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倾尘》 第一章 悠悠岁月(一) 上海黄浦,冬。 上海墨家大院,后院。 一大早就起了很大的雾,空气中透着泌人的凉,上海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飘飘扬扬,窗子上绽放开薄薄的冰花,屋顶的积雪化水在滳落时又变成冰柱,一滳滳犹如落泪。 小院儿外一株单薄的红腊梅旁靠着一个更单薄的黑衣十四岁少女,她似叹非叹了一声,无聊的用扫把扫着红腊梅旁的积雪。 突然身后的窗户打开了,“你,快点扫!”那少女回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微笑,那说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雪拍了过来。 然后就听见那少女悠悠地说:“怎么办呢?你们都不记得的我叫什么?我是谁了?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姓墨,叫墨初雨。”墨初雨把这个“墨”拉的又长又重。 “我只想说,你们这帮人是不是又忘了规矩?好像好像,我是嫡女吧?”墨初雨好纯洁的询问那下人。 “你!你!”“又错啦!是您,nin!”墨初雨很严肃的说。那下人不占上风尖叫着跑开,墨初雨用手帕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点儿点心,一口吃完。 “初雨!”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墨初雨回头,一个笑的妖孽的女子说:“我找的你好辛苦!你原来在墨家!”墨初雨缓缓起身,拍拍身后的雪,笑了笑说:“费话,我姓墨,我不在墨家在白家啊!” 那妖孽女子眼底一沉,但没一会儿又恢复了笑容,问:“你怎么不在屋里?大冬天的你不冷吗?”墨初雨又是一笑:“顾云沫,这是上海不是京城,没有?气只有油汀,我的屋里才没有油汀,还透风。” 那个叫顾云沬的说:“我喜欢看网络小说,小说里写的不受宠千金都是什么庶出的啊,本是嫡出的,后来有了个小后妈……” “停!”墨初雨叫停,“你是我师姐还是我师父啊?对了,师父是有什么事要说吗?”顾云沬笑嘻嘻说:“说完了,师父让我转告你,老姐有可能要回来了!还说你如果什么时候愿意回来,我们永远欢迎!” 墨初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能在这里,因为我姓墨,我的爷爷奶奶在这里,无论我在这里受了多少伤,有着多少疼。但,我不能走,我想在这里,这里看着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顾云沫脸色一沉:“我以为,你会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的离开。我以为,你会像四年前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寻找自由,但你变了。”墨初雨把扫把平平一捺,低着头,说:“顾云沬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自己吗?” 顾云沬不解,“因为,我知道,我肩上不是一个人,我走了,的确能报仇,但,代价太大!我可以放弃真实,但我不会,绝不会放下责任!” 顾云沫一狠心,说:“好!你就付你的责任吧!我回去就和师父说你不愿意回去!”说完,离开了。 顾云沬离开没多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从一间下人房后跑出,对墨初雨说了几句,交给她一个墨色的包裹就匆匆离开了。 墨初雨眉梢微微一跳,正要离开,远远的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墨初雨头也没抬,雾中墨初雨的那张脸明显有些苍白。 然后在雾中微微笑了,一个和墨初雨差不多大的白衣少女穿过层层的浓雾,笑着说:“初雨妹妹,你在干什么呢?” “您不是看见了吗?”墨初雨回头,“扫我们墨家的雪。” “那怎么行?”那少女说,“妹妹你可是嫡女!”墨初雨做了一个很惊讶的表情:“我原来是豪门嫡出女!我自己都忘记了!” 那少女说:“妹妹你可别这么说,你可别跟姐姐赌气,因为姐姐也是不得已的啊!” “是吗?”墨初雨又低下了头又开始扫雪,“白姐姐,我要扫雪了,请您高抬贵脚。” 那少女不说话了,墨初雨继续扫雪,然后那少女就离开了,墨初雨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在墙角里打开那黑衣人给的小黑包裹。 里面有一个中型盒,她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她又打开了一个,里面还有一个。 墨初雨狐疑的摇了摇,猜想着里面还有很多个盒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小心翼翼的划开盒子,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墨初雨一咬牙,一次性划开了。 最小的盒子里有一张纸条儿,墨初雨打开之后认真看看了。 墨初雨把纸条看完后就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吐了出来。 墨初雨又看了看周围,爬进后院房间的窗户,拿起一只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包在了一张大纸里。 然后吹了个口哨,一个黑衣人出来,墨初雨和黑衣人说了几句话,黑衣人低下头,墨初雨摇了摇头,说:“快点去吧!”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离开了。 墨初雨又看了看,爬出了窗户,刚爬出窗户,一个老头子站在窗外,平静的看着她。 “爷……爷。” 那老头还是不说话。 “老家主?” 那老头还是不说话。 “墨老爷子?” 那老头终于说话了:“墨初雨,我把你送给司韶景木吧!嗯?” 墨初雨低头不语。 老头也不说话。 突然,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墨初雨开口了:“那个啥?爷爷,你让我回前院吧!后院的门踢都踢不开。” 老头子说:“墨初雨,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与白家为敌?” “当然是因为我太正义,太勇敢,太聪明,太正直啦!” 墨初雨甩甩头发,摇头摆尾的要无声离开,老头子眼急手快,一把把摇头摆尾的墨初雨抓了回来。 “你又想溜是吧!我告诉你,想溜,没门!” “爷爷!” “你叫什么也没用!” “爷爷啊!我不容易啊!我真的逃的好累啊!我也老大不小了啊!我难受啊我疼啊!我内分泌都紊乱了啊!我不容易啊……” 老头子心一软说:“带着点儿暗卫。” “噢耶!” 然后一道黑闪电“飞”了出去,老头子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墨初雨看着身后呼啦拉拉风的明卫。 喂喂喂,说好的几个暗卫呢? 喂喂喂,说好的给我自由呢? 肿么这么多人跟着? 墨初雨微笑着摆摆手,明卫们半信半疑的过来,墨初雨说:“化整为零。” 一个明卫队头儿说:“不行啊,小姐!老家主要我们保护好您,您如果真的要让我们化整为零,我们只能……” “又要把我抓回去是吧!永远都是这一套,一点儿也没有创新精神!”墨初雨有点儿无奈的说。 “有种你们把我绑去司韶家。”墨初雨半开玩笑地说。 十五分钟后,某个麻袋中有个说话。 “喂喂!我开玩笑的,别告诉我你们当真了。喂,你们不会真的把我绑去司韶家了吧?喂,你们看见了吗?” 没人理她。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们把什么又带了什么回来?” “司韶爷爷救我!”「麻袋」说。 “是你这死丫头!”司韶爷爷摸了摸胡须,“你这丫头怎么又被这群明卫绑起来了?” 「麻袋」欲哭无泪,说:“司韶爷爷,他们,他们把我的话误解了!” 司韶爷爷笑了,说:“把你们家小姐放下来吧!” 「麻袋」被小心翼翼的放下。 「麻袋」中跳出“可爱”的墨初雨。 墨初雨恨恨地咬牙,回头看看把她绑进麻袋的明卫们,五分钟后,明卫就非常听话的化整为零了。 司韶爷爷看着怒火中烧的墨初雨笑呵呵地说:“呦!原来咱们上海有名的小恶魔也能被一群明卫绑进麻袋!” 墨初雨对空气大喊:“你们出来!” 没人理她。 “行了丫头,他们不会出来的,你就乖乖陪我下棋吧!” 墨初雨撇撇嘴,说:“我才不陪你这个只会耍赖的死老头下棋呢!” 二十分钟后…… “你这死老头,又耍赖!” “臭丫头,落子无悔!” “我还没落子呢!” “你手都下一半了!” “那我也没落子!” 墨初雨拍拍衣服,说:“不下了!不下了!你这老头又耍赖!不下了!” 司韶爷爷让下人收了棋子,说:“找景木的吧!” 墨初雨一愣,然后用手摸了摸心口,手的暖展透过几件衣服,但那暖确捂不热那冰冷的心。好像每次听见这个名字,心,会疼。 不是因为有恨,也不是因为狗血剧情中的狗血的爱,而是因为有愧。墨初雨背着身说:“我,我找他干嘛?我是被他们绑来的,没有,当然没有!”说完立刻逃走了。 司韶爷爷看着墨初雨逃走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别人,原谅自己?” 墨初雨跑啊跑,跑啊跑,她一刻不停的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她看了看周围的风景,算了,跑到哪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跑到哪里也不都一样吗? 墨初雨在树下一坐,对空气说:“你们出来!” 没人理她。 “快点,你们墨家的墨初雨墨大小姐走丢了。” 依然没人理她。 “不会吧?你们真不会不理我了吧?” 还是没人理她。 “有人吗?”墨初雨急了,“离开了?丢了?走了?死了?” 没人理她。 墨初雨又看了看周围,周围都是树,没有人,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 墨初雨拍拍身后的泥土,走几步看看,走几步看看。 她墨初雨的确是一个混世魔王等级的小恶魔,但,但,但,她也是人,上海有的地方甚至自己也没去过,由其是她——一个大路痴。 她又走了几步,一个石头让她摔了个跤,来了一个非常经典的“狗啃泥”, 她吐出了一根根草,一抺脸上的泥。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墨初雨有点惊讶的抬起头,冬日暖阳下,一个少年模样的少年伸出手。 墨初雨半跪在地上,看了看那少年,想起黑衣人给的盒子,一笑,说:“谢谢你,记得我。但,我不需要。” 说完,她狼狈的地站起身推开了那少年的手。 然后又向前走下几米,那少年才开口:“初雨。” 墨初雨回头。 “你走错了。”那少年平静的说。 墨初雨说:“那么,司韶少爷,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我要回墨家吗?我还是要回司韶家呢?” 那少年不说话了。 “我说错了吗?我为什么要回去?为了你吗?” “初雨,你看见我给你的盒子了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自己,原谅我。” “原谅自己?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不起你们了?我没有!” 少年低下了头,墨初雨转身说:“司韶景木,我说过,谢谢你帮我,但,我不想欠你。因为我欠你的太多了。” 说完,墨初雨又走远了几米。 司韶景木似叹非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初雨,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你找到一棵挂着许愿红带的树就向北走几米。” 墨初雨好像没听见司韶景木说的话,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层层的树林。 谁知道后悔的滋味,谁知道心疼的感觉,谁明白挣扎的过程,她,慬。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初雨走累了,受伤了,她没回去,回去又干嘛?受苦?受累?受伤? 墨初雨没有哭,没有休息,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一棵挂着愿望红条的许愿树伫立在面前。 墨初雨一看,旁边有个小屋,屋中很干净,桌子上有一张没写过的红条。 “一个小红条三块,一块许愿小木板六块。你是要小红条还是小木板?”一个老头在屋门口说。 墨初雨扭头,说:“有人来过?我怎么不记的上海有这么个旅游景点?” 那老头朗声道:“这当然不是旅游景点啦!这是一个臭小子的种的树。” 墨初雨问道:“是司韶景木?” 老头哈哈大笑:“他?我告诉你吧,是司韶景木他爹。哎哟!那臭小子当年追司韶景木他妈的时候,就种了一棵树,还让我绑上红条,后来啦司韶景木他妈就被臭小子的骗婚喽!” 墨初雨仔细看了看,有字。“老头子,上面不是有字吗?” “有字,的确有字,是臭小子他儿子写的。每天都写一样的,我也懒得看。” 墨初雨走出屋子,爬上木梯,布条上写着:“请让我去痛。” 墨初雨又看了很多张布条,每一张都写着“让我去痛。” 让我,去痛…… 墨初雨爬下木梯,从口袋中掏出五块钱,说:“我要一个红条,别和任何人说。”老头哈哈大笑:“我和他说?姑娘,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老头子我一定会保证保护客人隐私的!” 墨初雨从老头手中拿过红条,写了几个字,挂在树上,拿过老头找的两块零钱,对老头一笑说:“下次还来你那里,你这儿的价钱还算可以,比上海其它的旅游景点都便宜。” “姑娘,我说了,这儿不是旅游景点,这是我的树,我的屋。下会来的时候就别带钱了,我下会让他付钱的。” “别,我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他,他们这些太极推手啊,阴谋家啊这些人我不想去和他们有什么瓜葛。”说完墨初雨就离开了。 “姑娘,下次关临!”老头看着墨初雨的背影说。墨初雨迎着暖阳理了理头发对老头宛尔一笑,离开了。 墨初雨走出了森林,阳光耀的她睁不开眼,她用手挡住阳光,阳光透过她的指缝,冬日里透过的阳光又打在她的脸上,可,那暖暖的阳光好像是上辈子的享受了。 她又似叹非叹的叹了口气,淡的几乎听不见的说:“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她的记的,小时候,她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那时,她趴在那一方小小的窗户前,看着那对面的生煎包铺子,她最喜欢他们家做的生煎包子,他每次都给自己买。 她死死抓住黑大衣,手微微颤抖着,不走了。她抬着头,她在笑,但又不是笑,她在哭,但又不是哭。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这个抬着头笑着也哭着的女孩。 她笑着,抬着高贵的头颅不肯低头的哭,她痛,心绞着的痛,她恨,她恨他们,也恨自己,抬着头,一滴晶莹就如珍珠般落了下来,她像是在面对死神时不甘的无言申诉。她想去自私的吼一嗓子,但,不能。 因为自己不能自私,自己不能和别人一样活得鲜明,但她没资格。她是墨初雨,她生在豪门,她想,可不敢。 第二章 悠悠岁月(二) 晚上,墨家。 饭桌上,墨爷爷、墨奶奶、墨家主、墨夫人坐在那里,四个人都不说话。 墨初雨走进大门,今天摔了一个狗啃泥,摔了一身的泥巴,本来自己已经够脏了,当然不能再让墨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啦!正要回屋。 “慢着!”墨夫人非常优雅的说。 墨初雨大剌剌的一坐,说:“墨夫人,我墨初雨不是丫鬟,我是小姐,墨初雨墨小姐,拜托,我今天本来就够脏了,我和你在一起说每一句话我都觉得自己更脏了!” 墨初雨站起身,“墨夫人,这是墨家,这,还轮不上外姓人指手画脚,而且现在,我也姓墨,我也叫墨初雨。” “你……” “你什么你?你们啊!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吗?每天,一集集的狗血剧,我又不是活在小说里,看我老大的穿越权谋文看多了?你们啊!就把自己活在了那个叫什么什么飘什么心的那个作品什么什么尘里啦?那个菜鸟小白网络写手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一天到晚哭着喊着说要什么和我家老大一样文采斐然一样文艺。瘦的跟只猴子似的,说什么要去胖的世界看看,现在好了吧,回不来了吧。我告诉你吧,你连她都不如!” 墨初雨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她拍拍胸口说:“爽!骂人真爽!对不起权谋家们,我不陪你们玩了,拜拜了您哪!” 墨初雨走进浴室,上上下下把自己这一身的泥巴洗干净,才去厨房偷吃东西去了,她“挖宝”挖了半天也没发现一粒米。 “奇怪,这儿怎么没有?”墨初雨挠挠头,满心的疑问。“当然没有,我刚才都吃了。” 一个女子坐在窗台上,啃着一块干面包,“顾,顾,顾,顾云沫!”墨初雨眼睛差点掉出来,“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饿了。”顾云沫无奈的说。 墨初雨大喊:“你,你吃了我今天的晚饭!”“噓。”顾云沫拉着墨初雨的手笑着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一定有吃的。” 墨初雨被顾云沫拉着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但一看一堆的菜啊,汤啊,饭啊,某人就像狼似的扑了过去,她也不管这是哪里,用手就去抓。 “师姐,你还真没骗我。”墨初雨边吃边说。 后面没人回答,墨初雨回头一看,身后的顾云沫早不见了踪影,身后变成了早上的阳光里的司韶景木,墨初雨急急忙忙的又扒了几口,说:“你好啊司韶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被朋友拉来的,我不知道这是你家,抱歉,抱歉。” “初雨,你,你进来吧。”司韶景木低下狭长的眼睛,淡淡道。墨初雨知道,司韶景木是在保护她的尊严,浅浅一笑说:“好。” 司韶景木带着墨初雨,走过几个房间才来到茶室,不过,司韶家厨房和客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太远了。 墨初雨突然说:“司韶景木,其实,我也是罪人,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不能怪你,怪你们。” 司韶景木脚步一停,墨初雨差点撞上他的背,幸好自己反应快,如果被别的八卦记者拍到,又是一个变态的八卦新闻,到时候,自己就真的就成上海的红人了。 墨初雨傻笑,毫无意义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毛笑,她只知道尴尬的滋味真tm的不好受! 司韶景木才不会和墨二姐一样漫无目的的傻笑,又向右走一会儿,说:“初雨,客厅爷爷在下棋,你就在茶室吃饭吧。” 墨初雨破天荒的乖巧点头,“好。” 废话,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咱墨姐吃了人家的饭菜,当然一定要听话听话再听话,不听话?呵呵,墨小恶魔的美名就真的真的呵呵了。 司韶景木又低下狭长的眼睛,悄悄的离开了。 一个世纪过去了,几个女佣终于端上四菜一汤,不得不说,司韶景木的确细心。自己喜欢什么就为自己做什么,等的时间太长,如今也没关系了,为什么不唠叨呢?费话,有菜为什么不吃?当然是要吃完了再唠叨啦! 没多一会儿,墨初雨抹抹嘴,把自己满嘴的油又抹在了手背,脸和手背上都有菜油。“同志,你们家有没有餐巾纸?”墨初雨对一个女佣说。 那女佣把一个准备好的手帕递给了墨初雨,那些人又拿出了一些毛巾、水盆、漱口茶等等,其是也就是一堆墨初雨超级讨厌的贵族的做作的装饰品,知道不,墨初雨大小姐最讨厌这些作做装饰品了。 墨初雨只拿了那个手帕,咧嘴一笑,非常不雅的抹抹嘴,一摆手说:“我走了,告诉你们家主子,我非常感谢他准备的饭菜,我以后也不会常来司韶家了。” 一个女佣说:“墨小姐等一等!”墨初雨狐疑的回头,问:“怎么了?” 那女佣说:“墨小姐,您不潄洗吗?” 墨初雨礼貌性的说:“不了,谢谢。” 那女佣也不说话了,墨初雨就准备拍拍屁股就要走,身后传来一阵阵声音:“这个墨初雨还真是像传说的那样粗鲁啊!”“粗鲁?这简直是一个村里出来的野丫头!”“小心点,墨初雨还在这呢!她可是上海小恶魔!” “你们……”墨初雨转头,淡淡道,“你们当我是聋子吗?你们还记得我姓墨吗?” 众女佣不说话了,墨初雨浅笑:“其实我也不想和别的贵族一样,但是你们如过真的真的想刺激一下我也就只好告诉你们少爷,你们想想,你们家司韶少爷是向着你们还是我?” 墨初雨浅笑,笑的让别人怀疑,这到底是豪门出身的贵小姐,还是那个妖孽恶魔,那个所有人闻名丧胆的上海最狠辣的少女,墨初雨? “走了,走了。”墨初雨摆手,“我,会盯着你们的!”说完,她便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墨初雨走在上海的街头,虽然她吃的快,又吃的凶猛,但是司韶景木家的佣人上菜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墨初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 街上没有人,窄路相逢一只狗,那只狗对墨初雨还汪汪大叫,而墨初雨活了十四年,不怕鬼,不怕天下所有恐怖的东东,但是,她就是很奇葩的怕一只四条腿,两只眼,开心时摇摇尾巴的小狗。 没错,还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救命啊!”墨初雨大叫,“狗兄!墨某没有任何恶意,你大人……不,是大狗有大量,你就放了墨某吧!” 那只狗紧追不休,而墨初雨心里想的确是“如果墨姐我跑回墨家,我在学校一定能跑八百米冠军!” 最后,墨初雨跑累了,回头看看,那只狗,那只狗也累了,墨初雨灵机一动,捡起一个树枝回头,往后一扔,那狗立刻去叼树枝,墨初雨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墨家的大门,但是也没关系,她墨初雨本来就是一个溜门撬锁的天才,她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没一会儿,锁就开了。 墨初雨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没有人。 墨初雨进的是后门,后门没有明卫和暗卫、隐卫,墨初雨的屋子那里明卫又特别少,墨初雨很轻松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不大,正好和其他人隔开,她打开灯,没想到桌上放着一封信,她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一看,这什么鬼?乱七八糟的字胡写一同,一看落款——顾云沫。 她居然还敢给自己写信!这,这,这,天理难容啊!这,这,这赤裸裸的挑衅,天能忍,我不能忍啊! 墨初雨咬牙,想了一会儿,最后,墨某人上床,睡觉。 第二天,五、六个闹钟吵醒呼呼大睡的墨初雨墨大小姐,“我操,谁又放了几个闹钟?吵死了!吵死了!”墨初雨迷迷糊糊坐起来,看了看时间,恶狠狠地骂着:“这个挨千刀的顾云沫,又是她!” 不过,今天是星期一,本来就是要去上学,墨初雨在衣柜里找了一会儿,掏出一个上海贵族学校的校服。 墨初雨猥琐的笑起来,这校服特别神奇的点就在于,这衣服特别女气的,重点是,特别女气,特别特别女气。 先不说这上衣和外套,这下身的深蓝色的短裙,知道不,墨初雨墨大小姐最讨厌就是裙子,而且,墨初雨每周一都要穿它,但是,墨初雨同学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的穿上了校服。 “我靠,这衣服是那位天才设计的作品真他妈的不合理!”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上衣!” “墨初雨!墨初雨!”外面有个不长眼的人大喊,“快的,要上学了!” “滚你丫的霍绍!你不知道我墨大小姐今天早上特别烦吗!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外面那个叫霍绍的无辜群众不说话了,墨初雨背上书包冲出门,说:“快点儿,我要再等你的话,我就要迟到啦!”话都没说完就拖着霍绍来到一个车前,一脚把霍绍踢进了车,自己又坐进了那车。 霍绍不服:“墨初雨,这是我家的车,你怎么这么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坐车上呢?”墨初雨一点儿也不害羞,拿出手机,明媚的一笑,说:“我为什么要不理直气壮?因为我,一直很牛叉,所以要更牛叉!” 她笑,两年来,她时常在笑,更多是在假笑,但是今天,她一笑,是那种明烈中透着妖媚。 霍绍突然变的很哲理:“哎,我上次看你这样笑,还是两年前。”墨初雨手停了停,头也不抬地说:“那我还可以说我上次那事也是在两年前。” 两年,何其漫长,何其幸运,何其无奈,何其凄凉,车里立刻安静了,只剩下墨初雨手指滑动屏幕的声音。墨初雨抬起头,有点儿疑惑的看看霍绍,说:“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别告诉我你被我的话吓到了,你小子,还不至于胆小成这样。别担心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八百年前就忘了。” “真的?你真的都忘了?你要真的忘了还能一直躲着司韶景木?”霍绍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墨初雨。 “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我有吗?!”墨初雨逼问霍绍,“我没有!我没有!你要再造谣,我就,我就跳车!” 说着,墨初雨就做出一个要打开车门跳车的姿势,霍绍立即拉住墨初雨,墨初雨事事儿的一拍霍绍,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霍绍白了她一眼,你刚才把我踹进车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你抓着我往车边走的时候干毛不说了? 墨初雨一点儿也不心虚,在车上一靠对霍绍回眸一笑,说:“我饿了。”霍绍差点儿拿起书包往墨初雨头上砸,你饿?!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笑了?现在怎么这么笑了? “哎呀!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哎呀!你一定有早餐的。”墨初雨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霍绍斗不过墨初雨墨大小姐,从纸袋里拿一个三明治,墨初雨夺过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是阿姨做的吧?没以前好吃了。” “喂!我妈给你做就不错了!”霍绍回头无意一看,就看见墨初雨嘴里塞着三明治,手张着,眼睛里写着:“我还是饿,你还有没有吃的?” 霍绍说:“没有了。”墨初雨表情立刻变了,你没有?你真的真的没有?你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你敢为你这句“没有”付出代价吗? 霍绍立马变了一脸笑容,谁说我没有的?我有!我绝对有!墨初雨做了一个“真乖”的表情,霍绍刚回头,做看呆状。 墨初雨也回头,立刻把三明治咳了出来,司、司、司韶景木!他的车肿么肿么在这里! “我去!”墨初雨把头转回去,“肿么办肿么办?他怎么在这儿?”墨初雨思考了零点零零一秒后,说:“快!快点!就算四个轮子飞起来也要立刻马上去学校!” 幸好司机不傻,听懂了墨大姐的话,车嗖一下就飞奔出去,墨初雨由于惯性往后一倒,墨初雨的这一倒摔的极惨,她摸摸后背,火辣辣的疼。 墨初雨咧咧嘴,嘟嘟囔囔地说:“司韶景木,如果有一天我不怕你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抱仇!” 霍绍好像早有准备,就那么靠着椅背看着狼狈的墨初雨,墨初雨瞪了他一眼说:“你,你干嘛不提醒我啊?嘶,啊!疼死我了!” 霍绍幸灾乐祸地看着墨初雨,说:“谁刚才把我踹进车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天?活该!” 墨初雨抓着门,车窗的缝太小,风又大,风集中的吹着墨初雨风吹的她头发乱糟糟的,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冻的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墨初雨赶紧关上车窗,然后,墨初雨回眸,媚眼如丝,看向后面,后面的车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墨初雨眼睫一低,浓密的睫毛盖在漂亮的眼睛上,明烈的眸中闪过一抹灰暗,然后恢复正常。 车很快就到了学校,墨初雨抬起头,对面有一辆红色的跑车,车内走出一个白衣少女,正是昨天下午在墨家大院里来访的少女——白家大小姐白薇雅。 墨初雨眼眸暗了三分,墨初雨想要说出“下车”两个字,但犹豫了三次才说:“下车!”霍绍先下了车,墨初雨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车门上。 墨初雨眼急手快,居然紧紧的抓住了车门,牛叉的平稳了身体。 墨初雨似跑似逃的冲进学校,白薇雅站在红跑车前冷笑一声:“墨初雨。” 初三2班,一少女装模作样地看数学书插画,两双黑眸左右张望,突然,眼睛停住了,走进班的司韶景木不急不慢。 墨大小姐身后的霍绍说:“嘿,你的唯爱来了。”墨初雨眸中一丝淡淡的冷一闪而过,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喜欢他,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当然,她也不想知道。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是同桌,墨初雨抬起头看着刚坐下的司韶景木,明朗一笑以表示对他昨晚美食的感谢。 肥皂剧里的狗血剧情墨某人又演了一遍,没想到,一个不长的同学甲乙丙丁打了个喷嚏。墨初雨的肥皂狗血剧就告一段落了,正常的剧情正常的开始了。 上课,墨初雨听着数学老师讲着的课,其实墨初雨听或者不听都一样,听了又能怎样?反正自己也都会。 “墨初雨。”扑克脸的老师道,“你说一下第二十……”“哎呦!”一女子跌倒于地:“主子!” 墨初雨望着后门窗,一帮黑衣人像是在扶那个女孩儿。 “安姐你没事吧?”一个黑衣人问跌倒女子。“哎呦呦,疼死我了!”跃倒女子倒吸冷气。 第三章 悠悠岁月(三) 墨初雨挑眉,外面这位是谁? “安姐你小心点儿!”几个黑衣人赶紧去扶,“主子在上课,您先在这儿等着,等一会儿主子下了课,您再去也不迟。” “不行!我好不容易赶在南城那家伙前面,而且,我这趟京城之旅碰上了一个人!” “谁啊?”“鬼才天后!” 鬼才天后?谁是鬼才天后? 墨初雨满心疑问,伸长脖子去看,一个红衣少女龇牙咧嘴,她就是司韶景木家中,最最最彪悍的暗卫少女,司韶安安。 墨初雨一脸“是你的人”的脸看着司韶景木,唇语:“外面的是司韶安安吗?” “是。”司韶景木用唇语会回她。 问完,墨初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立刻闭嘴,自觉的坐下。 外面的声音依然叽叽喳喳个不停:“安姐,您先回去休息车马劳累的,司韶南城那家伙不会那么快的。” 司韶安安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很不优雅的就地一坐,说:“没事,我就在这儿等主子。” 老师犯难了,司韶安安和白薇雅关系很不好,让白薇雅容下司韶安安,就好比让中国男足夺得世界杯冠军,毫无可能。 墨初雨相信,老师的内心是绝对纠结的,白薇雅和司韶安安惹了谁都不好过。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下课铃及时的响了,老师一声下课,无比轻松的长舒一口气,离开了。 墨初雨好奇心重,出门去看,司韶安安长相不算特别漂亮,但眉目清秀,皮肤白净,也别有一番韵味。 “喂,你是墨初雨吗?”司韶安安问。墨初雨回神,点点头。 “主子怎么会看上你呢?”司韶安安撇嘴。“司韶景木为毛不能看上我?”墨初雨顿时来了兴致。 她上下打量着墨初雨,说:“我看你长相一般般,身材也一般。” 墨初雨不服了:“谁说的,我明明长的很漂亮,身材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看和谁比了,你和如花相比,你真是美若天仙。”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司韶景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墨初雨身后,语中没有一点儿情绪,“初雨,我和司韶安安说点儿事。” 墨初雨见主角登场自然退后,隐隐听见司韶安安对司韶景木说:“哟哟哟!真亲热啊!这一声初雨,叫的真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后面的她就没听了,反正这鬼丫头也说不出什么正经事来。 墨初雨坐回座位上,头也不低就伸下手去找书,突然,墨初雨一愣,低头去看,手立刻缩了回来,但又立刻伸了进去,她摸的是司韶景木的书包。 翻着翻着,墨初雨翻到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引发了墨初雨的好奇心,一个少女,看不清脸,但好像在哪里见过。 照片背后,写了三个字“夏之槐”。 墨初雨把照片放了回去,仔细思考在哪里见过这个叫夏之槐的少女,思考半天也没有结果,墨初雨叹了口气,悻悻趴在桌子上。 司韶景木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信封,信封上飘飘洒洒地写着:“司韶美男收。”底下有个红唇印。 这个红唇印一看就是一个少女的,也没准是司韶安安口中的鬼才天后。 司韶景木看都不看那信封,直接看里面的信。墨初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过去和司韶景木一起看。 “哈喽啊我的司韶美男,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又帅了?还有,你有没有想我?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没有的。但是司韶美男,宁城的t。5浓度忒高!” “虽说做为大都市北京的我不差这一口,可是!这个地方也太简陋了!都是人,凭什么安子、南城可以住上海、京城的大楼房,我就要住宁城的小平房?” “我听说你在上海混的不错,替我问候一下我家初雨,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了,告诉她,我在宁城周家边上的23号楼等着她。” 落款,想要扑倒你的小小槐。 墨初雨看完嘴角都抽了抽,司韶景木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牛叉啊!而自己不知道的是,这封信的每一字每一句话都有暗语,而且,不是一般的暗语,传递的也是不一般的消息。 司韶景木收起信,淡定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墨初雨,说:“你看出什么了吗?” 墨初雨说:“还真没看出什么,可是我不记得有个叫小小槐的人啊!” 司韶景木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会知道的。” 下午放学,墨初雨踢着一块小石子,看见校门口司韶安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站在一辆车前,似是等什么人。 “嘿!”司韶安安对墨初雨挥手,“来来!我送你回家!”说完,就把墨初雨拉到车上。 没等墨初雨反应过来,司韶安安就跑了,墨初雨回头一看,车上还有司韶景木。 墨初雨干笑,说:“我先走了。”她刚要溜,没想到司韶景木居然说:“我送你回去吧!” 墨初雨呆若木鸡,就只说出一个字说:“好。” 墨初雨被送回墨家。而司韶安安在人民广场的麦当劳掏不出钱来,“可怜”她司韶安安出门不带钱,连个甜筒都买不起。 “一个原味甜简,谢谢。”熟悉的声音响起,司韶安安一愣,正是司韶景木的另一个明卫——司韶南城。 “你怎么回来了?”司韶安安蹲在街边问他,“完成任务了?” “你先完成任务的,我输了。”司韶南城答非所问,司韶安安又是一愣,笑了笑,说:“怎么,赢了你难不成还有纪念品?” 司韶南城平静的说:“没有。”司韶安安郁闷,狠狠咬了一口甜简的脆皮,口齿不清的说:“小……。她,怎么样了?” 司韶南城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突然,司韶安安跳起来,抓着司韶南城的衣服,问:“她怎么了?她是不是去宁城了?她身子本来就弱,你竟然让她去了宁城!” 司韶南城半天吐出一句话:“她很好,你放心。但,她去哪是主子的事,你我无权插手。”司韶安安冷笑,离开了。 墨家,夜。 墨初雨躺着床上,没心情睡觉,床小,经不起她折腾,吱吱呀呀的响。 “嘿!干吗呢?”一红色女子蹿出,含笑在窗外望她,墨初雨猛的抬头——司韶安安。 墨初雨看见司韶安安衣服极薄,披了件大衣赶紧去迎:“外面冷,进来坐。” 司韶安安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坐在墨初雨的小床上,墨初雨看她心情不好就问:“怎么?心情不好?” 司韶安安点头,说:“你愿意不愿意让我住一晚?”墨初雨坚决不同意:“不行!”说完就要推她,“停!”司韶安安道。 墨初雨问:“干吗?”司韶安安小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主子?”墨初雨脸大红,说:“胡说!怎么可能?我问你,是司韶景木说的吗?” 司韶安安贼笑,说:“主子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主子,不是一般的喜欢。” “我还说你和鬼才天后不一般呢!”说着,墨初雨抱着枕头就往司韶安安身上砸。 司韶安安边躲边说:“你看看,你看看,恼羞成怒了吧!被人发现了吧!喜欢就喜欢,干吗不承认啊!” “我真没喜欢他!”墨初雨急得要跺脚,“我说了我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司韶安安,笑道:“我走了,记得,梦里见你的梦中情人!” 墨初雨把地上的枕头丢向司韶安安,说:“司韶安安你给我等着!我杀了你!” 司韶安安似没有听见,一闪,消失在暗魅之中。墨初雨和司韶安安聊了天后就想睡觉,没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早上,霍绍来接她,墨初雨上了车,问:“霍绍,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小小槐吗?或者鬼才天后。” 霍绍的手顿了顿,说:“谁说跟你说的鬼才天后?” 墨初雨见他反应奇怪,问:“我在司韶景木和司韶安安的谈话里听到了一点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霍绍一笑说:“我只知道一点儿,我听说鬼才天后是个怪类,喜欢研究一些高科技的武器和看小说,听说她喜欢这两件喜欢到心智不。司韶景木知道的可能更多。” “这不废话吗?如果司韶景木他告诉我的话我还来问你?”墨初雨和霍绍关系特别好,墨初雨说话也就不见外了,“你怎么会只知道这么一点。”墨初雨也没有深究,笑笑也就过去了。 墨初雨还是正常的上课,但是,不正常的人来了。“主子!墨初雨!”这声音,这语气,不是司韶安安,能是谁? 说实话,墨初雨没有几个暗卫,“善良的”司韶安安小姐心疼墨初雨,然后,司韶安安就为墨大小姐保驾护航!墨初雨无奈,她又不好打击司韶安安的“好心”。 说是好心,其实就是司韶安安对白薇雅的警告和挑衅,可怜她墨初雨,当了这把伤人的枪。当然,墨初雨也很乐意当这把伤人的枪,反正她和司韶安安一样,都讨厌这朵莲花。 第四章 悠悠岁月(四) 宁城,夜。 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明明长着一张让楚楚可怜的脸,但那双眸子透着惊心的深红色,那般的凉,那般的狠。 “小……”一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嘘!” 那张脸的主人躺在雪地里,食指竖着唇上,温和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出可怕的字眼:“别打扰我,我在想,我是让他死,还是,生不如死呢?” 这句话想是赌气,但语气里透着杀手独有的狠辣。 上海,司韶家。 司韶南城把一张照片交给司韶景木,说:“主子,她……” “她要回来了?”司韶景木打断司韶南城的话,“我都拦不住,你和司韶安安能拦不住她?” “可是主子,墨小姐……”“她知道轻重,更何况她认识初雨。”司韶景木把书合上,抬头看他。 司韶南城把头更往下低,听见司韶景木的一句“走吧!”才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离开,这俩爷没一善茬儿。 司韶景木看向窗外更远的地方,不知不觉悠悠叹出一口气。 清晨,上海起了大雾,墨初雨的尖叫打破这宁静,尖声大叫:“鬼啊!”“鬼个屁!”外面人翻白眼。 墨初雨吓了半死,摸着胸口脱口大骂:“顾云沫你吓死我了!今天是周三又不是周六,你来干什么?” 顾云沫理理乱糟糟的头发,说:“师父叫你回去。” 墨初雨一看顾云沫今天这狼狈的样子,说:“几点了?”顾云沫看看表,说:“五点三十一,师父不会说太多。” 墨初雨换好衣服,出了门。一路狂奔到一片隐处的堂,师父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墨初雨以为做错了什么,放慢了脚步。“墨初雨。”师父还是平常的语气叫她。 墨初雨一步三蹭,师父不等她,直接拎着她走,“师父!你个死老头子!死老匹夫!你,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啊呀呀!疼!” 墨初雨被扔在堂中,以经典狗啃屎造型趴在地上,墨初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活的好,远离老头儿是正道! “啊呀呀!骨头断了!疼死我了!”墨初雨演技浮夸,抱头‘痛哭’。“啊呀呀!我脑震荡了!我胳膊脱臼了!我不行了啊!” 众人看着“演员”墨初雨,早已习惯她满地打滚的样子,墨初雨是师门中年龄最小的,大家都惯着她,她也就性格变野了。 “你的故人回来了。”师父的话里没有任何情绪,“你的一个朋友,你应该不记得了。她要是来了,记得告诉师父一声。” “谁啊?”墨初雨‘腾’的坐起,问。“说了你也不认识,来了你就知道了。”师哥莫非说。 墨初雨瞪他,一看时间,“糟了!糟了!”墨初雨兔子似的蹦起来,飞奔去学校,霍绍那个不义气的,丢下她自己跑了,公交车迟迟不来,出租车也不知道都去哪了,墨初雨看表,六点三十五了。 “墨初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司韶安安。一辆豪车停在墨初雨面前,司韶景木坐在车上,看着狼狈的她。 “快上车啊!一会儿迟到了!”司韶安安催她,墨初雨这才反应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司韶景木旁边。 墨初雨不知怎的,竟然多了几分心虚,“霍绍今天没来接你?”司韶景木问。 “嗯。”墨初雨点头,“那个啥,你每天从这里走?”问完,墨初雨就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傻的不能再傻,纯尬聊啊! 就在这危机时刻,司韶安安开始为墨初雨解围了:“啊呀!你都不知道啊?主子天天从这里走,下回主子和我来接你。” 墨初雨叹了一口气,下回,算了吧!煎熬中,墨初雨直接化被动为主动,说:“爷爷出远门了,我能在你家住几天吗?” 说实话,不是她墨初雨莲花,是墨老家主的确出远门了,今天本来想说在霍绍家住的,但就霍绍这么不靠谱,还不如相信司韶景木。 “好啊!好啊!正好和我做伴!”司韶安安又蹦了出来。司韶景木比司韶安安淡定多了,说:“嗯,好。” 六点五十五,墨初雨进班,霍绍一脸幸灾乐祸,看见她和司韶景木一起进来,偷笑着说:“行啊,撩到司韶少爷啊!” 墨初雨瞪他:“别瞎说,小屁孩,你懂什么啊!” 霍绍一脸嫌弃,道:“就你?比我小了一年多,要不是上小学早了一年,现在还再上初二呢!” 墨初雨微笑着,狠辣的出手,惊艳的一掐。第三节课,霍绍上不了体育课。 “小琼儿!你怎么来了!”司韶安安摸摸一个年龄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的头,“好久不见了,她还好吗?” 那个被司韶安安叫“小琼儿”的女孩儿白了她一眼,拿出一封信,说:“姐姐给的,要不要?” 司韶安安看见这信封立刻开心了,说:“要!当然要!她寄得东西不要是傻子!” “还有,这是姐姐让给你家主子的,听说很重要。”墨初雨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急”字。 司韶安安看见也是一惊,小槐她一向稳重,能让她动用急报,事情不小。 司韶景木出来,拿走了那封信,打开的时候,司韶安安看到了几个字“周家变故,速来!” 墨初雨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看见司韶安安苍白的脸,司韶景木不动声色,把信撕了,说:“先等等。” 司韶安安急的眼睛都红了,大喊:“她是个女人!她有伤!你让我怎么等?等她的死的消息吗?现在你是我的主子,她不是!只因为她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吗?” 司韶安安看向墨初雨,墨初雨彻底傻了,你们司韶家家事,关我墨初雨什么事啊? 说完,司韶安安跑了出去,琼儿和墨初雨一样不明真相,墨初雨脚边有一封信,墨初雨把它交给司韶景木,司韶景木打开,几个字,潇洒飘逸“等我回来。” 司韶南城站在墨初雨身后,说:“主子你,去找小姐吗?”墨初雨吓了一跳,身后突然出来个人,的确吓人。 “先别找了,如果她真的不想被人找到,你们也一样找不到。”司韶景木回班,墨初雨还有一大堆问题问他呢。 “刚才那个是司韶南城吗?还有,为什么他们都叫信里人小姐?”墨初眨眨眼,问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对她一笑,说:“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他是司韶南城。第二个问题,前天的那封信和今天的是一个人,夏家庶出小姐,夏之槐。” 墨初雨目瞪口呆:“就,就是司韶安安嘴中的鬼才天后?” “是。” 墨初雨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问:“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会不会杀了我?” 司韶景木被她逗笑了,微笑说:“你真聪明,我本来想要着暗中杀了你的,没想到你猜到了。真可惜,今天杀不了你了。” 墨初雨也是一笑,说:“那我就在你家多呆几天,为你创造机会,杀了我。” 外面的琼儿对空气淡淡说:“你何必呢?” 一个花色衣少女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说:“你小,你不懂。”恍惚间,琼儿似看到那个少女,那个泼辣,一身红衣黑衣的她。她,去哪了? 她没离开,她只是累了。她喜欢上了他,因为这孽缘,她,停在远地,她和魔鬼做交易。 下学,墨初雨回墨家,拉着行李直奔司韶景木的私宅。 “我去!累死我了!”墨初雨摸摸头上的汗,司韶景木私宅就在面前,墨初雨大喊:“有人吗?帮我搬一下箱子!” 一会儿,美男司韶景木出来了,对墨初雨一笑,说:“你?需要别人帮你搬箱子。” “当然!我是个女的!”墨初雨仰头看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像是想到了什么:“喔!你是个女的啊!我老给忘了。” 墨初雨被噎,瞪着司韶景木,因为年龄小,瞪不出杀气,到添了几分可爱。 墨初雨生气的扛起行李,搬上楼梯,站在司韶景木身边,哼了一声。 “墨小姐,您就住在楼梯边上吧。”“不行!太闹!”“那您就住安姐屋。”“不行!太静!”墨初雨看了看这些屋,说白了她就是找茬。 “我要那个屋!”墨初雨手指向一个位置极好的屋,管家目瞪口呆,女佣噗嗤笑了。 司韶景木好心提醒:“那是我屋。”墨初雨仰着头,说:“我不管!我就是要那个屋!” “墨小姐,您和少爷住一个屋,不太合适吧。”管家为难的说。 “又不是一个床上,怕什么?”墨初雨大言不惭的说。 其实吧,她墨初雨不是贪恋美色,她就是喜欢那个屋,她就是要把司韶景木赶出他的屋…… “好啊,我和墨小姐一屋。”墨初雨没想到司韶景木这么无耻,现在骑虎难下,啊呀呀!我的一世英名啊!啊! 墨初雨墨大小姐只能含泪打地铺,骂死司韶景木这个无耻之尤了。 晚上,墨初雨到司韶安安屋去洗澡了,司韶安安和司韶南城共用一个浴室,司韶安安在找夏之槐,司韶南城完成任务去了,墨初雨就自己一个人占了这个浴室。 洗完,墨初雨出来,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回去时,司韶景木正在等她。 —— 男女主关系变好,墨初雨墨大小姐会在司韶景木私宅干什么呢? 第五章 悠悠岁月(五) 司韶景木在等她,当墨初雨接触到司韶景木这样深不见底的目光,心竟抖了抖。 她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司韶景木了。 恍惚间,她看见多少年前,他也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年少的她无力、无助地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疼,心口撕裂的疼。 墨初雨看着他的眼,假装微笑的对司韶景木说:“干吗这么看我?” 说完,墨初雨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坐在床上,正视看这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也发现墨初雨的异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说:“初雨,你认识顾云沫吗?” 墨初雨听见司韶景木问她这个,这才收起紧张,但有升起满心的疑惑,说道:“认识啊!你问这个干嘛?” 司韶景木一笑,说:“她是不是你是你师姐?” “当然了!我当然是她师姐!”顾云沫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过来。 墨初雨打开窗,看见窗外的树上绑着可怜的顾云沫。 “墨初雨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快来救我!你男人他把我绑了!” 墨初雨眼珠子都快惊掉了,她百战百胜的师姐顾云沫就这么被绑了!而且,是被温文尔雅的司韶景木绑了! 墨初雨披上外套跑下楼,去救顾云沫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顾云沫被放了下来,骂道:“真是个狠角色!三下五除二的把我绑了!” 墨初雨安抚炸了毛的顾云沫,说:“他没伤着你吧?” 顾云沫活动骨节,得意地说:“我这么厉害,他伤的了我?” 墨初雨满脸不相信,你顾云沫厉害会被司韶景木绑了? 顾云沫贼笑,说:“墨初雨,你今年才十四吧?” 墨初雨一时间没明白顾云沫的言外之意,点头,说:“嗯,你说这个干嘛?” 顾云沫贴在墨初雨耳边轻轻说:“你小心你家爷爷墨老头知道了你和司韶景木一屋一塌。” 墨初雨不知怎的脸色爆红,道:“死开!你胡说什么呢?” 顾云沫见墨初雨真生气了,道:“哎!说正事儿了,师父让你找个人。” 墨初雨疑惑,师父让自己找人? 顾云沫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司韶景木应该跟你说了他要找人,师父要找的,就是司韶景木口中的鬼才天后——夏之槐。” 顾云沫没有再多说什么,夏之槐,对师门、对司韶景木的重要性,墨初雨也不是不明白,所以也没有多问。 顾云沫拍拍墨初雨的肩:“师父希望你能在司韶景木之前找到夏之槐。一个月后,我来找你。” 说完,顾云沫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墨初雨衣服穿的少,打了个喷嚏,也赶紧回去了。 墨初雨回屋,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有一杯热水,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咕嘟嘟”把水都喝了。 “你是墨初雨吗?”一个稚嫩的童音从左边的沙发传来。 墨初雨回头,沙发上的人正是早上来学校的琼儿。 “你是不是墨初雨啊?”琼儿似是有点儿不奈烦。 “是!是是!我是墨初雨。”墨初雨点头哈腰。 琼儿打了个哈欠,嘟囔:“唉,她这个傻帽怎么会……” 琼儿说话声音小,墨初雨只能听见前几个字,后面的几个字墨初雨竖着耳朵也听不到。 当然,如果不是自己要尽快找到夏之槐完成任务,现在早把琼儿一脚踢到月球上去了。 “嘻嘻!你这姐姐真可爱!我也想试试怎么被你踢到月球上去!”琼儿笑眯眯的一眼读透了墨初雨的小心思。 墨初雨一脸惊呆,大神啊!异类啊!真tm是个牛叉的天才啊!这司韶景木的身边怎么都是怪人啊! 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才天后——夏之槐。 一个,是性格诡诈的且自由不羁的少女——司韶安安。 当然,这个司韶南城还算个正常人。 但是这个琼儿,明明年纪看上去只有十岁,但她这般的成熟,如果墨初雨没看错的话,这是星眸。 星眸,人称“读心圣手”。 讲真,墨初雨不太清楚星眸,只是听说过这个牛叉的“异能人”。 异能人有点儿过,说白了,她就是极佳的心理专家。 极佳的心理专家只是基础,传言中星眸在英国受仇家所害,伤了脑子,阴差阳错的成了个读心圣手。 “别乱想啦!我是星眸。”琼儿又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懒懒道:“别乱猜,我和夏之槐才不是司韶景木的手下,有那么多女人的是怡红院。” 墨初雨挑眉:“你是说,司韶景木只有司韶安安一个女属下。” “是,也不是。”琼儿微笑着看墨初雨,那笑竟有几分狡滑之意。“有个人,她性格既男又女。她身份既复杂又简单。” “小狐狸你说的可有点儿多。”默默站着的明卫穆辰说话了,琼儿只好悻悻闭嘴。 墨初雨扑哧一笑,小狐狸,原来琼儿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外号。 琼儿可不高兴了,道:“喂!穆辰,别以为你是我姐的好朋友,司韶景木的明卫我就会让着你!” “好,好好!姑奶奶你饶不过我,墨小姐你也看见,你就先走吧!” “你以为我是傻瓜只会大老远跑来跑去只为你们司韶景木的属下当交通员?我是收路费,二十一块九毛九。”“我觉的,如果把路费再加上一分钱,这数最适合你。”司韶景木在楼梯上俯视看着琼儿。 二十二!真是挺二!墨初雨又是扑哧一笑。 在琼儿眼睛里,墨初雨看她的小宇宙都快爆发了,赶紧去安抚愤怒的小琼儿。 司韶景木由自不罢休:“路费我就不给了,你告诉她,把人还我。” “还你?休想!”想字未落,一个黑影以人眼几乎不可追的速度“嗖”一声奔出,墨初雨眼力好,勉强看清那个“黑东西”。 一个少年,黑帽子遮住半张脸,白t裇宽宽大大的挂在身上,黑牛仔裤和上衣一样宽宽大大的。 司韶景木不着急,任由那人飞奔过来,任由那人被绊倒,任由那人,被穆辰扶起。 “又是个怪人!”这是墨初雨的第一直觉。“这不是司韶景木的属下。”这是墨初雨的第二直觉。 第三直觉,哦不,没有第三直觉。 琼儿像见了救星一样,喊:“小……”刚出嘴的话被那少年的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二……少爷。”琼儿不乐意的挤出三个字,那少年笑的像朵花,潜台词:“娃真乖!” 琼儿敢怒不敢言,一记眼刀杀死之!少年给琼儿一个迷人的微笑。好漂亮的少年! 墨初雨一看见那个少年,心都颤了颤,不是因为墨初雨似乎见过这个少年,而是因为这个少年惊人的漂亮。 一头碎短发简单帅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感觉,两片薄唇又突出了他的性感气质,又是一个美男! 墨初雨对美男少爷不感兴趣,墨初雨墨大小姐三年前就明白了一个真理——所有美男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天上掉下来,所有天上掉下来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比如,司韶景木、霍绍…… 唉,没一个正人君子。 眼前的少年,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极品妖孽。 司韶景木看着墨初雨的,唇语:“来看好戏。” 墨初雨虽不明白是什么好戏,但是这种八卦的事情,没有她墨初雨——这位超级大鸡婆,这好戏也就暗然失色。 琼儿第一次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司韶南城,看看墨初雨,看看司韶景木,就是不看那少年。 墨初雨也发现琼儿的异常,但也不是喜欢的娇羞,倒是有几分心虚。 “琼儿,你姐是不是在我手里?”那少年媚眼如丝看琼儿。 琼儿结巴:“好……好像……好像吧。” 少年得意的笑,看着司韶景木:“她,我的人…。” “你无聊不无聊?”司韶景木正面看向那少年。 “我当然不无聊!”少年不再看司韶景木,倒是看向琼儿身边的墨初雨。 墨初雨也看少年,但也没看出少年眼中任何表情。 少年走向墨初雨,在墨初雨身前停下,伸出右手,说:“我,阮羽。见到墨初雨墨小姐真幸运!” 墨初雨点头哈腰,握住少年的手:“也我墨初雨的幸运。” 琼儿嘟囔:“阮羽,还幸运,真假……” 阮羽显然是听到了琼儿这句话,向琼儿抛了个警告的媚眼。 墨初雨一看这边也没什么爆炸性的牛叉桃色新闻,只好悻悻回屋,睡觉去了。 没一会儿,司韶景木也进房间,躺在床上看打地铺的墨初雨,叹息:“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会演。” 墨初雨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说:“你司韶景木会想不到什么啊!哎!我累了,快睡觉,睡觉!” 早上,墨初雨被闹铃吵醒,一看手机时间,立马醒了八分。 之后,楼下吃早饭的司韶景木、阮羽,包括琼儿都听见墨初雨在楼上的声音。 “啊呀!我的衣服呢?” “啊呀!怎么没人叫我起床,让我这么晚醒!” 五分钟后,墨初雨凌乱着下楼。 “早啊!”墨初雨下楼时看琼儿神色怪异,知道他们都听见了,尴尬道。 “早啊!墨小姐!”阮羽一脸谄媚的看着墨初雨。 琼儿一脸鄙夷,淡淡:“早。” 司韶景木吃饭也优雅,不屑去理墨初雨这个毫不优雅的人。 墨初雨一看早饭就吃这个,悻悻拿了块面包,狠狠咬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们司韶景木私宅吃什么山珍海味呢!”墨初雨又咬了一口面包。 “什么叫我们司韶景木私宅啊!我是阮家的好不好!”阮羽漫不经心的说。 “你是京城阮家的啊!”阮羽的面前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墨初雨靠近阮羽的脸审视他的神情。 “走了。” “啊!司韶景木你个混蛋!你快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墨初雨被司韶景木抓着校服的外套衣领走到车门口,打开车门,扔了进去。 “疼!你欺负我!”墨初雨不轻不重的打司韶景木。 客厅里,阮羽紧抓着餐布的手微微松了。 “帮我查一下槐儿和夏之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相信司韶景木真的只是害怕我说出夏之槐的身份。”阮羽对琼儿低声道。 “是。”琼儿沉声应了。 “我希望你快一点儿,刚才我差点儿漏馅儿,我不明白司韶景木为什么救我,但墨初雨……她是个厉害角色,你要小心!” “是。” “还有,鬼才天后夏之槐的行踪司韶景木应该也不知道,那封夏之槐给司韶景木的急报你看见了吗?” “我差点儿看到,我正在努力从墨初雨嘴中得知。”琼儿声音压的更低了。 阮羽笑了笑:“墨初雨,你真以为她那么简单?还是等夏之槐回来吧。” “是。” “司韶景木,你干吗要拦我?我都要问出阮羽的真实身份了!你这一搅和,我都白费了!”墨初雨愤怒的对司韶景木喊。 司韶景木根本不理她,只是沉思在想什么事,墨初雨见司韶景木根本不理自己,只好悻悻闭嘴。 “初雨,我在想,阮羽和琼儿怎么可能只是因为鬼才天后夏之槐,才来这儿?”司韶景木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墨初雨不防司韶景木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道:“他们还能有什么企图?害你?害我?还是害那个,那个你口中的牛叉少女夏之槐?” “他们当然不会害夏之槐。”司韶景木终于不再沉思。“害我,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他们要害我?”墨初雨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们还能是墨家的手下,白家的走狗?我行事这么低调,他认出我就是当年的小恶魔了?” “他们应该没认出来你,但阮羽没有骗你,他真的是阮家的。”司韶景木道。 墨初雨疑惑:“阮家?” 司韶景木拿出一个资料,说:“你看看吧!” 墨初雨打开,草草看了几眼,突然停下,问道:“阮樱雪的介绍里为什么只有说她是阮家大小姐和红黑魔后?” “因为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司韶景木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墨初雨。 墨初雨疑惑看司韶景木:“真的?” “小心!” “啊!”一声惨叫。 没系安带的墨初雨马上就要磕上前座,在撞上前的零点零一秒,一只手挡住墨初雨和前车座的碰撞。 墨初雨撞上了司韶景木的手,惊魂未定的回头,向司韶景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暖男司韶景木把手抽走,墨初雨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前座。“啊!司韶景木你这个混蛋……” “我怎么就混蛋了?”司韶景木透着浓浓的温柔微笑着看墨初雨。 “你!我不理你了!”墨初雨愤怒道丧失语言表达能力。 墨初雨愤怒的炸毛,怒火中烧着,这时,有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空气。 “咕。”墨初雨墨大小姐饿了。 “我就知道那面包填不饱你的肚子,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司韶景木捏了捏墨初雨的脸。 墨初雨依然愤怒,拍下司韶景木的手,说:“我没胖!我那是婴儿肥!” 司韶景木淡淡笑着,说:“行,你没胖。你先把这吃了。”墨初雨回头,看见司韶景木递给自己了一包饼干,心竟渐渐的软了下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墨初雨毫不优雅的用嘴撕开包装,啃着那干巴巴的饼干。 —— 顾云沫带着师父的任务让墨初雨完成,墨初雨会找到夏之槐吗? ------题外话------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司韶景木,我哪里胖了?我明明腰肢纤细,前凸后凹,明明就是个身材绝佳的美人! 司韶景木:是吗?我怎么记得你的体重已经九十二了。 墨初雨(满脸黑线):司韶景木你看我不抽死你!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独家冠名赞助) 第六章 且淡乱尘(一) 墨初雨毫不怜爱的啃着饼干,眼睛看向窗外街道,嘴上说:“谢了!” 司韶景木也明白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淡淡也便应了。 一片沉默里,墨初雨啃饼干的声音显得格外尴尬,正在这尴尬的时刻,司韶景木伸手也拿了一块饼干。 安静里,墨初雨不动声色把饼干放在两人之间,呜呜噜噜的说:“喂!我可能还有两个月就要去云城了。” 司韶景木拿饼干的手停了停,淡淡“哦”了一声。 墨初雨不想把分别变的伤感,笑嘻嘻地看着司韶景木,说:“两个月后,爷爷让暗卫暗中保护我,送我离开,你还是不要来了。那些暗卫都是鸡婆,怪让人误会的。” 司韶景木依然淡淡的,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的师门交给你,让你找她的任务你能在两个月内完成吗?” 墨初雨身子晃了晃,扯出一抹微笑,略带森冷的说:“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韶景木漫不经心的说:“顾云沫一来我就知道了,说吧!期限是多久?” 墨初雨微微犹豫,但还是说了:“顾云沫说一个月后来找我要人。” 司韶景木始终没有看墨初雨,微微一笑,淡淡道:“你的师门太小看她了,也太高看你了。至少半年,她不想出来,你也找不到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墨初雨妖媚的笑。 司韶景木突然抬头,撞上墨初雨那抹妖媚的笑,似是想着什么,但也没有回答。 到了学校,墨初雨收起那不属于自己的妖媚,步子走得微微乱了些。 这一天,墨初雨还是平平常常的过,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上课上课,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司韶景木私宅,阮羽吃着零食,墨初雨看着那一桌子的零食一半都被吃了,笑着走来,说:“你一个男的,怎么老学那小女孩吃零食?” 阮羽听见“小女孩”三个字时吃零食的手抖了抖。墨初雨却没有发现阮羽的异常,开开心心的看电视去了。 阮羽偷偷瞥着墨初雨,看墨初雨没心没肝的看电视,也就没有在意。 “啊!”一声惨叫几乎要把窗户玻璃震碎,墨初雨兔子似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阮羽也吓了一跳,向楼上看,琼儿从屋里跳了出来,头发凌乱。 墨初雨伸着脖子去看,琼儿的屋里竟还有一个人,正是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似是受了伤,步子轻飘飘的走了出来,在自己晕倒前,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还好,她还活着。” 不过还好,司韶安安伤的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 但是,司韶安安受了伤,上药这件事就不知道交给谁了。 司韶景木和阮羽是男的;琼儿粗手笨脚,每次给司韶安安换药,都能让司韶安安喊出杀猪般的惨叫。 墨初雨泪奔,她一点儿也不想去换药,去看司韶安安的“美好”胴体。 每天换完药还要听司韶景木那厮的冷嘲热讽:“哟!墨大小姐竟然还会换药!” 墨初雨死狗般趴在地铺上,骂:“司韶景木,你给我闭嘴!我已经累得不想和你斗嘴了!晚安,再见!我困了,睡觉吧!谢谢!” 司韶景木看着累的不像样子的墨初雨,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天又是周末,墨初雨醒的时候司韶景木正看着自己,墨初雨吓了一跳,“腾”一声坐起来,拿起枕头就往床上的司韶景木扔:“你吓死我了!” 司韶景木接住那枕头,笑眯眯地看墨初雨,看得墨初雨心底没底。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说梦话,还喊我名字呢!”司韶景木依然笑眯眯看着她。 “不可能!司韶景木你冤枉我!”墨初雨仔细回想,她根本就没梦见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的笑,但在墨初雨眼里就变成了狡猾的笑:“是吗?我冤枉你干吗?” 无耻的墨初雨很不要脸的说:“当然是贪恋我的美色!为了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对!”“我怎么听见你说要愿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呢?” 司韶景木依然淡定,墨初雨已经气得眼睛都成红色了。 司韶景木一脸无辜:“我做错什么了?” “我两年前受奸人所害,你没错?你和白薇雅订亲后的第五天,我受重伤还在医院,你做为我的好朋友,你不来看望我,你没错?我讨厌你们这些太极推手、权谋家!” 司韶景木没有想到墨初雨这两年一直生气的是这两件事微微笑起来,道:“你一直生气的是这个?” “对!” “墨初雨你是不是傻啊!”受伤的、下不了床的司韶安安闯了进来,墨初雨愕然的看着“偷听者”。 司韶景木像是早就知道司韶安安会偷听,并没有露出惊愕之色,反而异常平静。 司韶安安并没有感觉到很尴尬,只是对墨初雨这一大段话恨铁不成钢:“我是该说你小白,还是说你白痴啊?你是喝三鹿长大的,还是在白家的时候被打傻了啊?白薇雅有多莲花你不知道啊?你相信白家的话,还不如相信中国男足拿世界杯!” 墨初雨再傻也明白了白家出的那张报纸是假的,看司韶景木:“你是说,你没订婚也不知道我受伤?” 司韶景木说:“我当时都不在上海,在京城。” “我哥在和白家一起骗我!”墨初雨没想到在这个她自以为不含任何心计的哥哥竟然会对她挑拨离间。 以后在这墨家,要更谨慎小心了。 “墨初雨,你上辈子是不是干的坏事太多了,这辈子遭报应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啊!” “懒得理你!” 说完,墨初雨就故做轻松的下楼洗漱,准备吃早饭去了。 阮羽已经开始吃早饭,墨初雨吸吸鼻子,她踢被子,可她偏偏是打地铺,恶毒的腹黑男! “墨大小姐感冒啦?司韶景木,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阮羽笑嘻嘻看吸鼻子的墨初雨,和刚下楼的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依然不温不火,道:“阮羽,我着不是托儿所、幼儿园。不能照顾到墨初雨小朋友。” 墨初雨恨恨看司韶景木,你和阮羽斗嘴就斗吧!干吗误伤我这个可爱的小朋友啊! 墨初雨刚要骂,但一看见司韶景木那张狡猾的嘴脸,悻悻闭了嘴。 吃完早饭,墨初雨就出门了,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喊:“墨初雨你是不是要离开上海了?” 墨初雨一愣,回头看琼儿,看完琼儿又看司韶景木,她前几天只跟司韶景木说了自己要去云城,琼儿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云城的? 她又忘了,琼儿是半个异能人。 “我们也要走了。”琼儿道。 “你们?”墨初雨抓住重点,“你们?都包括谁?” “我和她。”阮羽笑嘻嘻拍琼儿肩膀。 “你们一起?”墨初雨才不相信阮羽的话。 “我们本来就是来抢人的。”阮羽无奈的摇摇头。“可惜,你的师门和司韶景木都没找到夏之槐,我们只能自己去找了。” 墨初雨问:“什么时候走?” “大该三个星期后。”琼儿道。 墨初雨叹气:“真巧,我大概两个月后才离开。” “那你还回来吗?”一直不说话的司韶景木终于说话了。 墨初雨知道,前几天在车上的时候,司韶景木就想问她了,只是一直没敢说出口。 墨初雨也是怕的,她怕她说“会”,但她还是没有回去,这样对司韶景木也太不公平了。 墨家终究还是容不她的。 墨初雨没有骗司韶景木:“唉,我也不知道,等墨家容我这个倒霉鬼的时候我就回来。” 三个星期后,琼儿和阮羽离开了上海。 他们离开的时候快过年了,出外的墨爷爷决定和住在云城墨奶奶在云城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 墨初雨叹息:“唉,我这个孤家寡人和谁过年啊?” “我们啊!”司韶安安笑嘻嘻的拍墨初雨肩膀。“终于有人陪我过年了!” 墨初雨看看司韶景木:“你这个做主子的不给属下放新春假啊!” 司韶景木也看墨初雨:“他们放了假,没人保护我,我要是被真被捅了一刀怎么办啊?” 墨初雨也想到爷爷的暗卫还在保护自己,对着空气说:“快过年了,你们也回家准备过年吧!” “是。”一帮黑衣人从隐处退了下去。 司韶安安无奈:“主子要是想你一样观爱下属就好了。” “我不关爱你们吗?”司韶景木回头疑问看司韶安安。 “是是是,您是世界上最好主子。”司韶安安敷衍。 司韶景木不理她,淡淡说:“南城快回来了吧!” “他说今年不回来。不会吧!主子你又要让我吃火锅过年?”司韶安安崩溃。 “我这次是在私宅过年。”司韶景木依然是淡淡的。 “那你陪我们过年吧!”墨初雨笑眯眯。 司韶安安开心:“好啊!好啊!今年吃什么好的?” 司韶景木心黑如墨水:“你们既然这么积极,那你们就做什么吃什么吧!” “别啊,主子!墨大小姐是可是客人,你让我杀猪都比让我做饭强。”司韶安安软磨硬泡。 “我相信墨大小姐一定会很乐意帮助你们的。”司韶景木道。 除夕夜。 墨初雨站在厨房里发呆,司韶景木早就做好饭了,现在正慢条斯理地吃饭。 而墨初雨,现在连火还没打开。 “算了,吃方便面吧!”墨初雨说。 十分钟后,墨初雨喝完最后一口汤,咬着筷子,直勾勾看着司韶景木的菜。 一双筷子正要夹起一块可乐鸡翅,另一双筷子夹住了那双“不善意”的筷子。 那双“不善意”的筷子的主人墨初雨,傻笑看着那双夹住自己筷子的司韶景木。 墨初雨理直气壮,道:“你看你,做了那么多。我和安安才吃了一碗方便面,那你就……” “真不巧,墨大小姐,我想年年有余。”司韶景木瞥了一眼墨初雨。 “我不管,我饿了!我是可是你司韶私宅的客人!”墨初雨换泼皮法。 司韶景木根本不屑和墨初雨辩论,把那盘可乐鸡翅推给了墨初雨。 墨初雨和司韶安安开开心心吃鸡翅去。 夜,十一点。 墨初雨酒足饭饱后,站在阳台吹风。 冬日里的风,刺骨的打在墨初雨脸上,冻得她脸上、她鼻子上都透着淡淡的红。 “你发什么疯?大冬天吹风。”司韶安安披了外套,站在墨初雨身边。 墨初雨懒得理她,问道:“为什么你和司韶南城姓司韶,别人不姓司韶?” “因为我和南城是第一批私宅侍卫,第一批私宅侍卫只有三个,我十一岁就被破格进了私宅,现在已经四年了。” “三个?”墨初雨疑问看向司韶安安。“司韶景木私宅收了三个人,可我只看见了你和司韶南城啊?” “你当然看不到她,你出现了,她就不在可能出现了。” “男的女的?” “女的。” 其它的司韶安安就没有再多说了。 又是一个月,墨初雨要走了,她就只带走一些必备的东西,她笑着对司韶景木说道:“我还会再回上海的,等我哦!美男!” 第七章 且淡乱尘(二) 墨初雨还是走了,她离开上海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 司韶景木去送墨初雨了,他隐在暗处看着墨初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看见她回头,她在笑,如此明烈的笑。 那笑,千年冰山上百年不化的雪。 那少女长相并不算妖孽,但那一笑,竟然有了几分倾国倾城之意。 她转身,缓缓的、慢慢的、一步三停的离开了,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你如果不想让她走,就让她留下来!她没有那么讨厌你,我看的出来。”司韶景木的身后站着一位极度漂亮的少女,那张脸竟那般的妖孽。 司韶景木回头看那少女,淡淡的笑着:“那你为什么等了我整整一年。你不是也留不下我吗?” 少女浅浅道:“我留下的是十四的司韶景木的对我小小槐的那一抹浅笑,留下的,是你对小小槐一丝温暖。不是现在的这个司韶景木对那个夏之槐留下的那冰冷的几句话。你喜欢的一直是她,不是我。” “你既然也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又何必等我。”司韶景木道。 “如果墨初雨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会说忘就忘?”少女侧过身,看不出表情。 司韶景木没有说话,如果他自己不能忘了他喜欢的人,他又怎么能,去让夏之槐这样特殊的人忘了自己,那么,就由她自己吧! 少女离开了,一切有一次的恢复了平静,但又安静的吓人。 墨初雨的离开和少女的出现看似是异常的简单普通,但就是墨初雨的这一个小小的决定,注定了这上海的权谋棋局,注定了新一代们的人生。 —— 云城,下午四点。 墨初雨下了飞机直奔奶奶的宅子,路痴的她,竟然轻车熟路的走过繁华的街道,绕过窄窄的小巷,来到一个灰瓦白墙的宅子前。 奶奶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花重金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四层小楼。 三年前,她受重伤狼狈不堪的来到云城。 三年后,她看尽上海的繁华再次来云城。 终究是,咫尺,天涯。 “墨二爷,您怎么不进去啊?老家主和老夫人在等着您呢!老家主、老夫人知道了您在墨家以外还有资产的事,老家主发了好大的火,您进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墨初雨回忆。 墨初雨似是经常听到别的人管自己叫“墨二爷”挥挥手,道:“我这就进去。” 一个年纪上了六十的老管家叫一个几乎算是单薄的小小少女叫“墨二爷”,满堂的女佣竟然没有一个敢出声。 墨初雨走进堂内,墨爷爷最喜欢紫砂茶杯直直飞了过来,若是在墨家,墨初雨会立即跳开,然后乖乖整理“战场”。 但是在这儿,墨初雨不避不让,轻轻松松抓住了那宝贝茶杯。 “看来,我的暗卫告诉我的是真的。你!墨初雨,不是别人口中的废材,你现在,是风风光光的墨二爷了!”墨爷爷看着依然不算正经的墨初雨道。 墨初雨把宝贝茶杯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抬眼,微笑道:“爷爷奶奶,你们当真以为我只是墨家的废材大小姐?我,墨初雨,如果没有一点儿私藏的实力,早在两年就会被赶出墨家家门。” 墨爷爷看墨初雨褪去了再上海时的顽劣之气,叹道:“我不让你和司韶景木经常在一块,第一是怕你会再一次卷入权力的争斗,第二就是怕你会和司韶景木一样,暗藏实力,你就不能当你的墨家大小姐吗?” “那您和奶奶为什么骗我?”墨初雨浅笑嫣然。“三年前雨夜里,我看到的,就是您和您的墨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不对?” 墨初雨在笑,不同于其他时候的笑。 那种失望、难过、不解的苦笑。 墨爷爷没有说话,墨奶奶也不说话,墨初雨似是停了停,接着道:“我可以当三年的傀儡大小姐,但是四年后,我必须要回上海。” 墨初雨的声音淡淡的,凉凉的,毫无波澜的传开。 命运的转角,她选择自私,她选择了逃避,她的自私与逃避改变的,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注定了某些人的人生。 —— 上海,四月。 初春的天已经是有些暖和的了。 司韶景木私宅院后的花开了,那般浅,那般暖。 “我需要回来吗?”司韶安安静静站在司韶景木身后,打破了这里难得了的安静。“墨初雨走了,又要冷清了!” “她走了你难道也想走?好!那你现在就找南城,让他也放个假,偷偷懒。”司韶景木看来向云城了方向。 “嘘!小槐要回来了。”司韶安安将食指竖在两唇间。“墨初雨已经走了快两个月,我计算过,她今天就回来。” “如果我让她回了宁城呢?”司韶景木轻描淡写的说道。 司韶安安定住,冷笑:“她是什么?是主子您的宠物吗?她也是暗卫,她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您又为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司韶景木掐掉一朵白色的梨花,笑问:“如果我让顾小念回京城呢?”司韶景木笑的淡淡,身后的人微微颤了颤。 “你说呢,顾安安?”司韶景木看向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看着司韶景木,一字一句:“你真的,要毁了所有人吗?我,夏之槐,南城,樱雪,还有,你自己。” “琼儿回阮家了吗?”司韶景木似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司韶景木!你……”司韶安安手紧紧抓住衣角。 “她回去了吗?”司韶景木打断她的话。 “走了!” 院门被狠狠撞上,一声叹息远远传来。 —— 云城,夜。 墨初雨躺在床上,这将近一个月,她一直都是在司韶景木私宅打地铺,突然睡床竟有点儿不习惯。 墨初雨,你真是贱骨头。 墨初雨,你真是的,又是一身伤的回云城了。 窗帘被墨初雨拉开,清冷的月光撒进来,照的墨初雨面色苍白:“四年,再等四年,还是十四年,还是四十年,还是一辈子?墨初雨,你又为何,要那么自私?” 窗帘被拉上,墨初雨回头,顾云沫拉上了窗帘,笑骂,道:“你个傻冒,连个夏之槐都找不到。跑的还挺快!” 墨初雨叹息,说:“师姐,你说,我四年后要回上海吗?” 顾云沫拿食指去刮墨初雨的鼻子:“想什么呢!四年后的事现在就想,你想得有点儿多啊!” “你懂什么?” “是啊!我懂什么。” 安静中,墨初雨似是解脱般的叹出了一口气:“安营扎寨!重新开始!” “安的了吗?能重新吗?你墨初雨能吗?司韶景木能吗?”顾云沫担心的看墨初雨。 墨初雨眼睛亮亮的,笑:“不知道,可能忘不了,试试吧!没准呢!” 这场权谋中的博弈,现在才真正开始! —— 京城,夜。 在京城阮家里。 琼儿走出客厅,在暗夜中阮羽裹着被子。 琼儿笑道:“二少爷,您不出去了?” 阮羽看她,撇撇嘴,说:“少废话!给我拿个被子去!姥爷不让我进客厅,快要冻死小爷我了!” “就你?”琼儿不屑的看阮羽。“你敢在你姥爷面前叫自己小爷吗?你敢说自己是阮家的继承人吗?你敢吗?” “我,我敢!”阮羽没注意身后的阮爷爷。 “好啊!翅膀硬了!”阮姥爷的手里变出了一把戒尺。 阮羽干笑:“别嘛!我开个玩笑!就是开个玩笑嘛!不经逗!” 当晚的阮家十点。 “啊!姥爷你也太狠心了吧!哎呦呦!疼疼疼!” 夜深了,这一天的吵闹在这淡淡的月光中渐渐变浅。 安静,真的能属于他们这些,身处阴谋的豪门的人吗? —— 云城,清晨六点。 清晨的光撒进屋内,顾云沫一夜没睡,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墨初雨,狠狠踢了一脚床。 “啊呀呀!疼死我了!你个傻冒!你想留在上海你就留下啊!让我怎么和师父交代?我愁的,我愁的一夜没睡!” 墨初雨昨晚也没睡好,今天早上的天露出晨曦的时候她才微微睡了。 顾云沫看她一脸疲惫,也没忍心叫醒她,悄悄离开了。 直到日上三杆墨初雨才醒来。“二爷,我有话要和您说。”昨日里管墨初雨叫“墨二爷”的老管家打断了正坐在床上神游的墨初雨。 墨初雨猛的抬头,道:“有什么事?说吧!” 老管家说:“墨二爷,听说您四年后还要回上海?” “是。”墨初雨淡淡。“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云城。” “可是……”老管家刚要说话。 墨初雨打了个哈欠,说:“没有可是,我终究是要回家的。” 她终究是要回家去的。 墨初雨顿了顿,道:“帮我盯一下上海白、墨两家。我走了他们一定会有动静的。” “那司韶家呢?”老管家问。 “如果有大动作告诉我……。尤其是司韶景木私宅。”墨初雨道。 “是!” 墨初雨突然抬眸,淡淡问道:“夏之槐你认识吗?” 老管家微微思考了一秒钟:“听说过,是有名的鬼才天后。” “为什么叫她鬼才天后?”墨初雨懒散道。 老管家说:“据说是因为喜欢研究一些高科技武器才出的名,而且是一个性格极度怪异的人。” 第八章 且淡乱尘 “怪异?”墨初雨眯起好看的眸,穿着睡衣走到电脑桌前。“司韶景木没有和我说过夏之槐的性格怪异啊?” 墨初雨毕竟是在老巢——云城,查一个人也不是难事,可是偏偏是这个身份特殊的夏之槐,查到的资料还没有司韶景木告诉的多。 资料上只有两句话。 “夏之槐,京城夏家最不受宠的三小姐。鬼才天后,善于研究高科技武器。” 和夏之槐有关联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也并不像墨初雨在司韶景木私宅看见的那样:夏之槐是这几个人的争夺的对象。 那到底是有人故意隐藏了夏之槐的身份,还是司韶景木一直都是在骗她? 第一种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司韶景木根本没有必要去骗她。 在上海,她墨初雨依旧是废材。 那么是谁?隐藏了夏之槐的身份? “二爷,您如果没有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老管家打断了墨初雨的思索。“二爷,老家主一直不想让您插手这些……” “好啦!我知道!”墨初雨笑嘻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个性子,爷爷他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干什么!” 管家走了,墨初雨因为刚到云城所以先休息几天,这几天也就清闲自在了很多。 墨初雨还是第一次在云城看春。 云城的春像南方,又像北方,既不冷也不热。 墨初雨看向窗外满院的花,花开的娇媚,看花的人心可不在花上。 “墨初雨!”顾云沫从后门进来,坐在墨初雨的身边。“喂!你这两天就准备窝在家里看窗外的花?” “才不是呢!” “不是你还在这里装林黛玉?” 墨初雨白了顾云沫一眼,笑:“切,我又不是国家一级演员,我装什么林黛玉?” 顾云沫不看她,道:“想就是想,不说出来谁会知道你的心思?” “难道这世间,有些事情,真的能想说出来就说出来吗?”墨初雨看向窗外苦笑道。 “墨大小姐,你累不累呀?”顾云沫狠铁不成钢。“你的人生当真要三年三年的挥霍吗?” “为什么不能等三年?”墨初雨看顾云沫的眸。 “傻!傻冒!一帮倔的要死的傻冒!你们多大了?你们还把自己当过家家的三岁小孩儿呐?还玩暗示?谁三年三年的玩?玩儿心机玩傻了?”顾云沫才不管墨初雨是什么表情。 “顾姐姐,你怎么懂那么多?”小男孩脏脏的小脸探出来。“墨姐姐,我和顾姐姐说好了一起来云城,可是顾姐姐在中途把我扔了。” 墨初雨拿起微微润湿的手绢擦干净小男孩儿脏脏的小脸,笑道:“浩儿,如果顾姐姐再把你扔下,你就原路返回回上海去找师父当然,就是你姥爷。” “谢谢墨姐姐!”小男孩儿嘻嘻的笑。 “楚浩!你……”顾云沫眼底冒火。 “嘻嘻!顾姐姐你听见了吗?连墨姐姐都说了,你不许欺负我!”小男孩儿笑跳着离开了。 顾云沫本来就被墨初雨气炸毛,楚浩一来她就更烦燥了,对墨初雨喊:“墨初雨!师父已经够宠他了,你还对他这么好……” “如果老天早已注定好每个人的人生都会受伤,那又为什么不能宠他一个童年?”墨初雨笑看顾云沫。“好啦!看好楚浩,别让师父担心,楚浩的父母早亡,楚浩心思虽然不算缜密,但总不会傻到哪个程度。” 顾云沫依然生着气,大喊:“墨初雨!你和司韶景木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们折磨的是自己,也是对方,你们才真的是那个大傻冒!” 顾云沫跑开后,墨初雨笑道:“顾云沫!你回来,快给我擦擦窗帘户,在上海的时候你擦的不错。” —— 上海,司韶景木私宅。 “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风力六七级左右。”明卫穆辰看着最近心情不好的司韶安安。“怎么了老大?” 司韶安安道:“你说怎么了?你先问问司韶景木,咱的主子吧!我说他,他也不听,这倒好,堵上了我的嘴!把顾小念扔到京城夏家!” “嘘!老大!主子要是听见了一定扒了你的皮!” “我就要说!司韶景木!你个浪费墨初雨感情的骗子!你个心思不正常的大疯子!你们两位爷打架,干嘛牵连到我们这些小喽啰啊?” 穆辰疑惑看司韶安安:“老大,主子让你姓了司韶,而她墨初雨不过只个普通的大小姐吗?她怎么成了个爷?” “你傻呀?云城有名的二爷小恶魔还能是谁?怎么就那么巧,墨初雨刚离开上海,云城的二爷就动了手,插手找夏之槐……” “司韶安安。”身后司韶景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你是想和司韶南城换一换,离开我的私宅,出去完成任务吗?” 司韶安安干笑:“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想出去完成任务呢?主子饶命,饶命!” 司韶景木淡定看天空:“那就好,本来我准备把顾小念留下的,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其来了,就去夏家吧!” “别呀!主子!” 司韶景木故作疑惑:“为什么不能把顾小念扔到夏家呢?” 司韶安安“泪奔”:“主子,你您要爱护特殊手下的家属!” 司韶景木恍然大悟:“是吗?那就扔到宁城去吧!” “别!主子,我错了!” —— 几天后的云城,小宅里。 “起来啦!”顾云沫拽起还在睡懒觉的墨初雨。“你还真是个爷,上海的时候还算乖乖的,一到云城,快变成了疯子!” “哎呀!你怎么比霍绍还操心啊!上海有他看着我,到了云城还有一个你!” “二爷最帅,二爷最美!”墨初雨新换了个手机铃声。 顾云沫抽了抽嘴角。 墨初雨迷迷糊糊接了:“您好,我是云城的二爷小恶魔,我不买房,也不上保险,而且小爷我学习好,不报补习班。” 红酒般低醇的声音传来:“是我。” 墨初雨一听司韶景木的声音,立刻醒了一半,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果真是司韶景木:“啊?是……是你呀!哎呀,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骚扰你?”司韶景木的微微的笑,不知怎的,墨初雨竟听出了司韶景木语中的疲惫。 墨初雨问:“司韶景木同学,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大早晨的找我干嘛?别告诉我,你想念容颜倾城的墨初雨,俺这个小二爷了!” 司韶景木还是在手机的那头浅浅的笑:“我想念你?有吗?” 墨初雨没时间和司韶景木拿着电话“谈情说爱”,道:“快点儿说,今天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调查夏之槐?”司韶景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嗯。”墨初雨也不犹豫,轻描淡写的回答司韶景木这个,明知道是自己,但还是要问的傻冒问题。“你在你的上海,我在我的云城。我到了上海依旧是个废材,你根本没必要去管一个废材。” “我只是想说,夏之槐的身材不是我隐藏的,你如果在我的私宅动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对你的私宅动手?”墨初雨把站在一边偷听的顾云沫推了出去。 墨初雨笑道:“我在你的私宅住了半个多月,我想动手的话在上海就能动。你也是知道的,这段一年来你的势力一直在打压我的势力,我的手下跟本进不了上海。” “不是你?”司韶景木有些惊讶。 墨初雨答:“司韶景木,我还没达到能压住你的势力的时候呢!” 墨初雨听出来,司韶景木惊讶归惊讶,但他依旧是没多说什么,话锋一转,道:“你是不是快迟到了?” “啊?”墨初雨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要上学校去报道,一看时候,马上就要迟到了。 “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拜拜!上海有什么情况告诉我!” —— 云城中学 “校长,我是从上海某某中学转学过来的墨初雨!”墨初雨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校长的办公室。 “嗯,我已经了解你。”云城中学的老刘校长抬起头,看看凌乱的墨初雨。“不过你今天很狼狈,而且你迟到了两分多钟。” “校长,你的表不准。”墨初雨在上海混了那么多年早就看透了这些人的心理。 他们的官儿做的越大,就越不能在外和别人发火,这些大官如果和他们这些混混儿计较就太掉价儿了。 果然,老刘校依旧笑着,墨初雨也笑,墨初雨竟闻到了一股尴尬的气息。 半晌,墨初雨道:“刘校长,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千万别在学校拉帮结派。”墨初雨刚刚转身,就听见老刘校长道。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云城二爷的? 墨初雨身子一颤,难道是自己的人中出了奸细? 不!不可能!自己一个月洗一次牌怎么可能出现奸细呢? 这些年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的处了自己的手下以外还有谁? 爷爷,奶奶,还有,司韶景木。 爷爷和奶奶不傻,如果说了墨初雨的身份就是给墨初雨找麻烦,给墨初雨找麻烦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司韶景木?他可能在云城都有眼线,与势力吗? 还是,司韶景木无意间向司韶爷爷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司韶老爷子也太能装了吧? 貌似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但这个老刘校长是司韶老爷子手中的哪颗棋子呢? 哎!不想了,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 “是是是!不拉帮结派,不拉帮结派!”墨初雨一脸谄媚的退了出去。 “请初三第十四班夏之槐速到校长办公室,请初三第十四班夏之槐速到校长办公室。” 广播里念出的那个人名字是夏之槐,竟然是夏之槐! 司韶景木被夏之槐给耍了! 夏之槐根本就没去京城,那只是个替身! 真正的夏之槐在云城,而且司韶景木不知道! 哈哈哈!司韶景木被耍了!司韶景木被耍了! 第九章 且乱淡尘(三) 墨初雨笑得嚣张,是越想越开心,这么多年没出的气终于让一个陌生人出了。 墨初雨是个聪明人,她当然明白,夏之槐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竟然能让司韶景木这只老狐狸被骗,可见这个夏之槐的心机深沉。 阮羽代表的是阮家阮樱雪的明里势力,司韶景木代表的是自己手中暗中势力,他们何必要争这个小小的夏之槐呢? 身份如此复杂,竟然有人,能让身份这么复杂的人隐瞒身份,天衣无缝,看来夏之槐也不是个简单人啊! 是司韶家的所作所为,还是另有其人呢? 这些皆都不得而知了。 那么师父让自己出手是因为什么呢? 在师门里能力比自己好的师兄师姐多的是,师门里比自己草包的暗卫隐卫也是很多,那师父选自己是因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自己是墨家的废材二小姐?只是因为她墨初雨和上海几家有瓜葛?还是因为她在司韶景木那里的特殊身份?她自己都不知道。 墨初雨正在思考,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身影,那人撞上了墨初雨,墨初雨刚要道歉,就听那个人笑道:“墨二爷,小心着点儿!” 墨初雨一怔,她将身份隐瞒的天衣无缝,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竟是个年龄和墨初雨差不多的女孩儿,墨初雨正在发愣,只看见那女孩儿深深的眸,墨初雨在那一秒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人是谁,是夏之槐吗?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点儿,她可是墨爷!让她小心点儿? 她要干什么? “嘛呢?”顾云沫拍着墨初雨的肩膀。“看什呢?” “那个……”墨初雨沉思。“那个好像是夏之槐。” “夏之槐?”顾云沫咬紧了唇。“怎么会?夏之槐怎么会在云城?司韶景木手中的一张王牌怎么会在云城,你的控制范围里?司韶景木他不是一直想打压你的势力吗?” “师姐。”墨初雨打了个大大哈欠。“你也别把别人想的太坏!” “记吃不记打!”顾云沫无语看墨初雨。 —上海下午,司韶景木私宅。 司韶安安低下身对站在书房窗前沐浴在阳光里的司韶景木道:“主子,我暗中调查,墨初雨在云城好像遇见了可疑的人,安插在墨初雨身边的那些暗中保护她的暗卫怀疑……” “不用怀疑了。”司韶景木浅浅回首。“我其早就想到了夏之槐不会老实回京城或宁城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云城。” “那主子。”司韶安安微微抬头。“琼儿还有那个阮……” “他们不会那么快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夏之槐的路线,又何苦来我这里寻找她的蛛丝马迹?”司韶景木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司韶安安犹豫着,低低道:“主子,您是想用他的人?他不是派过来暗杀你的吗?他,可信吗?” “他不是真的想暗杀我,他只是想验证一下夏之槐的身份,他不会怎么样的。”司韶景木微微闭上了眼,似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主子……” 司韶景木打断:“好了!他必竟是我师叔。他如果真的是因为夜倾念而怪罪于我,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他绝对是有能力杀了我的,那为什么夏之槐能发现暗枪?夏之槐她不是你,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有级强的观察力。” “是!”司韶安安默默退下,带上了书房的门。 司韶景木笑着摇头,叹道:“看来,这件事,还真不想我想的那不简单。” —云城,夜。 当晚,墨初雨受到了霍绍的“骚扰”。 “喂!墨初雨,我听说你发现了那个身份重要的夏之槐,夏之槐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啊?” “我也没看清,哦!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找到了夏之槐的?” “司韶景木手底下的那个女的说的。” “是不是司韶安安?司韶景木的第一批明卫之一?” “是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墨初雨疑惑,司韶安安是司韶景木的第一批暗卫,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和顾云沫知道,难道…… 墨初雨道:“我知道了,哎!太晚了,我要睡觉了。”说完挂掉上了手机。 墨初雨是个聪明的人,她能明白霍绍话外之意,顾云沫是师门派来保护自己的,顾云沫也不是傻冒,自然是不会告诉司韶景木。 霍绍啊霍绍,你就是太聪明。 当初霍家庶出的那条血脉和你争继承权时你也是这么的装傻充愣,今天要用这小孩子把戏玩弄起我了? 你呀!不用提醒我他司韶景木的存在,也不必告诉我,他司韶景木不是监视我,而是真的担心我。 那么,司韶景木在自己身边插了暗卫,而且,是让司韶安安,司韶景木手上唯一一个和夏之槐有联系的人。 他还是不想让她陷进这深深的权谋之中,他还是不相信她,他还是,放不下那个曾经的自己。 有些事情,你司韶景木改变不了。 你司韶景木放不下当年的墨初雨,而不是现在的我,你还是不要再一年一年的等着那个我。 你的心,我温暖不了,我的喜欢,你接受不了。 那么,你还是放下我吧,不要让我成为你命中的劫数,也不要让你的温暖去拨动我的心弦。 你不曾欠过我什么,我只是想,离你们在远一点儿。 之后的几天里,放了学的墨初雨“忧伤”的坐在窗边,听着顾云沫的唠叨,无非就是这几天话题:什么司韶景木图谋不轨啊!什么夏之槐和司韶景木关系特殊啊!什么师兄师姐们一直想扁了那个司韶景木泄愤啊等等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不要被司韶景木温文儒雅的外表所迷惑,他司韶景木在她顾云沫,她家无良的老师父,爱八卦的师兄以及那些爱嗑瓜子唠叨的师姐们都看这司韶景木啥啥都不好! 原因有两条:原因一。顾云沫在上海时看见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异常“亲昵”。原因二。墨初雨在云城是听见了那个神秘少女的话,顾云沫就以为司韶景木在监视她们家“娇弱无比”的墨大小姐。 而且,每次的谈话题目都是…… “初雨,我觉得你最近和司韶景木走的太近了吗?” 明媚而忧伤的墨初雨又要谈话去了。 “墨姐姐,来人了!”楚浩稚嫩的道。“是,是个男的,墨老家主和墨老夫人不在,放进来吗?” “我去看看。”墨初雨皱皱眉,走向大门,是个男的,是谁? 显然不是师门的人,如果是师门的人,楚浩怎么会不认识?那如果不是师门的人,还能有谁? 墨初雨自然不能在“收养”其它人了,墨初雨将顾云沫留下已然可疑,楚浩也是墨初雨藏在暗室里的,是谁在门口? 墨初雨走向大门,已经没有了人。 “人呢?”楚浩左顾右盼,确只是看见了一张信。 “谁留的?”墨初雨问。“楚浩,你看清那男子的脸了吗?有看见他的特征吗?看上去多高?多大?” 楚浩被墨初雨问地哑口无言,墨初雨这是才想到楚浩年龄太小,还是个孩子,跟本还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根本不可能去看那个男子的特征,外貌,身高,年龄等等等等。 墨初雨捡起信,信上写着一个字“阮”。 阮羽?难道是他? 墨初雨打开信,浅浅笑了起来,竟也是一手狗爬字。 第十章 且乱淡尘(五) 竟是阮羽,墨初雨浅浅的笑僵在了唇边,阮羽本人明明在京城,而作为阮家阮樱雪的手下,竟然还有手下。 这就让墨初雨起了疑心,阮樱雪这个人墨初雨是听说过的,是京城最神秘的阮家家族的唯一后人,此人以多疑著称。 这个人本就爱亲力亲为,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手下的手下办事? 阮樱雪与司韶景木不同,司韶景木将自己的一批暗卫,明卫包括隐卫都姓司韶,这一步是因为司韶景木麾下人多,也是为了让内部阶级明确,势力分明,容易管理。 而阮樱雪没有司韶景木的用人大胆,人本身就少,这次争夺夏之槐,就只是派了阮羽和琼儿,很明显,阮樱雪为人多疑,只让了两个人来抢,没有任何明卫,暗卫都没有就别说有隐卫了。 那么阮羽为什么姓阮?难道阮羽是阮家血统? 那么阮樱雪为什么还要重用?难道阮樱雪没有一点儿野心? 阮樱雪是一个将自己的暗中势力培养的极其出色的人,如果阮樱雪的手下一对一的打司韶景木或墨初雨的手下完可以,但就是能从阮樱雪的训练出来的太少了,活着出来的都不到三位数,而且还没有说受重伤的人。 能对所有人都如此狠辣的人是不可能没一分野心的,哪怕是世人眼中的墨初雨也是有野心占去墨家的。 还有心的善良,爱装作二货实则极度深沉的霍绍,为什么也和墨初雨一起一直背着二世祖的名字逍遥快活? 阮樱雪,司韶景木,霍绍,还有自己,其实都是有野心的。 墨初雨正在走神儿,顾云沫轻拍墨初雨肩头,墨初雨似是得了帕金森,手一抖,信纸随风飞走,飞进水池里! “啊!我的信,顾云沫你个傻冒!”“墨初雨你说什么呢?”“快!把信捞出来!”“啊呀!你别推我啊!”…… 那些最平淡日子,似是终于要结束一般, 云城的那些和顾云沫恬静而二货的日子,当真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弹指一挥间,就这样,墨初雨嬉笑玩闹的在云城度过了四年,四年,何其长,也和其短。 在四年前墨初雨和司韶景木的通话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墨初雨就如一根银针一般沉入大海,司韶景木就算找到了,也依然是被墨初雨这根银针扎了手。 墨初雨四年前答应过司韶景木的,四年后二月五日,回上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有多少个理由,她要回来,不能改的。 我如今回来了,你还在吗? “墨小姐,主子让我在你回来时把这个东西给你。”暗卫站在墨初雨身后。 墨初雨回头,是个中型盒,竟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 是谁在那夜雪后为她送上一张纸条?是你一直等我吗?你还在吗? 她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再打开,还有一更小的,墨初雨一直在打,眼睛涩涩的,似是什么液体在涌出,他真的没有忘了他们的诺言。 还是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改了,改成了“我在私宅等你。” 我也在等你,等着看你睡地铺,等你来接我,等你说“你回来了。” 是那条熟悉路小巷,是安静的,墨初雨没有迷路。 因为太熟太熟了……。 “初雨。”墨初雨抬眸,司韶景木站在小巷的那一头,笑着看她。 “他们之间是缘分。”阮羽站在暗处,叹了口气。 “那可能我和他是孽缘吧!”一双亮亮的眸根本没在看那一对壁人。“那那年的雪一直在下,从此后,你还能伴我再看一次吗?” “他只记住了,那年的她。”阮羽看着那人的眸。 “我也只记住了那年的他。” 小巷里,墨初雨拉着行李箱,看着司韶景木,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好呢?怎么突然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墨初雨为了防止尴尬,道:“司韶景木,我累了,你帮我拿一下箱子,我要回家。” 司韶景木还是那语气:“家?初雨,哪里是你的家?” “你的私宅,现在就是我的家。”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来到司韶景木私宅,司韶安安还是那副“不爱红妆爱红装”的老样子,看上去竟清瘦了几分。 “安子。”墨初雨喊司韶安安的外号,这是司韶景木和司韶南城起的。安子,安子,听着像个小太监。 司韶景木挥挥手,司韶安安撇撇嘴,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司韶景木,一杯递给墨初雨。 “真乖!”墨初雨摸摸司韶安安的头,司韶安安白了墨初雨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你还真不客气。” 墨初雨看司韶景木,唇语问:“司韶安安怎么了?” “她只是跟南城一起完成任务去了。”司韶景木光明正大回答墨初雨的问题。 “什么任务,她这样?”墨初雨接过水,喝了大半杯。 司韶景木边拉墨初雨上楼,边说:“一个普通的任务。我带你上楼,你整理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新学校看看,因为你在云城上完了高中,所以只能找关系进上海,你想去哪里我给找关系。” “就你?行吗……。” 下午,墨初雨坐在司韶景木的车上吃盒饭,司韶景木拿餐巾纸给墨初雨擦她的猫脸。 墨初雨抹抹嘴上的油:“你别那么关心我,我害怕你在餐巾纸下毒,一会儿我腿一蹬,嘎嘣倒这,你要杀了我的目的就达成。”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司韶景木笑问。“杀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墨初雨沉思,道:“如果你和墨家……。哎!算了,墨家,你不懂!” 墨初雨去看了好几家学校,因为自己存在感太低,转了半天,竟没一个人发现她就是墨初雨。 终于,墨初雨墨大小姐看上了一个学校,司韶景木挑眉,道:“你确定?” 墨初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觉得还不错,道:“就它了!” 司韶景木坦然看墨初雨:“这是我家开的学校。” 墨初雨无语望青天。 墨初雨回上海之后休息了几天,司韶景木私宅的床真舒服,除了某美男有轻度洁癖以外,墨初雨过的挺舒服。 墨初雨最近心情好,可以调戏司韶安安,可以让司韶景木司韶少爷暖被窝,之后在将司韶景木赶下床。 墨初雨在司韶景木私宅众星拱月的呆了几天,三天之后,司韶景木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自己要去上学了。 墨初雨坐在司韶景木的车上,下车时异样的目光齐齐射向墨初雨,墨初雨墨大小姐一阵郁闷。 哦!她又忘了,这是上海,不是云城。 司韶景木的势力暗中打压了自己整整五年,墨初雨在上海也就是个零存在感的废材二世祖,谁认识她才奇怪呢! 可是,墨初雨墨大小姐极其自恋,觉得没有人认识自己是一个很难过的事情,所以呢,墨初雨就明媚而忧伤画圈圈了。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一起出来是非常不搭的,司韶景木本人浑身带着忧伤而沉静的气息,而墨初雨墨大小姐呢,自带“东北北大荒”气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墨初雨的校园生活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第一天,墨初雨因为“臭不要脸”被学校性格最古怪方教授看上,然后莫名其妙的被送进了方教授所在的文学社团。 气人的是,他们把墨初雨安排在了文学社的人事部——和司韶景木一起。 墨初雨深深的怀疑,司韶景木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比如总裁文里的霸道总裁追求甜心小萝莉的经典套路。 男主霸道总裁一定会看上女主甜心小萝莉漂亮的脸蛋和超乎常人的身材,以及接近白痴的智商,和惊天地的负数情商。 墨初雨看看镜子里在长青春痘的脸,低头看看自己一点儿也不大的胸,不要脸的觉得自己和萝莉的前两项也差不多。 就是后两项不太像,自己这智商,一个字“高。”两个字“真高。” 自己这情商,能把聊死的天聊活,能把墨老爷子逗乐了。 墨初雨思索半天,才想明白了,自己智商和情商不够低。 司韶景木才不会真的认为墨初雨长的又漂亮身材又好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 “墨初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又是你!”墨初雨崩溃。“你别跟着我行吗?”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至今单身了。 众人疑惑:为啥? 墨初雨明媚而忧伤:因为我长得太美,身材太好,智商,情商都太高! 众人:……(无语) 温馨提示:小飘劝墨初雨别太自恋,再自恋我就让司韶景木揍你!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独家冠名播出。 第十一章 你若乱心(一) 墨初雨崩溃,顾云沫又来了。 小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看来,顾云沫就是个中年老大妈,唠叨,实在是,实在是,太唠叨了! 墨初雨直接无视之,还是在文学社吧,她不想再被顾云沫摧残了! 一想到云城一点儿也不美好的日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今天天真冷,冻得我墨初雨都打寒战了…… “墨初雨,师父让我一直保护你。”顾云沫那出一张脏兮兮的纸,墨初雨选择了不去看,她懒得看师父那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烂字。 墨初雨看着气喘吁吁的顾云沫,“难过而悲伤”的道:“就你?还保护我?得了吧,你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分子,说是保护我,就是监视我!”说完,就奔朝着文学社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奔去。 “师父是为你好,让我看好你和司韶景木这对……。”得,墨初雨,没影儿了。 一般文学社里的人事部,都需要几个又细心,又有责任感的同学,墨初雨,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在这,几乎一直在登记退社,入社人员等等等等烦人的程序。 真的,很烦人很烦人。 不过和司韶景木司韶美男在一起还是很美好滴! 美男在侧,哪有不挑戏的道理? 墨初雨墨大小姐则是静静看司韶景木认真整理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特么真是个绝色。 墨初雨砸砸嘴,司韶景木侧头看着眯着眼睛“贪恋男色”的墨初雨,墨初雨很自然的捏住了司韶景木的下颌,手势温柔,不轻不重,竟然力度刚刚好。 司韶景木倒是起了兴致,从小看墨初雨这人还是个挺正经的人,四年没有联系,到底是挑戏了多少个男的? 墨初雨脸贴的极近,每一丝温暖的气息都在撩拨着被调戏司韶景木,轻轻道:“小妞儿,来给爷乐一个。” 司韶景木想要躲开墨初雨的脸,侧着脸浅笑:“我想知道我是第几个被你挑戏的人?” 墨初雨思索,在司韶景木耳边吹起,看司韶景木脸难得的一片绯红,道:“算上司韶安安,顾云沫,你是第三个。” 司韶景木轻轻拍下了墨初雨的“邪恶”的大爪子,扭过头,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整理,墨初雨也悻悻罢手。 “十一月二十二日李清风,许尘退社。王洪逸,李子涵入社。”墨初雨边记边叨叨。“十一月二十五日司韶景木入社……。” 墨初雨看向认真干活的司韶景木,疑惑地问道:“原来你也没比我多几天入社,你怎么学的那么快?” 司韶景木也看墨初雨,微笑道:“这悟性问题,可能我们司韶家基因较好,司韶家的小孩比较聪明,也可能是你们墨家基因不好,你比较笨。” 墨初雨炸毛炸的厉害,用话怼他:“你们司韶家基因是好,一共四代,三代都是独苗苗,我墨家本来就人丁兴旺,何况我是个女孩,我受到的教育自然没你好。” “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傻。”司韶景木轻描淡写的道。“你也想要墨家的财力,权利,你为什么不去争?墨家在怀疑不是你墨家的血脉,你如果一直躲着,你就正中墨家下怀。” 墨初雨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敢贸然行动。除非我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在他人的面前,否则的话,我现在去就是找死。” “我司韶景木的绯闻女主怎么样?”司韶景木将档案袋理好。“司韶家绝对是你最好的选择。” 墨初雨眼神里极复杂,原因是司韶景木和白家白薇雅自小就有婚约,而他司韶景木这么做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保护了自己,二是保护了他司韶景木的利益,虽一举两得,但如果真那么做,她墨初雨就真的洗不白了。 虽然,不用担心以后被迫嫁给那些对墨家有利的人,但这辈子,也就再也没有人敢娶墨初雨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墨初雨低低道:“你想摆脱白家的控制,找我这个废材自然是最好的,但你有没有想想,从此以后,墨初雨这个人在后人眼中,就真的是个靠色相的女人了。” “那如果,以我司韶景木的正牌未婚妻,你就可以完摆脱墨家的控制了。”司韶景木笑的意味深长。 墨初雨惊异看司韶景木,道:“可当初和你订婚的不是我,是白薇雅。” 司韶景木无辜的说:“是谁告诉你我已经订婚了?你亲眼目睹了?” “可所有人都说……而且我看着司韶爷爷将白家的协议签上字了!”墨初雨道。 司韶景木穿上外衣,走了出去,走前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果我告诉你,那是退婚协议呢?” 墨初雨愣了一秒钟,随后穿上外衣,喊:“司韶景木等会儿我,你说清楚了!” ——上海墨家,夜。 墨初雨躲在司韶景木身后,穿着司韶景木私宅的女佣衣服低着头,来到墨家。 司韶景木是以看望墨老爷子的名义来的墨家,墨家自然不会怀疑。 穿过重重院子,似还是四年前时墨初雨靠过的单薄红梅,竟依然开的正盛,这竟是墨家给墨初雨最后的痕迹。 是清秀少年身后单薄的少女,如那高山之巅千年不化的雪,竟有了几分薄薄的凉。 “老家主,司韶家少爷司韶景木来了,身后还有个女佣,那好像是二爷。”云城时的在小院里老管家,竟来了上海。 “让他们进来。”墨老爷子道。“他们终究是来问我了。”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缓缓走了进来:“墨爷爷,我们现在回来了,您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墨初雨是苍白的,竟什么什么都没说。 “当初,司韶景木其实是和你订婚的。”墨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别人都以为司韶景木和白薇雅订了婚,但当初司韶老头子选得是你。” 一阵恍惚间,似也是冬季,柔软的小手将棋扣在棋盘之上,那是少女时的她,是她。 那时节,与她博弈的是司韶老爷子。 “退婚协议是假的,因为你司韶景木和白薇雅跟本没订过婚。而这份订婚协议才是真的。”墨老爷子把一份纸放在桌子上。“司韶老头子看上了我的亲外孙女,我当然不愿意,只能把你们分开,但你们,是孽缘。” “墨家知道这个秘密吗?”墨初雨终于开了口。 “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在墨家,也只有我知道这件事。”墨老爷子道。 清冷的月色下,墨初雨微微抬头,浅浅一笑,这么多年隐在暗处,用了四年的时间去躲,但躲不过。 她怎么用这废材身份和白家斗? 她懂了司韶景木这么多年的苦心,如果她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出手,她只能是去送死,司韶家唯一继承人的未婚妻才是最好的身份。 她似是看见了只有是十六岁的少年,顶着墨初雨和司韶家的压力,在上海五大家族中步步危艰。 她那么不懂事,那么不懂他的苦心,他在森林里伸出的手,却被自己狠狠推开。 “司韶景木,你这么做,值吗?”墨初雨笑问他。 司韶景木告别墨老爷子,道:“结果对我,对你是好的,就值了。” 墨初雨苦笑说:“可我是那样的误解你。” 司韶景木道:“但是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 那事的风波过去后墨初雨整个人都有了几分气势,墨初雨墨废材,从一个失宠的二小姐晋升成了司韶家唯一继承人的未婚妻,墨初雨墨二爷。 司韶安安坐在树上对墨初雨微笑着道:“墨初雨,请你别太嘚瑟,你这个样子容易被我打。” 墨初雨打不过司韶景木的贴身明卫,司韶安安,只能认怂。 而顾云沫,顾大妈坐在司韶安安那棵树的底下的长椅上,道:“墨初雨,你现在还只是他的未婚妻,就这么嘚瑟,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司韶景木吧!” “我?我不知道。”墨初雨装疯卖傻,顾云沫却叫住了她:“墨初雨,别忘了,你是谁,是师父救了你的性命,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少女身子一晃,缓缓离开,走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声叹息,没有任何动静。 是清风流水般的一声叹息,似是暮春时节将要落下的花,化作相思的泪,滴滴,寒入人心。 我,怎么可能不懂? ------题外话------ 啊,故事越来越好玩了!等我更新哦! 第十二章 你若乱心(二) 我,怎么可能不懂?怎么可能,不懂。 他是在她十九年岁月里,唯一的罪孽,唯一欠过的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她,她的平安,她的安好,她的开心,她的任性。 她是谁? 她是墨家的耻辱,她可是上海有名的二世祖,她是个废材,是司韶景木的连累,是司韶景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她让司韶景木和白家结了仇。 师父,我必须忤逆您一次了,我想为自己的心活一次,墨家,我是必须要回的。 不是为了多少富贵,而是为了他,他苦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她的安好,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一次呢? 墨家的风云再起,而这个再起风云的人,竟只是想为了跟着心走。 有的时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但有的事情,不是可以用巧合来回答的,而是天意。 是天意注定,墨初雨是司韶景木一世难变的缘分,而墨初雨是墨家难逃的劫难。 那么,风云再起时,在这权谋五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吗? 上海,f大学,墨初雨是以墨初雨的身份入的学,上海躁动了,墨初雨的出现是墨家和白家没有想到的。 墨家没有接墨初雨回家,而是极力的撇清和墨初雨的关系,说墨初雨这个“疯子”的回来,不是墨家主和墨夫人的意思,而是她墨初雨自己“犯疯”,跑了回来。 墨初雨笑而不答,这么多年的在外界忍让与退避已经让墨初雨至于危险之地,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就在等着墨家狗急跳墙,没想到,墨家竟这么快就狗急跳墙。 “你说,墨家是不是在搞鬼啊!”墨初雨啃着一个苹果问司韶景木。“我爸他做事一向稳重,沉静,不会如此草率,他这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啊?” “我想墨家主不会用阴谋套你。”司韶景木沉吟道。“因为你给整个上海人民群众的印象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材,墨家不会那么快知道你墨初雨还有第二个身份,墨二爷。”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墨初雨狡黠的笑。 墨初雨无耻的在上海安住了下来,她在司韶景木私宅的日子里也能多多少少看出来司韶景木的贴身明卫司韶安安不是一般的明卫。 司韶安安是司韶景木一手培养出来的,对比与司韶南城骨子里的暗魅,司韶安安的嬉笑玩闹更有几分深意。 墨初雨也在怀疑司韶景木培养出来的两个暗卫性格天差地别的原因。 因为在墨初雨的记忆中,墨老爷子的暗卫明卫都是木讷的,他们就如同一具具的没有生命的活死人。 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主见,主子说的对,主子说的好,主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可是司韶安安从不会抛下自己的尊严,司韶景木还笑她看似脸皮厚如城墙,实则脾气古怪,像极了上海人民公园里相亲角的大妈。 可司韶安安怎么可能只是个匹夫? 你知道什么是心机深沉?你懂得什么是阴谋诡计?她司韶安安不可能没经历过,在京城,未必比上海简单。 “想什么呢?”司韶景木就坐在墨初雨的身边,理理她的碎发。 墨初雨还是有点儿不习惯,轻轻躲闪了一下,司韶景木当没看见,安静中竟多了几分旖旎。 那些心事在司韶景木心里好像无关风月,只似是对墨初雨的一份温柔,旖旎,不带半丝男女之情。 “墨犯疯!”司韶安安在司韶景木温柔的这一刻,不合时宜的出现,喊出了墨初雨的新外号。 墨犯疯,司韶景木起了兴致,墨犯疯,倒是符合墨初雨的性格。 “什么墨犯疯?我叫墨初雨!”墨初雨把那只“正人君子”的手当空气。 司韶安安撇撇嘴,道:“就是墨犯疯!墨家都这么说!墨家说你是个疯子,犯疯才跑回了上海,墨犯疯,你说是不是啊?” “说的不错!”司韶景木浅笑。“中午多打一份肉菜,就说是我允许的。” “谢主子,我先走了,不打扰您!”司韶安安安笑着走了,司韶景木露出一个“安子真乖”的笑容。 墨初雨无语望青天:“哎!又被主仆二人给套路了。” 上海,转眼到了夏天。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墨初雨在这两个月里几乎没有任何大动作。 这是司韶景木告诉她的,她是墨家的二小姐,也是墨二爷,在上海,既要当墨二小姐,又要当墨二爷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墨初雨墨大小姐就决定,谁现在也不当,就当她自己,墨初雨! 墨家也没有轻举妄动,在这节骨眼上,墨家和墨初雨谁先动,谁就输,墨初雨无心争权夺势,自然不会乱动。 也是,既然自己已经有了立足之地,也不必苦心挣扎了。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态度一样,墨初雨只要不犯关键性错误,他一般不会插手。 这份宁静,竟如此难得,墨初雨还是因为司韶景木的离开上海,被打破了这份难得宁静的。 司韶景木因为一点儿司韶家的事情,必须去京城和阮家交涉,司韶景木还是希望墨初雨能和他一起去京城,但墨初雨还是喜欢安静,就留了下来。 司韶景木担心墨初雨自己应付不来上海的破事,就把司韶安安留下保护墨初雨,墨初雨就差一个“不要脸”的帮手。 墨初雨和司韶安安开开心心的送走了司韶景木,司韶景木就坐着飞机走了。 在机场,司韶安安在后面帮着司韶景木扛着两个行李箱,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在前面腻歪,司韶南城淡定的帮司韶景木拿包,完无视安子。 司韶景木还是上了飞机,司韶南城和司韶景木一起走了,墨初雨站在原地,看司韶景木的身影消失,轻轻叹一声,道:“安子走吧!” 身后却不是司韶安安的声音,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初雨妹妹,你知道和别人的男朋友滚床单有多么不道德吗?” 墨初雨先是一愣,只用了一秒钟就知道了身后的人是白薇雅。 墨初雨一笑:“他司韶景木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还有,我和司韶景木在一起是你要管的事吗?” 白薇雅语气变了,在墨初雨的耳边道:“墨初雨,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墨家不受宠的二小姐。而我,是白家的继承人,司韶景木是觉对不可能为了一个你,而放弃整个司韶家。他,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一个暖床的工具。”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是六年前的墨初雨了,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他。”墨初雨微微侧头,她的眸撞上了白薇雅的眸,火光四溅间,墨初雨眼眸深邃。 白薇雅接触到墨初雨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退,道:“司韶景木走了,我还就看看你还能怎么立身处世!” 说罢,离开了。 司韶安安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白薇雅站在墨初雨的身后,不一会就离开了。 她并没有看真切,因为她出来的时候,白薇雅已经和墨初雨说完,她跑来,看见怔在原地的墨初雨。 墨初雨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就如这一把刀,深深的刻在她心上,内心的自己分明在说:“墨初雨,你就是个废材,根本就不值得他的半分温柔。” “墨犯疯,墨犯疯!”司韶安安也看出了墨初雨的异样,喊她。“白薇雅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墨初雨被司韶安安喊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些,一些关于你主子司韶景木的事,没什么,真没什么。” “你先回私宅,我去白家一趟。”司韶安安冷着脸,摔下一句话就走了。 墨初雨彻彻底底的醒了,司韶安安,她,她,她,要找白薇雅!她不是疯了吧! 墨初雨向司韶安安走的位置跑去。 司韶安安还没去白家闹事就被“飞毛腿”墨初雨抓了回来,司韶安安不甘心,要继续闹事,又被司韶景木的暗卫慕辰抓了回去。 司韶安安不是没本事,是因为慕辰必竟还是司韶景木的第三批暗卫,必竟是司韶安安的手下,司韶安安不敢硬碰硬。 司韶景木就是抓住了司韶安安这股侠义,他不找南城,因为他们是同级,都是他司韶景木的第一批明卫,司韶安安的这点狠,司韶景木是见识过的。 “那么,我就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度过我美好的青春?”司韶安安崩溃。 “我可以让你自由”墨初雨笑容可掬。“咱们去京城。” “去京城!”司韶安安跳了起来。“你是说真的吗?” 墨初雨明媚而忧伤的道:“哎,天难容我在上海,这才几个月,又要搬。” “太好了!”司韶安安一阵欢呼。 墨初雨走进屋,道:“我订了今天晚上的高铁,快整理,我还要着急要找司韶景木报销去呢!” ——京城,夜里十点。 墨初雨和司韶安安拉着行李箱找司韶景木的住宿。 司韶景木不住在繁华的地方,只住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院里,离车站很远。 她们又坐出租车来了司韶景木的小院落。 不过梦想很遥远,司韶景木开门时,并没有墨初雨想象的相遇美好。 司韶安安到了京城就向司韶景木汇报上海的情况,再汇报墨初雨的情况,小院落屋子很少,在司韶景木的屋里打地铺会冻个半死。 墨初雨就很自然躺在了司韶景木的床上,之后的事墨初雨就一概不知。 司韶安安向司韶景木汇报完就到客厅去睡觉了,司韶景木呆呆看躺在床左边的墨初雨。 正经的司韶景木司韶少爷,经过了漫长的思想斗争,躺在了床的右边。 床很小,墨初雨缩在那里,像极了一只怕冷的猫儿,一夜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初雨,我不想让世间的冰冷毁去你的身上明烈,我不想让世间的污浊染上你清澈见底的眸,可是我,要怎么保护你? 第十三章 你若乱心(三) 清晨,墨初雨醒的很早,大概六点左右时,墨初雨就醒来了。 而她身侧的司韶景木睡得极轻,墨初雨转了个身,他好看的眉就微微一蹙。 墨初雨伸手轻轻去抚平他蹙起的眉,她的手轻轻抚平,床上她的身影单薄。 司韶景木这几天没睡好吧! 墨初雨在他的脸上只看见了疲惫很紧张,他睡得也许并不安稳。 这张脸若是画成小像,那么,一定是她想象的一般,每一笔都淋漓鲜明,每一点都惊心动人,一落笔,一寒春,他那微蹙的眉也尽是一种无形诱惑。 他紧闭的眸,竟是那藏尽阴谋的海,墨初雨不敢靠近,也不能靠近,不因为任何,只是因为他是司韶景木,而她,也只是一个墨初雨。 墨初雨不敢,她的确是不敢,只是因为她不敢贪恋,她怕她戒不了他,他真的,对她太好,是真的太好了,好得让她害怕,让她恐惧。 半晌,她叹气,轻轻下了床。 终究,还是,不能。 墨初雨出门的时候司韶安安还睡着,而司韶南城,却在给司韶安安掖被角。 墨初雨看着安静的一刻,终于明白了司韶景木的用意,司韶景木不让司韶南城看着司韶安安,原来是因为,他早就明白了司韶南城的小心思。 可惜,听司韶景木说,安子在十四岁时为了保护司韶景木掉入了冰湖里,为了不暴露位置,在冰水的芦苇荡后,泡了一刻钟的时间。 后来,经过名医治疗,司韶安安没有留下任何病根,只是这一切都有代价,司韶安安这辈子,注定不能生小孩,注定不能当妈妈。 司韶景木让司韶安安选择过,是留在司韶景木身边当明卫,还是这辈子不能动武,更不要说是训练了。 司韶安安并没有犹豫,不是因为在司韶景木的身边工资高,而是因为,她想自由,她不想让生小孩,困住她的自由。她的自由,在何方? 自此后司韶安安和就与司韶南城属于了平起平坐的关系,司韶安安好胜心极强,自然就要和司韶南城争。 司韶景木当看不见,他们之间的互相攀比也只是单方面,司韶安安想赢过司韶南城。 而现在,安子身上的刚硬也化成了薄烟,不复存在,只剩下了安静与柔软。 司韶南城掖完就跑,直逗的墨初雨噗嗤一笑。 “这么早就醒。”司韶景木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的声音响在墨初雨的耳边。“我以为你会很晚起。” 墨初雨怕吵醒司韶安安,轻声道:“你不知道的东西,才不只是一些,我什么时候起床的小问题。” “那我愿意去了解你的一切。”司韶景木对墨初雨眨眼。 墨初雨做鸡皮疙瘩掉满地状,给司韶景木抛了一个“切”的眼神。 司韶景木似是知道墨初雨一定会答应,披上外衣,笑道:“既然,你这么早就起来了,那咱们就一起出去看看吧!哎!自从我十三岁离开京城,也好久没逛这里了。” 墨初雨只穿一件卫衣,也浅浅一笑道:“好啊!我陪你。” 京城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墨初雨一直缩着身子,不用想,一定是冻得。 突然,身上似是多了什么东西,瞬间自己就不冷了。 墨初雨又不傻,知道是司韶景木把外套给她,正要“热泪盈眶”的看司韶景木,司韶景木就在她耳后道:“要钱的,穿我外套,一小时五十。” 墨初雨无语望青天。 若时光停下,停在这一刻多好,没有对过去的痛苦,也没有对未来的迷惘。 可是,不能。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去了路边的一个馄饨摊,对面桌子上,一双媚眼看着司韶景木和墨初雨。 若墨初雨一看,就知道双媚眼是谁的,可惜,墨初雨没看见。 “咱们这么偷看人家不好吧!”另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的主子看那双媚眼。 媚眼嘻嘻笑:“我可没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那你还拿报纸挡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媚眼。“你为什么不拿下来?” “我现在可是阮家的红人,怎么能随便暴露身份呢。”媚眼根本不看那人,只是直勾勾的看司韶景木和墨初雨。 “切!”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你侬我侬根本没看见那两个人,只听他们说。 “初雨,小心烫。”司韶景木提醒墨初雨。 “大哥,拜托您别当着这么多人,亲昵地喊我初雨,太臭不要脸了。”墨初雨抬头瞪司韶景木。“我怎么说,也是云城鼎鼎有名二爷。” 司韶景木微笑道:“但如果你不说,别人是会不知道你是谁。而且,你的这个二爷,只有和你一个圈儿混的人才知道,更何况,现在大街上的老百姓,甚至连墨初雨是谁都不知道。” 墨初雨说不过司韶景木,老老实实的吃自己的馄饨,有意无意间,一条灰色的影子在墨初雨身后闪过,速度极快,但就是这样的速度,司韶景木还是看见了。 司韶景木明明是看见了,但只是眉头微微一蹙,很快,恢复了正常。 “媚眼”微眯了一下眼,似是想起了什么,喝完了碗中最后一点儿汤,把钱放在桌子上,带着“水汪汪的眼睛”离开了。 自此,京城要变。 不是百姓的生活要变,而是京城的高层权谋人物,要变,而她,墨初雨,对这一切,依然是一无所知。 不过知道与否,和她并没有太大作用,因为她还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层权谋人物,但她,迟早会是上海权谋界,贡献最大的人中,最浓重的一笔。 当然,现在说还是太早,她只少现在,不能在上海有立足之地,因为她,的确还是不够了解上海现在的情况。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后话。 之后的几天后,司韶安安和司韶南城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有人不速而来,墨初雨就当没看见,反正防的,又不是她。 但几天后,他们俩也不防了,该玩玩,该闹闹,啥也没发生。 “主子,白莲花来了。”司韶安安走进司韶景木的屋子,墨初雨不在家,司韶安安就什么都敢说了。“那个白莲花,她竟然还有脸见你!” 而司韶安安口中的白莲花,自然就是白薇雅了,司韶景木轻轻“嘘”一声,司韶安安就不敢说了。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天大地大,主子第二大。 司韶安安很有这个自知之明,主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司韶景木意味深长的看司韶安安:“安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格外重用你吗?” “为啥?是因为我格外好看吗?”司韶安安嘻笑着看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悠悠道:“因为你太聪明,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可我不想让你因为你的嘴,毁了你。” “是。”司韶安安微垂下眸,讪讪道。 “走吧!”司韶景木道。 “主子,咱走哪啊?”司韶安安嘻嘻笑。 司韶景木穿上外衣,道:“去商场吧,找找初雨。” 司韶安安撇撇嘴,道:“哎!又是墨初雨,我还能从你,我的主子嘴里听见其他女人的名字吗?”“我还能说你的名字。”司韶景木被司韶安安逗笑了,如暖阳照在大地上,温暖。 司韶安安低下头,道:“我说的不是你喊出我的名字,而是喊出她的名字,可主子你喊不出来。” 司韶景木转身道:“在外面,还是不要直呼墨初雨,要叫墨小姐。” “是。”司韶安安有气无力。 司韶景木道:“那么,我们走吧,让老陈开车送我。” 但其实,墨初雨根本没去商场,而是去找师父在京城留下的探子,她这人路痴,师父只在司韶景木家的旁边的咖啡厅,安插了一些探子当店员。 墨初雨认得出谁是探子,师父的探子,手臂上会烙着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花,还好,墨初雨没选择当探子,要不然也得印上曼陀罗花。 “我说过,不要来京城。”忽然,墨初雨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第十四章 你若乱心(四) 墨初雨身子一颤,缓缓转身,低声道:“师父,我……。” 墨初雨师父挥挥手,没有让墨初雨继续说下去:“墨初雨,你以为你这点儿三角猫的功夫,就能在人生地不熟而且水深的京城混吗?别以为自己被司韶景木罩着就能身而退。” “我没有……。”墨初雨急忙道,又一次被师父打断。 墨初雨师父严肃的道:“墨初雨,你给我记住了,二爷的身份只能在云城用,在上海,在京城都不能用这个名字!” “为什么?”墨初雨突然微微后退了一步,惊异问道。“我已经忍了五年了,为什么不能证明我就是二爷?” 墨初雨师父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还是不够格,你难道真的以为司韶景木的势力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么多?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现在还不适合走着条险路,除非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帮助你,你才能尽快走出云城。” “好吧!”墨初雨垂下头。“我可以不插手京城的事,但我要留下。” 墨初雨师父隐入了楼后里,悠悠道:“只要你不管闲事,我就不会管你,我会盯着你的,你如果和司韶景木有什么出格的关系,我可就告诉你爷爷。” “我和他是有婚约。”墨初雨的声音竟然轻了一些,一字一句的道。“我喜欢了,又如何?可是,我为什么,不能……。” 阴天了,竟下起了雨,竟与多年前一般,墨初雨站在雨中,任凭雨在她脸上打。 身后轻笑,司韶景木不顾他人的目光,放下了伞,从身后将墨初雨抱着,轻轻道:“初雨,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竟然在这。” 墨初雨竟苦笑道:“司韶景木,你恨我误会你吗?你恨我利用你吗?你恨我吗?” “你若无心,我亦有意。我不恨你,我只想让你单单纯纯的活。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心。”司韶景木道。 墨初雨被司韶景木抱着,苦笑说:“我也一直在等你。在等你的一句解释,如今我等到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有那么多摸不透的秘密,你的心在哪?” 司韶景木没有犹豫,似是很久以前就想好了:“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只是你未曾回头看看,我的心是否一直追随在你身后。” “主子,咱们走吗?”司韶安安捡起伞,抬眸向司韶景木问。 “走吧!墨小姐累了。”司韶景木缆着墨初雨的肩头,向车走去。 司韶安安要打伞,被司韶景木轻轻推开,只能目送他们俩上车,无奈,主子嫌弃自己身上太脏,她只能腿着回家。 为什么我摊上了个情痴主子?司韶安安无语望青天,但又是一阵沉默,半天说出一句:“主子,你如果对她有对墨初雨的半分温柔,她也不会落的如此。” 可她,司韶安安口中的那个她,终究不是司韶景木的那个墨初雨。 终究不是,也不可能是。 车上,墨初雨枕着司韶景木的肩头,不添加半分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墨初雨实在太累了。 “你如果累,到了家睡一会儿吧!”司韶景木将外衣披在墨初雨身上,害怕她着凉。 墨初雨没有挡回去,浅浅笑了起来,她一直以为,如果,两个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他们就能在一起,不会顾及世人的目光,但她错了。 在豪门,除非你有足够的势力和背景,或者你有足够的手段,如果这两样,你都没有,还有什么理由谈自由? 是的,墨初雨什么都没有,她只有能保护自己,才有可能逆风翻盘,可现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她该怎么办?她怎么立足,她怎么自由?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路,到底在何方?我的心在哪里? 车很快开到了司韶景木的房子,这座房子不是司韶景木在京城的私宅,他的私宅在装修,只能先住在这个两居室的房子。 “到家了,下车吧!”司韶景木轻轻拍墨初雨的肩头。 墨初雨正要起身,司韶景木突然向车窗外看去,轻轻按住了她刚要起来的身子,墨初雨不知所措的看司韶景木,司韶景木将食指竖着唇间,一个嘘的动作。 墨初雨向车窗望去,头还没抬起来,就又被司韶景木按下了,她的气息微乱,吹在司韶景木的耳边上,就似那昨夜的春风忘记了缠绵。 司韶景木的耳朵又一次被墨初雨吹红了,墨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才太紧张忘记了,司韶少爷,司韶景木就怕自己吹耳朵,一吹耳朵,耳朵就红。 墨初雨想笑,司韶景木竟然难得的瞪了墨初雨一眼,墨初雨想笑不敢笑得样子把司韶景木又逗开心了,司韶景木竟然自己先噗嗤一笑。 墨初雨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微笑着的司韶景木,她的上身被司韶景木的胳膊困着,而司韶景木更是得寸进尺,将下巴放在墨初雨的右肩膀上,墨初雨根本动弹不得。 而且墨初雨好奇啊! “别想了,是白薇雅。”司韶景木贴在墨初雨耳边道。 墨初雨没有想到是白薇雅,道:“居然是白莲花来了,她来找你了,让我看看!” 司韶景木又一次把墨初雨拦住了,浅浅笑道:“我想让安安过来时,让她去对付白薇雅。还有就是,初雨,无论怎样,白薇雅现在还是一个白家继承人,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稳妥一点。” 墨初雨轻轻点点头,道:“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安子什么时候才来啊?” 司韶景木漫不经心的道:“她性子急,应该很快了,大概咱们再等十分钟,她也就能跟上了。” “那好吧!”墨初雨说。 在车上,墨初雨和司韶景木谈起了司韶安安。 墨初雨问:“司韶景木,安子是怎么加入你的明卫队伍的?可是我听说,司韶安安是暗卫出身。” 司韶景木想了一会儿,道:“她当时只有十一岁,那时候,她是我在京城的一条暗巷里发现的。 当是那双眸是嗜血的殷红色,她受了重伤,刚发现她时,她被下了哑药,我问她叫什么时,她只是虚虚的在纸上写浅浅了‘安安’两个字。 之后的一天里,我发现她是个杀人的天才,就让她当了我的第一批暗卫,可她性子太张扬,实在不行不适合当暗卫。” 墨初雨静静听完了,道:“那为什么你一直让司韶南城压着安子的势力,她对你的确是忠心耿耿啊!” “安安重情义,救命之恩她一定会报,但她的狠,会激发出她的恨意。 我害怕她看到自己的杀母仇人会失控,所以只能让一个和她平级的人压制着她,可她的恨,早就压抑不住了。 只是看在我是她主子的份上一直压着自己的内心,她不受到严重打击不会失控的,她很有分寸。” “她根本没有她的介绍那么简单,她是豪门中的人,对不对。” “如果你以你二爷的身份在和我讲话,你不应该知道太多,但你如果以我司韶景木的未婚妻的身份,墨初雨,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儿。” 墨初雨想都不想,道:“那我肯定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而且我要知道的更多,不能只是一点儿!” 司韶景木一笑,道:“你在上海的地位太小,我若是告诉了你,反而是害了你。” “好吧,我想,你的决定是对的,我听你一次。”墨初雨嘻嘻一笑。 司韶景木看她难道听话,道:“我的未婚妻,你突然这么听话,我有点儿不习惯。” 墨初雨知道司韶景木有分寸,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没有多说。 司韶景木当墨初雨是默认,露出了一个和阮羽同款的“娃真乖”眼神。 墨初无视司韶景木。 “哟!这不白大小姐吗?光临我主子和墨小姐的房子也不提前说一下,我们这几个习武之人,可伺候不好您着金贵身子。”显然是司韶安安来了,她略带讽刺的朗声对白薇雅道。 白薇雅露出一个白莲花的微笑,轻轻一笑道:“不碍事的,我们这些千金大小姐虽然不比你们这些习武之人适应能力强,但还是没有那么娇弱的。 我虽然身子骨不好,但粗茶淡饭还是能吃的,而且,不劳景木哥哥的红人明卫伺候,我怕我受不起啊!” 还景木哥哥,真tm恶心啊,白薇雅你个白莲花! 墨初雨在车里咬牙切齿,那凶狠像母狼的表情让静静听着的司韶景木看见了,他没说什么,自然是知道某女好斗分子又压抑不住了,搁在墨初雨上身的胳膊又紧了紧。 不过墨初雨正在咬牙切齿,根本没注意到司韶景木的小动作。 “别,您都说您身子弱,我主子着小屋,只容得下四个人,而且我主子都挤得和住墨小姐住一个屋了。如果您不想让墨小姐和主子同床共枕,您就走吧,我实在招待不了您。” 白薇雅听见司韶安安这么说,脸色突然大变,低下头,轻轻道:“那,就麻烦安安姐姐了,告诉景木哥哥,我还是他的未婚妻,请他尊重我,不要还没结婚,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也请安安姐姐,告诉那个狐媚子,放开我的未婚夫,我白薇雅,可以既往不咎。” 之后,白薇雅走了,司韶安安嘟囔:“哎,我还是觉得,小寒叫我安安姐姐,比她叫好听多了。” 墨初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白薇雅走远了,拍开司韶景木的手,跳下车,狠狠瞪着那个方向。 司韶安安扇风点火,道:“白莲花让我告诉你,你个狐媚子……。” “放tm的p!”墨初雨大骂。 第十五章 你若乱心(五) 司韶安安没想到墨初雨的反应这么大,惊异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她,满脸都是“你怎么了”的怪异表情。 她自然是不知道墨初雨才是她家主子的未婚妻,她只知道,白莲花白薇雅,不是主子的未婚妻,但实在是没有想到,墨初雨她,竟然这么慷慨激昂。 哎,墨初雨又忘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司韶安安就无从得知。 心情郁闷的墨初雨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白莲花白薇雅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打破,那么,打破了更好,在混乱中浑水摸鱼是墨初雨一贯的做法。 但墨初雨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异常残酷的,白薇雅的骚扰,让她异常的痛苦。 “景木哥哥!”一个甜美声音打破了早上七点的安静,那时后,墨初雨要晨练,刚做了一个准备活动。 “嘎嘣”一声,某女因为太恶心这一声“景木哥哥”,把脚给崴了。 第二天,墨初雨左边一个司韶安安,右边一个司韶景木,后头一个司韶南城,一瘸一拐的走上车,要上学去了。 因为这是在京城,司韶景木想他低调一点儿,所以就让司机老陈把车停在了学校周围人少的停车场。 当他们下车时,墨初雨就看见白薇雅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崴了的脚,墨初雨用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眼神,狠狠的看了过去。 但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白薇雅身后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就在墨初雨还没看清的时候,司韶景木就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墨初雨赶紧打下他那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但就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反而是先听见白薇雅一声痛苦的惨叫“啊!” 之后墨初雨清清楚楚的看见,白薇雅竟然像是被人倒了一样,白莲花的脚腕竟然扭伤了。 那所有的事只发生刚才在司韶景木挡住自己眼睛的那七秒钟左右里。 她的目力是很好的,师父曾经毫不吝啬夸奖过她,夸她是自己几位徒弟之中目力练的最好的人。 但她就是有这么好的目力,都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可见那人身型之快,手段之狠,目力稍微差一点的人,根本看不见那人。 而且那人是个女子,还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选在了停车场下手,很多的车可以挡住自己的身型,她还可以给自己找好退路,而且还选了一个,人较少的停车场里。 不过,墨初雨有一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子是谁,能让一向沉着冷静的司韶景木用最笨的方法,去挡住自己的眼? 墨初雨站在原地不动,司韶安安倒是跑到白薇雅身侧,故意大喊:“哎呀!这是怎么会事,白大小姐,您怎么摔倒了?” 司韶安安表演浮夸,但当墨初雨回头看司韶景木时,司韶景木脸色是很不好看的,他的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复杂。 那么,这个女子是谁,她的出现,竟然能让司韶景木变了脸色。 可是,她没有问出来,她不敢,她怕自己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之后,会一点一点打破她那安静的生活,因为她贪心,她贪恋每天和司韶景木的玩闹,以及和司韶安安的嬉笑。 她,第一次,怕了。 “走吧!”司韶景木似是解脱一般的吐出一口长气,勉强向墨初雨露出一个微笑,墨初雨没有多问,点点头,跟着司韶景木走出了停车场…… 那天已经是秋天了,比往日都冷,好冷,好冷…… 下午墨初雨去抱书,男生们在篮球场里打球,所以墨初雨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就是哪一眼,一个男生竟突然叫住了她“那个女的,你站住!” 墨初雨下意思站住,想看看是谁,竟然这么狂傲,可抬头的一瞬间,那个男生就微眯起眼,似是认出了她。 那男生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说出了她的名字:“墨—初—雨。” 墨初雨猛的抬头,那男生竟然说出了:“墨家墨初雨,每天和司韶景木上学的那个女的,你和我想象中的那个墨初雨,不太一样。” 墨初雨看清了那个男生,是一个很漂亮的少爷,不同于司韶景木的儒雅,也不同于霍绍的嬉闹,更不同于阮羽的妖孽,是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这可能是……京城四家中,排行第三的周家庶出二少爷,周昱深! 如果他真的是周昱深,那么,现在拦住墨初雨的,是京城四大家族史上,唯一一个庶出继承人。 而且更神的是,周家家主在管理家族方面虽说是一流,但在生活作风方面,周家主的确的人品不咋地,这才几年,在外面就有三个私生子,而周昱深,就是其中的一个。 算上周家嫡出的一个儿子,周家四个儿子里,除了另一个私生子格外不争气外,周家出的都是有头脑的人才,但是这个周昱深,在这么多儿子里脱颖而出,实在厉害,厉害。 “这是我的朋友,她还只是个小地方里的小人物,她威胁不了你们。”墨初雨的身后是一个带着一双漂亮的媚眼的人,墨初雨回头一看,是很多年未见的阮羽。 那几个男生里,有一个看上去极为不羁的少爷,戏弄着,将篮球丢过来了,却被阮羽一把接住。 那少年极为不羁的笑,道:“哟!这不是咱大名鼎鼎的阮二少吗?哎呦喂,你若是,要按辈分,还得是要叫所有的京城大少们,一声‘叔叔’呢吧!你这小辈,怎么跟你叔叔们说话呢?让阮樱雪,站在这儿。” 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场合谈阮樱雪,她明明不在……墨初雨一个念头没转完,就被阮羽拉到了身后。 墨初雨突然意识到,在场中除了,几乎场,辈分都在阮羽之上,因为大家都知道,阮家是黑道出家,本不应该在四大家族中的。 可偏偏,就在阮樱雪当上阮家继承人的第三个月,阮家,就成为了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势力雄厚。 “叔叔们,我姐姐,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提起的。”阮羽表情严肃,没有了半点儿嬉闹之色。“阮家的继承人,只能是阮樱雪,不会是阮羽。我不在继承人范围内,至少现在阮羽不是。” 场中少年都像看傻子一样看阮羽,墨初雨并没有读明白,他们眼中特殊的意义,她只知道,在这些少爷们心中,在阮羽这个人口中听到阮樱雪这个人名是很奇怪。 但是为什么他们觉得奇怪,墨初雨就不得而知了。 周昱深也清楚阮羽的身手,黑道出身的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没打过架,没当过黑社会的孩子。 那怕阮羽的身份并不是阮家的血统。 阮羽的身份,对外是阮家收养的暗卫,现在是阮家的孩子,但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政治背景都是个谜,是阮家的谜,是京城的谜,也是权谋高层中的谜。 “阮羽,适可而止!”那个不羁的少年咬牙看阮羽。“别给脸不要脸!” “我的脸,从来不用让你们给,我就算再不好,再无耻,也轮不到你们,因为我没吃过你们家的一粒大米,没喝过一杯水。” “行了!在他人面前,你们丢的脸还不够多吗?”突然,一个年龄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少爷说道。“你们也说自己是长辈子,那你们就别干那没脸的事。” 说完,看向墨初雨和阮羽:“墨小姐,阮…大少,我替他们给你们道歉。” 阮羽微微点头,把墨初雨拉走了。 “司韶景木和你一起来的吧!我上次和琼儿看见你和他了,你还是小心点儿,我从不相信,一个权谋高层,会很轻易的信任一个人,除非,他一直怀疑你。” 一直,怀疑,我?墨初雨表是不认同,她自认为司韶景木真的很相信自己。 “你真幼稚,比十四岁的琼儿还幼稚。”阮羽不看墨初雨,只是在看天。 墨初雨一愣,没有思考阮羽的话,她下意识的感觉阮羽一直在靠近司韶景木,虽然她感受得到,阮羽没有恶意,但司韶景木身份太特殊,她怕阮羽对他不利。 “嘿,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司韶景木,还要通过我,我不明白你的用意。”墨初雨看着看天的阮羽。 阮羽不走了,站在原地,不去看天,微笑着看向墨初雨:“小初雨,我说我喜欢你,你信我说的话吗?”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这么单纯。”墨初雨紧紧盯着阮羽。 阮羽笑得更神秘,道:“小初雨,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只要对所有人,都有,这么一种怀疑的态度,你可能……” “我可能什么?”墨初雨好奇看阮羽。 阮羽懒洋洋说了后半句:“你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傻了。” 墨初雨刚想反驳,但是看到,阮羽漂亮的媚眼里出现了一抹,永远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眼睛里的一抹忧郁是,她的心也就软了下来。 “我走喽!有事儿,去找阮二少,除了阮樱雪的事以外,我都能帮你,记得找我哦,小初雨!”阮羽笑着离开了。 下午上政治课,墨初雨几乎要睡着,要不是因为身边是司韶景木的话,她早就睡觉了,她现在也只是一直撑着,离和周公下棋,还有一步之遥。 “初雨。”司韶景木轻轻唤她,墨初雨一听见司韶景木的声音,就“腾”一下坐直,司韶景木被她这动作逗乐,轻轻的笑了一笑。 “司韶景木,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老师抓包了!”墨初雨又软塌塌到了,微微靠着司韶景木。“我想睡会儿,好困啊!” “你靠着吧!我问你个事儿。”司韶景木轻声道。 “嗯,什么事儿?”墨初雨问。 司韶景木问道:“初雨,阮羽是过来找你了吗?”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阮羽,你为什么为我出头,和那些少爷们对峙? 阮羽(一个媚眼):因为……小初雨,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司韶景木(黑脸):初雨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打她主意!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二橙最萌”两人冠名播出。 ------题外话------ 司韶景木吃醋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六章 一生深情(一) 墨初雨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嗯,是啊!阮羽今天是来找我了。怎么了吗?难道你在怀疑,阮羽目的不纯?” “没有。”司韶景木微微思索。“阮家一直视阮羽为骄傲,为自豪,自然他的金钱和势力也十分壮大。没事,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什么想太多?”墨初雨凑近去,好奇地问司韶景木,那距离很近,司韶景木微微垂眸,就能看见墨初雨疑惑的眸。 一般靠得太近,人的心就会乱。 司韶景木目光躲闪,他并没有想太多,因为阮羽毕竟是个……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逼你。”墨初雨和司韶景木恢复到正常的距离,司韶景木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你不用解释,我大概已经明白,你是吃醋了”的傲娇。 “这女人,想真多。”司韶景木暗想。 他刚才竟然有那么一秒钟,想把阮羽的秘密告诉墨初雨。 这是阮羽和司韶景木之间唯一的秘密,阮羽为了封司韶景木的口,把暗中培养的南城,毫不吝啬的给了司韶景木。 “自己这是怎么了?”司韶景木暗骂自己自控能力实在太差,墨初雨这个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女人,靠近一点,都能慌成这样。 他怎么在当初夏之槐写信,一个劲儿的撩他的时候,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可偏偏是墨初雨,吹个耳朵,都能红一大片。 哎,自己眼光真差,明明有美女,自己就是不感兴趣,一个小丫头片子,自己竟然这么在意,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想什么呢?我说话你都不理我。”墨初雨朝司韶景木嘻嘻笑,她自然不会明白,司韶景木其实是在反思自己,越来越差的眼光。“用不用来一杯八二年的老陈醋?” “你懂什么,就胡说!”司韶景木捏墨初雨正在贼笑的脸。“以后你就明白,我现在沉思的原因了。” 墨初雨就算脸被捏着,嘴上也绝对不会吃亏:“你就是吃醋了!吃我的醋!” “就你?你有什么可吃的?”司韶景木上下打量她。“你用司韶安安的话来说,就是长的一般般,身材也一般。”(见第三章司韶安安和墨初雨的对话。) “那是她有眼不识泰山!”墨初撇嘴,拍下司韶景木的手。“你也有眼不识泰山!” 司韶景木不理墨初雨的自以为是,继续听他的课。 下午,司韶景木和墨初雨没有看见汽车来接他们,只看见司韶安安站在校门口,推着两辆自行车。 司韶景木问司韶安安,道:“老陈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司韶安安点头,道:“老陈生病了,我还没考驾照,主子,今天你和犯疯(墨初雨外号)就骑这个吧!” “哦。”司韶景木好像一点儿也不失望。“安子,你走着,我和墨初雨骑车回去。” “不行啊,主子!”司韶安安哀求。“路太远了,主子您大发慈悲,您和犯疯一辆,我一辆,行不行?” “那,好吧!”司韶景木不等墨初雨发表一点儿意见,骑上自行车,回头对墨初雨笑道:“来吧,上车。” 墨初雨刚要拒绝,可她看见司韶景木坦然的笑,也就不计较了:“你可骑稳了,我要是摔了,你负责!” “是,是,是!绝对不摔着你!”司韶景木骑着车,驮着墨初雨,向家的方向骑去。 落叶了,墨初雨抓着司韶景木的衣角,她不知道这生活在高贵的司韶家的大少爷,是怎样学会这些的,她只看见,行人们露出羡慕的神色。 也许,那些行人不会说什么“一对璧人,金童玉女”可墨初雨相信,他们那羡慕的眼睛里映出的,只有墨初雨。 是啊,自己是多么幸运。 哪怕,在上海墨家时,这一路并不平坦。 哪怕,在云城时,她整整三年,都没有联系过司韶景木。 哪怕,她是墨家的废材,他是司韶家骄子。 但在这一刻,一定足够诠释她的幸运,她在他身边的幸运,好像他们童年时玩闹的友谊,现在,也并不那么单纯了。 还是在她会上海的那一刻,就不单单是玩伴了。 她对霍绍,对阮羽,似乎就不是对司韶景木的,那种感觉,岁月静好,青春多娇,我这一生,有你真好! 有你,司韶景木,真好! 司韶景木也感受到了,行人灼灼的目光,他嘴角微微扬起,在京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和墨初雨的不同,因为,在这里,他们最多只是一对,真的很般配的情侣。 他喜欢,这样的他与她。 哪怕,这一切,不能永恒,但,现在已经足够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美好的。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两人在前面被人羡慕,后面,司韶安安嘴角也微微上扬,她骑得比较慢。 就听见一对小姐妹窃窃私语:“小玲儿,如果咱们谁遇上这样的男人,就嫁了吧!那个男的好像很喜欢那个女的呢!” “哎!我上大学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个女的这么幸运?” 司韶安安笑容更浓,是啊,墨初雨真的是个幸运的人,只是比自己幸运,更是比她幸运的多。 一个墨初雨,只有一个司韶景木,一个司韶景木,也注定只能有一个墨初雨,司韶安安想,这个道理,小槐她应该懂。 我,司韶安安,要向前走,要找到自己爱的人,不能让仇恨遮住眼睛,要不然,她就输给墨初雨了。 我,司韶安安,不能输给一个没财没色的小丫头。 如果,司韶安安诠释不了什么叫放下,就让现在的顾安安,用心去诠释,什么叫,放下。 回了家,司韶景木把车停在后院,墨初雨没有去过这个名义上的后院,说是后院,其实,现在也被司韶安安和司韶南城改成了一间花房,现在是秋天,没有花开,她要等明年春天,闻一闻,花的香。 “这是司韶南城最用心的一件作品,因为这是和司韶安安一起做的。”司韶景木看着那搭配的一点儿也不好的小花房。“司韶安安最爱红色,他就把地板设成红砖。” 墨初雨看脚下,叹息:“红色太艳,不适合装饰花房。你看,京城有一家麦当劳,都改成了绿色。” 司韶景木也叹息:“哎!谁让司韶安安喜欢红色呢?她的性子,还是太烈。” “她的性子,我喜欢!”墨初雨笑着,看向司韶景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把司韶安安安排在你的身边了,又热闹,又温暖,她就像,你想活成的样子。” 司韶景木看一眼墨初雨,似是露出了失望之色,道“我留她,是不想让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被磨成我的性子。” 墨初雨浅浅的笑:“一天里,要有白天和黑夜,如果注定自己是黑夜,那么,就找一个有晨曦的白天,让白天,照亮属于你的黑夜。” 司韶景木看着自己熟悉的,在平日里,嬉笑玩闹的墨初雨,道:“可是我怕,我怕黑夜的浑浊,染上她的晨曦。” 墨初雨依旧是在笑:“其实,我也怕,我怕我日日夜夜的,在黑夜中行走,会不自觉,爱上黑夜的暗魅。” “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了。”司韶景木拉着墨初雨往外走。 墨初雨和司韶安安买东西去了,司韶景木其实在某一刻,很清楚,自己是黑夜,她则是白天,他想让她,成为专属于他的白天。 他却不清楚,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黑夜,可是,在这里,或是在其他的任何地方,他想静静守护着她。 守护着她,他想让她不被世间的污浊,污染了她最清澈的眸,可是他离她越近,她受到的伤害就越重。 他想躲,但事实不让他躲,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如果他离她远了,他的初雨,就会遭人唾骂,被人欺负,他想让她越来越强,但是他又不想让她太强,他自私,他想留住她,青春少爱的她。 那么,自私一次,就一次,哪怕,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为了他等了她那么多年。 她,还未名花有主,那么,在她喜欢上别人之前,让她,专属于自己,至少,在她强大之前,他愿意做她的未婚夫,他要让墨初雨当自己的未婚妻。 当然了,司韶景木所有的心思,都在墨初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就像墨初雨糊涂到,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一样。 如果墨初雨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可能就要等墨初雨自己,什么时候和小琼儿学会读心术,读透自己的心,也读透司韶景木的心。 当然,这种学习读心术的事情,发生与不发,不掌握在司韶景木,或者是墨初雨手上,它掌握在命运的长河,会不会对她或他手软。 我想,命运多舛,大概是这些凄苦的人生最好的解释,可是谁会放过谁呢? 这些就让岁月,悄悄的告诉这些人,他们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 有人,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厮守,有人,却和魔鬼做了交易,一点点堕入地狱,一生一世。 每个人都会遇见自己的劫,他是,她的劫。 第十七章 一生深情(二) 京城,某超市。 被司韶景木长期,封闭式训练的司韶安安像没去过超市一样,看见什么东西,不看价钱,只要自己喜欢,就都往购物车里扔。 什么瓜子啊,怪味豆啊,蛋糕啊,饼干啊,各类水果啊,挑也不挑,抓一把就往袋子里装。 还有卫生巾,明明司韶安安的行李箱里,有一大堆,可是就是牌子也不看,就往车里装,好像一个大妈,去买打折促销的鸡蛋,不看好不好,就往车里塞。 “停!”墨初雨叫停了正在拿东西的司韶安安。“大姐,您以为这是杀人呢?看见一个杀一个,看见两个杀一对,您也不管是好人坏人。” 司韶安安不解看墨初雨:“买东西,不是这样的吗?我看南城,就是这么买的。”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正常!”墨初雨敲一下司韶安安的头,翻那个购物车。“你看看这个饼干,一共三个口味,你想吃哪个就拿哪个。还有这个,这个有用吗?你吃吗?” 一车的东西被墨初雨一说,也就没什么有用的了,那些东西,又被司韶安安放了回去,只留下日常用品,和一点小零食。 司韶安安手里拿着个大袋子,道:“墨初雨,我还真没想到,你竟这么贤妻良母呢!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吃饭,睡觉,打豆豆。” 墨初雨手里也有个袋子,不过比司韶安安的小一点儿,她抹抹额头上的汗,道:“不是我太贤妻良母,是你们,司韶家的明卫,暗卫太败家!” “可是我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司韶安安一边喘,一边搬。“我从来得那天起,就是南城教的我,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很适合去完成任务。” 墨初雨一阵好笑:“他在完成任务上是一把好手,但是,一般能力太过好的人,都在生活中有点儿,小缺陷。” “什么小缺陷?”司韶安安有了兴趣。 墨初雨思索片刻,道:“比如,房间很乱,性格很冷,心智不,不懂变通,一根筋,等等等等。” 司韶安安仔细想想,点头道:“照你这么一说,他好像真有一点儿,哎,你是不是找琼儿补课去了?” 墨初雨一笑,道:“小琼儿?别逗了,我都没看着她。” 司韶安安倒是愣了一愣,道:“你和阮羽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没看见琼儿?” 墨初雨看司韶安安反应奇怪,道:“对啊,没看见,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司韶安安低声道。“琼儿是阮羽的心腹,几乎寸步不离,怎么你能连她的影子都瞅不到?这不对,绝对不可能发生,哦!还有一种可能……” 墨初雨疑惑看司韶安安,道:“什么可能?” “她回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回来了。”司韶安安脸色惨白。“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 “你是说,鬼才天后,夏之槐?”墨初雨看司韶安安神色慌乱,眼底一沉,问道。 司韶安安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略略一想,就感觉到了不对,低声道:“她,不仅是鬼才天后,还是什么?她还是夏家的庶出小姐,那么,阮羽在诈我们,夏家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找夏之槐的,她分明,就是在宁城。” 司韶安安顿了顿,道:“原来这些,才是他阮羽接近你的真正原因,看来,这只小狐狸,是越来越来聪明了。我没想到的事,他撕破脸皮了。” 墨初雨静静听司韶安安分析完了,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阮羽和司韶景木之间的事,这是权谋高层之间的博弈,她还插不了手。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在主子身边,糟蹋了你的天赋。” “我的天赋?”墨初雨抬头疑惑。“我在司韶景木身边糟蹋了,什么意思?” “越是危险,越是善良,不敢多说,害怕暴露出自己一分一毫的野心,你身边的司韶景木,如果对任何人都像对你一样温柔,他就不是权谋高层了。你看不到他的狠,就想你读不懂自己的心一样。” 墨初雨微笑这对司韶安安道:“在司韶景木的身边,至少我不累,但如果换了再别处,墨家,阮家,或者事其他的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像在司韶景木身边,这样的轻松,这样的踏实。” 晚上,墨初雨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思考司韶安安说的话,竟然想着想着,困的想睡觉。 身边似是多了一个人,墨初雨猜得到,是司韶景木来了,她低低道:“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看墨初雨还不睡觉,把台灯轻轻关上了,道:“怎么了?这么晚了,都还不睡觉。” “司韶景木,我想问你,你对我和别人,是不是,有区别。你对我,有温暖,有温柔,甚至有深情。”墨初雨在黑暗中,看司韶景木的眸。 司韶景木笑了,道:“你不是琼儿,不会读心术,别瞎乱猜,你是读不懂的。我的心,我自己都没读懂。” 墨初雨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我都是人,你手段毒辣,照理说,在你身边,经验多,可以学到,那些权谋高层的狠辣手段,可是你对我太好了,在你身边轻松归轻松,快乐归快乐,可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回家。” 一片沉默,墨初雨甚至在想,如果司韶景木不同意,那该怎么办? 她,也就心软,留下了吧,哪怕进步很慢,他留自己,自己大不了只能以,司韶景木未婚妻的身份,进出上海各家,不过,是有点不甘心。 “你觉得阮羽怎么样?”司韶景木的话,就如同轰雷,在墨初雨脑中炸开,司韶景木还在说。“夏之槐,司韶南城和琼儿都是出他之手,安子也是他的朋友。” 不容墨初雨拒绝,司韶景木就这么安排好了。 他的初雨,应该被放飞,她是空中翱翔的鹰,不是他的笼中之鸟,他哪怕,是为了她,也要学会放手。 他的初雨,不能在自己不了解的人,手底下干活,太危险,他要保证她的安。 夏之槐,内心是不坏,但性子太暗,锋芒都隐在暗处,但就是,和自己太像了,容易让墨初雨被污浊。 周昱深,司韶景木不甚了解他,但是,周昱深这个人,身世和墨初雨很像,他太危险,容易让初雨受伤。 那么,阮羽是不二人选,他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性子明烈,和初雨很像,而且他还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阮羽非常合适。 第二天的晚上,司韶安安就和墨初雨一起搬了过去。 行理箱刚放在阮家的小厅中,墨初雨自己一人去找房间,司韶景木那天,提醒过墨初雨,阮家危险,务必小心。 身后风声一紧,墨初雨掏出腰刀,转身去看,巨大的风吹的墨初雨睁不开眼,衣袂发出极大的响声。 墨初雨却顶着风,试图确定那人的位置,毫无章法的乱抓,她扎起的头发,被风吹散,头发遮住眼睛,墨初雨唯一的想法只有—— 我靠,这人动静也太大了吧!这头发太遮眼睛了,如果让老娘再选一次,我tm一定选剪短头发!司韶景木,你有毒吧,我不就是离开了你吗,你tm就想害死老娘吗? 墨初雨心里边骂,抓到那人就打,也不看是谁,也不看周围人的目光,直到把那人打倒在地,神情恍惚。 阮羽一直暗中观察墨初雨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道:“够狠,够毒,够无耻!不错,司韶景木怎么就没有发掘出这个,这个大小姐呢?” 身边暗卫像看疯子一样,看看墨初雨,再看看阮羽,怎么看,这墨初雨也不像一个大小姐,倒是像一个山野泼妇,手段狠辣,形同杀猪。 墨初雨揍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京城阮家,自己这么泼辣,一定是不合礼仪的,刚才要不是气到无语,自己绝不会发火,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了? 阮羽走了出来,道:“我一直都以为,你们上海的贵族们,就算是在生气,也会努力的,憋在心里面,就像是白薇雅,司韶景木,总是那样的,你是个特例。” 墨初雨理自己的散发,都能猜想到,自己那风中凌乱,形如杀猪,酷似女鬼的鬼样子。 管他大小姐风度,墨家脸面呢,自己没事儿就好! 墨初雨笑的温柔,道:“谢阮少夸奖!就是您家,实在是危险,我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要是,吹坏了,就麻烦了。我想,司韶景木,司韶少爷,也不想让我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吧?” 是个聪明的人! 这是阮羽的第一感觉,阮家人多口杂,如果墨初雨说出,现在她已经不受司韶景木的保护,在上海,她墨初雨,就很难站住脚了。 这么聪明的人,让司韶景木罩着,的确是糟蹋了,只要一个时机,她就是上海的重要人物,现在就不会只是一个小人物——云城,墨二爷了。 阮羽露出一个微笑,道:“走吧,墨大小姐,我带您参观一下,我们京城第一家族,阮家。” 一走出人多的地方,墨初雨微笑的脸,一下就变了,狠狠瞪身边那个,忍不住笑意的家伙,道:“阮羽,你丫故意的吧!” 阮羽也不解释,坦荡荡的说道:“是,我就想试试你的虚实,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司韶景木这种人,不计代价,对你这么好。” “现在明白了吗?”墨初雨道。 阮羽正色道:“明白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怎么,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性格还暴躁,身世也一般,还能这么,讨司韶景木的喜。” 墨初雨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了?因为什么啊?” 阮羽继续正色道:“因为,他司韶景木,实在是眼瞎啊!” 墨初雨无语:“……” 第十八章 一生深情(三) 阮羽知道,司韶景木还没有告诉墨初雨,自己的那些事。 自己身份如此的特殊,在阮家,那些吃里扒外的佣人,没有一个,瞧得起他。他用了最偏激,最可笑的方式,证明给了所有人,在这世上,阮樱雪,只是阮家的一小部分。 阮羽,多可笑的名字,他,却渐渐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不过是那个,最让世人瞧不起的人。 “二少爷!”琼儿不合时机的出现,她惊愕的看阮羽身边的墨初雨,大有,“你墨初雨不在司韶景木那里呆着,在我们阮家是来干嘛”的表情。 阮羽好像猜透了琼儿的心思,道:“墨大小姐在上海,是墨家的千金,不能一直,停留在上海时候的眼界,暂时在咱们阮家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 琼儿也听明白了阮羽的弦外之音,像是看弃妇一样的,盯了墨初雨好一阵儿,无论怎么看,她墨初雨,都不像一个,被司韶景木抛弃的人。 墨初雨看琼儿一直盯着自己,以为琼儿又在读她的心,赶忙道:“我今天累了,现在要赶紧休息了。” 说完,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阮羽和琼儿也离开了,阮家地大,在家中有个小花园,琼儿忍了很久,终于说出话了:“墨初雨,她怎么来了?被抛弃了?” “你想多了。”阮羽那双媚眼。“她可能是司韶景木过来监视我们的,她这女人,和司韶安安不一样。” 琼儿嘻嘻笑,根本不去想阮羽的话,只是疑惑,司韶景木就算再傻,也绝不可能让个菜鸟过来监视他们,除非,她是来查夏之槐。 那么,这一切都说通了,这个墨初雨,是她与阮家,最大的克星,一切,都要格外的小心。 墨初雨回了房间,她现在是和司韶安安一个房间。 因为司韶安安从小就在司韶景木身边当明卫,自己又是,司韶景木手底下,最好的女明卫,所以,她没有一点尊卑意识,也不嫌弃墨初雨。墨初雨和司韶安安的房间,在阮羽房间的旁边,所以,阮羽那边出什么事,墨初雨和司韶安安都能听见。 反之,如果墨初雨她们出什么事,阮羽也都能听见,墨初雨不傻,知道阮羽是在怀疑,自己是司韶景木派来监视他们的。 这个阮羽,倒是多疑。 不过,阮家景致是好,墨初雨一直住在南方,南方湿润,北方干燥,墨初雨的房间还偏偏没有加湿器,然后—— “安子,快拿张纸,我流鼻血了!”墨初雨捏着鼻子,低着头,声气的道。 “你啊你!让你和主子商量,你也不知道选一个正常一点人,阮羽,是最不正常的,你还偏偏选了他!” 墨初雨堵住鼻子,用嘴呼吸,无辜道:“这也不是我选的啊!你家主子司韶景木,都不给选择的余地,再说了,我也从来,没来过京城,我不了解啊!” 安子恨铁不成钢,一脸苦涩,道:“我不要遇见阮老头,我不要背阮家家规!墨初雨,你知道吗,阮家一共,一百多条家规!我都不明白了,阮家一个黑道出身的家族,家规比所有世代家族都多!” 苦涩了半天,接着道:“我在司韶家,我主子只让我背一条!” “哪一条?”墨初雨好奇。 司韶安安道:“其实,也不算家规啦?就是针对我的一条规定,不能在司韶景木私宅,以及司韶家动手打属下。” 墨初雨听后:“……” 果然,如安子所说,一大厚本的家规,一共二百四十页,一百二十条,每一条的下面,都有详细的解释,还包括阮家人犯了如何处理,其他人犯了如何处理。 回忆以前,墨初雨对京城阮家的印象非常模糊,只有几个词印象。 低调,黑道,地大,无耻。 低调,是因为阮家,在上海的轰动不大,光事墨初雨,哪怕是京城的一个小家族,多了一个私生子,或者是,少了一个大少爷,顾云沫都会和她聊的津津乐道。 可是,这个阮家,京城最大的家族,顾云沫和墨初雨,只聊过两次,第一次,是阮家大小姐私奔,一次是阮樱雪,靠一己之力,让阮家成为京城第一大家族。 黑道,是因为阮家是黑道出身,一开始,阮家就是靠,当杀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地大,是因为,听司韶安安说,阮家一共有三套祖宅,每一套平米数,都是,周家祖宅的两三倍。 无耻,只是因为阮老头子,这些,阮家的家产,据说,都是老头子无耻出来的,当然,这些都是墨初雨道听途说。 “安子。”墨初雨招呼司韶安安。“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阮家吗?” 司韶安安微微一想,道:“那可是,要很久以前了。” 那是,很久以前了,还是墨初雨十二岁,是她当初在上海白家时,司韶景木第一次来京城的时侯,司韶安安以司韶景木明卫的身份,和司韶景木一起,借住阮家。 那是个清晨,下着小雨,司韶景木身后的司韶安安发现了,阮家图书馆中的,阮家的血脉关系图。 阮家分支极多,可从阮老头子开始,血脉越来越少,自阮大小姐,就是一代单传,之后的阮家,在这一辈,上面,只有阮樱雪一个人的名字。 司韶安安虽然当初年少,但是也有一个疑惑,阮家一代单传,这个阮樱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的记忆是极好的,只看了半分钟,就记下,阮家家谱中的所有人,从阮老头子的太爷爷开始记起。 然后,司韶安安因为偷窥阮家机密,被阮家贼拉风的暗卫抓了起来,司韶景木来接她是,唯一说了一句话:“我的明卫,怎么还打不过阮家的暗卫呢?” 司韶安安表示很无语。 可是在阮家,司韶安安跟本,遇不上这位辈分较小的阮家小小姐,阮樱雪,她的存在,在司韶安安心里,几乎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谜。 其实,墨初雨的疑惑,和当时,司韶安安的疑惑几乎一模一样,那就是,阮家大小姐,是否是真的,私奔了。 答案是,是的,阮大小姐阮槿枝,的确是私奔了,和宁城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家族,庶出少爷,私奔到了国外。 但就是这样,阮老头子还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阮槿枝,并逼迫她,让她将孩子,送回阮家。 那是个冬日的雪夜里,那女童的被子上只绣了一个,“樱”字,那,便是现在的,阮家阮樱雪。 到最后,司韶安安和司韶景木,都没有看见这个阮樱雪,当然,她不知道,那个背影是不是阮樱雪。 很显然,那个人,就是阮樱雪,可,谁也不懂,她的一切,为什么要自己,亲手毁掉。 司韶安安嘻嘻笑道:“我真的,不能说太多,这是阮樱雪和我主子的秘密,如果告诉你了,我就会被受罚。” 墨初雨也没有再问,她知道司韶景木的规矩,哪怕,自己是司韶景木的至交好友,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那么,去一趟阮家图书馆吧,只有去了,才能解答出,这一切,墨初雨在云里雾里,看不清的东西。 本来她们搬进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大黑夜,墨初雨还是偷偷溜了过去,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 “啊!”墨初雨一声低叫,但很快被捂住,看管图书馆的人听见了动静,疑惑的进来看了两眼,但很快就出去了。 墨初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点害怕,手紧紧握住了小腰刀,但那个人似是非常的了解她,扒开了她的手,那手势,不轻不重。 那人的一只手捂住墨初雨的嘴,他另一只手,则环着她的腰,头轻轻搭在墨初雨肩头,看墨初雨不乱动了,就将捂住墨初雨嘴的手拿开,等图书馆的人离开。 图书馆的人终于走,墨初雨也基本上猜出那个人是谁了,以要转身,抬头看那人,但那人,就在墨初雨回身的一刹那,抱住了她的腰。 墨初雨愣了,手抵在那人胸口,只听见门又一次的打开,又小心的关上了,她本以为他要松开,可是他没有,反而是抱着她,轻轻的喘息着。 “司韶景木,你松开。”墨初雨怕司韶景木做出点儿什么,只得低声道。“这里有人,一会儿他们看见了。” “没有人了。”司韶景木不松手,在墨初雨耳边轻轻道。“司韶安安应该已经处理完他们了。” 墨初雨被他吹的耳朵痒,只得躲闪,可看他这意思,是肯定不松手,以为司韶景木要干什么抬头看他:“这,这是在阮家啊,司韶景木,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司韶景木知道墨初雨那个“猥琐”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并且,你还太小。” 墨初雨被猜透了心思,脸色爆红,挣扎着道:“我,我没有,还有,我不就比你小了一岁吗,你别说的你多成熟一样。”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的肌肤有一点隐隐的接触,他道“别乱动,要不然,我真想你想象的那样,就在阮家。” 墨初雨顿时不动了,老老实实让司韶景木抱着,眼光闪躲,看看架子上的书,看看柜子上草,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司韶景木突然开口了:“今天你来阮家图书馆干嘛?查阮樱雪的事?”墨初雨也不否认,乖巧点头。 司韶景木叹息:“初雨,你记住了,只要你记住阮羽,那阮樱雪,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墨初雨也开口了,道:“嗯,今天晚了,你回去吧,我离开的时间太长,阮羽和琼儿会怀疑的。” 司韶景木笑的诡异,道:“不会,阮羽和琼儿已经睡下了,你现在回去,反倒是不打自找,今天晚上,我陪你在这图书馆睡一夜吧!” “你!你是个男的,我是个女的!”墨初雨抬头看他坦坦荡荡的脸。 司韶景木道:“哪有怎样?在上海我的私宅,京城我的宅子里,一直都是一个屋。” “你……”墨初雨气急。 第十九章 一生深情(四) 墨初雨望着司韶景木的眸,到“随你便,反正,我不想让阮羽他们发现,你想陪我,我不拦着。” 说完,墨初雨就靠在书架旁,就要这样睡觉,司韶景木轻轻一笑,窗外有人丢进来了墨初雨的睡衣,墨初雨惊愕看着,这,这种境地还能去拿睡衣,太拉风了吧! 司韶景木接触到墨初雨惊愕的表情,将睡衣递给墨初雨,道:“快穿吧,你在里面换,我不看你。” 墨初雨接住睡衣,也不矫情,躲到司韶景木靠着的书架的前头那个书架前换衣服,墨初雨就算再不相信司韶景木,也一定相信司韶景木这个家伙,还不至于偷看自己换衣服,便放心的脱了。 正如墨初雨所料,司韶景木的确是,不屑于偷看,墨初雨那不算丰满的身材,但是他,不可避免的能听见墨初雨脱衣服时,布料擦过身体肌肤的声音。 司韶景木身后轻笑,是司韶安安,她那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嘻嘻看着司韶景木,用唇语道:“主子,您害羞了!” 司韶景木靠着书架,浅浅笑看司韶安安,轻轻用唇语:“扣月例。” 司韶安安不敢说什么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槐,如果你看见这样的一对人儿,你会羡慕吗? 我想,你会,你的心,定是装不下那么多的人了,一个他足够了,可他,有她,也足矣了。放下吧,我的小槐儿,路上,一直有更好的人。 墨初雨自然是不知道,司韶安安来过,也是不知道,司韶景木的小心思,嘻嘻哈哈的跑回来了,司韶景木低着头,墨初雨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司韶景木对墨初雨道。 “嗯,知道了,你不回去吗?”墨初雨用书铺了一个床,然后将自己的羽绒服,铺在“书床”上,安心的躺下,看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用头枕着胳膊,轻轻笑道:“我现在还不想让你,看见我翻窗户的样子。” 墨初雨也是一笑,坐起身,又搬了几本书,说着,就要,一模一样的,在旁边又铺了一个“书床”,侧头问道:“司韶景木,你的羽绒服呢?我也给你铺上。” “不用了,我的羽绒服还有用。”说着,将书铺在墨初雨的“书床”边上,两个人贴的极近,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墨初雨不知道司韶景木要干嘛,但直觉上觉得,司韶景木今天怪怪的,而且跑了这么老远,只是为了看看自己,和自己在图书馆过一夜,这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他,到底怎么了,他想说什么,墨初雨真的不得而知了。 夜深了,墨初雨沉沉睡去,司韶景木看她进入梦乡,缓缓拿起自己的羽绒服,轻轻盖在墨初雨身上,淡淡的,叹了一口长气。 初雨,我该怎么办,我既然选择放手,让你自己面对这,世间的一切凄苦与痛楚,那我有何必如此,这般辛苦的来护着你? 初雨,如若你注定要自己面对这一切,我愿用我的一切,为你铺路,让你一生一世也不被世间的一切痛苦磨平棱角。 可你,我的初雨,你注定不能,一直受我的保护,那么,我该怎么办,怎么,让你的眸不那么早的,染上了世间的灰土? 我终究还是太自私了,那么不顾一切的保护你,我让多少无辜性命的鲜血,染上我的手,我却不屑一顾的,用手帕擦干净,假装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在你面前,无视那些,比你我的痛,还要痛上,千分万分的人的性命和亡灵,那是我的罪孽,不应该让你去承受。 可我,却要让那些无辜,远离你我,那只是因为,我的那点自私,是因为我的私心,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残酷,我便当没发生过。 我离你越近,无辜挣扎着的人,就越多,我离你越远,这些人,就越轻松,越开心,他们,大抵也是恨我的吧! 可你,我的初雨,你不该看见。 对不起,为了她,我只能,辜负,你们的生命。 那夜的风吹过,吹起窗帘,微微的月光撒了进来,照在那一对人儿的脸上,照亮了一室的暗黑。 却注定,照不出那些,藏在黑暗中的深情,一生深情,也不过如此了吧,一夜温情,不悔如此之深情。 黑暗中,女子缩成一团,似是做了恶梦,黑暗中,男子曲肱而枕,笑着,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就如她抚平他的眉头一般,轻得,不留痕迹。 如他对她的一片痴心,也如他,为她劈波斩浪,负尽人间沧桑。 你安好,我做的一切,都足矣。 第二天的清晨,司韶景木竟然,早早的,醒来了。 而自己身边,那个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墨初雨,缩成了一个团,还要那,毫无美感,酷似鸡窝的头。 司韶景木倒是看得认真,轻轻的,叹了一声。“安子,出来吧!有事安排给你。” 司韶安安很快就出来了,只听司韶景木悠悠道:“从此以后,在初雨面前,就不要提夏之槐了,免的两个人都危险。对了,安子,告诉阮…阮羽那里,不要再提夏之槐。” 司韶安安自然清楚,司韶景木的做法,根本就没有半分顾及夏之槐,只是在用自己能力之内,用力,保护墨初雨,哪怕,夏之槐并无恶意。 “是。”司韶安安也怕惊醒了墨初雨,低低道。 “去吧,现在就告诉阮羽他们。”司韶景木继续看墨初雨。 “是。” 天色还尚早,但清晨的微光,还是不可避免的射了进来,照在司韶景木抚在墨初雨眉头上的手上,她竟然没有被惊醒。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墨初雨起床的闹铃响了,司韶景木急忙缩手,脸上浮现了一丝,少有的一点慌张。 初雨啊,我遇见了你之后,到底,有了多少个“第一次”。 第一次脸红,第一次心虚,第一次和你共居一室,第一次爬窗户,第一次为你打地铺,甚至,第一次心动。 第一次,心动……司韶景木静静的想着,如果,此生不遇见你,或是在那天不挽留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让我,有这么多的第一次,我也这辈子,不能如此真实。 我喜欢这样明烈的你,也喜欢这样可爱的你,可我,怕我伤害你,怕那些不属于你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你。 “看什么呢?”墨初雨用手揉眼睛,微笑看着故作镇定的司韶景木。 半晌,司韶景木抬头看墨初雨,静静道:“我看你,是因为看见你,头发太乱。” 墨初雨深感无语。 墨初雨急匆匆回屋去了,她怕自己离开太久,阮羽会怀疑,司韶景木怎么出去,墨初雨也便不再多想,司韶景木出去的方式千千万,这不是自己一个小人物该想的事。 小人物墨初雨回屋后,司韶安安笑嘻嘻的看她,道:“怎么样,主子身材好不好?我帮你拿睡衣时,就看见你被主子抱着,有没有上下摸一摸啊?” “一边玩去!”墨初雨刮一下司韶安安的鼻子。“我和司韶景木什么也没发生,是你自己想多了,在外面可不许乱说!” 司韶安安被刮了鼻子也不生气,还是嘻嘻哈哈的笑:“放心吧,墨大小姐,我司韶安安最守口如瓶了,不会把你和主子的奸情说说去的!” 墨初雨恼羞成怒,拿起枕头砸过去:“我和司韶景木没关系!” 司韶安安一把抓住了枕头,嬉笑着,开们就要离开了,“犯疯,你现在赶快换好衣服下楼,一会儿阮羽怀疑,会让琼儿上楼看的。” “谢谢您提醒,我真感谢您!”墨初雨拿出自己昨天穿的那一套,可一想起昨天,穿着这身衣服,司韶景木不但让头搭在自己肩头,而且碰了自己的腰…… “你在想什么啊,墨初雨!”墨初近乎抓狂的咬牙切齿道。“你只是墨家的一个,废才二小姐,墨初雨。他可是司韶家,尊贵的大少爷司韶景木,你,怎么能胡思乱想呢?他不是你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是!” 墨初雨把那件衣服扔在床上,拿出了一件灰色阔袖卫衣,和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穿上,之后刷牙,洗脸,下楼。 下楼后,琼儿招呼墨初雨:“墨初雨,快过来,吃饭,吃饭!” 墨初雨“嗯”了一声,看看桌子上的饭,不像墨家的华贵,也不想司韶景木私宅的精致,只是几片烤熟的面包,和一些牛奶。 “墨大小姐身材不错嘛!”阮羽看墨初雨那一双修长的腿。“难怪司韶景木,对你爱不释手,那怕是……” 司韶安安突然冷笑道:“阮羽,我刚才更你说的,你都忘了吗?别忘了,我司韶安安,不是什么,我身后的势力,是司韶景木。” “我自然是不会忘了的,走吧,琼儿、小初雨,该去上学了。”阮羽眨着那双媚眼。“快去找你的主子吧!你可是司韶景木私宅第顶级明卫,和南城,平齐,平坐。” “阮…你不要玩火!”司韶安安的声音在阮羽耳中炸开。“你的身份,我是知晓的,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怕你吃不消。” 阮羽一愣,笑道:“安安,若不是你,对南城那般上心,我都在怀疑,你和司韶景木,有奸情。” “我对谁,都不上心,哪怕是司韶南城,或是司韶景木,司韶南城只能是我的朋友,司韶景木也只是我的主子,我的恩人。哪怕是,当初司韶南城,对我再好,他也不是我的。” 第二十章 一生深情(五) 司韶安安的话,似是游丝,阮羽本不应该如此询问,他只是一个朋友,而且还是司韶安安的一个,关系不太好的朋友。 他便可不再多问,因为这是他们几个之间的事,也是上海的事,他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阮羽不似司韶景木的异常低调,也不像白薇雅的那种张扬高调,一辆看起来,卖相不怎么好看的车,停在外面,但墨初雨看得出来,这车,价值不菲。 “走吧,小初雨,上车后我跟你说点儿新鲜事儿。”阮羽笑容淡淡,示意琼儿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打开了车门,请墨初雨上车。 车开了,就听见阮羽笑着道:“小初雨,在你出现之前,整个京城都在传,你的司韶景木和,你的至交好友霍绍的绯闻,说霍绍是司韶景木的断袖之爱。” 顿了一下,阮羽又道:“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因为,那么漂亮的人儿,和司韶景木通信说那些撩拨的话,司韶景木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这是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阮羽看墨初雨脸色,那女人,就像听八卦一样的认真倾听,他阮羽,倒竟是心生佩服:“可直到看见了你,我才知道,司韶景木为何如此倾心,守身如玉,你和他人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墨初雨起了兴致,在上海,也曾说过司韶景木和霍绍是断袖之交,她问过霍绍,霍绍倒是调笑她,夺白薇雅未婚夫,实在霸道,可就是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在说她与司韶景木有情愫。 当然,墨初雨也是心虚,不敢出来申明,只是自己在这是心生疑惑。 阮羽看向窗外道:“你,不同于其他千金大小姐,他才会为之倾心,你仔细想一想,你初遇他时,他是否露出过惊异之色?” 初遇他时,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墨初雨仔细去想,可实在是时间太长,只能记起一些小小的片段,因为那至少是九年前的事了。 琼儿笑了,道:“哎,墨初雨,你果然和司韶安安说的一样,记性不好,长得凑合,身材一般,果真是和,其他千金大小姐不同啊!看你那胸,哎呀呀!” 墨初雨狠狠瞪她,心里却暗想:“没关系,只要比你和阮羽大就行。” “你还真未必比我俩大。”琼儿笑成了风中的花。“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比的这个人。你看你比的这个人,哈哈哈哈哈哈。” 阮羽也跟着一起笑,墨初雨像看两个“大傻子”一样的,看着两人,在那里痴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爷,到了。”司机叫停了他们的痴笑,无比正经的道。 墨初雨和阮羽课程表第一节课是一样的,墨初雨才不要和阮羽那个“大傻子”一起上课,就自己选了一个靠中间的座位,仔细回忆阮羽的话:你初遇他时,他是否露出过惊异之色,我初遇司韶景木时,他是否,露出过惊异之色…墨初雨越想脑子越乱,轻轻摇头,迫使自己不再乱想。 “这里有人吗?”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一杯红酒。“我能坐在这里吗?” 墨初雨听他声音就知道是司韶景木来了,欢欢喜喜让他坐下了,认认真真的问:“司韶景木,你为什么,偏偏把我安排在阮家,而不是其他的什么,赵家,李家……” 司韶景木听她询问,也不着急回答,把在校外买的咖啡,放到墨初雨面前,沉思一下后,才回答道:“其实,你也不是非得去阮家,你还是有其他选择的。” “什么选择?”墨初雨眼前一亮,问司韶景木。 “比如,周昱深。”司韶景木答。“我和他交集不是很多,但他和司韶安安是至交,很多年的好友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那里?”墨初雨很疑惑的看司韶景木,表示很不解。 司韶景木喝了一口,那杯给墨初雨买的的咖啡,道:“因为,我和周家不熟,和周昱深,没有利益关系。” 墨初雨笑,道:“那么,就是说,你和阮羽有利益关系,而且很熟。” 顿了一顿之后,墨初雨贼笑,道:“果然,阮羽说的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司韶景木其实吧,你不用掖着,藏着的,我都听阮羽都说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司韶景木思考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告诉过阮羽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便道:“他和你又说什么了?” 墨初雨凑在司韶景木耳边,轻轻道:“阮羽,他跟我说啊……。你司韶景木喜好男风,说你,和霍绍是断袖。” 墨初雨说完就要跑,可谁知司韶景木留了下手,还没等墨初雨抬头,就先把墨初雨按在了自己怀中。 墨初雨低低一声惊叫,她的手,抵在司韶景木胸口,自己眼前,则是司韶景木胸口的衣服,带着一点儿暗香。 那丝暗香,不似娘里娘气的香水味,有点儿类似于洗衣液的味道,但又重了点儿,也有几分与熏香的香气类似。 司韶景木声音低沉,不让墨初雨在自己怀里乱动,低低笑着,道:“那我便告诉你,我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如何?” 墨初雨被他的话惊的,几乎要推开他,可司韶景木,又第一时间的揽住了她,哪怕墨初雨在乱动,也绝不松手。 怀中女子温软的贴着自己,他也不管墨初雨是不是自愿的,只是这样抱着,司韶景木似是想起了什么,闭上了眼,轻轻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墨初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中,她也便不再乱动了,司韶景木一直这么奇怪,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好像是怕失去什么。 可她,不知道,不知道司韶景木怎么了,就只能这样,她还是依他,因为当初,是她将这一切打破,让司韶景木,这个,嫡出的大少爷,和所有人一样,要经历世间的戚戚之苦。 司韶景木突然又似醒了,轻轻放开她,盯着墨初雨的眼睛,道:“阮羽真的没有再乱说什么,或是让你回忆曾经的事?那你,有没有记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墨初雨犹豫了半秒钟,道:“没有。” 这句“没有”,在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可那一声“没有”,在很多年后的某一日中,都会有人,为此挣扎。 上课的时候司韶景木还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异样,安静的,让墨初雨感到异样。 但是这种异样是一点点加深的,其实在墨初雨刚来京城的时候,就微微有了一丝异样,哪怕是司韶景木装的再像,她也照样能察觉出来。 上课老师讲的课,墨初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那怕她逼着自己要听,不能在胡思乱想了,苦涩的咖啡在嘴中酝酿,原来她和司韶景木都忘了加糖加奶。 太苦了,如他与他的心,一般无二。 终于,下课了,墨初雨和司韶景木不在一个教室了,墨初雨的重要课程都聚集在了上午,所以她也没有多等,直接去了自己要去的教室。 突然,在墨初雨转入一个暗处时,一个暗魅的影子一直追随,那人手中有一把,锋利的刀。 那人却没有恶意,只是跟着,本来那人就离墨初雨远,她的刀还是黑色的,那颜色,似有一部分是刀本身的颜色,另一方面,那刀可能久经鲜血。 墨初雨也因为忧愁,无心看身后,走进教室,玩手机等着上课,手机上的消息,倒是让她大吃一惊:上海司韶家,大少爷司韶景木,和墨家废材墨初雨,同居。 这消息也太不灵了,她都从司韶景木在京城的家里,搬出来了,这些八卦记者们,才报道出来。 不过呢,照片是不假,都是真的,是她和司韶安安深夜来司韶景木家的照片,和墨初雨出去买东西回来的照片。 很清楚,而且没有p图,她轻轻一笑,关上手机,准备上课了。 这一节课墨初雨身边没有了司韶景木,或者是什么,自己在京城认识的人,她的微微躁动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这节课,也上的很安宁。 下课后,墨初雨出教室,要其他教室去找司韶景木了,再一次穿过暗处时,司韶景木已经等在了尽头。 墨初雨笑着,走了过去,在与司韶景木半米处的箱子后,蹿出一个人,刀深深的刺入腹中,但灵巧的避开了要害。 司韶景木那一刻,第一反应是震惊,是疑惑,是焦急,也是一种深深的痛。 然后,墨初雨就倒在了司韶景木的怀中,她好冷,似是回到了那年冬天的寒风,原来,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一段很重要很重要的记忆。 “司韶景木,你别瞒我了,我好像,要想起来了……”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啊!景木哥哥,我好痛痛!哎呀,我要疼死了啊! 刺伤墨初雨的人:咦,我刺你是明明避开了要害啊! 司韶景木(微笑):别听她胡说,她现在已经打上麻药了。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二橙最萌”两人冠名播出。 ------题外话------ 一大波回忆杀正在赶来中…。 (哎呀!下一章开始就是第二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 再忆往昔(一) 上海,墨家,冬。 那年冬日雪寒冷,成群的家佣,跑向不同的各个人家,而他们这些家佣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墨家主,亲笔的帖子,交给各个贵族们。 这些帖子送的人家,都不是普通的家族,身价最低的家族,也要达到一个省,或是一个市的第六名。 墨家身处上海中心,这里,也是上海的政治中心,所以,上海五大家族中的四个,都在这边,而那个,最奇葩的家族,就是温文儒雅的苏家。 当然,墨家把苏家,也安排了一个较大的场子。 墨家安排这项,奇葩的祭祀,只是因为,墨家是上海最大的大家族,所以,就连只有十岁的废材大小姐墨初雨,都要在墨家族宅里,进行十年一次的,超大型,墨氏家族大祭祀。 这次祭祀,不是只有墨家的人可以参加,而是所有受邀请的贵族们,都要参加,在墨初雨看的墨家档案里,墨家有请的人家,如果没有人来,是对墨家极度的不尊重。 当然,其他家的人都得去,墨初雨更是没有理由,逃避不去了。 “墨家的祭祀大典,你要去吗?”一个声音打破了墨初雨的沉思,她回头一看,正是躲在她这里的霍绍。 墨初雨侧首,答道:“我会参加,也必须得参加,但是我,是进不了场子的。” 霍绍坐在树上,折墨家的树枝,那树枝,落了树下的墨初雨一身一头,霍绍继续问墨初雨道:“那你坐在哪?你连墨家,自己开的祭祀,都进不了场子,你说,哪家人愿意收留你,在自己家的场子里?” 墨初雨坐在树下,理理自己粘着树枝的头发,道:“我自然,还是让你把我带进去啦!还是老规矩,苏家大小姐来了,我帮你挡,但你得保证我不用和你的那帮狗……” “嘘!苏然然要过来了,你屋借用一下。”说完,霍绍悄无声息的,躲进了,墨初雨的屋子里。 “初雨,看见霍绍了吗?”苏然然个子小小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已经十一岁的孩儿,单薄,瘦弱,她怀里的那只白猫,更称她,肌肤惨白。 墨初雨答应霍绍,替他挡苏然然,也就装傻充愣的道:“啊?霍绍来墨家了,我怎么不知道?苏小姐,你也动动脑子,就我这小陋室,你们这些高贵的贵族们,都对我,和我的陋室唯恐不及呢?” 苏然然小心翼翼,听墨初雨,说了这样的话,怕她误解,就忙道:“没有,不是的,初雨,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初雨笑嘻嘻的看苏然然,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好啦,你快去找你的霍绍去吧,再不去找,天就黑了,你不想让苏夫人知道,你这么晚回去,只是因为,在找霍绍吧!” 苏然然笑的嫣然,红了脸,低头道:“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早回苏家的。” 苏然然便不再多留,等她走远了,墨初雨才低声道:“霍绍,你出来吧,苏然然她已经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霍绍才从墨初雨屋里探出头,活像一只躲在雪中的白狐。 “好啦!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她走了,我还有事问你呢!”墨初雨还是坐在那棵大树下,微笑看小心翼翼的霍绍。“来,你跟我说说,这次来祭祀的少爷小姐们,有你了解的吗?” 霍绍也便放下心,眼睛微微一转,道:“上海司韶家这次是派来了,咱们学校,一班的司韶景木,也就是那个司韶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和他还算熟悉,就是那人太腹黑了点儿。” 墨初雨挑了挑眉,没有想到霍绍说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道:“上海司韶家司韶景木?那个天之骄子,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是咱们学校,童年初心懵懂的,少女们,一直的暗恋对象?” 霍绍答:“对,没错,就是他。他呀,可是咱们学校一班的第三名,年级前五中最帅的男生,我呀,比不了,比不了。” 墨初雨看霍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脸不屑,道:“切,要不是我不好好学习,现在就是年级前十中,最美的女生。一班,一班怎么了?我在三班,不也是以三班第一名进的吗?我不也在年级,排前四十吗?真是的!” 霍绍小声答:“明明是我托的关系,你才能进入贵族学校,要不是我,你……” 墨初雨装听不见,大声道:“啊?霍绍,你说啥?风太大了,听不见!”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霍绍气的脸色一阵发红,看看树枝一动不动,根本不像是有风,到不如说是没风。“你别装听不见,我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你仔细想想。” 霍绍要走,墨初雨把他拉住,道:“哎呀!霍绍别走啊!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司韶景木的事,我还想再了解了解呢!” “了解什么?问什么司韶景木,不是风大听不清吗?那你自己,就慢慢查去!”霍绍懒得理她,还是想走,但还是被墨初雨拦住。 墨初雨无赖一般的大声道:“霍绍,你要是不跟我说他的事,我就,我就撞死在这棵树上,然后让我师姐,告诉所有人,是你杀了我!” 霍绍像看一个大傻子一样的看墨初雨,大有:“墨初雨你说了三年,要撞树,现在你也没死呢!”的表情。 墨初雨露出一颗长歪的牙,打开手机,对霍绍嘿嘿一笑,低声道:“霍绍,你要是,不告诉我司韶景木的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苏然然,让她过来!” 霍绍要去夺墨初雨的手机,墨初雨闪身一躲,嘻嘻笑道:“你告诉不告诉?” 霍绍拗不过她,道:“好好好!我微信发你他的照片,明天再和你说他,我现在要回家,一会儿‘霸王’就来了!” “不行!现在就说!就算是你妈来了,也没用。哎你等等‘女霸王’要来?”墨初雨听见‘霸王’两个字时,心惊了一惊,这个霸王,就是苏然然的母亲,苏夫人。 没等墨初雨反应过来,霍绍已经,消失在日光之中了。 苏然然,像极了苏家主,淡的,就像一杯白水,静的,就像一首清词,薄的,就像一片落叶。 可是,偏偏这个苏夫人,像一个女霸王,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当然,她的确是宁城戴家的独生女,也是霍绍的干妈。 “小初雨,天这么冷,你怎么站在外面啊!”‘女霸王’戴琳若苏夫人,拉这苏然然过了来。“来来来,跟阿姨去前厅,几天后,就是你们墨家的祭祀了。” 墨初雨见着苏夫人都躲着走,道:“嗯,苏阿姨好。我就不去前厅,我先回屋子里了……” 没等苏夫人回答,墨初雨就仓皇逃走了,门被狠狠关上。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霍绍把司韶景木的照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墨初雨漂亮的眸微微眯起,看见照片上清秀的少爷,竟然…… “是他!”墨初雨笑的嫣然,放大了那张图。“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他,竟然是,那夜,夜访墨家的小美男,他竟然是司韶家少爷司韶景木,哪他,为什么要爬窗户呢? 天色渐晚,墨初雨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梦见了那夜爬窗的少年。 她的记忆,竟然已经微微模糊,自己真是金鱼的脑子,七秒就忘。 不过梦里少年的脸,还是那么的清晰。 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月前,司韶景木才夜访的墨家…… 两个月前,还是一个秋天,那时,已经是晚秋了,种在墨家前院的柿子树大抵也熟,一道暗影闪过,正是墨初雨。 墨初雨贼兮兮的笑着,一双眼眸如同两颗黑宝石,她蹑手蹑脚的,从墙后,拿出一杆竹杆,打柿子。 柿子下不来,墨初雨一咬牙,爬上了树。 这树并不高,墨初雨也便很轻松的,爬了上树,摘了一、两个柿子,她刚要下树,抬头就看见了墨家主,墨夫人的屋里,灯还亮着。 墨初雨先是一愣,后又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微笑,淡淡道:“竟然还不关灯睡觉,那,就麻烦我这闲人给他们关灯了。” 话音未落,墨初雨那缠在弹弓上小青石,就稳稳打破了玻璃,打中的灯泡。 然后,墨夫人一声惨叫,墨初雨得意的笑了起来,突然,身后轻笑一声:“弹弓使得不错。” “哎呀!”墨初雨跌了下来,一声低叫,掉在了一堆落叶中,她抬头,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笑看着,这个微带狼狈的少女,突然,他看见那双眸,竟微微愣了一愣。 连墨初雨,都能捕捉道,那少年眼底,明明白白的是一份,掩藏不住的一点震惊,而墨初雨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初雨也愣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来,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你,我叫墨初雨,墨家初雨,今天,我也不管你是那家的小贼,你就不要告诉是我干的了,就说,没看见我就好了!” 那少年笑道:“你这也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一个住在后院,不受宠的废才小姐,我若是提了你,才是奇怪。我倒是记得,墨家的大小姐在外界,可是一个胆小如鼠女子,你倒是和我想象中的那个人不甚相符。” 墨初雨站起身子,拉那少年躲在墙后,惊异得看着他“你不必管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研究了墨家四年,也都没有,找出墨家的缺口,你这小贼,怎么这么了解墨家?” “我有墨家地……”那少年话说一半,墨初雨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就那么被墨初雨抵在了墙上,墨初雨神色紧张,有人来了,如果别人看见了,自己和这个小贼,也就完了。 少年被墨初雨突然的动作吓的一愣,惊异看着墨初雨,眼中明明写着:你要干嘛? 墨初雨哀求的看着他,用唇语说:“求你,别出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但,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一声低低的“呃”,一切就都结束。 第二十二章 再忆往昔(二) 脚步声戛然而止,墨初雨还有点儿不放心,还是竖着耳朵在听,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墨初雨对血的味道是十分敏感,她绝对不会闻错的,但是这血味儿,是从何而来的呢? 是那人被杀,还是那人杀了人? 很显然,第一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如果不是那人被杀,脚步声不会戛然而止,这可能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小贼的帮凶。 墨初雨放开手,离那少年半臂远,静静看着他,眼底刚开始的惊慌失措不复存在,然后,她眼睛微微瞥过墙后,躺在地上的,是墨家主手下的墨四,定时被那小贼的帮手杀了。 “嘿!你这小贼是谁?来我墨家这种地方,能进来,已是不易,你还能带帮手进来,你是哪家派来的奸细?”墨初雨认真看着他。 那少年在黑暗中,看着墨初雨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有点恍惚,道:“如果,我是来毁了墨家的,你会拦住我吗?” 墨初雨没有想到,这个小贼,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来反问自己,轻轻笑起来,道:“墨家的死活,和我墨初雨,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你,不去伤害我的爷爷奶奶,你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那少年不再看墨初雨,直直的,要走开了。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墨初雨低低地,对这那少年喊。“我知道你是靠地图,地图,备份给我一个呗!” 那少年听墨初雨这般一说,回了头,把一张封在信封里的墨家地图,递给墨初雨,她也便赶紧拿住了。 墨初雨望着那少年道:“谢谢啦,后会有期!” 但,后会,真的有期吗,如若有期,你墨初雨,还会如此吗? 多年后的他和她,还能如此的,不顾一切的世人骂名,不惧怕这一路上的唾弃吗? 未来,她会用她和他的血,诠释什么叫,不能。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梦醒了,墨初雨在那夜发生的事,也似梦一般,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但就算,墨初雨把这一切都差不多忘了,那夜的少年,也终不会忘记,那个叫墨初雨的少女。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五点。 墨初雨的肚子,也差不多饿空了,她便去墨奶奶的中院“强”吃的,这撒娇耍赖的方式,对爷爷奶奶是百试不爽,她也便不要脸的去了。 一路上女佣极少,本来墨初雨的后院,就是墨家,这么多年的一个弃宅,墨家也无心,给墨初雨,把一个弃宅,安排的富丽堂皇,愿意来后院的人,自然也是三院中人最少的。 可这一路,人少的让墨初雨害怕,难道是,都去前院,招呼苏夫人了吗? 这不可能,苏夫人一直都是,对豪门之间的访问嗤之以鼻,绝对不会多留,那难道是,又有新客来了? 墨初雨就这般的,怀着满心疑问的,去了中院。 不知不觉,墨初雨便到了中院,她折下院里的一枝墨梅,微微笑了起来。 “奶奶!”墨初雨敲响门。“您在吗?” 没有人答应,墨初雨继续敲:“爷爷,你在吗?” 依旧没有人答应,墨初雨也便悻悻回去了。 “站住!”一个熟悉的少年声。“既然中院没有人,那你怎么不去前院?前院的好吃的,比中院的,多好多呢!” 墨初雨恨恨咬牙,怎么自己今天,这么倒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自己知道了;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自己也遇见了,就连自己家这个墨家继承人也遇见了! 墨初雨浅笑回头,看见哥哥墨流光,明明比自己大两岁,反而自己,看上去自己才是姐姐,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家的这位哥哥,张着一张又好看,又白净的娃娃脸。 墨初雨问道:“哥哥,你是知道的,我和家主,夫人一向关系一般,所有我就不去前院了。哦,对了,我想问一下哥哥,前院是否有客人?” 墨流光也不骗墨初雨,道:“嗯是,客人早来了。小雨儿,听说今天来的,是司韶家的爷爷,带着司韶家的司韶景木,你和司韶景木在一个学校,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吧!” “嗯,还见过呢!”墨初雨没有完怀疑,也没有相信墨流光,便含糊不清的糊弄墨流光。“那个叫司韶景木的,长的还凑合,个子挺高的,也就大概比我高半头……” 墨流光挥挥手,道:“我见过他,但只在照片上见的。哦对了!你是不是也饿了,我从前院,拿了几块自己喜欢的糕点,我吃不了,给你了。” 说着,把手中的那块,手捏压的不成样子的,抹茶糕点,递给墨初雨,墨初雨心中一暖,浅浅一笑,对墨流光道:“谢谢哥哥。” 她大概,已经一个月,没有和前院里人,说一句话了,而自己的这个哥哥,自己对他的认识,也是少之又少。 在这前院里,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个,并不聪慧,但极为善良的哥哥,才会真正的将她,当家人。 哎,算了,什么家人不家人的,她墨初雨,注定这一生,与他人不同。 墨流光眨眨眼,对墨初雨道:“好了,我先回去了,小雨儿,你也快回去吧!” “嗯。”墨初雨应了一声,见墨流光走远,转身跑到墙后,抄小道,到了墨家前院门口的花木前,只见,门口处,站着墨家主和两个生人,那便是,那夜的小贼,和司韶家的老家主。 突然,墨初雨踩在树枝上,发出“喀嚓”一声,三人回头,看向墨初雨处,却什么也没看见。 墨家主笑道:“司韶叔叔见笑,一定是犬子养的小猫小狗。天也晚了,您和小少爷,也回家吧!” 墨初雨清清楚楚的看见,司韶景木站在那处,回头对墨初雨,浅浅一笑。 他一定是疯了!对,他就是个疯子! 到了这个时候,司韶景木显然已经发现,花木后,是那夜的自己,他竟然这么笑了出来,他就不怕,那夜他爬窗户的事,她给泄露出去? “那好,走吧!”司韶爷爷轻轻的,拍拍司韶景木的肩膀,道。“也该回去了!” 司韶景木临上车前,还向花木处看了看,然后坐着车,离开了。 墨初雨目送司韶景木离开后,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愣在原地。 突然,在暗处,只听霍绍低低的,似是对自己说:“墨初雨,你何必偷偷看呢?你告诉我,我也便带你光明正大的看。你想做的,我哪一件没帮你办到……” 你想做的,我哪一件没帮你办到……这一次,也只是因为,我不舍得罢了。 哪怕我不舍得,我还是一步步,明知道,你会去中院,我便调墨流光去中院,故意透露出司韶景木的下落,只是为了你开心,让你看一眼司韶景木。 这么大的一个局,不过是想让你,开心,我不求其他,至少,我一直都在暗处,等你。 第二天,墨初雨还是坐着霍绍的车,去的学校,墨初雨闭着眼睛,对霍绍道:“哎,霍绍,昨天咱们说司韶景木说到哪里了?” “他是年级前五中最帅的男生。”霍绍根本无心理,墨初雨这个,金鱼脑子的女人。 墨初雨一拍脑袋,自己这脑子也是可以了。 霍绍机械性的冷冰冰道:“司韶景木,是司韶家的独子。也自然是,司韶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自然备受关注。世人都说他一生太顺,可他的经历,哎,你自己看吧!” 霍绍把夹子里,司韶景木的档案递给墨初雨,墨初雨也便接住了,细细看起来。 “司韶景木,出生时被别人断了小指,听说是一个姓云的杀手,警告司韶家的手段,后来也不知是靠什么手段,让司韶景木又长出了这支小指。” 霍绍语气一顿,继续道:“两岁时,司韶景木受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的诅咒,高烧七天,得了一名医救治,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可谁想到,这司韶景木竟生来聪慧。” 墨初雨抬头看漫不经心的霍绍,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第二十三章 再忆往昔(三) 霍绍继续说了下去,道:“墨家在,把你扔进黑……黑森林前,是这少年对你爷爷说了一句话,才救你出来的。” “黑森林?”墨初雨脑子里一阵眩晕,“我,什么时候被扔进去过吗?” “也难怪你忘,那段时间,大抵是你这一生最大的痛处了。”霍绍叹了一声,不打算说下去了。 墨初雨见霍绍不再说下去,也便没兴致看下去了,闭上了眼睛,也不打算睡,就那么闭着眼睛,养神休息。一路上气氛很尴尬,霍绍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也便不出声了,前面司机感受到这奇怪气氛,也是冷汗滴滴。 到了学校,墨初雨才睁开眼,眼底清明,半分睡意也没有,也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大剌剌的走了进去。 然后的几天里,好像这些事情从未发生一般,似乎废材墨初雨还是废材,二世祖霍绍还是二世祖,可是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自己的心,从来不是如此的。 而打破这份平静的,无非是两个人的错误,一是墨初雨遇见司韶景木,二是霍绍让墨初雨再一次见司韶景木。 可这些决定,在这往后的每一天,都是一个又一个的错误的开端,世人都称这两个决定为,“恶魔的迷惘”,而这个恶魔,自然就是未来的墨初雨了。 星期三放学后,墨初雨刚写完作业,正准备休息一下会儿的时候,就听见门外,霍绍大惊小怪,的声音,“墨初雨!听说墨家的祭祀提前了!” 墨初雨放下手机,从床上下来,穿上鞋,才格外淡定的说了一句:“喊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事了。” “你准备好祭祀要穿的衣服了吗?”霍绍在门外边敲门边喊,“这可是墨家十年一次的祭祀,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你将来在上海如何立足?” 墨初雨不紧不慢的开门,对霍绍一笑,转身倒了一杯水,霍绍本以为这是自己的,刚要伸手去拿,墨初雨一口喝完。 霍绍无奈走进屋,墨初雨又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霍绍,轻轻一笑,道:“要不然,你护着我,让我立足?” 墨初雨只是开玩笑,霍绍竟是脸一红,低头不语,墨初雨见他这反应,忍不住一笑,道:“开个玩笑,那么当真干嘛?不经逗!” 墨初雨打开衣柜,回头问霍绍:“霍大小姐,你看,我有哪件衣服,不是黑白灰?又有那个可以参加墨家的那个狗屁十年一度的大祭祀。要不然,我找你借一件?” “你,男女有别!”霍绍脸似乎更红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墨初雨就当没看见,三下五除二,衣柜里的衣服被墨初雨扔到了床上。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一阵敲门声响起,因为墨初雨的师父,只训练了墨初雨的目力,而忘记了训练墨初雨的耳力,墨初雨小声对霍绍说:“躲起来!” 然后,墨初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手上没有武器,便拿起桌子上,师父给她的小刀,这刀因为没有刀鞘,墨初雨十分不喜欢这个刀,所以基本上,这刀都不会随身带着。 墨初雨开门,竟然是青袖的墨家暗卫,如果说人话就是,这是个,墨夫人派来,捉墨初雨和霍绍的“奸情”的。 墨初雨虽然清清白白不用解释,但毕竟这一年在师父练出来了防人之术,大力手刀一劈,人晕了。 冬天天黑的快,暗处一声轻笑:“手法不错,只是杀戮气太少。” 听到这声,墨初雨挑了挑眉,这话到是不假,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念自己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想让她,带着那么大的杀戮气生活,这一年又余,只教会了她一点御敌之术,并没有动过刀器。 墨初雨正在发愣,只见一个黑衣少年从暗处出现,竟是司韶景木,她还是第一次,见司韶景木穿黑色的衣服,司韶景木穿黑衣,不同于自己,他的黑衣,更是多了几分夜的诱惑。 墨初雨还在发愣,而暗魅中司韶景木呢,见墨初雨也不说话,拿出一把小腰刀,轻描淡写道:“如果你下不去手,那我便替你解决了他。” 刀光一闪,鲜血溅出,墨初雨这才蹲下身去查看,那人早已没有气息了,而那人脖子上,司韶景木用刀割的伤口,格外整齐。 墨初雨起身,赞道:“你这小贼,连个小腰刀,都能用着好,果然是司韶家的大少爷,司韶景木。” “小丫头,其实你不必这样冷嘲热讽的,我来墨家,自然不是干偷情报,这么品德低下的事的。”司韶景木笑的嫣然。“像这种用弹弓打窗户的事儿,也只有你这种小女孩干。” “司韶景木!”墨初雨也听出了,司韶景木是反过来嘲讽她,气结之下,脸色涨红,心想道:你司韶景木竟然秋后算账,还是秋后算总账! 司韶景木见墨初雨生气,也便不闹了,准备擦小腰刀,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手帕,抬头对着墨初雨道:“小丫头,有手帕吗?” 墨初雨从怀里拿出手帕,道:“我来吧!”墨初雨接过那腰刀,细细一看,竟是一把品色极好的黑刃刀,墨初雨瞬间眼睛亮了,细细的擦着。 “小丫头,你喜欢?”司韶景木看墨初雨这爱不释手反应,微微挑眉问她。 墨初雨不看司韶景木,只静静看着那品色极好的黑刃刀,撇撇嘴,淡淡道:“才不喜欢!” 司韶景木看她死鸭子嘴硬,轻轻一笑,问道:“到底喜不喜欢?” 墨初雨似乎是微微的低下头,声音又轻了几分,不看司韶景木,道:“真是的,我喜欢又如何?你能送我吗?” 司韶景木还是锲而不舍的笑问她:“你喜不喜欢?” 墨初雨这才低着头,轻的不能在轻的,说了实话,道:“喜欢……” 司韶景木浅浅一笑,把刀插回鞘内,似是说淡淡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嗯?”墨初雨抬头,只见司韶景木把腰刀,递到墨初雨的跟前,道:“小丫头,你若喜欢,那我便送你了。” 墨初雨被司韶景木的话,给惊着了,急忙连连的推辞道:“这,这太贵重了,我受不起的,它就算是到了我手上,也是浪费。” “小丫头,我递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司韶景木,那看似玩笑的脸,竟然在这一刻添了几分,严肃之色。 “那好吧!”墨初雨露出欣喜之色,收好刀,道:“哎,你进来坐吗?” 司韶景木没有想到墨初雨,会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他进来,疑惑问道:“难道霍绍不在里面?” 墨初雨浅浅笑:“他,自然在里面,只不过,我让他藏起来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陋室,就进来坐坐吧。” “不嫌弃,不嫌弃,那我就进去坐坐了。”司韶景木跟在墨初雨身后,进了屋。 “霍绍,人被杀了,你可以出来了。”墨初雨又在自己杯中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有人来了。” 霍绍从衣柜里出来,只见墨初雨的身边,坐着那自己无比熟悉的人,他,是司韶景木,是墨初雨,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关心的很的那个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微微一笑,道:“早就听说,墨家墨大小姐和霍绍关系很好,我还以为,是那种好,进日一见,才知道,俩人之间原来……” 墨初雨竟也笑得出来,道:“你也是想多了,我和谁,都是清一色的革命友谊,谁都不会有例外,至少是现在没有例外。” 气氛随着墨初雨的说话声,渐渐尴尬了起来,空气也冷的可怕,墨初雨终于能理解霍绍这种,被夹在中间的尴尬气息,冷汗滴滴不知说什么。 霍绍和司韶景木俩人还算和平,虽然墨初雨知道霍绍的心意,但也知道,自己对霍绍,是真正意义上的革命友谊,俩人经常是聊着聊着,就处成了传说中的“好人卡”,所以墨初雨也从不在意。 墨初雨的心里,始终是觉得,只要,霍绍有一个时机,遇见一个更好的人,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消失,可首先,霍绍能遇见这样的人。 其实,墨初雨知道,霍绍误会自己和司韶景木的关系了,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彻底放弃,墨初雨才能真的,一身轻松,安心的,作自己要做的事,那怕,这一切再苦再痛。 僵局最后还是司韶景木打破了,司韶景木道:“天晚了,那我还是先走吧。霍绍,你在女孩子屋里不出来,的确有点让人误会……” “那我和你一起走。”霍绍还是保持着,那点尊重,和司韶景木一起出了去,墨初雨也出去,对两人背影喊道:“那我就不远送两位了!” 夜色,更浓,霍绍和司韶景木两人,皆都是走着回去的,夜色,更深,两人皆是无语,夜色,更静,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霍绍,你是不是喜欢墨初雨?”司韶景木首先打破了安静,故作轻描淡写的问他。 霍绍听司韶景木这么问,也故作,听见隔壁院子被偷了一只鸡,一般的淡淡道:“嗯。” 司韶景木抬头望向头顶星辰,有一颗星,格外的闪亮,就像他初次遇见墨初雨时,墨初雨那双晶亮的眸,想起墨初雨,司韶景木的唇,竟也微微上扬,他道:“可是,她不喜欢你。” 霍绍竟是一笑,声音却是冷冷的:“她不喜欢我,又如何?我从未觉得,她有一天会喜欢我,但我也坚信,至少现在,她也不曾喜欢你!” 司韶景木倒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轻轻道:“你们两人只是男女间纯洁的友谊。” 霍绍怒极反笑,道:“司韶景木,你当真相信,这世上有纯洁的男女友谊?这世上,所谓,纯洁的男女友谊,不过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而被喜欢的那个人不知道罢了,你有何尝不是?” “我喜欢她,有如何?我的喜欢付诸东流,有如何?我不过只是喜欢她罢了!”霍绍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在荒路的中央,大声喊道,“她心里有你,有如何?” 司韶景木没有想到,霍绍竟然也会忍不住,他停下了脚步,低着头,道:“对不起……” 霍绍竟然痴痴的笑了:“司韶景木,你觉得,现在再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夜色中,永远嘻嘻哈哈,嬉笑玩闹的二世祖,霍绍,竟然流下了一滴泪,一滴,无比清亮,无比心酸的泪,只听他:“对不起,我失态了……。” 第二十四章 再忆往昔(四) 夜深了,墨初雨望向窗外,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远远一盏灯,才让墨初雨渐渐的,感到一份微微的心安。 她,闭上了眼,别人不知道,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戚,而她,每一分都记得,那些血光和杀戮,那些跳跃的火焰,那些大张的嘴,那些…… 墨初雨真的不愿再想,因为她的口鼻里,涌上了久违的铁锈味儿,“呕……”墨初雨吐了出来,先是晚饭,然后胃酸,胆汁……最后,是血。 她墨初雨,每每想到这些记忆,都会恶心的想吐,然后就会吐血,墨初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吐出的血,是从何而来,可吐的极多,一直到吐的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呕……”墨初雨努力让自己不再乱想,可一但想起,就再难忘记,她真的好累,好困,好难受,她是不是终于,要死了? 突然,有一阵声音传来。 “小师妹,我来看你了!”这么晚了,是谁,在大喊大叫,好吵,好烦,墨初雨真想冲出去,让那个大喊大叫的人闭嘴,安静点。 “靠,真烦……”墨初雨毫无生机的,在心里暗骂那个人,“大姐,你tm能闭嘴吗?” “墨初雨……”那烦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是顾云沫,她看见墨初雨惨白着的脸,毫无血色,她想了半晌,最后,扛着墨初雨,走向了森林处。 森林处,墨初雨师父的地盘,墨初雨师父也看了半晌,然后,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从那天起,墨初雨的记忆,从初进森林,到那天夜里,都换成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段,还算不错的记忆。 那段记忆,诉说着那些,明烈简单的人生,也让这个,周围包围黑暗的墨初雨,在自己命运的交响曲中,带着一份光,她的人生,似乎,也与那个人交换了。 上海,春。 休息了半个月的墨初雨又回来。 墨家的大祭祀墨初雨自然是没有参加,墨家对墨初雨的态度还是那样,墨初雨似乎比原来也更开朗了几分,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微妙的变化。 上海,如此的平静,当然,那个平静,不等于一份,墨家后院的安静。 两年后的一个夏天,上海,清晨。 一声嚎叫:“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 “求您别喊了!”霍绍哀怨的道,“您的唱歌水平,真是迷的人眼花缭乱,头痛欲裂,六神无主,简直是要给我逼出耳鸣来了!” 墨初雨翻了个白眼,扶起刚才被自己踹到的花盆,道:“少废话!霍绍,你怎么越来越烦人?” 霍绍也在干笑,他也不想和墨初雨拌嘴,只能转移话题道:“好好好!墨大小姐,现在也是暑假了,我可以邀请你,出去玩吗?” 墨初雨把花盆掉出的土,又埋了进去,回头看看站在晨曦里的霍绍,不知今日的霍绍是怎么了,看起来格外精神焕发,这小子不会…… 霍绍笑迷迷的道:“咱们去京城,哪里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还有司韶景木……” 墨初雨叫停了霍绍的话语,道:“你打住!难道你是,看上司韶景木身边的,那个司韶安安?” 霍绍身上一阵恶寒,颤颤巍巍道:“我才没有那么重口味,你是没见过那个司韶安安,跟你动手前,绝不会露出一点狠色,可动起手来,我的天……” “那你为什么要去京城呢?”墨初雨耐心问霍绍。“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呢,那不成,那里有,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霍绍脸色微微一红,道:“没有,京城怎么可能有我心心念念的人,不过是个奇怪的人罢了……” “是个女子?”墨初雨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 霍绍头低了下去,轻轻道:“不是的,那好像是个男的……” “我靠,你断袖啊!”墨初雨一蹦三尺高,惊异的看着霍绍。“霍绍,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会追不到我,就不相信爱情,喜好男风了吧?” 霍绍反驳:“都说了那不是心心念念的人,我就是感觉他,挺奇怪的。” 墨初雨也感觉,他不像在开玩笑,脸色微微也严肃了几分,道:“你确定,你没有断袖之癖,小心霍叔叔打断你的腿!他姓甚名谁,哪家的?我可以,让我师姐帮你查查。” 霍绍摇头,道:“算了吧,我问问司韶景木,我看见那人,曾经出现在他面前。” “那你便是,让我帮你一探究竟喽!”墨初雨也明白了霍绍的意思,“要去京城的话,我可没钱!” 自然是有人帮你掏钱的。 坐在卧室里的墨老爷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爷爷!”墨初雨闯进中院,“今年暑假我想去京城浪去,可以吗?” 墨初雨笑的嫣然,但墨爷爷一句话,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丫头,我知道,你,对司韶家的那个,司韶景木有好感,但他太过于高深莫测。而且,他有婚约在身,他也是白薇雅的未婚夫。” 墨初雨似乎神色冷了几分,逆着光,笑容渐淡,只听她:“那么,我要怕白家势力吗?我墨初雨,要怕区区白薇雅?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又不是,有妻子的人,我,何必要惧?” “哎,丫头,你自己的路,自己选吧!”墨爷爷轻叹了一声,“莫要等走上绝路,你才肯回头,丫头,不要等到前途一片黑暗……” 墨初雨笑嘻嘻的道:“那我便那个手电筒上路,前途也便不再黑暗,我也不惧黑暗。” 京城某高铁站,墨初雨拿着一碗没吃完的泡面,看着对面的,满脸“事儿妈”的霍绍,笑得开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幸灾乐祸于,霍绍千金之躯也有一天会坐高铁,还是开心于,马上能见司韶景木。 反正,墨初雨本人也不甚知道。 “北京站,到了,请到北京的乘客下车。”墨初雨终于喝完了那口汤,素手轻轻在衣服上一弹,黑衣上,那点儿溅到身上的面条,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马上,就能见到司韶景木了吧! 拥挤中,墨初雨和霍绍竟也,跌跌撞撞的快速冲了出来,墨初雨一抬头,只见司韶景木微笑,站在当地,见她来了,司韶景木取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轻轻巧巧戴在了墨初雨头上。 墨初雨正在发愣,只听司韶景木在她耳边道:“今天天热,戴着防晒。” 墨初雨噗嗤一笑,心里倒是升出一股感动,抬头看看离她极近的司韶景木,他也不过比她大一岁,可自己竟然比他矮了整整半头。 墨初雨自认自己不矮,只是司韶景木的确是高,墨初雨微扬着头,才看的清司韶景木那双微带戏谑的眸,墨初雨心里一阵郁闷。 “看什么呢?”司韶景木俯下身,在她耳边道。 墨初雨脸一阵大红,慌乱中,她也只狠狠瞪了司韶景木一眼,可惜墨初雨藏不住慌乱,那一眼瞪了过去,到像是娇嗔。 身后某人轻咳一声,只听一声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有,有完!”墨初雨强先回答。然后墨初雨就发现,自己中了他俩的奸计,想都不用想,霍绍和司韶景木那两个家伙,现在绝对在幸灾乐祸的偷着笑。 京城的天气很干燥,但是现在是夏天,天气也便不是那么的燥热了,京城的雨,也不似南方,雨一会儿就下,这点墨初雨很满意。 第一天,也就是墨初雨霍绍刚来的那一天,司韶景木给墨初雨霍绍,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屋,然后休息。 第二天,北京故宫半日游,人多,日头毒,司韶景木撑起遮阳伞,和墨初雨在伞下谈笑风生,只有霍绍那可怜家伙,在两人身后,挤来挤去紧紧跟着。 第三天,去首都图书馆,司韶景木在旁边,安静看书,霍绍虽然不好好看书,但也没有那么无聊,但墨初雨就不同了,一会看看司韶景木,一会看看霍绍。 第四天,爬八达岭长城,司韶景木和霍绍体力比墨初雨好,腿也比她长,司韶景木还好,知道等墨初雨,霍绍嘛,一个劲的催俩人。 但是,第四天的晚上,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深夜,司韶景木坐在书桌上,思考着问题,突然窗户被打开,只见一个红衣少女坐在窗内。 “主子!我是不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红衣少女问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都不看她,笑道:“安安,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不是。你是第二个,南城才是第一个。” “怎么又是他?”司韶安安撇撇嘴,站起身走到司韶景木的书桌前,看见桌子上有一盘糖,拿起一块小小的糖,看了看吃了。 半晌,她才道:“小甜又来了,糖做的不错。” 司韶景木也拿起一块糖,吃掉了,道:“她还在京城吗?和谁在一起?” 司韶安安微笑道:“主子您放一百个心吧,她槐儿和小琼儿在一起,小甜有分寸的。” “她有分寸?”司韶景木微微挑眉。“我怎么听说她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她惹事,我倒是信。” 司韶安安挠挠头,道:“也是,相信她,还不如相信司韶南城会跳脱衣舞呢!不过槐儿有分寸,不会让她惹事的。” 司韶景木微微“嗯”了一声,司韶安安刚要离开,司韶景木叫住了她道:“你睡书房吧,你屋里有人。” “谁啊?”司韶安安好奇。 “墨家的墨初雨。” 第二十五章 再忆往昔(五) “你说谁,墨,墨墨,墨初雨?!”司韶安安怕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谁?墨初雨?真的假的?” 司韶景木当然知道,司韶安安其实是知道墨初雨这个人的存在的,微笑道:“是真的。” 而司韶安安是通过夏之槐的途径,才知道墨初雨这个人的,但墨初雨竟然这么快就能出现在京城,要么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然,目地会不纯。 要么就是……不会,她是墨家不受宠的大小姐,墨家不会让一个弃子,走这么关键的一步,而且,之槐曾经提过墨初雨……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只是现在她只是司韶安安,还没有理由想这么多,难道自己是因为和南城那家伙呆的时间太长? “快点儿吧,你要是再愣着,我就让南城把你扔到书房了。”司韶景木见司韶安安愣着,道。 “是,主子。” —— 京城,司韶景木私宅。 大早上起来,司韶景木私宅卧室里,就传来,“轰,砰!”的两声巨响。 墨初雨从朦朦胧胧的回忆中,被这样的一声巨响吵醒,刚开始墨初雨只看见一点光晕,但很快,她就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在眼前蹿动,难道是,火? “我靠,吵死了!”墨初雨大骂。 “墨犯疯,你醒啦!”司韶安安蹿了过来,盯着似醒未醒的墨初雨。 墨初雨迷迷糊糊的听着,道:“安子,我渴,水!” 司韶安安去拿水,给墨初雨小心翼翼的灌,道:“慢点儿,你受伤晕倒了,连晕了三天,主子都要担心死了,主子下午就回来了。” 墨初雨微微点头,看看四周,这里是司韶景木的屋子,哑这嗓子问:“安子,刚才,那一声巨响,什么情况?” “没什么。”司韶安安在干笑。“主子说,等你醒了,问问你,还回阮家吗?他没其他意思,只是担心你罢了。” 墨初雨噗嗤一笑,司韶安安继续严肃道:“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你不要笑嘛!” 墨初雨浅笑嫣然,道:“我倒是想听司韶景木,主动说担心我,那场面,哈哈哈!得多好……。” “想听我亲口说?”司韶景木站在门口处,倚着门框挑眉,看着床上笑着的墨初雨,轻轻道:“当然可以,你听好了。墨初雨,我在这三天里,很担心你。” “啊?”墨初雨呆愣的看着司韶景木,司韶安安见风向不对,笑嘻嘻的跑了出去,留下了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在那里对视。 “你,你,你坐。”墨初雨半天吐出两个字,因为这三天一直受伤晕倒在床,只靠输液,人微微,竟然也也消瘦。 墨初雨微微失神,只听司韶景木在床边,第一次有些犹豫的道:“初雨,我……” 墨初雨抢先截断,道:“你不上学吗?我一连休息了三天,也该去上学了。” 司韶景木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你别动了,那人虽然没伤要害,但下手也挺狠的……” “那会留疤吗?”墨初雨问。“刀口深不深?” 司韶景木没有说话,司韶安安倒是闯进来,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扔了过来,墨初雨轻轻巧巧接住了,仔细看看,那竟然是一瓶药。 司韶安安面露不舍,道:“哎,这可是一瓶极好的去疤药,居然便宜你了。” 墨初雨抬头看司韶安安,惊喜道:“原来是药啊!安子你真好。” “哪来的?”司韶景木从墨初雨手中拿过来,他是认识这药的,但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再一次看见,他眸色冷了几分,问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并不意外,示意让司韶景木出来,司韶景木也便出来了,司韶安安褪去了玩笑之色,她半晌才道:“主子,我不认为你这么做,是对的。但我也不认为,你喜欢墨初雨,就是对不起槐儿。她对你是她的事,你对墨初雨的心意,又是另一回事。” “那这药,就是你,从她那里拿来的?”司韶景木根本就没在听司韶安安的话,锲而不舍的追问她。 司韶安安看混不过去,也便老老实实答了:“是。” 司韶景木早就料到是这个答案,不看司韶安安,只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现在时在阮家吗?” 司韶安安想了片刻,才对司韶景木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不记的了,但,我的手下说,她现在,带这琼儿去了周家,还是经过周昱深允许的。” “周家?”司韶景木的眉头,微微向上一挑。“阮家那位,可是一向,与周家周昱深,水火不容。夏之槐怎么会带这琼儿去周家?” 司韶安安沉默一小会儿,道:“经我调查,之槐她本来决定要回夏家的,可是琼儿,非要缠着她。主子,您是知道的,夏之槐,是之槐母亲,和她伯父的乱伦孽女,这个身份本就步步危机,她不可能带这琼儿这个拖累。” “那她便去周家了?”司韶景木道。“夏家是否知道?” 司韶安安笑道:“怎么不知道?夏家一向是把之槐当死敌的,要不是看在之槐,是鬼才天后的份上。她早就被暗杀了十几二十遍了。” 司韶景木微微点了点头,司韶安安不见司韶景木不再说话,便也离开了。 司韶景木低下头,看看那瓶,品色极好的去疤药,微微浅笑起来了。 在这之后,墨初雨便要求全力追察,那个捅了她一刀的“坏人”,但司韶景木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阻止她去追察。 墨初雨本来在京城就是小白,还有司韶景木这个豪门政治掌握者的阻挠,这点报仇的希望,也便破灭了。 那捅她的那个混账,到底是谁? 是司韶景木的仇人? 这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会去如此挑衅,而且司韶景木,不会因为自己的仇人,而不让自己调查。 是自己的仇人? 自己的仇人,无非是白薇雅和墨家,而他们,是绝不可能当着司韶景木的面,捅自己一刀。 那还有谁? 在京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捅自己一刀吗? 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司韶景木认识的人,而且这一刀还不是捅在要害,还偏偏让她,想起一些跳跃的片段,而且还跳过了一段在黑森林的记忆,和对司韶景木的一些模糊的话。 难道是鬼? 墨初雨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随后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鬼,为什么只捅自己,不捅司韶景木,难道是这鬼,都看颜值而定,帅的不捅,只捅长相一般的? 开玩笑,怎么可能? 墨初雨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哈喽啊,墨初雨!”阮羽抱着一束鲜花,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听琼儿说,你被别人捅了一刀。” 墨初雨翻了个大白眼,这一定又是,司韶安安那家伙说出去的,有气无力道:“是!” 阮羽好像对“墨初雨被捅事件”,特别的感兴趣,一个劲儿的问这个事儿,墨初雨深深的感受到,阮羽关心的,好像不是自己,而且捅自己的那个人。 阮羽问:“哎!墨初雨,给你一刀的那个人是谁啊?” 墨初雨答:“不知道。” 阮羽问:“他(她)长什么样子?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 墨初雨答:“没看清,他(她)捅完就跑了。” 阮羽:“那他(她)是男还是女,你……” 墨初雨:“不知道。” 司韶安安又闯了进来,对阮羽道:“阮小甜,你烦不烦人啊!人家犯疯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还是一个劲儿的,问啊问的……” “谁?阮小甜?”墨初雨狠抓重点,挑起眉,看着阮羽和司韶安安,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原来你们都管他叫阮小甜。” 阮羽狠狠的,用那双漂亮的媚眼,瞪了一眼,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的,正捂着嘴,深深忏悔着的司韶安安,用唇语:道“臭安安,你等着!” 墨初雨微笑着,对司韶安安道,“安子你还是看好你主子司韶景木吧!你先出去,我跟阮羽聊两句,别偷听哦!” 司韶安安用报歉的眼神,看了一眼阮羽,就忏悔去了。 墨初雨微笑看着阮羽,问道:“哎,你是不是觉得,捅我一刀,但没致我命的人,是夏之槐。对吧,阮小甜阮樱雪。” 阮羽轻轻笑起来,换了一种偏女性的嗓音,这大抵才是她的真正声音:“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墨二爷。” “我说是刚刚,你信吗?”墨初雨的笑,狡黠的像一只狐狸,她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一笑,到底有多像,司韶某某的深沉嘴脸。 阮樱雪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很聪明,至少比司韶安安那家伙聪明。” 墨初雨看看阮樱雪那,紧紧贴在脖子上的领子,大抵也是怕,俯下身子走光的遮挡物吧,她道:“看你那领子,一般男生才不会,穿这么高领的衣服。还有就是那声阮小甜,我有不是傻子,其他人私底下,是不是都叫你阮小甜,安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也是不知道的。” 阮樱雪嘻嘻笑着:“哎,我就知道,司韶景木喜欢的人,不会太傻。”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阮樱雪(异常严肃):没想到,你墨初雨,这么快,就…… 墨初雨(瑟瑟发抖):阮,阮小甜,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阮樱雪:是时候,让你帮我束胸了。 众人(无语):同情墨初雨……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二橙最萌”两人冠名播出。 第二十六章 阴谋的网(一) 墨初假做没有听见的样子,把这个话题一笑而过。 阮樱雪撇撇嘴,深知自己,是叫不醒一个正在“装睡着”的人,也便不再说什么,快速的结束这个,比较敏感的话题。 阮樱雪道:“墨初雨,你到底是不是云城的二爷?你别告诉我不是,你肯定是。要不然,为什么司韶景木一边,压制着云城的势力。又一边,把他那边的精英,尽最大量掉过来。你说,你……” 墨初雨微微一愣,痴痴傻傻笑着:“你,你说什么,阮樱雪?你现在告诉我……司韶景木在我离开上海之后,一直,在暗中帮我?” “你不知道啊!司韶景木为了你,不光派了三个精英常暗卫保护你,并且让安安和小南城两个明卫组组长,当暗卫。隔三差五的向他汇报你的情况,查查保护你的人有没有偷懒。有一次,一个负责你的夜间安全的暗卫睡着了,司韶景木直接把那人扔到了国外……” 墨初雨就傻傻的听着。 “还有一次,安安和小南城去检查,没有发现负责保护你的暗卫里面,有墨家主派来的奸细。后来是小槐好心提醒了司韶景木,司韶景木觉得,是他们不够细心,就让他们两个,完成一些巨难的任务,你知道的,安安她就是当明卫的料,她根本不适合当暗卫……” 墨初雨正听着,司韶安安突然又跑出来,截断了阮樱雪的话,抢先道:“阮樱雪,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嘴多舌,你是长舌妇吗?” 阮樱雪依旧不依不饶,道:“你主子不就是,不想让墨初雨知道他有多好吗?我偏要说,我要说清楚,司韶景木到底为墨初雨做了多少,到底亏欠了小槐多少……” 墨初雨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额头,结巴着道:“你,你们都先闭嘴,我,我现在有点儿不知所措,这个消息太过于,太过于惊悚,让我缓一缓。” “你缓个什么劲儿啊!你是他心上之人,你就说,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你说个痛快话。”阮樱雪焦急又渴望的看着,头脑乱糟糟的,一脸茫然的墨初雨。 司韶景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司韶安安的身后,也不多说什么,也可能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听他不轻不痒道:“我干都干了,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 那样的一声,看似如一片羽毛从天上,悠悠飘落到了地上,可是就这样的一句话,打在墨初雨心上,就是一道重击。 她以为她只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并无男女情爱。 她以为司韶景木只是拿她当朋友,可他却如此深情。 她以为这一切只是浮华一梦之间,可现在告诉她,他喜欢自己。 她是否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自己,都不知道,简直可笑。 在那一刻,原本伶牙俐齿的墨初雨,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结结巴巴道:“额,。那个司韶景木,我,那个,哦,不,其实,我真的……” 司韶景木见墨初雨是个这样的反应,低头看地,轻轻道:“初雨,你不必为难,这些是,只是我愿意为你尽的微薄之力。你如果觉得太暧昧,我可以不在过问,还如从前一样,让霍绍替我保护你。” 墨初雨终于明白了这一场闹剧的意义,气急反笑。 哎呀!司韶景木,你可真是好心机!你已经让我至于为难之际,现在却又表示,他司韶景木不是故意让自己为难的? 还要什么叫微薄之力?你都暗地里,为我付出那么多了,现在又说没事,你这不就是让我暗地愧疚,在墙角画圈圈忏悔吗? 哈哈,还有让霍绍替你保护我,你可真大的脸,让霍家的继承人,霍绍大少爷来保护我这个,这个墨家的废材小姐,这一手就是让墨初雨明白,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个圈套真是滴水不漏,让墨初雨都不好回绝,真是好心机。 不过墨初雨在细细一品,虽然司韶景木说的假了点儿,但仔细想,他司韶景木,还真是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想到这里,墨初雨还真是有点儿心虚。 看到这个结果,阮樱雪和司韶安安悻悻离开,司韶景木也没有多留,只剩下墨初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坐在床上。 第二天,墨初雨检查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伤口,用了药还是有一道结痂。 墨初雨觉得难看,天天对着镜子看,终于,有一天,出事了。 这件事儿,一直被司韶安安和阮樱雪嘲笑,当然都是后话。 京城,某天。 墨初雨脱掉上衣,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雪白的小腹上,那一道不轻不重的疤。 她的身材虽然不是很好,甚至像个电线杆子。 可她的肌肤倒是白皙,想想这里,墨初雨还是微微笑起来,哎,自己可真自恋! “犯疯!”司韶安安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司韶景木和阮樱雪。 “我靠!”司韶安安几个人都看到,墨初雨只穿了内衣的上身,司韶景木砰然从外面关上了门,这时,墨初雨才从深深的震惊中缓过神。 靠,我tm被看光了!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墨某人被看了个精光。 司韶安安和阮樱雪一个劲儿的嘲笑,墨初雨给两个人,用笔一人一个爆栗,不打算理她们了。 司韶安安嘻嘻笑,道:“小甜,干的漂亮!” 阮樱雪看墨初雨那张爆红的脸,道:“可惜可惜,应该让你主子司韶景木,再多看一会儿,墨初雨脸会更红。” 司韶安安还在思考:“我在想,应该让她穿一个,暴露点儿的内衣,刚才那个,哎,不行!” “切,你有啊?”阮樱雪白她一眼。 司韶安安不以为然,道:“嗯……以前和小槐逛街,看见过,至少比墨初雨的好看……” 老天爷从来都不会遂人愿,哪怕是“福星附体”的墨初雨,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当然,墨初雨这一生,都不会安稳。 那是一天下午,墨初雨在窗边看手机,突然树叶“沙沙”作响。 墨初雨原以为是外面的风,但又深感不对,外面如果有风,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看向窗外,一个黑衣人在树上要往窗内跳。 墨初雨的目力向来是极好的,立马看出了黑衣人手中有刀,且身上没有司韶景木暗卫的标准,立即跳出窗,见黑衣人要逃,墨初雨腰刀已出,架在了黑衣人脖子上。 黑衣人不敢乱动,墨初雨故意露出尖尖的虎牙,邪笑道:“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不答。 墨初雨用危险的眼睛看着他:“不说?挺忠心的,再不说,我就杀了你!”说罢把刀刃又贴近了几分。 黑衣人微微犹豫,声音嘶哑,道:“上海白家,白小姐第一队的队长杀手,白七。特来京城,暗杀墨家废材小姐,墨出雨!” 墨初雨挑眉,微微一笑,道:“哦,想要杀了我?他们真是,哈哈,痴心妄想!” 黑衣人见墨初雨没有收刀的意思,皱眉,道:“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的说了就放过我,你……” “跟我讲诚信?”墨初雨冷笑,刀毫不犹豫割断黑衣人脖子,“哈哈哈,你这个人可真搞笑,难道不知道我墨初雨从来就没讲过诚信吗?真是的,我自己都不信,自己会有一天说话算数。” 树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初雨,这种人,不值得你动刀。” 墨初雨跳下树,看向司韶景木,嘻嘻一笑:“你别惯着我了。当年,我还觉得你是翩翩少年,不应该手染鲜血,可你不照样,在我面前杀了那个墨家主的暗卫。” 司韶景木轻轻叹气:“可你和我不一样,我生而为权谋场,你却不该插手。初雨,我问你,这是你第几次杀人了?” 墨初雨没想到司韶景木是认真的,愣了一愣,可她杀的人肯定是一双手数不完的,她竟愣在当地,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韶景木见她不说话了,微微捂住自己心口:“数不清了吧!我却都记得,从出了森林,出了你们师门,你一共杀了二十八个人,有墨家主派来暗杀你的,有白家的监视,有不知谁家的杀手,反正就是想杀你讨好墨家和白家的人。以后,有我。你不要杀他们了,我帮你。你手染鲜血,我这里,痛。” 说着,司韶景木抓住墨初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什么话都不在说,明显是让墨初雨做出选择,选择往后,不再杀人了。 “我……我不知道啊!”墨初雨抽出手,转身离开了。 她,最后还是没答应他。 墨初雨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他的笼中鸟,她是将要扶摇直上的鸾凤,那么,让她飞吧! 墨初雨跑回房间,思考这白家为什么这样做。 第二十七章 阴谋的网(二) 墨初雨想不明白,白家为什么想杀自己。 难道是想监视,但监视不成,恼羞成怒,想杀自己已决后患? 这不是白家或是白薇雅的行事风格,他们一向是谨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敲门声响起“墨初雨你在屋里吗?”阮樱雪的声音,软的就像一颗软糖。“我可进来了。” 墨初雨噗嗤笑了,阮樱雪竟还会敲门,每次的尴尬事件都是因为,司韶安安那个“猛张飞”,打开门就撞进来,一点都不矜持。 不过,司韶安安开门就进的习惯,只用在墨初雨身上,其原因,不言而喻。 扯回正题,墨初雨坐在床上,憋住笑,道:“进!” 阮樱雪笑嘻嘻走进屋,坐在墨初雨书桌的椅子上,充满了向往道:“小雨儿,我最近,可能要去一趟上海。” 墨初雨听那一声“小雨儿”,叫的实在是恶心,可她很快,就把这点儿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去上海”这三个字上。 她道:“你要去上海?去上海干嘛?上海有美男吗?” 阮樱雪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道:“哎,墨初雨,你觉得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狼心狗肺的混蛋吗?” 墨初雨很合时宜的点了点头。 阮樱雪没心没肺的,就当没看见墨初雨的点头,微微一笑,道:“不过吧,这次我打算女装。” “那你的头发……”墨初雨看向阮樱雪那个,属于男生的碎短发,“你这样去,是不是太……” 阮樱雪听了墨初雨的话,也不着急,笑嘻嘻着道:“我不会去太久的,再说了,这世界上,不是有一种叫假发的东西吗?” 阮樱雪笑的嫣然,好像要去上海见故人一样。 墨初雨微微思索,道:“那,你一个女孩,人生地不熟的,小琼儿又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在上海认识一个死党,就是霍家的霍绍。你先住在他私宅吧,我觉得,他有时候,还蛮正人君子。” “好啊!我还省酒店费!”阮樱雪傻傻笑,墨初雨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对了!小雨儿,你能跟我讲一下霍绍这个人嘛?” 墨初雨没有想到,阮樱雪对霍绍,居然这么的感兴趣,微微思考着,怎么评价霍绍这个逗比。 她道:“霍绍这个人吧,你千万不要,被他可爱的外表所吸引,他其实就是一个外表高冷,内心狂野的沙雕。而且他这个人,最让人不解的就是,明明有十四岁就独挡一面的能力,偏偏把自己装橙个,毛都不懂的二世祖。你对他还是,留个心。” 阮樱雪微微挑起媚眼,道:“哦,这样的人?你有他照片吗?我想看看。” 在阮樱雪的请求下,墨初雨开始疯狂的找,其实墨初雨,也没有几张霍绍正经时候的照片,只能慢慢翻。 八百年后,墨初雨找到了当初一起去京城的照片,不过那是的霍绍就很低调,站在中间的,是墨初雨和司韶景木。 阮樱雪却无心看她和司韶景木,只专心致志的看霍绍,似是在观察什么。 “好!我明天就去上海!”阮樱雪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道,“那个啥,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我会用一个哑巴的身份,出现在上海,这事,你不要说漏嘴。”—— 去往京城的某飞机上。 第二天,阮樱雪悄无声息的走了,她其实知道霍绍的,并且在很多年前见过,只是,她不想以阮樱雪或是阮羽的身份出现。 在飞机上,阮樱雪化了一个易容的妆,带上了一个长长的假发。 因为她是阮家的人,所以有特殊待遇。 不知不觉下了飞机,墨初雨没有告诉霍绍,阮樱雪的样子,只是对他说:“你就找那个,长着一双大大的媚眼的女的,记住,是媚眼。” 阮樱雪试图在茫茫人海中,辨认出那个是霍绍,可惜她格外脸盲,看谁都像霍绍。 突然,她看见围栏外,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个清秀少年,仔细对比,发现的确是霍绍。 阮樱雪苦笑,哪里有等人,站在那么偏的地方? 只得自己走过去。 霍绍也发现朝他走来的女子,的确有墨初雨所说的那双媚眼,他问:“小姐,请问,你是墨初雨的朋友吗?” 阮樱雪立即掏出小本,写到:“是。” 霍绍也发现这点异常,问:“你的嗓子……” 阮樱雪笑了,写:“我是个哑巴。” 霍绍怕伤到女孩的自尊心,低下头,道:“额,对不起啊!墨初了没跟我说,你不会说话……我叫霍绍,墨初雨应该跟你说了。” 阮樱雪微微笑着,看着霍绍,像小奶狗般的温柔动作,写:“没事的,我叫顾小甜,你叫我小甜就行。” 顾小甜,顾姓,是她父亲的姓,而小甜,是自己的外号,她不想什么都瞒着,这样太没意思了。 —— 上海,司韶景木新装修好的私宅。 “什么?阮小甜去上海了?你让她去找霍绍?”司韶安安一脸震惊,让墨初雨感到一点儿不安,“他俩早就见过了,阮小甜此番去一定有什么目的!” 司韶景木无视了司韶安安的震惊,道:“初雨,你还记得霍绍曾经说过的,在京城遇见的一个少年吗?” 墨初雨仔细回想,霍绍说只看见,那个少年的一个背影,不过当时他的神情和语气,很是奇怪。 司韶景木顿了顿,道:“这事很复杂,那年夜里,霍绍在睡梦中,被阮樱雪,压了床。” 墨初雨被“压了床”三个字,吓的一个踉跄。 司韶景木见墨初雨的反应,轻咳两声,道:“这不是阮樱雪故意要做的,其原因是,我想让阮樱雪来我京城的私宅,让她帮我查点事,我告诉她去二楼左边第二个茶水间,可她翻窗,进了二楼右边的第二个房间,也就是霍绍的客卧。很不巧,霍绍的床,当时正好挨着窗户,阮樱雪往下一跳,就跳进了霍绍怀里,霍绍被惊醒,阮樱雪只看见了霍绍容貌一二,就又蹿出窗户,霍绍只看见了阮樱雪男装时一个背影……” “所以他才那么奇怪,一提起那个少年,就脸红脖子粗的,是因为,他,被阮樱雪夺了初拥?”墨初雨听的迷迷糊糊,但也明白阮樱雪和霍绍之间的关系。 司韶景木听这话,倒是有些吃味,冷冷淡淡着道:“墨初雨,只要你没把初拥给霍绍,他的初拥就是阮樱雪夺走的。” 墨初雨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让司韶景木又开始生气,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的初拥……” 突然,墨初雨睁大了眼,语气有些颤抖:“我,我的初拥……好像,好像是你!” (插进来的话,注:墨初雨第一次见司韶景木时,墨初雨抱了司韶景木。) 司韶安安在旁边捧腹大笑。 —— 上海,霍绍私宅。 霍绍把阮樱雪的行李,搬到了楼上的隔间,然后对阮樱雪道:“小甜,你做了一趟飞机,车马劳顿,好好补补觉吧!” 阮樱雪点了点头,上楼,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阮樱雪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其他,去撕身上衣服,身上的文胸,太tm紧了! “窒息!太紧了!比我所有的束胸都勒!”阮樱雪不敢说话,怕有人在听着,只能用唇语。 突然,阮樱雪拿起衣服,捂住胸口,缓缓回头,看向墙角小小的监视器,尴尬的挥挥手,用唇语:“你好你什么都没看见。” 监控的那头,自然是霍绍,本来看她脱衣服,就是很尴尬的事,可她竟然这么快,就发现自己在监视她,还有心情朝自己挥手! 霍绍眼光躲闪,表情不变,脸色却微微,泛上淡粉色。 阮樱雪拿起那个勒人的文胸,罩在了监视器,终于吐出一口气。 —— 京城,夜。 墨初雨躺在床上,还是不明白白家的目的,一直睡不着。 突然,墨初雨拿出黑色夜行服,默默穿上,拿上在枕头底下小腰刀,扣在腰上,下了楼。 司韶景木就在她屋子的隔壁,新的私宅,隔音效果不好,但他就算听见墨初雨的动静,也没有动。 外面的风很冷,司韶景木想的,却是墨初雨她冷不冷。 墨初雨再去看白家杀手,他的身上有一个,不属于白家的纹身,一个暗红色的菱形印,墨初雨拿出腰刀,撕下拿块皮,把皮带下的肉割下来。 那出手机,打给顾云沫,道:“喂,师姐吗?我有点麻烦了。” 顾云沫问:“什么麻烦?” “有个人要暗杀我,然后我发现他了,他的身上,有一个红印,他说他是白家的,我却觉得不是。”墨初雨顿了顿,道,“这个红印,不是白家的。” 顾云沫微微一愣,问道:“你确定,是菱形红印?” 墨初雨点点头,道:“是,我没有看错。” 顾云沫道:“你把那块皮,在光底下照一两秒钟,看看有没有银色的闪光。” 墨初雨在暗夜中,对着月光看见那点点点银光,像是湖上,一朵朵未曾绽开的涟漪,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师姐,这是,墨家的。” “嗯,你说的没错,这是墨家庶出血脉的统一章印,而且这个章,很不一般。”顾云沫答。 第二十八章 阴谋的网(三) 墨初雨抛了抛那块皮,挑眉道:“很不一般?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云沫一阵无奈,道:“这个,是墨家最高庶出的印,一般庶出是没有资格,在自己的手下,身上刻东西的。” 墨初雨抛了一会,也觉得无聊,把皮塞到了上衣侧兜里,看看天空,刚才还月光静好,现在,已经是黑云满天。 墨初雨痴痴一笑,觉得夜色已深,还是回去吧! 可又觉得心口某处,一阵发闷,想透透气。 顾云沫见那边没了声音,问:“喂!墨初雨,你在听吗?” “我在,师姐,太晚了,挂了吧。”墨初雨说完,就挂了手机,待在原地,没有动。 楼上,司韶景木正透过窗户,看那个,愣在原地的墨初雨。 暗夜里,墨初雨觉得自己,已经深深陷入,这阴谋的网。 本以为,这一切自己都能躲过,可,什么,是真的能躲过的? 半晌,墨初雨大喇喇一笑,从正门,走出了司韶景木的宅子。 半晌,司韶景木的屋门开了,他穿了一件薄棉服,走出了自己的私宅。 墨初雨在前面漫无目的的走,司韶景木在后面默默跟着,突然,墨初雨回头,看向身后。 司韶景木站在她五米远处,微笑看着他,他不上前去,只用墨初雨能听清的声音,微笑道:“夜深,你一个人在外面危险。” 墨初雨也一笑,一种冲动,促使她想转身跑过去,她也的确是跑了,跑到司韶景木面前,微微踮起脚尖,吻在他的脸上,然后转身跑了。 那一刻,司韶景木愣在当地,摸摸自己,那张被亲吻的脸。 他只看见,墨初雨仓皇逃走的背影,微微笑着,随即慢跑着跟上,他的脸,不由自主的,泛上了一点粉红。 墨初雨已经满十八,所以她去买了两瓶酒,坐在街头,打开酒,不看司韶景木,就开始喝了。 司韶景木就在墨初雨身边,默默拿起另一瓶酒,打开,也开始喝。 墨初雨喝了几口就放下,享受夜里的晚风。 司韶景木不久也放下,看向远处的南方。 “你是在看上海吗?”墨初雨微微一笑,她的脸上已经泛红,凑近问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沉默不语,墨初雨继续道:“哎,你可不许告诉我爷爷我喝酒了,要不然我就惨了。” 司韶景木还是不说话,墨初雨还是锲而不舍的,对司韶景木道:“喂!你脸红了,不会是......” “没有,喝酒喝的。”司韶景木打断墨初雨的话。 “你根本没喝多少。”墨初雨邪笑。“就算害羞了!哈哈哈我墨初雨,竟然有一天,能看见你司韶景木脸红害羞!哈哈哈哈哈!” 司韶景木看向墨初雨,那张娇傲的脸,忍不住了,问:“我有那么不容易脸红吗?你吹我耳朵时,我也红了。” “不一样!”墨初雨保持骄傲,拿起酒,和司韶景木碰了个杯,猛喝几口,“吹耳朵,你是耳朵红。” 墨初雨喝的有点醉,半躺靠着司韶景木,眯上了眼。 司韶景木把墨初雨的头,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把墨初雨横放。 司韶景木看着墨初雨,俯身,吻在她,闭上的眼睛上。 顿时,墨初雨清醒得,能做十张高数卷子。 墨初雨睁开眼,看见一张极美的脸。 墨初雨在巨大的震惊中,猛然起身,直接把半瓶酒都喝了,喝完就跌撞着跑了。 司韶景木喝了几口酒,浅笑道:“这个吻,回敬你。” ———— 上海,霍绍私宅。 霍绍去上学,阮樱雪在家里嗨。 阮樱雪也想过先转学来上海,可一想自己,只在上海待两三个月,也便在家待着,不再转来转去了。 而且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哑巴,怎么能这么上课呢? 所以我们,“聪明,智慧,可爱”的阮大小姐,直接就不去了。 突然,阮樱雪的手机响了,她低头去看,微微露出一个有点儿狡黠的笑,无声的笑了。 某些人,应该已经猜到,这上海和京城,的巨大的阴谋之网的存在。 这真是,极好的事情。 阮樱雪看向窗外,外面的天气晴好,白云如海边潮汐般,整个铺满天空。 阮樱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曾经说过,乌云接日低,有雨在夜里、天上堡塔云,地下雨淋淋、天上花花云,地上晒死人...... 这些年,也不曾再有心思,再想起这些,有的没得的幼稚事。 她微微讽刺的笑,心想自己也真是够了,这么幼稚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阮樱雪正想的出神,突然听见有人在摁门铃,她去开门,发现是一个快递员。 快递员看起来十分震惊,阮樱雪只发愣,突然想起这是在霍绍私宅。 在霍绍私宅,一个女的,住在一个大少爷家里。 这不就是......多金男保养漂亮女,的狗血情节吗? 阮樱雪一阵想吐血。 阮樱雪刚想在本上写个什么的,解释解释,可快递小哥,把快递往阮樱雪怀里一塞,道:“小,小姐姐,这,这个给你。” 阮樱雪想解释,小哥跑了,没错,比当年自己,逃命的时候,跑得还要快。 阮樱雪一阵扶额,无语望青天。 这这这,我是不是惹祸了?这这这,这要不要去追一趟?额,等霍绍回来,还是解释一下吧,这他们要是扒出我是阮樱雪,我是不是回家,就要被打断腿了? 可阮樱雪不知道,那个快递小哥,转身就骑上小车,直奔霍宅。 “家主,夫人,我今天看见,在少爷宅子里藏了个女人!”小哥转身一变,竟然是霍家的探子! 霍夫人正在喝茶,突然噎了一下,咳了两声,问:“女的?在小绍家?” “是!”小哥很肯定。 霍家主看文件时,微微一顿,问:“那女的,长什么样子?” “皮肤挺白的,眉目清秀,长了一双好看的媚眼,没有化很浓的妆,只是一个淡妆,不像风月场里的胭脂俗粉。” “那身材呢?”霍夫人问。 “个子有一米六七,六八左右,很单薄,看起来,只有九十多斤,像张纸似得,身材一般。” 霍家主微微抬首,道:“哦?也是,他天天不干正事,整天和墨家那个废材混,终于在他身边看见第二个女的了。那我们今晚,就去会会这个,让霍绍都破戒的女人。” ———— 京城,司韶景木新私宅。 司韶南城在大晚上的,完成任务回来了,这次他回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更沉默寡言了。 司韶南城是司韶景木的暗卫,明卫,隐卫,三卫中的元老级人物,有除非有特殊情况,才会让他去其它地方。 墨初雨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次司韶南城的突然离开,但每次她想在,司韶景木和司韶安安嘴里套话时,他们两个,都格外的守口如瓶。 她也仔细想过,大抵是因为,司韶南城在京城,留下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吧! 可就在昨天,司韶南城他,竟然来了京城。 那墨初雨的猜测就都不成立了,司韶南城在躲的,到底是整个京城,还是某个人。 这个她口中的某个人,墨初雨自然怀疑的,就是阮樱雪阮羽了。 或者,司韶南城真正躲着的,是整个阮家。 不然,为什么,在阮樱雪离开后的,第二天,司韶南城就回到了司韶景木身边。 这一切,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是实际,到底有多少阴谋和秘密呢? 可惜就凭现在的墨初雨,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查个人还好,可一个家族的秘密,就算一百年也扒不出来。 “犯疯!一起去逛街吗?”司韶安安拿着手机,翻看大众点评。 “这个商场不错诶!吃的地方多,好看的衣服也多,主要是,在今天下午六点,有一个美男跳舞表演,都贼帅贼帅!”司韶安安格外激动。“还有,咱们可以去看一个电影,是个恐怖片,锻炼一下你的胆子。” 墨初雨看着那个,大惊小怪的司韶安安,一脸嫌弃的道:“我看你不是去逛街,是去看美男的吧!” 司韶安安送了她,一个很大的白眼,无所谓的道:“看美男怎么了?你没看过美男啊?你见到的美男多,我见的美男少,我自然比你大惊小怪一点儿了。” “她见过什么美男?”一个乱入的声音。 司韶安安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那个提出疑问声音到底是谁,直接道:“我主子,霍绍,南城,周昱深,还有那个,传说中,可以和我主子媲美的,那个,那个墨流光,等等等等一大堆。” 乱入声音微微上调,道:“哦?一大堆?” “嗯,对啊!一大堆......” “哎呀!”墨初雨一声惨叫,她还是被司韶景木,非常顺利的,给拐走了。 楼上,墨初雨被司韶景木按在了椅子上,墨初雨早就把,司韶安安那个,嘴上没把门的人,骂了千遍万遍了。 “听说,你见过好多美男。”司韶景木坐在床上,看着蒙圈的墨初雨。 墨初雨看着司韶景木那张,看向笑眯眯,其实假惺惺的笑,撇撇嘴,道:“霍绍是我好兄弟,墨流光是我的哥哥,南城明显就不是我的菜,你有什么可问的啊?” 司韶景木靠近墨初雨,认真问她:“那周昱深呢?” 墨初雨看着他那张,严肃认真的脸,笑道:“哈哈哈哈,我只见过他一面好不好?你不会真的相信,在这世上,真的可能,有一见钟情这种奇葩的东西吧?你真搞笑......” “那我呢?”司韶景木更加认真。 墨初雨在哪一刻恍惚了一两秒,突然“你啊?你很好啊!你人好,对我也好,都是那种特别的好,真的,你这人真是特别好!我......” “嗯,哎,你先走吧!”司韶景木突然垂下了头。 墨初雨刚要说的话,又堵了回去,悻悻离开了。 墨初雨离开后,司韶景木进了浴室。 他脱下衣服,洗了个澡。 司韶景木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还是那个儒雅少年,可他不想在这么装下去了。 他想要冲出去,去找墨初雨,可是他又想起,墨初雨那张犹豫不决的脸。 自己既然明知道,墨初雨她没有这颗心,他有何必再犯贱去问呢? 算了,她若无心,我还何必有意呢? 但他不知道,墨初雨想说的,却是...... “司韶景木,你哪里都是最好的,我墨初雨,虽然是个废材。但是,我很喜欢你。” 第二十九章 阴谋的网(四) 墨初雨回了自己的屋里,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冲动了。 她以为,司韶景木,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可她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废材,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就当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吧! 墨初雨换了一件出外的衣服,准备和司韶安安出去了。 “喂,犯疯!主子和你说什么了?”司韶安安好奇的往前凑。 墨初雨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司韶安安见她不说话,也知道这次的谈话,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也就把墨初雨拉上了车。 司机回头看,只有司韶安安和墨初雨,问:“安姐,少爷不和你们去吗?” 司韶安安也起哄:“是啊!怎么着,也得叫上主子,和我们去啊!犯疯,你去吧!” 墨初雨本来一听,想叫司韶安安去的,可后来,这火,突然引到自己这里了,刚想与司韶安安辩论,但是直接就被推了出去。 墨初雨上楼,去敲司韶景木的门,等司韶景木让她进去了。 “进来吧!”司韶景木道。 墨初雨进了屋,发现司韶景木刚洗完澡,衣服还没穿好,只在身下围了一条浴巾。 墨初雨慌忙低头,就要逃出去,低声道:“你,你先穿衣服,一会儿我再进来。” 司韶景木这时唇角才开始上扬,道:“不用,你先帮我把头发吹干吧!” 墨初雨见司韶景木都这么说了,微微点头,但还是低着头,问:“那个啥,吹风机在哪?” 司韶景木没有着急回答她,只是装作无辜问:“你干嘛一直低着头?” 墨初雨脸一瞬间爆红,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没穿衣服,我怎么好意思啊?” 司韶景木挑起她的下颚,让墨初雨看着他,两人隔着半臂远,司韶景木都能听见墨初雨的心跳声。 “看清楚了吗?”司韶景木问。 墨初雨提醒自己,你别看,千万别看,可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还是转到了司韶景木的身上。 她以为,司韶景木这么瘦,身上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好看的。 她以为,男生的身材,不过是只是一根电线杆子的存在。 可是,她错了。 司韶景木的身材很瘦,但绝对不是墨初雨想象中的那种瘦猴。 他的身材是那种倒三角形,而且还有腹肌,好像有六块,好想摸摸...... 停停,你打住,打住!墨初雨,你什么时候成色女了! 墨初雨用手捂眼。 ———— 楼下,司机问司韶安安:“安姐,要不要上楼看看?” 司韶安安敲了敲司机小李的头,道:“你傻啊?你想上楼去长针眼啊?” 司机小李目瞪口呆,道:“不,不是吧!少爷和墨小姐可,可还那么小!” 司韶安安讽刺的“切”了一声,笑道:“那有怎么了?少年早恋不是很正常吗?” 司机小李听她说的那么热闹,好奇问:“那,安姐,你早恋过吗?” 司韶安安哈哈笑:“那你看怎么算了,喜欢过一个人算吗?” 司机小李道:“算。” 司韶安安想都没想,答:“那早没了。” “谁啊?”小李眨眼问。“我认识吗?” 司韶安安道:“你不认识,别问了。” 远处,司韶南城皱了皱眉。 ———— 楼上,墨初雨拿着吹风机,跪坐在床上,给司韶景木吹头。 她也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儿奇怪,但这个姿势是最舒服的。 司韶景木笑的倒是开心,虽然墨初雨也不知他在笑什么。 司韶景木的发质很好,不会吹完就打结,所以,墨初雨这般的粗手笨脚,也不会弄疼司韶景木。 男生的头发终究是比女生的好吹。 不一会儿,墨初雨就吹好了司韶景木的头发。 “谢谢。”司韶景木回头浅浅一笑,看的墨初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墨初雨做肉麻状。 墨初雨目光躲闪,道:“你,你现在可以和我,还有安子一起出去了吗?” 司韶景木微微点头,但却没有动。 墨初雨问:“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不......” 司韶景木似是早就想到,墨初雨她是一定会沉不住气的,他的笑容突然多了几分邪魅,道:“初雨,你不出去,我怎么换啊?难怪你是想...帮我换衣服?” “不是不是不是!”墨初雨冲出房门。“你快点儿的,安子还在下面等你呢!” ...... ———— 京城某商场。 司韶景木不论是在京城,或是上海,都有许多的人认识他,只是司韶景木他不喜招摇,戴了个口罩陪她们俩逛街。 司韶安安和墨初雨两人,毕竟不是什么名人,但依照司韶家特有的规矩,无论是多高级别的明卫,暗卫,或者隐卫。 他们这些人和主子共同都在外面,就要走在主子身后三米以外,唯唯诺诺。 司韶景木并不是“周扒皮”,所以一直以来,既保留着侍卫站三米以外,也没有让他们唯唯诺诺,就正常走道罢了。 墨初雨并不适应这样的高级待遇,但因为这是人家家里特有的规矩,也便没有打破,只是默默不语。 突然,墨初雨被司韶景木拉进了一家女鞋店。 那是一家专卖板鞋和休闲鞋的鞋店,虽然只是几双板鞋,休闲鞋,但价格对于墨初雨来说,也是不便宜的。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进了鞋店,司韶安安在门口等着他俩。 服务员抬头去看两人,见不是认识的大少爷,大小姐,爱答不理,竟然开始玩上了手机。 墨初雨一进鞋店就去看鞋的价格,直接放弃了,哎呀呀!八百三十九,哎呀呀!九百五十六,哎呀呀!八百八十九...... 墨初雨颤颤巍巍的拿起,一双还挺贵的,墨绿色的鞋,问司韶景木:“这双怎么样?” 司韶景木挑眉问她:“你喜欢啊?” 墨初雨笑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不是,我更喜欢黑色,我只是看这双鞋比较贵,问问你这个怎么样。” 司韶景木低低一笑,把墨初雨手上的那双“老气”的鞋放下,道:“不怎么样。看似好看,但是穿久了就会发现,老气。” 这时,司韶景木拿起一双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太贵的黑色高帮鞋,这也的确是墨初雨喜欢的风格,耐心的问道:“这个怎么样?” 墨初雨眼中充满无奈,摇头,表示:我很喜欢,但是没钱。 司韶景木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口吵吵闹闹,墨初雨一看,是一个花了呼哨的男的,搂着一个化浓妆花枝招展的女子,嘻嘻笑笑走进来了。 那个在司韶景木和墨初雨进来时,一句也不愿意说的服务员像是突然转了性,笑吟吟道:“哎呀!这不是慕少吗?来来来,您看看,您女朋友喜欢哪双。” 那个女子,直奔墨初雨刚才拿的那双鞋,问那个叫慕少的:“慕少,这个鞋怎么样?” 那个叫慕少,邪笑眯眯的道:“好看,好看!只要你叫我一声宝贝儿,我就给你买。” 那个女子想也不想,就喊了一声“宝贝儿”,之后那个叫慕少的,还真就给她买了。 墨初雨见他们远去的背影,噗嗤一笑。 司韶景木问:“初雨,你笑什么?” 墨初雨低低道:“我在笑啊,这个男的,可真是有钱没处花了,一声宝贝儿,就能让他花钱。” 司韶景木似是坏心的眨了眨眼,道:“如果你叫我一声宝贝儿,我没准会给你买下这一排鞋。” 墨初雨似乎是不信,踮起脚尖,在司韶景木耳廓吹气,低低一声,道:“宝贝儿......” 司韶景木竟是一愣,突然道:“服务员,这一排......” 墨初雨没想到司韶景木玩真的,急急的感紧打断,道“要这一双!” 司韶景木笑声淡淡,指着一双黑色的格子风的底帮鞋,道:“还有这双,都要三六半。” ......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走出鞋店,司韶安安看见自己家主子的耳朵,神奇的红了....... 司韶安安见墨初雨和司韶景木也不说话,也就跟着他们俩,一起上了楼。 之后就是给墨初雨,买了几件不算便宜的衣服,在司韶安安的慎重考虑之下,又买了一双高跟鞋。 逛着逛着,很快就到了饭点,司韶安安推荐了几家店,墨初雨果断选一家很普通的米线店。 司韶景木本想请她吃一顿好的,但见墨初雨的意念坚定,也就依了她的心愿。 司韶安安见这些美食,也不管什么狗屁规矩了,之间坐在了墨初雨身边,而这就让,墨初雨之间对着司韶景木吃饭。 这可是给墨初雨说大的福利啊!司韶安安心想。 他们坐在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地方,因为怕司韶景木一摘下口罩,这些人就都认出来了。 可就算认出来,又如何呢?不过是被发到网上,其实,他司韶景木一直怕的,只不过是墨初雨会受伤罢了....... ———— 上海,下午,霍绍私宅。 阮樱雪仔细想想今天的那个小哥,越想越不对劲,她还是拿着小本,敲了霍绍的屋的门。 “请进。”屋内的霍绍道。 阮樱雪打开门,进了屋。 “小甜,怎么了?”霍绍正靠在床头,看着手机。 阮樱雪走到霍绍身边,拿笔在纸上写:今天有一个快递小哥来了家里,他看见是我开的门,特别惊讶,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阮樱雪在写那个“家里”的时候,愣了一愣,划了改成私宅。 霍绍亲眼看见阮樱雪的一系列动作,微微一笑,但在看本上文字,也就明白了,这个小哥,一定是父母派来,监视自己的。 霍绍道:“没事,不过我想,我的父母,可能在今天晚上,造访家里。” 阮樱雪听见霍绍说他的父母会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到床上,幸好有霍绍扶了一下,要不然就太尴尬。 阮樱雪要张嘴说谢谢,可突然刹住了车。 因为自己,现在毕竟是小哑巴嘛! 第三十章 阴谋的网(五) “小哑巴”阮樱雪,眼底浮现感激之色,用唇语对霍绍道:“谢谢!” 霍绍微微点头,道:“我妈脾气很好,而且特别喜欢女孩儿,像墨初雨那种疯子,我妈都喜欢的要紧。” 阮樱雪的脑子里,闪现出墨初雨曾经作过的妖,干过的蠢事,以及留下的烂摊子。 自己好像的确没有墨初雨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有一点儿小小的怪癖,当然,那就是扮男装了。 “可是,我爸他......”霍绍突然话锋一转,阮樱雪竖起耳朵去听,“他从来,对我都比较失望。我喜欢的事情,他没有几件让我做过,所以......他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阮樱雪点头,嘻嘻一笑,没有在意,自己家那位老头子她都能制服,这霍绍他老爹,怎么可能比老头子难治呢? 阮樱雪蹦蹦跳跳出去了,霍绍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身影....... 很快他就否定自己这个想法——像顾小甜这种人,他见一眼就能记得极清楚,他没有失过亿,不可能忘了这么特殊的人。 那这个背影,到底像谁呢? ...... “少爷,家主和夫人来了。”十五分钟后,管家对霍绍道。 突然,楼下一阵声响。 “你就是今天替霍绍拿快递的女人?”霍家主的声音很大,好像什么都是霍绍的错,“你每天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养女人养的倒是欢,我没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霍绍低头不语,霍家主更生气了,道:“等我老了,当不了家主了,我也不能把我这家主之位给你!哎,霍绍你真是,太令我和你妈失望了。” 说着,一个巴掌打在了霍绍的脸上,五个指印深红的印在霍绍脸上,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阮樱雪把霍绍拉到了她的身后,倒是变成了自己在直视霍家主,阮樱雪不怕霍家主,只是,她感觉到身后一道温暖的目光。 霍家主冷笑,道:“你就是,霍绍金屋里藏的那个娇?你也不过如此,一声也不吭。” 阮樱雪在心中默默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情却不动,指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霍绍把阮樱雪抓到了一边,道:“爸,这是我的朋友,您别这么对她。” 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她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阮樱雪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是的,她想出声,却没出成声。 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哑巴了,而是自己真的,语塞说不出话了。 天知道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竟也懂得,要如何去保护,爱护自己身边的人。 天晓得,霍绍这种人,在这种原生家庭里,究竟是如何生长。 琼儿曾经说过,如果在身边遇见这种,哪怕他自己受伤,也不要她受伤的男人,直接扑倒吧! 他霍绍,就像一缕缠绵的春风,一丝一丝的绕着阮樱雪的心,这种人,值得她为此保护,为此冒险。 “啊?是个哑巴啊!”身后的女佣惊讶的道。 ———— 京城的某个商场。 在一个米线店里,经常逛街,不务正业,且轻车熟路的司韶安安,根据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两人的口味,选了两碗米线。 米线上来了,司韶景木摘下口罩,不一会,就听见小女生们的尖叫—— “啊!好帅啊!这个桌的男生好帅!”“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啊?”“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吧?”“不是吧,是那个黑衣服的,你看那个男生含情脉脉的眼神。” 司韶安安回眸,笑着低低对旁边桌道:“那个黑衣服的是他的女朋友,死心吧,他们俩都睡在一起了,可相亲相爱了。” “那你是干嘛的?”一个女生不死心的问。“你不是说他们俩是一对吗?你当什么电灯泡?” 司韶安安一笑,说道:“我是你们眼中美男的妹妹,我来是给我哥把关的,这个以后就是我嫂子。” “瞎说什么!”墨初雨红着脸,把坏笑着的司韶安安,狠狠的揪了回来,“谁是你嫂子,你爱找谁找谁,我才不当。” 司韶景木突然抬头,问:“那你让谁当?” 墨初雨没想到司韶景木会这么问,随意道:“你以后娶谁你就让她当安子的嫂子。” 司韶景木问:“找一个和我年龄相当的?”墨初雨道:“随便。”司韶景木挑眉:“行不行?”墨初雨不耐烦:“行!” “可爱,娇小的?”“行!”“长的漂亮的?”“行!”“爱穿黑衣服的?”“行!” “那你墨初雨呢?”“行!” 周围一阵低笑,墨初雨去看司韶景木那张难以言说的,坏笑着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气结,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气急反笑,低头吃自己的米线了。 “啊!好烫!”司韶安安笑的嚣张,竟然乐极生悲,碰到了石锅的边,烫着了手。 墨初雨懒得关心她,司韶景木不想搭理她,司韶安安只好悻悻的继续低头吃饭。 墨初雨吃了一半,手机响了,墨初雨去看,不小心碰了锅边,微微低叫一声,司韶景木应声去看。 司韶景木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的,牵过墨初雨的烫伤的手,用嘴呼出气去吹那点烫伤处,周围女生继续惊呼—— “啊!我一直以为那个女生是攀上了高枝,没想到竟然是男追女!”“好羡慕那个女生。”“啊,老夫的少女心啊,啊!” 司韶景木完全不听那帮女生的闲话,轻轻在墨初雨烫伤处吻了下去! 墨初雨心中烟花炸裂,脑子里一片空白,直觉自己要晕,可周围女生的尖叫,害得她想晕,却晕不了。 全场目光集中在墨初雨的身上,墨初雨大气都不敢再出了,真的,太tm尴尬! “犯疯,你是不是特幸福?”司韶安安坏笑着,往墨初雨的身上蹭,“啧啧啧,我跟你们两个出来,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墨初雨听司韶安安在她耳边调戏,清醒了许多,急急抽出了手。 她低着头,大口吞咽米线,迫使自己冷静,她呜呜噜噜的道:“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司韶景木脸上并无失望之色,倒像是意料之中,低低一笑,也低下了头,乖乖吃米线了,不过很快,墨初雨就听见,司韶景木轻轻道:“初雨啊,我是该夸你可爱呢,还是该说你傻?” 墨初雨气结,一个唇语:“滚!” 很快,他们吃完,出了那家米线店,墨初雨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司韶景木这次,简直是太暧昧了! 司韶景木不知道墨初雨的想法,他戴上口罩,揽住墨初雨的肩,直接坐着扶梯,下了楼。 墨初雨瞬间呆住,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后,一个劲儿的挣扎,从后面看,他们两个,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在扭捏。 “安安,过来。”司韶景木一边,轻轻捉住墨初雨的肩膀,一边回头招呼司韶安安。 司韶安安竟然没有,用她滴溜溜的眼睛,看司韶景木那只邪恶的小手,她道:“主子,怎么了?” 司韶景木浅笑,看向墨初雨那张,已经微微泛红的脸,道:“快告诉墨小姐,你主子的目的。” “犯疯啊,你可真傻。”司韶安安无奈的摇摇头,“在米线店那个一直尖叫的女生,是那个板鞋店的服务员。” 墨初雨微微一愣,仔细回想,好像是的。 司韶安安继续道:“那个服务员一定有问题,我主子的确低调,但身上穿的衣服,鞋,都是极贵。她是一个服务员,而且是一个高级鞋店的服务员,怎么会看不出主子他身上的衣服价值?那个时候我和主子就开始怀疑这是白家包下的店。” 她顿了顿了:“你看到的那个慕少,他的父亲是白家的至交,所以服务员才会满面春风的迎接他。我和主子才更加肯定那是白家的店。而且那个人一直在跟着咱们,一定是认出了你,就是墨初雨。来到了米线店。” 墨初雨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义,不再乱动了,她看笑眯眯的司韶景木,觉得司韶景木真是一个被跟踪狂,她噗嗤一笑道:“你早就知道了,干嘛还让那个人跟着你?” “因为我想让白薇雅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而且是,我在追你。”司韶景木格外认真的看着墨初雨,“大电灯泡”司韶安安自动退到三米外。“初雨我.......” “扶梯到头了。”墨初雨煞风景的一句,她摆脱司韶景木的手,急急下了扶梯。 司韶景木清亮的眸,不自然的暗了暗,他默默握住刚才抓着墨初雨肩膀的手,似是要将那点温存永远握在他的手心里。 司韶景木下了扶梯,跟紧着墨初雨的步伐。 墨初雨她自己都没明白,自己那片心意,可她对司韶景木,到底是依恋,还是喜欢? 她觉得,这一切,根本不像喜欢,也不像友谊,只不过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所以,她会打断司韶景木,因为,在她在认清自己之前,不能给司韶景木一丝一毫的心意,她不想让司韶景木把他的感情,浪费在她这个废材身上。 墨初雨苦涩一笑,哎!墨初雨啊,你可真是,太自私自利了。 ........ 下了楼,地下一层神奇的是一个影院,在墨初雨的记忆中,电影院都是在商场的顶层。 墨初雨突然停住了脚,愣在当地,她竟然,看见白薇雅了! 是的,墨初雨没有看错,她没有看花眼,是白薇雅!墨初雨的心头闪过一个疑问:她怎么在这?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自己和司韶景木搂搂抱抱,白薇雅不来才怪,不过话说,自己该说的啥呢? 司韶景木自然也看见了白薇雅,微微快了几步,走到了墨初雨身边。 司韶景木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墨初雨,转身,踮起脚,抱住了司韶景木,她的下巴,轻轻搁在司韶景木肩膀上,司韶景木正在发愣,只听她轻轻道:“对不起,等我。”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司韶景木,对不起,让你等我。 司韶景木挑眉:就这么道歉啊!我的小初雨,你就没什么表示? 众人:(露出甜甜姨母笑)。 墨初雨虽然很猥琐,但是还要红脸的:滚!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二橙最萌”两人冠名播出。 【福利剧透】:以后我们“傻乎乎”的墨犯疯,绝对是会追夫火葬场的!(作者嘻嘻坏笑中) 第三十一章 此心深沉(一) 司韶景木有点儿呆愣于墨初雨的行为,他的第一反应是:“墨初雨又在逢场作戏”。 但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在上海,那棵许愿树下,翩翩少女那一片心。 墨初雨写的那张布条,系在一个瘦弱的树枝上,那句话是:“对不起,等我。” 他以为那只简简单单是一句道歉,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那是墨初雨的心意—— 司韶景木,对不起,但请你,再等我一次。 墨初雨贪婪的吸着司韶景木身上的气息,一种刚下完雨时,古柏木的味道,这回,就当是逢场作戏吧,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喜欢。 她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喜欢。 “你........你们!”白薇雅明显是,看见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了,但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墨初雨!他是我男朋友!” 墨初雨一直抱着司韶景木,也不松手,突然,她感觉司韶景木一声浅笑,不似往日调笑,好像多了几分清明,好像所有抑郁的云都散了。 墨初雨心都软了,但司韶景木,就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不明显的吻了吻墨初雨的脖子,随即放开了她。 墨初雨脑中翁然一声,随即好像弹幕都出来了:我被占了便宜!我被吃了豆腐啊!好白菜墨初雨被司韶景木拱了啊! 只听他大言不惭,道:“白小姐,你如果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大可以不揭穿你们白家干得腌臜事。但是我要说的是,我喜欢的是墨初雨。” 司韶景木顿了顿,道:“她是我一直喜欢的人,无论她是好是坏,无论她做过多少坏事,她都是我想要一生守护的人。无论是白家,墨家,亦或是其他的谁,都不能伤她,你记住,她是我心上之人,容不得你们说她。” 这一次,白薇雅傻了,墨初雨呆了,连司韶安安都愣了。 “司韶景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白薇雅终于撕开了她伪善的脸,痴痴笑了,“墨初雨,哈哈哈哈哈哈,你可是一个废材啊!你和霍绍的绯闻传了这么多年啊!我付出了这么多,都不如一个又废柴又脏的女人!哈哈哈,真可笑!” 墨初雨正要反驳,司韶景木却拉住了她,唇语:“别,你反驳了她才是中计。” 墨初雨闭了嘴,司韶景木拉着她,去了预定好的包场,这时,墨初雨才泄了一口气。 “一个白薇雅就能让你这样?”司韶景木挑眉问她。 墨初雨没有想到司韶景木这么淡定,道:“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骗人就觉得羞愧,特别难受,你没有这个感觉?” 司韶景木一笑,嘈杂的音乐遮住了他的声音,墨初雨没有听清,但他说的是:“我不慌,因为我,未曾撒谎。” 因为我心上之人就是你,所以我未曾撒谎。 “音乐太大,你说啥?”墨初雨耳朵贴过去,司韶景木反而不说了。 “你到底说的什么嘛?”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 “快说嘛!” ———— 上海,霍绍私宅。 阮樱雪愣了愣,因为自己易容多次,没有一次,一个人以悲悯的语气对她这么说,她实在有点儿不太习惯,因为,从未有人可怜过她。 霍绍以为她呆愣,是因为别人说她是哑巴,要拉回她,但她没动。 她阮樱雪,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需要别人怜悯。 霍家主和霍夫人也是很震惊,他们本看见阮樱雪那双媚眼,以为是那种只会浪大床的女人,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哑巴。 “她叫顾小甜。”霍绍替阮樱雪回答,“是墨初雨托我照顾好她的,这是我的朋友,请你们不要找她的麻烦。” 阮樱雪在有生之年被男生保护了,连阮樱雪她自己觉得都神奇。 这可真是难得啊! “家主和夫人吃饭了吗?”管家老李道,“饭菜好了,家主和夫人也坐下吃吧!” 霍家主也是没有想到阮樱雪竟是个哑巴,为了他家主的面子,不说话,只哼了一声,去了小餐厅。 霍夫人招呼她和霍绍:“小绍,小甜,快过来!” 阮樱雪跟在霍绍身后,进了小餐厅。 饭菜很普通,和阮家一样中看不中吃,还是更想念小之槐的菜,尤其是那盘,司韶安安抢走一半多的糖醋排骨...... 真是,有机会,应该让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他们俩尝尝小槐儿做的饭,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 “小甜啊,你今年多大了?”霍夫人让阮樱雪坐在她身边,微笑着问她。 阮樱雪还在想糖醋排骨的事,正在发愣,霍夫人在说什么,她都没听见。 “小甜?”霍绍喊她,阮樱雪才回过神来,“我妈问你你多大了。” 阮樱雪拿出本,写:“阿姨,我十九了。” 阮樱雪边写,霍夫人狠狠瞪霍家主,眼中写着:“你看你,都把人孩子吓傻了。” 当然,阮樱雪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把小本给霍夫人看,霍夫人笑眯眯道:“哦,十九了啊!小甜啊,你家是哪里人?” 阮樱雪拿过本,写:“京城。” 霍夫人微微思索,这顾小甜虽然是个哑巴,但人聪明,而且有修养,要不是她家小绍有婚约在身,这个女孩真的适合当儿媳妇,她道:“京城人啊?京城人的好.......” “妈,咱们吃饭吧!”霍绍打断霍夫人,已经开始给阮樱雪夹菜,阮樱雪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始吃了。 ———— 京城某个商场里的电影院,司韶景木正在认真看电影,司韶安安却在认真吃爆米花,而墨初雨她竟然在......睡觉?! 这个电影,墨初雨其实一周前,在手机上已经看过了,当时听说霍绍开通了一个腾讯的会员,她就盗号,看了很多电视剧,包括这部电影。 可是其他的电影也太无聊了,墨初雨也不想看。 司韶景木不忍心叫醒她,所以就任由她睡了。 可是墨初雨的这个睡姿好丑啊!像司韶安安这种,这么大条神经的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这是真的太丑了! 两条腿大大的劈开,头往司韶景木肩膀上倒,口水往他衣服上流。 司韶安安已经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去评价墨初雨怪类,司韶安安嫌弃的看着那口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墨初雨这孩子湿气真重。 司韶景木拿纸巾擦墨初雨口水,却并无嫌弃之色。 纸巾并不大,而且很薄,司韶景木手指上的肌肤难以避免的触碰到了墨初雨细腻的脸颊,他急急缩了缩手,司韶景木他不是没摸过,只是觉得,自己今天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 司韶景木气息微微重了些,就像是,刚做完坏事的孩子,心虚的直喘粗气,司韶安安无意间侧头,看见了司韶景木微微泛红的脸,她道:“主子,你脸红了!” 司韶景木本应该不搭理司韶安安的,可这次,他竟然做出了解释:“太闷,热的。” 司韶安安本也没想听到司韶景木的解释,没想到她还真是听到了,啧啧啧,这可真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 司韶安安不再多说,她可不想,当电灯泡,去打扰人小情侣,你侬我侬的秀恩爱。 突然间,墨初雨一双滴溜溜的眼睁开了,她的脸上,也有一抹不太正常的红。 其实在司韶景木给她擦口水时,她就已经醒了,比较是师门里师父最喜爱的小徒弟,这点入门的警戒心都没有她还活不活了? 只是这动作太暧昧,她要是现在睁眼的话,有多尴尬啊! 不过司韶安安这一声调侃,倒是让墨初雨脸红一片,不管了,继续装睡。 不过很快,她就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突然灯亮了,大抵是电影演完了,墨初雨刚要睁眼,一支手突然捂住了墨初雨的眼,只听司韶景木低声道:“别看!” 那是一个男子,一个有高又瘦,长得还有点英俊的男子,看上去,好像只有三十岁左右。 ?? 墨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司韶景木是为她好,也便没有奋力挣扎,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不再说话。 司韶景木也没有想到墨初雨竟然这么乖,本以为墨初雨会挣扎,不过,她现在老老实实的,也正好合他心意。 男子微微低笑,似是笑司韶景木的胆小,也是笑墨初雨这么的听话,走出了影院。 ? 司韶安安并没有想到他的到来,默默带着那男子,走了出去,看见那个,她一直以来,嘻嘻哈哈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点严肃之色。 “师叔。”司韶安安恭敬的低下头,叫那个男子,“不知师叔前来京城,可是有什么……” 男子似是很厌恶司韶安安,但是也好像有点忌惮,他道:“你?你司韶安安,不过是我师侄手下的一条卖命狗罢了,你还不配叫我师叔。” ?司韶安安嘻嘻笑着道:“是啊!我不配,那请问,到底是谁,把您从师父手下救出来的,我不配,我自然不配,但师叔你也记住了,只要我司韶安安在世一天,就不能让你东山再起!” “司韶安安,你,你好狠的心!”那个被司韶安安叫作师叔的人,他的脸以人眼能捕捉到的速到白了一白,司韶安安笑的更加嚣张。 也许司韶安安只是在吓唬人,但师叔他直觉,司韶安安,没有必要骗他,而且,这不像假话。 第三十二章 此心深沉(二) 虽然司韶安安如今落魄,只在自己师侄手下当明卫,但司韶安安的手段,他知道。 司韶安安笑容间多了几分阴冷,她道:“如果,师叔您识相的话,请您赶紧离开我司韶安安眼皮底下,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师叔气的脸色发白,本就惨白的脸上,就更加的惨白了,只见他咬牙切齿,狠狠道:“司韶安安你,你!你够狠!” 司韶安安微微一笑,红唇缓缓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师叔被这诡异的笑容惊的全身一阵恶寒,只听司韶安安道:“是啊!师叔。我可不单单是是司韶景木的,第一批暗卫,司韶安安啊!” ——上海,夜。 霍绍的这个私宅并不大,而且阮樱雪的卧室,正好连体这霍绍的卧室,这样,阮樱雪那屋出任何大动静,霍绍都听的见。 这顿饭其实吃的并不愉快,是阮樱雪熟悉的,死气沉沉的感觉,连续很多年,阮樱雪都是这样吃饭。 突然,一阵烟味儿,窜入阮樱雪的鼻腔,她自然是熟悉的,因为以前的她,也抽烟。 往事不堪回首,阮樱雪不再去想自己,而是去寻找烟味的来源,细细去寻,竟是从霍绍屋里传来的。 阮樱雪眉头一皱,这个霍绍,果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乖。 阮樱雪思考片刻后,敲了敲,连接两处卧室的门。 “进来吧!”霍绍道。 阮樱雪进了屋,看霍绍在阳台上抽烟,不只为何,她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霍绍现在的这个鬼样子,想到这里,她竟微微失了神。 “小甜,有什么事吗?”霍绍见阮樱雪正在发呆,一是以为,阮樱雪发呆,是见他抽烟惊异的,二是怕阮樱雪闻不惯烟味。 介于这两点,霍绍就把烟掐了。 阮樱雪浅浅一笑,不知为何,霍绍觉得今天的阮樱雪,像个狐狸似的媚眼如丝。 此时的阮樱雪,到觉得霍绍有点可怜,像以前的自己一样可怜。 他们啊,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他们啊,就算是活,都不能活成,那个随心所欲的样子。 阮樱雪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是去问一问霍绍为什么要抽烟吗?还是去问,霍绍,你为什么难过啊? 她走近霍绍,站在霍绍的身旁,微微一笑,从阳台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 阮樱雪在霍绍复杂的目光下,缓缓的,呼出了一个烟圈。 她阮樱雪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她有何必装乖乖女呢? 其实,阮樱雪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更是想让霍绍,认清自己,告诉霍绍,她是个不良少女。 毕竟大家都是朋友(不知以后如何),所以阮樱雪不想骗他。 当然,这还是些,还派不上用场的废话。 霍绍了解到阮樱雪的这一面,也只是惊讶了一两秒钟,很快,他就意识到,墨初雨身旁的这些人,哪个是老实的? 这个顾小甜还算正常的,那个司韶景木,才是真的变态。 霍绍见阮樱雪并不讨厌烟味,也点上烟,他微微一笑,微微思索,现在看来,好像顾小甜,不想自己想象中的无聊。 好像两个人的心,也没有那个远了,就离不自觉的,两个人距离近了。 “小甜,你是不是,和那个,已经断子绝孙的顾家,有什么关系?”霍绍淡淡笑着,看着陷入沉思的阮樱雪。“你的这个顾姓,不一般吧!” 阮樱雪正在思考人生,甚至没有听见,霍绍在叫她。 “小甜。”霍绍微微苦笑,今天的阮樱雪的确有点走神,往常的她,是不会,像今天一样,走神儿到这个程度的。 阮樱雪还是很安静,霍绍凑近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半天以后,阮樱雪才回过神儿来。 霍绍还是很耐心,问:“小甜,你是不是,和那个,已经断子绝孙的顾家,有什么关系?” 阮樱雪这会是听见霍绍说话了,她一愣,不是以为对这个,霍绍发现自己的顾姓,而惊讶,而是震惊于霍绍没有足够的把握,便去询问自己,这是对她的最大信任。 要知道,一个极度谨慎的人,去信任其他人,有多难。 阮樱雪有点消受不起。 既然,霍绍他给予了阮樱雪最大的信任,她阮樱雪,也没有理由,不去信任霍绍。 她微笑点头,她突然觉得手指有点儿烫,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烟,已经快烧到头了。 ———— 京城,商场。 “犯疯,犯疯!”司韶安安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向司韶景木身边的墨初雨,“快告诉我,主子怎么调戏的你。” 墨初雨已经习惯被司韶景木的调戏,与司韶安安的大量调侃,已经练出了,常人不及的,金刚不坏厚脸皮。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墨初雨在大是大非前,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喂,犯疯,过来!”司韶安安站在司韶景木,墨初雨身后三米,招呼墨初雨过来,墨初雨本不想搭理司韶安安的,但她看见,司韶安安那张,神秘兮兮的脸,就好像哪根筋搭错了,竟真的走过去了。 司韶安安很是好奇,凑近,笑嘻嘻的问道:“喂!犯疯,你跟快我讲讲,主子他有什么,软肋之类的?” 墨初雨看着司韶安安那张脸,没有想到司韶安安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微微一愣道:“他司韶景木他有什么软肋,我怎么会知道?” 墨初雨说完这句话后,清楚的感觉到,司韶安安那俏皮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疑惑,且很不相信的表情,司韶安安认认真真问道:“墨初雨,你跟我说实话,你知道不知道。” 墨初雨见司韶安安突然认真,竟也不自觉的开始认真,她细细想想,好像想起来一个。 司韶景木他,好像,很怕自己去吹他耳朵,而且是,一吹就红...... 司韶安安见墨初雨突然不说话,以为墨初雨不先理她了,一想到又要被吊胃口,开始着急了,撒起娇来,她道:“喂!犯疯,你都和主子一张床上躺着了,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告诉我,告诉我嘛!” 墨初雨被司韶安安的话给惊着了,我的天司韶安安,饭可以乱吃,你话不能乱说啊! 什么一个床上躺着,那只是一个意外,呸,是误会! “安安,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就也快。”司韶景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人的身旁,微微笑道,“主子家的软肋,只能让你们的未来的少夫人知道,某些人知道,我就满足了。” 司韶景木意味深长的,看着还沉浸在,惊悚中的墨初雨。 而墨初雨,瞬间又是一遭雷劈,内心的潜台词是:“我靠,司韶景木你别看我啊!你随便看看商铺,看看其它的人,或者是看看灯都行啊!只要别看我,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司韶安安一脸,吃了一千斤狗粮的表情,你表情可真是......太好看了! 司韶安安笑嘻嘻看看司韶景木,又看看墨初雨,墨初雨这会儿又假装正经,自我屏蔽两人。 你们没看我,我是个空气,是个小透明,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司韶安安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司韶家礼仪,司韶家家规了,冲着司韶景木嘻嘻一笑,用唇语对司韶景木道:“喂!她害羞了呢!” 司韶景木也是一笑,偷偷看着墨初雨,摇摇头。 墨初雨也似是,感受到了司韶景木的目光,脸色一红,快速的逃开。 这是的司韶景木才悠悠道“初雨啊!我司韶景木,从来没有什么软肋,不过,我遇见了你。你,便是我,狠不下心去伤害的软肋。” ...... 外面,下雨了。 可惜这回,连司韶安安她都没有带伞,而且司机如果来接他们,也需要停在商场五十米外。 原因嘛,很简单,是因为那个,今天在鞋店的慕少慕辰,他的未婚妻来捉奸了。 司韶景木不是没头没脸的人,但是,他不想暴露自己。 不是因为假装低调,而是,为了一个人。 因为,司韶景木他如果暴露了,墨初雨也就暴露了,墨初雨暴露了,那墨初雨,就真的,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险的漩涡之中。 而他司韶景木,不能只为自己淋不淋雨而考虑,因为,还有她啊! 可是,这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车不来,他们就会挨淋,若是让他的初雨淋了雨,他司韶景木,也是不愿意的。 墨初雨倒是不在乎淋不淋雨,她一向运气不好,被淋雨是常事儿,有的时候,有霍绍接她,有的时候,有暗卫丢出伞,大多数时候,只能自己在雨里跑,今天,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次。 “走吧!”墨初雨回头看看司韶景木,就要走出去,但是,司韶景木,却抓住了墨初雨的袖子。 墨初雨被揪回来,先是一愣,后又想想,猜测司韶景木是不是,有些许的大少爷脾气,她笑了,刚要说些什么,但被打断了。 司韶景木脱下外套,盖在墨初雨的头上,微微一笑,道:“来,抓紧我。” 墨初雨懵了,认认真真的看着司韶景木,司韶景木,也在认认真真看着她,只听他道:“抓紧我,别放手,我带你走。” 墨初雨真的抓住了司韶景木的手,和司韶景木一起,向前奔跑。 恍惚间,墨初雨似是听见了风的声音,雨的声音,风吹落叶子的声音,和雨打掉花的声音。 哦,对了,还有自己,和司韶景木的,一阵阵心跳声,她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极快。 是她感动的声音吗?哦,不是。是她喜欢的声音吗?嗯,是的。 第三十三章 此心深沉(三) 司韶景木带着墨初雨在雨中奔跑,司韶安安被丢在商场门口,一脸茫然,司韶安安这次是真的风中凌乱了,主子,您也忒没良心了吧!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终于奔到了车上,司机老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看墨初雨,眼里写着:“这位墨初雨墨小姐,绝对是主子未来媳妇!” 看的墨初雨直发毛,老李,你这眼神也太tm明显了吧!我墨初雨虽然臭不要脸,但是您也稍微给我留点面子…… 司韶景木在旁边擦头发,墨初雨无意间看了一眼他,虽然很狼狈,少了几分翩翩儒雅,却多了几分邪魅气息。 墨初雨微笑摇头,司韶景木这个家伙啊,怎么连狼狈的时候,都比她最好状态时好看呢? 但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也同样狼狈,可惜,是真正意义上的狼狈。 “笑什么?”司韶景木见墨初雨微笑摇头,以为是在笑话他狼狈,凑近看着墨初雨,只逼的墨初雨靠在车门把手处了。 墨初雨被司韶景木吓了一跳,去推司韶景木,真的不是她矫情,或者是什么总裁文里,说的什么欲擒故纵,都不是。 而是,这个体位,呸,是动作!太tm暧昧了,像两个人在激吻,从前看或是从后看,从左看还是从右看,都像! 司韶景木无辜的看着墨初雨,明知墨初雨为什么推他,还装可怜,装无辜:“干嘛推我?” 听见这么童真的一句,墨初雨想直接吐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到底笑什么?”司韶景木越贴越近,几乎是在墨初雨脸上吹气了。 而墨初雨还想躲,却被逼到了不能后退的地方,那司韶景木呼出气,撩人的痒,就像那江南春日的春风,带着点儿柳絮,在脸上撩拨这,痒的墨初雨低低笑出了声。 在这安静的车内,墨初雨的笑声,暧昧的,像在来自日本的某动作大片中,男主对刚开始女主的撩拨,实在是,她容易让人想起那些,圈圈叉叉的东西了。 墨初雨羞赧的别过头去,不去看司韶景木,如果让司韶安安知道了自己,现在是这么个尴尬的境地,她又要被安子那个家伙嘲笑了。 “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墨初雨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竟然心虚的话都说不利索,这可真是,太丢人了! 司韶景木的唇,几乎要贴在墨初雨的颈上,就好像一只危险的笑脸猫,只听他道:“初雨,你是想在来一次这样的......” 墨初雨急忙摇头,又想拖延时间,赶忙道:“不敢了,绝对不敢!哥,大哥,啊,别吹,我说,我说!” 墨初雨一脸怨气的看着司韶景木,但又忌惮司韶景木再吹气,她突然理解了司韶景木为什么一吹耳朵就红了,简直是被她逼的憋红的! 墨初雨底下头,道:“其实吧,我就是在想,你这狼狈的样子,比往日更有男人味儿.....额,你平日也帅,也有男人味儿,真的!” 司韶景木疑惑的看墨初雨的脸,见墨初雨脸上写满了真诚,看见这么一张讨喜的脸,倒是自己理亏。 直到这时,司韶景木才让开了身子,露出一个“娃真乖”的表情。 墨初雨狠狠瞪司韶景木,瞅准机会,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响铃儿响叮铛之速,就往司韶景木身上扑,而且还无比精准的,扑在司韶景木的身上,哈哈哈,这回她成功了! 墨初雨正在想嘚瑟一会儿,一个迷人的微笑还未露出,便眼前一黑,被司韶景木他压在了身下,我擦,你们没有听错,就是被压在身下。 墨初雨揪着司韶景木的衣服,道:“额,司韶景木你好重!平时不见你吃什么啊,你怎么这么重,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司韶景木把墨初雨扑倒了,还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像往日,他与墨初雨聊天的语气一样:“我没吃什么,就是一直坚持锻炼来的。” 墨初雨一脸嫌弃,道:“就你?你这小身板还锻炼,你......” 墨初雨试着摸司韶景木的腹肌,刚摸到一点儿,双手就被司韶景木抓住,司韶景木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摁着椅背上了。 司韶景木凑近墨初雨,微微的浅笑,道:“我开始的时候,真不应该把你交给霍绍保护,我就应该让个女的天天看着你,安安这样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霍绍也这么过,嗯?” 墨初雨感受的到,司韶景木虽然有些许的怒气,但是他的手,摁的并不是很使劲,她猜想,司韶景木可能也是,怕伤着自己吧! 墨初雨看着司韶景木的眸,微带也觉得自己刚才玩大了,明明知道自己和司韶景木,关系暧昧,自己还开这么暧昧的玩笑,司韶景木不气才怪。 “没有,我绝对没有!”墨初雨真诚的看着司韶景木似笑非笑的眸,“你相信我,我只敢和你开这种玩笑。” “是吗?”司韶景木的手好像又松了松,墨初雨无声的,呼出一口浊气,真的太tm紧张! 墨初雨的刚一松气,车外一声枪响,只听一声怒喝:“车上的奸夫**,下来!” 墨初雨瞳孔一缩,等等等等,什么,什么,奸夫?**?不是吧!自己和司韶景木,被骂了? 又是一声枪响,墨初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韶景木揪出来了。 墨初雨一看,雨停了。 墨初雨一看,是个才一米六的小丫头。 墨初雨噗嗤笑了,问司韶景木,道“喂司韶景木,这谁啊?不会是沾花惹草沾出来的吧?” 司韶景木也是一笑,道:“对不起,我没有恋童癖。” 墨初雨站在司韶景木面前,笑嘻嘻道:“我也是儿童啊,你喜不喜欢我?” 恍惚间,司韶景木看着十九岁的“老阿姨”墨初雨,微微浅笑,道:“我忘了,你也是儿童,我喜欢你。” 晚风微凉,墨初雨闪烁的眸好像更亮了,她本就是想开一个玩笑,竟然,司韶景木真的回答了她。 而且,我擦!他喜欢我,是真的,在他口中说出“喜欢”二字。 妈妈咪呀!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墨初雨微微失神,这时才看起,小丫头一身警服,眉眼惊人的像一个,只听她道:“少废话!你们两个,姓名!”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二人,本就没什么娇纵脾气,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说成了什么,奸夫**? 墨初雨心里本就不爽,这孩子又用,用这么命令的口吻,警察?是去抓坏人的,不是抓她的。 “小丫头,多大了?”墨初雨挑眉看小丫头,“成年了吗?” 穿警服的小丫头一个白眼,道:“反正比你年轻就对了!快说,姓名!” 墨初雨实在想笑,这丫头真是个毒舌性子,可真是,像极了一个人啊! 墨初雨还是想和小朋友玩玩,这孩子,太好玩了!,她道:“墨初雨。” 墨初雨不经意回头,见司韶景木看着自己,他用唇语道:“欺负小朋友是不道德的。” 墨初雨无所谓的一笑,用唇语问:“这谁?” 司韶景木用唇语答:“安安的妹妹。” 墨初雨这会真的笑出声了,司韶景木手下的妹妹,前来抓她和司韶景木的“奸”?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安子,真是对她这个妹妹,教育成了个愣头青。 小丫头认真记录,根本不理墨初雨的笑声,这时,远处嘻嘻哈哈的笑声来了:“我擦!刚才枪响怎么回事?主子,犯疯,你们也太不够意思,怎么丢下我......” 小丫头笔一顿,看见了司韶安安,她竟敬了个标准的礼,道:“姐姐,我正在执行任务。” 司韶安安这才回过神儿来,讷讷道:“顾小寒,是tm是不是疯了?” 顾小寒刚要解释:“姐姐,我真的是……” 司韶安安笑了,道:“顾小寒,你怎么连个谎都不会撒?你拿着我给你的枪来执行任务?我给你这把枪,是让你防身用的,不是让你到别人的地盘上撒野的。” 墨初雨见气氛不对劲,赶忙去拉开,正在爆发边缘的司韶安安,道:“好了好了!安子你也别和小寒置气,你看看,小寒多有正义感,是吧!” 司韶安安嘲讽一笑,不再说什么。 “初雨,走吧!”司韶景木并不参与这场司韶安安,家里的战争,这是司韶安安的家事,他司韶景木无权插手。 “可是……”墨初雨刚看看司韶安安,怕司韶安安急了,真的去欺负,这个顾小寒小朋友。 “初雨,走了。”司韶景木很是有耐心,好像在哄一个不愿回家的孩子。 司韶安安安慰性的看着墨初雨,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墨初雨,还是安慰主子。 墨初雨看见这样一双目光,心安了不少,毕竟司韶安安,也是顾小寒的姐姐。 墨初雨被司韶景木牵着手,走进了京城司韶景木私宅,二人上了楼,互道晚安,便回到了各自的卧室。 回了自己的卧室,墨初雨微微沉思,琼儿有姐姐,听说就是那个夏之槐,顾小寒有姐姐,就是楼下的司韶安安。 而自己呢?有父亲,有母亲,有爷爷奶奶,还有哥哥,但她,也渴望就像司韶安安一样,可以和墨流光吵吵闹闹。 或者,她的出生,她的降世,才是真正与墨家成对立面,她从一开始,就是站在那些,所谓正义的相反一方,真是的,自己就这么,成了个坏人。 墨初雨叹息,其实这一切,原本不该如此…… ------题外话------ 好想写番外。。。。。。 第三十五章 此心深沉(五)必看!男女主初吻 墨初雨迷迷糊糊在梦里,突然,她感觉到,门把手悄然被打开,这可不得了,不会是司韶景木私宅里进贼了吧! 墨初雨一想到这个念头,瞬间有点后怕,脑子立马清醒了一半。 墨初雨默默拿起枕头底下的小腰刀,心想着,这贼要干嘛? 劫财?这不可能,因为如果是贼,一定很了解这个私宅里,到底是哪里有钱,不可能奔着她这个最穷的来劫。 劫色?这更不可能了,要劫,也是劫司韶安安顾小寒这一类的,若是说这贼是强奸司韶景木,都比是来强奸自己的,可信的多。 脚步声愈加的近,墨初雨屏住呼吸,当那人要翻被子时,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那人措不及防,被墨初雨摁在床上。 “小三,你身手不错!”墨初雨定睛一看,是脱下警服,穿着睡衣的顾小寒。 墨初雨摁的更紧,咬着牙,道:“顾小寒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谁是小三啊?司韶景木没娶人没嫁人,没女朋友也没男朋友,我墨初雨怎么就成小三了?” 顾小寒“呵呵”笑,道:“你叫墨初雨是吧!据我了解,你和司韶景木在十六岁就同居了,这么不清不楚的。他司韶景木还有未婚妻,你还......” 墨初雨腾出一只手,撕下一点床单,把顾小寒的手栓在床边上,道:“他未婚妻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顾小寒想挣扎,却被墨初雨拴住床边,她气喘吁吁,道:“墨初雨,是不是,他司韶景木上床那方面特厉害啊?你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好的家世,你都浪费,非和司韶景木那啥那啥那啥啥,你tm是不是贱啊?” “顾小寒!”墨初雨捏着顾小寒的下巴拿起一杯凉水,往顾小寒脸上泼,“你是不是贱啊?我和你差不多大的的时候,想得都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如何配得上喜欢的人。你呢?看你年级小,跳过级吧?上了警校,还说这些丢人现眼的话!你真给警察丢脸!” 顾小寒被墨初雨激怒了,道:“你是多正直的啊?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就和司韶景木上床,你不丢人!” “我没有!”墨初雨竟退了两步,她在躲避什么,她知道,自己躲得是什么,怕得是什么,深呼吸,“我从来清清白白,活这么大,都没和任何男人?的圈圈叉叉过!我和司韶景木一个床上躺着,怎么了?影响哪国法律了?” “你,唔.......”顾小寒嘴里塞了个布块,是墨初雨在桌子上擦手,随手放这的。 墨初雨插着腰,跑出了屋,这孩子,真烦人! 跑出来又后悔了,自己睡哪啊?真是的,自己都被顾小寒那还孩子气傻了!(ps:墨初雨不是气傻,而是真傻。) 墨初雨想了想,想去敲司韶安安的门,但手还是缩了缩,转身去敲司韶景木的门。 屋中无人应她,墨初雨悄悄打开门,屋中竟无人。 墨初雨要走,一个人抱住了她,是门后的司韶景木,墨初雨笑了,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司韶景木从后面抱住墨初雨,道:“初雨,我觉得,顾小寒还真有一句说对了。” “哪句?”墨初雨依偎在司韶景木身上,倒是享受,“我那方面不错。” 墨初雨一蹦三尺高,刚跳起来,就被司韶景木摁了回去:“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不会强迫你的。” 墨初雨还是不信,问道:“司韶安安的妹妹,顾小寒,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 司韶景木笑了,道:“你看到的这个顾小寒,就是曾经司韶安安的样子,都是愣头青。” “啊?”墨初雨很是不信,回头看领口半开的司韶景木,觉得他今日格外好看,“可是,安子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司韶景木见墨初雨看他的领口,也不着急去系,只是微笑摇头,道:“那你,是没见过以前的司韶安安,南城为了让她别那么烦,像你一样,把她栓在床上。南城差点被她断子绝孙。” “噗!”墨初雨憋不住了,没想到如今的司韶安安,这般嬉笑怒骂,却又忠心耿耿的司韶安安,也有那样的日子。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门口司韶安安顿住了脚,她在楼下,就听见顾小寒的喊叫声,她本是想去救顾小寒,但上楼在主子屋门口,听见主子,和墨初雨正在讨论那时的自己。 她“噗嗤”一下,竟然笑了,司韶安安抬起那双大大的眸,看看这安静的屋子,和着宁静的夜,心想着,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堕落到了底啊! 想想那些,年少时,自己的愣头青举动,和先走的顾小寒,真是一模一样。 司韶景木好像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把墨初雨指引到了床的位置,示意墨初雨躺下,温柔轻声道:“睡吧!” 墨初雨听见这样温柔的声音,心上似是猫儿抓了抓,又似是,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在摸她的痒痒肉似得痒。 墨初雨红了脸,心里暗骂自己,道:“墨初雨,你可真是没出息!” ———— 清晨六点,墨初雨躺着床上,睡的正香,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墨初雨去迷迷糊糊去拿手机,用那睡不醒的声音道:“喂!谁啊?” “喂,是我!”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墨初雨狐疑的睁开眼,看看手机,的确是自己的手机,再去看来电联系人,是阮樱雪。 墨初雨并没听见过,阮樱雪原本的声音,她一直听的,都是阮樱雪变过男声的声音,不过,阮樱雪女声还挺好听的! 阮樱雪有点焦急道:“那个,小初雨,麻烦你去一趟阮家,跟阮家看门的人说,你是阮二少的朋友,是为阮二少查资料,回有人带你去藏书楼,藏书楼的资料室密码1227532,你到那里了我再告诉你。” 墨初雨猛然坐起,这时才感觉头有点晕,好像是起猛了,真是该死,这阮樱雪不找司韶景木也不找司韶安安,偏偏找她。 阮樱雪声音弱了弱,有点模糊不清的道:“小初雨,谢谢你了,那我先挂了,我你这边也不安生。” 墨初雨刷完牙洗完脸,去解睡衣扣子要换衣服,这才想起,这是司韶景木的卧室,还得回去去拿自己的衣服。 墨初雨这时才想起司韶景木,疑惑想着:话说,司韶景木去哪了? 墨初雨也顾不得太多了,阮樱雪托她办事,自己一定要守信用。 心想着,便直接翻阳台过去了,暗暗想,顾小寒还在不在自己卧室,脑子里又立马跳出了司韶安安,顾小寒应该被司韶安安救走了吧! 算了,不管了,这不是她这个小人物该管的事,大人物,自有他们的行事道理。 墨初雨一翻过去,就看见躺在床上司韶景木,终于明白,原来,司韶景木是在自己卧室睡了一宿,那顾小寒一定被司韶安安救走了。 “初雨,你这是指定要占我便宜啊!”床上的司韶景木,突然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 今日的他,有点朦胧的美,让墨初雨不禁想起,她在明清小说里,读到的那些,形容绝世美女的句子。 像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像什么,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之类的,可真是,美人哉,美人哉。 想得墨初雨,脸色绯红,这都哪跟哪啊?这不都是形容绝世女子的吗? 司韶景木用他那刚睡醒的,沙哑的嗓子,对墨初雨道:“这美人来投怀送抱,昨日我还正人君子的到你卧室里来睡了一觉,今日你又衣冠不整的跑来。初雨,你可是想,要挑战我的定力?” 墨初雨顾不上别的,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这就给你把窗帘拉上,我就拿件衣服就......” 一个“走”字,还未说出口,墨初雨就眼前一黑,脚下一空,自己被打横一抱,又被司韶景木丢到了床上,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压在身下。 一瞬间,墨初雨大脑空白,好像只认的两个字“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那张脸,贴的很近,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唇,不是意外的擦过,而是那种,愈见加深的,一点一点越来越重的吻。 是吻,是他司韶景木二十年来,也是墨初雨十九岁来的,属于二人的初吻,属于他们二人认识以来,最近的一次接触。 司韶景木的手抓着墨初雨的手,司韶景木的脸似有若无的,蹭着墨初雨的脸,他和她的呼吸萦绕在一起。 墨初雨一只手紧紧抓住司韶景木的手,抓得指节泛白,一只手揪着司韶景木的衣服,揪的司韶景木的衣服皱皱巴巴。 司韶景木微微一笑,倒也是不松开。 墨初雨终于恢复了点正常意识,却不想睁眼,她呢喃,道:“流氓,松开!” 她忽然觉得,现在有些窒息般的感觉,忍不住去微微喘息,用鼻子吸气是不顶用,吸进的,都是司韶景木,那如夜半篝火似温暖的气息,真是暧昧的很啊! 墨初雨这窒迫感越来越重,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张开嘴,想去吸入那些昔日里,她觉得pm2.5严重的空气。 “不要。”司韶景木趁墨初雨喘息时,张开嘴吸气,道“你真是给足了我机会。” 司韶景木轻巧的,攻陷墨初雨一座一座的城池,是唇,是齿,是...... 墨初雨感觉到有游鱼一尾,在她口中灵活缠绕着她,她竟彻底软成春水,连抓住他手的力气都没了,只想放纵自己,放弃挣扎。 墨初雨从防备,到放纵,再到渐渐的迎合,两人双唇间,渐渐碰撞出些许的申吟,是墨初雨那只有在深情一吻间,迷乱时才会有的申吟。 司韶景木感觉到身下人的变化,他想更重,更重些,想把墨初雨揉在自己怀里,一辈子,不放开。 突然!有脚步声,墨初雨的迷乱瞬间清醒,她都能感觉有脚步,那么这是个普通人,不是安子等人。 脚步越来越近,墨初雨再一次挣扎,不要,她不要,如是被别人看到,那…… 司韶景木见她在挣扎,他想强迫墨初雨,就一次,他一直在放手,一直在默默陪她,今日,他不想再藏,一次就够。 门轻轻被推开,墨初雨心沉入谷底,却没听见惊呼,甚至什么都没听见,是谁? 司韶景木渐渐松开,从唇渐渐向上,移向她光洁如玉的额,顿住,停留在原地。 只一瞬间,墨初雨一撇门口,才看见门口站的是司韶景木的母亲,裴晚衣! 墨初雨这时才微微安心,是裴阿姨,裴阿姨那么好,不会在意他们两个的。 但墨初雨还是得跑,因为,她毕竟脸皮薄,因为,她毕竟是被压在身下。 墨初雨轻轻推开司韶景木,拿起床头自己的衣服,就又从阳台又翻回去。 裴晚衣面上笑的像花,看起来,就像三十岁的女,这一笑,更是无比俏皮,好像她还是青春年少。 裴晚衣毫不尴尬,问司韶景木,道:“儿子,是墨家的囡囡吧!” 司韶景木冷漠系扣子,“嗯”了一声。 裴晚衣温柔问司韶景木:“你是不是吓到小姑娘了?是你强迫,还是她迎合你?” 司韶景木微微一笑,很是温暖,道:“好像是吓到了。刚开始我强迫,后来她才……” “你冲动了。”“而且孟浪了。” ------题外话------ 光是吻,我就写了八百多字。 第第三十五章 此心深沉(五) 墨初雨跪在司韶景木的床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睡衣扣子全开,好像是刚才动作太大,把衣服扣子扯开了。 这时,墨初雨全身松懈下来,才有功夫,去喘口气。 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软,也不知是刚才激吻弄的,还是翻窗翻的太火急火燎。 很明显,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墨初雨,她拿出手机,用拍摄软件,去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差点儿吓的把自己手机扔出去,这,这,这是自己吗? 手机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迷乱,脸上一抹暧昧的,似醉的酡红,还有那被扯开的衣领,竟是那么…… 也不知何时,自己的喘息竟变成了暧昧的代言词。 她愣愣的抚摸上自己红肿的唇,这些都是,刚才她熟悉的司韶景木做的吗? 在这场,悲欢离合的大戏中,她墨初雨,渐渐成为了那个,纠缠在主角身边的女配。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啊?要色没色,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要关系没关系,连顾小寒那种人都会比她更有魅力,他图什么?她很好玩吗? 门口敲门声,墨初雨赶紧换上衣服,去开门,开门才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裴晚衣。 墨初雨有些手足无措,她以为是司韶景木,没想到竟是裴晚衣,她道:“裴阿姨,您......” 裴晚衣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凌乱的墨初雨,道:“你想问我,我怎么在这儿,怎么过来找你,是吧?” 墨初雨见自己被戳中了心思,点了点头。 “墨初雨,我见过你,你现在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裴晚衣笑的很真诚,但是却越来越让墨初雨感到不安,“十八年前,那个被称不祥的女孩,总觉得,你和你一岁时,眉眼不像了。” 墨初雨笑了,裴晚衣说的真委婉,好久没见这么给她面子的长辈了,她道:“阿姨,你直说就好了,很多人都认为,现在的我是掉包过的。” 裴晚衣表情突然由嬉笑转为严肃,她道:“不,孩子,你错了,我认的出来,你就是你,是十八年前的你,从你一岁后未改变,改变你的,一直,都是司韶景木。” 墨初雨不看裴晚衣,这是要干嘛,是把司韶景木许配给她,还是要给她钱让她离开司韶景木? 若是后者便太好,本来她就没钱,又不好老是借钱,或者是找老头子要钱。 墨初雨装傻,就等裴晚衣给她钱,道“司韶景木?又有他的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生的我?” 可惜事与愿违,裴晚衣,笑道:“想什么呢,你真是......” 墨初雨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突然想起,阮樱雪安排她做的事....... 她一看,真的是阮樱雪,我c,怎么办?现在就走,还是肯求阮樱雪再给她点儿时间? 墨初雨心情复杂,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好有******跳崖的气势,倒是把裴晚衣逗笑了,怪不得自家儿子这么喜欢她,这姑娘真是可爱! “喂,小甜。”墨初雨用颤抖的声音道。 电话那边是熟悉男声:“墨初雨,是我。” 墨初雨一秒钟就听出了,这tm是霍绍,她里面松了口气,道:“我靠!霍绍怎么是你啊?小甜呢?” 阮樱雪在旁边干着急,这刚才想给墨初雨打电话,没想到霍绍突然进来,谁让自己非作妖装什么小哑巴。 阮樱雪都想抱头痛苦,可这是,悔不当初作妖啊! 墨初雨不觉有什么不对,道:“小甜呢?你让她接电话!” “你让哑巴接电话?”霍绍觉得墨初雨神经病,“你莫不是去了京城,变成傻子了?” 墨初雨一愣,实在没想明白,但又不想着在嘴上吃亏,骂道:“呸!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你不是神经病,你拿着别人的电话,给我打电话,你不是神经病,谁是神经病?” 墨初雨话说的极快,她就是不想吃亏,就是不想,在朋友面前,在忍气吞声,她,想成她自己。 她要当她自己,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自己,而真正的自己,是出现在司韶景木,霍绍身边的自己,最好的自己。 “墨初雨,你......”霍绍还想在怼墨初雨,谁知阮樱雪突然揪他的衣角,霍绍一愣,只见阮樱雪用唇语道:“快说正事。” 霍绍这才想起,阮樱雪在这里,若是又和墨初雨骂起来,那可真是,太丢面子了! “咳咳。”霍绍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小甜说,让你尽快到她让你去的地方,去找第十二书架,上面去找编号为129的档案,交给守着西南窗前的人。” 墨初雨都记在脑子里了,她记忆力还不错,不用记在纸上,见霍绍没有在怼她,以为是自己把霍绍说无语了,一笑,道:“知道了,告诉小甜,让她放心。” 墨初雨挂了电话,对裴晚衣道:“裴阿姨,我先走了,这......” 墨初雨话未说完,裴晚衣便打断她,让她去了,这才道:“嗯,你去吧!” 墨初雨跑下楼,换上鞋,准备现在就走。 “初雨。”不知何时,司韶景木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带上这个。” 墨初雨一愣,司韶景木已经拿起口罩,戴在墨初雨的脸上。 “你干嘛?”墨初雨笑了,“你出门戴口罩我还能理解,我戴什么......” 这是,墨初雨声音戛然而止,想起她那红肿的唇,脸渐渐升起了红。 靠!司韶景木,你,你...... 一个念头没转完,司韶景木已经转身,墨初雨愣在原地一秒钟,也就一秒,墨初雨便会了头, 看什么,看他离去的身影?那也太不现实了吧!她是正常人,不会像小白文里的傻叉女主,回去追男主的。 这里离阮家不远,她很快就到了。 墨初雨到了阮家,按照阮樱雪对她说的话,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我是阮二少的朋友,是为阮二少查资料。”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小姐,跟我来。” 绕过重重走廊,墨初雨无心去看阮家的摆设,她跟着侍卫走向阮家藏书楼。 “小姐,到了。”侍卫一顿,墨初雨抬头,只见一灰色小楼伫立在墨初雨的面前,很是好看,是墨初雨没见过的样式,是京城独有的灰墙灰瓦。 墨初雨看着看着,竟愣在当地,像多看一会儿。 不知何时,侍卫已经退下,墨初雨叹了叹气,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叹什么,只是,突然想叹了。 墨初雨不再多待,直直走向藏书楼。按着阮樱雪说的,她输入密码“1—2—2—7—5—3—2”,门开了。 “第十二柜......”墨初雨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档案间,“啊!找到了!” 第十二柜第129档案被墨初雨拿下来,墨初雨正在为自己的机智而点赞,突然,旁边的128号档案掉了下来,砸在了墨初雨的头上。 “靠!什么东西?”墨初雨拿起128档案袋,正准备放回去,但突然,手顿了顿,她笑,“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吧?” 墨初雨打开档案袋,映入眼帘的,便是“墨初雨”三个大字。这莫不是,关于她的? 这更是勾起她的的好奇心了,关于她自己,有什么不能看? 第一页,姓名墨初雨,出生于xxxx年十月三十一日,早上八点四十三分,出生后,由墨家老家主起名为初雨,但又因出生日子,不受人喜欢,墨家主墨夫人给其安排在后院,但在十年后,墨初雨经历了一场血戮雨夜。 第二页,十一岁,墨初雨遇司韶景木,有人故意抹杀墨初雨一段记忆,底下配墨家手绘版地图。 墨初雨实在懒得看,关于自己的历史也好,野史也罢,实在是,太传奇化了。 但最后一页,吸引了墨初雨,一行小字:据现在看,墨初雨并非墨家血脉,到底是不是,还需再探究。 墨初雨本以为这就是个玩笑,但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事实,要不然,为什么,墨家主,墨夫人那么讨厌她,白家欺负她,能欺负的理所当然,这一切都因为...... 她,不是,墨家人? 她不是墨家人,那她是谁?是不是,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她本就不该卷入权谋之争,是不是,只是别人报错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墨初雨在巨大的震惊中,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命本不该如此的,是谁,让她,走到这一步? 还好墨初雨只是震惊,没有反应太激烈,她并不爱墨家,她也从未把墨家主,墨夫人,墨流光当家人。 那,那个把她从小护到大的爷爷呢?那个从小给她做好吃的奶奶呢?她不是墨家人,他们自然也不是她的亲人了。 为什么,非要等她都快死了心,在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的亲人。 为什么,非要在她失去野心了,再告诉她,你真傻,你一生,都在与你以为的家人们,保持假象上的家人,其实,他们早知道,你不是。 那,也无人再阻挡我,与墨家对立,在这天下权谋的棋局之中了,她突然有个邪恶的念头。 你们,明知我与你们无血缘关系,你们,明知我不是墨家血统,那你们,还要什么资格欺辱我? 我非圣贤,我早已手染鲜血,我不把在多杀几个人,白家,墨家,你们,都要把我体验过的项目,都体验一遍。 我没饭吃,只能去吃你们的残羹剩饭?冬日无暖,只能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入睡,还要晚上被冻醒?我要回家故意不给我开门?冬日洗衣只能用每日佣人用剩的,还要忍受,你们人人叫我非材? 似乎,有火在墨初雨内心中燃烧,烧没了墨初雨这么都年的隐忍,烧没了墨初雨仅剩的理智,烧没了墨初雨对墨家最后的善良。 够了!墨家做的这些腌臜事,实在是,让人恶心。够了!白家的欺辱,让墨初雨又一次想起满身浴血的自己,恨啊,恨啊! 这世界,容不得自己心软,这世道,可真是,人吃人的世道。 墨初雨摘下口罩,狠狠咬着自己袖子,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濒临爆发的脾气,只能用咬袖子缓解压力。 但她也记得,还要把129号档案袋,交给西南窗接应的人。 “是你!” ————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我不是墨家血脉,而且要色没色,要钱没钱。 司韶景木:没关系啊!只要你傻,可以被我拐上床就好了! 墨初雨:(无语)...... 众吃瓜群众:(无语)......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独家冠名播出 ------题外话------ 第三十四章被封了,亲们凑合看吧! 第三十五章 此心深沉(五) 墨初雨跪在司韶景木的床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司韶景木把她的睡衣扣子扯开了。 墨初雨她拿出手机,用拍摄软件,去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差点儿吓的把自己手机扔出去,这,这,这是自己吗? 她愣愣的抚摸上自己红肿的唇,这些都是,刚才她熟悉的司韶景木做的吗? 在这场,悲欢离合的大戏中,她墨初雨,渐渐成为了那个,纠缠在主角身边的女配。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啊?要色没色,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要关系没关系,连顾小寒那种人都会比她更有魅力,他图什么?她很好玩吗? 门口敲门声,墨初雨赶紧换上衣服,去开门,开门才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裴晚衣。 墨初雨有些手足无措,她以为是司韶景木,没想到竟是裴晚衣,她道:“裴阿姨,您......” 裴晚衣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凌乱的墨初雨,道:“你想问我,我怎么在这儿,怎么过来找你,是吧?” 墨初雨见自己被戳中了心思,点了点头。 “墨初雨,我见过你,你现在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裴晚衣笑的很真诚,但是却越来越让墨初雨感到不安,“十八年前,那个被称不祥的女孩,总觉得,你和你一岁时,眉眼不像了。” 墨初雨笑了,裴晚衣说的真委婉,好久没见这么给她面子的长辈了,她道:“阿姨,你直说就好了,很多人都认为,现在的我是掉包过的。” 裴晚衣表情突然由嬉笑转为严肃,她道:“不,孩子,你错了,我认的出来,你就是你,是十八年前的你,从你一岁后未改变,改变你的,一直,都是司韶景木。” 墨初雨不看裴晚衣,这是要干嘛,是把司韶景木许配给她,还是要给她钱让她离开司韶景木? 若是后者便太好,本来她就没钱,又不好老是借钱,或者是找老头子要钱。 墨初雨装傻,就等裴晚衣给她钱,道“司韶景木?又有他的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生的我?” 可惜事与愿违,裴晚衣,笑道:“想什么呢,你真是......” 墨初雨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突然想起,阮樱雪安排她做的事....... 她一看,真的是阮樱雪,我c,怎么办?现在就走,还是肯求阮樱雪再给她点儿时间? 墨初雨心情复杂,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好有******跳崖的气势,倒是把裴晚衣逗笑了,怪不得自家儿子这么喜欢她,这姑娘真是可爱! “喂,小甜。”墨初雨用颤抖的声音道。 电话那边是熟悉男声:“墨初雨,是我。” 墨初雨一秒钟就听出了,这tm是霍绍,她里面松了口气,道:“我靠!霍绍怎么是你啊?小甜呢?” 阮樱雪在旁边干着急,这刚才想给墨初雨打电话,没想到霍绍突然进来,谁让自己非作妖装什么小哑巴。 阮樱雪都想抱头痛苦,可这是,悔不当初作妖啊! 墨初雨不觉有什么不对,道:“小甜呢?你让她接电话!” “你让哑巴接电话?”霍绍觉得墨初雨神经病,“你莫不是去了京城,变成傻子了?” 墨初雨一愣,实在没想明白,但又不想着在嘴上吃亏,骂道:“呸!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你不是神经病,你拿着别人的电话,给我打电话,你不是神经病,谁是神经病?” 墨初雨话说的极快,她就是不想吃亏,就是不想,在朋友面前,在忍气吞声,她,想成她自己。 她要当她自己,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自己,而真正的自己,是出现在司韶景木,霍绍身边的自己,最好的自己。 “墨初雨,你......”霍绍还想在怼墨初雨,谁知阮樱雪突然揪他的衣角,霍绍一愣,只见阮樱雪用唇语道:“快说正事。” 霍绍这才想起,阮樱雪在这里,若是又和墨初雨骂起来,那可真是,太丢面子了! “咳咳。”霍绍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小甜说,让你尽快到她让你去的地方,去找第十二书架,上面去找编号为129的档案,交给守着西南窗前的人。” 墨初雨都记在脑子里了,她记忆力还不错,不用记在纸上,见霍绍没有在怼她,以为是自己把霍绍说无语了,一笑,道:“知道了,告诉小甜,让她放心。” 墨初雨挂了电话,对裴晚衣道:“裴阿姨,我先走了,这......” 墨初雨话未说完,裴晚衣便打断她,让她去了,这才道:“嗯,你去吧!” 墨初雨跑下楼,换上鞋,准备现在就走。 “初雨。”不知何时,司韶景木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带上这个。” 墨初雨一愣,司韶景木已经拿起口罩,戴在墨初雨的脸上。 “你干嘛?”墨初雨笑了,“你出门戴口罩我还能理解,我戴什么......” 这是,墨初雨声音戛然而止,想起她那红肿的唇,脸渐渐升起了红。 靠!司韶景木,你,你...... 一个念头没转完,司韶景木已经转身,墨初雨愣在原地一秒钟,也就一秒,墨初雨便会了头, 看什么,看他离去的身影?那也太不现实了吧!她是正常人,不会像小白文里的傻叉女主,回去追男主的。 这里离阮家不远,她很快就到了。 墨初雨到了阮家,按照阮樱雪对她说的话,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我是阮二少的朋友,是为阮二少查资料。”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小姐,跟我来。” 绕过重重走廊,墨初雨无心去看阮家的摆设,她跟着侍卫走向阮家藏书楼。 “小姐,到了。”侍卫一顿,墨初雨抬头,只见一灰色小楼伫立在墨初雨的面前,很是好看,是墨初雨没见过的样式,是京城独有的灰墙灰瓦。 墨初雨看着看着,竟愣在当地,像多看一会儿。 不知何时,侍卫已经退下,墨初雨叹了叹气,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叹什么,只是,突然想叹了。 墨初雨不再多待,直直走向藏书楼。按着阮樱雪说的,她输入密码“1—2—2—7—5—3—2”,门开了。 “第十二柜......”墨初雨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的档案间,“啊!找到了!” 第十二柜第129档案被墨初雨拿下来,墨初雨正在为自己的机智而点赞,突然,旁边的128号档案掉了下来,砸在了墨初雨的头上。 “靠!什么东西?”墨初雨拿起128档案袋,正准备放回去,但突然,手顿了顿,她笑,“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吧?” 墨初雨打开档案袋,映入眼帘的,便是“墨初雨”三个大字。这莫不是,关于她的? 这更是勾起她的的好奇心了,关于她自己,有什么不能看? 第一页,姓名墨初雨,出生于xxxx年十月三十一日,早上八点四十三分,出生后,由墨家老家主起名为初雨,但又因出生日子,不受人喜欢,墨家主墨夫人给其安排在后院,但在十年后,墨初雨经历了一场血戮雨夜。 第二页,十一岁,墨初雨遇司韶景木,有人故意抹杀墨初雨一段记忆,底下配墨家手绘版地图。 墨初雨实在懒得看,关于自己的历史也好,野史也罢,实在是,太传奇化了。 但最后一页,吸引了墨初雨,一行小字:据现在看,墨初雨并非墨家血脉,到底是不是,还需再探究。 墨初雨本以为这就是个玩笑,但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事实,要不然,为什么,墨家主,墨夫人那么讨厌她,白家欺负她,能欺负的理所当然,这一切都因为...... 她,不是,墨家人? 她不是墨家人,那她是谁?是不是,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她本就不该卷入权谋之争,是不是,只是别人报错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墨初雨在巨大的震惊中,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命本不该如此的,是谁,让她,走到这一步? 还好墨初雨只是震惊,没有反应太激烈,她并不爱墨家,她也从未把墨家主,墨夫人,墨流光当家人。 那,那个把她从小护到大的爷爷呢?那个从小给她做好吃的奶奶呢?她不是墨家人,他们自然也不是她的亲人了。 为什么,非要等她都快死了心,在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的亲人。 为什么,非要在她失去野心了,再告诉她,你真傻,你一生,都在与你以为的家人们,保持假象上的家人,其实,他们早知道,你不是。 那,也无人再阻挡我,与墨家对立,在这天下权谋的棋局之中了,她突然有个邪恶的念头。 你们,明知我与你们无血缘关系,你们,明知我不是墨家血统,那你们,还要什么资格欺辱我? 我非圣贤,我早已手染鲜血,我不把在多杀几个人,白家,墨家,你们,都要把我体验过的项目,都体验一遍。 我没饭吃,只能去吃你们的残羹剩饭?冬日无暖,只能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入睡,还要晚上被冻醒?我要回家故意不给我开门?冬日洗衣只能用每日佣人用剩的,还要忍受,你们人人叫我非材? 似乎,有火在墨初雨内心中燃烧,烧没了墨初雨这么都年的隐忍,烧没了墨初雨仅剩的理智,烧没了墨初雨对墨家最后的善良。 够了!墨家做的这些腌臜事,实在是,让人恶心。够了!白家的欺辱,让墨初雨又一次想起满身浴血的自己,恨啊,恨啊! 这世界,容不得自己心软,这世道,可真是,人吃人的世道。 墨初雨摘下口罩,狠狠咬着自己袖子,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濒临爆发的脾气,只能用咬袖子缓解压力。 但她也记得,还要把129号档案袋,交给西南窗接应的人。 “是你!” ———— 【乱倾尘小剧场】(恶搞版) 墨初雨:我不是墨家血脉,而且要色没色,要钱没钱。 司韶景木:没关系啊!只要你傻,可以被我拐上床就好了! 墨初雨:(无语)...... 众吃瓜群众:(无语)...... 本剧场由“胖飘最美”独家冠名播出 ------题外话------ 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风云再起(一) “是你,墨初雨!”西南窗站着一娇小女孩,墨初雨定睛一看,正是琼儿,琼儿正惊喜的看着她呢! 墨初雨看见那么一张,可爱的狐狸脸,想要暴走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几分,这是个异能人,在她面前,想隐藏什么,都不可能。 她墨初雨能做到,便是内心平静,不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想法,这点,墨初雨相信自己能做到。 琼儿见墨初雨神情古怪,想去读读墨初雨的心,但又想起自家姐姐不让自己去读她的心,只能强忍读心的冲动,道:“喂!墨初雨你怎么了?还有就是,你的嘴唇,怎么......” 墨初雨及时捂唇,她忘了,自己的嘴唇,还保持着红肿,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琼儿,道:“我这时昨天晚上吃辣的吃的,哎!小琼儿,你是把这个档案给阮樱雪吗?” 琼儿真的傻傻信了,道:“不是的,像你呢,主要就是把档案找出来,递给我们这种人。而我们这种人就是要把机密拿出阮家,递给自己身边的暗卫,暗卫再经过隐卫,递到阮樱雪的明卫那里。” “这么麻烦?”墨初雨实在是不理解,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只负责在有的时候,看着坏人,不让坏人进入自己的闺房。 当然,除了一个坏人,她墨初雨的手下,防不胜防,那便是——司韶景木。 这点,她的手下们,一,是拦不住,二,是不敢拦,三,是不想拦。 突然,远处温柔的女声散在风中,柔柔的很好听,只听好听女声道“琼儿,怎么那么慢,是不是又在聊天,忘了时间?你小甜姐姐,还等着这份资料呢!” 那好听的女声,不似司韶安安那带着英气的声音,也不似那阮樱雪女声时的甜软如糖,倒是有几丝清冷和沉着,既有青春女子的清纯,又有成熟权谋高手的低沉,怎么听怎么好听。 似是冰冷雪山上点起的篝火,又似是堕入火海的清冰,冰与火的碰撞,不觉突然,直觉有种和谐的美。 光是听着声音,便知这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嗯!姐姐,我这就来。”琼儿俏皮的朝墨初雨一笑,示意自己要走了,墨初雨也一笑,把档案袋递给琼儿,让她赶紧去找她姐姐。 远远的温柔女声去掸琼儿身上的灰尘,娇嗔她,道“琼儿,你可真是的,瞧瞧,就在窗边站一会儿,就把这衣服弄脏了。” 琼儿“哼”一声,道:“姐姐,我自己能洗,你不要老是给我洗了,好不好嘛?” 温柔女声明明只是普通说话,却都像是在温暖的笑,只听她道:“可你洗的不干净啊!” “好不好嘛?”琼儿开始撒娇,好像撒娇对温柔女声十分的管用。 温柔女声一声低笑,道:“好好好,只要我家琼儿愿意,我夏之槐,什么都愿意做。” “还是姐姐好!姐姐疼我!”琼儿欢呼,站在窗边的墨初雨心又沉了沉,她何尝,不想要这样的亲情啊? 可她却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这么美好的一对姐妹,她若是不为她们笑,都对不起她自己的良心,她们比她,幸福啊! 可墨初雨,她却不知道,这世间,一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都在掩饰那些,黑暗,血腥,杀戮的不美好岁月,比如夏之槐琼儿的亲情,她和司韶景木说不出口的喜欢。 很多年后,几位老友,聚在一起畅谈过去,都笑那时的墨初雨,若当初,你在阮家的藏书楼里,看见的那份档案,不是128,而是127,那,这一切的痛苦就不会重来。 墨初雨笑阮樱雪,你若是,让司韶安安去拿,这一切,不就更不会发生了吗? 因为啊,在这127档案袋里,装的,可是夏之槐的档案啊! 墨初雨叹出一口气,笑了。 真是的,怎么总是这么...... 哎!可惜这天意,总是让人空欢喜,总是事与愿违,总是,不合人心意,真是的,老天,怎么总是在和人心博弈呢? —— 回了司韶景木的私宅,墨初雨并没有看见司韶景木等人,可能,他们出去了吧! 墨初雨跑上楼,双手抱膝,坐在自己卧室的的床上,她,好累,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思考问题,她身累,心更累。 一片安静中,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墨初雨去接,只见那是个陌生号码,墨初雨本不想接,但,她不知那根弦搭错了,竟然真的,接了。 “喂,是墨初雨吗?”声音温柔,好像是在藏书楼里的听见的那个,所谓的夏之槐的的声音。 墨初雨有气无力,道:“是。” 夏之槐那边传来笑声,莫名让墨初雨想起了司韶景木,真的,这轻笑,感觉上,实在是太像了。 夏之槐声音温柔,似三月春风,她道:“墨小姐,我是夏之槐,请问,您有时间吗?我最近要去一趟上海,而且,我可听说,墨家现在混乱的很,谁都想去分一杯羹,阮樱雪去的原因就是这个,墨小姐,可有兴趣?” 墨初雨挑眉,这个夏之槐,可真是,太会掉人胃口了,她道:“敢问夏小姐在哪?我想去见你一面。” 夏之槐一笑,道:“我就在司韶景木私宅外的咖啡厅里,一进门,左转,靠窗第一个,那就是我。” 墨初雨冷笑,真是准备充分,连她的心思都猜透了,墨初雨她还是以前那句话,在司韶景木身边的人,哪个正常? 墨初雨看看自己那,已经要完全消肿的唇,放心的又出了门。 ———— 来到咖啡馆,墨初雨四处张望,看见了夏之槐的背影。 衣服很单薄,人也很单薄,阳光打在夏之槐身上,显得她如一只天使翅膀上的羽毛,轻柔,温暖。 墨初雨走了过去,看清了夏之槐的脸,她不禁惊呼,夏之槐那张好看的脸,真的好像她自己! 真的不是墨初雨自夸自己长的美,而是夏之槐的眉,的眼,都是风华绝代的美,可墨初雨偏偏觉得像,像极了自己! 但墨初雨她错了,她与夏之槐的那种像,可只是那看的第一眼像,在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之后,墨初雨又觉得,夏之槐与她长得天差地别,从骨子里,就是不一样。 “您是......夏之槐?”墨初雨略带疑惑问。 墨初雨死死盯着夏之槐的脸,只见夏之槐看见自己那个奇怪的表情时,忍不住笑意,“噗嗤”一笑,道:“我就是夏之槐,墨小姐,您请坐。” 墨初雨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之槐,夏之槐依旧保持笑容,道:“墨小姐,你眨着这么童真的一双大眼睛,我都不好意思了。” 墨初雨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确是又点儿太不礼貌了,赶紧低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都知道对方叫什么了,那么,说一下你我的目的吧!”夏之槐直入主题,让墨初雨措不及防。 夏之槐抱歉一笑,道:“哦,抱歉,我用对阮樱雪的法子对你了,你如果暂时不想说,我可以先说。” 墨初雨本身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这个时候,若是“没关系的,其实我只是......我想帮你们瓦解墨家。” “没人想瓦解墨家。”夏之槐一笑,“现在的墨家,就是一块大蛋糕,每个人,都想得到。第一个切蛋糕的人就占了先机。但,史笔如刀,后世的人会怎么看?所以每个人都在等,等机会的到来,等第一个人的出现。” 墨初雨恍然大悟,明白了夏之槐话里的意思,道:“那么,也就是说,阮樱雪就在等着,那个所谓的第一个人的出现?而且,还要其他人在虎视眈眈看着墨家?” 夏之槐露出赞赏的表情,道:“你很聪明,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阮樱雪她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从不会因为,以后的后世人怎么看她,而改变自己的节奏,她现在所等的,不过是墨家何时露出马脚罢了。” “那她不怕阮家的名誉受损?”墨初雨对于阮樱雪的这个做法依然是不大理解,“她是阮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阮家啊!” 空气冷了一秒钟,夏之槐才道:“朋友,你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吗?阮樱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她现在的名器已经够臭了。” 阮樱雪的名气? 在这方面,墨初雨还真的没有去了解,她本就是个小角色,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她现在,已经算是打破界面了,如果她做的太多,那倒是给他们这些大角色,找麻烦了。 这时,夏之槐递过去了几个档案袋,对墨初雨的道:“你若是,想了解一下你周围的朋友,或者是,你以前的,家人们,大可以看看,不过别在这看,不安全。我知道,你住在司韶景木的私宅里,那里最安全不过了。你若是想通了,晚上十一点,去浦东机场门口,我等你。” 墨初雨抓住了那几个档案袋,紧紧的,抓住那几个档案袋,就好似,那里面,装的是一条条人命。 —— 墨初雨浑浑噩噩的,跑回了司韶景木的私宅,她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看着那几个档案袋,手微微颤抖的,去打开司韶景木的档案。 她怕,她真的,好怕。 她怕她看见了,在她心中,一直是很重要的那个人,也有那么不堪的一面。 对不起,她没有做到,能接受她一直很重视的人,杀人如麻,一天就杀个五六个那种。 也或者是,和其他女人......之类的。 对不起,她墨初雨,毕竟还是自私的,毕竟还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三十七章 风云再起(二) 墨初雨颤抖着手,拿出了司韶景木档案。 “司韶景木,男,上海司韶家人,为司韶家唯一的继承人,生性古怪。” 这第一句倒是没什么,墨初雨心落到一半,突然又提了起来,她现在看见的,只是基本介绍,没准后面才是重点呢! 后面:司韶景木关系复杂,既与白薇雅为未婚夫妻,又与墨氏墨初雨又情丝。 而夏家夏之槐为其商业上的伙伴,霍绍为至交好友,阮樱雪为竞争对手,又是共同大算瓜分墨家的盟友。 司韶景木侍卫司韶安安,司韶南城,均为暗卫转明卫,是第一批司韶景木的暗卫。 司韶景木童年经历之事极多,一岁时曾经历过暗杀,但只有手上有伤。 三岁时,被司韶家,曾经嫡出分支的疯子庶女,关在了一座破庙里整整一年。 司韶景木五至十三资料短缺,这是夏之槐后写上的,自如其人,极其稳重,娟秀,却不张扬。 第十五岁,那年血杀雨夜,司韶景木见证了一场关于墨初雨的杀戮。 关于自己的,一场......血腥,杀戮。 墨初雨还在看着,除了司韶景木一岁和三岁的事,墨初雨不知道外。 他司韶景木的那些,墨初雨知道的,或是墨初雨,只知道一小部分的,他司韶景木已经足够坦诚了。 而且没有关于司韶景木的桃色新闻,或是其他男子。 墨初雨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安心去看其他人的档案,除阮樱雪外,都没有什么,太让墨初雨感兴趣的。 墨初雨看得眼花缭乱,说实话,她看得也很认真了,除了墨家主和墨夫人的,墨初雨实在不想去看以外,其他人的,墨初雨都记在心中了。 门外敲门声,墨初雨去开门,门口站的正是司韶景木,墨初雨微微红了脸,转身就走,司韶景木倒也是佛系,不去强求。 墨初雨想好了,她跟夏之槐走,她和司韶景木太不冷静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她墨初雨,被逼疯! 墨初雨回了卧室,就开始沉思,她到底是不告而别,还是和司韶景木来个深情离别,正在这时,司韶安安进来了。 司韶安安贼兮兮的钻进来,对墨初雨道:“喂!犯疯,我怎么听阿姨说,你和主子......” “嗯。”墨初雨直接打断,她可不想听,司韶安安向她,讨论一下她和司韶景木的问题,“那个,顾小寒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她啊?” 司韶安安谈起顾小寒,倒是正经了,只听她道:“哦,她我把她赶走了。其实,就是救走了。” 墨初雨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姐姐,是不会,抛下你那愣头青妹妹的。” “哎!你可真了解我!”司韶安安无奈一笑,对墨初雨抛了个大白眼,“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想想你和主子的终身大事呢!” 墨初雨红着脸,向嘻嘻哈哈的司韶安安丢了个枕头,道“去!滚蛋......” ——晚上十点半,墨初雨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她最后还是打算不告而别,因为她觉得离别太伤感,让她心里难受。 墨初雨搬着行李箱,悄然无声的,走向楼梯口,这时,身后有人喊她:“初雨。” 墨初雨慢慢回头,只见司韶景木站在黑暗中,看着她,走向她。 墨初雨愣在当地,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司韶景木走近她,轻轻在墨初雨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不含杂念的吻。 墨初雨有点失神,在哪一刻,好像控制着她的,不是脑子,而是,自己的心,她道:“司韶景木,你,若是让我留下,我便不走了......” 司韶景木抚摸着墨初雨的脸颊,对墨初雨道:“不,初雨,你是天上鸾凤,不而不是我的笼中鸟,你要,自己去飞。” 墨初雨决绝的转身,提着箱子往下走,走到房门口,对司韶景木喊:“司韶景木,你一定要等我!” 司韶景木笑道温和,语气却悄然升起了酸涩,他轻轻道:“初雨,我会的,会等你回来。” 墨初雨听不见,但她不能再耽搁,消失在了京城,一栋栋独立私宅中。 —— 飞机上,墨初雨在补觉,这时夏之槐放下了她的书,对墨初雨道“哦,墨初雨,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这里不管你的吃喝住行?” “啊?”墨初雨摘下眼罩,怒视夏之槐,觉得这个夏之槐,是不是和司韶景木,出自于同一师门,学的,都是腹黑学!“那,我住哪啊?” 夏之槐也不着急,道:“哦,没事,你去霍绍的私宅吧!阮樱雪就在那,你可别说漏了嘴,阮樱雪这回是一个小哑巴,名字顾小甜。” 墨初雨目瞪口呆,道“住霍绍私宅?我,你,你是不是疯了?你觉得我,是不是混的还不够惨?” 夏之槐耸耸肩,道:“那你也可以回墨家,看见你的爷爷奶奶,和你亲爱的爸爸妈妈,还要你那敬爱的兄长。亦或者是睡桥洞,和可怜的流浪汉强睡觉地点。” 墨初雨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瞬间头摇得像波浪鼓,道:“那我还是去霍绍私宅吧。” —— 一下飞机,就和夏之槐分别的墨初雨,一脸无奈,走向了霍绍的私宅,瞬间脑补出霍绍当时惊恐的表情,心有点虚。 “叮咚!叮咚!”墨初雨按着门铃,开门的,是头如鸡窝,一脸茫然的霍绍,墨初雨露出四十五度的完美微笑,霍绍一脸惊恐与茫然,狠狠关上了门。 墨初雨忍无可忍,喊:“死霍绍,出来,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霍绍在门里面喊:“凌晨了都,你还过来我家,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人!”墨初雨大喊。 霍绍小心翼翼的答:“你见过哪个鬼承认自己是鬼?” “那我就是鬼!”墨初雨无奈大喊。 霍绍贴着门板,从猫眼看墨初雨,颤颤巍巍的道:“你看你,自己都说自己是鬼了,你还能不是鬼吗?” 墨初雨彻底无奈了,靠着门,坐在地上,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热了,但在夜里,初夏的风,还是很凉,墨初雨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脱下外套,盖住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自己的腿。 脱下外套,墨初雨才发现,腿是暖了,但肩膀和胳膊都露出来了,好像更冷了。 突然,墨初雨意识到,现在是真的没人再宠着她,惯着她了,为她遮风挡雨了。 小时候,爷爷护着她,少年时,师门保着她,成年前后司韶景木惯着她。 而如今呢,她抛下一切,自己去展翅高飞,风雨,苦恼只有她一人,站在无依无靠的,危险的漩涡之中了。 每个人,都要成长,她现在再成长,应该不算太晚吧! 霍绍趴在门内,突然,他听不见墨初雨的声音了,霍绍开门,就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墨初雨在那里苦笑,突然,他心一软,道:“你进来吧!” 霍绍以为墨初雨生气,不敢和她开玩笑,墨初雨倒是想明白了,狠狠瞪这个让他挨冻的,罪魁祸首,霍绍,推着行李进了屋。 霍绍小心翼翼问:“喂,墨初雨,你......不会是被司韶景木给赶出来了吧?” 墨初雨“哼”了一声,道:“那倒没有,就是我自己觉得,和一个男的住一块,不太合适。” 霍绍正在喝水,被墨初雨的话噎了一下,咳嗽,道:“那我也是男的,你不觉得不合适?” 墨初雨上楼搬行李,道:“你虽然也是男的,但你不至于,对我这么一个骨瘦嶙峋的小丫头,做出过火的事。” 霍绍又是一噎,问道:“喂?墨初雨他司韶景木都对你做了啥?不会是他把你给办了吧?” “怎么会?”墨初雨一笑,“要办,也是我把他给办了,只不过是占了我点儿小便宜罢了。” 霍绍见墨初雨向阮樱雪房间走去,道:“墨初雨,那是小甜的房间。” “哦!”墨初雨头也不会的走,但是还是应了霍绍,径直去敲阮樱雪的房门。 阮樱雪早就感觉到墨初雨的脚步声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出来罢了,她没想到,墨初雨会自己主动上楼来找她。 阮樱雪现在是一个“小哑巴”,也不便说话,只能朝墨初雨拼命眨眼。 墨初雨也明白阮樱雪的意思,不说话,直接进屋,关上房门,打开灯。 阮樱雪眼光瞟向霍绍装的那个监控,墨初雨眼神回答:她也发现了。 墨初雨这点,是实在,不能理解霍绍的做法,霍绍这样一个性子,怎么会在女生房间装监控? 他不怕看到人家女生,换衣服的时候?或者是,他就想看见女生换衣服的时候?喂,等等等等,她在想什么? 墨初雨实在是做不到,把猥琐坏大叔,和霍绍这么个小可爱,联系在一起。 墨初雨拉开行李箱,拿出睡衣,跑到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到卫生间,墨初雨还小心翼翼的检查,怕霍绍丧心病狂到,在卫生间安监控的程度。 第三十六章 风云再起(一)一更 “是你,墨初雨!”西南窗站着一娇小女孩,墨初雨定睛一看,正是琼儿,琼儿正惊喜的看着她呢! 墨初雨看见那么一张,可爱的狐狸脸,想要暴走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几分,这是个异能人,在她面前,想隐藏什么,都不可能。 她墨初雨能做到,便是内心平静,不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想法,这点,墨初雨相信自己能做到。 琼儿见墨初雨神情古怪,想去读读墨初雨的心,但又想起自家姐姐不让自己去读她的心,只能强忍读心的冲动,道:“喂!墨初雨你怎么了?还有就是,你的嘴唇,怎么......” 墨初雨及时捂唇,她忘了,自己的嘴唇,还保持着红肿,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琼儿,道:“我这时昨天晚上吃辣的吃的,哎!小琼儿,你是把这个档案给阮樱雪吗?” 琼儿真的傻傻信了,道:“不是的,像你呢,主要就是把档案找出来,递给我们这种人。而我们这种人就是要把机密拿出阮家,递给自己身边的暗卫,暗卫再经过隐卫,递到阮樱雪的明卫那里。” “这么麻烦?”墨初雨实在是不理解,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只负责在有的时候,看着坏人,不让坏人进入自己的闺房。 当然,除了一个坏人,她墨初雨的手下,防不胜防,那便是——司韶景木。 这点,她的手下们,一,是拦不住,二,是不敢拦,三,是不想拦。 突然,远处温柔的女声散在风中,柔柔的很好听,只听好听女声道“琼儿,怎么那么慢,是不是又在聊天,忘了时间?你小甜姐姐,还等着这份资料呢!” 那好听的女声,不似司韶安安那带着英气的声音,也不似那阮樱雪女声时的甜软如糖,倒是有几丝清冷和沉着,既有青春女子的清纯,又有成熟权谋高手的低沉,怎么听怎么好听。 似是冰冷雪山上点起的篝火,又似是堕入火海的清冰,冰与火的碰撞,不觉突然,直觉有种和谐的美。 光是听着声音,便知这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嗯!姐姐,我这就来。”琼儿俏皮的朝墨初雨一笑,示意自己要走了,墨初雨也一笑,把档案袋递给琼儿,让她赶紧去找她姐姐。 远远的温柔女声去掸琼儿身上的灰尘,娇嗔她,道“琼儿,你可真是的,瞧瞧,就在窗边站一会儿,就把这衣服弄脏了。” 琼儿“哼”一声,道:“姐姐,我自己能洗,你不要老是给我洗了,好不好嘛?” 温柔女声明明只是普通说话,却都像是在温暖的笑,只听她道:“可你洗的不干净啊!” “好不好嘛?”琼儿开始撒娇,好像撒娇对温柔女声十分的管用。 温柔女声一声低笑,道:“好好好,只要我家琼儿愿意,我夏之槐,什么都愿意做。” “还是姐姐好!姐姐疼我!”琼儿欢呼,站在窗边的墨初雨心又沉了沉,她何尝,不想要这样的亲情啊? 可她却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这么美好的一对姐妹,她若是不为她们笑,都对不起她自己的良心,她们比她,幸福啊! 可墨初雨,她却不知道,这世间,一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都在掩饰那些,黑暗,血腥,杀戮的不美好岁月,比如夏之槐琼儿的亲情,她和司韶景木说不出口的喜欢。 很多年后,几位老友,聚在一起畅谈过去,都笑那时的墨初雨,若当初,你在阮家的藏书楼里,看见的那份档案,不是128,而是127,那,这一切的痛苦就不会重来。 墨初雨笑阮樱雪,你若是,让司韶安安去拿,这一切,不就更不会发生了吗? 因为啊,在这127档案袋里,装的,可是夏之槐的档案啊! 墨初雨叹出一口气,笑了。 真是的,怎么总是这么...... 哎!可惜这天意,总是让人空欢喜,总是事与愿违,总是,不合人心意,真是的,老天,怎么总是在和人心博弈呢? —— 回了司韶景木的私宅,墨初雨并没有看见司韶景木等人,可能,他们出去了吧! 墨初雨跑上楼,双手抱膝,坐在自己卧室的的床上,她,好累,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思考问题,她身累,心更累。 一片安静中,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墨初雨去接,只见那是个陌生号码,墨初雨本不想接,但,她不知那根弦搭错了,竟然真的,接了。 “喂,是墨初雨吗?”声音温柔,好像是在藏书楼里的听见的那个,所谓的夏之槐的的声音。 墨初雨有气无力,道:“是。” 夏之槐那边传来笑声,莫名让墨初雨想起了司韶景木,真的,这轻笑,感觉上,实在是太像了。 夏之槐声音温柔,似三月春风,她道:“墨小姐,我是夏之槐,请问,您有时间吗?我最近要去一趟上海,而且,我可听说,墨家现在混乱的很,谁都想去分一杯羹,阮樱雪去的原因就是这个,墨小姐,可有兴趣?” 墨初雨挑眉,这个夏之槐,可真是,太会掉人胃口了,她道:“敢问夏小姐在哪?我想去见你一面。” 夏之槐一笑,道:“我就在司韶景木私宅外的咖啡厅里,一进门,左转,靠窗第一个,那就是我。” 墨初雨冷笑,真是准备充分,连她的心思都猜透了,墨初雨她还是以前那句话,在司韶景木身边的人,哪个正常? 墨初雨看看自己那,已经要完全消肿的唇,放心的又出了门。 ———— 来到咖啡馆,墨初雨四处张望,看见了夏之槐的背影。 衣服很单薄,人也很单薄,阳光打在夏之槐身上,显得她如一只天使翅膀上的羽毛,轻柔,温暖。 墨初雨走了过去,看清了夏之槐的脸,她不禁惊呼,夏之槐那张好看的脸,真的好像她自己! 真的不是墨初雨自夸自己长的美,而是夏之槐的眉,的眼,都是风华绝代的美,可墨初雨偏偏觉得像,像极了自己! 但墨初雨她错了,她与夏之槐的那种像,可只是那看的第一眼像,在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之后,墨初雨又觉得,夏之槐与她长得天差地别,从骨子里,就是不一样。 “您是......夏之槐?”墨初雨略带疑惑问。 墨初雨死死盯着夏之槐的脸,只见夏之槐看见自己那个奇怪的表情时,忍不住笑意,“噗嗤”一笑,道:“我就是夏之槐,墨小姐,您请坐。” 墨初雨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之槐,夏之槐依旧保持笑容,道:“墨小姐,你眨着这么童真的一双大眼睛,我都不好意思了。” 墨初雨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确是又点儿太不礼貌了,赶紧低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都知道对方叫什么了,那么,说一下你我的目的吧!”夏之槐直入主题,让墨初雨措不及防。 夏之槐抱歉一笑,道:“哦,抱歉,我用对阮樱雪的法子对你了,你如果暂时不想说,我可以先说。” 墨初雨本身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这个时候,若是“没关系的,其实我只是......我想帮你们瓦解墨家。” “没人想瓦解墨家。”夏之槐一笑,“现在的墨家,就是一块大蛋糕,每个人,都想得到。第一个切蛋糕的人就占了先机。但,史笔如刀,后世的人会怎么看?所以每个人都在等,等机会的到来,等第一个人的出现。” 墨初雨恍然大悟,明白了夏之槐话里的意思,道:“那么,也就是说,阮樱雪就在等着,那个所谓的第一个人的出现?而且,还要其他人在虎视眈眈看着墨家?” 夏之槐露出赞赏的表情,道:“你很聪明,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阮樱雪她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从不会因为,以后的后世人怎么看她,而改变自己的节奏,她现在所等的,不过是墨家何时露出马脚罢了。” “那她不怕阮家的名誉受损?”墨初雨对于阮樱雪的这个做法依然是不大理解,“她是阮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阮家啊!” 空气冷了一秒钟,夏之槐才道:“朋友,你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吗?阮樱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她现在的名器已经够臭了。” 阮樱雪的名气? 在这方面,墨初雨还真的没有去了解,她本就是个小角色,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她现在,已经算是打破界面了,如果她做的太多,那倒是给他们这些大角色,找麻烦了。 这时,夏之槐递过去了几个档案袋,对墨初雨的道:“你若是,想了解一下你周围的朋友,或者是,你以前的,家人们,大可以看看,不过别在这看,不安全。我知道,你住在司韶景木的私宅里,那里最安全不过了。你若是想通了,晚上十一点,去浦东机场门口,我等你。” 墨初雨抓住了那几个档案袋,紧紧的,抓住那几个档案袋,就好似,那里面,装的是一条条人命。 —— 墨初雨浑浑噩噩的,跑回了司韶景木的私宅,她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看着那几个档案袋,手微微颤抖的,去打开司韶景木的档案。 她怕,她真的,好怕。 她怕她看见了,在她心中,一直是很重要的那个人,也有那么不堪的一面。 对不起,她没有做到,能接受她一直很重视的人,杀人如麻,一天就杀个五六个那种。 也或者是,和其他女人......之类的。 对不起,她墨初雨,毕竟还是自私的,毕竟还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第三十七章 风云再起(二)二更 墨初雨颤抖着手,拿出了司韶景木档案。 “司韶景木,男,上海司韶家人,为司韶家唯一的继承人,生性古怪。” 这第一句倒是没什么,墨初雨心落到一半,突然又提了起来,她现在看见的,只是基本介绍,没准后面才是重点呢! 后面:司韶景木关系复杂,既与白薇雅为未婚夫妻,又与墨氏墨初雨又情丝。 而夏家夏之槐为其商业上的伙伴,霍绍为至交好友,阮樱雪为竞争对手,又是共同大算瓜分墨家的盟友。 司韶景木侍卫司韶安安,司韶南城,均为暗卫转明卫,是第一批司韶景木的暗卫。 司韶景木童年经历之事极多,一岁时曾经历过暗杀,但只有手上有伤。 三岁时,被司韶家,曾经嫡出分支的疯子庶女,关在了一座破庙里整整一年。 司韶景木五至十三资料短缺,这是夏之槐后写上的,自如其人,极其稳重,娟秀,却不张扬。 第十五岁,那年血杀雨夜,司韶景木见证了一场关于墨初雨的杀戮。 关于自己的,一场......血腥,杀戮。 墨初雨还在看着,除了司韶景木一岁和三岁的事,墨初雨不知道外。 他司韶景木的那些,墨初雨知道的,或是墨初雨,只知道一小部分的,他司韶景木已经足够坦诚了。 而且没有关于司韶景木的桃色新闻,或是其他男子。 墨初雨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安心去看其他人的档案,除阮樱雪外,都没有什么,太让墨初雨感兴趣的。 墨初雨看得眼花缭乱,说实话,她看得也很认真了,除了墨家主和墨夫人的,墨初雨实在不想去看以外,其他人的,墨初雨都记在心中了。 门外敲门声,墨初雨去开门,门口站的正是司韶景木,墨初雨微微红了脸,转身就走,司韶景木倒也是佛系,不去强求。 墨初雨想好了,她跟夏之槐走,她和司韶景木太不冷静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她墨初雨,被逼疯! 墨初雨回了卧室,就开始沉思,她到底是不告而别,还是和司韶景木来个深情离别,正在这时,司韶安安进来了。 司韶安安贼兮兮的钻进来,对墨初雨道:“喂!犯疯,我怎么听阿姨说,你和主子......” “嗯。”墨初雨直接打断,她可不想听,司韶安安向她,讨论一下她和司韶景木的问题,“那个,顾小寒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她啊?” 司韶安安谈起顾小寒,倒是正经了,只听她道:“哦,她我把她赶走了。其实,就是救走了。” 墨初雨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姐姐,是不会,抛下你那愣头青妹妹的。” “哎!你可真了解我!”司韶安安无奈一笑,对墨初雨抛了个大白眼,“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想想你和主子的终身大事呢!” 墨初雨红着脸,向嘻嘻哈哈的司韶安安丢了个枕头,道“去!滚蛋......” ——晚上十点半,墨初雨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了,她最后还是打算不告而别,因为她觉得离别太伤感,让她心里难受。 墨初雨搬着行李箱,悄然无声的,走向楼梯口,这时,身后有人喊她:“初雨。” 墨初雨慢慢回头,只见司韶景木站在黑暗中,看着她,走向她。 墨初雨愣在当地,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司韶景木走近她,轻轻在墨初雨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不含杂念的吻。 墨初雨有点失神,在哪一刻,好像控制着她的,不是脑子,而是,自己的心,她道:“司韶景木,你,若是让我留下,我便不走了......” 司韶景木抚摸着墨初雨的脸颊,对墨初雨道:“不,初雨,你是天上鸾凤,不而不是我的笼中鸟,你要,自己去飞。” 墨初雨决绝的转身,提着箱子往下走,走到房门口,对司韶景木喊:“司韶景木,你一定要等我!” 司韶景木笑道温和,语气却悄然升起了酸涩,他轻轻道:“初雨,我会的,会等你回来。” 墨初雨听不见,但她不能再耽搁,消失在了京城,一栋栋独立私宅中。 —— 飞机上,墨初雨在补觉,这时夏之槐放下了她的书,对墨初雨道“哦,墨初雨,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这里不管你的吃喝住行?” “啊?”墨初雨摘下眼罩,怒视夏之槐,觉得这个夏之槐,是不是和司韶景木,出自于同一师门,学的,都是腹黑学!“那,我住哪啊?” 夏之槐也不着急,道:“哦,没事,你去霍绍的私宅吧!阮樱雪就在那,你可别说漏了嘴,阮樱雪这回是一个小哑巴,名字顾小甜。” 墨初雨目瞪口呆,道“住霍绍私宅?我,你,你是不是疯了?你觉得我,是不是混的还不够惨?” 夏之槐耸耸肩,道:“那你也可以回墨家,看见你的爷爷奶奶,和你亲爱的爸爸妈妈,还要你那敬爱的兄长。亦或者是睡桥洞,和可怜的流浪汉强睡觉地点。” 墨初雨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瞬间头摇得像波浪鼓,道:“那我还是去霍绍私宅吧。” —— 一下飞机,就和夏之槐分别的墨初雨,一脸无奈,走向了霍绍的私宅,瞬间脑补出霍绍当时惊恐的表情,心有点虚。 “叮咚!叮咚!”墨初雨按着门铃,开门的,是头如鸡窝,一脸茫然的霍绍,墨初雨露出四十五度的完美微笑,霍绍一脸惊恐与茫然,狠狠关上了门。 墨初雨忍无可忍,喊:“死霍绍,出来,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霍绍在门里面喊:“凌晨了都,你还过来我家,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人!”墨初雨大喊。 霍绍小心翼翼的答:“你见过哪个鬼承认自己是鬼?” “那我就是鬼!”墨初雨无奈大喊。 霍绍贴着门板,从猫眼看墨初雨,颤颤巍巍的道:“你看你,自己都说自己是鬼了,你还能不是鬼吗?” 墨初雨彻底无奈了,靠着门,坐在地上,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热了,但在夜里,初夏的风,还是很凉,墨初雨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脱下外套,盖住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自己的腿。 脱下外套,墨初雨才发现,腿是暖了,但肩膀和胳膊都露出来了,好像更冷了。 突然,墨初雨意识到,现在是真的没人再宠着她,惯着她了,为她遮风挡雨了。 小时候,爷爷护着她,少年时,师门保着她,成年前后司韶景木惯着她。 而如今呢,她抛下一切,自己去展翅高飞,风雨,苦恼只有她一人,站在无依无靠的,危险的漩涡之中了。 每个人,都要成长,她现在再成长,应该不算太晚吧! 霍绍趴在门内,突然,他听不见墨初雨的声音了,霍绍开门,就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墨初雨在那里苦笑,突然,他心一软,道:“你进来吧!” 霍绍以为墨初雨生气,不敢和她开玩笑,墨初雨倒是想明白了,狠狠瞪这个让他挨冻的,罪魁祸首,霍绍,推着行李进了屋。 霍绍小心翼翼问:“喂,墨初雨,你......不会是被司韶景木给赶出来了吧?” 墨初雨“哼”了一声,道:“那倒没有,就是我自己觉得,和一个男的住一块,不太合适。” 霍绍正在喝水,被墨初雨的话噎了一下,咳嗽,道:“那我也是男的,你不觉得不合适?” 墨初雨上楼搬行李,道:“你虽然也是男的,但你不至于,对我这么一个骨瘦嶙峋的小丫头,做出过火的事。” 霍绍又是一噎,问道:“喂?墨初雨他司韶景木都对你做了啥?不会是他把你给办了吧?” “怎么会?”墨初雨一笑,“要办,也是我把他给办了,只不过是占了我点儿小便宜罢了。” 霍绍见墨初雨向阮樱雪房间走去,道:“墨初雨,那是小甜的房间。” “哦!”墨初雨头也不会的走,但是还是应了霍绍,径直去敲阮樱雪的房门。 阮樱雪早就感觉到墨初雨的脚步声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出来罢了,她没想到,墨初雨会自己主动上楼来找她。 阮樱雪现在是一个“小哑巴”,也不便说话,只能朝墨初雨拼命眨眼。 墨初雨也明白阮樱雪的意思,不说话,直接进屋,关上房门,打开灯。 阮樱雪眼光瞟向霍绍装的那个监控,墨初雨眼神回答:她也发现了。 墨初雨这点,是实在,不能理解霍绍的做法,霍绍这样一个性子,怎么会在女生房间装监控? 他不怕看到人家女生,换衣服的时候?或者是,他就想看见女生换衣服的时候?喂,等等等等,她在想什么? 墨初雨实在是做不到,把猥琐坏大叔,和霍绍这么个小可爱,联系在一起。 墨初雨拉开行李箱,拿出睡衣,跑到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到卫生间,墨初雨还小心翼翼的检查,怕霍绍丧心病狂到,在卫生间安监控的程度。 第三十八章 风云再起(三) 墨初雨换好衣服,走向阮樱雪的床,她有事要和阮樱雪商议,现在先把她揪起来才是重点。 墨初雨撩阮樱雪被子,道:“你先别睡,我又事跟你说。” 阮樱雪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要大骂,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哑巴”,只能悻悻闭嘴。 墨初雨在手机上打字:“阮樱雪,你是不是打算瓜分墨家,才借住在霍绍的私宅里,免得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阮樱雪一愣,耸耸肩,打字: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和暴露又什么区别? 墨初雨并不想和阮樱雪开什么玩笑,打字:我知道不是靠司韶景木,你不算暴露,我想和你一起。 阮樱雪又是一愣,飞快打字:你不会是,见到她了吧? 阮樱雪打完,才发现自己说的太不明显,又犹犹豫豫打了“夏之槐”三个字,司韶景木可是让司韶安安,警告过自己的,让她不许向墨初雨说,关于夏之槐的半个字。 墨初雨倒是面无表情,打字:“嗯。” 阮樱雪“腾”的一下跳起,差点撞上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墨初雨,墨初雨直接把她按了下起,暗中观察的霍绍,就看见一个小黑人(穿黑衣服的墨初雨),按下了小白人(穿白衣服的阮樱雪)。 阮樱雪惊恐的看着墨初雨,眼神里尽是难以言说的震惊,墨初雨感觉到了,只要她一提夏之槐,谁都会突然神色大变。 难道是......她和夏之槐有什么关系? 一个念头没转完,这个念头就转瞬即逝,就好像,自己都在拒绝自己,在往下想下去。 墨初雨实在是想的脑袋疼,而且就以现在她的这个智商,也想不出来。 “睡觉吧!”阮樱雪用唇语对墨初雨道,已经重新回了被窝,给墨初雨扯了点被子,墨初雨也乖乖钻进去。 突然,起风了,屋外突然闪过一个黑衣人身影,细细一看,可以看见,那黑衣人身上的标徽,是以前在京城,看到的,暗红色的菱形印。 那黑衣人眼神晦暗不明,天下棋局,即将打乱,世间权谋,风云再起! (注:时间太长了,这个标徽,在第二十七章曾经挖过这个坑。) ------------------------------------- 京城,司韶景木私宅。 司韶景木站在窗前,司韶安安极其尴尬的站在他的身后,这,墨初雨跑了,主子知道,而她这个,住在墨初雨楼下的不知道,看来,又有好果子吃了,哎! “安安。”司韶景木不看司韶安安,只看窗外,“你说,初雨她现在,会和谁在一起?” 司韶安安保持警惕,小心翼翼道:“主子,墨初雨她去哪,我也不清楚。” 司韶景木终于回头,看向司韶安安,微笑道:“说实话。” 司韶安安激灵灵的肩膀一颤,微微退了半步,道:“依我看,墨初雨最可能去霍绍那。” 司韶景木眼底一沉,又问:“那,你说霍绍会不会对墨初雨她有意思?” 司韶安安听了司韶景木这,明暗不清的问句,赶紧答:“主子,现在小甜她在霍绍的私宅,而且是女装,再有可能,也是喜欢小甜那种。” 司韶景木讽刺一笑,也不知讽刺的,是司韶安安的回答,还是霍绍,亦或是,自己,他轻飘飘的道:“那可说不定,夏之槐摆在我面前,我不照样是犯贱去找墨初雨了吗?” 司韶安安道:“主子,您说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能世人皆觉小槐风华无双,可您偏偏喜欢那年的墨初雨,哪怕改变她天命也再所不惜,不是吗?” 司韶景木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是,你说的有道理,看好了墨初雨,如果再让暗卫们跟丢,你可以让他们去死了。” “是。”司韶安安默默退下。 ------------------------------------ 上海,清晨,霍绍私宅。 墨初雨早早的就醒了,她昨天睡得实在不太好,做了一晚上的梦。 而且那梦稀奇古怪,她梦见在迷雾中,那个有许愿树的森林,十五岁的她,行走在迷雾中,她看见一路上鲜血淋漓,和树下十几具尸体,还有,全身是血少年。 她仅仅是看那背影,就知道,那是,那年的司韶景木。 他是司韶家的长子,嫡子,也司韶家的独苗,他是所有人心中的最高贵的人。 家人宠他,天命眷他,世人尊他,他清冷如玉,又深沉似海,他风华无双,他定是,娇纵的天生贵人,可他,全身浴血,宛如地狱撒旦。 他为了谁,他因为谁? 墨初雨在梦中全力跑向司韶景木,司韶景木的刀直指自己心口,她惊恐看司韶景木,想说些什么,却以及说不出话了...... 好疼,司韶景木,你,不是说过,要替我去疼吗? 我不要你为了我,鲜血淋漓,不要你为了我,放下骄纵,成为一个堕入地狱的仙人,因为,如果,你疼,我也疼。 …… 墨初雨坐在床上发愣,这个梦太真实,但在她的记忆中,是没有这件事的,而且她没有失忆,这就代表没发生过,难道这就是梦? 墨初雨强制把它当成梦,可又是满心疑惑,想了良久,才决定,去那课许愿树小,看看那里是否可疑。 墨初雨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从鞋柜旁拿起霍绍私宅的钥匙,出了门。 “喂!你们主子司韶景木,经常在上海去的那片森林在哪?”墨初雨冲着空气喊,她知道,一定有司韶景木的暗卫在她的身边。 没人理她。 墨初雨着急,反倒是逼出了几分气势,她怒道:“快说!你们如果再不说,我现在一个电话打给司韶景木。” 周围风声一起,有声音飘来,道:“出了小区右转,一直往前走,走到头有出租车接您,告诉他,您是司韶景木的未婚妻,他会把您送到那里的。” 墨初雨并不在意怎么说自己是谁,毕竟她只是想知道,梦见的那个司韶景木,是不是真的,经历过这些,常人无法想象的痛。 她想知道,但她,也怕。 ------------------------------------- 墨初雨走进那个,让她熟悉的小木屋,依旧是很干净,桌上,一个没写过的小红条。 “姑娘,您找谁?一个小红条三块,一块许愿小木板六块。你是要小红条还是小木板?” 身后有看木屋的老头的声音,墨初雨回头,在光中,老头显得苍老。 墨初雨一笑,道:“老头,你这旅游景点,怎么不涨价啊?” 老头一愣,走近墨初雨,问道:“你,是四年前来这里的,司韶景木的心上之人,墨初雨?” 墨初雨笑了,道:“老头,贵姓?我这四年都不知道。” 老头也一笑,道:“我姓裴。” 墨初雨挑眉,突然想起了裴晚衣,看向裴老头,露出疑问的表情。 裴老头明白墨初雨的意思,道:“裴晚衣是我女儿,不过,当初我没想到,那臭小子,那么容易就把小衣给拐走了,今天你来,是不是关于司韶景木的事儿?” 墨初雨点点头,“嗯”了一声,道:“我想问一下,司韶景木,他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裴老头笑了,带着墨初雨,坐到小木屋的台阶上,道:“司韶景木他那样的人,按理说定是都尊敬他的,不过,他在他十三岁,得罪了,你的师门。” “我的师门?”墨初雨表示很惊讶,司韶景木和她的师门,怎么会认识,“为什么,司韶景木会和我的师门有瓜葛?” 裴老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但我听司韶安安说,司韶景木因为一个你们师门的姑娘,而得罪了你师父。而你师父,是个记仇的人,所以,对于你,他并不想,让你和司韶景木走太近。” 墨初雨更加混乱了,她师门的姑娘?司韶景木因为谁,而得罪了她师父?那个姑娘很明显不是她自己,那,那个姑娘,是司韶景木,喜欢的人? 墨初雨问:“裴老头,司韶景木有没有在他十六岁时,和我的师门,发生争执,比如,打过架,杀过人之类的?” 裴老头微微沉思,回答道:“有,浑身带血的那种。” 墨初雨脑中轰然一声,那个,她做的梦,不是梦,而是现实。 司韶景木他,是浑身带血过,为别人受伤过,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其他人,而且,是她师门里的人,师门里的姑娘。 许愿树上的那句“让我去痛”,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墨初雨,司韶景木他,不适合你。”裴老头微微叹息,“小衣她,当年,就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司韶景木他爸,生了司韶景木,才失了初心,永远困在了五大家族的枷锁中。” 墨初雨不再说话,当也默默听着裴老头说话,她低头看地,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说任何话了。 裴老头见墨初雨不说话,道:“墨初雨,你就像小衣,明烈,单纯。但司韶景木他,是司韶家唯一的继承人,你想让你的生活,变成了结婚,生子,看着丈夫勾心斗角,然后和爱的人,一起卷入危险的漩涡中结束一生吗?” 墨初雨颤了颤,横亘在她与司韶景木之间的,太多了。 以前,是误会,她误会着司韶景木悻悻作态,之后,是司韶景木与白薇雅的婚约,再往后,是她墨初雨那可怜的自卑,如今,却是豪门世家的权利,阴谋。 什么误会,婚约,自卑,不过是她墨初雨,和他司韶景木,都爱不起的理由罢了! 墨初雨笑了,站起身来,向裴老头深深鞠了一躬,她道:“谢谢裴爷爷,您的话,我会往心里放的。” 墨初雨突然鼻子一酸,竟想去哭,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不能在站在街上,想哭就哭了。 墨初雨跑出森林,回忆以前种种,她就当,那时候,和司韶景木,走了一段,歧路吧! 那些温暖,甜蜜,喜欢,热爱,拥吻,都是,她与司韶景木的,一场,终是要醒的,甜甜的美梦。 司韶景木,要走他的阳关道,而墨初雨,要走,她的独木桥。 看见出租车,墨初雨就上了车,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憔悴,突然手机响了,墨初雨低头一看,竟是司韶景木。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可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