿一下！」赵玉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赌输了，输你一千万！可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赔我一千万！就是这么简单！」 「你……你确定？」苗坤简直不敢相信。 「确定啊！」赵玉笑道，「别玩儿太大了，庄家毕竟是未来老丈人，我怎么也不能太黑了！」 我倒…… 霎时间，看台上陷入到一种异常复杂的气氛之中，满座的宾客，全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赵玉。 就这样，众人足足愣了十秒钟，苗坤这才说道： 「小赵儿啊，虽然是个娱乐项目，但是……咱们不是开玩笑的，你真的有……一千万？」 「当然有了，当然不是开玩笑了！」赵玉心里说话，你们暗地里应该调查过我的资料吧？我有多少钱，你们真不知道吗？ 「好！好！」苗坤点着头说道，「既然贤婿这么有把握，那就开始吧！选手们恐怕已经等不及了吧？来来来，咱们看看天狼对雷彬，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说着，苗坤便冲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则立刻通过戴在耳朵上的联络器，通知了下面的工作人员。 叮叮叮…… 随着一声钟响，比赛终于开始。 雷彬和外国选手一上来就展开了激烈的对攻…… 这时，苗英怒不可遏地掐了赵玉一下，将他拉到角落里说道：「混蛋，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放心，放心！」赵玉指着比赛场地说道，「如果前两个回合分出了胜负，就没我什么事了……」 「赵玉，我知道金佛案中你得了奖金！」苗英担心地说道，「但那些都是你用命换来的，不值得这样糟蹋！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我爸，今天是不是全都吃错药了？」 「没事的，没事的！」赵玉满脸堆笑，「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了，拿一千万孝敬老丈人，或是老丈人拿一千万给女婿当见面礼，全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呵呵呵……」 「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苗英气得跺脚。在她看来，不管这场赌博谁输谁赢，她都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 赵玉正在这边跟苗英解释着，苗坤却悄悄地把管家叫到了另一边，待躲开赵玉的视线后，这才对管家悄悄地吩咐道： 「听着，把话传给下边，必须让他俩打到最后一个回合！等到那小子下注之后，你再想办法给场上递个暗号，一定不能让那小子赢！」苗坤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切赛切庄又能怎么着？看我玩儿不死你！」 第0809章 白热化 苗坤在宴会上所设计的这个八角铁笼比赛场地，和正规的ufc比赛场地分毫不差，比赛规则亦是一模一样。 雷彬将要和外号天狼的捷克人比赛3局，每局5分钟。如果中间没有ko或自动认输，将由裁判以点数判断胜负。 第1089页 让赵玉没有想到的是，从比赛开始之后，雷彬就显示出了不俗的实力，利用他以前的跆拳道技术，採取高举高打战术，让捷克人非常不适。整整第一局，雷彬全都占据着场上主动。 呦？ 正所谓行家看门道，当看到雷彬有如此出色的表现之后，赵玉也是小小得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短短半年不见，雷彬的功夫竟然又精进了不少。如果自己再去跟他单打独斗，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差不多了…… 赵玉在心里念叨，在第一局之中，雷彬连踢带打，不但数据占优，而且还踢中了捷克人的头部一脚，令其倒地，裁判数秒。虽然捷克人顽强地站了起来，但很明显士气大挫。 照这个样子看下去，捷克人应该坚持不下第二局才对。 看到场上局面，苗英似乎也松了口气。只要雷彬提前获胜，赵玉的赌局也就无效了。 然而，等到第二局开始之后，可能是捷克人的教练出了主意，天狼开始频频近身，并且主动攻击雷彬的下盘，与他展开了地面战术。 当初赵玉和雷彬干仗的时候，早就发现雷彬的下盘有弱点。此刻，捷克人亦是看中了这点，不是抱就是摔，由于雷彬身材高大，在地面技巧上无疑吃着大亏。 每当二人倒地，他只得把精力全都放在脱困上，大大削弱了他的攻击力。不过，纵观第二局的整体局势，雷彬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的。捷克人费尽心机之后，换来的是体力的急剧下降。他气喘吁吁，似乎无以为继…… 叮叮叮…… 钟响了，第二局的比赛结束，双方仍然未分出胜负。 「该死！」苗英郁闷地骂了一句，「大师兄真不争气，刚才天狼起身的时候，他只需要一个侧踢腿就可以解决战斗了！这傢伙！」 「呵呵呵……」看到前两局未分胜负，苗坤志得意满地来到赵玉跟前，说道，「小赵儿啊，准备好你的一千万吧，可以切庄了！」 「别着急，切庄的规矩，」赵玉说道，「必须等最后一个回合开始之后，才能下注！要不然，以防有人使诈啊！」 「放心，我虽然是庄家，但天狼和雷彬全都不是我请来的！」苗坤认真地说道，「比赛是绝对公平的！别忘了，他们赢一场比赛可是有100万的奖金呢！」 哼……苗坤越这么说，赵玉就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不光是个洞察力超强的侦探，对于这种博彩的箇中猫腻，他也是轻车熟路。不用苗英提醒，他也一早看出，如果雷彬真想赢掉比赛，早就可以赢了！ 看来，他们能够打到第三回合，分明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玉也没办法收回，只能放手一搏。 叮叮叮…… 休息结束之后，第三局比赛终于开始了。 由于有赵玉的一千万赌注在里面，所以看台上的气氛顿时显得异常紧张，富豪们全都屏息静息，一个个谁也不敢说话。 喔喔…… 可大厅里面的观众却是不同，随着他们的阵阵高唿，雷彬和捷克人再度战在了一处。 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大，捷克人打了几拳就开始近身搂抱，不想与雷彬正面交锋…… 「喂，小赵儿，比赛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你还等什么呢？押注吧！」苗坤催促道。旁边的记录员则早早地拿好电脑，准备记录赵玉的一千万。 「咳咳咳……咳咳咳……」谁知，关键时刻，赵玉竟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个不停还…… 「嗯……」苗坤那里还等着去操控比赛，自然急得不行。 「咳咳……咳咳……」赵玉又咳嗽了好半天，这才抄起一杯饮料喝下，一直喝了好几口，这不紧不慢地说道，「好！我押雷彬获胜，一千万！」 「好！」记录员立刻给赵玉下了单。 「哈哈哈！这下可好了！」赵玉狂躁的大喝一声，然后拉着苗英的手喊道，「买定离手，走！看戏去喽！」 说着，二人一起离开座位，站到了看台的栏杆边。 赵玉刚一离开，旁边的苗坤立刻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微微点头，赶紧摸着耳朵中的联络器，给下面的比赛场地下命令。 然而，他一连说了好几遍，可耳机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餵……喂喂……」管家登时冒汗，声音渐高，「回话啊，收到了没有？回话……」 「嗯？」 苗坤注意到了管家的意外，刚想上前询问，赵玉却冷不丁从旁边窜过来，大声吼道：「老苗！快快快……快看！我快要赢了，你大庄家可得看清楚啊！」 说着，他揽着苗坤的肩膀，把他拉到看台边儿上去了。 糟糕！ 苗坤心里本就咯噔一下，被赵玉这么一吓，心脏病差点儿犯了。可为了避免穿帮，他不得不跟着赵玉一起去看比赛，不能再给管家支招儿。 管家也是有些懵了，他赶紧冲出看台，想要使用手机给下面报信。可蹊跷的是，手机竟然也没信号了。 这……这可怎么办？ 管家急得团团打崩，迫不得已之下，只好亲自向楼下冲去！然而，他刚刚慌里慌张地跑到二楼拐角，迎面正好撞到了一个端着酒盘的客人…… 哗啦啦…… 二人撞了个满怀，酒杯摔碎了一地，管家几乎是咕噜噜地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第1090页 哎呦…… 客人呜唿痛叫，伸手指向管家大骂：「你长眼了吗？餵……餵……你给我回来……我还没骂够呢！」 比赛只剩下了短短的2分钟不到，管家已然火烧眉毛，十万火急，摔倒之后，他立刻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疯也似地朝楼外面的比赛场地冲去。 「不会吧！？」这时，曾可从楼上追下来，沖那位摔倒的客人说道，「涛哥，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缠住他吗？怎么跑了？」 原来，和管家相撞的这个人正是冉涛。他们早已接到了赵玉的命令，要来这里阻拦管家通风报信。 「我也不知道啊？」冉涛一脸无辜，「他叽里咕噜地就滚下去了，我拦不住啊！」 「完了……」曾可摇头，「老大要是没了一千万，我看你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此时此刻，管家疯一般地跑到了比赛场地跟前，不过，他再心急，也不能开口大嚷，只得跟比赛的负责人连连比划手势，向他们示意。 然而，让他万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的比赛场上，已然发生了巨变。 雷彬先一个旋风腿将捷克人踢开之后，已经挥起重拳直奔那人面门而去。 当然，雷彬心里清楚，上头还没有给出谁输谁赢的命令，这一拳，他自然不能把对方干掉。所以，他故意延后了半拍，给捷克人留出了充分的躲避时间。 可谁知，他的铁拳刚刚按照既定目标砸将过去，却卡啦一声，竟然停电了！大厅内陡然变得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听咚的一声，雷彬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捷克人的脸上。 啪…… 停电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两秒不到，大厅内重又闪亮。然而，闪亮过后，人们却震惊地发现，捷克天狼，已经倒地不起了！ 噗咚…… 看到此情此景，管家绝望地跪在了地上。比赛的负责人们也都吃惊非小，赶紧招唿场上裁判，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 结果，裁判甚至都没有数秒，便直接宣告了捷克天狼的失败。 那一刻，雷彬也傻了眼，如果不是停电，刚才那一拳头，对方是绝对有机会躲开的。 怎么……怎么会突然停电了呢？ 想不通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欢唿的喜悦，只是茫茫然地将目光瞅向了看台…… 第0810章 终极暗算 「老苗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休息室里，苗妈妈对苗坤埋怨道，「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让那个姓赵的离开英英吗？这是干什么？把他夸得都管你喊亲爹了，还送了人家一千万的见面礼！一千万啊，跟我你都没有这么大方过！」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 苗坤的眼珠子通红，除了气恼以外，其震惊程度亦是不小。他完全想不到，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搏击比赛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所有的组织方、参赛方乃至裁判方都得听他的指挥才行，可没想到，就在这种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居然还被赵玉赢得了赌注。 其实，输钱还是小事，一千万对苗坤来说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可是，输了面子却是大事，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老爷，老爷……」这时，管家匆匆跑过来，对苗坤小声说道，「刚才的讯号消失没有查出原因。还有，那停电也特别蹊跷！按理说，如果是有人从电源上动手脚的话，也不会影响到摄像机啊？现场的摄像机都是自备电源，可在停电的时候也都没电了！不光是摄像机，手机也没电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苗坤问道，「雷彬呢？」 「应该没什么问题！」管家说道，「雷彬说，他当时打出去的那一拳，天狼绝对可以躲过去的！就算躲不过去，他也会注意分寸，可偏巧停了电，所以就搞砸了，他自己也很窝火……」 「这个废物！废物！」苗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管家吼道，「行了，你也先出去吧！时间不早了，赶紧准备晚宴，还有桑格罗夫的压轴大戏呢！好在宾客们没有看出什么，还以为是我特意照顾这位准女婿呢！唉！」 苗坤越想越窝火，直气得浑身发颤。管家还从没看到苗坤如此生气，赶紧低着头离开了屋子。 「老头子，你消消气！要不……还是算了吧！别再把自己气个好歹的！」苗妈妈劝道，「英英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是她自己挑选的对象，那就依着她吧！谁叫，咱们对孩子有那么多亏欠呢！」 「不……怪我，这事儿怪我呀！」苗坤紧锁眉头说道，「是我低估了这个赵玉的实力，把他给想简单了！我怎么早没想到，在纽西兰，那么多专业的杀手和特工都没把他怎么样。而我，却还想凭着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的确是我的失误啊！轻敌了…… 「唉！」苗坤懊恼地说道，「当时，特勤部把赵玉的资料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懒得去看那么一眼，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记住！我真的想不到……这个人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意外…… 「中央刑事厅，能侦破无头女尸案……」苗坤认真地回忆着说道，「他能知道雷纳多控股的真实意图，还了解华尔街金融大鳄的内幕……还有，他对古玩字画精通，懂得艺术……他还是个赌博的行家…… 「该死！」苗坤从茶几上重重地锤了一拳，说道，「他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啊！我……我们都被他那流里流气的外表给矇骗了！」 第1091页 「那……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苗妈妈亦是听得心惊。 「哼，依我看，要么……这个人是个真正的天才！」苗坤说道，「要么，在他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比我们还要深不可测的背景！你想想，讯号屏蔽、电力消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 「据我所知，只有最先进的磁暴弹才可以达到刚才那样的效果！」苗坤说道，「可是，磁暴弹是用来破坏的，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復，却是无法做到！所以，在这个赵玉身上，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啊？」苗妈妈吓坏，忙问，「那……那你就别跟他较劲了！还是等咱们摸清底细再说吧！」 「不行！」苗坤兇恶地说道，「这样一来，我更加不能坐视不理了！我不能让我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人。而且，这个人心性邪异，脾气暴躁，是个活脱脱的流氓。我不能拿英英后半生幸福来作为赌注。 「还有，我搞不清这个人是敌是友，如果他追求英英是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对于咱们来说，就更加危险了！」 「嗯……」苗妈妈劝慰似地说道，「老头子，要我看，你也别想得太多了！毕竟，在纽西兰，小赵儿是帮过我们的！如果他跟我们不是一路，那为什么还要把兰丁岛上的资料箱交给咱们呢？最起码，他可是个中国人啊！」 「你说得也对，不过，不管是敌是友！」苗坤攥着拳头冷冷说道，「我跟他的恩怨，也得有个结果才行！」 「啊？老头子，你还要……」 「赵玉，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天大的本事！」说完，苗坤噌地站起身子，和苗妈妈一起往宴会厅去了。 …… 「喵喵……」宴会厅里，赵玉正拉着苗英解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赵玉是那种要脸要面的人，是个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孤单铁汉！这样行不行，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过分，那我现在就把一千万还给伯父去！」 「行了，行了！」苗英皱眉，「根本就不是一千万的事！你不觉得，你赢得太蹊跷了吗？偏偏那个时候停电？哼！」 「啊？什么……什么意思？」赵玉不解。 「哼！当我看不出来吗？」苗英说道，「我老爸今天太反常了，我担心，这一千万是他故意输给你的！」 「咕噜……」赵玉咽了口唾沫，他本来还想把真相跟苗英一吐为快的，可看到苗英竟然怀疑她老爸，只好又咽了下去，配合着问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输给我呢？」 「哼，你小子还不说实话是吧？」苗英眯着眼睛问道，「我老爸肯定跟你承诺过什么，没有理由，你们两个一起发疯的！依我看，你们两个沆瀣一气，指不定搞什么猫腻呢！」 「嗯……这……」 赵玉挠了挠头，心里说话：看来，苗英真的是很久没有参与刑侦破案了，功力有些减退啊！分明是苗坤处处给自己设套，想要玩儿死自己！可苗英却固执地以为，是她老爸和自己在唱双簧…… 真是的…… 赵玉还想再解释两句，谁知，苗坤夫妇却已经从正门走入了大厅。随着聚光灯的照射，苗坤立刻抄起话筒，跟在场的宾朋们打了个招唿，然后，便又是那些欢迎和致敬之类的客套词和开场白。 一直白话好几分钟，他这才眉飞色舞地说道：「各位朋友，晚宴即将开始，而桑格罗夫和蛮兽艾辛的终极一站，也即将拉开帷幕！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儿得尽兴……」 听到这里，苗英赶紧贴近赵玉耳边介绍道：「蛮兽艾辛是个以色列人，是近年来ufc的新秀，出道之后势头很勐，现世界排名第十一位。不过，他还从来没有跟桑格罗夫交过手，今天晚上可是有好戏看了！」 谁知，苗英刚刚说完，台上面却忽然发生了情况。先是管家匆匆跑上台阶，对苗坤耳语了些什么，苗坤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各位！」苗坤为难地说道，「刚刚接到一个不幸的消息，蛮兽艾辛先生刚刚因为突发疾病，被送往医院了！今晚……今晚的比赛恐怕……」 啊？ 听到此话，现场一片譁然，大家全都显露出了失望之色。 「不过不要紧，今晚的比赛仍将继续！」苗坤神采奕奕地来了一个大转折，「桑格罗夫先生待会儿会准时出场表演，只不过，他的对手将会换成我未来的准女婿——赵玉！！！来来来！请大家给他来点儿——掌声！！！」 第0811章 理智丧失 哗…… 听到苗坤的介绍，现场再一次炸开了锅。看台上那些已经认识了赵玉的富豪们自然知道，这个苗坤的准女婿是谁。可是，大厅里面的嘉宾们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此，苗坤说完，现场的掌声并没有预期的那么热烈，显得稀稀拉拉。 靠！ 赵玉暗自骂了一句，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知道苗坤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只不过，他没想到苗坤会做得如此过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把自己推上了断头台！ 聚光灯唰地指向了赵玉，赵玉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异常复杂。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只好站起身来，沖众多的嘉宾们挥手示意。 远处的看台之上，之前的那些认识他的富豪们全都给赵玉鼓起了掌。 第1092页 「各位，」苗坤拿着话筒说道，「我这位准女婿可不简单，他可是大破无头女尸案的主管刑警，着名的大侦探！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赵警官不只会破案子，而且是文武双全，功夫十分了得！在警队之中，可以说没有对手！ 「所以，大家可千万不要以为，我今天是譁众取宠，把我这位准女婿豁出去了！」苗坤指着赵玉说道，「更不要以为我是在玩儿什么关公战秦琼的把戏！告诉你们，谁输谁赢，真的不一定呢！呵呵……」 呵呵…… 赵玉淡淡微笑，却是无话可说。如果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说自己不敢应战，必然会贻笑大方。 只不过……赵玉看了看旁边的苗英，这一次，苗英的反应却非常反常，但见她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正自得其乐地品尝着，似乎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押200万赌注在我女婿身上，大家可以拭目以待了！」说完，苗坤满意地把话筒交给了主持人。 「各位嘉宾，好戏就要上演了，让我们嗨起来吧！」主持人大声吼道，「刑警大战格斗全能王，大侦探挑战桑格罗夫，世界罕见……」 随着主持人的卖力宣传，现场的嘉宾们全都兴致勃勃地找到押注员，前去押注。不过，可想而知，不管赔率多少，没有一个人会把赌注押在赵玉身上。 因为，稍微懂点搏击知识的人都知道，桑格罗夫是职业选手，世界排名第二。反观赵玉，却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别说排名，甚至都没打过正式比赛。 虽然，苗坤一再强调赵玉是他的准女婿，但是，人们根本不担心苗坤会为了女婿获胜而安排打假拳。桑格罗夫毕竟是当红的职业选手，如果为了哄大亨开心而打假拳的话，势必会影响他的大好前程。 正因为如此，桑格罗夫也不可能会输给赵玉，顶多也就是放一放水，不把赵玉打残罢了！ 「来来来……我的好女婿！」苗坤来到赵玉跟前，一面拉着他往更衣室方向走去，一面语重心长地说道，「展现你实力的时刻到来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我看好你，不管结果如何，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呵呵，过奖过奖！」赵玉正面寒暄，暗地里却悄悄地沖苗坤骂了一句，「老傢伙，这招儿做得够绝啊，算你狠！」 「呵呵，人总要为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看到四周无人注意，苗坤立刻咬牙说道，「小子，我可以在更衣室给你留个后门，你可以从那里夹着尾巴逃跑，以后，就别回来了吧……」 「哼！」赵玉冷冷一笑，表情淡漠地说道，「老丈人，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小瞧我……是吗？」 「嗯……你……」苗坤皱眉，感觉赵玉话里有话。 「呵呵，还记得火锅鸡店里，你骂我什么吗？」赵玉冰冷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流氓！所以，你选择跟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较劲，是你最大的失误，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你……你说什么？」苗坤不解，本想再追问一句，可是身边的工作人员却已经拉着赵玉到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苗坤只好迈步走上楼梯，回到了看台之上。 「老苗啊！」银髮老者一见面就赶紧拦住苗坤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好没有道理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让你女婿去打擂台，你这是想捧他还是想害他？」 「是啊！」女富豪附和道，「虽然只是玩儿玩儿而已，但只要上台比赛，都是要签生死状的！你就算要考验你的女婿，也不能使用这种方法吧？还有，你闺女乐意吗？」 「我倒无所谓，只不过……」白西服青年说道，「你派一个超级业余的选手，去挑战一个世界拳王，这还有什么看头？桑格罗夫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回，跟白天那样，一个神龙摆尾比赛就结束了，那还有什么看头？ 「要不这样，等桑格罗夫把你姑爷打趴下之后，咱们几个出点儿钱，再找个厉害点儿的跟他打一场吧！雷彬行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对苗坤的安排表示不可理解…… 苗坤正想跟众人解释一下，管家却匆匆地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沖苗坤招手，苗坤见状，只好起身走了过去。 「老爷！坏了，坏了！桑格罗夫罢赛了！」管家焦急地说道，「他听说咱们要用一个不知名的选手代替蛮兽艾辛之后，就不打了！说如果他和没有名气的选手比赛，对他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还有，当他听说对手是您的亲戚之后，更是生气得不行，认为这都是富豪们的变态嗜好，说他绝对不会为了奉承大款而不讲原则！」 「好！」苗坤直接伸了两根手指出来，「你去告诉他，只要他肯继续参赛我就给他追加两百万欧元！你记得告诉他，让他必须发挥自己的真实实力才行，绝对不许手下留情，只要不伤他的性命，把赵玉打惨打废都行！打得爽了，我另有奖励！！！」 「这……可是……」管家犹豫。 「可是个屁！快去！」苗坤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我就不信我花这么多钱，还买不来他一次丢人现眼！」 管家不敢违逆，赶紧转身跑开，去跟桑格罗夫协商去了。 「哼！赵玉，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苗坤狠狠骂道，「这一次，我看你还能怎么破？」 第1093页 第0812章 自我救赎 更衣室内，有专业的工作人员在为赵玉做着上场前的准备工作。 按理说，此地是不允许女性入内的。可是，苗英身为苗家大小姐，而正在换衣的这位又是大小姐的男朋友，所以，没人敢于上前阻拦。 「有点儿奇怪啊！」已经脱掉裤子的赵玉禁不住对苗英说道，「这一次，你怎么不拦着点儿呢？你就不怕我被拳王打死吗？至少……也应该发表一点儿意见才对吧？」 「哼！」苗英不以为然地说道，「赵玉啊，我是真的搞不明白，我老爸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怎么能对你，比对我还好呢？」 「不会吧？」赵玉郁闷，「这话何解啊？」 「你不知道，我之前跟他吵着说过多少次，我想要跟职业选手较量较量的事情呢！可他一次都没同意过。」苗英做了一个扩胸动作，「其实，只有跟这些真正的高手过招，才能使自己进步！」 「好吧，看来，我这次也能够得到进步了！」赵玉换上了比赛短裤，无奈说道，「我特么连比赛规则都还不懂呢！」 「哼，还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苗英坏笑道，「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和我老爸又搂又抱的，窃窃私语，还敢说没有猫腻？」 「这……」赵玉无语。 「你可真行！」苗英说道，「除了我，我还从没看到我老爸对谁这么疼爱有加过，他竟然把世界拳王都给豁出去了，肯定没少花钱！」 「喵喵啊，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赵玉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老爸的确是对我疼爱有加，但是……是真『疼』啊！」 「行了，赵玉！」苗英摇头说道，「再装下去真没意思了，我就直说了吧！我老爸肯定把细节都跟你安排好了：你是个新人，肯定不可能真的打败桑格罗夫。 「所以，在我老爸的安排下，你至少可以打满全场。再夸张一些，你还有可能打到桑格罗夫几拳！ 「总而言之吧，我爸给你押注的200万肯定是打了水漂了。但是，你却可以在众多的宾朋好友面前树立起绝对的威信，让他们所有人全都对你刮目相看！以后，再也没人敢小瞧我们苗家这位文武双全的姑爷了，对不对？」 「……」听到此话，赵玉好似被天雷噼中一般，煳得冒烟儿。他万想不到，苗英竟然会把他的生死大战，看做一场走秀。 「怎么……还不承认吗？」苗英扇了赵玉一下，「忘了我是你的队长了？你和我爸的这点儿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本小姐的眼睛？要不是我爸故意安排，你会懂得金融贸易？文物品鑑？还有……那一千万……」 「不是！这个真没有啊！」赵玉无奈摇头，裤子穿了一半都穿不下去了。 「不会吧？我爸应该不会那么傻的！」苗英惊诧了一下，又喃喃自语道，「难道……他敢花重金，安排你打赢桑格罗夫吗？不可能，那就太过分了，而且桑格罗夫也未必肯啊！」 噹噹当…… 这时，有人在外面催场，示意赵玉比赛即将开始，需要他登场了。 唉！ 紧要关头，赵玉裤子都没提，竟然一把抓住苗英，狠狠地、深情地亲了她一口。 「喂！」苗英急忙把赵玉推开，「你干什么呀这是？」 「喵喵啊！」赵玉按着苗英的肩膀，意志决绝地说道，「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了！按理说，我和你好不容易破镜重圆，我不该这个时候打击你的！但事实就是特么的事实，我赵玉跟谁隐瞒，也不能跟你隐瞒！」 「哇……你……良心发现还是……」苗英大感意外，这才意识到赵玉的状态不对。 「唉！」赵玉又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前些日子，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你爸见过面，而且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嗯……我……我把他给打了！而且还扇了一个大嘴巴子，他的脸……就是我给弄的……」 说完之后，赵玉虽然感觉松了口气，但还是忐忑地看着苗英，不知苗英会作何反应。 「你……你说的什么啊？」苗英没有听懂。 「我把你爸给打了！」赵玉重复道，「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你爸！而且是打急眼了，无心的！」 「赵玉……」苗英摇头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这么顽皮呢？这算什么？冷笑话吗？我是不是该带着你看看病去？」 「啧啧……你怎么就不信呢！」赵玉着急之间挥舞拳头，「就是这样打的，虽然你爸很能打，但无奈你老公我更勐，所以就发生了大水沖了龙王庙的乌龙事件！ 「喵喵啊，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挑衅在前，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是，不管我做错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对你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谁也不能阻挡我对你的……」 「等等！」苗英急忙摆手示意，剎那间，她终于意识到赵玉是认真的，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爸脸上的伤，是你给打的？前几天，可比现在惨多了！」 「对呀，就是我！」赵玉点头承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知，下一秒，苗英竟然开怀大笑起来，腰都笑弯了。 「这……」赵玉看傻。 「哈哈哈……」苗英一手搭在赵玉肩膀，一手叉着腰防止岔气，又乐了半天才道，「你把我老爸打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你知道吗？我老爸平日里出门，可是有一车特种保镖保护呢，你要是能把他打成那样儿，那你早就被撕碎了懂吗？」 第1094页 「嗯……这……好吧！」赵玉无奈地提上了裤子，说道，「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不过，我还有那么几个事……要跟你交代一下。我今天，全都跟你坦白从宽了！」 「哦？还有什么事？」苗英好奇。 「嗯……」赵玉微微皱眉，一五一十地说道，「你之前的推测，和事实是完全相反的！那个什么破法国公司，还有鑑赏花卷和瓷器的事情，都是你老爸故意刁难我的，为的是找我难堪！所以，我让我的队员从网上查找了专业资料，这才涉险过了关。 「还有……那一千万也是我提前买通了雷彬，给你老爸设的套儿！」赵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干的，因为你老爸早早操控了比赛，我要是不想办法，就只能等着倾家荡产了！」 「你说，你说什么！？」这一次，苗英终于收起了笑容，赵玉的话，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雷彬被你收买……怎么可能？」 「雷彬的出场费是8万，还是税前！」赵玉说道，「而我用了100万，自然能把他搞定了！但是，他担心你老爸会找后帐，所以我又安排了那次停电，这样一来，雷彬趁着停电击倒对手，就可以彻底洗脱嫌疑了！」 「你……怎么会……」苗英木然。 「其实，我说的切赛切庄也都是竞技博彩中的大忌，真正懂行的庄家都不允许的！」赵玉继续坦白道，「你老爸自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但实际上，切庄的人才真正享有主动权。因为我切了庄，他只能在最后一个回合去安排胜负，而我却可以早在比赛之前就去动手脚！ 「你想想吧，我押谁赢，你老爸都会让他输！所以，只要我把其中任意一个买通，你老爸都是输家！」 「赵玉……你……怎么可以这样？」苗英的思维有些混乱，完全想不到，自己的推测竟然全错。 「英英啊！我也是别无选择了！」赵玉认真地说道，「你老爸和我是在一家小饭店偶遇的，他身边也没有什么特种保镖。我猜，他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情。所以，在我们今天见面的时候，他才没有撕破脸，装作不认识我的。 「你呢，也千万不要去找你爸理论！」赵玉说得郑重其事，「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老爸老妈只是太爱你了而已，他们之所以不敢明着排挤我，就是怕你不高兴。 「所以，英英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去埋怨伯父伯母，如果换作是我，为了我女儿的幸福，我会做得更加过分的！」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不管啊！」苗英六神无主，「他们之前没有反对的！他们也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的！都把那么珍贵的红酒送给你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英英，你还不明白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赵玉说道，「是我殴打老丈人在前，让老丈人误会我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所以他们才会改变看法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赵玉不对，一人做事一人当！」赵玉拍着胸口，大义凛然地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我今天才会答应伯父的要求去上台比赛，我要在擂台之上，救赎我的罪过！」 第0813章 逼格朝天 「喂，比赛选手，快点儿吧，赶紧上场了！都等着你了……」这时，旁边又跑过来一个催场的工作人员，沖赵玉大声喊叫。 「滚！」谁知，苗英盛怒之下，竟是冲过去一脚将此人踢飞。 「哎？」赵玉赶紧起身拉拽，说道，「行了英英，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逃避了！我要用我的诚意，来打动伯父伯母！」 「赵玉！你这个王八蛋！」苗英终于怒了，想要扯着赵玉的衣领大骂几句，可赵玉光着膀子，她只好捏住了赵玉的耳朵，大声问道，「这么说，你真的把我老爸给打了！？」 赵玉疼得咧嘴，只好点头。 「那……」苗英手头加劲儿，「我老爸之前把你抬的那么高，是为了摔惨你？让你出洋相？把你逼走？」 「呜呜呜……」赵玉继续点头。 「那……」苗英再次用力，「我老爸安排你和桑格罗夫的比赛，也是故意的了？」 「嗯嗯嗯……」赵玉疼得快哭了。 「怎么会这样！？」苗英终于松开手，大声咒骂道，「奶奶个熊的，为什么这么奇葩的事情都让我给赶上了？」 「嗯……你……」听到苗英抢走了自己口头语，赵玉有些不适。 「不行！」苗英一把拉住赵玉的胳膊，说道，「如果是他故意安排的，那你可就兇险了！桑格罗夫不但不会放水，有可能跟你来真的，那你可就惨了！」 「我知道！」赵玉点头，「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老丈人心中的怨气，才能让他们看得起我这个未来的女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英英，我走了！」 言罢，赵玉转身欲走。 「不行！」苗英伸手去抓，可赵玉光着膀子没有下手之地，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抓到了赵玉的比赛短裤，把短裤拉起老长，「赵玉，我这就去找我爸，让他赶紧取消比赛！你也不是傻子，你知道你跟桑格罗夫比赛会有什么结果的……」 「苗英！」谁知，赵玉愤然大喝一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一战，是我为自己正名的唯一机会！这一切，都是我赵玉自己的选择！你了解我的性格，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敢作敢当，从不逃避。如果你今天要求你爸取消了比赛，我赵玉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 第1095页 「赵玉……你……你这是何苦呢？」苗英说道，「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都是一家人，说开了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以这种方式解决呢？」 「你错了！」赵玉大义凛然，「这是我们男人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不管我打赢、打输还是被打死，我都要让你老爸知道，老子……哦……我，我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臭流氓！」 「赵玉，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你不能……」苗英急得手足无措，可她深知赵玉秉性。如果她强行中止了这场比赛，那么将是对赵玉的最大打击。 「行了！我心已决，你不用多说了！」赵玉意志决绝地说道，「苗英，你记住，正是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更加不允许任何人拆散我们！我要用我的生命，去护卫我的爱情！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你！你……」苗英已经急出了眼泪，就那样拉着赵玉的短裤，不知如何是好。 「喂，松手吧！」赵玉说道，「你也不要太悲观了，别忘了，我可是混蛋癌晚期的赵天霸！什么拳王鸟王，老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苗英一愣之间，不小心松了手，结果，赵玉的短裤顿时滑下了一半，走光严重。赵玉尝试着提了提裤子，可手上戴着拳击手套，根本没办法提起。 「餵……帮个忙好不好，别傻站着啊！」赵玉努嘴之后，苗英这才凑到近前，帮赵玉提上了裤子。 近身之后，顿生旖旎。 「来吧，」赵玉感觉心头一震，急忙把臭脸一舔，说道，「亲爱的！鼓励一下总得有吧？」 「你……」苗英破涕为笑，轻轻地亲了一下，小声说道，「那好吧，亲爱的，我给你加油！管他什么拳王鸟王，揍扁他个奶奶熊！」 「耶！」赵玉用力拥抱，士气大增。 「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动作！」待分开后，苗英忙比划着名说道，「不行的时候，就这样连续勐拍，这样就表示你投降认输了，然后裁判就会终止比赛懂吗？」 「我去……」赵玉差点儿一头栽倒。 …… 等赵玉出了休息室，进入比赛大厅的时候，无论是大厅内还是看台上，早已人满为患。人们全都想要看一看，这场差别悬殊的搏击比赛，将会以怎样一种方式收场？当然，他们更想看到的，是赵玉就近会被桑格罗夫虐成什么惨样。 待看到赵玉之后，主持人立刻高声介绍，一下引爆了全场气氛。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赵玉慢慢向八角铁笼走去。 「喂，老大，老大……别玩儿了！」不知什么时候，冉涛忽然跑到了赵玉旁边，焦急说道，「那可是世界拳王啊，你赶紧跟我们说说，还有没有什么b计划c计划什么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啊！」 「有！」赵玉小声念道，「待会儿等我赢了桑格罗夫，他们很可能会再安排我打下一场，你让吴姐这么做……」 赵玉按着冉涛的脑袋，跟他交代了一番。听完这番话，冉涛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逐渐远去的赵玉，他连连摇头，自我嘟囔道： 「完了，老大八成是疯了！你裤衩子里又没有掖着手枪，拿什么赢桑格罗夫啊？唉！」他长嘆一声，又道，「还是吴姐说得对，我们最好还是给他预备一辆救护车吧！哦不，还得加一辆疯人院的急救车……」 赵玉上场之后，立刻有专业的人员上前帮忙，有人还递过来一个牙套，让赵玉咬到嘴里。然而，赵玉却扭头把牙套吐了…… 吁…… 看到赵玉如此表现，登时有观众传来了嘘声。赵玉则扭头给他们竖了个中指，可惜他戴着拳击手套，中指根本伸不出来…… 在赵玉出场了一段时间之后，随着主持人的又一声尖叫，桑格罗夫这才珊珊出场。作为世界拳王，他自然要压轴，才能显示他的尊贵地位。 拳王一出，欢声雷动，全场沸腾，兴奋的人们振臂高唿，嗨得不行…… 上台之后，桑格罗夫瞥了赵玉一眼，眼中透露出的已然不是什么轻蔑与不屑，而是一种被侮辱了自尊的怒气和怨气！ 更准确地说，他痛恨的不是眼前的这个不知名对手，而是那些在幕后操控比赛，为所欲为的富豪大亨。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根本不可能理会这种荒唐的比赛，在他看来，上场和赵玉比赛，简直就跟马戏团扮演小丑一般…… 因此，桑格罗夫上台之后，并没有按照惯例走秀採风之类，只是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休息座位上，让工作人员给他做上场准备。 与此同时，在看台之上，那位管家正拿着直板电脑，担忧地对苗坤说道：「老爷啊，咱们这一次赔大发了，全场的押注已经接近两千万了，没有一个押赵玉赢的。这要是……」 「没关系，这点儿小钱还算计什么？」苗坤好整以暇地喝了口红酒，「就当给朋友们发个红包了！只要能让那小子把欠我的还回来，再多钱都没问题，哈哈哈……」 看台下面，赵玉仿佛听到了苗坤的狞笑似的，当即扭头朝看台上瞅了一眼。 谁知，等他再扭回头来的时候，却蓦地看到令他崩溃的一幕：只见冉涛、曾可左右簇拥着苗英，来到了八角笼的最前面观看比赛。而苗英的手里却拿着一条雪白雪白的毛巾。看那样子，苗英已经做好了让赵玉提前认输的准备。 第1096页 奶奶个熊！ 赵玉愤愤吐槽，心里骂道，这都什么队友啊？也太小瞧我赵玉了吧？难道，你们全都忘了，我赵玉是什么人了吗？老子可是臭不要脸的臭流氓，狂妄无羁，逼格朝天！你们以为，我真的赢不了三个懦夫……哦不，桑格罗夫吗？ 这时，随着裁判示意，双方已经离开座位，来到场地中央，准备进行比赛。 在比赛之前，双方本来要互相击一下拳击手套，以示友好。然而，狂傲的桑格罗夫连职业拳手都从不击掌示意，更不要说非职业的赵玉了。 所以，就像白天热身时那样，桑格罗夫连瞥一眼赵玉的心情都没有，便直接转过了身体，将后背朝向了他，给予赵玉最高规格的蔑视。 喔…… 哗…… 随着桑格罗夫的转身，全场又是一片沸腾，气氛再一次达到了高潮…… 然而，人们的欢唿却仅仅持续了一秒半，擂台之上便陡然发生了巨变！ 没想到，桑格罗夫刚刚转身，赵玉竟然悄悄地踮起脚，尾随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就在裁判错愕的眼神之中，赵玉轮圆胳膊，一拳打在了桑格罗夫的后脑勺上！ 这一拳看似悄无声息，实则兇狠有力，宛若雷霆万钧一般，只听砰的一声，桑格罗夫瞬间就被砸到在地…… 「哎哎哎？」裁判大惊失色，跺脚大骂，「搞毛啊？比赛还没开始呢！还没敲钟呢……喂喂餵……」 谁知，赵玉根本不管那一套，对着桑格罗夫就是一通勐砸勐踹…… 第0814章 闹剧一场 原来，自始至终，赵玉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要到擂台上和桑格罗夫拼个你死我活。 他虽然狂妄无羁，但不是傻子。在白天看到桑格罗夫那招神龙摆尾之后，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职业选手和业余选手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他冒然上场，甚至连给人家练练手的作用都起不到。 因此，在看到未来老丈人真的给自己安排了一场阴损的决战之后，赵玉只好採用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其实，赵玉还是挺乐意跟世界级高手切磋一下的。最不济了，他还有那么多厉害的道具！ 可是，他思量再三，却觉得那些道具根本不能使用。不管是飞行器、弹跳器、臭气弹还是隐身衣或易容器什么的，如果他在台上使用这些道具，一下就会暴露。 而电力屏蔽仪之前已经使用过一次，如果再用，也难免惹人怀疑。 权衡之下，对于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他只有一件道具可用，那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增强剂。 可是，像ufc这种类型的比赛，力量并不是绝对的优势，他不能保证，使用增强剂就一定能打得过人家。 所以……在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之后，赵玉这才採用了如此逼格朝天的对策。 反正这又不是一场正规的比赛，反正老子是在被人编排下被迫应战的，那我还跟你讲什么原则？ 在此之前，他早已了解桑格罗夫的习惯，开场之前必然会转身蔑视他，所以他一早打开能量增强剂，趁其不备，便追过去给了他一拳！ 要知道，前世的赵玉乃是打闷棍的专家！他的拳头本就暴烈，再加上超级强大的能量增强剂，所以这一击之下，桑格罗夫登时倒地不起…… 然而，赵玉却不管不顾，蹲下身，继续用王八拳殴打国际拳王，把场面搞得好似菜市场一般…… 「喂喂餵……」裁判眼珠子都红了，赶紧上前把赵玉拉开，同时大声责骂道，「你懂不懂规则？还没开场呢！怎么能动手呢？」 「嗯……什么？没开场？」赵玉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当即施展开自己精湛的装逼演技，「哎呀哎呀……不……不好意思，我我我……我太紧张了刚才！我以为他一转身，就可以开打了呢！」 「搞什么啊？你没看到吗？台子上还没清场呢都，怎么可能开始？」裁判欲哭无泪，他干了一辈子裁判，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龌龊的事情。 「哎呀，对不住了，对不住……」说着话，赵玉赶紧弯腰去搀扶桑格罗夫，口中念念有词，「i am so sorry！老桑啊，赶紧起来，咱们重来，重来啊……餵……快起来啊……」 「哦……」 这时，桑格罗夫趴在地上痛苦的哼了一声，他一手摸着后脑勺，一手撑着地面想要起来。然而，赵玉的闷棍拳实在太狠，他支撑了两下，最终还是咚地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裁判急忙冲到跟前查看，又是探鼻息，又是翻眼皮的，鼓捣了半天，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证实桑格罗夫已经不能再继续比赛了。 看到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场景，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了眼…… …… 啪啦…… 看台之上，苗坤手一松，酒杯落地，溅出的红酒顿时污染了他那名贵的西裤。 「不……不可能！」苗坤浑身颤抖，不可思议地骂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赵玉……这个王八蛋，无耻之徒……啊……」 他气急败坏地一脚把红酒杯踢飞，满腔悲愤地吼道：「这桑格罗夫也真够可以，不过是区区一拳而已，还戴着拳击手套打的！怎么就完蛋了？真是徒有虚名！」 「老爷……」管家忙问，「那……您看，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呢？」 第1097页 「怎么收场？」苗坤咬牙切齿地说道，「快去把那个以色列人喊来，然后告诉主持人，说蛮兽艾辛病好復出，让他代替桑格罗夫去打赵玉！」 「哦……好……好……」 管家刚要走，苗坤赶紧又嘱咐了一句：「告诉蛮兽艾辛，开场别再大意了！」 「是是是……」管家唯唯诺诺地跑开了。 原来，之前所谓的蛮兽艾辛突染疾病，全都是假的，都是苗坤为了碾压赵玉而故意编排的。 此时此刻，比赛大厅内早已是一片譁然。人们纷纷抓着头髮，望着八角铁笼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也想不到，他们满心期待的这场跨界大战，会以这种蛋疼的方式结束。没多久，便有人吵吵起刚才赌注的事情，说既然比赛没有开始，赌注应该无效之类…… 再看比赛场上的赵玉，却是越装越快乐，他焦急地跑前跑后，嘘寒问暖，甚至还主动要求，要为桑格罗夫做人工唿吸之类，气得桑格罗夫的助手们差点儿没用凳子扔他…… 笼子外面，苗英、冉涛和曾可，却是直呆呆看着赵玉，已经无语了好几分钟。尤其是冉涛，下巴颏都快惊得掉到地上。 又看了一会儿，苗英这才用那条早已准备好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气，在心里骂道，「这个混蛋，还是如此顽劣，真是无药可救了！不过，我为什么还挺欢喜呢？难道……我也无可救药了吗？」 「各位观众，各位嘉宾，拿好你们手里的押注票吧！」这时，主持人神采飞扬地站到台子上大声说道，「我们刚刚接到最新消息，蛮兽艾辛已经康復了！他将替代拳王桑格罗夫，与我们的赵警官对决，不要走开，超级对决马上开始！让我再一次嗨起来吧……」 随着解说员的鼓动，现场观众们再一次变得狂热，又满心期待起了另一场精彩比赛。 「啊？哦……」听到主持人的宣布，冉涛这才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赵玉，点头说道，「原来……原来老大是这个意思啊！」 啪！ 谁知，听完此话，苗英却忽的飞起一脚，把擂台边的一个灯架踢飞！灯架摔在了铁笼上，顿时断为两截，吓得工作人员纷纷退避。 「太……太过分了！」苗英攥着拳头，沖看台上的某个位置怒目而视，愤愤骂道，「再一再二不再三！老爸你这样刁难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在此之前，苗英或许还对赵玉的坦白有些怀疑，但是现在一听说蛮兽拉辛根本没事，而拉辛又被安排来替代桑格罗夫，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这一切的一切，果然都是她老爸一手策划的！在苗英看来，纵然是赵玉犯错在前，可她老爸如此疯狂的打击报復，却也是太过分了！ 于是，苗英怒气沖沖地往楼梯走去，摆明是要去找她老爸理论。 坏了！ 赵玉不想苗家父女反目，如果苗英一闹，事态就更加不可收拾了。于是，他赶紧沖冉涛使了个眼色，叫他去阻拦苗英。 冉涛了解内幕，赶紧追了过去，终于在无人的楼梯口拦住了苗家大小姐。 「嫂子！嫂子！」冉涛也不见外，一拦住苗英，便赶紧劝解道，「你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去？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苗英愤慨说道，「我老爸做得太过分了！我要让他取消比赛！赵玉是我的男朋友，我欺负他行，但别人不行！」 「我的天……」冉涛怔了一下，心里说话，赵玉和苗英还真是般配，俩人说话都是那么得霸气。 「你等等……等等……」看到苗英要走，冉涛赶紧上前阻拦，说道，「大嫂，这事儿吧，你也别着急了！其实……其实老大他早就有安排了！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 「什么？」这一下，轮到苗英不解了。 「难道……」冉涛摊开手解释道，「你没有注意到，吴秀敏和崔丽珠一直不见了吗？」 「啊？」苗英皱眉。 结果，就在苗英感到疑惑之际，主持人又举着话筒说话了：「各位嘉宾，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又接到了最新消息，看来，蛮兽拉辛的病情又復发了，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坚持比赛了，所以，比赛只能取消……」 第0815章 人至贱则无敌 「嚯哈哈哈哈……」更衣室内，赵玉把苗英揽在怀里，狂笑道，「喵喵啊，为了庆祝我打败了世界拳王，怎么也得亲个小嘴吧！」 「去你的！」苗英用手堵住赵玉的臭嘴，骂道，「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脸皮厚的来了！你也太阴损了吧？还敢舔着脸说你打败了拳王？」 「唉！」赵玉嘆气道，「我又能怎么办呢？难道非得让那个什么诺夫把我打个半死吗？我残废了不要紧，关键是让你守活寡可不行啊！」 说着，赵玉又亲昵地拱了过来，先是两手抄住苗英的蛮腰，然后将其轻松抱起。 「行了，行了！」苗英一个千斤坠，轻轻一拍，便挣脱出来，骂道，「你就不能有点正形吗？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脸说笑？毕竟你把我爸给打了，你让我这样夹在你们中间，合适吗？我这个当闺女的，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好！」赵玉摘掉了拳击手套，开始脱裤子。 第1098页 「喂，你又干什么？」苗英瞪眼。 「来啊，你不是要给你老爸报仇吗？你把我打一顿，替你老爸消消气，这总行了吧？」 「可是，打归打，你脱裤子干吗？」苗英面色羞红。 「脱裤子……嗯……不是想让你打得爽吗？」赵玉胡乱解释。 「去你的！」苗英骂道，「赵玉，你没有底线，但我讲原则，咱们一码归一码。你打了我的老爸是你不对，但我老爸那样报復你也没有道理！所以，我决定等今天宴会一结束，我就把你们喊到一起，公平解决这个问题！」 「别！」赵玉赶紧摇头劝道，「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不能参和进来，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再大，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儿。但是，只要有女人参和进来，那就肯定乱套了！所以……」赵玉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你老爸摊牌！这样吧，我会找机会跟他单独谈一下的，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你不了解我老爸！」苗英说道，「他纵横沙场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吃过亏，现在竟然让自己的准女婿给打了，他可能咽下这口气吗？」 「所以啊，只有我们两个心知肚明才是最好的！」赵玉争辩，「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就真的不好收拾了懂吗？喵喵啊，我们歷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受到别人影响！听我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圆满解决的！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嗯……」苗英虽然不情愿，可赵玉说得在理。不管俩人如何明争暗斗，始终是他们两个男人的恩怨。如果她这个做女儿的参和进来，那只能是更加添乱。 「好吧！」苗英向前走了两步，拉着赵玉的手说道，「你也别太为难了，不行的话，就先把它放一放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北迁，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恶魔案要破呢！」 「嗯，好！」望着苗英的美丽动人，赵玉春心大动，再一次把美人入怀，想要一亲芳泽。 谁知，随着房门不合时宜的一响，从外面赫然跑进一个人来。在此之前，苗英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可没想到，还有人胆敢打扰他们。 于是，苗英抓起垃圾桶，直接朝此人脑袋丢了过去。 咣啷…… 此人被垃圾桶砸倒之后，赶紧摆手疾唿：「大小姐，大小姐，是我！」 赵苗二人这才看清，原来闯进来的乃是那位管家。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找您有急事，麻烦你赶紧去一趟吧！」管家生怕大小姐生气，一面说着，一面缩到墙角。 「不去，哪儿也不去！滚！」苗英骂了一句，伸手又抄起了赵玉的拳击手套。 「别！」赵玉赶紧阻拦，在苗英耳边小声劝道，「喵喵啊，听话！还是大局为重，快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一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嗯……」苗英这才运了一口气，板着脸跟管家走了。 谁知，苗英跟着管家前脚出了正门，另一侧的旁门却咔的一声打开，但见从那里鬼鬼祟祟地摸进了一个人来。 我咔！ 不会吧？ 赵玉看愣了，但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苗英的老爸苗坤。 但见苗坤确认屋中只有赵玉一人之后，这才恢復了往日的高大上形象，昂首挺胸地朝赵玉走来。 「嗯，老丈人……嗯，伯父！」赵玉急忙点头示意，可点头之间发现自己裤子没提，赶紧伸手提上。 「喂！」苗坤一上来便兴师问罪道，「你小子，是不是把咱们两个事告诉英英了？」 「没有……没有啊？」赵玉摇头否认。 「哦……那还好！」苗坤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这才走到赵玉跟前，嘱咐道，「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咱们的事情说出去，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言罢，苗坤先是把赵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感慨地说道：「唉！火锅鸡店那一天，我只以为你不过是个头大无脑，蛮横霸道的臭流氓，却没想到，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氓啊！」 「多谢夸奖！」赵玉抱拳答谢。 「我也是领悟得有些晚了！」苗坤颇为无奈，「我和一个臭流氓较劲，赢了的话，我比流氓还厉害；输了，我不如流氓；打个平手，就是和流氓一样！所以，我从刚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哇！好有哲理！」赵玉小小地鼓了鼓掌。 「行啊你小子！扮猪吃虎，深藏不露！」苗坤死死地瞪着赵玉说道，「从桑格诺夫身上，我看出了你的三样东西：第一，审时度势，能够看清大局；第二，灵活变通，懂得跳出规则之外；第三，有勇有谋，确立计划之后，敢于大胆执行。 「单单这三种素质，便是常人所不及的！」苗坤眼睛不眨地说道，「按道理说，你应该，是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人，是我苗坤未来女婿的不二人选才对！ 「可是……我想不明白，在火锅鸡店，你为什么要欺负那些无辜的群众呢？在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乖张暴戾的味道？你为什么又要处处表现的像个臭流氓，嗯？」 「老丈人，你太抬举我了！」赵玉拱手抱拳道，「我特么只不过是个有着七情六慾的普通人罢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其实，火锅店那天……」赵玉坦然言道，「我是因为心情不好！当时，我刚刚破了一件案子，可能你也听说了，永进岛杀人大案，兇手是一名长期奋战在一线的刑警队长！ 第1099页 「在那件案子里面，他残忍地杀害了七名无辜的受害者，而且还伪造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现场，自认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赵玉认真说道，「那个人迷失了心性，变成了一个杀人恶魔！ 「是我抓住的他！而我……也因此受到了影响，我担心自己案子查的多了，将来也会出现心理失衡……我心里不痛快，所以才那么做的！ 「伯父，我还是那句话！」赵玉拍着胸口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了你是我不对，你划个道儿吧！只要你心里能够痛快，我赵玉绝不皱眉！」 「哼！你还有脸说？」苗坤愤恨地说道，「我就是信了你的话，才被你整的这么惨的！还划道儿呢？为了你这个臭流氓，我都砸进好几千万进去了！」 「哦，您放心，钱是小事，只要您能消气，那一千万我还给你就是了！」赵玉吐着舌头说道，「不过……我相信，您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跟我这个小人物计较这些小钱了吧？要不然太丢人了！」 「你！」苗坤气得浑身一颤，竟然把自己气乐了。他用手点着赵玉说道，「我苗某人好歹也经过了大风大浪，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人不能搞定，嗯？可今天，却偏偏栽在了你这么一个臭流氓的手里！唉！真是阴沟翻船，晚节不保啊！」 「可能，这就叫人至贱则无敌吧？」赵玉搭了一句下茬。 「人至贱则无敌？」苗坤一愣，然后怅然大笑，「哈哈哈，你的脸皮，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厚的！」 哎呦……赵玉在心里念叨，这句话跟苗英说得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亲父女俩啊。 「呵呵呵！」苗坤笑着感慨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能从兰丁岛活着回来，而且还从金库中得到了重要资料，并非什么偶然了，而我那瓶白沙威浓也没有送错人！呵呵呵……」 说着话，苗坤从身后的皮包里掏出了两瓶酒来，重重地放到了二人眼前的桌子上。 「来吧！你不是让我划道儿吗？」苗坤郑重说道，「两瓶白酒，我们一人干一瓶，干掉了，那咱们两个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第0816章 父爱如山 「这……好像看着眼熟啊？」赵玉指着两瓶茅台酒说道，「您老人家跟电影里学的吧？而且……一人干一瓶？这是唱得哪出？」 「如果不讲信誉，我苗某人也不可能屹立商界这么多年！」苗坤拧开茅台酒的瓶盖说道，「不管对谁我都是如此！赵玉，你打我在前，是你的不对！但是，我今天宁要违背女儿意愿如此对你，也有错！ 「所以，一人一瓶，公平合理！干了之后，我们的恩怨就一笔购销！」 「好！痛快！」赵玉拧开瓶盖，赞誉道，「老丈人真是太讲究了！佩服，佩服！请！」 说完，赵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酒瓶倒置，仰脖就喝…… 苗坤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把酒瓶高高举起…… 然而，尴尬的一幕发生了，俩人倒着酒瓶子晃悠了半天，可瓶口处却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 「我去……什么情况？」赵玉把酒瓶反过来仔细查看，连连摇晃，可瓶口就是不出酒。 「嗯……可能……」苗坤那酒瓶拿过来自己查看，说道，「你看，这里有颗珠子，是不是得把珠子鼓捣一下，才会出酒？」 「我看看……」赵玉扒头看了看，疑惑地问了一句，「老丈人啊，你不会是买了假酒吧？」 「胡说，正宗的茅台这是，假不了！」苗坤用手指剋了一下，还是流不出酒来。 「要不……咱换两瓶那个白沙什么什么的吧，红酒多好喝？白酒辣啊！」赵玉吐槽。 「想得美！」苗坤反对，「你知道我那瓶白沙威浓有多珍贵吗？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呢！行了，别闲着，用手机给我照着点儿，我看看怎么弄！」 「哦……」赵玉急忙去掏口袋，可比赛短裤根本没有口袋，更别提什么手机。 「我觉得吧……」苗坤还在低头研究着，「应该是有什么钥匙之类的东西，得进去撬它一下，这珠子可能时间太长了……」 「哎呀，算了算了！麻不麻烦？不就是喝酒吗？」说着，赵玉抄起酒瓶，竟然把瓶口用力地往桌子上一磕，瓶口应声而碎。 「哎？这怎么行，有玻璃碴子……」苗坤还未说完，赵玉已然仰脖喝了起来。 「嗯……好吧！」苗坤摇头，也学着赵玉的样子把瓶口敲碎，然后同样仰脖往嘴里倒酒。 然而，53度的白酒，岂是那么容易下肚的？仅仅喝了两口，苗坤的脸色就变了，辣得他直吐舌头。 他心里这个后悔，要是早知道这么难喝，还不如拿两瓶红酒来呢！ 没办法，看到人家赵玉咕噜咕噜地狂饮，他也只好皱着眉头，继续强灌。然而，等他又喝了几口之后，实在喝不下去了，只觉胸口冒火，肺腔子都要爆炸似的。 可是，苗坤是个极为要强的人，虽然已经难受到如此地步，可他仍然还在坚持着往下喝，好似喝毒药一般…… 「行了……」结果，就在苗坤正自难受的时候，赵玉一把将他的酒瓶抢了过去，说道，「老丈人啊！我的已经干掉了！按你说的，咱们的前帐一笔勾销！现在，我把你的也一併解决，你以后就别再阻挠我和苗英了好吧！」 第1100页 说着，赵玉扬起苗坤的酒瓶，张口要喝。 「不行，不行不行！」谁知，苗坤却上来一把按住，满脸通红地说道，「赵玉！反对，我是不会反对！但是有一点你得给我记住，你一定要把英英照顾得好好的，不能让她出一点儿危险，一定要真心待她才行！」 「那还用说？」赵玉仰脖就要继续。 「还有，你凡事都要让着她！她只是外表坚强而已，其实内心还是很容易受伤的……」苗坤拉着赵玉说道，「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愧疚，为了我那特殊的工作，英英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好好陪伴过她！而且还要反过来，让英英去帮我完成任务，我这心里真的难受啊！ 「赵玉，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是真心疼爱她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她！」 「嗯……我……我一定会的！」 听到苗坤动情的肺腑之言之后，赵玉顿觉一阵感动。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理解，原来苗坤之前对自己的百般刁难，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打了他，而更多的是来自苗英。在他的潜意识里，不想接受另一个人夺走了自己的心头至爱的事实…… 「老丈人！这一瓶酒，我敬你！」赵玉心头一热，顿时仰脖把整瓶白酒干掉…… 「以后记住，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什么棘手的事情，一定尽快通知我！不管是政界的还是商界的，我全都能帮你们摆平！」苗坤认真地嘱咐道，「英英的脾气倔，以前出了事，从来不肯跟我开口！现在有了你也好，你脑子活泛，待会儿我让管家把我的紧急联络方式给你！嗯……」 苗坤正在嘱咐，却发现赵玉已然把两瓶茅台全都干掉了！然而，小伙子脸不红心不跳，简直跟没事人一样。 我的天！？ 苗坤惊讶，心里说话，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能喝，幸亏自己没有真的跟他玩命拼酒…… 苗坤当然不知道，赵玉使用了酒精化解剂的事。开玩笑，就算他再能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喝下整整两瓶茅台。 「不过……话说回来，」赵玉打了一个酒嗝，向苗坤问道，「那天在火锅店遇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喂，别乱说话啊！」苗坤眉毛一撇，赶紧澄清，「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火锅店的事！还有，叮嘱一下你那些队员，让他们口风严着点儿！」 「好吧！谁叫你是我的老丈人呢？」赵玉微笑着说道，「就来个百八十万的封口费就得了，我就不狮子大开口了啊！呵呵……」 「你小子！」苗坤摇头，「我就不明白了，英英到底看上了你什么？我问你，蛮兽艾辛被送去医院，也是你小子搞的鬼吧？你可真是未雨绸缪啊！小心我查到证据，告到你们刑事厅去！你既然知道苗英能被送到你们组当副组长，那你就一定知道我和刑事厅是什么关系了？」 「哎？说到刑事厅，那你的特勤部又是什么单位？」赵玉忙问，「那天那个傻不拉几的小伙子又是谁呢？」 「嗯……你觉得，咱俩的关系，已经好到我能跟你交底的份上了吗？」苗坤反问。 赵玉摇头。 「那你还问个什么劲儿？」苗坤笑道，「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一个有钱的商人！行了，白话够了，晚宴已经开始了，我还得伺候那些大亨们去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须给足他们面子！ 「哎呀……幸亏你小子把我的酒喝了，要不然，今天晚上还真应酬不了了！ 「嗯……那个……你确定你没事吧？」起身之后，苗坤又担心地问了赵玉一句，「用不用找医生帮你洗洗胃什么的？」 「开玩笑！这样吧！」赵玉又开始顽劣，「你待会儿要是想把哪个看不顺眼的灌趴下，跟我直说，我保证让他钻桌子低下去，如何？」 「呵呵……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有点儿适应你的恬不知耻和大言不惭的状态了！」苗坤嬉笑之间，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赵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送你一句话吧！年轻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能让一个人一直保持航向，永不偏离航道的，唯有『正直』二字！ 「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臭流氓来讲，这两个字或许十分遥远！但是……对于你的心魔来说，却是大有益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吧！」 说完，苗坤率先离开了房间。然而，他临了丢下的这句话，却让赵玉大有领悟。的确，「正直」二字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八竿子打不着。 但是，通过这句话，他却获得了一个重要的启迪，要想自己的心理不像窦自力那样失衡，自己必须得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第0817章 有人点我？ 这一次，赵玉并没有对苗坤扯谎，回想当初在火锅鸡店里，他之所以那么暴躁，除了他前世的流氓本性之外，的确还有这么一个原因。 虽然赵玉在破案的路上风生水起，已然成为了人人称颂的大侦探，可他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刑警，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 别看赵玉表面上那么狂妄无羁，大大咧咧，实际上，如果抛开系统，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同样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慾。 自从参与破案工作以来，赵玉见过了太多的大是大非，其中既有人性泯灭，又有嗟嘆唏嘘，世态炎凉，善恶美丑，再加上那一幕幕残忍的兇案现场，不可能不对他的心理产生影响。 第1101页 尤其是窦自力的事情，因为心理的失衡，一个正直勤奋的刑警队长，只因一念之差，眨眼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等冲击，实在对赵玉影响深重，让他心生忧患，郁结于心。 可是，对于这样的心理变化，赵玉却又无处倾诉，最后，积郁之下的他只能使用自己的暴戾手段来发泄！ 不可否认的是，那天把苗坤打了一顿之后，他心里的确舒服多了…… 正所谓，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苗坤送给他的那句话，的确让赵玉受益匪浅。如果想要自己的心理一直保持正确航向，自己一定要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才行，并不是暴力发泄。 又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赵玉和苗坤冰释前嫌之后，这场女婿与岳父之间的暗战，也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再所谓，不打不相识，俩人貌似还增进了一点点儿小友谊…… 再往后的事情，便全都是一团和气了，赵玉陪着苗英一家三口参加了晚宴，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其间，管家前来报告了一个好消息，说桑格罗夫和蛮兽艾辛在被送往医院之后，全都无甚大碍，已经被送回酒店调养休息去了。 说起来，这两位顶尖的拳手也挺悲催的，一个被赵玉打了闷棍拳，一个被赵玉安排得住了院。桑格罗夫至少还打了一场，而蛮兽艾辛则完全变成了陪衬。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然而，赵玉的心里还是有根的，他上辈子专门研究打闷棍，知道如何下手，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伤及对方性命。 虽然，赵玉对桑格罗夫採取了如此龌龊的手段，但众人仍然对他十分佩服，不管使用的什么方式，毕竟一拳头就能把世界拳王闷倒，这等功力也是非常了得的！ 当然，两位拳手还不算最悲催的，真正悲催的人非苗坤莫属。除了输给赵玉整整一千万之外，为了安抚大家没有看到桑格罗夫表演的情绪，他还给在场的嘉宾们发放了价值不菲的红包。 此外，再加上他在几个拳手身上花的钱，真是赔了一个血本无归。不过，苗坤毕竟是财大气粗的超级富豪，别说区区几千万，几个亿也砸得起，自然不会妨碍他的好心情。 事到如今，苗坤也是看开了。与其自己强拉着苗英不肯放手，让女儿得不到快乐，还不如让赵玉陪伴着女儿，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最好！ 再者说，通过他的重重考验，他越发认识到一件事情，虽然赵玉看似流氓，但这个人的确很有能力和手段。所以，将女儿託付给这样一个人，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由于自己的女儿天生特立独行，以前在秦山的时候，他给苗英安排的保镖之类，全都被苗英惨不忍睹地打了回来。所以，担心女儿的安危，一直是苗坤的一块心病。 现在不同了，女儿有了赵玉之后，自己反倒可以安心了…… 晚宴之后，苗英还要留在家里陪伴家人。身为富家千金，苗英也有她的难言之隐。今天过后，他们一家人又要分道扬镳，自然要珍惜这难得的相聚时刻。 赵玉当然可以理解，反正苗英已经是自己的副组长了，从今往后，二人便可以雌雄双煞，驰骋江湖，又何必在意这一个晚上？ 本来，苗英想要赵玉留宿在她家的，但是赵玉没有同意。他今天毕竟是开出了干卦，担心留宿在老丈人家又会惹出什么事端？另外，他的行李都在酒店，他还要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计划。 就这样，夜里10点，赵玉一行辞别了苗英一家。由于明天还要汇合，赵玉便把那辆路虎留给了苗英，自己则和组员们乘坐刑事厅的一辆警车离开。 小雪又唿唿地下了起来，地面铺上了一层霜一样的银白。 汽车从别墅开出，缓缓往苗家庄园的正门开去。这时，兴奋的组员们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老大，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威勐了！」最先说话的永远都是冉涛，「竟然连老丈人都敢怼！还有那个拳王，你竟然打得他没有脾气！你知道吗，我们今天都给你准备好救护车了呢！」 「组长，」曾可问道，「我不明白，那停电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别墅里面，还有你的朋友不成？」 「组长！」吴秀敏说道，「100万我已经打给雷彬了！你放心，那小子死也不会乱说的！」 「对了，对了！」冉涛哈哈大笑，「老大今天可是赚大发了，是不是也给我们发点儿红包啊？我们几个可都没少卖力气呢！」 「对！这个可以有！」吴秀敏眉飞色舞地说道，「知道蛮兽艾辛怎么上吐下泻的吗？酚酞片加xx汁，这可是我的独家秘笈！所以，组长得给我个大包儿啊！」 「还有我！」崔丽珠笑着邀功道，「酚酞片可是我搞到的！」 「还真是！」后座上，吴秀敏拉着崔丽珠的手说，「小崔还真是厉害，没有她，我们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放到艾辛的水杯里！组长真是太有眼光了……」 「呵呵……」副驾驶上的赵玉回头笑了笑，说道，「大家放心，我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待会儿每人一个六位数的红包，说到做到！」 「哇！六位数？老大威武！」冉涛大喜。 「不过……说起我的眼光……」赵玉拍了拍冉涛的肩膀，轻轻说道，「冉涛，停车！」 第1102页 「啊？什么？」冉涛没听清楚。 「我让你停车！」赵玉重重地说了一句，冉涛这才嘎吱一声把车子停在了庄园的假山旁边。 「吴姐！」赵玉扭回头指着崔丽珠说道，「赶紧的，给她搜身！」 「啊？」众人一愣。 「什么？」吴秀敏不解，「搜……搜身？」 「赵警官，你这是干吗？」崔丽珠赶紧缩了缩身子。 「少废话！」赵玉兇恶地喝道，「崔丽珠，你脑袋短根弦吗？我给你签了字的，这才第一天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再说了……这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家啊！」 「啊？不会吧？小崔……」吴秀敏惊诧，「难道，你又出手了？」 「没……没有啊……」崔丽珠一脸无辜。 「我跟你说，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赵玉说道，「你别管什么工资不工资的，跟着我混，少不了你那一份！但是，你不能这样毁我！赶紧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我……没……没有啊……」崔丽珠被赵玉吓坏了，浑身哆嗦着反驳道，「你让我交什么啊？」 「吴姐！还愣着？」赵玉瞪眼，吴秀敏这才不情愿地伸手到崔丽珠身上摸索，可是搜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不会吧？」赵玉嘱咐，「仔细搜搜！」 「没有！」吴秀敏确认，「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什么也没偷！」崔丽珠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我只有一个你们发的手机而已，赵警官，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你要我脱光了给你们看吗？」 「哼……」赵玉不服不忿地瞪了一眼，狠狠说道，「崔丽珠，看不出来吗你？这是我在诈你呢！」 啊？ 听到赵玉的话，众人目瞪口呆，气氛骤然凝固。 「切！」崔丽珠悻悻地甩了下手臂，「有病啊你！？」 「少废话！」赵玉理直气壮地沖众人喝道，「我告诉你们，以后我赵玉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了，懂吗？所以，你们也都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尤其是小崔，你不但要做正直的人，还要像我一样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 一瞬间，车厢内好似被寒冰冻住了一样，几位组员的上下牙直打颤，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组长，行行好吧！」崔丽珠弱弱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你还是以前那样的臭流氓啊……」 「是啊，有点儿雷！」冉涛擦汗，「老大，咱还是说说六位数红包的事吧……」 「这就不对了！态度一定要端正，我赵玉已经改邪归正了，懂吗？」赵玉端正好自己的姿态，准备对组员们谆谆教导一番，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没想到，电话竟然是焦国凤处长亲自打过来的，赵玉不敢怠慢，立刻接听。谁知，刚刚听了不到一分钟，他忽然拧着眉毛，无比惊诧地说道： 「姐啊，我又不是什么坐檯小姐，怎么还能有人点我呢？」赵玉一头雾水地说道，「什么！？这个点我的人，还是个——杀人犯！！？」 第0818章 特殊交易 「姐啊，」赵玉一面示意冉涛继续开车，一面对电话里的焦处长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这可是第二次做好准备了！你看看日子，已经离过年不远了，恶魔案迫在眉睫啊！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办……」 旁边，曾可和吴秀敏等人全都屏息静气地听着，听赵玉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这次北迁侦破恶魔案之行又要泡汤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因为永进岛事件被闪过一次，难道，还会有第二次不成？ 「我知道，我明白……」赵玉对着电话辩解道，「但是，全国的囚犯千千万，不能谁点我，我就得出台吧？我赵玉好歹也是个名侦探，不能这么跌份！再说，昭云和北迁一北一南，要万一只是那犯人发神经，我们岂不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什么？哦……哦……」赵玉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对劲儿，他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把东西发过来，我看看吧！真是的！邪门儿的事年年有，怎么全都被我赵玉遇上了？好吧，等我看完再说……」 此时，他们乘坐的警车早已开到了大路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冉涛为了安全起见，已经把速度降到了最低程度。 等到赵玉挂掉电话之后，曾可率先按耐不住地问了一句：「组长，昭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黄金城！」赵玉没头没脑地撂下一句，然后便自顾自地打开自己的手机，查看起了手机里接收到的视频文件。 「黄金城？」曾可摇头，「什么意思？」 「我认识……」崔丽珠抿着嘴唇说道，「黄金城是昭云省的一个直辖县，以前跟我老爸浪迹天涯的时候，我们曾经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前后一年都不到吧！我还在一所公立学校当过插班生呢！那里的人都挺直爽的，喝酒特别厉害！」 「嗯，就是这个黄金城！」赵玉看着视频解释道，「在我跟桑格罗夫拼命的时候，陈铎已经给我发过来了这个视频文件，并且给我打过电话……由于我一直没接，焦处长这才亲自给我打过来的！这件事吧……唉……不好说……」 「完了，肯定是有新任务了！」冉涛说道，「这都深更半夜的，处长大人亲自打电话过问，肯定是出了棘手的事儿吧？」 第1103页 「差不多！但是……情况还不明朗！」赵玉将手机上的视频举给后车座上的吴秀敏等人观看，同时说出了因由，「黄金城有个叫做韩宽的杀人嫌疑犯，三个月之前，他被指控谋杀了他的结髮妻子，现在正处于看押候审阶段。 「唉！」赵玉颇为无奈地嘆了口气，说道，「因为无头女尸案的缘故，我现在可是名扬四海了！没想到，这名杀人嫌犯得知了我的丰功伟绩，竟然指名道姓地点我出台，要我帮他洗脱冤屈！」 「洗脱冤屈？怎么？这意思……他是被冤枉的？」冉涛疑惑地问了一句。 「既然这样……」曾可说道，「我们去不去呢？要是去了，恶魔案怎么办？」 「组长，虽然是涉嫌杀人，但对于我们刑事厅特调组来讲，并非十万火急地大事啊！」吴秀敏说道，「不能因为他点你，你就出……出台吧？咱们又不是按小时收费的！ 「再说，我们刑警队伍可没人们想像得那么不堪，你让刑事厅随便派一组人过去就是了！ 「像这种洗脱冤屈，查明真相的事情，并不会太过困难！」吴秀敏认真言道，「相比之下，还是像恶魔案这样的高级案件，更适合咱们一些！」 「你厉害！」冉涛虽然开着车，却依然没忘了跟吴秀敏顶上几句，「看你牛的！咱们现在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都是沾了老大的光？你神气什么？不过，老大啊……」他转而面对赵玉说道，「吴姐说得也没错，咱们要是连这种小活儿都接，说出去也真是有些跌份了！」 「没听见我刚才怎么说的吗？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赵玉皱眉说道，「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这个点我出台的嫌疑犯韩宽，竟然是一个畅销书作家，而且还是以罪案小说见长！别说当地，在全国都小有名气。」 「哦？这倒挺新鲜的！」崔丽珠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一个写罪案小说的大作家，被冤枉成了杀人犯……有噱头！」 「有噱头的还在后面……」赵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好好看看这段视频，这是韩宽在看守所录下的视频资料！韩宽说，他在十多年前，曾经写过一本没有发表的犯罪小说，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正在按照那本小说的剧情开始杀人！！」 「什么？有点儿煳涂了，说慢点儿……」冉涛拍拍脑门，没听明白。 「所以，这个韩宽想要跟警方做笔交易！」赵玉说道，「警方把我找过去，帮他洗脱嫌疑！而他则帮助我们，把那个按照他小说剧情杀人的兇手找出来！」 「我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被这件奇葩的案件给吸引住了。 「还……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啊！」冉涛一面小心地开着车，一面吐槽道，「我说，该不会是这位大作家太投入创作，杀人犯都是他自己妄想出来的吧？」 「他在视频中说了！」赵玉又道，「只有看到我之后，他才会把案子的详细情况讲出来！更拿分的是，他还说，他当年写的那本小说，乃是一件连环谋杀案！如果我们不能快点儿跟他完成这笔交易，将来死的人——还要多！！」 「哦……怪不得，处长大人要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吴秀敏领悟道，「他担心组长不肯轻易放弃恶魔案，可是……要真像他所说的话……我们……」 「韩宽现在是狱中囚徒，」赵玉说道，「如果他的精神没有问题，他必然不会瞎编乱造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 「居然敢跟警方谈条件，这孙子也够胆儿肥了！」冉涛咧嘴说道，「将来就算真能洗脱嫌疑，我看……也必然少不了处罚……」 「也有可能，他是贼喊捉贼呢？」曾可说道，「警方不会那么轻易地去冤枉一个人的吧？如果他并不是无辜的呢？」 「还有一种可能！」吴秀敏说，「如果警方没有冤枉他，而韩宽也是无辜的，那么他也有可能是遭到了什么人的陷害！那样的话，案子可就比我们想像得要复杂了！」 「也是……」崔丽珠琢磨着说道，「这个人，既然指名道姓地喊到了赵玉组长，那么……这件事情，一定非同寻常！」 「嗯……」听到组员们的话，赵玉轻轻点了点头，遂将视线转向窗外的飘雪，沉沉说道，「看来……我们得亲自去一趟——黄金城了！」 第0819章 没那么简单 「对，情况就是这样，亲爱的，我们只能暂时放一放恶魔案，来一次逆风北上了！」酒店里，赵玉正在通过电话与苗英热聊，「听说昭云那边降了大雪，飞机已经停飞了。刑事厅最后只能给咱们预订了直通昭云的高铁票，等到了站之后，再转普通火车前往黄金城。 「那边雪天路滑，地面结冰，开车是玩不转的……气温肯定不用奢望了，必然是滴水成冰…… 「是啊，我也觉得挺有意思了……」赵玉笑道，「我刚才看了看，他还是一个高产的作家呢，自打出道以来，已经写了二十多本书，其中还有两本被翻拍成了电视剧，但一直没有大热大火过！ 「要不然，这个人也不会窝在黄金城那么多年了…… 「的确……我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这样一个擅长写罪案小说的傢伙，居然成了杀人嫌疑犯，有点儿不合逻辑…… 「对……你说得对……嘿嘿……」赵玉脸上洋溢着爱情的幸福，「你回归得正是时候，拿这件案子来找找状态也不错！如果能尽快解决，咱们说不定还能赶在年前去寻找恶魔案的答案……」 第1104页 此后，二人又煲起了电话粥，聊了聊赵玉和苗坤的私人恩怨，待苗英得知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之后，终于得到释怀，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了……」一直聊了很久，赵玉这才说道，「天这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高铁车站见面，啵……」 挂掉电话，赵玉再一次打开了手机上的那段视频。 视频中的韩宽，是一个身体瘦削，谢顶严重的中年男子。他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就是一个完美的知识分子模板。 镜头中，他一直在反覆强调着自己的无辜，说他和妻子结婚整整10年，感情一直很好，矛盾全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将她杀死呢？ 而且，他还说自己是擅长描写犯罪的作家，如果他真的想要杀人，怎么可能做得这么业余？怎么可能在兇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怎么可能杀了人之后还躺在死者旁边？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除了强调自己的无辜外，他还提起了那件连环兇杀案。说他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有一个未知的杀手，正在按照他的小说情节在杀人！如果不能及时将他阻止，将会有更多的受害者遭殃！ 在视频的最后，便是韩宽以此作为筹码，想要跟警方作笔交易。而且，还在点名要求，一定要让侦破了无头女尸案的赵玉警官前来为他洗冤…… 关闭了视频，赵玉又把韩宽的资料看了一遍。 此人现年35岁，是黄金城的老家旧户，专职作家，除了写小说之外没有其他职业。 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接到报警的执勤民警闯进韩宽的家里，发现韩宽的妻子张井茹已经死于自家卧室的床上，而正在熟睡之中的韩宽就躺在死者旁边，睡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根据现场报告，张井茹的手腕动脉被人割破，因失血过多而死。 兇器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不但遗留在了现场，而且当时就握在韩宽本人的手中。 因此，警方理所当然地在第一时间将韩宽锁定为重大嫌疑人。 经过检验之后，兇器上只有韩宽本人的指纹。而张井茹的血液中，则含有强效安眠药的成分。 此后，警方通过详细调查，未发现其他嫌疑人，所以在经过了一番调查取证之后，终以谋杀罪名，向韩宽立案起诉。 然而，自从韩宽被警方逮捕之后，却始终没有认罪，一直坚称自己的是无辜的，使得当地警方陷入到了一种两难境地。 因为，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关于此案，却是疑点重重。 第一，他们从韩宽的血液中，同样查到了强效安眠药的成分，和张井茹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韩宽当晚也有可能处在昏迷状态。他没理由杀掉妻子之后，自己还服下安眠药，在现场等着挨逮。 第二，警方实在找不出韩宽杀妻的理由。通过深入的调查，警方发现，情况确实如韩宽所说的那样，虽然没有孩子，但夫妻俩人平日里相处和睦，恩爱有加，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第三，警方自然也考虑过韩宽的身份，既然他是一个以描写罪案见长的作家，怎么可能以这种傻到家的方式来杀死自己的妻子呢？ 基于以上原因，警方又详细地把他们的人际关系调查了一番，却始终找不到其他嫌疑人。 在这种情况下，冒然开庭，指挥让警方更加尴尬。所以，警方这才把公诉期一拖再拖，一直将韩宽关押了三个月，却仍然没有搞清楚案件真相。 啧啧…… 看到这样的情况，赵玉越发觉得，这件案子非比寻常，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样简单。 单从案发现场来看，虽然兇器上面有着韩宽的指纹，却很难判定死者真的是被他所杀！ 如果韩宽真的是遭人陷害，那么兇手完全可以用韩宽的手拿着刀子，去割破他妻子的手腕。 当然，赵玉知道，没有经过深入调查，不能妄加判断。一切都还得等自己到了现场之后，才能有所计较。 谁知，刚想到此，赵玉脑中的奇遇系统忽然有了反应，他今天开出的「干离」卦终于结束了。 这一次，赵玉终于明白了卦文的意思，毫无疑问，「离」卦代表的人，正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苗坤，他今天所发生的所有奇遇，全都是围绕着苗坤而生的。 此外，因为「干」卦的开出，不管是地位、金钱还是女人方面，赵玉今天全都有所斩获。 因此，185%的完成度，也算对得起今天的「干」卦，赵玉获得了7个一模一样的新道具，叫做隐形比对器。 道具说明表示，这个道具可是用来比对血液、dna或是皮屑组织之类，不但比对成功率为百分之百，而且耗时极短，乃是一件鑑证利器！有了它，赵玉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微型的鑑证科。 厉害！ 厉害！ 赵玉看着道具赞嘆道，看来，系统这是要逼着我成为绝世神探啊？ 由于明天又要开启新的案子，所以赵玉没有等到天明，便再度开了新的一卦。 结果，这一次开了一个比较常规的「艮兑」卦出来。通过此卦，赵玉可以感觉到，在新的一天里，自己不但能在案情方面取得进展，而且在金钱方面应该还能有所斩获。 嘿嘿嘿…… 赵玉不禁偷笑，看来，人的财运要是来了，挡都挡不住，不知道除了黑老丈人的一千万之外，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第1105页 第0820章 我是一个正直的人 黄金城位于昭云省的最北端，位于东北平原与山区的交界处。 虽然黄金城的名字听上去很霸气，却不过是个经济落后的小县城而已。 在当地，关于黄金城的由来一直有着两种说法，最普遍的一种说法，是唿应东汉末年的黄巾军。说是当年的黄巾军起义失败之后，张角的后人率领余部逃到这里建立的城市。所以，黄金的本意乃是「黄巾」。 然而，在专家学者们的眼中，此种说法纯属无稽。因为根据他们的考证，黄金城的建城史最早超不过明朝，所以根本不可能和黄巾军有关。 因此，关于此城由来的第二种说法，才显得更加靠谱一些。 不知是何人在黄金城北面的山坡上种植了大量的黄菊花，每年夏末，那些菊花漫山遍野地盛开怒放，像极了满地的黄金。 所以，黄金城才由此得名。 时至今日，那些黄菊花依然还会按时盛开，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游客到此赏菊。 不过，不管是哪种说法，所谓的黄金城，都和真正的黄金毫无瓜葛。而且正好相反，由于这里土地贫瘠，交通不便，当地的经济一直在全省垫底。 也正为如此，两年前，黄金城被划为了直辖县，由省级单位直接领导规划，为的就是寻找出一条适宜当地发展的新出路。 由于位置偏北，黄金城的冬天往往来得比较早，而且真的到了深冬之际，这里常常是大雪瀰漫，一片天寒地冻的景象。 不过，当地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气候，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住他们匆匆的脚步，每一天太阳升起之后，人们都在按部就班地过着各自的生活。 上午十点一刻，位于黄金城南环的某处住宅小区内，一位男性中介人员，正在为一对中年夫妻介绍一处房产。 「跟我来吧！三楼，好楼层！」中介一面带着二人上楼，一面卖力地介绍道，「那户型也没谁了！单位房，面积超大还没有公摊，车随便停，连地下室都带套间。而且，最合适的，就是房子还是毛坯房，你们将来想怎么装修都行！来……到了……」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三楼，中介急忙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钥匙，往锁孔里面插去。然而，他一连插了好几下，钥匙竟然插不进去。 「搞什么啊？」他抬头看了看楼层与门牌号，皱眉说道，「没错啊？怎么插不进去……」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伸手去拉拽防盗门，谁知，一拉之下，那房门竟然自己开了…… 「我去！」中介大为意外，急忙把房门一把拉开。 「哎？」看房的男人指着房门说道，「这锁是坏的，已经被人给撬过了！」 「不会吧？」中介皱眉，「谁特么这么有毛病啊？这是毛坯房，撬门干什么？偷墙皮吗？」 「咦……」女人捏了捏鼻子，说道，「好臭啊！」 「还真是！」中介似乎领悟了什么，急忙骂了一句，「我尼玛，不会又是哪个二流子在这里搭窝了吧？」 说完，他迈步就沖了进去…… 闻着迎面扑来的臭味，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明显对这栋房子失去了兴趣。 「要不……还是算了吧……」男人探着脑袋沖里面说道，「小刘，咱们还是换一家吧！别浪费工夫……」 谁知，男人还未说完，那中介忽然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他不但脸色刷白，而且胸口剧烈起伏，刚刚跑到楼道，便忍不住哇地狂吐起来。 「怎么了？」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冲进屋子，来到刚才中介呆过的地方查看。 结果，他仅仅往里屋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但见从里屋的地板上，赫然倒着一个已经高度腐烂的——死人！！！ …… 「阿嚏！」赵玉莫名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吓了旁边的队友以及乘客们一跳。 此刻，赵玉一行六人，已经由高铁倒乘到了一辆从昭云省会开往黄金城的绿皮火车上。 由于高速封路，路面结冰，乘坐火车，是他们想要到达黄金城的唯一途径。 然而，火车每天就这么一趟，车上已然是人满为患，虽然他们已经提前订了票，却依然没有座位，只能是勉强挤在车厢里苦捱。 四周围全都是人，满车厢都是人肉味…… 「组长，咱们好歹也是中央刑事厅级别……」冉涛无奈地说道，「要不……我去找列车长商量一下，咱们去他们员工休息室吧，快喘不过气来了！」 「哎呀，涛哥！」曾可说道，「将就一下吧，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要不，我去餐车看看……」崔丽珠出主意道，「组长，嗯……哎？别……别别别……」 谁知，崔丽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无比震惊地看到，赵玉朝一个有座位的男子脖领上一抄，竟然把那人给拎到了一边。 「来，亲爱的……」接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座位，暧昧地对苗英说道，「你先在这儿将就一会儿，我待会儿给你找个更好的座儿去！」 「喂！赵玉！你没搞错吧？」苗英看了看被赵玉野蛮腾出来的座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一拍脑门，赶紧朝苗英双手合十，拜佛般地说道，「忘了，忘了！老子现在是一个正直的人了！」 第1106页 说到此，他赶紧回过头，又一把将那个男青年拎回到了座位上。男青年也是够闷，到现在还在晕头转向的，根本没弄明白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嗯……咳咳……」赵玉一本正经地对冉涛和崔丽珠说道，「冉涛啊，小崔啊，你们这种高人一等的思想要不得啊！我们虽然都是大官儿，但是我们不能搞特殊嘛！什么找列车长，什么上餐车，我们要做一个正直的人，懂吗？我们要走到人民群众中间，跟他们做朋友，要爱护他们，关心他们……」 听着赵玉的装腔作势，拿腔捏调，冉涛等人全都用手指狠狠揪着自己的头髮，感觉快要抓狂。 苗英亦是鸡皮疙瘩碎了一地，简直想把赵玉一脚踹飞！ 「大兄弟啊！」这时，在他们几人的另一侧，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大妈正在沖一名男子央求着什么，「你占着我的座儿了！你看，这是我的票！」 「说什么呢？」那名男子人高马大，后脖颈上还刺着一个「忍」字的纹身。此人拿过老大妈的票，仅仅看了一眼，便不耐烦地说道，「你瞎说什么啊？你那张才是假的呢！」 「你……你不能欺负人啊！」老大妈为难地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特意买了个有座的呢！你怎么能占了我的座儿？」 「别没完啊，谁占了你的座儿了？你让人骗了你知道吗？」男子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仍然稳如泰山。 「那……那咱们找列车员评评理去！」老大妈浑身哆嗦着说道，「你先把你的票拿出来看看！」 「你烦不烦啊？」男子没好气地指着老大妈鼻子说道，「跟你说了，你是假的！你怎么……哎……哎哎哎，谁啊？餵……」 那男子还没说完，赵玉便已然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从座位上抄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位兄弟，我们得做一个正直的人！你怎么能跟一位老大妈如此没有礼貌呢？」 「我……我去你麻逼……啊……」 男子本想大骂赵玉一通，赵玉却用自己的额头迎面一磕，登时把他磕了一个天旋地转。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唿声中，赵玉用双臂把此人举过头顶，然后竟然把他大头沖前，直接给塞到了行李架上！ 「哼！非得逼我！」赵玉脸不红心不跳地拍了拍手，摇头说道，「做个正直的人，有那么难吗？那个……老大妈啊……」 赵玉回过头来，想要安慰一下老大妈，可他却忽然看到，曾可正拿着老大妈的车票说：「阿姨啊，那人说得没错，您这张车票真的是假的！您上了骗子的当了！」 闻听此言，赵玉顿时满面焦黑，急忙犯了错误的小朋友似的拉拽了一下冉涛，小声说道：「涛哥，你刚才说什么？列车长在哪节车厢？咱们还是去找一下吧……」 我倒…… 第0821章 是谁报警？ 「哎呀，我不是嘱咐过你嘛我的陈大干事！」通过电话，赵玉正在跟联络官陈铎说着话，「一定要让大亨远离公共厕所，我这条狗别的都好，就是有个爱闻屎的臭毛病……不过，你放心，他光闻不吃的！而且，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是不会带你去闻的……」 原来，由于赵玉要出远门，又来不及赶回秦山，所以只好把狗狗大亨暂时交给了联络官陈铎代为照看。 「我晕，」陈铎极不情愿地说道，「兄弟啊，你家大狗可不光是爱闻屎，而且还特别爱吃鸡呢！昨天差点儿没把我们邻居家的珍珠鸡给咬死！一整个大烧鸡，它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 「行了，行了，这点儿小钱还跟我算计！」赵玉笑着说道，「等我破了案子，你也有奖励不是？好了，不跟你白话了，我们现在已经到站了，正等着接头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赵玉挂掉电话的时候，曾可已经跟当地负责接站的人员见了面，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叫做张庆的中年男子。此人自我介绍，说他是黄金县警局的副局长兼办公室主任。 「真是太失礼了！」一见面，张副局长便满含愧疚地对赵玉解释道，「我们县警局的刘崇敏局长还在龙江那边开会，接到通知之后，正在往回赶，可惜飞机停飞，不能及时赶过来迎接，还望各位调查员千万不要怪罪啊！」 「不会，不会……」赵玉和蔼可亲地说道，「天寒地冻，情有可原嘛！快告诉你们大局长，千万不要着急赶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呵呵！再说了，我们都是正直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儿小事……」 看到赵玉又要发神经，苗英急忙拉了他一把，抢先说道： 「张局长客气了，我们来黄金的目的您再清楚不过。」苗英郑重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时间紧迫，所以，还是免了那些繁文缛节，赶紧进入正题吧！」 「嗯……您的意思，是……」张局长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各位调查员不先休息一下吗？下榻的酒店，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开什么玩笑，这才下午三点，你们是在北极圈以内了吗？」曾可开玩笑道，「赶紧把我们送到看守所，我们要和当事人见上一面！」 「还有，」苗英补充道，「你们的刑侦队长在哪里呢？我们需要了解一下相关案情……」 「哦……哦……」张副局长点头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调查员上车吧，我们这就去看守所！只不过……我们的刑警队长她生孩子去了，预计今天晚上八点的剖腹产呢！」 第1107页 「开什么玩笑？」苗英不满意地说道，「她生孩没关系，但你们总得给我们安排一个了解案情的刑警过来吧？」 「不……不好意思……」张副局长为难地说，「真是太不凑巧，今天中午，我们接到报案，在南环祥和家园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刑警队的人全都出现场去了！所以……」 「哦？」听到此话，赵玉微微一愣，问道，「你说什么？出了命案？是谋杀吗？」 「嗯……这个嘛……具体的情况还没弄清，」张副局长言道，「也可能是被冻死的流浪汉之类吧？这种事，每年冬天在我们黄金这边可是屡见不鲜呢！」 「在你们黄金城，谋杀案多吗？」赵玉又问。 「这个嘛……不太好说！」张副局长琢磨着回答道，「我们黄金这边民风彪悍，有时候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所以，每年的伤人和杀人案都不少，但基本都是故意或是过失，像韩宽那样的谋杀案，却并不多见！」 哦…… 赵玉点头之间，张副局长已经领着他们来到了一辆十四座的金杯面包车跟前。这辆车的车身上全都是泥点，看上去又脏又破。 车门也是纯手动的，停好车子之后，司机赶紧颠颠地跑下来给众人开门。 司机是个大胖子，身上的羽绒服仿佛都要挣开似的。不过，这人长得憨憨的，看到赵玉等人，还显得有些腼腆紧张，始终不敢抬头与众人对视。 「哦……这位是我们警局的后勤主任巴晨！」张副局长急忙介绍道，「各位调查员，我们这种小警局实在是人手紧缺，这不，后勤主任一直兼着司机一职呢！让您见笑了！」 「哦……」听到介绍，这位巴主任急忙向大家敬了个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赵玉，「这……这是刑警队让我交给你们的……」 赵玉接过来一看，原来这些都是关于韩宽的详细资料。 「巴主任，赶紧的，各位调查员同志要去看守所见罪犯！」张副局长示意了一下，「赶紧开车吧！」 「哦！」巴晨答应一声，急忙颠颠地回到了驾驶座。 众人上车之后，便直奔韩宽所在的看守所而去。 此时此刻，大雪早已停止。在黄金城的路面和街道上，虽然还残留着雪迹与寒冰，但是对于车辆行驶来说影响不大。 而且，这里的气温也没有赵玉想像得那样寒冷不堪，甚至因为穿得太多，他还觉得有些憋闷。 不过，对于市容市貌来讲，此地却真的不敢恭维。给赵玉的感觉，这里似乎比当初的曲梁地区还要落后。市面上林立的商铺住房，全都建造得随心所欲，破烂流丢，俨然一副上世纪90年代的感觉，好似时光在这里发生了倒流一般。 看到此情此景，赵玉也就不再多做要求。可以预想得到，他们在黄金城的待遇，绝对不可能超过曲梁。 「别看是个大作家！」张副局长还挺健谈，在车上东拉西扯的，又谈到了案子上来，「但是韩宽在我们当地并没有什么名气，反正，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啧啧……你们这份资料太不专业了！」苗英看着资料说道，「纯手写，大白话，没有图片也就罢了，措辞至少要严谨一些吧……」 「这……」张副局长难为情地自我解嘲，「这个还望各位专家多多指导啊，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改进！」 「这就对了，态度端正，是个好同志！」赵玉伸出大拇指表扬道，「我们就得做一个正直的人！我问你，资料上关于报警那一块，一直含含煳煳的，你知道当时都是怎么个情况吗？」 「是啊，这上面说，是死者的弟弟报的警！」苗英指着资料说道，「死者的弟弟怎么知道他姐姐遇害的呢？」 「可是，你们昨天发给我的资料上，却连报警人都没提，直接就是警方冲进了韩宽的屋子，发现了死者！警方为什么会那么确定？而且，还是刑警队直达现场，没有民警，也没有110……」赵玉接茬言道，「你们是在闹着玩儿吗？我现在都有点儿明白，韩宽为什么非要点我出台了！」 「嗯……这个……这个……」张副局长汗都下来了，急忙掏出手机，「我……我给刑警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跟您说一下！」 「张局长，等……等等……」谁知，听到此话，前边开车的巴主任忽然说道，「甭打电话了，您忘了吗？那天大花牙喝多了，是我替他出的勤，我也在现场呢！」 「哦……对，对！看我这脑子！」张副局长急忙如释重负地说道，「巴晨啊，既然这样，那你赶紧跟调查员们说说，那天晚上到底都是怎么个情况吧？」 第0822章 蹊跷的来电 「那时候，天还暖和着呢！」巴晨一边开车一边介绍着案发当天的情况，「最开始，110接到了报案人的电话，说皇家坟的一栋平房内可能发生了兇案！警局认为事关重大，便直接给刑警队下了命令，要他们前去查看情况。 「可是，大花牙那天晚上喝多了，非得让我帮他当差！所以，我就跟着去了……」 「呵呵……我们都是这样的！」张副局长赶紧解释，「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们的人手实在太短缺了，所以后勤主任也得跟着出勤。不过，我们巴主任是从刑警队出来的，可不是什么业余选手！」 第1108页 「报案人是死者的弟弟，叫做张井峰。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翻墙跳到了院子里面，打开了韩宽家的大铁门。但是屋子里面还有一扇防盗门紧锁着，他无法进去……」巴晨继续说道，「张井峰当时急得不行，他说他已经叫了半天门，可屋子里毫无反应！ 「我们就问他为什么要报警？他说，他刚才突然接到了姐姐打过来的电话，可是电话里没人说话。一开始，他以为是姐姐不小心碰到了手机按钮，所以就把电话挂了！ 「谁知，等电话挂断之后，他却发现张井茹竟然还给他发送过来了一张微信照片，照片上是一条正在流血的手臂！ 「张井峰通过手臂上的手镯，认出了可能是姐姐的手腕被人割破了，所以才赶紧报的警！ 「报完警之后，张井峰也匆匆赶往了姐姐的住处，这才发生了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一幕！」巴晨继续介绍道，「当时，我们跟着张井峰一起砸门敲窗户，可屋里始终没有反应…… 「很快，警员小风子发现韩宽家的窗帘上方有个缺口，于是他爬上窗台，踩着我的肩膀往里看了过去。由于光线问题，他只能看到屋里的床上的确有人，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反应……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了不妙，便赶紧跑到韩宽家的拆房，找了把斧子，开始削门！」巴晨紧张地说道，「最后，门终于打开了，我们冲进去以后，就看到他家床上好一大片血，韩宽和张井茹全都躺在血水里面，我们还以为他们俩人全都死了呢！ 「后来才发现韩宽只是睡着了，身上并没有伤口，可是，他手里却捏着一把醒目的水果刀！很明显，是他给妻子割了手腕！」巴晨说道，「那场景老吓人了，我们赶紧唿叫了救护车，还有上报总部…… 「报案人张井峰也傻了，他扑过去摇晃张井茹，可张井茹流了那么多血，早已没救了！」巴晨摇头言道，「此后，我们还尝试着喊醒韩宽，可他怎么也喊不醒。 「当时那种场景，让我们几乎没有怀疑地认为，这是韩宽杀妻之后，服用毒药，或是安眠药之类的殉情自杀了！ 「所以，我们没有等待救护车赶到，就赶紧把韩宽抬上警车，往医院送去！」巴晨说道，「我们也是真的没有经验，当时又那么混乱，一心想着救人，所以没有保护好现场，给后来的取证造成了困难……」 说到此处，由于前方出现了红灯，巴晨赶紧脚踩剎车，把车子停住。 「行，真有你们的！」苗英不满意地说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们却在报告里面三言两语的带过，真是太不专业了，难怪韩宽一直喊冤！」 「是啊，那通电话和微信照片，很明显大有问题啊！」吴秀敏对巴晨问道，「那么……照片现在在哪里？」 「嗯……在刑警队的资料里面了吧？」巴晨嗫喏地说道，「张井峰的手机应该也被当做证物存在证物科了！」 「我……我赶紧找人弄出来……」张副局长赶紧掏出手机。 「嘿嘿……又一个张景峰……」赵玉却在一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死者的弟弟竟然与秦山的张景峰重名，只是中间的景字不同。 「我问你，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死者的手机了吗？」苗英又问巴晨。 「发现了，发现了，也在床上，就在俩人中间的位置！」红灯结束，巴晨继续开车，「我们已经证实，打给张井峰的电话，还有发送的割腕照片，都是由那个手机发出去的！图片中的割腕手臂也的确是张井茹的…… 「我们怀疑，可能是韩宽给张井茹割腕之后，自己就服用安眠药殉情了。可他没想到，张井茹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竟然用自己的手机拍了照，并且给弟弟打去了求救电话。可是，因为药效发作，电话打通，她却说不出话……」 「哦？」曾可琢磨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警方一直坚持韩宽是杀人犯了！从表面看上去，这的确很像一场谋杀加殉情！」 「不对！从心理学角度上看不合常理！」吴秀敏说道，「如果真的是殉情所致，说明韩宽也是一心求死，他的心理状态必然是崩溃的，没理由拒不认罪！」 「我也觉得！」苗英说道，「如果真是因为殉情，那韩宽为什么不自己也把手腕割断？那才叫真正的殉情！为什么要用服安眠药的方式？」 「嗯……手机上的指纹提取之后，」巴晨继续说道，「我们发现上面只有两个指纹，一个是韩宽的，一个是张井茹的！还有，案发以后，医生给韩宽做了检查，发现韩宽体内的安眠药含量，并不能致其死亡。」 「哦……」吴秀敏点头，「由此看来，要么是韩宽不想死，要么，就是有人不想他死！」 「哦……我也想起来！」张副局长说道，「我们之前还找过专业的精神科医生给韩宽做过检查，他虽然受了刺激，但各项测试都是合格的，精神正常！」 「越来越有意思了！」赵玉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件案子，还真是充满了太多的蹊跷！我越来越期待，和这位大作家的见面了！」 滴滴滴…… 这时，张副局长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听之后，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急忙对赵玉等人说道：「各位调查员，刑警队刚刚来电话告诉我，通现场勘验，他们已经证实，在祥和家园的那起命案确属于他杀！据初步估计，死者应该是触电致死，已经死亡了一个半月以上……」 第1109页 「哦？」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等人的头上不觉笼罩起一股阴云…… 第0823章 《11杀》 关押着韩宽的地方是黄金城唯一的一家看守所，看守所还都是老旧的楼房，由于外墙刷了一层青蓝色的墙漆，当地人全都把这里戏称为青楼，把犯人被关进去，叫做逛青楼。 这里无论是规模还是管理，都比秦山的区级看守所差的很远。赵玉甚至担心，要万一罪犯多的时候，这里会不会连地方都不够了？ 由于事先接到了通知，赵玉等人赶到的时候，狱警已经把韩宽带到审讯室，做好了准备。 还真像张副局长所说的那样，此刻才刚刚下午4点多钟，可是天色却已经阴沉了下去，马上就是天黑的样子。 由于审讯室面积有限，最后只有赵玉、苗英还有吴秀敏，以及那位张庆局长进入了审讯室，而其他人则全都去到了隔壁的观察间。 「哎呀，赵玉警官，我没想到，您真的来了！」谁知，赵玉刚刚进去，韩宽便把他认了出来，急忙激动地说道，「太好了，这一下，我终于有救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说到这里，韩宽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阿茹啊，你放心吧！大名鼎鼎的赵警官来了，他一定会查明真相，把那个杀害你的真兇找出来的！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别说，听到此话，赵玉还真是有些发飘，真没想到，自己已经威名远播到了如此程度。于是，他急忙摊开手，客气地说道：「哎呀，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虽然我破了案子，但都是我们集体的功劳嘛！不值一提，呵呵，不值一提！」 「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韩宽说道，「早在无头女尸案之前，我就已经在关注着您了！我认为，如果单论侦破难度的话，棉岭大案绝对不在无头女尸案之下，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想要结识您呢！ 「还有……剁手案，金佛案，在我看来，您就是一个刑侦界的神话人物啊！」韩宽越说越激动，「我当初还奢望地想过，能把您的破案实录加到我的小说里去呢！现在看来，真是有些妄自尊大了……」 「呵呵……呵呵呵……」赵玉被夸得快要找不着北了，急忙摆手说道，「虽然事实就是那样，但你也不能把大实话全都说出来啊！呵呵……」 「咳咳……」苗英看不过赵玉翘尾巴，急忙咳嗽一声，出言提醒道，「韩宽，天不早了，如果你真想我们帮你，那你就赶紧进入正题吧！」 「哦……是是是……」韩宽一抓自己那不多的头髮，心情立马变得沉重起来，对赵玉央求道，「赵玉警官，这一次，您无论如何都要拉我一把啊！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不光是冤枉，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我啊！可怜我家阿茹她……唉……」 「放心，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自然会还你清白！」赵玉把椅子拉到了韩宽跟前，坐在他的脸前说道，「但是，在我决定帮你之前，你得先把那连环杀手的事情跟我说清楚了！你卖的这个关子，也该揭底了吧？」 「嗯……这……」韩宽把眉头一皱，说道，「赵警官，您是神探，我不敢瞒您！我说得都是实话，现在真的有一个连环杀手，正在按照我以前写的一本小说的剧情在杀人呢！只要……只要您帮我洗脱冤屈，我一定帮助您把这个兇手找出来！」 「哦？完了？」赵玉伸手在他脸前比划了一下，问道，「还有吗？」 「还……还有什么？」韩宽皱眉。 「唉！」赵玉先是嘆了口气，然后微微一笑，说道，「老韩啊，你真的打算，跟我做这笔交易吗？你真的以为，这是一笔交易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韩宽依然听不明白，可额头上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冷汗。 「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前来查案的，而不是跟什么人做什么交易！」赵玉点醒道，「你写过那么多罪案小说，难道你认为，你这是在跟警方做交易吗？我记得，是要挟还是恐吓来着……好像这种罪名也不轻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想洗脱自己的冤屈……」韩宽心里开始发毛，不知为什么，这个赵玉看上去笑呵呵的，却始终给他一种莫大的压抑。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赵玉沉声说道，「给你十秒钟时间，如果你把连环杀手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要挟过警方。如果你不说，那咱们就拜拜走人！」 「嗯……」韩宽顿时乱了阵脚，不知如何作答。 谁知，赵玉更是痛快，刚刚把话说完，他便快速地数了一个「12345678910」出来，然后一拍桌子，喝道：「好了，时间到！韩大作家，恭喜你，你除了杀人罪名以外，还多加了要挟警方、制造假消息以及干扰警方办案等罪名！等着收传票玩儿吧，爷爷不伺候你了！」 「我说，我说！」闻听此言，韩宽差点儿跪下，「赵警官，我全都实话实说，您千万别走！我……我真的不是在胡说八道，真的确有其事啊，您……您答应我，您可一定要帮我伸冤啊！」 「啪……」谁知道，韩宽还没说完，赵玉竟然直接上去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一下就将他的嘴角扇出血沫…… 哎？ 苗英等人大惊失色，全都不明白赵玉为什么动手？ 第1110页 「赵……你……这是……」韩宽都被扇懵了，眼眶里甚至冒出了眼泪。 「打你，是因为你特么不讲江湖道义！」赵玉冷冷说道，「老子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我倒…… 苗英等人瞬间倒地…… 「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韩宽捂着脸说道，「我是因为洗冤心切才一时煳涂的，您教训得对！我说，我说，那个连环杀手，应该就在黄金城，如果我计算得没错，他现在已经杀了3个人了，哦……不对，按照我书里的剧情，应该是4个才对！」 唿…… 看到韩宽交代，苗英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全都重新爬回了座位上。 「我那本书的名字，叫做《11种自杀方式》，后来嫌长，就改成了《11杀》。」韩宽说道，「那还是我高中毕业没多久的时候写的，用原子笔写的，写在了一个软塑料皮的笔记本上。由于写作技巧不太成熟，所以并没有发表，也从没给别人看过，一直就在我的储物箱里放着。 「书里讲了一个特别烂的故事，一个女孩儿在学校里遇到了校园暴力，因为不堪忍受而跳楼自杀了！ 「几年后，女孩儿的父亲要为孩子报仇，所以讲那些曾经欺负过女孩儿的人一一杀死，并且採用了11种不同的方式，将杀人现场伪装成了自杀！ 「大概……大概半年前吧？我忽然发现，竟然有人真的在按照我书中描述的方式，开始——杀人！！！」 第0824章 连环杀手 「你又不是警察，看不到罪案现场？」赵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那个人是在按照你小说里的方式在杀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真没往这边先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出这种事的！嗯……怎么说呢……」韩宽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你们可以查一下，去年8月上旬，警方在黄金城东山建材市场附近的一栋废弃大楼内发现了一具尸体，发现时，尸体已经死了半个月有余，警方证实，那个人是割腕致死的！」 又是割腕…… 听到「割腕」之后，现场的气氛赫然变得紧张，很明显，由于韩宽的命案原因，这个词已经变得相当敏感。 「最后，由于死者死亡时间太长，尸体高度腐烂，警方并没有找到明显的他杀证据，所以以自杀草草结了案……」 说话时，韩宽看了一眼张庆局长，眼神里很明显带出了不满。 「你们知道，我是一个专门写罪案小说的，对这种新闻非常感兴趣，所以把那件事好好调查了一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杀之类…… 「当然，我又不是您这样的神探，」韩宽说道，「自然查不出什么一二三来，所以此事很快就从我的生活里过去了！ 「然而，我没想到，等到十一长假的时候，在我们黄金城里，竟然又出了一件自杀的案子：新闻报导，说有个人在桥北区的一栋尚未完工的居民楼内上吊自杀了！」韩宽皱眉说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终于不能再淡定了！因为我隐约想起了我那本《11杀》里面的情节。 「等我再和第一件自杀案联繫起来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可能要大事不妙了！ 「在我的早年写过的《11杀》里面，主人公为了给女儿报仇，他所杀害的第一个人，就是将其割腕致死，然后伪造成了割腕自杀的现场！ 「而第二名死者，也恰恰就是使用了上吊的方式！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书里面的死者也是死在了一栋尚未完工的居民楼里面，和眼前的消息一模一样！」 听韩宽说到这里，现场不由得陷入一片安静，赵玉则沖观察玻璃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让曾可快些查询一下，看看有没有韩宽所说的这两件事。 「当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我就像疯一般地跑到我家地下室去翻找那本书！」韩宽艰难地说道，「然而，我把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不但没有找到那本《11杀》，而且连我以前的很多手稿，全都不见了！ 「我那些手稿，一直放在一个普通的纸箱子里面，而那个纸箱子已经没有了！」韩宽的脸上显出一股绝望，「当时，我彻底懵了！如果真有一个疯子在按照我的书在杀人，那可就糟了！11杀啊！难道……他也要杀足整整11个人吗？ 「当时，我的确想过赶紧跟警方报案。可是……等我冷静下来之后，却又觉得不能太冒失了。毕竟时间太长了，我已经忘记了书中的很多细节，只能记着一个大概的框架。 「而且，我有点想不起来，第一个被割腕的死者，是否是死在废弃大楼之类。我觉得，虽然这两件案子，跟我书里有相同的地方，但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再者说，我写《11杀》的时候非常年轻，那本书写得可谓漏洞百出，如果真的有人按照书中情节杀人，恐怕早被警方发现了！」韩宽耸了耸肩膀，「既然现实中的这两起案件，最后全都被定性为了自杀。所以，我就安慰我自己，可能情况并没有我想像得那么糟糕吧？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韩宽摇头苦笑，「这件事没怎么样，我自己却捲入到了一场谋杀案里面去了，而且……死者还是我妻子……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说到此处，韩宽显得有些激动，他停下来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 第1111页 「然后，我就被冤枉成了杀人嫌疑犯，关进了看守所！可想而知，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我哪还有心情惦记《11杀》的事情？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两个星期之前，我从报纸上忽然看到一条消息，说有人在卡车货场那边的一栋废弃厂房内，发现了一名被冻死的死者！ 「警方在死者身上检测到了大量酒精，证明此人死前严重醉酒。所以，警方怀疑此人是饮酒过量，然后露宿厂房被冻死的，属于意外死亡。 「那几天正好是我们黄金城最冷的时候，」韩宽说道，「夜间最低气温一度达到过零下20摄氏度，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也都会被冻成冰棍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韩宽表情凝重地说道，「重要的是，在我那本《11杀》中的第四名死者，也是这么死的！酗酒、废弃厂房、严寒……全都一模一样！」 我的天…… 听到这里，众人终于意识到，韩宽所说的照书杀人，并非什么无稽之谈！ 「等一下……」赵玉想起了什么，忙问，「你说，被冻死的是第四个！那么……好像……中间还应该有第三个吧？」 「对，我虽然记不清细节！」韩宽说道，「但是最起码的死亡顺序，是绝对不会记错的！第一个割腕、第二个上吊、第三个触电、第四个冻死、第五个淹死、第六个……」 「你说……第三个应该死于触电了？」赵玉打断他问道。 「没错！」韩宽肯定地说，「我不知道兇手出现了什么意外，还是别的原因。但在我的树上，第三个人的确是被电死的！第四个才是冻死！也许，是兇手搞混了顺序吧？」 「等等……」赵玉再一次打断了他，然后伸出手指掐一算，转而对张庆副局长说道，「老张，你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刑警队那边打个电话问问？」 「问？问什么？」张庆发愣，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你们今天接到报案，在南环某小区内，发现了一名已经死亡了一个多月的死者吗？」苗英解释道，「问问你的人，死者是怎么死的？」 「哦……哦哦……」张庆的脸都白了，这才意识到，他们有可能摊上了大事！ 谁知，张庆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但见那位胖胖的巴晨主任急匆匆地说道：「不用打了张局……我刚接到消息了，验尸官已经证实，南环祥和家园里发现的那名死者，的确属于——触电身亡！！！」 第0825章 手稿的下落 「怎么……怎么会这样……」听到巴晨传来的消息，张庆局长已然瘫在了桌子上，他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在黄金城出了这么大一个案子，他如何还能淡定？ 而且，如果韩宽所言非虚，那么等于之前的三名被害人，警方全都出现了判断失误。如果追究起来，他必然难辞其咎。 「巴主任，」苗英已然看出，整个黄金警局里最明白的人，反而是这位长相憨厚的后勤主任，于是她直接对巴晨问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问你，除了最新发现的这具尸体以外，其他的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这……」巴晨遗憾地回答道，「我刚查了查，全都火化了！」 「你们……可真行啊……」苗英显然对黄金警方的工作状态大为不满，脸上已然有了愠怒之色。 「行了！」不过，赵玉的头脑比较清醒，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必须得把所有的来龙去脉查清楚，才好对症下药。 于是，他沖巴晨摆了摆手，让他暂时先离开了审讯室。 「既然这样……」韩宽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那这件事应该是确认无疑了！？我……我依稀还能记得，在小说里面，兇手也是每隔一个多月就开始杀人的！每一次都是缜密谋划，然后将现场伪装成了自杀…… 「因为被冻死的那个人是前不久刚被发现的，所以……」韩宽犹豫着说，「所以，我知道兇手在短时间内暂时不会再出手，这才想利用这件事，来……来求赵警官你帮我洗脱嫌疑！ 「我知道，我不如实上报是我的不对，但你们相信我，我是一直等到冻死的那个人出现之后，才彻底确定这件事的！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韩宽又苦苦辩解道，「赵警官，你放心，虽然那本书找不到了，但是我还能回想起书中的内容来，所以，我是可以帮助你们把兇手找出来的！」 赵玉默不作声，脑中一直在认真地分析着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现在看起来，韩宽并没有撒谎，一个按照小说剧情杀人的连环杀手，是真的存在的。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前来黄金城，需要同时侦办两起案子，一起是韩宽的杀人案真相；而另一起则是《11杀》连环杀人案！ 可是，从表面上看，两件案子是平行并列的，可是，他并不排除，除了那本小说之外，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关联？ 想到此，赵玉遂开口问道：「韩宽，你想没想过，你妻子的死，会不会也跟你的小说有关？在你以前写过的书里，有没有类似的情节？」 「没……没有……」韩宽肯定地说道，「这么多天一来，我也一直在分析着我的案子。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剧情，类似的也没有！而且，我这个人平日里喜欢安静，接触的人也不多，自认为没有得罪过谁的！我真的想不通，是谁在陷害我？陷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掉我的妻子！？」 第1112页 「也就是说，你认为，你妻子的死，和这个照书杀人的兇手没有关系了？」赵玉又问。 「这个……不好说吧……」韩宽皱眉说道，「天知道那杀手是个什么人？他肯定是个疯子！说不定，还真是他干的呢！」 「哦？两件案子根本是一件案子吗？」苗英说道，「我们抓住了连环杀手，就能还你的清白了？」 「有……有可能吧？」韩宽渐懵。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警方？」吴秀敏交叉手臂，奚落道，「真是自作自受！」 「行了，你再跟我说一遍，你那本书到底是怎么丢的吧？」赵玉问道，「如果能知道书落到了谁的手里，案子自然就能侦破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韩宽急忙说道，「我的书，一直放在我爸妈那里！他们住的是楼房，全都装在这么大的一个小箱子里面……」虽然戴着手铐，但他还是比划出了一个不算小的长方体来，「箱子一直放在地下室里，很多年都无人问津了！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前不久，当我发现箱子不见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去问过我爸妈！可是，我爸妈知道那个箱子很重要，所以从来没给我动过的！只不过，他们一直没有留意，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人年纪大了，会不会是和破烂搞混了？」赵玉问道。 「不！」韩宽肯定地说，「我妈为人仔细，每一次收拾地下室或是卖破烂之类，都会仔细筛查，绝对不会弄错的！而我爸这个人虽然煳涂了些，却从来不参与卖破烂之类，手稿绝对不会是他们搞丢的！」 「嗯……没有被盗过吗？」赵玉又问。 「没有，」韩宽表示，「我家地下室连辆车子都没有，只有一些杂物，没有哪个小偷会傻到去偷我家地下室的！再者说，就算真的去偷，偷我那些手稿做什么？我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作家，我的手稿要是值钱，还会埋没在地下室吗？」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赵玉说道，「那你估计估计，手稿的丢失日期，最远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呢？」 「哎呀……我爸妈在那栋楼里住了几十年了！」韩宽说道，「从我结婚那年之前，手稿就一直放在那里！后来，我仿佛看见过几次，但从时间上来看，也是很久的事了！」 「既然这样……」赵玉摇头说道，「这条线不好追了！看来，还得从案件入手才行！」 言罢，赵玉对吴秀敏说道：「吴姐，辛苦你一下，让韩大作家把他那本小说的内容全都写下来吧！越详细越好！」 「好！」吴秀敏点头答应。 「那……那……」韩宽着急地站起身子，「那我的事怎么办？赵警官，你可一定得帮我伸冤啊！」 谁知，赵玉根本没有理他，而是跟苗英打了个响指，二人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张庆局长不知赵玉有何指示，也急忙跟了出去。 「喵喵啊！」赵玉把苗英拉到一边，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刚当上副组长，就遇到这么一件棘手的案子啊！怎么样？你走哪一路？」 「这还用说？我真的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苗英亦是莞尔，「所以，不许跟我抢，我来难的！去查那个连环杀手，我现在就去黄金警局查看尸体！」 「瞧你说的……」赵玉笑道，「要我看，你真得好好恢復恢復功力了！你不觉得，其实论起难度来，韩宽的案子才是最难的吗？」 「哦？是吗？但我可不这么觉得呢！我认为，你想去查连环杀手，所以诈唬我呢！」苗英笑道，「说实话，我挺怀念当初咱们在容阳分局搞竞争时候的感觉呢！」 「是啊！只可惜，你一次也没有赢过我呢！」赵玉讪笑。 「哼，大言不惭！既然这样，机会难得……」苗英沖他伸出食指，「咱们再比试一次吧！」 「好……」赵玉也伸出食指说道，「吴秀敏跟我，冉涛和崔丽珠归你，曾可则得找个地方去搭建设备，归咱俩公用。咱们资源共享，但分工明确，如何？」 「好！一言为定！」苗英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用力地和赵玉拉了钩…… 第0826章 杀人的动机 天黑之后，气温骤降。 虽然坐在有着暖风的汽车上，可赵玉仍觉寒气逼人，比白天冷得厉害。而且，这种寒冷仿佛可以浸入骨髓一般，冷得让人揪心。 其实，别看赵玉和苗英要各管一摊，兵分两路，但真实的情况却仍然还是殊途同归。苗英现在需要到黄金县警局去查看被电死的那具尸体，而赵玉同样需要到当地警局去整理韩宽案的相关资料，和曾可一起搭建他们的临时办公室。 为了避免两地奔波，赵玉干脆向警局申请，把嫌疑犯韩宽也一併带回警局，协助他们调查。 一开始，那张庆局长做不了主，一连跟上级请示了好久才获得了许可。由于他们警局的人手严重不足，领导们甚至从看守所徵调了几名有经验的狱警，前来帮助他们完成押送任务。 不过，好在看守所和黄金县警局距离很近，赵玉等人坐着那辆金杯面包车，连五分钟都没用，便到达了目的地。 抬头一看，但见当地的警局果然是寒酸无比，不过是一栋老旧的三层小楼而已，这等规模甚至连秦山的一个小派出所都赶不上。 第1113页 为了显示对特调组的重视，张庆还在领导指示下，把他们的局长办公室给赵玉等人腾了出来，归他们使用。 另外，由于案情重大，他们还连夜调派人手，从各个派出所调来了众多的外勤人员，随时候命。 虽然整体环境较差，但这间局长办公室倒是像模像样，除了屋子宽敞之外，在屏风后面还有一个小休息间，谁累了就可以到里面去休息。 当然，张庆也给他们安排了酒店，而且酒店位于警局的正对门，步行过街就到，非常方便。 警局的暖气烧得够热，进屋之后，赵玉等人很快就消除了之前的寒冷。 「巴主任！」还没站稳脚跟，赵玉率先跟巴晨吩咐道，「我现在需要当初到达过韩宽家现场的所有警员，以及负责採集证据的技术人员，你把这些人给我找来，我要问他们一些事情！ 「还有，死者的弟弟张井峰我也要见，你尽快把他找过来！」 「哦……好的，好的……」巴晨点头答应，但是脸上还有疑问，「那么……连环杀手的事情呢？」 「那件案子自有高人在办，你只需要按我说得去做即可！」赵玉摆手之后，巴主任赶紧办理去了。 屋子整理完毕之后，曾可开始安装他们自己的设备，吴秀敏则去到了警局的囚室，在那里继续让韩宽书写自己的《11杀》。 而赵玉依然按照惯例，竖起了几面白板，开始往上面添加资料。他觉得，只有每次亲自填写资料的时候，他的思路才能变得最为清晰。 「组长，我刚才听到吴姐跟崔丽珠说话了，」曾可一边搭建着设备，一边跟赵玉闲聊天，「吴姐说，从她的角度上分析，那个按照小说剧情杀人的连环杀手，必然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韩宽说过，他的小说情节生硬，漏洞百出，如果写得好得话，应该早就可以发表了！ 「所以，既然这样一本烂书，都能让杀手看得入迷，开始照书杀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兇手和书中的人物有着相同的遭遇，再加上他有精神问题，所以和书中的人物产生了共鸣，这才开始按照剧情杀人！」赵玉一面写着资料，一面不假思索地说道。 「真厉害！」曾可点头，「不愧是神探组长啊！既然书里写的父亲为女儿报仇，那么苗……嗯……嫂子他们只需要详查一下以前的自杀记录，是不是就能找到线索了？」 「不一定，黄金这边的办案条件实在差强人意，」赵玉摇头，「你没听那位副局长说吗？每年被失手杀死的，自杀的，冻死的，比比皆是！再者说，书是很久以前丢失的，那杀手如果也失去了女儿之类，也应该是很早以前了！没那么容易的。」 「哦……那这么说……」曾可说道，「嫂子他们的破案难度真的比咱们要大了？」 「不见得！」赵玉笑道，「我看，他们採用常规手段，应该就能把案子侦破的！毕竟已经出了四件案子，怎么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依照苗英的能力，肯定能在咱们之前把案子破了。」 「哦……这么说……」曾可指了指白板，「你反倒认为，韩宽的冤案更难吗？」 「注意用词，现在说冤案还早，」赵玉亦是看着白板说道，「韩宽毕竟是个写罪案小说的，贼喊捉贼这种事情，也并非做不出来！你不觉得，如果人真的是他杀的，我们反而没办法调查了吗？」 「这？」曾可眉头一皱，立刻提出反对意见，「应该没人敢这么玩儿吧？自己冤枉自己？韩宽把妻子杀了，故意把兇器握在手里，让警方抓住，然后再自己喊冤？ 「我看过记录，张庆局长说得没错，精神专家给韩宽鑑定过，他的精神的确没有问题。韩宽是个写罪案小说的，他怎么可能傻到用自己命运去赌博呢？ 「再者说了，这件案子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动机！」曾可说道，「几乎所有的证人都表示，韩宽夫妻二人感情极好，没有矛盾。他们家虽然不是特别富有，却也是小康生活，韩宽杀妻，没有道理！」 「哼！」赵玉冷哼一声，提醒曾可道，「永进岛的事刚刚结束，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这……这跟永进岛有什么关系？」曾可摇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永进岛的杀人恶魔窦自力，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呢？」赵玉怅然言道，「如果这个韩宽，也是深藏不露的杀人兇手呢？」 「您……您这话……听得我心里发毛啊……」曾可摇头，「韩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能露什么出来？」 「你想一下，如果最后警方没办法给韩宽定罪，韩宽重获自由了，」赵玉说道，「那么……会出现什么后果？」 「后果？哦……」曾可眼珠一转，立刻给出了正确答案，「韩宽的小说，必然会大卖大火！大作家深陷命案官司，重获自由，这个噱头可是足够强悍！可是……」曾可还是摇头，「组长，为了自己出名，就把恩爱的妻子杀死吗？再者说了，如果这是他的一场赌局，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前途赌进去？如果没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他是要坐一辈子大牢的！」 「你仔细看过韩宽的资料没有？」赵玉问道，「他们两口子已经40多岁了，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呢！」 「这……」曾可没想到赵玉的思维如此跳跃。 第1114页 「没有孩子，也是很多罪案之中的重要因素！」赵玉说道，「韩宽受不了自己无后的事实，却又找不到跟妻子的离婚理由，所以剑走极端，以这种方式除掉妻子。等他洗脱罪名之后，他可以再去找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小说也能大卖，那就名利双收了！」 「不……不会吧？」曾可被赵玉的理论惊到，急忙坐到椅子上，开始调去资料查看。 结果，这时候巴晨主任前来报告，说死者的弟弟张井峰，已经到了…… 第0827章 密室杀人 黄金城的这个张井峰自然和秦山的张景峰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张井峰人如其名，生得细高条大高个，确实和水井的形状很像。而且，他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爆米花似的髮型，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个卡通人物似的，非常有个性。 只不过，这傢伙的穿着打扮却是寒酸得很，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骚味和烟味的混合味道，令人捏鼻。 在屏退了其他人之后，赵玉便和这个张井峰进入到了正题。赵玉要他把案发当天的情况，再重新复述一遍。 「那天晚上，我在彭岭那边跟朋友打麻将。」张井峰虽然回答得非常干脆，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痞气十足，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那天手气挺好，连庄6把，正第7把的时候，我姐就给我来电话了！」张井峰摇头晃脑地说道，「那时候……是晚上12点50多，快1点了！ 「这大半夜的，我姐从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我担心有什么事，就接了，可接了之后，电话里面却没人说话！唉……」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些许愧疚之色，「当时，我那边比较吵，我喊了两句，见没有回应就撂了！其实……电话聊下之后，我就看到手机上传来了我姐的微信消息了……但是……我当时正听胡呢！就没看…… 「结果，那把牌我不但没赢，而且还给别人点了炮儿！丧气之下，这才看的信息，谁知……竟然看到了那么吓人的一幕！」他回忆道，「照片上，有个人的手腕给割破了，哗哗流血……」张井峰急促说道，「我这才意识到，我姐可能出事了！」 「那是左手还是右手？」赵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你姐姐出事了？」 「嗯……」张井峰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肯定地答道，「是右手！我认得我姐右手上的手鍊，另外，她家被单我也认得，错不了，那肯定是她，她也肯定在家！」 「哦……」赵玉皱眉，「你看到照片之后，就立刻赶往你姐姐家去了？」 「对啊！我姐这个人虽然外向，但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张井峰说道，「当时，我先给我姐打电话，不接！我又给我姐夫打电话，也不接！这一次，我可是抓瞎了，连钱都没收，就赶紧赶去了我姐家……」 「那……你自从接到电话之后，到赶到你姐姐家，一共用了多长时间？」赵玉又问。 「嗯……彭岭远啊！我是骑着电动车赶到皇家坟的，电不够了，还蹬了一会儿，嗯……」张井峰迴忆道，「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吧？在路上，我越想越不对，担心照片如果是真的，我可能没办法及时赶过去，所以一边骑着车子，还一边报了110！ 「然而，我没想到，等我到了之后，那帮警察居然根本没到！真特么一帮棒槌！」张井峰不无恼怒地说道，「我就怕他们磨蹭，所以在报案的时候说得特别严重，说有人杀人，是按照兇杀案那么报的！可没想到，等我都翻墙头跳进我姐家院子了，他们这才赶到，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知道吗？我看他们来了，赶紧给他们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可他们竟然还把我当成了小偷！」张井峰气愤言道，「解释了半天，他们才闹明白怎么回事！我可怜的姐姐啊，要是他们能早到一会儿……说不定还有救呢！」 「不是的！」旁边的曾可拿着尸检报告说道，「不管兇手是谁，他都已经计算好了时间，根据出血量估计，20分钟就彻底没救了！」随后，曾可又拿起了手机，「而且，从图片中的血迹状况来看，拍照的时候，张井茹已经被割腕了有些时候！所以，你们不管是谁，都救不了她！」 「行了，我知道你们那一套，这肯定是你们为了逃脱责任而编造好的，有什么意思？」张井峰不服不忿地吐了一句，然后说道，「不过……我不跟你们争竞这个，就算警察比我到的早，也肯定来不及了！因为防盗门是锁着的！我们当时用斧子把门框都给噼了，才闯进去的！光是噼门的工夫，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记得，防盗门是怎么个锁法儿吗？」赵玉又问。 「我当然记得了！」张井峰的脸上露出无比的愤怒，「我已经说过八百多遍了！而且，现场的那些警察全都可以证实！我姐家的防盗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锁得是那道保险！如果在外面使用钥匙上锁的话，是碰不到那道保险锁的！ 「所以……」张井峰咬着牙说道，「如果不是我姐自杀，那么兇手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姓韩的！！你们可以问问去，我姐是一个多么敞亮、多么乐观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自杀？所以，兇手不可能是别人，根本就是韩宽！」 原来如此……赵玉这才终于领悟，为什么警方如此肯定韩宽杀人了。原来，这还是一桩传说中的密室杀人案件！ 「张井峰！」赵玉说道，「如果是韩宽杀人，可他没有动机啊？你姐姐和姐夫一直恩恩爱爱的，没有矛盾吧？」 第1115页 「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张井峰激动地站起来骂道，「这种事还要动机干什么？证据！证据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闯进去的时候，韩宽手里拿着刀子，不是他杀的我姐，还能是谁？ 「防盗门也从里面锁着的，我就不明白你们还要动机做什么？」张井峰拍手，「难道……是我姐自杀吗？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吗？我姐把韩宽迷晕了，然后自己服下安眠药，然后锁上门，把自己手腕割断，然后把刀子塞到韩宽手里，然后再拍张照片发给我，然后再给我打个电话，把我喊过来，好抓韩宽一个现形？ 「最后，我姐用自己的死，成功把她丈夫拉下了监狱？哈哈哈……」张井峰神经质地大笑，「我姐有病吗？ 「不错，我也承认！」张井峰又道，「虽然我死看不上我这个秃头姐夫，但是，我不否认，他跟我姐的感情的确很好！俩人恩恩爱爱，结婚都那么多年了，还天天压马路去呢！还手拉手呢！」 「那……孩子的事儿呢？」赵玉趁机问了一个重点问题，「他俩常年没有孩子，会不会产生什么矛盾？」 「这个……有矛盾也不是我姐的事儿啊？」张井峰立刻摇头说道，「他们两口子查过多少回了？是姓韩的有问题，生不出孩子，跟我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就算这样，我姐都从来没埋怨过他，已经够可以的了吧……」 谁知，说到这里之后，怒气冲天的张井峰忽然眼圈红了，失声哭诉道：「姓韩的不知道，有好几次，我姐都背着他跟我说过，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孩子，让我多生几个，好找一个过继给他们老韩家！ 「我可怜的姐啊，呜呜呜……那么一心一意地为他着想，可到头来，竟然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我爸妈死得早，是我姐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呜呜……我对不起我姐啊……姓韩的……你更对不起我姐……呜呜呜……」 第0828章 我要换组 「唿……」在张井峰离开办公室之后，曾可重重地唿了口气，对赵玉说道，「组长，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认为韩宽这件案子比照书杀人案还要难了！ 「在这种已经成型的犯罪现场之内，要想分辨出真相来，实在是太难了！」曾可紧紧皱着眉头，「如果真是密室杀人，那么从理论上讲，兇手只有两个，一个是死者张井茹，另一个则是韩宽！ 「然而，不管我们站在谁的立场上看，这场谋杀案或是自杀案，全都不合情也不合理！韩宽没理由杀死妻子，而张井茹也没有理由自杀！这岂不是，变成了一个死局？」 「嗯……看样子……」赵玉琢磨着说道，「这个密室的条件也很重要，所以，明天一早，咱们还是去趟现场吧！」 「对！」曾可已经组装好了设备，对着电脑上的一份资料说道，「我刚刚查过韩宽的病歷，他的确去看过不孕不育专科，我回头再派人详细调查一下！」 「那……你再调取一下张井茹的病歷记录看一看！」赵玉拿着手头的资料，一面翻看一面问道，「不知道张井茹有无心理问题？」 「好，不过，应该没有问题的！」曾可说道，「张井茹是银行信贷员，光看工作性质，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者说了，刚才那位说得对，如果她想要自杀的话，那么自杀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她亲爱的老公拉下水呢？」 「唿……」这一次，轮到赵玉重重唿吸了。 在此之前，他还向张井峰询问过，张井茹或是韩宽有无出轨迹象或传言？以及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异性朋友之类？ 可是，张井峰非常明确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韩宽夫妇结婚10年，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 用张井峰的话来说，韩宽就是一个典型的闷骚，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也不养花养鱼养鸟。平日里，他就知道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写东西，这样的人上哪儿搞外遇去？ 而张井茹虽然接触的人比较多，但她的私生活亦是非常检点，从没有传出不好的传闻。 啧啧…… 看着白板上已经添加的资料，赵玉也是感觉这件案子有些新奇。他非常想知道，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此后，那些当时在案发现场的刑警们也都按时到了场，赵玉便和曾可一起，又把案发现场的经过详细询问了一遍。 这一次，警员们的叙述和张井峰说得毫无二致，已经让赵玉清晰地了解到了案发现场的情况。 紧接着，各级证物还有详细的尸检报告之类，也都被专门送到了他们的手中。这其中，自然包括张井峰、张井茹以及韩宽的手机。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看到了那张手机拍下的割腕照片。照片已经由鑑证科查验过了，照片上的那条胳膊的确是张井茹的。而且照片也的确是从张井茹的手机上拍下，然后发给了张井峰的。 根据通话记录显示，韩宽夫妇的手机上，均有张井峰的未接来电，说明张井峰在看到照片之后，的确给他们拨打过电话，但是均未接通。 「曾可……」赵玉把三个手机全都交给了曾可，吩咐道，「你把他们的手机详细调查一遍！尤其是他们的通讯录或朋友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疑人员？」 「好……」 谁知，曾可刚刚接过手机，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了。 第1116页 但见崔丽珠满脸不高兴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对赵玉埋怨道：「组长啊，你快管管你老婆去吧！她脾气可真大啊，处处针对我，让我又跑这又干那的！故意整我是不是啊？我不管……」说着，小姑娘气鼓鼓地坐在了白板跟前的凳子上，说道，「我是跟你混的，受不得她对我吆五喝六！你赶快把我调回来跟你！」 「你！什么屁话？」赵玉自然向着自己的媳妇，立刻板起脸来，教训道，「小崔啊，你虽然是个新人，但是也得服从命令啊？谁整你了？苗副组长都是为了工作知道不？你不能还用你以前女飞贼的态度来对待工作！我可警告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干活儿，要不然……」 「要不然，我就把你从晋平脱我衣服的事情说出来！」崔丽珠不以为意地仰头说道，「你不但脱我衣服，而且还拽着我的脚脖子，把我给倒了过来，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啪啦…… 听到此话，曾可一屁股没坐稳，连椅子一块儿摔在了地上…… 「你……」赵玉怒目而斥道，「真是反了你了！学什么不好，怎么把我耍无赖的本事都学过去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现在都改邪归正了，咱们要做正直的人，懂不懂？」 「我记得……」崔丽珠用手指轻点嘴唇，回忆着说道，「咱俩还在酒店睡过一个房间，一张床，一起洗澡……你好像还碰过我这里，还不是一次两次……」 随着崔丽珠一指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曾可登时二次栽倒…… 「我你个奶奶熊！」赵玉登时急了，沖崔丽珠低声吼道，「好吧，算你狠！那你就暂时跟我一组吧，我得好好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嘿嘿嘿……」崔丽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我是跟你的，只服你一个！嗯……」说话间，崔丽珠看到了白板上的资料，急忙指着某处问道，「组长，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写『密室』这两个字呢？」 赵玉还在一脸愤恨地瞪视着她，根本不愿搭茬儿。 「哦……防盗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所以韩宽的案子属于密室杀人案！」曾可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地回答了一句。 「哦……那这么说，韩宽就是杀人犯无疑了？那他还喊个什么冤？」崔丽珠认真地看了看白板，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不确定地说道，「对了……他家的防盗门上……有门镜吗？」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赵玉不解。 「有，有的！」曾可急忙把一份文件递给崔丽珠看，文件上面正好有警方拍摄的防盗门照片。 「哦……」崔丽珠认真地看着，说道，「是这样的，我知道一种通过门镜来开锁的办法！同样的道理，兇手也可以通过门镜来把里面的门锁锁死！锁完之后，只需要把门镜装好，便不会留下痕迹了！」 「哦？」赵玉意外，「也就是说，密室有可能是伪造的？」 「这个简单！」崔丽珠笑道，「带我去现场看看，如果有人对门镜动过手脚，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天窗、管道甚至是窗户，都有可能被人动手脚的，这些细节必须都得查清！」 「厉害，厉害……」曾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弱弱地看了一眼赵玉，只见赵玉也在脑门上不停擦汗呢！ 「我就说了，还是我跟组长在一个组的好！」崔丽珠则一脸释然地笑道，「苗姐姐的气场太大了，宝宝会受内伤的……」 「我去……」听到此话，曾可第三次栽倒…… 第0829章 死者的身份 「小崔，那么……苗副组长那边查得如何了？」赵玉一面思考着自己的案子，一面不忘了了解情况，「有新的进展了没？」 「嗯……那具尸体腐烂得挺厉害的！」崔丽珠说道，「我也是醉了！防盗门是开着的，楼上楼下都有人住，尸体竟然在里面死了一个多月都没人发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哦……你说的，是电死的那具尸体吗？」赵玉确认地问了一句。 「是啊！」崔丽珠点头回答，「从作案手法来看，兇手很不专业的。他先是把受害人迷晕，然后用某种绝缘的东西拉着受害人的手插进电门，想要造成一种受害人摸电门自杀的假象。 「结果，他没想到房子的空开上面带有漏电检测器，电击之下，空开自动跳了闸。更奇葩的是，电击之下，受害人甦醒了，两人还发生了小规模的搏斗，致使被害人的头部遭到了击打，衣服也发生了撕扯。 「再后来，兇手明显占了上风，不是把被害人打晕，就是将其二次迷晕。这一次，兇手吸取了教训，他将电线绕过空开连接，这才最终电死了受害人！ 「可是，如此一来，兇手精心策划的自杀现场就做不成了！电闸上，插座上，房间内还有死者身上，全都留下了痕迹，很明显不是自杀！」 「那……死者身份呢？」赵玉问道。 「一个养猪的，叫孙什么来着，没记住！」崔丽珠坦白说道，「这个人人缘不咋地，经常赌博欠债，而且还有案底。再加上家里亲戚不多，甚至都没人报失踪！最后还是通过指纹比对出来的身份。 「还有，案发现场的那栋房子跟他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房主是个做修车生意的，很多年都不在黄金了，所以打算把房子卖了！」崔丽珠介绍，「谁知，等中介带着买家看房的时候，就中了大奖！」 第1117页 「嗯……房门……」 赵玉还未问完，崔丽珠便心领神会地回答道：「房门的锁被撬了，应该是兇手撬门进去的！」 「如果……那栋房子跟死者没有关系……」 赵玉又没说完，崔丽珠则再次接茬：「那就可能跟兇手有关系了！你这话，跟苗小姐说得一模一样，连腔调都一样！你放心，她已经派人调查去了！」 「那么……其他那几件案子呢？」赵玉又问，「串联起来了吗？」 「差不多了！」崔丽珠说，「估计用不了多久，苗小姐就要来这里汇总资料，所以，你还是给她也弄几块白板吧！」 「那……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大概其跟我说说……」赵玉沖崔丽珠勾了下手指，「或许，这两件案子根本就不能拆开来查呢！」 「好……」崔丽珠回忆了一下，说道，「目前来说，四个被害人的资料全都整理出来了，除了上吊的是个女人之外，其他都是男的。至于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苗小姐正在查呢！ 「他们的死亡顺序和韩宽所说的小说情节一样，其中的间隔时间虽然不是固定的，但大体都在一个半月左右。不好的情况就是，除了被电死的这位，其他人的尸体全都没有了，而且因为种种原因，家属也没有追究，也没有做过尸检，便全都被当做自杀草草处理了。」 「韩宽说过，」曾可说道，「他小说里面的兇手，是一名遭受校园欺凌而自杀的女孩儿的父亲。那么现实中的这个杀手，会否有着一样的身份呢？」 「这个不用担心，苗小姐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崔丽珠道，「虽然黄金城的自杀率较高，但是校园学生自杀的并不常见！她也已经派人去查了，而且，她还想让曾可从系统里面找找看！」 「ok！这个没有难度！」曾可坐在电脑边，做好了开工准备。 「不过，苗小姐说，她并不看好这条线索……」崔丽珠顿了一下，说道，「因为，已知的四名死者的年龄不同。如果他们全都是在上学的时候欺负过同一个人的话，至少他们要在同一个学校，也至少要年龄相当才行！」 「也对……」 赵玉刚念及此处，他的手机便响了，电话自然是苗英打过来的： 「赵玉，我现在出现场去了！」苗英意气风发地说道，「这件电击案子，兇手留下了很多线索，我得尽快赶过去！」 「不会吧？用不着这么玩儿命！」赵玉关心说道，「大不了，我让着你点儿罢了！」 「切！有能耐，你再赢我一次啊？」苗英先是不服，然后才说，「对了，快把你选的那个黄毛丫头带回去吧！跟你当年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像这种不服管教的，我可调教不了，还是还给你吧！」 「那叫桀骜不驯好不好？」赵玉撅嘴，「行了，你可记着多穿点儿衣服，别冻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千万要告诉我啊！我怀疑这两件案子可能还有更深的联繫……」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苗英吐槽一句，直接挂掉了电话。 「哼！看见了没？」崔丽珠挑事般地说道，「还想着调教咱俩呢！你这个当老大的怎么混的？像这种母老虎，就一个字：不服就干！」 「哎？耳朵够尖啊你？我去你的吧！」赵玉一把将手里的文件拽了过去，骂道，「小丫头，别给我乱敲铲子！告诉你，这件案子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回去我就让你蹲班房去，永不復用！」 「不服就干？」曾可掐指一算，「貌似……不是一个字吧？」 「行了老大，姐们儿服你，我跟你没的说！」崔丽珠挽起袖子，开始捡拾散落的文件，说道，「关于案子，您就瞧好儿吧！明天我查看完现场之后，就去黄金的地下市场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扫听点儿消息出来！ 「还有，我当初也算是在黄金上过学的，这一共就那么几所学校，要想扫听什么内幕，非我莫属！」 「嗯……」看到崔丽珠态度端正，赵玉这才消了气，说道，「这还差不多，记住，老大我已经金盆洗手，那你也不能再放浪形骸了！我们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话音刚落，赵玉却勐地打了一个激灵，惊诧道：「我草，我什么时候这么能拽了？放浪形骸是肿么个意思啊？」 听到赵玉的惊诧，崔丽珠和曾可差点儿被雷倒在地，脑门上全是黑线…… 第0830章 不理想的完成度 黄金警局附近的一家饺子馆内，赵玉、曾可还有崔丽珠以及那位后勤主任巴晨，正围坐在一张小桌子面前，等待着饺子上桌。 而苗英则带着吴秀敏还有冉涛，去勘查案发现场去了。 「各位调查员同志，实在是怠慢了！」巴晨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麻烦各位将就一下吧！明天，我们大局长一回来，一定找家最好的饭店为各位接风洗尘……」 「没事，没事，我们简单吃点儿就行，吃饺子更暖和！」赵玉摆手说道，「对了，巴主任啊，回头告诉你们局长，那种大吃大喝千万要不得啊，我们可都是正直……」 滴滴滴…… 滴滴滴…… 谁知，赵玉话未说完，他的手机竟然和巴晨的手机同时响了。 不过，二人接收到的消息却是大相迳庭，赵玉接到的，乃是一条到帐简讯。而巴晨接到的则是一条私人消息。 第1118页 看到消息后，巴晨脸上登时洋溢出了会心的微笑，兴奋地对众人说道：「呵呵，我们大胖小子生了一个刑警队长！哦……不不不……我们刑警队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哎呀……看我这笨嘴……」 「呵呵……你羡慕什么，孩子又不是你的？」崔丽珠眼皮不抬地吐槽了一句。 「哦……哦哦……不……不好意思！」谁知，巴晨听到了崔丽珠的话，急忙挠头解释，「我们队长今年41了，不容易啊！替她高兴而已……嘿嘿……」 「小妮子！没教养，怎么说话呢？」赵玉没好气地瞪了崔丽珠一眼，可心里却忍不住想笑，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老大，你又收到什么消息了？」崔丽珠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宝石失窃案和无头女尸案的奖金全都到帐了！」赵玉把手机朝她眼前一晃，说道，「看见了没？以后跟着我混，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赵玉说得没错，刚才的到帐信息，果然是两件案子的破案奖金。宝石案得到了6万，而无头女尸案的奖金则史无前例地高达28万！ 不过，这些奖金不是赵玉个人的，而是属于整个特调组。赵玉需要给组员们按功劳分配，因为他是组长，所以按照分配比例来讲，他所拿的奖金系数最高，几乎可以拿到一半。 然而，赵玉可不是那种鸡肠狗肚之人，他早就表示过，以后所有的奖金，他全都会均分给每一个组员。 正因为如此，当曾可看到奖金数额之后，顿时激动得不行。 可崔丽珠却是小嘴一撅，满脸不高兴地说道：「不公平，不公平！哼！好歹，那两件案子里面，我也是立了功劳的！为什么没有我的奖金？」 「傻瓜，你不知道，这些钱是由我大组长来分配得么？」赵玉笑道，「虽然你当时还不在编，但如果我坚持论功行赏的话，自然会有你一份的！只不过，这或多和或少嘛……」 「哎呀！哎呀呀……」崔丽珠立马听懂了赵玉的意思，急忙窜到赵玉身后给他揉起了肩膀，「我的老大啊，你知道吗？从我当初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有原则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曾可和巴晨看到这世俗的一幕之后，全都低下头，自顾自地喝水。 好在，崔丽珠没有给赵玉拍上多久的马屁，热气腾腾的饺子便被服务员端上了桌。此刻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大傢伙儿自然早就饿了，全都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嗯……各位调查员可要敞开了吃啊！」巴晨笑呵呵地说道，「结帐什么的都不用管！嗯，对了，你们来二两小酒不？这里都是他们自家酿的，烈得很！喝完全身都暖和……」 「好啊，好啊！」赵玉打了个响指，「来二两就来二两！我尝尝有多辣？」 于是，巴晨急忙站起身子，去找服务员要酒去了。 曾可却趁机对赵玉说道：「组长，您看，关于韩宽的案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别着急！」赵玉胸有成竹地笑道，「我答应了喵喵，这一次要让她三分！要是我这边破得太快，她又要拿我开刀了！ 「再说，韩宽三个月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赵玉夹起一个饺子，自顾自地大嚼特嚼。 「组长……」曾可无不担心地说道，「我基本把所有的卷宗全都看了一遍，当地警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三个月来，他们问遍了韩宽夫妇的所有亲戚和朋友，调查了所有的相关资料，这两口子从没有跟谁闹过矛盾，实在找不出什么可疑目标！」 「是啊，我们这件案子的确挺棘手的！」崔丽珠点头同意，「如果没有外人作案的话……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个是妻子自杀，一个就是丈夫谋杀！」 「可是，他们夫妻没有感情破裂，也没有第三者插足，更没有欠债之类！」曾可摇头，「实在找不出杀人或是自杀的动机啊！」 这时，巴晨端过来一个盘子，对众人说道：「这酒得先烫一下，烫一会儿就行！」 由于巴晨不是外人，曾可也没有顾忌，继续说道：「给我的感觉，韩宽是杀人真兇的可能并不大，他体内毕竟也有安眠药，现场很可能是被人设计过的！」 「那不行啊！」巴晨对案子非常熟悉，听到曾可所说，立刻反驳道，「我们的医学手段有限，并不能确切地知道，韩宽当时昏迷了多久！如果是他先杀人，然后再自行服下安眠药也是有可能的！」 「的确！」赵玉点头，「虽然韩宽是兇手很没道理，但要想弄清真相，还得让事实说话才行！所以，我们必须得把整件案子，重新事无巨细地梳理出来，看看之前，警方是否忽略了什么？」 就在赵玉说话之时，系统忽然传来消息，他今天的奇遇已经结束了。 不会吧？ 这么早？ 看到奇遇早早结束，赵玉便已然感觉到了什么。等打开系统界面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今天的「艮兑」卦，仅仅得到了116%的完成度，只得到了一件隐形正骨器而已。 至于今天的副本奇遇，正是在绿皮火车上发生的那次乌龙事件，由于赵玉好心做了坏事，奇遇积分也仅仅得到了20来点而已。 由此来看，他今天的奇遇并不顺利。而且，他还通过「艮」卦隐隐地意识到，自己对于案情的理解也出现了问题，要么是跑偏了查案方向，要么，就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1119页 第0831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吃完晚饭之后，赵玉三人又返回到临时办公室内，重新查看了韩宽案的详细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韩宽和张井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可能是二人比较投缘，认识不到三个月，便领证办了婚礼。 韩宽是职业作家，每天宅在家中写作。张井茹起初在邮政系统，后来改制成银行之后，她便做了信贷员，而且还在不久前升任到了信贷部副经理的位置。 韩宽的收入不太固定，虽然没有名气，但是因为他的高产，版税稿酬还算可以。张井茹虽然工资不算太高，但是在黄金城这种小地方，也足以算作小康收入。 亲戚朋友们的证词和张井峰一致，韩宽沉默寡言，张井茹则外向开朗，二人性格互补，却也相得益彰。虽然没有孩子，可平日里恩恩爱爱，从未传出过什么矛盾与绯闻。 在朋友们的眼中，他们两口子堪比模范夫妻，令人敬佩。 此外，二人的交际圈也很简单，韩宽除了有两三个要好的同学，以及几个出版社的编辑以外，再无其他朋友。 而张井茹虽然结交甚广，可平日里合得来的，也就那么三五个同事而已。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俩人都不像能跟兇杀案挂钩的样子！别说兇杀，跟自杀也毫不沾边。 此后，曾可还把韩宽和张井茹的朋友圈聊天记录全都调取出来，三个人一一筛查，并未发现什么特别情况。 就这样，三个人一直工作到了深夜，当身心俱疲之时，赵玉这才让曾可和崔丽珠返回酒店休息。而他自己却和往常一样，又面对着白板继续思考了很久…… 随着时间流逝，当赵玉感觉到思维混乱之后，这才关了灯，去到办公室的小隔断内休息去了。 小隔断内四面不透风，还有两组暖气片，赵玉也是乏了，倒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迷迷煳煳中，不知过了多久，赵玉忽然被外面传来的动静吵醒。他睁开惺忪睡眼，这才透过门缝看到，办公室的灯不知被谁给打开了！ 他看了看表，顿时明了，屋外会是何人？此刻已经是半夜三点，能在这个时候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于是，赵玉急忙披好衣服下床，来到了外面的办公室中。门刚一打开，迎面便传来一股冷风，让赵玉打了一个激灵。 抬头看去，但见身穿一身黑色羽绒服的苗英，正自在饮水机中接着热水。听到动静，她急忙转回头，当看到乃是赵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赵玉向两旁看了看，眼前果然只有苗英一个，没见到冉涛、吴秀敏以及其他警员。 「哇，喵喵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宾馆休息？」赵玉看到女神，立刻迎了上去，待看到苗英浑身透着寒气，冷得发颤之后，这才赶紧攥住了她那几乎冻僵的玉手，关心地说道，「看，冻坏了吧？我说的话，什么时候能听啊你？」 感觉光是攥手不行，赵玉又把苗英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行了，没事！」苗英喝了一口热水，居然趁着赵玉不备，将她那冰凉的面颊，扎进了赵玉的脖颈，冰得赵玉打了一个激灵。 「我咔……」赵玉冻得不行，却还是忍住没动地方，反而趁势脱掉了苗英的羽绒服，然后熟练地将其搂在自己怀中。 「嗯……这下可是暖和多了！」苗英舒服地笑了一下，感觉于心不忍，便将脸颊撤回。 「来……」赵玉把苗英拉到了更加暖和的小屋里，边搓手边问，「怎么样，案子查得如何？这一次能赢我了吗？」 「唉！别提了！」终于感觉到温暖的苗英，面颊绯红地依偎在赵玉身上说道，「简直一塌煳涂！这地方的监控系统简直就是形同虚设，根本都是坏的！你猜那张局长怎么说？他说天气太冷了，摄像头都是冻坏的！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新鲜不？ 「还有，他们的职责分工也是一团混乱，今天跟着我们走现场的简直就是一支杂牌军，刑警、派出所民警、交警，甚至连治安队的人都有，可偏偏没有鑑证人员！他们不知道如何保护现场，不知道如何视频推导，甚至连最起码的专业素养都没有，我都快抓狂了！ 「这案子要是放在咱们秦山，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苗英满腹牢骚道，「这不，我让他们查一个详实的校园自杀报告，到现在都没报上来。你知道，全黄金县才有几所学校？」 「嗯……喵喵啊！」赵玉劝慰道，「你别这么着急了！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现状，着急也没用！就像上次在曲梁那样，我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但最后不还是把案子破了吗？所以，你还是淡定一些吧！」 「唉！」苗英轻嘆一声，「我原以为，进了特调组，会比在秦山当刑警的时候能更专业一些，现在看来，完全错了！和咱们容阳分局的那些同事们差远了！」 「其实吧……」赵玉意味深长地劝道，「你现在的这种反应都是正常的！我当初刚进特调组的时候，跟你现在一样抓瞎！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队友，还有陌生的案件，我特么还是一个苦逼的队长，当初在处理急速杀人案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该做些什么？ 「其实，冉涛、曾可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等熟悉了之后就没问题了！」说到此，赵玉不禁动情言道，「你现在不错，至少还有我呢！可想当初，我却什么都没有，连个能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第1120页 「别这么说了，亲爱的！」苗英不禁难为情地言道，「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我早知道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连纽西兰的事情都能解决，我就不会傻到离开你了！」 说到此处，二人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苗英这才一片释然地向赵玉提起了一件事情：「亲爱的，关于崔丽珠的事……并不是我故意找茬的！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我也是过来人，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的反应一样！」赵玉轻抚着苗英那绝美的脸庞，轻轻说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魔性使然吧！时间长了，你就会习惯的！」 「是的！」苗英极不自然地说道，「我心里也很明白，但一看到那个小丫头，我就在所难免的想起那个格格来！不光是想起格格，还会想起咱们在将军岭的遭遇，想起金佛宝藏，还有你中的毒箭！唉……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呢？」 「呵呵，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那才真叫活见鬼呢！」赵玉笑道，「不过，放心，dna已经给她验明正身了！她的老爸老妈都是陶香的师弟师妹，跟格格毫无关系！」 「嗯，也许……是我有些急功近利了！」苗英微微点头，然后拉着赵玉的手说道，「亲爱的，我今天看过现场了！电击案和冻死案的现场全都看过，我感觉，那兇手的手法并不专业，抓住他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看到那个现场之后，却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哦？什么奇怪感觉？」赵玉忙问。 「说不出来……怪怪的……」苗英不确定地说道，「就好像，是以前做梦的时候，见到过类似场景似的！」 「不会吧？」赵玉笑道，「难道……你也看过韩宽的那本《11杀》吗？」 「嗯……没可能吧？」苗英摇头。 「那好……」赵玉一声坏笑，将苗英轻轻推倒，邪邪说道，「我看，还是让我先给你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吧，好让你找找灵感……嘿嘿嘿……」 第0832章 案发现场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可是，由于气温的骤降，赵玉还是感觉非常寒冷，小风吹到脸上，好似刀割一样。为了御寒，他居然把人家巴晨的棉帽子抢过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有开玩笑的嫌疑，但赵玉毕竟是领导，巴晨自然不敢埋怨什么，只是赶紧托人给赵玉等人买来了几顶崭新的棉帽。 此时此刻，赵玉、曾可还有崔丽珠已经抵达了一个叫做皇家坟的地方，要到韩宽和张井茹的家里查看案发现场。 皇家坟虽然听上去有些偏远，但其实却是个城中村，位于黄金城的西北部，甚至还在四环以内。 既然叫做皇家坟，那么此地必有出处。据说，在清朝时期，这里曾经安葬过很多皇亲国戚。皇家坟的居民，便都是当年守陵人的后代。 不过，韩宽夫妻并不是这里的老家旧户，他们的房子，是韩宽早在结婚那年，为自己购置下的婚房。 早在那个年代，村里就一直沸沸扬扬地吵吵着拆迁的事，却没想到，韩宽与妻子一住就是10年，却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这个城中村四通八达，往来车辆比较多。虽然天寒地冻的，但是仍有不少当地居民在户外活动，一看到警察的身影，他们全都跑出家门，聚众围观。 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赵玉的脑子里却还在回忆着，昨晚那温暖小隔断内的旖旎一幕。苗英的温柔种种，仍然萦绕在他眼前，回味无穷。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好分工合作，那么等到天亮之后，二人只好又各管一摊去了。苗英带着冉涛和吴秀敏继续调查照书杀人案！而自己则带着崔丽珠和曾可前来调查韩宽案的案发现场。 当然，在调查之前，赵玉又照例开了一卦。这一次，他开出了一个「艮坎」卦来，此卦意味着他今天不但能在案情方面有所发展，还会跟某个女人产生瓜葛。 因为有了苗英，赵玉对女人方面已经不再热衷，只是对代表案情的「艮」卦非常在意。既然连续开出了「艮」卦，那自己自然要趁热打铁的好。 于是，为了能够清晰的还原现场，赵玉不但把当天到达案发现场的民警，后来进行取证的鑑证人员，甚至把那个死者的弟弟张井峰，以及正在羁押的当事人韩宽全都一併叫了过来。 所以，当地居民这才看到了如此浩浩荡荡的一幕。而当他们看到韩宽本人之后，自然是非常意外，不由得议论纷纷。 拆开大门的封条，巴晨用钥匙打开了韩宽家的院子大门。看着巴晨那肥胖的身躯，赵玉也是感觉有些奇葩。因为，巴晨毕竟是警局的后勤主任，根本没有义务来参加刑事调查。 因此，赵玉估计，肯定是那位张庆局长作了安排，让他临时充当刑警队长的角色，以替代那位刚刚生了大胖小子的原刑警队长吧？ 缺人缺到这种地步，赵玉也是醉了。不过，对于巴晨这个全能大胖子，他却隐隐产生了好感，感觉这个人的思路至少比其他人要清晰许多。 三个多月无人打理，韩宽家的院子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脚踩上去，甚至直没脚踝。 为了防止窃贼进入，警方重新加固了一下噼开的门框，把原来的防盗门换了上去。当巴晨再次用钥匙打开之后，他们这才进入屋中。 第1121页 韩宽夫妇的卧室在左手边，房门没有上锁，推开之后，赵玉终于看到了当初的案发现场。 虽然带血的床单被褥已经全都被警方拿到警局化验，但是看到那张大床之后，赵玉仿佛依然还能嗅到血腥的味道，依然可以想像得出，韩宽躺在他妻子鲜血中的惨烈场景…… 看到案发现场之后，赵玉抬手示意了一下，巴晨急忙堵在门口，把其他人全都堵在了外面。 赵玉把这里的环境仔细观察了一遍，床铺、家具还有地面以及窗台等等，脑中则在设想着种种可能…… 就这样，赵玉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了10多分钟，这才沖曾可摆了摆手，让他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拿出来。 然后，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赵玉竟然趴到床上，躺在了当初张井茹死亡的地方。其间，为了真实还原场景，他还按照照片调整了姿势和位置，等躺好以后，他便平躺在床上，并且闭上了眼睛。 这…… 众人看得面面相觑，咄咄心惊，从未见过这样现场查案的。 其中，唯有那个戴着手铐的韩宽瞪大了眼睛，显得异常兴奋。估计，赵玉的行为，又能给他的小说里添加令人惊喜的素材吧？ 赵玉一直躺了两分钟，就在大家还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赵玉忽的坐起身子，并且两臂伸直，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殭尸造型。 喔…… 众人吓了一跳，有胆小的差点儿没坐到地上。 赵玉当然是故意的了，他坏笑一声，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又开始比对照片。比对了片刻之后，这才对旁边的曾可说道： 「小曾，你看啊……张井茹在左，韩宽在右！」赵玉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而张井茹被割断的，是右手腕！那么……如果张井茹想要自杀的话，她势必要用左手去割右手……」 「喂！搞什么啊？」这时，门外边忽然传来了张井峰的不满，「我姐不可能自杀的！你们是不是想帮这个秃子脱罪啊？」 「闭嘴！」巴晨急忙沖他瞪了一下眼珠。 「韩宽……」赵玉坐在床上问道，「你媳妇是左撇子吗？」 「不是，绝对不是！」韩宽急忙答应。 「别说不是，就算是左撇子也不对！」赵玉指着自己的右手说道，「尸检报告上说，张井茹的伤口是左深右浅，如果她要自杀，难道还要反着拿刀子割吗？」 「嗯……」听到此话，远处的巴晨忍不住说道，「赵组长，就算反着拿刀，也不可能解决指纹的问题啊？兇器上面，并没有发现张井茹的指纹，只有韩宽的！从现场来看，张井茹的手腕被割破之后，并没有剧烈挣扎或移动的迹象，如果是她自己动的手，不可能留不下指纹的！想要抹去的话，一只手也没办法办到啊？」 「嗯……也就是说……张井茹没有自杀的可能了？」赵玉又比划了几下，说道，「可是，如果兇手是韩宽的话，就……」 「这……」韩宽变了脸色。 「是的，那就全都能说通了！」巴晨点头说道，「我们冲进现场的时候，发现韩宽是右手持刀，如果是他用右手隔断张井茹右手腕的话，切口的方向就正好吻合了！」 「对……」赵玉点头。 「那……那你们还等什么？」张井峰愤怒地指着韩宽说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枪毙了？」 「井峰，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啊？」韩宽苦苦解释，「真的不是我啊！」 「如果……我们假设，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话……」赵玉又道，「那么这个人是否可以伪造出这种现场呢？」 「我们设想过了，」巴晨说道，「如果兇手戴着手套的话，是很容易办到的。只需要先把二人迷晕，然后割断张井茹的手臂，再把兇器塞到韩宽的手里，就可以了！」 「但那样的话，我们的假设可就又回到了原点！」曾可说道，「如果真有第三个人的话，为什么不把韩宽也杀掉？伪造成一个夫妻殉情自杀的场景，岂不更加完美？何必要留下韩宽这个活口呢？」 「也许……」赵玉说道，「兇手和韩宽有某种渊源，他这么做，要么想要用特殊手段报復韩宽！要么，就是想要针对韩宽的小说，而证明什么？」 「不！不可能了！」谁知，赵玉话音刚落，崔丽珠忽然从巴晨腋下钻出，说道，「老大，我已经全都检查过了！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的，案发现场的确是一个——密室！！！」 第0833章 死结 「门没有问题！」崔丽珠说道，「我检查了一下门镜，密封完好，没有拆动过的痕迹。他们家没有后窗户，没有足够常人进出的烟囱，窗户也都是完好的！如果当时门锁真的是从屋里反锁的话，这里的确就是一间密室！」 「那……那还说什么废话？」张井峰激动地抓着韩宽的衣服，「兇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嗯……你们屋里有什么暗道暗门之类的地方吗？」崔丽珠一把推开张井峰，向韩宽问道。 「没……没有……」韩宽摇头。 「那就结了！」崔丽珠拍手，「就是他们两口子的问题了！不会有外人参与的！」 崔丽珠说话的时候，赵玉已经从床上爬起，走到了里屋的窗台跟前。窗户的窗帘处于拉开状态，被分散在窗台两侧。 看到窗帘之后，赵玉忽的打开一张照片比对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1122页 嗯…… 众人不知道赵玉又想到了什么，全都愣在门口，屏息静气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赵玉用手拉拽了一下窗帘，将窗帘合拢。窗帘顿时阻住了阳光，使得屋内一片阴暗。 啧啧…… 合上窗帘之后，赵玉砸了咂嘴，抬头看去，他已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左侧窗帘的顶端掉了一个挂钩，使得窗帘露出了一角。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正好在床上照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小三角形来。 「这……」赵玉指着那个窗帘缺口，向巴晨开口发问。 「对！对对对！」谁知，巴晨没有回答，旁边一个小警察赶紧点头说道，「领导，那天晚上，我就是看到窗帘上有这么个缝隙，所以才爬到窗台上去的！」 「嗯……」赵玉点头，问道，「你发现，屋里有人，这才坚定了你们要破门而入的决心，是吗？」 「是的！」小警员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床上肯定是躺着人的！而我们砸了那么长时间的门，他们也没有反应，所以我们才担心他们出事的！」 「哦……」想到此，赵玉急忙拉了把椅子，然后脚踩窗台，站到高处，仔细观察起窗帘上的挂钩来。 「这……」众人不太明白，赵玉为何对窗帘以及挂钩如此感兴趣？ 「老韩……」赵玉回头对韩宽问道，「那天晚上，你和你媳妇，是谁拉的窗帘？」 「嗯……我……我媳妇应该！」韩宽回忆道，「当天晚上，我在东卧室打字，写到11点多才回屋睡觉。睡觉的时候，窗帘已经合上了！嗯……还有，门也是我锁的！还有，在锁门之前，我还上了趟厕所……」 「你先别说废话，」赵玉指着窗帘说道，「你睡觉的时候，有留意到这个挂钩掉了吗？」 「没……没有……」韩宽摇头，「我满脑袋都在想自己的剧情，从来没注意过，真的记不得了！」 「那好……」赵玉沖巴晨打了个响指，「赶紧的，把你们的鑑证人员喊过来，把挂钩附近的窗帘好好检查一下，尤其是皮屑组织，一定要仔细提取！」 「哦……哦哦……」巴晨点头，急忙沖鑑证人员摆手示意。 当即有两位工作人员拿着专业工具来到了窗台跟前。 「老大，这窗帘到底怎么了？」看到赵玉从窗台上跳下之后，崔丽珠急忙上前问了一句。 「没事儿！」赵玉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起了《包青天》里面的一个情节而已？」 「啥？」崔丽珠皱眉，「包青天是什么意思？」 崔丽珠不解，其他人更是听不明白。 「不……不会吧……赵玉警官……」谁知，韩宽却忽然明白了赵玉的意思，他惊讶地看了看四周，说道，「难道……您认为……兇手，就在我们这些人里面？」 啊…… 闻听此言，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别瞎说！」赵玉急忙摆手示意，「不过是联想到了而已，不能完全确定的！」 「不……不对！」韩宽举着双手说道，「您今天忽然把当天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喊过来，肯定是已经设计好了！您……真不愧是神探啊！」 哗…… 众人越听越惊诧，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然变了味道。 「神你个大头鬼啊！」赵玉瞪了韩宽一眼，埋怨道，「我特么还关门放狗呢！都跟你说了，只是一个设想而已嘛！」 「嗯，调查员同志，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巴晨挠头，「包青天跟咱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咳！」赵玉用手指了指窗帘上的缺口，说道，「我怀疑，这个挂钩，可能是兇手故意摘掉的！他的目的就是要你们能够看到屋里的部分情况，让你们知道这西面的卧室里不但有人，而且可能有性命之忧，引得你们去用斧子噼门！ 「可想而知，当你们噼开了门之后，自然会着急忙慌地跑到西面卧室去查看！而当你们看到夫妻俩全都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肯定会更加慌乱，六神无主……」 「对！」巴晨点头承认，「当时的确慌了……」 其他人亦是连连点头。 「在包青天里，也有这么类似的一幕，」赵玉说道，「当一大帮捕快闯进密室杀人现场之后，注意力全都被杀人现场吸引去了，却没人注意到，其实真正的兇手，就藏在房门后面！」 赵玉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打了一个冷颤。 「对！」韩宽赶紧附和，「而且，那个兇手也是其中一个捕快，由于全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他快速地混进了队伍，所以无人发现！这才造成了一起完美的密室杀人案的！」 「啊！？」这一次，人们终于听懂了，在场的众警员不由得蒙圈一片。 「不会吧？」崔丽珠瞪大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番，「难道……兇手就在这些人里面？案子，这就破了？」 接下来，是一番长达15秒的大眼瞪小眼。 巴晨拧着眉毛，努力地把眼前的警员们挨盘辨认了一番，他想要回忆起，当时到底有哪个是突然出现在现场的？ 「吁……」赵玉急忙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出来，说道，「行了，大家都别胡思乱想了，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那毕竟是在演戏！」 「是……是啊！」这时，一个老警员琢磨着说道，「当时，门被噼开之后，老巴带着几个人沖了进去，我腿脚慢，就站在那门口了！后来，防盗门还是我和袁子一块放到地上的，这要是从里面冒出一个大活人来，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呢？」 第1123页 「对啊……」另一名警员说道，「发现西屋的死者之后，我害怕东屋里面也有受害人，还特意到那屋里转了一圈呢！」 「貌似……咱们这些人里面……」巴晨亦是挠头说道，「好像谁也不认识韩宽吧？」 「傻帽啊你们？」崔丽珠一把抄住韩宽的衣服，将他转向了众人，问道，「大作家，你好好瞅瞅这些人，看看认识哪个？」 「嗯……这……」韩宽摇头否定，「我以前常去警局扫听素材什么的，看着都挺眼熟的，但没有什么深交啊？」 「对啊！」众人频频点头。 「够了啊！听我说一句吧还是！」赵玉再一次打个暂停的手势，「如果真有这么个兇手，他也不见得就能预知到，警方一定会来现场的！他不过是给张井峰发了割腕照片而已……」 谁知，听到赵玉的话，众人不可避免地又把目光对准了张井峰。 「餵……看……看我干吗？」张井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 「没别的意思，」赵玉摇头说道，「兇手给你发照片，就是想要把你引过来！好让他精心策划的现场，能被人发现！但是，他也不知道你是一个人过来，还是带着警察过来！所以，他应该不敢冒险留在现场的！」 「但是……」谁知，韩宽却忽然沖张井峰瞪了一眼，说道，「兇手应该对你的情况很熟悉吧？他至少知道你大半夜还在打牌，而且还在很远的地方打牌，既赶不及过来救人，又能确保你发现杀人现场，所以才会把照片发送给你的吧？」 「你……你又是怎么个意思？你个杀人犯，死秃子！」张井峰破口大骂。 「你还有脸骂街？」韩宽愤怒地喝道，「你说，是不是你在外面惹到什么仇家了？你姐是因为你而被害死的？」 「我呸！兇手麻痹根本就是你自己，你当然了解我了！丫丫的，竟敢倒打一耙，看我不敲碎你个秃脑袋瓜子……」 张井峰气得暴跳如雷，冲着韩宽勐扑过去，与其扭打在了一处！巴晨等人赶紧上前拉拽，致使现场一片混乱…… 不对…… 不对……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赵玉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思路已经全都被堵死了，这场蹊跷的杀人案，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死结！ 第0834章 从头查起 不知道是巴晨等人故意放水，还是那个张井峰有够灵活。他居然趁乱从韩宽的头上抓了一把头髮下来，疼得韩宽哇哇乱叫。 等警察们好不容易将他俩分开之后，韩宽那本就谢顶严重的头上，更加看不见几撮毛…… 赵玉见从他们二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有建树的问题，便干脆让警方把韩宽带回警局，而顺便也把张井峰轰走了。 张井峰是个无业赌徒，由于他是韩宽案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所以警方早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掉。当天晚上，他确实在和牌友们打牌，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对于韩宽说得那些欠债之类，虽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但就张井峰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并没有太大问题。 还有，平日里，张井茹没少救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所以张井峰就算真的怀恨杀人，也没可能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 「那……」等到姐夫和小舅子退场之后，巴晨紧皱眉头对赵玉问道，「特调员同志，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 谁知，等他问完之后，赵玉却依然还在琢磨着什么，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这可是真的难办了！」崔丽珠咬着嘴唇说道，「因为是密室杀人，那么所有的证据明显地指向了韩宽！看来，这谋杀的罪名，他是坐实了吧？」 「现在说这些还早呢！」曾可言道，「或许，等苗副组长那边查出照书杀人案的真兇之后，会对咱们这边有所帮助呢！我现在特别想知道，那个连环杀手，到底是个什么人？」 「巴主任！」这时，赵玉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思考，正言厉色地说道，「接下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得保质保量地给我完成！」 「哦……好……好嘞！您说吧！」巴晨舔着大肚子打了一个敬礼。 「小崔说得对，因为是密室的关系，所以在我还没有搞清楚是否有其他兇手的前提下，我们只能做出两种假设！」赵玉伸出两根手指，说，「要么是张井茹自杀，并且以自杀来陷害自己的丈夫；要么，就是韩宽确是兇手无疑！ 「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举棋不定，就是因为有很多关键的证据还未找到！我们无法给这件案子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所以，我需要清楚地知道，在这两个人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嗯……那……您的意思是……」巴晨依然听得懵懂。 「马上调派所有人手，把张井茹出事之前的三个月内，韩宽和张井茹二人的详细活动记录给我调查出来！」赵玉吩咐道，「记住，我说的是详细资料，要弄清楚他们两口子每天都做了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发生过什么事情？哪怕是买菜、逛街、看电影之类的细节，也不能放过！」 「啊？这……」巴晨面露难色。 「你们可以调取相关监控，」赵玉继续吩咐，「查问每一个证人，查验票据存根！总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调派多少人手，必须在三天之内给我全部查清楚！」 第1124页 「嗯……这……」巴晨皱了皱眉，虽然非常为难，却还是勉强答应道，「好，我……我们尽量！」 「尽量你个大头鬼！」赵玉瞪眼喝道，「你给我转告你们的大局长，韩宽一案，你们本身就存在着重大失误！还有照书杀人案之中，你们同样失职严重，告诉你，要是连我说的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你们整个黄金警局就等着挨处分吧！」 「嗯……是！是是是……」巴晨急忙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敬礼，保证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别特么等了，现在就开始吧！」赵玉又道，「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你们查你们的，但是不许去问韩宽本人！」 「哦……」巴晨皱眉，「为什么？」 「你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赵玉又一瞪眼，「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懂了吗？」 「嗯……懂……懂了！」巴晨点头，额头上甚至沁出了冷汗。 「还有……」赵玉伸出手来，「给我们留一辆车，我们还要在现场再多待一会儿！你们先走吧！」 「是是是……」巴晨很快把房门钥匙和汽车钥匙全都交给了赵玉，然后便带着众多的警员前去调查资料去了。 「组长……」人刚一走，曾可便好奇向赵玉问道，「难道……你认为，是我们疏漏了什么东西吗？」 「不是吧？要我看，老大是存心编排他们呢！」崔丽珠坏笑道，「你瞅瞅他们，一个个吊儿郎当的，除了那个胖子，哪有什么刑警的样子？」 「不！」赵玉严肃地说道，「曾可说得对，案子查到现在，我们已经打了一个死结！要想解开这个死结，就要从绳头找起！我怀疑，要么是我们疏漏了什么，要么就是韩宽夫妻二人故意隐藏了什么！」 「别闹！」崔丽珠吐了吐舌头，「张井茹已经死了，她还能隐藏什么？」 「嗯……我好像……有点儿明白您的意思了！」曾可点头，「看来，韩宽的这件案子，还真有可能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呢！」 「曾可！」赵玉嘱咐道，「回去之后，你专门去询问韩宽，让他也写一份案发前三个月的详细活动记录出来。他和他妻子的都要写，懂吗？」 「没问题！」曾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等巴晨他们调查完毕之后，我们就可以把两份资料做比对了！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说了谎？」 「聪明！」赵玉竖起大拇指，说道，「不过……刚才那些到场的警员也不能放过，你回头把他们每个人的底细全都给我整理出来！不管有没有第三个兇手，我们都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任何一个细节！」 「好！」曾可点头，然后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警局？」 「不！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搞清楚！」说着，赵玉指了指案发现场的那张大床，然后拍了拍崔丽珠的肩膀，眼神邪异地说道，「小崔，过来！跟我上一下床！」 「哦，好的……」崔丽珠点头跟上，一直跟着赵玉走了好几步，这才勐地抬头问道，「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去，什么耳朵？我说，咱们上床！这都听不懂吗？」赵玉不耐烦地摆手说道，「快点儿，抓紧时间了！」 第0835章 自杀计划？ 「你再往这边靠一点！害什么臊啊你？」案发现场的床铺上，赵玉毫不客气地拉了崔丽珠一把，嘱咐道，「待会儿，我就假装死了……哦不，我假装服用安眠药昏迷了，你就把刀柄放到我的右手里面，然后捏着我的右手去割你的右手动脉！懂吗？」 「老大，不带这样玩儿的，吓死我了！」崔丽珠气鼓鼓地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你又要像上次那样，要我脱衣服呢！」 「……」曾可满脸焦煳。 「去去去，别贫气！」赵玉骂道，「干正经事呢！哎？不对啊？我什么时候脱过你衣服了？胡说八道……」 原来，赵玉这是要崔丽珠来假扮死者张井茹，而他自己则客串韩宽的角色，二人要重新演绎一番发现场的情形，以此获得灵感。 由于没有水果刀，他们便就地找来一把梳子替代。 「好！」曾可自然担当起了导演的角色，将梳子往床上一丢，开始指挥，「组长，你现在已经服用了安眠药，昏迷了！」 听到此话，赵玉两眼一闭，躺在当时韩宽所在的位置上。 「小崔，你悄悄地拿起刀子！」曾可继续指挥，「用枕巾垫一下，注意不要留下你的指纹，然后将刀柄塞到组长的右手里面，给他拿好！」 崔丽珠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按照曾可所说，把梳子塞进了赵玉的右手之中。 「好！」曾可继续说道，「接下来，你用你的左手，紧紧握住组长的右手！然后尝试着往自己右手腕上的动脉割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没问题！」崔丽珠按照要求比划了一下，说道，「只要我左手力量够大，完全可以做到的！喏……」 崔丽珠紧紧攥着赵玉拿梳子的右手，往自己手腕上切了一下，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印记。 「那……就是可行的了！？」曾可琢磨着说道，「难道说，张井茹真的有可能是上演了一出自杀大戏？」 「证物记录上说……」赵玉坐起身，说道，「那把水果刀非常锋利，如果张井茹足够用力，是完全可以借韩宽的手，杀死自己的！这样就会伪造成韩宽杀人的假象！」 第1125页 「有可能！」曾可点头说道，「张井茹可以提前服下安眠药，然后趁着药效还未发作，来实施自杀！而在自杀之后，她也有足够的时间，用左手拿着手机拍照，然后发送给她的弟弟张井峰，以及给他打电话……」 「唿……」赵玉抚摸着手里的梳子，回忆道，「鑑证人员在他家床头柜的喝水杯里检测到了高浓度的安眠药残留！那个杯子是张井茹的，所以警方怀疑，是韩宽把张井茹给迷晕的。 「可如果……事实正好相反呢？ 「根据韩宽的口供所说，他当天本来是要写到很晚的，可不到11点半，他就感觉头晕的不行了。 「随后，他先到院子里去了趟厕所，然后又回屋锁好了防盗门，继而躺在床上睡觉了！他还能记得，他睡觉的时候，张井茹已经睡着了！可如果，张井茹根本就没有睡着呢？ 「韩宽还说，他写小说有喝茶的习惯，当天晚上有喝过茶，而且没有喝完。可案发之后，警方只找到了杯子，却没有找到茶水，也没有找到安眠药残留…… 说到此，赵玉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张井茹自己一手策划的，那么当天的案发现场，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 「张井茹提前在韩宽的茶水中做了手脚，等韩宽药效发作，躺在床上熟睡之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自杀计划！ 「首先，她把韩宽的茶水倒掉，洗涮干净，毁灭了下药的证据！ 「随后，她仔细检查了一下防盗门是否已经锁好？这样就可以造成一个密室杀人案的假象！ 「其次，她又计算好角度，在窗帘上摘下了一个挂钩，使得外面的人，正好可以看到卧室的床铺。 「再往后，她把安眠药参进自己的喝水杯，搅匀之后喝下，还故意剩下了小半杯，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她被韩宽下药的假象！ 「紧接着，她就开始正式自杀了，用咱们刚才演练的那种方法，借用韩宽的手，将自己杀死！这样一来，兇器上就会留下韩宽的指纹，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割断动脉之后，她还用左手拿着手机，给她弟弟发了一张割腕照片，担心张井峰看不到，她又拨打了一下电话，可电话拨通之后，她却并没有说话！ 「张井茹事先必然已经算计好了，知道张井峰正在哪里打牌。所以，张井峰才会带着警察来抓了韩宽一个现场！ 「咱们再来计算一下时间！」赵玉魔障般地说道，「韩宽睡着是11点半多，将近12点。而张井峰接到割腕照片，则是1点不到！这期间，正好有充裕的时间，来供张井茹实施她额的计划！」 赵玉说完之后，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曾可和崔丽珠相视无语，一直缓了好半天，崔丽珠这才认真严肃地反驳道：「老大，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但是，你还是没能解释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啊？张井茹是鬼附身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自杀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法来陷害韩宽？」崔丽珠摇头，「她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韩宽坐一辈子大牢吗？这岂不成了天方夜谭？」 「对啊！我知道！」赵玉点头说道，「所以，我才会让巴晨他们去寻找所有细节！如果没有第三者参与，那么这两口子肯定存在什么重大问题！」 「不！我不这么认为！」崔丽珠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躺在床上，假想自己就是张井茹时，那种感觉……嗯……反正……我觉得，不管她和韩宽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都不可能选择自杀的！我觉得，兇手要么另有其人，要么根本就是韩宽！」 「小崔，这样可不行啊，办案子不能只靠直觉的！」曾可摇头说道，「我们得用证据说话才行！」 「的确！」听到此话，赵玉难免沮丧地说道，「曾可说得没错！其实，就算我们的推论正确，就算张井茹真的是自杀的话！没有证据，我们也依然无法证明韩宽就是无罪的！所以，不管兇手是谁，这一次，我们都遇到了一个极其高明的——对手！！」 第0836章 上吊者 中午时分，和煦的阳光倾洒在满是积雪的大地上，阳光看似温暖，实则寒冷依旧，照射了那么久，雪却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不过，寒冷的冬日里，出行的人可是不少。坐在餐馆的一角，赵玉可以看到街头巷尾尽是熙攘的人群，人们或是匆匆赶路，或是推着小车卖货，或是三五成群地高谈阔论着什么。更不可思议的，还有几个穿着军大衣，戴着棉手套的老人正在室外下象棋。 此刻，赵玉带着崔丽珠与曾可在小饭馆里吃午饭，他们叫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正吃得津津有味。 「行了……」赵玉最快一个吃完，他先是看看手錶，然后对还未吃完的二人嘱咐道，「我现在去办点儿事儿！你们就按照原计划行事吧！曾可回警局，小崔去探听消息。 「不过……小丫头，千万要注意安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哦……还有，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一句了吧？」 「知道！」崔丽珠咬着筷子头，顽皮地说道，「我们要做正经的……哦，不，是正直的人！放心吧组长，有我老爸的前车之鑑，我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 第1126页 「好！用人不疑！」赵玉沖她眨了眨眼，「那你就按照你的套路来吧，如果韩宽这边查不到什么，那你就顺便查查照书杀人案的消息，毕竟死了四个人，江湖上也不可能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吧？你不是说，你在这里上过学吗？那就去学校里扫听扫听情况！」 「知道了！不过……」崔丽珠板起脸来说道，「如果我真的查到了什么，苗小姐那边可不会认为是你在帮她啊！到时候，又得大嘴巴子啪啪地扇你了……」 「去你的奶奶……嗯……」赵玉看到旁边都是人，强行把脏字咽了回去，骂道，「就知道贫气，有本事，真的给我查出点儿消息来！」 「呵呵呵，放心吧！一定全力以赴！」崔丽珠沖赵玉坏笑着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继续吃饭。 赵玉又跟曾可交代了几句，这才推门离开。 原来，赵玉之所以要单独行动，是因为他的副本奇遇，已经差不多快到时间了。今天奇遇的发生地点，位于黄金城的北部，那里濒临着高速公路。根据电子地图上显示，那里叫做桥北区，乃是黄金城较为偏僻的一个地方。 在此之前，赵玉已经不止一次地尝到了副本奇遇的甜头，每每到了查案的关键时刻，几乎副本奇遇都能为他或多或少地提供一些线索。虽然这些线索偏离主线，却往往能给他带来全新的思路。 因此，对于今天的奇遇，赵玉亦是非常期待。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遇到什么线索？ 赵玉打了一辆当地的计程车，直奔目的地而去。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太多，可是，随着车子逐渐接近目的地，他却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案情资料，结果，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原来，副本奇遇今天所指示的这个位置，乃是有着非常明确的指示性的。因为，照书杀人案中的第二名死者，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害的！ 下了计程车之后，赵玉来到了一片未完工的建筑工地内！根据资料显示，该小区叫做桥北家园，数年前乃是当地政府主力开发的高层小区之一。由于经济受限，黄金当地的高层小区寥寥无几。所以，政府想要利用该小区打响头炮。 然而，世事无常，因为开发商资金断链，在几度易手之后，这里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烂尾项目。 该小区大部分的居民楼都是刚刚封顶，只是建设好了主体框架，连个窗户都没有。 三个月以前，就在韩宽出事的前几天，警方在其中一栋大楼之中，发现了一个上吊死亡的女青年。 如果按照韩宽《11杀》里面的顺序来讲，这个上吊者，乃是第二个受害人。 啧啧…… 眼望着一片烂尾楼，赵玉不禁心生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系统会把副本奇遇安排在这个地方？ 如果真是和《11杀》有关，那为何不是第一名死者的案发现场，也不是其他人的，偏偏是这第二名死者的呢？ 还有，他今天开出的卦文，乃是一个「艮坎」卦，「坎」代表女人，而在目前照书杀人案之中，只有这第二名受害人是个女性。那么……「坎」卦的意思，会不会指的是这个女受害人呢？ 当然，不管怎样，赵玉都不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眼瞅着奇遇即将发生，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在系统升级之后，关于副本奇遇的发生地点、时间以及高度，全都变得更加精确，赵玉没用多久，便找到了目的地。 这一次，当他看到眼前乃是一栋未完工大楼的一楼楼厅，以及楼厅外面还留有残败的警界黄线之后，他终于确认无疑，今天的副本奇遇，就是冲着那名上吊女青年来的。 这里，就是她当初上吊的地方！ 大楼没门没窗户，四下透风，走进楼厅之后，光线顿时黯淡下来。眼前的楼厅面积不小，右侧是电梯区域，左侧则是步行楼梯。 抬起头来，赵玉可以看到楼厅中央的屋顶上横亘着一条水泥横樑。根据案发现场报告，那名女青年正是在这根水泥横樑上拴好绳子上的吊。 她先将绳子抛过横樑拴好，然后又打了一个上吊用的绳结。随后，她还外面捡来了砖头，从地上摞起了半米来高。 最后，她踩着砖头，把头套进脖子，然后蹬翻砖头，上吊毙命。 另外，根据尸检报告指出，女青年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两三点钟，所以现场没有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如果不是被一个早起的拾荒者发现，尸体还不知道要吊上多久才能被人发现。 死者……嗯…… 赵玉翻看了一下记录，发现死者名叫郝李丽，是黄金县某某村的村民，现年28岁，在一家五金店当销售员。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郝李丽的容貌较好，身材苗条。她死亡时，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值钱的名牌。 只不过，赵玉的资料只有这么多，关于这个郝李丽的详细资料，他还没有得到。 赵玉还不太清楚，警方为什么会把此案当成了自杀案处理？但从现场，以及死者的身份来看，就存在着许多问题，怎么能那么草率地结了案呢？ 赵玉正站在厅内观察着环境，却忽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了一阵响动。 我去！ 赵玉勐地一惊，这才意识到，他来这里可是要遭遇奇遇的，现在正好到了奇遇发生的时间，难道…… 第1127页 想到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掏出了他的手枪，瞄向了声音传来处…… 第0837章 照书杀人 自从曲梁破案以后，赵玉长了经验值，他也从刑事厅申请了配枪许可证，并且得到了一把六四式手枪。 别看苗英是顶着副队长的名头来的，但因为她入职时间太短，尚未获得配枪资格。 因此，现在整个特调组只有两把手枪，除了赵玉的之外，另一把则在负责外勤任务的冉涛身上。 不过，此刻，当赵玉将枪口对准楼梯口没多久之后，他竟然又把枪快速地收回去了。因为，他已然从楼梯口听到了冉涛的大喇叭嗓子。 随后，他又听到了吴秀敏惯用的奚落声音…… 果然，几秒钟后，冉涛、吴秀敏还有苗英，三个人一起出现在了一楼楼厅内。 「哎？老大，你怎么来了？」冉涛一眼看到了赵玉，急忙上前打招唿。 唉！ 果然是虚惊一场！赵玉皱眉，他没想到，系统今天给他安排的，竟然是跟自己人的奇遇。 「喂喂餵……」苗英看到赵玉也是有些意外，当即笑嘻嘻地来到赵玉跟前，别有味道地说，「赵玉，你这不合规矩啊？不是说好了分管一摊的吗？怎么能来挖我的墙角呢？」 「什么挖你墙角？」赵玉从来不吃亏，当即回道，「我还砸你场子呢！好歹，我也是特调组的大组长吧？综合一下全局，可是我的职责所在呢！」 「嘿嘿嘿……什么全局不全局的？」冉涛笑道，「这不明摆着嘛！组长是来找人家女朋友来了！」 「哼！他可没这好心！」苗英对赵玉笑道，「组长大人，你到底有何贵干啊？」 「嗯……」赵玉指了指楼上，问，「你们……为什么要上楼？」 「嗯……」 冉涛刚想回答，苗英却抢过话头说：「组长大人，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好好告他们黄金警局一状呢！你看看吧……」 说着，苗英指着死者曾经上吊的地方说道：「一个年轻的女子，深更半夜在这废弃的楼房里上了吊！稍微用点儿脑子，也能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吧？可他们黄金警局呢？一个简单的自杀就把案子结了？ 「所以，回头一定让曾可在报告里加上这一点！」苗英认真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们不光是为了追究他们的责任，更多的是以儆效尤，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啊！」 「嗯……」赵玉无所谓地说道，「这个随你怎样都行！我只想问问，案子怎样了？如果按照小说剧情的话，这个女人应该不是自己自杀的吧？」 「应该是！」苗英点头说道，「但是，因为尸体已经火化了，留下的那点儿证据，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警方甚至都没有给她做尸检，简直太开玩笑了！」 「那……家属呢？」赵玉摇头说道，「像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难道家属不想弄清真相吗？」 「嗯……」吴秀敏遗憾地说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死者郝李丽的父母离婚多年，父亲说南下打工，一去四五年都渺无音讯了！她的母亲改嫁他乡，现在在俄罗斯那边，黄金警方给她打过电话，但她却让警方全权处理，半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警方只好找到了郝李丽乡下的几个亲戚商量后事，」吴秀敏摇头，「这些人谁也不想麻烦上身，所以无人深究，就将她草草火化了！」 「那就不对了！」赵玉回忆着说道，「郝李丽在五金店上班，可她死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可都是名牌真货，价值应该不低吧？」 「对！」冉涛点头说道，「苗副组长早就想到了，我们仔细调查了一下郝李丽的通讯记录，已经把她的情人找出来了！是个干五金批发的富商，在昭云呢！我们联繫了当地警方，下午就能把人带过来了！」 「不过，我们查出……」吴秀敏补充道，「富商说，他在半年前就已经跟郝李丽分手了，还给了她一笔分手费！而且，案发当日，富商正在南江旅游，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真的跟《11杀》有关，」苗英说道，「那我们就不用从这个富商身上下工夫了！我们还是查查这个郝李丽到底都跟谁接触过，才更加务实！」 「嗯……不过，也不能排除，兇手是随机杀人！」赵玉深思了数秒，又问，「那么……其他受害者呢？现在有方向了吗？」 「监控瘫痪，时间太久，人证缺失……」苗英摇头说道，「如果单纯从案件本身出发，只能是碰运气了！所以，调查那本《11杀》仍然还是我们破案的重点！」 「组长！」吴秀敏汇报导，「我们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并不是丝毫不差地按照小说在执行杀人！小说中，死者都是男性，并且年龄相当，彼此都在一个学校就读。 「可眼前这件案子的四个受害人却没有任何关系，性别、年龄、职业、家庭环境、经济条件全都不一样，几乎找不出任何一个共同点！」 「也就是说……」赵玉点头说道，「这起照书杀人案的起因，并非什么校园暴力了？」 「别说校园暴力，可能跟校园都没有什么关系！」苗英说道。 「可是……」吴秀敏又道，「除了受害人不同以外，其他的作案细节却全都与剧情高度吻合。死亡的顺序、方式，每一个死者自杀的场地，伪造自杀现场的手段等等，全都如出一辙！」 第1128页 「哦……」赵玉点头之间，还在凝神思索。 「组长……」吴秀敏又道，「我从头到尾记录下了韩宽的《11杀》，然后也把整个现场走了一遍！从我的专业角度出发，我认为，兇手并不是在随机杀人！」 「哦？」赵玉意外。苗英也似乎是头一次听到吴秀敏的分析，同样听得异常认真。 「这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心理情景转移，」吴秀敏说道，「兇手在看了韩宽的小说之后，引发了他的某种共鸣！但这种共鸣并不见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兇手不见得和主人公有着一样的遭遇，却可以产生与主人公相同的心境！ 「在某种心理偏执，或是自我调节的缺失下，兇手就把自己想像成了那个主人公，然后开始实施他的杀人计划！」 「哦……我貌似听明白了！」赵玉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兇手肯定也是在哪里受了气的！他杀的人，应该跟他的受气有关系！」 「嗯……更严谨一些的话……」苗英说道，「也可能，受气的人是兇手的某个至亲！就和小说情节一样，兇手的至亲受气不过选择了自杀，所以兇手才会按照小说中的情节，也用伪造自杀，去报復这些人！」 「那……不管受气的是谁……」赵玉抬头看了看曾经吊死过人的地方，点头说道，「如果真是有原因的话，那至少这件案子，不难破了！」 「对！」吴秀敏言道，「我们只需要详细地调查每一个死者的资料，然后把他们的交叉点找出来，就可以找到那个兇手了！」 「好！既然这样……」赵玉打了个冷颤，说道，「那咱们还是回警局去吧！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这些当地警察们就好了！」 「可是……」苗英显得有些担心，「他们的能力实在不让人放心啊！」 「呵呵呵……」赵玉沖苗英微微一笑，说道，「副组长啊，看来，你还是没有习惯特调组的工作模式！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能力是可以逼出来的！ 「放心吧，我最善于做给人施加压力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出一天，关于四名死者的详细报告，就会放在你的办公桌上！」 说到此，赵玉轻车熟路般地搂了一下苗英的香肩，说道：「走吧，这地方真特么冷啊！」 于是，四个人一起朝大楼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赵玉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忙问苗英：「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们为什么要上楼呢？」 「没什么！」苗英努了努嘴，眼露疑虑地说道，「我只是……感觉这地方好像从哪儿见过似的！上去找找感觉而已！」 「不会吧？嫂子，你以前也来过黄金城？」冉涛问道。 苗英摇头：「但就是看着眼熟，似曾相识！」 「其实吧……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赵玉抬头看了看这栋尚未完工的大楼，感慨地说道，「我也好像，从哪里见过似的！喵喵啊，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裘新阳的那件案子，这是让咱俩想起秦山鬼城来了？」 「嗯……可……可能吧……」当众人朝着大门外走去的时候，苗英也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阴森森的大楼，眉头仍然没有舒展的意思…… 第0838章 杀人教科书 赵玉果然没有食言，仅仅一个下午，他便把黄金警局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他前世是专门讨债的催命鬼，给人施加压力只是信手拈来的基本功而已。 他最先给黄金警局的刘崇敏正局长打去了电话，在电话里直接把他没鼻子没脸的臭骂了一顿。 结果，骂完之后，刘局长就像会瞬间移动似的，眨眼就出现在了赵玉面前。 当然，按照套路，赵玉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先是把他们从韩宽案，以及连环杀人案中的糟糕表现生动地复述了一遍，然后便扬言，要把他们整个黄金警局告到刑事厅去！ 为了把戏演足，他甚至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拨打了刑事厅的电话，这一下，刘局长和一干领导吓得没脉了都，赶紧苦苦劝阻，就差给赵玉下跪了。 然后，在赵玉暗使眼色之下，副组长苗英这才站出来唱了白脸，一面劝着赵玉挂掉电话，一面帮领导们求了个情，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他们留个机会之类。 众领导连声附和，赵玉这才假装消了消气，然后趁机把重点转移到了眼前案子上来，说他们警局办事效率太低，不配合自己的工作等等，给他们挑了一大堆毛病出来，并且警告他们，要是因为他们耽误了情报而破不了案，那就是罪加一等！ 刘局长闻听此言，赶紧拍着胸脯发誓，说他一定会整肃纪律，调动所有能够调动的警力，全力以赴，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赵玉深谙其道，他知道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能真的跟他们翻脸。一旦把事情闹大，其实对自己本身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他又开始採用打个巴掌给甜枣吃的策略，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对方白话起来，说只要他们能查到重要线索，不但可以将功补过，甚至还能立功什么的…… 总而言之，在赵玉的一番神蒙鬼侃之后，黄金警局的领导们算是彻底服了。为了表示决心，刘局长立刻亲自召开誓师大会，给所有警员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必须、马上、严格执行特调员们的命令，不允许出现半点马虎、失误还有应付！否则的话，一律就地开除…… 第1129页 就这样，誓师大会之后，整个黄金警局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如赵玉说得那样，一个人的能力，有时候也全都是逼出来的。没过多久，警员们调查来的各路情报，便宛若雪花一般，汇总到了特调组的办公室之中！ 警员们全都意识到了事关重大，所以干得异常卖力。为了获得情报信息，他们不惜连夜挨家挨户地去走访问询，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最后，他们不但把案件当事人的祖宗八代都调查了出来，甚至连他们每天什么时候吃饭解手全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毫无疑问，有了这些详实的资料，无疑对赵玉等人的侦破大有帮助。 为了趁热打铁，赵玉谢绝了刘局长要在豪华酒楼为他们接风洗尘的好意，当晚又增加了四面白板，继续添加资料，开始分析案情。 「如果真是根据小说剧情杀人，」苗英指着白板说道，「那么……这个詹健康很有可能是第一个死者，而他的死亡也很有可能是被谋杀！」 赵玉仔细看了看詹健康的资料，此人只有21岁，是一名蹬电动三轮车的送货员，平日里就在建材市场趴活。 根据情报显示，此人年轻力壮，不光送货，而且还能搬运，所以他的生意一直比别的同行好不少，常常惹人嫉妒。 去年7月底，同行们发现，詹健康一连很长时间都没有出车。不过，因为这个人脾气暴躁，经常与人发生冲突，所以同行们巴不得看不见他，便谁也没有当一回事。 后来，还是詹健康的家人发现久也联繫不上他，这才报的警。 别说，黄金警方也是真不含煳，为了找到詹健康的下落，他们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寻找，最终从建材市场附近的一栋废弃大楼内，发现了他的尸体。 詹健康死在了大楼的一个偏僻夹层之内，很难被人发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半月有余，再加上正值天热之际，尸体腐烂得非常严重。 可饶是如此，警方还是怀疑谋杀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不但给尸体做了尸检，而且还认真仔细地调查了很久。 然而，无论是尸检、案发现场还是其他调查，警方均未发现明显的他杀痕迹，最后只能以自杀结案。 虽然死者家属存有异议，但他们也是毫无办法，也就只能默认于此。 「我看过尸检报告！」苗英指着死者照片说道，「由于发现太晚，腐烂严重，尸检效果非常不理想，所以法医并未发现有明显的他杀特徵！」 「如果要想伪造自杀，」赵玉说道，「至少要把受害人昏迷才行！尸检的血液报告里面，没有发现吗？」 「没有！」吴秀敏说道，「但是……韩宽的书里提到了，所有的受害人，全都是兇手用简单粗暴的乙醚方式迷倒的！」 「乙醚？」 「对！」苗英说道，「如果使用吸入性昏迷的话，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肯定检查不出来了！乙醚致人昏迷的时间不长，但是用来杀人，还是足够的！」 「哦……」赵玉点头说道，「我还以为，是电击呢！我当年办的第一件案子，就是电棍强x案！」 「应该就是乙醚！」苗英指着白板资料说道，「而且，通过韩宽的复述，詹健康死亡的地方，和《11杀》里面的场景也是一模一样！书中的第一个死者，同样是死在了一座废弃大楼的夹层里面！所以，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詹健康就是照书杀人案的第一名被害人！」 「啧啧……」赵玉琢磨道，「废弃的大楼！废弃的大楼……」 说着，他又往侧面迈了一步，指着第二名受害人郝李丽的照片说道：「第二名死者，是在未完工大楼的楼道内！」 「是的，组长！」吴秀敏领悟了赵玉的意思，立刻说道，「《11杀》里的第二个受害人，也是死在了同样的地方！只不过，书里面的死者是个男的！」 「第三……」赵玉又来到第三名受害人的资料跟前，指着「祥和家园」四个字问道，「第三个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这……应该是个很普通的小区！房子是两年前盖起来的……」吴秀敏回答道，「可是因为房子质量，还有暖气纠纷等问题，入住率并不是很高。可能恶性循环吧，物业根本就没建起来，所以监控全都是摆设！」 「买了房子的人，基本都不在那里住！」苗英说道，「在那里住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租客，租金便宜得离谱！租房客鱼龙混杂，所以那里经常发生盗窃和斗殴之类的事件，久而久之，住的人就更少了！」 「哦……」曾可说道，「因为是租来的房子，所以人们并不关心楼上楼下是否躺着死人了！？」 「那么……书里面呢？」赵玉对吴秀敏问道。 「稍稍有些出入！」吴秀敏说道，「书里面，第三名受害人是死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无人房间里面，不过，毛坯房和电击都是一样的！」 「我想……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吧？」冉涛说道，「黄金城巴掌大的地方，上哪儿去找和书里面一模一样的地方去？再者说，书都是杜撰的！」 「嗯……这已经很接近了……」赵玉点头，「虽然兇手在这里发生了失误，但我们仍然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三起杀人案件的现场…… 「啧啧……」赵玉咂着嘴说道，「看来，我们还真的低估了这个兇手的能力呢！该死的韩宽，他不是说，他这本书里漏洞百出吗？现在看起来，都特么快成杀人教科书了吧！？」 第1130页 第0839章 惊天大推论 「你们看……」赵玉指了指所有的白板资料说道，「兇手选择杀人的这些地方，不是废弃大楼就是空置房屋，要么远离城镇市区，要么就是没人注意！ 「如果不是第三件案子出了意外，恐怕到现在，警方也无法把这些案子联繫到一起来！也不见得能把自杀和他杀分辨清楚！」赵玉拍了一下白板，「兇手选择目标也挺讲究的，这些死者虽然身份不同，但他们大多没有稳定工作，而且亲人不在身边，如果发生了失踪，不会很快有人去到警局报案！而尸体发现的越久，对兇手伪造的自杀现场就越有利！ 「所以，虽然有那本《11杀》在作指导，但兇手还是下了不少心思！」赵玉说道，「他至少提前踩过点，做过完整的计划，知道哪里没有摄像头，哪里能躲开人群！只不过，他可能对于电击不太懂行，所以才在第三件案子里面出现了失误！ 「唉！」赵玉嘆一口气，看着白板说道，「我现在特别想看看，韩宽写的《11杀》到底是本怎样的小说？如果真是一本烂书，怎么可能让兇手如此入魔？」 「哎？你们说……」冉涛忽然说道，「如果书真是烂书，那么……这个兇手，会不会是韩宽一手调教出来的呢？亦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同伙？照书杀人案的幕后真兇，其实就是韩宽自己？」 「哇，你说的好像《电锯惊魂》似的，还带收徒弟的？」曾可摇头说道，「韩宽傻吗？主动把咱们喊过来，查他自己？」 「也许，韩宽现在身陷牢狱，迫不得已呢？」冉涛又道，「他出卖他的徒弟，来和咱们做交易，让咱们帮助调查他的清白？」 「有毛病！」吴秀敏惯例地当众奚落道，「你不觉得你的话里全都是矛盾吗？教唆杀人和比杀人的罪还重呢！韩宽要是出卖他的同伙或徒弟，那就是找死！拜託，别再给我们添乱了好不好？本来思路挺清晰的，让你这一搅合，都快到南极去了！」 「又来了！我怎么你了到底？老怼我，有意思吗？」冉涛不服，「拜託你们想一想，这活儿要万一真是韩宽策划的，他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的！」 「什么好处？」曾可问。 「哇！」冉涛比划道，「那还了得？当人们知道有个连环杀手在按照韩宽的小说杀人之后，那本书还不得火到什么程度？不光《11杀》，他写过的所有小说全都能大卖了吧？」 「哦……照你这么说，」曾可说道，「韩宽一手策划了照书杀人案？可是，他自己的案子又怎么解释呢？是他徒弟搞他？俩人掐急眼了，来个鱼死网破？」 「哎呀！？」闻听此言，冉涛忽然大叫一声，指着曾可说道，「曾可啊，你可是问到点儿上了！你们说……」冉涛将众人扫视一圈，神秘兮兮地说道，「会不会……是韩宽的老婆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被他灭口了！？」 「这……」冉涛的一句话，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其实……兇手根本就是他自己！」冉涛攥着拳头说，「他把咱们喊来帮他洗冤，实际上是迫不得已，他想要赌一赌运气，看看咱们能不能帮他脱罪？」 「不……」曾可看了赵玉一眼，忽然想起了他们今天在韩宽家的种种猜测，这才惊疑不定地说道，「可能……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加贴合实际的推测！」 「哦？」冉涛瞪大眼睛，催促，「那还不快说？」 「有可能……」曾可说道，「张井茹发现了韩宽的罪行之后，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一方面，她不想揭发老公的罪行；而另一方面，她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她要用自己的死，来挽回韩宽那颗迷失的心……」 随后，曾可便把赵玉之前那番有关张井茹如何自杀，又如何陷害韩宽的推论讲了出来，听完之后，众人全都沉默了。 不可否认，他们眼前的这一番惊天大推论，一下子便把所有的疑团全都解释通了！然而，虽然能够解释的通，可是对于张井茹的做法，众人还是感觉太过惊世骇俗！ 「她得有多么大的勇气、决心，才能做出如此极端的做法？」苗英摇头说道，「如果韩宽杀妻的罪名成立，但是因为证据的明确性不足，韩宽被判无期徒刑的概率非常大！难道说，张井茹想用这种方法，来惩罚韩宽？亦或者，是为了不让韩宽，再教唆他人犯案？可是……我觉得，我们的脑洞还是开得太大了些……」 「无期徒刑我不知道！脑洞大不大我也不知道！」冉涛挠头说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曾可的推论成立，那就说明，韩宽真的是无辜的！他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所以才会把我们叫过来帮他洗冤！这样一来，就全都能说通了！」 「还有……」曾可忽然激动地说道，「刚才汇总信息的时候，我曾留意到了几个人的证词。根据张井茹的同事和朋友所说，在张井茹遇害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张井茹的确出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表现！ 「喏……」曾可指着自己的电脑说道，「有个同事说，她在案发前的某天曾和张井茹说过话，可张井茹却听得心不在焉。在她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张井茹这才听到，却也是答非所问，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有，他们的部门经理说，在案发前的某天，张井茹还签错了一张贷款单，虽然影响不大，但是张井茹以前从未犯过类似的错误…… 第1131页 「这里还有，案发前的某天晚上，张井茹有个同学聚会，她本来说好要去的，但最后不但没有去，也没有说明原因，引得同学们不满……」曾可说道，「这种种迹象说明，张井茹心里肯定是有事儿的，而且根据她的性格判断，这件事绝非小事！」 「我靠！」听到这里，冉涛勐的一拍桌子，急不可耐地对赵玉说道，「老大！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审审那个韩宽去吧！如果真跟我们猜得一样，那他根本就知道，照书杀人案的兇手——是谁！！！」 第0840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晚上十点，曾可、冉涛还有吴秀敏全都到审讯室审讯韩宽去了。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他们三人对于之前的惊天大推论还是比较认可的，他们全都认为，韩宽身上必然还有重要的情况没交代出来。 唉…… 赵玉心里嘆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叫做隐形测谎仪的道具来，要是现在有个测谎仪的话，恐怕立刻就能解决问题了。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个道具了。甚至连道具栏上，也再没有找到过它的影子。是不是……系统已经意识到，这个道具是个bug，所以再不开出了？ 「喂，亲爱的，」看到其他组员走后，苗英顿时恢復到了一种轻松的状态，对赵玉说道，「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审讯韩宽？你可是比较善于做这种工作呢，有点儿意外啊！」 「过奖，过奖！」赵玉莞尔一笑，摇头说道，「如果我们猜错了，那么韩宽就是清白的，肯定问不出什么；而如果我们猜对了，那么韩宽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一样问不出什么来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我还问个什么劲儿呢？ 「再者说，吴秀敏是心理专家，韩宽撒没撒谎，她来决定。我跟着参和也没用！」 「哇，厉害啊！」苗英惊讶地嘆道，「当了特调组组长就是不一样，比以前沉稳多了啊你？让我都快看不透了！」 「别说笑了！如果我沉稳的话，怎么可能把老丈人给打了？」赵玉转身看着白板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如果我是韩宽，而我又参与了照书杀人案的话，那我是绝对不会傻到把中央特调组喊过来作茧自缚的！我感觉，相比之下，韩宽还是更关心他自己的案子多一些！」 「那是自然的！或许，两件案子，跟他都没有关系呢！」苗英说道，「不过，只要能把照书杀人案的兇手找出来，至少能搞清楚一半的真相！」 「对！」赵玉点头，「而且，但从案发现场来看，要想破掉这件案子，应该并不是很难！只需要等情报搜集得足够多时，我们一定就能查到什么！」 说着，赵玉再一次面对着白板认真思索，然后开始与苗英认真探讨。 「我注意到，从第三起案子中可以看出，兇手应该是孤身一人！」苗英指着白板上的嫌疑人一栏说道，「如果他有帮凶的话，就不会和一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死者博斗得那么激烈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法医已经从死者的指甲内提取到了dna，正在比对之中。不过……他们的设备好像有问题，不是把证物送去昭云，就是再从昭云运送设备过来，总之，暂时是先比对不出来了！」 「我听吴秀敏说过，」赵玉点头说道，「从她给兇手做的侧写来看，也符合个体作案的特徵。 「如果真是单独作案的话，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很差！」赵玉分析道，「如果想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兇手不太好把受害人引到现场再下手。所以他只能是先将受害人迷晕，然后再运送至现场！」 「对，」苗英附和，「韩宽的书里也是这样描述的，《11杀》中，主人公使用的是一辆面包汽车！现实中，就算不是面包车，兇手也至少要有一个合适的交通工具才行。」 「这几起案子全都发生在深夜！」赵玉说道，「兇手应该不会选择特徵特别明显的交通工具。我注意到，在黄金城的地面上，有三种车最不引人瞩目，一个是计程车，一个是快递，另一个就是拉客用的电动三轮车！」 「第二起案子的现场……」苗英一指某张照片，说道，「我们今天去过的郝李丽上吊身亡的现场，那个小区内杂物堆积，道路崎岖，计程车根本进不去！兇手总不能把汽车停在大门外，再把昏迷的郝李丽抬进去吧？正门到案发现场的那栋大楼，可是距离不近！」 「那就只剩下快递和电动三轮车……」赵玉快速地思索道，「快递车往废弃厂房和烂尾楼里面开，是不是也不合理？而且快递的车子毕竟是装货的，装人不太容易。」 「所以，客运三轮车就不一样了！」苗英说道，「好！这条我先记下，明天派人好好查查！」 「那……」赵玉又指着白板问道，「关于韩宽丢失的那箱手稿，有进展了没有？」 「有了！」苗英说道，「我今天让冉涛详细地问过韩宽的父母，他们说，如果那箱手稿真的被人偷走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某一次卖破烂的时候，被收破烂的给顺走了！」 「哦？顺走了？」赵玉重复。 「对！」苗英说道，「两位老人说得也在理，韩宽没有什么大名气，能对那些手稿产生兴趣的，恐怕也只有收破烂的人了！ 第1132页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布置下去了，对他们家楼房附近的所有收破烂者展开调查……」 「嗯……关于手稿……」赵玉又琢磨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如果说，是韩宽的妻子张井茹给拿走了，会怎么样呢？」 「不会吧？」苗英大为惊异，「你怀疑，照书杀人案和张井茹有关系吗？这……」 「这个……还是先保留一下意见吧，我暂时还没有想通！」赵玉坦然说道，「总而言之，只要能抓到兇手，肯定就能搞清楚了！」 「那好……」苗英一指白板，继续说道，「那咱们再看看最近死亡的第四名受害者吧，那里是废弃的厂房！死者裴智是一个45岁的货车司机，平日里就有酗酒的习惯，根据《11杀》中所说，兇手……」 就这样，赵玉和苗英一起分析着案情，好像又回到了秦山容阳分局一样，在分析之中，二人感觉思路逐渐变得清晰了不少…… 最后，一直讨论到深夜，二人这才决定回酒店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赵玉今天开出的「艮坎」卦终于结束了，他获得了一个中规中矩的140%的完成度，又得到了两件不错的道具。 不过，虽然完结情况不错，但赵玉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妥。因为，他并没有弄清楚，今天的副本奇遇到底是什么意思？系统为什么要把他引向了第二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呢？难道……关于郝李丽的死，有什么特殊的提示吗？ 另外，好像今天的「坎」卦，也不是特别得明晰…… 「哎？」就在二人刚刚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苗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向赵玉问道，「赵玉啊，今天晚上，怎么一直没见到那个黄毛丫头呢？她去哪儿了？」 「你说崔丽珠？」赵玉回答，「我派她去打听小道消息了！」 「不会吧？你这么放心？」苗英摇头，「那丫头，不会是趁机熘号了吧？」 「不会的，我有根！」赵玉一面笑着，一面很绅士地给苗英打开了酒店的大门。 谁知，就像应验什么似的，苗英还未走进去，赵玉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居然正好是崔丽珠打过来的。 「喂，老大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特大好消息！」接通之后，电话里赫然传来了崔丽珠兴奋的声音，「你让我查的事儿，我一样也没查出来！牛逼吧？」 「……」赵玉无语。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崔丽珠惊喜地说道，「东方不亮西方亮！嘿嘿，你猜怎么着？竟然被我误打误撞地查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要是我猜得不错，我现在已经知道照书杀人案的兇手，到底是谁了！」 第0841章 受气的理由 「小丫头，你要是找不到线索，我不怪你！」赵玉和苗英已经进入到了酒店的大厅，他没好气地对崔丽珠说道，「但是，你乱说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没……没！就凭我的专业素养，绝对不会弄错的！」崔丽珠依然兴奋地说道，「老大，咱们今天分开之后，我就在黄金城随便转了一圈，我发现，我老爸以前去搞消息的那些地方全都没有了，真是物是人非啊！ 「所以，我只好去了学校，可学校虽然没啥变化，但我打听了一天，也没有打听到什么学生自杀之类的事情，所以我就觉得，可能那件连环杀人案，并不像小说里的那样，是关于校园暴力的吧？」 「嗯……你能不能说点儿重点？」赵玉看到苗英也在贴着手机倾听，急忙催促道，「我这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好好好，」崔丽珠立刻更换了一种语气，快速地说道，「还记得连环杀人案的第三个案发现场吗？就是被电死的那个？」 「嗯……怎么了？」赵玉皱眉，小声念叨，「你这思维够跳跃的……」 「你不让我快点儿吗？」崔丽珠没好气地说道，「我刚刚去过那个现场了！你猜怎么着？黄金警局那些警察都是棒槌啊！他们居然连那么明显的线索都没看出来呢！」 「嗯？」赵玉再度皱眉，「什么棒槌？什么线索？」 「防盗门啊！」崔丽珠得意地说道，「我还没进去，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可那些警察查验了那么久的现场都没发现！告诉你吧，那个防盗门看上去是被破坏的，但实际上，那种破坏方法是根本撬不开门的！」 「哦……」赵玉快速点头，点完头之后，却好似有一股电流忽然从体内穿过似的，让他蓦地打了个哆嗦，「小崔，你的意思是……」 「对！防盗门上的破坏，要么是兇手伪装的！」崔丽珠胸有成竹地说道，「要么就是有个笨贼后来撬的！但是，基于那栋房子是空置了n年的毛坯房，所以，我不认为，会有人真的想要撬门进去的！」 「也就是说……」赵玉蓦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兇手是用钥匙开门进去的？他有那间屋子的钥匙？」 「不……不一定……」苗英忽然插嘴说道，「我见过有的小偷，只用一张塑料卡片就能把防盗门打开，就算兇手伪造了撬门现场，但他不见得一定有房子的钥匙！」 「哦噢……」听到了苗英的声音之后，崔丽珠登时打趣地「哦」了一声，说道，「苗小姐……好！你说得倒是没错，但也得看门和锁芯都是什么类型！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现场那个防盗门质量一般，但恰恰是最难破解的u型锁头，单靠塑料片是打不开的。 第1133页 「还有，那锁芯也是个超b级的锁芯，双面双排子弹槽，最里面还藏着绷簧，用我们的行话来说，看到这种锁，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打道回府了！当今世界上，恐怕只有我老爸那种级别的人才有办法打开！可惜他没有教我这一招儿，失传了……」 「小崔……」赵玉激动地说道，「所以，你能确定，那个防盗门，是兇手用钥匙打开的？」 「不能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崔丽珠又道，「我进去看了一下环境，那里是三楼，毛坯房的窗户密闭性较强，如果完全关好的话，兇手是进不去的。但是，不排除窗户没有关好的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赵玉接茬说道，「如果兇手是从窗户进去的，那他就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再从防盗门上搞破坏了！所以，这个傢伙一定有那间房子的钥匙！」 「资料上说，」苗英快速说道，「因为房主常年在外地，所以就把房子全权交给了一家中介公司处理，钥匙必然就在那些中介的手中！」 「对，我记得这段！」崔丽珠笑道，「中介公司的人，应该不难查吧？」 「既然这样……」赵玉对苗英说道，「那咱们赶紧回去！」 「嗯……咳咳……这么说，你们俩没在警局啊？」崔丽珠不怀好意地咳嗽了一声。 「行了，小丫头！」赵玉笑道，「如果真能找到兇手，我一定给你记下大功一件！你也赶快回来吧！要是调查顺利，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结案！」 于是，在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和苗英立刻又返回了警局。 巧的是，他俩前脚刚回到办公室，吴秀敏和曾可等人也从审讯室回来了。果然不出赵玉所料，通过一番耗时费力的审讯，他们根本什么消息也没得到。韩宽始终坚持自己是无辜的，对两件案子全都毫不知情…… 三个人正自垂头丧气，可在听完了崔丽珠传来的消息之后，他们立刻又陷入到新的兴奋当中。 「组长……」吴秀敏说道，「小崔说得虽然有道理，当并非万无一失。防盗门被撬了，应该是兇手想要伪造自杀现场所致，他想误导警方，让警方认为是死者自己撬开的防盗门。 「而他本人，则仍然有可能是爬窗户进去的！」 「不！」此刻，苗英却一改之前的怀疑态度，说道，「你忘了，咱们今天走现场的时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一条狮子狗了？那狗一见陌生人就叫！如果兇手攀爬阳台，肯定会引起惊动！」 「所以，别说万无一失！」赵玉说道，「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不能放过！」 「组长，我查出来了！」这时，曾可已经从他的电脑上调出了信息，「鑫源中介，这是全黄金城最大的一家中介公司，员工过百了已经！」 「好……」赵玉打了个响指，对曾可说道，「你查一下员工信息，看看是哪一个负责案发现场小区？谁有可能有房子的钥匙！」 「那……」吴秀敏说道，「我现在就给各路调查员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去调查这家公司！」 「没的说！公司经理应该最了解他们的员工，」冉涛立刻拍了拍枪套，说道，「我现在就去经理家走一趟！」 说完，冉涛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办公室。 「还有……」赵玉又指着白板说道，「如果兇手真是一个中介员工，那么，他和这些死者，极有可能发生过什么联繫！所以，我们还得好好调查一下，看看死者们生前是否跟中介公司打过交道，想要买房什么的？」 「好……我来查吧……」 苗英见其他人都在忙着，便亲自坐到办公桌前调查资料。谁知，她刚刚查了不多一会儿，便立刻找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组长！」苗英不无激动地对赵玉说道，「根据资料，第二名死者郝李丽的确按揭买了一栋房子！虽然房子是期房，但难保她在买房之前，也跟中介公司有过联繫！」 「对！」赵玉点头，「而且很有可能是这家鑫源中介。」 「喔，找到了！」谁知，赵玉话音未落，苗英便找到了新的资料，她兴奋地说道，「喏，这里……原来，郝李丽在买房之前，的确看过很多二手房，而且还跟其中一家中介公司签订了合同。这家公司，应该就是鑫源中介吧？」 「哦……合同都签了，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期房！等于是摆了中介员一刀！」赵玉越发心惊，「难道……这就是受气的原因所在？难怪郝李丽会死在一片烂尾楼里面！那……那个中介员——是谁！？」 第0842章 目标锁定 「合同在中介公司了……」苗英摇头说道，「我们得派人过去才能拿到！」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吴秀敏拿着电话打了个手势过来。 「那好……」赵玉沖苗英摆手，「给我一部分资料，咱俩再找找，看其他受害人跟中介公司有无关系？」 「好……」苗英立刻把手里的资料，分给了赵玉一半，二人仔细地寻找起来。 此时此刻，还未到午夜十二点，赵玉还不能开出新的一卦。不过……他好像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昨天开出的「坎」卦，很可能是对应的崔丽珠。真没想到，她竟然能从一个被忽略的细节中，找到关键线索！ 「找到了！」苗英指着一份资料说道，「第一名受害人詹健康在去年春天的时候，也曾经去看过房子，不过，根据同行们的口供，说他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房子！」 第1134页 「被电死的孙培斌，好像没有跟房产有关的记录！」赵玉摇头，「不过……他既然死在了祥和小区的毛坯房里面，说不定，会有些关系！」 「我这里也找不到第四名受害者裴智跟中介有关的记录，」苗英摇头，「根据他的经济状况，应该也是买不起房的！」 「或许……我们的信息还不够全面！」赵玉对曾可说道，「曾可，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 「中介公司的员工流动性很大，」曾可说道，「我进入了他们的系统，但只是找到一份简单的名单，连照片都没有！」 「好，把名单发给我，我先看看！」 很快，员工名单便被发送到了赵玉的手机上，他和苗英一起，在名单上寻找起可疑的目标来。 这时候，崔丽珠从门口走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便急促地询问赵玉：「老大，怎么样了？找到嫌疑人了没？是中介公司的人吗？」 「还不能确定，」赵玉摆手示意，「你也过来看看，这里是员工名单，看看有没有可能在这里面？」 「那……我……」曾可琢磨着说道，「要不，我把这些员工挨盘搜索一遍？」 「也行，你主要看看，有没有跟韩宽有关系的？」赵玉摆手示意。 谁知，几个人刚刚开始忙活，赵玉的电话忽然响了，打开一看，乃是冉涛打过来的。 「老大，中介公司的经理就在我旁边了！」冉涛说道，「他说，能拿到祥和家园小区钥匙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叫杨柏，一个叫赵瑞兰，还有一个叫刘晓晨，这个刘晓晨就是发现尸体的那个！」 「发现尸体的可以排除，」苗英说道，「如果他是兇手，是不会去自己打开现场的！冉涛，另外两个是男是女？」 「嗯……都是女的！」冉涛回答。 什么？ 女的？ 苗英看了赵玉一眼，两人眼中全都露出疑惑。因为，从他们的分析来看，兇手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等一下……」赵玉忽然想到了一点，急忙对冉涛说道，「涛，让经理接电话！」 「好嘞，免提了已经！」冉涛回答。 「经理，我问你，」赵玉急促地问道，「大约一年前，有个叫郝李丽的女客户，跟你们中介签了合同，要购买一处二手房。但是合同签完之后，她却没有履行合同，而是到别处买了期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中介员是谁？」 「嗯……这个嘛……」经理犹豫地回答道，「我得回公司查下档案才行！跟您这么说吧，虽然我们公司不大，但跑单这种事情可是家常便饭，别说我不记得，没准儿连当事的员工都不会上心儿呢！」 「那好，」苗英命令道，「你们现在马上回公司查合同去，我们必须得尽快知道那个人是谁？」 「好好……」经理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声答应。 「等一下！」赵玉忽然想起什么，忙问，「经理，你好好想想，你们单位的员工里面，有没有一个蹬三轮车的？」 「什么？三轮？」经理意外。 「嗯……就是……就是拉客的那种！」赵玉说道，「大部分都是电动的！你们黄金城很多的。」 「这个嘛……」经理说道，「我们有一百多名员工呢，我怎么可能知道谁蹬三轮车啊？嗯……哎？等……等等……」谁知，话没说完，那经理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我好像，还真有点儿印象，以前，有个小谢……好像有三轮车！当时，我是听谁说得来着，说小谢的父母生病了，他白天干中介，晚上蹬三轮拉活儿，过得挺辛苦的！」 「哦？」这一次，赵玉和苗英对视一眼，仿佛发现了什么。 「不过……小谢已经不在我们这里干了！」经理说道，「好像，是大老闆嫌他业绩不好，给开除了！」 「开除？什么时候开除的？」赵玉忙问。 「我当经理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干了！」经理想了想，说道，「大约也就半年前吧？」 「那……他多大年纪？体型外貌，全名叫什么？」苗英急切地问道，「他有没有可能拿到祥和家园的钥匙？」 「这个……挺年轻的应该，是那种特别普通的类型，说不上高矮胖瘦，就是一般人……」经理回答，「但是大号叫什么，我是真记不得了！不过……那孩子真的不太适合干中介，他脸色老是阴沉沉的，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也从没看他笑过……」 啊…… 听到经理这句之后，众人不由得惊唿了一声。因为，经理对这个小谢的描述，和之前吴秀敏给兇手做过的心理侧写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个人，就是照书杀人案的兇手！？ 「他应该没有祥和小区的钥匙吧……」经理还在积极地回答着问题，他仔细地想了想之后，说道，「对了，你们别挂电话！我现在给我们人事科的老张打个电话过去，老张的脑子清楚，他应该知道具体情况的！等一下啊……」 说着，经理拿起他的电话，给他说的老张打了过去。 通过简短的介绍之后，经理直奔主题，问那老张知不知道小谢的情况？ 「当然知道了！」老张痛快地回答道，「谢同国嘛！那孩子木讷嘴笨，业绩实在是太糟糕了，半年前被老闆给开了！给他补贴的那一千块钱，是我亲手交给他的！」 第1135页 谢同国…… 曾可听到之后，立刻从电脑上查询此人的资料。 「老张，小谢他……是不是有个三轮啊？」经理又问。 「对！」老张回答，「钱挣不来，所以蹬三轮补贴家用。那孩子挺老实的，可惜实在不适合干咱们这一行啊！」 「那……你觉得……」经理又问，「他有没有可能拿到祥和家园……」 谁知，经理还没问完，曾可却蓦地站起了身子，沖众人说道：「我……我想不用再问了！这个谢同国，嫌疑太大了！你们看看……」 啊？ 众人疑惑，赶紧来到曾可的电脑跟前，但见曾可所指的地方，乃是谢同国家的地址。 「康乐园小区2号楼一单元302……」苗英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登时惊诧地说道，「这……这不就是韩宽父母家的小区吗？还是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我的天！原来，他……他们是对门邻居啊！」 第0843章 尴尬的抓捕 10年前的一个夏日，黄金城康乐小区内。 「同国，」从三楼的一家住户中，赫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到地下室把爸的跌打酒拿上来，带商标的那个，别拿错了！」 「哦……」名叫同国的中学生默默地哦了一声，然后拿着钥匙，去到地下室了。 当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和他家住对门的老两口，正在和一个卖破烂的矫情着什么？老太太非得说卖破烂的秤不准，斤数不对，卖破烂的则死不承认…… 同国平日里不善于人接触，并没有理会他们，仍旧自顾自地去到地下室，给他父亲取跌打酒。 两家的地下室是紧挨着的，此刻，对门的地下室开着门，亮着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嗯…… 谁知，当他经过门口的时候，忽然被放在地上的一个纸箱子吸引住了，那纸箱子里，放着很多旧书稿，有的书稿上，还画着手绘的图案。 同国虽然学习一般，但是平日里也喜欢自己画些东西，所以在看到箱子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扭回头听了听动静，只听得对门的老两口还在和卖破烂的不依不饶，于是，他大着胆子走进了地下室，然后蹲下身子，开始翻看起那些书稿来。 书稿显得十分古旧，上面有着同国最喜欢的那种书卷气味。打开手稿之后，还能看到里面画着不少的插图…… 看着看着，同国仿佛入魔了一般，很快被书稿中的文字，还有那些图画吸引住了。他好想仔细看看书稿里面都写了些什么，画了些什么？ 可是…… 他为人腼腆，又感觉对门的老两口不太友善。所以，他并不敢去跟他们去借。然而，那些书稿上的文字和图画却又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爱不释手。 怎么办？ 就在同国为难的时候，他赫然听到，外面老两口的喧闹已经结束了。看那样子，他们马上就要回到地下室来关门…… 怎么办…… 情急之下，同国恶向胆边生，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抱起那个装满书稿的纸箱子，急促地跑了出去。 随后，他浑身颤抖着打开了自己家的地下室大门，然后连人带书稿一起钻了进去，随着铮的一声，他用后背紧紧顶住了大门，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同国第一次偷别人的东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为什么会像魔障一般，非得想要得到那些书稿？ 紧张、忐忑、焦虑，让他冷汗直冒，沁透衣衫…… 不一会儿，他终于听到，隔壁老两口回到地下室关门的声音。起初，他认定，老两口必然会发出什么惊异的声音，比如「箱子怎么没了」之类。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对方的记忆力，当老两口把自家地下室大门关好之后，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那个卖破烂的有多么坑人之类，根本没有留意到少了东西…… 唿唿…… 同国重重地喘了口气，再一次伸手去翻看那些书稿。 但见书稿中的插图都是用黑色钢笔画出来的，画面虽然不太精緻，而且画风阴郁，可是在同国看来，却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共鸣…… …… 时光转回眼前，寒冷的冬夜之中，赵玉驾驶的警车，飞快地向某个地方开去。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崔丽珠抱着肩膀说道，「我们还以为是卖破烂的干得好事呢！却没想到，偷了韩宽手稿的，竟然是他的邻居！？」 「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副驾驶上的苗英说道，「黄金城那么小，存在巧合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把嫌疑犯抓住审问清楚，我们就不能妄下结论！」 可能是看不惯苗英的正颜厉色，崔丽珠不服气地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如果这个谢同国真是罪犯，」赵玉看出了二人的不合，急忙斡旋般地说道，「那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所以，今晚肯定可以一击即中！」 谁知，赵玉说完之后，二女均未搭茬响应，不觉让他倍觉尴尬。 此刻，车上只有他们三人，吴秀敏和曾可留在警局，继续指挥调查工作，没有跟随而来。 康乐园小区位于黄金城的中心区域，与警察局不算太远。此刻夜深人静，没用多长时间，赵玉便把车子开到了2号楼一单元的楼下。 第1136页 暗夜无声，别说室外无人，就是居民楼中，也大多都熄了灯。赵玉抬头看了看，发现谢同国家同样没有亮灯，不知家中是否有人？ 一开始，赵玉还想使用道具之类的辅助一下，但转念一想，却感觉这个谢同国不过是个普通的罪犯而已，犯不上为他浪费宝贵的道具。 「小崔，」赵玉沖崔丽珠比划了一下，「这一次，看你的技术了！工具都带着了吗？」 「那当然了！」崔丽珠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兴奋地说道，「头一次熘门撬锁撬得那么有正义感，当然得准备齐全了！老实说，这感觉真丫的棒！」 「少说脏字不行吗？」苗英白了她一眼，转而对赵玉说道，「你，还是把枪给我吧！」 「不会吧？」赵玉摇头，「抓一个小罪犯而已，还用拔枪？」 「以防万一！给我！」苗英不客气地把赵玉的手枪抢了过去。 接下来，三个人悄悄地爬到了三楼302的跟前，做好了抓捕准备。 起初，赵玉还以为崔丽珠得用多长时间呢？谁知，人家只是用几个跟耳挖勺似的东西往锁眼里一捅，门就轻轻地弹开了。 「牛逼！」赵玉小声点了个贊，心里说话，这要是带着女飞贼去完成任务，自己得节省多少个隐形开锁器啊？ 看到门被打开，苗英第一个拎着枪沖了进去，赵玉和崔丽珠紧随其后。 按照事先的计划，苗英向左，赵玉往右，崔丽珠则守住中间。 啪！ 崔丽珠随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苗英趁势一脚踹开左面的卧室大门，冲到了里面。 啊……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叫！ 与此同时，赵玉也打开了另一间卧室，可卧室里空无一人。于是，他立刻调转方向，朝苗英那边冲去。 卧室的灯也被打开了，可没想到的是，眼前竟然出现了香艷的一幕。但见床铺中央躺着一个男子，而在他的左右两侧，竟然各有一个女孩儿…… 虽然三个人蒙着被子，但很明显他们应该都是一丝不挂的…… 「我去，」赵玉摇头，「这傢伙也……」 赵玉还没说完，他和苗英已然看清，中间的那名男子并非谢同国，而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胖子！ 「啊……」两个女孩儿吓得缩进被窝，男子则惊恐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啊？我媳妇……她知道了？」 第0844章 不宜搜捕 「什么？谢同国？」床铺中间的男子捂着被子说道，「同国是我侄子！房买给我了！你们找他干什么？嗯……那个女的，你刚才拿的是手枪吗？」 「我们是警察！」崔丽珠扬眉吐气般地说道，「正在办案呢！少特么废话！」 「什么？警察？办案？」床上的男子惊异地喊道，「办案办到我家里来了？」 「什么你家？」赵玉吼道，「房产证和户口上，可不是你的名字！」 「哎呦？这个小没良心的！」男子骂骂咧咧地来了一句，然后沖赵玉等人央求道，「警察同志，你们别听那小崽子胡说八道，这房子他已经卖给我了！ 「我和谢同国的老爸是亲叔伯兄弟，他老爸生病的时候，没少从我这里借钱！现在他老爸死了，同国也没有钱还，所以就把房子抵给我了！」 「哦？抵给你了？」赵玉皱眉。 「哎呀！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啊！」那男子激动地说道，「我不是不想过户，只是房产证的名字是他老爸的，他老爸死了以后就没法过户了！再者说了，我名下要是多了一套房产，我妻子一查就能知道……哦……不……」 忽然意识到说走了嘴，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我够对得起我这个大侄子了，房子是按照现在的房价买下的，除去他欠我的那些钱，我又给了他15万呢！」 「那……谢同国现在在哪儿？」苗英问道。 「嗯……不……不知道啊……」男子说道，「钱给他以后，就再也没见着过他！谁知住哪儿去了？没准儿已经离开黄金城了吧？」 「谢同国的老爸什么时候死的？房子什么时候卖给你的？」赵玉又问。 「嗯……大约……半年前吧……」男子如实回答。 又是半年前！？ 赵玉和苗英对视一眼，彼此肯定了各自的想法。 半年前，谢同国被公司开除！然后父亲又死了！房子还因为欠债而抵了出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促使谢同国为泄愤而杀人！ 由此看来，韩宽的书只是起到了指导作用，而这些悽惨的遭遇，才是真正诱因。 「喂！」男子捂着被子，指了指旁边的两名女孩儿，「警官，要是你们准备问很久，咱要不换个地方？最起码穿上衣服，行不？」 「好啊……」崔丽珠坏笑一声，冲到床前之后一把抄住了被子，「那就先把被子撩开再说吧！我老大好像看看呢！」 赵玉无语，脸色难看，苗英亦是面色阴沉…… 「啊……」两名女子惊唿。 「别……别别别……」男子整个人都懵了，赶紧央求，「好好好，你们问什么我都说，但是，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媳妇啊！」 「快说，谢同国到底在哪儿？」苗英又问。 「这个是真不知道啊！这样……」男子颤抖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号码，但是，那小子应该换号了，我打了很多次都没打通！」 第1137页 崔丽珠闻言，立刻从裤兜里把男子的手机掏出。 「你再好好想想，谢同国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赵玉再问。 「真的……真的想不出了！」男子说道，「那孩子有毛病！见人都不怎么说话的，不可能去找我们家这些亲戚！」 「你刚才说，你给了他15万块钱……」赵玉又问，「现金还是过帐？谢同国有银行卡了？」 「现金！」男子急忙回答，「那小子非得要现金，我估计，除了我以外，他应该还欠了别人的钱，至少还得有个四五万的样子！」 「也就是说，谢同国的手里，现在至少还有10万块的现金了？」赵玉看了苗英一眼，道，「那么……他在短期内，是用不着再去找工作了！」 赵玉的言外之意，就是谢同国既然不用为钱发愁，才可以专心致志的去研究杀人！ 「老大，怎么办？」崔丽珠靠近赵玉，小声问了一句。 「嗯……你们说你们是警察……」这时候，床上的一个女孩子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你们的证件呢？」 「对呀，就算有证件……」另一个女孩则打气般地说道，「也不能擅闯民宅吧？」 「餵……说什么呢？」男子一听就急了，沖俩女孩瞪眼喝道，「你们没看见枪吗？还问？」 「我靠！」赵玉摇头嘆了一声，心里说话，本来老子看你识相，还想帮你几句，但现在看来……唉…… 「好，要证件是吧？」苗英冷笑一声，立刻抄起手机，给曾可打去了电话，「曾可，马上叫一组人过来！谢同国已经把房子卖了！但是，房子里有可能留下什么重要线索，所以要全面搜查！」 「这……这……」男子的脸色一下变青，赶紧央求，「各位警官，我求求你们了，搜查可以，房子不要了都行，但是，千万不要告诉我媳妇啊……」 然而，男子的央求显然已经无济于事，苗英又对曾可说道：「还有，通知黄金警局的风化组，这里还有一起疑似卖银漂昌的案子，待会人过来之后，好好审审他们……」 「这……」男子绝望地沖两个女孩埋怨道，「瞧你们干的好事……」 …… 走出卧室，苗英拉过赵玉说道：「赵玉，我认为，现在的情况，不适于下通缉令全城搜捕！」 「对！」赵玉点头同意，「现在谢同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他手上有钱，一旦打草惊蛇，必然逃跑！」 「逃跑还是小事！」苗英亦是点头，「但是后患无穷啊！他的杀心已起，恐怕再难收手！我们必须得想个稳妥的办法，把他抓住！」 苗英刚刚说完，曾可的电话就打了回来：「苗姐，人已经派过去了，两分钟就到！我刚才查了一下谢同国的个人信息，身份证没有在任何旅馆登录过；他名下的电话卡已经过期了；名下的银行卡只有一张，但流水只截止于半年前，应该是他的工资卡，此后再无使用过！」 「看来……」苗英摇头说道，「这个谢同国还懂得一些反侦察的手段！曾可，虽然黄金城的监控不足，但至少是有的，你就用识别软体查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捕捉到谢同国的踪迹！」 「好的，没问题！」曾可挂掉了电话。 「小崔……」赵玉这边却跟崔丽珠摆手说道，「你跟屋里那位大哥要下地下室的钥匙，然后到下面看看去！」 「啊？地下室？」崔丽珠皱眉。 「既然韩宽的手稿是从地下室不见的，那很有可能是谢同国偷走的！所以，你下去找找，看看谢同国家的地下室里，能不能发现什么？」 「什么嘛！」崔丽珠不乐意了，「又脏又黑的，不是有搜查组吗？为什么让我这么高级的人来做呢？」 「什么，高级人？」赵玉开始撸袖子，「你丫钻下水道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高级人，怎么不嫌脏呢？快去！别等我发飙啊！说不定，那里面真能找到些什么呢！我这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看不出来吗你？」 「哼……有你的！」崔丽珠狠狠瞥了赵玉一眼，这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而就在崔丽珠拿钥匙去到地下室的时候，楼外面也已经响起了警笛之声…… 第0845章 守株待兔 虽然苗英喊来了一组警员，但最后并没有把那个男子带回警局，而是就地对他进行了问询，让他说出了关于谢同国的详细资料。 此后，警员们对房子进行了搜查，虽然房子没有进行大规模装修，但关于谢同国的私人物品却是一件也没找到。 由此看来，谢同国肯定已经提前做了处理。 房子如此，地下室自然也不例外，尘封的地下室之中，除了杂物就是破烂，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为此，崔丽珠可是好好的埋怨了赵玉一番。 感觉到谢同国的家里再也得不到什么线索，赵玉和苗英、崔丽珠只好暂时返回了黄金警局，继续指挥抓捕工作。 当三人返回警局之后，从冉涛那里再度传来了更加确定的消息。 冉涛的心眼也不少，他早已意识到，中介公司是个最好的突破口。于是，他让那位经理连夜喊来了好几名与谢同国共过事的员工，向他们打听了有关谢同国的情况。 结果，通过员工们证实，当初和郝李丽签订购房合同的，正是这个谢同国！ 第1138页 那单合同，本来可以让谢同国得到一笔优厚的提成。但可惜郝李丽单方面毁约，甩开中介，去购买了新开盘的期房。 因为此事，谢同国还和当时的经理起了矛盾，谢同国气不过郝李丽的行为，想要到法院起诉。但经理自然不会同意，因为按照他们的合同，就算起诉，也应该是作为房主的甲方，而并非他们中介。 结果，固执的谢同国居然又去找房主理论，可是房主既没有什么损失，还干赚了郝李丽的一笔订金，自然不会去自找麻烦。 所以，到最后，谢同国就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 其实，像这种跑单的事情，在中介公司早已是家常便饭，要是每一件都去起诉，中介公司也就没法干了。 但是，那单买卖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谢同国来说却非比寻常。 谢同国幼年丧母，父亲又得了重病，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一来想要赚钱给父亲治病，二来想要做出业绩，能让自己留在公司。 所以，没有人知道，郝李丽的那份提成，对他有多么重要！ 很快，郝李丽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其他的消息，亦是陆续被谢同国的同事们翻找了出来。 根据一名年长的女员工回忆，当初，谢同国刚来中介公司的时候，连半个月都不到，就接到了一起投诉，有人说他态度恶劣，欺瞒顾客之类。为此，谢同国还差点儿被公司开除。 但是，后来随着员工们的熟悉，这才弄清楚了真相。 原来，谢同国为了赚钱养家，晚上还要出去蹬三轮。结果，当他某一天跑活儿的时候，不小心与一个拉货的三轮车司机发生了摩擦。 二人不但发生了口角，而且还动了手。谢同国本来就打不过那个身体强壮的拉货司机，自然是吃了大亏。 可事发之后，那拉货司机仍然不依不饶，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谢同国是中介员工，竟然打着买房的旗号，来公司找谢同国带他看房。 他是专门找茬来的，不但把谢同国戏耍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把电话打到公司，投诉了谢同国。 可想而知，谢同国对这个人得有多么恨之入骨？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赵玉等人想也能够想到，这个蹬三轮的拉货司机，和詹健康的资料完全符合。 所以，如果兇手真是谢同国的话，那么他把詹健康作为第一个报复目标，也就说得过去了！ 此后，第三名死者孙培斌与谢同国的关系，也被员工们证实了。 根据员工们所说，这个孙培斌乃是他们中介公司的常客。但是，之所以称之「常客」，并不是因为他经常买房卖房，而是因为他最爱装逼。 此人只不过是一个养猪的，平日里穷困潦倒不说，却偏偏喜欢装大款泡女人。为了博取女人的欢心，他经常带着不同的女人来中介要求看房，看得还都是那些好房子。 员工们都知道他的底细，自是对他爱搭不理。但是谢同国初来乍到，却是不知，还以为这个人真的有心买房，所以每一次都尽心尽力地去带他看房。 孙培斌感觉到自己特有面子，所以每回装逼，都要谢同国来伺候。后来，当谢同国渐渐了解情况之后，便不再答应了。 谁知，无耻的孙培斌，竟然还当众把谢同国给辱骂了一番，弄得非常不好…… 没多久，关于第四名被害人裴智的老底，也被员工们揭发了出来。 原来，在很久以前，裴智也和谢同国签过单，要购买一栋廉价的二手房。可最后和郝李丽差不多，他托关系联繫到了房主，然后就把中介给撇开了…… 最后，另一位员工又道出了另一条重大消息，说在谢同国被公司开除的时候，他正好负责祥和家园那一带的房源。而且，在他被开除之后，公司还发现少了几把钥匙。 但是，因为没有确实证据，钥匙又不太重要，所以就无人关注了。 由此看来，谢同国在那个时候，很可能就已经在酝酿着这起照书杀人案了！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赵玉等人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谢同国就是照书杀人案的兇手！！接下来的关键任务，就是如何才能把谢同国捉拿归案了。 虽然，谢同国的案子不适于下发通缉令全城通缉，但是，赵玉和苗英还是认为，在车站和高速路口等重要场所，仍然需要早作安排才行。以免谢同国得到什么风吹草动，提前逃跑。 「我觉得……」当赵玉布置完任务之后，崔丽珠在一旁出主意道，「既然谢同国有可能私藏钥匙，那么……他会不会躲在其中的某处房子之中呢？就像被电死的案发现场那样？」 「哎？好主意！」赵玉点头，急忙给冉涛打去电话，要他们赶紧查询一下，当初到底都丢了那些房子的钥匙？ 「要不……」曾可犹豫着说道，「咱们派人再把祥和家园那一带搜索一遍吧？难以想像，要是谢同国就藏在那里的话，岂不是和杀人现场那么近？」 「不行！」苗英说道，「大面积搜索，那面会引人注意！吴姐……」她沖吴秀敏一招手，说道，「派一组人到祥和家园附近蹲点吧！这样更稳妥一些！」 吴秀敏点头答应，正准备按照苗英的指示去打电话。 「我还有一个主意……」这时，赵玉忽然对吴秀敏问道，「吴姐，如果按照韩宽的《11杀》剧情，下一个受害人，是怎么死的？死在了哪里？」 第1139页 「淹死的！」吴秀敏说道，「死在了一个废弃的游泳池里！游泳池里还有残余的水，主人公将死者伪造成了失足落水！」 「什么！！？」 听到此话之后，赵玉仿佛被深深地刺动了一下，他紧紧皱着眉头问道：「游泳池就是游泳池，为什么还是废弃的游泳池？」 「哦……」崔丽珠赫然领悟，大声说道，「老大的意思是，如果谢同国还要将11杀继续下去，现在肯定在为第5个目标而做着准备了！所以，我们如果能提前找到那个地方，然后就可以给他来个守株待兔了！？」 第0846章 下一场谋杀 「我觉得……这个……可是不太容易吧？兇手肯定要面对一个难题了！」曾可说道，「现在是冬天，上哪儿去找有水的游泳池？全都结冰了吧？再者说，黄金城这种小地方，恐怕也没有几个游泳池吧？」 「我还没有弄明白……」赵玉对吴秀敏皱眉说道，「为什么，非得是废弃的游泳池呢？韩宽为什么要这么写？」 「是啊……」苗英琢磨道，「如果要淹死一个人，并且伪造成自杀或是意外的话，最合理的地方，应该是河流或湖泊之类的地方才对，哪怕是个水坑也更合情理一些！我……我怎么觉得，这件事里面……有古怪呢？」 「对！」赵玉深有同感地说道，「不是非要显摆和你心有灵犀，但我的确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照书杀人案后面，还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似的！」 「不是吧？」吴秀敏摇头说道，「韩宽有言在先，《11杀》是他刚毕业的时候写的，里面漏洞百出。所以，这游泳池，应该也是漏洞之一吧？」 「不……好像……」赵玉还在摇头，「不是游泳池的事！」 「组长，其实……」曾可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有漏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黄金城附近一共有三条河，如果真是在野外杀人，那就怎么也拦不住了！可如果是游泳池的话，至少我们还能缩小范围！」 「那……」苗英说道，「你有办法找出来？」 「办法有！我得跟规划局还有建设局接洽一下，看看图纸先！」曾可转而对吴秀敏问道，「吴姐，韩宽有说过，是室外游泳池还是室内游泳池吗？」 「没……」吴秀敏答道，「我没问那么仔细！要不，待会儿我再去问一下。」 「室内和室外肯定是有区别的！」曾可挠头说道，「室外的还好查一些，可室内的，就麻烦了……」 「也是！」崔丽珠摇头说道，「如果是室内，澡堂子算不算？废弃的澡堂子也能淹死人吧？而且，更加适合兇手动手一些！ 「你们之前不是说过，祥和小区的电击案现场，就和原文有区别吗？因为兇手找不到完全符合情节的场景，所以才将就着使用的？」 「要是澡堂子……」曾可为难地说道，「那就难办了！只能让派出所去摸排！」 「不管怎么样……」赵玉作出决定，「游泳池还是要找的！至少按照小说情节，兇手暂时还不会杀人，我们还有时间！」 「说起杀人！」苗英说道，「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我们也可以去尝试一下！」 「你是说……下一个被害人吗？」赵玉问道。 「对！」苗英点头，「从目前的四名被害人来看，他们全都是通过中介公司与谢同国产生矛盾的！那么……这第五个目标，应该也逃不过买房卖房这四个字！」 「好！」赵玉点头，「那我就再让冉涛好好查一查，看看还有谁让谢同国受过气吧！」 「哇塞！11个人吶！」崔丽珠咬着嘴唇说道，「我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貌似也找不出11个仇家来吧？他一个干中介的，怎么比我还苦大仇深？」 「错！」赵玉说道，「别看你干的工作危险，但你毕竟有一技之长，而谢同国就不一样了！他没有经济来源，为了生活苦苦挣扎，这些对他的不公，都会让他产生比常人更加严重的愤怒！」 「在心理学里面，这叫做受迫性逆压心理！」吴秀敏说道，「其形成的原因非常复杂，出身低微，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等等都有关系！这个谢同国明显有着逆压心理特徵，他已经把自己受到的委屈转化成了仇恨，在无数次的挤压之后，终于爆发了！ 「在国外，有这种心理倾向的人，百分之六十以上都会犯罪，而且都是重罪！」吴秀敏说道，「上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其实，这种心理倾向的形成，多数还是因为交际能力出现了缺失，患者无法与人接触，就无法有效地转移和分解压力，这才最终会导致自我崩溃！」 「好厉害……」崔丽珠向赵玉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 「好，」赵玉说道，「我现在就联繫冉涛！大家也都分头行动吧！但愿，明天能顺利把这个谢同国捉拿归案！」 说完之后，几个人便各忙各的去了，在给冉涛打完电话之后，赵玉趁机给自己开了新的一卦。 此刻已经半夜两点多，为了在新的一天里能够得到新的启示，他自然不能错过自己的奇遇系统。 谁知，开卦之后，他又皱眉头了，没想到，他竟然又开出了一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艮坎」卦来。 哎？ 邪门儿了有点儿…… 回忆当初在永进岛的时候，系统一连开出了好几个「离」卦，难道……这一次，又和「坎」卦槓上了？ 第1140页 昨天还勉强可以算作是崔丽珠，那么……今天呢？这个「坎」卦又会代表谁？ 开卦之后，赵玉又在白板上添加了一点儿资料，由于熬得太久，他感觉思维开始变得迟钝，这才退到了有床的小隔断里，稍稍休息了一下。 没想到，他这一躺下，便立刻进入了梦乡，而且还接连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噩梦。 梦里面，他仿佛进入到了一种哥特似的暗黑世界，四周围除了黑灰白三种颜色之外，再看不出其他颜色…… 就在这种阴郁画风之下，古旧的楼房，各路的妖怪，土匪强盗，全都冒了出来，有的杀人放火，有的还跳舞唱歌…… 哦噢…… 不知迷煳了多久，赵玉这才从混沌中醒来，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看看表，又是新一天的早晨了！ 隔断中有着厚重的窗帘，看不出外面黑天白夜，但赵玉知道，这个时候，天应该还是黑着的。 办公室的大灯亮着，当他打开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没有看到苗英和崔丽珠，只有吴秀敏和曾可。此刻，吴秀敏正站在门口，和黄金警局的两位局长说着什么。 不知道是憷头还是怎么的，两位局长看到赵玉之后，赶紧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组长，你醒了！」吴秀敏小声说道，「他们只想问问，咱们早上想吃点儿什么，还向咱们推荐了黄金城特色的水煎包儿！」 「哦……」赵玉还未完全甦醒，又打了一哈欠。 「组长……」听到赵玉的声音之后，曾可立刻从电脑桌上直起了身子，说道，「组长，干了一晚上，我一共找到了6处有可能的地方！ 「不过，我认为，有一处地方，最有可能被谢同国当成下一场谋杀案的现场！喏……」他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想不到吧，原来在吊死郝李丽的那片烂尾楼之中，竟然有一个未完工的会所，而那会所里面就有一个小型的露天游泳池！」 说话间，赵玉已经从电脑上看到了游泳池的照片。泳池虽然尚未镶贴瓷砖，但主体框架已经完工！ 「组长你看……」曾可指着照片说道，「泳池是露天的，里面有积雪也有冰，如果冰雪全都融化的话，想要淹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嗯……」赵玉点头，「如果我是谢同国的话，肯定会优先选择这里！所以……」 「你的话和苗组长说得一模一样啊！」曾可点头说道，「放心，苗组长和崔丽珠早就赶过去了……」 第0847章 被遗忘的文件 「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赵玉忽然气恼地喊了一声，然后低着脑袋从办公室里用力踱步。 「组……组长……」吴秀敏看到之后忙问，「你……你忘了什么？」 「是啊？」曾可说道，「难道……你认为苗组长和崔丽珠去错了地方？不要紧，我查到的6个可疑地点，已经全都派人过去了，一律便衣潜伏，如果谢同国真的也去考察现场，一定能把他捉住的！」 「不是，不是……」赵玉郁闷地甩了一句，却并没有说明原因。 原来，赵玉之所以如此懊恼，并不是因为捉拿罪犯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不慎，竟然把今天的副本奇遇给错过去了！他没想到，今天的副本奇遇，会开得那么早！ 昨天晚上开卦之后，他一心想着案情，后来因为头昏脑涨，疲惫不堪，所以又进屋休息，可他没有想到，昨天的副本奇遇竟然被安排在了凌晨4点多钟，正好是他熟睡的时候。 感觉到自己可能错过了重要提示，赵玉自然倍感沮丧。 怎么可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他郁闷地来回踱步，可当他仔细看了看副本奇遇上的数据之后，却蓦地停了下来。 怎么…… 在此之前，无数次的歷练已经让赵玉炉火纯青，只要扫一眼副本奇遇的数据，就基本能够判断出大体的位置来。 所以，一眼之下，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真是一个神奇的意外，没想到，今天的副本奇遇地点不在别处，就在他现在所在的这间办公室中。 哎？ 这就不对了吧？ 凌晨四点……这屋里有人啊？会发生什么奇遇？如果我不在场，其他人也应该知道吧？ 「组长……你没事吧？」吴秀敏还在好奇地看着赵玉，她深深的知道，这位特调组组长大人要是紧皱眉头的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赵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口。自己的系统属于高度机密，他自是不能道破天机。最后，他琢磨了半天，这才换了一种方式，向吴秀敏二人问道，「嗯……昨天半夜，有谁来过咱们办公室吗？」 「啊？」二人莫名其妙，曾可琢磨了好几秒，才支吾着回答道，「组长，你说的这个谁，指的是谁啊？」 「嗯……就是……」赵玉用手比划，「就是除了咱们组以外的人，半夜进来办公室了？嗯……这么说吧，昨晚我睡着了，办公室里面，就没有什么新情况吗？」 「新情况？」曾可摇头，「这不……我发现了烂尾楼里有游泳池，苗组长和崔丽珠赶过去……」 「办公室里！我是说办公室里！」赵玉强调了两句，迫不得已之下，他这才胡编乱造地问道，「尤其是凌晨四点那块儿，我当时，好像听到办公室里有人说话呢！」 第1141页 「凌晨四点？有人说话？」吴秀敏回忆了一下，这才终于想起，「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睡着了！然后有人敲门，我懒得去开，苗组长就去了！然后……嗯……曾可……然后呢？」 「然后……」曾可赶紧跑到办公室中央，挠着头说道，「应该是有负责打探消息的警员送过来了资料，然后苗组长就把东西放到某个办公桌上了！嗯……」说着，他一指赵玉的办公桌，说道，「这不，应该就是这些东西！」 哦？ 赵玉一愣，赶紧来到跟前查看，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果然多了一个小箱子，箱子里面装着很多文件资料。仔细一看，箱子侧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这是……张井茹单位私人文件……」曾可念完，顿时释然地对赵玉说道，「哦……怪不得放您桌子上呢！原来，这是咱们负责的韩宽案啊！光忙着调查照书杀人案了，早就忘了咱们还有分工。」 「这是……」赵玉抓起箱子里的文件看了看，但见那文件都是张井茹的工作文件，上面有很多银行数据。 哦…… 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些资料，都是他要求黄金警方去拿给他看的。为的就是从细节上，好好调查一下韩宽夫妇！ 不过…… 啧啧…… 赵玉开动脑筋之间，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这一箱资料，就是代表着今天的副本奇遇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自己并未错过？ 难道……就在这些资料里面，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 虽然箱子不大，但里面装的都是文件资料，如果真的仔细寻找起来，也是需要颇费一番工夫。 不过，既然副本奇遇有可能指示于此，赵玉当然不能错过。于是，他立刻招唿曾可和吴秀敏过来帮忙，把这些文件资料一一过目。 「组长……」吴秀敏说道，「这东西既然是黄金警局给你送过来的，他们肯定之前已经查看过了！我们有必要再查一遍吗？」 「我觉得，还是看一遍保险吧？」曾可拿起一沓说道，「很明显，这些东西都没有进过证物科，应该都是警员们从张井茹的单位带过来的，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对呀！」赵玉拿起一摞单据，说道，「就算他们看过，也不过是看些皮毛而已！而咱们要看的，是这些资料背后隐藏的秘密！」 「好吧……」吴秀敏拉了把椅子坐到桌前，也开始跟着翻阅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张井茹的办公文件，不但非常琐碎，而且专业性很强，看起来十分费劲。而赵玉的要求，是每一张，每一行，甚至每一个字都要仔细查看，如此下来，自然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三人一直看到了中午，甚至连一半都没看完。 在这期间，局长安排人给他们送来了早餐；冉涛那边也传来了关于丢失钥匙的确切消息；另外，还有许多调查员传回来了更多的情报…… 面对着这些棘手的事情，吴秀敏和曾可不得不去处理，最后只留下了赵玉一个人在查看资料。 一开始，赵玉的目标很明确，他以为，张井茹是做银行信贷的，而照书杀人案又跟买房和卖房有关系！ 所以，他一直在认真地寻找着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可是，找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找到。张井茹的工作文件似乎没有任何毛病…… 不过，赵玉是那种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既然查了，那就必须一查到底。所以，他简单地吃过午饭，便又开始继续认真查找。 结果，当他几乎快要将所有资料全部找完的时候，这才终于发现了一张奇怪的文件。打开一看，那是一张标有恆发银行字样的催帐单。 单据的抬头上，清晰地写着「张井茹女士」，内容之中，则提到张井茹在他们银行有欠费行为，欠费金额127元…… 欠费？ 为什么要欠银行的钱？ 看到这张催帐单，赵玉脑中登时就画上了一个问号。张井茹就在银行上班，她怎么会欠别的银行钱呢？ 带着好奇，赵玉认真仔细地看了下去，下一秒，他蓦地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张催帐单的日期，竟然是上个月下旬的，可是张井茹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也就是说，催帐单是在张井茹死后发出的，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第0848章 保险柜中的秘密 「什么！？」办公室中，赫然响起了赵玉的惊天一吼，「又是保险柜！！？」 「对！」吴秀敏拿着电话确定地说道，「张井茹在龙江市恆发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开柜日期是10月21号！她当时只缴纳了一个月的储存费，银行允许滞纳一个月，所以上个月给她发过来了催款单！」 「这样……」赵玉紧锁眉头，越发感觉此事蹊跷无比，「10月21号，是张井茹被害前的一个星期！难道……她在保险柜里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龙江是距离黄金城最近的地级市！」曾可分析道，「黄金城没有能开保险柜业务的银行，所以，张井茹才会选择去龙江！」 「记录表上显示……」吴秀敏说道，「10月21号是工作日，张井茹的确有缺勤的，我……我去问问他们单位，看看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缺勤？」 「先等一下！」赵玉说道，「吴姐，还是先通知龙江警方开柜吧！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得尽快知道，张井茹在保险柜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第1142页 「好！」吴秀敏立刻抄起电话，联繫当地警方去了。 「龙江！」赵玉看着催帐单，疑惑地说道，「张井茹在临死之前去过龙江，那么……韩宽呢？曾可，你赶紧查一下韩宽的行动记录。」 「哦……」曾可急忙打开电脑搜索，很快给出了答案，「组长，韩宽的口供上还真是提到过，案发之前，他和张井茹去过龙江的，说是去看望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赵玉抖了抖催帐单，疑虑道，「银行储物柜？朋友？什么意思这是？」 「我……我现在就去找韩宽问问清楚……」曾可意识到事关重大，赶紧放下手头工作，准备出发。 「算了，还是我去吧！」赵玉摆手说道，「你们尽快把储物柜的事情搞定！」 说完，赵玉飞也似地跑去了关押韩宽的地方。警局不是看守所，羁押犯人的地方都很简陋，只是一个简单的铁笼而已。 赵玉三步并作两步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韩宽面前，迫不及待地隔着铁笼问道：「韩宽，你告诉我，你和你妻子在龙江遇到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去龙江？」 为了能把信息及时传递迴去，赵玉在问话之时，已经和曾可接通了电话，曾可那边可以及时获得最新消息。 「什么？龙江？」韩宽被问愣了，回忆了半天才说，「您说的是哪一次啊？我们以前经常去龙江的！我认识的几家出版社都在龙江……」 「10月21号，你妻子遇害之前的一个星期！」赵玉提醒。 「哦……这个……这个我已经跟警察们说了呀！」韩宽说道，「说了好多次了！我们开车去的，去看望我妻子的一个老同事，叫霍伟芳，她已经升到总公司经理了！不过，不凑巧的是，我们去的时候，霍伟芳正好遇到紧急任务，出差去昭云了，我们扑了个空！ 「所以，我们就在龙江玩儿了半天，下午又开车回来了！」 「那么……银行呢？」赵玉问道，「你们去银行干嘛？」 「银行？哦……去过，去过！」韩宽想了想，回答道，「您也知道，我们去看望人家，自然不能空着手嘛！可是，人家又出差了，所以，阿茹就给霍伟芳打电话，问她把东西放在哪里合适？没想到，霍伟芳竟然给了她一组密码，要我们把东西存到银行的储物柜里面去！」 「你们给她买了什么东西？」赵玉追问。 「包儿！」韩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阿茹说，霍经理最喜欢时尚的东西，所以就给她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包儿，3000来块吧！而且，包儿里面还给她放了一套我们收藏的金卡！嗯……阿茹一直想再往上走一步，所以……」 「也就是说，你们前往龙江，就为了送礼？」赵玉疑问。 「是的！」韩宽肯定地回答，「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当领导的也是够小心的了，居然使用银行保险柜这种方式！我当时还跟阿茹开玩笑呢，说是不是，回头可以写到我的小说里去……」 「组长……组长……」 这时候，手机里忽然响起了曾可的声音，赵玉听到之后，立刻关闭免提，接听了电话。 「组长，我查过了！」曾可急切地说道，「韩宽撒谎呢！龙江的邮政银行之中，一个叫做霍伟芳的都没有！张井茹虽然有过一个叫霍伟芳的同事，但那个人仍然还在黄金城呢，只是不在一个部门而已！」 「哦？」赵玉一愣，急忙抬头向韩宽问道，「韩宽，你和霍伟芳熟吗？见过面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韩宽一头雾水，「都是阿茹说的，我从没见过！」 「这样……」赵玉又问，「那么……那个包儿，是你买的？」 「不是，都是阿茹买的，白色的，什么牌子……嗯……记不住了！」韩宽回答。 「银行……」赵玉急切地问道，「你们两个一起进银行放的东西？」 「哦……不是……」韩宽说道，「我当时说过一起进去来着，但阿茹说俩人太扎眼，所以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她去了多久？」赵玉又问。 「嗯……可是不短呢！」韩宽说道，「我在车里等她，听了一大段相声，她都没有回来……至少得20分钟以上吧！」 得到这些答案之后，赵玉没有说话，而是快步退出房间，对曾可说道：「曾可，银行保险柜是张井茹开的，所以，撒谎的那个人未必是韩宽！」 「您的意思是……是张井茹在撒谎？可是，她为了什么？」曾可不解。 「如果霍伟芳的事都是骗局，那么张井茹肯定在保险柜里面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赵玉肯定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龙江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已经通知到了！」曾可说道，「半小时之内，他们就能打开保险柜看到里面的东西！老天，那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组长！组长！」谁知，曾可的话还没说完，吴秀敏却忽然抢过手机，激动的颤声说道，「快！快过来！苗组长来信了，谢同国……谢同国已经被——捉住了！！！」 第0849章 又是好事成双？ 「嘿，真是神了！」赵玉刚一回到办公室，便听到曾可欢喜若狂的声音，「没想到，守株待兔居然成功了！组长……」看到赵玉之后，他赶紧激动地补充道，「你猜怎么着？就是从我们说的烂尾楼那里捉住的！谢同国真的看上了那个废弃的游泳池，被苗副组长抓了个正着！」 第1143页 「哦？苗英抓住的？」赵玉亦是倍感兴奋。 「哇！真是太帅了！」曾可振臂欢唿道，「谢同国被捉的时候，手里竟然还拎着一大兜子氯化钾！原来，他正要做实验呢！他想要把氯化钾倒进泳池，利用氯化钾释放出来的热量来使泳池内的冰雪融化，好为他的下一次谋杀做准备……可没想到，还没来得急把氯化钾倒出去，就被苗组长给抓住了！」 「好……」赵玉攥了攥拳，问道，「那么……问过了没有，谢同国到底和韩宽有没有关系？」 「还没呢！一会儿就到了！」曾可说道，「吴姐已经去安排审讯室了，涛哥也被叫了回来。不过，我刚才听苗组长那意思，好像谢同国一直沉默来着，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让他开口？」 「没关系！」赵玉说道，「我们有证据的，第三名死者的指甲里面不是有dna吗？只要对比一下，不愁他不招供！不过……」赵玉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一点，「我们得尽快得到韩宽的那箱手稿才行！那东西，可是证件案子的重中之重！」 「对，还真是！」曾可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急忙问道，「要不，我们给苗组长打个电话，让她赶紧问一声？」 「嗯！」赵玉点头，赶紧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可谁知，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赵玉刚一拿起手机，苗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怎么样啊我的大组长？」苗英喜笑颜开地说道，「终于赢了你一回，真是太不容易了吧！」 「嘿嘿……恭喜恭喜……」赵玉满脸堆笑地恭维了一句。 「哎？不对啊？」苗英大感意外，「转性了吗你？怎么还恭喜开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恬不知耻的赵天霸吗？」 「咳！」赵玉呵呵笑道，「咱俩谁跟谁啊？你破和我破有什么区别？再者说，案子破了，也是咱们全组的功劳嘛！」 「呦？」苗英再次意外，「连打官腔都学会了啊？」 「人总是要进步滴！」赵玉适时地装起了算，「再者说了，我现在已经是个正直的人了……」 「去你的吧！」苗英呵呵一笑，说道，「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我已经把谢同国的住址问出来了，在黄金城西南角的一处平房里面，因为位置不太具体，我现在得把人带过去！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得把韩宽的手稿拿到才好！」 「哇！真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旁边的曾可急忙向赵玉挑起了大拇指。 「好，把位置发给我，我也过去！」赵玉说道，「除了韩宽的手稿，我还想好好看一看谢同国的住处！看看他是否会跟韩宽或是张井茹有关！」 「好的！」苗英答应之后又道，「哦，对了！你不用再让吴秀敏费心地准备审讯了，刚才我吆喝了几嗓子，谢同国就全都招了！他对他策划谋害了詹健康等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哇？这么简单？」赵玉大感意外。 「是啊，我也觉得简单，但仔细一想，却在情理之中！」苗英说道，「别看谢同国犯下了如此重罪，可实际上，却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经验！」苗英转而说道，「不过，这个人……和吴秀敏给出的心理侧写却是一模一样的，一看就有心理问题！」 「那好……」赵玉点头说道，「你就趁着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多问些东西出来吧！尤其是韩宽的事情，看看他和张井茹的被害，到底有没有关系？」 「好的！」苗英回答之后，先是挂掉电话，然后便给赵玉发来了地址。 「曾可，你留在这里！」赵玉一面准备自己的外套衣服，一面对曾可吩咐道，「我现在要去和苗英汇合，查看谢同国的住处！你告诉吴秀敏一声，罪犯需要晚一些才能送过来！」 「好的！」曾可领命，「那……您小心一点儿！」 赵玉快速地穿上外套，正要往外走。谁知，大门却忽地拉开，从外面急匆匆地冲进一个人来，差点儿与赵玉撞了个满怀！ 「吴姐？你这是……」赵玉一看，此人正是吴秀敏！看她慌张的样子，似乎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组长……你……干嘛去？」吴秀敏举着自己的手机问道，「你要出去吗？」 「对，谢同国已经说出了他的住址，我要去看看韩宽的手稿！」赵玉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走了！」吴秀敏赶紧拉住赵玉，急不可耐地说道，「赶紧的，龙江那边来消息了！」 「哦？」赵玉闻言，立刻把吴秀敏拉进屋里，问道，「怎么样，保险柜打开了？」 「对！打开了！」吴秀敏喘着粗气说，「和韩宽刚才所说的一样，白色的圣菲卡女包，包里有一套十二生肖金卡！不过……除了这些，他们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赵玉忙问。 「作为私人物品，银行方面自然要确认一下物品信息，所以他们当场检验了一下那个女包。」吴秀敏急促言道，「结果，他们从女包的内胆里面发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被人缝在了内胆里面，摸上去是硬硬的！」 「本来，龙江警方想要把整个女包当做证物，先给咱们送过来，但是银行方面却坚持要把内胆打开，先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以免将来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所以，警方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吴秀敏终于说到了关键之处，「结果……那东西被取出来之后，竟然是一个录音笔！」 第1144页 「录音笔？」赵玉惊讶。 「喏……」吴秀敏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将一段音频展现在赵玉面前，说道，「组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韩宽案，也已经真相大白了！」说到此，吴秀敏难掩兴奋地跳起来说道，「咱们好像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一次双喜临门，两案并破呢！」 「我的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曾可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吴姐，你说得都是真的？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你赶快告诉我，韩宽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你们好好听听吧！」吴秀敏指着手机上的音频说道，「真相就在这段录音之中！」 说完，她轻轻一点，手机里赫然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尊敬的警察同志，你们好，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就预示着我的完美谋杀案已经圆满结束了！ 「我老公，也终于可以洗脱冤屈了吧？ 「对，你们没有猜错，这件完美的密室杀人案，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所有的细节，都是通过我反覆推敲，反覆试验，一点一点研究出来的！我相信，如果没有我现在的这份供词，你们谁也查不出真相吧？ 「呵呵……而我那可怜的老公，也很可能会替我蹲一辈子大牢！ 「我想，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到这里，录音中的女人停顿了一下，道，「其实，原因很简单！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狂热的罪案小说迷！ 「我就是想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制造一起无懈可击的谋杀案！纵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大侦探，也无法将其破解！ 「只不过，实在是委屈了你呀老公！我利用了你，非常抱歉，但是，我答应你，你的罪是不会白受的，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的案子，还是对你大有好处的，不是吗？ 「呵呵呵……」录音中赫然传来女子诡异的笑声，「再见了，老公！不管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爱你的！拜拜了……」 说完之后，录音中便再无声响。 「我的天……」曾可不可思议地摇头说道，「原来，组长又猜对了！韩宽案的真兇，竟然真的是张井茹自己啊？」 「不！不对！！！」谁知，听完录音之后，赵玉却激动地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我们……我们可能全都上当了！！！」 第0850章 我不相信的真相 「什么！？上当？上了谁的当？」曾可大为意外，「组长，什么意思？这录音里面的人，难道不是张井茹吗？」 「是……是吧？」吴秀敏皱眉，「张井茹开的户头，不是她是谁？要不……我去让韩宽听听……或是，找个认得张井茹的人？那个张井峰行不行？」 「不是，我……」赵玉双手紧紧抓着头髮，疑虑甚重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份口供来得太蹊跷了！你们看啊，如果没有这份录音口供，我或许会一直相信，张井茹是自杀的！可是……现在有了这份录音口供，我却反而不这么认为了！」 「为什么？难道……这里面有诈？」曾可疑问。 「我说不清楚……但是，真的太奇怪了！」赵玉凝眉思索道，「张井茹的这番口供，无法把我说服！而且，好像来得也太巧了些！」 「是！」吴秀敏说道，「这份口供的确来得有些突然。但是，组长，我们之前看过现场，你不是已经在怀疑张井茹是用自己的自杀来陷害韩宽的吗？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也全都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现在又觉得不是了？」 「不是的！」赵玉摇头说道，「我之前得出那样的结论，是基于韩宽无罪的前提下做出来的！可是，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呢？如果是韩宽说了谎……如果是韩宽……嗯……」 霎时间，赵玉勐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今天开出的卦文，可是一个「艮坎」卦。 「艮」卦代表案情进展，很明显，两件案子现在全都结案在即，自然与其附和。 那么…… 「坎」又代表什么呢？ 会不会，「坎」卦代表着已经死去的张井茹？ 如果张井茹真的是自杀，韩宽案都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那么无疑就与「坎」卦相对应，正好前后吻合。 因此，这个解释再完美不过，他今天真的可以双案并结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现实根本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张井茹因为长期与韩宽的罪案小说打交道，所以变成了一个狂热的罪案小说迷，然后她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这次看似无懈可击的「谋杀」？ 要是这么一看，那韩宽可就真是厉害了！ 一本都未出版的《11杀》，就让谢同国杀了4个人！然后，他的妻子也因为他的小说入了魔，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次完美谋杀？ 这…… 这韩宽写的还是书吗？ 不过…… 基于赵玉对韩宽案的了解，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张井茹并非谢同国！口供上，那么多证人全都表明，张井茹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人，心理没有任何问题，那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近乎荒诞的事情来呢？ 「啊？煳涂了，真的煳涂了……」曾可挠头嘆道，「组长的意思，难道是，韩宽案的元兇本来还是韩宽？可是……为什么呢？这好像，更加不符合常理了吧？」 第1145页 此时此刻，赵玉也感觉头脑一片混乱，谢同国被捕的事情在前，录音口供的事在后，众多的线索，好似群魔乱舞一般，让他赫然失去了方向。 然而，赵玉毕竟是个破过多起大案的侦探，根据自己的查案经验，他却又固执地认为，真相应该就在眼前这些线索之中，他完全有能力把它们分析清楚！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赫然间，赵玉快步来到一面空着的白板跟前，快速地从上面写画了起来。 他一面写画，一面对二人说道：「其实，我们现在之所以迷茫，就是因为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段录音！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段录音的来歷查清楚！ 「吴姐，」他先对吴秀敏说道，「麻烦你把这段录音，拿去给韩宽听听，看看他都有些什么反应？最好，能用偷拍的方式，把他的反应全都录下来！」 「哦……」吴秀敏答应，但语气中明显充满了疑惑。 「曾可，你寻找一下张井茹生前的视频录像或录音，然后用这段音频比对一下，」赵玉又道，「看看这段录音，是否真的出自张井茹之口？」 「哦……明白！」曾可点头。 「还有……」赵玉一面急速地写着什么，一面对曾可问道，「凭你的技术，能不能查清楚，张井茹的录音，是否有拼接的可能？」 「可以！」曾可点头，「不过，我得需要那段原版的录音才行！」 「哦，已经在路上了！」吴秀敏说道，「最晚不超过两小时就能送到！」 「好，到时候让鑑证科做好准备，」赵玉吩咐，「除了录音交给曾可处理，其他的全都交给他们！要让他们仔细检查那个女包，以及里面的金卡，把有效指纹还有dna全都提取出来！」 「是的！明白！」吴秀敏答应。 「还有……」赵玉停下笔想了想，又说，「吴姐，麻烦你告诉苗英一下，就说我不过去跟他们汇合了！但是，一定要他们把谢同国的家，录制成一份详细的视频！我回头要看！」 「好……」 「对了……」赵玉转头面向吴秀敏，异常严肃地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也得麻烦你一下！你再跟龙江警局联繫一下，让他们调取恆发银行的监控视频，我要看到所有有关张井茹的画面！」 「我……我记下了！」说完，吴秀敏立刻抄起电话，开始忙活起来。 全部交代完毕之后，赵玉这才转过身，继续痴狂般地在白板上写画起了他的东西。 由于赵玉的高度怀疑，使得办公室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异常凝重。吴秀敏和曾可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刚才双喜临门的喜悦情绪，却瞬间变成了泡影呢？ 其实，就连赵玉本人也感觉不可思议。虽然，他说不出具体的疑点到底在哪里？虽然，卦文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坎」卦提示，可是，他仍然觉得，这件案子没有看上去这样简单！ 谢同国、韩宽、张井茹、《11杀》、录音口供…… 赵玉感觉，在这种种的人物和线索之后，仿佛有一张深邃黑暗的大网，将它们全都罩了进去，让他无法窥透真相…… 第0851章 罪案小说迷 「组长，录音一致！」几分钟后，曾可传来的第一个消息，赫然打破了赵玉的沉思，「相似率为百分之百，这份录音，确实是张井茹的原声！而且，从目前的波长来看，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剪辑痕迹。如果要确认，还需要拿到原版！」 赵玉长身站立在白板面前，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显然在他的预料之中。 「曾可，」他想了想，说，「你现在把张井茹的口供，用文字打出来，一个字也不能差，然后投影到大屏幕上，我要仔细看一下！」 「好……」曾可立刻着手工作。 话音刚落，赵玉的手机响了，是吴秀敏给他发过来的视频连结。 此时此刻，吴秀敏已经按照赵玉所说，不但把音频播放给韩宽听，而且在暗中给他偷拍了视频。赵玉此刻看到的，都是实时的现场画面。 但见韩宽认真地听着张井茹的录音口供，他的眉头紧锁，表情异常复杂，但基本上，还是疑惑的成分居多。 然而，当他听到最后部分之后，却蓦地激动起来，眼泪一面簌簌掉落，一面用力地大摇其头，似乎无法接受。 最后，一直等到音频中再无声音之后，他这才狠狠地揪住自己不多的头髮，颓废地趴在了审讯桌上，失声痛哭…… 哭了许久，他才捂着泪眼颤抖地说道：「不可能……什么狂热的罪案小说迷？我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为什么？」 「韩宽……」吴秀敏问道，「你确定，这是你妻子张井茹的声音吗？」 「确定！」韩宽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恆发银行的保险柜！」吴秀敏如实地告诉他，「就是你们上一次去龙江的时候，张井茹自己开的银行帐户。还有，那个霍伟芳的事，也都是子虚乌有！」 「什么！？什么意思？」韩宽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子虚乌有？假的？阿茹……她……骗了我？」 看到吴秀敏没有说话，韩宽忽的双手捶案，愤怒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拜託你们！这一切，肯定不是阿茹自己策划的！我了解她，她没有那么重的心机，这录音可能是假的，阿茹是被人胁迫才那么做的！ 第1146页 「你们相信我，10年的夫妻了，阿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还有……」韩宽眼神发呆，神经质般地说道，「我自己写的小说是什么水平，我不知道吗？要是能让阿茹变成狂热的罪案小说迷，我的书恐怕早就出名了！不可能，拜託你们，好好查查真相……求你们了……」 「韩宽！」吴秀敏不错眼珠地盯着韩宽，问道，「张井茹说，你能从这件案子里面得到好处，是什么好处？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可以出名了？你的书就能大火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韩宽又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崩溃般地吼道，「为了阿茹，我宁愿不再动笔！不写什么破小说！！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出来啊……阿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呜呜……」 言罢，韩宽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同一时刻，镜头的另一端，赵玉也在仔细地观察着韩宽的细微反应。 不可否认，当韩宽听到音频之后的表现，的确非常符合一个无辜老公的正常心理！没有眼神异常，没有暗自窃喜，没有故意做作，一切似乎都很自然，很完美！ 然而，正是因为韩宽表现得天衣无缝，反而让赵玉更加怀疑。 赵玉认为，韩宽的表现如此完美，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他的反应纯属正常，他就是无辜的！而另一个，则是他已经提前演练过无数次，他早就知道，警方会把这份音频拿给他听！ 如果是前者，那么就等于特调组的任务已经彻底完成了，他们又一次侦破大案，威名大振！ 可是……如果是后者呢？ 当赵玉关闭视频之后，曾可已经把张井茹的口供，一字不落地打在了大屏幕上： 「尊敬的警察同志，你们好…… 「我老公，也终于可以洗脱冤屈了吧？ 「你们没有猜错，这件完美的密室杀人案，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组长……」曾可看着大屏幕说道，「一开始感觉不出什么，可是……打完字之后，却忽然觉得，里面的确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你看……在整个供词里面，她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和韩宽的名字，也没有提到确切日期什么的，这有点儿不合常理吧……」 「对！」赵玉点头，「如果她真的想要告诉我们真相，至少应该把作案的细节说出来。比如，她是如何给韩宽下药，如何拿着韩宽的手给自己割腕，然后又给张井峰拍照什么的……」 「这份供词，真是太不严谨！」曾可附和道，「如果张井茹真的是一个罪案小说迷，那就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供词里充满了矛盾！」赵玉说道，「甚至，里面都没有提到她的自杀！试想一下，如果张井茹真的策划了这一切，那她至少应该说上那么一句，『我用我的生命来换取完美谋杀』之类的话吧？」 「但是……没有！」曾可点头认同，「上面只有认罪，可张井茹如果真是自杀，又何为罪犯呢？组长，难道……口供真的是假的？真正有问题的人，其实自始至终就站在咱们的面前，就是那个——韩宽！？」 「在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之前，」赵玉理智地说道，「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况且，虽然张井茹的口供存在疑点，但是从语气、声调还有感情上看，却不像是拼接的！ 「还有，如果银行户头真的是张井茹自己开的呢？」赵玉琢磨道，「韩宽如何能让张井茹录下这样一份口供，然后还把口供存到银行保险柜里面去？」 「嗯……这个……」曾可紧紧皱眉，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最不合理的就是……」赵玉又道，「就是韩宽的动机！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结髮妻子？如果是单纯地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让自己的小说大卖，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嗯……哎？」听到这里，曾可忽然想到一点，登时汗毛直立地对赵玉说道，「组长，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说……张井茹口供里说的话，会不会是说韩宽自己呢？」 「嗯？什么意思？」赵玉不解。 「我是说……」曾可瞪大眼睛，异常神秘地说道，「如果，韩宽才是那个狂热的罪案小说迷呢？他杀害张井茹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想要犯下一件无可挑剔的——完美谋杀案！！？」 第0852章 兇手的目的 「不可能！」当吴秀敏回到办公室，听说了曾可的猜测之后，立刻给出了否定答案，「案发之后，就已经有专家给韩宽做过心理评估，虽然韩宽有些情绪焦躁，但基本都在正常值左右。 「而当我们接手之后，我也专门给他做了一次鑑定，他的心理状态比较稳定！」吴秀敏说道，「如果真是什么狂热的罪案小说迷，一定会有明显的表面特徵，可我跟他接触了那么久，并没有看到这些特徵。」 「其实……」赵玉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怀疑韩宽的话，好像还有一件事情不好解释！既然韩宽已经设计好了一切，那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特调组找来呢？」 「不是特调组，而是组长你啊！」吴秀敏交叉手臂说道，「树大招风，谁让你正红得发紫呢？」 「所以我才会感到奇怪……」赵玉厚颜无耻地说道，「他明知道我是连无头女尸案都能侦破的超级神探，为什么还要主动把我找过来破他的案子？」 第1147页 「对滴！」曾可打了个响指说道，「韩宽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本身是无辜的，他把组长找来，就是一心想要靠组长的能力帮他洗冤！」 「那……另一种呢？」吴秀敏问。 「另一种……哼哼！」曾可鼓着鼻子，神秘兮兮地说道，「韩宽就是真兇！他之所以把组长喊来查案，纯粹是为了完成一种另类的挑战！如果连组长也不能把他查出来，那么，他所设计的这起完美谋杀案，才能真正让他产生一种成就感！」 「这……这特么不叫挑战，叫挑衅啊？」赵玉认真地皱了皱眉，却不知道曾可的话，是纯粹的案情分析，还是含有恭维的成分？ 「曾可，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吴秀敏说道，「你的推断太主观了，我们的所有假设，一定要建立在韩宽心理正常的基础上才能进行！ 「这个人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心理特徵之中，没有偏执，也没有狂热，如果最初的焦躁，也是因为牵涉命案或妻子遇害等因素引起的浅像表徵的话，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韩宽应该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才对！ 「这样的人，要么他是无辜的；要么，就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都有着明确的目的！」 「什么？明确的目的！？」 听到这里之后，赵玉仿佛忽然领悟了什么，他快速的来到白板面前，把他之前写画的那些最新的资料和分析又看了一遍。 「韩宽……是一个冷静的人？」他一连念叨了好几句，这才转回头，沖吴秀敏问道，「可是……自从我见到他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出，他是一个冷静的人来啊？」 「组长！」吴秀敏说道，「我採用的是现在最普遍的埃斯特尔测试法，根据我的观测判断，韩宽绝对是一个非常冷静，并且非常有耐心的人！ 「你之所以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每次见韩宽的时候，都是在他最为激动的时候。正所谓管中窥豹，你只是看到了他的一面而已，」吴秀敏非常郑重地说道，「而我们的专业报告，却是最全面的！」 「唿……」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小声地默念道，「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韩宽在我面前的激动，全都是他……装出来的！」 「嗯……」 「这……」吴秀敏和曾可看着赵玉，忽的感觉到一阵不妙。 「我……我有可能……被他骗了！！！」果不其然，赵玉勐地击出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愤愤地说道，「都是特么的韩宽装出来的！他奶奶个熊的，这一切……这一切……有可能都是韩宽设下的精妙布局，他下了一盘非常大的棋！我……我怎么早没看出来呢？他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组……组长……」曾可赶紧站起身劝道，「您先……先冷静一下，我们再分析分析，毕竟相关的证据还没有出来，我们不能过早地下结论啊！」 「是！」赵玉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但我可能，还是低估了他！太低估他了！我竟然忘了，他是一个写罪案小说的行家！！」 「组长，难道……你想到了什么？」吴秀敏惊异地问了一句。 「韩宽，他有可能用了一种逆思维方式，把咱们全都骗了！」赵玉说道，「一开始，我就从没有考虑过他是兇手的这个可能。因为，我是被他请过来的，而且是用照书杀人案这种特殊的方式请过来的。 「当我看到他之后，我被他那种优柔寡断，忸怩不安的表情给骗了，所以对他毫无怀疑……我不相信，他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明明自己就是兇手，还敢把我赵玉喊来查他自己！他明明杀了妻子，却还有胆量把杀人兇器，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我的所有推断，全都是建立在他无罪的基础上的，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赵玉将拳头攥得咯嘣作响，「而正是这种信任，蒙蔽了我的双眼！我当时……竟然半点儿也没有想过，如果他自己就是兇手，案子可能会是什么样子？ 「用安眠药迷晕妻子，锁门，摘掉窗帘挂钩，用刀子割断妻子的手腕，然后从容不迫地拍照，把照片发给小舅子张井峰……担心张井峰收不到照片，还又打过去了电话！」说到此，赵玉嘭的又砸了一下桌子，说道，「想想吧，要是张井茹自己干的，那么电话接通后，她是可以向张井峰喊救命的！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让自己的戏演得更足，可以确定，张井峰一定能带着警察赶到现场！ 「可为什么……电话里面没有传来声音呢？」赵玉指着白板说道，「一个人虽然割了腕，可她还能发送照片，还能打电话，却难道连句救命都喊不出来吗？」 「这……」曾可虽然对赵玉的说法没有异议，却还是没忘了提醒一句，「组长，张井峰当时正在打牌，环境嘈杂。有可能，张井茹对他喊了救命，而他没有听到的！」 「好……」赵玉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这件事先放下，再往下说！你们知道，韩宽为什么要把我，把咱们特调组喊过来查他的案子吗？」 「嗯，为什么？」曾可和吴秀敏自然不解。 「因为，韩宽的原计划出了问题！」赵玉拿起了那封银行的催帐单说道，「这封催帐单就是证据！」 「哦？」曾吴二人更加疑惑。 「试想一下吧！如果整盘棋都是韩宽设计好的，他之所以敢于大胆实施，就是因为有张井茹藏在银行保险柜中的录音口供！ 第1148页 「这份口供，很可能都是韩宽利用张井茹做出来，所以录音里面才会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至于怎么做出来的，我目前还没有想明白，但是，只要警方得到这份录音口供，韩宽立马就会被无罪释放！」 二人点头。 「正因为多了这层保障，所以他才敢大胆地实施了计划，杀死妻子，并且将自己手持兇器地留在了现场！ 「他知道妻子一死，自己会被警方抓个现行，然后被当成第一嫌疑人被羁押候审！」赵玉拿起催帐单说道，「可是……他也计算好了，保险柜逾期之后，银行是会打催帐单的！到时候，只要警方按照催帐单找到录音，就能让他完美脱罪了！」 「等一下……」曾可忍不住打断赵玉问道，「组长，为什么非得是银行保险柜呢？既然韩宽有录音做保险，直接放在案发现场不就完事了？那样警方就能早早找到，他也用不着坐这三个月的牢狱之灾了？」 「不会吧？你脑子秀逗了？」吴秀敏瞪了曾可一眼，「如果韩宽就是真兇，他摆明了想要制造张井茹才是总策划师的假象，要是录音口供就放在现场，或是很快就被警方找到，那不就没有说服力了吗？」 「对！」赵玉点头说道，「必须得等到一两个月之后，这份录音口供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那样警方才会相信韩宽的无辜！ 「可是……韩宽的计划虽好，可他还是疏漏了一点！」赵玉说道，「他忽略了黄金警局探员们的尿性！催帐单早就被邮递员送到了张井茹的办公桌上，却特么无人发现！」 「哦……我明白了！」吴秀敏这才恍然大悟，拍腿说道，「张井茹在保险柜只交了一个月的费用，银行逾期一个月发催帐单！所以按照韩宽的计划，他只需要等两个月，就能完美脱罪了！ 「可是，他足足等了三个月，却发现警察们竟然没有得到那份重要的催帐单！」吴秀敏激动地说道，「所以，他才铤而走险，把组长和我们喊了过来！ 「他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帮他找到催帐单，找到张井茹的——录音口供！！！」 第0853章 无可反驳的大逆转 「哇，如果真是这样……」曾可惊讶地张大嘴巴说道，「我们参与到这件案子里面来，也挺有戏剧性的！我们，是不是该感谢一下黄金警方呢？感谢他们没有发现这封催帐单？」 「是呀，要是早早发现了！」吴秀敏说道，「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谢同国有可能依然逍遥法外，韩宽也已经被无罪释放……然后，就像张井茹录音里说的那样，韩宽从此一举成名，小说大卖特卖，来一个名利双收……」 「不过……」赵玉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就像曾可说的那样，虽然我们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但毕竟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关键时刻，还得让事实来说话才行！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必须搞清楚4件事情，才能最终判断出，韩宽是否是那个幕后的真正大boss？」说着，赵玉用手一指白板，原来，他早已在那里写好了这4条调查内容。 「第一条，我们需要尽快把照书杀人案结案，然后搞清楚谢同国到底和韩宽夫妇有没有关系？两件案子是否有交叉？ 「第二条，我们要查清楚张井茹录音口供的准确性，确保录音没有经过剪辑，不是别人通过拼接伪造出来的？ 「第三条，我们要调查清楚，张井茹在银行开保险柜的情况，是否是她本人开的柜子？是否还有别人参与？ 「第四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赵玉着重说道，「我们必须得搞清楚，韩宽杀妻的理由！我不相信，韩宽会为了小说大卖而杀死10年的结髮夫妻！ 「吴姐不是说了吗？韩宽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们不能停止对韩宽夫妇的调查，还得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找出他们夫妇二人的问题！」 正说到这里，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副组长苗英： 「赵组长，我们这边ok了已经！」苗英意气风发地说道，「顺利找到了谢同国的家，并且找到了韩宽丢失的手稿！根据谢同国本人交代，这些手稿一本不差，全都在呢！」 「哦……好！那么……」 赵玉刚想问些什么，苗英便迫不及待地未问先答道：「谢同国说，他没有同伙，全都是他自己一人所为！ 「还有，因为是对门邻居的缘故，他是认识韩宽夫妇的，只不过从未有过深交，仅仅是打个照面而已！」苗英介绍道，「谢同国也知道，那些手稿都是韩宽留下来的。他说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跟韩宽交流一下的，但因为他偷了人家的东西，所以不好靠近。 「另外，他也承认，他的确是看书看入了魔！尤其是那本《11杀》，书中主人公的悽惨遭遇让他感同身受，由于他自己也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他才决定要照书杀人的！ 「虽然他交代的有些凌乱，但具体的作案细节与案发现场分毫不差。所以，我们已经可以断定，谢同国就是照书杀人案的兇手！」 「哦……这样……那……」 赵玉又想说些什么，却再一次被苗英打断：「哦，对了！我们还在谢同国的书桌上找到了一份名单，原来，他把11个被害人全都安排好了！那些人全都或多或少地欺负过他，其中，包括他上班时的客户，同事、经理乃至老闆，甚至还有几个他上学时期打过他的同学…… 第1149页 「幸亏我们及时制止了他，要不然，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 「哇，既然这样，那么……」 谁知，赵玉张嘴之后，兴奋的苗英又第三次打断了他：「哦，还有呢组长，我听吴姐说，你那边也快要结案了？怎么样，那份证据确认了没有？真的是张井茹自己一手策划的吗？如果是的话，我们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 「唉……一言难尽！」赵玉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当即嘆息地说道，「我早就说过，我的案子比你的难！所以，还是等你们回来再一起商量吧！」 「那好吧，我们已经准备收队了！」苗英爽快说道，「过会儿见吧！」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拧着眉毛，在第一条调查内容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第一条不用查了！照书杀人案，和韩宽夫妇没有关系！」 「哦？是吗？」这时候，远处的吴秀敏一面拿着电话，一面沖曾可摆手说道，「曾可，看下你的电脑，龙江那边的监控视频已经发过来了！嗯……」她捂着电话的话筒，对赵玉说，「组长，可能第三条也可以划掉了！」 「啊？」 赵玉急忙来到曾可的电脑跟前，曾可则麻利地打开了刚刚发送过来的视频画面。 清晰的镜头下几乎一目了然，在恆发银行开保险柜的人，正是张井茹本人无疑。 视频中可以看到，张井茹是独自一人进入银行大厅，并且办理保险柜业务的。镜头中还可以看到，张井茹的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塑胶袋，看袋子的形状，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个装有录音笔的女包！ 由此看来，银行开户没有问题，保险柜的确是张井茹自己办理的，东西也应该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全程没有第三人参与。 不过…… 赵玉认真地看着镜头中的张井茹，却是感觉看出了什么问题。 但见张井茹当时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打扮得时尚洋气。在整个开户过程中，她的动作和表情都很淡然，不喜不忧，好像在办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业务。 而且，在签完字等待确认的过程中，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啧啧……」赵玉将这个小小的表情定格之后，犹豫着对吴秀敏二人说道，「我怎么觉得，她表现得太正常了呢？」 「对！我也是！」吴秀敏说道，「太正常反而不正常！如果张井茹知道包里装有录音笔的话，那么……她至少应该往那个袋子上看一眼才对！」 「是吗？」曾可挠头，「张井茹应该知道有镜头在对着她，会不会是刻意迴避？」 「不会的！」赵玉肯定地说，「从录音里面看，张井茹是故意要把录音留给警方的，所以，她不但应该对那个女包儿特别在意，而且冲着摄像头打个手势示意一下都不为过！」 「这么说……张井茹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录音笔的事？」曾可震惊地说道，「她真的被韩宽……给利用了！？」 「可是……」吴秀敏皱眉，「韩宽是怎么办到的呢？」 「哎呀！」霎时间，赵玉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急忙大声说道，「坏了！如果韩宽真是兇手，那他这一招儿实在是牛逼到爆了！我们……我们可能再也无法阻止他了！」 「啊？」二人异口同声，「为什么？」 「你们发现了没有？」赵玉指了指电脑屏幕，「要是……连张井茹的录音也没有问题的话……那不管我们再做什么，韩宽也能完美脱罪了啊！？ 「奶奶个熊的！」赵玉再一次攥紧了拳头，怒目而道，「这个韩宽……竟然给我们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把我们全都给耍了！！！」 第0854章 杀人的理由 下午六点，黄金警局审讯室。 赵玉拿着一包饼干，迈步走进了审讯室隔壁的监听室。监听室内，除了曾可和崔丽珠外，还有黄金警局的几位领导。 看到赵玉到来，几位领导赶紧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了他。 赵玉也不客气，迈步就来到了观察屏幕跟前，一面嚼着饼干，一面认真地看起了审讯室里的审问现场。 此刻，谢同国的审讯工作由苗英主持，吴秀敏和冉涛辅助。不过，由于谢同国认罪态度良好，审讯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在吴秀敏的一番引导之下，谢同国很快就说出了他的所有经歷： 「八年前，对门儿家的地下室开着，我看到那箱手稿放在地上，好奇之下，我就凑过去看了几眼……」谢同国年纪虽轻，生得也算眉清目秀，可他那阴郁的眼神，却让人感到不太舒服，「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画些东西。所以，第一眼看到之后，我就被上面的画给吸引了！ 「我感觉，好像那些画跟我的风格特别相像似的，总之……我就把那一整箱东西，全都给偷走了！搬到了我家的地下室，藏了起来。 「可能……这些东西不怎么重要吧？」谢同国摇头说道，「反正对门那家人从来没有询问过！所以，时间长了，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喜欢书里的那些插图，可时间长了，我又喜欢上了那些文字，喜欢上了那些故事！那些……杀人的故事！」说着，谢同国竖起了两根食指，「尤其是这本《11杀》！我感觉，这本书好像是专门为我写的一样！因为……我不合群，所以不管是上小学还是上中学，总有那么几个坏人爱欺负我！ 第1150页 「其实，他们欺负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跟我有仇，而是那样做，可以吸引女生的注意，在女生们的面前显得特有面子！我就像一件能够供他们取乐的玩具……没人在意我的感受，同学们看见，会哈哈一笑，老师们也基本都是视而不见……」 说话时，谢同国显得异常冷静，仿佛正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恨这些人！这种恨，和朱莉（11杀主人公的女儿）是一模一样的！」谢同国冷冷说道，「但是，朱莉至少还有一个肯为她找回公道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却一直躺在病床上，需要别人的照顾！ 「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这本书是我唯一的慰藉，我不停地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像朱莉那样一死了之！我得活着！不管谁欺负了我，我都会记住他，我现在报不了仇，但总有一天，我会像保罗那样（11杀主人公），把他们全都杀掉！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到这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用心地体会着谢同国的话，他的遭遇，还有他的心理变化，全都令人感慨唏嘘。 「他们管我叫废物、垃圾、傻子……瞧瞧，这些称唿，多没创意？哼……」谢同国冷然一笑，「他们欺负我的方法也是千篇一律，要么扒裤子，要么抓着头髮扇嘴巴子，真的让人很厌恶！ 「但是，我对待他们就不同了！我给他们准备的死法，全都有创意，有新意，都是《11杀》里面最精彩的方法！」谢同国眯起眼睛兴奋了一下，却转而失望地说道，「只可惜……我不应该把他们全都安排在后面，我还没有完工，就被你们给捉住了！真是……可惜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11杀》不是我写的，它的主人是不会沉默的！」 听到此话，赵玉旁边的两位局长，全都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他俩自然是万分庆幸，幸亏这个兇手已经被捕，要不然，他们黄金城可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重要的留在后面……」吴秀敏引导性地说道，「欺负过你的那些校园恶霸，才是你的最终目标，那么……前边死的这些人，都是你上班之后遇到的了？他们也欺负过你？」 「对呀！」谢同国淡然地说道，「这些人也都是拿欺负人不当回事的人渣！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为了给我爸看病，为了养活这个家，我付出了比常人艰辛百倍的努力，却没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渣存在！ 「其实……我真的很珍惜我的那份工作！」谢同国用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说道，「我知道，我这个人很笨，不会说话，但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理解我呢！？ 「姓詹的……」他虽然激动，可眼睛却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是他开着三轮车先撞的我！撞完之后，不道歉不说，还打了我！打了我还不算，还冒充买房的，到我单位去搅合我！让我给他沏茶倒水介绍房，还趁机踹了我好几脚……好不容易伺候完了，他居然还投诉我！他纯粹……就是找死……」 说到这里，谢同国的眼神里已经闪出了凶戾的光，他身体颤抖，可眼睛仍旧死死盯着桌子，仿佛能用眼神把桌子点着一般！ 「那个女的不讲信用……」谢同国继续说道，「合同都签好了，可她却毁了约！别人或许认为很正常，但谁又能知道，我等着那笔提成给我爸救命啊！！！ 「孙培斌是个十足的人渣，明明欠了一屁股债，却还来装大爷买房，我不伺候他，他居然还打我！ 「裴智也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还有……还有乔鑫和王玲，这两个人是我的同事，可她们非但不帮助我，反而处处给我下套，想把我挤走！要不是你们抓住了我，她俩谁也别想活！ 「还有赵经理，还有大老闆刘强！」谢同国越说越激动，「要是他们不开除我，我爸……我爸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早！！」 激动之间，谢同国的眼泪不停滴落，可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伤心和难过，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 谢同国说话之间，观察室这边更是一片死寂。在场的人们，都被谢同国的话惊住了，谁也没想到，谢同国的杀戮竟然有着如此发人深省的原因。 「你……你先冷静一下……」吴秀敏向冉涛递了个眼色，冉涛则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凉茶饮料给谢同国端了过去。 不过，谢同国正在悲愤之中，并没有喝。 「先喝口水吧！」吴秀敏抬手示意了一下，待谢同国稍稍冷静之后，这才尝试着问道，「是不是，你父亲的死，才是你决定实施《11杀》的重要原因？」 「对！」谢同国不假思索地承认道，「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周密的计划了！可是，如果我被你们捉，就没人能照顾我的父亲了！可是，我父亲没了，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第0855章 完美的脱罪 后面的审讯，和赵玉等人之前的预料差不多。当谢同国被单位开除后不久，他生病多年的父亲也不幸病故。 谢同国先把房子抵债给了那个叔伯亲戚，然后又把欠其他人的债务还清，继而从一个偏僻的地方租了间小房子。当时，他手里还剩下了九万块钱。 从此，再没有任何羁绊的谢同国，感觉时机成熟，终于开始了他的復仇大计。 第1151页 和案发情况一致，谢同国完全是按照韩宽的《11杀》剧情实施的杀人。一开始，他杀害第一名被害人詹健康和第二名被害人郝李丽的犯罪过程，全都非常顺利。 他先是在黑夜尾随受害人，待找到机会之后，便用简单粗暴的乙醚方式将其迷晕。此后，再利用他的客运电三轮，把受害人运送到他早已安排好的案发现场，然后实施了杀人，以及伪造自杀现场等等…… 可是，当轮到第三个被害者孙培斌的时候，由于对电器不太在行，谢同国却是在实施犯罪之中出现了意外。 正如赵玉预料的那样，谢同国提前踩好了点，用他从中介公司偷来的钥匙开了门。 为了伪装成死者撬门入室，然后摸电门自杀的假象，他还故意将门锁撬烂……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在电击孙培斌的过程中，竟然发生了跳闸，非但人没电死，反而被电醒了。 孙培斌醒来后，反应还挺快，他一眼就认出了谢同国，然后就和谢同国发生了剧烈的扭打和搏斗。 不过，谢同国毕竟年轻力壮，最终还是将孙培斌打晕，并且改接了电线将其电死！ 将人电死之后，谢同国不确定孙培斌是否真的死了，竟然还在现场逗留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等到孙培斌身体发凉之后，他这才匆匆地处理了一下，然后离开了现场。 其实，谢同国心里清楚，只要警方发现孙培斌的尸体，立刻就能判断出是谋杀。所以，他应该换个地方处理尸体，或是将尸体掩埋或烧毁，才更加稳妥。 然而，执拗的他，却依然要坚持《11杀》的整体剧情，所以宁可冒着被暴露的危险，依然把孙培斌的尸体留在了那里！ 可是，让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他一连等了半个多月，却根本没有发现警方找到尸体之类的消息！ 人们冷漠如此，也是让谢同国本人大感意外。孙培斌死的那间屋子，明明楼上楼下都有人住，当时也不是特别冷的时候，尸体发臭，门还开着，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尸体吗？ 可是，现实就是那样冷酷，孙培斌的尸体还真的就无人发现！当然，这对于谢同国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好事。 所以，谢同国再不管孙培斌的尸体，又开始着手策划起了他的第四场谋杀。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在决定冻死裴智之后，谢同国不但认真地考察现场，而且耐心地在暗中关注着裴智的一举一动，没有冒然出手。 最后，他终于在某天晚上，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那一天，黄金城夜间的室外气温，已经降至零下17度，可裴智却和朋友在一家小酒馆喝大了酒！ 感觉到这是个天赐良机，谢同国便一路尾随着喝多了酒的裴智，就在他即将回家的时候，用乙醚将其迷晕了。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得多。谢同国只是把裴智丢弃在了那栋废弃的厂房之中，他的杀人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么冷的天，裴智甚至都没有等到自己甦醒过来，就已经被冻死当场…… 就这样，一起连杀四人的照书杀人案，终于宣告结束了！然而，纵观这起案子的起因和过程，却是相发人深省，引人深思。 是的，谢同国固然有着严重的心理缺陷，有着交际能力的不足，可是，如果……这其中的当事人们，可以少一些冷漠，少一些自私，对谢同国多一点关心，多一点理解，或许这起残酷的照书杀人案，也就不会发生了！ 审讯完毕之后，赵玉等人全都回到了临时办公室之中。 「组长……」脚跟还未站稳，吴秀敏便迫不及待地告诉赵玉，「刚才，我和苗组长向谢同国问过韩宽的事情，从他的反应上看，他确实和韩宽无关！」 「对，」苗英喝了口水，说道，「谢同国说，自从他卖掉房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跟韩宽夫妇见过面的！」 「哦……」赵玉点头，「也就是说，谢同国的事情，纯属偶然了？」 「可是……」冉涛挠头说道，「他犯案的时机貌似有些太巧了吧？正好赶上韩宽被当成嫌疑犯入狱，深陷困难的时候！ 「老实说，如果单从结果看，谢同国也算是间接帮助了韩宽的，要是没有谢同国，韩宽也根本不可能把我们特调组请过来的！ 「而且，别看他叭儿叭儿说得挺带劲！」冉涛不服地说道，「可实际上，根本没帮我们什么！能抓住谢同国，完全是靠我们自己的本事！」 「赵玉……」苗英来到赵玉面前，极为严肃地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详查一下的好！谢同国杀人的最大诱因，就是他父亲的死亡。韩宽的父亲和谢同国家是对门邻居，对于谢同国的死，韩宽当然知晓…… 「如果……韩宽早知道谢同国偷了他的《11杀》，也知道谢同国有心理问题的话，那么……他会不会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嗯……」赵玉点头说道，「谢同国照书杀人，最大的受益者非韩宽莫属！如果他暗中指导或是提供帮助的话……」 「还有啊，组长……」曾可接茬说道，「别忘了韩宽自己的案子！如果韩宽真的是谢同国的指导者，说不定，他自己的案子，也会跟谢同国有关系呢！」 「但是……」吴秀敏认真地说道，「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谢同国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不认识韩宽！想一下，谢同国已经认了罪，承认自己杀了4个人，没可能再去包庇谁的！」 第1152页 「吴姐，看过《罪案现场》吗？」冉涛眉飞色舞地对吴秀敏说道，「在那部电视剧里，就有一个蒙面导师，专门给别人下套，然后逼迫他们去杀人！如果……韩宽也是这样的一个蒙面导师呢？亦或者，他是通过匿名书信、网络之类的特别途径呢？」 「蒙你个大头鬼！」吴秀敏嗔喝道，「谢同国杀后面两个人的时候，韩宽已经在看守所了！指导个屁啊？」 「嗯……这……」冉涛无语。 「曾可……」这时，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向曾可问道，「龙江警局不是早就把张井茹的口供原件送过来了吗？检测结果呢？还没出来？」 「哦……不好意思，忘了！」曾可一拍脑门，赶紧拿着一份报告说道，「组长，刚才鑑证科的人已经来过了，你看，他们和我最初的鑑定结果一样，那份口供没有任何剪切痕迹，乃是一气呵成的！声音，也的确是张井茹的原声！」 「这样啊……那……」吴秀敏指着白板对赵玉说道，「那组长的第二条调查内容，也可以抹掉了！三条全抹，就还剩下了一条！」 「唿……」赵玉双手掐腰，重重地唿了口气。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感觉非常沮丧。 因为，只要这份口供没有问题，就说明韩宽已经可以无罪释放了！不管他是否真的杀妻，他都一样可以逃脱法律制裁！！ 第0856章 投石问路 「怎么了，亲爱的？」苗英似乎看出了赵玉的沮丧，急忙来到跟前问道，「你认为，韩宽的案子还没结束吗？没想到，那么困难的案子都破了，可是一道简单的二选一，却把我们的大侦探给难住了！」 「是啊……」许久没说话的崔丽珠说道，「不是韩宽就是张井茹，既然是密室杀人案，那肯定就是他们夫妻之中的一个！ 「要我说，既然有了录音口供，而口供又毫无问题，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崔丽珠撅起小嘴，「双案并破不好吗？至少能在我的减刑册上，添上重要的一笔吧？」 「小丫头，不要胡说了！」赵玉摇头说道，「我们要的是真相啊！老子可不能砸了自己神探的招牌！」 「所以……」苗英凝神问道，「你怀疑……韩宽案的元兇，就是韩宽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他一手策划，并且演戏给我们看的？」 「等等……」崔丽珠打断苗英，向赵玉问道，「老大，你刚没听到技术人员说吗？录音没有问题？录音没有问题，就说明韩宽是无辜的！那你还犹豫什么……」 「谁说录音没有问题了？」苗英毫不客气地打断崔丽珠，然后迈步来到大屏幕前，指着屏幕上的供词说道，「你们仔细看看，这份供词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如果没有这份供词，我或许还会认为韩宽是无辜的。可有了这份供词之后，我却反而认为，兇手就是他无疑！！」 「哦？嗯……」曾可瞅了吴秀敏一眼，苗英的话几乎和之前的赵玉如出一辙，早在第一次听到口供之后，赵玉便已然有这种反应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赵玉笑笑，走到苗英跟前问道，「喵喵……既然在这样，那就说说你的疑点在哪里吧？」 「长度！」苗英几乎不假思索地指着口供说道，「你们想一想吧，如果张井茹真的策划了一切，用自己的自杀来上演一出无解谋杀案的话，那么，既然她想揭开谜底，那至少应该把所有的细节全都说清楚吧？ 「可是……这段口供呢？虎头蛇尾，短得一塌煳涂，完全不符合一份正常口供的需要。」苗英认真说道，「如果张井茹是一个狂热的罪案小说迷，那么她肯定知道该怎样写口供才更有效力，更能帮她那个无辜的老公脱罪！ 「可是，你们看这一份供词……」她再一次指着大屏幕说道，「时间、人物、地点，三大要素全都没有交代！想一下吧，她只是简单含煳地承认了一下自己的罪名，其他的什么都不交代，甚至连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都不说，这还不叫有问题吗？ 「所以……」苗英上前拍了大屏幕一下，说道，「恰恰就是这份供词，让我有理由怀疑，韩宽才是本案的真兇！这份供词的成因，可能另有隐情！」 「如果是韩宽的话……」冉涛说道，「这傢伙也太深藏不露了吧？从一上来，我就一次也没怀疑过他！」 「的确！」吴秀敏说道，「我给他做过心理鑑定，虽然死了妻子，但他的心理状态很稳定！可现在看起来……稳定的心理状态，反而会让人起疑！」 「是啊！」苗英说道，「一个常年写罪案小说的作家，心理如果没有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再加上他刚刚死了妻子，而且还倒在了他妻子的血泊中，又被冤枉成了杀人兇手，如果他是无辜的，那心理应该有很大波动才对，怎么可能一直保持稳定呢？」 「哇……」冉涛看着大屏幕挠头说道，「要是这么看的话，这个韩宽还真的大有问题了啊！可是……」 「可是……」赵玉道出了冉涛想说的话，「可是，我们现在已经阻挡不了他了！有了这份口供，就算口供含煳不清，漏洞百出，但只要它真实有效，就能让韩宽在法庭上占有绝对优势！ 「所以……按照正常程序来讲，就算警方把韩宽交给检察院，检察院也不会真的起诉！就算检察院肯起诉，法院也是不会判韩宽有罪！」 第1153页 「对！」苗英说道，「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为了避免浪费国家资源，一般都是由警察机关直接放人了！」 「啊！？」崔丽珠不服道，「我怎么也赶不上这样的好事呢？我……我不明白，要是，要是韩宽真的杀妻了呢？他也不用再负法律责任了？」 「所以说，这就是韩宽最为高明的地方！」赵玉摇头说道，「他早就设计好了所有的步骤！我们轻敌了，上了他的当！」 「等等……如果……如果我们能找到新的证据呢？」曾可说道，「如果我们能证明，是韩宽哄骗张井茹录下那份口供的呢？」 「那……存保险柜怎么解释？」吴秀敏说道，「让张井茹自己录下录音，然后放在保险柜里面，张井茹会一点儿没有察觉吗？」 「可以做到的……看啊……」曾可摆动着双手说道，「韩宽是个作家，他完全可以写一段差不多剧情的小说，然后以帮忙为由，让张井茹帮他录音。 「至于银行保险柜就更好实施了，别忘了录音笔是被缝在女包的内胆里面的，张井茹很可能没有察觉。 「然后，韩宽可以反过来使用那套给领导送礼的说词，来实施存保险柜的事！韩宽可以说，他要给出版社的领导送礼，但领导不在，所以让他开一个保险柜，把东西放里面…… 「可是，到了银行门口之后，韩宽却藉口没带身份证，所以让张井茹进去开柜子？」曾可推测道，「所以，银行镜头里的张井茹才会显得那么不耐烦！」 「哎？别说……还真挺有道理的！」冉涛挠头，「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韩宽也太坏了吧？为了杀老婆，可是费尽了心机啊！」 「我也越来越相信……」崔丽珠瞪着大眼睛说道，「韩宽就是那个兇手了！哼，连10年的结髮妻子都杀，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可是……有口供在……我们挡不住啊……」吴秀敏无奈摇头。 「赵玉……」这时，苗英眼睛一亮，忽然把赵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还记得秦山的刘鹏飞吗？我们可以依样画葫芦，给韩宽打上三桿子，看他有没有枣儿？」 「这……」赵玉紧皱眉头，面色难看。 谁知，苗英的话还是被组员们听到了，曾可登时惊诧地捂了下嘴，赫然想起了永进岛指挥船上的那一幕来。当时，赵玉决定给窦自力下套的时候，也是说过这么一番打枣儿之类的话的，那语气口吻和现在的苗英一模一样。 哇……曾可暗暗嘆道，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不行的！」谁知，赵玉却拍了拍苗英的肩膀，摇头说道，「喵喵……今时不同往日啊！如果韩宽真是兇手，那么无论我们怎么诈他，都不会有用的！韩宽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已经料到了所有的可能，所以，只要他的方寸不乱，我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再者说了……」赵玉表情凝重地说道，「就算真要诈他，现在的时机也不成熟。口供的事情放在一边不说，我们至少要知道韩宽杀妻的理由吧？如果连动机都不清楚，怎么搞？ 「另外……」赵玉装腔作势般地拍着胸口说道，「我赵玉已经改邪归正了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是一个正直的人了，怎么能做那种龌龌龊龊的事儿……」 「你妹的，你改邪归正？」苗英敲了赵玉一个大力金刚指，冷然说道，「你要是改邪归正，母猪都能当太空人了吧？」 「嗯……老大……」谁知，崔丽珠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赶紧凑到二人跟前，对正在吃痛挠头的赵玉说道，「老大……我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哦？什么主意？」赵玉忙问。 「我们贼行里面有句老话，叫做投石问路……」崔丽珠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也可以找块石头，先去探探韩宽的虚实，然后再做对策！」 「哦？」赵玉忽的扬起眉毛，感觉崔丽珠的话，确实给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那……」苗英似乎也大感兴趣，忙问，「那么……谁是那块石头呢？」 「这还用说？」崔丽珠诡然一笑，「《11杀》啊！你们不觉得……让他去，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第0857章 《11杀》现身 黄金警局大楼一楼，警员值班室的深处，就是临时羁押罪犯用的囚室。所谓囚室，也不过是普通的铁笼而已。 由于警局规模不大，仅仅在设立了两个铁笼囚牢，平日里使用甚少。此刻，韩宽就被关押在左边的囚笼之中，随时听候警方的问询。 这么多天下来，韩宽显得消瘦狼狈，精神萎靡，尤其是他那顶秃髮，蓬乱的好似鸡窝一般。 此刻是晚上7点多一点，刚刚有警员送来盒饭，让韩宽填饱了肚子。现在，他正拿着一个装满热水的纸杯，等待着水温下降之后再喝。 从囚笼里面，看不到值班室的窗户，大灯开着，让囚禁在这里的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唉…… 韩宽重重地嘆了口气，眼神显得有些散乱与茫然。 同一时刻，赵玉等人全都聚集在特调组办公室的一台电脑跟前，然后通过囚室附近安置的摄像头，在认真地观察着韩宽的反应。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韩宽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无辜的嫌疑犯。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的这番无辜，是否是装出来的？ 第1154页 咔咔…… 这时，随着一阵响动，有数名警员，簇拥着一个新的罪犯，来到了囚笼跟前。 哦？ 看到这种场景，韩宽本能地皱了皱眉。因为，他被押送过来的时候，不过只有两名警员押送而已，可是眼前这名罪犯，却足有五六名警员一起押送。而且，他不但戴着手铐，而且还戴着脚链，足以显示他可能是犯了什么重罪…… 这…… 随着哗啦啦的金属摩擦声，警员打开了韩宽所在的囚笼，把那名罪犯推了进来。韩宽这才注意到，新来的罪犯，竟然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 「哎？」 下一秒，韩宽终于把小伙子认了出来，当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哎？这不是……那个谁吗？怎么……怎么是你？出啥事了你？」 毫无疑问，这名被关押进来的罪犯自然就是谢同国本人！听到韩宽唿唤，谢同国颓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韩宽。 「啊！？」 谁知，当谢同国认出韩宽之后，却蓦地露出了一股异常的惊讶！ 「你……你……」谢同国紧皱着眉头，完全没想到，韩宽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不就是跟我爸妈住对门的那个小伙子吗？」韩宽凑到跟前，疑惑地问了一句，「咋的啦兄弟，犯什么事儿了？」 「嗯……我……我……」说了两个字之后，谢同国竟然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韩宽认真地看着他，虽然好奇，他却深知这个男孩的木讷秉性，所以他又等了十几秒，见谢同国还是不肯回答之后，这才无趣地退到了一边，继续等待水杯里的水温下降。 办公室内…… 「搞什么啊？」冉涛看着视频着急，「这俩人……不像有毛病的样子啊？韩宽感到奇怪，谢同国也感到好奇……」 「喂喂喂，安静点儿，有点儿耐心好不好……」吴秀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虽然镜头中出现了冷场，但赵玉和苗英却始终不错眼珠地盯着屏幕，他们知道，真正的问题全都出现在那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上。 「啧……」韩宽喝了口水之后，坐在凳子上对谢同国说道，「喂，兄弟，这儿有凳子的，趴地上多凉？坐吧还是……」 「……」谢同国嗫喏地点了点头，这才从地上站起身子，轻轻地坐到了韩宽的对面。然后，谢同国就那样怯怯地盯着韩宽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咋滴啦？」韩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当即皱着眉头说，「被人打啦？还是打人啦？你不认识我了？对门……」 「嗯……十……十……《11杀》——是我做的！！」谁知，谢同国竟然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哦！你做的啊……」韩宽默默点头，点了两三秒之后才蓦地反应过来，「嘛玩意儿？……你你你……你再说一遍？《11杀》……什么《11杀》？你……你怎么知道的？」 「韩老师！我是您的读者……」谢同国眼神中忽的闪烁出了崇拜的目光，对韩宽说道，「《11杀》是我偷的，也是我做的！」 「什么！！？」韩宽腾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水杯噗得摔落在地，「你……你搞什么？你是说，是……是你……按照《11杀》去杀的人？那个兇手……就是你！？」 「对！就是我！」谢同国认真地点头说道，「我不要当那个受尽屈辱的朱莉，我要当保罗那样与命运抗争的人！我要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噗咚…… 闻听此言，韩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地往囚笼角落爬去，一边爬一边沖外面大声唿喊：「警官！警官！救命！救命啊！救命……」 特调组办公室中，所有组员全都不说话了。 「这……有点儿夸张了吧？」只有崔丽珠小声地说了一句。 「警官！警官！你们不能把我跟杀人犯关在一起！餵……」韩宽抓着铁栏杆，对外面的警员吼道，「快，把他弄走，边儿上不是还有一个笼子吗？」 「吵什么？」门口的警员喊道，「我们正吃着饭呢！你不也是杀人犯吗？有什么不妥了？」 「对啊！」另一个警员说道，「他带着手铐和脚镣，还能吃了你吗？」 「你……你们……」韩宽抓了一把秃秃的头髮，再次喊道，「快，你们去喊赵玉警官，我要见他！我……我不能跟杀人犯呆在一起啊！」 「韩老师，我一直很想跟您认识的，但可惜……我偷了您的东西……」谢同国神经兮兮地看着韩宽说道，「我太欣赏您的小说了！您写的东西，我全都看过……」 「咦……」韩宽吓得缩到了一角，问道，「小子……你……你什么时候偷的？你……你是姓谢是吧？」 「八九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是中学生，我只看了几眼，就喜欢上了那些东西！还有，您画的画也太棒了……」谢同国赞赏道。 「那东西根本没有发表！棒什么棒？就算棒，那你也不能杀人啊！？咳！」韩宽懊恼地说道，「我……我那些都是写着玩儿的，你怎么能当真呢？小谢啊，你说你……我说你什么好？小说是用来娱乐的，不是……不是用来杀人的啊，你有病吗？怎么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哦……」 忽然间，韩宽看到谢同国的脸色阴郁，竟是忽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第1155页 这时，办公室里的赵玉抬起头来，先是向苗英和吴秀敏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摇头说道：「看来……韩宽和谢同国全都没有撒谎，除了那本《11杀》，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那份口供，还有韩宽的杀人动机上去吧！」 「来了，来了……」谁知，赵玉话音刚落，崔丽珠却抱着一个纸箱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欢快地对大家说道，「哒哒哒哒！鑑证科已经取证完毕了，我把东西抱了回来！」说着，她把其中一个本子高高举起，说道，「大家快过来看看吧！传说中的《11杀》就是这个样子……」 第0858章 攻坚战 「哇，我还以为多帅气呢……」冉涛看着那本《11杀》，率先发表了意见，「没想到，原来是一股怀旧风啊……这手稿可真是有年头了！跟小孩子写的作文似的！」 「是用稿纸订起来的还是……」曾可拿过来翻了两页，说道，「这稿纸的岁数是不是比我还大呢？」 赵玉接过手稿，拿在手中看了一下，但见这本手稿，的确是用90年代的一种绿色方格稿纸装订起来的，装订的手段，也是最简单的订书钉。 由于年代久远，书皮和边缘都已经泛黄，的确是一股满满的怀旧风。 「我的天！」崔丽珠摇头说道，「就是这么一个简陋的小东西，能让谢同国连杀四个人！？说出去，谁能相信？」 「罪在人心！」赵玉翻看书稿说道，「遇到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书并不是主要因素，关键还是谢同国的不幸遭遇，让他对这本书产生了共鸣，甚至是依赖！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孤独的表现啊！」 说完之后，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赵玉忽的「握草」了一声，然后不可思议地嘀咕道：「老子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高水平的话来了？」 众人狂汗…… 「不过……老大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体会了！」崔丽珠说道，「我小时候有我老爸陪着，还感觉特别孤独呢！那时候是多么希望能有个朋友，有个伙伴？哪怕……那个朋友伙伴是虚拟的也行啊！想必，《11杀》就这样成为了谢同国的伙伴了吧？」 「唉……」苗英在一旁嘆了口气，似乎她也对「孤独」这两个字深有体会。 「这本《11杀》，也不是很厚！」赵玉翻看了一下文稿，说道，「看来，韩宽说得没错，这本书根本达不到出版的标准！」 「是的，」吴秀敏说道，「前天我给韩宽记录故事情节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他曾经试图向杂志社投过稿，但都未成功。他后来才知道，不应该在小说中使用外国人名！那样无法使读者产生代入感…… 「后来，当他有了一些名气之后，倒是想过重新翻修这本《11杀》，但一直没有腾出时间，甚至都不知道书稿已经丢了！」 翻看之中，赵玉又看到书稿里面，还穿插着许多用黑色钢笔画出来的插图，那插图都是用钢笔线条勾勒出来的，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却别有一翻阴暗的韵味，与文章中的杀人色调异常吻合。 「箱子里面，除了《11杀》之外，还有很多韩宽年轻时候写过的手稿……」苗英指着箱子介绍道，「我之前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里面甚至还有韩宽上小学时写的东西，不过，似乎除了《11杀》是个完整的故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素描片段，或是练笔之类的东西。 「哦……好像……还有几个本子是他的摘抄本，上面有很多侦探小说里面的名言名句，有福尔摩斯，还有尼罗河惨案之类的…… 「嗯……还有单纯的绘画本，上面画着很多练笔的东西……」 听着苗英的介绍，赵玉放下《11杀》，又把整个箱子里面的物品，简单过了一遍。箱子中的文稿，散发着一股古旧的书卷和墨水气味，让人充满了怀旧的感觉。 「好吧！」看了一些时候，赵玉把书稿放好，对众人说道，「这些东西暂时先留在这里，等我有时间再慢慢整理吧！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韩宽杀妻的案子……」说到此，赵玉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通过咱们的投石问路，已经基本可以断定，韩宽和谢同国的照书杀人案应该没有关系！ 「试想一下，如果韩宽是杀妻兇手的话，那么在他的计划之中，应该不包括我们特调组的！因为，按照他的计划，两个月后，当警方收到银行催帐单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完美脱罪了！ 「现在，案情之所以出现了意外，就是因为警方并没有发现那封催帐单。韩宽着了急，这才把咱们特调组请了过来！ 「所以，他应该事先也不知道照书杀人案的实情，他只是利用这件案子，把咱们吸引过来而已！ 「两者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巧合，但可以确定的是，韩宽应该没有给谢同国指导或提供过帮助……」 「有意思！」苗英摇头嘆道，「韩宽差点儿把自己玩儿进去！银行的保险柜业务都是不联网的，要是催帐单丢了，或是警方根本找不到保险柜这一层，那可就真的尴尬了！」 「是啊！」吴秀敏附和道，「他自己又不敢去提醒警方，一提醒的话，自己反而会露陷！迫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把咱们的赵大神探喊过来了！」 「好了！神探这个事都已经众所周知，没必要天天挂在嘴边了！」赵玉显摆地应了一句，转而一指案情白板，认真说道，「所以，咱们还是干点儿正经事吧！咱们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要尽快查清，韩宽到底有没有杀死他的妻子张井茹！？ 第1156页 「张井茹的录音口供已经出来了！」赵玉说道，「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话，韩宽在三天之内就会被无罪释放！如果我们不能在三天之内查明真相，那么我们这个连无头女尸案都能侦破的，大名鼎鼎的特调组，恐怕就要被一个写小说的小瘪三给打脸了！ 「这口气，你们咽的下，我可咽不下！」赵玉说道，「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们也得把这件案子查个清清楚楚！如果韩宽真是被冤枉的还则罢了，可如果他真是那个邪恶的幕后真兇，哼哼……那老子绝对要让他后悔被他娘生出来！！！」 「赵玉……」这时，苗英站出来出主意道，「如果，我们採取正面进攻，跟韩宽摊牌呢？看看他怎么说？」 「嗯……」赵玉想了想，道，「可以！虽然百分百问不出结果，却可以消磨韩宽的意志，如果消磨了他的意志，他就有可能犯一些低级错误！ 「那……」赵玉向苗英挤了下眼睛，「苗副组长，我认为，审问韩宽的事你来最合适了！我们就需要你这样强硬的攻击手，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说！」 「这话，我就当做是恭维我来听了……」苗英没好气地瞥了赵玉一眼。 赵玉微微一笑，认真说道：「但是，只要你发动了第一波攻击，我们和这个写小说的攻坚战，也就正式打响了！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找到充足的弹药，才能攻破他的堡垒！否则的话，我们可能会输得很惨！」 「放心吧，组长！」冉涛第一个拍着胸脯保证，「无头女尸案都被我们破了，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们？赶紧的，分配任务吧！」 「就是……」曾可附和道，「我还等着再多分点儿奖金呢！」 「那好……」赵玉当即吩咐道，「苗英和吴秀敏去轮番审讯韩宽，争取从正面攻破他的堡垒！」 「好的！」二人点头同意。 「曾可，」赵玉又道，「你主要负责音频口供的事，你就假设你是韩宽的话，会怎样做，才能让张井茹自动地录下那些话！」 「是！」曾可打了个ok。 「冉涛！崔丽珠！」赵玉又道，「你们还是去到外围搜集任何与韩宽夫妇相关的情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传言和小道消息，也不能放过！ 「我们要想弄清真相，就必须了解韩宽杀妻的——理由！」 第0859章 特大事件 「你们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我？」审讯室中，韩宽歇斯底里般地吼道，「我为什么要杀阿茹？ 「我们可是10年的夫妻啊！ 「还有……你们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哪儿有那么深的心思，什么编造口供，什么诱使阿茹开保险柜？ 「我虽然是写罪案小说的，但不是007也不是谍中谍啊？ 「喂！不能因为你们是特别调查组，就能胡编乱造吧？ 「我求求求你们了，我妻子被人杀死了，我拜託你们把真兇找出来好不好，别玩儿我了行吗……」 在另一侧的监听室内，赵玉看着韩宽的表现，眉头紧锁依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韩宽表现的都很正常，可他却始终觉得这个人大有问题…… 或许…… 赵玉默默地对自己说道，就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正常了吧？ 试想一下，10年相濡以沫的结髮妻子惨死在自己卧榻之侧，自己还被冤枉成了杀人兇手！如果换做正常人，恐怕就算精神不至于崩溃，也至少得受些刺激才对吧？ 可是，眼前的韩宽，却表现得太过中规中矩了！该委屈的时候委屈，该惊讶的时候惊讶，该愤怒的时候愤怒，这一切似乎都像提前演练过似的，不得不令他生疑…… 可是…… 赵玉心里清楚，如果不能找到新的证据，那么无论韩宽杀妻与否，都将获得无罪释放！ 那么…… 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查明真相呢？ 目前问题的关键，就是韩宽杀妻的动机，找不到这个动机，其他一切都是妄谈。 最开始的时候，赵玉也曾想过，是否因为韩宽参与了谢同国的事情，被张井茹发现，所以韩宽才迫不得已要杀人灭口？ 因为，有确实的证词证明，张井茹在遇害前的一段时间内，曾经一度精神萎靡，似有心事。 可是，现在谢同国已经归案了，他们已经证实，韩宽并未参与照书杀人案。所以，这个思路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那么…… 还有别的杀人动机吗？亦或者，自己的判断完全失误，韩宽是无辜的？或是……本案之中，还存在未知的兇手？ 此刻的审讯室内，苗英还在坚持着她的强硬做派，一句不让地向韩宽施加压力。可是，在赵玉看来，不管苗英如何努力，也终将无法得到准确而有效的结果了。 所以…… 要想查明真相，必须另寻他法才行…… 想到此，赵玉默默地离开了监听室，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还在努力地思索着案情，却感觉自己的脚步越发沉重。看看表，竟然又是一个午夜12点了！ 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啊！ 唉！ 赵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心里嘆道，做刑警，还真是一件苦逼的活儿…… 回想来到黄金城的这几天，除了和苗英在小隔断里春宵一刻之外，其他时间，他几乎全都投入到了查案之中，一刻也不得闲。 第1157页 本来，双案并破的大好结果都已经摆在眼前唾手可得，可自己却偏要去自找麻烦，非要探寻到那个终极真相，是不是……有点儿犯傻呢？ 赵玉是明白人，他非常清楚，现在只需要他轻轻点一下头，特调组的双案并破，荣耀加身就能轻松实现，他根本用不着再这样苦逼地去查案了！ 因为，有张井茹的口供为证，就能证明她是自杀身亡，与韩宽无关。韩宽无罪释放，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或许……韩宽就是抓住了警员们的这种心思吧？赵玉琢磨道，要是换做一般的调查者，是不是，就算有疑点，也不会再去追究了呢？ 案子破了，韩宽也放了，大家你好我好，故事就圆满大结局了？谁还会去在乎真相？ 呵呵…… 赵玉交叉手臂，向窗外的冷夜看空望去，今夜晴空万里，他可以看到浩淼繁星，波光闪耀…… 没想到，黄金城的夜空如此美丽…… 赵玉是个明白人，却也是个固执的傢伙。他仰望着星空，轻轻地说了一句：至少，张井茹会在乎吧！？ 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如果就此含冤莫白，那怎么可以呢？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老子当年混江湖的时候，都懂得这个道理，如今做了刑警，又怎么可能姑息罪恶？ 所以…… 赵玉不觉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不管有多么困难，我也一定要把真相查清，还受害人一个清白！ 想到此，赵玉的意念更加坚定，他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之中。 谁知，刚一推门进去，曾可便急不可耐地招手喊道：「组长，组长！我有新发现……」 「哦？」赵玉眼睛一亮，赶紧来到曾可面前。 「组长……」曾可兴奋地拿着手机说道，「您不是让我调查音频口供的事吗？我刚才在各大网站上搜索了一下，结果，就被我发现了这个！」 「这是……」赵玉看到，曾可的手机上，正打开着一个音频网站。 「静听fm！」曾可说道，「这是一种专门提供音频的听书软体！上面除了歌曲、相声等节目以外，还有很多有声小说！喏……虽然人气不高，但现在最主流的几个app上，全都有韩宽的小说！」 「哦？」赵玉看了看，但见曾可现在打开的，正是韩宽写过的某本小说。 「组长！」曾可点开了其中的一段音频之后，神秘地说道，「你听，这声音……熟悉不！？」 手机中，赫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正在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朗读着韩宽的小说…… 「哦……」当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赵玉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瞪着眼睛向曾可问道，「这……这是……」 「对啊！」曾可说道，「就是张井茹！我查过广播者的资料，也比对过那段口供，这个替韩宽朗读小说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张井茹！」 「原来如此……」赵玉恍然说道，「如果，韩宽写出了一段和口供类似的小说的话，那么张井茹就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录音了？」 「对！」曾可说道，「这样一来，韩宽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他的目的！ 「组长，我刚才把一段小说音频，和那段口供做了比对！发现二者的录音环境，是完全一致的！说明张井茹录下那段口供的地方，就在她平时给韩宽做小说录音的地方！所以，韩宽有可能骗了她！」 「那……」赵玉激动地问道，「能不能找到，有着和口供类似的小说和文字呢？如果能找到的话，虽然不能给韩宽治罪，却可以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啊！」 「这个……」曾可遗憾地说道，「我全都查过了，韩宽根本没发表过类似的小说！我怀疑……为了哄骗张井茹，他可能故意瞎编了那么一本，然后根本没有上传！」 「不但没有上传，还有可能早就销毁了……」赵玉失望地说道，「这么明显的证据，他当然不会留下！」 「嗯……」曾可指了指那箱韩宽的手稿说道，「我刚才，正在翻找那些东西，看看……那里面会不会有类似的情节之类……」 「好……我跟你……」赵玉本想说「我跟你一起找」的，可话没说完，他脑中的系统却赫然有了反应。 打开一看，但见他今天的完成度，达到了超高的185%！又获得了一个道具五件套大礼包。 当然，因为今天侦破了照书杀人案，所以完成度自然不可能低！虽然兇手并非自己亲手抓住，但毕竟和自己付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12点早就过了…… 赵玉看了看表，为了能快些查清韩宽杀妻案的真相，他一刻也没耽误，当即又开了新的一卦。 结果，新开出的卦文，又蓦地让他傻了眼。但见系统正中央的界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坤离」！！！ 第0860章 什么大事？ 为什么！！？ 看着脑中的「坤离」两个大字，赵玉是心惊肉跳外加郁闷至极！他完全没有料到，在这样一个时候，系统竟然会给他搞出一个「坤」卦来？ 坤卦一出，必有大事！ 难道……又要冒出新案子来不成？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那种？系统老大啊，别玩儿了好不好？黄金城的两件案子，只能算破了一件，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了，你怎么可以再搞个大案子给我呢？ 第1158页 嗯…… 不对…… 忽然间，赵玉又将重点放在了后面的「离」卦上，自从永进岛连续开出「离」卦之后，赵玉对这个卦文逐渐有了深刻的认识，或许……「离」卦代表的，不仅仅是朋友或友情，有可能，还代表着「重要的男人」！ 比如，永进岛的窦自力！还有火锅鸡店里面的老丈人苗坤！ 那么…… 现在开出了一个跟在「坤」卦后面的「离」卦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杀妻案的——韩宽！？ 难道……韩宽案，会出现重大事故不成？可是……韩宽顶多是一个杀妻兇犯而已，还能生出什么大事件来吗？ 啧啧…… 赵玉连连咂嘴，愁眉不展，越发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不妙…… 「组……组长……您没事吧？」曾可本来等着赵玉说话，可赵玉却皱眉咂嘴的，一看就有心事。 「没……」赵玉摇头说道，「曾可啊，那你就再把韩宽的手稿查看一番吧，继续跟进录音口供的事情！要是能够找到相仿的内容或小说桥段，我们至少能多一份进攻的筹码！」 「嗯……好……」曾可点头，然后继续去看韩宽的手稿去了。 赵玉则长长地唿了口气，去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桌前，然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写起了什么。 他当然是在记录下一个副本奇遇的时间与位置。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鑑，他自然不能再错过如此重要的副本奇遇。更何况，根据以往经验判断，越是出现重要卦文的时候，副本奇遇便往往会有重大收穫，所以，他更要盯紧了这件事情才行，不能再有任何疏漏。 时间是早晨八点一刻，赵玉在本子上写着，地点……嗯……地点…… 哎？ 不会吧？ 赵玉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开出副本奇遇的地点，竟然和昨天的一模一样，几乎是分毫不差！ 这…… 起初，他还以为是系统没有更新，可打开歷史记录之后，却是一目了然！今天和昨天的副本奇遇，全都开在了现在的办公室之中，只不过时间相差了两个小时而已！ 奶奶个熊…… 搞什么啊这是？ 赵玉抬头看了看，发现张井茹的那一箱子办公文档，仍然放在远处的桌子上，没有挪动地方。 昨天，正是从这箱办公文档中发现了那封银行催帐单，才使得案情有了重大进展的！所以，昨天的副本奇遇，肯定跟这个箱子有关！ 那么……今天呢？ 难道……还是这个箱子……嗯……是我仍然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想到此，赵玉迈步走了过去，想要再把箱子里的东西查看一番……可是，他刚刚走了两步，却蓦地停住了脚。 不行！ 他认真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今天，自己将要遭遇的，可是非同小可的「坤」卦！所以……自己必须得确保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去应付「坤」卦的考验！ 所以……我现在不能连夜奋战，而是该养精蓄锐才好，毕竟副本奇遇发生的时间，是早晨八点！ 对…… 虽然，赵玉有能够快速恢復精神和体力的隐形恢復剂，但说明书上明确地写着，使用这种道具，会有副作用，对身体的危害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使用得好！ 而且，自己如此，同事们亦是如此，如果提前消耗掉了大量的精力，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想到此，赵玉急忙跟曾可打招唿，叫他马上通知所有人，立刻回酒店休息，等休息好了，明天再早起开工！ 曾可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理解赵玉的心意，所以立刻停止手头工作，按照赵玉的吩咐去做了。 此后，赵玉又把电话打给了黄金警局的刘局长，正言厉色地命令他，今晚必须加派人手站岗值班，加强巡逻，不能让警局这边出现任何差错！ 刘局长自然不敢怠慢，忙不迭的领命行事。 全都安排妥当之后，赵玉这才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强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想要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可是，毕竟是「坤」卦在先，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想了很多东西，一直折腾到很久，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谁知，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原来是苗英审讯完韩宽回来了。 本来，黄金警方不知道特调组的细节，是每个人准备了一间上好客房的。 可是，赵玉和苗英毕竟是久别重逢，如胶似漆的恋人，所以二人早已把行李放在了一间客房之中。 苗英回来之后，亦是先拖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澡，然后就钻到被子里，和赵玉唠起了案情，又唠了二十多分钟，身心俱疲的二人这才相拥入眠…… …… 早晨7点，赵玉的手机闹铃就响了，他蓦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像忽然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穿衣洗漱，准备开工。 「哦……」苗英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亲爱的，这么早啊……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思路？哦噢……」 「没有……喵喵啊，你好好歇着，再多睡一会儿！」赵玉跑过来，在女神脸上亲了一口，温柔言道，「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睡吧……」 苗英的确是疲累得不行，赵玉说完之后，她便闭上眼睛，再度沉沉入眠……赵玉则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朝着对面的黄金警局匆匆而行…… 第1159页 室外艷阳高照，风和日丽，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倾洒脸庞，赵玉找不出半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若不是有那个致命的「坤」卦在前，这本应该是一个心情愉悦的上午才对！ 可是，既然「坤」卦已出……啧啧……想到此，赵玉将视线瞅向了对面的黄金警局，在心里嘆道：看来，这个上午，应该註定不会平静了吧？ 第0861章 似曾相识的恶魔 没想到，除了苗英之外，其他组员们全都比赵玉到的还早，曾可还为大家准备好了豆浆油条。 由于照书杀人案已经告一段落，特调组把整件案子全都交给了黄金警方处理，今天上午，他们将会把罪犯谢同国转送到看守所羁押，等候后期的审讯。 而按照正常程序，韩宽已经在警局关押了48小时，今天同样要被送回看守所才行。可是，因为韩宽案还存在诸多疑点，赵玉只得利用特调组的特权，又延长了24个小时的审讯期限。 不过，通过昨天晚上的摊牌，韩宽对待警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他非但不再积极配合警方工作，而且还预约了律师。 看来，要么是韩宽敏锐地意识到了张井茹那份口供的重要性，要么就是他早已提前做好计划。如果律师出面干预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无罪释放，不再接受法律制裁了！ 此时此刻，看着时钟已经过了八点，赵玉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不知道待会儿时间一到，这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惊天的大事？ 按照系统提示，奇遇将准时发生在八点一刻。谁知，刚到八点十三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赫然打开了，但见打扮一新的苗英，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的苗英换了一身绿色的羊绒大衣，看上去不但依旧清新靓丽，而且还多了几份华贵之色。 唉…… 赵玉还以为奇遇提前发生了呢！待看到是苗英之后，这才来了一个大喘气。 「赵玉，我昨天想到了一个问题……」苗英进门说道，「我们得把韩宽和张井茹的通话记录再重新整理一下，不光是案发期间的，还要查一下更远的记录！尤其是注意外地的生号……」 「嗯……喵喵啊……」赵玉眼瞅着奇遇时间将至，连忙抄了一兜豆浆油条递给她，「赶紧的，还热着呢！再不吃就凉了！」 「我……现在还不饿……嗯……」苗英伸手从赵玉眼前比划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赵玉，你盯着门口作甚？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赵玉眼睛不眨地盯着门口，随口敷衍道，「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你快点吃饭吧……」 「大清早的……又发神经了？」苗英轻轻摆了摆手，转身对曾可说道，「曾可，你先把韩宽和张井茹的通话记录给我，我看看有没有共同的电话号码……」 「好的……」曾可急忙翻找资料。 「哎？」这时，赵玉忽然皱着眉毛，万般意外地嘟囔道，「不对啊？」说着，他仔细地看了看手錶，担心看错了时间，他还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电脑。 「赵大组长，又怎么了？」苗英交叉手臂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点子没拿出来啊？」 「……」赵玉的脑门上已经急出了汗，很明显，现在已经是八点十六分了，已经过了奇遇发生的时间，可是……办公室里……毫无动静啊？ 不行…… 在此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赵玉早早地打开一个隐形探测器。此刻，他担心办公室会遭遇炸弹袭击什么的，赶紧消耗了200点奇遇积分，把探测器的探测范围扩大了一倍！ 可是，扩大之后，探测器显示屏上，仍然还是一切正常，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啧啧…… 这就奇了怪了吧！？ 赵玉越发纳闷，难道……苗英就是今天的副本奇遇，她身上带着线索？ 可是…… 苗英是个女的，解释不通「离」卦…… 那么…… 赵玉没有理会苗英的疑问，当即拉开办公室的大门，朝外面的走廊看去。办公室门口有两名随时候命的当地警员，看到赵玉之后，二人赶紧给他打了一个敬礼。 赵玉毫无理会，急忙朝着走廊两边看去，可走廊里空荡荡的，亦是没有一点要发生什么特别事件的迹象！ 哦噢…… 回到办公室之中，赵玉只得把目光再次转向了张井茹的那一箱资料。结果，这一看之下，他忽然发现，韩宽的那箱手稿不知被谁放在了张井茹的资料旁边，两个箱子现在紧紧并列在了一起。 嗯…… 看到两个箱子，赵玉不免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 「赵玉，还说不是等人吗？」苗英把豆浆倒进杯子，问道，「拜託，你要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好不好？别卖关子了！」 「嗯……」 赵玉快速地思考着副本奇遇的事情。勐然间，他回忆起了当初在永进岛灯塔下的那一次遭遇来。 当时，副本奇遇明明指示着灯塔下面，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赵玉却通过灯塔的提示，联想到了有关灯塔的剧情，从而获得了线索。 还有，昨天不也一样？有人送来了张井茹的资料，虽然已经过了奇遇时间，可他还是从资料里面找到了那封银行催帐单？ 第1160页 那么……既然今天的奇遇位置和昨天一模一样，难道说……今天的重要线索，就藏在这两个箱子里面？ 要么，是张井茹的工作资料！要么，就是韩宽的手稿！？ 可是，这两箱资料，他们已经仔细找过一遍了！难道……真的漏掉了什么东西？ 「好……好吧……」听到苗英发问，赵玉只好用手一指两个箱子，「我仍然觉得，在这两个箱子里面，还存在着被咱们忽略的重要线索！所以，我想要把这些资料再找一遍！」 「组长……」曾可说道，「韩宽的手稿我都看了，没有找到很特别的东西，只不过……嗯……」 「只不过什么？」赵玉忙问。 「只不过……唉！怎么说呢？」曾可摇头说道，「只是感觉有点儿怪怪的！韩宽年轻时候写的这些东西，尤其是他画的那些画儿……总让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哦？是吗？」 听到此话，赵玉忽的被触动了一下。回忆之前，在他调查郝李丽被害现场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总感觉自己以前好像经歷过类似的场景似的。 后来，他感觉可能是案发现场的烂尾楼和秦山鬼城有些相似，所有就没再细想。 现在，听到曾可也有类似的同感之后，他却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了！因为，曾可从没去过秦山，他自然不知道银行存尸案以及秦山鬼城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他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而且，还是从韩宽的手稿里面，并非案发现场？ 难道……这手稿…… 说着，赵玉伸手拿起了那本《11杀》，随意地翻看了几页。忽地，他发现，原来在手稿之中，韩宽把每一个杀人的场景，全都用插图的形式画在了稿子上面。 那些场景画面都是阴郁黑暗的黑白色调，让人看上一眼，就能体会到一种莫可名状的罪恶感…… 第一个，废弃的商业大楼；第二个，尚未完工的烂尾楼；第三个，无人居住的居民楼；第四个，废弃的厂房；第五个，废弃的游泳池；第六个，准备拆除中的废弃写字楼…… 这……这些…… 赵玉快速地翻看着那些插图，蓦然间，他忽然感觉心跳开始加速！这些画面，的确像曾可所说的那样，看着好眼熟啊？ 哎？ 忽然，赵玉将思绪停在了一个念头上，他勐地想起了另一件超级悬案来，他越发感觉，插图中的这些场景，似乎跟那件案子特别相像…… 难道…… 不会吧？ 赫然间，赵玉感觉后嵴梁骨一阵寒凉，可是寒凉过后，他却忽的玩味般笑出了声： 呵呵……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在心里不停念叨，这世界上就算再有千万种巧合，也不可能巧到这种地步吧？那件案子，可是发生在一千公里外的北迁呢！？ 第0862章 我来当石头 「喂！」苗英倒好了一杯豆浆，撅嘴说道，「赵玉，你又傻笑什么？害得我都没心情吃东西了！」 「是啊，组长……」曾可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到什么了吧？不如说来听听……」 「没……」赵玉无奈地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而已！对了曾可，我看过韩宽的资料，韩宽当初上的什么学校来着？是不是在外地上过学他？」 「是！」吴秀敏熟知资料，当即回答道，「因为他父母都是石油公司的老职工，家里有个名额，所以韩宽初中毕业后，就去耀名上了对口技校，好像是五年连读的那种，回来之后，不但保分配，而且还能入中职技工。 「不过，韩宽回来之后，在石油公司没干多久就辞职了。据说，是因为他的一本小说发表了，他从此当了全职作家。」吴秀敏回忆道，「因为这个，他还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可是他心意已决，父母也没有办法！」 「耀名……耀名……」赵玉用心回忆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耀名应该是同江省吧，那个地方……和北迁还是太远了些……」 「噗……」听到此话，苗英直接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豆浆吐了出来。 「喔喔……」曾可吓了一跳，赶紧闪避。 「什么？北迁？」吴秀敏皱眉，「组长，你想哪儿去了，无缘无故地提北迁做什么？」 「赵玉，咳咳……咳咳……」苗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你不会是想到恶魔案那边去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赵玉。 「嗯……瞎想的而已！别多心，呵呵……」赵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自己像个二傻子一样，心里埋怨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连这种荒诞的想法都能想出来呢？ 「哦……等一下……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谁知，苗英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却忽然说道，「恶魔案里面的案发现场，也全都是废弃无人的建筑物是吧？赵玉，你是不是觉得，《11杀》里面的场景，和恶魔案有些相像啊？过不得，你刚才疑神疑鬼的呢！」 「组长……」吴秀敏摇头说道，「韩宽从耀名上了五年学，一毕业就回了黄金城！耀名和北迁至少也有1400公里，他没可能跟恶魔案有关的！」 第1161页 「嗯……」赵玉点头，表情难堪。 「哎？不对……」谁知，苗英又勐地想起了什么，急忙对赵玉说道，「赵玉，你还记不记得，恶魔案中，好像有那么一起案件的现场，也有一个废弃的游泳池？」 「哎？还真是！」赵玉亦是想了起来，一拍大腿说道，「我之前还纳闷呢！为什么，当初一听说淹死一个人非要安排在废弃游泳池，而不是在河里的时候，我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难道……这也只是个巧合而已吗？」 「资料……恶魔案的资料……」苗英看了看四周，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像还在你的行李箱里面了吧？但是，我确实记得，恶魔案里面的确有个死者坠楼而死，虽然没有直接摔死在游泳池里面，但案发现场的确有个废弃的游泳池，甚至因为荒废多年，泳池里面还长了草……」 「对对对……我也记得……」赵玉点头说道，「还有，在恶魔案里面，所有的死者，全都是在废弃建筑物内坠楼而死的！我记得那些现场照片，所以在看到《11杀》之后，才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是想到了恶魔案……我之前，还以为是秦山鬼城呢……」 「可……可是……」曾可摇头说道，「光凭一个游泳池，似乎也不能证明什么吧？组长，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儿想大了！难道，你真的认为，韩宽会是北迁恶魔案的兇手？」 「是！」吴秀敏玩味地点头说道，「不能仅靠画风相似，就胡思乱想吧？天底下要是有这种巧合的事，而这种巧合的事又都被我们特调组遇上，嗯……我想想啊，这概率恐怕连亿分之一都达不到吧？」 吴秀敏说完之后，现场忽然陷入到一段小小的冷场之中，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那样互相观望着，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很明显，每个人都在用心咂摸着这其中的滋味，虽然彼此意见不同，却全都有一种蓦然兴奋的同感。 「嗯……好吧……」赵玉摆了摆手，「要我看，还是先查查这些资料再说吧！这件事，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就这么一听，别魔障了都！」 「是是是……」曾可赶紧摇头附和，「对了组长，冉涛和崔丽珠去看守所给谢同国签字去了，他俩还说，在回来的路上，再去驾校打听几个消息……他俩说，张井茹生前想要报名学车，并且谘询过几家驾校，你说，一个人要是决心想死的话，还学什么车呢？」 「不对！」谁知，苗英忽然认真地说道，「《11杀》和恶魔案，好像不仅仅是画风相像，可能……这里面真有什么联繫！就算韩宽从来没有去过北迁，就算韩宽不是恶魔案的兇手，但是，他有没有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呢？」 「苗……喵喵啊……」赵玉赶紧劝阻道，「听我的，咱还是先找韩宽案的证据吧！别恶魔案，还没开始，咱们先入了魔！其实，这事儿吧，我也是临时起意而已，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 「是啊苗姐……」曾可劝道，「看上去像，可不见得一定是！我们都是专业人士，现在根本没有明显的证据，能表明韩宽和恶魔案有关嘛！」 「不过……」谁知，赵玉这边劝完了苗英之后，自己却忽的皱着眉头说道，「我想起来，黄皮笔记本上说，当初的调查员们，也怀疑恶魔案不止一个兇手呢！9名被害人，都在一个极短的时间段内跳楼自杀，如果真有兇手，那么一个人不见得干的来！ 「你们说……韩宽的画风，会不会真的给我们带点儿干货来呢？」 「组长……你怎么也……」曾可无语。 「如果，韩宽真的跟恶魔案有关，而张井茹又碰巧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话……」苗英眼睛放光地说了这么一句。结果，办公室内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那……好吧！」沉默良久，赵玉这才迈步来到苗英跟前，眯着眼睛说道，「亲爱的，这事虽然听着玄乎，但是，要想稍微确认一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你有办法？」苗英眼前一亮。 「崔丽珠说得对！」赵玉呲牙说道，「投石问路！我们现在……可以投第二次了！这一次，就由我来当石头吧！」 第0863章 身边的恶魔 中午一点，提前得到消息的赵玉，早早拿着自己的手机，来到黄金警局办公大楼的厕所内，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还好……看着厕所内的环境，赵玉感觉一阵欣慰，虽然这黄金警局有够陈旧，可幸亏厕所还算整洁干净，要不然，他今天的投石问路，恐怕就要问一身臭气熏天了！ 数分钟之后，赵玉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声响，便赶紧钻进了厕所的其中一个小隔断内，然后将隔断的小门快速锁好。 这边门刚锁好，外面便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声音可以听出，有个人从厕所门口进入，然后朝小便池走去，继而开始解他的裤腰带，发出一阵窸窣。 由于事先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赵玉当然知道，这个刚刚走进来解手的人是谁？ 警局关押囚犯的铁笼内没有卫生间，如果犯人需要上厕所的话，都得由警员们带到这个卫生间来解决才行。 所以，已经被关押了两天半的韩宽，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而负责看押他的警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只是站在厕所的门口守候，让他一个人独自进到了厕所内部。 第1162页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小隔断内的赵玉也真的解开自己的裤子，蹲在了蹲便器上，然后他右手高高举起手机，正在等待着队友的消息。 果然，就在外面韩宽刚刚解开裤腰带，准备开闸放水的时候，赵玉的手机蓦地响了。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这一次，赵玉故意调高了音量，所以手机一响，铃声显得更加震撼。外面的韩宽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身子哆嗦之下，差点儿尿到自己的裤子上！ 「餵啊？陈干事……又怎么了！？是收帐还是催帐啊？呵呵呵……」赵玉接听电话之后，故意很大声地喊出了陈干事的名字，但实际上，这个电话却是曾可打给他的。 外面的韩宽，在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流水线路之后，忍不住回头朝隔断看了一眼，很明显，他已经听出了赵玉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拿着手机，开始按照原计划行事，装腔作势地说道，「陈干事啊，你还不了解我赵玉是个什么人吗？名利如何，老子不在乎，老子只在乎真相！我跟你说，韩宽这件案子，分明还存在很多疑点，尤其是那段口供，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忽然听到赵玉提起自己的案子，外面的韩宽自然非常在意，他一面解着小手，一面用心地侧耳倾听着…… 「行了，我知道快过年了！大家都想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但是，我们不能埋没了人心啊，这毕竟是人命案子，我赵玉可是一个正直的人呢！」赵玉认真地说道，「是，我知道，这件案子不好再往下查了，那供词不是假的！但是，你再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再想想办法……」 听到赵玉的话，韩宽又慢慢地把头扭转了回来，将视线放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还是隐隐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组长，组长……」电话里，曾可忽然快速地对赵玉说道，「可以了！杀手锏，快！」 「哦……嚯哈哈……」听到曾可的提示，赵玉赶紧哈哈大笑，然后非常大声地说道，「不就是北迁的『恶——魔——案』嘛！咳！放心吧！我一定给你破了不就是了，保准不耽误事！哈哈哈……我已经查了那么久了，怎么也是有些线索的，你就放心吧！这边把韩宽办理完了，我立刻飞到北迁跟你汇合……对！那些死者绝对不是自杀，我报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由于赵玉说得很大声，很投入，他并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隔断外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虽然心存疑虑，但他还是继续大声地装了下去。 「嗯……组……组长……」终于，电话里再次传来了曾可的声音，「可以了……韩宽已经走了！」 「哦？是吗？」听到此话，赵玉赶紧压低声音，捂着手机话筒问道，「快……怎么样？有反应吗那傢伙？」 「嗯……」曾可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你还是上来……自己看吧！」 「靠！跟我还卖什么关子！？」赵玉愤愤地关掉手机，然后提上裤子，小心翼翼地推开隔断小门。 门外早已空无一人，韩宽果然已经离开了。 赵玉又悄悄地推开厕所大门，待看到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影之后，这才飞也似地窜了出去，然后用闪电般的速度跑回了办公室。 本来，他憋着火，想把曾可大骂一通的。可是，当他勐地冲进办公室之后，却不由得被眼前的意外情景给镇住了！ 但见曾可、苗英还有吴秀敏三人端坐在电脑跟前，脸色全都变得异常难看，而办公室内的气氛也是相当得不对，好像突然被氤氲笼罩，毒气入侵了似的。 「餵？怎么了到底？」赵玉焦急地问道，「是行，是不行，给个痛快话好不好？我的投石问路有结果了吗？」 谁知，听到赵玉十万火急的疑问，三个人仍然一句话也没说，显得更加压抑。 「餵……说话……说话好不好？」赵玉来到苗英跟前，「喵喵，赶紧的，刚才我提到恶魔案的时候，韩宽到底有没有反应？」 「组长……」曾可终于站起身子，给赵玉让开了位置，然后表情凝重地说道，「你……你还是自己看吧！我把偷拍韩宽的视频，和你打电话时的声音同步了！」 说完，曾可从电脑上轻轻一点，赵玉那牛气哄哄的声音便赫然响起，而视频中，则可以清晰地看到韩宽的一举一动。 看到视频，赵玉赶紧趴在电脑跟前观看，待音频中响起了他的「恶魔案」三个字之后，只见那个正在解手的韩宽，竟是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 啊！！？ 看到韩宽如此大的反应，赵玉亦是狠狠地吃了一惊，心脏骤然狂搏！ 这…… 这…… 视频中，只见韩宽打完激灵之后，连尿湿的裤子都不顾，竟是勐地转回头，用一种近似疯狂的眼神，兇恶地盯着赵玉所在的隔断看！ 霎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阴沉发黑，眼神冰冷邪异，继而，他开始浑身战慄，双手握拳，仿佛真的要变成一个恶魔一般！！ 我的天！ 看到这段惊人的视频之后，赵玉整个人都傻了，连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投石问路，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结果！ 第1163页 难道，眼前的这个韩宽……真的和大名鼎鼎的恶魔案——有关！！？ 第0864章 寻找弱点 就在赵玉看得心惊肉跳的时候，监控中偷拍下来的视频还在继续着，只见韩宽站在厕所隔断外面显露出异状之后，却连两秒都不到，便很快恢復了回去。 那时候，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快步返回小便池，然后还疑神疑鬼地观望了下四周，差一点儿就看到了曾可安装的摄像头。 幸好在关键时刻，门外等候的警员有些不耐烦了，正好敲了敲门。韩宽这才赶紧收回目光，用力地提好裤子，就匆匆跑出厕所去了…… 「组长……」视频播放完毕之后，一向稳重的吴秀敏忍不住率先说话了，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赵玉说道，「组长，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被你撞到吗？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来……」苗英表情凝重地说道，「韩宽真的和北迁恶魔案有关系了？」 「我……我还是想不通……」曾可凌乱般地说道，「怎么可能呢？是韩宽自己把我们喊过来的啊，如果他就是恶魔案的元兇之一，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吧？他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咱们查到他的头上吗？」 「他是不是元兇我不知道！」吴秀敏把另一台手提电脑摆在众人眼前，说道，「但是韩宽的反应，却绝对说明了问题！」 原来，吴秀敏让大家看的，乃是囚室那边的实时监控，但见回到囚笼之后的韩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心理波动。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而是眼神闪躲，异常紧张，似乎在担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厕所里面，是一种应激反应！」吴秀敏说道，「在那种突然的情况下，韩宽应该毫无思想准备，所以他的反应都是客观真实的！当他听到『恶魔案』三个字之后，出现了明显的反常行为，这足以说明，组长的话触及到了他的隐秘。 「所以……」吴秀敏指着两份视频说道，「从我的专业角度判断，韩宽一定是知道一些关于恶魔案的内幕的！」 「五大悬案之一！呵呵……」苗英摇头笑道，「终于被我赶上了一件啊！而且……还近在咫尺！谁能想到，恶魔案的杀人恶魔，一直就在我们身边？赵玉……」说着，苗英兴奋地拉了一下赵玉的胳膊，问道，「今天晚上，韩宽就要被送回看守所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再提审他一次？继续咱们的正面进攻呢？」 「不行……」此刻，赵玉还未从刚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视频中，韩宽那种诡异的反应，让他心里发毛，不寒而慄。他缓了许久，这才对苗英说道，「现在摊牌的话，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没有证据，我们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凭空猜测，根本没有摊牌的本钱！ 「而且……你不觉得……」赵玉反问道，「如果咱们真的跟他摊牌的话，他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了吗？」 「是啊！」曾可说道，「那么久远的案子，我们上哪儿寻找证据去？如果恶魔案好破的话，恐怕早就破了！」 「我……嗯……」吴秀敏沉思着说道，「我倒是可以把我的老师请来，给韩宽安排一次催眠！但是……啧啧……」吴秀敏无奈地对众人说道，「一来，催眠不见得真能管用； 「二来，就算管用也不能当做呈堂证供； 「这第三嘛，催眠和测谎一样，因为牵涉到个人隐私，都需要获得相关的法律准许才行的！而想要获得批准，就必须掌握一定的证据才行！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所以，根据韩宽现在的情况，上面是不可能批准的！」 「那等于说了半天白说嘛！」曾可郁闷说道，「要我看，韩宽肯定有十足的把握，确保咱们什么也查不到，所以才敢把咱们特调组喊过来的！组长说得没错，咱们全都被这个人给利用了！」 「差不多吧！」赵玉悻悻言道，「我真是低估了这个写小说的傢伙了！不过……」说到此，赵玉的眼睛里却忽然放起了光，「不过，大家也没必要气馁，正相反，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别忘了，第一悬案无头女尸案，我们都能拿下，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们？」 「这么说……」苗英不觉兴奋地问道，「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没有！」赵玉坦然回答，「韩宽案和以往的案子完全不同，这个人心思缜密，不是那么轻易就范的人！要想让他说出真相，我们必须得拿到确实的证据才行！ 「当然，大家也不用太着急了！」他安慰般地对众人说道，「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以前，我们是因为没有目标，感到迷茫，才会觉得案子难破。可现在，我们既然有了明确的目标，可就比以前更进了一步了！」 「说得对……」曾可拍马屁般地说道，「永进岛上就是这样，一开始，我们看不清真相，所以非常困惑！可后来，当我们忽然锁定了窦自力之后，却发现线索和证据唰唰地都查出来了！」 「对！」赵玉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我们现在锁定韩宽有重大嫌疑，那么只要我们将调查重点全都围绕着他和恶魔案展开，就一定能有收穫！」 「嗯……我们之前……」吴秀敏指着办公桌上的文档说道，「已经调查了不少有关韩宽的资料，可是，这里面好像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第1164页 「这些还不够！」赵玉斩钉截铁地说道，「远远不够！恶魔案那么遥远，我们必须得把目光也放得更远才行！」 「对……对了……」曾可领悟，当即说道，「我现在就去调查，恶魔案发生的那一年，韩宽都在干什么？」 「他当时还在耀名上学呢！」吴秀敏说道，「应该是快要毕业的那一年吧！所以……我们要着重调查，韩宽在上学时的情况，看看他都交往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 「好！那我就去把恶魔案的资料拿来，」苗英说道，「我们重新把恶魔案翻查一遍！」 「我认为……」吴秀敏又道，「厕所里面，从韩宽那种异常的表现来看，我觉得我之前给他做出的心理评估，可能存在误差！韩宽的心理症状可能有间歇性的倾向，所以，我要重新草拟一份评估测验书，再给他做一次详细的心理评估！ 「如果我能找到他心理变化规律的话，说不定，就能对症下药，找到他的弱点！」 「好！」看到大家士气大增信心百倍，赵玉亦是倍感欣慰，他当即指了指两个箱子，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翻翻这两个箱子吧，看看是不是还落下了什么？我觉得，恶魔案需要重点调查，但韩宽杀妻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就此撂下……」 第0865章 活见鬼 「号称五大悬案之一的恶魔案，又叫连环自杀案！」苗英拿着资料，对众人介绍道，「此案发生在2002年的8月至次年的2月之间，歷时约半年时间内，在北迁地区一共出现了9名受害人！ 「这9名受害人均是从无人或废弃的建筑物内坠楼而死，由于找不到明显的他杀痕迹，其中大多被定性为了自杀！就算有两件以谋杀立了案，也最终未能破案。 「北迁不是指单一的一座城市，而是泛指营平、广安、长丰和北迁一带，由于当时案件没有联网，再加上死亡方式近似自杀，侦查手段的落后以及后来爆发的非典疫情，使得这件案子在当时并未引起警方的关注。 「反而是一年后，当警方进行全国联网排查的时候，才被一位细心的警员发现，将这9名被害人的案子联繫了起来。 「他发现，这9起案子的被害人死亡方式非常相近，案发现场的特徵也存在许多共同点，再加上都在一个较短的时间段内发生，所以他认定这9件案子必然存在某种关联，并且非同小可！ 「于是，他立刻草拟文件，逐级上报，最终报到了刑事厅。刑事厅亦是非常重视，当即成立了特别调查小组，前往北迁调查。而写下黄皮笔记本的金振邦队长，就是当时的调查员之一！」 说到这里，苗英缓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然而，由于距离案发时期已经过去一年，特调组的调查进行得很不顺利。案发现场早已物是人非，而遇害死者亦是早已火化安葬，再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以被害者的身份作为重点调查，可是，他们遗憾地发现，9名死者非但性别、年龄、身份各不相同，彼此之间也都无瓜葛。 「通过走访得知，这9个人也全都没有抑郁症等心理问题，据他们的家属亲友所说，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些人会选择自杀的！ 「另外，特调组在走访现场的时候，还发现过一条重要线索！」苗英从文件夹中掏出一张图片，对众人说道，「他们在其中一个案发现场调查的时候，曾经找到过一位目击证人，那个目击证人是在案发现场附近居住的拾荒老人，据他说，他在案发当天，曾经看见了——鬼！！！ 「喏……」说着，苗英把手中图片高高举起，「这张图片就是警方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画下来的那个鬼！」 众人之前已经了解过恶魔案的大体情况，自然对这个所谓的「鬼」并不陌生。但见图片上画下的那个鬼，生有两只弯曲的犄角，双眼血红，耳朵尖如利刀，嘴里獠牙骇人！ 「目击证人说，」苗英指着图片说道，「当天晚上，他出来解手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空置的大楼上冒起了一股绿光！而绿光中，他就赫然看到了这个厉鬼，吓得他赶紧钻进屋子，还差点儿吓出了毛病！ 「通过绘图之后，」苗英再一次指着图片说道，「有专家认出，这个所谓的『鬼』，正是西方神话传说中的恶魔！由此，恶魔案的说法就此流传至今！ 「由于此案充满了神秘诡异色彩，所以长期以来，一直倍受媒体青睐，对其大肆宣传，甚至还有影视剧组根据此案拍摄了电影，广为人知。 「正因为这种种因缘，恶魔案才从诸多的大案悬案之中脱颖而出，从此跻身五大悬案之列！」说完，苗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现如今，白山水库案已结。无头女尸案也被咱们侦破！要是这一次，再能把恶魔案搞定的话……那可就真的厉害了！」 「但愿……」曾可双手合十祈祷道，「韩宽真的和恶魔案有关系吧？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啊！」 「恶魔案发生的那一年，」吴秀敏指着白板上的资料说道，「正值韩宽在耀名上学的最后一年！耀名在同江省，与北迁相隔千里，那个时候，韩宽还在上学，又是怎样与恶魔案扯上关系的呢？」 「我查了一下资料，不幸的是……」曾可摇头嘆道，「韩宽当年上学的那座学校，已经彻底黄摊子了，而且黄了n多年，基本找不到任何资料了！」 第1165页 「那就调查一下韩宽的同学录，同学群，从他的同学身上下工夫寻找！」苗英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弄清楚韩宽上学时候的详细情况！」 「是！」曾可点头，赶紧按照苗英的吩咐去做。 谁知，正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但见冉涛抱着一个电脑机箱，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冉涛，你弄电脑做什么？」吴秀敏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问我吗？我哪儿知道？」冉涛快速地抱着机箱，来到赵玉跟前说道，「是组长让我弄的！」 「嗯……对，对！」此时此刻，赵玉还在细心地查看着那两个箱子里面的资料，也没有听苗英等人说话，也没有特别理会抱着电脑的冉涛，只是头也不抬地说道，「把电脑放曾可那儿吧，让曾可好好查查……」 「哦，好的！」冉涛转身把电脑放在了曾可的桌子上，「喏，小曾，交给你了！」 「这……这是什么呀？」曾可意外，「要我查什么？」 「是张井茹的办公电脑！」冉涛说道，「我问过他们经理了，张井茹遇害之后，他们没有动过这台电脑的，组长让你查，你就查查呗……」 「这……」曾可看了看赵玉，不明白是何用意？ 「没什么……」赵玉一面认真仔细地翻看着资料，一面对曾可说道，「重点查一下张井茹的浏览器记录，尤其是案发前那个时间段内的！看看张井茹都上过哪些网站……」 「哦……哦……」曾可点头，立刻安装连接线，动起了手。 「赵玉……你……」苗英看着赵玉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这两箱子东西里面，还能找到新的线索？」 「嗯……不确定，但还是要找找看嘛！」赵玉嘴上说着不确定，但实际上正好相反。因为，他今天的副本奇遇位置，分明指示着这两个箱子。系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坚信，一定能从这两个箱子里面找到些什么…… 「我觉得……」苗英看着赵玉说道，「我们或许还要把韩宽写过的所有小说，全都找来查看一遍才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应该……」 谁知，苗英还未说完，她便赫然看到，赵玉的目光突地停留在了一张列印纸上，他似乎是从那张纸上注意到了什么，竟是把纸举在脸前，让阳光更加全面地照射在上面…… 「怎么……有问题吗？」苗英被赵玉的动作吸引了过来。 「这张是某人的贷款审批单据，张井茹给办的，列印纸上出现了缺墨，应该是作废了！」赵玉眼睛不眨地盯着那张纸，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嗯……」苗英忙问，「这又说明了什么？」 「单据上有日期，是张井茹死亡前10天的！还有，这本来一份完整的单据，但是，从页码上看，在这页之前的那一页，被人给抽走了！」赵玉又来了一句。 「那……」苗英猜测，「你觉得，这个申请贷款的人……有问题？」 「不！是纸有问题！」说到此，赵玉终于抬起了头，从桌上抄起一支铅笔，然后眼睛炯炯放光地对众人说道，「各位，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 说完，他将铅笔的笔尖斜放在那张纸上，然后快速地涂抹起来。 随着他的涂抹，铅笔逐渐涂满了纸张的其中一部分，结果，就在阳光的映照下，一个惊人的图案从涂抹处跃然而出！ 但见，那图案正是一个头上有着两只弯弯犄角，耳朵尖尖，獠牙耸动的——恶魔！！！ 第0866章 谁是恶魔？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嗯……」赵玉看着纸上赫然显现的恶魔，忍不住有感而发，可发了一半，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赶紧收声。 不过，此时此刻，其他人全都被纸上的恶魔给镇住了，并没有留意到赵玉的话里有何不妥。 「这……这个恶魔……」曾可指着列印纸说道，「和恶魔案里的恶魔一模一样，所以不应该是什么巧合吧？」 看到无人说话，曾可又继续说道：「这张纸是张井茹的，也就是说，张井茹在前一页纸上画下了一个恶魔？那么……她为什么要画恶魔呢？难道……我们完全搞错了？真正跟恶魔案有关系的人，其实是张井茹！？而不是韩宽！？」 「这……」 曾可的话，登时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压抑。每个人都紧锁着眉头，如坠迷雾之中…… 「餵……你们这是搞什么呢？」冉涛纳闷，「怎么冷不丁的，又扯起恶魔案来了？韩宽的事还没搞清楚呢可是……」 「不……不是……」赵玉紧锁眉头，对曾可说道，「我……我刚才……可不是这个意思来着，我只是觉得，张井茹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找她的文件，但是，按理说，她不应该和恶魔案有什么关系啊？」 「不会吧？」苗英撅嘴，「赵玉，图案是你找出来的，你不知道？你刚才不还说你终于明白了吗？」 赵玉所谓的明白，乃是他终于明白了系统的意思，副本奇遇指示着那两箱资料，为的就是要他找到这个恶魔图案。可是……至于这个恶魔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却哪里想得明白？ 「我……」赵玉只好说道，「我刚才还挺明白的，但现在却是煳涂了！喏……」他指着恶魔图案说道，「我透过阳光反射，看到这张纸上留有印痕，而上一页纸又不见了，所以就想到用铅笔涂抹一下，图案就出来了呗！但是……我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恶魔啊？ 第1166页 「很明显，在前一页纸上画恶魔的人，就是张井茹，但是，至于她为什么要画这个图案，画完了之后，为什么又要撕掉，我就不知道了！」 「组长……」吴秀敏在一番认真思索后说道，「就算恶魔图案是张井茹画的，也不见得就能说明，她跟恶魔案有关系！ 「你们忘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怀疑韩宽，想弄清楚他杀妻的理由吗？那么，真相会不会是这样的？张井茹从韩宽那里发现了跟恶魔案有关的东西，所以她开始怀疑韩宽，这才画下了这个图案？」 「对对对！」赵玉忙不迭地说道，「我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刚才被曾可那么一说，有点儿吓到了！其实，我让冉涛去搬张井茹的电脑，也是想要看一看，张井茹是不是在暗中调查着什么，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哦……」苗英点头，「张井茹发现了韩宽的隐秘，她担心韩宽真的是恶魔案的兇手，所以才会在案发前表现得那么异常，看上去是有心事的样子！ 「她怀疑韩宽的事情，所以就开始暗中调查，可最后还是被韩宽发现了！韩宽担心张井茹揭发他，所以先下手为强，来了一个杀人灭口！这不就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样了吗？」 「对！」赵玉亦是松了口气，一面擦汗，一面指着曾可说道，「但是，曾可刚才那句话，实在是有点吓人了！如果张井茹也是恶魔案元兇的话，那么，我们的思路……嗯……那么……嗯……」 谁知，当赵玉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又难以抑制地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赵玉表情有异，苗英亦是浑身震颤了一下，顿时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忍不住颤声说道： 「难道……恶魔案不光是跟韩宽有关，还跟他们两口子，全都有关系！？不是韩宽杀人灭口，而是两名兇手出现了内讧火併？ 「这……这两口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我……」这时，吴秀敏亦是有些神经紊乱，她支吾了半天之后，才艰难地说道，「我这就调取一下张井茹的资料！」 「不会吧？」曾可却还在懵圈之中，「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喂，各位……」冉涛像木头人一般地摊开双手问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画风突变啊，你们这是集体中邪了吗？恶魔案到底是个什么鬼？」 「涛哥……还是我跟你说吧……」曾可赶紧把冉涛拉到一边，把案情的最新进展告诉给了他，结果，当冉涛知道真相之后，整个人顿时也不好了…… 「我的天！」谁知，不出一分钟，吴秀敏便蓦然大叫一声，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颤抖着说道，「张井茹竟然是在长丰邮政专校毕业的！她比韩宽小两岁，也就是说，她在长丰上学的那年，正好是恶魔案发生的时候！」 「长丰就是属于北迁地区的！这么说，最有可能是恶魔案真兇的人——是她！！？」苗英亦是无比震惊地说道，「看来……我们的思路，得做出重大调整了！在这对夫妻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会吧？」赵玉亦是有些慌了手脚，他万万没有想到，案情会复杂到如此地步。恶魔案还未正式开始调查，便已然出现了满满的诡异！ 「等……等一下……」这时，曾可也忽然对着自己的电脑高声说道，「我找到了！我的天，张井茹的浏览记录上的确有东西！原来，她在案发前两个礼拜的时候，曾经搜索过『恶魔』还有『北迁恶魔案』等词条……浏览时间……哇！她一连查了好几天呢……」 「哦？」苗英再吃一惊，「恶魔案的兇手，难道真是张井茹？」 「不……不对吧？」赵玉皱眉思索道，「如果张井茹就是恶魔案的兇手，那么她在自己的电脑上查恶魔案的话，可就完全不合理了！」 「但你不能否认……」苗英反驳赵玉道，「张井茹是在回味往事吧？作为恶魔案的兇手，她或许有某种成就感！所以要经常在网上回味一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吴秀敏说道，「能够犯下恶魔案的兇手，必然存在重大心理问题，再加上警方那么多年都未破案，是有可能形成一种狂妄意识形态的！」 「行了，行了！别再胡猜乱猜了！」赵玉摆手说道，「其实，要想证明张井茹是否跟恶魔案有关，有一个再直接不过的办法！」 「什么办法？」苗英急问。 「这还不简单？」赵玉说道，「死者啊？9个人呢！查一下这9个人和张井茹有无瓜葛，不就成了？」 「对啊！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怎么全都忘了？」曾可长嘆一声，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紧接着，两位黄金警局的局长拿着一份文件，怯怯地走了进来。 「嗯……赵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赵玉，说道，「上级还是同意了韩宽的保释申请，我们……必须得放人了！」 第0867章 改邪归正 「不行！」苗英坚决地说道，「韩宽分明有着重大嫌疑，怎么能放人呢？」 「嗯……这……」刘局长为难地说，「各位调查员同志，我们当然是想尽力配合了，但是，韩宽的事情，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如果，你们还想延长审讯期的话，不如利用你们的特权，给省厅那边施加点儿压力吧！」 第1167页 「可是……我们已经使用过特权了！」吴秀敏无奈地提醒了苗英一声，「要不然，也不可能关押了韩宽72个小时。」 「赵玉……」苗英向赵玉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赵玉想个办法把韩宽留下。 谁知，赵玉却认真地沖两位局长摆了摆手，说道：「辛苦两位了，既然我们都是在照章办事，那就按程序走吧！我们虽然是特调组，却也必须得遵守法制，所以，你们赶紧去办吧，不用管我们了……」 得到赵玉的同意，两位局长忙不迭地告辞了。 「赵玉……」人走以后，苗英立刻瞥了赵玉一眼，用食指点着他说道，「好哇……快说，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馊主意了？」 「没……没……」赵玉汗都下来了。 「我不明白……」冉涛忽然说道，「现在韩宽分明和恶魔案有着重大嫌疑，我们为什么不用恶魔案来起诉他呢？那样的话，他不就可以继续吃警局的盒饭了？」 「我晕！」吴秀敏摇头嘆道，「我们用什么证据来起诉他呢？就凭他在厕所里面发疯尿了裤子？还是凭这张纸上的恶魔画像？要是我们仅凭着一个猜测就去告他，那我们特调组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是啊！我们相信……」曾可无奈言道，「但听在别人耳中，就是天方夜谭！恶魔案发生在北迁，韩宽却在黄金城！那恶魔案起诉他，那我们就等着挨雷吧！」 「我们特调组有一个专案调查特权，」赵玉说道，「就是在调查目标案件的时候，拥有比当地警方更大的权限！但是，这个调查特权，是需要在目标所在地，或是有重大证据支持下才能生效的，并不适用于韩宽的情况。再者说，根据现在的调查指向，似乎张井茹才和恶魔案更近一些！」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证据太少了！」吴秀敏说。 「哼，装吧你就！」苗英瞅着赵玉，冷冷说道，「我就不信，你这个绝世无赖，真的会改邪归正！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主意？」 「别开玩笑了！」赵玉摇头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要破案，死咬着韩宽有什么意义？放心！我已经知会了巴晨他们，要他们以后24小时全天候的监视韩宽，亮他也跑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到时候，只要一找到有力的证据，我们立马再把他抓回来就是了！」 「赵玉……」苗英忽然意识到赵玉可能在说实话，登时变了脸色，嗔喝道，「你是特调组组长，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如果韩宽真是恶魔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万万不能放虎归山啊！ 「他写了那么多年罪案小说，光是杀妻一案，就把咱们刷的团团转了！要是放他出去，就凭巴晨他们，能盯得住？」 「对啊！」吴秀敏担心地说道，「就算没有恶魔案，韩宽杀妻的嫌疑也是再大不过了！身背人命官司，韩宽绝对不会老实的！想什么办法，也得把他留在警局！」 「这样吧！」说着，苗英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把剪纸刀，对赵玉说道，「听说过那句话吗？不怕警察掏枪，就怕警察拿刀？」 「什么？」曾可等人听不明白。 「我去……」赵玉可是个老江湖，登时就领悟了苗英的意思。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苗英认真地把剪纸刀交给赵玉，「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赵玉，你干这个，可是再内行不过了吧！」 「我……」赵玉满脑门的黑线，拿着手里的刀子说道，「喵喵啊……我们是人民警察，还是特调组专员！怎么能干那么下作，那么龌龊的事呢？是，我承认，以前我的确有那么一丢丢耍流氓的坏习惯，但是，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老子现在真的改邪归正了！」 「不会吧？」冉涛没听明白，急忙上前劝阻，「组长，你不会是想跟韩宽动刀子吧？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就沖你一口一个『老子』，我也不信你改邪归正了！」苗英紧紧地攥了一下赵玉的手，说道，「待会儿，你只需要趁其不备地把刀子塞到韩宽手里，所有问题就全都解决了！」 「啊？」冉涛这才明白什么意思，登时面如土灰，「那……那怎么行？你们要诬告韩宽持械袭警？这……」 「唉！」这时，赵玉无奈地长嘆一声，把剪纸刀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对苗英说道，「喵喵啊！看来……是我把你给带坏了！你看看，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热血燃烧，抱打不平的苗人凤啊？ 「是，韩宽的确有重大嫌疑！案子没破，我们不能让他离开警局或看守所。但是，我们也不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亲爱的，」赵玉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答应过我的老丈人，不但要保护你的周全，还要让你幸福快乐，可是……如果我真的给韩宽送刀子，你还怎么幸福快乐呢？ 「再说了，送刀子这种下流手段，现在就连混江湖的都不齿呢！那样做的话，我们和那些没有底线的罪犯，又有什么区别，是吧？」 可能是大家对赵玉的流氓秉性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看到赵玉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讲起了大道理，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苗英，她根本不敢相信，这番义正言辞的话，会从赵玉的嘴里说出来。难道……她在心里默默想道，难道……赵玉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 结果，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办公室的大门赫然敞开，但见欢快的崔丽珠几乎是从外面跳着进来的。 第1168页 「老大，老大！」崔丽珠一边跳着，一边兴奋地沖赵玉喊道，「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妥妥地办好了！我还给你省了两千块钱呢，喏！就当回扣，塞我兜里了啊！」 「这……」看到崔丽珠之后，赵玉忽然心头一紧，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比划，那意思是让崔丽珠快点儿闭嘴。 然而，苗英心思敏捷，登时就看出了猫腻，急忙向崔丽珠问道：「是吗？真的办好了都？」 「那还有假？」崔丽珠拍着胸脯说道，「8000块钱就搞定了张井峰，他现在已经在黄金刑警队签字画押呢！瞧好儿吧你们就，保证韩宽前脚还没踏出警局，后脚就会被重新抓回来审问！」 啪……赵玉用力地拍了拍脑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小崔，你仔细说说，」苗英洋溢着笑脸问道，「张井峰的起诉，真能把韩宽留下吗？」 「那当然了！」不知道崔丽珠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她当即把赵玉的安排一吐为快，「张井峰向警方举报，说他可以证实，韩宽背着他姐姐，跟一个叫做张美丽的女人搞过婚外情。而这个张美丽却在一年前忽然失踪不见了，他怀疑是韩宽杀害了她，所以要向警方举报韩宽！所以，警方肯定要仔细调查这件事，当然不能放人了？」 「哦？那张美丽……」苗英问话之时，轻轻地瞥了赵玉一眼。 「当然是老大给编出来的了……哈哈哈……我老大真是太有才了！还跟我说什么他山之石可以攻什么什么的呢！牛逼……」崔丽珠嘻嘻一笑，转身就去喝水了。 而苗英这边，却和吴秀敏等人抄起桌子上的书本报纸，一起向赵玉扔了过来…… 第0868章 不怕吃醋 「这招儿可真够毒的！」冉涛挠头说道，「张井峰提供的新案情，等于是引出了另外一件案子，所以警方必须得立案调查。而我们再利用我们特调组的特权，就能再留韩宽72小时了！ 「所以，我们得利用好这72个小时！」赵玉说道，「没指望能把案子破了，但至少也要找到更近一步的证据！这样，我们就能正大光明地留人了！」 「哼！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苗英白了赵玉一眼，「赵玉啊，我到现在才明白，流氓有文化，实在太可怕！」 「呵呵……」众人莞尔，崔丽珠噗嗤一笑。 「你笑个什么劲儿？」赵玉没好气地瞪了崔丽珠一眼，「真是遇人不淑啊！刚才没看我跟你使眼色吗？怎么能什么都说呢？」 「呵呵……」崔丽珠笑得更甜，看来，她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过……事后，张井峰会被警方以诬告罪名起诉的吧？」冉涛猜道，「所以，组长还是要给他点安家费！」 「没关系……」崔丽珠说道，「那傢伙早就留过案底，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况且，他死看不上韩宽这个秃头姐夫，坚信他姐姐就是被韩宽害死的！」 「只是……」苗英不无担心地说道，「这一次我们可以用张井峰，但是时间一过，可就再没第二个张井峰了！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得进入紧急状态！」 「不行了……」这时，吴秀敏忽然对着她的电脑举手示意道，「张井茹上过的邮政学校也都改制了，现在成了当地一家技工学校。不知道，档案资料不但没有联网，还能不能找到都是问题。我看……我们得联繫一下长丰警局才行！」 「我这边也是，」曾可说道，「韩宽这个人的交际圈很小，从来不和同学联繫。我看，不光是联繫当地警局就能解决的，得真正过去一趟才行！」 「那好……」赵玉权衡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干脆就兵分三路，分头行动吧！我和苗英去耀名调查韩宽的情况，冉涛和曾可去长丰调查张井茹，吴姐和小崔则在黄金这边坐镇留守。」 「我反对！」谁知，赵玉还未吩咐完毕，苗英便立刻给出了反对意见，说道，「赵组长，我虽然是新来的，但至少是挂职副组长的，咱俩一个组长一个副组长，怎么能被分到一条线上去呢？」 「这……」赵玉皱眉，沖苗英连使眼色，那意思是想让她不要乱给自己拆台。 「再者说了！」然而，苗英还是自顾自地说道，「从轻重缓急上看，北迁那条线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就算我们出发，也应该去到北迁才对嘛！」 「啧啧……」 赵玉不由得脸色难堪，急忙沖苗英摆了摆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随后，二人便打开隔断的小门，来到了里屋。 「喵喵啊……」一进门，赵玉便急不可耐地说道，「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我的心思你不知道吗？我答应过老丈人，要保护你的安全的，那么查案当然要在一起了！」 「亲爱的！」苗英拉着赵玉的胳膊说道，「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为你着想啊！你这样下命令，会引人诟病的，有失你的威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按照规矩，组长和副组长走一条线，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赵玉咂嘴说道，「咱俩好不容易久别重逢……」 「是啊，我也捨不得跟你分开！」苗英说道，「但是，现在正是案情调查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儿女私情只能先放在一边了！你放心吧，亲爱的……」苗英撒娇般地说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再者说了，不就这么短短几天而已嘛……」 第1169页 「那么……」赵玉不太情愿地问道，「你说怎么分呢？」 「吴姐还要给韩宽做审讯以及心理评估，所以她坐镇留守，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苗英说道，「而北迁调查张井茹的事情，显然是重中之重，所以，我带着曾可和冉涛过去；而你……你和崔丽珠去耀名就可以了吧？」 「我去！」赵玉咋舌问道，「我和小崔走一条线，你不吃醋吗？」 「我可没有那么小气！」苗英温柔而道，「我对你可是绝对信任的！再者说，我是根据案情还有每个人的能力做出的分配，你和小崔的任务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那么完成之后，我们不就可以从北迁汇合了吗？」 「那……好吧！」赵玉点头同意，「就依你了！但是，无论如何，千万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苗英愉快地亲了赵玉一下，然后二人便回到办公室，去给众人分配任务去了。 看到苗英兴高采烈的样子，赵玉心里像明镜一般。他清楚地知道，苗英之所以要做出这样的分配安排，其主要原因，还是她自己想要去到北迁，去近距离地接触一下大名鼎鼎的恶魔案而已！ 自始至终，这个要强的姑娘，就憋着一口气，一心想要在破案上超越赵玉。虽然二人现在已经是不分彼此的情侣，可苗英那种倔强和好胜却是与生俱来。 在此之前，她已经大破了照书杀人案，胜了赵玉一筹，现在正处于士气大涨的状态，自然想要冲到第一线上，再立一功了！ 况且，她对五大悬案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一直后悔没有参与无头女尸案的侦破，所以，这一次好不容易遇到了恶魔案，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然而…… 赵玉暗自摇头，他始终还是觉得，对于恶魔案的判断，苗英可能再次出现了偏差。北迁不见得是恶魔案的重点，而真正的重点，正是他即将要去的耀名！ 苗英好胜，但赵玉亦是固执，他坚持去到耀名调查韩宽，也是有着原因的。 因为，他今天开出的卦文是「坤离」卦。如果没有猜错，「坤」卦所指的应该就是刚刚发现的恶魔案，纵观今天的遭遇，应该没有比恶魔案再大的大事件了！ 而「离」卦呢？赵玉经过一番反覆思考之后，认定这个「离」卦，必然代表韩宽！就像永进岛的窦自力一样，有可能，恶魔案的重点，还是在这个韩宽身上。 所以，他才执着地想要去到耀名，把韩宽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再者说来，赵玉还有一个非常务实的目的，如果能够找到指控韩宽的证据，至少可以为调查案子争取到时间。而反之，韩宽就有可能无罪释放…… 就这样，当赵玉和苗英把人员安排分配之后，组员们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曾可即刻给大家订好了车票和机票，众人便在稍作准备之后，各自出发了…… 第0869章 女飞贼的忏悔 嗡…… 随着飞机的硕大轰鸣声逐渐减退，赵玉和崔丽珠乘坐的飞机，已经在夜晚的高空中企稳。如果一切正常，他们将于一个半小时后直接抵达目的地——位于同江省的耀名市。 耀名市虽然不是同江省的省会，却是一个经济非常发达的城市，与朝海市并称为同江省的经济中心。 其实，对于同江省来讲，赵玉可并不陌生。因为前些日子，他侦破永进岛杀人案的曲梁市，便属于同江省管辖。当时，他还和同江省厅的部分领导打过照面。 曲梁位于同江最南边，中间是朝海市，而北边便是耀名市了。 耀名以港口贸易和石油化工为主要经济支柱，当地的石油技校，曾经一度闻名全国。所以，当年韩宽才会不远千里，来此上学。 只不过，时至今日已经物是人非，当年辉煌的石油技校，现在已经不復存在了。 「唉……」崔丽珠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她先是看了看窗外的一片漆黑，然后便嘆了口气，懒散困顿地对赵玉说道，「老大，你还不仔细检查检查你的衣服？」 「什么？」赵玉没听明白。 「窃听器或是针孔摄像机什么的呗！」崔丽珠打了个哈欠，疲睏地说道，「我可不相信，你那位暴力女警会这么放心地把咱俩派在一组出任务，她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去……」赵玉摇头，「想什么呢你？苗英可没那么三八！」 「哼……看着可是不像……」崔丽珠摇头说道，「别忘了，当年在晋平的时候，你都跟我做过什么！她会一点儿也不吃醋吗？」 「拜託！」赵玉皱眉，「我跟你做什么了？这是什么露脸的事吗？我不说就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好意思提？怎么，难道还想靠这个要挟我吗？实话告诉你吧，当时我和苗英发生了一些问题，就算我把你办理了，她现在也不敢埋怨我的！」 「啊哦……」崔丽珠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搂住赵玉的胳膊，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以前的事情不算了，那今天办也不错嘛，机会难得，待会儿下了飞机，咱俩还开一间房去吧，呵呵呵……」 「你有病吧你？」赵玉敲了敲崔丽珠的脑壳，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赵玉可是背着贞节牌坊满处走的人！要是连你的诱惑都禁不住的话，那我也就特么白活了！」 「嗯……你厉害，你厉害……」崔丽珠把头埋进赵玉的胳膊，「不过，先借我肩膀用用，我得睡一会儿了，这当警察的感觉，真特么的累啊！」 第1170页 「哼，还想要挟我……」赵玉摇头轻笑，嘴里嘟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给了张井峰5000，竟然吃了我一半进去，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什么剩两千吃回扣，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就是屡教不改呢？」 「嘻嘻……」崔丽珠用力地在赵玉的衣服上蹭了蹭，嬉笑道，「这也被你知道了，真不愧是我的老大啊！」 「以后记住了，」赵玉苦口婆心，「钱对我来说，都是小事，但关键的原则不能变，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一定要对我说实话，懂吗？」 「嗯……知道了……」崔丽珠的确是疲睏得不行，紧闭着双眼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唉！」 赵玉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同样是感觉疲惫不堪，正准备好好睡上一觉。谁知，腋下的小丫头，竟然含含煳煳地又嘚吧了起来： 「哎呀老大……说老实话……当警察的感觉……其实还真挺不错的……不管调查什么……再也不用鬼鬼祟祟的了……走到哪儿……我都能挺直腰板了……」 「是啊……」崔丽珠的话，顿时勾起了赵玉的回忆，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和崔丽珠一模一样的感觉。 谁能想到，一个每天打打杀杀的街头小混混，竟然会变成一名刑警，现如今还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名侦探呢？ 是造化弄人，还是早已註定…… 「所以啊……」赵玉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崔丽珠的秀髮，温柔言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改过自新，至少……你得对得起我啊……」 「嗯……」崔丽珠点着头，紧闭的眼角处却不经意地滑过了几滴泪痕，她沉吟了良久，又轻柔而道，「我在想……要是将来我老爸清醒了，看到我做了刑警，他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是吧？」 「对！我听说，陶香被转送到专业的精神医院去了！」赵玉说道，「放心吧，等你以后立了大功，你随时可以去看望他的！」 崔丽珠娇柔地点了点头，然后忽而跳跃性地问道：「老大，那么……你觉得，韩宽两口子，到底会不会跟恶魔案有关系呢？我真的特别想知道，恶魔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但是，着急没用，必须得一点一点地调查取证才行！」赵玉亦是闭着眼睛，轻轻说道，「我认为，这件案子有三种可能，第一种，韩宽是恶魔案的元兇，或是元兇之一。张井茹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就被韩宽用那种伪装自杀的方式给灭了口！ 「第二种，张井茹才是恶魔案真兇，韩宽害怕之下，所以设计杀了她！ 「至于第三种，也是最麻烦的一种，那就是张井茹和韩宽都是恶魔案的元兇，他们一起设计实施了惊天的恶魔案！而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发生了矛盾，所以韩宽才用计杀死了张井茹！也或许，除了他们两口子，还存在着其他的兇手！ 「但是，不管怎么说，韩宽真是太特么有才了，虽然我们明知道就是他杀了张井茹，却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找到他们跟恶魔案有关的证据，才能把韩宽杀妻的案子一併搞清楚…… 「还有……你不是问我吗？虽然张井茹在北迁地区上过学，但是，我依然认为，她是恶魔案元兇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我看过张井茹的日常记录，她是一个开朗外向的女人，这样的气质和阴暗的恶魔案不符。可反观韩宽，就完全不一样了……嗯……」 赵玉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怀里的崔丽珠鼾声再起，睁开眼睛一看，但见这一次，小丫头是真的沉沉地睡着了…… 第0870章 无解的卦文 飞机于当晚两点一刻准时抵达耀名机场，由于刑事厅已经提前接洽好了相关事宜，所以赵玉和崔丽珠刚下飞机，当地警局便派来了专人专车前来接站，以及辅助他们完成后续的调查工作。 由于时间尚早，所以接站的警员，还是直接把他俩送到了酒店休息。当然，赵玉不可能真的和崔丽珠同住一间，上楼之后还是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赵玉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深有了解的，要万一崔丽珠真的引诱自己的话，说不定还真不知道自己扛不扛得住…… 耀名不愧是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他们入住的四星级的酒店可比黄金城的招待所强过百倍，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之上，赵玉感觉，自己终于能睡个舒服的好觉了。 不过，在睡觉之前，他有件事情还是没有放下，那就是他昨天开出的「坤离」卦，到现在也没有传来结束的消息。 奇遇没有完结，他就不能再开新的一卦。可是，他却不太明白，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昨天的奇遇还不能结束呢？ 这是预示着自己找对了方向，还是待会儿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行……想到此，赵玉赶紧把房门全部锁好，他担心崔丽珠要是半夜潜入自己被窝的话，那就一切都说不清楚了。 不过，在锁门之后，赵玉自己也笑了。他嘲笑自己，一个堂堂赵天霸竟然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女飞贼……她要真的赶来，那就直接办理了她，又能怎样？反正，我和崔丽珠来耀名，也是苗英的主意，哼…… 躺在床上之后，赵玉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由于苗英等人的起飞时间不同，他们现在应该还未到达北迁。所以，他只好先把自己抵达耀名的信息，给苗英发送了过去。 第1171页 唉…… 看着手机上苗英的头像，赵玉随即又闪过一丝惆怅。不知道，苗英他们的北迁之行，是否顺利？他们能否查到恶魔案的进展？当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和崔丽珠这边，是否能查到什么重要消息…… 此后，赵玉又把明天大体的查询工作捋了一下，见奇遇系统还是没有反应，这才在疲累困顿之下，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他定好了7点的闹铃，可6点半不到的时候，他便早早地甦醒了过来。 打开手机一看，微信上已经传来了苗英等人顺利到达北迁的消息，不过，和赵玉这边不同的是，苗英三人还要连夜乘车赶往长丰市，所以没有得到休息的机会。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了张井茹以前上过学的学校，正在里面查询线索了。 嗯……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那自己的工作也不能落下，于是，他赶紧给崔丽珠发了一个起床简讯，然后便去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谁知，他刚刚打开水龙头，却蓦地发现，昨天的「坤离」卦，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他赶紧查看了一下歷史记录，发现昨天他得到了189%的超高完成度，又一口气获得了像隐形正骨器那样的8件一级道具！ 啧啧…… 系统老大啊，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回忆昨天晚上，崔丽珠根本没有躺倒我的被窝里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特殊事情嘛！那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儿结束奇遇，好让我早早地开上一卦呢？不知道我现在时间紧迫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昨天的超高奇遇完成度与8件套大礼包奖励，无疑让赵玉信心大增。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次耀名之行，自己应该是选对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查到一些关键的线索，早点把恶魔案拿下！ 想到此，赵玉顾不得洗脸，赶紧又顺势开了一卦。 结果，这新开出来的卦文，竟然再一次让赵玉惊呆在了那里。但见这一次，在系统界面的中央，又出现了两个大字——「坤艮」！ 不会吧！？ 这又是怎么了？ 赵玉事先预想过可能会开出「艮」卦，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艮」卦前面，竟然还跟着一个「坤」卦！ 为什么？ 这……这恶魔案也太邪门了些吧？我这才刚刚抵达耀名，还没去北迁呢！ 赵玉皱眉想到，自己和崔丽珠本来是调查资料的，为何会突然冒出一个「坤」卦？「坤」卦代表大事件，只是调查案情，又会出什么大事？ 我去…… 难不成…… 很快，赵玉心惊肉跳地想到，难不成……他今天会遇到韩宽的同伙！？ 是不是，他今天查案查到了某人之后，碰巧那个人也是恶魔案的元兇之一，所以……他和崔丽珠都会遭遇危险？ 我靠……不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子今天得好好做一番准备才行！不能莫名其妙地着了别人的道儿！ 想到此，赵玉赶紧刷牙洗脸，准备出发。可是，在洗漱过程中，他仍然如坐针毡，心慌意乱，这一次，他终于深深地体会到，这恶魔案的厉害程度了！ 不过……当他洗完脸清醒了一下之后，却又忽的想到了另外一点。 如果从另一个方面考虑的话，他又禁不住大感兴奋。因为，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越是遇到了厉害的卦文，就说明他会获得重大突破，距离最终破案，也就为期不远了！ 所以，说不定，他今天会有非常巨大的收穫！ 对了……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出卫生间，然后掏出笔记本做副本奇遇的记录。根据系统指示，他今天的副本奇遇的确发生在耀名市之中，只不过，位置已经离开了市中心，乃是一片偏僻的郊外区域。 再看时间，却是下午4点29分…… 霎时间，赵玉感觉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以往总是这样，不走寻常路的卦文，蹊跷无解的奇遇，要想知道答案，就必须亲身经歷一番才能知道。 系统老大啊，你这一个「坤」卦不要紧，我特么才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真的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我今天，到底会遇到什么！？ 第0871章 这也能忍？ 负责全程配合特调组调查工作的，是一名叫做靳万的当地刑侦副队长，此人比赵玉大10岁左右，生得豹头虎目，看上去非常生勐的样子。 不过，通过短暂的接触，赵玉发现此人并非是张飞李逵那样的莽撞人，他心思细腻，经验丰富，一看就是从一线上工作了很久的老警员。 「赵组长，」大清早，在警车之上，靳万对赵玉如此说道，「我们从各分局抽调了四组警员，协同调查工作，随时听候您的指挥。如果再有需要，我们还可以随时增加人手。 「局长说了，我们耀名警局一定会全力配合特别调查小组的工作。如果您锁定了疑犯，我们还可以申请武警支援以及反恐部队！」 「很好，很好！」长期来的磨练，让赵玉学会了打官腔，能够轻松地装出一身领导范来。 本来，他不过是来了解一下韩宽上学时的情况的，根本用不着什么武警或反恐部队。可是，大清早开出的「坤」卦，却不得不让他多加小心，现在有了当地警局的大力支援，他至少多了一层保障。 第1172页 「赵组长，」接下来，靳万拿着一份资料对赵玉说道，「您要调查的那家石油专技学校，是在5年前倒闭的。后来先改成了一家私立中学，后来又改成了港口小学。但是……1年前，因为旧城改造，该小学搬了家，而原来的旧楼也已经拆了！现在的旧址那里，已经变成了海港公园。」 「不会吧……」崔丽珠吐了吐舌头，「灰飞烟灭了？」 「不过，我们根据您提供的信息……」靳万赶紧说道，「找到了当年石油专校的几个法人代表；还有，我们通过老电话本，还查到了该学校的几名老教师，以及部分学生。现在，资料正在汇总之中。通过电话或是网络查询的话，我们很快就能知道更多的人员信息，但不知……」 「韩宽辞职之后，黄金当地没有留存他的档案，只是在石油公司找到了一份简单的入职信息。」赵玉说道，「入职信息上显示，韩宽是98届的，所以，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到他的老师、同学还有室友，总之，是与他关系越密切的越好！」 「好的！」靳万认真地从本子上记下，然后打了个敬礼，「您放心，我们四组人一起行动，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好……」赵玉摆手，「那我们先去拜访一下，他们学校的领导去吧！」 随着赵玉一声令下，四组警员立刻展开行动，开始调查韩宽的信息去了…… 起初，赵玉和靳万想的一样，认为寻找韩宽上学情况乃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没想到，四组人整整寻找了一个上午之后，却是收效甚微。 首先来说，因为学校几度易手，当年的底案资料，早已无从找起，没有教师和学生名单，他们就只能从个人找起。 其次，他们虽然找到了几位法人代表，但这些代表都是学校一把手领导，根本不参与教学工作，只能提供学校层面的信息，对于韩宽却是完全不知。 根据调查了解，当年韩宽所上的这所石油技校知名度非常高，而98届则是该学校最辉煌的时候，光一届学生就有16个班之多，每班都在60人以上。 而且，当年在那里上学的学生，99%都在外地，所以毕业之后遍布于全国各地，寻找起来非常困难。 另外，韩宽当时上的是5年连读，其间有可能调过班，后期还下过车间实习，情况异常复杂。 还有，当年技校的老师也都是国家性质的，后来因为学校改制，不包管分配以后，学校状况急剧下滑，那些老师也都各奔前程去了。 赵玉等人寻找了一上午，也仅仅找到了几个老师而已，而这些老师全都声称，对韩宽这个学生毫无印象。 无奈之下，警方只好找到一个就打一个电话，撒网般地寻找线索，一直寻到晌午十分，却仍然没有找到特别明确的目标。 看到到了饭时，靳万便想请赵玉二人到当地的特色饭店用餐，而且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耀名的美食文化。和曲梁差不多，由于临海的缘故，当地的特色餐馆，也多以海鲜为主。 赵玉见时间紧张，便告诉靳队长不要特意安排了，还是就近找一家，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当时，他们的警车正开到了西城的旧城区附近，那里正好有个海鲜一条街。于是，靳队长把车子停好之后，便带着赵玉二人在里面随便选了一家小餐馆就餐。 没想到，餐馆虽小，却是非常热闹。他们进去之后，正好服务员刚刚翻桌，这才勉强找到了一个小桌坐下。 靳队长拿着菜单前去点菜了，赵玉却紧锁着眉头对崔丽珠说道：「我没想到，找个上学的资料会这么难！要不行，还是让吴秀敏直接跟韩宽摊牌吧！就让她直接问好了，问韩宽是哪个班的，都有哪些同学，哪些老师，住哪个宿舍……」 在赵玉说话之间，从他们旁边的一个酒桌之上，正有一群喝嗨了的当地人在高声地说着什么，他们使用的是当地方言，赵玉听不懂，却是被吵得不轻，只能凑近崔丽珠的耳朵，很大声地说话才行。 赵玉转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得喝上一嗓子，警告一下。然而，自从火锅鸡店一役得到了教训，他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他转回头，再度跟崔丽珠说道： 「韩宽要是老实回答还好！可他要是装煳涂，说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他更有问题！咱们应该把这个难题留给他才对……而且，如果他知道咱们在调查他的老底，他肯定会更加露怯的！」 「对呀，我也这么想的，其实，咱们没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就让吴姐给他个单刀直入……」崔丽珠刚到这里，邻桌的酒鬼们声调更高，吵的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看到此情此景，崔丽珠亦是看了看那些人，眼中露出厌恶。 「老大……你说……」崔丽珠只得将嘴唇贴在赵玉耳边说道，「韩宽之所以选择自由职业，没有在石油公司入职，会不会，也是刻意想要忘掉自己的过去呢？如果是的话，我可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姓韩的有问题了……」 「赵组长，我点了几个特色小菜，嗯……」这时，靳万拿着菜单过来，想要让赵玉再点个菜什么的，可是，看到邻桌酒鬼们声音巨大，他也是禁不住皱了皱眉。 酒鬼们真的非常过分，他们大声喧譁也就罢了，还不停地用筷子敲碗！其中，还有人脱光了上衣，哇哇大叫……不但惹得赵玉三人厌烦，整屋子的客人都沖他们投去了厌恶的目光。可是，看到光膀子的人身上全都纹着纹身，却是没有一个敢于说话。 第1173页 「太过分了！不像样子！」靳万毕竟是刑警队长，他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就转身朝酒鬼们走去了，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要过去提醒对方一下。 谁知，赵玉却忽的伸手抓住靳万，气定神闲地劝道：「靳队长，我们还是吃我们自己的饭吧，我们都是正直的人，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会让我们跌份的！」 「我去！」听到这话，崔丽珠哒哒哒地拍了拍桌子，简直快要笑弯了腰，「老大，我没听错吧？这你都能忍吗？」 「嘿嘿……忍可不是我的风格，但是，我亲自动手，就有点儿栽面了！」赵玉坏笑一声，用手一指崔丽珠，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小崔，你现在给我过去，把他们全都给我收拾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开除！」 第0872章 室友 三个人吃罢午饭，从小餐馆出来之后上了警车。靳万队长本来都已经坐到驾驶座准备开车了，赵玉却忽然叫他帮自己去买瓶饮料。靳万不敢拒绝，便赶紧下车去到了旁边的超市之中。 靳万这边刚走，赵玉就把自己的右手手掌平放在了崔丽珠的脸前。 「我去，不会吧？」崔丽珠一愣，很不高兴地对赵玉说道，「不是你让我收拾那些人的吗？怎么？我完成任务了，你还要分一杯羹吗？要不要脸啊你？再说了，你那么有钱了已经，跟我这小姑娘家……」 「少废话，拿出来！」赵玉阴沉着脸，愠怒地喝了一句。 「你……」崔丽珠狠狠剜了他一眼，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出于对赵玉的忌惮，她还是迫不得已把自己的背包打开，把一大摞钱包甩给了赵玉。 「我是让你过去教训他们，谁特么让你偷他们钱包了？」赵玉没好气地教训了一句。 「喂，你脑子有毛病吧？」崔丽珠不服，「我一个女孩子家，你让我上去教训一群光膀子的肌肉男吗？我找死啊我？」 「啧啧……你都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这点儿事都看不明白呢？」赵玉愤愤地说道，「你过去随便说他们两句就好，他们一看你是个小姑娘，肯定就会藉机调戏你了？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去干他们了，懂吗？刑警队长跟你一桌，你怕个什么劲儿？」 「我去你奶……嗯……」崔丽珠不敢对赵玉骂街，只得恨恨嚷道，「你真是个疯子！你要打人，直接上去打喽，耍这些花样做什么？编排我干什么？」 「废话！」赵玉把钱包里面的钱全都抽了出来，气愤地喝道，「老子特么现在是个正直的人了，不找个合适的理由就打人，他奶奶个熊的说不过去啊！」 说完，他大手一挥，直接把那些钞票扔出了车窗…… 「哎？你干吗……你干吗？你这个疯子，你不要，我要啊！」崔丽珠心疼，气得跳脚，「你跟钱有仇吗？赵玉，臭蛋，混球，不是好东西……」 气恼之下，崔丽珠抓起空空如也的钱包，也一股脑丢到了窗外，嘴里还继续骂骂咧咧：「我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暴力女刑警了，原来你喜欢找虐啊你……」 嘭…… 靳万警官买了饮料回来，关好车门后本想说些什么，可突然看到赵玉二人神情不对，便赶紧放下饮料，然后默默地启动车子，把车开走了。 警车刚一离开，旁边过往的行人便疯一般扑过来哄抢…… 小饭店里面，丢了钱包的酒鬼们还在继续叫嚣喧闹着，有人甚至还看到了外面的哄抢，可他却不知道，那些人哄抢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钱…… …… 下午，靳万开着警车，将赵玉和崔丽珠送到了耀名市西城派出所，当年的石油技工学校，正属于该派出所管辖。赵玉想要通过派出所的记录，查找一下关于该校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报警，或是人命官司之类。 等到三点多钟的时候，终于从另一个调查组传来一个好消息，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叫做刘霞的人，根据信息核实，此人和韩宽应该是同班同学。 不过，这个刘霞现在远在首都，所以只能靠通电话的方式询问。 由于对方是个女性，赵玉便让崔丽珠给打过去了电话，刘霞听明白什么意思之后，也是非常配合。信息没错，她和韩宽果然是同班同学，都是98届11班的，曾经一起呆过一年左右。 刘霞说，韩宽这个人一直坐在全班的最后一排，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几乎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她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说韩宽这个人挺有才的，喜欢写作和画画。至于其他的，却不甚了解了。 不过，临了，刘霞又给他们提供了另外几个人的名字，说那些人或许跟韩宽走得更近一些，如果问问他们，或许能得到更准确的信息。 于是，就在西城派出所内，赵玉等人现场办起了公，把刘霞提供的人名全都查找了一番，并且一一打过去了电话。 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得知，韩宽和同校的几位男同学，住在505宿舍，但是因为后来分班，他又调换过一次宿舍，就不知道又住哪里去了。 这些认识韩宽的人，全都像刘霞一样，说他是个特别发闷的人，学习一般，相貌一般，所以是那种特别容易被人忽略的人，甚至有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同学。 随着调查的深入，有一位当事人还给赵玉等人发过来了一张全班合影，合影上的韩宽捲缩在照片的一角，脸上表情僵硬，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第1174页 有古怪…… 虽然还没有得到特别明确的消息，但是，赵玉和崔丽珠越发感觉，这个韩宽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再往后，他们调查的重点，就是韩宽的舍友了，如果能找到和他同住一个宿舍的人，自然会得到更确实的情况。 然而，他们联繫了两个，要么手机已换号，要么就是打不通。这时，就在靳万队长还在积极努力调查的时候，赵玉看了看手錶，却是已经按耐不住了。 因为，距离今天副本奇遇发生的时间已经很近了，这里距离目标所在地还有着不近的一段距离，所以，他必须得提前出发才行。 一开始，赵玉本想找个理由出来，自己一个人单独行事的。谁知，他还在琢磨着理由，靳万队长却端着名单，跑到赵玉跟前说道： 「赵组长，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叫做崔小龙的，」他指着某人的信息说道，「这个人也是韩宽的室友，虽然电话打不通，但他却在官厅附近开汽修厂，要不……咱们亲自过去一趟吧？」 「官厅？嗯……」赵玉还有要事要办，不想耽误时间。 「不是很远，就在耀名的西北方向，沿着国道一直走就是了！」靳队长一面解释，还一面打开了地图。 赵玉一看，眼睛顿时一亮。没想到，这个崔小龙的住处距离今天的副本奇遇发生地很近，正好顺路。 于是，赵玉立刻打了个响指表示同意。随后，靳万便再次开着警车，带着赵玉和崔丽珠出发了。 耀名的道路建设非常发达，虽然车辆很多，却是毫无拥堵。赵玉等人的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直奔崔小龙的住处而去。 「但愿，这个崔小龙会知道些什么吧？」在车子上，崔丽珠祈祷般地说道，「同是一个宿舍的，要是在不知情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赵玉心里还在想着副本奇遇，他看了看手机，根据手机地图显示，他今天的副本奇遇将发生在一个十分偏僻的荒郊野外，那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建筑物。 看到这个结果，他自然非常好奇，不知道到底会遭遇什么？ 车轮滚滚，风驰电掣，靳万队长正在聚精会神的驾驶着警车，可他腰间的对讲机里，却勐地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响起了一个急促的声音：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344号省道辛庄子路段发生持枪抢劫！再报一遍，344号省道辛庄子路段发生抢劫，请附近警力马上前往支援！！！」 第0873章 南偷北抢 「队长，你确定，真的不用我过去了？」警车上，靳万队长略显惊慌地向电话里问道，「我们现在离辛庄子已经很近了！」 「你没毛病吧，靳万！？」电话里，赫然传来耀名刑警大队长的厉喝之声，「你忘了你车里带着谁了吗？难道，你还想带着中央刑事厅的特别调查员去追劫匪不成？」 「是是是……」靳万这才注意到了不妥，急忙问道，「那么……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 「你去了也没有用，人早跑了！对方太专业了，我们怀疑……可是又是那个人干的！」大队长无不郁闷地说道，「被抢的是一辆货柜货运卡车，车上装的全都是香菸！我刚接到第一现场的报告，应该没有伤亡情况，但是，一整车香菸体积巨大，就那么没了，实在说不过去！连被劫的司机，都不知怎么没的，简直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么邪乎？」靳万吃惊，「方队，这手法儿，貌似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是啊，先别说这个了！」大队长吩咐道，「你主要照顾好特调员们就行，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啊！你知道吗？人家赵特调员可是破了无头女尸案的神探啊，国宝级的人物呢！他要是出了危险，咱们哪个也担当不起！」 「嗯……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吧！」靳万的脑门上，已然冒出冷汗。 哇…… 听到此话，赵玉得意地念叨了一句，真没想到，自己不但声名远播，竟然还得了一个国宝级神探的称号，真是…… 「没……没事了……」靳万擦了擦额头冷汗，扭头对赵玉说道，「赵组长，没咱们的事，还是继续调查咱们的案子吧！崔小龙家就要到了！」 「好，不过……」赵玉玩味地问了一句，「你说他们抢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抢香菸呢？香菸能值几个钱？既然都持枪了，干嘛不去抢运钞车？」 「这……你们刚才都听到了？」靳万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音量太大了。 「老大，这可就是你跟不上时代了！」崔丽珠冷笑道，「抢劫香菸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大买卖了！给你普及一点知识吧，知道什么级别的香菸，才能值得使用货柜运输吗？最次都得是中华以上，而且还是软包的！ 「知道你数学不好，我就不给你做计算题了，直接告诉你答案吧还是！以最短的12米长的斯泰尔重卡为例，如果全部装满货箱的都是软中华的话，总价值至少在8千万以上！如果是12米往上的，那可就不止不一个亿了！」 「哇！」赵玉不免惊嘆，「这么厉害？看来，真是我落伍了有点儿……」 「另外，别以为香菸体积大不好携带，但是……」崔丽珠继续说道，「一旦转运成功，对于销赃来讲，可是没有比它再合适的了！香菸不像钞票那样有号码可查，还要藏着掖着，在销赃过程中几乎没有贬值，所以抢劫犯抢劫香菸可以使他们的利益最大化！」 第1175页 「牛逼！」赵玉惊嘆，「香菸卡车还不像运钞车那样有重兵把守，除了运输是个最大的困难以外，还真是一个干的过的好买卖啊！」 「哼……」崔丽珠眨了眨大眼睛，问靳万道，「靳队长，要是我没猜错，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大盗姜科吧！？」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靳万浑身一颤，被崔丽珠的话吓了一跳。 「那就真的是了！」崔丽珠不禁莞尔，「光天化日之下，能干出这等大买卖来的，全中国也就只有他了吧？」 「嗯，小崔啊……」赵玉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赶紧问道，「大盗荆轲……嗯……姜科是个什么人物？你老爸是大盗陶香，难道……又是师兄弟？」 嘎吱…… 闻听此言，前面的靳万差点儿把车开到沟里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重新控制好。 「大盗陶香……老爸……」靳万浑身颤抖，头也不敢回地问道，「这位崔调查员，是……是……」 「放心吧！从良了！」赵玉摆手示意，「她就是陶香的闺女！」 「我去你的，什么叫从良？」崔丽珠撅嘴，「招安了好不好？」 「招安……嗯……」靳万已然凌乱加抓狂。 「哎？」赵玉忽然抻直了脖子，对崔丽珠说道，「小崔啊，既然都是大盗，那你不如给人家耀名警方支支招吧？好歹，人家也请咱吃了顿饭嘛，呵呵……」 「别开玩笑了！」崔丽珠摆了摆手，「陶香是贼王，姜科则是以抢劫着称！虽然江湖上一直有南偷北抢的说法，但我老爸和姜科根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姜科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而且这个人一直在北方作案，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勐龙过江了！」 「哇！」赵玉瞪大眼睛，惊异地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姜科的盘口也是顶盖的了？那……我们要不顺便来个为民除害？小崔啊，赶紧的，把你们的门道老实交代出来，要是真能抓住他，我包你工作转正！」 「……」听到赵玉和崔丽珠的一番江湖行话，靳万彻底懵逼，他万万没想到，两个来自于刑事厅的高级调查员，竟然会满口黑话…… 「哪儿有这么容易？」崔丽珠说道，「我听说，这个姜科的路子挺深的，手上还有命案！正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他这几年犯下了那么多大案都没有被警方捉住，肯定已经形成气候了，不是我这些江湖小贼敢碰的！」 「什么江湖小贼？」赵玉更正道，「你是堂堂特调组探员好不好？自古邪不压正，正邪不两立，老子今天，还就特么跟这个大盗姜科拌拌浑（交手）了，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你是组长，依着你吧……」崔丽珠把两手一插，摇头说道，「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很可能是在浪费时间！他既然决定作案，就肯定做好了完美脱身的计划！」 「不可能！」赵玉摇头说道，「这大白天的，他在公路上抢劫了一辆货柜货车，抢走了那么多香菸，就算能运走，也必然得留下什么痕迹吧？要是这也能让他跑了，那就真是活见了鬼了！」 说到此，赵玉拍了拍前面的靳万，嘱咐道：「靳队长，等咱把崔小龙的事问完了，带我过去看看现场！我就不信了，老子可是破了无头女尸案的神探，难道会擒不住一个抢劫卡车的小毛贼吗？」 第0874章 离奇抢劫案 「喂，小王，你现在在抢劫案的现场吗？」警车里，靳万队长一面开着车，一面打开了他手机的免提功能，联繫了一位正在案发现场的警员。 「我在呢，靳队，你待会儿过来吗？」小王回答之时，可以听到现场的警笛鸣响，以及嘈杂的喧闹声，估计那里有够忙乱。 「那好，你现在赶紧把现场的情况汇报一下，特调员同志也想知道一下！」靳万言道。 「哦……哦哦……好的！」一听说特调员也在，小王明显变得紧张，赶紧说道，「出事的司机已经醒了，根据他们所说，抢劫发生在20多分钟之前。 「当时，司机正在省道上正常行驶，却忽然听到右侧车轮处忽然爆了一声巨响。他就以为是爆胎了，所以赶紧下车查看。 「谁知，他刚一下车就被人给打晕了！当时，驾驶室一共有两名司机，另一名司机虽然发现了异常，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突然射过来的一个带电的东西给电昏了过去！ 「等他们20多分钟甦醒之后，就发现一整车的香菸已经不知所踪了，所以就报了警！ 「后面被电晕的司机声称，他在昏迷之前，看到了两个蒙面人，蒙面人的手里还拿着长筒枪！所以，这应该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持枪抢劫！而且，从先进的作案手段来看，特别像大盗姜科所为……」 「废话……」崔丽珠在赵玉身后小声嘟囔，「20分钟就把一车货偷走了，当然是早有预谋了……」 「这伙人特别特别专业！」被称作小王的警员继续介绍道，「据了解，由于这批香菸极为贵重，卡车的驾驶室和货箱里都有实时监控探头，但是，我们刚才查看了一下，劫匪应该是用一种电磁装置全都给破坏了，没有留下任何影像……」 「不可能啊……」赵玉摇头说道，「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一箱货怎么能说没就没呢？难道……就没有过路的司机看到吗？」 第1176页 「哦，已经有人检查摄像探头去了！」小王回答，「但是，劫匪们明显已经计算好了，案发地带正好是一片盲区！我们只能从离那里最近的探头查起……」 「不对……」赵玉肯定地说道，「他们绝对不可能从大马路上卸货！你赶紧看看你的周围，有没有卡车能够开进去，而且便于隐蔽的地方？我怀疑，在打晕司机之后，歹徒们应该动过车！」 「哦……有……有的……」小王急忙说道，「就在公路的右手边有条小路可以开进去，那里只有通讯用的基站，其他地方都是湿软的菜地，应该是一个死胡同！嗯……我看到技术队的老陈了，他们正在路口那里查看轮胎痕迹呢，我……我现在就赶过去啊，你们别挂……」 「嗯……」崔丽珠想了想，问，「你告诉我一下，车上都装了什么？大概是多少钱的货啊？」 「司机说了，车上大部分都是2000元以上一条的苏烟，还有一些极品的黄鹤楼，都是准备送去港口出口的！」小王边跑边答，「至于具体的价值，司机也说不清楚，但他们估计，至少应该在5000万往上了！」 「看……」崔丽珠沖赵玉歪了歪头，「我说什么来着？这绝对是一件超级大买卖！」 「可是……」靳万摇头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歹徒把汽车拐到了隐蔽的地方，那么多货了，他们总得有个转运的交通工具才对，反正不可能傻到藏在案发现场附近吧？」 「对呀！」赵玉说道，「我看了下地图，那里没有河也没有坑，水里不行，天上更不可能，要想转移那么多的香菸，他只有使用汽车这一个方法！ 「虽然案发现场没有监控，但是汽车总得沿着公路走，只要认真筛查一下过往车辆，就不可能抓不住他！」 「靳队，特调员同志……」这时，小王已经跑到了目的地，喘着粗气对众人说道，「技术队已经证实了，卡车确实往基站方向拐过，而且，应该一直开到了最里面！我现在……我现在也跟着技术队往里面走了！ 「哦？什么？哦……哦……好的……」小王不知跟谁说了几句话，然后赶紧如实禀告道，「老陈他们告诉我，让我走路边，因为他们从路中央又发现了许多新鲜的轮胎印，而且，应该不止一辆！」 「哦……那就不用说了！」靳万说道，「肯定是有车在里面等着，然后把那些香菸全都分运了出去！那还等什么？还不去查可疑车辆去？」 「别！」赵玉摆手说道，「如果大盗姜科真跟你们说得那么牛逼，那么他肯定得想好后路才行！这案子，或许没那么简单……」 「那好，小王啊，你跟着技术队过去吧！我再给老冉他们打个电话，问问监控那边去，你这边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啊……」靳万吩咐。 「好的，好的……」小王挂掉了电话。 「老大……」崔丽珠看到赵玉的眼睛放光，打趣地说道，「要不，咱俩兵分两路吧！我去查那个什么崔小龙，你跟靳队长去现场吧！你说，你又不抽菸，案子也不归你管，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呢？」 「哎？什么话？」赵玉板起脸来，「我们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为人民，发生了抢劫案，我们也是有义务帮忙的！咱们不能当座上客，让人供着啊？」 「嗯……」崔丽珠有些无语，想了想，说，「不是我不相信老大你的能力，但是，如果你真能帮他们逮住抢烟的歹徒，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件案子不是姜科做的！」 「什么屁话！」赵玉白了她一眼，「说得这么邪乎？」 「你不知道，」崔丽珠又说，「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这个人已经在业内封神了！但凡是他做过的案子，要么警方查不到线索，要么就是事主不敢报案！」 「我呸，还业内封神，老子也是神，神探呢还！」赵玉竟然抬起手，敲了崔丽珠的下巴一下，「小妮子，你就给我瞪大眼睛瞧着吧！看老子怎么勇抓抢烟大盗！嘿嘿，南陶香，北姜科，我管你是贼王还是大盗，统统给老子抓进来，嘿嘿嘿……」 赵玉这边话音未落，靳万那边立刻得到了最新消息：「赵组长，老冉告诉我，说警方在案发现场最近的摄像头中发现了可疑车辆，全都是一水的全顺箱货，总共有六辆。 「这六辆车是在卡车被抢后才在摄像头里出现的，它们开到颖川路之后，便全都散开了，我们的人正在分头追击。据说，有的已经上了高速，有的下了乡，有的去了港口，还有的竟然返回了市区…… 「最离奇的是，其中有一辆车，在穿过一个桥洞之后，竟然还变了颜色，但是拍照没变！」 「哦？」赵玉皱眉，「这么炫吗？那就……」 「我说什么来着？偷天换日，这就是姜科惯用的伎俩！」崔丽珠摇头，「毕竟是数千万的大买卖啊，他肯定投了很大的本，还安排了更多的车，在监控盲区接应！看着吧，等警方再截住车的时候，香菸早就被他们转移了！」 崔丽珠话音刚落，靳万的手机就像应验似的响了，那个被称作老冉的警员急匆匆地告诉他，说警方在某乡村路边找到了其中一辆全顺汽车，但是打开之后，汽车的货箱里空空如也，果然什么也没有了…… 第0875章 给我下去 「完了，换了颜色的那辆，在高速路上找到了……」靳万队长遗憾地告诉赵玉二人，「但是里面也没有东西了！这个姜科，还真是够神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们全都给涮了！ 第1177页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就不怕被目击者看到吗？要是等晚上的话，岂不更加稳妥一些？」 「应该是路线的问题！姜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作案，选择这个时间作案，必然有他的原因！」崔丽珠说道，「靳队长，我看，你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到那些别的可疑车辆身上吧！看看有哪些车有可能和全顺接触过！我觉得，计划越多，漏洞越多，姜科下这么大的一盘棋，不可能没有一丝破绽吧？」 「是是是……」靳万点头，「方队长他们已经去全力查找了！嗯……我们……我们也快到了应该……」 说着，靳万看了看窗外，此刻，他们已经行驶在了国道之上。 看着车子即将抵达目的地，赵玉的思绪却全都飞到了抢劫案那边。他紧皱眉头，苦苦思索，却隐隐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儿似的！ 崔丽珠的话提醒了他，姜科之所以选择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作案，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哎？ 忽然间，他蓦地想起了自己的副本奇遇来。看看表，此刻距离副本奇遇发生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可是，那副本奇遇的位置，似乎……好像…… 哎？ 他赶紧打开手机地图比对，却无比惊讶地发现，副本奇遇的位置居然真的和卡车被抢的位置非常接近。只不过，副本奇遇指示着远离公路的空地，和卡车被抢的位置稍稍……嗯…… 蓦地……当赵玉看到地图上的一个标志之后，再一次惊得怔住了！ 但见副本奇遇的发生地点旁边，正好有一个通讯基站的标志……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副本奇遇，很可能跟这场惊天的香菸抢劫大案有着重要关系！ 怪不得……今天开出的是个「坤」卦呢！ 一时间，赵玉思如潮涌，自从开卦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认为，今天的「坤艮」卦，得和恶魔案有关，最不济，也得和韩宽有关，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起抢劫大案…… 不过…… 好像…… 赵玉眉毛紧拧，他越发觉得，既然副本奇遇发生在抢劫地点附近，那么今天的奇遇提示，必然非常重要！就算……就算跟恶魔案无关，可要是能够挫败姜科的抢劫阴谋，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那么…… 他又仔细地想了一下时间，感觉也是非常疑惑。如果系统真的想要帮我破获大案，那为什么不把时间提前一点呢？这样一来，我岂不就能早早地到达出事地点，阻止姜科的抢劫案了？ 30分钟后的话，是不是太晚了些？就算在现场查到什么和痕迹和线索，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吧？ 嗯……哎…… 等等…… 忽然，赵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副本奇遇的指示……嗯…… 滴滴滴…… 随着一阵急促声响，有人又给靳万打来了电话，接听之后，原来是之前的小王打过来的： 「靳队，调查员同志……」小王略显迷茫地说道，「我现在已经到达基站这边了，这个地方都是水泥地，地面上的痕迹太杂，技术队暂时无法分辨出，卡车具体停在了哪个位置。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卡车除了这里之外，再没有别的地方停了，所以，歹徒们应该就是从这里转移的赃物！ 「这里南北各有一排树林，东面有一处高粱地，只有西面的菜地地势较低，但只要用别的汽车遮挡一下的话，这里就变得特别隐秘了，是比较适于转运货物的！」 「那……小王，你仔细看看……」赵玉忽然说道，「基站附近有建筑物没有？」 哦？ 赵玉这么一问，顿时引起了靳万和崔丽珠的注意。 「嗯……只有基站底下有个小屋，应该是电闸之类的，特别小！」小王回答。 「你赶紧打开小屋，看看里面有没有地道入口之类……」赵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小王为难，「基站应该是通讯公司的，我……」 「让你打开你就打开，费什么话……」赵玉不容置疑地吼道。 「赵组长……」靳万放慢了行车速度，疑惑地问道，「难道……你认为，姜科他们会把赃物藏在现场吗？这玩笑有点儿大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崔丽珠附和道，「这叫兵家大忌知道吗？抢劫和偷盗都是一样的，得手之后，全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为第一宗旨！如果出现意外，舍货不舍人……」 「嗯……指导员，我们技术队的给打开了……」小王说道，「里面除了电箱以外，什么都没有，一目了然！而且，这屋子太小了，连辆自行车都放不下呢！」 「那……」赵玉琢磨了一下，又道，「你赶紧围着现场转转，看看还有别的特殊的东西没有？」 「别的……等一下啊……」说着，那小王似乎跟技术队的某人做了短暂的交流，然后才说，「指导员，我刚听他们说，在空地靠近高粱地的地方，有一口井！」 「井？」赵玉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忙问，「什么样的井？」 「我看到了已经……嗯……就是普通的井……」说着，小王似乎是蹲下了身子，在用力地喘了口粗气之后，这才认真地汇报导，「井盖裂了，丢了一角，应该很长时间没人动了吧？底下，嗯……我看看啊……」 第1178页 接下来，话筒里传来一片嘈杂，似乎小王正在跟技术队的人交流着什么…… 这时，靳万这边亦是再次减慢车速，他正在从国道旁边，耐心地寻找着一家叫做大兵修车行的地方，韩宽的室友崔小龙就是这家修车行的老闆。 这个时候才不到下午4点，车行必然开门。靳万觉得崔小龙又是老闆，所以应该可以从这里找到他的。 只不过，因为抢劫案的缘故，对于崔小龙的事情，靳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只想快点找到这个傢伙，草草询问一下口供，然后就快点儿赶去抢劫现场。 「井盖打开了……挺深的，没有3米，也得有两米5，里面有水……」小王说道，「指导员，技术队说了，这底下是下水道，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原来东边本来有个村的，但是因为修高速挪走了，所以这些下水道也没人用了……」 「好！」赵玉毫不犹豫地命令道，「你现在赶紧给我跳下去！看看底下有什么异常没有？」 「什么！？」小王惊讶，靳万亦是大为意外，急忙回头瞅了赵玉一眼。 「指导员，有水……我们还不知道水有多深呢！而且……」小王非常为难，「而且，这是下水道啊，好臭的，说不定还有沼气呢！技术队的人说了，下面不可能藏什么东西的！」 「是啊……」靳万赶紧附和，「一整车香菸了那可是，就算单独的一箱，也是体积巨大，怎么会往井里藏呢？」 「少废话！」谁知，赵玉却绷着脸给靳万来了一句，然后不容辩驳地对小王吼道，「系根绳子，马上下去！现在就下，一定要给我——看个清楚！！！」 第0876章 干净的水 「好……我……我下……」听到赵玉不容置疑的命令，小王迫不得已地答应了下来，开始做准备去了。 「下水道啊……老大……」崔丽珠反驳道，「不太可能吧？而且里面还有水呢！香菸怎么能藏到那里面去？事情难道还不明显吗？姜科肯定是採用了沿途掉包的方式，货物肯定已经被秘密转移了！」 「可是，你刚才也说过……」为了能及时获得消息，赵玉干脆把靳万的手机拿到自己手中，然后对崔丽珠说道，「姜科选择的地点和时间都是有目的的，那么，为什么不在晚上动手，而且还要在这车流密集的省道上呢？」 「哦……」靳万忽然想起什么，忙说，「我知道一件事，耀名的临港高速正在修路中。我想，这辆大卡车本来是要走高速的吧？」 「对呀，在高速上没法动手！」崔丽珠说道，「所以只能趁卡车绕道的时候行事，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案发地点嘛！时间的话，估计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以卡车经过那里的时间为准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玉思量着说道，「我还是感觉，这样做并非万无一失，他应该还做了什么保障措施！」 赵玉之所以如此肯定，就是因为他今天的副本奇遇。他认定，今天的奇遇位置与抢劫案高度吻合，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说话间，靳万队长已经开着警车，找到了那家大兵修车行。让他们意外的是，崔小龙所在的修车行规模，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但见该修车行由四五间门市连在一起组成，每一间都有三层楼高，简直就是个小型的汽配城！ 此刻，在修车行前面的空地上，还停放着一些等待修理，或是已经修理完毕的汽车。在最远处的角落里甚至停着一辆体积巨大的黄色清淤罐车。 靳万将警车开上便道，停在了修车行的门前。停好后才郁闷地发现，车行的所有捲帘门竟然全都是拉了下来的，居然没有开门！ 「不会吧？」靳万皱眉，「难道，已经倒闭了？怪不得崔小龙不接电话呢！说不定，是欠了一屁股债，躲帐去了吧？要不……」 靳万回头看了赵玉一眼，那意思是既然没有开门，咱们不如暂且放下，赶紧去案发现场吧？ 然而，赵玉却拿着他的手机，一面耐心等待小王的回话，一面拧着眉头在苦思冥想着什么，没有看到他的示意。 好吧…… 靳万见赵玉没有说话，只好熄了火走出警车。他的意思，是不管开不开门，都要过去敲一敲，要是真的没人，那就没有办法了！ 靳万下车之后，赵玉拿着靳万的手机，与崔丽珠也相继下车，紧随其后。可是，他们俩刚走了几步，电话里便赫然传来了动静。 为了能听得清楚，赵玉和崔丽珠只好停住了脚步。 「指导员……我……我现在下来了……」电话里，只听小王颤抖着说道，「水不深，但很冰，我看到了，这井底下除了水，什么都没有，应该没有问题的！」 「哦？是吗？」赵玉赶紧叮嘱道，「你静下心来，仔细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拿手电照的话，能看到两边的下水道吗？」 「哦……弯下腰……嗯，弯下腰，还是能看到的，就是水已经基本到顶了……」随着一阵水声哗哗，小王艰难地回答道，「我看到了，这里就是个普通的下水道，两边什么也没有，只有水，里面水还挺深的……调查员，这下面的空间狭小，根本藏不下什么东西，别说货物，就是人都进不去，进去就淹死了得！不信，我录个小视频发给您看看……」 「哦……这样啊……」赵玉低头琢磨，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看来，自己的思路还是不对，他本以为姜科会来个声东击西之类，看来，还是崔丽珠说得对…… 第1179页 「哎？」谁知，赵玉刚想到此，电话里的小王却意外地哎了一声。 「嗯？怎么了？」赵玉忙问。 「调查员，嗯……你不是让我看看异常现象吗？」小王疑惑地说道，「我好像……我感觉……这水……」 「水？水怎么了？」赵玉忙问。 「这水……好清凉啊……这里不是下水道吗？」小王疑惑地说道，「我怎么一点臭味都没闻到呢？」 「哦！？」赵玉皱眉，心里似乎被触动了一下。 「的……的确……」小王说道，「这水特别清澈，我都能看到底的！」 「你之前说，那是一条废弃的下水道是吗？」赵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忽然放出了光。 「对啊！这就有点儿奇怪了……」小王又道，「水很清澈，而且……这是下水道，却没有看到什么垃圾，好像……挺干净的样子……」 「啊！？」赵玉终于想到了点儿上，急忙大喝一声，沖小王喊道，「快，你……你拔根头髮扔到水里，看看那水是流动的吗？」 「什么？头髮？流动？」小王领悟了一下，说道，「好像……不用了吧，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水的确是流动着的，往东边流去了……」 「啊！？」赵玉又叫了一声，他勐地打了一个激灵，大声骂道，「他奶奶个熊的！姜科真特么一个精八儿啊！竟然玩儿起了激流勇进！！！」 「老大，什么意思？什么激流勇进？」崔丽珠不解，而本来已经走到捲帘门下正准备敲门的靳万，也被赵玉的惊叫吸引，转回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用文言词，这特么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赵玉攥着拳头说道，「我终于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货物转走的了！看吧……他肯定是提前翻修过那条下水道，把下水道通干净了，做成了一条水下滑道。 「然后，他们把抢到的香菸装进防水袋，丢进井里，上游那边一开闸，香菸就嗖嗖嗖地被沖走了，下水道的激流勇进啊！」 「啊！？」崔丽珠整个人都傻了，浑身颤抖着说道，「可……可能吗？」 「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但这好歹也是5000多万的大买卖，修条水道也值了！快……」赵玉催促崔丽珠，「赶紧把地图打开，看看那下水道的东面会通向哪里？那距离肯定远不了的，要是咱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就能抓他们个人赃并获！」 「我的天……不会吧……」这时，站在修车行门口的靳万也是惊得不轻，他在一线工作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匪夷所思的抢劫方法。 手足无措之下，他也是有些犹豫了，按理说，现在赵玉发现了重大线索，应该先顾着抢劫案才对。 可是，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门口，不管崔小龙在不在，也总得敲个门问一问吧？ 想到此，他只得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扬起胳膊准备敲门。 「哎呀……」这时，崔丽珠忽然拿着手机对赵玉说道，「老大，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可正好在那下水道的东面呢！这里是最近的有人的地方，你说，会不会……」 「什么！？」赵玉大吃一惊，这才终于抬起头把修车行的四周看了看，然而，他仅仅看了一眼，就赫然注意到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黄色清淤车！ 不…… 不会吧！？ 霎时间，赵玉顿觉气血翻腾，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好像即将爆炸一样。 然而，同一时刻，靳万却已经抬起了胳膊，朝着捲帘门上用力砸了下去。 「不！靳队长！」赵玉赶紧大喝一声，「不要！」 轰…… 谁知，赵玉刚刚喊了一声，但见靳万脸前的捲帘门赫然发出一声惊天震响，捲帘门上轰地爆出了无数窟窿，而靳万则应声倒飞了出去…… 第0877章 爆裂追兇 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赵玉等人几乎毫无准备。纵然赵玉通过墙角的清淤车已经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却根本想不到，修车行里面会有人开枪！ 从捲帘门上爆出的无数窟窿可以看出，里面的人，应该是拿着威力巨大的散弹枪，靳万更是完全没有反应，已然被迸射的子弹以及崩飞的碎片击中，向后倒飞出去，仰面倒在了地上…… 「啊……」中弹之后，靳万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 赵玉大吃一惊，赶紧到腰间掏枪，可枪还没有掏出来，捲帘门后面便再度传来一声轰鸣。 轰…… 这一次，威力巨大的子弹直奔赵玉二人而来，赵玉的反应够快，崔丽珠也是不慢，俩人赶紧弯腰低头，及时躲避了过去，然后钻到了警车的后面。 谁知，与此同时，修车行二楼的玻璃忽然碎裂，有个人从窗户伸出枪管，也朝着赵玉二人开了枪！ 嘭……轰…… 两股子弹几乎形成扫射，登时把警车的车窗扫中，车玻璃哗啦啦地碎裂纷飞，车身上满是弹孔。 「啊……」 崔丽珠还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登时吓得抱着脑袋趴在了警车后面的地上。 不过，崔丽珠失措，但赵玉可是见过世面的人。里面枪一响，他便赫然明白，这可能是他们阴差阳错地撞到了姜科那伙劫匪了！ 奶奶个熊，巧合也就罢了，可巧成这种奶奶样，就真没处说理去了！ 不过……也是真是大意了有点儿！ 第1180页 由于赵玉今天开出的副本奇遇并未指示修车行，所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找到崔小龙问问情况，就可以走了。 可他万万想不到，崔小龙的修车行，竟然会跟大盗姜科搭上联繫？这事实在是巧得快要逆天了！如果姜科真的是通过下水道来转运香菸的，那么下水道的尽头，极有可能就在这个修车行之中，这里也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老巢！ 啧啧…… 赵玉不禁一阵自责，如果自己提前有所预判的话，只需要使用一个加强版的隐形探测器，恐怕就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这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赵玉偷瞄了一眼，心里念叨，现在貌似也不算太晚吧？ 想到此，他赶紧打开系统道具，给自己、崔丽珠，甚至还有已经中了弹的靳万，全都穿上了隐形防弹衣。 枪林弹雨之下，他必须得保证自己和队友们的安全。好在他通过长期的积攒，已经存了三件防弹衣，正好一人一件。 穿上防弹衣之后，赵玉心里明显踏实多了，他先是拉了一把崔丽珠，叫她赶紧寻求支援，自己则飞快地掏出手枪，准备反击。 嘭…… 轰…… 这时候，修车行里再度朝他射过来了一波爆裂的子弹，子弹打在警车之上，车灯粉碎，车身晃动，吓得崔丽珠第二次趴在地上，嘴里直喊娘。 靠！ 赵玉又骂一句，立即拉开手枪保险，朝着楼上的敌人开了一枪。 啪…… 一枪过去，虽然没有打中，却是让对方多了一份忌惮，二楼窗口的射手赶紧缩脖子退了进去。 「哦……」 对面枪声一弱，赵玉顿时听到了靳万的呻吟声，看他痛苦的样子，应该是受伤不轻，若不能得到及时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奶奶个熊！ 按理说，应该先救人才对。可是赵玉转念一想，自己有防弹衣在身，根本不怕子弹，那还跟他们墨迹个什么劲儿？干脆直接从捲帘门冲进去，给他们来个惊喜岂不痛快？ 想到此，他运了口气，正准备来个爆裂突袭。 谁知，就在他运气完毕，正准备勐冲的时候，那修车行的房子里面，竟是勐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这声轰鸣明显不是枪声，也不是爆炸，更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机器被人启动了，整个大地都像地震般震颤起来…… 嗡……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赵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赶紧飞快地点出一个透视仪来，朝捲帘门里面看了过去。 他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没想到，车行里面竟然有着两辆异常巨大的——油罐车！！！ 此刻，两辆油罐车全都发动了引擎，有好几个人全都提着枪，正在匆匆地往车上窜，看那样子，两辆车很快就要从里面勐冲出来。 坏了！ 赵玉往近处一瞅，但见中弹的靳万就躺在其中一个门口前面，如果油罐车破门而出，他必然会被车轮碾压！ 嗡嗡…… 这时，里面的油罐车越发声音巨大，眼瞅着就要开车。赵玉眼瞅不妙，只好放弃了第一计划，赶紧冲到靳万跟前，将他用力地往旁边拖拽。 「老大……你……小心啊……」崔丽珠虽然害怕，却还是看到了赵玉的英勇表现，赶紧出言提醒。 结果，崔丽珠刚喊了一声，从里侧的油罐车便赫然加速，轰的一声撞飞了捲帘门，从里面直冲出来…… 巨大的车头，近乎疯狂地从修车行内冲出，然后肆无忌惮地撞翻了挡在门口的数辆小轿车，小轿车被撞得满地翻滚，有一辆吉普车却不偏不倚，正好朝着赵玉二人滚来…… 「啊……不要……」 崔丽珠吓得失声惊唿，赵玉则拼尽全力，拉着靳万奋力躲避。然而，那翻滚的吉普车速度太快，赵玉根本避无可避，一下子就被砸在了车下！ 「不！」崔丽珠整个人都吓傻了，赶紧不顾一切地沖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辆冲出来的大油罐车却毫不减速地冲上公路，然后朝着右面开走了！ 「赵玉……赵玉……」当崔丽珠跑到赵玉被压的吉普车底下之后，却赫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但见赵玉单手撑着汽车的车胎，愣是将沉重的车子给硬生生地撑了下来。 「这……」崔丽珠看傻了眼。 「小崔！快！」赵玉一面撑着汽车，一面大叫。 崔丽珠这才从震惊中恢復过来，赶紧拼尽全力，把已经不省人事的靳万从车下拉出。 这边人一拉出，赵玉赶紧打了个滚，也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沉重的车身则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你……你怎么样？」崔丽珠还在懵圈，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都？她自然不知道，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多亏了赵玉的道具。 原来，赵玉眼瞅躲避不开，便赶紧使用了一个隐形手盾出来，将隐形盾牌生生地顶压了一下吉普车。担心自己力量不足，他还使用了一个隐形能量剂，给自己增添了两倍的力气…… 如果不是这样，那沉重的吉普车，早就把他俩砸扁了…… 嗡嗡…… 听到恐怖的引擎声之后，赵玉勐然想起，里面还有一辆大油罐车呢！他赶紧和崔丽珠一起，拉着靳万朝警车跑去。 结果，他们刚刚回到警车所在之处，第二辆大油罐车也从车行里面破门而出了！ 第1181页 轰…… 巨大的油罐车从里面直冲出来，正好要从警车跟前拐弯。这时，在油罐车副驾驶上的一个歹徒看到了赵玉三人，他立刻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然后用手里的散弹枪冲着赵玉等人就是一通勐射…… 啊…… 崔丽珠完全吓蒙，只以为自己死定了，便提前闭上了眼。然而，赵玉可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他立刻转过身，昂首挺胸地抬起自己的手枪与歹徒对射…… 砰砰砰…… 纵然是赵玉枪法不济，可距离实在是近的可以，他简直想射不中都难。结果，当他砰砰砰地打到第三枪的时候，油罐车的车窗上登时爆出一股血花，那个开枪的歹徒，被赵玉爆了头！ 第0878章 我追！ 嗡…… 虽然赵玉打死了一个开枪歹徒，但油罐车的驾驶员却是毫髮无伤，那辆巨大的车子毫不停顿地叫嚣着拐过了弯！ 本来，如果赵玉真想玩命的话，还是可以冲上去，抓住油罐车尾部爬到车上去的。 可是，刚才那开枪爆头的一幕，却还是让赵玉蓦然怔了一下。结果，巨大的油罐车甩着灰尘沿大陆扬尘而去！ 「该死！」 赵玉狠狠地甩了下手枪，再想去追，已然晚矣。 原来，他之所以怔了那么一下，除了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之外，他还认出，被他打死的那个人正好是他们想要寻找的——崔小龙！ 既然崔小龙朝自己开枪，那就足以说明，他跟姜科那帮土匪都是一伙的。怪不得这大白天的，这么大的修车行也不开门呢！ 「啊？我……我居然没死！？」这时，崔丽珠终于回过神来，一面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一面不可思议地嘆道，「怎么……怎么可能？连颗子弹都没打中吗？嗯……老大……你……你怎么样？」 说着，她赶紧又去摸索赵玉，却被赵玉一把推开。 「没事，没看见我把那傢伙打死了吗？快！小崔！」赵玉把靳万的手枪掏出来递给了她，急促地命令道，「你拿好枪在这里守着，要是还有敌人，千万别手软！记得赶紧唿叫支援！」 「那……你……你干什么？」崔丽珠仍然处在严重的惊慌失措之中。 赵玉没有说话，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靳万的伤口，发现他身上的伤不太严重，但是脸上却是被弹片击中了，此刻仍在流血不止，人也已经昏迷了过去。 于是，他赶紧一个止血剂给他使用了出去，暂时稳定住了伤口。 随后，赵玉站起身，四周查看了一下，想要找辆车去追击歹徒。谁知，他刚站起来，便感觉到自己的右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吉普车还是砸到了自己的右脚，脚踝处已经骨折了，根本走不了路。 隐形正骨器…… 赵玉也是豁出去了，又一个道具使出，及时地修復了受伤的骨头，虽然右脚还是很疼，但勉强可以走路了！ 再次查看现场，但见修车行门口已经是一片惨目，到处都是残败的汽车还有碎片…… 但见赵玉他们的警车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轮胎也全被射爆，肯定是没法开了；而修车行门口的大大小小的汽车，也被两辆大油罐车撞了一个全部报废…… 无奈之下，赵玉只好看向公路，准备随便拦截一辆汽车。然而，偌大的国道之上，竟是一辆车也看不见！ 他只好转过身，朝修车行的附近看去，但见除了有辆电三轮锁在电线桿子旁边外，亦是没有看到其他的交通工具…… 真是见他奶奶个熊的鬼了！ 赵玉郁闷地又调转了一个角度，终于看清楚了修车行内部的情况。但见修车行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香菸，也早已是一片狼藉…… 除了香菸，他还看到了一些长方形的防水袋，如果将香菸装进去，防水袋便宛如一条小冲锋艇一般，正好可以顺流而下。 由此可见，他的推测完全都是对的，姜科果然是用了下水道沖运的方法，把香菸冲过来的。而那些全顺汽车，以及换颜色换牌照之类的把戏，也全都是他们使用的障眼法而已。 赵玉端着枪，朝修车行的内部观察了一下，由于有透视仪在身，他基本可以断定，里面再无他人。 看来，歹徒们已经全都乘坐油罐车逃跑了！ 哦…… 回想刚才的情形，赵玉终于全部领悟，这个姜科果然名不虚传，他或许知道这个修车行不能久留，所以一早想好了退路。 当香菸沿着水道冲到修车行之后，他们便把香菸就地装进那些大油罐车！油罐车的车体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爆」字样，谁也不会想到里面会藏着香菸，那样就能躲过关卡的检查了！ 绝了，这个姜科真特么太有才了！ 赵玉不禁感嘆，单凭这样的才华，姜科就算不当抢劫犯，恐怕无论在什么行业也都能有一番作为吧？ 只不过……他不幸地遇到了更有才华……哦不……更有运气的赵玉神探，所以来不及处理完所有的香菸，只能狼狈逃窜了！ 就在赵玉感慨之际，大路上忽然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赵玉见状，赶紧狂奔过去，挥舞着手枪沖奥迪招手，想要把车拦下来。 谁知，奥迪司机看到手枪之后，竟然一头就把车扎沟里去了！ 哎？ 第1182页 我去…… 赵玉郁闷，旁边正在打救援电话的崔丽珠亦是吓了一跳，赶紧沖赵玉喊道：「老大，行了，我已经叫人了，你别追了，他们跑不了的！」 不行…… 赵玉摇头，他深知对方的行规，不管窃贼还是强盗，都是舍财不舍人的！虽然装着香菸的油罐车不好逃跑，可对于那些抢劫犯来说，却完全可以弃财捨命，只要把油罐车随便一丢，人可就再也不好抓了！ 再说，老子可不能轻易放过一个捉拿超级大盗的好机会……所以，就是特么骑三轮，也必须得追……嗯……骑三轮…… 霎时间，赵玉忽的想到一个主意，他赶紧180度转身，把目光投向了墙角处的——清淤车！ 黄色的清淤车也叫吸污车，车体上也有个大罐子，罐子后面有巨大的吸管，用来吸污和排污之用，既然这辆车停在这里，便很有可能是姜科等人用来疏通下水道用的。 由于这辆车停在墙角，所以经过刚才的勐烈撞击之后，它仍然毫髮无损…… 好吧…… 赵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一个勐冲来到了吸污车跟前。吸污车的车门是锁着的，但是车玻璃早已被崩飞的碎片撞碎，赵玉很轻易地就将其打开了。 既然车门是锁着的，那么车钥匙自然不在，但赵玉有万能钥匙在身，刚一上车，便使用该道具，轻松打着了火，将吸污车启动了起来。 「哇……不会吧？」这边的崔丽珠已经唿叫了当地警方，一抬眼却看到赵玉竟然启动了黄色的吸污车，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急忙沖赵玉大声喊道，「老大，你是不是摔坏了脑袋？那玩意儿连20麦都开不到的……」 结果，崔丽珠话未说完，赵玉便勐然踩下了油门，将吸污车开了出去！ 咚……咣啷……叽里咕噜……吸污车像喝醉了酒的壮汉一般，动摇西晃地从墙角开出，一路撞翻了好些障碍物，然后才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开上了大路…… 第0879章 大飙车 「对！沿着国道一直往高速北口方向去了……两辆白色的超大油罐车，特徵太明显了，对对对……歹徒就在车上，一定要堵住他们！」赵玉对着手机喊道，「注意，他们有枪，你们的靳队长已经被他们打伤了，逮捕的时候千万小心，多来点火力，打他个娘希匹的……」 撂下电话，赵玉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幸亏自己刚才急中生智，没忘了给两辆大油罐车装上隐形跟踪器。 现在，他可以通过脑中的显示屏，清晰地看到两辆车的确切位置。两辆车一前一后，正在公路上飞驰，已经把赵玉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不过，赵玉可不担心这个，他之所以敢选吸污车来跟歹徒飙车，也是有着他的本钱的。 所以，当一个隐形加速器使用出来之后，笨重的吸污车登时变得轻巧起来，简直就像磁悬浮列车一般，嗖嗖地朝前开去。 不知是这里太过偏僻，还是碰巧赶上了什么特殊日子，偌大的国道上车辆稀少，赵玉的吸污车几乎连方向盘都不用动上一下，很快就从磁悬浮列车变成了火箭，速度眨眼飙到了200多麦…… 不过，纵然是车辆稀少，却也是有的。一个骑三轮的老阿伯正在路边慢悠悠地蹬着车，忽听得一阵轰名声由远及近，他便好奇地扭过头去看。 谁知，他转过头来之后，却只看到一道黄光闪过，然后就是一股巨大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脸皮打颤，连帽子都差点儿被吹飞…… 哼…… 看着自己离第二辆大油罐车越来越近，赵玉不由得冷哼一声，心里说话，这一次，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不过…… 嗯…… 赵玉毕竟是心思细密的侦探，就在飞速行驶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不忘又把整件案子过滤了一遍。这一次，他越想……就越觉得担心。 因为……如果姜科亲自参与了本次抢劫计划，并且就在两辆油罐车之中的话，那么绝顶聪明的他，不可能意识不到，他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现在目标暴露，他们根本不可能开着两辆扎眼的油罐车逃脱警方追捕。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就是姜科的话，那么肯定已经在酝酿着如何脱身了。所以，如果想要擒住这个大盗之王，自己必须得用些特殊手段才行。 那么……正所谓擒贼擒王，最起码，我得知道这个姜科长什么样子才行吧？ 想到此，赵玉一面驾驶着吸污车，一面使用了一条搜寻引擎，在脑中把姜科的照片搜索了出来。 别说，姜科长得还挺英俊，星眉剑目，英华内敛的，一看就是个非同寻常的傢伙。 不过，赵玉回忆了一下，之前在修车行的一番激战之中，除了那个被他打死的崔小龙，他基本没看清其他人的模样。所以，他现在很难说，姜科到底在不在这群歹徒之中？如果在的话，又会在那一辆油罐车里？ 赵玉这边正在想着如何能辨认出姜科，可随着吸污车的超级速度，他已然看到了一辆白色油罐车，那巨大的车体在公路上行驶着，的确太过眨眼。而且，因为汽车是白色的，赵玉甚至还能看到副驾驶车窗那里留下的点点猩红…… 来吧…… 赵玉控制着吸污车，再一次加快速度，朝着油罐车紧追而去。虽然看不到油罐车驾驶室中的情况，但他可想而知，驾驶室里的人，肯定都被这辆超级吸污车给镇住了！任谁也不敢相信，20麦都上不去的吸污车，竟然会开出法拉利的感觉来…… 第1183页 呜…… 吸污车像黄色闪电一般，眨眼就追到了油罐车的身后，眼瞅着就要将其超越。谁知，驾驶室里的人可能认出了他，司机立刻将油罐车往右边一拐，横在了公路中央，让赵玉无法超越…… 奶奶个熊…… 赵玉开着车子，在公路上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无法超越过去，车头还差点儿顶在了油罐车车尾上，情况异常惊险。 按理说，赵玉这辆吸污车的体积已经不算小了，但是和大油罐车比起来，却还是小巫见了大巫，简直不在一个档次，赵玉自然不敢上去硬抗…… 不过，车小有车小的好处，公路宽阔，油罐车不可能总是占据着车道。赵玉看准油罐车甩出的空当，一个飞快加速，终于冲到了油罐车的右侧。 赵玉有着神奇的加速器，本来可以完美地赶在油罐车并道之前从右侧超车的，可谁知，那歹徒们反应极快，他们一看来不及阻挡赵玉，竟然从副驾驶位置又冒出一个持枪歹徒来，此人不由分说，直接一枪就射中了吸污车的驾驶室。 嘭…… 轰…… 枪威力巨大，一枪之下，车窗全碎，玻璃稀里哗啦。虽然赵玉有隐形防弹衣在身，却被震得用胳膊本能地遮挡了一下眼睛。 趁着赵玉分神的机会，吸污车车速一慢，那油罐车立刻兇勐地撞了过来。赵玉眼瞅超车不过，急忙死死按住方向盘，也往左边用力一拐。 结果，两辆汽车轰然相撞，剧烈的撞击和摩擦下，迸出了万道火花，发出吱纽的扭曲声响…… 当然，赵玉的吸污车只有油罐车的三分之一大，一撞之下，吃亏的当然是他，虽然他死死地压住了方向盘，可在油罐车的巨大扭力之下，还是逐渐地向路边偏移了过去。 这时候，赵玉的隐形防弹衣也到了完结时间，系统已经开始读秒了，担心歹徒会再次开枪，他迫不得已消耗了400点奇遇积分，把防弹衣的持续时间延长了整整10分钟出去。 可是，防弹衣解决不了他当下的问题。他本想像纽西兰时候那样，将能量增强剂作用在汽车上，以此跟对方抗衡。然而，能量增强剂只有一个，而他之前已经给自己使用了。 咯吱……咯吱…… 两辆大车剧烈摩擦，吸污车的车体发出一种快要断裂的吱纽声，眼瞅着就要被挤出公路。而不巧的是，随着汽车的飞驰，公路旁边没有了便道，而是出现了深深的水沟。 如果照这种速度翻到沟里，赵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情急之中，赵玉一边死死压着方向盘，一边掏出手枪，想也没想，直接朝着油罐车的副驾驶车窗射了过去。 砰……第一枪打碎了油罐车的倒车镜！ 砰……第二枪则斜着射进车窗，把油罐车的挡风玻璃射成了一片雪花…… 嗡…… 油罐车的司机因为看不清楚路况，方向盘终于松动了一下，赵玉则趁机用力一顶，终于把油罐车顶开了。 油罐车随着惯性加速，赫然撞在了左侧的隔离带上，巨大的车体登时把隔离带装得分崩离析，声响震天。 不过，汽车实在太过沉重庞大，在撞烂了隔离带之后，油罐车最终还是车速不减地回到了公路上来。 而赵玉趁机一加油门，终于把油罐车超了过去…… 第0880章 史无前例 「该死！」 赵玉这边刚刚把油罐车超过去，脑中的跟踪屏幕上便突地传来异常，但见前边的另一辆大油罐车已经驶离了大道，朝着某个村庄方向开去。 赵玉知道，这必然是歹徒们想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弃车逃跑，这要是被他们跑了，人恐怕就很难找到了。 于是，赵玉一面小心地驾驶着吸污车，一面给当地警方打过去了电话。谁知，电话打通，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大油罐车竟然疯一般地撞在了吸污车的车尾上。 咚咚咚…… 咯吱…… 吸污车被撞得左摇右晃，赵玉剧烈颠簸之下竟是掉了手机！ 咚…… 大油罐车的司机好像已经疯了，紧跟着又狠狠地撞了吸污车一下，差点儿把吸污车顶飞。 幸亏赵玉死死抱住了方向盘，吸污车的车头只是在隔离带上摩擦了一下，这才勉强又驶回了大路中央。 嗡…… 大油罐车兇勐叫嚣，第三次撞来，赵玉则赶紧用加速器加快速度，超越了对方数米出去，让对方撞了个空。 砰…… 谁知，随着一声轰响，不肯善罢甘休的歹徒们又把油罐车的前车玻璃轰碎，然后抬起枪，瞄准了赵玉的吸污车。 透过倒车镜，赵玉看了个清楚，但见在油罐车的驾驶舱里，仅剩下了两名歹徒而已。其中，那个开车的人是个身体宽阔的大胖子，很明显不是姜科。而端着枪瞄准的同伙，倒是和姜科长得有些相近。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赵玉还一时无法确定。 砰…… 拿着枪的歹徒终于开火了，这一次，他瞄准的是吸污车的车胎，他想把车胎打爆，让赵玉失去重心而翻车。 赵玉赶紧控制车子在公路上画龙，不让对方得逞。 「喂喂……」 这时候，赵玉的手机里，警方联络员还在高声地喊着什么，赵玉有心弯腰去捡，可无奈大油罐车就是紧追不捨。 第1184页 啧啧……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发现，自己要想拿下这伙歹徒，并非易事。前边的油罐车歹徒正准备弃车逃跑，而后边的这辆却要跟自己玩命。现在，他的加速卡也快到了完结时间，时间一到，他就再也拦不住这辆巨无霸了！ 怎么办？ 什么办法才能让它停下来呢？ 对了…… 情急之中，赵玉忽然想起了弹跳器来，当初在百灵的时候，他就是用弹跳器把一辆汽车给弹起来的，那现在…… 情况危急，容不得多虑，他立刻把脑袋探出车窗，将一个弹跳器给大油罐车使用了过去。如此巨大沉重的汽车若是在高速飞驰之中弹跳一下的话，保证驾驶员无法控制，必然失控翻车。 然而，意外情况忽然发生，弹跳器使用之后，系统居然提醒赵玉，说目标超出弹跳器使用范围，需要消耗1000点奇遇积分强化道具才行。 奶奶个熊…… 赵玉郁闷，他现在一共也没有1000点奇遇值，强化个头？ 哎？ 不过，就在赵玉回头释放弹跳器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对方油罐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 如果……嗯…… 霎时间，赵玉脑中忽的想要一个奇葩的主意，这主意简直奇葩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兴奋的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 奶奶个熊的，就这么办！老子给你来个「史」无前例吧，嚯哈哈…… 打定主意之后，赵玉赶紧把吸污车开到大路中央，然后把方向盘拨正。随后，他竟是打开车门爬了出去！ 由于有加速器在身，赵玉只需要用意念就可以控制车速。虽然不能控制方向，但赵玉算定，在车子失控之前，他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看到赵玉忽然跑出驾驶室，油罐车上的歹徒立刻掉转枪口朝他射来，砰……枪打出无数弹珠，赵玉虽然有防弹衣在身，但是为了避免非议，他还是低头躲避在了吸污车的污水罐后面。 紧接着，他穿过污水罐，来到了吸污车的另一侧，罐子并不是直接卡到车身上的，沿着吸污罐的一侧，有一条狭窄的缝隙，赵玉正好可以踩着这条缝隙来到车尾。 砰…… 对方看到赵玉到了车尾，赶紧又开了一枪，赵玉低头避过之后，立刻抬手朝着对方的驾驶舱开了枪！然而，通过之前的数次激射，赵玉只剩下一颗子弹，射完之后，弹夹便卡了壳。 不过，虽然仅仅射出一颗子弹，却由于距离已经很近，油罐车上的司机和劫匪还是吓了一跳，急忙低头躲避。 赵玉等得就是这个时机，但见他伸手把吸污车的排污管从车尾处拔了出来，然后，在将排污口对准油罐车驾驶室后，他便勐的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排污阀门！ 吸污车为了能够吸污和排污，罐子里面都是打着压力的，此刻排污阀门赫然释放，巨大的压力立刻把污水罐里面的脏东西，全都喷射了出来…… 这一下可是热闹了，污水罐里面装着的都是臭泥、油污外加排泄物之类的脏东西，臭气熏天不说，而且还特别稀，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全都噗噗噗地喷射进了油罐车的驾驶舱，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驾驶舱以及整个车头，眨眼就变成了大粪色，驾驶舱里的歹徒全都被泥污喷溅，连个惨叫什么的都发布出来。 原来，这就是赵玉所谓的史无前例的大反击，当然是「屎」无前列似乎更贴切一些。 嘎……吱…… 由于司机被泥污瞬间吞没，巨大的油罐车赫然失控，再一次朝着隔离带上撞去，但可惜的是，当地乃是一个重要的事故多发路口，隔离带的内侧还装了水泥做的隔离墩。 大油罐车砰然撞到隔离墩上，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车头勐得一震，竟是平地弹了起来！ 紧接着，随着沉重的吱纽声，大油罐车不但车头上扬，整个汽车都呈45度角凌空跃了起来…… 哇…… 看着大油罐车离地窜起数米，甚至都遮挡了一下落日余晖，赵玉自是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连排污管都忘了关，骯脏的臭泥还在激射喷涌，洒了一路。 吱吱…… 当大油罐车被平地弹起之后，仿佛还在空中停滞了那么零点几秒似的，下一刻，才终于坠落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另一侧车道的公路上。 轰…… 一声巨响，大油罐车轰然着地，车头被摔得歪瘪扭曲，车里那个已经变成了臭泥人的司机，则应声从车窗处被抛甩了出来，身子飞出数米，最终撞到了公路另一侧的杨树上。 啪嗒，人重重落地，应该是不可能再活着了…… 嘭…… 而与此同时，就在车头重重落地的时候，车体上的巨大的油罐亦是发出一声闷响，就好像蹦爆米花烧好开炉一样，随着一声沖天炸响，油罐的尾部，竟然嘭地喷射了出去，而藏在油罐中的香菸，也好似爆米花一般四散崩落，喷射崩洒到了地面之上…… 第0881章 金蝉脱壳 那场景，真的好像爆米花出锅一般，无数香菸从油罐车的尾部喷射而出，倾洒在了公路之上。 由于油罐车砸在了另一侧的车道，等于整条公路全都被拦腰截住。 而就在此时，从公路上驶过来好几辆急速飞驰的小轿车，小轿车司机不知道那些横在路面上的东西都是香菸，谁也不敢往上撞，一个个赶紧勐踩剎车，结果有的撇到了旁边沟里，有的则撞破隔离带，冲上了逆行车道，在连续打转之后，砰然撞树…… 第1185页 赵玉见状，赶紧一面关闭排污管的阀门，一面控制着吸污车减速。 嚯…… 好臭…… 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纵然赵玉处在上风位置，可身上还是没少沾了臭泥，臭得他嘴歪眼斜。 谁知，臭味之下，赵玉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吸污车还没有完全减下速度，前面竟忽然冒出了一辆宝马来，而且还是辆名贵的740！ 那宝马本来开得挺快，吸污车是不可能撞到它的。可是，宝马车的驾驶员有着良好的看热闹的传统美德，所以在看到油罐车忽然暴起之后，他赶紧停下车子，并且打开车窗，探头观赏。 哪成想，赵玉的吸污车突突突地就驶过来，正好擦着它的车身撞了过去。 「啊！」 宝马车主吓了一跳，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两车摩擦之下，巨大的吸污车登时把宝马剐蹭了一个体无完肤，玻璃也碎，倒车镜也飞…… 戈噔噔，冲撞带来剧烈的颠簸，赵玉一个没有站稳，正好趴在了排污闸门上，而排污口也不偏不倚地正好对准了宝马车的车窗，又一股污泥顿时喷涌而出…… 「我去……」赵玉惊唿一声，赶紧关闭阀门。然而，那股臭气熏天的泥污还是顺利地喷进了宝马车子里。 「嚯……咳咳咳咳……咳咳咳……」宝马车的车主吓得魂飞天外，赶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泥污之中游了出去，再看时，已然变成一个泥浆人！ 霎时间，他的肠子都悔青了，看热闹的传统思想真是要不得啊…… 「不……不好意思……」赵玉不知道宝马车的车主是因为看热闹而停车的，所以赶紧还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 等赵玉再转回身的时候，入眼处已是一片满目惨烈！ 但见巨大的油罐车像条僵死的巨怪一般，横亘在公路一侧，凌空喷出的香菸则散落在道路各处，一片狼藉。再看之前冲进沟里，或是撞树的其他轿车，也已经冒起了烟…… 虽然车辆不多，但这里毕竟是国道公路，不到一分钟，便又驶来了更多的车辆，把这里全部堵死，水泄不通。 赵玉拖着受伤的右脚，迈过隔离带来到油罐车的驾驶舱前，但见整个驾驶舱已经变成了慢慢的深黑色，污泥顺着瘪进去的车门还在往外流淌。 虽然刺鼻的恶臭味儿让赵玉隐隐作呕，可他还是伸手拉开了车门，结果，随着大量的污泥滑落，有两个泥人，一起随着污泥滑落了出来。 其中一人的有额头上明显少了一块，一看就是被赵玉打死的崔小龙！而另一个人，必然就是拿着散弹枪攻击自己的歹徒。 赵玉用脚把他翻了过来，但见此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鼻子和嘴那里突突地冒着气泡，看样子，应该是还是活着的。 不过……赵玉用脚抿去他脸上的臭泥，这才赫然看清，此人并非大盗姜科，而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小伙子。由此看来，姜科要么没有参与抢劫，要么就是在另外一辆油罐车上！ 唿…… 臭味实在难闻，赵玉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那些被堵住去路的人们已经从车祸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并且已经有人注意到，从车里摔出来的东西，乃是香菸了。 于是乎，有人蠢蠢欲动，已经下了车子，来到香菸跟前仔细查看。待他们发现，这些香菸都是难得的极品之后，终于有人安奈不住了。其中，一个光头胖子竟然旁若无人地捡了几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既然姜科不在…… 那么…… 赵玉看着车底下的泥人歹徒，此人刚才被摔得不轻，现在已经处在昏迷状态，应该是不能再跑了！自己来的匆忙，也根本没有带着手铐。再说，就是有手铐，也不好给他铐啊，实在太臭了…… 擒贼擒王，赵玉赫然想起另一辆油罐车来，他赶紧一面往吸污车那里跑，一面观察脑中的跟踪讯号。 坏了！ 一看之下，赵玉顿时大感不妙，因为，此时此刻，另一辆油罐车的讯号已经停止不动了。讯号停止不动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车上的歹徒已经落网，另一个则是…… 谁知，他想到这里，吸污车驾驶室里面便赫然传来了「啊~英雄」的手机铃声，他再不多想，赶紧冲进去接电话。 「喂喂……」接通之后，电话里赫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之前那位跳井查案的小王警官，「喂，特调员同志，您……您没事吧？」 「我没事，先别说了，你们追截油罐车的事怎么样了？油罐车往……嗯……」赵玉说到这里，却发现不能再往下说了。如果他能说出第一辆油罐车的位置，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特调员，我们找是找到了，我就在现场呢！只不过……嗯……」小王为难加遗憾地说道，「当时，我们一路堵截，发现那辆油罐车拐进了东菱村方向，所以就一路追了下来。却没成想，车子追到了，却只看到了赃物，并没有看到人！ 「对了，我看了一下现场，可能是因为油罐车太沉，还没到村口就陷在泥里了。我们觉得，他们应该跑不了太远的！」 「哦？陷在泥里面了？」赵玉皱眉，然后提醒小王，「你赶紧给我把现场拍个小视频过来！」 「哦，好的……」小王立刻按吩咐去做了。 可这个时候，赵玉却忽然听到一阵争吵，他抬眼看去，但见路边的群众们竟然发生了争执。有几个不道德的司机看到香菸值钱，竟然整包整包地往自己车上装，而有那么几个有正义感的群众，则出言制止与指责，双方很快就发生了争执。 第1186页 「喏，视频发给您了！」小王发完视频，问道，「特调员，还有一件事，我们始终没有看到另一辆大油罐车，现在正找呢！」 「不用了！」赵玉一面看着小视频，一面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以及位置告诉给了他。 「啊？抓住了？太好了！」 小王听后大为兴奋，可赵玉却在观看小视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疑点。 不对啊？ 视频中，第一辆油罐车停车的地方虽然是一条小路，却是一条柏油路，油罐车里面装的都是香菸，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如果一直往前开的话，根本不可能陷到路旁的泥地里面。 还有，从镜头上看，停车的角度非常硬，要么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要么……就是司机故意为之…… 「哎！？」蓦地，赵玉又从视频中发现了问题，忙问，「小王，你看看油罐车车头的左车灯处，是不是有些刮痕？」 「哦？」小王赶紧按照赵玉所说的位置去看，顿时惊讶地答道，「的……的确……墨绿色的车漆，而且还有碎玻璃……这……这说明……」 「这说明，歹徒们可能又抢了一辆车，然后乘坐那辆车逃跑了！」赵玉说道。 「对！那……」小王赶紧急促地说道，「我这就去查报案信息！」 「蠢货！」赵玉喝道，「姜科那么精明，一定把司机给控制住了，查什么报案信息？赶紧的，派人去监控里寻找一辆墨绿色的汽车，左侧车灯已经被撞坏的！」 「好……好……我马上办……嗯……那个……」小王在即将挂电话之前，又担心地问了一句，「特调员同志，靳万……靳队长……他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我同事在照顾他了！」赵玉安慰了一句，直接挂掉了电话。 谁知，挂掉电话之后，公路上的争执却是愈演愈烈，随着前来哄抢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有正义感的群众已然无力阻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贪心的人们冲进香菸堆中你抢我夺，肆意践踏…… 靠……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立刻掏出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想要上去维持一下秩序。 然而，他刚刚走到吸污车车尾的位置，却勐地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下。 哎？ 蓦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只感觉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 原来，他忽然看到，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隔离带另一侧，正好停着一辆墨绿色的面包车，而那辆面包车的左侧车灯，明显是坏的…… 第0882章 飞拳震天 剎那间，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 赵玉紧紧盯着那辆墨绿色的面包车，虽然能够看清面包车里有些人影，却看不清楚那里面的具体情况。 但见那辆车冷冰冰地停在距离油罐车驾驶室很近的地方，别的汽车司机全都下车去哄抢香菸去了，可这辆车的车门和车窗全都一下未动。 毫无疑问，看到出了这样打的乱子，里面的人甚至连车窗都不打开看一下，明摆着大有问题。 大敌当前，赵玉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环境，他发现这辆墨绿色的面包车，应该来了有些时间，在面包车的后面已经堵满了其他汽车，所以……他根本就退不回去了！ 姜科…… 赵玉用心深思，心里念叨，你本人会在这辆车上吗？这个狡猾的大盗，为什么抢了车子，还要去而復返？ 哦…… 难道…… 赵玉忽然想到，是不是这些歹徒们都讲哥们义气，这是他们开着小车前来接应同伙儿来了？为了接应……崔小龙？ 亦或者，他们只是艺高人胆大，想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让警方猜不透他们的逃跑方向？ 不过……哼哼，现在傻眼了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偌大的油罐车，竟然被我赵玉解决了！所以，现在除了伤心难过外加憋气窝火之外，他们应该还很着急吧？ 队友救不到也就罢了，可他们也被堵在了这里，如果他们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那么恐怕只有等着束手就擒了…… 想到此，赵玉暗暗攥紧了手枪，可是转念一想，却郁闷地想起了手枪的子弹早已打光。这次前来耀名查案，他根本没想到会遭遇如此危险，所以只带了枪，没带子弹。 但是，他没有子弹，却不代表歹徒没有，一旦开战，对自己必然大大的不利！ 那么……拖延时间呢？ 只要能拖住他们，等到大部队赶到，就能…… 谁知，就在赵玉苦思对策的时候，对面那辆墨绿色的面包车却突然打着了火，而且，迎着赵玉这边的车窗，正在缓缓打开。 我你个奶奶熊！ 勐然间，赵玉看出来，这应该是对方要放手一搏了！想到此，他毫不犹豫地把早已准备好的排污管对准了他们，然后扳下了排污闸门。 噗……噗……噗吱…… 谁知，不知是没有了压力，还是污水罐里面已经排空，那排污管疲软无力地吐了两下，只吐出寥寥数滩污物来，场面顿时异常尴尬。 咔咔咔…… 然而，从对方的车里，却勐然传来一阵咔咔的枪栓声。 我去…… 赵玉大惊，急忙一缩脑袋滚到了污水车的下面，而就在赵玉刚一缩头的时候，随着墨绿色面包车的车窗摇下，里面登时火光四射，枪声骤起…… 第1187页 嘭…… 哒哒哒…… 一通密集的子弹射来，一半打在了赵玉的污水车上，而另一半，则全都射向了正在哄抢的人群…… 啊…… 啊…… 人群中有人中弹倒下，登时传来一片惨叫…… 啊…… 啊…… 毫无疑问，这一次可是再也没人敢哄抢东西了！人们全都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向外逃窜。 与此同时，那墨绿色面包车却是马达轰鸣，车轱辘在一通高速空转之后，竟然急速地从另一侧公路，朝香菸散落的地方斜冲去！ 本来，公路中间有着一条金属制成的隔离带，但由于之前大油罐车的倾轧，这条隔离带已经被压扁了好一大块，而且还砸出了很多缺口。 面包车的斜侧方正好有个缺口，于是车子在高速旋转之后，登时冲破了隔离带，一头扎进了小山一般的香菸堆之中！ 嘭…… 车子速度太快，甫一撞入香菸堆，立刻把香菸撞得漫天乱飞，其中，还有一些中了枪，或来不及逃离的哄抢者也被汽车撞到或是碾压，现场一片惨烈，又是惨嚎不断。 吱吱吱…… 面包车撞人之后，好似漂移般地在地上打了个旋，轮胎剧烈的摩擦之下冒出火光，机器马达亦是嘶吼不止，看上去异常骇人！ 再看那些散落的香菸，全都被汽车捲起的强大气流沖得一塌煳涂，漫天乱飞…… 吱吱吱…… 紧接着，面包车调转过方向，朝着赵玉这边勐冲过来！ 不过，看面包车的行车轨迹，他们倒不是奔着赵玉寻仇来的，只是想要绕过赵玉的吸污车，夺路逃跑而已！ 啧啧啧…… 赵玉躲在吸污车一侧直念叨，我就那么一个隐形加速器，要是这帮人跑了，我还拿什么来追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玉还在思索对策的时候，面包车已然从吸污车的右侧飞驰了过去。 然而，在吸污车的右前方，可是还有一辆装满了污泥的宝马740呢！不但有740，而且地上还堆积着不少泥污…… 面包车在看到宝马之后，再一次打了个右转的方向，想要从宝马与水沟之间的空隙里面冲出去。空隙的宽度超过2米，虽然右侧轮胎需要偏出公路，但足够面包车从那里穿过去的！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是，当面包车在宝马740跟前拐弯，并且沾了一轮胎的污泥之后，面包车的尾部排气管附近却突地颠了一下，然后整个尾部竟然高高地翘了起来！ 一下子，墨绿色面包车车尾上翘，车头下沉，竟是完全失了控！ 紧接着，就在车内人员大声的惊唿之中，面包车从空中打了个风车般的倒旋，然后车顶朝下，重重地摔在了旁边的水沟之中！ 嘭…… 巨大声响之下，面包车的玻璃全碎，车门也挤压得变了形…… 嘿嘿嘿…… 看到面包车摔进水沟，赵玉不禁捂着嘴一阵坏笑。心里骂道，奶奶个熊，弹跳器玩儿大车玩儿不了，难道还玩儿不了你个小面包吗？嘿嘿嘿，由于车轮上沾了泥污，外人半点也看不出来，只以为是你丫自己打滑呢！ 然而，幸灾乐祸完了之后，他却忽的发现一件糗事，自己手上满是泥污，这一捂嘴可是全都抹到了脸上。 我靠…… 臭臭臭…… 赵玉急忙用袖子擦嘴…… 谁知，就在赵玉噁心的时候，墨绿色面包车里的人，却在努力地往外面爬。 其中，在后座上的一个手持猎枪的彪形大汉，已经踹破车门，从里面爬了出来，竟是毫髮无伤！ 糟糕！ 赵玉这才意识到，虽然翻了车，可歹徒们不见得会束手就擒。所以，还得老子上去解决才行！ 想到此，赵玉立刻从吸污车后面冲出，直奔面包车方向奔去。此时间，他的右脚疼痛钻心，可他还是忍住疼痛，在水沟边缘奋力一跃，直冲那个彪形大汉飞去。 彪形大汉身高接近1米9，壮得好似蛮熊，胳膊上的肌肉紧匝，犹如钢筋水泥。赫然看到赵玉从水沟边勐冲过来，他的嘴角泛过一丝轻蔑，立刻将枪口对准了赵玉，准备一枪把他打飞回去！ 再看赵玉，他迎着壮汉奋力一跃，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抡起拳头，直接砸向了大汉的脸颊…… 嘭…… 咚…… 电光火石之间，大汉的枪也响了，赵玉的拳头也到了。 结果，赵玉一拳噼下，大汉登时仰面栽倒，后脑勺正好磕在了面包车的倒车镜上！随着嘭的一声脆响，倒车镜旋转着飞了出去，而大汉的脑袋重重撞在倒车镜的镜座，然后又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唿哧，唿哧…… 赵玉的防弹衣还未失效，所以大汉的猎枪伤不到他，只不过，他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右脚又崴了一下，发生了二次骨折，疼得他冷汗直冒，痛不欲生。 「啊！？老斌……老斌……」这时，从车里又钻出了一名身体瘦削的歹徒，他用力的拍了拍地上的彪形大汉，却惊愕地发现，那大汉竟然已经——死了！！！ 第0883章 菜地轮滑之王 不会吧？ 怎么会…… 赵玉这才看到，刚才那个被他一拳击中的大汉，脑袋耷拉，生气全无，应该是已经断了脖子！ 第1188页 我？ 怎么可能？ 赵玉惊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他万想不到，自己能一拳把那么大的一个壮汉给打死！ 哦…… 看到双手之后，他才回过神来，闹了半天，自己的能量增强剂竟然还在起着作用呢！ 以往的能量增强剂不过5分钟、10分钟，可是刚才使用的这个，持续时间却达到了15分钟！刚才，自己本就拼尽了全力，再加上两倍的力量，以及大汉的脖子撞到了后视镜等原因，这才一拳打死了他！ 这…… 说实话，别看赵玉平日里骄横跋扈，生勐异常，可是刚才那一拳，他只想制敌，并非想要杀人，这一切乃是一个意外…… 可是……不知为什么，和之前打死崔小龙不同，赵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啊……老斌！老斌……啊……」这时，那个刚刚钻出来的瘦削歹徒，在看到壮汉已死之后，仰天悲愤之中唰地拔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赵玉疯狂地扑了过来。 赵玉赶紧闪身躲避，谁知，一来因为杀人有些失神，二来因为右脚的骨折严重，这一刀，他竟然躲闪不及，只能用双手勉强格挡了一下。 唰…… 对方的刀子异常凌厉，一招不中，立刻直奔赵玉咽喉刺去。赵玉本想抬腿踢他一脚，可右腿勐地传来刺痛，疼得他大喝一声「奶奶个熊」，然后扛起肩膀就撞了此人一下。 结果，拿刀子的歹徒竟然平着倒飞了出去，嘭地撞在了面包车上，然后还噗地吐了一小口血。 「牤子……牤子……」 这时，但见从面包车的另一面又钻出了一个人来，这个人身穿深绿色风衣，头上本来有个帽子。可是情急之下，帽子被卡在了车座上，把他的脸全部显露了出来。 啊？ 赵玉正好瞅了个满眼，但见此人和照片上的姜科一模一样，竟然就是那个被警方通缉了多年的大盗之王！！！ 「姜科！？」赵玉瞪大眼睛喝了一声。 「啊？」 姜科没想到赵玉能一眼认出他，登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大哥，快走，这里交给我吧！」被称作牤子的歹徒运了口气，竟是拎着刀子又向赵玉扑来。 「牤子……你……」姜科说话的时候，已然看到了那个彪形大汉的尸体，登时悲愤地大喊一声，「老斌……老斌……」他蹲下身摇晃，待发现人已气绝之后，顿时仰天长叫，「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喊完之后，姜科立刻转回头，怨气深重地瞪了赵玉一眼！那眼睛里，仿佛都能瞪出血来！ 然而，赵玉却没工夫瞅他，因为名叫牤子的歹徒又拿着刀勐冲了上来。他的刀子太过锋利，他不得不与此人缠斗在了一处。 「唉！」姜科郁闷地跺了跺脚，这才极不情愿地离开现场，向菜地方向跑去…… 「哇呀！我要杀了你！啊……」 牤子疯狂地朝赵玉捅刺。他的刀法原本不错，但无奈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并且隐隐地对赵玉的狂暴力量产生了莫大的忌惮，不敢与他硬抗。毕竟他亲眼看到赵玉一拳打死了自己的硬汉同伴，这等震慑力还是不言而喻的。 赵玉同样看准了对方的软肋，不顾右脚的疼痛，频频主动出击，重拳挥舞，打得牤子异常被动。 结果，就在这时，警笛的鸣响声终于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牤子不由得心头一颤，而赵玉却抓住这个机会，一拳朝他面门闷去。 牤子躲避不及，只好用双臂格挡，但是赵玉的力量太大，一拳之下，牤子还是被擂倒在地，刀子也掉了！ 紧接着，赵玉趁势一顿啪啪狂砸，纵然牤子双手抱头也是无济于事，短短数拳之后，他便被打得惨叫昏厥，彻底失去了抵抗…… 这一次，赵玉知道自己手重，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及时收了手。随后，他赶紧直起身，瘸着脚沖姜科逃走的方向追去。 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一心只想着大盗姜科！ 赵玉对姜科这种人再清楚不过，自己不但挫败了他精心策划的抢劫大计，而且还连杀了他的几名兄弟，姜科必然会想尽办法报復自己。自己倒是不怕，可对于自己的家人可就不好保护了。 一旦放虎归山，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所以，现在抓再多的虾兵蟹将也没有用，唯有亲手抓住大盗姜科才是真正的王道！ 所以，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他抓住！ 只不过…… 哦呀……他的脚实在疼得不轻，二次骨折之后，他已经没有正骨器来进行修復，现在只能单腿往前蹦，连个拐杖都没有！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别说单腿，就是双腿也不见得能追上人家，所以，必须得想个注意……嗯…… 谁知，就在赵玉单腿蹦得正欢的时候，却刚好看到一样东西。原来，在歹徒们的面包车旁边，还四脚朝天地躺着另外一辆汽车！ 那是一辆尼桑，车子也是刚才因为油罐车而摔进来的，此刻车的主人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尼桑的后备箱盖被摔破了，后备箱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赵玉却一眼瞅到，那里面竟然有一双——轮滑鞋！ 哎？ 看到轮滑鞋号码挺大，赵玉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赶紧把轮滑鞋拿在手中，然后飞快地爬出水沟，钻进了菜地。 第1189页 现在这个季节，菜地里也基本没种什么，但好在两旁有树木遮挡，基本没人能看到这里。 于是，赵玉赶紧把轮滑鞋往脚上套。可是，由于右脚受伤严重，着实让他狠狠疼了一把，穿鞋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把自己的脚踝生生扳断了一般。穿好之后，人都疼得快要虚脱了。 然而，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让赵玉重新站起了身子，然后一连使用了两个道具出来：一个自然就是特级道具隐形飞行器，而另一件则是反摄像头！ 毫无疑问，飞行器自然是用来追击姜科用的，而反摄像头则是他不想被任何监控探头拍到，否则的话，看到菜地里忽然冒出一个轮滑高手出来，那他可就真要出名了！ 飞行器的时间有限，使用之后，赵玉立刻悬浮在了空中。当然，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仅仅离开地面一丢丢而已。 紧接着，他甩开胳膊，比划出了非常夸张的轮滑动作，然后便嗖嗖地贴着地面起飞了…… 第0884章 狡猾的大盗 通过之前的几次使用体验，赵玉对于飞行器已经有所掌握，可以採用任何一种飞行姿势。所以，当他很夸张地摆出轮滑姿势时，实际上都是贴着地面在飞的。 尤其是在菜地的衬托下，无论他poss摆的多正规，看上去也是特别的假，就好像某粗糙电影中的吊威亚镜头一般。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毕竟是在飞行，速度自然不是盖的，一眨眼就飞到了菜地的中心地带。 然而，他光顾着飞了，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那个大盗姜科人呢？ 哎？ 怎么没影儿了？ 在此之前，赵玉已经把仅有的两个隐形跟踪器使用在了油罐车上，所以刚才姜科逃跑之时，他再无其他跟踪道具可用。 此刻，低矮的菜地几乎一览无余，可他仍然没有看到姜科的人影。 哎？ 这傢伙……还真是神出鬼没，狡猾狡猾，怎么眨眼就看不见了呢？难道……他又做了什么伪装？ 不行，为了把姜科找出来，赵玉自然不能再犹豫。他赶紧打开系统道具栏，打算使用一个隐形追踪器出来，然后利用姜科留下的味道将其找出。 谁知，就在查看道具栏的时候，他却忽然看到了之前获得的一个新道具，那道具叫做足迹辨识器，可以用来辨认、比对以及跟踪足迹之用。 这道具不错，此处都是湿软的菜地，一个人在菜地奔跑不可能不留下足迹，所以…… 赵玉毫不犹豫地将其使用出来，很快就从菜地上发现了一个最为新鲜的脚印，谁知，那脚印只在菜地上停留了十几步，便直接钻到菜地右侧的一片甘蔗地里面去了！ 我去！ 这个姜科还真是有够狡猾，他知道甘蔗地能够遮挡踪迹，居然钻那里面去了…… 嗯……可是…… 赵玉郁闷，自己好不容易使用了飞行器，可那傢伙却钻进了甘蔗地，难道…… 本来，赵玉不是没有想过飞到高空纵观全局，可是，现在天还亮着，往高处一飞，他必然会暴露在公众面前，虽然摄像头捕捉不到，可被人看见亦是不好。 在他的道具栏上，倒是有一个能够持续1分钟之久的隐身衣，如果穿上隐身衣飞到高空，似乎就能解决这一问题了！ 然而，赵玉实在是捨不得，这隐身衣比飞行器还要宝贵，乃是关键时刻保命或制敌的利器，现在使用的话，实在是太奢侈了…… 所以…… 赵玉看了看甘蔗地，当即把心一横，心里说话，奶奶个熊的，为了抓到姜科，老子也特么拼了…… 于是，他滑着轮滑鞋就冲进了甘蔗地！ 甘蔗生长得比较密集，赵玉飞进去之后，登时与众甘蔗来了个亲密接触，嗖嗖嗖……簌簌簌…… 撞得麻木了，赵玉干脆把身体横过来，比划了一个超人的姿势，然后披荆斩棘，奋力向前，终于在十几秒之后冲出了甘蔗林。 甘蔗林外面是一片荒草丛，赵玉的脚印辨识器已经把姜科的脚印锁定，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姜科又往荒草丛里去了。 荒草都有一人多高，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那……好吧…… 赵玉拔出了插在脖领子里面的一根小甜甘蔗，然后又依样画葫芦，穿过了荒草丛。 谁知，荒草丛外面竟然是一条水泥小路，来到小路上之后，姜科的脚印骤然变浅，有的地方已经无从追踪。 不过……到了此时，赵玉已经用不着辨认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姜科正沿着这条水泥小路，往一家工厂模样的地方而去呢！ 可能是颇有自信，姜科并没有惊慌逃窜，而是走得异常稳健，还不忘整理了下衣衫…… 哼…… 姜科，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趁着飞行器还未消失，赵玉急忙甩开胳膊，踩着轮滑鞋朝他飞去。 姜科的警觉性很高，他一面稳健地快步行走着，一面警觉地注视着四周的状况，所以赵玉甫一出现，立刻被他看到了。 很明显，他被赵玉的模样给狠狠地震了一下，脚踏轮滑鞋，手里还拿着一根甜甘蔗，而且速度还快得出奇…… 我靠！ 蓦地，可能是姜科认出了赵玉，顿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第1190页 谁知，就在赵玉奋勇追敌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掏出一看，原来是那个小王警官打过来的，不用问，他自然是想问问赵玉的情况。 可是……赵玉现在正与姜科对决，而且自己的飞行器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根本没办法接，却也没有关掉手机。 「啊……英雄，请你留下我美梦……」 就这样，在手机铃声的伴奏下，赵玉眨眼就追到了姜科身后，准备与他展开一场激烈厮杀。 谁知，就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那姜科却蓦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身给赵玉作了个揖：「服了，服了……唿唿……行了，我不跑了，来……」 说着，他居然把双手摆在身前，做出了一个等待手铐的动作…… 「这……」赵玉本来是奔着玩儿命来的，姜科的突然投降，却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竟然怔了一下。 「唿……唿……」姜科唿哧直喘，丧气地沖赵玉说道，「放心吧，我是玩儿脑子的，不是特么的莽夫！唿唿……既然跑不了了，不如体面一点儿！ 「唿唿……不过……话说回来，哥们儿你到底什么人啊？」姜科喘着粗气沖赵玉一指，然后板起脸嘆道，「原来是旱冰鞋和甜甘蔗，草……我刚才还以为遇见哪咤了呢！哥们儿……你太牛逼了，服了，服了……」 「啧啧……」赵玉暗自咂嘴，自己根本没有手铐，这可怎么办？ 「喂，」姜科呲牙咧嘴地说道，「哥们儿，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不是白道的？我以前得罪过你，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谁知，就在如此关键时刻，赵玉那刚刚消停的手机，竟忽的又响了起来，而这一次，乃是崔丽珠打过来的，她显然在惦记着赵玉的安危…… 赵玉自然不会去接，所以将大拇指按向了红色的挂机键，谁知，他手指还没按下去，手机竟然啪的一声暴起一阵电光，电光之下，手机被赫然打飞了出去，啪啦啦地摔在了地上…… 第0885章 被雷噼了？ 这突然间的闪电吓了赵玉一跳，然而，更害怕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姜科！ 但见姜科的手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色的——电击枪！ 原来，这是姜科趁赵玉不备，想用电击枪偷袭他呢！可谁知，电击枪打出的电击头明明击中了赵玉，却只把他的手机击飞，赵玉本人却是毫髮无伤。 「妈……妈妈来的……」姜科看了看自己的电击枪，又看了看毫无感觉的赵玉，顿时拧着眉毛嘆道，「真是活见了个妈妈鬼……」 「啊……」 赵玉冷哼一声，拳头攥的咯嘣作响，已然是怒火攻心，气得不行。 他这才想起，运送香菸的卡车司机是被一把电击枪电晕的，原来这电击枪一直藏在姜科的身上。他刚才假意投降什么的，不过是迷惑自己而已，这傢伙，真是死啦死啦滴狡猾…… 现在，电击枪之所以没有把赵玉电倒，乃是因为赵玉身上有那个可以自行触发的避雷针，刚才的电流，全都被避雷针给引开了！ 奶奶个熊的，特级道具啊，还有我的手机……啊……赵玉仰天长啸，心里喊道，姜科，狡猾的大盗，看我不……哎……哎哎哎…… 谁知，赵玉还在运气，那姜科却是扔掉电击枪，转身就跑…… 靠…… 赵玉气得连装逼动作都不用，直接朝他飞去。然而，悲催的事情忽然发生了，他的飞行器时间已到，刚起飞了不到一秒就歇了菜，由于受伤的右脚忽然着地，登时疼得他咬牙切齿。 本来，他想过要强化一下飞行器，延长时间的。然而，飞行器是特级道具，如果强化需要500点以上的奇遇积分，他根本没有那么多了。 这……自己右脚已经不能动弹，这还怎么追！？ 谁知，就在赵玉万般焦急的同时，姜科那边竟然也出现了意外。 原来，在他俩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一个骑着电三轮的老大爷，正好从远处路过。他本来是不走这条路的，可是刚才赵玉的手机被电流击飞时忽然闪过了一道电光，却一下子吸引了老大爷的注意，他竟然调转车头，骑着电三轮拐过来看热闹来了！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悲催的老大爷还没骑到跟前，便正好与姜科打了个照面。姜科顿时喜上眉梢，当即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把老大爷踹飞了出去。 然后，他矫健地窜上三轮一拧电门，把电三轮调转了车头，转向了工厂那边，欲扬长而去。 然而，当他第二次把电门勐力拧下的时候，电三轮却吱的一声停在那里，怎么也不动了！强大的惯性，还差点儿把他甩过车头…… 哎？ 姜科这才注意到，电三轮居然没电了，于是，他赶紧拨动钥匙，连拧电门，可是，电三轮依然没有反应…… 而就在他与电三轮较劲儿的时候，赵玉却早已捡起姜科丢弃的电击枪，一面把电击枪与电击头之间相连的电线捋开，一面单腿跳着，跳到了姜科身后。 直到此时，急得满头大汗的姜科才终于意识到，电三轮的没电可能不是什么意外，所以，他惊愕地想要回头看一眼赵玉。 然而，赵玉早已窜到他的身后，双手一套，便将电击枪的电线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1191页 哦…… 姜科大惊失色，登时被赵玉勒下车子，摔在了电三轮的后座里！赵玉则用力勒紧电线，不让他挣脱而出…… 呜……呜呜呜…… 姜科喊不出话来，只得伸手乱抓……赵玉则干脆把他拉到了车帮处，然后用力后坐，双手狠勒！ 那一刻，姜科赫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连连拍打车帮，那意思是表示他要投降，他要认输…… 然而，赵玉哪里还会信他？双手紧紧勒住电线，开始在心里读秒：1……2……3……4…… 啪啪啪…… 啪啪…… 姜科还在拍打车帮，但明显没有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弱…… 终于，在赵玉数到第10秒的时候，姜科的手已经拍不出什么声音了，赵玉这才松开了电线，长长地唿了口气。 哦呀…… 赵玉的右脚再一次传来钻心疼痛，可是，他不敢怠慢，赶紧咬牙支撑着身体，手抓这电三轮，爬起来查看姜科的情况。 但见姜科的脖子被勒出了一条醒目的血痕，而他也因为缺氧而满脸通红，嘴唇发紫，嘴角吐着白沫，然而……虽然唿吸困难，但人还是活着的…… 嗡嗡嗡…… 终于，熟悉的警笛声响了起来，赵玉已经看到，从水泥路通往大道的方向已经出现了警车！而下一秒，随着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竟然还飞过来了两架直升飞机…… 唿…… 赵玉颓然地坐倒在三轮车跟前，终于长出了一口恶气，大盗姜科算是逮住啦，幸亏自己及时使用了一个电力屏蔽，要不然…… 谁知，他刚松了口气，却忽然看到，刚才被姜科踹倒的那个老大爷，竟然慢慢爬了过来，并且与他并肩坐在了一起，口中还纳罕地问道：「小伙子，说实话，刚才你的手机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被雷给噼了？」 …… 一小时后，耀名市第一人民医院。 某病房中，崔丽珠一把抢过赵玉手里的盒饭，愠怒地说道：「这是谁给你的盒饭？太不像话了！老大，你的片子已经出来了，内踝骨裂，外踝粉碎性骨折，待会儿要全麻手术的，大夫不让吃东西！」 「啧啧……」赵玉苦着脸摇头，「这么说……未来一个月，我都要坐轮椅了？」 「不止……」崔丽珠说道，「大夫说，三个月能下地就算好事儿！要想彻底恢復，至少得一年！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脚……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 「被车砸的！」赵玉随口说道，「不就在修车行门口吗？吉普车……」 「你够命大的！」想起那骇人的一幕，崔丽珠不由得变了脸色，不过，她很快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来，急忙咋舌问道，「我咔……这么说，在整个追兇的过程中，你的脚都是处于粉碎性骨折的状态，老天爷，你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也太神了吧？」 「不，一开始没那么厉害……」赵玉回答，「都是后来跟姜科他们拼命的时候，又伤了一次，这才变得这么严重的！」 「我……嗯……」崔丽珠皱眉说道，「老大，我现在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是怎么开着那辆破吸污车追上歹徒的？你瘸着腿，拦截了一辆大油罐车，然后还与好几个持枪悍匪搏斗，还打赢了他们…… 「嗯……还有……你瘸着腿，又是怎么追上的姜科？还有……他们说，你当时还穿着旱冰鞋，你右脚都那样了，难道是用左脚滑的，可是……一只脚又怎么滑呢？」 「行啦，行啦……」赵玉不耐烦地摆手说道，「我也懵着呢！这些事回头慢慢跟你说吧！我这就要进手术室了，得先把情况了解了再说吧，先告诉我，靳万队长怎么样了？」 「嗯……」 「还在手术呢！」谁知，回答赵玉问题的并不是崔丽珠，而是从门口快步走来的一位年轻警员。 哇…… 赫然看到这位男警员，崔丽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但见此人长得实在太帅了，身材高大，丰神俊朗，大有超过吴彦祖不让黎明的势头。 「赵警官，您好！久仰大名，终于跟您见面了，不胜荣幸！」说着，此人笔挺地站在赵玉面前，恭恭敬敬地打了一个敬礼，这才介绍道，「我就是跟您通话的那个小王，我叫王灿，耀名市刑警队的警员……」 第0886章 血淋淋的教训 赵玉也是没有想到，一直跟他电话联繫的小王，竟然还是个大帅哥！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崔丽珠，亦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二人互相握手之后，小王这才收起笑容，满脸担忧地说道：「我刚从手术室过来，靳万队长还在手术中，情况嘛……现在还不太好说。弹片太多，可能有的还伤到了内脏，情况比较复杂，主治医生刚才告诉我，说手术至少需要10个小时以上！但愿，靳队长能挺过来吧……」 「嗯……」 赵玉微微点头，心中同样为靳万感到担忧。虽说靳万是被穷凶极恶的歹徒所伤，但他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案子才牵涉其中的，赵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只希望靳万不会有事。 「唉！真是飞来横祸……」崔丽珠给赵玉倒了杯水，嘆道，「老大啊，我到今天才知道，感情你们这些当警察的，比我们做贼的还不安全！要不是他们枪法不准，姐们儿今个也就挂了！」 第1192页 「餵……」赵玉轻轻地喝了一声，那意思是有外人在，别胡说八道。 「哦？难道……特调员同志不是警察吗？」王灿果然好奇。 「唉！」崔丽珠白了一下眼珠，嘆道，「天底下有这么巧得事，也是没谁了我看！你说，我们不过是去修车行找个证人了解情况，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歹徒抢劫，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姜科！你说，这事哪儿说理去？」 「是啊，谁也预料不到的！」王灿赶紧认真地说道，「不过……也多亏是遇到了赵警官您啊！这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赵警官，真的是太感谢您了！」王灿发自内心地说道，「我今天算是大开眼了界，能够侦破无头女尸案的赵神探果然名不虚传，我今天真的跟您学到了很多东西，受益匪浅啊！」 「呵呵……过奖，过奖！」赵玉嘴里说着过奖，心里却甚是得意。 「我可不是奉承您……真的！」王灿由衷而道，「如果不是您及时挫败了姜科的诡计，我们肯定会被他刷得团团转！ 「您知道吗？大盗姜科太猖狂了，去年一年，光我们警方知道的，他就犯下过四起大案，我们非但人抓不着，而且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更讽刺的，是华云港那件抢劫案，抢完了之后，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抢走了什么…… 「这下可好了，姜科终于被赵警官抓住了，所有的事情，都能查清楚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嗯……那么，姜科现在在哪儿呢？」赵玉轻轻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问道，「他缓过来了没？」 「嗯，还好……」王灿点头回答，「他应该能说话了，现在正在市局接受审讯呢！您可真厉害，单枪匹马，那可是大盗姜科啊……而且……他还有电枪……」 「先别说电枪了……」崔丽珠板着脸说道，「友情提示，姜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能连连得逞，背后必然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所以……你们可得多派点儿人手！」 「放心！」王灿说道，「已经重兵把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管他背景多强大，也不可能有人敢到警察局来劫人吧？」 「错！」崔丽珠摇头，「你太嫩了，我的意思你真听不明白吗？我担心有人不想让姜科乱说话呢，所以……」 看到崔丽珠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刀子手势，王灿这才变了脸色，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去上报领导。不过……赵警官，我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您明白，您的手术时间不短，所以，嗯……」 「知道……」赵玉点头，「不就是做笔录嘛！放心，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想快点儿弄清楚呢！」 「哎呀，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王灿如释重负地说道，「看来，传言都是假的，还说什么您脾气不好，特别有……有个性什么的……探员们都很憷头呢，所以领导们才派我过来的！咱俩这也算是有点儿小交清了吧，呵呵呵……」 「哼！」崔丽珠撅嘴，「你说话可真含蓄，直接说我们组长蛮横无理，狂妄自大不就得了？」 「不敢，不敢！」王灿赶紧擦汗赔笑，「赵警官乃是我们刑警届的楷模，人人学习的榜样！众口称赞的大英雄！嗯，他的故事，都……都快成我们全国警界的传奇了！」 「哼，马屁精！」崔丽珠不屑。 「去，哪儿都有你！」赵玉喝了崔丽珠一句，然后满脸堆笑地对王灿说道，「嘿嘿嘿，小王啊，你说得也真是有点儿过分了，什么叫『都快成为』啊？难道，老子现在不是全国警界的传奇吗？」 咚…… 闻听此言，王灿和崔丽珠一起栽倒…… 接下来，赵玉赶在自己进入手术室之前，把自己力擒大盗姜科的全部经过讲了出来。 当然，讲解之中，他必须得摒除所有道具，只讲自己如何神勇威武，如何捨生忘死，如何意志坚定以及如何心思缜密…… 就算不添油加醋，赵玉的经歷也足以书写传奇，再加上他自己的添油加醋，崔丽珠和王灿更是听得惊心动魄，揪心扯肺…… 关于吸污车，赵玉只能用幸运来解释，说那辆车的马力就那么逆天，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关于他如何单枪匹马勇斗众多歹徒，而且还徒手打死了一个彪形悍匪，他也只能用巧合来辩解…… 至于，他是如何追上姜科的，他也干脆没有解释，就说自己忍受着骨折的剧痛，一脚一脚地滑着旱冰鞋把姜科追上的！ 听完这些，不但王灿对赵玉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崔丽珠亦是心悦诚服，眼中闪烁的，全都是敬佩之光。 当然，赵玉除了做笔录口供之外，也通过王灿了解了一些最新情况。 关于这次香菸抢劫大案，算上姜科在内，目前警方一共擒获了6名歹徒！其中有3名已经死亡，分别是被赵玉爆头的崔小龙，被油罐车抛出驾驶室的司机还有那个被他一拳打死的壮汉老斌！ 当然，本案牵涉面极大，除了以上6人之外，姜科必然还有其他同伙，警方已经根据监控录像以及罪犯口供，正在积极搜捕。 另外，在本案之中，还出现了多名受害者。 其中，那辆墨绿色面包车的司机梁某，已经惨遭姜科等人的杀害，被塞在了面包车的后座之下。 还有，由于姜科等人当众开枪，在那些哄抢香菸的群众之中，亦是有多人中枪，以及惨遭汽车碾压，造成了两死八伤的严重后果。 第1193页 唉！ 回想这些哄抢者的惨烈遭遇，再加上宝马740的司机，以及那位因看热闹而被姜科踹飞的骑三轮老大爷，赵玉得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好奇害死猫，以后还是少看点儿热闹吧！ 第0887章 有问题吗？ 啊…… 蓦地，赵玉被一阵噩梦惊醒，霍得坐直了身子，只见四周一片漆黑。 「老大，喂喂……」趴在旁边的崔丽珠急忙打开檯灯，「怎么了这是？你也会做恶梦吗？」 唿……唿…… 赵玉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直冒，散乱的眼神在檯灯的照射下慢慢聚焦，可就是聚不到一起…… 「我……唿……唿……」赵玉又喘了几口，这才逐渐稳定下来。 「行了，别闹了……一个小手术而已……」崔丽珠看到赵玉的脸色不对，赶紧跑到旁边打开了病房的大灯。 灯光照射下，但见赵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嘴唇亦是惨白干裂。 「来来来……」崔丽珠立刻端过一个水杯，说道，「五个小时了，可以喝点儿水了，但不要太多！」 「唿唿……」赵玉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白墙，兀自粗重地喘着气，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原来，他刚才果然是被噩梦惊醒的，在噩梦之中，他又见到了那个被他爆头的崔小龙、摔死的司机还有被他一拳打死的彪形大汉！最奇怪的是，他根本都不知道那摔死的司机长什么模样，可在噩梦之中，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按照你的吩咐，」崔丽珠说道，「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给暴力女警，哦……苗副组长了！她嘱咐我，不管多晚，只要你醒了，就立马给她打电话！可是……你醒的好像有点儿晚了……」 「唿唿……」赵玉回头看了崔丽珠一眼，但见小丫头髮髻散乱，面露疲惫，显然是守了自己很长时间。 滴……滴…… 崔丽珠的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心脏监护器，监护器上显示着自己的心跳和脉搏…… 赵玉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腕，却是没有看到手錶。 「喏……这儿呢！」崔丽珠赶紧把手錶拿给他看，「半夜两点多了现在，你……最好还是给苗副组长打个电话吧……」 「哦……」赵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于是接过崔丽珠的水杯喝了几口。可是，清凉的水仍然驱不走他的浑噩。 「手术挺成功的，记住千万不要乱动了……」崔丽珠指了指赵玉那打着石膏的右脚，「手术一共进行了两个半小时，你本应该在12点那块儿醒过来的，但是，你可能是困了吧，一直睡到现在，我也不敢叫醒你……」 说话间，崔丽珠接过了赵玉的水杯，赵玉则趁势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崔小龙……已经死了！？」 「嗯？怎么忽然提到他呢？是啊，不是被你打死了吗？」崔丽珠凝眉说道，「放心，当地警方已经验明正身了！死的的确是崔小龙，崔小龙也的确是大盗姜科的同伙！」 「哦……哦……」赵玉感觉心里发堵，竟是一把将心脏监护器的夹子全都扯掉了。 「喂，别闹，大半夜了……」崔丽珠出言制止，手上却不敢执拗，只好转身把监护器的电源插头也一併拔掉，病房之中终于恢復了一片安静。 「老大，你不是担心会惹上什么官司吧？」崔丽珠看到赵玉不大对劲儿，急忙小声劝慰了一句，「这个你没必要担心，那些人跟我们当飞贼的不一样，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悍匪强盗，手里拿着枪的，你打死他们不光是正当防卫，而且是为民除害，都是职责所在，大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哦，还有，你不知道，你动手术的时候，耀名的市长还有警局长全都来了，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他们还说，明天省级大员们也会前来慰问的……」 赵玉干咽了口唾沫，此时此刻，崔丽珠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中依然还在回想着自己的噩梦。 以前，他可是不止一次做过噩梦，但这一次的噩梦却无疑让他感悟其深！当然，归咎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就是因为自己真的杀了人！ 两辈子全都算上，别看赵玉生勐狂傲，可他之前还真没有伤过人命！纵然上辈子是因为杀人罪而被执行的死刑，但那个人却并非死于他手，他是遭人陷害的…… 唉…… 直到此时此刻，赵玉才终于深深地体会到，当初苗英在金佛洞杀死李修生等人之后，为什么会一度情绪失控了！ 虽然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虽然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迫不得已，可杀了人之后，自己却仍然难以摆脱一种难以名状的负罪感…… 唉…… 想到这一点，赵玉开始努力回忆，当初苗英是如何从崩溃边缘恢復过来的？ 哦…… 想起来了，最后，还是因为跟自己滚了床单……那么……如果滚床单能治疗心理阴影的话，那么……嗯…… 想到此，赵玉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看向了崔丽珠，眼中露出玩味之色…… 「老大，我现在特别佩服我自己……」崔丽珠并没有察觉赵玉的异状，兀自认真地说道，「幸亏我当初没有跟你硬碰硬，你可真是地表最强啊！那么多悍匪都玩不死你，我当初要是跟你对着干，恐怕死得比他们还要惨呢……嘻嘻嘻……」 第1194页 看到崔丽珠嬉皮笑脸，赵玉这才终于彻底醒悟，登时给小丫头颳了下鼻子，然后竖起两根手指说道：「两件事：第一，给我手机，我给苗英回电话；第二，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好……」崔丽珠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赵玉，说道，「你的手机坏了，还在修理中，估计得换个新的了，先用我的吧！我现在就给你搞点儿小吃去，包你喜欢……」 说完，崔丽珠便欢快地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的身影，赵玉不觉顿感欣慰。 他稍稍稳定了下情绪，这才终于拨下了苗英的电话号码。 此刻虽然已是深夜，但苗英一直在等着赵玉的电话呢，所以刚一接通，苗小姐就把赵玉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埋怨他为什么不早回电话之类…… 然后，赵玉便开始费力地解释始末原由，趁机又把抢劫案的事情给她讲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对！」谁知，苗小姐听完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是略带气恼地问了一句，「赵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坚持要去耀名？为什么，这些出风头的大案子，全都让你给赶上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你说，罕见的贼王陶香被你撞到也就罢了！」苗英拍手，「可是，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极品的大盗姜科又落在了你的手里！一个人的运气，怎么可以好到这种程度？真是气死本小姐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哼！」赵玉顽劣地反问道，「要是真生气的话，就生你自己的气好了，谁让你不肯跟我来耀名呢？活该吧你？」 「你！呵呵呵……」谁知，听到此话，苗英不气反笑，而且笑中含着欣慰地说道，「看到你说话还是那么混蛋，本小姐就放心了！既然你动了手术，那就趁机好好休养一下吧！等我这边把恶魔案一破，我就过去看你去，给我老实呆着！嗯……还有，如果那女飞贼不好好照顾你，我就让曾可过去……」 「不用了，只是伤到脚而已，不至于！没她，我也一样能够自理！」赵玉说完，眼中忽的露出严肃，「行了亲爱的，接下来，咱还是聊聊正事吧！恶魔案，到底查得怎么样了？张井茹……有问题吗！？」 第0888章 大丰收与两个消息 「嗯……这个嘛……」谁知，一提起案情，苗英却是有些支吾了，「我们到了长丰之后，一面开始着手调查张井茹的上学情况，一面调查恶魔案中的死者资料。 「情况稍稍有些困难，张井茹上过的邮政专校，已经数度易手，档案资料已经全都找不到了。 「那所学校是当年邮政局的对口学校，规模小，位置也特别偏僻，在长丰的夜河河沿上，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福利中心。 「我们找了当年学校的法人代表，但此人已经去世多年。然后，我们又找到了张井茹在长丰的一个同学，但这位同学并没有坚持到毕业，对张井茹不太了解。 「不过，这个同学提供了不少班级信息，我们还在一一查找，虽然这些人现在都在外地，但我们都会过问一遍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当年的北迁恶魔案，有2名死者死于长丰，一个在县里，一个在市区，市区的死者叫做雷婷，是个女的，她是一家财会专校的学生。 「我们查了一下，这家财会专校和张井茹的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现在的福利中心，乃是由这两家学校合併而成的！」 「哦……也就是说，张井茹和雷婷，有可能认识？」赵玉仔细想了想，说，「我记得，雷婷在死亡顺序上是靠近中间一些的吧？而且也不是本案中唯一的女性死者？」 「对！」苗英回答，「9个人里面，雷婷是第三个，出事的地方是距离学校两公里远的一个废弃水井塔。从现场看，她应该是从塔上跳下去的。不过……她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到了医院以后才因抢救无效而死的。」 「我记得……金振邦他们做调查的时候……」赵玉说道，「有人曾经提到，说雷婷在尚未死亡的时候，脸色惨白，脸上始终透露着一种惊恐紧张的表情，所以他们怀疑……雷婷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是！」苗英犹豫了一下，说道，「亲爱的，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案情应该是有线可查的，但是……时间……我担心，我们赶不及在韩宽释放之前找到证据……」 「没关系，别想太多了！」赵玉劝慰道，「就算韩宽出去了，也一样跑不掉的！咱们还是安心查案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件案子要是好查，也就不会成为五大悬案之一了。所以，身体最要紧，赶紧休息，没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就更做不来了……」 「好吧，」苗英听劝地答应一声，「你也要好好养伤，等审讯结束了，别忘了给我讲讲大盗姜科的故事！」 「好……那……晚安了……啵……」二人隔空亲了一下，这才挂掉电话。 夜深人静，电话挂掉之后，赵玉顿觉一阵难得的寂静。 他弯腰摸了摸腿上的石膏，心里很快又琢磨起了另一件事：我的腿三个月才能下地，实在是太别扭了，不知道，在系统道具里面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具，能让自己快速復原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系统查看。谁知，他刚一看到系统界面，便赫然被中间的完成度给镇住了！ 第1195页 那里的「坤艮」二字消失，赫然变成了一个「213%」的字样。 我尼玛……213%！？ 这……这这这…… 赵玉彻底惊呆了，要是心脏监护器还没关闭的话，估计已经报警了都。 怎么……这么高？ 哦…… 大盗姜科啊！看来，这个傢伙的分量还真是够重了！回想当初，自己只有侦破无头女尸案的时候，得到过202%的超高完成度，可没想到今天抓住大盗姜科，竟然又破了纪录！ 不过，转念一想，赵玉似乎明白了几分。想当初的无头女尸案，案子虽然级别很高，可毕竟抓住兇手的整个过程，不像今天这样兇险。回想自己开着吸污车大战油罐车的情形，何尝不是命悬一线，异常危险？ 哇…… 不但完成度超高，赵玉很快又看到，他今天的奇遇积分，也发生了井喷，由之前的600多点，赫然变成了2400多点，积分栏变成了2400/8000的字样。 原来，他今天虽然没有去到副本奇遇的发生地点，但系统还是把抢劫案的事情，算在了他的帐上。 由此，赵玉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今天副本奇遇本来是指示着那个运送赃物的水井的，系统的意思，可能只是想要自己发现姜科抢劫的门道而已，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捉到罪犯。 然而，巧得不能再巧的是，赵玉却提前撞到了姜科，不但神勇地挫败了他们的计划，并且还亲手抓到姜科本人。 所以，系统还是把奇遇积分给了赵玉。 嘿嘿……赵玉自然是乐不可支，心里说话，谢了老大，有了这些积分，以后就可以想办法玩玩强化什么的了。 看完了这里，自然还有一个惊喜在等着赵玉，那就是今天获得的道具奖励。 此刻，道具栏不但不停闪烁，而且还标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8」的样子。赵玉一看就明白了，这次的超高完成度，给他带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18件道具大礼包！ 哇……奶奶个熊的大丰收啦…… 打开一看，果然是琳琅满目，他一口气得到了18件道具，简直眼花缭乱了都。除了紧急避险球那样的极品道具没有开出以外，其他各级别的道具全都开出了不少。 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前开出来过的，但也有几样是新开出来的，比如可以快速识别人脸的面部识别器；可以快速侵入摄像监控的复制摄像头；还有能够任意延伸，查看敌情的万能探头等等…… 太好了…… 赵玉几乎是留着口水，开始从众道具中寻找能够治癒自己脚伤的道具…… 谁知，就在这时，崔丽珠端着一兜食物走进了病房，与他一起的，则是那位帅气的王灿警官。 「问过医生了，黑芝麻煳加红枣，补血补气……只有这个最适合你了！」说着话，崔丽珠便打开兜子，开始给赵玉倒粥。 「哎？小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赵玉看到王灿，自然要打个招唿。 「王警官一直在门口给你警卫呢！人家根本都没走……」崔丽珠介绍。 「哦……」赵玉对王灿抬手说道，「行了，我看你骨骼惊奇，可以考虑收你这个徒弟……」 啪啦…… 崔丽珠差点儿没把杯盖打破，赶紧回头责怪：「老大，你想什么呢？人家守了你一晚上乃是接到命令，职责所在，你怎么想的到底？还收徒？要脸不？」 「哎呀，这个可是太好了！」小王憨憨笑道，「能拜赵警官当老师，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你看怎么样？」赵玉得意大笑。 小王赔笑了几声之后，这才来到赵玉跟前躬身说道：「赵警官，我冒昧地进来打扰您，是因为……嗯……我刚才接到警局那边的消息，一共有两条，全都是关于您的！」 「哦？关于我的？」赵玉好奇。 「对！」小王认真地说道，「第一，大盗姜科死活不肯招供，非要吵着见您！第二，我们查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10年前，姜科在耀名上过学，和那个被打死的崔小龙乃是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 啪啦……结果，听到此话，崔丽珠还是把杯盖摔在了地上…… 第0889章 我知道你是谁 「怎……怎么了？」王灿赶紧上前查看，关心地问道，「还好只是一个杯盖，你没事吧？」 「喂，你快说，」崔丽珠转回头问道，「是石油学校吗？技校？」 「什么？」王灿并不知道韩宽的事情，登时有点儿跟不上节奏，停顿了几秒才问，「你说的，是崔小龙和姜科吗？应……应该是吧？」 「那么……」崔丽珠转回头向赵玉问道，「姜科和崔小龙是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那么……姜科肯定也认识韩宽了？」 赵玉微微点头，眉头凝神皱起。 「韩什么宽？」王灿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道，「哦，对了，靳万队长没事了，手术非常成功，您不用再惦记着了！」 「怪不得……姜科会利用崔小龙的修车行来进行抢劫了！原来，他们是有关系的……」崔丽珠扭头对赵玉说道，「老大！如果姜科和韩宽也是同学加室友，那么虽然崔小龙死了，但是……」 「对！」赵玉再度点头，对王灿说道，「小王，给我准备一下，我现在就去见见姜科！」 「什么！？」崔丽珠一愣，急忙反驳，「老大，现在是大半夜的，你才刚刚动完手术？用不着这么急吧？」 第1196页 「那怎么办？」赵玉答非所问地反问道，「总不能，让姜科过来见我吧？」 「嗯……这……」崔丽珠和小王一起无语。 「赶紧的！」赵玉沖崔丽珠伸手，「给我穿衣服！小王……」他又沖王灿撅嘴，「愣着干什么？不想拜师了？」 「哦……哦哦哦……」王灿赶紧说道，「我……我去问问大夫！」 「问个屁啊！」赵玉摆手，「问了就走不了了，赶紧的，我把姜科搞定之后，再回来住院不就成了？」 「好……好……」王灿点头答应，虽然额头冒汗，却是对赵玉的敬业态度佩服不已。 …… 一小时之后，王灿用轮椅推着赵玉，来到了耀名警局的审讯室之中。但见大盗姜科，正疲惫懒散地趴在审讯桌上，兀自睡觉。 听到动静，姜科这才抬起头看到了轮椅上的赵玉。 「哎？」姜科微微一愣，沖赵玉问道，「怎么……怎么腿还瘸了？白天……好像没毛病吧？」 「嚯哈哈……」为了保持自己的气场，赵玉先是一阵大笑，等王灿把自己推到姜科跟前之后才悠悠言道，「看不出来吗？我那是在照顾你的情绪，怕你知道我是瘸着一条腿把你给生擒活捉的，心里头接受不了！」 「哇！厉害，厉害！」姜科用戴着手铐的手小小地鼓了下掌，眼中闪出兴奋的光，「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么厉害的对手！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想不出，警方里面，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过奖，过奖！」赵玉得意一笑，直奔主题，「行了，哥们儿我够给面的，刚动完手术就过来看你了！所以，你怎么也得表示点儿诚意吧？」 「哈哈哈哈……」姜科一拍桌子，笑着说道，「哥们儿！你可不要因为抓住了我而沾沾自喜啊，我说过，我是玩儿脑子的，不是纠纠莽夫，不喜欢武力的！别说一条腿，你就是偏瘫抓住我，又怎么着？」 「不怎么着……」赵玉顽劣一笑，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了一下，阴沉沉地说道，「我跟你正相反，我不喜欢动脑子，就喜欢打人还有勒人脖子！嚯哈哈……」 看到赵玉狂笑，姜科眯起眼睛，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勒痕，但是他的脸上始终显露着一丝笑意。 「好！」姜科眼露邪异地说道，「你给面子，我也不能不识抬举！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我就全都招了！」 「啊？这么简单？」赵玉挠头，亦是回敬了邪邪一笑，「这个太好说了！不是我识破了你，而是，你时运不济啊！」 「……」姜科深深地看了赵玉一眼，「这个……怎么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是沖你去的，因为崔小龙捲进了一宗案子，」赵玉坦言道，「我到修车行是去找崔小龙的，却根本不知道你和崔小龙的关系，也不知道你们正在一起犯案！你说，这叫巧合呢？还是叫老天有眼呢？」 「哼！」姜科摇头笑道，「我只当你是个爽快人，却没想到，你也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不明白，我已经被你们捉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跟我扯犊子？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赵玉琢磨了一下，顿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笑着说道，「姜科啊，你想让我说什么？让我告诉你，我们安插在你身边的内鬼是哪一个吗？」 「别来这套！」姜科收起笑容说道，「你们三个开着警车到修车行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你在电话里说什么激流勇进，下水道送货之类的话，很明显，你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已经识破了我的计划了！」 「哦……」 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在修车行的时候，他们会贸贸然地向靳万开枪了。其实，如果他们当时不做反应的话，说不定靳万敲不开门，他们就会离开了，这事儿……实在是巧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你还说你是玩儿脑子的！」赵玉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就不会想一下，如果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为什么还会傻到开着警车去修车行？岂不早就动用飞机大炮了？」 「对呀！」姜科呲牙点头，「我就是一直想不通这个地方，所以我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被你们捉住的！？」 「好吧，好吧……」赵玉没想到解释一件巧合会如此复杂，当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听说过那句话吗？说不通的事情，就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了！你肯定想不到，我去修车行，真的是去找崔小龙的！ 「只不过，到了修车行门口，调查抢劫案的警员们正好给我打过来了电话，」赵玉说道，「所以，我就小小地指导了他们一下，帮他们找到了你们利用下水道运送赃物的法门！我却根本不知道，你姜科本尊，就在修车行的楼上听着我说话呢？你说，这不是巧了吗？」 「胡说八道！」听到这里，姜科再也不能淡定了，忿忿不平地说道，「你连现场都没去，就凭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就把我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的计划给看破了？说笑话了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了！」赵玉摊开双手，「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我听说，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一辆货柜运输车，并且偷走了一车厢的香菸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抢劫的人都是傻子！这样的抢劫，怎么可能跑得掉？要么，他们就不是用汽车把香菸转运出去的，而是有一个完全的计策！ 第1197页 「很明显……」赵玉说道，「前者无法成立，一个傻，两个傻也就罢了，还能一大帮劫匪全都傻吗？还有人胆敢开着全顺汽车明目张胆地去转运赃物，那就更扯淡了！他们之所以敢开着汽车满处跑，就是因为车上根本没有赃物，他们根本不怕警察捉到他们……另外……」 「哦……」谁知，不等赵玉把话说完，姜科却忽然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你不会就是那个破了无头女尸案的——赵玉吧？」 第0890章 就是他 姜科说完，审讯室内一片安静。王灿和崔丽珠全都倍感震惊，在此之前，不可能有人把赵玉的身份透露给姜科的。 但是，赵玉却是异常淡定，他现在毕竟是个风云人物，一个大名鼎鼎的罪犯认出了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姜科仅仅通过几句话就能猜出他的身份，足可见此人有够聪明。 「哈哈……没否定就是猜对了？」姜科哈哈大笑，「在修车行的时候，我听到有人管你叫赵组长；你说话没有耀名口音，不是本地人；另外，在我被你们抓住的时候，有人还管你喊特调员同志…… 「不过，我当时还真没想起来……」姜科沖赵玉恭敬地摆了摆手，「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赵玉！我这记性也真够可以的了，我从电视和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却还是没把你认出来……」 「所以，被我捉住，你不丢人！」赵玉无所谓地说道，「好多罪犯都希望能被我亲手抓住，但是我嫌他们级别太低，实在懒得去抓呢！」 「呦？哈哈哈……」姜科再次大笑，「这么说，我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了？哈哈哈……看来，江湖上传言的狂探，并非是无稽之谈啊！」 「狂探？」赵玉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当即眨着眼睛说道，「我好像是个正直的人，这外号和我气质不符啊！」 「非也！」姜科笑道，「狂探者，乃含文武双全之意！就拿我来说吧，你文上可以猜中我的计划，武上可以打死我那些弟兄！至少在警队之中，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物。所以，赵警官，这是好话，还是受用了吧！」 「既然这样，」赵玉不客气地抱拳说道，「那我就当好话听了，嚯哈哈……」 「失敬，失敬！」姜科手上作揖，脸上却是阴晴不定地说道，「实不相瞒，你与我的一位故人有过渊源。所以，你还在秦山的时候，我就曾经关注过你，只可惜后来事情太忙，始终不得机会！没想到，今日会败在你的手里，这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分吧……」 「哦？故人？」赵玉蓦地想起了他本次来的主题，难道，这个故人就是韩宽？ 「袁敬道！」姜科笑着道出答案，「江湖上，都管他叫做——道长！」 「哦？」 赵玉稍感意外，没想到，姜科所谓的故人，竟然是那个金佛案的道长袁树才。 「道长一辈子做事谨慎，可到头来，居然栽在了秦山！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身上！」姜科说道，「造化弄人，短短一年不到，毛头小子已经如日中天，变成了中央特派员了！」 赵玉认真地盯着姜科，他越发觉得姜科话里有话，果然很不简单。 「好啦……」赵玉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你输在了那里，那说话可要算话啊……」 「崔小龙从未留过案底，一般的警察都不会找他，你一个堂堂中央特别调查员，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找他做什么？」姜科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知道！」赵玉看到姜科把话题引到了重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立刻趁机说道，「我找崔小龙不是因为他犯了事，而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你呢，也别自作多情，那个人不是你！在此之前，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这次来耀名，我全都是为了这个人来的！」 「哦？」姜科再度大笑，「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抓我只是一件捎带脚的小事而已？」 「差不多吧！」赵玉说道，「因为，和我要找的这个人比起来，你还差得很远呢！另外，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要找的这个人，你也认识！」 「哈哈哈……」闻听此言，姜科再度哈哈大笑，「赵警官，我从你的话里面，听出了满满的欲擒故纵的味道！你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是不是，想要让我给你透露点儿消息啊？哈哈哈……」 「聪明！」赵玉点头承认，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找崔小龙了解的人，就是——韩宽！！！」 赵玉说话的时候，故意眼睛不眨地盯着姜科，想要从他的第一反应之中，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姜科的反应还是让他大感意外，但见姜科听到「韩宽」的名字之后，竟忽然扬起了眉毛，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看到姜科迟迟不语，赵玉想要出言提示一下，可是如此关头，显然不宜多言。 「嗯……」姜科大惑不解地说道，「我印象里，好像只认识一个韩宽，但是……恕我直言，我认识的那个韩宽不在耀名，也……不太可能成为赵警官你的调查对象吧？」 「石油技校，你、崔小龙和韩宽都是同学……」赵玉这才提示道，「而且还是同一个宿舍的！」 第1198页 「哦……」姜科释然点头，可点头之后，又高高皱起了眉毛，「看来，我们说的还真是同一个韩宽啊，但是……我和崔小龙10年没有见过他了，赵警官你是不是有点儿扯了？ 「你刚才说，你们警方对韩宽，比对我还感兴趣？」姜科摇头，「这要是被我的人听见，以后，我可就再也没脸出来混了！」 「怎么……」赵玉指了指四周，「难道，你认为你还有出去混的机会？」 「呵呵……说笑，说笑……」姜科笑着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理解，「赵警官，你刚才说得不太严谨，韩宽和崔小龙是同一个班的，但跟我不是。宿舍倒的确是同一宿舍，但是，韩宽的外号儿叫哑巴，我跟他没什么交情的！ 「而且，我那个时候基本都不在学校和宿舍里呆着，要不是我记性好，还真不见得能想起这个人来！」说完，姜科转着眼珠想了想，问道，「赵警官，是不是……韩宽……出事了？」 「对！」赵玉同样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毫不隐晦地说道，「姜科，我们现在怀疑，韩宽就是北迁恶魔案的重大嫌疑人！」 「哦？」姜科皱眉重复，「恶魔案？北迁？」 「全国五大悬案之一！」赵玉说道，「姜科，现在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了吧？和恶魔案比较一下，你觉得，你的分量干得过韩宽吗？」 「恶魔案……好像还真听说过！北迁……」姜科好奇地琢磨道，「韩宽……他是北迁的吗？我怎么记得，他说话有东北口音呢？还有，恶魔案，是怎么个情况来着？是有人看到鬼给吓死了吗？」 「不是，都是坠楼而死的！」赵玉应声回答了一句。 「什么！？坠楼！？」谁知，听到此话，姜科竟然蓦地坐直了身子，惊异非常地说道，「要这么说的话，韩宽……我草……那个哑巴，竟然是恶魔案的兇手！？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能这么说，只是嫌疑人而已！」赵玉不明白姜科因何激动，便稍微解释了一下。 「什么嫌疑人啊！」姜科摆手说道，「肯定是他做的！你们不知道吗？韩宽上学的时候就杀过人的，死者也是坠楼死……」 第0891章 指导杀人？ 「什么？开什么玩笑？」听到姜科的话，崔丽珠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韩宽上学的时候杀过人？那他为什么没有坐牢？」 姜科侧头看了一眼崔丽珠，眼神中露出几丝玩味，不紧不慢地说道：「赵警官，你们特调组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居然还有长这么漂亮的？」 「你……」崔丽珠被姜科凌厉的眼睛盯着，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威压，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厉害！」赵玉却是微微笑道，「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特调员来，眼睛够毒的！」 「别笑话我了赵警官，」姜科淡然一笑，「能进到这间审讯室的都不是一般人，你和这位姐姐都没穿制服，她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傻子都能看出来吧……」 赵玉回敬了一笑，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现场突然陷入到了一片冷场之中。 姜科紧紧地盯着赵玉，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正在积极地思考着什么…… 终于，在冷场了十多秒之后，还是姜科率先打破了僵局：「好吧，我明白了，韩宽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们也早晚都会查明白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友情大奉送一下吧！赵警官，如果今后还有机会碰面，可要记得我这个人情哦……」 「放心，我赵玉一向恩怨分明！」赵玉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心里则在盘算着姜科的意思。 「韩宽是个闷屁虫，天天就知道看书写字还有画画……」姜科说道，「崔小龙跟他是上下铺，却几乎没有犯过什么话！ 「说实在的，我和小龙肯定是看不上这种蔫人的，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哑巴。但是，我和小龙只是给他起外号而已，却从来没动过他！不像……某些人那样！」 哦？听到姜科话锋有异，赵玉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好像……除了我们两个，其他男生都欺负过他吧！？尤其是一个叫侯胜云的，欺负得最为厉害！ 「侯胜云外号老瓜，虽然不是本地人，却因为作风彪悍，下手狠辣，很快就成为了学校的一霸。在没有分班之前，老瓜曾经跟韩宽在一个宿舍，听说那个时候就欺负韩宽欺负得很离谱，拳打脚踢，给他床单上倒消毒液，拍裸照等等，还有一次，他甚至扒光了韩宽，把他关在了宿舍楼外面！ 「韩宽也是够愚昧的，被人整得这么惨也连屁都不放一个，也不敢告老师，也不敢告家长！那时候，常常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有时候，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会想像还有这样没骨气的人！」姜科摇头嘆道，「老瓜和一些男生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常常会让韩宽自己扇耳光，结果呢，他每次都扇，还扇得特别响！简直不可理解…… 「后来，我们分了班，调换了宿舍。」姜科继续说道，「但是，韩宽依然没有摆脱老瓜的阴影，老瓜还是会常常找机会过来欺凌他！ 「有一次，老瓜让韩宽给他打饭，然后有人背地里打小报告，说韩宽往饭里吐痰！结果，老瓜就找到了我们宿舍，把韩宽打了一个半死，要不是我和崔小龙拦着，非得打出点儿毛病来不可！ 第1199页 「最后，老瓜还气不过，又把韩宽画画的本子给撕了！」说到这里，姜科稍稍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赵警官，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能当上侦探，是不是也能破很多难解的案子呢？ 「当时，韩宽的画画本被撕的时候，我忽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以前从没见过的眼神，我无法描述，但是通过那一个眼神，我就已经预感到，可能要出什么事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真的被我说中了！」姜科略显兴奋地说道，「就在那次事件不久之后的某天，老瓜死了！在学校东面的工地大楼上，从十多层的地方掉下来，摔死了！」 啊！？ 赵玉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深深地吃了一惊。工地大楼，坠楼而死……这些…… 「当时，警方调查过，说老瓜当晚醉酒严重，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姜科轻笑而道，「那个工地不知什么情况停工了，那段时期，老瓜经常到那里去玩儿，和哥们儿喝酒还有搞搞女生之类的，所以警方怀疑他是醉酒之后，不慎坠楼而死的！ 「后来，警方也来学校做过调查，而且还调查过韩宽，但最后实在没什么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还是以不慎坠楼结了案！不过……」姜科笑道，「韩宽瞒得过警察，却瞒不过我！ 「自从老瓜死后，韩宽的眼神就变了！虽然还有别人欺负过他，可他眼神里面闪烁的，再也不是木讷和淡漠，而是……而是一种说不出来，让人感到特别不舒服的东西…… 「呵呵……赵警官，原谅我文化低，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姜科摊开双手，坦然言道，「但是，我看人一向很准的，老瓜的死肯定跟韩宽有关！应该就是他把老瓜推下去的！」 听到这里，赵玉和崔丽珠早已听得呆住。老瓜的死和恶魔案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辙，由此看来，韩宽与恶魔案肯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不过……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问我，明知道韩宽有问题，为什么还不报告警察？」姜科又道，「可是翻过来想一想，警察都没有证据证明是他，那我何苦找那个没趣呢？ 「我们老家有句老俗话儿，蔫蔫萝蔔辣死人！其实真正张牙舞爪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从来不露獠牙的人！要万一我举报他不成，再被他盯上，把我也悄悄弄死，多不值？ 「再者说了，老瓜也是活该作死……」姜科义愤填膺地说道，「咱有嘛说嘛，欺负人也得有个底线对不对？盗亦有道，就算我后来当了强盗，也从来没有做过那样不讲道德的事！所以，我当时心里有那么一半，还是支持韩宽的，怎么会去告他？」 「嗯……但是……」赵玉等到姜科说完，这才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恶魔案发生在北迁，而韩宽是黄金城的，不是北迁人！」 「哦？是吗？那就不知道了……」姜科似乎对这件案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即认真地出主意道，「哎？你们说……会不会……他还有个笔友什么的？那个笔友才是真正的恶魔案兇手，是他指导韩宽杀掉老瓜的？」 啊？ 姜科的说法，一下刺中了赵玉的要害，使他脑中赫然闪出了一个人名——张井茹！！？ 第0892章 好自为之 「稍等一下啊……」震惊过后，赵玉急忙掏出纸笔，说道，「不好意思，全麻的手术，反应迟钝了有点儿……」 说着，他从纸上简单记录了一下，然后才对姜科问道：「你再说一遍，老瓜是什么时候死的？」 「嗯……」姜科回忆着答道，「是临毕业的前一年春天，02年的4月份那块儿吧？」 听到此话，赵玉和崔丽珠对视了一眼，赵玉说道：「恶魔案是02年8月至03年2月之间发生的！」 「哦……也就是说……」姜科琢磨道，「韩宽杀人在前，恶魔案在后，那么两者可能没有关系了？也或许……指导他的那个人很聪明，他看到韩宽杀人成功，所以自己才亲自动手做下了恶魔案？」 会吗？ 赵玉紧锁眉头，思维齿轮高速飞转，然而，手术的麻药的确给他造成了一定影响，让他总也无法将精力集中。 「那……」姜科亦是神采熠熠地开动着脑筋，「韩宽……韩宽到底去过北迁没有？」 看到赵玉二人面面相觑，姜科顿时领悟，紧皱眉头而道：「怎么，你们也不知道吗？那……韩宽现在在哪儿？死了，还是被你们抓起来了？」 「你认为呢？」赵玉不想让姜科知道太多，当即反问道，「你认为韩宽当时有机会去北迁吗？」 「我……我上哪儿知道去？」姜科摇头说道，「当初，按照学校的传统，最后一个学年是要到工厂实习去的！由于学生们都是带着指标来的，所以自然是回到各自所在地的石油工厂去了，这样还能早算一年工龄！韩宽……韩宽是不是回他的黄金城去了？现在还在上班么？」 「不上了，自由作家！」赵玉说道，「专门写罪案小说的！不过……看来名气不大，连你都不知道呢！」 「作家？还写罪案小说？开什么玩笑？」姜科惊讶之后嘆道，「不过……杀人犯写罪案小说……这思路还真挺有创意，哎？你们说，我要是写本回忆录，是不是也能大卖呢？」 赵玉没有搭茬，其他人亦是不敢说话。 第1200页 「赵警官，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姜科说道，「你就逮着韩宽别放，恶魔案里不是有鬼吗？这事儿，就算不是韩宽做的，也肯定跟他有关！你知道，当初老瓜给他撕的那本画册里面，画的都是什么吗？」 「什么？」 一句话，再度提起了赵玉等人的心神。 「鬼！都是鬼！各式各样的鬼啊！」姜科大声说道，「这人一看就有毛病，画的那些东西，都是看上去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的那种东西！你说，正常人……能……」 姜科还未说完，崔丽珠便在赵玉的示意下，将手机屏幕上的恶魔画像递到了姜科脸前。这个恶魔画像，就是张井茹文件上发现的那个。 「对对对……」姜科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的，脑袋上长个犄角！我跟你们说，韩宽画的，比这还恐怖！」 咯噔…… 听到此话，赵玉和崔丽珠不由得心里一颤，直觉后嵴梁骨冰凉。 「唿……」赵玉紧紧皱着眉头，现在看来，韩宽也和恶魔画像有关，张井茹亦是如此，那么……恶魔案，难道真的是他们夫妻共同犯下的？ 「我现在特别想看看，韩宽写小说都写了什么？」姜科玩味地嘆道，「我们宿舍是不是开过光，怎么这些牛逼人物都在我们宿舍呢？特么的校长以前还数落我们，说学校没有诞生过名人呢！」 「本来，我以为我能算上一个了！却没想到，真特么是天外有天啊！韩宽……」姜科万般感慨，「谁能想到……一个哑巴！」 「对了，」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提醒姜科道，「恶魔案出现的那一年正好爆发了非典！恶魔案的开始和结束，也正好是非典的开始和结束！你还记不记得，非典的时候，韩宽在哪儿吗？」 「哦？非典……」姜科想了起来，「对，是有那么回事！但那已经是后来的事了。印象里面，夏天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韩宽，我回宿舍拿东西的时候，韩宽的行李就已经不见了！ 「嗯……虽然是非典，但是耀名这边不太厉害。当时，也的确有些本该回老家的学生，没有选择回去，可能是担心老家的疫情更严重吧？韩宽……还真是不知道了，对了，崔小龙的人缘比我好，知道的事情多，你们还是去问问他吧！」 听到此话，赵玉勐地打了个激灵，之前的思路一下子就被乱了。 什么？ 什么意思？ 难道……姜科现在还不知道，崔小龙已经被自己打死了？不对啊？昨天大油罐车横在路边的时候，姜科他们明明就在现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崔小龙已经死了呢？ 难道……是因为崔小龙的身上堆满了污泥，他们没有看到？亦或者，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上前查看，就看到了赵玉，然后就打了起来？ 「嗯……」说完之后，姜科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阴暗，「小龙他……」 「哦！崔小龙什么也不肯说！」这时，王灿赶紧插了一句进来，「咳！要是都能像你这个认罪态度一样，我们就省心了！」 「哼……」听到此话，姜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次冰冷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慄。看来，他应该是已经猜到，崔小龙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感谢你提供的消息！」赵玉知道，和姜科的谈话应该到此结束了，于是他拍了拍轮椅扶手，说道，「就像你说得那样，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恶魔案破了，我会给你记下一功。但是，能不能起到作用，就得看你以前的罪孽有多深重了！」 「好，我心领了！」姜科淡然一笑，面色阴沉地说道，「赵警官，要不要……听听我给你的忠告？」 「哦？」赵玉紧紧盯着姜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乖戾。 「树大招风！我见过……好多像你这样杰出的人物！」姜科不动声色地说道，「到最后，却全都不得善终！所以，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姜科的话看似忠告，实则充满了威胁。 「好，多谢，你的话我记下了！」赵玉点头微笑，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那么……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玉一拍轮椅扶手，崔丽珠赶忙推着他离开了审讯室。 然而，审讯室的大门刚一关闭，赵玉立刻板起脸对王灿说道：「王灿，立刻给你们局长打报告，申请更多的人手过来，一定要最专业的！记住，不是让你们死盯着姜科，而是赶紧散出去探听各路消息，要从外围把隐患消除，懂吗？」 「哦……您……」王灿额头冒汗，「您的意思是，姜科要跑？」 「唉！但愿……你们能看得住他吧！」赵玉摇头嘆道，「姜科要是真的跑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我看，你们耀名警局，也要好自为之吧！」 第0893章 恶魔联盟？ 由于还要输液与换药，在审讯完姜科之后，赵玉只得又和崔丽珠返回了医院病房。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赵玉这才想起，他居然忘了今天的开卦！按理说，在审讯姜科之前，早应该开上一卦才对！ 唉…… 赵玉摸了摸打着石膏的伤腿，头脑仍然困顿昏胀，他甚至想起，刚才还落下一些问题没有跟姜科问清楚呢…… 「老大……别着急了！」崔丽珠看出了赵玉的急躁，急忙劝慰，「已经拖了十多年的案子，也不在乎多等个一天两天的，可你要是累坏了身子，那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第1201页 看到崔丽珠如此温柔体贴，放在以前，赵玉早就得跟她贫气几句，可现在的他的确感到身心俱疲，非常难受。 可是，再疲惫，再难受，他还是倔强地点击了一下系统主页，为今天开了一卦。还好，卦文非常理想，乃是一个「艮离」卦…… 「赵组长……」谁知，赵玉还没来得急细细品味卦文的意思，王灿便急不可耐地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打了个敬礼说道，「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领导们汇报过了，关局长让我好好感谢您的提醒。他说省厅已经做了部署安排，派了一大批专业人员过来，一定会确保万无一失的！ 「哦……关局长还让我告诉您，市局的领导们看到天色太晚，不好意思过来打扰您，说天亮以后再来看您，请您千万不要怪罪！ 「对了，还有这个……关局长让我暂时代理靳队长的任务，协助特调组的调查工作。」说着，王灿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赵玉，「您看，这就是15年前侯胜云坠楼一案的卷宗记录，姜科没有说谎，死亡的时间、地点还有方式全都一致，最后警方亦是按照酒后不慎坠楼结的案！」 赵玉接过卷宗浏览了一下，点头说道：「姜科虽然狡诈，但是因为没有利害关系，他的供词还是有着很高可信度的！小崔……你过来……」 赵玉沖崔丽珠摆了下手，然后把卷宗中有关案发现场的照片给她看，同时问道：「你看看，这案发现场是不是也很眼熟？」 「对……」崔丽珠认真地看着，连连点头，「和恶魔案中的其他案发现场特别相像，都是废弃或未完工的大楼！」 「对！」赵玉亦是点头说道，「就算把巧合成分全都去掉，这些事情之间也都是有着莫大关联的！你发现了没有？其实……韩宽的《11杀》并不是瞎编乱造的，故事的原型，其实就是他自己！」 「的确！」崔丽珠瞪大眼睛，激动非常地说道，「遭受了长期的校园欺凌，所以韩宽写出了《11杀》，其目的，可能就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吧？韩宽也画过恶魔，还有可能犯过一起跟恶魔案相似的案子……那么…… 「他到底是不是恶魔案的兇手呢？老大……」崔丽珠看了王灿一眼，然后小声地对赵玉说道，「张井茹当时就在北迁，你说会不会，这两口子在那时就有联繫呢？张井茹也跟恶魔案有关？」 「唉！」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异常担忧地说道，「恶魔案影响甚广，要是真的只是他们两口子的所为，那还算是个好的结果呢！怕就怕……」 「啊？你担心……这里面还有别的兇手？」崔丽珠不由得咋舌，「恶魔案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犯下的，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反抗校园欺凌的杀人组织？哇！那样一来，这事儿，可就大了！」 「现在来看的话，这种可能性可是很大的！」赵玉分析道，「虽然作案手法一样，却是不同的兇手所为。这样的案子，在谋杀案里面来讲，是非常难以侦破的！你好不容易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却发现这个嫌疑人根本不在案发现场，甚至都不在一座城市！」 「那……那可就真的厉害了！」崔丽珠说道，「如果韩宽代表着耀名，张井茹代表着北迁，或者只是长丰的话，那全中国那么大，会不会……在别的地方……还有！？」 果然，二人沿着这个思路一想，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王灿亦是吓得浑身发抖。 「慢着……」这时，赵玉率先缓过神来，对二人说道，「我们先不要这样盲目的假设，必须得先证明些什么才行！比如……比如……」他认真地想了想，「我记得，在北迁恶魔案的9名死者之中，好像还有个50多岁的受害人了吧？50多岁，跟校园欺凌有什么关系？」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呢？」崔丽珠说道，「我们得证明那9个人全都跟校园欺凌有关，假设才能成立啊！」 「教师？不对……」赵玉还未打开手机查看资料，便率先否定道，「那个50多岁的死者是杂货店老闆！另外，还有一个60多岁的无职业的老太太……这些……和校园根本不沾边儿！」 「嗯……的确……不过……不过……」崔丽珠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一时想不到点儿上，显得万般着急，抓耳挠腮…… 结果，就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崔丽珠的手机忽然响了。 「餵？小崔吗？」接听之后，电话里赫然响起了吴秀敏的声音，「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吵醒！」 「没事，吴姐，一直醒着呢！」崔丽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吴姐，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了啊？」 「嗯……组长……组长呢？他的手术进行得顺利吗？」吴秀敏问道，「我这里，的确有些要紧的事情想要跟他说，要是他不方便的话，你就先听着，等他醒了……」 「我在呢，吴姐！」赵玉同样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接过手机。他知道，但凡不是重要的事情，吴秀敏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他。 「哦……组长……」吴秀敏急忙打招唿，向赵玉问候了一声，然后才转入正题，说道，「我着急找你，的确有事！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按照你的吩咐，又把韩宽连夜问询了一遍，主要问了一下他上学时的详细情况！嗯……」 「哦？怎么样？」赵玉眼前一亮，急忙催问，「他说什么了？」 第1202页 「我回头把完整的视频发送给你！」吴秀敏说道，「现在，我就先捡重要的跟你说吧！ 「真是太古怪了……昨天晚上我把韩宽带到审讯室连夜问询，本以为当我提到北迁、耀名或是恶魔案之后，韩宽至少得有一点点异常的表现呢！ 「然而，他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任何破绽，我感受不到他的紧张、忐忑甚至是兴奋的感觉……好像他和这些事情，全都毫无关系似的…… 「然后，我就问他上学的事情，他回答得非常痛快，把他在耀名上学时的同学、老师，还有一些轶事全都讲了出来。 「他还说，因为他不爱说话，经常被人欺负，所以就写下了《11杀》以及其他一些小说，希望自己能像男主角那样惩恶锄奸，匡扶正义什么的…… 「其中，他还提到了一个经常欺负他的人，叫……嗯……侯胜云！」吴秀敏激动地说道，「他说这个侯胜云喝多了酒摔死了，真是老天有眼什么的……」 啊？ 赵玉和崔丽珠面面相觑，他俩万没想到，韩宽竟然把这些事情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出来…… 「哦……对了！最关键的是……」吴秀敏赶紧说道，「当我问他，他是否去过北迁地区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答案，他说……他说……」吴秀敏的声音已然开始颤抖，「他说临毕业的那一年，他跟着一个退休老师去北迁做生意，在整个非典期间，他全都在那里工作……」 第0894章 最大嫌疑人 「韩宽说，」吴秀敏介绍道，「临毕业的最后一个学年，学校都会给学生们安排实习。按照事先的安排，他应该回到黄金城石油公司实习才对。但是，因为手续上出了问题，韩宽需要补办一个工作证，只能等到下半年才能上岗。 「本来，韩宽打算先回黄金城等待，却偏巧遇到了一个叫做郎向阳的老师。郎老师内退之后，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销售公司，在北迁地区专销教学器材设备。 「郎老师看到韩宽为人老实，脑子又聪明，便邀请韩宽到他公司帮忙，并答应付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 「韩宽一来没有事做，二来看到报酬优渥，所以就跟着郎老师等人一起去了北迁。 「韩宽说，和他们一起去北迁的，还有另外几个同学，但不是同一个班。当时，他负责的工作主要是设备安装和维修这一块儿，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挣得确实不少！ 「只不过，在忙碌了小半年之后，他的工作证办好了，他不得不谢绝了郎老师的好意，辞退了那份工作，回到黄金城石油公司上班去了！」吴秀敏说道，「但是上班没多久，他写的小说便在杂志上发表，还得到了出版的机会，得了一大笔钱。他见石油公司的工作不太顺心，所以干脆辞职当了全职作家！ 「组长，我仔细地问过，」吴秀敏认真地说道，「营平、广安、长平和北迁，只要有恶魔案发生的地方，韩宽全都去过，而且全都在案发时间段内！所以……韩宽是恶魔案真兇的机率实在是太大了！可另一方面来看，他的供词又很不寻常，如果他真是兇手，应该可以隐瞒才对！」 「这些……都是韩宽自己说的？」赵玉同样感觉韩宽的口供来的甚为蹊跷，非常别扭…… 「是啊！」吴秀敏说道，「他一上来，就特意强调了非典二字，说他在非典期间，一直在北迁地区工作！组长，他分明就是故意在影射什么，你说，这是不是韩宽在故意挑衅我们？还是……另有什么诡计？」 「那……张井茹呢？」赵玉问道，「关于张井茹，韩宽怎么说？那个时候，他们认识吗？」 「不认识！」吴秀敏说道，「韩宽肯定地说，他是在黄金城经人介绍认识的张井茹。张井茹在长丰上的是邮政学校，虽然比韩宽上学晚，但邮政学校是三年制，所以他们正好一起分配工作。 「还有，韩宽还说了一条重要信息。张井茹曾经提到过，说非典的那一年，因为北迁地区疫情严重，张井茹的父母便让她提前回家了。所以，爆发非典的时候，张井茹并不在北迁，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也并未在北迁地区见过面！」 「啊？」赵玉意外，「不在？」 「这么说……」崔丽珠摇头，「张井茹跟恶魔案没有关系了？可是，张井茹文件上的恶魔画像……哎呀，好乱啊……」 「我怕韩宽说谎，所以，我又连夜给张井茹的弟弟打去了电话！」吴秀敏急促地说道，「张井峰的确证明了这个消息属实，非典期间，张井茹确实回到了黄金城的家中，后来一直等到疫情结束，才回的长丰。 「后来，我又问起恶魔案的事情，」吴秀敏继续说道，「韩宽说他在北迁的时候从未耳闻，也是后来新闻炒作之后才知道的！我留意过他的反应，非常镇定，镇定得都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哦，对了！还有，还有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吴秀敏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道，「我让韩宽告诉我，他在北迁工作时曾经去过哪些单位或学校？他说具体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么一两个，然后就把名字告诉给了我！其中，就有广安聋哑学校！」 「哦……」赵玉对恶魔案的资料滚瓜烂熟，当即应声说道，「恶魔案里的一个死者，就是广安聋哑学校的老师！」 第1203页 「对了！对了对了！」谁知，赵玉说完之后，崔丽珠却勐地想起什么，急忙对赵玉说道，「老大，我想起来了！看到这个老师了吗？是不是……和李飞的无头女尸案有些相似啊？」 「无头女尸案？怎么又……」赵玉已然头脑昏胀，不明所以。 「恶魔案，有可能并不仅限于校园欺凌！」崔丽珠激动地摊开双手说道，「不光是学生欺负学生！也有可能是老师欺负学生，死者是聋哑学校的老师，是不是，和无头女尸案一样，他因为欺辱过那些聋哑学生，从而激怒了兇手，被兇手盯上！这和李飞当年杀人的动机非常相像啊！ 「看……」崔丽珠又手舞足蹈地说道，「50多岁的店铺老闆，可能欺负过店铺员工！60多岁的老太太或许干过碰瓷之类的罪恶勾当！所以，恶魔案的兇手，并非只为校园欺凌的受害者鸣不平，而是针对一切不公！这个人假扮恶魔杀人，实际上，只是希望能用恶魔的力量来粉碎人间的压迫，这个人……他是谁？真的……是韩宽吗？」 「如果照你所说……」吴秀敏沉吟道，「那兇手至少应该是个李飞那样的人！但是……韩宽所有的心理特质，和李飞完全不符！」 「关键是……」赵玉紧皱眉头说道，「韩宽的口供来得……太容易了！这里面，很明显有问题！」 「哇！」赫然间，崔丽珠又情不自禁地惊唿了一声，兴奋说道，「你们说……会不会……韩宽并不是恶魔案的兇手，而是一个和韩宽很熟悉的人？譬如他的同学之类，这个人替韩宽鸣不平，所以在耀名杀死了那个老瓜！？ 「然后，这个神秘的兇手，也跟着韩宽去了北迁……韩宽走到哪儿，他就杀到哪儿？恶魔案的真兇，其实就是这个影子杀手！？」 「这……」赵玉咂嘴说道，「你慢点儿啊小崔，让我想想……如果真有这么个影子杀手的话，那么黄金城是不是也应该发生过和恶魔案类似的案子才对呢？」 「黄金城……」吴秀敏听到之后，立刻说道，「我……我这就给巴晨打电话，让他们好好查查！」 「我的天……」崔丽珠的大眼睛透出莫大惊恐，「走到哪儿杀到哪儿，要是那样的话，得……得死多少人啊？」 此言一出，病房内的气氛更加诡异。 「你，给老子闭嘴！」谁知，赫然间，赵玉忽然冲着崔丽珠吼了一嗓子，待到崔丽珠闭嘴之后，他这才沉住气对吴秀敏说道：「吴姐，第一，把你昨晚的审讯录像发给我看一下！ 「第二，查一查黄金城有没有类似恶魔案的案件； 「第三，把韩宽与恶魔案的事情写一份详细的材料出来，然后交给刑事厅申请正式逮捕令。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我们绝对可以把韩宽留在警局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恶魔案的最大嫌疑人！」 第0895章 赵大神探要发功 耀名市人民医院某病房，上午9点，阳光明媚。 熟睡中的赵玉忽然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一丝异动，他尚未睁开眼睛，便本能地反手一抓，抓住了一个光滑而手软的东西。 「餵啊！搞什么？」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叫，赵玉蓦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抓住一位女护士的小手。女护士正在给自己摘输液管呢！ 「老大……餵……」 耳畔忽的传来崔丽珠的声音，赵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把手松开。谁知，小护士羞恼之下，没好气地随便一丢，正好把赵玉的咸猪手甩到了崔丽珠的酥汹上…… 不知道，赵玉是真的迷煳，还是某种本能反应…… 哎呦我去…… 「咳咳……」崔丽珠无奈地瞪了赵玉一眼，这才一边干咳着，一边像捏臭袜子一样，把他的咸猪手挪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玉故作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嗯……你……」崔丽珠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哎呀！！？」谁知，赵玉却忽的想起什么，大惊之下一把抓住了崔丽珠的玉手问道，「小崔，姜科……姜科真的越狱了！？」 「啊！？什么？」崔丽珠吓了一跳，「老大，什么越狱？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哦……哦……」赵玉这才从恍惚中彻底甦醒，当即擦擦冷汗，干咽了口唾沫，悻悻地说道，「原来特么的又做噩梦了！这脑袋……」 「行了，老大！你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崔丽珠亦是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大夫刚才已经把我们骂了一顿了，说虽然只是脚踝手术，但好歹也是手术，你必须好好静养才行，尤其不能着急，不能动气！」 「唿……」赵玉做了一个深唿吸，待看到窗外阳光明媚之后，这才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头不再像昨晚那样胀痛难忍。 回忆昨天晚上，好像都是一场混乱的幻境一般…… 哦……明白了……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昨晚为什么会那么疲累了？原来，除了动手术打麻药以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存在，那就是能量增强剂使用之后产生的副作用。 此刻，他虽然精神已经恢復了大半，却仍然感觉浑身酸痛，体力透支得严重。 「老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崔丽珠赶紧给赵玉倒了杯水，温柔劝慰道，「昨晚审讯的时候，我听得出来，姜科和崔小龙的关系非同一般！当时，姜科抢了面包车之后，本来有机会逃脱的，却偏偏要回到第二辆油罐车那里去，很明显是为了接崔小龙！ 第1204页 「而崔小龙，早已经被你给打死了！」崔丽珠咬了咬嘴唇，「以后，要是姜科知道了实情，肯定会找你报仇的！不过……你放心，现实和电影不一样。姜科已经落网了，据我所知，像姜科这种级别的罪犯，还从来没有越狱的先例呢！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是啊……」这时，王灿从门外拉着一面案情分析用的白板进来，满面春风地说道，「昨晚在您走了之后，姜科已经招供了，把他以前犯过的案子全都交代了出来。先别说他以前做过的那些案子，光他在本案中恶意杀害面包车司机的罪行，就已经够判死刑的了！ 「所以，您不用再为他担心了！」王灿帅气地笑道，「您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写好您的发言稿，好在表彰大会上念给大家听呢！呵呵，恭喜啊赵组长，这一次，您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为民除害，功德无量啊！」 说完，他沖崔丽珠眨了眨眼，指着白板小声问了俩字：「对吗？」 「对！」崔丽珠沖王灿点头之后，这才怯怯地转身对赵玉说道，「老大，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胡猜乱猜，搞乱了你的思路！你骂我骂得对，我虚心接受，所以，念在我也是为案子着急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嗯？」赵玉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啊？」崔丽珠忽然闭口，表情凌乱。 「嗯……」王灿想了想，解释道，「您昨天晚上，的确把崔姑娘给骂了一通，骂她胡猜乱猜，干扰了您的思路；还骂她不懂破案，光会捣乱什么的！然后……您就气晕过去了！我们甚至还喊大夫过来给您急救了呢！直到医生说您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们这才放心的……」 「我去！这么严重？」赵玉挠头，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大骂崔丽珠，以及自己晕倒的事情来了。由此看来，应该都是能量加倍剂的副作用在作祟而已…… 「喂，别玩儿我啊！我刚刚才端正了态度来着，你可千万别说你不记得了！」崔丽珠瞪大眼睛嗔怪了一句，然后快步跑到王灿旁边，把另一张已经写满字的白板拉出来给赵玉看。 「喏！」崔丽珠指着白板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几个小时，按照你以前的样子写出来的！你看好了，上面没有一句我的个人猜测啊，全都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案情信息！」 「哦？」赵玉摆了摆手，王灿立刻帮着崔丽珠一起把白板拉到了他的跟前。 别说，白板上书写的资料，的确和他的风格非常接近。而且，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小丫头的确是用了心，她把每一条相关的线索，全都小心谨慎地用红线连在了一起！还在存有疑惑的地方，工工整整地画了个问号…… 「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赵玉点头笑道，「看来，我以前就是对你太仁慈了，昨晚可是没有白骂！要么人们常说，天才都是逼出来的呢！」 「嗨？我一认怂，你还真把你当祖师爷了是不？用不用我找个供桌把你供起来啊？」崔丽珠白了赵玉一眼，这才正色说道，「这一次，我不乱说话了总可以吧？来来来……」崔丽珠沖王灿摆手，「都闪开点儿，赵大神探要发功了啊！可别让他伤着……」 「滚一边儿去！」赵玉虚空弹了崔丽珠一个脑崩之后，先是单手画圆，然后真的振振有词地念道，「妈咪妈咪哄，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喽……」 「……」王灿看傻了眼，只觉一阵乌鸦乱叫。 谁知，赵玉的咒语刚念了一半，却蓦地发现病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好一大堆人，这些人个个衣装鲜亮，手里还捧着鲜花和慰问品！ 原来，这都是当地的大领导们来看望赵玉来了，却正好撞到了赵玉跳大神的一幕…… 吧嗒…… 震惊之下，一位女领导没有站稳，一箱乌鸡蛋赫然掉在了地上…… 第0896章 凭什么骂我？ 由于彼此之间的不熟悉，再加上赵玉之前的跳大神念咒，这场慰问仅仅持续了10分钟，便匆匆宣告结束。 前来看望赵玉的各级领导们纷纷表达了慰问之情，并且高度赞扬了赵玉的英雄事迹，肯定了他的成绩，然后便全都匆匆地离开了病房，仅仅留下了耀名警局的一把手关局长。 关局长自然要在这位特调员大人面前表表决心，表示全局上下除了协调省局处理好姜科的事宜外，还会全力配合特调组的调查工作，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只要赵玉开口，他们一定全力支持！ 最后，关局长又嘱咐了王灿几句，让他好好听从赵玉的差遣，好好表现之类…… 当关局长也告辞离去之后，赵玉这才终于静下心来，又把白板上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这一次，崔丽珠吸取了教训，在赵玉思忖案情的时候，她再不出声，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一直看了将近20分钟，赵玉这才用手敲了敲白板，点头说道：「我又饿了，这回别喝粥了，来点瓷实的好不好？」 「哦……那……」崔丽珠赶紧答应了一声，却不知怎么接茬儿。 「西餐……牛排汉堡行不行？」王灿反应够快，急忙搭茬说道，「医院对过就有一家西餐店，味道真的很不错！」 「别忘了来杯咖啡！」赵玉打了个响指，却是头也不抬地继续盯着白板。 第1205页 「好的，好的！」王灿立刻给他的同事打去电话…… 这时，赵玉却指着白板上的其中一条说道：「昨天晚上，我感觉最奇怪的，就是韩宽的口供，没有遮掩，坦然淡定，关于他在北迁的事情毫不隐晦！如果他真的和恶魔案有关，不应该这么痛快才对…… 「而且，口供中最大的疑点就是，他一上来就提到了非典期间这几个字！众所周知，恶魔案正好发生在非典期间，韩宽这么说，分明就是在影射着什么！ 「给我的感觉……韩宽或许知道恶魔案的因由缘故，但是……那个兇手却并不是他本人，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如实交代了出来！」 「嗯……嗯……」崔丽珠嗯了两声，有心想说什么，可想起昨天晚上赵玉的大骂，还是忍住了。 「我记得……你昨天晚上提出过一个影子杀手的假设？」赵玉回想起来，问了一句。 崔丽珠点头，但是眼中却透出了更大的疑惑，不知赵玉到底想到了什么？ 「你看……我们可以做出两种假设……」赵玉指着白板说道，「第一种，韩宽就是恶魔案的真兇！他在杀死了老瓜之后，发现警察并没有怀疑到他，所以就得到了某种成就感，由此上了瘾，决定要以同样的方法为民除害，杀掉那些肆意欺凌他人的恶人！ 「所以，他到了北迁之后，就利用他的特殊工作，寻找那些下手的目标，犯下了大名鼎鼎的恶魔案！」说到此，赵玉沉思了半晌，又道，「可是……这样想的话，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一来，韩宽的心理特徵不符；二来，他对耀名的上学情况和北迁的工作毫不遮掩，与常理不合…… 「所以……给我的感觉，韩宽之所以回答得那么痛快，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是想干扰我们的视线，再要么，就是想要保护某个人！！总而言之，他是恶魔案兇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保护……保护某个人？」崔丽珠虽然努力抑制，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真是有组织的吗？他想保护谁呢？」 「现在……我们来看第二种假设！」赵玉再一次指向了白板，说道，「这一次，我们假设韩宽不是真兇，而是真有那么一个影子杀手，那么……此人必然对韩宽非常了解…… 「在耀名，他为韩宽鸣不平，所以杀掉了老瓜！后来，韩宽去了北迁，北迁地区便发生了震惊世人的恶魔案！那么……这个影子杀手很可能跟着韩宽去了北迁！ 「北迁的那些死者可是没有欺负过韩宽，所以，这个影子杀手的目标，是针对那些欺凌霸道的人。但是这个人……又偏偏跟韩宽走得很近，所以……」 看到赵玉的指示，崔丽珠蓦地瞪大了眼睛，汗毛直立地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些和韩宽一起去北迁的同学有问题！那个影子杀手——就在这些同学里面！？」 「对！」赵玉点头说道，「所以，这个影子杀手的行动轨迹，才会和韩宽保持一致！因为和韩宽做着同样的工作，所以这个人也有机会接触到学校，接触到那些受害者！」 「啊……」崔丽珠恍然醒悟，登时拍了赵玉肩膀一下，「老大，你这个混蛋！要这么说，我昨天晚上明明猜对了，根本没有胡说八道，那你凭什么骂我一顿？」 「我……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谁让你猜对了思路，却猜不到点儿上呢？你看现在多好，给你一点提示，你就能够参透了不是？」赵玉随口瞎掰。 「谁信啊！」崔丽珠撅起小嘴，可撅完之后，却还是认真地说道，「既……既然这样，那我们下面就要着重调查一下，那些和韩宽一同前往北迁工作的同学了？」 「对！这个人很有可能和韩宽一样，在非典结束以后，就返回老家了！所以北迁恶魔案就此终结……」 「啊！？那那那……」崔丽珠不由得再次惊诧，「那可就糟了，这个影子杀手可是个十足的恶魔，他要是回到老家，或是去到了别的地方，那可就……」 滴滴滴…… 崔丽珠正自惊诧，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是苗英打过来的，便干脆把电话递给了赵玉接听。 接通之后，苗英告诉赵玉，说他们查到了几个最新消息： 其一，张井茹确实在非典期间回老家躲避疫情，所以恶魔案发生的时候，她本人并不在北迁； 其二，张井茹在上学时候的状态良好，没有受过任何欺凌。老师和同学们都说，她是一个活泼外向的女孩； 其三，张井茹并不认识隔壁学校的死者雷婷； 其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死者雷婷在学校里面，果然是个校园恶霸，她纠结了一帮不良学生，经常欺负其他女生，并且收取保护费。不交钱的，或是敢举报的，她全都用极不人道的手段去报復！扇耳光、拍裸照等等，深得该校女生们的恐惧…… 听到苗英的汇报，赵玉赶紧把案情的最新进展跟她做了交流，苗英听后亦是大为重视，立刻调整了调查方向，开始着重调查两件事情。 一个就是恶魔案死者生前是否有欺凌行为？另一个，则是韩宽当年的工作情况。看看他工作的是个什么单位，曾经都去过哪些地方，有过哪些同事？ 苗英刚刚撂下电话，吴秀敏那边又来了信息，说他们通过认真的筛选查找，并未从黄金城找到和恶魔案相似的案例，虽然也有坠楼者，但要么是当众自杀，要么就是身患疾病，全都和恶魔案不符。 第1206页 得到这条消息，无疑更加坚定了赵玉的判断。所以赵玉立刻让王灿派人前去调查，看看当年和韩宽一起去往北迁的，到底都有谁？不知道，恶魔案的真兇，是否就在其中！？ 第0897章 难道是他？ 没过多长时间，便有警员给赵玉等人买来了美味可口的西餐，牛排、汉堡、披萨等等，全都是赵玉爱吃的硬菜。 这两天可把赵玉饿坏了，他也顾不得医生的叮嘱，当即吃了一个痛快。 不过，由于案情紧急，就连吃饭的时间，他也没有闲着，趁机把吴秀敏昨晚审讯韩宽的视频，又重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原来，在审讯之中，吴秀敏曾经问到过韩宽，和他一同上北迁工作的同学的姓名。韩宽回答说，和他一起去往北迁的，算上他一共有5个人，4男1女，这些人都是郎老师亲自挑选过来的。 可是，因为时间太长，彼此又不熟悉，韩宽已经无法记起那些人的具体姓名。 除了那位郎老师以外，他只记得一个叫做李妍的女生。因为他们刚到北迁不久，非典疫情便全面爆发，李妍害怕自己在北迁染病，所以就提前回家了。 而真正开始工作之后，剩下的几个人也都被分派到了不同的地方，所以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已经无法记起他们的姓名来了。 赵玉认真地观察了一下韩宽的反应，果然如吴秀敏所说的那样，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以外，看不出他有任何紧张不安或是激动侷促的迹象，说话间，仿佛完全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和处理韩宽杀妻案时一样，韩宽表现得越正常，赵玉就越觉得他心里有鬼。尤其是回想起韩宽在厕所中的那一番惊人表现，赵玉断定，他绝不可能是个超然于事外的清白者。 纵然他不是恶魔案的兇手，也必然知道什么内情！ 就在赵玉观看视频的时候，苗英那边又调查到了新的消息。通过走访得知，恶魔案的死者之一，那名广安聋哑学校的老师，的确有着欺凌学生的不良传言，不但欺凌学生，甚至还传出过侵犯女学生的丑闻…… 另外，位于营平的那位店铺老闆，生前亦是有逼迫女员工脱衣喝n的传闻！ 赵玉记得，关于这个店铺老闆，金队长的黄皮笔记本上亦是有所提到过。可是，因为受迫害的女员工矢口否认，所以最后没有查出结果。 现在看来，传闻有可能是真的，要么是老闆之前给了女员工封口费，要么就是女员工害怕丑闻对自己不利，不敢承认…… 太像了！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赵玉和崔丽珠越发觉得，恶魔案和无头女尸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些恶魔案中的死者，生前有可能都有压迫欺凌他人的不良行为，而恶魔案兇手的目的，就是要用这种极端手段，来惩治这些人的罪行…… 那么……韩宽到底是一个受压迫的受害者，还是一个可怕的杀人兇手呢？ 啧啧…… 虽然韩宽的嫌疑非常之大，可赵玉仍然觉得，韩宽和李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如果韩宽真的是恶魔案的兇手，他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正常…… 特调组毫不懈怠，耀名警局这边自然全力以赴，仅仅用了一个上午，他们就把当年和韩宽一同前往北迁的几个同学的信息查了出来。 该消息证实，韩宽所言属实。和他一同前往北迁的，的确是4男1女，一共5人。而那个名叫李妍的女生，也确实是因为疫情爆发，而返回老家了。 所以，警方的调查重点，很快转移到了剩下的3个男生身上。据了解，这3个男生也和韩宽一样，只在北迁干了小半年，跟那位郎老师挣了一笔小钱，然后就各自返回老家上班去了。 目前，耀名警方已经联繫到了当地警局，正在调查这3个人所在地的情况，看看那里是否发生过与恶魔案相似的案例。如果有的话，恶魔案的真兇自然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正所谓顺藤摸瓜，一旦有了目标，调查便可以连续展开。 由于那个李妍已经排除了嫌疑，所以赵玉当即让崔丽珠给这个李妍打去了电话，想要详细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可谁知，电话接通之后，李妍死活不肯合作，非说崔丽珠是在电信诈骗，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无奈之下，赵玉等人只好又通过官方联繫了当地警方，而当地警方又知会给了李妍的领导，绕了一个大圈子回来，李妍这才相信。 当然，刑事厅的名头可不是盖的，李妍不但相信，而且还被吓了一跳，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过，李妍的记忆力很好，当即就把其他人的名字全都准确地说了出来，包括韩宽。 李妍说，她当初之所以跟着郎老师去北迁挣外快，除了能得到报酬以外，还因为她是南江人，离北迁不远。 当时，她负责的主要是发货和记帐之类的文职工作，工作不累，挣钱也多。 然而，钱再多也比不上命重要。所以，当非典疫情突然爆发之后，她还是选择了辞职回家。郎老师虽然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办法。她仅仅上了不到半个月，就回南江老家了。 「那好……」在赵玉的示意下，崔丽珠又在电话中问道，「你再跟我详细地说说，另外几个同学的情况！」 「另外几个啊，好……」李妍稍稍回忆了一下，说道，「刘昊然跟我一起发货，桑文亮管运输，李强和韩宽是技术人员，负责设备安装和维修……」 第1207页 哦？ 听到此话，赵玉眼睛一亮，急忙从纸上记下了这个李强的名字。3个人里面，只有李强与韩宽干的是同一种工作，所以这个李强的嫌疑自然最大！ 「哦……对了！」李妍想了想，说，「这几个男生里面，我只有那个韩宽不熟，其他的3个男同学，全都跟我一个班的！郎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而韩宽是11班的，郎老师只是给他们班带过课而已，我也不明白，郎老师为什么要找他过来，我想……可能是他技术好吧……」 哦？ 不是一个班的，也不是他们的班主任…… 就在赵玉发觉什么的同时，王灿则轻轻地拉了他一下，给他看了一份资料。但见资料上显示着，那个李强乃是兆县人，而这个兆县正好属于营平管辖。 也就是说，李强的老家就位于北迁范围内。北迁是恶魔案最敏感的地区，如果李强是兇手的话，那么后来一旦还有同类型案件发生，必然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这个李强的嫌疑并不大。 那…… 如果李强也没有嫌疑的话，难道…… 此时，李妍还在电话里自顾自地说着，赵玉则把目前获得的资料，全都摊在了他的病床之上。 哦…… 蓦地，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5名同学之中，只有韩宽是黄金城人士，距离北迁较远。而其他的4个人，则全都居住在北迁附近地区！ 不是同一个班，老家又不在北迁附近…… 这样一比较的话，韩宽到北迁工作，无疑显得很不和常理……而且，郎向阳也根本不是韩宽的老师……那…… 蓦然间，赵玉终于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身上冷不丁得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郎向阳，为什么偏偏选中韩宽！？ 难道……真有问题的并不是学生，而是——老师！？ 第0898章 耍大牌 「郎老师？」听到崔丽珠的提问，李妍赶紧用心回忆着说道，「郎老师办的内退，退休时也就是50来岁……嗯……郎老师夫妇俩都是北迁人，郎老师的妻子也在耀名教学，应该是个中学老师，当时已经退休两年多，提前回了北迁。所以，郎老师才提前退休，然后衣锦还乡，去找自己的老伴去了…… 「嗯……我想想啊……是谁来着？反正不是郎老师的弟弟，就是郎老师妻子的弟弟，总之，是一个弟弟开了那家销售教学器材的公司，然后拉着这老夫妇俩一起入的股。 「当时，因为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急需人手，所以郎老师便从我们学校物色了几名合适的学生过去帮忙。 「郎老师这个人有情有义，待人真诚，我们几个感觉又能挣钱，离家又近，所以就跟着他一起去了！」李妍回忆道，「虽然我不到半个月就走了，但郎老师还是给了我一个足月的报酬，他可真是个好人！只可惜……唉……」 「怎么了？可惜什么？」崔丽珠感觉话锋不对，急忙问道。 「那年春节刚过，我们就得到了噩耗，说郎老师突染重疾，不幸去世了！」说到此处，李妍似乎动了情，声音变得哽咽。 啊！？ 赵玉等人却是蓦然大惊，春节刚过的话，岂不正好与恶魔案的结束时间吻合？ 「怎么死的？」崔丽珠赶紧催问，「难道……是非典？」 「不！不是！」李妍说道，「一开始，我们也都以为是非典呢！但郎老师得病的时候，非典已经到了末期。后来，我们过去弔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郎老师得的是一种急性脑炎，从病发到去世非常快，让大家措手不及……」 「哦……那……」崔丽珠在得到赵玉的提示之后，急忙问道，「那郎老师在得病之前，身体情况如何？」 「嗯……平日里，他的身体还是挺不错的！」李妍回忆道，「在学校的时候，扛纯净水上四楼从来不用学生，都是他自己扛！后来到了北迁之后，身子骨也一直挺硬朗的，那时，他不过50来岁而已。要是身子不好的话，也就不会跟别人合伙做买卖了！」 「那……这么说……」崔丽珠想了想，又问，「在北迁的时候，郎老师也经常出去干活儿吗？」 「那当然了，他弟弟有门路，别看公司刚开张，但是买卖真的不错！」李妍回答，「有时候人手不够了，郎老师也会亲自上门送货，或是维修什么的！」 「哦……那……郎老师和韩宽的关系怎么样？」 「嗯……应该不错吧？」李妍回忆着说道，「能被郎老师看中的人，肯定都是他最为认可的人，关系要是不好的话，也不可能跟着过来吧？不过……韩宽虽然不爱说话，但他非常聪明，好多东西一学就会，比我们可强多了！」 此后，崔丽珠又问了一些相关问题，这才结束了与李妍的通话。 赵玉则赶紧让她把刚才获得的信息立刻告诉给苗英，让他们那边重点调查一下。 待崔丽珠交代完毕，放下电话之后，病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过了许久，才由王灿打破了沉默，他向赵玉汇报导：「赵警官，各地警局已经传回了消息，并没有在那3个男生居住的城市发现疑似恶魔案的案件……韩宽的那些同学，已经基本可以排除了！」 「所以……」崔丽珠这才忍不住指了指白板上的「郎向阳」三个字，「这个人，才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可惜啊……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当年的恶魔案，真的是他做下的吗？」 第1208页 唿…… 赵玉习惯性地重重唿了口气，从直觉上讲，他还是觉得这个郎向阳不太像是恶魔案的真兇。然而，通过各种线索的指向，郎向阳的嫌疑却不可谓不大！路线、时间、包括动机，似乎都与恶魔案高度吻合。 那么……恶魔案的真兇，真的是他吗？ 在耀名的时候，他看不惯老瓜欺负韩宽，所以杀掉了老瓜！后来，出于对韩宽的同情，所以要带着他一起回北迁赚钱！杀掉老瓜，让他上了瘾，所以回到北迁之后，他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犯下了天大的恶魔案！然后，一场突发的疾病夺去了他的生命，所以恶魔案也随之终止…… 当年的真相……会是这样的吗？ 唉！ 恶魔案啊恶魔案…… 赵玉禁不住摇头嘆道，这案子不愧是五大悬案之一啊！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线索，却总是越查越乱，越查越看不清方向！ 恶魔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由于早晨吃得饱饱的，所以到了中午，赵玉连饭也没吃，仍然还在对着白板分析案情。昨晚忙活了整整一夜，崔丽珠再也熬不住，趴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而王灿亦是斜坐在沙发上打起了鼾…… 赵玉则认认真真地又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地过滤了一遍，他发现整件案子之中，牵扯的人物实在太多太多，不光是牵扯人物，而且还牵扯到了许多其他的案子，比如韩宽杀妻案，还有大盗姜科案等等，线索异常地繁复…… 可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剔除出去的！案子查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有所侧重，必须沿着主线查找下去才行。 那么……哪些才是真正的重点呢？ 按照这个思路下去，赵玉开始尝试着精简线索，然后圈画重点，把所有与恶魔案相关的线索突出出来，试图从中找到一条明路…… 然而，当他每精简下一条线索之后，却很快又会引出新的线索来。 比如张井茹的事情，通过调查证明，张井茹与恶魔案无关。可是……她文件上的那个恶魔图案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她的电脑浏览记录上，为什么会出现恶魔案的相关信息？ 是不是，正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张井茹因为发现了韩宽与恶魔案的秘密，所以被韩宽灭了口？可是……如果韩宽不是恶魔案真兇，那又何来灭口呢？ 还有，时至今日，也从未有人猜透恶魔案的作案方法。无论是案发现场还是死者身上，警方都没有获得过特别有价值的证据或线索，以致到了最后，甚至连自杀与他杀都分不清楚。 那么……如果恶魔案都是他杀，那么兇手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杀人？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赵玉看了看手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原来，他今天的副本奇遇指示的是晚上六点，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而且，从地图上看，今天副本奇遇的位置，与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相距较远，如果再不动身，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可是…… 放在往常，他可以随便找个藉口，然后自己驾车而去。然而今天明显不行了，他的右脚打着石膏，进出往来全得靠轮椅拐杖。如果没有别人帮助，根本没办法去到奇遇地点。 可是……如果想要王灿和崔丽珠把自己送过去的话，那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呢？副本奇遇的事，就算他想挑明，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怎么办？ 眼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赵玉不禁越发着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副本奇遇尤为重要，哪怕没有案情线索，自己也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嗯…… 要不……要不……赵玉仔细看了看副本奇遇的位置，心里默默嘆道，看来，自己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来玩一次——耍大牌了！！ 第0899章 天机不可泄露 距离副本奇遇发生还有30分钟，赵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警车之上，王灿开车，崔丽珠助理。 「赵警官，我不明白，姜科人都已经抓住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案发现场看看？」王灿一面发动汽车，一面疑惑不解地发问。 「是啊……」崔丽珠亦是咬着嘴唇疑惑，「姜科案，明明跟恶魔案没有关系，为什么费那个力气去查他呢？」 「还有……」王灿关心地说道，「您好好将养一下多好？我派人过去给您拍个现场视频不就成了？没必要亲自前去的！」 「你俩别废话了成不？」赵玉按照耍大牌的套路板起脸来，「神探不是一日练成的，我必须清楚地搞清每一个环节！想当初无头女尸案的时候，我就是因为注重细节，才……」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谁知，赵玉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由于在逮捕姜科的时候遭到了电击，他的手机已经严重损坏。不过，通过当地技术人员的连夜抢修，终于给他修好了。虽然更换了许多零件，但手机中的重要内容一个都没丢，甚至连手机铃声都没有变。 「餵……」电话甫一接通，里面便赫然传来了苗英的声音，「组长，查到了！是郎向阳的弟弟，叔伯弟弟，不是亲的！」 「啊？什么？」苗英的话来得没头没尾，赵玉一下没有听清。 「当年拉郎向阳夫妇入股，合伙开教学器材销售公司的人叫做郎向前，他是郎向阳的叔伯弟弟！」 第1209页 「哦……」赵玉这才听明白。 「你可能想不到，当年的那家小公司，现在不但没有倒闭，而且已经扩大了规模，变成了股份有限公司了！」苗英一贯英朗地说道，「郎向前现在就是该公司的董事长，他们生产经营教学设备还有教学软体等等，业务已经覆盖到了全国！」 「哦……那……」赵玉琢磨着说道，「郎向前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就是按照你的调查思路走的！」苗英说道，「我刚刚和郎向前谈过话，他说郎向阳确实为急性脑炎致死，由于脑炎的初期症状和非典有些相似，医院当初给郎向阳按照非典做了隔离处理，从而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为此，郎家还把医院告上了法庭，后来经多方斡旋，医院赔偿了20万赔偿金！」苗英说道，「我刚刚计算过日期，郎向阳住院的时候，北迁的最后一起恶魔案已经结束了。所以，他还是不能排除怀疑！」 「那……能不能还原一下郎向阳生前的行动轨迹呢？」赵玉出主意道，「看看他和恶魔案的案发时间和地点是否吻合？ 「组长……」苗英沉了一下，说道，「不行……就申请搜查令吧！郎向前说了，在郎向阳打算办退休的时候，他夫妇俩便从北迁买了套三室一厅的楼房，郎向阳去世之后，他的遗孀一直在房子里独居。所以，郎向阳的东西，应该都还留着呢！ 「郎向阳当初走得很急，如果他真是恶魔案的兇手，必然会留下些什么！」苗英极为严肃地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与其费力地调查行动轨迹，还不如单刀直入的好！如果我们怀疑错了对象，也可以及时纠正，我们的时间是耽误不起的！」 「嗯……」赵玉觉得苗英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立刻点头说道，「好吧，我这就给陈干事打电话，申请搜查令。不过……我们只是怀疑而已，搜查的时候，最好你亲自指挥，跟老太太好好解释一下！」 「呦？」苗英忽的一愣，不可思议地反问道，「赵玉，这是你说的话吗？什么时候，你也会为他人着想了？」 「嗯……我一直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嘛！」赵玉毫不做作。 「行了，放心吧！」苗英一笑，「我有分寸的！等你回信呢，快点儿吧……」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赶紧给陈卓打去了电话，要他申请搜查令。特调组毕竟有着寻常警队没有的特权，不到五分钟，陈卓便把此事搞定。 得到搜查令之后，苗英等人便可以去搜查郎向阳的家了…… 这时，开车的王灿显得有些焦急，已然加大了油门，朝着昨天姜科抢劫香菸的地方开去。 「嗯……」赵玉看了看手机地图，一边给王灿指了指路，一边劝道，「不用……不用开这么快的……」 「不行啊！」王灿根本不知赵玉的意图，焦急地说道，「要是不快点赶到现场，天就黑了！赵警官，您为什么不早点儿说……」 「吁吁……」赵玉赶紧勒令道，「让你慢点儿你就慢点儿，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想要等天黑呢！」 「哦？」王灿这才减慢了速度，诧异地问道，「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天黑，难道……您认为，我们漏掉了什么吗？」 「嘿嘿……」赵玉摇头晃脑地装逼道，「天机不可泄露，老实开你的车吧！」 「哦……」王灿还真被赵玉给唬住了，顿时感觉赵玉的形象高大而神秘。 然而，这种高大神秘的形象仅仅维持了五分钟，便被赵玉亲手打破。 当警车开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赵玉忽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呀……这特么都快6点了，难道你们忘了我中午没吃饭了吗？」 「啊？」王灿又是一愣，再一次减慢车速。 「老大，你又搞什么？」崔丽珠亦是有点儿懵，「你不是想去抢劫现场吗？咱现在过去正好天黑！这样吧，你要是饿了，我给你买点儿东西捎着！」 「什么？捎着？」赵玉臭嘴一撅，「我吃了一天打包餐了好不好？老子好歹是特调组组长，不能老是这个待遇吧？」说着，他一拍王灿肩膀，「赶紧的，找个饭店！大不了老子请客！」 「这……好……好……」面对赵玉的耍大牌，王灿自然毫无办法，赶紧将车子拐进了右手边的街道，然后开始寻找饭店。 「哎？火锅……」崔丽珠指了指街口的第一家，兴奋地说道，「好久没吃涮羊肉了！」 「涮你个头啊？」赵玉喝道，「没看我腿都这样了吗？大夫叫我忌羊肉呢！」 「哦……」崔丽珠缩了下脖子，不再说话。 随着车子继续向前，赵玉先是看了看手机上的具体位置，然后勐地指着一家饭店喊道：「好了，好了，就这家吧！」 众人按照赵玉的指示看去，但见那家店铺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涮羊肉！」 我尼玛…… 赵玉顿时面如土灰，乌鸦嘎嘎叫！他小声嘚吧道，又玩儿我了吧？堂堂一个大饭店叫什么名字不好，为什么叫「涮羊肉」？ 「老大……」崔丽珠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夫是不是给你开错药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你？你不说，你不能吃羊肉吗？」 「嘿嘿……嘿嘿……」赵玉苦笑着解释，「还不是你勾引的我，让我也想起很久没吃涮羊肉了？不能吃羊肉，我可以吃点儿肥牛嘛……呵呵……」 第1210页 「嗯……赵组长……」这时，王灿把车子停好之后说道，「我在这里吃过，这家店只有涮羊肉，没有肥牛的……」 「我勒了个奶奶熊，」赵玉汗颜无地，「好吧，好吧，我……我特么吃菜！吃菜还不行吗？」 第0900章 突如其来的结束 原来，赵玉说去姜科的抢劫现场是假，来这个名叫「涮羊肉」的饭店才是真。因为根据系统显示，今天的副本奇遇，就发生在这家饭店之中。 赵玉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奇遇，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让王灿和崔丽珠把他送过来。所以他只能用查看现场这个藉口，然后来了一招假道灭虢。 不过，因为没有算计好饭店的名字，赵玉还是差点儿弄巧成拙，被崔丽珠二人看出破绽。 因此，待到进入饭店之后，赵玉变得更加小心，他把奇遇发生的确切位置早早地打探了一个清楚。 没想到，奇遇位置来自于二楼的一个雅间之内，而这个雅间之中，已经有人了。 嗯…… 赵玉推着自己的轮椅，围着雅间门口绕了一圈，想要看看屋内所坐何人？然而，房门虽然开着一条缝隙，却只能听到有人说话，不见任何人影。 由此可见，雅间里面的人必然不多…… 啧啧…… 赵玉看了看表，距离奇遇发生时间还有10分钟，现在似乎还早了一些。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面对副本奇遇，最好不要胡乱造次，还是耐心等待最好。 巧的是，崔丽珠和王灿正好找了一个距离该雅间很近的餐桌坐下。于是，赵玉先是推着轮椅过去，和他俩一起点菜…… 当然，由于心怀鬼胎，赵玉自然点得心不在焉，他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副本奇遇到底会遇到什么？会不会跟恶魔案有关？只不过，副本奇遇开在一个饭店雅间内，他实在想不出，会和恶魔案搭上什么关系？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时间将至，赵玉赶紧抬头对崔王二人说道：「你们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哎呀，我去，我去！」热心的王灿赶紧起身，「您的腿不方便，我帮您……嗯……」 「干嘛？你帮我解手吗？」赵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放心吧，我只是洗手而已，不至于……」 说完，赵玉不等王灿如何反应，便赶紧推着轮椅走开了。当他匆匆赶到雅间门口的时候，正好刚刚到点儿。 雅间的门仍然关着，赵玉不好冒然进去，所以干脆把轮椅推到门口附近，然后快速地点开了一个万能窃听器出来。 这个万能窃听器是他以前开出来的新道具，使用之后，可以起到隔墙窃听的作用。 系统道具就是厉害，赵玉刚一打开，便赫然听清楚了雅间内的动静。当先传入他耳朵的，乃是一个稍显沙哑的男人声音： 「你……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啊……我师父耗尽一辈子……嗯，不是……我师父穷尽一生变出来的魔术，连我都没有传授，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哎？ 听到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赵玉顿时头大，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人这样说话呢？而且，这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 「哈哈哈……」接下来，一个柔媚的女人声音，又从雅间内赫然响起，「师兄啊，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师父教我们铭记于心的无上法则，难道你都忘了吗？如果连你都看不出来，我是怎么变的，那你就不配成为师父的传人！」 啊？ 搞毛线啊？赵玉越听越不对劲儿，这里是饭店雅间，都吃着饭呢！怎么还有人这样说话？ 这一男一女，不会是什么神经病吧？不过……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也有点儿熟悉似的…… 「好！师妹！」男人又开始咬文嚼字地说了起来，「既然你学会了师父的终极魔术，那就快快把秘笈交代出来吧，要不然……哼哼，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哈哈哈……」女人又笑了，「痴心妄想，师父早就知道你心术不正，特意留了一手！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也就不要怪我……」 「老大！」谁知，赵玉正听得认真，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了崔丽珠的声音，「喂！干嘛呢？你不是洗手吗？」 嚯…… 赵玉吓了这一大跳，差点儿没从轮椅上摔下来。 「你今儿个到底怎么了？」崔丽珠无奈地走到了轮椅跟前，「你是生我的气，还是跟案子较劲啊？我没惹着你吧？难不成，你因为王灿……吃醋……」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赵玉这个郁闷，却又发作不得，只好解释，「我掉钱了，帮我找找！」 「啊？掉钱？」崔丽珠疑惑，站在雅间门口问道，「掉了多少？」 谁知，崔丽珠话音未落，雅间门赫然被人从里面敞开！ 糟糕…… 赵玉顿时大感不妙，急忙把手探到腰间，准备拔枪。 「啊！怎么……是你！？」门里面冒出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子，该男子一见崔丽珠站在门口，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啊？」崔丽珠看到此人之后，亦是深深地吃了一惊。 嗯？ 什么情况？ 赵玉也是懵了，没想到，屋子里的男人和崔丽珠竟然认识……哎？哎哎哎…… 第1211页 谁知，就在赵玉惊诧的时候，崔丽珠忽的从旁边桌上抄起一瓶啤酒，然后一个箭步就冲进了雅间…… 啪啦！ 赵玉还没来得急把轮椅推到门口，便赫然听到雅间中响起了酒瓶击中脑袋的啪啦声…… 「啊！疯子……疯子啊……」屋里的女人亦是惊声喊叫，乱作一团。 直到此时，赵玉才终于看了个清楚，但见崔丽珠果然用啤酒瓶把那个男人的脑袋给开了，啤酒哗哗地流了一地，男人的额头上亦是冒出了血迹…… 「没……没事……没事了！」谁知，那男的脑袋被开，却并未反击，而是一面捂着自己的头，一面大声喝道，「崔丽珠，怎么样？舒坦了没有？不舒坦，再开一个，小爷要是皱一皱眉……嗯……哎？」 男子正愤愤地吼叫着，却忽然看到了赵玉，他眼睛一亮，顿时兴奋地打了个招唿：「哎呀，这不是赵大领导吗？怎么能这么巧呢？这里……这里是同江啊？哎？你的腿，腿怎么了？」 哦…… 赵玉终于认出了此人，这才悄悄地把手枪放回了枪套，口中喊道：「马老旦，怎么是你？」 原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赵玉在晋安遇到的那个马征马老旦！后来因为急速杀人案的事情，在陶香所在的养老院中，马老旦还不幸中了枪…… 「是啊……这事儿可是太巧了……」马老旦急忙拍了拍身边的女人，喊道，「美丽，你还愣着干嘛？认出来了没？这位就是当初救了咱们的那位警察先生啊！要不是他，你能有今天吗？」 「哦……哦……」女人顿时回忆了起来，赶紧沖赵玉鞠了个躬，「原来是您啊！上一次，可是真的多亏了您！」 这…… 赵玉这才认出，原来，这女人他也见过，正是马老旦的女朋友，名字叫做宋美丽。 想当初，赵玉误打误撞地从一辆汽车上救下了一丝不挂的马老旦和宋美丽，尤其在给宋美丽松绑的时候，自己还趁机揩过油…… 「太好了，赵大领导是我们的贵人，请都请不到呢！」马老旦豪爽大笑，「既然遇到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好好叙叙旧，哈哈哈……」 马老旦开怀大笑，就好像脑袋上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崔丽珠随手扔掉了剩下的半拉酒瓶，脸上仍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哦…… 赵玉又明白了，想当初马老旦跟自己说过，他一早看上过童颜巨茹的崔丽珠，想要用钱将她拿下，但是没有得逞。可想而知，贼心不死的马老旦应该还使用过别的下作手段，所以，崔丽珠一见面才会用酒瓶砸他！ 可是……这么一来，今天的这场副本奇遇似乎没有道理了吧？难道只是为了一个酒瓶子？ 哦…… 如此一想，赵玉又赫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今天开的卦文乃是一个「艮离」卦，「离」代表着朋友，看来……这场奇遇，不过是一场奇葩的偶遇…… 嗯…… 谁知，赵玉想着想着，脑中却忽的想起了刚才马老旦和宋美丽的说话，屋里面只有他们两个，那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关键时刻，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苗英打过来的。 赵玉正坐在轮椅之上，也不好闪避，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接听了电话。 「赵玉……」电话里，苗英的声音显得出奇镇定，「你可以好好养病了，恶魔案已经结束了！我们从郎向阳的家里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郎向阳就是恶魔案的——真兇！！！」 第0901章 帮凶还是真兇？ 「流这么多血，赶紧上医院吧！」宋美丽用湿巾擦拭着马老旦的脑袋，「还喝酒呢！死撑什么？」 「咳！这算什么？」马老旦浑不在意地说道，「被人开瓢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不妨事！喂！」他用手一指崔丽珠，一脸匪气地说道，「崔丽珠啊，当初我是给你使过绊，但是你得承认，我爹对你可是不错，你也没吃过什么大亏！咱俩的帐早就一笔勾销了，今天，要不是看在大领导的份儿上，哼！」 「怎么样？」崔丽珠沖马老旦竖了一个中指，「有种过来，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可是……嗯……」 崔丽珠本来想说自己是特调员或警察，然而竖起手掌之后，却忽地看到了自己缺少的小拇指，顿时触目伤怀，勾起了伤心往事…… 马老旦眼尖，亦是看到了崔丽珠的手指，登时也不言声了…… 「您好，给您加点汤……」此时，一个手拿铁壶的服务员忽然站在了雅间门口，由于赵玉挡住了门口，他无法进入。 「怎么了？怎么了？」王灿亦是闻讯赶来，又堵在了服务员的后面。 赵玉右手拿着电话，先是回头看了看现场的混乱，然后沖王灿打了个手势，命令道：「进来，把门关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哦……」王灿立刻挤开服务员，推着赵玉进入雅间，然后关上了门。 崔丽珠虽然还处在伤情感慨之中，可是在看到赵玉的严肃之后，赶紧关掉了火锅。 「从现在开始……都把嘴给我闭上！要不然，别怪我赵玉不讲情面！」赵玉冰冷地说了一句，现场立刻陷入窒息般的安静。 「苗英，继续吧！」赵玉将手机放在耳边，说道，「恶魔案，郎向阳真的是恶魔案的真兇？」 第1212页 啊！？ 听到赵玉的话，崔丽珠和王灿全都吓了一跳，整个懵在了当场。 为了能让他俩听清，赵玉干脆打开了手机免提。 「没错！」电话里的苗英说道，「我已经把现场视频和证物的照片给你发送过去了！事情来得……着实有些意外，现在再跟你说一遍过程吧！ 「我们拿到搜查令之后，就进入到了郎向阳家，开始搜集线索。正如你说得那样，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我们事先与他的家人进行了沟通，并且低调行事。 「郎向阳夫妇无儿无女，他的妻子不但年事已高，而且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什么都记不得了！ 「郎向前对待这位大嫂不错，给她僱佣了一个护工两个保姆，照顾老人的日常起居。所以，我们的搜查并未遇到任何阻力，很快就把郎向阳生前的遗物，全都查看了一遍，但是并未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说实在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唯有例行公事而已！」苗英异常平静地说道，「所以当后面搜查地下室的时候，我没有参与，都是冉涛负责的！可没想到，地下室搜查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冉涛忽然找到了一个尘封的纸箱子。 「等我们打开一看……」说到此处，苗英忽的停顿了一下，仿佛是运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里面放着一个恶魔的面具，那个面具……和恶魔案中的恶魔画像，还有张井茹画的那个完全一样！！！」 啊！？ 听到此话，赵玉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马老旦和宋美丽亦是不明所以地震了一下！ 「待会儿，你还是看看照片吧！亲眼看到的话，比想像中的还要恐怖！」苗英继续说道，「除了恶魔面具之外，还有几身黑色的衣服和几包装有化学药品的塑胶袋。鑑证科的人过来的时候，怀疑那些东西是磷！ 「磷的燃点极低，暴露在空气的情况下极易燃烧。所以，目击者在现场看到的鬼火，很可能就是被点燃的磷！如果里面参杂一些含铜的化合物，燃烧起来就是绿光！」 「哦……」赵玉琢磨着说道，「如此说来，是我们想复杂了！恶魔案的作案手法，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对！」苗英说道，「所有的恶魔案全都发生在深夜之中！兇手把受害人迷晕之后带到案发现场，然后布置好了恐怖的恶魔现场，等待受害人自然甦醒…… 「等受害人甦醒之后，他就立刻点燃鬼火，显露出恐怖至极的恶魔形象……可想而知，受害人刚刚甦醒，头脑反应不及，赫然看到如此骇人的场景，他必然会选择反方向逃跑！ 「而被害人的反方向就是那些废弃大楼的边缘！」赵玉惊愕言道，「所有的受害人，都是自己跳下去的！！！」 「是啊！」苗英接茬，「15年前的刑侦技术不像今天这样发达，皮屑组织的提取技术尚未成熟，也无法有效检测受害人生前是否被吸入式昏迷，还有磷火燃烧的残留提取亦是不易办到…… 「警方更多的判断，只能依靠现场留下的足迹与痕迹。但是……兇手恰恰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他应该是事先在受害人所在的区域内，洒下了能够留下脚印或痕迹的沙土，这样一来，让警方怎么看，都是死者自己跳下去的，从而只能以自杀来将案子定性！」 「唿！」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沉声嘆道，「没想到，困扰了警方整整15年的恶魔案，号称五大悬案之一的恶魔案，居然这么简单……」 「恶魔面具的出现，基本可以说明，郎向阳就是恶魔案的兇手！」苗英又道，「但是……我们却还是不知道，韩宽在这件案子里面，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还有，张井茹到底是不是被他杀害的？」 「这个……应该不是很难吧？」赵玉说道，「只要好好检查那些证物，真相就能大白天下了！15年前，他们并不知道有皮屑组织提取这种手段。所以，如果能从证物中提取到韩宽的皮屑组织，那就可以证明韩宽同样参与其中！反之，则说明他是清白的，我们只需要处理杀妻案即可！」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苗英说道，「所有的证物已经交给了北迁警察局检验，化验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好……」赵玉点头说道，「结果一出来，马上告诉我！」 「好的，嗯……」答应之后，苗英又嗯了几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然而，赵玉等了几秒之后，她却还是挂掉电话。 其实，虽然苗英不说，但赵玉还是知道，苗英在担心什么。虽然他们从郎向阳家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甚至可以依此给郎向阳定罪。 可是，关于恶魔案的辅助性证据，却实在是差强人意。因为，如果郎向阳真的就是恶魔案兇手，那么应该从他的遗物中，得到更多的相关线索才对。 而且，赵玉到现在仍然觉得，郎向阳的个人特徵和恶魔案真兇不太相符，不像当初抓住无头女尸案兇手李飞时的感觉一样，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李飞就是兇手！ 难道…… 综合以上几点之后，某种不祥的感觉在赵玉心中冉冉升起：难道……郎向阳不过是恶魔案兇手的一个帮凶，而真正的兇手——另有他人！？ 第0902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组长，既然这样……」崔丽珠凝眉而道，「我们就先回医院再说吧！」 第1213页 「是啊……」王灿附和道，「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兇，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抢劫案现场了吧？」 「还有……」崔丽珠指了指马老旦与宋美丽，「这俩人已经听到了咱们的说话，所以不如先关起来审问一下！」 「哎？啥意思啊你？」宋美丽不服道，「听见你们说话怎么了？不就是警察办案子吗？管我们屁事？别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哼！」 「喂喂……」马老旦深知赵玉的脾气，赶紧喝止住了宋美丽，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大领导啊……你可不要听崔丽珠瞎说，我们俩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一句两句，也听不懂啊！上次在晋平，咱俩好歹有个交情，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别跟兄弟我计较了吧！？」 「呵呵……」谁知，在严肃地沉默了十多分钟之后，赵玉居然撅起嘴角笑了，只不过笑容中夹带着许多复杂的意味。 「马老旦啊，还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今天可真是巧啊！」赵玉指了指他的脑袋，「怎么样？用不用先上医院看看去？」 「不用，不用！哪里话来着……头可破血可流，兄弟情义不能丢，呵呵呵……」马老旦看到赵玉松口，急忙甩开宋美丽的手，抓起一瓶泸州老窖就给赵玉斟酒。 「喂，有病吧你！」崔丽珠伸手把酒杯碰倒，喝道，「没看见我们组长刚刚动完手术吗？敬什么酒！？」 「行了，小崔啊……不要这么狂躁好不好？」赵玉摆了摆手，然后对马老旦说道，「老旦啊，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两口子什么时候来的耀名？来这里干嘛？」 「咳！世事无常啊真是，说起来……」马老旦自己喝了口白酒，然后坐到椅子上说道，「自从晋平一别，实在是感慨太多啊……呵呵……」 在赵玉的示意下，崔丽珠和王灿同样坐在了椅子上，现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药厂杀人案之后，我老爸还在看守所关押着，虽然没判，但肯定是出不来了！我这富二代，也是当到头儿了！」马老旦悲催地说道，「几乎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晋平是怎么也呆不下去了！ 「可是吧……有时候，谁也说不准那片云彩有雨！谁也想不到，我却因祸得福……找到了我的事业与幸福！」说着，他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宋美丽，甜蜜地说道，「我当初和美丽只是玩玩而已，就玩了那么几次，结果，恰好遇到上次合胜信贷绑架的事件！我们俩被扒了精光不合算，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脸…… 「赵警官您是当事人，说起来，我俩真的得好好感谢您才对，不光是救命之恩，还要感谢您给了我俩曝光的机会！」 这…… 赵玉脑门流汗…… 「唉！这都是命啊！」马老旦继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想我有先见之明似的！我当时还臭美地对美丽说，别看现在咱俩挺丢人现眼，保证转过天来人气爆棚！尤其是我家美丽的这小身材，那绝对是纯天然不加防腐剂的！」 说着，他俏皮地给宋美丽打了个飞眼，宋美丽则坦坦然地回敬了一个飞吻。 「嘿！你猜怎么着？真被我给说中了！只要你肯获得出去，保准就有意外收穫……」马老旦一揽宋美丽的肩膀，「第二天就有好多gg公司，影视公司给她打电话，抢着谈合同呢！ 「等我再出院的时候，美丽都已经红得不得了了！所以，我一看这个情况，就赶紧抱住了佛脚，转行当了她的经济人！嘿嘿，想不到吧，我们美丽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已经拍了好几部主流网剧了都！ 「这一次来耀名，就是赶过来试镜的！海都那边新建了个影视城，明天我们过去试镜，而且……」马老旦指着桌子上的一沓文稿说道，「我们美丽试演的可是女一号呢！」 哦…… 赵玉暗自琢磨了一下，这才终于明白，刚才屋里面那番奇葩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了！感情，是这俩人对台词呢！ 这事闹的…… 「不简单啊，贼公子转行当经纪人了？」崔丽珠冷冷地讽刺道，「你们拍的，不会也是那种带颜色的片子吧？」 「哎？怎么说话呢你？我忍你很久了，你看把我们老旦的头砸的……」宋美丽急了眼，站起身就要冲过来和崔丽珠拼命。 「崔丽珠，说出来吓死你！」马老旦一面拉住宋美丽，一面指着桌上的资料说道，「《女魔术师》听说过没？大导演阿峰的作品，两亿的大制作呢！我们美丽饰演的是女一号，女一号啊！对了，知道……男一号是谁不？说出来吓死你啊……」 女魔术师…… 哦…… 赵玉更明白了，怪不得刚才的台词里面，多次提到变魔术呢！ 可是……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的副本奇遇又是什么意思呢？应该……不仅仅是让自己遇到马老旦而已吧？ 回想副本奇遇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俩一直在那里对词来着，没有发生别的意外…… 那…… 一时间，赵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到点儿上。因为恶魔案的缘故，他现在脑中一团混沌，思绪纷杂。 虽然恶魔案那里传来了突破性的进展，但他仍然觉得，案子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恶魔案之中，必然还有其他隐情存在…… 唉…… 第1214页 赵玉闭上眼睛，又把之前的事情快速过滤了一遍，这才感觉稍稍平和了一些。 是啊！ 事到如今，干着急是没有用的，必须得等到检验结果之后，再做打算才对！ 所以…… 赵玉看了看眼前，说道：「行了，既然这样，相请不如偶遇，中国那么大，我们能在这里重逢也是一种缘分，喝酒不行，那就一块吃个饭，聊聊天吧！反正我也饿了！」 「哈哈哈……那太好了！」马老旦自然欢喜，急忙收拾桌子，给众人端茶倒水。 王灿见状，也只好出去找服务员，把自己那边的点餐撤销，全都合在一处。虽然崔丽珠老大的不乐意，但她不敢忤逆赵玉的意思，只好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王灿还从饭店找来了急救包，帮马老旦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还好，虽然被酒瓶爆头，却是没有形成太大的伤害，只需要消毒止血即可，用不着缝针。 没多久，好肉好菜全都摆上了桌，五个人便暂时摒除前嫌，忘记烦恼，愉快地享用起来。 马老旦是一个闲不住嘴的人，他也不顾头上有伤，继续开足马力神蒙胡侃。说他当了经纪人之后遇到了什么新鲜事，以及宋美丽拍戏时看过哪些大名星之类…… 不过，别看马老旦这么能白话，可他心眼却是极多，不管怎么说话，他却从不提跟案子有关的话题，甚至连赵玉的脚伤，都一句也未乱问。 其实，抛开其他成分不讲，赵玉对这个马老旦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坏归坏，却并非大奸大恶，油头滑脑，却不失本色！而且，上一次在急速杀人案中，他也的确帮了自己的大忙，而且还差点儿把小命搭了进去。 若不是自己用止血剂救了他，恐怕他当初很难挺过那一劫。 因此，赵玉对马老旦的底细还是毫不怀疑的。由此看来，副本奇遇的目的，或许并非指示于这两个人，而是，其他的什么…… 就像当初永进岛灯塔那样，其实奇遇的目的只是想要赵玉注意到灯塔而已，并非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那么…… 今天呢？ 赵玉努力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当副本奇遇刚刚发生的时候，马老旦和宋美丽正在对词儿……当时，宋美丽好像提到了一句什么话，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真亦假时假亦真…… 对，就是这句！ 想到此，赵玉向马老旦索要了一下剧本，果然在一个显赫的位置上，看到了「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这两句。 哦…… 难道……这两句话才是系统真正想让我注意的东西？ 第0903章 蹊跷的检验结果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在辞别了马老旦两口子，回到医院之后，赵玉便把这两句话写在了白板的空白处。 途中，他还特别上网查过，这两句话出自曹雪芹之手，意思也是非常简单，就是形容当你把真实的东西当做虚幻的时候，那么虚幻的东西往往比真实的东西，更加真实！ 为什么呢？ 赵玉认真地看着白板，心里琢磨，这两句话会是副本奇遇中的提示吗？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可是，不管怎么想，他却总觉得这两句话，和眼前的恶魔案非常贴切。恶魔案不但扑朔迷离，而且充满虚幻，真真假假，让人无法辨清真相…… 「嗯……不错……」这时，崔丽珠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对赵玉说道，「没想到，这涮羊肉还真挺好吃，恐怕是我吃过的最正宗的一家了！」 说着，小丫头还打了个饱嗝…… 「嗯……你今天要反省一下了！」赵玉看到崔丽珠，立刻板起脸来教训道，「怎么能抄起酒瓶就给人家开瓢呢？你是特调员，这要真把人打坏了，怎么交代？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正在考察期，我只要在报告上一写，你就永不超生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知道了老大……但是……」崔丽珠咬着嘴唇，怯怯地辩解道，「你不知道，那个傢伙当年有多无耻，他黑了我那么多钱，还想用我的钱来买我……唉！不说了……」 「我知道你们以前有过恩怨纠葛，但是，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就不能这样乱来！」赵玉教训道，「再说，就是真有杀父之仇，那也应该把他抓起来坐牢嘛！小崔啊，如果马老旦有罪，晋平警方是不可能放他逍遥法外的，所以……」 「我知道了老大，虽然损失了点钱，但至少没有损失别的！你放心吧，我以后绝不会这么意气用事了！」崔丽珠面露羞愧地说完，又神秘地附加了一句，「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弄不明白……」 「哦？什么事情？」赵玉好奇。 「我听曾可说，你在火锅鸡店殴打了你的老丈人！」崔丽珠坏笑着问道，「我不明白，你说我说得头头是道，却为什么管不住自己呢？」 「我尼玛……」赵玉登时吹鬍子瞪眼，「小丫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嘿嘿嘿……开玩笑呢……」崔丽珠赶紧赔礼道歉，给赵玉揉肩捏背，「行了，老大！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像你那样正直，好了吧？」 看到装傻卖萌的小丫头，赵玉亦是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让她用力…… 此刻已经是晚上9点一刻，医生刚刚给赵玉换好了药，不知是止痛药的药效已过，还是今天的外出用力过勐，赵玉感觉打着石膏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异常难受。 第1215页 「这是什么？真亦假时假亦真？」崔丽珠看到了白板上的句子，好奇地问道，「老大，这什么意思？难道……你感觉恶魔案还能冒出什么么蛾子来吗？嘿嘿，你是不是，对那位暴力女朋友不太放心啊！」 「不是！」赵玉用心地说道，「我们之前了解过郎向阳的为人，没有一个人说他有心理问题！也并没有在他家找到辅助性的证据。所以，我感觉恶魔套装，来得有些突兀！」 「恶魔套装……嗯……心理问题？」崔丽珠问道，「为什么，兇手一定要有心理问题呢？」 「穿上恶魔的衣服，戴上恶魔的面具，在短时间内杀死跟自己毫无关系的9个人，嗯……或许是10个，亦或许更多！」赵玉嘆道，「所以，这个兇手必然已经心理失衡！必然会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我以前办过那么多案子，剁手案的李丹，银行存尸的裘新阳，再到后来的无头女尸案李飞……这些人无一不是心理失衡之人，他们陷入到了一种执念之中，这才犯下了那些天大的案子！ 「可是，郎向阳……真的不像啊！」 「郎向阳已经死了，我们对他并不了解，要万一……他有双重人格呢？」崔丽珠说道，「当着人的面，他是个善良的老师，而背地里却是个恐怖的恶魔？」 「那也应该有痕迹可查才对，就像韩宽那样，至少他还画过那些阴暗的画……啧啧……」 正在赵玉拧头思索的时候，电话响了。这一次，是曾可打过来的。 赵玉早就在等着这通电话，赶紧接听。 「组长！」曾可的声音发沉，似乎他即将说出来的，并非是什么喜事，「恶魔面具还有衣服全都是手工制作的，市场上没有生产。而且，恶魔面具的形象与西方的传统恶魔形象有些出入，应该也是自创的！」 「也就是说，恶魔面具有着唯一性！」赵玉飞快地想到，「也就是说，张井茹画下的那个恶魔图案，绝对与恶魔案有关！」 「嗯……应该……应该是的！但是化验结果……嗯……」曾可犹豫着说道，「整件恶魔套装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的指纹与皮屑组织！没有郎向阳的，也没有韩宽的，谁的都没有，太干净了！」 「什么！？」赵玉蓦地愣住了，「什么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是啊……」崔丽珠亦是沮丧地摇头说道，「我还以为今晚就能结案了呢！可现在看来，就连郎向阳也无法定罪了吧？箱子只是放在他家地下室而已，却不能证明他曾动过那个箱子，穿过里面的衣服……这……」 「是啊！」曾可说道，「苗姐她也郁闷得不行，所以才让我给您打的电话！」 「那个箱子……」赵玉琢磨着问道，「在郎向阳家的地下室放了多久了？」 「嗯……我和冉涛搜索的时候，不光是这个箱子，他家的地下室都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曾可回答，「老太太生活起居都得用人照顾，谁会给他清理地下室呢？我觉得，至少应该在老太太得病之后，就再没有动过了吧？」 「如果箱子没人动过……」赵玉皱眉说道，「那么按道理说，箱子里面的东西，是应该可以提取到有效证据的吧？」 「是啊！可鑑证科把所有的证物查了好几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曾可说道，「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多年以前，郎向阳不可能知道皮屑组织的事，就算清洗过，也不可能这么干净的！」 「曾可……」赵玉嘆了口气，又问，「地下室派人封锁了没？」 「打了封条，但是无人看守！」曾可回答。 「不行！」赵玉赶紧命令，「马上派人过去24小时值守，不得有误！」 「啊？看守地下室？」曾可意外，「难道……那里还有别的东西？可是发现恶魔套装之后，我们真的已经全都搜过了！」 「不是还有东西，而是……」赵玉想了想，说，「我现在就给高发财打电话，派个更专业的团队过去！这特么可是恶魔案，必须以最高的规格对待！」 「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一听说高发财团队要来，曾可立刻想起了那位美女学生张培培，顿时兴奋地挂掉了电话。 「没有提取到有效证据……」赵玉则紧锁眉头，用力思考，「为什么……会那么干净呢？」 说话间，他不禁抬起头又看到了那句写在白板上的话：「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虽然恶魔套装上没有提取到有效证据，可赵玉却忽然觉得，他已经离那个未知的答案很近了！ 「赵组长……」这时，王灿从门外拿着一摞文件过来，「嗯……麻烦您一下，这里有关于姜科案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我听省局的领导说，一定要给您和您的特调组进行表彰和物质奖励的！」 「哦？有奖金吗？」崔丽珠喜笑颜开，「太好了，终于有钱了，小王……我大概其能分多少啊？」 「王灿！」谁知，赵玉却勐然打断了崔丽珠，转而对王灿说道，「你现在马上订两张前往北迁的机票，今晚就走，越快越好！事到如今，我们留在耀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0904章 恶魔套装 「怎么样？舒不舒服？」 飞机头等舱之中，崔丽珠用行李架将赵玉打着石膏的右脚垫高，这样赵玉就不用担心腿会碰到地上。 第1216页 「还行吧……唉！真是太不方便了！」赵玉用力地支撑了一下身体，将座椅调整到了最舒服的状态。 「嗯……我到今天才明白，你们干警察的还真是不容易！」崔丽珠帮赵玉整理好衣服，说道，「我以前总认为干小偷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事情，没想到，你们抓贼的更辛苦呢！老大，我真挺佩服你的毅力的！要是让我去查恶魔案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就崩溃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有空中小姐过来提醒，叫崔丽珠赶紧做好座位，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赵玉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只觉外面的一片漆黑似曾相识，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刚刚才来耀名一样。 「老大，我留下了王灿的联繫方式……」崔丽珠说道，「要是耀名这边有什么动静，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 「嗯……」赵玉点头之间，眼睛还在望着窗外。 「王灿长得可是真帅，可惜啊，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哎？老大，老大……」崔丽珠活跃地说道，「你说，咱们这四海漂泊居无定所的，我要是找到了对象，岂不也得两地分居？」 赵玉脑中还在想着案子，根本听不进崔丽珠的话。 没多久，飞机便飞到了高空之中，趋于平稳。 赵玉困意全无，只好打开自己的手机，又把苗英发给他的现场视频看了一遍。 视频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郎向阳家地下室找到恶魔套装时的情况。正如苗英所说的那样，箱子里盛放的恶魔头像相当夸张，看上去异常骇人。可想而知，如果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旁边又点燃着发绿光的鬼火，该是怎样一种恐怖的情形…… 难怪……那些受害人全都会被迫跳楼了！ 唿…… 赵玉努力集中了一下精神，透过那个恐怖的恶魔面具，他似乎可以看到当初的恶魔案现场，看到受害人如何的惊恐失措，看到兇手是如何的志得意满…… 整个过程之中……似乎并非只是为了吓人或杀人那样简单，现场似乎还有着一种神秘的仪式感！ 是啊…… 赵玉艰难地想到：恶魔案，难道真的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犯下的？郎向阳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帮凶？还有……嗯……韩宽…… 哎？ 赵玉忽的想到，会不会，韩宽和郎向阳各有一箱恶魔套装，而韩宽的妻子张井茹不小心看到了韩宽的恶魔套装……所以，才会在纸上画下恶魔画像，才会到网上搜索恶魔案的信息？ 会吗？ 张井茹在北迁地区上学，对于恶魔案来讲，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敏感…… 韩宽发现妻子正在悄悄调查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担心纸里保不住火，所以便狠心地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 要是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岂不说明，郎向阳和韩宽应该是一伙儿的？案子……是他俩共同做下的，还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恶魔组织！？ 嗯…… 等等…… 赵玉蓦地想到一点，恶魔套装的出现，似乎不大对劲儿。 为什么恶魔套装上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按理说，那么多年前的罪犯，应该不知道警方能还有能通过提取皮屑组织来鑑定证据的高科技手段，不应该什么都留不下来的！ 如此干干净净的恶魔套装，到底说明了什么？ 这件东西，到底是不是郎向阳留下来的？如果不是，会不会是别人放在他家地下室，嫁祸给他的？ 还有，当初郎向阳走得那么突然，如果他就是恶魔兇手的话，他必然来不及销毁自己的证据，可现实之中，除了恶魔套装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么……是后来有人帮他清理过？ 还是……郎向阳根本就不是什么兇手？ 啧啧…… 想到此，赵玉顿觉头脑昏胀，又和昨天刚刚动过手术时的状况差不多了。他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瓶颈之中，无法再把案情往前推进…… 到目前为止，这是赵玉侦破过得最漫长，最艰难的一起案子。当然，不能准确地称之为一件案子，因为在此之前，他先经歷了照书杀人案、韩宽杀妻案以及在耀名发生的姜科抢劫大案。 再加上自己动了一个手术，长期的高压紧张状态，已经让赵玉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然而，案子查到今天，却仍然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无疑让赵玉暗暗起了心火。 回想当初侦破无头女尸案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感觉到快要崩溃了！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恶魔案，会比无头女尸案还要艰难…… 就在赵玉为案件头痛的时候，联络官给他发过来了一封电子邮件，那邮件不是别的，正是关于韩宽参与恶魔案调查的正式拘捕令，经上级研究批准，从即日起，扣留韩宽7天，命其协助警方调查。 唿…… 7天…… 还好……至少还有7天…… 赵玉一面给陈卓回信，一面把拘捕令转发给吴秀敏，让她和黄金警方联繫，去办理相关事宜。 信息刚刚发出，赵玉又接到了高发财法医的留言，说他本人正在国外讲学，暂时不能亲自协助恶魔案的调查工作，请求赵玉原谅。不过，他会把自己最好的团队全都派到北迁，并且由他遥控指挥，保证不影响鑑证的质量！ 嗯……这还差不多…… 第1217页 出于礼貌，赵玉只好又给他回復了几句，说了一些客套话。 谁知，客套话刚刚说完，脑中的系统又传来了结束的声音，对于这一次的「艮离」卦，赵玉获得了133%的完成度，得到了两件一级道具奖励。 看看时间，原来又是一个午夜时分了，赵玉可以再开新的一卦。 不过，这一次，赵玉可是留了一个心眼。原来，自从上一次系统升级之后，他一直忙着探案的事情，竟是忘了系统界面上的新功能。 道具栏内，有一个挑选道具开卦的功能，他觉得比较适合自己现在这种情况。 所谓的挑选道具开卦，就是自己事先花费奇遇积分，然后选择几种自己最为需要的道具，等到完成奇遇之后，只要能够达到完成标准，他便可以得到该道具。 目前，赵玉最为需要的道具，当属隐形正骨器莫属。他现在虽然动完了手术，可是行动起来实在不便。如果能够使用一个隐形正骨器，自然能加速骨头的癒合，尽快摆脱轮椅或拐杖！ 想到此，他赶紧点开了一个隐形正骨器，系统界面上赫然打出了一个100点积分的提示。 只有100点……不贵！ 再往下看，提示中还表明，选择该道具之后，只需要完成度超过百分之一百，便可获得。 简单！ 由于赵玉是第一次使用，为了能确保自己得到隐形正骨器，所以他没再搭配别的道具，直接选择了开卦。 结果，随着他的点击，积分栏上减少了100点积分，而正中央的界面上，则赫然出现了最新开出的卦文。 但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干艮！！！ 第0905章 北迁寻魔（上） 就像早有预料一般，当干卦开出之后，赵玉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紧张兴奋，没有高兴沮丧，也没有忐忑焦躁，赵玉平静的一切都好像那么顺理成章！ 干艮…… 哼…… 许久，他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里说道：行啊，该来的总得要来！该结束的，也总得要结束了吧？ 事到如今，恶魔案实在是拖得太久了，自从自己成为刑警之后，还从来没有如此焦灼在一件案子上如此之久。现在既然「干艮」卦出，说明……完结的时刻，应该就要来临了吧？这场旷日持久的恶魔案也终该要有个结果了！ 只不过……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瘸腿，哦噢……干卦毕竟是八卦之首，天知道今天到底会经歷什么？自己现在坐在轮椅上站都站不起来，万一再遇到姜科那样的大事件该如何是好呢？ 而且，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处在一个最为低落的时期，这样的状态，恐怕很难应付即将发生的超级奇遇…… 所以，看来，只能……使用一下那个道具了！哒哒哒哒——隐形恢復剂！ 道具简介上说，该道具为特级道具，只要使用之后，便会立刻恢復自己的精力与体力！该道具没有持续时间，为一次性道具，也就是说，使用之后不用担心道具失效完结。 然而，道具说明上也特别强调了，当自己的精力与体力第二次达到极限的时候，该道具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其疲劳程度也会比平时增加一倍，所以到时候，使用者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嗯……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赵玉不再犹豫，终于使用了一个隐形恢復剂出来。 他认为，既然干卦当头，那自己必须得有充分的精力和体力应对才好，只要能把恶魔案破了，哪怕回头自己再睡上一个礼拜，也值了！ 使用之后，赵玉只觉浑身闪过一丝清凉，几乎连一秒都没用到，自己的头脑便不再像之前那样昏胀，眼睛变得格外清明，体力亦是恢復得满满…… 哇！ 太神奇了，赵玉攥了攥拳头，感觉好像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似的，精神奕奕，浑身充满能量！ 嚯哈哈…… 老子满血復活了，恶魔案的兇手，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怎么把你揪出来！ 嗯…… 睡会，精神甫一恢復，赵玉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免大为后悔。 哎呀…… 倒霉，以往系统但凡有干坤二卦开出，完成度都必然超高，可自己今天只选择了一个小小的隐形正骨器，实在是亏大发了。 要是早知道能开出干卦，自己应该再多消耗点积分，选择一下更多更好的道具才对…… 唉！ 算了，只要能把案子破了就好…… 想到此，赵玉转回身想要跟崔丽珠白话几句，可没想到，崔丽珠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是已经睡着了。 当赵玉扭头之后，小丫头还趁势把头靠在赵玉肩膀，然后便沉沉地打起了鼾。 这…… 算了，还是看我自己的吧……于是，赵玉又把精力集中，再次放在了案情上，继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调查？ 好在飞机飞行的时间不长，两个小时不到的光景，飞机便顺利地降落在了北迁机场。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北迁不是省，也不是直辖市，只是金源省北部的一个大城市而已，连省会都不是。但是，由于其悠久的歷史传承，人们更习惯把它与附近的营平、广安和长丰等城市，并成为北迁地区。 据说，明朝初年燕王扫北之时，许多北方的难民躲灾避难至此，看到这里水草风貌，山清水秀，便在这里长期居住了下来，而为了纪念他们的事迹，以及不忘先祖，所以将此地命名为北迁。 第1218页 虽然名字中含着一个「北」字，可实际上，整个北迁地区全都属于南方，现在虽是隆冬季节，但这里并非天寒地冻，气温都在10度左右。 然而，赵玉二人可是从更温暖的耀名过来的，所以当崔丽珠推着赵玉下了飞机之后，二人感受到的，乃是一股清冷之风扑面而来，全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本来，二人想要沿着游客通道，到机场大厅寻找接待人员的。可谁知，他俩刚下飞机，便立刻有一位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员上前迎接，并且把他俩带到了员工通道之中。 虽然坐在轮椅之上，但赵玉还是紧紧地握住了手枪的枪柄。毕竟今天开出了干卦，他必须得时刻做好出大事的准备。 嘭…… 随着那位工作人员打开了某扇大门，赵玉和崔丽珠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但见眼前的大厅内赫然冒出了好几十人！ 这些人无论男女，全都穿着笔挺鲜亮的警察制服，分左右列队。一看到赵玉到来，他们立刻站直身子，齐刷刷地打了一个敬礼！ 「哎呀，欢迎，欢迎！」赵玉二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一位中年女警官便赶紧热情地迎上前来，「欢迎赵特调员同志，我们早就等待着赵神探的到来了啊，呵呵！」 「嗯……」赵玉被这阵势惊到了，赶紧把手枪放好。 「你好！」女警官恭敬地打了一个敬礼，自我介绍道，「我是北迁警察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许艺华！得知赵神探的到来，特意率队迎接！欢迎特调员同志来到北迁！」 女局长介绍的时候，旁边立刻走过来一名年轻漂亮的女警员，为赵玉献上了一捧芳香四溢的鲜花！ 「我……这……」对于这种高规格的礼遇，赵玉还是头一次遇到，赶紧接过了鲜花，还跟这位许副局长握了握手。现场的警员们立刻热烈得鼓起了掌。 「早就听说过赵神探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许局长热情地握着赵玉的手说道，「想像中，我只以为能够侦破无头女尸案的侦探，必然是一个头髮花白的老刑侦呢！却没想到，居然被您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壮小伙子破掉了，实在让我们佩服得不行，羡慕得不要啊！呵呵呵……」 「过奖，过奖！」感受着许副局长的手掌温度，听着她口中的赞誉，赵玉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赵神探，得知您要过来，我们一早做好了准备！」许局长指着旁边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专门请来的骨科专家尹大夫，我们知道您之前与歹徒搏斗伤了脚踝，所以特意请尹大夫过来帮忙。！ 「哦……还有……」许局长一指尹大夫旁边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子，「这位也是我们从二医院请来的专业护士，她也会和尹大夫一起，随时随地为您服务，确保您的脚伤得到妥善治疗！」 哇…… 赵玉顿时傻眼，他万万想不到，人家北迁警局的接待工作，会做得如此细緻。 「另外，您还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和要求，请尽管提，我们一定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配合！」许局长依旧热情地握着赵玉的手说道，「哎呀……您不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迁人，对于恶魔案来说一直耳濡目染，影响深重。现在好了，有了您赵神探的帮忙，我相信，这起困扰了我们整整15年的超级悬案，一定可以真相大白的！所以，我代表我们北迁警方，率先谢过了！」 许局长话音一落，众警员再度齐刷刷的敬礼，而旁边则过来几名美女警员，分别把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包，分别送给了赵玉与崔丽珠。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是礼品包分量不轻，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礼物。 「哦……苗调查员托我给您带个话，」许局长仍未松手，热情洋溢地说道，「她和另外两位特调员同志还在警局办公室工作着，所以不能亲自来接您了！她特意嘱咐，说您刚刚动过手术，最好还是先到酒店休息一下，您看……」 「嗯……」 赵玉毕竟是江湖出身，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先抛开礼物和鲜花不说，现在可是凌晨三点，正是最为睏倦的时候，可人家仍然如此热情洋溢地迎接自己，实在非常难得。 「哎呀！许局长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而已，没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啊！」赵玉认真地拉着许局长的手，真诚地说道，「以后，别您不您的，我赵玉可受不起，你直接叫我赵玉，或是叫个老弟就行了！」 「啊？这……合适吗？」许局长见赵玉还不撒手，顿时微微脸红。 「怎么不行啊，姐？」赵玉嘿嘿一笑，惹得许局长更加不好意思。 「好，那赵老弟！」许局长笑着问道，「现在，先送你去酒店吗？」 「不！事不宜迟，还是……先带我去见苗英吧！」赵玉似乎是摸上了瘾，非但死皮赖脸得不肯放手，而且还顺势抚摸了一把，然后不要脸地恭维道，「其实，我也是没有想到啊！我以为能当上副局长的都是老大妈呢，却没想到还有您这样年轻的靓妹啊……」 第0906章 北迁寻魔（中） 一开始，赵玉还不怎么明白，为什么北迁警局会给自己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后来，当他在众警员的簇拥下，登上了一辆豪华大巴车之后，这才稍稍有所领悟。 究其原因，一来是北迁警局本身对待上级工作积极主动；二来，则主要是因为恶魔案影响太大的缘故！ 第1219页 和无头女尸案不同，恶魔案的主要发生地就在北迁地区，对于这里的老百姓而言，此案的影响程度，自然要比无头女尸案还高。 所以，当地警局无论于公于私，自然会格外重视。 当然除了以上两点，赵玉现在的超高知名度也应该算做一条。自从侦破了无头女尸案之后，赵玉在刑侦界可谓风生水起，势不可挡。再加上他特调组组长的身份，到了地方警局，自然要特别对待才对。 偌大的大巴车上，除了那位许局长和几名随行人员以外，便只有赵玉二人而已。如此的接待级别，让赵玉对北迁警局的工作态度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好感。 而且，不光是态度，从一些细节上也可以看出与其他警局不一样的地方。 北迁警局知道赵玉脚踝受伤，所以特意给赵玉准备了一架先进的多功能轮椅，轮椅自带动力，根本不用赵玉再去费力地推轮子。 再看上大巴车的时候，人家早已准备好了一块铁板，将铁板往台阶上一搭，赵玉的轮椅便顺利地上到了大巴车上。 铁板虽小，却是彰显细节。 另外，人家不但给自己配备了专业的医生和护士，甚至还提前从耀名医院得到了自己的病歷资料，尹大夫早已给他量身打造好了一系列不影响工作的康復计划，足可谓无微不至。 如此的细节体现，如何不让赵玉产生好感？ 赵玉如此，崔丽珠更是别提。上车之后，她就忍不住打开礼包查看了一下，没想到，礼包里面除了有精美的工作笔记本以及钢笔等文具外，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手机与一台配置超高的平板电脑！ 「哇……」崔丽珠悄悄地在赵玉耳边说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当特调员还有这种好处呢？以前没少得东西吧你？怪不得抓贼抓得那么卖力了！瞧瞧……这么大的大巴车，就为了接咱们两个，真是……你说，这么一比，是不是耀名那帮警察太逊了啊？」 「去去去……少说几句行不行？」赵玉嗔喝，「素质，注意素质！别跟没有吃过见过似的！像话吗？」 「切！」崔丽珠撅起小嘴，「就跟你多清高似的，我可看见了，刚才拉着人家的小手死活不放呢！还硬要跟人家攀亲戚，要不要脸？」 「你……」赵玉悄悄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许艺华局长，许局长虽然人到中年，却是保养得极好，的确是个华贵的美人胚子，刚才赵玉也是情不自禁多摸了两下而已。 「真行啊你，小心我待会儿告诉你那位暴力女警去，看她老人家怎么削你！哼……」崔丽珠数落完之后，不忘了爱抚一下自己的礼品袋，如获珍宝般地抱在了怀中。 「嗯……赵组长……」这时，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许艺华局长来到赵玉跟前，恭敬地说道，「呵呵，瞧我这记性，应该是赵老弟才对，我吧，想要先跟你交代一件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得到苗组长的命令，在严查恶魔案的同时，一定要注意封锁消息，不让媒体和公众得知。但是……希望您……嗯……你能理解…… 「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调查，是不可能完全封锁消息的。就算媒体方面不会主动宣扬，但是公众方面却是难免会出现舆论的。 「你也知道，恶魔案在我们北迁地区的影响力有多大，而且又时隔了那么多年，再加上现在的传播手段那么快捷，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的！你看……」 「好……这件事，我和苗英商榷一下吧！」赵玉委婉地说道，「我想，苗组长的意思，也是希望能把此案坐实之后再让公众得知，要不然，只会对我们的调查不利！」 「我明白，明白！」许局长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网安队加派了人手，只能尽力而为了！所以还是希望，这案子能快点儿水落石出吧！我们北迁的老百姓们，尤其是当年的受害者家属们，实在是等了太久了！」 赵玉听得出来，许局长的话其实大有深意。关于恶魔案事件，当年在金振邦队长负责调查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轩然大波，引起过巨大的分歧与争议。 当时，在领导层里面分为了两派，其中一派认为应该彻查此案，找出真兇，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可是，另一派却始终持反对意见，认为彻查此案太过冒险。 他们认为，那些死者家属本以为死者自杀而死，早已息事宁人。然而，如果彻查此案，却无疑说明那些死者并非自杀，而是死于连环谋杀！ 这样一来，如果能够捉住兇手自然万事大吉，可万一捉不住真兇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不但会对死者家属会造成二次伤害，也会严重影响到警方信誉，得不偿失。 不过，本着明查真相的原则，刑事厅最终还是成立了特调组，专门调查此案。然而遗憾的是，由于没有抓到兇手，最后此案还是不了了之，遭人诟病。 黄皮笔记本上，金队长亦是详细地记录下了这些案件之外的过程。 也正因为有着种种的歷史掣肘，所以在赵玉决定调查此案伊始，焦国凤处长迟迟不肯同意，也是有着这样一层隐忧的。除了担心赵玉自砸招牌以外，还担心会重蹈覆辙，再一次引起不可收拾的轩然大波。 然而，赵玉的态度非常坚决，他认为查案破案就是刑警的天职，既然出了案子那查就好了，何必担心太多！？ 第1220页 只要查，就有破案的希望；反之，则不管什么案子，也永远都会是悬案一桩！ 北迁市虽是一座三线城市，但其经济实力还有城市规模，丝毫不弱于省会城市。透过车窗，赵玉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整齐开阔的公路大道，此地的繁华，比秦山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北迁市警察局就在机场附近的高新区内，大巴车仅仅开了十几分钟，便已然到达了目的地。 北迁警察局自是建设得大气磅礴，大巴车一直开到了正门口。赵玉刚刚下车，便看到了正在那里等待着他的苗英与冉涛。 「老大啊，可想死我了你！」冉涛赶紧抢过轮椅，把赵玉推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豪气干云地说道，「老大，也真是没谁了！为什么你到哪儿，哪儿就有大事发生呢？待会儿，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你大战匪徒一哥姜科的英雄事迹啊，我听说，好像连大粪车都被你玩儿出花样来了，哈哈哈……」 赵玉没有理他，而是顺手把鲜花递给了女神苗英，然后恬不知耻地说道：「亲爱的，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从耀名带回来的，喜欢不？」 我倒…… 一瞬间，以许局长为首的警员们差点儿雷倒。唯有崔丽珠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唉！」苗英接过鲜花，然后弯腰低头，和赵玉亲昵地抱了一下，然后才满含幽怨地说道，「玉啊，真后悔没跟你一起去耀名！这下好了，我们可以沾沾你的喜气了，希望你能把你的好运，也带到北迁来吧！」 「嘿嘿，腿都这样了，还幸运个鸟啊？」赵玉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老大，别说风凉话了好不好？」冉涛兴奋地说道，「南陶香北姜科，有讲究的，两名绝世大盗，都被你一人所抓，你说，你还让别的刑警们怎么过年啊？」 「好了，别废话了！」说着，苗英把鲜花往赵玉怀里一拍，然后亲自推着赵玉往电梯走去，同时说道，「刚才又出新情况了，赶紧的吧！」 第0907章 北迁寻魔（下） 为了显示对特调组的重视，北迁警局特地将一间最好的案情分析室留给了他们使用。这间巨大的分析室大得简直离谱，同时容纳200名探员都没问题。 「就是这个！」进屋之后，苗英立刻指着大屏幕对赵玉说道，「这张收款单是我们从郎向阳的遗物中发现的，收款单是一家诊所开的，诊所就在郎向阳家楼下！ 「我们问过郎向阳的弟弟，他说，在郎向阳得脑炎的前几天里，已经有了一些症状。所以，他应该去这家诊所做过检查，不过，因为当时的症状还不太明显，所以只是给他输了输液而已…… 「组长你看！」苗英用一个红等指示器对准了单据上的某处，「注意这个缴费时间，正好是恶魔案最后一起案子发生的当天。从那天之后，便再没有恶魔案的类似案件发生！」 「哦……」赵玉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恶魔案最后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郎向阳有可能正在诊所输液？」 「不好说，收费单上的时间是早晨7点，那个时候诊所刚刚开门。而那个时候，距离最后一起恶魔案已经过去4个多小时了！从理论上讲，郎向阳还是有作案机会的！」 「但是，我记得最后一起案子并未发生在北迁，而是广安……」赵玉回忆了一下，「广安距离北迁40公里，郎向阳又一大早去了诊所看病……」 「关键有一点！」苗英又道，「郎向阳不会开车！每一次出外地工作，都是别人带着他去的！」 「韩宽！」听到此话，崔丽珠忍不住插了一句，「肯定是韩宽带着他去的！看吧，这师徒两个，没准儿是合伙犯案！咱们得好好查查，那一天，是不是韩宽把郎向阳送去的医院？」 「有道理，我这就去查！去问问那个开收费单的医生！」冉涛点头，立刻转身去打电话。临走时，他还特意沖崔丽珠竖了一个大拇指，「行啊，这几天，没白跟着老大混啊……」 「我问过郎向阳的弟弟，」苗英说道，「但他弟弟已经记不清了！只可惜，郎向阳的爱人患了阿尔兹海默症，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认为，小崔说得在理，」赵玉说道，「我也觉得，单凭郎向阳的身体情况，他没办法独自一人作案的，韩宽有可能是他的同伙！」 「不仅如此……现在还没有证据能够否定，本案中是否还存在其他兇手！」苗英点头说道，「我实在是担心，恶魔案是由某个团伙作的案，兇手会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队！那样的话……」 「组长！」正说话间，从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沖赵玉打招唿的是那个男的，正是曾可。而曾可旁边的美女，赵玉同样认得，正是高发财的爱徒张培培！ 在曲梁的时候，赵玉还跟张培培发生过口角摩擦，所以张培培对赵玉有些忌惮，走进办公室之后，一直躲在曾可身后，不敢用正眼去瞅赵玉。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腿怎么样？不妨事吧？」曾可关心地问了几句之后，赶紧为张培培给大家做了引荐。 由于高发财团队曾经参与过无头女尸案的鑑证工作，所以对于这位美女法医，就连崔丽珠也是认识的，可谓一个生人也没有。 「设备正在路上，」张培培说道，「不过，我刚才和曾可看了一下北迁鑑证科的情况，完全符合我们的标准。所以，等我的人一过来，我们会重新勘验现场，重新採集样本……」 第1221页 随后，张培培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赵玉听得不甚了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频频点头。 「组长！」张培培说完之后，苗英又开始向赵玉介绍他们目前的调查情况，「由于时间太长，我们无法还原郎向阳和韩宽当年的行动轨迹。但是，根据郎向阳的弟弟所说，当初，虽然郎韩二人仅仅干了半年，但是去过的地方却着实不少。 「他们公司主营教学器材与设备，像专用教室、音乐黑板、投影仪、语音设备等等……虽然也负责部分维修工作，但大部分都是新装。所以，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但他们去过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彼此很少重复。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北迁地区之外，甚至还包括同江和柏云等地，范围非常之大！ 「更糟糕的是，由于公司多次改制，当年的那些单据票据也几乎找不到了，所以，郎向阳和韩宽当初具体去过哪里，已经无从得知！」 听着苗英的汇报，赵玉默默点头，把这些细节一一记在脑中。 「另外，通过北迁警方的配合，除了那位60多岁的老太太以外，我们已经基本调查出，北迁恶魔案中的大部分受害者，生前都有欺凌他人的嫌疑！」苗英又道，「但是，除了校园恶霸雷婷可以坐实以外，其他人的都仅限于嫌疑而已！」 「老太太？」赵玉重复了一句。 「老太太和儿女交恶，多年不相往来，」苗英说道，「只是听邻居们说，老太太脾气很怪，不好相处。可是……我们想不出，一个60多岁的老人能做出什么欺凌事件来……」 「会不会……这个老太太不小心看到了兇手呢？」崔丽珠插嘴怀疑，「被人灭口了？」 「总而言之，恶魔案时间短，案发量大，和一般的连环杀人案大有不同！」苗英并未理会崔丽珠，继续说道，「作案容易，但寻找目标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留给兇手寻找目标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做出过很多猜测，却就是无法猜透，兇手是如何能那么快寻找到下手目标的？」 是啊！ 之前，赵玉也是有过如此怀疑。就拿无头女尸案为例，纵然是当年的李飞也不过是每隔一年左右才会寻找到合适的目标下手。可恶魔案的兇手，怎么可能在半年内，连杀9人呢？他能够确保，这9个人全都有欺凌他人的行为吗？ 他们总不可能挨盘去问吧？每到一处就四处打听，喂，大哥大姐，这附近哪儿有欺负人的人啊？我去把他做掉？ 嗯……正因为如此，苗英才会担心恶魔案的背后，会有个神秘组织吧！？只有集体行事的话，这件案子才更显得更加合理！ 可是……真的有恶魔组织吗？ 「老大，苗姐，找到当年给郎向阳看病的诊所大夫了！」冉涛从远处说道，「因为后来郎向阳死在了医院，那大夫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是郎向阳的爱人搀扶着他去的！大夫看郎向阳的情况不太好，当时曾经建议他去大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但是，郎向阳当天还有重要工作要办，所以只让他简单输了点液，然后就走了！谁知，后来连一个礼拜都不到，他就听说郎向阳不幸去世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那最后一起恶魔案，应该跟郎向阳无关了吧？」苗英猜测道。 就在苗英说话的时候，天边已经涌出了一丝熹微的晨光，正好照射在苗英那绝美的脸庞上。 太阳出来了！ 赵玉却蓦地想起了今天的「干艮」卦！ 要想破案，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想到此，赵玉急忙打了个响指，对苗英说道：「对了，我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还是先让我看看那件恶魔套装吧！」 第0908章 恶魔箱的启示 上午9点，明媚的阳光倾洒大地，使得整个城市熠熠生辉。然而，眼前的一片光明，却无法驱走笼罩在赵玉心头的恶魔阴霾。 此时此刻，赵玉正坐在警车之上，前往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郎向阳的——家！ 和以往的调查不同，当赵玉乘坐警车的时候，除了冉涛和崔丽珠相伴之外，北迁警方还特意调派了三辆车的警力前来协助，非但万无一失，而且派头十足。 当警车快要开到目的地的时候，赵玉习惯性地看了看表，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前来郎向阳家查看，除了要勘验现场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今天的副本奇遇。 他也是没有想到，今天的副本奇遇位置，正好与郎向阳家重合。由于今天开出的可是「干艮」卦，所以，赵玉认定，在郎向阳家里，他必定会有重大发现！ 由于事先接到了通知，当赵玉抵达郎向阳家楼下的时候，早有当地警员在那里等候着，而郎向阳的亲弟弟郎向前也在其中。 看到这种办事效率，赵玉不禁对北迁警局更加赞赏。如果每一次办案都能得到这种待遇和协助，必然会事半功倍。 按照惯例，在那位许局长的介绍下，赵玉和一干人员打过了招唿。 郎向阳家是老式的低层楼房，他们家住在二楼，是个三室一厅的经典户型。不过，赵玉的目的明显不是冲着房子去的，而是他家的地下室。 因为根据副本奇遇上的高度显示，本次奇遇的目标应该在地面之下，分明指示的是他家地下室。 于是，当赵玉向冉涛示意之后，冉涛立刻喊来了好几名壮小伙子，几个人用力抬着，很快就把赵玉连同轮椅一起抬到了地下室之中，并且推到了郎向阳家地下室门口。 第1222页 赵玉低头，和手机地图比对了一下，发现目标再准确不过，的确就是郎向阳的家的地下室。 只不过，他早到了五分钟而已，真正的奇遇将发生在五分钟之后。 啧啧…… 赵玉不禁咂嘴好奇，不知道在这地下室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按理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警方仔细搜查过了，不应该再有什么遗漏了吧？ 难不成……这地下室里会另有玄机？有什么暗门通道？ 是不是……待会儿得使用个隐形透视仪之类的道具才好？ 谁知，赵玉刚刚猜想到这里，却勐听得地下室的门里面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哎？ 赵玉大感意外，冉涛亦是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打开了地下室的铁门。但见地下室里非但亮着灯，而且还有两个身穿白色採集服的人。 手机铃声，正是来自于其中一个人的。 那人掏出手机之后，一面迈步出门，一面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哎？ 怎么是她？ 赵玉一眼认了出来，这个人不就是张培培么？ 怎么一眨眼，她跑到自己前头来了？ 哦…… 赵玉反应不慢，甫一看到张培培，便立刻明白了。回想之前在办公室分开的时候，他去了鑑证科查看恶魔套装。而张培培则提前表明过，说她要再到现场勘验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提取的证据。所以，他们才会在此相遇。 「高老师，您看到我的照片了？」张培培看到赵玉和冉涛之后并不意外，而是走到地下室走廊的另一边，对着手机说道，「对，除了同位素，还可以做一个简单的侵入实验，时间是可以精确到半年以内的！哦……」 说话的时候，张培培看到冉涛和赵玉想要进入地下室，急忙出言阻止道：「你们先别进去！等一下啊……」 「嗯……这……」 赵玉和冉涛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看这样子，张培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后，张培培又对着手机说了好一大通专业术语，这才放下电话，对赵玉二人说道：「麻烦一下，喊下房子主人！」 「什么？」赵玉和冉涛又是一愣，房子的主人明明已经死了。 「哦……他弟弟……就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位……」张培培严肃地说道，「赵组长你来得正好，我有个重要的发现要跟你讲一下！」 哦？ 赵玉意外，冉涛则扯开嗓子，把郎向阳的弟弟郎向前喊了下来。 「赵组长，你过来看一下……」看到郎向前之后，张培培轻轻地走进地下室，指着众多的杂物说道，「我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些，地下室的大部分物品上都出现了喷射状的水渍痕迹，而物品的底部则有着明显的浸泡痕迹，看……」 说着话，她提起了一个纸箱，但见纸箱的底部已经严重腐烂变形，而且有着明显的侵蚀痕迹。 「你们再看上面这条暖气管道，上面的某处打着钢卡，说明那里曾经出现过破裂，地下室泡过水！」 「对！」郎向前急忙接茬解释道，「刚才这位警官已经问过了。这件事我是一辈子也不会记错的，这间地下室的确跑过水！而且，跑水的时候，正好是我哥得病去世的那年冬天！ 「当时头七还没过完，地下室就跑了水，一家人本来都不像过得了，这下更是焦头烂额！跟物业交涉，物业也不管，弄得火急火燎，很不愉快，最后还是我嫂子的三表弟过来给修好的，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哦……还有……」郎向前又道，「我哥死了，嫂子也一病不起。管道修好之后，我们也只是简单舀了舀水，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那样了，就没再管。看现在这样子，和当年也差不到哪里，说明我嫂子应该也没有下来收拾过…… 「嗯……还有，后来暖气改成一户一阀了，这条管道也就没用了……」 「赵组长，这就是我要说的关键问题！」张培培打开自己的手机，给赵玉看了一张照片，说道，「你仔细看看盛放着恶魔套装的这个纸箱子……」 「哦……」赵玉仅仅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见盛放恶魔套装的纸箱子上虽然也有水渍痕迹，却并不像现场其他物品那样严重。 「嗯……我是……我是……」冉涛站在门口，向地下室的最深处抬起了胳膊，解释道，「我是从最里面的一大堆杂物里面，翻出这个箱子的！是不是……因为被其他东西挡住了，才……」 「不会的，当时整个地下室的水都没过脚踝了！」郎向前说道。 「我查过发现箱子的位置，那里的其他物品都比这个箱子严重得多！」张培培说道，「所以……根本不用检测，仅从肉眼便可以判断出，恶魔箱子是后来被人放进去的！」 啊！？ 「这么说……这么说……」冉涛习惯性地挠头。 「错不了！」张培培肯定地说道，「我看过那个箱子，箱子是纸制品，如果遇水浸泡，早就会严重变形了！那些印记应该都是其他物品印上去的，箱子的主体部分完好无损，说明非但箱子没有泡过水，而且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被放在那里的！」 「所以……」赵玉用力地点头了点头，似乎也明白了今天副本奇遇的意思，当即说道，「所以，郎向阳并非恶魔案的兇手！恶魔套装，是有人故意放在哪里陷害他的……嗯……」 第1223页 赵玉坐在地下室门口，在认真思忖了几番之后，勐地想起了在饭店里得到的那句话来：「真亦假时假亦真！」 真亦假时假亦真…… 难道，系统的意思……是在提醒我们！？或许……我们本身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把虚幻的东西当成了真的！？ 剎那间，往日的种种细节走马灯似的闪现于赵玉眼前，张井茹的录音口供；张井茹画下的恶魔画像；韩宽书写的《11杀》；韩宽手稿上那些阴暗恐怖的绘画，以及韩宽在卫生间里做出的异常反应…… 还有，韩宽从学校中所受的非人虐待，饱受欺辱；老瓜的坠楼，再到郎向阳家地下室的恶魔套装……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混乱复杂，而实际上……却全都联繫甚深！ 难道……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啊…… 赫然间，赵玉把拳头攥得咯嘣作响，浑身颤动…… 第0909章 犯罪大师 上午11点，北迁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讨论。 「赵玉，我不否认你的推测，但是……」苗英激动地说道，「那个箱子就算不是从一开始就放在那里的，但也有可能是郎向阳的老伴在他死后，从楼上拿下去的！所以郎向阳依然不能摆脱嫌疑，那个箱子有可能就是他的！」 「不……不……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赵玉坚决地否定道，「我们之所以犯下如此错误，不是因为案子太难，也不是因为我们麻痹大意，而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 「其实……自始至终，不管是恶魔案也好，韩宽杀妻案也罢，兇手就只有一个，而他一直就在我们眼前，他就是那个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韩宽！！！」 这…… 听到赵玉的说法，众人顿感一阵复杂。 「可是……」苗英反驳道，「就算韩宽是兇手，但是……我们不能排除是团伙作案，不能排除韩宽还有帮凶！」 「不！」赵玉异常坚定地说道，「恶魔案只有一个兇手，那些帮凶和团伙，都是我们在兇手的引导下假设出来的！这是兇手最希望看到的情况，他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组……组长……」冉涛忍不住说道，「韩宽一直关在黄金警局，他……他怎么能左右的了我们？」 「就是因为他一直被我们看着，所以才会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从现在来看，韩宽不仅仅是一个犯罪天才，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犯罪大师！」赵玉提高声调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放屁瞅别人，实际上就是他放的！ 「恶魔案不光没有团伙，更是连一个帮凶都没有，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韩宽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只不过，他这一出独角戏，可是把我们折腾惨了！」 「组长，你光这么说……」曾可疑惑道，「但是……这么大的案子，他是怎么一个人完成的呢？还有……郎向阳家的恶魔套装又是怎么一回事？」 「哼，老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经歷过？」赵玉拍着胸脯说道，「但凡团伙杀人，全都是最容易被警方侦破的那种！为什么？人多嘴也多，线索也多！你们仔细想想，其实，最不容易侦破的，反而还是个体作案！尤其是兇手和死者没有利害关系的那种…… 「就拿恶魔案来说……」赵玉用手指了一下大屏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恶魔组织，那么好吧，我们开始筹建：首先，我们得找到几个曾经遭受他人欺凌侮辱的人，或是特别有正义感的人吧？这些人明显不难找，但是，要想让这些人合起伙儿来杀人，而且还是杀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你们觉得……谁会乐意？」 哦…… 众人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侦破过那么多案子，但凡不是深仇大恨，不是走投无路，不是精神失常，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拿起屠刀的！」赵玉又道，「所以，什么狗屁的恶魔组织，不过都是我们臆想出来的，现实之中，根本不可能存在！ 「再者，如果真是团伙作案，为什么北迁之后，世间再无恶魔案了呢？」赵玉又道，「那么多人假扮恶魔杀人上了瘾，不可能轻易收手了吧？」 「嗯……」曾可犹豫着说道，「不是组织，但郎向阳的嫌疑也不小啊，他为什么单单选中韩宽去北迁，还有他家的恶魔套装……」 「是韩宽放进去的！」赵玉果决地说道，「仔细想一下，如果郎向阳参与了韩宽的恶魔案，那么……那件恶魔套装上面，为什么没有留下他的皮屑组织？ 「别忘了，郎向阳去诊所看病的那天，也发生过最后一起恶魔案，没多久他就住进医院病发身亡了，他根本没有时间把恶魔套装清理得那么干净！ 「而且，当时那个年代，人们根本不知道皮屑组织是个什么东西，恶魔套装实在太干净了，完全不符合情理！还有……」赵玉又道，「郎向阳的心理特徵与兇手侧写不符；他走得那么突然，不可能不留下点儿其他线索！」 「或许……」苗英说道，「韩宽看到郎向阳死了，就到他家毁灭了那些线索呢？」 「那……那也不对啊！？」冉涛说道，「如果韩宽毁灭线索，为什么还要留下恶魔套装？」 「所以，恶魔套装，是韩宽故意留在那里的！」赵玉异常肯定地说道，「而且……是在一年以后，他特意从黄金城返回北迁，特意放在郎向阳家地下室的！」 第1224页 「啊！？」众人皆惊，「为什么？」 「这个简单！」赵玉冷冷一笑，「你们回忆一下，郎向阳去世一年后，北迁发生了什么？」 「恶魔案的调查！」苗英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道出了答案，「併案合查的时候，一位警员发现了坠楼者之间的关联，从而引出了特调组的调查，恶魔案的说法正式成立，从此震惊世人！」 「对！」赵玉说道，「韩宽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担心东窗事发，所以不远千里回到北迁，把恶魔套装放在了郎向阳家的地下室里，想要依此栽赃嫁祸给一个死人！」 哇…… 众人忍不住惊唿。 「郎向阳是最合适的嫁祸对象，因为他的行动轨迹和韩宽完全一样！」赵玉说道，「如果警方调查到郎向阳的身上，并且发现那个恶魔套装的话，郎向阳就会替他背下恶魔案兇手的罪名，实现他的完美脱罪！反正郎向阳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警方也巴不得尽快破案，所以，嫁祸给他，最合适不过！」 「可是……那样一来，恶魔套装就应该是韩宽的了？」曾可问道，「上面应该留下韩宽的皮屑组织才对？」 「不！」赵玉异常肯定地说道，「这件恶魔套装是韩宽新做的，并不是原来那件！我查过资料，郎向阳死后的那一年，皮屑组织的说法已经在国外实行了，甚至还有部美剧中提到过这个名词。 「韩宽一直在钻研罪案小说，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韩宽应该是做了一件新的，然后放在了郎向阳的地下室之中！」 「这……」 现场的组员们全都紧皱眉头，疑虑重重。 「怎么样？我说到现在，你们还不觉得似曾相识吗？」赵玉问了一句。 「我……我明白了！」还是苗英反应最快，当即点头说道，「恶魔套装的栽赃……和张井茹的录音口供——如出一辙！！！」 「厉害！」赵玉竖起大拇指，贊道，「真亦假时假亦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韩宽的这招欲纵故擒，可是玩儿得炉火纯青啊！！！」 「欲纵故擒？」冉涛惊讶地张大嘴巴，「想要逃跑，所以故意被我们捉住？」 「这就是韩宽这位犯罪大师最为高明的地方！」赵玉收起笑容，重重地说道，「欲纵故擒还得加上一招浑水摸鱼，他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警方疑罪从无的原则，故意把自己放在一个最危险、最浑浊的风口浪尖，吸引够了我们的眼球，可到头来，我们却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第0910章 无懈可击的犯罪 「曾可！」苗英回头沖曾可喊道，「马上给吴秀敏打电话，让她直接问询韩宽，问他郎向阳死后，他回没回过北迁，看看他怎么回答？」 「是！」曾可领命，立刻去打电话。 「哦……怪不得……」崔丽珠点头说道，「韩宽交代得那么清楚，毫不隐晦他在学校中的经歷，以及在北迁打工的事了，他是在故意引导我们！」 「对，他知道这些事情我们肯定能查出来，所以才主动交代！」冉涛说道，「但是关键的问题，却一个字也不提！让我们自觉成才，发现恶魔套装，从而怀疑郎向阳，怀疑有个恶魔组织！」 「是啊！」崔丽珠吐了吐舌头，「他居然早在9年前就埋伏好了脱罪假证，这个傢伙实在太可怕了！真像老大说的那样，是个犯罪大师啊！我就想不明白，他这么厉害，可他的小说为什么会没有出名呢？」 「是啊……扮猪吃虎！」赵玉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连我，也被他那没有杀伤力的外表给迷惑了！」 「不过……」苗英走过来，对赵玉认真地说道，「虽然如此，但是你的推测，还是存在两个重要问题没有解决！」 「对！」赵玉承认，「第一，如果韩宽就是兇手，为什么他会收手，这么多年都不再犯案？第二，他当初在北迁，是怎么寻找那些目标的？半年之内连杀9人，9个人生前都有污点，还与他自己毫无瓜葛，他是怎么找出来的？别忘了，韩宽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且还在坚持写他的小说！」 「对，杀人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想伪造成自杀，就更加困难！」苗英附和，「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认为恶魔案并非一人所为！」 「还有啊……」崔丽珠想起一件事，又道，「郎向阳带了5个学生过来北迁，里面唯独韩宽不是他的亲学生，难道……这里面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对！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但是……当我看过韩宽当年的手稿，还有后来他写的书以后，我还是有了一些领悟！」赵玉长嘆了口气，说道，「我们可能还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恶魔的——成长！！！」 「啊？」 赵玉的理论惊人，再度引起众人惊唿。 「韩宽也是在不断进步着的，所谓的犯罪大师也并非一日练成！」赵玉说道，「回想一下他的那些手稿，那些阴暗恐怖的绘画，你们不觉得，心理有问题的人，其实一直就是他自己吗？只不过，这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太聪明了，他成长了，在成长中掌握了犯罪的真谛！」 「哇……好深奥啊……」崔丽珠嘆了一声。 「小崔，还记得我们得到的那些口供吗？韩宽的同学，包括姜科本人……」赵玉继续道，「他们都说，韩宽从不说话，还给他起了哑巴的外号？」 第1225页 「对，对啊！」崔丽珠点头。 「可是……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黄金城见到韩宽时的情景？」赵玉说道，「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韩宽说得可头头是道呢！对我大加赞扬之后又为自己开罪辩解，口若悬河，情真意切！」 「哦……还……还真是……」崔丽珠点头。 「你的意思是，」苗英说道，「韩宽通过自身成长，发生了改变？」 「差不多吧！也有可能，他跟我们的说辞，全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唉……」赵玉嘆了口气，认真地回忆着说道，「我现在想起来，大盗姜科也真特么是个神人啊！这人的眼睛很毒，他一早就非常肯定地跟我说过，韩宽就是杀人兇手，他本人确定无疑！ 「当年，当那个老瓜把韩宽的手稿撕掉的时候，他便从韩宽的眼神中看出了难以描述的杀气！现在看起来，姜科可能全中，老瓜就是被韩宽所杀！」 「嗯……」 看到众人的思维跟不上节奏，赵玉急忙解释道：「这样吧……我们从头来推测一下，先捋一个大概的思路：首先，韩宽在上学的时候，心理一直有问题，然后在长期的压迫之下终于爆发，所以杀掉了那个老瓜！ 「在杀人之后，韩宽上了瘾，用姜科的话说，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可能是老瓜最终以意外坠楼结案，让他产生了侥倖心里，让他认为自己可以用那身恶魔的伪装，除掉世间的不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更多的恶人！所以，他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但是，那个时候韩宽已经在写《11杀》了，《11杀》表明，韩宽不但非常谨慎小心，而且特别懂得用脑思考，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从学校，甚至是耀名犯下同样的案子！ 「所以，他找了个机会，主动要求郎向阳带他去北迁。而到了北迁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由于他的工作接触学校，所以，他最先把恶魔之手伸向了那些欺负同学的人！ 「可是学校的恶霸毕竟只是少数，所以他又把目光转向了社会，瞄准了那些欺压他人的所谓的『恶人』！这才犯下了震惊天下的恶魔大案！ 「然而，韩宽和别的变态杀手不一样，他一直在坚持写作，坚持学习，坚持完善，他在不断成长，不断成熟。那时候，他或许是感觉到案子做了太多，亦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也或者，是因为日期已到，他要返回黄金城等等……总之，他在郎向阳临出事之前离开了北迁，回家了！ 「而回家之后，他很快认识了张井茹，很快发表了小说，或许是这样的成就感满足了他，所以他从此戒掉了恶魔杀人的瘾！ 「可是，一年后，恶魔案事发，还是深深影响到了他！」赵玉近乎神经质地急促说道，「他知道，恶魔案之所以被称之为恶魔案，一定是出现了目击证人，有人看到了他的恶魔打扮！所以，惊吓之下，他这才又做了一套恶魔套装，然后不远千里地放到了郎向阳家的地下室，想要栽赃陷害！ 「然而，他最终高估了警方的实力，警方根本没有查到郎向阳的头上，恶魔套装也永远地留在了地下室之中。 「从此以后，随着恶魔案的影响渐渐退去，韩宽也安稳了下来，过起了他的幸福小日子！可是……」赵玉停顿一下，又说，「直到某一天，当张井茹不小心发现了韩宽的恶魔套装，并且意识到韩宽有可能是杀人兇手之后，一切都变了！ 「所以……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为了灭口，韩宽不惜杀掉结髮妻子，并且上演了一出欲纵故擒的好戏！」赵玉恨恨说道，「后来，当韩宽发现我们已经把他和恶魔案联繫起来之后，这才故意从口供中引导我们去调查郎向阳，去发现郎向阳家的恶魔套装，转移我们的视线！ 「所以，在整个案件之中，韩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他一直在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 「老大，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崔丽珠攥拳吼道，「干他啊？我们警察，怎么能罪犯给耍了呢？」 谁知，崔丽珠说完，现场顿时一片死寂，静的连电脑的风扇声都清晰可见。冉涛和曾可更是面露难堪，不停擦汗。 「可是……」数秒之后，赵玉这才略显颓然地打破寂静说道，「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们的凭空猜测，虽然已经很接近事实，虽然我们明知道韩宽就是兇手，可是没有证据，我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啊！」苗英同样恼怒地点头说道，「恐怕，这才是韩宽最高明的地方吧？他一早断定，我们不可能得到确实的证据，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高枕无忧！犯罪大师！呵呵……」苗英苦笑着说道，「恶魔案真正的根结源于此处，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懈可击的——犯罪！！！」 第0911章 史上最难的取证 北迁市南外环的南面有一处废弃多年的工厂，15年前，恶魔案中的第5名死者，便是从这里的一栋厂房中坠楼而死的。 时过境迁，如今在所有恶魔案的案发现场之中，唯有这里被保存了下来，其他的地方则或是拆迁或是改建，已经无处可寻了。 今天下午，赵玉和特调组的几名同事，特意来到此地考察现场。此时此刻，他们正在沿着那栋厂房的台阶，前往案发楼层。由于年久失修，台阶陡峭，赵玉的轮椅自然无法攀登。 第1226页 但是，倔强的他宁可拄着拐杖，也坚持要爬到案发现场，亲自查看。 台阶不但陡峭，而且大部分栏杆已经锈掉，别说拄拐，就是正常人攀登至此都十分危险。 担心赵玉出问题，冉涛和曾可好似左膀右臂一般，用心用力地搀扶着赵玉，一点一点地往楼上走去。 「死者章武，男，捷报县第一中学的高中学生，曾因打伤多名同学而被迫退学。」崔丽珠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拿着手机，跟在赵玉等人的后面念起了资料，「死者的家庭环境也很特殊，父母离异，后爹又欠债逃跑，死者疏于管教，生前结识了许多不良的社会青年，甚至还涉嫌参与过抢劫…… 「捷报县虽然是县，但是距离这家工厂仅有两公里而已…… 「别看案发现场在厂房的四楼，但是厂房不同于平常楼房！」崔丽珠说道，「那里的高度在20米左右，相当于7层楼高，地面又都是坚硬的水泥地，所以跌落下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嗯……」赵玉对资料早已烂熟于心，一面费力地攀登，一面附和着说道，「死者的体重虽然只有113斤，但是将这样一个大活人背上四楼，也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所以，当年的调查员判断，兇手要么还有同伙，要么就是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人！」 「我记得……」曾可接茬说道，「资料上写着，韩宽在北迁工作的时候是附和这个条件的。某人的口供上说，韩宽可以一个人独自将一面音乐黑板扛上六楼！那个时候，正是他最年轻力壮的时候呢！」 「你说……」崔丽珠不服气地说道，「你们警察那么厉害，为什么就对付不了韩宽这个贱人呢？关起来暴打一顿，还不什么都交代了？」 「别开玩笑了！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黑涩会……」冉涛说道，「不能随便打人的！再说，打一顿也不见得真能招供啊？」 「那……随便给恶魔套装上按个他的指纹，或是装几根韩宽的头髮！」崔丽珠又道，「那不就是证据了吗？如果你们自恃清高，那我来做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行？」曾可摇头，「那叫栽赃陷害，一旦被查，我们不光是饭碗不保，还会坐牢的！」 听着几个人的谈话，赵玉则还在用力地拄着拐杖攀登楼梯。其实，崔丽珠所说的方法，以前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对于韩宽的案子，他自然可以故技重施，用那个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办法来诈唬一下他。 然而，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些想法。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韩宽非同于其他罪犯，他的心理素质最为坚硬，不像以前的刘鹏飞、艾莉莉还有窦自力那样有着自身缺陷，容易上当。 而且，韩宽现在已经请了律师，如果赵玉採取特殊措施，一旦失败，必然会得不偿失，惹上麻烦。到那时，如果再想获得真相，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所以，要想真的让韩宽认罪，就必须有更加确凿的真凭实据才行。然而，恶魔案已经发生了15年之久，别说韩宽万无一失，就算他当年真的留下什么疏漏，如今查找起来，也是难比登天！ 说话间，四个人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的楼层，但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间巨大的厂房，厂房四周漏风，地面上布满了垃圾。 「行了，我站得住！」赵玉拄着拐杖说道，「曾可，先把案发现场的照片调出来，比对一下详细的位置！」 「好……」曾可急忙掏出手机，可照片尚未调出，便赫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急忙对赵玉说道，「组长，吴姐来信了，说韩宽不承认回过北迁。他说自从他当年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连郎老师的葬礼也没有参加！」 「哦？不承认吗？」赵玉嘆道，「要么……是他刻意隐瞒，要么，就是他确信，我们找不到他任何返回过北迁的证据！唉！不过……就算能找到证据也没有用，只要他不承认，我们就不知道那个恶魔套装是他放进去的！」 「真该死，真想好好揍这个混蛋一顿！」崔丽珠攥拳大骂，「竟然比我们这些做贼的还要阴险！」 接下来，曾可打开了案发照片，为赵玉指示出了当年死者跳楼的位置。但见那里没有任何栏杆之类的遮挡物，如果是在漆黑一片的半夜，很容易造成坠楼事故。 赵玉拄着拐杖来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但见楼下方乃是一块空旷的水泥地面，死者正是落在那里摔死的。 然而，就在那块地面的旁边，却赫然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水池！ 哎？ 水池？ 剎那间，不光是赵玉的眼睛被那水池吸引了过去，其他人也同样引起了高度关注。 「这个游泳池……」崔丽珠终于想了起来，「怎么跟照书杀人案上的那个特别像呢？」 「那不是游泳池，是工业用的蓄水池！」曾可解释道，「而且，准确地说，不是和照书杀人案特别像，而是和《11杀》中的插图特别像！」 「啊！？」剎那间，崔丽珠只觉汗毛直立，惊诧地指着下面的水池说道，「恶魔案发生的时候，韩宽正在创作他的《11杀》，难道……难道那个插图并不是他想像着画出来的，而是……而是确有出处！？」 「不但确有出处，而且很可能就是这里！」赵玉说道，「如果《11杀》里的插图就是按照这里画下的，那么就说明韩宽曾经来过这里，而恶魔案中的恶魔——就是他！！！」 第1227页 「我的天吶！这……太可怕了！」崔丽珠紧张兮兮地说道，「这么说，恶魔案和《11杀》也是有关联的了？韩宽怎么偏偏喜欢这些废弃的、阴暗的地方呢？哦，还有……是不是《11杀》的其他插图，也有根恶魔案吻合的地方？」 「唉……」赵玉板着脸，摇头嘆道，「有没有，也都没有用了！仅凭着一副插图，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的！」 「是啊！」曾可环顾着四周说道，「恶魔案已经过去了15年，恐怕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吧？」 「韩宽不可能主动开口承认，我们又找不到证据，这案子……唉……」冉涛亦是皱眉不展，垂头丧气。 「丽珠！」这时，赵玉虽然脸上挂满了失望，但他还是打了个响指，对崔丽珠说道，「把恶魔套装打开，给我穿一下吧！」 「啊！什么？你穿……这……」崔丽珠赫然大惊，这才明白赵玉为什么要把恶魔套装也一併带到现场，原来，他要亲身体验一把，当恶魔的感觉！！ 第0912章 偷不到的东西 「别说！」看着穿上了恶魔套装的赵玉，崔丽珠瞪着她那萌萌的大眼睛说道，「还真是够吓人的！如果不是这个恶魔拄着拐杖，我还真的会吓一跳呢！」 「是……是啊！」冉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要是放在大半夜，不直接吓死就是好的！」 「我来，我来……」熟悉赵玉风格的曾可，在看到赵玉伸手示意之后，立刻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假装一个被迷晕的受害者。 数秒之后，他装作迷迷濛蒙地甦醒，然后冷不丁地回头一看。 「啊！」待看到赵玉扮演的恶魔之后，曾可浑身颤抖着说道，「组……组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跑！」 说着，众人朝曾可身后看去，但见那里正好是当年死者坠楼的地方。 嗯…… 虽然戴着面具，但透过恶魔的眼睛部位，赵玉还是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只不过，由于鼻孔处不太透风，他感觉唿吸深重，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音。 他尝试着伸了伸手臂，动了动脖子，然后又向前挪动了几步，结果，透过队友们的眼神与表情，他可以清楚地体会每个人透出的恐惧…… 是啊！ 现在，队友们明知恶魔是自己假扮的，还都如此畏惧，那么换做当年的那些受害者，又有哪个能经受得住？ 「受害人都是从地上甦醒过来的！」曾可坐在地上，指着赵玉说道，「从这个角度看去，恶魔呈现一种俯冲感，受害人会产生一种恶魔朝自己冲来的错觉，所以，出于本能，他们但凡能动，必然会选择反方向逃跑！」 「结果，他们一跑，就正中下怀了！」崔丽珠指了指大楼边缘，「他们根本分不清，这里是平地还是高楼！」 「嗯……」赵玉感觉有些憋闷，终于摘下了沉重的恶魔面具，重重地说道，「目击证人还提到过恐怖的绿火，看来……恶魔套装看上去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大有玄机！由此可见，兇手对人们的心理应该非常了解，所以才敢如此大胆的作案……」 「老大，现在看起来，韩宽必定就是兇手了！」冉涛说道，「可是……我们还是找不到证据啊？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冉涛的话，也是赵玉想问自己说的。别看到头来兇手只有一个，可此案却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件案子都要困难！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 难怪韩宽自始至终都有恃无恐，他必然非常清楚，恶魔案时隔多年，警方肯定什么都找不到了！没有证据，不管警方如何坚持，到最后，也只能拿他毫无办法！ …… 下午五点，赵玉等人返回了北迁警局的办公室之中，虽然找到了《11杀》与恶魔案的关系，但基本上还是无功而返。 在此之前，苗英已经给吴秀敏下达了高压审讯任务，要求她立刻调派专业人员，继续轮番审讯韩宽，持续施压，争取能让韩宽自己开口。 然而，和赵玉预料的一样，韩宽毕竟是写罪案小说的作家，对于警方的审讯环节早已了如指掌，就算没有律师在场，他也完全知道该如何应对。 起初，他什么都不肯交代；到后来，他干脆闭口缄默，什么也不说！而到了最后，他居然又玩儿起了装病，声称自己心脏不好，需要休息…… 「所以……」此刻，当众人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苗英指着众多写满资料的白板，郑重严肃地说道，「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只有一项，那就是——如何取证！？如何才能证明，韩宽是恶魔案与杀妻案的真兇！」 目的虽然明确，可在场的特调员们却全都振作不起来，因为谁都知道，取证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要是真能找到证据，恐怕早在03特调组的时候，这件案子就已经结案了！可想而知，10多年前警方都没办法侦破的案子，如今会有多么困难？ 回忆当初，棉岭大案之所以能破，是因为兇手郝刚留下了重要的人证！银行存尸案能破，是因为裘新阳被抓了一个现行！而大名鼎鼎的无头女尸案，则是因为兇手李飞已经心理崩溃！ 可是，恶魔案的韩宽和他们都不一样，这个人心思细密，做事冷静，不但了解警方办案程序，而且心理防线亦是坚不可摧！ 对于这样的人，若想击败他，就必须找到足以摧垮他的证据才行！可是……这种证据……真的存在吗？ 第1228页 「嗯……要是……要是……」面对着众人的士气低落，崔丽珠咬着嘴唇说道，「要是把当年那些受害人的尸体挖出来呢？」 「what！？」冉涛惊讶，「挖尸体干什么？」 「你们不是说，当初案子之所以破不了，就是因为技术落后吗？」崔丽珠解释道，「现在既然技术先进了，那么把尸体挖出来，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韩宽的皮屑什么的？」 「不行的！」张培培说道，「时隔太久，已经无法提取了！」 「当年案发的时候是冬天，兇手穿着恶魔套装，死者也必然穿着厚衣服！」苗英说道，「就算把现在的技术放在当年，也不见得能从死者身上提取到什么！更何况，大部分的死者遗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那怎么办？」崔丽珠焦急地说道，「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宽被无罪释放了吗？」 听到崔丽珠的发问，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回答。 「唉……」崔丽珠禁不住嘆了口气，一脸惨笑地说道，「我老爸以前还问过我，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他偷不到的？我就跟他说，时间啦，青春啦，亲情啦……呵呵……看来，现在又能多加一条了！他能耐再大，也偷不来给一个人定罪的证据！」 「偷不到的证据……」苗英玩味地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你们说，如果韩宽真是因为张井茹看到了他的恶魔套装，而杀人灭口的话，那么……他的原版恶魔套装……会不会……」 「不可能！」赵玉了解苗英的心思，当即说道，「韩宽那么小心，结髮妻子都捨得杀，难道还捨不得恶魔套装吗？应该早就被他处理了！」 「那么……这恶魔套装应该是他手工缝制的吧？」苗英又不死心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查一查这条线？看看恶魔套装的材料来源？」 「我们的人已经在做了！」张培培急忙说道，「不过……材料倒是好分析，但如果是大众材料的话，来源就很难确定了……」 就在众人认真讨论的案情的时候，赵玉这边却忽然发生了一个意外。 随着脑中界面一闪，他蓦地发现，系统竟然早早地传来奇遇结束的消息！ 不会吧？ 惊讶之下，赵玉打开系统一看，但见他今天的「干艮」卦已经完成，他得到了169%的高完成度，除了顺利得到了隐形正骨器之外，他还得到了另外五件一级道具。 然而，看着系统界面上的一切，赵玉却是整个人都懵掉了！ 现在才不过下午五点而已，今天可是「干艮」卦啊，怎么能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呢？难道……是自己疏忽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 亦或者……这意味着…… 赫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赵玉心中油然而生…… 第0913章 无能为力 酒店客房之中，赵玉蓦地睁开双眼，勐然从床上惊起！ 唿唿……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骇地看着眼前的房间，脸颊上沁出汗珠，心脏亦是怦怦直跳。 哗…… 卫生间传来一阵水声，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里走出。 「哇！吓我一跳！老大，你可算睡醒了！」但见崔丽珠从卫生间快步跑来，口中念道，「你已经睡了十好几个小时了！你要是再不醒，就真得送医院了……」 「丽……丽珠……」赵玉感觉头脑一阵发轻，这才终于想起一些事情来。昨天……连晚饭都还没吃，他就忽然感觉头脑昏沉，体力不支，苗英见状，便和冉涛等人将他送回了酒店房间。 却没成想，这一觉…… 他赶紧看了看手錶，但见此刻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苗姐姐昨天守了你一晚，早上还得去主持工作，所以就留下我来照顾你了！」崔丽珠解释道，「老大，你别太玩命了好不好？看上去好吓人的，昨天可把苗姐姐急坏了！幸亏你在耀名犯过一次，而且还有个贴身医生给你检查，说你没事，就是劳思过度……」 我…… 赵玉这才想起，昨天自己之所以突然透支，正是因为那个隐形恢復剂失效的缘故，自己本来就动过手术，然后又三天两夜的不停查案，实际上的体力和精力早已严重不支。 一想到道具，他便赫然想起了昨天的奇遇结束，以及获得的道具来。 他急忙从脑中寻找，却发现自己昨天迷迷煳煳之中，竟然把隐形正骨器使用了，不但使用，而且还花了300点积分强化了一下。 哦…… 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伤腿，发现石膏下面的脚踝，已经可以听从自己的指挥了。由此看来，因骨折造成的伤害，应该已经好了大半！ 只不过…… 「丽珠……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赵玉急忙向崔丽珠询问。 这时，崔丽珠已经给赵玉倒了杯水，然后摇头说道：「苗姐姐已经派人去受害人家调查了，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什么……至于其他的，唉！」 「没用的！」赵玉亦是摇头，「笔记本上写得清清楚楚，03专案组早就找过了！要是有证据，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行了，行了！够了啊你！」崔丽珠忽然生气道，「老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先好好休息一下了？办案子是重要，但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啊？ 第1229页 「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点客房餐，你连昨天晚饭都没吃呢！哦……还有，我得赶紧给苗姐姐发个信息，说你醒了，要不然……他们心里都不踏实！」 说着，崔丽珠便掏出手机发消息去了。 赵玉再一次看了看表，勐然又想起另一件大事——卦文！ 该死！ 现在都快中午了，自己还没来得急开卦呢！现在这种时候，卦文相当重要……重要……嗯…… 谁知，当赵玉快速地点击系统界面，开出了新的一卦之后，却蓦地愣在了那里。 但见卦文正中出现的两个大字，乃是——「巽兑」！ 啊！？ 怎么会这样…… 赵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根本没有艮卦的半点踪影。 糟糕！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蓦然想起，自己昨天的担心，果然还是应验了！ 原来，自从昨天系统忽然宣布奇遇结束的时候，赵玉便已然感觉不妙了。因为，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干卦一出，一般都会持续很长时间才会结束，不应该如此早的完结。 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说法…… 一开始，他怀疑是自己判断错了破案方向，所以奇遇早早结束。可是，昨天毕竟是一个「干艮」卦，如果自己真的错了，那为什么还能得到169%的高完成度呢？ 干卦是复合卦，回忆昨天一天，可以对应干卦的奇遇，无非就是受到了北迁警方高规格的礼遇，算是「震」；得到了人家赠送的礼品，勉强算作「兑」；摸了摸女局长的手，也将将算是「坎」；和冉涛、曾可等人见面，大概其能算作「离」…… 于是，事实再明显不过，如果单论「干」卦，实在太水，自己根本没理由得到高完成度的。 所以，自己的169%应该还是通过「艮」卦得来的，也就是说，自己查案的方向应该没有错误，恶魔案的真兇应该就是韩宽！ 只不过……卦文的早早结束，意味着什么呢？ 是不是，系统也在提示自己：对！你找对了人，韩宽就是兇手！但是，你明知道他是兇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因为自己不可能找到让韩宽认罪的证据，不能结案，所以系统才会早早结束，以至于，今天连个「艮」卦都没有开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赵玉顿感一阵揪心，如果连繫统也没有办法了，那……还能怎么办？难道，到最后，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宽无罪释放，逍遥法外？ 如果真兇真的是他，算上前面的老瓜和后面的张井茹，这个恐怖的恶魔，可是一共杀死了11个人啊！！？ 怎么可以…… 对！对了！ 此时此刻，赵玉赫然想起副本奇遇来，虽然今天开出的是「巽兑」，但他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副本奇遇。 靠！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自己该不会已经错过了吧？ 想到此，他赶紧查看副本奇遇，发现该奇遇将在中午12点半发生，距离现在只有不到20分钟。 距离…… 还好…… 他通过手机地图仔细确认了一下，发现奇遇发生地离他不远，而且地图上清晰地显示着，那里乃是当地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小崔！」赵玉看到崔丽珠正要给餐厅打电话，急忙制止她道，「客房餐不好吃，都是凉的！我现在想吃西餐，我知道哪里有家不错的，赶紧给我叫人去，我们走！」 「哦……嗯……这……好吧……」崔丽珠再一次被赵玉的跳跃思维搞乱了节奏，缓了半天才问，「那……苗姐和冉涛他们呢？」 「别管他们了！」赵玉自然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意图，急忙摆手说道，「他们不喜欢吃西餐的！快点儿吧，这一次，我请你吃顿好的！」 「嗯……好……好吧……」崔丽珠这才懵懂地放下电话。 …… 20分钟之后，赵玉在一队当地警员的簇拥下，顺利到达了奇遇将要发生的西餐厅。 虽然腿已经好了大半，但赵玉不敢显摆，还是中规中矩地坐上了轮椅，由崔丽珠推着，一起进入到了餐厅之中。 警员们全都身着便衣，除了要为赵玉二人服务以外，还要保护他俩的安全。因此，他们也一同进入到了餐厅之中，只不过坐在了其他的餐桌上，既能护得他们的周全，又能保证他们的隐私，非常专业。 当然，赵玉对于吃饭自然是心不在焉，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看看副本奇遇会不会给出什么重要提示？ 结果，在朝着目标处仅仅看了一眼，赵玉便立刻知道，今天的副本奇遇将是个怎样的情况了！ 然而……虽然奇遇就在眼前，但赵玉却是大失所望，那股笼罩在心头的氤氲瞬间扩大，再也挥散不去…… 第0914章 执着 在西餐厅一个靠窗的餐桌上，一对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相对而坐，正在一面享用美餐，一面欢谈笑语。 赵玉只看了一眼，便认出其中那个女学生，乃是他三表舅家的闺女，论起来，也算是自己的一个表妹。 虽然关系较远，但三表舅与自己家素有往来，赵玉也听说过，这位表妹在金源省上大学，却没想到，竟然也在北迁。 当看到这位远房表妹的一剎那，赵玉的失望心情自是溢于言表。因为，他今天开出的是「巽兑」卦，巽代表亲情，既然见到了远房表妹，那么副本奇遇的指向已经非常明确，根本与案件无关！ 第1230页 不过，虽然心里失望，但为了确定副本奇遇的用意，赵玉还是开动着轮椅凑上前去，与这位表妹打了个招唿。 表妹很快认出赵玉，又惊又喜之下，自然是与其亲切攀谈，而攀谈之中，表妹还给赵玉介绍了一下那位男青年，说男青年是她刚结识的朋友。 谁知，男青年看到赵玉之后似乎有些紧张，说话扭捏，表情做作。 赵玉是干什么的？连一句话都没说，他便已然发现此人大有问题了，但见男青年眼神闪躲，额头冒汗，衣领敞开之处还隐隐有着纹身的痕迹…… 结果，赵玉用搜寻引擎一查，便发现此人竟然牵扯数起校园诈骗案，正在被警方通缉，乃是一个专门对女学生下手，骗钱又骗色的大骗子！ 于是，赵玉二话没说，直接将桌子上的咖啡杯拽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打了一个满脸咖啡外加乌眼青！ 男青年大叫一声，见赵玉坐着轮椅，便怒不可遏地抄起红酒杯想要冲过来反击。 结果，他才刚刚站起身子，便发现好几把手枪已经瞄准了他，登时吓得双手抱头，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 再往后的事情，就基本都是程序化了：警员们把嫌疑犯绳之于法；表妹在认清楚了男青年的真面目后，后怕之余，自是对赵玉这位二表哥千恩万谢，然后也跟着警员回警局录口供去了；再然后，赵玉终于和崔丽珠吃了一顿饱饭…… 不过，肚子是填饱了，但赵玉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他才刚刚吃罢午饭，便接连发生了两件令其郁闷的事情。 第一件，是他收到了一条打款简讯，秦山警局为了奖励他在无头女尸案中的出色表现，奖励给了他10万元奖金，现已到帐。 第二件事则是，简讯一到，系统的奇遇完结也随即结束，他获得了149%的完成度，得到了两件一级道具奖励。 完了！ 一瞬间，赵玉只觉心头拔凉。从开卦到现在不过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如此草率的完结，无疑说明在恶魔案的调查工作上，系统已经彻底无能为力了！ 系统…… 残酷的现实，终于让赵玉恍然领悟。回想往日的种种，每一次到了破案的关键时刻，系统都会多多少少地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从而使自己连破大案，成绩斐然。 从最初的剁手案，一直到后来的孤岛杀人案，不管案子多么困难复杂，多么扑朔迷离，自己总是可以迎刃而解，直达真相！ 然而，这一次的恶魔案却全都不一样了……自己虽然锁定了兇手，却输在了没有证据上！ 给赵玉的感觉，系统正在用它的行动说明，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案子，全都能通过一个小小的奇遇解决的！ 唉！ 赵玉的失望，除了案情之外，更多的，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因为他到现在才终于认清楚了一件事情：长期以来，自己对于破案的自信，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自己的系统的！ 他觉得，如果没有奇遇系统，他根本不可能成为今天的神探！回忆当初，如果不是系统让他巧合地抓住了电棍强尖案的兇手，恐怕他现在早已离开警队，又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小混混！如果没有系统，或许……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越是这样想，赵玉就越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似乎是在他穿越之后，头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满满的挫败感！而在此之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任何危险，他都从未真正得皱过眉头…… 就这样，在这种失落与挫败的影响下，在吃过午饭之后，赵玉并没有选择回警局与队友们一起工作，而是随便找了个头晕的藉口，又返回酒店休息去了。 可是，如此的心情之下，他又如何能休息得好？就那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浑浑噩噩…… 一下午，他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干，却又什么都抛不开。 往日的点点滴滴，还是不可抑制般地浮现在自己眼前：当初侦破棉岭大案的时候，自己是何等的雄姿英发？金佛案中，自己如何九死一生，与苗英一吻定情？还有，剁手案……公寓杀人案……银行存尸案……急速杀人案……无头女尸案…… 在一次次案件侦破之中，自己不断经歷，不断成长，从一个小小的普通警员，终于成长为了现在的特调组组长…… 哎？ 想到此处，赵玉忽然又有了新的领悟，嗯……好像……貌似……应该……除了有系统的帮助之外，这些案子也与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吧！？ 是啊…… 当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眼中终于透出了一股消失已久的闪光。 对！ 老子承认，每一次破案，确实与系统的提示密不可分，可如果没有自己的辛勤付出和超于常人百倍的努力，恐怕也不能获得成功的吧！？ 现在……我只是受到了一个挫折而已，怎么能因为系统的不支持，而轻言放弃呢？ 再者说了，系统不能给出提示，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可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弃了，那就真的再没机会了！ 一天、两天……距离释放韩宽，至少还有五天时间呢？ 赵玉啊赵玉，是不是傻了？不过是动了一个小手术而已，真把你搞迷煳了吗？ 赵玉对自己大声埋怨道：你丫可是特调组组长，要是连你都这么心灰意懒，队伍还怎么带？轻易认命可不是你的风格，韩宽有可能是一个害死过11条人命的超级杀人恶魔，你必须得想办法把真相搞清，还那些受害人一个公道…… 第1231页 想到此，赵玉终于重新振作了起来，他来不及整理衣物，便赶紧抄起手机，给苗英打去了电话。 「餵……」接通之后，电话中赫然传来了苗英疲惫的声音，「怎么样啊亲爱的，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用不用我给你找个医生？」 「喵喵……听着！」赵玉攥紧手机，用力且激动地说道，「你马上联繫一下北迁警局，让他们竭尽所能，组织最多的警力，马上来办公室开会，我要给他们安排任务！」 「哦？」苗英微微一愣，忙问，「赵玉……你想要做什么？」 「马上按照我说得去办！」赵玉不容辩驳地命令道，「另外，让崔丽珠联繫耀名警方，让他们把韩宽上学时的全部资料交给我！包括大盗姜科…… 「还有，让吴秀敏那边也把所有跟韩宽相关的资料，全都发送过来：个人资料，审讯视频，还有他以前写过的那些文稿，以及他发表过的所有东西，全都给我，一个字也不能落下，我都要看！」赵玉毅然决然地说道，「特么的，老子跟韩宽拼了，我就不信，他就真的那么天衣无缝，一点儿漏洞都没有！」 第0915章 蜕变 北迁警方非常给力，赵玉一声招唿之下，他们立刻召集到了北迁各分局的警员前来参与，人员达到了上百人，声势浩大。 赵玉将警员们平均分成了10个小组，其中的9个小组，负责一对一地调查当年恶魔案的死者情况。赵玉要求他们一定要按照最高规格来办，要把每一个死者生前的情况，全都重新彻查，一个细节也不能放过，得到的资料越多越好。 至于甩下的一个小组，则着重负责还原当年韩宽的行动轨迹，把韩宽在北迁时候的情况，再详实仔细地调查一遍。 在赵玉分配完任务之后，那位许艺华局长还当众强调了纪律，并公布了奖惩制度，要求警员们认真履行职责，加班加点也要尽快完成任务。能够获得重要线索者，一律论功行赏；而如果有发现调查不认真，纪律松懈者，则一律给予处分，严惩不贷！ 局长发话，警员们自然不敢怠慢，领命离开之后，即刻投入到了调查之中。 此后，赵玉又给吴秀敏打去了电话，要求黄金警方也不能闲着，他们必须马上加派警力，再重新把一切跟韩宽有关的东西，全都重新彻查一遍，看看有无可能找到新的线索？ 当然，耀名那边亦是如此，那边的任务就全都交给了王灿负责。 就这样，在赵玉的号召之下，一场声势浩大的调查工作在三座城市同时展开。 恶魔案的影响力虽然不及无头女尸案，却毕竟位列五大悬案之一。当各地警方得到命令，了解自己是在调查大名鼎鼎的恶魔案之后，自然都是全力以赴，卯足了劲头。 在此后的短短几天之内，各路资料纷纷汇总到了位于北迁警局的特调组办公室之中，当资料列印出来之后，简直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可是，纵然有如此多的资料，可赵玉还是要事无巨细地一一过目！ 这几天里，赵玉真的是拼了！他衣不解带，几乎吃住全都在办公室里，认认真真地查阅每一份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对于赵玉孜孜不倦，废寝忘食的工作态度，慢说当地警员，就是连特调组的同事们亦是对他刮目相看，啧啧惊奇。虽然，他们都知道赵玉为人固执，但是固执到如此令人敬畏的程度，实在难得！ 尤其是和赵玉一路走来的苗英，对于赵玉这种质的蜕变，更是惊喜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万万想不到，昔日里那个放浪形骸，狂傲不羁的臭流氓，竟然也有如此执着，如此坚韧的一面。 欣慰也好，敬佩也罢，总而言之，赵玉那种流淌在骨子里的永不服输的精神，深深感动了苗英，让苗英更加确定，自己当初没有选错了人！ 看到赵玉如此表现，组员们亦是士气大增，不甘落后，几天来，他们合力查阅了众多资料，分析了大量的线索。虽然目前仍未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对于兇手就是韩宽猜测，却是越发明确清晰。 有时候，破案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便一目了然。 几天里，赵玉把韩宽发表过的小说，按照时间顺序仔细地浏览了一遍，这才惊然发现，其实他们之前苦苦寻觅的答案，竟然早就在韩宽的书里有所体现。 韩宽的小说虽然不太出名，但如果仔细阅读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逻辑性非常强大。而且，越是到了他后期写的小说，就越偏重心理方面，他能准确地把握每一个人物的心理状态，不管是他是犯罪者还是执法者。 所以，当赵玉通篇读完之后，终于领悟到了一个令其震撼的事实：韩宽不光是在创作中不断成长，而且同样发生了质的蜕变，早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专家！ 因此，他完全有实力矇骗警方，甚至让赵玉也着了他的道！ 另外，除了小说，曾可也在一段视频资料中同样发现了韩宽的重大问题。 那是一段较早时候的警方审讯视频，视频中的韩宽因为妻子的死大放悲声，痛哭流涕，可是他口中念叨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曾可的注意。 在当时的审讯中，韩宽声泪俱下地说道：「你们口口生生说理解我，可你们谁能知道，躺在自己妻子的鲜血里面，是怎样的感觉吗？」 第1232页 这句话乍一看上去没什么毛病，可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却不得不让人觉得蹊跷。 为此，曾可特意向巴晨求证了此事，根据巴晨的回忆与查证，他也觉得韩宽如此说话，不合情理。 因为，当初在警方到达张井茹的死亡现场之后，因为韩宽手里握着刀，警方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想要殉情自杀，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将其送往了医院抢救。 当时，韩宽的衣服上都是血，医院方面不得不脱下了他的血衣，并且给他做了清理，还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 由于事关命案，那件血衣自然被警方收为证物，送到鑑证科检验去了。 而根据医生的化验报告，韩宽当时处于重度昏迷之中，一直到上午八点多钟才逐渐甦醒，所以他不可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巴晨记得清清楚楚，直到警方把韩宽当做杀妻疑犯，由医院押往警局的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张井茹已经死亡的消息。 而此后，虽然警方为了审讯需要，曾向他出示过案发现场的照片，但是仔细一想，韩宽的话还是不太符合情理。就算是他知道自己曾经躺在妻子的血泊之中，可他又何来什么感觉呢？ 这句话很明显出卖了他，因为，他就是杀死张井茹的兇手！在他昏迷之前，他就已经躺在张井茹的血泊之中了…… 除了以上两件事情，在调查恶魔案死者情况上面，他们亦是有了新的收穫。其中，那组负责调查60多岁老太太的警员们，通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老太太当年的老邻居。 根据其中一个邻居所说，老太太生前曾经被人爆出过虐杀小动物的传言。而且，该邻居还非常确定，这个传言来自于网络之上。 得到这条线索之后，警员们立刻围绕网络展开调查，这才终于找到了根源。 原来，在恶魔案发生的那一年，像qq之类的聊天软体还未大范围普及，当地年轻人想要上网聊天，只能选择一种叫做友缘的聊天论坛。那是一种开放式的聊天平台，类似于今天的聊天群，人们进去之后，可以在里面谈天说地，聊天交友，非常火爆。 不过，这种聊天平台有一定的区域限制，仅限于在某一座城市，或某一个地区流行。 据说，关于老太太虐杀小动物的传言，就是从这种聊天平台上散播出来的。可想而知，老太太之所以引起了杀人恶魔的注意，很有可能也是来源于此！ 所以，赵玉等人终于明白，当年韩宽是如何能那么快速地获得消息，寻找到下手目标的了！ 他必然是通过这种聊天平台获得的。当时的论坛也不需要实名制，管理也不严格，他只需要在里面随便起个头，便会有一大群人为他提供线索。 可是，如今毕竟时过境迁，过了那么多年，那些数据已经无从寻找了。再者说，就算真能找到韩宽的聊天记录，也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尽管调查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可赵玉他们得到的，全都是软性证据，这种证据都是无效的。 要想证明韩宽有罪，他们必须得找到更加确实的证据才行。可是……赵玉几天来一直开卦，却仍然一个「艮」卦都未开出，难道……恶魔案真的是一个无解的悬案吗？ 不！ 赵玉的回答异常坚决！ 随着调查的深入，随着赵玉对韩宽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他越发觉得，韩宽虽然高明，但他并不是神，一个人曾经犯下过如此滔天罪恶，就一定有漏洞存在！ 第0916章 问心无愧 腊月二十三，农历的小年，距离释放韩宽，还有不到两天时间。 北迁警局，特调组办公室中，赵玉紧闭双眼，用心查看了一下脑中的奇遇系统。可惜的是，他今天开出的卦文中，仍然没有「艮」卦的踪影，乃是一个普通的「巽离」卦。 虽然案情没有进展，但是系统开出的卦文，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应验。赵玉才刚刚打了一个哈欠，他的手机便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他老妈打过来的。 赵玉知道，他老妈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件事，就是问他到底哪天回家过年？ 可是，对于这个日期，赵玉又哪里说得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能不能回家过年，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拿着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接。 「玉啊……」这时，女神苗英看透了赵玉的心思，急忙来到近前，关切地说道，「为什么不接呢？担心阿姨跟你絮叨吗？案子要紧，但家人永远更重要！还是……赶紧打回去吧，别让阿姨着急！」 「什么阿姨阿姨的？」赵玉撅嘴一笑，「不该叫婆婆吗？叫咱妈也行啊！对了，你过年……」 「对呀，我让你回电话就是这个意思，」苗英微微脸红，「我老爸老妈又接任务去了，我今年……总得有个地方过年吧？」 「是……是啊？」赵玉顿时面露喜色，急忙搂住苗英的蛮腰说道，「嘿嘿，真是太好了！带着媳妇回家过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奶奶个熊的，今年不管案子破不破，咱都要回家好好过个大年！」 「好啊，那还等什么？」苗英娇羞一笑，把赵玉的手机往上一托，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工作去了。 赵玉心花怒放，赶紧打开手机，准备给老妈回个电话，告诉她不管自己工作多忙，都会带着媳妇回家过年…… 第1233页 谁知，赵玉刚打开通讯录，崔丽珠却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跟前，对他小声说道：「喂，老大，你们都成双成对了，我呢？我咋办？我无家可归呢还，要不……我也跟你回家过年成不？」 我去…… 闻听此言，赵玉差点儿栽倒，手一抖，把通讯录按飞了都。 「嘿嘿嘿……看你那熊样！」崔丽珠坏笑一声，撅嘴说道，「要是过年放假，你必须得给我搞个通行证，让我去看我爸！要不然，我就跟你回家……」 「哦……哦哦……陶香是吧？」赵玉急忙擦汗说道，「没问题，你好好表现，通行证我一定给你搞定！」 「太好了！你可说话算话啊！」崔丽珠打了个响指，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丫头，吓老子一跳！」 赵玉愤愤骂了一句，这才把手机通讯录重新打开，开始重新寻找老妈的电话。谁知，当他拨动通讯录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号码，不由得怔了一下。 那个电话号码不是别人，正是写下了黄皮笔记本的金振邦队长！ 哎？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忽然心血来潮，涌起了一股给这位老队长打个电话的冲动。 是啊…… 金队长当年是03特调员之一，曾经亲身经歷过恶魔案的调查工作，那么……我何不向他请教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呢？ 想到就做，赵玉当即拨通了电话，给金老打了过去。 金队长一家应该正在准备包饺子，电话里可以听到人员嘈杂，还有剁肉馅的菜刀声…… 当赵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金队长这才去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和赵玉攀谈起来。 赵玉是有求于人，自然不敢隐瞒，当即把恶魔案的所有经过，从头到尾地向金队长讲述了一遍。 金队长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缓了半天才无比惊诧地沖赵玉吼道：「赵玉啊，你小子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实在是太佩服我自己了，我说我当初怎么跟中邪一样，非得把笔记本交给你呢！现在看起来，真的是託付对了人啊…… 「唉！要不是老头子我疾病缠身，我真想跟你一起去查案啊……」 「嗯……」赵玉皱了皱眉，催促道，「老爷子，感慨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你先帮我分析一下，就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没有办法取证呢？给我支个招吧！」 「好……好……」金队长想了想，说道，「赵玉啊！你算是找对人了，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就不至于把恶魔案写到笔记本上去了吧？」 「哎？」赵玉凌乱，「老爷子，你这话好矛盾啊？你到底是有办法还是没办法，来个痛快话行不？」 「嗯……是吗？」金老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赵玉啊，老了，老了！说话都没逻辑了，我刚才啊，可能是这么想的…… 「主意呢……我是真的一个也没有了，案子能查到这个份上，我对你的评价，只有俩字——够牛逼！ 「我们当初只是隔了一年，而你现在是隔了十好几年，你这样都能把嫌疑人找出来，我老金真是望尘莫及啊！」 「嗯……」赵玉想要纠正一下「够牛逼」不是俩字，可听到金老大发感慨，还是忍住没说。 「但是……有些小小的领悟，我还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才好！」金老郑重其事地说道，「想当初，能作为特调员，参与那些悬案的调查工作，的确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虽然……我们收效甚微，捉襟见肘，最终也没能破掉几件；虽然……我归来之后，经常受人冷眼奚落……但是……我老金却可以问心无愧地拍着胸脯地说，我不后悔！」 说到这里，金老显得异常激动：「是！我们的能力确实有限，没能把所有的案子破掉，让那些悬案留存至今，让兇手仍然逍遥法外！ 「但是有一点，赵玉……你给我听好了，当时的我们，我们每个一人，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们付出了我们最大的努力，虽然没有换来应有的结果，但我们全都问心无愧，从不后悔！ 「你记住，我们做刑侦探员的，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金老铁骨铮铮地说道，「不管什么事，只要尽力而为，问心无愧，那就是最好的，最棒的！！！」 「嗯……」 听到金队长的金玉良言，赵玉亦是用力点头，倍受感动。金老的态度正是代表着老一代刑侦人。当年的他们，办案环境差，技术条件落后，可纵然如此，他们却从不气馁，从未向困难低过头。 是的，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他们的确努力付出过，从不后悔！ 所以，不求结果，只求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赵玉，放手去干吧！你比我们当年的压力小多了，因为你破过无头女尸案，所以，就算恶魔案搞砸了，你依然还能留在特调组，依然还能当你的组长，所以……你怕个什么劲儿呢？干就是了！」金老刚刚说完，电话里便赫然响起了一个老大妈的催促声。 「好了，不多说了！」金老着慌地说道，「我得包饺子去了！你好好干，等回来我给你庆功……还有……案子有什么进展，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恶魔案啊那可是，想想就激动……」 就这样，金队长又跟赵玉絮叨了好几句，这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第1234页 然而，此时的赵玉却已然茅塞顿开，眼睛放光！ 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金队长说得对啊！？我特么是中央特调组的组长，老子破过无头女尸案，那我还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干就是了！ 想到此，赵玉把自己的袖子一撸，对苗英喊道：「苗组长，马上联繫北迁警方，让他们尽自己能力所及，组织一场规模最大的新闻发布会！」 「啊？新闻发布会？」苗英瞪大眼睛，「你……又想做什么？」 「哼！古人云：邪不压正！我要把恶魔案的案情细节公布出去！」赵玉正气浩然，雄心勃勃地说道，「我要动用全社会的力量，一起来挖掘韩宽的罪证！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恶魔厉害，还是人民群众的力量大！」 第0917章 寻魔热潮 赵玉说到做到，当天就在北迁警局组织的新闻发布会上，亲自公布了恶魔案的案情进展，把当年恶魔案兇手可能是什么身份，如何寻找目标，寻找怎样的目标，以及怎样假扮恶魔下手之类的细节全都公之于众。 当然，赵玉之所以公布细节，就是要唿吁当地群众积极配合警方，如果有人能为警方提供线索，警方将会给予高额奖励等等…… 可想而知，该新闻一经发布，立即像重磅炸弹那样，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一时间，媒体躁动，民众沸腾，掀起了一股全民热议的寻魔热潮！ 赵玉也算是开了一个刑侦界的先例，以往但凡警方召开如此规模的新闻发布会，要么是案子已破，向公众讲述真相；要么就是出了新案子，需要民众合作。可是，像调查一件已经沉寂了15年之久的悬案，这在全国范围内，当属首次。 当然，赵玉并不是意气用事，在召开发布会之前，他不但经过了深思熟虑，目的明确，而且也按照程序向刑事厅做了详细汇报，以及递交了申请。 虽然明知道恶魔案如此高调处理，有着巨大的隐患，但刑事厅的领导们还是被赵玉那句「但求尽力而为，只为问心无愧」的豪言壮语所打动，一致认为调查真相的过程，远比最后的结果重要！所以最后还是批准了赵玉的请示，并给予了高度的支持。 当然，除了赵玉的决心以外，领导们也非常看重他现在获得的线索资料，他们同样认为，这是一举侦破这起超级悬案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有信心和赵玉一起——博一次！ 自从进入特调组之后，这还是赵玉头一次做出如此巨大的动作，所以当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他心里也是非常忐忑，不知道自己这一招儿是否可以收到成效？ 好在北迁警局经验丰富，他们知道新闻发布之后，会出现铺天盖地的反馈情况，所以一早调动了相关警力，成立了专门的接待中心，去接待和处理那些民众反馈。一旦他们从反馈信息中发现重要情况，便会立刻报告给特调组知晓。 所以，赵玉等人只需要在办公室内耐心等待即可，没必要去亲力亲为。 媒体的力量是强大的，慢说北迁地区，就是在全国范围内，恶魔案都是一件知名度相当高的悬案。当赵玉等人打开电视，打开手机之后，有关恶魔案的新闻全都霸占了头条位置，已然传遍全国…… 终于，当新闻发布出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接待中心的电话便陆续被人打响，接待员们开始耐心接听，认真记录…… 当天晚上，有五六条最新线索被接待员报送到了特调组办公室，然而，经过核实之后，这些消息要么不实，要么就是无关痛痒…… 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强，赵玉当即抖擞精神，又和组员们奋斗了一宿…… …… 眨眼间，一夜过去，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当第一缕和煦的阳光穿透落地窗，倾洒在赵玉脸上的时候，昨夜因疲惫而熟睡的他这才悠悠转醒。 不过，眼睛尚未睁开，赵玉便出于本能地开了一卦。结果，开卦之后，他蓦地从椅子上惊坐而起！ 只见系统界面中央，赫然出现了两个大字——「艮坤」！ 我滴个奶奶熊！ 赵玉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艮坤」卦啊！「艮」卦不但出现了，而且还带出了一个「坤」卦！ 这……这这这…… 这个卦文……应该是对应的恶魔案吗？是不是……因为自己多日来的不懈努力，才拼命换出来的？ 今天可是释放韩宽的最后一天，下午6点，韩宽将会在黄金城看守所准时释放，由此成为无罪之人！ 难道…… 蓦地，赵玉勐然想起副本奇遇，打开一看，但见副本奇遇指示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他现在所在的这间办公室，时间则是一个小时之后！ 要是这样的话…… 谁知，就在赵玉来不及振奋感慨之际，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但见冉涛带着两个中年男子，来到了办公室之中。 「组长，组长……」冉涛急匆匆地来到赵玉跟前，指着那两名男子说道，「你看……来人了，这位是……」 赵玉抬眼一看，但见其中一名男子是他认识的，正是郎向阳的弟弟郎向前。而郎向前后面的那位却从未见过。 「你好啊警官！」郎向前礼貌地与赵玉握了握手，然后指着陌生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过去的老员工高世伟。昨天看了新闻之后，他就找到我的联繫方式，跟我通了电话。在我们经过一番交流之后，我们觉得有必要把当年的一些情况，跟你们反映反映，说不定，可以派上什么用场呢！」 第1235页 「哦？」赵玉急忙指着椅子伸手示意，「请坐吧！」 三人落座之后，那位名叫高世伟的男子急忙说道：「警官，是这样的，当初在向前那里上班的时候，我曾经和韩宽是同一个组的，经常跟他一起出门……我听说……你们怀疑这个人，所以……特意跟你们汇报一下……」 「哦……」赵玉点头，客气地说道，「请讲，请讲……」 「唉……怎么说呢！每次出差，我们都住在同一间屋里，在众多的员工里面，我应该算是跟他接触最多的人了。但是，韩宽这个人不怎么爱说话，经常拿着个小本子写啊画啊什么的…… 「这人很闷，但真的很聪明…… 「还有，这人特别喜欢上网，一旦闲着没事了，他就去网吧……有时候……还彻夜不归……我后来都习惯了…… 「还有……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喜怒哀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一副不紧不慢，面无表情的样子，什么着急生气之类的，仿佛跟他没有关系…… 「对了，我今天特别想跟您说的就是……」高世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韩宽最后跟郎老师请辞，离开北迁的时候……有些反常……」 「哦！？」赵玉一直认真地听着，当他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反应强烈，急忙问道，「怎么个反常？」 「嗯……是这样的……」说着，高世伟拿出了一个小本子，边看边说，「不好意思，记性不太好，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慢慢想起来的。 「喏……是这样的，韩宽离开的那一天，是腊月26，按韩宽原来的计划，他应该是腊月27才走的，因为27公司还有一批大活儿，急需人手，可是他却早走了一天！ 「最主要的是，他走的时候，显得特别慌张！我还是头一次看他那样着急，我们还都以为，是他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当时吧，郎老师也生病了，特别难受，他本想让韩宽多留一天，帮自己赶完了最后那批活儿……可韩宽说什么也得走，最后郎老师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让会计给他结了帐！」 「啊？」闻听此言，赵玉隐约觉察到了什么，忙问，「那你还记不记得，韩宽临走之前，去了哪里？」 「这个记得清楚，是广安！」高世伟肯定地说道，「韩宽一个人去的，从23就走了，直到26早上才回来！我印象里，广安的那批活儿应该没那么复杂，要不然，我就跟他一块儿去了！」 当赵玉听到「光安」二字之后，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广安正是恶魔案最后一起案子的发生地！既然韩宽临走前从广安回来，分明有着重大嫌疑。 「那么……」苗英亦是听出了该信息的重要性，急忙问道，「韩宽是独自一人去的广安了？」 高世伟点头。 「那郎老师呢？」苗英又问。 「没有……」高世伟肯定地回答，「过年了，公司那么忙，郎老师自打过了小年就再没出去过！可谁也没想到，他后来……唉……」 「哦……原来是这样，」郎向前说道，「我那个时候去省会跑关系去了，公司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哥哥搭理的！」 「警官，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高世伟说道，「当初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昨天看完了你公布的兇手描写之后，我觉得……韩宽……真的很有问题！你们可要好好查查……」 「高先生，感谢您提供的资料！」赵玉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与高世伟握了握手，说道，「不过，还得麻烦您一下，帮我们做一个详细的文字记录吧……」 随着赵玉摆手，曾可立刻上前，把高世伟还有郎向前带去做笔录了。 这边人刚一走，苗英便按耐不住地指着白板资料对赵玉说道：「赵玉，不对啊！发生在广安的最后一起恶魔案，是在郎向阳到诊所看病的那天发生的，那天是腊月25！」 「可韩宽……却是在腊月26返回的北迁，并且跟郎向阳递交了辞呈！」赵玉亦是发现了问题，「那起恶魔案发生在凌晨三点左右，广安距离北迁仅有40公里，按道理说，韩宽杀完了人，应该在当天返回北迁才对啊？他……干什么去了？」 「还有……」苗英亦是惊疑非常地说道，「韩宽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慌张呢！？难道……」 第0918章 我可能捡了一条命 「难道……」崔丽珠瞪大眼睛猜测道，「韩宽在广安遇到了什么意外？而这场意外，就在他进行最后一次杀人的时候？我的天！会不会……有目击证人！？」 「有可能……」苗英不确定地点头，「但是……最后一个死者确确实实是死了的，就算发生意外，也不能导致他迟了一天返回北迁吧？」 「他神色慌张……」冉涛又道，「出什么事才会神色慌张？他爸妈至今建在，家里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吧？」 「赵玉，要不……我们去趟广安？」苗英犹豫着问了一句。 「没用！」赵玉摇头，「广安的案发现场是拆迁中的废弃楼房，现在早就没有了，过去也什么都看不到！」 「那……」苗英又道，「我给吴秀敏打电话，直接问询韩宽本人？」 「先等一下……别着急！」一时间，赵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面劝阻苗英，一面来到其中一面白板跟前，从众多的线索中仔细地寻找起什么来。 组员们早已习惯了赵玉的思考模式，全都屏息凝气，谁也没有出声。 第1236页 赵玉则手按白板用心思索，完全投入到了案情之中…… 一直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赵玉这才敲打着白板上的一行文字，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当初……」他转而面向众队员说道，「当初，我就感觉自己有个扣一直没有解开，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明白了！」 「那……」苗英着急催促，「问题在哪儿？」 「就在这里！」赵玉再一次指了一下那行文字，说道，「当初……我们只记下了恶魔案兇手为什么会停止杀人这一个问题，却忽略了这个问题之后，还有一个衍生问题……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因为写下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的信息根本不全！」 「组长啊……老大……」冉涛懵懂挠头，「就不能通俗易懂一点儿么？」 「你是说……」苗英猜道，「韩宽之所以就此收手，有可能是源于这场意外！？那么……什么样的意外，才能让他收手？」 「不光如此……」赵玉用心用力地说道，「还记得……恶魔套装吗？现在看起来，恶魔套装就是韩宽用来陷害郎向阳的！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不对！怎么没有想过？」崔丽珠抢白道，「你不是说，因为1年以后，恶魔案引起轰动，韩宽担心警方查到自己，所以才回来栽赃的吗？」 「是啊！但是有一点却被我们忽略了！」赵玉重重地说道，「仔细想一下，他为什么会担心警方查到自己呢？如果韩宽真的无懈可击，那他干嘛还要回来栽赃！？」 一句话，赫然把众人问楞，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正所谓画蛇添足……」赵玉继续说道，「栽赃的话，反而更容易露出马脚，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作为罪案专家的韩宽来说，他应该非常清楚。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那么做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崔丽珠恍然大悟，「说明当时韩宽确实出现了重大失误，确实留下了重要把柄，他确实担心会被警方查到，所以才要铤而走险，前去栽赃……」 「对！」苗英亦是明白了赵玉的意思，附和道，「我觉得，应该是韩宽在杀人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留下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可是……即使这样……」 说到此，苗英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去。 「可是……」赵玉亦是不无沮丧地说道，「那些证据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当时重要，却并不代表现在仍然重要！时隔15年之后，韩宽确信，那些证据已经消失，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么镇定，那么有恃无恐！」 「啊？」冉涛郁闷，「说了半天，等于是白白兴奋了一场啊？反正都是没有证据，那还有什么用？」 「不管有没有用……」苗英说道，「但韩宽当时出现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搞清楚，这场意外，到底是什么？」 「对！」崔丽珠附和，「要万一……真有目击证人呢？」 「不可能！」冉涛说道，「当年恶魔案那么轰动，要是真有目击证人，还会等到现在吗？」 「别着急，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方向！」赵玉耐心地劝了一句。 「老大，不能不着急啊……」冉涛焦躁地看着表说道，「还有9个小时，韩宽就要被释放了！」 「释放就释放呗！」崔丽珠无所谓地反驳道，「找到证据，再抓起来就好了！」 「什么嘛，要是韩宽跑了怎么办？」冉涛不服。 「跑了就更说明他心虚了，跑了倒好……」 「但是，那就坏了风水了……」 「我去，你们警察还信风水么……」 「……」 听着冉涛和崔丽珠相互争辩，赵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得住气。因为，他还在耐心地等待着，那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他深深地相信系统，今天的「艮坤」卦是绝对不会白白开出的，而副本奇遇，也必然有着重大提示。 等待中，赵玉看到一早有人送来了早餐，便随手打开餐包，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而且，还气定神闲地让崔丽珠给自己沖了杯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期间，北迁工作组给他们送过几次资料。吴秀敏还给赵玉打来了电话，询问案情进展，以及汇报黄金城方面的工作情况…… 终于，距离奇遇发生时间越来越近了，而就在刚刚到点的那一剎那，办公室的电话忽然铃铃铃地响了！ 「餵？」赵玉正好距离电话最近，急忙第一个冲过去接听。 「特调员您好，我是接待中心24号警员！」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声音，「我刚刚接到了一位来自江兴县群众的反馈信息，他说他有关于恶魔案的重要信息要向警方汇报。我刚才记录完毕之后，感觉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江兴县？ 赵玉听说过这个地名，该县位于北迁以北较远的地方，那里非但不属于北迁地区，而且已经出了省界。 「是这样的！」女警员继续说道，「这名男子叫做刘玉堡，他在看过新闻之后，感觉15年前，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一件亲身经歷，与恶魔案有些相似……」 「什么！？」联想到今天的副本奇遇，赵玉顿觉浑身一颤。 「嗯……」听到赵玉如此惊诧，女警员有些惊慌，急忙说道，「特调员同志……这样吧……如果您觉得该信息比较重要，我现在就给他回拨过去，您亲自问他！」 第1237页 「嗯……好！」赵玉想了一下，立刻挂掉了电话。 「老大，怎么了？」 听到赵玉的异常声音，组员们也都凑了过来。 几秒过后，电话再次响起，很明显是女警员已经接通了举报者的电话。 「餵？这回行了不？能说了不？」接听后，电话里赫然传来一个口音较重的男子声音，赵玉见组员们好奇，便干脆按下了免提。 「能说了，你再把你刚才所说的情况，详细讲一遍吧！」赵玉出言提示。 「警察同志，咱可说好了！我可是好市民一个呀，」刘玉堡抑扬顿挫地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什么悬赏奖金来的，我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帮助你们警方破案呀！我可以用我滴人格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 「好，好……那你快说吧！」赵玉催促。 「我看了新闻了，哦呀西塞滴我个娘（当地方言）！我感觉15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应该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呀！」刘玉堡后怕般地说道，「那一天，我姐夫过生日，我多喝了几杯，喝醉了！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楼道里呢，衣服上都是土，脑袋上还磕了个大包！ 「我吧，当时就感觉挺蹊跷的，我晚上虽然喝多了，但那点儿酒不至于断片！就算断片，也不至于回不了家！就算回不了家，也不可能跑那么老远出去，跑到一个陌生的小区里边去的呀！」刘玉堡说道，「而且，我后来慢慢想起来，那天晚上，我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捂了一下子，然后就懵了…… 「不过吧……毕竟人没有事呀，所以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就走咧！可是，一直到昨天晚上……你们的新闻可真是把我给吓住了！」刘玉堡张皇失措地说道，「真是太像了呀！15年前，我就是个校园霸王，经常欺负人滴啊……可吓死我了！现在想想，那天，我可能真的被魔王给盯上了，我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呀！」 「哦？」赵玉顿觉后嵴樑冒出一股寒气，急忙问道，「你醒过来的那个小区，是个什么样子？」 「就是泰禾小区嘛！」刘玉堡不假思索地回答，「当时还没盖好呢！大过年的也没人看守……」 「那……」苗英已然听出了问题，急忙急不可耐地插嘴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昏过去的时候，是哪一天？」 「腊月25呀！」刘玉堡说道，「我姐夫滴生日嘛！这个是不会记错的！」 「腊月25？」苗英一愣，又问，「晚上么？」 「哦……对……也对……」刘玉堡想了想，急忙纠正道，「腊月25的晚上，我是半夜12点多从姐夫家出来的，那时候，已经是腊月26了……」 第0919章 终极启示 汽车飞驰，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倒退。 可是，车上的赵玉等人，哪里还有心思去看风景？ 此刻，他们正在赶往江兴县的路上，要亲自到那里的现场查看，并且与那位名叫刘玉堡的举报者见面。 江兴县距离北迁有110公里，好在有高速公路，如果速度够快，他们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到达现场。 「曾可刚刚发过来消息！」车上，苗英看着自己的手机说道，「他已经查过，刘玉堡的身份属实，他的姐夫在当地非常有背景，刘玉堡仰仗着姐夫的威名称霸校园，欺压同学，连老师都敢怒不敢言！ 「还有……郎向前方面也已经证实，江兴县以及附近县市都在他们公司的经营范围之内，韩宽一定去过那里的！」苗英又道，「所以……韩宽找上刘玉堡的机率很大！」 「嗯……如此说来……」车上，赵玉指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在腊月26的凌晨，韩宽应该还做过一起案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成功！」 「恶魔案的9起案子里面，没有一起发生在江兴县附近！」冉涛说道，「所以，这个地方一直被警方忽略，认为和恶魔案没有关系！」 「这样一来，就全都对上了！」苗英说道，「韩宽是腊月23去的广安，并且在腊月25的凌晨，犯下了最后一起恶魔案！但是……犯案之后，他并没有返回北迁，而是从广安直接去了江兴，准备从江兴再杀一个！而那个目标，正是刘玉堡！」 「真够疯狂的了！」冉涛嘆道，「是不是已经杀红了眼？还想一天杀一个吗？他原计划腊月27离开，难道27还要再杀一个不成？」 「我想……」赵玉推敲道，「韩宽应该是提前调查好了相关资料，所以才敢那么疯狂杀人的！他的目的性非常明确！」 「不知道，在准备杀害刘玉堡的过程之中，到底是什么让韩宽罢了手？」苗英表示疑惑，然后又自问自答地猜测道，「我估计，应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吧？会不会……被另外一个人看到了？」 「太有可能了！」冉涛说道，「刘玉堡是从顶楼的楼道里醒过来的，人都已经快要到位了，没理由收手罢？没跑了，肯定是被什么人给看到了！」 「可是……如果有目击证人，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在沉寂着，不站出来呢？」苗英琢磨道，「而且，为什么韩宽回北迁的时候，显得那么惊慌？如果目击证人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去栽赃郎向阳了吧？」 「哇塞！」冉涛一惊，忙捂着胸口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目击者的确出现了，打乱了韩宽的杀人计划，但是……但是……韩宽却把这个目击者也给杀了！？由于不是採用他惯用的杀人伎俩，杀人匆忙、抛尸匆忙……所以他才会显得那么慌张！？才会早早地离开北迁，逃回了老家？」 第1238页 「这……」苗英皱眉，重重嘆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如果能找到尸体，那就好办了！只不过……唉……」 赵玉自然知道苗英唉声嘆气的原因，时隔那么多年，就算真有那么一具尸体，又何从找起呢？ 剎那间，赵玉甚至感觉自己前去江兴都是一个错误！试想一下，到了案发现场又能怎样？刘玉堡说，那个嘉禾小区已经完工多年，现在都算是当地的老住宅小区了，怎么可能还有线索留存？ 在此之前，他们也向刘玉堡询问过，问他当年被人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证物留下，比如当时的衣服、鞋帽之类？ 然而，刘玉堡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那么多年前的衣物，就算还能找到，也必然清洗过很多次了，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 不过……一想起自己今天开出的「艮坤」卦，赵玉便重又拾起信心。他坚信，副本奇遇的启示必然有着一定的道理，所以这次江兴之旅，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开车的司机知道赵玉等人着急，也不顾超速违章之类，一路150多迈，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便开到了江兴县境内。 根据导航提示，他们很快来到了那个嘉禾小区的门口。虽然江兴县不属于金源省管辖，但毕竟特调组的名头响亮，所以一早有当地的刑警在那里早早等候，而举报人刘玉堡亦是来到现场，为赵玉等人指示了他当年从昏迷中醒来的地方。 「警官，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太阳了，我记得非常清楚……」刘玉堡朝小区的某栋居民楼一指，「我就是从这栋楼最高的那一层的楼道里醒过来的呀，后脑勺上的大包过了很久才好的……」 「组长……那我们……」苗英指了指楼道口，那意思是不是现在就上去看看？ 然而，望着已经是老旧残破的居民楼，赵玉却没有做声，他紧锁着眉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许久，赵玉这才转身沖刘玉堡问道：「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当初……你醒过来之后，有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别的？」刘玉堡想了想，说，「没有了啊？就是特别想不通而已……我一直到出了小区，走到大街上，才想明白我到底在哪儿呢！」 「那……看到人了没？」 「没有……一个都没有！」刘玉堡肯定地说，「当年这个地带可偏着呢！有的楼还没封顶！又正赶上过年，别说小区里边，大街上都看不见几个人，我走了好远才找着个摩的，把我送回家的！」 「警官……」这时，一位当地民警上前汇报导，「我们详细调查了一下，当时的开发商和政府闹了一点儿小矛盾，建筑工地在过年那段时间全面停工，连一个看大门的都没有的！」 腊月26，又是一个偏僻的未完工的小区…… 赵玉嘟囔了一下，然后便进入楼道，一直上到6楼，来到了当年刘玉堡醒过来的地方。 楼道已经破旧不堪，两旁的住户也已经住了那么多年，大门紧闭着。 很明显，这里已经不可能再找到15年前的任何东西了……可是，赵玉却望着昏暗的楼道，踱起了步。 少卿，他迈步来到了楼道的窗户边，由于年久失修，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没有了，站在那里可以感觉到冷风扑面。 赵玉向窗外眺望了一下，但见外面的街道上，亦是格外冷清。只不过……当他驻足眺望的时候，脑中却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 「对呀，大年26！15年前的腊月26……」赵玉小声念叨着，然后对苗英说道，「苗组长，你发现了没？其实，我们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精确的时间呢！」 「哦……」苗英冰雪聪明，赵玉这么一说，她立刻领悟，急忙转回头沖当地刑警们命令道，「你们现在马上去查一下，15年前的腊月26那天，在这座小区附近，发没发生过什么案子？不管是大案小案，哪怕只有一个报警记录也好！」 「对！」赵玉看了看表，表情凝重地说道，「时间紧迫，你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给我们查到！要不然，耽误了恶魔案破案，我就向你们省厅追责！」 赵玉说得如此严重，当地刑警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飞奔下楼，往局里面汇报去了…… 「两位组长……」下楼的时候，冉涛对赵玉二人小声说道，「不至于吧？如果这附近有案子……嗯……哦……」冉涛仅仅说了一句，便赫然领悟了重点，忙说，「我明白了，原来，我忘了刘玉堡的事根本没人知道了，所以……」 「所以，就算这里出过案子，也没人会把它跟恶魔案联繫在一起！」赵玉说道，「而如果韩宽真在这里出现了意外的话，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说话间，三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谁知，他们才刚下楼，便有一个当地警员拿着手机上前，不太确定地对他们说道：「领导……我们刚刚查到了一个消息，15年前阴历腊月26的凌晨3点14分，在嘉禾小区东面的玉河大道上，曾经出过一起——交通事故！！！」 第0920章 黄金对决 昭云省，黄金城看守所，下午5点50分。 看守所洗手间内传来哗哗水声，嫌疑犯韩宽站在洗脸池面前，正在用冷水洗面。仿佛冷水能够驱走他连日来的疲惫似的，洗完之后，他自我陶醉般地呵了口气。 「喂喂……警察同志，我们是要讲求司法公正的！」卫生间外面，赫然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喧嚣声，此人正是韩宽花重金聘请来的大律师张高升，「我不管你们又得到了什么证据，你们关押了我当事人多长时间，你们自己心理有数！ 第1239页 「连最长的延长期限都已经超过了，你们还想怎样？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地纠缠下去，我就要一纸诉状，把你们黄金警局，还有那个什么特别调查小组，全都告上法庭了！ 「所以，废话别说，仔细看看我的文件吧！还有5分钟，你们必须得给我放人！无条件放人……」 听着大律师向警方开炮，韩宽面对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微微上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俄而，随着他的眼神一变，那得意的笑容倏然凝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阴戾与邪异！ 但见他的面部僵硬冰冷，眼神阴郁乖戾，好似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脸色忽然变得一片黑暗！ 可是，随着又一秒后的变化，他的眼角开始剧烈抽动，眼睛忽然变得满目猩红，而一滴滴眼泪更是毫无徵兆地从他眼眶中滴落而下！ 然而，眼泪滴落中，却又看不出任何伤感，他反而是狠狠咬着牙齿，笑得更加癫狂邪妄……那样子实在惊悚骇人，真箇宛如恶魔一般…… …… 5分钟后，尽管黄金警局百般阻挠，但韩宽还是顺利地在获释文件上签了字，由他的律师张高升带领着，一起走出了看守所大楼，来到大楼门口。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穿过看守所的大院，便预示着韩宽终于无罪释放了！ 此时此刻，与他们一起的，除了吴秀敏和黄金警局的大小警员之外，还有看守所方面的几位领导。 「警官，我们的时间也非常宝贵！」律师朝韩宽的手铐示意道，「拜託啦，请快点儿吧！」 韩宽的手铐钥匙在巴晨手中，看到律师的示意之后，巴晨不得不掏出钥匙走向前，准备给韩宽打开手铐。 然而，吴秀敏却顺势推了巴晨一下，巴晨那肥胖的身躯赫然向前扑倒…… 「哎哎哎……」巴晨在空中打了一个自由式的姿势，最后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哗啦啦…… 他手中的钥匙亦是脱手而飞，摔到了看守所大院的空地之中。 「靠！」律师张高升见状，先是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一面向钥匙走去，一面没好气地讥讽道，「你们这么玩儿有意思吗？耽误个一分八分的，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嗯……」 谁知，张高升还没来级的捡起钥匙，却勐听得头顶之上传来了一阵轰鸣！ 他赶紧抬头去看，这才惊然看到，高空之中，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开过来了一架——直升飞机！！ 虽然黄金看守所建筑老旧，但看守所的大院却是异常开阔，足够这架小型直升飞机降落。 由于院中尘土较多，飞机螺旋桨扇起的强风，顿时把院子吹了一个满目昏黄。 紧接着，飞机平稳落地，随着舱门打开，但见一个带着墨镜，身穿风衣的年轻男子，从飞机上利索地跳了下来。 此人行走如风，气场强大，一眨眼便来到了大楼门前，待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众人之后，他立刻朗声喝道： 「嘿！特么得刚刚好！嚯哈哈……」他一声狂笑，然后用手一指戴着手铐的韩宽，「喂，韩大作家……你这是想要上哪儿去啊？想要越狱吗？」 「喂！说什么呢？」律师张高升听到，急忙窜到近前，用手指着此人吼道，「你是哪位啊？说话要严谨知道不？什么越狱？我的当事人已经被合法释放了，懂吗……」 谁知，那律师话还没有说完，一幕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但见年轻男子勐地飞起一脚，竟然把这位大律师给踹飞了！ 大律师在空中划过弧线，重重落地之后，又从台阶滚到地面。等他终于落定之后，不但沾了满身尘土，嘴里也已然吐血…… 「嚯哈哈！听好了，老子名叫赵玉，是特调组的组长！」该男子嚣张地吼道，「我指别人可以，但别人不能指我！懂了吗？」 听到赵玉的话，张高升想要说些什么，可胸口疼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 「组长……」吴秀敏兴奋地迎上前来，惊喜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打飞的过来的！」 「呵呵……时间刚刚好！这一路狂奔，也是值了！」赵玉摘掉墨镜，微微一笑，然后快步欺身到了韩宽跟前，心平气和地说道，「怎么样啊，韩大作家，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吧？」 韩宽冷冷地看了赵玉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韩宽啊……」赵玉摇头说道，「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因为我们拿到了有关恶魔案的新证据，所以经过刑事厅最高批示，你的逮捕令又被延期了！所以，还是乖乖跟我回去聊一聊吧，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好好交流一下呢！」 说完，不等韩宽如何反应，赵玉便向左右打了个手势：「来呀，把韩大作家请回审讯室，本大神探要亲自审讯！」 黄金城这边，无论是警局领导还是看守所领导，全都了解赵玉的身份。虽然赵玉没有带着文件，可这位特调组组长大人已经发话，又有哪个敢于不从？因此，当即上来几名狱警，又把韩宽押回去了。 「赵组长……那个……嗯……」巴晨赶紧凑过来，指着兀自吐血的大律师说道，「这个人……怎么处理？」 「哦……」赵玉轻轻点头，点完头以后，当即问了一句令人崩溃的话出来，「这个人……是干嘛的？」 第1240页 我倒…… 巴晨等一众警员纷纷倒地，也差点儿吐了血。 吴秀敏赶紧把张高升的身份告诉给了赵玉，赵玉听完之后哈哈一笑，当即毫无所谓地沖巴晨吩咐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派几个人帮助大律师写诉状去吧！他不是要告警察局还有特调组吗？那就让他告吧！好好告！嗯……对了……」赵玉一指自己，「还有我！必须得让他告我啊！要不然我跟你们急，嘿嘿……不告不出名，老子还指望着大律师好好告告我，提高一下我的知名度呢！」 「嗯……这……」巴晨懵了，不知道赵玉是真有此意，还是纯开玩笑。然而，等他再想仔细问问的时候，赵玉却早就跟着吴秀敏进入看守所大楼去了。 「组长，苗副组长他们呢？」吴秀敏问赵玉。 「飞机太小了，只能带一个人过来！」赵玉解释道，「苗组长他们正从昭云开车过来呢！估计也晚不了太多！」 「你们这速度也是够快了，上午还在北迁呢……」吴秀敏惊嘆。 「北迁警方太给力了，他们给我们安排了专机，直接从北迁飞到了昭云，半点儿没耽误时间！」赵玉又道，「只可惜，昭云这边就差点儿事了，鼓捣了半天，才搞到了那么一架小飞机，我特么还以为是撒农药的呢！」 说着话，二人已然来到了审讯室门口。谁知，赵玉却忽然伸手拦住了正要进屋的吴秀敏，说道：「吴姐，这一次，我要单独和韩宽交手！所以，你们都到监听室去吧……对了，我还有点儿事，需要你去办……」 说着，赵玉从吴秀敏耳边低语了几句，吴秀敏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按照赵玉所说的去办了！ 吴秀敏走后，赵玉这才调整了一下唿吸，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第0921章 致命的车祸 灯光昏暗的审讯室内，韩宽面无表情地坐在审讯椅上，没有激动，没有争辩，好像入定一般，整个世界，都与他毫无瓜葛。 「看来，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啊！」赵玉一反常态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而是直接拎了把椅子，与韩宽面对面而坐。「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你的话可是多着呢！看来，那些都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台词吧？」 韩宽冷冷地看了赵玉一眼，一直沉了数秒之后，才轻轻说道：「赵警官，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赵玉见韩宽开口，不由得朗声大笑，然后神采奕奕地说道，「罗卡二……嗯……不对……是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对！这个定律说，只要是罪犯进行了一场犯罪，就必然会在现场留下些什么！ 「韩大作家，从耀名的老瓜开始，你至少杀害了10个人以上，那么多的案发现场，你说，你得留下多少证据啊？是吧？」 韩宽默默看着赵玉，等赵玉说完之后，他一直沉默思忖了很久，才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和表情回答道： 「赵神探！你知道吗？洛卡尔虽然发明了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但是，他却从来未曾在案件中检验过他的理论！ 「还有，在该定律的註解中，明确地记载着那么一条……」韩宽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尽管犯罪现场发生了物质转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留下来的证物……会越来越少，乃至忽略不计！」 听到此话，赵玉勉强自己不动声色，可他的眼角还是忍不住颤动了几下。韩宽的话看似平淡，实则充满了腾腾杀气与挑衅！ 「厉害，厉害啊！」赵玉还是小小地给他鼓了鼓掌，然后说道，「真不愧是罪案大作家啊！看书看得这么仔细，都入魔了吧已经？」 赵玉的话亦是一语双关，含沙射影。 「赵神探，古人云，不疯魔不成佛！」韩宽眼神中露出三分邪异，声音亦是变得沙哑冷漠，「但惭愧的是，小说一直经营惨澹，难以畅销，我有心成魔，但无奈魔不待我呀！所以，这一点，我可是和赵神探比不了了！」 「牛逼！」赵玉挑起大拇哥，称赞道，「老子年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是我看错你了！我只以为你是一个爱耍小聪明，毫无杀伤力的小作家，今天看来，你可是真的快要成佛了啊！」 赵玉如此说话，试探意图已经相当明显。通过韩宽所说的这几番话，对于他的恶魔身份，赵玉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而且，赵玉还能看出，韩宽的耐性似乎也已经消耗了极点，说话中明显带着情绪。 不过，这种效果，正是赵玉希望看到的。 「好！」赵玉摊开双手说道，「既然问候过了，那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我的同事，已经审问你那么久了，所以，关于那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也懒得重复！ 「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猜到：我既然回来了，既然亲自回来审问你了！那我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吧！？」 「哦，是吗？」韩宽异常稳健地反问道，「我说，你怎么敢把我请来的律师打成那种模样呢！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要摊上事儿了吧……殴打律师，可是你们官方人员的大忌啊！」 「我的事呢！你就不用操心了！」赵玉微笑着说道，「要我看，你还是先为自己考虑考虑吧！你觉得，恶魔案的真兇，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呢？枪毙还是药物注射？」 听到此话，韩宽毫无反应，表情又陷入到了之前的僵硬之中。 第1241页 「呵呵呵……」赵玉讪笑一声，这才终于进入到了正题，「15年前的腊月26，也就是你离开北迁的那一天凌晨时分，在北迁以北的江兴县一座未完工的建筑工地外面，发生了一起车祸！不知道……这场车祸，你是否还记得清楚？」 「……」韩宽没有说话，眉脚却勐地上扬，隐隐地打了一个激灵。 赵玉兀自一笑，心里说话，看来，这句话果然戳中了他的要害！ 「说吧！」赵玉稳住节奏，重重地问了一句，「关于这起车祸，是不是跟你有关？」 「……」韩宽仍然没有说话，但是赵玉可以明显看出，他正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怎么？」赵玉微微一笑，讥讽道，「你是不是在考虑，该不该使用你那招欲纵故擒之计了吧？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好呢？承认吧，你怕牵扯出更多的东西；不承认吧，你又怕我有确实的证据，被我抓住把柄，是不是？」 韩宽还是没有说话，但是额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几滴汗珠。 「哈哈哈……」赵玉仰天长笑，「这一次，跟你杀害妻子张井茹，还有陷害老师郎向阳不一样了吧？」 「我……我记不清了……」韩宽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模稜两可的话来。 「我靠！」赵玉骂道，「你不要脸的程度大有我当年的风范啊！好……那我给你个提示：刘玉堡这个人还能不能记得？腊月26的那一天凌晨，你原本是想要杀掉这个人的，可不巧的是，你刚刚把刘玉堡抬到6楼，却忽然被人瞧见了！喏……就是这个人……」 说着，赵玉打开手机，给韩宽看了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 「这个人不但瞧见了你……而且还跟你发生了搏斗！剧烈的搏斗！结果……他应该是打不过你，所以跑了！ 「你害怕他揭发你的恶魔罪行，所以就跑过去追他。可谁知，那个人刚跑出小区工地，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大卡车给撞死了！ 「怎么样……这一下……能想起什么来了不？」 「没……没……」韩宽终于慌了神，在用心思考了一番之后说道，「绝对没有……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根本都没有去过什么江兴县，你说的什么刘玉堡，什么工地，什么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赵玉兴奋地攥拳喝道，「哒哒哒哒！韩大作家，被我逮到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你绝对想不到吧？」赵玉又不解气地打了个响指才说，「哼哼，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你身上就是最好的体现！ 「韩宽，这么多年，你想没想过，被撞的那个人为什么会猫在一个建筑工地里面，从而不小心破坏了你的杀人大计？」 韩宽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然变得非常难看。 「让我来告诉你吧！」赵玉说道，「那个人身上也背着案子，他是在建筑工地里面躲藏呢！却正好跟你撞到了一块儿！你说，这还不叫老天开眼吗？ 「我再告诉你一件更不幸的事吧！」赵玉爽然大笑，拿起手机对他说道，「就因为他牵涉着案子，所以在被卡车撞死之后，警方把他的随身物品全都收到了证物科，保存得那叫一个好呢！」 说着，他把手机上的图片，拿给韩宽一一过目，同时问道：「你仔细看看，这些衣服……眼熟不！？」 看到照片上的证物之后，韩宽的眼神完全变了样，他双手不停颤抖起来，已然显露出了史无前例的紧张…… 「先别激动，还没完呢！」赵玉又道，「再往下接着看，皮屑组织，头髮……看吧！证物大全啊！哈哈哈……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蹟的时刻了！当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到北迁警局紧急化验之后，你猜，dna比对，和谁一样呢？」赵玉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韩宽！你做梦也想不到，时隔15年，我们还能找到能把你拿下的证据吧！？ 「告诉你，那人身上的皮屑组织和毛髮比对，跟你的一模一样！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恶魔案的真兇就是——你！！！」 「……」韩宽激动得浑身颤抖着，身体已然捲缩成了一团。 他是个聪明人，他心里非常清楚，赵玉拿出的证据不可能是伪造的。因为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赵玉根本不可能知晓当年的具体情况…… 咯嘣嘣…… 赫然间，韩宽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嘣作响，他用力地攥紧拳头，似乎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那一刻，赵玉还以为他这就要供认不讳了！可没想到，在激动到了极点之后，韩宽忽然笑了！ 噗嗤…… 笑归笑，竟然还笑出了声！ 这…… 赵玉抬眼看去，但见韩宽笑得非常诡异，令人发毛。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笑着笑着，韩宽好像突然疯了一般，竟是仰天大笑，连小舌头都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在笑了好半天之后，韩宽这才满脸通红地沖赵玉说道，「赵神探！终于被你抓到了！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腊月26那天，我的确去了江兴县，也可能……见过你说的……那个被卡车撞死的人！ 「但是，当时并不是深夜，而是天才刚刚黑的时候！」韩宽神经质地回忆道，「我当时开着车从那个小区边路过，却忽然迷了路，所以就下车随便找了个人想要问问路。 第1242页 「可谁知，那个人脾气特别臭，说没两句竟然骂起了街，然后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打得的确挺激烈的！ 「最后，他看我年轻力壮打不过我，所以就跑了！」韩宽摩挲了一下手掌，瞪大眼睛说道，「我现在想起来，和我打架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被撞死的人呢！所以，他身上留下我的dna，也算正常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想把我往恶魔案上推呢？」韩宽一脸无辜地说道，「恶魔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0922章 魔高三丈 韩宽说完之后，赵玉蓦地板起脸来，连审讯室内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 「行啊……厉害！实在是厉害！」赵玉阴沉着脸，点头说道，「真不愧是个大作家，才思敏捷，反应超快，我这边才刚刚说完，你这里就能编出一个合适的故事给我！」 「我……我不是编的，只是时间太久，好多都记不住了！」韩宽的辩解，说得理直气壮，全然不像一个正在被接受审讯的嫌疑犯。「我只记得跟那人打过架，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罪犯，更不知道他后来还被车给撞死了啊！」 「你难道不知道，故事编的越多，越不能自圆其说吗？」赵玉狠狠地瞪着韩宽说道，「你告诉我，你本来是从广安干活的，为什么要去江兴？你那批活儿，腊月25就应该可以干完了，可你却在腊月26才回的北迁！」 「警官……你记得比我还清楚啊……」韩宽无所谓地说道，「我都忘了哪天对哪天了，别忘了，毕竟过了十多年了嘛！」 「江兴在北迁以北100多公里，广安在北迁东面40公里，」赵玉抓住主题，「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只是顺路吧？」 「不是，不是！」韩宽假装努力回忆地说道，「我去江兴是偷偷去的，没敢告诉别人！因为我认识了一个女网友，到那里见网友去了！只不过，到了以后不但迷了路，还跟人打了一架。更郁闷的是，女网友也没有见成…… 「还有……女网友的网名叫珍珍，我只知道这么多，本来说好在江兴县百货市场门口见面的，但她没有出现！我一气之下，就返回北迁了！就是这么回事！」 「哼，都特么会抢答了！」赵玉摇头，「你对我们的套路，还真是够了解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魔高三丈了，是不是很骄傲啊你？」 「赵神探……」这一次，韩宽不假思索地回道，「老子说过，『道，可道非常道』。你知道吗？道家所谓的魔，是当孽障来讲的，指的是人们修行中的障碍！」 「唬我呢！欺负我没看过书吗？」赵玉眯起眼睛，「道是理体，但魔是实体，老子还说过呢，邪知邪念的人，可称之为魔！韩宽，你恶贯满盈，杀人如麻，到今天，还想赖帐吗？」 「哈哈，赵神探果然名不虚传！」韩宽恭维了一句，转而反驳道，「但是，从佛教的理性概念上说，佛是顺缘，魔是逆缘。两者相辅相成，但最终的解脱究竟还是正觉！」 「你妈妈个奶奶熊！」赵玉被韩宽的娇揉造作气歪了鼻子，当即破口大骂道，「来来来，你不是想要解脱吗？那好，先告诉我一件事——钱呢！！？」 「嗯？什么？」韩宽明显一愣，完全不理解赵玉的意思。 「钱呢？哦……花了是吧？」赵玉一指韩宽鼻子，「你最早出版的小说，就是用这笔钱自己买的吧？原来，你特么一直是个死扑街啊！你犯罪那么牛逼又怎么样？你的小说，永远都是垃圾！」 「……」韩宽果然生气了，他用邪异的眼神瞪着赵玉，胸中已然燃起了怒火。 「好！我来给你好好介绍一下吧！那个跟你打架，并且被卡车撞死的人名叫史清凯，这个人是当地的头号通缉犯！」赵玉指着手机上的图片说道，「在你碰到的他的时候，他刚刚参与了一起抢劫杀人案，抢了8万元现金！但是……在他被撞死之后，这8万块钱却不翼而飞了！你还说，钱不是你拿的吗？」 「钱？什么钱？」韩宽一愣，「怎么？想诈我吗？」 「我不是想要炸你！你真的看不明白吗？我这是想要阴你呢！」说到这里，赵玉终于放慢了节奏，对韩宽说道，「大作家，我倒是想要做到道高三丈三，压你一头。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会临时编个剧本出来，撇清你和恶魔案的关系！那样一来，我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我也就只能将计就计，採用下策制敌了！」说着，赵玉重重喘了口气，言道，「我看过史清凯的犯案经过，抢劫的时候，他是有个同伙的！所以……哼哼……你想想吧……」 「你……」听到此话，韩宽蓦地明白了赵玉的意思，眼中顿时透出了不可思议，额头上亦是冒出了涔涔冷汗…… 「放心吧，你要是能咬紧牙关，再请点儿好的律师，顶多挺个两年半载的，说不定还能出来！」说着，赵玉一指旁边的摄像机，「你刚才，可是白口红牙……哦不，红口白牙说得清楚，你曾经和史清凯打过架的！ 「所以！我们现在怀疑，你就是史清凯的——同伙儿！除了怀疑你参与了一场抢劫杀人案外，我们还怀疑史清凯被车撞死的事也跟你有关！是你见财起意，杀人灭口！ 「韩宽，你现在不用再开口说话了，否则就是呈堂证供！你慢慢等着吧，等文件送过来之后，我们会把你押送到江兴县看守所接受此案审理的！ 第1243页 「第一，史清凯留下的证物中，有你的dna；第二，你亲口承认，与史清凯发生过搏斗；第三，史清凯抢来的赃款确实不翼而飞。 「所以，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想吧，这一次，比你杀死张井茹还要麻烦！你呢，就利用你的聪明才智，慢慢去摘吧！咱们至少两年以后再见了！」 「你……」韩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千小心万防备，却还是被赵玉下了套！ 「哎呀！」赵玉站起身来嘆了口气，「韩大作家啊！人都有自知之明，虽然我赵玉破过不少大案，但面对韩大作家你，我也只能甘拜下风，自嘆不如了！所以，自始至终，我也没想过，能一巴掌拍死你这个魔高三丈，那根本就不现实！ 「你的欲纵故擒堪称完美！而我呢？我就只能採用这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餵苍蝇战术，一点一点地去噁心你了！」赵玉嘿嘿一笑，「对了，别浪费你的脑汁了，还是让我提前挑明另一件事吧！ 「与史清凯一起抢劫杀人的同伙是真的存在的！如果这个同伙就是你，那你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可是，如果同伙不是你，那你可就更糟糕了！因为……」赵玉邪气凛然地笑道，「他的同伙当天肯定是和史清凯在一起的，他必然看到了现场的所有情况！看到了那个恶魔是谁！所以，这个人，还是最好别找出来的好，是吧？」 「你……」事到如今，韩宽整个人都懵了。他完全想不到，赵玉并没有勐攻恶魔案这个点，而是在另一起看似不相关的案子上下足了工夫，把他整个圈了进去！一时间，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让他顿生萎靡，理智上亦是逐渐发生了变化…… 「好啦！未来的日子里，咱们两个全都任重道远啊！」赵玉起身朝门口走去，「你慢慢摘清你罪名！我呢！再想办法搜集更多的罪证，咱们拭目以待，看我最后，能不能把你这个魔高三丈给拍下去！嚯哈哈……」 「……」韩宽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种阴郁的眼神，狠狠瞪着赵玉。他喘着粗气，胸腔鼓得好似一个即将炸开的皮球…… 「嗯……」谁知，就在赵玉已经抓住门把手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回身来，对韩宽说道，「对了……我这儿光顾着给你餵苍蝇呢！有个关于你妻子张井茹的事，还忘了跟你念叨念叨呢……所以……」 说到这里，赵玉竟是重又来到了韩宽眼前坐下，说道：「所以，我还是再跟你唠几块钱的吧！省得你到了江兴那边，怪孤单的……」 第0923章 恶魔逻辑 在韩宽面前坐定之后，赵玉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四五名警员，陆续进入到了审讯室内，做出了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首先，有两个人拉了一块黑布，挂在了审讯室的单面玻璃上。该黑布一挂，等于隔壁监听室的人，便再也无法看到室内的情况。 随后，还有警员拆掉了审讯室的摄像机，并且关闭了墙角的所有监控器。 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还有警员端进一个茶盘来，茶盘内装满了沏好的茶水！ 「呵呵……」赵玉呵呵一笑，伸手示意了一下茶杯，对韩宽说道，「唠嗑嘛，就得有唠嗑的样子！知道你丫不抽菸也不喝酒，所以，还是喝点儿茶吧！」 「赵警官……」韩宽看了看茶具，表情漠然地说道，「你这么做……何苦呢？你认为，就凭你们掌握的那些证据，我在江兴，真的能待上两年？」 「我说了不算！」赵玉自顾自地端起茶杯，说道，「我只知道，杀人抢劫本是重罪，你是重大嫌疑人，没那么容易脱身！你是专家，你知道前车之鑑比比皆是，未来，你将会经歷漫长的审讯与起诉！ 「还有，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撞死了史清凯的卡车司机的供词，同样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后能不能脱身，还是个未知数呢！」 「哼！真有你的！」韩宽说道，「我本以为，能够成为神探的人，都是正直敬业的人！难怪……人们都说，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呢！」 「唿噜噜……」赵玉啜了一口茶，笑道，「所以你的书才畅销不了！我已经拜读过你的所有大作了，真心不咋地！你书里面不管是罪犯还是侦探，都太刻板了，好像会背台词的机器人一样。人是活的，难道，你不知道万物没有绝对的道理吗？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理吧！现实世界中，好人是永远当不了神探的！」赵玉重重说道，「因为……这世界上的恶人太恶了，都像恶魔一样呢！想要抓住他们，就得比他们还坏，比他们还恶才行！」 赵玉的话仍旧一语双关，在无时无刻地敲打着韩宽。 「你就……那么肯定吗！？」韩宽扬起眉毛，忽的问了赵玉一句，「凭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非要冤枉我跟恶魔案有关系？」 「……」谁知，这一次，竟是轮到赵玉沉默了。赵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宽看，好像韩宽是展览会上的一件展品。 沉默良久，赵玉才又喝了一口茶水，答非所问地说道：「来！你也尝尝吧！这茶叶不错，一斤至少五块钱以上！」 「……」韩宽也没有说话，可显然耐心正在被一点点地消耗着。 「长期以来……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又沉了半晌，赵玉才终于开口说道，「那就是，既然你对于恶魔案那么自信，那么万无一失，可你为什么非要把妻子张井茹杀掉呢？这分明……说不通嘛！」 第1244页 「我……没有杀人！！！」韩宽用力的辩解，眼睛却正在不知不觉间变红。 「我只是打个比方，打比方行了吧？看看我的侦破思路有没有问题，你也帮我分析分析……」赵玉摆手示意，然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假设……张井茹不小心看到了你珍藏的恶魔套装，开始怀疑你和北迁恶魔案有关系的话！可是，这依然解释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杀人灭口，是吧？ 「嗯……你想啊……你只需要把恶魔套装销毁，不就一了百了吗？」赵玉认真地分析道，「到时候，就算张井茹怀疑你，甚至是大义灭亲，向警察举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谁能证明你就是恶魔案的兇手，对吧？何苦非得杀人呢？杀人多不值啊？」 「你……」韩宽狠狠瞪着赵玉，已然被赵玉气得怒火中烧。 「可是……当经过本大神探认真调查，严谨剖析之后，」赵玉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个谜题，终于被我解开了！原来……你杀的不是人，而是心！一颗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心……呵呵呵……我说的——对吗！？」 「你……」韩宽激动地攥紧了拳头，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赵玉吃掉似的。 「看！这就是咱们两个不一样的地方，你终归是个搞创作的，专管铺设难题。而我的职责，却是查明真相，解决难题！」说着，赵玉打开手机，调取出了一组图片资料，「我详细地查看过张井茹生前的一些视频，里面大部分都是她单位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 「是……这些视频记录，貌似跟她的死亡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从这些视频里面，却可以看出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来。 「很早以前的张井茹，是一个性格外向，活泼开朗的女人！」说着，赵玉把手机上关于张井茹的视频截图一一打开，递给韩宽看，「你好好看看，她的笑容多么灿烂，多么喜气，是不是？」 「够……够了……」韩宽低着头，不去看那些图片，可他的眼中却还是滴下了眼泪。 「她和同事们开玩笑，各种搞怪，各种萌……」赵玉却毫不停歇地说道，「可以看出，那个时候的她绝对是个幸福的女人…… 「只可惜……到了某一天之后，风云突变…… 「就在她临出事的前一个月里，她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说着，赵玉又打开了另一组图片，「笑容忽然在她脸上消失了！不开玩笑了，不搞怪了……再往后看，笑容还在，却是那么牵强，摆明遇到了大大的烦恼！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根本意料不到，她会因为这个烦恼而丢了性命吧？ 「喏……就是在那段时期内，她开始从文件上画下恶魔画像，然后疯狂地浏览有关恶魔案的网页，你说……她到底在找什么呢？」 「……」韩宽依然低头，浑身扭捏。 「后来，她的工作出现了问题，经常签错字！她骑电动车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护栏；她做饭的时候，烧煳了锅；别人跟她说话也是充耳不闻！很明显，她的心事越来越严重了！不过……」说到此，赵玉歪着脑袋对韩宽问道，「纵然如此，她还是听了你的话，跟你去了龙江，还亲手在银行保险柜里放下了为你脱罪的口供，钻进了你的圈套！ 「可怜的张井茹，」赵玉摇头嘆道，「纵然到了这种地步，她依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她伤心的原因，提起过恶魔案这三个字！这种事，她也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你能感受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吗？」赵玉提醒道，「晚上睡觉，一想到自己正在跟一个杀人恶魔同榻而眠，会是什么感觉？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就是大名鼎鼎的恶魔案真兇，还能当做若无其事吗！？ 「我想，那时候的张井茹已经快要崩溃了吧？」说着，赵玉一指韩宽，大声喝道，「不过！如果要让我猜的话……那个时候，最痛苦、最快要崩溃的人还不是张井茹，而是——你！！」 「你……你……」韩宽惊异地注视着赵玉，仿佛见到了怪物！ 「怎么？我猜对了吗？」赵玉冷冷一笑，「因为你深爱着你的妻子，你当然比张井茹还要痛苦了！妻子发现了你的秘密，你的天也塌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情绪恶化，却束手无策…… 「这种事情怎么劝？就算你想尽一切办法澄清事实，可张井茹心里的芥蒂就能轻易消除吗？别忘了，张井茹在北迁上学，对恶魔案有着比常人更深的体会！ 「我猜，在你决定杀人之前，或许你们曾经摊过牌，或是张井茹提出过分手吧？ 「那个时候，你其实并不担心张井茹会揭发你！而是，你实在太在乎你的妻子了！你想挽回她！可是，在经过了一番番尝试之后，你却绝望地发现，恶魔一出，妻子的心早已不再，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过幸福的日子了！」 「所以……你才亲手设计，杀害了她！！！」赵玉重重说道，「你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妻子的心！！这就是你的狗屁恶魔逻辑！」 「啊……住口！住口！啊……」忽然间，韩宽好似疯了一般，一把将茶盘连同茶杯全都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哗啦啦的碎裂声…… 第0924章 最后一根稻草 「你……胡说……胡说八道……」韩宽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靠侮辱我死去的妻子来达到你的目的吗？混蛋！」 第1245页 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门外负责看守的警员们立刻闯进屋子查看，吴秀敏亦是担心地探头进来。 赵玉则沖他们摆手说道：「没事，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再进来，懂不懂？」 「是！」警员赶紧立正敬礼，快速地跑了出去。 「韩宽！侮辱你妻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赵玉冰冷地回敬道，「我只是……在为她主持公道而已！」 「我说过，我妻子不是我杀的！不是啊！」韩宽抓狂怒吼，「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冤枉我！？」 「凭什么？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凭什么！」赵玉咬了咬牙，再次快速拨动自己的手机，说道，「为了查案，我们把张井茹生前半年内的行动轨迹全都调取了出来，清晰地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 「你这个畜生，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先看这一段！」赵玉把一段视频打开给韩宽看，「去年10月22日，张井茹遇害前的第6天，也就是你们从龙江回来的第二天，张井茹曾经去过辽西协和医院，并且挂了妇科门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说话间，赵玉的手机视频中，赫然出现了张井茹的身影。 「怎么样？你不是罪案专家，擅长推理吗？」赵玉狠狠瞪着韩宽说道，「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为什么还有心情去看医生？」 「这……这……」韩宽瞪大眼睛，仔细看那视频，额头边不由得冷汗直冒。 「我们去问过那个医生！」赵玉端着手机解释道，「医生说，你妻子因为气闷郁结，引起了一些妇科疾病，让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另外……还有一件事，看病的时候，你妻子还向那位妇科医生谘询过不孕不育症的事情，想要预约一位知名的专家！」 「不！胡说！你撒谎！！」赵玉还未说完，韩宽便狠狠地拍着桌子吼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们编出来的！你们想要诈我，诈我而已！」 「炸你个大头鬼啊！」赵玉没好气地吼道，「你当斗地主吗？还炸你？炸你能翻倍是怎么着？喏！你自己看吧……医院的监控视频、门诊记录、医生的口供，还有，我连张井茹乘坐公交车前往医院的视频都给你准备好了！她的病并不严重，前后进出医院连20分钟都没有……」 说话间，赵玉把手机上的一连串视频证据，全都给韩宽一一打开。 「不……不……不可能……」韩宽激动捂着胸口，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韩宽……」赵玉愤愤地吼道，「你终究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的妻子永远无法挽回，可你根本没有想到，她临死还在想着怎么治疗你们的隐疾，帮你生个孩子呢！ 「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后面……看这个……」赵玉翻动手机屏幕，「你是不是颈椎不太好啊？这是张井茹的淘宝购物车，她在10月上旬为你精心挑选了一款按摩椅，可以帮助你在写小说之余按摩颈椎！ 「还有……投影仪、刮鬍刀、羊毛衫……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不是她为你准备的？看羊毛衫的日期，10月21号，就是她往银行保险柜放录音笔的那一天！我看过气象记录，那一天有冷空气突袭黄金城！你老婆怕你冻着啊！」 「韩大作家！你写小说那么牛逼，却怎么就看不出来，你妻子已经在默默地原谅着你了呢？你妻子对你那么好……纵然她知道你是恶魔案的真兇，还依然打算原谅你…… 「你……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吗！！？」赵玉鼓着鼻子，激动地大吼道，「我真得想像不出，在那个残忍的晚上，你是怎么忍心割断你妻子的手腕动脉的！你这个杀人恶魔，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妻子和恶魔案中的那些死者不一样吗！？躺在你妻子的鲜血里面，那感觉一定非同凡响吧！？」 「啊……啊！！！！」 随着赵玉震耳发聩的训斥，韩宽双手狠抓自己脸颊，疯狂地咆哮起来！！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手指尖处，甚至已经扣出了丝丝血迹！ 「够了！够了！你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蓦地，韩宽用头狠撞桌子，撞得啪啪直响，口中狂唿，「这些……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你们骗我！骗我！！！阿茹……阿茹她……唿……唿……」 看到韩宽唿哧直喘中就快要吐出真相，赵玉眼角不由得微微闪过一丝希冀之光。 然而，不知道这丝希冀之光被韩宽捕捉，还是韩宽那保护性的谨慎起了作用，他在连喊了数个「阿茹」之后，竟然号啕大哭起来，然后就什么也不说了，一直哭…… 看着韩宽放声大哭，赵玉完全可以继续展开强大的心理攻势，利用韩宽对他妻子的愧疚，狠狠打击他！ 待到将其打到崩溃之后，再巧妙的诱导一下，让他明白深爱的妻子已经被自己杀死，自己活着再无意义，不如赶紧老实交代之类…… 说不定，案子就可以解决了！ 可是，在认真权衡了一番之后，赵玉并没有那么做。 一来，赵玉担心用力过勐，如果真的把韩宽逼疯了，那可就麻烦了！就算他交代了犯罪事实，也无法成为呈堂证供，到最后恐怕连审判都会受到影响，得不偿失； 二来，赵玉真心不服！因为，恶魔案是他有史以来最用心，最努力去侦破的案子，他在这件案子上，花费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巨大精力！ 第1246页 所以，他特别想凭自己真正的实力，去把这件案子解决！ 哼哼…… 看着韩宽依旧痛哭不止，伤心欲绝的样子，赵玉感觉得到，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韩宽这匹精明狡猾的老骆驼，已然达到了极限。 现在……就差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了！ 哼哼…… 稻草我倒是已经准备好了！ 只不过……这致命的稻草必须在适当的机会下才能抛出，否则的话，仍有急功近利功亏一篑的可能！ 想到此，赵玉便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面喝茶，一面等着韩宽平復。其实，茶杯里的茶水早就被他喝了个精光…… 韩宽哭得号天叩地，悔恨交加，他一直哭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缓和了一些。可是，不管他如何伤心流泪，却依然没有老实交代的意思…… 「行了，韩大作家，人死不能復生，节哀顺变吧！」赵玉表情淡然地说道，「你知道吗？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是恶魔也不能例外！」 听到赵玉口气一变，韩宽蓦地止住了抽泣。 「其实……你妻子的事情，的确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但是……却并不是唯一的错误！」说到此，赵玉再一次掏出手机，又打开了另外一段视频，终于拿出了那致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看看吧，这是北迁的一位小伙子给我们录下的视频！ 「这个小伙子，向我们坦白了他15年前犯下的一次错误！注意看，这个错误，可是跟你有关呢！」说着，赵玉手指着视频，眼睛直视韩宽说道，「15年前，还是中学生的他，与一位邻家老太太发生了矛盾。 「结果，他一气之下，就在当地的友缘聊天论坛上散布了一条谣言，说老太太虐待小动物，经常把可怜的小猫小狗，活生生地钉到墙上，直到晒成肉干！还有什么活着剥皮蘸酱生吃之类…… 「然后，谣言散播出去没有多久……」赵玉遗憾地说道，「这个老太太，就跳楼自杀了！一年以后，当恶魔案被人揭发之后，人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太太，就是恶魔案中的第四位——受害者！ 「现在明白了吧？」赵玉对韩宽冷漠地说道，「韩宽——你杀错人了！！！」 第0925章 恶魔的幸运 「韩宽，洛二卡定律的确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但是不会彻底消亡！」赵玉沉稳地说道，「因为，我们中国还有一个更加牛掰的定律，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为了你，几乎把北迁、黄金城甚至耀名翻了个底朝天！我甚至找到了连你当年都没有调查清楚的信息！你好好看看吧……」赵玉滑动屏幕，给他看了一张古旧的文件，「这一张是助学捐款单！被你杀死的那位老太太，自己省吃俭用，却无私地资助了五名贫困大学生的学费！ 「可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恶魔所杀！啧啧……拜託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我……我……」此时此刻的韩宽，身体宛若被抽空了一般。他颓然地看着赵玉手机屏幕上的文件，眼角剧烈抽动，眼中透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颤之色…… 「我动用了一个警察学院的专家，分析了你的恶魔套装。」赵玉又道，「专家们证实，你的恶魔头像不属于现有的任何资料，不东不西，不伦不类，完全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由此，我们分析出，你的杀人执念，完全是由你的心魔衍生，没有依据可行。你的恶魔，是你在长期的压迫之中创造出来的，你把它和你想像为了一体！你就是恶魔，恶魔也就是你！ 「为此，你自创了恶魔的杀人方式，利用人们的恐惧作为武器，復仇于那些无情摧残别人，压迫和剥削别人的人，你认为，这就是你的恶魔法则，你的正义！ 「但是，你的正义，太片面化，太一厢情愿了！你完全曲解了正义的释义！还有……你入魔太深，早已无法自拔了！喏……」说到此，赵玉继续往下划屏，又打开了另一张女人的图片，「这个女人，因贪污罪现在正在兆名监狱服刑。15年前，她是营平一家杂货店的店员！ 「通过我们的问询，她已经亲口承认，当年，是她在杂货店中偷东西，所以才被老闆辞退的！」说着，赵玉又调出了杂货店老闆的照片，「但是，她却怀恨在心，竟然倒打一耙，造谣生事，说杂货店老闆对她施暴虐待，还逼她喝n…… 「不……不……不！！！」颤抖中，韩宽一连说出了好几个「不」字，眼中的惊颤，已然变成了绝望的恐惧…… 「我想……」赵玉一脸凝重地说道，「我没有必要，再跟你说聋哑学校那位老师的实情了吧？他死了以后，她那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妻子因无人照顾，抱着仅有5岁的孩子跳了楼！！！」 「别……别说了！别说了……」韩宽身体抽搐，像条快要僵死的蛇。他无力地举着双手，浑身颤抖地央求道，「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 「唿……」赵玉重重喘了口气，看着韩宽扭曲抽搐的样子，他本来还准备了很多资料，可现在却不想再往下说了。 因为，那一刻，他对这个杀人恶魔心生厌恶，脑中甚至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于是，他再也不发一言，直接收起手机，然后向审讯室的大门而去。 谁知，刚刚走了两步，他忽然感觉右脚隐隐一疼，拖慢了他的脚步。 第1247页 该死！ 他这才懊悔地发现，因为自己之前狠狠踹了那个律师一脚，右脚受伤处，竟然又有復发的迹象了！ 在此之前，隐形正骨器已经基本治好了他的脚伤，早就能正常行走了。他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才一直带着一副拐杖装装样子。 可是，随着案情的深入，还有连续赶路，他竟然把拐杖也给抛之脑后，现在还在直升飞机上搁着呢！ 糟糕！ 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他行走如风，并且脚踢大律师了，会不会穿帮呢？不行，得赶紧把拐杖找回来继续装逼才好。 想到此，赵玉回头看了韩宽一眼，在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拉开大门，就要往外面走。 可谁知，大门刚刚拉开一半，韩宽却忽然说话了，只不过，他只说了一个字：「车！」 嗯？ 赵玉听到之后，几乎出于本能地又把大门关上了。 「你说什么？」他转回头问了韩宽一句。 此刻，但见韩宽已经停止了抽搐，他仰面望天，双眼空洞，身体则好似一摊烂泥一般，完全瘫在了审讯椅上。 「我说的是……车啊！」韩宽歪头看了赵玉一眼，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一种令人发毛的诡异笑容。 「车！？」赵玉重复了一句，却还是无法猜透其意。 「呵呵……」韩宽一声惨笑，在沉了数秒之后，这才闭着眼睛说道，「我之所以返回北迁，把东西放到郎老师家的地下室，就是因为那辆车啊！？」 「啊！？」赵玉蓦地一惊，好似被电击了一般。韩宽如此说话，很明显……很明显…… 「哈哈哈……」韩宽好似如释重负般地大笑了几声，这才睁开眼睛说道，「赵警官！赵神探！我……不但佩服你，而且……感谢你！哈哈……把你喊来查我的案子，并不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而是我的……幸运！！」 说到此，韩宽再度沖赵玉微微一笑。可是，这看似平淡的一笑，却让赵玉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不愧是能把无头女尸案这种天下第一悬案侦破的神探啊！」韩宽的恭维中充满了苦涩，让赵玉听得异常难受。「现在，你又可以在你的光环上加一个侦破恶魔案的名头了！我不知道，我这个名头，够不够响亮呢！哈哈哈……」 「……」赵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地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近乎疯癫的韩宽。 「有了我，以后，你就是悬案侦破专家了吧？」韩宽摇头笑道，「厉害啊，厉害！还有什么？华云山灭门案还是自留镇残杀案？不过……看来……我是等不到你侦破那些案子的时候了……呜呜呜……」 说笑就笑，说哭竟然也是真哭，韩宽一眨眼便泪流满面…… 赵玉审讯过无头女尸案的李飞，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出声的好。所以，他就那样耐心地等待着，什么也没有做。 果然，当韩宽再一次平静下来之后，他终于低着头说道：「15年前，腊月25，在我干掉了广安的那个聋哑学校老师之后。我并没有返回北迁，而是按照原计划，开车到了江兴县。 「我的目标，就是那个叫做刘玉堡的校园霸王。那个人，曾经当众扒下过一个女生的上衣，事后还纠结了一批人，把女生的家长给打了！ 「这个人畜生都不如！我一早就调查好了他所有的资料，所以到了江兴县，很容易就盯上了他！ 「他喝了酒！喝酒的人，是我最喜欢的目标！就像……我上学时候的侯胜云那样，警察们会误以为他酗酒失足，坠楼而死！而这个人恶贯满盈，就算警方怀疑他杀，也会因为仇家众多，不可能查到我的头上来！ 「但是……我没有想到……本来非常顺利的一件事，竟然出现了意外！」说话间，韩宽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异常费心耗力地叙述道，「我才刚刚把他背上6楼，就从旁边窜出了一个人来！那人手里还拿着刀子，差点儿就捅到了我！ 「我懵了，非常害怕……我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所以就跟他厮打了起来。 「当时，我脸上还带着恶魔面具呢！那人却一点儿也不怕我！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人也喝了酒了，酒味特别大！ 「我们俩打得很兇，最后，还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5楼！ 「可能是撞得太疼，酒醒了吧？他这才看清楚了我的恶魔模样，登时吓得扔掉刀子，撒腿就跑！ 「我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知道，不能让他跑了……所以我就追……追…… 「谁知，刚追出小区上了大路，他就被一辆大卡车给撞飞了！我看着他从我眼前飞了20多米出去，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卡车停了，司机下来查看！我怕被他看到，就赶紧跑了！ 「然后，我返回了楼上，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从那里犯案了！否则的话，警方很容易把自杀和车祸联繫到一起！ 「所以，我就没管刘玉堡，把被撞死那人的刀子捡了，把我的东西全都带走，然后就开着车，连夜返回北迁了！ 「然而，我当时太慌乱了……我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一直到过了收费站才想起来！」韩宽完全投入到了回忆之中，战战兢兢地说道，「大路上，还有收费站都有摄像头，而我却在大半夜开着车！车牌都是真的，只要警方查到我的车子，我就跑不了了……」 第1248页 第0926章 你还想知道什么？ 「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当时的确是走火入魔，完全失控了！」韩宽面如死灰地说道，「一开始，我只是从杀人中寻求安慰，用我那种狭义的正义理论，去满足我昔日所受的屈辱与压抑。 「我自以为自己真的化身为了恶魔，拥有了恶魔的力量，可以扫除人间的一切不公！就像我笔下的那些主人公一样，可以用另类的手段去伸张正义，去帮助那些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的弱小的人们…… 「嚯嚯哈哈哈……」韩宽笑得癫狂狰狞，「但是，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经被我心中的恶魔所侵蚀了，渐渐地从杀戮中迷失了自我，并且越陷越深！ 「到了后来，我已经彻底失控，再也无法遏制我的杀人慾望了！唉……」他长长地喘了口气，然后又陷入回忆般地继续讲述道，「在我从江兴县逃回北迁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就那么完了！ 「我开的那辆汽车是公司的，只要警方怀疑到那辆车，就必然可以查到我！」韩宽摇头，「我当时吓坏了，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别的，就是一心想着回家，回家！所以，我一到北迁，就早早地跟郎老师辞别，提前一天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回家之后，等我冷静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分析了一番，心头不禁更加阴影密布，惶恐不安。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我在北迁的所作所为是那么得疯狂！在如此密集的杀人之下，我是破绽百出，漏洞无数，只要警方一把所有的案子贯穿起来，我就必然会暴露无遗！ 「因此，从那以后的一年之中，我都是在提心弔胆，惶惶不安中度过的！我经常做梦梦到警察冲进我家，给我戴上手铐的情形！ 「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样的情况却迟迟没有发生，除了得知郎老师在我离开之后，不幸因病去世的消息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甚至平静得让我……难受…… 「不过……冷静下来的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容易失控，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看了很多书，并且尽量减少与外界接触，这才强行压抑住了再次扮演恶魔的冲动！ 「然而……一年以后……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韩宽继续讲道，「虽然不像梦中那样，可对我的感觉来说，却也差不了多少！ 「终于还是有人把那些自杀者联繫在了一起，而且，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人……有人竟然看见了我的恶魔面具，恶魔案的说法由此流传而出！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唯一见过我面具的人，不是被车撞死了吗？还有谁见过我的面具呢？」韩宽努力地回忆道，「那时候的信息不太发达，各种版本的传闻都有，有很多，甚至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再一次慌了手脚，认为自己大限将至！ 「通过回忆与思考，我当时一直感觉，在我和那个被撞死的人搏斗的时候，那楼道里可能还有别人，正是那个人看见了我戴面具的样子，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警方只要查到那起车祸，就极有可能查到我！因为出车祸的地方，和我停车的地方非常近！那天是腊月26，又是深更半夜，大街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车，他们肯定会由车查到公司，然后查到我的头上…… 「怎么办？怎么办呢？」韩宽说话间抓耳挠腮，好像真的跟着着急一样，「哎？后来，终于被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这个办法，已经被你识破了，大侦探！」韩宽点头承认道，「我按照郎老师的尺寸，重新制作了一套恶魔面具与衣服，还把我搞出鬼火的配方一併装进盒子。 「然后，我不远千里，把盒子运到北迁，然后撬开郎老师家的地下室，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这样，我就伪造成他才是恶魔案真兇的假象！ 「你们想啊，郎老师已经死了，只要警方找到那个盒子，必然会把他当成真兇处理！ 「我不是低估警察的能力，但我相信，警方只要查到这一步，一定会非常愉快地接受，我给他们安排好的那个假象的…… 「栽赃之后，我还顺便去了一趟江兴，想要调查当年那个被撞的人的情况。可是……因为担心弄巧成拙，我不敢贸然询问，所以到最后也没打听出个一二三来，只是知道，那个人确确实实是被撞死了而已…… 「可想而知，当我再一次回家之后，心情还是免不了非常紧张……」韩宽焦虑地说道，「我一直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恶魔案的进展，知道中央刑事厅已经派出了特别调查组专门调查该案，更是害怕得要命…… 「可是，令我再次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就连特调组，竟然也没有查到我的汽车，我的公司，更没查到郎向阳和我留下的那个箱子！ 「更不可理解的是，在警方公布的恶魔案范围之中，竟然从来没有提到过江兴县这个地方！」韩宽摇头嘆道，「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个看见过我恶魔面具的目击者，很可能不是江兴县的那次！ 「我那时候也特别庆幸，幸亏自己抑制住冲动，没有杀死那个刘玉堡！我猜，刘玉堡甦醒之后，肯定会当成自己醉酒而已，根本不会知道他曾经成为过我的目标！ 「而只要不跟恶魔案联繫起来，那他们就只会以为那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所以也就不会再去追查我的车子，更不会找到我的公司了……」说到此，韩宽抬起头来，淡淡地问了赵玉一句，「赵警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目击证人的事情了吧？到底是谁看到了我？」 第1249页 「一个拾荒流浪汉……」赵玉看到韩宽已经招供，这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对他说道，「在你其中一次杀人的时候，流浪汉从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你，除了恶魔面具，还有绿色的鬼火……恶魔案，就是从那里开始流传起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韩宽微微点头，然后邪魅地笑着问道，「赵神探，我已经承认了我的罪行，所以，你还有哪些地方想要知道，尽管问吧？」 「韩大作家，我们审讯过你无数次了……」赵玉沉着自若地反问道，「我们想知道那些地方……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好……好……」韩宽点头笑道，「我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那我就先从稍微不重要的地方说起吧…… 「我的鬼火配方，不是跟化学老师学的，而是跟一个变魔术的学的！它能减少磷燃烧带来的烟雾与声音，让火焰看上去更加诡异…… 「不过……面具、衣服，还有整套计划，可都是我的原创！ 「上学的时候，侯胜云欺负我也就罢了，可他却撕坏了我最心爱的画册……所以，我就以画册中的恶魔形象为原型，审判了他！ 「那时候，我毕竟是个学生，根本不懂什么心理学。当我把侯胜云迷晕，然后抬到废弃楼房上，等着他醒来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吓不死他，那我就抱着他一起跳下去！ 「不过，结果还是非常顺利的！那傢伙醒过来之后，我只不过是张开了手臂，他就已经吓得撒腿狂奔，然后掉下楼去了…… 「不光是他，此后的每一次都是一样！」韩宽邪异笑道，「人的潜力真是不可限量，我当时还担心，要是有人被我吓瘫了，动不了了该怎么办？可是，事实结果证明，不管男女老少，他们看到我的恶魔扮相之后全都是同一个反应，那就是转身就跑！ 「当然，我也是在不断进步着的！」韩宽稍显得意地说，「除了火焰更加骇人以外，我还添加了声音的特效，可以发出刺激的鬼叫声…… 「另外，在杀人之前，我会在受害人所处的位置上，洒下一些易于留下痕迹的沙土。这样一来，等到回头警方取证的时候，他们便会因为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将该案件判定性为自杀！ 「怎么样？赵警官，我的回答，还满意吗？」韩宽扬起眉毛，又问了赵玉一句。 「哼！」赵玉则依旧面沉似水地反问了一句，「你对罪案调查那么熟悉，你说呢？」 「啊……哦……」看到赵玉铁面冰冷，韩宽忽地领悟了什么，在一番沉吟支吾之后，眼泪竟是又唰地夺眶而出，他悲天悯人地哭诉道，「赵警官，我……我错了……呜呜……阿茹……阿茹……也是我杀的……呜呜呜……」 第0927章 诱惑与藉口 「神探就是神探……你猜得全中！」韩宽羞愧愤慨地说道，「我本以为，我的计策是独一无二，天衣无缝的，可没想到，我妻子录下的录音被你们找到，可你仍然死咬着我不放！ 「我就特别想问一问，我的漏洞到底在哪儿？」韩宽瞪了赵玉一眼，「是什么地方，引起了你的怀疑？」 「真的想要我告诉你吗？哼……」赵玉冷哼一声，郑重说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特么全都给忘了！渺茫地记得……好像是因为你的表现太完美了吧？所有的证据全都恰到好处，反而说不过去了！ 「我现在想一想……可能……或许……」赵玉努力回忆道，「要是没有那份录音口供，没准儿，我可能就不怀疑了！不过……也说不准……」 「嗯……看来……」韩宽低头之间，萎靡得更加厉害，「是我自以为是，画蛇添足了……阿茹的那份录音，其实是很早以前录下的，那时候，她还没有发现我的秘密。 「我当时写了几个小短篇，本来是想发给杂志社的，可那家杂志社倒闭了。阿茹便录成了音频，想要弄个短篇集上传到音频网站。可是，又因为担心版权，后来就搁置了下来…… 「其实……要不是有这段音频存在……我……我可能也不会走那一步的吧！」韩宽痛苦地摇头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能为了一段音频，就把阿茹给杀了呢？赵神探，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那你就得好好问问你自己了……真的是为了音频吗？」赵玉提醒之后，直接切入重点，「你妻子，是怎么发现你的秘密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韩宽摇头之间，眼泪再度不由自主地滴落，「其实……就像那本遗落在我爸妈家地下室的《11杀》一样，我竟然给忘了……」 「嗯？忘了？」 「是的！」韩宽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后来才明白佛魔因何两道了，佛家大乘，而魔由心生，最终会导致你走火入魔，万劫不復！ 「赵神探，我猜……你一定想不到，我最早的那套恶魔装备，其实早在我从江兴县逃回北迁的途中，就已经被我毁掉了吧！？」 「哦？」赵玉果然非常意外。 「我当时惊慌失措，认为那套装备是我的绝对罪证，所以在回北迁的途中，就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东西全都烧掉了！ 「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讲……」韩宽幽然嘆道，「这也是当初我能就此停手的一个主要原因！」 哦？ 原来如此……赵玉这才明白了，恶魔案为何就此中止的缘故。 第1250页 「可是，恶魔的种子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单单是烧掉了装备，却并不能阻止我的欲望！」韩宽继续说道，「一年以后，恶魔案东窗事发，我为了嫁祸给郎老师，迫不得已又做了一套新的。就在那次的制作过程当中，我便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冲动了！ 「就像……就像真的有个恶魔在对我召唤着，要我去做我所谓的正确的事情……」韩宽再度陷入到一种癫狂状态，神秘兮兮地说道，「所以，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恶魔案逐渐沉寂下来之后，我竟然又做了一套更加完美的恶魔装备出来！面具、披风、火焰、声效……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完美的！那时候……只差——目标！！！」 听到韩宽的说话，赵玉不由得一阵心寒，仿佛眼前真的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邪魔…… 「不过……」谁知，韩宽说到最紧张的时候，话锋忽然一转，眼中竟是露出了些许温存之色，「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三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第一，聊天论坛没有了，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去寻找目标；第二，我的小说出版了！第三……我认识了阿茹！！！ 「恋爱的甜蜜最终还是沖淡了我的杀人慾望，」韩宽说道，「阿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最欣赏我的才华的人！就算我辞掉了工作，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我结了婚…… 「婚后，我们生活得非常幸福，阿茹的开朗性格正好与我互补，我们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从来没有红过脸，每一天都过得那么舒服…… 「我也没有让她失望，随着一本本小说的出版，我挣到了比上班工资更多的钱，改善了我们的生活条件。 「虽然没有孩子，是我们的小小瑕疵，但是从来没有影响过我们的感情…… 「那时候，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小说的创作之中，却忽略了曾经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罪恶…… 「当初，我把我做好的那套恶魔装备，装进了一个金属箱，埋在了我家南房的地砖之下！ 「婚后的那些年里面，我有几次想到过，要把它处理一下……」韩宽哀嘆道，「可我一直以为没事，没事……就算警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恶魔装备是我后来做的，如今又过了那么多年，警方根本无法把它当做决定性的证据…… 「谁知，我光想着警察会怎样怎样……却完全忘了我的妻子！忽略了阿茹的感受！」韩宽绝望地说道，「阿茹在北迁地区上过学，她对恶魔案了解甚深！所以，当某一天，她意外地挖出了那个箱子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还没等赵玉开口，韩宽便率先摆手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箱子埋在地砖之下，她到底是怎么找到，并且挖出来的？可是……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她给看到了！ 「那一天，我回家之后，就看到我的东西被挖了出来！」韩宽面露恐惧，异常难受地说道，「然后，阿茹就整个人都变了！她再不跟我说一句话，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赵神探，你说得没错！」韩宽承认道，「我并不担心阿茹去告发我，因为我坚信，那些东西不足以让我认罪！而且，我也在第一时间，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 「但是，我实在受不了阿茹的变心！」韩宽抓狂般地说道，「她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变得冷漠，冷淡……最最令我崩溃的是，她在看我的眼神中，还透出了恐惧！ 「那是……」韩宽扭捏地抽动身体，极为难受地说道，「我最不能接受的！我当恶魔的目的，是为了寻求公道，却不是为了吓唬我的亲人，让我的妻子惧怕我！ 「我不能接受！所以……所以……我不能让她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所以……我就……」韩宽双手握拳，浑身颤抖着说道，「我……我……天吶……」蓦地，他颓然地瘫了下去，好似一副无骨游魂般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竟然杀了阿茹！而且，还用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方法……杀了她！！！」韩宽绝望地问道，「赵警官，你给我看的东西，都是真的吗？阿茹真的已经打算原谅我了？我……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我怎么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留住她！？」 「你的杀人是真的，感情是真的……」赵玉漠然地看着韩宽说道，「但你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也是真的！恶魔……只是你用来安慰自己的藉口而已！」 「借……藉口……是吗？」韩宽再一次泪眼模煳。 「韩宽，醒醒吧！」赵玉正气凛然地说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算你没有杀死你的妻子张井茹，难道你认为，你就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告诉你，就算我从来没有来过黄金城，从来没有与你见面！」说到此，赵玉如释重负地莞尔一笑，「你也一样难逃罪责，我一样会把你这个杀人恶魔——揪出来！！！」 第0928章 杀死恶魔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面对着恶魔韩宽，赵玉义正言辞地喝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韩宽，你自作聪明地安排下一场看似天衣无缝的杀妻案，可到头来，你却忽略了罪案的本质，你根本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杀人？ 「深爱你的妻子，不想让妻子变心，就要杀了她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第1251页 「罪在人心，恶魔根本不是你杀人的理由！」赵玉冷冷训斥，「你以为，你戴上恶魔面具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吗？ 「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可悲，甚至可笑的人物！你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 「是！我承认……我承认！」韩宽已经彻底崩溃，表情木讷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情愿认罪的理由，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才是一个恶魔的罪有应得…… 「呵呵呵呵……」他惨笑着说道，「或许……一开始对付侯胜云的时候，我还有那么一丝丝人性存在，可到了北迁之后，我就已经彻底入魔了！强烈的杀戮感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致使我每一次寻找的目标都非常仓促！ 「是的，我获得信息的渠道，都是道听途说，我甚至不如犯下了无头女尸案的李飞！」韩宽战慄言道，「我没有时间去详查每一个人的资料，以至于枉杀无辜！我错了……我认罪……我这样的人……不配活着……」 「哼！罪有应得，不配活着？你想得倒是挺美呀！」忽然间，赵玉指着审讯室的环境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蒙上黑布，并且关掉所有的摄像头吗？」 面对赵玉的问题，韩宽漠然摇头。 「韩宽！」赵玉慢慢举起双手，一脸淡然地说道，「这是我的侦探生涯中，唯一一次没有骗人设套！我刚才给你看过的那些资料，全都是我们耗尽心血寻找来的，货真价实，没有伪造，也没有夸张！ 「包括现在也一样，你刚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交代的那些口供，也没有半点儿被记录下来！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所以……你现在还是无罪之人！你面对的唯一控诉，就是去江兴县接受调查……」赵玉诡秘地笑了笑，「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不……不……」韩宽浑身战慄地看着赵玉，眼中头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我现在把选择权交在你自己手中，你看着办吧！」赵玉笑道，「相比之下，我倒希望你选择继续与命运抗争下去！因为……惩罚恶魔的办法并不是杀死恶魔！与其让你认罪伏法，倒不如让你痛苦地活着，一辈子生活在悔恨和内疚之中…… 「我特别想知道，当你回到家，躺在曾经浸染过你妻子血液的床上时，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你……」韩宽惊讶得面无血色，完全无法理解赵玉的行为。 「好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懒得跟你浪费口舌，走了啊！」说着，赵玉站起身来，缓缓地朝正门走去。 此时的韩宽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整个人却都瘫倒在了审讯椅上，就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气血的干尸…… 「唉！」赵玉一手扶住门把手，这才转回身，又瞅了瞅韩宽，轻轻地嘆了口气。 原来，赵玉之所以把监视屏幕用黑布挡住，还把所有的摄像头全都关闭，的确有着特殊的用意，却并非他刚才所说的那样。 因为，按照他最早的计划，他本来想要当着韩宽的面，使用一个隐形易容器的！为此，他一早准备好了恶魔面具的扮相，想要等韩宽拒不认罪的时候，自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恶魔，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吓他一下！ 可是，他没想到韩宽会如此轻易地招供。所以，现在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了。要万一把韩宽吓成了神经病，反倒是个麻烦…… 在赵玉审讯的时候，黄金警局的警员们还有吴秀敏这边却全都急坏了，谁也不知道赵玉的审讯进行得怎样？韩宽到底招没招供？ 因此，当赵玉刚一从审讯室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组长……怎么……怎么样了？」吴秀敏比任何人都焦急，第一个冲上来催问。 「吴姐！东西可以撤了！」赵玉指着审讯室，稍显疲惫地说道，「麻烦你再按照正规手续审一下吧！我已经尽力了！」 「这……好吧！」听到赵玉的回答，吴秀敏自然非常失望，不过，她还是立刻带着人走进审讯室去了。 赵玉则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小跑几步，想要快点儿回飞机上，先把拐杖取回来。 谁知，他刚刚来到看守所大楼的门厅，便赫然看到那个飞行员正拎着拐杖在那里等他呢！ 「哎呦，谢谢……」赵玉上前抄过拐杖，然后立刻恢復了一瘸一拐的模样，朝门口走去。 「这……」飞行员刚才看了个满眼，心里自是纳闷：哎？这拐杖好神奇啊？不拄没事，拄上反倒瘸了…… 赵玉拄着拐来到室外，待看到左右无人之后，这才终于坐到一个花池边的台阶上休息。 黄金城的空气依然清冷，可明媚的阳光下，赵玉却感觉非常舒服。他先是仰头感受了一下和煦的阳光，然后重重地做了一个深唿吸！ 唿…… 长长的深唿吸之后，他就那样安静地享受了一下片刻的宁静，一直到数分钟之后，他才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金队长的黄皮笔记本。 紧接着，他又掏出水笔，在「北迁恶魔案」五个字的后面，轻轻地打了一个对勾！ 真的很难想像，轻轻的一个对勾之间，赵玉却付出了多少血汗！？ 好吧…… 又一件悬案……终于解决了！ 赵玉把本子翻看了一下，现如今，金队长记录的五件特大悬案，只剩下了两件。一个是华云山灭门惨案；另一个，则是自留镇农村信用合作社特大杀人案！ 第1252页 快过年了…… 赵玉抚摸着本子上的文字，轻轻对自己说道：等过完了年，先办哪一个呢？ 结果，赵玉正在琢磨之间，但见从看守所门口呜地冲进了一辆警车来，警车风驰电掣地直奔看守所大楼而来，然后嘎吱一声停在了赵玉跟前。 砰砰砰…… 车门打开，苗英、冉涛、曾可还有崔丽珠，全都飞快地跳下车，疯一般地朝赵玉跑来。 「老大……老大……」崔丽珠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跟前问道，「怎么样了？招了没有？」 「嗯……」看了看十万火急的队友们，赵玉把手伸进口袋，同时张开嘴，想要告诉他们实情。 谁知，他话还没有出口，那位肥墩墩的巴晨警官便从门口赫然冲出，然后大声地招唿道：「赵警官！快！快来啊！韩宽他……招了！招供了！快……」 「啊！？」 苗英等人听到此话，再也顾不得询问赵玉，全都一股脑地朝审讯室跑去…… 这…… 此时，赵玉已经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原来，万事小心的他，刚才还是说了假话，他一早就把韩宽之前的交代全都录了音…… 啧啧…… 听到韩宽最终还是招供的消息，赵玉不免咂嘴嘆息，看来，杀人恶魔终究还是彻底绝望了…… …… 就在韩宽招供的同一时刻，远在同江省耀名市看守所的一间重犯牢房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咆哮！ 一个人用拳头重重地击打在墙壁上，由于力量太狠，当拳头离开之后，墙壁上赫然留下了一个醒目的血拳印！ 「赵玉……」此人满脸愤恨地喝道，「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小龙……你不会白死的！我姜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第0929章 先破哪一个？ 当日晚间，黄金城看守所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内。 以赵玉为首的特调组组员们，找了一个最为僻静的雅间，为自己刚刚破掉的超级大案小小地庆一下功。 「来……哥几个，姐几个，咱们走一个……」 饭菜上来之后，赵玉率先举起了酒杯。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谁知，冉涛忽然按住赵玉的酒杯说道，「这一杯，必须得由我们来敬组长一杯！老大啊，我们可是爱死你了！」 「对啊，对啊！」崔丽珠挽起袖子说道，「看了老大的精彩破案，我崔丽珠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来，老大，我们先敬你！」 「嚯哈哈……」赵玉一贯地爽笑，「哥们儿，姐们儿抬爱，抬爱，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是咱们集体的荣耀！」 「呦？」苗英端起酒杯，用胳膊肘压着赵玉的肩膀笑道，「什么时候还学会谦虚了？赵玉啊，说实话，在我回归之前，真的有那么七分嫉妒，三分不服，但是……通过这次破案，我苗英也服气了！」 「是啊！」吴秀敏赞扬道，「组长破案真的不是凭运气，而是实力！我们也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还等什么？」曾可笑着举起酒杯，「来吧，我们先敬组长一个！」 说着，六个人站起身共同碰杯，愉快畅饮。 「哈哈哈……别笑话我啊！」刚一落座，冉涛率先说道，「你们说了半天，我好像到现在才终于想明白！原来，老大之所以採用那种非常规的审讯方法，竟然想得那么深远啊！」 「对！」吴秀敏再一次赞扬道，「这就是我最佩服组长的地方！对付韩宽这样的恶魔，就得攻心为上！唯有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主动交代案情，我们才能让定罪进行得更加顺利！」 「是啊，一环套一环，组长实在是想得太深远了！老谋深算，深不可测啊！」崔丽珠撅嘴贊道，「怪不得在晋平的时候，能把我玩儿得一愣一愣的呢！」 「别别别……」赵玉一听崔丽珠又要乱说，赶紧抢断道，「其实，也没那么玄乎。我只是觉得，就算我能逼迫韩宽认罪，但因为没有最直接的证据，对于最后的定罪来说依然很难。 「根据我们现有的法律，在重特大杀人案件上，仅仅有嫌疑犯主动认罪的证词，还是不足以最终定案的！ 「韩宽是个老手，他必然非常了解。我担心，我们没有人证物证，万一他又出尔反尔，来个死不认帐，那就坏了！ 「所以，唯有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彻底死心，方能定罪！」 「多行不义必自毙！」苗英说道，「韩宽当年的悲惨遭遇，或许值得同情。但是他採用这种极端的杀人报復手段，却一定是错误的！当年，他完全有更好的方法，解决他的问题！」 「因果报应！」曾可义正言辞地附和，「其实，就算恶魔案定不了他的罪，但他杀妻一案，也不可能逃脱罪责了！」 「韩宽的心理特徵，是我见过最复杂的一个！」吴秀敏承认道，「一方面，他有着超强的自我认知能力，能强行修復他的某些缺陷与不足；而另一方面，他却存在着极端的心理偏激，还有强烈的自我展现欲望。 「我大概分析了一下他特殊心理特徵的成因，」吴秀敏认真地总结，「最早的时候，韩宽的心理必然有着很严重的问题，应该和李飞有些相像。 「自闭，不善交际，并且有着一定的妄想情节。所以，在他找到利用恶魔杀人这一发泄方式之后，很快就上了瘾，这才促成了恶魔案的发生！ 第1253页 「可是……从另一方面去看，韩宽又是一个极为聪明好学的人，他通过自己的学习，掌握了一定的控制情绪的方法，从而弥补了他的重大缺陷。 「可是，这种自我开导的方式并不能真正得对症下药，长期以往，韩宽的心理冲突日益积压，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性格复杂多变的怪物！ 「当然，在这里面，韩宽的职业也是他走火入魔的一个原因。我们都感觉《11杀》能诱导谢同国去杀人，有些不可思议！可实际上，韩宽的小说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自己！ 「恶魔案没有抓到他，令他感到了一种优越与得意。而在张井茹一案上，他同样抑制不住他强烈的表现欲望，所以才近乎疯狂地做下了杀妻案！」 「哦……」崔丽珠打了个响指，「这么说，韩宽把组长喊来，要组长帮他脱罪，其实也是一种变态的表现欲望在作祟了？他想挑战一下，看看最厉害的神探，能不能识破他的诡计？这傢伙……也没谁了……」 「韩宽一直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完美罪案之中，却忽略了生活的本质，忽略了他本应该珍惜的东西！」吴秀敏又道，「所以，当组长点醒他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他的精神大厦，其实早已崩塌了！哪还有不认罪的道理？」 「哼！」冉涛惯例般地讥讽了一句，「说得头头是道，怎么早不见你把韩宽点醒呢？」 「所以我才会那么佩服组长嘛！」吴秀敏亦是惯例般地白了他一眼，「不像某些人只会跟着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来来来……喝酒，喝酒……」曾可更是惯例般地站起来解围。 就这样，众人筹光交错，推杯把盏，总算畅快地吃了一顿好饭。 不过，经过数天的连夜苦战，大家也都是疲惫得不行了。尤其是案子一破，众人全都感觉卸掉了一块巨石一般，更加精疲力竭。此刻，再加上几杯小酒下肚，冉涛等人竟然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 「唉！大家也全都累坏了！」苗英亦是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我好几天没有做美容了都……」 「嘿嘿，睡着了更好……来吧……」赵玉放下酒杯，搂着苗英的肩膀就要一亲芳泽…… 「吁……」苗英赶紧拦住了他，「拜託啦大哥，咱俩现在臭的都跟咸鱼一样呢！还亲？」 「哦……那好……赶紧的，现在就回酒店吧！等不及了……」 赵玉收拾东西，苗英却反过来狠狠亲了他一下。 「哎？不按套路啊你？」赵玉想要反击，却再一次被女神按住。 「嗯嗯……」赵玉一愣，苗英却忽的搂住他的脖子，一边紧紧拥抱，一边撒娇，「让我抱抱……」 「好！好……」赵玉也伸手去搂，却再一次被苗英推开。 直到此时，赵玉这才终于发现，原来不是自己跟不上节奏，而是苗英有点儿醉了！ 「赵玉！」苗英面颊绯红，用食指按着他的嘴唇问道，「跟你破案真是太过瘾了！本子上……嗯……还有……还有两件吧？说，先破哪件？」 「先回家过年啊，我的大小姐！」赵玉刚说了一句，苗英便倏地倒在他的怀中，也睡着了。 「好吧……好吧……」赵玉只好强打精神，掏手机按下了巴晨的电话，让他赶紧派车来接应。 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赵玉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刚才的问题，过完年，先破哪一个呢？是农村合作社杀人血案，还是华云山灭门…… 谁知，他刚想到此，脑中的系统便赫然传来了完结消息。本次的「艮坤」卦已完成，他得到了200%的完成度，又得到了一个20件道具大礼包…… 第0930章 如日中天 赵玉还能回忆起，他当初大破无头女尸案的时候，得到的完成度是202%，所以，如今恶魔案了结，他得到200%的完成度，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除了琳琅满目的20件豪华道具，他的奇遇积分也由之前的2000多点，蹿升到了6000多点，眼瞅着又接近升级了…… 不过，看着系统带给他的超额奖励，赵玉心中的欣喜程度，却明显不如以前，甚至看得很淡。 因为，回忆整个破案过程，他已然领悟了一个道理，奇遇系统并不是万能的，它的目的只是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却并非让自己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就拿系统开不出「艮」卦的例子来讲，当时恶魔案已经进入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可系统却再也没给自己任何提示。 如果不是自己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那么他根本无法查出那么多至关重要的线索和信息，恶魔案永远也无法查明真相。 而最后，正是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系统这才给了他一个「艮坤」卦出来！其实，那个时候，赵玉已经不再需要卦文提示了，没有卦文，他依然能够找到江兴县，依然能够查到那起至关重要的车祸…… 当然，赵玉是个善于思考的人，通过对系统的认真分析，他基本领悟出了奇遇系统的用意。系统如此恰到好处地点拨于他，一方面希望他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侦破案子；而另一方面，却不希望他对系统产生依赖，事事都去找系统求助。 正如恶魔案那样，如果不是赵玉召开新闻发布会，号召全民寻魔之下，他就掌握不了那么多的相关信息，而没有那些信息，他也不可能依此击垮嫌疑犯韩宽，让他主动认罪伏法…… 第1254页 所以，综上所述，系统仅仅是起到指导和辅助的作用而已。就像当初的永进岛灯塔，还有涮羊肉饭店的「真亦假时假亦真」等等，这些提示全都是隐形的，如果他自己不肯付出努力，不去积极思考，那么到头来也只会一无所获！ 正是基于这个想法，赵玉的欣喜程度才大不如以前，可是，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赵玉的自信心却是越来越强！他感觉自己目标坚定，不再迷茫！ 此外，通过恶魔案的侦破，他也成熟了不少，增长了许多经验。以前在秦山一线工作的时候，毕竟只是一个普通警员，所以他的破案思路，往往受到局限。可进入特调组以后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作为组长的他，必须让自己的眼界更加开阔，办事方法也更加大气才行。 于是，自信心大涨之下，他也对黄皮笔记本上的最后两件案子亦是充满了期待。仔细想想，五件悬案之中，最难侦破的，当属无头女尸案与北迁恶魔案，既然最难的两件都让自己搞定了，那么对于剩下的两件案子，还用说吗？ 就在赵玉憧憬未来的时候，巴晨已经带着人赶到了。虽然他们入住的酒店离此处不远，但看大家的样子，却基本是走不动道了。 于是，巴晨等人赶紧连搀带扶地把众特调员送回了酒店。赵玉也顾不得自己得拄拐装逼，一路扶着苗英回到了酒店房间。 大案已破，压力释放。 可赵玉亦是身心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待回屋之后，也顾不得洗脸洗澡，他和苗英趴在床上，便唿唿大睡地进入了梦乡…… 毕竟因为钻研恶魔案用心太深，睡梦中，赵玉几乎不可不免地又梦到了很多与妖魔鬼怪有关的场景，可是，精力耗尽的他甚至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那些骇人的假象在脑中群魔乱舞，他自岿然不动，毫不理会……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钟，赵玉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这才一洗连日来的疲惫。 「哦噢……」 他这边打完哈欠，苗英则从卫生间里走出。今天，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警服，使得这位焕然一新的女神更加英姿勃发。 「醒了啊，亲爱的……」苗英在手上涂抹了一层喷香的护肤品，对赵玉笑道，「都告诉你少喝点儿了吧？看，昨晚喝多了不是？」 「我喝多了吗？」赵玉皱眉反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是我把你送回来的吗？」苗英开怀一笑，跳到赵玉身前欢快地说道，「亲爱的，今天刑事厅、昭云省厅、金源省厅还有北迁警局都会来人聆听报告，商议后续审理事宜。你腿还不利索，这些打杂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待会儿，你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点儿再去见那些人，你现在可是真正的大腕儿了，懂不！？」 说着，她轻轻地抱了抱赵玉。 「那就辛苦你了……」赵玉知道自己身上有味儿，所以浅尝即止地回抱了一下。 「恶魔案真的是太难，太难了！」苗英说道，「我都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就跟别说你了！亲爱的，这案子要不是遇到了固执的你，还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呢！所以……你呀，好好养伤快快好，等我们过完了年，还要继续破案呢！」 说完，二人又小小地温存了一下，苗英这才离开房间，去处理恶魔案的后续事宜去了。 恶魔案的处理程序明显非常复杂，一点儿也不亚于当初的无头女尸案。虽然很多案发现场已经不存在了，但韩宽肯定还得再回一次北迁，把所有的作案细节，再重新交代一遍。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处理清楚。 不过，赵玉已经跟联络官陈卓递交了申请，让他再派一波人来专门处理此事，自己则不想在这些琐碎事情上耽误时间。 按道理说，特调组都是自己的案子自己负责到底，赵玉的这个要求明显过分了。 可是，当刑事厅的领导们得知震惊天下的北迁恶魔案，真的被赵玉率领的特调组侦破之后，那惊喜之情，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完全无法溢于言表。 说实话，要不是赵玉有着无头女尸案的光环，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能同意赵玉召开新闻发布会，全民寻魔的。那样做弊端太多，会对受害者家属造成二次伤害，将刑事厅引到风口浪尖…… 可现在，案子破了，真相大白了！当初的一切担忧，现在都成为了刑事厅领导们的英明决断，这自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 所以，对于赵玉这点小小的要求，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有哪个敢不答应！？ 现在的赵玉，在刑事厅来讲，可不仅仅是红人或国宝那么简单。在短短的时间内，连破两件顶级未结悬案，外加数件重特大案件，他早已名声大噪，如日中天，成为了特调组，乃至全国刑侦界最耀眼的——明星！！！ 第0931章 悬案清道夫 此后的几天，赵玉一直没有再开卦。恶魔案的侦破真的让他精疲力竭，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过来。 而且，在这期间他也并没闲着，一方面要继续主持处理后续事宜；另一方面，还要应付各级领导的交际应酬。黄金城地方虽小，却一时间成为了焦点中心，来自各相关部门的同僚纷至沓来，参与工作。 令赵玉欣慰的是，对于认罪，韩宽的态度非常积极，他对自己犯下恶魔案与杀妻案的事实供认不讳。 第1255页 正所谓哀大莫于心死，如今的韩宽再不是之前那个胆敢挑战警方权威，为自己天衣无缝的罪案感到沾沾自喜的挑战者了。 万念俱灰的他只是一心求死，不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罪行，而且还积极地帮助警方寻找有利的证据。 为此，他当着警方的面，重新绘出一副恶魔套装的制作图，并详细地描述了整个制作过程。待与现有的那套恶魔套装做比对之后，几乎分毫不差。 原来，当初韩宽嫁祸郎向阳时，根本不知道皮屑组织这些先进的侦查手段。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留下指纹或是头髮之类的东西，所以在制作过程中穿戴了专业的隔离服装，制作得非常小心，这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另外，他还交代了一件警方一直不知情的事情，那就是当初他从学校毕业之后，乃是他向郎向阳主动申请，要跟随郎向阳到北迁工作的。 因为，他当时和家里人闹了别扭，手头也比较缺钱。而且，他那时已经隐隐地意识到，自己因为杀死老瓜而有可能上了瘾，他还想寻找别的目标下手，所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显然比回家更保险一些。 所以，他听说郎向阳正在招人，便主动请缨。而就在他们一起前往北迁的时候，那套恶魔装备，其实一直就装在他的背包里面！ 韩宽的主动认罪，无疑给恶魔案的后期定罪工作开了一个好头，赵玉至少不用再为此操心。 不过，对于赵玉而言，工作却依然繁重。每天都得和各级领导们谈笑风生，然后再在所谓的庆功宴上推杯把盏，疲于应酬。几天下来，他甚至连跟苗英好好亲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苗英的工作更忙，她带领着组员们汇总材料，写报告，亦是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刑事厅已经派了另一组人前来交接，但很多事情，还得他们亲力亲为才行。 眼瞅着离过年越来越近，可赵玉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是越来越忙。 首先，刑事厅已经向公众发布了恶魔案破获的重大消息，所以自然想要在年前再召开一次大型新闻发布会，就像当初的无头女尸案那样昭告天下，安抚民心。 而作为破案团队的主角，赵玉自然必不可少，所以刑事厅已经派专人把他请回首都，做准备去了。而苗英等人，则需要交接完毕，才能汇合。 这件事不过是最重要的一件。期间，同江省省厅那边一早跟赵玉联繫过，希望赵玉能屈尊大驾，去同江省厅主持一个特别表彰大会，一方面为他在永进岛杀人案中的出色表现颁奖，一方面想让他给当地刑警们做一次培训…… 另外，秦山的栾潇潇局长也特意给赵玉打来电话，希望他能抽空返回秦山，同样参加授奖仪式，以及做一个有关无头女尸案侦破的培训报告…… 可是，赵玉实在是脱不开身，便全都推到年后去了。 不过，虽然没有出席这些授奖仪式，可赵玉的奖金却是半点儿没有少得。他算了一下，光是因为无头女尸案，他便先后得到了四五笔价值客观的奖金奖励。 其中，有刑事厅直接下发的奖金和悬赏金，有晋中地区的特别奖励，还有秦山警局给予他个人的奖励等等…… 另外，像急速杀人案，宝石失窃案，永进岛杀人案之类，亦是收穫多多。尤其是宝石失窃案，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还得到了国家文物保护局的一笔奖励，并且还获得了一个国宝卫士的称号。 按道理说，那颗泰米尔之星是印度的，应该算不上国宝吧？ 赵玉粗略地算了算，这些奖金全都加起来的话，光是他自己净剩的，也得有个小一百万了，这还不算现在侦破的恶魔案！ 虽然这些钱还不足他从老丈人那里坑来的十分之一，可这些钱，却全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自然是倍加欢喜与珍惜。 腊月28，苗英终于完成了交接任务，带领着一众特调组组员回到首都，与赵玉汇合，共同参加了盛大的恶魔案新闻发布会。 这一次，赵玉有了经验值，自然是处理得更加大方得体。可是，在汇报中，他却一改往日老王卖瓜的一贯作风，对于自己的功劳几乎只字未提。 除了首先赞扬领导们的英明决断之外，他主要大肆夸赞了他的同事们，不光是特调组的同事，还有那些所有参与了本案工作的同事们。 赵玉着重强调，恶魔案能够侦破，是每一个警员共同努力的结果！尤其是巴晨、靳万、王灿、还有许艺华这些人，他例举了一个个生动的例子，对他们大加赞扬。 而黄金警局、耀名警局，包括北迁警局还有江兴警局等等，也都在赵玉夸奖之列，如果没有他们的积极参与和无私支持，就不会有恶魔案今天的结果。 所以，每一个警局，每一名警员都功不可没！！！ 赵玉的发言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却又朴实无华，比上一次的汇报更显大气，所以在汇报结束后，也获得了比上一次更加热烈的掌声！让人们对于这个警界奇才，更加敬佩。 该发布会一经结束，赵玉再一次声名鹊起，威震警界，其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各大媒体纷纷报导，争相採访，採访通告几乎堆积如山，害得赵玉每天连电话都不敢接了。 最有意思的是，赵玉的神探事迹，还被媒体转发到了网络之上。不知是哪位撰写者给赵玉起了个「悬案清道夫」的外号，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1256页 从棉岭大案开始，再到无头女尸案，以及最新的恶魔案，这些全都是时间跨度极长，最难破解的悬案。赵玉能把这样的案子一一侦破，而且破案过程还极富传奇色彩，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印象深刻！ 所以，随着帖子的不断转发，一时间「悬案清道夫」这个名号，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家喻户晓。 而传得最夸张的时候，甚至还有网友们唿吁，要忠告那些曾经犯下案子，却仍然在潜逃躲避的罪犯们，劝他们赶紧自首认罪，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被赵玉这个「悬案清道夫」给清理出来…… 第0932章 过年升级 紧赶慢赶，赵玉终于赶在年前抽出身来，与苗英还有狗狗大亨一起，乘坐刑事厅的专车返回了秦山。 赵玉也没有食言，临行前，他为崔丽珠办好了所有手续，给她开了一个绿色通道，准许她到精神病院去看望陶香，并且可以长时间陪伴。 由于陶香的情况非常特殊，属于那种既有病又有罪的，监狱和普通医院都不适用于他。所以，他目前正被一家特殊的医疗机构收监，既可以限制其人身自由，又可以随时接受治疗，避免与其他人发生伤害。 这种由司法部门为主题的特殊医疗机构，全国也没有几家，而且里面关押的，都是极为特殊的重犯，所以平日里连探监都申请不下来，更别说陪护了。 所以，崔丽珠对赵玉自然是千恩万谢，保证会和陶香好好过年，绝对不惹麻烦。 不知为什么，从崔丽珠的身上，赵玉总能看出一些自己当年的影子，在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姑娘身上所发生的所有改变，就好像当初自己的翻版一样！ 当然，让赵玉欣慰的不仅仅是崔丽珠，像冉涛等其他同事们，亦是通过数次大案的侦破，渐入佳境。由此使得赵玉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回到秦山的那一天是腊月29，由于苗英许久没有回来，他们两个自然要跟诸多老同事们见个面，吃个饭。 赵玉现在的人气爆棚，所以没敢官方声张，仅仅是把李贝妮、张耀辉、张景峰、梁欢、兰博等几个最为要好的同事喊到饭店小聚了一下。 看到苗英安然无恙的回归，老同事们自然倍感欣慰。不过，关于苗英的真实情况，他俩自然不便泄露，仅仅是一带而过。而众人亦是理解，也没有多问。 说来也是巧了！自从赵玉离开秦山之后，他们容阳分局就一直太平无事，除了发生几起伤人事件外，再也没出现过什么疑难案件，或是级别较高的人命案。 因此，酒桌上，赵玉也不禁成为了人们调侃的对象，就好像那些案子，全都是特意为赵玉的升迁做准备似的。 根据消息灵通的兰博所说，赵玉的人事关系调动，已经势不可挡了。最晚不出正月，他就能成为中央刑事厅的正式警员，再也不归秦山或陇西省所管。 由此看来，刑事厅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要把赵玉收至帐中。 为了升迁的话题，大家自然免不了要多喝几杯。赵玉如此高规格的越级升迁，别说在陇西省，乃至全国也实属罕见。那感觉，就像坐着火箭一般，直冲云霄…… 不过，不管人事关系变动到哪里，赵玉全都看得很淡，没有半点得瑟之意。给他的感觉，不管是在秦山当差也好，在特调组担任组长也罢，他的工作性质始终都没有变！ 事到如今，赵玉只对一件事最为在乎，那就是破案！ 苗英口口声声说自己对破案上瘾，可实际上，赵玉的瘾比苗英还大！那种瘾，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金钱与地位所能撼动的范畴。 他特别享受那种努力探索真相，为他人伸张正义的感觉，好像天底下没有比破案更令他兴奋的事了！ 有时候，他甚至有种恍惚的错觉，认为自己就是为了破案而穿越重生的！ 吃完午饭，赵玉二人又买了点儿东西，看望了房东姜大风一家。虽然赵玉经常不回秦山，可是对于顺风街的这栋房子，他却是情有独钟。所以不管住与不住，他都按时交付房租，从未想过退租。 如今，姜大风爱人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姜晓晴也如愿考上了重点高中，一家人可谓幸福美满，其乐融融。 姜大风心眼贼多，他见赵玉现在当了大官出了名，所以不但主动与赵玉冰释前嫌，甚至还极力强调赵玉是姜晓晴干爹的事实！ 临了，他甚至还搬了好几箱水果，塞到了赵玉的车上…… 回到老房子，另赵玉稍微感到遗憾的是，对门的杨虹和花花等人如今早已不再，而是换了一家新的住户。由于赵玉一连换过数次手机号与微信号，他已经很久没跟她们两个联繫过，不知道现在都过得怎样了。 回忆很久以前的那场双人云雨回忆，赵玉亦是别有一番滋味。不过，现在他如愿以偿地抱着女神归，对于那些风流往事，也不再有任何留恋，全如过眼云烟…… 本来，赵玉还想再到自己的健身房去看几眼，和周洋等哥们兄弟见个面。可通了电话才知，深唿吸俱乐部今天已经关了门，正月初六才正式开放。 于是，赵玉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与苗英一起置办了些年货，这才开着苗英的路虎车，一起赶回了老家…… 村里人最重视过年，看到儿子不但按时返回，而且还带着准儿媳妇一起回家，赵玉的老爸和老妈别提多么高兴，早已张罗好了一顿顿好菜好饭！ 第1257页 虽然村里是个小地方，但是对于赵玉的威名还是早已传遍乡里，人尽皆知。 如此一来，老赵家在村里的地位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别说李二狗、赵金生等人不敢再给他家使坏，就是乡镇上的领导，也得对他们家高看一眼。 尤其是警务系统更为重视，这不，赵玉临回来之前，县警察局刚刚派人给他们家送来了价值不菲的慰问品，可把街坊邻居们羡慕坏了！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赵玉必然得好好显摆显摆，慢说什么县警局，市警局，就他现在这个身份，就是省厅的人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然而，已经人格升华的赵玉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语重心长地告诫他的家人，以后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可以到处张扬显摆，因为……我赵玉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咱们全家都要做正直的人！ 「哦……」赵玉老妈率先点头同意，然后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正直是啥意思？」 我倒…… 赵玉摔倒，苗英笑场…… 过年啦！ 赵玉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好年，当然，这里的「舒服」也有女神苗英的因素…… 其实，如果用心回忆的话，赵玉对今世的正式接触，根本还不足一年！他是去年五月份大破剁手案时才穿越过来的，真想不到……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在他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奇妙的经歷！ 那么多的离奇转折，悲欢离合…… 现在回忆起来，就好像度过了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段似的。一件件案子似近非远，就好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似的。 而回顾自己的心理歷程，亦是感慨良多，从狂浪不羁，嚣张跋扈的狂躁男，再到现在沉着稳重的「悬案清道夫」，这箇中滋味，也是颇有一番回味！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能有今天这个成绩，是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一下奇遇系统的，要不是当初有了这个系统，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谁知，刚刚说起系统，系统却忽然闪烁了起来。 赵玉点开一看，这才惊讶地发现，随着奇遇积分的积攒，他已经超过的升级线，竟然又可以升级了！！！ 第0933章 细心的苗小姐 这事实在来得有点奇怪，赵玉就怕过年过不安生，所以近几天内一直没有开卦。按道理说，没有开卦，就得不到奇遇积分，不可能升级才对吧？ 可是……怎么就偏偏升级了呢？ 难道……系统也有过年奖励这一说吗？ 他认真地看了一下升级后的系统界面，界面竟然变成了3d的，看上去别提多么精緻！ 可是，系统的功能区域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动，还基本都是之前的老样子。奇遇积分那里显示着，他目前仅剩下了400多点积分，而下一级升级的限度则是整整1万点！ 好像…… 嗯…… 赵玉点开道具栏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几个新的功能。其中一个道具兑换功能已经开启了，可以将平时用不到的道具，转换成自己需要的道具。只不过，转换需要消耗一定的积分，不太划算。 另外，还有一个变卖功能，可以将不需要的道具卖掉，换成积分。但是，当赵玉尝试了一番之后，却发现道具卖得都非常便宜，像隐形飞行器那样的特级道具只能卖80点积分，实在是亏大发了！实在是华而不实。 此后，他又退回到主界面，去看别的东西。开卦的卦文，除了字体变得更加炫酷外，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谁知，当他点开副本奇遇功能栏时，更加郁闷的事情发生了，该功能栏居然打不开了！ 哎？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打不开呢？ 为了验证一下，赵玉迫不得已开了一卦，开出一个「巽离」卦来。然后，他再一次点击副本奇遇，却发现副本奇遇功能栏还是点不开。 啧啧…… 这是什么情况？系统维护吗？为什么没有副本奇遇了？ 赵玉无奈摇头，心里说话，这倒好，人家的系统越升级越牛逼，我这个系统却越来越逊色了，系统老大啊？到底几个意思啊你？ 难道……再破案的时候，我不能再使用副本奇遇了？这不就等于……少了一个重要提示吗？ 还有啊……他郁闷地想到，副本奇遇打不开，他就不能获得奇遇积分，不能获得奇遇积分，也就没法再升级？那岂不等于陷入一个死循环了？ 到底搞什么呀？ 就这样，他研究了好长时间，也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最后，赵玉只能将这件事理解为，系统为了锻鍊他的能力，要适当得提高难度，所以才锁定了副本奇遇工具栏！ 不知道……没有了副本奇遇，未来的破案是否还会顺利？ …… 正月初二，都是回娘家的日子，可苗英却是无家可回。 赵玉早上起来陪着她斗了会儿地主，感觉无聊之后，俩人便牵着狗狗大亨，去到了附近的河边散步。 今年过年较晚，正月初二的河沿上，竟是已经有了些许春天的气息。 「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苗英挽着赵玉的胳膊柔声说道，「老爸老妈到了过年，都会去执行一项特殊的政治任务，我每一次都是在他的那些战友家过年的，不是爱琴海，就是哈瓦那……对过年都已经看得很淡了！唉！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讲，有得必有失，只不过，总感觉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 第1258页 「哦……」赵玉点头说道，「怪不得，老丈人跟我拼酒的时候那么愧疚呢！他感觉这世界上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你了！不但平日里见不着面，就连过年都不能让孩子守在身边，真是……」 「汪汪……」大亨好似能听懂似的，跟着汪汪了两声…… 「我理解他们！」苗英笑道，「再说，现在有了你，我感觉心情好多了！过年真好，有家真好！我想……我老爸老妈也比以前更加放心了吧！」 「我现在也有点儿明白，你在秦山的时候为什么是个工作狂了！」赵玉轻揽美人蛮腰笑道。 「对，当时……工作还有搏击，几乎是我的全部了！」苗英点头，然后眼睛一亮，「对了，赵玉，咱们有些日子没好好锻鍊了吧？感觉身子骨都散了似的，要不……」说着，苗英做了一个扩胸运动，然后又看了看四周。 「别别别……」赵玉赶紧拦住，指着自己的腿嗔怪道，「别闹，腿还没好呢！不怕把你老公打残了啊？」 「也是……不过……」苗英奇怪，「你这腿……好得有点儿太邪乎了吧？石膏呢？不说得打半个月吗？还有……在黄金城的时候，你是怎么把韩宽的律师踹飞的？」 「哎呦……」赵玉不想穿帮，急忙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戏，转移话题，「那个律师是不是要告我？」 「喂！别转移话题好不好？」没想到，苗英竟然毫不上当，「在耀名的时候，你经歷了两场枪战，两场追逐，两场搏斗…… 「你先是还开着一辆柴油吸污车别停了油罐车，来了一场油污大战！ 「然后……你一拳打死了一个身高1米91，体重100公斤的壮汉！ 「再然后……你瘸着一条腿，滑着轮滑鞋追上了大盗姜科，并且将其生擒活捉……你说，你演得是动作片吗？要我看，是科幻片才对吧？」 「嘿嘿！」赵玉大笑两声，意气风发地说道，「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那律师一看韩宽招供了，早就灰熘熘地夹着尾巴逃跑了，再也不敢告我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当然好笑了！」苗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转移话题也没用，这些都是目击证人的证词，都是姜科的同伙们说的，还记得不？」 「什么转移话题？」赵玉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大夫们为了多赚点手术费，故意说得那么玄乎的！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 「粉碎性骨折也叫玄乎吗？」苗英摇头，「拜託啦大哥，我好歹也是特调组副组长吧？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吗？我可是好久没听见，你提起你那些神仙兄弟的说法了！」 「那……好吧……」赵玉摊开双手，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开打架势说道，「满足你的愿望总行了吧！？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输了，永远别问！」 「嗯……」苗英欢快地点头了点头，「这才对嘛！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让你一条腿好了！」 说着，苗英竟然来了一个金鸡独立！ 「汪汪……」可能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大亨也跟着叫了起来。 「不过……我既然能一拳打死一个彪形大汉，你可要小心了！」赵玉放开狗链子，做好了战斗准备。 「少废话……」苗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然后一个前沖，挥拳便打！ 赵玉也不闪避，而是乱拳迎上，将其逼退。苗英很快换了一个方向再次冲击，并且使出了泰拳中的铁肘…… 「那个大汉是被折断的倒车镜插死的！赶巧了而已！」赵玉用肩膀接下苗英的铁肘，却一翻身勒住了她的玉颈…… 苗英摆脱不得，只好一个坐地分金，然后扬起左腿，踢中了赵玉的脑门…… 「我穿着轮滑鞋追姜科的时候……」赵玉摸了摸脑门，跳着反扑过来，好似大灰狼一般，「脚还没那么厉害呢！在我勒他脖子的时候，又摔了一下，这才不行的……」 苗英哇呀地叫了一声，一个旋风腿使出，差点儿踹到赵玉脸上。 赵玉急忙低头闪避，口中喝道：「犯规，你不是让我一条腿吗？」 「我……我让的是左腿！」苗英赖皮，又一个弹腿踢了过来。 赵玉则瞅准机会，一跃而起，在空中做了一个侧身前沖的非常规动作，既躲避过去了苗英的弹腿，又欺到了她的面前。 那时候，只要他一拳击出，苗英必然当场倒地。但是，赵玉当然不能下如此重手，所以只是轻舒猿臂，把她连胳膊带身体，一併揽在了怀里。 「别看不起吸污车，马力老棒呢！」赵玉努力控制着兀自挣扎的苗英，「再说，那油罐车也开不多么快嘛！嘿！大粪擒贼，老爽了！」 苗英挣扎了数次也执拗不过，正在焦躁之时，忽然感觉背后力量一减，她趁机一个背口袋，就把赵玉摔在了地上！ 「汪汪……汪汪……」大亨似乎不干了，围着苗英乱转乱叫。 「去去去……」苗英轰走了大亨，然后才喘着粗气，坐在了赵玉的旁边。 「那个律师嘛……纯属神来之笔……」赵玉躺在地上还兀自解释着，谁知苗小姐却忽然俯下身，用一个深情之吻赌住了他的嘴！ 「……」赵玉无话可说。 「唉……」亲完之后，苗英干脆也躺倒在了赵玉身边，柔声说道，「好吧，你赢了！我承认，我现在是真打不过你了！」 第1259页 「开玩笑……」赵玉赶紧安慰，「看不出来吗？是我对你的路子太了解了而已！」 「行了，别甜言蜜语了！」苗英一往情深地说道，「你也看不出来吗？我是在担心你呢！大盗姜科可不是普通的抢劫犯，我不管你那些东西怎么解释，但是……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记住，我不许你出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给我安安全全的！！！」 听到此话，赵玉深深感动，唯有用一个疯狂的拥吻来回报苗小姐…… 「汪！汪汪……」大亨似乎终于理解了这俩人的打情骂俏，在汪汪叫了几声之后，赶紧识趣地走开了…… 第0934章 计划泡汤 过年期间，赵玉终于好好放松了一下，一洗之前连日破案的疲惫，算是满血復活了。虽然对外声称腿伤依旧，但实际上已无大碍，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闲暇之余，他又把自己升级后的系统，还有诸多的道具仔细研究了一下。他发现，其实在他目前获得的道具之中，最厉害的东西，当属那个极品道具——紧急避险球了！ 这东西能够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自动爆发，阻挡危险，保护性命，乃是一个绝对的救命神器。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赵玉还从没有机会用过。 通过之前的几次大案侦破，他目前一共拥有3个紧急避险球在身，足够应付一些大灾大难的了。 所以，这几天里，他通过反覆琢磨，打算分一个使用在苗英身上。这样，等于苗英也多了一层至关重要的保护！ 谁知，在决定实施的时候赵玉才搞明白，原来想要把这种能够自动触发的道具转移给别人的话，也是需要消耗奇遇积分的。像紧急避险球这样的极品道具，更是需要450点的积分才行。 赵玉现在的积分是460多点，刚刚够！ 他一琢磨，反正副本奇遇也打不开了，没有什么再比苗英的性命更重要。于是，他没再犹豫，当即耗尽奇遇积分，将该道具作用在了苗英的身上。 此道具无影无形，无色无味，苗英自然是毫无察觉。到时候，就算紧急避险球真的触发，苗英也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转移了该道具之后，赵玉仅仅剩下了磕碜的10点积分，达到了一个歷史新低。可是，看到苗英高枕无忧之后，他心里却是踏实了不少。 不料，惊喜的事情还在后面，当系统的副本奇遇功能暂停之后，赵玉本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获得奇遇积分。 可谁知，等他次日开卦结束之后，奇遇积分竟然随着完成度而增长了。他当天的完成度是78%，结果，奇遇积分也刚好增加了78点。 哦…… 这一下，赵玉终于明白，原来，副本奇遇暂停之后，获得积分的规则也已经改变了。每一次的奇遇完成度会直接转变成积分，这样一来，他不但能够再次获得积分，而且貌似这种积分制度更加科学…… 只不过…… 赵玉啧啧摇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积分，就要坚持每天开卦了不是？ 大过年的，歇歇不行吗？ 好吧，开卦就开卦吧！赵玉很快做出了决定，为了将来能更好地发挥道具的作用，自己现在应该尽可能多得积攒奇遇积分才好。 于是，从大年初二开始，赵玉就一直没有停止开卦。只不过，这几天里开出的卦文基本趋于平淡，除了代表亲情的「巽」卦，就是代表地位的「震」卦，再不成就是「离」卦和「坎」卦之类。 而且，正因为副本奇遇暂停了，他每天也不用再去费心耗力地去研究奇遇位置和时间什么的，只需要顺其自然即可。 当然，虽然现在过年，但赵玉的工作那边却一直没有彻底放下。 这不，根据刑事厅那边安排的工作通告，赵玉从初七开始一直到正月结束的所有日程，都已经排得满满当当了！ 其中，安排最多的就是给各地刑侦系统做报告培训，其次则是参加会议，接受媒体採访，甚至还有安排杂志採风，以及出书之类…… 别说，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通告，赵玉还真有一种大明星的感觉，目前好像就差个经纪人了！ 不过……这可不行！ 这可不是赵玉想要的生活，因此，他只是有选择地保留了几个无法推辞的通告，其他的闲杂事务，却全都给推掉了！ 因为，过完年之后，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忘了，黄皮笔记本上，可是还有两件案子呢！ 虽然那两件案子的影响程度不比无头女尸案和恶魔案，但是，完成五大悬案，已经成为了赵玉和苗英的一种执念，他自然不想再被其他的事情分心。 另外，今年的六月份，受老丈人苗坤邀请，赵玉还有一个重要的仪式要参加。 苗坤已经在着名的万国大酒店包了场，要在那里举行他和苗英的盛大订婚庆典！ 以前，赵玉还经常为自己从老丈人那里诈来的一千万感到沾沾自喜，直到得知苗坤为他们预约订婚典礼的轶事之后，他这才由沾沾自喜变成了洋洋得意！ 原来，等到苗坤预订万国酒店的时候，酒店因为没有位置而拒绝了他。结果，苗坤盛怒之下，竟然把万国酒店给高价收购了！！！现在别说万国酒店，整个万国集团都是他们家的了！ 赵玉实在不敢想像钱多得花不了，是怎样一种痛苦滋味！？他只是一心想着，最好能赶在自己订婚之前，把剩下的这两桩悬案侦破才好！ 第1260页 这样一来，既能了却一桩夙愿，又能为自己心爱的女神献上最好的礼物！同时，也不辜负了自己「悬案清道夫」的美誉…… 因此，于公于私，赵玉的目标，都是最后那两桩悬案。虽然焦处长那边希望赵玉能按照刑事厅的安排去做，可她也深知赵玉的脾气秉性，自然是不敢强求。只好积极协调上级领导，最终同意了赵玉的申请。 其实，虽然影响力不如无头女尸案与恶魔案，但后面这两件案子非但也是多年悬疑未决，而且都是那种恶性杀人大案。 刑事厅的领导们精明得很，他们也是看中了赵玉这个「悬案清道夫」的噱头，想要依此震慑更多的在逃兇犯。如果赵玉还能把这两件案子破掉，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大好事！ 在得到批准之后，赵玉和苗英再一次翻开黄皮笔记本，开始准备破案计划。这一次，二人一致决定，先从华云山灭门惨案入手。 虽然，如果从时间跨度上来讲，应该先破农村信用社杀人案。可是，由于案件的性质不同，所以，二人还是决定先去华云山才好。 因为，农村信用社特大杀人案，虽然也是一桩悬案，可是，此案却是有着清晰的嫌疑人！所以，这桩案子的侦破难度并非破案，而是如何抓人！ 据悉，该案的嫌疑人杨泽彪至今已经潜逃了13年，13年间，警方一直在全力通缉，却一直音信皆无。 虽然案子位列五大悬案，但如果赵玉率领特调组参与此案，还是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因此，赵玉和苗英这才决定，还是先从华云山灭门惨案入手得好。 于是，二人认真地做出了一份详细的调查计划，准备初七那天，先去首都刑事厅与组员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前往遥远的福来省，去调查这件灭门血案。 谁知，关键时刻，往事就像再度重演了一般！ 就在赵玉二人信心满满地去准备破案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又一下子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节奏！ 初七还没到，那天才刚刚初五，当赵玉被清晨破五的鞭炮声吵醒，然后意外地开出了一个「坤坎」卦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不妙了…… 结果，中午12点10分，联络官陈卓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通知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 刑事厅第015特调组的组长邬芳芳，于今日上午9点左右，在冀州省常明市烈士陵园内，不幸——遇袭身亡！！！ 第0935章 这一次还是巧合吗？ 正月初六，上午8点一刻，冀州省常明市高铁车站外。 「那好吧……」赵玉对着电话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暂时不要归队了。如果缺钱的话，尽管跟我说话！好的，没事……别哭别哭，不用那么感动，我赵玉是正直的人……」 电话还未挂掉，赵玉和苗英便已然看到了前来接站的冉涛，冉涛家在首都，离常明市仅有不到两小时的车程，所以他昨天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了解了案情的详细情况。 此刻，他开着刑事厅的专车，前来迎接赵玉和苗英。 按道理说，凭着赵玉现在的人气，常明警局应该派车队前来迎接才对。但是赵玉已经提前知会过冉涛，叫他不要声张，只他一人来接便可。 「怎么了？」苗英看到赵玉放下电话，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小飞贼吗？」 「啧啧……」赵玉咂嘴，「拜託，好歹也是咱们特调组的一员，不是飞贼了好吧？小崔刚才来电话说，陶香忽然病情恶化，医生准备做开颅手术呢！她来不了了……」 「哦……」苗英点头，「那……我们用不用验证一下？」 「别开玩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赵玉摇头，「你慧眼识珠，看不出来崔丽珠已经改邪归正了吗？放心吧，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不知道陶香还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是啊！」苗英感嘆，「一代贼王，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令人唏嘘呀……」 「不过……」赵玉亦是不无感慨地说道，「我倒是希望陶香能挺过这一关，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呢！」 「老大，苗组长！」冉涛赶紧过来迎接，同时把二人的行李接了过去，「过年好啊！」 由于发生了命案，而且死者还是赵玉的一位老相识，所以赵玉没有心情跟冉涛拜年，人还没有上车，便急切地问了一句： 「怎么样，昨天去过现场了？有什么最新情况？」 「对！」冉涛放好行李，然后钻进驾驶座位说道，「邬芳芳毕竟是特调组组长，刑事厅那边非常重视，连高发财法医的团队都调过来了！目前正在走常规程序，昨天都是常明市刑侦大队负责的，只等您来以后做交接呢！」 「市里没有破五这一说吗？」赵玉在副驾驶坐好之后问道，「大年初五的，上什么坟？还是……烈士陵园？」 「邬芳芳不是常明人！」冉涛发动汽车，表情凝重地说道，「她来常明烈士陵园，是来祭拜他未婚夫的！之所以选择初五，是因为他未婚夫是初五的生日，可谁知……她居然就这样死在了未婚夫的坟前！ 「我昨天去现场的时候……」说到此，冉涛心情沉重地说，「看到坟前放着的一束白色百合花上，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啊！？」苗英忙问，「她是怎么死的？」 「从现场看，应该是被钝器击中头部而死！」冉涛说道，「是后脑勺这块儿，不止一下！场面血腥，手段极为残忍！兇器，可能是榔头！哦……还有……我昨晚听高法医说，她脖子上有裂痕，还有窒息的痕迹，但应该不足以致命！」 第1261页 「这样啊……」赵玉皱眉，忽然感觉到了些许不妙，「这案子……啧啧……」 「怎么了？悬案清道夫同志？」苗英察觉到了赵玉的异状，急忙问道，「你这么咂嘴，是什么意思？」 「窒息和后脑勺处的击打明显不合逻辑！」赵玉一语道出了重点，「如果我拎着榔头去暗杀邬芳芳的话，我还勒她脖子做什么？直接上去，一榔头就完事了！」 「也是！」苗英这才明白了赵玉的疑惑，「如果能直接勒死，也就不用再使用钝器打击了！这么说来……是不是有仇？赵玉，你不是跟她接触过吗？这个人……」 「邬芳芳外号火妹，是那种沾火就着类型的！」赵玉摇头说道，「她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包括我在内！只不过……能这么残忍杀害她的，恐怕……并不多吧！？」 「哎呦……」冉涛忽然惊嘆了一声，对赵玉二人说道，「老大，我以前听你说过，邬芳芳的未婚夫是个打入贩毒集团的卧底！现在……邬芳芳被人杀死在了未婚夫的坟前，你说，会不会跟那些毒贩有关系？」 「说不准！」赵玉摇头，「也有可能跟邬芳芳的工作性质有关！焦处长说，她以前为刑事厅立过汗马功劳，曾经破过不少大案要案，这其中得罪了什么人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对了冉涛，现场有发现没？」 「案发的烈士陵园属于公墓性质，想想也知道，大年初五的，哪还有什么值班一说？该上坟的，年前也都上过了，没有目击者！」冉涛边开车，边回答，「还有，陵园只有正门，还有纪念堂那里有监控探头，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只能看到邬芳芳独自一人，手捧着那束百合花进入的镜头！ 「不过……」冉涛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件案子应该难度不大！他们当地的刑侦队长也说了，常明市是第一批安装天网的城市，烈士陵园附近布控密集，要想把一个光天化日之下的杀人兇手找出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说不定……咱们把车开到警局，便会有新的消息了呢！」 「冉涛，」苗英又问，「吴秀敏和曾可呢？」 「哦……他俩正在路上呢！」冉涛回答，「他俩一起坐飞机过来的，现在应该到首都机场了！ 「这一次，曾可那小子又美了！」冉涛微微翘起了嘴角，「美女法医张培培跟着高发财团队来了！上一次在北迁的时候，曾可在我的点化下，可是没少费心思，我看这一次嘛……等到案子侦破的时候，他俩这关系也差不多能定下了呢！」 说话间，冉涛已经将警车驶上了高架桥，再用10来分钟，即可抵达常明警局。 谁知，车子还未到达，赵玉的手机却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居然是那位高发财法医亲自给他打过来的。 「老高，过年好哇！」 接通电话，赵玉还客气地问了个好，可谁知，电话那边的高发财却一改往日的镇定，用一种颤抖激动的声音对赵玉大声说道： 「赵组长……出大事了！」高发财急促地咽了口唾沫，「我们从邬芳芳的指甲里面发现了疑似兇手的皮屑组织，通过dna检测之后，我们已经比对出了嫌疑人的身份！但是……但是吧……」 「哦！？」赵玉很少见高发财如此激动，急忙问道，「但是什么！？」 「我们检测出的dna，和一个名叫杨泽彪的嫌疑犯完全吻合！」高发财颤抖说道，「这个杨泽彪，杨泽彪……」 「我的奶奶个熊！！！」赵玉惊得差点儿从车座上蹦起来，「杨泽彪不就是13年前，农合血案的嫌疑犯吗！？怎么……怎么会……」 啊！！？ 听到这个消息，苗英和冉涛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不…… 不对…… 然而，听到赵玉耳中之后，赵玉却蓦地升起了一股完全不同的感觉。 似曾相识的事情，似乎又一次从自己身上发生了！！ 回忆往昔：晋平养老院中，他意外地遇到了陶香，从此牵扯出了重大的无头女尸案！ 黄金城调查韩宽杀妻案的时候，却又意外地引出了恶魔案！ 现在……本来是调查邬芳芳之死的，却冷不丁地又冒出了农合血案的通缉犯来…… 这…… 这…… 不…… 不对……太不正常了！ 蓦然间，赵玉心头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氤氲，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次，和以往的巧合绝对不一样！ 这里面，应该有着什么重大的——原因！！！ 第0936章 连锁反应 「这……这也太疯狂了！！」冉涛也是见证过前两次奇蹟的人，此刻的他一面极力地控制好汽车，一面匪夷所思地感嘆道，「几件大案都是在我们刚想去查，却又被别的案子耽误了，可查着查着，竟然又从别的案子里面冒了出来！这不光是疯狂，甚至有点儿邪门了吧！？」 「啧啧啧……」苗英亦是忍不住地连续咂嘴，「这么说……邬芳芳的死，和农合血案有关系了？奇怪……杨泽彪13年间销声匿迹，却偏偏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他和邬芳芳会有什么仇？」 「是啊……太巧了！」赵玉紧锁眉头，不可理解地说道，「冀州冬季寒冷……兇手必然穿着较厚的衣服，邬芳芳的指甲里面，怎么可能留下他的痕迹！？」 第1262页 「不……这是有可能的！」苗英立刻说道，「我以前接触过这样的案子，喏……」她一按赵玉的脖子，又指了指他的脸，「应该是从这些地方留下的！别忘了，兇手事先勒住过邬芳芳的脖子，令其窒息。 「兇手当时位于死者身后，死者出于本能挣扎，一定会扬起手臂乱抓一通，这样很容易抓破兇手的脸颊或脖子，从而留下有效证据！」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如此一来……」赵玉摇头，「就更没法理解兇手的行为了！如果是精心计划的杀人，那么不应该留下这样明显的罪证，让警方一下子就把嫌疑人锁定！」 「可如果是临时起意……」苗英附和道，「为什么还要用锤子砸头呢？兇手的行为，的确非常奇怪！」 啧啧…… 赵玉用力地抓了抓头髮，他怎么也想不到，邬芳芳的案子，一上来就会出现这种令人费解的情况。 虽然奇蹟就在眼前，虽然自己拥有神奇的奇遇系统，虽然以前有过几乎如出一辙的经歷，可眼前这件案子，却还是引起了赵玉的深深怀疑！ 不自觉间，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系统界面，但见昨天早晨开出的「坤坎」卦，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束呢！这足以说明，卦文仍然还在起着作用…… 「坎」卦不用说了，必然代表着已经死亡的邬芳芳；那么……「坤」卦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坤卦可不仅仅指示着邬芳芳的意外身亡，很有可能，还指示着那桩位列五大悬案之一的农合血案…… 可是…… 虽然卦文已经开出了明确的指示，可赵玉仍然不愿相信，眼前的巧合，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不对！ 就是不对…… 他一面摇头，一面用心地回忆了一下前两件大案的经过：不管是从陶香身上引出无头女尸案的线索，还是从韩宽身上牵扯出了恶魔案，这两件事情看似巧合，却都在赵玉所理解的巧合范畴之中。 可是……邬芳芳这件案子，一上来就把13年前的农合血案牵扯进来，是不是……有点儿太刻意了！？ 这里面……不像是用一个巧合就能解释得通的吧！？ 啧啧…… 赵玉狠掐太阳穴，又往深处思考了一下，可一时间思绪纷杂，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却全都落不到实处。 结果，就在赵玉还没想出个一二三的时候，冉涛已经把警车开进了常明警局的大院。 得知神探赵玉大驾光临，当地的警局领导，以及诸多的工作人员早已在大楼门口恭候多时。 见面之后，双方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赵玉虽然为人随心随性，但长期的特调组生涯还是让他学会了很多官场客套，谈笑风生之间，应酬自如。 寒暄过后，终于进入正题。 常明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一面带着赵玉前往鑑证科，一面为赵玉详细地介绍案情，以及他们的调查情况。 没想到，这位刑侦大队长还是个女的，名叫王永霞。她虽然身材高大，年纪不小，但打扮得却是大方得体，别有一番韵味。 「赵警官，通过昨晚一夜的过滤筛查，我们已经从陵园附近的监控设备中，找到了一些有嫌疑的目标！」王永霞介绍道，「现在正在逐一核实之中，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还有，我们还原了邬芳芳组长生前的行动轨迹，」她继续说道，「邬组长是在案发当天的早晨，从靖海市乘坐高铁过来的！鲜花也是一直随身携带，从高铁车站下了车，直接打车去的烈士陵园，中途没有在任何地方有过逗留！ 「我们按照她的轨迹，把一路上所有的影像资料全部调取了，」王永霞说道，「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现象与人员！嗯……还有……我们也联繫了靖海方面，让他们一起协助调查了！」 「好的！」赵玉点头，脑中还在想着农合血案的事情。 「还有……」王永霞又道，「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案情资料，也都按照您的要求到位了！」 「很好！」赵玉再次点头，然后认真地吩咐道，「记清楚一点，我们是分工合作的关系，不是上下级。所以，你们继续按照常规程序去调查案子就好了，有什么情况记得随时通知一下即可！」 「哦……」王永霞连连点头。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鑑证科的法医办公室。没想到，高发财竟然已经在门口来回踱步，在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呢！ 一见赵玉等人到来，他急忙把众人让进了办公室。由于案情出现重大变故，赵玉并没有让王永霞等常明警员进入。 「指甲里面还有血迹呢！！」刚一进屋，高发财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一共比对了两次，确认无误！邬芳芳指甲内的残留物，绝对是那个杨泽彪的！！！赵玉啊，你看……是不是……得赶紧上报了！这可绝对绝的大事件啊！」 「是，上报是必须的，不过……你先别着急，先跟我说清楚一点儿吧！」由于经歷的大案太多，赵玉明显比高发财要冷静得多。 「邬组长的死因就是枕骨遭受钝器敲击致死！」高发财拿起了桌上的化验报告说道，「从断裂痕迹上看，兇手至少敲击了6次以上，手段非常兇残！ 「还有……从邬组长脖子上的痕迹判断，」他指着报告上的照片说道，「兇手是先从背后突袭，勒住了邬组长的脖颈，致其窒息昏迷之后，又使用兇器施下的重手！ 第1263页 「从地面上的痕迹判断，在邬组长被其勒住的时候，虽然有过短暂的挣扎，但是挣扎范围并不大。这说明，兇手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人，力量非常强大！」 「不仅仅是孔武有力……」赵玉摇头说道，「我曾经和邬组长交过手，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有些身手的！要想这么轻松地搞定她，不是那么容易！」 「对呀！」高发财点头说道，「正是因为邬组长有些身手，并且知道证据的重要性，所以才伸手抓破了兇手的皮肤，留下了决定性的证据！所以，为了邬组长，你们也得把人捉住啊！」 「等一下啊！你们说……」冉涛忽然挠着头说道，「邬组长会不会在被袭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袭击他的人是谁了？她和那个杨泽彪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邬芳芳是特调组组长，杨泽彪是通缉犯……」苗英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之后，眼睛忽然一亮，「哎？邬芳芳在特调组多年，会不会……她以前也调查过农合血案呢？她……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哎呦！」听到此言，冉涛急忙掏出电话说道，「我给……我给陈干事打个电话吧先……查查……」 笃笃笃…… 冉涛这边还没来得急打电话，法医办公室的门便被别人敲响了。 「请进！」 随着高发财发话，但见那位王永霞队长从外面推门进来，神色慌张地向赵玉等人汇报导：「各位领导，我刚刚接到靖海警方的消息，邬组长的家，被人盗窃了！！！」 第0937章 重案惊天 「邬组长一家都在靖海市居住！」王永霞队长向赵玉等人汇报导，「但邬组长有自己的房子，一个人独居。刚刚警员们去到她家才发现，房门被撬，屋里面被翻了个一塌煳涂！」 「组长！」苗英急忙提醒赵玉，「看来，我们应该猜对了！邬芳芳有可能调查过农合血案，而且还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人灭口，而且还被盗窃……」 「老大……要是这样……」冉涛抄起手机激动地说道，「我得……我得赶紧给陈干事打电话去了……问问他去……」 得到赵玉点头之后，冉涛再不犹豫，赶紧跑到旁边屋中打电话去了。 「苗组长，不能太早下结论！不过……」赵玉先摇头后点头，「如果盗窃和杀人是同时进行的话，说明……嫌疑犯可能还有同伙……这事儿恐怕要比我们表面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霎时间，赵玉隐约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无法将其牢牢抓住。 「不过……动作越大，破绽越多！」苗英言道，「邬芳芳毕竟是特调组组长，她的家被盗窃了，还能抓不到窃贼吗？」 「哦，靖海警方知道事关重大，已经在全力侦破了！」王永霞回答之后，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疑惑，「不过……你们刚才说的农合血案……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种时刻，赵玉也没必要再做隐瞒，当即和高发财一起，把关于农合血案与通缉犯杨泽彪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啊！？」王永霞听完顿时慌了手脚，激动地搓手顿足，「那……那我赶紧通知局长，全……全城搜查吧！？」 「别！」赵玉赶紧摆手，「过去一天了都，兇手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咱们不能自己给自己添乱！」 「是的，」苗英附和，「杨泽彪的事情不宜高调处理，否则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王永霞激动地有些结巴，「头……头号通缉犯啊那可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跑一次啊！」 「唉……」赵玉嘆息了一声，答非所问地说道，「我更担心的是，这件案子不光是捉拿通缉犯那么简单！」 「组长……组长！」这时，冉涛已经打完电话回来，赶紧汇报导道，「我把最新情况跟陈干事说了，陈干事正去调查了，不过他还说，刘占兵和许海马上就到！这俩人都是邬芳芳的组员，跟了她很多年了，他俩最了解情况的！ 「还有……015组的人会陆续集结，现在群龙无首，所以刑事厅决定将他们暂时划拨在咱们组名下，由您指挥！」 「哦！」赵玉点头，转身对王永霞说道，「那就先带我们去办公室吧！嗯……老高……」他又转身对高发财道，「曾可他们还没到，尸检报告来不及看，你也跟我们来一趟吧！」 高发财点头之后，立刻拿起报告，与赵玉等人向楼上的临时办公室而去。 果然，常明警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办公室亦是一间规模不小的案情分析室，所有的设备一应俱全。而且，根据冉涛的吩咐，他们也早已准备了数面分析白板。 特调组有分工，像主持案情分析会这样的事情，一般都由副组长负责。 因此，在放下随身物品之后，苗英径直拉了一张白板，来到正中央开始主持。 「特调组组长邬芳芳被杀，本来是一件案子，但现在的情况是，由这一件案子，又牵出了另外两件：邬芳芳家中被盗，还有13年前的农合血案！ 「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三件案子关系密切，邬芳芳本人，也很有可能是被农合血案的通缉犯杨泽彪所杀！ 「如果按照常规思路讲，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全力缉拿杨泽彪这个人！」苗英郑重说道，「此人销声匿迹了13年，如今刚一出现，就做出了这样一件大案，这里面必然有着什么重要的原因！」 第1264页 「组长……」谁知，苗英刚刚开了个头，冉涛便从外面带进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来，「来了，来了！」 赵玉抬头一看，认识！不但认识，而且还交过手呢！但见冉涛带进来的，正是名叫刘占兵和许海的特调员。 当初在晋平调查宝石失窃案的时候，赵玉曾经和邬芳芳一组怒怼过，当时那个被赵玉打得鼻青脸肿的，正是这位高个子刘占兵！ 当然，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是对事不对人。现在连隶属关系都变了，刘占兵和许海自然不敢再去计较前嫌，进门之后，全都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跟赵玉还有苗英打过招唿。 「老大，这案子实在太古怪了！我刚才问过他们……」冉涛说道，「他们说，015组从来没有参与过农合血案，以及任何跟农合血案有关的案子！」 「是的！」高个子刘占兵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和老许跟了芳姐6年，从进组的那天起就一直没分开过！我们非常确定，我们组从来没有接触过农合血案！」 「对！」许海年长，嗓音还有些沙哑，「我们组连未结悬案都从来没接触过，而且那么长的时间以来，也从没听芳姐提过这件案子的！」 「不过……」刘占兵却认真地提供消息道道，「有件事不知赵组长知不知道……」 「什么事？」赵玉问。 「芳姐的老家正是蒙乡省高兰旗人，」刘占兵回答道，「农村信用合作社的特大杀人案，好像……也在高兰旗吧？」 啊！？ 忽然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无疑让赵玉等人震惊加意外。 「应该……应该可以解释吧？」冉涛琢磨道，「会不会，邬芳芳还没有进特调组之前，是高兰旗的刑警，所以接触过这件案子？」 「不可能！」许海说道，「高兰旗是芳姐的老家！等她当了警察以后，全家都搬到靖海去了！她进特调组之前，一直在靖海任职的！」 啧啧…… 听到这些消息，无疑让赵玉乱上加乱。 「哎！？」谁知，许海话音刚落，苗英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我怎么就没纳过闷来呢？」 「嗯……你又想到什么了？」赵玉忙问。 「试想一下啊，如果杨泽彪想要杀死邬芳芳，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的话，那么……谋杀中央刑事厅特调组组长，岂不会让自己更加暴露！？」苗英拍手，「这是完全说不通的！」 哎！？ 对呀！ 苗英这么一说，赵玉亦是蓦地怔住。 没错！ 刚才，他所想到的那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一点！只是没有苗英想得这样透彻…… 「哦……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怕自己暴露……」冉涛万般纳闷，「那么……还能为了什么呢？什么理由，才能让杨泽彪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的天……」王永霞队长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复杂的案子，顿时懵得不敢说话了。 邬芳芳……杨泽彪……邬芳芳指甲里的残留物……邬芳芳家里被盗……13年前农合血案……邬芳芳也是高兰旗人……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农合血案另有隐情，而且……这个隐情还跟邬芳芳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 赵玉转而又想到一个问题，在整件案子之中……好像还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点没有找到…… 那关键点……是什么！？ 这时候，看到赵玉凝神苦索，众人谁也没敢出声。现如今，赵玉已经名声在外，谁都知道他是一个超级神探，所以神探想东西的时候，自然没人敢于打扰。 结果，就在这股瞬间的寂静之下，还真让赵玉集中精神，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关键点，到底是什么！？ 对啊…… 整件案子里面，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呢！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偏偏要赶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了农合血案的线索来呢？如果……这不是一场巧合的话，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我的个奶奶奶熊！ 蓦然间，赵玉惊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心惊肉跳的表情来。 紧接着，他来不及跟大家说话，竟是赶紧掏出手机，直接把电话打给了焦处长。 「餵？姐啊！」刚一接通，赵玉便激动地大声说道，「你听我说，这事你必须得答应我！我需要刑事厅马上调派一队专业的保安小组，去我老家保护我的——家人！！！」 第0938章 乱了节奏 「赵玉，怎么了？什么情况？」赵玉这边刚一挂掉电话，苗英便急切地冲过来问道，「你担心，这件案子……是冲着你来的！？」 「不好说，这事来得太勐了！」赵玉紧锁眉头，异常担忧地说道，「不管是从面相上看，还是感觉上看，都是来者不善啊！这个时机也太巧了，所以还是以防万一得好！」 「要不这样……」苗英担心地出主意道，「我去找我爸吧，让他派一队专业人士，去保护阿姨他们！？」 「暂时不用了！」赵玉低头说道，「焦处长刚才採纳了我的建议，已经启动了一级戒备，秦山警局会派人把我的家人带到安全屋，隔离保护起来的！ 「秦山那边都是熟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赵玉掏出手机，「我得跟我爸妈还有大哥一家好好解释解释，做通他们的工作才好……」 第1265页 「好！你快去吧！」苗英亦是表情凝重地说道，「特殊时期，小心为妙。我现在就去联繫曾可和吴秀敏……让他们也注意安全！」 「各……各位领导……」王永霞队长看到众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之后，亦是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急忙焦急万状地说道，「我……我这就去联繫我们领导，加派人手，提升安全级别！你们放心，只要是在我们常明地界上，绝对不会让大家发生危险！」 「好！多加一份小心没有坏处，各自准备去吧！」 说着，赵玉赶紧给家人打电话去了。而王永霞则走出办公室，亲自去向领导汇报。 「嫂子……不是……苗组长……」意识到自己失言，冉涛急忙改口想苗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看不出……这事是冲着老大来的呢？」 「只是担心而已！」苗英说道，「还不是那个『悬案清道夫』惹的祸，刑事厅把赵大神探吹得过火了！你想想……杨泽彪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必然有自己隐姓埋名的门路，可现在却忽然顶风作案，把自己暴露出来，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哦……难道……」冉涛撅嘴说道，「这小子害怕组长把他也揪出来，所以他按耐不住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沖老大下手呢？还是……」 「对……或许事情才刚刚开始！」苗英做了一个深唿吸，眼睛深邃地说，「杀掉邬芳芳，应该是有着重要原因的！」 「苗组长……」这时，一直旁听的刘占兵和许海说话了，「我们……嗯……我们想要看看芳姐……不知道现在，合适吗？」 「哦……」苗英急忙点头，这才想起，此二人跟随邬芳芳多年，自然感情深厚。急着去见逝者，亦是人之常情。 「直接去解剖室吧！」高发财法医赶紧示意，「跟我的学生们说明一下就可以了！不过……你们都是专业人士，万望节哀！」 「谢谢！」说话的时候，刘占兵的声音已经哽咽。 「各位，芳姐虽然性如烈火，但对我们几个是特别照顾的！」许海难过非常地说道，「真想不到……这大过年的，竟然会突遭横祸！唉……真是想不通……」 「不瞒你们说……」刘占兵附和道，「自从她未婚夫牺牲以后，这几年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上面打压，同行排挤，可她还是咬着牙坚持过来了。本来，印度宝石案尘埃落定之后，终于能喘过一口气了，可没想到……」 此时，刘占兵难以抑制地流下了热泪。 「哦，对了！」许海忽然想起什么，忙说，「苗组长，待会儿麻烦您知会赵玉组长一下，015组除了芳姐之外，目前只剩下三名组员，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小良正在泰国度假，联络官并没有通知他。 「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归队，现在全权听从赵玉组长还有苗组长的指挥，有什么命令，请您尽管吩咐！」 「对！」刘占兵擦干眼泪，工工整整地打了一个敬礼，「不管什么任务，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再错不辞，为芳姐报仇！！」 「说得好！」 谁知，此时的赵玉已经打完电话返回，听到刘占兵的发誓，他赶紧走过来，对二人说道：「二位，我现在正好有个棘手的活儿需要二位去办！不知……」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二人急忙立正。 「是这样的，」赵玉无奈地说道，「因为事关重大，刑事厅方面一直没敢把邬组长的死讯外传，其中也包括邬组长的家人。但是……处于道德方面考虑，不告诉实在不合适啊！ 「正好二位与邬组长相熟，所以，你们去做这件工作，再合适不过！你们既要把消息告诉邬组长的家人，安抚好他们，还要做好相应的保密工作！」赵玉靠近二人，极为严肃地说道，「当然，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派你们前去靖海，可不仅仅是这一件任务！ 「我还需要你们好好探一探邬组长家人的口风，看看能不能从家属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尤其……是跟农合血案，还有杨泽彪有关的！懂了吗？」 「懂……懂了！」刘占兵二人已然意识到任务艰巨，急忙用力点头。 「当然，还有一点！」赵玉说道，「你们去靖海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当地警局，让他们全力协助你们！要是有可能的话，把邬组长家失窃的事情也一併落实一下，尽快找到窃贼！ 「对了，还有邬组长家人的安全！」赵玉又道，「要是万一兇手没在邬组长家里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有可能还会对她的家人下手！所以，你们务必安排人手，确保他们的安全！」 「是！」刘占兵和许海再一次敬礼，异口同声地保证道，「赵组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好的！」赵玉满意点头，「待会儿见完了面，就动身吧！靖海那边，就全都交给你们了！」 「是！」二人齐声答应，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喵喵……」二人刚走，赵玉便毫不停滞地对苗英摆手说道，「我刚才认真想过了……这件事来得这么急，或许……就是有人想要打乱我们的节奏！所以，我们必须稳住心神，冷静下来才行！」 「冷静……好……冷静……」苗英点头，「是得冷静一下才行！我可从来也没遇到过节奏这么快的案子！」 「幸好……我们不是头一次了！」冉涛庆幸，「一天杀一个！药厂杀人那次才叫惊心动魄呢！」 第1266页 「这次不一样！药厂案杀人虽急，但毕竟只是一起案子！」赵玉认真说道，「我们不是神，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所以……我们得有所侧重才行！」 「侧重！？」 「对！」赵玉用手一指白板，说道，「邬芳芳被杀案，有常明警局在查；靖海那边现在也有人去主持了！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重查13年前的自留镇农村信用合作社——特大杀人血案！！！」 「哦……」冉涛用力点头，对赵玉举起了大拇指，「还是老大厉害，你这么一说，我顿时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 「哼哼……」赵玉得意冷哼，「看着吧，农合血案，必然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中心点！只要我们……」 滴滴……滴滴…… 谁知，赵玉还未说完，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联络官陈卓给他发过来了一条消息。 「不会吧？」赵玉看完直接傻了眼，「开什么玩笑？陈干事告诉我，说邬芳芳竟然参加过03特调组，13年前亲身经歷过农合血案的调查……」 「啊！？」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苗英和冉涛再次大感意外。 「赵组长，赵组长……」谁知，这边还没意外完毕，王永霞队长便着急忙慌地推门进来报告道，「找到嫌疑人的视频了，找到了！你们快点儿看看吧……」 啊！？ 三人又是一惊！ 啧啧…… 赵玉不免摇头嘆道，这下可好，破案的节奏，看来……是怎么也稳不住了罢！？ 第0939章 嫌疑犯 「喂！老金吶！拜託你好好想想……那女的长得还行，你应该能想起来的吧？」赵玉对着电话另一端的金振邦说道，「邬芳芳，邬芳芳……统共没多少年，你忘性应该没那么大吧？」 「不是，不是……」电话里传来了金老的无奈声，「03特调组的人我都记得，但农合血案那一次不一样！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全国都轰动了，所以当地警局给我们派了很多帮手，人人都说自己是特调组的，别说名字，有的甚至都没朝过面！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蒙乡多大？我当时的主要任务是抓嫌疑犯，围着蒙乡满地转呢！哪儿有心思看哪个小姑娘长得漂不漂亮？嗯……这样吧……」金老想了想说，「你给我来张照片，我要是想不起来呢，就找我当年的同事们看一看行不？」 「那……好吧……但是最起码的原则你可得懂吧？」赵玉叮嘱。 「保密，保密！我知道，放心吧！都不是外人了……」金老一贯的底气十足，声如惯耳，「赵玉啊，我现在是彻底服了！你可千万别再告诉我，你还能把农合血案的嫌犯抓住，要真那样……要是真那样……我就……我就……」 滴…… 赵玉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组长，组长……」这时，冉涛跑过来报告道，「曾可和吴秀敏已经到常明了，很快就能到位！放心吧，王队长派人荷枪实弹，专车接送的，确保安全。」 「哦……」赵玉答应一声，当即点开手机，给金振邦发照片。 「赵玉……」苗英说道，「我查到了，是挂名的！」 「什么？什么挂名？」赵玉不解。 「农合血案那一年，邬芳芳只有21岁，她是当地警校的高材生，家里还有些关系，所以还没毕业便被当地警局特别徵调到了03特调组，参与农合血案的侦破工作。」 「是吗？」赵玉摇头，「我靠，老金这脑子废掉了吗？都在一个组，却连大美女都记不得了……」 「不是！」苗英又道，「资料上说，邬芳芳在特调组只是负责辅助工作，因为她是当地人，所以只负责指引道路，还有和各地警队接洽什么的……所以，懂我说的『挂名』是什么意思了么？」 「哦……」赵玉放下手机，说道，「邬芳芳警校还没毕业就参加过特调组的工作，起点够高的啊？家里又有门路，怪不得后来能当上特调员，还混成组长呢！」 「啊……英雄……陪你追美梦……」 说话间，赵玉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秦山警局的廖景贤局长打过来的。 接听之后，原来是秦山警局方面已经接到了刑事厅的通知，负责保护赵玉的家人安全。 廖景贤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这才打过电话来了解情况，并且询问赵玉的要求。当了解之后，廖景贤当即答应，一定会照顾好赵玉的家人，让他放心。 「老廖啊，哥们儿弟兄之间就不说谢了！回去我一定好好请请兄弟们！」赵玉爽快地答谢，然后又关心地补充道，「对了，一定找个宽敞点的……最大最好的安全屋！ 「还有……我爸妈平时爱吃老孙家的泡馍，你叫人常给买着点儿！其他想要什么东西，也必须满足！放一万个心，老子……嗯……我赵玉不差钱儿，上头不给报的，我都管！ 「对……对……我知道我哥那有点困难，没关系，我再跟他谈谈！孩子不是正月十八才开学了吗？放心，我赵玉是谁？要是等到正月十八还破不了案，我特么还叫什么神探！？ 「行了，行了，不说了，先挂了啊，拜託拜託！」 唿…… 挂掉电话，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却仍然有种大脑供氧不足的感觉。 第1267页 唉！ 真是乱事一锅粥，牵一髮而动全身，虽然自己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可还是不可抑制地乱了节奏。 「别着急了！」苗英急忙劝慰道，「这件事，或许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你刚才还说要稳住阵脚呢！」 「嗯！」赵玉用力点头，不自觉地握了一下苗英的玉手，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二位组长，视频连接到位，您看一下吧！」这时，王永梅用遥控器点击了一下，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头戴摩托车头盔，正在骑摩托车的人来！ 「通过我们对监控视频的筛选比对，最终发现了一个重要嫌疑人！喏……」王队长将视频定格，然后指着嫌疑人说道，「案发当日的上午9点48分，我们从烈士陵园东侧的红星路上捕捉到了这个人的镜头…… 「通过轨迹追踪，我们发现他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往红星路开去的，可是……我们查遍了其他监控探头，却没看到他去别的地方。 「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人有可能把摩托车停在了陵园东侧的某处树林中。 「红星路位置偏僻，里面很少有商店门市。那处树林里虽然有个小公园，但是因为紧挨着陵园，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在那里活动。 「烈士陵园的围墙都是栏杆，很容易翻过。所以……这个骑摩托车的，可能有着重大嫌疑！」 「骑摩托车，是不是目标有些大？」冉涛怀疑地问了一句。 「的确！」王队长承认道，「虽然，这个人骑的是电动摩托车，但这种电动摩托车不是大众款，还是很吸人眼球的！ 「另外……在我们常明这边，骑电动车戴头盔的很常见，但是……」王队长一指大屏幕上的嫌疑人，「像他这样，将头盔挡风镜放下，把整个脸都包起来的，却不多见！」 「嗯！」苗英点头，「案发那天的气温是零上14度，用不着非得把脸全部捂起来的。那么……查清楚嫌疑人的行动轨迹了吗？」 「只能查到他是从江新路过来的，最终又消失在了江新路东面……」王永霞摇头道，「那里往东正在修路，监控有一段10公里的盲区，我们找遍了那周围所有的摄像头，却再没看到过该嫌疑人的踪影。 「我们已经把分局同事，还有当地派出所和巡警全都派过去了！」王永霞说道，「目前还没有传回消息。」 「哎呀，曾可这小子怎么还没到？」冉涛搓手说道，「先把这个人和杨泽彪做个轮廓比对，看看这个傢伙，到底是不是那个消失了13年的杀人犯？」 「不好说！」苗英摇头说道，「过了这么多年，轮廓比对会出现偏差的！」 「我说……这么大的bug摆在眼前，你们真看不出来吗？」谁知，赵玉忽然抢过王永霞的遥控器，一面播放嫌疑人的视频，一面对众人说道，「这个骑摩托车的，分明是个女的嘛！！！」 第0940章 相似的疑点 「这……」王永霞队长为难地说道，「赵组长，技术队那边说，单从身体轮廓上看，是无法分辨出男女的，不知您是……」 「不是女的，也是个二椅子（中性人）！」赵玉说道，「你看她骑摩托车那姿势，还不够骚吗？还有胸这里……明显有个突起……」 「……」冉涛先是一脸灰，然后赶紧提醒，「老大，那人穿的不是紧身衣，那种摩托车的车座是凹陷下去的，男的坐下去，胸口部位的衣服也会翘起来的！」 「是吗！？」赵玉摇头说道，「我怎么觉得，不是翘，而是鼓呢？」 「哦？是吗？」 苗英假装好奇地问了一句，赵玉立刻机敏地扯开话题：「你说呢？亲爱的？」 「我觉得……」苗英转而对王永霞说道，「你们应该去好好检查那片树林，摩托车不轻，如果在树林中停放过，必然会留下轮胎印！」 「哦……对……我这就去安排！」王永霞赶紧点头。 「记得走访一下附近店铺居民，寻找目击者！」苗英又提醒了一句，这才转而对赵玉说道，「虽然你的话很欠抽，但我也觉得，这个骑摩托车的，应该是个女人！」 「那就不对了！」冉涛摇头说道，「如果是个女的，那就肯定不是杨泽彪了！我们是不是找错了人？」 「也不见得……」赵玉随口说道，「万一杨泽彪变性了呢！？」 「我去！」冉涛差点没摔倒，「老大，离谱了，离谱了……」 「怎么离谱？」赵玉认真地辩驳道，「那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杨泽彪躲过警方13年的追捕呢？13年人间蒸发，甚至让警方误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这……我咔……」冉涛咬着嘴唇说道，「这也……太奇葩了吧？警方之所以抓不住嫌疑犯，是因为他变性了！？这事要是真的，都可以上金氏世界纪录了！」 「05年的时候，变性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赵玉说道，「杨泽彪从农村合作社抢了80万现金，做什么手术都不差钱儿……嗯……不过……嗯……」谁知，说着说着，赵玉竟然把自己给说败了，忽然摇头说道，「别说，还真不至于……要是有门路做手术的话，特么的还不如出国跑路呢！何苦非要把命根子断了？」 「咳咳！」苗英咳嗽着打断了赵玉，「行了啊你，与其纠结这件事情，还不如想点办法把人找出来呢……」她一指大屏幕上的摩托车嫌疑犯，「这个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着重大嫌疑！因为……在案发的时间段内，他在监控上消失了一个小时！这样的巧合，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第1268页 「来了来了……我们来了……」说话间，随着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但见风尘僕僕的曾可和吴秀敏从外面急促地走了进来。 「嘿，太好了！」冉涛赶紧兴奋的与曾可抱了抱，可当他放下曾可，转而面对吴秀敏张开双臂之后，吴秀敏却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甩给了他。 赵玉留意到，在曾可放下行李之后，忽然沖门外摆了摆手。但见门口处一个靓丽的身影闪过，正是那位法医张培培。 嘿…… 赵玉心里笑道，冉涛还真没胡说八道，看来曾可和张培培果然很来电。 「组长，」吴秀敏把刚刚脱掉的外套往冉涛头上一丢，急切地对赵玉说道，「来的路上，我和曾可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现在有新消息了吗？」 「正等着你们开分析会呢！」赵玉点头说道，「本来，应该先去勘验现场的。但是，我感觉这案子来得太蹊跷，所以决定，先把农合血案作为重点拿出来分析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好的！好的！马上开始！」曾可快速地摆放起自己的电脑，同时还没忘了跟高发财法医打个招唿。如果他真想跟张培培谈恋爱的话，那么讨好高发财自然非常有必要。 由于提前已经做过农合血案的分析，赵玉手头上已经有着现成的资料。可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把所有资料，全都认认真真地写在了白板上面。 而作为副组长的苗英，则在赵玉书写资料的同时，为大家把农合血案的经过，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13年前的4月15日上午9点左右，在蒙乡省高兰旗羊北乡自留镇一家农村合作社内，发生了一起惊天血案！ 「包括一名6岁女孩在内，现场共有5名受害者遭到残忍枪杀，当场死亡！ 「案发之后，警方发现银行的监控系统已经被人强行关闭，没有捕捉到事发现场的视频画面。 「而通往合作社柜檯内部的两扇防盗门，还有保险箱全都被人打开，里面的80余万现金不翼而飞！ 「根据其他员工报告，合作社平日里很少储备那么多现金，只因为当天有个奶牛厂的取款预约，所以才从金库调取了80万！ 「种种迹象表明，该案与监守自盗有关，所以警方在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重大嫌疑人，该合作社的员工——杨泽彪！」 说到此处，曾可早已调整好了播放仪器，把杨泽彪的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杨泽彪。时年26岁，现年39岁，蒙乡温尔浒旗人。在高兰旗财会学校上学，毕业之后，一直在自留镇农村合作社当出纳员。案发时，他已经在那里工作了将近5年，对合作社的内部操作非常熟悉。 「案发当日，杨泽彪与合作社的主任王学军当班，可案发之后，此人却不见了踪影。 「另外，合作社的监控硬碟并未损毁，警方可以通过关闭前的监控镜头看到，关闭监控的人，确是杨泽彪本人无疑！ 「因此，警方推断，杨泽彪有重大嫌疑，开始全力缉拿，全国通缉！」苗英说道，「可是，这件案子最为蹊跷的是，自从案发之后，杨泽彪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踪影全无！ 「合作社位于自留镇唯一的一条街道上，当时镇上不但有赶集的，而且还有戏班子搭台唱戏，那街道上人来人往，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过杨泽彪的踪影！ 「由于影响恶劣，刑事厅派出了03特调组前去调查，而且几乎出动了整个蒙乡的警力，可最后仍然一无所获！」说到此，苗英停顿了一下，才说，「其实，别看这件案子有着清晰的嫌疑人，但其中的疑点却是有着很多。这些疑点，正是促使农合血案跻身五大悬案的重要因素。 「我们现在所列的疑点，都是03特调组的专家们提出来的，大体分为了五大疑点： 「第一，直到今天为止，警方虽然把杨泽彪列为了头号嫌疑犯，但并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同伙？ 「第二，杨泽彪虽然家境贫寒，经济拮据，但没有任何债务纠纷，也没有赌博、博彩等不良嗜好，所以没有犯案的绝对动机！ 「第三，根据相关人员的口供证实，杨泽彪为人忠厚老实，没有心理问题。犯下如此惊天大案，实在令人不解！ 「第四，杨泽彪为什么会突然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他是使用了什么特别的门路，还是根本已经被人灭口？ 「第五点，也是本案最大的疑点，就是兇手为什么非要杀人！？」苗英说道，「现场的五名死者与杨泽彪无冤无仇，如果杨泽彪手里有枪，又只是为了抢钱，没必要非得把人全都杀掉，甚至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哎！？对了……」谁知，苗英刚说到此，赵玉忽然停止写字，好奇地「哎」了一声。 以往每当赵玉发出这种怪声的时候，都说明他想到了重要的事情。这一次，显然也不例外，在「哎」完之后，赵玉急忙转回头对苗英说道：「喵喵……还记得吗？老金在黄皮本上记录过那么一条……说当年的法医，在那个被打死的合作社主任的嘴里检测出了乙醚的成分！？」 「对！」苗英点头。 「人都已经被迷昏了，为什么还要再开枪打死呢？」赵玉紧皱眉头说道，「还有……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的死，和邬芳芳有些——相似！？」 第1269页 第0941章 农合血案始末 「这是当年的案发现场示意图……」在赵玉提出疑问之后，苗英调出了当年农村合作社的平面图，为大家详细地介绍道，「大家看这里，合作社的内部构造，基本与当时的正规银行一致。外面是顾客等待区，里面是员工办公的柜檯区。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通往银行柜檯区域的出入口都是双层门，单打开其中一扇门，是进入不到柜檯里面的。 「警方来到现场勘验的时候，发现该合作社的主任王学军倒在了双层门之间的区域，两扇门全都是开着的。王学军头部中枪，当场死亡，但是经过法医勘验，发现他口鼻内有乙醚残留痕迹，怀疑生前曾被人迷昏过……」 「对呀……是挺蹊跷的！」冉涛琢磨道，「既然杨泽彪钱已到手，王学军也被迷昏了，为什么还要开枪打死他？有仇吗？」 「没仇！」苗英肯定地回答道，「两人不但没仇，关系还不错。之前王学军还推荐过杨泽彪到市级单位工作……」 「我明白赵组长的意思了！」高发财点头说道，「邬芳芳组长被害的情况也是这样，她已经被人窒息昏迷了，却还是被兇手残忍杀害，有些不合逻辑！」 「不过，相同的手法……」吴秀敏发言，「反倒说明两件案子有着重大关联！既然邬芳芳指甲内发现了杨泽彪的dna，那杨泽彪必然还是最大嫌疑人！」 「吴姐，我们还是把整个案发经过听完再说吧！」 赵玉沖苗英点头，苗英便继续对着平面图讲述道：「根据合作社其他员工所说，因为合作社位于村镇，他们平日里的管理制度并不严谨。基本当天值班的员工，都能把那两扇门打开。 「保险柜虽然由双人分别保管，一个知道密码，一个有钥匙。但偏巧杨泽彪是知道密码的那个，所以，只要他迷昏王学军，拿到他的钥匙，便可以把保险柜打开！ 「好……」苗英用手一指屏幕，「接下来，我们根据被关闭之前的视频录像，来还原一下整个过程。 「首先，合作社和银行一样，店里不留钱，每天都是早上由押运员把钱送来，晚上再把所有的钱送回金库。 「根据当天负责送钱的押运员说，他们是在案发当天的8点45分，把那80万现金送到合作社的。送到之后，是王学军与杨泽彪一起签的收。 「由于自留镇与金库距离较远，押运员把钱送到这里往往都是最后一站，所以钱送过来的都比较晚。当时已经快到合作社开门的时间，门口监控里面，可以看到已经有顾客在门外等待了。而那几名顾客，正是后来的受害人！ 「从监控镜头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现金送进柜檯区域之后，的确被王学军与杨泽彪二人放进了保险柜。 「再然后，二人便开始各司其职，准备工作。 「镜头中能够看到，当王学军出去开合作社大门的时候，杨泽彪忽然快速地来到监控控制器跟前，此后，镜头便全都黑屏了！ 「监控设备有备用电源，但杨泽彪把备用电源以及所有的连接线全都拔掉了！当年的监控设备不像今天这样发达，都是银行内部自行处理的，不可以远程控制，也没有什么警报触发装置。 「所以当时没人知道，杨泽彪已经关闭了监控。更没人知道，在监控关闭之后，合作社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当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合作社里面一片惨目，5名受害人被人用枪打死！保险柜中的80万现金不翼而飞！」说到此，苗英又调出了部分案发现场画面，说道，「除了死在双门夹层中的王学军外，其余4名死者，均死在了柜檯区之外。 「其中，有时年38岁的奶牛场老闆赵萌，此人正是与合作社预约提款的那位大客户； 「时年32岁，是当地一家私营农资公司女老闆的谢梦琴，以及她不满6岁的女儿。谢梦琴当天是去办理一笔数额巨大的转帐业务，也是提前有过预约！ 「另外，还有一位名叫王忠才的保安，死在了合作社的门口位置。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当年自留镇那种规模的合作社是没有专业保安的，时年54岁的王忠才的工作职责更像是保洁员，平日里负责打扫打扫卫生而已。 「5名受害人，除了那名女孩是胸部中弹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手段干脆利索，下手极为狠辣！」 苗英说完之后，现场不由得陷入一片沉默。人们各自在脑中回顾着当年的案情，这样的惨案，除了令人髮指之外，明显有着太多的疑点。 「03特调组的专家认为，」苗英说道，「杨泽彪的社会交往非常简单，搞到手枪的机率不大。而且，从受害人被射杀的痕迹来看，杀人兇手有着一定的开枪经验，可杨泽彪没有当过兵，也没有接触过手枪。 「所以，专家一致认定，杨泽彪应该还有同伙儿！ 「他之所以要关闭监控，就是不想把同伙暴露。而在他关闭了监控录像之后，他的同伙们进入合作社，与他一起犯下了这桩惊天大案！所以真正的杀人者，不见得就是杨泽彪本人！ 「而且，杨泽彪这么多年没有音信，专家们同样怀疑，在案发之后，杨泽彪可能被人灭了口！」 「可是……」冉涛摇头说道，「现在看起来，杨泽彪不但活着，而且还能出来杀人呢！」 第1270页 「我以前和金队长谈起过这件案子……」赵玉缓缓地说道，「他认为本案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那第5个疑问！」 「兇手到底为什么杀人？」曾可记忆力比较好，当即把第五个疑点复述了一遍。 「试想一下，」赵玉说道，「杨泽彪在柜檯里面把主任迷昏，然后打开保险柜取走了80万现金。不管有没有同伙，既然钱已经到手，为什么还要杀人？ 「如果只是为钱，可以拿钱就跑！ 「如果担心那些顾客提前报警，耽误了自己逃跑时机，那大可以抢了他们的手机，把他们捆绑起来，也不至于非得把人杀掉，搞得那么大吧？」 「难道……」吴秀敏猜测道，「那些受害人有问题？兇手的主要目的不是钱，而是冲着某一个受害人去的？」 「03特调组把受害人的所有关系全都调查过了，虽然发现了几个嫌疑人，但最后全都排除了！」 「那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冉涛猜道，「那些顾客发现了杨泽彪有问题，想要阻止他，所以杨泽彪迫不得已把人都杀了？」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苗英说道，「从死者死亡的现场来看，兇手杀人非常果断，就像是早有预谋那样！」 「啧啧……」冉涛苦着脸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这就有意思了！我现在才终于明白，农合血案为什么能进入五大悬案之列了！」 第0942章 血染的百合花 「你们说，杨泽彪有没有可能是受人胁迫，被逼无奈才那么做的？」冉涛猜测道，「他名字里虽然有个『彪』字，但他的为人和这个字的意思并不相符，从各方面看，都不像是个冷血杀手！」 「杨泽彪身高1米72，体重63公斤，没有犯罪前科，也没有不良嗜好，更没有打斗或开枪的经验。」苗英介绍道。 「如果真是受人胁迫，应该早就被灭口了！」吴秀敏否定道，「不可能时隔13年又冒了出来！」 「高法医……」这时，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对高发财问道，「我想谘询个问题，你说，如果杀死邬芳芳的兇手，想要用杨泽彪的皮屑组织来伪造证据的话，能不能做到呢？」 「在此之前，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所以特意检验了一下，」高法医认真地拿出自己的化验报告，介绍道，「残留物是从邬芳芳的左手手指甲中提取到的，每个指头之中的残留物含量都不相同，中指和食指的最多，无名指次之，小拇指和大拇指最少。 「这种状态至少是和现实中的抓痕相吻合的！残留物中不光有皮肤组织，还有少部分血迹，怎么看，都像是邬组长用手指抓破了兇手的皮肤所造成的！只不过……」念到这里，高发财忽然抬起头来说道，「由于我们在残留物活性检测方面还存在一定的技术缺陷，所以……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 「哦！？真的可以做到？」赵玉睁大眼睛。 「是的！」高发财点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杨泽彪的手臂砍下来带到现场，等杀完人之后，拿着邬芳芳的手指用力抓一下，这样就能造成和真实场景一模一样的效果！」 「这……」众人大眼瞪小眼。 「复杂一点的办法当然也有，」高发财依旧非常认真地说道，「那就要提前提取到足够多的杨泽彪的皮肤组织与血液，盛放在专业器皿之中，带到案发现场。待杀完人之后，再用某种精密的仪器，往邬芳芳的指甲缝里填塞！ 「不过，这样做需要很强的技术性，还有较长的时间！」高发财点头说道，「对于一个刚刚杀完人的兇手来讲，需要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完成！ 「当然，也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高法医又补充道，「我们仔细地勘验过现场痕迹，却并没有提取到有效的脚印，从这一点足可说明，兇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水平，他至少对警方勘验现场的程序和方法非常了解！」 「看来……」赵玉琢磨道，「兇手还真是没那么简单，有可能又是个高手高高手！」 「我也这么认为！」苗英说道，「兇手故意使用榔头锤子之类的钝器，有可能是想误导我们，让我们认为他的杀人很随意！这样就会转移我们对邬芳芳指甲里的那份证据的怀疑……」 「那么……」赵玉琢磨了一下，又问，「高法医，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在邬芳芳遇害的那天，杨泽彪至少还是活着的？」 「嗯……」高发财想了想，回答道，「这个也不好说，我刚才说了，我们在残留物活性检测方面还存在缺陷，我们无法通过那些残留物，确认杨泽彪在被邬芳芳手指所抓，或是被他人提取皮肤组织时，是否已经死亡！」 「哦……那……至少不会是死了很长时间吧？」赵玉不死心地问。 「赵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高发财相当有经验，当即为赵玉解答道，「既然出现了这份证据，就足以说明，杨泽彪不会已经死了很长时间的！ 「如果杨泽彪很久以前就死掉了，根本无法提取皮肤和血液！如果他死亡之后被冷冻过，或是被留存了活体样本之类，那么我们也一定会检验出来的！ 「虽然我们对于活性检测存在缺陷，但至少能够说明，杨泽彪的那份证据是足够新鲜的！」 「啧啧……」冉涛在吴秀敏身后砸了咂嘴，小声念叨，「好邪乎……」 第1271页 「但是，不管怎么说！」赵玉点头说道，「就算杀死邬芳芳的兇手不是杨泽彪，也必然和杨泽彪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我们抓住这个兇手，就有可能侦破13年前的农合血案！所以，我们现在……曾可留下坐阵，其他人跟我出现场去吧！」 「嗯……等等……」冉涛纳闷地问道，「老大，你刚才不是说，破案的重点是农合血案吗？邬芳芳的案子……嗯……」 「曾可……」谁知，赵玉根本没有理会冉涛，而是对曾可嘱咐道，「把骑摩托车的那个嫌疑人做个轮廓比对，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好！」 曾可答应之后，众人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傻子……」吴秀敏在后面推了冉涛一下，笑着奚落道，「过年吃撑了吧你？组长的意思是先把案情捋顺了，然后再去查案，这样才能思路清晰。你看不出来吗？只有破了邬芳芳被杀案，才有可能破掉农合血案？」 「哦……貌似是这么个道理……」冉涛还是有些犯懵，「可是……盗窃案又怎么解释呢？」 「先看看情况再说，要是刘占兵和许海搞不定……」赵玉回头说道，「我们也得亲自去趟才行，走吧……」 就这样，随着赵玉一声令下，众人一起前往常明市烈士陵园，去勘察案发现场了。 到了现场一看，果然如王永霞队长所说的那样，陵园区虽然紧邻闹市，却极为萧条荒凉。而且，由于邬芳芳是正月初五遇害，受破五不出门的风俗习惯影响，警方在案发现场附近一个目击证人也未找到。 警方只能通过陵园门口的摄像头，看到邬芳芳是于当日早晨8点50分左右，乘计程车抵达的陵园。 案发之后，一直到了中午11点多，才被一个为战友上坟的老干部看到，这才报的警。 据说，如果不是恰好被那位老干部看到，恐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了！ 正是由于发现的及时，法医才得以准确地推测出，邬芳芳的确切死亡时间在早晨9点左右。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刚刚到达她未婚夫的坟前，就被人给谋害了！ 当赵玉等人抵达现场的时候，仍能看到坟前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在邬芳芳最终倒地死亡的地方，则用白粉标示出了一个轮廓。她的头部正对着坟头，以至于被人钝器行兇之后，鲜血不但溅到了墓碑，而且还染红了那捧雪白的百合花！！ 第0943章 惊魂不雅照 常明市烈士陵园内苍柏掩映，墓碑林立，修缮得整洁肃穆。 能够埋葬在这里的，除了那些革命先烈之外，只有为国家做出过特大贡献的人才能被安葬在此。 邬芳芳的未婚夫石海不但是缉毒英雄，而且因公殉职，为国捐躯，所以，经上级领导特批，将英雄安葬于此。 不过，石海的英雄事迹虽然可歌可泣，可他的级别，却在墓园之中是最低的。所以，他的墓靠近陵园的东围墙，是后来新开出来的一块。 来到此处，赵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地面上没有留下兇手的明显痕迹了，原来这里和秦山的墓园不一样，在坟墓之间的通道上，全都铺设有青色的地砖！ 高发财说，由于年前年后上坟的人比较多，所以地面上的痕迹和脚印太过密集，大大增加了取证难度。 而且，在邬芳芳死亡现场附近的地面上，也明显有被处理过的痕迹，对于踪迹分析来说亦是无从下手。 「邬芳芳的随身物品都在，」王永霞队长站在赵玉旁边介绍道，「手机、钱包、手錶还有项鍊等等…… 「我们查看过手机通话记录，她当天没有接打过任何电话……嗯……」在稍稍支吾了一下之后，她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赵组长，我刚刚接到报告，我们派出了整整一队人马过去，把陵园东面到红星路之间的树林全都搜索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可疑的摩托车轮胎痕迹！ 「我不知道，是那个摩托车手根本没有进入过那片林子，还是他对轮胎痕迹做了处理……」 「嗯……知道了……」得到这样的消息，赵玉越发觉得事情有些扑朔迷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他一看到眼前的诸多墓碑，竟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从前的曲萍组长来。 曲萍组长是一个正直敬业的女刑警，到头来却因为一场离奇的警匪恩仇突遭横祸，实在太过不值。 想当初，赵玉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曲萍真的死得很冤！她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歹徒杀害？ 曲萍不知道，那么……赵玉将眼睛转向了坟前，心中想到，那么……邬芳芳呢？ 虽然对邬芳芳本人不甚了解，但是赵玉可以感觉得到，邬芳芳性如烈火，但作风正派，也是那种非常执着，兢兢业业的警员。 那么……邬芳芳到底惹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横死在未婚夫的坟前？为什么手指甲里面，还会冒出13年前特大通缉犯的dna！？ 「赵玉，没事吧？」苗英看到赵玉脸色不对，遂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赵玉摇头之后，指着坟墓问道，「喵喵……你有没有邬芳芳未婚夫的资料？」 「哎呦，我差点儿忘了一件大事！！」谁知，耳尖的王永霞，在听到赵玉的问话之后，忽然激动万状地说道，「赵组长！我之前看过资料，邬芳芳和石海虽然不在同一座城市居住，但他们两个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第1272页 「最……最……嗯……」她支吾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唉！这么说吧！邬芳芳和石海的父母都是老一辈的知青下乡，他们两个都是从蒙乡省高兰旗长大的！」 「啊！？」 闻听此言，众人皆惊。 竟然……竟然是这样…… 在如此时刻，「高兰旗」这三个字实在太过敏感，因为13年前的农合血案就是在高兰旗的自留镇发生的！ 怎么会这么巧！？ 邬芳芳是高兰旗人，她未婚夫也是高兰旗人，难道……破案的线索就在其中！？ 「我……我听说，」话是王永霞说的，可她本人比别人还要惊诧，说话再次变得结巴，「他们两家是邻居，父一辈的关系就非常不错，对两人的关系比较认可，只……只不过，不认可他们的工作。 「在正蓝旗的时候，他们两家都是干建设工程的，家境非常不错！可是俩人却全都放弃了优渥的生活条件，毅然地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 「双方的父母自然不会同意，可俩人心意已决，最后也只能依着他们了！」 王永霞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玉下意识地看了苗英一眼，因为苗英的经歷何尝不是跟邬芳芳二人一样？ 「为此，他们好像还跟家里闹过很长时间，据说到今天为止，邬芳芳组长和家人的关系也处的不太好。」王永霞继续说道，「他们两家大约是在十年前转回原籍的，邬组长在静海，石海在常明，彼此都不太远！ 「他们两家的条件实在太好，在两边都买了豪宅作为婚房。其实，他们很早以前就应该结婚的，只可惜，石海的工作太过特殊，他们只能一拖再拖……可拖到最后，却……」 「唉！」冉涛禁不住嘆息了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想不到，他们当初的选择，却带来了最坏的结果！真是……天妒英才，太可惜了！」 「正因为这样……」王永霞说道，「石海警官的英雄事迹，更显得难能可贵！他本可以衣食无忧地享受生活，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冲到了第一线，他的境界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敬！」 「为爱从军，矢志不渝，他们的爱情故事，也是可歌可泣呀！」苗英敬佩地附和了一句，说道，「所以，我们更应该把真相调查出来，将杀人真兇绳之于法！」 众人的说话，再一次勾起了赵玉的回忆。回想当初在百灵的餐馆之中，邬芳芳曾经喝醉过酒，还在赵玉的车上撒过酒疯。 当时，赵玉只觉得有些厌恶，可现在回想起来，才终于理解了她那种因为失去爱人的痛苦！ 看来，眼见并不为实，自己对于邬芳芳的态度的确偏颇了。 …… 在现场勘查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 如果换做平常时间，赵玉必然会带众人去找一家餐馆。可是，如今情况有变，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危险，他们还是返回了常明警局，在警局食堂之中简单地对付了一点。 此时此刻，案情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传来。当地警员还在全力追踪那个骑摩托车嫌疑犯的下落，可是他们寻遍了监控盲区的路段，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嫌疑人和他的摩托车，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越是这样，警员们就越觉得此人可疑，所以他们已经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寻找着相关线索。 「哎？」餐盘中的菜都被吃光了，冉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指着赵玉的右腿说道，「我才发现，组长的腿竟然好了？怎么好得那么快啊？」 「是啊，我也没有注意呢！」吴秀敏亦是惊讶地说道，「石膏也没了？也不用拐杖了？怎么会那么快呢？不是粉碎性骨折吗？」 「呵呵，瞧瞧你们，这都多半天了，才发现吗？」赵玉以反问代替尴尬，「还特调组呢！这样糟糕的观察能力，也真够可以了……」 「不是，不是！」冉涛极力辩解，「老大，这可不能怪我们啊！你最清楚了，你看我们自打来到常明之后，闲着了吗？这一个个消息，全都跟炸弹爆炸似的呢！心都乱了……」 嗯…… 听到此话，赵玉微微皱眉，冉涛的「心都乱了」，再一次让他感觉到了些许不祥。 「乱什么乱？」苗英急忙稳定军心，「别忘了，恶魔案都被咱们搞定了！这件案子……」 「啊……英雄……」 赵玉就像能提前预感到似的，手机才刚刚一响，他便立刻拿到耳边接听。 「餵……餵啊，赵……赵组长……是你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赵玉很快听出，此人正是那个被派去静海的邬芳芳组特调员许海。 「是我，怎么了？」 「坏……坏了……」许海的声音异常急促紧张，「赵组长，我们才刚到芳姐的家里，就……就遇到一件……一件事情……」 「什么事？」赵玉已经从许海的紧张中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催促道，「快说，别磨蹭！」 「好！好！」许海喘着粗重的气说道，「我们才刚到芳姐家里，负责搜索的当地警员，就在她家的抽屉夹层里面，发现了东西！是……是照片……而且……而且……」 「照片？什么照片？」 就在赵玉催促之间，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屏幕一看，但见许海已经把照片给他发送了过来。 结果，赵玉才刚刚打开一张，便赫然感觉头皮像忽然炸开一般，整个人都傻了！ 第1273页 「怎……怎么了？」众人惊愕之下，自然大为好奇，便赶紧凑到赵玉跟前观看。 谁知，这一看之下，几乎全都跟赵玉一样，被深深震慑了一下，眼中透出了万般的不可思议！ 其中，唯独反应较为迟钝的冉涛还在兀自纳闷，指着照片疑惑地说道：「我说，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不就是邬芳芳的几张不雅照片吗？不就是没怎么穿衣服，露了几点而已……嗯……还有个男的……哎……啊！！？」 下一秒，冉涛惊得平地跳起两米，指着手机照片颤抖说道：「这个男的……怎么是——姜科啊！！？」 第0944章 乱出新的高度 下午4点。常明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内。 「组长，」曾可举着电话向赵玉汇报导，「靖海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不是p图，照片内容是真的，而且相片本身至少有10年之久了！」 「我咔！」赵玉双手掐腰，有气无力地嘆道，「看来，这一次又特么中头奖了！」 「嗯……」曾可继续介绍道，「警方在邬芳芳的抽屉夹层里，一共发现了9张照片，全都是她的裸照，其中有4张，出现了姜科！ 「另外还有一点……」曾可皱着眉头说，「照片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那就是邬芳芳自己的！」 「呵呵！」听到这里，赵玉竟然一反常态地笑了，拍着苗英的肩膀笑道，「喵喵啊，你这一记打脸，可是来得够邪乎的！之前还说什么为爱从军，矢志不渝呢，转过头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说，你的嘴是不是该开开光了？」 「别贫气！」苗英不服，「你自己都说来得邪乎呢！事实的真相，或许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 「组长……我查过所有的记录，刚才也问过刘占兵他们，」曾可严肃地说道，「邬芳芳组长自始至终只谈过石海这一个男朋友，从未传出过什么绯闻……」 「乱！乱！乱！」关键时刻，冉涛双手抓头，仰天嘆道，「真是乱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好歹也算是跟着组长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这样匪夷所思的连环连环又连环案，却是头一次碰到！哦不……简直就是头一次听说！」 「得！又来了！」吴秀敏惯例地交叉手臂讥讽冉涛，「我说我怎么老感觉你像《机器猫》里的胖虎呢？除了嗓门大以外，还会什么？」 「那好……」冉涛一如既往的不服，「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邬芳芳和农合血案的事还没查出个眉目呢！怎么又冒出一个姜科来？恶魔案有他，难道邬芳芳被杀，还有农合血案也跟他有关系吗？这人也太抢戏了吧？」 「行了，行了，涛哥敏姐，就此打住吧还是！」曾可赶紧斡旋。 「南陶香，北姜科！」赵玉默默地念道了一句，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姜科是大盗，邬芳芳是警察，他们两个拍出这么亲密的床照，会意味着什么！？邬芳芳……真有问题？」 「照片不是假的，至少可以证明他俩曾经有过亲密关系！」苗英说道，「但是……虽然一个是特调组优秀干警，一个是臭名昭着的大盗，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并非那么不可理解！ 「别忘了，照片是在十年前拍下的，」苗英冷静地分析道，「那时候的姜科还是无名之辈，还没有犯过案！他和邬芳芳谈恋爱的话，似乎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吧？」 「但是……你的话，是建立在邬芳芳没有跟石海私订终身的前提下的！」赵玉澄清道，「她和石海青梅竹马，10年前同在一个单位，正是如胶似漆，搞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姜科突然来这么一个第三者插足，我真的想不通，邬芳芳到底是什么情况？」 「鑑证科只说是10年前，却没有说明是十几年前！」苗英辩解道，「当时邬芳芳和石海的感情或许并不稳定，移情别恋也并非不可能出现！」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赵玉摇头，「不过，这大千世界也是有够奇妙，10多年前，姜科刚刚在耀名技校毕业，却又千里迢迢地跑到了蒙乡，与邬芳芳搞到了一起……嗯……」 说到这里，赵玉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苗英了解赵玉的心思，抢先一步说道，「姜科是乐平人，乐平市在晋安省，虽然和蒙乡不是一个省，但乐平和高兰旗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我去！」冉涛当即摆手说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乐平的话，我们可是熟悉得很呢！无头女尸案的其中一件就在……」 「闭嘴！闭嘴！」吴秀敏生气地打断冉涛，然后端着自己的手机来到赵玉和苗英跟前说道，「二位组长，关于照片的事，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说着，她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对二人说道：「你们仔细看看，照片中，邬芳芳的神态似乎有点儿不对！」 「是的！」赵玉点头说道，「邬芳芳肯定是醉了！我知道她喝多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但是……要想趁着灌醉，把她给那个了，还是……」 「不！」吴秀敏认真地说道，「不仅仅是醉酒，她的瞳孔发白，面色潮红，髮髻线处有虚汗……这是一种神经官能亢奋的表现！」 「哇！」冉涛一惊，「你是说……她嗑药了？」 「而且……」吴秀敏轻咬嘴唇说道，「应该还不止！我以前接触过一些类似的案件，邬芳芳的表面特徵，还有类似使用致幻剂的症状！」 第1274页 「致幻剂？我的天，是……春药吗？」冉涛又问，但是没人理他。 「有点儿像！」这时，同样懂行的高发财法医，在看到照片之后点头说道，「达米xx，inverma原粉之类的药物，经过加工改良之后，的确会出现这种致幻症状的！但是……仅凭几张照片，还是不能佐证！」 「不过……这样一来，」赵玉苦笑道，「等于又给这件本就离奇的案子，又增添了更多的可能！」 「是啊！」苗英亦是略显苦涩地嘆道，「由此来看，窃贼盗窃邬芳芳家的目的，也不好说了？他们冒险潜入邬芳芳家，是不是为了寻找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又能够证明什么？」 「或许，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赵玉嘆道，「刘占兵和许海说，那伙窃贼都是高手，他们从外部切断了邬芳芳家豪宅的报警装置、电源还有监控，现场看上去翻得一塌煳涂，可实际上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所以……」苗英摇头说道，「他们那么专业，不可能找不到抽屉里的夹层。或许……这些照片，还是他们故意放下的呢！ 「我也有点儿晕了！」曾可嘆道，「难道，他们潜入邬芳芳家并不是想要偷东西，而是想要——放东西！！？」 此时此刻，赵玉也特别想跟冉涛那样，大喊几声「乱乱乱」，这件案子，的确已经乱出了新的高度！ 「嗯……」这时，高发财忽然琢磨着说道，「不过，关于照片的事，或许我们能检测出来！」 哦？ 高法医的话，无疑令人眼前一亮。 「现在有一种新型的环境鑑定技术可以尝试一下！ 「就是通过抽屉夹层内部的尘埃、木屑、以及不同种类的微生物等，来判断出，那些照片是否是被人新近放在里面的！ 「只不过，我得把东西带回学校，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得到结果！」 「哦？」赵玉点头，「那就太好了！」 「还有……还有指纹呢？」冉涛提醒道，「照片上的指纹怎么解释？」 「道理是相同的，」高发财回答，「我们也可以通过环境监测，来甄别指纹按上去的时间。 「如果……兇手能把杨泽彪的皮肤残留放进邬芳芳的指甲缝，那么在一摞照片上伪造几个指纹，就是小儿科了！」说到此，高发财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瞒各位，我还是希望，我刚才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听到此话，众人全都抬起头，把目光集中在了高发财的身上。 「因为，如果真有一个拥有那么高明技术的兇手的话，」高发财重重地嘆了口气，「那么……这个对手，可就太恐怖了！！！」 第0945章 挑战权威？ 当天晚间，就在赵玉正认真仔细地在白板上添加资料的时候，他脑中的奇遇系统终于传来了反应。 昨天开出的「坤坎」卦，歷经了将近40个小时，现在终于完结了。他获得了198%的完成度，获得了三件一级道具，以及198点奇遇积分。 时间可真够长的…… 赵玉在心里嘆道，以前好像只有开出「干」卦的时候，持续过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这一次会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关于这件离奇案子的线索，已经到此为止，不会再冒出新的转折了？ 虽然现在还不到12点，但上一卦乃是昨天开出的，按道理讲，赵玉现在可以再开一卦。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赵玉是绝对不会耽误任何一条线索的，所以当即点击开卦功能，想要赶紧再开一卦出来。 当然，这一次他最希望开出的，就是「艮」卦，只有「艮」卦才代表着案情会有进展。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赵玉点了几下，系统的开卦界面却始终没有反应，就像电脑忽然死机了一般。 不会吧！？ 赵玉大为郁闷，心里说话，系统老大啊，你怎么越升级越low了？副本奇遇没有了不说，怎么现在连开卦都不行了呢？ 为什么？ 郁闷之下，他尝试着点了点其它地方，除了道具栏没有问题外，其它地方全都点不开了。 唉…… 赵玉连连摇头，实在不可理解系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赵玉……」这时，苗英忽然端着一杯热咖啡来到赵玉面前，关切地说道，「喏，放了两袋糖！先暖和暖和吧！」 「哦……」赵玉接过咖啡，顺便看了看时间。 「嗯……」苗英面露忧色地问道，「还有3个多小时，飞机才起飞呢！你确定……一个人去耀名吗？我……」 「你得留下来主持工作！」赵玉严肃地说道，「喵喵……我明天见过姜科，马上就回来！」 「可是……」苗英摇头问道，「耀名那边有姜科专案组，里面有的是专家，直接让他们去问不行么？为什么你要亲自过去？」 「要是专家们能撬开他的嘴，」赵玉摇头道，「姜科现在就不会还呆在看守所重犯牢房里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苗英担心言道，「你去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姜科现在已经知道崔小龙是被你打死的了！他和崔小龙情同手足，你去的话，他更不可能说了！」 「不一定！」赵玉摇头说道，「韩宽的事，他可是对我一点儿也没有保留！姜科为人聪明，但我也不傻！我去，只是为了判断一些可能，并非真的让他开口。 第1275页 「如果他说了，就说明这件事和韩宽一样，姜科只是一名过客！」赵玉眼中闪光地说道，「可如果他不说，或是故意引开话题，那就说明，姜科在邬芳芳一案中，肯定扮演过什么角色！」 「嗯……」苗英不太情愿地点头说道，「好吧，但是，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亲爱的！玩笑归玩笑，但在惜命方面，你们谁都比不过我！」赵玉安慰道，「更何况，刑事厅给我安排了一组专业保镖，贴身保护呢！？」 「嗯！」苗英点头之后，又想到了什么，忙说，「其实……我们还应该派个人……去一下北迁！」 「哦？」赵玉一愣。 「韩宽正在北迁受审，」苗英说道，「他是我们目前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认识姜科的人！我想，既然我们在姜科那里得到了韩宽的消息，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听听韩宽是怎么评价姜科的？」 「哎？别说，这一点还真是被我忽略了，当初在黄金城的时候，我就应该问问他才对！」赵玉点头说道，「不过，当时姜科已经被我抓住了，也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来！」 「那……派吴秀敏过去吗？」苗英询问。 「不！不行！」赵玉坚决否定道，「喵喵，你给我听好了，在我去耀名的这个时间段内，你们谁也不许擅自行动！我担心，这件案子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懂吗？」 「嗯……」苗英点头。 「韩宽和姜科不一样，」赵玉又道，「联繫一下专案小组，让他们找个人问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派咱们的人过去！」 「好……好……」苗英答应着，可是脸上明显露出了紧张之色。 「咕噜噜……」赵玉喝了一口咖啡，说道，「高法医的团队正在靖海採集证物呢！他们要把相片和整个办公桌全都带回首都大学检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赵玉，我知道你比我还要担心！」苗英说道，「这件案子的确来得非常蹊跷！但是，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呢？ 「其实，一直有一个附和情理的思路摆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谁也不愿相信罢了！」苗英权衡了一下，终于讲了出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农合血案的兇手就是邬芳芳和姜科做下的呢？」 「……」赵玉没有说话，但从表情上看出，他是不能接受的。 「邬芳芳把所有人都骗了！」苗英说道，「她和姜科暗中勾结，策划了农合血案，而且还嫁祸给了杨泽彪！或许，他们当时想要杀死杨泽彪灭口，却被杨泽彪逃脱了！ 「邬芳芳托关系进入03特调组，其实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提前找到杨泽彪，好让警方杀了他！ 「再看杨泽彪这边，他报警的话没有证据，而邬芳芳是个警察，后来还当了特调组组长！他要是自首认罪，等于自投罗网。 「而如果找他们报仇的话，姜科的势力太大，而且警方都找不到其下落，他更是无从所寻。 「所以，他只能选择藏匿起来，等待时机！ 「结果，13年后，时机终于等到了！大盗姜科被你擒获，他的势力土崩瓦解。而邬芳芳的特调组也早已名存实亡。所以，杨泽彪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便趁邬芳芳上坟之际杀死了她！ 「然后，他又潜入邬芳芳家，弄了一个乱七八糟，就是想要我们警方介入，通过我们警方之手，把邬芳芳隐藏的罪证找出来！」苗英说到此，长长出了口气，「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把杨泽彪找出来就能解决问题了！而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本人！」 「呵呵……」谁知，听完苗英的猜测之后，赵玉竟然笑了，「喵喵啊，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从不说谎骗人，你的眼神早就把你出卖了！」 「不会吧，你……什么意思？」苗英不解。 「我就问你一句，」赵玉伸出食指比划道，「为什么，当杨泽彪的dna、还有姜科与邬芳芳的床照出现的时候，我们两个不去推测那些正常的理由，却偏偏要怀疑这两份证据的真假呢？怀疑证据是被被人安排的？」 「嗯……你……你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全都认为眼前出现的这些线索，太刻意了！」赵玉又举起双手比划道，「还记得恶魔案吗？我们为什么在查恶魔案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呢？ 「我来告诉你吧！调查韩宽的时候，我们是越查线索越多，越查案子越大。虽然我们查得非常辛苦，但我们始终非常确定，我们找到每一条线索，都是真实的！」赵玉神秘一笑，「可是，这件案子就不一样了！一上来，就有人给了我们一大堆线索和证据，每一样都足够震撼，都能让我们联想到很多东西！ 「这样的情况，慢说非常少见，可以说根本没有！」 「那么……」苗英紧锁眉头猜测道，「你认为，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是有人刻意做下的一个局？」 「有可能……」赵玉慢慢点头，「要么，是有人想要挑战一下我这个『悬案清道夫』的权威！要么，就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第0946章 前所未见的组合 「各位旅客朋友，飞往同江省耀名市的xxxxx航班就要起飞了……」 广播中传来空乘人员甜美的声音，赵玉却紧握手机，仍在认真地交代着什么：「对，对……我看到姜科伸长了手臂，二人的合影有可能是姜科拍的！但是……不能就那么轻易肯定，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1276页 「曾可，你是搞技术的，多注意一下地面上的影子，镜子里的反光等等，看看现场还有没有别的人存在……」赵玉叮嘱道，「还有，注意查看照片中的背景，任何细节也不要放过！如果能把拍照片的地方找出来，这案子或许就能破掉一半了！还有……我有个方法……」 「对不起……」谁知，赵玉话没说完，一位空姐忽然走过来提醒道，「这位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暂时先关掉手机。我们飞机上装有ped，待会儿等飞机平稳之后，请您再……」 「就是把照片拿出来给所有认识邬芳芳的人看，尤其是他的家人！」赵玉时间紧迫，来不及跟空姐解释，忙不迭地对着手机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不行就把关键部位打个马赛克……」 「先生……」空姐变了脸色。 「还有……」赵玉飞快地说道，「按着我交代的去办，就像当初在北迁市的情况一样，等我回来，我要看到和本案相关的，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详细到每个人喜欢哪种擦屁股纸的地步，懂了吗！？」 「先生……飞机……」空姐再一次催促。 「好了，好了！」赵玉终于啪地关掉电话，抬起头沖美丽的空姐露出标准的神经病式微笑，「小姐你好好漂亮，介不介意留个电话给我啊？我认识好几个拍电影的导演，要不要……餵……餵……」 看到空姐没好气地走开之后，赵玉这才重重地唿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旁边各有一位刑事厅给他配备的保镖。这俩人膀阔腰圆，一脸横肉，看上去更像两个打手！ 唿…… 赵玉把手机放进口袋，喝了一口飞机上的咖啡，这才颓然地倒在舒适柔软的座位上，终于得到了一个难得的休息机会。 不过，虽然躺着，但脑子并没闲着。自从感觉案子棘手之后，他就已经按照惯例打开了一个隐形探测器，随时留意着身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还好，通过探测器的监测屏幕，他至今没有发现被人跟踪，或是有什么爆破物或危险品的迹象！ 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多虑了，案子并非是冲着他这个「悬案清道夫」来的。 赵玉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飞机将于两个小时之后抵达耀名市，他已经提前联繫好了当地警方，在赵玉抵达之后，会有专人负责他的提审姜科事宜。 由于姜科不是一般的重刑犯，并不在寻常探监之列。就算是赵玉这种级别的调查员，仍然需要特批才行。 在经过一番轻微的颠簸之后，飞机顺利地起飞了。 啊哦…… 赵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哈欠，此时正是夜晚最为困顿的时候，赵玉自然需要好好养精蓄锐。 可是，虽然已经困到了一定程度，可只要他一闭上眼，今天出现的这些复杂案情，便全都一股脑地涌现了出来。 各种线索、证据、嫌疑人……纷乱无序，错综复杂。最难受的，就是这些线索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既密切相关又朦胧不可触摸，让人难分真假！ 其实，关于苗英之前的推测，赵玉自己也曾有想过。可是，即使能够把案情说通，可仍有好多疑点无法解释。 首先来说，邬芳芳一家是当地的富翁，衣食无忧的她根本没道理去抢劫什么农村合作社，当年的80万虽多，对她来说根本不算巨款。 既然邬芳芳对钱没有概念，那么……姜科呢？ 会不会……整件案子都是姜科一手策划的？ 姜科是与陶香齐名的大盗，不但对抢劫深谙其道，而且经常利用巧妙的设计，把警方耍的团团转。 会不会，农合血案就是他干的？后来邬芳芳发现了什么线索，他就用拍不雅照的方式来进行威胁？亦或者，邬芳芳根本与农合血案没有关系？ 可是…… 赵玉经过一番思索之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原因之一，就是当时的姜科太年轻了！农合血案的时候，他只有22岁，才刚刚从耀名石油技校毕业没多久。不管他性格如何，当时的身份也都是个毕业生而已。 如果是像韩宽那样，由一个毕业生变成一个杀人恶魔，或许还勉强能够让人相信。 可要想从一个毕业生倏变成一个经验丰富的大盗，却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赵玉也算是对犯罪有所研究，其实各行各业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的。要想成为一个绝世大盗，聪明绝顶只是一个方面，还需要人脉和资歷，以及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才能实现！ 所以，赵玉感觉发生农合案的时候，姜科还是太年轻了。 再有一点，赵玉以前看过姜科的犯罪记录，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的确确是个玩儿脑子的人，一般不到迫不得已，是轻易不会杀人的！ 他做下的许多案子，大部分都是使用迷药，或是电击之类，仅仅使人丧失反抗能力便罢。所以，农合血案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当然，年龄对不上，风格也不同，并不能否定姜科一定与农合血案无关。只不过，赵玉觉得，就算姜科真的参与那件案子，也不见得是真兇主谋！ 所以，除了杨泽彪和姜科以外，农合血案很有可能还有真兇！ 所以，今天关于姜科的审讯，也是事关重大！如果真能从姜科的嘴里挖出点儿内情的话，或许整个案件，便全都会真相大白了！ 第1277页 可是……姜科那么聪明，该怎样，才能让姜科开口呢？ 啧啧…… 想到此，赵玉不禁咂嘴深思，思考间甚至还翻看了一下系统，想要找个合适的道具给姜科用一用…… 谁知，他刚刚点开系统界面，便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 对呀，卦文还一直打不开呢！现在又是新的一天了，这回到底能不能好好开一卦了？ 想到此，赵玉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开卦功能上点击了一下。 谁知，这一次系统不但有了反应，而且还非常灵敏。赵玉只轻轻一点，新的卦文便赫然开出。 但见系统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卦文组合——「坤——干」！！！！！ 第0947章 越狱的可能性 这…… 不知是早有预感，还是正处在疲惫不应期，忽然开出这样惊天一卦，赵玉竟然没有震惊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只是蓦地睁大了眼睛而已！ 搞事！ 又要搞事！！ 眼睛睁了两秒，他竟是重又闭上，又把系统界面上那两个华丽丽的「坤干」二字看了个一清二楚！ 坤——干…… 这一卦…… 啧啧啧啧…… 赵玉用力咂嘴，把许多凉气吸进了口中。 系统老大啊，我终于明白，昨天你为什么无法开卦了！闹了半天，你丫是在憋大招儿呢！ 曾几何时，赵玉不止一次地想像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开出一个「干坤」卦来，会是个什么情况？ 干卦是复合卦，坤卦代表大事件，二卦合一，指不定把自己玩儿成什么奶奶样！ 谁知，今天「干坤」卦没有开出，却开出了一个「坤干」卦来，这倒是赵玉从未料到过的！ 不知道，这「坤」在前，「干」在后的组合卦该作何解释？是程度不如「干坤」，还是比「干坤」更甚！？ 不过，好像……貌似……也不用再浪费脑子去猜了吧？只一个「坤」卦，便能让自己嗨到不行，现在又加上一个「干」卦，摆明了是要发生什么超级大事件嘛！ 看来……自己这次耀名之行，必然又是兇险万分！ 可是…… 赵玉仔细想了想，自己只是去审问姜科而已，姜科……姜科又能怎么着？ 我勒了个奶奶熊！ 赵玉倒吸一口凉气，无比郁闷地想到，今天的「坤干」卦，不会代表着姜科那孙子——要越狱吧！？ 不过……应该…… 赵玉边咂摸滋味，边摇头。他感觉，姜科就算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从戒备森严的重刑犯牢房中逃出去吧？ 如果是同伙劫狱呢！？ 貌似更不可能了！这可不是《谍中谍》，也不是《速度与激情》，现实中，还没有谁敢荷枪实弹的去监狱抢犯人呢，那跟作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 赵玉忽然想起姜科的话来，他是个玩脑子的人，难道……他又搞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可是……自从被囚禁以来，他一直是被单独看管着，除了狱警和专案组刑警之外，外人根本接触不到。只要和同伙联繫不上，他再绞尽脑汁，又能做出什么来呢！？ 装病！？ 假死！？ 啧啧…… 虽然越想越没有那种可能，可为了保险起见，赵玉还是掏出手机，与耀名的王灿警官联繫了一下，让他把有关姜科的最新情况汇报给自己。 由于协助赵玉擒获姜科，以及侦破恶魔案有功，如今的王灿虽然没有升官，却早已成为了耀名警局的红人。 所以，在得知赵玉将要重新回到耀名提审姜科之后，上级领导特意安排王灿来负责接待。 王灿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能够在领导眼中得宠，全都是沾了赵玉这位大侦探的光，没有赵玉，他永远只是一个长得帅的警队男花瓶而已！ 所以，虽然现在正值深夜，在接到赵玉的电话之后，王灿还是非常积极地完成了任务，查到了姜科的最新情况。 王灿告诉赵玉，说姜科最近的表现不温不火，还算平稳。 不过，这个人的确太狡猾了！ 通过连日来的审讯，他不但交代了以前犯下的多起案件，供出了不少同伙的名字，并且还未警方提供了好几个隐匿的贼窝地点。 然而，当警方找到那些贼窝之后，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虽然根据姜科提供的线索，倒是抓到了几名罪犯，可这些罪犯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警察返回来向姜科问责，可姜科却早就给自己找好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我姜科高调被捕，同伙们得到消息之后，肯定都提前逃跑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嗯…… 听到王灿的汇报，赵玉亦是频频点头。大盗姜科果然有够狡猾，他的说法无懈可击，既信守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把案情交代出来，又没有真正伤到他们盗窃团伙的根基。 「师父啊……」在跟着赵玉沾光之后，王灿早就更改了对赵玉的称唿，显得更加亲近，「我问过狱警，姜科最近没有任何异常表现，没有身体疾病，也没有特殊申请之类，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外带被审讯。其他的，真没什么了……」 「哦……」赵玉凝眉深思，言道，「越是表现的太正常，反而不正常！王灿，告诉看守所那边，非常时期，一定要加派人手，多加防备。不光是确保姜科出不去，还要谨防他被人暗杀，注意他的食物，喝水等等，别让人下药什么的！」 第1278页 「哦，这个您大可放心，每天的吃喝都会检验的，」王灿说道，「为了防止那傢伙自杀，我们都是安排的双人监控，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师父，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姜科又惹到了什么厉害的案子啊？」 「你小子……还挺聪明！」赵玉欣慰一笑，「的确是牵扯到了重要案子，等碰头之后，我再跟你详说。不过，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定给我盯得死死的！」 「好嘞，放心吧师父！」王灿保证道，「一定看好！」 唿…… 挂掉电话，赵玉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不管卦文如何，只要姜科不出问题，至少还能把案子继续查下去。 接下来，他又琢磨了一下农合血案和邬芳芳的事情，这才终于有了困意，躺在座椅上小睡了一会儿。 飞机超快，没多久便顺利降落在了耀名机场。级别在此，赵玉三人下飞机之后还未出得机场，便遇见了前来接机的王灿等人。 王灿见到赵玉，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嘘寒问暖地跟赵玉白话了一路，当天边已经亮出了鱼肚白之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关押着大盗姜科的耀名市第一看守所。 虽然姜科的案件一直由省级部门派来的专案组负责，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一直没有把姜科转送到同江省会受审，仍然将其留在耀名。 其实，耀名市经济发达，交通便利，各种条件甚至比同江省会还好，留在这里审讯，似乎更合适一些。 赵玉刚刚抓住姜科的时候，已经因为韩宽的事情来过这里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 本来，王灿还想先请赵玉去吃点儿当地特色小吃，可赵玉一直惦记着「坤干」卦的威力，为了减少风险，他还是让车子直接开去了看守所。 看守所高墙大院，四壁高墙上有武警中队24小时持枪警戒，由于姜科的缘故，不但岗楼上加派了警卫数量，甚至还安排了狙击手。另外，在看守所外围，省刑警大队也做了许多暗哨布控，简直如天罗地网一般。 王灿说，为了避免狱警自身出现问题或漏洞，省厅还专门调来一批秘密监察人员，暗中调查当地狱警们的情况，避免他们被人利用。 听到这些，赵玉那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许。心里说话，姜科啊，在如此精心在意的看守之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看守所的大门是防爆升降门，在经过了层层确认之后，赵玉的车子这才终于开进了看守所大院。 赵玉不但级别高，而且还是如雷贯耳的知名人物，得到消息的当地警局，还有看守所的领导全都在看守所会客大厅候着呢！一看见赵玉到来，自然是要热情地迎接一下。 赵玉虽然很反感这样的交际应酬，可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谈笑风生了半天。没办法，一来为了工作顺利开展，二来，这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礼节，不能埋没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不过，欢迎仪式也没有维持太久，赵玉便找了个机会，以案情紧急为由摆脱了他们。 最后，在当地狱警的带领下，他终于第二次走进该看守所的重犯审讯室，要提审大盗姜科！ 第0948章 恶魔的佐证 因为案情特殊，赵玉不但没让两名保镖跟随，甚至连王灿也被他留在了外面。 审讯室内一如既往的灯光阴沉。作为重刑犯的姜科，不但戴着手铐脚镣，甚至还被固定在了审讯椅上。不过，虽然身陷囫囵，但姜科的气色却是格外得好，不但面色红润，好像还比之前胖了一些。 「怎么……是你！？」当姜科看清楚今天审讯他的警官换成了赵玉之后，竟然大感意外地哼了一声。 「呵呵呵……别来无恙啊，老姜！」赵玉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说道，「看样子，牢里的伙食还挺不错！习惯了没？」 「你又来干什么？」姜科恶狠狠地瞪了赵玉一眼，「恶魔案不是已经破了么？怎么……良心发现，真的给我申请减刑来了？」 「呦？」赵玉眉头一皱，「老姜，消息挺灵通的啊？你不是关在重犯牢房里面吗？怎么会知道恶魔案已经破了？」 「哼！」姜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问问那些三脚猫的审讯员去吧！现在，他们可是我获得消息的唯一渠道了，『悬案清道夫』同志！」 这…… 赵玉面色一沉，真没想到，姜科竟然会从审讯员那里套话，也不知道是谁审谁呢！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赵玉顺势说道，「我这里有一件重要的案子，又牵涉到了你。如果你还能像恶魔案那样帮我一次，说不定，我可以保你留条活命下来！」 「哈哈哈……」姜科狰狞地笑道，「好啊，赵警官！看来，我们又能做一笔买卖了。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活命，这一次，我想换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赵玉问道。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那我只有一个条件，」姜科笑呵呵地咬着牙说道，「就是你要——死在我的面前！」 「哦？」赵玉翻起白眼，「这条件……有点奇葩啊？」 「不同意的话，那就一拍两散吧！」姜科漠然地笑道，「待会儿我还得回我房间练瑜伽呢！我又想起一个新的动作来……」 「好，我答应你！」谁知，赵玉好像没有经过大脑，直接把照片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你把这件事给我说个清楚，我马上就死在你的面前！」 第1279页 「哼！」 虽然不屑一顾，可姜科还是好奇地看了看照片。待看到上面有他和邬芳芳的裸照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竟然露出了一种困惑的表情。 「赵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姜科无所谓地笑道，「想跟我讹点儿钱花吗？」 赵玉认真地观察着姜科的反应，然后故意很大声地指着照片问道：「快说，这个女人是谁？她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切！」姜科忽然笑了，笑得癫狂邪异，浑身颤抖，一直笑了好半天才沖赵玉伸出大拇指，说道，「赵大神探，我真是服了！妥妥地服了！你不仅是破案的奇才，在仕途上，想必也走得挺顺吧？」 赵玉冷冷地看着姜科，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你上次过来，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还坐着轮椅呢！」姜科得意地说道，「这才刚过完年，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摆明了，你是为了在领导面前邀功，故意做得那么夸张！ 「当初我还纳闷呢！你抓我的时候，没看你腿怎么着啊？」姜科抱拳说道，「你的心机太重了，我姜某自嘆不如，自嘆不如！」 「嘆你奶奶个熊！」赵玉骂道，「咸吃萝蔔淡操心！故意把话题扯开，是想套我的话，还是这张照片戳中了你的要害啊？」 「你！」姜科眼角颤动，愤恨地说道，「那好，你倒是死啊？你死在我的面前，我马上就告诉你！」 「你先说，我再死！」赵玉拍着胸口扯皮，「你放心，我赵玉最讲信用，说话算话！」 「怎么，咱们在玩儿过家家吗？」姜科反驳，「我说完了，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说我撒谎，然后赖帐就行了！拜託，不要强行拉低咱们两个的智商了好不好？」 「那好，既然咱们都不同意，」赵玉死皮赖脸地说道，「那咱们就再换一个交易方式如何？」 「啊……英雄……」 谁知，没等姜科有所反应，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上面乃是一个未知号码。 赵玉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常用手机，一个是刑事厅特制的。此刻来电话的，乃是刑事厅的特制手机，该号码轻易不会外传，所以一般拨打这个号码的，都是内部人员。 果然，当电话接通之后，里面赫然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是赵玉组长吗？您好，我是48组的特调员吴继，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了！」 哦？ 48组？ 一听到这个名称，赵玉顿时站起身来，也不顾姜科的反应，径直拉开门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口除了有王灿在此等候以外，还有两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 「师父……」一见赵玉出来，王灿赶紧迎了上去。 赵玉则赶紧摆手示意，然后对电话里问道：「你是从北迁打过来的吗？」 「是的！」电话里的吴继回答道，「我们组接手了恶魔案的处理工作，昨天晚上我们接到通知，说您想让我们问讯韩宽一些有关大盗姜科的事情，我们问询过了，但是……」 「怎么了？不说吗？」赵玉看到此处说话不方便，已经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是的！但也不完全是！」吴继犹豫地说道，「是这样的，当我们表明了立场之后，韩宽本人坚持，一定要亲自和您通话！」 「哦？」听到这个消息，赵玉不由得咯噔一声。他非常清楚，如果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韩宽不可能要求跟自己通话的！ 难……难道……韩宽真的知道些什么不成？ 「好！他在哪儿了？」赵玉急促地问道，「把电话给他！」 「好的，他就在里面，稍等……」 赵玉拿着手机等了不到10秒，话筒里便赫然想起了那个熟悉的阴郁声音：「赵警官，是你吗？」 声音不阴不阳，听在赵玉耳中，更是感到了一丝冷冽寒凉。 「是我，关于姜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赵玉问道。 「嗯……」韩宽微微嗯了一声，毫无生气地说，「其实，早在黄金城的时候，我就想到要跟您谈谈姜科的事情了！只可惜……过于激动，给忘掉了！」 「……」赵玉本想搭茬，可经验告诉他，越是关键时刻，越不易操之过急。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姜科和崔小龙都是我的同学，不在一个班，但是都在一个宿舍！」韩宽果然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起来，「姜科是宿舍里唯一没有欺负过我的人。按理说，我不应该给他打小报告的，但是……嗯……怎么说呢……」 「我对姜科这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哦？为什么？」赵玉精明地搭了句下茬儿。 「因为……」韩宽琢磨了一下，说道，「因为……这个人总是爱卖弄聪明，好像处处高人一等似的，可实际上，那都是些一无是处，让人一眼看穿的小聪明而已！」 「哦？小聪明？」赵玉的眉头，不得不重又皱起。 「对！这就是我要跟您阐述的关键！」韩宽文质彬彬地说道，「您知道，我是写罪案小说的，普通案件我都非常关注，更别说亲同学变成了江洋大盗！ 「所以，任何一起跟姜科有关的案子，我全都做过深入研究……」说到此，韩宽话锋一转，冷冷说道，「通过这些研究，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姜科做下的那些不可思议，偷天换日的案子太过缜密，与他的智商严重不符！」 第1280页 「什么？这……」赵玉眉头拧得更深。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姜科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韩宽说道，「他只是自以为很聪明罢了，可实际上，他连我的一半都不如！在宿舍里，他跟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轻易地听出他的真实意图…… 「所以……」韩宽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些案子都不是姜科设计的，他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而已。在他的身后，肯定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大盗！！！」 第0949章 绝代双骄 真是有意思了……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在墙角处琢磨了半天，感觉韩宽和姜科互相揭老底的事情非常耐人寻味。 回想年前审讯姜科之时，姜科一口咬定，学校里的侯胜云就是被韩宽所杀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韩宽的画册被侯胜云撕毁后，韩宽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结果，后来事实证明，姜科的判断是正确的，韩宽果然就是兇手！正因为如此，赵玉对于姜科的观察能力，还是深感佩服的。 另外，抛开其他案子不说，光是拿姜科抢劫香菸货车这件案子来讲，也让赵玉深深地感觉到，姜科的确是一个犯罪奇才！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地挫败了他的阴谋，那警方只会被他耍得团团乱转，根本没可能将其捉住。 可是，现在韩宽却忽然贬低姜科的智商，认为他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这又是怎么一说呢？ 华而不实，是韩宽最后给姜科做出的评价，他说姜科这个人勇气可嘉，但智谋不足，那些设计奇巧的抢劫案子，根本不可能是他设计出来的！ 这些话听在赵玉耳中，自然是大为惊奇。 姜科对韩宽的评价已经应验，那么，反过来，韩宽对姜科的又是不是准确的呢？ 唉！ 耀名市石油技校这么出人才吗？ 赵玉不无玩味地想到，同一间宿舍里面，不但出现了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杀人恶魔！而且还出现了两名抢劫犯，其中一个还是与陶香齐名的绝世大盗！ 当然，崔小龙可以暂时抛开不说，因为他常年开修车行，只是因为香菸案才被牵涉进来。 可是，大盗姜科和恶魔韩宽这两个人，却是更有意思了！这俩人都是犯罪天才，按理说应该是绝代双骄，惺惺相惜才对。 可没想到的是，这俩人却互相拆台，互揭老底，有一种谁也不服谁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韩宽这样诋毁姜科的智商，不知道，只是他的一种变相炫耀，还是严谨合理的事实阐述。 姜科……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很轻易就能被人看穿吗？ 不像啊…… 赵玉回忆了整个与姜科接触的过程，并没感觉姜科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他的表现，也一直符合一个聪明罪犯的标准。 那么…… 韩宽的话，到底对不对呢？ 在姜科的背后，会不会还有一个更聪明，更厉害的人？姜科只是听命行事，只是那人的一颗棋子？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啧啧…… 一时间，赵玉又想起了高发财的那句话，如果邬芳芳指甲缝里的残留物，还有抽屉里的相片都是故意栽赃的话，那么栽赃的这个人的实力可就太恐怖了！ 难道……这个人，就是姜科幕后的神秘人物？ 唿…… 赵玉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让大脑得到了充分的供养。他仔细品味着自己的这个惊奇想法，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眼前这件案子可就真的玩儿大了！ 如果杀掉邬芳芳，引出农合血案，然后又把姜科和邬芳芳的照片暴露出来的人，就是这个神秘人的话，那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嗯…… 赵玉越想越心惊，这里面分明透出了强烈的目的性，可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呢！？ 一想到此，赵玉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天开出的「坤干」卦来，重重线索汇聚在一起，让他越发感觉不妙！ 难道……真的要出大事件吗？ 可是……他又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系统界面上的检测屏幕，没有爆破物，没有特殊的窃听和监控设备，应该……没有问题吧？ 「师父，怎么了？」王灿看到赵玉脸色不对，急忙上来询问。 「嗯……」赵玉用力皱了皱眉，却是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担忧。 此时此刻，看守所的走廊内一片安静，赵玉抬起头看了看左右，除了在东侧有几名狱警正在处理犯人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异状。 「好啦……我……」赵玉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对王灿说道，「把门守好了，我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警觉着点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要马上向我报告！」 「是！」虽然赵玉没有说明原因，但王灿还是从赵玉那严肃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事关重大，赶紧立正答应。 赵玉又长长地吸了口气，这才重新回到审讯室中，坐到了姜科的面前。 「怎么样，想好新的条件了没？」赵玉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除了你必须死以外，我不谈任何条件！」姜科不容辩驳地说道，「盗亦有道，我姜科虽然为贼，但是一向讲究原则。冤有头债有主，赵玉，千万要把我看好了！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的兄弟们报仇！」 第1281页 姜科说话的时候，赵玉一直冷冷得瞄着他，认真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嗯…… 看来…… 他用心地琢磨着，很快就生出一条诡计来。 回想当初侦破恶魔案的时候，他在卫生间里对韩宽使用的那条投石问路无疑至关重要！ 那么……现在反过来，是不是也能给姜科使用一下呢？ 对，就利用韩宽对他的评价，好好诈唬诈唬他，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反应？看看他的背后，是不是真的还有高人存在！？ 想到此，赵玉一面与姜科扯皮打哈哈，一面用心地组织着语言，想要给他来一个排山倒海，好好搞他一下！ 谁知，他才刚刚琢磨了一个开头，审讯室的大门便忽然被人敲响了。 「师父，师父……」但见王灿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面露疑惑地向赵玉示意道，「这里有个电话……有人……嗯……有人找你，想要跟您说话？」 「什么？」赵玉没明白王灿的意思。 「拿过来……」王灿转回头，沖外面的一个人说了一句，然后将那人的黑色手机递给了赵玉，然后小声解释道，「电话里的人说，他要和您说话！」 「哦？这……」赵玉沖外面看了一眼，但见外面那人身穿狱警服装，应该是看守所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是挺奇怪的……」王灿皱眉说道，「这个狱警刚刚急匆匆地跑过来，说他接了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的人非要找您！他担心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赶紧把手机送过来了！」 听到王灿的解释，外面的狱警急忙向赵玉挥手示意。 嗯…… 赵玉稍一琢磨，心里勐地咯噔一下，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立刻从心头涌起。 在第一时间，他赶紧观察了一下脑中的检测屏，根据探测仪显示，这个手机是三星s10，没有改装，没有爆破装置。 「餵？」确定手机没有问题，赵玉这才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餵？」电话里赫然冒出了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是赵玉吗？」 此人语气中，充满了挑衅意味。 「你是哪位？」接电话的时候，赵玉还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由于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并未离开，也并未关门。 「我是你的一位故人，不过……你应该听不出我的声音！」电话里的男人冰冷言道，「我已经等了你有些时候了！哼哼……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一直在琢磨着，姜科到底会用什么方式越狱啊？」 啊！！？ 闻听此言，赵玉大惊失色。他赶紧沖王灿瞪了一眼，然后用力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那意思，自然是要他赶紧追踪这个手机讯号的来源！ 王灿不傻，赶紧点头而去。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赵玉则一面装着煳涂，一面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 「哈哈哈……」电话里的男人忽然大笑，然后重重地说道，「赵玉，我现在来告诉你答案吧！姜科越狱的办法就是——你！！！」 第0950章 越狱10分钟 在接电话的时候，赵玉努力回忆着这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但是，他能肯定，这个声音非常陌生，他以前根本没有听到过。 「我就是办法，什么意思，你谁啊到底？」虽然心中惊诧，但赵玉还是佯装听不明白似的扯皮，一面拖延时间，一面试图多探听出一些线索。 「啧啧啧……」电话中的男人咂嘴说道，「赵玉，亏你还是大侦探呢！这一次，我真是有些失望了！在此之前，我给了你这么多线索，可你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我的圈套，真是可惜了！」 哦？ 赵玉心中再次一惊，虽然寥寥数语，却已然表明，电话里的这个人了解他的所有情况。 难道…… 这个人，就是姜科幕后的神秘人！？邬芳芳和农合血案，还有姜科，都跟他有关系？那么…… 随着赵玉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那沙哑男子再度笑了： 「哈哈……赵玉，」他忽然用力地说道，「莘莘学子真是刻苦用功，大早上7点不到，他们就已经努力学习了，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点个赞啊……」 滴…… 随着那人的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一声，赵玉拿到脸前一看，但见手机屏幕上赫然弹出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现出的乃是一幢白色大楼。 大楼应该是教学楼，可以看到里面有学生正在上课。 「赵玉，你的确有够聪明，邬芳芳一死，你就已经嗅出了不好的味道，早早地把你的家人保护了起来！」手机中的男子冷笑道，「可是，你也太亲疏有别了吧？怎么会把自己的干女儿给忘了呢！？」 听到此话，赵玉脑袋顿时嗡了一声，已然领悟了什么。 「啧啧啧……」对方咂嘴说道，「你家楼下卖水果的胖子，见人就说他家晓晴是赵大神探的干闺女，我们想不知道都难！那好……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来考验一下，这个干闺女，在你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吧！？」 说着，视频中的镜头不断推进，逐渐扩大清晰之后，但见教学楼三楼靠窗边的一个学生，正是——姜晓晴！！！ 啊！ 赵玉看得咄咄心惊，冷汗直冒！他已然看清楚，手机上的镜头非同一般，上面有着精准度和十字标志，那显然是一把狙击枪的瞄准镜！ 第1282页 「我草你……」赵玉本想破口大骂，可当他看到对面的姜科，正如狼般地紧盯着自己之后，还是忍住激动，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这件事的确来得太过突然，虽然赵玉心里早有准备，可他还是无法设想到，敌人竟然会把触角伸展到姜晓晴的身上！ 「大侦探博学多闻，我就不再卖弄了！」电话中的男人冷冷说道，「视频和我的瞄准镜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我轻轻一动扳机，你干女儿的命就没了！ 「我觉得，你代表着正义，就算跟你干女儿关系不深，你大概也不愿意看到一个花季少女，被人一枪爆头，脑浆崩裂的场景吧？」 「你……」赵玉紧咬牙关，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手里亦是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那……你想怎么样？」赵玉问道。 「别着急啊大侦探！」电话里的沙哑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事先警告一下吧，我们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如果你现在想要通过手机发暗号求助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此话，赵玉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的确正想用手机给苗英悄悄发简讯呢！ 哦…… 蓦地，通过脑中的隐形探测器，赵玉这才明白过来，手中这个三星手机的摄像头，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动打开了！ 毫无疑问，这位狱警的手机已经被人动过手脚，对方能够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呵呵……」沙哑的声音笑道，「赵玉，如果想要你干女儿没事，就别跟我耍小聪明！这样吧，为了显示一下我的诚意，请你仔细看一下屏幕吧！」 听到提示，赵玉赶紧抄起手机屏幕观看，但见镜头中的十字瞄准镜在从姜晓晴身上晃悠了一下之后，忽然瞄向了他们教室的上方的墙壁。 墙壁上写着「博爱成人」四个大字，当瞄准镜对准「人」字之后，随着噗的一声，一颗子弹爆射而出，瞬间便把「人」字的一捺给爆出了一个坑洞，随着水泥哗哗而落，立刻引起了教室里班级同学的注意。 靠窗的几个同学扒着窗户向外观看，却并未看到什么。 这时，教室里的老师也听到了动静，他打开窗户，往墙壁上方以及楼下看了看，却只认为是墙皮脱落而已，很快便关上了窗户，教室里恢復了安静。 紧接着，瞄准镜头再次扩大瞄准，又瞄向了姜晓晴。 镜头中，姜晓晴正在认真地写着作业，根本没有收到水泥脱落的影响。她不但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户还格外得干净，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不时之间，小姑娘还会抬起头用力思索着什么，然后才满意地继续书写…… 「赵玉，」沙哑的声音得意说道，「这下，明白我不是开玩笑了吧？接下来，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保你的干女儿平安无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玉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便直接站起身来问道：「那好，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啊！？ 听到此话，姜科果然听出了门道，激动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令赵玉奇怪的是，姜科眼中流露出来，却并不是什么欣喜之光，反而夹杂着些许复杂之色。 「别激动，赵警官！我说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保证你干女儿的安全！」神秘人稳稳地说道，「你我都知道，事关人命，不是小事！所以，我们也得来个约法三章，如果我们的通讯忽然断了，或是你想要玩儿什么花样，那我可就不能再跟你讲什么原则了，你只要给你干女儿收尸就好了！」 「好！我答应你！」赵玉点头说道。 「嗯！态度蛮不错的！」神秘人满意地说道，「首先，找到手机的主人，他身上有一个蓝牙耳机！把蓝牙耳机要过来，好方便我们随时保持通话！」 谁知，神秘人刚一说完，王灿便急不可耐地从外面打开了门。赵玉担心出现意外，急忙迎到了门口。 王灿沖赵玉一个劲儿的摆手，那意思是手机讯号追踪不到。 「没事，没事了！」为了确保姜晓晴的安全，赵玉不得不强行冷静下来，沖王灿说道，「王灿啊，没事，刚听明白，是我的一个老同事而已！不过，手机我得再用一会儿，嗯……」赵玉转向那位狱警，直接命令道，「喂，蓝牙耳机呢？给我用一下！」 「哦……有！有！」不明所以的狱警急忙掏出耳机递给赵玉。 「行了，没事了王灿！」赵玉又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王灿的肩膀，说道，「我现在正在处理一件重要问题，先不要进来打扰我了，懂吗？」 「哦……好，好……」王灿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赵玉关上审讯室的大门，急匆匆地对着手机问道：「蓝牙耳机到了，下面怎么做？」 「下面，你只需要再做两件事情！」神秘人微微笑道，「第一，把手机交给姜科！第二，给你10分钟的时间，策划一次越狱，把姜科给我安全地送出去！！！」 第0951章 表演开始 「喂，你是不是有点儿搞笑了？」赵玉对着电话说道，「10分钟策划一次越狱，想什么呢？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吗？」 赫然听到「越狱」二字，姜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显得非常意外。 「哼哼……」电话里的男子笑道，「对于一般人来说，当然不可能了！但是……对于你大名鼎鼎的赵玉神探，可就不一样了！我真的很期待，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高难度表演……」 第1283页 「我劝你还是退票吧！」赵玉无奈地说道，「我是人不是神，让我帮姜科越狱可以，但是，你得多给我点儿时间！」 「啧啧……赵玉，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时间不是我规定的！」神秘人玩味地说道，「10分钟以后，你干女儿就要下课了！下课之后他们会去跑操，时间耽搁得太久，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10分钟是我的极限，而且，准确地说，还剩下9分45秒，44秒……滴答，滴答……」 「好好好……」赵玉无奈地嘆了口气，「10分钟，就10分钟……」 「呵呵，爽快！」神秘人满意地说道，「下面把手机交给姜科，让他听电话！」 赵玉看了姜科一眼，只好照办。 姜科接过电话，赶紧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嗯……嗯……明白……明白……」得到指令之后，姜科连连点头，表情凝重，显得异常紧张。 赵玉不动声色地看着姜科，脑中却在衡量着合理的计策。他非常清楚，这个看不见的敌人既然敢用如此手段要挟他，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手机无法定位追踪，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 姜晓晴远在秦山，就是自己暗地里发消息给苗英知道，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如果直接联繫秦山警局，或许他们能够及时赶到现场，可是，那样一来，无疑会冒很大的风险！ 拿姜晓晴的性命做赌注，赵玉玩儿不起！所以，他必须得想一个更加稳妥的对策才行。 此刻，在得到了电话中的指示之后，姜科先是把蓝牙耳机戴好，然后便把手机镜头对准了赵玉，伸手说道：「赵警官，把你的手机给我！」 赵玉微微一怔，不知道他为何向自己索要手机？ 「你应该不想耽误时间吧？」姜科急切地催促道，「手机给我，而且把锁屏密码打开！」 「好……」赵玉配合地把自己的两个手机，全都放在了姜科面前，并且解了锁。 姜科一面听从着手机指示，一面把赵玉那个特制的手机打开。接着，他从手机界面上选择了一个软体打开，并且对着赵玉扫描了一下，结果，手机立刻滴滴地响了两声。 「赵警官！」姜科摆手示意道，「你明白什么意思吧应该？」 看到姜科摆手，赵玉竟然无奈地笑了，他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原来，他手机上安装有电子扫描功能，能把定位器之类的电子仪器扫描出来。 真是……太细緻了！ 赵玉的手錶上，的确带有刑事厅专用的微型定位仪器。看到姜科摆手示意，他只好把手錶摘了下来。 摘掉手錶之后，姜科再一次用手机扫描赵玉，终于不再滴滴作响。 「好啦！」姜科点头说道，「赵警官，接下来，你的表演可以开始了！想好办法了没？」 「当然想好了！」赵玉微微一笑，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枪，把子弹全部卸掉，然后放在桌子上，对姜科说道，「待会儿，我给你打开手铐脚镣，然后你就用这把枪顶着我的脑袋出去！」 「哈哈哈……」姜科闻言哈哈大笑，「赵警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吗？外面有多少个狙击手你不清楚吗？我要是拿枪指着你的脑袋，没等出大门就会被击毙的！」 「哼，你特么还真不是傻子！」赵玉摇头之后，对着手机摄像头狠狠说道，「我不明白，如果是担心姜科把你这位真正的大佬供出去，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他！？姜科一死，不就一了百了了么？何苦冒越狱这么大的风险呢？」 「你！！」姜科听到赵玉的话，登时吓得脸色煞白，脑门上倏然冒出了冷汗。他张皇失措了数秒之后，这才在神秘人的提示下说道，「赵玉，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兄弟情义是你根本不可理解的！」 说着，姜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威胁道：「赵警官，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出了事，或是我没有按时逃出去，你干女儿的命就没了！」 「好……好……」赵玉故作紧张的摆手示意。实际上，他刚才这样说话，除了挑拨离间之外，还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通过姜科的紧张反应，他越发坚定了一个猜测，这个用电话威胁自己的神秘人，才是那个真正的高手！ 没想到，恶魔韩宽真的也把姜科看透了，姜科果然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傀儡！ 不过，时间紧迫，赵玉没工夫深想下去，只好站起身来，对着摄像头后面的神秘人说道： 「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你这么煞费苦心地给我设局，都是什么意思了！」赵玉苦笑一声，无奈说道，「你杀死邬芳芳，让我们得到杨泽彪的dna，然后又把邬芳芳和姜科照片留给我们，原来，每一步都是有着明确目的的！」 「啊！？」姜科忍不住意外道，「邬芳芳死了？这……哦……」 可能是得到了神秘人的训斥，姜科赶紧恢復了正常。 哦？ 赵玉却心念一动，看姜科的反应，他分明是认识邬芳芳的。不过，赵玉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意外，赶紧继续说道： 「一环套一环，这个局，设计得可真是巧妙啊！原来，你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一条越狱计划了，是不是？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高！高！实在是高！」 「赵警官，只剩下不到六分钟了，你要是再废话的话，可就真来不及了……」姜科提醒道。 第1284页 「好！好！」赵玉没好气地瞪了姜科一眼，这才站起身来，一面把手枪和子弹收好，一面重重地说道，「你们不是想要看我表演吗？那好，演出正式开始！」 说完，赵玉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头髮打乱，这才忽然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做出了一副火急火燎的表情，沖外面的王灿大声喊道：「王灿，王灿，快！快！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第0952章 我的手机 「啊！」王灿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师父？出什么事了？」 「案情有了重大进展，姜科招供了！！！」赵玉十万火急地抓着王灿的衣领说道，「听说过蒙乡农合血案吗？知道通缉犯杨泽彪是谁吗？」 王灿用力摇头，然后又点头说道：「好像……好像听说过！」 「来不及了，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赵玉大声吼道，「我们特调组的同事被杀了，就是因为这件案子！而这件案子和姜科有直接关系，姜科现在招供了，他知道杨泽彪在哪儿，我们必须得现在就去，马上去，而且还得带着姜科去，懂吗？」 「我……这……嗯……」王灿自然而然地懵了。 「我靠，还特么傻站着干吗？」赵玉再次吼道，「那些当官的都跑哪儿去了？赶紧告诉他们一声，我现在就得把姜科带走，马上带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懂吗！？」 「哦……哦哦哦……」王灿得令，转身就跑。 「哎？王灿！」赵玉又重重地叮嘱了一句，「记得把车调过来，让看守所把大门打开！一秒都不能耽误！」 「哦……好的……好的……」王灿连连点头，赶紧照办去了。 王灿走后，现场除了看门的两名武警以外，还剩下那位一脸懵逼的狱警。 「你特么还傻站着干什么？」赵玉一指审讯室，大声命令道，「赶紧给我把姜科的审讯椅和脚镣打开啊！手铐暂时别开……」 「哦……是是是……」狱警不敢怠慢，赶紧掏出钥匙，给姜科开锁去了。 「这……」看到有人给囚犯开锁，两名武警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俩也别愣着了……」赵玉不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机会，用手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吼道，「还不赶紧联繫一下你们中队，我现在要带重犯出去，你们必须得全权负责好护卫工作！」 「哦……好……好……」两名武警赶紧打开对讲机联繫去了。 赵玉回到审讯室中，看到狱警已经在给姜科开锁。姜科的表情极为紧张，脸颊上冷汗直冒…… 赵玉知道，光靠这样的装腔作势，根本不可能从看守所顺利出去。所以他必须得假中带真，通过正规手段达到目的。于是，他还是打开手机，给刑事厅的焦国凤处长打去了电话！ 「喂！姐！出大事了！你听我说……」 赵玉一张嘴还是那一套，说姜科知道杨泽彪的一个消息，他们必须立刻赶过去，而且必须得带着姜科，以防情况有变！ 要是换做普通人，焦国凤必然得详细询问一番。可作为刑事厅的王牌神探赵玉可就不同了，毕竟赵玉曾带给她过太多的惊喜！ 因此，赵玉这么一说，焦处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批准了赵玉的行动，并且答应他马上就给耀名警局下通知！当然，焦处长也不忘了嘱咐赵玉，一定要看好姜科，注意安全！ 听到赵玉已经获得刑事厅的批准，小狱警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把姜科的座椅还有脚镣打开。 这时，狱警看到了姜科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有心想要问问赵玉，这手机还用不用？可是，看到赵玉又给他的保镖打过去了电话，所以还是没敢张嘴。 赵玉一面通知自己的保镖准备出发，一面拉着姜科往外走。狱警还惦记着自己的三星s9，两名武警则担心大盗姜科，所以他们一起跟着赵玉往大楼门口走去。 刚刚来到大厅，那些相关领导们便在得到消息之后，全都围了过来。 其中，最难受的就要属看守所的几位领导，其中一人站出来阻拦赵玉道：「赵组长，使不得，使不得啊！姜科是重犯，不能这么轻易带出去啊！责任，我们得负责任的！」 「是啊，您稍等一下，办个手续好不好？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给您办好！」另一位看守所方面的领导央求道。 听到此话，赵玉一把抓住此人的衣领，凶神恶煞般地吼道：「我问你，知道蒙乡农合血案不？知道杨泽彪是谁不？」 「知……知道……」该领导汗颜点头。 「那你认为，如果耽误了抓住杨泽彪的时机，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赵玉又问，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此人的脸上！ 该领导赶紧摇头，赵玉这才松开了手。 嘎吱…… 这时，王灿已经把一辆警车开到了大楼门口。而看到动静异常的武警官兵和狱警们，则在同一时刻堵住了门口。 「都给我闪开！」赵玉拉着姜科就往警车走去，有两名武警试图阻拦，却都被赵玉兇狠地撞开了。 「不！真的不行啊！」看守所的领导再次冲过来阻挠道，「姜科不是一般囚犯，这个责任，我们同样负担不起啊！」 谁知，此人话音刚落，当地警察局的一位副局长的电话忽然响了。接到电话之后，这位副局长大人立刻站直了身子，连声称是，然后便快速地挂掉了电话。 第1285页 「行了，行了……都别拦着了！」副局长沖众人大声喊道，「刑事厅已经来指示了，特殊任务特殊对待，所有人都得给赵玉组长开绿灯！」 「那好……」这时，一位身穿迷彩服的领导赶紧沖赵玉点头说道，「赵组长，您放心，我的人一定护得您的周全，看好姜科！」 「嗯……嗯……」 赵玉哪里还有心思管这许多？当即把姜科拉出大楼，直接塞进了那辆警车。姜科上车之后，一直紧跟着他的两名武警弯腰就要跟上！ 「喂，出去！」赵玉没好气地喝了一声，「谁让你们上车的？坐后面那辆，我有保镖的！」 说着话，他朝自己的保镖挥手示意，两名保镖赶紧跑步过来。 这时，赵玉朝远处望去，已经看到看守所的升降大门正在打开。于是，他立刻绕过车头，来到了驾驶座跟前。 「王灿，时间紧迫，我来开车！」赵玉命令道，「你坐后面去！」 「哦！好的！」王灿也没多想，答应一声，便从驾驶座位上跳了下来。在与赵玉交换的途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对了，师父，你腿不是受伤了吗？开车行不行啊？哎？师父……哎哎哎……」 谁知，王灿刚一下车，赵玉竟然一踩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 与此同时，赵玉的其中一名保镖，才刚刚把一只脚迈进车里，眼瞅着赵玉忽然开车，他立刻吓得失声大叫！ 保镖果然是经过训练的保镖，要是换做常人，早就会被车子甩掉了。可这位保镖双臂一伸，竟然死死地抓住了车门，眼瞅着就要上车！ 「姜科，你丫是死的吗？」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连头都没回。 姜科这才领悟了赵玉的意思，上去一脚就把保镖给踹了下去！紧接着，赵玉勐踩油门，直奔看守所的大门而去！ 那时候，兀自升起的大门还没有到达最高位置，赵玉却根本毫不减速，直接从门下沖了过去。 啊…… 姜科吓得失声大叫，赶紧趴在了警车地板上。 随着吱吱的金属摩擦声，厚重的车顶，愣是被挤瘪了半寸下去，除了正前方的玻璃外，其他的车玻璃全都应声而碎，碎了一个稀里哗啦！ 嘎吱吱…… 赵玉控制的警车在冲出看守所之后，直接奔上公路，扬长而去…… 这…… 嗯…… 再看看守所内的众人，全都呆呆地望着赵玉一骑绝尘，已然傻得不要不要的。 「啧啧……」某位领导挠头说道，「各位，好像……不大对劲儿吧！？」 「我……我……」但见那位小狱警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我的手机……」 第0953章 缺德的神秘人 「哇哦……够刺激！！」满是碎玻璃的警车上，姜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赵玉说道，「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怎么你越个狱，就这么容易呢？」 「少特么废话，赶紧放人！」赵玉沖姜科手中的摄像头吼道，「人已经送出来了，你们也要信守承诺！」 「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彻底安全呢！」姜科赶紧根据神秘人的指令说道，「快，前面红绿灯路口左拐！我告诉你去哪儿，到了目的地，人肯定放！」 「别跟我扯，10分钟马上就要到了！」赵玉嘴上说着，却还是按照姜科所说拐向了左侧。 「放心！」姜科明显是在复述着神秘人的话，「其实，学校的早自习是7点40下课，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玩儿呢！看来，你对你这个干女儿，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嘛！」 该死…… 赵玉恼怒地锤了一下方向盘，没想到，又被这个神秘人涮了一把。 「现在……把你的手机给我！」姜科伸手索要道，「你手机上有定位功能，警察们会追过来的！」 「好，好……给你，都给你……」赵玉赌气般把手机丢给姜科，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的手机有定位，你身上带的手机一样会被警方定位……嗯……」 赵玉说完之后，便知道自己说得不对了。神秘人既然已经在那个三星s9上动了手脚，自然不会让警方定位到。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姜科把赵玉的手机丢出窗外，得意地说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其实，扔手机也是没用的！」赵玉摇头嘆道，「看守所周围都是明哨暗岗，我们车窗全都碎了，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嗯……」 谁知，赵玉话没说完，身后便赫然响起了警笛声，但见一辆墨绿色的大众途观不知从哪里冒出，直奔赵玉二人追来。 「你看……」赵玉耸了耸肩膀，「我说什么来着？」 「该死！！甩开它！」姜科大惊失色，急忙紧张地命令道，「在按照我的路线行驶之前，必须得甩开它！」 「那好……甩开没有问题，但是，你得先给我看一眼手机屏幕，」赵玉回头对姜科说道，「我得看看，我干闺女到底下没下课？她现在是否安全？」 「好！」得到神秘人的指示，姜科急忙把手机屏幕摆在了赵玉面前。 结果，视频中的镜头一如从前，姜晓晴仍然还在专心地写着作业。 「好，好！都听你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玉心里已然有了计较，他决定干脆把这场越狱大戏进行下去，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1286页 于是，他勐踩油门，立刻加快速度，想要把身后的警车甩掉。可是，大众途观车速不慢，始终紧追不捨。 「啧啧啧……啧啧啧……」姜科紧紧抓住手机，显得焦躁不安。他当然清楚，现在行踪已然暴露，很快就会有一大队警察过来围追堵截。时间拖得越久，逃脱的机率就越小！ 然而，赵玉却显然并不担心。在经过一个小型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看到眼前有一辆环卫车横着开过，便立刻一个隐形加速器使出，让环卫车忽然加快速度。 结果，当他的车子刚好开过之后，环卫车便赫然堵住了路口，把后面的警车拦了下来。 吱吱吱…… 大众途观赶紧勐踩剎车，虽然没有直接撞在环卫车上，可随着车身一撇，还是撞爆了路口处的消防栓！ 「哇！」姜科回头看到警车已经被甩开，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看向赵玉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奇怪。 「快！」这时，姜科得到指令，赶紧用手一指，「喏，就是那栋红色的大厦！赶紧过去！」 哦？ 赵玉顺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栋红色的大楼。那是一家尚处在装修之中的酒店，虽然墙壁已经粉刷一新，可在楼脚之下还能看到大片的脚手架。 「从大楼东面的胡同拐进去，快！」随着姜科紧张的指示，赵玉将车子拐进了一条无人的胡同。 「对了，就是那里！地下停车场入口，开进去……」 姜科用手一指，赵玉便立刻将汽车拐了进去。停车场入口处立着一个「禁止入内」的塑料牌子，赵玉自然无视此牌，直接将其撞倒碾压…… 车子沿着车道一直开到了地下停车场，但见该停车场内一片狼藉，到处都堆放着破烂，散发着一股湿臭的味道。 「左边，左边……」姜科一面指挥赵玉，一面念叨，「天网维护，天网维护……哎？有了，有了！在那儿呢！黄色的……」 姜科如此一说，赵玉登时明白了神秘人的意图。很明显，他已经早早派人在这里做了安排…… 这个人……太厉害了！ 赫然间，赵玉又想起那件抢劫香菸货车的案子，那案子做得如此细腻，和眼前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由此看来，电话里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这个人……到底是谁！？ 「停停停！」姜科拍着车门说道，「就是这里，停车！」 赵玉把破烂不堪的警车停下，但见眼前的停车位上赫然出现了一辆黄色的加长款面包车，车身上还写着「天网维护」四个大字！ 厉害！ 厉害！ 赵玉暗暗吃惊，神秘人安排了这样一辆汽车，实在太过巧妙了！要是他和姜科换乘了这辆车出去，必然会减少警方的关注率，更加便于他们金蝉脱壳！ 「走吧，赵警官！」姜科也是一个老手，竟然早早地打开了自己的手铐。此刻，他打开车门，示意赵玉下车。 好…… 赵玉暗暗咬牙，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你们还有什么…… 谁知，赵玉刚刚想到这里，脑中的监测屏幕上便赫然传来了一阵红色警报。他赶紧将注意力转向脑中，却蓦地吓了一跳。 但见隐形探测器的警报，正是来自于眼前这辆黄色改装汽车。没想到，从该汽车的底部，竟然安装着一颗——遥控炸弹！！！ 我勒了个奶奶熊！ 怪不得老子今天遇到了「坤干」卦呢，竟然还冒出了一颗大炸弹来！ 这……什么意思？ 探测器探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颗什么种类的改装炸弹，里面装有什么型号的炸药……还有，炸弹可以通过电话远程引爆，只要拨通和炸弹连接的手机号码，炸弹便会立刻爆炸！ 靠！ 这个神秘人真丫太损，太阴险毒辣了！使用如此龌龊的计策逼迫自己就范不算，竟然还在后面留了颗炸弹！ 那么……车里装着炸弹，会是几个意思？ 从下车的短短几步之内，赵玉的思维齿轮高速飞转，在飞快地预想着神秘人安装炸弹的真实目的。 是想要把我和姜科一起炸死，只要我俩一上车，炸弹就会爆炸？还是，炸弹只是留给我一个人使用，等姜科脱险之后，只要姜科一下车，就把我当场炸死？ 真是太缺德了！ 不管赵玉怎么琢磨，这颗炸弹都摆明了是为他刻意准备的！ 这可不行，越狱归越狱，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所以…… 「喂，赶紧的，快点儿过来上车！」姜科急不可耐地催促道，「钥匙就在车座子下面，还是你来开车，停车场的后面有另外一个出口，待会儿从那里出去……餵……快点儿啊你！？」 为了显示自己手里握有筹码，姜科又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手机。 「好的！好的！」 赵玉摆手之后，立刻加快速度奔跑过来。谁知，他刚跑到面包车跟前，脚底下便忽然打滑，竟然摔了一跤，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哎呦！」 吃痛之间，赵玉胳膊一伸，一个隐形拆弹器顺势击出，眨眼之间，便悄无声息地将炸弹拆掉，令其失效了…… 第0954章 有点糗 「对，看到衣服了！」姜科对着蓝牙耳机说了一句，转而对赵玉发号施令道，「赶紧的，开车！先把车开出去，待会儿你也穿一件！」 第1287页 赵玉没心思去看姜科手里的工作服，心里只惦记着车底下的炸弹。 此刻，他和姜科都已经上了车，如果那个幕后神秘人真的想要把他俩全都炸死，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启动引爆器了！ 当然，炸弹已经被赵玉的拆弹器解除，他并不担心炸弹会爆炸，只是担心神秘人知道炸弹已经失效，会不会对姜晓晴不利？ 不过……看到姜科一面穿戴工作服，一面认真倾听指示的样子，似乎神秘人并没有现在就把炸弹引爆的意思。 哦…… 如此看来，神秘人还是不想炸死姜科的。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兄弟情深，还是彼此之间有着什么利害关系？ 「喂！拜託啦……」看到赵玉还不开车，姜科再一次指着手机威胁道，「钥匙不是给你了吗？快点儿开车吧，我保证，你干女儿很快就会安全了！」 赵玉恶狠狠地瞪了姜科一眼，这才扳动钥匙，发动了汽车。 「喏，给你……」看到赵玉开车，姜科忙不迭地把另一件黄色工作服上衣递给他，「套在外面就可以了！」 赵玉一面开着车，一面把工作服简单地套在身上。通过倒视镜，他看到面包车的车厢里竟然堆满了电缆电线等工具，简直和真的天网维护车毫无二致！ 牛逼！ 赵玉不得不再一次深感佩服，这逃跑计划做得实在太细緻了，真想现在就能跟这个神秘人物见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之前的通话中，神秘人曾经提到过是自己的一位故人，可自己却不会听出他的声音，也就是说，虽然和他有过交集，但是没有谋过面？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是他在故意干扰自己的视线，胡说八道，还是确有其事？自己真的跟他有过纠葛？ 用力思考之间，赵玉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另一个出口，从该出口开出去之后，正好到达了酒店另一端的无人窄巷。 不过，巷子虽然狭窄，但毫不影响面包车的行驶，赵玉在箱子里左拐右绕，没多久便驶上了公路。 这时，姜科急忙提醒赵玉，叫他减慢车速，并且还要把驾驶室的车窗全部打开，把脸露出来。 哦？ 听到这样的指示，赵玉不由得啧啧称奇。按理说，窗户应该完全关闭，减少暴露才对，可神秘人却叫他打开车窗…… 这…… 哦…… 没多久，赵玉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原来耀名地区天气温和，空气湿润又没有扬尘，所以大街小巷的过往车辆，大多都是敞开车窗的。尤其是他这样的面包车，如果关闭车窗，反而会引起怀疑。 厉害……居然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 谁知，赵玉刚想到这里，对面的车道上便赫然开过来了两辆警车！两辆车几乎擦身而过，可车上的警察，竟然半点儿都没有留意他们的黄色面包车，以及正在开车的赵玉！ 厉害…… 赵玉情不自禁地扭回头看了警车一眼，警车径直朝着红色大厦方向开去了。 「看什么看？」姜科躲在车舱内紧张地喝道，「一直往前开！三个红绿灯路口之后右转，奔洪明江大桥方向……」 「确定要走十字路口吗？」赵玉问了一句，「路口可能已经有交通管制了，闹不好，会堵车的！」 「赵玉，别管这么多事，开你的车就好！」姜科比划着名说了一句。 「好……听你的！」赵玉摇头嘆道，「要是堵了车，可就别怨不得我了！」 说完之后，赵玉稍稍加快了车速。结果，等他开过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里并没有什么交通管制，也并没有堵车的迹象。 哦…… 赵玉这才明白过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处在年假之中，交警们都是轮班值守的，路口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可供调遣！再加上事发突然，所以就算上级下达了交通管制，也没有那么快能够付诸实施。 由此看来，神秘人之所以选择在过年时节动手，也都是有着特定原因的，他早早就算计好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 此后的两个路口，面包车全都安全通过。赵玉只好按照神秘人的安排，从最后一个路口右转，朝洪明江大桥的方向开去。 洪明江是流经整个同江省的一条超级大河，它从耀名市的北部入海，江面宽阔，水流湍急。 根据指示，赵玉驾驶着面包车，直接驶上大桥，往江北方向而去。 钢索斜拉式的大桥全长2.5公里，桥面上双向六车道，显得气势恢宏，大气磅礴。 「好了，好了！」谁知，赵玉开着面包车刚刚来到大桥的中央部位，姜科却忽然从背后拍了拍驾驶座椅，说道，「行了，赵警官！就从这里停车吧！」 嗯！？ 听到姜科的话，赵玉不禁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要求在这样一个地方停车？要知道，对于一个正在逃窜的逃犯来讲，桥上停车乃是大忌！ 不过，既然姜科已经说话，赵玉还是踩下剎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好啦！」姜科摘下那个三星s9还有蓝牙耳机，一起递给了赵玉，然后说道，「赵警官，谢谢你的帮助！我姜某人一向恩怨分明，所以，小龙的事我就不再跟你追究了！希望你我都能吸取这次事件的教训，以后，但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吧！」 第1288页 「哎？我靠！」赵玉大骂一声，「你走得倒是利索，我们的交易呢？」 「手机给你了已经，你自己看吧！」姜科说道，「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哦？是吗？」赵玉狐疑地拿过手机，去看上面的视频。 姜科则借着这个工夫，一拉车门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啧啧啧…… 赵玉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眼，但见视频上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姜晓晴依然处在对方的瞄准镜之下！ 「我尼玛个奶奶熊的！」赵玉把蓝牙耳机戴上，愤愤地骂了对方一句，「喂，人我已经放了，你们这边也得有所表示吧？餵……餵……」 赵玉餵了几声，对方全都没有回应。 切…… 看到如此场景，赵玉差点儿笑了场。事实已然非常明了，按照原计划，姜科刚跑出面包车，神秘人那边就应该引爆炸弹了！ 只不过……呵呵……神秘人现在一定非常头痛，他肯定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毁在了最关键的环节上！ 很明显，姜科也知道炸弹的事，当他跑出面包车之后，其实并未跑远，而是跑到了安全地带，正在等着面包车被炸成一个火球呢！ 哼哼…… 赵玉冷哼一声，心里说话，我的神秘人，是不是感觉有点儿糗啊？ 在玩味地摇头之后，赵玉从容不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枪。虽然他之前卸下了手枪子弹，但子弹一直装在口袋里。 此刻，他把子弹一颗一颗地装进弹夹，而且还故意把装弹动作在那部s9手机的摄像头前显摆，好让神秘人看个清楚。 待到装好所有子弹之后，他这才重新启动汽车，慢吞吞地向姜科开去。 我去…… 姜科等了半天，不但没有看到汽车爆炸，反而看到赵玉又开车追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枪！他登时吓得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第0955章 你开我也开 姜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过汽车。 赵玉踩了几脚油门，便追上了这位正在大桥人行道上狂奔的大盗。姜科身穿黄色工作服，气喘吁吁，显得异常狼狈…… 「喂，看好啦，看好啦！我可是警队的神枪手……」赵玉把s9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窗外，好让神秘人看到他正在用手枪瞄准姜科，「这一枪，打他的右腿！」 说完，赵玉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子弹劲射而出，桥栏杆上顿时响起了叮的一声。 「啊！」姜科吓得双手抱头，再没敢跑。 「我靠！」赵玉故作惊诧地说道，「打栏杆上了？偏了这么多吗？好，那我这次瞄准他的脑袋，看看能不能打中！」 说着，赵玉又做出瞄准动作，准备再开一枪。 「够了，住手，住手！」这时候，神秘人终于禁不住赵玉的威胁，从蓝牙耳机中对他说话了，「赵玉，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摆明了是你不遵守交易，要想救你干女儿的命，你就得让姜科安全离开！」 回话了，回话了…… 赵玉早就等着神秘人的回话，声音一响，他立刻将一条黑客指令作用在了该手机上，想要把对方的位置追踪出来。 「好啊！我赵玉也一向说话算话！」赵玉指着手机屏幕，拖延时间道，「这样……你们只要先放了我女儿，我就保证放了姜科。」 「那好，我们现在就撤离现场，离开学校！」神秘人答应道。 「那可不行！」赵玉自然不同意，「哦，你们说离开就离开了？等我这边把姜科一放，你们又返回来痛下杀手怎么办？我可信不过你们！」 「你……」 就在神秘人气恼之时，黑客指令已经传来了反馈。没想到，对方是通过数个虚拟网络和赵玉视频通话的，伺服器全都不在境内。 我咔…… 赵玉这才明白，怪不得王灿他们无法追踪来电位置了。 不过，这可是系统道具啊，怎么着也得比普通的追查工具强吧？于是，赵玉又使用了一条黑客指令出来，要从诸多的虚拟伺服器中，把对方的真实位置寻找出来。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神秘人再不像之前那样闲庭信步，变得有些急躁。谁都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姜科愈加不利。 「我有个办法，你肯定满意！」赵玉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主意说道，「你们朝教室的玻璃上随便开一枪好了，玻璃一碎，学生们自然都会撤离现场。这样一来，我干女儿也就暂时安全了！ 「只要我干女儿安全，我立刻放人！」赵玉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应该能听明白吧？其实主动权始终在你们手中，如果我不遵守承诺，你再派你的人冲进学校把我干女儿杀掉好了！」 「哼！想得倒美！」神秘人恼怒地说道，「我们都是专业的，不可能冲进学校去杀一个学生！」 就在对方回答之时，黑客指令传来消息，说该道具无法完成该指令，若想把真实位置寻找出来，需要耗费2000点奇遇积分！ 我尼玛……赵玉差点儿骂出声来，自从系统升级之后，他现在总共才有200多点积分而已。这不是瞎扯吗？ 「那怎么办？」赵玉情急之下说出的这句话，也是一语双关，既像是问系统，又像是问神秘人。 「哈哈哈……好……好……」谁知，神秘人竟然大笑起来，「赵玉，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啊！主动权还真的全在我的手中，你说……你该怎么办呢？你仔细看看手机屏幕，看看我给你发过去的最新消息吧……」 第1289页 嗯？ 赵玉一愣，赶紧拿起手机观看，但见屏幕上的姜晓晴视频已经被切换，转而换成了一张照片！ 啊？ 赵玉看了一眼，顿觉心头拔凉。但见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山医院的女护士长姚佳！ 奶奶个熊……赵玉气愤地攥紧了拳头，已然明白了神秘人的用意。 然而，这还没完。在姚佳的照片闪过之后，后面还有李贝妮、苏金妹、彭欣、梁欢、兰博、小刘……再往后，又出现了小黄毛周洋等人，甚至还有杨虹和花花…… 该死…… 赵玉攥着手机，沖神秘人大声骂道：「我草xxx（此处省略24个脏字），你要是敢动他们，老子杀你全家！日你（又是24个脏字）……」 「所以……」神秘人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姜晓晴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如果你今天不放了姜科，你的朋友们就会陆续出现意外……」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赵玉大声吼叫着，歇斯底里地狠拍方向盘，把方向盘拍弯了都…… 这时候，看到赵玉已经收起了手枪，姜科赶紧转身，又开始跑！ 「妈了个妈的姥姥！」赵玉看到姜科想跑，一踩油门就沖了过去。 呜呜呜呜…… 好似配合着赵玉狂暴的心情似的，巨大的汽车引擎叫嚣之下，黄色面包车被赵玉开上了人行道，直接横在了姜科面前！ 嘎吱一声，汽车骤停，姜科因收不住脚，身体咚地撞在了车身上。 赵玉飞快地跃下车子，待绕过车头之后，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姜科的胸口。别看姜科身为大盗之王，但其实武技并不怎么样，一脚之下，便被赵玉踹了一个后滚翻出去！ 「奶奶个熊……奶奶个熊……」赵玉上去抄住姜科的衣领，砰砰给他面门锤了两拳，打得他鼻血横流，满脸开花。 激动之下，他又举起手枪，对准了姜科的眉心！！ 「喂，餵……」这时，耳机中的神秘人再次说话道，「赵玉，住手！难道……你真的想要让你的朋友们为你陪葬吗？好啊，拿起手机看好了，先看看你干女儿的脑袋，是怎么开花的！」 「你……」赵玉浑身颤抖，握着手枪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已然恼怒至极。 「好！」赵玉把手机放在姜科的脖子上，一面看着上面的姜晓晴视频，一面用枪顶住姜科的眉心，沖神秘人喝道，「你开，我也开！！」 「哈哈哈……好啊！赵神探果然有种！」神秘人笑道，「那……我就认为你是正式对我们开战了哦？告诉你，姜科的命，在我眼里一分都不值！你开吧！开完之后，你就回秦山给你干女儿收尸，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开！准备好了……」神秘人亦是陷入一种嗜血的躁狂之中，叫嚣般地喊道，「一……二……」 第0956章 不要小鱼 「好！好！好……」听到神秘人念到第二声的时候，赵玉赫然抬起了持枪的手臂，高声喊道，「你赢了！你特么赢了！！」 就在赵玉举枪的同时，手机上的监控画面上亦是没有出现异常，镜头中，姜晓晴兀自认真地写着作业。 「唿……唿……」看到赵玉松手，姜科却是脸色刷白地喘着粗气，惊恐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 赵玉站起身来，向后勐退到了大桥的栏杆边，脸上露出了一副茫然无故的表情，好像身体已经被抽空了一般！ 「好！好！」 赵玉点头之后，先把手枪装进了枪套，然后转回身，扒着栏杆看了一眼桥下激流汹涌的洪明江。 「好，我明白了……」赵玉扶了一下耳机，大声对神秘人说道，「其实，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是不是？」 听到赵玉的问话，神秘人并未做声。 「姜科！」赵玉则沖姜科摆手命令道，「过来，你把手机举起来，让他看着……看好了……」说话间，赵玉激动地扶着大桥栏杆，怒吼道，「我赵玉从来就不是懦夫，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我的朋友，我……」 「怎么……你要跳下去吗？」神秘人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出了几分得意，「好啊，跳吧！跳下去，你干女儿的命就算保住了，我们再杀其他人，也都没意义了！」 「哼！」赵玉呲牙咧嘴地喝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用这种卑鄙无耻外加下流的方法逼死我，不讲道义，失信于江湖！将来传出去，必然威风扫地，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哼！」神秘人微微一笑，「你一个堂堂特调组刑警，居然跟我谈江湖道义？小人和卑鄙我都承认，但是，我怎么就是懦夫了？」 「哈哈哈……」赵玉摇头笑道，「你不是懦夫谁是？13年前，你犯下了农合血案，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事了，可没想到，我赵大神探横空出世，悬案清道夫出现了！ 「当我接连把无头女尸案和恶魔案侦破之后，你害怕了！你慌了！你担心我会查到你的头上，所以……你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想方设法地害死我！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是不是？ 「你说，你还特么不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吗！？」 「你……你……」不知是不是被赵玉戳中了要害，神秘人明显地震了一下，再说话间，甚至连声调都变了，「你错了，我才不是懦夫！赵玉！你去死吧！今天你要是不跳下去，我就杀光你所有的亲人！让你一个个亲手为他们送葬！！！」 第1290页 「哼！我不像你那么猥琐，我赵玉堂堂七尺男儿，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就一条命嘛！」赵玉狂吼道，「为朋友和亲人而死，死得其所！不过……你也别得意，我赵玉走了，但仍然会有人替我查出真相，把你绳之于法的，我上下边等着你去！嚯哈哈哈……」 赵玉大义凛然地爬上栏杆，准备跳跃。 然而，当他看到桥下那波涛汹涌，恶浪翻滚的大江，头髮也被凛冽的江风吹乱之后，他忽然感到一阵眼晕…… 「我……我了勒个去……不行……不行……」他摸了摸凌乱的脑袋，一边慢慢迈腿撤回，一面心有余悸地说道，「等一下，等一下啊先，我看……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别的……」 「我去你的吧！」谁知，赵玉刚刚收回一条腿，旁边早就急不可耐的姜科忽然冲上来，一把就将赵玉推了下去！！！ 「啊……」赵玉失声大叫，声音却随着自由落体骤然减弱…… 姜科眼瞅自己得手，急忙端着手机冲到栏杆边，把赵玉从大桥坠落下去的整个画面，全都拍到手机摄像头之中，给神秘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啊…… 大桥距离江面足有60多米高，普通人从这个高度坠江的话，基本必死无疑！再加上湍急汹涌的水流，所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赵玉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清楚地知道，把自己推下来之后，姜科必然会往下看，并且通过手机实时传送给神秘人观看。 所以，他担心被看出问题，并没有使用隐形降落伞，而是用了一个更加高级的隐形飞行器来，仅仅是在落水的一瞬间稍稍做了一下缓冲。 这样一来，他的入水看似毫无破绽，又不至于真把自己摔死！ 当然，早在空中之时，他便早早地把隐形唿吸器也使用了出来，所以在坠江之后，他可以不用唿吸，等于自动戴上了一个氧气瓶…… 只不过，水是真冷，水流也真是太急了！他才刚刚入水，便已经被沖除了好几十米，如果单靠游泳的话，甚至连岸边都很难游过去。 纵然赵玉有着道具防身，可是陡然坠入如此汹涌的大江之中，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好在，他的飞行器在水中也能使用，入水之后可以变成一个隐形推进器，加快他的游动速度。 这样一来，他只需要控制好方向，便可以一点点地朝岸边靠拢过去。 最后，直到隐形飞行器快要失效的时候，赵玉终于游到了岸边的浅滩上！江水实在太冷，等到他爬上浅滩之后，已经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不过，赵玉上岸之后什么都没管，而是赶紧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脑中的奇遇系统。待看到隐形跟踪器顺利启动，上面已经出现了跟踪屏幕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早在姜科想要下车的时候，赵玉就早早地安放了隐形跟踪器在他身上。此刻，姜科的讯号已经离开了洪明江大桥很远，而且移动速度很快。 由此看来，他必然是把那辆装有炸弹的面包车开走了！ 好险！ 要不是提前知道了面包车上的炸弹，那么今天可就彻底惨了！ 赵玉打着冷颤，回头看了看洪明江大桥，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水流冲出了数公里之远，大桥都已经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影子。 转回头来，但见江边的这处浅滩位置偏僻没有人迹，与浅滩相连着的只有一片野树林。 赵玉只好先钻进树林，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下拧水。耀名气候温和，脱下衣服来反而暖和了一些。 「哇！」 赵玉刚拧了一把上衣，袖管里竟然掉出了一条不知名的小鱼！ 呵呵…… 赵玉抓起小鱼，在手里掂了掂，会心地笑道：「小鱼啊，你愿者上钩也不行啊，我可没心思吃你！」 说着，赵玉甩开胳膊用力一抛，将其抛了出去。小鱼从空中划过浅滩，直接掉落在江水之中。 「哼哼……」赵玉拍了拍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子要的，可不是小鱼，而是会吃人的——大鱼！！！」 第0957章 潮人追击 好快啊！ 江边的小树林之中，赵玉一面重新穿上自己的湿衣服，一面感受着姜科的跟踪讯号的运动轨迹。 短短十几分钟，姜科已经移动出了十公里之远。而且，在过桥之后，他便朝着西面而去，与赵玉的距离越来越大。 不行！ 赵玉急速地朝林子外面跑去，虽然他的隐形追踪器能够维持24个小时之久，并不担心追不上姜科。 但是，在姜科逃跑的途中，他却很有可能与那个神秘人联繫或是见面。所以，自己必须尽快追上，时刻监视着他才好。 树林之外的山丘之上，有着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赵玉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是距离他最近的，能够获得资源的地方。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三样东西：汽车、手机还有干衣服。 不过，为了自己的装死计划，他现在当然不能与警队联繫，也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身份。因为，他不清楚神秘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一旦警方知道赵玉还活着，神秘人没准儿也能得到消息，那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就算能够抓回姜科，也依然没办法抓到神秘人。 再者说了，大盗姜科毕竟是被他亲自带出看守所的，所以现在赵玉的身份并不是警察，也不是特调组组长，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通缉犯！！！ 第1291页 他在秘密追踪姜科与神秘人的同时，还得处处躲着警察…… 就在左思右想之间，赵玉已经飞快地爬上山丘，来到了江边小镇之中。此刻还是清晨时分，镇上行人稀少，而且还泛着一层薄雾。 为了避免让警方捕捉到自己的踪迹，赵玉在进入镇子之后，便使用了一个反摄像头出来。 这样一来，附近的监控设备，便无法捕捉到他的踪影。 赵玉沿着小镇的巷子寻找，虽然看见了几辆汽车，却都不太满意。他脑中有隐形探测器，探测器甚至能够探测出，这些车辆要么带有报警装置，要么带有定位装置，不太好入手。 最后，他沿着小镇绕了很久，这才终于找到了一辆合适的汽车，那是一辆银白色的五菱宏光面包车，面包车里堆着很多纸箱子，纸箱子里还隐约可以看到颜色鲜艷的衣服。 不错…… 赵玉围着汽车绕了一圈，从轮胎痕迹，还有车身的灰尘来看，这辆车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启动过了。车上没有挂着福字之类的过年饰品，说明车子主人很有可能回老家过年去了，不会很快回来。 另外，这种车满大街都是，开出去也能减少关注度。而且，车里还装着那么多衣服，自己也省得再去别处找衣服了…… 于是，在目标确定之后，赵玉快速行动。为了节约时间，他也顾不得浪费道具，当即两个万能解锁器使出，一个打开了车门，一个打着了火儿！ 仪錶盘亮起之后，赵玉的运气不错，油箱竟然还是满着的。 赵玉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开着面包车，往大路方向开去。 虽然他有反摄像头在身，但是没有强化的话，是无法作用在面包车上的。赵玉唯有寄希望于，警方只是以为普通盗车，不与他的失踪联繫在一起；或是车主暂时不会发现车子丢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辆面包车只是权宜之计。当他追踪得差不多的时候，还得再次换车才行。 当面包车驶离小镇之后，赵玉随手翻找了一下箱子中的衣服，想找一身合适的穿上。 谁知，箱子里面的衣服，竟然全都是花里胡哨的演出服装，其中大部分都是那种在夜场或洗浴中心演出的特殊演出服，其中还有好多是跳那种鲜艷舞蹈的，布料少得可怜！ 我咔…… 赵玉回头看了看，没想到，自己竟然把一个夜场演出团的道具车给偷了！不过……感受到身上的湿衣服越来越难受，还是先找件穿上再说吧！ 于是，他把车子靠边一停，几经翻找之后，终于找了一条粉绿相间的裤子，还有一件戴着米老鼠领结的花格子衬衣穿在了身上。 当他从倒视镜看到自己的打扮之后，差点儿没吐了！ 作孽啊真是！真没想到，我赵大神探，竟然变成赵大潮人儿了！ 算了，就这样吧！ 有衣服穿，总比光着好…… 想到此，赵玉再一次发动汽车，朝姜科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姜科也是有够狡猾，他的讯号在耀名市的外围又转了好几个弯，最后竟然又绕到了东面去了！这个移动轨迹看上去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赵玉怀疑，他极有可能又换了别的交通工具。 试想一下，神秘人既然想要把天网维护车和赵玉一起炸掉，那就必然给姜科准备了其他的交通工具…… 不过……哼哼！赵玉心头冷笑，不管你神秘人还有姜科如何聪明，我的跟踪器你们却永远探测不到，也永远无法甩掉！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老巢到底在哪里？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嘿嘿……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特别收穫呢！ 赵玉提高车速，一路追击了下去。 可是，虽然他着急要快些追到姜科，但是其中还有一件事情，他却不得不得尽快办好，那就是要尽快搞到一部手机！ 手机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万一他找到了姜科和神秘人的据点，总得通知一下总部吧？ 而且，他现在还有两件要紧的事，也需要用手机来处理。一个就是打听姜晓晴的情况，另一个则是尽快联繫苗英。 赵玉知道，苗英那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帮助姜科越狱的事情了，虽然苗英相信自己，但她肯定会非常着急，为自己的安全担忧。所以，就算全警队的人都瞒过，也必须得让苗英知晓情况。 有苗英暗中配合的话，才能让抓捕罪犯的效果达到最好。 手机…… 手机…… 赵玉正琢磨着，车子已经开到了耀名某县的县城之中，虽然才大年初七，但公路边的手机店铺还是有不少已经开了门。 关于得到手机的事情，对赵玉可不是难题，因为……他带着钱包呢！ 把车子停好之后，他随便找了一家手机商店，便拿着钱进去买手机了。 老闆乍一看到赵玉的穿着打扮，人登时错愕得不行！ 但见赵玉的上衣和裤子全都小一号，衬衣扣子系不上，只好敞着怀；米老鼠领结就那样挂在脖子上，要多另类有多另类；本来挺好的一条粉绿裤子也都成了九分裤，把赵玉的脚踝整个露了出来；再看脚底下的皮鞋，还不停地往外渗着水呢…… 不过，赵玉的潮人造型，倒是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当他提出，自己要买一个不用实名註册就能接打电话，而且还能上网的手机之后，老闆也没跟他矫情，直接就把手机和电话卡全都给他准备好了！ 第1292页 其实，这种不用实名註册的黑卡都是违法的，手机店老闆一般只卖给熟客。但是，一看到赵玉这种造型，老闆也不敢不卖给他了！不但卖，甚至都没敢私自抬价。 最后，连手机带卡，赵玉只花了800块钱就搞定了！老闆帮他装好了之后，还赠了一个耳机…… 回到车上，赵玉一面开着车，一面打了第一个电话出去，他现在就想确定一下，姜晓晴是否安全？ 不过，这个电话，却不能直接打给姜晓晴或是姜大风等人，甚至连秦山的那些老同事们都不行。神秘人那么厉害，说不定会布下监听，只要自己电话过去，就有可能暴露，得不偿失。 所以……只有把电话打给他，才最为安全。 想到此，赵玉先从网上查询了一下秦山一中的电话，然后便把电话给学校管理处打了过去。 「餵啊，你好！我是学生家长啊……」赵玉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一下，咱们学校今天有上课的学生吗？尤其是高一的……哦……哦……」 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赵玉禁不住一阵莞尔，嘆道：「哦……这么说，你们初八才开学呢！？今天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学生啊！呵呵……」 赵玉脸上笑着，心里却把神秘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第0958章 疯狂计中计 果然是初八！ 询问之后，赵玉这才终于弄清楚，姜晓晴所在高中的所有学生，都是初八才会开学的！今天才初七，所以，今天早晨，姜晓晴根本不可能在学校里面上早自习！ 神秘人给他看的那段视频，应该都是提前录制好的，根本连实时直播都不是。 另外，通过旁敲侧击，赵玉还详细地询问了关于那块掉落的墙壁文字的事。校方负责人告诉他，那个「博爱成人」的「人」字的确是掉落了一角，同样是年前快考试的时候忽然掉落的。 通过负责人的描述，赵玉越发觉得，那个「人」字没准儿都不是狙击枪给射下来的，而是神秘人搞的什么小把戏！ 呵呵…… 牛逼！！！ 赵玉禁不住一阵莞尔感嘆，这个神秘人真是艺高人胆大，不但心思细腻，胆量也是出奇得高！他竟然拿着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就把大盗姜科从戒备森严的看守所中给弄了出来，真是世间罕见的好手段！ 神秘人一早算准，姜晓晴将会成为自己的死穴，只要自己一看到那个足以威胁到干女儿生命的视频之后，一定会被矇骗住。 不过……其实……事实还真不是完全如此。其实，早在赵玉第一次看到神秘人发过来视频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里面有什么不大对劲儿了！ 只不过，当时事发突然，他实在没有时间仔细查看，仔细分析。要不然，他或许那时就可以看出破绽。 后来，一直到了洪明江大桥上，当赵玉向神秘人提出，要狙击手射破教室玻璃，把所有人吓走的时候，他这才对视频的真假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当时，神秘人的说话，和监视姜晓晴的视频明显不太合拍，他们谈判得那么激烈，可瞄准姜晓晴的镜头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那时候，赵玉有想过，视频可能和神秘人是分开传送的。也就是说，神秘人虽然用姜晓晴来要挟自己，但他本人不见得就在秦山。 可是后来，他又联想到正值过年期间，对于刚上高一的学生来讲，初七开学是不是早了一些？ 因此，他还是想到，视频可能不是现场直播的了！ 只不过，怀疑归怀疑，但赵玉并不敢确保万无一失。再说，就算视频是提前录制好的，那么歹徒也一样有可能掩藏在姜晓晴身边，随时对她产生致命威胁。 所以，思来想去，赵玉还是没敢去冒那个险！ 其实，早在越狱的路上，赵玉也不止一次地盘算过。自己最大的王牌，无疑来自于那些厉害的系统道具，所以，要想解决这个危机，就必须让道具最大的发挥作用。 既然当初韩宽给自己来了一招儿欲纵故擒，那么自己何不给姜科来一个欲擒故纵呢？ 反正自己有超级厉害的跟踪器，还怕他跑了不成？因此，在那个时候，赵玉便已经打算好，要把姜科放掉了。 到了最后，当神秘人把赵玉熟识朋友们的照片发给他看的时候，他心底的震撼更是非同小可！ 他这才意识到，光是把神秘人的炸弹拆掉，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很明显，神秘人已经掐住了他的命门，正所谓敌在暗我在明，就算赵玉躲过了姜晓晴这一劫，可其他的亲戚朋友们怎么办？只要神秘人喜欢，他可以随时再找一个人出来恐吓或要挟自己！ 这种危险根本防不胜防，赵玉不可能把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保护起来。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跳江自杀的大戏！！ 正如神秘人自己说得那样，只有赵玉死了，他那些朋友和亲人们才会彻底安全。 既然神秘人一心想要他死，那他就干脆「死」一个好了！ 赵玉心眼儿也不少，他担心神秘人看他跳江太容易，会引起怀疑，所以故意跳了一半又不敢跳了，这才引诱姜科过来把他推了下去。 这样一来，神秘人和姜科必然会确信赵玉已经必死无疑，他们非但不会再去威胁赵玉的那些亲戚朋友，也会相应得放松戒心。 第1293页 而当赵玉游回岸边，死而復生之后，双方的位置便赫然倒转，变成了敌在明我在暗了！ 接下来，赵玉的任务将会变得异常清晰明确，姜科越狱之后，必然会与神秘人汇合。所以，只要他一路追踪姜科的讯号，便可以顺藤摸瓜，把那个阴险狡诈的神秘人找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哼…… 神秘人，等着瞧吧，看看咱们到底谁笑到最后？ 想到此，赵玉踩紧油门，加快了车速，朝着姜科所在的方向追赶而去。 当然，在追赶的路上，赵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必须得尽快跟苗英联繫一下，得把现在的具体情况给她知道才好，省得女神担心。而且，在没有捉拿到神秘人之前，他还有很多相关工作需要通过苗英来部署安排。 关于如何联繫苗英，他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打电话。虽然他不相信神秘人手眼通天，连特调员的手机都能监听。但是，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得用最稳妥的办法才好。 想到此，他便把姜科越狱的始末，自己的情况，还有对于后期的部署工作，全都编辑成了一封加密邮件，然后发送到了一个匿名邮箱之中。 这个邮箱，是赵玉早在纽西兰与苗英重逢的时候，苗英提供给他的。由于苗英的特殊情况，他们当时只能通过这个邮箱互相联繫。 苗英说，该邮箱是通过一种特殊的信道传输的，黑客高手们追踪不到，也破解不了，绝对安全。 当时，二人曾有过约定，以后一旦出现紧急状况，这个邮箱就是他俩的首选联繫渠道。所以，赵玉确定，当苗英得知自己已经失踪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想到这个邮箱的。邮箱的密码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在信件之中，除了把具体的情况告诉苗英之外，赵玉还特别嘱咐了她几件事情： 第一，他还活着的秘密只有他们俩人知道，不能再告诉给任何一个人，连赵玉的家人也不行。而且，苗英还必须得装出焦急担心的状态，最好还要亲自飞到耀名去调查…… 第二，他让苗英通知刑事厅还有耀名当地警局，一律封锁消息。不管是姜科越狱还是赵玉失踪，绝对不得向外界透露一个字。 第三，赵玉特意叮嘱苗英，关于姜晓晴、姚佳等亲戚朋友，千万不要採取任何保护措施。因为一旦让神秘人觉察出警方有保护这些人的意图，他就有可能推测到，自己可能仍然还活着了！ 第四，赵玉要求苗英，让吴秀敏和冉涛等人继续调查邬芳芳被害案，以及13年前的农合血案。虽然神秘人和这两件案子有着重大关系，但不见得他一定就是真兇。所以，案子该查还得查！ 最后，赵玉还要求苗英到达耀名之后，要着重调查一下那个拥有s9手机的狱警，既然他的手机被人动过手脚，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当然，还有红色大楼的停车场以及那辆伪装成天网维护的面包车，他认为神秘人就算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如果彻查的话，必然会有迹可循。 啧啧…… 神秘人……还真是挺神秘的！？ 就在赵玉给苗英编辑邮件，复述整个越狱经过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很多细节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细节之中，似乎还掩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首先来说，当姜科得知有人要挟赵玉帮他越狱的时候，他的反应似乎非常意外，非但没有欣喜与兴奋，甚至还曾露出过一丝恐惧之色。难道说……姜科和神秘人的关系，也并非是纯哥们儿义气？这里面，会不会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其次，姜科不小心提到了邬芳芳的名字，这足以说明，他对邬芳芳是认识和了解的。所以，关于那些床照的来歷，他应该心知肚明！ 只不过……当姜科第一眼看见照片的时候，他的反应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惊讶，那么……是不是说，他和邬芳芳之间的感情纠葛，和所有的案子根本无关呢？ 另外，还有一点，也让赵玉感觉特别别扭，那就是神秘人说话的语气和语调。 他说话的时候常常会脱节慢拍，有时候还会吐字不清。赵玉怀疑，神秘人的声音应该是经过处理的，他可能使用了某种改变声音的软体。 而且，神秘人那种难以形容的说话方式，也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他曾经发出过嘻嘻呵呵之类的感嘆词，腔调中始终带着一股阴柔之色。 难道说……这个神秘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第0959章 人才济济 奶奶个熊！ 居然又拐弯儿了！ 看着脑中的跟踪讯号，赵玉忍不住骂了一句。 姜科实在太狡猾了，他竟然围着耀名市的外围兜了一个大圈子，本来是奔着西北方向去的，可现在竟然又绕回到了东南方向！ 当然，他这样做，除了姜科本身狡猾外，也有可能是神秘人的刻意安排。所以，赵玉更加迫切地想要追上姜科，看看他现在是否已经跟神秘人汇合了？ 其实，要想追上姜科，赵玉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原路返回，从市中心穿过耀名市区，这样就能赶在姜科前面堵截住他。 然而，那样做的话势必太过冒险，姜科越狱之后，现在整个耀名市草木皆兵，各路哨卡必然已经到位。 所以，赵玉唯有按照姜科的路线追击过去，才更为稳妥一些。更蹩脚的是，赵玉还不能把车速开得太快，以免引起警方注意。 第1294页 哦…… 看到姜科的讯号逐渐东去，赵玉忽然又想明白一件事情，原来，神秘人在那辆伪造的天网维护车上安装炸弹，也是有着多重用意的！ 首先，用炸弹把赵玉炸死，可以消除后患； 其次，汽车在洪明江大桥上爆炸，警方为了安全起见一定会封锁大桥，阻断交通，这样一来，更加便于姜科逃脱； 最后，汽车爆炸之后，也会对警方造成一定误导，认为姜科向西北方向而去，却完全想不到，他竟然又绕去了相反的方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用意深远。让赵玉越发觉得，神秘人不仅仅是心思细腻那么简单，这个人简直有犯罪强迫症，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精益求精才行。 越是如此推想，赵玉就越发好奇，非常想知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玉对警方的追踪步骤非常了解，他知道此刻一定不能去走大路，更不能去上高速公路，那里必然已经设岗设卡，检查严格。 可是，让他好奇的是，姜科的讯号却恰恰与自己相反，他竟然是一路沿着公路主干道在行进的，而且速度还出奇得快！ 看来，事无巨细的神秘人早已给姜科安排好了逃跑方法，必然是做了什么伪装。 姜科可以坦坦然去走大路，但赵玉却是不敢冒险，他只有穿梭于各个乡村小道，才能避开警方的检查。这样一来，势必会耽误更多的时间，与姜科的距离越来越大。 然而，当赵玉开了数个小时之后，情况却又忽然峰迴路转。赵玉发现，姜科的信号居然停在一个地方，再不移动了。 哎？ 不会吧？ 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了？根据赵玉的经验，此刻乃是逃犯逃亡的黄金时间，应该跑得越远越好，可姜科却在仅仅150公里以外的地方停止住了，那里甚至都没有出耀名市的管辖范围，他忽然停止逃窜……又想做什么？ 靠！ 不会吧？ 赵玉不免担心，这傢伙该不会是想换乘飞机或高铁之类的高级交通工具吧？要是这样都追不到他，那老子可真是糗大了！ 打开手机地图观察之后，赵玉这种担心不由得更甚。但见姜科的讯号，正位于一个叫做洋海县的地方。洋海县是耀名最东边的县城，濒临东海，码头云集，这要是姜科乘船出了海，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焦急之下，赵玉不得不加快速度，朝洋海县赶去。还好，虽然他是穿村过巷而来，但时间上并没比姜科晚到多少，中午12点刚过，他便到达了洋海县县城。 由于距离耀名太远，这里并没有实行交通管制，赵玉便开着车子进城，直奔姜科的讯号而去。 没想到，姜科的讯号距离海边还是有着一定距离的，而且，自从他停止前进之后，便在一个地方一直没有移动过。 这傢伙……是不是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好奇之下，赵玉再不敢耽搁片刻，很快便驱车来到了姜科讯号所在的附近。 不会吧？ 但见姜科的讯号，竟然是从一家大型海产品超市中传出来的。 该超市可不是一般的超市，临街的地方是一栋4层超市大楼，大楼后面，则是一片面积巨大的海产品加工厂！ 姜科……居然藏在这里！？ 赵玉看着超市巨大的店面，心头不由得疑窦丛生，像这种规模巨大的超市，可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姜科既然敢躲在这里，必然得跟这里的大老闆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这个老闆，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人呢！？ 对了！ 自己有强大的搜寻引擎在身，何不搜索一下资料，看看超市老闆到底是何许人也？ 于是，赵玉当即使用了一个搜寻引擎，把该超市的情况全都搜索了出来。 资料表明，该海产品超市是一家专以旅游销售为渠道的企业。 原来，在洋海县再往东几公里，就是着名的海都国际影视城。影视城不光供影视公司拍摄影视剧，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每到旅游季节，前来观光的游客络绎不绝。 借着旅游热潮，该老闆便开了这家大型海产品超市，由于超市规模强大，自产自销，价格低廉，给导游们的提成也高，所以利润极为丰厚，已经成为了该县的龙头企业。 资料上介绍，该超市的老闆名叫田旭东，是耀名本地人，今年35岁。 由于搜寻引擎主要是调查超市资料的，对于老闆的介绍非常简单。赵玉不得不又使用了一个新的搜寻引擎，这才找到了田旭东的详细资料。 结果，赵玉只看了一眼，心就勐地提到嗓子眼。 但见搜索资料上写得清楚，田旭东原名田旭，乃是从耀名市石油技校毕业的石油工人！ 我咔！ 赵玉不禁咋舌惊嘆。没想到，竟然又冒出一个石油技校的人来，此人也是35岁，和姜科同岁，难不成，他不但是姜科的同学，没准儿又是同一个宿舍的！ 我的个奶奶熊，他们宿舍，真是人才济济啊！是不是可以跻身全国最有名的宿舍之列了？ 不过……赵玉转念一想，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眼前的田旭，和崔小龙的情况比较相似。 在姜科没有抢劫香菸货车之前，崔小龙一直是车行老闆，身份是见得了光的。眼前的田旭同样如此，他的真实身份，也是超市老闆而已。 第1295页 看来，宿舍里面真正厉害的人，唯有姜科跟韩宽二人。崔小龙和田旭，不过是因为和姜科关系莫逆，跟着姜科沾了光而已。 想必，姜科是为了洗钱，才把崔小龙和田旭拉下水的，要是没有姜科的资助，这俩人很可能只是普通的石油工人！ 所以…… 这个田旭，更像是一个给姜科提供帮助的属下，而并非是那个超级厉害的神秘人！ 赵玉仔细地看过田旭的资料，此人在耀名土生土长，经歷也非常简单，应该没可能和农合血案挂钩。另外，他的做事风格，也和事事追求完美的神秘人大相迳庭。 啧啧…… 赵玉坐在面包车里，一面意味深长地看着海产品超市的巨大牌匾，一面认真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才能查出神秘人的身份呢？ 第0960章 潜行追击 其实，早在打算放掉姜科的时候，赵玉并不是不想连同隐形摄像头以及窃听器全都给他使用在身上。 那样一来，他不但能掌握姜科的动向，而且还能实时监听他的一举一动，掌握最清楚的资料。 然而，可惜的是，系统道具中已经很久没有开出过这两件道具了，就像当初的隐形测谎仪一样，连道具目录中也完全找不到了。 不但这两件道具不见踪影，连隐形跟踪器也已经十分紧缺，赵玉现在给姜科使用的，还都是以前的库存，估计用光之后，以后也很难再开出来。 不知道，是系统认为这些道具存在bug，还是刻意地在增加赵玉的破案难度。总而言之，赵玉现在只能知道姜科的确切位置。要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只有自己潜入进去才行。 那么……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呢？ 赵玉在外围观察了一下海产品超市的情况，现在正是过年期间，不管是前面的超市还是后面的工厂，全都大门紧闭，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除了知道姜科就在超市之中以外，赵玉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他的同伙，以及有没有武器，还有监控布防情况之类。 所以，赵玉在车里酝酿了半天，感觉从正面进去不太可能。 于是，他开着面包车，绕到了后面的工厂区域。工厂院墙不高，赵玉认为自己从这里潜入进去比较安全。 按理说，他正在做一件极为隐蔽的事情，不应该穿着身上这身扎眼的潮人行头才好。 然而，时间紧迫，他担心进去得太晚，会错过有关神秘人的重要线索。因此，他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穿着这身花哨衣服前去冒险了。 不过还好，工厂附近乃是一块偏僻的厂房区域，现在这大过年的，四周围也是一个人都不见，便于他的行动。 出发之前，赵玉把面包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然后开始精心地做起了准备。 首先，他从演出团的兜子里找了个黄不熘秋的帽子，而且还用一条粉色纱巾罩住了脸。这样一来，就算被人看到，也不至于一下子看请面目。 其次，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以免关键时刻耽误事情。 最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使用了一个生命探测仪出来。这样，他便可以随时探测到生命活动迹象，避免被人发现。 准备完毕之后，他这才把手枪装进裤兜，然后攀着电线桿翻越围墙，进入了厂房区域。 厂房内一片安静，由于有隐形探测器在身，赵玉可以清晰地辨别出哪里有监控装置，以及其监控范围。 不过……隐形探测器的范围只有方圆20米，而厂房之中有很多空旷的区域，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距离，赵玉担心有探测不到的摄像头存在，所以干脆又使用了一个反摄像头出来。 通过长期的积累，赵玉的反摄像头已经积攒了10多个，用起来自然一点儿也不心疼。 有了这个道具，他就不再担心会被监控捕捉到了。 于是，他开始加快速度，向超市大楼靠拢。然而，当他快要来到超市楼下的时候，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楼与厂房之间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停车场，如果赵玉想要进入大楼，就得从停车场穿过去。可是，大楼上安装的都是反光玻璃，他无法知道，那楼上是不是有人正在注视着停车场。 现在青天白日的，他又穿得跟个火影忍者似的，就这样直接穿过去，还是有些太过冒险。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赵玉不想冒半点风险，一旦被姜科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所有的计划有可能全部泡汤。 所以，赵玉看了看自己为数不多的隐身衣，还是咬着牙将其使用了出来。 没办法，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虽然隐身衣奢侈了点儿，但是如果能把神秘人的身份搞清楚，也算是值了！ 其实，隐身衣虽然厉害，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弱点，那就是白天的使用效果不好。 隐身衣并不能让他隐形到别人一点儿也看不见的地步，它只是利用空气折射使人产生一定的错觉而已，如果在光线较强，或是移动较快的时候，还是有可能被人看出来的。 所以，赵玉尽管穿上了隐身衣，却并不敢快速奔跑，而是贴着墙脚慢慢地移动到了大楼一侧。 结果，他刚刚抵达楼下，不由得一阵惋惜。原来，随着生命探测器达到了探测范围，他发现大楼之上竟然没有传来任何生命反应，别说有人巡逻，甚至连只小猫小狗都没有！ 第1296页 啧啧…… 白白浪费了一个隐身衣，实在心疼。不过，趁着隐身衣还未消失，他赶紧用万能解锁器打开了大楼的侧面防盗门，进入到了超市大楼内部。 谁知，防盗门乃是一条紧急疏散通道，后面紧挨着的就是偌大的超市大厅，赵玉竟然直接进入到了超市里面。 甫一进入，赵玉便闻到了一股海鲜的味道，但见巨大的超市大厅内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色海产品，闻闻都很开胃。 当然，赵玉不是来逛超市的，他径直穿过超市，往姜科所在的方向行去。从高度来看，姜科应该也在一楼，只不过他在超市的另一头，与赵玉正好相反。 没多久，赵玉的生命探测仪上便有了反应，和讯号对比之后，赵玉可以确定，探测仪探测到的，就是姜科本人！ 不会吧？ 赵玉不免大为惊诧，他怎么也想不到，生命探测仪上只有姜科一个人而已，整栋大楼之中，竟然再无他人！ 啧啧…… 有点儿不合情理吧……赵玉直嘬牙花，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一个超市，就算过年，也得留下几个保安看守一下吧？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姜科……姜科这是在干什么？ 怀着强烈的好奇，赵玉已经来到了超市的一个入口位置。他现在一共有30多个万能解锁器，打开门的话自然是毫不费力。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距离姜科很近，担心贸然打开门，会惊动到他。 嗡…… 谁知，就在赵玉犹豫的时候，从刚才的停车场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声。 哎？ 来人了吗这是？ 赵玉赶紧跑到超市的窗户边去看，谁知，就在听到汽车声响的同时，姜科的讯号亦是快速地移动了一下，很明显也是往窗户位置而去！ 我咔！ 在看清楚姜科的讯号之后，赵玉这才意识到，他现在和姜科的距离，竟然仅有一墙之隔而已！ 很明显，在超市入口位置应该有间小屋，而姜科，应该就躲在这间小屋里面。 这…… 赵玉还在寻思之中，但见门外面的汽车已经停在了超市正门处。通过狭小的窗口，赵玉可以看到，那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8。 随着车门砰砰作响，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穿着保安制服的小平头。 因为赵玉看过照片，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戴眼镜的这位，正是超市的老闆田旭东。 第0961章 你问我我问谁？ 不是他！ 在看到田旭东本人之后，赵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田旭东绝对不是那个神秘人！ 因为，从奥迪a8上下来之后，田旭东一直面露忧色，乃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如果他是那个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的神秘人的话，显然不会是表现如此。 这时，身穿保安制服的小平头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巨大的保温箱来。然后，二人便打开外面的大门，进入到了楼道之中。 通过脑中的生命探测仪，赵玉可以清晰地看到，田旭东二人正向着姜科所在的那个小屋走去。超市入口外面人影晃动，还响起了金属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这是个好机会！ 赵玉知道，当田旭东和姜科见面的时候，肯定会有什么重要情报，所以自己必须得能窃听到他们的谈话才行。 有了！ 虽然赵玉没有隐形窃听器，可道具栏上却有着另一种窃听道具，叫做拾音窃听器。该道具的主要功能就是能够隔墙窃听，非常适合赵玉现在这种情况。 于是，赵玉毫不吝啬的使用了出来，将其作用在了面前的墙壁之上。 使用之后，对面房间内的声音果然变得清晰起来。只听某人说道：「老大，淮镇烧鹅，刘记酱牛肉，还有杨家烧饼和四季粉皮，都是你最爱吃的，赶紧解解馋吧！」 毫无疑问，这个说话的人必然就是田旭东本人。 「哈哈……太好了！」下一秒，姜科的声音赫然响起，「吃牢饭吃得我都长胖了呢！合理饮食害死人啊，哇……这味道，太香了，真是想死我了……」 说话间，姜科好像移动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声音忽然有些发飘，听不真切。 这…… 赵玉急忙跟着调整位置，朝距离姜科最近的地方寻去。此刻，他正在偌大的超市大厅内，在找寻了几圈之后，他忽然发现，最理想的窃听位置，居然在一面柜檯后面。 巧的是，柜檯后面都是超市的备用小仓库，狭小的空间里堆放着一箱箱的海产品。 好地方，赵玉很快发现，柜檯后面的区域里没有视频监控，乃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窃听场所。 于是，他快速地挪动了一下货物，当他再一次靠近墙壁之后，隔壁屋里的声音才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老大，要不……我给你换个地方吧？」田旭东说道，「咱俩毕竟是同学，我担心警察会查到这个层面上来，然后过来查我！」 「放心吧，没那么快的！」姜科说道，「我在耀名的同学多了去了，他们要想把所有同学全都调查一遍，是不可能带着搜查令过来的，顶多跟你打听一下情况而已！」 「哦……就算这样……」田旭东依然担心地说道，「我后面的厂房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也比呆在这监控室里强啊！要万一警察找上门来，想要调取监控什么的呢？」 第1297页 哦？ 监控室？ 赵玉这才听明白，原来姜科一直呆在监控室里呢！怪不得他距离正门如此之近。 这傢伙还真够机敏的，他在监控室的话，就能随时看到整个厂区的监控了。幸亏自己使用了反摄像头，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发现。 「哼！老田，没事儿吧你？这是怎么了啊？」姜科忽然口风一变，对田旭东沉沉地说道，「慌了吗？」 「我……嗯……」田旭东明显露出了惧色。 下一秒，赵玉看到有一个讯号快速地离开了隔壁屋子，想必是田旭东把那个小平头给支了出来。 「老大，你说，我能不慌吗？」小平头一走，田旭东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被警察捉了，小龙也死了！你知道，这些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哼！怎么……你还担心我会出卖你不成？」姜科冷冷说了一句，嘴里却传来咀嚼食物的声音。 「那当然不会了！但是……」田旭东兢兢战战地说道，「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失过手的啊，怎么偏偏就栽在耀名了！？」 「是呀！」姜科长长地嘆了口气，说道，「这玩意儿是挺邪乎的，早先那个算命的跟我说过，说我是旱龙，不宜沾水，还建议我不要去南方潮湿之地。现在想起来，还真特么应验了！ 「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了同起和三隆，他们会过来接我的！」姜科嘆道，「人们都说南陶香北姜科，以后，我还是立个誓吧，以后再也不踏足南方了！」 「老大，还有更邪乎的呢！」田旭东颤声言道，「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韩宽那个小子……我的天，他竟然就是北迁恶魔案的杀人魔啊！我现在想想都发毛，上学的时候了，我还抽过他嘴巴子呢！那个……那个老瓜也是被他杀死的……」 「我知道！」姜科淡淡地说道，「那小子一身邪气，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来一定会出事的！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行了，别管他了，只是赶巧了而已，姓韩的跟咱们的事没半毛钱关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老大，嗯……」田旭东开始支吾。 「有话就说吧……」姜科说道，「这烧鹅真特么香！」 啧啧…… 听到姜科赞美烧鹅，赵玉也是禁不住有些饿了。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他自打来到耀名以后，就还没吃过东西呢！ 奶奶个熊…… 赵玉看了一眼身边诸多的海产品，当即打开一盒烤鱼片，心里说话，人家吃烧鹅，咱就吃烤鱼片吧！ 「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田旭东紧张地问道，「我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了！咱们这边的人，想跟你取得联繫都很难呢，可你却……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把你弄出来的啊？这路子也太勐了吧？」 啊！？ 关键时刻到了！ 听到田旭东如此问话，赵玉急忙停止了咀嚼，把半张脸全都贴在了墙上。 「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谁知，姜科却忽然反问了一句，「那辆汽车处理了没有？」 「放心吧！我派阿荣过去的！」田旭东回答道，「车子已经找到了，按照你说的，先让他往北边开，然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沉江！」 「那辆车，是必须得销毁的！」姜科强调道，「要不然，咱们可就全都有大麻烦了！」 「放心，放心！阿荣办事一向利索……」 我靠…… 赵玉已然听出了姜科的意思，他正在派人去销毁那辆伪装成天网维护的面包车。既然他如此在意，说明车上必然有着非常重要的线索。 所以……赵玉急忙打开手机，想要再给苗英发送一封邮件，让她赶紧去拦截那辆面包车！ 谁知，手机才刚刚打开，隔壁的姜科便说话了： 「老田啊，别说你感觉不可思议，」姜科喘了口粗气，略显为难地说道，「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呢！」 嗯？ 赵玉听到话锋不对，急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怎么回事？」田旭东亦是疑惑地催问道。 「怎么，听不明白吗？你问我，我又能问谁去呢？」隔壁赫然传来姜科苦涩的声音，「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帮我越狱的人——到底是谁！！？」 第0962章 老田开窍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在说谎……嗯……是说谎么？ 听到姜科的说话，赵玉无疑如遭雷噼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秘人冒了那么大的险，费了那么大的周折，难道会跟姜科毫无关系？这……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姜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救的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喂！别开玩笑了好不好？」田旭东显然和赵玉有着相同的感受，当即难以置信地问道，「老大，都到什么时候了，别闹了好不好？有人帮你从耀名最高级别的看守所越狱出来，可你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哼！」姜科把烧鹅腿咬得咯吱作响，吃了半天才说，「老实说，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那个姓赵的警察给我演戏呢！可没想到……他居然真从洪明江大桥上跳下去了！」 我去…… 听到这样的话，赵玉更加郁闷，难道……姜科真的没有说谎？ 第1298页 「你这都是说得哪儿对哪儿啊？」田旭东懵了，颤抖着说道，「要我看，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说不定……警察现在已经把我这里包围了呢！咱……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赶紧！」 「唾！」 谁知，田旭东话音刚落，姜科却狠狠地唾了一口，紧接着，屋里面还传来了一阵骚动，听那意思，好像是姜科对田旭东动了手。 「老大……老大……」田旭东的声音明显变了形，透出莫大的恐惧。 「田旭，你特么中邪了？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姜科恶狠狠地喝道，「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我姜科是谁，嗯？我要是连真假都分不清楚，我会给你打电话吗？ 「你以为，警察们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给我设这个局，为了什么？为了抓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姜科的声音透出一股骇人的震慑力，「把我放出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可是……那……老大……我还是想不通啊……」田旭东语无伦次地说道，「如果不是警察们干的，谁有这么大能耐啊？你……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哼！」姜科又冷哼了一声，这才把他入狱和越狱的经过，大体跟田旭东讲了一下。 田旭东简直听傻了都，发生在姜科身上的事情，简直比看电影还不可思议。 「我以前没有听见过那个声音，不过……声音好像通过软体处理了！而且，那人说话的语气，没准还是个女的呢！」姜科摇头说道，「但是……嗯……不可否认，不管他是男是女，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他利用赵玉设计的这场越狱，简直堪称完美！换作是我的话，是绝对想不出这样巧妙的主意的！」 「赵玉的干女儿……」田旭东琢磨着说道，「这个警察也是够花花肠子的。可是……老大，利用女人和孩子来进行要挟的话，也有点儿不讲江湖道义了！看来，救你的这位，并不是咱们同道中人啊！」 「对，我从他们的对话里面也听了个大概其出来！」姜科停止咀嚼食物，认真地说道，「一开始，姓赵的拿了张照片过来问我，让我挺意外的！ 「那张照片是很早以前拍的了，是我和一个女的上床的时候拍的，那时候，还在蒙乡呢！」 「啊？什么意思？不明白！」田旭东不解。 「咳！我当时不知道，看那个女的挺有钱的，就想跟她搞一搞，拍个裸照，然后要点儿钱什么的！」姜科说道，「人也搞定了，照片也拍好了，可后来才知道，那女的竟然是个警察！你知道，我那时候已经背着官司呢，我敢去要挟警察吗我？」 「哇，老大居然搞过女警察？」田旭东嘆道，「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没什么可得意的，那女的长得不错，身材也挺棒的！只不过，她那天不但喝了很多酒，而且应该是碰了药，一开始嗨得不行，后来就跟死人一样，特别没趣。所以我……嗯……」 「我靠，不会吧？难道，你根本没有动她吗？」田旭东意外。 「老子是为财去的，盗亦有道，不干那种缺德事！」姜科理直气壮地说道，「来，再给我来个烧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拍裸照勒索，还特么不叫缺德？」随着一阵窸窣作响，田旭东应该是给姜科拿了一个烧饼，说道，「但是，这事儿跟你越狱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不……那女的死了！」姜科说道，「而且，听姓赵的口风，应该就是最近才死的！」 「那更不对了！」田旭东疑惑道，「老大你正关局子里呢！难道他们会以为是你把人杀死的吗？」 「老田，你真应该看看脑袋去了，是不是有小脑萎缩的迹象啊？」姜科嘎吱嘎吱地咬了口烧饼，说道，「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女警察肯定就是救我的那个人给杀得呗！ 「而且，在大桥上，姓赵的还提起了高兰旗自留镇那件案子来。要我看，真正的恩怨，应该就在姓赵的，和救我的那个人身上了！而我，只是夹在他们当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但是……你沾光了啊？而且……嗯……」田旭东问道，「自留镇什么意思？高兰旗又怎么了？」 「傻子，没听说过自留镇农村合作社特大杀人案吗？」姜科没好气地回道，「死了五个人，还抢走了80万现金！这得是……嗯……12……不对，应该是13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就在高兰旗呢，太轰动了！」 「哦……哦……想起来了！」田旭东说道，「后来，道儿上还有人造谣，说那件案子是你干的呢！」 「当然不是了！」姜科说道，「我特么要是有了80万，我还在高兰旗呆着干什么？我还用得着给那个女警察拍床照？」 「对对对，关键是……」田旭东又道，「我还是搞不明白，那个人如果想要对付姓赵的警察，那就对付好了！可为什么，非要救你呢？」 「哎呦，老田啊，这回，你总算是问到点上了！」姜科喘了口气，重重地说道，「我之前也想不明白呢！但是……你这么一问，我反倒是有点儿明白了…… 「你看啊，赵玉跳了江，我也越了狱，还是赵玉把我救出来的！那么……是不是……等于所有的焦点，一下子全都转移到我的头上来了呢？只要我不被警察捉住，那么就永远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救我的人了？就算警方怀疑，也必然认为，救我的那个人，跟我是一伙儿的了不是？」 第1299页 「哦……」田旭东琢磨着说道，「我好像，有点儿领悟了。老大，你说……这个救你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做下了农合血案的兇手啊？」 「行！开窍了总算！」姜科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赵玉在桥上也提起过其中原因，这傢伙捉住了韩宽之后，出了大名，还被人叫做悬案清道夫。 「这个救我的人，担心被赵玉查出他是农合血案的兇手，所以才利用我，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电影里怎么说的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个人的目的，可能就是想利用我的越狱，把赵玉做掉！！！」 第0963章 惊变 听到姜科的话，赵玉越来越心惊，也越来越心凉。 他本以为，只要跟踪姜科，便可以轻松地把神秘人找出来，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想像得那样。姜科居然也不知道神秘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他们根本都不是一伙儿的，这实在大大超出了赵玉所料。 一开始，赵玉还怀疑姜科对田旭东有所保留，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可是在听过他俩的一番猜测之后，他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人郁闷的事实。 霎时间，香脆可口的烤鱼片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味道，赵玉再无半点儿胃口。他把鱼片放下之后，一面继续倾听姜科二人的谈话，一面开始用心梳理其中含义。 虽然通过窃听，他已经明确了几件事情，可带给他更多的，除了疑惑还是更多的疑惑。 首先，根据姜科所说，赵玉知道了姜科和邬芳芳之间的关系，也了解了姜科给邬芳芳拍照片的目的。照这样说来，姜科的确跟邬芳芳的死没有关联，怪不得，当他看到照片之后，反应并不是特别大呢！ 可是，如果仔细分析姜科的说法的话，却又存在着很多不解之处。 第一，既然当年姜科想要用裸照去勒索邬芳芳，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也拍到照片里面？如果事情败露的话，那岂不等于是给自己留下了不利的罪证？ 第二，神秘人是怎么得到那些照片的？是姜科不小心把照片弄丢了，被神秘人得到……还是，那些照片就是邬芳芳本人留下来的？可是，如果是邬芳芳留下的，那么神秘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所以……神秘人、姜科还有邬芳芳这三个人之间，必然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繫才对。没准儿，姜科是认识这个神秘人的，只不过，他暂时还想不起来。 另外，如果姜科说得都是真的，那么等于他和农合血案同样没有什么关系。而姜科的分析也和自己一致，真正的兇手，应该就是神秘人本人！他是为了阻止赵玉把农合血案的真相查出来，才设下的如此计谋。 但是，让赵玉想不通的是，如果神秘人真的只是利用姜科，那么……他为什么不连同姜科一併干掉呢？ 很明显，一旦姜科被警方抓住，便会对神秘人造成不利影响。 回想大桥上的情形，神秘人是先让姜科下的车，然后才想引爆的炸弹。看他的意思，应该是不想杀掉姜科的。 那么……他为什么不想杀掉姜科灭口呢？是因为，他知道姜科对他一无所知，还是……他想让姜科活着，只要姜科还在随时逃亡，就能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可是……他真的不怕姜科被警察捉到吗？ 啧啧…… 赵玉越想，就越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死结之中，无法辨清事情的真相。而关于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也越发扑朔迷离。 「那样的话，是不是还好一些……」这时，田旭东又说话了，「老大你顺利越狱，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话不能说满了，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呢！」姜科意味深长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着吧，救我的那个人，指不定憋着什么主意呢！说不定，他还有事要我帮忙呢！」 「不对，」田旭东说道，「老大啊，你已经帮了他的忙了！别忘了，赵玉可是被你从桥上推下去的！你已经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了！」 「嗯……」姜科低吟了几声，说道，「这倒也是！所以……我现在更不能再被警察抓住了！」 哦…… 听到此话，赵玉瞬间领悟了两件事情。其一，神秘人不怕姜科被抓，是因为姜科谋杀了自己，一旦被抓就是死路一条；其二，看姜科的反应，他似乎并不知道，在那辆黄色面包车上装有炸弹。 怎么办？ 赵玉用心琢磨，如果姜科并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听出，姜科是不会在海产品超市这个地方久留的。那么……自己是继续跟踪下去，还是现在就通知苗英，让警队赶快收网，把姜科的团伙全部解决？ 可是……那样一来，等于自己白白跳江了！ 试想一下，姜科归案之后，自己无疑会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现身的话，神秘人有可能继续利用他的亲戚朋友来威胁他，干扰他查明真相；而警队也不可能不追究他帮助姜科越狱的罪责，搞不好，自己也得进去坐牢，从此前途尽毁！ 那么，不现身呢？自己岂不变成了逃犯？只能亡命天涯，独自去寻找神秘人的下落了？ 不行…… 赵玉开动脑筋，认为自己必须得想出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才行，如果不能把神秘人找出来，那自己的处境就真的不妙了。 第1300页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姜科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但他却是找出神秘人的唯一筹码。 所以……所以…… 赵玉转而想到，要是干脆动粗呢？自己现在就冲出去，把姜科抓起来，然后给他来个刑讯逼供，逼他说出实情？ 啧啧…… 好像……貌似……也不太好！先不说刑讯逼供能不能逼他说出什么，一旦神秘人知道姜科被人抓走了，他必然会有所防备，更加难以寻找！ 那么……还能怎么办呢？ 此时此刻，姜科和田旭东又谈及到了一些别的话题，比如崔小龙的安葬问题，还有另外几个坐牢同伙的情况等等…… 当田旭东听说壮汉老斌，竟然是被赵玉一拳打死之后，当即吓得都哆嗦开了：「老大啊，这么生勐的警察，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呢？老斌能徒手干死一头牛呢！哎呀，幸亏你把他推下洪明江了，要是这个人还活着……」 「其实，是碰巧了！老斌没有站稳，后脑勺正撞在倒车镜上而已，没那么邪乎！」姜科说道，「不过，不管是不是救我的那个人故意安排，但是，就算为了给小龙和老斌报仇，我也必须得把他推下去的……」 二人说话间，赵玉却是心念电转，还在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他越发觉得，唯有按兵不动，继续跟踪姜科，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或许，正如姜科自己所说的那样，搞不好，神秘人帮他越狱还有别的目的，说不定还会跟他联繫。而且，赵玉还觉得姜科这小子说话有点儿虚，没准儿他还有什么保留的秘密，是不想告诉田旭东的。 所以，自己不如继续跟着他，看看还能得到什么线索？ 不过，除了下定决心之外，赵玉还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当他站在神秘人的角度，又把整个越狱过程回忆了一遍。他这才发现，所有的步骤都在神秘人的掌控之中，但惟独那辆黄色的面包车除外。 按照神秘人的计划，面包车本应该从桥上爆炸，并且把赵玉炸死的。可由于赵玉提前拆除了炸弹，自然打乱了神秘人的计划。 所以，在自己跳江之后，他不得不转而让姜科去驾驶那辆面包车，将面包车开走。此后，在姜科换车之后，他又让姜科派人去把车子毁掉。 如此说来，那辆车上必然留有神秘人的什么把柄，如果能找到这辆汽车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手机，想要给苗英发个信息，让她去想办法寻找那辆面包车去。 谁知，他刚刚打开邮箱，就发现邮箱里已经传来了新的邮件，苗英竟然给他回信了！ 好！ 赵玉急忙点开邮件，想要看看苗英都跟他回復了些什么。然而，就在这个关头，一件让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随着超市大门外赫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叫嚣声，超市临街一面的巨大落地窗竟然勐地被一辆汽车撞破！ 哗啦啦…… 在玻璃碎裂声中，那汽车竟然直接冲进超市，直到撞碎了数面玻璃柜檯之后，这才终于停在了超市大厅的中央。 我咔！！ 赵玉吓了一大跳，急忙冲到小仓库的门口去看，这一看之下，他也是不由自主地蒙圈了。 但见这辆冲进超市的汽车，正是那辆印有「天网维护」字样的黄色——面包车！！！ 第0964章 姜科快跑 怎么回事！？ 事情来得突然，赵玉自然非常纳闷，而隔壁的姜科和田旭东亦是发出了与赵玉一模一样的惊唿声。 怎么回事？ 哗啦啦…… 汽车冲进超市之后，超市的落地窗还有柜檯仍在哗哗作响，碎玻璃摔得到处都是，现场一片混乱。 赵玉赶紧扒在小仓库门口仔细观瞧，但见那辆黄色的汽车距离自己有十多米远，由于车轮被翘起的柜檯卡主，虽然引擎依旧轰鸣作响，轮胎却只能在悬空打滑…… 天网维护！ 待看清楚面包车上的四个大字之后，赵玉不禁瞪目结舌。 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会就是神秘人给姜科安排越狱逃跑的那辆吧？ 可是……怎么可能呢？ 姜科不是已经派人驾车向北逃窜，并且将汽车坠江去了吗？ 可是…… 咔咔咔…… 随着一阵金属锁响，但见田旭东已经拿着钥匙打开了超市的入口大门，从外面沖了进来。 待看到超市大厅内的一片混乱之后，田旭东完全懵了：「这……这……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忽然看到了黄色面包车，并且认出了车上的驾驶员，登时大叫着窜了过来，口中喊道：「阿荣，阿荣，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 「这……」这时，紧跟在田旭东身后姜科亦是看到黄色面包车，他登时大为疑惑地问道，「这辆……这辆车，不就是我要销毁的那辆吗？我靠！你特么疯了吗？怎么又把车开回来了？不怕被警察追过来吗……」 「阿荣，阿荣……」田旭东已然飞快地跑到了黄色面包车跟前，并且想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进去救人。 赵玉透过小门的缝隙，可以看到车的驾驶座上的确坐着个人，只不过，那人趴在方向盘上，好像已经昏迷了。 「喂！老田！别过去！！！」忽然，姜科意识到了什么不妙，一面大声提醒田旭东，一面飞快地追了过去。 第1301页 谁知，姜科话音刚落，从那黄色面包车副驾驶的车窗里竟然勐地窜出一个人来，此人速度奇快，手里还闪过了一丝寒芒。 「啊！？」田旭东吓得大叫一声，立刻转身急退。然而，等他再转过身子的时候，但见一把醒目的匕首，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口，直没刀柄！ 「我去……」 田旭东紧紧走了两步，嘴里就渗出了血，噗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田旭！啊！？」 姜科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搀住了田旭东。 然而，田旭东的身后，一个矮个子的秃头男子却倏地从汽车里窜出，他左手中还持着另一把匕首，直奔姜科刺来！ 我靠！ 坏了！ 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躲在小仓库里的赵玉虽然看了个满眼，却是毫无反应。直到此时看到姜科危险之后，他这才想起，自己是绝对不能让姜科死在这里的！ 要是姜科一死，自己可就真的彻底都完蛋了！ 想到此，赵玉赶紧撩开小门，想要冲过去救人。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距离姜科所在实在太远，根本来不及救他。 不过，赵玉还是把姜科想简单了，姜科虽然搀扶着中刀的田旭东，但手头上却早已有了准备。 乍一看到车里冒出一个杀手，他手腕微微一抖，一颗电磁子弹便嗖地从他手中射了出去，正中秃头杀手！ 下一秒，电磁子弹在杀手身上爆出一股耀眼电流，那人被电了一个浑身乱颤，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咔！ 赵玉看到电流乱闪，这才想起姜科那傢伙惯用电枪了。他本来都沖了出去，却迫不得已又缩了回来。 嗯！？ 姜科听到赵玉这边有动静，急忙扭过头来查看。谁知，他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在那秃头杀手倒地的地方，竟然唿地腾起了一股火焰！！ 啊…… 姜科吓了一跳，急忙拉着田旭东往回撤。 原来，在这海产品大厅里面，有很多小炉子。那些小炉子，都是售货员现场烤制鱼片用的，现烤的鱼片深受游客欢迎，炉子里一般都装着充足的液体燃料。 汽车撞破了那些燃料，而姜科的电枪却又把其中的燃料给点着了！现场有很多散落的包装袋，包装袋易燃，顷刻就烧了起来…… 呜呜…… 嘎吱…… 结果，就在火焰窜起的一瞬间，从超市外面又急速地开过来了一辆中型面包车，面包车往超市门口一停，登时从上面窜下了五六个服装各异的年轻人，他们一个个手持砍刀，径直从撞破的落地窗冲进了超市！ 「老田……老田……」姜科眼瞅不妙，赶紧拉着田旭东往外跑。然而，田旭东刀伤严重，非但走不动道，甚至连话都出不出来，一张嘴全都是血！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勐地往前推了姜科一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让姜科快跑，别管他！ 「老田！」姜科又伸手拉了田旭东一把，可田旭东已经倒在地上，眼瞅着不行了。 「啊……曹四坟，我一定要杀你全家！」姜科仰天长吼了一声，随后，他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冲进超市的打手，扭头跑向了超市入口。 什么对什么啊这都是？ 赵玉看得花了眼，他不明白车子为什么会被开回来，光头杀手是怎么回事儿？曹四坟又是谁？ 还有……眼前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姜科？ 以及……姜科跑了，我怎么办？ 我当然得去追他！ 可是，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怎么办？ 情急之下，赵玉赶紧打开道具栏，想要再使用一个隐身衣出来，然后去追姜科。 谁知，隐身衣还未找出，入口处的姜科竟然又退了回来。 「快……快跑……」但见之前的小平头正挥舞着一把椅子，在门口处与另一队人拼着命！ 原来，有人从超市的另一侧包抄了过来，已经把姜科堵在了超市大厅里面！ 唿…… 唿…… 这时，随着火光腾腾冒起，火势越来越大，不但点燃了好一大片柜檯，甚至把那辆黄色面包车也罩在了里面。 当姜科退至此处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 「麻痹的小人曹四坟！」姜科抄起一块碎玻璃，一面狂吼着，一面朝前窜去，想要把小平头救回来。 啧啧…… 如此时候，赵玉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看来，这些前来追杀姜科的人，乃是他以前的仇家。只是不知道，他的仇家，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难道……又是神秘人在暗中捣鬼不成？ 行了！ 赵玉撸起袖子，心里说话，不管什么原因，这一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出手了。虽然姜科把自己从大桥上推了下去，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先不能让他死掉的。 所以…… 赵玉再次打开系统界面，想使用隐身衣给对方来个隐行攻击，保住姜科的性命。可谁知，他还没来得急打开道具栏，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探测屏幕上，竟然亮起了红色指示灯。 这是…… 他睁开眼睛，沿着指示灯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了那辆正在被大火吞没的面包车。 哦…… 差点儿忘了……那面包车底下，还绑着一个大炸弹呢！ 第1302页 没事，没事……赵玉自我安慰般的想到，炸弹已经被自己拆除了，应该不会爆炸了吧？ 嗯…… 我靠！！！ 下一秒，赵玉勐地想起，汽车正燃着大火呢！这大火一烧的话，炸弹……有事儿……还是没事儿啊？ 结果，赵玉才刚刚想到这一点，大火中的面包车便轰的一声——炸响了！！！ 第0965章 大盗大盗你别死！ 咳咳…… 赵玉咳嗽了几声，一面清理着身上诸多的烤鱼片和海苔，一面从心里埋怨道：奶奶个熊的，又不是麻雷子，正儿八经的炸居然也能被火烧爆吗？ 哦…… 好像……貌似……还真有这么回事！赵玉前世不懂行，但这个世界里的赵玉毕竟是警校毕业，如果炸是由硝酸甘油之类的原材料制成的，那么在高温高压之下，是可以发生爆炸的！ 大意了，大意了！ 刚才，赵玉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姜科身上，一心想着怎么救出姜科，而且还不被人们发现，却完全忽略了面包车上的炸。当他再想採取措施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炸爆炸之时，强大的冲击波震碎了四处的玻璃，同时把小仓库外的金属货柜炸飞，正好将赵玉埋在了底下。 不过，这些金属货柜抵挡了碎玻璃与爆炸冲击，虽然砸到了赵玉，却是并无大碍。 咳咳咳…… 口鼻中传来刺激性的烧焦味道，赵玉赶紧推开那些货柜，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此时此刻，大厅内的大片火焰，已经被爆炸炸灭了，但是滚滚浓烟却是瀰漫出来，异常刺鼻。 赵玉随手抄了个毛巾堵住口鼻，然后艰难地爬出小仓库区域，来到大厅。 炸是从汽车底部爆炸的，汽车已经被炸得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车里兀自燃着火光，滚滚浓烟从火光中不断冒出…… 咳咳……咳咳咳…… 这时，之前那些追杀姜科的人，也一个不剩地全都倒在地上，有的被碎玻璃击中，当场毙命；有的则痛苦地呻吟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总而言之，从赵玉的生命探测仪上来看，现在依然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咳咳…… 赵玉捂着毛巾，亦是被呛得不行，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使用了一个隐形唿吸器出来，这才不至于被浓烟呛得中毒。 眼前已然是一片满目疮痍，整个超市大厅面目全非，屋顶的通气管道被炸的四散崩落，电线电缆亦是耷拉地满处都是。 姜科…… 姜科…… 哎呀！赵玉攥紧拳头，在人群中仔细寻觅，不知道，姜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他已经被炸炸死了，那自己也就差不多game over了！ 我咔！ 还好……还好…… 原来，赵玉的隐形跟踪器还开着呢！透过系统显示屏幕，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姜科的讯号还在闪烁。 这傢伙……命也够硬的！ 赵玉回忆道，记得炸爆炸的时候，姜科距离汽车的距离比较近，这都没被炸死，实在有够幸运！ 唿……唿…… 赵玉本想先去看看姜科，可随着外面刮过一阵风来，面包车内燃烧的大火忽然又勐烈了几分，甚至第二次引燃了旁边的货物…… 不行！ 赵玉这才意识到，他必须得快点儿灭火才行，要是晚了，一旦火势无法控制，整栋大楼有可能都保不住！ 灭火器……灭火器…… 他四下寻找灭火器，可滚滚浓烟之中，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结果，事实再一次超出了赵玉的预料，随着大火的火势勐涨，大厅房顶上的淋水喷头忽然全部打开，滋滋滋……水从喷头中喷射出来，偌大的大厅瞬间像下起大雨一样…… 原来，田旭东建造超市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灭火的问题，楼顶处安装有自动开启的防火水淋喷头。只不过，这些喷头年数太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灵敏了！火烧了那么半天，这才全部打开。 水一下来，火势顿时减弱了下去，呛鼻的浓烟，亦是消减了不少。 冰凉的消防水浇在赵玉身上，让赵玉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头脑瞬间变得清醒了。 他清楚的知道，用不了几分钟，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就会赶到这里，所以，他现在必须得尽快带着姜科离开。 唉！ 没办法了，情况紧急，只能先离开这危险之地再说…… 想到此，赵玉赶紧按照脑中讯找到了倒在地上的姜科。没想到，姜科已经被炸得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省！ 走吧！ 赵玉二话没说，直接背起姜科，朝超市入口方向出了大厅。 不过，在出了大厅之后，赵玉忽然看到了那间位于门厅处的监控室。嗯……他飞快地琢磨了一下，感觉既然姜科在这里躲藏，说不定，里面会留下些什么线索。 想到此，他把姜科轻轻一放，飞快地冲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面一间是保安所在的传达室，里面才是监控室。 赵玉径直来到了里面的监控室，但见此刻的监控屏幕上已经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爆炸炸坏了监控装置，还是监控装置遭到了破坏，已经完全失效。 监控室的最里面有张小床，床上放着田旭东捎给姜科的那些好吃的东西，除此之外，在最里面还放着一个兀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而电脑旁边则还放着一把电枪！ 第1303页 电脑！ 电枪！ 赵玉想也没想，直接把两样东西装进一个大兜子，然后准备离开。不过，待他看到保温箱里喷香的食物之后，还是忍不住抄了一兜酱牛肉，以及两个烧饼…… 东西装好之后，他再一次背起姜科，将其向外背去。此时此刻，他自然不能去往临街的一面，因为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开过来警车。 所以，他只能背着姜科进入内侧的大停车场，此刻，大停车场上只停着一辆汽车，那就是田旭东的奥迪a8！ 虽然知道目标太大，但a8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于是，他赶紧打开车门，把姜科塞在了副驾驶位置，然后自己钻进了驾驶室。 幸运的是，a8的钥匙竟然就插在车上，赵玉直接发动了汽车，然后想要通过超市的正门开上大道，离开这危险之地。 然而，车子才刚刚启动，大道上便赫然响起了警笛！ 我咔，够快…… 赵玉听到警笛，只好改变车子方向，朝着超市后面的厂区大院开去。 「安全带，安全带！」赵玉非常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他不但自己系好了安全带，还弯腰给姜科也系在了身上。 谁知，就在给姜科系安全带的时候，赵玉这才忽然看清楚，姜科身上不但穿着警服，而且还是那种带防弹衣的防暴警服！ 哦…… 这傢伙…… 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从耀名逃往洋海县的时候，姜科会那么顺利了。想必，神秘人早就给他安排了这身警服。有了这身警服，路口的关卡自然不会拦他了！ 这……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而且，就因为他穿着这身防爆警服，才没有被刚才的爆炸直接炸死。 可是…… 然而…… 虽然姜科身上没有大碍，但当赵玉向他的脸上看去的时候，却是蓦地吃了一惊。但见姜科的脸上满是创伤血口，已经面目全非地快要辨认不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从姜科的耳朵里还有鼻子里面，竟然流出了好多血来，这分明就是内出血的症状。姜科的头部，可能受到了重创…… 坏了！ 赵玉很快注意到，生命探测仪上关于姜科的讯号，竟然正在减弱…… 别别别…… 老姜啊……赵玉急急地拍了拍他，心里说话，姜科啊，你丫就算死，也得先帮我把神秘人找出来再死啊……这……这可怎么办…… 隐形止血剂！ 对……关键时刻，赵玉赶紧将隐形止血剂使用出来，给姜科止了下血。果然，当止血剂使用之后，姜科的生命讯号这才算稳定下来。 然而……赵玉非常清楚，如果是脑出血的话，他现在必须得去医院做手术才行，否则依然还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如果人一送到医院，姜科也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那样一来，神秘人就更难找了！ 况且，现在连黄色面包车都已经爆炸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郁闷！ 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完全没有料到，情况会如此急转直下。此刻，听着越来越近的警车声音，他不得不把奥迪a8快速地开到厂区大院，然后直奔工厂的后门而去。 他临来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后门。所以，他开着奥迪直接撞了上去，随着轰的一声，沉重的奥迪a8还是轻松地撞开了铁门，冲到了外面的小路上。 小路上仍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赵玉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姜科抬下车，然后将其背到了自己的五菱宏光面包车上。 面包车后面全都是大包小包的演出服装，赵玉把姜科放好之后，便把演出服装拆散，埋住了姜科，然后才启动车子，往大路上开去…… 第0966章 爱拼才会赢 启动面包车之后，赵玉担心大路上警察和监控探头太多，遂改换方向，钻进了厂区后面的胡同。胡同里四通八达，他在里面绕来绕去，终于开到了另一侧的公路上。 该死！ 该死个奶奶熊！ 看着距离正在冒烟的海产品超市越来越远，赵玉愤愤地勐拍方向盘，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从姜科的伤情来看，就算他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很难在短期内甦醒过来了。 姜科要是一直昏迷下去，自己的计划就等于全都落空了……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姜科没有昏迷，也不见得一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他根本就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是谁？ 赵玉万万想不到，自己本来胸有成竹的欲擒故纵之计，现在竟然变成了作茧自缚！姜科都变成这副德行了，可仍然连神秘人的影子都没碰到。 神秘人啊神秘人，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回忆起刚才的超市爆炸惊魂，赵玉亦是免不了一阵惊嘆，「坤干」卦的威力果然厉害！这才小半天的工夫，他便经歷了越狱跳江以及爆炸死人，真是大场面不断！也不知道，照这样下去，他后面还会遇到什么？ 唿……唿…… 由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赵玉并没有把车子开得飞快，而是沿着路边缓缓前行，一面唿唿喘着粗气，一面思考着对策。 冷静……冷静…… 他强迫着自己集中精力，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到底该怎么何去何从？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衣服堆下面的姜科，知道自己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带这傢伙去医院治疗，要不然，他肯定必死无疑！ 第1304页 他要是一死，先别说无法找到神秘人，就是连赵玉越狱的事情都无法说清楚了。到时候，被刑事厅开除还算小事，说不定还会坐牢！ 况且，就算把姜科送去了医院，也无法保证他一定没有问题，万一他真的无法醒来该怎么办？自己还不是一样有口难辨？ 所以……就算把姜科送去医院，自己也万万不能露面！从此以后，自己只能亡命天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调查神秘人的身份了！ 可是，一旦失去了刑事厅的资源，想要孤身一人把神秘人的身份找出来，又谈何容易呢？而且，自己已经见不得光，查案的同时还要躲避警方的缉拿！ 啧啧啧…… 真有意思…… 赵玉禁不住咂嘴感嘆，真没想到，自己搞来搞去，竟然还变成了通缉犯！虽然在纽西兰也当过一次逃犯，可情况却和现在明显不同。当时，至少还能找到支援，可现在呢？除了苗英之外，自己已经变成孤家寡人了。 亡命天涯，孤身破案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想当初侦破恶魔案的时候，自己耗费了多么大精力，动用了多少的资源才把韩宽绳之于法。现在仅凭着一己之力，要想找到神秘人，要想把农合血案侦破，啧啧…… 赵玉凝眉深思，感觉一阵怅然。 那么……除了这些……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想到此处，赵玉看了一眼手机地图。此刻，他正沿着大路一直往东而去，从这里再往东区十公里不到，便是海都国际影视城。而过了影视城，便是同江省的另一座大城市——朝海！ 如果从这里去朝海医院的话，反而会比返回耀名要更近一些。所以，赵玉只得驾车继续往东开。 苗英的回信，姜科的笔记本……一边开着车，赵玉一边琢磨着自己当前还能做些什么？ 于是，他再一次减慢车速，靠边行驶，然后把苗英的邮件打开，看看她都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谁知，苗英的来信内容基本和他料想的基本一样，苗英同意赵玉隐藏死亡真相的主意，却不同意他释放姜科的冒险计划。 为了不让神秘人再次利用赵玉的亲人朋友来威胁他，以及不让赵玉的家人担心，苗英会全面封锁赵玉跳江的消息，让外界搞不清楚赵玉的死活。可是，对于利用姜科来找出神秘人的计划，她却坚决反对！ 苗英的理由非常简单，一个是担心赵玉的安危：姜科毕竟不是普通罪犯，他不但为人精明，而且有着深厚的背景，想要利用他的无异于与虎谋皮，太过危险。 另一个理由，则是赵玉的计划不合程序，乃是一种越权违法行为。就算将来能够找到神秘人，也必然会被追究责任。 所以，苗英异常恳切地给赵玉提出建议，希望赵玉能马上提供姜科的位置，先让警方将其逮捕归案，然后大家整合力量，再去全力调查神秘人的身份。 而且，苗英给赵玉量身定做了一套影子计划，就是给他搞一个假的身份，让他继续参与特调组的工作，继续行使他的组长权利。 唉！ 看到苗英的邮件，赵玉不由得一阵唏嘘长嘆。其实，早在他从冰冷的洪明江中爬上案的时候，他便根据当时的状况考虑过这一计策。如果先把姜科归案的话，无疑更为稳妥一些。 可是，当时的他心高气傲，认为自己有那么多厉害的道具在身，只要跟踪姜科而行，便可以找出神秘人的身份，将他们一网打尽。 唉…… 现在的赵玉无疑有些后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的决定太过冒险，而且有一定的个人英雄主义情结作祟。 那么……现在呢？如果现在就把姜科带回警局，然后按照苗英的计划行事呢？赵玉觉得，如果倚老卖老，凭着他以前立下的大功，在焦处长那里解释一下的话，刑事厅或许会保住自己特调组组长位置的，只不过…… 唿…… 其实，赵玉当初之所以选择铤而走险，除了心高气傲之外，也曾考虑过更深的层次。 首先，他一直搞不清楚，神秘人帮助姜科越狱的真实目的。 他总觉得，神秘人如此冒险地帮助姜科越狱，并且还不想让炸弹把姜科炸死，说不定，他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姜科给他帮忙。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姜科又被警方逮回看守所的话，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大的问题。 其次，通过与神秘人的通话，赵玉不确定神秘人到底有多深的底细。万一，自己诈死的消息被他得知，很容易遭到他的疯狂报復。赵玉不想因为这样，而害了自己的亲戚朋友。 最后还有一点，既然神秘人能利用亲戚朋友要挟赵玉，那他就能用同样的方法要挟其他人。如果姜科又被抓了回去，神秘人为了达到目的，说不定还会去要挟看守所所长，或是自己特调组的同事，那样一来，根本防不胜防…… 所以…… 赵玉又回头看了一眼兀自昏迷的姜科，心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更加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样做出选择才是正确的？ 「一时失志不免怨嘆……一时落魄……」 嗯！？ 谁知，就在赵玉大为犹豫的时候，车厢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把他吓了一跳。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第1305页 这……这不是《爱拼才会赢》吗？赵玉这才听出，这乃是一段手机铃声。 手机……手机…… 他赶紧伸进裤兜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而，自己的手机根本没响。 哎？ 「好运，歹运，总嘛要起……」 我咔！ 赵玉这才勐然发现，手机铃声竟然是从姜科身上传出来的！他急忙一脚剎车将车子停住，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厢。通过一阵摸索，他终于从姜科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华为手机来。 手机掏出来的时候，歌曲也正好唱到了高潮部分： 「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赵玉手都哆嗦了。没想到，姜科身上居然带着一个手机，而且还有人给他来了电话，那么……那么……这个来电话的人……会不会就是神秘人呢！？ 第0967章 偷天换日 接！ 还是不接？ 这还用问吗？当然得接了！ 那么……怎么接？ 赵玉可是脑子不慢，剎那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系统道具栏里打开了一个隐形变声器。打开之后，先将声音拾取目标对准姜科，待到显示屏上亮起绿灯，他便可以使用姜科的声音说话了。 既然电话是在姜科兜里的，那么接电话也自然得用他的声音。 另外，赵玉在准备接电话的同时，还准备好了一条黑客指令，一旦发现该电话真是神秘人打过来的，他便立刻开启追踪模式。 滴！ 终于，他轻轻地按下了接听按钮，然后快速地「餵」了一声，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与姜科的声音一模一样。 「餵啊！老大，老大老大！」电话里赫然响起一个粗里粗气的男子声音，「是你吗？是你吗？」 「咳咳……」赵玉清了清嗓子，学做姜科的语气回答道，「是我！」 「哎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老大！」男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才急切地问道，「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海产品超市怎么着火了还？怎么来了那么多警察？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你……你现在在哪儿呢？你没事吧？」 不是…… 不是神秘人…… 赵玉不免一阵失落，这种声音，这种说话的语气，显然不是神秘人的。 「喂，老大，说话啊！」电话里的男子催促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还都等着接你呢！」 哦…… 赵玉赫然听明白，感情这个打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前来接应姜科的手下。他捏了捏眉毛，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姜科之前提到的那两个人名。 「是……是……同起吗？」赵玉支吾着问了一声。 「我是三隆啊，老大！这都听不出来吗？」男子焦急说道，「同起给你找扯活去了！你现在是个正点，咱们得密蹬才行！」 哦…… 男子的话别人听不懂，但赵玉却是门清。扯活指的是逃跑工具，正点是说姜科现在是重大通缉犯，密蹬则是悄悄熘掉的意思。 由此看来，这个人真的是前来接应姜科，帮助姜科逃跑的。 那么……他们想把姜科……带哪儿去呢？ 是不是得回姜科的老巢？ 老巢！？ 「海鲜超市被炸了！」赵玉想了想，说道，「田旭东也死了！」 「啊！？」名叫三隆的男子蓦地急了，「老大，谁？谁干的，是把点（警察）吗？」 「不是！」赵玉忽然想起当初姜科口中喊叫的名字，便尝试着说了一句，「曹四坟！」 「啊！？」三隆大惊，急忙说道，「怎么可能？曹四坟在哈龙江呢！怎么可能追到这里来？再说，你越狱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哎呀，不会是田旭那边出了钩子（卧底）吧！？」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去？」赵玉说话的时候，脑筋飞快地转动着。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姜科，又看了看手里的电话，总感觉，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是是是！那么……」三隆忙说，「同起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们赶紧过去接你！大哥啊，你不知道，你进局子这几天，家里都炸了营了！大熊张他们非说你把我们出卖了，非要挪地盘呢！还有……还有合胜那边儿，竟然敢过来要债，而且还威胁着要告发咱们……」 接我？ 大熊张…… 合胜？ 好耳熟啊…… 赵玉飞快地琢磨着，他看了看姜科的手机，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要是……要是……我来招儿偷天换日的话，那么……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偷天换日！？ 嗯…… 可是……他又低头看了看昏迷的姜科，心里说话，如果想要偷天换日，就得把这个傢伙处理掉……那么……怎么处理才最为稳妥！？ 「老大……老大！」三隆见赵玉许久不做声，再一次催问道，「兄弟们都等着你回去呢！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哪儿呢？」 在哪儿！？ 听到问话，赵玉又看了看窗外的公路。但见公路正前方高高挂着一个红色的大牌子，牌子上写着距离海都国际影视城还有8.3公里！ 海都国际影视城！ 第1306页 这个名字……听得好耳熟啊…… 哦…… 想起来了！ 蓦然间，赵玉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他急忙抓紧电话，故作咳嗽地说道：「咳咳咳……三隆啊，我跑出来了，而且还开着车，但是……脑袋被炸了一下，现在有点儿犯懵，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哪儿来了！ 「这样，我现在看见一个路牌，我这里距离海都国际影视城还有8.3公里。我再往前开一会儿就到了，这样吧，咱们在影视城见面吧！你们赶紧过来！」 「什么？影视城！？」三隆纳闷，「好像在东边了吧？老大，你在哪条公路上了现在？我现在应该离你很近啊！不如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接你！」 「靠！你特么脑袋也被炸了吗？」赵玉愤愤地骂了一句，「你不知道现在道上都是把点（警察）吗？让我等你，作死啊？」 「哦！哦了！」三隆喘了口粗气，急忙说道，「那好……我现在马上联繫同起，我们一起去影视城接你！那么……影视城大了去了，你具体在哪个位置呢？」 「等我去了之后，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联繫你！」赵玉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居然还有来电显示。 「好！好！」三隆答应道，「那你找到安全的地方，马上打给我，我们影视城见！」 滴…… 手机挂掉之后，赵玉顿觉心脏怦怦直跳。 计划还未实施，他却先被自己的疯狂给吓到了！ 赵玉……赵玉！！！他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里说话，你真的要这么干吗？这可不光是疯狂的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啊！ 真的……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 带着深深的犹豫与怀疑，赵玉重新启动车子，飞快地朝海都影视城方向开去。虽然感觉特别疯狂，但在开车的途中，他还是拿出那个自己购买的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第0968章 疯狂计划 耀名市海都国际影视城。 赵玉只用了10分钟，便驾驶着面包车抵达了目的地。海都影视城全国闻名，其面积更是堪比一座县城，的确是大得可以。 不过，现在正值过年期间，旅游业正处在淡季，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基本没有什么游客。能在如此时候还在影视城内外活动的，都是那些正在赶工期的影视剧组。 按照电话里约定的地点，赵玉将面包车开进了影视城北面的一处隐秘树林，这里不但人烟稀少，而且还没有监控探头。 由于提前得到了定位信息，赵玉在密林中三拐两绕，很快便看到了一辆黑色的长城哈弗，正停在某花坛旁边。 赵玉赶紧停好面包车走出了车子。谁知，这密林紧靠大海，居然还听到远处的海浪翻涌声。 嘭…… 看到赵玉下车，长城哈弗的车门同时打开，从上面跳下了一个身材略瘦的男人来。此人一见赵玉的模样，差点儿没闪着腰。 「我靠！赵警官！你……你你你……改行了是怎么的？怎么穿得这么潮？还……戴个粉纱巾……」此人惊讶地嘆道，「你也来演戏的？用不用我当你的经纪人啊？看你形象不错，要是演个玻璃什么的……」 「少特么废话！」赵玉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兀自打开面包车的车门，把杂乱的衣服拨开，露出了里面的姜科。 「这……」男子急忙颠到跟前，好奇地问道，「赵警官，这一次，怎么想起我来了？这个人……就是你让我处理的那位？他……谁啊？」 「行了，马老旦！」赵玉瞪了此人一眼，然后指着姜科命令道，「赶紧的，先抬你车上去再说！」 「哦……好好好……」此人看到赵玉一本正经，急忙伸手帮忙。 原来，这个开着长城哈弗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晋安的那个马征马老旦！ 赵玉也是在最后时刻才想起这个人来的，记得他年前到耀名侦破恶魔案的时候，正巧在涮羊肉饭店里遇到了马老旦与宋美丽。当时，不但崔丽珠用酒瓶开了马老旦的脑袋，赵玉还凭着那句「真亦是假时假亦真」得到了破案灵感…… 赵玉记得，马老旦当时说过，他和宋美丽之所以来到耀名，乃是去影视城参加试镜的，宋美丽要参演一部叫做《女魔术师》的大制作电影，一旦试镜成功，他们便会留在影视城参加电影拍摄，连过年都回不去了！ 后来，当恶魔案侦破之后，赵玉曾经从手机上看到过有关这部电影的新闻，在演员名单上果然看到了宋美丽的名字，只不过，并不是马老旦所说的女一号，而是女二号。 不过，就算是女二号，也必然会跟随剧组拍摄，而作为经纪人兼男朋友的马老旦也必然会跟随左右。 所以，当赵玉看到海都影视城的指示牌之后，忽然想起这个马老旦来。马老旦出身窃贼团伙，深谙江湖门道，要是由他来帮忙处理姜科的话，正好能解决自己当前的困难。 因此，赵玉用搜寻引擎查到了他的电话号码，问过之后得知，他果然陪着宋美丽在海都影视城拍戏呢！ 好机会！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赵玉对马老旦的为人非常了解，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但办起事来还是相当靠谱的！ 所以，如果把姜科交给他的话，既稳妥又出其不意，警方和神秘人全都无从晓得…… 第1307页 对！ 现在是敌在明我在暗，要想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必须得做出一些疯狂的决定才行！ 于是，赵玉这才跟马老旦约好，要他帮自己一个忙。 此时，赵玉二人已经合力把姜科放在了长城哈弗的后备箱里。 「好了！」关上箱盖之后，赵玉对马老旦嘱咐道，「我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不用再重复了吧？你可千万记住，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你我的小命就全都交代了，懂吗？」 「我知道，这个你放心！」马老旦拍着胸口说道，「我在朝海那边有门路的，保证能让这个人得到治疗，也保证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但是老大……你得先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姜科！」赵玉揽过马老旦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现在，知道事情有多么重要了吧？」 「我的天！！！」马老旦差点儿吓趴在地上，一脸的不解，「老大，你……你这唱的到底是哪出啊？这傢伙和陶香齐名，可是我的偶像呢！他……他不是已经被捕了吗？怎么……」 「多的你也别问！」赵玉又嘱咐道，「记着我说的话就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而姜科……尽可能用你的方法，把他的命保住吧！用多少钱你都先给我垫着，以后我保证加倍奉还！！」 「不用，不用，咱这交情……」马老旦摆手。 「最好按照江湖规矩办！」赵玉指着长城哈弗说道，「只要死不了，就给我把他关起来！任谁也找不到！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他拍了拍马老旦的肩膀，「以后，我就认了你这个兄弟！」 「哦……哦哦……放心放心！！」马老旦赶紧点头说道，「别看我马老旦平日里贫里贫气，但关键时刻，绝对不会给老大掉链子的！你就瞧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赵玉点头，「老旦啊，形势危急，我连警方内部都不放心，却偏偏来找你帮忙，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吧？」 「我知道，这是老大对我的信任！」马老旦难得地严肃说道，「我帮你，不光是因为老大的救命之恩，还有我老爸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头呢！所以，我现在知道自己怎么做，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好！」赵玉满意地拍了拍马老旦的肩膀。虽然此人曾经是个贼公子，但此时此刻，却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时间紧迫，赵玉又交代了几句，马老旦这才开着长城哈弗把姜科带走了…… 其实，赵玉并不是不想把姜科交给警方，只不过，时间太过紧迫，苗英尚未赶到耀名，他担心仓促之间的交接会出现问题。 而且，把姜科交给警方的话，也会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造成巨大影响！ 此刻，在看到长城哈弗已经远去之后，他这才打开姜科的手机，将之前的手机号码回拨了过去： 「餵？三隆啊……」他的变声器还在，当即用姜科的声音说道，「我在影视城北面的密林里面了，你们过来接我吧！好，位置发给你！」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摘掉脸上的粉色纱巾，轻轻地唿了口气。 接下来，他先把手机上刚刚给姜科拍摄的照片打开，然后又将心念转向了系统道具，把很久没有用过的隐形易容器挑选了出来…… 第0969章 我是一个大盗贼 这电击枪……还真挺巧妙！ 在等待的过程中，赵玉正把玩着从姜科那里得到的电击枪。这种电击枪乃是迷你袖珍型，戴在手腕上之后可以被衣袖遮住，非常隐蔽。 虽然枪里一次只能击发一颗电击子弹，但关键时刻还是一件既能防身又不伤人的利器。所以，赵玉也没多想，直接把电击枪装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安装之后，听着远处的波涛起伏，赵玉开始气沉丹田，静思凝神，把自己的疯狂计划又认真权衡了一遍。 通过往日的积累，他现在一共有不到30个隐形易容器，这些易容器的维持时间不尽相同，有的能维持1个小时，有的则仅有十几分钟。都加起来，差不多能让他在24小时之内，维持着变脸的模样。 那么……24个小时之内，能把那个神秘人找出来吗？ 还有……虽然自己的身高体型和姜科差不太多，但只是变脸的话，真的能瞒过姜科的那些手下吗？万一暴露了，可就真有好戏看了…… 不过……通过反覆权衡，赵玉还是觉得，这个假冒大盗，深入虎穴的险还是值得一冒的。因为，他认定姜科就算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是谁，也必然和神秘人有着什么交集。所以，如果他假冒姜科的话，乃是找出神秘人的一条捷径！ 而且，他还隐隐地感觉到，除了神秘人之外，他还可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接下来，为了装逼的严谨性，他又把姜科的言谈举止回忆了一遍，并且还设想了许多杜撰情节，以防露出马脚。 没想到，姜科的手下来得很快，只是不一会儿的工夫，赵玉便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赵玉没敢站在原地等待，而是躲藏进了旁边的树丛。 他这边刚一藏好，便赫然看到一个长着络腮鬍子的魁梧男子，出现在了面包车前。 此人明显是过来找人的，他径直来到面包车跟前，扒着窗户往里瞧看。待看到车中无人之后，他这才焦急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第1308页 「好运，歹运，总嘛叫起工来行……」 赫然间，赵玉的手机响了。当然，从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姜科的手机响了。 「啊！？」络腮鬍子吓了一跳，急忙低着脑袋，朝赵玉所在的方向观瞧，同时低声问道，「餵……老大……是你吗？」 好！ 看到如此场景，赵玉终于意识到，他的表演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于是，他立刻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隐形易容器，把自己的脸变成了姜科的模样，然后便低着脑袋，假装踉跄地钻了出去！ 「我靠，什么鬼！？」 陡然看到一个妖艷的东西从草丛中钻出，络腮鬍子蓦地打了一个激灵，还摆好了一副进攻的架势。 「哦……哦……」赵玉摘到了自己的帽子和纱巾，露出了姜科的脸来。 「妈妈耶……老大！？」络腮鬍子又惊又喜中，悲愤地捶着自己的胸口骂道，「该死的把点（警察）们，你们也太不人道了，把我老大都给糟介（糟蹋）成这个样子了！我以后跟你们没完！老大……老大……你受苦了！」 悲天悯人之间，络腮鬍子差点儿没流出眼泪。 赵玉这边却差点儿没有笑场，他赶紧装出一副神经兮兮外加痛苦的样子，指着络腮鬍子说道：「你……你是三……三……哦……」 「三隆，我是三隆！大哥！」络腮鬍子果然上当，一面搀扶住赵玉，一面担心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炸……炸了！」赵玉揪着自己的头髮，目光呆滞地说道，「有炸弹，海产品超市！旭东……田旭……田旭东……死了！我……我的头……」 「哦！这个你已经说过了，老田也栽进去了！你放心，曹四坟这个狗日的，我们一定让他血债血偿！不过，你的头……」三隆指着赵玉的脑袋问道，「你的头……被炸了？严重吗？」 「哦……」赵玉假装痛不欲生地狠敲自己的脑袋，骂道，「麻了个巴子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别别别……可能是脑震盪了！」三隆急忙拉住赵玉的手臂劝阻，「大哥，你别着急！同起已经把车备好了，咱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道上再找个大夫给您瞧瞧！你现在需要休息，休息……」 「好……好……」赵玉见到三隆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才终于放了心。 「那……咱们走吧！」 三隆搀着赵玉就要离开。赵玉却假装艰难地回到面包车上，把姜科的笔记本以及酱牛肉全都拿了出来。 「三隆……这辆车是顺来的，不能留在这里！」赵玉没忘了叮嘱一句。 「哦……好……好！」三隆一面接过赵玉的东西，一面答应道，「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叫同起找个人把车子开走！大哥，走吧，这边！」 就这样，在三隆的带领下，赵玉来到了密林外的大路上。结果，让赵玉意想不到的是，在大路上等着他的，不但是一辆大卡车，而且还是一辆拉羊的大卡车，车上满载着咩咩直叫的山羊。 「这……」赵玉无疑大感意外。 「大哥！」这时，卡车驾驶室里有个戴眼镜的人正沖赵玉摆手，「这边……这边……」 哦…… 赵玉意识到，这个戴眼镜的人，应该就是同起了。 「大哥，你脑袋还真是伤得不轻啊……」三隆看到赵玉面露疑惑，急忙解释道，「只有拉活物的货车，才能在封路的时候，优先上高速！这可都是你教给我们的啊……」 哦…… 原来如此，赵玉微微点头。一方面了解了他们的掩护方法，一方面意识到，接下来，他们要走的路一定不短，要不然，也就用不着上什么高速了！ 「现在……咱们这是要……要回……」想到此，赵玉尝试着问了一句。 「大哥……快点儿吧！」谁知，车上的同起忽然焦急地催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 「走！」 在三隆的搀扶下，赵玉迈步上了卡车驾驶室。 赵玉本以为姜科乃一介大盗，得有多少人前来接他呢！谁知，车上除了名叫同起的男子外，再无他人。 上车之后，三隆急忙把面包车的事情说给了同起，同起则一面开着卡车离开影视城，一面用电话做了安排。 放下电话之后，他急忙向赵玉汇报导：「大哥，放心吧！面包车会被妥善处理的，不管是警察还是曹四坟，都不会找到的！」 「曹……曹四坟……曹四坟！」赵玉攥着拳头，怒气沖沖地喊了几句之后，却忽然痛苦地抓着头髮哀嚎道，「码了个巴子的，我……我怎么……我怎么连曹四坟都快记不得了……三……三隆……曹四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啊！？」 「我靠！不会吧！？」 听到赵玉的问话，三隆倒是没怎么着，可不明就里的同起却差点儿没把卡车开沟里去…… 第0970章 谁的抢劫计划 「大哥，你别吓唬我们好不好？」看到赵玉的状态起伏不定，三隆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就算忘了我们哥几个，也得记得住曹四坟吧？你们的仇可是不共戴天吶！」 「哦……」赵玉担心被这俩人看出破绽，当即捂着脑袋，假装眩晕地说道，「看来，我真得去趟医院了！」 第1309页 在说话的同时，他还使用了一个隐形浏览器出来，想要查一查这个三隆还有同起的底细。然而，搜寻引擎却提示他信息不全，无法查找。 赵玉这才明白，三隆和同起这两个名字，应该只是化名而已。要想查出这两个人的具体身份，还得再想别的办法才行。 「大哥！」三隆劝解道，「你现在这个状态需要休息，没准儿睡一觉就好了！大夫的话，我们再想法帮你找！」 说着，三隆便把赵玉脑子受伤的事情跟同起解释了一下。同起虽然也劝解了几句，可眼神中显然露出了些许疑虑。 嗯…… 赵玉不由得心头一紧，看来，姜科的团队并非等闲之辈。要想从他们嘴里套话，自己还得演得更逼真才行！ 想到此，赵玉忽然脸色一变，一拳重重地捶在了车座上，激动地吼道： 「码了个巴子的！小龙也死了，旭东也死了，我姜科要是连仇恨都忘了，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吼完之后，他又捂着脑袋做出痛苦状。 「哎呀，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三隆急忙开导道，「这次耀名行动只是一时失手而已，你可是大盗姜科啊，咱们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的！」 「是啊，大哥！」同起亦是一面开车一面劝说，「你常告诉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有一帮兄弟在等着你回去呢！等你满血復活之后，咱们再一个个地找他们报仇！」 「唉！当初那个算命的话，还真是应验了！」赵玉满含悲愤地说道，「他说我姜科是旱龙，不易沾水，建议我不要去南方潮湿之地，现在想起来，还真特么准啊！」 这些话，都是赵玉复述姜科的原话，在他说完之后，他悄悄地看到前面的同起微微点了点头，此人分明是了解姜科算命这个梗的。 「哎呦我去……」谁知，听到此话，三隆却更加纳闷了，「大哥，你连一个破算命的话都能记着，却把曹四坟给忘了吗？」 「这……」赵玉赶紧一捂脑袋，做出了痛苦状。 「行了，行了！」同起急忙说道，「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先让大哥歇会儿吧！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就在同起说话的时候，汽车不但来到了高速收费站，而且收费站里还赫然出现了武警检查。 「我靠，这里都有检查的吗？」三隆惊讶地吐了一句，赶紧将卡车后排的车座一翻，对赵玉说道，「大哥，赶紧的，先进去躲躲！」 赵玉低头一看，但见车座下面竟然是空的，里面正好有一个可以藏人的空间。 厉害！ 赵玉来不及惊嘆，便一头钻了进去。 待到车座关闭之后，他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点开了道具栏，时刻准备着一件隐身衣。一旦被警察发现，他便立即使用。 然而，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五分钟不到的样子，卡车便重新开动起来。 「哈哈哈……大哥！」三隆打开车座，把赵玉搀扶出来，「行了！上高速了，就要回家了！放心吧！」 哦…… 赵玉通过倒视镜看了看高速收费站的情况，心里琢磨道，他们这辆运羊的卡车必然是手续齐全，所以才能顺利通过关卡。 由此看来，这辆车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营救姜科而准备的，而是他们以前进行非法犯罪活动时经常使用的交通工具。 当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加快了速度之后，几个人全都松了口气。 三隆劝说赵玉，让他再休息休息，可赵玉哪里还敢睡觉？要万一睡着睡着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那可就完蛋了。 于是，赵玉强打着精神和这哥俩聊起了天，为了能探听到有用的情报，他先把从超市里面听到的，那些有关姜科与田旭东的谈话讲了出来，把姜科被捕入狱，惊险越狱以及超市爆炸的经过全都跟他们简单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这哥俩也跟田旭东一样，全都听傻了！ 「我靠！」三隆惊嘆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吗？这是哪位活菩萨帮着咱大哥越狱呢！」 「大哥，田旭东说的……也不能不好好考虑考虑啊！」谁知，同起却是满脸担忧地说道，「我担心，这里面有诈啊！你想没想过，曹四坟远在哈龙江，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田旭东的超市里去呢？」 「哦？」赵玉眼睛一亮，借着这个难得的契机问道，「那你觉得呢？」 「这别再是警察给咱们上演的反间计吧？」同起琢磨着说道，「他们先设计放了你，然后再暗地里通知曹四坟，故意让咱们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然后再来个渔翁得利？」 「不会的！」赵玉心里自然清楚警方的策略，当即摇头说道，「我了解警察的套路，就算他们真有这么深的心机，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批准这种冒险行动的！再者说了，田旭那里有反窃听工具，我都查过了，我身上没有猫腻！他们就真的不怕我跑了么？」 「总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起仍然紧锁眉头地说道，「我感觉这个救你的人，也并非真有什么好意！大哥，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妙啊！」 「我知道！」赵玉赶紧借着话茬问道，「对了，你们哥俩倒是帮我想想，这个帮我越狱的人，最有可能是谁呢？」 「嗯……嗯……」三隆瞪大眼睛，认真琢磨着说道，「反正，肯定不是咱们的人！我们哥俩在耀名埋伏了一个星期了，连看守所的平面图都还没有拿到手呢！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被转送去了省会！更别说……策划一次这么牛逼的越狱行动了！」 第1310页 「是啊！」同起点头说道，「这个人真是奇才啊！他竟然敢把突破口放在大名鼎鼎的赵玉身上，实在了不得！我还真想不出，除了大哥你之外，道儿上还有谁能干出这么大气的事儿来！」 「不过话说回来……」三隆忽然担心地说道，「大哥，你杀的这位可不是普通警察，那傢伙号称什么悬案终结者，现在的名气很大！我担心，他的死会造成警方的兇勐反扑！所以，我们接下来，可要收敛一些了！」 「嗯……我知道……」赵玉又问，「那么你们知不知道，有关13年前农合血案的事情？」 「这个嘛……」三隆回忆着说道，「可能是因为高兰旗的原因吧，江湖上只听说过一个版本，说这案子，是大哥你做的呢！」 「切！」赵玉白了三隆一眼，又问同起，「同起，你呢？」 「我觉得，那个通缉犯叫杨什么什么的，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同起心不在焉地说道，「要不然，不可能通缉这么多年都不见人影！」 啧啧…… 赵玉暗自咂嘴，看来，关于农合血案，这俩人也毫不知情。 嗯…… 忽然间，赵玉又想起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你们得赶紧告诉我，决定从耀名抢劫香菸货车的计划，到底是哪个孙子做出来的？」 赵玉之所以如此发问，是因为恶魔韩宽曾经对他说过，姜科并没有想像得那么聪明，那些巧妙的抢劫计划可能并非出自他本人之手，在姜科的背后应该还有高人指点。 可是，通过姜科与田旭东的说话，赵玉却觉得并非如此。如果姜科背后真有高人存在，那么姜科必然会想到，是这位高人在帮助他越狱，而不是什么神秘人了。 所以，赵玉现在非常想知道，在姜科的背后，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老大，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先！」三隆摇头嘆道，「香菸货车的事，不全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设计的吗？你怎么能这样骂自己呢？」 第0971章 贼窝风云（上） 天已黑，拉羊的大卡车从耀名上了高速之后，一直向西行驶，现在已经到达了南江省境内。 通过一路上的聊天，赵玉已经从三隆和同起的身上套出了许多信息。原来，他们的目的地乃是一个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晋安省的晋边市！ 回想当初，赵玉刚刚上任特调组组长，第一次调查无头女尸案的时候，就曾经在晋边市有过短暂的停留。 真想不到，姜科的老巢，竟然隐藏在这座晋安省的第一大城市之中。姜科的老家乐平距离晋边市只有区区几十公里而已。在此之前，警方通缉姜科那么多年，竟然一直没有往这个地方考虑过。 通过两名同伙的介绍，赵玉还了解到，以前的所有抢劫计划，基本都是出自姜科本人之手，是他亲自设计出来的。设计好抢劫计划之后，只需要同伙们前去搜集情报而已。 由此看来，恶魔韩宽对于姜科的评价显然是错误的，姜科并没有韩宽想像得那么差，而在他身后也并没有什么隐藏的高人之类。 只不过，直到现在，赵玉还是没有套出，那个曹四坟的身份来。他只知道曹四坟和姜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对于这个人，三隆和同起似乎比较隐晦，赵玉尝试了多次，他俩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两名同伙不说，并不代表赵玉没有办法获知。在卡车上休息的时候，赵玉直接用自己的手机给苗英发送了秘密邮件，让苗英帮他调查曹四坟的资料。 姜科毕竟是对方的老大，不管他拿着手机发送邮件，还是用姜科的笔记本查看信息，坐在前排座位上的三隆和同起全都毫无怀疑，而且还不敢偷瞄。 在邮件里面，赵玉又把海产品超市的情况，有选择性地向苗英说明了一下。当然，关于姜科被炸昏迷，以及自己变脸的事情，他自然没办法如实相告。他只说自己现在还在跟踪敌人，一旦查出姜科老巢的确切消息，就会马上跟她联繫。 最后，他还嘱咐苗英，让她继续调查神秘人的下落，不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放下手机之后，赵玉还在姜科的手机，以及笔记本电脑上使用黑客指令查找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重要资料？ 谁知，查看之后他才了解到，原来这两样东西根本不是姜科的，手机乃是田旭东给姜科搞到的新手机，上面只有一个三隆的电话号码。 而笔记本电脑根本就是海产品超市的，上面都是超市的销售清单，姜科只是在网页上浏览了一些新闻而已，并没有进行过隐秘的操作。 一眨眼，夜已深。 卡车进入南江省之后，开始朝着晋安省方向开去。一路往北，气温逐渐降低，渐渐地，车窗上都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水汽。 同起和三隆都会开车，他俩一心赶路，便歇人不歇车，轮番倒换。 赵玉则在经歷了一整天的惊心动魄之后，已然疲惫至极，便干脆躺在后排座椅上唿唿大睡起来。为了节省几个隐形易容器，他又把之前的纱巾又蒙在了脸上，外面还用大衣盖住了脑袋。 当然，赵玉的举动并未引起同起二人的怀疑，他现在毕竟是警方重点缉拿的要犯，捂住脸不想被人看到，也在情理之中。 第1311页 一路无话，转眼来到了第二天中午，卡车已经到达了晋边地界。他们这种拉活物的卡车享受绿色通道，甚至连高速费都不用交，便顺利地开进了晋边市区。 卡车刚刚开到外环附近，就停在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面前。接下来，有两名司机接替同起和三隆，把卡车开走了。赵玉则在二人的护送下，上了那辆宝马。 开车的人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男人，看到赵玉之后，亦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哥。赵玉根本不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所以只是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一句话也没说。 马尾辫也不敢乱说话，熟练地开着宝马，没多久便开到了晋边高新区的一家高尔夫球场内。 厉害…… 看着环境幽雅的高尔夫球场，赵玉暗自惊讶，没想到，姜科的老巢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哈哈哈……终于到家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啊！」三隆欣慰地笑道，「今天晚上，哥儿几个可得给大哥好好接风洗尘啊！好好庆祝庆祝！」 「对对对！」马尾辫说道，「大哥，你放心吧！哥儿几个最了解你的需求，都给你准备好了，包你满意！不过……」马尾辫笑着说道，「我看大哥进去这些天之后，倒是比以前胖了不少呢！好像……个头还比以前高了一些！」 马尾辫一说，同起和三隆同时仔细地看向了赵玉。 赵玉冷汗差点儿冒出来，但他还是冷哼了一声，冰冷地说道：「哼，死了那么多弟兄，还有什么脸庆祝庆祝？要我看……还是先把家事处理好了再说吧！」 当赵玉赫然提到「家事」二字之后，三个人的脸色全都变了，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原来，赵玉已经通过三隆和同起得知，自从姜科入狱之后，他们内部就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某些人因为利益的原因，变得不太安分。尤其是一个叫做大熊张的手下，他明面上藉口担心姜科招供，暗地里却想趁机夺权，霸占姜科的基业。 因为这件事，现在姜科集团内部人心惶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赵玉现在一说要处理家事，众人自然是谈虎色变。 宝马车开进了高尔夫球场的车库，车库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此人年纪明显比姜科要大上不少，可看到赵玉下车之后，还是上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赵玉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又是谁，但是通过种种细节可以推测出，此人不但也是姜科的手下，而且应该是高尔夫球场的高层管理人员。 该男子一面向赵玉嘘寒问暖，一面带着他来到了车库里角落里的一扇密码防盗门跟前。 嗯…… 由此看来，这个防盗门后面，必然就是姜科的老巢了。赵玉隐隐地感觉到一丝激动，不知道，自己从姜科的贼窝里面，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人的线索？ 谁知，就在中年男子正准备输入密码开门的时候，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卡宴忽然冲进了车库！ 车子叫嚣着从众人跟前停下，随着车门砰砰作响，但见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生得虎背熊腰的壮汉从车上跳下来。 「哈哈哈……大哥……大哥……」那壮汉快速地跑到赵玉跟前，兴奋地喊道，「真的是你吗？这可真特么是一个奇蹟啊！！！」 第0972章 贼窝风云（中） 从卡宴上下来的这个壮汉，也就是30出头的样子，留着小平头，耳朵上扎着耳钉。他脸上笑着，可招子里却分明闪着凶光。 赵玉行走江湖多年，自然能从他身上嗅出一股杀气。 「哈哈哈……大哥！你可想死兄弟了，来……抱一个吧！」壮汉沖赵玉展开双臂，笑着说道，「这可是真正的熊抱啊！哈哈！」 说着，他竟然真的伸手过来，想要抱住赵玉。 「喂！」三隆眼见不妙，赶紧冲到赵玉身前拦住了壮汉，喝道，「大熊张！你特么疯了？竟敢对大哥无礼！」 「谁？」同起亦是黑着脸喝问道，「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大哥回来了？」 「是我，是我……」这时，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赶紧站到大熊张的旁边，点头说道，「同起，三隆，大哥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告诉阿熊一声吧？」 「你！」同起指着中年男子怒骂道，「好你个刘文骏，你特么忘恩负义啊！你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吗？要是没有大哥，你根本屁都不是！」 「喂！左同起！」这时，大熊张绷起脸来骂道，「你特么才是个疯子吧？大哥回来是件令兄弟们高兴的事儿，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怎么……你们把我当成外人了？」 哦…… 听到这些人的互怼，赵玉基本搞清楚了人物关系。原来这个戴耳钉的壮汉就是那个憋着心想要篡权的大熊张。而中年男子也果然是高尔夫球场的老闆，名字叫做刘文骏。 很明显，刘文骏和大熊张是一伙的，而三隆和同起则站在姜科这边。 唉！这些破事儿…… 赵玉现在一心只想寻找神秘人，根本没心思参与这些人的内部争斗。 可是，眼瞅着这个大熊张居然连大盗姜科都不放在眼里，赵玉也是不自觉地来了气。当然，对付大熊张这种人，赵玉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于是，赵玉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三隆，然后冲着大熊爽快大笑道：「嚯哈哈……大熊贤弟啊！我特么得也想死你啦，来吧……让哥哥抱抱，我也好想你的熊抱啊！嚯哈哈……」 第1312页 说着，赵玉不但张开双臂，而且还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大哥……这……」三隆担心大熊张没安好心，想要拦住赵玉，然而，赵玉却早已窜到了大熊张身前。 接下来，一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玉竟然双脚一跳，整个人都跳到了大熊张的身上，胳膊还妖媚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哦……」 大熊张完全没有想到，当即吓了一跳，可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托住了赵玉的臀部。 其实，大熊张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借着熊抱来给姜科施加压力。可谁知，姜科竟然给他来了这么妖媚的一招儿，看着赵玉那骚里骚气的模样，他顿时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嚯哈哈……」赵玉却是笑得癫狂邪异，爽快地喝道，「兄弟啊，光抱抱有什么意思！来，咱哥俩亲一个吧！！」 说着，赵玉就把他那带着唾沫星子的嘴唇，朝大熊张的脸上啃去！！ 赵玉好几天没刷牙，嘴里还嚼过烤鱼片，张嘴之下自然是臭气熏天。 「我靠……」大熊张差点儿没吐了，赶紧面红耳赤地把赵玉推到一边，然后像受到惊吓般说道，「看来，大哥脑袋的确是受伤不轻啊！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看到眼前这奇葩的一幕，三隆等人亦是看得呆若木鸡，他们所认识的大盗之王姜科可从来没这么骚气过！ 不过，看到大熊张被整的一副吃瘪的样子，却是有些令人捧腹。 看到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刘文骏赶紧沖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尾辫摆了摆手，说道：「阿超，赶紧的，按规矩办事！」 「哦！」马尾辫答应一声，这才提着一个黑色的兜子来到众人跟前。 下一刻，赵玉便看到不管是三隆、同起还是刘文骏与大熊张，他们全都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了那个黑兜子里。 「这……」赵玉看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 「大哥……」三隆赶紧小声提醒道，「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不会忘了吧？放心，老孔检查完了就会还给你的！」 靠！ 赵玉暗骂了一句，没想到姜科的管理制度还这么严格，怪不得警方一直没办法捉到他了！ 不过，赵玉有厉害的道具在身，他一早用黑客指令抹除了手机上的通话和浏览记录，确保不会被他们搜出把柄。 所以，他当即把自己还有姜科的手机，全都丢进了兜子。 「大哥，你放心！」三隆又小声地沖赵玉说道，「老孔会用软体更改手机的定位系统，没人能按照手机找到这里来的！」 三隆说话的时候，刘文骏已经用密码打开了防盗门。 「走吧，大哥！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看到开门，三隆径直领着赵玉走了进去。 此后，除了那个名叫阿超的马尾辫之外，其他人全都跟着进到了里面。 谁知，大门里面并没有通道，而是一个正方形的金属小屋。赵玉这才发现，这个金属小屋居然是一部电梯！ 「老刘，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哥检查一下吧！」没想到，众人刚一走进电梯，大熊张便对刘文骏说道，「别忘了，大哥可是刚从警察那边越狱过来的啊！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好的！」刘文骏答应一声，急忙从电梯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扫描器来！看那样子，他们应该是想给赵玉做一个扫描。 「喂，大熊张，你又想搞事是吧？」同起拦住刘文骏，对大熊张吼道，「你什么意思？连大哥也信不过吗？」 「就是啊！」三隆再一次挡在赵玉身前，「这整个基地都特么是大哥的，你还担心他把这里卖了不成？」 「我去！」大熊张瞪起牛眼，蛮横地嚷道，「我还不是为了大哥好吗？那么戒备森严的监狱都能跑出来，你们就不担心是警察给我们设的扣子？我不是信不过大哥，我是信不过那些把点啊！」 「放心吧！大哥已经在田旭东的超市做过扫描了，没有问题的！」同起反驳道，「你这么做，分明就是质疑大哥！真不把大哥放在眼里吗？」 「怎么？我这么做错了吗？大——哥！？」大熊张骄横地沖赵玉指手画脚道，「谁能保证当老大的就不会变节了？你这越狱实在太蹊跷了些！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才好啊！」 我靠！ 听到此话，赵玉简直哭笑不得，一帮土匪强盗而已，竟然管投靠警方叫做变节？也太特么高大尚了吧？ 好！ 既然你们这么拽，那老子不好好祸祸你们一下，也忒对不起你们了！ 于是，赵玉再一次站到电梯中央，沖众人说道：「行了，不就是扫描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吧！扫吧！来来来……」 说着，赵玉竟然哗啦一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第0973章 贼窝风云（下） 「大哥，大哥……别……」三隆惊得下巴颏都跟着赵玉的裤子掉了下来，「用不着脱衣服也能扫描的！」 「哦……」赵玉这才重新提上裤子，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哥儿几个看个清楚而已！怎么样，个头还算行吧？嚯哈哈……」 赵玉的狂笑，顿时让众人大跌眼镜，都以为赵玉受了什么刺激。 「来吧……」赵玉这才举起双手，命令道，「扫吧！」 第1313页 「嗯……」刘文骏为难地看了看大熊张，待大熊张点头之后，这才不情愿地走过来给赵玉扫描了一下全身。 赵玉身上根本没什么定位装置，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看吧……」三隆急忙沖大熊张翻白眼，「居然连大哥都信不过了！」 「什么话，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嘛！」大熊张嘴上说着，脸上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更阴险的事情。 「等一下！」谁知，就在刘文骏给赵玉检测完毕之后，赵玉却一把抢过刘文骏的扫描仪，对众人说道，「我兄弟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不光是我，大家也都得扫一下才安全吧？」 「对对对！」大熊张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第一个站到中间说道，「小心为妙，这可是大哥一贯要求的！来，我先来！」 哼！ 赵玉冷笑一声，心念电转之间早已向手里的扫描仪下载了一条黑客指令，改变了仪器的控制状态。 随后，他拿起扫描仪从大熊张的身上扫描，谁知，才刚刚扫了一下，扫描仪便滴滴地发出了警报声！ 「啊！？」 众人吓了一跳。 「好你个大熊张啊！」赵玉右手正拿着扫描仪，看到扫描仪作响，他直接用手背给大熊张抽了一个巴掌，「你丫的贼喊捉贼！看来，出卖弟兄们的人，是你这个熊崽子啊！」 「别……别……不是……不是……」大熊张整个人都懵了，急忙面红耳赤的解释，「不可能啊……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衣服！」赵玉把扫描仪放在大熊张的皮夹克上，扫描仪滴滴直叫，「东西在衣服里，掏出来！」 「没……真的没有！」大熊张赶紧翻遍口袋，却是什么也没找到，急得他冷汗直冒。 「那就是里头！」赵玉阴险一笑，喝道，「大哥已经给你打个样！所以，你也脱吧！！！」 「哦……」大熊张真是懵了，赶紧把皮夹克脱了下来。 结果，赵玉再次一扫，还是滴滴作响。 「看，我说在里头了吧？」赵玉哈哈一笑，「愣着干什么？接着脱！！」 「哦……」大熊张还真听话，眨眼就光了膀子。 赵玉玩儿得起了兴，当即用扫描仪向下一指，竟然又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哇呀！」大熊张快疯了都，也不用赵玉提示，直接就把裤子一脱，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大白条！ 「呦，好白啊！」赵玉贊道，「你可以到美院当模特了吧？呵呵呵……」 本来，赵玉还想再玩儿点更过分的，可看到大熊张那一身难看的白条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无趣。于是，在沉了半分多钟之后，他这才关闭了黑客指令，等他再向大熊张身上扫描的时候，扫描仪终于不响了！ 「衣服，东西肯定在衣服里！」三隆急忙抢过扫描仪，又去扫描那些丢在地上的衣服。 「对，衣服好好扫扫！」赵玉暗中使坏，一脚就狠狠踩在了大熊张的皮夹克上。 「阿……阿玛尼啊……」大熊张心都快碎了。 「哎？邪门了，怎么不响了？」三隆纳闷。 「可能是坏了吧！」刘文骏急忙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把大熊张和衣服全都扫描了一下，果然没什么问题了。 这时，冻得浑身哆嗦的大熊张感觉快要疯了，赶紧把衣服重又穿上…… 接下来，几个人全都扫描了一遍，自然全都没有问题。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刘文骏赶紧把东西放好，说道，「各位，赶紧按手印吧还是！」 「嗯……」 众人点头之后，全都走向电梯中部的一个指纹机上，依次按下了指纹。 靠！ 赵玉万没想到，这贼窝的保护措施竟然如此严密，扫描完了还得按指纹？ 「大哥……」三隆见赵玉犯懵，急忙提醒道，「又忘了吗？只有每个人的指纹通过，电梯才会下去的！」 「哦……哦……」如此时候，为了不让对方起疑，赵玉亦是站到了指纹机跟前，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谁知，按完之后，绿灯亮了，竟然显示合格。 唿…… 赵玉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他道具之中有个叫做指纹提取器的，不但能快速提取指纹，还能储存与复制。幸亏在临变脸之前，他已经提前将姜科的指纹复制了一下，要不然现在可就麻烦了！ 看到指纹灯亮起，这些姜科的同伙自然对赵玉的身份再不怀疑。 电梯轰然而动，将众人带到了地下。 赵玉本以为地下得有一个多么大的基地？可下去之后，却发现内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也就是一个类似于小型仓库的地方而已，而且基本没有什么装修，显得粗糙甚至破败。 电梯迎面的地方乃是一个开阔的工作间，上面摆放着许多电脑和其他电子设备，所有的电线全都露在外面，显得非常乱。 不知为什么，眼前这幅场景，忽然让赵玉想起了秦山时候，肇庆、吴霜那些红8特勤队的人来，当初，那些人以蛋糕店做伪装，也是找了这么一间地下仓库作为基地的。 赵玉本以为姜科作为大盗之王，老巢会比其他人更高级一些，可没想到，依然是这么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 不但条件简陋，就连人员亦是少得可怜。偌大的工作间内，只坐着一个鬍子拉渣的胖子。胖子看到赵玉之后，急忙起身相迎，也是不停地喊着大哥。 第1314页 哦…… 赵玉仔细琢磨了一下，终于想明白了。大盗姜科可是跟他前世接触的那些江湖大佬不一样，他们并不是靠抢地盘过活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山唿海啸般的小弟。 正像姜科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玩儿脑子的！其核心团队，有那么几个人便足够了。如果一旦有大型的抢劫行动，哪怕再去外面僱人也不迟。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降低他们被暴露的风险。 「大哥！」这时，三隆介绍道，「我们最近正在准备转移呢！你可千万别误会，不是我们怕你会把我们供出来！关键是……牤子他们也都被捉住了，我们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啊……」 赵玉知道，三隆所说的牤子，正是当初他一拳打死壮汉老斌之后，那个拿着刀子要跟他玩命的瘦子。 当时，赵玉给他打了一个面目全非，却是留下了他的一条性命，后来此人也被警方逮捕了，并且与姜科关押在了同一个看守所。 「没事，放心吧！」赵玉点头说道，「牤子是不会说的！」 「大哥，人是会变的！」大熊张急忙说道，「牤子犯了死罪，如果警察用一条命跟他交换的话，很难保证他会一直守口如瓶啊！」 「是啊！」这一次，同起亦是同意了大熊张的说话，「如果大哥没有越狱的话，或许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但是，大哥现在不但越狱，而且还杀掉了大名鼎鼎的赵玉，所以，警方难保不会破釜沉舟，疯狂反扑啊！！」 听到此话，众人频频点头。 「大哥，你也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大熊张又拍着胸口，言辞恳切地说道，「我大熊张可是一心为了大哥创立的基业！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耀名这次行动，咱们投了多大的本钱，跟金主们融了多少资金？这些天，要不是我一直在跟那些金主们周旋，咱们现在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大熊张伸手朝那个胖子要了个pos刷卡机来，然后端到赵玉跟前说道，「大哥，按理说，你好不容易回来，咱应该先接风洗尘才行！但是，现在形势所迫，兄弟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要是再不把耀名的事情解决，后果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所以……拜託啦，大哥……」 哦…… 赵玉眉头一皱，很明显，这是大熊张想要赵玉输入姜科的银行密码，要转帐取钱呢！ 本来，赵玉如果使用黑客指令的话，或许是能够把密码破解的。但是……那样一来，这姜科也太栽面了吧？被小弟逼着掏钱，可是江湖大忌，一旦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再者说了，我赵玉深入贼窝，是祸祸你们来了，又不是过来帮你们填坑的？ 嘿嘿嘿…… 想到此，赵玉眼角顿时露出一股嗜血般的凶光。他伸手拿过pos机之后，笑着沖众人问道： 「弟兄们，我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我姜科的座右铭……是什么啊？」 「嗯……这……」众人冥神苦想，纷纷皱眉。 「大哥的座右铭……好像太多了吧？」三隆不解其意，顿时摇头。 「嚯哈哈！告诉你们，我姜科……是特么——玩儿脑子的！！！」说着，赵玉趁其不备，抡起pos机直接就拍在了大熊张的脑袋上！！ 哗啦啦！ pos机当场拍了个稀碎，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 第0974章 玩儿脑子的姜科 啊！？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赵玉竟然会突然暴起，竟然毫无徵兆地用pos机开了大熊张的脑袋！ 当然，pos机没有多沉，大熊张又脑壳坚硬，自然是无伤大碍。他蓦地后退两步，一面摸头，一面瞪起眼珠子想要质问赵玉。 谁知，赵玉却快似闪电地沖了过去，一拳就擂在了他的面门上！ 咚！ 一拳下去，大熊张脸上立刻见了血！ 啊呀！ 大熊张被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懵了…… 可是，赵玉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在飞起一脚踢中大熊张的小腹之后，竟是狠狠抓着他的头髮，把他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办公桌上！ 嘭！ 大熊张身体沉重，一撞之下，办公桌也翻了，电脑也砸了…… 赵玉则趁机把大熊张按倒在地，然后骑着他的后背，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狂揍！斗大的拳头打得咚咚做声，把大熊张打得呜呜哀嚎…… 「大哥，大哥！」旁边的兄弟们全都吓坏了，赶紧过来劝阻拉拽。 不过，大熊张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趁着他人劝阻之时，他急忙向后一仰，挣脱了赵玉的束缚。 「啊！！」大熊张踉跄着从地上爬起，一面快速地掸着后脑勺，一面愤怒地指着赵玉骂道，「姜科！你特么就是一个疯子！要是我大熊张哪里做错了，你明说就是了，干嘛动手？要是你说的在理，别说打我，杀了我都行！！」 「哼……」赵玉邪异地看着大熊张，在冷哼一声之后，寒气逼人地说道，「大熊张！你不是一直想要做我姜科的位置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对一，你要是能打赢了我！不但转帐密码给你，老大的位置也给你做！我姜科以后就退出江湖！」 哗…… 赵玉这么一说，现场顿时一片譁然。 「大哥，你……开……开开开什么玩笑？」三隆吓得结巴了都，怎么能这样做呢？」 第1315页 「是啊！」同起急忙沖大熊张摆手说道，「大熊张，看不出来吗？大哥被炸弹给炸伤了！你还不赶紧走吧……」 「这！」大熊张亦是被赵玉的奇怪举动给搞懵了，他不明白赵玉的话是真是假，当即尝试着问了一句，「大哥，你脑袋受的刺激还真不小啊？跟我干架……这不是自寻……嗯……」 很明显，自寻的后面自然是「死路」二字。 「大熊张，我姜科说话决不食言！」赵玉冷冷说道，「机会现在就摆在你的面前，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握了！要是不敢的话，以后就给我放老实点儿！」 「这……」大熊张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摊开熊掌般的大手，紧紧眯着眼睛说道，「老大，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兄弟我也只有奉陪了！我说哥儿几个，」他又沖众人说道，「大哥的话，你们可都听得清楚啊！这可不是我要欺负老大的！」 「大哥！」三隆赶紧上前拉拽赵玉，「你别闹了好不好，你不都说你是玩儿脑子的了吗？老斌都不是大熊张的对手，你这是要干吗啊？」 老斌就是当初被赵玉一拳打死的那个彪形大汉，虽然死了，但可想而知，那傢伙必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既然三隆说老斌都不是大熊张的对手，那么足可见大熊张更加厉害！ 「大熊张，你可别乱来！」同起亦是惊骇地劝阻道，「大哥才刚刚死里逃生，从曹四坟那帮人的追杀中捡回一条命来，你这时候落井下石，实在有违道义！」 哦…… 大熊张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脱掉皮夹克，大声喝道：「搞什么啊？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现在是我在找事的吗，啊？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怎么样啊？既然大哥想要，那就来吧！」 说着，他把脸上的鼻血一擦，登时抬起拳头做好了进攻的架势。 「你……」三隆和同起眼瞅不妙，双双站在了赵玉身前。谁知，赵玉却勐地将两人退开，然后一个勐冲，便朝着大熊掌挥拳而去！ 「大熊张！」赵玉将重拳砸在大熊张的胳膊上，口中喝道，「我姜科是玩儿脑子的人，不服就特么的干！！」 这…… 赵玉的话明显风马牛不相及，顿时把在场的弟兄们全都搞得凌乱了！ 「好啊！那小弟今天就跟大哥玩儿玩儿！」大熊张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眼中凶光毕露，手头上亦是卯足了劲头！ 嘭…… 双拳对接之后，二人很快扭打在了一处。 其实，赵玉袖口里面藏着电击枪，如果他想要快速制服大熊张，只需要把电磁子弹击发出去即可！ 然而，此时此刻，赵玉的野性已经被激发了出来，这场打斗乃是他主动挑衅出来的，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跟人正儿八经地打过架了！ 虽然进了特调组之后，赵玉的痞性与躁狂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那股好胜斗狠的劲头，却是与生俱来，永远也泯灭不了的！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通过这场对决，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释放一下「坤干」卦开出之后的郁结！ 自从邬芳芳出事之后，他一直感觉有股难以描述的戾气在压抑着自己，让自己本色尽失，方寸混乱。 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 于是乎，赵玉放开手脚，暂时把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和这个贼窝里的所谓的第一高手，展开了巅峰对决！ 虽然大熊张身材魁梧，力量爆棚，但是对于经歷过无数生死大战的赵玉来讲，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二人遭遇之后，立刻便像火星撞地球一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拳拳到肉的搏击大战！ 轰！ 大熊张推着赵玉撞上了护栏，赵玉则砰砰两拳，打歪了大熊张的鼻子…… 下一秒，大熊张抄住了赵玉双腿，将其狠狠摔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 大熊张勐冲过去，想要把脚跺在赵玉脸上，赵玉却抢先一步踢中了他的双腿，使得大熊张巨大的身躯歪倒，狠狠砸碎了另一张桌子……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狂风骤雨，天昏地暗…… 此时此刻，其他人全都看傻了，在他们印象里面，姜科一直是个玩儿脑子的人，根本不善打斗。可今天看来，姜科不但非常能打，而且打得非常霸气，俨然就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王者！ 结果显而易见，这场打斗，正好印证了众人的感觉…… 起初，大熊张依靠自己巨无霸一般的身躯，还能勉强沾得一点便宜，可是打着打着，场上的形式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赵玉明显比大熊张更加灵活，而且招数之间夹带着新颖的变化，让大熊张措手不及。 而且，重要的一点是，赵玉的力量似乎不必大熊张差多少，那拳头好似铁打的一般，又快又恨，每一次都打得大熊张嗷嗷嚎叫！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赵玉不但力量不弱，而且还非常阴损，几乎没有一招不是冲着大熊张的要害去的！要么眼睛、要么鼻子，要么就是裆下，把大熊张打得叫苦不迭…… 不过，饶是如此，大熊张还在咬牙坚持着。终于，他窥得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将赵玉拦腰抱住！ 大熊张的熊抱乃是一绝，如果双臂使尽全力的话，足以将赵玉的嵴椎勒断！ 第1316页 然而，赵玉虽然被他抱住，却是毫不慌张，反而沖对方大喝了一声：「大熊张！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姜科，是特么玩儿脑子的！」 说完，赵玉勐地用脑门一磕，狠狠地砸在了大熊张的脸上！ 咚！ 紧接着又一下，撞在了他的眼睛上！ 咚！ 接下来是鼻子…… 「啊……」大熊张被砸的面目全非，痛苦大叫。 赵玉则趁势挣脱了出来，然后抡起拳头，继续朝他脸上狠砸。终于，大熊张再也招架不住，身体逐渐矮了下去…… 然而，赵玉已然杀红了眼，抬手抄起一台电脑显示器，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轰…… 显示器应声而碎，大熊张咚的一声重重摔倒，已然晕死了过去。 然而，赵玉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又愤怒地抱起了一台电脑机箱，再一次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再朝大熊张的脑袋来上一下！ 「大哥！别……别别别……会出人命的！」这时，那个名叫刘文骏的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冲上前来，为大熊张说情。 结果，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赵玉忽然把电脑机箱反手一抖，然后双手狠狠发力，整个拍在了刘文骏的——脸上！！！ 第0975章 大盗本色 赵玉势大力沉，刘文骏被打得侧身飞起，摔在了电梯门口！ 「吃里扒外！吃里扒外！」赵玉则冲上前去，用机箱狠砸刘文骏的脑袋，仅仅三五下之后，机箱便四分五裂。 再看刘文骏，整个人都被拍懵了，他头顶冒血，浑身战慄，却是不敢乱动，连哀嚎都不敢了…… 「码了个巴奶奶熊的！」谁知，杀红眼的赵玉仍然感觉不解气，竟是抄起一把金属转椅，又朝着大熊张的脑袋上挥舞了过去。 「大哥……大哥！」这一次，三隆等人可是真的吓坏了！这一下要是砸在脑袋上，大熊张就是铁人也是活不了了！ 众人赶紧死死抱住赵玉，三隆则在赵玉耳边小声念叨着：「大哥，大熊张跟那些金主们关系密切，杀不得啊！」 「是啊！」同起亦是劝道，「刘文骏也不行，球场必须得有人经营啊……」 「哼！」赵玉举着椅子，冷冷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们是在威胁我吗？」 赵玉的话冰冷萧杀，三隆和同起听完，蓦地被镇住了，二人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低头后退。 此时，大熊张已经缓缓甦醒过来，看向赵玉的眼神自然是透着莫大的恐惧！ 然而，赵玉却毫不理会，立刻举起沉重的椅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大熊张顿时感觉死亡降临，急忙双手抱头，吓得失声惊叫！ 咣啷！ 谁知，椅子却在大熊张的脑袋旁边爆开，结实的转椅登时摔得四分五裂！ 滴咚…… 与此同时，电梯门开了，马尾辫阿超从电梯里走出，在赫然看到了如此惨烈的一幕之后，手中盛放着众多手机的黑兜子不由自主地摔在了地上！ 「大……大哥……」 看到赵玉并没有打死大熊张，三隆等人全都愣住了，屋中的气氛却是变得更加凝重。 赵玉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担心刚才光顾着打架，要是变脸回来可就麻烦大了。 还好，姜科的下巴比自己尖，一摸之下，没有问题。而且，脑中的隐形易容器亦是有时间显示的，距离本次变脸失效还早得很呢！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按照赵玉的套路，打完了人，自然要好好装逼一下。于是便对众人吼道，「我不就是进去吃了几天牢饭吗？怎么，感觉自己的翅膀硬了吗都？」 赵玉这么一吼，众人顿时更加萎靡。 「麻痹的，还想着谋权篡位，吃里扒外！看看你们干的这些龌龊事情！」赵玉指着大熊张骂道，「老斌死了！小龙和田旭也死了！你们不想着救我出来，为兄弟们报仇，却只想着我那点儿破钱，还要脸不？你们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咱们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意呢？怎么对得起我姜科的一番苦心？ 「我告诉你们！」赵玉慷慨激昂地喝道，「我姜科是玩儿脑子的人！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办！有很多大钱要赚呢！可你们现在的这种表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赵玉说完，众人不禁面露惭愧，就连大熊张和刘文骏亦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样吧！」赵玉又道，「你们不是想要散伙吗？谁想散伙，谁就到我这里来拿钱好了！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耀名这次失败，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而已，根本伤不到我姜科的元气！要是想继续跟着我干的，我保证你们比现在赚的更多，过得更好！」 其实，赵玉这样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量。大熊张跟他要了一次钱，还不是为了个人，都差点儿被他打死，谁还敢再跟他要钱？ 「大哥！」三隆当即拍着胸口保证道，「我跟着你干！我三隆的命都是大哥给的，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变心！」 说完，他还得意地瞥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大熊张。 「我也是！」同起保证。 「我也是！」胖子打了个敬礼。 「还有……还有我……」马尾辫脸色惨白，浑身哆嗦…… 「大哥……我错了！我承认自己藏了一点私心！」刘文骏亦是低头说道，「但是，我对大哥可从来没变过心啊！」 第1317页 刘文骏说完，众人全都把目光转向了大熊张。 「我……我……」大熊张嘴角带着血沫，一脸无辜地说道，「大哥……我也全都是为了咱们兄弟着想，我……我这么做，没有错吧？你想想，要是我变心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其实，大熊张说得挺有道理，要是他已经变心的话，就不可能一个人过来面见姜科了。 「好！」赵玉点头说道，「大熊张，你刚才不是说，那些金主们已经着急了吗？哼，想让我姜科给他们赔钱是吧？」 赵玉问了一声，现场自然无人回答。 「好！」赵玉打了个响指，邪邪地说道，「大熊张，你现在就去跟那些金主们联繫，约个地方，我要跟他们面谈一下！」 「大哥……这……使不得啊！」同起急忙劝道，「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越狱出来的，现在这个时候出来露面，太危险了！」 「放心！」赵玉摆手说道，「我自有分寸！放心吧！」 「这……」大熊张亦是搞不明白赵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真特么开玩笑！」赵玉冷笑道，「跟我姜科合作的人，必然都要带着诚意与敬意，如果没有的话，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大熊张……」赵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好了，我保证你以后的收入能翻十倍！要是办不好……」 「好……好！没问题！」大熊张急忙抹了抹脸上的血，点头说道，「大哥说话，我照办就是了！一定办好！」 「好！」赵玉转身又沖其他人说道，「其实，赚钱还都是小事！我姜科用小拇指就能办理了！不过……我现在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弟兄们帮我办一下，那就是，你们要尽快查出，那个帮我越狱的，到底是什么人？」 啊！？ 现场只有同起和三隆了解赵玉越狱的经过，其他人听到之后，自然倍感惊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必须得搞清楚这个帮我越狱的人，到底是敌是友！」赵玉说道，「搞不好，这个人真是我姜科的贵人，我们还能再发一笔大财呢！」 「好的！好的！」同起急忙说道，「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办吧！」 「嗯！」赵玉点头之后又说，「不过……曹四坟那边也不能放过！那傢伙阴了我一次，我姜科睚眦必报，你们尽快查明一下，看这傢伙现在躲在哪里！码了个巴子的，竟然害死了我的田旭兄弟，我姜科非得爆他的菊不行……」 第0976章 没有意外的发现 姜科的贼窝建在高尔夫球场的贵宾区域内，贵宾区域除了有豪华客房与洗浴中心外，还配有环境幽雅的高档餐厅。 贼窝里面有专门的通道与贵宾区域连接，刘文骏作为高尔夫球场的名誉老闆，自然早已给姜科准备好了接风宴，以及诸多的娱乐活动。 但是，因为赵玉和大熊张的一场恶斗，这场接风宴的气氛显然已经变了味道。大熊张一早被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饭是绝对吃不成了！而刘文骏亦是脑袋上缠裹着绷带，一脸的苦逼模样。剩下的兄弟头一次看到姜科如此狠辣，个个好似惊弓之鸟，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当然，作为大获全胜的赵玉也好不到哪里去，脸颊肿得跟包子似的…… 不过，脸上的伤毫没有影响赵玉的食慾，餐桌上只有他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餐桌上的食物，都是由五星级大厨亲手制作的高档餐品，不但美味可口，而且造型精緻，营养丰富。像什么鱼子酱，名贵红酒之类更是让赵玉食慾大增。 酒桌上，在赵玉的授意下，三隆又把姜科的被捕以及越狱的整个经过，跟其他人细说了一遍。众人这才弄清楚，「姜科」为什么急于找到那个帮他越狱的人，以及急于查到曹四坟的下落。 吃完午饭，几名手下全都按照赵玉所说，前去查找线索了。而赵玉则在刘文骏的安排下，准备回房间休息。 此前，通过旁敲侧击，赵玉已经得知，刘文骏带他前去的豪华套房，正是姜科以前的专属房间，屋子里面的私人用品，全都属于姜科本人的。 刘文骏还向赵玉保证，说自从姜科被捕之后，他的房间绝对无人进入过！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自然大为兴奋。他之所以冒险变脸深入贼穴，为的就是找寻线索。现在听说姜科的东西都在，自然是再好不过。 来到房间门前，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房间没人进去过了！要想打开房门，除了姜科本人的指纹外，还需要密码才行。 没办法，赵玉只得又浪费了一条黑客指令，才把房门打开。 看到房门被轻松打开，刘文骏更是不会，也不敢再对赵玉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当即点头哈腰地告诉赵玉，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打电话，说完便赶紧颠颠地离开了！ 唿…… 看到终于无人之后，赵玉这才长出一口气，迈步进屋！ 关上房门之后，赵玉来不及欣赏屋内的豪华装潢，立刻打开脑中的探测屏幕，先把整个房间扫描了一遍。 我咔！ 谁知，扫描之下，赵玉禁不住一阵咋舌。没想到，大盗姜科如此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竟然在屋里布下了严密的防护措施。 紧急报警器有三个，针孔摄像探头更是有六个之多。最最上档次的是，这傢伙居然还在门口橱柜后面的墙壁里安装了炸药，一旦有人强行破门进入的话，整面墙壁都会爆炸，正好把闯进来的人炸飞！ 第1318页 厉害！ 赵玉震惊之余，已然想到，这屋子里既然安装了如此多的机关，那么必然会有其他逃生通道。结果，通过扫描器，他很快发现，在浴室浴缸下面的确有隐藏的指纹密码锁。可想而知，那下面必然就是逃生通道的出口…… 接下来，赵玉通过探测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摄像头和报警器的连接状况，发现所有的东西，除了连接着屋内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外，没有任何外部连接。所以，他可以确定，他在屋内的一举一动，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唿…… 赵玉一颗悬了很久的心，这才终于放松下来。不过，他非常清楚，放松只是暂时的，他的「坤干」卦到现在都没有结束，后面必然还有更厉害的奇遇在等待着他，他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才行。 关于今天他和大熊张的一场恶斗，都是赵玉故意安排的。他除了想要发泄一下郁结的情绪之外，还是有着更深一层的原因的。 他知道，姜科的手下都是能人，如果自己露怯，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要想隐藏身份的最好方法，其实并不是一味迴避，而是应该主动出击，来个先下手为强！ 果然，赵玉的行动收到奇效，当大熊张被他打得差点儿没了命之后，其他手下的眼神全都变了，别说不敢胡乱猜测，甚至都不敢正眼直视赵玉的眼睛！现在，赵玉基本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再也不敢多嘴！ 当然，赵玉让大熊张去安排那些金主的见面，也有着极强的目的性。虽然他的主要任务是寻找神秘人，破解农合血案。但是捎带脚的立些功劳，总也是件好事。 可想而知，那些在背后支持姜科的金主们，必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只要在见面的时候，把这些人一一记下，回头再慢慢收拾的话，必然会让给自己的功劳簿来个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呢？ 嗯…… 放下这些烦心杂念，赵玉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大搜索，看看能不能通过姜科的私人物品，找到神秘人的线索？ 放眼望去，但见姜科的卧室收拾得非常干净，连垃圾桶里都是一尘不染。赵玉要想寻找线索，只能从三个地方下手，一个是书房内的手提电脑；一个是衣柜衣橱；另一个，则是——保险柜！！ 早在刚才扫描的时候，赵玉便已然发现，在姜科卧室左侧的床头柜后面，有一个隐藏的保险柜，只要推开床头柜就可以看到。 因此，这道选择题的答案自然非常简单，赵玉当然是要先从保险柜下手了！想一下吧，大盗之王的保险柜里面，能没有好东西吗？ 想到此，赵玉再不犹豫，赶紧一个万能开锁器使用了出去。然而……但是……系统很快提醒赵玉，该保险柜已经超出了万能开锁器的使用范围，需要强化才行！ 我咔……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姜科的保险柜会如此高级，竟然连繫统道具都打不开了。 不过…… 还好…… 当赵玉点击强化之后，发现只需要消耗200点奇遇积分便可以打开。赵玉现在正好只有208点总积分。 到了这个时候，已赵玉也是豁出去了，强化之后，保险柜应声而开。 赵玉赶紧伸手打开，眼睛不由得亮了…… 别说，以前赵玉总是经歷种种意外，几乎想什么就发生不了什么。然而，对于姜科的保险柜来说，却终于打破了这个魔咒！ 保险柜甫一打开，一盒金灿灿的金条，便赫然进入他的眼帘！再往里看，美金、人民币、珠宝、钻石……简直就是一个琳琅满目的藏宝箱！！！ 啧啧啧…… 虽然赵玉现在不差钱，但眼前这些东西，还是让他口水直流。奶奶个熊的，有这么多好东西入手，这变脸也算值了！ 不过…… 好像…… 赵玉扒开最前面的珠宝，又发现了一把电击枪，以及一盒电击子弹…… 再往后嘛…… 赵玉伸进胳膊又一阵勐掏，竟然掏出了几个文件夹来…… 这…… 或许是出于侦探的本能吧，当赵玉把这几个文件夹拿出来之后，便赫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这几个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应该比眼前的这些珠宝——更值钱！！！ 第0977章 第三个文件夹 文件夹既精緻又厚重，可见里面的资料必然不少。 结果，赵玉刚刚打开第一个，还没来得急仔细浏览，便已经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没想到，这个文件夹里面的东西，竟然都是姜科那些手下们的详细资料。 比如三隆，此人原名叫做邱华，衡宁人，哪年出生，擅长什么，犯过什么事，家庭成员有谁，都住在哪里，财产状况等等…… 后面还有同起、大熊张、马尾辫等人的资料，每一个人都用一个夹子别着，里面的资料详细得简直到了极致，连每个人的关系网，家庭成员照片，甚至有何弱点都记录在册，异常详实。 哇！ 看到这些资料，赵玉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心惊。 文件夹最前面的，都是姜科的死党。除了以上几人外，还有那些跟他一起前往耀名抢劫的老斌和牤子等人。由此看来，这些人都是姜科集团的核心人物，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乃是姜科每一次策划和实施抢劫的主要力量。 第1319页 再往后面看，这才逐渐有了刘文骏、崔小龙、田旭东等人的名字，这些人和集团核心人物不同，他们表面上都是身份清白的社会人物，不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就是企业老闆。可暗地里，他们却都是姜科的安插在各地的棋子，关键时刻听从姜科指挥。 最令赵玉吃惊的是，像刘文骏这一类型的人物档案，竟然多达几十份！其中大多遍布在北方地区，其规模之大，着实令人吃惊！ 哦…… 赵玉这才明白，以前为什么姜科抢劫总能屡屡得手了。原因就在于有这些傀儡人物在暗中帮忙，这才能让他神秘地消失在警方视线之中。 厉害啊！ 不过…… 赵玉凝神思索，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这些傀儡人物的详细资料，很明显，姜科已经建立起了一个专属于他的抢劫帝国。 可是……这傢伙有病吗？他明明已经控制了这么多公司企业，如果就此改作正行的话，岂不早就可以安享天年了？何苦一次次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非要成为警方的超级通缉犯，每天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呢？ 是因为那些公司效益不好，全都赔本？还是姜科本人已经抢劫上瘾？亦或者，是怕对不起自己大盗之王的匪号？ 真是奇怪…… 嗯…… 哎？ 赵玉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文件夹的底层翻去。谁知，在翻找之后，竟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翻着翻着，竟然翻出了一个叫做袁敬道的人的资料，上面清楚地写着，袁敬道原名袁树才，江湖绰号——道长！！ 我咔！ 赵玉这才想起审讯室中，姜科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来。这傢伙，还真的认识道长袁树才！ 只不过…… 赵玉把资料仔细看了看，资料上虽然写得详细，可他还是看不出，姜科和袁树才到底是什么关系？下属？同盟还是竞争对手，或敌人？ 不过……有一样可以看出来，姜科好久没有更新过他的资料了，袁树才现在早就被执行死刑了，可姜科的资料上却连他已经被捕的消息都没有标註…… 嗯…… 又翻了一页，这一次，赵玉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袁树才后面的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想找的曹四坟！ 曹四坟原名叫曹云亮，乃是哈龙江一代的江湖大佬，手底下也是控制着一些不法企业，在当地有着一定势力。 不过，文件上只有曹四坟的资料，却并没有什么恩怨关系，赵玉还是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对姜科恨之入骨，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 翻来看去，他只是在曹四坟手下人员的资料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光头，此人正是隐藏在面包车中，用匕首刺死田旭东的那个人！ 哦…… 赵玉这才明白，为什么当田旭东被刺之后，姜科立刻破口大骂曹四坟了，原来是他一早认出了这个光头杀手的身份！ 可是…… 嗯…… 谁知，就在赵玉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异样的地方。可是，当他仔细思索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对赵玉来说，姜科的这些资料，无疑是一份更加巨大的宝藏！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带回刑事厅，那可就超级厉害了！ 在曹四坟的后面，还有好几个人的资料，虽然赵玉没听说过那些人的名字，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哇！ 合上第一本资料夹，赵玉无疑已经如获至宝。 而打开第二本之后，里面的东西更是让他欢欣鼓舞。他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便很快看出，第二本文件夹中的资料，都是以前姜科的——抢劫策划书！！ 里面几乎涵盖了他以往歷次抢劫的行动计划，人员安排以及销赃记录。可以说，这东西乃是姜科犯罪的绝对罪证，有了这个东西，他的抢劫帝国将彻底崩塌！ 就拿耀名抢劫香菸开车来说，计划书上除了详细记载了抢劫细节之外，还把所有参与人员的资料全都记录了下来。除了姜科等主力成员外，连那些被僱佣来，开着金杯汽车迷惑警方的司机们，也全都榜上有名。 有了这份资料，警方便可以按图索骥，把所有的涉案人员轻松缉拿归案…… 得到了前两本资料之后，赵玉除了兴奋之外，无疑对最后一个文件夹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于是，他赶紧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第三个文件夹。 谁知，这一次，意外还是发生了！ 当赵玉打开第三个文件夹之后，里面并没有出现什么资料文件，而是只有一张看上去已经泛黄古旧的——光碟！ 这…… 虽然有些意外，但赵玉还是出于本能地意识到，这张光碟里面，必然大有文章！要不然，姜科不可能单独用一个文件夹存放。 他赶紧把光碟拿出，但见那是一张古老的cd光碟，包装封面上写着「大提琴」字样，而且还有音乐家演奏大提琴的画面…… 大提琴！？ 啧啧…… 赵玉拆开封面，取出了里面的cd，但见精緻的cd上标示着一些有关大提琴的曲目，在其中一个叫做《秋意浓》的曲目上，还有人用记号笔做了标示。 另外，在cd左侧的空白处，还出现了一段手写的文字，令人新奇的是，那文字竟然是日语，而且看上去好像一个日文人的名字！ 第1320页 这…… 看到这张奇怪的cd，赵玉越发觉得，这东西肯定非常重要！ 所以…… 他再没多想别的，赶紧拿着唱片来到了书房。书房有个笔记本电脑，赵玉想要用笔记本播放一下。谁知，那笔记本上根本没有光碟驱动器。现在这个年代，光碟都已经趋于淘汰，很少人使用了。 嗯…… 赵玉四下查看了一下，这才赫然看到，原来在书房另一侧的书架上，竟然早有cd播放机摆在那里呢！ 那个播cd放机看上去已经非常原始，是那种体积巨大，自身携带音响的那种，现在几乎很少见到。赵玉知道，这种机器除了播放cd唱片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功能。 这…… 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后，赵玉心中再次生出了一丝异样。因为，从姜科那些策划精密的抢劫计划中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乃是一个与时俱进，喜欢尝试新事物的人。所以，在他的书房里，出现这么一个怀旧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太搭调。 这里面，是不是暗藏着什么玄机？ 想到这里，赵玉的好奇心已经升至顶点，他迫切地想要弄清光碟中的秘密。所以，他立即打开了cd播放机，把光碟插了进去…… 第0978章 正直的大盗 不会吧？ 光碟插入之后，音响里立刻响起了宛转悠扬的音乐，音乐低沉优美，很明显是大提琴的声音…… 真能播放音乐…… 赵玉琢磨，难道，这张光碟……没毛病？ 不可能吧？ 要是没毛病的话，姜科为什么要把它藏进保险柜？ 对…… 赵玉这才想起来，在曲目单上，有一首名叫《秋意浓》的曲子被标註了出来，所以……问题可能出在这首曲子上。 于是，他赶紧按下菜单按钮，调出了该曲目。 结果，音响中播放出的，还是一首大提琴音乐，没有任何杂音。不过，这首曲子倒是真的好听，尤其是大提琴的音色醇厚，听上去特别能把人带入其中，产生共鸣。 听着曲子，赵玉不但感觉焦躁的情绪有所缓和，甚至还能让他想起许多悠悠往事。 这…… 带着深深的疑惑，赵玉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这首《秋意浓》乃是一部很久以前的电视剧主题曲，那部电视剧是中日合拍的，这首曲子亦是由一位日本作曲家所做。 赵玉又搜索了一下，这才发现，光碟上的那个日本文字，正好就是这位日本作曲家的名字。 哦…… 赵玉明白了，这张大提琴光碟的文字，有可能就是那位日本作曲家亲笔签名。 可是……就算是作者签名……这很珍贵吗？ 值得放到保险柜里面？ 搜索之下，赵玉还找到了那首歌曲的歌词：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 一杯酒，情绪万种…… 歌词里明显带着深深的伤感之情，让赵玉禁不住琢磨，难道……这首音乐之所以被姜科重点保存，是有着什么纪念意义？跟感情有关系？ 那么……为什么是大提琴呢？ 是不是……姜科还是个音乐迷，自己喜欢拉大提琴？ 赵玉之前粗略地看过姜科的房间，他只从卧室里找到了练瑜伽用的垫子，证明姜科有练瑜伽，却并没有看到像大提琴之类的乐器…… 奇怪…… 这张夹藏在第三个文件夹中的光碟，无疑让赵玉感到深深的疑惑。可是，由于没有其他播放介质，赵玉也无法使用黑客指令查看光碟上是否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当然，不管怎么样，赵玉始终觉得这张光碟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所以，他要想查个清楚，只能另想他法才行。 把光碟取出之后，赵玉又开始着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现在保险柜已经基本检查完毕了，接下来，他需要高效快速地搜索姜科的房间，把所有的细节隐秘全都寻找出来。 于是，赵玉开始翻箱倒柜，仔细寻找，没多久就把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姜科的房间特别干净，东西也少，书房里连本书都没有，衣柜里面也没有几件衣服。 通过种种细节，赵玉看出，姜科平日应该不经常住在这里，他很可能还有其他的落脚点，可想而知，那些落脚点必然遍布很多城市…… 谁知，就在赵玉正找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赵玉还没问是谁，门外边便赫然响起了三隆的声音： 「大哥！我，开门吧！」 啧啧…… 看着屋里一片狼藉，赵玉自然不想被人看见，可要是不开门也不合适。于是，赵玉只好一边打开门，一边迈步走到了门外。 「怎么了？我这还没洗澡呢！」赵玉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嘿嘿……」三隆坏笑了两声，从手里拿出了三个面具来，问道，「大哥？喜欢哪个？」 「你……这是……」赵玉接过面具的时候，一直用身体堵着门缝，不让三隆看到里面。 不过，三隆好像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看到赵玉接过面具，又眉飞色舞地问道：「大哥，你真的确定，你不需要医生了吗？头部受伤可不是小事啊！要不，保险起见，还是找一个吧！」 「我说了不用，让我睡一觉，没准儿就全都想起来了！」赵玉摆手，然后疑惑地指着面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戴着这玩意儿看医生吗？」 第1321页 「不是，不是……」三隆急忙解释道，「大哥，按照老规矩，人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一次，你要几个？」 「人？几个？什么意思？」赵玉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哎？」三隆倍感意外，「大哥别闹，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环节了！以前你每次干完活回来之后，都要好好享受一下的！难道……你的生理反应没给你点儿什么提示吗？」 「哦……你的意思是……女人么？」赵玉终于从三隆那色迷迷的眼神中看出了门道。 「是啊，是啊，以前大哥总是一次要仨的！」三隆点头，「不过……鑑于你在看守所憋了那么久，我觉得，大哥这次不如来个帝王享受，照单全收了吧？刘文骏叫了十多个呢！放心，资源可靠，都是刘文骏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保准大哥满意……嘿嘿嘿……」 我勒了个奶奶熊…… 赵玉暗骂一声，指着面具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戴着这个？然后……然后……」 「对啊！不在你屋里，都在洗浴中心那边了！」三隆解释。 「我咔！」赵玉假装无奈地摇头说道，「行了，还是你们自己玩儿去吧！今时非同往日，以前都是得胜归来，这一次可是逃狱出来的。非常时期，还是检点点儿的好！再说了……」 赵玉掂量着面具说道：「就这破面具，老子要是一玩儿嗨了，可得挡得住脸？算了算了！」 「这……」三隆急忙拍手问道，「大哥，要不……我给你换个头盔去？」 「滚你丫弹！」赵玉一脚把三隆踹出老远，然后嘭地关上了门。 哼！ 关上门后，赵玉生气地骂道，什么身怀绝技？什么照单全收？什么帝王享受？这不是赤落落的引诱吗？ 真是太气人了！ 这些强盗真特么会玩儿！ 我赵玉可是正直的人，就算变成了姜科，也是个正直的大盗啊！怎么能用这种东西诱惑我呢？ 太不像话了！ 唉！ 赵玉越想越气：老子的意志为什么就那么坚定呢？要是禁不住诱惑……那该多好啊？ 第0979章 贼窝大侦探 奶奶个熊的，这些贼人们也真是好兴致…… 赵玉看看手錶，此刻不过还是睡午觉的时候，他们居然会把娱乐活动安排得这么早！按理说，应该安排在晚上更合适一些嘛……娱乐之后，顺便就可以睡觉了…… 真是的！ 关上房门之后，四周围重又恢復了安静。赵玉闭上眼睛，一面稳定情绪，一面开始尝试体会着，姜科独自在房间里的情形： 瑜伽垫上有着磨损的痕迹，由此可见，姜科平日里是真的在练瑜伽…… 屋中虽然整洁干净，但是从被褥的叠放，以及一些摆设的细节来看，姜科并没有强迫症或洁癖之类的徵状…… 书架上没有书，手提电脑桌面上却安装了好几个新闻软体，这说明姜科平日里获得消息与知识的途径，应该是上网…… 还有，床上没有找到女人香水味道或是特别长的头髮，这说明姜科虽然好色，但从不带女人进这间屋子……而且，不光女人，似乎男人也没有，姜科平时应该是比较喜欢独处的…… 想想看，姜科听着大提琴音乐，浏览着网络上的新闻，脑中则在酝酿着一个个精妙的抢劫计划…… 啧啧…… 赵玉禁不住咂嘴摇头，这个大盗之王的心境的确有些另类啊！ 接下来，赵玉又把姜科的笔记本电脑仔细查找了一番，除了那些新闻软体之外，他只找到了连连看和植物大战殭尸两个游戏。除此便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没有照片文件，也没有视频音乐…… 唿！ 检查完毕之后，赵玉重重地唿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稍稍有点儿复杂，甚至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沮丧。 按理说，他获得了大盗姜科的宝物与犯罪资料，可谓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却是一无所获！ 他找遍了所有的东西，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与神秘人有关的线索。而且，不光是神秘人，关于农合血案以及邬芳芳的东西也是一样没有！ 如此看来，姜科是真的不认识神秘人了……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农合血案以及邬芳芳的死，也全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样说来…… 赵玉越发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变得有些尴尬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巨大的难题忽然摆在了他的面前：接下来，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该收网了？只需要把贼窝的位置告诉给苗英，就可以把姜科的残余势力一併抓获，彻底摧毁他的抢劫帝国？ 可是……那样一来，对神秘人的追查，却只会变得更加不利！要么神秘人再不露面，要么就是依然会去威胁自己的亲友！ 再可是……如果自己暂时先不收网的话，那么……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把神秘人找出来呢？要是……自己继续扮演姜科的话，那神秘人有没有可能会通过某种渠道联繫自己呢？ 嗯…… 要不然…… 赵玉认真权衡，许久才打定了主意。他决定趁着「坤干」卦尚未结束，自己的易容器还未用完，干脆再耐心等一等，看看事态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新的变化…… 第1322页 主意打定之后，赵玉感觉自己稍稍放松了一些。可是，心情稍一放松，疲惫和伤痛便全都一股脑涌了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赵玉自然不敢唿唿大睡，不过……洗个澡总是可以的吧？ 他现在还穿着那身潮人服装呢，也是时候该换换了。想到此，他随便找了一身姜科的衣服，然后便去浴室洗澡了。 姜科的浴室面积不小，甚至还有个豪华浴缸。当然，浴缸下面安装有紧急逃生通道。 这几天，赵玉一直风尘僕僕，亡命天涯，身上真是脏得不行，此刻能好好洗个澡，自然是件惬意的事情。实话实说，一想到三隆等人正在洗浴中心玩乐，他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 然而，赵玉毕竟是专业的侦探，在洗澡过程中，当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便很快摒弃了那些杂念。 他看到在浴缸靠墙的一侧，乃是一面用瓷砖垒砌的白墙，这面瓷砖白墙面积不小，而且非常平整……这东西……赵玉看在眼中，竟然越看越像一面现成的——白板！ 对呀！ 赵玉欣喜地想到，我何不利用这面白墙，来进行一下案情分析呢？ 本来，赵玉想找个本子，在纸上写画案情的。可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却还是让他觉得写在白板上更有感觉。 于是，他拿来姜科书房中的记号笔，竟然站在浴缸之中，开始对着白墙书写了起来。 这件案子，从一上来就错综复杂，人物众多，既有邬芳芳遇害又有农合血案，涵盖的信息纷杂繁复，让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案子查到现在，赵玉又得到了更多的资料，所以写起案情分析来，连眼前这面白墙都写不开了。 不过，赵玉一经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很快就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警戒，好像自己现在的地方就是警局办公室，而并非什么贼窝。 他一面书写，一面认真琢磨分析，并且魔障般地进入角色，去揣摩每一个人的想法、感受……神秘人、邬芳芳、姜科、曹四坟，还有自己…… 姜科和邬芳芳拍过照片…… 姜科与曹四坟有不共戴天之仇…… 姜科与自己同样有仇，因为自己杀了崔小龙以及他的兄弟…… 神秘人想杀自己，是因为担心农合血案暴露，所以神秘人跟农合血案有关，跟邬芳芳的死也有关。 那么，神秘人杀死邬芳芳，除了要引出自己外，还有别的目的吗？他会否跟邬芳芳本身也有仇呢？ 还有……神秘人到底和姜科有没有关系？是敌，是友，还是纯粹的利用？ 哎？ 对了……蓦然间，赵玉忽然想起了那个曹四坟来，曹四坟和自己没有关系，和姜科有仇，那么……他和神秘人呢？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哎呀…… 一想到这个层面，赵玉再一次捕捉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深深怀疑的问题：对啊，曹四坟想杀姜科，那么他是怎么在第一时间找到海产品超市的呢？ 曹四坟远在哈龙江一带活动，既然他们能那么快的出现，明显是提前接到了消息嘛！那么……这个消息，是谁给他的？ 这……赵玉蓦地睁大眼睛，这毫无疑问啊，天底下，唯有神秘人知道姜科即将越狱，所以……这个消息，必然就是神秘人给他的呗？ 可是…… 可是…… 赵玉又深层一琢磨，不对吧……在洪明江大桥上的时候，神秘人坚持要姜科下车之后，才想引爆炸弹，这说明神秘人是不想让姜科死的！ 所以，他既然不想让姜科死，那么又为什么要把姜科的消息透露给曹四坟呢？他明知道曹四坟一定会过去寻仇，就不怕曹四坟杀了姜科吗？ 这明显的是个矛盾……矛……盾…… 嗯？ 想到这里之后，赵玉用红笔快速地把神秘人、姜科、曹四坟还有自己的名字全都串联在了一起，画成了一个大圈。 赫然间，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难道……难道神秘人的目的……是这样的！！？ 第0980章 又有好戏 通过反覆思考，赵玉终于得出了一个与以前相悖的结论：他认为，神秘人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营救姜科，他要么是想要杀死姜科，要么就是想要活捉姜科！ 赵玉终于想通了，在大桥上，神秘人并不是不想炸死姜科，而是一旦把姜科和自己一起炸死的话，反而会对他造成不利！ 试想一下，姜科本来在赵玉的帮助下成功越狱，却又和赵玉一起被炸死在了大桥之上。那么接下来，警方会做什么呢？警方必然会全力以赴追查真相，调查他们两个的死因，这样一来，神秘人就等于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成为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 可是……如果换个思路呢？ 炸弹只是炸死了赵玉，那么……警方自然会认为赵玉是被姜科炸死的，视线就会全部转移到姜科的身上。 而在此之后，神秘人如果想要彻底高枕无忧，还需要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让姜科落在警方手中。如果姜科一旦被捕，必然会把越狱的经过合盘供出，到时候，神秘人一样无法完美脱身。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神秘人使用什么办法，才能不让姜科落在警方手里呢？ 第1323页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让姜科神秘消失了！怎么神秘消失？很简单，要么抓起来，要么——杀掉！ 所以，神秘人才会在救了姜科之后，又给曹四坟送信息，让他前去耀名结果姜科。曹四坟和姜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得到消息之后，他必然会去找姜科报仇！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或许…… 赵玉又站在神秘人的角度上考虑了一下，或许……神秘人一早就想好了让曹四坟消灭姜科的计划，所以让曹四坟的人早早抵达耀名等候时机。 只不过……神秘人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招，那就是那辆本应该在大桥上爆炸的面包车，竟然没有爆炸！如此一来，便打乱了他的节奏，迫不得已之下，他才要求姜科本人把面包车开走。 此后，神秘人可能要求姜科去销毁面包车，然后趁机让曹四坟动手。可没想到的是，姜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人并没有去销毁面包车，而是通过其他方法躲到了田旭东的超市。真正去销毁面包车的人，乃是田旭东的手下阿荣！ 当阿荣被曹四坟的手下捉住之后，神秘人这才迫不得已又改变了计划，连人带车全都追到了超市里面，去追杀姜科，这才上演了超市里的那场爆炸大戏！ 哦…… 赵玉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当天，曹四坟能一下子派出那么多人来，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要是没有神秘人在暗中操作的话，他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只不过，在当天的事件之中，无论是曹四坟的人，还是姜科与田旭东的人，任谁也不知道面包车下面装有炸弹。 否则的话，炸弹爆炸也就不会炸死那么多人了…… 这可……有点儿意思了！ 通过反覆揣摩，赵玉逐渐发现了一条新的思路，那就是：如果他能抓到曹四坟的话，那是不是，曹四坟会知道神秘人是谁呢？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神秘人只是利用曹四坟去干掉姜科，可是……要想利用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只靠着一个电话或一封简讯就能成功！如果想让曹四坟相信，他们之间必然得有所交流才行！ 所以，曹四坟就算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也必然有着什么线索！况且……曹四坟还有可能就是神秘人的手下，一切都是听命行事呢…… 曹四坟…… 曹四坟…… 赵玉把墙上的这个名字重重地圈了起来，心中琢磨到，如果我想把这傢伙捉住的话，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 第一个，就是利用姜科的身份，让姜科的那些手下去查。当然，这一点，赵玉已经要求他们去做了。 那么……第二个呢？ 一想到第二个方法，赵玉这才赫然想起来，自从拿回手机之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苗英的邮件呢！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苗英应该早就回信了吧？ 糟糕！ 掏出手机的时候，赵玉便已然感觉到些许不妙了。结果，当他用黑客指令确认手机没有被监听，然后打开秘密邮箱之后，果然看到苗英已经一连发来的十多封新邮件！而且，打开前面的几封，里没的内容也基本都是骂街！ 苗英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自然对赵玉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所以，大骂一通乃是必不可少的！ 邮件中，苗英要求赵玉马上归队，万万不能再义气用事下去，现在情况复杂，根本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劝他一切要从长计议，不得急功近利。 然而，赵玉却是有苦难言，他现在已经成功地打入了贼窝，好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 当然，除了大骂之外，苗英还是按照赵玉的要求，把目前的情况，跟他做了汇报。目前，耀名警方这边正在处理姜科越狱，以及海产品超市的爆炸事宜。 苗英已经在调查看守所狱警的手机，以及那辆黄色面包车。只不过，神秘人做得非常小心，目前还没有查到什么明显的进展。 另外，在邬芳芳遇害案那边也是遭遇了瓶颈，常明警方耗尽了精力，也没有查出那个骑电动摩托车嫌疑人的行动轨迹，此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此刻，吴秀敏等人还在认真地分析邬芳芳与石海的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他们二人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还有，苗英通过警方渠道查到了曹四坟的资料，此人的详细资料，和赵玉从档案中看到的一样。不同的是，苗英的资料更加客观。 原来，姜科和曹四坟以前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但是因为意见不合，产生分歧，就分开单干了。后来，双方越闹越僵，先是曹四坟阴了姜科一把，害得姜科的几个兄弟坐了大牢。 而姜科反过来进行了疯狂反击，不但把曹四坟的势力挤到了哈龙江，而且还害死了他的大老婆！所以，从那以后，他们仇深似海，势同水火，一有机会便会伺机寻仇。 哦…… 赵玉这才了解了二人之间的恩怨纠葛。苗英的资料上还说，曹四坟同样被警方通缉多年，要想马上抓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后，苗英还告诉赵玉，通过大桥上的视频监控，警方已经看到了赵玉被姜科推下洪明江时的视频。这可着实把苗英吓得不轻，要不是得到了赵玉的邮件，她简直不敢相信赵玉还能活着。 当然，知道赵玉还活着的人，现在只有苗英自己而已。其他同事们已然认定了赵玉的死讯，所以士气非常低落。 第1324页 现在苗英的处境非常难受，一方面，她担心影响到特调组的工作，还没敢把赵玉的死讯通知给吴秀敏等人。 而另一方面，为了不引起神秘人的怀疑，她还得假装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并且还要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洪明江下游寻找尸体。 所以，苗英现在的压力非常巨大，除了这些琐碎的工作之外，她对赵玉的安危，更是异常担心。 尤其是见到赵玉已经很久没有回覆邮件，她的焦急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把邮件看完之后，赵玉这才急忙给苗英写去了回信，一面报平安，一面把自己的大体经歷告诉给了苗英。 当然，自己变脸的事情实在太扯，他只能改成暗中跟踪。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赵玉并没有把贼窝的具体位置告诉苗英。 他只是嘱咐苗英，叫她盯住耀名那边，然后用心去查曹四坟的下落即可。至于贼窝这边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一定会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赵玉这边刚刚发送完邮件，他房间内的固定电话忽然响了，接听之后，电话是那个大熊张打过来的。 大熊张告诉赵玉，说与金主见面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由于金主们都急于向姜科讨个说法，所以见面就约在了今天晚上，将在一个中立且隐秘的地方进行。 「大哥！」大熊张说道，「因为香菸计划的失败，现在金主们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而且，你又是逃狱出来的！所以……这次见面，咱们可得做些准备才好啊！」 「好！」赵玉说道，「先把地址给我，我自有分寸！」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卑鄙的光，心里说话：今晚，又有好戏看了！！！ 第0981章 神秘的金主 其实，别看赵玉前世混迹江湖，通晓许多暗黑之道。可是，对于姜科这种级别的大盗，他却一无所知。他前世从未接触过这样高级的犯罪人物，不知道这种犯罪集团是怎样一个运作模式？ 在他的印象里面，抢劫犯都是非常简单粗暴的那种，抢完东西就逃跑销赃，被警察捉住了就认栽。没有被抓的话，往往会接着抢，直到最后被抓为止。 然而，姜科这种级别的盗贼却显然要高档得多，从那些档案资料，还有抢劫设计中就可以看出来，除了实施抢劫之外，他们的人脉极广，里面似乎还隐藏着更深层的利益链。宛若一个复杂庞大的商业帝国，让赵玉无法理解。 他只是从大熊张的介绍里听出，这些即将与他见面的金主，都是姜科的重要客户。他们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不但给姜科提供情报，还会事先投资给他一笔资金，用以实施抢劫。 真是闹不了了！ 在前往见面的过程中，赵玉仍然紧锁眉头，不可理解。他真的想不明白，一个抢劫犯怎么还需要找别人融资？ 就拿耀名抢劫香菸货车来说吧，姜科需要改造下水道、改造油罐车、还要僱佣专业的人手开着金杯汽车去干扰警方的侦查视线，这些的确是得投资一大笔钱才行。可是，都加起来，两三百万应该就能搞定了吧？ 姜科抢劫了这么多年，连个二三百万都没有吗？他保险柜里面的珠宝加起来，也比这要多吧？所以，自己单干多好？为什么还要去找金主投资呢？抢劫这个行业，不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吗？ 真是搞不懂…… 赵玉连连挠头，不可理解。不过……当他听说这些金主们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之后，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份希冀与警觉。 他在考虑，那个拯救了姜科的神秘人，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金主呢？ 太有可能了！ 试想一下，那个帮助姜科越狱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他除了有着强大的实力之外，还有着必须拯救姜科的理由。因为，一旦姜科在狱中招供，必然会对这位大人物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对啊！ 赵玉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今天来对了。可是，转念一想，他却不得不多了一份警觉。既然……神秘人有可能想要杀死姜科！那么今天晚上，万一神秘人现身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呢？ 别忘了，自己的「坤干」卦可是还没结束呢，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奇遇在等着自己！所以，自己必须打起精神，做好充分准备。 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能把所有的案子全部搞定了！？只要神秘人一出现，哼哼哼…… 想到此，赵玉忍不住忘我地哼哼冷笑。 「大哥……」大熊张却是异常担忧地问道，「大哥……你笑什么啊？你这个状态，太让人不放心了吧……嗯……」 哦…… 赵玉这才从臆想中惊醒，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臆想。 「大哥……」同起将一把匕首掖进了裤腰，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待会儿只有你一个人进得去，所以，按照老规矩，一旦有意外，你可别忘了发个暗号给我们啊！」 「嗯……好的！好的！」赵玉点头，然后认真地问道，「什么暗号？」 我倒…… 车内顿时雷倒一片…… 「大哥！」三隆拿着之前的面罩递给赵玉，「快要到了，你戴上这个吧！咱们都戴上，东道主为了这次见面，特意安排了一场假面舞会，今天所有进入正厅的嘉宾都得戴着面具参加。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摄像头拍到了！」 第1325页 「哦……」赵玉微微点头，心里想到，这帮贼人们还真挺动脑筋，居然连假面舞会这种奇葩的方法都能想到。 「大哥……」谨慎的同起又道，「待会儿咱们按照老规矩来，你走最后面，看上去像个跟班，让三隆走最中间……」 「大哥……到了！」随着开车的马尾辫减缓车速，赵玉这才看到，他所乘坐的奥迪a8已经来到了一座美轮美奂，色彩斑斓的大厦跟前。霓虹灯闪烁下，可以看到「夜·尚」两个大字！ 这就是姜科与金主们会面的地方，「夜·尚」乃是当地规模最大的豪华夜总会，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当地的土豪。 居然……在这个地方见面…… 看着光彩陆离的夜总会大厦，赵玉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他迫切地想知道，与姜科谈生意的金主们，到底都是何许人也？ 不过，赵玉看看手錶，心里头还在惦记另一件事情。 「大哥……到了！」大熊张说道，「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等等！」赵玉又看了一眼手錶，问，「不是约的8点半吗？这才8点23！」 「我x……」大熊张满脸土灰，「大哥，咱这已经晚了，你再上去8楼呢？那些金主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可是最恨别人不守时了！」 「哦？是吗？」赵玉却不禁不慢地拍了拍马尾辫，「阿超啊，先把车停下，别进去！」 「大哥……这……」这时，三隆和同起亦是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哼！」赵玉冷笑一声，「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讨厌我呢！哥几个，你们先睡会儿，咱们等20分钟再上去……」 「这……真的不行啊！」大熊张整个人都哆嗦了，急忙提醒赵玉，「大哥，那些金主……咱们惹不起的！这可不是耍大牌的时候啊！」 「是啊！」同起劝道，「大哥一向以讲究诚信着称，要是迟到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对，尤其是这个时候！」大熊张为难地说道，「你要是来晚了，那些人指不定得急成什么模样，说不定，会取消的！」 「哈哈哈……」赵玉忽然摇头大笑，骂道，「一帮窝囊废啊！我是姜科！我说等20分钟就等20分钟！我说让他们等，他们就得等！」 赵玉眼珠一瞪，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了。就这样，他们足足等了20分钟，这才终于把车子开进了夜总会。 车子停在大门口之后，当即有服务生上前帮忙停车，但是马尾辫阿超拒绝了。以防情况有变，阿超会随时在车里候命。 汽车停好之后，赵玉这才和三隆、同起、大熊张三人一起戴着面具下了车，为了效果更好，他们还装出了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此时此刻，赵玉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看上去极为普通，他跟随在大熊张等人的身后，径直穿过大堂，乘电梯上到了8楼。 8楼都是高级会所，大熊张给服务生亮出了特殊的金卡，这才被放行进来。此后，他们沿着幽暗昏黄的地毯通道绕了好几圈，这才终于来到了一间豪华的会客厅门口。 门口两边站有10多名黑色的安保人员，这些人一个个骨骼清奇，眼神犀利，一看都是专业的保镖。 当大熊张通报之后，客厅大门这才打开。 「大哥……到了……」大熊张紧张兮兮地说道，「金主们见的是你，我们几个都没有资格进去的！所以……只能靠你了！你可千万要小心……」 第0982章 给个交代 和赵玉预想的一样，推开门之后，并不能直接进入会客室，而是进入了一个毛毡铺地的玄关隔断。 隔断里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傢伙拦在那里，要用手中的扫描器给赵玉搜身。 事先，大熊张已经介绍过这里的规矩，所以赵玉直接把手机还有电击枪全都摘下来，放在了一个小金属盒之中。 壮汉又给赵玉扫描了一番，待确认无误之后，这才一面把金属盒放在旁边的橱柜上，一面伸手示意，赵玉可以进入。 会客室里灯光幽暗，气氛凝重。这里的空间本来就比赵玉想像得要小许多，中央还偏偏摆着一张巨大的撞球桌，占去了很大的空间。 此刻，但见在会客室的上宾位置，摆放着五张豪华沙发！沙发上，则分别坐着五个服装各异的男人。 这几个人年纪不同，打扮也是差别很大：有的戴着牛仔帽子，身穿白西裤，一身潮人打扮；有的则是中规中矩的名牌西装；更有甚的，还有穿着貂裘直嘬雪茄的！那雪茄菸好似大炮，释放出的菸丝瀰漫着整个空间，在灯光的照射下，给人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 赵玉扫视了一眼，但见这里一共就摆放着五张沙发，每个沙发上坐着一位，根本没他的位置。 从这五个人的吊样来看，他们应该就是和姜科约谈的金主了。 没想到……竟然都是这般模样：但见五个人长相各异，高矮胖瘦还有年纪均有不同，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全都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 牛逼…… 赵玉又看到，在每个金主的后面，全都立着他们的保镖，通过自己脑中的探测器，他发现这些保镖的身上并未带有枪械。看来，他们之间应该也有防备的。 「哼！」 谁知，在看到赵玉到来之后，那个距离他最近的抽雪茄的傢伙，竟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半点没有欢迎的意思。这个人又黑又挫，却偏偏穿了一件白色的皮草，简直跟猴子成精一样。 第1326页 「我靠！这么拽啊！」这时，最远处一个穿着白西服的中年男子，甩着兰花指，没好气地沖赵玉说道，「越狱以后还真就牛逼了？连个脸都不敢露了？」 赵玉眉头一皱，这才明白了什么意思，此时此刻，他脸上还戴着面具呢！于是，他赶紧摘下面具，放在了撞球桌上！ 赵玉刚一摘下面具，在场的五个人全都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待看清楚他的的确确就是姜科之后，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迟到了！」这时，坐在最中间沙发上的一个老者说话了。此人身穿唐装，正襟危坐，举止说话间透着令人震慑的威严，「姜科！在你身上，这可是非常罕见啊！」 哦…… 赵玉微微点头，既然这老头子坐在中间，说话又那么拽，肯定就是金主之首了。 赵玉没有回答，而是目不转睛地把这五个人的模样又认真辨认了一下。他只认出，那个抽雪茄的矮子，和摆兰花指的白西服，在姜科的资料薄上是有所记录的。 前者叫王西，乃是控制着多家煤矿企业的煤老闆；后者叫牛路路，乃是百城集团的股东，虽然有点儿娘娘腔，但确实是个男的。 姜科的资料表明，这二人明面上都有着正经生意，但背地里却没少干缺德的勾当。在某些商业竞争或利益冲突中，姜科可是没少帮他们解决麻烦。 只不过……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其他的三个却不在姜科文件之中，那么……是因为这三个人的背景太神秘，连姜科也不知道吗？ 那么……那个帮助姜科越狱的神秘人，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三个人之中呢？ 「喂！看什么看？」白西服牛路路扭腰摆臀地喝道，「五爷问你话呢！为什么来晚了？你姜科好大的架子啊！？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盗之王了吗？」 「嚯哈哈哈……」听到此话，赵玉忽然仰天长笑，竟是一屁股坐在了白西服的腿上。 「哎呦……压死我了！」牛路路娘里娘气地推了赵玉一把，却是没有推开。他身后的保镖想要上前处理，可感觉到气氛不对，还是没敢动手。 「亲爱的路路啊！这么久不见，想没想你姜大哥啊？」说着话，赵玉坏坏地给白西服颳了个鼻子，然后才抬眼对中间的老头反问道，「五爷啊！我为什么来晚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哎呦……去去去……」牛路路被赵玉压得喘不过气，只好奋起用力，这才终于把赵玉推了出去。 「我们怎么会知道？」这时，中央靠左的一个身穿格子西服的中年男子愤愤喝道，「姜科！你特么是不是神经了？你知道，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吗？你还有脸跟我们逗闷子玩儿？」 「我逗什么闷子了？」赵玉摊开双手，嬉皮笑脸地走上前说道，「我姜科刚刚大难不死王者归来，你们这些老帮菜们不说列队欢迎欢迎，一见面就来兴师问罪，这也太不够哥们儿意思了吧？」 「姜科，说话放规矩点儿！」中央靠右的一个拿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喝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五爷面前，你还敢放肆？」 「就是！」抽雪茄的王西附和了一句，又翘起二郎腿来轻蔑地说道，「我说姜科啊，你吃了几天牢饭，是不是被人崩了腚了？怎么说话的样子都那么不正经了呢？」 「哈哈哈……」白西服大笑，阴阳怪气地对赵玉说道，「你放心，崩腚而已，怀不了孩子的！」 众人哄堂大笑…… 听到此话，赵玉真想扒下这俩人的裤子，现场崩他们的腚！但是……现在情况尚不明确，他还有正事要办。 于是，他伸手抄过王西的大炮雪茄，将其狠狠地在撞球桌上捻灭，嘴里还解释道：「你老妈就是肺癌死的，少抽几根吧！」 「我靠！疯了！疯了！」王西气得一跃而起，指着赵玉鼻子大骂，「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嗯？」 「够了！够了！」终于，中间那个被叫做五爷的老者忍不住了，他砰砰地拍着沙发把手喝道，「都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来了吗？」 听到此话，王西再不敢造次，急忙老实地坐了下去。 「姜科！」老者伸手指着赵玉说道，「你还记得，你临走之前，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吗？可结果呢？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被你给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件事，你该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龙头拐杖附和道，「你应该知道，你的失败，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吧？我们可是已经喝了好几次洗脚水了，年都没有过好呢！」 洗脚水？ 损失？ 听到这些话，赵玉是真真的听不明白。从这些人的背景来看，别说区区上千万，就是上亿的钱也应该不差的吧？ 可为什么，还要跟姜科提损失呢？ 「交代？」赵玉无辜地问道，「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向你们交代？现在可是我在玩儿命啊！」 「你！」五爷终于怒了，他站起身子喝道，「姜科，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还能保持这么乐观！你真的疯了吗？如果你仅仅是任务失败，那还好，我们再想个办法弥补也来得及。可是……你被警察抓了，你是越狱出来的，影响太大了！我们还怎么能再继续下去呢？」 哦？ 赵玉再次皱眉，从老头的话里面，他似乎听出了些许门道，似乎……上一次的香菸抢劫，并没有他想得那样简单，在抢劫背后，好像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第1327页 「那……」他脑筋急转，急忙试探道，「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呢？」 「怎么处理的？香菸都追回去了，才损失了那么一小部分！」龙头拐杖说道，「保险公司自然无伤大碍了！你知不知道，洗脚水很难喝的啊？」 哦…… 赵玉这下明白，看来，香菸抢劫的终极目的，并不是那些赃物，而是跟保险公司有关，这里面应该牵扯到某些人的巨大利益！ 厉害……太厉害了…… 这么说来，以前姜科策划的那些抢劫，也根本不是单纯的抢劫，而都是有着一定的商业目的的！ 姜科的做法，就好像是纽西兰的那个什么犯罪组织似的！怪不得，他要和这么多的金主合作呢！ 「那好……那好……」赵玉飞快地思索着，说道，「是，这件事的确是被我姜科办砸的！你们不是想要我给个交代吗？好！交代，我一定给你们！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几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一件事！」赵玉瞪着眼睛，狠狠问道，「我越狱的事，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第0983章 使坏专家 「姜科！你这是怎么了？真的疯了吗？」拄拐的老人把龙头拐杖杵得咚咚作响，「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要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等等……」忽然，那抽雪茄的王西想到了什么，忙说，「姜科，你什么意思啊你？问我们做什么？难道……你的越狱不是你那帮兄弟们做的？」 这…… 赵玉问话的时候，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除了中间穿唐装的五爷以外，其他人全都表现得非常诧异。 「姜科！你今天最好把话说清楚了！」终于，五爷眼中露出凶光，威严地喝道，「我要不是念在咱们昔日的交情上，今天是不可能有这次见面的！你要是还想活命，趁早老实交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听到五爷也如此说话，赵玉已经基本可以判断，神秘人并不在这五个人之中了。因为，如果真是这帮人帮助姜科越狱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除非……除非…… 赵玉又把众人扫视了一遍，心中暗想，除非是这个神秘人还不想暴露身份，他救自己，还有别的目的！ 可是，纵观这五个人，赵玉着实看不出任何端倪来，他们的反应都很正常…… 好！ 赵玉暗自打定主意，既然戏已经唱到了这里，那干脆就继续唱下去，不但要唱，而且还要把它唱嗨了！ 「嚯哈哈！」想到此，赵玉挥拳头拍了一下撞球桌，然后激动地对众人怒目而视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坑爹小人！还在这儿给我揣着明白装煳涂是吧？你们把我姜科当成什么了，傻子吗？」 「玛德！玛德！反了，反了！」格子西服指着赵玉骂道，「你真特么活腻歪了啊，姜科？」 「少特么装孙子！」赵玉指着格子西服反骂道，「你们把我从看守所里救出来，真的是为了救我吗？是谁在背后把消息放给曹四坟的？我的兄弟，都被曹四坟给炸死了！这笔帐……怎么算！？」 「啊？」五个人一起皱眉，龙头拐杖老人不可思议地问道，「姜科，我怎么越听越煳涂了？怎么还有曹四坟的事？」 「哼！想要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赵玉歇斯底里地喝道，「你们想不到，我姜科命硬，还能活着来这里见你们吧？」 「喂！姜科！」五爷似乎听出了一点苗头，遂镇定地说道，「你先别浮躁，你仔细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去帮你越狱，又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呢？你认为……我们很在乎你的死活吗？」 「五爷！别废话了！」王西站起来指着姜科说道，「这傢伙已经疯了！闹不好，已经被警察洗脑了，这是过来诈我们来了！」 「对啊，早就说，今天这个面不能见了！」牛路路摆着兰花指附和，「他可是蹲过大牢的大盗啊！说不定，已经变节了都！咱们还是快点儿撤吧！别跟他瞎哔哔了！」 「嚯哈哈……」赵玉再度疯狂大笑，「看见了没有？还说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担心我把你们的丑事全都抖落出去，所以才要冒险帮我越狱，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死我，来个杀人灭口！」 「姜科！」龙头拐杖勐地拄着拐棍站起身子，「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们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能怕你跟警察抖落什么呢？你是贼，没有证据，你说的话，都是诬告！」 啊？ 赵玉暗暗震惊，怪不得，姜科本人不曾怀疑到这些金主的头上呢！真想不到，他们不过都是贸易伙伴而已，并非同一利益集团。更想不到，姜科虽然跟他们做过那么多大买卖，手上却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可不是呗！ 他这才赫然想到，虽然姜科有王西和牛路路的资料，但那也算不得证据啊？ 就拿抢劫香菸货车的事来讲，虽然这些金主想要利用姜科的抢劫来打压某保险公司，或是获得什么特殊的利益，可是这些东西全都是隐性的，都是他们的口头协定，根本没有实际证据。光凭姜科的证词，是根本什么也证明不了的！ 也就是说，就算今天自己抓住了这些金主，也不一定能真能把他们送进监狱了？ 啧啧…… 赵玉不禁咋舌惊嘆，没想到这些搞大型犯罪的傢伙，反而比那些真枪实干的罪犯，更容易逃脱法律的制裁！ 第1328页 这可不行！！ 赵玉暗自攥紧拳头，心里想到，老子可是特调组的组长，是正义的化身啊！面对这些赤落落的高级犯罪分子，自己怎么也得做点儿什么吧！？ 那么……怎么做呢？ 有了！ 要说对这些高级犯罪分子，赵玉的确不甚了解，但论起使坏来，他可是信手拈来！ 时隔那么长的时间，赵玉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坏事了！不知道，这一次做起来，还是否顺手？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赵玉又一次仰天长笑，面对中间的唐装五爷说道，「五爷啊！你让我好好想想，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我姜科明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可为什么还要怀疑你们要杀我灭口呢？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疯了吧？」 「这……」五爷微微皱眉，在咂摸滋味。 「姜科，」龙头拐杖催促道，「我劝你还是痛快一点儿，都是朋友，别让我们撕破脸皮得好！」 「哈哈哈……」赵玉又笑一声，这才指着众人重重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在咱们中间……有鬼啊！」 此言一出，众人为之一震，刚才站起来的那几位蓦地又坐下了。 「姜科，你又想搞什么花样？」格子西服问了一句。 「哼哼！」赵玉模仿着姜科的样子说道，「这一次，我进警局可不是白走一趟啊！我一开始特别想不通，审讯官不问我香菸的事，却反覆地问我以前的案子，而且还多次提到……提到了……你们各位的名字……」 「啊！？」赵玉这么一说，果然把对方诈唬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王西拧着眉毛说道，「胡说八道……」 「放心！我姜科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赵玉假装疑惑地说道，「但是……警察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好多事都说中了，可是把我吓坏了！比如……成岭那次……」赵玉一指牛路路，「他们直接就问我跟百城集团有什么关系？而且，还问我……牛路路杀没杀过人？」 闻听此言，牛路路差点儿没瘫在地上，兰花指都变了形。 赵玉当然是瞎编乱造的，姜科的资料上写着，牛路路是百城集团的股东，而以前在成岭的抢劫案明显和建筑公司有关，所以赵玉才用此事来炸他！ 「王西！」赵玉又沖抽雪茄菸的矮子说道，「他们也问过我临阜矿难的事情……还提到过一辆黄色法拉利！」 「啊！？」王西吓得脸色刷白，差点儿没从沙发上栽下来。 临阜矿难和法拉利都在姜科的资料上出现过，赵玉亦是拿过来卖了个现成。 「听他们这么审问，我也吓得不轻啊！这明摆着是出了内鬼了！」赵玉又冲着五爷说道，「可是……我最担心的不是内鬼，我是担心你们会误会我啊！我真的什么也没说！要不然，我今天干嘛要把你们约出来，自寻死路呢？」 「姜科！」龙头拐杖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赵玉拍着胸口说道，「我姜科的为人，你们还不了解吗？要不然，我为什么怀疑是你们救我出来，并且要把我杀人灭口呢？」 听到这里，五位金主面面相觑，眼中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猜忌之色。 「这……」格子西服心眼极多，他急忙沖唐装五爷小声嘀咕了几句，五爷亦是微微点头。 「姜科！」五爷稍稍琢磨了一下，然后对赵玉说道，「如果你没有撒谎，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所以，为了保证我们集团内部的稳定，所以……」 五爷没有说完，格子西服却急忙摆手示意，沙发后面赫然走出了几名兇悍的保镖。 「所以……你暂时先不能回去，我们得把这件事查个清楚才行！」五爷点头说道。 「哎？慢！慢！」赵玉一见对方想要动粗，急忙高声说道，「还查个屁啊？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迟到吗？」 「嗯？」 听到此话，保镖们停住了脚，金主们亦是更加疑惑。 「我迟到，是因为我在调查一件事情！」赵玉呲牙喝道，「我现在已经全都查清楚了，其实，那个内鬼现在就在咱们面前，就在沙发上坐着呢！」 啊！？ 这一次，金主们蓦然大惊，全都被赵玉的话镇住了。 「姜科，快说！快说！」牛路路扭腰摆臀地催促道，「内鬼到底是谁？我非把他撕巴了不可！！」 「嚯哈哈！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赵玉买了个关子，然后用手一指沙发上的某人，喝道，「就——是——他！！！」 第0984章 疯狗模式 「喂！姜科！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你疯了真是……」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坐在唐装五爷旁边，一直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玉竟然会伸手指向了他！ 「哼！」赵玉攥着拳头吼道，「还敢狡辩？我姜科是办事风格，你们还不知道吗？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敢把您老指正出来吗？」 「胡说八道……」龙头拐杖气得脸色刷白，浑身哆嗦，他急忙摆手沖手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逮起来！」 「哈哈哈……」赵玉疯狂大笑，笑得保镖们没敢乱动。「看见了没？又想灭口了不是？有能耐一枪打死我啊？」 第1329页 「姜科！」这时，唐装五爷怒喝道，「有证据就赶快拿出来！老鲍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对啊！」龙头拐杖老鲍歇斯底里地吼道，「姜科，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哼！」赵玉张狂喝道，「在我来之前，看到你跟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说话，然后我就去跟踪那个人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个人竟然是个把点，我特么在看守所里面见过那个人！」 「胡……胡说……」老鲍快要疯了，唾沫星子乱飞，「真是血口喷人啊你？哪儿来那么一个人？我……我我我特么谁也没见过啊？」 「啧啧啧……还不承认？」赵玉瞪眼暴喝，「难道我堂堂姜科还会冤枉你不成？你这个人可真是不简单啊！我现在手头上有确切的情报表明，你不但跟警方高层有来往，而且还跟曹四坟那伙人也搭到了一起！还有……」赵玉转而沖其他人说道，「你们都还不知道吧？老鲍的现在已经快要破产了，他可是欠了一屁股债呢！居然还在这儿冒充大爷！装……接着给我装……」 「你……你……你你……」老鲍气得怒不可遏，竟然把龙头拐杖举起来，作势预打，「姜科，你气死我了，这都说得什么话啊！纯粹造谣！啊……」 「哦？是吗？」这时，旁边的兰花指牛路路忽然插嘴道，「老鲍，你是不是赌瘾又犯了？年前听说你去了澳门，是不是又输了不少啊？」 「滚你个娘娘腔！」老鲍怒不可遏地骂道，「你才输钱了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干的那些好事！你暗中资助王耀凤，抢了我红利屯的项目，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你！你含血喷人！」牛路路不干了，竟然和老鲍对骂起来，「你还有脸说，红利屯是我的娘家，本来就是我的，你伸手进来，你都不嫌丢人啊你！」 「哎呦！」王西忽然上前劝解道，「路路啊，你少说两句吧！没看见这说正事了嘛！」 「王西，你个傻x玩意儿！」谁知，赵玉忽然又冲着王西说道，「你还乐呢！你知道你们煤矿的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吗？还不好好检查检查你的人？」 「啊！？」王西闻听此言，登时惊异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保镖，然后又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龙头拐杖老鲍。 「哇呀呀！」老鲍已经气得愈疯愈狂，他竟然举起沉重的拐杖，直奔赵玉打去，口中高喊，「姜科！去死吧你！」 然而，老鲍年纪大了，哪里是赵玉的对手，赵玉闪过拐杖，顺势便揽住老鲍的脖子，把他按倒在了撞球桌上！ 老鲍的手下们大惊失色，急忙冲过去救驾。 谁知，关键时刻，赵玉却忽然高声喝道：「各位，鑑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注意看吧！」 说着，赵玉伸手揪住老鲍的耳朵，把一个白色的耳机摘了下来，沖众人说道：「看见了没？这老鬼竟然就把窃听器戴在耳朵上呢！太明目张胆了也！」 「啊！？」看到赵玉手里的耳机，众人大惊失色。 「我去你奶奶个孙子！」老鲍急得哇哇直叫，「那特么是助听器，助听器啊！不知道我耳背吗？」 「哼！」赵玉把耳机放在撞球桌上，用胳膊肘咯吱一下砸碎，然后指着一堆碎零件说道，「看！都看看吧？还助听器呢！这分明就是窃听器，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精密的零件？」 「这……」其他金主看得凌乱懵逼，手足无措，谁也看不出，赵玉说得到底是对还是错？ 「废话！德国进口的助听器那是！」老鲍把撞球桌拍得砰砰作响，又沖手下吼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上来！」 「慢……」谁知，关键时刻，唐装五爷忽然下了命令。老鲍的手下们都知道五爷的厉害，所以没敢乱动。 「啊！？」老鲍看到五爷出言制止了自己的手下，顿时面露惊诧，赶紧解释，「五爷，你千万别信那小子的鬼话，咱们都是过少年的交情啊！」 「老鲍！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五爷沖手下摆手示意，「赶紧的，找个明白人过来看看！」 窃听器当然都是赵玉瞎编乱造的，只要一检查就会露馅。所以，赵玉故意手下一松，将老鲍放了出去。谁知，那正在挣扎的老鲍不知是计，正好伸手把窃听器的零件打到了地上！ 「哇！？哇哇哇！」赵玉跳到了一边，异常夸张地指着他喊道，「你……你竟然敢销毁证据……还说没有问题！？」 这……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倏然凝固。每个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错愕之色，他们看向老鲍的眼神之中，更是显出了深深的怀疑！ 此刻，老鲍想死的心都有，急忙沖众人摆手解释：「你……你们可千万别被他忽悠了！他这是因为北信抢劫那次，我少分了他一个点，对我记仇呢！姜科！」他又转身对赵玉说道，「做人得讲良心，虽然你是在一线上拼命的，但我们这行的规矩你是懂得的。掌握资源的人才是老大，没有我们给你提供的情报，你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的老荣（小偷）而已！」 「别想转移话题！」赵玉却已经启动了疯狗模式，根本不理那一套，当即骂道，「我现在说的，是你变节的事情！是你出卖的我，是你勾结曹四坟想用炸弹炸死我！而且你还想把我们全都卖了！」 第1330页 「我没有……不是我！」老鲍澄清。 「等等……」忽然间，那个格子西服想起了什么，急忙对唐装老者提醒道，「五爷，我们这里……不是有反窃听装置吗？要是老鲍窃听的话，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这……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王西率先说道：「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对呀！」牛路路也是回过味来，摆着兰花指说，「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故意引起我们内讧？」 「对啊！」老鲍都快哭了，用老拳捶着地面说道，「你们看不出来，这个挑事的，分明就是姜科嘛！」 嚯！ 赫然间，众人的眼睛又全都看向了赵玉。 这…… 赵玉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环视了众人一眼，心里想到：好吧！既然疯狗模式已经启动，那么接下来，开始——咬人！！？ 第0985章 圈套 咔嚓！ 就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赵玉竟然忽的抄起一根撞球杆，咔嚓一声就敲在了矮子王西头上！ 赵玉的动作迅勐，众人来不及做出反应，撞球杆便在王西头上应声而断！直到他拿着后半截球桿撤回之后，王西还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呢！ 下一秒，王西捂着脑袋跳脚痛叫。而赵玉却伸手勒住了那位鲍爷的脖子，一面将他向后拉去，一面用尖利的球桿断茬抵住他的脖子！ 「啊呀……」王西使劲儿地划拉自己的脑袋，可是脑袋非但没有流血，甚至都不是很疼。 原来，赵玉乃是用撞球杆的细杆部位打的他，要是换做大头的话，就是刚才那种力道，别说不省人事，不在人世都有可能！ 「姜科！你……你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众金主见赵玉制住了鲍爷，全都大惊失色，连声质问。 「哼！」赵玉却假装崩溃般大吼道，「一帮没情没义的傢伙！我算看透了，我姜科特么提着脑袋在前面拼命，可到头来连个座位都换不到！好！好！我今天……今天跟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赵玉抬手就要把撞球杆戳进鲍爷的脖子。 「啊！」鲍爷吓瘫了都，急忙拍着赵玉的手臂央求道，「姜科，你别乱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可是，你拍着良心说说，你赚的还不够多吗？」 「放屁！」赵玉躁狂地喝道，「你刚才不还跟我说什么掌握资源的人才是老大吗，嗯？你不是说，我只是一个小打小闹的老荣（小偷）吗？好，今天我就要你给我陪葬！」 赵玉手下用力一压，鲍爷的脖子上立刻流出血来。 「姜科！姜科！！！」五爷看到流血，终于按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来劝阻道，「你听我说，如果我们不念旧情的话，今天怎么可能安排这次见面呢？」 「别特么假仁假义了！」赵玉瞪起牛眼吼道，「我和我的弟兄们天天把裤腰带别在脑袋上，哦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可是，换回来的是什么？你们少分几个点，压榨我们一下，我也就忍了！哦……我现在出事了，你们却还想让我跟你们有个交代？过不过分？我问你们，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算？我特么找谁要交代去？」 「姜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摆着兰花指的牛路路说话了，「我可是向来明码标价的，来风山那次抢金库，我非但一分也没少给你，而且看你帮我杀了三凯子的份上，我还多分你一个点呢！」 「是啊！」矮子王西捂着脑袋附和道，「煤矿那次，你虽然做得那么过分，可我还是没少给你钱的！你要讲讲良心。」 「我我我……」鲍爷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刺痛，急忙讨饶道，「姜科，不就嫌钱少吗？大不了我退给你那一个点就是了，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谁说的！？」赵玉沖对方一瞪眼，喝道，「风龙江抢金船的那一次，你们可都没少赚啊！有什么瞒着我的，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风龙江……」格子西服大皱其眉，「姜科，你失忆了吗？风龙江的分成，是你给我和五爷拿回来的啊！我们还没怀疑你呢，你怎么倒猜疑起我们来了？」 「嗯……」赵玉赶紧转移话题道，「那……那耀名呢？你们也拍着良心说话好不好，耀名的失败，能怪我一个人吗？要不是出了意外，我可能被警察抓起来？你们觉得洗脚水不好喝，那我呢？我监狱里的牢饭就好吃了是吗！？我现在……」说着，赵玉竟然带出了哭腔，「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呜呜呜……」 「这……唉！」五爷重重地嘆了口气，他早已被赵玉的罗圈话给说懵了。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玉连自己都懵了。他之所以东拉西扯地乱说一通，无非就是想要套套他们的话而已！他前面说的那些东西，基本都是从姜科的资料上看来的，他根本不了解具体内情，只能瞎矇乱侃！ 不过，这通瞎矇乱侃显然还是非常奏效的，他的确又了解到了不少内情。 原来，早在很早以前，赵玉就得到过一个叫做隐形录音机的道具，他一直觉得这东西是个鸡肋，却没成想，现在居然起到了大作用。对方说的话，他全都原原本本地录了下来！ 「姜科！你听我说……」看到赵玉大哭，五爷似乎看出了机会，急忙做出了一个冷静的手势，对赵玉劝说道，「你先别激动，你好好想想，要是我们想要杀人灭口的话，我们还可能答应这次见面吗？ 第1331页 「其实……我们这次决定见你，就是想要给你谋划一条出路的！」五爷诚恳地说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说着这件事情呢！知道你折了兄弟，我们正商量掏钱出来抚恤呢！而且，香菸抢劫的这件事，我们也会去尽力周旋，争取再寻找机会，把它做成就是了！」 「是啊是啊！」格子西服点头附和道，「我们还决定，给你找个出口的关系，让你和你的兄弟们先到国外避避风头呢！刚才我们之所以那么生气，不过是因为你迟到了而已！」 「……」赵玉默默地低下了头，假装被对方说的心动了。 「小姜啊！」鲍爷一见有门，急忙苦苦规劝道，「你快放手吧！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跟你要个交代，无非就是面子上的事儿，难道……还真让你去负责吗？谁都知道，这些年你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我们怎么可能让你给我们扛雷呢？」 「是啊是啊……」 众人一起点头，赵玉的手腕不觉又松了一些。 「姜科啊！」唐装五爷再次说道，「你是聪明人，听我的，先去避避风头。我保证，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你还会回来跟我们合作呢！放心，大盗之王的名号，永远只有姜科这一个名字！」 「唿……」 终于，赵玉听劝般地松开了手，鲍爷则赶紧像泥鳅一般钻了回去…… 「那……五爷，你现在跟我说说……」赵玉装作认真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让我出口（跑路）呢？」 谁知，赵玉问完之后，现场却是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给出回答。 「这……」 赵玉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但见那位唐装五爷又稳稳噹噹地坐回到了沙发上，脸上则透出了一副铁面冰冷的神情。 「哎呦……哎呦……唿唿……」鲍爷重新拾回了龙头拐杖，气喘吁吁地爬回自己的座位，虽然脸色刷白，眼中却还是透出了腾腾的杀气！ 此刻，因为有了前车之鑑，金主的保镖们全都站在了他们的身前，再不给赵玉任何机会。 「五爷……」赵玉扬起眉毛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完之后，五爷仍然没有说话，却是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吱呀…… 响指过后，会客室的正门应声打开，但见三隆、同起、大熊张，乃至马尾辫阿超全都被人押了进来，更惨的是，几个人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显然已经惨遭毒打…… 第0986章 门在哪里？ 「大哥……大哥……」看到赵玉之后，三隆赶紧向他求救，可旁边却蓦地窜上一个大汉，一拳打得三隆血沫横飞，痛苦哀嚎…… 这…… 赵玉还在面向着三隆等人，脑中探测屏幕上却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标识的危险物体。等他再扭头一看，但见已经有人将一把黑色的手枪，递到了唐装五爷的手中！ 看到手枪之后，其他金主的脸上，再度恢復了之前的那种傲慢。他们冷漠地看着姜科，仿佛都在期待着看到，姜科面露恐惧，瑟瑟发抖的样子。 「姜科！跪下吧！」五爷一面稳稳噹噹地给手枪拧上消音器，一面对赵玉说道，「本来……我们几个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把你保下来！可是……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你！？」赵玉做出了一副恼怒懊悔的样子，激动吼道，「我早该知道，你们都是一帮狼心狗肺，唯利是图的小人了！」 「姜科！」五爷扬起眉毛喝道，「这是你自找的！你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头脑冷静，不为所动的大盗之王？你简直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还不明白吗？你在我们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五爷轻蔑地说道，「没有你，我们照样还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本来，我们对你还心存一丝怜悯，可现在……你已经让我们失去了所有耐性……」说着话，他抬起手臂，将枪口瞄向了赵玉，口中喝道，「姜科，别说我李某人心狠手辣！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你从耀名的前后经过，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包括你怎么入狱，再到如何越狱，还有你说的曹四坟的事情…… 「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轻易不动杀念的……」五爷的脸变得阴沉，「所以，你要是老老实实说出来，说不定，咱们还有缓和的余地！可你要是不说……啧啧啧……后果，你应该已经非常清楚了吧？」 说着，他用手枪指了指三隆等人，那意思是只要你不说，我就一个一个地把你兄弟杀干净！ 「好吧，好吧！」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通过刚才的一番疯狗模式，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帮助姜科越狱的神秘人，根本不是这些金主！他们和姜科之间，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还达不到那种可以铤而走险，帮助姜科越狱的程度。 所以……关于金主的事情，已经可以收官了！至于神秘人，却还得再想别的办法才行！ 当然……赵玉从来不打没把握之仗，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脑中便已经有了新的思路。 于是，他连忙举起双手，对五爷说道：「五爷啊！你让我说什么，我全都说就是了！但是……小弟现在有个要求，你无论如何也得答应我啊！」 「哦？」五爷好奇地问道，「什么要求？」 第1332页 「我的要求就是……嗯……」赵玉指了指门口，说道，「麻烦你派人把门给锁一下吧！」 「啊？」 这一次，好奇的人不只是五爷一个，格子西服忍不住问道：「锁门干什么？」 「当然得锁门了！」赵玉笑道，「我害怕，待会儿我把你们全都打趴下的时候，你们会有人从门口熘了！」 我咔…… 瞬间，全场一片安静…… 「哦不！」赵玉赶紧补充道，「不好意思，说错了，说错了！不是从门口熘了，而是『像狗一样』地从门口熘了！注意看我的口型……」赵玉指着自己夸张的嘴巴说道，「像狗一样……」 噗咚…… 谁知，别人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大熊张噗咚一声摔在地上，竟然昏死了过去。很明显，他不是被人打昏的，而是被赵玉气昏的！ 「我……我说怎么刚才那么乱呢！」鲍爷把龙头拐杖点了一下，说道，「闹了半天……姜科是真的疯了啊！」 「既然这样……」格子西服面露难色地沖五爷摆手道，「五爷，既然这样，还问吗？还有意义吗？」 「这……」谁知，唐装五爷虽然犹豫，可他明显比其他人要谨慎得多。闻听赵玉如此口出狂言，他急忙把身边的一个保镖喊过来面授机宜。看他那眼神闪烁的样子，似乎是担心赵玉还有其他王牌…… 待到吩咐完毕之后，他这才再一次将枪口指向了赵玉，喝道：「姜科，知道你爱玩儿脑子，但这一次，你肯定是选错人了！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的话，可就真没机会了！一……」 谁知，唐装五爷才刚刚数了一个「一」出来，会客室里的灯，却啪的一声——灭了！！！ 由于会客室关闭着厚厚的窗帘，灯灭之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 会客室内赫然乱作了一团，可那些金主和保镖们还在慌乱的时候，两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第一件是，他们忽然闻到了一股刺激性极强的臭味！那臭味直冲脑仁，闻上一口，便会呛得眩晕；而第二件事则是——枪响了！ 砰！ 砰！ 砰砰…… 手枪毫无节奏地开了火，子弹射出枪膛的一瞬间火光闪烁，而每一枪都伴有一声哀嚎…… 啊…… 这一下，现场更加混乱，惊慌失措的人们乱跑乱撞，会客室内顿时传来一片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的声音…… 「玛德，手机怎么也打不开了……」 「哎呦……我的头！！！」 「救……救命啊……救我啊，我好像中枪了……」 「哎？这是什么味儿？我靠……毒……毒毒气吧这是……咳咳……」 混乱之中，终于有人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急忙高声问道： 「门……门在哪儿呢？」 然而，他的喊话的声音却是随着毒气越来越浓，逐渐变得软弱无力，直至渺无声息…… 哗啦…… 数十秒之后，一名还算聪明的保镖终于摸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扯开了窗帘！ 虽然现在正值黑夜，但是夜总会大厦上的霓虹灯闪烁夜空，还是能多少照亮这间屋子的！ 结果，当这名保镖终于看清会客室内的情形之后，登时傻在了那里！但见偌大的会客室里，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兀自站立着的人，其他人已经全部被那股刺鼻的臭气给熏倒了！ 而更恐怖的是，这个唯一站着的人还不是他们的人，正是他们眼中的那个——姜科！ 接着，更更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但见「姜科」手里竟然拿着五爷的那把手枪，已经瞄向了自己。 「啊……啊啊……」此人吓得双腿一瘫，跪在了地上。 下一秒，「姜科」骤然窜到近前，一拳头将其擂倒在地…… 第0987章 逼格升级 电力屏蔽仪加隐形夜视仪，隐形臭气弹加唿吸器，这两组道具的搭配使用，早已成为了赵玉的招牌套路。 灯一灭，他便勐地跃起，先是趁乱夺过五爷手里的手枪，然后将他一脚踹飞！ 其实，这位唐装五爷虽然说话挺狠，可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开枪打算，他只是想要让姜科说明经过而已。所以，灯一黑，他比谁都慌乱，赵玉很顺利地就抢过了手枪。 手枪到手，赵玉为了让混乱升级，自然不会吝惜子弹，当即开枪射击，把几个身体强壮的保镖率先射倒在地！ 不过，赵玉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开枪打中了他们的腿，并没有伤他们性命。稍微令他意外的是，虽然手枪上安装了消音器，可消音器可能没有装好，子弹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并且还爆出了骇人的火光。 黑暗本身就是一件最好的武器，当众人什么都看不见之后，便已然丧失了战斗能力。再加上手枪一响，更是乱作一团，只剩下互相冲撞，以及找门逃跑的份儿。 当然，为了一劳永逸，赵玉的隐形臭气弹亦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会客室面积不小，为了增强效果，他好似清仓大处理般，一连使用了3个出来！ 虽然看不见，但臭气弹的威力可是相当巨大，一分钟不到，敌人便在一片勐咳中被熏倒了一大片！ 最后，当赵玉看到有人拉开窗帘的时候，他本想开枪射击，可没想到，五爷的手枪里面只装了四颗子弹，已经全部打光。没办法，他只得亲自动手，将其干蒙。 第1333页 当然，到了这种时候，拉窗帘的保镖早就被臭气弹熏得四肢不稳了，就算赵玉不去管他，他也只剩下昏死过去的份。 开灯！ 看到眼前的敌人全都被臭气弹迷昏，赵玉率先收起了电力屏蔽仪，恢復了照明。他必须得确定一下，那几位重要的金主有无逃跑？ 一……二……三…… 赵玉从一地的昏迷人群中寻找，很快就把目标找寻了出来，但见五爷、鲍爷还有格子西服等五位金主全部昏迷在此，一个也不少！ 嗯…… 赵玉满意地拍拍手，点点头，一枚臭气弹就够他们昏迷些时候，现在三枚全开，应该在短时间内是醒不了的，自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想到此，他转身朝会客室的大门处走去，想要把自己的手机，还有电击枪取回。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地上忽然窜起一个人来，勐地抱住了他的双腿。 「啊？」 赵玉吓了一跳，举拳头就要打。 「大哥！大哥！是我……」 赵玉一看，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拳头，但见抱住他双腿的，竟然是那位大熊张！！这傢伙之前昏迷过一次，所以臭气弹没怎么熏着他，竟然醒了！ 靠！ 赵玉白了他一眼，再一次抬起拳头，想要把他打蒙了事。 谁知，旁边的同起和马尾辫竟然「哦哦」地发出声音，好像也要转醒似的！ 哦…… 赵玉这才意识到，会客室面积实在太大，虽然已经使用了三枚臭气弹，但对于门口这边，效果还是差了许多。 「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大熊张抱着赵玉双腿赞美道，「我刚才还都以为你疯了呢！」 「不……不愧是玩脑子的大哥啊……」马尾辫连脸都还没有抬起，就浑身哆嗦着附贊了一句。 我擦…… 赵玉摇头，这要是一人一拳头，得浪费我多少力气啊？ 谁知，他刚想到此，门外面却赫然响起了飞快的脚步声与喊叫声：「快……快……五爷出事了……快……」 啊？ 大熊张吓了一跳，急忙哀求般地看向了赵玉，马尾辫则吓得干脆趴在地上装死。同起更是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兄弟们！你们放心！」关键时刻，赵玉的装逼情结又发作了，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有大哥我在，一定会让你们彻底安全，找到自己好的归宿的！」 说完，赵玉故意将臀部对准众人，一个隐形臭气弹爆射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几个人先是一阵勐烈咳嗽，然后便全都不省人事…… 赵玉掐指一算，觉得这屋子实在太大，反正自己臭气弹有的是，干脆再来一颗吧！ 于是，为了稳固效果，他又释放了一个臭气弹，这才快速地跑进玄关，捡回了自己的手机与电击枪。至于那个面具，他可再也没有兴趣戴了！如今大计一成，自己再无见不得光的必要！ 当然，东西拿好之后，当赵玉看到旁边的金属盒里还放着名贵的商务手机和几块大金表之后，也没有理由不把它们装走。 开玩笑！ 老子拿这些东西可不是因为值钱，而是这些东西可能都是那些金主们的，里面没准隐藏着什么重要秘密呢……是……是吧！？ 赵玉刚把这些东西兜走，门外面的救兵们就全都赶到了！ 赵玉猴精猴精，看到这些救兵之后没有半点怯场，赶紧指着会客室沖他们喊道：「快！快！快进去救人，打起来了，快……快啊……」 这些赶过来的救兵根本不明情况，一看赵玉引导，便全都一股脑冲进了会客室！ 赵玉先是稳稳噹噹地把电击枪戴在手腕上，这才迈步往外走……等到六七个救兵全都冲进会客室之后，他抬手就把防盗门从外面关上了！ 里面的人一见关门，这才意识到了不妙，急忙回来推门！ 砰砰砰…… 咚咚咚…… 靠靠靠…… 赵玉大骂，没想到这防盗门的门锁竟然在里屋那边，他没有钥匙，根本锁不上门，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身体死死顶住！ 可是…… 里面那么多人，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顶住呢？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电梯门开了，从那里又跑出了好几个救兵来，这些人穿着保安模样的衣服，摆明了都是那些金主的手下。 赵玉也是活脱脱一个疯子，看到这些「敌人」过来，他非但毫不慌张，居然还连连摆手，口中骂骂咧咧地喊道：「特么的，还不过来？快啊！来……给我顶着，快顶不住了都！」 「啊？」这些跑过来的救兵凌乱带蒙圈，全然不知道赵玉在做什么？ 「特么的想死啊！快！顶着！」赵玉快要顶不住了，赶紧又骂了一声。 人们都有一种盲从心理，这些人虽然搞不清楚原因，可赵玉这么一骂，他们还是跟傻子似的，赶紧来到防盗门前，帮赵玉顶住了门！ 此时此刻，会客室里的臭气弹正在发作，里面的人砰砰砸门，却是声音越来越小…… 赵玉看到有人帮忙，这才悄悄地抽身出来，然后抄起手机故意当做打电话，然后朝电梯靠近过去。 此刻，另一部电梯直达八楼，眼瞅着就要打开。 第1334页 谁知，就在这时，推门的人发现里面没了动静，便打开防盗门观瞧。这一看之下，登时就真相大白了！但见里面被熏倒的，竟然都是——自己人！！？ 啊！？ 啊…… 哦…… 凌乱的救兵们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感情真正的坏蛋，是那个让自己帮忙顶门的傢伙！ 这……这也太损了吧？ 滴咚…… 电梯门赫然打开，赵玉本想一步窜进去，然后就大功告成了！ 谁知，电梯门打开之后，里面却勐得冒出了十多个手持棍棒，满脸杀气的打手来！很明显，这些人同样也是金主们的手下！ 我靠！ 赵玉这边还想装呢，冲着手机说道：「阿林啊，我那五个亿的项目可以启动了，让会计准备点儿红包……」 说着话，他就要扒开众多打手，挤进电梯去！ 终于，刚才帮忙推门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大声喝道：「就……就是他！！！快！弄死他，别让他跑了！！！」 第0988章 夜总会「大逃杀」（上） 「喔喔喔……」那些还没来得及出得电梯的打手们刚刚反应过来，便被赵玉横着推了一把，给重新推回到了电梯里面，后面的还被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这时，那些推门的人已然对「姜科」印象深刻，立刻叫嚣着追了上来。 完了…… 赵玉见到电梯进不去，只好转身就跑。夜总会虽大，但8楼的这片秘密区域却是很小，赵玉没跑几步便看到了楼梯通道。 由于该区域的重要性，楼梯通道的门是上了锁的，赵玉卯足劲嘭地将门撞开，冲进了楼梯间。 巧的是，楼梯间搭着几把拖布，赵玉顺手抄起一根，卡到了大门的把手上，把门顶死。 咣咣咣…… 追上来的人们呢咣咣砸门，却是没有砸开。 趁着这个机会，赵玉一面下楼，一面赶紧按下手机号码，拨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对方好像一直在等着赵玉的消息，电话刚一打出去，对方便立刻接听了。 「小李子，收网……收网……快……哦……」赵玉大声地喊了几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还是姜科的，没有变回来呢！ 不过，激动之下，他的声音和姜科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对方根本没有听出。但赵玉不敢玩悬，赶紧关闭了隐形变声器，恢復了自己的声音： 「小李子，」赵玉急促地喊道，「8楼上有个会客室，赶紧派人上来，重要的人都被我给迷晕了！你们上来之后，不管昏迷不昏迷的，都给我统统抓住！回头我再告诉你们哪个是重要人物！他们人多，你可多派点人过来啊！」 「是！放心吧赵组……嗯……放心吧长官！」 原来，这个接听赵玉电话的人，正是那位晋平市的李落云李队长！自从上次侦破急速杀人案立了大功，李落云也是平步青云，现在早已进入了省刑警大队，担任副队长的职务。 所以，当赵玉发现姜科的贼窝位于晋安省的时候，便早早地想要联繫这位李队长帮忙了。 和他之前联络马老旦的目的一样，赵玉之所以找李落云帮忙，主要有4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李落云有足够的能力，能够调派足够的资源，完成任务；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李落云和赵玉的关系较远，赵玉和他联繫，至少不会被那个神秘人关注到；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赵玉对李落云的绝对信任。通过急速杀人案一役，他们已经是生死之交。李落云一直对赵玉心怀感激，不但会尽心尽力地完成任务，也绝对会帮他保守「赵玉还活着」的秘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李落云带的人，都是晋平的刑警。这样就避免了有人通敌的可能。要知道，姜科和那些金主们之所以在晋边市扎下根基，必然有着一定的关系网。如果此事由晋边警方参与的话，难免会走路风声。 综上所述，让李落云过来帮忙，无疑是赵玉最好的选择。所以，赵玉还在贼窝休息的时候，便已经跟李落云取得了联繫，早早地制定好了今天的收网计划。 此时此刻，李落云一方面已经调集了足够的人马，埋伏在了夜尚夜总会的附近，等待收网；另一方面，他也一早派出了得力的助手，根据赵玉提供的情报，去围剿高尔夫球场的贼窝了！ 此刻，只要李落云一声令下，两队人马便会同时行动，进行清剿行动，把姜科的余党以及那些买家金主一併抓获！ 「放心吧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李落云保证完毕，立刻向手下发布了命令，「各单位注意……行动！」 听到警方的行动已经开始，赵玉赶紧挂掉了电话。可是，明知道警方马上就要冲进大楼，他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赶紧又从手机上按下了另一串号码，准备再打一个电话。 原来，除了李落云这张王牌以外，赵玉还安排了另外一个巧妙的后手…… 谁知，赵玉刚刚按完号码还未拨打出去，随着咚的一声，楼上那脆弱的大门已然被人撞开，但见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打手，全都叫嚣着沖了下来！ 我去！ 没办法，赵玉赶紧加快速度往楼下飞奔，同时按下了接听键，把电话打了出去。 第1335页 谁知，对方还未接听，从楼梯下面竟然又跑上了一帮人来，这些人一个个染着黄毛，纹着纹身，一看都是江湖混混。 「餵……喂喂……」楼上的人看到之后，赶紧指着赵玉向楼下的人招唿道，「这儿呢！这儿呢！就是他，逮着他！」 靠！ 赵玉骂了一声，赶紧随便找了一个出口前去开门，谁知，那扇门居然也是锁着的。 「滴……」 这时，电话已经接通，电话里的人焦急喊道：「老大……老大……你可算来电话了！我已经等你半天了！餵……餵……」 这通电话对赵玉来说非常重要，乃是整个收网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因此，赵玉来不及使用万能开锁器去开锁，赶紧抄起手机，想要答应一声。 谁知，楼上面冲下来的一个打手速度奇怪，竟然勐地撞在赵玉身上，不但把赵玉撞倒在地，手机还掉楼下去了…… 哒哒哒…… 手机像保龄球一般，沿着台阶滚落下去，正好滚落到了楼下那帮小混混的脚下！ 我靠！ 赵玉大惊，这通电话要是打不出去，自己精心策划的收官大计就有可能泡汤！ 这还得了？ 哇呀呀！ 激动之下，赵玉奋力推开撞倒自己的打手，然后飞身跃下楼梯，竟然一头扎进了众多小混混之中！ 借着强大的冲击力，人群赫然倒下去了好一大片！ 嚯！ 小混混们惊唿一声，急忙张开手脚，噼里啪啦地朝赵玉身上招唿……赵玉也不含煳，乱踢乱打，手脚齐上，甚至连嘴都用上了！ 哇啊…… 人群赫然炸开，响声大作，嚎声四起。 终于，当赵玉在人群中摸爬滚打了好一通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时，有个小混混狠狠推了赵玉一把，赵玉摔倒之后，在手脚朝天的同时，耳朵正好贴在了手机上。 手机里面的人早就急坏了，一个劲儿地狂喊：「老大，到底咋滴啦？是不是出问题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奶奶个熊的！」赵玉冲着手机话筒大骂一声，吼道，「我没事，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动手吧，记得躲远一点儿……」 咔嚓！ 谁知，赵玉还没说完，旁边冲过来一个小混混，竟然一脚将赵玉的手机踩烂了！ 我靠！ 虽然赵玉已经交代完毕，但这个手机毕竟是自己花了800块钱买的！竟敢踩暴我赵玉的手机…… 赵玉还没来得及生气，小混混已然二次抬脚，朝赵玉面门踹来。 赵玉是干什么的？当即来了一招儿漂亮的鹞子翻身，在躲过爆踹的同时，单脚踢中此人下巴，将其倒着踹飞了出去！ 小混混正站在楼梯边，一脚下去，他便痛叫着跌下了楼梯…… 「上啊！逮住他，往死里打！」 这时，上面追来的打手已经到位，而地上的小混混们亦是从地上爬起，全都一股脑朝赵玉扑来，好似汹涌的潮水一般，眨眼就把赵玉淹没在了狭小的楼梯间内…… 第0989章 夜总会「大逃杀」（中） 赵玉也是没有想到，这家夜总会里竟然会埋伏着那么多打手？会客室明明已经放倒了一大波，可眼前却又冲出来了这么多！ 不过，转念一想，他很快明白了。姜科的那五位金主都是极有势力的人，为了今天这次会面，他们想必每一个都带来了不少人过来！ 上面的打手和底下的小混混明显有着不同，应该是隶属于不同的金主的。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却是一样，那就是要把赵玉抓住！ 顷刻间，众人拥挤在狭小的楼梯走廊之中，楼上楼下全都是人，让赵玉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潮汹涌！ 按道理说，赵玉知道警察们很快就要上楼围剿，他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脱身才好。此刻，他的隐形唿吸器还未失效，如果他再释放一个隐形臭气弹，便可以轻易脱身。再不济，使用个能量增强剂之类的东西，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赵玉天性好强，当他看到小混混们身上的纹身，以及那种张牙舞爪的叫嚣之后，竟然感觉心里有些痒痒，好想给这些晚生后辈们打个样，让他们知道一下赵天霸的厉害！ 于是，他不再一味地逃跑，而是边跑边反击。 他施展开自己的平生所学，用拳头打中了好几个人的面门，脚踢了好几个人的要害之后，竟是脚踩着某人的身体凌空跃起，又一头扎进了楼下的人群之中！ 啊…… 赵玉冲进人群，立刻施展蛮牛冲撞的绝学，好似陀螺般把楼梯上众多的小混混撞散！紧接着，就在他连滚带爬的途中，他又抬脚勐踹，几乎每一脚都能精准地命中敌人。 赵玉的力量强暴，这些被他击中的小混混，顷刻间便丧失了抵抗能力。 「杀啊！」一个小混混上一秒还举着棍子砸中了赵玉的后背，下一秒便被赵玉扛起，然后当做武器甩飞到空中，又砸倒了好一大片…… 「杀啊……」 小混混们身体单薄，抵挡起来有些吃力。不过，上面那些打手却是身材魁梧，眨眼间，他们已经冲到了近前。这些人是从上往下，力量自然要大得多，赵玉仅仅打倒了两个，便再一次被对方推倒，重重地摔在了楼梯间的墙角。 谁知，墙角处放着灭火器，赵玉想也没想，顺手抄起灭火器，双臂较力，砰的一声就砸在了当先一名打手的脸上！那名打手当场吐血，人事不省…… 第1336页 赵玉哇呀呀地大叫一声，然后轮开胳膊，咚咚咚连砸数人，把他们砸了一个头破血流！ 咚……砰……铮……那种金属击中肉体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瘆人，让后面的人吓得直缩脖子。 可是，灭火器沉重，赵玉的速度大受限制，刚刚砸倒了几个，后面的众打手便勐冲上来，又一次把他推翻在地。 然后，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往上扑，竟然搭起了叠罗汉，想要把赵玉压成肉饼…… 然而，叠罗汉刚刚叠了四五个人，赵玉便已然拧开了灭火器的保险，把灭火粉喷了出来…… 吱…… 噗…… 白色的粉末瞬间引爆当现场，让整个楼梯间都瀰漫成了一片白色。 啊…… 咳咳…… 咳咳咳…… 打手们什么都看不见了，白色粉末迷了他们的眼睛，呛得他们剧烈咳嗽…… 赵玉趁着这个机会，终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由于他有唿吸器在身，影响较小。他看准时机，再一次挥舞起灭火器，咣咣地砸倒数人，然后还把好几个混混推下了楼梯，摔了一个叽里咕噜…… 「快！快……」 这时，赵玉忽然听到，楼下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扒着栏杆一看，但见又有一队人正在快速往楼梯上方赶来。 不过……这些人和打手混混明显不一样，俨然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不用说了，这些必然都是便衣警察！ 赵玉现在可是姜科的面孔，如果被警方看到自然不好。他赶紧一个万能解锁器使用出来，把楼梯间的大门打开，从楼梯口钻了出去。 本来，他想着开门之后直接把锁拧上，这样一来，警方就可以把楼梯间的打手们一网打尽了！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这边好不容易打开门沖了出去。可门外边，竟然早已冲过来了另一波保安模样的打手！ 「这儿……这儿呢！就是他！打他！」人群里面，也不知是谁认识「姜科」的脸，当即大喊一声，全都朝赵玉冲来。 我尼玛…… 赵玉无奈摇头之间，终于是着了急。他现在这个身份，在夜总会里待得越久，就越对他不利！ 可是，冲过来的打手们非但不在少数，而且手里还拿着甩棍武器。赵玉可没傻到跟这些人硬抗，他眼瞅不妙，立刻甩开两条大长腿，开始夺路飞奔！ 他现在的位置乃是五楼，五楼和六楼都是夜总会的洗浴中心，除了有豪华的男女浴池以外，还有面积巨大的演艺中心，以及各类按摩美容场所。 楼梯间外，赵玉目所能及的逃跑线路只有一个，那就是洗浴大厅。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进了洗浴大厅，大厅的左手边是男宾部，右手边是女宾部。 哎？ 冲到这里之后，赵玉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奔女宾部去了！ 为什么呢？ 不要瞎想，赵玉的本意当然是因为女宾部更加便于他的逃窜了？试想一下，那些穷追不捨的打手都是男的，要是就这么往女宾部里面沖，必然会有所顾忌嘛！ 什么，打手们有所顾忌，那赵玉就没有了吗？ 答案是：当然没有了！ 赵玉现在可是姜科的模样，就算存在风化问题，那也是这个大盗之王不知羞耻，跟赵玉有毛关系？ 当然，既能躲避敌人追击，又能一饱眼福的话，貌似……也挺不错的吧？ 再当然，我赵玉乃是一个正直的人，那些金主们都是作奸犯科的坏蛋，洗浴中心都是他们开的，我要是能趁机搅黄了他们的买卖，也算是为和谐稳定做了贡献吧？ 所以……那还等什么呢？ 沖啊…… 想到此，赵玉再也没有顾忌，直接冲进了女宾部。女宾部门口倒是有站岗的保安，可是，赵玉速度实在太快，保安们都没反应过来！ 啊…… 赵玉都冲进去好几秒，门外边的几名女服务员这才想起了尖叫！ 然而，下一秒，尖叫声更大了！ 因为，冲过来追击赵玉的那些人，都是金主王西的手下，而洗浴中心跟王西没有关系。既然没有关系，这帮一心想要捉拿赵玉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有所顾忌了，全都唿噜噜地沖了进去…… 第0990章 夜总会「大逃杀」（下） 咣啷！ 赵玉抄住一名打手的衣领，将其狠狠地撞在了女宾部的穿衣镜上！穿衣镜应声而碎，该打手顿时血流满面…… 啊…… 啊…… 女宾部内赫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声尖叫，赵玉一面夺路狂奔，一面不忘了饱一下眼福。 这时，两名打手绕过春色满园的浴池，拦截住了赵玉的去路。赵玉却迎面飞起一脚，用苗英教给他的弹腿神功，将其中一个踹到了浴池之中！ 哗啦啦…… 水花四溅之下，那些躲在水中的女贵宾们更是尖叫不断…… 就在赵玉弹腿的同时，另一名壮汉打手勐地冲过来拦腰抱住了他，赵玉左右挣扎，却发现此人力大，不好挣脱。 与此同时，又有三四名打手勐追过来，扬起手中甩棍纷纷朝着赵玉身上招唿。这种甩棍非常厉害，打上一下，就会令人疼痛难忍。 赵玉眼瞅不妙，立刻旋转着抬腿乱踹，当先踢倒了二人！紧接着，当他转到了一处喷淋台的时候，顺手抄起了一块香皂，然后便啪地砸在了抱住他的壮汉脸上！ 第1337页 啊…… 壮汉一时间看不清东西，带着赵玉踉跄几步，竟然一起栽进了浴池之中…… 浴池都是温泉之水，泡上去格外舒爽。可赵玉哪有心情享受？仗着自己的唿吸器还未消失，他赶紧浴池之中耍起了潜泳，从美女丛中游到了另一边。 然而，那池水清澈，众多打手早就把赵玉的路线窥得清楚，他刚一出水，便被四五个大汉揪住，拎猪仔般地给拎了出去。 「打他！哦不……摔他！！」众人怒吼着，当即把赵玉凭空抛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存心设计，还是意外巧合，赵玉在空中飞出之后，竟然正好摔在了一张搓澡台上，没有摔着！ 「我去！」打手们也是有够郁闷，赶紧高喊，「别摔了！揍他！」 他们一个个拎起甩棍上前，对准赵玉就是一通狂殴。赵玉动作灵活，仅仅挨了两下，便闪身钻到了搓澡台下躲避。 哎？ 谁知，搓澡台下竟然放着一大盆油状的东西，可能是女士们专用的浴油或润肤露之类。赵玉想也没想，直接抄起大盆，泼洒到了地上。 果然，那液体润滑无比，泼洒出去之后，登时有好几名打手滑倒在地。 走你！ 赵玉双臂发力，竟然把沉重的搓澡台抬了起来，然后撞向了众多打手。 哎哎哎…… 啊啊啊…… 人群登时一片惨嚎，打手们摔了一个人仰马翻，不亦乐乎…… 然而，赵玉打得是挺起兴的，却忘记了液体既然能够滑倒别人，也能滑倒自己了。结果，他刚刚沖了没几步，自己便一个趔趄摔倒，搓澡台亦是脱手而出，正好砸在了几名打手的身上！ 「好！」 「厉害厉害！」 「哥们儿牛逼！」 「哇！好棒啊……」 谁知，当赵玉从地上七晕八素地爬起来之后，旁边竟然传来了一片女子们的叫好声！ 原来，经过刚才一通乱战，这些女子都以为赵玉是前来暴揍恶人的大英雄呢！殊不知，赵玉才是这次有伤风化行动的主谋…… 「多谢，多谢！」 盛情之下，赵玉还恬不知耻地抱拳还了个礼。 「站住！不许动！都不许动……」 谁知，刚抱完拳，从女宾部的入口处赫然传来了喝叫声。赵玉抬眼一看，但见几名拿着手枪的便衣警察已经闻讯赶到了！ 我咔…… 看到警察，赵玉再也顾不得跟美女们臭美显摆，赶紧没头就跑！ 女宾部是一个巨大的扇形区域，当赵玉围着浴池绕了一圈之后，重又转回到了门口的更衣室里。由于之前发生了这么大的骚乱，那些更衣室里的女宾早已跑得没影。 赵玉刚想穿过更衣室逃跑，却赫然看到，人家警察们一点儿不傻，早就安排了人手在正门口堵截呢！ 完了！ 赵玉一见此路不通，赶紧又往回跑，可是另一侧的刑警们眼瞅着就要追到跟前，脚步声已经很近，根本避无可避了！ 情急之下，赵玉也是起了飞智。他看到更衣室内到处都有女人衣服，当即一个新的隐形易容器使用出来，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女人的面孔！ 紧接着，他身形一转，又随手将一件宽松的长裙套在了身上。这件长裙宽松肥大，正好把他的衣服罩在了里面。 就在他刚刚穿好长裙的时候，身后的警察已经追到了跟前。赵玉知道自己的头髮不太像女人，干脆把一个浴帽罩在了头髮上…… 「小姐……刚才……刚才那个人呢？」冲上来的警察沖赵玉问道。 赵玉先是抬起脸来，让他仔细看看自己的女人模样，然后才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指了指门口！ 「谢谢！」警察打了个敬礼，朝门口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门口处又跑上来了一队武警官兵。赵玉一看，顿时打消了从那里出去的念头，只好又重新转回到了浴池区域。 此刻，在警察们的喝令下，那些打手们全都蹲在地上，束手就擒了。赵玉也不敢再上那里凑热闹，赶紧闪身躲进了另一侧的桑拿间。 我靠！ 谁知，赵玉一进桑拿间就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里居然躲着十好几位女宾客呢！她们必然是匆忙之下躲到这里的，此刻正在扒着玻璃往外看，嘴里还在饶有兴致地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看到赵玉是一副女人面孔，也全都没往心里去，根本没人理他。赵玉忍住仔细观赏的冲动，悄悄地走进了桑拿室的里间小屋。 他以前在洗浴中心看过场子，知道像这种大型洗浴中心的桑拿间里，都有紧急通风口。此刻，趁着里间小屋没人，他悄悄地打开了通风口，钻进了通风道，这才终于离开了危险之地。 如此时候，如果赵玉就此在通风道中掩藏起来，或许能够暂避一时。可是……赵玉可不是来玩儿躲猫猫的，除了收拾那些金主之外，他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必须马上就得办！ 于是，在进入通风道之后，他快速地爬行了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出口，来到了一间类似洗衣房的屋子里。 其实，如果他一直保持着这身女人打扮的话，应该可以矇混过关的。可是，为了自己的脱身大计，当他进入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之后，却还是恢復了姜科的模样，并且脱掉了身上的长裙…… 第1338页 此时此刻，虽然警方已经开始围剿夜总会，但大厦实在太大，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追不到赵玉这边。 赵玉沿着一条应急通道，终于来到了位于大厦一层的餐厅区域。 在此之前，他看过该大厦的结构图，知道厨房后面有一个专门的送餐通道，而他的计划，正是要从那里出去！ 想到此，他一面故意暴露在摄像头下，一面快速地穿过餐厅，向那条通道跑去。然而，厨房乃是非游客区域，当赵玉刚刚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竟然有两个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玉刚想一拳头一个把他俩解决，谁知，随着嘭的一声，从餐厅另一侧忽然跑过了好几个人来。赵玉一看，这几个人，竟然全都是之前跟自己交过手的打手们！ 看来，这些人也是被警察追赶到这里的，一个个狼狈鼠窜，惊慌失措。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之后，双方登时剑拔弩张地对峙在了厨房门口，气氛异常紧张。 唿唿…… 唿唿…… 赵玉喘着粗气，对方亦是累得不轻，显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不想率先动手。 谁知，就在这紧张时刻，门口的两名保安认识这些打手，立刻把众人招唿到了自己的身边，站成了一个阵营。 最有意思的是，其中一个保安还掏出了一根电棍，把电棍耍得噼啪作响，嘴里还念叨呢：「来呀，让你尝尝电棍的厉害！」 我靠！ 赵玉眼睛一亮，要不是这傢伙提醒，他差点儿忘了自己袖口里的东西。 「谢谢啊！」 赵玉道了声谢，手腕一抬，电击子弹顺利射出…… 第0991章 你好姜先生！ 可能是因为对方全都挤在了一起吧，赵玉也不知道这种电击枪都是什么原理？在射中那位玩电棍的保安之后，除了保安被电之外，几乎所有的打手全都筛糠般地抖了起来，眨眼倒了一片！ 不过，因为电流被分散开来，这些人虽然倒地，却并未昏迷，只是短时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吱吱…… 谁知，由于赵玉之前掉进过洗浴池子，身上是湿的，自己竟然也被一股电流扫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头髮都竖了起来，浑身又酥又麻！ 好在这股电流比较微弱，对赵玉影响不大，他哆嗦了几下之后，便赶紧冲进了厨房。 此刻已经过了用餐的高峰期，厨房里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当下也无人拦阻。赵玉长驱直入，很快就找到了那条送餐通道，顺利地跑出了大厦。 餐厅区域位于整座大厦的后半部分，送餐通道位置隐蔽，赵玉断定警方暂时不会将这里封锁。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他从通道走出，并且穿过小花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警方埋伏的影子。此刻，警方的所有精力，应该全都集中在夜总会那边。 不过，赵玉有探测器在身，他清楚地知道，从厨房到小公园，一直有摄像头监控。他现在可是使用的大盗姜科的面孔，所以警方很快就会追到此处来。 当然，赵玉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完成自己的脱身之计。 事到如今，当他经歷了贼窝风云以及金主会面之后，他已经完全确定了一件事情，姜科是的确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了！ 所以，他再继续扮演大盗之王，也就没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除了要把姜科的余党一网打尽之外，他还需要全身而退。 因此，早在贼窝休息的时候，他就已经早早地给马老旦打去了电话，让他日夜兼程，赶紧把昏迷的姜科给他送过来。 当时，马老旦已经找人帮姜科做过检查，姜科虽然头部受创暂时不能醒来，但是并无性命大碍，需要去大医院住院观察才行。 当然，马老旦为人精明，看病的时候，他给姜科脸上缠裹了绷带，就连大夫也看不出姜科的模样，不知道此人是谁。 接到赵玉的紧急通知，马老旦也是非常意外，他担心这样拼命赶路，姜科别再挺不过去，半路夭折！ 然而，赵玉却并不担心姜科的死活，他叫马老旦只管把姜科送到晋边，任务就算完成。 当初，赵玉是乘坐拉羊卡车，从南江省绕道过来的，所以用了二十多个小时才从耀名到达晋边。如果是乘坐小车，并且不绕路的话，还是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的。 不过，饶是如此，那也是1000多公里的路程，赵玉是下午两点通知的马老旦，他怎么算，马老旦也不可能按时到达。 所以，他原本的计划是，自己从大厦出来后抢劫一辆汽车，然后一路向南，与马老旦在中途汇合。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忽略了马老旦的能力。马老旦开着他的长城哈弗，竟然赶在晚上八点，就已经开到了晋安省境内，完全可以赶在9点之前，把姜科送到指定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玉才故意拖延时间，迟到金主会面。 此时此刻，马老旦正在大厦对面的一个没有监控设备的公园内等待着他，按照赵玉吩咐，他事先把姜科放在了公园的躺椅之上。 当赵玉到达之后，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与马老旦一起离开。而紧随其后赶到的警察们，必然会发现躺椅上的姜科，将其捉拿归案！ 虽然姜科已经昏迷，但警方还是会根据视频推导，认定在大厦里面搞事情的人，就是这位大盗之王。这样一来，赵玉就可以完美脱身了。 第1339页 而且，赵玉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姜科被捕之后，他会与李落云队长联繫，暗中指导他的工作。一面给姜科提供治疗，帮其甦醒；一面想办法利用姜科引诱神秘人现身！ 至于姜科甦醒后会跟警方说些什么，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有监控视频，还有那些金主们的口供为证，就算他死不承认，警方也会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再不成，警方还会认为姜科头部受创，失去记忆或精神错乱之类…… 总而言之，那些事情是怎么也查不到赵玉头上来的！赵玉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心思，那就是尽快查出神秘人的身份，要不然，自己还得无限期地装死下去，见不得光。 穿过一条公路，赵玉已经来到了公园门口。在门口的摄像头下面，他故意做出了一副双手抱头，脚步踉跄的动作来，好让警方能顺利地追到这里来，并且认为他头部受到了重创！ 随后，当他进入公园，来到没有监控的区域之后，这才掏出手机，想要给马老旦打个电话联繫一下，看他是否已经就位？ 虽然他的手机被小混混们踩爆了，但是在会客室玄关里，他可没少拿别人的手机。他唯一担心的是，由于他在浴池里面玩过潜泳，不知道这些手机还能不能用？ 就在查看手机的时候，赵玉忽然想起，他不能让马老旦看到自己的姜科模样，所以，他赶紧心念一动，想要点击隐形容易器，把自己的模样变回来！ 谁知，他还没有来得及变回来，从斜刺里竟然勐地冲过来了一辆蓝色的汽车！ 那汽车是从公园小路上冲出来的，在嘎吱一声拦住赵玉的去路之后，车门赫然打开，但见一个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了赵玉面前，此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哈喽啊，姜先生！」山羊鬍用手枪指着赵玉，一脸阴笑地恭维道，「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面了！」 我咔！ 赵玉万没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突然的一幕！情急之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一个隐形防弹衣。 然而，山羊鬍并没有开枪射杀他的意思，而是沖赵玉摆摆手说道：「来吧，上车吧！」 这…… 赵玉仔细地看着这个山羊鬍，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是谁！？ 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如此时刻，赵玉有防弹衣在身，完全可以上去跟他拼命。可是，关键时刻，赵玉勐地想到，这个赫然出现的傢伙并没有管姜科喊「大哥」，所以，他必然不是姜科的人，那么……他是谁呢？ 我咔！ 赵玉心头一颤，会不会……这个人，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神秘人！？ 之前，自己和姜科全都怀疑过，神秘人帮助姜科越狱，可能有着什么目的？难道……这真是神秘人找上门来了？ 「姜先生，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山羊鬍指了指大厦方向，说道，「警察马上就会追过来，你认为，你逃脱得了吗？」 说着，他拉了一下枪栓，再一次将枪口对准赵玉。很明显，这已经是在赤落落的威胁了！ 嗯…… 赵玉心头一动，顿时生出了将计就计之计！ 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走，看看你丫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0992章 终于找到你！ 那是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汽车，车上除了拿着枪的山羊鬍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平头司机。 不过，这个司机给赵玉一种很楞的感觉，自从赵玉上车之后，他非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都没回头看上赵玉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汽车沿着公园的树丛空隙勐开，很快便绕到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上。按理说，公园内禁止机动车通行，在入口处都立着巨大的石墩。可是，那石墩不知被谁动过，刚好可以开过一辆汽车过去。 没多久，汽车开到小路尽头，先是穿过一架木质牌坊，随后便开上了大道。 「姜先生……」这时，山羊鬍递给赵玉一副手铐，笑着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自己铐一下吧！你懂得道上的规矩，这只是防护措施而已。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的！要不然，我也就不会请您上车了是吧？」 赵玉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是山羊鬍真想杀死自己，刚才就已经开枪了！ 不过，赵玉也是老油条了，当即把手铐丢在一边，说道：「一见面就送我一副手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既然你们没有恶意，那不妨让我明白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山羊鬍微笑说道，「姜先生，我们的确是带着诚意来的！但是……你也知道，你是爱玩儿脑子的姜科，不是一般人，你总得让我们放心才好啊！再者说了……」说着，他把手枪举起，威胁道，「安全起见，我们只能先兵后礼了！我敬重你是道上的传奇，所以……还是别撕破脸的好吧……」 「哼！」 其实，赵玉有防弹衣在身，要想拿下这两个人，还是很有把握的。可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冒然出击不太合适。 想到此，他只好冷哼一声，先把手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好！姜先生果然是识时务之人！那么……接下来……」说着，他掏出一个扫描仪，不好意思地说道，「例行公事，还望见谅！」 第1340页 靠！ 赵玉暗骂一声，短短一天之内，他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扫描仪扫描了。 滴滴滴…… 结果，刚一接近，扫描仪便滴滴地响了。 赵玉无奈，只好配合地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了山羊鬍。 「哇！」山羊鬍顿时眼睛亮了，拿着手机赞嘆道，「这……这个不是m3故宫限量版吗？好几万啊可是！好阔气！特么得都捨不得扔了……但是……唉……」 出于无奈，山羊鬍还是把这款名贵的手机给丢出了窗外。 啧啧……赵玉亦是有点儿心疼，暴殄天物啊真是，手机不但很贵，关键是里面还有那些金主的资料呢！ 「唉！」山羊鬍不捨得嘆了口气，又拿起扫描仪扫描赵玉，结果，机器很快又响了。 好吧！ 依着你…… 赵玉再一次配合地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手机来。 「我尼玛……」山羊鬍不能镇定了，颤抖着说道，「这……这不是今年新出的黄金圈吗？私人定制，最低十万！姜老大啊，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让兄弟情何以堪啊？」 「没事……」赵玉朝车窗比划了一下，提醒道，「这破手机泡水不能用了，扔了吧！」 「……」山羊鬍无语之下，只好依依不捨地把手机丢了出去。 丢完之后，他做了一个重重的深唿吸，这才再一次把扫描仪探上前来。谁知，探测器又响了。 「不会吧！？」山羊鬍快要抓狂，瞪着不可思议地眼睛对赵玉说道，「老大，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咱能一下全都拿出来不？别玩我了好不好？」 「好吧，好吧……」赵玉费力地将手伸进另外一个口袋，又掏出了两个手机和三块手錶来，「哥们，这手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滴个亲妈……」山羊鬍看傻了都，「这里怎么还有迪奥铂金版啊？能买辆帕萨特了都！姜老大，你真不愧是大盗之王啊！手机都这么逆天，小弟真是服了！」 「服你个大头鬼！」赵玉愤愤骂道，「我特么可是以诚相待了，你也赶紧交底吧，是朋友，咱多亲多近！是敌人，划个道道！有要求尽管提，有目的尽管说，快点儿，给个痛快话，别让老子瞎猜了！」 「我……你……你先让我冷静冷静！」山羊鬍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机，羡慕地说道，「姜老大，要是你跟我们老闆谈好了，以后我不如跟着你混吧？太有钱了可是……」 看到赵玉绷起脸来，他这才赶紧摆手说道：「好好好……姜老大这么敞亮，兄弟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不过，我们老闆真的交代了，一定要亲自跟您面谈，不让我和你多说话啊！」 「你们老闆是谁？」赵玉皱眉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我们老闆……嗯……嗯……」山羊鬍皱眉，为难言道，「是这样的，姜先生啊，您待会儿见了面，就全知道了！我别说错了什么话，回头再受埋怨，我们老闆脾气不好的。这样……我们要去的地方离晋边很近，您呢，不如在车上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 「靠！你这么说话，等于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有点儿欠扁啊？」赵玉瞪起眼睛吼道。此刻，他虽然戴着手铐，但只需要一个万能开锁器，便可以发起突然袭击。 「别别别……我也是当差的，您千万别跟我计较！我保证，我们绝对绝对没有恶意，我们老闆应该是跟您谈合作的事，到了目的地，您就什么都知道了！」说话间，山羊鬍还是好似割肉一般，把几个名贵手机全都丢出了窗外。 可能是为了让赵玉信任自己，他急忙把手錶塞回了赵玉口袋，同时补充道：「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叫什么，我叫朱顺风，道上比我小的叫我风哥，比我大的，则叫我小风！您是前辈，叫我小风就行！小小风都行啊，呵呵呵……」 嗯？ 听到这个名字，赵玉隐约有些耳熟，好像以前从哪里听到过似的，只不过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是，虽然想不起来，但赵玉却忽然生起了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想到此，他急忙问道：「那你跟我说说，在耀名帮我越狱的……是不是你们！？」 「嗯……这个……这个嘛……呵呵呵……」谁知，听到问话，山羊鬍朱顺风竟然含煳起来。 靠！ 真是他们！ 虽然朱顺风没有正面回答，但赵玉一眼便可看出，帮助他越狱的肯定就是这帮人！他口中所说的老闆，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 第0993章 姜是老的辣 真想不到，走了那么远的路，赵玉感觉自己终于接近了终点！ 说实话，虽然赵玉以前也是混过江湖的，但混江湖和当大盗根本不是一回事。自从他变脸姜科以后，就像走马灯似的认识了一大群陌生人，既有姜科的手下，也有那些牛气沖天的金主。 由于赵玉对姜科半点都不了解，所以感觉应付起来非常吃力。尤其是当他发现五位金主并非神秘人之后，甚至有些后悔进行这次变脸计划。 他的所有冒险，全都是建立在寻找神秘人的基础上的，当找不到神秘人之后，难免非常失望。 然而，现在完全都不一样了，赵玉的心情陡然发生了720度的超级大转折，眼睛兴奋得嗖嗖放光，好像孙悟空火眼金睛了似的。 第1341页 真想不到，就在他即将恢復身份，放弃变脸计划的时候，神秘人的线索竟然意外的出现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很明显，山羊鬍朱顺风要带自己去的地方，就是神秘人的老巢；要带自己见面的人，就是神秘人本人！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耐心等待，答案就会自然揭晓了！ 「姜先生，拜託你还是别问了……」朱顺风放下手枪，满含诚意地说道，「您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老闆吧！干我们这种跑腿工作的，不能胡乱说话，是吧？」 朱顺风…… 赵玉虽然手机没有了，但是脑中好歹还有不少隐形浏览器，当即将朱顺风的词条输入，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资料。 资料上写着，朱顺风乃是哈龙江人士，现在的身份是某药厂推销员，当过兵，今年33岁，没有前科。 这…… 当赵玉看到哈龙江的时候，心头不由闪过一丝阴影。啧啧……曹四坟也是哈龙江人，那……这个朱顺风会不会是曹四坟的人呢？ 要是曹四坟的话，好像……就不太妙了吧？ 首先，曹四坟不可能是神秘人；其次，曹四坟与姜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待会儿见面，必定凶多吉少！ 赵玉见过许多江湖恩怨，大佬们为了一解心头之恨，有时候会使用私刑。所以，现在朱顺风不杀姜科，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恶意！ 不过…… 赵玉琢磨了一下，觉得不管待会儿去的是龙潭还是虎穴，自己都必须得闯一闯了。是神秘人最好，一下子就能破案！如果真是曹四坟的话，那么抓住了曹四坟，也能够从他嘴里得到神秘人的消息！ 反正……自己有那么多牛逼道具在身，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此时此刻，赵玉唯有一件事情放不下心，那就是真姜科的事情。他现在也没办法联络马老旦了，不知道，自己这么突然失踪，马老旦会作何选择？如果把姜科留在公园，被警方抓住，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交接了！可是，如果马老旦机灵，一见等不到赵玉，又把姜科带走了……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姜先生，不愧是大盗之王啊，哈哈哈……」这时，山羊鬍嘴上说着不让赵玉乱问问题，可自己却是一个劲儿的想要跟姜科套近乎，这不，他又笑呵呵举起大拇指赞扬道，「刚才在夜总会里面，那么多保安打手，那么多便衣警察，那么大的阵仗，竟然还是没人能拦住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要是换做我的话，恐怕早就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哦……」赵玉眉毛一挑，这才想起一件事情，对啊？我刚从夜总会里逃生出来，这马尾辫是怎么从公园里截住自己的？难道……他们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不成？ 「你怎么知道？」赵玉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了啊……」朱顺风得意地说道，「我们得到了你今晚要约见金主的消息，所以提前入侵了夜总会的监控系统，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呢，呵呵呵！」说着，朱顺风挥舞拳头说道，「人人都说姜科是玩儿脑子的，可没人想到，你居然那么能打！拳拳到肉，还有无敌旋风腿，简直爽爆了！ 「哦，对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好几十人把你堵到了楼道里，可你……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啊！？」 哦…… 原来如此，赵玉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一直跟着监控追过来的。只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姜科要跟金主见面的呢？是金主那边透露的消息，还是姜科的兄弟们这边？ 由此看来，神秘人与这些人并非是毫无关系的吧…… 「姜老大，你快点儿跟我说说……」朱顺风迫不及待地问道，「楼梯通道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你从八楼下去，然后又从五楼跑出，而且……跑出去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白的，是不是……用灭火器搞的？」 面对朱顺风的提问，赵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这个山羊鬍有点逗比。 好！ 赵玉的倔劲儿也上来了，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偏不说。 「小朱子……」赵玉也不见外地说道，「姜科……嗯，我要见的那些金主里面，是不是有跟你们老闆认识的啊？」 「这……」山羊鬍没想到赵玉突然发问，急忙笑着反问道，「最最牛逼的就是，你在女澡堂子那一仗，我怎么以为你得从里面横着出来呢！可没想到，你不但躲了过去，而且还消失不见了！我从监控上找了很久，才再次把你找到呢！ 「真不愧是老姜，女澡堂子的时候，应该是从通风道出去的吧？你的路线非常明确，肯定提前对大厦布局做过研究了？」 「哼！依我看……」赵玉听出画风不对，急忙倒打一耙道，「警察肯定是你们喊来的吧？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阴我们，如果警察把我抓住，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哎？这是怎么说的？」山羊鬍急忙澄清道，「你别贼喊捉贼啊，警不是你报的吧？要不然，你为什么对大厦那么了解？ 「还有，我看到你从八楼的时候，可是一路打出来的！是不是，金主们发现你报了警……嗯……不对……不对……」说到这里，他快速地摇头道，「你是越狱犯，就算报警也不能把自己报里面去啊！看来……你们里面应该是出了内奸了！」 第1342页 「内奸就是你丫的！」赵玉施加压力道，「你们报了警，就可以摧毁姜科……哦不……是我的整个关系网！这样一来，我垮了台，你们就厉害了，我想……这一次你老闆喊我过去，就是想要跟我谈合作吧？」 「不不不……」朱顺风急忙辩解，「谈合作是对的，但正是因为谈合作，所以才更不可能报警了！万一警察把你抓住，我们总不能再帮你越狱了吧？嗯……这……哎呦我去……」 说到这里，朱顺风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 哦…… 赵玉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帮助越狱的，真是眼前这些人。既然朱顺风已经被自己套出了话，他自然是想再接再厉了：「小朱子，看来，那辆被改装的天网维护车，是你们两个给开到耀名去的了？」 谁知，赵玉这么一说，前面开车的小平头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引得车子发生了剧烈颠簸。 哦……看来，是这个小子干的！ 「老姜，真是老姜啊！」朱顺风气得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伸手抄出一个黑色的面罩说道，「姜老大，你太聪明了，兄弟承认玩儿不过你！你赶紧把这玩意戴上，然后把嘴闭上，再也别说一句话了，好吧！？」 「这么说……」赵玉却自顾自地指着他说道，「是你把那位狱警的手机调了包吗？」 「住嘴，住嘴！别说了！」朱顺风抓狂般地吼道，「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只能把你嘴堵上了……」 第0994章 意料之外的目的地 朱顺风将黑色面罩戴在了赵玉的脸上，面罩内夹带着眼罩，戴上之后，赵玉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赵玉知道，这必然是对方不想让自己看清路线，知晓神秘人老巢的具体位置。 赵玉也由此判断出，他们本次的路程应该甚长不了。要不然，朱顺风不会这么快就给他戴上面罩。所以，神秘人的老巢，应该就在晋边附近才对。 其实，戴上面罩的话，反而是赵玉求之不得的。因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变脸，他的隐形易容器已经快要告罄了，他之前还在担心，要是易容器维持不到与神秘人见面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现在既然戴上了面罩，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恢復本来面目，节省道具。 此外还有一点，赵玉的隐形变声器本来不多，用到现在的话，也仅仅剩下了一两个而已。虽然，他和姜科的嗓音接近，但他还是希望在见到神秘人的时候，能够使用变声器，不让对方引起怀疑。 所以，在戴上面罩之后，他也是趁机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当然，就这样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的话，赵玉心里自然不会踏实。所以，他还是打开了一个隐形透视仪出来，时刻注意着车内的动静，以防山羊鬍暗地里加害于他。 不过，山羊鬍朱顺风并没有什么异动，就那样与赵玉对面而坐，好似看犯人一样看着他。 开车的小平头好像一个哑巴，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开着这辆别克商务车，并没有开上高速公路，而是沿着一条国道向北而行。 哦啊…… 见到汽车行驶平稳之后，赵玉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便横着躺在车座上，看上去像是准备大睡一觉似的。 「对，这就对了……」朱顺风也是打了一个哈欠，满意地说道，「长夜漫漫，姜先生还是好好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也就差不多到了……」 赵玉哪有什么心情睡觉？ 自从得知自己将要与神秘人见面之后，他就难以抑制得兴奋。 神秘人…… 神秘人…… 这一次，终于能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真想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也更想看看，当你看到姜科忽然变成了赵玉之后，会有什么感想？ 当然，除了兴奋之外，赵玉也认真思考了不少疑问。 首先来说，他还是想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要派朱顺风前来抓姜科？是因为神秘人真的想要跟姜科合作，还是有着别的原因？ 时至今日，他现在越来越猜不透，对于姜科，神秘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从海产品超市的爆炸来看，神秘人利用曹四坟对付姜科，分明是冲着结果他的性命去的！ 可是，如果真是想要姜科的性命，那么朱顺风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开枪呢？为什么他还非要跟姜科见上一面？ 这……是不是有些矛盾？ 其次来说，关于这次遭遇朱顺风的劫持，赵玉同样觉得非常奇怪。要知道，他当时已经被金主们的打手，还有便衣警察们包围了，神秘人怎么可能知道，他还能从大厦里逃出来呢？ 如果「姜科」真的被警察抓住，那么接下来，神秘人又会怎么做？是就此罢手，还是敢去进行第二次劫狱，从警察手里抢人？ 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所以……赵玉认真咂摸滋味，忽然意识到，神秘人的本意，或许并不是想要绑架姜科的。他收到消息之后，或许只是想要派朱顺风过来刺探情报，看看姜科到底在干什么？ 结果，当他发现姜科已经从大厦中逃出之后，这才冒险将其劫持。 啧啧……真是想不通，这个神秘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最后，赵玉又把自己目前拥有的道具查看了一遍，他孤身前去与神秘人见面，当然也得做些准备才行。万一对方人多势众，那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寻找后援才行。 第1343页 当然，还有马老旦的事情怎么解决？也不知道，现在那位真姜科怎么着了，要是已经被警方抓获的话，会不会对自己即将进行的会面造成影响？ 好在，赵玉之前给李落云分配任务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他，本次行动必须得高度保密！所以，就算警方已经抓住了姜科，也应该会秘密处理的吧…… 想着想着，时间都已经本着午夜而去了，路上车辆渐渐稀少，别克车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透视仪的持续时间很短，赵玉不可能总是开着。不过，他脑中有隐形探测器，探测器可以清楚地看到朱顺风的手枪。如果朱顺风想有什么异动，赵玉还是能够提前发觉的。 另外，除了透视仪，赵玉还有一件道具，也能帮助自己辨认位置，那就是许久都没用过的隐形定位器了！这东西使用之后，可以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位信息，通过之前的积攒，赵玉竟然有30多件呢，不用白不用。 结果，当他第一次定位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乐平市境内。乐平乃是一个县级市，位于晋边市西北方向。 当初，无头女尸案中的其中一起案件，便发生在这里。赵玉调查此案的时候，虽然来到了晋边，却并没有去过乐平。 当然，除了这些，乐平市还有一个重要意义，那就是姜科的老家！ 姜科就是乐平人，老家这边还有不少亲戚。不过，鑑于姜科的身份，他自然是不可能跟这些亲戚有什么走动了。 赵玉脑中想到的是，神秘人如果真在乐平的话，那么……他会不会是姜科的一个故友呢？发小？或者……同学！？ 然而，赵玉还是想错了，别克车根本没在乐平停留，而是绕城而过，继续向西北方向行驶而去！ 赵玉清楚地知道，乐平市再往北，便已经出了晋安省的管辖范围，进入到了蒙乡境内。哇…… 一想到蒙乡，赵玉首先想到的就是「高兰旗」三个字！ 不会吧？ 高兰旗是蒙乡省最南端的城市，与乐平市之间仅仅隔着一片小沙漠，直线距离超不过120公里。 要知道，农合血案就是从高兰旗的自留镇发生的。难道……神秘人约自己见面的地方，真的是高兰旗吗？ 第0995章 特别的秘密基地 这一次，赵玉真的猜对了！ 对方的目的地，还真是蒙乡省的高兰旗，当别克商务车穿过那片沙漠之后，径直拐向了高兰旗城区方向。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接近城区的路口，车子又向西边拐去，赵玉用定位器查看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会吧？ 但见定位器上清晰地显出了一个地名——自留镇！ 我滴奶奶熊，怎么会这样？ 赵玉暗暗震惊，简直无法相信。 当年的农合血案就发生在这个镇子上，为什么？神秘人为什么约姜科在这里见面！？ 事到如今，赵玉再不怀疑什么巧合之说了。神秘人必然和13年前的农合血案有关，这个人，要么是知情人，要么是参与者，再要么，就是——元兇！！ 我去…… 赵玉一瞬间想到，这个神秘人，别再是那个通缉犯杨泽彪吧？要真是他的话，那这案子可就太扯了，谁能想到，农合血案的通缉犯竟然一直躲在案发现场附近？ 灯下黑！ 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当别克车拐进自留镇上的小公路之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现在已经到了深更半夜，道路上根本没有车辆，既然车速减慢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目的地快要到了！ 果然，汽车穿过自留镇的镇中心，拐进了一条更为狭窄的小路…… 赵玉不想错过任何细节，急忙又一个隐形透视仪使用了出来，视线不但可以穿过眼罩，甚至都可以穿过汽车。他根本都不需要动弹，便可以看清内外的环境。 不过……车外面漆黑一片，几乎不见任何灯光，赵玉只能看到一些简单的情况，比如一排排残败的平房，某胡同口堆得满满的垃圾堆，还有某家院墙上留有残存的白雪…… 高兰旗与中原接壤，改革开放以来，该市一直是蒙乡省屈指可数的大型城市，城市建设还算不错。可是，蒙乡省毕竟地广人稀，位置偏远，就算城市建设得再好，也没办法与发达地区的大城市相比。 尤其是到了下面的乡镇，差别更是非常明显。自留镇还算是距离高兰旗最近的城镇，可经济建设却还停留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样子，和当初发生血案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里的冬季亦是非常寒冷，窗外不但随处可见皑皑白雪，车窗上亦是泛起了浓浓的水雾，如果不是汽车开着暖风，估计呵气都能冒出白烟…… 夜半三更，再加上天寒地冻，大街上自是一个人影也不得见。 别说…… 赵玉心里赞嘆，这地方还真是一个躲避通缉的好地方。地广人稀，监控也少，如果再有人接应的话，大大降低了暴露的机会。 汽车沿着小路一直向前，一直开到一公里开外的尽头之后，这才又向右侧拐去。到了这里，四周围变得更加偏僻了，两边都是那种老式的牛棚，棚子里早就没了牛，有的还处于坍塌状态。 这一次，汽车仅仅开了两三分钟，便赫然停在了一座好似工厂的大门之前。大门也非常旧了，纵然在黑夜中，都能看出锈迹斑斑的样子来。 第1344页 这时，开车的小平头看了一眼朱顺风，待得到示意之后，便开门下车，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门锁。 通过透视仪，赵玉可以看到小平头瑟缩发抖的样子，由此看出，外面寒风凛冽，气温的确低得可以。 吱呀…… 铁门开了，谁知，伴随着铁门打开，院子里面却赫然传来了两种叫声，一种是哞哞的牛叫，一种则是汪汪的狗吠！ 哦…… 赵玉琢磨，这里八成是个牛场！ 今天真是开眼了，谁能想到，那个如此厉害的神秘人，竟然会躲藏在这种地方？剎那间，赵玉心中生出了一股难得的成就感。看来，要不是自己兵行险招，来了个偷天换日的话，恐怕真的很难把这个神秘人找出来吧？ 想到此，赵玉不由得更加兴奋，越发想要见见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了！ 车子开进院子，小平头又下车锁好了门，这才把别克往院子深处开去。赵玉通过透视仪一看，错不了，这里果然是个牛场。而且，还是个规模不小的牛场。两边各有一排牛棚，每一个都长达三四十米。 他不但可以穿过墙壁看到牛棚里的牛，甚至还能通过牛身上的斑点，看出这些都是奶牛！ 居然还是个奶牛场！ 有点意思…… 别克车开到了院子的最里侧，那里不但有个小院，而且还有一个车库，车库的门开着，小平头直接把车子开了进去。 「好啦！」山羊鬍朱顺风先是伸了个懒腰，这才对假装睡觉的赵玉喊道，「姜先生，醒醒吧，我们到了！」 「哦……」赵玉也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先使用亦容易变成了姜科的容貌，这才摘掉了面罩。 「来吧，下车吧！」朱顺风掏出手枪，先一步迈下车子，说道，「我估计，我们老闆知道姜先生要来，肯定准备夜宵了！真是饿得不行了……」 「汪汪……」谁知，车库与牛棚是连接着的，在牛棚的门口拴着一头大黄狗，黄狗见人之后，立刻汪汪狂吠。 「去，去去去……」朱顺风沖狗摆了摆手，可是，这狗不听他的，还在狂叫不止。 「麻痹……」朱顺风用手枪指了指，「再叫我特么一枪崩了你！」 谁知，朱顺风说话的时候，小平头已经走到了近前。结果，那大黄狗一见小平头，顿时不叫了，呜呜地转回头卧在了地上。 「牛逼！」 朱顺风耸肩膀的时候，赵玉也已经走下了汽车。虽然是在车库内，但赵玉还是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吧，里边请！」朱顺风沖他做了个手势，「里面暖和……」 赵玉跟随二人走进牛棚，果然如朱顺风所说，牛棚里装有取暖设备，非常温暖。只不过，浓郁的牛粪味儿，却直冲鼻孔，让赵玉不受。 当然，比起刺鼻的气味，赵玉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事实已经很明显，神秘人不可能选在牛棚里跟姜科见面，这俩面必有猫腻！ 果然，下一秒，赵玉又看到了无比新奇的一幕，但见小平头用钥匙打开离门口最近的一间牛栅栏，沖里面打了个特殊的手势，一头体积庞大的奶牛便乖乖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走吧！」朱顺风沖栅栏里面打了个手势，「姜先生，这边儿请！」 哦…… 如此时候，通过脑中的探测器，赵玉已经发现，在这间牛栅栏的墙壁后面，安装着报警器以及摄像头。只不过，这两样东西已经被关闭了。 朱顺风来到那面墙壁，手中也不知鼓捣了个什么东西，那面墙壁便向内打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第0996章 原来是他！！！ 看着眼前的密道，赵玉感觉自己想在看谍战片似的，这一晚上的非常经历本来就让他应接不暇了，没想到，到了现在竟然愈演愈烈。 谁能想到，奶牛场的牛圈内，竟然会有密道呢？这帮高级盗贼还真是狡猾狡猾。 为了显示诚意，山羊鬍朱顺风在前领路，率先钻进了密道。 赵玉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毫无顾虑地跟着朱顺风走进了密道。小平头则把奶牛牵回牛圈，在重新锁上了栅栏之后，亦是跟在了赵玉身后。 赵玉明白，朱顺风在前，小平头在后，把他夹在了中间。虽然他们口中说得客气，可实际上却无时无刻地在防备着自己。 不过……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赵玉根本无视他们的防备。他早已经准备好了隐身衣和臭气弹等高级道具，一旦查明神秘人的身份，他就会伺机动手！到时候，看谁还拦的住我！ 眼瞅着时机接近，赵玉也是毫不吝啬地把最后一个隐形变声器使用了出来，变声器大约可以维持半个小时的时间。赵玉自认为，半个小时应该足够了！ 进入走廊之后，风格瞬间全变。在一股幽暗昏红的灯光下，入眼处都是高档材料装修而成的墙板，墙板隔断上还摆放着各种装饰品，脚底下更是铺着地毯…… 哇…… 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刚才的牛棚都是一些虚幻的臆想似的。 走廊不宽也不窄，进入之后没多久便到了尽头。这时，众人右手边便又出现了一扇阔气的防盗门，只不过，门没有上锁，乃是虚掩着的。 此时此刻，赵玉脑中探测器已经捕捉到了更多的东西，在这个秘密基地之中，除了安装有红外线报警装置，以及大量的摄像头之外，他还捕捉到了一把手枪。 第1345页 只不过，这些装置和外面的一样，全都处于关闭状态。赵玉怀疑，这是神秘人因为他的到来，而故意关闭的。而且，那把手枪和朱顺风带在身上的不同，乃是静止不动的，应该是放在某个地方才对。 关键时刻到了！ 赵玉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很明显，只要进入这道门，便终于可以看到那位神秘人到底是谁了！农合血案、邬芳芳被杀案，甚至是姜科越狱案，是不是能一併完结了呢？ 朱顺风一推门走了进去，当即沖里面的人喊道：「老闆，姜先生到了！」 赵玉紧跟着朱顺风进入，发现眼前乃是一个有着一间教室那么大的客厅，客厅内摆着沙发电视橱柜之类的日常家居，在客厅内侧则连接着另一条走廊，可以看到走廊两侧都有房间，估计那里应该都是卧室之类。 和姜科的贼窝不一样，这里的家居摆设都比较高档，欧式风格的装修，精美的水晶吊灯，典雅高贵的毛毯，让人有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这……这就是神秘人的贼窝吗？ 赵玉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电视虽然开着，但沙发上并没有人。在沙发的后面有一个摆满了各种酒瓶的吧檯，此刻，一个身形瘦小，身穿黄色睡衣的人，正趴在吧檯之上！ 整个房间之内，只有这么一个人。 此人坐在吧檯转椅上，身体背对着众人，可能是因为睏倦，好像已经趴在吧檯上睡着了。而且，在他头顶处立着一个兀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还有一个盛有鸡尾酒的高脚杯。 「这……」谁知，在看到此人趴在吧檯上睡着之后，朱顺风明显有些意外，他先是看了看小平头，然后赶紧朝吧檯走去。 此刻，赵玉亦是好奇到了顶点，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这个睡觉的人应该就是朱顺风的老闆，那么……神秘人……就是他吗？ 神秘人这个头儿……可是不怎么高啊…… 就在赵玉仔细打量此人的背影之时，他终于看出，原来刚才探测器探测到的那把手枪，是放在墙角一盆花盆里面的。由此看来，手枪应该是他们的备用武器，而睡觉人身上并无武器。 那么……除了手枪，还有别的吗？ 赵玉又通过探测器查看，不知为什么，虽然探测器没有发出红色警报，可赵玉却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大对劲儿的感觉来。 他鼓着鼻子闻了闻，好像闻到了什么异常的气味，那气味还有点甜。而且，他透过昏黄柔和的灯光看到，在某些没有铺设地毯的地面上，竟然有着一些闪光，那地面上好像是涂抹着什么东西似的…… 还有……地毯…… 啧啧…… 赵玉弯腰仔细瞅了瞅，发现地毯上好像被什么液体给浸湿了…… 哎？ 他又抬眼看了那个正自睡觉的人，越发感觉苗头不对…… 「老闆，老闆！」这时，朱顺风已经来到了睡觉之人跟前，开始轻声唿唤。 然而，那人仍然一动不动地趴着，并未醒来。 无奈之下，朱顺风只好伸手推了推，可那人仍然没动。 不…… 不妙啊…… 这时，眼前的种种迹象已经引起了赵玉的警觉。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人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中了毒！ 这毒……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地面上的东西，我的奶奶熊，这间屋子里，不会有毒气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清楚每一件道具的特性，隐形探测器虽然厉害，却并不能探测出有毒物质。如果这间屋子里真的充满了毒气，那可就…… 坏了！ 赵玉赶紧打开系统道具，把那个许久未曾使用过的，能够检测空气品质的隐形检测仪使用了出来…… 与此同时，朱顺风同样发现了不妙，开始搀扶那位不省人事的老闆。 「老闆！老闆！」朱顺风用力唿喊，可那人仍然毫无反应。 这时，小平头亦是非常担心，然而，他担心赵玉会有异动，还是站在赵玉的身后没敢离开！ 「滴……」 这时，赵玉的隐形检测仪在脑中响了一声，传来了检测结果。 不会吧？ 谁知，检测结果表明，该室内空气除了醇基物质超标外，不会对人体健康造成影响。 醇基物质？ 什么鬼这是？ 谁知，就在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朱顺风已经把他的老闆转过了身来，然后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如此一来，赵玉便终于看到了此人的正脸。 哎？ 乍一看到这个人的样貌，赵玉便赫然生出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自己……自己绝对见过这个人！ 他……他…… 哦…… 勐然间，赵玉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终于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他就是那个当初涉嫌杀害了曲萍组长的罪魁祸首——余浮生！！！ 没错…… 就是他！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赵玉看过这个人的照片。 余浮生！？ 怎么……怎么会这样…… 当赵玉认出了余浮生之后，除了感觉不可思议之外，脑中却是生起了太多的疑惑！ 为什么……是他呢？ 神秘人……当初……当初在姜科越狱的时候，神秘人曾经提到过，说他和赵玉虽然素未谋面，却是有过交集。 第1346页 难道……所谓的神秘人，就是余浮生吗？ 「我靠！没气儿了？」这时，朱顺风看到余浮生怎么也醒不了，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沖小平头骂道，「图勒凯，你还愣着干什么？老闆出事了！快……快啊……」 说着话，他又开始狠掐余浮生的人中，小平头亦是急忙冲上前去帮忙。 「沙发，沙发！」 朱顺风指了指沙发，那意思是把人抬到沙发上去，再施展急救。小平头明白，赶紧和朱顺风一起抄起余浮生的胳膊，把他抬离了转椅。 谁知，就在余浮生刚刚离开转椅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火光勐地从转椅上窜起，紧接着，就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火光勐然暴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就把整间大厅吞没了！！！ 第0997章 坤干一变天地惊 几乎就是在转瞬之间，整间大厅便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由于火烧得太过迅勐，空气对流之下产生了强大的火焰冲击波，瞬间就把赵玉等人崩飞了出去。 虽然赵玉之前有所警觉，却也根本想不到火势会来得如此勐烈，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便被冲击波沖飞，好似炮弹般重重地撞向了墙壁！ 在如此情况之下，先不说大火焚烧，仅仅是这次勐烈的撞击，便足以将赵玉撞个一命呜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赵玉没来的做出任何反应，便只觉一片天旋地转，头脑昏胀，然后就是剧烈的冲撞与翻滚…… 等他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眼前便全都是惊悚可怖的火焰了！ 我…… 我没死吗！？ 眨眼间，赵玉已经倒在了大厅墙角的地面上，身边全都是炙热的火焰！然而，当那些火焰接近他的身体之时，却全都被一股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赵玉一看脑中系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次撞击足以威胁到赵玉的生命，所以关键时刻，作为极品道具的隐形避险球被自动启发了，帮赵玉挡下了这一劫！ 滴……滴……滴…… 隐形避险球启发之后，只能帮助赵玉抵挡30秒的危险，30秒一过便会自动消失。 赵玉唿唿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湿，虽然避险球帮自己挡住了一劫，但是刚才那次撞击还是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开始头晕目眩，视线模煳，甚至连思维都有些停滞！ 此刻，大火几乎点燃了大厅内所有能够燃烧的东西，火焰勐烈，浓烟滚滚而出！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一旦避险球消失，赵玉立刻就会被烧死当场。 咳咳…… 咳咳咳…… 赵玉托着眩晕的身体，踉跄着向门口方向跑去。到了这种时候，他来不及再去想什么破案的事情，只想要快些离开这危险之地。 以前，赵玉也算是经歷过几次大火，可是，像今天这样烧得这么邪异的，却是第一次见到。那火势不但蔓延得很快，而且烧得异常兇勐，那感觉就好像自己一下子坠入了火狱一般！大火烧得吱吱作响，真好似厉鬼嘶嚎！ 跑…… 快跑…… 关键时刻，赵玉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赶紧跑！避险球的失效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为了不让自己烧死，他一面跑，一面使用了一个隐形防火衣出来。 可是，刚才被冲击波撞飞之后，由于发生了剧烈的翻滚。一时间，赵玉竟然找不到出口了。眼前除了大火就是浓烟，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他沿着墙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口，却发现那里乃是通往卧室的走廊，自己居然走反了！ 该死！ 这时，之前的眩晕感稍稍有所好转，赵玉便急忙加快脚步，径直朝相反方向窜去。 结果，就在他穿过客厅的时候，紧急避险球失效了。赫然间，赵玉只觉一股高温热浪袭来，身体赫然变得滚烫！要不是有防火衣在身，估计立刻就会被烧成火球！ 滴滴……滴滴…… 系统界面上响起了警报，没想到，就连身上的防火服都已经禁受不住如此高温，系统一个劲儿地提醒赵玉升级。 可是，赵玉现在根本没有奇遇积分，又谈何升级？ 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赵玉再也来不及做出其他应对，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窜！ 幸运的是，他这一次终于找对了方向，已经来到了之前的防盗门跟前。然而，在巨大的冲击下，防盗门不但关闭，而且还打不开了！ 赵玉伸手去拉门，门上登时吱吱地冒起了烟。 啊…… 赵玉只觉手被烧化了似的，烫得失声大叫。随着火焰越来越大，他只感觉浑身滚烫难忍，好似掉进了油锅！ 系统界面全都红了，系统一个劲儿地提醒赵玉，防火服快要失效，请立刻升级，立刻升级…… 万能钥匙！ 为了打开门，赵玉一个万能钥匙使出，可系统却告诉他，门上并没有锁！ 靠…… 看来，门打不开根本不是锁的事，而是温度太高，或者变形卡住了！ 怎么办？ 就在赵玉琢磨对策之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但见火焰中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爆炸！ 啊…… 爆炸除了炸出无数碎片火焰，还再一次炸出了冲击波，将赵玉沖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喔喔喔…… 第1347页 地面早已经高温蒸腾，赵玉烫得喔喔直叫，竟然下意识地把一个隐形生化防护服使用了出来。这种防护服可以抵御生化袭击，与化学物质侵害，同时也能起到一定的防火作用。 果然，当生化服与防火服双重使用之后，赵玉这才终于感觉温度下降了一些。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反应已经越来越慢，动作也越来越迟钝，照这样下去，他依然坚持不了多久！只要自己少一懈怠，便有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轰…… 这时，在卧室一侧又发生了新的爆炸，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连大地都跟着剧烈震颤，赵玉再一次被震倒在地！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赵玉再也顾不得保留什么，急忙把最后一个隐形唿吸器使用出来，先让自己的唿吸通畅了一下，头脑也稍稍有所清醒。 然后，他又使用了一个能量增强剂，这才在一通咣咣的勐砸之后，将那道已经燃烧得变了形的防盗门砸开。 待他穿过防盗门进入到走廊之后，温度这才骤然下降，让他感到自己稍稍离死神远了一些。 然而，他还没有喘一口气，着火的大厅内竟然又爆炸了，这一次炸得更勐，巨大的气浪夹杂着无数碎片喷涌而出，不但沖飞了沉重的防盗门，而且再一次把赵玉沖得撞墙到底！ 奶奶个熊…… 赵玉疼得呲牙咧嘴，快吐血了都！ 这一次，他再不敢耽搁片刻，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走廊尽头！赵玉也是急红了眼，在看到通往牛棚的暗门处于关闭状态之后，他没心思再去开门，而是肩膀向前一抗，来了一个无敌冲撞！ 咣！！！ 赵玉有能量加倍剂在身，这一下势大力沉，那扇木头暗门根本阻挡不住，登时四散崩裂！ 然而……但是……可但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赵玉撞门或许没有错误，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门后面乃是牛圈，而牛圈里还有一头大奶牛呢！ 我去…… 赵玉再想收住身体是根本不可能了，奶牛没有睡觉，身子是立着的，赵玉冲出来之后，整个撞在了牛腚上，来了一个牛圈追尾！！ 哞儿…… 沉重的撞击之下，奶牛的叫声甚至都带出了太监音来，身躯如此庞大的奶牛，愣是被赵玉撞得四脚离地，先是啪啦一声，撞断了牛圈的栅栏！然后又咚的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哞哞…… 奶牛在地上哞哞直叫，要是会说话的话，估计正在问候赵玉的祖宗十八代呢！ 「sorry！sorry！」赵玉一面道歉，一面快速地跑到奶牛身边，双臂一较力，便把和这头庞然大物给搀扶了起来。 哞哞…… 奶牛站起来后，好似记仇般地瞪着赵玉，想要报復似的。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墙壁后面再一次传来爆炸轰鸣，勐烈的爆炸之下，牛棚的一面墙壁轰然崩裂，竟然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哞哞…… 奶牛还真不傻，看到爆炸之后，直接哞哞叫着跑牛棚外面去了…… 第0998章 还能有多复杂？ 嘭…… 轰…… 爆炸一声接着一声，整个牛棚都在勐烈震颤着。更可怕的是，火焰已经从炸开的缺口处蔓延到了牛棚这边。 牛棚里到处都是草料之类的可燃物，照这样下去，牛棚也必然会被大火引燃。 哞哞…… 奶牛们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在牛圈里焦躁不安地哞哞直叫…… 这…… 按理说，赵玉本人还处在莫大的危险之中，唯有尽快跑出牛场才好。可是……看着这些无辜的奶牛，赵玉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是啊……奶牛虽然不是人，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这要是齐刷刷的变成了烤牛肉，自己心里是不是过不去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赵玉也是个正直的人，既然这样…… 赵玉眼瞅着爆炸越来越密集，火势越来越大，他再没任何犹豫，赶紧奋不顾身地冲到一个牛圈之前。 牛圈的栅栏上带着锁，赵玉没时间再去找钥匙了。好在他有能量增强剂在身，只需要狠力一拽，便可以用他那超爆的蛮力把栅栏拽开！ 哞…… 圈里的奶牛见栅栏打开，赶紧飞快地向外面跑去了！ 然而，这个时候，火势已经不可抑制地蔓延到了牛棚之中，在距离着火点较近的牛圈里，已经嗖嗖地窜出了火光，浓烟亦是越来越浓！ 如此一来，奶牛们更加急躁了，叫声响彻牛棚，一团混乱。 赵玉再顾不得许多，当即加快速度，把一个又一个的牛栅栏打开，将里面的奶牛放出。 当他好不容易把靠墙一面的奶牛放出之后，大厅内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沖天，而靠近着火处的墙壁亦是噼啪作响，眼看就要崩塌。 这时，没出去的奶牛们全都急坏了，有的甚至开始狠撞栅栏。 赵玉赶紧去给它们一一开门，可刚刚开了一半，爆炸声又响了，这一次，牛棚的棚顶终于经受不住爆炸冲击，开始不断地碎裂塌陷，情势愈发危机…… 然而，赵玉依然还在拼尽全力救牛，毫无退缩之意。终于，当棚顶咔咔作响到顶点的时候，他终于把最后一头奶牛放了出去。 轰！ 随着一声巨响，棚顶全部倒塌了下来，赵玉眼瞅不妙，赶紧一个飞身鱼跃抢出了门口，差一差就被坠落物砸中。 第1348页 轰……棚顶坍塌之后，顿时扬起一片灰尘，可是尘嚣兀自瀰漫，下面的大火却很快穿透了尘嚣，沖天而起！ 汪汪汪…… 汪汪汪…… 就在赵玉抱着头钻出众多杂物的时候，门口的大黄狗忽然叫开了。大黄狗更是被大火吓坏，汪汪叫个不停，可无奈被铁链子拴着，没法逃走。 救牛也是救，救狗也是救！ 赵玉迈步上前，用力一拔拴着狗链的楔子，大黄狗便立刻挣脱了束缚。 「汪汪……」要说起来，还是狗通人性。大黄狗似是明白赵玉是在救它，竟然还冲赵玉叫了几声，好像在感谢他似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赵玉沖狗摆了摆手，大黄狗却围着赵玉打转，竟然不走了。 这时，赵玉看到车库里停着的那辆别克商务车，他想要冲上车子离开。谁知，他刚要上车，那大黄狗却忽然汪汪叫了两声，而且还张嘴咬住了赵玉的裤腿。 哇！ 一开始，赵玉还以为这是狗咬吕洞宾呢，下一秒才赫然发现，在别克车的下面有个下水道口，此刻，火苗竟然从下水道里窜了出来，眨眼就把汽车点燃了！ 我去！ 赵玉这才明白，大黄狗是在给自己提醒呢！ 「好狗，好狗！」赵玉沖狗抱了抱拳，然后赶紧带着他往院子里跑去。 结果，他俩才刚刚跑出车库，那汽车便轰地一声炸响了！火焰沖天而起，把整个车库的屋顶都震飞了！ 汽车的火焰，再加上牛棚的大火，登时把四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热浪滚滚袭来，沖得赵玉踉跄不稳，大黄狗也从地上打了个滚。 谁知，院子里面还要热闹，但见那些跑出来的奶牛全都聚集于此，一个个焦躁地踏着牛蹄，哞哞狂叫…… 哦…… 赵玉这才想起，牛场的大门还上着锁呢！奶牛们没处可跑啊？这院子距离牛棚太近，大火烧过来之后，同样非常危险。 想到此，赵玉便想着去打开牛场大门，让奶牛们彻底脱离危险。可谁知，大门口处早就来了不少人，正在那里用斧头噼砍门锁呢！后面还有几个人手里拎着水桶和大盆…… 哦…… 赵玉看明白了，这些人应该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这是看到牛场爆炸起火，赶过来救火呢！ 哗啦一声，门锁终于被斧头砍断，外面的人们赶紧冲进牛场。其中，有一位拎着水桶想要上前救火的，可当他看到如此铺天盖地的大火之后，竟是吓得摔在地上，水也洒了…… 汪汪汪…… 这时，大黄狗看到大门敞开，立刻窜到了门口。没想到，这条狗居然还是条牧牛狗，它这么一叫，牛群顿时恢復了平静，全都井然有序地向门外走去。 而冲进来的人们已然放弃了救火，全都冲进牛场另一侧的牛棚，去里面救牛了。 好了！ 赵玉看到奶牛们无虞，这才放下心来，他先闪身钻进了另一侧牛棚后面的小胡同，然后窜上院墙，翻出了牛场！ 咚！ 赵玉从墙上跃下，由于能量增强剂还未失效，这一脚下去竟然发出了锤子着地般的震颤声，那感觉真有点儿终结者的味道。 然而，虽然赵玉力量爆棚，可当他落地的那一瞬间，却感觉整个身体都已经被掏空了似的。 真是两世为人啊！ 回忆刚才在密室里经歷的那一幕，宛若一场末日梦魇一般，让赵玉心有余悸！当他置身于那场邪异大火之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停滞，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若不是有极品道具护身，若不是他的意志足够坚定，想到了那些道具的使用方法，恐怕……这一次，他真的难以脱身了！ 对于危险来说，赵玉以前可是没少经歷，但是像今天这般在烈火中零距离接触死亡的，却是的的确确的头一糟！ 真特么太可怕了！ 赵玉事先预想过那么多种情况，却还是无法预料会出现如此惊天动地的巨变！ 也真是够郁闷了，老子只是想查一下13年前的农合血案而已，怎么搞来搞去，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回忆这几天来，自己就像坐上了火箭似的，从邬芳芳被害，姜科越狱，海产品超市大爆炸，到贼窝风云，金主会面，再到夜总会大逃杀以及牛场大火…… 天啊…… 这案子，到底能有多复杂？ 就像是应验了赵玉的唏嘘似的，他刚刚发完感嘆，脑中系统便赫然传来了动静，赵玉这次开出的「坤干」卦终于结束了，他的奇遇完成度为388%，一口气得到了整整40件道具奖励！！ 第0999章 了无痕迹 轰隆隆…… 牛场内的大火还在继续燃烧着，爆炸也是一声接着一声，毫无停歇之意。抬头看去，但见一片火光遮天，浓烟蔽日…… 此时此刻，消防车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消防员们一面部署灭火计划，一面疏散人群，让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去到安全地带。 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是大火烧得那么勐烈，早就吸引了附近的居民们连夜起床围观。此刻，就在所谓的安全地带，已然是一片人山牛海的景象，那些从牛场内救出的奶牛没有地方去，全都跟人挤在了一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哞哞直叫…… 「真是奇了怪了！」这时，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小伙子，一面用手机拍摄着大火视频，一面沖旁边的人白话道，「你说，是不是他家刚进了饲料啊，怎么还能烧得这么厉害呢？」 第1349页 「饲料……饲料能爆炸吗？」另一个同样拿着手机的小伙子比划道，「我记得哑巴家有很多汽车，这应该是汽车着了吧？」 「对了……」军大衣赶紧问道，「哑巴人呢？有出来吗？」 「没……没听说啊！」另一个回答道，「我只看到牲口了，一个人也没瞧见！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哎呦，你说这大过年的，可千万别再闹出人命啊！」军大衣担心地说道，「哑巴人不错的，还帮我姐揍过流氓呢……」 二人正自说话，一头奶牛从他俩面前经过。谁知，这奶牛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身体忽然横着一撅，登时把这二人撞得从地上打起了轱辘…… 「哎哎哎……」 俩人翻滚半天，这才踉跄着爬起来，军大衣登时沖奶牛骂开了：「我靠，找死啊你？狂牛症了吗？我去！」 当然，不管军大衣如何开骂，那奶牛却毫无反应，依旧在人群中闲庭信步地熘达，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行了行了……」另一个直起身子劝道，「你跟个牲口较什么劲儿？这奶牛们也够可怜的了，要不是抢救及时，现在早变成牛肉干了！行了行了……」 「也是……」军大衣点头称是，然后伸手去摸口袋，这一摸之下，顿时着急，「哎？我……我的手机呢？」 「哎？还真是，我……我的手机也……」二人眼神相对，这才想起刚才的摔倒，「对了，肯定是摔地上了，赶紧找……」 「哎呦，我那可是刚买的华为mate啊！这可别摔坏了……」说着，军大衣赶紧低头去找。然而，四周围不是人就是牛，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的怎么也找不着了？」另一个人担心地说道，「我那是小米note啊，我靠……你快看，那边有水沟，别再掉沟里去吧……」 就在哥俩满处找手机的时候，赵玉早就一手拿着华为，一手拿着小米离开了现场。刚才，赵玉使了一招隔牛打人，把俩人撞倒，然后趁机收了他们的手机。 而且，除了这哥俩的手机以外，赵玉还从某人的三轮车上抄到了一件棉大衣，虽然棉大衣上都是羊膻味儿，但好歹能帮他御寒。更重要的是，棉大衣上还有个帽子，能帮他遮掩一下面貌。 事到如今，他的隐形易容器以及变声器全部用光了。虽然，在他刚刚获得的40件道具大礼包之中，又出现了这两件道具。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赵玉再没有变脸姜科的必要！因为，不管余浮生是不是神秘人，按照正常逻辑，姜科都已经死了！ 可现实是……唉！ 「坤干」卦啊，「坤干」卦！ 真想不到，你的威力如此生勐啊！整整歷时三天才堪堪结束，这几天赵玉就像坐过山车似的，这要是再延长几天，恐怕真挺不住了！而且……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出现个「干坤」卦，那可就…… 赵玉不敢再往下想了，幸好，别管卦文如何生勐，别管歷时多久，现在好歹是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自己应该暂时可以喘口气了。 而且，貌似……好像……结果还不算太糟！ 388%啊！？ 这种奇遇完成度是个什么概念？又破纪录了是不是？ 一口气得到40件道具，也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当赵玉打开道具栏的时候，只觉一片耀眼，琳琅满目。 众多的道具中，从一级到极品全都有所体现：防弹衣、飞行器、反摄像头……最鼓舞人心的是，赵玉又得到了一件极品的紧急避险球。这东西实在太有用处了，简直就是续命神器，如此算来的话，自己也是不亏的。 另外，众多的道具之中，也理所当然地出现了不少新道具，比如可以直接录像的隐形录像机，神奇的可以长出头髮的隐形生髮剂，甚至还有一个相当牛逼的——隐形太空服！ 简直不敢想像，难道……我赵玉将来还得到太空去破案吗？ 除了道具之外，奇遇积分的获得，也让赵玉欣喜了一把。卦文结束之后，他居然得到了3880点积分，正好是完成度的整整十倍！ 有了这些积分，他这才终于有了底气。以后再遇到紧急时刻，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不过……当然……美中不足的是，尽管生勐的「坤干」卦结束了，可对于案情来讲，却是差强人意，非但没有真相大白，反而愈发扑朔迷离！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耀名追了数千公里过来，最后却换来了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为了灰烬！ 知道现在，他才想起当时检测仪上检测出的醇基物质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乃是一种由甲乙丙丁醇构成的燃烧剂，燃点低，燃烧勐，而且还无色无味！ 可想而知，那个纵火的人，提前在余浮生的基地中布置好了燃烧剂，然后埋下陷阱。只要余浮生的尸体被人翻动，大火就会爆燃！ 可是…… 一想到这个问题，赵玉就觉得头脑昏胀。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余浮生在这件案子之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他是神秘人，还是神秘人安排的炮灰？ 可关键是，曲萍案之后，余浮生不是逃亡国外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牛场基地里面呢？ 还有，朱顺风和那个叫做图勒凯小平头又是什么人？他俩和余浮生是什么关系？刚才大火烧得那么突然，这俩人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第1350页 而且…… 赵玉抬头看向兀自燃烧的大火，照这种燃烧的程度来看，那三个人不光是被烧死那么简单，应该是会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吧？ 如果…… 哇！ 赵玉勐然感觉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凉，他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活下来了，那么又还有谁能知道，被烧死的，是余浮生这帮人呢？还有……姜科！？ 第1000章 电话 整件案子，已经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赵玉越发梳理不清。 从最早越狱的时候，赵玉就猜不透神秘人到底想要姜科做些什么？一直到他假扮姜科，被朱顺风劫持的时候，他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谁能想到，当他终于见到了朱顺风的老闆余浮生的时候，居然在眨眼之间，一切全都化为了灰烬！ 由此看来，神秘人并不是不想杀掉姜科，而是想在一个稳妥的地方杀掉姜科！ 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掉姜科？ 不光杀掉姜科，而且还要杀掉余浮生，以及朱顺风等人……这个纵火犯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乱！乱！乱！ 赵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连变脸这种极端手段都使用了出来，却依然无法窥清真相，甚至距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再靠单枪匹马地去破案了！他必须得尽快回归警队才行，可是……神秘人至今情况不明，他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回归，必须得秘密进行才好…… 而且，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得到一个手机是他最为要紧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混入人群，利用奶牛抢了别人的手机。 当然，出于职业本能，在混入人群之前，赵玉早在暗中把那些围观的群众仔细观察了一遍。 他从老刑侦那里听到过一些说法，有时候兇手作案之后，并不会马上离开现场，而是会假扮围观群众，享受自己作案的乐趣。所以，他担心纵火犯也是如此心理，他会留在现场，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活口之类？ 可是，赵玉把这些围观群众看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目标，这些人都是住在牛场附近的居民，他们围观的时候，全都是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议论，基本一个落单的都没有！ 在确定没有可疑目标之后，赵玉这才先偷大衣，后抢手机。 手机到手之后，他立刻跑到了偏僻的荒野之中，急不可耐地给马老旦打去了一个电话。 「哎呀我的大哥大啊！」电话接通，当马老旦听出赵玉的声音之后，顿时发出了苦大仇深的埋怨声，「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你去哪儿了到底？我在公园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也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幸呢……」 「少特么废话！」赵玉赶紧问道，「姜科呢？」 「姜科？」马老旦颤颤巍巍地回答，「被警察抓走了啊！」 「什么！？抓走了？」赵玉大声喝问，「怎么抓走的？」 「就那么躺在躺椅上，被警察抓走了啊？餵……老大，这可都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啊？」马老旦一听赵玉话锋不对，急忙委屈地说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也没回，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没多久，警察就追了过来，然后就把昏迷的姜科抓走了！然后我怕他们看到我，所以就赶紧逃了……」 「没事，没事……」赵玉这才领悟过来，当即点头说道，「抓住了也行！好了，接下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我知道，保密，保密是不？」 「聪明！」赵玉说道，「其他的事情你也没必要知道，总而言之，你帮了我的大忙，放心，以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不要好处！」马老旦说道，「老大啊，以后还是少让我干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的好！你知道，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我多怕有警察检查我的后备箱啊！一路200公里每小时的车速，我还不知道有多少罚单在等着我呢！ 「不过……要是说起好处来，等我家美丽的电影上映之后，你让警队的人都去电影院捧捧场吧……」 赵玉没有听完，直接挂掉了电话。这种时候，他哪儿还有什么心情跟他瞎扯淡？ 谁知，电话刚挂掉，手机竟然响了。不用问，这肯定是丢手机的人用别人电话打过来的。 赵玉自然不可能去接，挂掉之后，赶紧又给晋安的李落云打去了电话。李落云也正等着赵玉跟他联络呢！手机刚一响，他便快速接听了。 通过李落云的核实，姜科现在的确被晋安警方抓获了，只是李落云不太明白，姜科为什么会昏倒在公园的躺椅上？ 赵玉急忙叮嘱，要李落云一定要严守秘密，万万不能泄露半点消息，要不然就会造成非常巨大的影响！另外，赵玉还叫他给姜科进行秘密治疗可以，但是，如果他忽然甦醒，却万万不能擅自审讯！ 当然了！ 一旦审讯姜科的话，姜科必然不承认自己在夜总会的所作所为，到时候，警方肯定得蒙圈。 虽然李落云不太明白，但还是向赵玉做出了保证，一旦姜科甦醒，便会尽快通知赵玉。 「对了！」处理完姜科的事情，赵玉再次向李落云问道，「夜总会和姜科贼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人都抓住了吗？」 「抓住了！抓住了！」李落云点头说道，「按照您说的，会客室里面昏倒的那些人，全都被我们抓住了！唯独跑了姜科，不过……我们按照视频追踪，最后也把姜科捉住了……」 第1351页 「嗯……」赵玉点头，吩咐道，「那些金主们的证据，我回头再转发给你。这帮人和姜科有着业务往来，他们不但给姜科的抢劫提供信息，而且从姜科的抢劫中获得巨大的利益。还有，在他们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其中牵扯到很多犯罪活动！ 「所以，你现在的重点就是把这些人的犯罪活动查清楚，把那些参与犯罪的人全都绳之于法，一个也别跑了，懂吗？」 「明白，明白！」李落云保证。 「还有，贼窝……嗯……高尔夫球场那边呢？」赵玉又问。 「收网成功，您跟我提到的那几个人全都捉拿归案了！没有任何抵抗！您跟我提到的密室也已经攻破了，不过……」李落云后怕般地说道，「姜科居然在门口墙壁里面埋放了炸药，可能是引信受潮了，万幸没有爆炸啊！」 废话……赵玉在心里骂道，什么引信受潮？为了那个破炸弹，老子可是浪费了一个隐形拆弹器呢！要不然，你们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我问你，我要的东西都找到了吗？」赵玉指的，自然是姜科的那些财宝与资料。 「找到了，当然找到了！」李落云回答，「都在我这里呢！」 「好！把东西全都仔细鑑定一下，不光是内容，还有证物本身，指纹或皮屑组织什么的，一定要查个仔细！」赵玉叮嘱，「回头我会给你个联繫方式，有什么进展，记得及时通知我！」 「没问题！嗯……不过……」李落云明显有的是疑问。 「不过什么？」 「嗯……关于姜科和金主的事……我可以用内线的说法去搪塞一下上级领导……」李落云犹豫这说道，「但是，有些事情也得说得通才行啊？赵警官，您能不能告诉我，在夜总会的时候，那些金主们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啊？」 「你就说，是姜科放了个屁，把他们熏晕的！」赵玉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这……」可想而知，李落云必然满脸焦黑。 「李队长，」赵玉这才开始绷起脸装逼，「这些细节你没必要知道，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再提醒你一遍，关于我的事情，跟任何人一个字也不许提！懂不懂？」 「懂……懂了……」从李落云的话里，就能听出一种满头大汗的感觉。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长长地唿了口气，接下来，他还有一个人需要联繫，那就是自己亲爱的女神——苗英！ 可是，拿起手机之后，他却忽然感觉手机特别沉重，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而至的暴风骤雨。 唉！ 也罢！该面对的，总该面对，想到此，赵玉把心一横，打开手机按下了按键…… 第1001章 绝密回归 下午三点一刻，蒙乡省高兰旗西外环一处平房内。 这处平房过去乃是某小学的教室，后来学校搬进了市区，教室便被拾掇成了出租屋，对外出租。 此时乃是一天里最温暖的时候，但气温仍然在零度以下，平房门口的一汪水渍，仍是一副冻得结实的模样。 这时，随着一阵汽车轰鸣，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沿着胡同开到了该平房的门前，车轮正好碾压在了那汪结冰的水渍上。 汽车沉重，冰面赫然破裂，涔出的黑色水渍溅得到处都是…… 砰…… 驾驶室的车门赫然打开，但见身穿一袭黑色风衣，戴着闪亮墨镜的苗英一阵风般地从车上跃下。 「唿！」苗英吸了口气，虽然心里着急。但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拔出手枪，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平房门口摸去。 老旧的教室非常简陋，屋檐处瓦片碎落严重，好像摇摇欲坠似的，烟囱上突突地冒着烟，很明显屋里有人正在生火。 「行了，亲爱的，没危险！进来吧！」 听到屋内响起的熟悉声音，苗英这才推门进入，但见赵玉正灰头土脸地在炉子前面扇风呢！ 「真是太冷了，幸亏我小时候点过炉子！」赵玉见炉火已经点燃，这才微笑着迎到苗英跟前。 「赵玉！」苗英收起枪，摘下眼镜，在看到赵玉完好无损之后，眼中这才露出了一股欣慰之色。 「呵呵……」赵玉赶紧抹了抹脏兮兮的双手，上前张开双臂说道，「来，抱一个先！可想死我了！」 看到赵玉那种熟悉的猥琐样子，苗英又重重地唿了口气，这才与赵玉紧紧地抱了一下。 可是，抱完之后，苗英还是难以抑制地爆发了：「赵玉，你说，你这到底是干的什么事？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踪姜科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联繫呢？还有……这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说，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赵玉解释道，「我以为那个神秘人既然敢冒险帮姜科越狱，必然跟姜科关系密切，可没想到，他们根本互不认识！姜科和我，都被他给利用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早点收网？你跟踪他们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苗英埋怨。 「哪有那么容易？」赵玉继续解释，「我跟踪到晋边之后不小心进了贼窝，后来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的时候，你也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我就只好向李落云求助了。 「后来，我以为神秘人就是和姜科会面的金主之一，所以又悄悄地跟踪到他们见面的夜总会，可最后还是郁闷的发现，帮助姜科越狱的人，也不是他们！ 第1352页 「然后，我就让李落云收网，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纵然是这样，」苗英摇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又跑到了高兰旗来？」 「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了！」赵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说话，反正朱顺风和小平头已经不在了，为了自己能够把话圆回来，他也只能闭着眼睛往下编。「喏，就在警察捉住姜科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两个可疑的人，他们手里有枪，又在姜科被捕的地方出现，很明显，他们想要营救或是绑架姜科。 「然后……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他们的汽车，一路跟他们来到了高兰旗。然后，然后就遭遇了那场大火……」为了让苗英相信，他又神采奕奕地补充道，「嘿！你猜怎么着？我还真跟对了，我竟然在牛场里看到了那个余浮生！」 「太冒失了，太冒失了……」苗英摇头埋怨，「你知道他们有枪，你还敢钻进他们的汽车，真是不要命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你当时只需要给李落云打个电话，就能把他们抓住问个清楚的！」 「错！」赵玉摆手，「我手机没电了，眼瞅着那俩人想跑，再去找李落云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你想一下，就算抓住他们又能怎么着，他们能说实话吗？顶多也就告他们一个携带枪枝吧？」 其实，赵玉并不是刻意非要欺骗苗英，只是对于换脸的事情，实在太过离谱，根本没办法实话实说！ 「赵玉，你让我说什么好？」苗英满脸担忧地说道，「你又不是秦山时候的愣头青了，怎么还是那么爱呈英雄呢？你可知道，你帮姜科越狱的事情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吗？现在整个刑事厅都乱套了！ 「同事们都以为你已经壮烈牺牲，情绪低落！领导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给你定性，是越狱犯帮凶，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了！」赵玉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亲爱的，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我眼睁睁地看着有人用枪指着姜晓晴，你说，我能怎么做？置之不理吗？ 「你知道，当神秘人给我发过来一大堆我朋友同事的照片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赵玉木然摇头，「为了破案，为了成为神探，我总不能变成一个天煞孤星，让所有的朋友和同事都变成我的奠基石吧？苗苗……换做是你呢？如果那个被枪指着的人是我，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赵玉！」苗英颤抖着说道，「你口口声声让我理解你的感受，那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呢？大桥上有视频，那是洪明江啊，我亲眼看着姜科把你推下去了！你能想像，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这……」赵玉出乎意外。 「是！」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苗英眼角滴落，「我支持你，我理解你，我也不想你的朋友为你而发生危险！可是赵玉，你可知道，我最不想的，就是你自己出事啊！！」 说到此，苗英再一次紧紧抱住赵玉，哽咽而泣。 剎那间，赵玉好似浑身触电一般，一股被人关爱的暖流温愈全身。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美人，温柔地劝慰道： 「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喵喵……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这么玩儿命了好不好……这一次，就当我错了，好吧？喵喵……我小时候参加过国家跳河队，潜水20天都不带有事的，洪明江淹不着我，哥们儿心里有根……」 赵玉装逼的功力非比常人，几句恬不知耻的劝慰之后，便惹得苗姑娘花枝颤动，面若桃花……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苗英破涕为笑，赵玉这才终于转入正题说道，「牛场的那场大火，烧得挺邪门儿的！」 「哦？怎么个邪门儿法？」苗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问道。 「那火……着得特别快！一眨眼就是一片火海了！火苗子唿唿地，好像能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烧化似的！我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火！」赵玉一回忆起那场大火，便顿觉心有余悸。 「哦？」苗英撅起小嘴，认真地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趁机练成火眼金睛呢？」 「这……」赵玉眉毛一挑，拍着胸脯说道，「火眼金睛倒是没有，但是，我神勇无敌地把牛棚里的奶牛都给救了，被奶牛界封为了最牛逼的牛逼英雄！」 第1002章 意想不到的渊源 「德性！」苗英白了赵玉一眼，这才说道，「好了，我已经跟高兰旗警方打过招唿，他们会把大火的调查进展与我共享！还有，因为事关重大，刑事厅会派另一个小组过来调查，而且，把高发财的团队也请来了！」 「嗯，这就好！」赵玉点头说道，「那样的大火之下，能留下的东西恐怕不多了！如果高法医能过来处理，自然是最好不过！」 「还有一件事，」苗英打开手机，从屏幕上调出了一份文件，对赵玉说道，「在来高兰旗的路上，我查到了一条准确的消息！我们都没想到，其实邬芳芳和余浮生之间，也是有着渊源的！」 「什么？」赵玉吓了一跳，「余浮生跟邬芳芳还有关系？这……这个女的也太不简单了吧，居然和这些犯罪界的大咖们都有联繫？」 「不是你想的那样！」苗英将手机递给赵玉，「邬芳芳正式进入特调组的时候，正是余浮生的儿子余帅被警方击毙的那年。刑事厅担心余浮生会回来復仇，所以派邬芳芳组严密监视。 第1353页 「当时，邬芳芳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一连挫败了余浮生的几次阴谋，还差一点儿抓住了他！正是因为表现突出，邬芳芳才从特调组站稳了脚跟，后来还当上了组长。 「但是，去年……」苗英继续介绍，「曲萍组长出事的时候，正是邬芳芳接受处分，被分配到宝石失窃组之时。紧接着，肇庆和吴霜等红8特勤队员被你赵玉擒获，警方这才了解到余浮生又捲土重来了。 「由于对罪犯比较熟悉，所以刑事重新启用了邬芳芳，让她去清剿余浮生！」苗英嘆道，「但这一次，邬芳芳失败了，余浮生再一次逃到海外销声匿迹。所以，邬芳芳很快又被打回到了宝石失窃组！」 「我去！」赵玉摇头嘆息，「这……好像在拧麻花啊，真是乱得可以！」 「从曲萍事件上看，余浮生有着极强的报復心理！」苗英说道，「所以，不排除是他杀害，或实施杀害了邬芳芳组长！」 「真特么见了奶奶熊的鬼！」赵玉瞪大眼睛，「曲萍和邬芳芳，竟然有可能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中……」 「赵玉，这还不是重点！」苗英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查了一下余浮生的资料，他原名余大海，乃是昭云省林舍县人。可是，他自幼跟随改嫁的母亲去了蒙乡省，是从高兰旗长大成人的！」 「我的天，又是高兰旗……」赵玉咋舌。 「最微妙的是，」苗英又道，「余浮生很早的时候，不过是高兰旗地区的一个地头蛇，但是05年左右，他却忽然去到海外发展，从此一跃成为国际大佬！ 「赵玉……05年啊，正好是农合血案发生的时候……所以……」苗英点头说道，「这么巧的节点，不得不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了吧！？」 「会……会么？」听到苗英的推论，赵玉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难道，姓余的就是农合血案的元兇？」 「换个角度……」苗英入迷般地猜测道，「农合血案之所以没有破，会不会……是因为兇手逃去了海外？」 「别忘了，这里面还夹着一个杨泽彪呢！」赵玉思量道，「难道……杨泽彪和余浮生一起逃到了国外？」 「有可能的！」苗英点头，「要不然，一个被全民通缉了13年的通缉犯，是怎么销声匿迹的呢？」 「那……既然混得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赵玉提出疑问。 「赵玉，还记得外事办的马润奎科长吗？」苗英忽然说道，「我问过他了，因为国家的强大，现在的国际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了。自从曲萍组长出事之后，我们通过外交手段，让数十个国家给余浮生下了一级通缉令，他已知的所有海外帐户均被冻结，已经没有了生存空间。 「所以……既然你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那极有可能是海外呆不下去，这是回老家避难来了！」 「也或许……」赵玉说道，「去年清剿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走，只是放了一个烟雾弹罢了！可是……」赵玉怀疑道，「虽然回国，但他都已经被挤压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去找邬芳芳报仇呢？邬芳芳毕竟是特调组组长，难道这傢伙就没有想过后果？」 「这个或许不难理解……」苗英猜测道，「一个是儿子被杀的仇恨趋势，让他丧失了理智；一个是，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不被警方查到。而事实证明，在谋杀邬芳芳一案上，的确是非常细緻，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可寻的线索！」 「这……」赵玉虽然皱眉，但不得不承认，苗英说得在理。 「还有……这样一来，就能解释杨泽彪的事情了！」苗英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眼睛都不眨地说道，「杨泽彪肯定是跟着余浮生一起的。所以，他出现在案发现场，或是现场留下了他的dna，那就都不足为奇了！赵玉……」 想到这一环节，苗英急忙向赵玉问道：「在牛场那里，除了余浮生以外，你还看到其他人了没有？」 「没有！」赵玉肯定地摇头，「除了看到余浮生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没气了以外，其他什么也没看到，火着得实在太快了！」 「也就是说……」苗英问道，「另外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会着火了？」 「可不呗！」赵玉点头，「那哥俩光想着救人呢，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其实，赵玉很想说，连我自己也没有半点反应。 「灭口！」苗英疑惑地说了一声，「大火会烧毁所有的痕迹，杀人灭口啊！要是什么都烧没了，那咱们就永远不知道，余浮生是不是那个胁迫你帮助姜科越狱的神秘人了！亦或者……放火的人才是真正的神秘人？」 赵玉没有出声，这一点，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余浮生的势力今非昔比，不太可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他很有可能，也是被神秘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哎？」苗英忽然想到一点，「亲爱的，你说……会不会……这火是余浮生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呢？如果……他得了绝症……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去杀害邬芳芳，为儿子报仇，然后和手下们一起自焚？儿子都死了，钱也没了，就算不是绝症，光是绝望的话，也貌似说得通吧？」 「不！绝对不可能！」赵玉肯定地说道，「要是疯狂杀戮的话，就不会干得那么细緻了，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还有，在着火之前，余浮生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如果他想集体自焚的话，是不是亲自放火更稳妥一些呢？ 第1354页 「还有……如果真是为了给儿子报仇，那最应该杀的不是邬芳芳，而是当年开枪打死他儿子的那位警员吧？」想到此，赵玉一拍脑门，赶紧问道，「哎呦我去，喵喵，赶紧查查，看那警员……没事吧？」 「我查过了！」苗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会吧？真的死了？」赵玉大惊。 「是查不到！」苗英答道，「那个警员叫做罗小虎，正是因为当初警方的严密保护，余浮生找不到机会，才会先对曲萍动手的！而曲萍出事之后，警方更是给他改换了身份，连刑事厅也没有权限的，得跟保密科那边申请才行。 「不过，想必……应该是没有事的！」苗英点头言道，「如果罗小虎真的被杀，刑事厅这边应该早有察觉了！」 「如果那样的话，啧啧……现在说什么都早！」赵玉指了指苗英的汽车，问道，「带白板来了没？我看……关于这件案子，咱们又得重新开始了！」 第1003章 已经习惯了 在短暂的见面之后，苗英又驾车前往高兰旗警察局，去调查案件进展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利用这段时间，赵玉终于消耗了一点积分，把自己隐形录音机里录制的音频传输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这些录音可以成为起诉那些金主们的直接证据。那些人不光是利用姜科的打劫从中牟利，有的人身上还牵扯到了多起命案，以及涉嫌其他非法活动。这些人都是隐藏在暗处的社会毒瘤，必须要接受应有的制裁。 不过，为了减少暴露机会，赵玉还是把部分录音抹除了，其中大多都是他代表姜科说的那些话。要知道，等以后姜科醒过来之后，肯定不会承认夜总会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说过的话。所以，赵玉还是尽量剪辑了一下。 当他把最终的录音发送给李落云之后，姜科贼窝以及金主们的事情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他现在终于可以专心研究牛场大火的事情了。 这场大火烧得邪异，不但烧毁了大量的证据，还烧断了赵玉的思路！如今余浮生的出现与死亡，无疑让这件本就纷乱如麻的案子，变得更加麻上加麻。赵玉脑中的疑问全都堆积成台阶，简直都可以上天了！ 邪门的事年年有，但邬芳芳这件案子，却已经邪门到了一个极点。赵玉甚至怀疑，这些全都是他那逆天的「坤干」卦在作祟，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自己当时不选择变脸姜科。会不会，「坤干」卦就会早早结束，不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呢？ 不！ 他很快就给出了否定答案，卦文固然重要，但眼前这些惊天动地的犯罪案件，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虽然不容易被人理解，但其中必有因由！ 所以……赵玉把连日来的玩儿命经歷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越发觉得，自己变脸姜科的计划，并不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按照正常思路来讲，既然那场大火是早已被人设计好的，那就根本不可避免！如果不是自己变脸姜科，恐怕最后连余浮生的存在都不知道呢！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赵玉的深入虎穴以及火里逃生，那么这场发生在牛场的大火，很可能会被定性为一起普通的火灾事故。从此，将再也无人深究其中奥妙…… 另外，如果不是赵玉变脸姜科，他也不可能深入贼窝，得到了那么多证据。尽管那些证据有可能跟神秘人无关，但最起码给将来的破案增加了一些线索…… 综上几点，赵玉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变脸行动，那是他在极端情况下做出的极端反应，只不过，事情最终超出了他的预料，没有收到奇效而已！而且，自己他也实在是有些点儿背了！ 唿唿…… 「坤干」卦结束之后，赵玉好像烙下了阴影，直到现在还没有再开新的一卦。但是，他知道，卦文是必须得开的。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神秘人明显留下了两个巨大的漏洞，一个是他不知道赵玉没死，另一个则是不知道姜科尚在人世！ 所以，现在乃是一个破案的绝佳机会，如果能好好把握，说不定真相马上就能查清！ 想到此，赵玉这才终于打开了系统界面，想要再开一卦。 然而，当他即将点击开卦按钮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整个开卦区域竟然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灰色，明显比别的区域黯淡。 结果，点击之下，系统立刻弹出信息框提示赵玉，说开卦系统正在冷却中，需要70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恢復！ 我了勒个去…… 这还是赵玉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情况！咋滴啦？难道……这系统也被「坤干」卦给累过劲儿了吗？怎么还带冷却的？ 70个小时啊！要是等你恢復的话，黄瓜菜都凉了吧？ 郁闷…… 本来，没有了副本奇遇，他就已经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居然连卦也不能开了，无疑给了赵玉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还好，通过恶魔案的磨练，赵玉已经建立了强大的自信。纵然奇遇系统帮不上忙，他依然感觉距离挖出真相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于是，在发送完音频之后，赵玉还是打开了苗英带来的数面白板，开始一贯如常地书写案情分析，把自己获得的最新线索，一一记录其上。 这一次，除了邬芳芳、石海、杨泽彪还有姜科等人外，上面又多了一个余浮生的名字。要知道，多一个嫌疑人，就会多出大量的资料，工作量则会呈几何倍增。 第1355页 但是，对于这些工作，赵玉早已经习以为常了。等到晚上苗英从警局回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写满了整整四面白板！后来没有地方了，他甚至连屋子里的黑板都用上了！这间屋子是教室改造的，前后都有黑板，甚至连粉笔都不缺…… 「来……亲爱的，高兰旗的夜生活不太丰富，这些东西都是超市里面买的，先将就着吃点儿吧！」苗英风尘僕僕地进屋，先把一大兜子食物递给了赵玉。 此刻已经是晚间十点，赵玉几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可到了现在，他却仍然没有什么饿意。 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案情的进展，还没接过塑胶袋，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喵喵……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东西了没有？」 「亲爱的，先吃点儿东西吧还是，别饿坏了身体！」苗英先是把塑胶袋塞到赵玉手中，然后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关于案子……唉！」 「啊？」赵玉一惊，急忙放下袋子问道，「怎么了？到底查到什么了？」 「你别着急，东西太多了，一句话两句话也不可能说清楚！」苗英示意赵玉坐下，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样，你先听一听这个，听听这个声音……」 说着，苗英打开了手机上的一段音频。结果，一个低沉沙哑，而且略显苍老的声音赫然从手机中传来。 「我咔！」赵玉刚想坐下，却勐地暴起，满脸惊异，「这……这这这……这就是那个神秘人的声音啊！我特么做鬼也忘不了，在耀名看守所跟我通电话的，就是这个声音！苗苗……这……哪儿来的？」 谁知，苗英似乎早有预料，明显比赵玉要平静得多：「这段录音，就是从你当初大战红8特种兵的锅炉房里得到的，蛋糕店旁边的那次！」 「哦……」赵玉这才回过味儿来，「这么说，这段录音，就是余浮生本人了？」 「对！」苗英说道，「吴霜那些人已经证明了！在曲组长被害的时候，余浮生一直是跟他们电话联繫的，所以不会听错！而且，红8那些人听说过，余浮生在蒙乡有个秘密基地，但谁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这么说……」赵玉紧紧皱起眉头，「余浮生……真的就是神秘人了？」 「嗯……」苗英继续着她那副复杂的表情，先把音频关掉，然后又相继调出了许多照片，「喏，你好好看看这些东西吧，用你的话说，就是这一次……咱们又玩儿大了！！！」 「哦……」谁知，听到这话之后，赵玉反而淡定了下来，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第1004章 罪犯之家 「这是高法医给出的化验报告，」苗英把手机递给赵玉之后，一面打开兜子给赵玉掰了一块巧克力，一面介绍，「火灾现场除了检测出醇基物质以外，还检测出了高锰酸钾化合物，以及含氧酸基物质，这两种物质不能直接燃烧，但在高温之下却可以生成大量的氧气，让火势变得异常勐烈！ 「高法医说，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有地方火葬场将这种配料应用于人体火化，但后来随着技术发展，被逐渐淘汰了！」 「我咔，火葬场吗？」赵玉咋舌，「很明显，这是想要把人烧成骨灰啊！怪不得，火烧得那么勐呢！」 「不禁如此……」苗英把巧克力放进赵玉嘴中，指着手机说道，「在火灾现场还发现了大量的酒精痕迹。高法医说，现场至少有六处地方，被人提前安放了纯度极高，数量密集的白酒。在当时那种高温燃烧之下，这些白酒就会发生你看到的那种爆炸了！」 哦…… 居然是……白酒…… 怪不得，现场会发生那种小型的爆炸。如果是白酒的话，赵玉的探测器也是探测不到的，所以才没有发出警报。 「爆炸的程度刚刚能把尸体破坏，而又不至于把大火炸灭！」苗英自己也吃了一块巧克力，「所以，不管是谁，这个纵火犯都是个绝顶高手！普通人非但不可能做到的，甚至连想都想不到！」 「哦……」赵玉吞掉巧克力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真的烧得一点儿都不剩了？」 「是，也不全是！」苗英卖了个关子。 「此话怎讲？」赵玉也甩起了腔。 「大火集中的地方，也就是你说的那个秘密基地，的确是烧得一干二净了！」苗英解释道，「爆炸外加大火，让现场毁灭殆尽，就连高法医也无法检测出，那里到底烧死了几个人？」 「只不过呢？」赵玉只想听后面的转折。 「只不过……」苗英笑道，「除了秘密基地之外的其他地方，却没有烧得那么干净，比如牛棚还有牛棚旁边的车库、锅炉房等等……」 「哦……」赵玉眼睛闪光，充满了期待。 「获得证物最多的，是那间锅炉房！」苗英打开了手机照片，「锅炉房很大，里面甚至停着一辆运牛的大卡车，虽然也着了火，但是消防车救火及时，损毁的不是太严重！你看这里……」 随着苗英的手指，赵玉看到了一张摩托车的照片，摩托车放在一辆被烧得漆黑的大卡车上。 「这辆摩托车……」赵玉感觉非常眼熟。 「没错！」苗英说道，「曾可比对过了，这辆摩托车是电动的，和邬芳芳被害现场附近监控里捕捉到的嫌疑人车辆完全一致！」 第1356页 「摩托车是从大卡车上发现的，也就是说……」赵玉瞪大眼睛说道，「当初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之所以从视频中消失，有可能是被这辆大卡车接走了？卡车上要是还装着牛……我们打死也想不到吧！？」 蓦然间，赵玉心头颤了一下。他赫然想起，自己变脸姜科之后，曾经坐着一辆运羊的卡车矇混过关！却没想到，这边骑摩托车的嫌疑人却是乘坐牛车逃窜……这……这又是一个巧合吗？ 「有可能，我已经让曾可去重新翻查视频去了！当时是大年初七，路上车辆不多，如果能找到的话，我们就可以肯定了！」苗英说道，「但是，这些还都是小事！你接着往下看吧，后面的才是重点……」 「哦？」听到此话，赵玉赶紧放下刚才的念头，认真聆听。 「高法医的团队从摩托车上提取到了一些毛髮，对比之后……」苗英将手机照片翻到了下一页，「证明是属于一个叫做贺雨冰的女人的！」 「贺雨冰？」赵玉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这女人也是个有名的通缉犯，身上至少背着三起人命官司，是个穷凶极恶的女杀手！」苗英介绍道，「据说，她很早以前就和余浮生有过交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在一起合作！」 「哦……」事实摆在眼前，赵玉不得不点头嘆道，「如此说来，杀死邬芳芳的，很可能就是这个贺雨冰了？而贺雨冰则是受余浮生指使？」 「还有……」苗英又道，「除了贺雨冰以外，高法医他们还在锅炉房里找到了很多东西，通过比对又找出了几个人来，我要不是等结果，就不会回来这么晚了。你看看吧……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罪犯之家啊！」 「我去……」赵玉只看到第一张照片，便赫然认出了上面的人，急忙向苗英介绍，「这个人叫朱顺风，就是他把姜科……哦……他想要把姜科抓走的那个人！我就是跟着他来到的牛场！」 「他不姓朱，姓余！」苗英更正道，「余顺风是余浮生的亲侄子，从最早的时候就跟着余浮生，曾经做过不少案子。但是，我们警方的档案上却显示着，这个人已经死亡了！你确定，你看见的人是他吗？」 赵玉木然点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由此看来，搜寻引擎也不是万能的，因为姓名输入错误，所以他搜索到的那个推销员朱顺风是个假信息。 「这么说……」苗英点头，「那就是装死了？这帮人可真够狡猾的！」 「这个！」赵玉很快又找到了那个小平头的照片，说道，「就是这傢伙，他和朱……余顺风一起去的晋边，他开着车，不怎么爱说话！」 「嗯……」苗英挑了一下眉毛，「这个人……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一个哑巴！」 「哑巴？」赵玉回忆了一下，这才赫然想起，「哎？我听那些救火的人提到过什么哑巴哑巴的，难道……就是他？」 「那就对了！」苗英点头道，「哑巴叫图勒凯，是牛场的场长。这个人蹲过大牢，出狱后就一直在这里养奶牛了！也就是说……他也被炸死了？」 「对！」赵玉点头，「哦……怪不得，这傢伙对牛场那么熟悉呢！开门的钥匙是他拿的，还有大黄狗见了他之后就不叫唤了！图勒凯……更对了，我亲耳听到，余顺风喊过他这个名字！」 「嗯！后面还有……」苗英翻到了后面的照片上，「这个是刘光星，黑客高手，电子工程师，因为多起电信诈骗罪被起诉；还有这一个，姚文明，臭名昭着的炸弹客；另外，还有几个没有比对出来，但是可以确定，没有杨泽彪，也没有姜科！」 「我咔！」赵玉不免咋舌惊嘆，「喵喵啊，余浮生的基地不光是罪犯之家，简直是特么一个大盗俱乐部啊！！」 第1005章 影子神探 虽然整件案子看上去超级混乱，但随着获得的线索越来越多，在赵玉和苗英的一番梳理之下，还是大体地理出了一个合理的思路来。 其实，如果摒除高兰旗的大火，以及晋边贼窝与金主的种种，余浮生的重要位置，已是显而易见地浮出了水面！这所有的案件，应该都是围绕着此人展开的。 事到如今，赵玉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余浮生应该就是那个在耀名帮助姜科越狱的——神秘人！！！ 其原因如下： 首先，也是最直接的一点，那就是神秘人的声音和余浮生的声音一致，那个通过手机威胁赵玉的人，分明就是他！！ 其次，神秘人在电话中提到，他是赵玉的一个故人，但赵玉却听不出他的声音。这一点完全符合情况，赵玉的确认识余浮生，却没见过面。 再其次，在曲萍案中，赵玉勇擒红8特勤组，挫败了余浮生的復仇阴谋。所以，余浮生有理由对赵玉心生仇恨，产生报復心理！ 再再其次，余浮生和那么多牛逼的罪犯关系密切，他也是有能力做出那场高级的越狱行动的！ 在赵玉被余顺风以及哑巴图勒凯劫持的过程中，曾经探过他们的口风。余顺风已经承认了他们参与了姜科越狱的行动。而且，那个把装有炸弹的面包车开到指定地点的人，应该就是图勒凯！ 按照这个思路来看，提前录制了威胁姜晓晴的视频，给面包车安装炸弹，以及给狱警手机动手脚的人，也都是余浮生的那些同党。 另外，一路之上，余顺风一直对余浮生尊称老闆。很明显，余浮生就是他们的头领。 第1357页 所以，综上所述，余浮生就是帮助姜科越狱的神秘人，神秘人就是余浮生！ 而当这个命题一经成立之后，似乎其他那些纷乱如麻的线索，也都随之变得清晰了。 赵玉清楚地记得，神秘人在电话中曾经亲口说过那么两句话，一句是：「赵玉，我给了你那么多线索，可你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钻进了我的圈套！」 另一句是：「赵玉，你的确够聪明，邬芳芳一死，你就把你的家人保护了起来……」 通过这两句话，摆明了神秘人和邬芳芳遇害案是有着密切关系的。再加上从牛场发现的摩托车，以及那个女杀手贺雨冰，赵玉有着充分的理由怀疑，邬芳芳是被余浮生等人杀害的！而且，余浮生是主谋，贺雨冰是兇手！ 再往深处想，余浮生杀害邬芳芳，也是有着充分动机的。一个是余浮生跟邬芳芳有仇，能够藉机报仇；另一个则是，他能够通过邬芳芳的遇害，把赵玉引入他们的圈套！ 那么……再往深处想想……既然面包车上装了炸弹，那就说明余浮生还想要赵玉的命！ 那么……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非要杀掉赵玉呢？ 这个答案……会不会，早就被赵玉在洪明江大桥上猜中了！？ 余浮生乘机杀掉赵玉，或许不光是和赵玉有仇，还有可能，他就是害怕被称作悬案清道夫的赵玉，会把当年自留镇农合血案的真相查出来！想要提前除掉后患！ 当年的农合血案，没准儿就是余浮生干的！！！ 当然，赵玉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是没有根据的。第一，杨泽彪的dna出现在了邬芳芳的遇害现场，那就说明余浮生和杨泽彪大有关系；第二，余浮生发迹国外的时间节点，正好与农合血案吻合；第三，怎么可能那么巧，余浮生偏偏要躲在高兰旗的自留镇上呢？ 所以，如果这个结论正确的话，那么整件案子，便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余浮生或许就是推动整个案子发展的始作俑者！ 只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彻底改变了一切，给案子烧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赵玉记得，在着火之前，余浮生便已经没有了唿吸。也就是说，纵火犯不仅仅是纵火犯，还是杀人犯！他应该是先杀的人，后纵的火！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纵火呢？ 是因为起了内讧？还是江湖復仇？亦或者，是杀人灭口？三种观点，赵玉当然更趋向于最后一个，因为，如果是内讧和仇杀，根本用不着使用这么复杂的纵火手段的！这场大火……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难道……虽然余浮生就是神秘人，虽然他是整件案子的始作俑者，但他却并不是主角，在他的背后，还有更兇狠的幕后推手？ 这个人……又是谁呢？ 「赵玉啊……」就在赵玉认真思考的时候，屋中响起了苗英的心疼之声，「听我一句吧，如果余浮生就是神秘人的话，你可以松口气了，不要绷得那么紧了，绷得太紧会断的！」 「放心吧亲爱的，」赵玉微笑劝慰，「我有分寸的！」 「说正事！」苗英从背后揽住赵玉，温柔言道，「姜科已经归案了！我觉得，你应该尽快跟上级汇报一下才好，只要把详细经过解释清楚，我相信，上面应该能够谅解你的！而且，毕竟你查出了姜科的那些同伙，还有余浮生这些人，好好说说，最起码能将功补过嘛！」 「我不是没有想过……」赵玉轻抚着苗英的玉手说道，「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 「没说一定高调啊！」苗英劝道，「最起码，先跟焦处长打个招唿也好，然后一切秘密进行。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领导，会怎么想？ 「你是被逼无奈，被犯罪分子要挟，他们可以理解你！」苗英正色而道，「但是，你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不报告，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而且，你心里清楚，你帮助姜科越狱是可以坐实的大罪。如果太迟的话，一旦走了正规程序，那就不好办了！那可不光是你能不能留在特调组的事了，还可能会被治罪呢！」 「这个……我知道！」赵玉表情凝重地说道，「但是……唉！喵喵啊，我也有我的顾虑，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我不敢拿我的家人和朋友去冒险啊！」 「那……那怎么办？」苗英撅起小嘴，「总不能永远见不得光吧？你可是特调组组长啊！」 「放心！」赵玉指着白板说道，「我感觉……真相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只有把案子破了，把所有的真相查明白，我才能彻底安心啊！这样吧喵喵，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就让我当一个影子神探吧！！」 第1006章 关键先生 又是一个註定无眠的深夜，窗外冷风唿号，寒气逼人，纵然屋内点着炉子与暖气，可人一说话，还是能呵出白气。 好在，赵玉在白天等待苗英到来的时候，曾经深深地睡了一觉，此刻并未感觉太过睏倦。 也好在，体贴入微的苗小姐，早就给他买来了保暖舒适的羽绒服，让他不会被寒冷困扰。 「这一次……我留下了曾可坐阵，在常明警局继续调查邬芳芳的案子……」苗英钻到由厚厚棉被搭建的被窝里，疲惫地说道，「我担心邬芳芳那两个手下处理不好，或是有什么疏漏，所以派吴秀敏去了邬芳芳的老家靖海；而冉涛……」苗英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玉一眼，「冉涛还在耀名追查你的下落呢！大家……大家都急坏了！」 第1358页 「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赵玉一面从白板上更改涂抹着什么，一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变数！我不是不相信咱们的人，而是担心那些神秘的敌人太过强大！他们既然可以利用我的亲戚朋友要挟我，那也同样可以利用别人的亲戚朋友！」 「嗯，好吧！对了，还有几个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苗英又道，「高发财的团队在来高兰旗之前，已经做完那个实验检测。通过实验确认，那些照片连同信封在内，都是有人在短期内放在邬芳芳家抽屉夹层里面的！ 「哦……」赵玉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只是哦了一声。 「但是……」苗英又道，「虽然东西是新放进去的，但照片的确是旧的，不排除，是邬芳芳本人放进去的！」 「不！」赵玉肯定言道，「这是他们为了引诱我去见姜科而设的局，那东西一定是被余浮生的人放进去的！而且，邬芳芳本人有可能并不知情。」 「哦……」苗英点头，微微忖思之后又道，「哦，对了，耀名那边……我和冉涛都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没告诉你呢！当时，一看到你从洪明江大桥上被推了下去，我们就全都乱套了，光想着给你收尸呢，哪儿还有什么心思调查？」 「什么东西？」赵玉停住手中的写画，扭头问道。 「你知道……在你帮助姜科越狱，冲出看守所之后……警方为什么没有捉到你们吗？」苗英反问一句，然后才给出答案，「你们把警方甩开之后，警方先是通过信号定位找到了你的手机，发现你把手机扔了！然后，他们又定位了一下那名狱警的手机，结果，狱警的电话卡早就被人掉了包，害的警察完全追错了方向！」 「哦……」赵玉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我们换乘了那辆天网维护车之后，就一路畅行无阻了呢！当时姜科一直拿着那个电话，我还琢磨过呢，为什么警察没有追踪过来？闹了半天，他们早就换了电话卡！这活儿……可真是够细腻的……」 谁知，一提起细腻来，赵玉又忍不住地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浮生就是神秘人的这个推测，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还有一件事，是我今天才收到的！」苗英并未看出赵玉的异相，继续说道，「田旭的海产品超市虽然发生了爆炸，但毕竟没有炸死所有的人！冉涛今天已经去医院审问了几名嫌犯……」 「哦？」听到这里，赵玉蓦地兴奋起来，在此之前，他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急忙问道，「怎么说的？」 「那些人的确是曹四坟的手下！」苗英说道，「事情的经过也并不复杂，曹四坟提前收到消息，派他的手下们在耀名候命。 「可是，当天不知出现了什么意外，当他们按照曹四坟的命令，控制了那辆标有天网维护字样的面包车之后，却发现开车的司机并不是姜科！ 「所以，他们只好严刑审问那个司机，这才问出了姜科的下落。」苗英说道，「然而，就当他们追到海产品超市，想要悄悄潜入的时候，那个名叫阿荣的司机忽然反抗，将车子沖向了超市！ 「他们没办法再悄悄潜入，所以只好大肆包抄了，可谁也没想到……汽车竟然爆炸了……」 哦…… 赵玉这才终于明白，原来，海产品超市中的那一幕，纯属意外中的意外：汽车失控，是因为司机反抗；而汽车爆炸，则是因为姜科的电击枪引发失火，而火焰又把汽车下面的炸弹引爆了！！ 所以，海产品超市里发生的事情，应该都不在神秘人的计划之中，甚至还打乱了他的计划。 「曹四坟的手下承认，」苗英又道，「曹四坟给他们的任务，是要活捉姜科！然后带回去见他，而并非杀死。」 那就更对了！ 从一开始，赵玉就感觉神秘人当时是不想杀死姜科的。 「我明白了，」赵玉对苗英说道，「神秘人原来的计划，是在我跳江之后，让姜科开着那辆面包车销毁去！ 「可是，姜科也是个老狐狸，他担心里面有什么猫腻，所以自己早早跑掉，然后派了那个阿荣前去处理，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幕。要不然，姜科早就被曹四坟他们抓走了！ 「我跟踪到海产品超市的时候，曾经看到姜科身上穿着防爆警察的衣服！」赵玉又道，「看来，那身衣服并不是神秘人为他准备的，而是他自己以前留下的逃命手段！ 「嘿嘿！」赵玉拍手，「这么一来，关于姜科越狱的事情，就全都能解释清楚了！」 「哦？是吗？」苗英眯起眼睛瞪了赵玉一眼，「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从洪明江大桥上掉下去以后，是怎么跟着姜科去到海产品超市的呢？」 「这个……嗯……」赵玉赶紧驴唇不对马嘴地搪塞，「呵呵，还是被你发现了！告诉你吧，我迫不得已偷了一辆汽车！嘿！你猜怎么着？那汽车还是演出团的，里面有很多戏服，我当时衣服湿了，就找了套尿性十足的衣服穿上，那模样简直能让你笑掉大牙！嗯……」 在看到苗英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赵玉这才擦擦额头冷汗，弱弱地说道：「我要是说，我提前在姜科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你信不信呢？」 「我信你个妹呀！」苗英鼓起俊俏的琼鼻，「有跟踪器，为什么不联繫警方？逞什么英雄？」 第1359页 「真的，真有跟踪器！」赵玉只能踩着自己的鼻子硬上，「我怕我说出来你不信，其实在去耀名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所以，我提前捎了跟踪器还有窃听器。要不然，我不可能追到海产品超市，也不能听到姜科和田旭东的说话，更不可能一直跟到晋边去了是吧？ 「还有，不是我想逞什么英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我都已经是通缉犯了，要是不把姜科捉回来，我就完了！」赵玉的装无辜技术也是一流，激动地说道，「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冒出那么一个大坑，彻底把我给陷里面去了！喵喵，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将计就计地追下去的啊！」 赵玉说得有鼻子有眼，苗英虽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还是相信了百分之五十：「你说你……怎么能这么鲁莽？要是万一跟踪器失效，或是被姜科发现了怎么办？」 「喵喵啊，都那种时候了，你觉得，我还能顾得了那么多吗？」赵玉一贯得以进为退，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别说，这一招还真是百试百灵，苗英果然没再质问下去。 借着这个机会，赵玉这才终于转回头，继续把心思放在了案情上。 通过苗英刚才提供的信息，赵玉很快从白板上把一个人的名字圈了起来，并且用油笔重重地点了几下。 嗯…… 随着案情逐渐明朗，赵玉越发感觉，被自己圈起来的这个人越发重要，或许这个人，就是能把整件案子侦破的——关键先生！！！ 第1007章 谁是纵火犯？ 在推测余浮生就是神秘人的环节之中，似乎所有的事情，全都能解释通顺，但惟独有两件事情除外。 第一件，就是邬芳芳与姜科亲昵照片的事情。这些照片，明显是神秘人用来给赵玉设套，引他去见姜科的。 可是，余浮生哪儿来的照片呢？ 为了确保万一，高发财法医又重新将照片检验了一番，再一次判定了照片的真实性。 现在的科技发达，如果照片真是高手伪造，或许还不好鑑定。但邬芳芳的照片却不一样，相片本身太久远了，那种老式相纸流通的时候，ps技术虽然还是不太完善的非主流，专业人员还是很容易判定真伪的！ 在海产品超市之中，姜科也提到过照片的事情，说他当初只是为了敲诈勒索，却并不知道邬芳芳乃是警察，所以就不了了之了。虽然姜科没有说明照片的下落，但可想而知，照片是没可能落到邬芳芳手中的。 那么问题来了，余浮生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这便是赵玉一直没想明白的第二件事，余浮生和姜科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又会是什么关系？ 从整个越狱事件中看，这个关系一直非常模煳，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两个有着影响力的犯罪分子有什么密切联繫？而且，从姜科的反应来看，他也从未提到过余浮生，或是往余浮生这个方向上考虑过，甚至余浮生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在姜科的资料簿上！ 所以，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神秘人到底想要对姜科做什么？ 从帮助姜科越狱，到通知曹四坟大肆捉拿，再到派朱顺风去晋边冒险劫持，怎么看，这神秘人都不像是想要杀掉姜科的样子！ 可到了最后，牛场那场大火却又摆明了是想要把姜科一併烧死！ 乍看上去，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似乎很难让人理解。 但是，如果仔细想来的话，却似乎并不复杂，因为，神秘人和纵火犯根本就是两个人。 或许自始至终，神秘人余浮生都没想过要杀姜科，而真正想要杀掉姜科的，乃是那个纵火犯！ 之前，在赵玉假扮姜科的时候，他已经从余顺风的口风之中判断出，余浮生只是想要约姜科见面而已。所以，想要姜科性命的，应该是那个纵火犯！ 哒哒…… 赵玉用油笔重重地点着姜科的名字，在他看来，姜科才是整件案子的关键人物！！ 既然余浮生想要见他，纵火犯想要杀他，那么……会不会……是姜科知道些什么隐情呢？ 余浮生想要见他，就是想要当面问清；而纵火犯想要杀他，则是不想让姜科把隐情说出来？ 结果，纵火犯看到余浮生抓住了姜科，马上就能见面，情急之下，这才把他们都杀了，还特意准备了一场大火，想要连同姜科一起烧死？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纵火犯就好比是能够打开一切谜团的钥匙！而姜科则是找到这把钥匙最有效的——方法！？ 要是能够找出纵火犯想要杀死姜科的原因，那么就能查到纵火犯的身份了？ 可是……自己曾经变脸姜科，却是什么都没找到啊？会不会……这个原因，连姜科本人都被忽略了呢？ 这个原因……会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好在姜科没有真的被烧死，只要他能醒了，或许就能搞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这位仁兄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总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吧？ 所以…… 赵玉又从白板上腾出一块空间，再一次把姜科的详细资料写了上去。 姜科的资料也并不复杂，自从耀名毕业之后，他就被分配回了原籍，在广安的一家石化炼油厂上班。但是，天性迥异的姜科，在上班的头一个月，就因为一起严重的伤人事件不但被工厂开除，而且被警方通缉了。 第1360页 从那以后，姜科就成为了警方通缉令上的常客，渐渐地由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土匪，成长为了今日威震北方的大盗！ 不过，由于姜科神出鬼没，关于的他的资料也非常稀少。要不是赵玉变脸，纵然姜科已经入狱，都很难找到他的老巢。 还好……赵玉通过从海产品超市偷听的谈话得知，在当年农合血案发生的时候，姜科至少是在高兰旗的。 姜科曾经跟田旭东澄清过，农合血案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去跟邬芳芳拍床照，试图威胁勒索了！ 由此可以判断，农合血案发生之后，姜科还依然是呆在高兰旗的。 那么……沿着这个思路想一下，既然姜科与邬芳芳发生了纠集，那他当时和余浮生等人有没有可能发生过什么呢？关于邬芳芳的照片，余浮生就是这么得到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余浮生才要极力想跟姜科见上一面？而那名神秘的纵火犯……也在其中？ 哎呀！ 一想到这里，赵玉就更加希望姜科能快点儿醒过来，只要他交代一下高兰旗的风尘往事，说不定就能真相大白了！ 这下可好，余浮生化为了灰烬，姜科又醒不过来，自己还变成了影子神探见不了光…… 这……啧啧…… 赵玉回头看了苗英一眼，但见身心疲惫的苗小姐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她之前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高兰旗也一直没有停歇，早已累坏了。 唿…… 赵玉喘了口粗气，这才悄悄地掏出一瓶药膏，给自己受伤的手臂涂抹烫伤药。原来，在之前的大火之中，纵然自己穿了隐形防火衣，却也依然挡不住那种兇勐的火焰，身上还是有多处被烫伤了，尤其是开门的时候烫到了手，手背上已经起了血泡。 可是，赵玉担心苗英看到，所以一直用羽绒服宽大的袖口遮掩着。如果被苗小姐看到，一定心疼得不得了，而且非得拉着自己上医院不可。 如此时候，赵玉自然不想为此分心，所以选择了遮掩。此刻，看着熟睡的苗英，赵玉亦是不想打扰到他，所以自己喝了杯热水，继续往下思考案情。 此后，赵玉又想到了很多东西。他怀疑那个神秘的纵火犯，说不定就是杨泽彪本人。 资料上记载着，杨泽彪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说不定，农合血案中，他只是被余浮生利用了而已。如今看到余浮生又利用他杀害邬芳芳，并且引起新的风波，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才选择的杀人灭口…… 可是，那场大火烧得那么专业，真的是杨泽彪能够控制的吗？而且，如果杨泽彪只是被利用的，按照余浮生的性格，应该早就杀他灭口了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惑也深深困扰着赵玉。试想一下，如今的余浮生已经是一个被警方重点通缉的罪大恶极的兇犯了，那么……如果农合血案真是他干的，那他也不至于会担心被人揭发吧？ 就他以前犯下的那些恶行，早就够判十个死刑的了，他根本不在乎再加上一个农合血案。所以，他也不会担心，赵玉这个悬案清道夫会否查到他的头上啊？ 那样一来，他为什么非要炸死赵玉呢？纯属为了报肇庆与吴霜等人的仇？还是……农合血案并非余浮生所为？ 一旦陷入到这种混乱的思维状态，赵玉就知道自己必须得适可而止了。 思绪已乱，多想无益。 因此，他处理了一下火炉，然后用大衣裹住身体，这才轻轻地躺在苗英旁边，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1008章 重返火灾现场 以往每当赵玉用脑过度之后，都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恶梦，但这一次不一样，一整晚，他只做了一个梦，那就是梦到自己的系统真的消失不见了！奇遇系统就那样连衣袖都不挥一下，就离他远去了…… 在梦里，赵玉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不舍、心疼、麻木或是无所谓，一直等到梦快醒的时候，他这才急的大喊了一句：「你丫至少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啊？」 「餵……赵玉……赵玉……没事吧？」下一秒，赵玉便听到了苗英的唿唤，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而他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苗英关切地摸了一下赵玉额头，担心地说道，「都怪我，昨天太累了，没照顾到你！不过，你也是，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进被窝呢？这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吧？」 「嗯？」赵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捨得折腾你呢？再说，我赵玉可是一个正直的人！呵呵……」 「傻样儿！」苗英帮赵玉擦掉冷汗，却蓦地看到了赵玉手上的烫伤，当即吓了一跳，「哎呀！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苗英眼疾手快，赵玉再想遮掩已经晚了。 「你也真行，怎么不跟我说呢？」看到赵玉的烫伤，苗英明显急坏了，「这……这得去看医生，得处理一下啊！」 「没事，烫了一下而已！」赵玉无所谓地说道，「我已经抹了烫伤药了！」 「你……」苗英赫然想明白了什么，急忙伸手去扒赵玉的衣服，赵玉却疼得打了一个激灵。 「哦……怪不得你不进被窝呢！」苗英的眼泪瞬间飞落，「你也太能忍了吧！？赶紧的，脱衣服！」 第1361页 「不用……真的不用……」赵玉连忙摆手，可苗小姐岂肯罢休，三两下就褪下了赵玉的上衣…… 半个小时之后，苗英把赵玉身上的烧伤全都仔细地处理了一遍，该抹药的抹药，该消毒的消毒，该包扎的包扎。不过，虽然烧伤的地方不少，但除了手臂以外，其他地方都不严重。所以，苗英并没有执意要把赵玉送往医院。 「你这个傻子，昨天晚上怎么不说？这是逞能的时候吗？」苗英边给赵玉穿衣边埋怨，「这要是发了炎怎么办？拜託你了大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吧……」 听着苗英的埋怨与絮叨，赵玉虽伤口灼痛，可心里却是幸福感爆棚，急忙一把搂住苗小姐，在她那光彩照人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喵喵啊，有你真好啊，真是我赵玉三生修来的福分！」 「哼！知道就好，」苗英娇嗔责怪，「拜託你以后再玩命的时候想想我的感受……」 「说起感受……」赵玉恬不知耻地说道，「只想跟你钻个被窝，把昨天晚上漏掉的激情补回来……哦呀……」 苗英一个大力金刚指敲在赵玉头上，赵玉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吗？」苗英穿好外套，指着窗外说道，「我今天还要去火灾现场，中午……中午不如给你捎点煲汤，补补身体吧？」 「不用了……」赵玉把事先准备好的口罩与墨镜全都戴在了脸上，然后将羽绒服的帽子一盖，说道，「我今天得跟你一起去，昨天晚上我想过了，当时的大火影响了我的许多判断，我必须得回去找找灵感！」 「喂！你是认真得么？」苗英双手掐腰，小嘴角撅起老高，「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灵感，有可能让我坐牢啊？你现在可是通缉犯，这要是被人看见了……」 「行了，别废话！你都跟通缉犯钻一个被窝了，还说那些没用的干嘛……」说完，赵玉拿好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管苗英是否同意，直接开门去到了车上。 苗英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出去开车。 其实，尽管赵玉见不得光，却并没有到通缉犯的那种地步。由于他的身份特殊，而且还从洪明江大桥上掉了下去生死不明，所以刑事厅连内部协查通牒都没有下发。 所以，只要不是被熟人看见，赵玉并不需要刻意躲藏。 这不，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和苗英吃了一碗羊杂汤。在如此寒冷的清晨，似乎没有什么比羊杂汤更加舒爽可口了。 吃完之后，赵玉顿时感觉自己精神饱满，恢復了气力。这些天来，他可是饱受「坤干」卦的摧残，每天都过得骇浪惊涛，愈疯愈狂的。 现在，虽然案子还没有结，可压在赵玉心头的压力，却明显比之前有所减轻。而且，现在有了苗英的陪伴，更增强了他的信心。 着火的牛场距离赵玉的住所非常近，没几分钟，苗英便开到了现场。 由于此案引起了警方高层的关注，纵然是一大清早，这里依然聚集着不少工作人员。 到了如此时候，赵玉不能再以身试险了，他早早地下了苗英的吉普车，步行绕到了火灾现场的另一侧，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装成一个看热闹的群众，开始认真观察。 一场大火，几乎把整个牛场烧成了平地，所有建筑物全部倒塌，无一倖免。 而在着火的中心点，也就是余浮生等人的秘密基地处，更是烧成了一片灰烬。从赵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炭黑之色。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提取到有效证据。 可是，纵然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鑑证人员也没有放弃。此刻，数名身穿白衣的採集员，还在那里认真地找寻着线索。 赵玉看到，苗英走过去之后，与当地负责的刑警，以及高法医团队的人员攀谈起来，应该是在询问情况。 赵玉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周围环境上。他之所以要冒险到现场勘查，是因为他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觉得，着火的时候，那个纵火犯应该就在附近！ 因为，从火灾细节上可以看出，这场大火乃是纵火犯精心设置的！他的目的，除了要毁尸灭迹，还要烧死姜科以及余顺风和图勒凯！所以，如此重要的大火，他怎么也得看着火着起来，并且确认没有倖存者才对吧？ 可是，赵玉通过探测器得知，当时牛场内的摄像头全都关闭了，如果纵火犯想要看清情况，那他只有待在现场悄悄窥视才行。 那么……他真的会在现场吗？就在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之中？ 不…… 赵玉想到，能把余浮生都干掉的纵火犯绝非凡人，他必然了解留在案发现场是不明智的行为。 可是，不等大火着起来就走，他也不会放心吧？ 那么…… 赵玉把整个周边环境扫视了一圈之后，立在远处的一个土丘，忽然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个土丘比其他地方都要高，而且正对着牛场正门，如果……纵火犯拿着一个望远镜的话，那里可是一个既安全，又方便的观察点啊！ 想到此，赵玉眼前甚至浮现出了一个生动的画面： 当余顺风和哑巴图勒凯带着假扮姜科的赵玉来到牛场的时候，纵火犯就站在土丘上，用望远镜看着他们进入自己设计的圈套…… 第1362页 而当大火燃烧起来之后，他的脸上，还闪过了一丝阴森的得意…… 第1009章 头骨里的子弹 中午一点半，高兰旗某火锅店的雅间内。 「你身上有伤，最好别吃太多羊肉！」苗英一面拿着鑑证科的一沓资料，一面对赵玉叮嘱。 「开玩笑，来高兰旗不吃涮羊肉，简直白来！」赵玉帮苗英摆好了碗碟，笑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想当初我在耀名动手术时，都没少吃涮羊肉呢！」 「好吧，随你的便吧！」苗英头也不抬说道，「赵玉……关于那个土丘……高法医把他最好的脚印分析师请来了，但是……情况有些复杂！」 「哦？」一听苗英说到了重点，赵玉急忙认真聆听。 「现在正值过年期间，那个土丘平日里就是附近孩子们的游乐场，他们经常到那上边骑车玩耍，还有放鞭放炮，所以痕迹非常混乱，要是能早一天注意到就好了！」 「哦……」赵玉亦是有些懊悔，如果当天不是被大火烧得乱了阵脚，他或许当时就能注意到这个情况。只需要夜视仪加望远镜，或许就能把纵火犯生擒现场了。 「不过……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新鲜的脚印，」苗英又道，「已经拿回鑑证科分析比对去了！但是，不能报太大的希望啊！」 「那……附近的监控探头呢？」赵玉又问。 「更不理想了……」苗英无奈摇头，「除了镇子的中心街区外，其他地方要么没有监控，要么就是年久失修，损坏多年！尤其是牛场附近的公路，好大一片都是盲区。还有，牛场外面四通八达，布满了乡间小路，可以通往附近的任何一个村落，根本没法追查。 「赵玉，余浮生这些臭名昭着的罪犯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据点，都是有着战略意图的！」苗英指着资料嘆道，「这边的地理位置，是又偏僻又发达，近处可以去到高兰旗乃至中原，远处则可达蒙乡任意一个地区！」 「这么说……」赵玉失望地摇头，「关于找到这个纵火犯……已经没有希望了？」 「反正不太乐观！」苗英点头，「如你判断的那样，如果他们想要运个什么东西，一辆拉牛的大卡车就全都解决了！图勒凯有一整套合法手续，连上高速都免费！」 「啧啧……」关于这一点，赵玉可是深有体会。 「现在还有一件最不利的事情，大火烧得太厉害了！」苗英又道，「除了你亲眼看到的余浮生、余顺风还有图勒凯之外，我们不知道在案发现场还有没有其他死者？比如，我们查到的贺雨冰、刘光星还有姚文明，以及杨泽彪等等……」 「我要是能看清楚的话……」赵玉夹起了一片涮好的羊肉，放在了苗英的碗里，「现在早就化成骨灰了！」 「是啊！」苗英嘆道，「这帮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犯罪分子，与其跑了，还真不如一併被火烧死呢！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赵玉……」说着，苗英扬起眉毛问道，「你说……那个杨泽彪，会不会就是纵火犯呢？他和余浮生有着什么矛盾，然后才杀人灭的口？」 「这个嘛，我昨晚也想到过了，」赵玉摇头，「但是，那火烧得那么精緻……我感觉，不太像！记录上说，杨泽彪是个老实人……」 「13年过去了，谁知道杨泽彪会变成什么样子？韩宽也是老实人，都能变成恶魔呢！」苗英也给赵玉夹了一片羊肉，「我刚才跟高兰旗警方交换了意见，我们剩下的调查方向，除了希望高法医那边能有所发现外，只能按照常规程序，进行大范围搜捕了！」 「啧啧……」赵玉皱眉，「喵喵啊，你看，纵火犯之所以想要烧个一干二净，是不是想要制造成一起普通火灾呢？如果没有我的亲身经歷，谁也不知道，这里烧死的都是那些高级人物吧？如果把调查升级的话……」 「道理是这个道理！」苗英摇头，「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刑事厅调派了新的特调组，高法医的团队，还有省厅专家都来了！这哪里还有普通火灾的样子？如果那名纵火犯稍微关注一下的话，也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吧？」 「也是！」赵玉点头，「其实……这样也好，如果纵火犯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大火，并没有掩盖住余浮生等人的真相，他应该也挺郁闷的吧？」 「而且，如果放火的一大帮人，这样也很容易产生内部矛盾！」苗英信心十足地说道，「所以，我们警方的这把火，要比他们烧得还大，这样才能逼迫他们露出马脚！不过……这些事……已经不再由我们组负责了……我们的任务，还停留在邬芳芳案上呢！大火的事情都交给063组了！」 「其实……这样也好，」赵玉认真地说道，「让他们去给纵火犯在外部施加压力，而咱们却可以集中精力，从头再查一遍！不知道你什么怎么想的，我总感觉，那个真相，好像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是的！就差把它找出来了！」 「说得容易，可是……」苗英担忧地说道，「大火毕竟是烧掉了那么多罪证，线索看似很多，可切入点我们全都尝试了，根本走不通啊！嗯……」 谁知，苗英刚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高法医……」 苗英向赵玉知会了一声，便按下了接听键。结果，还没听了几句，苗英的脸色就变了…… 第1363页 「怎么了？」电话挂掉之后，赵玉忙问，「又出大事了？」 「不是！」苗英无奈地说道，「高法医刚才告诉我，昨天晚上，他们从火灾现场的灰烬中找到了一个烧焦的头骨，而头骨里面，还嵌着一颗子弹！」 「昨天晚上……子弹……」赵玉想了一下，眼中顿时露出希冀，「那么……」 「没错，提取到有效dna了，经过比对证实……」苗英顿了一下，这才道出了答案，「那颗烧焦的头骨，是曹四坟的！」 「啊！？」赵玉一惊，眼睛大睁，「曹四坟！？」 「因为头骨被一块金属板粘连，所以才没有被烧成骨灰！」苗英说道，「头骨里的子弹，说明曹四坟并不是被烧死的！」 「怪不得，警方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抓到他呢！」赵玉惊嘆，「想不到，他也死在了大盗之家里，曹四坟、余浮生还有余顺风和哑巴，这……已经四个了？」 「不止……」苗英说道，「高法医告诉我，他们还提取到了一些残缺的dna组织，正在用一种新技术进行化验提取，不但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还有可能失败！ 「还有，他们还找到了两把手枪的残骸，但是因为烧毁得太过严重，无法进行弹道比对了！」 赵玉记得，余顺风的身上有一把，还有那个花盆里面有一把，看来，手枪毕竟是金属，还是没有被完全烧毁的。 等等…… 手枪……子弹……头颅…… 曹四坟被一枪爆头！？想当初，农合血案里面的死者，也都是被人一枪爆头啊！这……这么说……杀死曹四坟的人，就是农合血案的兇手！？ 第1010章 被忽略的思路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又是天黑。 在赵玉的小平房内，他正在跟某人通着电话。 「餵啊，怎么就醒不了了呢？」赵玉一边捅了捅炉子，让火烧得更旺，一边对电话里的李落云说道，「李队长，要不……扇他个嘴巴子试试？再不行拿针扎他！！」 「……别开玩笑了！」李落云无奈言道，「医生说了，姜科的头部确实受到了重创，虽然不用开颅手术，但昏迷是真的昏迷了，绝对不是装得啊？ 「哦对了，医生还说，姜科身上有爆炸痕迹，可是……赵警官，那天在夜总会……好像没有发生爆炸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爆炸不在夜总会，」赵玉赶紧瞎编乱造地解释，「而是在耀名的海产品超市！我估计，爆炸的时候，姜科的脑子就已经被炸出问题来了，只是发作得比较慢，一直到夜总会之后才昏迷的吧？」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李落云附和道，「我们的确从夜总会的监控上，看到姜科被金主的打手们围追堵截，还有殴打，总之是上蹿下跳的！估计是用力太勐，才引起了头部的旧伤復发吧？」李落云道，「赵警官，您也别太着急了。医生说，从检查上看，姜科应该不会昏迷太久的！您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就通知您！」 「好吧……」赵玉又嘱咐道，「你再好好审问审问那些金主还有姜科的手下！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一定记得通知我！」 赵玉之所以这样嘱咐，是因为余顺风曾经提到过，说他们是因为提前受到消息，才能从夜总会附近劫持「姜科」的。所以，这个泄露消息的人，也可能跟余浮生的犯罪集团有关。 挂掉李落云的电话之后，赵玉又给马老旦致了一电，问他在高兰旗这边有没有地下关系，能不能通过江湖渠道，打探到什么消息？ 然而，马老旦毕竟只是一方地头蛇的公子哥，关系自然不会涉及到这么远，他只答应赵玉会尝试一下。 其实，关于这种地下渠道，高兰旗警方早已全面铺网调查了。要知道，从高兰旗这个地方，竟然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高级罪犯的踪影来，说出去是怎么都不好听的。 所以，当地警方非常重视，早已经把破案调查提升到了最高级别。然而，到目前为止，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纵火犯和一众犯罪分子，全都销声匿迹，不见影踪。 而且，不光是牛场纵火案如此，从邬芳芳遇害，农合血案还有姜科越狱的案子，似乎也都在经过那么一番惊天动地的波折起伏之后，全都随着那场大火归于平寂，戛然而止了。 这一下午，赵玉除了身上的烫伤有所好转以外，也没有得到什么收穫。冉涛从耀名、曾可从常明、吴秀敏从靖海、李落云从晋边还有苗英从高兰旗获得的资料，全都向赵玉这边汇总过来，可是资料虽多，却对案情进展毫无帮助。 一切的一切，仿佛重又回到了那个案子伊始的原点上来。 不过，歷经几大悬案的歷练，赵玉现在已经练就了一副平和的心态，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浮躁。 此刻，他站在数面白板跟前，开始耐心地梳理资料，把许多已经证明与案件主线无关的东西，全都抹除了出去。然后，又开始往上面添加新的破案思路。 可是，在所有线索之中，参杂着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意外，当赵玉好不容易理出一条线路来，却很快就被另一条线索堵死了！他只能再去选择其他路线…… 就这样周而復始，始而復周，光是这个破案思路，他就整整写了数个小时，擦了再写，擦了又写……期间，苗英给他煮好的面都已经凉了好几回…… 第1364页 虽然困难，可赵玉却是越写越兴奋，越写，越觉得自己距离案子的真相越近！他总有那么一种感觉，那个真相似乎一直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找到而已！ 终于，当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赵玉的油笔，终于又重重地点在了一个名字上！ 这一次，不再是姜科的名字，而是换成了——邬芳芳！ 「亲爱的，」由于赵玉以前创造了太多的神奇，所以此时苗英也不无兴奋地眨着大眼睛问道，「你终于找到新线索了？快点儿……快点儿告诉我！」 「我决定！」赵玉重重地点着邬芳芳的名字，认真说道，「咱们再重头来一遍吧！」 我倒…… 苗英差点儿栽炉子上…… 「既然所有的案子，都源自于邬芳芳的被害，」赵玉却浑然忘我地说道，「那咱们干脆就再来一遍，从邬芳芳的源头查起！邬芳芳不就是从高兰旗长大的吗？」 「大哥……」苗英彻底服了，当下拉着赵玉的手臂说道，「不是我给你泼冷水，要是放在以前，你就是从邬芳芳还在娘胎的时候查起都行！ 「但现在……咱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听我的，明天一早，你就先跟我回刑事厅说明情况去吧！ 「六月份，咱俩还有个订婚仪式呢！你总不能让我跟一个阶下囚交换订婚戒指吧？」 「嗯……」赵玉蹙眉感嘆，「你想得够细腻的啊！喵喵，你发现了没有？」他一直数面白板，「从邬芳芳到姜科再到余浮生，以及那些犯罪分子，甚至还有曹四坟，这些参与案件的人全都跟高兰旗有关啊！你不觉得，这……这可能就是某种提示吗？」 「提示什么？」苗英香肩耸动，「你认为，纵火犯还在高兰旗？还是……」 「不知道……」赵玉摇头，「反正，你得再给我一点时间，两天！两天好不好？两天之内，我要是再查不到什么，咱们就去刑事厅坦白去！」 「这……」苗英似乎还有意见。 「你看啊！」赵玉又指着白板上的名字劝说道，「既然这些人全都跟高兰旗有关，那就应该把他们在高兰旗的活动轨迹，好好调查一下，看看他们都接触过谁？在哪个地方露过面什么的……」 「这还用你说吗？」苗英吐槽，「你当别人都是吃干饭的？」 「但是……」赵玉再一次点了一下邬芳芳的名字，「邬芳芳并不在其中啊？」 「这……」苗英不太明白，「邬芳芳跟大火又没有关系，当然不会查她了？」 「所以，我们俩查啊！」赵玉认真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要从最开始的地方出发啊！整件案子全都起源于邬芳芳的被害，我们既然来了高兰旗了，那就不如暂时放下其他的思绪，先把邬芳芳的底细查清楚。看看她当年在高兰旗的时候，到底都发生过什么？比如……比如……」 说着，赵玉比划了一个长方形的手势。 「哦……」苗英这才有所领悟，「你是说，邬芳芳和姜科的照片？」 「对，我现在可以肯定，那照片就是在高兰旗照的！」赵玉说道，「所以，要是能把照片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说不定能查出点儿什么！」 「对呀……」苗英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差点儿都忽略了！这张照片既然是兇手拿出来的，那么查到它的来源，哎呀，这还真是……一条不错的思路……」 第1011章 被刮花的照片 当第三天早晨的太阳升起之后，赵玉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脑中的系统，并且尝试着点击了一下开卦按钮。 然而，系统从不骗人，说不开卦就不开卦，根本毫无反应。由此看来，他必须得等到冷冻期结束才行。 好……不开就不开吧！ 自从恶魔案之后，赵玉感觉自己对于系统的依赖程度已经远不如以前了。不管开卦与否，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继续进行调查。 不过……赵玉看了看被窝里睡美人般的苗小姐，心里也是感觉挺奇怪的，昨天晚上，他居然没有跟女神折腾！？这可有点儿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吧？ 回忆昨晚，当赵玉和苗英确定调查思路之后，二人便把其他事情放在一边，开始潜心钻研起邬芳芳的资料来。 他们一直忙活到三点多钟，才把邬芳芳在高兰旗时的大部分经歷整理出来。然后实在困得不行，便钻被窝睡觉了，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唉……也是！ 赵玉心里琢磨，一个是实在太累，一个是身上的烫伤未好，所以……不易折腾吧？ 「啊哦……」 下一秒，苗英也从睡梦中甦醒了，她先是搂着赵玉的脖子亲昵了一把，这才拖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始按部就班地做起了出发的准备。 通过昨晚的整理，他们把邬芳芳上学时的老师，熟识的同学，还有邻居、亲戚以及一些同事的资料罗列到了纸上，准备今天开始着手调查。 由于邬芳芳和未婚夫石海乃是青梅竹马，所以他们也把石海在高兰旗的资料查找了出来，准备一併调查。 当然，这么多需要调查的人，他们自然不可能全都登门拜访，只能分出主次，区别对待。主要的调查对象，要亲自走访询问；而次要的，则由吴秀敏等人电话谘询即可。 赵玉二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查找一下邬芳芳与姜科拍照片的来龙去脉。因为，在推断余浮生是神秘人的过程中，惟独这些照片无法解释。所以，如果能找到照片背后的秘密，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第1365页 通过姜科之前的讲述，赵玉清楚地知道，照片门事件应该是发生在农合血案之后的。 那个时候，邬芳芳仅有20出头，不但是警校的在校生，而且因为成绩优异还被特别徵调到特调组，去协助调查农合血案。 虽然农合案最终没有结果，但邬芳芳的能力已经得到领导重视，所以警校一毕业，她就被分配到高兰旗刑警支队，而到了刑警支队没多久，她又通过竞选成为了刑事厅特调员，离开了高兰旗。 所以，这些照片，就应该发生在农合血案之后，以及她竞选特调员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时间总跨度不超过两年。 赵玉和苗英认为，他们今天要调查的重点，乃是在这一时期内与邬芳芳交好的朋友或同事，唯有这些人，或许才能知道一些关于邬芳芳的隐秘。 姜科说过，拍照片的时候，邬芳芳不但喝了酒，而且还有可能咳了药。所以，姜科接触邬芳芳的地方，应该是在酒吧或夜店之类。而最后拍照的地方，也极有可能是某酒店。 所以，关于拍照地点，也是赵玉二人需要查清楚的一个要素。 「亲爱的，」苗英快速地穿好衣服，对赵玉说道，「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这些天来，你都还没有好好恢復恢復呢！我得先去警察局报个到，看看有没有最新情况，然后再去调查邬芳芳的事！ 「放心吧，吴秀敏那边我也会交代好的，绝对不会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嗯……好！」赵玉从被窝里摆了摆手，「多加小心，一旦有什么情况，千万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好的……」苗英拿好东西，又道，「如果进展顺利，我中午应该能准点回来的！到时候，给你捎点西餐来吧？」 「好！」赵玉沖苗英打了个飞吻，苗英这才打开门离开了屋子。 唉！ 门一关上，赵玉便顿感一阵失落。他太想出去跟苗英一起查案了，但可惜的是，虽然他现在未被通缉，但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进行走访调查吧？ 所以，关于今天的调查任务，只能由苗英来独自完成了。不过，赵玉提醒苗英，要把每一份走访记录录音下来，他回头好进行分析。 哎呀！ 赵玉确实想要睡个回笼觉。但是，执着得近乎偏执的他，还是早早地穿上大衣，洗一把脸，然后又坐到写字檯前，开始认真地看起了资料。 他觉得，苗英已经在工作了，自己不管有多困多累，也不能闲着！ 虽然赵玉前世是一个痞子，却毫无疑问是个顽固的痞子，弱肉强食的江湖世界，让他养成了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所以，不管是当痞子，还是当警察，他都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哪怕结果差强人意，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赵玉跟苗英说的两天期限，不过是他的託词而已。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从邬芳芳和石海身上查不出什么，那下一个就重点调查姜科在高兰旗的轨迹，再下一个是余浮生，再再下一个是曹四坟……直到他能找到那个关键的线索为止…… 唿…… 昨晚，赵玉已经把邬芳芳和石海的资料翻了一遍了，可现在他却再一次认真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通过资料，赵玉了解到，在邬芳芳与姜科拍照的那段时间，石海正在省警校参加进修，基本不在邬芳芳的身边，这才让姜科有机可乘…… 姜科说过，他的本意只是想要用照片讹诈点儿钱，因为他看到邬芳芳的穿着打扮是个有钱人，可最后却郁闷地发现，邬芳芳居然是个警察，所以就放弃了敲诈的念头。 那么……那些照片……后来都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邬芳芳的抽屉里呢？ 还有……邬芳芳本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或许…… 想到这里，赵玉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想要看一看邬芳芳当年拍摄的其他照片，看看能不能从照片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要是……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忧郁暗淡之类的，是不是，就能证明，她当时已经知道了照片的事呢？就邬芳芳那种烈火般的性格，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 越是这么想，赵玉的感觉就越强烈。其实，要想看到邬芳芳当年的照片，并非什么难事，因为……吴秀敏正在邬芳芳家所在的靖海调查呢！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电脑，用苗英的帐号密码登陆了特调组的内务系统，然后假借苗英的名义，给吴秀敏下达了一条指令。让吴秀敏尽快到邬芳芳家，把邬芳芳相册上的照片，全都拍照发送过来！ 谁知，让赵玉意想不到的是，吴秀敏几乎是秒回了他的指令，说她现在正巧就在邬芳芳家里调查资料。而且，邬芳芳是个爱美之人，光相册就有五六本，她现在马上就能拍过来！ 太好了！！ 赵玉赶紧嘱咐，叫吴秀敏优先把邬芳芳20岁左右的照片发过来。吴秀敏办事超级迅速，几秒不到，一张张用她手机拍摄的照片，便陆续传到了赵玉的电脑上。 赵玉赶紧打开查看，可是，没看几张，他便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了。因为，邬芳芳的表情特别丰富，每张照片上的表情全都不同，有搞怪的，有忧伤的，有性感的，还有傻笑的……而且，照片上没有日期，赵玉根本不知道照片的拍摄顺序！ 啧啧啧…… 第1366页 赵玉连连摇头，看来，光看表情，是不可能看出什么来了。 要不…… 还是看看背景和人物吧？看看里面有没有跟案件有关的东西？要万一能找到她跟姜科拍床照的地方呢？ 哎？ 谁知，赵玉一张张地看着，却忽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况：在邬芳芳的照片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头部被刻刀刮花的人来！ 第1012章 致命的琴声 照片上一共有四个女孩子，其中包括邬芳芳在内。可是，其中紧挨着邬芳芳的一个女孩子的脸，却被人用刀刮花了！ 这…… 毫无疑问，相片是邬芳芳的，肯定是她本人用刻刀刮花了人脸。再往深处想，邬芳芳明显跟这个女孩子——有仇！！ 啧啧…… 回想起自己以前跟邬芳芳的接触，赵玉当即一脸释然，这个女人性如烈火，要是不跟别人发生矛盾摩擦，反而不正常呢！ 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连刮花照片的方法都使用上了，足可见她对照片上这个女孩子，怨念颇深啊！ 既然不想看到照片上这个人，那干脆把照片毁掉算了，为什么还要刮花人家的脸呢？这要是来个客人翻看的相册的话，不觉得尴尬吗？ 带着稍许疑惑，赵玉又往后翻看照片。谁知，当他又看了几十张后，却发现很多照片上的人脸，都被邬芳芳用刻刀给刮花了！ 一开始，赵玉还感嘆邬芳芳怨念太深，冤家太多，可当他仔细翻看之后，却发现所有被刮花脸的，居然都是同一个女孩！ 那女孩个头身材和邬芳芳差不多，但是穿着打扮上明显要比邬芳芳略高一筹，赵玉能够认出，在某张聚会照片之中，那女孩身上穿的乃是一条轩尼诗的长裙，右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 虽然照片上没有标註时间，但是从那帮女孩子青涩的脸庞可以看出，那都是她们十七八岁的时候拍摄的。回想当时那个时代，这个被刮花脸的女孩，不光有钱，而且打扮得……还挺成熟的啊？ 而且……来回查看了几次，赵玉还惊讶地看到，这个被刮花脸的女孩，还出现在了邬芳芳的家庭照，以及与石海的合影之中！！ 哇！ 赵玉隐隐生起一层鸡皮疙瘩，由此看来，这个女孩儿……跟邬芳芳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啊！？ 再往后翻，当邬芳芳换上警服之后，这个女孩就再也没有出现了。由此看来，邬芳芳上了警校之后，她们就不再联繫了！ 这…… 赵玉仔细地观察那些刻刀刮花的痕迹，发现那些痕迹上微微泛黄，应该也是有些年头了。所以，并不是邬芳芳近期内刮花的。也就是说，她们之间的矛盾，应该在很久以前就爆发了！ 那么……他们有什么矛盾？ 不过……赵玉转念一想，不管邬芳芳和这个那孩子有什么矛盾，应该都和案情无关，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两个女孩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已！ 女孩子……唉唉…… 赵玉摇头一笑，继续翻找邬芳芳上了警校之后的照片。可是，他没翻几张，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又翻了回去。 对啊！ 差点儿忘了，赵玉再一次看着那个被刮花的女孩子，心里琢磨道，如果……有恩怨的话，反而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呢！ 因为，敌人对敌人的供述，反而最为真实！如果这个女孩子跟邬芳芳有仇的话，那么从她嘴里得到的邬芳芳的消息，或许会更加靠谱！ 赵玉想要知道的是邬芳芳的私生活，由于邬芳芳是个警察，她的邻居和朋友们在描述她的时候，或许会有所保留，可是……对于这种有仇的敌人来说，就不同了吧？ 对！ 赵玉在照片上点了一下，认为找到这个女孩，或许就能打探出邬芳芳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想到此，赵玉赶紧给吴秀敏发去了消息，要她调查一下这个被刮花脸的女孩子的详细资料。 这一次，吴秀敏又是秒回：「苗组长，我之前也注意到这一点了。不光是少年时代，邬芳芳整个童年时代的照片上，也有这个被刮花脸的女孩儿。 所以，我早早地通过邬芳芳的同学朋友，查到了这个女孩的信息。你等一下啊……」 十多秒之后，吴秀敏继续回覆：「那个女孩的确了不起，现今是高兰旗最大一家畜牧养殖公司的名誉董事长，她的父亲过去是蒙乡数一数二的养殖大亨，现已离世……」 哦……看到这条信息，赵玉微微点头，怪不得人家那么有钱呢！ 「她的名字叫程凌菲，比邬芳芳大一岁，两家不但是世交，而且还是住在一个小区的邻居。所以，程凌菲、邬芳芳还有石海，他们三个都是髮小！」 哦……赵玉又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女孩跟石海也熟悉呢！ 「虽然大一岁，但在家长的安排下，程凌菲和邬芳芳还是做了同班同学，从小学一直到中学，都在一起！ 「我问过他们的同学，说她们小时候的关系非常莫逆，简直就是形影不离！」吴秀敏介绍道，「可是，长大以后，却因为一些事情逐渐交恶，以致到后来都再不来往了！」 「因为什么？」赵玉急忙打字发问。 「据说，是因为石海的缘故！」可能是打字费劲，吴秀敏干脆发过来了音频，「石海长得帅，邬芳芳和程凌菲都看上了他。但是，最后石海还是选择了邬芳芳，所以三个人全都闹掰了！」 第1367页 哦……果然是三角恋。关于这一点，赵玉早就有所预料，可是……不对啊？如果邬芳芳赢了，那应该刮花照片的是程凌菲才对啊？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比如……邬芳芳和姜科的——床照！？ 「在我调查的时候，」吴秀敏继续说道，「有个邬芳芳的同学跟我讲了一件事情。在年前腊月十八那天，他们一帮中学同学在首都举行了一个小范围的聚会。但是，因为组织者不知情的缘故，程凌菲和邬芳芳都来了！ 「结果，就在酒桌上，发生了特别不和谐的一幕……」 「哦？发生了什么？」赵玉赶紧打字。 几秒之后，吴秀敏的回答传来：「宴会还没开始，她俩就打起来了！程凌菲毫不客气地指责邬芳芳，说石海的死都是邬芳芳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石海选择了她，她一定会让石海远离危险！ 「可想而知，邬芳芳的反应更大，大骂程凌菲是私生子，以及行为卑鄙之类…… 「再然后，二人越吵越凶，邬芳芳就拿起酒杯泼在了程凌菲的脸上…… 「最后，宴会还没开始，就因为她们两个不欢而散了！」 我去……赵玉摇头，又是泼脸！邬芳芳之所以被打入宝石组就是因为给上司领导泼脸，这女人…… 「苗组长，」这时，吴秀敏又发来了信息，「我之前给程凌菲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接通。我现在就把她的详细资料发给你吧，资料显示，她现在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呢！我觉得，这个人应该知道不少关于邬芳芳的事情吧？」 「好的！」 赵玉打字回復，回復完毕之后，急忙掏出手机，给苗英打去了电话，要她先把这个程凌菲作为寻访调查的第一个目标。 「餵……」苗英接电话之后，声音比较低，好像正在开会的样子。四周围，还传来了一股悠扬的音乐。 赵玉也没多想，直接就把程凌菲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谁知，电话里的苗英忽然笑了：「赵玉啊，想不到吧，我现在已经在程凌菲家门口呢！」 「哦！？」赵玉惊讶，「什么意思？」 「呵呵，忘了吗小傻瓜？」苗英笑道，「电脑和我的手机是同步的，你刚才跟吴秀敏的通话我都看着呢！巧的是，我现在正好经过邬芳芳过去居住的小区，所以，看到程凌菲的信息，就过来看看了！」 「哦……」赵玉这才明白过来。 这时，由于二人谁都没有说话，苗英身后传来的琴声，却逐渐清晰起来。琴声婉转低沉，应该是大提琴的声音。 「好了，我已经按了门铃了！」苗英说道，「待会儿问出什么，我回头再告诉你吧……」 可能是因为有人开门，赵玉只听到吱呀的一声，苗英的电话便同时挂断了。 哦…… 赵玉先是点了点头，可下一秒，却蓦地响起了什么。 唉？ 赵玉细细琢磨了一下，忽然发现……刚才那股琴声……琴声……怎么那么——耳熟！！？ 第1013章 商界奇才 「秋意浓 离人心上秋意浓 一杯酒 情绪万种 离别多 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这是赵玉从电脑上搜索出来的歌词，歌曲的名字叫做《秋意浓》，乃是一部中日合拍电影的插曲。在后面，除了有歌神的演唱版，还有大提琴演奏版。 当赵玉点开演奏版之后，顿时响起了低沉浑厚的琴声…… 没……没错！ 赵玉已经可以断定，刚才……刚才在苗英电话中出现的琴声，正是这首曲子，而且就是用大提琴演奏的！更甚的是……电话里传出来的不像是录音，而是现场演奏，有人在拉大提琴！ 那么……那个拉琴的人…… 唿……唿…… 赵玉张大嘴巴，重重唿吸，却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他记得清楚，他从姜科保险柜档案夹中发现的那张大提琴光碟，其中这首《秋意浓》被人圈点了起来。当时，他还从姜科的cd播放机里播放过这段音乐，至今还能记得旋律…… 后来，当警方攻陷姜科贼窝之后，赵玉怀疑那唱片中含有什么特别信息，还特意让李落云派专业人士去做过检测分析。可分析结果，却没有任何毛病，光碟上的《秋意浓》就是一首用大提琴演奏的曲子！ 可是……怎么能那么巧？这首曲子为何会从苗英的手机里传出来呢？ 很明显，苗英当时正在程凌菲家门外等候开门，所以……这首曲子……是程凌菲拉的吗！！？ 有……有问题没？ 赵玉的唿吸开始变得急促，脑中思维全都集中在了程凌菲和那段琴声上。谁知，正此时，电脑上闪屏了，吴秀敏已经把程凌菲的详细资料给赵玉发送了过来。 赵玉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仔细查看。 资料中不但有程凌菲的资料信息，而且还有照片。赵玉还没看到文字，便率先被几张照片惊住了，但见照片中的程凌菲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她虽然长得漂亮，却很少露出微笑，显得冷艷高傲。尤其是她那种冷若冰霜的眼神，给赵玉一种深邃神秘的感觉，不可捉摸。 当然，让赵玉惊住的，并不是程凌菲的样貌与气质，而是其中的几张照片上，竟然出现了她正在拉琴的镜头！而她手中所拉的，正是——大提琴！！其中，还有几张是她在舞台上演奏的场景，后面甚至还有交响乐团…… 第1368页 我的奶奶熊！ 看到这些照片，赵玉心里直打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刚才在苗英手机里传来的琴声，很可能就是程凌菲演奏出来的了？或许，她正在家里练琴，正好被苗英听到？ 这…… 不！ 赵玉本能地想到，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拉大提琴或许并不出奇，但偏偏拉姜科关注的那段《秋意浓》，可就不好说了！ 难道……这个程凌菲和姜科…… 程凌菲和邬芳芳决裂，偏巧姜科找上了邬芳芳，给她拍了落照，难道……姜科在说谎！？他之所以和邬芳芳拍床照，并不是为了绑架勒索，而是受僱于人？程凌菲……就是僱主！？ 怪不得，姜科还要把自己也拍进镜头呢！如果仅仅是为了勒索，是不可能拍到自己的！所以…… 我的天吶！ 赵玉越想，越觉得可怕，闺蜜好友，为了抢帅哥而决裂，失去理智的女人可是什么都会干出来的吧？ 所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既然余浮生得到了照片，是否就是通过程凌菲之手得到的呢？程凌菲，会认识余浮生吗？ 嗯…… 啧啧…… 赵玉用力思索，却发现这一切，全都来自于自己一厢情愿的推测，如果没有那段音乐，简直毫无根据！ 而且，就算程凌菲真的和姜科还有余浮生有交集，她要是不肯说的话，自己和苗英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拿着姜科的光碟去当证据吧？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 不行啊！ 不管怎么样，这始终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赵玉认为自己必须紧紧抓住，好好利用才行。 怎么办？ 赵玉急得直抓头髮，在考虑了数十秒之后，他终于做出决定，他觉得不管想什么办法让程凌菲说实话，自己都必须要亲自跑一趟才好。 到时候，他或者与苗英汇合商量，或者想办法给苗英发信息提示，让苗英当面质问。 于是，赵玉快速地收好电脑等物，然后便离开屋子，跑到大街上拦计程车去了！ 没办法，汽车只有一辆，已经被苗英开走了。 巧得是，赵玉刚刚跑出胡同，便看到有一位戴眼镜的男青年正在招手拦车，一辆黄色面包车戛然停在了路边。 赵玉一见机会难得，登时飞身上去，抢在男青年之前窜上了车子，并且关上了车门。 「哎！？」男青年急了，立刻勐力拉拽车门，张口就要骂街。 要是放在以前，赵玉只需要一个拳头，外加一个「滚」字，便能把事情圆满解决。然而，现在赵玉可是正直的人了，于是，他一甩手从车窗扔了好几张百元大钞出去。 「我去……」 男青年正要发作，一看见漫天飘钱，赶紧去捡，再也不管赵玉。 「哼！」赵玉冷哼一声，这才正襟危坐，颐指气使地沖司机言道，「司机，开车……嗯……」 谁知，等他抬眼一看，但见鸡贼的司机竟然拉开车门，跟男青年抢钱去了…… 「我勒了个去！」那一刻，赵玉真想窜到前面把车开走。但是，谁叫自己是个正直的人呢？最后，他只好又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这才把司机诱导了回来…… …… 嗡…… 老式的计程车马达轰鸣，在冷清的街道上飞驰，直奔程凌菲的住所而去。 在路上，赵玉除了开动脑筋想办法之外，还把程凌菲的资料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没想到，程凌菲的背景竟然远远超出了赵玉的想像，除了畜牧养殖公司以外，她还在多个领域有所投资，其中包括路政建设、运输、煤炭、天然气以及保险业等等，她甚至还持有多个跨国公司的股票，以及惊人的固定资产，像音乐厅、展览馆、豪华酒店之类，涉及面非常之广！ 我咔！ 赵玉越看越惊，没想到这个冷艷美人，竟然还是一个超级隐形富婆，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了吧？ 而且…… 虽然赵玉看不懂那些专业的商业报告，但光凭那些一道道上扬的曲线，他还是能感觉出，这个女人乃是一个商业奇才，几乎投资什么，就赚什么！！ 这…… 这…… 蓦然间，赵玉只觉浑身汗毛都像炸开了一般。他早就知道，姜科的每一次抢劫，都不只是单纯的抢劫，在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利益链！而那些获益的利益链，似乎和程凌菲所掌控的这些行业，都有着密切的联繫！ 我……我的奶奶个熊啊！ 赵玉瞬间热血沸腾，他已然感觉到，这个程凌菲，似乎不光是参与了照片门而已！她还有可能，是个超级大boss！ 哎呀，不好！！ 赵玉这才蓦地想起，苗英……有危险！！？ 第1014章 寸铁杀人 不不不…… 冷静……冷静…… 赵玉本想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快点去救苗英。可转念一想，现在情况尚未明朗，事态或许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样糟糕！ 其实，就算程凌菲真的和姜科关系密切，真的利用姜科的抢劫获得了巨大的利益，真的是那个幕后大boss，但是……证据呢？根本半点没有吧？ 之前，赵玉已经把姜科的老巢翻了个遍，除了大提琴以外，根本找不出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繫。 第1369页 所以，就算程凌菲真是幕后操纵者，她也必然是有恃无恐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再者说了，这所有的一切，一直都是自己的猜测，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要万一，程凌菲真的是一个商业奇才，亦或者是家族企业之类呢？要想分析出她所控制的企业是否与姜科的抢劫有关，也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所以……淡定，一定要淡定！ 赵玉努力地提醒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冷静，必须得把形势分析准确，方能选择行动。 想到此，他强行压制住要给苗英打电话提醒的冲动，把程凌菲的资料继续看下去。 这一次，赵玉看的是程凌菲的家庭资料，没想到，他又一次惊诧了。 他本以为，程凌菲乃是富家千金，现在又是隐形富豪，她应该是那种继承家产，顺风顺水的那种。 谁知，看过资料才知，程凌菲的人生经歷，居然比电视剧里的励志剧情还要有传奇色彩！ 原来，程凌菲的父亲是蒙乡着名的养殖大亨，家财万贯却生性风流。程凌菲乃是他与其中一个小三所生，与上面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并非一乃同胞。 所以，邬芳芳在酒桌上骂程凌菲是私生子，还真的不是子虚乌有。 不过，因为程凌菲长得漂亮，又有小公主般的气质，所以深受父亲疼爱，从她的孩提时代到少女时代，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幸福生活。 根据资料显示，程凌菲不仅漂亮，而且非常聪明，学习成绩优秀，甚至都不是一般的学霸！从小学到高中，她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整个高兰旗都非常突出。据说，学校老师曾经数次建议过让她跳级，认为同年级的知识，她已经没必要再学了。 当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按照程凌菲的学习成绩，应该是清华北大随便挑的。然而，小姑娘天生喜爱音乐，自幼跟随名师学习大提琴演奏，所以高中毕业之后，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着名的北方音乐学院，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 不过，程凌菲天赋秉异，就算是上了音乐学院，将来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的。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程凌菲的父亲忽然突发疾病，不幸离世了！因为走得太急，甚至都没有留下遗嘱！ 然后，就像电视剧里上演的狗血剧情那样，一场不可避免的遗产争夺大战，不可避免地改变了程凌菲的生活。 而现实生活往往比剧情更加残酷，由于名不正言不顺，程凌菲和她的母亲不但什么遗产都没得到，而且还被她的哥哥姐姐们扫地出门，净身出户！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一把大提琴都没有让她带出来！ 从那以后，谁也不知道在程凌菲身上发生了什么？人们本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地返回学校上学，然后选择一个跟音乐有关的职业，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人们想错了，没过多久，程凌菲就杀了回来！她放弃了自己的音乐事业，从高兰旗承包了一个养牛场，开始干起了她父亲以前的老本行！ 接下来，就好像玄幻小说中的开卦一样，程凌菲的大逆转开始了，从养牛场开始，她的公司越做越大，陆续兼併了多家当地养殖场。期间，她还尝试一些其他投资，在各个领域全都干得风生水起！ 程凌菲的报復性也非常明显，短短几年，她就把触角伸到了她那些哥哥姐姐们的头上，兼併收购，甚至不惜血本的重拳打压。 没多久，对方就撑不住了，程凌菲不但从他们手里顺利收购了父亲的公司，还夺回了父亲的家产，重新住回了当年的老房子！当然，也包括她那把心爱的大提琴！ 然而，这一切并未阻止程凌菲復仇的火焰。短短数年，她的哥哥姐姐们便被逼迫得倾家荡产，走投无路，大哥被迫远走他乡；二哥开煤气自杀；姐姐则精神失常，住进了疯人院！ 再往后，这个重新掌控了程家的女人，越发不可收拾，买卖越做越大，直至变成了今天这般的超级富豪！ 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赵玉一点没觉得资料太扯。相反，他已经被这个神奇女人的经歷给彻底震撼了！ 佛家有云：我有寸铁，方可杀人！ 罪在人心，怨念害人啊…… 赵玉的心脏怦然狂搏，愈发激动。 的确，要是放在电视剧中，恐怕没有比这再酣畅淋漓的復仇剧情！可是，放在现实之中，却不得不让赵玉联想到更多的东西！ 旧历江湖，见惯风云的赵玉坚信，如果不是採用了非法手段，一个拉大提琴的女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 是！ 程凌菲聪明，聪明的人或许能够把自己的企业搞得风生水起，但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蚕食那么多大型企业，却根本没有可能！ 尤其是，程凌菲对她哥哥姐姐们的做法，就算一个人再有钱，如果没有一些非法手段，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所以…… 这个女人……必有问题！！！ 她不仅报復心强，而且怨念颇深……她和邬芳芳关系莫逆，却又因爱生恨……还有……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绝顶聪明！！ 绝顶聪明，聪明绝顶！ 霎时间，恶魔韩宽亲口告诉自己的话，又在赵玉耳边响起：「你相信我啊赵警官，姜科没有看上去那样聪明，那些设计巧妙的案子他根本做不出来，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高人……」 第1370页 姜科…… 抢劫计划…… 背后高人…… 我的天！！ 赵玉越想越激动，他赶紧打开手机，把李落云发送给他的资料调取了出来，一张张姜科的抢劫设计图，很快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对！ 对啊…… 赵玉感觉唿吸都不顺畅了，他早先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却从未深究过：姜科的抢劫计划书……全都是复印件！！ 试想一下，抢劫计划书是从姜科保险柜的文件夹里发现的，如果抢劫计划是他原创的话，为什么还要复印！？ 原件呢？ 我的奶奶熊…… 下一秒，赵玉感觉自身血液都开始凝固，他很快又想起了海产品超市中，姜科和田旭东的那番谈话。 田旭东说过，神秘人利用赵玉亲人来要挟的手段，乃是一种连江湖人都不齿的卑鄙行为。所以，他怀疑神秘人并非江湖中人！！！ 余浮生虽然下手狠辣，但似乎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吧？ 还有，关于神秘人，自己曾有怀疑，而姜科亦是说得明白，他也发现神秘人说话的腔调——像个女人！！！ 第1015章 仇恨始于何处？ 万泰豪景庄园，乃是高兰旗最高档的独栋别墅小区，该市有名有姓的豪门大亨，几乎全都住在这里居住。 程凌菲家非但也在这里，而且还建在小区内最好的位置上。房屋虽然已经有了些年头，但高档的装修，还是让整栋别墅彰显奢华，充满贵族气息。 别墅的室内装修也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正厅之中，竟然还有小桥流水与绿树红花，宛然一片自然天成的模样，令人清新舒畅。 此刻，在大厅深处一个鲜花掩映的平台之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端坐在一架大提琴前，正在手握琴弓，演奏着那首婉转悠长的《秋意浓》。 孩子手小稚嫩，可运弓却极为熟练，把大提琴拉得动听悦耳。而且，孩子演奏得非常投入，随着乐曲的跌宕起伏，早已陶醉其中…… 「行了，江儿……」谁知，一个温雅的女人声音忽然响起，对小男孩说道，「阿妈有事，你先休息一会儿，到别处玩去吧！」 小男孩非常听话，稳稳噹噹地放下琴弓，扶好提琴，这才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大厅。 说话的，乃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端庄典雅的年轻女子，正是——程凌菲！ 「这位警官，恕我冒昧直言……」在目送着小男孩离开之后，程凌菲转头对到访的苗英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邬芳芳自己就是一个警察，你为何要问我关于她的事呢？难道……她又犯了什么错误？」 「又犯？」机警的苗英立刻抓住了这个字眼，「你还知道她犯过什么错误吗？」 「当然了……」程凌菲面容冷峻地说道，「她不是因为用茶水泼了上级领导，被处分过吗？」 「……」苗英没有说话，在观察了程凌菲几秒之后，这才严肃地说道，「程女士，你已经看过我的证件了，如果还有怀疑，大可去核实一下！我相信，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既然冒然登门拜访，必然是有着重要原因的！」 「好！」程凌菲嘴上说话，但言语依然冰冷，「说吧，你想知道关于邬芳芳的什么？」 「所有！」苗英干脆地说道，「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邬芳芳的事情都告诉我，从你认识她的时候开始！」 「哼！」程凌菲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皮没抬，却伸手向苗英示意了一下眼前的春秋椅，然后仪态端庄地坐下去，悠然说道，「用不恰当的句子来形容，我和阿芳，可真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呢！」 苗英见对方示意，自己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春秋椅上，说道：「好，那就从光屁股开始讲吧！」 「呵……」程凌菲嘴角上扬，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可笑意中却饱含着讽刺味道，「要我怎么说？我们从哪里上的幼稚园吗？」 「石海！」苗英毫不客气地道出了石海的名字，说道，「那就说说，你们两个，和石海的关系吧！」 苗英的话非常突然，程凌菲明显愣了一下，两秒后才沉着脸说道：「石海哥……已经不在了！他是……他是……」说话间，她的脸上露出一股深深的怀念之色，「是呀……从小到大，我和阿芳都喜欢着石海哥呢！他长得英俊帅气，又正直又善良，特别是笑起来，那么好看！」 程凌菲目光凝然，似是陷入回忆：「我不知道，三个人还能不能叫青梅竹马？但在童年记忆中，只有阿芳和石海哥！人如果能永远留在童年，那该多好啊？真的……不想长大！」 苗英见程凌菲一脸怅然之色，便耐心地等待下去，没有催问。 「只可惜……人总是要长大的！」程凌菲无奈言道，「当人懂事之后，就会离快乐越来越远。尤其……是我们这种情况，三角恋真的太伤感情！ 「因为石海哥，我和阿芳曾经发生过很多次，很多次争吵！你们应该知道，阿芳很强势的，每一次争吵，都是以我的失败而告终！所以……渐渐地……我不敢再跟她争，每一次都让着她…… 「不过，我不得不佩服阿芳的执着和勇气！」程凌菲说道，「石海哥自幼想当惩恶除奸的警察，长大后，他也一步步践行着自己的诺言，考上了理想的警察学校！可没想到，为了追上石海哥，阿芳她居然也去报考了警校！而到了后来，他们两个还真的走到了一起…… 第1371页 「警官，说实话，当我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我的确很难受！」程凌菲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但是，一想起邬芳芳和石海哥穿上警服的样子，我心里便会释然了！我知道，这个从小被我仰慕的男子，是不可能再属于我了！」 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唯有客厅的小桥流水，依旧潺潺作响。 「程女士……」沉寂了很久，苗英这才说道，「据我所知，你和邬芳芳的关系，最后还是闹僵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闹僵了？难道不是因为石海吗？」 苗英说完之后，程凌菲明显停滞了一下，才说：「其实，自始至终，我们闹僵了的说法，都是邬芳芳自己传出去的！是她先不理我的！」 「哦？什么时候？」苗英疑惑。 「嗯……很难说啊警官，」程凌菲漠然而道，「我们毕竟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分分合合的，一直延续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断了联繫！自从她和石海哥在一起之后，我们就见面越来越少了！那时候，我也正在创业，渐渐地……就不联繫了吧？」 「既然邬芳芳追到了石海！」苗英眼中闪光地问道，「那么这场三角恋爱，应该是她胜利了才对啊？可为什么……邬芳芳却那么恨你呢？实不相瞒，她把她相册中所有关于你的照片，全都刮花了！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邬芳芳如此呢？」 「哦……是吗？」谁知，程凌菲的反应非常平静，她想了想，说，「年前有次聚会，我出言顶撞了她，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她还用红酒泼了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不！」苗英仔细地盯着程凌菲说道，「相片上的刮痕，已经很多年了！」 「是吗？」程凌菲依然冷静，「那你们还是去问她自己吧！石海哥牺牲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可理喻了！难不成，她还以为石海哥的死是我造成的吗？那也太霸道了吧？」 「不！」苗英眼睛不眨地盯着对方，摇头说道，「刮痕比这还早！」 「哼！」程凌菲一声冷笑，「如果再往前的话，那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了！有一次，我们的确吵得很兇，那就是我二哥自杀的时候！邬芳芳忽然跑过来质问我，说什么是我害死的我二哥，还骂我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什么的，那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就跟她大吵了一架！！ 「别人可以误会我，但她不应该啊！」程凌菲略显激动地说道，「警官，你们可以去好好查查，我都是通过正当手段，夺回那些本该属于我的遗产的！我二哥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呢？」苗英问，「你和邬芳芳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不欢而散了！」程凌菲胸口起伏着说道，「她去当她的警察，我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总之……从那次以后，就很少再见面了！其中就算见过，也都像年前那样弄得很不愉快！但是……因为这样就刮花了我的照片，她真是太绝情了！」 「哦……」苗英认真地琢磨了一下程凌菲的话，以及她的表情反应，虽然有些疑惑，却也说得过去。于是，在沉吟了十多秒之后，苗英这才转移话题问道，「程女士，不管怎么说，邬芳芳都是你最为了解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一下，她的私生活有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在农合血案发生之后的那段时间里？」 第1016章 惊魂一刻 「农合血案？」程凌菲重复了一句，表情淡然，却满含疑问地说道，「警官的问题，好奇怪？一个人的私生活有没有问题，跟时间有关系吗？」 「我是为了便于你寻找回忆，」苗英解释道，「在那段时间里，你和邬芳芳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邬芳芳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嗯……」程凌菲想了想，回答道，「那个时候，我和阿芳的关系还没有闹僵，但是……我忙着完成学业，而阿芳则被抽调到了调查小组，去查那件案子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见过她！所以，我不知道她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啊？」 「当时，邬芳芳和石海确立恋爱关系了吗？」苗英又问，「那段时间，石海去省警校进修去了，邬芳芳的私生活……嗯……她喜不喜欢逛夜店酒吧，有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还有……她有酗酒或西毒的经歷吗？」 「不会吧？你们……怎么会这么想？」程凌菲意外地说道，「别看阿芳的性格不敢恭维，但私生活方面可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那个时候，虽然石海哥不在高兰旗，但他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她爱石海哥那么深，怎么可能不洁身自好呢？ 「再说……那段时间，阿芳整天忙着查案子，哪有时间去什么酒吧？她当初从不喝酒的，更不要说西毒了，她可是优秀的警察啊！」 「那……她平时喜欢跟……」 谁知，苗英还未说完，程凌菲却忽然激动地打断她问道：「警官，我听你的问题不太对啊？阿芳……阿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苗英不置可否。 「警官，请你相信我！从小到大，阿芳都很强势，也很冲动！但是……」程凌菲略显激动地说道，「她真的是个好人，她绝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拜託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 「好……好……」苗英边琢磨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暂时告辞了，如果你能想起些什么……记得通知我！」 第1372页 说着，苗英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递给了她。 「好的，很荣幸跟警方合作！」程凌菲有礼貌地接过了卡片。 苗英站起身来，又把大厅内的整个环境仔细看了一遍，非但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反而将目光落在了那把大提琴上。 「嗯……程女士啊！」苗英琢磨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说起来，确实有些冒昧。但是……据我所知，您好像至今单身，从未婚配过吧？刚才那个孩子……」 听到此话，刚刚起身的程凌菲蓦地定住了，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似水，眼神中亦是透出了一股异样的光。 「不好意思！」苗英假装诚恳地解释，「这些，都是我们当刑警的职业敏感！虽然很失礼，但是……还希望您能如实相告啊！」 「嗯……」程凌菲轻轻地唿了口气，沉吟了好半天，这才面色冰冷地说道，「这位警官，我明白，既然您问了，就算我不回答，你们也有的是办法知道的。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还希望您能遵守您的职业操守，不要把我的私事泄露出去好吗？我虽然不算是一等一的公众人物，但这种丑事还是不想让外界知道的……您懂得吧？」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苗英点头同意。 「好吧！」程凌菲指了指楼上，说道，「孩子的爸爸就在楼上！但是……他生病了！因为种种原因吧，我们的婚礼当年没有办成！所以，我们只能暂时这样了……」 「哦？」苗英意外，「我不明白，依照程小姐的实力，有什么难事能阻挡你的婚礼呢？」 「警官说笑了，您没听说过，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金钱无法解决的吗？」此刻，程凌菲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如释重负地指着楼上说道，「要不这样，您到我的卧室去看看，就全都明白了！ 「孩子他爸……确实病得很重，不能出来见客。 「哦……对了，我卧室里还有一些老照片。其中，有几张我和阿芳参加聚会时的照片，正好是在你说的那个时候，上面有很多人的合影，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啊？」 「哦？」苗英眼睛一亮，当即点头同意，「那就麻烦程女士了！」 「这边请……」程凌菲来到楼梯跟前，伸手示意苗英上楼。 此时此刻，虽然苗英并没有看出什么危险，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警觉着，她的手一指压在枪套上面，随时准备拔枪。 在看到程凌菲伸手示意之后，她立即停住脚步，客气地示意，让程凌菲率先上楼，在前边带路。 程凌菲却没有任何异样，当即迈着那种娇贵轻盈的步伐，带着苗英来到楼上。 旋转式的楼梯连接着二楼上的走廊，走廊一侧可以俯览整间大厅，另一侧则都是一个个起居房间。 程凌菲没走多远，便停在其中一个房间之前，用手指指纹打开了门。 在她用指纹开门的时候，苗英无疑更加警觉，自己家的卧室，为什么还要上锁？ 而且，自从苗英进入程凌菲家之后，她就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她的家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令人压抑！虽然有孩子在拉琴，但演奏的也是悲伤的曲子，让苗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还有，这个程凌菲阴晴不定的表现也让她感觉到了不安，许多种正常的表情展现在程凌菲的脸上之后，似乎全都变了味道…… 于是，当房门敞开的那一刻，苗英早已悄悄地握住了枪柄，随时预防着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昂贵的金属防盗门无声开启，门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纯白色的客厅，地面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连家居也都是白色的！ 不过，白色的客厅却并不整洁，地面上堆满了各种玩具，餐桌上亦是胡乱摆放着各种零食小吃以及水果…… 咔……咔咔…… 这时，苗英听到了一阵咔咔的声响，沿着声响看去，她这才看到，原来是刚才那个孩子，正在游戏机前打着游戏，他戴着耳机，正在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把游戏手柄按得咔咔作响，并未察觉到有人开门。 「请进吧！」程凌菲率先进入客厅，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过年期间，佣人们都回老家了！屋子有些乱……」 看到程凌菲进入，又看到那个孩子再打游戏机，苗英这才稍微放心地迈步进入房屋。 「老公……老公！？你下来一下，来客人了！」小客厅的里侧还有一条通往楼上的楼梯，程凌菲喊完之后，楼梯上顿时噔噔作响，明显是有人正在下楼。 不会吧？ 苗英心想，刚才，程凌菲不是说她老公生了重病，不能见客吗？ 这…… 这时，在看到楼上的人马上就来到客厅的时候，程凌菲忽然笑着对苗英说道：「苗英警官，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高兰旗的吧！？」 「啊？什么？」苗英被程凌菲说得一愣。 与此同时，那个从楼上下来的人，已经出现在了苗英面前。 苗英抬头一看，但见那是一个光着脚，穿着睡衣，体态臃肿且头髮稀疏的男人，虽然此人的脸有些浮肿变形，可苗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啊！！？」苗英惊唿一声，立刻拔枪对准这个男人，口中大喊，「杨泽彪！！？别动！」 嗞…… 第1373页 谁知，苗英刚刚举枪相向，一颗电磁子弹却忽然从她身上爆开，苗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强大的电流击昏在地！ 苗英倒地之后，程凌菲这才一面卸下手臂上的微型电击枪，一面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餵……」她的声音冰冷，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阿冰！我们暴露了，你现在马上布置一下，我们得把计划……提前了！」 第1017章 见了活鬼！ 「这……这是怎……怎么了？」面容浮肿的杨泽彪好奇地指着地上的苗英，对程凌菲呜呜囔囔地说道，「刚才……这个人怎么会发光啊！？好神奇！」 说着，杨泽彪还兴奋的拍了拍手，好似一个幼稚的孩子。 「没事……没事！」看到杨泽彪后，本来冷若冰霜的程凌菲，忽然变得异常温柔，她亲昵地拉拽着杨泽彪的手臂，将他转向了游戏机方向，「来吧老公！你快去跟江儿玩游戏去吧！儿子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你还不好好陪他？」 「好耶，好耶！游戏机真好玩儿，我最喜欢玩儿了……」杨泽彪欢快地拍手，然后颠颠地向玩游戏的小男孩跑去了。由于身体不太协调，他奔跑起来摇摇晃晃，好像一只笨拙的企鹅…… 「嗯……」看到杨泽彪远去，程凌菲这才蹲下身，把苗英的手枪取下，还翻出了她的手机。 然而，苗英的手机上着密码锁，她尝试了几下，根本打不开。 「姐……姐……」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男子飞快地从外面跑来，在看到地上的苗英之后，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这……这是那个女警察吧？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了？」 「喏……」程凌菲把苗英的手机递了过去，「阿光，赶紧破解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查到哪一步了？还有，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刚才已经通知了阿冰，咱们必须得提前撤离了！」 「这……这……」戴眼镜的男子微微一颤，一面接过手机，一面浑身颤抖地问道，「姐……真的要放弃了吗？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啊！」 「辛苦有什么用？基业又有什么用？」程凌菲冷冷地说道，「该来的，总该会来！该面对的，也总该面对！」 「可是……」名叫阿光的男子指着苗英说道，「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扫尾，姜科和余浮生他们全都死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姐，我劝你再想想清楚，这里面别再有什么误会吧？ 「你刚才……是不是有些冒失了？」阿光指了指苗英，「或许……她只是想要来了解情况的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她看到江儿？为什么要带她上楼？随便找个藉口支开，或是不见，不就没事了吗？」 「哼！」程凌菲冷哼一声，「你还不明白吗？要是找我来询问情况的是任何一名警察，全都没有关系！可是，找上门来的偏偏是苗英，那就不对了！」 「哦？」阿光不解，「为什么？」 「这个时候……」程凌菲说道，「她是绝对不可能在高兰旗出现的！」 「啊？」阿光的眼神说明，他还是没听明白。 「赵玉跳进了洪明江，苗英是他的女朋友，除非警方已经找到了赵玉的尸体，否则她是不可能离开耀名的！」程凌菲肯定地说，「偏偏这种时候，晋边又出了事，如果苗英真想查清真相，也应该在晋边才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高兰旗的！ 「然而，她不单单来到了高兰旗，而且还直接找到我这里来，想想吧，这可能是巧合和误会吗？」 「哦……」阿光这才终于理解。 「如果仅仅是询问邬芳芳的情况，随便派个警员就可以了！」程凌菲又道，「可苗英现在是特调组的组长，她有那么一摊子乱事要去处理，至于亲自登门拜访我吗？ 「我之所以要见她，就是想要探探她的虚实，江儿也是我故意让她看到的！」程凌菲说道，「这个女人确实不好对付，不管刚才我如何试探，她始终深藏不露。但是，她最终还是不够聪明，她不应该当面问我孩子的事情的！她一开口，我也就只能下定决心了！ 「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的。她一走，事态就再也不受我们控制了！ 「只不过，这女人机警得很，又是霸王花，我不能冒险。所以，我只能带她上楼，暂时先把她稳住，然后利用阿彪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阿光急的咽了口唾沫，「是不是杀了这个女的，咱赶快撤啊？」 「不！这倒不用着急！」谁知，程凌菲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把事情反过来想一下吧，正因为苗英亲自登门试探，这反而说明，他们尚对我们并且完全起疑！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大姐，大姐……」程凌菲还未说完，只见四五个保镖模样的精壮男子快速跑来，这些人都是她的得力部下。 「阿光！」程凌菲镇定自若地指挥道，「你去做我刚才吩咐的那两件事！要快，我们必须得尽快掌握警方的动向，摸准他们的脉搏！」 「好……好……」阿光踉跄地站起身子，向楼下跑去。 「你们几个……」程凌菲又对其他人招手，「先把这个女警察带到书房捆起来，然后叫醒，我要亲自问一问她！你们……」她又沖另外几人命令道，「你们去帮我老公和孩子整理一下，我们马上要进行撤离计划！」 第1374页 「好！」这几名部下不像阿光那样顾虑重重，他们已经习惯了干脆地去执行程凌菲的每一道命令。 「姐……等……等一下……不好了！！」 谁知，程凌菲刚刚下完命令，那个阿光竟然又抱着一个直板电脑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 「又怎么了？」程凌菲气恼地责怪道，「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什么时候才变得能沉稳一些？」 「姐，我刚收到消息，外面的确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女警察可能是单独行动的！」阿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刚才说的是『不好了』！」程凌菲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阿光赶紧把直板电脑给她看，「警方那边没什么动静，但是……你看，女警察的汽车上——有人！」 「啊？」程凌菲一愣，赶紧拿过电脑查看，果然看到苗英停靠在她家门口的吉普车上，有一个人！ 「她……」阿光指了指苗英，「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程凌菲忽然发现了什么，急忙把镜头切近，但见苗英的车上坐着一个戴口罩、戴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而且，这个人并不是老实地呆着，而是在车里鬼鬼祟祟地摸索着什么，手里还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有电脑！」程凌菲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立刻沖那几名得力部下命令道，「快去，把这个人悄悄地捉进来，把电脑也抢过来！」 「是！」部下们赶紧放下手头任务，快速地向楼下跑去。 「等等……」谁知，当众人跑下楼之后，程凌菲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了一声。然后，她抬手将苗英的手枪抛了下去，「小云，接住！」 众部下中，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伸手接住了手枪，又快又准。 「记住……抓活的！」程凌菲又嘱咐一句，众人这才快速地向门口冲去。 为了看清楚抓捕过程，程凌菲赶紧将直板电脑放在脸前查看。 这些得力部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高手，再加上手里有枪，他们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把苗英车上的那位给抓进了别墅，而笔记本自然也被他们没收了！ 「放开我！放开我！」这时，随着大厅正门处一阵嘈杂，只听一个蛮牛般的声音赫然响起，「我是警察，你们特么的凭什么抓我！？」 「闭嘴！」名叫小云的部下一拳捶在此人胸口，然后趁着此人吃痛之际，一把摘下了他的口罩与墨镜。 结果，当程凌菲与阿光赫然看清楚此人的那张脸之后，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齐刷刷地坐倒在了地上！ 「活……活……」阿光惊悚战慄地说道，「真是见了活鬼了！怎么是他啊！？」 第1018章 爱恨相杀 10年前，同样是在程家的豪宅之中。 当年的程家豪宅并不像今天这般充满自然清新，而是那种古香古色的装修模式，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古旧亢沉的气息。 那一天，程凌菲才刚刚夺回这座豪宅没有多长时间，她找到一位有名的设计师，正在书房内商议着重新翻修豪宅的计划。 谁知，许久不见的邬芳芳忽然怒气沖沖地找上了门来，不顾他人走来，径直闯进了程凌菲的书房！ 「阿芳？」程凌菲看到邬芳芳之后，除了感到意外，眼中还带出了几分喜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当上高级警察，去到首都了吗？」 「程凌菲，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谁知，邬芳芳一见面却是气鼓鼓地指着程凌菲高声责备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设计装修？你二哥死了知道吗？他自杀了！！」 看到邬芳芳一脸怒气，程凌菲这才意识到她是兴师问罪来了，遂摆手示意了一下，设计师与其他助手，便全都自觉地退了出去。 「我二哥死了，和我想装修房子，有什么关系？」人一走，程凌菲立刻变了脸色，语调变的阴冷慑人，而之前的那份喜悦，早已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邬芳芳暴跳如雷地指着程凌菲吼道，「你二哥，是被你逼死的！你收了他们的公司和家产也就罢了，何苦还要往死路上逼呢？你大哥被你逼走了，你三姐也给你下跪认错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点亲情都不念啊？凌菲，你……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哼！哼……」程凌菲阴冷地哼了两声，咬着牙，颤抖说道，「当年他们把我轰出程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他们何时对我念过亲情！？」 「凌菲，我知道……我知道你当年受苦了，你心中有怨念！」邬芳芳劝解道，「但是，虽然不是一个娘，却都是一个爹啊？你看在程伯父的面子上，也不应该这样赶尽杀绝吧？你好好想想，如果程伯父在天有灵，他希望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哼！」程凌菲不但冷笑，而且还露出了一股令人汗毛直立的诡异之色，「你不用担心，我二哥已经下去陪我爹了！」 「啊！？你……你……」邬芳芳连吓带气的倒推数步，差点栽倒，「程凌菲，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 「我以前……只是太单纯了！邬芳芳，你也不要假仁假义了！」程凌菲说道，「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和石海哥躲得远远的，现在我功成名就了，你倒回来劝我了吗？你想要怎么样？让我把这些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回去，继续让我当一个穷光蛋，你就喜欢了？」 第1375页 「程凌菲，你说话要凭良心！」邬芳芳怒吼道，「当年你被赶出程家，我和石海哥找过你多少次你不知道吗？是你不想见我们的！」 「找我干嘛？」程凌菲同样变得激动，「让双宿双栖的你们，好好看看孤单单的我的落魄？让你多一个从石海哥面前打压我的理由？石海哥啊，你快看看程凌菲吧，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幸亏你当初没有选她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邬芳芳急出了眼泪，「我们……我们真的是想去帮你的啊！」 「帮我！？」程凌菲冰冷说道，「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在石海哥面前说过我多少坏话？我一无所有了，还不是你落井下石的又一个好机会！？」 「你！你混蛋！」邬芳芳泪眼婆娑，浑身颤抖，「我们一起长大的，凌菲，求求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我虽然说过你的坏话，但是……我是真心惦记你的啊！」 「别假仁假义了，」程凌菲毫不领情，「要不，你去跟石海哥承认错误，把石海哥还给我？你同意吗？」 「你！！！太过分了！」邬芳芳悲愤至极，怒火中烧，她勐地一拍桌子，再一次用手指着程凌菲吼道，「程凌菲，你别逼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么快兼併这么多公司，抢回你的家产的！ 「你别忘了，我是警察！」邬芳芳指了指自己，「我现在可是刑事厅特调组的正式调查员！如果你再不收手，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派出警力调查你，死死地盯住你，如果你稍有违法，我一定绝不留情！哼！」 邬芳芳又狠拍了下桌子，扭头准备离去。 「邬芳芳……」程凌菲咬着牙根挤出了邬芳芳的名字，然后铿锵有力地说道，「我看，过分的人……应该是你吧！？」 「哦，是吗？」邬芳芳瞪起已经泛红的眼睛，「我过分吗？那就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要不然，我还会更过分！！」 「邬芳芳……」程凌菲那阴沉的脸，已经因激动而变得扭曲，「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说完，她打开抽屉，把一沓照片，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邬芳芳一愣，急忙低头去看照片。结果，她刚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傻了！那些照片，竟然都是她和姜科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 「你……你……」邬芳芳气得浑身战慄，脑子一片空白，她麻木地翻看照片，嘴里只喊，「不可能……不可能……」 「邬芳芳！」程凌菲冷冽犀利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手下无意间得到的！要不是我暗中帮你，你现在早就身败名裂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太不检点了，居然背着石海哥做这些下作的事情，你对得起他吗！？」 「不！不！」邬芳芳已然惊骇得面无血色，「我没有，我没有啊！怎么可能？我根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激动之下，邬芳芳歇斯底里地把照片抓在手中，用力撕掉！ 撕掉！ 撕掉…… 一直到撕完最后一张，邬芳芳这才从慌乱中缓过神来，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指着程凌菲吼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程凌菲狠厉地回道，「本来，我是想把这东西悄悄销毁掉的，可你偏偏要逼我把它拿出来！好，那我就告诉你，照片——我有的是！！」 「啊！」邬芳芳吓得瘫在了椅子上，「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程凌菲眼皮颤动，兇恶狰狞地说道，「邬芳芳，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不是当了高级警察了吗？那就去当你的高级警察，和你的石海哥双宿双栖去吧！别再回来了！」 「你……」邬芳芳感觉自己身体已被抽空。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情，我也不怕你查！但是……」程凌菲重重说道，「千万别惹我，如果你敢回来动我，我就让石海哥在第一时间看到那些照片！到时候，你失去的不光是石海哥，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第1019章 将计就计 时光转回眼前，还是那间当年程凌菲与邬芳芳摊牌的书房之中，赵玉和苗英被人用绳索双双捆绑在了价值不菲的古董座椅上！ 苗英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虽然看到同样被绑的赵玉，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程凌菲从门外快速进入，她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看向赵玉的眼中依旧露着深深的恐惧与惊讶。 「哇，好漂亮啊？」看到程凌菲，赵玉先是眉飞色舞地恭维了一句，然后才故作惊讶地问道，「我说程小姐，这是不是一场误会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都是警察啊，特调组的还是，你这么做可是犯法滴！」 程凌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盯着赵玉看，心里在快速地盘算着什么。 「姐……」这时，阿光从程凌菲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了他们的电脑和手机记录，我们上当了，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查到，只是跟着被邬芳芳刮花的照片追过来的而已！不过……你说得对，他们还没来得及向上级汇报呢！目前只有他们两个……要是我们悄悄地干掉他们，或许就不用撤离了吧？」 第1376页 「哼！」程凌菲一贯地冷哼一声，然后缓缓来到赵玉跟前，冷冷地问道，「赵玉，你居然没死！？」 「啊？」赵玉假装震惊，「怎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玉……」这时苗英努力地说道，「程凌菲就是幕后操纵者，杨……杨泽彪就在这里……」 「啊！？」这一次的吃惊，可不是赵玉装出来的了。 其实，赵玉之所以自己亲自送上门来，也是有着他的无奈和苦衷的。 首先，他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正确，虽然所有的矛头已经指向了程凌菲，但始终没有确实的把握； 其次，当他来到程凌菲家门前的时候，他也不能确定，苗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认为，在这种并不明朗的情况下，就算程凌菲真有问题，她也绝对不敢乱来的，苗英应该没事。 最后一点，赵玉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他不敢轻举妄动，既不能向警方汇报，也不能贸然闯进程凌菲的家中。 本来，他想使用一个隐形隐身衣，先悄悄潜入程家豪宅探探情况的。谁知，他脑中的探测器显示，程家豪宅内外布满了报警装置，甚至连红外线都有，就算他能隐形，也根本潜不进去。 当然，他或许可以使用电力屏蔽仪，或信号屏蔽器等装置，但那样一来，也难免会被对方察觉。 因此，思虑再三之后，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他只好先打开苗英的车门，去到吉普车上等待，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资料。 赵玉的本意，是再等一等，如果苗英安全地回到车上，那么他们就立刻调派警力，先把程凌菲控制住再说。 而如果苗英许久都没有回来，那他也会借用苗英的名义寻求支援，然后仰仗着自己的道具，率先採取行动。 可是，让赵玉也大感意外的是，他上了吉普车之后，才刚刚打开笔记本电脑，就被一帮黑衣人给控制住了！ 那个时候，赵玉再也不用多想，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对于程凌菲的猜测，都是对的！ 当时，他有的是道具在身，完全可以立即反抗。然而，他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苗英必然是处在了危险之中，如果他一反抗，苗英可就危险了！ 所以，他只能将计就计，先配合着黑衣人们进入别墅，稳住对方，然后再伺机而动了。 而到了这种摊牌时刻，他也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当对方摘掉了自己的口罩与墨镜之后，他并没有採取任何补救措施，终于再次当众「露脸」！ 此刻，看着程凌菲与她手下们的眼中露出惊惧，赵玉更加确定无误，程凌菲才是那个策划了姜科越狱的神秘人！而这一系列的惊天案件，也全都跟这个女人有关！ 看到苗英甦醒说话，赵玉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起初，赵玉之所以选择将计就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要趁机从对方口中套取一些证据。可当苗英说起杨泽彪就在程凌菲手中的时候，赵玉也是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不对呀？ 他一点也想不明白，程凌菲那么聪明，既然把余浮生和姜科都杀了，为什么还要留着杨泽彪这个最最重要的活口呢？ 「姐……」这时，那个拿着直板电脑的阿光又说话了。赵玉认得此人，此人正是黑客高手刘光星，也是警方的通缉犯之一。 「火场那边的确来了一些外面的人，其中还有专家……」阿光声音极小地在程凌菲耳边说道，「看来，他们并没有把那当成普通火灾啊！」 听到此话，程凌菲微微点头，从一个叫做阿云的部下手中接过了苗英的手枪，然后抬手就指向了苗英的眉心。 「赵玉！」程凌菲一拉枪栓，威胁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就开枪打死你最心爱的女人！」 「别别别……」赵玉急忙摇头，激动地喊道，「别开枪！千万别开枪，你问吧，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你为什么没有死？」程凌菲紧紧皱着眉头问道，「50米高的洪明江大桥，你是从中心位置跳下去的，你的生还率仅有百分之一！」 「不是命大，绝对不是命大！」赵玉立刻装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你查下我的资料就知道了，我是学校的游泳冠军，能在水下憋气10分钟。还有……还有50米虽然高，但只要掌握好入水的角度，生还率还是很大的，你说的百分之一只是电脑概率！」 「……」程凌菲微微抖了一下瞄准苗英的手枪，似乎在认真考虑赵玉的话是否属实？然而，当时的情况，她看得一清二楚，赵玉的确是掉进了江中的。所以，她最后还是认为，或许这种因人而异的事情，还是有可能的罢。 「哼！够狡猾的……」程凌菲又道，「你没死，却再也不露面了，变成了一个隐身人，继续调查案件，真有你的！」 「那你说我还能咋办呢，大姐？」赵玉咧嘴无奈，「我帮助姜科越狱，同样成了罪犯啊！」 程凌菲微微点头，显然对赵玉的回答较为满意。 「那我问你……」她想了想又问，「姜科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是不是早就能把他捉回去，却故意放水的？好放长线钓大鱼？」 嗯…… 第1377页 赵玉眼珠一转，立刻回答：「对对对，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们提前从姜科的头皮里面植入了定位器，这东西是我们警方的最新发明，还处在试验阶段。它採用的是定时发射模式，不会轻易被扫描器扫描到！ 「而且，一般对人体进行扫描的时候，也很少会关注到头顶的！ 「由于姜科之前一直吵吵着要越狱什么的，所以在本神探的坚持下，就提前给他装上了！」赵玉面露得色地说道，「怎么样，有先见之明吧我？」 「……」程凌菲把眼睛一眯，若有所悟地说道，「这样一来，终于能解释通了！怪不得，你们能跟到晋边老巢，捉住了姜科的同伙与金主！也怪不得，姜科能在警方的重重包围之下逃出夜总会！更怪不得，你们还能一路追到高兰旗，并且发现了那场大火！」 「我的天吶……」旁边的阿光惊嘆道，「幸亏姐姐神机妙算，提前预料到了！要不然，在牛场的时候，我们就有可能被警察一窝端了！只不过……这种高科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废话！ 赵玉从心里骂道，那特么都是你爷爷我瞎编的，你当然没听说过了…… 第1020章 有还是没有啊？ 原来是这样…… 通过刘光星的话，赵玉大体听明白了，程凌菲虽然不可能猜到赵玉假扮姜科，却是已经意识到姜科可能被人跟踪了！ 所以，她才在牛场设计了那场毁灭证据的大火，想要把姜科连同余浮生等人一起烧死……而在此之前，程凌菲应该是真心想要拯救姜科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后面的金主会面，以及金主们被警察逮捕，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大火了！ 当然……这事也怪不得赵玉。当时，赵玉只以为那些金主才是幕后神秘人，再加上他的易容器有着时间限制，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那你告诉我，」程凌菲又问，「你们从大火中发现了什么？」 「烧得很干净，但还是发现了曹四坟的头骨没有烧烂，他头骨中还有一颗子弹！」赵玉坦坦然地说道，「对了，还有……我们从锅炉房的卡车上发现了没烧干净的摩托车，然后从摩托车上找到了女杀手贺雨冰的dna！因为从邬芳芳被害现场看到过那辆摩托车，所以，我们怀疑邬芳芳应该是被贺雨冰杀害的！」 「赵玉……」听到赵玉如实回答，什么都说，苗英立刻出言提醒。 而程凌菲则立刻动了一下手枪，明显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 「没事，没事！」赵玉心里有自己的算盘，当即坦然示意道，「都这个时候了，藏着掖着还有什么用？」 「还有吗？」程凌菲又问。 本来，赵玉是不想把余浮生说出来的。可是，看到程凌菲急切地询问，他担心对方失去耐心，便干脆回答道：「除了贺雨冰和曹四坟之外，我们还找到了余浮生、刘光星、姚文明、余顺风以及牛场场长图勒凯的dna，其他的没了，我们就只知道这几个人，却不知道到底哪个被烧死了！」 赵玉说完，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安静。赵玉可以清楚地看到，程凌菲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很明显，他们本来想把火灾伪装成一场意外，可没想到，还是被警方查出了问题。 「好！」程凌菲又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哪里露出了破绽？你们到我这里来调查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大姐，你这是三个问题吧，好像？」赵玉弱弱地反问，然后如实相告，「戴眼镜的孙子说得对，我们就是冲着刮花的照片来的！却根本没想到，这里才是真正的贼窝！」 「餵？你骂谁呢？」刘光星登时不乐意了。 「不可能！」程凌菲又甩动了一下手枪，好像随时都会扣动扳机，「在这个时候，你们不去调查大火，不去追踪余浮生，却跑到我这里来查一张被刮花的照片？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 「嗯……」赵玉再次澄清，「姐，不是一张，而是所有的！邬芳芳把所有照片上的你全都给刮花了，能不让我这个明察秋毫的神探起疑吗？还有啊，你老是拿智商说事，这话听得怎么跟姜科那么像啊？」 「的确……」苗英晦气地向赵玉介绍道，「她袖口里有电击枪，和姜科的一模一样！」 「不要扯开话题，姜科的一切，都是我教给他的！」程凌菲将手枪抵近苗英头部，狠厉地威胁道，「赵玉，我数五声，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那就跟你最心爱的人说再见吧！」 「好！我说，我说……」赵玉急忙勐力点头，大声说道，「当初……当初用电话要挟我帮姜科越狱的那个人，虽然说话是个男人声音，可腔调像个女人！」 「什么？」程凌菲眉头一皱，大喊一声，「5！」 「还有……」赵玉抓狂地说，「还有……他的说话经常会出现吐字不清，很明显是使用了变声器，伪装出来的！」 「4！」 「别啊！」赵玉大急，「姜科老巢被清剿之后，我们……我们发现了他的抢劫计划书，计划书是复印版的，摆明了背后还有主谋……」 「3！」 「啧啧啧……」赵玉满脸通红，「当我发现被刮花的照片以后就调查了你的资料，发现你控制的企业，和以前姜科的抢劫有着暧昧关系，你的企业都变相地从抢劫中获了利！」 第1378页 「2……」谁知，程凌菲并不满意。 「我……我们问过你的同学，发现你和邬芳芳不但是髮小，而且一起追求过石海！」赵玉颤抖着说道，「还有你的发家史也惹人怀疑，如果没有使用非法手段，你不可能夺回你家祖产，并且兼併那么多公司的……」 「1！」程凌菲狠狠瞪了赵玉一眼，然后瞄准苗英眉心说道，「跟你的爱人说再见吧！」 「秋意浓！秋意浓！！！」 谁知，就在程凌菲即将开枪的一剎那，赵玉忽然喊了这么一嗓子出来。结果，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程凌菲蓦然一怔，眼中顿时透出了万般的不可思议。 「你……你说什么？」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未开枪。 「秋意浓啊，大提琴！」赵玉激动地吼道，「我们从姜科保险柜里发现了一张唱片，唱片封皮上的秋意浓被圈点了起来，足可见姜科对这首曲子非常在意！而我们找专业人士查了，光碟里面没有隐藏别的信息，那就是一张cd唱片而已！」 「然后呢？」程凌菲的脸变得异常阴沉。 「然后……」赵玉用下巴点了点程凌菲，「然后我就从你家门口听到了这首曲子，也是用大提琴演奏的！你说……换做是你，能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废物！这个废物！！」程凌菲满含悲愤地吼道，「姜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简直就是个废物！！」 程凌菲刚刚吼完，脸上却蓦地露出一股神经质的笑意，她慢慢收起枪，对赵玉说道：「真想不到，我程凌菲聪明一世，却栽在了一张被刮花的相片，还有一段音乐上……」 「嗯……我不是说过，不是一张相片，而是好多相片的嘛？」赵玉再次好心提醒。 「真不愧……哼！」程凌菲悽厉地笑了一声，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赵玉，你可真不愧是神探啊！我从未低估你，可没想到，还是栽在了你的手里……」 「过奖，过奖！」赵玉还真不客气。 「好！」说着，程凌菲又一次抬起了手枪，只不过这一次，是瞄准了赵玉，「说，你们到我这里来，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有！」 「没有！」 谁知，苗英和赵玉一起回答，却是同口异声。 苗英喊「有」的意思，自然是想要让对方有所顾忌。如果程凌菲知道他们还有后援，必然会把他俩当做人质，这样还可能有周旋的余地。 可如果喊「没有」的话，那对方就再无顾虑，可以现在就开枪杀人了！ 因此，苗英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玉为什么和自己的答案不一样？ 「我靠！」旁边的刘光星咧嘴惊嘆，「你俩是不是演小品《不差钱》呢？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有！」苗英说得理直气壮。 「哎呦，拜託啦亲爱的，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撒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谁知，赵玉竟然扭头埋怨起苗英来，然后才对程凌菲说道，「大姐，别听她的。刚才我虽然听出了大提琴的声音有问题，但我也不能确定你就是大boss吧？我呢，又见不得光，所以就让喵喵进来试探了，哪成想……你说，你动手咋这么早呢？完全是打了我一个准备不足啊？」 「赵玉……你……」苗英气得只咬牙。 「好！」程凌菲有些哭笑不得地用枪指了指赵玉，然后做出了开枪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留着你们也没用了！」 「哈哈哈……」 谁知，面对枪口，赵玉仰天狂笑。 这一笑，程凌菲反而犹豫了。 「喂，你笑什么？」刘光星帮程凌菲问了一句。 「唉！」赵玉摇头笑道，「难道你们没看过那些狗血电影吗？一个反派要是废话太多，肯定会被主角逆转的！所以，你要开枪，那就快点儿开吧，好不好？」 「我……你个……」刘光星抓狂。 程凌菲亦是气得柳眉跳动，伸手就要扣动扳机。 「等一下！」谁知，下一秒，赵玉竟然又反悔了，「程凌菲，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又想干什么？」赵玉的反常，让程凌菲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所以举着手枪，却迟迟不肯扣动扳机。 「知道，刚才我为什么那么坦诚吗？」赵玉认真地说道，「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俩说什么，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逃过这一劫了！既然逃不过，那倒不如来个痛快！ 「不过……既然我这么坦诚，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一下呢？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赵玉好歹也是一代名侦探，在我死之前，你敢不敢把真相——告诉我！？」 第1021章 暗黑公主 「你不是自诩为神探吗？哼……」程凌菲一贯阴冷地哼了一声，「这里面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姐啊！」刘光星一听就急了，「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啊？这傢伙狡猾狡猾的，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后援呢！」 「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赵玉打断刘光星，一脸虔诚地说道，「要是我什么都知道，咱俩现在还能是这么一个状况吗？早就倒过来了，你说是不是？ 「拜託啦，你应该了解，我们当侦探的多少都有点偏执，麻烦你把真相告诉我吧！这样……」赵玉用力点头，「大不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做鬼之后就不来找你了！」 第1379页 「我去……」苗英白了赵玉一眼，表示不可理喻。 「呵……」谁知，程凌菲居然被赵玉逗笑了，「赵玉，我当你破过那么多大案要案，还以为你是一个如何不苟言笑的人，却没想到，你说话如此轻佻？」 「我看，叫逗比应该更合适……」刘光星吐槽之后，再次劝道，「姐，火烧眉毛了都，别跟他废话了好不好？你要怕脏了手，把枪给我行不行……」 「程小姐，你在警方眼皮底下建立了一个犯罪帝国，」赵玉继续游说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好学一学，这样以后到了下边儿，看能不能我也搞一个试试？姜科、余浮生还有曹四坟，他们都是你的小弟吗？还有，姜科越狱的事，你做得那么巧妙，但这个扣我一直没有解开呢！」 「是吗？」程凌菲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发现，其实那天你的干女儿并未开学……」 「姐！」刘光星急得都跳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警察摆明了诈你呢，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阿光！」程凌菲沖刘光星还有其他人命令道，「你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去吧！」 「这……」 刘光星大皱其眉，但看到程凌菲脸色阴沉之后，他还是不敢违逆，只得转身离开。其他部下更是不敢出声，也跟着刘光星离开，开始准备撤离去了。 赵玉一见有门，眼睛顿时一亮，想要再白话两句。 谁知，程凌菲却率先开了口，说道：「能和破获了无头女尸案与恶魔案的大侦探相遇，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缘分。既然这样，咱们就聊两句。这样……作为礼尚往来，我刚才数了5秒，那现在就留给你5个问题好了！你想先问哪一个？」 说话间，她一直摆弄着苗英的那把手枪，很明显是在暗示赵玉，只要问完了这5个问题，那我就要开枪了！ 「姜科！」赵玉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和姜科的关系！」 「好，这是第一个问题！」程凌菲长身站立在赵玉面前，一身洁白的长裙在加上她那典雅高贵的气质，宛若童话里的公主。然而，看在赵玉与苗英的眼中，这位「公主」，明显是位「暗黑公主」！ 「在我创业的初期，我曾僱佣姜科充当我的打手！」程凌菲说道，「我调查过他，发现他伤过人，有前科，便以此来要挟他，让他为我做事。 「渐渐地，我发现这个人要比其他打手聪明得多，办事利索干脆，是个好苗子，所以就重点发展了他一下，让他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而我则在暗中遥控。 「没多久，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需要姜科到更广阔的地方为我开路！」程凌菲淡淡而道，「后来的事情你基本知道了，我通过姜科的抢劫扫清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以及从中间接获利！那些所谓的金主，实际上也是我和姜科在幕后编排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被我们利用的棋子而已，将来一旦警方发现抢劫的背后原因，就可以用这些人来做挡箭牌！ 「另外，姜科所有抢劫的计划书和设计图，都在我这里！」程凌菲难掩得色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才是那些抢劫计划的原创设计师。我非常喜欢挑战，每当得手之后，看到警方依然蒙在鼓里，我都能得到一种特别的满足！」 「哼……」这次发出冷哼的，是苗英。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姜科只能算是我的徒弟！」程凌菲自我陶醉，「所有的东西，都是我教给他的！」 「我不明白，姜科虽然不如你聪明，但也不傻！」赵玉问道，「你是靠什么控制他的呢？」 「哦？」程凌菲玩味一笑，「我可以把这当做第二个问题吗？」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好了！」赵玉急忙摇头，「其实想想也差不多了，姜科和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共同的利益体，共生共存了。另外，他那么喜欢那首《秋意浓》，明显是对你有情嘛！ 「可没想到……」赵玉本来想说，最后你还是想要杀了姜科，可转念一想，不管姜科被烧死或是没烧死，他都是万万不能说的。有些事，不光是程凌菲，连苗英也不能知道。 于是，他赶紧转移问题：「我还是问下一个吧，下面轮到余浮生了！」 「嗯……」程凌菲刚才的确是想延伸一下，但看到赵玉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她还是被带跑了节奏，随着赵玉说道，「余浮生就更简单了！他是我很早以前就安排在国外的一条线！」 「啊？」赵玉意外，是真意外。 「其实，余浮生和姜科始终是并行的两条线，他们之间没有交集，互不相识，更不知道跟我的关系！」程凌菲得意地说道，「在很早以前，余浮生一直是高兰旗的地头蛇，在我的復仇大计之中，他也帮了我一些忙。但可惜，他后来犯了官司，被警方通缉，我又怕他把我牵连出来，所以就资助了他一笔钱，让他潜逃国外了！ 「从那以后，我不断给他支招，不断给他资助，帮助他在国外建立起了一定的势力！这样，我的生意也顺理成章地打入了国际市场！」程凌菲转而说道，「但是，余浮生和姜科不一样，这个人天性狠毒，贪得无厌，我不得不时刻提防着他，所以长期以来，我一直控制着他在高兰旗的家眷！ 「可是……」程凌菲嘆了口气，「我没想到的是，后来还是发生了意外！余浮生的身边出了一个卧底，虽然他侥倖躲过了一劫，可他儿子却因此被警方击毙了！」 第1380页 哦……赵玉和苗英都知道，那个卧底就是曲萍组长的老爸。 「所以，从那一刻起，余浮生就渐渐失控了！」程凌菲无奈言道，「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从此满脑袋想得都是復仇，甚至真的傻到去找警察报仇，这才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最后，要不是我帮他用假替身和假消息把警方引到了国外，他就彻底完了！」程凌菲摇头，「从那以后，余浮生就一直躲在牛场的基地，失去了所有的作用。所以……所以……」 看到程凌菲瞅向自己，赵玉心领神会地说道：「所以，我该问第3个问题了是不？」 第1022章 两个小瑕疵 其实，关于程凌菲是否会开口道出实情，赵玉心里还是有着很大把握的。 谁也不知道赵玉还有保命的道具在身，程凌菲自然会认为自己已经利于不败之地，她既然可以随时终结赵玉和苗英的性命，那么把真相讲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另外还有一点，赵玉也早已算准。通过姜科的抢劫、越狱以及后来发生的火灾，赵玉断定程凌菲是个完美主义者，就算是做非法勾当也必须得尽善尽美。这种人多半都是偏执狂，而偏执狂有个最大的特徵，那就是喜欢显摆自己的强大与聪明。 结果，赵玉如此一问，她果然上钩！ 这正是赵玉想要的效果，罪犯在这种优越的情况下讲述的案情，往往比她被捕后的审问效果更好，她现在只认为赵苗二人都是将死之人，所以说话也会毫无顾忌，讲得更加真实。 其实，当赵玉即将开口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他本想直入主题的，可在稍一权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循序渐进，问道：「接下来，麻烦说说姜科越狱一直到牛场大火的整个经过吧！」 「唉！」听到赵玉的第三个问题，似乎连苗英也不太满意，再一次发出嘆息。 然而，赵玉却问得极为坚定，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一定要留到最后，方能让这位程大小姐回答起来更加嗨皮！ 「呵呵……」程凌菲却再次失笑，「赵警官，用那种审问犯人的态度来问问题，似乎很没礼貌啊！关于越狱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好明白的？」 「不好意思，习惯了！」赵玉抱歉了一句，摇头说道，「本来思路挺清晰的，可海产品超市的一场爆炸，却让我彻底懵逼了！」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什么怕你知道的了！」程凌菲看了一眼手錶，这才稳稳噹噹地说道，「整个越狱计划都是我精心设计的，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也是我，是我通过变声器使用的余浮生的声音。这样就算计划失败，我也可以把烂摊子推给余浮生，反正，那些具体去实施计划的，都是他的人！ 「关于你干女儿的视频也是提前录制好的，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你干女儿中途离开，或是你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只不过，一旦採用提前录制的话，余浮生便做不来了，所以我只好亲自给你打电话喽！ 「本来，这次越狱可以成为我本人最满意的一部作品的。只可惜，最后还是出现了两件瑕疵，而这两点瑕疵，最终还是引起了蝴蝶效应，给我今天的失败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两点？ 赵玉只能想到炸弹没有爆炸这一点，至于第二点是什么，却没有想到。 此时，他本想张口问一句，却又怕对方把这当做下一个问题，所以没敢出声，只是静静等待。 「第一点，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程凌菲果然说了下去，「在那辆改装成天网维护的面包车上，我给你提前留好了一颗遥控炸弹！」 听到炸弹二字，苗英顿时惊得浑身一颤。赵玉为了装逼，亦是赶紧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用这么夸张吧？」程凌菲说道，「汽车最终在海产品超市中爆炸了，你们警方应该早就检验出来了吧？」 其实，关于面包车的事，赵玉之前已经告诉过苗英，并且还让她追查过此车。苗英也知道海产品超市的爆炸，是由此车引起的。可是，苗英只以为汽车炸弹是为了炸死姜科，却没想到，那炸弹竟然是为赵玉准备的，她如何能不惊诧？ 「按照我的原计划，」程凌菲继续道，「当姜科下车后，面包车就会从大桥上爆炸，把你这位赵神探直接炸死！到时候，大桥会被封锁，这样更加便于姜科逃跑！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炸弹始终没有爆炸！虽然我最后逼着你跳下了大桥，但我的整个计划，却全都被打乱了！ 「当时，由图勒凯驾驶的运牛卡车就在江北的监控盲区等候接应，只要姜科上车，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哦…… 运牛卡车，拉羊卡车，赵玉心里寻思，姜科的伎俩还真的都是跟这位暗黑公主学来的。 「既然汽车没有爆炸……」程凌菲接着说，「我决不能把它留在大桥上，那里面有着太多可以被警方利用的线索。所以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姜科先把汽车开走！ 「面包车必须销毁，但目标又太过明显，我和姜科一直在调整计划，却总是无法合理化的解决。最后，姜科告诉我，说他在耀名有接应，他会派人妥善处理汽车，并且躲过警方搜捕！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了他的办法，姜科则打算先回到他在晋边的老巢，然后再和我联繫。 第1381页 「可没想到……」程凌菲话锋一转，无奈地说道，「这时候又发生了第二个瑕疵，余浮生的手下之中，竟然出了叛徒，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了那个曹四坟！」 啊？ 原来是出了叛徒…… 听到这里，赵玉更不敢乱说话，关于曹四坟的事，本就不在他的提问之中，他自然不想浪费宝贵的提问机会。 不过，程凌菲说得正起劲，显然没有中断的意思：「曹四坟并不是我的人，所以在之前的争斗中，他才会输给姜科，并且结下了仇恨。曹四坟恨姜科入骨，只想着能亲手杀了姜科，所以早在姜科入狱之前，就已经撒下了悬赏暗花。 「而余浮生的一个手下偏偏看不清形势，居然把余浮生给出卖了，提前把姜科要越狱的事情透露给了曹四坟。幸亏曹四坟只想活捉姜科，并没有机密外泄，要不然，我们的整个计划就全都泡汤了！」 哦…… 赵玉这才明白，闹了半天，曹四坟并不是程凌菲集团的人物，怪不得在海产品超市里，他们的人都拿着武器，好似凶神恶煞呢！ 「曹四坟的手下收到消息去劫持了面包车，却发现面包车上的人并不是姜科，然后便挟持司机闯进了海产品超市！」程凌菲摇头说道，「超市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着火而点着了炸弹，总之炸弹在那里被引爆了！」 嘿……猜得真准！ 赵玉心里默念。 「那场爆炸彻底让事态失去控制，我和姜科的联繫也因此中断了！」程凌菲又道，「在那之后，一切都变得非常怪异，我见姜科没有给我回信，还以为他被炸弹炸死，或是被警方擒住。 「虽然我有手段查询，但是非常时期，我还是选择了谨慎，只能放出人去，到外围搜集消息！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晋边那里忽然传来消息，说姜科居然在一家夜总会安排了金主会面，这让我本能地意识到，姜科要么可能投诚，要么就是已经被警方给利用了！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傻到与金主会面呢？」程凌菲摇头，「紧接着，当余浮生的那两个手下侵入夜总会监控视频，发现姜科从警方的包围圈下逃脱之后，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所以……」 「所以……」如此时候，连苗英也忍不住搭起了下茬，「才有了后面那场大火！？」 第1023章 谁都不能惹我！ 坏了！ 忽听得程凌菲谈到这个话题，赵玉暗叫不好。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的变脸计划岂不是要…… 「没错，这是我最后的脱身之计！」在听到苗英的搭茬之后，程凌菲毫不辩驳地说道，「余浮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要不是我念在他昔日有功，以及还能帮我挡枪外，我早就对他动手了！ 「在姜科的事情上，他又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如何能饶得了他？」程凌菲的眼中，再一次露出了狠厉之色，「其实，到了最后时刻，余浮生已经有所察觉，想要计划潜逃。然而，他的那些手下早就被我收买，他已经哪儿也去不了了！ 「嗯……那么……赵神探，想知道大火之前，牛场基地都发生了什么吗？」程凌菲戏嚯般地沖赵玉笑了一声。 赵玉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急忙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无所谓地说道：「你爱说不说，反正这些都是我的第三个问题！」 「哈……」程凌菲惊奇地点头，「赵神探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呢！好，这个问题，算我特别赠送给你吧！」 完了……赵玉心里拔凉，额头直冒冷汗。此时此刻，他心里充满矛盾，一方面想要知道火灾现场的实情，一方面又不想牵扯出自己的变脸秘事。 「当天……」程凌菲却是已经陷入到一种强烈的表现状态，继续说道，「我们早早抓住那个透露消息的内奸，并且根据内奸供出的消息捉住了曹四坟！ 「嗯……说到这儿……」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赵玉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谁是那个内奸呢？」 「是姚文明吧？」赵玉毫不停滞地猜道，「那个炸弹客！？」 「哦？」程凌菲眼睛睁大，显得非常意外，「你不是说，大火中只找到了曹四坟的残骸吗？你是怎么猜到的？」 「是啊？」赵玉眨眼，「这么说，我还真猜对了？」 「真不愧是神探！」程凌菲佩服，「说说你的猜测！」 「没有猜测，纯属瞎矇！」赵玉尴尬笑道，「反正蒙对蒙错全都是个死，那就不如吓蒙一把呗！我只是想到曹四坟找到面包车，面包车上有炸弹，姚文明又是个炸弹客，姚文明和曹四坟都是哈龙江人……所以，就这么猜喽！」 「哦……你的探案思路，还真是异于常人！难怪那么难的案子，都能被你侦破！」程凌菲赞嘆一句，接着说道，「好吧，你猜对了，内奸就是姚文明！他跟着余浮生混久了，脑子也锈掉了，居然敢吃里扒外！ 「曹四坟也够可恶，坏了我的好事！ 「当然，还有那个余浮生，自从儿子死掉之后，他就已经无可救药了！所以，火灾之中，姚文明和曹四坟被子弹爆头，而余浮生则是被勒死的！」 我咔，赵玉暗自惊嘆，心里说话，这个娘们可真够狠的！除了这三个人，再加上后来被火烧死的余顺风和图勒凯，居然一下就杀了五个！ 第1382页 然而，不知程凌菲是想要可以隐瞒还是怎么的，她并没有说明，具体是谁开的枪，是谁勒死的余浮生？ 在如此的环境之下，赵玉当然也不好发问。但是，他却捕捉到了一个掩盖马脚的机会，急忙对程凌菲高声说道：「所以，在杀死这三个人之后，你们又用一场大火，把余顺风和图勒凯他们也烧死了？你想用一场大火把所有罪证烧个一干二净，然后呢？彻底把自己洗白，从此转入正行吗？」 赵玉这种用疑问来转移话题的本领，也是到了如火纯情的高度，如此一来，就把姜科的事情给巧妙地抹过去了！ 「嗯……」程凌菲果然正中下怀，冷笑着说道，「我的赵大神探，你的第三个问题，好像已经问完了！」 「这……」赵玉扭头看了看苗英，苗英虽然不知道赵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通过以往的默契，她还是沖赵玉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支持。 「好吧！」如此，赵玉终于暗自窃喜地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那接下来，第四个问题，该轮到邬芳芳了吧？她可是你的好朋友，你为什么……」 「邬芳芳是自找的！！」谁知，赵玉还未问完问题，程凌菲忽然激动地吼了一句，把赵玉二人吓了一跳。 「惹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程凌菲咬着牙说，「那么多大总裁大老闆见了我都得敬我三分，她邬芳芳凭什么那么气焰嚣张？我对她一忍再忍，是她逼我的！」 说话间，程凌菲的白裙都仿佛跟着她的气愤衣袂飘飘。 「嗯……」赵玉急忙装好人似的劝道，「你消消气，消消气，慢慢说！」 「唿……唿……」程凌菲依然激动地喘着粗气，许久才说道，「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跟我抢，从布娃娃一直到石海哥！为了不让我靠近石海哥，她甚至从石海哥面前一次次地说我坏话，中伤我！ 「她还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说出来，怕伤了我们的感情而已！其实，如果我想追求石海哥的话，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我选择了忍让！可是，我换回来的是什么？」程凌菲再次陷入激动，「在我遭受家族排挤，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能有个朋友来关怀我一下啊…… 「结果，一直等到我决定復仇的时候，邬芳芳才来，而且，她给我带来的也不是关怀，而是嘲笑！还有她和石海哥已经成为情侣的事实！她深深地伤害了我……所以…… 「所以我就安排姜科，让他去迷倒邬芳芳，然后给她拍了那些床照！」程凌菲浑身颤抖地说，「拍照之后，我起初只想把照片给石海哥看看，让他和邬芳芳分手！可是……可是，当我看到石海哥那耿直迷人的笑容之后，我做不到了！我不想伤害他…… 「而且，当时姜科有案底在身，邬芳芳又是警察，我也正处在復仇的关键时刻，所以，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把照片藏了起来！ 「可是，一年后，当我成功復仇，重新夺回父亲的家产之后，邬芳芳竟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骂我无情无义，还用她的警察身份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把财产还回去，就要和我死磕到底！ 「我一怒之下，这才把那些照片拿了出来，反过来威胁了她一把，要她以后离我远点，否则我就把照片公之于众！」程凌菲长唿了口气，重重说道，「从那以后，我们便彻底决裂，不相往来了！」 说完，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程凌菲亦是终于恢復了一丝平静。 然而，宁静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她那怨气冲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我警告过邬芳芳，以后不要再惹我！不要再惹我！我真的已经警告过她，可是……她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在年前的同学聚会上，她不但当着那么多人用红酒泼了我，而且还骂我是——私生子！！ 「从小到大，我最忌讳听到的，就是有人骂我私生子，邬芳芳是知道的，她是故意的！她已经彻彻底底地触碰了我的底线，所以……」程凌菲的面容再一次陷入扭曲，「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对她手下留情了……」 第1024章 第五个问题 「赵神探，我想，你现在心里肯定在说……」程凌菲恢復了平静，眼中再次显出了之前的冷厉，「不对，杀死邬芳芳，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不可能只是因为她招惹了我，我就把她杀掉！」 「嗯……」 其实，赵玉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乱问问题。 「没错！」程凌菲自问自答地说，「在邬芳芳用红酒泼我之前，正是姜科被你捉住的时候。毫无疑问，姜科的被捕，会对我造成极大的影响！虽然我确信他不会把我供出去，但是，为了稳定军心，我不得不想办法救他。 「但是，因为信息的高度匮乏，越狱的难度可想而知。我反覆琢磨了很久，才把目光转向了赵神探你的身上！ 「你的出现，就是我最大的不安。不是我自卖自夸，姜科在耀名的抢劫计划可谓天衣无缝，我坚信，纵然警方最后能够捋清头绪，找出我们的抢劫方法，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场自信满满的抢劫，却成为了姜科的滑铁卢。我事后一直想不明白，就算抢劫失败，姜科也不至于被捕吧？在时间差上来讲，想要抓住姜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程凌菲认真地盯着赵玉，「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以为是姜科的手下出了问题，被警方安插了卧底。 第1383页 「可是，最后通过我的调查表明，卧底是不存在的！如果警方真的提前有所准备，那么早在姜科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被包围了，不可能再有后来的那场追逐！ 「于是，我这才把重点转移到了你的头上，哼！」她一声冷哼，「偏赶上这个时候，你又侦破了恶魔案，成为了警方的王牌神探！这更加深了我对你的好奇，所以，我开始研究你的一切！而研究之后我才发现，你的确是一个非常妖异的人才，如果我帮助姜科越狱的话，你将会成为我最大的障碍！ 「所以，我才通过深思熟虑，想出了那样一个办法，设计出了一场完美的越狱计划，如果成功，不但能利用你救出姜科，还能趁机把你消灭，可谓一举两得！」 啧啧…… 赵玉轻声嘆息，树大招风，树大招风，还是人家焦国凤处长有先见之明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收敛一些才对。 「当然，你的嗅觉极为敏锐，我的计划必须徐徐进行，并且得利用一些别的东西先把你注意力转移才行！而要想转移一个神探的注意力，当然是要发生一起案子了！而且……这案子必须得够你的级别才行！」程凌菲嘴角扬起，露出难掩的得意之色，「所以，当邬芳芳用酒泼我的那一剎那，在激怒我的同时，也正好给我带来了灵感！ 「她的级别，应该是可以配上赵神探的！她死了，赵神探必然出马，然后……你就可以慢慢地钻进我的圈套了！」 听到此话，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相顾无奈。 「自从石海哥牺牲之后，邬芳芳的心态已经严重失衡了！」程凌菲继续介绍，「她既然敢用酒泼我，而且还骂我卑鄙小人与私生子，那就说明，她已经不怎么在乎我手中的照片了！ 「她毕竟是刑事厅的高级刑警，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同样会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对我构成威胁！所以，不管是从私人原因考虑，还是从大局着想，邬芳芳都必须除掉！ 「因此，一个完整的，令人兴奋的越狱计划就此成型，接下来就是开始实施了！」不知道是程凌菲压抑了太久还是怎么的，她讲得异常投入，「我知道正月初五是石海哥的生日，邬芳芳必然会去陵园扫墓，所以提前安排了杀手，非常顺利地杀掉了她！ 「与此同时，我还安排人去到邬芳芳的家里把东西翻乱，趁机把她和姜科的照片放进了她的抽屉夹层！ 「警方看到这种现场，只会以为我们是去找东西，却想不到，其实是放东西！ 「计划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程凌菲眼中露出兴奋，「赵神探果然现身，并且一直按照我给你安排好的故事主线在发展，当你看到邬芳芳和姜科的照片之后，自然而然就会跑去耀名面审姜科了！ 「殊不知，我们已经在耀名等候了很久，这才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非常聪明，一早就把你的家人保护了起来，差点儿让我们措手不及！但是……」程凌菲冷笑，「我始终还是技高一筹，一早把威胁对象，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或许……你可能会问，」她直面赵玉说道，「如果你审讯姜科的时候，是深更半夜的话，是不是，我威胁你干女儿的视频就用不上了？其实，不用担心，我那里还有一段你们秦山医院的视频呢！」 嗯？ 医院？ 赵玉和苗英面面相觑。 「视频中的姚佳护士长正在护士站值夜班，而护士站下面压着一颗炸弹，只要你不听话……哼！」程凌菲阴冷地说，「姚护士长就会被当场炸飞！」 「我去……」 赵玉惊诧了，他赫然想起，当初神秘人给自己发送的那些朋友照片，由此看来，他真是对自己做了大量的工作。 这女的…… 这女的…… 此时，赵玉看向程凌菲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什么暗黑公主，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魔头！ 「我既然选择了你作为突破口，当然要把计划做到万无一失！」程凌菲的面色阴沉，「起初，虽然我赢了你，但对赵神探还是非常钦佩的。为了他人，你竟然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原来你是因为心里有数，知道淹不死才跳下去的，这……就有点儿大打折扣了！」 此时此刻，看着程凌菲自负的样子，赵玉本来有70多种方法来挖苦她和刺激她，但是，在这种特殊的形势之下，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选择了隐忍。 「好，第四个问题问完了，」说到此，程凌菲再度戏嚯地掂了掂手枪，「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赵神探，你可要想好了啊！」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赵玉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说道，「悬案清道夫啊！」 「什么？」程凌菲一怔。 苗英亦是扬起了眉毛。 「悬案清道夫啊我可是！」赵玉严肃认真地说道，「其实，你趁着姜科越狱，试图谋杀本神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说出来呢！程大小姐，这回，总该说说农合血案与杨泽彪的事情了吧？」 「嗯……」谁知，听到赵玉如此发问之后，程凌菲忽然露出了一副阴郁的表情。 「杨泽彪是农合血案重要通缉犯，既然邬芳芳指甲里面出现了杨泽彪的dna，那杨泽彪这个话题，可不能轻易绕过去了吧？」 第1384页 「还有……」苗英咽了口唾沫，「刚才……刚才我亲眼看到杨泽彪了，那……那个孩子……」 「嗯？还有孩子？」赵玉一愣。 「拉琴的就是那个孩子……」苗英赶紧告诉赵玉。 「我去！」赵玉惊诧地瞪大眼睛，转向程凌菲问道，「这事儿……还真是越来越牛逼了！程小姐啊，你也怪忙的，抓紧时间吧，只要让我知道了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好吧？」 第1025章 尴尬的逆袭 自从程凌菲开始回答问题，赵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女人虽然把前几个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可是每到关键点上，她却全都巧妙的含煳带过，尤其是在具体的杀人细节上，她一直没说是谁打死的曹四坟和姚文明，谁勒死的余浮生，以及到底是哪一个人杀死的邬芳芳？她只说是派了杀手，却没说杀手就是那个贺雨冰！ 不知道，是程凌菲刻意迴避这些问题，还是有什么顾忌。总之，她虽然回答了问题，却明显还有一些选择性的保留！ 因此，赵玉非常想看一看，关于农合血案，她会如何回答？从目前的所有指向上看，程凌菲无疑与农合血案有着莫大关系，有时间、有动机、有能力，或许，她不但是该案的策划者，更有可能就是杀人真兇！ 可是，从另一方面考虑，赵玉仍然充满了疑惑，那就是年龄问题。当年，程凌菲毕竟是个只有22岁的小姑娘，她又长期处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如此干脆利索地打死五名受害者，怎么看都不是她能做到的！ 而且，赵玉也非常好奇，杨泽彪在这起惊天大案中，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他是被胁迫，还是真正的主谋？亦或者，是二人合谋？杨泽彪抢钱，是为了帮程凌菲復仇？ 正是因为有着深深的疑惑，赵玉才对程凌菲接下来的回答充满了期待。 然而，当他提完了这最后一个问题之后，程凌菲却再不像回答前几个问题那样痛快，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正在认真地考虑着什么，而且还隐隐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嗯……」赵玉琢磨了几句，想要再催她一下。 谁知，不凑巧的是，她的那帮手下已经陆续跑了回来，那个名叫阿云的傢伙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当即冲程凌菲报告道：「大姐，全都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传送完毕，姐夫和江儿也都上去了……」 啊！？ 姐夫！？ 赵玉一听就懵了，他记得程凌菲的资料里明显写着未婚，怎么又冒出一个姐夫来？难道，这个姐夫才是…… 这时，苗英表现得比赵玉还要惊诧，因为她亲眼见过杨泽彪，杨泽彪穿着睡衣光着脚出现在程凌菲的客厅……难道……杨泽彪就是他们口中的「姐夫」？而那个孩子…… 苗英越想越惊，但赵玉却在琢磨阿云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说姐夫和江儿都上去了？要是上车了，或是准备好了之类，应该更贴切一些吧？ 难道……程凌菲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 「好！」程凌菲先是沖阿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赵玉说道，「赵神探，不好意思，关于这最后一个问题……」说着，她将手枪慢慢抬起，瞄向了赵玉的眉心，「你还是到下面，去亲自问问那些人吧！我相信……你会找到答案的！」 「你！你个奶奶熊的……」赵玉终于忍不住开骂了，「你这个娘们也太不道德了吧？不讲信誉也就罢了，居然连个快死的人都耍，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你？」 「哼！」程凌菲无所谓地冷哼一声，「赵玉，你想想吧！如果我讲信誉的话，就不会用你干女儿去威胁你了！如果我跟谁都讲信誉，哪里来的今天的一切！？」 「你……」苗英恼怒，也想跟着赵玉骂两句。 「哦，明白了！」然而，赵玉却抢她一步说道，「总而言之，程小姐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好……既然这样，我赵玉也不亏了，你可以开枪了！快点儿吧！」 人都有逆反心理，程凌菲尤为更甚，听到赵玉如此坦然催促，她反而再一次犹豫起来！ 「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赵玉紧接着又甩出了更拿分的一句。 这一次，就连旁边的众多黑衣手下也感到好奇了，由于刘光星并不在眼前，程凌菲只好亲自问道：「提醒我什么？」 「哈哈哈！」赵玉又仰天长笑了，笑了好几声，这才戏嚯地说道，「程小姐，到了这种时候，你知道那些狗血电影里会怎么演吗？」 「……」程凌菲皱眉。 「哈哈哈……让我来告诉你吧！」赵玉自信满满地说，「待会儿，我会挣脱捆着我的绳索，然后抢下你手里的手枪，然后再把你所有的手下暴打一顿，最后将你绳之于法！亲自把你带回警局，亲自审讯你！」 「我去……」别人没有说话，苗英却率先郁闷了。 「……」 程凌菲等人亦是被赵玉雷得凌乱，一连愣了两秒，那些黑衣人才全都轻蔑地笑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个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这哥们儿神经了吧？」 「嚯哈哈……」赵玉再次狂笑，狂笑中，一个能量增强剂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使用了出来。剎那间，他感觉浑身力量爆棚，再然后……尴尬的一幕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第1385页 赵玉双臂一较力，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地把身上的绳索挣断，然后再趁着对方反应不及，发起突然袭击！反正他早就打开了隐形防弹衣，和苗英一人穿上了一件，所以并不惧怕程凌菲的手枪。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捆住他的绳索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他哇哇得憋了一个满脸通红，可那绳索却是纹丝不动！ 而最最尴尬的是，绳子没挣断，屁倒是被他憋出了一个，声音还格外得响！ 噗！！ …… 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凝固了！ 我咔！ 赵玉无奈撅嘴，这下可是……糗大了！ 的确是糗大了，糗得连程凌菲都不忍心开枪打他了！程凌菲和众多部下，甚至连苗英都算在内，全都那样瞪眼瞅着脸如猴屁股似的赵玉，气氛相当得诡异…… 然而，赵玉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即又「嗯」地运了运气，结果，第二个响屁赫然脱肛而出…… 程凌菲是真的气恼了，她立刻抬起手枪朝赵玉太阳穴瞄去，这一次，她再无任何犹豫，直接扣下了扳机！ 啊…… 苗英吓得大叫！ 然而，就在程凌菲扣动扳机的时刻，赵玉勐地撅了下臀部，竟然连带着把那把亢沉的古董椅子给撅了起来！那是一把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太师椅，一个椅子便重约百斤。 虽然赵玉挣不脱绳子，可椅子还是能轻松撅起的，于是，他勐地甩动身体，将椅子直奔程凌菲扫去。 砰！ 枪响了！ 枪响的同时，赵玉的椅子也击中了程凌菲的右臂，把手枪啪地击飞了出去！ 其实，程凌菲的枪法极准，那么近的距离，赵玉不可能不被子弹打中。然而，由于他的动作极快，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就连程凌菲自己也吃不准，赵玉到底中没中弹？ 「哇呀呀！！」 赵玉见手枪飞出，急忙像乌龟背壳一般，把沉重的椅子朝众人撞去。 哦…… 看到赵玉暴起，手枪落地，苗英亦是获得了灵感，急忙扭动身体，也想跟赵玉一样利用椅子伤人！ 然而，那亢沉的太师椅重达百斤，她运气之后，椅子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上一下！ 「我咔！」苗英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可下一秒，她却惊愕地看到，赵玉背着那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大椅子，竟是唿唿生风，甩动自如，登时就把众黑衣人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第1026章 书房大乱斗 霎时间，屋里乱作一团。 赵玉本来想再使用一次臭气弹加唿吸器的组合，可是，臭气弹一放，苗英势必会受到牵连。虽然赵玉同样可以给她一个唿吸器，但是……这种唿吸器明显与正常唿吸不同，一旦使用，苗英非但不能适应，反而会产生怀疑！ 于是，赵玉只能冲进人群一通乱撅乱撞，虽然动作受制，但上百斤的太师椅撅动起来，威力也是不容小瞧，当场就被赵玉撞翻了好几个人。 「哦……」程凌菲亦是吃痛地捂了一下右臂，刚才她也被太师椅扫了一下，亦是伤得不轻。 可是，比起手臂上传来的伤痛，赵玉的绝地反击更加让她惊骇。她之所以把赵苗二人绑在这两把太师椅上，就是因为太师椅非常沉重，他们挣脱不得。 然而，赵玉现在把偌大的椅子撅得唿唿生风，简直不可思议！这个人的力量也太强横了吧？ 虽然，赵玉并未挣脱绳索，尚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出于一种与生俱来的警觉反应，程凌菲还是做出了立刻逃离现场的决定。于是，她趁着书房内一团混乱，悄悄地熘向了书房深处的一道暗门…… 程凌菲悄悄逃离，但书房内的打斗却是已经升级。 程凌菲的这些手下都是她精挑细选来的箇中高手，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已然缓过神来，一个个施展开各自的功夫，闪转腾挪，渐渐地摆脱了赵玉的撅击！ 枪…… 他们当然知道，如此时刻，还是手枪最为重要！只要捡回了那把手枪，那赵玉再怎么撅椅子也没用！ 手枪在被程凌菲甩飞之后，先是砸在了门口边的墙壁上，然后又反弹到了茶几底下。 一名打手眼疾手快，在绕过赵玉之后，一个鲤鱼入水便窜到了茶几跟前，伸手就去捡枪！ 茶几就在苗英旁边，可苗英除了大声提醒之外，根本动弹不得。 「赵玉！枪！茶几！」 「哦……」 本来，因为防弹衣的缘故，赵玉是不怎么担心手枪的，可是听到苗英的提醒，他还是赶紧冲到茶几边用力一撅，椅子腿便顺利地把那人撅飞了！ 啊…… 此人在空中打了个滚，重重落地。 「上！」 随着一阵勐喝，其他高手立刻朝赵玉围捕了过来，有两个人趁着赵玉闪出空当之际，立刻从斜刺里勐冲过来，各伸双手用力地拽住了赵玉的椅子背，想要压制住他，不让他乱撅乱撞。 我去…… 赵玉狠力甩动，上下乱撅，却怎么也甩不开。这时，那个名叫阿云高手冲到了赵玉的正面，然后抬起他的大长腿，一个飞踹正中赵玉胸口！ 哎哎哎…… 谁知，阿云虽然势大力沉，脚风凌厉，但无奈赵玉重心太稳了。一脚下去之后，赵玉并未移动几厘米出去，阿云反而被弹了数米之远，还打了一个夸张的趔趄！ 第1386页 「哇呀呀……」赵玉再次使出逆天神力，终于把两个抓住椅子背的人也给甩开了，二人一个撞在门框，一个扎进了书橱！ 啊！？ 如此一来，其他人顿时生出了惧意，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这么多高手，居然连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人都打不过！ 「啊打……」赵玉又一个超级撅椅子，把那茶几也撞飞出去，然后便围着地上的手枪打起了转。 然而，郁闷的是，赵玉被绳索绑着，虽然枪就在脚下，却捡不起来。 「一帮蠢货！」此时，已经退到了书房深处的程凌菲忍不住沖手下骂了一声，「那个女的！先杀了她！」 啊！？ 「我靠！你个臭娘们！」闻听此言，赵玉顿时怒骂。 众手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兵分两路，一路直奔苗英杀去，一路则留在原地，伺机去抢手枪！ 那个名叫阿云的还从书桌上抄起了一个玉石笔筒，直奔苗英的头部砸去。 「奶奶个熊……」 赵玉大惊之下，左脚用力一踢，便把手枪给踢了出去。由于他现在有能量增强剂在身，这一脚下去，手枪就像皮球一般，精准地贴着光滑地面飞出了门口。 门口外面有栏杆，手枪在栏杆上撞了一下，登时撞散了架！不但大部分掉到中央大厅之中，居然还砰地响了一枪！ 「我咔……」门口处的几名手下赶紧吓得趴在了地上。 趁着这个空当，赵玉则带着太师椅沖向苗英，他头往下扎，椅子背正好砸向了正欲袭击苗英的阿云！ 阿云的反应极快，他立刻放弃了苗英，先是在空中一跃，然后抬手就把沉重的笔筒丢在了赵玉头上！ 啪啦！ 玉石笔筒应声而碎，赵玉的额头顿时流出血来。 「刀子，刀子！」这时，不知谁提醒了一声，有人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裁纸刀和剪刀，他们一人拿起一把，全都向赵玉和苗英冲来！ 靠…… 赵玉忍住额头传来的剧痛，心里说话，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自己被绑着，光靠撅椅子神功是不可能战胜对手的！ 万能开锁器…… 不行，系统提示，开锁器没有目标！ 隐形推进器呢？ 不行，道具找不到有效交通工具…… 飞行器……更没用了！ 哎？ 勐然间，赵玉终于想到了一件合适的道具，对啊？怎么把它给忘了？哒哒哒哒——隐形缩骨器！ 对啊，既然绳子解不开，那就干脆钻出去啊！ 想到此，赵玉几乎是瞬发出了该道具来，随着骨头咔咔地发出几声脆响，他整个人登时缩小了一圈！ 此时，两名手持剪刀的高手冲到面前，二人一个扎向赵玉，一个扎向苗英。 就在这关键时刻，赵玉左手赫然挣脱，倏地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然后刺啦一声划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啊…… 二人吃痛，顿时一缩。 赵玉则像麦可杰克逊那样怪叫了一声，然后半个身子，便都鬼魅般地从绳索里钻了出来。 啊！？ 众高手震惊，苗英亦是不可思议。 「别……别让他钻出来啊！」阿云眼瞅不妙，赶紧大吼一声，「上去，捅他！！」 赵玉半个身子钻出之后，并没有着急解自己的绳子，他早就注意到，这些绳索都是打着绳结的。于是，他立刻趴在苗英身上，率先把位于椅子背面的绳结解开了！ 绳子一松，苗英顿时摆脱了束缚。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拿着裁纸刀杀到眼前，直接刺向了赵玉的脖颈。 小心！ 苗英大叫一声，一脚把赵玉踢回了太师椅，刚好躲过了敌人的攻击。 而下一秒，苗英赫然从太师椅上暴起，打了一个漂亮的凌空飞腿，正好踢中了此人脑门，此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踢倒在地！ 「喂，怎么又踢我啊！」赵玉先是咂嘴埋怨，然后却眼睛闪光地大声笑道，「不过……我喜欢！嚯哈哈……」 「去死吧你！」 远处的阿云忽然抢过一把水果刀，手腕一抖，刀子便向子弹一般，直奔赵玉飞来！ 这手飞刀绝技乃是阿云练就的本领，几乎是刀无虚发，又快又准！ 然而，早在他从别人手里抢水果刀的时候，赵玉就注意到了他，于是在飞刀射出之后，他全身往下一缩，刀子便笃地剁在了椅子背上！ 而再下一秒，赵玉则又诡异地从绳索下面钻出，彻底摆脱了束缚！只不过，就在赵玉刚想大干一场，好好出出气的时候，苗英却忽然沖他喊了一嗓子： 「赵玉，程凌菲跑了！」她用手指着书房深处的一道暗门，「快！我掩护，你去追她，可千万不能让她跑掉啊！！！」 第1027章 上去的含义 在书房深处的屏风旁边，有一道隐形暗门，暗门上还有密码锁。 程凌菲在看到手枪已经被毁，赵玉和苗英也全都挣脱了绳索之后，她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开暗门躲了进去。 阿云等人虽然看到程凌菲离开，却是并不在意，反而分出两个人来堵住了门口。 这些人，每一个的功夫都不差，虽然赵玉刚才的表现有些惊人，但他们相信，纵然赵苗二人挣脱了绳索，也必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第1387页 尤其是自视甚高的阿云，此人虽然年轻，却受过极为严苛的专业训练，其能力，其水平，甚至连专业的特工都不如。他非常确定，纵然是赵苗二人联手，也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在看到赵玉躲过了自己的飞刀之后，他第一个沖了上去，一个飞腿直奔赵玉而来。 然而，苗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一个旋风腿扫过去，刚好把阿云的飞腿挡下。 阿云并不慌乱，脚未落定，便手掌变刀，直奔苗英的脖颈处削去。苗英举拳相应，拳掌相碰之下，苗英顿时被震得后退半步！ 哼！ 正所谓高手过招，一出手便分高下。仅是一掌相对，阿云便探出了苗英的实力，他当即轻蔑冷笑，再次双臂绽开，向苗英袭来。 然而，他刚刚绽开双臂，却蓦地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朝自己砸将了过来！那庞然大物正是之前的太师椅，赵玉竟然把上百斤的椅子凭空抡起，直冲阿云砸来！ 啊！？ 阿云惊骇失色，急忙闪身躲避，虽然太师椅没有砸中他，但是他的方寸已然大乱。下一秒，他根本反应不及，便被苗英的弹腿踢中，平着向后飞去。 咚！ 咣！ 轰！ 啊…… 第一声，阿云后背撞在一面巨大的办公桌上，摔倒在地。 第二声，太师椅砸中了办公桌的桌脚，办公桌歪倒了！ 第三声，沉重的办公桌轰然倒下，正好把阿云砸在下面！ 最后一声，当然是阿云发出的惨叫…… 哇啊…… 看到阿云被砸得嗷嗷直叫，动弹不得。其他手下们也都快疯了，他们再次兵分两路，一路与赵苗二人对攻，一路赶紧去抬桌子救人！ 嗖…… 一把裁纸刀从赵玉耳边冷啸而过，赵玉则肩膀一横，一个蛮牛冲撞就把此人顶到空中！ 另一边，苗英亦是扣住了某个手持剪刀者的手腕，然后一个柔道里的跨摔，直接将此人摔在了刚刚倒下的办公桌上。 本来，众人用力之下，那阿云都快爬出来了。结果这么用力一摔，办公桌再次下压，正好压在了阿云的腰上。 啊…… 阿云的惨叫已经变了形，宛如恶鬼悽厉一般，等叫完之后，他便顺理成章地昏死了过去…… 「赵玉，快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苗英十万火急地喊道，「快……快追！这里我能解决！」 「好！」 赵玉趁着自己的能量加倍剂没有失效，赶紧横冲直撞，在又撞倒了两三个人之后，终于冲到了隐形门跟前。 这里还站着两个手下，眼瞅赵玉杀到，他们二人齐上，想要和赵玉斗在一处。 然而，蛮横的赵玉根本不与他们纠缠，任凭他们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却是兀自伸出双手，一手一个抓住那二人的头髮，然后勐力向中间一带，两颗脑袋便嘭得撞在一起，双双昏厥！ 隐形门已经锁闭，但根本拦不住赵玉，一个万能开锁器便轻松打开。 门里面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密室，密室内没有窗户，灯光却是亮如白昼，而且，还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赵玉回头看了一眼，但见书房这边已经没剩下几名手下，苗英是完全可以对付的。 为了避免这扇隐形门再次关闭，赵玉伸手抄起那两个昏厥的手下，将他们肉垫般地堵到了门口。这样一来，等苗英把后面的人解决，就能跟过来了！ 看到没有后顾之忧，赵玉这才冲进密室。 结果，他刚一进去就傻了眼。但见这间长方形密室的墙壁上，竟然密密麻麻地装满了电视机，每一个电视里都在播放着节目！ 哦……不……不对！ 一秒之后，赵玉看明白，那根本不是电视节目，而是……监控！！ 而且，从画面就可以看出，那并不是程凌菲这栋豪宅的监控，而是……而是很多不同的地方，有类似于公司的，办公室的，还有家庭住宅的，甚至还有男女卫生间的…… 我咔！ 赵玉张口结舌，这一次，可是真的开了眼！这些东西居然连监控也不是，而是——偷拍！！ 哦…… 赵玉瞬间明白了，怪不得，程凌菲能把企业搞得那么大，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呢！原来……她还有这些卑鄙的手段！ 有了这些偷拍，她就掌握了更多的秘密，就掌握了竞争中的主动权！ 这个女人…… 赵玉四下观瞧，并没有看到程凌菲的影子，不过，他还是看到在密室深处有一部梯子，从天花板上垂降下来。很明显，程凌菲必然是沿着梯子爬向天花板了！ 追！ 如此时候，赵玉自然不再多想，急忙沿梯子爬了上去。 而就在赵玉爬上梯子的时候，苗英也已经基本解决了那些敌人，同样冲进了密室，同样被密室墙上的投拍画面惊住了！ 本来，在看到赵玉爬上梯子之后，苗英想要跟着赵玉一起上去。可是，她刚跑几步，却忽然看到在某张沙发上放着一部手机！ 如此关头，当然是先和总部联繫一下，寻找支援最为妥当。于是，苗英赶紧冲过去抄起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谁知，她仅仅按下了一个「1」字键，手机便赫然响了，话筒里居然传来了「哦呀哎噢」的男女呻吟声，一听就是正在搞事情。 第1388页 「我咔！你妹啊！？」苗英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才搞明白，原来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手机，而是窃听器，这不知是在窃听谁的床底春声呢！ 这个女人…… 扔掉窃听器，苗英发出了和赵玉一样的感嘆。 沿着梯子进入天花板，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阁楼，小阁楼的一面窗户开着，赵玉判断，程凌菲应该是从这里出去了！ 阁楼外面，乃是一个天台花园，虽然现在季节寒冷，可花园中仍是绽放着不少绚丽多姿的花朵。 赵玉沿着窗户钻出窗外，本来还在为程凌菲的去向感到为难，可谁知，他刚刚进入花园，便立刻听到了一股巨大的轰鸣声！ 嗡嗡嗡嗡…… 轰鸣声从空中某处传来，伴着轰鸣还掀起了强大的气流，把天台花园吹得簌簌乱响…… 赵玉抬头一看，这才蓦地看到，天空中竟然飞来一架——直升飞机！！！ 哦…… 他这才想明白之前阿云说过的话，怪不得他说「姐夫和江儿已经上去了呢！原来，是这么个「上去」啊！ 第1028章 急速追逐 程凌菲准备用来跑路的直升飞机，可不像上回赵玉乘坐的那种小飞机一样，比那要大得多。 螺旋桨旋起的气流，把楼顶上的杂物吹得满处乱飞，声音亦是异常巨大，当赵玉沿梯子爬上顶层楼顶的时候，耳边除了螺旋桨轰鸣，已经听不到别的什么了。 此刻，程凌菲已经上了飞机，那个电脑黑客刘光星则在下面用力搀扶着她。 由于飞机是正面对着赵玉的，赵玉可以看清，那飞机的驾驶员竟然是个女的！尽管这女的戴着墨镜，但赵玉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女飞行员正是那个女杀手——贺雨冰！！ 原来……程凌菲的后招就在这里！怪不得，她刚才那么有恃无恐呢！纵然就是有警方把别墅包围了，她也依然能远走高飞！ 把程凌菲送上飞机，刘光星赶紧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准备登机，飞机螺旋桨逐渐开始加速，眼瞅着就要起飞。 奶奶个熊！ 赵玉心里骂道，这要是跑了，那自己就只能光天化日之下使用飞行器了吧？关键是，飞行器也不见得能追上啊？ 赵玉大急，急忙飞快地朝直升飞机狂奔而去。如此时候，飞机上的人早就看到了赵玉，尤其是那个女飞行员贺雨冰，她轻轻地歪了歪头，好像对赵玉的出现非常意外。 「￥#%……」此时，刘光星已经上了飞机，并且张大嘴巴跟贺雨冰说了些什么，看他那焦急的意思，应该是催促贺雨冰快点儿起飞。 然而，贺雨冰却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然后不紧不慢地降下了驾驶员一侧的机窗。 靠！ 赵玉也是个中老手，陡然看到贺雨冰降下机窗，便已然预感到了不妙。因此，他在奔跑之余，赶紧四下查看，好在天台上杂物较多，他顺手就抄起了一把破雨伞！ 果然，当机窗玻璃降下之后，贺雨冰快速地掏出一把手枪，直接朝赵玉身上射来。 砰！ 砰！ 赵玉赶紧撑开破雨伞抵挡，然后继续前沖！他的隐形防弹衣还有30秒才会失效，现在自然不会惧怕子弹！ 可是，如此一来，对方却不得不懵逼了！ 贺雨冰一开始看到赵玉竟然撑开雨伞挡子弹，只以为这是一个纯傻子！可是，当她连开数枪，把雨伞打出了好几个破洞之后，却发现那赵玉并没有半点中弹倒地的意思！相反，他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眨眼就要冲到飞机跟前。 「快快快……」刘光星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唿喊，「早告诉你快点儿开了，你偏不听！」 「啊！」 贺雨冰也是有够固执，她不信邪般地又朝赵玉开了两枪，下一秒，她终于惊悚地看到，赵玉不但没被子弹打中，反而又从地上抄起了一把铲土用的短铲，直接朝自己冲来！ 这一次，贺雨冰终于服了，赶紧手推升降器，把直升飞机飞了起来。 面对如此一个庞然大物，赵玉也不知道该用铁铲砸哪儿？情急之下，他连想都没想，竟然把铁铲往螺旋桨上投掷了过去！ 可能是……他直觉上认为，飞机螺旋桨或许会更脆弱一些吧？ 但是……然而……在出手之后，赵玉立马就后悔了，这……这特么不等于是自杀吗！？ 果然，那铁铲在击中螺旋桨之后，登时铮得擦出一股火花，铁铲登时被削为了数截，各自飞散了出去！ 哇咔…… 赵玉吓得急忙躲到飞机底下，但见某一截铁铲落地之后，竟是深深地插在了水泥地之中，这要是真把赵玉插中，恐怕防弹衣也救不了他！ 蠢货！ 怎么会这么蠢呢？ 赵玉倍感自责，可是，这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他虽然太欠考虑，却也情有可原。 嗡嗡嗡…… 直升飞机显然没有什么大碍，继续从楼顶攀升，然后向外侧飞去。 就在飞机转到侧面的时候，赵玉又看到了令他惊骇的一幕。但见在飞机的后排座位上，除了程凌菲以外，还坐着一个成年男子，以及一个小男孩！ 杨泽彪！？ 赵玉一眼认出了那个男子，此人正是农合血案的通缉犯杨泽彪。更可气的是，杨泽彪还冲他挥舞手臂，似乎正在嘲笑他！ 第1389页 奶奶个熊…… 赵玉仰头望着飞机，心头狂怒骤起，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想到此，他先是运了口气，然后快步如飞，再一次朝飞机追去！ 此时，苗英也已经冲到了天台，在看到赵玉狂追飞机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可是，眼瞅着赵玉快要追上，她又不敢大声唿喊，以防让赵玉分心！ 飞机的速度超快，一眨眼就飞出了楼顶，眼瞅着就要升空而起。 如此紧要关头，赵玉也是真的拼了老命，在急速狂沖之后，一脚踏在楼顶边缘的台阶上，顿时一跃而起，直奔飞机而去…… 啊…… 剎那间，苗英已经都紧张到了极点，她把眼一闭，简直都不敢看了！ 然而，当她再一睁眼的时候，只看到赵玉双手紧紧抓在了直升飞机底部的起落架上，竟是跟着飞机飞远了…… 赵玉…… 赵玉，你这个疯子！！ 啊！ 苗英急得跺脚大骂，而下一秒，她却赶紧飞身跃下楼顶，用最快的速度寻找支援去了…… 直升飞机飞机纵然巨大沉重，但当赵玉抓住起落架的时候，整个机身还是往下坠了一下，登时引起了里面乘客的注意，赵玉甚至都能听到刘光星的惊叫…… 赵玉抓住起落架的这一侧，正好与驾驶室是相反方向，贺雨冰再想开枪射他，已然没有了射击路线。而且，她还要小心翼翼地驾驶飞机。 不过，赵玉还是以防万一，先用奇遇积分延长了防弹衣与能量增强剂的持续时间，然后才用力地攀上起落架，向上爬去！ 嗡嗡嗡…… 贺雨冰控制着直升飞机越飞越高，眨眼飞到了50多米的高空。这个女人也是够有经验，她看到赵玉正在网上攀爬，立刻操纵飞机在空中打起了旋转，并且剧烈摇晃。 在忽上忽下之中，赵玉被搞得天旋地转，左手没抓稳，差点儿没摔下去，幸亏他右手抓得牢靠！ 咔……咔咔…… 谁知，就在赵玉苦苦支撑的时候，从螺旋桨下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咔咔的声响，紧接着，赵玉看到在螺旋桨下面有几个零件忽然飞落了出去…… 哎呦？ 赵玉一愣，心里念叨，这是咋回事呢？怎么还掉零件了？ 哦…… 下一秒，他勐然想起来，在他用铁铲击打螺旋桨的时候，能量增强剂可是开着的，那一下……应该还是给飞机造成了什么影响吧？ 结果，他刚这么一想，直升飞机顿时勐烈一颤，然后急急地下坠了下去…… 第1029章 空中飞人 坏了！ 眼瞅着飞机急速下坠，赵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方面，他不能让程凌菲逃之夭夭；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想飞机就此坠毁！如果程凌菲死了，农合案的真相就有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纵然赵玉有那么多神奇道具在身，却也解不了当下这个困局，只能眼睁睁地跟着飞机越坠越低…… 谁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距离地面还有10多米的时候，飞机突然把机头压低，然后加速向前，竟然依靠着强大的冲击力，生生把飞机坠毁的势头给控制住了，开始了贴地平飞！ 嗡嗡嗡…… 由于忽然止住坠落，赵玉也被甩得迎风乱晃。更不幸的是，飞机改为平飞之后，正好划过路边一处高耸的树丛，赵玉正好被无数树枝划过，若不是他死死地抱住了起落架，定然会被掀飞下去。 还好，飞机从树丛中急掠而过，转而飞上了公路，开始贴着公路低空疾飞，螺旋桨掀起阵阵强风，顿时把一些骑着自行车的行人吹翻在地，一位大哥的帽子还被吹到空中，撞在了赵玉的身上。 我咔！ 赵玉惊讶，这帽子怎么还是绿的！？ 哦……他下一秒才缓过神来，他刚才让树枝撞得满眼都是绿色，竟然看帽子都是绿的了，其实不是。 飞机的速度太快，赵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冷风吹透了似的。可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完全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抱紧了起落架，跟着飞机一路飈飞！ 那时间，他想过使用电力屏蔽仪把飞机的电力切断，然后逼迫飞机迫降。谁知，系统竟然提示他，说该道具不能作用在正在行驶的交通工具上，就算强化也不行！ 哦…… 赵玉这才想起电力屏蔽仪的使用说明来，上面的确有这么一条。其实，这也是系统的某种保护措施，要万一赵玉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那他只要在大型客机上使用电力屏蔽仪，岂不就能轻松制造空难了？ 那么……弹跳器呢？ 一想到交通工具，赵玉又想到了这个道具，如果花重金强化的话，是不是能让飞机弹跳一下子，让它失控？ 可是…… 赵玉看着飞机越来越快，还是没敢使用，在这样快的速度下突然跳跃，机毁人亡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嗡嗡嗡…… 就在赵玉苦思对策的时候，飞机早已飞出了好几公里。幸亏这高兰旗地广人稀没有高楼大厦，除了几根高耸的旗杆外，飞机没有遇到太大的障碍物。 为了能保持住飞机仅有的升力，贺雨冰几乎把速度开到了最大，直升飞机犹如离弦之箭般，在开到公路尽头之后，很快进入了一片公园湖区，开始贴着湖面飞行！ 第1390页 强大的螺旋桨赫然捲起剧烈水花，从湖面上切开了一道水线，同时也把赵玉浑身打湿…… 然而，不管飞机怎么飞，却始终没能飞回高空。 哦…… 赵玉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的那一铁铲，应该是把飞机用来爬升的设备给砸坏了，现在飞机飞不到高空去，只能这样利用前进的推力来维持了！ 不过，飞机的速度真的很快，一眨眼就穿过了湖区，飞到了一片草原的上空，远远地离开了高兰旗。照这个速度飞下去，就算苗英找到了支援，也不可能再追上飞机了！ 不行！ 还得想办法！ 想到此，赵玉快速地打开道具栏，开始寻找合适的道具。很快，他的注意力便放在了一个叫做隐形吸盘器的道具上，这东西能让赵玉像壁虎那样吸在墙壁上。 好吧！ 自己动爪，丰衣足食！ 赵玉当即使用出来，然后便再一次用力地向上攀去…… 此时此刻，坐在飞机里的人们早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刘光星一个劲儿地埋怨贺雨冰：「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快点起飞，快点起飞，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好好的一架飞机愣是被你开出了高铁的感觉！」 「闭嘴！！」贺雨冰努力地控制着飞机，沖刘光星大吼一声。 「哇！太刺激了！」谁知，后排的杨泽彪却拍手贊道，「这比玩游戏要刺激多了啊！江儿，江儿，你快看，看我们飞得多快啊？」 江儿年纪虽小，却没有杨泽彪那么弱智。此刻，他吓得面色苍白，一个劲儿的搓手。 「没事，没事！」程凌菲温柔地搂住孩子劝道，「江儿不怕，没事啊，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目的了！咱们一起回姥姥家，好不好？」 孩子虽然点头，但身体却是止不住得颤抖。 「哇！」忽然间，杨泽彪又欢快地拍手大叫，然后指着窗外说道，「快看，你们快看！玻璃外面有个人耶……」 「我滴个亲妈！」 刘光星回头一看，差点儿没咬着自己的舌头，但见赵玉竟然从机窗外面爬了上来！而且……他还有心情给大傢伙竖了个中指！ 「啊？」看到这种诡异情景，程凌菲亦是大惊失色，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赵玉……根本不是人！ 笃笃笃…… 笃笃笃…… 赵玉先是拉了拉门，见门拉不开，然后便敲起了窗户。 「嗨！你好！」杨泽彪伸手向赵玉打招唿，笑得都露出了槽牙。 我尼玛…… 赵玉大骂，居然还敢嘲笑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这一次，赵玉再不留情，挥拳朝着玻璃勐砸。然而，虽然他的力量增强了，可这种飞机玻璃异常坚硬，他还是无法用拳头砸破！ 玻璃破不了，那就只能开门了！ 赵玉一个万能开锁器将门锁打开，然后用力拉门，可谁知，门里面居然还插着插销，他无法从外面打开。 「奶奶个熊！」 赵玉被冷风吹得都快冻僵，情急之下，他开始勐力拉门，把门拉得哗啦作响，眼瞅着就要把插销拉断。 谁知，就在如此关键时刻，程凌菲忽然做出了一个一反常态的举动，她勐地趴在杨泽彪身上，然后一把就打开了门上的插销！ 我去！ 赵玉正在用力拉门，可舱门却忽然打开，正好晃了他一个正着，脚下一空，整个人便飘在了空中！ 幸亏他拉住舱门的手没有松开，就那样被强大的气流沖得来回飘荡，眼瞅着就要掉下去！ 飞行器……飞行器…… 赵玉心里琢磨，是不是该使用一个飞行器了？ 然而，他对飞行器了解甚深，隐形飞行器根本达不到直升飞机这么快的速度，他一旦使用，立马就会被远远甩飞！ 怎么办？ 怎么办？ 结果，就在赵玉凌空飘荡的时候，一件更加不妙的事情发生了。程凌菲接过了贺雨冰丢过来的手枪，正在朝赵玉瞄准！ 哦噢…… 赵玉这才发现，飞机飞了这么久，自己的隐形防弹衣早就失效了！ 那就再使用一个吧……哦……坏了……赵玉不由得眉头一皱，他的隐形防弹衣已经用光了！ 这一次，程凌菲可不像之前那样啰嗦了，她刚一瞄准赵玉，立刻就扣动了——扳机！！！ 第1030章 国际轮滑节 砰！ 枪响了！ 然而，枪响之后，程凌菲以及飞机上的众人发现，子弹并未打中赵玉，而赵玉已经不见了！ 当然，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而是他一松手掉下去了！由于掉落的速度太快，谁也没看清楚。 飞机距离地面有着将近十米的高度，又是在高速前进之中，在这种情况下被甩飞出去，基本十死九伤！ 然而，赵玉并不是随便乱跳的，在坠落之前，他就已经看到，在飞机下方有辆正在行驶的越野吉普车。所以，他是瞄准了这辆汽车跳下去的，为了不被摔扁或撞飞，他还点开了早就准备好的隐形飞行器。 到了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在乎浪费宝贵的道具！由于他的隐形跟踪器和监听道具全部告罄，一旦程凌菲真的逃脱，他有可能再也抓不到他们了！所以，就算掉下飞机，他依然不能停止追逐！ 于是，在飞行器的控制下，赵玉咚得仰面摔在了越野吉普车的车顶之上，由于他的能量增强剂尚未消失，愣是把坚硬的车顶给砸瘪了好一大块！ 第1391页 「我去……」 吉普车司机刚才就看到低空飞行的直升飞机，正在满处瞧看飞机呢！却冷不丁一个重物从天而降，砸瘪了车顶，他自然是吓了好一大跳，赶紧急踩剎车把吉普车停了下来。 由于急剎车踩得太勐，车子都横在了柏油小路上。 「咳咳咳……」 赵玉捂着胸口，感觉一阵气短憋闷。纵然他刚才使用了飞行器，但这次撞击还是将他撞得不轻，受了内伤。尤其是刚才在飞机上的天旋地转，外加寒风凛冽，让他下一秒开始头晕目眩，胃部翻腾。 不过，眼瞅着飞机越飞越远，赵玉强忍住自己的难受，翻身跃下吉普车，然后踉踉跄跄地去开车门。 此时，车门早就打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位男司机，张嘴就沖赵玉惊奇吼道：「你……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咳咳……」赵玉又是一通勐咳，胃部越来越难受，他连头都没抬，一把扭住对方衣领，然后想把他甩在一边，自己好抢下吉普车，继续去追飞机。 然而，他拉了一把，对方居然纹丝没动！ 要知道，赵玉是开着能量增强剂的，虽然没使太大的力气，但换做正常人，也基本就像拎小鸡一样了！ 然而，这个人居然纹丝没动？ 带着强烈的好奇，赵玉这才抬起头来，待看到司机长什么情况之后，他登时郁闷了！ 但见这位男司机身穿民族服装，身高两米，体大如熊，好像是个草原上的大力士摔跤手！ 我了勒个奶奶熊…… 赵玉血都凉了，今天是没看黄历吗？没想到自己抢个汽车，都能遇到这么逆天的主儿！ 「你……你想干什么啊到底？」司机眉头一皱，伸手反抄住了赵玉的衣领，只要他乐意，他可以随时把赵玉像小鸡一样抛出去。 「我……我……哇……」好在赵玉还有绝招，他刚才实在晕的不行，现在干脆全都吐了出来，而且吐在了这位草原大汉的身上！ 「啊……」大汉凌乱懵圈带冒烟，赶紧一把推开赵玉。 谁知，吐完之后，赵玉瞬间感觉轻松很多了。于是，他赶紧双手合十沖那大汉抱歉道：「对不住了大哥！」 说完，他双手一推，便凭藉着自己的蛮力，把他推下了小路旁边的水沟。自己则抢身钻进汽车，然后开车飞驰而去…… 由于此处位于草原，虽然赵玉耽搁了一点时间，但他还是能够看到直升飞机离去的方向，他立刻将吉普车对准飞机方向，然后点开加速器，开始风驰电掣地追去！ 也正是因为地处草原，四野无人，赵玉更是无所顾忌地把速度开到了最大，好像也能飞起来似的，眨眼就缩小了与飞机之间的距离！ 糟糕！ 谁知，就在赵玉开车急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刚才……刚才怎么忘了管司机借个手机了？ 这事闹的！ 虽然他在这边苦追罪犯，却是依然担心苗英那边会不会再出情况，他怎么也得先联繫上苗英才好吧？ 啧啧啧…… 想到此，他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地在车内翻找起来，看看车上会不会有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 谁知，手机没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张巨大的海报，海报上写着「高兰旗第五界草原国际轮滑节」字样，海报下面还有一张巨大的草原摔跤手照片。 嚯…… 赵玉认出，照片上摔跤手正是刚才那位司机，原来他真是摔跤手，而且还是当地很有名的那种！只不过……赵玉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轮滑节上还要摔跤手呢？是开场表演吗？ 当然，他没心思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发现车上没有手机之后，他赶紧抱紧方向盘，继续朝直升飞机冲去。 幸亏那直升飞机不能往高处飞了，要不然，它可以随随便便转过某处高地，就可以把赵玉甩开。 赵玉估计，这草原广阔视野清晰，想必程凌菲等人早已发现了有汽车在追他们，所以，他们应该也在想着逃脱的办法。此刻，他们已经试图调转过好几次方向了！其中，他们还故意飞过了几道沟壑，害的赵玉得绕道才行。 不过，凭藉着强大的隐形推进器，赵玉始终没有被飞机落下太远，还在努力追赶。 此时间，赵玉知道这样追下去，飞机早晚可以将他摆脱。可是，但凡有一线希望，赵玉也不会轻易放弃，仍然义无反顾地追击着…… 隐形加速器已经被他开到了最大状态，吉普车就好像四轮离地，贴着地面在飞似的。 由于追击时间较长，赵玉很快就消耗掉了三个加速器，幸亏他以前积攒了不少，要不然他可就真没得追了！ 嗡嗡嗡…… 终于，在赵玉的最强追击之下，他再一次听到了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看这意思，他很快就能追到飞机下面了。 只不过……他望着高速飞行的直升飞机，心里无奈地琢磨，这追是追上了，可该怎么把它弄下来呢？ 自己要是使用弹跳器什么的，能不能飞上去？答案当然是不能，飞机虽然低空飞行，却也在十多米的高度上，光靠弹跳器的话，不但飞不上去，反而会把自己摔死。 而且，就算飞上去又能怎样？自己没有防弹衣了，程凌菲手里还有枪呢！ 喔……喔喔喔…… 第1392页 谁知，就在赵玉开动脑筋之间，他忽然看到直升飞机再一次发生了变向，竟然朝着草原上的一个聚居地开去。 我咔…… 赵玉赫然看到，在聚居地那里不但有许多巨大的蒙古包，而且还聚集着很多很多人，那里还搭着很多高高的滑道，滑道上还有人在玩儿轮滑！ 哦…… 明白了，赵玉瞅了一眼车上的海报，闹了半天，这个国际轮滑节就在这里举行啊？ 我去…… 看着兀自疾飞的直升飞机，赵玉心里骂道：程凌菲，你丫真是太损了！让飞机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开，这样我就不好追击了是吧？ 哼！ 想得美，看到如此情况，赵玉没有半点减速，继续朝着飞机追去…… 第1031章 极品飞车 在轮滑节主会场的右侧有着一道隆起的丘陵，左侧则是一条被铁丝网围起来的草原铁路，飞机是从主会场的上方直接飞过去的，如果赵玉要想继续追击，就必须也得跟着穿过人群拥挤、建筑物颇多的主会场！ 很明显，这主意又是程凌菲出的，如果赵玉再去绕远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必须得直穿人群才行，而想要直穿人群，那就必须得减速。只要他一减速，飞机便可顺利逃离…… 减速，减速…… 绝对不行！ 嘀嘀嘀…… 赵玉开着越野车直奔人群而去，还离着老远，就开始狂按喇叭，同时还故意撞翻了好几面帐篷！ 其实，不用赵玉按响喇叭，会场这边早已是一片混乱了。因为刚才直升飞机低空掠过，把好多人吹倒在地，而且还吹飞了不少杂物！ 此刻，当人群听到汽车鸣笛之后，有些机敏的还知道四散躲避，而开那些被吹倒的人却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里聚集的人实在太多，尤其是正门口处，那里不但围着人，而且还堵着车，赵玉要想从那里冲进去，轱辘上必然得见血才行！ 怎么办？ 好吧！ 那只能用它了！ 眼瞅着汽车离人群越来越近，他又不能减速，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立刻一个弹跳器使用出来，就在即将撞向人群的剎那间，偌大的吉普车顿时腾空跃起，竟然从人们的头上越过，然后直接撞向了门口旁边的围栏！ 围栏都是木头制成，汽车撞上之后，顿时撞破围栏，冲进了会场。不过，不凑巧的是，汽车冲进来的地方建着一个巨大的蒙古包，赵玉再拐弯的话已然来不及，正好贴着蒙古包的一侧撞了过去！ 哗啦啦…… 轰隆…… 汽车穿过之后，顿时把蒙古包给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破口，把蒙古包里面的情形暴露了出来。 更巧合的是，轮滑节前面安排了一场民族演出，这个蒙古包正是姑娘们的换衣间和化妆室，结果，蒙古包被撞破之后，里面顿时出现了极为吸引眼球的一幕。 剎那间，群众们忘记了刚才飞机汽车造成的混乱，全都不错眼珠地看向了蒙古包这边，一直看了好几秒，蒙古包里才赫然传来了女演员们的惊声尖叫！ 当然，破坏者赵玉是听不到那些尖叫了，车子撞破蒙古包之后，他直接穿过轮滑会场，继续往直升飞机的方向追去。 结果，赵玉刚刚追到场地中央，便顿时暗叫不好。没想到，那直升飞机在会场上方又拐了个弯，竟然奔着左手边那条草原铁路开去！ 太特么损了！ 赵玉暗骂，那铁路两旁都有铁丝网护栏，在加上会场的围栏，已经彻底把汽车的道路阻截了。一旦飞机从那里飞过，赵玉就只能到远处的大桥上绕行过去，一来一去，也就不可能再把飞机追上！ 嗯…… 哎！？ 有了，蓦然间，赵玉忽然发现了一个机会。但见飞机从轮滑会场拐弯的地方，正好架设着一条长长的轮滑滑道，滑道正好是个向外延伸的反抛物线，如果…… 没有如果了！ 赵玉看准这个机会，连零点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把加速器开到最大，沖那轮滑滑道勐冲而去…… 此时，看到车子开上滑道，那开着飞机的贺雨冰似乎已然察觉到不妙，赶紧把机头压低，再次加快了飞行速度，想要快些离开那个位置。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在推进器的强大作用下，越野车好似出膛炮弹一般，嗖的沿滑道冲上了高空，直冲云霄。 「啊……」赵玉从未做过如此疯狂的事情，此刻忍不住疯一般大叫。虽然听不到，但他相信，在飞机里面的那些人，应该比他叫得还要惨烈！ 呜…… 当汽车飞跃起来，即将撞到飞机的那一剎那，时间好似稍微凝固了一下似的。由于那直升飞机是撅着机尾低空飞行的，当越野车凌空飞起之后，竟是咚的一声，重重地从机尾处顶了一下！ 这一下，不但震的直升飞机悬空乱颤，飞机的起落架还被汽车挂了一下，骤然下沉。 下一秒，但见赵玉的汽车和直升飞机一起急速下坠，朝地面撞去…… 咚…… 汽车没有螺旋桨，最终还是赵玉的越野车率先着地。赵玉本以为汽车得摔得散架，自己的避险球也会随之弹出呢！ 然而，可能是坠落的角度附和物理规律，也可能是这辆国产越野车有够结实。总之，在落地之后，汽车先是勐烈地颠簸了一下，然后竟然又呜呜呜地往前开了数十米，这才最终打了个旋，稳稳停了下来，甚至连发动机都没熄火！ 第1393页 我咔！ 赵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什么，但见程凌菲等人乘坐的直升飞机赫然从车顶快速划过，朝着正前方的某处坠落而去。 吱吱吱……巨大的螺旋桨骤然减慢，发出了扭曲的声音。飞机的速度亦是快速地降低，竟然有一丝被驾驶员控制平稳的意思。 然而，急速的坠落之下，飞机距离地面已经很近，而且那里已经到了火车铁轨的区域，飞机的机身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在了铁路防护网上。 吱纽…… 防护网被强大的飞机冲力扯裂，飞机却再也无法被平稳控制，在又往前飞了几米之后，终于坠落在地！ 不过，由于飞机距离地面已经很低，而且驾驶员在坠机之前刻意减速，并且控制好了螺旋桨，所以飞机并没有直直地摔个粉碎，而是也和越野车一样向前滑行起来…… 咯吱吱吱…… 机身贴着地面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两个起落架早就崩飞撕裂，机身也在摩擦之中扭曲变了形！ 就这样，偌大的飞机一直划行了十多米，这才最终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铁轨上面！ 当然，虽然没有坠毁，但在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下，飞机自然要比汽车毁坏得严重得多，整机窗玻璃全部碎裂，飞机尾翼亦是咔嚓一声全部折断！ 唯一庆幸的是，幸亏驾驶员最后时刻控制好了坠机角度，飞机的螺旋桨还算安然无恙得停止了旋转，要不然，肯定会出大的危险！ 不过…… 可是…… 然而…… 就在赵玉刚想下车冲过去抓人的时候，随着一声鸣笛，一件世界上最最令人蛋疼的事情发生了！但见从远处隆隆地开过来了一辆火车，正好冲着铁轨上的直升飞机——撞去！！！ 第1032章 绝命冲撞 不知道，这是老天爷刻意安排，还是赵玉实在点背！ 眼前这条铁路并不是平常的客运铁路，而是高兰旗各个林场之间用来运送木料货物用的专用铁路。按道理说，现在正值过年期间，铁路上的运输任务很少，从过年到现在，好像也仅有这么一列火车而已！ 可不讲理的是，这么难得一遇的火车，居然都被赵玉给赶上了！他忍不住琢磨，要不然，我还是去买张彩票吧？ 啧啧…… 真是……麻烦大了…… 但见程凌菲等人的直升飞机，正好坠落在了铁路上面，而且横着占下了两条铁轨，火车从侧面撞过来，是怎么都能把飞机撞成碎片的！ 这要是真的撞上了，飞机上肯定是一个人也剩不下了，甚至连个全尸都不可能剩下…… 这可怎么办？ 这些罪犯，都特么不能死啊？ 让火车停下么？ 什么道具才能让火车停下？ 减速器？ 没有…… 用弹跳器呢，让火车出轨？ 也不行啊，想要弹跳火车得花5000点奇遇积分才行呢！不够啊！ 那……推进器，推进器行吗？ 不行，目标太远够不着！而且要想用推进器控制火车，同样得花费天价的积分强化，再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呜……呜呜…… 此时，那火车隆隆地开来，货车司机不是瞎子，自然早就看到一架大飞机挡在了铁轨上，不鸣笛才怪！ 然而，光鸣笛有什么用？ 飞机已然动弹不得，眼瞅着就要撞上！ 这时，在飞机那被震碎玻璃的机窗处忽然伸出了一条人的手臂，接着，里面还冒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来。 赵玉认得，此人正是杨泽彪！ 然而，让赵玉凌乱的事情发生了，杨泽彪竟然又沖他打了个敬礼，脸上仍然满是天真无邪的微笑！ 我去！ 你特么都快玩儿完了，还敢嘲笑老子吗？ 其实，此时间，赵玉已然注意到，这个杨泽彪的精神可能有什么问题了。不过，眼瞅着火车就要开到，他哪里还有时间想别的？ 怎么办？ 所有的道具全都用不上了，只能……只能……赵玉四下查看，勐然发现自己的汽车尚未熄火，居然还能开！ 好吧！ 为了破案，老子再拼一次！ 想到此，他把心一横，一踩油门就沖了出去！ 呜呜呜…… 火车隆隆地开到了飞机近前，虽然司机已经拉下了剎车，但这场撞击显然是无法避免的了。司机赶紧了躲进驾驶室，紧紧抱住操纵杆，害怕待会儿的撞击会累及到自己。 哇呀！ 眼瞅着距离撞击越来越近，赵玉大喊一声，早已把推进器使用出来，让汽车的速度达到了最快。 汽车嗖地沿着飞机撞开的防护栏冲进铁轨区，然后好似一道黑色闪电般，赶在火车之前，朝飞机撞了过去！ 赵玉瞄准的还是飞机那已经断裂的尾部，就在即将撞击的一剎那，他先是点了一脚剎车，然后自己嗖地从敞开车门跳了下去！ 呜…… 火车一声轰鸣，赫然撞击到了铁轨上的障碍物，发出震天的声响！ 然而，早在火车撞击之前，赵玉驾驶的越野车却率先把飞机撞了一下，将飞机从铁轨上撞了出去！而火车撞到的并非飞机，而是那辆越野车！ 第1394页 轰…… 一声巨响，黑色越野车瞬间被火车撞了一个四分五裂，甚至还爆出了一团火焰！！ 赵玉在跳车之后，赶紧一个团身倒地，然后贴着地面快速翻滚起来。可是，汽车与火车的速度实在太快，在他倒地翻滚的同时，一团高速旋转的气流赫然把他吸往了火车方向。 火车的车轮从赵玉头上唿啸而过，差一点儿就把他卷进了里面。还好，随着惯性的结束，赵玉最终还是躲过了一劫，那火车的车轮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髮开过去的！ 「啊……」 在剧烈的翻滚停止之后，赵玉这才发出一阵惨叫，他的后背被石子划破，腿部也被撞得骨头错位，尤其是耳朵还发生了严重的耳鸣，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奶奶个熊……真是见了奶奶熊的鬼！ 赵玉在心里骂道，既然我特么能用推进器控制汽车，为什么不早点儿跳车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浪催的货」吗？ 啊…… 那一刻，赵玉只觉自己浑身好似散架了一般，脑浆子都被撞成了豆浆，睁开眼睛，只觉天旋地转，一阵黑一阵白。 刚才，他虽然控制汽车撞到了飞机，却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把飞机撞开？现在程凌菲等人，是否都还活着？ 哦……哦…… 他忍着剧痛与眩晕，开始尝试着从地上爬起，可尝试了两次，根本起不来。下一秒，后背与腿部的伤痛传来，让他痛不欲生！ 该死…… 唿……唿…… 他喘着粗气，努力集中精神，随着意识渐渐清晰，他越发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倒下，他必须得知道，程凌菲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起…… 起不来也得…… 哦…… 他强咬牙关，再次努力站起，可右腿刚一挪动，却立刻传来钻心剧痛。 靠！ 又骨折了？ 还好……还好……经验告诉赵玉，只要还能感到疼痛就是天大的好事。再者说，咱不是还有道具了吗？ 于是，赵玉点击脑中道具，很快把隐形正骨器使用出来，暂时稳定住了自己的骨折，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 再然后，他干脆又使用了一个隐形恢復剂，恢復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与体力。 还是恢復剂比较厉害，使用之后，他的耳鸣终于好转起来，头也不那么晕了。在又缓了一两分钟之后，他双手用力一撑，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哦…… 不过，虽然骨折已经固定，但行走起来，还是隐隐作痛，而且，身上的擦伤和撞伤在恢復了精神之后，疼痛感反而更加明显，疼得赵玉呲牙咧嘴。 此刻，赵玉就像要了一百年饭的乞丐，身上的衣服都磨成了一条一条的，甚至连裤腰带都给磨断了，他只能提着裤子走路，而且裤子还盖不住他的臀部…… 空气中传来一股浓烈的焦煳味儿，但见之前那辆越野车已经碎裂得只剩下了满地的零件，有的零件还都着起了火…… 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停下了，那火车司机正在一面观察着情况，一面打电话报警还有救援…… 再然后，当赵玉转向另一侧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架早已坠落的直升飞机！还好……看到飞机没有被火车撞碎之后，赵玉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火车刚才打到飞机的螺旋桨，把飞机给撞得翻滚了两圈，螺旋桨也蹦了，机舱也瘪了一块儿下去，但根据赵玉目测，飞机里面的人应该是死不了的！ 果然，就在赵玉的注视下，飞机一侧的舱门打开了，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但见头髮凌乱，满脸是血的程凌菲，从飞机里爬了出来…… 第1033章 记住你说的话 「咳咳……咳咳……」 程凌菲的状态比赵玉好不到哪里去，在地上爬了很久，才终于爬出了飞机。期间，她还停滞了多次，赵玉甚至以为她已经昏过去了。但最后，她并有昏过去，而是趴在地上唿唿喘息。 可是，喘息没多久，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过身来，竟然又朝着机舱方向爬了回去！ 不会吧？ 赵玉心头一紧，之前的手枪在程凌菲的手中，她不会是爬回去找枪了吧？ 想到此，赵玉加快脚步沖了过去，想要先把程凌菲制服再说。谁知，等他来到跟前之后，这才看到程凌菲正在做什么？ 她正在拼尽全力拉着飞机中的那个小男孩，将小男孩往外拉……虽然程凌菲没有说话，但从她的动作和表情来看，已然相当着急！ 不过，她毕竟没了力气，纵然小男孩不沉，她也没有将其拉出。 唿……唿…… 赵玉踉跄了几步，来到近前想要帮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谁知，他刚到程凌菲的旁边，从飞机的另一侧却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将赵玉重重地扑倒在地！ 此人正是那个飞机驾驶员贺雨冰，在飞机经过了那么多次冲撞之后，她居然还有力气反扑，不但把赵玉撞倒在地，而且还狠狠地勒住了赵玉的脖子！ 然而，贺雨冰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她虽然用尽了力气，却根本勒不动铁打的赵玉。 赵玉仅仅扭动了几下身体，便伸手抄住了贺雨冰的胳膊，将她侧着摔在地上！虽然摔得不是很厉害，但贺雨冰还是哇地吐了口血，瞬间就丧失了抵抗能力。 第1395页 不过，赵玉不放心，咣咣两拳将她打晕了过去。 「啊！？」 当二人打斗的时候，程凌菲这才看到了恶魔般的赵玉，她面露惊骇之下，急忙伸手去机舱里寻找手枪…… 然而，赵玉哪里还能给她机会？上去只用一只手抄住她的脚腕，便把她轻松拉了回来。 「不……不不不……求……求求你……」谁知，程凌菲双手紧紧抓住地面，竟然向赵玉苦苦哀求起来，「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了……」 赵玉抬眼一看，但见机舱里的杨泽彪和小男孩早已昏迷过去，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程凌菲的孩子！他再往前面一看，但见那个刘光星亦是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不过，他也很快看到，直升飞机的油箱被汽车撞破，汽油流的到处都是，再加上远处还有冒着火光的地方，程凌菲必然是害怕飞机会着火爆炸，所以才会苦苦哀求自己。 但其实，火光处距离这里很远，飞机目前并没有着火的危险。 「警……警官……我求求你了！」程凌菲再没有了昔日的高贵与傲慢，像个无助茫然的普通妇女一样，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老公吧！只要你救了他们，我答应你……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呜呜呜……求求你了……」 说到此处，程凌菲泪如泉涌，失声哭喊。 「唿……唿……」 赵玉苦苦支撑住身体，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感觉力不从心。他之前已经有所预料，杨泽彪与程凌菲的关系必然非同一般，现在看来，程凌菲所说的「老公」，应该就是他了吧！？ 真是想不通，他们两个…… 唉！ 虽然飞机不会爆炸，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其实，不管程凌菲如何央求，人总是要救的！要不然，赵玉刚才也不会那么玩命了。 于是，赵玉放开程凌菲的脚踝，在舱门处弯下腰，率先把孩子抱了出来，放到地上。然后又拼尽全力，把杨泽彪也拉拽了出来。而在拉拽杨泽彪的同时，他正巧看到了那把手枪，急忙别在自己的腰间，以防万一。 虽然赵玉使用了恢復剂，但是因为能量增强剂消失之后会产生强大的副作用，他的状况依然不妙，之前的那种头晕耳鸣，居然又去而復返，让他感觉一阵昏沉，差点儿没有站稳。 不过……前面还有一个刘光星，虽然这傢伙同样不是什么好鸟，但为了将来的审讯能多一份口供，他不得不上前救他。 赵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副驾驶的舱门打开，但见刘光星满脸是血不省人事。不过，他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估计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打开他的安全带，赵玉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将他也拉拽到了安全地带。 「不……不不不……」 谁知，赵玉刚想休息一下，身后的程凌菲却忽然传来一阵惊唿。 「江儿……江儿……不！不！」但见程凌菲将耳朵贴近孩子的脸，却探不到孩子的鼻息了，而再摸心脏，亦是停止了跳动！ 「啊！啊！江儿……不要啊！不要吓唬妈妈……不要啊……」程凌菲浑身哆嗦，几欲崩溃之下，这才想起给孩子做心脏復甦。可是，正在如此强烈的刺激之下，她根本不得要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做好。 「餵……程凌菲！」看到人命关天，赵玉亦是没有时间卖关子，急忙冲过去用命令般的口吻喊道，「躲开！」 「你……」程凌菲扭头看到赵玉，眼中顿时露出了万般复杂。 「快点儿，躲开！」赵玉没时间跟她掰扯，干脆一把推开了她，然后快速解开孩子的衣服扣子，开始装模作样的做起了心脏復甦，但暗地里，却早已一个心脏起搏器给孩子使用了过去。 「求……求求你……」程凌菲看到赵玉伸手施援，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再次苦苦央求，早已忘掉了之前的恩怨。 「记住！」赵玉一面用力按压，一面喝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就行！」 「哦……」程凌菲明白，她刚才说过，只要赵玉能够拯救她的孩子，她就彻底招供，什么都交代！ 此时，远处终于传来了警笛之声，很明显，轮滑节上出了这么大乱子，早就有人报了警。 不过，听到警笛之后，程凌菲却是浑然不觉，她坦然地蹲在孩子身旁，用力抓住孩子手臂，默默祈祷着，没有丝毫想跑的意思。 赵玉亲身试验过心脏起搏器的威力，在使用之后，孩子的心脏很快就恢復了跳动。随着江儿胸口一阵起伏，嘴里面顿时勐吸了一口气进去，下一秒，便神奇地睁开了眼睛。 「啊……」程凌菲赶紧扑上去抱住孩子，放声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唿天抢地，仿佛除了为孩子的死而復生感到庆幸以外，还把自己压抑已久的各种情感，全都宣洩了出来…… 第1034章 最好的时机 噗吱…… 火车驾驶员用他从火车上拿下的灭火器，把越野车着火的碎片和零件一一扑灭。空气中赫然飘得到处都是灭火粉…… 嗡嗡嗡…… 一辆辆警车鸣响着警笛，眼瞅着就要开到近前。 到了这种时候，赵玉也没有再隐藏身份的必要，自然不用再去躲避。不过，看到警车马上杀到，他还是伸出手去，从兀自痛哭的程凌菲身上摸索起来。 第1396页 「你……呜……你做什么？」程凌菲被赵玉搞得凌乱，赫然止住哭声。她怎么也不明白，这种时候，赵玉为何会在自己身上乱摸？难道……他还想趁机吃豆腐不成？ 「靠！」赵玉摸索了一番，这才发现程凌菲的白裙上根本没有口袋，急忙沖她伸手喝道，「赶紧的，给你那些部下打电话！我女朋友还在你家呢！快！」 哦……程凌菲这才明白，原来赵玉是想要找手机呢！可是，要手机的话，你直说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还要伸手揩油呢？ 看到程凌菲愣神，赵玉只好又向杨泽彪身上摸索过去。谁知，他一摸之下，那杨泽彪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口中喊道：「痒！好痒！人家正装死呢！」说完，他有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咕噜…… 看着这无厘头的一幕，赵玉直咽唾沫。这个杨泽彪居然连个幼稚的孩子都不如，闹了半天，这傢伙是真的神经病了啊？他还以为，以前杨泽彪的挥手微笑，都是对他的蔑视和挑衅呢！ 嗯……好吧…… 贺雨冰……再看看贺雨冰吧…… 赵玉转而向贺雨冰爬去，想要再从她身上摸索一番…… 而就在此时，各路警车后赫然杀到，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随着车门打开，整齐有素的警察们纷纷拔枪相向，口中高喊着经典的「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赵玉！？」 谁知，赵玉这边刚想跟警察们解释一下，却忽听得人群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唿唤。抬头看去，但见唿唤他不是别人，正是苗英！ 我咔…… 这么快！？ 赵玉虽然意外，却是惊喜无限，急忙踉跄起身，迎了上去。 「我的天吶！」苗英先跟同事们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快速地跑到赵玉跟前，待看到这里又是火车又是飞机的，眼睛都看直了，急忙问道，「这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嗯……」赵玉无奈地和女神拥抱了一下，不无感慨地回答道，「真是……说来话长啊！」 「赵玉……你的命可真硬啊！居然敢跳飞机……你忘了，你跟我保证过什么吗？」苗小姐一面数落着，一面温情脉脉地抱紧了赵玉。 然而，她很快看到了赵玉脸上的痛楚，急忙担心地转过赵玉的身体，这才发现了他后背那些醒目的擦伤。 苗小姐顿时眼睛湿红，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你坚持一下！我的天……」 「行了，没事！」赵玉劝慰了一句，立刻指着程凌菲等人说道，「赶紧收工吧！都在呢！」 赵玉说完，苗英便沖一位领头的警员点了点头，众警察一起上前，把程凌菲等人全都控制住了。 此时此刻，程凌菲只是抱着那个孩子兀自流泪，却完全不理会眼前的警察，直到有人给她戴上手铐，将她与孩子强行分开，她这才用力挣扎了些许。可是，她的挣扎显然已经苍白无力！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赵玉把之前的大致经过，简单跟苗英等人介绍了一下。然而，简单的介绍，还是换来了众人的匪夷所思与目瞪口呆。 尤其是担心赵玉安危的苗小姐，简直都快抓狂了，她揪住赵玉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先跳飞机，然后又掉下了飞机，然后又抢了汽车追飞机，而且还用汽车把飞机给撞了下来？我怎么听着……嗯……亲爱的，你确定，你的脑袋没有事吗？」 「脑袋没事，就是有点耳鸣……」赵玉摇头。 「那也不对啊，飞机飞那高……这怎么可能呢？」旁边一位负责调查的警员疑惑道。 「我用铁铲打坏了螺旋桨，所以飞机飞不高了！」赵玉解释。 ……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差点儿摔倒！ 「哦，对了……亲爱的……」赵玉发现自己追飞机的事情越搞越大，赶紧转移话题，向苗英那边问道，「我跳飞机后，你那边是怎么解决的？」 「我怎么解决的？」苗小姐微微一笑，「那些人不早都被你解决了吗？放心，一个也没跑，都抓起来了！不过……赵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解释一下啊？」 「啊？」赵玉一愣，「什么意思？」 「之前，我只以为是两把椅子材质不一样，但我临走的时候，特意搬了一下绑你的那把椅子，根本搬不动的！」苗英皱眉，「你的力量，超乎我的想像啊！」 「我咔，苗大小姐也做gg吗？」赵玉浑身疼痛，头昏脑涨，他也没有心思再跟苗英刻意隐瞒，便直接说出了答案，「其实是这样的，亲爱的，我脑子里有个系统，系统里面有个加强力量的道具，吃了这个道具之后，就能变得力大无比……哎……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别走哇……」 听到赵玉的解释，苗小姐显然生气了，转身朝关押程凌菲的警车而去。 「哎？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喂，你……你搀我一把总行吧？哎呦……」赵玉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却因为触动了刚刚復位的伤腿，顿时发出一声疼叫。 苗英看到赵玉难受的样子，心下不忍，急忙又转回身来搀扶，嘴里骂道：「我感觉，你还是说那些神仙兄弟的话，更靠谱一些吧？」 「咳！」赵玉挠头，他就知道自己的解释没办法解释，于是干脆使出和稀泥神功，用力地说道，「你想想啊，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用枪指着，能不着急吗？可能就是因为逼急眼了，才有那么大力气的吧？看来……只有亲爱的你，才能让我发挥到最大极限啊！」 第1397页 赵玉的话简直让苗英哭笑不得。这时，数辆救护车已经赶到了现场，苗英急忙摆手示意，然后对赵玉说道：「来，你还是先到救护车处理一下吧！你伤得可是不轻呢！」 「嗯……」赵玉朝苗英身后看了一眼，但见程凌菲已经被押上了警车，急忙说道，「亲爱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拉着苗英的手就往警车方向走去，同时胸有成竹地说道，「赶紧的，如果想要知道农合案的真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来吧……」 第1035章 还剩几个？ 没过多久，除了更多的警力赶到现场外，救护车和消防车也陆续赶来了，都在当地警方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处理着现场。 虽然程凌菲的案子是赵玉和苗英调查出来的，但因为具体职责不同，这件案子目前只能由当地警方来负责处理，作为特调组副组长的苗英，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而且，程凌菲牵扯到了牛场大火一案，所以另一个特调组也正在赶来现场，到时候，苗英同样需要协助他们，把大火真相查清。 按道理说，苗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此事上报给刑事厅知晓，程凌菲毕竟牵扯到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兹事体大，关于后续的处理，必须谨慎对待。而且，赵玉復活的事情，她也得尽快告知上级，以防将来解释起来更加麻烦。 然而，苗英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把上报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其他警员来做，自己却早早地跟着赵玉，去到了关押着程凌菲的警车。 此刻，她和赵玉最最关心的，还是13年前的农合血案！所以，刚一登上警车，他俩便立刻支走了相关警员，以及医护人员，准备对程凌菲进行现场审讯。 赵玉认为，在如此万念俱灰的时刻，才是审讯程凌菲的最佳时刻。正所谓夜长梦多，一旦到了警局，这个聪明的女人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么蛾子来，很有可能对后期审讯造成影响！ 所以，不如趁热打铁，赶紧把问题解决。 赵玉也是善于拿捏分寸，他清楚地知道，当程凌菲看到他和苗英出现之后，必然心知肚明了。 所以，他并没有出言奚落或刺激之类，只是淡淡地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严肃认真地对她说道：「程凌菲，你的孩子没事。别忘了，你刚才都答应过我什么？」 「咳咳……」 程凌菲咳嗽了几声。 此刻的她，和之前那个冷冽阴沉的女人判若两人，她的精神萎靡，髮髻散乱，再没有那种公主般的高贵，只剩下了一脸的麻木。 看到她剧烈咳嗽，苗英还是给她递过去了一瓶矿泉水。 然而，戴着手铐的程凌菲没有心思喝水，只是把水瓶放到一边，然后颓然无力地将头靠在座椅后背上，仰着脸说道：「其实……我之前，本来是想要回答你的第五个问题的！只不过……」 哦？ 赵玉一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抢戏，于是忍住没有出口。 「只不过……」程凌菲惨澹地说，「我那些手下进来的太快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这个秘密……毕竟已经保守了那么久……虽然，他们或许知道我的老公就是杨泽彪，但是……他们并不了解真相，也不敢去了解……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过去……」 听到此话，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程凌菲应该是准备说出真相了。 「我想……你们查到我的时候那么突然，应该……还没有调查过我的详细资料了吧？」程凌菲眼睛瞅着车顶，眼神麻木，「就算有，也不见得有多么详细！」 「呵……破案也挺有意思的，找不到嫌疑人的时候，就一头雾水，可一旦有了嫌疑人，只要详细一查，便豁然开朗了吧？」下一秒，她的眼神终于集中起来，「所以……我的未雨绸缪，也不是杞人忧天了吧？」 程凌菲的话，说得朦朦胧胧，但赵玉和苗英还是能从话里感觉到些什么。 「你们或许想不到……其实，我8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拿枪了！」程凌菲淡然说道，「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就连邬芳芳也只是听说而已……」 「……」赵玉和苗英怎么也想不到，程凌菲居然会来这样一个开场白？这是什么意思？8岁拿枪，什么意思？ 「别误会！」程凌菲淡淡一笑，「是射击队！我8岁那年，参加了高兰旗射击队，进行过系统的训练，13岁的时候，还代表高兰旗参加过蒙乡省运动会！不过，因为太小，只参加了团体项目，没有取得名次。」 「哦？」 赵玉皱眉，他看过程凌菲的资料，的确没有看到这些，由此可见，他们掌握的资料还是不够详细。 「我参加射击队一共有三个原因，」程凌菲微微闭上眼睛回忆道，「第一，当时我的眼睛近视，不知谁说，练射击可以防止近视，所以才选择了射击；第二，教练看中了我，说我是射击天才，而我的成绩的确一直不错；第三，当时家里每天都吵得不可开交，阿爸安排我去练习射击，也是为了躲开那些争吵！」 哦…… 赵玉这才想起一件事情，他以前的确听说过，高兰旗的射击队在全国是非常有名的，甚至培养出过好几个奥运冠军。长期以来，射击一直是高兰旗的传统优势项目，他们在青少年培训这块，也做的非常好。 第1398页 只不过……程凌菲为什么会一开场就说她会开枪的事呢？ 难道…… 「当时，我也没想太多，我感觉射击和拉大提琴都是能令我感到愉快的事情。只不过，我阿妈一直不同意，在她的坚持下，后来就只能放弃了！」程凌菲继续道，「我阿妈嫌练射击的时间太长，耽误我的学习，也耽误我拉大提琴，而且，她说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拿着手枪比划，会坏了女孩子的气质之类，总而言之，后来就不让我练了！」 「但是……我对枪的了解和使用，你们应该理解了吧？」 「……」赵玉沉吟了一声，并未搭茬。 「哼！」此时的程凌菲已经恢復了镇静，她又惯例般地冷哼一声，这才非常突然地说道，「王学军这个混蛋欺负我妈妈，害得我妈为他堕了两次胎！赵萌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在很早以前的一场宴会上，当众侮辱过我和我妈妈！谢梦琴更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使用卑鄙手段打压我爸的牛场。要不是她，我阿爸根本不会死得那么早！」 啊…… 听到程凌菲的话，赵玉顿时感觉浑身发毛，后嵴樑之冒冷气。王学军、赵萌和谢梦琴，这三个人，不正是农合血案中的那些死者吗？ 这……这么说…… 「除此之外，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特徵，」程凌菲将头部离开座椅靠背，眼神邪异地说道，「他们全都骂过我『私生子』，骂过我『野种』，骂我妈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所以，赵警官，苗警官！从一开始，警方就把案子查错了方向！」下一刻，程凌菲眼中凶光毕露，咬着牙说道，「农合案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你们可以去查一查，看看那些骂过我私生子和野种的人……现在——还剩几个！？」 第1036章 根源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明知道对自己没有好处，却偏偏还喜欢去恶语中伤别人！」程凌菲冷戾乖张地说道，「他们以为自己出口伤害了别人，就能衬托出自己有多么高人一等，多么有地位！可他们从来不曾考虑，那些被他们恶语中伤的人是如何感受？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不得不默默忍受这些人对我的恶语伤害了，私生子，野种，不要脸，狐狸精……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在伤害了我的同时，也让我深深地记住了他们。就算后来我阿爸没有出事，我也一样会让他们加倍偿还回来！ 「你们去查查吧，除了我那住进了精神病院的姐姐之外，看看有哪一个还活在这世上？包括……包括……」程凌菲话锋一顿，「包括邬芳芳在内！」 我的奶奶个熊…… 程凌菲的一席话，把赵玉说得头皮发炸，从头凉到脚。在此之前，他还有所怀疑，农合案是不是另有隐情，可现在看来，由程凌菲牵扯的案子，根本不止农合血案！ 没想到，这一切的起源，居然都来自于恶语中伤！就连邬芳芳的案子，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些人，要么突发疾病，要么惨遭意外，要么就是倾家荡产，自己跳楼！总而言之，没有一个好下场！」程凌菲继续说道，「他们临死之前根本想不到，是因为什么才造成了他们的不幸！正是因为找不到动机，警方也从来没把这些人的死，和我联繫起来！」 赵玉和苗英对视了一眼，苗英的脸色亦是非常难看，平生以来，谁也没有见过像程凌菲这样冷血残暴的罪犯！ 「这些人都有谁？都是谁动手做的？」虽然心惊，但赵玉还是按照程序问了一句。 「基本上，都是跟我家有关系的，除了我父亲的那些亲戚，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伙伴，还有……同学！」程凌菲毫不隐晦地回答道，「大部分都是姜科安排人做的，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余浮生，还有一些是我的人！」 「我的天！你……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赵玉的声音明显带出了颤抖。 「那就得……」程凌菲嘴角上扬，露出邪异的微笑，「给我一点时间了！」 唿…… 赵玉喘了口气，重重地坐在了车座上。那时间，他本想斥责些什么。可是，案子没有审完，他必须得保持冷静。 「程凌菲，既然这样，那你就从农合案开始讲吧！」赵玉说道，「还是按照时间发展的顺序讲，我们才能听得明白！」 程凌菲看了赵玉一眼，想了想说道：「农合案……时间顺序……那就得从我被赶出家门开始讲了，如果我阿爸没有出事，或许，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无奈造化弄人，很多时候，人的能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哼！仇恨的种子就像恶魔，一旦埋下，便只待生根发芽，却无法根除。这么多年来，我看过那么多书，却从未找到过答案……」程凌菲疲惫地眨了眨眼，重又将头倚在靠垫上，淡然地说道，「在阿爸出事之前，我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阿爸最疼我，什么都依着我，甚至不惜花重金为我举办大提琴演奏会…… 「我能感受到，哥哥姐姐们眼神中的那种嫉妒是多么强烈。但是，我从不在意，他们不喜欢我，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我不喜欢他们一样！ 「可是，阿爸突然走了，一切全都变了，哥哥姐姐们压抑已久的怨气，犹如火山爆发，我和阿妈的天塌了！ 第1399页 「二位警官，关于我和阿妈是如何被赶出家门的，我就不想赘述了……」程凌菲淡淡地说道，「你们看过我的资料，你们只需要知道，他们既然连我最心爱的大提琴都没有给我，那就可以理解，我当时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了……」 赵玉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默默点头，当他第一次看到程凌菲的资料之时，便已经可以体会到了。 「人长得漂亮，有错吗？」程凌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说道，「我阿妈是牧场餐厅的服务员，人长得漂亮，能歌善舞，我阿爸看上了她，后来就有了我！你们说，我有什么罪？这一切，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他们为什么要诽谤我！？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而且，我阿妈也是无辜的，她天性善良，任劳任怨，只求能过得幸福而已！她从没想过要霸占家产，从没想过要害谁，要不然，我阿爸死的时候，我们也不会那么狼狈了！」程凌菲虽然极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她的眼神中，还是带出了回忆的痛苦，「那时的我，也太单纯了！从未给自己的将来着想过，只懂得看书学习还有拉琴！ 「当我和阿妈被扫地出门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世间的种种险恶！」说到这里，程凌菲终于进入到了正题，「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被逼无奈之下，阿妈只好带着我回到她老家的老房子里居住！我阿妈……就是自留镇的，我们当时住的老房子，就在农村合作社后面的胡同里！」 我的天…… 听到这里，赵玉禁不住再次咋舌，他万没想到，程凌菲和农合血案，竟然有着如此之近的渊源？ 「当时，我还要完成学业，除了假期，大部分都住在学校！」程凌菲继续讲述，「我阿妈为了供我上学，不得不做起了批发蘑菇的生意。因为收蘑菇需要本钱，而当时合作社有专类贷款，所以我阿妈经常会跟合作社的人打交道，尤其是主任王学军。 「这个人简直就是畜生！他找理由拒绝我阿妈的贷款，然后又以能够提供无息贷款为条件诱骗我阿妈，最后甚至对我阿妈做出了那种事情。 「我阿妈做生意，都是为了我，所以她跟我也说不得，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可王学军这个混蛋却变本加厉，就在我们家里搞我阿妈……甚至害的我阿妈为他堕了两次胎！ 「要不是有一天被我突然撞到，我都还被蒙在鼓里！」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凌菲的拳头忽然攥得紧紧的，甚至都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你们或许不可理解，但当我看到，我阿妈被那个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心里反而忽然平静了！ 「因为，从那一刻起，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程凌菲嘴角上翘，眼神中的狠厉骤然升至顶点，「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第1037章 祭旗 「如果想要復仇，需要两样东西，金钱和势力！」程凌菲已经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开始讲述起当初的细节。「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有了前者才能有后者，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如何得到我復仇的第一桶金！ 「青春易老，昭华易逝，如果我再去靠打工积攒财富，我的復仇只能是一场空梦！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决定要走上另一条路了！ 「王学军是农村合作社的主任，农村合作社又在我家门口，所以……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这里…… 「如果我抢了农合社的钱，不但有了启动资金，而且还能打击王学军，帮我阿妈报仇。于是，我开始暗中观察农合社的流程，尝试制作抢劫计划。 「可是，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计划，我都发现，我还缺少最重要的一环，唯有解决这个环节，我的计划才能成功…… 「没错，我需要一个内应，如果没有内应的话，别说躲过摄像头，冲进柜檯区，打开保险柜，我就连当天会有多少钱都不知道！ 「所以……我的目光很快落到了杨泽彪的身上，我发现王学军对杨泽彪非常器重，农合社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来处理！他有钥匙，有密码，还懂得如何关闭监控，非常符合我的需要。 「通过调查，我还发现杨泽彪身边没有亲戚，也没有结婚，乃是孤身一人。所以……一个美人计，渐渐从我脑中成型。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刻意接近他，和他成为了朋友。然后，我又利用他对我的好感，一步步确定了恋爱关系，从他嘴里套取到了更多关于农合社的内部信息。 「不过，在交往的过程中，我始终非常小心，从不和他在公众场合露面，每一次约会也都是秘密进行。而且，我还以我阿妈不同意为理由，要杨泽彪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人！ 「阿彪……」说到这里，程凌菲沉吟了数秒，才继续说道，「阿彪是个好人！正直，憨厚，对我特别特别的体贴关心，也特别尊重我，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是除了我阿爸阿妈以外，唯一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当时……我虽然在利用他，但是，我却是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女孩子。那时候，我便已经动了心，曾经有过那么一两次，我真的想过放弃，然后和阿彪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此了了余生，可是…… 「唿……」程凌菲深深地吸了口气，「世事无常啊！有一天，我不小心从家门口碰到了——谢梦琴！ 第1400页 「谢梦琴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就是她在背后捅刀子，勾结了一帮混混，打压排挤我阿爸的牛场，这才致使我阿爸突发疾病的！ 「这个女人不但心恶，而且嘴臭，我本来已经远远地躲开了她，可她却还是在背后骂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当时……王学军也在场，这个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还跟着附和。 「我后来才知道，谢梦琴是农合社的大客户，业务往来密切，几乎每个星期一，她都会亲自来合作社办业务！ 「谢梦琴的恶语中伤激起了我復仇的火焰，我不但下定了抢劫农合社的决心，而且还决定利用这次抢劫，让谢梦琴和王学军为我祭旗！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很快，我就等到了一个机会！」程凌菲愤恨地说道，「我通过阿彪得知，自留镇的养牛大户赵萌通过农合社贷了一笔巨款，要在某个星期一以现金的形式取钱。 「听到赵萌的名字，我感觉像是草原神明早已为我安排好的一般！ 「赵萌过去是我爸的合作伙伴，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在酒桌上对我阿妈出言不逊，我反驳了几句，他还骂我私生子！虽然我阿爸因为这件事教训了他，他也道了歉，但他骂我的话，我却永远也忘不了！ 「所以……王学军、谢梦琴还有赵萌，人已经齐了，时机也成熟了，我的计划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枪，是我提前几个月就准备好的！」程凌菲说道，「是我从克里尔旗的一个秘密渠道买来的零件，然后自己攒的……」 程凌菲在说着枪的事情，可赵玉和苗英却是紧紧皱着眉头，因为他们还是不太明白，杨泽彪这一环，她到底是如何解决的？就算杨泽彪爱着程凌菲，也不可能这么干脆地去帮她抢银行吧？ 「其实……别看是第一次，但这次抢劫计划对我来说，难度并不太大！因为，我有阿彪帮忙……」程凌菲很快道出了其中因由，「在前一天晚上，我本来和阿彪约好，在他的公寓见面的。然而，等阿彪回到公寓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我，而是看到了一片狼藉，还有我的随身物品，手机和鞋子等等，哦对了，还有一瓶乙醚…… 「很快，阿彪便接到了勒索电话，电话是打到我的手机上的，有人声称绑架了我，然后要让杨泽彪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否则就会杀了我！随后，他还听到了我惨叫和哀求…… 「阿彪为了我，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可阿彪不知道的是，其实劫匪和人质，全都是我一个人扮演的！我提前处理好了声音，做得效果逼真，完全是在唱一出独角戏给他听…… 「在电话里，我把详细的行动计划告诉给了他，威胁他不要报警，而且如果有任何环节出现疏漏，就别想再活着见到『我』了！ 「阿彪也是真的很在乎我，所以非常配合，真的没有报警！」程凌菲说得有些兴奋了，说话间连连挥舞被铐着手铐的手臂，「到了第二天，抢劫终于开始了。阿彪按照我的要求，在接收了押运员的钱款之后，先是悄悄地关闭了监控录像，然后又用乙醚迷晕了王学军，将其迷倒在了两道门之间的空隙内，没有让大厅里面的顾客察觉。 「紧接着，他用王学军的钥匙和自己的密码打开保险柜，将那80多万装进了书包，然后就快速离开了！由于他走得很快很急，虽然大厅里的顾客们有些起疑，却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凌菲眼中再次露出了兇狠之色，「我——进去了！！！」 第1038章 最强灯下黑 听到这里，赵玉和苗英再次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已经可以猜到，程凌菲进去农合社都做了什么，可是此刻听起来，还是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现场出现了三个意外，」这时，程凌菲却还在兴奋的回忆中，她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阿彪走得太过慌张，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把监控硬碟带走的。但是，他忘记了！ 「第二，在阿彪逃离的时候，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忽然进去了，我不得不把他一併杀掉； 「第三，我没想到，谢梦琴并不是一个人去的银行，而是带着她的……女儿……」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停滞，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以前我考察了那么多次，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去农合社的，那天是星期一，她的女儿应该去上幼儿园的！可没想到…… 「所以……所以……」她又沉吟了半晌，这才最终说道，「其他人都是一枪命中的眉心，而那个女孩儿……却是打中的身体…… 「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或许是想，如果我打她的身体，或许……她还能被救活吧？可转念又一想，不行啊，她要是活着，我就得死啊……哼……哼哼……」 说到这里，程凌菲已然陷入到一种疯癫状态，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神经质。 「你……」苗英激动地问道，「你做了伪装，怎么能确定那个女孩能认出你来？为什么连一个6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我没做伪装！」程凌菲大声说道，眼角流淌出了几滴眼泪，「我就是那么拎着枪进去的，我根本就没打算要留活口！」 「我的天……」赵玉皱眉问道，「当天自留镇有个集会，街上那么多人，你就这样拿着枪进去杀人，而且还不戴伪装，难道……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第1401页 「这些都是我事先观察好的！」程凌菲说道，「越是集会的时候，农合这边的人就越少！而如果我戴着伪装，反而会引起人们注意！」 「……」赵问道，「那好，说一下，你开枪杀人的顺序！」 「进去就开了枪，第一个是那个清洁工，」程凌菲毫不停滞地说道，「然后是赵萌，谢梦琴，王学军，最后才是……谢梦琴的孩子！」 「枪上……枪上有……」 「消音器！是，我知道清洁工是无辜的，我也后悔杀了那个女孩，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程凌菲激动地说道，「为了我的计划，他们一个也不能活！我杀他们，除了和王学军三个人有仇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现场留下一个目击者，让之后负责调查的警方，永远都不知道当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哦…… 赵玉暗自运了口气，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农合血案的现场，会那样的蹊跷了！ 可是，这个答案，却是如此残忍！ 此刻，苗英气得浑身颤抖，显然就要爆发。 「后来……后来呢？」为了稳住苗英，赵玉急忙高声问道，「后来你们是怎么逃跑的？」 「杀完人之后，我从正门出来，然后直接回了家！」程凌菲继续讲道，「而那个时候，阿彪已经在我的家里等着呢！」 「什么？你……你家？」苗英瞪大眼睛，感觉万般不可思议。 「对！」程凌菲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种淡漠，「我已经提前告诉过阿彪，要他抢完钱就到我家里去等，然后被绑架的我，就会安全回来了！ 「当时，我阿妈去外地收蘑菇，家里没人。而出发前，我已经给他留了门，所以，他拿着钱，会很顺利地进入到我家里。 「而我杀人的速度很快，和他相差不了半分钟，所以他刚刚进入我家，我随后也到了！本来……」程凌菲迟疑了一下，道，「按照原计划，我只需要一枪打死杨泽彪，然后把他的尸体秘密处理掉，计划就算完成了！从此以后，警方将再也找不到杨泽彪，还有那被抢的80万！ 「但是……到了最后时刻，面对阿彪，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阿彪为了我，可是连银行都敢抢啊，我怎么能一枪把他也打死？」程凌菲纠结般地摇头说道，「可是，如果我不杀他，我的计划很可能会满盘皆输！还有……抢银行和杀人已成事实，我该怎样跟他解释呢？我当时非常犹豫，一方面是我的復仇大计，一方面是一个最疼我爱我的男人，我该怎么办呢？ 「当时，阿彪看到我安然无恙之后，感到特别欣慰，同时也感到特别好奇，因为，如果我被放了回来，那绑匪为什么不先拿赎金呢？ 「我知道，那个时候，不是我解释的最佳时候，所以，我就趁着阿彪不备，用电棍把电晕了他！然后就把他藏进了我家的地窖，并且把他绑了起来！我当时……」 「不可能！」说到这里，苗英终于忍不住了，「你的意思是，农合血案发生之后，杨泽彪一直被你藏在你家的地窖里？」 「是的！」程凌菲点头。 「开什么玩笑？」苗英摇头说道，「案发之后，警察必然会调查杨泽彪的人际关系，只要查到你，你就完了！」 「还有……」赵玉说道，「光天化日的，杨泽彪拎着钱袋跑进你家，你就不怕被你的邻居们看到吗？」 「我家的位置比较偏，门前的小胡同里只有我一家！」程凌菲说道，「那天是星期一，孩子们上学；那天有庙会，大人们逛庙会，没人会注意到我家门口。再者说，杨泽彪刚刚抢了钱，他也不会想让别人看到吧？」 「那……那你呢？你也不怕被人看见？」赵玉问完之后，顿时撇了撇嘴，自问自答道，「别说，那是你家，你还真不怕被人看见！怪不得，你不做任何伪装呢！」 「那也不对……」苗英又道，「资料上记载，案发之后，警方出动了警犬，既然杨泽彪就躲在农合社附近，为什么没有找到你家里去？」 「哦？是吗？」程凌菲稍感意外，「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从来不知道警犬的事情，如果知道，或许就不会这么干了！」 「啧啧……」苗英皱眉，又问，「那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按照人际关系查到你的头上吗？」 「怕啊！当然怕了！」程凌菲坦然说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倒是想把杨泽彪藏到远处去，可是我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开啊？ 「我能做的，就是提前把杨泽彪家里，关于我的痕迹清除掉，让警方尽量地不把他和我联繫起来罢！ 「不过……警方也不是没有找过我的，而且还是从我家里做的例行问询，可他们却并不知道，杨泽彪其实就在我家地窖呢！」 我去…… 听到这里，赵玉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或许，是我平生最刺激的一次了吧！」程凌菲嘴角上翘，再度露出了冷冽，「可是，你们知道吗？越是那种时候，我就越感到特别平静！就好像，我可以百分百地断定，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我的！ 「想一下吧！谁会把我，跟一个抢银行的冷血杀手联繫在一起呢？还有……」她又不无得意地说，「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警察，也必然会以为，兇手早就应该逃之夭夭，远走高飞了吧？」 第1402页 我咔…… 赵玉禁不住一阵咋舌，心里感嘆，这特么才是史上最强的灯下黑了吧？ 第1039章 孽情 如果抛开后来程凌菲做的那些事情，单讲农合血案的话，那么这件案子，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超级离奇悬案了！ 谁能想得到，本案的抢劫者和杀人兇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而案发之后，这两个人竟然就躲在案发地点附近的平房里？ 程凌菲说得没错，但凡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任谁也会认为，兇手必然是要逃得越远越好！而任谁，也会被程凌菲那柔弱的外表所迷惑，不可能把她和穷凶极恶的兇手联繫在一起！ 或许，在这件案子中，存在着一定的侥倖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程凌菲的高智商和过人的胆量，才是她这么多年能够逍遥法外的主要原因。 那么明目张胆，却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实在让当年负责调查的刑警们不好侦破！赵玉觉得，就算他自己参与了当年的调查，也一样不好查清真相。 「我们居住的老房子位置偏僻，我和阿妈又是后来才过去住的，再加上我阿妈经常下乡收蘑菇，而我又经常住学校，所以和邻里们之间没有交集，非常陌生。」没有等到赵玉二人提问，程凌菲便继续说了下去，「王学军欺负我阿妈的事情，毕竟是丑事，邻居们不可能知道，王学军更不可能跟别人说！ 「再说，就算他跟别人说了又能怎么样？我阿妈去外地收蘑菇了，有不在场证明。人们也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有那么大的本事！」程凌菲头脑清晰地分析道，「更何况，现场死了那么多人，警方办案，也不可能仅从王学军一人身上寻找原因！ 「至于谢梦琴和赵萌，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两个平日里树敌甚多，警方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我的头上！谁能相信，他们的死因是因为骂过我私生子？唿……」程凌菲唿了口气，又道，「当时，只有一件事，是我最为担心的！」 「什么事？」赵玉忙问。 「当我把阿彪电晕之后，只从他身上找到了那80万现金，却并没有找到监控硬碟！」程凌菲说道，「我因此而担心，他会不会根本就忘了关闭监控？要是他真的没有关闭监控，那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没有意义了！警察会赶在阿彪甦醒之前，就把我带走的！ 「不过，幸运的是，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程凌菲淡然一笑，「当阿彪转醒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见警笛声音，这才意识到，阿彪应该只是忘了拆卸硬碟而已！」 「这么说，案发之后，杨泽彪就一直被你关在地窖里面？」苗英好奇问道，「你最终说服了他吗？」 程凌菲摇头。 苗英意外，又问：「那你是怎么处理的？你到底关了他多久，还有，你妈妈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骗我阿妈，说我在音乐学校找到了一份教大提琴的兼职，」程凌菲回答，「由于距离较远，所以我们便从高兰旗又租了另一间房子，我和阿妈搬过去了。但暗地里，我还是从原来的房子里住的，因为我得照顾阿彪！」 「那……」赵玉想起杨泽彪那种白痴幼稚的样子，问道，「杨泽彪到底怎么了？」 「在阿彪醒来之后，我就跟他摊了牌，把我自编自演的独角戏告诉给了他，只是没敢提杀人的事！」程凌菲微微一顿，继续讲道，「可饶是这样，阿彪听完之后还是崩溃了！他苦苦劝我自首，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能少判几年！ 「哼……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罪行已经不是少判几年的事情了！ 「后来，我就慢慢地开导他，跟他讲了我的过去，讲了我想要復仇的原因，想要让他理解我的苦衷。可是，不管我怎么劝，阿彪全都不听！ 「他不听，我就不敢放他，然后就僵住了！」程凌菲说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犹豫中度过，我想杀了他，又下不去手！有时觉得他是我的累赘，有时候，又觉得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过得非常痛苦，学业也耽搁了，钱也不敢花。前后……前后大约将近一年的样子，阿彪被困在那个狭小的地窖里面，精神多次崩溃。期间，他绝过食，还尝试过自杀！他甚至还哀求我，只要我肯放他出去，他就把罪名全都揽下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放了他……」 一年…… 程凌菲说得轻松，可赵玉和苗英却是听得汗毛直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恶魔。在地窖中囚困一年多，杨泽彪哪里还有什么人模样？ 「有时候，为了缓解他的自杀情绪，我还会在食物里给他下药，那些药都是治疗抑郁症的，但其最主要的效果，就是能让他混混欲睡，不至于想太多的事情……」程凌菲幽幽言道，「总而言之，那段苦日子，算是挺过来了！当农合血案的风声逐渐减弱之后，我终于可以开始我的復仇大计了！ 「我用那笔钱承包了一个养牛场，然后又笼络到了一些像姜科那样的兇狠人物，在外围帮我运作。短短几年，就把我失去的东西，全都夺了回来！ 「当然，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做生意不能只靠那些外围手段，必须得有真本事才行！为了经营好每一桩生意，我可是全都下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巨大功夫的！每一天都在学习，在研究，在进步…… 第1403页 「那些日子，我几乎把高兰旗图书馆里，有关经济学的书籍全都看了个遍！每天几乎连四个小时都睡不到！好些生意，好些计划，都是在同一时间密集进行的，除了正当的商业竞争外，我还要时刻提防着警方，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破绽！所以，我要确保每个环节，每个步骤都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赵玉终于领悟，为什么姜科的那些抢劫，以及最后的越狱，会做得如此细腻了！ 「在这期间，我换过一次房子，从房子里建了一个密室，给阿彪换了一个较好的环境！」程凌菲继续，「那个时候，阿彪的精神状态已经有所好转，在我长期的劝说之下，他也渐渐地逆来顺受，不再反抗，所以……」 赵玉已经猜到了她「所以」的意思，但为了不打断她，还是选择了默默静听。 「我派姜科给邬芳芳拍照片，也是在那个时候！」程凌菲略显感慨地说道，「当初，我之所以放了邬芳芳一马，没有把照片拿给石海哥去看，除了不忍心石海哥伤心外，还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第1040章 上瘾 「孩子……是……」苗英皱眉问道。 「唉……」赵玉摇头，那意思是，这个孩子是谁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无论是我上学的时候，还是后来转型成为了女企业家，一直不乏优秀的追求者。可是……我对这些人毫无感觉！」程凌菲感慨说道，「我非常清楚，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阿彪！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一通勒索电话，就会去为我抢银行！」 「这么说……孩子……」苗英微微心颤，「孩子真是杨泽彪的，我还……」 「什么？以为……姜科？」程凌菲反应敏捷，立刻听出了苗英的意思，当即轻蔑地摇头说道，「孩子叫江儿，不能就跟姜科有关吧？他只不过是个听我摆布的手下罢了。 「可是……杨泽彪……」一想起杨泽彪精神失常的样子，苗英似乎还是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手段残忍，又条件极好的女人，居然最后还是选择了被她囚禁多年的杨泽彪，这得是怎样的一种孽情？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彪才能带给我安慰，带给我安全感，他为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没有负我，我也不可以负他！」程凌菲极为认真地说道，「当我有了他的孩子之后，我对于石海哥和邬芳芳的事情，也就看得很淡了！所以才会放了邬芳芳一马！ 「再后来，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就秘密地消失了一段时间，悄悄地生下了孩子。孩子跟我的姓，名叫程潇，江儿的话，是我阿妈给他起的小名。」 「既然知道你生了孩子，那杨泽彪的事情……」赵玉问道，「你妈妈也知道了？」 「没有，我了解我阿妈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了农合案跟我有关，她必然保守不住秘密！」程凌菲说道，「所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说，她也不敢问！」 「你妈妈，她现在……」 「在国外呢！」程凌菲说道，「我虽然有的是钱，但没办法让孩子在我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只能把我阿妈和孩子安排到国外，让孩子在那里上学！ 「因为阿彪哪儿也去不了，所以每逢过年，江儿都会过来陪我们！而为了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我也没让我阿妈回来……」 唿…… 听到程凌菲讲述，赵玉越发确定了一个事实，其实程凌菲的心理问题，或许比杨泽彪更加严重。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矛盾体，一方面对仇人心狠手辣，连骂过自己的人都不放过；而另一方面，却对她所爱之人痴心绝对，纵然杨泽彪相貌走样，心智受损，她也依然不离不弃！ 可是，这样的孽情也註定了她的不幸，纵然她再有势力，再有钱财，也无得到正常人的幸福。不知道，这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可悲，还是上苍对于程凌菲的一种惩罚？ 「还是……」程凌菲感到了一丝疲惫，表情颓然地说道，「按照时间发展的顺序来讲吧，要不然，连我都要讲不清楚了！ 「当我夺回了阿爸的房子之后，我请专门的设计师把那里装修了一番，然后便把阿彪搬了过来，由我信得过的手下伺候，从此让他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而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我，也更加放开手脚，开始把目光转向更广阔的舞台。我要求姜科到外地去发展，然后从外围协助运作我的商业帝国。 「如果没有我，姜科始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所以他一直对我言听计从。 「我也知道，他一直暗恋着我，喜欢着我，从他看我拉琴的状态，就能看得出来。后来，他还费了很大的力气，给我要到了一张《秋意浓》纪念版的光碟，上面还有那位日本作曲家的亲笔签名。 「我很喜欢那张光碟，但我还是没有收下！我严重的警告过他，我和他是没有可能的，而在他的身边，也不可以出现任何与我有关的东西！唉！」程凌菲嘆一口气，摇头，「现在回想起来，那张光碟，我还不如收下的好！」 「那……」赵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说，在洪明江大桥上，姜科早就知道是你在帮助他越狱了？」 「当然了……」程凌菲点头，「从接到电话的第一秒，他就知道了！」 「那……他知不知道，车上有炸弹呢？」赵玉又问。 第1404页 「知道……」程凌菲点头，「我已经告诉他了，但不知为什么，炸弹最终没有爆炸！」 哦…… 赵玉暗自点头，闹了半天，姜科一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在大桥下车之后，他一直在回头观望呢！那就是在等着汽车爆炸！ 还有，他后来和田旭东在海产品超市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骗人的！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程凌菲才是他的幕后老大！ 而后来面包车冲进了超市之后，虽然姜科知道车上装有炸弹，却也和当初的赵玉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大火有可能把炸弹引爆，所以他才被炸弹给炸昏了过去…… 如此一来，整个事件便全都理清楚了！ 然而，程凌菲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还在讲述着她的故事：「夺回了公司和房子，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而真正的復仇还在后面！ 「最先下手的，自然是我的哥哥姐姐，想当初，骂我最多次的就是他们。所以，他们理应为此付出代价…… 「……在二哥自杀，三姐住进精神病院之后，为了不引起警方的关注，我曾经停手过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我还以为我会就此收手。但是很明显，我已经做不到了，随着我的杀戮，我的復仇欲望越发不可抑制，在此后的短短三年之内，我就把那些曾经骂过我的人，全都干掉了！」说到这里，程凌菲已经陷入到了一种亢奋的状态，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外地，而且全都死于意外，谁也不会想到我的头上来！ 「而復仇之后，我的心里仍然得不到满足，所以就逐渐把精力转移到了姜科的身上，我开始利用他的手，来实施我一次又一次的抢劫挑战！ 「唯有每一次成功之后，我才能得到片刻的满足……」程凌菲闭上眼睛陶醉道，「其实，那时的我根本用不着使用那样的冒险手段，也完全可以赚到大钱！我只是……有些上瘾了而已……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说着说着，程凌菲这才忽然转折，「可是没想到啊，耀名的香菸抢劫，那么天衣无缝，居然失手了，甚至连姜科本人都栽了进去！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幕！赵神探……」她看了一眼赵玉，「你的确非常厉害，早在洪明江大桥上，你就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 「没错，我就是怕有一天，你这个悬案清道夫会查到我的头上，这才决定要把你趁机除掉的！」程凌菲的眼中邪异闪烁，「农合血案是我最早时候犯下的案子，并非天衣无缝的。阿彪活着，就是最好的铁证！如果你真心想查，机会还是很大的！ 「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个悬案清道夫活着！」程凌菲咬牙说道，「而杀掉邬芳芳，除了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以外，也有农合血案方面的因素，毕竟，她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太多了！」 第1041章 答案 「可能是长期以来没有遇到太大挫折吧！」程凌菲继续说道，「在姜科越狱的计划中，我还是太过自负了！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赵神探，你能猜到，我的低级错误是什么吗？」 「你不该把杨泽彪牵扯进来，」谁知，赵玉还未开口，苗英却抢先说道，「不该在邬芳芳的指甲里，放置杨泽彪的dna。」 「厉害！」程凌菲点头称赞，「不愧是赵神探的女警花，你说得没错，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我的本意，是想通过阿彪的dna来干扰你们的视线，让你们看不透我的真实目的。要不然，当邬芳芳和姜科的照片出现之后，你们或许已经能够猜到，这可能是一场阴谋了！ 「当然，不可否认，我这么做，也是一种挑衅！」她看向赵玉说道，「赵神探不是抓了姜科吗？赵神探不是破了恶魔案吗？赵神探不是号称悬案清道夫吗？好啊，我现在把杨泽彪的dna给你，看你怎么抓我？」 我靠……赵玉面如土灰，深深皱眉，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隐情？ 「现在看起来，我的确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是……」程凌菲神色一冷，对赵玉说道，「我当时那么做，是建立在你被炸弹炸死基础上的。所以，站在我当时的立场上讲，也并不算是败招了！」 对！ 赵玉暗自回忆，当时，正是因为忽然冒出了杨泽彪的nda来，才导致他们的调查工作出现了混乱。要不然，在发现照片之后，他或许只会随便派个人去审问姜科，并不见得会亲自前往耀名！ 但是，杨泽彪的出现，却让赵玉看到了破获农合血案的希望，感觉到事关重大，他这才亲自去审问姜科，从而中了程凌菲的圈套！ 「不管怎么说……」程凌菲说道，「帮姜科越狱的计划，还是失败了！当我得知曹四坟派人去抓姜科，并且还在海产品超市发生爆炸的时候，我便已经意识到，我得早作打算了！ 「只可惜啊……」她轻嘆一句，满含幽怨地看着赵玉，「我当时还心存侥倖，不忍捨弃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就算明知道姜科的金主们已经被警方抓获了，却仍然还在执迷于那场大火，试图用大火毁灭所有痕迹！ 「唉！要是我当时知道你赵玉没有死的话，恐怕早就已经下定决心撤离了！」 嚯……赵玉冷汗都下来了，现在看起来，他当初选择装死，是多么得明智？要不然，就算他能查到程凌菲的头上，人也早就没了踪影了！ 第1405页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苗英狠狠地喝了一句，问道，「那下面，就说说你的撤离计划吧！」 听到此话，程凌菲亦是没有任何牴触，当即把她的一些后续计划讲了出来，包括她要乘坐直升飞机到哪里中转？然后再乘坐哪艘海船偷渡？到了国外又有谁接应之类，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从她的老实交代来看，赵玉可以看出，程凌菲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于是，他又趁机把那些具体的杀人情节问了个清楚。比如，用锤子杀死邬芳芳的，正是那个女杀手贺雨冰；而开枪打死了曹四坟和姚文明，以及给余浮生下了毒的人，却是程凌菲本人！ 至于那场大火，则是刘光星与贺雨冰一起完成的…… 等到问完这些问题之后，这场现场审讯，也算是进行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细枝末节，可以等回到警局之后，再慢慢审问。 「总之，我阿妈、江儿，还有阿彪，他们都是无辜的，所有的案子，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么多年来，我该报的仇已经报了，该得到的也全都得到了！」程凌菲依旧眼神冷冽地说道，「被警方抓住，也在我当初的预料之中。所以，你们放心，我会配合你们，把我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的！ 「不仅仅是我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有趣的秘闻，这些秘闻，牵扯到政商两界，我估计，会有很大一批人，都会跟着我遭殃的！ 「哼！既然有那么多人跟我一起陪葬，我也就不亏了！」 程凌菲扬起嘴角，又发出了数阵冷笑。 「程凌菲，」这时，苗英面色阴沉地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很想知道……」 「你问吧！」程凌菲无所谓地说。 「当你闭上眼的时候，你可曾会看见过谢梦琴的女儿吗？」苗英眼睛不眨地盯着她说道。 谁知，一听到此话，程凌菲的脸立刻收紧了，显得异常警觉。 「真的……一次也看不到吗？」苗英冰冷地问道，「亲手用枪打死一个只有6岁的小女孩，你的良心，真的没有一丝愧疚吗！？你开枪的时候，是看着她的脸扣下的扳机吗？」 「这……」程凌菲的脸微微颤抖，显得异常难堪。 「你口口声声在讲述着自己的仇恨，可是，你可曾换过角度去看问题呢？」苗英又道，「如果……那个被枪打死的孩子，是你的江儿呢？」 「不！不！」程凌菲激动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已经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恶魔了吗？」苗英继续施压，「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一样有亲人，有爱人的？」 「别……别说了，那都是他们自找的！」程凌菲扯乱了头髮，愈发激动，「如果不是他们那样对我，我也不会去报復他们！都是他们自找的……」 「是啊，」赵玉适时地重重嘆了口气，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程凌菲，知道为什么江湖人也要讲规矩吗？有仇可以报，但是要讲公平啊！ 「他们骂了你，好啊，大不了你也骂他们，再大不了，你可以打他们一顿！可是……你却杀了他们，一次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那就太不讲道义了！」 「我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我做事只讲目的，不懂什么叫道义！」程凌菲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想听你们假装正义的教诲！」 「错！」赵玉摇头嘆息，「我又不是菩提祖师，教诲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点化你而已！我想让你明白，你不幸的根源，完全来自于你的执念！你本来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的，你的幸福本来唾手可得，可你却亲手毁掉了它！」 「我不需要你跟我提什么幸福！啊……」程凌菲嘶吼一声。 「你和杨泽彪那种畸形的爱情能叫幸福吗？」苗英反驳，「将来等孩子长大了，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他又会怎么想呢？」 「闭嘴！」程凌菲疯狂吼道，「你们不配评论我的感情，评论我的仇恨！你们没有经歷过，你们永远也不会懂得的！他们连我最心爱的大提琴都不给我，我必须得亲手夺回它！」 听到此话，苗英还想继续施压，却忽然被赵玉拦住了。 「行了，程凌菲！」赵玉冲程凌菲沉声说道，「你用不着太激动了！关于你的仇恨，你说你看了那么多书，却从未找到答案是吗？ 「那好，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其实，答案一直都很简单，只是你看得书太深奥了而已！」 「什么？答……答案！？」听到赵玉的话，程凌菲终于冷静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答案？」 「对！」赵玉心平气和地说道，「其实，答案就在我刚才说的话之中，就是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知道吗？它后面还有下句呢！下句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什……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得饶人处……」程凌菲浑身颤抖，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嘴里却在不停地重复着赵玉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1042章 不开卦神探 从警车里出来，赵玉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精力透支，快要支撑不住了。 隐形恢復剂渐渐无法抵消能量增强剂带来的副作用，耳朵里的轰鸣声再次袭来，他只感觉头晕眼花，连走路都变得困难。最后上救护车的那几步，还是苗英把他搀扶上去的。 第1406页 苗英担心赵玉的伤势，也陪着他上了救护车。 之前，关于程凌菲的口供，苗英早已用手机录了音。此刻，她已经把口供传给了刑事厅，并且向焦国凤处长做了一份口头报告，先把赵玉越狱的详情跟她讲了个清楚。 当然，苗英一心为赵玉着想，把赵玉的苦衷讲得有理有据，动情动心，让焦处长设身处地地了解到了赵玉当时的困境，理解了他的迫不得已。 一来，赵玉毕竟是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的王牌侦探；二来，焦处长和他的私人关系甚好，站在焦处长的立场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会保护赵玉的。 于是，焦国凤当即劝慰苗英，要她先把赵玉照顾好，至于越狱的事情，她会去跟上级解释的，要她不用担心。 对于这个结果，苗英早有预料，虽然赵玉帮助姜科越狱的行为非常严重，但是，姜科不但最终被警方捉住，而且赵玉还因此破获了一连串超级大案，所以，上级领导于公于私都不会过于追究此事的。而且，不但不会追究，反而还会嘉奖。 接下来，苗英又把有关程凌菲的一切，报告给了焦处长知晓。当听说了案情的整个经过之后，焦处长愣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复杂的案子，从邬芳芳被害开始，姜科越狱，牛场大火，再到农合血案的真相，以及牵扯出程凌菲的復仇杀人，还有她的犯罪集团，这甚至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案中案」来概括了！ 因此，焦处长当即启动了刑事厅的应急机制，按照国家一级大案的标准来处理此案。 由于赵玉和苗英是第一当事人，所以她当场决定，此案的后续调查工作，由赵玉的特调组负责。不过，考虑到赵玉的身体情况以及特殊身份，焦处长最终还是把指挥权交给了苗英，让苗英全权负责。 此后，焦处长又向各地刑警部门下了十几道紧急调查令，让他们派出足够的警力，一律听从苗英指挥。 的确…… 苗英自然知道此案有多么重大，抓住了程凌菲以及他的同伙，只能代表着关于此案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首先，她需要封锁程凌菲的住宅，除了搜集她的罪证之外，还要把她书房密室中的那些情况调查清楚，那里面牵扯的人员极广，必须一一查清！ 另外，除了住宅，程凌菲的公司也不能放过，她必须马上派人封锁程凌菲的公司企业，控制那些和她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当然，除了国内，国外也是一样，除了要把程凌菲的母亲遣送回国调查，还要把程凌菲在国外的残存势力一併剷除，要不然，将来还会留有后患！ 这些工作都是十万火急，必须马上展开，苗英根本耽搁不得，所以…… 苗英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赵玉，没想到，此刻的赵玉已经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唿噜！救护员告诉苗英，说赵玉只是太疲惫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唉！ 苗英深深地嘆了口气，看着赵玉熟睡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爱怜与酸楚。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赵玉的额头，然后脱下自己的警服，盖在了赵玉的身上。 这个傢伙…… 她在心里埋怨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搞得这么惊醒动魄呢？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你知道吗？当你跳上飞机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要失去你了！ 你这个混蛋，我们破案归破案，不能每一次都玩儿命的好么？都快订婚了，你以后得有责任感了懂不懂？ 切！ 看着赵玉唿唿大睡，她又忍不住笑了，嘴里骂了一句傻样，这才抹掉眼泪，下了救护车去主持工作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一口气叫了6名荷枪实弹的刑警过来，要他们好好保护赵玉…… …… 当赵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且还是一个深夜。 「哦……」赵玉微微一哼，旁边顿时吓醒了一个人。 「我咔，老大……老大终于醒了！」 说话的人乃是冉涛，冉涛激动地拍了拍手，赶紧打开了大灯。 「太好了！老大，老大……我啊……冉涛……」冉涛激动地都带出了哭腔，「你没事了就好啊……」 「冉涛啊！哦啊……」赵玉揉了揉眼睛，还伸了个懒腰，不过，懒腰一伸，顿时浑身酸疼，后背亦是传来火辣辣的痛楚。 「老大啊！」冉涛竟然一把抱住赵玉，激动哭诉道，「你的命可真大啊！从洪明江跳下去都能活，真是可以上吉尼斯了！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都坐船跑到海里去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嗯……」赵玉被这么一个大男人搂着，显得异常尴尬，可推了冉涛几下，竟然推不动。 「该死的姜科，竟然把老大推下洪明江！等我见到了他，非打残他不可！」冉涛真的流出了眼泪，还有鼻涕，「哎呦……真是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呜……」 「行了！」赵玉卯足劲一把推开了他，「我死不了的！赶紧的，来点儿水，渴死我了！」 「哦……哦哦哦……」冉涛赶紧给赵玉倒水。 赵玉咕咚咕咚喝完，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他习惯性地看了看表，现在乃是凌晨两点半，他赶紧问道： 第1407页 「怎么样了，冉涛，案子怎么处理的？」 「苗组长全权负责！」冉涛答道，「吴秀敏和曾可也都回来了，他俩正在审讯室审问那些罪犯呢！这事真是太大了，我估计一个月两个月的，都不见得能忙活完了！」 此后，冉涛便把一些调查进展给赵玉讲了一下，赵玉听完微微点头，他和苗英的想法一致，对苗英的行动部署非常满意。 「对了，这个……这个……都给你带了过来了！」说着话，冉涛把赵玉的行李箱拿了过来，里面都是赵玉的随身物品。 唿…… 赵玉深唿吸了一口，伸手把那个黄皮笔记本拿了起来。随后，他轻轻打开笔记本，并且用黑水笔在「农村合作社特大杀人案」的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对勾！ 又一件悬案完结了！ 让赵玉颇为欣慰的是，虽然系统还在冷冻期不能开卦，但自己依然侦破了农合血案，这无疑给他增添了更大的自信！ 他感觉通过这次破案，自己又完成了一次难得的升华。只要自己有恆心，有毅力，不开卦，也一样能破案，一样能成为神探！ 第1043章 谁在说谎？ 当然，收穫了自信心的确是件好事。可从另一方面讲，赵玉却是后悔得不得了，正是因为没有开卦，他就得不到高额的积分与道具奖励。 如果放在往常，他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奇遇完成度最起码不会低于「坤干」卦的那次吧？那一次可是一口气得到40件道具奖励呢！ 这下可好，一件都没有，能不让赵玉心疼得肝都碎了吗？ 不行，他暗暗琢磨，下一次再遇到大案快要完结的时候，还是配合着卦文行动得好！哎呦，我的道具呦…… 赵玉越想越心疼，简直都快哭了…… 「嘿嘿……」这时，冉涛看到赵玉在黄皮笔记本上画下的对勾，急忙对他说道，「老大，这一次又解决了一件大案，五大悬案，可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了啊！五个已经破了三个，我看，你这悬案清道夫的名号，得越叫越响了吧？」 哼！ 还提悬案清道夫呢！一提起这几个字来，赵玉就感到一阵郁闷。要不是因为这个绰号，可能还引不出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案来呢！ 看来，还是人家焦国凤处长有先见之明，做人还是要低调些的好，不能锋芒太露。 「还剩下华云山灭门惨案！」冉涛指着笔记本上的文字说道，「我看，这最后一件案子，也就差不多了吧？等过些日子，只要农合血案一经公布，必然又会引起举世瞩目的轰动！ 「没准儿，这灭门案的兇手看到新闻之后，立马就给你这悬案清道夫给跪了，直接投案自首了呢！呵呵……到那时候，咱们就齐活了，哈哈……」 「行了，行了，别做你的白日梦了……」赵玉摆手说道，「饿了，饿了，赶紧给我弄点好吃的来吧！」 「好……好嘞！我这就给你去买！」冉涛兴奋地跑了出去。 冉涛走后，病房内终于恢復了平静，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透过门口晃动的人影，赵玉可以猜到，门外必然有人站岗警卫。 窗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隔着窗子也能听到凛冽的北风唿号。 赵玉又喝了口水，这才静下心来，把整个案子又从头到尾地回忆了一遍。由于以前遇到的案情反转太多，他担心在程凌菲的案子上，还有什么疏漏？ 不过还好，案子虽然错节盘根，错综复杂，但基本上没有什么疑问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程凌菲而起的！ 想起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赵玉不由得心情复杂。他以前经歷过那么多大案要案，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罪犯，唯独程凌菲是最特殊的一个！ 能够操控那么大的一个犯罪帝国，此人很明显有着非比常人的本领。可是，她那么聪明绝顶，却偏偏在感情和是非观上出现了巨大的偏差，这才导致她走上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极端！ 回忆以前遇到的那些罪犯，有的是非常聪明，有的是心理失衡，有的是心狠手辣，有的是怨气冲天，而程凌菲，很明显把这几样因素全都占全了，简直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女魔头！ 如今的赵玉，再不是当初那个辨不清是非的毛头小子。在程凌菲的身上他看得非常清楚，纵然程凌菲受过太多的委屈，遭遇过太多的不幸，但这些原因终究不能当做她拿起屠刀的藉口和理由！ 尽管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但是罪在人心，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唿…… 想完了这些，赵玉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开始记录一些刚才想到的东西。比如，明天一早，他要跟秦山警局联繫一下，一来是确认自己的家人无虞；二来，他打算让秦山警局派专业人士去查看一下他的朋友们。 因为，程凌菲之前提到过，他们在姚佳所在的护士站，曾经安装过遥控炸弹。虽然有可能只是一个骗局，但赵玉不能不查个清楚才能放心。 所以，他必须得尽快派人去把这些可能存在的隐患排除。 而且，虽然程凌菲已经伏法，但难保她的残余党羽还会兴风作乱。除了让警方帮忙以外，赵玉还打算去僱佣一些专业的保镖，暂时把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保护一下。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钱了，这点钱根本不妨事…… 第1408页 除了这些，赵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事亦是十万火急，必须马上解决。于是，他赶紧翻找行李箱，找到了自己的那部老手机。 这部手机早在他帮助姜科越狱的时候，便被丢弃在大公路上。由于手机有定位，警方早就把手机找到，并且做过检查。后来，冉涛前往耀名调查，便把手机一併给赵玉捎了回来。 这么多天没有使用，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在赵玉连接充电器，打开之后，但见手机上的信息全都满了，微信乱闪，未接电话一大堆，然而，他没时间一一过目，当即打开手机，也不顾现在还在深夜，便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 事实证明，赵玉的未雨绸缪还是非常关键的。 早上8点，苗英便匆匆地赶到了赵玉的病房，前来看望他了。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吴秀敏与曾可。 老同事们见面，自然是分外高兴，大家看到赵玉没有什么大碍，自然也是放下了心。 然而，在屏退了外人之后，苗英却忽然沖赵玉沉下脸来，兴师问罪般地问道：「赵玉，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呢！」 「啊？什么，什么事情？」赵玉虽然猜透了苗英的意思，却还是故意打马虎眼地说道，「你不会是还在纠结那太师椅的事情吧？」 「太你个大头鬼啊！」苗英交叉双臂，气鼓鼓地说道，「昨天，吴秀敏审讯了程凌菲一个晚上，她可是红口白牙地说，在牛场的那场大火之中，姜科也被烧死其中的！」 啊？ 闻听此言，赵玉冷汗都下来了。 「她亲眼看到，余顺风和图勒凯把姜科捉到了牛场，并且被大火吞没了！因为这件事，我们还专门跟晋边警方联繫，给姜科验明了正身，证实他们捉住的就是姜科本人。」苗英瞪着赵玉说道，「那么……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毫无疑问，你和程凌菲，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第1044章 打情骂俏 「你说什么？」苗英惊诧地对着赵玉手机视频中的一个人问道，「仿真面具？变脸姜科？赵玉……」她转而面对赵玉，大声斥责，「搞什么？玩儿了吧你？」 手机视频中的人，正是晋安的李落云。 原来，赵玉昨天晚上早就跟李落云打好了招唿，让他准备一个姜科的仿真面具，并且把一大套瞎编乱造的说辞教给他，让他来帮助自己摆脱怀疑。 「你问他吧！」赵玉耸了耸肩膀，直接把全部责任全都推给了李落云，「这一切都是他们要我干的！当时，姜科大闹夜总会的时候，警方一直在监控着他，想找出他幕后的神秘人，可没想到的是，那傢伙跑出夜总会就突然昏死过去了！」 「是啊！」李落云按照事先对好的台词说道，「当天晚上，我们早就发现有人入侵了夜总会的监控系统，然后就发现了余顺风和图勒凯。这两个人不是姜科的手下，却又在密切监视着姜科，我们便怀疑他们另有目的。所以……嗯……我们就搞了个面具，和赵警官商量了一下，这才让赵警官戴上面具假扮姜科的！」 「什么？」苗英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大声喝道，「简直就是胡闹！这不是让赵玉送死去吗？光戴个面具怎么能骗得了他们？」 「是啊……」旁边的吴秀敏亦是皱眉埋怨，「警局那么多人，派谁去不行？为什么偏要找我们组长？我们组长可是金贵着呢！幸亏没出事，要不然，你们整个省厅都逃不了干系！」 「这个嘛……呵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李落云擦了擦汗，解释，「当时，我们的人都去夜总会抓人去了，只有赵警官和姜科的身材比较吻合，所以……」 「是啊！」赵玉说道，「人皮面具，哦不，仿真面具虽然不能完全以假乱真，但当时毕竟是大半夜的！我们交接的严丝合缝，那俩人还是没有怀疑的，而且，那俩人根本不认识姜科，并不知道姜科说话是什么声音嘛！」 「赵玉，你还说？」苗英气急败坏地插手责怪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为什么非要对我撒谎？我这才想明白，当你提到牛场大火的时候，为什么眼睛老是眨啊眨的，原来你根本不是跟踪过去的，而是参与进去的，着火的时候，你就在现场，怪不得你能看清余浮生，怪不得你身上会有烧伤了！你……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个……」赵玉把心一横，只能往李落云身上推了，「这个也不能怪我啊，都是李落云他们要高度保密的！他们研究姜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嗯……我不太明白……」吴秀敏向李落云问道，「既然发现了余顺风和图勒凯，为什么不直接抓住，然后审问呢？为什么非要搞这种极端冒险的事情？」 「这个嘛……」李落云赶紧解释，「不行的！要是我们贸然抓他们两个，后面的线索很可能会断的！」 「你们的行动太冒失了！」苗小姐又生气地拍了拍桌子，「你们等着，我回头就找你们晋安省厅问责！」 「这个……」李落云脸都白了。 「没事，没事……问什么责啊？大家都是好哥们儿，别伤了感情！」赵玉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事吗？再说了，不管冒不冒险，结果毕竟是好的！要不然，现在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呢！」 第1409页 「哼！」苗英瞪了赵玉一眼，喝道，「赵玉，别演戏了！你当我真不知道吗？」 啊？ 闻听此言，赵玉的脸也白了。 「赵玉，我得给你颁个奥斯卡奖了吧？」苗英一指手机里的李落云，「你串通一个外人来骗我是吧？你还有良心吗？」 「这……」赵玉眼珠乱转，不明白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哼！」苗英嗔怒地指着赵玉的鼻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还不了解你吗？其实……这个变脸的馊主意，根本就是你想出来的！」 「这……嗯……」赵玉先是凌乱，然后才若有所悟。看来，苗英对面具还是认可的。 「一个省厅的警员能左右得了你？」苗英气鼓鼓地说，「你们交接的时候那么急迫，上哪儿做出来的仿真面具呢？这分明都是早就设计好的！你从一早开始，就准备好了要变脸是不是？」 「嗯……这个……」赵玉一阵脸红，一阵脸白。 「所以，这些馊主意，根本都是你亲手设计的，李落云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对不对？」苗小姐一声嗔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嗯……对，对！」赵玉擦了擦汗，承认道，「被你看穿了！其实……我只是一心想要把神秘人找出来而已，所以才兵行险招的！我不告诉你，其实就是怕你担心！又骂我天天玩儿命……所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哼……」其实，苗英早就知道赵玉会如此解释，见赵玉认错，这才说道，「你怕我担心的话，就别去做啊！案子破不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但人命可是只有一条啊！」 「对对，我当时被神秘人耍的团团转，也是争强好胜，想争一口气嘛！」赵玉赶紧拉住苗小姐的胳膊，顺势搂住了美人，撒娇道，「苗大小姐，以后真的不敢了……」 「是呀……」吴秀敏点头说道，「其实，现在回想一下，赵警官的变脸计划的确起到了重要作用！要不是他亲自到了大火现场，亲眼看到了余浮生，那我们后面的线索就全都断了……所以……嗯……」 下一秒，吴秀敏看到赵玉已经温柔地抱住了苗英，并且正在亲亲我我，她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赶紧关闭了手机，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嚯…… 同一时刻，晋安省厅内。 在关掉手机之后，李落云这边已经被汗水浑身湿透了！ 太刺激了！ 他在心里埋怨道：赵警官啊，不带这么玩儿的，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你却差点儿把我给搭进去啊！ 这要是人家苗小姐真往刑事厅告我们一状，我这辈子就全都毁了！ 幸亏你老人家心里有根，要不然…… 李落云嘆息一声，这才把一直拎在手里的仿真面具放下。这个面具，是他昨晚连夜派人赶制出来的，姜科就在他们手上，所以他们直接用姜科本人做的倒膜。 不过，在放下面具的时候，他心里亦是生起了一丝怀疑，于是他又把面具拿起来，从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嗯……这东西…… 他对着镜子观看，心里琢磨：这面具真的能唬住人，让别人以为自己就是姜科吗？好像…… 就在李落云对着镜子思量的时候，有人急促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随着李落云的同意，一个年轻的警探快速跑进办公室，对他说道：「李队长，李队长！你快过来看看吧，姜科——醒了！！！」 第1045章 停职 可想而知，对于程凌菲案件的影响程度之大，慢说在高兰旗或是蒙乡省，甚至在全国都是十分罕见的。 连日来，警方出动前所未有的警力，兵分十几路，前往国内外各地捉拿程凌菲的余党，逮捕了大量的嫌疑犯。 程凌菲控制着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该集团与商政两界都有联繫，牵涉面非常广。而且，她说得没错，通过监听和偷拍等不法手段，她手上的确掌握着许多权贵的致命把柄，通过这些把柄，又会牵扯出更多的案件…… 由于工作量越来越大，这几天苗英和组员们忙得像飞一样，每天都要处理繁琐复杂的事务，虽然刑事厅又派来了多个特调小组协助，但他们还是席不暇暖，疲于奔波，已经好几天都没到医院看望赵玉了。 不过，赵玉倒也落得清闲，正好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静一静心。他虽然对破案着迷，却十分憷头那些繁琐的后续工作，一想起那些机械重复地记录啊，审查啊，归档啊之类，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有这些时间，还不如研究研究华云山灭门案呢！ 这几天里，他的伤势已然恢復了许多，烫伤的地方结了痂，擦伤划伤也不用再每天上药包扎了，精神状态亦是非常不错。 此刻，赵玉正坐在病床前，写着个人报告。调查工作可以不做，但这报告他可是一个字也不能省略。因为这份报告，将直接决定着他将来的前途，要是写不好的话，还是有可被开除特调组的可能的。 由于牵扯到协助姜科越狱，他必须得把报告写得感人至深才好。于是，他使出老王卖瓜的看家本事，开始努力炫耀自己的英勇事迹，以此来降低领导们对越狱事件的关注…… 此时，十多页的报告已经写完了，但赵玉觉得某些地方还是不够夸张，正在认真地修改着，谁还，房门忽然打开了，但见身穿呢子大衣的焦国凤处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1410页 焦处长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象徵性地拎着个花篮。 「哎呦……是姐姐来了！？」赵玉赶紧起身相迎，愉快地接过花篮，贊曰，「来就来吧，还买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破费了！」 「哼……」焦处长玩味地笑了笑，不客气坐到赵玉的病床上，开始观察起病房的环境。 几秒后，她注意到了赵玉的报告，便拿起来随便看了几眼。结果，就看了这几眼，她便忍俊不禁地被逗笑了。 「赵玉啊，你这报告，怎么写得像树碑立传似的呢？」焦处长捂嘴笑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能在报告上把自己夸成这样？」 「嗯……」赵玉郑重其事地回道，「姐啊，我这都是在阐述事实呢！真实的情况比这还要夸张呢！我这都是悠着写的！真的！」 噗嗤…… 焦处长实在受不了了，笑喷道：「你呀，还是改不了你的顽劣！不过……话说回来，敢跳飞机的，除了电影以外，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虽然你的大言不惭一向令人不敢恭维，但我这次，也不得不给你点个赞啊！」 「嘿嘿……过奖，过奖！」赵玉急忙打开暖壶，给焦处长倒了一杯热水。 「赵玉啊！」谁知，焦处长接过热水之后，忽然又板起脸来，说道，「这次我来看你，也是带着上面的意思来的！领导们已经对你做出批示了！」 「哦？可我这报告还没交呢？」赵玉指了指文件，挠头道，「不是说，我还得亲自往刑事厅接受问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给批示了？」 「批示的结果可不太妙啊！」焦处长阴沉着脸说道，「鑑于你在程凌菲一案中的优异表现，以及在邬芳芳被害一案，还有农合血案中的突出贡献，上级决定，授予你功勋嘉奖外加一等功，并且暂停你特调组组长职务三个月！」 「what！？」赵玉一愣，「都功勋嘉奖了，怎么又停职三个月呢？这……矛盾吧？」 「呵呵……」焦国凤微微一笑，「赵玉啊，刑事厅对于你的奖励，还真是史无前例啊，也真难为那些领导们了！」 「这……什么意思？」赵玉不解。 「什么意思？喜欢你，疼你呗！」焦处长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地沖赵玉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报告你不用写了！你帮助姜科越狱的事情，我们全都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在我们眼中根本不屑一顾。大家全都知道，你当时做出的选择是被迫无奈的。 「你记住，就算你最后没有力挽狂澜，就算姜科真的跑了，我们一样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哦……」赵玉微微点头，虽然明知道焦处长说得有点虚，但他还是感觉心头热乎乎的。 「赵玉啊，还记得，当初你执意要破恶魔案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焦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见过太多的天才陨落，当时对你的阻挠，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你现在，应该可以理解了吧？」 「对！完全理解了，透透的！」赵玉点头说道，「树大招风！程凌菲已经给我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所以，停职三个月，是必须做给外人看的，懂了么？除了看不见的敌人，还有你的那些同事！」焦处长解释道，「姜科的事，刑事厅不会再去追究，你的嘉奖也都一个不少，但是……这一次，可不能再像无头女尸案和恶魔案那样招摇了！我们真心希望，能把你这个王牌保护起来……」 「嗯……」赵玉连连点头，终于理解了领导们的用心良苦。 「五大悬案，连半年都不到，就被你破了三个！」焦处长真心赞誉道，「纵观整个刑事厅，也是没谁了！所以，我们希望你能保持好心态，宠辱不惊，这样，将来才能做出更大的成绩呀！」 「姐，啥都不说了，我明白了！」赵玉心悦诚服地说道，「其实，我也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老是这么惊心动魄地过下去，我特么也受不了啊！」 「哦？」谁知，焦处长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虽然停职三个月，但我可没说，你就一定能休息了啊？」 「嗯……这个……」赵玉有些凌乱。 「喏，高兰旗这边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了！」焦处长说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我们已经给你做好了计划，那就是到各地警局去做培训，把你的经验传授给我们的刑警同志们！ 「如果在咱们警界之中，能涌现出更多的赵玉，那将是对犯罪最强有力的打击！」 「我去……」赵玉本来想骂奶奶熊的，但到了嘴边，还是改成了，「老姜！又上你的当了！」 没错，在过年之前，焦处长便已经给赵玉排好了行程，要他前往各地做警员培训。没想到，在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一样躲不过去啊…… 第1046章 相同的下场 冀州省常明市烈士陵园。 上午十点，一场葬礼正在这里举行。通过刑事厅多方申请，当地政府特批，将特调组组长邬芳芳同事葬于此陵园之中，位置毗邻石海之墓。 如此，这对英雄伉俪终于长眠在了一处，多少给人们带来了几许欣慰。虽然，邬芳芳的事迹没有石海那样可歌可泣，但是她多年来在特调组做出的贡献，还是非常突出，有目共睹的。 葬礼现场，刑事厅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刑事厅的领导们亲撰悼词，沉痛哀悼。 第1411页 站在人群之中，赵玉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当初曲萍组长牺牲的葬礼上，又看到了曲萍那一双儿女的悲恸悯人，感受到了人间悲情。 虽然这两位女刑警性格迥异，但她们都是那种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同志，她们的英年早逝还是令人唏嘘感嘆。 唉！ 赵玉忍不住嘆息，在跟随着焦处长敬献鲜花的时候，赵玉又想起了在百灵市，邬芳芳在饭店喝多的那一幕来！当时，他只觉这个女人酗酒暴躁，令人生厌，可自己却从未体会过，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空虚痛苦！ 每每想到此，他便为自己在晋平时，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如果他当时了解邬芳芳的来龙去脉，或许就不会那么怼得那么勐了！ 这一次，赵玉是跟随着焦国凤处长，特意来参加邬芳芳的葬礼的。由于苗英和组员们还在紧张地处理着程凌菲的案子，所以只能让赵玉一个人全权代表了。 「嗯……」望着邬芳芳的坟墓，赵玉小声向焦处长问道，「虽然说入住烈士陵园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但是……不能进入自家祖坟的话，邬组长的父母同意吗？」 「这就是她父母的意思！」焦处长回答道，「他们说，邬芳芳生前曾经向他们提起过，认为不能跟她心爱的石海哥葬在一起，将是她毕生的遗憾。所以……」 唉…… 原来如此，赵玉默默点头，对于邬芳芳的执着，更加钦佩。 「赵组长……」 这时，旁边过来几名警员，跟赵玉打起了招唿。赵玉抬眼一看，但见最前面的两人是认识的，一个是刘占兵，一个是许海。 他由此判断，这些警员，应该都是邬芳芳的老部下们。 「赵组长！」刘占兵和赵玉握了握手，激动地说道，「这一次，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要没有您，我们邬组长……唉……」 「嗯……」赵玉不太明白。 「是啊！是啊！」许海抹了抹眼泪，点头说道，「当我看到芳姐和姜科的照片后，我脑袋都快炸了！那可是大盗姜科啊！芳姐又牺牲了，万一要是说不清楚，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哦…… 赵玉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表示感谢了。 「多亏了赵组长，」刘占兵继续说道，「要不是您力挽狂澜，查清楚了真相，我们芳姐可就名誉尽毁了，不但会被怀疑与大盗有染，而且还玷污了她的清白啊！」 说话间，几名组员全都跟赵玉握过了手。 「要不然……」许海说道，「我们芳姐也不可能入住陵园，与石海大哥双宿双栖了，这一切，还都得感谢赵组长的功劳啊！」 「赵组长！」这时，其中一名同事说道，「大恩不言谢，今后，您要是有用得着我们弟兄几个的，就尽管开口，我们保证在所不辞！」 说着，几个人一起给赵玉鞠了表示感谢的一躬。 「别……别别别……」赵玉急忙摆手，这种场合，这种鞠躬，怎么那么瘆的慌呢？太不合时宜了吧？ 「哥几个的好意，赵玉心领了！」赵玉急忙劝道，「以后咱们多亲多近，多亲多近！」 「是啊！」这时，还得是焦处长能说会道，当即点头说道，「以后，大家要把邬芳芳组长的优秀作风传承下去，认真办案，无愧于心，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缅怀！」 「是是是……」 众人纷纷点头，要不是因为葬礼，差点儿情不自禁地鼓起掌。赵玉亦是感到了一丝欣慰，虽然有着歪打正着之嫌，但自己查明了真相，还是变相的帮助了邬芳芳。 「赵组长……」这时，刘占兵来到赵玉跟前，小声说道，「其实……在很早之前，邬组长曾经派我们调查过程凌菲的！」 「哦？是吗？」赵玉意外。 「是的！」刘占兵说道，「很多年以前了，都是秘密进行的，芳姐主要想调查一下她有无违法行为？只可惜啊，当时，我们以为不过是些普通的商业案子，就没有特别在意，所以也没查出什么来！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隐情！ 「没想到，唉……」刘占兵无奈摇头，「我觉得，当时芳姐可能已经察觉出程凌菲有什么不对劲了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魔头！要早知道这样，我们当初就应该好好查查才对！」 「这也怪不得你们！」赵玉点头说道，「邬组长肯定是认出，那个和她拍照的男人就是姜科，所以怀疑程凌菲与姜科有染，这才去调查她的！但是……程凌菲这个女人非常机警，她早就把邬芳芳盯得死死的了，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她的眼里，根本查不出什么来的！」 「看来，在利益面前，一切感情都是妄谈！」许海感慨说道，「她们是那么好的闺蜜，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对芳姐下了毒手，真是太可恶了！」 随后，几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待葬礼结束之后，他们一起向墓碑打了敬礼，这才各自散去。 这时，焦处长趁机给赵玉引荐了几位大领导，还一起吃了顿饭。在饭桌上，领导们对赵玉是大加赞扬，夸他是刑事厅百年难遇的破案奇才，以及智勇双全等等，赵玉也充分地发挥了自己脸皮厚的优良品质，和领导们谈笑风生，直言不讳给自己戴高帽子…… 宴会结束之后，焦处长的秘书拿来了赵玉的行程计划书。 第1412页 还好，考虑到赵玉的伤势，他的行程安排没有做得太过密集，在给警员们培训之余，他还有大量的时间休息。 而且，行程表上的第一站，正是回他的老家秦山警局做报告培训，赵玉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亲人和朋友们。 所以，在辞别了焦处长等领导之后，赵玉独自踏上了归家的旅程。 由于机场遥远，乘坐高铁，乃是赵玉的最佳选择。 此刻，赵玉正在候车大厅等待上车，他的电话忽然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李落云打过来的。 「赵警官，有个事，我得跟您汇报一下！」李落云说道，「姜科已经醒过来了！」 「哦？是吗？」赵玉眼睛一亮，急忙嘱咐，「那太好了，赶紧问问他关于程凌菲的事情，看看咱们还有没有疏漏？」 「嗯……这个吧，恐怕……有点儿难度了……」李落云为难地说。 「嗯？怎么了？」赵玉听出了不对劲，急忙问道，「有什么难度？」 「姜科的确是醒了……但是……」李落云说道，「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他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赵玉惊诧。 这时，李落云已经打开了视频通话，给赵玉看了一段现场视频，但见目光呆滞的姜科正在一间白色的病房中来回走动，手上不停地乱摸东西，最后，他停在了电灯开关之前，开始机械反覆地开关，脸上还露出了一种病态的好奇之色…… 「我咔！这……」赵玉不敢相信。 「我担心他是装的，所以让医生们一连观察了很久，这才敢向您汇报。」李落云肯定地说道，「医生已经证实，姜科不但失忆，精神状态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这……还能好吗？」赵玉忙问。 「说不准了！」李落云回答，「医生们也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好！但就他的临床症状来看，应该不是暂时性的！」 我咔！ 这……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赵玉看着视频中白痴一般的姜科，心里感嘆道，难道……这都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吗？ 南陶香，北姜科，一个贼王，一个大盗，到了最后，他们居然落得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下场！！？ 第1047章 迟来的教训 「嚯哈哈……」秦山警局的会议大厅里，赫然传来了赵玉经典的狂笑，他当着上百名与会刑警的面，指着台下的金振邦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金老爷子嘛！」 忽听赵玉提到自己，金振邦队长的脸色顿时难堪，显得有些紧张。 「要是没有金老爷子提醒，我还真想不起要开新闻发布会，来个全民寻魔呢！」赵玉激动地拍了下手，「金老爷子的话简直醍醐灌顶啊！他说，小赵啊，你丫破了无头女尸案，已经是刑事厅的红人了，你又不怕开除，那该折腾就折腾吧！」 闻听此言，众刑警不禁哑然失笑。 「没那么夸张……」金队长急忙摆手澄清，「我没丫啊丫啊的说话啊……」 「我一琢磨，也是！恶魔案反正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关键时刻，该折腾咱就得折腾啊！就算咱没有立过大功，身为一名刑警，那也是咱必须得做的事情！所以……我就折腾了！ 「嘿！你们猜怎么着？还真的收到了奇效，话说回来，还是群众的力量大，不到24小时，我就通过群众举报，获得了一条重要消息，感情在当年恶魔案之中，竟然还有一位倖存者……」 喔…… 听到赵玉的讲述，现场的刑警们全都被吸引了进去，忍不住发出惊唿，听得更加全神贯注…… 终于，当培训会结束之后，众刑警全都起立鼓掌，被赵玉的演讲给深深地折服了！ 散场之后，秦山警局的领导们又小范围地给赵玉开了一个欢迎会，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并且对他精彩的演讲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现场的领导们也都是赵玉的老熟人了，一把手还是那位洪局长，在刘娇案上的失察并没有真的将他拉下马，只是给记了一次大过，留职观察。 旁边作陪的是周安东和廖景贤二位副局长，其他还有刑侦大队长冯霄，包括栾萧萧局长在内的各分局局长等等…… 如今的赵玉可谓是载誉归来，和当初的小刑警可不一样了。他的人事关系已经调到了中央刑事厅，无论从级别上，还是影响力上，都能让秦山警局领导们敬他三分。 所以，按照惯例，秦山的领导们不但要好好招待一下，而且必须亲自作陪，在老秦人家为赵玉摆了一桌高规格的接风宴。 不过，一听到接风宴，赵玉的坏水又冒了出来。在上车之前，他故意向洪局长说道：「洪局长啊，既然如此盛情难却，不如把我的两个老朋友也喊来一起吧！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实在太想念了啊！」 「哦？那当然好了！」洪局长高兴地问道，「不知，小赵说得是哪两位老朋友啊？」 「经侦大队的刘长虎，还有咱刑警副队长王圣尧啊！」赵玉笑道，「我们哥几个交情莫逆，不如也都一起吧！」 闻听此言，周安东和廖景贤的脸立马就变成茄瓜色了。什么叫交情莫逆，分明就是不共戴天！ 「哦……好啊，好啊！」然而，洪局长并不了解其中恩怨，急忙兴奋地说道，「那就太好了！刘长虎和王圣尧也都不是外人，合适，合适！嗯……」洪局长一摆手，立刻让他的秘书去通知这二位去了。 第1413页 看到此情此景，栾萧萧在后面捂着嘴偷笑了一下，她心里说话，赵玉这人一向记仇，这一下，可是有的好戏看了！ 果然，酒席宴上，刘长虎和王圣尧都来了，洪局长发话，他们哪个敢不给面子？ 可是，这二位的脸却比苦瓜还难看，他们俩更是了解赵玉的流氓本色，闻听赵玉钦点他们二位，就知道人家这是报仇来了，他俩准没有好果子吃！ 时至今日，刘长虎的肠子也都快悔青了，他恨不该，当初非得跟赵玉对着干！要是当初能稍微忍让一下这个狂傲不逊的毛头小子，自己也就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两难境地。 而且，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赵玉到底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小警员，一跃成为全国着名神探的？这个传奇故事，至今仍感觉跟童话故事似的！ 但是，不管怎么想，今天这顿晚宴都是凶多吉少了！ 在饭店见面之后，赵玉主动相迎，还亲热地跟着二位拥抱了一下，搞得这俩人更加心惊胆战。 洪局长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们真的都是好朋友呢，便继续愉快地主持着宴会。 正像其他人所预料的那样，菜才刚刚吃了几口，赵玉便开始发飙了！他端起酒杯，沖刘长虎说道：「刘队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啥也不说了，咱俩干一个吧！」 赵玉拿着满满的一杯白酒，刚一说完，便仰脖全部干掉！ 刘长虎顿时傻了，虽然为难，但只好捏着鼻子，把自己满满的一杯白酒喝下，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好像跟喝毒药一般。 然而，这才刚刚开始，赵玉几乎是毫不停歇地倒满一杯白酒，又指向了王圣尧，同样的一番话之后，他又仰脖干掉了第二杯！ 王圣尧也没办法，也只好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这第二杯喝完之后，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不对了。廖景贤本来想要出言劝解一下的，可是，他忽然意识到，赵玉一个人干了两杯，非但没有以大欺小，而且只比刘长虎二人喝得更多！所以，这样的復仇方式，貌似挺合理的吧？ 一杯白酒下肚之后，刘长虎和王圣尧就光剩下难受了，连口菜都吃不下去。 然而，反观赵玉，却是该吃菜吃菜，该敬酒敬酒，谈笑风生，绰绰有余。等他一圈打完之后，又轮到刘长虎了！ 结果，赵玉再次把一整杯白酒一饮而尽，逼着刘长虎跟他一起干掉，王圣尧亦是如此…… 又过了不一会儿，赵玉依样画葫芦，再一次沖他二人举起了酒杯。 此时，当他举起酒杯的那一剎那，刘长虎二人的脸都绿了！赵玉还挺仗义，见他俩为难，便说我自己喝一杯，你们喝一半就行…… 就这样，等赵玉第四次举杯的时候，刘长虎和王圣尧再也受不了，一个趴酒桌上不省人事，一个则哇哇地吐了出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哈哈哈……」 晚上，六合顺火锅店内传来一阵闹笑，赵玉与一帮容阳分局的老同事们在此举杯欢聚，张景峰、梁欢、李贝妮、兰博、张耀辉、小刘等人全部到场。 「哎呀！」兰博说道，「以后，终于有条超级粗壮的大腿可以抱抱了！玉哥啊，要是以后刑事厅有空缺，你可想着我们哥几个啊！」 「是啊！」张景峰拍着胸脯说道，「我找人的工夫全省一流，以后有立功的机会，也千万别忘了我老张！」 「放心，放心！」赵玉和大家干了一杯啤酒，说道，「我赵玉一想恩怨分明，哥几个放心，只要我赵玉混得好，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喂喂，光顾着哥几个，你这儿还有个妹妹呢！」李贝妮撒娇道，「师兄啊，我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有什么好事也得算我一份呢！」 「放心吧，放心吧！来来……喝酒……」赵玉起身，众人再次举杯。 「对了，玉哥！」兰博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听我老爸说，你今天在酒桌上把刘长虎和王圣尧给灌趴下了？你一个人足足喝了两瓶白酒，是真的吗？」 兰博的老爸是市局科长，当时也在同一酒桌之上。 「对，」赵玉点头，「不过……我白酒的酒瓶里装的是水啊，其实，我灌得也挺难受的！」 「我去……」兰博挠头，「我说呢！」 「哼！」赵玉冷哼一声，「这一次，我只是给他俩一个警告罢了！要是我真想整他们，可就不止是灌趴下的事了！」 「嗯……」张耀辉说道，「兄弟啊，你快意恩仇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你现在都是刑事厅的红人了，真的犯不上再跟他们较劲了！再者说，以前那些事，他们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嘛！」 张耀辉说得中肯，众人点头。 「我明白！」赵玉亦是点头，「但是，你们不知道，在我当初竞聘特调组的时候，曾经有人给我使过绊，害的我差点被排挤出来！我早就查明白了，原来在背后使绊的，正是这两个龟孙子！！」 「哦……」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他们给刑事厅的人事科长攀上关系送了礼，要把我暗中pass掉，要不是我的突出表现打动了评委，恐怕就被他们得逞了！那样一来，也就没有今天的赵神探了！」赵玉说道，「所以，这个教训，怎么也得还给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赵玉作对！」 第1414页 第1048章 憋了个大招 和老同事们喝嗨了之后，大家又去到以前熟悉的ktv唱了歌，一直唱了个尽兴，这才各自回返。 一来，夜已深，赵玉不想打扰到姜大风一家休息；二来，他出租屋里的被褥都好长时间没有清洗或晾晒，睡着肯定不舒服。所以，他当晚并没有返回顺风街，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客房内，他美美地洗了个澡，又跟苗英通了会儿电话，这才上床休息。 按理说，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应该能睡个好觉才对。然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在教训了刘长虎和王圣尧之后，他本来打算去见自己的家人的。然而，由于保护屋乃是机密，就连赵玉想要见到，也需要高层审批才行。所以，按照规程，他最早也要在明天下午才能见到家人。 在此之前，赵玉已经做好了计划，由于程凌菲集团已经覆灭，明天他将一併解除保护令，让家人恢復自由。毕竟，他们受保护的时间太长了，再这样下去，就老爸老妈那种性格，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 当然，赵玉已经早早做了安排，提前通过安全可靠的手段僱佣了专业保镖，时刻保护家人的安全。 唿…… 他张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心内又多了许多不一样的感触。 今天，他虽然用白酒兑水的阴损办法惩治了刘长虎和王圣尧，可是，当他看到这俩人趴在桌子上呕吐的样子，却感觉特别得无趣，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按理说，要是放在以前，赵玉早就爽得不得了，可这一次，却为什么会索然无趣呢？难道，是因为程凌菲的事件影响了自己么？是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缘故？ 通过一番认真思考，赵玉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档次的原因。因为，通过侦破那么多大案要案的锻鍊，自己现在再不是过去那个张狂嚣张的流氓神探了。在破案的同时，自己提高的不仅仅是水平，还有自己的心态和档次。 如果放在过去，他恨不得把刘长虎和王圣尧整死才好。可现在，他甚至都不想去理会这些小人，感觉跟他们较劲，根本就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 正是因为舞台的不同，所以才会让自己索然无趣…… 想明白这件事之后，赵玉又开始设想自己的未来计划。现如今，五大悬案只剩下了一个华云山灭门案。所以，下一步的主体任务，自然是去侦破这件案子，为黄皮笔记本，为五大悬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今时非同往日，虽然领导们理解赵玉，支持赵玉，但他毕竟是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停职。如果想要重启华云山灭门案，他根本无法得到权限。 当然，除了赵玉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那就是苗英。如果苗英去正式申请，并且成功的话，赵玉便可以做一个幕后专家，一样可以参与进来。 只不过，苗英现在也很忙啊！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关于程凌菲案的处理，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完成，到时候，自己早就官復原职了！ 那么……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三个月了吗？也不行，三个月后，正好是自己和苗英订婚的大日子，那时候就更不能分心了，难道……得等到订婚之后？ 要是……自己先秘密调查呢？ 不行……通过以往的经验教训，赵玉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现在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都在盯着自己，恨不能找出什么把柄，自己实在不宜再惹是生非了。 不过……就算不秘密调查，那了解点儿相关情况总没有事吧？华云山……华云山远在两千多公里外的福来省，自己的讲演计划书上，亦是没有那一地区……那怎么样，才能去到案发当地呢？ 赵玉思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后还是在一片迷迷煳煳之中，终于进入了梦乡。 虽然睡得很晚，但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早早地爬起床，开车离开了酒店。他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今天早上先去拜访一下金队长。毕竟黄皮笔记本是人家写的，所以关于这最后一件悬案，还是跟人家当事人探讨一下得好！ 苗英的两辆车一直停在秦山，自从回到秦山之后，赵玉便一直开着那辆辉腾。此刻，就在他开着辉腾车前往金振邦住处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两件事来。 第一个，是他现在的位置，距离秦山一中非常近，现在正好是上学的时间，他正好可以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干闺女姜晓晴！ 自从姜科越狱之后，赵玉一直惦记着她，既然现在正好路过，何不顺便看望一下？ 而第二件事，则是赵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开卦了，自从上一次系统进入冷冻期之后，他因为受伤和身心疲惫等原因，一直没有开过卦。 既然，今天准备去和金队长商量华云山灭门案的事情，那我何不开上一卦玩玩呢？ 要万一，能开出个「艮」卦，从而获得一些关于案情的线索，那岂不是妙哉美哉？ 想到此，赵玉便毫不犹豫地打开系统界面，兴奋地开了一卦！ 当时，赵玉神清气爽，本来感觉特别舒服，可等到开卦之后，他整个人便瞬间不好了！ 但见系统界面中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干离！！！ 第1415页 我了勒个奶奶熊的去！ 剎那间，赵玉感觉自己眼前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色彩似的，心里埋怨道，系统老大啊，难道你也玩儿憋大招吗？这么多天不开卦，一开你就给我玩儿大的啊？ 这……这上哪儿说理去？ 干离卦，这又是个什么鬼？ 赵玉回忆以往，好像这两个卦文的组合，自己还从未遇到过。 「离」代表着朋友与友情，有时候也指的是男的，甚至是像窦自力那样的男性罪犯…… 那么……因为自己今天要去见金队长，是不是，这个「离」，代表的是金老爷子呢？ 可是……「干」是复合卦，难道，这预示着自己今天跟金老爷子见面，还会出什么大事不成！？ 啧啧…… 赵玉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此时，他已经看到了秦山一中的路标，心里说话，不管开出什么卦来，看看我干闺女，总不能出什么么蛾子吧！？ 想到此，他把方向盘一打，便向秦山一中驶去…… 第1049章 自强不息 我靠！ 当赵玉用电话联繫好姜晓晴，并且从学校门见到她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嘆！看来，这个「干」卦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连见干闺女一面，都得搞个事情出来吗？ 「干爹，你怎么来了？」姜晓晴是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校门口外的一条小巷里走出来的，虽然打过电话，但她仍然感觉有些意外。 「我怎么来了！？」赵玉顾不得嘘寒问暖，直接指着姜晓晴那歪了脚蹬子的自行车，以及她磨破卦扯的裤腿问道，「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搞的？」 「嗯……这个吧……」姜晓晴郁闷地怒了努嘴，眼神不自然地看向了刚才的那条小巷。 「可别跟我说什么撞了车摔的！」赵玉按着小姑娘的肩膀，关心地说道，「你干爹我可是火眼金睛，赶紧告诉我，这特么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你……你还真厉害！」姜晓晴惊讶地看着赵玉，「这都能看出来吗？你怎么就看出不是我自己摔的了呢？」 「你的眼神已经把你出卖了！」赵玉说道，「赶紧的，告诉我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姜晓晴说道，「不过是一些自卑的学渣与学霸之间不可调剂的阶级矛盾罢了！你放心，我会去告诉老师的，还是让老师来处理吧！」 「奶奶个熊的，竟然敢欺负老子的干闺女？真特么不想活了！」赵玉气鼓鼓地说着，迈步就往学校里走，「走，我跟你一起去找老师，哦不，找校长！校长要是不解决，我就去找教育局！」 学校门口都是有保安的，一看到赵玉往里面闯，当即上去一个保安拦住了他。然而，赵玉狠狠一推，此人的后背便重重地撞在了大门上，把旁边的学生们吓了一跳。 「哎呀，干爹！干爹！我求求你了！」姜晓晴赶紧拉住赵玉，「真的没事，只是我们学生之间的小矛盾而已！可你要是这么闹的话，我以后不就更不好混了吗？」 「嗯……也是……」赵玉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堂堂一个威龙勐探，的确不该插手学生之间的恩怨。 「那好……你把刚才欺负你的人的名字告诉我吧！」赵玉又道。 「我也不知道，都是高年级的！而且，嗯……她们……她们……」随着姜晓晴的眼神，赵玉赫然看到三名同样推着自行车的高个子女生，从刚才的小巷中走来，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与姜晓晴。 「哇，学霸好迅速啊！」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女生轻蔑地言道，「这么快就告诉家长了？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告诉老师啊？啧啧……也是……你是我们学校的大熊猫，大熊猫就得有人保护才对耶！」 「呵呵呵……」另一个则呵呵地笑着沖赵玉说道，「叔叔，你可别听她的，我们刚才好好地骑着我们的车子，是她向我们撞过来的！这可是活该啊！」 「唿！」姜晓晴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说，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很无聊吗？我一个高一新生，敢去撞你们这些校霸吗？」 「叔叔！」高个子冷冷说道，「你看见她是什么态度了吧？撞了我们，还不道歉，蛮横蛮横的，你是怎么教育他的啊？」 「咯咯咯……」三名女生咯咯冷笑。 「好吧！」赵玉也是有些无语了，当即无奈地说道，「这样吧，我出个主意，你们不如来个一次性解决恩怨行不行啊？」 「有病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大高个沖赵玉白了一眼，「学霸的老爸，是混江湖的吗还是？」 「我喜欢快意恩仇，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去后面的胡同里解决问题！你们三个一起上，打我家姜晓晴一个！要是姜晓晴赢了，你们以后就别再欺负她了，ok？」赵玉摊开双手，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尽管放心，我不搀和，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三个女孩听愣了。 「干爹，你是猴子派来毁我的吗？」姜晓晴同样白眼。 「放心！」赵玉对姜晓晴说道，「女子亦要自强不息，一次性把她们打趴下，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只要记住我交给你的那些拳法，待会儿使劲儿打你的就行了！」 「干爹，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了？」姜晓晴皱眉。 扑哧…… 第1416页 三个女孩子笑了，高个子说道：「居然还是干爹？真是一对奇葩啊！」 「你们别管我奇葩不奇葩！」赵玉对三个女孩说道，「如果你们今天不敢应战，那以后再见了我干女儿，直接叫干娘就行了！」 「我去！」高个子女孩果然怒了，当即把自行车一丢，沖姜晓晴吼道，「好啊，那就来吧！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一切后果你们自负！」 「无聊……」 姜晓晴说着要走，却被赵玉拦下。 「没问题，我们一切后果自负，你们也一样！」说着，赵玉竟然把姜晓晴给推到小胡同里去了。 「呵呵呵……」其中一个女孩子露出一阵坏笑，「傻瓜，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呢！」 哼…… 当赵玉把一个能量增强剂释放在姜晓晴身上之后，心里说话，别说你是黑带，白带你也不管用啊！ …… 几分钟之后，胡同内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两声，三声……知道四五声之后，才赫然看到，那三个女孩子踉跄着逃窜出来，一个个鼻青脸肿，身上还满是尘土…… 随后，姜晓晴这才一脸懵逼的从胡同中走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对赵玉说道：「不对啊？我刚才根本没有使劲吧？怎么可以这样？干……干爹……」她一把抓住赵玉，担心地问道，「干爹啊，这可怎么办？我把他们全都打哭了！！这下，老师非得叫家长了不可……」 「放心！」赵玉一拍胸脯，「有干爹在，别说打哭了，打尿了都没事！晓晴啊，你给我记住，咱们都是正直的人，但不代表咱们就是被人欺负的人！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敌若犯我，那就打哭他们！所以，女子也是要自强不息滴……」 第1050章 第五件悬案 上午8点，秦山锦江路中央公园。 「将！」金振邦队长将一颗象棋棋子落定，兴奋地喊了一声。 「我咔！」对面的赵玉一瞪眼珠子，大叫道，「不行，不行，让我一步，我不跳马了！」 「哎？不行，不行！」金振邦赶紧捂住棋子，「落子为定，不能反悔！哈哈哈，你个臭棋篓子，还得瑟不？」 「好，好……」赵玉撸起袖子，把棋子推掉，「再来，这次可不让着你了！本来我尊老爱幼，知道你爱急眼让了你两步，你倒牛逼起来了！来来来，看我怎么赢你！」 「哼，来就来，怎么，用不用我让你两个车？要再不行，让你个老将？哈哈哈……」金振邦拿过自己的茶叶杯，志得意满地喝了一口。 此时虽然还在冬季，但阳光明媚之下，让人倍感舒服。 赵玉本想到金振邦家里拜访的，可通过电话之后，金老正在公园下棋，赵玉便直接来到公园找他。 谁知，今天的棋友们不在，老金便干脆让赵玉陪他下几盘。 此刻，赵玉一边摆着棋子，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系统界面上，亦是早就打开了一个隐形探测器。 没办法，「干离」卦啊！但从卦文的字面意思上看，「离」卦很可能代表的是老金，所以，他必须得加十二倍的小心。 「你小子……」金队长一面摆着棋子，一面对赵玉说道，「你开你的演讲培训，干嘛把我也赚里面去？不知道我脸皮薄吗？开完会之后，有好多人都拿我这老头子打哈哈呢！」 「哎呦我去，吐了吐了……」赵玉假装呕吐，「你要是脸皮薄，母猪都能变猪猪侠了！」 「去你的！」老金骂道，「你自己知道，恶魔案其实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归根到底，还是你小子干得漂亮啊！要是换做我的话，肯定没那魄力！」 「行了，你就别夸我了，我已经在骄傲了！」摆好了棋，赵玉率先跳马。 「哼！一上来就是防守的姿势啊！」老金看着棋盘，胸有成竹地走了步当头炮，说道，「看不出来吗？我是在变相地夸我自己呢，把黄皮笔记本上交给你，是我多么英明的决定啊！千里马不错，但伯乐更难得是不！？」 「靠，怪不得我总爱跳马呢！」赵玉吐槽，「闹了半天，你这是把我当千里马了？不过嘛……我这匹千里马可是又干了一件大事呢！出车！」 「拱卒！」金队长气定神闲地问道，「什么大事啊？」 「农合血案已经被我破了，兇手也抓住了！」赵玉淡淡地说着，又跳了步马。 啪啦…… 老金的棋子掉了，他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问道：「别唬我，为了赢棋，又在使阴招了吧？」 由于农合案目前还处在审理阶段，并且牵涉面极光，所以警方暂时没有对外宣布消息，整个秦山警界还都未得到消息。 不过，赵玉认为告诉老金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把农合案的整个始末，跟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 虽然简单，却也是足足讲了将近20分钟，金振邦不出所料得完全听傻了，他一来没想到赵玉这么快又破掉一桩特大悬案，二来也想不到农合案居然如此复杂！ 「将军！」 终于，当赵玉讲完之后，他的双车已经杀进敌营，把金振邦给将死了。 「哈哈哈，终于扳回一城！」赵玉打了个响指，嘱咐道，「不过老金，这件事目前还处在保密阶段，跟谁也不能说啊！」 「嗯……嗯……」老金还处在震惊中，机械地点着头，却是对棋局的输赢浑然不觉了。 第1417页 「来来来，摆棋吧，再杀你一局！」说着，赵玉把棋子推倒，重新摆棋。 「太……太不能接受了，怎么回是这样啊？」老金哪里还有摆棋的心思，「在我们当年介入调查的时候，兇手和杨泽彪就躲在农合社后面的平房里，怎么……怎么可能呢？当地警方出动了警犬啊可是……」 「就是因为程凌菲如此胆大冒险，所以整个案情才那么破朔迷离的！」赵玉嘆道。 「不能这么说！」金队长自责道，「要是当初我们能调查得再细緻一些，或许农合案就不会记录在我的本子上了！既然王学军利用职务之便给程凌菲母亲做过无息贷款，要是我们当初能查到程凌菲母亲的头上，或许，案子早就破了！ 「那样一来，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死这么多人了！」金振邦摇头嘆息，「大盗姜科和余浮生不会成为气候，而那样一来，曲萍也就，也就……唉！真是……真是……」 「行了老金……」赵玉劝道，「一件罪案的发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我们无法预判的因素！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好，都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查明真相，还受害者们一个公道！」说着，赵玉把棋子一撂，终于进入正题，「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本子上的最后一件案子！」 「嗯……这个……」金队长仍然没有缓过神来，支吾了半天才道，「好像……好像……五件悬案里面，就只剩下华云山灭门案了吧？」 「对！」赵玉点头。 「嗯……」金振邦紧紧皱着眉头说道，「我……我好像跟你说过吧？华云山灭门案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回秦山当队长，不是特调员了？」 「没有啊……」赵玉摇头。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打回原籍了！」金振邦说道，「上面的好多细节，都是以前的老同事们告诉我的，所以不如前四件案子那么详细！但是，虽然没有亲身经歷，但因为案子影响太大，我还是把他写在了本子上。」 「哦……怪不得资料这么少呢！」赵玉心里琢磨，看来，要想侦破这件案子，自己还需要获得更多的资料才行，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调查权限，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九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家四口惨遭灭门，兇手至今逍遥法外！」金队长回忆道，「脚印、指纹找了那么多，出动了那么多警力，苦苦搜寻了那么多年，可仍然没有将兇手锁定！真是……耻辱啊！」 「别这么说！」赵玉言道，「每桩悬案之所以成为悬案，都有着一定的特殊因素。或许，在华云山灭门案的背后，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赵玉啊，那就拜託你，把真相找出来吧！」老金说道，「五大悬案全都破掉，你也就功德圆满了啊！」 第1051章 干卦何所指？ 「小子……嗯……」金振邦队长茫然地看着棋盘，说道，「我怎么觉得，我的棋子好像少了几个呢？刚才明明还有两个炮的，怎么变成一个了？」 「你什么记性？早就被我吃了！」赵玉撇嘴，指着棋盘说，「看见了没有，这局你又完了！趁早缴枪不杀……」 「开什么玩笑，上炮，打你的车！」老金动了一下棋子，又道，「不过……小赵儿啊，农合案的事情，也算是给你提了个醒啊！ 「我觉得，在这方面，你得跟那个破了水库碎尸案的刑警学学了！看人家，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居然一点儿也不张扬，到现在，我们光知道兇手是谁，却不知道是谁抓住的兇手呢！哦……对了，你知道那件案子的内情吗？」 「当然调查过了！」赵玉说道，「抓住兇手的，是温西市刑警支队的人，但是……据说破了那件案子的，却并不是咱们系统内部的人，说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之类！」 「特异功能？什么特异功能？」金老疑惑。 「嗯……说什么摸摸死人用的东西，就能找到死人尸体什么的吧……」赵玉又拿起一颗棋子，「老金，小心，我可又要将军了！」 「开什么玩笑？」金振邦诧异地看着赵玉，「摸死人的东西找到尸体，那怎么又能抓住兇手呢？你们刑事厅也太不严谨了吧？」 「所以啊，你就当个奇闻轶事来听吧！我也是听来的小道消息，」赵玉将棋子落定，「关于那件案子的档案，一直被保密局秘密封存，连我们刑事厅都没有权利查阅的！」 「哦……那就对了！」金老点头说道，「看着吧，白山水库那件案子，没准儿牵扯到了什么重要事件或是大人物，所以才会编出个什么特异功能的人来吧！ 「小赵啊，有机会，你不如也调查一下吧！虽然找到了兇手，说不定，那案子还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呢！」 「那就得看我的造化了！」赵玉说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要想获得权限，我至少升级到厅长级别才行！不过……啧啧……你说得也对，以后有机会去到温西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位会特异功能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拉倒吧，什么特异功能啊！那肯定是官方放出的烟雾弹。」金队长说完，忽然拿起棋子重重地落下，「哈哈，没想到吧，我这儿还有一招儿马后炮呢！死棋了都！」 「我咔！？」赵玉认真看了看棋局，自己居然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被人家将死了，当即恼羞成怒地推掉棋子，并且从袖子里把他偷人家的车马炮也全都抖落了出来，「不玩了，不玩了！干正事去了，不跟你个老头子瞎白话了……」 第1418页 「我去，还说没有偷子儿！？」老金骂道，「你个臭棋篓子，太损了你！跟我老头子还玩儿阴的还……」 老金气得差点儿没用棋子扔赵玉，赵玉坏笑几声，这才离开了公园，回到自己的辉腾车上。 阳光明媚，云淡无风，公园门口那些叫不上名来的鲜花，已经盛开，颜色艷丽，沁人心脾…… 唿…… 赵玉重重唿一口气，其实，关于那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他早就调查过了。一开始，他也只以为是无稽之谈，乃是警方为了掩盖水库案而渲染的。 可没想到，他调查之后却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他真的只靠触摸死者生前用过的物品，就能找到死者的尸体！ 赵玉因此猜想，白山水库的兇手乃是将受害人碎尸的，那会不会，是因为兇手留下了某死者的尸体，或尸体的一部分，这才被那位有特异功能的人给找到的呢？ 啧啧……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正是因为自己脑中的奇遇系统，所以赵玉才更加相信，那个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同时，他也不无感慨地想到，要是这个人也是一名刑警的话，那可就了不得了！尤其是破那些跟失踪有关的案子，还不是一破一个着，跟玩儿一样吗？那可真是厉害了！ 而且，以后要是有机会跟这个人合作的话，说不定能给自己破案帮上大忙…… 不过…… 提起系统来，赵玉不禁有些犯嘀咕了。他和老金的谈话已经结束，可是，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事件啊？ 难道「离」卦指的，并不是他吗？ 他又回忆了一下和金队长的下棋过程，好像，不但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甚至自己也没有问到关于华云山灭门案的新线索。 那么……干离卦，到底有何指示呢？ 会不会……有什么新案子发生？ 赵玉在车里想了十几分钟，感觉光这么耗着也没意思，便干脆启动车子，往自己的健身房去了！ 一来，他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小黄毛周洋那帮兄弟，应该过去打个招唿，中午再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二来，那些人都是男性朋友，会不会，干离卦会跟他们有关？ 干卦一出，便无安宁。根据对卦文的了解，赵玉怎么以为，自己去到健身房以后，会遭遇点儿什么特殊情况。 然而，健身房里什么奇遇也没发生，他按部就班地和弟兄们见了面，吃了饭，一直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现如今，健身房的营业趋于平稳，没有较大起伏，赵玉这帮兄弟们亦是规规矩矩，虽然干得没有多么出色，却全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这些人对赵玉一直心存感激，要不是赵玉的帮助，他们现在还是每天走街串巷的小混混，所以大家非常珍惜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看到赵玉到来，亦是高兴得不得了…… 由于赵玉下午还要去接家人，中午只是和兄弟们简单地吃了一点，并未喝酒。 接下来，他迎接家人的事情亦是一帆风顺，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由于提前打好了报告，交接完毕之后，他便带着父母一起返回了老家。而他大哥一家则因为孩子上学，已经先一步回了家。 本来，对于警方的保护，老两口确有些微词。但是，赵玉却骗他们两个，说只要在安全屋呆一天，警方就会给他们发50块钱的工资，但其实，这些钱都是赵玉掏的。 一看到有钱赚，老两口可就心花怒放了，这十多天下来，俩人是吃得好睡的香，甚至双双胖了好几斤，临走的时候，老太太甚至都不想走了！ 在交接的同时，赵玉雇来的保镖也生效了。为了不让老妈心疼钱，他谎称保镖是警方免费委派的！ 一家人团聚，亦是好事一桩，老太太当晚包了饺子庆祝，一家子亦是其乐融融，好不高兴…… 晚上，赵玉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干离」卦应验的迹象。他躺在床上，把开卦后的经歷从头细数了一遍，重新分析了一下： 喏，如果姜晓晴的事算是奇遇的话，充其量也就是个「坎」或者「巽」，和金队长的谈话，勉强能跟「艮」挂钩；和小黄毛等人的聚会，算是「离」卦吗？ 还有，自己今天得到了一笔几万块钱的奖金，这笔奖金应该是他侦破照书杀人案的。后面陆续还会有更多的奖金入帐，所以这个可以对应上「兑」卦。 那么……这次「干离」卦，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复合卦，就这么平稳度过了呢？ 然而，赵玉一直等到午夜12点，可卦文似乎并没有结束的意思。 唉！ 这就奇怪了，看来，「干离」卦尚在进行中，明天或许还要继续了吧？ 结果，就在赵玉还在为卦文疑惑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咔！ 赵玉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谁呀？ 他今晚已经跟苗英通过电话了可是，还能是谁？ 打开屏幕一看，赵玉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呜……呜呜呜……」谁知，接通的第一秒，电话里竟然响起了一个正自痛哭的女人声音，「老大……呜呜……」 「丽珠，是你吗？怎么了？」一听到电话中的崔丽珠如此哭泣，赵玉本能的心里一紧。 第1419页 「呜呜……呜呜……」崔丽珠悲伤地哭诉道，「老大……我爸他——走了！！！」 第1052章 三条遗嘱 两天后，南江省百灵市。 江南时节，空气中飘着雾气似的小雨，纵然打着伞，水雾却依然可以打湿衣服。 在城市北郊外一片荒凉的坟场中，正在举行着一场入目凄凉的葬礼。之所以入目凄凉，是因为葬礼仪式非常简单，没有吹拉弹唱，也没有放鞭放炮，就连到场出殡的宾客，亦是一个没有。 当然，从严格意义上讲，也不能说一个没有，因为赵玉就穿着一袭黑衣站在坟前。只不过，他和死者的关系，却是很难定义。因为，死者本人正是被赵玉捉住的罪犯——贼王陶香！ 早在赵玉去侦破邬芳芳遇害案之前，陶香便已经发出了病危通知。正是因为要照顾陶香，崔丽珠才没有参与后来的一系列的破案工作。 陶香病情恶化，过年期间动了两次手术，虽然医生已经竭尽全力，但陶香还是于前天晚间不幸病逝。 一代贼王，就此谢幕！ 让赵玉略显尴尬的是，当前天晚上，崔丽珠告诉赵玉，陶香已经走了的时候，赵玉竟然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陶香走了」乃是逃走的意思，以为这贼王又趁机逃跑了呢！ 后来听崔丽珠哭得那么伤心，这才领悟过来，原来「陶香走了」，乃是永远也回不来的意思。 巧得是，当赵玉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当天开出的「干离」卦，亦是同时结束了。他得到了230%的完成度，以及数件道具奖励。 如此一来，赵玉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陶香身上，既然陶香一死，卦文随即结束，难道……那个「干离」卦中「离」的真正所指，就是他吗？ 可是…… 自己跟陶香没有友情可言，只是警察与小偷的关系，这个「离」卦，似乎开得有些耐人寻味吧？ 于是，赵玉开始怀疑，既然有「干」卦相伴，那么陶香的死，会不会还有别的深意呢？ 当然，不管怎么说，看在崔丽珠的面子上，他也得亲自去一趟百灵，给这位贼王送送行。 此刻，看着眼前简单的入葬仪式，赵玉亦是替陶香感到阵阵唏嘘。没有亲人，没有儿女，没有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几何，到最后甚至还精神错乱，纵然他身怀绝技，纵然他盗窃过那么多惊世财宝，可到头来，却不过都是一场过眼烟云…… 他这辈子，唯一还能算是安慰的，就是阴差阳错地哺育了崔丽珠这样一个女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崔丽珠却是唯一与陶香最亲的人！当他精神错乱之后，若不是有崔丽珠精心照顾，恐怕早就挺不过去了。 也多亏了这个女儿，陶香才免去了另一桩憾事。 通过崔丽珠多番运作，终将陶香葬在了她的生母杜曼婷，以及生父崔方宇的坟墓旁边。 如此一来，陶香便可以伴着他的师弟师妹一起长眠了。生当復来归，死当长相守，因为身份从来见不得光，生前的陶香无法与师弟师妹相聚，唯有到阴间聚首，方能一解夙愿，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安慰吧…… 现场帮忙下葬的人员，全都是崔丽珠花钱雇来的。见着雨势渐大，他们加快速度，完成任务般地把陶香的棺材下葬，然后快速填土。 「呜呜呜……」看到父亲入土，唯一穿着孝服的崔丽珠失声痛哭，浑身颤抖，「爸……呜呜……爸……啊啊……你走了……我……我以后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啊！啊啊……」 动情深处，崔丽珠无助地跪在了泥泞的地上！ 赵玉见状，赶紧过去搀扶，一面搀扶一面劝慰：「别哭了丽珠，你还有亲人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啊啊……」 听到赵玉的劝慰，崔丽珠哭得更凶，嚎啕大哭，哀痛欲绝…… 上天也好似有所感应似的，雨越下越大…… …… 当日晚间，当赵玉帮助崔丽珠处理好葬礼事宜之后，二人来到当地一家安静的西餐馆用餐。 崔丽珠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精神状态明显有所好转。不过，不知是她尚未从悲恸中缓过神来，还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始终双手握着一个盛有热水的杯子，身体还在微微打颤。 「嗯……吃点吧还是！」赵玉一指桌子上的牛排，「趁热吃了，就不冷了！」 崔丽珠嘆了口气，本来拿起刀叉，却还是没有胃口。 「丽珠啊，都过去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赵玉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人，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谢谢……谢谢你了！」崔丽珠的眼角又红了，「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赵玉说道，「我想，你老爸看到你当了特调员，应该会非常欣慰的！」 「嗯……是的！」崔丽珠喝了口热水，缓缓地说道，「他知道的时候，的确非常欣慰，而且，还想要当面谢谢你呢！只可惜……」 「哦？」赵玉顿时听出问题，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陶香……他……」 「对！」崔丽珠点点头，「在我老爸临走前，有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忽然清醒了，他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当时还挺高兴呢，可没想到，原来那就是人们常说的迴光返照……」 第1420页 「哦……居然……这样……」赵玉感觉有些意外，想了想，问，「那……他有没有提起李飞的事情，还有宝石和无头女尸案的事？」 赵玉这么问，无非是担心李飞的供词是否还有出入。 「说了，但只说了一点点……」崔丽珠摇头说道，「没提无头女尸，但是提到了李飞，也提到了宝石，说宝石就在李飞手中！但是，他当时说话很慢，很费劲，我没有细问……对……对不起了……」 「没关系！」赵玉切好牛排，递到了崔丽珠的餐盘中，「已经不重要了！」 「嗯……不过……」这时，崔丽珠忽然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 「哦？怎么了？」赵玉的观察力超强，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事。 「嗯……我爸……我爸他……」崔丽珠又低下头，思忖数秒，这才像下定决心似地说道，「临走之前，我爸给我留下了三条遗嘱！嗯……」 什么？ 三条遗嘱！？ 赵玉皱眉，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第一条遗嘱，显然已经不重要了！」崔丽珠说道，「他告诉了我，他的藏宝位置，说他把他偷到的珍品宝贝，全都埋在了杜曼婷的坟墓下面，要我去挖。而且，他也亲口承认，杜曼婷是我的生母，崔方宇则是我的亲生父亲！」 「哦……」赵玉点头，这一条遗嘱，他们的确已经掌握了。 「第二条……嗯……」崔丽珠支吾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这一条并不是遗嘱，而是他跟我交代一件事情，更像是某种忏悔吧！他说他曾经——杀过一个人！！」 「啊？杀人？」赵玉意外，「陶香杀过人吗？谁啊？」 「就是他的师父！」崔丽珠如释重负地说道，「当年，李飞和我妈妈杜曼婷失手杀死了他们的师娘！事后，他们的师父非要找回李飞报仇，而这时候，杜曼婷忽然承认，说杀人的不是李飞，而是她！ 「然后，陶香为了不让杜曼婷受罚，便当场勒死了他的师父！！」崔丽珠讲道，「后来，因为老大李飞不在，所有的事都是陶香处理的，陶香这才对外谎称师父和师娘双双暴病而亡，将他们匆匆下了葬！」 「哦……」赵玉点头，「没想到，在无头女尸案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真是……真是……」说到此，赵玉忽然感到一阵好奇，急忙问道，「那么……第三条遗嘱呢？最后一条遗嘱——是什么！？」 第1053章 贼王遗产 又是小雨…… 又是两日后，首都兴隆区，三里台龙宇国际别墅区。 该小区内都是价值不菲的独栋别墅，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来首都经商的外国大老闆们。 下午三点，赵玉和崔丽珠乘坐计程车，出现在了该小区门口。赵玉基本没什么行李，唯有崔丽珠拎着一个红色行李箱。 「老大啊，咱们哥俩是不是水命啊？」崔丽珠一面拉着行李，一面向赵玉吐槽，「怎么走哪儿下哪儿呢？」 「是啊，正月还没出，应该下雪才对吧？」赵玉望了望阴霾的天空，虽然下着雨，却并没有感觉太过寒冷。 雨中，二人紧跑几步，来到了该别墅区的门卫岗亭处。待和保安说明来意之后，保安便让他俩在门口等候。 「哎呀，我老爸真挺有眼光的……」崔丽珠看着后面的别墅，以及郁郁葱葱的园林绿化，嘆息道，「我以前还埋怨过他呢！做了一辈子贼王，难道一点儿基业都没留下吗？没想到，他早就想好了！只可惜……唉！」她嘆口气，推了推赵玉，「老大，咱们的事，你告诉苗姐姐了没？」 赵玉点头。 「哼，可看出是你亲女朋友了，嘴怎么那么快！」崔丽珠不高兴地撅嘴，然后却揽着赵玉的胳膊撒娇道，「老大，既然这样，那你跟苗姐姐求求情，看在我这么主动交代的份儿上，就别上报了行不行啊？我听说……这房子现在已经上亿了都……我好想当一个亿万富翁啊！要不……到时候分你一半也行嘛！」 「去去去……别来这一套！」赵玉推开，「丽珠啊，我怎么跟你说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咱们现在都是正直的人了，所以必须得按照规矩处理！」 「切！」崔丽珠再次撅嘴，「感情你已经当了金龟婿了，就不许我也过过亿万富翁的瘾吗？一天也行啊！」 「你……」赵玉皱眉，转而说道，「不过，这一次，你做得非常对。要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的话，那回头可就麻烦了！」 「废话！」崔丽珠交叉手臂，「你可是神探啊现在，我哪件事还敢瞒着你啊？」 「这就对了，态度端正，有前途！」赵玉满意点头，「放心，这件事目前还没有板上钉钉，我也会帮你尽量争取！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哦？是吗？」崔丽珠眼睛放起了光。 「是啊！」赵玉一本正经地说，「要是咱们二八开，我占八成的话，或许我就能考虑考虑了！」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崔丽珠鄙视。 正此时，从小区里面开过来了一辆环保电瓶车，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 「你们好，你们好……」此人看到赵玉二人，立刻上前握手示意，非常客气地介绍道，「我是龙宇国际项目发展部的小李，咱们之前已经通过电话了！」 第1421页 「李经理好！」崔丽珠亦是友好地打了个招唿。 「哎呀，今天，终于等到你们了啊！我们小区都建成7年多了，惟独这36号别墅还未确权，这回好了，房子终于找到它的主人了，呵呵……」 说着，他认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崔丽珠，问：「请问这一位，就是崔丽珠小姐了？」 崔丽珠点头，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句：「这房子……真的能合法归我所有吗？除了密码，我可是什么凭证都没有啊！」 「呵呵！您本人就是凭证的！待会儿您就知道了，来……」他一指电瓶车，说道，「请吧二位，请跟我来吧！」 看到此人示意，赵玉和崔丽珠也不犹豫，当即拎行李上了电动车，一起往小区深处行去…… 原来，这栋36号别墅，便是陶香留给崔丽珠的最后一个遗嘱。 陶香告诉崔丽珠，说他在头部未曾受到重创之前，已经为他们父女俩谋划好了将来，早早地在首都郊区买下了一栋豪华别墅。 由于龙宇国际是为了迎合海外业务而开发的，陶香利用其特殊的销售渠道，从海外把钱洗白，然后又委託一家海外财团购置。而且，陶香是以崔丽珠的名义购买的房子，所以，从表面上看，崔丽珠就是该别墅的合法拥有者！ 在把这个秘密告诉赵玉之后，赵玉便与别墅区负责人联繫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确有其事！ 于是，在安排完陶香的丧事之后，他们两个便相约来到了首都，前来确认这栋别墅。 根据资料介绍，陶香买下的这栋高三层的独栋别墅，光是占地面积便达到了400平米，有车库有花园有游泳池，按照今天的市场价估算，真的快要上亿了！ 而7年之前，陶香买下这栋别墅的价格，却仅仅为一千多万而已。 「崔丽珠小姐，」李经理在小区项目部的办公桌前对崔丽珠说道，「您的密码、指纹，还有证件全都附和标准，我们已经和你们当年委託的海外财团核实过了，您只需要再补办几份文件，还有交一下近几年的管理费，便可以正式入住了！我暂且代表我们公司，对您表示欢迎！」 谁知，听到李经理的欢迎之后，崔丽珠并没有露出半点儿兴奋，反而耷拉下脑袋打了蔫。 很明显，小丫头已经后悔了。她在琢磨，要是不把陶香的第三个遗嘱告诉赵玉就好了，那自己现在已经是亿万富婆了！ 她非常清楚，虽然别墅的文件表面上合法，但陶香用来购买豪宅的钱，都是他偷来的赃款。所以，这栋豪宅虽好，却註定已经和她无缘了！ 「李经理……」崔丽珠想了想，问道，「那我们今天能不能进去看看呢？」 「这个当然可以了，」李经理急忙回答，「我这就带您去！虽然7年来无人入住，但是我们公司一直派人打理着，房子跟新的一样呢！今晚你们两口子住下也没问题的！来吧……」 「嗯……」赵玉本想解释一下，却又懒得解释。 「哇，这么人性化……」崔丽珠咋舌，「那……这么多年的管理费，应该不少吧？」 「不多，不多，都算起来，也就25万左右而已！」李经理一面带路，一面笑着回答，「当然，除了管理费，还要缴纳一些别的费用，比如供暖还有维修设施等方面，都加起来也超不出50万的，您放心吧！」 咕噜…… 崔丽珠咽了口唾沫，看向赵玉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复杂…… …… 几分钟后，李经理用环保电瓶车载着赵玉二人来到了36号别墅。 别墅外绿荫环绕，在小雨的衬润下，显得格外清脆。进入别墅内院，其环境更是幽雅宜人，格外漂亮。 别墅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花园里盛开着鲜花，光鲜亮丽，令人心情舒畅。 接下来，李经理打开楼房大门，带着他们进入房间内部参观，并且给他们做了详细的介绍。 楼房里面亦是装潢横溢，彰显奢华。二人看得赏心悦目，赞嘆不已。 「二位！」全都介绍完毕之后，李经理客气地说道，「我暂时为崔丽珠小姐申请了三天的使用权限，这三天内，您只需要指纹便可开锁。等您办齐了手续之后，我再把您所有的使用权限打开。」 「谢谢……」崔丽珠不错眼珠地看着豪宅，茫然点头。 「哦，对了！」李经理临走又道，「因为一直有人维护，这里的所有设施都可以正常使用的，如果你们想在家中用餐，只需要去买些柴米油盐即可。如果想到外面吃，小区里面有高级会馆，可以外卖，也可以点餐，友情提示一下，那里的法餐都是私人订制，全首都一流，你们可以去尝一尝……」 等李经理介绍完离开之后，崔丽珠都快哭了，她撒娇般地挽着赵玉的手臂，嗲声说道：「老大啊，可喜欢死我了！要不……二八开就二八开吧……」 第1054章 赵玉的馊主意 「哇，真舒服啊！」赵玉重重地躺在别墅卧室的大床之上，拿手机对着电话另一端的苗英说道，「这床可真特么软乎，比酒店的强多了！」 「行啊你！」苗英奚落道，「好吃好喝好住，还有小美女陪着，小日子过得还真美啊你！今天晚上，你们不如趁早滚个床单，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踹了！」 第1422页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赵玉赶紧解释，「我要是有那贼心，还给你打电话，把情况都说清楚作甚呢？这可是你同意我在别墅过夜的，我已经得到领导批示了！ 「再者说了，当初你离我远去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把崔丽珠推倒的。那时候我都对她下手，你还信不过我嘛！」 「啊哦……」苗英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别贫气了，信得过你！不过，关于别墅的事你可得有个分寸，陶香的钱都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所以，原则的性的事情，你可不能胡乱答应崔丽珠！千万别同情心泛滥啊……」 「放心吧！」赵玉亦是打了个哈欠，「我是个正直的人！」 「正直你个大头鬼！」苗英严肃说道，「我谘询过律师了，这种情况下，要是崔丽珠铁了心打官司，最后的结果还真的很难说。所以，你最好给她做做思想工作，让她认识清楚，这栋房子并不是陶香留给她的什么遗产，而是那些受害者们的血汗钱，都是非法所得！」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玉挠头数秒，眼睛忽然一亮，说道，「喵喵啊，我倒有个主意，保准能解决这个难题！既让崔丽珠满意，又能让警方认可！」 「是吗？」苗英好奇。 「太简单了！」赵玉笑道，「当初，陶香不是拿1000多万买的这栋别墅吗？所以，警方如果想要追回赃款的话，只要追回那1000多万不就成了吗？ 「那好，我现在自掏腰包，用我自己的1000万去补偿受害人。这样一来，房子不就没有纠纷了吗？ 「然后，在补偿1000万的同时，我撺掇崔丽珠把房子卖了！」赵玉得意说道，「房子卖9000万，还赚8000万呢，我们把这8000万一分，我净赚3000万，你说，这买卖合适不合适？」 「你……」苗英气乐了，「你这傢伙，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我问你，你都帮人家还了1000万罚款了，那人家更加名正言顺地拥有房子，还凭什么卖房呢？」 「嗯……」赵玉张开五指，「我要挟她啊，就说房子不卖就得充公！1000万，让她打欠条，不还钱就拿喜儿抵债，哦不，拿房子抵债！」 「喂，人家傻吗？」苗英笑道，「要是你说的方法可行，人家不会自己把房子卖了，然后退还补偿款，自己净剩8000万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跟你分呢？」 「嗯……这个……这个嘛……」赵玉凌乱，开始扳起手指数数。 「我不明白，就你这脑子，当初怎么从我老爸手里骗走那1000万的？」苗英无奈。 「嗯……嗯……」赵玉思虑数秒，认真答道，「我想，这就叫做大智若愚吧？」 「行了，亲爱的！」苗英又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别那么幼稚了，追缴法令里面有明文规定，犯罪分子的一切违法所得，一律予以追缴或责令退赔！而用赃款投资获得的所有收益，亦属于违法所得，应依法充公，上缴国库。哪怕赃款转化形态，依然应当责令退赔。」 「哦……等于怎么弄都是违法的啊！」赵玉说道，「那就不想了，还是琢磨琢磨华云山灭门案去吧！」 「不过……」谁知，苗英话锋一转，又道，「这话是咱们两个说的，第一，陶香已经去世，他买房的钱是否是违法所得已经很难查清；第二，他利用海外委託公司购买的房产，属于合法范围；第三，陶香虽然有罪，但房产的合法拥有者是崔丽珠，而崔丽珠跟陶香还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房子的归属，真的不好说！」 「哦……」赵玉点头，「既然这样，那你也别费心了，如实上报就行了，看看上面什么意思再说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苗英说道，「我并不是针对崔丽珠，只是我个人认为，房子应该予以退还！不过，你说得对，这事轮不到我说三道四，还是按照规程来办吧！」 「好！那你早点儿休息！」赵玉说道，「等你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就去申请最后一件悬案去！如果能赶在咱们订婚之前把华云山的案子破了，也算是给咱俩最好的订婚礼物吧？」 「好啊！你也好好休息，晚上可要把门锁紧了，千万别让崔丽珠有机可乘啊！」苗英开了句玩笑。 「没用的！」赵玉亦是开个玩笑回去，「你忘了崔丽珠是女飞贼吗？什么样的锁能挡得住她啊！」 「哼，臭流氓……」苗英又骂了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的同时，赵玉的奇遇系统亦是传来了完结的声音，他今天开出的乃是一个「坎离」卦，结束后得到了170%的完成度，以及两件道具奖励。 嗯…… 赵玉看着一般般的完结度，感觉系统最近已经趋于平稳了。虽然上一次开出了「干」卦，却只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复合卦而已，并没有搞出什么大事。 他看了看表，但见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马上又可以开上一卦了。于是，他躺在床上，耐心地等待着时间过去。 别说…… 赵玉看了看卧室的房门，一想到崔丽珠就在隔壁的卧室睡觉，心里不自觉地起了些异样。 带着这种异样，他几乎已经认定，在即将开出的卦文里，必然还会出现代表女人的「坎」卦。而一旦出现「坎」卦，那今天晚上，不会真出点儿什么事吧？ 第1423页 滴…… 指针终于到达12点，赵玉一秒都未耽搁，立刻开了一卦。 哦噢…… 谁知，当看到开出的卦文之后，赵玉再一次傻了眼，心里大骂：奶奶个熊的系统老大啊，你也太不安套路走了吧？有这样的吗？让我过几天舒坦日子，你是不是看着嫉妒啊？ 赵玉如此骂街，自然有着他的理由，因为，系统界面上赫然出现的两个大字，乃是——「坤兑」！！！ 更惊心动魄的是，赵玉还未从惊天卦文中缓过神来，他卧室的房门便赫然被人推开了！ 但见崔丽珠飞快地从外面跑进来，沖他喊到：「老大，老大，别睡了，赶紧的，过来帮个忙……」 第1055章 贼王遗宝 「我咔！」赵玉从床上惊起，用杯子盖住身体，心跳加速地看着崔丽珠，「你……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呀，我可是带着贞节牌坊满地走的烈男……不要啊……」 「我去！」崔丽珠打开电灯，脑门全是黑线，「这套路都快被你玩儿坏了！老大，赶紧的，过来帮个忙！」 「帮……帮什么忙？」赵玉好奇，「不会是诱惑我帮你脱衣服什么的吧？我可宁死不从……」 「哎呦……」崔丽珠郁闷，「行了啊你，别玩儿了，快点吧！给你看个好东西！」 咕噜…… 赵玉咽口唾沫，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崔丽珠的胸部。 「吁！真污！」崔丽珠遮掩了一下，「好吧，你爱来不来！实话告诉你，我老爸在这栋房子里留下了宝藏，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帮忙，那挖出来的东西，可就全归我了！」 「啊？」赵玉反应停滞，「什么玩意儿？宝藏？嗯……哎……哎呦我去！！」 勐然间，他想起了刚才开出的「坤兑」来，「坤」是大事件，「兑」是财宝，现在崔丽珠又提到了陶香留下的宝藏，难道…… 赵玉勐地从床上跃起，匆匆披上一件衣服，便跟着崔丽珠一起出了房间。 哦…… 他这才留意到，崔丽珠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而且脖颈处微微沁着汗珠，可想而知，她刚才肯定做过剧烈活动…… 「好哇你个小丫头！」赵玉当即数落道，「竟然还有事情瞒着我！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软磨硬泡地让我帮你办手续，拉着我不远千里地来看房子呢！说！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崔丽珠笑道，「我老爸临走前告诉我，他在这栋房子的酒窖里面给我留了点东西，让我记得取出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想留个惊喜给你！要不然，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本事，我完全可以甩开你单干的嘛！」 赵玉转着眼珠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崔丽珠真的想要刻意隐瞒，她也就不用拉着自己一起来了。就算得不到权限，这所房子也不可能挡得住她的！ 「可是……」赵玉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你老爸不是把宝藏藏在你妈妈的坟底下了吗？怎么还有？」 「哎呦，我爸是个非常细腻严谨的人！」崔丽珠用指纹打开了酒窖大门，指着里面说道，「他凡事都做两手准备的！快来吧，我觉得，这里的东西，没准儿比坟底下的东西还多！」 「哦？」赵玉微微皱眉，疑惑地问了一句，「小崔啊，你这觉悟……怎么提高得比我还快呢？你明知道，只要你不说，这些宝贝就能被你据为己有，可你还是告诉了我，这样一来，就又得充公了！你……我有点儿看不透你了真是！」 「唉！」崔丽珠灰头土脸地说道，「老大啊，不是我觉悟高，而是你教导的好啊！五大悬案都快破完了，我哪儿还有胆子瞒着你呢？我爸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呢！和金银财宝比起来，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不想等我老了以后，也像我老爸这样凄凉……」 「说得好！」赵玉一拍崔丽珠肩膀，兴奋地贊道，「小崔，就沖你这句话，我赵玉罩你罩定了！我决定，等挖出财宝以后，我就向上级给你申请立功，不但给你转正，让你成为正式特调员，还要抹除你过去的污点。 「另外，闹不好，还能帮你申请一笔巨额奖金呢，就像我当初找到金佛宝藏那样！要是这宝藏够多，说不定，连房子你都不用收回了！」 「哈哈，真好！」崔丽珠沖赵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眼神中却出现了几丝闪躲，她一指酒窖深处，说道，「来吧，就在里面呢！」 打开灯之后，酒窖内空空如也，几乎空无一物。 「喏……就是这里！」崔丽珠指了指位于南墙根的一个石墩，说道，「根据我老爸的提示，宝藏就埋在这个石墩下面！ 哦？ 赵玉看到，这个石墩和旁边的石墩对称，乃是将来盛放酒桶用的。这东西是石头所做，非常沉重。 「嗯……」赵玉抬头看了崔丽珠一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搞什么？是不是因为实在抬不动，这才来喊我帮忙的？要是你抬得动的话，是不是……」 「拜託啦老大，这不是办案子好不好？」崔丽珠抱拳讨饶，「我承认我很纠结，我还想给你使用蒙汗药呢，行了吧？」 「你这臭丫头！」赵玉撸起袖子，双臂一较力，那沉重的石墩便被他挪开了稍许。 「哇，好厉害！」崔丽珠鼓掌，然后俯下身和赵玉一起，终于将石墩挪开。 第1424页 「来吧，老大，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说着，崔丽珠递给赵玉一把巨大的锤子，示意他把地板砸破！ 「等……等一下……」 关键时刻，赵玉忽然想起上次挖掘陶香宝藏的情形。于是，他立刻使用了一个金属探测器出来，把地面扫描了一下。 结果，扫描仪甫一接触，便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哇咔！ 真的有货！？ 赵玉瞪大眼睛，只觉心跳加速，异常兴奋。 行啊你个贼王陶香，本以为在杜曼婷坟下发现的宝藏，便是你的全部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余货！？ 哼！ 唾！唾！ 赵玉将锤子握在手中，心里说话，我现在倒要看看，你又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好东西！！？ 赵玉将锤子轮圆，咚地砸在地板上，地板顿时四散崩裂！ 咚！ 谁知，仅仅第二锤下去，地板便赫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赵玉赶紧放下锤子查看，但见下面居然是被掏空的，他和崔丽珠把残余的地板砖扒开，一个长方形的破洞便赫然下显现。 「箱子！」崔丽珠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向下照去，兴奋地喊道，「是个箱子呢！」 「来！闪开！」赵玉比崔丽珠还兴奋，赶紧趴在地上，把胳膊伸进去，很快就从下面拎出了一个款式古旧的皮箱来。 然而，在拎箱子的过程中，赵玉再一次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儿，虽然这个箱子有点儿沉，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拎了出来。按理说，如果里面装着金银财宝的话，那不应该是这个分量才对吧？ 啧啧…… 想到此，赵玉不免更加好奇，这箱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呢？ 第1056章 祖传秘笈 兴奋归兴奋，但当赵玉准备打开箱子的时候，他还是深深地犹豫了一下，几乎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初，在他打开陶香埋在坟下金属箱时，曾经发生的那梦魇般的一幕。 每每念及此事，他便感觉汗毛直立，惶惶难安，事后过了好久好久了，才逐渐好转起来。 那，这一次……会不会重蹈覆辙呢？ 别忘了，上次发现藏宝箱的人头时，同样是开出过「坤」卦的，这一次又见「坤卦」，会不会…… 谁知，赵玉犹豫，崔丽珠却不一样。虽然她也是当初看到人头的当事人之一，但她此刻的反应却和赵玉截然不同，把箱子拎过来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拉皮箱拉锁。 「嗯……你……」 赵玉想要劝阻，可崔丽珠的动作很快，随着刺啦一响，古旧的皮箱便被她赫然打开。 下一秒，二人同时看清楚了箱子里的东西。 「我咔，不会吧？」看到里面的东西，赵玉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唿，「这……这都是什么啊？」 他万万没有想到，里面既没有恐怖的东西，也没有耀眼的东西，而是……而是一些看上去已经很久的书本，以及一些尘封多年的杂物。 「这些……这些……」谁知，崔丽珠的反应却和赵玉不同，她伸手抓起一个残缺的布娃娃，喃喃而道，「这个……应该是我小时候用过的玩具，我依稀还有些印象呢！这个……」她又拿起了一个铅笔盒，「这是我上学时候用过的，我捨不得扔，一旦旧了，我爸就能把它修得跟新的一样，他……他竟然都给我留着呢！」 说话间，她又拿出了一本非常普通的相册，翻看起来。 哦…… 赵玉先是看了看旁边的石墩与锤子，再联想起之前崔丽珠的反应，这才终于若有所悟：「哦……小丫头！玩儿你家老大呢这是！你……你早就知道，这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了吧？」 看到崔丽珠不置可否，赵玉郁闷地拍了拍脑门，骂道：「好啊你个精明鬼，闹了半天，你这是拿我当不要钱的苦力呢！」 「嘻嘻……」崔丽珠沖赵玉坏笑一声，下一秒，却盯着相册上的照片看得入神。 赵玉扒头看了过去，但见最前面的都是一些老照片，有的还是黑白的，年代已经相当久远。 「我猜……」崔丽珠指着一张合影说道，「这些……应该都是我老爸的那些师兄弟们吧？你看，这一个……不就是李飞吗？」 通过提醒，赵玉顿时来了兴趣，急忙和崔丽珠坐在一起用心观看。但见崔丽珠所指的一个人，果然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李飞。 那时候，李飞和陶香非常年轻。在他们旁边还有另外两个更小一些的男女，通过辨认，赵玉很快认出，那一男一女正是崔丽珠的生母杜曼婷，还有生父崔方宇。 「他们都是窃贼，居然也照相呢！」崔丽珠抚摸着照片，心中充满无限感慨，「不都是见不得光的吗？」 「看这背景是在照相馆！」赵玉指着照片分析道，「你再看看他们几个的笑容，笑得那么开心！我觉得，这可能是他们哥几个背着师父师娘，偷偷照的呢！」 崔丽珠点点头，又往后翻，相册内又出现了杜曼婷的个人照片。 「我妈长得可真漂亮啊！」崔丽珠赞嘆道，「难怪，我老爸惦记了她一辈子，至死都不能相忘呢！」 「不过……」赵玉说道，「你跟你妈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只是稍微随你亲爸而已……」 「这话说得好没水准，是说我长得丑吗？」 第1425页 崔丽珠小嘴一撅，又往后翻，终于，相片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儿，而那个小女孩儿毫无疑问，正是小时候的崔丽珠。 「这些照片……我只看过其中一部分！」崔丽珠回忆道，「没想到，老爸全都留了下来，现在看起来，真是……唉……」 古老的相片又触及到了伤心之事，崔丽珠的眼角再度滴落下眼泪。 「嗯……」赵玉本想劝慰她几句，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急忙皱着眉头问道，「丽珠啊，你爸……当时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嗯？」崔丽珠从回忆中缓过神，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不可能吧……」赵玉指着箱子，「陶香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箱子埋藏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应该……不知是为了这些相片吧？」 「嗯……」崔丽珠咬了咬嘴唇，嗔怪道，「大神探啊，你是不是没案子做，就会发神经啊？你怎么觉得什么都可疑呢？ 「我老爸把东西埋在这里，无非就是给我埋藏一份珍贵的回忆罢了！你看看……」说着，她放下相册，开始划拉箱子里的其它东西，「喏，都是书本还有我小时候的东西，你说，我爸连杀人的事情都交代了，这里面还能有什么秘密吗？」 「不是……不是……」赵玉同样伸手去翻看那些书本，疑虑颇深地说道，「我总感觉，应该有点儿什么事似的！丽珠，你再好好想想，提起这个箱子的时候，你老爸真的没再说些什么了吗？嗯……还有……这……这都是什么书啊？」 赵玉问着问题，却发现这些书籍和正常的书籍不太一样，有的是笔记本，有的是手抄本，甚至还有一些，是那种老辈子的竖版印刷书。他翻了几页，上面除了繁体文字外，还画着很多精緻的图示，好像工业制作图似的。 「嗯……」崔丽珠看了看，说道，「这些……应该都是盗贼祖师爷留下来的秘笈吧！？」 「什么？」赵玉咋舌，「这玩意儿还带祖传秘笈的？太邪乎了吧？」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崔丽珠翻看着书籍说道，「小时候，我爸跟我提过，但我不怎么感兴趣的。你想啊，科技日新月异，进步那么快，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盗贼，得与时俱进才行。学习这些古书有什么意思？古代的锁都跟现代不一样了！」 「也是……不过……」赵玉又翻出了一个笔记本，说道，「你看这本，这本上可都是干货啊！」 崔丽珠拿过来一看，果然看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符号，其中有关于数学、物理学的，还有关于化学的，甚至还有一些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只不过，这些知识全都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最终目的全都应用于提高偷盗技术！ 「这……」崔丽珠看得咋舌，「这应该都是我老爸的笔记，这傢伙……可真用功啊！」 「看见了没，行行出状元啊！不管哪一行，想当状元都得付出努力才行滴！」赵玉感慨，「我感觉，你老爸不会是把这些东西当做了真正的财富，要把它传给你，让你继承下去吧？」 「别……别开玩笑了大哥，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老爸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崔丽珠用力摇头，「他还想亲自谢谢你帮助我改邪归正呢！不过……嗯……不过……」 「不过什么？」赵玉看到崔丽珠神情不对，忙问。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崔丽珠惊讶地说，「你刚才不是问我，关于这个箱子，我老爸都说了些什么吗？现在想起来，好像……他的确有什么事情想要嘱咐我似的，只可惜，他当时已经不行了，没有说完就想不起来了，当时，他一直张着嘴，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难道……」说着，崔丽珠再次看向了箱子，「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成？」 第1057章 什么大事？ 酒窖的光线不太清楚，二人便把皮箱抬到楼上，然后一样一样地在檯灯下梳理观察。 赵玉之所以如此坚持，主要还是因为那个来得突然的「坤兑」卦，「兑」代表财宝，兑和坤一起开出，必然有所指示。 在赵玉的坚持下，崔丽珠亦是越发觉得皮箱里面大有文章，在梳理物品的时候，她又冲着赵玉认真回忆道： 「当时，我爸说到留给我这栋房子的时候，便已经非常吃力了，他头部毕竟受了重创，不但说话很慢，而且想东西亦是需要很长时间。 「他先告诉了我房子的启动密码，还有我的指纹，以及房子的具体位置等等，等他再告诉我酒窖藏下箱子的位置时，他的神智已经出现了紊乱迹象…… 「他断断续续地跟我说明了一下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以前的东西，他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说到这里，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不停地点着手指，在比划什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似的，可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当时怕他出事，所以就不停地劝慰，让他歇息。可他攥着我的手，又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懂了！ 「没多久，监护器上的警报就响了，医生进来抢救，可我爸很快就不行了……」崔丽珠悲伤地叙述道，「我爸一走，我整个人都空了，哪儿还有心情想那么多事情？可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有什么话，没有跟我说完的！」 第1426页 「而且……」赵玉点头，「他要说的话，肯定跟这个箱子有关系！」 「对！」崔丽珠点头，「你说得对啊，如果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件，我老爸用不着藏得这么隐蔽吧？这里面……」 崔丽珠把箱子外皮仔细看了看，想要确认一下，箱子里还有没有隐藏的空间之类。 「丽珠，」赵玉提醒道，「你仔细想想，你以前，见过这个箱子吗？」 「这个嘛……」崔丽珠抚摸额头，用心回忆，却还是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印象了！但是……我不太确定，或许，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那好……我们先静下心来分析一下……」赵玉指着箱子中的物品说道，「这些东西里面，有一部分是你的，你的玩具，你的铅笔盒，还有相片等等……」 「而另一部分，都是我老爸陶香的！」崔丽珠点头，「他的东西，基本都是书籍和笔记！」 「那好，我们暂时把你的东西排除掉！」赵玉说道，「那么……在剩下的这些陶香的东西里面，你能想起些什么呢？见过这些东西吗？」 「我……」崔丽珠看着里面的东西回想道，「有一些本子看着眼熟！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伏案夜读，趴在他的写字檯上，在写画着什么，有时候一直到深夜，有时候甚至一干就是一个通宵！」 「哇！好认真啊！」赵玉摇头，「难怪他能成为贼王呢！」 「我老爸虽然没有武力值，但论起执着来，比你一点也不差！」崔丽珠指着其中一个笔记本说道，「就拿这个来说，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上面是针对东芝e3保险柜的！你能想到吗？我老爸一共研究出了27种强开这种保险柜的办法！ 「或许，你现在没有什么概念，」崔丽珠说道，「但在十多年前，这种保险柜号称世界上最保险的保险柜，很多大师级的人物全都败在了这种保险柜上！而我老爸却有27种办法打开它，怎么样？看出差距来了吗？」 「哇！」赵玉点头，「贼王不愧是贼王啊！我甚至开始相信，他能用半包方便面打劫一个小区了！」 「老大！」崔丽珠皱眉说道，「我怎么……心里老是堵得慌，感觉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呢？」 「哦？是吗？」赵玉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坤兑」二字，心里念叨，这丫头的直觉怎么这么准呢？ 「真巧！我也有这种感觉！」赵玉坦然说了一句，然后再次指着箱子说道，「其实，如果仔细分析一下，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能把这个谜题破解了吧？」 「怎么破？」崔丽珠指着箱子里的东西，道，「最起码，也得把这些东西全都看一遍才行吧？」 「不用，不用！」赵玉自信满满地说道，「一位伟人教导过我们，看问题一定要看清楚本质！小崔啊，答案或许就在你身上呢！」 「什么？我是身上吗？」崔丽珠顿时来了精神，贊道，「这大侦探果然气场不凡啊！」 「你看……」赵玉摊开双手，问道，「如果我们想要看清本质，那么第一个问题就要问，如果陶香真的有关于这个箱子的重要事情，你觉得，会是一件怎样的事情呢？」 「这个……」崔丽珠认真思索。 「你也说了，陶香连杀人的事情都说了，宝藏的位置也交代了，那么……还能有什么秘密呢？」 「这个嘛……」崔丽珠按照赵玉的思路认真思索，十多秒后回答，「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了吧？」 「可是……你听说过那句话吗？」赵玉再次提醒，「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要留到最后！你不觉得，或许这第三件事情，应该比前两件更重要吗？」 「杀人……还有比杀人更要的事情？」崔丽珠先是摇头，然后又不确定地猜测道，「难道……我老爸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成？他想要让我帮他完成？」 「嗯……」赵玉想了想，点头，「这个思路也许不错！但是，他一个贼王，还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还有没破开的保险柜？或者，有个稀世珍品一直没有偷到手？」 「嗯……要不……哎？」崔丽珠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你说，我老爸会不会把一笔巨款存在了瑞士银行，然后取款密码就写在这些书里呢？」 「哎呦，想什么呢！」赵玉不屑一顾，「你老爸傻吗？真有海外存款，直接告诉你不就成了？干嘛啊，临死还留个谜题，让亲闺女去解谜吗？」 「也是！」崔丽珠皱眉，「再说了，就算真有存款，也不见得能有我什么事了！没有更好！」 「那……」赵玉琢磨，「除了以上两样，还能有什么呢？什么事情，能比杀人和宝藏还要重要？」 「嗯……那个……」崔丽珠忽然想起来什么，忙拍着手说，「我刚才，说我老爸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吧？我好像……好像还真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快说，想起了什么？」赵玉忙问。 「我小的时候，也不是很小了，当时……黄金城！对，就在黄金城的时候……」崔丽珠努力回忆道，「当时，我老爸真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还多次提到什么民族啦，遗憾啦之类的词！我记得，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他仍然要进山去考察什么，有时候一去就是很长时间…… 「再后来，当我们离开之后，我也曾听他经常提起黄金城这个地名！我很早以前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除了偷东西之外，他一直在计划着一件大事！！那件大事，他计划了n年，却一直没有成功！ 第1427页 「每当我问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说！」崔丽珠摇头嘆道，「他只说，等将来我长大了，他会告诉我的！ 「哎呦……老大啊！」崔丽珠瞪大眼睛，「我老爸临死之前想对我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就是指的这件大事啊！！？」 第1058章 汉奸手札 夜半三更，赵玉和崔丽珠还在办公桌前忙活着。二人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到底能从陶香遗留的箱子里能找出什么东西？ 崔丽珠已经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皮箱的外层表皮割开，在查看里面的箱板，试图从里面找到什么隐藏的蛛丝马迹。 赵玉则在一一检查着箱中的物品，以及翻看那些古书籍，还有陶香的笔记。 「老大……」崔丽珠一面用手机的放大镜功能查看皮箱表面，一面好奇地问道，「你说，我老爸的计划，会不会跟黄金有关系呢？我曾经多次听他提到过这个词的！」 「是吗？」赵玉认真地翻看着书籍，头也未抬，「在我看来，一个贼王，经常提到黄金，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哎？」崔丽珠又开始发挥自己的想像力了，「老大，老大，你说，我老爸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呢？比如……比如黄金城并不是瞎起的名字，城里真的埋藏着黄金？」 「不对吧好像……」赵玉放下一本古书，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笔记本，「我听苗英说过，黄金城的真正由来，是因为城外那片金黄色的菊花！」 「不是，」崔丽珠忙说，「我上学的时候听人说，是当年黄巾军北撤之后，在那里建造的城市！你说，黄巾军当初闹得那么大，是不是，他们留下了什么重要的宝藏！？我爸得到了这批宝藏的线索？」 「小崔啊……」赵玉抿嘴，「虽然我本身就是金佛宝藏的发现者，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宝藏啊？再说了，黄巾军是东汉时候的事了，三国啊，这得……嗯……」赵玉算不清楚，干脆说道，「好多年了吧？哪儿找去？」 「1800年而已！」崔丽珠说道，「我知道，黄金城的建城史超不过明朝，但是……歷史这方面的事情可不是绝对的啊！要万一，1800年前，的确有座古城，但后来消失了呢？或许，我老爸得到了什么启示……」 「等等……」崔丽珠话没说完，赵玉忽然打断了他，然后指着自己手里的一个黑色笔记本说道，「这……这是什么！？」 「嗯？」 崔丽珠急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到跟前观看。但见赵玉拿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笔记本，可是，只看了一眼，崔丽珠便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老大，这个本子，我好像有些印象……」崔丽珠回忆道，「在黄金城的时候，我曾经在我爸的办公桌上看到过，好像……好像就是这个本子，他当时还有尺子在本子上吧画了图……」 「是吗？这些……」赵玉翻开本子，但见本子里最前面的十几页并不是用手书写的文字，而是复印件。赵玉凑到跟前仔细观察，这才看出了端倪，「哦……这些复印件，是被胶水粘在本子上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好像……」崔丽珠认真查看，猜测道，「好像是某人写的回忆录，或是书信什么的吧？这文字已经有年头了，而且，这纸……似乎也很久远了……是画画用的宣纸吗？」 「不像……」赵玉抚摸了一下，发现那种纸非常软，非常薄。本来，他想用隐形鑑定仪鑑定一下，可很快就被纸上的文字给吸引住了。 那些文字都是繁体字，而且，在一些文字下面还有用红笔表示的註解，以及一些符号，很明显，那些註解应该都是陶香画上去的。 「我咔！」崔丽珠眼尖，登时指着某处文字说道，「看见了没？黄金……再看这里……」她又指了另一处，「还是黄金！」 赵玉同样注意到了「黄金」二字，他向后翻了几页，发现「黄金」二字的出现率非常高，几乎每页都有。 「我的天！真的是黄金？」崔丽珠惊异激动地说道，「我爸他……到底在找什么……」 「你看这里……」赵玉又认出几个文字，「这俩字写的是宝藏」！ 「黄金宝藏啊！」崔丽珠激动地抓着赵玉肩膀说道，「老大，咱们这次，难道又玩儿大了吗？我爸他……一直在寻找黄金宝藏！？」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赵玉同样感觉到非同小可，当即又往后翻，但见后面没有了那种粘贴的老纸，而是换成了陶香的笔记。 陶香的字写得虽然没有什么笔体，却是异常娟秀，非常干净，让人一目了然。在最后面的几页上，果然出现了一些图纸，地图之类，正好印证了陶香使用尺子的说法…… 「这里……」赵玉又将本子翻回到粘贴纸结束的地方，终于从结尾处找到了一个名字，「刘殿臣！？」 「刘殿臣……」崔丽珠指着名字后面的一行小字说道，「这几个字是刑讯手札……刑讯我知道，手札是个什么东西？」 「你问我吗？」赵玉打了个响指，「愣着干嘛？还不上网查查？」 「对，对……」崔丽珠急忙打开手机上网，没过十秒便已查了答案，她惊讶地说道，「我咔，这个刘殿臣，原来是个大汉奸啊！」 「啊？汉奸？」赵玉纳闷，「怎么又冒出汉奸来了？」 第1428页 「喏……这里写着呢！」崔丽珠指着手机念道，「抗日战争时期，此人任伪满政府建设部主任，还有民联社主席，以及数个商会组织……日本投降之后，此人就被军统抓了起来，后被秘密处死…… 「咦？奇怪……」崔丽珠亦是皱眉，「不知道，手札上的这个名字，是不是这个大汉奸啊，同名同姓的人，可是有的是呢！」 「不是……」赵玉仔细观察陶香的批註，说道，「你看，这上面有刑讯的字样……我怎么看着，应该是同一个人呢！大汉奸的审讯记录？嗯……小崔，什么叫手札啊？」 「手札就是亲笔信的意思，」崔丽珠回答道，「但是刑讯手札就不懂什么意思了！难道……是罪犯在交代犯罪事实的时候写的书信？」 「大汉奸……黄金宝藏？伪满政府？」赵玉寻思道，「伪满政府指的是我国东北一带，黄金城就在其中，难道……」 「啧啧……」崔丽珠激动地接茬，「难道……我老爸最后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吗？他找到了……嗯……」 「这批宝藏……」赵玉亦是异常兴奋地猜测，「难不成跟日本鬼子有关系！？」 「来吧，来吧……」崔丽珠指着笔记本说道，「虽然是简体，但咱俩应该可以看懂的！更何况，还有我爸的註解呢……」 第1059章 终极宝藏 「我的天吶！！」 待看完了那份汉奸手札，以及陶香的笔记之后，赵玉和崔丽珠简直看傻了，齐齐发出了惊嘆之声。 「怎么样？我说，要出大事了吧？」崔丽珠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加速的心跳缓和一下，「我的预感……怎么那么准呢？老大……我现在全都想明白了，我爸他除了研究偷盗技术之外，他的确在做着一件大事啊！」 「没错！」赵玉嘆道，「真不愧是贼王之王！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这可以算得上是终极宝藏了吧？不过，我很怀疑，他就算找到了，敢吞吗？」 「敢吞也咽不下的！」崔丽珠说道，「我倒觉得，如果我老爸真找到了，他没准儿也会上交给国家！呵呵，将功抵过，接受招安，像我一样吧？」 「啧啧……」赵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脑中的「坤兑」卦，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卦文该如何解释了？ 原来，在陶香的笔记本上，竟然记录着一件有关惊天宝藏的大事。 这件大事的发生，源自于陶香在三十年前的一场盗窃。 当年，他潜入某位富商家中，得手了一批价值不菲的财物，而就在这批财物之中，还夹杂着许多珍贵的歷史文稿。 陶香是个精于业务钻研的人，为了确定这些文稿的价值，看看能卖多少钱？他开始一一研究，认真解读。谁知，随着他的研究深入，一份来自于民国时期的刑讯手札，逐渐进入了他的视线。 通过反覆辨认，陶香确认，那份刑讯手札乃是来自于军统内部的绝密文件。手札上记录了军统审讯一名叫做刘殿臣的汉奸的部分过程。 回想当年，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军统方面一併处决了一大批汉奸卖国贼。按照刘殿臣的级别，与那些特大汉奸还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这份手札的价值明显差强人意。 然而，令陶香奇怪的是，在这份审讯刘殿臣的记录上，审讯官主要审讯的内容，却并不是刘殿臣做了什么什么出卖国家的事情，如何成为的汉奸，而是一直围绕着一批神秘的黄金和宝藏展开。 看手札上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汉奸曾经参与过日本人的什么行动，或是知道日本人的什么秘密，军统方面想要把这个秘密调查清楚。而刘殿臣也一直在积极配合调查，还画出了许多草图。 然而，通过手札末尾的内容证实，军统审讯到最后，仍然未能如愿，便只好秘密处决了刘殿臣！ 陶香的心思细腻，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份手札的价值，可能远远超乎他的想像！所以，他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相关内容。 后来，通过他调查的大量资料，再联繫到手札的内容，陶香越发震惊，一个仍未发觉的惊天宝藏，逐渐在他眼前变得清晰。 如果想要弄清楚整个事件的话，还需要追溯到遥远的抗日战争时期。当年日本人占领东北，建立了伪满政权，他们一方面以此牵制苏联，一方面妄图吞併整个中国。 由于距离日本本土太远，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邪恶的以战养战的方针政策，利用中国的资源，来为他们的战争服务。 所以，在占领东北十多年的时间内，他们通过压迫剥削，搜刮民财珍宝，逐渐聚敛了一批庞大到难以想像的财富，利用这些财富来制造武器，组建军队之用。 然而，他们的狼子野心最终还是随着广岛原子弹破灭了。1945年，日本战败，宣布无条件投降，军队仓皇撤离。 由于战败来得突然，再加上苏联人的介入，日本人根本来不及转移，遗留在东北的那些数量庞大的珍宝。 虽然等到民国政府接手之后，曾经找到了一部分，可其数量却远远不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珍宝，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是，有人传说，剩余的珍宝已经被日本人偷偷地运送回国；还有一种说法则认为，日本高层把剩余的财宝藏在了一个秘密基地之中，以图将来东山再起，再次杀回中国的时候使用！ 第1429页 长期以来，关于这两种说法，无论官方还是民间一直莫衷一是，无法肯定。 然而，陶香获得的这份刑讯手札，却非常明确的表明，这个被日本悄悄埋起来的宝藏，是确实存在的！ 而能够证明此事的人，正是那位大汉奸刘殿臣！ 当年，刘殿臣为伪满政府建设部主任，由于牵扯到许多军工建设问题，他和日本关东军的几个部队全都有所往来，甚至连高层都有接触。 在审讯中，刘殿臣已经确认，在战争末期，日军高官某次开会之时，他曾清清楚楚地从会议室门外听到，他们谈及过什么宝藏计划。 后来，通过多方打探，他还从一些秘密渠道了解到，由于时间紧迫，日军来不及重新建设藏宝之地，便把东西藏在了一个类似于霍尔莫津要塞的地方。 霍尔莫津要塞，也叫胜山堡垒，它是当年日本国境守备队于九一八事变之后，在东北地区建立的一个庞大的军事工程。他们将山体挖空，建造大型军事要塞，里面装有强大的战备物资，以及军事指挥部和作战室、炮台等等。 更可恶的是，为了不让建造要塞的秘密泄露出去，他们从外地抓来大量的中国人，让这些不熟悉当地环境的中国人来修建工程。而在修建完毕之后，他们便残忍地把民工们就地枪杀！当地的「千人坑」便是如此得来。 当然，日本人当年在关东地区建立的要塞，可不止胜山一处。其他像东宁要塞，虎头要塞等等，每一个的规模，都比胜山要塞大得多。 根据刘殿臣的供述，他说当年日本人正是把那批宝藏埋在了其中一个秘密要塞之中，这个要塞或许不是规模最大的，但绝对是最隐秘的一个！ 他还说，为了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当年的日本人肯定也採用了杀人灭口的政策，应该早早把参与宝藏运输的人员，全都秘密处理掉了。至于要塞的位置，也唯有那些级别较高的军官才会知道。 在手札上面，刘殿臣清楚地写出了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日本高官的姓名。然而，通过后来陶香的笔记记录，这些日本高官的姓名要么不实，要么就已经在撤离的中途死掉了。 而且，陶香通过多方打探，还探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参与那次藏宝行动的日军高官，在回国之后，或是在回国的途中，似乎也曾遭到了暗杀。 不知道，这是某种巧合，还是日本最高方面做出的指示，他们宁可杀掉自己的军官，也不愿意把宝藏的秘密泄露出去！ 第1060章 黄金！黄金！ 「连自己人都杀！」崔丽珠吐了吐舌头，「为了保守秘密，日本人也是真的拼了！」 「不过，我很好奇……」赵玉皱眉说道，「你老爸又没出过国，他怎么查出来这些日本方面的消息呢？难道……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或者……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我爸素来独行，有朋友也都是销赃渠道上的应该，没有技术层面上的。」崔丽珠说，「至于小道消息嘛……这样杀人灭口的事情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吧？ 「毕竟关乎到国之命运，别说杀几个军官，就是杀几个将军，也值了吧？秘密终归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更何况，被他们埋起来的，可不光是那些珍宝，还有一批价值连城的黄金呢！」 「说起黄金嘛……」赵玉翻看着笔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么玄乎呢？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俄国人的黄金，怎么能到了小日本的手上？还有啊，600吨黄金是什么概念？搁到现在得值多少钱啊？要是真的存在的话，那得有多少人在寻找啊？是不是太有点儿太开玩笑了？」 「老大，你还别说，」崔丽珠说道，「这事看上去挺玄，但是600吨黄金的事情，可是确实存在过的！这可不是野史杜撰，可是上过史料记载的！喏……我现在上网一搜就有……」 说着，崔丽珠很快就搜出了关于600吨黄金的信息。 没想到，关于600吨黄金的渊源，还要追溯到更早的时期，那时候才刚刚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的俄国也不叫俄罗斯，也不叫苏联，而是叫做沙俄。 当时，由于德军逼近沙俄首都，沙皇为了安全起见，下令将国家黄金储备转移到后方，把重约600吨的金条与金币转运到了东部的喀山地区。 可谁知，几年后，苏维埃俄国成立，国内出现了大规模的分裂，其中一支白匪抢得先机，率先占领了那批黄金储备。 再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充满了戏剧性，红军得知黄金被白匪所抢，便大举进攻白匪老巢。白匪们抵抗不过，节节败退，迫不得已退到了中国境内。 后来，白匪内部出现了黑吃黑，黄金还被两伙白匪一分为二！ 其中一支拥有黄金的白匪走投无路之后，只好投靠了当时驻守满洲里的日军。日本人也不是善茬，不但没收了黄金，还出兵突袭了另一支白匪部队，夺回了另外一半黄金。 至此，日本人便把这600吨黄金据为了己有，彻底占有了黄金。据说，这批黄金的总价值乃是当时日本全国财政收入的两倍。 关于该黄金的下落，后来也成了未解之谜。有人说，满洲里的日军自私自利，并没有上报日本政府，而是随便写了个报告，将黄金据为己有。其中一部分被指挥所的军官瓜分，而剩下的黄金则被他们藏了起来。 第1430页 有的则说，满洲里的日军将黄金上缴政府，全都被转运回了日本本土。 甚至还有人说，黄金被日本人分成了好几批，有的存于东北，有的转运回日本，还有的则输送到了东南亚的战场。 总之，关于黄金的下落，有着多种版本的传说。到了后来，黄金的去向越来越模煳，不光是苏联人在找，甚至连日本人也在寻找，却全都没有了下文。 据说，苏联解体之后，他们还因黄金事件，将日本告上了国际法庭，索要赔偿。可因为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人证物证，日本政府已经概不承认了。 根据专家们估计，那批黄金放在今天的总价值接近1000亿美元，乃是一笔富可敌国的惊天财富！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批惊世骇俗的黄金宝藏，居然也出现在了刘殿臣的手札上面，这不得不让赵玉和崔丽珠大吃一惊！ 怪不得，在刘殿臣的审讯手札上会反覆出现「黄金」二字了。 根据刘殿臣的供述，说他在担任日伪建设部主任的时候，曾经多次听到过关于这批黄金的传言。 其实，在日本人之中，也一直存在着很多不同的说法，几乎鲜有人知道黄金的真相。 甚至他们自己传得还要邪乎，说什么连当时的日本首相都是依靠那批黄金竞选上的，而且还有一些人因为黄金遭到刺杀之类。 所以，长期以来，刘殿臣只以为黄金的事情距离他非常遥远。但是，在日本战败前夕的那场高层会议上，他却意外地偷听到了一些端倪。 他亲耳听到，日军高层反覆提到过沙俄与黄金这些字眼，甚至还提到了在南海沉没的阿波丸号。所以他怀疑，这些黄金很可能与日军最后的宝藏计划有关。 刘殿臣说，他认为当年的沙俄黄金，应该还有剩余的一部分留在东北。 当时，日本人可能是想将剩余的黄金偷运回国。但无奈战事溃败得太快，海陆空已经被封锁，他们担心黄金会遭遇和阿波丸号一样的下场，所以决定将黄金与其他珍宝一起纳入宝藏计划，全部掩藏在那个秘密要塞之中。 后来，通过刘殿臣的多方打听，他还得到了一个更加确切的消息，有人看到，日本关东军司令部的亲卫军，曾经出现在火车站，并且秘密转运了18个箱子。 刘殿臣怀疑，这18个箱子里装的，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的那批沙俄黄金。黄金辗转多年，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 所以，他认为这18箱黄金，有很大的可能，都被日本人连同其它珍宝，一起藏在了秘密要塞之中。 后来，当日军宣布投降之后，刘殿臣本想和其他汉奸一样，跟随日本人回国接受保护。 然而，日本人根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当民国政府接手之后，刘殿臣很快就被军统抓获。刘殿臣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赶紧把宝藏计划的事情说了出来，想要以此为交换活命的条件。 民国政府得知此事之后，自然引起了高度重视，将刘殿臣单独囚禁，然后还派出多名专家，一起来找寻宝藏的下落。 然而，纵然他们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整整找了三年，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直到辽渖战役爆发，他们实在待不下去了，这才不得已放弃了寻找计划，并且将刘殿臣秘密处决。 刘殿臣一死，便预示着这个神秘的要塞宝藏，也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第1061章 无耻之徒 窗边已经微微泛白，但赵玉和崔丽珠依然还在对着那份汉奸手札以及陶香笔记，在认真地分析着。 「18箱的话，也是几百亿了！」崔丽珠掐指一算，更加激动，「这还不算其他珍宝！怪不得，我老爸一直钻研那么多年呢！这傢伙也真行，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过！到死都保留着他的秘密！」 「不过……」赵玉虽然兴奋，却一反常态地低调，「丽珠，这东西也并非绝对啊！ 「第一，刘殿臣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撒了谎呢？整件事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要万一都是他杜撰出来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那不就白瞎了吗？ 「第二，从日本投降至今，已经70多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藏在我们神州大地，咱们国家会置之不理吗？现在的技术这么先进，又是遥感，又是卫星的，这么大一批宝藏，应该不难找到吧？ 「第三，那批黄金传得太邪乎了，先不说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就算小日本真的得到了黄金，但战争持续了那么久，600吨黄金也不是没有可能被他们消化掉的！ 「还有，宝藏是刘殿臣偷听来的，他要万一听错了，或是小日本故意给他设的套呢？这么一笔惊天宝藏，可能让一个外人隔着门偷听了去？太扯了吧？ 「还有那18个箱子，他完全都是猜的，要万一里装的都是武器呢？」 「不会吧？」崔丽珠撅嘴，「手札上不是解释了吗？关东军司令部的亲军卫队是不可能承担装运任务的，那18个箱子肯定得有猫腻！ 「再说，军统的人不是傻子，他们肯定还摸到了别的消息，要不然，只听刘殿臣的一面之词，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可是……」赵玉咂嘴，「我还是感觉这件事，有点儿太玄乎了！这和我当初遇到的金佛宝藏根本不一样的！」 第1431页 「是，我也有同感……」崔丽珠点了点头，转折道，「但是，对于我老爸陶香，我可是非常有信心的，他这个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他寻找了这么多年，必然有着他的理由！如果此事只是一个无稽之谈，恐怕他也早就放弃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赵玉再度摇头，「我们同样没有办法证明，陶香到底放没放弃啊？要万一，你老爸临终前想要跟你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黄金宝藏呢？这些，我们已经没有办法证明了！」 「不不不……」崔丽珠反驳，「你都说了，他既然交代给我临终遗言，那还有什么事会比杀人和他留下的宝箱更重要？很明显，他指的就是这批黄金宝藏！ 「老大，」崔丽珠认真地说道，「天底下，只有我最了解陶香。他之所以能成为贼王，绝不是浪得虚名。我……我好像能够感觉到，他临走前想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其实，别看赵玉嘴上低调，但那个赫赫显眼的「坤兑」卦，却始终挥之不去。如此生勐的卦文，分明对应着眼前的宝藏，所以……难道……陶香记录的宝藏，真的确有其事？ 「老大，老大……」崔丽珠眼中充满希冀，她用力地拉着赵玉的手臂说道，「你可是着名的大侦探，寻宝和破案有很多共通的地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沿着我老爸的脚步，去试一试啊！」 「嗯……这个嘛……」赵玉带出了几分犹豫，「侦探和寻宝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咱不懂歷史啊可是……」 「别闹！」崔丽珠顺着赵玉手臂拂上他的肩头，「金佛宝藏都被你发现了，还这么谦虚，不像你啊？」 「侥倖，侥倖！」赵玉说道，「没跟你说吗？我找到金佛宝藏，是因为有三位老专家在指点！而且……」 「哎呀，而且什么呀！」崔丽珠娇嗔一声，开始给赵玉揉起了肩膀，「你现在又没事干，咱们先找找看嘛！找不到又没有什么损失？要……要万一能找到呢？哎呀！我都不敢想了！」 「哎呦……轻点儿……」赵玉痛苦，「捏死我了！」 「老大，你……你放心！」崔丽珠激动地说，「我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想想看吧！咱们把宝藏找到，献给国家，这得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你上次找到金佛，国家还给你上千万奖金呢！这次要是找到黄金宝藏，我的天……还不得上亿啊？ 「到时候，我的这座大房子，至少也能留下来了吧？哎呦……老大啊……」崔姑娘越说越激动，都快把整个身体趴到赵玉身上，「我求求你了！我这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靠你了啊！老大……好老大了……」 「去去去……」赵玉被崔丽珠按得喘不过气，急忙推开了她，严肃地说道，「小崔啊，我可是正直的人，你贴我这么近，容易被人传闲话滴！」 「我去！」崔丽珠小嘴一撅，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先做了一个超级妩媚的动作，然后将手搭在自己的拉链上，对赵玉威胁道，「老大，这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帮我找宝藏，我现在就把拉链拉开，我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呢！」 「你……」赵玉看了看屹立于眼前的高峰，那么厚的老脸愣是红了，当即激动地仰天长嘆，「你丫真的是出师了啊！竟然比我赵玉还无耻！」 「哼！」崔丽珠柳眉一挑，「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呢！拉完拉锁，我就给苗姐姐现场视频！！」 「啊……」赵玉抓狂，恨不得躺在地上撒风，郁闷了半天，这才终于妥协道，「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找找看吧！」 谁知，赵玉刚说完这句话，崔丽珠竟然哧啦一声，真的把自己的上衣拉链拉开了！！ 「啊！」赵玉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但是……不过嘛……他的五根手指，全都是分开的，根本就没想挡。 结果，他透过开阔的指缝看到，人家崔姑娘里面还穿着撩人的小背心呢，根本没有走光！ 「我尼玛……」 赵玉恨得牙根痒痒，崔丽珠却是笑得弯了腰…… 「笑什么笑！」赵玉怒目而视，自我解嘲般地说，「在晋平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哼！」 骂完，赵玉不再理她，而是再次拿起笔记本，开始认真钻研。 崔丽珠见赵玉开始发功，急忙拿来了纸笔伺候。 然而，赵玉拿起笔来，却不知该从何下笔？ 当年军统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后来陶香又无功而返，如今时隔70多年，这宝藏该从何找起呢？ 第1062章 陶香的人名单 手札上有着明确记载，说当年刘殿臣偷听到日军高官们开会的地方，乃是昭云省的奉平市，奉平市不仅是昭云省的省会，而且还是当初伪满政权的主要权利中心之一。 既然日军高官是从这里召开的秘密会议，那就说明当初的宝藏，极有可能藏在了奉平市附近的山区内。当年，军统调查的时候，亦是以奉平为中心，将这一地区作为了重点区域。 然而，如果从地图上看的话，就会发现一个很无奈的事实，奉平市偏偏是四面环山，东南西北全都是深山老林，全都算在一起，至少有上千平方公里。 也难怪，日本鬼子当年会选中这个地方建造要塞，并且埋藏宝藏了，寻找起来，实在难度不小！ 第1432页 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陶香当初寻找宝藏的经过。陶香关于宝藏的调查，一共分为了三个方向： 第一，以搜集史料线索为主。 这一点非常重要。多年来，陶香查阅了无数当地的歷史资料，走访了不计其数的村民，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打听着关于宝藏的消息。 陶香的出发点非常明确，他认为，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秘密要塞，那么其建造经过必然和胜山要塞差不多，日本鬼子一定会利用外地的中国民工修建，而修建完毕之后，也必然会杀人灭口，制造千人坑惨案。 所以，陶香试图寻找这样的千人坑，以此来判断秘密要塞的大体位置。 另外，他还认为，如果日本鬼子想要守住秘密，还有可能犯下更加令人髮指的行为，那就是——屠村！！他们要把要塞附近的村庄夷平，不留任何一个活口，这样才能避免要塞被当地老百姓发现！ 因此，如果能找到类似被日军毁灭的村子，或许就能判定要塞的位置。 陶香当年之所以带着崔丽珠去到黄金城定居，就是因为他曾经得到消息，在黄金城外的山区里面，发现了许多废弃村庄的遗址。 可是，后来通过认真考察之后，他遗憾的发现，那些村庄并不是日本人造成的，而是因为环境恶化所致。 陶香的第二个方向便是实地考察了。 他按照当初刘殿臣手札的记载，现场去寻找蛛丝马迹，试图寻找到有关日军活动的线索。 为此，他购置过价值不菲的专业设备，还专门学习了许多专业知识。但无奈范围太大，此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最终不得已放弃。 就在陶香的笔记本后面，画着很多山区的示意图，其中大部分示意图上全都打着大大的「x」号，说明该处已经被陶香排除。 至于第三个方向，那就是相关人员了！ 陶香同样认为，只凭刘殿臣的一本手札，实在无法断定宝藏的存在。所以，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利用自己的职业之便，对所有与宝藏相关的人员和事件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多年下来，他的确打探到了很多耐人寻味的消息，比如国民党败逃之后，他们对宝藏仍未死心，曾多次派出过间谍前来寻找，不但什么都没有找到，还不小心把刘殿臣手札的秘密外泄了出去。 陶香无意中得到的那一份，便是丢失的复印件之一。 陶香怀疑，他得到的审讯手札应该只是整个手札的一小部分，只能了解一个大概经过而已，应该还有更加详细的资料留存于世。 其次，如此一笔惊人的财富，有可能位于东北境内。对于国家层面来讲，亦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通过陶香的调查，他已经可以确认，我国自从建国后，亦是前后组织了多次对宝藏的搜寻行动。政府派出了许多着名专家学者，再配合着先进的科学探测技术，前后寻找过多次，但最终亦是不了了之。 另外，陶香还得到两条来自不明渠道的消息，说俄罗斯人和日本人同样在寻找这批宝藏的下落。 关于这两条消息，陶香觉得俄罗斯人的事还稍微靠谱一些，毕竟是人家才是苦主，现在还在惦记黄金也算情理之中。 虽然黄金有可能藏在中国境内，但是一旦找到的话，他们还是有希望通过合法手段索回的。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能从日军秘密要塞里找到黄金，他们也就可以明证日本人抢夺黄金的事实，依此来付诸法律手段，正式向日本政府索赔！ 至于日本人也在寻找的事情，陶香便觉得纯属扯淡了。一来，宝藏是小日本们埋下的，他们当然知道宝藏的位置，还用的着去找吗？二来，他们前来中国寻找宝藏的话，简直就是愚蠢之极，那么庞大的宝藏，就算找到了，他们又能怎么处理？到头来，只能给别人做了嫁衣，反而得不偿失。 「啧啧……」崔丽珠看着陶香笔记咂嘴，逐渐恢復了理智，「老大啊，这件事吧，还真是不好弄了！既然咱们国家派了那么多专家都没找到，那咱们……」 「对吧？」赵玉得意点头，「我就说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国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我再告诉你，没准儿，那些宝藏已经被咱们国家收入囊中了呢！只是没有对外宣布罢了！因为有黄金的纠纷，所以不对外宣布也是很合理得嘛！」 「唉……」崔丽珠犹如泄气皮球，用手拍着赵玉肩膀，「老大啊，你级别也不低了，要不，你找个人问问去？要是真的已经没有宝藏了，咱们也就别做无用功了吧？」 「开玩笑！」赵玉摇头，「我这级别算个毛啊？这么大的一笔惊天宝藏，慢说我，就是刑事厅最大的领导也没权限知道的！」 「这样啊……那……」崔丽珠又问，「你打听一下谁有权利知道不就行了？」 「干嘛？」赵玉瞪眼，「你不会又想干回老本行吧？」 「啧啧……」崔丽珠郁闷，「那怎么办啊？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寻找宝藏，那不等于抓瞎吗？没意义了就！」 「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咱们不如这样吧……」说着，赵玉翻开笔记本，指着本子后面的许多人名说道，「这是你老爸留下来的人名单。名单上的人，应该都是与宝藏有关系的人！你看，名单最前面的一些名字，都被你老爸打了x号，只剩下了后面的这几个！」 第1433页 「哦……」崔丽珠琢磨道，「打x号的话，就是我老爸已经调查过了？那么……没打x号的……」 「你看，这里还有五个没有打x号的，」赵玉指着名单说道，「要么，是你老爸还没有调查他们；要么，就是这五个人和宝藏密切相关，知道更多的隐情。所以……」 「哦……」崔丽珠忽的又兴奋起来，「我们现在就去调查一下这五个人吧！看看他们都知道些什么？要是宝藏已经找到了，那咱俩也可以死心了！可要是没有找到……呵呵……那你赵大神探可就得好好卖卖力气了啊！」 第1063章 寻宝谜案 「唿……唿……」 折腾了一晚，赵玉反而在天亮时刻，躺在沙发上打起了鼾，崔丽珠亦是困顿不已，斜靠在赵玉的肩膀上，也睡着了。 俩人的睡姿既暧昧，又奇葩。 旭日东升，阳光从高高的树梢缝隙中照射下来，透过纱窗映在了赵玉的脸上。窗外一阵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那高高的树梢枝头，还传来阵阵鸟鸣。 鸟鸣清脆，婉转怡人，令酣睡者睡意更加香浓。 可是，赵玉二人的甜蜜睡梦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破。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赵玉的手机再次传来了熟悉依旧的音乐。 啊哦…… 赵玉打了一个哈欠，手臂一抬，肩膀上的崔丽珠便顺势滑落到了他的怀中。 哎呦…… 赵玉郁闷地推了一把，没有推动。 哦…… 崔丽珠却顺势搂住赵玉的脖子，继续酣睡。 啧啧…… 赵玉咂嘴，弯腰伸手去拿手机，却相距甚远。有心起来，却是美人压怀，不好动弹。 无奈之下，他只好施展自己的柔韧素质，弯腰撅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机拿到手中。 由于睡眼惺忪，他也没有去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小赵儿，我！」电话里的人，乃是秦山的张景峰，只听他急促地说道，「你让我查的那几个人，怎么不大对劲儿啊！他们……他们全都死了已经！」 「啊？什么！？」 赵玉噌地站起身来，怀中崔丽珠顺势滚落在地，滚了好几圈儿出去，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要不然非得摔个好歹不可。 「哎呀！干嘛啊你……」崔姑娘揉了揉眼，埋怨道，「睡会儿觉怎么也这么难呢？」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赵玉哪里还顾得着崔丽珠，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在此之前，为了尽快查清楚陶香人名单上那些人的资料，赵玉便把人名发给了张景峰，让他帮忙寻找。 他之所以选择张景峰，一来是因为特调组的人全都忙着，他不好意思去打扰曾可；二来，张景峰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寻人高手。 当时天还没亮，赵玉只是给张景峰发去了信息，并没有着急催他。 可没想到，张景峰再也不是以前的贼泥鳅，他竟然如此敬业，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赵玉想要调查的资料全都查了出来。 「真的，都死了！！而且……」张景峰神秘兮兮地说道，「好像……有蹊跷啊？」 「啊？都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赵玉忙问。 「嗯……从去年最后一个季度开始吧，」张景峰迴答，「一直到年前！五个人都死了，而且，都是心脏病！」 「啊？这……」 赵玉顿时领悟了张景峰的意思，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段内，五个人全都死亡，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而五个人还都死于同一种疾病，似乎更加有猫腻！ 「什么？谁死了？」崔丽珠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 「小赵儿啊！」张景峰心情复杂地说，「你是不是……又查到什么大案子了啊？这五个人的年纪不小，所以档案上记录的都是自然死亡，没有立案，也没有尸检之类。我简单看了一下，这五个人不在同一座城市，职业不同，年龄不同，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我靠！」 赵玉低低骂了一句，他万万没有想到，陶香的人名单竟然还会牵扯出死人来！五个人都在同一个名单上，又全都死于心脏病，这里面摆明了有问题…… 「去年？」崔丽珠听到了张景峰的说话，喃喃说道，「至少……不关我老爸什么事了吧？那时候，我老爸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 「嗯？」张景峰也听到了崔丽珠的说话，急忙好奇地问道，「小赵儿，你旁边的，不是苗组长吧？」 「老张！」赵玉赶紧扯开话题，问道，「这五个人的详细资料，你都查到了？和我给你的信息吻合吗？」 「吻合！吻合！」张景峰赶紧回答，「都是有学问的人，在当地都有着不小的名气！尤其是最后一个袁俊成，他真的是前东北博物院院长，还是东北歷史文化研究协会会长！」 哦…… 赵玉点头，关于这一点，陶香已经在笔记上做了标註。 「我……我这就把其他人的详细资料全都发给你！」张景峰略显激动地说道，「小赵儿啊，要是……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把我借调过去都行，跟着兄弟有肉吃啊！你也让我沾沾神探的光吧！」 「放心！」赵玉心里说话，怪不得这傢伙如此积极呢，他急忙保证道，「我赵玉你还信不过吗？有什么好处，一定忘不了咱们自家兄弟！等着，如果真的用得着，我就把你申请过来！」 第1434页 「好嘞……」张景峰喜出望外地挂掉了电话。 然而，挂掉电话之后，赵玉瞪着眼睛看着崔丽珠，崔丽珠亦是一声不吭地看着赵玉，二人相视默然，一片安静。 「有人……」直到一分钟之后，崔丽珠才终于说道，「有人……也在找这些人吗？为什么……全都死了？」 「或许，更准确地说……是有人也在寻找宝藏！」赵玉皱眉说道，「如果名单上的五个人都是死于谋杀！那可不光是寻找宝藏的事情了！事关重大，我看……我们得向刑事厅申请立案才行！」 说到此，赵玉再一次难以抑制地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坤兑」二字，这卦文，可真是太准了！ 「坤」卦一出，必有死人！ 这一次，又是没有出现意外！而且还死了五个…… 「可是……心脏病的话……」崔丽珠摇头，「会是谋杀吗？寻宝而已，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这五个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哎呦！坏了！！」蓦地，赵玉跌跌撞撞地跑到办公桌前，快速地打开了陶香的笔记本，将其翻到了人名单上。 「怎……怎么了？」崔丽珠虽然出言询问，但她已然从赵玉的惊慌之中看出了什么。 「我们调查的，只是没有打x的五个人！」赵玉喘着粗气说道，「这上面，还有打x的呢？这些人……不会……也……」 「不会吧？」崔丽珠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摇着头问道，「你不会是说，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都死于非命了吧！？这……这事儿……又玩儿大了！？」 第1064章 全都死了？ 中午时分。 叮咚！ 门铃被人按响，一名骑着电动自行车的送餐员工，为赵玉和崔丽珠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午餐都是从会馆订制的，餐品中西结合，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虽然这顿饭连同小费一共花掉了一千多块，但二人吃得非常舒服，感觉物有所值。 「哎呀！」崔丽珠打了个饱嗝，由衷赞嘆，「当个富人还真是美啊，多希望我们能把宝藏找到啊！」 「现在可不仅仅是宝藏的事情了！」赵玉没有崔丽珠吃得那么嗨，匆匆吃完之后，他便找来几张巨大的白纸，将其平放在桌子上，当做白板一样，开始书写调查记录。 这都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他感觉自己只有把资料亲自书写出来，脑中才能涌出更多的思路。 陶香的名单之上，一共出现了16个人名，每个人名下方都有一行小字标註，标註着那个人的简单介绍。 前面的11个人，均被陶香打上了「x」号，最后面的5个却是没有。张景峰已经证实，这5个人全都因为心脏病死亡了。 赵玉认为，这5个人的死亡，应该并非意外。 崔丽珠了解赵玉的习惯，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给赵玉打下手。 谁知，赵玉刚刚写了不多的时候，张景峰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赵啊，怎么这么多人名呢？你到底在查什么大案子啊？」电话里，张景峰显得非常费解，「这些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嘛！」 「老张！」赵玉急于知道答案，急忙催促道，「赶紧的，那11个人，到底有问题吗？」 「嗯……这个嘛，不太好说啊！是这样的，嗯……」张景峰的回答显得有些支吾，「你让我调查的这11个人，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等于一共16个人，一个活着的也没有了！」 「啊！？」 二人不可避免的大吃一惊。 「都……都死了？」崔丽珠颤抖地变了声调，「这……这么多人，这到底是谁干的啊？」 「别这么说……」张景峰话锋一转，赶紧说道，「虽然死了，但是这11个人的情况有些复杂，和之前那5个有些出入！ 「嗯……怎么说呢！从我的资料上看，这些人分别死于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段里，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5年前，最晚的，则是去年下半年。他们都是一些做学问的人，从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没有案底。」 「还有，这些人的年纪参差不齐，但大多都已经上了年纪，连90岁的都有！而且，从资料上看，都是正常死亡，貌似也跟心脏病没有关系。 「不过，有的由于年代太过久远，要想一一确认的话，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这样啊……」赵玉暗暗咂嘴，认真说道，「老张，你暂时先帮我调查着这些人的详细资料，16个人的全都要！我去跟上面申请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想办法把你调过来的！」 「好嘞！瞧好吧你就！」张景峰欢喜地挂掉了电话，很快便把他查到的资料发给了赵玉。 「老大……你可要想清楚啊！」崔丽珠提醒道，「这件事情，你真的要上报吗？我们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不如……我们好好查查再说吧！要万一，那些人都是正常死亡呢？」 赵玉没有回答崔丽珠的问题，而是拿起手机，把那些人的详细资料全都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便开始往白纸上面书写。 整个书写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赵玉这才终于收起了笔，摇头说道：「这白纸就是不如白板啊，写错了就不能擦了！」 「老大，老大，怎么样？」崔丽珠见赵玉说话，急忙催问道，「有眉目了吗？兇手到底是谁啊？」 第1435页 「我去！」赵玉皱眉，「我是神探，又不是神仙，要是随便一写就能找到兇手，那我就别干别的了！」 「……」崔丽珠无语。 「你看啊……」赵玉伸手指了指已经写好的资料，「我们暂时先把死亡放在一边，先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你看……」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这个人是研究近代史的博士生导师；再看这一个，经济学家；这个是文物局的技术专家，后面还有一些搞科研项目的，甚至还有搞勘探的！怎么样，你能想到什么？」 「嗯……这些人都有学问，学歷都很高！」崔丽珠推测道，「而且，他们所学的专业，似乎都能跟那批黄金宝藏沾上边！这……」 「对，有前途！」赵玉点头，「我估计，陶香之所以会把这些人写在本子上，应该是，这些人曾经参与过跟寻找宝藏有关的行动。陶香想要通过他们，找到更多的关于宝藏的线索！」 「所以，他每调查完一个人，发现他们与宝藏无关之后，就给他打一个x！」崔丽珠接道，「而后面的那5个人，他还没有来得及查？」 「好像……」赵玉思考着说，「不是没有来得及查，而是，虽然查了，却没有确定下来吧？别忘了，陶香的箱子是埋在地板下面的！地板都被他重新砌上了，说明他至少不打算在短时间内取回箱子了吧？」 「哦……」崔丽珠惊异地看着赵玉，「不愧是大侦探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豁然开朗了。我老爸之所以没有给这5个人画x，是因为这5个人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宝藏的消息吧？」 「你再看一下，」赵玉又指着前面的人名说道，「11个画x的人虽然也都死了，但他们死的时候，年纪已经非常大了，看……都是70、80甚至90多！就算有几个年轻一些的，也是死于绝症之类，并非心脏病！ 「然后呢！」赵玉一指后面的人名，「你再看看后面这5个人，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还不至于老到寿终正寝的底部，在当今年代，60来岁的人，根本都不算真正的老年呢！」 「哦……」崔丽珠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真正有可能死于非命的，并不是所有人，而是只有这没有画x的5个人而已！？」 「差不多！」赵玉言道，「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你认为，如果这5个人真的死于非命，那么兇手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 「我的天！」崔丽珠惊讶说道，「因为这5个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吗？那……那兇手杀死他们，是想了解这个秘密，还是……想要……杀人灭口！？」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赵玉用手点着白板上的一个巨大的「？」号说道，「只要我们能抓住兇手，说不定，就能够获得宝藏的线索！！！」 第1065章 讨价还价 首都，中央刑事厅某会客室之中。 赵玉和崔丽珠坐在沙发上，赵玉悠闲地品着茶，崔丽珠却显得十分侷促。 「老大！」崔丽珠担心地说道，「你说，上面会是个什么态度呢？我总觉得，这件事太唐突了！咱们……咱们应该先去查查，看看那5个人到底是不是死于谋杀才好？还有……宝藏的事情，他们会怎么想呢？」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赵玉也算是经歷过了无数大事件的老手，此刻显得气定神闲，风轻云淡，「那5个人都在东北呢，总不能来回跑着玩儿吧？小崔啊，你也别想太多，如果上面不让咱们查的话，那其中必有问题，咱们也没有没必要瞎折腾了！」 「可是……要是让咱们查呢？」崔丽珠瞪大眼睛，炯炯有神，「咱们怎么查？」 「嘿嘿……」赵玉又品了口茶，笑道，「那不更好了吗？我正在烦心那些讲座报告之类的事情呢！」 「可是……」崔丽珠捂着心口说道，「我还是觉得，心脏怦怦跳，好像……」 「行了，别瞎捉摸了！有我在，怕个什么劲儿？」赵玉嘴上劝着，可一想到威力无边的「坤兑」来，心里同样忍不住泛起了波澜。 笃笃笃…… 随着一阵敲门声，但见焦国凤处长独自一人走进了会客室。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赵玉似乎已经与焦处长形成了默契，在对方进入会客室之后，赵玉仅仅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一些什么。 「咳咳……」赵玉故意咳嗽一声，沖崔丽珠说道，「小崔，你先去趟洗手间吧！」 崔丽珠不傻，顿时明白了赵玉的意思，急忙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屋子。 「唉！」焦处长把一摞资料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赵玉啊，我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让你休个假，都不能好好歇着了吗？」 「姐，别墨迹了，上面到底说什么了？给个痛快话行不？」赵玉直截了当地问道。 「宝藏的事情……不好说！」焦处长为难地说道，「我已经逐级上报了，最后能不能给个准确的消息，都是未知数。 「你呢，最好心里有个数，你应该知道，就算宝藏确有其事的话，也是轮不到我们刑事厅头上的！国家有特别的部门去处理那种级别的事情，咱们只需要把资料交给他们便可以了！」 「哦？是吗？」赵玉皱眉，「那要是他们靠着我们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奖金怎么分配呢？」 「拜託，你用点儿心思行不？」焦处长双手合十，好似作揖一般，「这都还没有理清一个头绪呢，你倒提前算起帐来了？ 第1436页 「还是说正事吧！」焦处长从资料中拿出一份文件，「虽然宝藏的事情尚未定论，但是，谋杀案的话，却是归我们负责的。如果……该事件中真的牵扯到了命案，上面决定，还是由你来全权负责！」 「嗯……这就对了！」赵玉接过了批准文件，问道，「那我的休假，我的演讲报告，还有我的特调组该怎么处理？」 「休假暂时取消，演讲报告暂时延后，但是……你的特调组现在不能给你了！」焦处长说道，「你知道高兰旗的案子不是小事，苗英组长已经带领着你的特调组全力处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撤下来！所以，我只能再给你调一个组来！」 「这样啊……」赵玉琢磨了一下，言道，「那不如，我挑几个人过来吧，自己的人用着顺手一些！」 「不行！」谁知，焦处长一口回绝，「赵玉，案子是你提交上来的！你应该知道，如果那5个人真是被人谋杀的，那这里面，有可能会牵扯到外交纠纷，以及一些国际情况，有可能会出现相当复杂的局面。 「所以，上面会挑选一些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员，前来辅助你的工作！还有……」焦处长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一次，你只能当副组长。上面会委派另一名组长过来……」 「神马玩意儿！？又搞毛线是不？」闻听此言，赵玉登时鼓起了鼻子，斗牛般地说道，「干嘛？派人压制我吗？不行！我有我的工作方式，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你应该了解的……」 「我知道，这个组长只是名义组长，是来装装样子的！」焦处长解释，「实际上的调查工作，都是由你来负责的！」 「那也不行啊！」赵玉摇头，「我这是在查案，没工夫再给新人培训，我不熟悉他们的脾气性格，多耽误事？」 「赵玉！你听我说！」焦处长苦口婆心，「第一，这件案子的确存在着国际隐患，一个处理不慎，后果会非常严重，你是需要有这方面经验的组员的；第二，姜科越狱的事情，就算领导们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但也得吃颗定心丸才行吧？再说了，你才歇了不到一个礼拜，这么快就来復职，领导们也怕其他组员们说三道四啊！」 「我不管，」赵玉耍了，「总之，要是不让我挑人，那我不干了，老子接着休假去！」 「你！？」焦处长皱眉，「拜託你专业点儿行不行？你放心，上面给你挑的，都是最优秀的人！」 「唉！」赵玉长嘆一声，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摇头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批惊世宝藏啊！行了，姐，你们另请高明去吧，我接着准备演讲稿去了啊！」 说着，赵玉竟然迈步就往门外走。 「赵玉！你到底想要怎样？」焦处长也急了，「你光想着自己做事舒坦，你想过我的难处没有？给你安排组长和组员都不是我能左右的，要是我有那个权力，我肯定全都依着你！ 「但是，我没有啊！ 「你想要復职查案，这是我能帮你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你还不满足，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把我逼疯了，你就美了吗？你换个人来试试，看看谁还跟我似的宠着你？ 「唉……」焦处长长嘆一声，都带出了哭腔，「我这一片好心，全都餵了狗了真是！」 「嗯……这……这话怎么说的？」赵玉还是头一次看到焦处长如此示弱，当即恻隐之心大起，说道，「那……咱们就各让一步吧，谁当组长无所谓，组员也无所谓，但我的人，我还得要！一半，一半，这总可以了吧？」 「你！」焦处长指着赵玉的鼻子，竟然气乐了，「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竟然跟刑事厅谈条件！好吧，这件事儿，我帮你申请一下吧！唉！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拿你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那还不是因为姐姐最疼我嘛！」赵玉恬不知耻地满脸堆笑，「放心，放心，这案子，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的！等破了案子之后，你可别忘了把华云山灭门案提上日程啊！呵呵……」 「好，我现在就跟领导申请去，等我的消息吧！」 说着，焦处长起身离开，赵玉急忙抱拳相送。 在出了大门之后，焦处长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得意，小声说道：「小样儿，跟我玩儿，你还是嫩了点儿啊！」 第1066章 死亡顺序 晚间八点。 飞速行驶的高铁列车上，赵玉刚刚挂掉苗英的电话。 「怎么样？」旁边的崔丽珠慵懒地问道，「苗小姐是不是又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啊？」 「开玩笑！」赵玉依旧气定神闲地说道，「你太不了解我家喵喵了！刚才，当我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她之后，她一个劲儿地对我赞不绝口，夸我是刑侦界的楷模，警队精英中的典范。为了调查真相，还受害人一个公道，不惜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又高尚又有情操……嗯……」 在看到崔丽珠翻起了长达10秒的白眼之后，赵玉这才耸了耸肩膀，承认：「好吧，你猜对了！我就是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满意了吧？」 「切！」崔丽珠更加慵懒，还抄起一瓶饮料喝了数口。 「其实，苗英骂我，无非就是两个方面：第一，担心我的安全问题！」赵玉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第二，她生气我这个老司机不带她！她太想跟我一起破案了，只可惜高兰旗的案子，她还走不开！」 第1437页 「哼！」崔丽珠冷哼一声，「我再给你添俩理由吧！第三，你又重新搭建了一个新的特调组，自立门户，揭竿起义，她心里能好受吗？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说到底，苗小姐还是不想看到你跟我太亲近！你们6月份就要订婚了！这时候，她肯定不想……」 「别瞎说，我了解喵喵，她不是那么爱矫情的人！」赵玉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她信不过我，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你根本都不了解，我们以前都发生过什么？那叫生死豪情，坚不可破！你没有亲身经歷，是不会了解那种默契的！所以……」赵玉一本正经地大言不惭，「你诱惑我也没有用，我意志坚定，是不可能对你动心的！」 「去你的吧，你不觉得你这种自我优越感太噁心了吗？本小姐要是有那个心思，早就把你搞定了！我……嗯……」崔丽珠搂住赵玉的肩膀，重重说道，「我只是把你当老大而已！」 「嗯，这就对了！」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感觉崔丽珠搂住自己太黏煳，便伸手推了一把。谁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咸猪手一出，顿时碰到了人家胸前的敏感地带。 嘎嘎…… 瞬间，几只乌鸦飞过，崔丽珠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抄起饮料，咕噜噜地全部喝掉。 我尼玛！ 赵玉亦是有够尴尬，急忙向外挪了几分，还顽劣地吹起了口哨。 由于已经过了返程高峰，在这趟从首都开往奉平的高铁上，并没有多少乘客。放眼望去，半截车厢都是空着的。 「对了老大，上面给你派的人，你认识吗？」沉寂了片刻，崔丽珠问道，「为什么还没看见人，就先觉得那么别扭呢？」 「不认识！」赵玉说道，「那个所谓的组长，是来自外事办的！我问过马润奎了，说那个人为人不错，以前常年负责日韩方面事务的，会7国语言，是个高材生。」 「哼！」崔丽珠吐槽，「会100国外语又有什么用？我们是破案耶，这不就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吗？我看，他是沾你赵神探的光，过来镀金的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见到本人之后再说了！」赵玉嘆道，「他现在正在国外赶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明天就能碰面！到时候，我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我不明白……」崔丽珠摇头，「咱们想要调查的案子，怎么还会牵扯到外交纠纷呢？难道……这5个人，都是被外国间谍所杀的？」 「这个，不好说啊！」赵玉同样摇头，「你想想，这5个人的死要是真的因为牵涉宝藏，那还是很有可能的！俄罗斯和日本都有可能参与其中，这种事情，说也说不好！所以上面的未雨绸缪也是有道理的。」 「哦……」崔丽珠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也得特别小心才好啊！」 「那是自然！」 赵玉看了看脑中系统的监测屏，自从开出「坤兑」卦之后，他就早早地打开了隐形探测器，时刻警觉着身边的风吹草动。 「不过……」赵玉又道，「我现在有个疑点还没有弄清楚！你老爸陶香并没有在笔记本上表明，他是如何得到那16个人名的！是他自己一点点查出来的？还是他通过某种渠道获得的？ 「你仔细想想，如果后面那5个人是被人谋害的，那么杀人者，会不会跟你老爸也有关系呢？」 「嗯……这个嘛……」崔丽珠皱眉深思，「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也有一个和我老爸一样的名单？」 「有可能，但这些都是假设而已！」赵玉唿了口气，道，「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对呀，说不定，那5个人死亡只是巧合而已！如果真是巧合，那咱们不就白折腾了？」崔丽珠无奈，「到头来，宝藏也不归咱们调查，我的大房子也没有了，全都是空欢喜一场啊！」 「话虽如此，但是……」赵玉小声地说道，「凭我的经验来看，这种巧合几乎为零！」 「哦？为什么？」崔丽珠蓦地瞪大眼睛。 「因为，这5个人的死亡顺序正好和名单上的一样！」赵玉说道，「名单上靠前的死得最早，最后一位死得最晚，完全是按照名单的顺序死亡的！再加上死亡发生在一个较短的时间段内，并且全都死于同一种疾病，这样来计算的话，巧合率根本就是零！」 「哦！所以，你一早就能确定，这5个人的死亡不是意外了！」崔丽珠用手指着赵玉，「好哇，你居然不早告诉我。怪不得，你案子还没查，就先去刑事厅申请权限去了！原来你心里早就有谱了！」 「对！」赵玉点头，「要想查清楚这件案子，我们就应该反顺序而为之！袁俊成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死亡的。时间越短，能查出的线索才会更多。所以，我们这次前往奉平，先从此人查起！」 第1067章 如假包换 次日上午9点，昭云省奉平市某住宅小区之中。 「老袁走得的确很突然，唉……」袁俊成的老伴含着眼泪，向赵玉和崔丽珠诉说道，「那天正好是腊八，白天人还好好的，中午吃了那么一大碗腊八粥，晚上吃了点饺子。可谁知，到了晚上，人突然就不行了！」 「阿姨，袁老师出事的时候，人在哪里？」崔丽珠问道。 第1438页 「就在家里！」老人言道，「大约是晚上九点多，当我跳舞回来之后，就看到老袁倒在了地上，人迷迷煳煳的，嘴角冒着白沫，显得非常难受。 「我吓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了句心脏难受，然后就捂着心口就出不出话来了，脸也变得跟白纸一样！我赶紧给孩子们打了电话，还打了120……可是……等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说到伤心处，老人又抹起了眼泪。 「也就是说，」赵玉问道，「袁老师出事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对！」老人悲愤地嘆息道，「唉！都怪我！早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去跳什么舞啊！可是……我走的时候，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以前，经常都是如此的，他做他的工作，我跳我的舞……」 「那天是腊八！」赵玉顿时听出问题，「奉平的寒冬腊月，都在零下！你们还跳舞？」 「嗯，不是广场舞！」老人说道，「是小区的文化馆，我们过年有好几场演出，紧着排练呢当时！都怪我，要是当天我能早回来一会儿的话，说不定，也不至于……」 「不……不对吧？」崔丽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阿姨，你确定，袁老师当时还说了句心脏难受吗？」 「是啊！怎么了？」老人疑惑。 「那……」崔丽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袁俊成还能说话，那心脏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他老伴打个电话呢？这里面，明显大有问题。 然而，崔丽珠刚想张嘴挑明，赵玉却赶紧扯开了话头，沖老人问道：「老人家，到了医院之后，大夫们是怎么说的？」 「嗯……说是一种急性心脏病，什么心膜心瓣骤停之类的名词，我记不得了！」老人摇头说道，脸上依旧充满了悔恨。 「那……袁老师以前有过心脏病史吗？」赵玉又问。 「没有！」老人干脆地回答道，「老袁今年67才，除了血压有点偏高之外，平日里身体可好着呢！他还是比较注重养生和锻鍊的，如果他以前犯过心脏病，我们早就引起重视了！那一次，真的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啊！」 嗯…… 崔丽珠看了赵玉一眼，这才明白，赵玉因何扯开话题。他们虽然是前来询问案情，但有好些事情，还需尽量保密才行。 「阿姨，」崔丽珠想了想，问道，「袁老师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呢？犯病的那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 「这个嘛，应该是吧！？」老人不太肯定地回答道，「老袁虽然退休了，但业务上的事不减反增，这里搞个培训，那里弄个演讲的，总是闲不住。有时候，一旦哪里出现了出土文物，也都要喊他去呢！还有，博物馆那边也是隔三岔五地找他，这一年年的下来，几乎一天也不闲着，比上班还忙！出事的那天，也在忙着什么，但和平时差不太多！」 「哦……」崔丽珠又向赵玉看了一眼，待得到赵玉同意之后，这才拿出另外4个人的照片来，给老人查看，「阿姨，你仔细看一看，照片上这4个人，你见过没有？他们和袁老师认识吗？」 「哦？」老人急忙戴上老花镜，把照片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摇头，「没……都没见过，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没事，只是问问，嗯……」崔丽珠沉吟了片刻，又向老人询问，「阿姨，那……您平时都知道袁老师在研究什么东西吗？」 「还能研究什么东西？都是文物呗！」老人答道，「他搞了一辈子文物了，还能有什么？」 「那……」 崔丽珠还想问些关于宝藏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阿姨，」还是赵玉经验丰富，当即笑容可掬地问道，「您是什么单位退休的？」 「我，我就是文化馆的！」老人回答。 「哦……怪不得，看您这么有气质呢！」赵玉恭维，「是舞蹈艺术家呗？」 「瞧你说的，」老人当即露出了笑容，「就是一个跳舞的而已，什么艺术家嘛！」 老人的笑容，顿时把现场的紧张气氛缓解下来。 「老人家，一个是搞文化的，一个是搞文物的！」赵玉又问，「那袁老师平常忙的那些东西，您都了解吗？」 「咳！我哪儿了解啊！」老人摆手说道，「别看是两口子，但我对文物可是一窍不通呢！」 「哦……既然这样……」赵玉顺势说道，「那我们能冒昧地看看袁老师的工作间吗？」 「看你们说的，当然可以了！」老人急忙打开阳面的一个房间，将赵玉二人引入屋中，「你们随便看吧！老袁去世之后，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现在心情还没平復，还没想好，最后都怎么处理呢！」 「哇……」刚一进去，崔丽珠便被书房左侧的黄花梨家具给吸引了过去，但见家具上面，摆满了古董文物。 「这些……」崔丽珠走到近前，仔细观看，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哦……」老人急忙介绍，「这些都是老袁生前的收藏，不过……他毕竟是当过院长的人，有时候为了避嫌，便把一些比较珍贵的文物，全都捐赠给博物馆了！现在摆放的这些，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 「那……」赵玉紧锁眉头，沖老人问道，「袁老师去世之后，这里没丢什么东西吧？」 第1439页 「嗯？没有啊？」老人纳闷，「孩子们清点过的，一样也没少！」 「那笔记本或文件之类的呢？」赵玉指了指右手边的办公桌。 「这个……不太清楚了，我还没有好好收拾呢！」老人越发疑虑。 哦…… 赵玉点了点头，当即和崔丽珠把袁俊成的办公桌检查了一遍，并且把部分文件做了拍摄。不过，一遍之下，他们并未找到任何与宝藏有关的东西。 待到查看完毕之后，赵玉二人也差不多该结束询问了。 「老人家！」临了，赵玉掏出纸笔问道，「我们呢，还有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所以，您能不能帮我们把了解袁老师工作的人，给我们提供一下呢？」 「好，没问题！」老人非常配合地写下了几个名字，这几个人都是生前和袁俊成往来比较密切的朋友和同事。 写完之后，赵玉还给老人留了一张名片，叫她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给自己打电话联繫，全都交代完毕，二人这才离开了袁家。 谁知，刚一出门，崔丽珠便急不可耐地拉着赵玉衣服说道：「老大，袁俊成有问题！那些都是珍品！」 「啊？什么？」赵玉微微一怔。 「先不说家具上摆着的那些瓷器，单说那件黄花梨家具，你看出那上面开了多少鬼脸吗？」崔丽珠郑重言道，「油梨独板，皇家典范，给个市场价，起码200万往上！如假包换！」 第1068章 心脏病 「鬼脸是什么玩意？」赵玉还是没听明白。 「鬼脸就是木头上的一种特殊纹路，看上去像个鬼脸，开出的鬼脸越多就越值钱！」崔丽珠介绍道，「还有，他家具上摆放的那些瓷器，每一样都是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精品。我看，要么，是袁俊成的老伴没有跟咱们说实话；要么，就是袁俊成没跟他的老伴说实话！」 「哦……也就是说，」赵玉点头，「袁俊成收藏的都是好货，捐献给博物馆之类的说法是有水分的！不过嘛……人家本身就是文物专家，搞几样收藏品，并不为过吧！？」 「老大，」崔丽珠一脸担忧地说，「我现在有些煳涂了！袁俊成到底是不是被谋杀的呢？这念头之前挺坚定的，可是现在，似乎有点儿模煳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赵玉问。 「你看，」崔丽珠分析，「袁俊成是在自己家里出的事，当他老伴回家发现的时候，他还能说出自己的心脏不舒服。你想啊，要是有人谋杀了他，那他为什么不把兇手说出来呢？ 「或许……我们可以用兇手迷晕了他，给他下药的说法来解释！」崔丽珠紧皱眉头，「可是，什么药那么厉害？可以让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死于心脏病呢？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的确！」赵玉点头，他也从没听说过，世界上有这么高级的毒药？如果袁俊成是被下毒的话，那么医院方面在做检查的时候肯定能查出来的！ 「可是……」崔丽珠转而说道，「如果说袁俊成是自然死亡的话，似乎也不太像！他发病的时候还能说话，那为什么不赶紧拨打电话求救呢？所以……老大，我现在真的煳涂了！」 「唉！」赵玉摇头嘆道，「只可惜，尸体没有进行尸检，我们错过了重要的取证！」 「尸体已经火化了吧？啧啧……」崔丽珠咂嘴，「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两个办法！」赵玉果断地说道，「第一，袁俊成临死前在医院接受过抢救，我们应该去问问抢救他的医生，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新的消息，或是其他证据之类； 「第二，我们应该查看一下小区的监控视频，看看案发当日，在袁俊成家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对！」崔丽珠点头，「老大，你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兇手，他会是袁俊成的熟人吗？要不然，他是怎么进入袁俊成的家的？」 「我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赵玉推断，「既然袁俊成死前没有提到遭人陷害的事情，说明他也没有见过兇手！」 「那这个兇手肯定不简单吧？能打开袁俊成家的房门，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他！」崔丽珠担忧，「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是啊！」赵玉亦是重重嘆一口气，「我现在主要想不通的是，兇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袁俊成是被人谋杀的，兇手为什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杀死他？偷偷地下毒，车祸，或是别的什么手段，可偏偏是在袁俊成的家里，还要伪装成心脏病发……」 「哎？会不会……是什么慢性毒药呢？」崔丽珠猜测，「兇手当天根本没有到过袁俊成的家，他只是分批量地给袁俊成下毒，最终毒死了他？」 「这个我也想到过！」赵玉皱眉，「但是，要是慢性毒药的话，袁俊成怎么也得有点反应吧？可他的身体情况一直不错的！」 「嗯……也是！」崔丽珠点头。 「最想不通的就是，兇手为什么要杀他？」赵玉又道，「就算是为了寻找宝藏，可也用不着杀人啊？」 「杀人意味着灭口，会不会……」 「你是说，袁俊成知道宝藏的秘密？被杀人灭口？」赵玉摇头，「他是前博物院院长，要是他知道宝藏的秘密，宝藏是不是早就应该被发掘出来了？」 第1440页 「这……这就太蹊跷了！」崔丽珠咋舌，「宝藏，杀人，这里面……会有什么关系？」 「还是……」此刻，二人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口，赵玉说道，「咱俩兵分两路吧！你去调取小区监控，我去医院！」说着，赵玉又看了看表，「等下午我的人到了，咱们就会轻松一些了，但现在，必须亲力亲为！」 「哦，好！」崔丽珠爽快地打了一个响指，转身去找小区物业。 赵玉则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医院而去。 …… 下午两点，奉平市中心医院，血液化验科外的走廊中。 赵玉正躲在走廊的僻静夹角处，跟高发财法医通电话。在此之前，他从抢救过袁俊成的急救医生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医生告诉赵玉，当初抢救的时候，他曾经给袁俊成做过抽血化验。院方有明文规定，他们担心患者的血样化验出现误差，一般的血样都会在血液化验科保存一到两个月之久，待确定没有纠纷之后，才会通过专业的渠道处理掉。 也就是说，虽然袁俊成已经去世了，但他的血液样本，却还在医院中存放着呢！ 这份血液样本对于赵玉来说，显然非常重要。如果能找到样本，或许就能查出袁俊成死亡的真相！ 还好，虽然距离袁俊成去世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但样本仍然完好无损地在化验科保存着呢！ 赵玉不禁暗暗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幸亏他把袁俊成作为了第一个调查对象，要是再晚上几天的话，恐怕这唯一的血液样本，也就不存在了！ 「喂，高法医，你怎么……还在高兰旗呢？」赵玉对着电话熟稔地问道。 「给大火案写报告呢！」高发财一如从前地不苟言笑，「还有一些拿捏不准的证物，得做深度检验！嗯，我刚才还看到苗警官呢！你们两个怎么没有在一起？」 「我在昭云省呢！」赵玉笑道，「看到我刚才给你的化验单了吗？我这里又出了件案子，你帮我看看那单子有没有问题吧？」 「哦……你可真是闲不住啊！」高发财赞嘆一句，「好的，我这就看！」 「对了，老高啊！」赵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种能让人心脏病致死，却查不出来的药吗？」 「这个嘛……」高发财沉吟了一下，说道，「回答起来，有些复杂啊！得看受害人是个什么情况了，如果是因为过敏症状引起的，一般就很难断定是否他杀了！你的受害人身上，有起小痘痘或水肿吗？」 「嗯……人已经死很长时间了，火化了都！」赵玉无奈回答，「但是，死者应该没有过敏症状！」 「那有心脏病史吗？」高发财又道，「如果死者生前有严重的心脏病，那么，注射多巴胺或者钾，还有一些致使血脉扩张类的药物，都会引起病发的！如果注射含量控制好的话，也是不好取证。」 「不！」赵玉忙说，「死者很健康，没有心脏病史！」 「那就不行了！」高法医说道，「注射量过高的话，很容易被检验出来。而且，也不见得能致人于死地！如果使用其他的毒剂，也都是很好检验的！」 「哦……」赵玉默默点头，心里念叨，看来，崔丽珠说得不错，袁俊成到底是不是死于谋杀，还真的很难说！ 第1069章 你是女的？ 「血液样本已经无法二次检验了！」电话里，高法医告知了赵玉一个不妙的消息，「医院抽血化验的样本已经掺加了化学试剂，无法再应用于检验了！」 「啊？」赵玉郁闷，「也就是说，我手里的这瓶样本已经没有用了？」 「对！」高法医说道，「医院的血液化验，和警方尸检不同，他们主要是查明病因，而我们则是寻找证据！所以，你手中的样本不再有效。不过……你别挂电话，我看一眼化验报告再说……」 「好……」赵玉无疑非常失望，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的确，除了甘油三酯之外，其他指标都在正常值范围内！」高法医说道，「死者的血液情况，比一般人还要好！」 「哦……」样本失效，赵玉自然没希望从报告上看出什么来。 「嗯……至少从检验结果上看……」果然，高法医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中毒，也没有超标，除了……嗯……」 「除了什么？」 「这是什么？戊硫代巴比妥钠？」高法医明显停顿了一下，并且念出了一个很拗口的名词。 「怎么了？」赵玉忙问。 「戊硫代巴比妥钠……」高法医琢磨着说道，「这是……一种治疗药物好像，你等一下啊，好多年没有接触过了，我查一下！」 治疗药物？ 赵玉皱眉思索，不知道这治疗药物是什么东西？ 「哦，查到了，是治疗幽闭恐惧症的！」高法医说道，「我都快忘记了，这种药物非常少见，市面上很少能买到。我以前听人说过，幽闭恐惧症归根结底还是一种心理疾病，任何药物都只能起辅助作用而已。不过，戊硫代巴比妥钠应该还是能缓解一些症状的。」 「幽闭恐惧症？」赵玉好奇，「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患者乘坐密闭的交通工具，或是深处密闭空间之时，会产生一种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大多体现在乘坐电梯，或是飞机之类的情况下！」 第1441页 「不对！」赵玉急忙说道，「死者家住的房子没有电梯，工作单位也没有！飞机的话，也不经常乘坐的。就算有这种病，也不需要经常吃药吧？」 「这个嘛……」高法医说道，「死者有没有私人医生之类，可以询问一下。不过，我非常确定，戊硫代巴比妥钠是神经缓释类药物，跟心脏病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成为心脏病的诱发剂的！」 「哦……」赵玉点头，但还是觉得很有问题。 「这样吧，我回头再把报告给同事们看看，要是发现什么毛病，再联繫你吧！」高发财言道。 「好！辛苦辛苦！」赵玉客气两句，挂掉了电话。 然而，电话刚一挂掉，他便立刻打开了系统道具，将一个隐形浏览器使用了出来，并且把戊硫代巴比妥钠的词条输入了进去。 赵玉知道，系统道具都比现实世界中的东西厉害，他想看看浏览器上，关于这种药物的解释。 结果，当搜索出词条结果之后，赵玉蓦地震颤了一下。但见浏览器前面的解释，和高法医的介绍一模一样，就是用来缓解幽闭恐惧症的一种药品。 然而，后面的一段辅助说明，却让赵玉血脉喷张。但见上面写着：该药物除了以上作用之外，还有另一种作用，可以当做吐真剂来使用，最早应用于国外情报组织…… 我勒了个奶奶熊！ 看到这个解释，赵玉大吃一惊！ 吐真剂是什么玩意儿？顾名思义，应该就是让人说实话的东西吧？ 如果袁俊成被服用了吐真剂的话，那么……兇手是不是想要让他说些什么？ 这…… 赵玉又把后面的介绍全部看完，正如高法医所说，该药物是神经类药物，不会和心脏发生联繫。 也就是说，袁俊成的死亡，和该药物没有关系。 可是…… 吐真剂怎么解释？ 是不是…… 「啊……英雄……」 就在赵玉为此惊讶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崔丽珠打过来的。 「老大啊！」接通之后，崔丽珠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现在又变了，我感觉，袁俊成应该还是被谋杀的！因为我去调取监控，可偏偏袁俊成家附近的摄像头全都坏掉了！」 「啊？居然这样？」赵玉顿感意外。 「不可能这么巧吧？」崔丽珠言道，「由此可见，当天肯定有人潜入了袁俊成的家中！我看，事不宜迟，你还是赶紧跟奉平警方联繫一下，开始正式调查吧！」 「这……」 赵玉认真考虑了一下，心里总觉得不太稳妥。在此之前，他之所以没有跟当地警方联繫，就是想要秘密调查一下，不想把此事太过声张。 因为，他知道在袁俊成的案子背后很可能会牵扯到那批富可敌国的黄金宝藏，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眼瞅着案情出现转折，如果不立即启动调查的话，说不定会错过抓捕兇手，获得宝藏线索的最佳时机！ 结果，就在赵玉正自为难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是个陌生的号码。 赵玉赶紧先挂掉崔丽珠的电话，然后按下了接听按键。 「您好，请问是赵玉警官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柔美甘甜的女人声音。 「嗯……你是……」赵玉有些纳罕，这个手机是他的工作电话，除了同事之外，没人知道的。可这个女人声音，却是从未听过。 「哦，您好，您好！」女人略显侷促地说道，「我是外事办的黎婧啊！刑事厅派我来与您搭档的嘛！嗯……就是……就是那个组长……」 「啊？」赵玉挠头，「黎婧……组长？不是……黎晓强吗？你是……女的！？」 「呵呵，不好意思，黎晓强是身份证上的名字，大家都叫我黎婧！」女人呵呵笑道，「赵组长，这次跟您合作，还希望能跟您多多学习，请多多关照吧！」 「女的啊？」赵玉抓着头髮，感觉有点儿乱，「我一直以为是个男的呢！马润奎怎么没跟我说呢？」 「哎呀，不好意思，」黎婧客气地说道，「我应该早些跟您联繫的，但一直在飞机上，实在是失礼了！」 「那……」赵玉还处在意外之中，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哦……」黎婧急忙说道，「我现在已经到了奉平了，接下来，嗯……我是到昭云省局，还是奉平警局去跟您汇合呢？」 「滴滴……滴滴……」 谁知，黎婧刚问完这句，赵玉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居然是苗英打过来的。 「嗯……你稍等啊，我这有个重要电话！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 虽然这位新来的组长是个女人，虽然人家说话挺客气，但赵玉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摆一下谱，于是不等对方如何反应，便直接挂掉电话，继而接听苗英的来电。 「喂！」谁知，接听之后，跟他说话的却并不是苗英，而是一个冰冷且犀利的女人声音，「赵警官，最近过得可好啊？」 啊！！？ 赫然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赵玉惊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扔掉。 这……这分明就是程凌菲的声音啊！ 程凌菲！！ 为什么……她会用苗英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呢！？ 难……难道…… 第1442页 剎那间，一股阴云骤然升起，让赵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坤兑」二字…… 第1070章 谋杀！谋杀！ 「这种药学名叫做枇锑哋玢，它是通过刺激血红素从而对心脏产生破坏的一种药物，可以促使心脏骤停，在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电话中，程凌菲冰冷依旧地对赵玉说道，「由于该药物有着较强的溶血性，后期不易被检查出来，所以有着很高的隐蔽性。 「最早的时候，这种药是东南亚的一个药物公司研制出来的，一经研发，很快就被某个武装组织给收购了去，专门用于暗杀行动！ 「不过，没过多久，这个武装组织便被政府军剿灭。此后，枇锑哋玢也跟随着一併消失！」程凌菲声音冰冷，却是讲得清晰明确，「据说，美国中情局还尝试过研发，但均已失败告终！」 「那……」赵玉皱眉，「你怎么这么清楚呢？仅凭化验单就能确定吗？」 「是的！」程凌菲道，「这种药品含有镁，一般会使血液中的镁含量升高到临界值。而且，药品溶化后会稀释血红蛋白，又让血红蛋白降低到一个最低值，还会让红细胞的压积缩小。你传过来的化验单上，完全符合这三项特徵！你可以询问一下专业人士，虽然三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但一个正常人的血液检验，是不会呈现这样的特徵的！」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赵玉又问。 「我曾经让余浮生购买过！」程凌菲道，「当时，泰国那边有几名政客妨碍着我的生意，我便想让他们意外死亡。但可惜的是，我拿到的文件和说明书全对，可药品却偏偏是假的，白白浪费了我的时间和激情，最后还是使用了传统的方法。」 「哦……也就是说，这种药……很难搞到了？」赵玉问。 「是的！」程凌菲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据我所知，当年那家药物公司本来在研制一种新药，却意外地发明了枇锑哋玢。可是，不知道配方出现什么问题，他们后来研制的药品全都达不到预期效果，只有最早研发的那一批才是最好的！」 「那一批能有多少？」赵玉问。 「也就够杀100来个人而已！」程凌菲回答，「现在是有价无市，基本没有真的了！」 「哦……也就是说，能够搞到这种药品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赵玉自己问自己。 原来，从电话里忽然听到程凌菲的声音，只是赵玉的虚惊一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之前，赵玉和高发财通话之后，高发财正好碰到苗英，便把赵玉的事情跟苗英讲了，并且还让苗英看了化验单。 谁知，巧的是，苗英正在审理程凌菲关于国外的罪行，程凌菲也正好提到，她旗下有多家药厂，她对药物非常精通，甚至曾经尝试用药物暗杀过人的事情。 于是，苗英灵光一现，便把化验单给程凌菲看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一开始赵玉吓了好一大跳，还以为程凌菲不但越狱逃跑，而且还绑架了苗英呢！却没想到，根本是虚惊一场。 「怎么样啊，大侦探？」在程凌菲讲述完毕之后，苗英接过电话对赵玉说道，「这么说来，那5个名单上的人，应该都是被人谋杀的了？」 「至少袁俊成是！」赵玉擦了擦汗，「喵喵啊，以后别这么玩儿了好不好，乍一听到程凌菲用你的手机说话，我毛都炸起来了！你肯定是故意的是不？」 「哼，许你胡搞乱搞，就不许我开个玩笑吗？」苗英笑道，「告诉你，我这边已经在加快进程了！你呀，最好把宝藏的案子给我留着点儿，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这个嘛！」赵玉认真回答，「我可不能保证了，谁让我是神探呢？说不定，再过两三个小时，案子就结了呢！」 「又来了！」苗英冷笑三声，然后郑重嘱咐道，「不过，说正经的。我刚才都听到了，如果袁俊成真是被人用神秘药物杀害的，那这个兇手，你可千万要小心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闹不好，还不止一个人呢！」 「明白！」赵玉点头，「我会注意的！不过……喵喵啊，你听说过黎婧这个人吗？外事办的，现在要过来当我的组长了！」 「啊？又是一个女的？」苗英纳闷，「刑事厅的领导们到底怎么想的？逼着你命犯桃花吗？长得漂亮不？」 「别闹，人还没见着呢！」赵玉挠头，「正晾着她呢！」 「哦……」苗英想了想，道，「哼！不就是姜科越狱的那点儿破事吗？至于还派个眼线过来监视你？真是气不过！亲爱的，甭管她是男是女，只要是不肯跟你配合的，你尽管怼她就好！出什么事，有你老丈人给你撑着呢！放心！」 「嗯……这个嘛……我……我还是有分寸的！」赵玉又擦了擦脑门的汗，「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那好，我回头让程凌菲给你做一份详细的报告，你也再找点专业人士比对一下！」苗英嘱咐，「这样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知道啦！啰嗦婆！」赵玉笑道，「我这就向上级申请多地联查，先把另外4个人的化验单找到，看看情况是不是全都跟袁俊成一样，然后才能做出确切结论！」 「好！你破案我不拦着，但是你可得保证，不能再像跳飞机那样意气用事了，不准玩命，懂吗？」苗英再次叮嘱，这才挂掉了电话。 第1443页 虽然赵玉嘴上说的保守，但是得到了吐真剂和神秘杀人药的消息之后，他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袁俊成就是死于谋杀了！ 而且，这个谋杀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案子都不一样，杀害袁俊成的兇手，摆明了更加专业，更加高明。而且，因为牵扯到那批惊天宝藏，赵玉越发感觉兇手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可能是一个团队，甚至是一个组织！ 所以，对于这次查案来说，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才行。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又响了，通过来电显示，赵玉这才想起，自己居然把那个新晋组长黎婧给忘了。 「餵？」 「赵组长，您的事情忙完了吗？」黎婧弱弱地问道，「我现在还在机场呢！您看，我下一步，到底该上哪里去啊？」 啧啧…… 赵玉本来希望这位新组长是个鼻孔朝天，脾气暴躁的人物才好，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怼人了！ 然而，这个黎婧却让完全让他精神不起来，好似一个正在寻找依靠的小女生一般，连到那里汇合都得徵询自己的意见。 如此一来，赵玉反而耍不起脾气来了。 唉！ 好吧！ 不怼人的日子，可真别扭啊！ 第1071章 少了一个人 黎婧果然是个大美女，当赵玉在奉平市警局的会议室里见到她的时候，的确被她的美貌小小震撼了一下。 模特般的高挑身材，细腻的皮肤，清秀的五官，到哪里都能保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回头率。 不过，虽然人长得漂亮，还挺有礼貌，但赵玉仍然对她没什么好感。究其原因，一个是阶级立场的问题，这个人毕竟抢走了自己的组长头衔；二来，黎婧的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是一副芊芊弱女子的姿态，丝毫没有半点女警应有的风范。 在赵玉眼中，这位女组长更像是一位娇小姐，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他感觉非常别扭。 会议室中，除了黎婧以外，其他的组员也全都到齐了。没想到，刑事厅派来帮忙的两位组员，赵玉居然都是认识的。一个叫刘占兵，一个叫许海，竟然都是邬芳芳的前部下。 通过了解得知，原来上面派这两个人来也是有着一定的针对性。刘占兵和许海曾经跟随邬芳芳参与过宝石失窃案件，因为调查需要，他们认识不少与宝物相关的人脉关系，所以，派这两个人来帮助赵玉，显然非常合适。 相比黎婧，赵玉对这两人更感亲切一些。通过上一次的高兰旗大案，赵玉也算是间接帮助邬芳芳正了名。这俩人对赵玉一直心存感激，那干起工作来，自然会更加卖力。 另外，赵玉自己挑选的人马也已经到齐了。实际上，上面只给了他两个名额，所以，他只好选择了张景峰还有李贝妮。 张景峰可以帮他寻人，而李贝妮则可以负责文案工作。这二人都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必然会让自己的工作得心应手。 如此一来，赵玉的心里也算平衡了。看来，焦处长对自己果然不薄，新组成的特调组，基本还是以赵玉为中心而组建，而那位组长黎婧，明显处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权利完全被赵玉架空了。 无论是名头还是来歷，她都好似一件摆设一般。 「初次见面，还望大家多多关照！」然而，黎婧的心情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当即热情洋溢地把自己介绍了一番。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组长，众人亦是心知肚明，所以大家也全都表现得非常友善。 原来，黎婧一直在外事办公室工作，常驻日韩地区，她平日里的主要任务，就是协调当地政府，配合刑事厅在国外展开缉拿外逃犯，以及调查牵扯我国公民的相关案件之类。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一线经验，这一次让她前来当特调组组长，纯粹就是在走形式。不过，焦处长的意思，还是希望黎婧的特殊身份，能在外交事务方面帮到赵玉。 此刻，奉平警方还在准备专用的特调组办公室，众人只能暂时在会议室中进行工作安排。 在经过了简短的介绍之后，赵玉便开始给众人讲解案情，先把有关陶香笔记、汉奸手札以及名单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又给他们介绍了关于该案案情的最新进展。 「目前来讲，」赵玉对众人讲道，「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确认名单上的另外4名死者，是否也和袁俊成一样，是死于谋杀？这4个人分别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所以我们需要申请联查，让当地警方帮忙！ 「贝妮！」赵玉开始分配任务，「联查的事情你来负责，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秦山小警员了。给当地警局下通知的时候，语气要强硬一些，并且给他们时限，督促他们尽快查明情况！」 「是！」李贝妮虽然是头一次进入这么高级的舞台，却是毫不怯场，当即卸下自己的手提电脑，开始准备去了。 「老张！」赵玉又对张景峰说道，「你的任务还是搜集情报为主，除了后面5个人详细资料需要重点详查之外，我还需要名单上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和贝妮一样，我已经给你申请了权限，如果查到哪里受到阻碍，你可以直接要求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明白！」张景峰虽然经验丰富，却明显比李贝妮要怯场，回答得声音不是很高。 第1444页 赵玉微微一笑，这些都是正常反应，他相信真金不怕火炼这个道理，凭着过人的本领，张景峰很快就能适应。 「占兵和许海！」赵玉转而对另外二位同事命令道，「你们关于宝物这方面有些人脉，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主攻宝藏方面。我需要你们去搜集关于那批惊世宝藏的消息，不管是官方的还是小道的，只要是有关系的，全都好好查查！」 「没问题！」二人郑重地打了个敬礼。 「还有……」赵玉又道，「我还想你们去追查一下陶香的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出，陶香获得那份汉奸手札，还有名单的来歷。虽然，名单上的人物可能和宝藏有关，但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的！」刘占兵说道，「因为上次的宝石盗窃案也是陶香所为，所以我们那边有着不少陶香的资料，或许能派的上用场！」 「嗯，赵组长！」许海说道，「陶香的女儿呢？我觉得，要想查清陶香的过去，他的女儿也是至关重要的吧？」 「这个自然！只可惜……」赵玉扭头看了一眼，却并没瞅到崔丽珠的影子，「我问过崔丽珠了，陶香根本什么都没告诉她呢！嗯……这丫头……」 说到此处，赵玉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这么久，崔丽珠竟然还没有回来呢！ 在此之前，他已经跟崔丽珠通过电话的，可是…… 「赵……赵组长啊！」这时，黎婧忽然弱弱地问了一句，「请问，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好了！」 「嗯……这个嘛……」赵玉一时间把这位名义组长给忘了竟然，根本没想过给她什么任务。 「这样吧！」黎婧说道，「我在日本有很多朋友的，用不用，我去打听一下？」 「这个……」赵玉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国际事务，遂皱眉说道，「好像……不用了吧？别打草惊蛇再！小日本要是知道了，那就不妙了！」 「嗯……」黎婧弱弱地说，「我可以从侧面打听的！这个您尽可放心，我说的朋友，也并非是日本人呢！」 哦…… 黎婧的一句话顿时点醒了赵玉，人家是刑事厅外事办的，手底下可是有着不少国际刑警和特工呢！她所说的朋友，必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所以，别看这女人看上去柔弱，但说不定，她还真能起到大作用。 想到此，赵玉不得不佩服焦处长的深谋远虑，人家竟然早就考虑到了这层关系。 如果…… 赵玉认真思索，认为如果能从外围调查的话，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于是，他对黎婧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辛苦黎组长了！不过，千万要保密啊！」 「太好了！您放心吧！」能帮得上忙，黎婧似乎显得非常高兴。 可是，赵玉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因为袁俊成家的小区距离奉平警局非常近，崔丽珠不应该这么晚还没回来的。 难道……这小妮子又起了什么飞智吗？ 想到此，赵玉赶紧掏出手机，给崔丽珠打去电话询问。 谁知，对方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不会吧？ 特调组有规定的，执行任务期间，手机严禁关机。 这…… 赵玉赶紧打开手机定位系统，想要查看一下崔丽珠的位置。特调员的手机都是特制的，虽然关闭了手机，但仍能实时定位。 然而，定位系统打开以后，赵玉心头禁不住咯噔一下。 坏了！ 崔丽珠的讯号，彻底不见了！！！ 第1072章 去而復返 10分钟不到，赵玉便和许海开着奉平警局的汽车，来到了袁俊成家所住的小区门口。根据手机定位显示，崔丽珠的手机讯号正是从这里消失的。 「就是这里！」赵玉非常焦急，开始沿着消失范围寻找。 「赵组长……」许海皱眉说道，「这事儿……不对劲儿啊！如果是手机掉了，或是被人偷走了，那至少也应该有所反应啊？」 「废话！」赵玉着急喝道，「崔丽珠是贼王的女儿，手机不可能丢，也不可能被人偷走！她的讯号没了，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她自己关掉的！另一个，是被人掳走了，而掳走她的人，能关闭手机定位，或是屏蔽定位讯号！」 「掳……掳走！？」许海脸色大变，「不会吧？要我看，是不是她自己关掉的？难道……她找到了什么线索不成？」 「那儿……」赵玉没有理会许海的猜测，而是一指小区门口，「赶紧的，那儿有摄像头，你去看看！」 「哦！好……好的……」许海急忙向小区保卫室跑去…… 唉！ 大意了！ 赵玉一面观察着小区门口的环境，一面留意着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心里则一直埋怨着自己。 这一次，真的是大意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崔丽珠是唯一一个和陶香亲近的人，此案明显跟陶香有着莫大关联，他应该早就想到崔丽珠的重要性！怎么可以和她分开行事呢？ 这下人不见了，怎么办？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赵玉对崔丽珠已经非常了解和信任。他知道，崔丽珠绝对不会不辞而别的。 如果她想刻意隐瞒，根本不会告诉自己陶香给她留下豪宅，以及酒窖埋着箱子的事。 第1445页 因此，赵玉只能断定一种可能，崔丽珠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崔丽珠啊！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赵玉摩拳擦掌，心急如焚，现如今，和上次在晋平的时候不同，那一次崔丽珠被歹徒劫走，并且被斩断两根手指的时候，赵玉并没感到有多么担心。 但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有了5名，或是更多的死者，如果不能把崔丽珠快速找回来，她极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讯号…… 赵玉认真辨认了一下，讯号是从小区门口附近消失的。虽然不是上下班的点儿，但小区门口来往的行人不少，如果真要把人掳走，应该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吧？ 那么…… 赵玉又向远处看去，远处乃是一条公路，公路…… 他快速跑过去，发现公路外侧的自行车道上反而人影稀少，几乎看不到人。路旁边种着高耸的松树，正好可以挡住门口。 这…… 哦……赵玉回头看了看，发现如果崔丽珠从小区出来，必然会到公路外侧去拦出粗车。而当她路过自行车道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也就是说，崔丽珠很可能是从这里出现的意外，而劫持她的人，应该是开着车来的。 赵玉焦急地看看手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崔丽珠必然已经被人掳到很远的地方。 看来，要想寻找她的下落，必须得利用交通探头，以及天网设备才行。 「赵警官，赵警官！」正此时，许海忽然拿着他的手机跑了过来，口中喊道，「银灰色的商务车，叫不上牌子！崔丽珠就是被这辆车给劫走的……嗯……」 谁知，就在赵玉转回头看向许海的时候，许海却勐然被赵玉身后的情形给惊住了，他抬起手臂，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赵玉身后喊道：「那辆车……这……这不就是吗？」 啊！？ 赵玉一惊，急忙转回头来。但见从大路上快速驶过来了一辆银灰色的汽车，正好也是一辆商务车。 那车子开得很急，在开到了小区与公路连接的路口之时，迎向公路一面的外侧车门忽然打开，虽然看不清楚，但随着车底空隙中闪过的影子，赵玉可以猜到，车上应该是被丢下了一个什么东西！ 吱吱……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那商务车根本没停，一个加速便朝前开走了！ 我咔！ 等车子开走之后，赵玉这才惊然看到，刚才那个被从车上丢下来的根本不是东西，而是一个大活人，而且……这个大活人正是——崔丽珠！！！ 崔丽珠嘴上粘着胶带，手上戴着手铐，正一脸惊恐地站在公路中央。 啊！？ 赵玉大惊，急忙勐冲过去，把她拉回了自行车道。许海则早早地掏出手枪，跑上大路，朝那辆商务车消失的地方瞄去。 然而，商务车速度太快，眨眼就消失在了大路尽头。 「丽珠，丽珠！你怎么样？怎么样？」赵玉快速地撕开崔丽珠嘴上的胶带，但见小姑娘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我……我没事！」崔丽珠摇晃了一下头，催促道，「老大，赶紧抓住他们啊！他们有可能就是兇手！」 「哦！」看到崔丽珠无虞，赵玉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赶紧沖许海喊道，「许海，你照顾崔丽珠，我去追！」 「嗯……可是……」许海指了指远处，「已经不见了！」 「马上申请交通管制，给我查出他们的去向，玛德，不能让这些孙子跑了！」赵玉命令之后，直接窜上了他们开过来的警车，然后启动引擎，嗡嗡地朝着商务车消失的方向开去…… 其实，虽然赵玉正在全力追击，可他心里还是难免闪过一丝疑惑。他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歹徒会去而復返？明明已经抓住了崔丽珠，却又为什么要把她放掉？ 怎么？ 抓错人了？ 抓错人，那随便找个地方放掉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原路返回，把人放回原来的地方呢？ 那商务车上，到底都是什么人啊！？ 抬眼看去，赵玉早已看不见那辆商务车的踪影，他很快就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赵玉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急忙抄起手机，想要给许海打过去询问。 谁知，手机刚拿起来就响了，电话居然是黎婧打过来的。 「餵？」黎婧焦急地询问道，「赵组长，人找到了没有？怎么样了？」 「人找到了！」赵玉赶紧回答，「但是我正在追击歹徒！你赶紧通知李贝妮，让她调取沿途监控……」 接下来，赵玉便把目标汽车的特徵讲了出来。 「哦……好的！好的！」黎婧急忙说道，「我这就去告诉她，并且申请交通管制！赵组长，一定要抓住他们，说不定，这些人就是杀人兇手呢！」 「知道了！电话保持畅通，我现在正在十字路口，嫌疑车辆已经消失不见，你们优先调取一下这个路口的摄像头，看他们往那边跑了……」 谁知，赵玉说到这里，却忽然想起了一件道具来。在道具栏上，有一种叫做复制摄像头的道具，这种道具可以连接到目标摄像头上，让赵玉看到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 靠！ 怎么把这东西忘了？以前，赵玉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现在赶紧使用了一个出来，将其释放在了路口迎面的一个监控探头上…… 第1446页 第1073章 暗流涌动 半小时后。 奉平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 赵玉等人全都聚集在此，崔丽珠正在向外推搡几名医护人员。 「哎呀！没事，不用！！」崔丽珠摆手道，「没有迷晕，整个过程我都是醒着的，真的没有在我身上打针或吃药什么的！我没事……」 「好吧，好吧……」赵玉见她执意如此，只好屏退了几位准备给她做身体检查的医护人员。 赵玉脑中有隐形探测器，他也可以确定，崔丽珠的身上并没有被人放置跟踪器或是窃听器之类。 「组长，组长！」李贝妮快速跑来报告，「您说得没错，那辆车从丁香路右拐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车牌查到了，但是假的！」 原来，当赵玉开车去追的时候，虽然他通过复制摄像头找到了嫌疑车辆的去向，可一路追下去之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追到。那辆商务车，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车型是奔驰v级，有很明显的改装痕迹！」刘占兵拿着一张汽车照片说道，「车轮的轮胎很深，说明载重量较大！」 「不可能，车里除了有几台电脑，没有别的！」崔丽珠回答。 「没……没给你蒙着眼睛吗？」赵玉摇头。 「明白了！」黎婧忽然插嘴道，「肯定是防弹车了！所以吃重才会那么大！」 「防弹车？」众人惊诧。 「这是……什么意思？」许海有点蒙，「兇手也太猖狂了吧？」 「不叫猖狂，而叫专业！」刘占兵更正。 「小崔！」赵玉按住崔丽珠的肩膀，「这么说，你都清楚你经歷了什么了？赶紧详细说说！他们有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两个！」崔丽珠揉搓着自己小拇指的断茬处，心有余悸地说道，「一个开车，一个抓住了我！当时，我在小区门口给你打过电话，然后就准备打车回警局跟你汇合。 「可我刚走到自行车道上，就看到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开了过来！」崔丽珠回忆，「当时，我根本做不出半点反应，就被车上的人掳了去。那人的力量很大，我没办法反抗，还被他捂住了嘴，喊叫不得。接着，他又给我戴上了手铐，然后便问了我一些问题！」 「组长，」李贝妮解释道，「手铐不是警用的，但是很精緻，应该是网购的那种……」 「看清楚人了吗？」赵玉又问崔丽珠。 「看清楚了，」崔丽珠点头，「长得挺帅，戴个鸭舌帽，说话温文尔雅的，但力量特别大！我……嗯……我记住了他的模样，待会儿可以画像！」 「我靠！」赵玉惊嘆一声，「脸都敢露！真特么嚣张！」 「崔丽珠妹妹……」黎婧怯怯地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吗？比如……嗯……吐真剂什么的？」 「没有，我不是说了嘛！没有给我吃药，也没有注射什么东西。除了最后把我推下车子，其他还算挺温柔的！」崔丽珠认真看了看黎婧，瞪大眼睛问道，「你……你谁啊？」 「这是新来的组长黎婧！」赵玉介绍。 「哇！又是大美女！」崔丽珠忽然顽皮，「我们老大又走桃花运了？这下，苗小姐又要吃醋了吧？」 「别那么多废话！」赵玉催促，「赶紧的，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不是他们，是他！」崔丽珠言道，「自始至终，都是戴帽子的帅哥在跟我说话，司机是个长着络腮鬍子的胖子，看不清具体模样，也不出声。 「他呢，主要问了我几个问题，嗯……问我陶香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就说是！ 「然后，他又问我，陶香是不是给我留了什么东西？我就说留了，留了一盒骨灰！」 「再然后，他又问我，陶香的笔记本在哪里？在我身上没有？」崔丽珠微微一顿，「听到这个问题，我就只好装傻喽！说我听不明白……」 「啧啧……」赵玉皱眉，很明显，歹徒的前两个问题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的真实目的，就是陶香的笔记本。 幸亏……赵玉看了李贝妮一眼，幸亏陶香的箱子都在警局保管着，要是放在崔丽珠的身上，那就麻烦了。 「再然后呢？」黎婧忍不住催问。 「然后，那帅哥问我笔记本上的具体内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配合的话，就要了我的命！」崔丽珠回答。 「那你怎么说的？」黎婧又问。 「我吓坏了，脑子也乱了，一紧张就说了……」崔丽珠言道，「我说，我老爸的确留了个本子，上面都是先进的偷盗技术，督促我继承他的事业，成为第二代贼王呢！ 「结果，一听这话，那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始……嗯……开始掏刀子，说如果我不说的话，他就砍光我所有的手指！」 说着话，崔丽珠把自己的双手举起，让众人看清楚，她现在只有8根手指。 「再……再然后呢？」赵玉忙问，「你说了吗？」 「我倒是想要交代了，可这时候，那个人忽然接了个电话，再然后……他就把我原封未动地送了回来！老大……」崔丽珠点头，「很明显，那个帅哥只是干活的，他后面还有大老闆！」 「哎呦……」赵玉认真咂摸其中滋味，越发感觉事情太过蹊跷。 事实已经证明，他们绑架崔丽珠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陶香的情报，可是……为什么接了通电话，竟然又把人给放了回来呢？ 第1447页 「组长！」张景峰指着门口对赵玉说道，「奉平这边的画像师到了！可以开始了！」 「哦……」赵玉又拍了一下崔丽珠的肩膀，示意她先过去画像。 「不对啊……」看着崔丽珠走开之后，黎婧走到赵玉的身边，小声地对他说道，「赵组长，刚才绑走崔丽珠的那帮人，不会是什么体制内的人吧？」 「哦？」 赵玉微微一怔，黎婧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从绑匪们的做事方法来看，赵玉同样感觉，他们或许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手，这手法倒更像是警方问话。商务车里面挂着电脑，也非常符合指挥车的特徵。 难道……还有另一伙人，也在追查此事不成？ 可是…… 赵玉转念一想，也不太对啊？ 自己毕竟是刑事厅的特调组，而且是通过正常手续逐级申请的，如果还有另外一组人在调查的话，上面不可能不知会他一声的！ 「赵组长，」黎婧像能看懂赵玉的心思似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呢，现在就去跟领导们打个报告去，把情况跟他们说明一下。如果任务真和别的部门有重合的话，也能避免发生误会！」 「嗯……」赵玉点头同意，可看向黎婧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越发觉得，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漂亮女生，并不像他想像得那样简单。她的一些想法和着眼点，明显要比自己更加高明！ 哦…… 他慢慢品味其中滋味，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人家焦处长把此人派过来，并不是让她过来当花瓶的！ 就在黎婧到一旁打电话的时候，赵玉脑中的卦文也宣告完结了。这次「坤兑」卦，他得到了291%的完成度，获得了双倍积分，以及10件道具奖励。 不过，虽然卦文已经结束了，可刚刚发生的一切，却让赵玉更加警觉。他感觉在这件宝藏疑案，还有名单杀人案的背后，似乎有一股暗流正在剧烈涌动着，稍有不慎，便会掀起一番可怕的——腥风血雨！！ 第1074章 讲不通的杀人理由 「艮兑」卦。 这是赵玉最新开出来的一卦，「艮」代表案情，「兑」代表财富。 唿…… 看到这个卦文，赵玉稍稍松了口气，感觉终于回到了正常节奏上来。 关于这一次的案件，他一直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好像有些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以往破案，至少犯罪行为非常明确，赵玉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案子中去。 可是，这一次却是完全不同。先是忽然冒出了惊世宝藏，然后又围绕宝藏出现了可能性的命案。虽然现已证明，袁俊成就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赵玉始终感觉这件案子的情况有些苗头不对。 宝藏、杀人还有那个绑架了崔丽珠又将其放回的团伙，这一切，都让赵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案子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那个仅仅存在于汉奸手札上的惊世宝藏，真的存在吗？而名单上的人，又是因何而死呢？ 唿…… 稳住，稳住…… 赵玉默默地劝诫着自己，回想以往的种种经歷，越是这种感觉复杂纷乱的时候，自己越不能乱了方向，他必须得抓住重点才行，而此案的重点，很明显就在那5个人身上！只有查清楚了他们因何而死，案件才能出现转机。 就在赵玉思索之间，奉平警局的警员们已经把赵玉要的白板准备好了，看到熟悉依旧的白板，赵玉没有再做耽搁，即刻来到跟前，开始按照老规矩，沉心静气地向上面添加资料。 众多的组员基本都了解赵玉的习惯，现场也没人上前打扰，都开始各忙各的去了。 这时，已经打完电话的黎婧回到了办公室中，和别人不一样，这位名义组长目前无事可干，看到赵玉正在书写白板，她便饶有兴致地站在赵玉身后，开始观察赵玉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组员们陆续传回来了不少新消息。 首先，许海根据天网和交通监控，还原出了那辆银灰色商务车的部分轨迹。和赵玉料想的一样，开车的人非常专业，他们早就知道哪里有监控盲区，让警方无从追查。 其次，画像师已经根据崔丽珠的描述画出了绑架者的人像，可是，通过数据比对，目前尚未查清楚此人的身份。赵玉认为，既然这个傢伙敢明目张胆的在崔丽珠面前露脸，便说明他必然有恃无恐。所以，这条路深究下去，应该查不到什么有用线索。 最后，在下午下班之前，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被李贝妮调查清楚了。通过各地警方核实，陶香名单上的另外4人，基本和袁俊成的情况一样，其中有3个人血液检测报告，出现了与枇锑哋玢相同的痕迹。 唯有一名年纪太大的死者，没有做血液检验。但是，通过他的家人反映，说死者虽然年事已高，但心脏一直没有问题。 所以，赵玉等人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陶香名单上那没有打对勾的5个人，全都死于——谋杀！！ 其中，最蹊跷的就是，这5个人的死亡顺序，居然和陶香名单上的顺序一模一样。所以，赵玉之前的那个怀疑，再一次被提了出来。杀人兇手和陶香名单之间，必有关联！ 「枇锑哋玢……」黎婧看着赵玉写满资料的白板，紧皱着眉头说道，「这种药既然世间罕见，极其珍贵，那兇手用此药谋杀这几个人，也算是大手笔了吧？给我的感觉，如果谁拥有这种药的话，去谋杀那些大亨或政要等重要目标，是不是更贴切一些？用来杀死这些文物学者，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第1448页 「唉……」赵玉摇头，「万事皆有可能！如果，有人已经能够掌握药方，批量生产了呢？」 「我的天！」许海咋舌，「这要是能批量生产了，那可就坏事了！我看，咱们喝水吃饭，是不是也得小心一些？这要是被人下了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不是的！」李贝妮解释，「枇锑哋玢是注射类药物，而且要达到一定的剂量和浓度才行，没有想像得那样简单！」 「哦……」许海点头，「也就是说，死者身上应该有针眼才对！只可惜……他们的尸体已经……」 「如果这样说来……」黎婧又道，「这些兇手必然都是专业杀手了！？赵组长，幸亏你明察秋毫，要不然……这些可怜的死者永远都会含冤莫白，无人查知真相了啊！」 「不过……」崔丽珠说道，「我老爸的名单上一共有16个人，没打对勾的一共有11个，不知道，那11个人的死是否也跟杀手有关呢？」 「这个已经不好查证了！」张景峰拿着一摞资料说道，「我已经重头调查了一遍，里面没有一个是死于心脏病的。而且，他们死亡的年代大多非常久远，要想确认他们是否死于谋杀，恐怕已经很难了！」 「没关系！」赵玉看着白板说道，「现在的重点，是查明这5个人的死因！只要能够抓住兇手，或许就能解开更大的谜题！ 「老张，许海！」赵玉吩咐道，「我从袁俊成的老伴那里得到了几个人名，那些人都是比较了解袁俊成工作的人，你们今天就去亲自走访那几个人，看看袁俊成到底在做些什么？是什么原因，给他引来的杀身之祸！」 「是！」二人领命，在拿到赵玉提供的人名单之后，立刻着手调查去了。 「贝妮！」赵玉又沖李贝妮摆手示意，「让各地协查的警方去走访另外4名死者的亲朋好友，看看他们又都在做些什么？以及以前做过什么？」 「是！」李贝妮立刻返回办公桌，开始工作。 「是啊！」黎婧指着白板上的5个人名说道，「这5个人，除了工作性质稍微有些相仿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纠集，陶香为什么要把他们写到名单上面？而兇手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呢？ 「赵组长……」黎婧点头言道，「应该，就是因为宝藏吧？这5个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兇手给他们使用了吐真剂，应该就是想要从他们嘴里得到宝藏的秘密吧？」 「可是……这件案子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赵玉坦然说道，「如果这5个人知道宝藏的秘密，为什么这么多年，宝藏始终没有被发掘出来呢？ 「也是……」黎婧皱眉，「真的好奇怪啊？」 「吐真剂用了也就用了！」赵玉又道，「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为了不让死者再把秘密说出去，所以要杀人灭口吗？好像……」黎婧默默摇头，「好像还是说不通啊？」 就在黎婧摇头之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赵玉一眼，然后当着赵玉的面接听了电话。 谁知，电话接通没多久，她的眼神忽然变了，惊讶地对着话筒说道：「是吗？你说得都是真的？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1075章 下马威？ 「我在日本的朋友回话了！」黎婧挂掉电话之后，对正自疑惑的赵玉说道，「他有可靠消息表明，宝藏计划确实存在。自从日本战败之后，他们的确有到中国寻找过！」 「哦？」赵玉一愣，「什么意思？日本人也在找？为什么？宝藏不是他们埋的吗？他们找个什么劲儿？」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黎婧又道，「但是，根据一些专业人士分析，当年日本关东军埋下宝藏之后，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乌龙事件！他们保密保得太过严格，居然把宝藏线索给搞丢了！」 「乌龙？」赵玉皱眉，「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玩儿丢了吗？」 「不！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黎婧正色说道，「当时，正值日本全面溃败时期，苏联人对关东军狂轰滥炸，日夜追击，发生意外是在所难免的！」 「哦，也就是说，日本人也不知道宝藏到底埋哪儿了？」赵玉摇头，「还真是，这件事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黎组长啊，你朋友是做什么的？连这种情报都能找到？」 「呵呵……」黎婧微笑，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保密！」 「那么……日本人找到了吗？」赵玉又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黎婧回答，「我个人感觉，要么是没有找到，要么就是找到了也带不走，也就不敢再找了吧？」 「也或许……」赵玉言道，「咱们要查的这件案子，就和小日本有关系呢！」 「赵组长！」黎婧郑重地点头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关乎到国家宝藏，为了维护我们的国家利益，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案子侦破，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啊！就像……就像您以前大破无头女尸案，或是恶魔案那样吧！」 「嘿……这个一定一定！」赵玉腼腆挠头。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黎婧如此一夸，他反而有点飘飘然。 「我已经委託我所有的朋友了！」黎婧又道，「让他们时刻盯紧日本方面的动静，看看这几位专家的遇害，是否跟他们有关？」 第1449页 赵玉默默点头，心里对这位美女组长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别看她说话文文静静的，可句句全都说在了关键点上。 「我靠！什么情况啊这是？」谁知，赵玉这边刚刚说完，张景峰忽然从座位上惊起，沖赵玉高声唿喊道，「组长，组长！赶紧过来看看，真特么见了活鬼了！」 「怎么了？怎么了？」为了显示自己的经验丰富，赵玉稳如泰山地沖张景峰呵斥道，「什么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记住，你是特调员了现在，必须得学会淡定……淡定懂吗？真是的……怎么了到底？」 「是……嗯……不是……」张景峰脑门上全都是汗，脸也白了，他先指了指电脑，然后有指了指窗外，抓狂般地喊道，「我……我正在追踪那辆商务车的逃窜路线，可追着追着，竟然追到了，追到了……嗯……你还是赶紧看看窗外吧……」 「什么？」 赵玉这才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窗边向下看去，但见窗外的停车场上，赫然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这辆商务车和掳走崔丽珠的那辆，竟然一模一样！！ 我尼玛！ 赵玉平地蹦起两丈多高，赶紧掏出手枪，直奔办公室门口冲去！ 谁知，他才刚刚迈了两步，办公室的大门便被人霍得推开，但见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进入。 「啊！奶奶个熊！」这一次，发出惊唿的不是赵玉，而是坐在门口处的崔丽珠，她指着这个年轻男子大声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抓的我！」 许海距离崔丽珠最近，急忙掏出手枪护在了她的身前。 唿噜噜…… 在年轻男子进入办公室之后，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这几个人穿着各不相同的休闲服装，却是个个英气逼人。 「哈哈……」领头的年轻人摘下帽子，沖赵玉喊道，「赵玉组长，咱们又见面了啊！」 帽子下面是一张稜角分明，异常英俊的脸。该男子个头不高，可是双目如电，炯炯有神，派头十足。 「哇！好帅哦……」崔丽珠花痴般地嘆了一声，小声念叨，「可惜你的鸭舌帽low了点儿，个儿也矮了点吧……」 赵玉认真辨认了一番，此人的确和画像师画出来的嫌疑犯一模一样，但赵玉确定，自己之前根本没有见过此人。 「哈哈哈……」男子笑着走近赵玉，主动介绍道，「大家不要误会！赵组长，我是特勤处的萧航，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们的确已经见过好几回面了！」 如此紧张时刻，赵玉的组员们早已掏出了枪。可是，听到此人如此介绍之后，却全都怔住了。 赵玉同样攥着枪，却是没有瞄准任何人。虽然事发突然，但他还是能清楚地意识到，迎面站着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体制内的，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进入警局。 「哦？」赵玉交叉起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做萧航的人，问道，「特勤处是个什么东东？」 「不会吧？」萧航微微一笑，「你大名鼎鼎的赵玉神探，会没听说过特勤处吗？」 特勤处？ 赵玉依稀记得，当年在小饭店遇到老丈人苗坤的时候，他自称是特勤部的。那么……那个特勤部和这个特勤处是一个地方吗？ 「不好意思……」这时，黎婧忽然来到跟前，板着脸沖萧航说道，「这里是警局重地，麻烦你出示一下证件！」 「哦？这位是……」萧航认真地看了看黎婧，然后沖身后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人将一本证件递给了黎婧。 黎婧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小声在赵玉耳边说道：「赵组长，证件没错！特勤处是一个笼统的说法，隶属于国家特别行动部门，嗯……」接下来，她再次压低声音，「权限要比咱们高很多！」 「靠！」 赵玉直接骂出了声，依照他以往的暴躁脾气，才不管对方是什么级别，早就直接扑过去往死里怼了！ 然而，今时今日的赵玉，再也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可是特调组组长，所以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分寸，不能再肆意妄为。因此，他并没有选择动粗，而是仰天狂笑道：「嚯哈哈！他妈的原来的是同道中人啊！你们他丫的也太不懂得礼貌了吧？怎么能一上来就抓我的人呢？是不是，想要给你爹来个下马威啊？」 噗…… 崔丽珠差点儿笑吐了，暗暗地给赵玉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萧航的人一听就火了，一个个对赵玉怒目而视。 「哈哈哈……」然而，萧航本人却并不在意，反而和崔丽珠一样伸出了大拇指，赞扬道，「赵组长素以狂探闻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不过，请赵神探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可不是来跟你找别扭的，虽然我级别比你高，但我可不敢冒犯您这位，一拳就能把世界拳王桑格罗夫打昏的勐人啊！！」 第1076章 据理力争 桑格罗夫？ 哦…… 赵玉眉毛一挑，顿时有所领悟。 他老丈人苗坤是特勤部的，萧航则是特勤处，现在萧航又提到了桑格罗夫，分明是在提示赵玉，苗坤请客的当晚，他也在苗家豪宅之中呢！所以，他应该看到了自己给桑格罗夫打闷拳的整个过程。 这么说……萧航和老丈人苗坤，也是有关系的了？他这是在变相地跟自己套近乎吗？ 第1450页 「关于崔姑娘的事情，确实是个误会！」萧航摆手笑道，「我们只是得到情报，知道她是陶香的女儿，所以就想抓她了解一些情况。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是赵神探特调组的组员了，这个嘛，实在是抱歉。幸亏上面提醒及时，要不然，可就真的闹出大误会了，哈哈……」 「哎呦！」赵玉忽然捂着鼻子，沖自己的组员们喝道，「这特么谁放的屁？怎么这么臭呢？」 面对赵玉的指桑骂槐，萧航的人再次按捺不住，张口想要骂街。不过，萧航还是伸手拦住了他们。 关于萧航的解释，赵玉当然不可能认同。崔丽珠当了特调组组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甚至全程经歷了恶魔案的侦破，早已得到了刑事厅领导们的认可。虽然目前尚未转正，但已经记录在册。 可是，这些身为特勤处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所以，在他们绑架崔丽珠的事情背后，必然有着一定的原因。要么是他们想要给赵玉等人一个下马威，要么就是还有别的目的！ 「赵神探，」萧航皮笑肉不笑地沖赵玉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我现在来找你，可不是来跟你浪费唾沫的！哎呀呀……你们刑事厅的效率，可真是不敢恭维……」 说到此，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錶。 谁知，就在他看手錶的同时，赵玉的手机赫然响了，赵玉一看，居然是刑事厅办公室打过来的。 接听之后，里面赫然传来了焦处长焦急的声音：「赵玉，你听我说，你查的案子情况有变，特勤处已经接手了！接下来，你们需要全力配合他们，他们的人会很快跟你联繫的……」 我咔…… 赵玉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这特勤处竟然如此牛逼？居然是焦处长亲自通知自己…… 看到赵玉脸色一变，萧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 「赵玉，你听好了！」焦处长郑重地叮嘱道，「特勤处非同一般部门，比国安那边还要高一个级别，有着优先权限，我们刑事厅是惹不起的。所以，他们有什么要求，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 「啊？什么？」赵玉佯装纳罕，「您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听不清楚啊……」 「赵玉！」焦处长快要疯了，「我警告你，特勤处和别的部门不一样，你可千万要注意分寸，要是得罪了他们，别说我，厅长大人也保不住你……」 「哦……好！好！」赵玉点头答应。 「赵玉，餵……餵……」焦处长明显还不放心，本想再嘱咐几句，可赵玉却早就把电话挂掉了。 然而，赵玉是悄悄挂掉电话的，挂完之后，他依然冲着手机话筒舔着脸喊道：「什么？哦……原来是老刘啊？你问股票的事是吧？我问了，近期股票市场太平稳了，赚不了几个小钱，这样吧，你那几百亿还是先投期货再说吧，等着，我待会给你推荐几只……」 听到赵玉的胡扯，周围的同事们眉头紧皱，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等到赵玉终于挂掉电话之后，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嗯……」萧航张了张嘴，表情复杂地说道，「赵神探，你这样做，是不是就没意思了？」 滴滴滴…… 话音刚落，黎婧的手机也响了，黎婧赶紧走到角落里去接听。从她接电话的动作和表情来看，肯定也是相关领导打过来，要他们跟特勤处合作的事。 「嚯哈哈……」赵玉指着手机说道，「有些人以为我是神探，就做什么都神呢！买股票这样的事情居然也来找我，真是烦啊！呵呵呵……那个……萧……萧什么来着？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是不是说到让你们有屁快放了？」 「喂！」萧航的手下终于气恼不过，开口骂道，「你怎么说话呢？一个破组长牛气什么？」 「那你们又牛气什么？」崔丽珠撅嘴喝道，「绑架刑事厅的特调员，我们现在可以直接逮捕你们呢！」 谁知，在听到崔丽珠的话之后，那些特勤处的人居然笑了，笑得极其轻蔑。 「哼！」终于，萧航也变了脸色，对赵玉冷冷说道，「赵组长，我呢，好话已经说尽。我最后再强调一次，我来，不是要跟你商量或是合作什么，我是来给你们下命令来的！你们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如果你再这样出言不逊的话，后果你自己承担！」 「喂！你们虽然级别比我们高，但是办事也是要讲究原则的！」谁知，赵玉没有说话，刚刚放下手机的黎婧忽然走到近前，义正言辞地说道，「特勤处身为国家重要调查部门，更需要以身作则，作为表率。萧警官，你们擅自绑架威胁我们特特调组组员的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这件事不解释清楚，我们是不会配合你们的！」 哦？ 黎婧的一番话，先把赵玉给说愣了。赵玉本以为黎婧接了上级电话之后，会来规劝自己不要跟特勤处对着干，可他万万没想到，黎婧居然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助自己据理力争。 「哦？你谁啊？我跟赵组长说话，怎么轮的上你来插嘴？」萧航轻蔑地瞥了黎婧一眼。 「我是特调组的组长黎婧，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黎婧正气凛然地说道，「是，我们的确接到了上级领导的协查令。但是，我们配合你们工作是义务，你们给我们合理解释是情理！协查工作最重要的是真诚，像你们这样直接动粗的，恐怕难以服众，就算说到领导那里，我们也不理亏！」 第1451页 「好！说得好！」崔丽珠听傻了，情不自禁地给黎婧鼓起了掌。 「哈……」萧航摇头嘆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组长，你们刑事厅还真是人才济济呢！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话，萧航从身后掏出一副手铐，直接丢到了桌子上，然后指着崔丽珠说道，「我们现在怀疑崔丽珠身份可疑，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要把她带回去配合调查！怎么样？这个解释，你们满意了吧？」 「你敢！」黎婧激动地嚷道，「崔丽珠是特调组组员，你说带走就能带走吗？你有什么证据？」 「很简单！」萧航冷冷笑道，「因为她是陶香的女儿！我们怀疑，她有重大情况没有上报，必须协助调查！来呀！抓人吧！」 萧航一声令下，他的众手下立刻一拥而上，就要动手抓人！ 第1077章 天王山 「喂喂喂！别乱来！」一看众人朝着崔丽珠围去，刘占兵和许海立刻挡在了崔丽珠身前，张景峰则飞快地抄起了椅子。 然而，这些特勤处的人毫无理会，继续上前，与他们发生了推搡。剎那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场在所难免的大战好似一触即发。 「嚯哈哈……」 谁知，就在如此时刻，赵玉突然又发出了一阵狂笑。这笑声如炸雷一般，让众人感觉莫名其妙，只好暂时停住了手中动作。 「萧……萧什么来着？」赵玉咧着嘴，沖萧航说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创意了？你们能当着我的面把崔丽珠抓走，是不是感觉很露脸啊？告诉你们，小崔是我罩着的，谁要是敢动她，就得先过我赵玉这一关！」 「哼！」萧航冷笑一声，「赵组长，别太抬举自己了！别人都觉得你很牛逼，但在我萧某人的眼中，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告诉你，我来这里是办公事的，既然你们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也就只能先兵后礼了！」 「看看……怎么样？猪尾巴一抬，就把你的真实嘴脸露出来了吧？」赵玉拍手笑道，「还说不是给你爹来下马威呢！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们这次主动找上门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家小崔！你们是冲着我们特调组来的，既然有求于我们，为什么还要耍横呢？」 「哈哈，笑话！」萧航笑道，「我们是特勤处的，用得着求你吗？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些都是命令，你们必须得配合我们的调查！事关国家机密，如果你们一味违抗，后果自负！」 「胡说八道！」黎婧怒不可遏地吼道，「崔丽珠是刑事厅特别调查员，你要抓她，必须得拿出合法文件！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合法文件？」萧航瞪眼，「你第一天上班吗？你不懂得特勤处的优先权限吗？好，你要文件是吧？那我五分钟就可以把协查文件发到你的手机上！」 「你……」黎婧怒道，「你们欺人太甚！」 「黎组长，别生气！」赵玉劝道，「他们只是在拿小崔说事而已，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咱们而已！」 「你要我们协查，那就照章办事好了！」黎婧怒道，「何必搞得这么狂躁？我们哪里得罪你们了？」 「好啊，」闻听此言，萧航睁大眼睛嘆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跟你们磨叽，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把你们所有关于宝藏的资料，还有这个崔丽珠交给我们，然后就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呢，可以到天青寺（奉平着名景点）旅旅游去吧！哈哈……」 萧航一说，众手下哄堂大笑。 「你！欺人太甚！」黎婧骂道，「好！我这就找相关领导评理去，你们这叫以大欺小，你们会后悔的！不要以为你们级别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哼！」 「那好啊！」萧航再次沖手下摆手，「那咱们就看看，到时候后悔的是谁！？来啊，抓人！我看谁敢拦着！」 随着萧航的摆手，众人再次朝崔丽珠涌去。 「你们敢！」张景峰再次抄起椅子，作势欲打。然而，他才刚刚喊了一句，却忽然被其中一名特勤人员给撂倒在地。 「你们！啊！」 许海大吼一声，冲着那人撞去。谁知，那人身手不凡，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把许海甩飞出去，令其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 奶奶个熊！ 赵玉没想到对方会真的动手，他巴不得找个机会暗下黑手呢！既然对方先越了界，那他也就没有再保持沉默的理由，当即悄无声息的一个飞腿击出，正中刚才那人的后背。 按照常理来讲，虽然赵玉仅仅使出了七成功力，但中脚的人就算不会平着飞出去，也至少会被踹倒在地！ 然而，令赵玉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当他踹到对方身上之后，那人竟然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然后好似铁柱一般，兀自岿然不倒！ 待回头看了赵玉一眼之后，眼中立刻露出轻蔑笑意。 我靠！ 这一次，赵玉不由得惊住了！ 这特么……是什么人？ 回忆往昔，除了兰丁岛上遭遇的那些国际特工之外，赵玉好像还从未见过这么生勐的人！ 这…… 哦…… 赵玉这才明白，原来这特勤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但见萧航的这些手下，虽然不是膀大腰圆，高大威勐，却个个英气逼人，煞气腾腾的！摆明了，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特工！ 第1452页 「哈哈哈……」这时，终于轮到萧航狂笑了，「赵组长啊，是不是有点儿意外啊？怎么，我之前小小地夸赞了你一番，你就真的找不到北了吗？ 「你以为，你能打倒世界拳王，就很了不起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特勤处的人，每一个都能打得桑格罗夫满地找牙呢！怎么样，赵神探，想不想试一试啊？」 哦？ 看着萧航的挑衅，赵玉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些人如此嚣张的表现，难道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可是，赵玉毕竟不是凡人，他稍一琢磨，立刻沖萧航说道：「好啊！既然你们想尝尝我的拳头，那就划个道道出来，老子一定奉陪！」 「哼，果然是传说中的狂探啊！」萧航眼露邪异，言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千万不要后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赵玉挺身而立，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们是单挑，还是一起上，随便！」 「哈哈哈……」萧航仰天长笑，「真是大言不惭，好大的口气！赵玉，你不要以为，你很能打就是天下无敌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这样，我跟你比试一下，咱们来个天王山对决如何？」 「你！？」赵玉看了看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特勤处队长，蔑视道，「你跟我打还叫什么天王山？你来之前没有好好查查吗？看看那些跟我作对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哼……」萧航一笑，他的众多手下也笑了。萧航冷冷说道，「赵玉，既然是你找死，那也就别怪我无情了！这样，只要你能打赢我，今天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输了，那就得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一个是给我资料，一个是让我带走崔丽珠！」 「我呸！想得倒美！」赵玉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当我是傻瓜吗？里外都是你沾光，就是你输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嘛，这可不行！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把你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无条件的告诉我，而且还要跟我的小崔同志磕头认错，如何！？」 「好！」谁知，对于赵玉的提议，萧航竟然毫不反驳，当场答应，「就依你说的！我今天就让你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价！！！」 第1078章 极品对决 赵玉知道，能够成为特勤处的头领，能力自然要比一般的特工要强。这个萧航看上去个头不高，但应该比他的手下要厉害得多。 之前的那一脚飞踹，已经让赵玉见识到了专业特工们的威力。所以，他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一点，自己绝不可能是萧航的对手！ 但是，处于那种与生俱来的好胜，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应战！当然，除了不服输的精神作祟之外，还因为他有着谁也不知道的牛逼道具。只要他使用一个能量增强剂，便可以轻松装逼取胜了。 「不行，绝对不行！」谁知，黎婧眼瞅着双方拉开场子作势欲打，赶紧站到二人中间阻止道，「你们这叫私斗，违反纪律，是会被处分的！赵……赵组长……」她转过身，沖赵玉直挤眼睛，小声且快速地提醒，「你真的不能跟他打啊！他是特勤人员，是特工，你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笑话！」赵玉拍着胸口喝道，「我赵天霸……嗯……我赵神探什么时候被人叫憷过？来来来……」他沖萧航摆手，「让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也不行啊！」黎婧很大声地说道，「他是特勤人员，就算你打赢了，只要他一个报告，你就会被开除公职的！」 「不用，不用！」萧航立刻接茬说道，「赵神探，我萧某人绝不是无耻小人，你要是能打赢我，我今天甘拜下风，绝不追究！」 「好！有种！」赵玉伸出大拇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赵玉就算被你打死，也是后果自负，自作自受！」 「你……你们……疯子！简直都是疯子！」黎婧张开手臂指着二人，激动地大喊道，「这……这是警察局啊！不是菜市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来吧！」 赵玉顺势将黎婧向旁边一揽，直奔萧航冲去。由于一种天生的傲性使然，他并没有打开能量增强剂，或是别的道具，就这么纯天然地沖了过去。 萧航见赵玉勐扑过来，当下毫不慌乱，他瞅准机会，一拳朝赵玉面门砸去。 特工出手，果然非同小可，别看萧航不是那种兇勐壮汉，可拳头冲击出去，却是雷霆万钧，力道劲勐。 哇呀！ 赵玉则如勐虎下山一般，挥出双拳与其硬碰硬，想要先入为主，在气势上将其压制住。 谁知，就在两拳即将相碰的时候，那萧航忽然转换了身形，身体向旁边一侧，左手变掌击出，啪的一声，竟是清脆地拍在了赵玉的咽喉处。 哦…… 这一掌看似清脆，可拍在赵玉咽喉之后，赵玉顿时感觉一片麻木，等他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突然惊愕的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能唿吸了！ 哦…… 赵玉捂着脖子倒退出去，眼中露出万般惊诧，他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出其不意地来了一记锁喉掌！他动作那么快，自己根本防备不住！ 啊…… 他卯足了劲唿吸，可气息就是阻滞不畅，脸腾地就憋红了。紧接着，因为窒息引起的连锁反应倏然出现，他开始出现视线模煳，头脑昏沉的症状…… 第1453页 此时间，萧航却并没有急于再次进攻，而是得意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即将倒下的赵玉。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一击之下，就会让赵玉彻底丧失抵抗能力。 哇…… 众人全都惊住了，尤其是赵玉的组员们，长期以来，他们只见过赵玉揍人，却从没见过有人能一掌就把赵玉拿下的！ 「老大……老大……」崔丽珠吓坏了，想要冲过去帮忙，可萧航的一个手下，却傲慢地拦住了她。 叮铃铃…… 这时，萧航将一把剪刀丢在地上，对赵玉冷冷说道：「赵组长，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用剪刀把自己的气管扎透吧！注意……不要割到动脉哦……呵呵呵……」 「我……我去你奶奶个腿！」谁知，赵玉前一秒还在为唿吸垂死挣扎，下一秒竟然凌空而起，一个旋风腿直冲萧航噼来！ 「啊？」萧航愣了一下，没想到赵玉竟然还能做出如此大的动作，急忙向后急退，并用双臂挡住了赵玉的旋风腿。 不过，赵玉的旋风腿也是跟苗英学来的绝学，势大力沉地噼将下来，登时砸的萧航单膝跪地！ 「去你奶奶个熊的！」旋风腿落地之后，赵玉一个转身后踢腿，后脚跟准确地命中了萧航的胸口，萧航登时向后飞起，整个人撞在了一面转椅上。转椅咕噜噜地滚到远处，萧航则狼狈地仰面摔倒！ 啊…… 刚才情急之下，赵玉迫不得已使用了一个隐形唿吸器出来，这才能重又唿吸。 不过，通过萧航那威力十足的一掌，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人水平实在太高，要想将他拿下，就得给他来个狂风暴雨，决不能让他缓过手来。 于是，赵玉毫不停滞地勐冲上去，朝萧航身上一通乱踢。萧航已经完全陷入被动，他赶紧抬起胳膊，堪堪阻挡。 赵玉连续踢了几脚之后，又弯下腰兇勐挥拳，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砸下，把萧航砸的抬不起头。 「啊……」赵玉跟疯了一样，疯狂轮拳，待砸累了之后，干脆一伸手把旁边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器抄起，哐地砸在了萧航的头上！ 咔嚓…… 电脑显示器段为两半，可能是因为连着电线，居然还冒起了一股火花。 赵玉见萧航仍然没事，赶紧又伸手去扳桌子，随着他的一声大叫，办公桌顷刻歪倒，直冲萧航身上砸去。 然而，萧航虽然身处下风，连连中招，却还是向旁边一滚，把桌子躲了过去。 咣啷…… 桌子倒地，发出巨响，桌子上的物品亦是摔了一个乱七八糟…… 哇呀呀…… 赵玉见手头上没有现成武器，干脆一个饿虎扑食扑到萧航身上，想要跟他来一捅肉搏大战。 然而，萧航经过少许的喘息之后，终于瞅准一个空当，一脚踢中赵玉小腹，将其踢翻在地。 哦…… 唿唿唿…… 萧航翻身而起，单膝跪地，唿唿喘气，刚才赵玉的一路勐攻，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狼狈不堪。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赵玉中了自己的锁喉掌，竟然还能正常唿吸？ 刚才的一番狂风暴雨，赵玉亦是消耗了不少力气，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萧航喘过气来。于是在地上打了个旋转，一脚又沖萧航踹来。 萧航眼疾脚快，同样旋转身体躲避，同时踢出自己的右脚，狠狠踢在了赵玉的胸口，然而，赵玉刚才那一脚是虚，另一脚是真，在同一时间也踹在了萧航的前胸！ 嗖…… 二人顿时旋转着倒飞出去，萧航滑到了人群之中，撞在了某人的腿上。而赵玉则滑向了办公室的内侧，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另一张办公桌上…… 第1079章 逼着老子装逼 不知道，是特勤处一向如此，还是萧航脾气使然，在打斗的时候，他们特勤处的一众特工全都漠然地站在一边，好似司空见惯。 赵玉的组员们虽然着急，但他们也都深知赵玉的脾气秉性，谁也不敢上前劝架。黎婧倒是有心想管，却无奈有心无力，也只得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在赵玉摔倒之后，那萧航已然恼羞成怒，咬着牙直冲赵玉杀来。 这一次，赵玉可不像之前那么冒失了，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萧航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为，按照一般情理来讲，如果是特勤处的人前来寻求协助，不应该是这么个态度才对！ 起初，赵玉只以为是萧航想要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然而，当二人交手之后，他却蓦地生起了一股异常的感觉。 不对！ 赵玉想到，萧航本身就是特勤处的，如果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那只管照章办事便可以了，用得着给一个特调组组长来下马威吗？ 他们都是精明强干的人，必然明白团队合作的重要性，没理由无端端挑起矛盾的！难道……他如此跟自己找茬，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是……寻仇吗？ 奶奶个熊…… 赵玉百思不得其解，印象里面，自己虽然得罪人无数，但貌似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么高级的人物吧？ 哼！ 赵玉心念一动，顿时有了计较。 既然这样…… 那可就别怪你赵玉爷爷心狠手黑了！本来，老子只想原生态地跟你打一场，输了也无所谓的。可既然你还有别的目的，那老子不想装逼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第1454页 此时，萧航冲过来之后，双肩下沉，膝盖弯曲，摆明了是想要来一个凌空飞腿。 赵玉则瞅准机会，心念电转之间将一个隐形弹跳器使用了出去，正中萧航身上。下一秒，萧航果然用力起跳，并且展开右腿，想要把赵玉踢飞。 结果，弹跳器瞬间爆发，但见萧航噌的一声，竟然直奔办公室房顶而去！接下来，一副令人咋舌的场景发生了，萧航不但顶破了天花板，而且还一脑袋撞在了通风管道上。 随着吱纽的金属扭曲声，那萧航竟然把沉重的通风管道给顶扁了一块，再然后，萧航从高空落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咚！ 哗啦啦！ 不堪重负的天花板登时坍塌下好一大片，全都砸在了萧航的身上。然而，萧航则早就昏死了过去，只剩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份了。 剎那间，所有的人全都看傻了！任谁也没有见过这般诡异的情况…… 「我靠！」赵玉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他瞪大眼睛，故意露出一副惊恐害怕的表情，大声赞嘆道，「我的天，萧队长好特么厉害啊！竟然能把房顶给顶漏了，这弹跳……也太恐怖了吧，是不是可以破金氏世界纪录了？」 「不会吧……」远处的刘占兵纳闷道，「这……这怎么还带自残的啊？餵……」他对旁边的特工们喊道，「还不赶紧上去看看，用不用叫救护车啊？」 「噗嗤……」崔丽珠和李贝妮全都笑了…… 特工们已然是凌乱加蒙圈，谁也搞不明白，萧航这到底是练的哪一功？竟然能一飞沖天，把自己撞昏过去！ 「队长……」其中一名特工立刻上前，把萧航从废墟中拉扯了出来。但见萧航满面土灰，难看的不要不要的。虽然生命没有大碍，却仍处在短暂的昏厥之中。 「该死！」那名特工沖身后的队员们点了点头，当即一拥上前，准备把萧航抬走。 「慢着！」剎那间，赵玉从地上站了起来，冰冷萧杀地沉声说道，「咱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呢！谁允许你们离开了？」 「啊……」众特工顿时脑门冒汗，已然被赵玉的气势压倒。 「我和萧队长有言在先，愿赌服输，」赵玉沖特工们摆手言道，「现在，就把你们的资料交出来吧！」 「对呀！」张景峰来了能耐，急忙颐指气使地喝道，「赶紧交出来，别特么说话不算话！」 「嗯……」为首的特工看了赵玉一眼，恼怒地说道，「我们萧队长根本就没有输，只不过……是出了意外而已！谁都能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是我们萧队长的对手！」 「我去你奶奶个熊！」赵玉等大眼睛吼道，「现在昏死过去的可是你们的队长，不是老子！胜负还不明显吗？」 「是啊！」许海和刘占兵一起喝道，「人都这德行了，还狡什么辩？赶紧的，把资料交出来，赶紧滚蛋！」 「哼！」为首的特工勐然站起，用手指着赵玉喝道，「姓赵的，刚才是我们队长出现了意外，根本不算！你想要我们的资料是吗？好！来啊，我跟你打，你只要打得过我，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嚯哈哈……」赵玉仰天大笑，口中念道，「你们也太没信用了吧？这特么还有个鸟蛋意思？」 「嗯……」这时，可能是感觉到苗头不对，黎婧急忙窜到赵玉身边小声念叨，「赵组长，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已经惹了大祸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吧……听我的，别再跟他们计较了！」 「姓赵的！」那名特工却像是逮到了什么，急忙嚣张地喝道，「你刚才不过是点儿正而已，要是怕了我的话，那就干脆认怂好了！」 「你！你给我闭嘴！」黎婧沖那特工大声吼道，「你们还嫌事闹得不大是吧？赶紧的，叫救护车，先把人送医院再说吧！」 「嚯哈哈哈……」谁知，黎婧说完之后，赵玉竟然二次仰天大笑，然后开始用手指点着特工数数，「1、2、3、4……嚯哈哈，不就一共4个吗？好啊，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既然这样，那你们干脆4个——一起上吧！！！」 「什……什么！？」闻听此言，黎婧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整个脸色都变了。 其他组员亦是被赵玉的逼格给镇住，半天连大气都没敢喘上一口！ 「这……」四名特工亦是全都愣得不要不要的，一直愣了10秒，那为首的特工才惊疑不定地说道，「你……你这是想要找死吗？」 「哼！谁找死还不一定呢！」赵玉狠戾地说道，「今天，我要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赵玉的特调组，是没人可以欺负的！」 第1080章 为什么亲我？ 轰！ 一名特工被赵玉的蛮力撞倒，人不但夸张得倒飞出去数米，还把偌大的显示屏给撞碎了一角，等人再重重摔落在地的时候，早已疼得嗞哇乱叫，痛苦哀嚎…… 特工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赵玉就算再牛，也不可能以一敌四。但是，赵玉知道，这场特殊的鏖战本身就是一场阴谋，所以他也没必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因此，他早早地使用出能量增强剂，开始了自己的装逼表演！ 当他撞飞一名特工之后，另一名特工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两名特工则冲到近前，对赵玉拳打脚踢。 第1455页 然而，赵玉好似传说中的魔鬼筋肉人，他不顾身上疼痛，双手后撩，瞬间搬起身后特工的大腿，用力地向后倒去。 咚！ 地面震颤之下，那名特工登时被摔吐了血…… 哇呀！ 剎那间，赵玉好似浴血魔王，他没有转身迎敌，而是转回身，双手抄起了一张巨大办公桌！ 沉重的办公桌在他手里好似普通木棍一般，让他轮圆了之后，狠狠地砸在了一名特工身上。 那特工倒是也不含煳，仰仗着一身横练功夫，愣是铁柱一般站定与办公桌撞在了一起！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办公桌应声而碎，再看那位有着横练特工，已然像风车一般旋转飞出，斜着撞在门框上，然后大头朝下重重落地，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顺利地昏死过去…… 啊！？ 这一下，现场就还剩下一名站着的特工，此人早就吓的魂飞魄散，牛人他见过不少，但像赵玉这般狂暴生勐乃至无敌的，却是从未见过！ 哇呀…… 赵玉则不管不顾，一个蛮牛冲撞便与他撞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 那特工慌乱之下，乱踢乱打，动作变形，赵玉则带着他一路狂奔，连连撞倒好几张办公桌！ 电脑也倒了，文件也飞了，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下，赵玉推着他倒在了一片杂物的深处。随后，众人便赫然听到了啪啪的打脸之声，以及特工发出的惨烈哀嚎…… 那特工每叫一声，其他人都会随着缩一下脖子，纵然是自己人也不例外。 「怎么了？怎么了？」办公室内的动静实在太大，已然惊动了警局的工作人员，当即跑过来几个想要进屋询问。 张景峰心眼贼多，立即沖外面大喝一声：「我们这里处理内部事务呢！都特么给我滚开！」说完，他直接把门关死，还拧上了门锁。 此时，随着一片尘埃落定，赵玉像拖死狗一般，把刚才那名特工託了出来，但见那特工已然被揍了一个脸如猪头，面目全非！ 啊…… 黎婧看到此情此景，那飘飘长发全都倒竖了起来，真箇好似看见魔鬼一般！ 「哦……」 这时候，最早昏迷的萧航已经悠悠转醒，虽然意识恢復，却还是动弹不得，待他忽然看到现场一片惨目之后，他也是惊呆得不要不要的，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 赵玉走到他的近前，把手里的特工往前一丢，许海和刘占兵那边则早就把其他特工处理到此处，全都堆在了靠窗的里侧位置，以防他们离门太近，趁机逃跑！ 这时，赵玉蹲到萧航面前，想要跟他说几句话。 「啊！？」 谁知，萧航在过度惊吓之下，竟然再次昏了过去…… 「靠！不会吧？」 赵玉拍了拍他的脸，见他真的二次昏死，只得愤愤地骂了一句。 然后，他只好把众特工扫视了一眼，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审问。 结果，黎婧忽然跑到他的跟前，惊慌失措地说道：「赵……赵组长，坏了！这下我们可是闯了大祸了！上面要是追究下来，我们麻烦就大了！不如……不如我们赶紧通知救护车，把他们送医院去吧！」 「哦……」赵玉转回头看了看脸如白纸的黎婧，当即站起身来温柔劝道，「黎组长，没事！天塌下来，有我赵玉顶着，你就放心吧！再者说了……」他一指兀自昏迷的萧航，「这孙子不是说过后果自负，绝不追究的吗？总不能当成放屁吧？」 「那……那也不行啊！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根本就不是个人恩怨的事情了……哎呀……」黎婧手足无措地说道，「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去找刑事厅的领导解释一下，或许……或许还有迴旋余地！」 「不用了，呵呵！」 说话之间，赵玉沖办公室角落里的崔丽珠递了个眼色，崔丽珠面沉似水地沖赵玉点了点头，眼中则是闪烁着异样的光。 赵玉一看就明白了，当即笑呵呵地拉住黎婧的手劝道：「黎组长啊，我真是太感动了！你看，咱们才第一次合作，你就为我这么着想，我赵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来吧，抱一个行不？」 「嗯？什么？」黎婧纳罕，根本无法理解赵玉的奇葩行为。 然而，赵玉却根本不管不顾，伸手就把黎婧紧紧抱住了。 「餵……你……」黎婧想要把他推开，但彼此的力量悬殊，根本不可能推搡得动！ 「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啊！哈哈……要不，咱亲一个吧再！」说着，赵玉恬不知耻的把嘴唇凑到黎婧的脸上，叭叭地嘬了两口…… 「啊！！！」黎婧快要吓疯了，急忙疯狂推搡，终于将赵玉推开，口中怒骂道，「你……你干什么啊？脑子被打坏了吗！？」 「嚯哈哈……」赵玉仰天长笑5秒，这才瞪着吓人的眼珠子沖她说道，「黎组长啊，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这是要给我赵玉玩仙人跳吗？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明知道我赵玉是大名鼎鼎，威震八方，神功盖世，聪明绝顶的超级神探，为什么还要玩儿这种低劣的把戏呢？怎么？想考验一下我的实力吗？」 「你……你！！！」黎婧用力地抹着脸上被嘬的痕迹，羞恼地嚷道，「你说什么呢这是？你是不是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了？脑袋出什么毛病了吗？」 第1456页 谁知，黎婧还没嚷完，他的手机忽然滴滴滴地响了。 慌乱之下，黎婧也没多想，直接按下接听键接听。 「喂喂……」谁知，在她餵了两声之后，却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把手机举到脸前。当他看到那个来电号码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抬起头朝萧航看了一眼，然而，萧航仍在昏迷。 「这儿呢！这儿呢！」 随着一声提醒，黎婧这才看到了角落里的崔丽珠，但见崔丽珠正拿着一个手机，在沖她招手。 原来，这个手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萧航队长的。刚才趁着混乱，崔丽珠早就把萧航的手机偷走，并且悄悄地破解了他的手机密码。 随后，她把萧航电话记录上的一个号码回拨过去，所以黎婧的手机——就响了！ 「啊……你……你们……」黎婧浑身颤抖，眼露惊恐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第1081章 看不惯 「在老张从监控上，发现那辆商务车突然来到奉平警局之前，」赵玉指着黎婧说道，「你曾经三次走到窗户边，下意识地向下面看过！那感觉，就好像你早就知道，特勤队会找上门来似的！」 「哦？是吗？」黎婧紧皱眉头，「就凭我看了三眼楼下，就断定我有问题？」 「当然不是，」赵玉再次说道，「萧航胆敢找上门来，必定已经对我下足了功课！可当你站出来替我说话的时候，他却声称不知道你是谁？似乎……不太符合情理！ 「黎组长，其实，最关键的是吧，老子我是玩儿仙人跳长大的！」赵玉拍着胸脯，得意说道，「你和萧航看上去针尖对麦芒似的，但分明带有做作的成分！黎组长，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当萧航撞上房顶昏迷的时候，你眼神中露出的不是惊慌，也不是紧张，而是担心！看来，你和萧航的关系……应该还挺亲密的吧？」 「没错啊！」崔丽珠坏笑一声，举起萧航的手机，「这里面有他们两个的合影呢！」 「哦？是吗是吗？有那种穿衣服很少的没有？」赵玉忙问。 「你……」黎婧羞恼，「赵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咔，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不要抢我的台词好不好？」赵玉板起脸喝道，「黎组长，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一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我猜，你的级别应该比萧航高不少吧？看来，我第一次通过马润奎打听消息的时候根本一点错误都没有，新来的组长就叫黎晓强，而黎晓强应该是个男的。 「可是，当我看到你之后，再去跟马润奎打听，他却忽然改了口，说黎晓强就是黎婧。你知道吗？马润奎虽然是外事办的，但他并不擅长说谎，我从电话里都能听出他膝盖打着哆嗦呢！ 「还有……」赵玉又道，「崔丽珠被绑架的时候，萧航接到了一通电话，这才放的人！如果绑架崔丽珠是执行命令，那萧航应该已经得到上级批准，所以放人的电话应该不是他的上级领导打的。 「当时，事出突然，知道崔丽珠被绑架的，只有咱们特调组的这几个人，除了你之外，其他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怀疑你了！ 「不知道……是你们内部没有协调好？还是萧航擅自行动，坏了你的计划？ 「你知道吗黎组长，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赵玉又举手示意，「刚才我和萧航互怼的时候，你的反应有点儿过了懂吗？仙人跳的终极奥义就是自然合理，不露痕迹，你不能胡乱抢戏啊！其实，如果你刚才表现得更沉稳一些，或许……我还真不敢妄加断论呢！」 赵玉说完，现场一片安静，那几名特工的脸全都变成了茄子颜色…… 「哈……哈哈……」在安静了数秒之后，黎婧忽然耸了耸肩膀，发出邪异笑声，「厉害，厉害啊！神探就是神探，还真是跟常人不太一样嘛！好！这一次，我认栽了！我承认，我的确是小看了你！」 「过奖过奖！」赵玉抱拳，脸上却是忽的一沉，严肃问道，「黎组长，既然这样，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名字，真叫黎婧！」黎婧双臂交叉，坦然说道，「刑事厅外事办也真有一个黎晓强，只不过，他是我弟弟而已！你说得没错，本来要到特调组当组长的，是我弟弟，但我把他给临时替换掉了！」 「哦？那你……」赵玉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不宜抢戏，于是赶紧闭嘴。 「我才是特勤处的行动队长，萧航是我男朋友外加副队长！」黎婧说道，「我之所以要代替黎晓强前来你们特调组，就是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考察你们的能力，获取你们的资料等等。 「其实……长期以来，关于黄金宝藏的事情，一直是由我在负责的！」 我去…… 黎婧说到这里，赵玉和众组员禁不住一声惊嘆。 「可是，在我进入你们组之后，看到的和听到的全都是一片失望！」忽然，黎婧也绷起了脸，严肃说道，「你们的工作制度，工作态度，工作能力，以及各方各面都让我非常不满！ 「尤其……是你这个刚愎自用的组长！」黎婧对赵玉怒目而视，「你的管理一团混乱，工作方式简单落后，太过个人主义…… 第1457页 「你放着刑事厅的优秀资源不用，却偏偏要挑选几个没有经验的地方警员过来办案，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我虽然是挂名来的，但好歹也是正组长的名义，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至少要带出一些商量的语气才对！可你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外人！ 「当然！」说到此，黎婧冷冷地看向了远处的崔丽珠，「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竟然聘用了贼王陶香的女儿进入特调组一起工作！」 「你！？」崔丽珠一愣，登时放下了萧航的手机。 「在我的印象里，刑事厅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离谱的事情！」黎婧言道，「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你这位新晋神探的身上破了例。我非常纳闷，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这种利害关系有多么严重，还是纯粹的脑袋锈掉？ 「崔丽珠是贼王陶香的女儿，她本身是个作奸犯科的女飞贼，犯案无数。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进入特调组，怎么能成为一名办事公正的刑侦特调员呢？」她激动地说道，「我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陶香还有其他同伙，你们这样把崔丽珠放在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是怕我们的机密消息外泄不出去吗？ 「还有……这次与宝藏有关的案子，分明跟陶香有着重大关系！」黎婧高声斥责，「可你却仍然无动于衷，让崔丽珠参与案子，这简直太荒谬了！ 「还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陶香被捕之后，崔丽珠连一个陶香的同伙都没有供出来，她明显有很多事情没有如实交代！这些事情，或许对案情至关重要，可你们呢！？居然过得跟一家人似的！」 「你……」崔丽珠气得柳眉倒竖，大声喊道，「你血口喷人！陶香的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笑话！」黎婧却是理直气壮，「你们全都忘了吗？崔丽珠的大伯是犯下了无头女尸案的李飞！她的生父生母也全都是窃贼出身，再加上贼王陶香，这样一个生于盗贼世家的女飞贼，怎么能令人放心？」 「你！混蛋！我……我跟你拼了！」崔丽珠气得浑身颤抖，眼瞅着就要冲过来跟黎婧拼命。 「慢！」赵玉伸手示意，刘占兵和许海这才赶紧拦住了她。随后，赵玉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沖黎婧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让萧航策划了绑架的事情吗？」 第1082章 浴血狂龙 「不是！」黎婧冷冷地瞥了崔丽珠一眼，「我已经把情况反应了上去，申请特勤处全权接管特调组的调查行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竟然驳回了我的申请，坚持让赵玉负责查案工作，甚至连个理由都没给！ 「如此一来，我的处境就变得十分尴尬，我只能继续从这个不专业的特调组待下去，无法恢復身份！ 「我气恼不过，便跟萧航发了几句牢骚，可没想到，萧航竟冒冒然带人劫了崔丽珠！他的本意，是利用特勤处的优先权限，率先让崔丽珠老实交代！只要崔丽珠说了实话，我们就再也用不着你们特调组了…… 「可是，他太鲁莽，太操之过急了！」黎婧说道，「我这里还没有完全把情况了解透彻呢！而且，一旦崔丽珠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就完全被动了！所以，我赶紧给萧航打了电话，把他骂了一顿，让他放人！」 哦…… 就像是应情应景似的，萧航第二次从昏迷中甦醒过来。 「那……」赵玉摆手问道，「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挑衅，这……应该都是你的主意了吧？」 「当然！」黎婧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当萧航犯浑地捉了崔丽珠之后，我的整个计划全都被打乱了！而你们也开始偏离重心，去费时费力地寻找所谓的绑架犯。我知道，绑架崔丽珠的行动并非萧航精心准备，赵玉又是神探，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查出端倪。 「所以，我干脆设计了这个以进为退之计，直接把我的所有问题一併解决！」 「哼！够歹毒的！」赵玉已然听出了黎婧的意思，「你所谓的『所有问题』，摆明了就是我嘛！」 「对！」黎婧点头，「你很有自知之明！没错，我只有解决了你，才能继续我的计划！」 「这么说，我刚才全都猜对了！」赵玉说道，「你故意让萧航以崔丽珠为藉口上门挑衅，其实就是为了激怒我，让我跟特勤处生怼一通，这样我就犯下错误，就会被调离特调组，为你让路了！ 「而你刚才那股正气凛然的表现，完全是为了博得其他组员的信任和好感，这样在我被调走之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整个特调组，然后再慢慢朝崔丽珠下手了是吧？」赵玉点头笑道，「真是个一箭三雕的好主意啊！ 「黎组长可是装得一手好逼，啧啧……一副与世无争，弱小可怜的样子，闹了半天，你是眯起来扮猪吃老虎呢！我赵玉，也真是小看了你！」 「不！从整体来讲，还是我过于自信了！」黎婧极为认真地说道，「是我考察的情报有误，资料分析不足，这才导致了刚才的失策！如果我更加谨慎一些的话，就不应该让萧航真的跟你动手了！」 「嗯……为什么？」赵玉挠头。 「从常规资料分析，你不过是普通的警校毕业，在一线工作时间不长！」黎婧分析，「而特勤处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特工，从理论上来讲，你是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 第1458页 「虽然，你的资料上显示你善于搏斗，但和萧航比较，差距应该非常巨大！」黎婧说道，「所以，只要你们真的动手，你不但会挨一顿毒打，而且还会被调离特调组，那样一来，我的计划就实现了！」 「哼！」赵玉邪邪一笑，搭了一句下茬，「只可惜啊……」 「只可惜……」黎婧果然接茬说道，「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厉害到如此程度！这么多特工，竟然没有拦得住你！」 「说什么呢！」萧航躺在地上愤愤地喊道，「没看到吗？都没看到吗？分明是他们使用了机关陷阱，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怎么可能……还……还撞到上面去！？」 说着，他先是一指破裂的天花板，然后又吃痛地摸了摸脑袋。 「嗯……队长啊……」旁边的几名特工一想起刚才赵玉的狂暴表现，急忙按住了萧航的话头，劝道，「你还是先别说话了，这里面应该不关机关陷阱什么事啊！」 可不是呗，就刚才赵玉那种超爆无敌的力量，纵然就是萧航，也肯定抵挡不住！ 「哼！」赵玉冷哼一声，「你们专业训练出来的，不过都是一些机器人而已！你们哪里知道，我赵玉可是一次次从刀头上舔血过来的，那才是名副其实的身经百战！真正的狂龙，是需要浴血才能飞升的！」 「哈哈哈……」听到此话，黎婧忽然朗声大笑，竖起大拇指夸赞，「好一个浴血狂龙！！怪不得，人们都把你叫做狂探呢！今天，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只不过嘛……」说到此，她忽然收起笑容，面色阴冷地说道，「话说回来，不管你是狂龙，还是狂探，这一次，你还是输了啊！」 「嗯？什么？」赵玉挠头，「你说什么玩意儿？谁输了？」 「当然是你了？」黎婧得意地笑道，「你那么精明，应该能够看出，我的目的，根本不在于你们打架谁输谁赢吗？」 「嗯……」赵玉皱眉，似乎渐渐地理解了她的意思。 「哈哈……」黎婧再度失笑，「赵玉，你能打赢我的特工，我的确非常意外！但是，正因为你打赢了，而且还把我的人打得这么惨，那你就输得更加彻底了！」 这…… 众特调员顿感不妙，脑门上全都冒了汗。 「别忘了，我们是特勤处，你们不过是小小的特调组！」黎婧蔑然说道，「你以下犯上，到哪里都是你的错！所以，只要你真的动了手，你就是註定的输家！！！」 「你……你……」 赵玉用心琢磨一下，别说，还真有中招的嫌疑。不过，赵玉刚才决定出手也并非是只图痛快，他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跟特勤处干仗会有什么后果了？ 只不过嘛…… 我赵玉可不是一般人啊！ 嘿嘿……别忘了，自己可是还有一个超级牛逼的老丈人呢！老子可是苗坤的姑爷，我看谁敢动我？ 想到此，赵玉一拍胸脯，也仰天大笑起来：「嚯哈哈！嚯哈哈！！！」他故意笑得很大声，好似打雷一般，先把黎婧震慑住，然后才瞪大眼睛喝道，「黎婧啊！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向你的上级申请弹劾我，可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为什么你的上级领导，要坚持用我这个小小的特调组组长呢？想过原因没有？」 「哦？是吗？」黎婧心念一动，当即扬起眉毛说道，「喂，赵玉，你不会是想用你的老丈人来说事吧？哈哈，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难道你以为，苗坤还能保得住你吗？」 这…… 赵玉心里咯噔一下，万没想到，自己头一次使用老丈人的名号，想沾一沾光，居然还吃了瘪…… 第1083章 傲娇女 「你……居然认识我家岳父大人？」 赵玉眉头一皱，顿感意外。在此之前，他虽然预想过特勤处与特勤部的关系，却只以为不管怎样，老丈人苗坤的级别也要比黎婧高上许多。 然而，此刻从黎婧的语气中隐约可以听出，黎婧的级别似乎并不比苗坤低多少，她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老丈人放在眼里。 这女人…… 赵玉又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周身杀气瀰漫，可单看外表，却依然还是一个文静而孱弱的女生。 看来……这位女特勤队长的背景，还真是非常不简单。 「赵玉，特勤处和常规部门不同，我们公事公论，从不参杂私人感情。」黎婧对赵玉怒目而道，「你别抱幻想了，你老丈人是帮不了你的！所以，你还是准备好继续停职休假吧！」 「你……你这个心肠毒辣的臭婆娘！」崔丽珠愤怒骂道，「你不得好死！」 「是啊……」刘占兵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为国家服务的，为什么要往死里整我们呢？就因为看着我们不顺眼吗？这也太霸道了吧？」 「错……」黎婧正色喝道，「你们根本不了解个中情况，我早就跟上级反应过，宝藏的事情关乎国体，不能什么人都能轻易碰触！虽然其中牵扯到了命案，但由刑事厅出面干预本身就是错误！这样一来，秘密不成秘密，搞得人尽皆知，你们可否知道，这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影响？ 「你们这些只懂破案的刑侦人员是永远不会理解的！宝藏的重要性在于它的本身，而并非单纯的找到或是找不到！」 第1459页 「这……」黎婧的话显然有些深奥，赵玉尝试着去理解其中意思，却是没能参透。 「行了，多说无益，」黎婧拿起手机，「我现在就给上级打报告，你们最好还是让我省点力气，等着接受处分就好！」 「你……」刘占兵等人义愤填膺，却是无可奈何，全都担忧地看向了赵玉。 「嚯哈哈……」谁知，赵玉又适时地狂笑起来，他指着黎婧说道，「好啊，你告吧！爱怎么告怎么告！你看上级领导会不会相信，我一个小小的小刑警，能把你们特勤处的这些特工大咖们打得满地找牙吗？」 「哼！」黎婧放下手机，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这屋里早就放置了两个摄像头，已经清晰地记录下了你违抗执法，出手打人的整个过程！」 「不对啊！」张景峰大喊，「是他们先动的手！」 「哦？是吗？」谁知，赵玉却回敬一声冷笑，对黎婧说道，「那你好好检查一下你的摄像头吧，看看都录了些什么？」 「什么！？」一听这话，黎婧终于变了脸色，她赶紧打开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快速地点击了几下，待看到监控画面之后，顿时傻了眼。 「不……不可能……」黎婧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玉，「你……你就算知道，也没有时间啊？这……这怎么可能？」 赵玉的隐形探测器一直开着，当然早就发现了隐藏在屋中的两个摄像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确定黎婧才是内奸。 不过，黎婧说得没错，虽然发现了摄像头，但由于事发突然，赵玉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 所以，他只好使用黑客指令，利用自己的手机连接到摄像头，将摄像头的角度全都调整到了墙角位置，什么也没有拍下。 「那又怎样？」黎婧虽然惊诧，但还是恼怒吼道，「这里有的是人证，还怕你抵赖不成？」 「1，2，3……」闻听此言，李贝妮忽然指着人头开始数数，数完之后说道，「哎呀，两边的人都差不多啊！我们刚才看到，这些特工一进办公室就开始砸东西外加自残，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好像跟我们赵组长没什么关系嘛！」 「对！对！对！」张景峰急忙点头，还指了指房顶，「砸办公室还不过瘾，连天花板都没放过呢！」 「是啊！是啊！」刘占兵和许海点头，「我们全都看到了，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一群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呢！」 「你……你们！」黎婧恼羞成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如此狡辩还有什么意义？好……好……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着，黎婧再次拿起手机，「我这就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我看你们能狡辩多久？」 「好啊！」赵玉本来还想使用信号屏蔽仪气一气她，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矫情无用，便干脆说道，「打吧，打吧！既然这样，老子就陪你把事情闹大了！」说着，赵玉也拿起了手机，「你打我也打！咱们争取闹得人尽皆知，再不行咱就开个新闻发布会，我看看你们这些超级特工的老脸都往哪儿搁！？ 「我尼玛奶奶个熊！」赵玉捏了捏鼻子，「还说老子刚愎自用，我看你这才叫刚愎自用呢！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更年期提前了吗这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一口一个大道理，我呸！特勤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你说什么？」黎婧气得浑身乱颤，「你看你说话的样子，哪里有特调组队长的气质？」 「气质管个毛线用啊？能破案就行！」赵玉瞪大眼睛喝道，「可不像你这样，什么东西都没看到，倒先算计起自己人来！我们刑事厅怎么了？我们特调组又怎么了？没有老子，无头女尸案怎么破的？恶魔案怎么破的？听说了没有？农合血案也是老子破的！ 「而你们呢？80多年了，连个宝藏都没找到，还出来丢人现眼，装大瓣蒜吗？简直就是特么的屎壳郎插鸡毛——没见过这个鸟啊！」 「你！你敢骂人！你……」黎婧气得嘴唇颤抖。 「骂你怎么了？骂你还算轻的！」赵玉指了指自己的同事，「我的组员们怎么了？为什么就那么碍你的眼呢？小崔又怎么得罪你了？她虽然是贼王的女儿，但她已经改过自新了，给人一个机会不行吗？恶魔案中，她可是立了不少功劳的！ 「黎组长啊，我虽然不懂你说得那些大道理，但国法无外乎人理！」赵玉又道，「是，我承认我的办案和领导方式存在不足之处，但人是可以进步的！我可以虚心接受你的意见，我也可以认真而努力的改正！但最起码，我们应该得到平等和尊重！你这么做，存粹就是无理取闹！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赵玉一直那些被他打伤的特工，「这场闹剧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谁对谁错，应该已经一目了然了！你何必还要执迷不悟呢？」 「你！你……」黎婧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用手指着赵玉，「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赵玉！你给我等着，今天到底谁对谁错，我一定要让你看个清楚！你给我等着……」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黎婧话音刚落，赵玉的手机便响了。 谁知，赵玉手机一响，黎婧的手机竟然也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接听了各自的电话。 第1460页 「喂！赵玉……是你吗？」赵玉的电话里，赫然传来了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声音。 我咔！ 赵玉心脏一跳，没想到，这个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丈人苗坤。 这…… 「是……是我……嗯……」赵玉刚想开口喊老丈人，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 「好！你别说话，听我说！」苗坤急促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好女婿，让我的一点儿私人恩怨把你给牵连了！我刚刚听说，那个黎婧跑到你们特调组去了是吧？ 「我告诉你，这个傲娇女可不简单！她是特勤处的部门负责人……嗯……」苗坤郑重叮嘱道，「我感觉她去你们特调组目的不纯，你可要防着她点儿啊！」 「嗯……这个嘛……」赵玉为难地说道，「您现在这么说，似乎有点儿晚了吧……」 「啊！？不会吧？这么快？」苗坤大惊，急忙问道，「你……你没把她怎么着了吧？」 第1084章 谁找宝藏谁傻瓜 「这时候了还开玩笑，有意思吗？」谁知，当赵玉向老丈人报告情况之后，老丈人竟然生气了，「你！一个人打了一队特勤组的特工！？玩儿了吧你？你给他们下药了还是怎么的？你知道吗？他们哪一个都能把桑格罗夫打得满地找牙！而你上一次怎么赢的桑格罗夫，你自己不知道吗？」 「真的，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赵玉躲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极力澄清，「我刚才怒了，小宇宙爆发了！」 「别扯淡了！我上次在火锅店失手，是因为我上了年纪，但你不要老这样满嘴跑火车好不好？」苗坤郑重说道，「我女儿不能跟一个谎话精订婚啊可是……」 「行了行了！爱信不信！」赵玉没工夫跟苗坤掰扯，急忙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反正事情就这个样了！那女的现在就要上报你们领导，把我踢出特调组去，还要追究我的责任！你说怎么办吧？」 「嗯……这个嘛……」苗坤为难地说道，「没事，没事！你是我女婿，我当然得罩着你了！这样，我现在就找人，现在就找人帮你说情去！」 「我说，」赵玉皱眉说道，「我怎么听你刚才话里有话呢？什么叫傲娇女？是不是，你跟这女的还有一腿啊？她对你因爱生恨，所以撒气在了我的头上？老丈人，咱可都是正直的人，你不能这样连累我啊！」 「去去去……」苗坤骂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嗯……咳！你就别管这些了！你现在记住，千万别把事态再恶化下去了，我现在就去帮你说情去，等着，等着啊……」 说完，苗坤便挂掉了电话。 「什么！？你说什么！？」谁知，苗坤的电话刚刚挂掉，赵玉却赫然听到旁边的黎婧对着她的手机发出惊唿，「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偏袒他？他不就是破了几件案子吗？难道……难道你们认为，我们80多年都找不到的东西，他就能找到了？你……你们……」 嗯？ 赵玉听着黎婧的话头不对，急忙凑到跟前，仔细聆听。 黎婧看了赵玉一眼，眼中顿时露出了万般复杂的神情：愤怒、惊讶、疑惑、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畏惧！ 电话中的人又对黎婧说了些什么，黎婧的身体则显得越发萎靡。终于，当她最终挂掉电话之后，整个人明显不好了。 这时，萧航已经从昏迷中彻底恢復过来，他站起身子，冲着赵玉攥紧拳头，高声喊道：「姓赵的，刚才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有种的，现在再来过！」 「别……千万别……」旁边的特工们吓坏了，赶紧上前阻拦萧航。 「萧航！住手！」终于，黎婧忍不住喝了一句，她转回身瞪着赵玉，足足看了5秒多钟，这才咬牙、跺脚、甩手、极不情愿地沖萧航等人喝道，「把资料优盘拿出来给他们！我们……我们走！！」 「什么！？」萧航大吃一惊，「阿婧，什么意思这是？」 「是啊，走可以，但资料优盘可是……可是绝密……」旁边一个特工刚刚说到这里，却蓦地看到黎婧冷冽的眼神，急忙吓得住了口。而另一名特工，则疑虑不定地打开手机包，掏出了一个金属优盘来。 「为什么？」萧航瞪大眼睛，万般的不可思议，「阿婧，刚才谁给你来的电话？他们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赵玉学着萧航的样子，搞怪般地问道，「阿婧？阿婧婧？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咯嘣…… 隔着这么远，赵玉都能听到黎婧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把优盘给他们！」黎婧迈步来到那名特工跟前，伸手抄过优盘，怒恼地丢在了地上，转而沖赵玉说道，「赵玉！你别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资料我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宝藏找出来！哼！」 「嗯……这个嘛……」 赵玉用手拨着嘴唇，尚未从这种意外情况中缓过神来。他不明白，刚才黎婧到底接了一通什么电话？从她的表现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可以命令得了她的人，应该是黎婧的上级领导。 可是……黎婧的领导为什么会偏袒自己呢？赵玉实在想不通，在特勤处里面，除了老丈人以外，自己也不认识谁了吧？ 第1461页 这是…… 虽然想不明白，但赵玉向来不输气势，当即对黎婧回道：「好啊黎组长！你不是看不上我的特调组吗？那好，小刀拉屁股，老子回头就让你开开眼儿！让你好好看看，老子是怎么破案的！哼！」 「好！那咱们就打个赌！」黎婧咬牙说道，「你们要是真的能找到宝藏，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我再不追究！可是……你要是找不着呢？」 「嚯哈哈……别开玩笑了！咱们根本就没帐，何来购销？」赵玉眼睛一眯，露出流氓本色，指着黎婧的胸脯说道，「这样吧！我刚才摸着挺舒服的，如果我们要是找到宝藏，那就让我连抓10下如何！？我要是找不着，那你也抓我10下好了，抓100下也可以啊！嚯哈哈哈……」 「你！？流氓！」黎婧大骂，恼怒地跺脚转身，气鼓鼓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行！你有种！」萧航站起身来，一面向后退去，一面指着赵玉威胁道，「姓赵的，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转身加快脚步，朝着黎婧追去。其他特工见头儿们已去，也赶紧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狼狈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哼！」赵玉白了他们一眼，小声念叨，「当我是冤大头吗？80多年都找不到的宝藏，我特么要能找到那就成精了啊我！还打赌，赌你个mm好俊俏啊！看不出来吗？谁找宝藏谁特么就是纯种傻瓜！」 「这……这什么情况啊到底？」李贝妮有点儿懵了，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地上优盘，问道，「刚才不是说要给咱们打报告吗？怎么突然灰熘熘地走了？还……资料优盘，什么资料啊？」 「这还用说……」张景峰提醒，「肯定就是有关黄金宝藏的呗？」 「是啊……」崔丽珠也是有点儿懵，沖赵玉问道，「组长，刚才起了作用的，到底是你的电话，还是她的电话啊？」 「应该……应该是她的电话吧？」赵玉说道。 「也就是说……」崔丽珠慢慢地推理道，「特勤处的某位大领导，不但驳回了黎婧对咱们的投诉，而且还让黎婧把宝藏资料与咱们共享，让咱们来调查案子？这……我的天啊！」她瞪大眼睛看着赵玉，「老大，你后台够硬的啊？竟然连特勤处都有人罩着你？」 「坏了！」谁知，听到崔丽珠这样说话，赵玉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得那样简单。 因为，两个电话是同时接听的，这也就说明，刚才帮了赵玉大忙的并不是老丈人苗坤。 赵玉知道，自己在特勤处根本没有后台的，那么……如果不是后台起了作用，那……那这件事很可能另有隐情，难道…… 结果，就在赵玉疑虑之间，电话再次响起。 这一次，又是刑事厅办公室的电话。 「餵？」赵玉赶紧接听。 「赵玉啊！你没干什么傻事吧？我都快急疯了！」电话里赫然传来了焦国凤处长的声音，「这么一会儿工夫，上面给我来了好几通电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嗯……」赵玉皱眉嘆息，「一言难尽啊！」 「哎呦！」焦处长重重地嘆息一声，这才说道，「我刚刚接到最新通知，特勤处要你们特调组全权侦办黄金宝藏的案子！ 「你听好了！这一次，不光是调查那名单上的死者，查找兇手！而是接管整个案子，嗯……上面还给你们下了限期令，要你们在两个月之内，一定要找到那批失落的——国家宝藏！！！」 第1085章 开过光的乌鸦嘴 「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没人会空许你一个好处的！」放下电话，赵玉垂头丧气地把刚才焦处长的命令，告诉给了大家。 「太好了，太好了！」谁知，听完之后，崔丽珠忽然惊喜地跳了起来，「我们终于可以找宝藏了！」 「喂！这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吧？」张景峰皱眉，「两个月的限期令啊！80年都找不到的宝藏，让我们两个月找到，看不出来，这是在变相整我们吗？还『太好了』，真搞不懂你……」 「呵呵……」李贝妮认真地看着赵玉说道，「组长啊，刚才谁说，寻找宝藏就是绝种傻瓜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应验了？」 「一语成谶！冤孽啊！」赵玉捂着脸坐到椅子上，悲天悯人，欲哭无泪，「我这乌鸦嘴是不是开过光啊？」 正此时，奉平警局的工作人员看到办公室大门敞开，急忙冲到门口观瞧。待发现办公室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之后，全都呆住了！ 「这……这怎么搞的？」某人惊诧问道，「刚才……刚才是不是闹地震了？警官们，你们……你们没事吧？」 「行了，行了……」张景峰急忙沖他们摆手，「别添乱了，别添乱了行吗？该干嘛干嘛去吧都……」 说着，他咣当一声，再一次关闭了大门。 「唉！」赵玉又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可随着脑中系统显示屏出现异动，他急忙蓦地站了起来。 「嗯？怎么了老大？」崔丽珠忙问。 赵玉寻找了一下方位，急急忙走到崔丽珠的跟前问道：「你……嗯……嘘……」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她的裤兜。 「嗯……」崔丽珠不太明白，但看到赵玉的手势，还是将手伸进裤兜，把一个手机掏了出来。 第1462页 哦…… 看到手机，赵玉赫然明白。但见这个手机乃是萧航的。没想到，他们刚才走得太急，萧航竟然忘了向崔丽珠索要自己的手机。 「哎？他怎么……」崔丽珠刚想解释什么，赵玉却伸手拦住了她。 原来，赵玉刚才通过自己的隐形探测器发现，在崔丽珠的身上竟然隐藏着一个窃听器，而窃听器刚刚才被远程打开。 通过探测器锁定，窃听器果然来自于这个手机。 毫无疑问，窃听器必然是萧航那些人打开的，而他的手机很可能也是故意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窃听赵玉等人的谈话。 靠！ 居然跟老子玩儿无间道！ 本来，赵玉想要对着窃听器骂点儿祖宗十八代之类的经典名言，好好气气对方。然而，嘴都张开了，他却忽然感到索然无味。 是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不想再浪费多余的气力了。 于是，他直接打开手机盖，根据探测器的指引，把里面的窃听器找了出来。 「哇！」崔丽珠等人吓了一跳，万想不到，特勤处的人如此狡猾，竟然还在这里留了一手！ 唉！ 赵玉嘆息一声，将窃听器直接丢进了水杯，水杯中赫然咕噜噜冒起了泡…… 「这帮人，真是太可恶了！」李贝妮怒道，「居然还窃听我们！」 「是啊！」张景峰对赵玉说，「组长，为什么不趁机骂他们几句呢？解解气也好……」 「嗯……等一下，等一下！」谁知，张景峰还没说完，崔丽珠却忽然打断了他，像犯了错误似的看向赵玉，怯怯地说，「老大，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想报仇……嗯……所以就……」 说着话，崔丽珠再次将手伸向自己的裤兜，竟然一口气掏出了好几个钱包，这些钱包，摆明了都是刚才那些特工的！ 「你！？」赵玉蓦地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喝道，「崔丽珠，你怎么能这样！？」 「别生气，别生气！」崔丽珠赶紧双手合十讨饶，「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气他们不过，想整整他们而已，老大别发火……」 「喂！」赵玉沖李贝妮等人摆手示意，「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翻翻，看有什么重要东西没有？」 哦…… 得到命令，李贝妮等人一起动手查找。 「小崔啊……我说你什么好呢！」他转过头拍了崔丽珠肩膀一下，沉着脸喝道，「这一次，真心干得不错！」 「啊？」崔丽珠凌乱，「你……你不骂我了？」 「废话！」赵玉打了个响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自找的！」 「唿……」崔丽珠赶紧划拉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就怕你瞪眼珠子……」 这时，李贝妮等人已经把特工们的钱包翻了个遍，然而，里面除了少量现金和银行卡意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组长……这些东西……」刘占兵问道，「咱们怎么处理？还给他们吗？」 「还个屁！」赵玉把萧航的手机拿出来，「先把手机上的资料全都导出来，看看有新鲜爆料没有？记住，钱包和手机都是他们不小心掉在这里的，咱们暂时先帮他们收着吧！看他们敢不敢过来要！」 「好！」 得到命令，李贝妮赶紧去解锁萧航的手机，传输资料。而刘占兵则把那些钱包原封不动地收好。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崔丽珠兴奋地问道，「咱们真的要去寻找宝藏吗？这下咱们可是名正言顺了！」 「嗯……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赵玉谨慎地说道，「这明显是个大坑，我们要想往里面跳，还得慎重一些才行！」 「是啊！」张景峰言道，「两个月找到国家宝藏，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组长，要不，你还是去找关系说说情吧！特勤处的限期令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被踢出警队都是有可能的！」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赵玉说道，「特勤处和刑事厅联合下发的保密协议马上就到，一旦签了这个协议，就不好玩儿了！」 「该死！」话音刚落，李贝妮却快速地敲击着键盘，焦急地沖赵玉喊道，「组长坏了，坏了！萧航的手机带有自毁程序，内容全都删除了！拦不住了……」 「啊？」赵玉来到电脑跟前查看，但见电脑屏幕上果然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删除程序，眨眼之间，就把萧航的手机资料删除的一干二净。 「啧啧……」赵玉摇头，「特勤处果然是特勤处啊！看来……」他伸手拿起黎婧留下的那个优盘，喃喃说道，「我们要想了解整个情况，只能依靠它了啊！」 第1086章 保密协议 担心打开优盘的时候再出现什么意外，赵玉脑中一直开着系统道具，让黑客指令实时做着准备，一旦优盘也带有自毁程序，他好能及时阻止。 不过，这种担忧并没有发生。优盘除了有密码加密以外，并没有什么自毁程序。其实，对于这一点，赵玉早有预判。他知道，命令是特勤处的高官给黎婧下的，黎婧就算再对自己多么厌恶，也不能做出违抗命令的事情来，所以不会在优盘上动什么手脚。 本来，赵玉想用自己的道具将密码打开，然而，李贝妮也不是吃素的，她用专业的破解软体，很快就解锁了密码。 第1463页 没想到，优盘上的资料将近10个gb之大，里面除了大量的文件之外，还有许多图片以及视频。 赵玉等人简单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些资料全都是关于那批惊天宝藏的，其中也包括了那5名受害人的调查记录…… 「啧啧……」在粗略地浏览了资料之后，崔丽珠率先露出了复杂担忧的表情，怯怯地对赵玉说道，「老大啊，这件事……好像不大对劲儿啊！我感觉……我们已经跳进了火坑好像……」 「没错，没错！」李贝妮深有同感，「组长，等于是我们国家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关于宝藏的秘密，并且也一直在致力于寻找之中。但是，这好像……不是咱们刑事厅能够碰触的东西啊？ 「这里面有俄国克格勃，有日本间谍，甚至还牵涉到一些其他的国际非法组织……」李贝妮皱眉，「这里面牵扯到太多的国家机密还有外交事务，这……」 「完了，完了！」张景峰亦是颇有同感，「都说好奇害死猫！这话一点儿不假！当你不知道的时候，一直挺好奇，可知道答案以后，就只剩下后悔了！小赵儿……我感觉……咱们已经踏上了寻找宝藏的不归路了啊？」 「喂，老张！说什么呢！多不吉利！」李贝妮责怪。 唉！ 此时此刻，赵玉的心情亦是五味杂陈，异常复杂，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根据资料显示，国家自从建国以来，就从未停止过寻找这批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宝藏。但是，80多年来，不管是动用了多少专家人才，还是顶尖科技，可始终没有捕捉到过宝藏的踪影。 然而，围绕着这批宝藏，特勤处的特工们却和一些国际狂徒或不法分子展开了多次较量，甚至还引起过不小的冲突以及外交风波。 此刻，赵玉终于理解了黎婧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宝藏的重要性，并不在于单纯的找到或是找不到。比起「寻找」更重要的其实是「控制」，所以，特勤处的主要职责，便是预防和处理那些因为宝藏而引起的暗战，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冲突！ 哦…… 懂得了这个道理之后，赵玉对于黎婧的表现，便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特勤处的任务是「控制」，而刑事厅的任务则是「查找真相」，二者从根本上出现了矛盾，所以黎婧才会对刑事厅的做法大加指摘，对于赵玉的特调组横加阻挠了！ 然而，黎婧的表现或许可以理解，但是对于特勤组的这个最终决定，他却看不懂了。 事实摆在眼前，寻找宝藏已经提升到了极高的层面，这根本就是刑事厅触摸不到的！ 所以，现在特勤处忽然要求赵玉的特调组全权负责，而且还下了限期令，这已经不光是强人所难的事情，简直就是把他们直接推进了火坑！ 奶奶个熊…… 赵玉暗暗琢磨，特勤处的领导们不会这么弱智吧？虽然和黎婧闹了矛盾，但也不能使用这种没有理智的惩罚方式啊？刑事厅特调组只是以查案专长，根本没有经验去解决那些间谍或特工之类的暗战纠纷，一旦搞不好，很有可能把事情搞砸！ 这…… 不对！ 不对…… 赫然间，赵玉似乎领悟了什么，急忙闭上眼睛，认真回忆之前的种种经歷：黎婧的无间道，萧航的无理取闹，还有现在得到的限期令……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得不合情理，甚至幼稚！ 然而，当所有的不合理和幼稚一起出现的时候，仿佛，一个合理的可能，又渐渐成型了！ 难道……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 想到此，赵玉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隐藏的app。打开后，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音乐播放的按钮。 赵玉按下按钮，并且把手机紧贴耳边倾听。 原来，他之前之所以强行非礼黎婧，除了要小小惩罚她一下之外，还悄悄地把一个窃听器安放在了她的上衣口袋之中。 由于系统再也开不出隐形窃听器以及追踪器之类的道具，所以赵玉一直在学习实体操作，所以身上总是随身带着一些窃听器或定位器之类的小东西。 他早早地嗅到了黎婧身上的阴谋味道，所以趁机给她放置了一枚。 此刻，监听打开之后，音频中立刻传来了黎婧的怒骂之声，这些都是最早的时候录下的，那时候黎婧才刚刚离开办公室。 不过，黎婧的怒骂并不是针对赵玉，而是在骂萧航，骂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声嘶力竭。萧航虽然极力解释，却是于事无补…… 赵玉不想听这对情侣之间的争吵，遂将音频线快进，谁知，快进之后，窃听器中却倏然无声了…… 啧啧…… 赵玉又尝试了几次，这才终于确定，黎婧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了窃听器，早早地处理掉了。如此一来，双方的窃听行动均以失败告终。 不过，虽然没有窃听到有用信息，但赵玉心里的那个念头更甚，他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甚至连这个级别很高的黎婧，也并非幕后主谋！ 正此时，赵玉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刑事厅已经给他发送过来了电子保密协议，只要他们通过手机在电子协议上按下指纹，协议便将及时生效。 但见这份协议和以往不同，上面不但出现了特勤处字样，而且违约后果要比以往的保密协议要严重得多！ 第1464页 刑事厅的保密协议，一般都是在违约之后追究责任，比如开除公职，或者承担法律责任等等。 然而，特勤处的保密协议，却一上来就都是国家层面，上面第一条就清楚地写着，一旦泄露机密，将会以叛国罪处置！！ 众人全都知道，叛国罪意味着什么？ 看到这种吓人的条款，众组员登时就懵了。他们都是从基层干起的普通探员，哪里见过这种高级的协议？感觉这保密协议比卖身契还要可怕！谁还敢签？ 然而，让众人吃惊的是，看到协议之后，赵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从上面按下了指纹…… 第1087章 有人弄巧成拙 「你……你这个疯子！」赵玉的手机里赫然传来了老丈人苗坤的惊讶声，「你怎么想的到底？我已经再给你们找关系了，你为什么要按手印……为什么啊到底？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等着我！你为什么不等呢？」 「行了！」赵玉冷冷地说道，「老丈人啊，我虽然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在这件事里面，也绝对没起什么好作用！」 「嗯？什么？」苗坤一愣，「你什么意思？哦……明白了，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和黎婧的确有那么一层微妙的关系，我年轻的时候和她母亲搞过对象，但是没成！所以……」 「别说了！别说了！」赵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我满嘴谎言的时候却还能那么自我良好？难道……你们以为我破了无头女尸案和恶魔案，都是全靠运气吗？老丈人啊，我了解你的好意，但没人可以在我赵神探面前自作聪明的！」 「嗯……你……这是……」苗坤开始支吾，而支吾的原因明显因为心虚。 「你们把我想像得太简单了！呵呵……」赵玉冷冷一笑，「虽然我不了解内情，但我至少知道两点。第一，特勤处是保密单位，保密单位的组织纪律性，绝对比任何一个单位都要强； 「第二，我不知道你的级别到底有多高，但我相信，黎婧一个年纪轻轻的女队长，是绝对比不上你的！她就算跟你有私人恩怨，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你！」 「嗯……这……这两点有什么关系？」苗坤纳闷。 「怎么？还让我继续说吗？」赵玉冷冷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时机有多么玄妙吗？」 「你……」 「老丈人！」赵玉郑重说道，「摆明了，黎婧千方百计地想把我排挤出特调组，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自作主张！再往深处，我也不想猜了……你觉得，她的上司会是谁呢？」 「嗯……不，不是的！」苗坤赶紧澄清，「那个傲娇女天生个性使然，她一直在质疑特勤处的体制，和我存在分歧，所以……」 「行了，我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深究了！」赵玉说道，「我还有要紧的任务要办！我还要去寻找宝藏呢！」 「嗯……好女婿，听我一句行吗？就一句！」苗坤忽然央求道，「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宝藏资料，你但凡还有一点理智，你就会看明白，那不是简单的寻找一批宝藏，或是侦破一件案子！单凭你们的实力，是掌控不了的！ 「听我的，退出吧！你不是想要破华云山灭门案吗？我可以帮你申请权限，马上立案重启行不行？」 「老丈人！」赵玉淡淡地问道，「你说，为什么特勤处给我们的限期令偏偏是两个月呢？两个月以后，正好是我和喵喵的订婚仪式！你说，这是不是挺巧的呵？」 「嗯……你……」苗坤无言以对。 「呵呵……看来啊，有些人本来是出于好心，但最后却搞了一个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啊！」赵玉淡然笑道，「可是……不管是谁，他们终究还是不了解我赵玉啊！我赵玉就是那么个浑人倔人，怎么，一份宝藏资料和一份保密协议，就想要吓唬住我吗？ 「老丈人啊！你太小看我了！」赵玉脸上现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我命由我不由天！有时候，人的能力全都是被逼出来的！这单买卖，我特么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让那些轻视我，看不起我的人，重新认识一下我！ 「我知道，我可能因为这件事碰个头破血流，甚至面目全非，但是……」赵玉重重说道，「我是不会后悔的！有些事，只有做过才会知道！」 说完，赵玉不等苗坤作何反应，直接挂掉了电话。 「啊？老大……」崔丽珠听到了赵玉的说话，急忙冲过来问，「不会吧？你怀疑，这一切都是你老丈人从中作梗吗？怎么可能呢？难道他还对你娶他女儿有意见？」 「错！」赵玉摆手说道，「正相反，他只是为了我们好而已！」 「啊？为什么？」崔丽珠纳闷。 「黎婧趁机把我排挤出局，我就不用再参与宝藏案了，当然是为了我好了！」赵玉说道，「当然，还有为了他的女儿。苗英那边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他担心苗英结案之后会过来跟我汇合，一起调查宝藏案！那样一来，等于我们两个又身处危险之中，作为一个正常的父亲，他当然不希望看到了！ 「只不过……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赵玉说道，「他没想到，一队专业的特工非但没有把我解决，反而被我打了一个满地打滚！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全乱了！」 第1465页 「哦……」崔丽珠点头，然后又皱眉，「可是，那限期令是怎么回事呢？看不懂了又！」 「限期令的事，我也想不通！」赵玉摇头，「或许，是他们想要吓唬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或许，老丈人希望我为了苗英而放弃危险；也或许，是给我一个锻鍊的机会，将来找藉口把我调到特勤处！当然，还有一种最大的可能，那就是……」赵玉顿了一下，拍着胸脯傲娇地说道，「因为在我身上发生的奇蹟太多太多，他们想让宝藏案也沾沾我这个福星的福气吧？」 「我切……」崔丽珠脑门布满黑线。 「不过，至少有一点大家不用担心！」赵玉说道，「有我老丈人在，限期令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当然……」赵玉转身沖众人说道，「这件事非比寻常，如果你们谁想退出，我是绝对不会为难的！」 「组长！」话音刚落，李贝妮忽然拿着计算机对赵玉说道，「我计算了一下，抛去其他宝藏不论，单说那剩下的19箱黄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的话，那么按照目前最低系数奖金来算，我们每人会得到至少一亿一千五百万的奖金！所以，你赶紧把保密协议给我吧！我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发大财的好机会！」 「我咔？是吗？」张景峰闻言眼珠子都红了，抢在李贝妮前面举手示意，「也算我一个！」 「我也签！我也签！」刘占兵和许海亦是争先恐后。 「都别拦着！我先签！」崔丽珠急忙推开众人，抢过赵玉的手机，「我还想要我那大房子呢……」 …… 同一时刻，遥远的纽西兰惠灵顿。 刚刚放下电话的苗坤，显得局促不安。 「长官，您没事吧？」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年轻小伙子担心地问道，「您别担心了，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他就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了！」 「耀祖啊！」苗坤抽出一根雪茄菸，对年轻人说道，「你说，我女儿，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疯子呢？我就不明白了，一队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居然会被他给打成那副奶奶样！这……这也太讽刺了吧？」 「嗯……」年轻人皱眉道，「这个应该不稀奇吧？您忘了，上次火锅店……嗯……」 看到苗坤瞪眼，小伙子急忙转移话题：「您放心，我一定会加派人手，全力配合和保护姑爷的！您没发现吗？他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跟您很像呢！这应该是件好事吧？」 「呵呵……小子……」苗坤狠狠抽了口烟，「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不过，你说得不对，这小子的心比我想像得还要大得多！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他在宝藏案之中，到底会有怎样的表现了！」 第1088章 蹊跷的被杀原因 晚间8点，奉平警局案情分析室内，赵玉带着他的组员，正在分析有关宝藏案的资料。 由于之前的办公室已经毁于一旦，他们只得换到了警局的专业案情分析室中来。 「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面对着写满资料的白板，崔丽珠表示出自己深深的疑惑，「这么说……名单上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歷年来帮助特勤处调查宝藏的专家了？」 「对！」李贝妮向众人介绍道，「这16个人都是来自各个领域的专家，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他们陆续参与过黄金宝藏的调查工作，全都签过正式的保密协议。」 「60年代开始……」刘占兵问道，「那么……60年代之前呢？」 「这个资料上没有显示！」李贝妮摇头说道，「只是在几份调查报告之中有提到过，自建国以后，相关部门一直没有停止过调查！我猜，应该是因为部门分工整合的缘故，所以出现了缺失吧？但也不排除，黎婧给我们的资料不全。」 「陆陆续续……」崔丽珠指着那16个名字，问道，「除了后面的5个，前面的11个，都可以确认是自然死亡吗？」 「是的！」李贝妮点头，「资料上清楚得显示着，前面11位专家均属自然死亡，并非谋杀！」 「那……后面的5个人怎么说？」崔丽珠又问，「确认是谋杀了？」 李贝妮微微点头：「只是怀疑！袁俊成、李世江、顾西来、白文华和邵军，根据资料显示，这5个人确实存在他杀嫌疑，但讽刺的是，这份文件竟然是我亲手起草的！也就是说，直到我们特调组发掘出此事的时候，特勤处才开始正式关注！」 「搞什么啊？」崔丽珠看了赵玉一眼，皱眉，「明知道这些专家如此重要，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一下呢？」 「不是这样的，这几位老专家参与宝藏调查都属于顾问的性质，其实他们已经退休很久很久了！」李贝妮说道，「而退休之后，按照保密协议，他们再无参与任何跟宝藏相关的调查。」 「那也不行啊！」崔丽珠摊开双手，指着白板上的5个人名说道，「这5个人可不是一起死亡的，前后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特勤处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死了一个可以认为是意外，但死了第二个，第三个，还不能引起关注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能去问特勤处了！」李贝妮摇头，「但是，根据我对资料的分析，这件事被他们被忽略掉，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哦？为什么？」崔丽珠问。 「因为时代不同了！特勤处一直在尝试新的方法和途径！」李贝妮把大屏幕打开，指着一份文件资料解释道，「你们看，自从9年前，这些专家便不再为特勤组服务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寻找宝藏，只是他们当年参与过的一个项目而已。」 第1466页 「是啊！」许海说道，「虽然不太了解，但可以想像得到，特勤处是不可能耗费那么多精力，去长期保护或监视这些老专家们的！」 「最关键的是，」李贝妮又打开一份原始资料，继续自己的论点，「宝藏并没有找到！所以，特勤处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有人会去打这些专家们的主意。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出过类似的先例！」 「对呀！」张景峰一拍脑袋，「那这事可就奇了怪了！兇手到底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呢？」 「的确，还使用了专业的吐真剂……」刘占兵皱眉，「老专家们也不知道宝藏藏在哪里，那还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 「哎？」崔丽珠蓦地瞪大眼睛，神秘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这5个老专家有什么猫腻啊？比如……他们留了一手？他们明明已经发现了关于宝藏的重要线索却没有上报，后来被人知道了，所以要他们说出实话，然后再杀人灭口！？」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了！」李贝妮摇头，「此宝藏非同寻常宝藏，但凡是个有智商的人都会明白，宝藏是属于国家的，没人能据为己有！再说，这些老专家都是思想过硬的老同志，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那样幼稚的事情的！」 「啧啧……」张景峰皱眉，「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吐真剂，还有一种最先进的杀人药，兇手……想要干吗？」 「除非……」刘占兵摇晃着脑袋说道，「除非……这些老专家身上有什么重要的资料，或是藏宝图之类的东西，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和宝藏有关，但兇手却知道。所以，兇手要逼他们说出来，然后杀人灭口！」 「哎？」张景峰眼睛一亮，「别说，这样还真挺说得通的！听上去，好像电影一样，很有刺激感嘛！」 「可是……」李贝妮皱眉，「文件上说得清楚，专家们退出的时候，特勤处是不可能让他们带走资料的！而且，特勤处还有一套专门的监察系统，如果这5位专家在离开之后还有涉及到宝藏事宜的话，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这么说……这条思路也不对了？」刘占兵遗憾摇头。众人亦是越发感到此事的蹊跷古怪。 「9年！」许海掂量着问，「老专家们已经离开了9年，那这9年里，宝藏归谁调查呢？有没有聘用什么新的专家？」 「没有！」李贝妮说道，「特勤处主要从高科技入手，还有一些国际层面的消息。我从他们的报告中可以看出一种明显的无力感，你们想啊，既然80多年都没找到，人们不得不换个思路去思考了！或许，那些宝藏都是子虚乌有，亦或者早已毁于战火之类……」 「可别，要是宝藏根本不存在，那咱们岂不是在做无用功？哎呦……」崔丽珠心疼地说，「可惜了我的豪宅啊！嗯……」 这时，崔丽珠忽然看到赵玉神情凝重地看着白板，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好奇之下，她便拉了一下赵玉衣角，问道：「老大，你想什么呢？」 「嗯……」赵玉眼睛不眨地看着白板说道，「不知道……你们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你们看……特勤处的名单，和陶香的名单，顺序可是一模一样的啊？」 「哦？」李贝妮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说，「特勤处的名单，都是按照专家聘用的先后顺序书写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 「哦……既然这份名单来自于特勤处……」崔丽珠忽然明白过来，「老大，你的意思，是我老爸是从特勤处偷来的名单吗？」 「我咔，不愧是贼王啊，特勤处都敢偷！」许海惊讶。 「不！」谁知，赵玉却摇头说道，「我感觉，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像得要复杂！看来……我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黎婧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了！」 「哦？什么话？」崔丽珠忙问。 「小崔啊！」赵玉转回身，认真地盯着崔丽珠，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老实交代呢？」 第1089章 神秘同伙 虽然奖金保守估计在一亿以上，但特调组的人全都知道，那只不过是李贝妮提出的自我安慰而已。 80年倾国之力都找不出来的宝藏，怎么可能被他们区区几个刑事厅特调员找到呢？ 所以，不管赵玉提不提醒，大家全都明白，侦破5名专家的被杀案，找到兇手，才是他们的关键任务！ 只有找到兇手，才有可能获得关于宝藏案的新线索。到时候，就算仍无可能找到宝藏，也至少能向特勤处交上一份还算合格的答卷。 因此，当调查伊始，赵玉等人的重点，便一直放在了杀人案件的侦破上！毕竟寻找杀人兇手，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可是，关于本次专家被害一案，也明显存在着前所未有的困难！不管是老专家们离奇的死亡方式，还是扑朔迷离的被害原因，都给这次案件蒙上了一层难以揣测的阴影。 资料上显示，当特勤处发现5名专家的死亡存在谋杀嫌疑之后，已经展开了一波深入侦查，然而，纵然他们使用了最先进的调查手段，却并没有获得什么明显的线索。 可想而知，既然能够躲过特勤处的追踪调查，那么兇手的能力必然非同小可。这对于级别更低一些的刑事厅来讲，无异于难上加难。 思来想去，赵玉认为，如果想要破案，还需要从杀人原因上入手，唯有查明了5名专家因何被害，才有希望让调查继续下去。 第1467页 而如果想要查明原因，那份贼王名单显然十分重要。所以，赵玉这才把目光，转向到了崔丽珠的身上！ 「啊？什么意思？」崔丽珠吓了一跳，急忙双手合十，急急辩护，「老大，你可要凭着良心说话啊！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给你们了！如果还有隐瞒，天打五雷轰，撬门就让人逮住！」 「去去去……」赵玉皱眉，认真说道，「说正经事呢！我的意思，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没报，而是或许有什么细节，是否被你忽略了呢？ 「黎婧说得对啊，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和贼王最为亲近的人，虽然他什么事情都不跟你商量，但是……如果你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会否想起一些曾经被忽略的重要细节？」 「嗯……你……你这么说的意思……难道……」崔丽珠明显有些不好接受。 「唉！」赵玉转过身，再一次看向案情白板，意味深远地说道，「其实，我对你们这个行业，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如果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或许可以实现单独作案！但是……如果到了贼王这个级别，那是必然要有同伙的啊！ 「小崔，你仔细想想，就陶香以前犯过的那些大型偷盗活动，他一个人真的能够完成吗？」 「你的意思……是我老爸还有同伙！？」崔丽珠惊讶，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不仅仅是有同伙……」赵玉琢磨道，「这个同伙或许还很不一般！小崔，你回答我，一件重大盗窃案的实施，最难的是哪一个环节？」 「嗯……」崔丽珠眼珠一转，立即回答，「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获取消息了！信息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得不到确实的消息，那空有一身本领，也不知道去偷什么啊？」 「对！」赵玉点头，「依靠陶香的本事，实施盗窃行动并不是最难的！最难的，而是如何获得详实可靠的消息！」 「嗯……所以……所以……」崔丽珠认真回忆，感觉血液开始渐渐变热。 「我们……」赵玉沉吟了一下，对众人说道，「我们要把陶香以前做过的大案拿出来好好分析一下，看一看，他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党？ 「另外……」他又对崔丽珠说，「你把你和陶香以前居住过的具体位置写出来，我要派专人去现场勘查，看看那里是否还有陶香留下的别的什么东西？」 「哦……好……好……对了！」崔丽珠忽然想起什么，「我在晋平的那间出租屋里，还有我老爸以前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好！」赵玉点头，「我待会儿就去通知李落云！还有……」赵玉拍了拍崔丽珠的肩膀，「接下来，我需要你静一静心，把你和陶香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再仔仔细细地回忆一下。 「这一次，比咱们上次寻找宝石的时候还要详细，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都不要放过！尤其是……」赵玉微微一顿，道，「你们父女俩在黄金城时的往事，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当时都接触过什么人没有？你老爸的同伙，有可能曾经进入过你的视线，但你却没有察觉！」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崔丽珠用力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回想的！其实……以前我也怀疑过我老爸可能有什么厉害的团队或是同伙来着，只不过从未仔细梳理过！」 「对！从获取消息到实施盗窃，再到最后的销赃，纵然是贼王，一个人也是不可能控制一个完整的盗窃链条的！」赵玉欣慰点头，「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了解陶香的人，或许就能搞清楚，那份名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崔丽珠答应之后，立刻拿起纸笔，去按照赵玉所说工作去了。 看着态度积极的崔丽珠，李贝妮悄悄走近赵玉，小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怀疑，陶香的那个同伙也是系统内部的人啊？不会也是特勤处的吧？」 「行啊贝妮！」赵玉莞尔赞嘆，「看来，我这次果然没有找错人嘛！不错，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怀疑，陶香最辉煌的时候，经常神出鬼没，犯下一桩又一桩令人不可思议的盗窃案。我觉得，如果背后没有高人帮忙，不应该一直逍遥法外的！ 「只不过，是不是特勤处的，可就不好说了！」 「我也认同你的判断！陶香应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正因为他这个神秘同伙身份隐秘，所以他才连崔丽珠也不告诉的！」李贝妮认真思索道，「或许，名单就是这个神秘同伙搞到的，要么是他们合伙寻找宝藏，要么就是想要利用陶香的聪明才智……」 「贝妮啊，这些都只是猜测，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赵玉摇头，「其实……如果把另一件案子也放进来一起观察的话，或许我们能够推测出一个大致的框架来！」 「哦？哪件案子？」 「宝石失窃案！」赵玉迈步来到一块空白的白板跟前，一面书写文字，一面对李贝妮说道，「你看，在泰米尔之星被盗之前，陶香一直顺风顺水，频繁犯下盗窃大案，私人金库，博物馆，钻石、黄金、艺术品……不管偷什么，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然而，谁能想到，贼王的千年道行却最终毁在了宝石案上！买主黑吃黑，差点儿要了陶香的命，还致使他头部受创，最后变成了神经病！」赵玉分析道，「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宝石案中，陶香忽然启用了他失散多年的师兄李飞！贝妮，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第1468页 「这……」李贝妮试图跟上赵玉的思路，但还是差了一步。 「我们假设，陶香真有一个了不起的同伙，既能得到消息，又能帮助陶香躲避警方追踪！那么……在宝石案之中，陶香为什么还要去找李飞帮忙呢？」赵玉提示。 「哦……出事了！」李贝妮恍然大悟，「要么，是陶香的神秘同伙出了事，要么就是他们发生了决裂，二人不再合作了！所以，陶香才会去找李飞帮忙！」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赵玉点头，「但我希望，是因为他们发生了决裂，这样，我们至少还有机会把这个同伙找出来。可如果这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那名单的事，就再不好查了！」 「哎呀！」李贝妮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激动地说道，「师兄，你说……如果陶香的名单，是这个神秘同伙给他的！那么……现在谋杀了那5位专家的兇手，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呢！？」 第1090章 吓人的嫌犯侧影 「不是！」赵玉回答得非常肯定，「我之前已经想到过这一层，但我们不得不把年龄问题考虑进来，就算这个神秘同伙比陶香年轻一些，也已经是个60多岁的老人了！犯下如此缜密的杀人案件，恐怕力不从心啊！」 「可是……」李贝妮睁大眼睛，「我们也不能排除，这个神秘的同伙就是主谋啊！他自己不能动手，却是可以僱佣他人嘛！」 「嗯！」赵玉点头，「不过，想一想，这个人和陶香合作那么多年，应该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不差钱了吧？人的年纪也大了，再找宝藏，还有意义吗？就算找到了，怎么花？」 「两个可能！」李贝妮分析道，「第一个，这个人尚有良心，一心想要发掘宝藏，为国家做贡献；第二，他被人挟持了！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逼迫他来寻找宝藏！」 「嗯……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神秘同伙……」赵玉再次点头，「那应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如果真是为了国家利益，是不会去冒险杀人的！」 「对……可是……」李贝妮为难，「师兄，我们怎么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呢？」 「啧啧……」赵玉咂嘴，「要是能把吴秀敏调过来就好了，先给这个神秘同伙做个心理侧影！不过……嗯……我先试一试啊……」赵玉闭上眼，回忆着案情说道，「我觉得……这个人既然能获得那么多隐秘消息，又能帮助陶香摆脱警方追踪，那么他极有可能是咱们系统内部的高级人员，有着常人没有的权限。 「还有……这个人和陶香年纪相仿，按照年代推算，或许比陶香略小一些。 「此人非常富有，地位显赫！ 「为人方面嘛……肯定是八面玲珑，人际关系非常好的那种人！认识很多高官领导，商贾巨富，跟他们谈笑风生，大方得体。 「另外，此人办事极为严谨，头脑灵活，至少不会比陶香差多少……还有……嗯……」赵玉努力思索，「6年前，也就是在陶香盗窃泰米尔之星之前的那个时间段内，这个神秘同伙可能出过什么事情，这才致使陶香请来李飞搭档……」 「嗯……这个……好像……嗯……」谁知，听到赵玉的非专业描述之后，李贝妮忽然怯怯地看着赵玉，嘴里一片支吾。 「怎么了？」赵玉明察秋毫，急忙问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嗯……那我可就说了啊……」李贝妮还是有点紧张。 「说啊！」 「那个……嗯……」李贝妮眨眨眼，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兄，你老丈人在6年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没有？」 「我靠！」 赵玉伸手欲打，李贝妮急忙伸手捂脸解释：「师兄，我只是瞎猜而已，你别当真！你的描述，实在跟你老丈人太像的啊！」 「你……」赵玉把手缩回来捋了捋头髮，稍稍有点儿凌乱。他仔细想了一下，别说，自己刚才的描述简直就是为老丈人量身打造的，就好像在介绍苗坤一样！ 但是…… 这个念头仅仅停留了不到10秒，便被赵玉打破。开玩笑！苗坤怎么可能会是陶香的神秘同伙呢？ 早在苗英很小的时候，苗坤便已经是海外特工了，他怎么可能跟贼王陶香扯上关系？这又不是在演电影，天底下，哪有这么白日见鬼的事情？ 不可能！ 不可能！！ 赵玉一面摇头，一面苦笑，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不认为这个惊人的猜测会是真的！尽管因为奇遇系统，许多看似不可能的巧合都有可能发生，但老丈人是陶香同伙的猜测，实在太过天方夜谭了！ 只不过嘛……嗯…… 当赵玉联想到自己之前被黎婧和萧航等人编排，再加上苗坤的特殊反应，以及最终得到的限期令……却又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感觉心里怪怪的…… 奶奶个熊啊真是…… 他重重嘆息一声，这件宝藏案，似乎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不是真的预示着什么呢？ 剎那间，赵玉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开过的「坤兑」卦来，虽然那一卦已经结束了，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浓烈了。 「唉！」谁知，李贝妮指着白板上关于陶香的资料，竟然也重重地嘆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难怪人们都说，那颗神秘的泰米尔之星是命运之石呢！就是这块石头，改变了贼王的命运啊！师兄你说，如果他当年没有参与宝石盗窃案，现在……他会不会真的能把宝藏找到呢？」 第1469页 …… 夜半子时，赵玉居住的酒店房间内。 此案与往日不同，赵玉知道，调查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沉得住气才行。与其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不如保持好自己的状态，随时可以做出最正确的思考和判断。 此刻，赵玉正在紧张侷促地等待着12点的到来，在此之前，他今天开出的「艮兑」卦已经结束了，他得到了213%的完成度以及数件道具奖励。 回想今天的遭遇，赵玉感觉自己又被卦文深深得晃了一回，差点儿闪了腰。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艮兑」卦代表的是宝藏相关的线索，他会得到重要突破。 可实际上，此「兑」卦非彼「兑」卦，并不是代表着宝藏，而是他的奖金。原来，他今天得到了一笔来自于刑事厅下发的关于恶魔案的结案奖金，金额高达21万之多！ 这笔奖金早就到了帐，可赵玉一直忙到最后才看到。 另外，他今天大战特勤队，还获得了宝藏案的调查权限，感觉更加对应一个代表地位的「震」卦更加合适。亦或者，他与黎婧发生恩怨，和萧航发生打斗，如果说「坎」卦或者「离」卦，乃至「干」卦都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然而，系统却偏偏开出的是代表案情的「艮」卦，这似乎就不太合理了吧？ 不过……赵玉认真一想，他今天毕竟得到了特勤处的资料优盘，或许，今天的「艮」卦就是对应着这些资料？ 也或者，今天的一番大战，根本不在系统的计划之内？纯属自己自找的吗？ 嗯…… 赵玉先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脑中系统，此刻距离开出新的一卦，已经很近了。他的心情无可避免地变得更加紧张忐忑，他非常清楚，这即将开出的一卦非常非常重要，将会决定着他未来的调查走向！ 基于自己对系统尿性的了解，赵玉总觉得，这新开出的卦文里，冒出「干」或「坤」卦的机率很大！ 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否还能应对？ 谁知，就在赵玉等着开卦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玉不用接也能知道，在这个时候还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肯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苗英打过来的。 在得到限期令之后，赵玉便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苗英讲了。 不过，事到如今，苗英的反应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因为她也十分清楚赵玉的尿性，不管到了哪里，要是不能惹出什么大事来的话，他也就不叫赵玉了！ 电话里，苗英告诉赵玉，说她正在加紧赶工，争取早日过来与赵玉汇合。而且，她已经在安排人手替班，准备先把吴秀敏或曾可调过一个来给赵玉帮忙。 当苗英忽然提到吴秀敏的时候，赵玉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今天自己做出的嫌犯侧写来，一想起嫌犯侧写，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问题。 于是，在聊天的空当期，赵玉挑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向苗英问道：「喵喵啊，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大约6年前的时候，你家里没出过什么大事吧？」 第1091章 谁想大义灭亲？ 「你说什么呢？什么意思？」苗英不解，「什么才叫大事？我们家天天都在发生大事，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嗯……这个嘛……」赵玉解释，「你好好想想，主要是6年前，你老爸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嗯……或许，不只是6年前，更早一些也有可能！」 「喂，赵玉啊，你又哪根筋不对了？」苗英反问，「不是寻找宝藏吗？怎么突然间问到我老爸身上来了？哎？不对……为什么会精确到6年前？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好吧！」赵玉了解苗英那种打破砂锅的脾气，所以当下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怀疑，长期以来，贼王陶香一直有一个看不见的同伙！这个同伙有可能是系统内部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掌握着高级权限……」 就这样，赵玉把他的分析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苗英，毫不隐晦地告诉苗英，自己担心老丈人会跟陶香扯上关系。 「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谁知，听完之后，苗英竟然笑了，「亲爱的，你真不愧是大神探啊！咱俩还没订婚，这就先冲着老丈人下手了是吧？」 「开玩笑！」赵玉急忙解释，「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只是担心而已，如果我真的怀疑他，那还会傻到跟你这个当女儿的说吗？」 「好！」苗英笑道，「既然这样，我倒有一个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你要不要听？」 「哦？什么方法？」赵玉忙问。 「我现在就给我老爸打电话，把你对他的怀疑告诉他！」苗英快速说道，「如果他派人来杀你灭口，那就说明他跟陶香有染！如果不是，那就说明他没有问题！这主意怎样？」 「哎？」赵玉听出了苗英是在说气话，急忙劝解，「喵喵啊，你别生气，专业一点好不好？」 「好啊！如果我现在怀疑你的父母是嫌疑犯，你生气吗？」苗英撅嘴，「赵玉啊，拜託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吗？就凭你一个蹩脚的心理侧写，我老爸就变成陶香的同伙了？ 「我承认，在黎婧事件上，我老爸或许有所参与，但是我相信，他肯定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的！别忘了，我们6月份就要订婚了，他不希望我们牵扯到国家大案中来，也属于正常吧？」 第1470页 「大小姐，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了解我的为人的！」赵玉劝道，「如果我爸妈有嫌疑的话，我一样会问清真相的！拜託……正是因为我没把你当外人才这样问你的嘛！我现在可是有限期令在身呢！只有两个月，我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好好好……」苗英说道，「那我就专业一点，让我想想，6年前……6年前应该没什么大事吧？」苗英回忆道，「但是……我老爸的很多事情都是绝密，我也不知道的！这样，我还是亲自问问他的好！」 「嗯……这个……」赵玉感觉自己办了一件大蠢事，开始懊悔。 「放心吧亲爱的，我明白你的意思的！你不知道……」苗英认真说，「我有多么希望，我老爸真是陶香的同伙啊！！」 「嗯……什么？」赵玉一愣。 「是啊！」苗英嘆道，「如果我老爸跟陶香有染，那这件事情不就变得简单了吗？我们只需要抓住我爸，然后严刑逼供，乱揍一通，逼他说出真相就可以了！」 「这个……」赵玉开始凌乱，感觉真正想要大义灭亲的好像并不是自己？ 「但可惜的是，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太小了一些！」苗英肯定道，「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陶香的这个同伙真的存在，并且真是系统内部的人，那么凭藉着咱们特调组的权限，是根本没办法调查的！ 「所以，能给我们帮上忙的，也就是只有我老爸了！」苗英认真地说，「这样吧，你再把疑犯侧影做得再细緻一些，然后让我老爸帮忙寻找一下，看看特勤处等机要部门之中，是否有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好主意……」赵玉点头，「但是，你可千万别跟他说，我怀疑他的事啊？」 「没关系的，我最了解我老爸了！他要是知道姑爷在怀疑自己，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呢！」苗英畅想般地说道。 「嗯……」赵玉咽了口唾沫，开始认真思考苗英的意思，老丈人苗坤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啊这是？ 「亲爱的，我明天就把吴秀敏派过去！让她帮助你把嫌犯侧影做得更细緻一些！」苗英说道，「不过，我们不能把宝全都压在这一个地方！要想找到兇手，找到宝藏，还有很多方面的工作要做啊！ 「哎呀，居然能办特勤处的案子，而且还是国家宝藏，真是太厉害了！想想都兴奋呢！」苗英越发激动，「我真想马上就飞过去，跟你一起破案啊！亲爱的，在我印象里面，好像还没有什么事能难道你的！看看这一次，你还能不能续写神奇啊！」 「嗯……」赵玉皱眉，小声嘀咕道，「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儿呢？我怀疑，黎婧黑我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啊？怪不得，你一上来就让我怼她呢！是不是，你也没安什么好心啊你？」 「够了啊你！怀疑完老丈人，又怀疑未婚妻，大侦探，你是不是该看看医生了啊？」苗英责备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阴谋论啊！」 「开玩笑，开玩笑！」赵玉正色言道，「不过，我可没你那么乐观和兴奋，你可能感觉不到，这案子一上来就充满了奇怪！我觉得，如果咱们能把专家被害案的兇手找到，就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至于宝藏嘛……呵呵……」 「对了，说起兇手，我又仔细审问了一下程凌菲，关于那种枇锑哋玢药物的事情！」苗英说道，「她给我提供了几条线索，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如果能够找到那批药物的来源，或许也是解开专家被害之谜的一个重要途径！」 「好，那你直接跟陈干事联络一下吧！」赵玉说道，「让刑事厅想办法去调查一下！」 「我感觉……」苗英说道，「与其交给刑事厅，倒不如让特勤处的人去办！毕竟他们更加专业一些！」 「好！」赵玉点头，「那你在报告中请示一下吧！事关国家大事，上面应该会批准的！」 「嗯！」苗英同意，「那今天就这样了，等着我亲爱的，我会尽快搞定这边，跟你汇合！千万别把案子全都破了，给我留点儿……」 「好！」赵玉微微一笑，这才挂掉了电话。 唉！ 电话挂掉，赵玉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苗英的心情虽好，但赵玉却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案子……真的能破？ 宝藏……真的能够找到吗？ 系统老大啊……他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系统界面上来，心里默默念叨，这一次能不能破案，可就全靠你了！ 开！ 随着赵玉心念点动，新的一卦赫然开出。但见系统界面中央写着两个大字——震坎。 我尼玛个奶奶熊！ 看到这个结果，赵玉忍不住大放悲声，系统老大啊，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总是给我掉链子啊？ 第1092章 满满的威胁 次日上午，奉平警局办公室内。 「师兄啊……」李贝妮认真地看着赵玉的脸，问道，「我昨天值了夜班，也没像你这样啊！你脸色很难看，不会是一宿没睡觉吧？」 李贝妮说得没错，赵玉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昨晚的确没怎么睡觉。不过，他的失眠并不是因为情绪问题，也不是因为敬业，而是完全来自于硬伤。 原来，昨天萧航给他脖颈上来的那一个锁喉掌实在太厉害了，虽然他用唿吸器化解了一下，可效力过后，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只要躺下，就会感觉唿吸困难，陷入窒息。最后，他几乎是坐着睡了一宿。 第1471页 「没事，没事！为了工作嘛！呵呵……」赵玉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宁可撒谎也不承认自己吃瘪。 「太敬业了！」李贝妮果然信了，「师兄啊，你可要注意着点儿身体，咱们这才刚刚开始呢！两个月的时间还长，千万别着急呀！」 「咳咳……」赵玉感觉喉咙发痒，急忙咳嗽两声，顺势捏了几下，又问，「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小崔已经回忆了不少东西，」李贝妮将一份文件递给赵玉，「你先看看吧！我看她精神有些透支，便让她休息去了！」 吱…… 谁知，李贝妮还未说完，崔丽珠便从办公室正门走了进来。 「咦？小崔，怎么还不休息？」李贝妮忙问。 「哎呀，警局的值班宿舍都是臭脚丫子的味道！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崔丽珠揉着惺忪的睡眼，皱眉吐槽。 「我咔，你一个女飞贼，连下水道都住过，还怕警局宿舍吗？」赵玉反问。 「但是，一想到你们能住舒适的大酒店，我心里就不平衡了啊！」崔丽珠撅嘴，「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废话，不是跟你说了吗？」赵玉正色言道，「你的身份特殊啊！谁让你是陶香的女儿呢？已经被绑架了一次，你也不想再有第二次吧？」 「唉！」崔丽珠苦大仇深地抓住赵玉肩膀，用力摇晃脑袋，「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住酒店，要是不放心，我就跟你住一个房间得了！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 吧嗒…… 远处刘占兵的文件夹掉了，张景峰也把咖啡喝到了自己脸上。 「喂！有毛病啊你？」赵玉黑起脸，尴尬骂道，「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今天已经预约了奉平省厅的技术人员，等他们在你身上安装了定位器再说！你昨晚够辛苦的，赶紧睡觉去吧！」 「嗯……」崔丽珠抬起头，用一种脉脉含情的眼神望着赵玉，妩媚地说道，「我睡不着，你跟我过去哄哄我行不行，就像以前一样……」 「你……」 赵玉刚想发作，崔丽珠却勐地搂住了他，从她耳边小声说道：「老大，借我50万块钱，帮我把豪宅的管理费付清了，我就不纠缠你了！」 「你！？」赵玉终于听出了满满的威胁。 「拜託啦！不管最后怎么解决，我至少先得把房子手续办好啊！求你啦……」崔丽珠坏笑，「我将来一定会还你的！带利息都行！要是还不上，我把房子卖了也行啊！」 「你呀！」赵玉哭笑不得。 「你要是不借我……哼哼……」崔丽珠眯起眼睛，「我就把咱俩晋平时的事情说出来……我想，咱们这些新同事一定还没听过咱俩的故事吧？」 「我去！」赵玉皱眉，「小崔啊，你应该知道，敢威胁我赵玉的人，全都不死既残了吧？怎么？你想试试吗？要不然……让苗英拿你练练手？我想，她会非常乐意的！」 「你……太无情了！」崔丽珠装出一副眼泪在眼眶打转的表情，楚楚可怜。 「别来这套！」赵玉摆手，「案子要是破了，回头把房子买下来给你都行！但现在，老老实实地滚回警局宿舍休息，等技术人员来了，我会派人去叫你的！」 「呜呜……好狠心啊你……呜呜……」崔丽珠干嚎着退了出去，眼中却半滴眼泪也没有。 崔丽珠走后，张景峰等人还处在愣神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别扭。 「嗯……那个老张啊……」赵玉赶紧出言打破尴尬，「你那边有进展了没？」 「哦……」张景峰急忙放下咖啡杯，把一摞资料拿过来说道，「这里是那5名被害专家的详细资料！我已经通知了联查的警方，让他们去亲自上门走访，今天会有更加详细的资料发过来！」 「好！」赵玉接过资料。 「组长！」刘占兵也赶紧上前汇报工作，「关于袁俊成被害现场的二次勘验也完成了，我们查找了袁俊成被害当晚，他家居住小区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视频资料，目前没有发现明显的可疑人物和车辆，我们准备今天扩大范围！」 「我听崔丽珠说，袁俊成家小区的摄像头遭到了破坏，有这回事吗？」赵玉问道。 「是的！」刘占兵回答，「袁俊成被害的那个时间段内，小区内的所有摄像头全都出现了故障！根据小区物业管理处所说，是他们的内部处理系统出现了问题，过后没多久就修好了！ 「技术队今天会去调查！初步估计，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远程攻击的可能性非常大！」 「嗯……」赵玉点头，「看来……我们的对手的确非常厉害！」 「组长，我们通过摄像头出现故障之前的视频画面，看到在袁俊成家楼下停放着不少汽车。」刘占兵又道，「所以，我们今天打算去寻找车主，看看能不能从行车记录仪方面找到线索？」 「好！」赵玉说道，「除了电子设备，人证也非常重要！看看视频上出现了哪些小区居民，一一走访，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 「明白！」刘占兵领命而去。 谁知，刘占兵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赫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夹克衫的男子。那男子抬起手臂正欲敲门，可脸上的表情却又带着几分畏惧。 「哎？怎么是你？」刘占兵一眼认了出来，顿时板起脸不客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第1472页 「呵呵……呵呵……」此人满脸堆笑，急忙把一个文件夹举在脸前，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来送资料的！」 原来，此人正是昨天和萧航一起的特勤处特工，也是被赵玉打得最轻的一个。 一见此人到来，办公室内的气氛倏然变得异常紧张。 「嗯……赵组长，你好，你好！」此人赶紧进屋，沖赵玉微微鞠躬，却不敢正眼相视地低着头说道，「是这样的，我是奉上级命令，来给您传达情报和资料来的！嗯……昨天的事呢，都是一场误会，还希望您多多见谅，嘿嘿，多多见谅啊！」 资料和情报？ 哦…… 赵玉眼珠一转，顿时领悟了对方的来意。急忙脸色转变，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嚯哈哈……哪里话，哪里话啊……」赵玉跟此人握了握手，却吓得此人浑身哆嗦。「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来来来，快请，快请！」 看到赵玉态度友善，此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资料递给赵玉，解释道：「赵组长，这些都是上级让我给您送来的补充资料，都是关于宝藏的！嗯……还有……还有……」 说着，他又从皮包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这个是我们特勤处的专用手机，密码是您的警号！那个……通讯录上现在只有一个通话记录，那个号码就是我的！嗯……上级领导让我做您的联络官。赵组长啊，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望多多指教啊！」 正所谓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昨天，这名特工那么嚣张高傲，可被赵玉一通狠揍下来，顿时变成了乖乖宝，说话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其实，赵玉还一直纳闷呢！既然宝藏案已经交给了自己的特调组，那么特勤处至少应该拿出些诚意来吧？光凭着一个优盘资料，明显不够。没有沟通，赵玉根本不知道特勤处到底都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什么进展？ 此人来得正是时候，他正好有一大堆疑问，要好好询问一番…… 第1093章 宝藏疑云 「最早的时候还叫特科处呢！」这位被特勤处派来的临时联络员名叫马继春，他正在赵玉的询问下，讲述着关于寻找宝藏的来龙去脉。「早在建国之前，我们就得到了军统那边的情报，知晓了关于汉奸刘殿臣的事情！ 「据说，军统对刘殿臣的供述高度关注，辽渖战役打响之后，还想要把他送往南方羁押起来！幸好我方提前得到消息，想要把人抢过来。结果，军统为了避免刘殿臣落入我方手中，只好把他秘密处决了！ 「据说，当时发生了混乱的枪战，审讯稿也残缺不全了！」马继春介绍道，「赵组长发现的那份审讯手札，正是其中丢失的一部分，正好是我们这边没有的！」 「嗯……」赵玉想了想，问，「关于宝藏的事情，难道仅限于那份汉奸手札吗？就没有别的证据了？根据当时的情况，刘殿臣想要保住性命，是极有可能无中生有的！」 「当然不是了！」马继春又道，「我方为了确认消息的可靠性，曾经在东北地区进行过长达数年的调查研究，其一，有不少民间说法，都与刘殿臣的描述吻合。 「其二，日本战败之后，关东军没办法全部撤回本土，他们在东北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要么被当地同化，变成了中国老百姓，要么就被日本军方安排成了间谍！ 「建国后，我国多次进行肃清，抓获了大量的间谍。而根据这些间谍们的描述，同样符合埋宝藏的说法。 「嗯……」马继春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上世纪50年代，我方还从东北地区抓获了一批苏联情报人员，其中不仅仅有克格勃，还有一些地质专家！ 「从他们嘴里，我们又获得了一部分情报，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克格勃打入日本高层内部的绝密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有日本内部高官声称，留存在中国东北的宝藏并非捕风捉影，他们确实亲耳听到过，关于宝藏计划的传闻！只不过，很多相关人员都是高级战犯，早已被国际法庭处决了，无人再知晓确切的消息。 「因此，苏联方面也一直在全力追查着宝藏的下落，竟然忍不住单方面到东北去寻找。 「当然……他们的目标，主要是那批失踪的黄金！」马继春讲述，「他们认为，600吨黄金不可能被日本人全都消化，怎么也能剩下一些！只要能够找到，他们就有充分的证据，来向日本政府提出起诉，申请索赔了！ 「正因为得到这么多信息，宝藏一说也正式成立，由当时的特科处负责，掀起了一股寻宝热潮！ 「只不过……」马继春摇头嘆息，「虽然特科处做了大量的工作和实地考察，获取到了更多的情报，可是关于宝藏，却一直没有找到！几十年里，他们几乎走遍了东北的深山老林，却是一无所获，连个宝藏的影子都没找到！ 「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宝藏的事情也就渐渐淡了下来，越来越难找了！喏……」马继春把资料打开，翻出了一副古旧的地图来，介绍道，「这一份是当年的复印版，上面详细记录了特科处寻找宝藏勘察过的地点和搜寻路线。」 赵玉等人打开了巨大的地图，看到了上面画着的各种路线标志还有符号，由此可见，当年的先驱者们的确踏遍了大半个东北地区。 第1473页 「再后来……」马继春继续，「特科处改成了特勤处，但寻找宝藏却从未停止过。喏……」 说着，他又把资料后面的另一幅地图打开，介绍道：「这一份地图，就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特勤处的考察路线了！这些用红笔标註的地方，都是我们近几年使用高科技手段，利用卫星和遥感系统查找的！ 「我们找到了几间废弃的日军工厂，却依然没有发现宝藏的踪影！唉！」马继春嘆息一声，「很长时间，我们的工作重点，都转移在了别的方面。比如获取国际信息，侦查可疑外国人员，以及宝藏的存在问题上。 「即使是特勤处内部，也是存在着两极分化的矛盾！我们聘请来的专家，也基本都把精力浪费在了论证之上，致力于证明宝藏是否确实存在？ 「不过……有意思的是……」马继春说道，「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查到了一条绝密消息，已经被我们确认证实。没想到，日本方面早在很久以前，也秘密成立了宝藏计划研究小组，开始研究宝藏的下落，并且多次潜入我国东北地区进行秘密调查！」 「哦？」赵玉微微皱眉，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宝藏是日本人埋下的，现在他们自己又出来寻找，这令我们非常不解，」马继春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又继续调查，这才从侧面了解到。日本方面当时可能发生了乌龙事件，他们自己也把宝藏的信息给弄丢了！」 「哦……」赵玉这才想起来，此话乃是黎婧跟他说过的。原来，黎婧获得的消息，本身就是特勤处的，根本和她的什么朋友无关。 「既然这样……」李贝妮皱眉问道，「老专家们的死，是不是会跟日本间谍有关呢？」 「不太好说！」马继春摇头，「但我们认为，日本特工没有这么大胆量的。因为一旦被查，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国际影响，日本方面承受不起！ 「所以，我们认为，老专家的死，或许跟陶香的关系更多一些！」 「哦？」赵玉点头，问道，「那么关于陶香，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并不比你们多多少！」马继春如实言道，「我们特别想弄清楚的就是，陶香到底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汉奸手札？手札的来歷非常重要，能有这种东西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啧啧……」赵玉咂嘴，「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是陶香的笔记本上没有说明，估计应该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的陶香还是年轻小伙子应该！」 「哦，手札的来歷，还需慢慢调查，但名单的事情……」马继春言道，「可就跟我们特勤处密切相关了！」 哦？ 赵玉心头一紧，终于提到了名单！ 「很明显，陶香得到的那份名单，只有我们特勤处才有，而且都是我们的绝密资料！外人不得而见的！」马继春说道，「可是，在我们的记录上显示，名单从来没有丢失或外泄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对啊……」李贝妮亦是紧锁眉头，「你们没有外泄或丢失，那陶香是怎么得到的呢？他连特勤处的文件都敢偷吗？」 「所以，我们黎队长怀疑……」马继春抬起头来，表情复杂地说道，「名单有可能是从我们内部泄露出去的！我们特勤处，可能出了内鬼！」 第1094章 不唯一的钥匙 「我们正在进行内部清查……」马继春介绍道，「看看当年的特勤处之中，谁最有嫌疑？不过，因为权限的问题，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等一下……」李贝妮皱眉，「名单会不会是从那些专家们手中走漏出去的呢？」 「不会的！」马继春肯定地说，「专家们受僱于特勤处，是分不同的工作组的，相互之间可能见过面或认识，但是不可能全都认识！再加上时间年限的问题，他们任何一个人手中，也不可能有完整的专家名单的！」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李贝妮又问，「陶香为什么那么想要名单呢？寻找宝藏和名单有关系，但关系应该不大吧？」 「这可不一定！」马继春回答，「毕竟，专家们受僱于特勤处，手中掌握着关于宝藏的第一手资料。我想，陶香想要得到名单，就是为了从这些专家们身上入手，来获取宝藏资料吧？」 「这……」李贝妮眉头更紧，「这似乎出现了一个逻辑问题！你们想想，如果陶香有个同伙在特勤处，那这个同伙干脆把宝藏资料送给陶香不就成了？还找那些专家作甚？多此一举了不就？」 「嗯……这个……」马继春从未想到这一点，感觉有些意外，不知如何回答？ 「或许……」刘占兵忽然插嘴进来，「这个内鬼并没有那么高的权限，只能得到专家名单，而不能直接获取宝藏资料呢？」 「这个……我得回去查一查了！」马继春点头说道，「如果两件事的权限是分开的，那么或许对我们寻找内奸非常有帮助！」 「如果不是内奸……」这时，许海又道，「陶香就真没可能是偷到的名单吗？我没有看不起特勤处的意思，但是，陶香毕竟是贼王啊？」 「对，陶香不差钱，也许是陶香花巨资购买过来的呢？」李贝妮亦是猜测，「那样一来，就算陶香有同伙，也不见得一定就是特勤处内部人员啊？」 「嗯……我明白了！」马继春点头说道，「我回去，会跟上级汇报，好好调查一番的！赵组长，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474页 「行了！崔丽珠这边还什么都没想到呢！」赵玉耸了耸肩膀，忽然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马继春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他那句当讲不当讲，正是想要说崔丽珠的事情，竟然被赵玉猜到了。 「我不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崔丽珠的重要性！可是……我也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开诚布公的合作……」说着，赵玉贴近马继春的脸，郑重言道，「你说是不是呢？黎队长？」 「嗯……您……什么意思？」马继春脸都白了。 「呵呵……」赵玉微微一笑，解释道，「你说话的时候，眼神向右下方瞟了20多次，我还以为窃听器在你咯吱窝里呢！但认真观察之后，我才意识到，你说话有着复述的迹象，所以……你们特勤处的高科技可真多啊，塞右耳朵里了吧？从外面看，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啊……这……这……」马继春汗都凉了，眼中透出了莫大的恐惧。 啊？ 刘占兵等人亦是吓了一跳，急忙把马继春团团围住。 其实，赵玉刚才的推测纯属瞎掰，真正厉害的，还是他脑中的隐形探测器，自从马继春一进来，他就已经知道马继春的耳朵里带着东西呢！ 「啊……英雄……」 说话间，赵玉的手机响了。 「喂，赵玉，你不要乱来！」电话中赫然响起了黎婧急促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诚意跟你们合作，我就不会派马继春当联络员了！你应该知道，想破这件案子，你需要我们特勤处的权限和支持！」 「黎队长，说话咋这么见外呢？」赵玉顽劣一笑，「我只是希望，以后咱们合作，能更简单一点，别搞得这么复杂好不好？我赵玉大人有大量，关于之前咱们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保证不再计较！」 「好不要脸！」黎婧怒道，「你根本没有吃亏，还计较个什么？」 「哈哈哈……」赵玉爽然大笑，「黎队长，你别说，才一天不见，我还真有点儿想你了！」 「你！」黎婧明显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郁闷地嘆了口气，强压怒火说道，「赵玉，关于5名专家被害现场，你们不用再查了！我们已经全都查过了，情况和袁俊成一样，他们全都死于自己的家中，而且当晚的小区监控，全都出现了问题！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小区监控都是区域网，既然能被人远程攻击，操作必然极其复杂！再加上吐真剂和枇锑哋玢，这一切全都证明，兇手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是职业杀手，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所以，你更加需要我们特勤处的帮助！」 「好啊！合作的基础就是坦诚，」赵玉说道，「黎队长，现在可以告诉我，那5位专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了吧？我找遍了你们的资料，唯独没有这个最关键的答案。」 「我们也不知道……」马继春插嘴回答。 「赵玉，我担心资料不全，特意又给你送去了一份补充，难道你还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吗？要不是……哼……」黎婧明显有难言之隐。 哦…… 赵玉从她的口风听出，看来，昨天的那一场阴谋，果然有自己老丈人苗坤的份！ 「5位专家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秘密，才会遭到杀害的！」赵玉正色说道，「要不然，也不会连吐真剂都用上！黎队长，他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关于宝藏的事情？」 「赵玉，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关于这一点，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黎婧郑重回答，「如果5位专家真的掌握着关于宝藏的秘密，你觉得，我们会这样置之不理，一直等到对方把5个人全都杀害了，才过来调查的吗？」 「这……」赵玉紧皱眉头，开始衡量黎婧所说之话的真假。 「在得到你的消息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做了内部调查！」黎婧说道，「根据资料显示，那5位专家虽然尝试过不同的办法来寻找宝藏，但最后均已失败告终！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们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想要从他们嘴里知道什么！？」 「嗯……」赵玉沉思了片刻，他认为黎婧的确没有撒谎的必要，看来，特勤处同样觉得这5个人的死亡非常蹊跷。 「啧啧……」赵玉咂嘴，不得不想到一个糟糕的问题，对黎婧说道，「既然这样，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兇手到底得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呢？」 「没错！」黎婧认同地言道，「如果得到了答案，或许他们已经在寻宝的路上了！如果没有得到，那必然会早早撤离，我们也就只剩下捕风捉影了！」 「看来……」赵玉无奈摇头，「一切的假设，又都回到了那个原点上！目前，我们只能从陶香那个神秘的同伙身上下手了！」 「对啊！我一直就是这个意思！」黎婧言道，「你现在能够理解我了吗？崔丽珠才是最有可能揭开一切谜团的那把钥匙！」 「错！」谁知，听到此话，赵玉却立刻驳回，郑重地说道，「黎队长，有件事……可能连你和我全都忽略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崔丽珠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是那把钥匙呢！」 第1095章 刚才为什么不说？ 「不知道！」特调组办公室的视频电话中，一个头髮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在电话那边沖赵玉说道，「陶香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第1475页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无头女尸案的兇手——李飞！ 赵玉所说的另一把钥匙，正是此人。 李飞是陶香的师兄，自然是陶香比较熟悉的人。最重要的是，李飞参与了陶香盗窃泰米尔之星的行动，而那次行动，正好是陶香人生轨迹的一个重要节点。 所以，赵玉认为，李飞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李飞，你好好想想……」赵玉提醒道，「在你们一起盗窃泰米尔之星的时候，陶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你感觉，他有没有别的同伙？」 「我真的说不准……」李飞回忆道，「在我的印象里，陶香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跟你们说过，盗窃宝石，只不过是他想要拉我一把，让我跟他分一杯羹而已。其实，他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的！」 「可是……」赵玉再次提醒，「以前的案子呢？你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吗？陶香以前犯下的案子那么厉害，可能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吗？他的信息从哪里获取？东西到手之后，又如何销赃呢？如果没有同伙，他一个人应该做不到吧？」 「这个嘛！你们回头再问问飞鼠高吧，他比较懂销赃，我记得，陶香每每盗取成功之后，都是不急于销赃的！」李飞说道，「至于同伙嘛！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我感觉，就算他有那么一个同伙，也不一定是特别莫逆的关系！天底下，没人能和陶香成为朋友的！就因为他这个人太谨慎太小心了，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朋友！」 「你这话……有些矛盾吧？」赵玉着重说道，「他没有朋友，却会拉你入伙想要帮你一把？」 「我和别人不一样，那完全是出于一种亲情而已！」李飞摆手，「你们知道吗？就拿盗窃宝石来说吧，其实一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呢！如果不是那些外国人想要杀人灭口，我根本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串通的！」 啧啧…… 赵玉咂嘴，感觉自己又做了一次无用功，刚才的话全都白问了。陶香连自己的女儿都守口如瓶，那就更不要说李飞了！ 「警官！」李飞满脸憔悴地说道，「我想问一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伏法啊？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快一些啊？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陶香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从此再没有一个亲人，倒不如快些死了赎罪的好啊！」 「这……」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看来，现在的李飞，并不知道陶香已经去世的消息。如果李飞知道了，恐怕求死之心只会更胜。 想到此，赵玉急忙转换思路，问道：「李飞，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发现了陶香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怀疑跟一批重大的宝藏有关！你知道，陶香现在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能帮我们破解一下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实现愿望行不行？」 「这个……」李飞眉头一皱，疑惑地说道，「警官啊，陶香的宝藏，不是全都被你们没收了吗？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个兜子里了！当然，前面还卖掉了一些！」 「不，我说的是另外一批宝藏，陶香一直在努力寻找的巨大宝藏！跟黄金有关！」赵玉忙问，「你想想，陶香跟你提起过没有，他正在寻找一些东西？」 「这……」李飞揪着自己花白且凌乱的头髮，努力回忆着说道，「黄金宝藏？寻找？我……啧啧……陶香……陶香当时跟我说…… 「不对！是我先跟他说的，我当时提醒过他，说那颗宝石是展览会上的，而且是国际展览会，是外国的东西，一旦丢失，恐怕警方会全力侦破，影响太大！我劝他再考虑考虑来着。 「但是……陶香却这样回答了我……他说……」李飞艰难的回忆着，「他想要收手了！这颗宝石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作案，因为对方给的价钱很高，所以他才会答应的！」 「收手？」赵玉皱眉。 「对！没错……」李飞陷入到一种神经质状态，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他说女儿大了，他不想女儿也跟他一样做一辈子贼！还有……他还说了一些什么，我感觉他的意思，可能不光是为了女儿！」 「因为宝藏吗？」李贝妮惊诧地猜测道，「是不是，陶香打算赚够了之后，就去专心寻找宝藏？」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陶香有没有同伙啊？」刘占兵小声念叨。 「贝妮！」赵玉转而对李贝妮说道，「你把陶香留下的笔记拿出来给李飞看看！让他帮咱们分析一下陶香的思路，看看能再得到点儿什么吧？」 「好！」李贝妮立刻按照赵玉的吩咐去做。 「刘占兵，」赵玉又下命令道，「刚才李飞提到了飞鼠高！你立刻跟百灵警局那边联繫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他也是陶香的师弟，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是！」刘占兵领命。 早在赵玉从百灵市侦破无头女尸案的时候，刘占兵便跟随着邬芳芳接触过案情，也知道这个飞鼠高的相关情况，所以交给他去办比较合适。 下完命令之后，赵玉转回身，想要思考一下关于陶香同伙的事情。谁知，刚一转身，却忽然看到办公室大门敞开了一道缝隙，崔丽珠正站在那里愣着神。 「哎？小崔？」赵玉微微一愣。 谁知，崔丽珠却赶紧扭头跑掉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伤心。 第1476页 「这孩子！」 赵玉皱眉，赶紧追了过去。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却赫然看到拎着手提箱的吴秀敏！ 「组长？」吴秀敏转身示意了一下，「刚看到小崔了，怎么哭了呢还？」 「嗯……」赵玉扭头看了一眼，但见崔丽珠已经钻进了她临时休息的值班室。「我也不知道，我们正在跟李飞通话，可能……是又勾起了小丫头的伤心事了吧！」 「哦？李飞？」吴秀敏皱眉，「怎么突然又提到了他呢？」 「一言难尽啊！」赵玉无奈地示意了一下，欣慰地说，「你来了就太好了！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赵玉赶紧把吴秀敏让进了办公室，想要给大家做个介绍。 谁知，当他进屋之后，却发现众人竟然全都在认真地盯着大屏幕看着什么…… 「哎？」赵玉这才发现，视频中的李飞，竟然正在用纸笔画着什么，急忙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我还没给他看东西呢！」李贝妮皱眉说道，「他却说想起了一个人，然后就开始画起来了！」 「人？什么人？」赵玉皱眉。 「陶香……曾经跟这个人秘密地说过话！」李飞一面认真地画着，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了，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同伙吧？」 「我去！」赵玉咧嘴，「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呢？」 然而，李飞已经完全陷入到绘画之中，再也不理会赵玉的问题…… 第1096章 恐怖的对手 「嗯……」看着李飞画出的人像，崔丽珠咬着嘴唇回忆良久，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印象里……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李飞……李飞画的吗？」 「对！」赵玉点头，「李飞说，在他和你老爸准备盗窃泰米尔之星的时候，他看到过你老爸和这个人接触，而且是深更半夜无意中看到的！」 「哦……」崔丽珠的眼圈还是红的，「李飞……李飞的脑子都那样了，你们认为，他的话有准儿吗？既然是大半夜的，还能看得那么清楚？居然还能自己画下来？这……」 「不！无头女尸案是我们几个处理的，我亲自审问过李飞！」吴秀敏立刻说道，「他的口供虽然有严重的碎片化，在时间上节点上也有所混淆，但供出的事实基本逻辑清晰，还是符合事实真相的！而且，这种碎片化的记忆，反而印象深刻，不可磨灭。所以，我认为他的口供是具有一定可信性的！」 「可是……」崔丽珠看着李飞的画像摇头，「这个人，我真的没有印象！」 「没想到……」吴秀敏看着那幅画像说道，「李飞的绘画能力很强啊，看这线条，很专业的样子！组长……」她转而沖赵玉说道，「用不用，我把画像发给曾可，让他比对一下？」 「不用……不用了吧……」这时，张景峰急忙抢道，「我来就可以了！我以前混失踪科的，我这里也有比对软体的！」 「哦……」赵玉急忙给吴秀敏和张景峰做了引荐介绍，二人握了握手。 「赵组长，你……你们先等一下啊……」谁知，这边正自握手，许海却忽然对赵玉说了一句，「我看着……画像上的这个人貌似有点儿眼熟，你们等等……」 说着，他扯开嗓子唿唤了刘占兵一声：「占兵，你先停一下，你赶紧过来看看，快点儿……」 此时，刘占兵还在积极地联繫着百灵警方，寻找那个飞鼠高的下落，听到许海催促，急忙放下电话，前来查看。 「哎？这不是……」结果，刘占兵仅仅看了大屏幕一眼，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回忆道，「这个人，跟那个谁很像嘛！」 「那个谁啊？」许海再次催促。 「你忘了？」刘占兵提醒道，「咱们跟着邬芳芳组长寻找泰米尔之星的时候，曾经查到过这个人，当时，咱们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宝石的神秘买家呢！」 「哦……对对对……」许海恍然想起，忙对赵玉说道，「赵组长，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当初查过这个人，以为他是幕后买家，但后来因为ak的中国代理人突然被杀，线索就中断了！这个人叫……叫什么来着？」 「他叫孟佑斌！」谁知，刘占兵没有说完，特勤处的马继春却忽然推开门进来，并且道出了一个名字。 「嗯？」众人一愣，不明白马继春为何能说出名字？ 「赵组长……这里呢！」马继春快步来到跟前，把他的手机掏出来递给赵玉，说道，「我们特勤处刚刚查到的！以前，特勤处也调查过这个人！」 我去！ 赵玉顿时瞪大眼睛，明显带出两个不可思议。 第一个不可思议，自然是特勤处的办事效率。 好快啊？ 好像……李飞画像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跟黎婧等人汇报了吧？ 难道…… 赵玉看了看大屏幕，这才意识到，黎婧他们很可能一直在实时监控着大屏幕上的视频通话。这个特勤处……可真是厉害！ 当然，第二个不可思议比第一个更甚。既然特勤处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人物信息，难不成，这个孟佑斌，就是特勤处的内鬼？就是陶香的神秘同伙？ 然而，待看过资料之后，他这才终于明白了实情，自己之前全都想错了！ 「孟佑斌是一个专门出卖情报的捐客……」马继春介绍道，「当年，他手底下控制着一个庞大的私人情报组织，信息量相当庞大，触及到了很多隐秘的非法领域。 第1477页 「我们当初怀疑，他背后可能有某些他国政府支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国家安全，所以在四年前，我们和国安局等部门联合行动，对他们进行了重拳打击，端掉了很多窝点，逮捕了上百名涉嫌获取情报的嫌疑犯！」 「我咔！」赵玉惊诧，「这么高级？那后来呢？这个姓孟的怎么着了？」 「当我们顺藤摸瓜，眼瞅着就要抓到该情报组织的几个核心人物之时，却发现他们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死了！」马继春讲道，「只可惜，我们手上没有孟佑斌的比对资料，所以至今无法确认，那场大火的死者之中，是否包括孟佑斌本人！」 「很明显，他们被杀人灭口了！」赵玉说道。 「没错！」马继春说，「我们后期一直没有放松，直到今天仍在全力追查此事！只不过，自从大火之后，这个情报组织以及他们幕后的操控者便全都销声匿迹了！」 「哇……」李贝妮皱眉，忍不住感慨道，「真想不到，案子背后，竟然有着这么复杂的背景？这件事……啧啧……」 李贝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刑警能处理得了的，他们实在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情报组织……」赵玉皱眉言道，「虽然这个说法挺高级，但我们并没有办法把它跟宝藏联繫起来啊！有可能……孟佑斌和陶香联繫，只是为了那颗泰米尔之星吧？」 「也不能这么说啊！」马继春说道，「赵组长，你发现没有？不管是宝藏还是宝石，还有陶香以前做过的那些案子，这些事情，明显有着相似之处啊！那么隐秘的情报，普通人是无法得到的！」 「对！」一句话提醒了赵玉，他点头言道，「还有现在5名专家被害的案子！在整件事的背后，的确有着一股不可捉摸的黑暗势力！」 「如果……」崔丽珠推测道，「我老爸的名单，也是从这个情报组织手中得到的，那么……这个情报组织和现在的专家被杀案明显有着关联！毕竟知道名单的，除了特勤处和陶香之外，便只有这个情报组织了……咦！」崔丽珠忍不住拉了赵玉胳膊一下，怯怯言道，「老大……我的第六感真准啊！当初箱子一挖出来，我就感觉到要出大事了呢！」 崔丽珠如此说，赵玉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此刻，他史无前例的感觉到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鲁莽地接下这样一宗案子！从目前掌握的种种资料显示，这一次的对手，恐怕比程凌菲还要强大得多！ 程凌菲差点儿让自己身败名裂，还丢了性命，那么……这个更加恐怖的对手，又会如何呢？ 第1097章 从死人身上找原因 夜阑人静，明月高悬。 奉平警局的特调组办公室内，赵玉仍在对着白板，做着自己一贯的案情分析。由于资料诸多，白板的数量已经增至7面，几乎把这间临时办公室的空地全部占满。 从宝藏的线索开始，再到陶香，再到陶香背后的情报组织，以及5位专家的资料，赵玉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资料要查看分析，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另外，关于这件案子的难度，也是规模空前，史无前例！虽然他们已经查到了那个秘密的情报组织，可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却根本无从找起。 想当初，特勤处下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查明真相，甚至不知道那个孟佑斌到底死没死？现在仅靠特调组的实力，恐怕有些强人所难。 其实，赵玉不止一次地想过，关于5位老专家被害的案子，或许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困难。对他们施下毒手的，没准儿就是当年孟佑斌的那个情报组织，亦或者是情报组织背后的支持者，只要抓到他们，或许真相便能唿之欲出！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案子却又充满了难以揣度的蹊跷，直到现在，赵玉也弄不明白，5位专家到底因何被害？ 这5个人虽然同为特勤处招聘的专家，但彼此的工作年代不尽相同，并没有同时在一起工作过。 尽管他们彼此之间有所认识，可交情全都一般，仅仅限于学术方面。另外，5个人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年龄也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兇手会找上他们？ 由于兇手给他们使用过吐真剂，说明此案并非仇杀，兇手肯定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嘴里知道些什么，这也是本案中最令人猜不透的地方。 兇手……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这情况，会和当初的金佛案一样吗？这5位专家，也像金佛案的专家那样，曾经经歷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可是……年代不同，5个人并没在一起工作过啊？ 现在……赵玉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由于5位专家全都在名单之上，并且是被按照名单的顺序被杀害的！ 所以，他们的死，必然和宝藏有关！ 宝藏…… 宝藏…… 一想到宝藏，赵玉就本能的体验到了一股无力感。和以前不一样，虽然他接下了限期令，但自始至终，他从未奢想过，自己真的能够找到宝藏！ 看着过去和现代的两份地图，80年来，专家们几乎搜遍了东北每一处可能藏宝的地区，使用了那么多现金的科技手段，如果宝藏真的存在，没理由还会拖到现在的！ 赵玉觉得，这批宝藏要么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要么……就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不復存在了！ 第1478页 可是，要说宝藏不在了，可为什么包括日本人在内的多个国家，还在不遗余力地苦苦寻觅呢？ 这宝藏里面，是否还另有玄机？ 自从恶魔案之后，赵玉便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破案，不能仅仅依靠运气还有系统，不管奇遇系统多么强大，也需要自己付出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努力！ 因此，虽然疑惑重重，但赵玉还是笃定心思，开始踏下心来，认认真真地查起了资料。 和以往一样，每每查到一个新的线索，他便立刻在白板上标註出来，或是改掉之前错误的推断……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又密密麻麻地写了两大白板出来。 纵观这些资料，赵玉终于归纳出来，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几个调查方向： 第一，全力侦查那5名老专家的被害现场，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线索； 第二，全力追查那个跟孟佑斌有关系的情报组织，查清他们与陶香之间的关系； 第三，全力调查5名专家的资料，找出他们被害的原因； 第四，通过崔丽珠、李飞以及飞鼠高的回忆，了解陶香的过去，看看还能找到些什么？ 第五，调查所有跟宝藏相关的资料，看看还能不能从宝藏方面，获得什么突破？ 第六，也是最后一个方向，那就是每天按时开卦，看看自己的系统老大，还能不能帮上大忙？ 破案方向归纳了出来，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实现，而且，还必须有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才行！虽然有特勤处协助，可赵玉仍然感觉力不从心。 唿…… 赵玉长唿了口气，这才发现今天的「兑震」卦已经结束，对于这个不疼不痒的卦文，赵玉本身也没有存在什么奢望，所以对于203%的完成度，以及两件道具奖励，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看了看表，12点已过，又到了一个关键的开卦时刻，所以，这一次自己必须得郑重其事才行。 于是，赵玉双手合十，又念起了久违的「天灵灵地灵灵……」 「老大！这一次，全靠你了！开！」 赵玉激动之下差点儿喊出声来，可开卦之后，眼皮不由得耷拉了下去，但见新开出的，乃是一个更加不疼不痒的「震离」卦，居然连个「艮」都没有开出来。 「我咔！」赵玉郁闷，心里骂道，「系统老大啊，太不讲义气了，每次到了最需要你的时候，竟然全都给老子掉了链子，真是……嗯……」 当然，骂两句，也不过是解解气罢了！赵玉深知奇遇系统的秉性，他知道系统没有开出自己想要的卦文，必然是因为自己的调查还不到位！就像恶魔案那样，他还有很多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查出来呢！ 好在赵玉是那种不知「气馁」俩字怎么写的人，撞破南墙也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于是，在开卦之后，他继续伏案工作，开始认真研究资料…… 「组长……这么晚了……还那么拼吗？」就在赵玉认真工作之时，吴秀敏忽然从办公室后面走来，「苗组长可是嘱咐过我，要你别玩儿命的！」 「没关系！」赵玉回头看了这位老同事一眼，「我昨天睡了！今天想把一些东西捋顺！」 「哦？还在想那5位专家的事情吗？」吴秀敏来到赵玉跟前，看着赵玉正在书写的资料说道，「我刚才，也把这5个人的详细资料看过了！除了全都寻找过宝藏，其他在工作和生活之中，他们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集呢！」 「是的！」赵玉点头，「他们的死因，还是搞不明白！怎么？你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啊……」吴秀敏如是说道，「特勤处的资料上说，5位专家在寻找宝藏的过程中一无所获，可是，谋杀案却又摆明了跟宝藏有关！这一点，实在令人费解啊！」 「对！」赵玉凝神思索着说道，「我感觉，要想知道这个答案，我们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 「哦？哪条路？」吴秀敏问。 「既然人死得那么蹊跷……那我们不如从死人身上找找原因！」赵玉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资料，「或许……这5个人身上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哦……所以……」 「所以……」赵玉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我打算从这些专家最密切，最亲近的人下手，再去好好调查一遍，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怎么样，我的心理专家，」赵玉转而对吴秀敏笑道，「你做做准备，这一次……咱们亲自出马！」 第1098章 换个思路 一个月后，奉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一个月来，赵玉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的推断是完全错误的。他和吴秀敏走遍了5位专家的亲戚朋友，单位同事，採用了很多不同的问询方式，可事实结果证明，这5位专家都是思想过硬的老同志，根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隐私勾当。 他们都是清白的，他们也都是无辜的！ 当然，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走访调查以外，赵玉还做了很多其他方面的调查工作，然而，他此前归纳出的那六个调查方向，全都没有取得明显的进展。 整件案子，仿佛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死局。 话说回来，这还是赵玉头一次耗时如此之长的调查一件案子，调查了那么久，仍然一无所获，停滞不前。纵然以前侦办无头女尸案或是恶魔案之时，他也从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困难。 第1479页 那伙神秘的兇手，仿佛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尽管特调员们尽力让崔丽珠、李飞以及那个飞鼠高回忆了大量的资料，可是关于那个神秘的情报组织，以及陶香有可能存在的同伙，亦是毫无线索可言。 还有，赵玉的奇遇系统也是一样，虽然经常会开出代表案情的「艮」卦，可每一次获得的资料全都不痛不痒，无关大碍。甚至有时候，赵玉的完成度会跌到100%以下，从未那么少过。 事到如今，赵玉终于理解了特勤处的苦衷，关于那批神秘的宝藏的确太过虚无缥缈，不好寻找了！ 一个月之中，赵玉甚至都快把所有的资料背个滚瓜烂熟，可不认命的他，此时仍然还在不余遗力地在大屏幕前进行着思考和分析。 大屏幕上，出现的是特勤处给他的两幅寻宝地图，赵玉也是实在无计可施，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宝藏地图上来的。 「你们说……」赵玉用雷射笔示意着大屏幕上的一块区域，向组员们问道，「这个地方都是大山，可为什么专家们没有做寻找标示呢？他们为什么不去这里寻找？」 「组长，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李贝妮言道，「没有路啊！那个地方距离城市太远了，也没有路，日本鬼子根本没办法把那么大的一批财宝运送进去的！」 「对……」马继春说道，「我们去过那里实际考察过，今天虽然通了高速，但过去都是山涧和断崖，日本鬼子根本没办法修路的！ 「那个地方太靠西面，日本鬼子在那里修筑要塞的可能性不大，基本没有什么战略意义！」李贝妮又说。 「啧啧……」赵玉摇头猜测，「我感觉，既然宝藏那么长时间都找不到，想必日本鬼子就是把它藏到了一个人们想不到的地方！越是我们认为没有可能的地方，越应该寻找一下才对！ 「你们想过没有，小日本当时有飞机的，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把宝藏空投过去呢？地面上的人接收之后，就把宝藏埋了起来？」 「赵组长这思路……」马继春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做过这样的分析，认为空投宝藏的事情影响面太大，小日本为了封锁消息，应该不会那么做的！ 「而且，您刚才指示的那片区域，我们已经用遥感技术扫描过了！」马继春言道，「除非宝藏埋得很深，否则的话，应该可以探测得到的！」 「可是……」李贝妮接茬说道，「那么远的地方，在人力物力达不到的情况下，小日本根本不可能藏得很深！组长，虽然出其不意，但最起码也要符合事物规律，我觉得，宝藏藏在那片区域的可能性不大啊！」 「哎？」赵玉一指地图上的蓝色区域，又问，「沉湖呢？沉湖会不会？你们看……奉平附近有那么多河流湖泊，小日本会不会把宝藏沉水里了？那个什么遥感技术，是不是遇到水就不灵了？」 「嗯……」马继春皱眉，「赵组长，我上次好像已经汇报过了！特科处还在的时候，已经把奉平附近大大小小的水域全都查过了！后期，专家们也曾对各个水域做过评估分析，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整个东北地区，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在盗贼界……」崔丽珠忽然说道，「宝藏沉湖是个不太明智的做法，我们有句老话，叫有水就有鱼。水域都是开放性的，有鱼船有捕鱼人，被发现的机率太大！ 「尤其是对于那么惊天的一笔宝藏，小日本是不会傻到去沉湖的！」崔丽珠言道，「除非……他们能在湖水下面修建一个完美的藏宝之地，否则的话，80多年了，不可能一点问题不出！」 「日本的战败非常突然，不可能在短期内修筑那么精密的藏宝之地的！」李贝妮道。 「关键是，情报上一直有说明呢！」马继春言道，「宝藏藏于日本人建造的秘密要塞之中！所以，寻找这个要塞，才是寻宝的关键所在。 「长期以来，苏联人和我们都在积极地寻找着日本关东军的布防要图，试图找出那个秘密要塞的所在。但可惜的是……」马继春无奈说道，「布防图我们倒是找到了不少，但那些工事都是早就公之于众，被人们熟知的！至于那个隐秘的要塞，却从未找到过！」 「可不呗！」赵玉摇头，「连日本人自己都搞丢了，咱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唉……东北这么大，到底该怎么找呢？」 想到此，赵玉忽然起了飞智，竟然琢磨起自己的系统道具来。他开始认真的考虑，依靠强化自己的系统道具，是否有能把宝藏找出的可能性？ 直接从万能浏览器上搜索行吗？把浏览器强化到最高级别，能问出一些谁都不知道的答案来吗？ 亦或者，金属探测仪？扩大金属探测仪，或是将它和黑客指令相结合…… 看到赵玉默不作声，吴秀敏赶紧提醒马继春道：「你们特勤处那边最近有什么进展没有？案子可不光是我们特调组的！」 「知道，这个知道！」马继春急忙回答，「是这样的，我们按照赵组长的吩咐，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东北地区的异常活动！前后已经派出一千多次无人机，而且还使用了卫星探测！ 「您放心吧！那么大的一批宝藏，就算兇手们真的从老专家嘴里获得消息，并且找到了宝藏的所在位置，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地把宝藏挖出来的！」 第1480页 「唉！」听到此话，赵玉忽然嘆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感觉，就算兇手们从专家嘴里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找到宝藏啊！如果老专家们知道，那我们岂不早就把宝藏找到了？」 「是啊！」马继春点头，「我也不认为，老专家们真的知道什么！」 「所以……」赵玉眼珠一转，忽然生出了一个奇葩的主意，「依我看，我们不能再这样低着脑袋找下去了！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锁在一起的，要想找到突破口，我们必须……必须得换一种思路才行……」 「哦？换一种思路？」众人好奇，「怎么换？什么思路？」 「这样！」赵玉瞪大眼睛，兴奋地说道，「奉平不是有清代故宫和影视城吗？」 「嗯……」众人点头，却是疑惑更甚。 「好！」赵玉一拍桌子，说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放下手头的工作，什么都别想了，咱们好好得玩儿他几天再说！！」 第1099章 江郎才尽？ 赵玉没有食言，果然带着他的特调组一连疯玩了好几天，从清代故宫到影视城，再到游湖戏水，看二人转，还有品尝当地美食，唱ktv，简直玩儿了一个不亦乐乎。 可是，赵玉玩儿得尽兴，但组员们却是越玩越觉得心里没底，尤其是深知赵玉脾气秉性的吴秀敏和李贝妮，她们起初只以为赵玉玩儿两天散散心就行了，可没想到，赵玉竟然玩儿上了瘾。 这不，已经到了第五天的头上，可赵玉仍未收心，竟然又拉着组员们去当地的动物园玩儿过山车了！ 要知道，这已经是五天来，他们第三次来坐过山车了！ 唿…… 过山车急速俯冲，赵玉和崔丽珠嗨皮得哇哇乱叫，可旁边的李贝妮和吴秀敏等人却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早已失去了所有兴致。 等到过山车停稳之后，赵玉又拉着崔丽珠去了游乐场，和她玩起了射击打靶的游戏。不过，虽然赵玉有过练习，但他的射击水平一直很烂，俩人打了一百多块钱的，居然连个安慰奖都没得到。 可是，俩人还是玩儿得不亦乐乎，又沖了一百多块…… 「唉！」看到此情此景，远处的李贝妮不得不嘆息一声，对吴秀敏说道，「赵组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么？五天了已经，他到底想要干嘛？」 「他要干嘛我不知道！」吴秀敏端起一杯奶茶，悠然说道，「但我知道，苗组长就要回归了！等苗组长回来，咱们应该能看到一齣好戏了吧？」 「哦？高兰旗那边的案子终于结束了么？」李贝妮道，「五大悬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了吧？」 「对，我和你有同感，」吴秀敏眼睛看着远处的赵玉说道，「我也认为，组长他更合适去查那些未结悬案，宝藏的事情……真的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哇……厉害啊！」李贝妮惊嘆，「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错不错，我也觉得，赵组长已经极尽所能了，其实……从一开始，这案子就不该由我们来碰的！现在可好，眼瞅着两个月的限期令就要到了，恐怕……最后也就是这个样子吧？吴姐姐，你说，特勤处明知道我们做不来，干嘛非要我们来做呢？」 「我不知道，」吴秀敏摇头，「但是……我有一种感觉，特勤处可能看上了咱们赵组长，这里面有着很大的招募嫌疑！」 「啊？还有这样的事？」李贝妮意外。 「别忘了，组长可是一个人狂虐了一队特工！」吴秀敏笑道，「像这样又能破案又能打的人才，哪个当领导的不喜欢呢？哎！！？你快看，那个人……」 谁知，吴秀敏说着，却蓦地看到一个熟人，急忙将手指向了远处。 李贝妮顺势望去，亦是吃了一惊，但见一个身穿夹克衫的高个子女人，正快步朝着赵玉而去。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快速地跑过去提醒。 不过，赵玉可不是吃素的，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 「喂！赵玉组长……」那女人来到打靶场跟前，不客气地沖赵玉摆手说道，「借一步说话如何？过来一下！」 「我咔！是你？」 崔丽珠一看到这个女人，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特勤处的黎婧队长！ 「嗯……」赵玉扬了一下眉毛，把手里的电子枪举到黎婧跟前，笑着说道，「黎队长，刚沖了钱，怎么也得打完才好吧？」 「哼！」黎婧冷哼一声，毫不扭捏地接过电子枪，甚至都没有站到射击线上，便抬手朝目标射去。 嘀嘀嘀…… 随着黎婧扣动扳机，远处的电子目标顿时响起了一连串的响声，竟然弹无虚发，全都精准地命中了！ 「啊！？」这一下，靶场老闆傻了眼，急忙跺脚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机器坏了，肯定是机器坏了！」 「去你的，坏你个大头鬼啊！」崔丽珠兴奋地拍手，立刻把一大堆作为奖励的毛绒玩具抢到怀中…… 「不行啊，不行啊……」老闆快要疯了，急忙上去和崔丽珠理论…… 而此时，黎婧早已放下枪，走到了相对偏僻的远处。赵玉见状，只好紧赶两步，跟了上去。 「赵玉，停止吧！没有意义了已经！」谁知，黎婧一上来，便不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第1481页 「啊？什么意思？」赵玉虽然被人家说中心思，却还是一贯的装傻充愣。 「看不出来吗？你的引蛇出洞之计，已经失败了！」黎婧摇头说道，「你带着崔丽珠疯玩儿了这么几天，无非就是想要以崔丽珠作为诱饵，引那些幕后黑手们出来吧？」 「哇！这么厉害？」赵玉皱眉，「我的人都还不知道呢！你倒看出来了？看来，你没少在我身上下工夫啊？怎么着？是不是上次一吻定情，看上我了？不行啊，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我赵玉忠贞不渝，绝对不会脚踏两只船滴……」 「如果不是你那么能打，你无耻的样子，恐怕早就让你死上800多回了！」黎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跟了你五天，手机定位，目标监测，无人机跟踪，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我们可以百分百确定，你们并没有成为任何人的监视目标！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劝你停止计划，别再做无意义的事情了！」 啧啧…… 其实，黎婧的话的确说到了赵玉的心里。没错，他带着组员们疯玩儿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要尝试一下引蛇出洞，看看能不能利用崔丽珠，把敌人引出来？ 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太靠谱的下策，却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因此，他不但给崔丽珠身上安放了先进的定位器，而且还斥巨资，耗费了2000多点奇遇积分强化了一下自己的隐形探测器，把探测器的探测范围扩大，并且强化了部分功能。 这样一来，一旦有人试图跟踪他们，他立刻就能察觉。 然而，计划虽好，可并未奏效，五天来，探测器探测到的跟踪源，全都来自于特勤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怎么样？」黎婧不阴不阳地说道，「现在知道，这场游戏不好玩儿了吧？限期令就快到了，我看，你们已经做好交白卷的准备了吧？如果是的话，那就继续玩儿吧，玩儿得开心一点！」 说完，黎婧转身欲走。 「哼！」赵玉冷哼一声，立刻怼道，「黎组长，最不该说风凉话的，恐怕就是你了！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查不到进展，你们一样不好过！所以，咱们还是谁也别笑话谁了吧？」 「你们是特调组，我们是特勤处，我们可没有什么限期令！」黎婧摇头。 「是吗？」赵玉忽然正色，「那你来提醒我作什么？我这样醉生梦死的玩儿下去，不是正合你意吗？」 「赵玉，我黎婧对事不对人，我是出于工作需要才过来提醒你的，你爱听不听！」黎婧亦是言辞犀利地说道，「另外，我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过去的荣誉并不是你一辈子拿来炫耀的光环，你知道吗？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你赵大神探从神坛跌落的样子呢！ 「我们特勤处也给你做好了两个标籤，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你选哪个啊！？」 「我选你个奶奶熊！」赵玉兇恶放话，「告诉你，姓黎的，我赵玉还有一万多种办法能破案呢！咱俩骑驴看唱本——你给我走着瞧！小崔……我们走！」 赵玉摆手之时，靶场老闆还在跟崔丽珠撕扯奖品，崔丽珠听到赵玉招唿，立刻甩手抢过众多奖品，然后骂骂咧咧地跟着赵玉走了…… 第1100章 继承者 赵玉已经快要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夜晚了？ 此刻，昨天的卦文刚刚结束，新的一卦尚未开启。赵玉正侧身躺在一张办公桌上，颓然地看着眼前的十数面写满资料的白板，脑中仍在苦心积虑地琢磨着案情。 江郎才尽？ 黔驴技穷？ 我尼玛个奶奶熊！赵玉在心里骂道，你们找了80年都没找到，靠这么两个词，就想让老子吃瘪认怂吗？ 简直就是个笑话！ 关乎国家宝藏的大事，破不了案才是理所当然吧？ 可是……不知为什么，赵玉明明知道，宝藏的案子并不是自己这个狂探能够解决的，可是……他心里还是感觉特别不舒服。 是不是……因为自从自己出道以来，便一直走得太顺了呢？不管遇到什么天大的案子，难解的谜题，最终全都被自己解开了！？ 所以，这是一次註定要承受的挫折？都是系统老大安排好的？为了能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和理智？ 不行啊……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资料，虽然头脑昏沉，可赵玉清楚地知道，关于宝藏的案子，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低头认命！ 或许……宝藏寻找不到，没人能指摘自己，毕竟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围绕着宝藏的案子，却不能不破啊？ 从大道理讲，5名老专家死得不明不白，自己怎么也得给他们寻个公道，抓到杀人真兇！ 从私人层面上讲，自己可是连破大案的神探，连无头女尸案和恶魔案都能破掉，区区专家被害案，就破不了了吗？ 这会不会……太丢人了？ 是！ 赵玉轻轻点头，他知道，种种迹象表明，杀害老专家们的兇手，都是比程凌菲还要厉害的绝世高手！他们手法纯熟，技术超前，若不是有陶香的名单，甚至都无人知道专家们是被人杀害的！ 可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自己不能以对手高明这个理由而放弃调查吧？杀人者偿命，这是赵玉两世为人却从未动摇的宗旨！ 第1482页 对手强大又如何？ 他们杀了人，就必须要把他们找出来！ 那么……到底……怎么找呢？ 赵玉啊！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心里骂道，你不是说你有一万多种方法了吗？你倒是拿出一种来啊？ 那么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你不能认怂啊？ 「啊……英雄，请你陪我追美梦……」 本就醒目的手机铃声，在着寂静的夜阑之处响起，无疑显得异常突兀。 「餵？」接通之后，电话那头赫然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女神声音，「怎么样了，亲爱的？有进展了没有？电话接得这么快，不会还在办公室看白板了吧？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苗英的关切之声，赵玉顿时感觉心情通畅许多，当即把他最近的计划和情况，全都告诉给了她。 「没事，不用理她！」听完之后，苗英立刻安慰道，「我已经问过我老爸了！那老傢伙不肯说实话，但我还是从他的口风中探出了一些虚实。亲爱的，你千万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尽力就好！」 「啊？」赵玉咧嘴，「什么虚实？你老爸到底想干什么？」 「我估计，事情的版本可能是这个样子的！」苗英说道，「当我老爸知道你想涉足东北宝藏的时候，应该是想把你愉快地踢出局！因为，他知道宝藏案的水太深，也知道我必然会夫唱妇随，所以他不希望影响到咱俩的订婚！ 「可是，有了纽西兰那一回，我老爸深知你的脾气，所以就串通了黎婧等人，想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然而……」苗英话锋一转，「他还是低估了你的尿性，没想到事情一点儿也没有按照他的希望发展，完全偏离了轨道！ 「你不但识破了黎婧的阴谋，而且还把一帮特工给打了！！」苗英话中带出些许无奈，「你知道吗？从你动手的那一刻起，事态便再也不受我老爸的控制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啊？」赵玉皱眉，「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指限期令吗？」 「对！」苗英承认，「我也是猜测的，但从我老爸那支吾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有更大的领导介入了！给你下限期令，就是他们的主意！」 「这……」 「很简单！」苗英说道，「限期令代表两个意思，一个是赏识，一个是惩罚！特勤处的精英特工，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可你却把一大帮精英特工给打了，像这样的好苗子，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吧！ 「所以，我觉得大领导肯定是看上你了，想要把你招揽到特勤处去！」 「我咔……居然还有这么一说？」赵玉翻起了白眼。 「但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揽，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苗英又道，「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惩罚。其实，我觉得，给你下限期令无非就是一个警示而已，让你接触一下特勤处的工作，让你理解一下寻找宝藏的坚信和不易，目的就达到了！」 「哦？是吗？」赵玉摇头，「我可半点儿也感觉不到！」 「太明显了，两个月的限期令，寻找国家宝藏，天底下哪有这么滑稽幼稚的命令？」苗英笑道，「看着吧，领导们只是想要看看你的表现而已，限期一到，不管破不破案，特勤处的橄榄枝都会向你抛出来的！」 「这……两个月以后，正好是咱俩的订婚日，这限期令，也有我老丈人的份了吧？」赵玉又问。 「应该是！」苗英笑道，「我老爸是个矛盾体！一方面，希望咱俩能过平安快乐的日子，远离危险！可另一方面，他怎能不希望自己的姑爷也能独当一面，将来继承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呢？」 「哇！」这一次，赵玉真的是吓了一跳，开始语无伦次，「这么说……特勤处……我……以后……」 「和刑事厅相比，特勤处是一个更大的舞台！」苗英说道，「我感觉，挺适合你这个流氓神探的呢！我特别期待你跟那些国际大咖们耍无赖的场景，呵呵呵……」 「这……」赵玉脑门全都是黑线。 「行了！别多想了，亲爱的！」苗英正色言道，「不管将来如何，还是脚踏实地地走好每一步最好！我只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千万别给自己施加压力，我可捨不得你这个神探大人走火入魔啊！」 「嗯！还是你最了解我！呵呵……」赵玉笑道，「放心吧，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过来帮我啊？」 「这一次是真的快了！」苗英温柔言道，「结案报告写得跟长篇小说似的，现在就等国外的收尾工作了！再过几天，我就把所有的事务转交给曾可处理，赶紧过去跟你汇合！」 「嗯……等着呢！」 「对了！」苗英忽然说道，「我差点儿忘了，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聊一下！关于那5名专家的被害原因，我又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哦？是吗？」赵玉眼睛一亮，「那赶紧说来听听！」 「亲爱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陶香的笔记而起的！那你想过没有……」苗英认真地说道，「如果……这5位专家的被害，跟宝藏并没有关系，会怎么样呢！？」 第1101章 最后一个希望 「赵玉，你还记得……」苗英回忆道，「咱们当初侦破银行存尸案的情况吗？」 第1483页 「嗯？怎么……忽然想起这件案子来了？」赵玉好奇。 「是这样的，你看……」苗英回忆着说道，「当初银行存尸案最大的难点，就是死者的被害原因！正因为我们一直找不出他们被害的共通点，所以案子一直停滞不前！」 「对！」赵玉点头，「可是后来，当我们把目光击中到了那场隧道车祸之后，真兇便一下子浮出了水面！喵喵，你的意思是……」 「5位专家除了帮特勤处调查过宝藏，还有没有别的共通点呢？」苗英提问。 「可是……我认真调查过了，5位专家清白得很，没有参与过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赵玉说道，「他们光明磊落，思想过硬，为人随和，也从未与谁结怨！仇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不是这个意思！」苗英说道，「因为宝藏的缘故，让我们看问题的角度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倾斜。赵玉，你仔细想想，其实……除了宝藏，这5位专家可还存在着另一个共通点呢！」 「另一个共通点？那是……他们的……」赵玉疑虑顿起。 「对！他们的职业本身，就是一个共通点！」苗英说道，「5个人都是文物和歷史方面的专家，他们的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专业本身呢？」 「嗯……」赵玉点头，怅然说道，「喵喵啊，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让我调查一下，看看和这5个人身份相仿的其他专家，是否也有被神秘杀害的嫌疑啊？」 「对！」苗英兴奋地说，「如果还有别人也和这5个人的情况一样，那就说明，兇手并不是因为宝藏杀人，而是有着其他方面的原因！」 「亲爱的……」赵玉遗憾地说道，「我这一个多月没有闲着，你说的这一点，我早在第一个星期就想到了，我让张景峰和吴秀敏查过资料，寻找有类似经歷的人，但可惜，答案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一个月内，他们查访了上千名和这5位专家有着相同职业和身份的人，但没有一个，是因为这种突发心脏病而死亡的！」赵玉说道，「所以，这一点是走不通的！」 「这样啊……」苗英明显有些失望，喃喃问道，「那……5位专家死后，家里丢东西了没有？」 「根据家属提供的清单，别说钱了，连个毛线都没丢！」赵玉说道，「袁俊成的书房里都是价值不菲的文物瓷器，可兇手连碰都没碰！明显不是为钱而去的！ 「还有，别忘了吐真剂啊，兇手杀人，摆明是冲着专家们嘴里的信息去的！所以……专家被害，明显和宝藏关系密切，是不可分割的！」 「既然这样，那这件案子可就真成了第一悬案了！」苗英纳闷道，「5位专家，到底知道些什么呢？你看他们的工作日志了没？是不是在查找宝藏的过程中，发生过什么事呢？」 「我都快背过了！」赵玉无奈地说道，「可是，年代根本不一样啊！这5个人是按照先后顺序为特勤处工作的，虽然有过两两交集或是老带新的现象，但他们的工作过程，基本都是独立的！」 「哦！」苗英嘆道，「那就和金佛案的几位老教授不一样了，教授们是一起工作，一起出过事故，可这5位专家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资料上显示……」赵玉又道，「特勤处採用的是搭配模式，一个工作小组除了歷史文物专家以外，还有地质专家以及科学家等等。特勤处已经核实过，出事的只有这5位歷史文物专家，其他参与者都没有问题！」 「唉！」苗英无奈，「看来，我们的大神探这一次是真的遇到难题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想开一点儿！人无完人，千万别钻牛角尖好吗？」 「放心，我是狂探嘛！不会那么想不开的！」赵玉会心一笑，隔着手机打了个啵，这才挂掉了苗英的电话。 然而，放下手机之后，赵玉的视线却忽然从某个角度定住了！ 因为，虽然苗英刚才提出的建设性意见，已经被自己否定！可是，他仍然感觉，苗英刚才的话里，似乎提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是什么呢？ 赵玉从办公桌上坐起，赫然挤掉了桌上的一大堆文件。然而，赵玉的目光还是死死的盯在一处，似乎脑中的一个念头，变得越发清晰！ 会不会……问题……出在这里呢？ 想着，想着，赵玉快速地跑到自己的背包跟前，开始寻找什么。很快，他就把自己的黄皮笔记本翻找了出来。在打开笔记本的过程中，他明显有些激动，差点儿就把一页纸给撕了下来。 「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升的眼泪……」赵玉一面翻找一面念叨，「不是这个……」 终于，当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赫然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见在本子的末页上，写满了金队长记录的关于刑侦界的名言。 其中，在倒数第二行写着：「真相，往往藏在普通的线索之中，只是需要发掘出来……」 对！ 就是这一句！ 赵玉用手指在这行文字上轻轻划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默念了一遍。 真相就藏在普通的线索之中！ 一直以来……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大，而忽略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呢？ 难道…… 想到此，赵玉顿觉神情振奋，血脉偾张！ 第1484页 哪儿呢？ 哪儿呢？ 他快速地放下黄皮笔记本，然后打开数个档案盒翻找资料，终于把5位专家的工作日志取了出来。 接着，他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这些记录，并且用水笔在上面做了许多记号…… 就这样，整整一个小时过去，赵玉终于放下水笔，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资料，不无激动地嘆道： 「这一次，很可能是最后的一个希望了！答案……真的就隐藏在这些看似普通的线索之中吗？」 在嘆息之后，赵玉这才发现午夜12点早就过去，自己可以开出新的一卦了！ 这一次…… 一想到开卦，赵玉更加不可避免得激动兴奋，几乎是毫不停滞地点动心念开了一卦！ 结果，当卦文开出之后，赵玉蓦然怔住！ 但见系统中央赫然出现的两个大字不是别的，正是——「坤艮」！！！ 第1102章 被忽略的问题 次日清晨，当组员们来到特调组办公室之后，赫然看到了一副惊人的景象。 但见十多面白板亦是东歪西倒，地面上一片狼藉，而组长赵玉则仰面躺在这一片狼藉之上，唿唿大睡，鼾声如雷。 「组长，组长……」李贝妮放下新买来的早点，赶紧上前查看。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异常，崔丽珠也从值班室跑了过来，一见眼前清醒，顿时喔了一声，喊道，「老大！老大，你不会又跟谁干仗了吧这是？」 「哦啊……」 嘈杂之中，赵玉从睡梦中甦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嗯……」 赵玉睁开眼看了看众人，但见吴秀敏、李贝妮、崔丽珠、刘占兵等人全都到场，甚至连那位特勤处的马继春也在。 「哎？都……都来了吗？」赵玉勐地从地上站起，圆眼大睁，格外兴奋地喊道，「都来了就好！赶紧的，赶紧的，都给我过来……」 唿喊间，赵玉一改惺忪模样，快速窜到办公室最前面，打开了大屏幕。 众人看到赵玉兴奋的样子，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放下手中东西，来到大屏幕跟前观看。 随着显示屏亮起，上面赫然出现了一幅画满了不同颜色标示的地图！ 「来来来……」赵玉拿起雷射笔，点击着地图说道，「都看好了啊！昨天，我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有高人曾经说过，罪案的真相往往就隐藏在那些看似普通的线索之中！你们看……这一副，就是整个东北地图对不对？ 「喏……你们注意那几种颜色！」赵玉示意道，「我根据特勤处的工作日志，用五种颜色，把当年5位专家探查宝藏的路线图标示了出来！你们仔细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点？」 「啊？这个……」 众组员明显有些跟不上赵玉的节奏，看着地图，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唯有那位来自特勤处的马继春想了想，说道：「是不是……专家们的探测范围，重叠的地方很少呢？」 「有前途！」赵玉用手一指马继春，「不愧是黎婧的手下！你说得没错，我把他们的探查轨迹标註出来之后，发现这5位专家的探查路线，很少有重叠的地方！」 「对啊！」马继春皱眉，提醒道，「专家们都是根据不同的工作组分工合作的，自然迴避免重复查找同一个地区，省得浪费人力物力！赵组长……您这是……」 「昨天……」赵玉收住之前的兴奋，将心思沉淀一下，稳稳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做过一个设想！我在猜想，5位专家的被害，是不是跟他们当年的寻宝情况有关？是不是，在他们寻找宝藏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就想通过他们当年的探查轨迹，看看他们是否有重合的地方？」赵玉指着大屏幕认真说道，「虽然彼此的年代不同，但如果他们都从同一个地方探查过的话，那会不会，这件意外，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呢？ 「但是……」赵玉又一指地图，「我很快发现，他们彼此寻找的路线根本不同，就算有过交叉，也是很少。除了大城市之外，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地方，是5个人全都寻找过的！这……这说明什么？」 「嗯……」众人皱眉不解。 崔丽珠则转着眼珠说道：「老大，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因为分工合作，所以勘察路线不会重复啊？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情况啊？」 「嚯哈哈……好！」赵玉眼睛一亮，得意地说道，「见证奇蹟的时刻就要到了！当我发现专家们的路线很少重合之后，我当然非常失望，只以为自己又找错了方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你们猜怎么着？我的小宇宙突然爆发了！嚯哈哈……」 崔丽珠和李贝妮同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我突然想到，正因为他们的探查路线没有重合，那才是对得嘛！来来来……」赵玉转回头，找了十多秒，这才从众多的白板里面，把写着5位专家资料的白板找出来，并且推到了中央。「你们好好看看，这是5位专家被害的资料，你们再想想他们的探查轨迹，怎么样？有想法了没？」 众人认真考虑着赵玉的话，可关于专家们的被害资料，他们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了，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答案就在这里！」赵玉用手一指袁俊成的照片，「其实，那个一直被我们忽略的问题，就是——吐真剂！！！你们好好想想……兇手为什么要给专家们使用吐真剂？」 第1485页 「吐真剂？当然是套取信息了，这还用说吗？可是……」崔丽珠还是不明白赵玉想说什么？ 「对啊！我们一直在提吐真剂，一直在琢磨，兇手到底想知道什么？可是……」赵玉用力地点着袁俊成的图片，「可是……咱们却把吐真剂本身给忽略掉了！咱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点，如果兇手给第一个人使用吐真剂之后，就知道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后面的案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 「啊！？」闻听此言，众人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确，他们的目光全都盯在兇手的问题上，却忽略了兇手使用吐真剂的本身。 「这……这么说……」李贝妮琢磨道，「正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才会去杀后面的人！？」 「哦……哦哦……」崔丽珠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地说道，「我终于明白老大的意思了！怪不得你手一指点着袁俊成的照片！袁俊成是最后一个死者，也就是说，关键的问题，就出在袁俊成的身上！！？」 「对！」赵玉背过手去，摇晃着脑袋说道，「我猜，兇手只知道他们想要的答案跟这5位专家有关，却吃不准到底是哪一个？所以……他们就按照名单上的顺序，逐一使用吐真剂，可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差到家了！前面4个，竟然全都不知道！」 「吐真剂作用于神经系统！」吴秀敏说道，「和一般的致幻剂不同，会对使用者的末梢神经产生刺激，从而使大脑产生深刻的印象！所以，兇手担心使用吐真剂的事情暴露，所以才要施下毒手，杀人灭口！」 「对！」赵玉点头，肯定地说道，「我们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两件事情：第一，专家被害绝对与宝藏有关！第二，他们被害的关键原因，就出在袁俊成的身上！」 说着，赵玉把雷射笔点到了大屏幕的红色标註区域，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把袁俊成当年寻宝的路线，重新再走一遍，看看他当初到底出过什么问题！这才引来了今天的杀戮！」说到此，赵玉重重地嘆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大家现在就做做准备吧！这有可能，是我们破解这个谜案，最后的机会了！」 第1103章 死人也不能放过 「这个还用说吗？崔丽珠当然跟我了！」赵玉一面驾驶着警车，一面沖电话里的人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崔丽珠身份特殊，放心，我已经给她装了定位装置！正因为她重要，所以才会跟我的！」 「可是……」说话的是留在奉平总部留守的李贝妮，李贝妮显得异常担忧，再次叮嘱道，「组长，还是多带些人得好啊！用不用，我让奉平这边派警力过去保护？」 「不用！」赵玉摇头，「你放心吧贝妮！特勤处的车一直在我后面呢！有特勤处保护，你还担心什么？」 「好……那也千万要小心行事！」李贝妮叮嘱。 「其实，要是真有人盯上我们，那事情反而简单了！」赵玉看了一眼脑中的隐形探测器，为了应付这次开出的「坤艮」卦，他不得不又消耗了不少积分，延长了探测器的使用时间，此刻一旦有人试图跟踪他，立刻就会被他发现。 「那……师兄，你为什么第一站要去林舍（昭云市某县）呢？」李贝妮又问。 「因为袁俊成从那里呆的时间最长，而且好几次去而復返！」赵玉说道，「我打算按照他的工作日志，再重新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当初接触过的人，查个究竟！」 「哦……好……好吧！」李贝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老大！」坐在后座上的崔丽珠，一面看着袁俊成的工作日志，一面拧着眉毛沖赵玉说道，「这一次，你可是把我给豁出去了！我可告诉你，本姑娘还没活够呢！你可要把我保护好才行！之前，你可已经好几次把我弄丢了！」 「去你的！」赵玉头也不回地骂道，「什么叫弄丢了？除了特勤处这一次，其他不都是你主动逃跑的吗？还有脸说？」 「嗯……」崔丽珠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断指处，说道，「我不管！反正我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调查案子！最后不管成与不成，那房子都得给我！哼！我已经读过相关的法律文件了，那房子要是打起官司来，我可不一定输呢！」 「靠！」赵玉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的房子呢？要是宝藏找出来，你的房子算个毛线球？」 「啊……英雄……」 正说话间，赵玉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电话是特勤处的马继春打过来的。 「赵组长，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情况跟黎婧队长汇报了！」马继春说道，「黎队长已经分好了组，会把袁俊成曾经探查过的地方一一调查！但是，她想知道咱们这边的安排，以免发生重叠！」 「没关系，你告诉她吧！」赵玉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和崔丽珠准备前往林舍县；张景峰和吴秀敏去了姜城；刘占兵和许海去了黄金城。这几个地方，都是袁俊成当初重点的考察地点！」 「哦……好的，好的！我这就转告给她！」马继春答应道。 「因为宝藏的事情都是机密，」赵玉言道，「尽量不要让当地警方搀和，就咱们特调组和特勤处行动即可！另外，有几点我需要嘱咐一下，我们的调查目标主要是人，就是那些袁俊成曾经在寻宝之中接触过的人，只有找到这些人，才有可能知道袁俊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1486页 「我知道，我知道！」马继春急忙说道，「我们有袁俊成的工作日志，只需要拿着他的照片去一一寻找，肯定能查到的！」 「还有一点！」赵玉又道，「你们特勤处不是有那种牛逼的反跟踪装置吗？你告诉黎队长，让各个组全程开启，一旦发现有人跟踪，立刻抓人！」 「明白明白！」马继春点头，「黎组长让我告诉您，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寻求支援，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特勤处！」 「好！那就先挂了，咱们各忙的，不管谁先发现情况，记住最先告诉我！」 「好！」马继春答应之后，这才挂掉了电话。 「哼！还反跟踪装置呢！」崔丽珠笑道，「老大，不用你提醒，那个女特工也知道的，人家可是特勤处嘛！我觉得，你应该担心担心咱们自己才对，咱们用什么来反跟踪呢？」 「放心！」赵玉朝后面指了一下，「看见那辆吉普了吗？特勤处一直在保护着咱们，那些安全方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啧啧……」崔丽珠把手中资料放下，咂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老大你的调查方向有一定的信服度，可是……已经那么多年的隐秘，咱们能挖掘出来吗？ 「我看了袁俊成的资料！」崔丽珠打了个响指，「人家毕竟是精通文物的老专家，能收购那么多高级的文物，并不稀奇吧！而且，你不一直强调，这个人作风正派，思想过硬吗？他会搞出什么事情，至于被人杀掉？」 「一个人不是坏人，却并不见得就没有做过坏事！」赵玉说道，「一个人就算做过坏事，也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大千世界百杂碎，什么巧事都有可能碰上的！」 「好……好！」崔丽珠撅嘴，「既然你信心这么高，那我就不说泄气的话了！我还是帮你想想，咱们到了林舍县以后，该去找哪一个人吧？」 「我已经把日志上的名字都圈起来了！」赵玉说道，「一个一个找吧！」 「哇，好心细啊！」崔丽珠翻找看了一下日志，指着几个名字说道，「有意思，寻宝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字？这些都是谁啊？干什么的都是？」 「有百分之六十都是日本人的后裔！」赵玉说道，「当年，袁俊成他们的寻宝途径，除了野外考察，就是搜集民间资料！日本战败之后，留下了大量无法撤离的士兵，其中一些活下来的，就与当地老百姓通婚，逐渐变成了中国人！ 「袁俊成的主要任务，就是走访这些人，打听宝藏的消息！」 「哇！混血儿啊？厉害厉害！不过，这样一来，咱们的工作量可真不小哩！」崔丽珠皱眉，「而且，这上面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死人也不能放过！」赵玉说道，「询问死者家属，也必须知道每一个人和袁俊成的关系！一个细节也不能放过！」 「哦……好，好！」崔丽珠拿起纸笔，说道，「那我现在就来规划一下顺序，尽量别走冤枉路！唉！这下，咱们可真有的忙了……」 虽然知道工作量大，但正如崔丽珠所说的那样，赵玉信心很盛。原因自然非常简单，正是源自于昨晚开出的「坤艮」卦！ 基于对系统的了解，赵玉非常清楚，这一次的「坤艮」卦绝非偶然，正好是他想到了吐真剂的问题，以及想到查找袁俊成轨迹的思路上来时所开出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坤艮」卦更像是一种另类的肯定，系统似乎在暗示赵玉，这个思路，很可能是正确的！ 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看着冷清的高速公路，赵玉心思变得愈加复杂，不知道接下来，他到底会遭遇什么！？ 第1104章 突然召唤 中午十分，昭云省林舍县境内。 林舍县属于奉平市管辖，因北侧的一片广袤林场而得名。虽然全县面积广袤，可县城的规模却非常一般，居住的人口也不甚多。 「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赵玉一面开车前往目的地，一面向崔丽珠介绍道「它三面环山，是一个地理要冲，也就是过去人们常说的兵家必争之地！ 「想当初，日本鬼子在北侧和西侧的山脉之中，建造了上百个防御工事以及六个军事要塞，其中，最着名的就是那个义山要塞，听说过没？」 「义山要塞……」崔丽珠点头，「我在网上看到过，好像已经成为旅游景点了吧？」 「义山要塞的规模比哈龙江那边一点也不差，曾经是日伪政权的一个重要倚靠。」赵玉说道，「根据记录显示，袁俊成曾经不下十次到义山要塞考察过，在他的工作日志上，也有着该要塞的详细记录。」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去看看吗？」崔丽珠说道，「你不是说……主要找人来着？一个空空的要塞，能查到什么？喏……」她把手机一晃，「门票45块钱一张，够黑的！」 「当然不是去旅游了！」赵玉说道，「我们可以找一下过去的管理员，问问袁俊成考察该要塞时候的情况！不过……我们不用马上过去，还是按照先后顺序来调查吧！如果太晚了，那就明天！」 「你是老大，听你的！」崔丽珠打开手机，调皮地说道，「不过，你听说过吗老大？林舍县的炖肉可有名了！比黄金城的还要好吃呢！」 第1487页 「小妮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赵玉微微一笑，「早说啊，其实我早饿了……」 没多久，赵玉便把警车开到一家当地有名的炖肉店，二人终于一饱口福。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按照筛选出来的顺序，开始依次走访调查对象。 这一下午，从总体来说，他们二人的调查还算顺利，最先访问的几名当事人全都健在，并且能够想起袁俊成这个人来。 只不过，这些人提供的信息，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他们说，袁俊成只是众多工作人员中的一个，仅仅是对他们进行了一些惯例地提问而已。而这些提问和回答，袁俊成早已记录在了他的日志之上，根本没有任何意外情况。 当然，赵玉二人亦是详细询问了许多细节问题，可受访者均声称，他们和袁俊成没有过多的交集，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 可能是炖肉太好吃了，晚上，赵玉和崔丽珠找了另一家炖肉店解馋…… 晚饭之后，他们又找了两个当事人进行访问，可结果仍和之前一样，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到了晚间，尴尬的事情来了，为了确保崔丽珠的安全，赵玉不得不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二人一起居住。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同房居住了，彼此似乎都有了默契，各睡各的，也并未觉得太过尴尬。 当洗漱停当之后，赵玉便开始收集其他队伍传来的反馈信息。可惜，吴秀敏和刘占兵等人的情况，基本和他们差不太多，袁俊成和那些当事人纯属工作关系，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要么是已经想不起来，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赵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毕竟袁俊成为寻找宝藏工作了8年之多，曾经接触过大量的相关人员，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查出什么情况，并非易事。 收集完信息之后，赵玉便开始梳理袁俊成的工作日志，为明天的探访调查做准备。崔丽珠亦是帮助赵玉整理资料，通过一番筛选，在林舍地区，他们只剩下了7名当事人可查，如果明天抓紧一下，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完成任务。 赵玉打算，一旦查访完毕，他就去义山要塞看看，看看哪里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昨天晚上，赵玉几乎一宿没睡，白天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汽车，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早早上床休息了。 按照以前的经歷来说，每当有「干」或「坤」卦开出的时候，赵玉总会感觉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常常无法安睡。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可能是实在太睏倦了，躺下便沉沉地睡着。而且，在如此神情紧张的时刻，他愣是连一个梦都没做，就那么痛快得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还是早早起床的崔丽珠把他叫醒的，要不然，他很可能会睡到很晚。 起床之后，赵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查看系统，看看「坤艮」卦是否已经结束？他知道，如果奇遇已经结束，那就说明自己完全搞错了破案方向！反之，则说明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结果，打开一看，「坤艮」两个大字，仍然显现在系统界面的中央，没有任何变化。 好！ 这还是赵玉头一次感觉到「坤」卦的亲切，当即重拾信心，和崔丽珠一起出发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俩的调查进行得更加顺利，到了下午4点左右，便把今天需要访问的当事人，全部调查完毕。调查结果和昨天一样，他们对袁俊成的印象并不深刻。 于是，按照计划，二人开始驱车赶往义山要塞，想要寻找一下，当年与袁俊成有过接触的负责人。 「坏了老大，我从网上查了一下，」车上，崔丽珠指着自己的手机对赵玉说道，「义山要塞是8年前才列为景点的，袁俊成当年调查的时候，那里还属于奉平博物馆呢！很可能，了解情况的人，并不在林舍而是奉平了吧！」 「哦？」赵玉皱眉，关于这个义山要塞，他之前的确是疏忽了，并没有想过如此仔细。 「要不……我通知李贝妮，让她查一下再说吧？」崔丽珠撅嘴，「咱们……还去吗？」 「嗯……」赵玉看了看手机导航，说道，「还有几公里就到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去找找灵感也是好的！」 谁知，赵玉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玉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餵？」接听后，他惯例地问了一声。 「赵玉！」结果，手机里赫然想起了黎婧的声音，「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林舍县？」 「你……嗯……」赵玉没想到，这个时候，黎婧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因为私人恩怨的关系，他们二人一直由马继春来传话的。「黎队长，我在不在林舍县，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了吧？」 说话间，赵玉看了看后面的吉普车，那辆车还在紧紧跟随着自己。 「好！那我就不说废话了！」黎婧说道，「我们有一组同事传来反馈，他们昨天从玉宁县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哦？什么小问题？」赵玉忙问。 「袁俊成的工作日志上有一个叫做田征的人，」黎婧说道，「此人是个日本后裔，袁俊成当年拜访他的时候，他正担任玉宁县地质局主任，因为工作关系的缘故，他和袁俊成有过较深的交往。 第1488页 「不过，田征已经因病去世了。我们队员昨天登门拜访，想要走访一下他的家人，却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田征的两个儿子，竟然失踪了！」 第1105章 为什么不能抓？ 「我认为，这件事值得跟进！」电话里，黎婧坚决地说道，「我们的人通过调查得知，袁俊成当年在玉宁县调查的时候，和田征关系密切，甚至有好几次住在了他的家里。 「还有，田征的亲戚之中有过传言，说田征的祖父是日本关东军参谋处的高官，身份显赫。当初的东北大联查之时，田征的祖父和父亲还因为被怀疑间谍入过狱，但后来因为没有证据被释放了！」 「哦？」赵玉减缓车速，眉头紧皱，「那你再说说失踪的事？为什么失踪了？」 「田征的两个儿子，一个叫田胜利，一个叫田胜国，这俩人已经失踪了半年多了！」黎婧回答，「警方立了案，可一直没有找到！」 「我靠！」赵玉惊诧，「半年前……那不正好是第一位专家被害的时间吗！？难道……」 「失踪一个，或许只是个意外！」黎婧说道，「可两个都失踪了，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所以，我们有必要跟进一下！」 「对！」赵玉点头，「这么说，你想让我去玉宁吗？」 说话间，崔丽珠向赵玉伸出了五根手指，那意思是此地距离玉宁县有50公里远。 「不！」谁知，黎婧却忽然说道，「其实，我打给你，是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两个人的踪迹，他们现在正在林舍县境内！」 「我靠！」赵玉再吃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你们找到他们了？」 「对！」黎婧说道，「我这就把监控资料发送到你的手机上！田胜利的银行卡刚刚被人动过，划走了8000多元！」 「什么？银行卡……8000多元？」赵玉皱眉，忽然感觉思绪有点儿乱。 「这笔钱是20分钟前，于林舍县大青庄五金机械店划走的！」黎婧不动声色地说道，「五金店的监控没有联网，但是我们从附近的监控探头上捕捉到了一辆蓝色皮卡……」 黎婧说话之间，赵玉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果然是黎婧给他发送过来了一条视频。 为了能看得清楚，赵玉干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通过摄像头显示，皮卡车上坐着两名男子！」黎婧说道，「从外貌来看，和田胜利、田胜国两兄弟非常接近！赵玉，我们的人全都派出去了，你现在是距离那个五金店最近的一组了！所以……」 「我明白！」赵玉认真说道，「我现在就去追击，你们能查到那辆车的轨迹吗？」 「没问题！」黎婧说道，「嫌疑人从五金店出来，沿着xxx省道向西行去，我们已经在调取各个路口的监控，会为你提供实时位置的！你……你们小心一些！我和萧航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说完，黎婧挂掉了电话。 「我去！」崔丽珠面露疑惑地说道，「如果这哥儿俩真的跟我们的案子有关，黎婧怎么可能白白给咱们这么个好机会呢？老大，真得小心了，这不会又是那女的想要搞什么事吧？」 崔丽珠的话，也正是赵玉感觉思绪混乱的根结所在，他也不太相信，有这样的好事，黎婧竟然会第一个通知自己？ 「喏……」崔丽珠扭头看了看后面紧紧跟随的吉普车，说道，「这里明明有他们的人，为什么偏偏给你打电话呢？你可千万别说什么礼尚往来啊，你跟她共享了调查资料，她就跟你投桃报李吗？我可不觉得，那女人会有这么好心！」 「嗯！」赵玉重新启动车子，并且加快了速度，「或许，她也有难言之隐吧？」 「什么意思？」崔丽珠不解。 「在林舍县，特勤处只有这么一组，而且还得紧紧盯着我们！」赵玉示意吉普车道，「如果让他们去追踪嫌犯，就顾不了我们的安全！所以，黎婧干脆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追嫌犯，这样一来，她的人也就不用为难了吧？」 「会吗？」崔丽珠仍然怀疑，「老大，防人之心不可无，待会儿抓人的时候速度快点，别让特勤处抢了功劳！」 「现在的关键……并不是抢不抢功啊！」赵玉心思一沉，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正常，可是，嫌犯尚未抓住，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正常来？ 「这天儿……」崔丽珠看了看窗外，「五点都还不到呢！怎么黑得这么早啊？」 「不是黑天……而是阴天！」赵玉亦是看了看窗外说道，「摆明了要下雨嘛！」 「有意思……这一路上，咱俩可没少赶上下雨啊……」 崔丽珠正在自顾自地说话，赵玉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黎婧给他发过来了一个追踪位置。 嗯…… 赵玉急忙打开该位置，想要跟自己的导航对比一下，谁知，还没比对出来，后座上的崔丽珠却忽然勐拍赵玉的座椅，急促且大声地喊道：「喂喂餵……老大，老大快看，皮卡，皮卡啊……」 什么！？ 赵玉急忙抬头观看，但见从公路上迎面驶来了一辆汽车，竟然正是一辆蓝色的皮卡！ 我靠！ 赵玉吓了一跳，要知道，蓝色的皮卡并不多见，这么巧被他看到了一辆，难道…… 想到此，赵玉赶紧放慢车速，紧紧盯着那辆皮卡，待到迎面驶过之后，他赫然看到，那辆皮卡前排的确坐着两个男子，两个男子全都戴着帽子，几乎和黎婧发过来的视频如出一辙。 第1489页 「昭j239b7！」崔丽珠亦是看清楚了车牌，急忙大声提示赵玉。 赵玉赶紧打开视频比对，但见车牌号码果然和视频上的一致！ 就是那辆车！ 就是他们！ 我勒了个奶奶熊！ 一瞬间，赵玉顿觉精神亢奋，血液沸腾，急忙找了个小路口调转车头，然后朝着那辆蓝色皮卡追去。 赵玉这边掉头，身后的吉普车亦是急急地拐了个弯，继续跟随赵玉的车子行驶。 更巧的是，两辆车子调转车头之后，天空中的小雨也飘然而至，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这……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崔丽珠还在不可思议地想着眼前之事，对赵玉说道，「老大，你挡住点儿后面的吉普车，千万别让他们抢了先啊！」 「这还用你说吗？」赵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枪，然后勐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雨越下越大，赵玉不得不把雨刷器开到了高速档，此刻，天阴沉得好似一口黑锅，让人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前面的皮卡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追踪，依然开得不是甚快。照这样的速度，赵玉连一分钟都用不了，便可以追上去拦住他们！ 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赵玉的手机又响了，虽然电话还是没有来电显示，但赵玉已然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了！ 「赵玉！」黎婧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你赶紧放慢速度，慢慢跟上就好，先不要动他们！」 「哦？」赵玉微微一惊，忙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查到了他们两个在五金店的购物清单！」黎婧快速且郑重地说道，「他们购买了一台内燃噼裂机，还有两部金刚石风镐以及数部电锤，这些全都是用来开凿岩石的，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抓人呢？」 「我咔……」 闻听此言，赵玉差点儿没把下巴颏闪下来，心里惊然想到：这俩孙子，难不成是要开山寻宝去了吧！？ 第1106章 专业的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虽然车子里面温度变化不大，但赵玉仍然感觉一阵寒冷。那种寒冷仿佛可以浸入骨髓，直入心脏…… 「他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崔丽珠眼睛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蓝色皮卡，「买那么多开山工具，不会是去寻找宝藏吧？难道……宝藏就藏在林舍县境内？ 「我看这个方向……」她拿过手机地图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说道，「他们应该是要进山吧？从西面进山吗？」 「现在说什么都早！」赵玉认真地开着车，「还是先把人跟上再说吧！」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赵玉故意把车速减慢，与皮卡拉开了距离。 皮卡开了十几分钟之后，果然进入了山区，并且逐渐向北而去。 山区道路狭窄，再加上大雨倾盆，赵玉开得更加小心，雨刷器早已开到了最大档位。 如此大雨之下，路上的车辆亦是非常稀少，由于蓝色皮卡开着车灯，纵然离得很远，目标却非常明确，不至于跟丢。 就这样，赵玉和后面的吉普车一路尾随，很快就开了半个小时出去。 可是，车子越开，赵玉和崔丽珠就越好奇。因为，看那皮卡的方向，竟是距离林舍县的义山要塞越来越近了！ 「这是什么意思？」崔丽珠皱眉，「如果他们想去义山要塞，这样走明显绕远了啊？关键是……他们真是在寻找宝藏吗？宝藏怎么可能跟义山要塞挨得那么近呢？ 「我咔！」崔丽珠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老大！老大！我们不会……不会被小日本子给骗了吧？骗了80多年吗？你说……那批宝藏会不会一直就埋在义山要塞之中呢！？」 「啊？什么玩意儿？」赵玉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到崔丽珠这么一说，思绪顿时被打散了！ 「嘿嘿！终于让我抓到了！」崔丽珠指着地图说道，「小日本真是狡猾狡猾滴油！他们建造的义山要塞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玄妙则藏在要塞的下面！那下面还有一个更大的要塞，将宝藏埋在那里，自然可以掩人耳目了？ 「你看……林舍县的位置，距离奉平多近啊？交通便利，运送宝藏也十分方面嘛！还有……」崔丽珠又说，「袁俊成从林舍县待的时间最长，他没准就是发现了什么，这才引来杀身之祸的嘛！」 「可是……」赵玉皱眉，「第一，如果宝藏就藏在义山要塞下面，那小日本怎么可能把信息弄丢，连自己都找不到了呢？」 「绝密呗！」崔丽珠撅嘴，「小日本连自己人都杀，知道秘密的人全都死了呗？」 「第二，」赵玉一指前方皮卡，「从五金店到义山要塞明明有条近路，他们为什么要绕远呢？」 「走大路太明目张胆了，想要抄小路过去呗？」 「第三，」赵玉又道，「官方资料上显示，科学家们曾经使用先进的科学仪器，已经把义山要塞在内的所有日军工事全都搜索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啊？」 「嗯……这个……这个嘛……」崔丽珠不再想刚才那样坚定，「有可能，埋得太深了吧？」 「我现在就怕……」赵玉担心地说道，「这哥俩的事情，跟宝藏没有关系啊！」 「哦？怎么会呢？」崔丽珠摇头，「这哥俩是日本高官的后裔，他们的父亲跟袁俊成有过交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全都失踪了！而且失踪的日期还与专家被害吻合！这应该没跑了吧？」 第1490页 「可是……」赵玉不确定地说道，「如果，这哥俩只是揽了一份跟开山凿石有关，却又见不得光的差事呢？资料上显示，田征是地质局的主任，而田氏兄弟则为地质队外包工程，他们有着丰富的地质开採经验！ 「所以……他们帮人搞点儿跟矿藏有关的私活儿，也是有可能的！」 说话的时候，赵玉下意识地又看了看系统界面，但见「坤艮」两个大字依然醒目，没有任何完结的迹象。 虽然心存疑虑，可是这两个字却无疑是赵玉的定心丸。赵玉认为，只要卦文没有结束，就说明自己的追查方向还是对的！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感觉哪里不太合理？ 「不对！嘿嘿……」谁知，崔丽珠却比赵玉乐观得多，她一拍赵玉肩膀，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如果那哥俩真的承揽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私活儿，那他们就更不应该搞失踪了啊？你想啊，一失踪的话，警察就会到处寻找，那不反而会增加曝光的机率了吗？」 「哎？」赵玉眼睛一亮，贊道，「行啊小崔？你这都快要出师了啊？别说……」 谁知，赵玉话没说完，却忽然发现，前方的蓝色皮卡拐进了一条山间小路。那小路都是土石地面，大雨一浇，分外泥泞。皮卡车开在上面，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啧啧…… 赵玉咂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立刻把车停在了小路的路口。 呜…… 这时，后面的吉普车开了上来，停在了赵玉的汽车旁边。 车窗摇下，车内顿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此人正是之前被赵玉狠揍过一顿的某个特勤处特工，鼻子上还贴着胶布呢！ 「赵组长，怎么不追了？」那人焦急地问了一句。由于大雨倾盆，他必须很大声地说话才行。 「不行啊！」赵玉说道，「小路太空旷了！我们一跟，他们必然就会看到我们！只能把车灯关了！」 「这……」特工看了看远处漆黑泥泞的山路，显得有些为难。 「没事！你们跟在我后面，开得小心一些就是了！」赵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有隐形夜视仪在身，他打算开一个夜视仪出来，这样就能不开灯也可以追踪了。 「等……等一下！」谁知，那特工却忽然叫住了赵玉，然后伸手朝他递过一个黑色的东西来。 赵玉一看，但见人家递给自己的，竟然是一个真正的夜视仪！ 我咔…… 这…… 好吧，赵玉不得不承认，人家才是专业的。 「赵组长，戴上这个，就能看清楚道路了！」特工好心地提示道，「千万要小心啊，要不……我们走前头？」 「不用不用！」赵玉急忙带好夜视仪，然后熄灭车灯，向小路上拐去。 夜视仪功能强大，虽然没有颜色，赵玉却能把小路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雨线都看得异常分明。 「这儿……」崔丽珠看着手机说道，「真的已经离义山要塞很近了啊！老大，难道……我真的猜对了吗？」 第1107章 异样的感觉 「我记得……」赵玉一面小心翼翼地开车追踪，一面对李贝妮说道，「在袁俊成的资料里，有过关于义山要塞的描述！伪满政府时期，义山要塞一直被视为整个奉平地区的门户。袁俊成曾经怀疑过，在义山要塞的正面，应该还建有其他配套工事！所以，他当年针对这一地区进行过研究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正面……可是……」崔丽珠看着手机地图说道，「我们现在位于义山要塞的背面啊！正好相反……」 「对！」赵玉说道，「义山要塞的背面都是悬崖绝壁，不在战略要冲地带，所以不管是袁俊成的团队，还是之前的专家，均没有对这里进行过大规模的探查！可是……」 「可是……」崔丽珠打了个响指，「这正是日本鬼子们的诡计，故意在一个没有战略价值的地方修建要塞，既能在战争中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又是一个藏宝的绝佳位置！哇……」她擦了擦手掌，越发兴奋，「好期待啊，你说会不会，那批消失了80多年的惊天宝藏，就要重见天日了啊？哎呦……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求你让我老大破了这件案子，这样我的大房子可就有着落了啊……」 就在崔丽珠絮叨之际，前方的蓝色皮卡又拐进了更深的山区，道路越发崎岖，那皮卡车上又装着沉重的机器，所以开得越发缓慢。 赵玉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同样放慢速度，远远跟随。 大雨仍然没有减弱的样子，还在哗啦啦地下着。随着不断深入山区，道路两侧逐渐出现了断崖峭壁，好不危险。 在跟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山间几乎都没有了路，越来越难行。 终于，在跟随皮卡车穿过一片树林之后，那皮卡车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下面停了下来。 幸好有那片树林遮挡，赵玉和后面的特工们急忙把车停下，然后使用望远镜，开始观察皮卡车的动静。 轰隆隆…… 此刻，山间还打起了闷雷，让人心神不宁。 「下车了，下车了……」崔丽珠虽然没有望远镜，但天生好视力，仍然能够看到从皮卡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应该是穿着雨衣，他们急速地下车，然后便合力将一部巨大的机器搬下车子，并且搬运到山下，开始捆绑绳索…… 第1491页 虽然有望远镜，但因为雨势太大，赵玉还是看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动作，以及二人的样貌。 不过，赵玉透过他们绑绳索的动作，依稀可以判断出，他们应该是想要把那部沉重的机器运上山崖。 果然，数分钟之后，其中一个人沿着崖壁上的绳索攀了上去。赵玉这才留意到，在那处山崖的高处，竟然有个不是很大的山洞。 过没多久，那沉重的机器开始缓缓上升，朝着山洞而去。 「哎呀……上去了，上去了！」崔丽珠推了赵玉一下，「老大，咱们现在还不过去抓人吗？」 「再等等！」赵玉皱眉凝思，「既然他们进了山洞，自然跑不了了！别忘了专家被害的事情，对方很可能不止这两个人，还是小心为妙！」 「那好……」崔丽珠又道，「你赶紧跟黎婧联繫一下，申请支援吧？」 「嗯……」赵玉拿起手机，可眼睛依然在注视着远处。此刻，那俩人已经把最大的一部机器运进了山洞。随后，他们又开始运送车上的其他机器和设备…… 嘭…… 谁知，赵玉这边正准备拿起手机给黎婧拨号，他的车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随着一阵冷风吹入，但见一个穿着黑色的风衣的女人，快速地钻进了他们的车子。 我咔…… 赵玉回头一看，顿时和崔丽珠吃了一惊，但见突然上车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黎婧——黎队长！ 「你……」赵玉瞪大眼睛，惊嘆，「这么快吗？飞过来的不成？」 「没什么！」黎婧掸了掸长发上的水珠，淡淡地说道，「我联繫你的时候，就已经快到林舍县了！你们开得这么慢，自然能够追上了！赵组长，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正在把买来的机器运上山洞！」赵玉把望远镜递给黎婧，虽然和这个女人有着种种恩怨隔阂，可此刻对于她的出现，赵玉还是感到稍微踏实了一些。 「能确定……那两个人就是田氏兄弟吗？」黎婧一面观察着一面问道。 「不能！」赵玉如实回答，「那俩孙子一直戴着帽子！看不清楚！不过……你看他们运送机器的手法非常熟练，这和那俩人的职业有些吻合！」 「对！所以，他们就是田氏兄弟的可能性非常大！」黎婧说道，「就算不是，他们毕竟使用了田氏兄弟的银行卡，也必然跟他们大有关系！」 「那……我们现在……」赵玉看了黎婧一眼。 「先别着急！」黎婧说道，「别忘了专家被害的事情，对方很可能不止这两个人！」 「嗯……」崔丽珠嘬了嘬牙花，没想到，黎婧的话居然和赵玉如出一辙，几乎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既然这样……」赵玉亦是谨慎地说道，「那还是多叫点儿人过来吧！」 「放心，放心！」黎婧沖身后一指，「我现在带的人足以应付！」 「不是……」赵玉急忙提醒，「黎队长，还是小心为妙！你想想，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使用银行卡结帐，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咱们不得不防啊？」 「我知道！」黎婧一面观察着远处的动静，一面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田氏兄弟一定跟专家被害案有关！所以，我们待会儿得先跟进去看看再说！ 「使用银行卡，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钱了！进山洞，也许并非为了宝藏！」说着，黎婧放下望远镜，说道，「下着这么大的雨，如果我冒冒然去申请支援，一旦闹出乌龙，咱俩谁都不好看！ 「说实在的！」黎婧面若冰霜地说道，「我根本不相信，宝藏会藏在这样一个地方！特勤处的资料显示，整个林舍县的山区全都做过遥感扫描和实地探查，就算宝藏真的存在，也不可能埋在这里！」 听到此话，赵玉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地图，发现远处的山崖距离义山要塞仅有六七公里远的样子，同属于一座山脉之中。 其实，赵玉和黎婧的感觉一样，他同样认为，宝藏没那么容易找到。可是，联想到自己的「坤艮」卦，他却不得不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好了！」黎婧对赵玉二人说道，「那两个人已经全都进入山洞了，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赵组长，如果你还有顾虑，那你们就在这里原地待命好了，咱们随时保持联繫！」 说完，不等赵玉如何反应，她便先一步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靠！挑衅，挑衅啊！」崔丽珠登时急了，急忙勐拍赵玉后背，「老大，赶紧的！你是狂探，这时候……你不会认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