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DC宇宙》 第一章 奈欣诺市意外 十多个月前，地球38的奈欣诺市迎来了专属于自己的超级英雄，一位来自氪星的女孩，超人的表妹（其实是表姐），卡拉·佐·艾尔。短短两三个月，这位外星女孩就以自己的善良以及充满阳光与希望的风格，给奈欣诺市民带来了满满的安感，从而获得了奈欣诺市民的拥护。一般的时候，她以普通人卡拉·丹弗斯的身份，在奈欣诺最大的媒体集团“凯特传媒”给ceo凯特·格兰特女士当助理，而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她会换上她的作战服，化身“超女（超级少女supergirl）”来保护奈欣诺市的市民，应对各种各样的威胁。 比如现在，奈欣诺市市中心的上空，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灰蓝色半透明垂直漩涡。 “这个玩意……有点眼熟。” “你忘了？上次闪电侠来奈欣诺的时候，就弄出过这么一个玩意。” “噢，上次我没在奈欣诺，出差了。” “那你错过了很多，伙计。超女+闪电侠vs电流女+银女妖！我当时有幸在现场，哈，那场面，比所谓的好莱坞大片都精彩多了！” 是的，奈欣诺市的市民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的漩涡了。 这种类似的漩涡第一次出现在奈欣诺市，是被一个自称“闪电侠”的家伙弄出来的。人们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拥有神奇能力、却不小心跑错了地方的小年轻。当时奈欣诺市正面临威胁，能够变成电流到处游走的电流女与嚎叫出可怕音波造成巨大破坏的银女妖组队作恶，是他帮了超女一把，让奈欣诺市很快就恢复了秩序。接着就是他与超女施展出超乎寻常的速度，合力打开一个那样的漩涡，就此离开的画面被人造卫星捕捉下来了，奈欣诺市的市民也就知道了这位闪电侠竟然是来自另一个星球（其实是另一个平行地球）的。 接下来闪电侠又来过好几次，帮着超女做了几次拯救，也请过超女去他那帮忙。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随着那种灰蓝色半透明垂直漩涡。问题是，他弄出来的漩涡向来都是一瞬即逝，还没出现过像眼下这样存在这么久而且直径那么大的先例。现在这个，大得都能把一架大型客机塞进去了。 而这还不是最值得注意的。更离奇的是，如今这个巨大的漩涡还在不断变化。忽然向中间猛地收缩瞬间就消失不见，忽然又从消失的位置开始扩张回到原来的样子，这样一直以不太标准的周期持续着，还伴随着有点像是音爆的巨大噪音。 下方和周围那些本来还打算看热闹的群众们也渐渐慌起来了。 还好，超女来了。 “大家不用怕，先退开。这里就交给我吧！”换上作战服的卡拉悬停在那个漩涡旁边，朝下方喊道。 清脆悦耳而且元气满满的声音再一次让群众冷静下来，让他们有秩序地接受刚赶到现场的超查部特工安排离开。 说起来，卡拉在地球上的养母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姐姐，艾丽克斯·丹弗斯，也是这个超查部的成员，而且还是指挥官级别的呢。 超查部称‘超常活动调查部’，主要职责是保护地球免遭外星生物的侵害。严格来说，超女也是这个部门的防范对象。不过有艾丽克斯的关系，再有超查部的部长本身也是个立志保护地球的流往外星人的缘故，更主要的是卡拉并没有作恶的心思反而是一心要学她表弟（超人）来当保护奈欣诺市的超级英雄，所以如今超查部与卡拉算是合作关系。而奈欣诺市除了是一个新兴的大都市拥有来自世界各地民族以及复杂的人文环境之外，当中还隐藏了为数不少的外星人。这些外星人有的已经完融入了人类的生活，有的还在寻找自己的定位，还有的其实是曾经一个外星监狱的囚犯，正策划着某些阴谋。他们，就是超查部要打击的目标。 不过自从跟卡拉合作之后，超查部的‘业务范围’就扩张了不少，被动的。按照卡拉的意思，你们超查部都在开着超高配置的电脑24小时监控奈欣诺市有没有外星人作乱了，总不能对火灾、抢银行那些就视而不见的吧？于是，超查部就成了卡拉的‘情报电台’，偶尔还不得不替卡拉清除手尾，甚至是帮她维持秩序什么的。 而对于卡拉来说，超查部不但替她处理一些旁枝末节方面的事情，还能给刚当超级英雄还不到一年的她提供必要的建议，让她少走些弯路，使她能更好地保护奈欣诺市。同时，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即使是超级英雄，也不可能永远单打独斗——比如现在，她就需要向超查部求助了。 “伙计们，知道这个大漩涡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艾丽克斯的声音从植入式耳麦里传了出来：“资料库里收录的相关资料还是上次闪电侠来过之后才整理的呢，为什么你不问问男性好朋友巴里·艾伦。” 巴里·艾伦即是闪电侠。艾丽克斯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她这完就是调侃了。 “都说好多次了，我跟巴里只是朋友而已。嗯，可能比朋友高一点，很要好的朋友。”卡拉郁闷地说道，“他有他的艾瑞斯，我对他也没有那种想法。我们不可能的，你就别瞎搅和了。” “可是你都24岁了。”正站在超查部指挥室的艾丽克斯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只是我，伊莉莎也很担心你。” 伊莉莎是卡拉的养母，艾丽克斯的母亲。这个名字一出，卡拉也泄了气。不过，她马上做出反击。 “艾丽克斯，你不也还是单身！” “我是单身但我好歹拍过几次拖。你呢，你来到地球十几年，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吧！” “怎么没……” “见面时的握手不算！” 卡拉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隐隐作痛，艾丽克斯这话对她来说可算是暴击。还好，不需要她用尬笑来终结话题，有人给她解围来了。 “我不认为这是你们讨论私人问题的合适的地方，以及时间。”厚重的男中音出现在通讯频道内，那是超查部的部长。“超女，我已经派了无人机到现场准备收集那个漩涡的能量数据，你……” 部长的话还没说完，现场有了新的变化。先是直径好几百米内所有电子仪器，包括卡拉的耳麦在内都受到某种类似电磁脉冲的干扰——那应该就是从巨大漩涡处释放出去的了。然后没等卡拉想到能采用的办法，那个灰蓝色半透明垂直漩涡在又一次收缩之后，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一个耀眼的光点。莹蓝色、渐变成明黄色、转为亮红色、回到莹蓝色。下一刻，这个光点炸开了，炸出了某个东西，然后化作流星雨一般的好几十乃至上百个不太耀眼的光点，向着四方八面射去。 那个‘东西’是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体，按形状来说像是一枚巨大的蛋，却是黑蓝色的，表面也比较粗糙。更特别的是，这枚‘蛋’非常坚硬。被那个漩涡炸出来再像陨石撞地球一样砸上号称“钢铁女孩”的超女身上，它非但没有破裂，反而是带着超女笔直地撞向地面。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扬起，地面马上就多了一个能当游泳池的大坑。 等到烟尘渐渐散去，超女略显虚弱地举着那枚‘蛋’的形象出现在那个大坑的边上。这一刻，围观群众、那些超查部的特工、乃至通过卫星等各种渠道关注着现场情况的各种职业人士，都惊呆了。 甚至有在家看电视的好奇小朋友恍然大悟：“原来氪星人是卵生动物吗？” 唔，这么个趣闻少不得要流传一段时间了。 第二章 从‘蛋壳\’里出来的家伙 “我已经在奈欣诺市上空飞了三遍了，还是没有发现那些‘流星’落下的地方有异常现象——除了一枚蛋，一枚超级大的蛋砸在我身上！” 脚还没沾地呢，身穿作战服的卡拉刚飞进来就郁闷地喊道。 想到最近疯传诸如“超女生蛋了”等让人啼笑皆非的标题党、假消息，旁边响起好几声忍俊不禁的低笑。 这里是超查部的总部。中央是一个全息投影互动平台，四周是好几组特工通过连接了卫星数据的电脑操作台密切关注着奈欣诺市的各个方向。听到超女的声音，习惯以黑人中年大叔相貌示人的超查部部长汉克·亨肖随即示意她过来。 汉克·亨肖本名荣恩·荣兹，最后一个绿色火星人，也是最后一个火星猎人。汉克·亨肖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极度仇视外星人的家伙。在一次追捕荣兹的行动中，亨肖掉落悬崖，荣兹索性通过变形术将自己变成亨肖的样子，借了亨肖作为超查部部长的身份，暗中通过超查部维持地球人与外星人互不干扰的现状，让地球免受外星人的威胁。老实说，这些年来他做得还不错。 “我们这边通过捕捉那个光点散落的轨迹，确认它们是消失了，目前也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亨肖，不，荣兹板着脸说道——其实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板着那张脸。“我们的资料绝大部分来自当初你降落地球时那个飞行舱所带来的氪星资料库，里面并没有关于神速力的情报，所以……” 说到这里，他看向卡拉。 卡拉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显然她心思没有完全放在眼下这件事上面。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 “噢对了，我刚刚联系了巴里。他说那个漩涡看上去的确很像是神速力通道，但不是他开启的。还有，他也没见过神速力通道会有这么大的直径，以及会这样消失出现的变化。倒是最后那个漩涡变成光点炸开，有可能是神速力通道在另一端受到干扰，爆炸产生奇点的前奏。我也不太明白，巴里解释说奇点就是黑洞，一旦这个奇点也就是黑洞失去控制，它就会将整座城市乃至整个地球的所有物质吸进去，甚至地球完全被吸进去了之后那个奇点也依然存在，继续吞噬周围的一切，哺养自己不断壮大。那可是宇宙级的灾难。不过巴里也说了，既然那个光点最后变成类似流星雨的状态消失，那就说明危机已经解除了。” 听到这个情况，荣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暗中却是松了好几口气。随后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那个从光点里掉出来的蛋，或许就是他拯救了我们。” “yeah，我们被一枚巨大的蛋拯救了……真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卡拉的性质显然不太高，说到这里她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想起了当时自己抱着那枚巨蛋被各种照相机摄像头拍到的情景。这时候，她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那个蛋要生出小鸡了吗？” 荣兹沉着脸，瞥了她一眼。 “这个蛋里面真要是鸡，那也是史无前例的巨大的鸡。我不会觉得那有多值得期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是艾丽克斯。跟荣兹一样，她不会用鸡蛋来类比，而是充满忌惮。“然后你们还应该知道一下，那个蛋里的生命波动越来越剧烈了。” 卡拉和荣兹随即跟着艾丽克斯来到一个特别准备的恒温室。那枚大致有一米三长、80厘米宽、65厘米高的巨蛋，如今就竖在一个软垫上，旁边有金属架子固定，蛋壳上还贴了十多片连着线用来收集数据的电极贴片。 之前将这枚巨蛋运回来之后，超查部就一直想要分析它到底属于什么种类，以及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巨大的神速力通道里。只是超查部的数据库里收录了成千上万种外星人的信息，偏偏没有类似的。另外所有的手段，包括卡拉那比x光机还要强悍的x视线，都无法穿透它的外壳。想要在不影响里面胚胎的情况下伸个针头进入稍稍采取一下，也因为各种针头都无法穿透那层蛋壳而告终。接着在尝试将它暂时冰封起来却发现那层蛋壳也有很高的耐寒性以致当前条件无法制造足够低的温度之后，超查部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暂时只监察，放着不动。 或许有人会问，不直接打碎它？拜托，卡拉或许能一拳将它打碎，可如果那枚蛋是某个外星种族的官二代甚至王二代呢？地球可没有打一场星际战争的经验和底气。 所以现在，超查部就用那些贴片来收集这个巨蛋的数据。还好这个巨蛋的蛋壳虽然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但没有阻止内部有动静传出来。比如负责监察数据变化的温就检测到一个轻微的搏动，似乎是心跳或者脉搏。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搏动的频率在缓缓提升。 “对了，比起蛋壳，我觉得这更像是茧。”温补充了一句。 温本来是卡拉在凯特传媒认识的朋友，一个有比较宅同时存在感比较低的it男。他是除了艾丽克斯之外第一个知道卡拉就是超女的人类。不过在他几次协助卡拉对付作恶的外星人之后，荣兹和艾丽克斯认可了温在电子设备方面的能耐，索性将他招进超查部了。 “温，什么意思？”荣兹问道。 “首先，虽然它的外壳比较坚硬，但从长宽比例来看，这个长比宽达到三倍以上的从外形来看就不像是蛋而更像是茧、蛹这一类的了吧。然后，我们都知道蛋是大多数卵生动物最开始的状态，受精卵在母体之外逐渐发育成形。可是从现在这个东西里传出频率越来越高的搏动来看，不管里面是什么类型的动物，它都不像是在经历胚胎发育那种，唔，那种相对比较平缓的过程。”温斟酌了一下，这么回应。“我想，它更像是在以相对比较激烈的程度向它应有的形态恢复。这可能是它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而进入了休眠状态，如今在逐渐复苏；也有可能是在经历某种变异，或者说转化，就像毛毛虫化成蛹准备蜕掉茧变成蝴蝶那样。” 听了这话，荣兹、卡拉和艾丽克斯都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一旁通过那些贴片收集着数据监察着巨蛋/茧的电脑忽然发出短促的滴滴声。 “温？” “啊…我给监测数据设了个会发出警报的值，成年人类的脉搏范围。刚刚那里面传出来的波动超过了这个值的上限。”温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道跳动的曲线，一边说道。随着那股滴滴声变得越来越短促，他情不自禁地抱着头退后了两步。“搏动的频率还在上升！这，咳咳，这绝对不是人类啊！” 荣兹他们一阵无语。哪个人类会生在蛋或者茧里的！ 不过他们都知道温想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不管这是代表着转化即将结束的茧还是象征着新生儿马上要出生了的蛋，他/她/它都非常危险。荣兹和艾丽克斯马上抽出手枪，同时招来好几位当值的特工，卡拉也亮出自己的拳头做好战斗准备。 然后，咔嚓，卡咔嚓，是蛋壳/茧裂开的声音。 战斗准备+1。 咣当，其中一块茧壳碎片跌在下方的软垫然后落到旁边的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电脑屏幕跳动了几下之后黑掉，电灯闪了几下之后也熄灭了。 不安情绪+2！ “不要慌！听我指挥，暂时不要开枪！” 黑暗中，荣兹的这声吼叫响起的同时，咔嚓咔嚓接二连三，咣当咣当也越来越频繁。在特工们的战术手电筒的照射下，一条手臂从蛋壳/茧中伸了出来。随后电灯重新亮起，卡拉、荣兹、艾丽克斯和其他特工也终于看清楚那个从蛋/蛹里出来的生物。 “啊！” 本来还严阵以待的卡拉低喊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正举着手枪全神贯注地盯着的艾丽克斯也不禁稍稍抬起头，将目光放在目标的下半身以上。至于其他特工，加上荣兹，他们都是男性，不需要避忌，也只剩下惊愕了。 没错，那个从蛋壳/茧里出来、身上还不断有类似蛋清或者营养液那样的轻稠性液体滴落的，看上去竟然跟人类男青年没有区别！ “你……” 回过神来，荣兹正要向对方问话，结果这个眼睛还因为需要适应灯光而没有完全睁开的家伙忽然开口，低吼了一两句不知道什么。然后没等荣兹他们反应过来，像是受激的野兽那样，他全身上下筋肉绷紧，转着身望着围着自己的所有人，摆出一副攻击状态，不时还做出要向特工们扑过去的样子。 紧张氛围+3！上一刻垂下的手枪，全部重新举了起来。也得亏特工们训练有素，心理素质够硬，不然没等到荣兹的命令，他们已经没忍住开枪了。 这下卡拉也顾不上看到异性的果体了，转过身来，踩出走向那个‘人类男青年’的第一步。为免惹得对方剧烈反应，她还特意放慢了脚步，也没有握拳头，脸上的表情也尽量放松，双眼还主动对上对方的目光，表示出足够友善的态度。 老实说，由于语言不通，卡拉只想着稍稍让对方放松戒备，先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而已。没想到，那个‘人类男青年’在对上她的双眼时还目光凌厉的呢，可是在打量了她一下之后，他忽然就发起楞来，周身上下那让人感到危险的气势也随之一泄，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对于荣兹他们、到超查部，甚至是整个人类来说，这可是个好兆头。于是在荣兹的示意下，正想着对方怎么前后反差这么大的卡拉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与对方交涉： “你知道我？听着，我们没有恶意。” 对方没有接卡拉的话，不过也开口了。而且这一次，虽然比较生疏，也不太标准，但毫无疑问，他说的竟然是英语。 “这里……超女？” 第三章 克里瑟里斯 超查部内，一块玻璃隔开两个画面。玻璃的那一边，是一个从医疗检测方面到体能分析方面设备还算齐全的研究室，艾丽克斯这位生物工程专家正带着一个医疗组，给那位从‘蛋’里出来的先生做身体检查。而玻璃的这一边，荣兹和卡拉正站在过道里，隔着玻璃看着另一面。 “对于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荣兹首先向卡拉问道。 卡拉没有回头，依然保持着入神地望着那个人的姿势：“身高…合适，身材不错，挺有气质的，嗯……很容易让人好奇……” 荣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超女！” 卡拉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是一阵尴尬。 “呃，嗯，嘿，荣恩，你说什么？” “我本来想问你对这个人的看法。现在看来，我似乎问错人了。”荣兹这么说道。这时候刚好艾丽克斯拿着一块平板电脑一边低头看着一边从里面走出来，他索性将这个问题转给了她。 没想到艾丽克斯同样是一副出神的样子：“肯定不是人类——起码不完全是。到目前为止已经出了的各种数据，都比普通人类要高，不过还远远比不上卡拉这个氪星人。另外很奇怪，他看上去似乎有种吸引人的特质……” 这前半段话还挺靠谱的，可是后半段——荣兹更无奈了：“艾丽克斯，你是认真的？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艾丽克斯先是一愣，接着不好意思起来。她望向荣兹口中的另一个人，结果卡拉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无辜的表情。 没有理会两人的小动作，荣兹继续是一脸正色：“好了，要讨论异性印象那是你们姐妹的事，你们私下讨论可以，不要放在这里、放在这个时候。现在，我们说正事。” 卡拉跟艾丽克斯不约而同地摆出认真的神色。 “很好。”荣兹点了点头。“我们来说说他那个故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在进入实验室进行身体检查之前，荣兹向那个人问了几个问题，那个人也用英语做了回答——磕磕绊绊的英语，语法各种错误，程度甚至比外裔高中生还要差的那种。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他来自一个同样叫地球的世界，很多方面都跟这边的地球高度相似，比如那里也有差不多的英语，不同的是那里没有超能力者，没有外星人。另外，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上班族，具体是怎么变成一枚蛋/茧并来到这边的地球的，他想不起来，似乎是失忆了。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原来的名字，这显然很让他无所适从，只有一脸的失落和迷茫。 “克里瑟里斯（chrysalis，蛹、茧）。”后来卡拉认真地对他说道。“你不是从那个茧里出来的吗。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就这样，他的名字被敲定下来了。 回到前面，荣兹向卡拉与艾丽克斯问到的问题。 “可能……是某个平行宇宙的地球？”卡拉不确定地说道。“你们知道的，就像是闪电侠那边的那种。听他那边一位科学家说，一共有52个平行宇宙，也就是有52个地球，说不定他就是来自其中一个。嗯，一个没有超能力者的世界，听上去很安全很值得期待呢。至于没有外星人，嗯，又没那么值得期待了。” “平行宇宙？或许吧，但这个不是重点。”回到谈正事的状态，艾丽克斯关注的点跟卡拉的不一样。“为什么变成茧的状态，为什么会强化，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的地球，为什么是奈欣诺市，这几个是我们必须弄清楚的问题，而刚好一句失忆就不用回答了？这也太取巧了吧。荣恩，用你的能力。” 作为最后的火星猎人，荣恩·荣兹身体上或许没有氪星人那么强，但他有着不止一种超能力。飞行、穿墙、变形等就先不说了，这里艾丽克斯指的是他的心灵感应能力。虽然有着原则和底线，平时荣兹不会使用他的心灵感应能力，但到了不一般的情况嘛，比如现在……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荣兹摇了摇头。今天无奈似乎成了他的标配心情。“他说他来自另一个地球，一个没有超能力者没有外星人的地球，这是真话——起码他认为是真的。他说他失忆了，这也不假，而且我的确感应到他的记忆中有一段空白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他有说谎的地方。” 艾丽克斯皱起双眉，思索了起来。 这时候，比较单纯的卡拉才反应过来：“啊，你们觉得他有阴谋，想要针对奈欣诺市？不然……针对我？” 看着本来乐观开朗的卡拉一副难以置信且有点难过的样子，艾丽克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长发。 “或许不会，或许他只是一个遭遇离奇意外的好人，但我们不能排除有那样的可能。”艾丽克斯这么说道，“而且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会比我原先想象的还要危险。因为那意味着有另一个人帮他封锁了会泄漏他来历与目的的记忆，也就是说，他有同伴，而且是能对记忆动手脚的同伴。” 想到这个可能，想到或许某一天一堆被隐藏了记忆乃至修改了记忆的无辜人士毫无征兆地忽然四处发动袭击，即便是硬汉子荣兹也一阵担忧。 “那就希望这个担忧不会成真吧。”荣兹再次无奈地摇头。“现在唯一让我比较心安的，是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记忆可以掩盖可以更改，但习惯与本能不会。我仔细观察过，他更像是他自己所说的，一个工作了几年、因为缺少运动而神经反应速度开始有所退减的人。而且他显然还没适应如今的身体强度——对了艾丽克斯，跟我说说他的测试结果。” 艾丽克斯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平板电脑上面。 “噢，所有检查项目的结果基本都出来了。”她一边浏览，一边给荣兹和卡拉说了起来，“力量、速度、体力等方面平均是普通人的三到四倍，峰值能达到六倍，远远比不上卡拉——这一点让我放心不少，只是，唔，初步估计会有比较大的增进空间。然后是组织、细胞、染色体、基因……这么看来身体还是人类的身体，似乎他的确是来自除了我们和闪电侠的地球1之外那50个平行地球的其中一个了……奇怪，他的心脏有点特别——所占空间比例要比普通人的大一些。” “这对他的身体有某种加强作用？”荣兹皱着眉追问。 “不确定。”艾丽克斯斟酌了一下，这么答道。“如果这已经是固定大小的话，还不算太糟糕。可要是他的心脏再扩大到一定程度，势必会对其他脏器造成压迫，到时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 “这么说，不管他经历了怎样的改造，这种改造的害处都是预料之内的。到底这是一场两害取其轻的手术，还是关于制造潜在的‘自杀式炸弹’？” “这要问他失去的那段记忆了。”收起平板电脑，艾丽克斯长呼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一个从蛋壳里走出来的平行宇宙的地球人来说，他身上值得关注的异常点数量已经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得多了。相比之下，他的‘蛋壳’更诡异些。” 听到艾丽克斯这个不像冷笑话的冷笑话，卡拉没接话，荣兹也没开口。直到一小会之后，研究室内医疗组的其中一个人走了出来。 “长官，上一项检查已经完成一段时间了，接下来还需要进行别的项目吗？” 三人这才从沉默的气氛中反应过来。艾丽克斯挥退了那位医疗组成员，然后对荣兹问道：“长官，对于他，接下来怎么安排？” “先将他放在我们的眼底下观察一段时间吧。让他暂时在超查部住下来，这样对他对我们都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荣兹纠结地做出决定。“唔，还有，找个人教他英语。要不就是他上学的时候没学好，要不就是他们那个平行地球的英语太烂了。” 经荣兹这么一说，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倒是欢快了一些。艾丽克斯抿了抿嘴，卡拉更是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四章 丹弗斯老师 就像克里瑟里斯对荣兹说的，他对于自己是怎么变成一个茧，怎么会穿越到现在这个世界的，他一概不知。在那个茧里面的时候，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而在有数的清醒时间里，他给自己想过好几个可能遇到的情况，为此还设计了好几个身世故事，来博取绑匪的同情——没错，当时他被困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只以为自己是被某个绑架目标牵连了呢。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竟然从一个蛋或者茧里出来，当他看到超女卡拉·佐·艾尔的样子以及那一身标志性的带披风红蓝制服之后，当他由此知道了有个火星猎人在旁边就等着读他的心，他就很光棍地将那些‘底稿’抛诸脑后，直接了当地把对方问到而自己又记得的所有真相都开诚布公，说了出来。 现在他该庆幸的是，卡拉和荣兹都没有关于穿越和穿越者的概念，只以为他来自某个平行地球。另外荣兹也算是坦荡君子，只确认了他有没有说谎，以及只‘读取’了他记忆里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不然让荣兹知道他的世界有《超级少女》这部美剧、有一个关联交互的“绿箭宇宙”、还有一个既想追求深度特色又要讨好观众结果两面不讨好的dceu以及重启了一遍又一遍的漫画宇宙的话，不知道这位了解到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角色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还是那一句，还好荣兹是比较坚守原则的人。 紧接着克里瑟里斯就被要求接受身体检测。这个算是常规操作吧，既然连‘平行地球’的事都交待了，他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体数据被超查部保留下来什么的，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是正常人类的三到五倍了。虽然这个程度放在超女面前几乎算得上是不值一提，可终归不至于穿越了也只能当咸鱼装死嘛，不是说还有上升空间么，就是不知道他当前的状态以及将来上升完之后，离那几位凭借自身努力训练就达到人类极限的家伙有多远？ 然后，他被要求学英语。 曾经作为一名光荣的祖国花朵，克里瑟里斯自然是学过英语的。只是当年都为了应付考试，跟现在根本不是一回事。现在的情况是，作为一名来自平行地球的人类，既然不知道家乡的特定频率暂时（且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回去，他也只能尽量去适应地球38这边的生活。而想要适应这边的生活，当务之急就是要学好英语。 老实说，在一个外星人都说英语的神奇世界，克里瑟里斯也没底气要求太多了对吧？ 开个玩笑。 只是克里瑟里斯没想到，竟然会是超女亲自来教他英语。 眨眼两个月过去—— 显然卡拉很享受扮演克里瑟里斯的‘英语老师’这个角色。每天刚忙完作为‘卡拉·丹弗斯’在凯特传媒公司的助理工作之后，一下班，她就来到超查部总部，一边等着超级英雄‘使命召唤’，一边给克里瑟里斯上课。刚好这些天也没多少凶杀案、抢银行或者火灾什么的，‘超女’的业务不太忙，所以她每天都有相当长的时间跟克里瑟里斯待在一起。好几次她还打包来外卖，跟克里瑟里斯一边吃一边上课，惹来路过的那些超查部特工一阵白眼。 这大概是超查部成立以来待遇最高的‘外星人’了吧？ 说起来其实也不奇怪。看着克里瑟里斯，卡拉想到的更多是十来年以前的自己。当时的她先是被迫与父母分开、离开了即将毁灭的氪星，接着阴差阳错之下误入时间停滞的幻影区，然后外界过了好多年了才侥幸逃出来，按照飞行舱预设的目的地来到地球。那时候的她虽然说被超人表哥（因为在幻影区停了一段时间，表弟变表哥了）送到一户好人家那里寄养，也就是艾丽克斯她们，她们也对她很好，但终归还是有一段茫然、失落、悲伤且不知所措的过渡期。回忆起那个阶段这些，她就对刚刚来到这个地球的克里瑟里斯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另外，克里瑟里斯还有可能是被利用的家伙，而且确确实实是有着生命危险（心脏-内脏问题）呢，同情心之下，她便主动请缨，当起克里瑟里斯的英语老师。 当然，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卡拉还想要扮演她的表哥以及她现在对于市民们的角色，在克里瑟里斯迷茫的期间，引导他培养他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起码三观要端正对吧，而且他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的三到五倍而且有成长的空间么，说不定能当个像是地球1的绿箭侠和蝙蝠侠那样的超级英雄呢！ 唔，之所以将绿箭侠放在蝙蝠侠前面，那是因为她认识前者，而且组过队打过怪了…… 反正对于卡拉来说，她毛遂自荐大概就是这么个（些）原因。而站在克里瑟里斯的角度，这段时间非但没有折磨，简直就是福利啊。虽然说让他这个告别学校好些年的家伙再去学习有点不习惯，但卡拉的‘教学方式’跟他最开始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跳过他最起码还记得的26个字母以及不太适合专门去教导的词汇量不说，卡拉很多时候会选择用唱英文歌的方式给他说那些语法上一起其他一些方面的问题——她的歌声真心好听，而且她笑起来露出白白的贝齿以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要太有感染力…… 用曾经流行的一句话来概括：如果当年有这样的老师，我早就怎么怎么了！ 本来按照卡拉跟荣兹他们的理解，考虑到克里瑟里斯要先打破‘另一种’英语的固有习惯，或许他这下比从无到有去学习这边的英语还要更难一些。可是两个月下来，老师在用心地教导，学生在乐趣中成长，结果，效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哇奥，满分！”又一次审阅了他交上去的试卷，卡拉惊讶地喊了起来。“我刚来到地球的时候可是花了一年多才学会全部语法呢，我还以为自己很聪明了。要知道我可是氪星人。可是克里斯，你只花了两个月！” 他撇了撇嘴：“克里斯这个称呼太平常了，而且又不是克里瑟里斯的正规缩写，你还是喊我全名吧——这还是你起的名字呢！” “正因为是我起的名字，所以我喜欢喊克里斯，那就是克里斯。而且你记住了，只有我能这么喊。”卡拉笑着说道。随后没给克里瑟里斯反驳的机会，她摆出卡拉老师的样子，认真地说道：“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学习阶段吧。一般的口语你掌握的差不多，短篇作文你也还不错了。现在，你就全程用英语给我讲讲你的家乡、那颗同样叫地球的星球吧！” （新书求点击收藏，拜谢~） 第五章 失败的超级英雄培训计划 如题，在以一场‘我所来自的地球’的口语介绍之后，得到英语‘毕业’认证的克里瑟里斯需要接受第二堂课程——所谓的超级英雄培训计划。 要是换做是别人的安排，哪怕是超查部部长荣恩·荣兹这个‘房东’兼强悍的火星猎人，克里瑟里斯也不会接受。首先超级英雄是高危职业，他只是身体比普通人强那么两三倍而是不是无敌了；其次多年的东方式传统教育让他养成了一个比较普遍的习惯，那就是不去当出头鸟；还有第三，什么培训计划的想想就够累人，还是不要了吧。 只是这个计划是卡拉提出来的，她还一副很认真很当回事觉得很有必要的样子，克里瑟里斯比较心软，拒绝不了。只能……认命了吧。 然后‘课程’的第一天才过了四分之一，当他被卡拉轻轻一拳再次打飞撞到墙上滑落，他就开始后悔了。 “浑身上下都好痛……能请个病假吗？” “不批准，驳回。你赶紧从地上起来！”进入超级老师状态的卡拉十分严厉，与之前英语课上那让克里瑟里斯心动的温柔简直形成强烈的反差。虽然她故意摆出来的严肃模样在她不经意间反而突显出她的好看，那鼓着腮的脸更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捏一下什么的，可是她说出来的话，真的让克里瑟里斯非常郁闷。“作为你的导师，我必须为你的将来负责。还有，你可是男性，而且是体质远超普通人的男性。可是看你现在的表现，你还比不上艾丽克斯呢！” “不一样啊。艾丽克斯可是女强人……” “那好，我们用你的同性来说事。我之前跟你说过闪电侠和绿箭侠吧。闪电侠被闪电劈中，昏迷了九个月，刚醒来就开始锻炼自己，让自己有更好的能力去帮助中心城的市民。绿箭侠就更值得你学习了，他只是个普通人，遇到海难流落到荒岛生活了五年，五年里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一直在锻炼自己，结果他回到星城的第一天就开始打击黑帮了。” “呃，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超级英雄……” “可是你也可以当超级英雄，你也应该当一名超级英雄。你有这个能力！” 说起来按照卡拉的说法，她本来为他准备的第二个课程还不是什么培训计划，而是‘成为人类（beco_hun）’。在卡拉想来，学会了英语还不够，克里瑟里斯想要融入社会，在奈欣诺市生活下去，必须知道这边的生活习惯。显然这位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外星人前辈’不了解克里瑟里斯原先的地球跟她所在的这个有多大的共通性，而是把她自己的经历当作参考对象了。 不过当克里瑟里斯很秀地用起码8级的英语将自己所来自的地球从地理到人文、从历史到风俗介绍了一番之后，卡拉就知道他差不多可以‘毕业’了。于是，她索性推动时间表，直接进入下一项课程。得知有这么一回事之后，克里瑟里斯都要埋怨死自己了。 秀什么秀，多拖一两个星期甚至只有一两天也比现在好啊！ 结果是，这段日子里超查部总部内每天都有某人被痛揍一顿乃至好几顿的场景，也少不了某人一个大男人需要卡拉这个‘小姑娘’背着去吃饭的画面。还好都是叫外卖，不然某人就要更难堪了。 没有人想到，这种情况在训练计划来到第7天的时候就宣告结束。当然不是克里瑟里斯功成出师，而是…… 当时克里瑟里斯刚刚在艾丽克斯的监督下——卡拉吩咐的——完成了三组各1000个俯卧撑，紧接着就被下班赶过来的卡拉在实战对打中虐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支撑不住了，便提出放弃，说自己当个普通市民就好，送咖啡就很在行什么的。而对他有着很高的期望的卡拉看不惯他平时总是找机会偷懒，觉得他实在是浪费天赋，就难得的狠下心来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两人就跟青春期高中生似的，一闹就不可收拾。两人大吵了一顿，甚至惊动了周围好些超查部特工。克里瑟里斯脑子一发热，说了几句狠话，竟然将可怜的卡拉弄得眼圈都红了。卡拉忍着泪，当场就飞了出去。 毫无疑问，特工们都站在卡拉那边，各种指责克里瑟里斯。克里瑟里斯被他们说烦了，又想起卡拉那眼圈红红的样子，非常愧疚，再加上他本身也很担心卡拉的状态，怕这个时候忽然有邪恶外星人出来搞事、刚好逮着不在状态的卡拉一顿痛打什么的，于是也跟着冲了出去。结果也不知道算不算报应，刚从超查部总部跑出门，刚要穿过超查部总部大楼旁边的一个路口，他就被一辆因躲避他而失控的大卡车给撞了。毫无准备的他当场就飞出了老远，就此失去知觉。 “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超查部总部大楼内，面对荣兹的询问，艾丽克斯这么答道。“初步观察起码有十一处骨折，跟腱撕裂、韧带损伤，内脏也有多处影响到功能性的破损。” 荣兹相当惊讶。有破茧而出这样的经历，克里瑟里斯怎么说也应该是比较特别的存在，或者说，比较强悍的存在。这样的家伙，理应有着比较轰烈的一生，少说也应该在历史上有着比较重的存在感吧。可是现在，他不能像摩西那样分开红海就算了，也不是经历一场激烈大战之后倒下或者遭到某个邪恶小人的暗算，而是被一辆普通的卡车撞到濒死？ 艾丽克斯随即就猜到荣兹的想法。斟酌了一下，她补充道：“本来不应该这么严重的，毕竟他的体质比普通人要优秀。当时那大卡车也没有太快，失控之后也就50公里每小时左右。可是……他的心脏。我们的担心成了事实。这一次撞击中，他那体积过大的心脏占据了过多的空间，使得本应保护内脏的骨骼与其他软组织反而对内脏造成挤压，这才引致那么大的伤害。这也是他现在进入休克状态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嗯，另一个原因是脑震荡，呃……” 卡拉回来了，直接飞到克里瑟里斯的病床边。荣兹与艾丽克斯刚刚的对话她已经听了个遍，此时倒是她愧疚了。 “我错了，艾丽克斯。”她带着哭腔说道，“他会好起来吗？” 见妹妹这个样子，艾丽克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真话：“相信我，卡拉，他会好起来的。”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六章 奈欣诺又意外 “轰隆”一声，一栋大厦被某种外星能量枪械的能量炮击中，从中折成上下两段。随着上面那一段从高处掉落，阵阵烟尘将临近好几个街区都笼罩起来了。这是三天之内的第七起强烈威胁到奈欣诺市市民生命和财产安的事件。还好这一次超查部的人安排撤离及时，不然死伤者不少，损失也更难以计数。 然而，超查部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艾丽克斯，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还好。唔，就是人手不太够。”通讯频道里传出艾丽克斯略显焦躁的声音，“疏散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但我们暂时还没找到被藏起来的炸药。荣恩，你那边不能再抽调几个人过来？” “做不到，最后一个应急小队已经被我派到奈欣诺银行了。” “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抢劫银行？该死，偏偏都挤在一起，他们该不会是知道卡拉不在市里吧？”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不过，不是现在。”荣兹沉吟了一下，这么说道，“艾丽克斯，将你那边的现场交给温负责，我需要你回来坐镇总部。” 艾丽克斯随即回应：“可以，我马上安排。只是……你准备怎么做？” “我准备去对付那个外星人。” “可是——你这是要暴露自己火星人的身份？” “没办法了。现在卡拉那边情况不明，我们需要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你尽快回来。” “好，十分钟内到。不过……虽然我也很担心卡拉，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考虑一下。一旦你暴露你本身是外星人，你就不能再当超查部部长了。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超查部一旦换了主事人，对外星人的态度或许会有重大转变，这样的后果……” 艾丽克斯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有荣兹在，超查部对安份地隐居在奈欣诺市的外星人是比较开明的政策，可要是换做别人，比如某个大国家主义大民族主义比较重的将军什么的，说不定到时会是一场强硬的清洗乃至捉捕。会不会拿那些外星人做实验（肯定会）先不说，奈欣诺市的普通市民也必然会被迫经历一段混乱时期。这样的结果，不是艾丽克斯与荣兹希望看到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刚刚手持能量枪破坏了一栋大厦的外星人，竟然主动杀到超查部的总部大楼来了。几分钟后艾丽克斯赶回来，看到的是原本一直以黑人大叔外表示人的荣兹，变回了他原本的面貌——从头绿到脚的火星人，正跟那名外星人搏斗着。 那个外星人应该是某个生活遭遇重大变故、情绪失控出来报复社会的家伙。老实说，他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悍。除非他是刻意隐藏，不然以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别说比不上不在市里的卡拉了，连与荣兹这个火星猎人比都差很远，最多也就是跟被车撞前的克里瑟里斯差不多水平。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他连搏击技巧都粗糙到极点，显然不是那种有目的有计划出来破坏的阴谋者。而他之所以能跟变回本体的荣兹打得有来有回，关键还是他手上那支比他的前臂还要更粗更长的能量枪械。那种单单一炮就能打穿甚至打折一栋大厦的能量枪械，即便是荣兹也不敢硬拼。偏偏它这么大威力了还不需要蓄力什么的，能量炮在那个外星人手上各种连射，逼得荣兹左支右拙。 “艾丽克斯，赶紧离开这里！”荣兹喊道。他可没信心在那支能量枪械的炮弹之下护住艾丽克斯。 艾丽克斯却跟呆住了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端的武器……噢不，克里瑟里斯……” 听到她这一声，荣兹愣了一下。怎么忽然就克里瑟里斯了？不过他随即知道了原因，不是说克里瑟里斯是阴谋者什么的，而是其中一枚被他躲过了的能量炮弹，刚好落在克里瑟里斯所在的医疗室那边，直接将医疗室炸毁了。 “啊，该死！” 荣兹难得的又喊了一句脏话。一直因重伤而昏迷不醒的克里瑟里斯被淹没在爆炸、落石和浓烟之中就已经让他不快的了，现在一分神，更是被另一枚能量炮击中，他整个人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这一炮伤了他的右腿，一时半会他是飞不了了。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外星人没有再向融资发动攻击，而是一脸疯狂地将能量枪械的枪口转向艾丽克斯。 “艾丽克斯，跑！” 在荣兹的大喊下，艾丽克斯照做了。她一边后退一边坐着没有规律的左右腾移，同时还在寻找很合适的掩体——可惜满地碎石残片，就是没有足够坚硬也足够坚硬能遮住她整个身形的东西。眼看那一炸就炸一片的能量炮马上要将艾丽克斯击倒了，忽然，一件体积比保龄球小一点灰白色物件从旁边飞出，高速打在外星人拿着能量枪械的手臂上，直接就把手臂打折了。在那个外星人的惨叫声中，那把能量枪械也掉了出去。 艾丽克斯赶紧回身，将能量枪械捡起，用它指着那个外星人的脑袋，同时缓缓走向荣兹那边，将后者扶起来。当两人注意到那样灰白色物件的时候，两人一阵意外。 所谓灰白色，是一面白色，其他几面灰色——如果没有认错，那是医疗室的墙壁，被炸碎的其中一小块？ 两人下意识地往医疗室那边望去，只见一片火光和浓烟之中，克里瑟里斯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荣兹和艾丽克斯都是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毕竟之前克里瑟里斯可是被判定是哪怕醒过来，也只能在依靠仪器活着。尤其是在那个外星人来攻击之前，荣兹才刚看了克里瑟里斯一面，当时后者还昏迷不醒、体征数据低到接近危险线呢！而现在看他，光着脚光着上身，下身的病号长裤也破了好几个洞，还蹭了好几片黑烟灰尘什么的，然而，他的身体，看上去跟没事一样。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除了还有些迷茫，气质变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什么击中我了，很痛苦，然后痛苦逐渐消失，我就能动了……”皱着眉说到这里，克里瑟里斯甩了甩头，似乎是要将这个相当困扰的问题甩出去，或者说暂时搁置。他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才刚舒展了一点的双眉再度皱起来。“你们还真够狼狈的，发生了什么？卡拉呢？” 荣兹和艾丽克斯对视一眼，前者脸色更黑，后者则吐出了一口长气。 “在你昏迷的第六天，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卡拉接到了来自地球1闪电侠的紧急求助，然后她就不得不离开了。”艾丽克斯这么说道，“而那是三天前的事了。三天来我们没有接到地球1的任何消息，反而我们这边的反派好像都知道了卡拉不在一样，不断出来闹事。本来我打算去地球1看一下是什么情况的，现在也只能搁置……” 没等艾丽克斯说完，克里瑟里斯挥手，很干脆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她的话。 “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奈欣诺，我去地球1。”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七章 地球1 想要从地球38到地球1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提到过，每个平行宇宙都以各自特定的频率，在同一个位置震动，由于他们彼此的震动频率不同，所以他们看不到彼此，只有达到这个频率，才能到达相应的宇宙。目前据超查部所知，只有以闪电侠为代表的极速者能够以神速力带来的极致速度，打开一个缺口，穿行不同的宇宙。另外给他们带来这个认知的闪电侠还说过，他的小队里还有一个外号‘震波（vibe）’的超人类（ta-hun），其超能力是感应并使用震动波，也能打开同样的缺口。 按照艾丽克斯的说法，这一次是闪电侠亲自从地球1跑到这边地球38来，向卡拉求助，然后卡拉就通过闪电侠弄出来的缺口离开了。不过，曾经闪电侠给了卡拉一个由震波以他的超能力为基础所制造的小仪器——跨纬度外推仪，上面储存了地球1和地球38的两个特定频率，可以通过它打开缺口来往两个世界之间，说欢迎她随时到地球1游玩什么的。卡拉将那个小仪器放在家里，之前艾丽克斯打算去地球1找她，就进她家拿了过来，可惜因为这边奈欣诺市各种意外袭击忙个不停，抽不出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仪器内其实还有着跨纬度通讯的功能，理论上在地球38上的艾丽克斯可以通过它来联系地球1闪电侠的星辰实验室（s.t.a.rb）。而她也这么做过了。另外她还想到那边或许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接收到通讯什么的。问题是都快整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回音。 现在，艾丽克斯将这个跨纬度外推仪交到克里瑟里斯手上了。 “一定要将卡拉带回来，拜托了！”她一脸郑重——还带着点哀求的意思——地说道。卡拉在地球1那边失联让她非常担心，偏偏又有工作上的事情让她无法分身，这让她十分煎熬。现在克里瑟里斯主动提出要到地球1去，这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希望了。 克里瑟里斯点了点头，随后按下那个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跨纬度外推仪。在艾丽克斯的注视下，他走进那个缺口里。 说起来，这个缺口除了大小和变化轨迹之外，跟他当初以一颗蛋的状态出现在奈欣诺市上空时那个灰蓝色半透明漩涡很是相像呢。所以当艾丽克斯回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荣兹时，发现后者正一脸凝重地望着缺口消失的位置。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应该怀疑的方向，但有值得怀疑的理由。”荣兹沉吟着说道。“对于他忽然就从那样的伤势中恢复过来，你有什么看法吗？” 艾丽克斯皱了皱眉，却也给出回答：“没有……他说他好像被什么击中了，那种能量炮弹？或许那就是原因。” 荣兹摇了摇头：“周围那些地板墙壁天花也被那种能量炮弹击中，我也被那种能量炮弹击中了。为什么在我们身上只有破坏，而对他却能有那样的效果？不，不是这个原因……” 挑了挑眉，艾丽克斯没有说话。 “在他进入那个缺口的瞬间，我对他使用了心灵感应能力，窥察到他脑海中的一个画面。那是房子、道路、天空、植被等所有东西逐渐变得透明、变成一个个串联起来的符号、变成一行行流动着的字符，然后消失不见。不知道这是什么，或者有什么寓意。”荣兹继续皱着眉说道，“唔，他应该是恢复了部分记忆，不过他似乎在困惑，似乎认不出那些东西。” 这一次艾丽克斯忍不住开口：“长官，我不认为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荣兹看了她一眼，好几秒之后才点头：“你说得对，还有一座市民们等着我们去保护。希望我的怀疑是多余的吧。” 就在荣兹这么说的时候，他所怀疑的人已经……唔，严格来说这个说法并不正确。不同的平行宇宙之间，时间线是独-立存在的。当然，除了少数几个时间流速不一样的特例，它们彼此之间一般可以进行换算。所以不考虑其中可能存在的轻微时间误差，以及通过缺口通道的过程中所消耗的时间，说克里瑟里斯是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从地球38到地球1的穿行，其实也不算错了。 就像地球38有中心城而没有闪电侠、有星城而没有绿箭侠那样，地球1的奈欣诺市也没有超女，甚至没有超查部和那些外星人。当然，即使这边有超查部，急于找到卡拉的克里瑟里斯也不可能耗费时间去说服另一个地球超查部部长，让对方支持自己的行动。他整理了一下身上从地球38超查部那带过来的装备，两把手枪、两枚手雷、一把军用战术直刀以及三个弹匣。 “奇怪，这玩意似乎出乎意料的顺手？还有另一样……”轻轻挥了挥那把战术直刀，克里瑟里斯脸色一阵古怪。“算了不想了，先赶去中心城吧。” 本来克里瑟里斯的打算是找个不太顺眼的家伙打晕之、抢对方的车什么的，想了想这似乎太麻烦，他索性到附近的一家汉堡店借了个电话，查黄页找到中心城警察局的号码，再找了个理由通过中心城警察局联系到星辰实验室那边。 “我来自地球38，是超女的朋友。我身上带着你们给超女的跨纬度外推仪，你们可以通过追踪跨纬度能量特征卫星检测什么的确认一下。” 刚打通星辰实验室的电话，克里瑟里斯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对面的家伙似乎是经历了一阵错愕。然后，大概是真的通过那个跨纬度外推仪确认了克里瑟里斯的身份，对方让他找个相对比较隐秘的地方。克里瑟里斯照做了。两分钟后，一道空间缺口出现在他所在的后巷，一个留着披肩长发一身上世纪8、90年代风格的年轻拉丁裔男子。 “你好，我是西斯科·雷蒙，外号震波。很高兴认识你！” 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克里瑟里斯，没有外号。” “呃……” 克里瑟里斯相对简短的回答显然让西斯科有点遭到冷遇的意思。不过他很快就端正心情，邀请克里瑟里斯跟着他穿过空间缺口到星辰实验室去。然后，克里瑟里斯在星辰实验室捧着一杯咖啡的同时，西斯科给他介绍起实验室的其他成员。 艾瑞斯·韦斯特，曾经是一名记者现在常驻星辰实验室，她是闪电侠巴里·艾伦的青梅竹马兼女朋友——这个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凯特琳·斯诺小队的医生兼生物学方面顾问，跟西斯科一样是实验室最早的成员。最后是乔·韦斯特，巴里·艾伦的养父兼艾瑞斯·韦斯特的父亲，他是一名警察，是在得知有个来自地球38的家伙主动联系之后特地赶过来以防那个家伙有什么坏心思的。 “等等，闪电侠巴里·艾伦呢？还有最重要的，卡拉在哪里？”克里瑟里斯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艾瑞斯和凯特琳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乔皱着眉直叹气看上去老了好几岁。而西斯科，他缓缓走到克里瑟里斯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 “巴里在另一个房间。两天前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重伤昏迷了，到现在还没醒。至于超女——我很遗憾，伙计。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可是，她失踪了。” 虽然得知卡拉三天没有联系已经对事情不理想早有预感，可是严重到这种程度，还是超出了克里瑟里斯的心理准备。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有将怒气和担忧发泄出来。 “怎么回事！” “呃，你不知道？”西斯科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一拍头，“哦对，你刚从地球38过来。那，唔，我弄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他走到旁边的电脑操作台，点了几下调出一份报纸投影到所有大屏幕上。然后……克里瑟里斯差点把刚刚喝下的咖啡部喷出来。 只见报纸的首页用了整个版面来加粗加重那个标题： 绿箭侠大战超人！ 第八章 先说卢瑟 如果标题是“蝙蝠侠大战超人”，克里瑟里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震惊以及无奈。如果与超人大战的是蝙蝠侠，那只是dc电影扩展宇宙dceu乱入（其实也算不上是乱入）电视剧宇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同一个系统嘛。可是，绿箭侠大战超人是什么鬼！ “唔，我该从哪里说起……”面对克里瑟里斯的追问，西斯科想了想，这么说道，“对了，你知道闪电侠、绿箭侠跟超女，还有一个传奇小队曾经组过队吧？总之，他们是很要好的小伙伴。” 即使不算穿越前的记忆，克里瑟里斯也听卡拉说过那件事，所以他点了点头。 “很好，这就简单多了。”西斯科松了一口气，忽然话锋一转：“事情得从卢瑟，对，莱克斯·卢瑟说起……” 莱克斯·卢瑟，世人所知的亿万富翁、商业大亨、发明家以及慈善家。他用自己的才智给人们带来更便利更安的生活，他多年来捐赠的各种款项财物足以供给一个中等程度的国家好几年。曾几何时，他是美国乃至整个西方社会精英阶层的门面、典范，直到…… 这一切，在超人出现之后慢慢的变了。 按理说超人和卢瑟都是在用自己的能力给这个世界做好事，两人应该惺惺相惜才是。然而卢瑟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些头衔之外，还是一个野心家，更关键的是，他还是一个极端的超人类主义者——这里的超人类主义指的是通过理性的科学技术来根本性地改进人类自身条件，特别是要开发和制造各种广泛可用的技术来消除残疾、疾病、痛苦甚至衰老和死亡等不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极端问题，同时大幅度地增进人类的智力、生理与心理能力。没错，这样的宗旨与超人毫无关系，甚至在卢瑟看来，超人这个外星流亡者来到地球扮演上帝，磨蚀了人类寻求进步的意志，削弱了人类的潜能，堵绝了人类突破自身更好地适应未来创造未来的可能。于是从超人正式成为超人的那一刻起，卢瑟就想尽办法、甚至是不惜代价要消灭这个虚假的上帝、危及到人类文明发展的外星人。 或许卢瑟的坚持有一定的道理，即使真的有，这样的道理也显然不会得到更关注眼前好处的普通人的接受。所以在一次又一次与超人的斗争中，尤其是他的不择手段，卢瑟逐渐失去了人们的支持，逐渐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大恶人，超级恶棍。 当然，卢瑟是聪明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哪怕是有99%甚至必定会成功的计划，他也会给自己准备好应急措施。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永远不会留下可能会牵涉到本人的罪证。再加上卢瑟有钱有地位，能找来各种经手人、替死鬼，能组建庞大的律师团，所以即使他屡屡因为对付超人而造成极大的破坏甚至伤及了无辜人们的性命，也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过法律的制裁。 不过最近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跟以往一样，屡败屡战的卢瑟又想出了一个计划——一个让他本人非常满意的计划。他先是选定了好几处地点，包括正在进行局部战争的战场、结构破损的危楼、即将迎来恶劣天气的航线以及防火抗火方面条件比较差的住宅区等，在这几处地点逐一发生相应的灾难之后，卢瑟的耐心得到回报，他成功设计让超人相信自己失手害死了好几名无辜的平民。随后，他找了个经手人，通过经手人找了个第三方，再让第三方物色了一家刚起步的小报社，给出这架小报社一份“超人害死平民”的录像。小报社急于炒作自己的名声，自然迫不及待地将之发表出来，而作为反超人的代表人物，卢瑟让旗下媒体随即跟进也是合情合理。于是，这么一场针对超人的质疑就浩浩荡荡地展开了。 卢瑟的计划自然不会到此结束，通过这种方式来针对超人也只是其中一个步骤，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上，更多的平民对于这样的质疑是嗤之以鼻。只是在媒体的煽风点火之下，普通市民的声音一时间被盖了过去，再加上卢瑟通过第三方暗地里找来哥谭那位擅长催眠的疯帽匠，让疯帽匠在超人显然不在状态之际混入星球日报，对正以克拉克·肯特这个普通人身份活在深切的愧疚之中的超人进行需要持续好些天却也不容易被发现的心理暗示。终于，超人信念崩溃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都会，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养母玛莎·肯特和女朋友露易丝·莱恩的开解都不管用了。 大概三个月之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的卢瑟在南美洲热带丛林的一处山洞内找到了超人。当时的超人已经在自我封闭——甚至隔绝了阳光——八十多天之后变得瘦骨嶙峋、虚弱无比。 “当时我已经是濒死阶段了。”后来在法院上，超人是这么说的，“卢瑟穿着那一身镶嵌了氪石的盔甲，出现在我面前。说了一些大概是没想到打击这么大我变得这么可悲之类的话之后，他说既然我想死，他可以仁慈地送我一程。”说到这里，超人沉默了片刻。“当时我没有多想，答应了。” 毫无疑问，到这里没有特别的转机的话，超人早就死在那个山洞里了。偏偏在卢瑟微笑着要解决超人的时候，好几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家伙凭空出现。他们不但联手挡住了卢瑟，还当着卢瑟的面，将卢瑟的整个计划从开始到结束部告诉了超人。当然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在卢瑟整个计划其中有人命涉及的时候他们就出手阻止了。而在说出整个计划之后，他们还嘲讽了卢瑟一波，说这是简单任务随手就能完成，说卢瑟根本不知道他在与什么人打交道，说卢瑟从头到尾都跟傻子一样不知道被监视了什么的。 然后，卢瑟爆炸了——唔，字面意义上的。 那几个得意忘形的家伙没想到，卢瑟在计划的最后还留了一手。前去“送超人一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顶着他的脸、穿着他的含铅氪石装甲的仿生机器人。在得知仿生机器人讨不了好之后，遥控观察的卢瑟直接下达了自爆指令。那几个家伙部被炸死，别说残骸了，连气化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那可是卢瑟为应对可能已经恢复的超人的终极手段。令他遗憾的是，超人依然没有死，而且在得知真相之后恢复了生存的意志，还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了大都会。 本来一个完美的计划，就这样破产了。 而就在卢瑟以为自己如以往一样，只需要再次把律师团喊出来走走过场就能脱身的时候——毕竟根本没有能够将他本人与事情联系起来的证据嘛，没想到超人的一些支持者在露易丝·莱恩的牵头下，动用各自的关系，由下至上影响了大都会整个司法界。最终，大都会法院引用限定的特殊条例，跳过肯定找不来证据的证物呈交阶段，直接以超人的供词就裁定卢瑟有罪。就这样，卢瑟因多项谋杀罪、危害公共利益、反人类等罪名，被判了七十年的刑期。 这么跌宕起伏的一件事，克里瑟里斯都听得醉了。另外，他很好奇最后阻止了卢瑟击杀超人的那伙人的身份——当然，这不是他现在最关注的点。 “那事情怎么扯到绿箭身上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显得有点啰嗦而且有些偏离题目，西斯科脸上有点尴尬。 “呃，还是得从卢瑟说起。”他摊了摊手说道，“不过，这是另一个卢瑟了。”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谢谢！） 第九章 然后才是绿箭大战超人 要说对于莱克斯·卢瑟被判70年刑期这件事最抗拒的是谁，不是莱克斯本人，而是他母亲莉莉安·卢瑟。 从小到大，莱克斯一直是莉莉安的骄傲。商业、发明和慈善方面自然不用说，哪怕是对于超人的看法，认为超人堵绝了人类的未来这个观点上，莉莉安对于莱克斯依然是非常赞同。眼看超人一次又一次挫败莱克斯的计划，莉莉安对超人的恨意甚至比莱克斯自己还要剧烈。所以当她亲眼目睹警察们突然闯入卢瑟大宅展开抄查、将莱克斯从房间里拽走，当她得知法院那边竟然只凭超人单方面的证词就裁定莱克斯有罪，那种精神上冲击，让她差点就炸了。 她带着莱克斯的律师团，以证据不足为由多次向大都会法院乃至州法院提出上诉，却一再被法院那边以“引用特殊条例的所需程序足够充分”而驳回。更让她心寒的是，那些她以为能用得上的人际关系，那些商界政界的重要人士，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定了莱克斯以及卢瑟家族不可能再给他们带来利益，竟然不是百般推搪就是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就这样，几乎是走投无路的莉莉安·卢瑟就找上绿箭侠帮忙。估计绿箭侠也是看出了证据不充分，同时也看出了是超人的影响力，就要跟超人说道理。可是超人虽然也认为单凭他的供词就将莱克斯裁定入狱值得斟酌，但他坚持莱克斯待在监狱里对整个社会都有好处。两人谈不拢，就约架了。”西斯科这么说道。 “可是跟超人单挑？我以为他会有更不得不去做的理由。是什么给了绿箭底气，是因为观众戏称他是星城的蝙蝠侠吗？”克里瑟里斯没忍住吐槽道。紧接着在西斯科他们一阵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下，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等等，那个莉莉安为什么找的是绿箭？” 卢瑟和超人所在的大都会在美国的东部，而且几乎是最东部，而绿箭所在的星城则在太平洋沿岸，那是美国的最西部。两者之间光是直线距离就有两千七百多公里。所以，为什么是绿箭？如果说想要找一个非外星人非超能力者而又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来帮莱克斯、来跟超人那边交涉的话，那位‘本应’跟超人大战的‘真命天子’蝙蝠侠不是更合适？ 哥谭就在大都会旁边，隔河相望呢！哪怕不算地理位置，要找战绩比较出色或者更有威慑力的那位，也应该选蝙蝠侠吧？ 唔……也许是蝙蝠侠出了问题？对了，还得看是哪个版本的蝙蝠侠。克里瑟里斯觉得dceu的那位太容易情绪化了，这样的蝙蝠侠似乎鼓动起来不太难。但如果是其他大部分版本里意志坚定心如磐石的那位，让莉莉安将之说服去帮莱克斯，说不定会被反过来吊打？ 很有可能。 在克里瑟里斯胡思乱想的挡下，西斯科给出了他所知道的答案。 “具体莉莉安·卢瑟是怎么说服绿箭侠的，外界都不清楚。不过我们做了一番调查，找到了一个可能。就是，呃，对了，超女有告诉过你绿箭侠的真实身份的吧？” 卡拉的确有提到过绿箭，毕竟组过队嘛，不过她没有在克里瑟里斯面前说过绿箭的本名，当时也就随便一提么，没有深入探讨这个人的必要，也就没有涉及了。当然，这对于克里瑟里斯来说不是问题。 “奥利弗·奎恩，我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跟巴里不一样，奥利弗有时候会比较，唔，冷酷，我可不想当出卖他身份的那个人。”西斯科一脸怕怕地说道。“总之，我们查到了，奥利弗的母亲莫伊拉，生前跟莉莉安有过多次联系。两人毕业于同一间大学，家庭环境也差不多，都是掌管大集团的大家族的贵妇，两人比较聊得来也很正常嘛。所以我们判断，是莉莉安借奥利弗对母亲莫伊拉的怀念和愧疚，大打感情牌，这才说服奥利弗介入这件事的。” 克里瑟里斯点了点头。这的确说得过去。只是……绿箭侠跟卢瑟之间竟然有这种形式的关联，实在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相比之下，莉莉安·卢瑟知道奥利弗·奎恩是绿箭倒是没那么奇怪了。只是……这个dc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一个点克里瑟里斯想不明白：“听你的说法，感觉更像是绿箭单方面挑战超人。可是以我对超人的了解，他不是好勇斗狠或者好面子的家伙，应该不会接战的吧？” 结果西斯科苦笑一声：“超人不得不应战。在得知莱克斯·卢瑟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因为超人单方面的供词而入狱之后，绿箭侠将他从大都会监狱中劫出来了。” 卧槽？这个绿箭有毒啊……感觉比那部《bvs》里蝙蝠侠跟超人打起来的理由还要坑！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乔·韦斯特忽然开口了：“我早就说过，这个绿箭思维有问题。一方面认为卢瑟被裁定入狱的过程不符合法律规定，一方面自己却去劫狱？虽然他帮过巴里好几次，但我还是要说，这种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这话里很有怨气啊，看来又有什么故事。其实也不难理解，绿箭在守护星城的早期的确手段比较过激，还杀过好些人，自然让乔这个警察不喜。而且乔也说得对，一边认为别人不按照法律办事，另一边自己却违背法律，即使有去世老妈的关系在，奥利弗·奎恩不至于这么干出这样的事吧？还是说，这里面又有什么内情？ 跟克里瑟里斯一样，西斯科也猜测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缘故，可惜他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这使得他想稍微为绿箭分辩几句也没有底气。在克里瑟里斯的敦促下，他只能放弃那个话题，直接跳到对方最想知道的事情上面。 “绿箭侠跟超人要展开一场大战的消息，我们这边还是从网络上知道的，当时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就以为是有人在造谣。随着网上的相关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似模似样，巴里忍不住了，跑到星城想要劝奥利弗放弃，遭到奥利弗坚决的拒绝。他也想过将卢瑟抢出来交还大都会那边，可是根本不知道卢瑟被奥利弗藏在哪里——别说是巴里了，连绿箭小队的其他成员，其中还包括了奥利弗的未婚妻费莉希蒂，都不知道奥利弗忽然搞出这么一件大事。眼看大战展开的时间快要到了，没办法，巴里只能向超女求助，准备用武力阻止奥利弗跟超人拼个你死我活。” 克里瑟里斯撇了撇嘴。阻止绿箭跟超人拼死？更多是想要救下绿箭吧。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直接追问，“战斗结束了吧，卡拉是怎么失踪的？” “你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西斯科再次苦笑了一声。他在操作台上又点点点了几下，这次是好几份新闻陆续出现在几个大屏幕上。 “绿箭侠携卢瑟出现在大都会法院，只为公平判决！” “绿箭赢了，超人输了？” “世纪最大笑话：神败给凡人！” “希望不再，童话落幕。最终还是卢瑟赢了。” “绿箭此举为哪般？” 看着克里瑟里斯那副震惊的表情，西斯科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没有人知道那场大战到底是怎样的过程。我们一开始甚至不知道奥利弗跟超人约战的具体地点，巴里、卡拉、我、乔，还有绿箭小队的成员是分开寻找。没多久，巴里跟卡拉就失去了联系，紧接着绿箭小队那边也从通讯器里消失了。我们又尽力地寻找了几个小时，之后，奥利弗跟卢瑟出现在大都会法院门前的消息就出现在网上了。又过了一阵，我们终于找到了巴里。当时他已经失去知觉，体内的神速力还一点都没剩下——这可能与他断了的背脊有关，他似乎是背脊断了的情况下依然想办法逃了出来。可惜没能在清醒的时候找到我们不说，他透支太过严重了，十多个小时前他的身体里就完没有了神速力的痕迹，背脊的伤势也恢复得甚至比一般人要慢。而除了巴里之外，卡拉、超人、绿箭小队的其他成员，所有人都失踪了。” 第十章 风向转变 超人的失踪，让大半个世界陷入纷乱之中。各种社交媒体上，起码有95%以上的用户有在谈论这件事。 “信仰死了，我们还剩下什么？” “超人不一定就真的死了，或许他在跟绿箭侠设下某种陷阱等隐藏的敌人出现。毕竟，绿箭侠也算是超级英雄对吧。” “楼上想多了，那是杀人凶手！” “emmmm，我听说星城警察局还保留着不少他杀死那些恶棍的证据……” “总之我不相信超人真的死了。” “认清事实吧，我们人类也只能靠自己了！” 显然悲观的情绪占了主流，更导致了局部地区的恐慌。另外超人的失踪也引起连锁反应，其中最直接的是，卢瑟家族的关系网似乎恢复了正常，甚至可能变本加厉，那些大人物集体出手，大都会法院终于还是承受不住，被迫接受了莱克斯·卢瑟的上诉申请。这一回法院想再引用特殊条例也不会管用，因为唯一能提供证词的超人已经失踪了…… 如今法院那边只能尽量推迟开庭的时间，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只是更多人相信，卢瑟将会与以往一样，在律师团的保护，不，这次甚至不需要律师们保护，他只需要在律师们的簇拥下走个过场就没事了！ “明明是用来维护秩序展示公正公平的东西，好人那边为了正义而不得不去钻空子却依然失败，坏人那边则不用多做什么就被严严密密地保护了起来。法律这东西可真有意思，对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一种新的论调逐渐形成。象征希望与提供保护的灯塔被摧毁所带来的迷茫与担忧，加上坏人逃脱法律制裁所带来的不甘与愤怒，人们的这几种情绪找到了一个集中的发泄点。回想整件事，是什么导致了正义一方在庆祝胜利之际忽然就被失败笼罩的？不，不是“什么”，而是“谁”。 “让绿箭滚出来！” “星城的暴徒凭什么插手大都会的事？” “虽然卢瑟最终还是很可能逃过牢狱之灾，但我们必须将那个绿箭关进去！” “绿箭劫狱罪证确凿！必须绳之于法！” “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被他救下的卢瑟！让卢瑟将绿箭供出来！” 很快这就发展成一场‘百万人民diss绿箭’的‘盛况’。甚至有极端人士提出，只要莱克斯·卢瑟将绿箭的真实身份供出来，就能（法律上）原谅他所做的坏事。倒是法院那边从这件事里找到了灵感，他们以“妨碍施法公正”的罪名控告卢瑟，一方面是迫使卢瑟将劫狱的绿箭供出来，另一方面也是推延上诉案开庭的日子。只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卢瑟竟然从一开始坚称他根本不认识绿箭。 这倒好，更坐实了他和绿箭是一伙的这个推测，以致绿箭的名声更臭了。 两天过去，如今这场diss绿箭的风潮已经从东海岸的大都会吹到西海岸这边，甚至在绿箭一直保护的星城也有了同样的论调。这其中当然有部分大都会人不远两千多公里过来发泄的缘故，但也少不了某些绿箭的敌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然后有人发现，跟克里瑟里斯离开地球38前的奈欣诺市一样，这两天星城那些流民混混恶棍等各种闹事，绿箭也没出来制止。最往前追溯，在将卢瑟放在大都会法院的门口之后，绿箭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肯定是他在对抗超人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躲在哪里跟小猫咪（pus*y）一样舔着伤口呢！别让我碰到他，要是碰到了，我绝对要用我的拳头加大棒教他做人！” 一家酒吧里，某个来自大都会的家伙喝多了正大放厥词。要是换着以往，他这样的家伙在星城诋毁绿箭，肯定被揍。可是现在，酒吧里那些星城市民沉默一片。实在是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绿箭要牺牲自己的名声，去帮莱克斯·卢瑟呢？ 这也是克里瑟里斯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如今，他就在同一间酒吧内。 三个小时前，从西斯科他们那里获知了他们所知道的全部经过之后，克里瑟里斯就提出告别。当时西斯科他们劝他不要冲动什么的，说他们已经给有着一艘能穿梭时空的飞船的传奇小队发了求助信息，正等着那边的回音，到时好一齐组队集结力量解决问题。毕竟，能一次过将超人、闪电侠、超女甚至可能包括绿箭在内的几位超级英雄陷入去，这个不明敌人的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对于这个提议，克里瑟里斯只思考了片刻就拒绝了。首先卡拉已经失踪了两天多，他可没耐心等下去。其次，他觉得能将那几位超级英雄坑进去的，未必是西斯科以为的某个超强敌人。或许正相反，只有自身身体能力比较弱的家伙，才会走脑力流，才会需要设下偌大的一个局来对付超能力者呢。而在那样的情况下，单人行动，可比一队人浩浩荡荡闯进星城要不容易被发现。唔，哪怕那艘飞船能够隐形也一样，别忘了传奇小队那几个人可是一个比一个能闹腾的。而且换个角度来想，到时有传奇小队那边各种闹腾，各种吸引注意力，隐匿的克里瑟里斯行动起来估计就更方便了。 不过以上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他注意到整件事里一个大概被公众所遗忘的细节：在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使得绿箭侠奥利弗·奎恩肯去劫出莱克斯之后，莉莉安·卢瑟并没有离开星城呢。或许她是躲在某个地方部署着某个被绿箭转移了公众视线的阴谋？总之，克里瑟里斯来到这间酒吧，就是为了旁听一下有没有可能有用的线索。要是能找到这个在整件事中起到外界难以想象的重大作用的女人，他不介意用各种手段来逼供，来确认卡拉的下落。到了那个时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个诸如西斯科那样的家伙在他耳边说人权说善待俘虏说不能动私刑做更好的自己什么的。 可惜现实跟那些电影里的不一样，在酒吧里等消息其实是一件很需要耐性的事，而且很可能一直都都只有噪音、等不到需要的线索。从酒客们的讨论热点来看，现在人们更想找到的是那个穿绿衣服戴绿兜帽连弓箭都是绿色的的家伙，而不会注意某个穿着一丝不苟的贵妇——哪怕那位贵妇意外地抛头露面出没在大街小巷，唔这个可能性也太低了些。想了想，克里瑟里斯离开酒吧，骑着从西斯科那边借来的摩托车，往着星城警察局方向驶去。 第十一章 找帮手 “……你确定？ok你再报一次地址，我会尽快派警员过去。” 挂上电话，昆汀·兰斯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颓然地坐到靠椅上。那张靠椅随即发出“eee”的悲鸣。 这已经是他这个下午接到的第四个报警电话了，他都烦得快要将自己的头发薅光。而之所以是他这个警长来干接电话这种见习警员的工作，原因很简单，这几天绿箭背上骂名还失了踪，黑帮和恶棍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各种闹事，再加上大都会有不少人涌了进来，现在几乎所有警察都被派了出去，整个星城警察局除了几个同样在埋头紧急整理文件的家伙之外，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最直观的例子，眼下，一个穿着黑色皮外套的无关人士大大咧咧地走进星城警察局，竟然没有遭遇任何指引或者问询拦截什么的就来到他的警长办公室，来到他面前了？！ “你tm是谁？”兰斯第一时间将手按在右腰的枪套上，生硬地问道。 “克里瑟里斯，朋友的朋友。”来人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同时缓缓来了个180度转身将皮外套背部那“s.t.a.r.（星辰实验室）”几个字母展示出来。“我刚刚从中心城的西斯科·雷蒙与乔韦斯特警探那边过来，想要查清绿箭大战超人的整件事，以及找到失踪了的那些人。” 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绷紧了的兰斯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兰斯或许不知道闪电侠就是巴里·艾伦这件事，但他认识巴里·艾伦，也认识西斯科和乔。后两者一年多以前因为某件案子而从中心城赶到星城来查证，跟兰斯打过交道。而巴里跟兰斯认识，还是在他变成闪电侠之前。有这几层关系在，兰斯很快就确定了克里瑟里斯并不是某个想要突袭星城警察局的恶棍。 只是…… “你想要查清绿箭侠那件事，hell，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整座城市都因为他而乱成一团了！”将已经抽出一半的手枪收回去，兰斯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他还装作很忙碌地摆弄着桌面上的文件，显然是‘送客’的意思了。“听着，孩子，如果你以为我这里有什么线索……” 克里瑟里斯看出了兰斯的犹豫，开口打断对方的话：“如果你认为有义务为绿箭奥利弗·奎恩保密而有所顾忌，那你应该了解一下，我不是来捉他的。我没有公职，完全是出于私人身份。失踪的人里有我在乎的朋友。另外，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克里瑟里斯说出绿箭的身份，兰斯可是失神了好一阵。 曾几何时，他可是恨不得将奥利弗·奎恩煎皮拆骨。那个花花公子不但泡了他的大女儿，还暗中勾搭了他的小女儿，甚至还因为带着他的小女儿出海却遇上海难使得他的小女儿一度被认为死亡，也间接害得他的妻子接受不了现实跟他离了婚离开了星城。后来随着回归的奥利弗跟换了个人一样，再有他的小女儿也其实还活着，到更后面他发现奥利弗其实就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星城的绿箭……一件件事下来，到现在，虽然奥利弗如今没有跟他的女儿在一起，但对他来说，奥利弗已经像是他从未有过的儿子那样了。 所以从私人感情来说，他不愿意相信奥利弗会不管不顾地当卢瑟的帮凶什么的，他也很想揭开那扑簌迷离的假象查出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作为警长，毕竟有责任在身，手上也没有能开启第一步的线索，结果只能干着急。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靠不靠谱，但好歹也有希望了？ 于是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应：“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说吧。唔，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需要的是我警长的身份的话，或许你会得不到你想要的帮助。如你所见，外面太多人闹事，整个警察局都空了。” 兰斯忽然变得热情起来，克里瑟里斯有点意外。不过他也不在意。 “我不确定需不需要用到你的警长身份，但我很确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要找到一个人，她是绿箭不惜自己的名声将莱克斯·卢瑟劫出来还跟超人大战一场的关键。她叫莉莉安·卢瑟。” 兰斯皱起双眉：“莱克斯·卢瑟的母亲？这说得过去了。” “她应该还在星城里，我需要知道她的位置。不过她应该是还有什么阴谋所以躲了起来，找起来肯定有难度。” 再考虑到星城如今到处有人闹事这个情况，用“有难度”来形容已经是最乐观的了。兰斯沉吟了一会，还是给出肯定的答复：“我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那句话，不要抱太大希望。” 说完兰斯就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就要找交通部那边的人帮忙，准备从交通摄像头方面入手。克里瑟里斯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再次开口：“我还需要进绿箭巢穴看看。你知道它在哪里，也有进去的权限对吧。” 见他问到这个，兰斯错愕了一下：“我其中一个女儿进去看过了，奥利弗不在里面。” “我也没指望他会在那么容易被猜到的地方。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好吧，我让我大女儿陪你走一趟。”兰斯点了点头，这么说道。紧接着先打了个电话给他大女儿，随后忽然就表情纠结了一下，犹豫着对克里瑟里斯开口：“既然你认识西斯科，你知道奥利弗是绿箭还知道来找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两个女儿了，黑金丝雀和白金丝雀。” 克里瑟里斯点了点头。 “我的小女儿白金丝雀，她和她的团队因为什么修复历史的责任的原因，很久才回家一次。不过我不担心她，她一直都懂得照顾自己。这次奥利弗的事，我还给她发了消息了，只是跟以往一样，她可能要很久才接收到了。可是我的大女儿，劳瑞尔，我很担心她。这次我找来给你带路的就是她。她平时看上去很坚强很独-立，其实心里非常脆弱。刚才她就穿着黑金丝雀制服，在贫民区那边跟一伙小混混搏斗。我劝过她不要这么做，显然不太成功。终有一天她会害了自己的。而且……奥利弗曾经是她的恋人，我怕一旦了解到什么新的情况之后她会做傻事。我想她会跟着你追查下去，我希望你尽量保护她一下。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克里瑟里斯静静地看着对方，这个大概50来岁的中年人脸上满是超出年龄的苍老。过了好几秒，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似乎太看得起我了。我甚至没正式跟人打过架，说不定要你女儿保护呢。” 听他这么说，兰斯也笑着说道：“你骗不了我的。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经历过很多事，你就当这是警察的直觉吧，不过我更乐意称之为老经验的判断。” 克里瑟里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眼神？他也不清楚…… 第十二章 追查方向 老兰斯不会想到，他最后那番关于眼神的话，会对克里瑟里斯造成多大的困扰。 事实上，来地球1之前，也就是在地球38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之后，克里瑟里斯就发现自己变了。脑子里多了一些串联不起来又解释不通的画面——姑且称之为记忆片段，这是一个方面，更明显的变化是他的性格。最开始刚从‘蛋壳’里出来的时候，他真的就以为自己是个不久前还在卖咖啡的穿越新手，没多大的追求，享受着随随便便过活的日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被迫接受‘超级英雄培训计划’时跟卡拉吵了一顿了。可是现在，脑子里多出的记忆片段似乎给他的性情增加了新的定义，甚至是大幅度地改写了他的性情。现在他回想起之前跟卡拉的争吵，他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太幼稚也太不争气了。 一般人性情的变化都是发生在遭遇了重大变故之后，他呢？根本说不过去啊。如果说他在刚完成穿越到变成一枚蛋这两个状态之间还存在一段故事，那还算好的，然而那些画面，所谓的记忆片段，更像是关于未来而不是过去。而且往深层次去想，不管是未来还是过去，在这样只凭不确定的记忆而不是切身体会而带来的变化之后，他还是他自己吗？还是说‘他’只是过程，只是变化的其中一个环节，到最后定型的会是某个早就设定好了的人格？ 唔，这个问题太哲学了，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 “喂，你没事吧？”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打断克里瑟里斯的沉思。那是黑金丝雀，没错，老兰斯的大女儿劳瑞尔·兰斯。 “我喊了你好几声了，你就跟没听见一样。”劳瑞尔不无抱怨地说道。随后，她用充满耐心的语气说道：“听着。我猜你在担心你的朋友，这个没问题，我也是。奥利弗、费莉希蒂、迪格，他们都不见了，我很担心，这给了我克服困难找到他们的决心和动力。可是如果这种担心影响到你的专注度让你心不在焉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不然影响到救人不说，还可能害了自己。” 劳瑞尔话音落下，克里瑟里斯随即没有接话。只是四五秒之后，他忽而哑然失笑。 这引起了劳瑞尔的不满。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她的声音变冷了：“我说的话很可笑？” 克里瑟里斯摇了摇头，失笑变成了苦笑。 “抱歉。不过我笑的是我自己。”他这么说道，“我知道你在以指导菜鸟义警的语气和理由在劝我，我也知道我自己的确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时间就懂了你的意思，而且深以为然。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某个老一辈很欣慰地看着小一辈接受自己的教导那样…不是，不好形容。” 劳瑞尔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听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管怎么说，到了。” 她推开墙壁上一块看不出特殊之处的盖板，输入四位密码，按键时录入的指纹通过认证，之后，一扇电梯门出现在旁边。她带着克里瑟里斯走了进去。 不到半分钟，‘叮’的一声，到了。 “这里就是你所说的‘绿箭巢穴’。顺便说一句，他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劳瑞尔一边带着克里瑟里斯走进去，一边说道。这里的“他”，自然就是绿箭奥利弗·奎恩了。她还提到绿箭小队的另外两位成员：“不确定你想要找什么。这里跟我前天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迪格，也没有费莉希蒂，更没有……绿箭侠。” 没有得到回应，劳瑞尔回头一看，发现克里瑟里斯根本没有跟着走，而是一个人到了绿箭巢穴的另一边，一个橱柜前面。 “你懂弓箭？”看着橱柜里那件看上去有点历史的物件，她有些怀念地说道，“那是他从炼狱岛带回来的反曲弓，之前断过一次，不过被他修好了。我想，这把弓代表着他在炼狱岛那改变了他整个人的五年，也提醒着他现在变成了怎样一个人，以及他想要变成怎样的人。” 听到这话，克里瑟里斯愣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么有意义的物件，难怪会被珍藏起来。”说着，他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来到绿箭巢穴正中央的那个布置了好几个电脑操作台的平台上。“兰斯小姐，你能用这里的电脑吧？我想要看一下事情发生的那段时间以及之前一两天内的录像。或许那里面有什么线索。另外，你知道西娅·奎恩的联系方式吗？” 电脑那部分，劳瑞尔没问题，她也有权限启用这里的电脑。可是刚按下几个开机键，听克里瑟里斯说到奥利弗同母异父的妹妹西娅·奎恩，她一时间有些错愕。 “西娅，我有她电话。她怎么……”到这里她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觉得西娅是奥利弗向卢瑟妥协的原因？难道西娅被卢瑟一家挟持了？！” 见她一副‘终于知道真相’的样子，克里瑟里斯哭笑不得。 “不确定，但至少是一个追查方向对吧。”他这么说道，“能让绿箭做出那么突然那么违背本来的坚持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比较在乎的人受到威胁了。” 超级英雄似乎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亲朋戚友不多。亲人方面不用说，超级英雄这个身份几乎就是‘克亲’的代名词，而朋友的话，时刻保持另一个身份这种秘密，以及时不时会因突发事故而离开的这种情况，的确不太有利于交朋友，乃至维持友谊。其中有些比较有主见的超级英雄，甚至会把主动将亲朋戚友推开、让他们远离自己作为一个值得仔细考虑的选项，其中蝙蝠侠、以及在很多方面跟蝙蝠侠设定相似的dc电视剧宇宙版绿箭侠，就是比较显著的例子。以其中的绿箭来分析，在好几年的对抗罪恶生涯之后，母亲死亡、曾经最好的朋友死亡、亲如兄弟的朋友反目成仇等等，能让他在乎的人已经不多了。考虑到事后他那绿箭小队的费莉希蒂和迪格都有寻找他，劳瑞尔和老兰斯也还在，剩下最有可能被用作威胁他的筹码的，也只有他的宝贝妹妹，离开了星城的西娅·奎恩了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从中传出了一个有点憔悴的年轻女声。“呼，是西娅！”劳瑞尔高兴地说道。然而没等她松完那口气，通讯就被掐断，显然是西娅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这可让劳瑞尔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只能不停地再拨打过去，同时也尝试着通过电脑操作台来追踪西娅的位置。 这里得称赞一下费莉希蒂·斯莫克，绿箭小队的it技术专员。她不但本身电脑技术出众，还很贴心地给绿箭巢穴的电脑操作台留下了好几个傻瓜式的程序以及脚本，以供绿箭、迪格等人在她有事离开的时候使用。这些程序脚本运行起来自然没有她亲自操作那么强力，但对于绿箭小队的其他人来说，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工具呢。 这几个程序脚本里，就有专门用来电话追踪的。 可惜的是，电话追踪也有前提，那就是保持通讯接通的状态。劳瑞尔各种再拨打，那边都没有接通。劳瑞尔都快要绝望了。克里瑟里斯好不容易将她勉强安抚住，让她过一段时间再打。这个建议立即就收到回报，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劳瑞尔，是你吗。感谢上帝还好我记得你的号码，刚刚一直在占线是怎么回事？” 听到西娅这话，劳瑞尔很是尴尬。 西娅显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之后也没等劳瑞尔回答，就急匆匆地往下说：“马尔科姆不让我接那个电话，还将我的手机掰断扔掉了。我们在逃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偷了个电话给你打回去。劳瑞尔，奥利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去帮那个莱克斯·卢瑟还为了那个家伙跟大都会的外星人打了起来？” “放慢点，西娅，放慢点语速。你说太快了我听不清……”说到这里，劳瑞尔忽然一顿，“等等，你刚才说你在逃亡？谁在追杀你，卢瑟吗？” “不是卢瑟，是另一个外星人——超女！”西娅答道。她这个回答，直接让劳瑞尔和克里瑟里斯都愣住了。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拜谢各位书友~） 第十三章 马尔科姆 西娅·奎恩会认得超女，这个一点都不奇怪。之前提到过，卡拉曾经跟闪电侠、绿箭侠等人组过队打过怪，当时西娅也以红箭侠以及绿箭小队成员的身份加入到那支队伍里。问题是，卡拉为什么会追杀西娅，总不能是因为被奥利弗坑了所以找他同母异父的妹妹报复吧？ 然后西娅给出答案：“她好像是被心灵控制了。一直没有说话，见了面就战斗，行动模式看上去也有点机械。她打伤了马尔科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不过她就在不远处……” “你们在哪里？”克里瑟里斯问道。 由于劳瑞尔转了外放，听到通讯里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声，西娅吓了一跳。还好，劳瑞尔马上解释。 “那是克里瑟里斯，超女的朋友，从地球38来的。他到地球1来除了是担心超女之外，还打算帮忙查清奥利弗整件事。” 听了劳瑞尔的话，电话另一端的西娅明显放松了些，显然这些天被超女追杀让她心力交瘁，乃至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倒是奈希利暗自奥撇了撇嘴。他知道劳瑞尔这么说是为了让西娅减轻对他的戒备，可是，担心超女是真的，帮忙查清绿箭事件？这个就不一定了。 西娅跟劳瑞尔的通话还在继续。 “我想她不是想要杀死我而是打算活捉我，不然我们不可能逃出来。或许，这是因为我跟奥利的关系？” 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用西娅来威胁奥利弗。可是……这顺序是不是搞错了？不是应该莉莉安·卢瑟用西娅来威胁了奥利弗，才有奥利弗去把莱克斯·卢瑟带出监狱以及后来跟超人的大战的吗？ 克里瑟里斯隐隐觉得到自己快要触及整件事的某个重点，却就是差一点没能把握住。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劳瑞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装备，一边向克里瑟里斯说道，“我已经知道西娅的位置了。她竟然就在加州州内，这让我有点意外，不久前她还跟她爸待在马科维亚（markovia）呢。这样也好，那里离星城不远……” 没等她把话说完，“pang”的一声然后是玻璃碎一地。她望向声音响起的那边，刚好看到克里瑟里斯将那把反曲弓从橱柜里拿出来。 注意到劳瑞尔不高兴地目光，克里瑟里斯一点都没有愧疚，反而对她笑了笑：“没办法，这里是绿箭巢穴，却只有这么一把弓。放心，我会尽量不弄坏它的。” “可是我记得你有刀，你还有手枪！”劳瑞尔喊道。 克里瑟里斯嗤笑一声：“你觉得刀和手枪能阻止被控制了的超女？” 劳瑞尔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她不服气地回应：“那弓箭就可以了？” “拜托，我都指出了，这里是绿箭巢穴！奥利弗·奎恩肯定有什么带着特殊功能的箭矢的吧，它们又不能通过刀或者手枪发出去，所以只能用弓了。”克里瑟里斯没好气地说道，“真要怪谁的话，你应该怪奎恩为什么不是刀侠或者手枪侠。” 劳瑞尔一时间无言以对。 “对了，帮忙把那些功能箭矢找出来吧，我看看哪些是有机会派上用场的。”克里瑟里斯再开口。 好吧，劳瑞尔只能照做了。 三个小时后，劳瑞尔终于与西娅汇合，克里瑟里斯也终于见到之前西娅提到过的马尔科姆。他正捂着手上的右腹靠坐在墙边，克里瑟里斯第一时间抽出背上的弓和箭，指着他。 这可把还在叙旧的劳瑞尔和西娅吓了一跳。西娅随即挡在马尔科姆的身前，瞪着克里瑟里斯，同时向劳瑞尔大喊：“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劳瑞尔愧疚中带着点无辜，回答了西娅的问题，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克里瑟里斯。“你这是在做什么！” 克里瑟里斯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向右平移了一步，继续保持着箭矢指着马尔科姆的姿势：“给你两分钟时间，你该证明一下你不是莉莉安·卢瑟的帮手了。” 他这话，让现场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其中马尔科姆是脸色一阵难看，西娅是疑惑之余有点怀疑的意思。劳瑞尔则带着愕然，向克里瑟里斯问道：“会不会搞错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莉莉安·卢瑟跟去世的莫伊拉·奎恩是好友。而据我所知，莉莉安就是通过自己跟莫伊拉的关系才找上奥利弗的。” 克里瑟里斯会有这样的怀疑，其实不无根据。先来说说马尔科姆，名马尔科姆·梅林，奥利弗最好的朋友汤米·梅林的父亲。而他的另一层身份，黑箭，则是奥利弗最大的敌人之一。他曾经躲在一个利益集团之后，妄图以清洗星城整个贫民区的方式，来净化星城。当然，这件事被奥利弗阻止了。不过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西娅的生父，而西娅是奥利弗同母异父的妹妹，也就是说，他跟奥利弗的母亲莫伊拉·奎恩有过一腿……呃，可能不只一腿。呃，这两家人的关系还真够复杂的。 回到正题。在克里瑟里斯看来，当莉莉安·卢瑟选择威胁某个人去救自己的儿子时，放在她面前的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关系图：奥利弗-（莫伊拉+西娅）-马尔科姆。第一印象，奥利弗与马尔科姆在天枰的两端，换句话说，他们应该是等值的，或者说，相差不远。两人都是弓箭手，两人对战很难分出胜负。两人都与那两个女人有关系，那是莉莉安能拿到的筹码。可是深入考虑，两人的情况又不一样。其中或许马尔科姆对莫伊拉的感觉不足以让他听从莉莉安的指挥，但他的确深爱着女儿西娅，尤其是汤米已经死了，他只剩下西娅一个后裔。而对于奥利弗的话，西娅和莫伊拉都非常重要，但他是超级英雄，他需要在正义与感情之间做出选择，而不像作为超级恶棍的马尔科姆那么干脆直接，真要用他的话风险肯定会比用马尔科姆要大，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决定倾向正义了反过来给莱克斯一箭穿心什么的。 综上，如果你是莉莉安·卢瑟，你会选谁？ 唔，或许有人会提到超级英雄的号召力，比如超级英雄的身份比较能得到信任干起坏事来比较容易什么的。这个看整件事摆的过程、以及看绿箭如今臭掉的名声就知道了，莉莉安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用到绿箭的号召力。那么，他会抛开马尔科姆这个明显更合适的候选人，而找上奥利弗这个定时炸弹？ “可是莉莉安·卢瑟真的没有联系过我。”马尔科姆说道。 克里瑟里斯一皱眉。没等劳瑞尔和西娅反应过来，他就冲到马尔科姆面前，右手单手揪着对方的衣领将之提了起来，左手拿着的箭矢抵着对方的下颚都快要插进去了。 “再说一次。” “我说的是真话！别说这次了，我从来没有跟莉莉安这个卢瑟联系过！”马尔科姆坚持道。看得出来，他的确在担心克里瑟里斯会真的动手，而在这种情况下，任他再阴险狡诈，也应该说不出谎来。而且他还冲口而出地透露了一个佐证了他没有跟莉莉安联系的消息。 “你说‘从来没有跟莉莉安这个卢瑟联系过’，也就是说你跟卢瑟家族别的人联系过了？” “我净化星城的计划失败之后，莱克斯·卢瑟曾经联系过我，想要招揽我当他的手下。我拒绝了。” 星城净化失败，那可是奥利弗回到星城第一年，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年多快四年了。看来马尔科姆的确不是卢瑟那边的人。可是，总不能是卢瑟们彻底忘了有马尔科姆这号人吧？就像之前说的，梅林跟奎恩，两家人关系紧密又复杂，在考虑奥利弗时怎么可能把马尔科姆忘了呢？ 克里瑟里斯有了个不太靠谱的推测——该不会整件事整个阴谋的重点，不是救出莱克斯·卢瑟，也不是与超人大战或者杀死超人什么的，而是绿箭本身吧？ 第十四章 线索多了也不是好事 情况明了，马尔科姆的确没有跟卢瑟那边沆瀣一气，克里瑟里斯也就收起弓箭。接下来他只要等着被控制的卡拉再次追上来就好。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刚放过马尔科姆，这个家伙反而被自己的女儿怼上了。 “之前我还没注意，或许是我不愿意往坏处想，只以为你终于答应带我会星城去帮奥利。现在想来，这两天你不时会离开一段时间，大概又搞什么阴谋了对吧！” 被西娅这么一怼，马尔科姆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满脸的失落。配上他捂住腹部伤口的动作以及因为逃亡而没怎么打理头发和衣着，看上去整个人有些凄凉呢。 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 说起来西娅也是心累。当初马尔科姆不知道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不止一次威胁过她，或者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奥利弗，之后知道了，他表现出很强的占有欲，想要西娅跟奎恩那边断绝联系，还一副‘我是你爹我很爱你以前发生的都不算是让我们来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态度。这前后反差够大吧，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后来，西娅感情受挫，离开星城这个伤心地，就被马尔科姆接了过去，然而过了一阵，马尔科姆又作死了。他曾经是某个古老的神秘组织——刺客联盟的成员，离开之后一直隐藏着，结果很快被对方发现了，结果自我感觉逃不过对方追杀的他竟然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用某种药物控制了西娅，让西娅杀了刺客联盟一位成员。这么一来，刺客联盟势必会对凶手报复，他就用这种方式，通过西娅将奥利弗拖下水，让奥利弗去对抗刺客联盟。而这个计划最丧心病狂的部分，就是那个被‘西娅’杀死的刺客联盟成员，竟然是西娅的朋友，奥利弗的其中一位前女友，老兰斯的小女儿莎拉·兰斯…… 控制自己的女儿去杀害某位亲友，以此来拖女儿的同母异父的哥哥下水，去九死一生地对抗某个可怕的组织，这样的父亲也是没谁了。 这还只是马尔科姆两面三刀的其中一个事例。所以西娅在马尔科姆被克里瑟里斯怼了之后才觉得他可疑，才将之前两天里他不对劲的地方串联起来，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好吗！ 倒是马尔科姆向西娅解释时给出的理由，引起了克里瑟里斯的主意。首先值得一提的是，现实的马尔科姆跟美剧《绿箭侠》里的不一样，没能在奥利弗为西娅击退刺客联盟之后趁机当上刺客联盟的领袖。另外，他当年叛离刺客联盟之后，还保留着部分跟刺客联盟有关的人脉。这一次他是得知了刺客联盟在暗中关注某种神秘能量的传输节点，他想要抢在刺客联盟的前面获得这种神秘能量试图东山再起，这才带着西娅离开一直隐居的马科维亚（markovia），又回到美国。结果一路追踪之下，他发现其中一个传输节点，就在星城。 现在，先不说马尔科姆贼心不死又想搞事情这个部分，神秘能量的传输节点？虽然实际情况跟美剧不一样，但美剧《绿箭侠》里的确有过魔法巫术的剧情，一个叫达米恩·达克的会魔法的超级恶棍占据了位于星城的一个魔力联结节点，他的魔法能力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然后在星城开展“创世纪”计划，打算用核弹毁灭打击球然后他来当新世界的主人什么的。而达米恩·达克曾经也是刺客联盟的一员，后来夺取首领位置失败被迫逃离。这么想来，这两个节点很可能是同一样东西呢！可惜不知道具体地点。 “不要告诉我，你那个所谓与刺客联盟相关的联系人，就叫达米恩·达克。” “的确是他……等等，你认识达米恩·达克？”反应过来的马尔科姆一阵错愕，然后是满脸的忌惮。“你是谁？” “放轻松。我知道达米恩·达克，但不认识他。”克里瑟里斯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心里却在叫苦。现在整件事又多了一个追查的方向：能量传输节点的所在。只是这不但没有让事情变得清晰起来，反而更加扑簌迷离了。 这么复杂的事情，肯定隐藏着更复杂的阴谋，也肯定会带来更可怕的结果。还是希望尽快找到卡拉，尽快将她带回地球38吧。地球1这个已经完没有‘剧情’可言而又超级危险的地方，克里瑟里斯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问题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很难。要是有能让氪星人生理上虚弱的东西还好，然而绿箭巢穴里并没有他以为会有的氪石箭矢…… 一个多小时后，如克里瑟里斯所愿，他们在回星城的途中遇到超女了。 dc世界有52个平行宇宙，大部分人都有自己对应的51个二重身，而某些厉害的角色，有‘多元宇宙唯一’的说法。卡拉自然不属于‘唯一’的那个群体，不过克里瑟里斯确定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的确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来自地球38的卡拉。 可惜就像西娅说的那样，卡拉不在清醒状态。她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思维能力，比如懂得埋伏在星城郊外，等着克里瑟里斯等人送上门。而与此同时，她对于向他们出手确实毫不犹豫，几乎在第一个照面就重创了劳瑞尔，让后者直接失去了战斗力，还差点就当场死掉。马尔科姆也没好到哪里，本来就受伤的他好不容易挪开一点，还是被攻击的余波炸飞。至于克里瑟里斯，要不是他反应够快、第一时间就地打滚避开卡拉突然袭来的热视力，现在他们这边能自己站起来的大概就只剩下西娅一个了。 “奎恩小姐，你先照顾伤员，我看能不能将她引走。”克里瑟里斯一边向外跑去，一边朝西娅说道。 西娅点了点头，随即向一旁看去。注意到自己的父亲还能动之后，她直接就掉头跑向劳瑞尔了。 再看克里瑟里斯那边。他的奔跑速度虽然说比一般人的要快不少，甚至有点离奇的比他刚从‘茧’里出来接受超查部的检查时还要快一些，可是放在会飞的卡拉面前，还真是不够看的。哪怕他抢先起步，卡拉也在一瞬间就追了上来，根本没有给他用到那把弓的机会。眼看她伸出手臂就要掐向克里瑟里斯的脖子，克里瑟里斯立即将拿在手上的那支箭矢上、离箭镞一点点距离的金属管捏断。 下一刻，经过高度压缩的气体从断裂的金属管里爆发出来，带起强烈的气浪将两边的卡拉以及克里瑟里斯都推了出去。这可把卡拉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早有准备的克里瑟里斯则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拉开与卡拉的距离。 就这样跑了好几秒，克里瑟里斯发现卡拉并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卡拉根本就没打算追他，而是回去将西娅抓了起来，带着飞走了！ 对此，克里瑟里斯抿了抿嘴，回到倒地的劳瑞尔和马尔科姆那边，将两人从地上拖起来。 “没想到她的袭击来得这么突然。唔，你们还好吧？” 劳瑞尔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结果牵扯到肋骨处的伤口，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至于马尔科姆—— “幸运的是，还死不了。”这个家伙咧着嘴说道，“计划成功了吧？听着，不管你是谁，我还是不喜欢这个计划。你这是将西娅置于险地……” 嗤笑一声，克里瑟里斯直接将马尔科姆的话打断了：“我听说过你的事，梅林。谁都可以指责我拿西娅去冒险，偏偏你没这个资格。再说了，超女的目的是她，也只有她能将我们带到对方的老巢，而且是西娅主动提出要当携带信号的信鸽的。” 说到这里，克里瑟里斯没有再看马尔科姆，而是拿出手机拨了星辰实验室的电话。 “西斯科，我需要你接入绿箭巢穴的电脑，追踪一个gps信号……哦？不用接入那边的电脑就更好了……是西娅·奎恩被卡拉抓走了，不过我在她身上放了个定位器……那个定位器是你做出来的？难怪你说不用那边的电脑……传奇小队来不了？好吧希望他们能顺利解决他们的问题，希望我们也一样……有消息就通知……噢对了等等，过来我这边一趟，劳瑞尔跟马尔科姆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可以的话将他们带回星辰实验室治疗一下……对，就在我的位置……” 第十五章 来到星城的…… 西斯科的超能力还真方便。跟克里瑟里斯的通讯才刚挂断，他就打开那种灰蓝色半透明旋涡状空间通道到达克里瑟里斯身边。 克里瑟里斯也是干脆，他看都没看马尔科姆一眼，直接将抱起劳瑞尔通过那条通道到达星辰实验室，再把她轻放到手术床上交给负责治疗的凯特琳·斯诺。见他第一时间就挑走劳瑞尔，西斯科也只能无奈地扶起马尔科姆，半扛着回到星辰实验室。不过，在巴里和劳瑞尔之后，星辰实验室已经没有手术床了。能客串医生的也只有凯特琳一个，所以西斯科只能将马尔科姆放到医疗室门口的地板上，给他的伤势做些简单的处理。过了一会，医疗室外面、主控室电脑操作台那边传来嘀嘀的报警声，才给马尔科姆处理了一小半伤势的西斯科扔开手上的工作，只能立即赶过去查看。 噢，可怜的马尔科姆。 “克里瑟里斯，gps信号停下来了！”西斯科有点期待地喊道。只是下一刻，他声音里的期待瞬间就变成担忧。“你肯定想不到它的位……我的天啊，不会是我想的哪样吧？千万不要！” 见他这副样子，克里瑟里斯等不及他说出那个位置了，直接跑到操作台前一看。然后，他以最快的动作，左手拿起手枪右手抽出军用直刀，对西斯科喊了一声：“走吧！” 西斯科点了点头，立即开启空间通道。下一刻，两人来到gps信号停下来的地方——星城警察局。 此时的星城警察局几乎毁了。天花上破了个大洞，从墙砖到地板再到平时警员们工作的桌椅，就没有完整的。西斯科率先冲进去，在原先警长办公室的位置，看到大半边身体被压在残垣败瓦下面的老兰斯，以及老兰斯身上那断掉的半支箭。 “兰斯警长，你还好吧，兰斯警长！” 老兰斯缓缓睁开眼，看到随后进来的克里瑟里斯，又看到蹲在自己身旁正担心地望着自己的西斯科，他扯了几下嘴角，好不容易才摆出一个最勉强的笑容。 “……我坚持到……西娅还活着……对方是惩罚我追查莉莉安那条线吧……这是好消息，我威胁到他们，证明这条线索有价值……他们想要灭口，但是，我坚持到了……你们到来……听着……地址是……” 这里不是童话世界，不可能永远皆大欢喜。老兰斯的最后一口气在报完那个地址之后就咽下了。西斯科随即跪在那里痛哭了起来。 克里瑟里斯看着，站着。虽然他一直想着找到卡拉就带着离开地球1回地球38去，虽然他觉得自己很多事都不在乎也不应该在乎，但这个时刻，他不忍了，他难过了，他愧疚了，他…有些愤怒了。 很快将那些压在老兰斯身上的残垣败瓦清掉，克里瑟里斯转身向外走去，同时淡淡地说道：“西斯科，你先带着兰斯警长的尸体回星辰实验室吧。” 西斯科听了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问道：“那你呢？你打算一个人闯进去？我不会让这发生的！” 停下脚步，克里瑟里斯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硬闯。反而是你，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还有凯特琳、艾瑞斯、乔、巴里，以及在你们那里的劳瑞尔。” “为什么？”西斯科一阵不解。 “西娅被活捉了，不算奥利弗本人，绿箭小队已经军覆没。现在老兰斯也牺牲了，数下去奥利弗最亲近的人就要到你们了。不管是奥利弗本人黑化了还是他背后有什么人在计划一切，就目前这个趋势来看，你们都很危险。” 听了这话，西斯科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这听上去有点牵强，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还有，我需要你回到星辰实验室之后用你的所有手段来搜索一个人，达米安·达克。我想要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里都去过哪里，都做过什么事。” 西斯科又愣了一下：“那是谁？” “一个坏人，唔，比较坏的那种。”克里瑟里斯说道。“他可能与这整件事无关，也可能有。如果是后者的话，事情将会更加麻烦。” 接着又说了几句，西斯科终于接受克里瑟里斯独自去探查那个地址的事实，带着老兰斯的尸体回了星辰实验室。克里瑟里斯也在一会儿之后，来到目的地。 从老兰斯那得到的地址并没有精确到门牌号，而是指向星城南部贫民区内的一片区域。老实说，老兰斯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贫民区并没有多少交通摄像头，甚至很多角落根本没多少人来往，能锁定那片位置也是着实不易。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这一片区域曾经是作为住宅区内建造的，里面是一个样式的烂尾公寓楼，从外面看来，根本找不到有某个特别的，所以只能走进里面一栋栋地搜过去。再加上已经是夜晚，能见度比较低，即便克里瑟里斯视力也比普通人要强一些，也必须小心翼翼地行动。是有点慢的了，但耐心，必须耐心…… 等等，有情况，一个黑影从他旁边的窗户外掠过……等等，黑影从另一窗户传了进来……等等，黑影朝他发起攻击了！ 夜色中，一抹不容易觉察到的反光离开那个黑影，划出一道弧线向着克里瑟里斯激射而来，克里瑟里斯一个左跳步躲了过去。没等他站稳，另一道反光已经离他不远，这次是袭向他的大腿，他扭身让右腰位置的手枪枪套顶了上去。轻轻‘噗’的一声响起，克里瑟里斯还来不及为自己喝彩，第三抹反光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直击他的左锁骨。此时双脚离地的他已经确定不能通过闪避完躲开这一击了，他只能将右手伸向那道反光弧形轨迹上。结果，掌心一痛，他顺利地也有点侥幸地将那已经快要击中他左胸的反光抓在手中。 那是一枚形状别致的飞镖，反光来自那上面锋利边缘的金属光泽。即便是克里瑟里斯，也好不容易才注意到这点不明显的光泽。不过克里瑟里斯没有在意这一点。他赶紧退后两步，让自己的背部紧贴在墙壁上，同时睁大双眼把剩下前左右三个方向的动静部收入眼中。 黑色作战服黑色披风黑色头盔黑色竖起的‘耳朵’，还有胸口那个跟前面飞镖形状差不多却放大了好几倍的标记。这个跟克里瑟里斯稍稍交手了几个回合还让他吃了点亏的家伙，竟然是传说中的…… “蝙蝠侠？！” 第十六章 地下基地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蝙蝠侠简直是最引人羡慕的超级英雄。普通人站普通人的队只是一个方面，白天是花花公子，是大富豪，晚上开着飞机跑车在整座城市行侠仗义，享受、刺激、崇高、名望……这样的生活几乎满足了所有人的追求。在普通人来看，他是守护骑士；对于恶棍们来说，他是绝望与恐惧的符号；而对于其他超级英雄，他永远是最冷静最值得信赖的那个。或许有人觉得他只是普通人拳打脚踢的不够酷，可是当他在动画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下）》里将无所不能的超人痛揍了一顿，还说出那段经典的台词：“我要警告你永远不要挡住我的路，我要你永远记得那个唯一击败你的人”，再当你看过某兰三部曲里对他的塑造，在这之后，没有超能力也不重要了，他的确是那个唯一。 然而站在上帝角度来欣赏是一回事，真正面对面又是另一回事。比如现在，克里瑟里斯就恨不得揍对方一顿。 想要说服蝙蝠侠相信自己的话，这非常的不容易。尤其是眼下这个场景，十分容易引起误会。哪怕克里瑟里斯想要解释，蝙蝠侠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两人还是打了起来。 结果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中，克里瑟里斯没能如愿揍对方一顿，反而是几乎程被对方吊着打。就身体强度而言，他大概跟蝙蝠侠差不多，起码在最开始几个回合时两人是旗鼓相当的样子。考虑到蝙蝠侠的战衣是花大价钱专业定制，相比之下克里瑟里斯的体质似乎还稍稍高出一些——这也让他有些不解。要知道蝙蝠侠可是达到人类极限的呢，这可不止是普通人的三四倍最高五倍。所以，哪里变了？ 再说回战斗的情况。随着蝙蝠侠改变战斗风格，不再选择硬拼，克里瑟里斯终于看清现实：在经验、技巧等方面，他面处于下风。整个过程从一开始他还打算抢先手，到十来个回合之后就只能被动防守了。虽然说一时半会他也不会有事，但一直被蝙蝠侠压着打实在让他憋屈。更郁闷的是每当他就当前的地形环境以及临时分析对方的行为模式，想出两步、三步甚至四步五步的反攻计划，要实施了却被蝙蝠侠那层出不穷的功能道具各种打断，那种感觉，比咬一口苹果发现只剩下半截的虫子还要难受。 又一个回合过去，唉，这下连那把从绿箭巢穴带出来的绿箭珍藏反曲弓都被打掉了，另外掉落的还有那一筒好不容易挑出来的箭矢。大概蝙蝠侠以为弓箭是克里瑟里斯的惯常武器？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拿克里瑟里斯不下有些烦了，蝙蝠侠动用到热武器——向来主张不用手枪的他，竟然将一个三分之一手掌大圆饼状的炸弹贴在克里瑟里斯外套背部中央那个反手够不到的位置，紧急情况下克里瑟里斯不得不将整件外套脱下来扔掉。爆炸声带来的余波中，被对方的杀招惹怒了的克里瑟里斯索性也不管其他了，收回军用战术直刀，拿出手枪，对着蝙蝠侠各种连射。 突然，他见到对面游刃有余的蝙蝠侠忽然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等到了反击的机会，他自然追击过去。这时候，蝙蝠侠低声朝他喊了一声： “闭气。” 啊？克里瑟里斯愣了一下。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感觉是不止一个人在迅速地接近。显然，之前爆炸声和枪响声已经引起了周围某些人的注意。然后，几个外形像是手雷的东西被抛投了进来。它们释放出某种气体，而这种气体几乎是一秒之间就充斥了整片空间。 啪。 气雾中一团黑影冲了出来，迅速离开了这栋烂尾楼，兔起鹘落之间逃远了。而气雾之中，克里瑟里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后，一伙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走了进来。 “女士，蝙蝠侠逃了。”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向着耳麦另一端的人说道。 “那是蝙蝠侠。如果他也倒下了，我反而需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耳麦另一端的那位女士说道。“唔，将另一个人带回来吧。” 要是老兰斯或者同样了解过的西斯科等人在场，他们或许能认出这正是莉莉安·卢瑟的声音。 分出两个人将克里瑟里斯挟起来，那伙雇佣兵小队依然保持着警觉的战斗状态。他们先是在夜色之下绕着这片区域内一栋栋烂尾公寓楼小跑了好几转，路线从不重复。如果不是万分注意的话，甚至不会发现克里瑟里斯和那两个带着他的雇佣兵成员是什么时候脱离队伍不见掉的。接着在又绕了几转之后，剩余的那十多个人在小队长的一声令下迅速散开，看似随机的冲进离得最近的几栋大楼。就是以这种谨慎得过分的方式，这支突然出现的雇佣兵小队以较之出现时更快更突兀的速度，化整为零，消失在这片区域内。 然而十来分钟后，某个空间狭小而又布置简陋的房间内，一路装作没有知觉的克里瑟里斯在那两个带他进来的雇佣兵要搜他的身收缴武器时突然发难。他先是就近按住其中一个雇佣兵的头部，猛地发力将之撞向地面，以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一个战斗力。这下子第二个雇佣兵反应过来了，克里瑟里斯却第一时间伸手抓过去，将对方那连着头盔的麦克风扯了下来，没给对方向外联系的机会，然后与之进行搏斗。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枪械和手雷等部用不上，而克里瑟里斯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之前跟蝙蝠侠用过的一些技巧，转手就用在这个雇佣兵身上。结果整个搏斗的过程还不够一百秒，克里瑟里斯就反向扣住对方的脖子，猛地向上一扭，搞定！ 搜了搜这两名雇佣兵的装备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带走之后，克里瑟里斯开始步步为营地向外探索起来。只是没想到，他才刚转了个角，周围就警报声大作。 “竟然是针孔摄像头？坑了坑了！” 一路上克里瑟里斯已经很留意墙上天花板上有没有摄像头，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转角处一盏灯灯座的底部竟然藏着个比米粒还要小的针孔摄像头。没办法，本来他是打算低调潜入的，现在只能硬闯了。 （新书求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十七章 我很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蝙蝠侠那种程度的对手之后，面对普通小兵会显得容易一些。这一路过来他已经击倒了快有两个六人小队的雇佣兵了，感觉没多少压力，而且还好像越来越轻松。这就像是不久前才打过地狱难度的副本，唔，虽然没通关，但回过头来再去玩困难难度的、中等难度的乃至是普通难度的，已经没有了挑战性，就跟割草一样。 当然，‘割草’是有点夸张了，而且割草也有割草的乐趣。拳脚、子弹、关节技、跑酷，怎么顺手怎么来，怎么刺激怎么来，打高兴了还能尝试一下脑子灵光一现想出来的新招式什么的。 对于这种状态，游戏界有一个术语来形容。那就是——浪。 不过在推开这一扇大门之后，克里瑟里斯就发现自己浪不起来了。 那是一个标准长方形的房间，他穿过的房门就在其中一条短边的正中央。房间的长边，长度大概是30米，一个对防守方来说很合适的距离，尤其是这三十米当中布置有几道防守阵列，左右各四道三米多长、一米来高的砖石质地的掩体，每个掩体后面都有起码三名战士用拿着的枪械对准克里瑟里斯这边，只待接到命令就将他射成蜂窝。另外，这些掩体还只是集中在长边三十米的前二十米部分。最里面那十米，竟然还丧心病狂地耸立着三个带护栏的高台，呈三角形布局，其中正前方的那个高两米左右、后左和后右是两米半，上面各有一挺不需要人工控制的重机枪，构筑起几近完美的立体防线。显然，这是一个专门阻击入侵者的房间。 视线越过那一道道掩体，克里瑟里斯看向正前方那个高台上，正向他鼓着掌的老女人——莉莉安·卢瑟。 “卢瑟太太，你可真不容易找啊。”面对那指着自己的冲锋枪、重机枪等等，克里瑟里斯连不改色地开口。 莉莉安停下掌声，同时收回打量克里瑟里斯的目光。 “这道防线是专门为那些所谓超级英雄准备的，比如蝙蝠侠。我没想到，最先撞上来的竟然是一个无名氏。”莉莉安·卢瑟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为了对得起我手下幸幸苦苦的布置以及守在这里的战士们，介意报一下你的姓名吗？” 克里瑟里斯静静地看了对方两三秒，忽然笑着说道：“怎么，我以为你会先说说你的宏愿，地球病了需要清洗或者人类太多必须毁掉世界重建什么的，然后先试试招揽我呢。现在一来就让我报姓名受死，真的这么看不起我么？” 莉莉安·卢瑟可显然没想到克里瑟里斯会这么说，当即愣了一下。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么这位先生，你已经通过外面那些尸体表明了你有这个资格，只要你能证明你与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无关，你就可以是我们的一员了。” 可以？ 克里瑟里斯摇了摇头，继续笑着说：“不不不，常规套路可不是这样的。我与你指的那些超级英雄有没有关系先不说，首先我们应该做的是谈条件。只要你提供的条件足够有价值，哪怕我就是所谓的超级英雄，我也可能抛弃那种无聊的身份来加入你们，对吧。而如果你不能给出合理的条件，我肯定不会加入嘛，那我证明自己与超级英雄超级英雄无关不是多此一举？” 莉莉安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了。 “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这位不知名先生，我想你还不理解你如今的处境。”说着，她冷笑一声。“你想玩，那就玩吧。按照你的思路，我们现在该做的也不是谈条件，而是亮筹码。我的筹码你也看到了…”说到这里她很大气地双手从腹部位置往前方一摊，指的自然是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战士、重机枪等等，“…那么，你的筹码呢？两把没剩下多少子弹的手枪和一把只能砍圣诞树用的匕首？” “你说这是匕首？”克里瑟里斯亮起那把战术直刀，挥舞了几下，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莉莉安·卢瑟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智力型超级恶棍背后的超级恶棍母亲了，竟然将它当作是匕首我很失望。这，不是匕首，而是战术直刀。当然，很多时候战术直刀也被归类到战术匕首里面，所以勉强将它说成是匕首，其实也不算错。只是你作为大人物，应该有更高更严谨的追求，不应该将就。我跟你说……” 听克里瑟里斯说到这里，莉莉安·卢瑟觉得一阵恶心。这当然不是因为某人有某种将对方生生说到怀孕的神技，而是莉莉安已经看出来了，某人一直在胡诌乱扯，根本没有好好聊的意思。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亏得她还那么认真地交涉呢。 “杀了他吧。不过尸体不要打碎了，那似乎是个潜在的实验素材。”她对下方那些战士吩咐道。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克里瑟里斯大喊。 下方的一位战士队长中断了已经快要发出的指令，转头向莉莉安请示。莉莉安朝他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克里瑟里斯。她也很想知道克里瑟里斯这“最后一句话”会说什么。 “咳咳，我想说的是，除了两把没剩下多少子弹的手枪和一把只能砍圣诞树用的匕首，我还是有别的东西的，或者用你的说法，筹码。”这么说着，克里瑟里斯将手伸进裤兜，再缓缓将握成拳的手抽出来，伸到身前，然后摊开。那是一颗纽扣大小的东西，外形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其中一角有点透明能看到里面的二极管之外。此时，它正悄无声息的闪着淡淡的红光，而且红光闪动得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那是定位器。该死，杀了他！”莉莉安愤怒地大喊。 没错，这是一个定位器，不过不是克里瑟里斯从绿箭巢穴带出来的那种。要是翻出它的底部，能看到一个很有代表性的图案——蝙蝠标记。 这时候，有“隆隆”声从上方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突然，石质天花板破出一个大洞，一辆通体漆黑、带着硬朗线条以及霸气外形的车——装甲跑车，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地面，一个照面就砸毁两道掩体。然后这辆装甲跑车发动起来，在轰鸣的发动机声中跑了一圈，强悍的马力加上坚实的车身让它一路势不可挡。最后一个甩尾，将仅剩的一道掩体也撞塌，它缓缓来到克里瑟里斯的前方，隐隐挡住那边高台之上的三挺重机枪。 “你也来得太迟了吧。”克里瑟里斯暗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无奈地说道。之前跟莉莉安·卢瑟交涉时那副逗比的样子，也有些难为他了。 装甲跑车的顶棚打开，露出了里面驾驶座上的蝙蝠侠。与此同时，那把同样极具标志性的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很忙的。” 第十八章 跟蝙蝠侠组个队 这次临时与蝙蝠侠组队，是之前还在烂尾公寓楼里对打时就定下的了。 显然当时蝙蝠侠已经看出了克里瑟里斯不是敌人——大概也是从克里瑟里斯那件印着“s.t.a.r.”的外套上看出来的，随后他在那件外套上贴上炸弹炸掉似乎就说明了这一点。总之，他没有第一时间跟克里瑟里斯停战，而是继续打、继续打，终于将藏得很好一直没找到的敌人引了出来。而在那些雇佣兵悄然出现之后，他并没有选择与之开打，而是用一声“闭气”来换取克里瑟里斯的默契配合。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名声，知道很多人都在警惕他，由他来装昏迷自然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他在那些雇佣兵放出催眠气体的时候就准备先脱身了。如果克里瑟里斯能体悟到他的意思，那克里瑟里斯就能作为特洛伊木马进入雇佣兵的基地，到时可以伺机发动反击。可要是克里瑟里斯没有体悟他的想法、没有相信他的那声“闭气”还是被催眠了，也没关系，他偷偷塞进克里瑟里斯裤兜里的定位器也能起到特洛伊木马的作用。通过定位，他依然可以找到雇佣兵们的老巢。 唔，这么看来，部都是蝙蝠侠谋划出来的，克里瑟里斯基本没有战术地位，其实也不算组队了？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能成功找到莉莉安·卢瑟，还有蝙蝠侠真心给力就对了。 不过找到莉莉安·卢瑟不代表事情就能解决了。哪怕是想要将之抓住，一时半会也做不到。这不，在看到蝙蝠侠从天而降将自己的防线拆掉大半之后，莉莉安·卢瑟就离开了那处高台，穿过后方那扇看上去就很厚重很坚实的金属大门，消失在那里面了。而在追过去之前，蝙蝠侠和克里瑟里斯必须先将眼前的雇佣军战士以及三个高台解决掉。 一般来说，对于眼前这辆装价值快点满了的蝙蝠车，即使雇佣军战士们重新集结起来，还多了两三个小队，也完不是问题。普通枪械的子弹根本打不破这辆蝙蝠车的防御，哪怕他们出动火箭筒这类武器，也注定奈何不了蝙蝠侠的车术。问题是，对面可不只雇佣军战士，还有那三个高台。那三个高台矗在那里，光是开着蝙蝠车绕一圈也需要不少时间，更别说上面还各有一挺重机枪，那种程度的交叉火力可是能威胁到蝙蝠车的装甲的。现在，那些重新集结的雇佣军就依托三个高台，构筑起新的防线，只等着蝙蝠侠和克里瑟里斯冲过去了。 将目光从对面收回来，克里瑟里斯向蝙蝠侠问道：“怎样，有什么主意吗？” 蝙蝠侠还是那副惜字如金的高冷范。他目光看向对面那三个高台，淡淡地说道：“那是通过红外线来锁定运动中的活物，以之作为连射对象的自动重机枪。” 好的，自动重机枪对吧。克里瑟里斯点了点头。然后，一秒，两秒……看着蝙蝠侠往蝙蝠车里坐去，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话说完了。无奈的同时，他也只能再开口。 “所以呢？” “我在外面捡到这些。”两样东西被蝙蝠侠从蝙蝠车里甩了出来。“你是弓手吧。那三挺重机枪就交给你了。” 这么说完，蝙蝠侠就合上顶篷，发动蝙蝠车就绕了出去，留下克里瑟里斯拿着那把绿箭珍藏反曲弓与那一筒的箭矢，原地发懵。 “外面捡到这些”，这个说法还真够随意的。重点是，用弓箭对付重机枪？这家伙肯定是在开玩笑！而且他可不是弓手啊，在来星城之前还没摸过弓呢！ 枪声炮声传来，此时蝙蝠侠已经与那些雇佣军交火了。这位以战略著称的超级英雄自然不会选择直挺挺地冲向敌方阵地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而是一边走着不规则的蛇形轨迹逐渐接近雇佣兵们的阵地，一边用蝙蝠车的车载加特林作出反击，偶尔还发射一枚小型飞弹什么的，将好几个雇佣兵炸飞。 可惜蝙蝠车的载弹量还是太少了，不然只用小型飞弹就能直接炸出一条直通对面的路了吧。克里瑟里斯感概了这么一句。现在三挺自动重机枪的火力都被蝙蝠车吸引走，这让被分配到重机枪作目标的他轻松了些许。 “好吧，菜鸟弓手怒怼超级重机枪，三十米也就是三十三码左右的距离，希望高中学的物理还管用吧……” 说着，克里瑟里斯弯弓，射出第一箭。 “奇怪，似乎也不太难？”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克里瑟里斯不确定地自语了一句，同时有些小高兴。不过当他看清楚箭矢的落点，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呃，好吧，感觉熟手什么的都只是错觉，这一箭差了有一米多了吧。” 那边蝙蝠车似乎顿了一顿，随即被击中了好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蝙蝠侠被克里瑟里斯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箭吓到了。 克里瑟里斯再弯弓搭箭。嗖…这一次，箭矢的落点更离谱些，偏了有两米左右，差点就射中从那里掠过的蝙蝠车了。 然后第三次，箭矢总算擦到其中一个高台的边了。 克里瑟里斯点了点头：“还好，算是摸到抛物线的感觉，可以换箭了。” 之前那三箭他用的是普通的箭矢。这样的箭矢除非撞了大运刚好插进重机枪的枪管，不然根本奈何不了那种程度的金属结构，之所以会用它们，算是练练手熟悉一下这把弓吧。当然节省什么的不在克里瑟里斯的考虑范畴之内，只是在没有把握之前，无谓打草惊蛇而已，降低对方对自己的警惕。现在既然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换上大杀伤力的箭矢了。 于是在枪声炮声发动机声和撞击声之中，又一次出现不起眼的箭矢。这支箭矢越过枪林弹雨的现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后落在前方的那个高台上。嘀嘀嘀五声过后，轰！ 那挺重机枪当场被炸毁了，大腿粗的枪管还在半空中打了个转，低落到高台之下砸伤了两个雇佣兵。 “试了三箭就找到感觉，看来我还是蛮有弓手天赋的嘛。”克里瑟里斯轻轻笑了笑，然后抽出第二支绿箭牌高爆箭矢。 第十九章 超人 当三个高台上的重机枪被逐一干掉，不用再顾忌会遭到大口径子弹连射针对的蝙蝠侠控制着蝙蝠车放开手脚来反攻，那些雇佣军战士已经不成威胁了。短短一分半钟之后，整条防线就宣告崩溃。除了少数几个决定战到最后一刻的，剩下的雇佣兵大部分选择四散逃离。他们跑到房间的另一边，路过克里瑟里斯的身边也没见想要抓住他做人质什么的，直接就从他身后的门口溜掉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想要进入克里瑟里斯对面的那扇金属门，就是莉莉安·卢瑟离开的那里。可惜他们显然没有权限，只能被冰冷的金属拒之门外，然后蝙蝠侠都不忍心继续用蝙蝠车碾压他们了，直接从车里出来每人一两记拳头，搞定！ 克里瑟里斯也走到金属门边，敲了敲听了听声音，随口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这扇金属门？唔，这玩意得有一英尺厚吧。” 蝙蝠侠拿出一个像是医生听诊器那样的东西，贴到门上听了起来，没有回答克里瑟里斯的话。 “哦拜托，刚才好歹也是一次合作无间了呢，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克里瑟里斯继续说。见蝙蝠侠还是没有回应，他索性转移话题：“好吧，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片区域的。我那边可是绕了好些圈子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一次蝙蝠侠总算搭话了：“疯帽匠。” 克里瑟里斯皱眉想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 疯帽匠又叫疯帽子、疯帽人等等，原名杰维斯·泰奇，出生自‘民风淳朴’的哥谭，也在蝙蝠侠的‘推荐’下到‘人杰地灵’的阿卡姆疯人院‘进修’过不止一次的人文哲学。他的厉害之处是那完算得上是超能力的催眠手法，他能单凭声音就达到诱导他人乃至心灵控制的效果。之前提到过，莱克斯·卢瑟被判入狱之前那差点将超人搞死的计划里，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雇了疯帽匠混入超人作为克拉克·肯特时工作的星球日报报社，去催眠、或者说给克拉克·肯特洗脑，潜移默化中放大后者伤害了无辜人类的愧疚心理。显然，他成功了，配合莱克斯·卢瑟的计划，逼得超人选择了自我放逐，甚至想要自杀。 后来陆续发生了莱克斯·卢瑟被大都会法院单凭超人的证词就裁定入狱，接着星城的绿箭侠高调插手，再有超人在与绿箭一场大战之后失踪等事，这种情况下蝙蝠侠想要追查各种细节，选择熟悉的疯帽匠作为切入点的确是个好办法。当然，也有可能蝙蝠侠关注的不是绿箭事件，而是从疯帽匠跟莱克斯·卢瑟勾搭在一起时就开始盯上他了…… 等等，疯帽匠啊！克里瑟里斯由此想到，之前卡拉那个样子，似乎不是最初西娅以为的那样遭到心灵控制了，反而更像是被催眠了？ 想到这里，他向蝙蝠侠问道：“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绿箭是被疯帽匠催眠了，所以才搞出那么多事来？”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是或者不是：“门。” 克里瑟里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唔，你说得对，或许答案就在这扇门的后……” 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用你的爆炸箭把门炸开。我的飞弹用完了。” 呃…… 还真够尴尬的。 急于甩掉这种尴尬的克里瑟里斯挥手让蝙蝠侠走开，准备就朝金属门射箭。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将刚玩上手的反曲弓挂回背后，取出仅剩的三支爆炸箭，将箭杆上离箭镞一英寸左右的触发式爆炸管取下来，向蝙蝠侠要了卷胶布，把爆炸管捆起来贴到金属门上。然后，他掏出手枪，一枪射过去。 这是一下声音更响更有威慑力的‘轰’。亏得克里瑟里斯还专门不用爆炸效率相对较低的箭矢而选择了三合一还贴着引爆呢，金属门却还是没有被炸开，只出现了几道裂纹……不过，这已经够了。 有了这几道裂纹，蝙蝠车那堪比火箭的发动机加上甚至超过部分坦克的强度，开足马力，直接就把金属门给撞开了！然后，跟着走进去的克里瑟里斯也终于知道藏在门后的是怎么样的秘密。 这是一个比刚才那30米长10多米宽还要大得多的两层复式圆桶状房间，或者说，实验室。 从刚才莉莉安·卢瑟发现蝙蝠侠来了立即撤回这个实验室，到现在蝙蝠侠和克里瑟里斯击溃外面那道防线再将门炸开进入这里，期间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十来分钟里莉莉安·卢瑟就一直在安排撤离这个基地的事宜，刚好克里瑟里斯他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莉莉安带着人离开。他们排着队推着一些物件，坐着一架升降机升到二楼，向着那里的一个临时出口走去。除了好几个白大褂以及一部分客串搬运工的雇佣兵之外，克里瑟里斯还在这队人里认出了疯帽匠、西娅、还有绿箭小队的费莉希蒂和迪格。这里除了第一个，后面都是三位都被绑着的。还有，绿箭本人也在这里，他带着最后两个小队的雇佣兵，朝克里瑟里斯和蝙蝠侠扑过来。 对了，还没说这个实验室里藏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莉莉安·卢瑟安排了一些物件的撤离，不过有很多东西是带不走的，比如一个个比棺材还要大一些、内里充满了淡绿色特制培养液的玻璃透明培养仓，里面自然少不了还有沉睡中的培养体，从婴儿到成人各个年龄形态的培养体；再比如实验室顶端正中央的红色‘灯具’，那是红色太阳光线模拟发生器，以及它所针对的对象，正下方巨大玻璃圆球里那个同样浸泡在特制培养液中的果体男子——超人。 克里瑟里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亲眼见到超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看上去这个实验室里进行的是克隆超人的勾当。宇宙中，红色太阳的光线能削弱超人的能力，如今天花板上固定着的红色‘灯具’就是起到这样的作用。在模拟出来的红色太阳光线的影响下，超人的皮肤不再坚如钢铁，白大褂们可以轻松从他身上提取到各种组织各种细胞。这么一来，对于掌握有地球上最尖端那个层次的生物技术的莱克斯集团来说，克隆出新的更多的超人，不再是不可能实现事件了。 第二十章 还是超人 看着被泡在玻璃球里的超人，克里瑟里斯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不是说觉得超人沦落到这种境地实在难以置信，也不是惊讶于竟然会有人想要克隆超人什么的，而是——莱克斯·卢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把绿箭拖下水，重伤了闪电侠催眠了超女，竟然是为了克隆出更多的超人？ 别误会，克隆出更多的超人的确是一件很，唔，不能用‘伟大’来形容，那就“壮观”，这是一件很壮观很大手笔的事，克里瑟里斯没有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一般人可干不出来。另外，也有人会觉得，或许这只是莉莉安·卢瑟安排救出莱克斯之后顺便克隆一把超人而已，两个目标的先后达成也并不比一举两得要差多少。可是正因为这个先后达成和一举两得，让克里瑟里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想想看，现在莱克斯还没有彻底脱罪，大都会法院那边还在想尽办法拖时间看能不能等到超人归来指证莱克斯。所以，想要帮莱克斯，莉莉安需要做的不是克隆出更多的超人，而应该是直接杀死超人灭口才对。 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疯帽匠彻底催眠乃至控制超人，使超人在大都会法院改口供。那样的话，莱克斯能免罪，接下来也可以随便克隆超人了，一举两得。这可比弄出个超人克隆体再指使克隆体去改口供还要容易不少。可现在，不管是催眠本体还是使用克隆体，莉莉安都没有去做。而且即便她真的这么做了，莱克斯脱罪了超人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克隆了，还有一个问题解释不了，为什么要让绿箭大战超人？为什么要这么高调？还约定了时间来大战搞得几乎世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暗中将超人埋伏掉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问题……”他向身旁的蝙蝠侠说道。 蝙蝠侠没有回应，不过想来他已经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只是现在暂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绿箭已经带着那些雇佣兵杀到身前了。 “你拖住绿箭，我到上面去。” 他说了这么一句，没有给克里瑟里斯反应的时间与选择的余地就掏出射勾枪射出钢索勾住二楼的墙壁，向那边荡去，留下克里瑟里斯在原地面对绿箭与雇佣兵们的冲击。 目送蝙蝠侠跑去抢夺莉莉安试图运走的物件，克里瑟里斯无奈地自语了一声：“好吧，我正需要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斤两呢。”他抽出弓箭，朝绿箭发出第一击。 对面冲过来的绿箭看到这一箭，戴着兜帽眼罩的脸上依然是木然的表情。他也拿起自己的弓，抽出一箭射了过来。两支箭在空中碰上，双双落到地上。 然后，克里瑟里斯就认识到自己这个菜鸟弓手跟绿箭这种老司机的差距。绿箭拿着的是复合弓，虽然威力更大也更容易瞄准，但比起克里瑟里斯手上的反曲弓，它重了不少，射速也比较慢，这是克里瑟里斯可以利用的点。可是绿箭那大神级别的射术，完弥补了复合弓射速慢的弱点，还将它的优点发挥到极致。所以克里瑟里斯竟然在实战中跟绿箭比弓箭，简直就是找虐。 不过，克里瑟里斯也不是完没有反击之力。首先他本人的动作速度比绿箭快，这算是加强了反曲弓的长处，也让他更轻巧顺畅地躲避绿箭射过来的箭。另外，他还有超过绿箭不少的臂力，这使得他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绿箭复合弓威力更大的特点。随后，他更是做出一个明智的抉择—— 在射向雇佣兵那边的一支烟雾箭被绿箭怼掉之后，他索性将反曲弓往旁边一扔，抽出手枪和战术直刀，朝绿箭扑过去。 不再刻意使用弓箭之后，克里瑟里斯经由手枪和战术直刀，更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力量、速度两个方面的优势。刚才用弓箭的时候他还需要躲避雇佣兵们的攻击，现在左手手枪右手直刀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一路杀进这个地下基地深处时‘浪’的状态。要不是有绿箭用射术拯救场，克里瑟里斯真的感觉自己可以再次一刀一个一枪一个将那些雇佣兵陆续干掉。 所以这个‘要不是’就有点烦人了。 望了望又缩到雇佣兵们后面放冷箭——真正意义的放冷箭——的绿箭，克里瑟里斯低声自语道：“看来还是得先将你打掉啊……” 子弹比起箭矢自然有速度上的优势，问题是一套攻击动作不止是从子弹出膛到击中敌人这段时间，抬手、瞄准、扣动扳机，这都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加起来，已经够绿箭一件射穿你的手臂甚至是心脏了。之前那十多个回合，克里瑟里斯的攻击就是这样被绿箭用围魏救赵的方式生生逼回来的。现在克里瑟里斯的打算是以攻击绿箭为主，再抽空随手向离得最近的雇佣兵来一发。这样绿箭本身需要应对他的攻击，应该来不及再‘围魏救赵’，他也就能一发入魂了。怀着这样的打算，他以战术直刀开路，从好几个雇佣兵中穿了过去，很快就贴近到绿箭身边。 唔，绿箭的近身搏击还是不错的，起码比克里瑟里斯想象的要厉害许多，体质也是，比起达到人类极限的蝙蝠侠也差不了多少了。哪怕抛开弓箭射术，他也起码属于最强那个级别的特种兵。你很难相信除了蝙蝠侠之外还有这么一个普通人，能在拥有高超的射术之外还有精力在其他领域取得足够深入的成就。总之，拥有力量和速度方面优势的克里瑟里斯，一时半会之间也找不到奠定胜局的契机，只能暂时与之僵持下来。不过在与绿箭的战斗之外，他的打算没有落空。失去了绿箭的支援，那些雇佣兵被他一一‘随手’干掉。很快，这边就只剩下绿箭一个敌人了。 “嘿，蝙蝠侠，你那边怎样了？” 此时蝙蝠侠这边是真不怎样。 本来一开始，他成功将西娅、费莉希蒂和迪格救了下来，还拦住了莉莉安·卢瑟，以及一干参与到克隆超人这件事里的白大褂研究员。疯帽匠的催眠能力的确可怕，但早有准备的蝙蝠侠根本就不怵。他甚至还在疯帽匠控制了西娅几人让他们来对付他的时候，抽出手来将他们一一打晕，再三下五除二把疯帽匠本人也放倒。然而就在他准备将莉莉安也抓下来的时候，超女来了。 毫无疑问，卡拉依然处于被催眠的状态。她一来就先从双眼释放出热视力破坏了天花板上那个模拟发生器，使得自己的超能力不会受到影响。然后她向着蝙蝠侠随手就是一拳，差点把蝙蝠侠打成蝙蝠渣。也得亏那是蝙蝠侠，在力量、速度、体力等方面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依然进退有据，打得有声有色。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那神奇腰带里的各种功能道具越用越少，他的落败似乎是必然结果了。 瞄到这个情况，克里瑟里斯也知道今天单靠他和蝙蝠侠是讨不了好了，甚至有可能死在这里。犹豫了片刻，他右手战术单刀挡下绿箭的一次反击，然后举起左手，朝上方那个玻璃球连开了机枪。 砰、砰……玻璃球肯定不是玻璃做的，起码不完是玻璃，不然不会那么结实。不过随着克里瑟里斯那几枪几乎击在同一个位置，玻璃球还是破了。淡绿色的培养液淋了克里瑟里斯一身。重点是，能改写战局的超人马上就要出来了！ 第二十一章 总是少不了爆炸 如克里瑟里斯所愿，超人的确改写了对他们不利的战局，只是，经过与他设想的不太一样。没有超人一出来就带着被关了那么久还各种抽血抽细胞的怒火大杀四方，也没有超人用他的真纯美说服卡拉让她清醒过来。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因为在玻璃球破碎的下一刻，超人还没从里面出来呢，先是莉莉安·卢瑟喊了一声“我们要走了”，然后，克里瑟里斯身前的绿箭就开始往出口处跑；卡拉也随即摆脱蝙蝠侠、一手一个抓起莉莉安·卢瑟和疯帽匠嗖地离开。克里瑟里斯反应过来之后隔远就向那边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还是留不住那几人。 所以超人还没正式脱身呢，就把原本占着上风的敌人吓跑了。 “这我可没想到。”目送卡拉他们消失在自己鞭长莫及的出口，克里瑟里斯喃喃地说道。只是随后，他就有点庆幸自己遇到这种好事了。 超人一直没有醒来！ “或许他是太虚弱了。毕竟一直暴露在红色太阳光线之下，还被抽了不知道多少血液……”克里瑟里斯蹲在超人旁边打量着。“嘿蝙蝠侠，我对医疗诊断一窍不通，你不过来看一下？” 还是那样，蝙蝠侠没有回应。这位来自哥谭的黑暗骑士先是看了看莉莉安·卢瑟打算带走但没来得及带走的物件，接着查看了西娅几人的情况，然后用射勾枪从二层下来，走向那些用特制培养液浸泡着超人克隆体的培养仓。 这时候，克里瑟里斯听到了轻微的‘嘀嘀’声。那是在倒计时？ “该死，难怪莉莉安·卢瑟他们溜得那么快！蝙蝠侠，这里要爆炸了！” 说着，他拖起依然晕迷着的超人，将之扔给有射勾枪的蝙蝠侠。他自己则迅速来到升降机那边，也不坐慢吞吞的升降机了，攀着升降机的架子就往二楼爬去，然后顺手夹起西娅和费莉希蒂就往出口跑去。“快，这里还有一个！” 蝙蝠侠这边，接到被克里瑟里斯扔过来的超人，他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后他也听到计时炸弹的倒计时声了。他不再犹豫，抓着超人，用射勾枪回到二楼，再一脸无语地把同样晕迷的迪格（还是被他亲手打晕的）带上，跟着克里瑟里斯往外跑。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带着不轻的震动感从脚底下传来。如无意外，那个地下基地被完炸塌了吧。另外，这种程度的爆炸，还波及到地面之上的部分。看着好几栋烂尾公寓楼沉了下去，还有塌掉的和裂开的，克里瑟里斯感概了起来：“哇奥，还真够壮观的。” 这种话说出来显然不太合适。要是放在网上，肯定少不了被网友们口诛笔伐。不过现场听到的就只有高冷的蝙蝠侠一个，这位可不是碎碎念的类型。而且说到高冷，此时蝙蝠侠正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双腿还似乎在颤抖着，这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冷了。 也难怪，他可是几乎拼了命才逃出来的。超人加迪格，两个健壮大男人可比克里瑟里斯手上的西娅加费莉希蒂重多了！ 克里瑟里斯可完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他摸了摸身上的衣兜裤兜，找到打了好几场架却依然‘健在’的手机，给星辰实验室打起了电话。 “西斯科，是我，我这边又有几个伤员……什么叫没病床了……医院？不可能的，除非你希望他们暴露身份……没谁，就是西娅、费莉希蒂和迪格……先别忙着担心，他们其实没怎么伤，就是之前被控制了所以被蝙蝠侠先打晕了，最多也就看上去费莉希蒂跟迪格有点营养不良大概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吧……对对对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就是蝙蝠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对了除了蝙蝠侠还有超人呢你怎么说……得得得你赶紧过来还能见到他们，就是不知道蝙蝠侠乐不乐意见你，呃！” 西斯科几乎是一瞬间就打开空间通道穿过来了。他甚至连西娅、费莉希蒂这些朋友都不管了，第一时间小跑到蝙蝠侠身边，那态度，跟小女生见到心仪的大明星一样。 “哇奥，蝙蝠侠，很荣幸见到你！我叫西斯科·雷蒙，外号震波，是闪电侠的伙伴。我很崇拜你在哥谭所做的一切，你让一座城市活了过来！天啊，我简直对你巴拉巴拉巴拉……” 蝙蝠侠没等他说完，直接一句话回了过去：“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再看了克里瑟里斯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西斯科也望向克里瑟里斯。跟蝙蝠侠不一样，他这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就差把“我做错了什么？”直接说出口了。对此，克里瑟里斯除了无奈也没别的想法了。他没去理会西斯科，而是朝蝙蝠侠的背影喊道：“嘿，事情还没结束，莉莉安·卢瑟和疯帽匠还在外面，超女跟绿箭也还没带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一次蝙蝠侠开口了，内容却与克里瑟里斯的问题没有多少关系：“刚刚的爆炸，那不像是炸药。”然后没给克里瑟里斯追问的机会，他从那万能腰带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头也不回就向后甩到克里瑟里斯这边，随后拿出射勾枪嗖的一下就‘飞’走了。克里瑟里斯只能望着那个蝙蝠似的背影，摇了摇头，打开盒子往里看。 此时西斯科已经从被偶像无视的失落中走出来了。他凑了过来，也看向那个跟戒指盒差不多的小盒子。 “那里面是什么？别告诉我蝙蝠侠在向你求婚了。”他没来得及查看，只瞄到一道淡淡的绿光，盒子就被克里瑟里斯合上了。他也在说完前面那句话之后，遭到了后者的‘死亡凝视’。“呃，好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接下来克里瑟里斯跟西斯科把西娅、费莉希蒂、迪格又挪回星辰实验室去。唔，还有被蝙蝠侠‘抛弃’了的超人。克里瑟里斯本意是让蝙蝠侠将超人那个烫手山芋带走的，然而蝙蝠侠早早就闪人了，克里瑟里斯只能接手那个大问题。他也只能期望着，等超人醒来，或许整件事情就能一清二楚了……吧？ ————蝙蝠侠分割线———— 那边克里瑟里斯等人忙着给伤员安排床位，另一边的蝙蝠侠也遇到了问题。这位来自哥谭的黑暗骑士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在另一边的巷子里纠结了一下自己的蝙蝠车——当然不会是觉得蝙蝠车毁在那个地下基地里有点心痛什么的，而是担心了一下将蝙蝠车——哪怕只是残骸——留在那下面会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比如将来某一天被人挖掘出来再利用到车上面各种专利设计等等。专利本身倒是不重要，但那些设计或许会暴露他的身份。而且，它们大部分与暴力有关的，这个蝙蝠侠也不得不考虑了。 另外，他还准备到下面去看看。就像他临走前跟克里瑟里斯说的，他觉得那摧毁整个地下基地逼得他和克里瑟里斯逃命的爆炸，并不是来自某种炸弹——起码不是通常的通过剧烈燃烧产生爆炸效果的炸药类炸弹。或许通过那种特殊的爆炸装置，他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而就在蝙蝠侠想着要不要从附近哪个场地找来挖掘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布鲁斯少爷……”那个身影一边喘着气一边喊道。 见自家管家远离应该呆着的哥谭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要是这么一副样子，蝙蝠侠一皱眉：“放轻松，阿福。你为什么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 间隙 中心城，星辰实验室的医疗室内，西娅、费莉希蒂和迪格已经醒过来了。闪电侠小队这边的人正询问着他们所知道的经过。 “那么奥利弗是因为被那个什么疯帽匠催眠了所以才帮莱克斯·卢瑟越狱还高调挑战超人咯？”凯特琳不无释然，“这可是好消息，起码我们确认了奥利弗不是那样的人。” “我早就说了绿箭侠不会做那样的事，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西斯科不无得意地说道。他的确说过那样的话——除了“神智清醒”这个原因的部分。当时他怀疑的是奥利弗被绑架了，出现在公众面前的那个是冒牌货。显然，这个马后炮的家伙潜意识地忽略了那一点。他也没有给队友们挑刺的机会，转而吐槽起某个外号：“还有，疯帽匠？这是谁起的名字！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我跟你们说，对于这个我可是很有意见。我随便说几个都比什么疯帽匠要合适得多。他的能力不是催眠嘛，催眠师（hypnotist）？唔，太直白了不是我的风格。精神病专家怎样（psychiatrist）？要不梅斯墨（mesr），安东·梅斯墨可是历史上第一个被记载的催眠师。噢还有一个，这个是最合适的——心理医生（shrink）！哈哈！” 给闪电小队遇到的反派起外号，这几乎是西斯科的本职工作了。每次击败那些反派，收获胜利之余听西斯科想出那些不是某种隐喻就是跟某些梗有关的外号，不失为紧张战斗之后调节心态和精神的娱乐节目。因此每到那种时候，星辰实验室这里都少不了欢乐的笑声。不过，这次不一样。首先事情还没有彻底完结，只是解开了其中一部分的疑惑而已，幕后元凶还在外面，而且还有超女和绿箭这个队友正被敌人催眠着没收回来。另外，超人，尤其是闪电侠，这两位还昏迷着呢。其中超人已经放在星辰实验室的顶棚上晒太阳了，可惜现在还是晚上，离太阳出来还有几个小时。至于闪电侠——这位极速者体内已经完没有神速力的痕迹，断掉的背脊也几乎没有恢复过。 想到这里，作为巴里的女朋友，艾瑞斯一直沉着脸就不奇怪了。西斯科也在凯特琳的示意下，收起他那不合时宜的尬笑。 “我还是想不明白，巴里是怎么伤得这么重的。”见年轻人们暂时沉默了下来，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别告诉我是奥利弗做的。唔，我不是责怪他，这都是卢瑟一家的阴谋。我的意思是，绿箭明明只是普通人，他不可能对付得了拥有神速力的巴里吧。而如果说是超人对巴里下的手，这个倒不太离奇，毕竟超人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就跟神一样，只是，奥利弗又是怎么击败超人让那个疯帽匠有机会控制超人的？” 见乔问起这个，西娅、费莉希蒂跟迪格对视了一眼，然后费莉希蒂开口了。 “是氪石。氪石是超人的家乡、氪星上的一种物质，在两年前佐德将军等氪星流亡者入侵的时候被带到地球来，它对于自小在地球长大的超人来说，是足以致命的东西。奥利弗曾经在一次捣毁黑市交易时得到了一小块氪石，出于各种原因，他选择将它保留了下来。当初从新闻看到‘绿箭大战超人’的标题之后，我回绿箭巢穴看过，发现那块氪石已经不见了。显然它被奥利弗拿来对付超人。” 说到这里，费莉希蒂有点说不下去了。她的旁边，迪格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声音将话接了过去：“奥利弗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弓手。不知道奥利弗有氪石的超人要是一时轻敌，很可能就会被奥利弗用氪石做的箭矢打伤，即使不致命，也会很大程度地虚弱超人的战斗力。那种情况下，超人就很容易被疯帽匠催眠了。” 迪格说到这里，之前没说话的艾瑞斯忽然插了一句：“听你说起来，不止是奥利弗，你们整个小队应该研究过怎么对付超人吧。” “不，不是超人，而是……卡拉。”费莉希蒂重新开口，脸上满是难过、不安和愧疚。“那是在上次跟你们、跟卡拉组过队之后。当时我们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随口提到‘还好超女是我们这边的外星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之后我们就以‘如果遇上卡拉黑化应该怎么办’随意聊了起来。大概因为那一次，才有了现在……” 说到这里，费莉希蒂又是一阵哽塞，那样子还真够可怜的。本来克里瑟里斯因为卡拉还打算抱怨几句，现在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克里瑟里斯没开口，还是有人开口了。还是艾瑞斯：“你们还没回答我爸的问题，是谁打伤巴里的，超人？还是……绿箭？” 往日的艾瑞斯可是很开朗、很善良也很有原则的女人，现在巴里重伤不醒，显然影响到她的坚持和判断力，这才让她选择用这种冰冷地当众揭开伤疤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拷问费莉希蒂本就愧疚的心。而且从“绿箭”而不是曾经的“奥利弗”来看，她显然是将罪责——起码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归咎到被催眠的奥利弗身上了。 然后才是最折磨费莉希蒂的部分。跟艾瑞斯之于巴里一样，费莉希蒂是奥利弗的女朋友。现在她不得不亲口说出那个可能会让她男朋友遭到朋友们怨恨的真相。 “是奥利弗……是奥利弗偷袭了巴里，用某种不规则释放能量波动的能量场限制了巴里的超能力。”费莉希蒂带着哭意说道，“疯帽匠说了极速者对催眠有一定的抵抗之后，莉莉安·卢瑟就让奥利弗解决巴里。当时巴里尝试过说起他和奥利弗一起经历过的事，想要唤醒奥利弗，可是……他失败了。奥利弗打断了他的背脊……” 听着这话，艾瑞斯眼眶也红了。她狠狠地说道：“某些人会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这就像是在一潭死水中扔下一颗小石子。本来都在伤心的其他人，一时间都因为艾瑞斯这股恨意而错愕。其中奥利弗的妹妹西娅不高兴了。 “嘿，这不是奥利的错，他被催眠了。而且在我看来，奥利不但不是害你们巴里的那个，反而是救了他一命！” 其他人又是一阵错愕。随后还是比较冷静的西斯科问道：“什么意思？” 而西娅在又看了费莉希蒂与迪格一眼之后继续往下说：“你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卢瑟家的女人将费莉希蒂跟迪格关了起来而不是直接杀死，那是因为奥利一直在挣扎。好几次他几乎就彻底打破了那个疯帽匠的催眠，是卢瑟家的老女人用费莉希蒂与迪格的性命来威胁，帮助疯帽匠加强催眠效果。这也是我后来也被他们抓走的原因。再说闪电侠，费莉希蒂说了，当时莉莉安·卢瑟可是让奥利解决巴里，这里的‘解决’可不是打断背脊，而是杀掉。如果奥利弗真的像你们想的那样，你们肯定已经见不到你们宝贝的闪电侠了。我觉得当时是奥利暂时在抵抗催眠效果上占了上风，没有一箭射死闪电侠，这才给了闪电侠最后逃出去的机会！” 西娅的话，让其他人再经历了片刻的错愕。再看费莉希蒂和迪格的表情，似乎是确有其事。所以这不是妹妹给哥哥洗白，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这下，艾瑞斯也恨不下去了，控制不住的心情就像破闸而出的洪水，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跑着离开了这边。 对于艾瑞斯的情绪，大家都理解，包括刚刚发泄了一通的西娅，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倒是西娅说的那个情况，让大家都振奋了不少。没错，奥利弗在这整件事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但他那是在受到催眠的情况下。再加上他一直有在反抗，这给他的形象挽回不少分数。现在事情说开了，闪电小队跟绿箭小队双方之间那才出现没多久的间隙，就此消除。 所以接下来只要齐心合力，找回奥利弗跟卡拉，再找机会当众拆穿卢瑟家族的阴谋，事情就会回到正轨。到时少了那些压力，不管是巴里还是超人都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当然，如果两人能提前醒来就更好了。 多久过去了，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 第二十三章 绿箭又上电视了 第二天一大早克里瑟里斯就被喊醒，而且是以一种相对粗暴的方式。然后，他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绿箭又上电视了。 “从昨晚都今天凌晨一直都没事，可是早上六点，视频几乎同时出现在各大网站，几分钟后，人们的转发和讨论就已经铺天盖地了。” 昨晚差点费莉希蒂闹得不太愉快，以艾瑞斯为首的闪电小队几人打算弥补一下。考虑到操作台那连接了人造卫星的电脑正运行着包括人面识别搜索系统在内的几个程序，虽然可以设置有结果了就发出声音提示，但还是有人看一下的好，再加上他们白天都没怎么出力，而这里又是星辰实验室他们的地盘，于是他们就主动接了轮班守夜的任务，让累了一天的克里瑟里斯以及其他几个伤员可以好好休息。只是没想到，一晚上安然无事，忽然就出了大事还一发不可收拾了。 作为当班轮值的那个，西斯科一脸惭愧：“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说不定能阻止……” 凯特琳安慰他：“这种事阻止不了的，西斯科。现在卢瑟那边就是摆明了要闹事，即使你挡得了第一次，也挡不了第二次。” 另一边，迪格也点了点头：“凯特琳说得对，挡不了，除非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把他们抓住。不然……”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刚刚一直忍住的情绪还是爆发了，脸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么，绿箭又怎样了？或者准确地说，他又被卢瑟那边控制着搞出什么大事了？ 视频里绿箭以坐姿出现，镜头映出的是从他的头顶到膝盖这样身体大部分。他穿着那一身标志性的绿色作战服，手上拿着那把复合弓，脸上戴着的还是闪电侠为他做的碳纤维眼罩。可是他在视频里表达的意思，却对闪电侠，准确来说是对闪电侠所属的那一类人，一点都不友好。 在那份视频里，绿箭先是说到了美国两百多年来的历史，生活环境的变化和特有美国文化的形成，着重点出新时代美国人追求自由、平等与不屈的精神。接着他提到近几年出现的越来越多的超能力者，以及相关的超能力犯罪事件，很是渲染了一番超能力出现所造成的混乱，对社会的冲击。到这里，他引用美国宪法的第二修正案，指出一个问题：宪法赋予公民以枪械来捍卫权益的权利，可是当权益遭到枪械无法应对的超能力的践踏，公民还能怎么做？ “这些超人类——包括某些外星人——以为他们拥有着特殊的能力，就高人一等，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漠视我们的生命财产随意侵害，就可以将他们扭曲的价值观强加到我们头上。我说，不！”视频里的绿箭一脸认真、斩钉截铁地宣告，“地球属于人类，而人类不再软弱。在这里，我向所有超人类宣战！” 唔，果然是大事。克里瑟里斯有点理解为什么凯特琳喊他起来时急得直接用推的了。 在说出那样的宣言之后，视频里的绿箭还促请政斧订立相关的惩治法律，同时呼吁人们对身边的超能力现象零容忍。说只要人类通力合作，超人类就不能再危及人们的安。而在视频的最后，他还说到一件事。 “几天前我得知了一场因盲目崇拜超人类而漠视法律、对普通人进行逼害的恶劣事件。从那时候起，我决定不再容忍。我击败了那个超人类，超人，走出了圣战的第一步。今晚，我再以一场战斗，邀请所有公民加入我的行列。今晚，我将以另一个氪星人的性命，来为我们伟大的圣战奠基！” 对于这件事，西斯科用了一个词来总结：“完了。” 看那份视频，从刚出现到如今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在网络上已经有接近一千万的浏览量，而且还在指数级别地攀升。别忘了，现在可还是早上六点多（当地时间），大部分人都还睡着呢。要说太平洋彼岸的话，那是晚上九点多十点，倒是上网高峰期，可那边用高科技上网的毕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大部分人都不会爬个墙。由此可知，这份视频给人们带来多大的震动。这一点，从视频下方网友们留下的评论数也能看出来了。 网友们的观点有好几种，一部分人认为超能力者有好也有坏，外星人也是，像是超人就是外星人中的好人，曾经入侵地球的佐德将军就是外星人中的坏人。这部分网友认为，不能一棍子打翻整船人，他们中的一些还觉得好人总比坏人多，超能力者或者外星人做坏事了，也有超级英雄对付他们。另外有一部分网友的观点与前面那种有共通之处，但功利多了。他们觉得，可以驱使超人类中好的（归顺了的）那些，去对付不好得（不接受管辖的）的那些。当然，认可了超人类存在威胁这个观点的也大有人在，他们一大半主张以教化为主，另一小半认为人类的确需要做些什么来应对。 除了以上观点的之外，还有一些网友讨论的是绿箭为什么会忽然跳出来弄出这么个宣言，另外这其中是不是涉及分裂群体或者歧视什么的。更有为数不少的网友，他们关注的不是该不该向超人类说不或者绿箭的动机，而是绿箭这个普通人类是怎么击败超人的…… 总的来说，绿箭发表了这样极具争议性的宣战宣言，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不止是美国，球范围的其他网友、组织势力等等，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吃瓜群众们，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其中抨击的还是占了大部分，但也不是没有支持者。可惜不管是抨击者还是支持者，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意见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重要。不管局势最后是怎样的走向，他们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而有一个输家是已经确认了的。 “怎么办，奥利弗的名声要彻底被毁了。” “莱克斯·卢瑟跟莉莉安·卢瑟为什么要这么做？” “嘿，你们没注意到视频里奥利弗像是戴了顶奇怪的帽子吗？” “西斯科，现在不是说这些无聊的事情的时候。重点是我们还是找不到卢瑟的位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实施他们的阴谋，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因为这件事，外界闹得漫天彻地，星辰实验室内却除了烦躁就只有压抑。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会忽然迎来一个怎样的转折——莉莉安·卢瑟出现在大都会警察局，她是去自首的！ 第二十四章 毫无头绪 “过去几天摄于对我以及我家人的生命威胁，我被迫参与了一些事，一些不光彩的事——配合并提供资源给所谓的绿箭侠，帮助他针对研究包括超人在内的部分超人类。这几天里我一直不愿去面对这个让我羞愧的事实，但现在我意识到，一旦绿箭侠的计划成功，那将会开启普通人与超人类之间的战争，到时会有数之不尽的人们损失他们的财产甚至生命。我的良心会不安，我的家人即使安了也会因为我的愚昧与懦弱而蒙羞。所以在与家人商量之后，我决定站出来，我要告诉所有人，不要相信绿箭侠所谓的圣战，那只是他追求所谓更高力量的手段、过程。” 这是一次新闻发布会，由莉莉安·卢瑟和大都会警察局联合召开，邀请了很多知名媒体来参加。 “卢瑟太太，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个时候站出来？” “我的良心在谴责我，另外我也不忍我的家人会因为我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受到连累，遭人谴责。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莉莉安女士，你的儿子莱克斯·卢瑟……” “莱克斯没有参与。在今天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在反对超人的立场上，你儿子一直是代表性人物。有消息显示他曾经不止一次涉及到罔顾人们生命财产而针对超人的事件。所以，很难不让人们怀疑你的动机。” “我不奢求大家这么快就相信我、原谅我们卢瑟家族对社会造成的伤害。但请最起码警惕一点，绿箭的危害是真实的，迫在眉睫的。” “莉莉安，我相信很多人跟我有同样的疑惑：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事？” “我有证据……” 这一天，互联网注定要被刷爆了。先是早上绿箭对所有超人类宣战带起一波流量，接着下午爆出莱斯科·卢瑟这个大反派的母亲莉莉安·卢瑟向警方投案自首的消息？这放在昨天肯定所有人都说是在开玩笑，可是现在，这两件事真的先后发生了，还有着紧密的联系。 按照莉莉安·卢瑟的说法，当初她为莱克斯·奔走，上诉要求撤销那个只因超人的口供就拍板裁定的判决，众所周知，她失败了。而就在那个时候，绿箭侠找上了她。 “当时他找上我提出合作，说他可以将莱克斯从监狱里劫出来，但我必须配合他行动，给他提供莱克斯集团的部分资源。这显然是一场敲诈，而且那样的话莱克斯肯定要背着罪名不得不逃亡，所以我没有答应。不过绿箭随后又提出，他可以制造机会为莱克斯洗脱罪名。我心动了，说先考虑两天。结果当晚，他就把莱克斯劫出来了，还威胁说他既然可以将莱克斯劫出来，也可以将其放回去，甚至可以在人们不知不觉之间将莱克斯杀死。在那种情况下，我屈服了。” 在莉莉安·卢瑟口中，莱克斯·卢瑟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以为真的是她用了什么法子找来了绿箭帮忙。莉莉安说，正因为卢瑟家族名声不太好的过去，引来了绿箭的觊觎。绿箭以莱克斯的性命来威胁，换取莉莉安的配合，暗中调用了莱克斯集团的资源设下一个局将超人引了过去，用氪石暗算了超人，制造了超人失踪的事实。这的确给了莱克斯脱罪的机会，但绿箭对莉莉安、对莱克斯集团的索取并没有就此结束。说到这里，莉莉安还展示了她所谓的证据，而那份证据有着极为充分的说服力——那是二十多张照片，以及几段角度不太好显然是偷拍得来的短视频，那里面有绿箭威胁莉莉安的确切过程，以及克里瑟里斯也认得出的某个场景：那个制造超人克隆体的地下基地，绿箭就出现在画面里。 毫无疑问，专家们高手们会告诉公众，这些关于绿箭威胁莉莉安、关于绿箭拿超人做非人道实验的照片和视频，并不是伪造出来的。所以，先不说莉莉安·卢瑟用家人这个伟大的命题成功挽回不少分数和信任，‘事件’的另一个主角——绿箭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该死，奥利弗当时是被催眠了！那种情况下他会做任何莉莉安让他做的事，而莉莉安也能得到任何她想得到的照片！”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向公众证明这一点……” “可恶，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能做的事了吗！” 唔，也不是完没有。具体的办法暂时没有想不出来，但线索是有的。想要证明绿箭受到催眠，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找到疯帽匠。只是这一条就目前来看可行性无限接近于零。 “并不是。”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马尔科姆忽然开口说道。 如今待在星辰实验室内的那么多人里，马尔科姆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这显然不正常，好歹他曾经是大企业的ceo，亿万富翁，还当过超级反派，随便一个身份都给他带来非同一般的气质。所以他之前没存在感，更多是刻意为之。不过现在，他选择站出来了。 “西娅之前说过，奥利弗一直有在抵抗疯帽匠的催眠对吧。这么一来，要保持催眠的效果，疯帽匠必然不会离得太远。所以我想，只要找到奥利弗和同样被催眠的超女，就能找到疯帽匠了。”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听了马尔科姆的话，西斯科猛地点起了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只是他想表达的，显然不是认同的意思：“除了一个小问题，我们根本不知道奥利弗和卡拉在哪里。” 这不是小问题了，而是大问题。 没错，在早上的那份视频里，被催眠的奥利弗的确说过要“以另一个氪星人的性命类给圣战奠基”，可是有了下午莉莉安那一出，西斯科他们都不确定事情会被怎么安排。姑且不说对于莉莉安想要达成什么目标，众人依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今晚真的有一场‘公开处刑’，这个‘公开’的形式也是个迷。上次的“绿箭大战超人”也没有公布战斗的地点，这一次，如果真的有，大概也就是录个视频放网上吧。 “你想通过网上的视频追查上传视频的位置？行不通的。”电脑专家费莉希蒂补充了一句，“他们通过挟持别人的电脑，用别人的电脑再挟持第二、第三、第四乃至更多其他人的电脑，一层层推下去，最后才发布那个视频。我可以追查到其中的第二层、第三层乃至第四层，更往下就追查不到了。我觉得，这没有人能够做到。” “我不怀疑这一点。据我所知，你的确是最厉害的电脑黑客之一。”马尔科姆笑了笑。“不过我指的不是这个。别忘了，我们还有另一条线索。” 第二十五章 马尔科姆的主意 在说到马尔科姆口中的另一条线索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别的方向上都有什么。 一开始明面上的线索是超人。绿箭大战超人后超人失踪，莱克斯·卢瑟趁机上诉得到翻身的机会，因此当时西斯科他们就以为超人是整件事的中心。 随后，几经波折还牺牲了老兰斯，众人终于锁定了莉莉安·卢瑟在星城的一个地下基地，好不容易进入里面却发现了超人的各种克隆培养体。那么复制出更多可控制的超人，就是莉莉安·卢瑟或者莱克斯·卢瑟的目的了？还是说那只是救出莱克斯之后顺便做的？所以现在还好，那个基地爆炸了，总算挫败了卢瑟母子的其中一个阴谋对吧？ 紧接着，被催眠的奥利弗以绿箭的身份公开向所有超人类宣战，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没有下午莉莉安的‘自首’，你可以认为那是卢瑟母子想要利用绿箭来收集更多超人类的身体来继续在超人身上做过的实验。偏偏莉莉安来了一场华丽的‘自首’，指责绿箭才是那个表面上代表普通人类向超人类宣战实际上觊觎超人类超能力的家伙，这就让人更摸不着头脑了。现在莉莉安‘自首’，最多就是减刑，换个不太差的名声，不可能完无罪，到时少不了要坐几年牢——那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了。可要是她继续那场以绿箭的名义带起的‘圣战’，她依然有很大的几率会成功，得到更多的超人类的身体作为实验素材。既然她没有这么做，那拿超人类来做实验、来克隆似乎也不是她的目标了？ 到这里不少人会生出一个错觉：怎么感觉整件事的中心，就是抹黑绿箭了？从绿箭高调地宣布要挑战超人，到绿箭打伤打残闪电侠，到绿箭暗算超人，再到绿箭亲自带着莱克斯去上诉，然后是绿箭向所有超人类宣战，再有揭发绿箭觊觎超人类的超能力，这整件事到目前为止，错综复杂让人一脸懵逼，但有一点是唯一没有改变的——绿箭的声望一直在下降。可如果卢瑟母子真的是要彻底摧毁绿箭的名声，那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 还有比较奇怪的一个情况。从头到尾，莉莉安·卢瑟都没有将绿箭是奥利弗·奎恩这件事爆出来，莱克斯·卢瑟更是在被法院正式问到绿箭是谁时选择了用“不知道”来回答。要知道，这对他自己上诉的案件可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呢。 所以摆在西斯科他们几个眼前的，是好几条看似独-立却有彼此有着牵连的脉络。乍看一眼它们都值得追查，可追查下去遭遇逻辑冲突所引致的困惑。 “我不是说一定是那样，但你们就真的没有想过，这些所谓的线索脉络，可能只是卢瑟那边特意制造的烟幕，掩眼法？”马尔科姆说道。 “这……真的很有可能！”想了想，西斯科猛地一拍拳头，显得有些兴奋。不过随后，他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即使我们猜中了，即使那些都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烟幕，我们也依旧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得找出他们的目的。” “不，或许我们不需要。我知道他们可能在哪里。”马尔科姆斟酌着说道，“之前我说过，我回星城来是因为我发现刺客联盟关注着某种神秘能量的传输节点，我打算抢先夺走它。事实上，那是魔法能量的传送脉络。刺客联盟一直有在监视这种传送脉络，是他们发现脉络上的某几个节点出现了异常的动静。之前我一直没有往这边想，但现在看来，这种魔法能量，可能就是卢瑟想要的东西。” 很难让一个习惯了科学文化观的人去接受魔法其实真的存在这个事实，西斯科、凯特琳和费莉希蒂就一时间做不到。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先假设它真的存在了。因为这个所谓异常动静出现的时间点，跟整个绿箭事件的发生基本在同一段时间内，如果只用巧合来形容也太不负责任了些。最起码，也得去查看一下吧。 “那就出发吧。克里瑟里斯和我先找过去看看。其他人做好准备，一旦又发现，我就开启通道让你们过来。”想清楚这一点，西斯科也拍板了。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而就在其他人都忙着准备即将可能爆发的战斗的时候，刚刚出了个主意刷了一把存在感的马尔科姆又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躲到一边去了。他掏出某种加密电话，拨了上面存着的唯一的号码。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跟他们说了。” 电话里传出一个估计是用了变声器的低沉男嗓音：“那么，他们出发了？” “他们正准备出发。如无意外，会在半小时之内到达那个地点。”缓缓地说到这里，马尔科姆顿了顿，忽而提高声调：“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到目前为止你们所推动的一切，我都看不出其中的逻辑，包括你让我暗中将他们引向那个魔力节点这一点。” “而你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很老谋深算？呵呵，不让人看出我们的目的，这正是我们的目的，唔，起码是目的的其中一部分。”那人很随意地说道，显然没有太在意马尔科姆的态度。 马尔科姆沉默了片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作为合作伙伴，我觉得我有资格知道……” “合作伙伴？你还不是。”对方一点都不客气地回道。 面对电话另一端的对方，马尔科姆显然没有太多的底气。他在又沉默了一段更长的时间之后，只来了一句：“你似乎不担心我破坏你们的计划。不管你们需要他们到那个地点做什么，我现在还有机会阻止他们。”说完，见对面没有回应，他再次提高声调：“该死，我的女儿也在前往那个地点的队伍里，我值得知道……” 那个声音再次打断他：“值不值得是你自己的事，能不能是我们说了算。记住，我们随时可以找到你，不管你藏到哪里。” 通话就这么中断。 下一刻，电话被脸色铁青的马尔科姆狠狠地砸到墙上，就此四分五裂。而另一边，穿着红色作战服的西娅则是一脸焦急地跟着另外几人，跨进了西斯科在某个地点那边弄出来的空间通道。 第二十六章 绿箭开挂啦 “奥利就是在这里面了？”西娅问道。 如今她身处的位置是星城刚落成没几年的新市政厅的对面。此时市政厅内已经是一片死寂，但从西斯科带来的一件仪器来看，市政厅的地下的确有着不寻常的能量波动。话说回来，谁能想到市政厅的地下会有一个什么鬼魔法能量节点？ 刚从马尔科姆那听到这个消息时克里瑟里斯还开玩笑地说了句：“你们应该去查查当初是谁申建这座建筑的。” 当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如无意外，奥利弗和卡拉都在里面。”西斯科朝西娅点了点头，“克里瑟里斯正在侦察周边的环境。等他回来我们就准备行动了。” 很快克里瑟里斯就回来了。 “奇怪，我以为这附近会有不少敌人呢。”克里瑟里斯一回来就朝大伙说道，“作为一个超级阴谋的最终实施地点来说，卢瑟那边投入的防守力量也太少了。” 听到这话，迪格皱了皱眉：“可能是卢瑟那边觉得他们布下的烟幕已经足够多了，没有人会找到这一边来。” 这话一出口，迪格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他曾经是美国大兵，后来又当过保镖，眼下这种情况绝对值得怀疑。当然，他也不确定一定是有问题。再说了，通过西斯科带来的仪器检测，里面的确有规模不小的能量反应。现在大伙需要的不是再次铩羽而归，而是一个突破口，哪怕这个口子看上去有点窄，有点像是陷阱。 其实不只是迪格，其他人也差不多想法。 “那就……开始吧。” 克里瑟里斯左手手枪右手战术直刀走在最前面，还背着弓和箭。身穿防弹衣还戴着头盔的迪格紧随其后，他手上拿着的是在某次战斗中闪电侠从敌人那缴获来的能量步枪。然后是从兜帽到作战服的主体到弓到箭镞和箭羽是红色的红箭，西娅，以及戴着特制手套以及专门为自己的震波能力设计的战术目镜的西斯科。唔，就他们四个，这已经是当前他们这一方能出动的所有战力了。 上面说过，市政厅内一片死寂，这一路走进去克里瑟里斯他们就看到不少还算‘新鲜’的尸体，显然被控制的绿箭不久前是一路杀进来的。或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但这的确是个利好的消息，至起码确定了绿箭就在这里。然后，在市政厅内原本是一个露天绿茵长廊的地方，克里瑟里斯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刚被挖出来没多久的深坑。这个二十多米深的深坑底部，有着一个内部色泽跟旁边那些还湿润的泥土完成不同的豁口。 如无意外，豁口的内部——或许还要通过一段甬道——就是那个所谓的魔法能量节点，也就是绿箭所在的地方了。 没等西斯科他们深呼吸，克里瑟里斯冲进去就是一个打滚。那里面，是一个岩洞。 好吧，他这个打滚似乎是白打了，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雇佣兵拿枪守着指着入口什么的，而是只有奥利弗跟卡拉。其中卡拉倒是向着入口这边，双眼却是闭上的；而奥利弗，一身绿箭作战服还没落下面具的他，头上不是绿色的兜帽，而是一顶奇怪的机械帽子。还有，奥利弗的前方是一根三米多高、需要三四个人来合抱才能围起来的大石柱。石柱的顶端，摆放着一个奇怪的石质头模，比较原始的那种。眼下奥利弗就正张开双臂，离地两尺悬浮在半空，不断地通过这个被称为‘图腾’的东西，从充盈岩洞的厚重空气中牵引出着某种淡淡的肉眼可见的乳白色能量流，并将之吸入体内。 这时候，克里瑟里斯的三位临时队友也跟进来了。 迪格跟西娅看到克里瑟里斯所看到的东西，一时间都被这场面震住了。而西斯科，唔，他也震住了，不过在这之前，在他看到他即将看到的场面之前，正在走进来的他低声来了一句：“没有枪声，没有雇佣兵拱卫？好吧，这倒是省事了。” 也正是这一句，引来了另一个让迪格他们震惊的场景。 “没有，是因为不需要。你们走得足够远了，这里将是你们的最后一站。”只见奥利弗缓缓转过身来，那顶布满电子元件的机械帽子之下是一双冒着乳白色光芒的眼睛。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了这样没有任何感情的话。 “你能说话？”克里瑟里斯皱着眉问道。 奥利弗嘴角忽然扯出一个轻蔑嘲弄的笑意。他没有回应克里瑟里斯的话，却是稍稍转头，轻轻向卡拉说了一句：“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卡拉睁开双眼，朝着克里瑟里斯这边就飞过来。那速度，比起平时的闪电侠也差不了多少了，克里瑟里斯直接就被撞飞出去，砸在后方不远处的岩壁上，伴随着一堆碎石摔了下来。眼看卡拉转移目标，刚站起来的克里瑟里斯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了，朝迪格几人大喊：“回神了！按计划行动！”同时他本人朝卡拉开了一枪，将卡拉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来。 顺便说一句，卡拉的拳头可真重。 克里瑟里斯又一次被砸到墙上，总算让迪格他们回过神来。按照计划，他们三个负责拖住奥利弗，只是效果不太理想。不敢用弓箭和子弹怕伤着奥利弗的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甚至无法接近奥利弗，不断被后者那比平时还要可怕许多的射速逼退，也只有主要伤害来自钝击的远程dps西斯科能打几下了。然而他的震波打在奥利弗身上，甚至没能让对方后退，这就非常尴尬了。 “克里瑟里斯，你那边好了吗？” “什么？我记得计划是让你们拖住他五分钟！” “那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你没有五分钟那么多了！” “荣幸？我还得谢谢你的信任哪！” 让克里瑟里斯一个人去对付卡拉这个氪星人似乎不太公平，不过他可是有杀手锏的。氪石？唔，之前蝙蝠侠给了他一颗，他已经用上了，不然他可熬不住卡拉那一秒能打出几十拳的攻势。不过，这里的杀手锏不是指氪石，而是—— 趁着卡拉在氪石的影响下一拳打出力道用老，生吃了她这一拳的克里瑟里斯顺势夹住她的手臂，同时将一个王后后冠那样的东西戴到她的头上。 “西斯科，现在就看你这个中断异常脑电波的玩意到底有没有用了。” “当然有用，那可是我和凯特琳还有费莉希蒂花了十多个小时弄出来的。我有99.5%肯定它会在五秒内生效……好吧，96%……或者87.49%？” 这是让西斯科尴尬切绝望的13秒。终于，在又一拳打得克里瑟里斯要内出血了的下一刻，卡拉动作一顿，然后软倒在克里瑟里斯的怀里。 （新书求各位书友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二十七章 开挂的二次方 “卡拉，醒醒，我们需要你。” 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卡拉双眉紧蹙，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脸部又传来被拍了几下的感觉，卡拉不耐烦地将那只手打掉。 也得亏她曾经经历过这种事，当时不小心打伤了喊她起床的艾丽克斯，在那之后她就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要注意力度。不然的话，她氪星人的随手一下就能将人打飞了。这也说明了一点，西斯科他们弄出来的中断异常脑电波的帽子生效了，卡拉恢复了自己的意志。 “谁…克里瑟里斯，是你？发生什么了？”睁开眼，卡拉迷迷糊糊地说道。而随着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归，她忽而就从克里瑟里斯的怀里弹了起来，反过来抓紧克里瑟里斯的手臂，上下来回打量，“我记得你受重伤了，你还好吧……” 说到这里，她一脸疑惑，因为克里瑟里斯现在跟她印象中重伤昏迷的样子差得太远。 见卡拉脸上逐渐带上了警惕和怀疑的意思，克里瑟里斯哭笑不得：“放轻松，我不是什么变形人，我就是克里瑟里斯，我恢复过来了。” 望着克里瑟里斯，卡拉又撅了撅嘴，伸手到克里瑟里斯的脸上捏了一下。 “嗷！氪星女孩，这好痛的！” 听到这个，卡拉哼了一声，嘴角上却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似乎要酝酿出某种粉红情绪的时候，西斯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过来。 “噢，我才是不合时宜那个，对吧！拜托，两位，你们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吗！” 卡拉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赶紧错开与克里瑟里斯对视的目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克里瑟里斯的脸皮就厚多了。他清咳一声，说道：“卡拉，你还记得你被催眠时发生的事吗？” “催眠？”卡拉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我想起来了，那个疯帽匠！对了，小心奥利弗，他现在是完被控制的状态！” 卡拉的惊呼把还在战斗的那边也惊动了。作为奥利弗的最佳助手，迪格立即就追问起来：“完控制状态？超女，什么意思？” “那个疯帽匠中了枪，伤得很重来不及治疗了，临死前他将自己的脑电波储存在一顶机械帽子里，就是奥利弗现在戴着的。具体那是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之前奥利弗还能挣扎着尝试脱离催眠的影响，现在是不可能了。而且据我所知，那顶机械帽子不仅能完催眠佩戴者，还能通过佩戴者来隔远催眠别人——等等，为什么我们没事？” 听卡拉问起，旁边的克里瑟里斯正要给她解释，西斯科就再次插了一句：“注意到你头上的‘后冠’了吗？那是我们几个天才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东西，能阻断异常脑电波反应。我们几个也有这样的仪器，不过我们是戴在耳内的。” “西斯科，这东西能帮到奥利弗吗？”西娅也追问了一句。 这下西斯科没刚才那么得意了：“呃，这本来是我们的计划，对吧。可是我们没想到奥利弗会戴着这么一个脑电波控制器，现在，呵呵……或许将那个脑电波控制器摘掉就好了。” “交给我吧！”跃跃欲试的卡拉以她堪比闪电侠的速度，一下子就飞了过去。 然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以为以卡拉的能力，这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奥利弗只是向卡拉的方向抬手亮出手掌，五指轻轻弯曲做了个掐的动作，速度快得几乎肉眼捕捉不到身影的卡拉竟然就被瞬间挡住。她悬浮在离地快三米高的半空，双脚不断地踢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难受快要窒息的样子，就像是有某只看不见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吊在那里。 这还只是开始。见卡拉受制，离奥利弗最近的迪格与西娅立即往前扑去，结果奥利弗左手一伸又是将西娅隔远掐了起来，迪格则被他一脚隔着两英尺踢出老远。至于西斯科，他双手齐用，加大震波能力的输出，那肉眼可见的波动能量却在离奥利弗的身体还有一英尺的位置就被某种看不见的实质挡住了！ “这就是魔法，一种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不会了解甚至充满偏见的存在。以前我也是怀疑乃至厌恶所谓魔法的一员。现在，我就是魔法。”或许是自感完掌控着局面，奥利弗淡淡地说道。“我能感觉到魔法能量不断涌入我的身体，在我的身体内游动，充斥我的每一个细胞。我会变得势不可挡，什么外星人、超人类，他们都比不上我的一根小指头。我将会把这些威胁通通清除，给普通人类营造一个安稳定有秩序的社会……” 克里瑟里斯嗤笑一声，打断奥利弗的话：“看来你还很享受卢瑟那边给你定下的人设啊。不过你应该能意识到，吸入了魔法能量的你现在也是超人类的一员吧？” 这个问题似乎打了奥利弗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也没多大影响，奥利弗沉声回了一句：“没有人拥有我这样的控制力……” “你还真够自信的。”克里瑟里斯撇了撇嘴。 趁着克里瑟里斯将奥利弗的注意力暂时吸引住，刚刚被踢飞的迪格悄悄绕向奥利弗的后面。然而就在他接近的时候，奥利弗忽然回头，只是双眼一蹬，甚至没有用上手脚，就把迪格再次打飞了！ 这下克里瑟里斯也没心情像刚才那么装模作样了。他想了想，收起手枪，将背上的弓拿在手里，再缓缓抽出一支箭来。 那是星辰实验室才打造的爆炸箭。 “怎么，怕用手枪会误伤队友？还是说你其实是个隐藏的弓手？唔，这样的话，我很为你担忧。对了我还看出这是我的弓……”眼看着一箭弯弯扭扭没有向着自己射来而飘向了自己身后奥利弗嘲讽着说道。只是下一刻，随着一下爆炸声响起，他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你竟然敢！你该死！！！” 原来克里瑟里斯这一箭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用来吸收魔法能量的图腾。现在图腾被毁，奥利弗吸收魔法能量的效率一下子掉了下来。 暴怒之下，一股可怕的能量激荡从奥利弗的身体爆发，将卡拉、西娅他们部撞飞，狠狠地砸在岩壁上。那股冲击力有多大，看图腾下那根要几人合抱的石柱都多了好几道裂纹就有大致的印象了，想想它作用在人身上——其中体质比较弱的西娅跟西斯科当场就吐出一大口血；迪格也没好到哪里去，后脑勺破了皮血不断往外渗，右手还折了骨抬不起来；至于卡拉，她这个氪星人受到了奥利弗的‘重点照顾’，再加上之前氪石的削弱效果还没有完消除，她此时满脸萎靡地躺在一堆落石之中，暂时是失去战斗力了。 当然，最惨的还是克里瑟里斯。腾出手来的奥利弗以可怕的射速连发三箭，两箭分别从他的左右锁骨下方穿了过去，带着他倒飞了好几米，将他狠狠地钉在墙上。紧随其后的第三箭则是射穿他的右大腿，深深地插进岩壁里。然后几乎是一个瞬间，奥利弗就来到克里瑟里斯的身前，一拳又一拳地砸，砸，砸，都把克里瑟里斯背后贴着的岩壁砸碎了。 第二十八章 最后一击 克里瑟里斯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喷了奥利弗一脸。而奥利弗那沾满克里瑟里斯的鲜血的脸上却还是充满盛怒，甚至带着一丝丝肆虐的快意。他手上没有停下，依然一拳拳地打在克里瑟里斯的腹部、胸口，就跟把克里瑟里斯当成沙包似的，那场面都让人不忍心看下去了。 “克里瑟里斯！” 推开身上的落石，刚看到这一幕卡拉就奋起余力往奥利弗冲去。然而奥利弗还是只回头一瞪眼，她就倒飞回去再次砸到岩壁上了。看来魔法能量吸收效率的降低并没有影响奥利弗将能量施展出来的能力。 挣扎着站起来的迪格用还能动的左手狠狠地砸了砸地板。这样的发泄没能让他战力提升，却是使他更愤怒也更痛心了。 “奥利弗，我知道你还在那里面！”他朝这边大喊道，一步一拐却还是努力地走过去。“不要让那顶什么催眠帽子打败你，你比它坚强多了！” 随后西娅加入了迪格的行列，也朝着奥利弗爬去，同时也说着类似的话，想要唤醒自己哥哥内心那善良、理智等人性的一面。西斯科也一样，他跟奥利弗的关系虽然没有西娅和迪格那么深，但也当过好几回战友了。可惜的是，那顶由疯帽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以自己的大脑以及部心血来制造的脑电波控制器，效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悍得多…… 对了，这个脑电波控制器就是关键！ 强忍着将自己钉在墙上那三支箭矢以及奥利弗那一拳又一拳虐打所带来的强烈痛楚，克里瑟里斯缓缓抬起手，伸向奥利弗的头部。近了，近了，快要摸到了，看到他这个动作的卡拉、西娅她们也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期待地等待着，一边祈祷还在施虐的奥利弗不会发现克里瑟里斯的动作，一边希望正承受着无比痛苦的克里瑟里斯能坚持到最后那一刻。终于，克里瑟里斯的手摸到那个所谓的脑电波控制器上。紧接着，他用尽最后的戾气，猛地往外一扯。 那一刻，卡拉她们那个兴奋啊……然后你大概能感受到兴奋与唯一的希望落空所随之而来的那股绝望。那个脑电波控制器就像是长在奥利弗的头上了一样，根本扯不动。而奥利弗显然早就发现了克里瑟里斯的小动作，只是不介意享受一下他们脸上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而已。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奥利弗冷笑着说道。他将深陷岩壁内的克里瑟里斯扯出来，随手往后一砸砸到岩洞中央那根本来放置着图腾的石柱上。然后飞过去将克里瑟里斯从地面上提起来，按在石柱上又是一通狂锤猛砸。“你们试图阻止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我很欣赏你们的坚持，但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会是无用功。解决你们之后，接下来是闪电侠和超人，他们在星辰实验室对吧。唔，凯特琳也是潜在的超人类。” “该死，你怎么变成这样！”西斯科朝奥利弗喊道，“巴里把你当成导师、最亲近的朋友呢！你竟然……他们会打败你的！” “这是必要的牺牲。”奥利弗冷冷地瞥了西斯科一眼，“之前的我似乎心软放了他一马，只打断了他的背脊，现在不会了。还有超人，我想你们应该把他放在阳光之下了吧？不会有用的。之前我们给他用的培养液里加入了氪石混合溶液，现在那两种对氪星人不那么友好的物质还存留在他的体内。没有半个月，他都恢复不来。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可以杀他千百遍了。而即便他恢复过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我会清洗这个世界，让所有外星人和超人类绝迹。只有那样，人类才能再次进步起来！” “醒醒，那是卢瑟的想法，不是你的。奥利弗，你现在还能回头，别做出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事……” “后悔？回头？那不会发生。”奥利弗又冷笑一声，“好了，废话都此结束。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说着他抛下克里瑟里斯那已经没动静了的身体，双肩一抖两臂张开，好几道乳白色的魔法能量从他的身体内迸出，化作看不见的触手，隔空将卡拉、西娅、迪格和西斯科从地上抓了起来。不管他们怎么挣扎，‘触手’死死地抓住他们，将他们往地面、岩壁、天花上各种乱砸。 西斯科第一个坚持不住，晕死过去。接着是西娅，还有迪格。只剩下卡拉，氪星人的体质使得她一时半会不会像西娅她们那样失去知觉，可是这种天赋放在眼前这个情况下更像是一种折磨。她不得不清醒着承受来自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灵上的折磨。愤怒、无力、愧疚、绝望等等，这些负面情绪，正逐渐将她逼疯。 忽然，掐住她的大手顿了一下。惊讶之余，她忍着痛楚往奥利弗那边望去，看到之前倒下了的克里瑟里斯正站在奥利弗的身后。他用左手扣住奥利弗的颈部，并用右手将一支箭矢插进了奥利弗的背部。 “卡拉，先将他们几个救出去。”克里瑟里斯张着不断往外淌血的嘴，大声向卡拉喊道。“快，我用震荡箭暂时控制住他了，但他挣扎得很激烈……” 听克里瑟里斯这么一说，卡拉来不及多想，朝对方点了点头之后赶紧抓起西娅跟西斯科再扛着个迪格，带着他们飞了出去。她没注意到，在克里瑟里斯喊出来的声音当中，还掩藏着一个轻微的而且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的‘滋滋’声——那来自他偷偷从星辰实验室带出来的某种小型电源。一般情况下，它是当前人类科技发展程度上除了核电之外最高效的能量源。曾经冰冻队长那甚至能限制住闪电侠的速度的冰冻枪，用的就是这种体积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东西。而当这种电源过载了…… 轰，轰，轰！！！ 电源本身过载所产生的爆炸，充斥了整个岩洞，跟这个作为魔法能量节点的岩洞内那游离的魔法能量混在一起，产生了无法预知的质变。一股看不见的波动首先以岩洞所在的市政厅位置为中心，席卷了整座星城。而随之而来的混合爆炸威力之大，甚至炸出了一朵通常只有核爆或者火山爆发才会出现的蘑菇云！ 第二十九章 离别 卡拉是第一个感受到这场爆炸的威力的。本来她打算将西娅她们放在市政厅外就回头，可是在可怕的爆炸之下，她不得不飞出好几个街区，却还是被爆炸所波及，更别说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了。也得亏她是氪星人，这才没有当场死掉，还勉强将西娅她们护住。可是在市政厅附近那几个街区内工作和居住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在蘑菇云刚开始形成的瞬间，他们就气化掉，然后混在爆炸掀起的烟尘中，随着气浪的冲击散落在各种地方，没有留下哪怕只是一小片的尸体。 “克里瑟里斯！” 没来得及为无辜的人们感伤。刚将西娅她们放下，卡拉就飞回去，一边徒手挖掘着市政厅爆炸废墟现场，一边慌张地喊着克里瑟里斯的名字。可是远在几个街区外的无辜者都尸骨无存了，身处爆炸最中心的克里瑟里斯还能怎么有别的结果？ 几分钟后，挖了一层又一层，氪星体质的卡拉挖到手指都快要破皮了，同样眼眶红红的费莉希蒂走了过来。 “你应该收手了，克里瑟里斯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费莉希蒂吸了吸鼻子，轻轻说道。她刚刚强烈要求西斯科打开传送通道将她接过来。跟卡拉一样，她也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奥利弗就这样死掉，也动手去挖。当然她的效率远远没有卡拉那么高，而她的手伤得甚至比卡拉还重。这是一个接受的过程，对卡拉说的话也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嗯？” 不止是费莉希蒂，卡拉也注意到了——她们前方，那堆石块动了一下，下方还好像传出了某个轻微的叫喊声。 两女顾不上手上的伤势，赶紧挖过去。在她们的呼喊下，那边的西斯科他们也过来帮忙了。终于在又几分钟之后，一条布满伤痕的手臂从这片废墟之下伸了出来。 是克里瑟里斯！他还活着！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在最后时刻躲到那根之前放着魔法图腾的石柱后面，那根石柱比我想象的要坚硬得多，也是它跟最先落下来的一块大岩块架起活命三角区，让我不至于被落石砸死压死。至于爆炸本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得到了某种力场的保护，唔，有可能是奥利弗在最后时刻恢复了神智，用最后的力量救了我……” 这里又回到了星辰实验室。当时几人赶在军队、国防部或者其他什么人到达蘑菇云现场勘查之前回到了这里，稍加休整之后就想要了解在爆炸最后时刻的情况。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克里瑟里斯刚被从废墟里救出来就陷入昏迷——他伤得太重了；好消息是他没有像闪电侠与超人那样依然昏迷着，而是在第二天晚上醒过来了。而且让凯特琳这个学过医的生物专家摸不着头脑，克里瑟里斯的恢复情况就跟指数函数似的，一开始恢复得很慢，让人非常担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生命体征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接近正常数据，最后几乎是一眨眼，他就醒过来了，状态还好得惊人，都能跑能跳了。 不过凯特琳也发现了克里瑟里斯身上一个值得担忧的情况：他的心脏，体积比一般人的要大——那也是她没有之前的数据对比不然会发现它比之前又大了一些。而再这样下去，恐怕某一天克里瑟里斯的身体会雪崩式的突然恶化，乃至猝死也不无可能…… 当她将这个情况单独告诉克里瑟里斯之后，后者可是好久好久没说出话来。直到最后，他才忽然轻笑了一下，让凯特琳不要告诉别人。 “好歹刚打了一场胜仗，就不要扫大家的兴了吧。” 既然克里瑟里斯这个当事人这么说，凯特琳只能答应了。 不过，刚结束的这一场远远说不上是胜仗。没有人是胜方。即便有，也不会是他们。他们的确打败了被彻底催眠的绿箭，或许阻止了普通人与超人类、外星人之间的战争，但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代表着正义和守护的一方，到底付出了多少。 初步统计，起码有三百人死在那场爆炸之下； 还有更之前，昆汀·兰斯死了，二代黑金丝雀劳瑞尔痛失父亲； 超人在西斯科找到办法帮助他排出体内的氪石混合溶液之后，情况已经在好转，但想要恢复完状态，起码得修养一两个月； 被打断背脊的巴里恢复速度依然缓慢，不过凯特琳他们已经大概找到他体内神速力消失的原因——因为他没有在跑动，无法制造出新的神速力。等他醒过来，等他跑起来，神速力应该就会重新出现在他体内。只是就目前来看，这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噢对了，还有奥利弗本人。听克里瑟里斯的说法，他似乎最后时刻摆脱了催眠的影响，这算是最后的一点欣慰。可是在他被催眠的那段时间里，他所犯下的错，将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困扰着在乎他的所有人。还有大概会是最让他痛心的：绿箭这个名号已经彻底臭了，他所珍爱的星城也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意外之后失去信仰与希望，一蹶不振，而且愈加衰亡。 “唔，我们也是时候回地球38了。”既然克里瑟里斯没什么事了，卡拉也向凯特琳他们告别。 “这么快？你们可以多留几天。”凯特琳不舍地说道。注意到卡拉紧紧地抓着克里瑟里斯的手臂，她还戏谑地笑了笑：“卡拉，我记得你来中心城的几次都是为了战斗。这座城市有许多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或许你们可以去逛逛呢？” 见凯特琳这么说，克里瑟里斯笑着看着，没有说话。自卡拉回归之后，他就将主动权发言权等等都交到跟凯特琳她们更熟悉的她手上了。而面对凯特琳的这么一句，卡拉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放开抓住克里瑟里斯的手：“噢，噢噢，不是，我跟这个家伙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哦？你以为我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诶，总之我只是怕这个家伙走丢了而已。”卡拉眼神飘忽地说道。“这家伙是第一次来地球1，而且在地球38也没呆多久。噢对了，听这个家伙说，在我离开之后，地球38的奈欣诺市可是出了不少乱子。我要赶紧回去。” 凯特琳没有在意卡拉的转移话题：“那祝你们好运。” “你们也是。”卡拉点了点头。“记住，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找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忙的！” “我们知道你会。去吧，再见！” 就这样，跟凯特琳他们一一说了“再见”，卡拉点开了克里瑟里斯交给她的跨纬度外推仪，然后带着克里瑟里斯走了进去。 然后，意外发生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一道黑光忽然掠过之后，跨纬度通道内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这股剧烈波动带动了整条通道的上下左右四壁开始崩裂，而且由后到前，逐渐逼近克里瑟里斯与卡拉的位置。 这时候通道连接地球1的那一端入口已经关闭，所以那边的凯特琳等人根本不知道有意外发生。而地球38的那一端出口就在眼前，卡拉跟克里瑟里斯只能拼命往前跑。然而，来不及了。最后跑在后面的克里瑟里斯推了卡拉一把，将卡拉赶上从已经在收缩的出口回到地球38，他本人则随着那条跨纬度通道，消失在絮乱的空气中。 “不！！！” 第三十章 迟来的传奇小队 中心城星辰实验室。 “很抱歉之前我们没有赶过来。不过自我辩护一句，我们是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止是当时，现在也是。我们甚至没有头绪……” 说话的是刚刚坐着能穿越时间的时间飞船‘乘波号’、回到当前这个时间点的中心城来的雷·帕尔默，外号原子侠，传奇小队的成员之一。 原子侠雷·帕尔默，物理学家、发明家、前帕尔默集团ceo，一个有着轻微自恋的男人。他找到一块白矮星碎片，将之制成可以根据他的意愿把任何东西变小的透镜，并以之为基础研发出一套原子战衣，获得了随意改变身体大小并进行战斗的能力。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绿箭现任女友的前任男友。 雌狐阿玛雅·基维，魔法图腾拥有着，非洲某个神秘部落的祭司。她还曾经是二十世纪40年代一个秘密超级英雄组织的成员。为寻找杀害同伴的凶手，她没有与组织告别就直接离开了40年代，加入了这支能够穿梭时间的小队。 钢铁公民内特·海伍德，历史学家，因血友病受伤流血不止而不得不注射了一支由原子侠从**血清中改良过但效果依然不确定的药剂，结果获得了变成钢铁人的超能力。说起来，他的祖父还是雌狐当年的队友——而现在他跟雌狐搞到一起了。 杰弗逊·杰克逊和马丁·斯坦因。前者是因伤失去体育奖学金而无法就读大学只能当修车工的中二青年，后者是成就斐然而且受人敬仰却也容易陷入自己的研究工作中而忘乎所以的核物理学老教授。这里之所以将两人放在一起，是因为曾经斯坦因设计的火风暴模型异变，现在两人能‘合体’变身成为能够吸收并释放能量辐射以及根据自身的理解来改变物体原子构成的超能力者，被称为‘火风暴’。杰弗逊的身体加上斯坦因的大脑，这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组合。 热浪米克·罗里，前纵火犯、超级反派，曾经不止一次跟闪电侠作对。他有一把由闪电小队的西斯科所制造的火焰喷射器，这使得他战斗力大增。 最后是白金丝雀莎拉·兰斯，前刺客联盟成员，前黑金丝雀，小队的队长。她没有任何超能力，但一身的搏斗技巧能够轻松压到任何一位队员。对了，她还是绿箭的前，呃，其中一任前女友。而且她第一次跟绿箭好上，还是在她姐姐劳瑞尔·兰斯是绿箭的正牌女朋友的时候。现在，她是一个双性恋…… 按照这些人各自的秉性以及履历，严格来说他们都算不上超级英雄，起码不是超人完伟光正的那种，起码现在不是。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不过他们有着统一的目标，那就是完成小队的职责，为成为漫漫时间长河中隐藏的传奇而努力！ 唔，扯得有些远了。 总之，他们是遇到某个问题努力了好一阵都没有眉目，就索性先放到一边，回到朋友们所在的时间点来看看朋友们还需不需要帮忙，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发生了那么一件大事。 “所以现在超人再度站了出来指证莱克斯·卢瑟，让卢瑟又回到监狱里去，可是绿箭的名声再也回不到以前去了……唉，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奥利弗本身的名声没有被败坏掉吧——虽然这一点的确非常奇怪。”帕尔默摸着下巴、皱着眉说道，“然后还有，超女和那个克里瑟里斯在回地球38的时候遇到意外，其中那个克里瑟里斯失踪了？真遗憾，你们有什么发现了吗？大概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有他现在可能是什么情况？” “失踪了，或者死了，我们不知道。我们想尽办法，也找不到意外发生的原因，也找不到他到底怎么了。你们不知道，超女哭得眼圈都红了。我还以为氪星人是没有这个功能的。”闪电小队这边的西斯科说着还来了个冷笑话。不过下意识地看了帕尔默一眼，他忽然有所反应：“雷，怎么我感觉你很关心克里瑟里斯。你们没见过的吧？还是说在你们经历过的未来他变成超级英雄了？这倒是好事，证明他还活着！” 西斯科这后半段话迎来旁边一直在往嘴里塞热狗和啤酒的罗里一声嗤笑，以及帕尔默一脸凝重的表情。 “从你们对他的描述来看，他应该不像是普通人才对。可是以往我们倒是去过几次未来，但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唔……另外每个人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推动不同的历史走向，没有人能知道所有事情，未来更是说不准的。唔，如果他不是死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那大概，或许，我们当前遇到的麻烦……就与他有关……” 帕尔默支支吾吾地说出来的话，让西斯科一时间无法理解：“等等，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旁边罗里插话进来：“意思是，那个克里斯西斯如果是死了，那还算好的；如果不是，那他就是时间错误。” “是克里瑟里斯。”西斯科纠正了罗里的发音，然后转向帕尔默。“雷，我还是不明白。时间错误？” ‘时间错误’对于普通人乃至绝大部分超人类来说，都是完陌生的概念。别说了解了，要知道它的存在，都首先要相信有时间穿梭这么一回事。然后在这个前提下，你才会大概理解，一旦有人回到过去做了些什么，就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现在。比如在重大的历史节点，比如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或者更古远的基督教建立等事件上一旦发生变化，那甚至可能抹杀现有的一切。而这些发生在过去（相对）的不自然变化，就叫‘时间错误’。 “而对于我们如今遇到的那个超级大_麻烦来说，现在克里瑟里斯如果没死，他就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变数——他就很可能是造成未来那一场灾难的时间错误。” 西斯科有些明白了。帕尔默和罗里的意思是，他们所知道的时间线上并没有克里瑟里斯这号人，他是一个变数。如果他死在之前那次意外里，当然就没有影响，可如果他没死，那他就可能是导致未来一场大灾难的原因。 而帕尔默他们的职责，就是抹除这样的威胁。 “抹除，你是指如果他活着，你们要杀了他，对吧。可是你们也不确定他就是那个什么大灾难的元凶！”西斯科急了。他跟克里瑟里斯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还挺谈得来的。“他看上去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做。不过，嘿，我知道其实你们也下不了手对吧——对了，你们说的大灾难到底是什么？” 帕尔默无奈地耸了耸肩，正要回应，罗里却抢先张开那还咬着热狗的嘴，来了一个幸灾乐祸不嫌事大的笑容：“能让老好人西装头（指帕尔默）这么绝望乃至抛弃原则的，还能有什么啊，不就是世界末日了。” 听到这个，西斯科一下子懵了。 第三十一章 星城的符号 “你在开玩笑。”然后他下意识再转向帕尔默，“雷，他在开玩笑，对吧？” 这一回帕尔默叹了口气，正要回答，却再一次被打断了。 “罗里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说谎。不久之后的未来我们将面临一场世界末日。” 随着声音不断靠近的，是传奇小队的另一人——应该说另两人，能合体成火风暴的杰克逊和斯坦恩。两人当初正是在闪电小队的帮助下完成配对合体的，可以说是老熟人了。而跟在他俩身后的，主要是其中一个，将西斯科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过去。那是之前被打断脊背一直晕迷着的巴里——现在他不但清醒着，而且还很自然地跟身旁的艾瑞斯和凯特琳一边聊着一边走过来。 “嘿，巴里，真的是你！”西斯科激动地小跑了过去，还‘上下其手’摸起了巴里的身体，“看看你！去的时候还没有知觉躺在病床上，现在能跑能跳了。不愧是能够穿梭时间的飞船，那上面还有治疗能力那么强的机器！” 没错，在得知巴里受了重伤一直晕迷之后，传奇小队就主动提出将巴里带到乘波号上去治疗。而那台治疗机器也的确配得上乘波号时间飞船的层次，在西斯科和凯特琳这两个天才看来只能缓缓修养的伤势，那台治疗机器几乎只用不到一分钟就治好了。另外，它还诊断出巴里的另一个状态：就像西斯科他们猜测的那样，巴里体内消失的神速力不是永远失去了，而是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随着巴里重新跑起来，会慢慢恢复。 “说到这个……”聊到自己体内消失的神速力，巴里的神情随即严肃了起来。“有一点你们错了。你们以为我体内的神速力是因为我当时在脊背被打断的状态下透支了逃出来所以彻底耗尽了，对吧，其实不是。我当时是透支了没错，我脊背也的确被打断了，不过这两个都不是神速力消失的原因。” 西斯科、艾瑞斯几人对视了一眼。“哦，那是怎么回事？” 巴里深呼吸一口气：“是逆闪电，他用某个仪器将我体内的神速力抽走了！” 抽气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之前那件事，又是疯帽匠又是超人又是绿箭又是两个卢瑟，这已经够复杂的了，现在还有个逆闪电？！ 而且逆闪电啊，那可是巴里这个闪电侠、乃至整支闪电小队的噩梦。曾几何时，来自25世纪的逆闪电在追杀未来闪电侠的过程中，因为某些意外而不能自行通过神速力穿梭时间，只能受困在这个时代。他伪装成本土的哈里森·威尔斯博士长达十几年，创建了星辰实验室，招收了凯特琳和西斯科这两个刚进入社会的年轻科学家，后来更一手将巴里提前培养成闪电侠，这一切，只是他为了获得回归25世纪而所做的谋划。甚至巴里被闪电劈中而获得神速力以及世界相当一部分超人类获取他们的超能力，都是不择手段的他通过一场暗能量爆炸所操纵的。更别提还是他当年在无法击杀同样来自未来的闪电侠巴里时，恼羞成怒杀死了巴里的母亲，还由此连累巴里的父亲一直在坐冤牢了。 后来巴里他们终于识破了逆闪电藏在威尔斯博士面皮之下的真面目。不久前，在牺牲了一位好友的代价之下，他们终于消灭了这位噩梦级别的超级反派。然而对神速力的接触、对时间线的穿梭乃至操纵能力，让逆闪电的死亡不再是一件纯粹的事。他的确死了，但他还活着。他就像幽灵一样，不敢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呆得太久，不断想尽办法躲避着时间线与神速力对他的抹杀——对他依然存在这个反常规事实的修正。 “在被神速力和时间线追杀的情况下他还特意跑来跟卢瑟合作？为了抢夺你体内的神速力？”西斯科分析道，“好吧这听上去有点乱，我的意思是，他冒着生命威胁也要过来，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西斯科旁边，他的好搭档凯特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看逆闪电没有跟卢瑟合作。巴里也说了，他见到逆闪电就只有那一次，别的时刻逆闪电并没有出现在绿箭事件的现场。可能是因为逆闪电发现自己不能再随意地从神速力空间调取神速力来使用了——失去神速力的他可躲不过来自时间线和神速力空间的追杀。”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原因了吧——涉及到时间因果的问题，没有人能说的准，哪怕巴里这位正宗的闪电侠，甚至是逆闪电自己。在确定了逆闪电再次出现大家都要保持警惕之后，闪电小队又跟传奇小队聊了一下造成的轰动正逐渐落幕的绿箭事件，还聊到了星城如今的情况。这时候，传奇小队收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们的队长，到墓园去看望自己那已经被埋在六尺之下的父亲的莎拉·兰斯，决定暂时留在星城了。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世界末日的危机要应对……” “问题我们目前也没有线索，不是吗？”通讯另一端的莎拉用她那独特的嘶哑声线凝重地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几年之后发生的世界末日是怎么回事，但……或许你们可以来星城看看，这边才是世界末日。绿箭在出了那件事之后死去，他之前消灭的那些黑帮死灰复燃，还有数之不尽的反派甚至流氓混混涌入星城这个几乎被政斧放弃了的地方，去争夺地盘，每天晚上都有将近三位数的人倒在血泊当中。商家、市民在不断往外搬迁，剩下的人不是为了个子坚持苦苦挣扎，就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等死……我的城市正在死去，她需要我，这里的人需要我。” “可是……” “没有可是，我决定了。”莎拉坚定地说道，“这样吧，我离队之后由雷暂时担任队长，你们先去找线索——反正我是杀手是刺客，不是侦探更不是历史学家，对于这方面，我留在乘波号上也帮不上忙，不过我保证，只要有了线索，我就会第一时间归队……嗯姆，我这边有紧急情况，先不说，就这么定了！” 被莎拉这么挂掉通讯，中心城星辰实验室那边一阵哗然。而星城莎拉这边，她还真的没有随便找个借口结束话题的意思——她是真的遇到紧急情况了。而且，她不是只有一个人。 约翰·迪格尔、西娅·奎恩、劳瑞尔·兰斯还有费莉希蒂·斯莫克，绿箭小队的几人。在绿箭事件结束之后，三人就回到星城，迎战扑面而来的各种威胁——来自政斧方面的，来自反派黑帮混混那边的，还有资源上的。可惜少了绿箭奥利弗·奎恩，绿箭小队变得名不副实，综合实力起码下降了75%。这使得他们不仅无法保护整座城市，甚至每一次行动都显得非常力不从心。这一点，即使是迎回了莎拉·兰斯这个短暂加入过绿箭小队的前成员，也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也是‘老熟人’了：眩晕伯爵（t_vertigo）。 与其他选择在绿箭倒台了之后前来星城抢夺地盘的家伙不一样，眩晕伯爵是星城的惯犯了，之前他就不止一次因为制造和贩卖一种叫‘vertigo’的毒品而被绿箭击败。对上一次他更是在以费莉希蒂的性命威胁时惹怒了绿箭，被后者接连三箭射中胸口，从几十层楼的高处坠落。费莉希蒂当时还因为自己连累绿箭不得已重开杀戒而难过，没想到眩晕伯爵这都没死，还好好地活着，而且通过依靠植入右边太阳穴的治疗仪器释放出某种能够扰乱对手平衡的微波，使对手产生强烈的眩晕头痛。这一次他卷土重来，召集了一帮打手准备报复星城，结果遇上了还没搞清楚他的状态想要快速搞定他的绿箭小队——前绿箭小队。这不，他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彻底的上风。即使是身经百战、面对过各种敌人的莎拉，在眩晕伯爵的‘超能力’面前一时间也毫无办法。 “boss，我们已经将他们逼进你说的那个废弃仓库了。”一个小弟走了过来，向眩晕伯爵汇报情况。 “很好，那就送他们去见上帝了！” 眩晕伯爵嘿嘿笑了两声，就要按下手上那个连接着仓库那边埋下的炸弹的遥控器。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绿色箭镞还带着绿色箭羽的箭矢也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从他的右眼眼眶插入，穿过他的大脑和颅骨，从后脑勺穿了出来，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随着眩晕伯爵的死亡，他手下那帮打手也四散逃离。前绿箭小队的几人在最初的困惑之后，很快就找到了眩晕伯爵的尸体，以及那支极具象征意义的箭矢。 “奥利弗还活着！” 接着他们就着魔了一样，想要将绿箭找出来。然而不管是以前的绿箭巢穴还是少数几个他们所知道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奥利弗的身影。然后他们中比较理智的莎拉和迪格，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别人在以绿箭的身份活动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绿箭’这个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星城的符号，依然活着。 第三十二章 ‘他\’ 回到当天早些时候，回到某个在视线中消失了好几章的家伙身上。 各种感官逐渐回归，克里瑟里斯发现自己又昏迷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老实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昏迷——在将卡拉推到跨纬度通道之外之后，他被崩裂的通道吞噬，那些跨纬度能量（或许是物质，姑且这么形容）狂暴地撕扯着他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在那样的痛苦之下，昏迷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了。然而诡异的是，如今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鲜血淋漓，表面甚至没有任何伤口，唯一不正常的地方——他的位置，又多了一副硬壳。 那是之前他刚到地球38时有过的‘茧’。 之前不是已经‘化茧成形’了么，怎么再一次变成茧了？而且每一次都能让人错愕：从茧、蛹里出来的人类？ 克里瑟里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暂时摆脱这个一直困扰着他却始终没有头绪的问题，克里瑟里斯开始回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昏迷的时候似乎也发生了什么？在脑袋内部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之后，他想起来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姑且用梦来定义。 这个梦似乎跟他之前一些在大脑里浮现过的‘记忆片段’对得上号，但同样的，无法连接成一个合乎逻辑的线索梗概。另外还有用‘姑且’来表达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梦’里的那些片段，实在太真实了，他甚至能感受到‘主角’的情绪。 这里的‘主角’，是一个个相貌跟克里瑟里斯没有两样的家伙。一般情况下，或许可以把‘一个个’去掉，直接把‘他们’认作是克里瑟里斯自己，可是克里瑟里斯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每一个‘他们’，都有很鲜明的特色—— 超能力。 说到超能力，在这个‘梦’里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克里瑟里斯’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他从大都会搬了出去，到了某个乡下定居，娶了个不算太漂亮但挺温柔挺有爱心的女孩，后来还有了一儿一女。处于上帝视角的克里瑟里斯能体会到‘他’的开心与满足，虽然很遗憾的没能看清楚这个妻子以及那对儿女的面容。 而这就是‘梦’里最长、也相对最为完整的那个片段了。 画面一转，怀着强烈的不甘与愤怒这两种来得非常突兀的情绪，‘他’来到某栋大厦的楼下，在他人的带领下进了某个仪器设备精良的实验室，看到了某个正对着‘他’笑吟吟的身材高大的光头白大褂——那是莱克斯·卢瑟？紧接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画面再次一转，‘他’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与正义联盟的超人、闪电侠他们一起，对抗着某个手持巨大镰刀的腐尸样敌人…… 到这里，画面戛然而止。 又是一个片段里，那个‘克里瑟里斯’浑身上下冒着火，似乎是获得了火风暴矩阵能力。火风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释放火焰攻击与飞行，其实那只是表面的，他具有重新排列无机物质的原子和亚原子结构的能力，而且通过这种能力能够重新排列亚原子微粒来创造同等质量不同原子特征的物体。在这个画面里，‘他’手持一个材质特异的三眼骷髅头，克里瑟里斯记得这是《三体之战》里经由潘多拉之手释放出七大原罪的那个容器，实际上那是打开地球3通往地球1的通道的道具。那又是另一个大事件了。而在这个画面里，‘克里瑟里斯’显然是知道这些‘内幕’，‘他’想要通过能力将手上这个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摧毁的容器从原子乃至亚原子的层面彻底改造，使其失去原有的功能。不过，‘他’好像是失败了，身旁是遭到‘原罪’腐蚀的超级英雄们向他打来的各种攻击…… 画面再转。 又一个‘克里瑟里斯’，这一次‘他’似乎是重复复制着巴里·艾伦当年的实验室意外，在失败了好几次之后终于获得了神速力，拥有了超级速度以及能够穿梭时间的能力。而在随后的画面里，‘他’面对着疯狂的绿灯侠，与正义联盟一起打败了可怕的视差魔…… 接下来类似这样的片段还好好些个。比如在上一个片段里‘他’胸口标着个‘s’手上却释放着魔法，下一个片段‘他’忽而就成了拥有隐形、超级力量超级速度、预知危险、心灵感应、乃至时间旅行和记忆控制等能力的新一代命运博士；这个画面里的‘他’好不容易在正义联盟七巨头的帮助下集齐了他们的能力以及作战模式，用来对抗某个危机，到了下一个画面‘他’却在红灯灯戒所带来血腥、愤怒和暴虐的影响下屠戮了半个宇宙……在一个又一个仿佛各自独-立无法通过逻辑来适配相互之间线性关系的片段之后，画面回到了‘梦’的最初，那个即将离开大都会开始一段新生活的‘他’。 等等，脑袋又是一瞬间的刺痛之后，克里瑟里斯‘想’到了，那个最开始的‘他’似乎是一个穿越者，跟他一样。然后，这个‘他’在穿越之前是一个名叫李奥的普通社会主义青年？ 所以，我叫李奥？ 那么‘梦’里的每一个‘李奥’是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克隆体？载体？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不，人造人？又或者，唔，不同时间线上不同版本的自己？ “想不通，唉，先不想了。”克里瑟里斯摇了摇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郁闷地自语道。“还有，李奥？唔，还是这个更顺耳。克里瑟里斯……不是我的风格……” 然后他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环境。阴暗、潮湿，天花、地面和四壁部长了青苔，还有一扇生锈的铁门。偌大的一个房间，除了他这边一个直接放在地面上的床垫之外，并没有其他家具装饰之类。 他走过去，拉开铁门。门外是一个更大更空荡荡的厅室，半拱形天花板处挂着的几盏旧式昏黄老灯之下，只有厅室最中间处安置了某个银白色很有未来质感的外形比较像演讲桌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不知道位于哪里的厅室内，克里瑟里斯，不，李奥听到了某个很轻微却很有节奏的声音，某种类似水波轻轻涌动的声音。 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那张‘演讲桌’的旁边。李奥凝目望过去，这位来者位置是停在那里，浑身上下却保持着高频振动，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与穿着。另外，来者身体周围还不时闪过一丝一缕的电光。如无意外，这是使用着某种超能力的表现。这种情况，李奥知道有一种例子，那就是拥有神速力的极速者。 不过，眼前这人的闪电——黑色的？ 没等李奥想出个所以然，那人用震动中变得有点像是电子音的嗓音淡淡地开口。 “你醒了，比我以为的要慢一些。” 李奥皱起双眉：“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依然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重点是，你有一个来自未来的消息。然后，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关乎整个地球的未来。” 第三十三章 一场秘密会议 某个坐标未知、所属不明的阴暗大厅中，一张环形的会议圆桌边上布置着六个座位，而其中五个已经有人坐着了。 唔，说‘坐着’其实不太正确。事实上，真正在现场的只有主位上的西装老人——与西装老人那惨白惨白的肤色所相对的是他那嘴角处暴露出来的压抑不住的兴奋，毕竟他不久前才达成了某个目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说回会议桌边的另外四人，他们都是以息投影通讯的方式出席这场即将开始的会议。换句话说，他们本人都在地球上某个离这里不知道有多远的角落，来的只是他们的‘投影’。 没错，这场会议是实时进行的。 如果以主位的西装老人作为正北方的话，西北方向的座位上，连带着投影过来背景的是一处东方式的房榻布置。一个中式山水屏风前方，是一张放有茶具以及热腾腾茶液的矮几。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样的布置下坐着的并不是黄种人，而是一名高大的阿拉伯男子。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双眼深邃，眼眸内是死水一般的静寂。不过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偏激狂、屠夫。 对了，他叫拉尔斯·艾尔·古尔，又称雷霄古，一个以推倒现代社会、以他理想中的方式重建世界的大型隐藏组织的首领。 雷霄古的斜对面，东北方向上那位是‘老熟人’了——亿万富翁、商业大亨、慈善家、发明家、战略家，还有超级反派，莱克斯·卢瑟。这位正在保释候审阶段的阴谋家身处大都会的一个空手道道场内，闭着眼就像是某个正在感悟什么信仰者。 西南方向，出现在投影背景中的是一处有点像是博物馆的地方。明亮的射灯灯光之下，一个个展览橱窗内放着一件件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历史感的物件。其中不乏一些来头比较大的，比如汉谟拉比法典石碑、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埃及艳后）的王冠、莫扎特的手稿、达·芬奇的密码筒等等。事实上，这是个私人收藏室。考虑到主人的身份，一个活了五万年、在历史长河中扮演过很多角色的老怪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些藏品是伪造的。 比起茶居、道场和博物馆，正南方座位上的那位就特别了。那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几接近四十岁的白人男子，高大的身材加上那张英俊的脸，这是他玩世不恭的底气。投影中伴随他一起出现的是一个很大的卧室，他本人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不时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另外几人一眼。 说起来，这最后一人的那张脸，有着比上面的莱克斯·卢瑟还要高——而且是高得多——的见报率。哪怕是在隔壁城市、并不算是自家‘地盘’的大都会，但凡有13-53岁的女人见到他，都起码有75%以上的概率能喊出那个似乎带有某种魔力的名字：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在这之外，他还以另一个身份，守护着整个哥谭。不过，眼下布鲁斯·韦恩的表现，可能跟某些人想象的不太一样。 “野人先生，你是知道要开会了所以特地选了你的收藏室作为背景吧？大伙看啊，汪达尔·萨维奇又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我们他活了好几万年的事实。或许他见过我们的某代高祖，甚至可能本人就是其中一个的高祖呢！” 这里的“野人”，英文音译正是“萨维奇”。当然，这是用英语说出来的，听上去其实没有区别，但所有人都能听出这里韦恩的一语双关。 对于自己成了某个冷笑话的主角，汪达尔·萨维奇并不介意。他用那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回道：“韦恩先生，如果我是你的高祖，我会很荣幸的。” 大概是觉得没趣，布鲁斯·韦恩撇了撇嘴，转向圆桌上的另一人：“卢瑟，哇噢，你在你那空荡荡的家里。所以你第n+1次针对超人的阴谋失败反过来被超人指证入狱的案子结束了？恭喜啊伙计。” 卢瑟脸部线条忽然一僵，随即恢复，也没有生气什么的。 “还在候审。等超人恢复得差不多，案件大概就结束了。”卢瑟随意地说道，到这里他还朝韦恩笑了笑，“到时估计我会在监狱里坐上一段时间。或许到时你可以来探望一下。” 没有从卢瑟的脸上看到愤怒或者担忧之类的情绪，韦恩显然不太满意。眼珠咕噜一转，他看向西北方向的那位，完表现出自己那放浪不羁花花公子的形象：“雷霄古，好久没见。对了有些想念你的女儿、我的爱人了。塔利亚还好吗？” 结果雷霄古冷冷地回了一句：“塔利亚不是你的爱人，你也还远远不是你想成为的那个人。” 被雷霄古反怼，韦恩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这时候，主位上的西装老人开口了：“停下吧诸位。我们的会议要开始了。”说完，他还特地盯了韦恩一眼。 对此，韦恩耸了耸肩，继续躺在他的大床上不再说话了。另一边，他口中的“野人先生”却是开了口：“我们似乎还缺一个人？” 见萨维奇问起，西装老人答道：“逆闪电请了假。他正在为我们的第二阶段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得到这个回答，萨维奇顿了顿：“最后的准备？我希望我们的计划没有出差错。” 这一次没等西装老人回答，卢瑟插了进来：“只是一些小手续而已。毕竟我们在谈论的是操纵某个人乃至某些人的人生，继而影响一个城市的走向，最后还涉及到平行宇宙，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我记得萨维奇你是我们当中对正在进行的事最不看好的吧？怎么突然这么在意了？” “不，我对最终目的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不太看好这个计划。”萨维奇说道，“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们都觉得可以，那我就陪你们玩一把好了。” 萨维奇的说法自然不会就是真相。他会参与到这件事来，很大的程度还是因为被许诺了那顶由疯帽匠杰维斯·泰奇在生命最后时刻用最后的精华打造的精神控制帽子。‘在座’几人都很清楚这一点。看了主位上的西装老人一眼，卢瑟交起双臂，对其他所有人开口：“那么，开始吧。如无意外，我想这次会议的主题大都是针对我的。” “针对算不上，不过你的确应该做一下解释了。”韦恩说道。此时他的神情比起刚才可是认真了不少。 第三十四章 不为人知的真相 接上韦恩的话，雷霄古难得的点头了：“就从拿超人做实验这一点开始吧，我不记得我们的计划里有这一项。” 雷霄古话音刚落，韦恩又笑着加了一句：“当然，如果那是你母亲瞒着你私下做的，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不是。”不太喜欢话题的走向，卢瑟强势打断韦恩。“我们对于超人的计划是让他暂时无法插手整件事，这一点我们做到了。我不认为期间拿他做些小小的实验会对计划有任何影响。”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噢，我想起来了，的确有影响，但那是正面的影响。” 见他这么说，肤色惨白的西装老人皱起双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需要你局外人提醒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还知道你在这个计划上花了很多心血，但有时候你应该听一下别人的意见，尤其是这个别人比你聪明的情况下。”卢瑟冷笑了一声。“现在星城变成了我们希望的样子，我们需要的那个人也即将到位。还有那根石柱，我们已经确定它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了，计划第一阶段的所有目标已经完达成。你们几个选择向我发难，只是因为我做了一些不在你们时间表上的事，冒犯到你们可怜的自尊心和掌控欲而已。让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对那根石柱里的东西了解多少？” 见卢瑟忽然问起这个，另外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了解的不多。我们只知道那里面是某个能够吸收能量的东西，对于我们的终极目的来说是一个不错的补充。”西装老人皱着眉说道。 卢瑟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那如果我告诉你们，那里面不是某个东西，而是某个人呢？” 这么一句话，让其他几人都愣住了。 韦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确定？” 汪达尔·萨维奇也是一脸动容：“如果那真的是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提前敲定计划的第三阶段而不是需要先看第二阶段的情况了。” “你的意思是，用石柱里的人，将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人选替换掉？”西装老人双眉皱得更厉害了，“不行，我反对。风险太大，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不，反而降低了风险。”萨维奇斟酌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我们本来就不确定原先的人选最终会成长到怎样的程度，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与逆闪电说的一样，但石柱里的那个东西能吸收各种能量是可以肯定的。如果那真的是某个人，而我们又控制了他，那我之前不看好的计划第三阶段，可算是完善了。” “问题是，这里有三个我们不能保证的前提。”雷霄古摇了摇头。“其中两个也有萨维奇说了，那里面是某个人，以及我们能控制他。第三个前提，他或者她，抑或它，是能吸收各种能量没错，但我们无法确保他能提供我们所需要的那种程度的效率。” 到这里几人看向卢瑟。以他们对卢瑟的了解，后者不可能没意识到有这些前提，说不定是有更多的发现没说出来特意吊大家胃口了。 果然。 “首先，雷霄古提到的第一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石柱里的那个有着完人类外表的哪怕不是人类，也是某种沉睡中的人形智慧生物体。而既然是有智慧的，那就有弱点，总能找到加以控制的办法——这是最不用担忧的一点。至于第三个问题，他的效率，我在尝试，而且已经有一点头绪了。”说到自己熟悉而且比较热衷的某个领域，卢瑟此时也有些许兴奋，“我们以超人的身体作为参考的蓝本。我们都知道，超人似乎可以无限量地吸收太阳能，以之来强化自身。这其中的原理连超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但如果我们能破解出其中的秘密，就能将它应用到石柱内的那个生命体身上。更好的情况是，我们不仅可以提高那个人吸收与输出能量的上限，还能随意调节效率。到时，那个生命体不但是能胜任我们那个终极计划的工具，还会成为我们随意掌控的武器，不管是什么新旧神族还是来自多元宇宙的威胁，都——不再是威胁。” 卢瑟这番话不但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拿超人做实验，还画出了好大一张饼。偏偏对于这饼，其他几人都不能拒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不太甘心自己所打造的计划偏离预计，西装老人又追问了一句：“石柱里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了——是逆闪电发现的，他有什么说法？他来自未来，却没有说过相关的事，你确定这样行得通？” 对此，卢瑟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从我们这个会社的组建，不，从逆闪电向我们提议的那一刻起，未来就注定了不会是他所经历的那样，不是么？换句话说，改变逆闪电所说的未来，不就是我们组建这个秘密会社的目的。现在的情况是，我不能保证我所说的能百分百成功，但你们也能看出来，那的确是一个可以发展的方向。即使最后不成功，我们也还能走原计划。那么，尝试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几人陷入沉思，卢瑟又笑了笑：“再说了，计划的第二阶段不需要我们主动去参与，总得允许我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吧。不久之后回到监狱，我可是有好多好多时间需要消磨呢！” 卢瑟这最后一句笑话没有得到附和，却也让其他几人意识到这是表态的时候了。 “我赞成。”向来习惯深思熟虑的雷霄古竟然是第一个表态的。“不过你的那些超人实验体都已经……” “呵呵，与那个所谓基地一同被毁的都只是些假货。他们以为那些是超人的克隆体，实际上它们都只是我让母亲随意找回来的尸体。它们身上最有技术含量的那一部分，只是那张酷似超人的脸而已。”卢瑟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向韦恩：“至于真正从超人身上复制出来的那部分，现在大概已经在哥谭港了吧。” 韦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了解。我会保证它们能派上好的用场，到时莱克斯你也会收到不断更新的研究报告，哪怕你已经待在大都会监狱里。” 听了这话，卢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最想听到的。” 就这样，一场暗中影响着世界格局甚至未来走向的会议悄然落下帷幕。而与此同时，星城，原本市政厅的位置上，轻轻一声‘噗’响起，原地凭空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包在黑色长袍之下的神秘男子。他仔细地盯着地面，缓缓地观察了起来。而他随即就被周围正在检查和整理这个废墟的政斧以及公益组织之流等人士发现了。 “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应该在这里……” 神秘男子从长袍下抽出两把类似拐刃的武器，接着又是一声‘噗’，消失，再来一声，瞬间出现在往他走来的两个持枪士兵身后，手起刀落，一左一右将两人捅了个心透凉。尖叫声大喝声就此响起，在场的其他人开始四散逃离，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尝试击毙神秘男子，却连扳机都没扣动几下就被反杀掉。两分钟后，整片废墟上只剩下他一个，以及十多具尸体。 在翻看了一遍整片废墟之后，通过一点残余的痕迹，他找到了那个已经完坍塌了的山洞，主要是原先那根石柱所在的地方。然后，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 “是我…对，是这里，但他不在了…不，算起来他还没到清醒的时候…或许吧，可能真的像你说的，整个绿箭事件就是一个转移视线的迷局…唔，我猜绿箭还活着，而且有人带走了他…线索？没…动荡？什么是多元宇宙……好吧，不问了，我这就到中心城一趟，但我不认为闪电侠知道绿箭在哪里…先这样，挂了。” （第一卷到此结束。新书——也不怎么新了——求书友们支持点击收藏推荐！拜谢！） 第一章 半年 “长官，我们真的要这么做？” “这个决定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服从，士兵！” 这里发生在星城港口内原本主管办公室内的一场对话。随后，在一名中校的指挥下，一支荷枪实弹的二十人部队从港口出发，向着贫民区那边行进。值得一提的是，这支部队除了一应齐的防爆以及攻坚装备之外，还开了一辆坦克！ 自从半年前的那场惊天爆炸发生，星城这座位于太平洋沿岸的城市就陷入了困窘与混乱当中。人们像是逃离集中营一般匆匆离开，到了别的地方定居落户，海滨城、要冲城、更远的中心城等等，其中就包括了不少大营企业的总部或者重要分部，这也连带着带走了一批工人、高级人才，以及他们的家庭。根据不完统计，因为这次灾难星城损失的常住人口接近五成。 与此同时，星城内出现了不少低价贱卖或者索性空置了的建筑，对人力资源的需求也到了空前的地步，这倒是吸引了不少想要寻找机遇的家伙，有点像十九世纪的西部淘金潮。可惜的是，这些家伙里，更多的不是什么高级人才，而是混混、黑帮、恶棍与超级恶棍那些。结果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世纪级灾难的星城，还没回过气来，就迎来了另一场或许更可怕的危机。从北到南由东到西，从市区到贫民区，到处都充斥着暴力与流血冲突。黑帮与恶棍们在争夺地盘，你来我往。普通市民有的一天之内被敲五六次门，交三四次保护费。甚至好几个黑帮还索性占领了星城的几条主要干道，干起了收过路费的买卖……终于，在临时市政府的一次又一次向外求助之下，军队插手了。 接到来自白宫与军部的指令，一支海军陆战队百人连从夏威夷那边的美军基地出发，走海陆经星城港口进入。他们的职责是震慑星城内部的那些黑帮恶棍，并帮助星城临时市政府恢复星城的治安秩序与公共服务。有着重火力的支持，这支海军陆战队很快就顶着压力，给了那些黑帮恶棍们一个下马威，将那些占据着市区的黑帮恶棍们赶了出去。这个开头自然为这支海军陆战队百人连争取到不少感激和支持。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星城老市民甚至开始憧憬城市恢复原样的日子了。 然而，憧憬并没有化作现实，这样的日子也从未到来。 将恶棍和黑帮势力从市区赶出去只是那支海军陆战队百人连的第一步，甚至这里的‘赶’字也用得有待商榷。实情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暗中跟恶棍与黑帮那边其中几个大势力达成了协议，对星城进行分割，‘划区而治’。恶棍与黑帮势力表面上被这支海军陆战队驱逐，实际上却在星城郊外绕了半个圈就从贫民区那边再次进入，并在那边盘踞了下来。恶棍和黑帮之间怎么争夺，海军陆战队一概不管，只要他们不离开贫民区进入市区，那陆战队也不会插手他们们的事务。为此，陆战队还动员那星城市政府那边，在市区与贫民区之间修建了一道‘长城’：又高又宽的隔离带，还在其间设置了好几个岗站，分别派士兵把守，审核着来往市区与贫民区之间的市民的身份。 这样将城市分隔开的措施，自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但有市政府的配合，措施很快就落实开来。市政厅在发放的宣传单与电视广告上特意做了说明，说这样的措施可以有效地发现并监管可疑人物，在某些阴谋和袭击发生前就把元凶揪出来，或者说降低了出现新危机的风险，也能让那些黑帮和恶棍在互相厮杀的同时分不出精力来针对城市以及市民。这个说法对于在星城里经历了各种危机的老市民、以及大部分为了机遇而过来讨生活却依然对这座城市的安问题抱有担忧和怀疑态度的新移民来说，显然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相对之下，贫民区那边的居民自然十分抗拒。不过市政厅那边也提出了一个优惠政策，允许贫民区的居民以极为低廉的首付以及期限足够长利息也足够低的分期模式来选购市区那边的公寓，搬到市区去住。市政厅甚至欢迎贫民区的居民到市区那边指定的工厂干活，只有条件合适，就能分配到免费的宿舍…… 听上去，各种措施都有根有据，而且的确能提供安又实际的生活环境，还有着足够多的工作岗位，所以临时市政府干得不错哟？ 真正‘然而’的部分还没说到呢。 以上的种种措施只是第一步，也可以说只是表面功夫。接着这样的局势这样的机会，那支海军陆战队强势掌控了市政府，后面提出了那些看似给力的政策的市政厅，已经沦为陆战队的傀儡。在以提供安为理由换得了市民的集中与配合之后，下一步，那支海军陆战队开始谋取市民们的绝对服从。他们竟然在市区实行非公开的军事管制，先是宵禁，然后是粮食、酒水、电力等资源集中发放供应，紧接着还对电话与网络访问进行了限制与监听。除此之外，他们对那些还留在星城内的企业以半威胁的手段提高了税收，另外之前以提供宿舍为福利吸引人们加入的那几家工厂，其实都是那支海军陆陆战队的产业。他们以廉价，不，十栋本来就人去楼空了的公寓楼作为最主要的资本，压榨着那些市民的劳动力，产出的商品销售到外界赚得盆满钵满，然后买回一些残次品粮食之类供应给市民。还有，别忘了他们跟那些恶棍黑帮们的协议，上面提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在将贫民区这个占着星城一半以上面积的区域让给了恶棍黑帮之外，他们还暗中与那些恶棍以及黑帮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如将市区那边一些不太听话或者索性是已经榨干了价值的市民以及他们的家人交给黑帮处理，做些人口买卖的生意，又或者将一两个小混混放过隔离带，让这些小混混到学校里卖白色粉末等等。还有更疯狂的，要是哪个黑帮给得起价钱，他们甚至不介意化个妆戴个头罩穿身黑衣去帮着干掉另一个黑帮！ 有恶棍与黑帮‘外合’，也有傀儡市政厅‘内应’，还有军队的名义以及各种重火力支持，星城基本上成了这支海军陆战队的囊中之物。至于‘基本’以外的那部分嘛，无他，就是几个所谓的超级英雄而已。 红箭、斯巴达、黑金丝雀和白金丝雀，还有，绿箭！ 半年来，这几个‘恶棍暴徒’不但无视了市政厅的各种禁令，还多次逃过围捕拒绝收手，还不止一次撞上有那支陆战队参与的明面暗地的生意。今晚，陆战队就是在接到黑帮那边的‘良好市民’的报案之后，立即做出回应，出动去抓捕绿箭他们那些‘威胁公共安与人身安’、‘扰乱公共秩序’、‘侵害私人财产’的‘不法分子’的！ 说到这里，那支带着坦克的二十人队伍已经穿过隔离带，进入贫民区了。而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之一，那个穿着绿色作战服戴着绿色眼罩的家伙，已经跟在他们后面好久了。 第二章 成为绿箭的理由 要是半年前有人告诉克里瑟里斯，不，李奥，说他会变成一个以弓箭作为常规武器的义警，那他肯定嗤之以鼻。可是六个多月下来，他已经有些习惯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号，做着一些他以前不太理解的事了。 无他，为了生存而已。 半年前，那个神秘又诡异（带着的还是黑色闪电）的极速者救下因跨纬度通道爆炸而暴露在能量乱流之下几乎死去的李奥，并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他这个‘来自时间线之外’的家伙已经被包括传奇小队在内的一些密切留意着时间线状况的势力定义为时间错误，甚至被视作需要消除的对象。为了避免被那些各种跟穿梭时间打交道的势力打交道，刚好因为那场爆炸而失踪的李奥只能顺势割裂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短暂过去，选择重新开始。而出于保险起见，他还需要‘还原’已经发生了的时间线上重大变动——绿箭侠的死亡。 当时那位身份不明的极速者对李奥的原话是：“你大概对整个宇宙的时间线有一定的了解，你觉得绿箭这位本应正义联盟的功勋成员死在这个时间点，会对未来有怎样的影响？”听到这话，老实说，李奥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笑来着。 “正义联盟的功勋成员”？ 你说绿箭侠是正义联盟的重要成员，这个李奥不会有太大异议，毕竟正义联盟除了几位巨头创始人之外，绿箭侠算是出场率最高的那批人了。可是要说功勋嘛……感觉总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漫画里绿箭在各个大事件中打酱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几乎每一次都打酱油。在李奥所知道最新的大事件《正义不再》中，绿箭侠倒是雄起了一把，在正义联盟到了外太空战斗的时候算是守住了地球，不让天眼会的沃勒乱射核弹，甚至在事件的最后，奠定胜局的那一击是由他来打出的，可是谈到对整件事的推进作用，他连前十都排不上。更别说一个‘小小的细节’，在很多时候很多大事件小事件中，绿箭并不是正义联盟的成员！他甚至有过想要加入却被正义联盟七巨头拒绝的经历！ 唔，这其实可以理解，毕竟从商业角度来看，绿箭这个角色并不适合单独挑大梁。个人刊还好，放在正义联盟乃至整个dc宇宙，他的存在都被人设有不少共同点却被塑造得更立体更深入人心的蝙蝠侠给死死压住了。他有的道具，蝙蝠侠都有，而且更多；他能打，蝙蝠侠也能打，而且比他能打得多；甚至在他最拿手的箭术方面，蝙蝠侠也不差，只是不常用而已，无他，比如远远地射箭，飞檐走壁和近身肉搏更符合观众的观感选择。有些时候，在某种程度上更是可以说，绿箭的存在就是用来突显蝙蝠侠有多特别的…… 可怜的绿箭。 不过李奥没忘记一个事实——或者说，与漫画电影很不同的现实：不是所谓的漫画主宇宙或者其他漫画平行宇宙，也不是磕磕绊绊的电影扩展宇宙dceu，他所处的这个宇宙，就目前来看，这是以电视剧《绿箭侠》为主体的dc绿箭宇宙。 看吧，不算‘乱入’的蝙蝠侠、超人、莱克斯·卢瑟等人，李奥确定了的依据有可不止一个：在这个宇宙里，巴里的母亲是被逆闪电杀死的，这个不同于漫画版本但与电视剧宇宙吻合。另外，是绿箭侠奥利弗奎恩鼓励了刚获得能力的巴里去当超级英雄，是奥利弗给了巴里不少指导，后者这才变成如今的闪电侠；还有之前提到过的，传奇小队如今的队长是奥利弗奎恩的其中一任前女友，小队的科技专家帕尔默是奥利弗女友的前男友而且本人在超级英雄这个职业上还曾经当过奥利弗的学徒；再有就是几个小队（绿箭、闪电侠、传奇）跟来自地球38的超女组队打怪时，也是奥利弗展现出自己的作战经验与战略能力，还顺带帮忙理顺了整支队伍各个小队之间的关系，这才有了最后的胜利……可以说，眼下这个宇宙，不管未来会怎么发展，绿箭侠即使不是决定走向的那个，也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结果就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比较曲折的因果关系——要是传奇小队等势力发现未来真的没有了绿箭侠这个超级英雄，那他们就肯定追根究底，很大几率会在李奥即使尽力隐藏了的情况下依然把他揪出来。单说传奇小队，他们有能够锁定时间点和地点坐标的乘波号，他们有那个能力。对此，那名极速者给李奥的建议是，不要给传奇小队追查下去的理由，那就是维护时间线的完整性。 也就是说，‘克里瑟里斯’已经死亡，‘李奥’也不应该存在，某人需要顶替奥利弗·奎恩，来当那个未来需要发挥作用的绿箭。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半年来，李奥日复一日，不，夜复一夜地做着那本应该由另一个人来做的事，在星城东奔西走，打击罪恶劫富济贫啥的。刚开始他还非常不习惯，不管是行为模式还是纪律性抑或自制力，他都离真正的绿箭侠相去甚远。不过这一点那名极速者显然也考虑到了。在离开前，极速者给了李奥一个从未来带过来的‘人工智能’——吉迪恩。 吉迪恩在‘绿箭电视剧宇宙’那几部美剧里多次出现过。‘她’似乎是由未来的巴里艾伦设计并制造的，第一次出现是在来自更远的未来的逆闪电手上。除此之外，乘波号上也有一个吉迪恩。在传奇小队的改进下，‘她’可以利用乘波号的资料库与特殊设备，对时间线上发生的大部分偏差和错误进行预警和定位。相比之下，李奥拿到手的那个‘吉迪恩’更像是缩水版本的。它甚至不像是完整的人工智能，而只是一个辅助程序。极速者将它留给李奥，大概是用来提醒并监督李奥当好绿箭这个身份的。当然，它还是比一般的程度要智能一些的。首先它能根据李奥的实时身体情况给出一些锻炼或者治疗方面的建议；另外，它还能帮忙进行一些监听、录像、视频分析、设计路线等比较实用的任务。不过它做得最多的，是李奥战斗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发出警报： “先生，你需要慢下来了。” “先生，你当前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奥利弗·奎恩的极限。” “先生，为了不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我建议你严谨地按照我数着的节拍行动。一二一二一二……” “先生，……” 李奥非常怀疑，那位来历不明的极速者，或许跟传奇小队那边一样，都是负责维护时间线完整什么的。不同的是，传奇小队的手段会比较干脆直接，而这位极速者大概由于心地比较善良，不忍心李奥就这么被抹杀掉，所以给了李奥提示乃至一定规则内的帮助，让他以这种迂回的方式‘修补’已经出现错误的时间线？ 所以，这位极速者应该是好人吧。来自未来，未来的闪电侠？可是黑色的神速力闪电…… “该死！” 跟在那支海军陆战队尾巴后的李奥暗骂了一声，对这半年的回忆以及对那位极速者身份的推测揣摩也到此为止。因为他发现另一伙人——另一伙让他头痛了半年的家伙——真正属于绿箭小队的那几位，她们又找过来了。 第三章 最大的麻烦 这半年里，化身绿箭侠的李奥遇到过好些挑战。他阻止过好些次针对星城市民的阴谋，击溃过大大小小十多个黑帮势力，还将不少恶棍甚至超级恶棍扔在铁山监狱的门口，甚至跟从哥谭不远千里跑过来的变_态杀手维克多·萨斯干过几架，有输有赢，最终在付出身上好几个子弹弹痕为代价的情况下，不得已用出超出绿箭侠这个没有超能力的家伙的速度和力量，将死缠烂打的萨斯虐了一回，这才逼得对方逃回哥谭去。那大概是李奥这半年里遭遇到最厉害的敌人了。不过不管是萨斯还是其他，比起另外几个家伙，在棘手程度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那几个家伙完让李奥心力交瘁，甚至束手无策。 没错，说的就是绿箭小队那几位。 哪怕当初那名神秘极速者没有提醒，李奥也知道自己不能与绿箭小队那几人接触。迪格、费莉希蒂、劳瑞尔和西娅可是跟当时还是‘克里瑟里斯’的李奥一起组过队的。一旦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即使只是被他们看到自己的脸，他的隐藏他的生存就彻底报废了。到时，能不能继续当绿箭侠也不重要了，重点是他将会遭到以传奇小队为代表的那些维护时间线的势力追缉甚至抹杀。 所以，他这个‘绿箭侠’必须跟绿箭小队那几位保持距离。这一点，在李奥发现传奇小队的队长莎拉·兰斯竟然脱离传奇小队回归绿箭小队之后，更显迫切。 问题是，他不想跟那几人接触，那几人却偏偏不放弃，一直试图找上他——或者说，找上‘绿箭’。显然他们还认为那身绿色作战服里面的还是奥利弗·奎恩，他们觉得‘奥利弗’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才拒绝与他们相认，而他们最想做的，就是给奥利弗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们没有怪你，真的，你回来吧…… 嗯？ 很符合好莱坞主流价值观的做法。可惜了，这个奥利弗·奎恩是假货来着。 西娅、莎拉他们这种锲而不舍的行为，的确值得称赞，然而事实是，他们也的确对李奥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他们甚至好几次在交战区域将本应需要对付的敌人放到一边，就为了与‘奥利弗’说上几句话，劝他回归——这可是交战现场啊！毫无疑问，这已经影响到李奥的行动了。其中的一次李奥都差点就拿到那支海军陆战队与盘踞贫民区的黑帮勾结的罪证了，结果，功归一篑。 当然，李奥不是没有尝试过避开他们，比暗中还要暗中地行动。可是别忘了，李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那边有着费莉希蒂这个电脑黑客高手、有着熟悉潜伏追踪行动的前刺客联盟成员莎拉，还有着在阿富汗服过役了解战略部署的迪格。他们三个合力，不说能让李奥无所遁形，也几乎在每一次李奥出现的时候都能发现他了。别忘了还有最简单粗暴的一点：‘绿箭’需要打击犯罪，他们也要打击犯罪，那就在犯罪现场‘汇合’好了，反正‘绿箭’肯定会在那里出现的。 这不，眼下李奥也才跟踪了那支出动的海军陆战队一小会，西娅、莎拉他们就找过来了。 “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李奥自然不会完将绿箭小队等人会找过来这种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排除在考虑范围内。可是这一次，他们来得太早了些，说不定会影响到李奥的计划…… 这是一个特别的晚上。昨天李奥在捣毁一个成员数不到三十人的黑帮的总部时，在那里面发现了一张印刷排版很精致的邀请函，上面是邀请那个小黑帮的老大于明晚——也就是今天晚上——到某个地点参加一场聚会的。会邀请到规模这么小的黑帮，这样的聚会引起了李奥的注意。于是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褪下作战服，混进贫民区里暗中打探了一下，结果发现好几个规模不对等、互相之间也没有直接联系的黑帮，他们的首领都收到了同一张邀请函。显然，有人在贫民区的黑势力之中搞大事情。 诡异的是，邀请函上根本没有标明聚会的地址，而是提到到时会有人上门带路——还真够隐秘的。 李奥自然不会有人上门带路，他只能另外想办法。在他看来，有这个能力以及魄力做这种事的，恐怕只有那个星城的‘幕后皇帝’，也就是那支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了。难道是那支海军陆战队那边对星城又有什么‘大规划’需要黑势力的配合？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盘踞贫民区的黑势力要联合起来对抗那支海军陆战队，或者说，跟他们争夺星城的话语权？这个可能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但也不无可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肯定涉及到海军陆战队那边。所以李奥索性就留意着海军陆战队驻扎的星城港那边的动静，看能不能找机会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那支海军陆战队还真出动了。 不过眼下李奥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绿箭小队那边还要插进来，让他分神，甚至阻碍他行动，那就要糟糕了。无法查探出真相还算是小的，就怕那边会连累他陷入那伙海军陆战队——甚至还有可能加上黑帮分子们——的围攻中。 这次的情况跟以往不一样。以往面对那些敌人，不管是一两伙黑帮还是好几个恶棍超级恶棍，他都是有备而战，而且经常是突然袭击，所以大部分时候都留有余力。那种情况下，哪怕被绿箭小队那边‘骚扰’，也不会伤筋动骨，最多也就行动失败而已。可是这一次，先不说他不清楚贫民区黑势力和海军陆战队这两边哪边才是更迫切的敌人，而敌人又具体有那种规模的战斗力，无法做到提前准备，就说最显而易见的一点：单就眼前这支荷枪实弹还带着坦克的海军陆战队小队，就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了！ 还有，之前提到过绿箭侠这个‘角色’在时间线上的重要性，那猜一下，绿箭小队的那几人——尤其是从传奇小队归队的白金丝雀莎拉·兰斯，加上她姐姐黑金丝雀劳瑞尔·兰斯，她们在未来又会不会是某件大事件的一部分？如果是，那她们现在…… 好吧，简而言之，李奥似乎还得保住她们，不能让她们死去——哪怕她们自己在作死…… “唉，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隔远向海军陆战队小队的坦克那边悄然甩了一支只有巴掌长的小箭，随后本人转过身就离开了那里。 第四章 理解与接受 “金丝雀们，你们看到他了吗？” 将星城市区与贫民区分割开的隔离带附近，莎拉、劳瑞尔她们的耳麦里又一次传出那个急切的女声。 “守望者（overwatch），跟你半分钟前、45秒前、1分钟前以及更早前合计近十次问到同样的问题时答案一样——还没有。”莎拉将自己的没好气隔着耳麦传递过去。她的旁边，姐姐劳瑞尔白了她一眼，接上话题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已经接近那支陆战小队了。” 这里“守望者”指的自然不会某个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更与另一个大概除了李奥之外没有人听说过的守望者（wat）无关。那是费莉希蒂给自己起的外号。用她当时的话来说，大概意思就是：“要是有人黑着了我们的通讯频道，而你们又刚好喊了我的名字，那你们就要失去我这位电脑技术支持、网络支持、科技信息支持、气氛调节枢纽……以及后勤部长了。唉，少了我，谁来照看你们的后背呢！” 于是，当时的奥利弗·奎恩只好一脸无奈地接受了她这个外号。 现在莎拉喊起了“守望者”，令坐镇总部的费莉希蒂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不自觉地又哽咽了一声，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当她之前一个问题问了好几次的时候，你会觉得她很烦；可是现在她不说话了，你却生起满满的负罪感。 莎拉是随性惯了，无意中才说了那么一句。现在即使没有姐姐盯着她，她也有心道歉。可是张开嘴，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死的奥利弗，都是他的错！”莎拉暗骂了起来。 本来半年前还好好的，大家花了好些时间，总算适应——或者说对妥协——奥利弗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将整门心思放在保护陷入混乱的星城上面。偏偏那个时候绿箭重新出现，让大伙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感受到剧烈的跳动。可是当大家要找他了，留下信息、给出地址了等等，甚至到了老地方等候，却不见他来与大家见面。不知这样，他竟然还各种躲避她们的寻找，简直不可理喻！ 她们大概猜到，奥利弗是太过愧疚了，羞于与她们见面。不是么？都不说在最后那场爆炸里死掉的好几百星城市民了，老兰斯的牺牲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间接造成的。而小队里有着老兰斯的两个女儿，他不敢面对她们也是人之常情。甚至以她们对奥利弗的了解，他最过不去的恐怕还是自己的那一关。说不定他还动过整顿星城的秩序作为赎罪、事后自行了断的心思呢！ 理解是理解了，但不代表能够接受。半年了，她们跟绿箭就像是捉迷藏一样，你找我藏你追我赶，她们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要不是割舍不下这么个朋友、家人，她们早就放弃了。 结果事情就这么拖着，大家在期待与失望失落中煎来熬去，都快神经衰弱了。其中最严重的自然是事发前正跟奥利弗处于热恋阶段的费莉希蒂。 莎拉跟奥利弗也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跟这么一个人恋爱是怎样的感觉。现在还加上‘捉迷藏’这个情况，说句可能会产生误会的话，莎拉实在没想到费莉希蒂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她都有点惊为天人的意思了。 不过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好事。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费莉希蒂额外敏感，经常会因为某些其他人没有在意的字眼就陷入回忆和伤感当中，随之而来则是随时可能出现的‘低气压’。 比如现在。 这样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大家都不太敢说话怕刺激到费莉希蒂，直到—— “呃，伙计们，那支海军陆战小队就在两点钟方向了，可是我没见到绿箭？”红箭（快手）西娅·奎恩说道。 见西娅打破沉默，其他几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包括一路上都没说话的迪格。 “费莉希蒂，还在吗？”他通过耳麦问道。 “嗯，在的。”随着一下抽鼻子的声音，费莉希蒂答道，“等一下，我看看……咦？” “怎么了？” “奥利弗没在那里。” “没在？可是你之前……” “我是说，他在那里，但没在那里，他在哪里，没在那里……” “放轻松，费莉希蒂，慢慢说。” 费莉希蒂深呼吸了一口气：“ok，是这样的。之前他一直有跟着这支小军队，可是他这一刻出现在三个街区外的一个旧的交通摄像头里。” 听明白了，就是‘奥利弗’之前的确有跟着那支海军陆战小队，但现在没有了，而是到了三个街区外。 迪格思考了一下：“难道他有什么新发现了？” “的确是有新发现了。”听了这话，莎拉耸了耸肩。“他发现我们又在追踪他，所以马上离开了。” 唔，莎拉这话有点打趣的意思，初时听上去不太靠谱，但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然后又是西娅打破僵局。作为奥利弗的妹妹，西娅是整支小队里最能（最敢）随心所欲地说话的了。她看了看几位队员，发现他们又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于是直接开口： “那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有两个方向。一是继续跟踪那支海军陆战小队，看看他们又在搞什么事情。二么，放弃理性扔下职责无视眼前即将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阴谋，从心所愿去追踪绿箭。 这不是绿箭小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选择，半年过来不说几十次也有十几次了。而在那十几次里，小队往往会分成三派：西娅和费莉希蒂的‘感性派’、莎拉跟迪格的‘理性派’、以及劳瑞尔的‘中立派’。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经常拿不定主意的劳瑞尔更大的可能会将决定性一票投到西娅她们那边，这让莎拉有点无奈。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连迪格都‘叛逃’了。 “不，我这才是理智的选择。”面对莎拉的质疑，迪格一脸凝重地回应。“看看下面，那支海军陆战小队跟我们以往对付的黑帮恶棍不一样。他们有防弹衣，有重火力，天可怜见他们还带了坦克！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可不是对手，贸贸然跟过去只会送死。这种程度的事我们对付不了，唔，奥利弗也对付不了。再说，他不是因为愧疚而不回来吗，这个就是让他回来的理由——他也需要与我们合作，才能处理这件事。” 迪格的话，让西娅他们眼前一亮！ 对此，莎拉再次耸了耸肩，只能配合。 “好吧，你们去试试看能不能让那个比牛还要倔强的家伙回心转意好了。”莎拉说着，望向坦克那边，“我留下，继续跟踪。总不能到时你们有了进展，这边的目标却不见了。就这么定了。” 第五章 好一个冒牌货 不得不说，迪格的分析其实是不错的。即使是箭术出神入化又身经百战的奥利弗·奎恩，也不可能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海军陆战队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破解海军陆战队那边未知的阴谋，奥利弗只能寻求合作。这就是他不得不回归，跟小队其他几人见面的不可抗拒的理由。 反正西娅跟费莉希蒂已经满腔期待了。另外劳瑞尔和莎拉虽然没有将情绪表达在脸上，但心里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这回他不能再逃了吧？ 可惜她们还不知道，现在穿着那身绿箭作战服的，根本不是奥利弗·奎恩——不对，这里更正一下。应该是：当他们来到绿箭面前、揭下对方的面具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奥利弗·奎恩。 绿色面具之下的竟然是一个脸部带着明显黄种人特征的家伙，这让西娅她们在片刻的错愕之后，转而是满满的失望，以及一丝的愤怒。耳麦里还不断传出费莉希蒂的询问声——她不在现场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场的几人都不忍心将情况告诉她。偏偏说谎又不符合他们的操守，再加上即使说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衍生而来的烦躁加上之前的失望与愤怒，迪格一时有点失控，将眼前这个假的绿箭推倒在地，随后又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对方抓起来。 “你t_m是谁！”迪格压着声音——还有情绪——质问道。 被迪格吼了这么一声，眼前这个冒充绿箭侠的家伙很明显是被吓倒了，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浑身上下还打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个小卒子……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求求你们，放，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 见冒充自己哥哥的家伙竟然是这副样子，西娅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了过去。这基本没动用到肌肉的力量只是随意一踢，却干脆利落地把冒充者踢倒在地，还打了两个滚。 “嗤，白瞎了这副跟奥利有点像的身材。打激素了吧！”西娅没好气地说道。 比起有点任性的西娅，迪格的关注点却在别的上面。他大步走过去，再一次将冒充者从地面上揪起来。 “你说‘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他’是谁？‘他’让你做的又是什么？” 背景音——耳麦里再次传出费莉希蒂的声音：“伙计们，你们找到他了吗？你们附近没有摄像头，我看不到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有意外了吧！天啊不要这样对我……” 听着费莉希蒂那弱气得感觉快要崩溃的声音，迪格与西娅、劳瑞尔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然后由劳瑞尔安慰费莉希蒂几句，暂时先稳住后者，迪格跟西娅则继续尝试从冒充者口中撬出真相。 其实也不怎么用‘尝试’去‘撬’，那个被吓破胆的冒充者就很‘配合’地一股脑将事情说出来了。 “我，我只是三和会（triad，避嫌改字）的一个小喽啰……” 听到这个，迪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原状。 三和会曾经是美国西海岸规模最大的黑帮之一。它主要从事走私和贩毒这两方面的生意，有着完整的关系网络，甚至有自己的精锐打手杀手集团。过去有一段时间，三和会的势力在星城十分庞大，甚至扶植了好几个不同规模而且相互不知情的黑帮作为代理人，一度掌控了星城的涉黑市场，甚至跟星城政界也有所勾结。不过后来奥利弗从荒岛归来，第一年就跟它干了好几场，几乎将它连根拔起，还斩断了它跟其他星城黑帮的联系。之后三和会有想过卷土重来，却每一次都撞在奥利弗的枪口，不，箭镞上，结果就是拖累了别的地方的‘产业’，还没有起色，越来越不堪。绿箭小队一度没有了它的消息，估计是被黑势力之间大鱼吃小鱼的规则‘消化’掉了。到了现在，眼前这个小喽啰所在的三和会可能只是‘借用’了当年那一个的名号，哪怕真的是当年那个三和会的‘余孽’，现下最多就是盘踞星城贫民区的大大小小黑势力的其中一个，而且显然是比较弱小的那种，已经算不上威胁了。 这不，都沦落到连这种混混、软骨头都收入会了——迪格没有说话，却暗中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然后他又多看了小喽啰一眼，唔，跟西娅说的差不多，这身肌肉怕不是在健身室堆出来的吧，只能看不能打的花架子呢…… 回到正题。按照眼前这个三和会喽啰的说法，今晚他们三和会的头目出门去参加什么鬼聚会，难得他和其他小喽啰不用像以往那样看守着那点可怜的地盘，于是他从三和会的驻地出来之后就准备去喝一杯。星城虽然说被实行半军事管制，但那是市区那边，在贫民区，在黑帮的治下，还是有不少娱乐设施酒吧会所啥的。从这个方面来看，贫民区倒是比市区要好了——除了这些有着各自归属的店面不时会被敌对势力打砸抢烧之外。唔，又偏题了。总之，之前小喽啰很自然地走在去附近一家酒吧的路上，结果‘绿箭侠’从天而降，用那锋利得泛着冷光的箭镞对着他，逼他穿上另一身绿箭作战服到这边走一转。小命受到严重威胁，无奈之下，他只能照做。 后面的事就大家都知道了。 “该死的奥利弗！”迪格忍不住爆粗了一句。 现在事情很清楚了，是‘奥利弗’故意找来这么一个冒牌货将他们引开，自己去追查那支海军陆战小队的动向与黑帮聚会的事了。明明知道没有胜算甚至绝对有生命危险，依然一头撞进去；明明有现成的队友，却因为无聊的愧疚心理而弃之不用。这样的选择，不是该死是什么？不对，说不定奥利弗真的有死不可怕、死了一了百了的心思？！ 迪格的旁边，西娅脸色也变得担心和焦躁起来，显然是也脑补到差不多的内容了。 “我们现在怎么做？” “没办法，他不想要我们的支援，我们也要将支援送过去了。”沉吟了片刻，迪格一脸凝重地说道，“莎拉，奥利弗应该就在你附近。以最快的速度将奥利弗找出来，阻止他做傻事……莎拉？费莉希蒂！” 呃，坏消息，莎拉一直没有回应。费莉希蒂刚刚还在跟劳瑞尔互相开导，根本没注意到莎拉是什么时候失联的。 “啊，该死！！” 苦恼又生气地大喊了一声，迪格立即招呼几位队友出发。那个三和会小喽啰？不管了！莎拉那边说不定已经遇到了什么意外，甚至可能与奥利弗有关，他们必须立即过去救援！ 太过担心和专注的迪格他们不会知道，就在他们带着轰轰的摩托车马达声离开了之后，有另一句“该死”从那个三和会小喽啰的口中冒了出来。 第六章 军队与黑帮 绿箭小队那几人肯定不会想到，‘奥利弗’根本没有为了引开他们而暗渡陈仓，而是一直就在他们面前，还演了一出好戏——是的，那个‘三和会的小喽啰’，正是已经当了半年绿箭的李奥。 演了这么一出真真假假的戏将绿箭小队几人糊弄走，虽然是远远算不上一劳永逸，但其中的动机和手法，足够那几个还以为他是奥利弗·奎恩的家伙琢磨好一阵了。这是一条很明确的消息：‘奥利弗’不想跟他们打交道，起码目前不想。这么一来，应该能给李奥一段安逸的时间与安全的距离。 然而李奥此刻完全高兴不起来。迪格几人临走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哪怕少了对方耳麦内传出来的那部分，也不难判断，从传奇小队暂时离队了的白金丝雀莎拉·兰斯似乎是遇到危险。不用说，要是这个‘重要人物’死在这里，李奥这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外来者会有极大的麻烦。 将那个能让自己‘变成’黄种人、算是顺便怀念一下穿越前的自己的面部伪装脱下来，重新戴上绿箭眼罩，李奥掏出一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耳麦塞进耳里，问道：“吉迪恩，未来现在怎么样了？” 耳麦里随即传出那个比较生硬的电子女声：“抱歉，先生，你没有足够的权限。” “噢该死，这种时候！”李奥低声骂了一句。“那我换一种说法，吉迪恩，未来改变了吗？” 这一次，来自未来的半智能程序总算给出了具体的回应：“没有，先生。” 得到这个答复，李奥总算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现在我赶过去还来得及……”自语了这么一句，给自己打打气，然后他再次对耳麦另一端的半智能程序开口：“吉迪恩，锁定我之前用小箭留在那辆坦克上的gps。另外，分析路况以及绿箭小队那边的行进路径，给我规划一条路线，我需要抢在他们之前到达现场。” “先生，在这之前我必须再次提醒你，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想要对绿箭小队的人进行追踪，无论是入侵当地网络还是借用军事卫星，都存在一定的风险。” “啊！”李奥这就相当烦躁了。“风险有多高？” “入侵当地网络，被费莉希蒂·斯莫克发现的可能性为45.27%，成功率100.00%；借用军事卫星，被费莉希蒂·斯莫克发现的可能性为8.74%，被政斧情报机构发现的可能性为33.35%，成功率86.42%。”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被发现可能性的几个数字都不超过50%，似乎是比较安全了。可是结合一旦被发现所要面对的后果，哪怕只是20%甚至2%、12%，都是李奥不能承受的风险。他有点后悔，迪格他们已经离开将近两分钟了，也就是说，他多耽误了两分钟的时间，想要抢在迪格他们面前到达现场，而且最好抢先两分钟以上才不会显得他是刚赶过去的，这实在是…… 李奥抿了抿嘴：“这样吧，吉迪恩，给我规划一条尽量在直线上的路线。” “了解，先生，请稍等。”吉迪恩随即说道，“两点之间直线段的距离最短。明智的选择，先生。不过考虑到绿箭小队对本地路径分布比较熟悉，他们极有可能已经挑选了车程最短的街道路径，这里分析结果显示，想要在他们之前到达gps定位所在的位置，你需要走特殊的路线（way）。” 已经走到停在暗处的摩托车边上的李奥愣了一下：“什么方法（way）？” “上面，先生。” “收起你不合时宜的冷笑话，吉迪恩。我可不会飞行。”李奥一皱眉。“算了，或许我可以走下水道……” “不，先生，当前你所在区域的下水道并没有能够直接到达指定位置的道段。我要建议的是，上面，屋顶，先生。”吉迪恩依然是那个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的电子语调。“你所在的位置曾经是比较密集的公寓区，建筑的高度彼此之间并没有相差太远，水平距离上彼此之间也足够靠近。你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足够结实，保守估计，只要将时速保持在65英里以上，就能符合你的要求，以最接近直线的路线抵达指定位置。” 呃…… 好吧，不就是在屋顶上飞车么，前世好些动作大片里都有呢，又不是没见过！李奥无奈地撇了撇嘴。他左右望了望，见周围都没有人了就将他那辆特地找人改装过的摩托车单手提起来扛在肩上，然后以比奥运会短跑决赛上那些参赛者还要快一些的速度冲上公寓的楼顶。过了没多久，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就开始在这个区域的上空飞速狂飙了。 就在李奥这个‘绿箭’跟绿箭小队的几人狂奔向目的地的时候，目的地那边，贫民区大大小小数十个黑帮的聚会已经结束，不，被打断了。如今的情况是，那支海军陆战小队二十人全部祭出武器，将聚会的场所——一间旅店的前后门都堵住。最主要的正门口那里，好些个黑帮大佬正在与海军陆战小队对峙着。他们大概每人带了两个小弟，或者是保镖，都带了武器，也都举起来指着对面，不过很显然的，小弟保镖们的小手枪根本不能跟对面海军陆战队的冲锋枪啊榴弹发射器还加上一辆坦克啊那些相提并论。所以，黑帮大佬们其中大部分都看上去是比较紧张，甚至是害怕，这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会不时偷偷往后方望两眼，感觉是万分不想站在这里，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意思。 两边都暂时没有采取行动，加起来五十多人就这么默默对峙着，直到海军陆战小队那边的人不耐烦了，带队的中校上前，走到坦克的炮管下方，阴恻恻地对着那些个黑帮大佬喊道：“怎么，你们这是集结起来，准备撇开我们单干了？” 与此同时，齿轮转盘声响起，坦克的炮管转向左，再转向右，然后回到中间，对着黑帮大佬们，很是彰显了一番威慑力。 黑帮大佬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倒是有好几个吞口水的声音汇聚到一起，格外的响亮。这让那名中校更得意了。 “怎么都不说话，啊？”他毫不掩饰地指着黑帮大佬们叫嚣道，“我们两边合力统治了星城也有，多久来着，半年，对。半年啊，比我以为的要短，我以为已经好几年了呢。上帝他老人家见证，军队与社会的渣滓齐心协力，将秩序带回星城来，这是一次多和谐多完美的合作——直到你们这些两面三刀的废物有了别的想法！那是什么想法？告诉我，你们这个聚会是什么主题来着？”说到这里，没等黑帮那边回应，中校猛地摆了摆手：“你们猜怎么着，我不在意。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打算，我们都不在乎。我们觉得，你们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从下一刻开始，星城只有一个统治集团。开火吧。” 一声令下，枪炮声随即响起！ （求各位书友点击收藏推荐，有什么提议也可以留言。拜谢~） 第七章 黑袍超人类 交战双方：海军陆战小队vs星城黑势力。 人数：20vs34。 个体素质：精锐vs羸弱至普通。 装备情况：绝对重火力vs小手枪。 战术素养：…… 指挥官能力：…… 团队配合：…… 基本一目了然了。可以说，除了人数有一定的优势之外，其他方面，星城黑势力在对比中是完败给眼前这支海军陆战小队。而即使是那个一定的优势，也达不到决定性的程度，光是那辆坦克就足以让黑帮那边三五个乃至十三五个人都素手无策了。 所以枪炮声响起的瞬间，基本可以预见黑帮那边的溃败。如无意外，起码会有半数左右人的倒在血泊在…… 然而并没有。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错愕地发现，海军陆战小队打出来的子弹炮弹榴弹等等，弹道轨迹都诡异地发生偏移，其中绝大部分打在左右两边的空处，而依然向着黑帮这边射去的那些，则被黑帮后方、旅店大门之内忽然飙出的一股旋风挡住并卷向半空。 随着爆炸响声缓缓消散以及烟尘碎屑从半空飘落，两方人马表现出对比强烈的差异。黑帮那边，之前还担忧、害怕的他们此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是变得趾高气扬就是用超然、轻蔑的目光看着对面，要不就索性无视对面依然存在的枪炮，让小弟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迆迆然地吞云吐雾；而那些海军陆战小队的士兵，面对刚刚诡异的场景，即便是身经百战意志坚韧的他们也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其中好几人有了要退缩的意思。 这时候，黑帮那边，那些大佬们与他们的小弟保镖们纷纷向左右两边退开好几步，让出中间一条从旅店大门出来、直面海军陆战小队的路。然后，两个全身隐藏在黑色兜帽长袍之下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在海军陆战小队正前方五米左右处站定。其中右边那个看身形应该是男性的，他，左手自然垂下，右手则将一个人扛在肩上，那竟然就是白金丝雀莎拉；至于他的右边，那是个身量修长的女人，此时她正脱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金色长发之下的美艳脸容。与脸无表情的同伴不一样，她礼貌地对着海军陆战小队那边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中校，晚上好。” 中校显然没有回个‘hello’的意思。他一开始将目光放在晕迷了被别人扛在肩上的白金丝雀身上，脸色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忍了下来。然后他眯着双眼，开始向两位黑袍人打量着。那带着明显审视意味的目光，让男性黑袍人一阵不满。后者抬起空着的左手，瞥了中校一眼，显然是要发动某种攻击。他旁边的女黑袍人却提前一步按住他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男性黑袍人没有争辩什么的，随即就将左手收回去。 中校并没有错过这样的细节。他咂了咂嘴，看似是因为男性黑袍人没有对自己动手而可惜，就跟一旦动手他就绝对能虐对方一把似的，也是很强硬了。 “那么，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是超人类对吧。我来猜猜，是你吗？”这么说着，中校看向女性黑袍人。不过没等女性黑袍人回应——也可能是他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回应，他又故作姿态地乜了男性黑袍人一眼：“还是说，另一个娘们（pus*y）？” 毫无疑问，这么一句挑衅的力度可比刚刚的审视强多了。一般的大男人被骂做‘pus*y’，都肯定会勃然大怒，立即跟对方干架一场。有那么一霎那，旁观者们都以为那位男性黑袍人要动手了，没想到，他竟然忍了下来。 基本实锤了，这对黑袍人之间存在上下级关系，而且女的才是上级。 对面那位中校又咂了咂嘴。 “你们知道吗，半年前绿箭说过的一段话其实是很正确的。超人类都是威胁，都是祸害。”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忽而越过眼前的这对黑袍人，对着他们后方的一众黑帮。“那么，这个就是你们的打算？你们找了，不，投靠了一个超人类势力，就让你们觉得有能耐与军队叫板了？哼，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我马上就确保你们意识到这一点……” 到这里，中校的宣告还没说完—— “我很抱歉，中校，你似乎说错了几点。”是那位金发貌美的女黑袍人，她依然是礼节性地微笑着。“第一，这里不存在投靠不投靠一说。我们与这些，唔，社会人士，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她欠了欠身，对着那些黑帮分子们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回过来面对那名中校。“第二，我们没准备跟军队叫板，只是计划将将你们赶出星城而已。”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随后变得似乎更真实了些：“最后，第三，这其实是第二点的补充——据我们所知，你们并不能代表军队。” 中校忽然绷紧身体，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向前挥出，左右各一把手枪向着女黑袍人连射。女黑袍人这番话的前面大半部分，什么第一第二点，中校都能不在意，可是这最后一句，显然是意有所指啊。于是，为了确保事态不超出控制范围，他果断暴起发动袭击。克服后挫力带来强悍冲击力，强悍冲击力在物体质量没有太大变化的情况下就代表着强悍的速度。中校很有自信，他在这个距离进行的连射，哪怕对方再次用出那种旋风的能力，也决计讨不了好。甚至有可能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发动超能力呢，就流着血倒下……了…… 嗯？ 左右手两把枪，两梭子弹都打光了，那个女人依然站在那里，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虚伪的微笑——好吧，这个女人不是之前释放旋风将子弹榴弹炮弹卷上天的那位，她本身有着某种不怕子弹的超能力……道理中校都懂，可是，子弹打在女人身上时那股在子弹出膛声音的掩盖下轻得几不可闻的清脆‘叮叮’声又是怎么回事？！ 中校是没机会、也没时间找出答案了。几乎就在他向着女黑袍人打出第一颗子弹的瞬间，被他定义为次轮目标的男性黑袍人就开始动了。一股细小到跟粉笔差不多的旋风出现在男性黑袍人的左手掌心，并逐渐增大。与此同时，这个大大的小旋风还脱离了男性黑袍人的手掌，来到中校的脚下，将刚将弹匣打空的他卷了上天。 这就像是某个约定好的信号。没等中校因那个已经开始消散的旋风而升到最高点，男性黑袍人就将肩上扛着的白金丝雀放到地上，然后一左一右双手又各弄出一道旋风，率先向海军陆战小队那边发动攻击。这一回，女黑袍人并没有阻止，而是继续保持着微笑，同时很自然很随意地往后退去。见两人这么动了，黑帮们也反应过来，加入到攻击海军陆战小队那边的行列。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这一点，在那辆威风凛凛的坦克被一个更大的旋风卷上天的那一刻就确定下来了。最后，那辆坦克就砸在中校那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的尸体上，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同时也是战争的开始。 “可以开始了，合作伙伴们。”依然是女黑袍人，却不再是礼貌性的微笑了，而是激动的演讲、动员。“回你们的地盘去，召集你们的人手，按照计划，出发。等到太阳升起，市民们会发现，星城已经是你们的了！” 第八章 一个可怜的小混混 当李奥追踪自己暗中放在那辆坦克上的gps定位来到那家旅店门前时，看到的已经是坦克的残骸，以及旅店里退场得差不多、快要人去楼空的黑帮聚会了。 他想不明白，黑帮那边竟然悍然跟星城的实际掌权者——那支海军陆战队——开战，甚至还干翻对方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黑帮那边是给那支从星城港出发的海军陆战小队设下陷阱，所以才能一举将之歼灭。可是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又不像是进行了一场激烈战斗的样子。没多少子弹壳，也没有多少火药爆炸的污痕，更没有多少炮弹所造成的破坏痕迹。再说说那辆坦克，如果它是遭到内部破坏乃至被人从外部炸掉了，那李奥也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从它的损毁与形变情况来看，它竟然是被人弄到半空然后砸落的？ 看来是有超能力参与——他做出这样的判断。 对其中涉及的超能力，李奥有几个猜测。能将一辆六十多吨的m1a2主战坦克弄到足够高的半空，以致它砸落地面造成这种程度的形变，那么，是超级力量？那得是很超级的力量才行。又或者是门槛低一点的金属控制或者磁力场？李奥记得‘绿箭电影宇宙’里，在闪电侠那边出现过一个跟隔壁漫威万磁王有点相似的家伙——能将吨位更大得可怕的一艘油轮控制着从海上飘到陆上的磁红女（magenta）…… 摇了摇头，李奥也不瞎猜了，索性从天而降，将一个落单的黑帮混混抓起来带到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问话。 “所以是制造旋风的能力吗？”李奥若有所思，“难道是天气巫师？” 天气巫师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制造某种可以控制天气的仪器的方法，于是获得了操纵风雨雷电的能力。不过在一些比较新的版本里，他获得了超能力，天气魔杖的设定被更改为一个类似天气控制能力增幅器的道具。而在参考价值更高的‘绿箭电影宇宙’里，天气巫师的确是有超能力的，而且能力还十分强悍，可以制造巨大的龙卷风，甚至可以在大海上弄出一场能覆灭整座城市的滔天海啸。顺便说一句，为了对付能力这么可怕的他，闪电小队还特地弄出了一把天气魔杖，来限制他的能力呢！ “唔，应该不会是他。”思考了一阵，李奥自语道。从黑帮混混的描述来看，那个男性黑袍人是从掌心弄出那个旋风的。天气巫师可以在掌心通过凝聚空气中的水份而制造冰雹一样的冰球，旋风却是不同的原理了。他想制造旋风，需要引动的环境因素太多，温度、湿度等等，随之而来的动静绝对会大得多，起码，不可能以掌心作为主要的发起_点。而且那名男性黑袍人在从掌心释放出那股将60多吨的坦克卷上天的旋风是，动作实在太随意太轻松了，天气巫师可做不到这一点。 感觉，那股旋风不是从周围的环境种引动的。如果不是那个男性黑袍人拥有短时间内凭空改变空气密度的能力，那就是其能力涉及其他更深层次的原理。可要是能够改变空气密度的话，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子弄出个旋风来，直接由下至上把坦克‘推’上半空不是更省力更快捷么？ 李奥摇了摇头，太过科学的东西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以后要面对这个男性黑袍人了，一定要细心留意对方的双手，唔，不知双手，对方的其他身体部位也不能忽视了，万一对方能用脚‘踢’出旋风来呢？一定要做好预判！ 至于那个女性黑袍人，那个黑帮混混说的不多，而且75%以上的内容都是说她有多漂亮多诱人多有气质啥的，李奥都动刑了还是没能逼出更多的情报。就目前来看，她能够以某种方式阻止了子弹对自己身体的伤害。身体硬化？转移伤害？或者那些子弹被她弄到别的位置甚至别的空间了？ 李奥再次摇头，然后将已经鼻青脸肿的黑帮混混抓起来。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衣拿着一根长棍或者两根短棍的女人？” 被打怕了的黑帮混混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白金丝雀，她被那两个黑袍人带走了。” 李奥一皱眉：“带走，为什么？他们去哪了？” ……不是说好最后一个问题的吗？这都第几个了！ 当然黑帮混混可不敢跟‘绿箭侠’抬杠：“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把白金丝雀带去哪，不过我听说了，他们会先帮我们从军队手上拿下星城市区之后才离开。” 听着小混混磕磕绊绊地说着，李奥脸无表情。虽然不是想听到的答案，但也将就了。只是——军队跟黑帮要在市区开战啊……怀着别样的心情，李奥也不跟这个黑帮小混混多说，射钩箭往旁边的高楼处一放，就吊着离开了。一分多钟之后，他就开着之前停在另一边巷子里一个垃圾箱后面的摩托车，向着市区那边开进。 顺便提一句，那个黑帮小混混在目送‘绿箭侠’嗖的一下消失在高楼之上后，可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可是听说了在半年前那次大事件之后，绿箭重开杀戒了的。 “嘿，什么绿箭嘛，也就那样了。作为从那个煞星手上活下来的勇士，不，英雄，或许我可以到酒吧喝一杯，好好宣扬一下我的事迹，哈哈，说不定还能约个美女玩玩呢。唔，要求也不高，只要有那个黑袍女的一半姿色就好了！” 他一边轻快地向外走去，一边这么yy着，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然后他发现，巷口处有一男两女三个人，背着外面路灯的灯光站在那里。 没见过，哪个帮派的新人？他嘀咕着。又走近了一些，他发现这几个人的装扮，似乎在哪里见过，不，听说过？ 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没等他想清楚，对面三人就朝他冲过来。其中那个男的一边跑一边用手枪指着他，很快就来到他身前。然后，他被对方已一个他很熟悉的动作抓了起来。 “告诉我，旅店那边发生了什么？坦克是怎么回事？还有，白金丝雀在哪？告诉我！” 这个距离，这段时间，黑帮小混混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以前经常跟绿箭侠一起出动的斯巴达（迪格）、黑金丝雀（劳瑞尔）和红箭（西娅，又有外号快手）！ 下一刻，迪格他们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在现场附近找到的这个小混混，竟然直接吓晕过去了？ 吓晕？当然不，他是被气晕的！ 第九章 让坏人先互殴一会 不提某个可怜的黑帮小混混在气晕了之后还被残忍地拍脸弄醒继续‘逼供’。李奥这边，他刚刚驾驶着摩托车穿过隔离带的‘遗址’，进入了市区。 一直盘踞在贫民区的黑帮势力或许没有精锐的士兵，也没有团队配合，甚至半年来还多次相互争斗，明的驳火暗的谍战从不断绝，可是一旦有了个统一的目标，他们一瞬间就展示出惊人的破坏力。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横亘在贫民区与市区之间长达一百五十多天的隔离带就完全被推平了。海军陆战队那边布置在隔离带上的几个岗哨，根本没有起到延误的作用。驻守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将遇袭的消息送出去，就随着岗哨的毁灭而倒下了。 别看之前在那家旅店门前跟那支20人的海军陆战小队对峙时那些黑帮大佬们带的都是小手枪，一度处于绝对的下风，就以为他们装备太烂了。那会儿只是因为参加聚会，需要符合聚会的要求，没有带重火力，也没带多少人。可是当战争开始，他们拿出各自的武器时，连海军陆战队那边都不由自主地吃惊起来。虽然没有m1a2主战坦克之类，可是冲锋枪、重机枪、榴弹发射器、手雷、定时炸弹甚至火箭筒等等，他们一个都不少！ 以为星城一直在自己掌控之下的海军陆战队当然有对被他们压在贫民区的黑帮们进行调查和管治，其中比较看重的一条就是对黑帮的走私货运渠道进行把关，重火力一律不准进入星城。毫无疑问，他们做得太烂了。不过站在那支海军陆战队的立场说一句，他们的确有想过黑帮会找到办法绕过他们运来各种武器，可是从来没想过竟然是那么大的规模。 对此，李奥也觉得很是诡异。要知道对上那几次他遇上的黑帮势力为了争夺地盘而火拼，他们用的还是以小手枪为主，最多也只是散弹枪呢！ 于是他找了个显然有点地位的家伙逼问。这个家伙站在车上，从敞开的天窗冒出半个身子来，架着一台重机枪对着路边的商铺扫射，在一阵阵枪声和玻璃破碎声中肆意地大笑着。唔，跟在这个家伙后方的几个单手开着摩托车、另一只手夹着冲锋枪的小混混的确有点麻烦，不过在有心算无意的情况下，几支爆炸箭作为开头，再在他们翻车倒地之后补上几支普通箭，那个带队的家伙就被他抓在手上了。 嘿，还是个小黑帮的‘帮主’呢。 一开始这个‘帮主’还嘴硬，说现在星城的黑帮团结一致有谁得罪他们就要死什么的。结果李奥几拳下去，他就—— “停手！我说我说，我说了！是那两个黑袍人，是他们把那些武器带进贫民区来的。一共有好几个货柜的货，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那两个黑袍人。 “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又安排了什么计划？”李奥猛地摇了‘帮主’几下，向对方追问。 没想到那位‘帮主’咳咳了两声，竟然笑了笑，那咧开嘴露出带血的牙齿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渗人。不知这样，他还这么对李奥来了一句：“鉴于你半年前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不过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应该帮我们，而不是阻止我们。” 李奥一皱眉：“什么意思？” “坏人我懂。那支该死的军队虽然给了我们一些便利，但他们从我们手上拿走的更多。毫无疑问，他们消失的话我们会更自在。而如果你还是好人嘛……”说到这里，‘帮主’顿了顿，看了李奥一眼，又笑了笑。“看来你还是相当好人了。真遗憾。不过我想你有一段时间没留意市区那边了吧？” 听对方这么一说，李奥愣了一下。因为某些原因，他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在市区行动了——唔，起码没有以绿箭的身份。 见他好几秒没说话，‘帮主’嘿嘿了两声：“我就说嘛，很明显你不知道军队在市区那边都做了些什么。相信我，将军队赶出星城，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回过神来，李奥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 “够了，你还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那位‘帮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两个穿着黑色长袍还戴着兜帽的家伙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们的安排嘛，我的确听说过一点，告诉你也没什么。据我所知，接受召集的黑道势力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中一部分实力比较弱的，像我们这种，负责沿途破坏有军队参股的物业，另一部分实力居中的势力则负责带人手突袭市政厅要员和一些受到军队控制或者索性就是军队扶植的商界人士，抓住他们的家人，迫使他们调转枪头指证军队。至于还有实力最强的那一批，他们这时候估计正在抢占军队旗下几个重点产业周围的交通要道，包括星城港那边，防止军队向外反扑。我们准备将他们锁死在里面。” 这是要将那支驻扎在星城的海军陆战队一网打尽？呵呵，那两个黑袍人还真是大手笔呢。可惜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不然能做更好的准备。还有，唉，现在李奥也是相当纠结。‘帮主’说了，此时黑帮分子们正兵分三路，不，按照地理位置来算起码是九路，那他到底该先去阻止哪一边？再换个曾经作为普通人的他更习惯的角度：他凭什么决定哪一边更应该先得到救援，凭什么认为其他人就需要经历更长时间的危险？ “总算知道为什么超级英雄都需要组队了，应付不过来啊……”他暗自感概了一句。“虽然老话说人命无分贵贱，不过，一边是搞破坏一边是两伙明知道会经历生死的人马交战，所以是受控制的市政厅要员和他们的家人更应该照顾吗？哦该死，还有关系到未来以及我本身安危的白金丝雀莎拉·兰斯！” 或许李奥应该自私一回，先找到莎拉再考虑其他，又或许他应该先去救无辜的受威胁的市民，抑或，阻止海军陆战队与黑帮的战争才能平定这场来得毫无征兆的动荡？ “算了，不知道莎拉·兰斯在哪……我只能先救人了。” 那支海军陆战队与盘踞贫民区六个月的黑帮，两边都不是好人，就让他们先胡揍一顿殴出血来好了。 第十章 ‘老地方\’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在人数处于劣势、装备差距被抹平、还要是被有计划地算计的情况下，那支驻守星城的海军陆战队要杯具了。唔，起码之前被李奥抓住逼供的那个‘帮主’，以及李奥一路杀过来所遭遇的那些黑帮份子都是这么觉得的。李奥却是不这么认为。军队，尤其是海军陆战队这种特战兵种，绝对有着隐藏在明面之下的实力。所以，他任由那边海军陆战队与星城黑帮主力先斗个两败俱伤，他选择先去救人。 同样不认为战斗会是一面倒的不止李奥，还有那对黑袍男女。此时他们正站在星城市区中心偏南处的市政厅外面，被紧紧捆住的白金丝雀就在他们旁边。而除了他们之外，现场还有黑帮势力最强力的队伍的其中一支已经将整片跟建筑工地似的的地方包围了起来。 说是与建筑工地相似，那是因为这里并非半年来傀儡市长等政斧要员、检察官等等的办公地点——那个地点在星城失去的西北部，亦即是李奥正在前去的那边。而黑袍男女的这里，没错，是之前的那个市政厅办公室，也就是半年前那场大爆炸的核心位置。 来历神秘的黑袍男女没有到星城港，没有到其他地方，偏偏来了这里，有趣的选择，不是么。 而之所以这里变成了‘建筑工地’，是因为半年前新任市长上位的时候曾经提出要在那场大爆炸大灾难的原址上建一座纪念碑，用作纪念的同时也可以作为为星城吸引游客的景点地标。这个提案很快就得到通过，当初的废墟也被围了起来开始建造。然而才过了二十来天的时间，原先的废墟上都竖起了纪念碑的骨架了，承包这项工程的建筑商却被曝出贪污、行贿、诈骗等丑闻，建筑队就此解散，工程也停了下来。结果这一停就停了好几个月，对此市政厅的说法是，鉴于之前那一次的经历，他们会花更长的时间、采取更谨慎的态度与更严格的标准来审核所有投标的工程队…… 然而，这些都只是幌子。 在分配行动之前，黑袍男女就对那些黑帮大佬们头目们说过，所谓的纪念碑项目只是一个空壳，市政厅那边倒是真的接到了不少投标，但那些项目书早就进碎纸机了，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爆发丑闻的建筑商和工程队。如今这片地方，地面以上的部分的确是被围了起来、从外面可见各种没用掉的材料以及一个建筑骨架的建筑工地，而真正的主体建筑却在地面以下，那是军队的一个实验基地。 偏偏会是这么个有‘黑历史’的地方建实验基地，显然就不是巧合了。 这时候，黑帮那边的三个大佬走了过来。 “女士，只等你点头，我们随时可以攻进去了。” 听着这个来自身侧的声音，女黑袍人依然保持着看‘建筑工地’那边的面向，没有转头却淡笑着说道：“贝蒂内利先生，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噢我了解。作为一位黑道势力的首领，我的确不需要每件事都跟合作伙伴汇报。不过嘛，身为有风度又有能力的绅士，我总是乐意为您这样的女士服务。” 这么说着，这位贝蒂内利先生脸上满是自命不凡的造作笑容。只是从与他一起过来的另外几位黑帮大佬那嘲弄蔑视的目光来看，他这一番装币显然不太成功。 说起来贝蒂内利在星城曾经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当年这个由意大利裔所建立起来的黑帮可是跟之前提到过的三和会分庭抗礼了好一段时间，随后还有过合作，几乎算得上是联手统治了整个星城黑道。只是后来偏偏三和会跟绿箭侠杠上，而贝蒂内利家族内部又刚好出了问题，这才改写了当时星城黑道的局势。不过别误会了，如今的这位贝蒂内利先生可跟当年的贝蒂内利没有多大关系。当年的贝蒂内利家主因为错杀了女儿的男朋友，招来女儿的报复，得力手下与家族要员被一一击杀，遭遇了很多损失耗费了很大资源才发现是自家女儿搞的事，到那时候家族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后来随着这位家主死亡，当初的贝蒂内利家族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如今的这位，在当年只是旁系的旁系再旁系。甚至有人怀疑他根本不是贝蒂内利家族的成员，没有血缘关系，连他那个姓氏都是自己安上去的呢。 不过，一个不争的事实，现在这位贝蒂内利先生有手下将近百人，组织的外围成员更是好几百，这已经是半年里在那支海军陆战队的暗中打压下、星城贫民区黑道势力中前五乃至前三的规模了。所以，人家的‘自命不凡’是有底气的。 女黑袍人转过身来，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那是我的荣幸呢。” 只是这么一句回应，贝蒂内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继续‘欣赏’着女黑袍人的如花笑靥，头也不回就朝后面摆了摆手，立即就有一名他的小弟掏出对讲机讲了几句，而他带来的人也随即开始突入‘建筑工地’了。 见他的人行动起来，其他几位黑帮大佬虽然不齿他的行为，但也跟他一样给出进攻的指令。或许一般的合作不应该表现得这么积极，但这里可是军方的实验基地，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呢。而且—— 想要讨好女黑袍人、赢得她的芳心的，可不是只有贝蒂内利一个啊！ 回到正题。包括贝蒂内利在内的几位黑帮大佬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建筑工地’内通往地下设施的入口，并成功炸开大门强势突破。然后，他们遭到了猛烈的抵抗。不过有两位黑袍人提供的那些足以媲美军队制式的装备，他们很顺利地推进到深处。 听到通讯里传来的消息反馈，几位黑帮大佬都很满意。就像刚刚贝蒂内利说的，他先是一位黑帮大佬，然后才是想要讨好美女的男人。现在他们通过那批武器装备的精良程度，再次确认了两位黑袍人的诚意，总算是安心了不少。再加上敌人的数量比想象中的要少得多，而且几乎每一次突突突之后都有敌人的惨叫声响起，他们都非常高兴。 “尤其是那批防弹衣，效果实在难以想象。一般的防弹衣能防止子弹穿透，但中弹人还是无法忽视那种程度的冲击力所带来的疼痛。可是我的人说，他们没有太多这种感觉。我敢说这种防弹衣比军队用的还要好用。”贝蒂内利在用各种话题讨好女黑袍人之余，也不忘打听一下感兴趣的情报。“当然，我猜它们的造价也比较高，对吧？就是不知道哪家军工厂有这样的技术呢？” 女黑袍人脸上露出个打趣的笑容：“猜猜韦恩集团？” 第十一章 到这里接手 韦恩集团？ 贝蒂内利先是一愣，随后跟另外几位黑帮大佬一样，都是不置可否的表情。 如果这真是韦恩集团的产品，那他们是不太指望能搞一批到手了，反正普通途径是行不通的。韦恩集团在好些年前起就对军工用品的贩售有严密的审核规定。目前除了美国_军方，基本就没有其他势力能拿到他们的军工产品。起码，明面上没有。而如果这不是韦恩集团的产品，那就是眼前这位迷人的女士暂时没有将实情告诉你的意思，何必自讨没趣？等把她从身体到心灵都征服了之后，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呵呵，好想法。 注意力回到‘建筑工地’那边。如今那支黑帮精锐队伍已经几乎把所谓的地下设施翻了个遍了。通讯频道里传出的消息是，那里面跟地面上差不多，只有一些建筑工具以及钢筋、水泥之类的建筑材料。另外值得一提，之前击倒的那些‘军方士兵’，他们身上的并不是海军陆战队的作战服，而是流里流气的便装，反倒更像是黑帮混混？ 得到这个消息，本来还在找着各种话题跟女黑袍人尬聊的几位黑帮大佬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他们相互望了好几眼，然后看向女黑袍人。 面对依然微笑着的她，贝蒂内利先开口了：“这种事不时会发生的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好比有一次我的助手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怀疑我的办公室里被装了窃听器，你们猜怎么着？我让人将办公室翻了个遍，还找来专业人士用那个什么检测电波信号的东西跟老鼠那样‘嗅’了每一寸地方，什么都没有。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收到了假消息。” 贝蒂内利之后，没等女黑袍人说话，另一个黑帮大佬将话接上：“没错，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又一个黑帮大佬点了点头：“所以，不用太过在意的这样的事的。唔，说起来这是好事来着，这说明军方的力量比我们预计的要少了一部分呢。接下来我们能腾出人手来支援其他地方了。” 听到这么一说，其他几位黑帮大佬纷纷表示赞同。然而，那位女黑袍人却是摇了摇头。 “不，几位绅士，我可以肯定这里是一个实验基地。”此时她那一只保持着的礼节性微笑已经消退，脸无表情的反倒给人冷艳的感觉。同时，也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没有给几位黑帮大佬插话的机会，径自往下说：“那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暗门。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将你们的人抽出来。我会亲自找出这个实验基地的秘密。” 说着，她就迈起步子，要与从头到尾的没有说过话的男性黑袍人往‘地下设施’的入口走去。结果才没走几步，就被几位黑帮大佬请住了。 毫无疑问，要是真按照她说的将自己的人抽出来、任由她亲自进去，那双方的合作关系肯定会出现变数。最后真的发现了什么隐藏的暗门的话，那还好一点，可如果最后什么都没发现，说不定这个女人恼羞成怒什么的，到时不说反目成仇，关系破裂的可能性可不小。眼下星城所有的黑帮都没有足够规模的军火走私与运输的渠道，在将这方面的实力发展起来之前，他们都要倚仗女黑袍人那边呢。谁能维持好与女黑袍人那边的关系，甚至争取到更好的位置，或者说更高的优先级，谁就能在军方被赶出形成之后肯定会爆发的黑帮混战中抢得先机。能当得上黑帮大佬的，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打算，不然还真以为这些黑一代都是下半身动物呢！ 于是，一个个色厉内荏的命令通过通讯频道又传了回去。没过多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那里面其中一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后面，竟然真的有一个隐藏的入口——敞开那块伪装成墙壁的水泥墙板，那后面是一扇跟银行金库那种有点像的电子防爆金属门。 几位黑帮大佬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给出将金属门炸开的指令。 炸开是比较难的了，尤其是在地下，说不定会破坏周围的岩泥结构，一个塌方就完全活埋。黑帮大佬们显然没想到这一点。还好，女黑袍人早就将几套专门的工具交给了黑帮大佬们的手下，自然有人会知道怎么把门打开。 “不过，我想你们或许应该给手下提醒一下，那扇金属门之后说不定埋伏着这个基地内最主要的抵抗力量……” 女黑袍人话还没说完，急于表现的几位黑帮大佬们就强行表态，不是说“没有必要”，就是“我的兄弟能应付得了的”，其中像是贝蒂内利还很精明地加了一句“还多亏了你提供的装备呢”…… 没多久之后，这几位黑帮大佬就后悔了。 显示各自的通讯频道里纷纷传出杂乱的电流声和叫喊声。这一次的叫喊声可不是来自敌人了，而是出自那些黑帮分子的口。紧接着是一个个声音在通讯频道上陆续消失。而在此期间那断断续续的通讯中，黑帮大佬们好不容易听清的字眼有：怪物、错过、速度很快、箭、看不见、无法突破、别开枪、救命。 “箭，绿箭？不可能！”其中一位黑帮大佬紧张地喊道，“那个家伙不是被引到市区东部那些个傀儡政要的住宅那边了吗？！” “也有可能是红箭……” “不是红箭。绿箭小队的其他几人才刚进入市区，正在阻止负责搞破坏的那几支队伍。我刚确认了。”另一位黑帮大佬挂断现下这一通通话时间还不到20秒的电话，脸色难看地说道，“所以，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弓手。” “不一定是新的弓手，也可能是旧的，比如黑箭……” “黑箭是马尔科姆·梅林，我很奇怪你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一点。还有，梅林早就被赶出星城了，听说半年前他还看准机会打算掺和进星城的事来，结果再一次被当时黑化掉的绿箭击败。里面的那个不可能是他。” “也不一定。可能他被军方雇佣了呢……” 就在几位黑帮大佬讨论着的同时，战斗现场也传回了最后几个声音。其中能辨认的有两个，一个“贝蒂内利”，另一声是“他们来了”。 不难理解，前一个词，大概是贝蒂内利的某个手下不满自己被指派了这么一个送死的任务，重伤垂死之际恨恨地诅咒着贝蒂内利；而另一声听上去同样是某个黑帮分子重伤垂死（或者即将失去知觉）时喊出来的，如无意外，指的应该是敌人扫清他们这些入侵到里面的黑帮小弟之后，要往外面的黑帮大佬处杀去。 几位黑帮大佬都流出冷汗了。 “我们先离开吧，等解决了其他方面的敌人再过来。” “没错，我们先战略性撤退。” “女士，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了……” 都要逃命了还记得喊上女黑袍人，这几位黑帮大佬也算不错了。不过，女黑袍人并没有跟着离开。甚至在贝蒂内利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时，被她不紧不慢地甩开了。几位黑帮大佬已经觉察到异样——女黑袍人这时候又是笑了起来，而且不完全是礼节性的笑容，更多是某种满意的情绪了。 “几位先生，不用担心。到这里我们接手了。” 说完，她朝旁边的男性黑袍人给了个眼色。男性黑袍人随即点了点头，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个打火机大小的东西，往上面一按。 轰轰轰！ 第十二章 这是后备计划 将呆滞的目光从爆炸响声那边——也就是所谓的军方实验基地那边收回来，贝蒂内利脸色一阵惨白。 “你故意动员我们将人带到这里，就是预先设好陷阱将我们的人部炸死？”他看着女黑袍人，不敢相信地喊道，“为什么？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另一位黑帮大佬退后好几步，拉开与两名黑袍人的距离：“你们跟军方一伙的？他们要对我们动手了？还是说，你们想要将军方和我们都干掉？！” “当然不。”女黑袍人摇了摇头，还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现在，以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是合作伙伴——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位大佬，不，现在他已经算不上大佬了，他将手下所有的有生力量都投入到这次星城黑帮的集体行动中，本意是彰显力量之余捞取更多的好处。现在好了，一个都没回来。 “所以这就是你们对‘合作伙伴’的定义？骗他一把，杀光他的手下，将他的一切部夺走？”那人心如死灰地说着，身体轻轻地痉挛了起来，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刺激稍微平息之后，他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接着猛地推开过来扶他的那位仅剩的手下，顺手抽出手下那刚放回腰间枪套里的手枪，先是一枪把这最后一名手下爆头，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再下来他的枪口就指向女黑袍人那边了。 可惜，要是他没有干掉自己那最后一名手下，没有耗费那点时间以致其他人反应过来，或许他能得手，拉着这两个黑袍人下地狱——起码另外几位同样已经不能算是黑帮大佬的前黑帮大佬是这么想的。真是遗憾啊！ 比起现场这几位再没有手下去维持地盘的前黑帮大佬，贝蒂内利反而是最幸运的了。他在老家意大利还有一点点产业，而几天前刚好有点事派了几个手下过去处理，结果呢，他还有人，还能东山再起！ 而且他转念一想，就发现这是t_m的天大的机会！如果两位黑袍人在这里对他们下手，那其他方向的黑帮分子大概也逃不过去。不管两位黑袍人是跟军方联手坑杀他们黑帮，还是想要驱狼逐虎驱虎吞狼再当最后得利的猎人，尘埃落定之后，星城的黑帮就此十不存一，甚至更凄惨些。到了那时，就是他发展壮大的时候了。在他看来，任何城市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有利益冲突，有利益冲突的，就少不了涉黑组织的存在。到时不管是军方继续当权还是两个黑袍人背后的势力成为星城的新王，他贝蒂内利都不介意献出自己的忠诚，替他们整合黑道势力。在其他大佬都倒下了的情况下，谁能比他更有资历以及经验去做到这一点？ 他们需要我！他们也只有我！ 想到这里，贝蒂内利不再犹豫，捋起裤管从小腿处解下一把微型手枪，老家意大利的伯莱塔公司出品的bu9_nano，干脆利落地把那几位‘前黑帮大佬’干掉，然后看向那位女黑袍人——这时候他已经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女黑袍人的身旁，男性黑袍人以为贝蒂内利要枪击女黑袍人，于是二话不说就伸出双手。不过女黑袍人再一次轻轻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而后望向贝蒂内利。果然，贝蒂内利根本没有要攻击的意思，而是手掌一翻，手指一动，让bu9_nano的枪口对着自己，半鞠着身子，低着头将这把微型手枪递向女黑袍人。 这是很典型的宣誓效忠的意思了。 虽然不是长剑而是手枪这一点有些另类，但按照古老的礼仪，只要女黑袍人伸出手分别在贝蒂内利的右肩和左肩各点一下，就等于接受了贝蒂内利的效忠，双方的忠诚契约就算是确立了。女黑袍人没有这么做。她从贝蒂内利的手上拈过那把更适合女性隐蔽携带用于个人防卫的bu9_nano，握了握，把玩了十来秒，之后就将它放回贝蒂内利手上。 “贝蒂内利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果决，不过……” 听到这声“不过”，贝蒂内利不自觉地屏起呼吸。做了这么多还被拒绝，自知不是两个黑袍人的对手的他都要绝望了。然后，他听到女黑袍人的后半段话，马上就懵了。 女黑袍人是这么说的：“不过你似乎误会了。我们没有跟军方联手坑害你们，我们也没有预先安装了炸弹再骗你们的手下进去。事实上，那些炸弹，是你们的人带进去的。” “怎，怎么可能？” 要有多白痴的人才会把引爆器在别人手上的炸弹随身携带！ 不用他说出心里想着的这么一句，女黑袍人就给他解释起来—— “如果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随身携带着炸弹呢？”说到这里，她又轻轻笑了笑，“还记得你之前打听的那些防弹衣吗？我们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所以是黑袍人那边暗中在向他们这几伙黑帮提供的防弹衣里暗中装了炸弹？是了……虽然想要看不出来，那些炸弹体积不会有多大，自然也不能装填多少炸药，一个两个不会有多大的爆炸效果。可如果是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两三百个的话…… 嗯，kaboom。 “可是，为什么？你说你当我们是合作伙伴，这说不通……” “可是我的确提醒过你们，不是吗？”女黑袍人打断贝蒂内利，摇着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如果你们的手下不是听了你们的指令一个劲地往里冲，而是在弄开那扇门之后先退出来部署阵地，稳扎稳打，或许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在那个实验基地内开香槟庆祝了。问题是，你们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为了保证胜利，我只能启用后备计划了。所以，是你们害死了你们的手下，不是我们。别忘了，你们的那些手下可不是死在我们安置的炸弹下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安置在那些防弹衣内的炸弹，给你们的手下报了仇呢！” 一脸难看的贝蒂内利没忍住吞了吞口水。原来是这样，其中的逻辑可以理顺了。为了那个军方实验基地里的东西，黑袍人那边准备了两个计划，在他们几个黑帮大佬搞砸了第一个计划之后，女黑袍人发动暗中准备好的部署，保证目标能最终达成。 “所以……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第十三章 贝蒂内利之名 那两个黑袍人费煞苦心搞出这么大的事，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啊——贝蒂内利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他不应该也没资格问出来，不过他还是没忍住。他心里就像有几十几百只猫在挠着，挠着。不搞清楚黑袍人这么坚决也这么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的心就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女黑袍人倒是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来一句“你问得太多了”然后杀他灭口。此时她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上，流露出来的不知道是憧憬还是怀念的表情。 “那里面啊，是最gical（神奇）的事物。”贝蒂内利听到她这么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打趣地说道：“噢对了，之前说到你们的误会，其实还有一点我还没说呢。这个实验基地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军方，起码不是那支海军陆战队弄出来的。是某个隶属于美国_军队、却又独_立与军队编制以及行政名单以外的秘密部门看上了这里的特别之处，于是暗中占据了这里进行研究。” 贝蒂内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秘，秘密部门？” “是的，一个专门负责与超人类以及相关事件打交道、偶尔还会提美国_军方以及美国政斧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的秘密部门。它的名有点长，你可以喊它天眼……咦？” 女黑袍人忽然停了下来，疑惑地望向‘建筑工地’的其中一段围墙的墙头。在之前爆炸所带起的滚滚烟尘逐渐消散的这一刻，一个模糊的暗色身影出现在那里。 片刻之后，女黑袍人再看向贝蒂内利，别有深意地轻笑了起来：“我可没想到那里面竟然还有活人，还是那么一位呢。” 贝蒂内利摸不着头脑。他顺着刚才女黑袍人目光的方向望过去，眯着眼想要看清楚依然被部分烟尘与背光的阴暗所笼罩着的那个身影。 嗖！ 一支箭忽然从那边飞了出来，没等贝蒂内利反应，就瞬间来到他的眼前。下一刻，这支不是绿色却是紫色的箭矢已经从他的前额刺入，穿过他的脑袋，带着丝丝红白插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了。 要不是之前贝蒂内利把那几个黑帮大佬以及他们仅剩的一两个手下都干掉，如今现场估计就是一片哗然了。 就那么一两秒，贝蒂内利就被秒杀了？ 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被来人干掉，男性黑袍人还是那副脸无表情、有命令就行动的样子跟个机器人似的。而女黑袍人，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愤怒或者郁闷纠结之类的情绪，正相反，那是似乎是一丝丝的欣悦。 “这真是难得的惊喜。”她看着来人说道。 来人看了她一眼，从那边的阴影处走了过来——噢，竟然是个女的。另外这位‘新来’的女士并没有走向女黑袍人，而是来到贝蒂内利的尸体旁边，忽然抽出一把手枪，轻松地对准尸体的心脏位置连开了几发。 这……感觉已经不是职责所在或者攻守双方的立场问题了，更像是私人恩怨。 也的确是。因为在贝蒂内利的尸体上发泄一般浪费了那几颗子弹之后，女士蹲下来，抓住贝蒂内利的头发将他的头部扯到自己的嘴边，朝着他的左耳来了一句：“永别了，这位从未见面也从未听说过的叔父。感谢你糟蹋了贝蒂内利这个姓氏。” 呵，谁能想到，竟然是海伦娜·贝蒂内利！ 关于海伦娜·贝蒂内利，其实之前已经提到过一些。当年贝蒂内利家族在星城的黑道如日中天的时候，贝蒂内利家主得知家族内部有人搜集了证据想要向fbi告发他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于是派人将那个内鬼找出来并处死掉。没想到，那个内鬼竟然是他女儿海伦娜的男朋友，更没想到，搜集了证据想要向fbi告发的根本不是那个可怜的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孩，而是当时还很单纯很善良、还信奉非黑即白的海伦娜自己。 不过自男朋友死了之后，海伦娜就变了。她终于知道了，黑的不只有她父亲的那个得力助手，还有她父亲本人，以及整个家族上下绝大部分人。而且，就是这些人害死了她的男朋友，她要报复！ 于是在家族事业依然蒸蒸日上的同时，海伦娜开始暗中锻炼自己。花了几年的时间，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变成了冷酷决绝的杀手。她开始暗杀家族的主要成员，先是将最能赚钱的那一批干掉，然后是负责出谋划策的那一批，接着是打手那一批……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经意间做到了挑拨离间，让家族与原本的最重要盟友反目成仇。最后，整个家族整份黑道事业，几乎被她以一己之力摧毁。她也来到她父亲面前，准备消灭这最后一个仇人，也是最大的元凶。 不过她被绿箭侠阻止了。 了解这整件事之后，绿箭侠将她父亲交给警方关进监狱，然后以自己的一段亲身经历为例劝解她。为了让她信服，他还脱下兜帽向她公布了自己是奥利弗·奎恩这个秘密。有那么一段时间，奥利弗成功了。两人甚至成了情侣，他还准备把有着一定底子的她培养成自己的搭档，一起打击犯罪。他教会她控制，交回她射箭，给她量身定做了一把军用十字弩，弥补她在力量方面的弱势，也增加了她的射程。当时两人的配合算不上天衣无缝，也是相当合拍了。 然后，她得知了她父亲得到保释的消息，她又爆发了。 她认为她父亲那样的人，法律根本无法就他做过的坏事给出应有的惩罚，她决定亲手给她父亲判决——死刑。奥利弗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做，又不忍心伤害她，只能将她赶出星城，让她永远不要回来，并暗中让推动她父亲的审判，将之送到别的监狱去，使得她永远找不到。问题是奥利弗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跟fbi达成协议，转为指证三和会的污点证人，从而获得减刑。于是，海伦娜又回来了。 最后，她父亲还是死了，却不是死在她的手上。她尝试了，大战了一场，都站在她父亲面前了，却没下得了手。直到交战中的一颗流弹击中她的父亲，他在她面前倒下，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空荡荡的失去了什么…… 这一次奥利弗在绿箭小队其他人的劝说下，没有再插手。从海伦娜闹出的事来看，她也的确应该接受惩罚。就这样，海伦娜被fbi带走了，从此再没有在星城出现过—— 直到现在。 “那么，他们在通讯频道里说的那个射箭的怪物就是你了？”女黑袍人看着海伦娜，轻笑着说道，“欢迎回来，贝蒂内利小姐。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加入天眼会了。” 第十四章 整合星城黑道 听到那声“贝蒂内利小姐”，海伦娜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就此说些什么。她看着刚刚被自己扔开的‘叔父’的尸体，沉默了两三秒，这才向女黑袍人开口。 “射箭的是我，但怪物与不是。”这么说着，当着两为黑袍人的面，她取下挂在背上的十字弩，随手扔掉；刚放进枪套的手枪，也随手扔掉。而后还有陆陆续续一些小道具，部扔掉。“杀了我吧。” “杀你，为什么呢？”女黑袍人轻轻地说道，脸上竟然没有惊讶。“不，大家都是女性，我们更应该照看对方。” “你不明白。”海伦娜有点烦躁地摆了摆手。“听着，你看上去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我喜欢你。不过你们不杀我，我就要杀死你们了。你们不懂，我的颈里被……” 听到这里，女黑袍人打断海伦娜的话。 “你的颈里被植入了一个胶囊炸弹，我没说错吧？是的，我知道，天眼会一贯的做法。”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惊讶的海伦娜身边，细细打量了对方的脖子一会，就跟能看穿到里面似的。她还伸手轻轻摸了摸那片肌肤，令海伦娜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个拉拉了，她这才将手收回，脸上再次挂上那副不再是礼节性的微笑。“的确有点棘手，却不是处理不了。或许你应该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的一位同伴会很乐意替你解决胶囊炸弹的问题。” 海伦娜犹豫着：“可是……” “别担心，亲爱的。只要你在我的身边，那个胶囊炸弹就不可能被远程触发引爆。” 愣了片刻，海伦娜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以她对天眼会手段的了解，没有意外的话，她颈脖位置的胶囊炸弹早就被引爆了。毕竟她由于之前在实验基地内的爆炸而掉了耳朵里的通讯器，到现在已经过了跟天眼会那边保持联系的最长期限。而之前那场爆炸之后，天眼会自然会找她了解情况，在得不到她的回应的情况下，肯定会将她当作叛变处理，然后引爆她的胶囊炸弹。现在既然她还活着，那应该就是眼前这名黑袍女人的功劳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一眼看穿天眼会的布置，对方显然不是普通人。而且天眼会怎么说也是个秘密机构，能知道它的存在就已经很特别了，更别说对它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海伦娜没有蠢到问对方——或许以后可以，但才见第一面的现在，这就问到对方的秘密显然不合适。所以她没再多想，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聪明的女孩。”女黑袍人轻轻笑了笑，用上用长辈看晚辈的口吻。她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确比二十多的海伦娜要大。“我想，你肯定不会对天眼会有什么留恋的吧？那么，介意陪我到里面走一走吗？” 这里的“里面”指的自然是那个天眼会的秘密实验基地了。 海伦娜倒是觉得没所谓，毕竟她需要待在对方身边。可是那里面不是被炸了吗？ “别担心，炸药的量与爆炸模式都控制得很好，不会造成完塌方的。塌下来的只有几个重点位置，这个我们交给同伴来处理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向海伦娜指了指那位男性黑袍人。后者也会意地张开双手，制造出一个个小旋风卷开路，将挡路的石块砖泥等等卷走。与此同时，女黑袍人跟海伦娜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么跟我说说，在处理好胶囊炸弹的威胁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海伦娜摇了摇头。在父亲被流弹击中死去、她的复仇之路中止了之后，在监狱里，她的确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却始终没有答案。而自从被天眼会那边从监狱里提走，植入了那个胶囊炸弹威胁她为天眼会效力之后，她就不觉得自己还有未来了。哪怕是被派到星城这个有着老熟人的老地方来，也没有令她的内心泛起丝毫波澜。唯一让她有点情绪的，也就是知道了某个很可能是冒牌货的家伙以贝蒂内利的名义来到星城又弄起一个黑帮了。 谁能想到情况忽然就发生巨大变化了？整个星城的黑帮突然就聚集起来，攻入市区，攻到这里，连天眼会都没有在事前收到消息！ 总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了。 “如果你暂时没有打算的话，我给你提个建议，怎样？”女黑袍人一边挽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往天眼会的秘密实验基地内走去，一边认真地对她说道。 海伦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说看呗。” 女黑袍人：“重建黑道势力。” 听到这歌，海伦娜皱起双眉。不过没等她反驳，女黑袍人就继续往下说：“先别急着否定。我知道你一直对黑帮与涉黑行为非常反感，但如果那是由你来掌控的黑道势力呢？没错，我说的不是一个或者某个黑帮，而是一整个星城的黑道势力。” 海伦娜又惊讶了一下，随后歪着头半垂眼帘，若有所思。 而女黑袍人依然继续：“你应该知道，任何一个地方都少不了黑道势力这种，嗯，说难听点是社会毒瘤，说好听点则是进行一些法律体制之外活动的组织，对吧。法律在规范生活，却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有些事情法律可做不到，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所谓的超级英雄，所谓的义务警察了。我记得你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而这段时间被迫加入到天眼会的你也知道了，即使是代表公义和秩序的国家和政斧，也少不了有天眼会这种行事方式然不符合法律的隐藏机构存在。当然，普通黑道跟天眼会不是一个量级，也不能作为比较。黑道被人厌恶，也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原因。贩毒、人口买卖、暗杀、走私军火、征收保护费、随意驳火、没有纪律等等……可是如果由你来制定规矩，由你来掌控星城的黑道，上面提到的这些，你完可以废除。你可以成为星城的黑暗女皇！” “我可不稀罕什么黑暗女皇。”海伦娜撇了撇嘴，也很认真地望着女黑袍人，似乎要剖析出她的真实想法，或者说真正目的。 大概是读懂了海伦娜的眼神，女黑袍人再次笑了笑，随后给出最坦诚的目光：“我不否认，我看中了你的身份。你父亲当年是贝蒂内利的掌权人，这意味着你是最有说服力的继承人，或者说最有资格在如今的星城当上黑道的首脑。而且你还是曾经那位名为‘女猎手’的义务警察，你也曾经以一己之力瓦解了一个顶尖的黑帮，你有强悍的身手，你有光辉的历史，你有强硬的手段。你完可以压制所有不服从的声音，让他们依然你的意愿办事。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用你的黑道势力来保护星城！” 听到这么些话，尤其是极具鼓动性的最后一句，海伦娜张了张嘴，合上。再张嘴，然后看着女黑袍人淡淡地说道：“这些话，想来你对我那位冒牌叔父也说过吧？” 女黑袍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我知道你的那位所谓的叔父做不到我上面所说的。他配不上贝蒂内利这个姓氏，他没有那个能力，最重要的，他没有那个自制力。”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一咬牙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在我原先的计划里，星城的黑道将会由几个最强的黑帮合力统治。不过可以预见，在今晚的这一切之后，没有了军方这个共同的敌人，他们又会回到相互争斗的情况。这个我只能缓解、尽量调和，却无法根治。不过，你来了。你可以做到将整个星城的黑道势力拧合在一起，发出同一个声音。” 海伦娜嗤笑了一声：“我就直接问了。即便我真的有机会整合整个星城的黑帮，那需要的时间可不少。你从中能得到什么，或者你想趁着这个时间做什么？” “我想要的想做的啊……很简单。”女黑袍人这么说着，很真诚地对上海伦娜的双眼，“我要等会那个天眼会实验室里的所有资料，以及你这位未来黑道女皇的友谊。” 第十五章 烂番茄 （抱歉更新迟了。这边今天一直停电，到现在都还没通……） 没有人知道，星城前市政厅的遗址、曾经的魔力节点大爆炸废墟上，一个足以影响星城未来的盟约已经悄然达成。星城市区的另一边，东部住宅区，李奥正经历着自己两辈子人生中最憋屈的时刻。 他被围攻了，却不能还手。 如果可以，李奥倒是希望造成他如今这种处境的是那些黑帮分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大开杀戒，阻止对方的阴谋之余还能发泄自己的怒火，一举两得。可惜，他当前的处境，与黑帮份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起码，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时间回到大概三十分钟前，李奥驾驶着那辆能够‘飞檐走壁’的改装摩托车，一路上撞飞、打倒、射退、吓跑好几批敌人，总算来到黑帮分子想要挟持的目标——市政厅那几位要员所入住的住宅区。当时情况已经非常严峻，住宅区里到处都是黑帮的人，而里面的居民大部分都躲进自己家里将门窗锁得死死的，另外有一小撮却是在那几个市政厅要员的鼓动下，自发组织起来，抵抗着黑帮分子们的逼进。可惜他们无论是平均作战水平还是装备精良程度都无法跟黑帮那边相提并论。不说黑帮那边因为两个黑袍人的缘故，军备力量被硬生生地拔高了好几个档次。再来看看市民那边——其他地方的普通市民还好，他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持枪证，几乎家家户户都起码备有一只猎枪什么的，可是星城，别忘了，如今正处于半军事管制状态呢，也只有那几个市政厅要员——这几个海军陆战队那边的傀儡、走狗——家里有枪了。唔，还是小手枪来着。此消彼长之下，结果自然不用说。要不是黑帮分子那边得到的命令是活捉那几位市政厅要员与他们的家人好威胁他们去指证那支海军陆战队，这伙抵抗者早就在一轮扫射之后部倒下了。 也就是在市政厅要员一方勉强与黑帮那边僵持着的时候，李奥来到这个住宅区的。 发现‘绿箭侠’闯了进来，周围那些黑帮分子二话不说就对李奥开火。即使李奥有所准备，还是低估了黑帮分子的人数和决心，一照面就吃了点暗亏，差点被连人带车炸飞，那辆好不容易弄来的摩托车都当场报废掉了。 半举着摩托车的残骸作为盾牌，李奥死命往后退，来到一栋房子的旁边立即将摩托车扔出去，砸着几个算几个也不去看了，总算绕到房子后稍微缓过劲来。然后，他开始反击。 如果只算人数，毫无疑问，李奥完没有机会。以前他都是狩猎、突袭，如今却要阵地共建。现在黑帮那边人手可是在三位数以上，光是站在这里就能让这片地方水泄不通了，平均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让他窒息？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李奥只能尽量利用速度将黑帮分子们的队伍拉长，同时利用地形割裂对方的队伍。对了，他的箭矢不多，必须省着用，可以的话最好还有机会就回收。而与此同时，他还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表现出来的力量与速度，不能太夸张，最起码，不能引起黑帮分子们的注意。 其中关于控制的那个部分，听上去简单，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人的身体不是机器，更没有用来调控效能的电路板与对应程序。用个可能不太恰当的比如，你不能要求核弹爆炸时只释放出子弹的威力，对吧。唔，有人提到超人了。那么，力大无穷的超人为什么没有在跟路易斯·莱恩kiss（以及做其他某些‘特殊’身体互动）的时候没有把对方捏成花？很简单，可是花了二十几年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呢。而李奥，他才得到那莫名其妙的超级体质多久来着？ 或许锻炼个几年，李奥也能对自己的身体如臂指使，也可以精准地控制每一寸身体的每一寸力度。而现在，他只能打上十二万分精神来控制，哪怕在战斗期间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注意力了。 唔，这并不是李奥憋屈的地方。 接下来虽然磕磕绊绊，虽然花了不少时间，虽然还中了两三枪挨了四五刀身上多了不少伤口，李奥终归还是成功拖垮了那些黑帮分子。最后，气喘吁吁的他回头捡回小半筒的箭矢，简单处理了一下，接着来到最里面的战场——仅剩的二十多个黑帮分子与在几个市政厅要员的鼓动下与之抵抗着的市民那边。 这最后的二十多个黑帮分子显然没想到李奥来得这么快，或者索性没想到他能解决另外那近一百人来到这里。所以，这一次轮到李奥早有准备了。所以刚一出来，李奥就连发三射平射干掉对面三人。然后，这伙黑帮分子还试图向抵抗着的市民那边强攻想要挟持人质威胁李奥呢，逼得李奥一咬牙，拼着再受伤，猛地冲进黑帮分子们的人群中，强势展示出‘绿箭’本来就不差的近战能力。他手里拿着一支箭矢当作短剑来使，空着的左手用来抓投敌人，必要时还像是甩飞镖那样甩出之前简单处理过——折断长箭的箭杆弄出来——的小箭。 随着最后一个黑帮分子倒下，李奥松了一口气，扶着旁边的一根电灯柱平缓着之前几乎屏息了的呼吸。随意地往周围看了几眼，他注意到，那些被他救下来了的市民，并没有多高兴，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更没有要感谢他的意思。如果那不是李奥的错觉——他们眼神里的是木然、漠视、蔑视、甚至是……厌恶，憎恨？ 要只是一个两个人是这样的态度，李奥还可以理解。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而李奥可不知道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谁被绿箭或者‘绿箭’直接或间接害死了亲朋戚友什么的。可现在，竟然部人都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现在不止这些个原先在那几个市政厅要员的鼓动下跟黑帮分子对抗的了，周围的别墅里，公寓楼里，一个个之前躲着的市民出现，往这边走来，围过来。他们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电灯柱旁边的‘绿箭’……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直到某个红红的番茄从人群里突兀地出现，划过半空，砸在李奥的头上。红红的一滩，极为刺眼。 紧接着人群中响起一个狠狠的声音：“滚出去，我们星城不需要你！” 第十六章 债 砸落到李奥头上的烂番茄就像是某个信号，在它之后，一样样东西不断从人群中被扔出来，砸向李奥。玉米、胡萝卜、甘蓝、甚至鸡蛋和土豆……同样的，那句“滚出去”也成了一句引子，引出后面数之不尽的谩骂。 “没错，滚出去！” “fu！你听到没，fu！” “怪物，你应该滚出星城！” “真替你羞耻，你竟然还有颜面出现在星城。” “你怎么就不能像马桶里的大变那样冲进去永远不回来呢？” “为什么半年前的爆炸死的不是你！” 这么几句，唔，其实已经不算难听的了，更难听的……唉！ 那么，为什么这些普通市民要这么砸、这么骂他们的守护者呢？无他，还不是因为半年前的那件事！ 半年前的大爆炸，星城死了好几百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过关键还是之前，曾经他们引以为傲的绿箭侠，那个好几年里一直在守护他们的绿箭侠，竟然忽然插手到人家大都会超人跟卢瑟的事情里，公开宣告对世界所有超人类宣战不说，还被揭发了拿超人做实验想要获取超能力的阴谋。由此，绿箭侠的声望一落千丈，甚至是遗臭万年。 如果只有这样，那都算了。那样的话星城市民最多也就是茶余饭后聊一下诸如没想到这座城市的英雄竟然阴谋家、自己信错人了之类。那对大家的生活其实没多大的影响。可是绿箭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将祸害带到星城来——他竟然在星城的市中心引爆了某种炸弹！ 唔，官方说法。 然后，星城市民的生活变了。先是由于市政厅被毁，当时那一届的所有市政要员尸骨无存，星城警察局的兰斯警长还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政斧没了掌权人，警察们也没了领头人，整座城市瞬间陷入混乱，黑帮们借这个机会各种抢地盘，各种划地为界，各种收保护费各种肆_虐。一个街区一天换两次‘大佬’是正常的，一天被收三次保护费也只能算是‘常规操作’。很自然的，有人熬不住了，想要离开。没想到这批人里能成功离开的不到一半，更多的被黑帮抓了回来，作为惩罚需要交更多的保护费，还有一小撮市民直接被‘处理’掉！ 生活愈加艰难，很快，死亡已经无法阻止市民们尝试离开，这时候，军方来了。 那是一支装备齐又精良、而且纪律严明的海军陆战队连队。他们坐着军舰出现在星城港，然后驾驶着坦克、带着各种热武器重火力出来，一路挺进，将路上割据一方的黑帮团伙部推平，如入无人之境。有那么一段时间，星城市民们觉得是救世主来了，他们从未对联邦政府以及军队有那么的感恩戴德。然而没过多久，一些有点见识的市民就发现，他们开心得太早了。很快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就露出他们的真面目。黑帮败而不死在贫民区集聚，依然威胁着市民们的生活，然后是隔离带的建造与半军事管制的实行。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借用黑帮的威慑力，利用了市民们对安与安稳生活环境的需求，一步步将市民们变成他们的工具、奴隶，一步步让星城变成他们封闭的王国。外面有人想要进来，必须经过各种审核；而市民想要出去——别试了，出不去，一旦被发现只会更艰难。 衣食住行，部需要申请，需要接受安排。曾经有过的娱乐活动，看电影逛街打球上网等等，从此绝缘。其中有一小撮人为了给受难中的市民同胞争取更好的处境，不得不迎着别人不理解的目光甚至是背负骂名，投靠到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的手下，用尽办法周旋着。可惜结果一直不理想，情况也一直没有改善，反而是越来越艰难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绿箭造成的！ 这时候，见绿箭被普通市民围攻，倒在地上还清醒着或者刚清醒过来的几个黑帮混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绿箭，你也有今天了！” “原来你也只是和我们一样……不，你更招这些家伙憎恨呢。” “你才是最大的邪恶，最大的祸害！” 见这几个黑帮分子站起来了，外围的市民只是看了一眼，叫他们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就重新转过头去，继续讨伐绿箭。或许在他们看来，黑帮的威胁并不是最迫切的，他们更想要在绿箭的尸体上，发泄半年来的非人待遇与感情的压抑？ 对此，几个黑帮分子更高兴了。其中一个还不声不响地掏出手机——同样是两名黑袍人运进星城的，准备向另外几路的黑帮求援了。 面对那些戳心的话，李奥没有反驳；面对市民们的围攻，他也没有反击，即使他们恨的根本不是他这个冒牌货。从决定为了生存下去而顶替绿箭这个身份的第一天起，他就有想过‘自己’的行动不会顺利，甚至也想过会遭到星城市民的非议——这也是他一直没怎么往市区来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星城市民对绿箭的恨意竟然这么深。 “就当是冒充某人身份的代价了。”李奥暗自苦笑起来，同时也在等着围攻他的市民们散去。他怕自己动起来的话，会让局面变得更紧张，情况变得更糟糕。到最后他不得不打出一条血路的话，那他这个‘绿箭’就更难当了。 同时他也有在关注那几个醒过来的黑帮混混。而且他还打定主意，这里的事情之后要好好教训那几个混混一顿，就当是发泄一下从星城市民那得来的郁闷好了。不过，当他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注意到那几个黑帮在打电话招帮手时，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等不下去，要动起来了。 抬起沾着鸡蛋清甘蓝叶番茄汁等等的右臂，挡在同样沾满那些玩意的头部，再用也挂着那些玩意的左手轻轻推着市民们，推出来一条路，期间挨了好十几脚和好几十拳，甚至有个动刀子的在他身上划了一下。终于他好不容易从围攻的人群里脱身，立即甩开那些市民不让他们又围上来，一手一个抓起两个黑帮混混就往外跑。 十几分钟后，他从那两个黑帮混混口中得到一个让他错愕的消息—— 黑帮联军竟然输了？！ 第十七章 白金丝雀 李奥一直认为，那支胆敢瞒着外界对星城进行半军事管制、暗中统治着星城的海军陆战队连队肯定不会只有明面上那点力量。所以当他之前在那个小黑帮的‘帮主’那听说黑帮联盟想要在一夜之间就将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在星城的部实力连根拔起时，他是嗤之以鼻的。这也是李奥没有去其他地方选择了先将市政厅要员的家人救出来的原因之一。 不过，即使他再看好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也只是觉得他们能坚持个几天而已。几天之后，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依然要落败，然后被赶出星城。而如果他们向外界、向军方求援？得，那他们在星城做的一切就不会再是秘密了。到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军事法庭，那样的结局不会比死在星城要好。而不管怎么说，星城都能摆脱那个该死的半军事管制状态，市民们也能逐渐恢复以前的生活……或许，对‘他’的恨意也不会有那么深了吧？ 可是现在他从那两个黑帮混混口中得知，他们想要求援却失败了，现在——这就多久，还没到两个小时呢，不下千人而且得到各种重火力抹平了装备差距的黑帮联盟，竟然被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打得线溃败了？匪夷所思！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玩笑是肯定不可能开玩笑的，谅那两个黑帮混混也不敢。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黑帮混混在降低他的警惕拖时间什么的，只是李奥等了好一会也的确没有等到黑帮那边的援军。 暂时找不出发生那种匪夷所思的事的答案，李奥却从手上那两个黑帮混混口中得到另一条情报。真没想到两人当中那个之前打电话向外求援的竟然还是某个黑帮的高级头目来着，而他刚好知道两个黑袍人在今晚行动中的动向。这让李奥一阵惊喜，要知道那两个黑袍人是整件事的中心人物了，他们应该就有关于今晚的所有问题的答案，而且，白金丝雀就在他们手上呢。 “他们去了前市政厅的遗址？你们确定？！” 其实李奥想问的不是‘确定不确定’，而是‘为什么’。按照两个黑帮混混的意思，那里的地下藏着个军方的实验基地，李奥不认为那只是个巧合。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是那些黑帮分子，他们都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只以为那么个地方实在太适合用来做一些隐秘的勾当了，毕竟任谁到了灾难纪念碑——即使是未落成甚至是停工了的——也更多是悼念与缅怀，谁会去注意地底下有什么？可是对半年前那件大事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那里不但是爆炸的中心，还本来是个魔法能量节点，难道军方也在研究魔法？而那两个黑袍人也想要研究魔法？还是他们想要军方手上的研究资料？或者，他们的目的是阻止军方？ 带着满腔的疑问，李奥以最快速度向着那边赶去。他将两个黑帮混混的座驾——一辆黑色suv——临时征召，一路上还见到了好多零散的黑帮分子在往贫民区那边逃回去。而等到他到了前市政厅遗址，曾经那个魔法能量节点的所在地，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了，原地只剩下外围的一堆尸体，以及内里那个显然是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剩下的则被一把火烧光了的实验基地。 唔，这里‘烧光’只是一个说法，表明‘烧’这个动作，或者是实施这个动作的人的目的。‘光’只是其中程度的略微夸张的修饰，实际上，原地还是留下了一些有用的痕迹的。 比如一些玻璃器具的碎片，从中可以发现烧杯、玻璃皿、试管； 比如一些淡绿色带点粘性的液体，那玩意李奥见过类似的——多用于保持生命体活性的营养液； 比如钢质床架以及散落的绑带，那大概是用来将实验体绑在手术床上进行某种非人道实验的了； 比如，针头？好吧，非人道实验总少不了针管和针头…… 等等，有情况！拿着从黑帮混混手上‘缴获’的战术手电，李奥还发现了一个黑边红底的特殊图标，边上是一圈白字：高级研究联合支持组织（advanced_research_group_united_support，a.r.g.u.s.）。而这个组织就简称天眼会。 “这个再一次印证这里是以绿箭电视剧宇宙为主的世界了，漫画版本的天眼会称可是‘进阶超人类联合研究组织’来着。”望着那个图标，李奥交着手臂思考了起来。“天眼会作为军方下辖的秘密机构，向来以生冷不忌的手段著称，而且这个机构也足够强大。如果是他们看上了当时混乱的星城，然后暗中支持了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以换取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城市作为各种非人道实验的基地，这就很多问题都说得通了。可即便是天眼会，也不可能在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就弄来支援了吧？不对劲，这里面还有别的问题……” 就在李奥这么沉思着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右上方，一道身影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袭来。等李奥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有点晚了，他被一股巨力打中右肩，整个人飞了出去，砸落在前方那堆烧焦了的桌椅上面。 “该死，右手基本废了！” 捂着右肩，李奥赶紧就地往旁边滚去。在右手完用不上力的情况下，即便爬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他被达飞过来的方向，不知名敌人不依不饶，甚至没等他落地就再次发起攻击。这里李奥才滚了两滚，对方凌厉的一脚就踩在他的右手边了。 好险！ 李奥可没太多的时间与机会去庆幸。他强忍着右手传来的剧痛，加速又横着滚了几滚。来到周围没多少灰屑的地方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然后一边看向敌人，一边往后退去。只是对方显然不会任由他拉开距离。他才刚退开第一步，对方的手掌已经抓到他的身前了。他只能立即用左臂去挡，而对方却顺势将本来抓向他脖子位置的手掌向下一按，按在他的左臂上，再猛地向下发力。对此，一般人只能在惨叫中顺着那股距离，被对方将手臂扭到身后，彻底受制于对方了，李奥自然不能让对方如愿。他也顾不上压制自己的实力假扮绿箭什么的了，直接左手发力想要把对方的手顶回去。结果没想到，这似乎正中对方下怀。对方顺着他的力度向这边一扯，同时身体开始往下蹲，这么一来，李奥立即失去平衡。而对方也顺势将李奥拉到地面，压下，双腿夹向他的上半身，双手则钳住他的左手使劲地掰。 “啊啊啊！”李奥没忍住痛哼了出来。刚刚是右手，现在是左手，对方这是要将他的双手都废掉啊！ 不过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李奥也终于看清楚这个一出现就一套连招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到底是谁了。那竟然是—— 白金丝雀莎拉·兰斯！ （完没想到这电一停就是四十多个小时……抱歉，今天的更新又迟了点。） 第十八章 见一步走一步 见了鬼了，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莎拉·兰斯知道了自己不是绿箭所以来干掉自己？ 不怪李奥这么想，实在是这场战斗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些。不过仔细想想，这个理由却又说不过去。要说莎拉·兰斯真的发现他不是奥利弗·奎恩了吧，那她也不可能直接就下杀手了啊？更合理的做法，不是应该抓住李奥看能不能逼问出有关奥利弗的事吗？而且据李奥所知，莎拉并不是个嗜杀的人。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时候莎拉·兰斯这个普通人在力气方面能跟拥有超级体质的李奥对抗了？！要知道刚刚那一个回合，李奥可是没有压制力量的呢。 借着掉落一边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李奥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莎拉在那套白色紧身作战服之下，脖子和手腕等部位所露出来的皮肤上，竟然有着好些似乎是沿着皮下血管分布的黑色纹路。再有莎拉的双眼，那里面没有瞳孔和眼白之分了，完是亮黑色的！ “该死，这是被控制了还是注射了什么狂暴效果的药剂吗！”李奥暗自吐槽道，“不过好消息是，她神智应该不清醒，自然是分不出我刚才用到超出奥利弗·奎恩的力度了。” 想是这么想，真实情况还是得拿下莎拉·兰斯再来考究。而且……能不能拿下莎拉还是个大问题呢，眼下还是得尽快摆脱她的擒拿技。在右手剧痛完用不上劲的同时，要是左手也报废，那别说拿下对方了，说不得还会死在这里。 情急之下，李奥扭头一口咬在莎拉用来夹着他上半身的右腿上。虽然隔着那身作战服，但不要低估李奥的咬力呢！然而，莎拉根本没有因为这一下而做出反应，就跟没有感觉到似的——可能这也是真相了，眼下她这个状态或许就没有痛觉，或者痛觉被高度减弱。总之，这一招是不奏效了，李奥只能另外想办法。眼看左手虽然还能与莎拉僵持着不被掰断，但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出来，他把心一横，索性不挣脱也不僵持了，在除了头部之外的整个上半身——包括双手——完受制的情况下，他将力气集中腰腹与双脚上面，又来了个鲤鱼打挺。这一次，他可是带着缠住他的莎拉一起挺的，难度系数满分！ 接着，重新站起来的李奥强忍着左手处也传来的强烈痛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离得最近的墙边，将挂在他身上的莎拉狠狠地砸向墙壁。一下不够就两下，三下，四下……终于感觉到莎拉夹住他的力度一松，他这才停下来。将被撞得昏死过去的莎拉从自己身上甩掉，李奥望着对方，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个漫长的夜晚呢……” 可不是么。最开始只是跟踪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小队，以为他们跟黑帮又搞什么大动作，接着发现自己又被绿箭小队那几位锁定，于是当了一回‘演员’将对方骗走，等回到海军陆战队那个小队跟黑帮碰面的现场了，才发现不是这两边又要合力搞事情，而是黑帮那边想要将海军陆陆战队赶出星城，等到李奥从某个黑帮头目那逼问出黑帮一方的大致计划，好不容易犹豫着选定个方向先去住宅区救人，再好不容易将那边的黑帮分子解决掉，却因为自己身上那套绿箭作战服而遭到市民的围攻，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还真是够憋屈的。得，默默承受了好一会，把这么难熬的都熬过来的了，本以为终于能够追上甚至抓住那两个搞事情的黑袍人了，到了地方却是扑了个空，还莫名其妙地跟不知道怎么就‘狂暴’了的白金丝雀打了一架，还双手都被废掉了？这是什么鬼剧情！ 好吧，双手被废掉……这个说法是有些夸张了。右手是的确用不上力的，左手嘛，得亏之前的坚持，所以没有被掰断，只是错位了。忍着剧痛，在右手不能用的情况下侧着左边身子猛地向墙上撞了几下，勉强能动一下左手手指了，再抓住一根从废墟里找来的金属杆作为固定又撞几下墙，左手终于是复位得差不多了。还是有点不适，不过好歹是起码有一只手能用了。 于是接下来他要面对另一个难题：白金丝雀莎拉·兰斯，该怎么处理？ 将她留在原地吧，这行不通，要是她死了怎么办？哪怕没有被流浪汉或者其他什么人杀死，她的‘狂暴’状态说不定有什么后遗症，真要死在这里，影响到未来，那李奥就要杯具了。 那……将她交给绿箭小队另外几人呢？ 稍微往深处一想，李奥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将莎拉交出去到不是难事，李奥可是知道绿箭巢穴在哪里的，完可以将莎拉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去，或者更保险地放在外面必经之路上等绿箭小队其他几人发现。可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绿箭’与绿箭小队重新有了交集，这位给绿箭小队那几人错误的信号，会让他们以为他们与‘绿箭’之间还有转机、还能挽回‘绿箭’让‘绿箭’回归小队。而这，正是李奥六个月来所来竭力避免的。 再说了，他还想要知道为什么被两个黑袍人带走了的莎拉会留在那个实验基地里并朝他发动攻击呢。是收到命令要击杀之后进入的人，还是收到命令要击杀‘绿箭’？ “唉，又是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李奥无奈地做出决定。 用左手抓起莎拉，轻轻一抛，将她扛在肩上，李奥往外走去。到了外面路过那几个黑帮大佬的尸体时，他想了想，从尸体上撕下几段布条，将莎拉的双眼蒙了起来，以及绑住她的手腕脚腕。当然李奥也知道以之前莎拉表现出来的力量来看，布条肯定不管用，不过那只是临时顶用一下的。之后，他将莎拉扔进那辆‘征召’来的suv的车厢里。 发动车子带着莎拉·兰斯离开了的李奥不会想到，在他刚从那个实验基地的废墟里出去不久，那里面就轻轻‘噗’的一声，又多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来到实验基地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扒开遮挡着的一些焦炭状掩护物，从那里拿起一台藏得很完美而且一直工作着的摄像机，笑了笑，又‘噗’的一声，从原地消失了。 第十九章 我的秘密基地 开着那辆从黑帮混混手上抢来的黑色suv，李奥习惯性地趁着夜色在星城市区外围绕了几绕，确保后面不可能有人跟着了，再带着莎拉在市区西部某个离隔离带才几十米远的公园外弃车步行，再穿过两个街区进入了一个废弃的地铁口，在那里面左左右右转个好几次，揭开某个出水口来到一段下水道，最后回到他自己的行动基地里。 所谓的行动基地，其实是一处与下水道相连的废旧水闸的地下部分。顺带一提，这里正是半年前他因那次跨纬度通道爆炸而晕迷之后，被神秘极速者带到的地方——在星城人生路不熟的他，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作为新的‘绿箭巢穴’可是非常不容易呢，也只能将就了。 不过老实说，这里还是不错的。别看李奥兜兜转转才回到这里，其实它有着好几个出入口，而且都足够隐秘，兜兜转转只是因为他回来时开的是别人的车，怕被追踪到而已。单就狡兔三窟这一点来说，这个地方算是非常完美的了。再看环境，这里的上头就是废旧水闸，旁边是水平落差比较大的两道河段，空气足够流通不说，取水与排泄也十分方便，还能进行水力发电——当然这样发电的效率不太高，不过李奥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够用就好了。他可不敢冒着被绿箭小队那边以及其他人发现的危险去偷公共电网的电呢！ 最后说说这个地方的布局。也不知道是涉及到泄洪涉及还是与几十年前的禁酒令有关，这里的主体空间足够大，放在大洋彼岸换算房价起码值个三百万以上，还不是一二线城市的那种。这半年里，李奥将这片空间隔开，将靠近其中一个出口的部分作为放交通工具的‘车库’——虽然他只有一辆车，它还在几十分钟前废掉了。而剩下的大部分空间，李奥称之为‘大厅’。除了靠墙处那一圈用来手工打造箭矢的工具之外，‘大厅’里还放置着半智能程序‘吉迪恩’的‘主机’——那是一个跟演讲桌差不多大小和形状的‘柜子’，通体银白色，看上去还挺有科幻感的。 噢对了，与‘大厅’相连的除了车库以及几个出口之外，还有三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其中两个都在四十平方以上的一个被李奥用来放杂物，比如制造箭矢的原材料以及几块备用的凯夫拉纤维等等，另一个则摆着单杠、杠铃、划船机那些，这是他的‘健身房’。至于第三个二十平方左右的，那是他的带整体淋浴房与座厕的睡房。将莎拉扔在自己平时睡的铁床上，用铁链绑好确保她不可能挣脱之后，关上门，李奥回到‘大厅’，翻开冰柜取了一瓶冰水狠狠地灌了一口，再拿出一小包冰块敷在右肩上，然后走到银白色柜子的旁边。 “吉迪恩，给我看看我的身体情况。” “好的，先生。”银白色柜子里传出这么个电子女声，柜子顶端那个斜着的平面上敞开一个两寸见方的口子，一道淡绿色的光从那里射出，构成个网状水平截面，缓缓地移动着，将李奥从头顶到小腿来回扫描了三次。 按照吉迪恩的说法，李奥这个晚上一共挨了四刀中了六枪，得益与他的肌肉与反应力，刀伤都比较浅，枪伤其中两下是擦过而已，另外三枪子弹也卡在肌肉内，只有一颗子弹是差点触及内脏的。唔，多了个‘差点’程度就差得远了。所以李奥伤得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双手。其中左手是与莎拉打斗时挫伤，之后一路将莎拉拎回来加重了伤势，局部软组织内出血还有轻微发炎症状，不过这都算好的了。关键是右手，莎拉最开始突袭的那一下，直接就让他的右肩肩胛粉碎性骨折了。 “一般人遭遇肩胛骨体部粉碎性骨折，平时多进行制动休息，减少活动，三个月内可以痊愈。”吉迪恩给出最后诊断结果，“不过根据先生你的以往表现，考虑到你的特殊体质，这个时间可缩短为三天。在这72小时里，我建议你不要进行相对比较激烈的运动，不然伤势加剧，超过某个阀值，康复时间会倍数级乃至指数级地增加。” 三天不能战斗？李奥撇了撇嘴。 吉迪恩很人性化地来了一句：“先生，请谨慎对待我的建议。” “好吧好吧，我听到了。”李奥无奈地回道，同时中止这个话题。“那么告诉我。吉迪恩，未来怎么样了？” “抱歉，先生，你没有足够的权限。” 该死，这一回吉迪恩倒是不人性化了。李奥更加郁闷：“吉迪恩，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我的程序里并没有‘变通’这个词。” “……这算是有进步么，起码会开玩笑了。” “先生，这不是玩笑。” “呃……”李奥摇了摇头。“算了，那么我还是换一种说法，未来改变了吗？” “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吉迪恩还是用那个很死板的声音给出回答。“不过我不认为将涉及到未来而且在未来扮演比较重要的角色的莎拉·兰斯带回来会是个好主意。” “我也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只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抱歉先生，由于条件不足，无法就此问题构建出适合的量化模型，无法给出有效的建议。” “算了。”李奥摆了摆手，其实他也没指望从吉迪恩那里得到什么主意，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吉迪恩，我将莎拉·兰斯抬出来，你给她也做一个身检查吧。她可能被注射了某种带有强烈副作用的强化液，我需要你找出那种强化液的主要成分，以及相应的治疗方式。” “可以，先生。不过不需要将她抬出来的。” “啊？” “不管是血液化验还是其他一些检测途径，只要有先生你配合，我可以指挥你完成随后通过无线信号远距离读取数据并加以分析的。当然，要是先生你能找电子手术平台，那就更方便了。” 听到这话，李奥先是一愣，随后喊道：“我之前好几次次都强忍着拼着伤势加重爬到你旁边接受检查，为什么那时候你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个？！” “这需要有第二个人对受检查者进行仪器方面的操作，而之前你只有一个人，先生。” “呃……” 第二十章 三和会小喽啰 给莎拉·兰斯的身检查可不像李奥之前那样、只需要吉迪恩用某种类似伦琴射线的光波上下扫描个几遍就能完事。在如今这个工具非常有限的环境下，‘主刀医生’又是李奥这个连新手和菜鸟都算不上的门门门外汉，光是抽血就手忙脚乱地弄了十多分钟，还要按吉迪恩指定的步骤处理那管血液，通过各种方式来进行排除以确定其中的化学性，然后是针对性地分析其具体症状以及研究对应的处理办法等等。基本上就是吉迪恩在指挥，而李奥，根本不用他知道什么是什么原理，只需要他完成所有体力活动就好了。 总之，转眼几个小时过去，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呼……还好该我来做的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等待并分析结果那些你自己能搞定的吧？” 吉迪恩给出回应：“是的，先生。” “那好，我先去上班了。再见吉迪恩。” “再见，先生。祝你工作愉快。” 你没看错，李奥的确是要上班了。 昨晚李奥演了一场‘三和会小混混被绿箭强迫着穿上绿箭作战服将绿箭小队几人的注意力引走’的把戏，把迪格几人骗了个遍。顺便提一句，那场戏其实是有漏洞的。如果不是迪格他们气在头上而又为莎拉失联而焦急，只要仔细考究一下，比如摸一下‘三和会小混混’身上那套作战服的质地，自然会产生疑惑：少说近万美元（甚至更多）一套的作战服就用来转移他们几个的注意力？当时‘奥利弗’已经没有奎恩联合企业了呢！而且真要深入探究的话，他们甚至可以直接缴获那套作战服，通过所用的材料来追踪作战服的出产订单，最起码也能锁定其中凯夫拉纤维的供应商，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下单购买的人。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个人即使不是奥利弗本人，也肯定与他有关了。总之，这是一条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虽然迪格他们没有这么做，但不能否认，李奥所谓的一出戏远远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精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某些方面李奥并没有说谎——起码并非部都是谎言。他除了‘绿箭’之外的另一个身份，的确是三和会小混混来着。 之前提到过，如今的三和会比不上以前了。曾几何时，三和会雄踞整个美国的西海岸，其中光是星城内就好近千的成员。这些成员中除了一小部分是专门养的打手之外，其他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商界、政界、娱乐圈甚至是学术界等等，这给三和会带来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对外形势一片大好，内部各个成员也是干劲十足，朝气蓬勃。 到了现在，别说专门的打手和各行各业的精英了，更别指望什么干劲十足朝气蓬勃，现下的三和会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算上所谓的管理层，总人数才勉强过十，而且几乎都是混吃等死的那种。曾经纵横捭阖的黑道霸主，分分钟几百万出入，如今却成了打劫勒索街边小士多的下三流团伙，不时还得给其他黑帮做一些诸如处理尸体之类的脏活累活。这已经不是没有梦想的咸鱼了，是活在烂泥里吃着腐臭物的蚯蚓。前后对比的落差，着实让人感概。 不过，谁让他们当年惹上了带着主角光环的奥利弗·奎恩呢。 而更讽刺的是，现在的三和会里还是有两个家伙没打算当咸鱼——甚至是蚯蚓——混一辈子的，然而这两个人都是‘别有用心’的那种。其中一个是以本名加入的‘亚裔青年’李奥自不用说，而另一个，迈克尔，却是一直想借三和会当跳板加入其它大黑帮来着。 迈克尔一直有一个梦想。他的梦想不像黑人先驱马丁路德金的那么伟大，他的生命也没有同名的nba篮球大神那么出彩，他只是一个自幼生活在混乱的黑势力环境的黑人青年，他的身体并不强壮，他也没有足够聪明的脑袋，但他想要成为一名有魄力有底线而又能够翻云覆雨的黑帮老大这个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 啧，又是一个看《教父》长大的家伙。 总之，迈克尔一直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着。可惜受限于资质以及眼界，他从来没有顺利过，一直都只是最底层的小喽啰，甚至更多时候是被排斥、没有帮派肯收的那种。其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四个月前他一位堂兄的妻舅当上了某个大黑帮的二三把手，他想要走关系加入被拒绝，却阴差阳错被三和会的老大看中，想让他来拉近跟那个大黑帮的关系，也就是走偏门拉靠山了，这就招他入会。当时迈克尔还以为自己的某种隐藏特质被慧眼看中呢，毕竟，大名鼎鼎三和会啊！当时迈克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加入，那副干劲满满的样子，还别说，挺有感染力了。只是到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来着，李奥偶然之下发现他躲在一边哭了，跟天堂的麻麻哭诉着自己进了个假的黑帮、永远不可能达成愿望了什么的。 唉，可怜的孩子。 噢对了，这里说到的他堂兄的妻舅当上了二三把手的那个黑帮，首领姓贝蒂内利来着。于是—— 于是这一大早，李奥刚回到那个占地面积还没他家基地杂物房大的三和会总部时，就在门口被迈克尔拉住了。 “李，我等你好久了。快跟我来，不然就赶不上了！” 李奥一头雾水，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臂问道：“迈克尔，怎么回事？” 迈克尔依然是那副急匆匆的样子：“没时间解释了，那边贝蒂内利已经打起来了！” 听了这话，李奥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回道：“别开玩笑了。贝蒂内利？谁跟他们打起来了？算了我也不在意，那些大佬们的事可不是我们小小的三和会能掺和的……” 他还以为是那个所谓的黑帮联盟在经历了昨晚的失败之后，分崩离析又开始相互指责相互针对了呢。 “唉，你怎么……唉，唉，唉！”迈克尔急得来回踱着步。忽然他又重重地唉了一生，猛地停下，转身走过来掰着李奥的双肩：“现在我很认真地问你，李奥，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在这个操蛋的三和会里混吃等死吗？！如果不是，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我们眼前。只要我们肯抓紧它，明天，不，今天晚上，甚至今天下午，我们就能当上头目，我们就能让别人替我们干脏活累活，而不是该死的天天忍着恶心用硫酸去泡那些没有名字的老人小孩的尸体。该死的就一句话，伙计，你跟我来吗！” 第二十一章 热血男主? 好一番动员，李奥都听得热血沸腾了——才怪。不过，他倒是乐意装出一副被煽动了的样子。半推半就地跟了一路之后，他总算从迈克尔几千个字“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憧憬中‘挖掘’出那个值得关注的情况。 女猎手海伦娜·贝蒂内利这个贝蒂内利家族根正苗红的‘公主’回来了，强势夺取家族势力的控制权？ 唔……夺取中，还不是过去式。 事情是这样的，海伦娜·贝蒂内利回来了，想要坐上族长/帮主的宝座，招来贝蒂内利这个家族式黑帮内部某个派系的反对，而这个派系的首领正是迈克尔的某个堂兄的妻舅。 这位便宜妻舅同志运气不错。平时作为帮派首席智囊的他昨晚本应也要跟着原本的贝蒂内利——也就是之前的那位首领——去前市政厅那边的，没想到临出发前原本的贝蒂内利获知那两名黑袍人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为了显得自己更自信更强硬更聪明些，就临时迈克尔的便宜妻舅这位智囊打发回总部看守。就这样，便宜妻舅同志躲过一劫。 不得不说，便宜妻舅同志其实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平时有原本的那个贝蒂内利压着，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只以为应该是个忠诚的二把手什么的。可是当得知原本的贝蒂内利死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那，他想到的不是“糟糕，帮派要群龙无首了”，而是“哇，这是我该上位了！”然而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刻，他就听说海伦娜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这没什么。可是一想到海伦娜那根正苗红的姓氏，他就很不舒服。再往深处想想，难道他要听一个小姑娘的命令，继续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二把手？得，索性反了吧，那个位置也真的该他来坐了！ 能作为首席智囊当上原本那个贝蒂内利的二把手，便宜妻舅同志自然不是笨蛋。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争夺那个位置，首先在名义上就落了下风。其次，战斗力方面，要知道海伦娜·贝蒂内利可是曾经跟绿箭侠‘厮混’过好一阵人来着，还得了‘女猎手’这个外号，甚至还有个单凭一己之力摧毁了最辉煌时期的贝蒂内利家族黑帮的光辉历史。这件事普通人乃至普通黑帮混混都没怎么听说过，妻舅同志却是知道的。问题是，要是将这件事公布出来，那到底是引起现今贝蒂内利黑帮里大部分人的反感呢，还是会更让他们畏惧并服从海伦娜来着？ 犹豫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个这个主意。不过，他却是公布了关于海伦娜的另一件事——是她杀死了原本的那位贝蒂内利！ 老实说，妻舅同志根本不知道是海伦娜一箭将原本那位贝蒂内利干掉，不过那位贝蒂内利刚死，几个小时之后海伦娜就回来，这么‘巧合’，就不怪妻舅同志要借题发挥了，不是真的也要将它说成是真的。相比之下，眼下的贝蒂内利黑帮跟当初被海伦娜摧毁的那个已经没多少关系了，所以妻舅同志不确定他将那件事说出来会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可是现在这件事，这个黑帮里忠于被海伦娜干掉的那个贝蒂内利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这件事爆出来自然对妻舅同志有益无害！ 最后，妻舅同志还足够谨慎。他不确定会有多少人站在海伦娜那边，又不确定会有多少人站在自己这边，所以他几乎是从得知海伦娜回归了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做‘拉票’动员的工作。不止如此，他还尽量去争取能争取到的人手。当然，这种帮派内部的事务自然不能将别的黑帮扯进来，不然会落人口实，可如果只是临时拉来一批本来没有归属的黑帮混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迈克尔被他的堂兄找上了。 这跟之前迈克尔被收进三和会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他被看中的都不是他本身的实力或者某种特质。之前是三和会的老大看上了他跟贝蒂内利黑帮那位妻舅同志的关系，现在嘛，妻舅同志显然是把他当作临时打手，甚至是用来堆死海伦娜的炮灰！ 偏偏迈克尔没有这种自觉，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被堂弟的妻舅看中了，正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一番呢…… “你……”李奥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能说出口。简单说解决话不难，可是摧毁一个执着的小家伙的梦想——这种事李奥还是做不出来。 其实刚开始李奥接近迈克尔，其实也是看中了他与那位妻舅同志的关系。毕竟李奥混入黑帮就是想以一个比较接近也不容易被识破的身份来密切关注整个贫民区的动向的，迈克尔虽然被他堂兄的妻舅拒绝，但毕竟有那层关系在，他的确能打听到不少消息，李奥也就从他那得到了不少二手情报。而这么段时间下来，李奥也发现这个孩子不像其他黑帮混混，他纯粹就是个愣头青，放在日漫里妥妥的热血主角那种。所以……让李奥为他去两肋插刀是不可能的了，但顺手帮衬一下的话，还是可以的。 “算了，到时开战了之后我们一起躲在后面吧。”李奥最后这么说道。 迈克尔却不乐意了：“躲在后面，不可能。我可是将来要当老大的人，要是打架就缩在后面，以后我的手下会怎么看我？不可能躲后面的，永远不可能。相反，我要带头冲锋！” 得。见个这副样子，李奥只能不再多说了。 坐上迈克尔的二手——不，七手老福特，车速飙到100迈，两人很快就来到贝蒂内利黑帮的总部。 与三和会那个还不到四十平方的所谓总部相比，贝蒂内利可是坐拥好几座大厦的，李奥他们来到的总部这边只是其中一座。光是总部大厦前面那个广场，就足够塞下七八个三和会了。现在，没有死在昨晚与军方的大战中的贝蒂内利黑帮成员，就分成两派站在广场上对峙着。其中一方，妻舅同志那边，粗略数过去大概300人，果然迈克尔就是被拉过来凑数的。而被妻舅同志一方围在中间的另一方，人数显然不过百，唔，最多也就七八十的样子。他们面朝外围成一圈，神色镇静地拱卫着中央站在某个台子上的海伦娜·贝蒂内利。 看来李奥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跳过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两边放狠话的环节。接下来，自然就是开战了。 第二十二章 迈克尔 半个小时后…… 或许有人会在这里期盼着看到一场惊世的黑涩会大战，从铜锣湾，啊呸，从贫民区砍到市区去什么的。可惜，没有。甚至战斗的规模也比一开始双方摆出来几百对几十的阵势要小得多，几乎在海伦娜一方亮出身后那些装满了mp5啊、m16啊甚至是加特林m134以及一些手榴弹等重火力的瞬间，便宜妻舅那一方就有起码二分之一的人投降了。而在半分钟之后，不用海伦娜说话，便宜妻舅那边投降的人数就来到200+，他们将自己的小手枪扔掉，然后恨不得立即簇拥在海伦娜身边，向她表忠心。 现实一点来说，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到，海伦娜在她那七八十个支持者的拱卫下站着的‘某个台子’，竟然是一堆装满了重火力的装备箱呢！ 这回轮到妻舅同志一方被围起来了。 不过，妻舅同志一方还是有不太现实的人的——又或者可以说，是看不清现实。那是妻舅同志一直以来的亲信，一共也就三十人左右。关键是，他们手上也有一小批重火力。 这三十把冲锋枪，其实是昨晚‘剩下’的。昨晚那两名黑袍人动员起了所谓的黑帮联盟去攻打军方的那些据点，在出发之前给受邀而来的一众黑帮分子分发了他们越过军方悄然带进星城来的军火。而原本那位贝蒂内利有点贪小便宜，又想着在打完军方之后肯定会发生的黑帮联盟内讧上抢得先手什么的，于是在带着大部队出发前就暗中藏了一批，让当时被他打发走的妻舅同志偷偷带回总部。 妻舅同志也没想到这一小批军火会这么快就用上了，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像他那些叛变了的手下，他这个带头抵制海伦娜回归的即使投降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决定继续。他也是有优势的。毕竟他那三十来个亲信的重火力就拿在手上，而海伦娜那边的好多箱武器装备，就真的还在箱子里呢！ 当时妻舅同志一声令下，那三十多位亲信整齐划一地从黑色皮外衣内抽出冲锋枪时，那场面太特么帅气了，也足够轰动。那么一瞬间，形势似乎再度逆转，已经向海伦娜那边投降了的家伙当中有不少已经开始后悔，甚至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当妻舅同志的亲信开始朝对面的人群开枪，一场乱战就此开始。一部分投降了的想要静悄悄地归队，向外退了出去，还有一小撮在偷偷靠近海伦娜那边，大概想要抓住海伦娜将功补过吧。妻舅同志这边没有理这些家伙，而是组成密集的阵势，一边向周围扫射，一边向海伦娜那边逼近。 整个广场乱成一片。 面对这个情况，一直守在海伦娜身边的那几十人也不淡定了，赶紧向海伦娜，请示趁着还有人挡在妻舅同志那边的人之际，立即取出箱子里的武器开始反击什么的。对此，海伦娜却是很随意地挥了挥手。 比起这几十个手下，海伦娜依然是一脸自信。她从那一堆武器装备箱子上走下来，不紧不慢地抽出挂在后背上的十字弩，摆弄了一下，然后转身开始往妻舅同志那群人的方向迈开步子跑起来。踩上其中一名手下的背部，借力向上一跃，海伦娜就像一朵紫罗兰一样，在半空伸展着优雅的线条。不过，这朵紫罗兰可是致命的，当她升到最高点，一支弩箭向前下方射出，然后是弓弦向后拉，再射，再拉弓弦，三射…… 隔着近十米的水平距离，妻舅同志当场就死在第一支弩箭之下，直接被穿颅而过。第二第三第四支弩箭，箭箭不落空，分别带走了妻舅同志那边一名亲信的性命，其中一箭还差点达成双杀。而第五箭，也就是海伦娜跳到半空借着高度向那边射出的最后一支弩箭，那是爆炸箭来着。而且它还似乎是定时的，而不是碰上实体才炸开的那种。所以当那支特殊弩箭在妻舅同志那二十多个亲信头顶炸开之后，这二十多人头部、双手、颈肩等位置遭到不同程度的爆炸冲击，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战斗力。 除了妻舅同志那边死掉以及重伤呻_吟中的三十来个家伙，其他人——不管是一直站在海伦娜这边的七八十个还是摇摆不定的两百多个，部都看呆眼了。海伦娜以一己之力，短短几秒十几秒间就干翻一支带着冲锋枪的三十人队伍？！ 毫无疑问，海伦娜这一下立威算是大成功，这下没有人再敢摇摆不定了。其中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部分还很主动地往‘敌人’那边走过去，将并没有死在海伦娜的弩箭之下暂时只是重伤了的那二十多人抓起来，向海伦娜请功。只要海伦娜点头，他们着实不介意干掉那么二十来个已经手无寸铁的重伤员的，哪怕这二十来人之前还是他们的‘帮友’…… 对于这样的家伙，海伦娜自然是看不上的。不过她要统一整个星城的黑帮，需要足够多的人手。另外，她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干掉那二十多个终于妻舅同志的重伤员，甚至是妻舅同志的家人——这看上去有点残忍，所以她皱着眉有点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冲出一个人，将其中一个抓住重伤员拖起来的家伙撞到了。 咳咳，那是迈克尔来着。 让我们再将那个复杂的过程理顺一下。 作为一名‘外援’，而且是迟到了的，迈克尔在开战之后一直往前挤，想要跟妻舅同志那边自己的堂弟汇合。可是人太多了，形势又经历了好几次反转，在海伦娜与妻舅同志两方之间摇摆不定的人群也跟着涌来涌去迈克尔甚至差点被挤出了人群，更别提挤进里面跟堂弟汇合了。然后是嗖嗖嗖几声，浸着一声爆炸，现场静默了二十来秒，周围挤来挤去的人也终于站定了，迈克尔高兴地推开身前的家伙，向着里面走去。之后，他看到了自己那位作为妻舅同志的亲信的堂弟倒在地上，双眼以及脸部大部分糊了一片血浆，还有气还在呼吸，痛哼着，却被人扯着起来……脑子一发热，他甚至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李奥了，直接就冲了上去。 然后他就被好几个急于在海伦娜面前表现一番的混混一脚踢倒，痛揍了起来。 “迈克尔，是你吗？该死，你不应该来的，噢不，是我不应该将你拉进来的……”迈克尔的堂弟听出了他的惨叫声，忍着自己身上的各种剧痛大喊了起来。“你们这些懦夫！拜在一个娘们裙底的家伙，有种就冲我来！欺负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算什么本事……” 迈克尔的堂弟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群殴迈克尔的那伙人中的一个不耐烦地回身掏出手枪一发爆头了。在这之后开枪的家伙心中也是一惊，他还没得到海伦娜的允许呢，还好他看向海伦娜发现后者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于是胆子大了的他索性用枪抵着迈克尔的太阳穴。 “小子，你很横啊，还敢挣扎？我这就送你去见你朋友，对了，朋友还是亲戚来着？噢真遗憾，他已经死了，你就去陪他吧……” 就在还藏身于人群中的李奥正要悄然甩一枚小箭出去救迈克尔一把的时候，没想到那边的海伦娜先动了。又是一支弩箭射出，倒下的却不是迈克尔，而是用枪抵住迈克尔太阳穴的那位。 更让周围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海伦娜之后还走了过来，赶走围殴迈克尔的那几人，再亲手将迈克尔扶了起来。 “你叫迈克尔？有意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手了。” 第二十三章 贝蒂内利的变化 对于贝蒂内利黑帮内现存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个十来个小时里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唔，太‘魔幻’了。 先是破天荒的来了个一众黑帮集体联手向军方那边发动强攻，没想到军方的隐藏实力实在太强了些，分派向其他几个战场的队伍与其他黑帮的成员一道被彻底击溃，能逃回来的还不到三成，另外由贝蒂内利首领亲自带队的那边更是军覆没了。幸存者们好不容易逃回贫民区这边，还惊魂未定呢，帮派的二把手就找上门，说来了个大敌想要吞并帮派，还逼着大伙站队，等到他们都表态站在二把手那边了，好么，所谓的大敌竟然是曾经贝蒂内利黑帮的大小姐海伦娜·贝蒂内利！ 当然，不是说海伦娜顶着贝蒂内利这个姓氏，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帮派新任首领的，严格来说眼下的帮派也跟当年的贝蒂内利家族没多少关系了，最终还是得看实力说话。于是，这些幸存者们经历了人数上的200对几十、接着是重火力上的0对近百，之后是二把手这边翻出底牌，已经将重火力武装到身上的人数是30对0。这下形势总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吧？不，然后他们就亲眼看到海伦娜·贝蒂内利这个已经小有名气的女猎手十来秒内一挑三十的戏码。 连好莱坞都不敢这么演，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她可只是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啊！ 一场本来足以让大帮派分崩离析的内乱就这么结束，持续还不到一个小时。新任的首领海伦娜·贝蒂内利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推动并完成了帮派的更新换代，虽然她是有点争议的女性，但在她的强势手腕之下，帮派蜕变得更专注更有潜力，破而后立，指日可待！ 然后，她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上的小混混，提点做自己的助手了。 那个家伙有什么资格！ 肌肉倒是有一点，可看上去依然比较瘦弱，要气势没气势要口才没口才，至于战斗力——徒手战斗力在平均水平以下，不然在广场乱战时也不会被人那么轻易打倒了，拿起武器么，基本只会乱射乱比划，持械技巧基本为零。所以，大概他被‘女皇陛下’看上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够帅？ 该死，如果他那也叫帅气，那整个帮派起码有七成的人能当英俊小生了。不说别的，就他旁边那个黄种人都比他耐看比他有气质！ 噢，有一个从曾经的贝蒂内利家族活到现在的老成员说了，跟这个所有人都看不上的小混混一样，海伦娜小姐当年为之与家族敌对的未婚夫，名字也叫迈克尔？ 原来这样啊，那就说得过去了……才怪咧！所以跟首领的未婚夫/妻同名就能上位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美国少说也有几百万个迈克尔来着，哪怕是帮派内，怎么也有四五个吧，为啥偏偏是他！ 为啥？那大概只有海伦娜自己清楚了，当然，也没有人敢直接问她，所以…… 所以这个上午，海伦娜坐在首领办公室里接见帮派幸存者中的干部和小头目、整顿着帮派的各项文件时，迈克尔就一直站在她右后侧几英尺的地方。最开始他脸上还显得有些挣扎，之后完是认命了的表情。 同一时候，李奥却是站在首领办公室的外面。没错，迈克尔‘得道’，他也跟着‘升天’了。迈克尔是海伦娜的助手，他成了迈克尔的助手。 “呵呵，当我的助手的确是挺无聊的。没办法，贝蒂内利小姐才刚上位，对帮派的整顿还没具体的方案，这样吧，等到帮派架构彻底定下来之后，我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位置吧。”中午一起吃外卖的时候，迈克尔这么对李奥说道。 对于迈克尔所谓的安排，李奥一点都不上心，倒是迈克尔在这番话里的表现引起了他的好奇：“看看你，一个早上过去而已，就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迈克尔得意地笑了笑：“当然，这几个小时我可不是光站在贝蒂内利小姐身后发呆呢！她跟那些人讨论帮派事务的时候，我听，我看，我留意，然后，我学习。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李奥笑了笑，然后斟酌了一下，问道：“唔……你不恨她？” 听到这个，迈克尔愣了片刻，脸上再无兴奋，转为严肃，随后缓缓开口：“恨。毕竟我的堂兄就死在她带来的战场之上，我的心里可能会永远有一个部分在恨着她。不过，她亲手解决了杀死我堂兄的家伙，算是替我报了仇，她又答应会派人帮我操持堂兄的葬礼，她还承诺会接济堂兄的家庭，对了，她还给了我实现梦想的机会……对于这些，我没法不感激……” 李奥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算是表达自己对迈克尔这番话的赞同。暗地里，他却觉得有些可惜。他带起这个话题，本意是想向迈克尔打听一下，看知不知道昨晚军方是怎么翻盘的，而如果迈克尔不知道，就挑唆迈克尔去向海伦娜套话。可是话题进行到这里，气氛根本不支持他提出那样的要求，他只能暂时放弃了。 接下来两人继续一边吃一边聊，不过跟以往一样，更多是李奥在听，迈克尔在说。不过之前是迈克尔一次又一次不嫌其烦地说起他的梦想，他当上黑帮头领之后会怎么怎么做，纠正现时的什么什么问题等等，而这一次，他更多的在诉苦来着。 “面对贝蒂内利小姐的时候，他们都毕恭毕敬的。可是当她转过头去，他们就挑衅，还用各种蔑视的眼光望着我。这感觉比以前受人忽视更糟了！” 看来只是一个上午，这个小伙子就有点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意思了。 “你不用太过在意那些人的看法的……” “不，他们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我现在的确配不上这个位置。”这么说着，迈克尔那原本还有点颓唐的样子忽然又坚定起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尽早成长到配得上这个位置的程度！嗯！李，你会支持我的吧？” “我……”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让人刮目相看吧！” “呃……” 被迈克尔一副哥俩好地抱着，李奥有些尴尬。因为在迈克尔这番‘宣言’之后，已经有好几个人看过来了。这里可不是以前三和会时的小地方，而是贝蒂内利黑帮总部大厦前面的广场来着。 这时候，一个特别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有点软有点慵懒的意思，也有点好听，却又很有存在感，这是比较矛盾的感觉。 “‘一起’？迈克尔，我听到你说跟谁一起了。” 是海伦娜·贝蒂内利！海伦娜走过来，笑着望着迈克尔，然后看向迈克尔旁边的李奥。 “那么，迈克尔要跟着一起的人就是你吗？你是……”这么说着，海伦娜伸出手。 对此，李奥赶紧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动作反应有点大，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噢噢，你好，贝蒂内利小姐，我叫李奥，很荣幸认识你2016了，我不会歧视你的。” 迈克尔赶紧辩解：“不，贝蒂内利小姐，我不是……李是我的好哥们，我们只是在互相鼓励准备更好地为帮派服务而已……” “嘿，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太当真了。”海伦娜哭笑不得。清咳了一声，表示自己进入状态，海伦娜换了个语调开口：“对了，我这是有事，唔，有两件事要跟你说的。” 见海伦娜忽然变得认真，‘第三者’李奥立即留神起来。迈克尔则猛地甩了甩头，清空一下脑袋里那些有的没的的念头，然后看向海伦娜：“您说吧，贝蒂内利小姐。” 海伦娜抿了抿嘴，嘴角却是轻轻勾起一点弧度。 “首先，不要说帮派，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黑帮，而是综合型投资机构了。”她煞有其事地说道，“其次——你的午餐结束了吧？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迈克尔愣了一下。 这一下海伦娜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去进行我们贝蒂内利综合投资公司的第一笔业务——兼并。” 第二十四章 海伦娜的霸业之路 海伦娜口中的‘兼并’，想来已经有人猜出来了，就是吞并其他黑帮。 昨晚黑帮联盟对军方发动总攻却被对方反杀，打得全线溃败，这件事对于整个星城的黑道势力来说实在是太伤了。贝蒂内利是减员六成以上，跟贝蒂内利差不多规模的其他实力比较大的黑帮，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些在昨晚的行动只能听各大黑帮队伍临场指挥的中等黑帮，他们自然是更惨一些，十个人能逃回一两个已经算不错了。有了这些参照系，可以看出那些小黑帮是有多侥幸。总攻之前小黑帮因为实力不够，只能分配到沿途搞破坏这一类没多少油水、显然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他们也只能将怨言吞在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无奈地出发。可等到事情发生变故，他们这些没有出现在主要战场上，只在外围打打酱油的家伙反倒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回贫民区，反倒是编制保留的最完整的了。 当然，这些小黑帮即使全员健在，也依然不会是贝蒂内利黑帮，不，贝蒂内利综合投资公司的对手，哪怕后者刚刚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惨败，还内乱了一场。那句老话说得好，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不说别的，光是经历了这样颠覆性的十几个小时之后，贝蒂内利依然有超过两百人，这就不是那些最多二三十人的小黑帮能对付的了。至于七八十人的中等黑帮乃至曾经几百人近千人的大黑帮，现在他们还剩下多少？ 贝蒂内利还有一批数量比人数还多的重火力呢！是的，比早上的时候还多了不少！其中还包括一些没做手脚的防弹衣，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还在用小手枪的黑帮分子们绝望了。 等等，你说还有的黑帮没有参与到昨晚的联盟总攻中？噢是的，比如那个实力不及全盛时期百分之一的三和会，比如跟三和会差不多的a、b、和c……重点是，他们也算黑帮？不，他们根本没在其他黑帮的考虑范围之内。而在‘贝蒂内利综合投资公司’的这一次‘兼并’行动中，三和会是第一个接受兼并的，而且表现得非常主动，具体表现在海伦娜与迈克尔刚带着一批人马出现在贝蒂内利总部大厦的大门前面，三和会的那位首领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海伦娜来了个半跪，像是中世纪的骑士那样向领主献上忠诚了。也得亏他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毫无疑问，海伦娜根本看不上这个落魄的前霸主级黑帮的实力。不过看在迈克尔的份上，她还是接受了三和会首领的效忠，然后还玩味地笑着，将整个三和会划到迈克尔的手下。迈克尔当场就愣了，随后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相比之下，三和会的首领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反而很自然地拍起迈克尔的马匹。那场面，连海伦娜都看得一阵摇头。 回到正题。三和会的投效使他们成为贝蒂内利意料之外的第一个兼并成功的黑帮。在那之后，海伦娜的整合星城黑道之路才正式开始。像三和会首领那种没有一点雄心壮志、还主动将自己的帮派拱手相让、甘愿当以前小弟的手下的人，一百个里也没一个，最典型的，海伦娜在正式开始之后的第一个兼并对象那里就遭到了抵抗。 不过，距离昨晚那场惨败也就十几个小时，此时各大小黑帮还窝在家里舔伤口呢，即使有野心有打算趁机也向别的黑帮下手，这样的想法也依然只在计划当中。毕竟昨晚那场惨败之后黑帮分子大多只有庆幸，以及更多的沮丧。老大们想要让他们对其他黑帮下手，得先想办法给他们提振提振士气。所以，没有人想到贝蒂内利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他们也没有做任何迎战的准备。 结果就是，从海伦娜带着人马踏出总部大厦开始算起，直到凌晨的十多个小时里，他们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横扫了半个星城贫民区。以领导层全灭来算，据不完全统计，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有三个不久前规模还跟贝蒂内利差不多的大型黑帮倒在海伦娜那双黑色高跟皮靴之下，次一等的至少有十二个，还有大概三十五个左右的小黑帮遭到覆灭，其中一小半是在十分钟内就投降了的。面对贝蒂内利那一柄柄冲锋枪、步枪和小子弹根本打不穿的防弹衣，以及他们高昂的士气，整齐的行动，没有哪怕一个黑帮能在他们手上坚持过半小时！ 在这场杀戮盛宴中，迈克尔身为海伦娜的助手，竟然拒绝了海伦娜刚开始让他留在队伍后方当监军以及收编投降的敌人这个指令，而是强烈要求冲锋在第一线。出乎一众以为迈克尔上位真的是因为被海伦娜看上了的家伙们——包括李奥在内——的意料，海伦娜并没有坚持，甚至没有表现出比较在意迈克尔的安全的意思。而要说她为迈克尔着想、希望他赶紧立功好配得上她给他安排的位置嘛，又不太像。她没有给迈克尔多少帮助，只是让他有自我发挥的空间。只是谁都知道，让迈克尔这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在战场上自由发挥，更多只是送死而已。那么，问题在哪里？ 对于其中的奇怪之处，迈克尔一无所觉。他还以为海伦娜会拒绝他的请求呢。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战——甚至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干，他别提有多兴奋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肾上腺激素填满了他的血管，他的每一次攻击，乃至只是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他头皮发麻，然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感觉。对了，他对此的说法是，他就是为了这样的场面而生的。 唔，这个结论似乎下得太早了些，有待商榷。 对了，他还拉上了他的好机油，李奥。 其实从出发的第一刻起，李奥就一直想着打酱油来着……不，他甚至有考虑过，要不要等下在战场上找个机会装作重伤脱身，换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来介入这件事，迈克尔却让他这个想法还没深入考虑就破了产。迈克尔也自然不知道李奥的小算盘，还想着带携一下自己的好机油：“不是说好一起努力吗！你也得拿到点成绩，以后我才好给你安排比较优待的岗位啊。” 哈哈，这小伙子还想得真够远的。 攻下大半个星城贫民区之后，迈克尔在面对帮派，不，公司内的其他头目干部时，腰杆也总算能挺得更直了。而这时候，公司这支外征队伍在海伦娜的指示下停下了扩张的脚步，暂时休整了起来。因为在这十多个小时之后，不可避免地，有那么十来位本来是某几个黑帮的管理层的漏网之鱼逃了出去。在他们的通告之下，剩下的小半个星城贫民区，一支黑帮联又组建起来了。这一次，他们对抗的目标自然不是军方，而是贝蒂内利。 这种情况下，李奥更无法脱身了——迈克尔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旁边，一边等着与剩下的黑帮全面开展，一边兴奋给他说着之前那场大战里自己的心得呢！ 啊，求求放过可怜的李奥吧！ 第二十五章 特殊来客 才隔了不到24小时，又一场规模甚大的战争即将在星城爆发。这一次不是黑帮与军方之间关于星城掌控权的争夺了，而是足以决定贫民区的局面、乃至影响到整个星城未来走向的黑帮内战。 帮派里已经有不少干部头目——不，应该说公司里已经有不少部长副部长等等在向海伦娜这个ceo主动请缨，说不管对面有多少人，由他们出马，肯定能给海伦娜干掉，呃，‘谈成’这笔生意。这都有点群情汹涌的意思了，海伦娜却依然不为所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坐在办公桌后面，她这么对第n个进来请战的手下说道。 等等，等什么？那名手下是不知道的。海伦娜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沉着脸、低头摆出一副忙着处理文件没空也没心情多说的样子，就这么将之打发走了。而在那名手下走了之后，门关上，海伦娜呼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随之一松，重重地往办公椅的靠背上靠了过去。 她很清楚，自己实在不是坐在办公室的类型。曾经她最接近这个类型的，还是在未婚夫迈克尔还没死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完全是个带着学术气质的小家碧玉。而现在，她更乐意穿起那一身装备，杀进敌人人群中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不过就像她对手下们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站在战术的角度，现在对面那个新的黑帮联盟是迫于贝蒂内利的强势，这才临时联合起来。期间一旦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他们少不得又会分崩离析，像是昨晚那样，可是这个时刻，面对贝蒂内利这个强大的敌人，他们的确是最团结的时候。都说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他们正处于注意力最集中的‘一’的阶段，又有哀兵必胜的说法，在掌握主动权的前提下，晾他们一阵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另外，虽然说海伦娜已经占据了大半个贫民区，但她是带着人一路杀过来的，她手下有减员，被她‘兼并’的那些帮派更是残阵中的残阵，这么合起来，她这边的人数反而比对面那个新黑帮联盟要少了。虽然现在新黑帮联盟被她摧枯拉朽的气势吓住，不清楚她这边内部的具体情况，这使得她占得先机，可是一旦就这么开战，即使最后她这边能赢，那也是惨胜。到时哪怕算上能够招降的，总数能剩下一半就已经很侥幸了。别忘了，星城不止黑道这一边的势力，还有个可怕的军方呢。再对比前一天晚上，旧的那个黑帮联盟向军方发动总攻铩羽而归之前，那可是减员六成以上的剩下一半，也就是20%左右？让五分之一的人手去对抗百分之一百出动时依然落得全线溃败下场的敌人，还怎么打？ 那些从市区那边逃回来的黑帮混混们，不管是头目还是小卒子，他们大概都败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当时声势浩大的黑帮联盟到底是输在什么上面。跟某两个黑袍人有过详尽的交流、甚至本身还是从军方其中一个基地里走出来的海伦娜却知道，她们即将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军队。 “必须趁着军方那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完成黑道的整合，哪怕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也好，必须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想到这里，海伦娜揉着自己的眉心低声自语道。“但又不能直接向那什么黑帮联盟开战，最好能压服那些家伙，尽可能完整地收编他们的人手。这样的手段，我这边还做不到，只能看那两个家伙有什么主意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摆在办公桌一角的电子钟。“而那两个家伙竟然还没到！” 海伦娜口中的“两个家伙”自然不会是迈克尔跟李奥，而是她的合作伙伴——那两个黑袍人来着。而与此同时，另一对“两个家伙”就坐在她办公室外面不远处的一个阳台上，望着外面有点暗淡的夜色，一边等着可能随时下达的战争指令，一边聊着天。 当然还是老样子：李奥无奈地听着，没有眼力价的迈克尔兴奋地讲着。 李奥也不是第一次被动接受迈克尔的‘荼毒’了，只是以往都没有经历过那么长时间的带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有些不习惯。他还在调节，尝试着从意识形态上屏蔽迈克尔的声音，淡定地思考自己的问题，比如该在哪个时刻哪个情况下、以什么理由脱身？还有，他还不确定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是不是应该任由这场黑帮内部的战争继续下去——哪怕他本人比较乐意看到这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边装着听着、一边思考着一边无聊的看着半空的他忽然一愣，紧接着是浑身一震都似乎有立即站起来夺路而逃了，只是下一刻，他由恢复镇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他最后这一部分做得显然不太成功，连自我沉醉在抒发感受中的迈克尔都注意到他的不妥了。 “发生了什么？”迈克尔问道，说着还往李奥之前望着的那边看去。 李奥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看到一只外形有点奇怪的鸟飞了过去而已。” “什么奇怪的鸟，怕不是你将飞机看错了吧。”迈克尔也笑了起来，拍打了他的手臂一下。“你啊，就是做事太不专心了，经常走神。你应该跟我一样，定个目标，然后朝着目的不断努力，其他什么的都不用想。我跟你说，我就是这样……” 哈哈，迈克尔又开始了，而李奥也只能继续无奈地听下去了。 再说回海伦娜那边，此时的她也跟李奥是差不多的心情。 就在五秒钟之前，没有响起knock、knock的门忽然被推开，有人不请而入。那一刻海伦娜其实是有点高兴的，她以为是她一直等着的两个黑袍人终于来了。可是当办公桌后面的她抬头看清楚来人的打扮，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然是你们……你们应该敲门的。”惊讶过后，她没好气地说道。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办公室里的，竟然会是绿箭小队的斯巴达、红箭与黑金丝雀呢！ 第二十六章 老熟人了 目光在迪格的手枪、西娅的红色箭矢与劳瑞尔的左右双短拐上流连了片刻，海伦娜再次往椅子的靠背上一靠，翘起穿着黑色高跟皮靴的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抿嘴笑了起来，并晓有兴致地望着对方。 海伦娜跟面前这三位也是老熟人了。不说她曾经跟奥利弗有过一段，顺带着认识了他们，光是后来她捣毁她父亲的黑帮时，就不止一次跟他们打过照面。不过当时的西娅和劳瑞尔还不是绿箭小队的成员呢。 “隆重的着装。所以这就是你们欢迎我回星城来的方式？”她打趣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荣幸……” 没等海伦娜说完，对面的西娅就直接打断了她：“省省吧，我们不是来跟你耍嘴皮的。” “woo，当年的小女孩变得暴躁了，是跟你哥学的？”海伦娜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挑起了西娅甚至还有迪格和劳瑞尔的怒火。当然，对于对方的愤怒，她根本不在意，没给他们发作的空间就收起笑容，淡淡地继续往下说：“那么，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迪格一把将正要出手的西娅拉住，让劳瑞尔看着，他自己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来做什么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在那之前，你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呵呵，你们有求于人的表达方式还真够特别。”海伦娜冷哼一声，随口讥讽了一句。随后她再看了看电子钟，然后朝他们摆了摆手：“算了，看在是你们的份上，而我又还有点时间，问吧。不过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听海伦娜这么说，迪格暗中松了口气。 老实说，当费莉希蒂提出忽然出现在星城的海伦娜或许与莎拉的失踪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元凶的时候，迪格是持怀疑态度的。虽然时间上有些巧合，但除此之外根本没有更多的相应线索，就这样将莎拉的失踪怪到她身上实在牵强了些。而随后西娅提出将海伦娜抓起来逼问，迪格就第一时间提出反对。只是费莉希蒂、西娅和劳瑞尔想要找回莎拉的心思都太过迫切，迪格无法硬着心肠阻止她们——又可以说，她知道这几个女人的脾性，阻止也不会惯用，于是，他提出换一种方法。于是，有了现在这个妥协之下的处理方式：先观察一阵，然后寻找机会接近海伦娜，再想办法从她口中套话，真的不行了，暴力是最后的选择。 没错，观察。迪格他们已经跟在海伦娜附近好一段时间了，也隔远目睹了海伦娜带着新的贝蒂内利黑帮在贫民区所向披靡。当时的海伦娜被手下们簇拥在中间，迪格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另外，当时海伦娜表现出来的气势也很出乎他们的意料，甚至是难以接受。一个女人能做到那么霸气、折服了那么多的手下，简直不敢想象。迪格还偶然注意到西娅眼中的羡慕呢。 或许西娅刚刚表现得有些冲动，也是跟羡慕乃至妒忌有关？ 不管怎样，这不是重点。斟酌了一下，迪格问出第一个问题：“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之前好几次海伦娜作为女猎手回来，都是为了追杀她那位害死她未婚夫的父亲。后来她父亲在被她追击的途中中了流弹意外死掉，她倒是大彻大悟了，明白即便杀死父亲也挽回不了未婚夫的性命，更会让自己的灵魂彻底坠入黑暗，在那之后，她就主动投降，其后被fbi带走。之后的一年多两年里，她就再没有在星城出现过了。在迪格他们看来，按照fbi的规矩，海伦娜少说也要在监狱里待个十几二十年，从她被带走前的状态来看她应该是在里面忏悔了才对，可是眼下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星城，还在昨晚那场黑帮进攻市区被击溃之后强势掌控了曾经的贝蒂内利黑帮，还干脆利落地吞并了大半个贫民区？ 要不是迪格人比较理性，单凭这个巧合，他都要跟费莉希蒂、西娅她们一样怀疑海伦娜是不是真的跟莎拉的失踪有关了。不过就目前来看，相比之下迪格更倾向于她可能是某个涉及黑帮、军方乃至整个星城的大阴谋的幕后人物。 面对迪格这个问题，海伦娜忽然板起脸来：“我回来是拯救星城的。你们本应该看护这座城市，却让它遭遇了那些事，落得现在境地，你们干什么去了！你们辜负了这座城市，还有面目来诘问我？！” 迪格一下子就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辜负了这座城市”，这种话是奥利弗用到的。当时他每次击败一个祸害了星城的敌人，就朝着对方说这么一句，就像是审判词似的，算得上是他的标签了。而绿箭的标签，自然延伸到整支绿箭小队上，迪格他们也与有荣焉，这一点即使是作为绿箭的奥利弗‘出走’了也没有改变。关键是，海伦娜说得没错，他们本应该是保护城市保护市民的，而他们这大半年里也做得实在太烂了些。星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说他们不是主要原因甚至不是直接或间接原因，但那是奥利弗的锅，半年前他们没能阻止，首先辜负了这座城市；其次他们没能将奥利弗带回正途，也辜负了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之后半年里为了找回奥利弗而很多时候不在状态，更是辜负了自己的使命，辜负了自己…… 一时间，迪格陷入了自责当中。他向来是很有原则很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他很容易就被海伦娜这番话戳中痛点。律师出身的劳瑞尔却不会轻易被对方说倒，而且她还很敏感地注意到一个细节。 “你？拯救星城？我不真么认为，不过这个我暂时管不着。我只想问，莎拉在哪里？”说到这里，劳瑞尔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还有，我们说了这么多，你竟然一直都没有提过绿箭，没有提过奥利弗。你甚至没有问过哪怕一声他在哪里。所以……你知道，对吧？你知道他在哪里，还是说，他一直在你这边？” 第二十七章 寻找绿箭的办法 海伦娜知道奥利弗的行踪，甚至有可能一直跟他待在一起？ 听到劳瑞尔这个推测，西娅随即一呆，迪格也暂时从自责中脱离，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海伦娜，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要从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甚至每一个毛孔里找出那个答案。 对此，海伦娜先是愣了愣，失笑一声同时摇了摇头。 “如果奥利弗在我手上了，那非常方便，打一场逼我将他交出来，对吧。”隔着办公桌望着对面三人——主要是劳瑞尔，她这么说道，“我记得你，检察官女士，没想到读法律的你也会当上无视法律执行私刑的义务警察。算了，那是你的事，我不在意。”说到这里，她收回搁在办公桌上的双腿，将椅子拉得靠近一些，双手搁在办公桌上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那么，是你从某些蛛丝马迹里得到这个，嗯，这个推论呢，还是这只是你希望是这样，一个最方便的怀疑对象，在一直没有头绪潜的情况下潜意识找了个听上去或许比较荒诞但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丝可能的猜测？” 大概是被海伦娜这一番话夹杂着的气势震慑到了，劳瑞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有那么两三秒，总算回过神来的她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难道不是吗？不然的话，按照一般的逻辑，在我们出现的时候你应该先问绿箭在哪里的吧！” 劳瑞尔指出的这一点，其实也不无道理。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这个只能引出怀疑。像劳瑞尔这样用来作为下达结论的根据，这也太武断了些。 海伦娜没有说话，只是迎上劳瑞尔的目光，与之对视着，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办公桌的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脸上是玩味打趣的笑容。 在这样的对视下，劳瑞尔有点自信不够底气不足，好几次想要移开目光。不过想到双方的关系，她暗中有了较劲的想法，竟然坚持下来了。 西娅却没有她们那么好的耐性。她推开身前的迪格，几步走上前去。 “看你的样子，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么说着，西娅搭上箭矢，指向海伦娜的头部。一英尺左右的距离，她将弓拉满，蓄势待射。“说出来，不然下一刻你就要顶着穿洞的破脸皮到地狱报到了！” 听到这话，海伦娜这才将与劳瑞尔对视的目光收回来，轻飘飘地望向西娅：“很有趣的威胁，小姑娘。只是，你真的会下手吗？” 感觉自己被蔑视了，西娅血气上头，将箭矢往前一抵——这下只离一英寸了，压低嗓子恨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也根本不知道我甘做什么……” 海伦娜挑了挑眉。 “我没有问你敢不敢，你的经历我也不关心。我问的是，如果我真的知道奎恩在哪里，而我又不说出来，你真的一箭射穿我的脑袋？”说到这里，海伦娜笑了笑，随手将西娅的箭矢撇到一边，从座位站起，施施然地走了出来，靠站在旁边的墙上晓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三人。“这么说吧，我真的不知道绿箭在哪。不过……” “不过什么？”见她卖起了关子，西娅和劳瑞尔同时追问，“快说，不然……” 这回是海伦娜打断她们了：“不然就射穿我的脸对吧？得了得了，我了解你们的决心了。总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得要发疯的绿箭到底在哪，但我知道怎么找到他。” 这下连迪格都不淡定了，与西娅以及劳瑞尔一道喊了出来。 “真的？怎样！” 唔，不止，还有一个费莉希蒂。这位‘守望者’的声音隔着通讯频道，通过迪格他们的耳麦爆发出来，跟能够震碎玻璃的女高音似的，差点就把几人弄聋了。 然后他们集体惨叫并捂耳朵的样子就被海伦娜看到了。 “那么，那个叫费莉希蒂的女孩依然是你们小队中的一员？”海伦娜打趣地说道，“真遗憾，我还以为她会是第一个受不了奥利弗的人呢。” 听她这么说，刚从耳朵的刺痛恢复过来的西娅不屑地喊道：“那你就错了。费莉希蒂一直是我们的人。她还是奥利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啊……”海伦娜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入神，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事。脸色复杂变换了好几下，忽然她一甩头，算是从回忆中脱出，不太高兴地朝西娅她们冷笑了一声。“算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怎样能找到奥利弗么？就这样。” 这么说完，她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在迪格、西娅和劳瑞尔期待、疑惑的神色之下，忽然，原先海伦娜坐着的位置后面，也就是办公桌的后方，窗户上的玻璃随着破裂的声音散落一地，与此同时，一道肉眼可见的小型旋风穿过窗户进了办公室来，卷起办公桌砸向迪格他们。唔，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控制的了。在这一下之后，迪格他们向侧边翻滚躲开，那个旋风也逐渐消散，然而在那同一条路径上，一个大了一号而且看上去更凝实的旋风以更快的速度席卷而至。迪格他们想要跑得足够远，却已经来不及了，隔着好几英尺他们也被旋风扯了进去。在旋风风力的作用之下，他们被猛地甩向天花板，重重地砸了好几下，甚至能感觉到整个办公室在震动。之后，他们就失去知觉了。 “啧啧。” 看完这整个过程的海伦娜咂了咂嘴，从旁边自己那遭到旋风的波及散落在地的弩箭匣中翻找出几支昏睡箭，将上面装着致睡溶液的管子拆下来，过去给西娅、劳瑞尔和迪格更补了一下。海伦娜又从劳瑞尔的耳洞里掏出耳麦，擦了擦，给自己戴上，‘hello’了两声，却除了电流音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玩意似乎是刚才在旋风的肆虐下坏了。她只能作罢，转身看向正随着风势从窗户外飘进来的两人。 正是那对黑袍人。 “你们迟到了！”海伦娜板着脸朝两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等他们回应，就向着西娅她们那边努了努嘴。“刚好他们送上门。第一次交易，我这边的条款已经完成，你们的呢？” 两位黑袍人这边，依然是男的只动手不动口，由女的负责外交：“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不过……”说到这里她将目光从西娅那边收回来，“据我所知，那支绿箭小队一共还有四个人，而你这里只有三个。剩下的那个……” “剩下的那个正呆在她一直呆的地方。我也随时可以出发，将她带过来，或者带你们过去，你们选择。”海伦娜撇了撇嘴。“不过，你确定真的可以用她们将绿箭引出来？你不是说……” 女黑袍人抿嘴笑了笑：“以前的绿箭或许还会犹豫一下，现在的绿箭么——到时他肯定会出现的。” 见对方说得这么肯定，海伦娜没有多问，只是摆了摆手：“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第二十八章 集齐‘龙珠\’了! 星城，贫民区靠近市区那边的某处，地面二十英尺以下的一个曾经的地下防空洞。 这里就是绿箭小队的基地，所谓的‘绿箭巢穴’。而且，正是半年前的那个。 按理说，经历了半年前绿箭侠的那件事，迪格他们怎么也应该搬个地方才对。毕竟当时奥利弗可是被卢瑟那边催眠了，很难说卢瑟等人没有从他口中——甚至是亲自跟着来过——得知这个基地的位置。有这么个前提，事后绿箭小队几人实在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然而，这是费莉希蒂坚持的决定，西娅和劳瑞尔也表示了赞成。在她们看来，这里可是奥利弗曾经奋斗的地方，算得上了另一个家，现在，它可以成为让奥利弗回归的航标。其中费莉希蒂的原话更是：“要是奥利弗哪一天想通了，打算回来，却在老地方没有看到我们，他会怎么想？” 好么，面对这样的理由，迪格也无法辩驳，只能顺了她们的意。基地还是原先那个位置，里面的布置也跟奥利弗失踪之前一模一样。当然，费莉希蒂她们也不是完失去理智，在明知道这个地方有可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她们做了一些改动。先是将原先的入口厚厚地封住，再把之前是通风口的位置改建成新的入口。这么一来，只要亲自来过、对基地比较熟悉的人——主要对象是奥利弗——都会知道有那么个地方，而如果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的话，那没得说，自然是被那堵死的门挡在外面了。另外，她们还齐心合力，给这个‘新’基地安装上更多的安防设施。原始的先进的、机械的电子的，其中还包括了迪格亲自到洛杉矶偷运回来的一套周边监控线系统，以及莎拉曾经在刺客联盟时学来的机关类反击装置呢。 不过现在绿箭巢穴里可没有迪格和莎拉，也没有西娅和劳瑞尔，有的只是费莉希蒂一个。连外面那些安防设施，也正被那伙忽然出现的入侵者不断破坏着，甚至没能延误他们多少时间。显示器上失去了外面监控摄像头的实时播报，这让费莉希蒂一阵绝望。 “该死，西斯科怎么还没到……” 紧紧地握着手机，费莉希蒂不知所措地在基地内胡乱踱着步。 其实早在十五分钟前，费莉希蒂就知道要出事了。那时候的她正通过耳麦，跟前去与海伦娜·贝蒂内利交涉的西娅、迪格与劳瑞尔保持联系。上一刻还听说着有联系奥利弗的办法，她正兴奋着期待着呢，都激动得流出眼泪了。只是没想到，下一刻，耳麦里传出惊呼、咒骂和惨叫各一声之后，费莉希蒂就失去了与西娅她们的联系。原本还带着丝丝甜意的泪水，瞬间变味，成了带着惊恐的苦涩。 费莉希蒂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也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的脑袋开始思考。女猎手海伦娜·贝蒂内利对西娅她们下手了，其中原因，很可能涉及到去向不定的奥利弗。或许海伦娜手上真的掌控着关于奥利弗行踪的情报，但显然不应该是思考的重点，费莉希蒂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她一直关心、却在现阶段毫无意义的问题，转而先去想办法将西娅她们救出来。 可是她一个习惯坐在电脑前，交涉能力与运动能力都不超过5——满分一百——的it宅，在这件事上又能做些什么呢？ 值得庆幸的是，她认识一些超级朋友。 打电话给中心城的星辰实验室，没想到同样是宅的闪电侠巴里·艾伦竟然不在。按理说以巴里的超级速度，哪怕是南极北极他都能很快赶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可惜的是，他在某个比南极和北极都要远的地方——另一个地球。 据说了超女所在的地球38遇到了某种危机，巴里被请过去帮忙了，现在中心城的闪电小队也经历着主将不在的阵痛。当然，闪电小队处境比费莉希蒂的绿箭小队好多了，起码闪电小队名声还很好来着。不管怎么说，巴里不在，费莉希蒂只好请西斯科帮忙。刚好中心城暂时也没有新的超级恶棍出现，西斯科立即就答应过来支援了。 以西斯科的超能力，开一道传送门走过来大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其中在同一个地球上并不涉及跨纬度能量，而西斯科又不是第一次到这边来了也有这个绿箭巢穴的具体位置，或者说坐标。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他都还没出现，这是搞什么？ 至于外面的那些敌人，从监控摄像头被毁掉前录得的画面来看，他们应该就是海伦娜手下的黑帮了。如果是海伦娜的话，的确是知道这个基地的位置的，毕竟她跟奥利弗有过一段过往，还曾经在这里面接受了奥利弗的训练，正式成为那个外号女猎手的家伙。这也是最让费莉希蒂郁闷的地方了——当初说好不换地方等奥利弗回来，根本没想过海伦娜会是其中一个安威胁呢！ 不过，摧毁迪格与莎拉以前布置在外面的那些安保设施的，并不是海伦娜的那些黑帮手下。或者准确点地说，他们不是摧毁的主力。让费莉希蒂更捂住的是，那‘主力’是一道道压缩的旋风。从旋风的运行轨迹来看，那是人为控制的，也就是说，海伦娜那边除了她本身这个大名鼎鼎的女猎手之外，还有一个能控制旋风的超人类。现在费莉希蒂怀疑，即使西斯科过来了，这次也要悲剧了。 “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 轰的一声巨响，最后一堵大门被强力撞开，一股看上去非常凝实的小型旋风当先进入费莉希蒂的双眼。之后，随着旋风违背气候原理地逐渐消散，先是一队十二人的黑西装持枪人士走进来，散开站在入口以内的两边，然后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高挑身影带着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 “好久没见，it女。”往周围打量了一下，海伦娜再看向费莉希蒂，率先开口，“我已经集齐了西娅、劳瑞尔、迪格，再加上你，马上就可以召唤奥利弗了吧。所以接下来我要请你走一趟，希望你聪明点不要反抗。不过说起来，再见到奥利弗，不是你这半年来一直想要的么。这么一想，我是来成你的呢！” 第二十九章 绿箭来不来 对于李奥来说，这是非常怪诞的夜晚。 这里说的不是被迈克尔扯着跟了海伦娜一路摧枯拉朽地横扫了大半个贫民区，也不是与新黑帮联盟的决战之前还要经历无聊的等待，更不是在听到海伦娜的办公室那边传出骚动声之后不得不跟着迈克尔冲过去查看情况……唔，最后那一条，有点接近了。 将‘闯入者’西娅、劳瑞尔和迪格绑起来这个任务，是迈克尔主动接下的，这家伙正想着要积极表现自己，以对得起自己的位置与海伦娜的信任。当然，李奥又被他拖上了。迈克尔带着他与其他几个小弟——也就是之前‘主动投诚’了的三和会几位——将当时还在昏迷当中的三名俘虏捆了起来，分别送到贝蒂内利几个不同的据点去关押。这是海伦娜的吩咐，说是以防有人发现并将他们一并救走、给营救者制造点障碍什么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老练的主意，起码李奥就只知道其中一个的位置。虽然说最后是几选三，也不算是太过难找，但‘绿箭侠’只有一个人，一旦他出现在其中一个关押点，另外两个点的守卫就有警觉了。这对于李奥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虽然他还不确定要不要——准确来说是该什么时候、该找怎样的机会、以怎样的情绪怎样的状态换上那身绿色战衣，去将三名俘虏救出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 然后，才刚将他这边负责的迪格锁好，李奥又接到迈克尔的电话，说是让他到贫民区与市区交界处的某个街区汇合。刚听到这个地址时，李奥就差不多猜到迈克尔，应该说是迈克尔背后的海伦娜的目标了。李奥去过绿箭巢穴，他知道那个位置。果然，这一天就是绿箭小队的黑色星期五。继西娅、劳瑞尔和迪格送上门被抓了个正着之后，只改了个门口却没换地儿的绿箭巢穴也被海伦娜带人反过来攻破，连小队最后一名成员也成了瓮中之鳖。只是没想到，这里发生了一个让李奥无话可说的状况，费莉希蒂·斯莫克在听海伦娜说要利用她来引‘绿箭’出来时，那眼泪汪汪担惊受怕以及一脸抵触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就从脸上消失了，转而是相当配合地走到海伦娜旁边，主动伸出双手两处手腕让海伦娜的人将她绑上。看着她跟迈克尔讨价还价说能不能不要绑那么紧的淡定样子，还带着一丝丝雀跃呢，李奥简直醉了。 说起来在攻入绿箭巢穴的一路上，李奥终于见识到其中一位黑袍人的厉害。那种微缩凝视的旋风，初看过去或许会被蒙蔽，觉得跟小把戏似的，可是随后爆发出来的力度，轻易将天花板甚至是砖石墙壁撕扯开，简直吓了李奥一跳。对于这种超能力，李奥似乎听说过，又或者是前世在电影里看到过什么的，可惜想不起来了，自然也就推测不出对方的身份。不过，这显然不是那名男性黑袍人的极限，这样的力量，难怪他们之前能说服整个星城的黑帮联合起来对那支海军陆战队动手了。只是……这样的力量还是被军方击溃了？那军方那边得有多可怕？ 李奥是不知道，这名黑袍人根本没有出现在那些战场上呢！ 之后李奥暗中怂恿了迈克尔去跟黑袍人搭话，然而黑袍人根本没有回应，真的就跟哑巴似的。对于这点李奥也听到过一些说法，这名男性黑袍人似乎只听另一个黑袍人的话？ 说到黑袍人中的另一位，那个神秘的金发女人，关于她，李奥可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好些‘同事’，他们无一例外，对她都是美艳、高贵、诱人之类流于表面的评价。不过，这似乎是某种刻意营造的结果，或许是李奥的那些‘同事’被误导了。要不是他多心多问了几句，还就真以为这名女黑袍人只是个花瓶了。等问到之前整个形成黑帮联盟建立的经过之后，李奥才发现，黑帮联盟的建立，竟然就是这个女黑袍人一力促成的结果。她似乎很懂得人心，每一次受到质疑遭到反对，都能随即点出对方想要的东西，然后给出相应的承诺，又或者巧妙地将话题带过去。如果这不是某种超能力的话，那实在太可怕了。 由于没有更多的线索，李奥只能凭借主观印象去推导，这样的结果自然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所以，暂时抛开那些关于两名黑袍人的想法，回到正题。在费莉希蒂‘主动投降’之后，海伦娜就让别的手下将之带到黑帮，呃不，公司的某个据点关起来，让本以为这个任务还是会交由迈克尔来完成的李奥有些意外。不过没等李奥揣摩出其中的内涵，迈克尔也接到新的任务了。 用海伦娜的话来说，这个任务太过重要，她只信任迈克尔。 听海伦娜这么‘推心置腹’的一说，迈克尔那个激动啊，想都没想都接下任务。然后他知道了任务内容：留在绿箭巢穴这边，等着绿箭侠出现，告诉绿箭侠，绿箭小队的其他成员都在海伦娜手上，如果绿箭侠不想他们受到伤害，让去某个地点等着，到时有人会带他去跟海伦娜见面，好好叙叙旧。 what？？ 叙旧什么的就不说了，什么‘等着’、‘告诉’、‘伤害’、‘地点’、‘带去见面’等等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让迈克尔单独面对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绿箭侠？ 迈克尔瞬间没那么激动了。 接着也不知道迈克尔是怎么跟海伦娜交涉（申请）的，总之，交涉（申请）成功了。于是，正因为自己没有任务、终于能够脱身而高兴的李奥瞬间高兴不起来了——他要跟迈克尔一同留在绿箭巢穴这边，等绿箭侠过来。 坑爹的迈克尔啊！ 接下的几分钟里，李奥跟将死未死的咸鱼一样，靠在绿箭巢穴的其中一面墙上，脑海里只循环着这么一句话：“绿箭还没来，但绿箭已经来了，所以绿箭是不会来了……” 第三十章 绿箭来了! 迈克尔自然是不会知道李奥的‘绿箭难题’的。他还一边在绿箭巢穴的中间整理着什么，一边吹嘘着自己是有多难才替李奥争取到这个被ceo海伦娜看重的任务——事实是他怕自己一个人会被绿箭吓破胆所以找个人来陪而已。这么说了好几分钟，没听到李奥回答，他这才停下吹嘘，朝李奥那边喊道：“李，搞什么呢，过来帮忙啊！” 李奥这才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走过来。只是刚往迈克尔那边看了第一眼，他就吓了一跳。 在谈到让李奥惊吓的事物之前，我们先来说说任务。在这次‘等绿箭过来再跟绿箭交涉告诉他绿箭小队的人被抓走了让他到指定的地方等着’任务里，海伦娜给了迈克尔两件道具。其中第一件道具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跟运动水壶似的，然而它的效果却跟运动或者水壶都扯不上任何关系。实际上，那是一枚‘烟花’。 “你爬到楼顶，将这玩意点燃，它就会跟烟花一样喷射，把包裹在中央的特质火药带到高空，将之引爆。到时，那会释放出一种呈绿色的闪亮烟雾，而这种烟雾会持续很长时间才会散开。到时不管绿箭侠在星城的那个位置，他都能看到自己曾经的基地上空被人放了烟花。他会过来的。”迈克尔这么向李奥吩咐道。 李奥这才将注意力暂时收回来。看着被迈克尔塞到手上的‘绿色烟花’，他想了想，将之塞了回去。 “这个还是你来吧。”他看着迈克尔，一脸认真地说道。 迎上李奥的目光，迈克尔有点愣神。认识李奥也快半年了，平时他一直都是比较散漫的样子，迈克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呢。 “怎么……”到这里迈克尔忽然‘恍然大悟’，退了半步指着李奥大喊，“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李奥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我要真是怕也不是怕在这个阶段吧。要知道在‘烟花’被放出来之前，乃至被放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绿箭都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附近呢！” 迈克尔仔细一想，还真是啊，于是不好意思地陪笑着，还很漫画的挠了挠后脑勺。 大概是出于对自己误会了好友的愧疚，迈克尔已经在很自然地将那枚‘烟花’以及用来点火的打火机拿在手上，就要转身往外走去。不过在那之前，好奇心太过旺盛的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这个让我来？” 李奥板着脸，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知道我们要面对的绿箭侠是怎样的人吧，那可是会杀人的家伙。还有半年前那场大爆炸，虽然后来有传言说他是被超级恶棍催眠了，但没有证据出来，这种事谁知道呢。不过不管怎么说，等会他来了之后虽然会因为有他在意的人在我们团伙，不，在我们公司手上，他应该不会杀我们两个，但羞辱一下可能就避免不了了，到时场面估计会很难看。在那之后，我倒是没什么，反正小卒子一个，可是你，你这个贝蒂内利小姐的亲信要是没点实际的功劳只靠绿箭放你离开，到时被公司里其他人问起，你怎么答？而如果‘烟花’是你放的，你好歹还能说一下你亲自将绿箭引出来了什么的呢！” 老实说，李奥的这个理由算不上有多好，甚至其中还有点逻辑上的问题。不过，他的确说到迈克尔所担心的点上了。这家伙现在几乎不放过每一个表现的机会，就是为了尽快证明自己对得上海伦娜的看重，好去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脸呢。反过来任何会让他‘评分’下降的事，都是他极力避免的。眼下李奥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正好就契合他的心理了。 所以他一脸感动地看着李奥，把李奥看得心里直发毛，使得李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他这才收起感动，换上我罩你你罩我男子汉的浪漫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转身往外走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李奥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总算可以来谈谈这个‘等绿箭过来再跟绿箭交涉告诉他绿箭小队的人被抓走了让他到指定的地方等着’任务所需要用到的第二件道具——也就是之前李奥惊吓的事物了。那是一个俘虏，李奥的某个熟人。 西斯科·雷蒙。 之前提过，李奥一直有在纠结该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形式从迈克尔眼下脱身，再换上绿箭作战服去与海伦娜见面交涉，想办法救出绿箭小队的几人。问题是想来想去，他都没能找到一个能完将小混混李奥和绿箭侠这两个身份独-立出来、能完甩脱嫌疑的办法。眼下西斯科以这种状态出现在李奥眼前，却是给了李奥灵感，也迫使他作出一个比较冒险的决定。 “想引绿箭出来，你们做到了。”先是确认了一下西斯科的情况，的确是昏迷着，李奥这才自语了一句，同时往周围忘了起来，“唔，有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穿着一身黑只随便蒙着面出现在西斯科眼前的话，肯定是不妥的，可要是这里没有，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找借口说刚看到那股绿色烟雾就赶过来所以就没换上作战服什么的……不过么，啊哈，这里可是绿箭巢穴呢！” 有点高兴地喊了一声，李奥跑过去，一拳将绿箭巢**靠近墙边的一个橱柜的玻璃打碎，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绿箭作战服。 “别的都还好，这个绿色的兜帽我是接受不了的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戴绿色帽子，这是原则。我的新版绿箭作战服可是没有帽子的，只有一个绿色的眼罩……ok，找到了，眼罩在这里。搞定！”将这套作战服换上，李奥笑了笑，“啧啧，多亏绿箭小队那几人足够念旧啊。” 然后李奥又将换下来的一身黑西装卷起来，这玩意是不能留在现场的。另外，绿箭自然也少不得弓和箭，这两样绿箭巢穴里都有，李奥很轻松就拿到手。只是弓和箭再加上身上的作战服，这三样东西从绿箭巢穴里凭空消失，事后少不得会引起绿箭小队那几人的注意，这是个问题……李奥想了想，正好，他原本就准备在绿箭巢穴里制造有过剧烈战斗的假象么，那三样东西就‘毁在战斗里’好了。当然不能只是那三样，所以李奥要再破坏一些东西以混淆视听。 脑海里又将计划过了一遍，基本没有破绽了，李奥点了点头，然后从刚到手的箭囊里抽出特别挑选的爆炸箭…… 几分钟后，听到爆炸声的迈克尔火急火燎地赶回绿箭巢穴，看到的是一地狼藉。原本那个俘虏不见了不说，他的好机油李奥也失踪了，原地只留下了一段用高温烤出来字： “你们捉了我的人，我也捉了你们的。想要谈判？可以，但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第三十一章 这一边尘埃落定 大半个小时后，贫民区的另一边，迈克尔低着头，一脸沮丧地站在海伦娜旁边。 “慢点说，再说一遍。” “当时我到了那个绿箭巢穴地下室所在大楼的楼顶，点燃了贝蒂内利小姐您交给我的烟火，等了一小会儿确保了它释放出来的亮绿色气雾飘在高空符合要求了，再向绿箭巢穴走回去。然后，我就听到地下传来爆炸声，而且是一连好几下，于是我加快速度往那里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该死的绿箭侠大概一直有监视着那个巢穴，知道了我们有人守在那里等他，所以就趁着那里面只剩下李一个的时候打了进去。李虽然不是对手，但还是很勇敢地跟绿箭侠激烈搏斗了一场，最后都落败。绿箭侠带走了李和那个俘虏，并在墙上留下了那句话。” 不得不说，迈克尔还是挺够朋友的。为了给李奥的失败开脱，他着重提到了李奥与绿箭搏斗时的英勇之类，哪怕他根本没在现场。说完，迈克尔小心翼翼地看了海伦娜一眼，发现这位ceo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海伦娜也注意到迈克尔的小动作，也撇过头轻飘飘地来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转过头去。 “能跟绿箭侠激烈搏斗了一场，还逼得绿箭侠用上了爆炸箭，看来你这位朋友身手不错呢。” 听到海伦娜这么说，迈克尔愣了一下，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背后可能存在的涵义，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呃，身手有多好估计不至于，不过那家伙脑筋转得挺快的。说不定是他想出了什么法子拖住绿箭侠，而绿箭侠怕我或者还有别的人赶过去，不敢在那拖太久，所以才强行破解李的不管什么法子吧？” 对于这个说法，海伦娜点了点头，脸上却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等到迈克尔惴惴不安了有那么好几秒，她这才再次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 “不用太过在意，这件事并不能说失败了。那个俘虏只是我们达成目的的手段，丢了就丢了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绿箭侠被我们引出来了。”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迈克尔在意的可不是这个—— “可是李，他……” 海伦娜愣了一下，顿了顿，这才回应：“不用担心，绿箭那边也有人在我们手上，他不会也不敢杀害你的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将之抓走了。” 唔，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迈克尔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之前快皱成一条线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 见他这个样子，海伦娜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好了，你先带着你的人下去帮手整顿吧。”望着远方说了这么一句，海伦娜从站了好一会的位置走下来，“现在整个贫民区都是我们的，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在海伦娜这么说着的时候，迈克尔其实没怎么用心听，注意力都放在她刚才走过来这一小段路上面——路上满是血水，而路边，一排架子上绑着十多具尸体，是那个新黑帮联盟的高层。是的，那个新黑帮联盟已经成为历史了。 在留下了迈克尔和李奥、从绿箭巢穴离开之后，海伦娜带着大部队悍然对所谓的新黑帮联盟发动突袭。一直有暗中关注海伦娜的动向的新黑帮联盟根本不知道贝蒂内利的大部队早就瞒着他们完成了集结，也就不会想到战斗会在那个时刻打响，于是只能仓促迎战。那时候新黑帮联盟的高层们还有点庆幸，因为早知道会有一场大战，他们的人手并没有散得太开，还是能组织起来的。然而，问题没有出在他们的人手那边，却是出在他们身上。两个黑袍人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前，手起刀落，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们部击杀。结果几分钟后，当新黑帮联盟的那些人手看到自家联盟那十多位大佬的尸体部被挂在那里时，解决大部分都一下子就崩溃了。剩下的一小部分自然不可能给贝蒂内利那边造成什么威胁，很快就被分割出来并迅速围歼掉。 至此，面积上占了星城60%以上的贫民区，完落入了‘贝蒂内利综合投资公司’的手上。海伦娜也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姿态，从被植入了微型炸弹控制着的军方某个机构‘奴隶兵’，变成了统治星城黑道势力的女皇。完成了这样身份上的蜕变，她只用了一个白天加两个夜晚！ 与此同时，贫民区的另一个另一边。李奥还不知道在他离开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整个星城的黑道就彻底定了局。此时的他刚通过掐人中、泼冷水、捅脚板底等手段，好不容易才将西斯科弄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哦该死脖子怎么那么疼，昨晚我落枕了吗……”西斯科先是揉着自己的后颈，嘟囔着自语道，然后这才慢慢睁开双眼。往四周稍稍望了一下，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在自家睡房里，他随即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坏了坏了，我不是被抓住了吗，费莉希蒂还等着我去帮忙……” 就在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感觉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注意到这地方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身穿绿箭作战服的‘奥利弗’正背着光站在路灯之下看着他呢。 “奥利弗，你怎么在这……噢太好了，是你救了我吗？费莉希蒂呢，她向我求助来着，可是我刚传送过来就遭到了攻击，那个黑袍人好像就专门候在那里等我出现似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他就把一针管的不知名溶液注射进我的身体。我想要开启通道传送离开，却发现我的超能力放不出来了。难道我的超能力就这么永远失去了？我的天啊……” 西斯科这段话透露出不少信息。又是黑袍人，这是那个能够释放并控制旋风的男子呢，还是第三个黑袍人来着？另外，一种能够限制西斯科的超能力的溶液，是单单针对西斯科的还是对所有超能力通用的？还有，按照西斯科的说法，那个黑袍人并不是等着有人送上门，而是就专门等西斯科，而且并不只是知道西斯科会到那里，而是知道西斯科使用超能力传送之后的确切落点，还精确到能够伸手就刺入针管的一米甚至半米的误差范围？ 嘶，黑袍人那边，有点可怕啊。 （祝各位书友中秋节快乐~顺便求点点击收藏推荐~） 第三十二章 来自西斯科的心理辅导 算了，暂时不是深入考虑的时候。从西斯科这里李奥得到了还算有用的信息，首先敌人除了海伦娜之外，还有两个到三个黑袍人——就按三个来算好了，其中一个能够释放旋风，另外两个能力未知；其次敌人手上有某种限制或者消除超能力的东西，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在等会的交涉中使用，毕竟‘他’是没有超能力的绿箭侠，当然，也不得不防，尽量不要被针管甚至是其他尖锐的东西刺中估计就没事了；最后，敌人可能还有某种预知或者即时侦察的手段，这个倒是不好解决了…… 到这里西斯科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李奥打开作战服内置的电子变声器，对其说道：“你该回家了。” 说了这一句，李奥就要转身往外走去。不过西斯科喊住了他。 “等等，什么叫我该回家了，我是来帮忙的！”西斯科不满地说道，“费莉希蒂呢？不会是跟迪格、西娅和劳瑞尔一样被抓了吧？电话里她匆匆忙忙的没有细说，可是我听得出来她很害怕。是要战斗吗？我没问题的！” “你该回家。”压低嗓子，李奥再次通过电子变声器重申道。之后他还加了一句：“没法使用超能力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在别的情况下，李奥大概会用相对比较温和的话来劝西斯科不要跟着。可是谁让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蝙蝠箭，不，绿箭呢。 西斯科果然就被他激怒了。 “哇噢，你果然变成一个混蛋了——不，费莉希蒂说的还是替你艺术加工过了的，你比所有人以为的都要更混蛋。”望着‘绿箭’，西斯科激动地走上前来说道，“我是没有不能使用超能力了，又怎样？我最开始在闪电小队的时候，没有超能力，我帮巴里掌握他的神速力的时候，也没有超能力。比起外号震波的超级英雄，我更喜欢我科学家的身份！” 李奥没有回应，只是半转身，再次让自己在背光面，避免与西斯科正面相对。 “好吧，你甚至不敢摘掉面具，不敢跟我对视，还不敢把那该死的变声器去掉。”西斯科狠狠地说道，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算了，接下来这些话费莉希蒂没能跟你说，因为你没给她机会，现在只好我先来说了。我明白，半年前你犯了大错，伤害了很多人，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曾经你在几年间为星城做的事，积累下来绿箭侠的声望，部都没有了，星城市民恨你入骨，世界都以为你就是个言行不一的阴谋家、暴徒。可是，这又怎样？你还有我们，费莉希蒂、巴里、西娅、迪格、劳瑞尔……我们都知道你当时是受到催眠，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没有怪你，你也应该放自己一马。” 噫……太煽情了，‘绿箭’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而西斯科还在说：“你还知道穿着绿箭作战服到处奔波，这很好，证明星城市民对你的恶感并没有打垮你。只要你一直这么下去，相信星城市民最终会原谅你的。可是同样的坚韧，同样的信心，你为什么就没有用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呢？还有，对于星城现在的情况，那个海军陆战队什么的，巴里和我们星辰实验室的其他人都听说过了。在这个上面，我们暂时是无法帮到你什么，但我知道，这种事你一个人解决不来。你必须跟费莉希蒂她们和好。你们是一个团队的，绿箭小队。只有在一起了，你们才是最强大的，ok？” 显然这半年里，对于‘奥利弗’不断逃避没有归队这件事，费莉希蒂跟闪电小队那边倾诉过不少次了，不然西斯科不会这么了解的。也是，费莉希蒂从来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这么半年下来，也是难为她了。 “可惜啊，我不是奥利弗奎恩，根本不可能帮到你了。”李奥暗叹了一句。咦？他想到一个问题。西斯科是在接到费莉希蒂的求助之后过来帮忙的，那速度更快能力更强更能帮上忙的闪电侠巴里·艾伦呢？ 再次压低声音，再次通过变声器，李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奥利弗’还是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这让西斯科很是不痛快。不过既然对方是问到这个问题嘛，好，就暂时原谅了。而且说起来，奥利弗肯关心巴里，证明他还不是完的混蛋，心里还是有他们这些人的，这可是个好消息。 “是地球38那边遭遇了某种危机，巴里被卡拉请过去帮忙了。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从卡拉求援时的样子来看，应该还挺棘手的。可惜你们星城这边情况也不太好，不然你可以过去地球38帮忙一下。” 听到这个，李奥没忍住轻轻动了一下。 卡拉和地球38啊！ 还别说，听说地球38遭遇了某种危机，李奥还真想赶过去帮忙。他已经有一百九十四天没见过卡拉了……可惜，他不能离开，不然该死的时间线保护者们就要找他麻烦了。 甩了甩脑袋，将对与卡拉再会的渴望暂时地、勉强地、无奈地抛诸脑后，李奥甚至不想再见到西斯科这个给他带来消息的家伙了。在又压低声音来了一句“你该回家”之后，他忽然动起来，抽出钢索箭，随手往路边的高楼外壁上一射，吊着离开了。 接下来李奥回了自己的水闸基地一趟，换上更贴身的作战服以及用得更顺手的弓和箭，以及一些小道具。同时他还听取了智能程序吉迪恩的‘工作汇报’。莎拉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估计再有半天左右就能醒过来。可是吉迪恩对当初导致她‘狂暴’了的试剂的原料分离检测工作陷入了困局。其中大部分成份都吉迪恩都能检测出来，可是其中有一种——相信是导致力量速度大增以及带来神志不清副作用的最主要的那种——却根本没有头绪。按照吉迪恩的说法，连未来都没发现那种原料！ 不可能啊，难道天眼会这么厉害，有着某种未来都没有被外界揭破的专属材料？ 得，这时候李奥还以为莎拉是被天眼会下了药呢。 “算了，吉迪恩，这件事暂时放下。”纠结了几分钟，李奥无奈地说道，“继续密切留意她的身体情况，可以的话，多做一些其他分析，尽量面吧。对了，确保绑着她的铁链和蒙住她双眼的黑布都没有松开。我们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哪里。” “是，先生。” “好，那我先出门了。” 在水闸基地里待的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时间还算充裕。之后，来到了与海伦娜那边约定的地点，而且是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在绕了一圈确定海伦娜那边并没有趁机设下埋伏之后，甚至看似很有诚意地没有派人过来先行打点之后，李奥就点头赞了两声，然后，嗯，他却自己找了好些隐秘的角落，布置了一些道具。 什么，说他双标？这不是有备无患么！ 第三十三章 另一边正待开始 时间快到了。 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三十秒……李奥在楼顶边缘最显眼的地方站着，等着等着，始终没有见到有人过来。他都要怀疑海伦娜那边是不是因为他强行夺回主动权而恼羞成怒，故意放他鸽子了。 噢，就在约定的时间走过二十几秒的当下，李奥耳朵一动。一个几不可察的声音先是从出现在他的右下方较远处，引起他的注意，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尖锐。李奥下意识就伸手往背上的箭囊摸去，要将这个高速接近的物体拦截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结果，那是一支跟李奥的钢索箭差不多、箭羽位置以很长的钢索取而代之的弩箭，而且这一箭，就深深地插进李奥脚边、楼顶边缘的水泥墙上。 然后，那个穿着紫色为主黑色点缀的作战服的妖娆身影就顺着那条钢索升了上来，最后翻了一个轻盈的跟头，落在李奥的身旁。 惊艳的出场方式！ 一般情况下，看到海伦娜以这种方式入场，李奥就要调侃或者吐槽几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吹口哨、主动上前搭讪——毕竟海伦娜还是很魅力的，身材高挑匀称，脸容还是古典美女的类型，也就是奥黛丽·赫本、费雯·丽那种，放在网红脸当道的现在真的非常难得。不过还好，李奥没忘记自己现在是‘绿箭侠’，才没有让这一次见面变成灾难。 “你迟到了。”他压着嗓子，率先开口。 海伦娜收起那把十字弩，很随意地回道：“我不会把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叫做迟到。你比我印象中的要死板严肃了不少，不会是我记错了吧？” 这一句是陈述的语气，显然海伦娜并不是在问话而更多是调侃，李奥也就没有接话。为了维持‘绿箭侠’的形象，他还故意沉着脸等了三秒，这才再次开口：“我以为你会开着车队、带着你那大半个贫民区的黑帮手下过来这里。” 海伦娜望着他，轻轻笑了笑。 “首先，你的消息太落后了。不是大半个贫民区，现在整个星城的黑道都在我手掌之中。还有，我们不叫黑帮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是合法合理的经营机构。”先是来了这么一段，然后不等‘绿箭侠’带着惊讶反问，她继续往下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定的这个地方，我很满意。我总不能带着那些不知轻重的家伙过来破坏了你苦心营造的意境吧。” 不错，眼下两人所在的这个楼顶，它所属的这片别墅，这个地方，的确是李奥特意挑选的。 这里是曾经的贝蒂内利别墅。在当年海伦娜决定摧毁贝蒂内利家族的黑帮事业之前，这里是她的家，有着她和未婚夫快乐的回忆。另外，这里也是后来绿箭侠奥利弗·奎恩跟海伦娜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李奥虽然不是当事人，但他约定在这个地方见面，就是为了让海伦娜感性起来的。 当然，上面那是电视剧的情节。李奥原本只是随意赌一下也不是太过指望呢。这不，中了，看来这是世界还是有不少事情没有变的。 说到剧情和改变，李奥这里就要吐槽了。他印象中的绿箭电视剧宇宙不是这么走向的，海伦娜·贝蒂内利自《绿箭侠》第二季剧情中因父亲被流弹误杀而彻悟、在被警察带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现实中的海伦娜不但回来了，还是王者归来，一下子就成了星城的黑道女皇，这算是哪一出？！如果那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出现所带来的变化也就算了，只是从目前来看，电视剧宇宙里大部分都是胡扯的，眼下这个结果才是应有的未来？ （吉迪恩：“先生，未来依然保持完好。”） 好吧，剧情几乎是毁了个遍，基本没有参考价值了。还好，每个剧情人物性格和能力上的设定都没有太明显的变化，李奥不需要重新接受这个宇宙。遗憾的是，这也是他唯一值得高兴的了。 算了，还是进入正题吧。为了防止被踢破身份，李奥可没打算跟海伦娜待上多久。 “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整合黑帮？”他沉声问道。 见李奥转移话题，海伦娜嘿了一声。 “所以我们约在这里谈的就是这个？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久违的约会。不得不说，我很失望呢。” 说了这么一句，她脸上倒是没多少生气或者恼怒的意思，更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失望什么的，这让李奥有点不解之余，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约在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找我谈话。”李奥继续发挥他的演技，压低声音，投入到蝙蝠箭，啊不，绿箭侠这个角色，“现在我们在谈话了。你应该先把迪格他们放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我都听着。” 海伦娜又是嗤笑一声。 “都听着，但都不会放到心里，更不会照着做，对吧？还真是满满的奥利弗风格呢。”她这么说道，脸上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样子。“那如果我说我不会放人呢？直到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甚至是完成了那些条件。那样的话，你会怎样做？攻击我？” ‘绿箭侠’望着她，沉默了片刻：“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听他这么说，海伦娜顿了顿，摆了摆手：“那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能比的。好了，来吧。” 这下李奥就为难了。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真正的奥利弗是选择打还是不打？打的话会怎么收场，输了自然什么都免谈，赢了海伦娜也不见得会将人交出来啊？可是不打的话，又该怎么做？ 这位贝蒂内利小姐的表现，比较出乎李奥的意料。唉，没办法，看来只能将她抓住再说了。 然而就在李奥望着对方纠结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的时候，海伦娜忽然打破僵局。 “呵呵，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沉得住气。”她忽然又笑了笑，让李奥完摸不着头脑。“就到此为止吧。其实我就是来见一见你的，真正要与你谈一下的，另有其人。” 在李奥惊讶的目光之下，海伦娜口中的“另有其人”马上就出来了。踩着一个浓缩的旋风，一男一女两个黑袍人轻飘飘地落在海伦娜的旁边，李奥的对面。然后，其中作为‘外交官’的女黑袍人开口一句话，让李奥的惊讶变成震惊甚至惊骇了。 “终于荣幸地见到你了，绿箭侠——二代。” 第三十四章 加入 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了，逆闪电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金刚狼有多恼火可想而知。 “别傻了小子，那个黄得跟香蕉一样的家伙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别忘了他是坏人，你不能相信他。再说了，杀你的确是我的选项之一，但不是约翰逊。约翰逊从来没想过杀你，她的计划是在逆闪电有机会带走你之前，将你藏到另一个世界去而已。” “强迫人家再一次背井离乡，这怎么就是个好主意了？”逆闪电嗤笑一声。 再一次？ “你闭嘴！”金刚狼对逆闪电吼了一句，然后转向神情挣扎的李奥。“听着，李奥，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有梦想有坚持的好小子，不过现在你正面临一个重要的选择。你可以过来我们这边，约翰逊会将你传送到另一个世界。逆闪电不会知道你到底到了哪一个世界，你可以在那边开始新的生活。你可以是教师，可以是士兵，可以是发明家，也可以是医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甚至是创造属于你的历史。可是一旦你落在逆闪电的手上，你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成为逆闪电他们的帮凶，成为他们一枚的棋子，成为多元宇宙陷入无边混乱的罪魁祸首！” 听了这话，李奥有些失神。的确，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愤怒，去恨黛西，去抗拒金刚狼。要是一开始黛西就说明真相，他也不至于那么大的反应，满满是失望、被欺骗的感觉。可是现在，多元宇宙陷入无边混乱的罪魁祸首？！ 又是一声嗤笑，逆闪电再次打破了当前这种凝重的气氛。 “我不想打断你们的心理辅导，真的，不过金刚狼，你说错了一件事——他已经在我手上了。” 话音未落，逆闪电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等他在一个瞬间之后再次出现，他已经用左手将李奥的脖子掐住，举了起来，摁在墙壁上。 “该死！” 金刚狼立即往那边冲去，黛西甚至用了震荡波的反冲力来给自己加速。可是他们的速度在逆闪电看来，跟静止的几乎没有区别。 “速度才是一切。上一次是我轻敌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次，我说过的，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都不会生效。” 一个闪身，他松开掐住李奥的手，过去将冲过来的黛西和金刚狼打得倒飞出去，然后他回到本来的位置。而完成了这一套动作，凌空了的李奥甚至没有从墙上滑落，而是被逆闪电重新掐住了脖子。 “哦，孩子，没必要害怕。我不会杀你，起码现在乃至将来一段时间里都不会。你没听金刚狼说吗，你是我们的帮凶我们的棋子呢。在完成我们需要你做的事之前，你会好好的。”逆闪电笑着说道，“正相反，我这是给你送东西来了。我相信这样东西，与你会很搭。” 这么说着，逆闪电从腰后抽出一个半只巴掌大小、外形有点像圆形的烟灰缸或者墨砚、周边刻有几个奇怪符号的东西。看上去这个东西有一定的历史了，很古朴，而且给人很神秘很高贵不敢长时间盯着的感觉。然后，没等李奥以及那边的黛西她们猜测这是个什么东西，逆闪电就将它一把塞进了李奥的心脏。 “啊啊啊！！！” 没错，不是‘插’或者‘捅’，而是“塞”。李奥的胸口并没有出现伤口，更没有流血，是逆闪电用分子震动频率相同的原理，将那样神秘的东西直接塞进了李奥的心脏内部。不只如此，他还用到神速力能帮人体加速伤口愈合的效果，给李奥‘治疗’了一下，使李奥的心脏能‘更好’地适应那件外来物。这么一来，李奥的心脏‘爽了’，心脏周围的肌肉和器官就不爽了。而且心脏里多了一样东西，肯定会影响到心脏的功能。此时李奥的惨叫也就可以理解了。 此时李奥就在地上打滚，抽搐，还不断用双手十指扒着自己的胸口，就跟要生生撕开肌肉和骨骼将心脏剖出来似的。配上他眼球突出、牙关紧绷口水流出的样子，那场面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你怎么……” 金刚狼和黛西都有点蒙了。按照他们的理解，逆闪电显然是需要将李奥带走，去完成某个计划，从而引发将来那件波及整个多元宇宙的大事的，所以怎么也不会杀李奥才对。可是现在…… “别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依然不是与你们一伙的，这个小子也会活下来。那样东西本就应该与他合而为一，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逆闪电冷笑着说道，“所以你们不要想多了，也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懒得跟你们解释这其中涉及到时间线的因果关系，反正你们也肯定听不懂。你们和你们背后的那些人只需要知道，将来的那件事一定会发生就好了。” “不，我拒绝相信这一点！”黛西再次以反冲力助力向还在惨叫的李奥冲去。 金刚狼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怎么，还是忍不住要杀掉他了？你们所谓的超级英雄啊，除了虚伪还是虚伪。” 逆闪电一个闪身就来到李奥身旁，将刚碰到李奥手臂的黛西打得再次倒飞出去，还砸在后来赶过来的金刚狼身上。 看着两人一边吐血一边打滚，逆闪电再次笑了起来——这次是自信满满的笑。“想要杀他，你们要先干掉我。而想要干掉一个极速者，呵呵，你们打算怎么做？” 黛西站起来，望着逆闪电，眼神无比坚定。 这里旁边就是核反应堆，黛西自然无法使出昨天在废弃厂房的那种招式，不然肯定会引起超级大爆炸。想要击败逆闪电，她需要另想办法。 “金刚狼，掩护我！” 金刚狼愣了一下，随即也站起来，守在黛西身前，同时将他的注意力部放在那堪比野兽的感官上面。 逆闪电又是嗤笑一声，立即向那边跑去。几乎起步就是超音速的他只用了一瞬间的n分之一就来到两人身边。然而这一次金刚狼的野兽感官预判到他的攻击落点，还用身体将这下攻击挡了下来。 “有意思！” 逆闪电再次发动攻击，很快就在金刚狼身上留下了数十条伤痕，甚至有好几下直接从金刚狼身上剜下一块块皮肉。换作一般人，伤成这样早就死了吧。 “超强的自愈能力？但你总需要用到血液的吧！” 说了这么一句，逆闪电将目标从黛西转移到金刚狼身上。又是一瞬间的n分之一，他就将金刚狼摁在旁边的墙壁上，左手前臂抵住金刚狼的喉咙，右手竖起手掌。 “上一次这么做，将一个东西完好无缺地塞进了那个小子的心脏里。不过这一次对你，我就不是塞东西了，而是打算直接将你的心脏掏出来。”这么说着，他残忍地将高速抖动的手掌缓缓刺向金刚狼的胸口。 “嗯？”竟然被挡下来了！ 逆闪电一阵意外，然后恍然大悟：“你竟然整副骨架都被异种金属替换了？这种程度的手术，你是怎么活下来……好吧你有超强自愈能力。不过即便这样，你能挺过来那样的手术，也是值得脱帽致敬了。所以这就是你被派过来的原因。即使是极速者，在不知道你身体内这种异种金属主要成分的情况下，一时半会也杀不死你。可惜了，我不是一般的极速者，我不需要知道你那异种金属的成分，我甚至不需要亲手杀死你。” 再次抓起金刚狼，这一次逆闪电不是要伤害金刚狼了，而是带着金刚狼整个人高速震动了起来。依然是振动频率的原理，地板就像变成液体似的，他带着金刚狼沉了进入。过了好一会，他重新‘浮上’地面，手上却已经没有金刚狼了。也就是说…… 金刚狼被逆闪电活埋了！ 第三十五章 黑袍人一伙 “不，我不走，我要见你们的首领！我要见海伦娜！” 晚些时候的贫民区，贝蒂内利的其中一个据点之内，绿箭小队的费莉希蒂正被接到最新命令的看守‘请’了出去。之前她在听说海伦娜要用她来引绿箭侠出来之后，没有反抗主动配合，就为了与绿箭再聚。可是现下她却被告知，她可以离开了，却没有绿箭。“海伦娜说过的，她会将绿箭引出来……” 不管费莉希蒂怎么说怎么挣扎，据点内的看守都没有把她当回事。她还想要躺在地上赖着不走呢，却被两个彪形大汉夹着抬了起来，直接带到据点的外面了。那两个大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还刚出门口就直接将她往外扔呢，横着腾在一米多高的‘高空’往外头地面上掉落的费莉希蒂都吓得尖叫了起来。要不是有人接住了她，她少不得要痛上个把星期了。 将被扔出来的费莉希蒂接住的是一个宽广厚实的胸膛——却不是那一刻费莉希蒂幸福地以为的奥利弗，而是……同样刚被释放了的迪格。 别提下一刻费莉希蒂脸上的失望，也别提迪格看到她这副样子之后的无奈和郁闷。 除了费莉希蒂和迪格之外，西娅和劳瑞尔都在。四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几英尺开外的贝蒂内利们关上据点的大门——还是那个痛点，没有奥利弗。 过了有半分钟，见三女依然望着据点的大门，迪格暗叹一口气，只好打破沉默。 “我们先回去吧。” 西娅和劳瑞尔对视一眼，有点落寞地再看了据点大门一眼，随后转身往外走。而费莉希蒂依然在望着，脸上满是无助的神色。 “她不是说奥利弗会出现的吗？” 见她这个样子，曾经也跟奥利弗有过一段过往的劳瑞尔叹了一口气，一脸怜惜地走过去将费莉希蒂抱在怀里。爱憎分明的西娅则还是那么直接：“既然海伦娜·贝蒂内利将我们放出来，那就证明奥利已经出现了。而既然他没有来见我们——很明显，他已经放弃我们、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是他既然肯为了我们而出现……” 费莉希蒂还是不愿意接受没有奥利弗的这个事实。这一回，连劳瑞尔也没忍住，开口劝她了：“或者在他心里，我们已经跟其他人没有多少区别，只是需要帮助的市民而已。” 在这么一句之后，忍了六个多月的费莉希蒂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劳瑞尔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得嘶声裂肺，好不凄凉。 对此迪格也只是再叹了一口气：“坚持了半年，或许也是时候结束了……” 这边绿箭小队的几人背对着那个据点慢慢离开，头也不回，似乎是下定决心要斩断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另一边，就在那个据点之内的某个会客厅，另一伙人却是神色较为轻松，他们即将迎来某个充满着不确定的未来。 “q，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这是一把很是嘶哑甚至跟锯子有得一比的男嗓音，它来自之前一直因为没有说话而被怀疑是不是哑子的男性黑袍人。他口中的“q”，指代的正是女黑袍人。 “我也不确定。”女黑袍人——q，轻声说道。 注意到她脸上淡笑着的神态，男性黑袍人很是无奈：“明显不是，你显然已经拿定主意了。” 站在窗户边上的q依然望着外面的夜空，没有回头，嘴上却说道：“我是真的不确定，r，不过这个跟我做的决定没有矛盾。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多少选择，不是吗？” r——也就是男性黑袍人——摆了摆手：“不，我们可以耐心点……” “我们缺的不是耐心，也不是时间，而是机会。”女黑袍人q缓缓摇了摇头。“我们知道我们要什么，但半年多了，我们还是无法锁定我们的敌人除了一个卢瑟之外到底都有谁，更不知道他们对拿到手的那样东西有多少了解，对我们又有多少了解，以及他们的具体目的到底是什么。面对这些问题，时间和耐心不会改变我们无力破局这个现状，真正要改变的，是我们的处理方式。” “可是找了这么一个人……他甚至不是真正的绿箭侠。”男性黑袍人r还是不太理解。 “相信我，在这件事上，他比真正的绿箭侠更有用。”与r一脸疑惑与凝重截然相反，女黑袍人q是心情雀跃地笑着，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我这么问吧，你以为为什么真正的绿箭被抹黑了名声，幕后主使，卢瑟那边，却一直放任‘绿箭’继续在星城活动？” “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这个绿箭侠是假的……等等，不对。”男性黑袍人r忽然想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忽视了的问题，“半年前那件事，夺走节点里那样东西与抹黑绿箭的名声无关，所以抹黑这个部分也是卢瑟那边的目标之一。而既然这半年里卢瑟那边没有再针对绿箭侠，那就是——他们知道这个绿箭侠是假的！” 见r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q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别想歪了，我们的假绿箭侠可不是卢瑟那边的人，他只是被推到了那个角色上而已，他自己毫不知情。至于将他推到那个位置的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更倾向于，让他变成假的绿箭侠，是卢瑟那边某个终极计划的一部分。所以，这个身处风暴中心还不自知的家伙，就是我们打通卢瑟那边秘密的钥匙。” 听到这里，r总算是重重点了点头。只是下一刻，他脸上又浮现出不解的表情。 “可是既然他这么重要，你为什么不把他争取进来，而是搞什么合作关系？他能抵抗你的超能力，自身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后即使与卢瑟那边没有多大关系，也起码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吧？好运的话，我们或许还能通过他来了解卢瑟那边的情况呢！” 这一回女黑袍人q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个黑袍人——没错，这个会客厅里还有第三个黑袍人，是个男的。 “a，你觉得呢？” 这位a，正是之前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谓新黑帮联盟那些头目们干掉的大功臣。此时他正在无聊地拿着一把锉刀修着他那特别厚特别硬的指甲，长袍之下还露出一抹大红色的手腕。听到q在问自己，他黑色兜帽之下的表情呆了呆，随后很不在意地回答：“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在没有摸清那个家伙的底细之前，保持与他的距离。我也不太习惯有这里的人加入到我们当中，毕竟……你们明白我们的情况。” 听了男性黑袍人a这话，另一个男性黑袍人r没有说话，表情变得有些消沉。而女黑袍人q则是收起脸上的随意与微笑，有点惆怅地感概了起来：“是啊……我们可是不应该来到在这里流亡者呢……” 第三十六章 李奥与‘李奥\’ 就在那三名在外人看来足够强大足够神秘的黑袍人忽然开始了感怀身世伤春悲秋的时候，李奥正坐在一辆紫黑色的摩托跑车上。不过他并不是摩托跑车的司机，而司机本人正坐在他的前面，几乎是零距离接触。 也就隔了两层作战服，以及车座就那么点大李奥怎么勉强都拉不开多少的一丁点距离。 “呃，贝蒂内利小姐，你能再往前挪一点点么？” “这是单人座设计的，你让我怎么挪！”司机本人海伦娜说道。 表面上她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心里却是有点尴尬和懊恼。之前邀请交通工具坏了的李奥同乘她的摩托跑车时，她更多是捉弄的意思，同时也有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这位合作伙伴的为人这种想法。那个时候，她可没考虑到自己那辆摩托跑车的车座太短了，短到塞下两个人之后基本没有挪动的空间了。结果是，摩托跑车的大马力一发动，在惯性的作用下，后面的李奥几乎是直接把她压倒在车上，身体紧密地接触。两人是荷尔蒙活跃的异性，又都好久没做过那种事了，因此那一瞬间，两人都像是触了电一样。 唔，差点就翻车了。 随后作为女性的海伦娜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引火烧身了。她首先反应过来，马上重新把好摩托跑车的车头，同时腰背用力将压在自己背上的李奥顶了起来。刚开始李奥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当即那张脸就红了起来。 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咳咳，洁身自好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呢。唔，他还想起了另一个不在这个地球上的女孩…… 接下来他完美地保持着乖乖男孩的样子，乖得都要让海伦娜要以为他是不是有某种毛病了，美国长大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循规蹈矩甚至算得上是死板迂腐（在他们的标准来看）的？一般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极度不自信的人身上的啊，显然这个假绿箭侠并不像是缺乏自信的样子，这让海伦娜有些迷惑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都尽量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双方之间的摩擦——物理意义——上面，以免遭遇更尴尬的情况。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之后，那段客观上其实并不长的路终于跑完，两人也来到目的地了。 贝蒂内利公司的总部大厦。 一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车还没停稳呢，李奥就迫不及待要下车了。等到车子刚停下，他，还有海伦娜，都几乎是第一时间从车上下来。两人动起来的时间不差毫厘，而空间又太小，结果两人摔到地上，又抱在一起了。 两人以比摔倒快n倍的速度分开，然后不约而同地往四周望了望，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楼梯间走去。 不过才走了那么几米的路程，正一边迈着步一边脱下女猎手面具、松开紧身衣衣领的海伦娜忽然停了下来，‘hey’了一声，喊住正走在前面的李奥。等依然戴着绿箭面具的李奥转过头来了，她这么问道：“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见她这时候问起这个，李奥先是一愣，然后没忍住失笑了起来。 这说出去，大概就是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状况了。之前在曾经的贝蒂内利别墅时，李奥被海伦娜与黑袍人拆穿了自己不是绿箭侠，震惊之余也就没有多想，而黑袍人和海伦娜那边邀请李奥加入，整个过程表现得很淡然看上去很自信，竟然也没有问。所以直到现在，李奥与对方还没谈过双方的真实身份呢。 这样的情况下还说好了要合作，想想也是醉了。 更别提李奥刚才还跟海伦娜‘双骑’了一番了。 “你笑什么？”海伦娜不太高兴地问道。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呢。唔，你等等。”说着李奥半转过身去，取下脸上的绿箭面具的同时，隐秘地从作战服的口袋里摸出特制的假鼻子贴到脸上。花了有那么七八秒，他转回来，出现在海伦娜面前的又是他之前骗了迪格、西娅他们一把的样子。 也就是小混混‘李奥’的模样。 “是你？！”海伦娜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好几个音调。“你是迈克尔那个朋友，叫……” “李奥，我叫李奥。”李奥继续摆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总是觉得你有些针对我来着。看来是我想多了。” 既然是合作，终归是要表达一下诚意的。黑帮小混混‘李奥’这个身份就是李奥的诚意，主动说出来，可以争取‘合作方’的信任么。至于李奥隐藏得更深的那个身份——曾经叫克里瑟里斯的超能力者嘛，还是继续保密的好。 回到现场，海伦娜同样是哭笑不得：“也不尽然，我是真的暗中有注意你。可我怀疑的是你有可能是军方那边派过来的间谍，却没想到你就是假绿箭。”说到这里，她脸上变得有些难看。 注意到这一点，李奥当即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思路有点乱了而已。”海伦娜说着摆了摆手，本来还好好的，下一刻却又瞪了李奥一眼。“本来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让你以绿箭的身份，用‘李奥’来演一场逼供的戏，将军方的部分力量引出来，打断军方的节奏。如果‘李奥’真的是军方的人，为了不让他所知道的事暴露在我们面前，军方即使不来救人，也起码会派人来杀他灭口。” 好吧，大概就是本来海伦娜以为李奥是军方那边派过来一直潜伏在黑帮当中的眼线、间谍，就计划着让‘绿箭侠’去向他逼供，还要故意让军方那边知道这件事，迫使军方那边做出临时的反应，打乱军方那边的某种部署。可海伦娜没想到，李奥不但不是军方的人，还跟‘绿箭侠’是同一位，那计划自然是行不通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意外，李奥也是摇了摇头。噢对了，这里他有一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军方的人？” 被问到这个，海伦娜也冷了一下，随后翻了个白眼。 第三十七章 大型试验场 最终海伦娜还是没说他怎么认为李奥是军方的人，不过李奥推测，这可能与黑袍人那边，尤其是女的那个有关。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了这么一个误会，他与海伦娜之间那本来就不该有的一点点旖旎气氛也总算得到驱散。这是好事来着，不然一直保持着那种尴尬的话，合作起来就真的郁闷，甚至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说起来，这次李奥跟着海伦娜回来，是讨论接下来的行动的。黑袍人那边加上海伦娜已经奠定了星城黑道一统的局面，新加入这个‘同盟关系’的李奥也总算知道了他作为‘绿箭侠’应该知道的那一点：目前阶段，他们的目标就是将在市区实行半军事管制的那一支军方赶出星城。 没错，‘那一支军方’，而不是李奥一直以为的‘那支海军陆战队’或者像之前的黑帮那样直接将锅甩给整个美国_军方。从黑袍人那边掌握的情况来看，半年前受命而来监管当时陷入彻底混乱中的星城的，的确就是那支海军陆战队，但他们在星城实行半军事管制，却是瞒着五角大楼的国防部乃至整个美国军方而进行的。当然，光靠一支海军陆战队的百人连队可做不到这一点，单是阻止星城内部将消息传出去，他们就力有不逮了。哪怕拉上他们的上级，整个海军陆战队，估计也无法做到。而能帮他们实现这一点的，是军方内部的某个机构，一个名义上不存在但物理意义上算得上是军方最尖端部分的机构——是的，就是天眼会。 关于天眼会的，之前提到过。天眼会其实跟隔壁宇宙的神盾局有点相似，都有着完整的行政、军事以及研发体系。不同的是，神盾局算是植根于联合国，从一开始就确立了本身的角色和地位；而天眼会则是最初美国_军方用来瞒住公众耳目、专门应对超人类威胁——尤其是那些所谓超级英雄——的灰色军事力量——没错，只是军事力量，一支有点特别的部队，仅此而已，是它的现任负责人阿曼达·沃勒通过自己的手腕，通过一次次与各位军方大佬的交涉博弈，一步步将天眼会发展成现在综合了各种元素的独_立机构，有着自己的后勤部、网络部等，甚至还拥有了完自主的科研力量，用来强化自己的武装。真要对比的话，隔壁的神盾局影响力自然要大得多，但这边天眼会的职权却是更集中，更专注，内部意见也更统一。要知道，阿曼达·沃勒可是敢跟军方大佬叫板的呢。 之前在原市政厅/魔法能量节点/爆炸中心遗址下那个隐藏的实验基地里发现天眼会的标志时，李奥还猜测，天眼会是利用了星城在实行半军事管制的便利，在那里做一些非人道实验。从黑袍人那边共享出来的情报来看，他猜对了其中一部分，至于另外的部分——他低估了天眼会的‘魄力’，以及它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敢情那支受派过来整顿星城的海军陆战队百人连队只是动手的那个，负责了主要的体力活，真正动脑子策划出将当时彻底混乱、居民大举出逃的星城设定为半军事管制区域的，正是天眼会！更让李奥震惊的是，之前他碰上的那个天眼会的实验基地，只是其中一个，归属于天眼会旗下进行着各种灰色甚至黑色实验的实验室，在形成内一共有十二处以上。而其中起码有三分之二，是涉及到人体试验的！ 一开始，李奥对于这个说法自然是有所怀疑，谁知道是不是海伦娜和黑袍人那边为了让他去帮忙对付军方，才编造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天眼会，也不敢做出这么非人道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事吧？然而，事实摆在眼前。 海伦娜先是给李奥看了好几份资料，那是她让手下从已经被她灭掉的其中几个大型黑帮那里‘抄家’来的账本，上面有黑帮方面跟那支海军陆战队的部分交易明细，其中黑帮每一个月一次用来向军队那边交易来毒品、酒精等管制物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人口！ “男的、女的，老年、中年、青年、甚至是儿童，都在他们的交易范围。”海伦娜冷着脸说道。她是杀过人没错，她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但即使是她，也无法淡然面对这样的事，无法掩藏自己的激愤。“而据我所知，这些落在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手中的人口，最终都流入了天眼会旗下的那些实验室。” 流入实验室之后会有什么遭遇……大家应该都能猜出来了…… 之后李奥还听了一份不知道黑袍人那边从哪弄来的录音。大概的就是天眼会内部有人在讨论对星城实行半军事管制以方便用作实验基地的整个计划，其中有人说到，在经历了半年前那场大爆炸以及整座城市彻底陷入混乱的那种情况下，依然选择留在星城或者来到星城的人，大部分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投机倒把的家伙，反正就是人渣或者废物，拿来做实验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甚至完可以算是废物利用什么的。这么冷血的话，还真亏得有人敢说出来。 “所以你明白了吧，如果你要扮演好绿箭侠这个角色，想要不辜负这座城市，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与他们背后的天眼会，就是你要击败的。”海伦娜认真地望着李奥说道，“而据我所知，天眼会的其中一项重要研究，就是半年前那时候在星城爆炸的魔法力量。地狱狮那边认为，那种研究会带来可怕的危机，却也是他们找回那样半年前被释放出来的东西的线索。这意味着我们有同样的敌人，天眼会，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其实不用海伦娜强调。李奥答应了会合作，就没打算反悔——起码在确定地狱狮别有用心之前不会。这里以及海伦娜提到的“地狱狮”，正是黑袍人那边给自己组织起的名字。就目前所知，这个地狱狮有4名成员，李奥见过其中的两位，而海伦娜见过其中的三位。另外李奥总觉得“地狱狮”这个名字有点特别，也有点耳熟，似乎是在哪听说过…… 想不起来就算了。相比之下，李奥更好奇另一个问题：“地狱狮是想要追查到半年前爆炸中被释放出来的那件东西的下落，还想知道卢瑟的阴谋；而我的目标是好好扮演绿箭侠这个角色，保护好这座城市。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跟天眼会干上了？” 然后海伦娜就撇了撇嘴，说出她被天眼会在她的脖子里植入了胶囊炸弹，威胁她让她不得不待在其中一个实验基地当守卫的事。这里李奥才发现，敢情还躺在他家的白金丝雀莎拉，体内的‘狂暴试剂’并不是天眼会注射的，而是地狱狮那边？！ 第三十八章 副作用 好嘛，合作还没正式开始呢，分歧就出现了。 据海伦娜说，当时刚带着她洗劫了那个天眼会的实验基地的两位黑袍人想到了‘绿箭侠’肯定会找过去，于是把莎拉留下，还给莎拉注射了那个基地内唯一一支成品试剂，用来试探‘绿箭侠’，还装了摄像机将战斗的过程录下来。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确定了‘绿箭侠’有足够的实力与他们合作。而大概也是同样的时候，他们确定了‘绿箭侠’是假冒的？ 留下一个人来试探潜在的合作者，通过战斗的表现、战斗的模式来分析一个人的能力乃至性格，以确定他是否合适的合作对象，这是慎重，可以说是无可厚非，即使李奥是被试探的当事人也说不出毛病来。可是，留下用来试探的那个人是无辜人士，这个不好吧，而且，随手将一支效果不明副作用未知的试剂注射到这个无辜人士的体内？ 这样的行为，跟拿普通人做实验的天眼会有什么区别？李奥不是白莲花圣母x，也没有多伟光正，但这种事，他真的接受不了。 海伦娜倒是帮地狱狮那边解释几句，说她当时就已经给黑袍人讲过那支试剂的效果，能带来超级体质却有失去思维能力、只有嗜血杀戮的欲_望，不过这个副作用会与超级体质的效果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也就是说，黑袍人那边知道试剂是最终无害的，这才会给莎拉注射。另外海伦娜还提到，女黑袍人说过‘绿箭侠’不会伤害白金丝雀，一旦他对莎拉下死手，早就部署在附近的地狱狮成员也会阻止他什么的。 好吧，如果真是这样——这里的‘如果’比较大——那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李奥并不是白莲花圣母x嘛。不过，莎拉可是李奥确保未来不会发生变化、确保自己这个穿越者被时间保护者们盯上的重要一环。他可不想在这个上面出什么意外。同样的还有迪格、劳瑞尔、西娅、费莉希蒂、隔壁中心城的西斯科、巴里以及更多的‘剧情人物’。所以他决定了，等下次与地狱狮那边见面时，跟女黑袍人q当面对质。要是真的如海伦娜所说，他就不追究了，但不会允许有第二次巴拉巴拉…… 事情到这里似乎就暂告一段落，李奥也正是开始跟海伦娜分析天眼会在市区那边的力量，总结前两天晚上黑帮溃败的可能原因，再制订针对性的计划什么的。由于不确定天眼会那边不会任由自己的‘人口来源’脱离自己的掌控，更不会让更强攻了自己一把的黑道势力好过，显然一场反攻随时可能到来。海伦娜自然也不想刚被自己统一的星城黑道再次被天眼会那边奴役，时间迫切，她根本没打算放李奥回家睡觉，已经准备与他一块，来一场通宵讨论了。 李奥只能答应。反正，他那个水闸基地里的床不是被占了么。 就这样，两人一埋头就是两个多小时。这时候，李奥的手机震了起来。 李奥掏出电话没有接听，而是皱着眉看着，任由它在震动。静音状态下的震动的嗡嗡声打断了海伦娜的思路，她看了这边一眼，倒是没有生气，就当是休息一下好了。 想了想，她笑了起来，打趣道：“接电话啊，该不会是迈克尔打来的吧？难道你俩真的是那种关系，他打电话来问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 之前海伦娜对假冒绿箭侠的家伙没有多少了解，但跟着迈克尔一起加入她的贝蒂内利综合投资公司的李奥嘛，作为怀疑对象，她还是调查过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身来到星城生活却刚好碰上半军事管制，为了生存无奈之下加入了三和会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现在惨淡到极致的小黑帮，当了个无所事事但好歹能混过日子的小混混，偶然之下认识了迈克尔，还当上后者的朋友——这就是李奥的‘所有’资料。如果这就是李奥的部，那打电话来的自然就是不时会在海伦娜面前夸他的迈克尔了嘛。现在海伦娜调侃的自然是李奥‘绿箭侠’的身份。 “这是绿箭侠要出动的信号吗？要不要我也让人弄一盏哥谭那样的探照灯，中间的标记做成箭镞形状的？” 李奥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她，然后按下接听键。 其实海伦娜想的有一半没错，李奥这部手机真的很少响起。而错了的一半是，即便迈克尔，也从来没打过这部手机。这部手机可是李奥专门用来跟他的半智能程序吉迪恩联系的。 那么，吉迪恩会有什么重要的事，选择在这个时候找他？ “吉迪恩？” “先生，兰斯已经小姐醒了。” “呃，好吧，或许算是好消息，我可以将她扔出去夺回自己的床了。”李奥带着点郁闷地语气说道，“她没有挣脱那些捆绑吧？” 捆绑？一旁的海伦娜听着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迎来了李奥的又一个白眼，以及他转过身去留给她的后脑勺。 “没有，先生，不管是罩住双眼的黑布还是绑住四肢不让她下床的铁链，都完好无缺。除了她一直在害怕一直在挣扎……” “害怕？”听到这歌李奥愣了一下。“我很惊讶，吉迪恩你竟然有分析人类表情的功能。我更惊讶的是，从刺客联盟出来，又死过一次，还坐着时间飞船到过各个历史阶段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的白金丝雀，竟然会有害怕的情绪？吉迪恩，你该不会是出bug了吧？” “先生，我的确有属于情绪分析的功能模块。另外，我没有出现错误。关于这个……” 一分钟后，见李奥挂断并收起电话，海伦娜就迫不及待地笑着追问：“捆绑，你们的节目可真丰富。噢我的错，我将你拖在这里讨论工作，似乎耽误了你的生活？要不今晚就先……” 她的调笑没能继续，因为她注意到刚转过身来望着她的李奥此时脸上的表情。那是——面无表情。 “拜地狱狮给注射的那支试剂所赐，莎拉·兰斯失忆了。” 第三十九章 比失忆更严重的事 “不可能，那支试剂并没有让注射者失忆的副作用……” 当海伦娜替李奥拨通了电话，地狱狮那边的女黑袍人q在听到消息之后竟然是这么回的，李奥差点就当场暴走了。 “这就是你能想到的最佳辩解？你怎么知道那支试剂的具体效果！枉费贝蒂内利给你们解释了一番，敢情你们真的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被李奥这么一说，那边的女黑袍人q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了两三秒之后说道：“能解决的。我们能想到办法替她恢复记忆。我马上过来。” 唔……对方态度这么好，李奥一时间也骂不下去了。然而女黑袍人q的声音才刚停下，对面却出现了某个距离大概有点远的男声闷闷地说道：“试剂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会不会是假失忆？你知道，故意找个借口来针对我们，争夺话语权什么的，这种事我们也不是没经历过。” 然后是另一个男声：“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不是真正的绿箭侠，莎拉·兰斯与他非亲非故，他也表现得太在意了些……” 女黑袍人q没来得及阻止，这番话已经被李奥听过去了。好么，倒打一耙，这样的人现实中自然不是没有，甚至有人觉得这是精明；可是这样的话被合作伙伴听了过去，那就是愚蠢了。 二话不说，李奥就将电话扔回到海伦娜手上。也不跟她告别了，直接就夺门而出。当女黑袍人从海伦娜那得知了这个情况、再次说到要赶过来的时候，李奥已经骑着摩托跑车——呃，随手从办公桌桌面上拿了海伦娜的钥匙，其实也是之前海伦娜答应暂时借给他的——飞驰在回水闸基地的路上了。 其实电话里那两个男声说对了一点，一般情况下，李奥跟莎拉非亲非故的，没必要那么激动。而且即使真的有亲有古了，那又怎样？是失忆了而已，或者是短期的呢，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渐恢复？哪怕真的是永久失忆，又不是死了，担心什么？ 地狱狮黑袍人那边不知道，海伦娜也不理解，但李奥明白自家的事。为了不被负责保护时间线的那些人盯上，莎拉是李奥必须保住的人之一。他也是这么做的，这才在当时那个天眼会实验基地里打晕狂暴状态下的她之后，将她带回自己的地方，以免她被后面可能过来查看情况的天眼会之人抓走。那时候，哪怕是到了刚才，李奥都已经自己已经做到了，不会出问题了。然而刚才的那通电话里，吉迪恩是怎么说的？ “关于害怕的情绪，先生，兰斯小姐失忆了。而根据我预存的资料显示，未来已经发生了0.74%的偏差。这个数字正在不断上升，一旦兰斯小姐的失忆成为固定的事实，最终未来偏差的程度会在81%左右。” 到这里不用吉迪恩说下去，李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先不管其中的百分率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别说是81%，哪怕只是8%，李奥都要面对无休无止的时间追踪，然后，他这个穿越者的下场只会是那一个——被那些保护者们从时间线上抹除！ 得，除了必须确保莎拉等那几个‘主要剧情人物’活着之外，李奥还需要保证他们没有遭到不应该有的干扰，保证他们处于完好的状态？ 李奥都要骂街了。为了生存，不得不扮演名声已经臭到极致的绿箭侠就算了，还得给莎拉她们这几个绿箭小队的成员各种收拾残局、擦屁股、暗中帮她们摆脱困境什么的，现在还多了这么一桩，真是够吐血的。那是不是以后李奥还要照顾这些个陌生人的情绪，一发现他们不开心就过去救场？ 肚子里积了那么多的怨气，能忍着没有对地狱狮那边几人破口大骂，已经算是情绪控制得很好了。这是社会主义涵养教育的立了功！ 唉，再怎么自我调侃也没用，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这种事逃避不了。现在离水闸基地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李奥的心却已经飞回去了。他巴不得现在就跟吉迪恩讨论对策，不，是巴不得吉迪恩立即告诉他，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这是他最想听到的了。扭转未来已经发生的偏离，这个他不敢奢望，他只祈求可以尽量减少莎拉失忆这件事给未来带去的影响。 “千万不能超过5%啊！” 这边李奥带着纷扰的思绪迫不及待地回家暂且不提，来说另一边。李奥不会想到，最先发现莎拉出了问题的并不是吉迪恩——准确地说，并不是他水闸基地里的那个吉迪恩。 “又是一次失败的旅程。我们浪费多少时间了？是谁建议我们来华夏的？” “是我，怎样！现在时间线完没有了参照系，甚至没有时间震动和时间风暴来充当额外的参考，或者足够聪明的你有什么建议？” “你！哼，我是不够聪明，但我起码不会瞎指挥！” “瞎指挥，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不该拿主意？是莎拉临走前指示让我来当队长的。对于这件事，我的抵触不会比你少！” 这里是采用离子推进作为动力的时间飞船，乘波号，真正争吵的是传奇小队的临时船长雷·帕尔默以及性格有点冲动却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机械师杰弗逊·杰克斯。 之前在留下莎拉、从中心城离开之后，传奇小队继续在时间线上追查导致未来某个重大变故的原因。他们到过好几个时间点好几个地方，倒是顺手解决了好几个问题，却还是找不到主要的目标。没办法，只能大海捞针、明知道机会不大也去尝试了。考虑到未来那个重大变故中留下的片段里出现过中文字样，他们就到华夏走了一趟。结果，一无所获，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在这样沮丧和失望的心情之下，就有了上面这段争吵。 眼看帕尔默跟杰克斯就要打起来了，其他同样心情不好的队友也只能抖擞起精神，过来劝解。然而就在这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在短短零点几秒的时间内，陆续袭上他们，使得他们大脑一片空白，相继倒在地上。之后，好不容易站起来，他们身体里还残留着站不稳、想吐、烦躁胸闷、心慌意乱等负面感觉，以及—— “我突然想喝一些……” “巧克力牛奶。” “对。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 遭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传奇小队几人面面相觑。 “吉迪恩，发生了什么？” 没错，上面说到的，正是乘波号上的吉迪恩。 （ps：致敬《黑衣人3》！另求推荐……） 第四十章 时间假象 “或许你应该直接告诉他实情。” 这是金刚狼的声音。接下来这是黛西的了，李奥还能脑补出她摇头的动作。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那只会让他白白增添烦恼而已。” 然后金刚狼无所谓地回道：“好吧，只要你不影响大局。你知道我们的底线吧？” 这里黛西大概点了点头：“我计划里接下来那一步同时也是最后一步还需要起码40个小时，那样东西还在发电站里偷偷充电，为免引起发电站那些人的注意我没敢提高充电效率，不然可以更快一些。而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我早就想跟来自那个异世界的人干架一场了。”金刚狼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建议你加快速度——问问那个家伙，他是本地人，说不定会有主意。还有事先声明，如果事情没有如你希望的那样发展，我会做我应该做的事，希望到时你能以大局为重。” 黛西没有出声，不过她应该是答应了…… 到这里或许大家也猜到了，黛西跟金刚狼商量合作事宜的时候，李奥根本不在现场。他被两位超能力者一致决定‘赶’回房间了——如果他不走，他们就不谈。所以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抗议了一番，再装作无可奈何地会自己的房间，然后偷听黛西他们在大厅里的谈话。感谢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没有黛西与金刚狼想象的那么好，也感谢他们的音量没有他们自己以为的那么低，再赞一下李奥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纸杯电话这种‘高科技’——将一只一次性纸杯的杯口贴到向大厅那边的墙上、耳朵贴向杯底偷听。综合起来，效果还不错，可惜还是没听到自己被逆闪电盯上的原因。 接下来黛西回了自己的房间，金刚狼则继续虐待那张沙发，李奥也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回到了梦乡。 几个小时之后。 按照原来的想法，为防止被逆闪电那边的来人堵上门，李奥他们应该睡醒之后就离开公寓的。现在多了一个金刚狼，计划也没有变，只是李奥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先找一家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旅馆呆几天？ 这时候，黛西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是瓦坎达设计了那个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仪器，它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才能激活。在带着我跨界穿越时空的时候，它耗尽了能量。之前我就把它偷偷接在一个发电站里充电，昨晚我离开就是去查看进度的，可是充电速度实在太慢了些。金刚狼建议我来问一下，或许你这个本地人会有办法吗？” 或许黛西只是随便一问，没抱太大希望，不过，李奥还真有个主意。 “我听豪子说过，东北边市郊那里有个非法研究核反应堆的外资研究基地。那个基地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甚至已经能有所产出了，却因为遭到检举而被政斧查封。现在那边正等着上面政斧派专家组来接手，或许你们可以去偷一波？” 结果，“你们”变成了“我们”。黛西和金刚狼都没打算让李奥离开视线，所以李奥也只能跟着两人出发，找到并闯入那个非法研究基地了。过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激，没有超级英雄打小怪，那个基地原本的研究员和工人等等不是被遣散就是被带走了，少数一些监控设施和寥寥几个保安也拦不住两位超级英雄，李奥他们完是长驱而入。另外，‘充电’这个环节也没有如李奥以为的那样需要很长的时间。不用将核反应堆改成发电组什么的，黛西手上有个同样瓦坎达出品的‘万能转换器’——这是李奥无聊之下起的名字，它的功能是将包括电能和核能在内的多种能量转换成黛西那个‘穿越仪器’所需要的能量。它甚至有一个操作面板，让黛西这个没有核能方面相关知识的人能够轻松调校反应堆那边能量的输出效率！ 没多久，那个外形跟老式敲铃闹钟有点像的‘穿越仪器’就充能完毕了。 “那么你现在就要回到你的世界了？那就再见，不，永别了。”李奥看着黛西问道。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黛西一直不肯说出某个真相，但李奥还是挺不舍的。“对了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做的，接下来是金刚狼负责保护我了？该不会过几天又来一个超级英雄，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你们打败逆闪电那边吧？” 李奥说了这么多，黛西都没有接话，而是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她终于作出决定，在与同样没说话的金刚狼对视一眼之后，就要向李奥开口。没想到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保护你？可怜的家伙，被骗得真够深的。我才是来保护你的那个，他们是要杀你的呢！” 声音由远及近，第一个音节还在好几十米开外的样子，到才说了一半就来到李奥他们身边了。然后是一股力度将他从原地带走。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离黛西和金刚狼有二十多米远，而他的身边，站着那个即使没有就此死掉也本应该身受重伤的身影。 黛西失声喊道：“逆闪电，你竟然没事？！我看着你被压在那些瓦砾下面的！” “不用太惊讶，你们只是不了解神速力的厉害。加速伤愈只是它数之不尽的好处中的一个。”逆闪电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们漫威的人也是聪明，将你这么一个拥有感应震荡和释放震荡波能力的女孩派过来，这样的能力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我，而且你还耍了个小把戏。遗憾告诉你，这样的伎俩不会再奏效了。” 金刚狼自然看不得逆闪电这么嚣张：“恢复得快，那就多杀几次好了。你注定不会如愿的。李奥，快过来！”说着他还让黛西准备好那个‘穿越仪器’。 然而，李奥根本没有走过去的意思，哪怕逆闪电没有拦着他，而是带着笑意、交着手看着，还特意倒退了两步。 “你们没有反驳。”李奥先是呢喃，然后是质问：“你们没有反驳，所以逆闪电说的是真的了？应该做的事，以大局为重……这是昨晚你们商量合作的时候说的。我有过猜测，但没有或者说不敢深入分析——所以在将来要发生的某件影响比较广的大事里，我不但是重要的参与者，还要扮演不光彩的角色，而你们这两个超级英雄是回来杀我、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是不是！” 面对李奥的咆哮，黛西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四十一章 莎拉的情况 视角回到‘现在’。时间：2016年10月。这是李奥得知莎拉‘失忆’了之后的第三天，也是李奥发疯了似的找天眼会麻烦的第三天。 从自家那个半智能程序版吉迪恩那里，李奥得知了莎拉的‘失忆’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首先，莎拉的这种症状基本确定了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短期内消失，甚至很可能是永久的。另外，让李奥完无法接受的是，莎拉不是真的失忆了，而是她的时间‘倒退’了。她不再是那个海难中被救下尘为了刺客联盟的成员、而后死过一次借复活池池水重生之后加入了传奇小队的白金丝雀，而是回到了几年前，回到当初跟着还只是个富二代花花公子的奥利弗一起出海结果‘死’在海难中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女孩莎拉·兰斯。重点是，这里说的不止是记忆，还有……身体！ 是的，莎拉‘恢复青春’了。 莎拉的身体好像恢复到巅峰状态一样，这是吉迪恩的原话。按照这个来自未来的半智能程序的说法，莎拉曾经在刺客联盟以及后来在传奇小队时所受到的伤，不管是皮肤表面的伤疤还是积年累月下来身体内部的各种隐患，部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只是这样，情况还不算太糟糕。配上她‘失忆’的症状，算起来跟某些故事里身体强化了却以失忆为代价那样，充其量也就是地狱狮黑袍人那边在“副作用与增强作用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这么一句上骗了自己。可是莎拉身上不止是这些年来的伤痕和隐患消失了，连在刺客联盟接受训练时锻炼出来的肌肉、磨砺出来的武器一般的身体，都消失了！她这些年的经历似乎被抹去了一样，现在的她不再是致命的女刺客，而是一个身材还算健美、脸上却有点婴儿肥的普通大学女生。 ‘恢复青春’只是比较形象的说法。实际上，感觉就像是时间倒流了，而且只在莎拉身上倒流似的。这样的效果，别说一支小小的药剂了，连带着神话色彩的刺客联盟复活池池水都做不到！ 有鉴于此，李奥自然是认为地狱狮几个黑袍人那边撒谎了，一肚子怨气自然就向那边撒去。要不是不确定海伦娜知不知情，大概连海伦娜他都要臭骂一顿。不过，海伦娜还是免不了被他质问了一番。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海伦娜竟然不知道莎拉是谁。 李奥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你是在开玩笑，对吧。昨天我还跟你说过她失忆了呢。还有更之前，我们还讨论过地狱狮那边给她注射试剂这件事！” “我以为你说的‘莎拉·兰斯’只是代号，我还心里想着，你为了扮演奥利弗的绿箭也是够拼的，连他死掉的女朋友的名字都拿出来用……” 事情诡异了。李奥再三追问，确定海伦娜真的跟从没听说过白金丝雀似的。她对莎拉·兰斯本人的记忆，竟然是当初跟奥利弗交往时做过点调查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与奥利弗一起遭遇海难、结果奥利弗在孤岛活了五年回来但其他人都死了这个上面。可是明明在得知对莎拉注射‘狂暴药剂’的不是天眼会而是地狱狮黑袍人那边前，她还说起过绿箭小队和白金丝雀呢！ 接下来，没想到还有更诡异的。地狱狮那边，黑袍人q在那个能释放旋风的r的陪同下，过来诚恳地跟李奥道歉。他们却是知道莎拉·兰斯白金丝雀的身份，也了解莎拉从刺客联盟回归星城之后的部分经历。然后，他们对海伦娜不知道白金丝雀这件事，也是非常震惊！ “为什么只有海伦娜不记得了？”李奥毫无头绪，只能问道。他本来真的就打算当面骂对方一顿的，可是这种情况下，疑惑压下了愤怒，也就暂且揭过。当然，他不会就这么算，不过那是后话了。 面对这种情况，地狱狮那边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女黑袍人q考虑得更面些。一方面她建议李奥将莎拉带到她面前，她说她有某种特殊手段可以与莎拉的思维同步，或许有机会找到真相；另一方面，她拜托了海伦娜，让后者去见一见莎拉的亲姐，劳瑞尔兰斯，试探一下。 对于q的建议，李奥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看能不能找到真相自然是重点，但思维同步的手段？李奥也很想见识一下。说起来有这么一种手段，难怪q之前能压住星城贫民区所有黑帮的大小头目，促使他们组建成联盟呢。可惜的是，当他将蒙住双眼的q带到同样蒙住双眼的莎拉面前时之后，解下q脸上的黑布任她施为，看到的却是她跟华夏跳大神似的——有点夸张的说法，不过q的确是围着莎拉走了好几圈，偶尔伸手按向莎拉的头顶或者太阳穴，程连带疑惑。最后结果也没让李奥‘失望’，她找不到任何线索。 “不过我确定了，兰斯小姐的确是失去了这几年里的所有记忆，而且她的心理年龄，也还停留在遭遇海难之前的那段时间。” 也就是说，女黑袍人q也赞同李奥关于时间在莎拉身上倒流了似的这个说法。不过，她是怎么确定下来的？靠走几圈摸几下？ 先不说这个，再来看比预定时间要迟了好些回来的海伦娜。在从李奥与女黑袍人q那里确认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之后，海伦娜可是相当郁闷。在q向她拜托之后，她不止去了见劳瑞尔，还找了迪格、西娅、甚至其他一些应该认识莎拉的人，包括莎拉的几个高中和大学同学。结果，所有人对莎拉的记忆，都停留在莎拉与奥利弗一同遭遇海难的时候。 所以，到底是什么鬼，在一夜之间让所有人的记忆都变了？这里说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几百几千人甚至可能是整个地球的范围啊！莎拉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时间为什么在她身上倒退了？ 然后还有一个李奥与黑袍人那边都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没有受到影响？！ 事情怎么想也想不通，几人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唯一一条线索上面。 天眼会的那支成品试剂，显然它跟它的相关资料存在不一致的地方，而且还是巨大的分歧。于是，这几天李奥就不断地攻击天眼会在星城的其他实验基地，想要找人问出关于那支试剂的真实情报。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了，可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么？ 第四十二章 天眼会都做了什么 “或许你应该直接告诉他实情。” 这是金刚狼的声音。接下来这是黛西的了，李奥还能脑补出她摇头的动作。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那只会让他白白增添烦恼而已。” 然后金刚狼无所谓地回道：“好吧，只要你不影响大局。你知道我们的底线吧？” 这里黛西大概点了点头：“我计划里接下来那一步同时也是最后一步还需要起码40个小时，那样东西还在发电站里偷偷充电，为免引起发电站那些人的注意我没敢提高充电效率，不然可以更快一些。而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我早就想跟来自那个异世界的人干架一场了。”金刚狼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建议你加快速度——问问那个家伙，他是本地人，说不定会有主意。还有事先声明，如果事情没有如你希望的那样发展，我会做我应该做的事，希望到时你能以大局为重。” 黛西没有出声，不过她应该是答应了…… 到这里或许大家也猜到了，黛西跟金刚狼商量合作事宜的时候，李奥根本不在现场。他被两位超能力者一致决定‘赶’回房间了——如果他不走，他们就不谈。所以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抗议了一番，再装作无可奈何地会自己的房间，然后偷听黛西他们在大厅里的谈话。感谢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没有黛西与金刚狼想象的那么好，也感谢他们的音量没有他们自己以为的那么低，再赞一下李奥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纸杯电话这种‘高科技’——将一只一次性纸杯的杯口贴到向大厅那边的墙上、耳朵贴向杯底偷听。综合起来，效果还不错，可惜还是没听到自己被逆闪电盯上的原因。 接下来黛西回了自己的房间，金刚狼则继续虐待那张沙发，李奥也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回到了梦乡。 几个小时之后。 按照原来的想法，为防止被逆闪电那边的来人堵上门，李奥他们应该睡醒之后就离开公寓的。现在多了一个金刚狼，计划也没有变，只是李奥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先找一家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旅馆呆几天？ 这时候，黛西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是瓦坎达设计了那个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仪器，它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才能激活。在带着我跨界穿越时空的时候，它耗尽了能量。之前我就把它偷偷接在一个发电站里充电，昨晚我离开就是去查看进度的，可是充电速度实在太慢了些。金刚狼建议我来问一下，或许你这个本地人会有办法吗？” 或许黛西只是随便一问，没抱太大希望，不过，李奥还真有个主意。 “我听豪子说过，东北边市郊那里有个非法研究核反应堆的外资研究基地。那个基地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甚至已经能有所产出了，却因为遭到检举而被政斧查封。现在那边正等着上面政斧派专家组来接手，或许你们可以去偷一波？” 结果，“你们”变成了“我们”。黛西和金刚狼都没打算让李奥离开视线，所以李奥也只能跟着两人出发，找到并闯入那个非法研究基地了。过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激，没有超级英雄打小怪，那个基地原本的研究员和工人等等不是被遣散就是被带走了，少数一些监控设施和寥寥几个保安也拦不住两位超级英雄，李奥他们完是长驱而入。另外，‘充电’这个环节也没有如李奥以为的那样需要很长的时间。不用将核反应堆改成发电组什么的，黛西手上有个同样瓦坎达出品的‘万能转换器’——这是李奥无聊之下起的名字，它的功能是将包括电能和核能在内的多种能量转换成黛西那个‘穿越仪器’所需要的能量。它甚至有一个操作面板，让黛西这个没有核能方面相关知识的人能够轻松调校反应堆那边能量的输出效率！ 没多久，那个外形跟老式敲铃闹钟有点像的‘穿越仪器’就充能完毕了。 “那么你现在就要回到你的世界了？那就再见，不，永别了。”李奥看着黛西问道。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黛西一直不肯说出某个真相，但李奥还是挺不舍的。“对了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做的，接下来是金刚狼负责保护我了？该不会过几天又来一个超级英雄，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你们打败逆闪电那边吧？” 李奥说了这么多，黛西都没有接话，而是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她终于作出决定，在与同样没说话的金刚狼对视一眼之后，就要向李奥开口。没想到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保护你？可怜的家伙，被骗得真够深的。我才是来保护你的那个，他们是要杀你的呢！” 声音由远及近，第一个音节还在好几十米开外的样子，到才说了一半就来到李奥他们身边了。然后是一股力度将他从原地带走。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离黛西和金刚狼有二十多米远，而他的身边，站着那个即使没有就此死掉也本应该身受重伤的身影。 黛西失声喊道：“逆闪电，你竟然没事？！我看着你被压在那些瓦砾下面的！” “不用太惊讶，你们只是不了解神速力的厉害。加速伤愈只是它数之不尽的好处中的一个。”逆闪电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们漫威的人也是聪明，将你这么一个拥有感应震荡和释放震荡波能力的女孩派过来，这样的能力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我，而且你还耍了个小把戏。遗憾告诉你，这样的伎俩不会再奏效了。” 金刚狼自然看不得逆闪电这么嚣张：“恢复得快，那就多杀几次好了。你注定不会如愿的。李奥，快过来！”说着他还让黛西准备好那个‘穿越仪器’。 然而，李奥根本没有走过去的意思，哪怕逆闪电没有拦着他，而是带着笑意、交着手看着，还特意倒退了两步。 “你们没有反驳。”李奥先是呢喃，然后是质问：“你们没有反驳，所以逆闪电说的是真的了？应该做的事，以大局为重……这是昨晚你们商量合作的时候说的。我有过猜测，但没有或者说不敢深入分析——所以在将来要发生的某件影响比较广的大事里，我不但是重要的参与者，还要扮演不光彩的角色，而你们这两个超级英雄是回来杀我、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是不是！” 面对李奥的咆哮，黛西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四十三章 氪星基因改造体 除了用贝恩的毒药与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弄出来的这两种怪物之外，李奥他们还见识过外形跟哥谭的杀手鳄有些像，大概是接受了鳄鱼类基因改造的近乎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鳄鱼人’；身体某个或者某些部位被嫁接上机械武器，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百变星君’；获得了不同的超能力，却彻底失去了人类外形的‘史莱姆’；以及打着打着忽然就会死亡的‘超级士兵·伪’，等等。这几天，死在这些怪物的手上的黑帮打手，都已经比海伦娜整合黑帮的整个过程中死去的要多得多了。同时，李奥和海伦娜这两个自己这一方的‘高端战力’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好不容易才身而退。可惜，打天眼会是打得爽快了，关于莎拉那边的事却依然没有头绪。 然后，第四天，在这第六个还是第七个天眼会的实验室来着，李奥跟海伦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个群共九个新的人体改造实验体。他们有着比‘鳄鱼人’还要大的力量，防御力更能称得上刀枪不入，身体也发生了不同的异化，却拥有着不同超能力。 “那是冰冻射线！”这来自一个双眼高度异化突出跟头部呈t型的双髻鲨/锤头鲨高度相似的改造人。射线就是从那分别在t字两端的双眼发出来的。 然后又出现了头部占了身体60%体积、嘴巴又占了头部60%以上的鬼玩意，它能从嘴巴中喷出温度极高的火焰。 “喷火呼吸？好吧，有了冰冻射线，也该想到的了！” 超大头部之后，超小脑袋也来了。两个有着大猩猩般的强壮身躯、脑袋却只比拳头大一点点的改造人走了过来，各自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开始尖叫，瞬间将几米开外的一片片玻璃部震碎——这些可不是普通玻璃，而是实验室专用的啊！李奥就直吐槽：“这喊的是什么鬼。这也算是一种超能力吧，超级噪音？” 老实说，上面三种已经足够‘特别’了吧，应该不会有更奇葩的了，起码李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连同在他旁边的好几个黑帮打手，被一个长得跟风箱似的的改造人一个喷嚏，喷出十几米远。 指挥其他手下暂时用更密集的火力将这几个怪物挡住，侥幸躲过这一喷的海伦娜轻轻一跳来到李奥身边：“你好像认得这些怪物？” 此时李奥的脸色相当难看：“认得倒不至于，但我大概知道他们是怎样来的。” “怎样？”海伦娜将他扶起来，同时追问。 李奥郁闷地回应：“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都是通过超人的基因搞出来的。” 应该不会有错了。 李奥不是生物或者基因方面的专家，无法从学术上去探究那九个改造体都是怎么来的，但作为穿越者，他认出了那疑似‘冰冻射线’和‘喷火呼吸’的两招，正是dceu里还没出现过、但漫画动画里不时会见到的异魔比扎罗的招牌超能力。听上去是不是有点耳熟？你大概会想到‘热射线’和‘冰冻呼吸’，那是超人的超能力。作为设定中由莱克斯·卢瑟结合超人与人类dna所制造出来的生化人，比扎罗的所有超能力都是与超人相反的。对了，李奥还记得，《超女》的剧集里也出现过设定类似的比扎罗，不过那是超女的反向生化人了。 要说‘冰冻射线’和‘喷火呼吸’可能只是巧合，那被李奥胡乱起了名字的‘超级噪音’、‘超级喷嚏’，这两个同样与超人原版设定中有所类似的超能力，它们的出现，如果再用巧合来定义，反而是更牵强了吧？ 当然，眼下李奥遇到的并不是原版设定中的比扎罗。起码比扎罗虽然丑，但好歹是保持着人形的，而现在聊眼前的这些，一个个奇形怪状，就没有正常的。不过，他们也相当好认，双眼释放‘冰冻射线’的那个有着奇异的双眼、嘴巴释放‘喷火呼吸’的那个有着特别的嘴巴……这几个改造体表现出来的超能力，都跟他们各自身体异化的方向有关。他们大概算得上是结合超人的氪星基因改造出来的失败典型吧。那么问题来了：天眼会是怎么得到超人的基因的？ 关于这个，李奥思索了起来。而海伦啊听到他前面的话，愣了一下：“超人，大都会那个？” 见她问得惊讶，李奥随意地点了点头。 海伦娜又追问：“半年前被奥利弗击败的那个？” 这回轮到李奥愣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听海伦娜的语气，怎么好像很看不起超人似的？ 果然，接下来海伦娜是这么说的：“当初会被奥利弗打败的超人，用他的基因弄出来的改造人凭什么这么厉害？以我的印象，即使是奥利弗在这里，也很难对付得了这几个怪物。” 这两年海伦娜一直被天眼会那边用植入颈脖的胶囊炸弹控制着，根本没多少机会接触外界，甚至对佐德将军带着从幻影区里出来的氪星余孽进攻地球那件事都不太清楚，自然对这两年来名声蒸蒸日上的超人没多少概念。李奥很想跟她科普一下超人的强力之处，现在时机却不对。不过还好，海伦娜还是知道眼前这几个改造体的可怕的，这倒是省了他不少口舌。 也是，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不，是几个接几个、一片接一片地被对面的改造体击退、击溃乃至像割草那样轻松碾压，听着手下们的惨叫声，面对对面这种程度的杀伤力，也由不得海伦娜不重视了。 “幸运的是，他们不是每一个都有着部几种超能力——那种状况，以后或许你有机会面对超人本尊，到时你就清楚了。现在嘛……”李奥说着，对海伦娜轻轻笑了一下，“既然他们每个都只有一种超能力，其中又没有超级防御、超级听力、超级视力和超级速度，那还是可以对付的。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绕到他们后方，用爆炸箭、冰冻箭等等来攻击他们吧。” 海伦娜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你能活着拖住他们的注意力？毕竟我怀疑你的尸体对他们会不会有吸引力……” 李奥又笑了笑，没有开口回应，不过接下来海伦娜就看到他的表演了。只见他先是射出一支音波箭，释放出类似黑金丝雀的噪音炸弹的效果，一下子就将几个改造体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然后没等这几只怪物开始用他们各自的超能力对他展开合击，他就开始以他们为中心，一边退后，一边向左走一段，同时手上保持着弯弓射箭的速率。没一会儿，那几个速度不算突出的改造体就在追赶李奥的过程中相互撞在一起，别说对李奥完成多种超能力的合击，都差点就相互伤害了。 迎上海伦娜惊讶的目光，李奥朝她那边递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开始继续拉扯、分割几个改造体的队形。这一次，他转向右…… 大概十五分钟后，随着最后一个‘超级喷嚏’死在海伦娜的高热弩箭之下，天眼会的又一个实验基地被李奥他们攻克了。 好吧，听上去似乎还挺有意思的。可是，这就是所谓的前所未有的挑战？ 并不是。 就在李奥与海伦娜带着剩下不多的黑帮打手进入这个实验基地内、开始抓捕那些科学家以及搜刮各种资料的时候，海伦娜的耳麦里传出了地狱狮那边女黑袍人q的声音： “快跟李奥离开那里，那批人来了！” 第四十四章 那批人 “你知道我们极速者里除了少数几个蠢材神速力是通过第三方获得的之外，其他绝大部分都是顶尖的科学家吗？在到了那间公寓确认了已经有人介入这件事之后，我只花了不到3秒的时间，就追踪到这里来了。” 作为一个超级反派的出场仪式来说，逆闪电这波起码能拿满分10分的8分。 黛西很干脆地丢下手上的东西，包括那台她作为超级黑客本应非常爱惜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一把将脑子还在浆糊状态的李奥拉到自己身后。她还双手握拳，皱着眉，除了警惕还是警惕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逆闪电，显然是怕他忽然出现在自己周围、忽然就发动攻击。 “好吧，3秒钟对于我们极速者来说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我这么说大概能让你好过一点。但是……”那边逆闪电摇了摇头，“但是我没想到漫威那边派出来阻止我的竟然是一个女孩！” “漫威？”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黛西愣了愣神，随即恢复过来。她有点紧张，额角渗出了汗滴，嘴上却装作恼怒的样子：“怎么，你看不起女性？” 逆闪电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只是考虑到你们那边速度最快的人甚至会死在普通子弹之下，我以为你们会从其他方面补救，不是会魔法的奇异博士，也应该是玩高科技的钢铁侠才行。所以，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黛西收起造作的表情，撇了撇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么……如你所愿！” 下一刻，逆闪电从原地消失。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黛西猛地退了一把李奥，然后与他一道往左侧摔去，还抱着连滚了两下。 “唔…是危机感之下的本能反应，还是你真的知道我的行进路线？” 逆闪电的身影重新出现，却是站在黛西和李奥原来的位置。此时他正交着手臂歪着头，晓有兴致望着两人。黛西则趁机拉着李奥站起来，双眼依然盯着逆闪电，却头也不回、低声用中文对身后的李奥说道：“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你要跟紧我，集中注意力听好我的声音，不然我保护不了你。” 李奥连忙点头，同时不自觉地抓住黛西那件风衣的衣角。那是逆闪电啊，这么一个移动速度可以比神经信号还快的超级反派要杀他，他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已经称得上是心里过硬了。 逆闪电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虽然中文不熟而且太小声所以听不懂黛西说的话，但他并没有在意。作为极速者，他有这个自信。 然后他再次消失，另一边的黛西则伸手向后抓住李奥的手臂。李奥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左！” 一声落下，黛西扯着李奥，向左走了两步。李奥赶紧跟上。然后没等他停稳脚步，黛西的声音又响起了。 “右！” “前！” “蹲下！” “右！” “右！” “右！” 稀里糊涂地跟着黛西不断移动，李奥感觉逆闪电一直就在旁边，他似乎还能听到那股闪电滋滋的声音。直到记不清是第十六次还是第十七次了，他被一股忽然而来的力道带着往右前方摔出两米多远。没听到黛西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却发现她被逆闪电掐住脖子，抬了起来，双脚脚尖碰着地面根本使不上劲。 “有意思，你似乎真的捕捉到我的位置，最可惜的就是你的身体跟不上我的速度了。我猜，是心灵感应能力？”逆闪电好奇地问道。 黛西没有回应。她双脚朝着逆闪电不断乱踢，双手也伸过去不断拉扯逆闪电掐住她脖子的手，一脸痛苦兼要窒息了的样子。 “好吧，也不重要了。”逆闪电摇着头无奈地说道，“猫戏老鼠就此结……” 就在这时候，一股可怕的震荡经由逆闪电掐住黛西脖子的右臂传入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瞬间就摧毁了他手肘以下部位的所有骨骼。不，不是摧毁，是粉碎。而且不止是骨骼，还有皮层、毛细血管等等。等他反应过来，整条右臂已经失去知觉。而黛西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她抓住逆闪电右臂，双手更进一步地释放她的震荡波能力。 “该死！” 到这时候逆闪电已经知道自己是中计了，轻敌之下被对方一个女孩狠狠耍了一把。他骂了一句，赶紧退后。另一边，一直示敌以弱的黛西自然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机会。眼看逆闪电要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再次消失在视线中，她立即来了个半蹲，同时双手往地面一按，同时以最大的功率释放她的震荡能力。 逆闪电的速度很快，甚至不用经过助跑就能跑出超音速，一开始黛西的震荡能力自然跟不上。这从地面上裂纹的延伸速度就看看出来。可是随着黛西释放的最大功率震荡不断在地面以下积累、叠加，地面上裂纹的延伸速度越来越快，出现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关键的是，那个方向整个扇面的地面以下，土质乃至更下方的岩层在量变的积累之下终于产生了结构上的质变。两百多平方的地面忽然下陷，边缘处也有裂痕在不断扩展延伸，逆闪电也受到了影响——不单是因为地面变得凹凸不平影响了他的速度，还有震荡破坏了这个废弃厂房的好几根主要的支撑柱，以致于那一片发生崩塌，四层楼四层的天花板部压了下来，将逆闪电埋在了里面！ 看着逆闪电的身影消失在依然不断掉落的瓦砾中，神经一直绷紧的黛西一放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只是只过了一小会，才喘了几口气呢，她就猛地站起来，拉起依然目瞪口呆地望着崩塌那边的李奥，往废弃厂房的另一边走去。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她一边掏出手机单手在上面麻溜地点着，一边这么说道。“果然附近的气象台和其他一些机构已经检测到这边的震动，无人机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还好逆闪电进来的时候没有破坏我留在外围的监控摄像头，我可以改一下设置用它们来转移操作无人机的人的注意力。另外，红绿灯……搞定，不管是气象台的人还是警察什么的，只要是地面部队，一时半会都赶不到这里来。可惜我的笔记本电脑了。还好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不怕被追踪到。对了，厢式车也不能要了……” 第四十五章 追上了 通过这几天战斗中的观察，李奥对海伦娜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海伦娜本身速度还可以，力量也不错，各项比起奥运冠军那个级别或许还有一点差距，但综合起来已经完全不下于特种兵的程度了。而且她曾经接受过真·绿箭侠奥利弗·奎恩的训练，还在天眼会里呆过一两年，有着足够的搏击技巧。当然，搏击并不是她的长项，她有一套专属的十字弩战法，偏重于暗杀，正面攻击也不差，绝对会让敌人防不胜防。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要是让李奥面对海伦娜的蓄意突击，他有可能在头三个回合就陷入困境，哪怕他暗中拥有着超级体质。 现在再来看海伦娜所做的假设。李奥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十个海伦娜？那可远远不是一乘以十那么简单。 首先，但凡有一定战术素养的人，只要不是心存抗拒，两两配合起来效果都不会比各自单打独斗差。其次，单个海伦娜的时候，虽然她的十字弩战法很不错，但毕竟受限于武器，哪怕能够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攻击频率，也总需要有换匣装填的时间。在这个方面来看，普通遭遇战或许还好，要是需要攻坚，或者与敌方大军阵上对垒，表现肯定是不如一柄重机枪来得高效的。不过，如果是海伦娜乘以十，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们完全可以分成七三甚至八二，其中三或者二是射光弩箭之后腾出来装填箭匣，而七或者八则保持对阵前的‘火力’覆盖，逼得敌人不敢冒头。而如果是遭遇战，或者小规模的守点战，那情况就更轻松了。想想看，十个超一流的远程adc在你和你的队友还没接近、甚至还没发现他们的情况下将你们逐一单点掉，你能做什么？这可不是电子游戏、没有肉装没有t，一旦爆头就直接gg了的呢。 “不过，怎么可能有十个你嘛。”李奥笑着说道。 海伦娜那张古典娴雅的脸上完全没有要笑的痕迹。她一边指挥着剩下的手下立即将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又让其中几个将实验室内的酒精灯、化学品等易燃物全部打翻准备点火，一边跟李奥说着‘十个她’的原因。 “你已经知道我之前被天眼会用塑胶炸弹控制了、被派到以前市政厅遗迹地下的那个实验基地里当看守这件事。后来我被地狱狮那边救了出来，这个很不错。不过……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不要惊讶，像我这样的人天眼会手下起码还有十个——每个实验基地一个。” 听到这话，李奥看着她，脸上一副“你肯定在开玩笑”的表情。 所以，‘那批人’竟然是由天眼会用来镇守星城内各个实验基地的高端战力组成的。而这些个高端战力，大概都跟海伦娜差不多水平？好吧，即使不是真的有十个海伦娜那么厉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说不定会比十个海伦娜更可怕，这可能就是自杀小队的雏形啊！ 不敢想象，李奥摇了摇头，只能向海伦娜问道：“那里面都有哪些人？” 海伦娜想了想：“我没见过他们。不过当时在回来星城的路上，我听到押送我的天眼会士兵说过一个名字，一个你应该也有一定了解的名字。” “哦，是什么？” 海伦娜没有立即回答。她向手下们招呼了一声立即撤退，实验基地里剩下的东西都不要了全部毁掉，这才扭过头来，推了李奥一把开始往外走。 “黑箭。” 呃……又是这个家伙，黑箭马尔科姆·梅林。 马尔科姆或许算不上什么大反派，起码在《绿箭侠》第一季之后不再是，但仔细回想一下剧情，你会发现，星城发生的很多事，都有他在参与。即使不算李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剧情’，就说现实里，半年前那件事中这家伙就偷偷溜回星城来，打算抢那个魔法能量节点搞事情，为此还骗了自己女儿西娅。后来事情完结之后，西娅选择回归绿箭小队，马尔科姆在挽留失败之后就黯然离开了。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是天眼会的一员？ 如果马尔科姆也是其中的一员，那事情就比较棘手了。马尔科姆本身就是个身手不错的家伙，一个能跟绿箭侠奥利弗奎恩过招的弓箭手。他还是刺客联盟出来的，暗杀突袭手段层出不穷，他也从不忌讳在与对手正面战斗时使用一些偏门乃至阴险的手段，比如被打倒之后假意投降骗对方过来，再趁对方不注意实施偷袭什么的。甚至他还不介意在拿着刀跟你对砍的时候，忽然从袖管里放出袖箭射你一面！所以面对战斗中不存在任何原则的这种人，某种程度上比跟人类极限的蝙蝠老爷比还要麻烦。 当然，战斗风格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马尔科姆对绿箭侠太了解了。他可是以对手的立场来研究过奥利弗的。面对这么一个阴险的家伙，李奥很可能会被逼得用出超过奥利弗的力量和速度，马尔科姆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到时，那个家伙说不定会将消息待价而沽，李奥肯定会失去对情况的控制，离被抹除也不远了。 “该死，怎么办？” 注意到他的表情，海伦娜有些疑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让你注意不要心血来潮跟对方硬干一场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担心。对了，你这是听说了黑箭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他很厉害？” “很厉害倒也算不上，就是可能会识破我的身份。”李奥无奈地说道，“另外，我担心那批人里有更可怕的人，比如某些超人类。” 比起李奥的烦躁，海伦娜却是没多少所谓：“我可不认为天眼会会有那么多超人类，尤其是能放到大街上而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至于黑箭识破你的身份，真的，我很好奇，你确定你以后一直都顶着绿箭侠这个不属于你的名号？你甘心你做了那么多，名誉却归了别人，一个已经死了的家伙？” 李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甘心是不可能甘心的，他也不太乐意整天跑来跑去干着本不应该他来做的事。他更希望可以白天上上班，晚上回家玩玩游戏、或者出去找找女朋友这样的生活。可是，他不能。他也不敢将自己是穿越者、自己正被那些时间线保护者追踪的事说出来。 听着李奥的一声叹气，海伦娜撇了撇嘴。她再次确定了李奥有不得不冒充绿箭侠的的原因，而不是代替偶像什么的。不过既然李奥不说，她也不至于追问。两人的关系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呢。 接下来在有点沉闷的气氛之下，队伍正是开始撤退。由于是突袭行动，来的人不多，再加上之前牺牲了不少，剩下的算上李奥和海伦娜也还不到三十个。就在这三十个人来到市区通往贫民区的其中一座桥前、终于要回到大本营那边的时候，两辆suv忽然从两边路旁冲了出来，拦住他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suv上就陆续走出八个人来。 为首的人正是马尔科姆。那批人还是追上他们了。 第四十六章 变_tai杀手 “或许你应该直接告诉他实情。” 这是金刚狼的声音。接下来这是黛西的了，李奥还能脑补出她摇头的动作。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那只会让他白白增添烦恼而已。” 然后金刚狼无所谓地回道：“好吧，只要你不影响大局。你知道我们的底线吧？” 这里黛西大概点了点头：“我计划里接下来那一步同时也是最后一步还需要起码40个小时，那样东西还在发电站里偷偷充电，为免引起发电站那些人的注意我没敢提高充电效率，不然可以更快一些。而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我早就想跟来自那个异世界的人干架一场了。”金刚狼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建议你加快速度——问问那个家伙，他是本地人，说不定会有主意。还有事先声明，如果事情没有如你希望的那样发展，我会做我应该做的事，希望到时你能以大局为重。” 黛西没有出声，不过她应该是答应了…… 到这里或许大家也猜到了，黛西跟金刚狼商量合作事宜的时候，李奥根本不在现场。他被两位超能力者一致决定‘赶’回房间了——如果他不走，他们就不谈。所以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抗议了一番，再装作无可奈何地会自己的房间，然后偷听黛西他们在大厅里的谈话。感谢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没有黛西与金刚狼想象的那么好，也感谢他们的音量没有他们自己以为的那么低，再赞一下李奥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纸杯电话这种‘高科技’——将一只一次性纸杯的杯口贴到向大厅那边的墙上、耳朵贴向杯底偷听。综合起来，效果还不错，可惜还是没听到自己被逆闪电盯上的原因。 接下来黛西回了自己的房间，金刚狼则继续虐待那张沙发，李奥也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回到了梦乡。 几个小时之后。 按照原来的想法，为防止被逆闪电那边的来人堵上门，李奥他们应该睡醒之后就离开公寓的。现在多了一个金刚狼，计划也没有变，只是李奥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先找一家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旅馆呆几天？ 这时候，黛西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是瓦坎达设计了那个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仪器，它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才能激活。在带着我跨界穿越时空的时候，它耗尽了能量。之前我就把它偷偷接在一个发电站里充电，昨晚我离开就是去查看进度的，可是充电速度实在太慢了些。金刚狼建议我来问一下，或许你这个本地人会有办法吗？” 或许黛西只是随便一问，没抱太大希望，不过，李奥还真有个主意。 “我听豪子说过，东北边市郊那里有个非法研究核反应堆的外资研究基地。那个基地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甚至已经能有所产出了，却因为遭到检举而被政斧查封。现在那边正等着上面政斧派专家组来接手，或许你们可以去偷一波？” 结果，“你们”变成了“我们”。黛西和金刚狼都没打算让李奥离开视线，所以李奥也只能跟着两人出发，找到并闯入那个非法研究基地了。过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激，没有超级英雄打小怪，那个基地原本的研究员和工人等等不是被遣散就是被带走了，少数一些监控设施和寥寥几个保安也拦不住两位超级英雄，李奥他们完是长驱而入。另外，‘充电’这个环节也没有如李奥以为的那样需要很长的时间。不用将核反应堆改成发电组什么的，黛西手上有个同样瓦坎达出品的‘万能转换器’——这是李奥无聊之下起的名字，它的功能是将包括电能和核能在内的多种能量转换成黛西那个‘穿越仪器’所需要的能量。它甚至有一个操作面板，让黛西这个没有核能方面相关知识的人能够轻松调校反应堆那边能量的输出效率！ 没多久，那个外形跟老式敲铃闹钟有点像的‘穿越仪器’就充能完毕了。 “那么你现在就要回到你的世界了？那就再见，不，永别了。”李奥看着黛西问道。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黛西一直不肯说出某个真相，但李奥还是挺不舍的。“对了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做的，接下来是金刚狼负责保护我了？该不会过几天又来一个超级英雄，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你们打败逆闪电那边吧？” 李奥说了这么多，黛西都没有接话，而是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最后她终于作出决定，在与同样没说话的金刚狼对视一眼之后，就要向李奥开口。没想到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保护你？可怜的家伙，被骗得真够深的。我才是来保护你的那个，他们是要杀你的呢！” 声音由远及近，第一个音节还在好几十米开外的样子，到才说了一半就来到李奥他们身边了。然后是一股力度将他从原地带走。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离黛西和金刚狼有二十多米远，而他的身边，站着那个即使没有就此死掉也本应该身受重伤的身影。 黛西失声喊道：“逆闪电，你竟然没事？！我看着你被压在那些瓦砾下面的！” “不用太惊讶，你们只是不了解神速力的厉害。加速伤愈只是它数之不尽的好处中的一个。”逆闪电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们漫威的人也是聪明，将你这么一个拥有感应震荡和释放震荡波能力的女孩派过来，这样的能力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我，而且你还耍了个小把戏。遗憾告诉你，这样的伎俩不会再奏效了。” 金刚狼自然看不得逆闪电这么嚣张：“恢复得快，那就多杀几次好了。你注定不会如愿的。李奥，快过来！”说着他还让黛西准备好那个‘穿越仪器’。 然而，李奥根本没有走过去的意思，哪怕逆闪电没有拦着他，而是带着笑意、交着手看着，还特意倒退了两步。 “你们没有反驳。”李奥先是呢喃，然后是质问：“你们没有反驳，所以逆闪电说的是真的了？应该做的事，以大局为重……这是昨晚你们商量合作的时候说的。我有过猜测，但没有或者说不敢深入分析——所以在将来要发生的某件影响比较广的大事里，我不但是重要的参与者，还要扮演不光彩的角色，而你们这两个超级英雄是回来杀我、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是不是！” 面对李奥的咆哮，黛西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四十七章 老对手们 比起半年多以前在星城郊外那个因为遭到被催眠状态下超女的袭击而显得非常落魄憔悴的马尔科姆，如今李奥眼前的对方可是意气风发多了。 “马尔科姆，为什么给天眼会办事。你就忍心看着天眼会那样糟蹋星城？星城也是你的家！”李奥一边躲闪对面的攻势一边抽空射箭反击，同时朝马尔科姆喊道，“难道天眼会也在你的脖子里装了个塑胶炸弹？” 见他问起这个，马尔科姆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脸上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没想到你还知道得挺多的，奥~利弗。是贝蒂内利那个叛徒告诉你的对吧？作为一位见证过不少事的前辈，或许我该告诫你一下，不要招惹那些比较强势的女人。”他这么说着，让李奥愣了一下。然后也没等李奥反应，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从技术上来说，这种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么。”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李奥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就被击中了，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挥出这一拳的家伙外号‘砖墙’，本来是星城一个非常有实力的黑帮大佬，趁着贝蒂内利和三和会相继倒台之后强势上位。可惜这家伙不知道收敛，当年同样上了奥利弗·奎恩的黑名单。几番交手之后，他被奥利弗扔给了星城警方。然后估计是跟海伦娜一样，被天眼会暗箱操作从监狱里调了出来，成了天眼会的一枚棋子。 砖墙本身是超人类，有着强悍的力量以及能够轻松承受住子弹与爆炸伤害的皮肤。单就破坏力而言，他可比海伦娜以及马尔科姆都强多了。 挨了砖墙蓄力而发的一拳，李奥当下就横飞出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到地上。 “那么，绿箭，这里好几人都是你的老对手了，你准备好承受我们的复仇了吗！”砖墙这么说着，随手抓起一个黑帮打手，朝李奥砸了过来，同时迈起脚步向李奥冲来，与另外几位同伴再次发起冲击。 李奥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眼下已经失了先手，面对对面几人个攻击，他可没空暇去考虑马尔科姆为什么要那么说了，只能尽快躲闪。而首先攻到他身前的并不是最先动手最先起步的砖墙，而是一个带着强烈朋克风格的娇小女人——红镖。 对于红镖的来历，李奥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是漫画新52系列里出现过的角色。至于她的能力，得，现在李奥见识到了，是准头显然还不错的红色飞镖。 其中一枚红色飞镖就插在李奥原先躺倒的位置上，也就差了那么一秒左右的时间。不过没等李奥感叹奥利弗·奎恩到底引出了多少用代表颜色+远程武器作为个人特色的反派，那枚飞镖就在刺入地面的下一刻，呲的一声之后释放出某种蓝白色气雾，随后周围进两平方的地面上就覆盖了一层相对来说还算厚的冰层。 好吧，还是特制的飞镖来着。要是李奥慢了一点没离开那个点，可想而知现在他是怎样的下场。 红镖的飞镖还在不断地射，射速还比李奥的弯弓搭箭的速度要快，他只能继续闪避，暂时还没有反击的机会。而就在他刚一个翻滚躲开一支爆炸飞镖的同时，旁边有人一记飞腿踢了过来。 里卡多·迪亚兹。 对于这个名字，熟悉《绿箭侠》美剧的观众会比较熟悉，那是第六季的反派，甚至直到季末也还没有彻底失败，逼得奥利弗公开了身份，进了监狱，迪亚兹只是损失了一点势力而已，本人还好好地活着。只关注漫画的人可能就不会太了解这个角色了，或许换个名字会好一点，他就是理查德·龙。唔，不是世界上最强武术家、作为超级英雄的那个，而是那个的弟子。这个弟子原名正是里卡多·迪亚兹，他本身也有着世界超一流的格斗实力。在杀死师傅理查德·龙之后，他就夺取了师傅的外号。 现在李奥眼前这个迪亚兹更像是美剧版本的。当初李奥发现星城黑帮跟那支海军陆战队连队暗中合作，统治了整个星城之后，出于美剧的剧情，一度怀疑这个迪亚兹就是幕后主脑，好不容易通过吉迪恩将他找了出来。当时的迪亚兹已经小有名声了，身手也非常不错，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完没有美剧里那种暗中掌控一切的霸气感觉。不得不提，李奥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杀人来着，再考虑到完没必要留着以后当敌人，李奥还是花了点功夫，将之制服并交给了星城警察局。结果，呵，又到了天眼会手下！ 不过，眼下李奥得感激一下冲着他一脸恨意地攻过来的迪亚兹了。之前在红镖那机关枪子弹一般的飞镖攻势之下他只能选择躲避，迪亚兹的到来却反而给李奥挡了挡箭，呃，挡镖牌。 接下来，朋克女人红镖用各种f和b开头的单词表达了对迪亚兹的强烈不满，腾出机会来反击的李奥则用他的拳脚与弓箭来表达他对迪亚兹的感激。虽然还远远说不上扳平局面，但起码是打得有声有色了。 除了砖墙、迪亚兹以及红镖之外，已经将剩下的黑帮打手部解决的马尔科姆与他们队伍的最后一人也向李奥这边走来了。这最后一人，李奥没有与之交过手，但对他有些印象——应该是曾经奥利弗时代绿箭侠的反派之一，没多少存在感，身手倒还可以，擅长偷袭。对于这个人，李奥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的特殊体质支持下，他五感比一般人要强不少，早有准备设好的陷阱或许能对他造成伤害，可是战场上即兴发挥的偷袭，根本躲不过他的感官。 李奥更在意的是马尔科姆。出乎他的意料，马尔科姆并没有像其他几人那样强势围攻他，起码没有使出部实力，都是在外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这边射箭，显然更像是在打酱油。见李奥这边往自己望过来了，他还对李奥点了点头，脸上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家伙，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忽然，一声痛哼另一边战场传了过来。有建筑挡住看不到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是海伦娜中招了。 第四十八章 忍不住了 “你知道我们极速者里除了少数几个蠢材神速力是通过第三方获得的之外，其他绝大部分都是顶尖的科学家吗？在到了那间公寓确认了已经有人介入这件事之后，我只花了不到3秒的时间，就追踪到这里来了。” 作为一个超级反派的出场仪式来说，逆闪电这波起码能拿满分10分的8分。 黛西很干脆地丢下手上的东西，包括那台她作为超级黑客本应非常爱惜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一把将脑子还在浆糊状态的李奥拉到自己身后。她还双手握拳，皱着眉，除了警惕还是警惕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逆闪电，显然是怕他忽然出现在自己周围、忽然就发动攻击。 “好吧，3秒钟对于我们极速者来说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我这么说大概能让你好过一点。但是……”那边逆闪电摇了摇头，“但是我没想到漫威那边派出来阻止我的竟然是一个女孩！” “漫威？”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黛西愣了愣神，随即恢复过来。她有点紧张，额角渗出了汗滴，嘴上却装作恼怒的样子：“怎么，你看不起女性？” 逆闪电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只是考虑到你们那边速度最快的人甚至会死在普通子弹之下，我以为你们会从其他方面补救，不是会魔法的奇异博士，也应该是玩高科技的钢铁侠才行。所以，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黛西收起造作的表情，撇了撇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么……如你所愿！” 下一刻，逆闪电从原地消失。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黛西猛地退了一把李奥，然后与他一道往左侧摔去，还抱着连滚了两下。 “唔…是危机感之下的本能反应，还是你真的知道我的行进路线？” 逆闪电的身影重新出现，却是站在黛西和李奥原来的位置。此时他正交着手臂歪着头，晓有兴致望着两人。黛西则趁机拉着李奥站起来，双眼依然盯着逆闪电，却头也不回、低声用中文对身后的李奥说道：“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你要跟紧我，集中注意力听好我的声音，不然我保护不了你。” 李奥连忙点头，同时不自觉地抓住黛西那件风衣的衣角。那是逆闪电啊，这么一个移动速度可以比神经信号还快的超级反派要杀他，他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已经称得上是心里过硬了。 逆闪电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虽然中文不熟而且太小声所以听不懂黛西说的话，但他并没有在意。作为极速者，他有这个自信。 然后他再次消失，另一边的黛西则伸手向后抓住李奥的手臂。李奥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左！” 一声落下，黛西扯着李奥，向左走了两步。李奥赶紧跟上。然后没等他停稳脚步，黛西的声音又响起了。 “右！” “前！” “蹲下！” “右！” “右！” “右！” 稀里糊涂地跟着黛西不断移动，李奥感觉逆闪电一直就在旁边，他似乎还能听到那股闪电滋滋的声音。直到记不清是第十六次还是第十七次了，他被一股忽然而来的力道带着往右前方摔出两米多远。没听到黛西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却发现她被逆闪电掐住脖子，抬了起来，双脚脚尖碰着地面根本使不上劲。 “有意思，你似乎真的捕捉到我的位置，最可惜的就是你的身体跟不上我的速度了。我猜，是心灵感应能力？”逆闪电好奇地问道。 黛西没有回应。她双脚朝着逆闪电不断乱踢，双手也伸过去不断拉扯逆闪电掐住她脖子的手，一脸痛苦兼要窒息了的样子。 “好吧，也不重要了。”逆闪电摇着头无奈地说道，“猫戏老鼠就此结……” 就在这时候，一股可怕的震荡经由逆闪电掐住黛西脖子的右臂传入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瞬间就摧毁了他手肘以下部位的所有骨骼。不，不是摧毁，是粉碎。而且不止是骨骼，还有皮层、毛细血管等等。等他反应过来，整条右臂已经失去知觉。而黛西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她抓住逆闪电右臂，双手更进一步地释放她的震荡波能力。 “该死！” 到这时候逆闪电已经知道自己是中计了，轻敌之下被对方一个女孩狠狠耍了一把。他骂了一句，赶紧退后。另一边，一直示敌以弱的黛西自然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机会。眼看逆闪电要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再次消失在视线中，她立即来了个半蹲，同时双手往地面一按，同时以最大的功率释放她的震荡能力。 逆闪电的速度很快，甚至不用经过助跑就能跑出超音速，一开始黛西的震荡能力自然跟不上。这从地面上裂纹的延伸速度就看看出来。可是随着黛西释放的最大功率震荡不断在地面以下积累、叠加，地面上裂纹的延伸速度越来越快，出现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关键的是，那个方向整个扇面的地面以下，土质乃至更下方的岩层在量变的积累之下终于产生了结构上的质变。两百多平方的地面忽然下陷，边缘处也有裂痕在不断扩展延伸，逆闪电也受到了影响——不单是因为地面变得凹凸不平影响了他的速度，还有震荡破坏了这个废弃厂房的好几根主要的支撑柱，以致于那一片发生崩塌，四层楼四层的天花板部压了下来，将逆闪电埋在了里面！ 看着逆闪电的身影消失在依然不断掉落的瓦砾中，神经一直绷紧的黛西一放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只是只过了一小会，才喘了几口气呢，她就猛地站起来，拉起依然目瞪口呆地望着崩塌那边的李奥，往废弃厂房的另一边走去。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她一边掏出手机单手在上面麻溜地点着，一边这么说道。“果然附近的气象台和其他一些机构已经检测到这边的震动，无人机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还好逆闪电进来的时候没有破坏我留在外围的监控摄像头，我可以改一下设置用它们来转移操作无人机的人的注意力。另外，红绿灯……搞定，不管是气象台的人还是警察什么的，只要是地面部队，一时半会都赶不到这里来。可惜我的笔记本电脑了。还好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不怕被追踪到。对了，厢式车也不能要了……” 第四十九章 又一个知道了! 血雾与烟尘散去，‘绿箭侠’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马尔科姆眼前。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战斗模式，好久没见过了，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胜券在握，马尔科姆一脸微笑地向李奥走向，同时口中不住地赞叹。“再配上必杀的决心，啧啧，可怕。以往人们总是说绿箭侠是哥谭那一位黑暗骑士的翻版、或者弱化版本。我想，如果那些人见到刚刚我所经历的，他们不会那么认为了。他们会跟我一样惊叹：哇噢，原本绿箭侠那么厉害，原来绿箭侠比蝙蝠侠还要可怕。哇奥，难怪他当初能击败超人！”说到这里，他随意地向躺倒在地上、正不断喘着气的李奥踢了一脚，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可惜就是太年轻了。” 此时的李奥看上去可是十分的凄凉。身上沾满了灰的红的白的，那套由最坚实的纤维凯夫拉所做的绿箭作战服被炸得比乞丐流浪汉的衣服还要破。他本人呢，不止是不断喘着气，还是出气多进气少的那种。 然而就在马尔科姆抽出腰间的单刀、来到李奥旁边足够近的时候，上一刻看上去已经是弥留阶段的李奥忽然双脚一抬钳住马尔科姆伸出来的手臂，一个发力将马尔科姆扯了下来。右手一扭轻松夺过马尔科姆那已经脱力抓不稳的单刀的同时，起来从躺倒变成半跪在地上，并顺势将马尔科姆的胸口压在自己的膝盖之下，左手也掐上了马尔科姆的脖子。 以李奥之前表现出来的力量，只要他食指和拇指随便一发力，马尔科姆就要与世界告别了。只是让李奥不得不花零点五秒去考虑的是，马尔科姆竟然还在笑。而且从俯视李奥的‘尸体’到被李奥瞬间反制这整个过程里，马尔科姆都没有脸色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意思惊讶的神色。 皱着眉犹豫了片刻，李奥放开马尔科姆，站起来就要往海伦娜那边过去支援，同时喊道：“留在原地，不要离开。否则不管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 “但是，我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望着李奥即将远离的背影，马尔科姆捂着自己刚刚被掐得痛了的颈部，说道，“还有，如果你想要给贝蒂内利小姐解围的话，我有更快更方便更省力的办法。” 等李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马尔科姆将手伸到自己的衣襟位置，估计是要拿出什么东西来，这引起了李奥的警惕。不过不用李奥多做什么，他就很自觉地将左手半举起做投降状，伸进衣襟里的右手也放慢了往外抽的速度。 “放轻松，我知道你手掌里拈住一支小箭，随时可以甩进我的心脏，或者射穿我的脑门，跟你对红镖做的那样。我暂时没有下地狱的想法。”马尔科姆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打算给你看一样东西。” 李奥依然是皱着眉。稍稍冷静下来的他用他那超级体质带来的超越常人的听觉，听出拐角另一边的海伦娜还是反抗，确定她虽然处于完的下风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这才往马尔科姆走了回去，接过马尔科姆向他递来的东西。 那是一台智能手机。没有牌子，估计是定制的，屏幕不到六英寸，分辨率还不错——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屏幕上显示的东西。屏幕最下方有着确定和返回两个按钮，按钮上方是十个方框，其中三个是空的，另外七个方框里各有着一个头像。没错，砖墙、迪亚兹、红镖、第五人、表弟同志、科莫多和杀手蛾，头像是他们的。其中前四者的头像上都有着个大大的红色交叉。 “选中剩下三个，按确定。”马尔科姆说道。见李奥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却不动手，他有点不耐烦地将手机伸手拿回来，往触摸屏上点了四下——表弟同志、科莫多与杀手蛾，以及确定，然后将手机塞回李奥手上，再拿出之前的那个按钮。 滴。轰，轰，轰！ 爆炸的声音传来，李奥下意识地看向马尔科姆给他的手机，发现上面仅剩的三个头像，现在也被一个大大的红色交叉覆盖了。 “噢该死！” 李奥想起来，以刚才他经历的爆炸威力来看，海伦娜很可能会重伤甚至死亡，于是抬手将将手机猛地摔回马尔科姆那边，自己则转身往拐角处跑去。不过才跑出没几步，他就发现一个情况。之前他经历了那四连爆，爆炸产生的声音显然要比现在海伦娜那边传过来的要大得多。排除近距离经历爆炸产生轰鸣影响他的听觉这个零可能，似乎——两边的爆炸威力不一样？ 下一刻海伦娜的归来似乎就是这个猜测的佐证。她看上去是有些惊魂未定，但浑身上下并没有多少伤痕——起码没有爆炸所造成的。 “还是那句话，放轻松。”马尔科姆再次说到，“所有事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那边三个与这边四个，体内塑料炸弹的威力是不一样的。” 得到马尔科姆的确定，李奥并没有多少雀跃的意思。他板着脸，看向马尔科姆，显然是要等后者解释。一旁，刚过来的海伦娜不需要像李奥那样摆出态度拿捏与马尔科姆博弈的天平，她直接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还有，为什么你能拿到塑料炸弹的控制程序？天眼会竟然没有在你的脖子里也装一个塑料炸弹？” 面对海伦娜的诘问，马尔科姆对着她假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李奥：“奥~利弗，你再怎么看？” 听到这一声特意拖长的“奥~利弗”，李奥先是一愣，随后深深地看了马尔科姆一眼：“就在这里说吧。海伦娜是我的搭档，她知道。” “她知道？真是轻巧的说法。看来我见面时给你的建议，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马尔科姆摇了摇头，也深深地望了李奥一眼，这么说道。“算了，你的私事与我没有多少关系。如果是真正的奥利弗，或许我还会多说一两句，出于与西娅的关系。你不是西娅的哥哥，那就这样吧，你乐意就好。只是有些可惜了。” 确定了，果然马尔科姆是知道李奥不是奥利弗这件事的。李奥有些郁闷——怎么忽然间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假冒的了？！ 第五十章 又是找合作来了 这边李奥一时间还在斟酌，旁边的海伦娜还是老样子，直接开问。马尔科姆显然误会了她与李奥的关系，她没有解释的义务，可是听对方的意思，对方这是当面挑拨，指责她是个祸害，就差没一字一词地说出来了，她可没有忍气吞声的必要。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林，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吧？” 马尔科姆摇头摆手，看上去还挺诚恳的：“别误会，我只是比你们大了几十年，经历过的事比较多，不太看好你们这对，唔，搭档关系而已。这不是针对你。” 海伦娜嗤了一声，没有再理马尔科姆，转而对李奥说道：“我受了点轻伤，先去处理处理。迈克尔的情况似乎有点严重，我也过去确认一下。”说到这里她当着李奥的面、很明显地瞥了马尔科姆一眼。“跟这个家伙打交道，你要小心。” 李奥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李奥的回应，海伦娜没再多说，这就往迈克尔和两辆suv那边走去。李奥则转过头来，盯着马尔科姆：“现在，开始吧。” 马尔科姆笑了笑：“哦？怎么开始？” “你显然是来找我的，你也没有对我出手的意思，我只能猜测，你有求于我。在这个前提下，你应该先证明你的诚意。”李奥淡淡地说道，“那么，从你来回答刚才海伦娜问你的问题开始。” “虽然‘有求于你’的这个部分有待商榷，但其他的嘛……听上去还挺公平的。可以。”马尔科姆说道。“首先，我这次借着天眼会的指令带着这几人前来，就是为了确认你是我想的那样，不是奥利弗本人，现在既然我确定了，他们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即使你不打算杀他们灭口，我也没准备让他们活着回去。” “其次，我可是花了一段时间，还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塑胶炸弹测试程序的控制权的，天眼会在星城的负责人显然低估了我的学习能力。然后我特意设计了两批威力不一样的塑料炸弹，借着每周检查的机会给包括那七个家伙在内的好些家伙替换上，就为了在各种设想的场景下试探你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好比现在，留着爆炸威力强的那几个来试探出你的真正实力，弱的那几个，他们只需要拖住你的同伴就好了，没有杀伤方面的任务。唔，也算是展示我的诚意吧。” “至于贝蒂内利刚才问到的第三个问题——我跟那七个家伙不一样。他们是被天眼会从监狱里调出来的，而我是主动找上天眼会。所以，我的脖子里没有塑料炸弹。” 听了马尔科姆的回答，李奥再次皱起双眉：“你主动找上天眼会，为什么？我不认为你是个甘于服从的家伙，尤其是像天眼会这种组织。” 马尔科姆略显意外地看了李奥一眼：“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不是刚刚见识了你真正的本事确定了你不是绿箭侠本人，或许我会以为你就是奥利弗呢。所以，你到底是谁？” 李奥完没打算要回答这个问题：“天眼会有什么是你需要而且也只有通过他们才能得到的？” 马尔科姆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你果然对我有所了解。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到底是谁。”他轻声说了这些，随后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你说得没错，对于天眼会这种机构，我本能反感，但它的确有一样东西是我需要以及只有它能给我提供的——情报网。我在找一个组织，准确来说，那是一个秘密议会。” “秘密议会？”李奥下意识地低语了起来。 听到这个词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哥谭的猫头鹰法庭。那是掌握了哥谭百多年的隐藏组织，最辉煌的时候连哥谭那些明面上无法无天的黑帮都需要按猫头鹰法庭的意愿办事。它的存在于一首让人不安的童谣中揭示，可是所有想要揭示这个秘密的人，都会被它手下的利爪所诛灭——除了蝙蝠侠。 没错，又是蝙蝠侠的反派，又是蝙蝠侠的苦主。考虑到这个版本的绿箭侠又被称作‘蝙蝠箭’，李奥不得不怀疑猫头鹰法庭是不是未来也会在星城出现了。或者，换个名字继续？ 然后马尔科姆打断了李奥的‘胡思乱想’。 “没错，秘密议会，一个成员非常非常少，估计不超过十个，但每一个都拥有莫大势力的隐藏议会。”马尔科姆说道。 好吧，这就不是猫头鹰法庭了——李奥‘胡思乱想’+1。 马尔科姆可不会想到李奥的思绪一下子从西海岸跑到几千公里外的东海岸去，此时还在继续往下说：“据我所知，莱克斯·卢瑟就是其中一名成员。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他可不是大商人、慈善家那么简单。大致你谷哥一下‘卢瑟+超人’两个关键词就好了，其中绝大部分消息都只是谣言阶段，但有句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别的不说，半年前奥利弗那件事，我就敢百分百肯定是他和那个秘密议会搞的鬼。” 到这里，马尔科姆说的基本跟地狱狮黑袍人那边一样。 李奥瞥了对方一眼：“那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我有几个猜测。”马尔科姆似乎还是有些干货的。“抹黑奥利弗，肯定是其中一个目的，也很确定不是最终目的。我怀疑过这个秘密议会是想要整座星城，但这半年里是天眼会掌握了整座城市。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秘密议会跟天眼会联手，但我在天眼会内部查过了，应该没有那么一回事。另外还有针对超人、针对闪电侠等等，如果是那样，那这个秘密议会的目光也太短浅了些，显然不符合它的存在价值……最关键是那个爆炸的地方，前市政厅的地下，那里曾经是一个魔法能量节点。后来天眼会把那里霸占了下来，做了一些研究——这也是我主动搭上天眼会的原因之一。可惜那里面原本不管有什么，都已经不见了，可能被炸掉，也可能被那个秘密议会带走了。” 马尔科姆说了这么多，李奥都不太在意，毕竟这里绝大部分他都早了解了。可是这最后一句—— “你是说那个魔法能量节点里，曾经有某样东西？” 马尔科姆也再次表达出他的意外：“听你的语气，你知道这是个魔法能量节点？唔，我说出魔法这个词的时候，你甚至没有质疑，这可就不寻常了。” 见马尔科姆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李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告诉我，那样曾经存在的东西，是不是一个雕塑什么的？” “……有意思，你连魔法图腾都知道。”马尔科姆一脸玩味的笑容。“不过，不是魔法图腾。根据我利用天眼会的渠道暗中查出来的线索，那个魔法界点里面，曾经是利用汇聚的魔法能量镇压着某样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显然是影响世界那种级别的物件。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秘密议会闹出那么大那么复杂的一件事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就是为了这么一样东西，那我想，它肯定是一种比超人本身还要强悍的武器。”说到这里，他收起或真或假的笑意，摆出严肃的表情：“这就带出我们这次谈话的主题了。既然你有那样的实力却选择了顶替奥利弗当绿箭侠，那么，我不指望你会替奥利弗向秘密议会报仇，你总会阻止他们实行他们的不管什么阴谋的吧。现在他们还没明显的动静，这是好事，证明他们离最后一步还远；也是坏事，我们还无法将碎片拼凑到一起推导出他们的目的。不过，只要我们合作，我们会有机会的。” 马尔科姆的合作宣言并没有地狱狮那边女黑袍人q那么振奋人心，不过考虑到他知道的更多一些，李奥就不会拒绝合作。当然，他了解马尔科姆的为人，他还知道马尔科姆并没有将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但是，就像马尔科姆毫不掩饰想要知道他的身份这一点，他何尝没有挖出马尔科姆掌握的所有情报的想法？最关键的一点，马尔科姆并不是自己判断出李奥不是真正的绿箭侠的。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李奥就对这个‘其人’很感兴趣了。 第五十一章 天眼会与真·自杀小队 美国东海岸，位置坐标：未知。 这里是天眼会的总部。 如果李奥在这里，他说不得又要惊讶一番。这个世界的天眼会总部，跟美剧宇宙里那个随便就能找上门的不一样，跟轻易就被那个连二流都勉强才能算得上的反派回旋镖队长‘单刷’了的不一样，这里位置足够严密，跟个秘密小城镇似的，赛博朋克风的桃花源——总之，除了行政区、科研区与军事区域之外还有着配套的生活区，最大限度地控制着内部人员与外界的接触，也最大限度地降低了秘密泄露的危险。同时这么一个保存着诸多秘密的基地，自然少不了极度严密的防御。有信号屏蔽器、卫星屏蔽器完覆盖，有自己的雷达和反导弹系统，有让海豹突击队都黯然失色的精锐军队，还有着从地雷到坦克甚至核弹发射代码机等能够应对各种环境各种战场的大型军火库。想要找到并攻进这里还‘单刷’一轮，一个回旋镖队长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除非他的数量乘以1000甚至更多，又或者让他去找卢瑟改造一下加入氪星人基因？ 这么一个固若金汤又有着‘崇高’使命的机构，向来保持着十分严肃与秩序得苛刻的风格。可是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作战指挥室，那里此时显得非常热闹，这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没办法，此时天眼会正面临着成立以来最大的考验之一……或许连“之一”都可以去掉。 “第472次冲击！警告，第472次冲击！” “是照片还是视频？” “是文字材料，照片和视频穿插其中。” “必须部挡下来！万一真的无法都挡住，单一的文字威胁程度相比之下没那么高，优先拦截照片和视频。这是底线！但事情之后，所有人，我说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得做好准备被夫人调到西伯利亚吃灰雪和冻土的准备了！” 看出来了，这是一次网络攻击。当然，也不是普通的网络攻击。自从那天晚上星城的黑帮联合起来进攻市区，天眼会失去了从网络以及其他通讯方式封锁星城的基础，随之而来的，是之前半年多里天眼会对星城做的那些事，被人从星城内部传出来。刚开始，那些传出来的还只是文字，可是第三天开始，照片、视频不断出现，其中就包括非常多从天眼会那些秘密实验室里拍摄下来的。毫无疑问，这些东西一旦流传到外界，出现在公众眼前，天眼会绝对会死得很惨。机构会被停办查封，一切文件记录部抄查，之后由上至下从负责人到小头目甚至小卒子都要投入人民公诉阶段。其中小卒子可能要坐个三四年的牢，上头的那些刑期估计就在四五十年开外乃至一两百年那个程度了。 幸运的是，按照相应情况下的处理协议，天眼会总部这个本来就一直监控着星城那边的情况的作战指挥室，第一时间把从星城内部传出来的数据流部拦截了下来。 不过一直被动拦截也不是办法，星城内部那批尝试将事情公开的人在发现遭到拦截之后，也在不断加强数据攻势。更让事情朝着超出控制范围发展的是，大概是因为星城内驻守的天眼会势力陆续失守，已经有好几处数据攻势的发起点不是在星城之内，而是在星城周边的几座城市了。随着这批‘逃出来的人’继续向外扩散，显然天眼会总部的拦截工作也会越来越艰难……直到有那么一天，事情将被彻底公布在公众眼前。 而那么一天，看来已经不远了。 就在五分钟以前，指挥室检测到一股相关内容的巨大数据流正流向公众网络，发起点并不是星城，甚至不是西海岸那星城周边的几座城市。没想到‘逃出来的人’实现了那么大的跨度，哪怕是密切监控着星城内每一个人的身份证明、禁止他们乘坐各种交通工具都不管用——他们竟然已经到了大都会、哥谭等几座城市所在的东海岸！ 作战指挥室可没想到星城里的那些人竟然能避过天眼会在美国设下的监控，还能这么快就到了几千公里以外的东海岸，一时间被钻了空子。虽然最终还是成功将照片和视频都拦截了下来，但已经有一部分的文字资料流传到公众网络了。虽然说光有文字会显得说服力不足，而且天眼会也不像是fbi、cia那种公开的机构，绝大部分都没听说过还会有人怀疑资料上说到的天眼会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对于知情者来说，那种事，天眼会还真的敢做出来。而很多时候，证据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影响，以及那些旁观者们会不会出于利益的考量而参一脚。 听说五角大楼已经打电话过来，召天眼会的负责人阿曼达·沃勒过去问话了。甚至有传言说，军方那边会盘接管星城那边的事务，还会以这件事会借口削减天眼会的规模与资源…… 一想到这些，负责就鸭梨山大。他之前提到一定要坚守底线，即使最后能拦截到那些照片和视频，整个团队最后都会被‘夫人’放逐到西伯利亚。以他对‘夫人’的了解，考虑到整件事的后果，这已经算是非常、非常轻的惩罚了。 然后，有人来告诉他，‘夫人’让他去她的办公是。 ‘夫人’正是阿曼达·沃勒，天眼会的首领，一个有点矮有点胖相貌很普通的中年黑人女子。不过这样的其貌不扬，无损她三十米的气场。当负责人来到她的办公室，看到的是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背对着门口这边的方向，交着手，望着外面。 穿过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一片蔚蓝的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树林，繁忙的工作之余偷空看一眼青空与碧绿，不失为调节心情提高效率甚至陶冶性情的好办法。只是以负责人对沃勒的了解，这位以手腕与魄力而闻名的夫人是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的了。 “弗莱格，你有一个新任务。” 背对着这边，沃勒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让负责人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沃勒会向他问到信息拦截的情况，或者是直接让他加大监督力度保证情况不会继续恶化呢。 “是的，夫人。” 沃勒这才转过来，脸上是平淡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受到事态压力的影响。 “五角大楼准备派莱恩将军去接管星城，我要你在他到达星城之前解决问题。” 弗莱格愣了一下：“夫人，解决问题是指？” “所有实验室所有证据，所有相关的人，部毁灭。”沃勒淡淡地说道。注意到弗莱格脸上的犹豫，她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弗莱格缓缓摇了摇头：“不，夫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我只是以为，这样的任务你会交给特雷弗。” “特雷弗在一些方面的确比你出色，尤其是外交与协调手段，不过这次的任务不需要这些。这次的任务会比较冷酷，我不确定他能坚守他的立场。你却不一样，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坚持你军人的身份，这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沃勒依然用她不急不缓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再说，特雷弗有他的任务。他的一位老相识在英国重新出现。如果事情顺利，他会带着人过去支援你。如果事情不顺利，或许需要你带着人过去支援他了。” 弗莱格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了解，夫人。有什么是需要我注意的吗？” “有意思你刚好提到这个。”沃勒冷笑了一声，“在星城行动，你会与那个自称绿箭侠的暴徒打交道。他最近太过活跃了，带着你的人，给他一点教训。可以的话，将他带回来。” “我现在就去召集队伍。”弗莱格点头，就要往外走去，沃勒再次喊住他。 “等等，还有一个人，马尔科姆·梅林。他从来没有忠于我们，也就谈不上背叛，不过，他需要为他的欺骗付出代价。弗莱格，确保这一点。”沃勒沉吟了片刻，这么说道，“还有，这次任务，不管特雷弗那边最终如何，你都需要一批比较突出的人手。马尔科姆再不明智，他也给我们做了一次很好的演示。所以现在，到x号特别禁闭室去领走你的队伍。你的这支队伍，就叫‘x特遣队’。” “又名，自杀小队。” 第五十二章 回到生活 半夜，睡得正香的李奥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靠，豪子你又搞什么飞机！我正梦到跟一帮精灵在泳池嬉水呢……” 李奥半睁着眼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发现才凌晨3点多，于是下意识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他觉得不对劲了。首先他那位合租的豪子虽然向来不怎么靠谱，但从来没有未经他允许就进入他的房间。另外，豪子上个月买足世界杯彩德国2：0韩国点错了，没想到反而狠狠赚了一笔，前几天才兴冲冲地搬了出去。也就是说，这套公寓除了李奥自己不应该再有别的人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 李奥往床边窗户的方向一个打滚落地，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床尾将那有一米八高的衣帽架拿起来，当作长棍抓在手上。 “不管你是谁，现在放下你偷的东西立即离开，我可以不报警。不然你会后悔的！” 唔，对方回话了：“爱姆诺恶媳妇。” 女声。女人？会闯入民宅的女小偷？ 李奥愣了一下。 “你说的是什么？”他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还有，现在我有兴趣知道你是谁了。” “我说，我不是小偷。”虽然听上去咬字不太标准，但这一次对方的声音清楚多了。 回到床边，打开床头灯，利奥终于见到对方的真容。 那是一个留着深咖啡色蓬松中短发、穿着黑色皮风衣的亚裔女子。李奥有点困惑……这名女子的长相、形象，看上去似乎有点熟悉感，但他确认自己从来没认识过这样的人。另外，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小偷，除了她手上拿着嘴里嚼着的菠萝包——从包装纸来看，那的确是从李奥的冰箱里拿出来的。 “你……” “勉强填了填肚子，感谢你的款待。”站起来，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女子这么说道。“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出发吧。快换衣服。” “啊？”李奥一头雾水。“换什么衣服？出什么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好吧，我还没跟你说。不好意思，刚经历时空传送思维还有点混乱。”女子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一脸郁闷地说道。然后她揉了揉自己的脸，甩了甩头，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她恢复逻辑条理似的。而她接下来说的话……听上去远远不能用有逻辑有条理来形容。她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很危险，有异世界来的人找你。我先带你离开！” 所以这是某种新式绑架或者拉传销的套路了？ 李奥放下手上的衣帽架，穿过女子身旁的房门率先走到大厅，示意女子跟着出来，然后又率先来到大门边，开门，伸手向着大门外轻轻一挥。 女子显然看出了李奥这是‘快请离开恕不远送’的动作，本来还跟着往大门走去的脚步停住，还倒退了好几下。 “听我说，时间真的不多了……” 李奥没有接她的话。见她不愿意走，他径直来到她身边，抓住对方的胳膊就要往门外拉去。 没想到女子忽然抓住李奥的手，用力一拧，差点就将李奥的手臂拧断。接着在李奥的一片惨叫声中，她双手齐上，将李奥的手臂往她自己这边一带，同时自己来了个半转身将李奥的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后退小半步同时身体向后顶、抓着李奥手臂的双手也向前方扯去。 “bang！”完美的过肩摔！ 李奥整个人都跟散架了似的。 “你这个，你这个女人！”忍着浑身上去的疼痛，李奥立即从地上起来，站直身子，指着那名女子骂道——可惜他面子还是太薄狠话荤话都骂不出口，只能用充满怒火——外加一点点羞耻难堪——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对方。 而对方迎接他的，是晓有兴致的目光。 “看来你现阶段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好，我以为你起码要缓两三分钟才能爬起来的。总之……” 竟然还是这个态度！李奥更恼怒了，直接打断对方：“不管你想说什么，省省吧，等警察来了再说！”说着他迈开步子走回房间，来到床边拿起手机就要拨妖妖灵。 那个女人似乎没有阻止他的意思，目送着他一路将手机拿了起来。忽然他感觉到手机内部似乎有点轻微的震动，翻来覆去打量了好几眼还没找出源头呢，他的手机就在某一次频率达到最高的震动中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不是爆炸了，而是，而是从内部开始粉碎了？ 下意识地扭头往房门口望去，果然，那名女子就在那里。她收回朝李奥这边伸出的手臂，转而伸向房间外。李奥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房外的情况，可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蜂鸣声过后，pang——那是之前被李奥打开了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女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踩着气场向缩在床边墙角的李奥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还头也不回就向着斜后方房门处伸出手臂，张开手掌。 又是一声pang，房门隔远就关上了。 这回李奥看清楚了，是那名女子从掌心释放了某种肉眼几乎看不见振动波什么的，以一定角度推到墙上，使得振动波以相应的角度弹出来撞上房门，这才隔远把门关上的。显然刚刚隔远关大门也是差不多的原理。至于隔远将李奥的手机震碎……李奥的天啊…… “你，你是震波女（quake）？” 听到这话，女子停下脚步，脸上有点疑惑。 “姓名是黛西·约翰逊，我不太喜欢被喊作震波女。还有，你听说过我？”说到这里，她忽然轻轻昂头，噢了一声。“你当然听说过，我想什么呢，这个世界嘛……” 她没有往下说，不过显然有自己的一套推理，而且是深信不疑。倒是李奥，这家伙的三观刚刚被刷新了。 我c我c我c！我见到美剧《神盾局特工》的震波女黛西·约翰逊了！黛西出现在我面前了！黛西是真的！等等，她怎么可能是真的？可是，她是真的了！ 这下陷入‘崩坏’状态的李奥没有对黛西·约翰逊的靠近作出反应，直到后者来到他面前不到一英尺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伸出食指，犹犹豫豫地碰了碰黛西的脸。当皮肤深层的神经细胞将那股实实在在的触感经由神经纤维传到大脑，他怪叫一声就要跳起来，围着黛西手舞足蹈的跟跳舞一样，还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这些什么。 黛西没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一记手刀将还在发疯的李奥打晕，再费了点劲将80多公斤的他扛在肩上，然后往外走去。她没有走大门，而是来到公寓配套的小阳台，翻过栏杆，双手释放震荡波借反冲力缓缓下降，最后落地。绕过公寓楼来到后巷，她将李奥塞进一辆厢式车的车厢，自己坐到驾驶座，随即离开了这里。 第五十三章 别相信 就在李奥一边搂着海伦娜露在被子外的香肩，一边纠结着来自未来的压力时，忽然一道黑影闪来，将他从床上拽走。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来到公寓所在大楼的天台上。 而他身上还只穿着一条裤衩。夜晚的秋风吹过来，唔，还挺冷的，真正意义上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不过，李奥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 “是你！”他看着眼前的来人说道，“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来人却没有接上他的话，而是嗤笑了一声。 “海伦娜·贝蒂内利，女猎手。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跟她搞在一起。” 模糊错位的黑色身影，带着轻微颤动感以及明显经过处理的声音——来人正是半年前在李奥通过跨纬度通道回地球38时遭遇未知爆炸时将他救了下来的那名未知极速者。对了，那个水闸基地还有阉割版的半智能程序吉迪恩，也是这位极速者留给李奥的。 “什么搞在一起这么难听……”李奥有点尴尬地说道。“等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该不会把……都看到了吧？！” 极速者保持高速原地移动的身影忽然一滞，停顿了有那么零点零几秒到零点几秒时间才恢复过来。 “我对你们那点破事没有任何兴趣，只要它不会影响到未来就好。” 与之前的平淡到极致不一样，极速者这一句带上了一丝丝不容易察觉的恼怒语气，这让李奥有点意外。 “怎么能说是破事，这是正常的男女交流。”收起尴尬，李奥脸不改色地说道。这是下一刻他就无法保持强作镇定的姿态了，赶紧问出来到天台以来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还是那几句话，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的。所以你为什么而来，未来改变了吗？我就知道你给我的那个半智能程序最不靠谱了！” 极速者哼了一声：“你确定吉迪恩没有警告过你？” 李奥继续尴尬：“呃，有是有……吉迪恩说未来已经发生0.74%的偏差，不采取措施的话最终误差会在81%左右的程度。” “我知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到过水闸那边跟吉迪恩交流过了。”极速者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应该密切留意这件事，随时向吉迪恩询问进度，而不是在这里乱搞。‘恭喜’你，现在这两个数字是1.66%与87.44%了。” 听到数字增大了，李奥满是震惊：“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变成87.44%了？！” 当前检测到的未来偏差率发生变化，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是累积的嘛。不管这个数字的变化是线性的还是非线性，它都只会不断增大，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后一个数字，最终误差程度，它竟然也增大了？这不科学，显然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李奥不经意间的某个举动，让未来发生了更多的变化？该不会还是与莎拉有关吧，难道是李奥不应该将莎拉的事告诉海伦娜与地狱狮那边？ 李奥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也越想就越懊恼。 “正因为你什么都没做，而别的人做了，所以情况就进一步恶化了。” “别的人？”李奥一怔。听极速者的语调，似乎是有明确的‘人’。那么，不是李奥的错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极速者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算了，我就这么说吧。我这次来是要警告你的，不是因为未来发生变化的事，唔，起码这个不是重点。莎拉·兰斯身上发生的变化已经被传奇们发现，他们已经锁定了2016年10月这个月份，很快就会找到你这里了。” 传奇们？ 两三秒之后，李奥才反应过来极速者说的是传奇小队，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遭要遭要遭！！ 虽然说传奇小队不是为了未来而来，可是他们追查白金丝雀的变化，肯定会发现李奥这个来自时间线之外的人的存在，到时……跟一个有时间飞船的团队敌对？李奥可没有这个自信。再说了，传奇小队可不是唯一有保护时间线这个职责的个人或者团体呢。即使李奥能打退一个乃至一伙，也会有更多的人接踵而来，到时一波接着一波，即便是强悍如大超也遭不住，何况李奥的身体强度离大超还差了估计有三四十个蝙蝠侠！ 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李奥张开变得有些干涩的嘴，向极速者追问：“那我该怎么做？” 极速者却是又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将传奇小队那边的危机消除，但你还是没有发现你真正的敌人。这让我非常、非常失望。” “真正的敌人……”李奥皱眉，“听你的意思，除了时间线保护者们之外，还有人盯上我了——你是指卢瑟那个秘密议会？” 他想起了与马尔科姆的对话。 这一回极速者总算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随后，这位来自未来的家伙还是摇了摇头。 “你在这个时间点就知道了那个秘密议会的存在，也算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我说的不是他们。”极速者这么说道，“或许将来某个时间点开始你会与那个秘密议会为敌，当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眼下，你所在的现在，你的敌人不是他们。唉，你就没注意到，在莎拉因为某个原因失去了海难之后那部分经历之后，有谁的表现非常特别非常不合理吗？” 有这样的人？ 李奥首先就排除了海伦娜。哪怕不说两人之间忽然间有了质变的关系，她是第一个让李奥知道莎拉身上的变化的，她显然不会是非常特别非常不合理的那个。然后出于这一点，由她确认的劳瑞尔、迪格和西娅也可以排除。唔……难道是马尔科姆？李奥很快就想到这个家伙，这个本来就擅长玩阴谋的家伙知道的事比地狱狮那边还要多，而与地狱狮这种隐藏组织不一样，这个家伙只有自己一个人——等等，李奥知道了！ 地狱狮！ 只有地狱狮的人跟李奥一样，还保留着莎拉海难之后那部分经历的记忆。当时李奥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莎拉的变化上面，而没有细想这么一点所代表的涵义。李奥能有那段记忆，是因为他来自时间线之外，曾经站在上帝视角了解过相关的剧情。那地狱狮呢，他们凭什么能跟李奥一样知道那些事，凭什么跟星城乃至地球上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李奥知道连能够穿梭时间的传奇小队都是在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的提醒下才没有彻底失去关于莎拉的记忆，那他脸上的震惊表情会更深刻一些。 见李奥终于想到问题所在，极速者也终于笑了笑。 “虽然莎拉的情况严格来说算不上时间线重启的问题，但神速力让我能够在一定时间内知道上一个现实的存在。但我不认为那个甚至在未来都没有人知道的地狱狮组织内部会有跟我一样的极速者。” 李奥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有点茫然地说道：“所以是地狱狮的人对莎拉下的手，或者最低限度他们有在推波助澜，让未来的偏差来得更快更多？” “即便是我，也只有在这个时间点，在关注你的情况时才注意到地狱狮的存在。地狱狮那些人身上肯定有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得你来追查了。可惜我不能太多参与这个时间点的事，不然会引起更剧烈的变化。你必须记住，不要相信地狱狮。” 点了点头，这一回李奥的动作自然多了。随后他犹豫了片刻，问道：“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要帮我？” 极速者再一次摇头：“还是那几句话，还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时候。还有，等你回到水闸那边，记得临场发挥。” 啊？临场发挥什么意思？ 没等李奥追问，他就嗖的一下极速离开了。除了李奥还单着裤衩站在天台这个事实，他就跟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五十四章 奥利 来到废弃厂房的外面，其中一面围墙之下，黛西停了下来。 “给我一分钟，我再恢复一下。” 这会儿李奥总算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 听到他语气里的关心，黛西轻轻回应：“我没事，就是有点透支了需要休息一下，回回气。倒是你，我以为亲眼见我将一小边的四层大楼压在一个人身上，你会害怕呢。” 李奥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在电影里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神经比较大条吧。” 黛西笑着摇了摇头。 就这么过了十多秒，李奥有些忍不住了。 “嘿，黛西，你们跟逆闪电那个世界，是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的？” 听他问到这个，黛西忽然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答道：“本来不知道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然后就知道了。” “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 李奥有点恼：“那逆闪电为什么追杀我，我也是不能知道了？” “是的。” “好吧好吧随便你，反正现在看来我也不需要知道了。”李奥深呼吸一口子，舒缓一下愤怒和不甘的心情。“既然现在逆闪电已经死了，我可以回家了吧？你也可以回你的世界去了。再见！不，永别！” 说完他就要往大门那边走去，却被黛西拉住了。 “首先，逆闪电失败了，不代表那边就不会再派人来了。再说，据我所知极速者都是很难被杀死的，我怀疑逆闪电会不会还活着。最后，不能走大门。来，抱住我的腰。” 啊？不是在说不能走大门的事吗，怎么忽然就抱腰了？ “算了，还是肩膀吧。”黛西再次开口，换了个主意。不等李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来到李奥的前面，交叉抓住他的双手，再一个后转身，背部贴上李奥的胸膛，同时将他的双臂拉到自己的肩膀上。 就跟她将他背起来了似的。 可惜一米八几的李奥比黛西高了十几厘米，两人之间还有不少的空隙。于是黛西再往李奥的胸膛紧紧贴了贴，再引着他的双臂搭着她的双肩绕在她的脖子前。 “一定要抓紧，不然你会掉下来的。嗯，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的双腿缠到我的腰上……” 啊？李奥脑子里又多了一个问号。 不敢去看李奥的表情，黛西难得的脸红了红，不过随即被她用清咳掩饰过去了。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她直接双手往身体两边岔开10来度，手掌翘起与地面平行，然后，释放震荡能力。在反作用力之下，她带着李奥‘飞’起来了。 “哇啊啊啊啊……” 这不是李奥第一次‘飞’在半空了。与之前那次被黛西打晕了不同，这一次，他很清醒；这一刻，因为被极速者追杀的担忧以及对无法获知个中原因的不快部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登高俯视祖国山河的磅礴大气，以及脱离地面自在超脱的快感…… 才怪。没有那么多感概不说，他满脑子就一个字：风。好猛的风，刮面的风，就跟要将五官从脸上割下来似的，我为什么要清醒着，黛西你还是将我打晕吧！ 黛西也注意到李奥的情况。她本来还想说一句“习惯了就好”之类的话，可是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最后她只是说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降落了。” 李奥自然不会知道说这话之前黛西在短暂的几个瞬间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他连忙点头。要不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他都要将自己的脸埋在黛西的颈窝或者头发里了。现在听说马上降落，他简直要举双手赞成。 还好黛西没有让他失望，真的很快就带着他回到地面了。只是…… “这是哪里？” 好不容易忍住了没吐一地，李奥忽然发现自己很享受脚踏实地的感觉。只是打量了一下如今身处的这个杂草有大腿那么高的小土坡，他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这是之前那个废弃厂房西南方向50来公里处。”黛西答道，“应该能避开所有监控乃至包括卫星在内的追查手段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再向南走几百米，走出这片小山林就是主要干道。然后一路小跑，五到六个小时就能回到市区，还能赶上吃宵夜呢！” 说到这里，黛西忽然一副泄气的样子。李奥还以为是又发生什么了呢，没想到她来了一句：“我记得你冰箱里没食物了。” 李奥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不自觉地连跳了几下。击杀逆闪电放这是好事，心情放松下来也是应该的，可是，冰箱里的食物？宵夜？这是重点吗！小跑五六个小时才是应该最先考虑的问题吧！ 结果这段五六个小时的路程最终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跑’完了。回到主要干道的李奥拦下一辆货柜车，好说歹说将开口价100大元的顺风车费谈到50块，然后借了黛西的手机给司机发了红包。进了市区告别那位司机，李奥跟黛西回到公寓，好不容易赶上晚饭时间的尾班车点了两份外卖。 本来李奥是准备住旅馆的，到了却发现没身份证不让开房，还有旅馆的接待员大妈看向他和黛西的眼神也各种不友善显然看出了两人不是情侣以为是什么与金钱有关的关系。面对那种情况，李奥跟黛西几乎是落荒而逃。然后李奥提出可以到豪子（他之前的房友）的新家先借住一下的，没想到遭到黛西的反对。按照她的说法，李奥如今还处于危险状态，有来自异世界的人盯上他，还是不要连累朋友的好…… 有道理，李奥接受了。 “那就暂时先回公寓住一晚吧。今天逆闪电刚被你干掉，他们那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派第二个人过来。明天再想办法了。” 吃完外卖，李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连续三天睡不好觉，他无比怀念自己的大床。然而……同样是半夜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又是一个奇怪的声音将他吵醒了。 “黛西·约翰逊！你在搞什么！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李奥一边大喊着，一边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眯着舍不得睁开的眼就拐进了旁边的另一个房间，诧异地发现黛西根本不在里面。揉了揉双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他往大厅走去，依然没有看到人。 “那个女人偷偷到那里去了？” 就在这时候，之前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回李奥捕捉到它的方向——公寓的大门那边。没等他走过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比他还要高一点而且看上去强壮不止一点点的老男人嘴角叼着一根雪茄，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我听到你喊黛西·约翰逊了，所以震波女也来了这个世界吗？”那人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李奥，这么说道。 而李奥此时脑子又浆糊了。眼前这个老男人，哦买噶不会认错的，他竟然是—— 金刚狼！ 第五十五章 传奇小队还是来了 李奥很想说一句，肯定不会有比莎拉将‘亚裔形态’下的他认作是奥利弗·奎恩更诡异的事吧。结果，还就真的有。 当时好不容易将恢复身体和记忆都倒退到大学女生阶段的莎拉勉强安抚好，穿上绿箭作战服，与海伦娜回到贝蒂内利的其中一个据点重新集结队伍，到市区又扫了一圈，准备将天眼会剩下的几个秘密基地全部清掉。一个白天过去，进度还不错，干掉三家，可惜还是没能找到与莎拉当前情况有关资料。等到他带着遗憾和郁闷回到水闸基地呢，发现家里的天花板破了一个超大的洞，而且还来了‘客人’。 唔，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各式的作战服，相对较为张扬的风格，这是少了个白金丝雀的传奇小队。 李奥的第一反应是：立即转身逃跑，还是先刚一波再跑？ 其实李奥在这个基地里布置了好些反击陷阱，可是真要打起来，他依然没有信心做到1vn。传奇小队光是有飞行能力的就起码两个，其中他不确定由杰克斯和斯坦因合体的火风暴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只能算是个飞行火炬呢，还是像原设定那样有通过重新排列原子与亚原子的形式达到虚实转化、释放震荡能量破等能力；另外原子侠雷·帕尔默，他本身攻击力破坏力倒不算太出色，可是当他处于缩小状态，李奥会很难锁定他的位置，自然就谈不上攻击了。 除了这两个能从空中压制——甚至不需要在空中——的家伙，传奇小队还有一个能通过特定图腾联系动物灵附体强化进行攻击的非洲女祭司，一个可以将身体变得比钢铁还硬的历史学家，以及手持特制喷火枪、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字的前抢劫犯纵火犯。 见传奇小队几人望过来，李奥正打算先刚一波试试看。只是没等他激活基地内的那些防御陷阱，之前被传奇小队几人围住的莎拉就冲过来了。 “奥利，救我！这些精神病想要抓我去什么乘波号时间飞船！” 诶，对呵，我现在可是正版的奥利弗·奎恩，有莎拉·兰斯佐证呢！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李奥赶紧调整姿态，拿出他百分之一百二的演技。他先是很自然地将莎拉挡在身后，自己直面传奇小队几人，然后他拿出弓抽出箭，箭搭弦上，指着对面。 “你们有一分钟时间做出解释。我劝你们把握好。” 李奥的想法很简单。他知道传奇小队曾经一度失去对莎拉的记忆，后来意识到出了问题才找了过来。眼下，他不能让对方知道他还保留着关于莎拉变成白金丝雀的记忆。他扮演的奥利弗·奎恩在莎拉变成白金丝雀之前就认识了，现在将她保护在身后也是正常。而传奇小队，则是奥利弗在莎拉变成白金丝雀上了乘波号之后才知道的，现在嘛，显然应该当作不认识。 事实上李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些。他没有经历过，但曾经的奥利弗可是跟超女、闪电小队还有传奇小队一起组过团打过怪的。哪怕关于莎拉那部分时间段的缺失，他与传奇小队也应该是认识的才对。可惜李奥不是奥利弗本人，他不知道这一点。 还好，传奇小队那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风格，长时间经历穿梭时间以及不断遭遇光怪陆离的时间错误也让他们的神经足够坚韧，脑洞足够大，总之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没有怀疑李奥的身份，只以为是‘奥利弗’受到莎拉身上那个不明确情况的影响了。 让李奥哭笑不得的是，这几人无视了他酝酿了好一会气氛才给出来的一分钟警告，当着他的面自顾自地讨论了起来。 “我们记得奥利弗，奥利弗却忘了我们……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是历史学家内特·海伍德。 火风暴负责肌肉的那一半——杰克斯问道：“什么意思？” 原子侠帕尔默将话接了过来：“意思是不管发生莎拉身上的确切是什么，它都还在继续产生影响。最终会在什么程度停下，甚至会不会有停下，这个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在我们找出问题的根本并想办法做出处理之前，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听到这个，雌狐阿玛雅·基维皱起双眉：“有多糟糕？” “如果莎拉是这次事件的中心，那可以推测，总有一天所有跟跟莎拉这几年里的经历有关的存在，全部发生倒退。”火风暴负责脑力的那一半——斯坦因教授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们醒来，不再是在乘波号上。我会继续当我的博士生导师，继续整理火风暴矩阵的资料。与此同时，帕尔默先生还是他的科技公司的ceo、杰克斯还在修理汽车、海伍德博士还在历史中寻找特殊的轨迹、基维小姐已经回到她的村落、罗里先生可能还是那个纵火犯。我们不会再有关于乘波号和时间穿梭的记忆，我们也不会再是传奇。我们……甚至不认识彼此，就跟现在奎恩先生不认识我们一样。” 斯坦因的话让整支传奇小队都一阵沉默。显然他们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让人难受的沉默当中，到了这个可能是战场的地方还拿着啤酒的前纵火犯米克·罗里打了个酒嗝，忽然开口。 “教授，你说‘如果莎拉是事件的中心’。那如果莎拉不是中心？” 这个问题，让斯坦因的脸色更难看了：“想象一下，一个不是中心的人所辐射出来产生的影响都这么大，能辐射到这么多人，那作为事件中心的那个，会有多可怕？这样的影响显然是全球性的。到时，在莎拉丢失的这几年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与人类有关的活动，可能都不会再发生。人类的文明遭遇断层，科技发生倒退……然后再来想想，那个暗中策划出这件事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惜影响到整个人类种族？” 接下来气氛越来越糟糕，大家都不说话，也只有平时最乐天还经常因为这个而被队友们吐槽的帕尔默，还能在这个时候开导大家了。 “或许情况没有那么坏。可能那不是某个人的阴谋，只是他或者她无意中引发的意外而已，比如时间错误什么的，这里的情况是现实错误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我们找到发生错误的地方，将它纠正过来，就像我们过去做到过无数次那样，情况就会好起来了！” 队友们稀稀落落地应了一两声‘好’啊‘是’啊什么的，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决心和信心，让帕尔默这个队长——原本的现实里是莎拉指定的临时队长——很是苦恼。他想到了吉迪恩给他们的那些照片和视频里那个莎拉，她有时候会感情用事，有时候会发脾气，但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个懂得照顾队员们情绪感受的好队长…… 想到这些，帕尔默更失落了。 第五十六章 大胆推测 那边传奇小队几名成员在大大咧咧地进行了一番讨论之后纷纷变得消极，这边李奥却是看得大开眼界了。 作为穿越者，他有想过《明日传奇》里传奇小队那经常乱糟糟的气氛可能只是某种表现方式，可是现在亲眼见到了，那种风格，简直比他印象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一个可能会成为战场的地方被一个可能会成为敌人的人用武器指着，还能旁若无人地讨论起那么重要的事，甚至没有压低声音，这种事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干出来？ 好吧，或许是出于对‘奥利弗’的信任？还是……根本没把‘奥利弗’那点战力放在眼内？ 反正是看得李奥牙痒痒的。他准备先给对面几人来点颜色看看，哪怕最终打不过，也让他们吃点苦头，让他们意识到去了别人的地盘还这么闹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吉迪恩，启动‘关门打狗’协议。” …… 什么鬼，那个坑爹的半智能程序竟然没有出来。 “吉迪恩？” 依然是没有反应，不过这一次李奥的声音吸引来传奇小队那边的注意力了。 年纪最大经历最多的斯坦因教授是最先从消极情绪中恢复过来的，也正是他刚好听到了李奥喊得第二声。 “我很抱歉，奎恩先生，不过要是我没听错的话，你在喊吉迪恩？” 经斯坦因这么一开口，刚刚还在入神向着别的事的其他传奇成员也把耳边那模糊的一声与“吉迪恩”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了。 “噢伙计，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个吉迪恩的？” 杰克斯才刚问了这么一句，就被海伍德拍了拍后脑勺。 “你这家伙忘了吗，绿箭侠可是上过乘波号的。” 听到这个，杰克斯也没有跟海伍德置气了：“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几个小队组合起来的时候！” 接着还是没有李奥插口的余地，传奇小队几人也很神奇地就跳过了本应该问一下为什么‘奥利弗’会忽然提到吉迪恩的名字的阶段。在又吱吱喳喳地闹了一小会之后，还是帕尔默这位（临时）队长站了出来。 “呃，对于刚才的一点小纷扰，我们都很抱歉。不过，现在是时候澄清一些事了。吉迪恩？” “我在，帕尔默博士。” 这是一个女性化的电子音。一个拟人化的人工智能半身像，通过帕尔默那套原子战衣手部的微型控制电脑，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影了出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拟人化半身像，只是这一个吉迪恩显然不是李奥的那个阉_割版半智能程序，而是传奇小队乘波号时间飞船上的完全版本——或许还自带dlc（笑）——人工智能。 在帕尔默他们的示意下，跟之前在乘波号上一样，吉迪恩给‘奥利弗’，以及躲在‘奥利弗’身后的莎拉，展示了属于白金丝雀莎拉消失了的那段生活。看着全息投影上的一张张照片，一份份视频，其中还有奥利弗本人跟莎拉同框的，某人很适时地通过面具遮挡之外的脸部其他部位表现出自己震惊的心情，再提出了几个按照事情发展显得非常合理的问题，反应了‘奥利弗’从怀疑到接受的心理过程。见‘奥利弗’终于收起弓箭，传奇小队几人都很高兴。 李奥也很高兴，一场身份危机就这么过去了。有点讽刺的是，比起他需要消除传奇小队的怀疑，传奇小队反而更想要得到他的信任。现在李奥有点疑惑，这会不会就是之前那个未知身份极速者说的“随机应变”了。难道传奇小队的到来——不，应该是莎拉把他认作是奥利弗这一点，为他第一时间就争取到传奇小队的信任，这是那名极速者弄出来的？ 这一边暂时消除危机，事情上了正轨。另一边极速者的能耐和手段越来越看不懂，情况更加诡异了。 从李奥的思维里出来，回到水闸基地大厅现场。比起犹豫了一会之后就在足够的证据之下选择了相信的‘奥利弗’，传奇小队尝试说服莎拉的过程就艰难多了。 “这不是我。” “这个女人竟然还会功夫？我连中学时上过的瑜伽课程都忘光了。” “她好厉害，也好酷……是的我有点羡慕，只一点点，不过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我。” “奥利，你竟然就这么相信了？那只是这些怪人想抓走我的借口……对了，那些图片和视频肯定是电脑合成的！” 此时的莎拉心性还停留在刚上大学那一会，完完全全就是小女生。爱追星，喜欢帅哥，乐意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活泼而好动，比较娇蛮，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显然跟照片和视频里那个有时杀伐果断、有时又体贴感性的白金丝雀有所区别。相貌是一样的，但气质和神态都大相径庭。这也是莎拉一直不相信里面那个就是自己的主要根据。直到—— 直到她看到了全息投影里，不知道吉迪恩从哪里翻出来的一个画面：白金丝雀莎拉站在姐姐黑金丝雀劳瑞尔墓前的悲怆落泪。 见到这个画面，连传奇小队几人都震惊了。 “吉迪恩，这是……” 吉迪恩还是用‘她’来不带感情不带起伏的电子音，很自然地回答帕尔默没有问出口的那半截问题：“按照原来的时间线走向，莎拉·兰斯是第一任黑金丝雀，在兰斯队长改名白金丝雀加入了传奇小队之后，黑金丝雀的名号由她的姐姐劳瑞尔·兰斯小姐继承，而劳瑞尔·兰斯在今年四月份就牺牲了。” 嗯？这一句，信息量好大啊！ 好吧，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信息量。是这一句所引来的猜测：难道在这个现实里劳瑞尔还活着，是莎拉丢失了几年的时间所带来的影响？或者大胆猜测一下，给这两件事套上因果关系：是有人为了挽回劳瑞尔，所以改写了现实，造成莎拉海难之后那几年经历被抹除了？ 传奇小队几人一个个脑洞大开，越来越觉得劳瑞尔没有如原本的时间线那样死去，就肯定跟莎拉那几年经历被抹除有关。甚至还有人将之联系到未来要发生的那次未明确灾难上面—— “你们说会不会是莎拉瞒着我们回到过去改写了历史，让劳瑞尔活了下来，从而造成时间的撕裂，不但影响到未来，还影响到过去，等到时间线固定下来，唔，她就没上乘波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