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狂徒》 1 西元二○四八年奥曼拉兹城 一阵如警铃般尖锐刺耳的闹钟声急切的由床头柜上传来。 蜷曲在床上的人从棉被中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然后准确的按掉了那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后,依旧继续蒙头大睡。 像是刻意与棉被里的人作对般,不识相的闹钟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彷若世界末日来临般的刺耳声响迅速充斥整个卧室,终於,床上的人宣告投降。 无奈的按停讨人厌的闹钟声后,娄静认命的翻身坐起。 她拨开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对着床头柜上那两个月前才买的两段式闹钟扮了个鬼脸。 当初就是看上它那足以吓死人的巨大声音,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口袋里的钱买下了它,虽然已经听两个月了,但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那可媲美终极大爆破的声响。 要不是工作由不得她迟到的话,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会去买闹钟来自讨苦吃,谁教她天生就是个会赖床的人呢?如果没有闹钟,只怕她就会天天迟到,被老闆炒鱿鱼,然后只得睡街头去了。不过她今天准时起床可不是要赶着上班,而是要去看看久未见面的好友。 半个钟头后,她已换衣梳洗完毕。 拿起刚做好的三明治,娄静放纵自己投入沙发的怀抱里。 咬下一口三明治后,她满意的望着自己辛苦赚钱买的这间小套房;这一切全都得归功於她的工作,如果她没有这份工作的话,根本买不起这间套房。 她的工作的确使她收入优渥,但不可否认的,它也相当危险。 她的工作就是||国际特委! 其实这个名词是比较笼统,正确来说,就是国际特派委託小组调查干员。 若以她清纯得有如邻家女孩般的外型,以及身后那清爽的长辫子,根本没有人会把她与特委这个身分联想在一起。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外型不容易让人起疑,所以才会被录用吧!但与她共事的人都知道她绝对有能令人瞠目结舌的工作能力。 再次意犹未尽的舔着手里剩余的麵包屑后,娄静拿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随后率性的拿起衣架上的短外套与背包,踏出房门。 来到自己死党兼换帖的精品店前,娄静推门而入,清脆的风铃声告诉了对方她的到来。 在看到她后,精品店的老板娘于悦曦已在眨眼间来到她身旁。"咦?我们的娄大小姐还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呢?总部没事啦?" 娄静白了她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天前我才刚结束一个案子,没钱不打紧,我可不想累死自己。" 于悦曦与娄静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朋友,理所当然的,自是对娄静的一切无一不知,而娄静也不打算对这个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好朋友隐瞒什么。 "是是是,你这个傢伙呀!人家是巴不得钱越多越好,只有你把钱看得比纸还轻,不过我看你就算几个月不工作也没差,反正你钱已经赚够了,是不是?" "胡扯!"娄静顺势躺入大椅上。"是老萧体恤我这二年来为他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特别放我一个月的长假。其实他不说我也要自己申请休假,天知道打从进入总部后,我可是没有过任何请假、迟到、早退的纪录呢!" 听出她话语里疲惫的语气,于悦曦也同样为她担忧。"我知道你的工作很累,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换工作?" 娄静瞟了她一眼。"除了这份工作,其他的工作只怕我根本做不来,而且,老萧也不会肯的。" 于悦曦无可奈何的拿起眼前的衣服搭配起来。"我看你天生就是劳碌命,既然做得那么累就辞了嘛!干嘛考虑这么多?大不了你来我店里帮忙呀!反正我店里的生意还算不错,只不过就你一个嘛!我还请得起。" "我又没说不喜欢我目前的工作。"娄静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桌上的笔。"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倦了,想休息一下罢了。" "那还不容易。明天我就把店关了,我们到小岛度假几天,怎么样?" "你是说真的?"娄静很兴奋,一副几乎快痛哭流涕的样子。 "拜託,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好说好说,来!在我这里挑几件喜欢的衣服吧!我可不想跟一个穿着幼稚的毛头小鬼出去。" 老实说这也不能怪娄静,因为她的工作九成九和衣服扯不上边呀!而且她在出任务时讲求轻便、快、又有效率,自然不需要大费周张的烦恼穿什么了。 于悦曦一把拉起仰躺在椅子上的清秀佳人。"来,我为你挑几件衣服。" bbb 十分钟过去了,于悦曦还在衣架上东翻西找,娄静不由得厌烦了起来。 "喂!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是好了没呀?" 不理会她的抱怨,于悦曦依旧十分专注的翻看着自己店里所有的名牌服饰,就在娄静几乎等得快打盹时,一声兴奋的叫喊声把她震得回过神来。 "来来来,你去换上这件衣服!" 一心希望这一切能赶快结束的娄静听话的依照她的指示进入了更衣室。 不久,门开了。 看见她的模样,于悦曦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她满意的走近娄静身边打量起来。 "真搞不懂,你明明就是个大美人,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扮成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你呀!都二十三岁了,不怕找不到男朋友吗?" "怕,怎么不怕?"娄静一张带笑的脸充满调侃。"我当然怕你将来没人要呀!到时,苦的又是我,得成天听你大吐苦水。" "娄静!"于悦曦听得怒火中烧。"你再乱说,小心我不把这件拉兹城最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礼服送给你。" "正合我意。反正这件礼服一定价值不斐,只怕我也没机会穿,你不如把它卖给别人吧!" "那可不一定。"于悦曦的怒气在瞬间烟消云散。"说不定你的下一个任务就用得上它呢!而且,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一件礼服。" "这……"娄静到嘴边的话打住了。 说实话,在看到这件礼服的第一眼时,她便喜爱得不得了,可是,她也的确担心自己会糟蹋了这件美丽的艺术品,因为如果真穿了这件礼服出任务的话,恐怕她也别想再拥有它了。 "只怕你是判断错误了,因为我的确不喜欢这件礼服。"娄静刻意忽略镜中那因礼服的衬托而显得更婀娜多姿的身段。 于悦曦了然的望着她。"明人眼前不说瞎话,你的心思早被你的眼神给出卖了。来吧!这里还有一件我帮你挑的紧身衣,穿上它,包管你出任务时不会害你碍手碍脚的。" 娄静摇摇头。"紧身衣我可以拿,但这件礼服我绝不能收。" 于悦曦顺手拿起一些搭配礼服的小饰品在娄静身前比了比。"其实要你穿这件礼服可是有目的的,因为我想趁着这次的假期钓个金龟婿,如果你不穿得体面一点,那么别人自然也会以为走在你旁边的我是个没格调的人,那我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你自命清高,想当一辈子的老处女,我可不想。" 听了她的话,娄静实在应该感到气愤的,但她没有,只是笑着道:"是是是,姑奶奶所言甚是,如果我再不识相的拒绝,只怕你待会儿就会搬出我的祖宗十八代来压我了是不是?那好吧!看在你如此竭尽心力的游说我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啰!" 于悦曦白了她一眼。"那我在此先感谢娄小姐的抬爱了。" 娄静一脸笑嘻嘻。"我明天就去订两张到库尔岛的船票,我保证一定努力帮你钓一个有钱的男人,怎么样?" 就在两人开心的打闹之际,一阵call的哔哔声从背包里响了起来。 迅速按下与总部作为联络工具的call机后,娄静沮丧的望着于悦曦。"假期得取消了。" bbb 匆匆步下计程车后,娄静在一栋外表看似办公大楼,实则为国际组织秘密小组的总部前停住脚步。在别人眼中,它只是一栋普通的商业大楼。 娄静谨慎的往内走去。 进入大楼后,她将背包里用来识别身分的证件别上,然后朝着那两名自己已熟得不能再熟的警卫笑了笑,随后双手平伸,接受他们手里的侦测器测试。 测试完毕后,对方也朝她笑了笑。"你可以进去了。" 娄静点点头,知道这一切只是纯粹的例行公事。 她急忙穿过长廊,尽头处是一个手纹侦示器。她熟练的将左手置於扫描器上平放,等待电脑读取她的资料,很快的,萤幕上出现了她的脸孔与指纹。 哔的一声,电脑已发出确认无误、准许进入的指令,而后面的铁门也砰的一声打开了。 铁门内是一座快速电梯,按下了按键后,几秒不到,娄静已抵达十五楼。 电梯一开,前方又是一道门,门的下方有一个数字键,无疑的就是要对方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进入。 身为国际特委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号码,组织会将这些号码输入电脑内,电脑就藉由这些号码来辩识对方的身分。 正确的按下了密码后,第一道门开了,娄静随即进入红外线扫瞄区。 这个组织的存在是绝对机密的,一旦泄露出去,将影响整个国家的运作,所以这也就是为何会有那么多道手续的原因了。 娄静静静的等待着红外线扫过她的身体,让微晶机体辨识她体内的纤维组织,如果她的身分无误的话,她就可以轻松进入第二道门;若电脑检测出她与输入密码的人不符,红外线会自动转成辐射体,侵入人体破坏其组织。 想当初,娄静也曾因此项伟大发明而惊歎不已。 约莫一分钟后,红外线迅速消失,娄静知道电脑已确认了她的身分。 第二道门一开启,她便看见她的顶头上司萧莫仁站在前方等她。 "老萧,是什么紧急任务?"娄静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 萧莫仁就是欣赏她这种直接的个性。"今天早上有人委託我们一件案子。" "是总部特别指示的吗?" "……不是,但ii" "不是!?"娄静迅速环起手臂,冷冷的眼神中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怒意。"就在我以为总部派下了命令而急急忙忙的赶来时,你却告诉我不是总部下来的指示!?别忘了,你已经准许我一个月的假期了。" "我知道。"萧莫仁早算准了她会发火。"你先别生气嘛!来,你先看看对方fax过来的传真。" 看着他一脸诚挚的表情,娄静不情愿的接下那张传真。只见斗大的纸上,简简单单写了几行字: 姓名:林健德 学历:敦普大学四语言学系高材生 目前任职:奥曼林氏企业总裁 现居:绿林大道高级商业住宅区 放下传真,娄静若有所思的瞪着纸张发呆。"林健德!?他不是奥曼的热门人物吗?听说他的钱多得足以堆起一座山,他会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萧莫仁一脸不在乎。"管他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他给的钱多。" 娄静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明知我案子有三不接,为ii" "为非作歹者不接,棘手人物者不接,看不顺眼者不接。 你这三不原则我早一清二楚了。"萧莫仁兀自接下她的话。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他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你真的不接?" "正是。"娄静拒绝得可是一点也不迟疑。 "为什么?"萧莫仁不解。"林健德根本没有在你的三不原则范围内呀!" 娄静给了他一个虚假的笑。"很不巧的,他就是违反了我的三不原则。"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商业钜子耶!除了人老得足以做你的父亲外,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哪点得罪了你。" "第一,太过有钱有势的人绝不可能安分守己,因为他有足够的钱去干一些为非作歹的事。第二,相对的,这种人也是完全的棘手人物。第三,我最看不顺眼这种人了。所以基於以上三点,我有绝对的理由与藉口不接这件案子。" 萧莫仁对於她冷静的分析完全不予理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虽然这个任务不是上面派来的,但林健德对於奥曼却有不少贡献,我已经报告总部了,他们希望你不要拒绝。" 娄静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根本是摆明了拿上头来压我嘛!" 萧莫仁耸耸肩,"随你怎么想。" 忍下了怒气,她不耐的拨着长及背的秀发。"但我现在仍在休假中。" "我可以马上取消你的假期。" 娄静失笑的望着他。"我看你八成是想好了所有用来对付我的招数了,是吧?总部可不只我一个人,我相信还有更多人能胜任这项任务。" 萧莫仁也笑了。"但我只信任你。" 娄静闻言也只能认命的摊摊手。"说吧!他委託我们什么事?" 见她答应,萧莫仁迅速递出手中的档案。"三天前,林健德代表奥曼国务府签下了与坎培特政府的契约,双方承诺在五天后的林馆慈善晚会上进行交易,交易的物品是一张记载了两国极机密商务的磁片。为防止意外发生,国务府推荐由我们国际特委担任此项任务的负责人,全程保护磁片的安全,直到交易结束。" 娄静快速的翻阅手中的资料。"现在磁片的下落呢?" "在林健德手上,他会在慈善晚会的开场时交给我们,然后开始我们的行动。" "看来这个林健德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能让政府如此信任他,想必他也干预了不少政事吧! "娄静若有所思地道。 萧莫仁燃起一根菸。"他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也没那个能耐代表国务府签下交易了。" "知道他这三天来的动向吗?"她突然问道。 萧莫仁诧异地望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不知为何,娄静就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单纯。 不过她还是摇摇头,不想拿自己的预感去烦老总。"这个案子我接下了,不过我要知道林健德最近三天来以及未来五天的所有去处,包括林氏企业的概况。" "娄静。"萧莫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她对着向来对她宠信有加的萧莫仁笑了笑。"没什么!既然我答应了这次的任务,自然得把一切相关的事弄清楚,是不是?我可不想让外人以为国际特委只是虚有其表。" 听见她的话,萧莫仁称许的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过林健德也对我们外加了一个附带条件,这次的任务他要求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成功了,他会准备一百万美金做为赏金。" "一百万美金?"娄静双眼倏地大睁。"他也太阔了吧!一个案子就给我们一百万美金!?我要接几件案子才有一百万美金呀!" 萧莫仁拍拍她的肩。"不难不难,机会多得是。" 娄静闻言挑起了眉,"你这可是在暗示我只要废掉我的三不原则,每天拼死拼活的接案子,最好连假也不休,我就可以成为富婆了?" "你还满聪明的嘛!" 她露出一张诡异的笑脸。"你怎么不乾脆叫我找个金龟婿嫁算了,我也不用每天冒着生命危险的工作,才拿那么一点点钱,只要我一声令下,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摆在我眼前了。" "那可不行。 "萧莫仁可是怕极了她的威胁。"没有我和总部的允许,你可不能给我辞职,听到没有?" 别以为他是在关心她,其实他是怕损失了一位人才。 娄静不以为然的把脚翘上了沙发椅。"那得看我心情而定了,要是哪天本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是我真要走你也拿我没辙。" "好好好,你就别再威胁我了,你总不会不清楚这二年来我是如何关照你的吧!" 娄静似乎丝毫不受感动。"那你的关照还真是特别呀!不让我休息,要我一个一个案子死命的接,这会儿连我的假也给撤了,你的关照我可承受不起。" "我这也是为你好耶!"萧莫仁喊冤。"我是看你年轻,希望你趁着年轻能赶快多存点钱,以后如果婚姻不美满,你自己就有钱,也不用看夫家的脸色啦!" 娄静脸色瞬间大变。"萧莫仁,我还没结婚你就已经诅咒我婚姻不美满了,当心我现在马上就离开拉兹城,让这次的任务没戏唱。" 萧莫仁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连忙赔不是:"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就别气了,我向你道歉。 " 2 娄静仍是板着脸,不过却暗笑在心头。"不够。" "这简单,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一定马上放你一个月长假,怎么样?" "说话算话,到时你可别又反悔。" 萧莫仁赶紧点头。"一言为定。" 娄静拿起椅子上的背包。"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等一下。" 转过头,她环起手臂。"还有什么事?" "忘记提醒你了,慈善晚会那天可别忘了要穿礼服,因为各界的名人都会到场。还有,当天晚上七点整,我会到你的住处接你。" 听见他的话,娄静呆望着天花板。 没想到还真教悦曦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晚上七点整,萧莫仁准时出现在娄静的套房外。 再次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后,他举手按下电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 望着从门后走出来的身影,萧莫仁到口的问候哽在喉间。 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娄静绝对可以用妩媚诱人这四个字来形容。 今晚,她穿了一袭黑色的贴身性感礼服,玲珑有致的曲线在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削肩的设计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的手臂与颈项。她足下蹬着一双同款的黑色高跟鞋;而那黑得发亮的头发也绾了起来,只在颊边垂下几许发丝,原本就清灵的容颜上更在此时淡施薄脂。如果用夜晚的性感女神形容此刻的她,实在一点也不为过。 望着萧莫仁几乎快流口水的模样,娄静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丝绒手套戴上。 "娄静?"萧莫仁终於回神了。"你是娄静?" 她好笑的望着他。"绝无分身。" "你今晚……好美!" 面对他的讚美,她不自在的摸了摸悦曦帮她设计的发型。"可以走了吗?" 那天离开总部后,她又绕回精品店,告知于悦曦自己接下这个任务的事。于悦曦听了后便自作主张且兴奋不已的承诺愿意全程充当她的服装兼发型设计师,所以娄静从上到下可以说都是于悦曦的得意傑作。 没办法,娄静好不容易终於有个行动与衣服有关,所以任凭她如何拒绝,还是逃不了于悦曦的摧残。 不过老实说,在看到装扮后的自己时,娄静也不禁惊艳於镜中那有着明眸皓齿、窈窕身影的自己;因为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美! 看出她的迟疑,萧莫仁大方的挽起她的手。"走吧!辛蒂蕾拉,宴会即将开始了。" 听见他幽默的话,娄静原先所有的彆扭与不自在已在瞬间消失。 bbb 来到位於林馆的会场后,他们一步出萧莫仁的黑色宾士,林氏企业总裁林健德便迎了上来。 他热诚的伸出手。"想必你们就是国际特委萧莫仁先生与娄静小姐了吧!幸会幸会,这次的任务得仰仗你们了。" 萧莫仁握住他的手,"不敢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寒暄过后,娄静仔细的审视他。"东西呢?" 林健德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道:"磁片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把它放在一个黑色的箱子里。" 顺着他手比的方向,萧莫仁与娄静看到了会场内的右方有一面落地镜,镜前站了一个妖娆的女人,那个黑色的箱子就放在她的身旁。 收回视线,娄静转向林健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把磁片交给我保管。" "不用了。"林健德神态优闲的往前走去。"磁片我已交给我的手下看管,你们只要负责看好,不让任何人接近我那名手下,在紧急关头保护她与磁片的安全就可以了。" 娄静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上级命令要我们国际特委接手这次的案子。" "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负责呀!不过东西会摆在我的人身上,而你们只要防止闲杂人等接近落地镜就可以了,如果一切顺利,一百万美金绝对少不了。" "既然你非常清楚磁片是很重要的东西,但你却把它摆在敌人容易下手的地方,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林健德皮笑肉不笑地道:"通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会将磁片放在落地镜旁。" "可是人来人往,多得是可以下手的机会,难保磁片不会遭窃。" "所以我才要你们好好的看住经过落地镜的人呀!我还有事,恕我失陪了。"林健德说完便转身离开。 萧莫仁若有所思地点头,望着娄静。"果然被你猜中了,林健德的确有问题。" 五天前,娄静曾向萧莫仁要求知道林健德近日来的去向,於是他透过电脑的追踪与查询,证实了林健德的确有多处令人质疑的地方。 首先,在他代表国务府签下与坎培特的交易后,第二天,他在瑞丰的户头便无故多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在他抵达国务府进行游说的途中,曾在一间酒吧内停留两个小时,五天内更进出坎培特三次。 更令人注意的是,他旗下的产业与那些和奥曼早已没有邦交的国家都曾有来往,而且获利不少,他名下大量的资金便是由此而来。 娄静点点头。"还是先别打草惊蛇,等暗中观察之后再说。" 萧莫仁将一个东西递到她掌中。"这是小型传呼器,我们分开行动,如果有事情,按下这个按钮再说话,我就收得到,小心一点。" 与萧莫仁分开后,娄静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俐落的自皮包内取出一个掌上型遥控侦测器,然后对准落地镜的四周佈下了一层无形的保护膜。 如此一来,只要一有携带任何金属物件的人经过,侦测器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她。 就在她认为此项措施仍嫌不够,打算再掏出皮包里精细的微芯片进行装置时,三个外表看似轻浮且身穿名牌衣饰的男子在此时围了过来,意图跟她搭讪。 不耐的叹了口气,娄静知道行动得暂时终止了。 她浮起假意的笑容。"三位有何贵干?"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会勾人?我就是被你美丽的眼神吸引过来的。" 虽然室内光线昏暗,娄静还是感觉得出他们好色的贼眼直在她身上打转。 "哦?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一定是个正在思春的老头,才会把我这个斜眼脱窗外加斗鸡近视的眼睛当成在勾人。"她故意用彷彿沾了蜜一般的口吻吐出这句狠话。 先前讚美她的那名男子在听到她的话后窘困的乾笑两声:"哈哈!你真是爱说笑。"说完,男子便尴尬的连忙离开。 少了一名竞争者后,剩余的两名男子立时使出浑身解数,盼望博得美女的青睐。 "小姐,不知你贵姓芳名?介不介意与我一起去外面走走?" 娄静故作一脸无邪。"你怎么这样呀!问人家名字的时侯,你是不是先得报上自己的大名呢?这样才有礼貌嘛!" 男子闻言心中大喜。"对对,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我叫郑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 娄静慢条斯理的瞟了他一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跟陌生男子到处走走,不过,如果你先把你那一口黄牙给刷乾净的话,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同样的,在听见她口出恶语后,两名男子先后都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吐了一口气,娄静再度拿出皮包内的微芯片,同时在内心祈祷不要再有任何无聊的男子过来烦她了。 不过,上天似乎没听见她的祷告。 正当她安装好后,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自她身后传来。 娄静在黑暗中扮了个鬼脸,如果早知道她得应付这么多无聊男子的话,打死她也不会穿这身要命的衣服了。 "我现在很忙,如果想要散步或聊天请找别人。"娄静先发制人地说道。 "放心,我不是那些会笨到称讚你的双眸会勾人,而且愚蠢到企图约你出去走走,最后一个个惨遭滑铁卢的无聊男子。" 听见他的话,娄静迅速转过头。这个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她的谈话! 岂料她一转身,双眼便不由自主的陶醉在他那双似乎散发着魔力的眼神中。 娄静愣了一下,赶忙收回视线。"我不认识你。" 男人露出一个性感的笑容。"我叫岳飞扬,你现在认识我了。" "岳飞扬?"她刻意不去理会从自己脸上传来的燥热。"很抱歉,我还是不认识你,而且我也没有必要认识你。" 岳飞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托起她的下巴。"你一定会认识我,而且,我将会得到你。" 娄静先前对他的好感在听到这句话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恼怒的拨开他的手。"好狂妄的语气!你以为你是谁?" "即将驾驭你的男人。" 面对他的猖狂,娄静体内向来不服输的因子也在此刻被点燃。"你认为你驾驭得了我?" "不是我认为,而是一定会。" 她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刚才也有三名跟你一样肤浅的男子自以为驾驭得了我,而最后他们都铁青着一张脸离去。" "那是他们经验不够,才会被你几句消遣的话给唬住。"他发亮的黑眸丝毫未曾离开她,自然也把她的怒意与涨红的柔媚双颊看在眼里。 娄静握紧几乎想挥拳的手。"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经验很老到啰!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岳飞扬笑了笑,如果她以为这几句话就能打发掉他,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马上表现出一副亟欲想拥有她的样子。他伸手拉近她,让她的身子贴紧自己。 "经验老不老到不是用看的,而是要身体力行的,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可以表现给你看。" "下流!"脸红的挣脱他的怀抱后,娄静迅速退离他三步之遥。"如果没事的话,恕我无法奉陪了。" "原来……你在害怕。" 他傲慢的声音传来,愤怒的娄静发现自己的脚步竟停住了。 不服输的她向来最讨厌被人激,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刚才的话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她转过身,赌气地走到他面前。 "害怕?我凭什么怕你?"她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见目的达成,岳飞扬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不怕我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逃,我只是不想跟一个让我越看越厌烦的人讲话,不行吗?" 他笑了笑。"是吗?不过你的眼神看起来可不是这样。" 娄静闻言呆住了。悦曦先前也曾表示过,她的眼神会泄露出心事,如果是真的,那在这个无赖面前,她不就什么隐私也没了吗? 不行!这可不行! 推开他的肩膀后,娄静旋身闪过他。这种能看穿她心思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还是远离他为妙。 只不过走了几步,她竟发现自己的身子已腾空而起。 "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娄静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胸前。 "如果你想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你尽量叫没关系,我无所谓。" 听见他威胁的话,娄静纵使再不愿意,也只好愤恨的闭上嘴巴。 随后,她发现自己被带往一处无人的树丛里。 自他怀抱挣脱后,娄静气急败坏的想自地上爬起。"你这个心理变态、色欲攻心的大淫魔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告诉你,我可是专门对付ii"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被人硬生生的截住。 她努力的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的唇教那个无赖给含了去。 她慌乱的推开他。"你在ii"说不到三个字,她的嘴又让他给封住了。 娄静心慌意乱的猛摇头,紧握的拳头一拳一拳的击在他的胸上,但他却好像不痛不痒,依旧像是领导者般主宰一切。 天!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发觉自己竟无法呼吸了,而且一波一波令人心荡神驰的炽热从她的心口、小腹传来,然后直抵她已毫无反抗意识的大脑。 不行不行,她快不能呼吸了,该死,她竟不想抗拒此刻这种好甜好甜的感觉,天哪!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岳飞扬终於不舍的抽离她已然红肿撩人的红唇。 那令她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觉消失了。 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自己的唇,娄静要命的发现,她竟希望他能再次继续那几乎令她上瘾的甜蜜感觉。 她的双眼无神的瞟向他,一股羞愧的感觉迅速窜升。 "天!该死的你,你居然佔我便宜。"她抡起拳头,搥着他坚硬如钢的胸膛。 岳飞扬抓紧她的手。"我们都清楚,你和我一样享受这个吻。" "不!"娄静死命的摇头。"天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愿意,自始至终根本就是你在强迫我,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跟你接吻。" 岳飞扬不动声色的盯着她。"我是不清楚别的女人喜不喜欢我的吻,不过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一样陶醉在其中。" "那是你一厢情愿。"娄静红着脸否认。 听见她的话,他似乎不显得愤怒,反倒一脸邪笑。"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建议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娄静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弱智儿童?我凭什么答应你?" "难不成你怕了?"岳飞扬再度激她。 "怕?"娄静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如果你再说我害怕的话,不让你好看,我娄静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对於她的怒气,岳飞扬只觉得有趣。"那就接受我的挑战。" "哼!除非世界末日。"撂下这句摆明了拒绝的话后,她提起裙摆转身。 岂料就在她旋身之际,一颗头已朝她罩了下来。 天杀的!明明她已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对抗他了呀!但到头来,她还是意识到自已已被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想到还是被这个无赖说中了,不由自主的,娄静再次迷失於他火热的吻中,醉倒在他老练且极富技巧的带领下。 热吻过后,两人靠在对方身上喘息。 望着怀中双眼如星子般迷濛美丽的娄静,岳飞扬发现自己竟有些动心了。 他温柔的抚着她美如花瓣的粉颊,嘴再次贪婪的划过她的双唇。"说,你这张诱人的小嘴有没有别的男人尝过?" 避开他火热的视线,娄静羞怯的垂下头,一瞥见手上的皮包,理智在顷刻间跃了回来。 天!此刻老萧恐怕已担忧得四处找她了,而她竟在这里与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男子亲热,噢!让她死了吧! 急忙推开他后,她死命的拨开树丛,然后不顾他的喊叫,飞奔而去。 bbb 慌乱的整了整自己略显凌乱的礼服后,娄静强迫自己摆出个笑脸,然后朝站在会场左侧的萧莫仁走去。 看见她,萧莫仁明显的松了口气。"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都快急死了。" "没什么,只是四处看看而已。" 她将视线转向前,惊讶的发现场中一对对男女已翩然起舞。 萧莫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宴会已进入最高潮了,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娄静轻展笑颜。"乐意之至!" 随着萧莫仁的牵引,两人轻盈的滑入舞池,伴随着音乐的旋律,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在所有人眼中呈现。 曲终后,萧莫仁一放下她的手,一堆男子已围在她身前邀舞。 娄静望向伸在她眼前的手,本想拒绝又怕不妥,只得无奈的迟疑着。 就在她犹豫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晃过她眼前。"你只能和我跳。" 霸道的话语一落,娄静发现自己已被带往舞池。 认出眼前的人后,她压低嗓子怒道:"你又想干嘛?" 岳飞扬不理会她的怒气。"不想干嘛!只想请你跳舞。" "我不想跟你跳,你还是找别人吧!" 岳飞扬搂紧她的纤腰。"如果你想再次成为众人注目的对象,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咬咬牙,娄静恨恨的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岳飞扬轻松自若的耸耸肩。"我说过了,你会属於我的。" "我不属於任何人。"她努力的想拉开黏在她腰上的那双不规矩的手。 "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放尊重一点。" 他突然凑近她的脸,用那双能使所有女人为之倾倒的放电黑眸盯着她的唇。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娄静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我管你现在想做什么!" 他再度露出迷死人的笑容,"既然你答应,那我也只能配合你了。" 话一出,他便迅速接收那令他流连忘返、疯狂的想再次品尝的红唇。 不可原谅的,娄静知道自己又栽在他所释放出来的魔力中了。 离开她的唇后,岳飞扬满意的看着她美丽的双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深吸了几口气后,娄静抬起早已气得发青的脸。"你混蛋!你居然又佔我便宜,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你……" "我爱死你的吻了。"岳飞扬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望着众人诧异的表情,此刻的娄静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 音乐一结束,她立刻甩开他的手回到萧莫仁身旁。 看着她怒气沖沖的脸,萧莫仁了然的笑了笑。"遇到对手了?" "警告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立刻走人!" 娄静的威胁看来很有效,萧莫仁已乖乖的合上嘴,不发一言。 就在此时,室内的灯大亮,舞池也迅速摆上一排排的椅子。两人知道慈善义卖即将开始了,而交易也会在随后开始,只要守住了这一刻,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后,她也可以永远远离那个老爱佔她便宜的无赖了。娄静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 示意萧莫仁后,娄静步至落地镜附近搜寻可疑的人物,而萧莫仁则负责盯住林健德。 义卖开始了。 娄静一双眼仔细的来回打量落地镜前那个林健德自称他手下的丰满女人,装有磁片的黑箱仍好好的躺在她的脚边。 娄静缓缓抬高视线,却发现另一个女人已站在落地镜前,她惊讶的低头检查侦测器,但侦测器并未发出声响。 那个女人打开手中的化妆包,而娄静也迅速掏出皮包内的小型手枪对准她,这才发现那个女人只是拿出口红补妆罢了。 舒了口气,娄静知道自己太紧张了,她告诉自己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有危险的话,侦测器会告诉她。 将手枪塞回皮包后,娄静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过,越盯着那个箱子,娄静便越觉得奇怪。正常来说,一个磁片也不过就手一般的大小,可是那个黑箱却大得足以塞进一部手提式电脑…… 就在娄静意识到有问题时,先前那个补妆的女人已自大腿上取下一支象牙制的灭音式手枪朝那个保护黑箱的女人开了一枪,然后飞快地劫走放有磁片的箱子。 混蛋!娄静暗骂了一声,原来她用的是非金属手枪,难怪可躲过侦测器的探测。 急忙掏出萧莫仁先前给她的传呼器后,娄静迅速按下红色的键。"磁片被窃了,你在这里盯住林健德不要走,千万别惊动大家,我去追那个女人。" 收起传呼器后,娄静快速的提起裙摆,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要是早知道这件衣服会如此绊脚的话,打死她也不会穿了。 急忙拉下背后的拉炼,娄静迅速脱下身上那件美丽的礼服,露出里面的紧身衣。这会儿她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已事先把它穿在里面。 飞快的掏出皮包内的手枪与传呼器后,她将礼服与皮包一同丢弃在地上。 早在得知这次任务后,她就已有心理准备必须牺牲这件礼服了,而且目前的情况也不容许她穿着碍手碍脚的衣服,那只会导致她行动上的失败,而这种事情是她绝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将那只能够与萧莫仁互相联系的传呼器插入腰带后,娄静毫不费力的跟在那名窃取磁片的女人后头,希望能夺回那只黑箱。 追了一段时间,娄静发现那名女人竟往前方港口的位置跑去,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该不会是要坐船逃逸吧? 奋力加大了步伐,最后在两人仅差十公尺的距离下,娄静死命大喊:"站住!" 眼见那女人仍无停下之意,她举起手,对空鸣了一枪。 在她的意料之内,那个女人停了下来。 娄静大声的喘着气,拿起枪对着她。"不想挨子弹的话,就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慢慢的转过来,警告你,别耍花样!" 停了五秒,那个女人终於听话的将黑箱轻轻的摆在脚边,然后挪了挪脚步。 一切是发生得如此之快|| 正当娄静以为任务可完成时,一个身子猛烈迅速的将她扑倒,跟着,一声如同她先前那般响彻云霄的枪声也随之响起。 3 愕然的瞪着那名女人倒在地上,娄静迅速的翻身爬起。只见一把锋利的刀柄毫不留情的插在那女人的咽喉处。 该死!这到底是谁做的? 恼怒的转过头后,娄静愣住了。"怎么会是你?"扑倒她的人竟是岳飞扬。 岳飞扬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迳自举步往那只黑箱走去。 看出他的意图,娄静的心里居然充满绝望。原来他是为了磁片才接近她的,她不敢相信他竟是为了降低她的防卫心才接近自己。 "站住,不许动!"娄静愤怒的拿起手枪对着他。 "我想对於我的出现你一定有很多迷惑的地方,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侯,等把事情处理好,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告诉我!?"娄静瞪大双眼,"等你把磁片拿到手,然后杀了我灭口的时候?" 岳飞扬弯身按下箱子的按钮。"我不会杀你的。" "不要动那个箱子!否则这把枪射穿的将会是你那张引以为傲的脸。" 岳飞扬望着她。"你不能开枪,箱子里除了磁片外,还安装了自动引爆装置,如果你一开枪,不只我们两个,这里的人都会被炸死。" "你说什么?"娄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现在没有时间向你解释,如果我不在五分钟内取出磁片,炸弹一样会爆炸。" 娄静半信半疑,握着枪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她不知道眼前的他到底能不能信任,她知道自己应该开枪的,但她还是没有动手。 岳飞扬迅速打开黑箱后,不出他所料,箱子内的确摆了一部手提式电脑以及一个计时器,计时器上显示了时间只剩四分五十五秒,也同样意味着箱子将在几分钟后爆炸。 拿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磁片后,他先将电脑内那片记载了奥曼最高层极机密的磁片取出,然后重新设定程序,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完成后再将磁片里的资料输入电脑内,待一切过程结束后,时间只剩八秒了。 按下键盘上写着enter的按键后,他小心翼翼的把黑箱盖紧,然后抛入前方深不可测的海水里后,他拉住站在原地发愣的娄静。"快躲起来,要爆炸了!" 就在两人往与港口反方向奔跑了一段距离,一阵巨大的爆破声也在此时响起。 炸弹的威力迫使他们不由自主的倒向地面;岳飞扬手一伸,将娄静拥入自己怀中,然后等待着那可使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化为灰烬的爆炸停止。 直到听不见任何声响后,岳飞扬知道一切结束了。 他温柔的拉起被包在他的胸膛下毫发无伤的娄静,看着已平静无波的海面,他清楚的知道海水的压力已有效的降低了炸弹所可能带来的杀伤力,这也就是他为何将箱子丢入海里的原因了。 轻抚着仍因刚刚的爆炸画面而跳动不已的心,娄静缓缓的转向岳飞扬。"为什么要让炸弹引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使它停止爆炸的。" 岳飞扬只是用一种令娄静感觉不可思议的柔情拨开她散乱的发丝。"虽然我已将电脑内的磁片取出,但他们还是有可能叫出先前存於里面的档案,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一片设有自动侵入病毒装置的磁片输入他们的系统,这样他们电脑里的资料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自动消失,至於引爆炸弹嘛||只是为了确保系统会自行销毁罢了。" 听了他的解释,娄静还是不懂。"你说的他们是谁?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磁片的存在的?" "他们是国际间谍,专门窃取国家的极机密资料,然后卖给其他有兴趣的国家,至於他们是如何得知这次奥坎两国交易的事情,当然就是提议两国建立邦交的人所泄露的。" 此话一出,娄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你是说林健德?" 岳飞扬点点头。"没错。" 听见他的回答,娄静先前对林健德所有的怀疑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林健德一定也是国际间谍,他利用国务府对他的信任暗中蒐集了不少奥曼的极机密档案,而且打算卖给坎培特。 至於今晚的交易,说穿了只是他一人在自导自演罢了。 他先将磁片弄成是意外被窃,然后想藉黑箱内的手提式电脑将档案传回坎培特,而里面的引爆装置则是他打算用来湮灭证据的手段罢了。 娄静非常清楚,如果真让林健德得逞的话,纵使识破他的企图,只怕他们也苦无证据下手擒人。 一切终於水落石出。她就想嘛!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一百万美金耶!从一开始她就已经从林健德诡异的态度看出端倪了。而提议让他们国际特委接手这次任务的一定不是林健德,但碍於国务府,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也自然解释了为何林健德始终不肯让他们接近磁片的原因了,为的不就是怕策划已久的计划失败吗? 回过神后,娄静尚有一事不明白,她疑惑的审视着岳飞扬。"你是谁?怎么会对这件事情那么清楚?" 他率性的笑了笑,掏出左胸前的证件。"中央联邦调查员,与你们国际特委直属同一个长官。 " 娄静闻言却不太相信。"我怎么知道你和林健德他们不是一夥儿的?别忘了,你刚刚一刀取了那个女人的命,谁知道你是不是杀人灭口?" 见她不信,岳飞扬蹲下身,将那个女人藏在大腿上的枪拔了出来放在娄静眼前。 "如果我再晚一秒钟的话,死的将会是你。" "那可不一定,她的枪法不见得比我快。" "她开枪的速度或许没你快,但你绝对无法在意识出情况后迅速做反应,她可以在转身后的第一秒拔出腿上的枪,然后三秒内射爆你的头,纵使你开枪了,她也可以在扣下扳机后迅速躲开,然后拿着磁片逃逸。"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娄静气呼呼的收起手上的枪,然后插在腰上。"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今晚的交易的!" 似乎挺享受於她气嘟嘟的表情,岳飞扬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其实我已经调查国际间谍很久了,正好这次有了这个线索,我就来了,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你怎么老是这么自负。"娄静嗤之以鼻。 岳飞扬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双眼在她的身上打转。"对於有把握的事我向来如此,即使是我誓言得到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听出他话中有话,循着他的视线往下望,娄静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可以说是一丝不挂了。 先前虽然担心会有意外而把悦曦送她的紧身衣穿在身上,但她又怎么会想到迷糊的自己竟连内衣也没穿呢?她下意识将手反到背后摸了摸,迅速惨白着一张脸,事实证明,她居然也没穿内裤。 这会儿她才想起今天悦曦叫她到精品店,说什么要帮她弄头发,所以她五点就到了,谁知那个平时自以为是的女人竟花了一个半钟头才弄好她的头发,在时间的限制下,娄静只能一边咒骂一边拼死拼活的赶回家。 而谁教她平常出任务前都有先沐浴的习惯呢?冒着可能弄乱那个悦曦费心帮她设计好的发型的危险,她洗了个生平最快的澡。 谁知她浴袍才刚穿上,头一抬,就要命的发现时间已快来不及了;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只好再度连声低咒然后急忙的拿起早已摆在床上的紧身衣及礼服套上。 就在她狼狈的穿戴好身上的衣服后,门铃也在此时响了起来,随后她再匆匆的审视着镜里映照出来的人后,飞快的拿起桌上的皮包,她就出门了。 现在这么回想起来,娄静决定把一切归咎给于悦曦。要不是她的鸡婆,要不是她手脚太慢,慢到让她没时间洗澡,她也就不会因为赶时间而忘了穿内衣裤了。 咬了咬牙,娄静瞪着岳飞扬。"把你的外套给我。"她实在不想向他低头,但她也不愿意就穿着这身暴露的衣服走在路上,那不如叫她一头撞墙算了。 岳飞扬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双眼依旧停在她丰满的胸前。"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啊!何必穿什么累赘的外套?" "你到底给不给?"娄静一双眼已快气凸出来了。 "如果我偏不给呢?" "不给?不给你就去死啦!" 不给的话,大不了她趁着现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侯走嘛!反正紧身衣是黑色的,如果她用跑的,别人也不会注意到她里面有没有穿。 不屑的哼了一声后,娄静决定採取快跑方式,怎料她才一个转身,一颗子弹也迅速从她身旁掠过。 就在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际,一只手臂已将她拉住。 娄静诧异地望着岳飞扬。"怎么了?" 他拉起她直奔。"大概是林健德发现有问题,所以派手下来抢回磁片吧!" 他的话甫落,一颗颗毫不留情的子弹直向他们扫射;岳飞扬护住娄静的身体,抱着她往前翻滚至岸边。 该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娄静心慌的看着那一群人就要向他们追来,双眼却突然瞄到了不远处的那具屍体。 有了! 她拍拍岳飞扬的肩膀。"岸边可能有艘船,快!" 果真让她给说中了,岸边的确停靠了一艘快艇,两人不敢迟疑,随即跃入快艇内。 启动快艇后,望着渐渐变远的港口,两人紧张的心也慢慢松懈。 驾驶着快艇,岳飞扬转头望向她。"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艘快艇?" 娄静笑了笑。"瞎矇的。先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跑到这里来,所以我就猜她可能是想驾着船之类的交通工具躲开追捕吧!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岳飞扬的眼神中满是讚佩之色。"不过还真得感谢你心思灵敏,察觉出她的目的,否则我们的身子现在就成了蜂窝了。" "那是我们幸运,还好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还早呢!" 娄静才正想开口询问他所言为何,只听见一阵船飞快驶过水面的啪哒声传来,她不由得吓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他们又追来了? 远远的,只见五、六艘快艇正不偏不倚的直向他们冲来,伴随着越来越接近的快艇,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连发性冲锋枪的枪声也跟着响起。 "抓紧扶手,趴下!" 见她听话的照做后,岳飞扬将控制盘往右一倾,躲过了不长眼睛的子弹。 迅速将船掉头后,对方再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依旧锲而不舍的跟着,手中的乌兹冲锋枪更是未曾停过。 再度甩开一艘快艇后,岳飞扬对着身下的娄静喊道:"你来控制船,我想办法把他们击下船。 " 拿出国际特委应该有的无畏精神,娄静点点头,接下他手中的控制盘。 这一幕不得不让岳飞扬再次打从心底讚美她。虽然身为女人,但她很明显的似乎并未因这种惊险的场面而害怕。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女人。 示意她继续保持快艇的这种速度后,岳飞扬俐落的掏出身后的枪,然后瞄准目标,就像个完美的神射手般,三两下,他已轻而易举的射穿了三艘快艇的油箱。 看出他的目的后,仅存的两艘快艇迅速分道而航,以双面夹攻的方式左右包抄住他们的快艇,预备跳上船去擒住他们。 就在三艘船即将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岳飞扬迅速接下控制盘,减慢了快艇冲撞的速度,然后老练的让船旋着弯,避免了他们可能因为猛烈的转弯而导致翻船的危险。 两艘船上的人奸计尚未得逞,却被自己人的快艇给撞出了船外,幸好并未冲撞到油箱,船不至於引爆,所以虽然跌入了海里,至少无性命之忧。 满意的看着他们个个失足落水后,娄静开心的拍着手。"你又再次做了英勇的表现,你的长官一定没有后悔当初提拔你。" "你也不错!遇到这种场面一点也不紧张。" "身为国际特委,在出任务的时候紧张是很可耻的,丢长官的脸不打紧,我可不能对不起自己。 " 岳飞扬闻言,深深的看着她。"你实在很适合做我的女人。" "你说什么?"娄静一时没听清楚。 他没说话,再次将目光调向她那几乎呼之欲出的丰满胸脯,嘴角有意无意的挂了一抹邪笑。 她会成为他的女人的。 bbb 舒服的嘤咛了声,天生赖床的个性并未使娄静因此而醒来,她再度翻身挪了个好位置后,继续回梦里与周公下棋去了。 不对! 她的脑子有些清醒,不过双眼仍不愿张开。 有些奇怪,预期的闹钟声并没有响起。 大感迷惑的她此刻可顾不得好梦连连,急忙欲起身查看闹钟。身为国际特委,如果她迟到了,老萧准拿这个来要胁她多接一件案子。 揉了揉惺忪睡眼,娄静下意识的往后脑勺的床头柜一摸。怪怪!怎么今天摸不到闹钟不打紧,就连床头柜也变成柔软的床了,而且还温温的。 "不要一直摸来摸去的好吗?好痒!" 原本还睡意矇矓的娄静,一听见这个声音,再大的瞌睡虫也给吓跑了。 她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人教她立时呆住。不一会儿,昨夜的一切慢慢的涌回她的脑中,她才蓦然惊醒,接受了周遭的事物。 昨天晚上,他们甩掉了林健德所派出来的手下后,他们便驾着快艇开了好一段时间。 为了怕被林健德的爪牙发现,他们一直不敢停下快艇,直到他们的快艇没油了,没办法,两人只能无奈的任由船四处漂荡,直到船像是碰上岸礁而停住时,他们才下船。 由於两人怕容易成为追踪目标的快艇被发现,所以他们几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快艇拖上岸,并且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藏住快艇。 完成后,疲累不堪的两人早顾不得安全与否,随即找个地方躺了就睡,根本没有去注意这是哪里。 想起昨夜的一切,娄静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她方才摸来摸去的,竟是岳飞扬的身体。 娄静坐起身,不好意思的瞄了岳飞扬一眼,一张俏脸倏地通红,而他则轻松优闲的欣赏着她慵懒中带着野性的美。 "这是哪里?"见他死命的猛盯着自己,娄静只好找话题来隐藏自己的不自在。 看出她的尴尬,岳飞扬倒是一脸乐见的模样。"小岛,一个偏僻的小岛。" "你已经看过环境了?" 明明她才刚醒,怎么他却一脸似乎已起来大半天的模样了? 岳飞扬耸耸肩。"不早,大约一个小时前起来的,我有叫你,但你睡得很熟,我看你好像很累,也没再吵你。" "一个小时前?"娄静大喊了声。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赖床了。 可她想想又不对,如果他在一个小时前就起床了,那她刚刚又怎么会摸到他的胸膛呢?难不成是…… 低下头看着自己在阳光下更显透明的紧身衣,娄静知道自己已呈半裸状态。 面红体热的,她迅速屈起自己的膝盖遮掩住前胸。"不许看。" 岳飞扬悠哉游哉的跷起二郎腿。"眼睛是我的,你凭什么叫我不许看?" "你……你这个可恶至极的无赖,把你的外套给我。" 他拒绝。"外套我是不会给你,大不了你可以像昨晚一样,不可一世的离开这里呀!" 娄静气得涨红脸。"这里是无人岛,你要教我走到哪里去?如果你是个君子的话,就应该把外套送给落难女子。" "落难女子?"岳飞扬故意把她从头看到脚。"我可一点也不觉得你像个落难女子,而且很抱歉,我自己承认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你……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他拒绝得可真彻底。 娄静冷笑了两声。"了不起,你不给我就自己拿,省得还要在这里对你低声下气的。" 作势挽起袖子后,娄静一个猛扑,人已贴在他身上。 她得意的笑了声,开始往他身上的外套进攻,两人就这样在地上扭成一团,一个拼命的想把外套自对方身上卸下,而另一个则故作挣扎状,还不时的猛呵对方的痒,最后两人倒在地上笑成一团。 望着得手的外套,娄静眼角嘴角全是得意的笑。"你早给我不就好了吗?偏要我动粗,害我只好不得已再扮粗鲁的悍妇了。" 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岳飞扬此刻的眼黑得发亮,他凑近她的唇。"我想跟你做爱。" 娄静闻言,吓得把外套丢在地上,脸倏地刷红。"你说什么?" "我说我现在要跟你做爱。"岳飞扬以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说着。 他话一出口,娄静发现自己已被他抱在怀里了。她浑身一震,想挣扎却觉得全身无力。 看出她的抗拒,他轻轻的捧着她美丽清灵的容颜。"别怕,我会好好的疼你、爱你……"还没说完,他已飢渴的吻住她那两片嫣红的粉唇。 不可自拔的,娄静只感觉到自己无助的瘫软在他怀里,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4 天!她居然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上床了! 缓缓的俯近水面,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娄静激动的掬起水拍打着脸庞。 没有用!她的眼中依旧散发着激情后的光芒。 她沮丧的抬起头,无奈的望着天空,心下则不停的咒骂着自己轻率随便的举动。 她将身上遮掩赤裸的外套紧紧拉住,掩去不止的颤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滥交了? 一阵呼喊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只见岳飞扬带着慑人的注视朝她走来。 "清洗好了没?肚子饿了吧!我们得去找点东西果腹,况且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的等着总部派人营救。" 昨晚快艇没油了,再加上身处偏僻蛮荒的小岛,让他们几乎一度断了与外界联络的希望,所幸娄静适时忆起身上的传呼器,才藉由传呼器呼叫总部前来支援。 虽然等待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但他们却没有把握支援的人何时才会到来,毕竟这个岛太过偏远,找不找得到还是个问题。 下定决心后,娄静拍拍身上的尘土,接下了岳飞扬伸出的手,知道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个在未来他们得待上数日的小岛摸熟。 然而岛上即将发生的一切却绝对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bbb 再度披荆斩棘似的拨开另一株高大坚硬的树丛后,两人已累得气喘吁吁。 原以为这个小岛上的生态环境应该很单纯,不过是长了几棵结满果子的树与几许池子而已,想不到这个岛却有如热带雨林与无人沼泽地带的综合体般,一个脚步就是一个危机,一个伸手就是一处困境。 炽热难当的拭去额上的汗后,娄静终於受不了的把外套掀开,然后当成扇子来搧风了。 岳飞扬望着她,一脸苦笑。"这里看来好像不如我们想像中的那般。" "是呀!瞧瞧这里,俨然一副狮子老虎的集中营嘛!天哪!我可不希望当我正在睡觉或沐浴的时候,树丛里就跳出老虎来,那我肯定会疯掉。"娄静气急败坏的出口抱怨。 "或许!" "你说什么?"娄静木然的瞪着他。她只是忍受不住这里的诡异,所以乘机宣泄一下,她可不希望自己真的一语成谶。 岳飞扬爱极了她怒目娇嗔的模样。不过美人发怒了,还是先让她消消火的好。 "我说如果我再不找到食物的话,我们都会饿死在这里。" 娄静点点头。说得也是,但这里根本满是荆棘和带刺的花草,此时的他们有如进入了迷宫般,连出口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看出她的恐惧,岳飞扬拍拍她的手。"别慌!我们会有办法的。" 望着他,一股没来由的感觉佔领了娄静整个心房,她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话,即使经历过大风大浪,自己还是会受困於这座小岛。 不过他的话却带给了她莫大的信心与鼓励,她昂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 终於,当他们不知第几次拨开树丛后,一棵结满果实的树赫然呈现在眼前。 "你瞧!有水果耶!"娄静开心得大叫。 的确,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棵结实纍纍的树。而那棵树不高,顶多两公尺。 她看着岳飞扬。"你在这里,我去摘来给你吃。" 望着她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神采,岳飞扬但笑不答。 来到树前,娄静装模作样的挽起袖子,准备一展长才。 她自信满满的伸出手,然后一搆,没搆着!连着几次还是徒劳无功后,她原本一张笑吟吟的丽颜已在瞬间垮了下来。 在一旁早已看了一阵子好戏的岳飞扬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他走近娄静,眼神里满是笑意。"还是让我来吧!" 三两下,娄静的怀里已塞满摘下来的水果,飢肠辘辘的她此时可顾不得先前搆不着树枝之耻了,说什么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饱餐后,她心满意足的跃上一根横向的树干上坐着。"你吃饱了吗?"通常她只有在自己酒足饭饱后,才会去注意到别人。别说她自私,只是天生少根筋的个性使然罢了。 岳飞扬看着她撒娇的表情,"你呢?" 娄静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只差没撑死,不过……"她的脸上又浮起烦忧。 "怎么了?"看着她烦恼的小脸,岳飞扬只希望能赶快化解她的困难,他实在非常不喜欢看到她皱眉。 "不知道……"她似乎有口难言。不过,耐不住烦恼,娄静终於冲口而出:"你说那些水果会不会有毒呀?" 她话一出口,岳飞扬随即爆笑出声,他怎么也料不到她要说的竟是这个。 "你笑什么?"娄静已一脸愠怒。"我可是在担心你刚刚吃下的水果有毒耶!你怎么反而笑我,无赖!" 岳飞扬宠溺的看着她,他发现她实在很喜欢喊他无赖。 费了好大的力气止住笑意后,岳飞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就算有毒我们也已经吃了,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 "我……"娄静脸红的垂下头。"还没吃我就想到啦!但是肚子实在饿了,我才想说等吃饱再问你嘛!" 天!岳飞扬好笑的看着她,这不是少根筋是什么? "如果真要有毒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娄静一脸喜出望外。"你是说我们不会死喽?" 岳飞扬摇头大叹:"如果有毒的话,我也不会摘给你吃了,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它绝对没毒。" "你怎么知道它没毒?"娄静一脸狐疑。她才二十三岁耶!没玩够也没疯过,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反正我也吃了,如果有毒,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岳飞扬举步就走,不想费时的向她解释。 事实上他会说那棵果树没有毒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在他任职中央联邦调查员前,曾花了三年的时间接受特别的训练。 在那三年的期间,他不仅练就了一身好枪法、临场应变的能力与手脚的敏捷度,更甚者包括各种动物以及花草树木的习性都是他必修的课程,他当然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接受这些特训,是因为中央有意培育他成为一流的好手,因此他倒是乐得面对种种的课程。 "喂!"娄静喊住他。 "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岳飞扬并未停止步伐。 听见他的话,她气愤的冲到他面前。"我才不是在担心呢!我只是要问你,你要去哪里?" 岳飞扬继续向前走。"你总不会想一直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吧!" 娄静睁大双眼。鸟不生蛋?他是不是听见她的心声了? 挥了挥手,她企图掩去自己的尴尬。"别摆着一张臭脸好吗?现在这个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耶!怎么说我们也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表现得亲切一点,至少不要那么讨人厌。" 话一出口,看到他微愠的脸色,娄静就后悔了。她暗自搥了下手,恼怒自己竟把实话说出来,至少也不能在他面前说嘛! 看着她明显带着悔恨的脸,岳飞扬简直哭笑不得,知道她不是为了这句话担心伤害他,只怕说穿了根本就是气自己竟在他面前冲口而出。 他不禁摇头叹气,实在拿她没辙! 看出他不气了,娄静放心的大踏着步往前走。 远远的,一株比她还要高大的美丽花朵迅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花朵的花瓣是红色的,共有五片,底下的花茎比她的手臂还粗,而两旁的花叶则伸展着大大的双臂,犹如欢迎她的怀抱一般。 从未看过如此高大的花,娄静颇感好奇,步步向它靠近,就在她伸手欲摸那花瓣时,一声"别碰!"一只手及时将她拉离。 心惊的望着花瓣竟在她靠近时迅速收紧,娄静一时间呆住了。 "那是什么?"没想到那株花在扑了空后再度打开花瓣,令人害怕的是,在花蕊的中间竟佈满了一排尖齿,此刻正如血盆大口般的一张一合。 岳飞扬搂紧她。"那是食人花,任何人一靠近就变成它的食物,那些美丽的花瓣就是用来引诱像你这样不知情的好奇者的。" "天哪!好可怕!"娄静将脸埋入他怀里,身子仍颤抖不已。看来这里实在可怕极了,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不过越想走,她就越走不了,看着张牙舞爪的食人花,娄静什么力气也没了,只能无助的望着岳飞扬。 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放心,它不会过来的,只要一离开土壤,牠就死定了,你可不会想一直留在这里吧!" 激将法果然有效,顾不得害怕,娄静迅速冲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bbb 傍晚时分,天空像是洒下了一层粉紫色的亮粉般,将已逐渐趋近夜的时刻佈上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几只大鸟也在此时划过天际。六点半的小岛就好比罩着层面纱的神秘女郎般,危机四伏。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娄静最怕的就是黑暗了,以往只要超过六点,她绝对不单独出门,哪怕是出任务也有一大群的夥伴陪着,可这会儿她却是待在一个比暗街窄巷还可怕的地方,这教她如何不感到心惊呢? 她不自觉的偎紧岳飞扬,睁着充满战栗的大眼环视着四周越来越暗的景物。 "怎么了?"岳飞扬习惯性的搂紧她的柳腰。 娄静抬起无奈的眼,"我想洗澡。" 早知道天会暗得如此快的话,她就应该在几个小时前,当他们再度採了些野果填饱肚子后先洗个澡,现在可好啦!天黑了不打紧,就连想找个地方洗澡也有困难了。 绝望的瞪着夜空中的美丽星子,她翻了个白眼,曾几何时,在她的心上已有了那么多的"早知道"呢? 望着闪亮的星空,娄静只知道此刻的她根本毫无闲情逸致欣赏这种美景,如果她是安全的待在家里的话,或许她会一起偕同悦曦观看美丽的夜空。 看出她的困扰,岳飞扬露出一贯的笑容。"我也想洗个澡,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我没有手电筒。" 按捺不住的偷了个吻,岳飞扬扬扬手腕上的錶."我有。" 只见他按了下手錶旁的按键,錶面上的时间不见了,出现的竟是有若夜明珠般明亮的光源,四周原本可怖的景物也被照得通亮。 "哇!好棒哦!" 岳飞扬点点头。"这是鲁加的最新高科技产物,具有数种功能,方便人在紧要关头时做不同的使用。" "是总部给的?" 看着他点头,娄静这会儿可不服气了。"为什么你有我就没有?你出任务,我也一样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行动呀!也没见总部给过我什么好东西,有啦!要命的案子倒是不少。" "谁说没有?"他指指她的腰。"传呼器不就是了,如果没有传呼器通知总部的话,就算有十个这种东西,我们也活不了了。" 娄静仍是一脸吃味,赌气不吭声。 约莫走了十分钟,他们终於发现了一处隐密的湖泊。 "太好了,可以洗澡了。"一看见湖,娄静先前的怒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家说"生气也得要看时辰",现在的她当然只能怒意放两旁,洗澡摆中间啦! 走近湖旁,她兴奋的将一只手放入湖中搅了搅。还好,不太冷。 其实她得感谢天气,因为现在的季节正好是酷暑当头的六月天,即便是夜晚,通常也是热得不像话,所以此刻若是洗个冷水澡的话,也不至於伤风感冒。 衣裳解到一半,娄静才想起有个人正虎视眈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喂!"她恼怒的以手臂环胸。"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岳飞扬明目张胆的在她的注视下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看出他的意图,娄静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一起洗吧?" 岳飞扬笑容可掬的望着她。"要不然你以为呢?" "不行!我要先洗,而且是我一个人,你……你把手錶放下,站到那边去,等我洗好了再换你洗。" 他摇摇头。"那怎么行?如果我把手錶给你了,要是树旁就站个老虎或熊什么的,那我不是连逃命也来不及了吗?而且你一个人在水里也不安全,难保里面不会有蛇或鳄鱼,如果你大叫的话,至少我来得及救你。" 他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勉强的看了他一眼,娄静只得同意。"好,那你就在那头洗。不过我警告你,别妄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可是国际特委里的顶尖好手。" 岳飞扬不予置评的笑了笑,知道她只是拿头衔来压他罢了。 褪尽身上的衣服后,娄静慢慢的步入湖中,沁凉的湖水不禁让她舒服的吁了口气,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洗澡的感觉,真好! 将自己彻彻底底的从头清洗到脚后,娄静开始发挥高超的泳技,开心的在湖里玩了起来,压根儿就忘了湖的另一头还有个人。 被冷落的岳飞扬苦笑的看着此时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娄静,他无奈的摇摇头,发现她实在有大女人的外表,小女孩的性子。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未来的日子有她陪伴的话,那他绝对不会太无聊。 正当他兀自冥想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在湖的另一头响了起来。 他迅速转过头,发现娄静已不知在何时游到了湖的中心,此刻的她正呆愣的望着前方的一个移动物。 不用猜他也知道有危险。 他在湖边朝她大叫:"你愚蠢的游到那里去干嘛?" 让他这么一骂,娄静已从呆愣中回神,她恼怒的破口大骂:"你以为我喜欢吗?还不是你这张乌鸦嘴,好的不准,坏的特别准,被你一咒,鳄鱼真的出现了。" 她颇觉悲哀的瞪视着天空。怎么在她周围的人都是些乌鸦嘴呢?先是要命的悦曦,然后是他,她的运气不会真就这么背吧! "请你把骂人的力气留着逃命好吗?你不是游泳高手吗?现在还不快游,我可不想成为鳄鱼的晚餐!" 娄静闻言,匆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只似乎已好几天没吃东西的鳄鱼已不偏不倚的朝她游了过来,妈呀!此刻不逃,更待何时?奋力使出仅存的力气后,娄静死命的张开手臂,对着在湖边向她伸出手的岳飞扬游去。 "快点!"岳飞扬心急的大喊。 匆忙的拾起湖里头的断落树干后,岳飞扬递向娄静。"快抓住它。" 早已没了力气的娄静手用力一摆,牢牢的攀住了树干。 见她抓紧后,岳飞扬迅速往后撤,将她拖上了岸。 眼看那只鳄鱼即将咬住她的脚,岳飞扬一个使力,在牠闭紧长长的大嘴的刹那,已将她拉开三尺远。 晚餐无着落了,鳄鱼似乎并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牠步出了水面,大踏着扁足再度向他们走近。 刚松了口气的娄静见状只差没吓死,她用力的扯了扯岳飞扬的手。 "怎么办?牠又来了!" "别急!先拿着衣服。" 再度捡起先前被他弃置在一旁的树干,他朝着鳄鱼的眼睛射去;鳄鱼像是被他惹怒了,厚厚的脚掌一挥,快速的向他冲来。 岳飞扬急忙从娄静手上的外套内掏出了一支尖刀,然后准确无误的射向牠的眼睛,趁着牠痛得哀号时,使劲的用树干将牠推进湖里。 吃不着羊肉反惹了一身腥的鳄鱼,被他推入湖里后便一溜烟的游入湖的深处去了。 危险过后,娄静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以后请你不要再做出一些傻事好吗?如果今天没有我,你已经变成鳄鱼肚中的美食了。"岳飞扬气得口不择言。 "我没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了,要不是你太乌鸦,没事老爱说一些蛇呀鳄鱼会出现什么的话,今天我会面对这些吗?" 岳飞扬愤怒的指着她,"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救你的人好像是我吧!" "是你又怎么样?"她老大不高兴的撇开头。"别以为没有你我一个人就过不了难关,身为国际特委,出了两年任务,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批评我吗?" "别老爱把国际特委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如果你真有能力的话,食人花及鳄鱼就不需要我应付了嘛!你一个人不就搞定了吗?" "你……"娄静气得浑身发抖。"我只是想让你表现一下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就凭你这两三下的身手就能为中央做事,我看,要不是他们瞎了眼睛就是你走了狗屎运!" 岳飞扬未因她的话而变脸,反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我再怎么差,至少这两三下还唬得了人,而你呢?好像连这两三下也没有吧!" "你……谁说我没有?" "有,你有,你当然有了。" 听见他讽刺的话,娄静早气得全身发颤。"好!下次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你自己自动闪开,由我应付就够了。" 她气愤的折断树枝。看来自己若不露两手,他还真把她给瞧扁了。 没想到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这副死德行,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 岳飞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自动闪开是没问题,就怕到最后还是得要我动手。" "哼!如果求你动手,我娄静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原本脸上还堆满怒意的她,因为一阵冷风吹来,才大惊失色的发现自己竟赤身露体的对着个男人破口大骂。 岳飞扬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迅速的将手中的衣服穿上后,娄静用眼尾瞄到那个无赖仍旧杵在一旁。"喂!很晚了,你不想睡觉我可想睡了。" 见他依旧无动於衷的站在原地,娄静又恼了。"拜託你不要像个白癡似的杵在那里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我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她一回过头,才发现他身上根本不着一物。天!他不会是个暴露狂吧! 忍下怒意与脸上的燥热,她别过头。"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露出个……东西,有点奇怪吗?你不会觉得冷呀!"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岳飞扬怡然自得的耸耸肩。"露出它是不冷,不过你会尴尬倒是真的。" 翻了个白眼,娄静觉得自己快疯了。"我管你冷不冷,请你穿上衣服好吗?我可不想长针眼。 " 5 "我是很想穿衣服,不过它在你的脚边。" 低头一看,娄静不禁暗骂自己的疏忽。 他的衣服的确躺在她脚边。从刚才的鳄鱼事件后,她就拿了他和自己的衣服,后来她也只顾到自己,压根儿就忘了他。 尴尬的拾起地上的衣服丢给他后,她静默的等着他着衣。不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后的那个无赖似乎没动静。 她好奇的转过头,也正好跌入了他宽大的怀抱中。 她一抬头,却迅速被他攫住红唇。 无限留恋的品尝她甜美的红唇后,岳飞扬挑了挑她微湿的长发。"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我可不希望在吻你的时侯,有鳄鱼在旁边当观众。" "喂!别以为离开这里后,我就会答应和你接吻,那你是在作梦!"娄静红着脸娇嗔,却没有挣开他怀抱的意思。 "这样吗?那我还是把握时机吧!"岳飞扬的话甫落,就狂猛地吻住她的唇…… 在小岛上待了五天,眼看支援的人仍未到达,岳飞扬与娄静决定自己想办法了。 "喂!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呀?"娄静没好气地问。 相处了五天,两人只有在做爱的时侯才会停战,其余时间就好像仇人般, 似乎你看我不顺眼,我 看你也讨厌。 岳飞扬闷哼了声。"我们是怎么来的,当然就怎么回去。" "怎么来就怎么去!?快艇没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要我们像个低能儿坐在船上,然后等 着别人发现我们吗?"娄静也不客气地回道。 这两个人明明对彼此都有好感,表面上却一 副对对方深恶痛绝的模样,好似巴不得对方 立刻消失在眼前。 岳飞扬不理她,迳自走到第一天晚上被他们弃置在树丛中的快艇前。 他从快艇里搜出了两把刀与一捆绳子,然后丢了其中一把刀给娄静。 "给我这个干嘛?"她不解的望着他。 岳飞扬此刻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脾气来了,因为他居然没有在她问出如此白癡的问题后 一把捏 死她。 "砍树,砍树你总会吧?"他耐着性子回答。 娄静终於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想做艘船吧?拜託,这把刀才多长,哪砍得了那种粗的树干, 只怕做完后,我们已经白发斑斑了。" 岳飞扬无奈的拍着额头。"你真的是国际特委吗?"他故意激她。 娄静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少侮辱人了!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好吗?我向你道歉,我们不要做船,只要造个可以漂在海上的小竹筏 就够了。"岳飞扬连忙赔不是。 不想再跟他计较,娄静率先走入丛林内。而岳飞扬也赶忙跟在她身后。 挑选了一处佈满适合造木筏的中等树木的树林后,两人举起了手中的尖刀,开 始卖力的砍起树来。 毕竟是男人力气较大,一会儿岳飞扬已砍下了一截树干。不服输的娄静也猛使 劲,可是虽然她努力的砍,那树干却像是存心与她作对般,断也不断。 "我看一定没有女人会想跟你过一辈子,否则天天忍受你的专制,不疯掉才怪。" 又累又恼 ,娄静索性将气全出在岳飞扬身上。 岳飞扬再度砍下第二截树干,脸上写满笑意。"就我所知, 我认识的那些女人都急着想嫁给我。" "所以我说她们一定是青光眼、老花眼外加白内障嘛!否则怎么可能会 想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断送在你身 上呢?" 终於,树干在她百般死命的摧残下应声断了。她得意的一笑。"我也不差吧!" 岳飞扬笑了笑,却不作声。 不习惯他的忍气吞声,娄静本想再激他,却要命的发现他身旁的树干上有一只 大小跟人的手掌一样大,此刻正朝着他爬去的毒蜘蛛。 "低头!" 她的话甫落,手上的尖刀已命中毒蜘蛛,而且还牢牢的将牠钉在树干上。 岳飞扬往后一看,丝毫不讶异的看着她手脚俐落的将树上的尖刀拔起。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绝对有足以令人信服的身手,只是因为想将她身上的傲气 消减些,所以才 老是说些口是心非的话损她。 娄静望着他,骄傲的甩了甩手上的刀。"怎么样?我这两三下跟你一样唬得了人吧!虽 然是不怎么高招,但至少救了你这条狗命,是不是?" 岳飞扬摇摇头一笑,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见他如此倨傲,娄静也不想再忍了。"既然我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那正好,我到那头砍树 去,免得碍彼此的眼。" 负气的走入另一头树林后,娄静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恼怒的握紧手上的刀,在泥地上写满了骂人的话,直到心里感到舒服些后, 她才站起身,为了能赶快远离这个鬼地方、远离那个无赖而努力的工作着。 在她气喘吁吁的砍断一截树干后,一个红色的影子迅速窜过她眼前,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 野山鸡。 太好了!吃了五天的野果,她都有些食不知味了,若能够烤只鸡来吃吃的话,那她绝对会感 动得答应不再与那个无赖斗嘴。 将刀子系在腰上后,娄静蹑手蹑脚的跟在那只山鸡后头,准备来个大扑杀。 很好,那只山鸡显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仍旧低头四处翻搅着泥土。 就是这个时候!娄静算准了时间,猛力的张开手臂,往那只就要唾手可得的美 食扑去;岂料鸡未抓着,她人已硬生生的栽进一个用杂草铺成的陷阱里头。 "哎呀!"娄静大叫一声,在那个少说也有五公尺深的洞里哀号着。 她咬牙切齿的望着洞口外狭小的天空,心里不下百次的咒骂着挖了这该死的深 洞的傢伙,现在可好啦!洞那么深,她别指望能爬出去了。 她忽然想到岳飞扬那个无赖。不行,她又摇摇头,自己曾放话说绝不求他的,如果她现在求他了,那他 将来肯定会拿这个来取笑她的。 正当她苦思无门之际,洞口外出现了一颗头。 望着洞里的娄静,岳飞扬只感到一阵悲哀,怎么她老是给他惹麻烦? "如果你敢笑我的话,我就要尖叫了。"娄静一见他,先发制人地说道。 岳飞扬不理会她,只是优闲的环起手臂。"要我救你可以,除非你开口求我。" 要他无条件救她可 没那么容易。 "求你?"娄静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别想我会求你,哼!没有你,我自己也有办法上去。" 岳飞扬当场傻了眼。他是好心想给她个台阶下,没想到她竟不识好歹 ,得了,她爱耍大小姐脾气就由她去吧! "话是你说的,有种你就别求我。" 撂下狠话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个小时后,岳飞扬不禁有些担心。看来那个小妮子是铁了心,不打算求他了。 谁教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呢!他如果不去救她,还有谁会理她?自认倒楣 后,岳飞扬收起地上的绳子,往那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走去。 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当他走向那个洞口后,洞里的人早已不翼而飞了。 bbb 睁着恐惧的大眼,来回注视着将她层层围住的人,娄静清楚的知道自己完蛋了。 方才就在她受困於洞里,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脱困时,上头突然出现了一阵吱吱喳 喳的人声。 看到她后,那群人迅速抛下了一条绳索。 就在娄静开心的以为救世主到了,然后卯足了劲使命的爬上洞口后,她到嘴边 的谢谢还未出口,就 让他们给矇住了嘴,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已让他们给五花大绑了。 再一会儿,她已被抬到这个地方。 望着他们个个头上插满了鸡毛,脸上也画着杂七杂八的图案,头部以下更是要命的身无寸 缕,娄静的希望迅速破灭了。 她敢打包票,他们十成十是食人族。 这个想法才一闪过,娄静已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早知道她会被他们抓住的话,她就不会故作洒脱,拒绝那个无赖的帮忙了,即使冒着有可能被 讥笑的危险,她也要逃离那个食人族用来猎捕食物的洞。这下可好啦!看着 他们一个个流着口水,只怕 她是离鬼门关不远了。 "喂!你们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娄静不愿放弃,仍旧做着困兽之斗。 听见她开口,这群食人族显得很兴奋,握在手中类似竹把之类的东西更是拼命的往上举,一阵不成调 子的吆喝声也在此时响起。 随后,她发现他们竟不知从哪儿扛来了一个好像是澡盆的大桶子。摆定后,他们将水不停的注入, 这会儿娄静才弄懂原来他们是想将她生煮。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惊恐的摇着头,娄静在大腿上捏了一把,强逼出泪水来。"求求你们不要吃我呀!我又乾又瘪 ,全身上下加起来没几两肉,一定填不饱你们的肚子。如果要吃的话,吃他吧!他又高又壮,起码 不止八十公斤。"她假装哭哭啼啼的指着站在他们前方、头上戴着一排整齐的鸡冠毛、像是头目 之类的人。 看着她大不敬的用手指着头目,二、三十个人迅速拿起手中的竹把向她戳去。 暗骂自己踢到铁板,娄静急忙用手护住头。但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她将眼睛睁开一丝细缝,瞇眼偷看情况。 原来是那个先前她以手指着的人阻止了他们,此刻他正用着一种娄静听不懂的语言对 那群食人族说了一串话,接着他们又开始手舞足蹈、兴奋异常了。 天哪!这一定是个恶梦! 娄静再也控制不住的扯开嗓门:"你们这群吃人的怪物怎么还不灭亡呢?恐龙早在几千万年前就 绝迹了,我看也快轮到你们了。" 听见她再 度大喊,那群食人族更加的兴高采烈,竟全部往与她反方向的另一头去了。 娄静讶异地看着他们,发现他们好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只见他们整齐的双双排列着,而那个头目率先头一低,众人也跟着大声呐喊,双手高举,然 后膜拜似的往地上趴去。 娄静心想他们猎取到猎物后,还没吃之前,都会来这么一个仪式,或许是在感谢老天让他们 捕到她这个傻子吧! 试探性的乱七八糟嚷嚷了几声,娄静发现他们更加开心的膜拜着。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逃不逃得了就看这一刻了,她可以趁机逃走啊! 想起先前佩戴在腰上的尖刀,娄静差点兴奋得大喊出声,不过她急忙捂住嘴。 拿起刀子,确定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强迫自己冷静,然后不慌不乱的 割着那将她半吊在空中的网。 "怎么你们还不去死呢?何必留在这个世界上害人,如果你 们吃了一个人,就会下一个十八层地狱,那我看一百万个十八层地狱也不够你们下了。" 冷汗不能抑止的滑下她的额头,为防他们起疑,娄静鼓起了勇气拼命乱骂一通,等她骂 完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骂了些什么。 终於,网子已被她割破了一个大洞。 小心翼翼的跃出网后,在不惊动到他们的范围内,娄静轻手轻脚的拾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头, 想藉由火光逃出这里。 不过随后她又将木头放下。虽然火光有助於她脱逃,但相对的也会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到时如果 她又被他们抓回来,那她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再次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他们仍旧白癡的膜拜着后, 就在他们举手欢呼的时候,娄静深吸了 口气,趁着吵闹声奔出这个食人族部落。 而可想而知的,那些食人族一定没想到在他们感谢上苍赐予他们美食的同时, 她这个美食已经落跑了。 bbb 足足摸黑跑了半个小时的娄静,这会儿再也跑不动了。 确定身后无人追赶后,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一棵树旁喘息,人可以说是完完全全贴在树上 的。 她害怕的 望着漆黑的夜空,又害怕又疲倦。 要是她早料到会遇上这种事,那在出任务前,她死缠活缠 也会要求总部多给她一些好东西,最 起码现在就派得上用场。 抱怨归抱怨,路还是得走。 拉紧身上的外套,娄静还是害怕。 对了!她赶忙掏出腰上的传呼器,她可以和老萧说说话呀!这样至少有个人在 一旁和她讲话,她也不 至於太害怕,而且还可以顺道问一下支援的情形,不是一举两得吗? 说做就做。 兴奋的按下了红色的按键后,娄静才正想对着传呼器开口,传呼器却传来接收不良的嗡嗡 声。 不会吧! 她不信邪的再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传呼器不出声不打紧,娄静反倒让那一阵阵在黑暗中听得尤 其清楚的吵杂声给吓住了。 她害怕的关掉传呼器,两只眼睛睁得如核桃般大的四处转动。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怪叫声,这下可把娄静仅存的勇气 也给吓跑了。 惊恐的尖叫了声,她死命的拔腿就跑。 就在她横冲直撞了一阵子后,眼前出现了一、二十点的亮光。 有救了! 管他是什么东西,只要可以不再让她处於这个可怕的黑暗中就好。 谁知就在她死命的冲向那团亮光后,就着月光,她才看清楚那些亮光竟是蛇 的眼睛! 娄静动也不动的望着那群团团蜷曲在一起的蛇, 她欲哭无泪的企图扳开那已似乎牢牢黏在地上的脚,怎奈她越急 ,就越是走不了。 直到那群蛇像是发现她似的朝她而来,并且不停的吐着蛇信,娄静才尖 叫了声,朝另一个方 向跑去。 再也受不住惊吓,娄静一路上搬出地藏王、观世音菩萨以及如来佛等各路神明,祈祷不要再让 她遇到任何一个可怕的动物了。 岂料她才刚念完,脚底一个踩空,人就垂直降落,扑通一声的掉进沼泽里了。 暗咒了声要命,娄静狼狈的自沼泽里爬起。 沼泽里又黑又髒的水呛了她一鼻孔。忍下想吐的感觉,她企 图甩乾一身的恶臭,但令人 作呕的黑水仍残留在她的咽喉处。 看来她非找个地方清洗清洗不可了。 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怎么自从她接手这个任务后,她就一直背到现在,就连走个路也会掉进 臭水里。 叹了口气,还是先找个地方清洗身子吧! 这会儿的娄静可不敢再盲目的乱跑了。 她先前就是太害怕,忘了遇事得冷静,所以才会搞得一身狼狈;如果她把 自己将蛇的眼睛看成是救命亮 光的这件事告诉悦曦的话,悦曦铁定会笑死她。 拧乾了发上的黑水,娄静一步也不敢大意的走着,还好藉由微弱的月光,姑且看得清前头的 路。 小心翼翼的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的路后,她惊喜的发现前方再度出现了一点光。 不过此刻她不敢再乱扑过去了,因为如果又是蛇的眼睛,只怕连 她也真的要取笑自己了。 慢慢的朝那点亮光移去,每走一步,娄静就更加镇定。 直到她完全接近后,一栋破木屋赫然呈现在眼前。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概就是娄静此刻的最佳写照了。 心喜之余,为了避免危险,她决定先观察之后再敲门进入,否则如果是个贼窝的话,凭她 一个弱女子,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娄静缓缓的靠近破木屋,来到小窗子前偷看。 里头没人! 她蹑手蹑脚的又走到另一个窗子前瞄瞄看看,只见里面只有几样简单的摆设。 娄静此刻已开心的手舞足蹈。因为据她查看的结果,这间木屋十之八九没 有人居住,不过这个地方为什么有间破木屋、还点着灯,她已想不到那么多了。 安心后,她开开心心的推门而入,望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简朴的桌上立了一盏油灯,角落里歪歪斜斜的放着一把锄头,斑斑剥落的 墙壁上挂了一件破破 烂烂的簑衣,而簑衣旁则倒吊着一把已经生鏽了的弓。 娄静满心欢喜的更往里头走去,兴奋的在一只铁柜里找到了不少乾粮与存水。 虽然这里稍嫌髒乱了些,可至少该有的东西都有,也有食物和水,在支援的人尚未到达之前 ,她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 一阵咕噜噜的抗议声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她是真的饿了。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清洗臭气沖天的身体。 推开里面的一道门后,如她所料,里头果真是沐浴间。这下她更高兴了,怎么也 没想到这破木屋中竟有沐浴间,还有莲蓬头。 飞快的脱去那身恶臭的衣服后,她光溜溜的站在莲蓬头下,然后有模 有样的学人家祈祷了起来, 结束祈祷后,她试探性的一扭,水果然出来了。 幸福的感觉不禁让她满足得哼起歌来,然后她开始从打结的乱发沖洗到乌漆 抹黑的脚指头。 她死命的在身上猛搓,企图洗去浑身肮髒的黑水。 半晌,望着自己已然通红的身体,娄静不禁笑了;因为此刻的她就好像跟自己有仇般,全身上下没有一 处没让她肆虐过的。 沖掉那团被她洗出来的污垢后,她任由水沖洗着身子。 突然,一张脸掠过娄静的脑海中。 她猛地抬起头。对了,不知那个无赖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他的坏,甩甩头,她打算不理他,就让他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不过这个想法才刚闪过,她发觉自己竟心急了起来。 不行,好歹他也是和她一起沦落到这个满是危机的地方,况且先前他也救过她无数次,没理由现 在她安全了,却丢下他不管呀! 念头一起,她开始急急忙忙的飞快梳洗着,决定出去找他。 怎奈她还在沖澡,一声门的咿呀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娄静倏地睁大双眼,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她悲哀的想, 不会那 么刚好她才进来,屋子的主人就回来了吧! 咦!说不定这里真的是贼窟,而回来的人正好是贼头子…… 迅速拿起地上用来舀水的杓子后,娄静躲在门后,打算给对方来个当头棒喝。 门开后,她飞快的拿杓子往那人的头叮叮咚咚的乱敲了几下。 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这种事,岳飞扬气愤的夺下在他头上敲得咚咚作响的杓子 ,破口大骂 :"你到底在干嘛?" 认清来人是他后,娄静呆住了。"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岳飞扬一脸火大。"我看你八成早就对我不满,所以逮着了机会就想找藉机 报仇是吧!" 6 娄静吐了下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教你无声无息的,也不晓得出个声,我以为是坏人嘛!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打我的头?" 知道自己错在先,娄静只好向他道歉:"真的很抱歉,有没有打伤了哪儿?我帮你揉一揉。" 她才向他走了几步,岳飞扬已一个箭步的抱住了她。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听见他关心的话语,娄静突地心中一震,只觉得双眼滑下了一道暖流。 "我只知道我快吓死了,我差点就让人给生吞活剥了。" 岳飞扬立即瞪大眼。"你说什么?" 娄静瑟缩了下。"我先是遇到了一群食人族,差点成了他们的腹中物,好在我 幸运的逃了出来,接着又闯到蛇窝,随后又跌入沼泽,只差没丧命。" 听着她可怕的遭遇,岳飞扬既心疼又不忍。 他抬起她的脸,"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听到了没?" 对於他命令里半带请求的口气,娄静紧紧的偎着他点头。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我真的好担心你、也好想你。"说着,他的手不安分的 游移在她光滑的背部与腰际。 他的触碰让她身子一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仍是全身赤裸的。她想挣开他的怀 抱,他却更是拥紧了她。 "这……这里不好吧!"娄静娇羞地低喃道。 "我不管那么多,我要你!现在就要你!"说完,他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酥胸, 一路下滑至她平坦的腹部、雪白的大腿…… 她只觉心跳加速,下腹部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 "你好美!"他站起身将她 推至墙边,吻住她红艳的唇,拨开她的大腿…… 娄静闭上眼,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波波的冲击…… 翌日清晨,两人睡醒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拿起铁柜里的乾粮就食用。饱餐后,娄静不禁向岳飞扬炫耀起自己的本事来,却遭他泼了一头冷水。 "你说这间木屋是你发现的?"娄静愣住了。"你说你昨天下午就发现这间木屋了?那灯也是你点燃的喽?还有这些乾粮,该不会……" 见他一一点头后,娄静只差没一头撞墙。 岳飞扬俊俏的脸浮起一抹浅笑。"昨天发现你不见后,我紧张得四处找你,没想到却发现了这间木屋,我看这间木屋还能住人,心想可以作为支援的人来之前的临时住所,所以我就简单的将这里整理了一下,顺道修了修浴室的莲蓬头。傍晚,大致一切完成,我便点了盏油灯,然后就出去找你了。" 听完他的话,娄静一张脸倏地转白。原来,救了自己的人还是他! 岳飞扬点点她的俏鼻。"别生气了,你发现跟我发现还不都一样吗?"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呕,你不会知道昨天的我就像个白癡似的在黑暗中四处乱窜,更别遑论把蛇的眼睛当成是亮光了。天哪!我只希望能赶快离开这个充满诡异与危险的地方。" "既然那么想离开这里,不努力是不行的。" 娄静一听,一张脸垮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继续砍树,然后造竹筏?" 岳飞扬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正是!" "你就饶了我吧!"她虚软的趴在桌上。"昨天为了造竹筏,我差点送命,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只怕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那是你太不安分了。" "什么不安分?我可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肚皮着想耶!要不是怕你吃腻了那些野果,我又何必冒着危险去抓那只可恶的山鸡?" 想起那码事她就有气。没想到昨晚她将这件事告诉他后,今天他竟会拿这个来笑她,真是﹁好心被雷亲﹂! 岳飞扬谨慎的看着她;不好,看来火山要爆发了,还是赶紧想个消火的办法。 "好好好,那我们不造竹筏了,那你说,你想要怎么样?" 这个办法果然不错,火山已经寂静无声了。 娄静装模作样的以手支起额头,思考了起来。"虽然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待到支援的人到来,不过我们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他们一定会来。昨天我被食人族掳去的时候发现他们拿一种黑溜溜的黏稠物点火,我猜八成是一种可以作为动力的能源,不如我们就去找找看,这比起辛辛苦苦的造竹筏是不是好多了?" 岳飞扬点点头。"没想到你命在旦夕时,还能注意到他们拿什么东西点火,不错,如果拿到那种能源,我们就可以再度驾快艇回去了。" 娄静笑嘻嘻的拉起他。"那还不走?" bbb 来到数公尺外的丛林处,两人不再像先前那般为了能早日回家而急着四处找东找西了。 是呀!毕竟现在他们已有了暂时的栖身之处,熬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问题,大可没必要镇日担心烦忧,况且他们之间的感情已大为提升,两人的心态也都比较轻松。 娄静自在的伸了个懒腰,走在前头。"喂!这种工作既吃力又不讨好,你怎么会想到要做这种工作呢?" 岳飞扬笑了笑,"那你呢?你父母又怎么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做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工作?" "我?"她淡然的耸耸肩。"我父母早在我接下这份工作前就去世了,或许他们还在的话会阻止我,只是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几年你都是一个人过的?" 娄静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别把我说得好像多可怜似的好吗?其实我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死党,我们一直很要好,也时常来往,就是因为有她,所以我当时很快就走出了失去父母的伤痛,这么多年了还不都一样。倒是你自己,难不成你父母从未阻止过你做这种工作吗?还是他们对你已经失望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分是个调查员,他们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小公司的职员,而我也没有点破。" "小公司的职员?"娄静从头到脚将他审视了一番。"看你不平凡的外表,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甘心屈就於一个小职员的职位,我看要不是你父母太老实,就是你太会演戏。" 他摇摇头。"都不是,因为他们住在撒尔,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的工作,所以我就一个人搬出来住,每天忙得日月无光,一年根本见不到三次面。" "哇!那他们一定很担心。" 岳飞扬自嘲的撇着唇角。"谁教我选择了这份工作,做任何一件事情有所得也一定有所失,他们只巴望着我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家吃团圆饭。" "那今年呢?" 他停了会儿,然后摇摇头,"不一定,我手中还有好多案子。" 娄静不悦的环起手臂。"再天大的案子也比不过回去见他们老人家吧!这种事情我有经验,案子没了可以再接,可如果让他们失望了,就算你抓了再多的坏蛋、除掉了再多的恶虫又有什么用?天底下每天都有不同的悲剧在上演,即使你牺牲了性命,它们还是不会停止,到时候没有人会感谢你解决了那么多案子,了不起颁块奖牌罢了,而真正伤心的人将是生你、育你,把你拉拔长大的父母,难道你真忍心让他们如此吗?" 岳飞扬一愣,沉默不语。 娄静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天空。"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把我的工作告诉他们,即使他们将可能操一辈子的心,但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忙於工作、忙於抓坏人而无法时常回来,也总好过让他们以为你已嫌弃他们老了、碍事了、不再孝顺了才急於躲避他们得好吧!" 许久许久,兀自沉浸在悲伤中的娄静低下了头,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她顿时脸红,"对不起,我太多管闲事了。" 岳飞扬莞尔一笑。"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该抽个空回去看看他们了。"而且是带着你一起回去。他在心中默默的加了这一句。 见他敞开心胸了,娄静也豁然开朗。她开心的拉起他的手。"这里风景不错,我们再到前面看看。" 岳飞扬好笑的望着她。不知先前是谁老说这个岛太过可怕,只想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这下可好了,这会儿竟称讚起这里风景好了,不知她下一刻会不会就乾脆说住在这里算了,反正这里风景好嘛! 也才不过沉思几秒,岳飞扬已见她兴奋的抱着一棵大树。 娄静开心的向岳飞扬招招手。"喂!你快过来瞧瞧这棵大树呀!" 岳飞扬走近后,看着这棵大得不寻常的落叶乔木,原本粗糙的枝干表面留下了一道道像是被不断的来回磨擦所留下的明显痕迹,整棵树透着一股不寻常,直觉告诉他,这棵树有异。 岳飞扬走向尚处在兴奋中的娄静。"这里有点不太对劲,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娄静挥开他的手。"你太紧张了,我倒觉得这棵树很好呀!你瞧,这树干底下还有个洞耶!说不定可以做为我们两人日后的秘密基地呢!" 果不其然,足足需要五个人才合抱得了的树身下,的的确确被挖了个洞,由外望进,根本是一片乌漆抹黑,看不清楚。 娄静才刚起了好奇心想进去瞧瞧,不料黑鸦鸦的洞里头又出现了两个跟昨晚蛇的眼睛一模一样闪闪发亮的亮光。 娄静害怕的嚥了口口水,她不会真的这么倒楣吧! 可偏就这么倒楣。她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已被某个巨大的东西给卷住了。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她的眼珠差点凸了出去。天!她不敢相信现代版的大蛇王竟再度上演,因为卷住她的竟是一只大得不可思议的巨蟒。 娄静的泪早给吓了出来,她哭哭啼啼的看着岳飞扬。"告诉我,这只蛇是不是大蛇王里那只大蛇,事实上牠根本没死对不对?" 死到临头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岳飞扬冷静的望着她。"牠不是蛇,是森蚺。" "森蚺?"娄静早已满脸泪水。"那是什么鬼东西?" 看着将娄静层层卷住的动物,以他三年所学的知识,岳飞扬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判断错误,这条看似巨蟒的动物就是森蚺。 他从书中得知,森蚺是世界上现存最原始的蛇之一,身长起码两、三丈,且有"公牛杀手"之称,同时也是最有力的掠夺者。 "别发呆了,快想办法救我呀!"娄静大叫。 岳飞扬回过神,安抚紧张的她。"别动,森蚺虽然不会咬人,但牠的盘卷能力却能置人於死,只要你越动,牠就收得越紧,直到你没气为止。" 为了保命,娄静赶紧听话的照办。 不过那只森蚺很聪明,打算将娄静带回洞里后,再慢慢的把她弄死,享受这得之容易的美食。 而娄静不禁再度感到悲哀了。没想到她才庆幸自己逃过成为别人美食的同时,这会儿眼看着自己又即将变成别人的美食了,而且还是一只要命的大蛇,噢!她怎么老是这么倒楣呢? 意识到那只森蚺往洞里钻去,娄静缓缓开口:"喂!拜託你赶快想想办法好吗? 牠要进洞了耶!如果我也被牠拖进去,那我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该死的,你到底有没有在想办法,比方牠怕什么东西之类的也好,求求你赶快动动你那颗死人脑好吗?" 眼看着那只森蚺将娄静更拖往里面了,不得已,岳飞扬只得拔出了腰上的枪,对准牠的头射了一枪。 嘶鸣了声,森蚺将娄静抛了出去。 扶起摔得倒栽葱的娄静后,岳飞扬赶紧一个用力,将她拖离了森蚺攻击的范围内。而那只森蚺虽中了弹,仍以要命的速度向他们窜过来。 "快跑!" 不知上天是不是也打算凑热闹,滂沱大雨竟在此时下了起来。 雨阻碍了他们的逃命。眼看着那只森蚺即将袭来,一个打滑,娄静顺着雨水往前溜去。 要命的是,等待着她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断崖,就在她绝望的往下滑去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在紧要关头拉住了她。 随着如洪水般的大雨与身体的蠕动,森蚺被沖下了断崖。 紧紧攀着树枝才躲过一劫的岳飞扬与娄静,见到森蚺掉下断崖了,两人才有气无力的躺在泥水里,任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 娄静转向岳飞扬。"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是你命大。"他拉她起身。"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毫无防备之心了,这个岛充满了神秘,相信你和我一样清楚,所以我们最好是随时戒备,如果再遇到这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况,我们才能有办法应付。" 知道他是为她好,娄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过那只森蚺实在太可怕了,刚开始见到牠,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现在牠再也威胁不了我了。" 岳飞扬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在蛇的世界中,生命终於斯,就起於斯!" 娄静眨了眨眼,"你是说……还会有其他的森蚺出现?" 他点点头。 娄静抬起大眼,不禁颤抖了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岳飞扬再次被她急切的语气逗笑了。"你刚刚不是还直夸这里风景不错吗?怎么现在却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了?" "我是称讚这里没错,但可不包括那只要命的森蚺,如果再遇上牠的同伴,我保证自己绝对会尖叫。" 见他放声大笑,娄静气嘟嘟的扠起腰。"你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笑下去吗?" 岳飞扬迅速止住笑。"我们还是走吧!" 滂沱大雨还是没有停。 两人紧紧的挨着树木走着,一方面防止自己被湍急的雨水沖走,另一方面也能减少被雨淋到的机会。 走了一段时间,前面没有路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大河,河上简单的架了一片竹板。 娄静望着岳飞扬。"怎么办?要回头还是过桥?" "你呢?" 她疲累的拭去脸上的雨水。"走了那么长的路我可不想再回头了,说不定那只森蚺已经爬上了断崖正等着我回去当牠的美食呢!打死我也不要再往回走了。" "深有同感!"他幽默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抓紧我,我走一步你走一步。" 谨慎的踏出了第一步,踩在似乎悬空的竹板上,娄静不觉身体一僵。 看出她的害怕,岳飞扬握紧她的手。"你是宁愿面对这个,还是回去找那只等着你的森蚺?你不会是个容易害怕的人吧!" "我怕?"娄静恼怒的瞪着他。"早说过不许说我害怕的,你是故意的吗?如果你再说,就别怪我翻脸了!" "很好!如果不想让人家说你娄静胆小,你就勇敢的走到对岸,别让我有笑你的机会。" 知道他使的是激将法,娄静虽不悦,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冲着他这句话,她拼死拼活也要过给他看。 她抬腿,不再望着脚下可怕的河水,努力将视线调向前方,然后死命保持平衡,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对岸时,泥沙却在此时滚下,竹板也随之崩塌,这会儿,娄静的脚可真的是悬在半空中了。 一手抓着一旁突起的树枝,岳飞扬连忙搂紧娄静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先爬上去。"急流掩盖了他的声音,他不由得大喊。 "可是……"娄静有些迟疑。 "该死的!快点,我快撑不住了,如果你先上去,还可以拉我上去,如果你再不上去,我们两个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未敢再迟疑,娄静沿着旁边的石头慢慢的爬了上去。 起身后,她急忙伸出手拉住岳飞扬。靠着树枝的帮忙,岳飞扬终於安全的上了岸。 靠在彼此的肩上,想起这些天经历的事,两人因为心情放松,一时不禁大笑出声。 "喂!我如果把我们在这个岛上经历的种种拍成电影的话,我敢打包票绝对会精采绝伦,你觉得怎么样?" 岳飞扬失笑的捏捏她的脸。"你呀!这颗脑袋尽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雨吧!否则你不着凉,我也要感冒了。" 像是应验他的话,他才刚说完,娄静就打了个喷嚏。 淋了那么久的雨,娄静也不禁要担心了。若换做是平常的话,或许她会觉得和喜欢的人在小雨中散步是件很浪漫的事;可现在他们不是在散步,而是在逃命,也不是绵绵细雨而是滂沱大雨,光是看他们一身被雨淋得像白癡似的狼狈样就够好笑了,又何来浪漫可言呢? 缩了缩身子,娄静挨近岳飞扬。"就听你的。" 不再停顿,岳飞扬搂紧她往前走去。 走了不久,远远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 若说他们幸运嘛,鳄鱼、森蚺纷纷出现,可若又要说他们倒楣嘛,这会儿不就出现了一个可供他们避雨的山洞了吗? 此刻的山洞对他们而言就好比是沙漠里的绿洲般,两人除了高声欢呼,再也没有其他抒发兴奋心情的好方法了。 欣喜的互望了一眼,两人急忙走入山洞。 进入洞内后,娄静拧了拧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见她已冷得发抖,岳飞扬拍拍身旁的草地。"来,过来这里取暖。" 娄静皱起眉,"没有火要怎么取暖?" "这你倒不用担心。"他说完比了比自己的手錶."你没忘记它的功能吧?" 娄静闻言大喜。"你是说……它可以点火?" "完全正确。" 岳飞扬说完便迳自拾起被丢弃在洞内的木头与杂草,堆好后,他在錶上按下了一个按键,錶上迅速升起一丝火苗,不出半刻的时间,洞内已被炽热的火光照得大放光明。 看见有火了,娄静差点兴奋得跳了起来。 "快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吧!否则会感冒的。"岳飞扬道。 娄静点点头,正当她打算这么做的时侯,一个迟来的醒悟阻止了她的动作。 好歹她也还没嫁人,就这么大剌剌的在男人面前脱衣解衫的,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抓紧衣襟,娄静羞怯的偏过头。"你……转过去。" 岳飞扬为她的态度感到好笑。"反正你的身体我都看过不下数次了,你又何必害羞?" 她瞪着他。"你到底转不转?" "转,当然转。"岳飞扬顺了她的意背过身去。 脱下身上湿黏的衣物后,娄静在她与岳飞扬之间用木头架起了一道临时晾衣架,完成后她满意的拍拍手。 "你可以转过来了。"这样就不怕他会偷看了。 回过头的岳飞扬看见她的"壮举",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不是色狼,你没有必要像防色狼似的防我吧!" 娄静不理会他。"我这只是有备无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呢?" 岳飞扬盯着她。"我如果当真兽性大发,你以为这个阻止得了我吗?" "喂!"娄静不自在的将手放在火上取暖。"如果你是个君子的话,就不要做有辱君子之风的事。" "偏偏我不是个君子。"他炽热的双眸丝毫未离开她那张被火光照得益发红艳的美丽脸庞。 娄静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紧张的挑了挑一头长发。"我相信你是。" "或许我先前是,但在看到你有意无意的挑逗我之后,我决定不再压抑我自己。" 娄静根本还反应不过来,岳飞扬已来到她身侧,抚摸起她光溜溜的肌肤。 她惊讶的大叫了一声:"你别乱来。" 他的眼中佈满了娄静熟悉的激情。"在看到你美丽的身体与光滑的肌肤后,我实在很难克制自己不乱来。" 他贪婪的手来到了她的胸前。"瞧!就连你的身体也发出无声的请求,渴望着我的碰触与爱抚,我怎么抗拒得了你诱人的邀请呢?" "你……" 娄静一句话尚未出口,已教他游移的手给弄得娇喘连连…… 雨停了。谨慎的熄灭了洞内的火,岳飞扬与娄静步出了洞口。 几个小时前他们缠绵后,便相拥小憩了片刻,没想到一醒来,雨早停了。 望着下雨过后的美景,娄静呆愣得裹足不前。 洞口外,俨然是一幅诗意盎然的雨后美景。 高大粗壮的树上在下雨过后聚集了几只小鸟,就像是组成了合唱团般,此刻已高高低低的吹奏起三部曲。草地上也彷彿洒了一层萤光剂似的,既鲜艳且明亮,不远处的一条小河更犹如一块被擦得极为晶亮的镜子般,由此望去,清晰透明、闪闪发光。 娄静逸出:"其实住在这里也很不错,是不是?" 岳飞扬闻言笑了。看吧!他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她现在果真又觉得住在这里很不错了。 "难道你不怕再有其他可怕的东西出现吗?" 娄静闻言迅速变脸。"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喜欢破坏我的兴致呢?当我才为眼前的景色陶醉时,你又出其不意的冒出这么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差劲?" 岳飞扬耸耸肩。"我只是比较实际。" "实际?"她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字眼,随后泄气的挥挥手。"就算是实际好了,我只希望当我沉醉在喜悦的同时,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实际,至少别泼我冷水好吗?" 岳飞扬又是一个耸肩。"随你。" 看着他这样的态度,娄静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不懂得浪漫的男人了,随后她噗哧一笑,或许自己就是爱上他这份实际吧! 想起两人在岛上所发生的一切,笑意袭上了娄静的嘴角。 虽然说他们所面临的种种危险几乎是要了他们的命,但不可否认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体验呢?而且如果没有此次的任务,大概这辈子她也不可能会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了。 她承认,经过这几日来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他,或许比喜欢还要再多一点,但是,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想玩玩罢了!玩什么?她的身体?如果这真是他的目的的话,那他达到了,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因为,从来没有经验的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火热的请求与诱惑,只能毫无招架的败在他的柔情里。 无声的叹了口气,娄静望着天空,双手不自觉的扭绞着。 "怎么了?" 听见他的话吓得蓦然回过神的娄静转头看着他。 "在想什么?瞧你一张脸好白。"岳飞扬心疼的抚着她的脸颊。 "你……你说你对……不,没什么。"望着他充满柔情的举动,娄静差点就要开口问他对自己的感觉。 岳飞扬看出她的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娄静摇摇头。"我们还是赶快回木屋吧!" 一路上,娄静不再说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教一堵肉墙给撞得眼冒金星。 难受的揉着被撞得发疼的鼻子,娄静抬起一双迷惑的眼。"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岳飞扬手臂环胸,闲适的倚在树干上,一双利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如果你不说出你发呆的原因,我们就不走。" 娄静转移望着他的视线。"根本没有什么,你别胡乱猜测了。" "哦,是吗?那我们今天乾脆在这里打地铺,睡在这儿好了。"话毕,他索性拍拍地上的杂草,然后一屁股坐下。 知道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娄静无奈的举双手投降。 她看着他,支支吾吾地道:"你……有没有过想成家的念头?不,我是说,你年纪都不小了,你父母难道没有催你找个对象吗?…… 我的意思是,我有个好朋友,人很不错,长得也漂亮,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们介绍。"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是自己想探他的口风,却假意要将他推给悦曦,如果让悦曦知道了,肯定会冷笑两声,然后约她到厕所聊聊。 岳飞扬嘴角噙了一抹早看穿她想法的邪笑。"那你认为呢?" 娄静一时会意不过来。"我认为什么?" 他再笑。"你认为你那个朋友会喜欢我这种人吗?毕竟我可不是有钱有势的企业钜子,而是个天天得与危险为伍的人,我可不认为她会喜欢。" "不,你不仅长得帅,手脚更是好得没话说,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你,像我就很喜欢……啊!我的意思是说我那个朋友绝对会欣赏你的。"要命! 她根本是越描越黑。 岳飞扬的笑意更深了。"可是抱歉得很,我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什么?"娄静一惊。"你说……你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看见她的表情,岳飞扬差点笑出声来。"是呀!我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欢上她了,她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美丽、同时也是最可爱的。" "是吗?"她肩一垮,沮丧不已。 他的语气与发亮的眼眸,十成十是对那个女人死心塌地,而且他还说早在好久以前就爱上她了,自己又怎敌得过那个令他如此倾心的女人呢? 得了,这么好的男人注定不会让她这种迷糊的丫头得到的。 见她不语,岳飞扬忍住笑。"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娄静故意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是不说话,而是根本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他挑起一道剑眉。这个小妮子对感情也太放得下了吧!"这就是让你足足郁卒了好久的问题?" "是呀!"她怒气沖沖的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只能放弃撮合你们的念头啦!要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不够本事、没有早些下手,才会没让你爱上她。" 岳飞扬笑望着她。对嘛!这种反应才是他所认识的娄静。 她依旧一脸气呼呼。"回去后,我会告诉她死了这条心,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且你又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她可不是那种会夺人所爱的人,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其实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原以为他会对她有所依恋,想不到他竟直言不讳的在她面前道出这番令她痛彻心扉,不对,是愤怒难当的话来。 哼!大不了一辈子不谈感情不说爱嘛!反正她娄静又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笑话! 岳飞扬温柔的拉起她的手,突然道:"向我承认你爱我。" 娄静闻言一愣,微红着脸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的一双眼已凝望到她内心深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番话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意思,只是你假藉别人的名义说出罢了。" "你……你都知道?" 岳飞扬笑着点头。"从头到尾。" 娄静生气的想要甩开他的手,"我看你根本就在戏弄我对不对?哼!你是不是已经习惯有太多的女人主动向你示爱了,所以你觉得很好笑,才故意装作不知道,是不是?" "都不是。"他紧紧抓住她那想挣脱的手。"我承认我的确在一开始就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从头到尾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欺骗过你。" 娄静嗤之以鼻。"那么那个让你爱了好久、又美丽又可爱的女人呢?" 岳飞扬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就是你。" 娄静眨了眨眼。"就是我?" "千真万确。" "怎么可能?"她用力的摇摇头。"我们在岛上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个礼拜,你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我?" 7 岳飞扬抚了抚她细嫩无瑕的手。"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爱情就是这么奇妙,你不也爱上我了?" "我……"娄静让他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ii" 见她又有迟疑,岳飞扬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结结实实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吻。 他抬起她的脸。"现在还有疑问吗?" 娄静害羞的埋入他的胸膛。"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会爱上我。" 他笑了。"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爱上你,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竟会在这种情形下在一起。" 娄静也笑了。"是呀!还有一堆可怕的生物与食人族呢!" 两人嘻笑了一阵,娄静突然变得很不安。 岳飞扬低下头看着她。"又怎么了?" 娄静倏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顺道也一并将岳飞扬拉起。"别靠在树干上,说不定树上就躲了一条可怕的大蛇,那我们想逃也来不及了。" 岳飞扬一听哈哈大笑。"我看你是得了「惧蛇症」了,没想到一只森蚺就把你搞成这样。" 娄静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们还是先回木屋再说吧!" 一路上,两人开开心心的停停走走,待回到木屋时,已是下午了。 不过极有警觉心的岳飞扬,越接近木屋,他就越觉得四周充斥着一股杀机。 他倏地阻止娄静的脚步。"有状况。" 听到他的话,娄静飞快的掏出腰上的手枪,两人才正想退至草丛内时,一阵枪声已然响起。 岳飞扬抱紧娄静,脚一个使力,两人扑进了草丛。 倚在岳飞扬怀中,娄静睁着迷惑的大眼。"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这你就得去问他们了。" 娄静一愣,不敢相信在如此危险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喂!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他们到底是谁?" 岳飞扬慢条斯理的看着她。"还会有谁想置我们於死地?" "你是说林健德?" "十之八九。" 娄静摇摇头,"不对不对,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岛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藏在这里呢?" 岳飞扬皱起眉,心中也甚感疑惑,突然,娄静腰上的东西让他顿时恍然大悟。 他拔起她腰上的传呼器。"还记得我们来到这个岛的第二天吗?我们是不是用这个传呼器呼叫总部派人来支援?" 娄静也懂了。"总部收得到我们发出去的讯号,而林健德他们只消用金属探测器干扰我们通话的磁场,自然就查得出我们的电波来源了。" 岳飞扬点点头。 娄静恍然大悟。"难怪我从食人族手中逃出来的那一天晚上,传呼器怎么按就是收不到讯号,原来是被他们干扰了。" "他们这次的目的很显然的还是那块林健德犯罪证据的磁片,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藏好它,能不能起诉林健德就看它了。" 娄静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国际特委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岳飞扬还未开口,一个林健德的爪牙已进入扫射他们的攻击范围内。 "小心!"他推开娄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腰际的枪;避开无情的子弹后,他迅速扣下扳机,取了那人的狗命。 这次,岳飞扬回她一个胜利的手势。 娄静露齿一笑,提议道:"瞧他们少说也有几十人,我认为我们最好分开行动,你以为如何?" "你说了算。" 语毕,两人已飞快的兵分两路,以木屋为据点,开始展开前所未有的冒险行动。 以防卫的守备姿态藏身於草丛的岳飞扬,一眼就看见了前方有三个人手持机关枪,正朝着他所躲避的地方走来。 岳飞扬哼笑了声。三个自寻死路的傢伙! 捡起地上的石子,他往与自己藏身处反方向的地方投去,打算来个"声东击西". 而他们果真中计了。 一听有声响,三人推了推枪膛,随即毫不停歇的胡乱扫射。 算准了时刻,岳飞扬从容的自隐身的草丛中站起,也不过三秒,三人三发子弹,一颗也不浪费的一一命中了他们的要害。 只是,枪声泄露了他的藏匿点。岳飞扬才刚松手,更多的人已往他的方向奔来,手上的枪更是没有停过。 他迅速扑倒在地瞄准目标,又解决了三个人,随后他滚至另一头,飞快的跃上了树,踢掉其中一人手上的枪,接着又拉起树上的树藤,也不过这么一甩,两人的枪已教他给扫落在地。 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武器了,岳飞扬敏捷的翻身下树,赤手空拳的跟他们打了起来,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而另一头的娄静才刚翻过树头,两把要命的枪就已抵在她的脑门。 "如果想要磁片的话,你们可不要开枪。"命在别人的手上,怎么也得低声下气点。 两个持枪的傢伙互望了一眼。"谅你也不敢轻举妄动,快把磁片交出来!" 娄静装出一脸委屈。"好好好,你们别那么凶嘛!我给你们…… 个大头啦!" 话甫落,她的头迅速往后一仰,让那抵在她脑门的枪对准了他们彼此;刚反应过来的两人根本没看清楚,就已急忙的扣下扳机,好巧不巧,两枪都击在自己人身上。 见他们因枪的后座力而被击飞出去后,娄静得意的站起身,拍拍沾满尘土的双手。"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娄静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到了阴曹地府时,可别再告诉阎罗王你们死得不明不白呀!" 志得意满的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娄静才刚想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枪,一颗子弹已不偏不倚的从她耳际飞过。 咻的一声,娄静连忙趴在地上,躲过了接踵而来的子弹。 她最痛恨的就是趁人之危的人了,想不到那帮不知死活的傢伙竟在她手无寸铁的时候偷袭她,哼!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不知天有多高呢! 看了身旁的树干一眼,娄静顺势俐落的抽起附在树上的藤蔓,预备来个泰山压顶。 扯了扯藤蔓,确定够紮实后,娄静大步往后退,然后一个使力,已俨然像个女泰山在半空中摆荡。 瞄准了目标,娄静飞快的对准他们的下巴踢去,脚一勾,就把他们给踢倒。 见他们仍企图拿枪射她,娄静恼怒的抬起枪背,结结实实的就赏了他们一记。 看他们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后,娄静翻了翻白眼,没想到林健德派来的这些手下还真是中看不中用,她也不过轻轻一敲,他们竟昏死过去了。 在娄静无奈的摇头大叹之际,岳飞扬已来到她身旁。 "怎么样?" 娄静笑了笑。"解决了,你那边呢?" "全挂了。" 两人有默契的击掌,相视而笑。不知道的人看了恐怕还会以为他们是一同出击的最佳拍档呢! 岳飞扬谨慎的注视着寂静无声的木屋。"小心点,他们可能躲在木屋里,我们最好不要贸然出现,说不定里头有人正等着我们上勾呢!" 娄静也深有同感。"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 岳飞扬示意娄静褪下身上的外套,然后从他那支具有多重功能的手錶上放出了一道线;仔细的将线捆住两头的树后,他手一甩,外套就顺着那条线滑过去了。 就在同时,一阵不绝於耳的枪声跟着响起。 岳飞扬扶起娄静。"就是现在。" 轻而易举的,他们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冲到了木屋的窗户下。 岳飞扬拉过娄静,附在她耳上道:"我数一、二、三,你就冲过去踢开那扇门,我会在后头掩护你,明白吗?" 娄静向他眨了眨眼。"没问题。" 岳飞扬宠爱的拧了下她的鼻头。 准备就绪后,一得到暗示,娄静未敢犹豫,随即连续两个翻身跃起,一口气冲到前面踢开了那扇门。 猛烈的爆破声由屋子里传来。 娄静头一昂,逃过了子弹,随后她顺势仰躺在地上,双手握紧手枪,对准屋里的人连开了数枪。 而岳飞扬倚在窗户上,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三个,但此时子弹却在紧要关头没了。 他赶紧蹲下身子躲在窗户下,然后往口袋里一掏。该死!没有备用子弹了! 就在他低声咒骂的同时,一支枪从窗口伸了出来;岳飞扬手一拉,将那人给拖出了窗外。 没了武器,只能凭实力了。 两个即将对峙的人先是伸筋活骨了一番,随后开始对打了起来。 岳飞扬高头大马,而对方足足少他十公分,在外型上,岳飞扬佔了绝对的优势,但也不能单凭此就论输赢。 他看出对方的杀气很重,所以他一开始只守不攻,想消消他的锐气。 对方却以为他不过尔尔,开始轻敌。 岳飞扬冷笑了声。小看敌人是习武者最严重的错误,因为不论是处於上风或居於劣势,一旦轻敌,无疑的就是让对方有机可乘。 就在那人打算一拳扳倒他时,岳飞扬脚一拱,在对方靠近的同时,猛力一蹬,将他踹离了数尺之远。 岂料这时有个人却从身后制住了他。 哼!他三年的特训可不是白学的。岳飞扬一个低头,将背上的人甩於前,然后一个用力,同样将他踹了出去。 他转了转略感痠痛的手臂,一回头,也正好看见娄静将一个人击飞出去。 "你的手脚挺不赖的嘛!" 娄静拱起手。"过奖过奖!" 眼尖的岳飞扬在此时看见屋里的人正准备对娄静开枪,随即一个猛扑,阻止了有可能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害,而自己却为她挡了两枪。 娄静愤怒的大喊了声,射出手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然而那发子弹击中的不是人,而是木屋里静静立在桌上的那盏油灯。 立刻,沖天一般的爆炸与漫天大火在天空爆发,然后迅速化作一颗颗火球而下。 死命的按住身上的伤口,岳飞扬咧开嘴笑了。"你的枪法可真准!" 娄静急切的扶起他。"你没事吧?你中了两枪。" "放心,这两个小伤口要不了我的命的,不过这里很快就会烧起来了,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点点头,娄静扶着他离开。 半个小时内,大火烧起来了,而岛的另一隅却丝毫未受到影响…… 来到了岛的另一头,娄静搀着岳飞扬走向海边,然后示意他坐下。 望着他为她而受的伤,娄静一脸心疼。"我知道你的伤口必须赶快消毒,但天知道这里除了海水外,再也没有其他乾净的水了,不过海水中含了大量的盐份,虽然会很痛,但却能杀菌,你可得忍着点。" 岳飞扬苦笑了声。"别以为我像小孩子一样怕痛好吗?这种意外我已经有过不下数次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偶尔挂点彩也是很平常的。" 娄静闻言也笑了。"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呢!我光是担心你的伤,却忽略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有可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呢!" 娄静审视着他的伤口,只见两道枪伤皆位於他的右手臂;让他仰卧后,她一点也不耽搁的掬起一把海水,然后淋在他的伤口上。 沖掉了残留在伤口上的污血后,娄静掏出了腰上的尖刀。 娄静握着那把刀犹豫了片刻,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跑进了附近的树林里,待她回来后,手上已多了一根木头。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去,所以你身上的子弹非挖出来不可,但是挖子弹会很痛的,哪!这个木头给你咬着,当我挖的时候,你就挨得住了。" 本来还为她的举动感到不解的岳飞扬,这下听到她的话,实在是哭笑不得了。 天!没想到他竟爱上了一个如此宝的女人!不过,这也代表了她是舍不得他的,是不是? "木头我是不需要,我只要看着你就够了。" 得到他的鼓励,娄静深吸了口气,向他重重的点了个头。"我会尽力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那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受伤者的家属哭着哀求医生挽救重病的人,医生回答他们的话一样;而此刻她的话就好像他真是个生命垂危的人。 悔恨的怒骂了声,娄静满脸红潮。 岳飞扬爆笑出声。看来他的眼光果然没错,她的确是他所要的女人。 "别懊恼了,如果真的想救我就快点,来,先把刀子消毒一下。" 再度利用那多重功能的手錶燃起一丝火苗后,娄静不再犹豫了,赶忙将刀子置於火上烧烤,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那嵌在他手臂里的两颗子弹。 这整个过程中,娄静都未见岳飞扬喊过一声痛或皱过眉。 终於挑出那两颗要命的子弹,再次清洗伤口后,娄静二话不说,随即从她身上那件紧身衣上撕下一段布料,然后仔细的为他包紮起伤口。 老实说要不是她以前出任务时也曾有过类似的经验,否则打死她,她也不敢这么做,更别遑论帮他挑出子弹了。 "好了。"包紮好伤口后,娄静扶他站起身。"你的伤应该是没问题了,不过,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再拿枪了。" 岳飞扬打趣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这次换你保护我了?" 娄静不悦的甩了甩仍握於手中的尖刀。"有什么不对吗?" "不敢不敢,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哼!他分明是怀疑她的能力嘛! 娄静搀扶着岳飞扬慢慢的走向岛的另一边。现在不是争论的时侯,她决定等他们先找到了安顿的地方后,再好好的和他"沟通沟通"一番。 bbb 不会吧! 望着眼前又宽又长的河流,娄静的尖叫声差点逸出口。 天哪!她恼怒的瞪视着前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就在他们拼死拼活的赶路时,迎接着他们的竟是一条又臭又长的大河,噢!天理何在? 这条河说长不长,说短嘛……还真不短,少说也有一、二十层楼那般长,瞧那里头黑鸦鸦的,几乎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就是:加长型的臭水沟!而那条河里居然还窝了几只河马与犀牛,天!牠们还真忍受得了那池黑水! 无奈的叹了口气,娄静望着岳飞扬。"怎么办?这里连个可以渡河的工具也没有,我们要怎么过去?" 岳飞扬用嘴努了努水里的动物。"你觉得牠们如何?" "牠们?"娄静一脸似笑非笑。"你是在告诉我你想乘牠们过河去?哈! 你别笑死我了,如果你以为牠们会愿意、甚至点头的话,那青蛙也会说话了。" 他笑了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瞧,虽然这条河很长,但牠们却能待在水里,显而易见的,这条河不深,我想我们可以弄根大圆木,然后渡河过去。"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故意说道:"看来你还挺有用的嘛!" 岳飞扬耸了耸肩。"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喂!你也太自大了吧!"娄静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谦虚两个字怎么写? "我不是自大,只是对自己有自信罢了,做这份工作,我必须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如果连我也不信任自己,那又有什么资格做这份工作?" "是是是,你的能力、你的身手以及你的经验都太出乎常人之外了,所以你绝对有足够的本事去自大去自信,好不好?" 岳飞扬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不以为然?" 不以为然?哼!她如果不会不以为然那才有鬼咧!怎么说她也是总部最看好,同时也是最满意的部属,可这会儿却多了个人来与她比较,她怎么会服气呢?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竞争的世界里可是没有男女之分的,有的只是好坏与否,而好死不死的偏偏她又是最好强的人,虽然明知他的实力犹在她之上,虽然明知她的心或许早认同了他,但她就是输不起那口气。 岳飞扬似乎了然的看着她。"你是在抗拒我。" "抗拒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他轻柔的把玩着她的黑发。"虽然我们做过爱,你的身体接受了我,但你的心却还没有完全的接纳我。尽管你承认了自己对我的爱,我也告诉了你我爱你,但你仍旧在抗拒我,或许应该说是抗拒你自己。" "我……"娄静发觉自己竟反驳不了他的话。 或许真教他给说对了吧!她是在抗拒。 老实说,打从她意识到自己有惊人的容颜后,她就一直刻意把自己装扮成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而且还抱持着终身不婚的打算,她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头,是童年的阴影所造成的。 她无力的靠在树干上。小时侯,她曾差点被住家附近的单身男子强暴,要不是与她一同游玩的小孩子发现不对劲,赶紧叫来了大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避开所有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凡,更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国际特委的这份工作,因为那可以锻炼她的身手,至少她不必再担心敌不过男人了。 但,她和岳飞扬之间的情感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在他的柔情下,不仅对他动了心、也丢了心。 娄静愣愣的望着岳飞扬。曾几何时,她不再害怕男人,也不再逃避男人了? 看出她的迷惘,他笑了笑。"我想你应该还有好多问题没有弄明白,我不会逼你,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娄静正想感谢他的体贴,就见他已像个开心的小男孩似的向她伸长了手臂。 "快来,我找到可以过河的圆木了。" 这一瞬间,有一丝暖流滑过了她的胸口。 岳飞扬打断她的思绪。"小姐,别光是站在那里好吗?好歹你也看在我是为了你才挨了那两颗子弹的份上过来帮忙吧!" 听见他的话,娄静噗哧一笑。"有何问题?"在她还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前,她决定先解决眼前的困难。 一同将那根大圆木拖出树丛后,两人又找来了两根粗树枝。 一切就绪后,岳飞扬摆了个请的动作。"女士优先。" 两人坐上圆木后,将拿在手里的树枝用力一摆,大河上就出现了一条临时独木舟了。 藉着树枝的牵引,岳飞扬与娄静顺顺利利的往河的对岸划去,而岸上也冒出了不少戏水的大象、斑马,以及吃草的长颈鹿与羚羊等动物。 望着这幕景象,倚在岳飞扬怀中的娄静不觉笑了。"你觉不觉得这个岛就好像是个开放式的野生动物园似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都有。" "说不定在牠们眼中,我们才是稀奇古怪呢!况且我们还闯入了牠们的生活,对牠们来说,我们才是不速之客。" 她执起他的大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其实不管我们到底沦落到了哪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听见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吗?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娄静抱怨的瞪着他。 岳飞扬搂紧她。"对不起,都是我这张乌鸦嘴不好,那就罚我吻你吧!" 四片急切的唇在半空中交会,两人在大河上吻得浑然忘我,待离开彼此的唇后,已是心跳加速、不能自己了。 埋在岳飞扬怀中,娄静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8 二十分钟后,他们上了岸。 在圆木上坐得腰痠背痛,一上岸,两人伸了伸几乎快打不直的腰。 活动后,娄静转向岳飞扬。"你肚子饿不饿?" "你一说,我还真的感觉饿了。" 娄静点点头。"今天一整天我们只有在木屋吃了些乾粮,后来又连续发生了这些事,根本没有想到要弄点东西来吃;现在我们还是先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吧!" 在他们身后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步入后,各式各样高大的树木与植物呈现在眼前,与先前他们所接触过的树林截然不同,森林里好像隐藏着更多的神秘与危险。 两人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深怕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什么可怕的动物来。 很幸运的,他们找到了好几株的香蕉树。 "你看,是香蕉耶!" 兴奋的跑到香蕉树下,娄静开心的望着手上的树枝。好在刚刚她没有丢掉,现在可好啦!哪怕香蕉生得再高,她也不怕搆不着了。 "你好好的在旁边待着,我现在就弄几根香蕉下来。"话一说完,她已等不及要再次大显身手了。轻松的举起树枝后,娄静刷刷的几下,几条青中带黄的香蕉就已直直的落了下来。 开心的捡起地上的香蕉后,娄静递到岳飞扬眼前。"饿了吗?快吃吧!"天助她也!她终於一雪前耻了。 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岳飞扬也感染了她的快乐。"你呀!就是不认输。" "套一句你的话,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没有自信,相对的,如果我们凡事都认输、都认命的话,我们还有资格吃这行饭吗?" 两人相视而笑,随即大快朵颐了起来。 满足的拍拍手掌后,娄静再度拿起了树枝走向另一棵香蕉树。 "你还饿吗?" 她顽皮的点头又摇头,最后大笑出声。"不是啦!我是怕我们在路上如果饿了,又找不到东西吃,起码也有这些香蕉可以填饱肚子呀!" 岳飞扬讚赏的点点头,"你想得可真周到。" 向他绽开一抹淘气的笑后,娄静精准的对着树上的香蕉就要打下去,这时树上的一团黑影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咦?娄静特意揉了揉眼睛。那黑黑的一团是什么东西呀? 看了几秒后,她不由得乾笑两声,树上怎么可能会窝了一只黑金刚呢? 她倏地一愣。黑金刚?不信邪,她将眼光又转回那团黑影,使力的连眨了几下,打算笑自己把蜂窝看成黑金刚了,怎奈那团黑影却动了一下,娄静这会儿可是三魂去二,七魄剩一了。 她吃力的移动着双脚。难道是天要亡她,才会老让她遇上这种可怕的动物?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 她急忙的拉着岳飞扬躺下。"赶快装死。" 不对不对,遇到熊才要装死,可是现在他们遇到的是一只金刚,大金刚,不被踩死就要偷笑了还装死! 不管了,娄静飞快的拉着岳飞扬就跑,他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奔出森林后,两人往河的另一头跑去。 娄静边跑边抱怨。没想到他们的话还真应验了,这座森林果真就像是一座开放式的野生动物园;这下可好了,话出还不到半小时,他们就遇上了一只追着他们跑的大金刚了。要命!真是好的不灵,尽灵坏的。 她头一回,不看还好,这一看只差没吓死她。天哪!那只金刚只要再几个大步就可以追上他们了耶! 娄静简直是欲哭无泪。"你瞧那只金刚是不是饿了十几天,否则牠干嘛追得那么兴奋?" 岳飞扬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你可得去问牠了。" "问牠?"娄静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自找死路,只怕我话还没有问出口,已经被牠给吞下肚了。" 岳飞扬没有回答,双手迅速将她一拉。"往这边。" 一个转弯,他们冲进了旁边的矮灌木丛,那只大金刚一个紧急煞车后,几个箭步已跟上了他们。 有如地震般的脚步声在他们耳旁响起,提醒了他们金刚的来到。 "怎么办?牠又跟来了。"这次娄静不敢回头看了。 "别紧张,我们只能拼命跑。"岳飞扬气喘吁吁的安抚着她。 那只金刚只消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们捏死了,就像他们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如果他们傻得和牠挑战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死定了!唯今之计,他们只能跑。 跑呀跑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湖。 一个想法闪过了岳飞扬脑际。他拿起湖畔的乾树枝。"快,跳过去。" 不敢犹豫,两人连忙拿起了树枝,然后像个撑竿跳的能手般,咻的一声就跃过了湖的另一头。 俗话说得好,人的本能反应会在生死关头发挥出来,此刻的他们也真应验了这么一句话:狗急跳墙! 跃过湖后,岳飞扬迅速拿出佩戴在腰上的刀,割开湖旁树上的大量树脂,然后俐落的将取来的树脂泼在那座湖上,将手錶置於湖面这么一点,顷刻间,那座湖已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烈火阻碍了大金刚。 娄静开心的望着那只滞足不前的金刚。"牠不敢过来了耶!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想到了这个计谋。" 岳飞扬捏捏她的鼻头,"我这只是急中生智,临时想出来的。" "管他什么急中生智,最重要的是能阻止牠就好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两人刚转身,就听见一阵直达天际的怒吼声。 没想到那只大金刚竟踩过了那座火湖,再度朝着他们来了。 天!娄静无奈的仰望着天。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否则这辈子怎么老是碰上这些想将她吞入腹的怪东西呢? 顿时,两个人以及一只动物再度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向后看了一眼,娄静不敢相信那只大金刚身上的毛不但烧焦,而且脚也被火给烫得一跛一跛了,但牠竟然还能锲而不舍的死巴着他们不放。 "我敢打赌牠一定是饿得头昏眼花了,否则根本没必要死命的追我们嘛!" 岳飞扬瞄了她一眼。"谁教你长得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那只大金刚肯定被你给电到了。" 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娄静做了个不敢领教的表情。"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说不定牠的对象是你,我猜那只金刚八成是母的。" 岳飞扬差点爆笑出声。"公的也好,母的也罢,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被牠逮到了,只怕连骨头也让牠给啃了。" 娄静这次可是大大的认同。 就在他们谈话的同时,那只金刚像是让他们给惹毛了,拐着受了伤的脚,一双毛绒绒的黑手掌已往他们头上扑来。 岳飞扬眼尖,赶忙拉着娄静窜向右边,而巨大的震动使得他们跳了起来。 "哇!牠八成是火大了,想一拳把我们搥成肉酱耶!" "谁教你一张嘴叽哩呱拉的说个不停,说不定牠就是以为我们在笑牠,现在不吃我们,打算把我们压成人肉乾了。"岳飞扬打趣道。 娄静板起了脸孔。"要笑我不如赶快想个办法逃脱吧!我们光是跑也不是办法呀!牠跑一步我们就得跑五、六步,再这样下去,没让牠给追上,我们就已经先累死了。" 她话一落,金刚厚厚的手掌又在他们身旁造成了七级地震。 看着手上先前用剩的树脂,岳飞扬灵机一动,沿路将掉落在地上的松果捡起,然后迅速在上头抹了一层树脂;点燃火后,他将那一颗颗燃烧的火球丢向身后的黑金刚,接着如法炮制又做了几个。 火球在那只金刚的身上造成了无数个烙印,痛得牠怒吼了几声,连忙拍灭身上的火苗。 这个方法虽好,可也更挑起了牠的怒意。 眼看手上的松果全用尽了,而那只金刚早已气得脸皱成了一团,两只黑手掌更是不停的在胸前猛搥,任谁看了也知道牠发怒了。 "可恶!这只金刚还真长命!"岳飞扬再度拉着娄静往前跑。 这下可好了,尽头居然是一处悬崖。 猛力的煞住了步伐,娄静望向悬崖下,天!深不见底。 "怎么办?没有路了。" 岳飞扬将娄静护於身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望着那只金刚向他们奔来。突然,他看了看那只多重功能的錶. "玩过高空弹跳没?" 娄静迷惑的望着他。"没玩过,怎么了?" "想玩吗?" "想是想,但是干现在什么事?" 岳飞扬朝悬崖对面的大树放出了一道线,然后对她露出了一抹眩人的笑。"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娄静刚恍然大悟时,人已教岳飞扬硬生生的给搂紧,然后奋力一跳,往悬崖跃下。 在娄静尖叫声的伴随下,两人像空中飞人似的直线下降,而崖上的那只黑金刚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到手的猎物飞了,然后不住的搥胸顿足。 咚的一声,他们落到了一处柔软乾净的草地上。 口中喃喃的直念着阿弥陀佛,娄静惊魂未定的望着头上那座断崖,然后紧张的检视着身体。上帝保佑,她没有摔死! 回过神后,她转向岳飞扬。"你没事吧?"她连忙低头检查他受伤的手。 他递给她一抹潇洒的笑。"安全降落。" 看见他的笑容,娄静顿时有气。"拜託!我们差点就摔得粉身碎骨了耶!我真的会被你给吓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条线在空中断了,那我们两个人会怎么样?" 岳飞扬拍拍她的手。"别生气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对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冒险,况且当时前有断崖、后有追兵,你应该知道我别无选择。" 娄静知道他说得没错。"我不是责怪你,实在是因为我吓坏了,当你问我有没有玩过高空弹跳时,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招。" "出奇才能制胜,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了?" 娄静毫无预兆的冲进他怀里。"你知道我好担心你吗?你的手受伤了,又为我做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如果刚刚你的手没抓稳,那我们可真成了肉酱了。" 岳飞扬闻言好窝心。"放心,我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胡说!你看你的手又流血了。"抓过他的手,娄静满脸心疼。"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她撕开了小腿上的另一截布料,然后费心的为他重新包紮起来。 岳飞扬搂紧她。"你是个好女人。" 娄静拍掉他的手。"就是因为我太好了,所以才老是让你欺负。" "冤枉啊!"岳飞扬高举双手。"谁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可是对你忍让有加,表现得就像个受尽凌虐的丈夫似的。" "忍让?受尽凌虐?"娄静的怒火再次燃起。"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母老虎、是个母夜叉啰?" 不妙!美人发威了。 岳飞扬挑起她的下巴。"任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想呀!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娄静负气的转过头。"就怕你嘴巴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原以为他在开玩笑,想不到他竟执起了刀就往胸口戳,娄静吓得阻止他。"你疯啦!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岳飞扬深情的望着她。"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绝对是认真的,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存着一点戏弄的心态,但随着和你的相处,我发觉你就是我要的女人。" 娄静撇过头。"你是不是都跟你认识的女人这么说?" 岳飞扬静静的凝视着她。"你是这么想的?" "我……"娄静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别过头。"好吧!或许是我误会你了,但我不认为像你这种不受羁绊的男人会为了我而安定下来。" 岳飞扬凑近她的脸。"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怀疑你自己的魅力?" 娄静低下头。"或许都有吧!" 对於她的坦白,岳飞扬报以深情的拥抱。"老天!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的,我说过了,虽然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但绝对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至於你的魅力嘛!这你更可以放心了,要我岳飞扬看得上眼的除了容貌以外,机智也是很重要的,而这些,你都符合。" "瞧你说得好像在选种猪似的,喂!我可不是那些个任人宰割的畜生。"娄静忍不住抱怨。 "你当然不是,你是我岳飞扬看上的女人,是我岳飞扬非要不可的女人。" 虽然这些甜言蜜语差点使她鸡皮疙瘩掉满地,但她还是喜欢听,谁教她是女人呢? "好吧!看在你如此认真的份上,我就姑且相信你吧!"娄静表现得好像是个赦免犯罪者的判官般。 岳飞扬在她颊上啵了一记响吻。"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走出悬崖下狭小的草地后,前方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竹林,然而他们除了选择穿越竹林外,似乎再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娄静抬眼望着那粗如枝干的竹子。"看来如果我们想往前走的话,这片竹林是我们必经之路。" 岳飞扬点点头。"除非你想一直待在这里。" 才不!娄静率先走入竹林。"我只希望能尽早离开,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他耸了耸肩。"好!一切都听你的。" 听见他的话,娄静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如果我没听错,你的话是不是有点讽刺的味道?"娄静扠起腰,脚亦不甘寂寞的拍打着拍子。 "有吗?我可不认为。"学了几次乖,这回岳飞扬可不再傻傻的绕着可能惹怒佳人的话题打转了。 娄静看了他一眼,走入竹林。 这竹林里的空间异常的大,从外面看进来竹影幢幢,竹子与竹子之间的缝隙更是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可是一进入里面却像是个密闭式空间般,宽敞而舒适。 早把先前的不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娄静一古脑的就往前奔去。 "哇!这里好棒哦!你说像不像露天式的观星天台呢?喂!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走好不好?" 望着她乞求的小脸,岳飞扬也没辙了。"好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再走下去只怕天黑了,我们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万岁!" 仔细的检视着周遭的环境后,岳飞扬刚宽了心,一回头,就见地上已躺了一个身影。 无奈的摇摇头,他低下身子。"你在干嘛?" 娄静的脸上写满兴奋。"来,你也快躺下来。" 话刚落,岳飞扬已教她给压倒在地上。"你瞧!" 顺着她的手,他抬起了头,这一看他终於知道是什么吸引住她的视线了|| 那是满天的彩霞。 由竹林底下往上看去,天空像是一块画布,佈满了粉紫粉蓝的色彩,一大群的红色飞鸟成群结伴的划过天际,远方的透明月光则象徵着夜晚的即将来临。 此时此刻,彷彿连空气也瀰漫着一层浪漫。 满足的支着后脑,娄静唇角溢出了一缕笑意。"是不是很美?" "人生最大的乐趣也莫过於此了。"岳飞扬的脸上也浮现笑容。 娄静举双手赞成。 岳飞扬撑起头望着她。"不过如果能在这么美的夜空下做一些美丽的事的话会更好。" 娄静皱起眉,"什么美丽的事?" 岳飞扬扬眉,露出一抹充满邪气的笑,脸慢慢的靠近娄静。"这个嘛! 你马上就知道了。" 在他把唇俯向她的时候,她终於知道了…… 9 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揉揉惺忪的睡眼,娄静刚想起身,就发现一只手毫不规矩的覆在她赤裸的胸部上。 红潮顿时染上了娄静白里透红的双颊。 昨晚两人激烈的缠绵后,岳飞扬保护性的在她身上盖了一件衬衫,怎知一早醒来,那件遮掩赤裸的衬衫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娄静不动声色、小心翼翼的挪开那双厚实的手掌,岂料此一举动却惊醒了那双手掌的主人。 娄静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整个人已被拖向了那男性化的胸膛。 "早。"岳飞扬心满意足的搂着佳人,让她可以仰躺在他怀中…… bbb 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娄静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在取了清晨竹叶上的露水做了简单的梳洗后,两人着装完毕,便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步出了竹林,娄静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早晨的空气总是特别新鲜,就连四周的景色看起来也是最美的。 走呀走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 先前的经验告诉她,奇怪的景物出现在奇怪的地方都是不好的徵兆。 "喂!你觉不觉得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山洞很怪异?你瞧,我们前面走过的路除了大树还是大树,可走到底却是一个山洞,是不是很不对劲?" 岳飞扬笑了笑。"再不对劲我们还是得走,谁教这里除了这条路,再也没有别的路了。" 娄静还是觉得不安。 进入洞口后,由於山洞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岳飞扬点起了一丝火苗,方便两人看清前方的路。 倚在岳飞扬身旁,娄静一双大眼骨碌碌的看着四周,生怕洞里突然会出现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今天会害怕一个山洞呢?"感觉到她的紧张,岳飞扬忍不住调侃她。 即使在黑暗中,娄静还是轻易的找到了他的眼睛,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你少在这里取笑我了。" 岳飞扬闻言也聪明的不作声。 似乎走了一世纪那么长,前方终於出现一丝亮光了。 灭了火,两人加紧脚步,往那看来像是象徵着希望的光芒走去。 可是越接近目的,娄静的焦虑就越深,因为那片亮光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危险的陷阱似的,令她不由得害怕起来。 纵使怀着疑惑不安,两人也只能朝着那越来越近的光亮走去。 就在两人完全步出洞口后,一片黑澄澄的湖水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敢置信的往前走了几步,娄静止不住喜悦的兴奋尖叫:"你看,我想这一定就是那种类似沥青、可以做为能源的物质耶!这下我们可以安然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岳飞扬不禁失笑,"不知道刚才是谁猛说一大堆相反话的,看来现在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娄静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岳飞扬举手投降。"好好好,这里就属你最大,你说的话也最有分量,我们还是赶快取些那种物质回到游艇上吧!" 不再嘻笑,两人向前靠近黑漆漆的湖旁。 本想伸手往里头舀,可那黑稠得似乎挺黏人的物质却使娄静皱起了眉。"用手盛不是个好方法,我看我们最好是找片荷叶之类的东西来装的好。" 岳飞扬也同意她的话。就这样,两人往附近的树林走去。 半晌,娄静兴奋的叫喊声在林内响起,岳飞扬闻声而至。 只见一片污浊泛臭的沼泽内,竟长满了大荷叶,两人欣喜的一连拔了几片荷叶。 正当两人举步欲离开之际,沼泽里的一个物体在此时动了一下。 娄静停止呼吸,她屏气凝神的瞪着沼泽,但怎么样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后她呼了一口气,只当自己是太过敏感了。 怎奈她才一转头,身后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会儿可不是娄静的错觉了,就连岳飞扬也深感有异。不敢多想,两人连忙一口气爬上旁边的大树上。 就在娄静将脚抽离地面的瞬间,那个突出物在此时竟张大了嘴,对着娄静的脚就要咬下去。岳飞扬连忙踢开牠的头,使她的脚免去了与身体分离的危险。 躲在树枝上,娄静仍无法从先前的震惊里恢复,她呆愣的看着树下的那只怪东西。"告诉我,这又是哪门子怪物?" 岳飞扬不禁莞尔。"牠是产於丛林里的沼泽水蜥。" 娄静嚥了口口水。"水……蜥?" "没错,你瞧,牠的九寸开叉舌就像是一个感应器,刚才牠就是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才会展开攻击。" 她困难的点点头。"牠的嘴好可怕,如果刚才再慢一步的话,我可能就失去一条腿了。"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娄静仍心有余悸。 岳飞扬安抚着她。"沼泽水蜥身长九呎,只要让牠咬一口,必死无疑,是最高等的掠食者,相当於古代的雷龙。" 娄静不想再听了。"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好吗?这里是牠的地盘,更何况树枝纷乱,处处是陷阱,我们根本不是牠的对手。" 脱下身上的衬衫,岳飞扬二话不说,将衬衫点燃。 "你在做什么?" "沼泽水蜥因生长於沼泽,所以非常惧怕高温,如果我们燃起火,那牠就不敢靠近我们了。" 话一说完,岳飞扬一扬手中的衬衫,沼泽水蜥随即被炽热的高温震得倒退三步,然后像是青蛙吹气般,不消多久,原本瘦小的身体已变成原来的两倍大。 娄静惊讶的指着树下的巨蜥。"牠……牠怎么变大了?" "别怕,水蜥一遇到敌人就会将身体膨胀,故意令对方产生错觉,来赢取战斗上的胜算。" "好聪明!" 手上的衬衫越烧越烈了,如果他们不在衬衫燃尽前逃离的话,那他们真的就得成为沼泽水蜥的食物了。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岳飞扬脑际。他严肃的看着娄静。"待会儿我把衬衫丢掉的时候,你就赶快跑到湖那边,知道吗?" 娄静点点头,不敢有异议。 这时沼泽水蜥又招来了几只同伴,如果再拖延下去,他们的胜算就更渺小了。 幸好藉着衬衫的保护,树下的水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张着一双愤恨的眼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 就是这个时候。一把扯下那件着火的衬衫后,岳飞扬看着娄静,"快跑!" 迅速点了个头,娄静未敢迟疑的奋力往下一跳,没命的冲向那池湖,然后心惊胆跳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那件衬衫没消多久就失去了作用。 岳飞扬也不过刚跑到湖前,沼泽水蜥已飞快的朝他迈步而来,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无法想像,而岳飞扬却似乎没有逃离的意思。 看见这种情景,娄静可愣住了。"喂!水蜥快过来了,你到底杵在那儿干嘛? 还不快点过来!" 眼看三只水蜥就要扑上他之际,娄静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就听见自己可怕的叫声回荡在林子内,以及一声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内,娄静不由自主的张开了紧闭的眼,看清是他后,她愣住了。"你没事?" 岳飞扬咧开了嘴笑道:"没事。" "我以为你……"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我岳飞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这只是我的一个计谋罢了,瞧!" 顺着他的手势,娄静清楚的看见了此刻正在湖里头拼命挣扎的三只水蜥,随后才释然的笑了。"我刚才真的快被你给吓死了。" 岳飞扬怜爱的看着她。"傻瓜!" 危机解除后,两人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次娄静不再忧心了,她笑嘻嘻的望着岳飞扬。"你相不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 岳飞扬看着她。"你相信?" "我当然相信。" "可是打从来到这个岛后,我们没有祸就要偷笑了,哪还有什么福可言?" "有的有的。"她指指湖,唇角牵起一抹笑。"至少我们不就幸运的逃离了水蜥的魔掌了吗?" 岳飞扬傻了眼。"如果你还不算健忘的话,这好像是我拼了性命换来的吧!"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当初我可就提醒过你不要怀疑女人的直觉。"娄静反驳他。 岳飞扬无奈的望着天。谁教他遇上了世界上最难缠的女人,算他认栽了。 两人坐在大石上休息。 抬头望着眼前的景致,娄静笑了。"接这个案子的时候,打死我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或许只能说是这个岛太玄了。" 想起几日来两人经历的种种,娄静不禁又笑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岳飞扬还真怕她吓坏了。 娄静丢给他一朵灿烂的笑容。"我很好!走吧!" 点点头,岳飞扬搀她起身。 两人还未踏出步伐时,头顶上空已然出现了一架直昇机,而且还笔直的朝着他们身旁降落,就在那架直昇机降落到地面时,机里探出了一颗头。 是萧莫仁! 岳飞扬与娄静两人对望了一眼,清楚的知道两人在岛上的苦难终於结束了。 是的,历经了一个多礼拜的磨难,此刻终於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10 "还在想呀?" 望着发愣的娄静,于悦曦张着一双手在她面前晃着。 回过神后,娄静郁郁寡欢的低下了头。 打从三天前,老萧与前来支援的人搭着一架直昇机来救她与岳飞扬后,她就再也没有和岳飞扬联络,简直可以说是断了音讯了。 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的划下了句点。 总部藉着那张金属磁片里林健德窃卖国家机密的资料,将他以国际间谍的罪嫌定了罪,案子顺利结束后,总部不仅升了娄静的职,更允许她申请一个月的长假。 企盼已久的长假有了着落,她理当很开心,可她却发现自己错了。 她好想念那个在岛上与她共生死的无赖! 也才过了短短的三天,她竟觉得好痛苦,虽然她现在人已在库尔岛上度假了,她的心却仍无法平静下来。 于悦曦可是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这一个月的长假你就好好的釐清你和他之间的感情,给你自己、也给他一点时间,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假期结束,你就去找他,然后告诉他你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娄静摇摇头。"其实他根本没有承诺过要娶我,虽然他说过爱我,可是那并不代表他想和我在一起,说不定他只是骗我而已。" 于悦曦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你耶!你到底爱不爱他?" 娄静沉静不语。 于悦曦当她是默认了。"既然你爱他的话,那就告诉他嘛!如果他变了,说他在岛上的话只是哄你的,那你大可以甩他一巴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嘛!" 娄静神色黯然的转过头。"我没有那么洒脱,而且如果他拒绝我的话,你以为我能坚强到足以承受那种伤痛吗?"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坚强,不过我只知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先疯掉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于悦曦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不是向来都很潇洒的吗?怎么只不过谈场恋爱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会是这种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一点的方向想,说不定根本是你自己在庸人自扰,你这又何苦?" "我……" 看见她一脸委屈,悦曦也不愿责备她。"一个月还长得很,我希望你不要再成天苦着一张脸,放松心情,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是不是?" 点点头,娄静答应了她。 待在库尔岛上的这段日子,她决定好好的想想她和岳飞扬之间的感情;悦曦说得对,她应该对自己以及他有点信心的。 是你的就会是你的,如果上天注定她和岳飞扬有缘的话,他们一定能在一起的。 bbb 娄静是被窗外的嘻笑声与呐喊声吵醒的。 一睁开双眼,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然后举步走向敞开的落地窗前。 清晨的风是如此的醉人! 八点不到,库尔岛上的沙滩就已挤满了戏水的人潮,海边的三两群小孩开心的拿着游泳圈戏水,而海上早已聚满了玩冲浪板的人群。 娄静伸出手将让风给吹乱了的长发撩至耳后,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如此轻松自在的享受着一天的早晨了。 工作了两年,每天除了忙着出任务,还是出任务,从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早餐或是静静的与朋友聊天谈心;案子结束后,她才发觉自己早已厌倦了那种忙碌紧张的日子了。她好想过点正常的生活。 她缓缓的将手放在栏杆上,脑中不断的想着心事,却浑然不知调皮的风又将她的秀发吹得飞散,形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 于悦曦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美女沉思图。 打从一开始认识娄静的时侯,她就知道娄静很美,只是她总是把自己的美刻意的隐藏住,但是自从她结束这件案子回来后,她不得不说,娄静又更美了。 难怪有人说"恋爱的女人是最美的",真是一点也不错,因为现在的娄静就俨然一副沐浴在爱河里头的模样,向来大而化之的她竟也显露出小女人的姿态了。 于悦曦出其不意的步至她身旁。"在想什么呀?" 看见好友,娄静笑了。"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去你的店里帮忙的。" "怎么,想通啦?" 她幽幽的望着海上戏水的人潮。"没有,只是觉得倦了、累了,不想再过那些枪林弹雨的生活,只希望能做些正常的工作,假日时还可以到咖啡店去喝喝茶聊聊天,如此而已。" 于悦曦仔细的审视着她。"你觉不觉得你变了?" "我变了?"娄静顺了顺长发。"或许吧!" 于悦曦拍拍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了,你瞧,海滩上已满是人潮,怎么样?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娄静突然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说过要帮你钓一个金龟婿的嘛!是不是?" 于悦曦睨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光顾着你自己的事,早把我的事给忘得一乾二净了呢!" "别把我说得好像多自私似的好吗?我这不就要帮你了吗?走吧!如果想找个金龟婿就快点,机会是不会等人的。" "收到!" 话题一结束,两人已争先恐后的急忙整装去了。 一个小时后,沙滩上出现了两个美丽的女人。 舒服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娄静望着于悦曦。"喂!我们现在要干嘛?" "要干嘛?"于悦曦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当然是找男人搭讪呀!否则我要怎么找金龟婿?亏你还说要帮我!" 娄静一听,为难的看着她。"我活了二十三年,从来不知道要如何搭讪,这点我恐怕没办法帮你了。" "娄静!"于悦曦不悦的扠起腰。"你不会呆得不知道什么是搭讪吧!" 娄静白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可要我做这种事,下辈子吧!" 于悦曦正想好好的损损她时,娄静打断了她的话:"得了,你不用烦恼,我也不用烦恼了,瞧,现在就已经有男人上来要搭讪了。" 可不是嘛,此刻正前方就有两名身穿泳裤的男子向着她们步来,然后在她们面前停住。 两名男子分别对娄静以及悦曦展开追求。 娄静决定让自己放松心情,便开始和对方聊了起来,最后对方提议玩沙滩排球,正在愁没法伸展筋骨的娄静自是乐得一口答应。 四人两组的排球赛在库尔岛上的一角展开。 应女士要求,两名男子一组,于悦曦与娄静一组。想也知道她们打着什么主意,没错!她们打算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比赛一开始,对方或许是存着怜香惜玉的心态吧,第一球就使了一记托球。娄静和于悦曦使了个眼色,偷笑一声,身体往上一跃,狠狠的就是一记杀球,而且还不偏不倚的正中其中一人的脑门,当下笑声四起。 "哎哟!真是对不起,有没有弄疼你呀?很抱歉,我的球技不好,请你担待点。"k到人说什么也得装模作样的道个歉。 揉了揉发疼的头,那名男子傻笑了声。"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看好,才会让球给打到,不是你的错。"想追她,只好忍耐了。 看见他的窘态,娄静和于悦曦两人只差没爆笑出声,可是碍於有旁人在场,好歹也得给人留点面子吧! 娄静与于悦曦再对望了眼,决定不要戏弄他们了。 "想玩的人可以加入我们!" 娄静的话刚落下,一大群男女已蜂拥而上,原本四人的排球赛,顿时加入了七、八人,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接下来的一小时,每个人都玩得不亦乐乎,同时也将沙滩上的热闹气氛带到了最高点。 退至树旁小憩片刻,娄静与于悦曦双双仰躺在沙滩上。 "呼!好久没那么痛快了。" 娄静赞成的点点头。"是呀!打场球真的很好,这可是我两年来第一次玩得这么尽兴呢!" "我不是早告诉你换个工作吗?现在后悔了吧!其实打从你接手这份工作开始,我就不是很赞成,能安然无事是你命大,但成天弄得像个男人婆似的,谁会要你呀!" 娄静笑嘻嘻的看着好友。"我可是怕抢了你的风采,所以才把自己弄得平凡一点的耶!否则你找得到金龟婿吗?" "不用了,该是我的就会是我的,你少把自己说得好像多么伟大似的,我担当不起。" "很好!果然是我所认识的于悦曦。" 于悦曦瞪了她一眼。"少来了!" 突然一阵call机的哔哔声在此时响了起来。 两人对看了一眼。虽然娄静现在正在休假中,但她怕总部可能临时会有紧急状况,所以才把call机带在身上。不过总部知道她现在正在休假,如果没有急事的话,他们是不会call她的。 拿起了腰上的call机,娄静在上面按了一个按键。是老萧! 她转向悦曦。"总部可能有急事,我去回个电话。" 于悦曦了然的点点头。"快去吧!" 娄静迅速的往旅馆走去。 bbb 回到房间后,娄静拿起了背包里的传呼器呼叫萧莫仁。 按下了传呼器上的按键,娄静静静的等着传呼器上传来收讯后的声响。 终於在哔的一声后,传呼器上传来了萧莫仁的声音。 "总部有什么急事吗?"娄静单刀直入的问道。 听见她急切的语气,萧莫仁不由得发出笑声。"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敬业耶!难道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 娄静也笑了。"不是不行,而是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你这个人呀!如果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你是打死也不会找我的。" "别把我说得这么无情好吗?亏我们还做了两年的同事,好歹你也了解我的个性吧!" 听出他的抱怨,娄静只好忍住笑。"好好好,我就不挖苦你了,快说吧!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要在我休假的时候找我?" "其实……" "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在休假中,如果要我回去出任务的话,免谈!" 萧莫仁一阵苦笑。"我没那么残忍,你才刚结束一件案子,如果我再不知死活的逼你出勤的话,那么下场一定是失去一名爱将了。" "少灌迷汤了,这招对我不管用,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吧!" "你这次破获的林健德窃卖国家机密案,总部非常满意你的表现,你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五天后决定在林馆办一场慰劳宴,慰劳全总部的人。" 娄静满意的点点头。"我才在想,如果总部还不表扬我们这些辛苦工作的人,只怕大家都要走了呢!他们早该这么做了。" 萧莫仁心喜她这么快就答应了。"那当天晚上我到你家接你。" "我又没说要去。"娄静泼了他一头冷水。 萧莫仁傻了眼。"你不是答应了?" "我几时说过我答应了?"娄静将腿跷上了床沿。"你们去就好了,我现在还在休假呢!别忘了这个假期是你亲口准许的。" 萧莫仁的声音在传呼器上显得支支吾吾。"一个月长假是我亲口准许的没错,可是这个宴会可以说是特别为了你而办的,你这个主角不去,那我们这些配角去有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是靠大家的努力才成功的,每一个人都是功臣。"娄静不敢居功。 "当然了,当然了。"萧莫仁赶紧顺着她的话说道。"可是总部说过每个人都要出席,绝对不能推,尤其是你。" 娄静感觉他话中有话。"为什么我一定要出席?只不过是办场慰劳宴嘛!更何况我现在正在休假中,少了我相信总部能理解。" 萧莫仁急了。"算是我拜託你好吗?又不是要你宴会完后就马上上班,你可以当作在度假嘛!只是场宴会而已,你不会拒绝我的,是不是?" "这……"娄静迟疑着。 "我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你了,好歹你也给我一点面子吧!" "我又没要你这么做。"她哪有心情再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呢? 萧莫仁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中途觉得累了或无趣的话,你可以先走,然后继续休你的长假,这总可以了吧!" 看他只差没指天立誓的保证,娄静也不好为难他。"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如果以后有什么好东西的话,可别自己藏起来用哦!"逮着了机会能不好好的威胁一下吗? 传呼器的那一头传来了萧莫仁咬牙切齿的声音:"好,你说什么都好,行了吧!"唉!遇着了这种难伺候的下属,他也只能认栽了。 "别忘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会去你家接你。" 她忍住笑道:"ok!" 隔天一大早,娄静与于悦曦搭乘最快的一艘船回到奥曼。 bbb 坐在梳妆台前,娄静正心急的让于悦曦替自己设计发型。 再十分钟就七点了,为什么她两次参加宴会,两次都注定了要迟到呢? 有了前车之鑑,这次她提早了二个小时先洗好澡,然后轻松的等着那位宣称要再次当她服装与发型设计师的于大小姐,怎知她于大小姐却再次晃点她,足足让她等了一个多钟头,而她的理由竟是||路上塞车! 不耐的坐在镜子前,娄静急得只差没伸手拭汗了,而那个正在帮她弄头发的人仍一脸悠哉游哉的哼着歌。 "拜託你快点好不好?老萧就要来了耶!我可不想让别人等我。" 于悦曦可不理会她。"你就是这样急急忙忙的,这次的宴会是专门为你办的耶!怎么样我也得把你弄到连我自己都满意了才能放人。" 娄静此时可是如坐针毡。"那就求你高抬贵手,快点好吗?" 于悦曦却像是故意戏弄她似的,"我现在可是在做一件极为艺术的事情耶! 既然是艺术,又怎么急得来呢?放松心情吧!" 听见她的话,娄静只想捏死她,自己都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悦曦居然还说要慢慢来、放松心情!?天!她怎么会有悦曦这种朋友? 正当娄静坐立难安之际,门铃在此刻响了起来。该死!萧莫仁到了。 就在娄静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见于大小姐朝门后喊了声:"吵什么!别坏了本姑娘创作艺术的心情。" 娄静一听,当下只差没喷了一池的血。 待她于大小姐完成她口中所谓的艺术时,已是七点过半个钟头了。 开了门,娄静急急忙忙的向萧莫仁道歉,然后急急忙忙的上了车,直奔林馆。 bbb 待他们抵达林馆会场时,已是八点整了,也就是说,他们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一下车,面对蜂拥而来的人潮,娄静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 又是那个该死的于悦曦,上一笔帐自己还没找她算,紧接着她又欠了自己一笔,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说什么她也不让悦曦权充设计师了。 一进入大厅,娄静发觉自己被推向站台,然后恭喜道贺声跟着传来。 他们是不是瞒了她什么事? 此时此刻,娄静只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癡似的站在台上,面对众人的笑脸,她根本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味的陪着笑脸。 正当她欲走下台时,厅里的大灯突然在此时暗了下来,只有几盏昏暗的柔美灯光柔柔照着。 娄静才正觉得纳闷时,悠扬的音乐声就在此刻响了起来,接着四周传来了阵阵鼓譟的欢呼声,她才正觉得奇怪,一双手已牵住了她的柔荑。 猛烈的欢呼声四起,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被带往了舞池。 随着音乐旋转,娄静迷惑的倚在那人怀中。不是说好了是总部举办的慰劳宴吗?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她好想看清对方的脸,偏偏室内的灯光不如她的愿,而且那人也像是刻意回避她似的,每当她企图看清他的时候,他就会巧妙的拉着她旋转。 当旋律停止时,娄静轻轻的抽开了她的手,然而却在她转身离开时,对方猛地一拉,将她带进了他的怀抱,然后覆上了她的唇。 不!娄静慌乱的推开那人,羞愤的泪水顿时落下。 她曾在心底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接受除了岳飞扬以外的男人,可是此刻她却让别人吻了她,噢!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 悲愤的奔向厅外,娄静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一只手又拉住了她。 "我说过,你会属於我的。" 娄静愣住了。这个声音,难道是…… 她急切的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岳飞扬深情的眼眸。 他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怎么哭了?难道你不知道是我?" 娄静猛烈的扑进他的怀里,泪如雨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岳飞扬闻言,疼惜的搂紧她。"傻瓜!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放开你吗?" 她死命的埋入他的胸膛。"可你也没说过任何承诺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真正的心意,只能告诉自己在那个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场梦罢了。" 岳飞扬捧起了她的脸。"没错!它的确是场梦,是场真实的梦。" 他的眼神贪婪的望着她,今晚的她好美! 不同於上次,这次她穿了一袭白纱礼服,外面缀着层层薄纱,而她美丽的长发则烫成了大波浪,飘逸的垂於身后,这个时候的她好美! 误会冰释,柔美的旋律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娄静抬起头望着岳飞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双颊。"这场宴会可是我要求上级特别为我们而办的呢! 同时也是宣告世人你娄静是我岳飞扬的,别人可别想再打你的主意。" 她开心的赖在他身上撒娇。"难怪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原来你们早策划好了。" "不然怎么网得住你这条美人鱼呢?" 满足的偎进岳飞扬怀中,娄静又掉泪了。"我真的好爱你。" 岳飞扬狂喜的抱着她转圈。"我也爱你,我的妻子。" 悠扬的旋律遍佈整个大厅角落,所有的人也随着音乐翩然起舞。 倚在岳飞扬的怀中,娄静知道,她的梦成真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