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工程》 第1章 不腐不朽(楔) 1972年7月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一具两千年不腐女尸，震惊了世人。 陈建国通过高倍显微镜仔细观察那片细胞切片已经有半个钟头。 “陈教授，虽然开棺的那一瞬间，我们都以为她就是活的，但真的很遗憾，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真的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旁边的助理最终选择打断了他。 陈建国终于将眼睛从显微镜上离开，眼神疲惫，神情黯然。 助理刘文强将手中厚厚的文件夹放在陈建国面前的桌上：“相关证明和结论报告，我们已经整理好了，需要您这边审阅。” 陈建国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标题：《长生计划187号实验体研究报告》，又将文件合上，手指在文件夹磨砂的蓝色封皮上轻轻的抚摸着。 “小刘，你跟了我几年了？”陈建国虽然只有40岁，但他老气纵横的神态和语气加上鬓角的白发让他显得苍老许多。 刘文强翻着眼回忆了一会儿，随后说的到：“我23岁毕业就跟着您了，现在？恩……到现在已经7年了。” “7年啊。”陈建国感慨到。 “你是跟我时间最长的学生。还记得第一个跟我的学生，第一天，他听说自己能够分配到教授助理的岗位，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自己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一样，可第二天一听说我要研究的课题，扭头就走了，喊都喊不回来。”陈建国苦笑到。 刘文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诚恳而又有点激动地说：“陈教授，我，我是真的喜欢做研究，我热爱生物学，每一次解剖和观察都会让我感到兴奋……。” “但是你真的相信我们的课题研究吗？”陈建国打断了刘文强的自述。 陈建国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大，但在刘文强的脑海中，像是一道惊雷，让他战栗了一下愣在那里。 是啊，自己真的相信过自己研究的项目吗？刘文强扪心自问，但并无答案。 陈建国左手拿起文件，右手拍了拍刘文强的肩膀：“小刘，这些年委屈你了，明天过后，回院里工作吧。” 说完，陈建国走出门去。 刘文强呆呆的看着因为常年弯腰用显微镜而有些驼背的身影，心底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第二天。 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 “史学这边先说一下吧。”主持这场会议的是个已经白发的老人，眼神里闪着光，很是精神。 “好的许副院长，从目前出土的在文物清理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枚印章，上面刻着“妾辛追”几个字，说明墓主人的名字叫辛追。另外在一些随葬器物上，印有“軑侯家丞”和“軑侯家”的字样。根据史书记载，軑侯是西汉初年的一个侯爵，曾在长沙国担任丞相，据我们推断主墓室里应该是这位侯爵，一号墓出土的是他的妻子……。”史学家拿着文件夹叙述着。 “您的意思是说二号墓和三号还有可能出土这样的保存完好的尸体？”坐在最末位的刘文强激动地问到。 史学家的话被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刘文强这边投过来，场面有些尴尬。 “哦，这两位是生物学的同志。”主持会议的许副院长伸手介绍了陈建国和刘文强二人。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三名生物学家一脸的懵，三人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三个字：不认识。 “这倒是不一定，根据我们以前的考古经验，再次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主墓室，相对都是比较空旷，空间比较大，所以含氧量也比较高，尸体恐怕更容易遭到氧化。”一位女考古学家回答了刘文强这个问题。 陈建国拍了拍自己这个助理的肩膀，在他耳边无奈的小声说到：“小刘，就算有，对我们的研究来说意义也不大，结果都一样。” 刘文强还想说点什么，但陈建国冲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只得闷闷不乐地低头看着自己空白的那页笔记本发呆。 “史学这边大致我已经了解了，医学这边讲一讲吧。”许副院长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 “没有见过的同志听我说可能不信，但真的是事实，已经2100多年了，她还保存十分完好，年龄约五十岁左右，出土时软组织有弹性，关节能活动，血管都能清晰可见，这在世界上都是极为罕见的。”一名中年医学家十分激动地说。 许副院长也点点头表示认可，也表示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又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继续说到：“她既不同于埃及的木乃伊，又不同于尸腊或者其他的古尸，我们猜测这不是一种巧合，这是一场精细布置的，人为的奇迹，也就是说在汉代就有人掌握了超高的防腐科学。” “死因呢？”许副院长问到。 “这个还有待我们进一步的解剖，据我们推断，应该是死于心脏疾病，但目前还没有确定，进一步解剖实施还要请求上级的批准，我们已经递交了申请。”医学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生物学这边对尸体不腐有什么看法？”许副院长问到。 三个生物学家齐齐看向陈建国和刘文强，正好陈刘二人也正看向他们。 “这个？”三位生物学家不知道是让对面那两位的生物汇报还是自己这边。 “哦，这两位只是旁听者，李教授你作为生物界和化学界权威，我更想听听你们的结论。”许副院长说。 “好，出土时，她浸泡在80公升无色透明液体中，出土后不久这种透明液体就变成了黄色，这液体可能是导致她能够不腐的主要原因。其实能保持不腐主要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杜绝氧化，二是杜绝细菌真菌等微生物的腐蚀，这种液体就像是一种防腐剂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李教授说到。 “具体成分有结果了吗？”许副院长问到。 “其中有乙醇等酸性液体，但具体成分细则我们还需要时间，再加上开棺之后的氧化，这大大增加了我们对原有成分研究的难度，不过我们会尽快进行进一步研究。”李教授回答到。 “我们也取一些棺液，回去研究一下可以吗？”刘文强突然插嘴说到。 三个生物家不置可否，只得向许副院长求助。 许副院长冲他们点点头。 “好的，棺液在我们那里，你抽时间过来取。”三位生物学家中间那位说。 刘文强表示感谢。 许副院长看了这群科学家一圈，最后将眼神定格在陈建国身上：“陈教授，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建国没有掀开自己的文件，清了清嗓子说到：“人体不腐不朽，无论对死人还是活人，都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众人摇了摇头，有的甚至嘴角一撇出现了不懈的表情。 不是陈建国说的不对，而是太空洞无味，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在一本正经的“打官腔”，科学界最讨厌身为科学人士不讲科学，只“打官腔”的“伪科学家。” “有什么价值和意义，你给大家说说呗？”一个年轻的科学家实在听不下去当场问到。 “这……。”陈建国犹豫起来。 这一犹豫就更加“坐实”了他“伪科学家”的身份。 答不上来了吧？众人心中暗笑。 “好了好了，是我的疏忽，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许副院长说到，“陈教授和他的助理小刘一直从事我国保密性的生物课题研究工作，所以很多科学界的人都不认识，这很正常，但不要质疑陈教授的专业能力。”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参加国家保密性生物研究的科学家？那是什么级别？岂能是自己这种还在医院坐诊的老医生能比的？ “请问，这位陈教授是研究什么生物课题？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没有窥探国家机密的意思。”一个年老的科学家问到，有意识到自己问到了国家机密，所以声音都变得有些颤颤巍巍。 陈建国看了一眼许副院长，后者点点头表示许可。刚刚陈建国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自己的每句话都可能涉及机密，没有上级许可都不敢说的，所以这也是不得不发言就“打官腔”的原因。 “其实我们的课题从今往后也将不在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在‘破四旧’那个时期，我们的课题提起来就是‘四旧’，为了保护我们能够继续研究，上级特意给我们整了一个保密性研究项目头衔。”陈建国此刻有些红光满面，憋了一肚子的秘密，今日要一吐为快，有些兴奋。 “到底是什么课题啊？”其他科学家有人催问。 陈建国微笑着说出四个字：“长生不死。” 众人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震惊、疑惑、不懈、不信各种情绪萦绕在他们心头。 “啊哈哈哈。”甚至有个科学家以为是陈建国开了个玩笑，他笑出了声。 随后众科学家都笑出了声。 “没想到陈教授这么幽默。”那第一个笑的科学家说。 刘文强受不了这种嘲笑，他站起身面红耳赤的大声说到:“是真的，是真的，你们想想，两千年前，尸体都能够不腐不朽了，两千年后，咱们人体不死不灭还远吗？” 第2章 相信科学(楔) “我知道，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甚至，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人怎么可能会长生不死呢？。”刘文强声音都似乎有些哽咽，“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人类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没有人打断他，科学家们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 陈建国向他投来鼓励的目光。 刘文强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继续讲下去。 “长生不死是人类共同的梦想，人类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在我国，长生的项目研究从秦始皇时期就开始了，甚至更早，我们也接触过埃及和欧洲那边的科学家，他们也有很早的相关史料记载，而且我们都在一点一点积累着经验和想法。” “你们知道水虫熊吗？它们只有一毫米那么大，却是最顽强的生命，当生存环境变得干燥不适合生存的时候，它们会脱水干瘪，干成一个皮，日本科学家称之为“干眠状态”，然后会像一个轻巧的尘埃一样，随着风飘到天上，甚至飘向太空，他们就那样飘着飘着，有时候几个月，有时候几年，有时候可能是几百年，但他们一旦重新落回到地面，遇到水，就会再活过来。”刘文强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水虫熊在天上漂浮和坠落的过程很是兴奋。 “金字塔，你们知道吗？在那里人们发现了外观看起来还很新鲜的苹果，甚至还有苹果的味道，只是它没有一点水分，变成了苹果干。”刘文强忽然又说到。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的呢？”一个科学家对刘文强不着边际的讲述提出疑问。 “这说明，将细胞脱水再注水复活是有可能实现的啊，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的不尽如意或者得了你现在医学解决不了的绝症，你可以选择脱去水分，进入‘干眠状态’再过几十年，一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再被复活过来，到达未来的世界，这样的时间旅行将是多么美妙啊？” 众人一时沉寂在刘文强的描述中，没有反应。 “这……这不可能，水是生存活的基本要素，没了水人已经死了，不可复活，这不可能。”一位生物学家率先反应过来反驳到。 陈建国说：“在目前来说，这种事情很难让大家相信，但具他国的同行在埃及金字塔的研究认为，古人是会相信的复活的。木乃伊想必大家都知道，看起来只是埃及特殊殡葬仪式造就出来的干尸，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一个殡葬仪式习俗，埃及人就去动用举国之力去创造人类奇迹般的金字塔呢？这显然不是划算一笔账。”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认为，金字塔是古埃及人让人进入‘干眠状态’的装置，他们相信刚刚小刘说的复活，他们把自己做成木乃伊，做成干尸，期待着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之后，人类的技术和科技得以飞跃发展，后人能够再次复活他们。不过，很遗憾，我们在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已经将他们挖出来了。”陈建国说。 “可是据我所知，木乃伊的制作过程首先是要清除内脏的啊？没有内脏人怎么活？”一位历史学家问到。 “现在已经有科学家研究人造心脏，并取得突破性进展，在未来，人造整个身体内脏会是很轻松的一件事。”陈建国说到。 众人回味着陈建国的话，陷入长长的幻思之中。 “当然，这些听起来总显得很不靠谱，小刘你在给大家讲一个靠谱点儿的吧。”陈建国冲刚喝过水润好嗓子的刘文强说到。 众人满怀期待的再次看向刘文强。 “鱼，河里的鱼大家都见过吧？”刘文强说。 “当然见过，上顿还吃了不少呢。”一个科学家开始幽默的搭茬。 “那年我们在东北考察，在河面上，我们发现一条冻在冰里的鱼，很大一条，我们把它凿出来，透过透明的冰块，我们都能看出它在水中游动时曼妙弯曲的身姿，每一片鱼鳞都清晰可见，就像一个艺术品一样。”刘文强激动的说到。 刘文强在众人催促的眼神中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到：“但是我们也是要吃饭啊，我们打算把它化开，解决我们的午餐问题，于是我们把它放在温水中让冰融化，就在冰化开的那一瞬间，奇迹出现了，那条鱼动了，本来是弯曲的，突然变直了。” “是‘肌肉记忆’的原因吗？人体有时候如果突然死亡，在一定情况下，很可能也会重复死前那一刻进行的肌肉动作，就像我们平时说的‘诈尸’。”一位医学家问到。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以为。”刘文强说，“就像兵马俑中出土的那把青铜剑一样，即便被石勇压弯了2000多年，当移开石俑那一瞬间，立马蹦直。肌肉有时候是会有类似于金属一样的‘塑性’，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但是这条鱼不是，因为它从弯曲变直之后，又变弯曲，然后又变直，一开始很慢，后开随着冰块的化去，这种反复动作越来越快。后开它的嘴和它的鳃都开始动起来，毫无疑问，它活了。” “你是，你是说一条冻鱼又复活了？”一个医学老教授声音因为激动而变的沙哑。 “是的，一条冻鱼又复活了。”许副院长说。 “您也在场？”一个年轻的医学专家问。 “我是在他们实验里亲眼看到过的，一条条冻鱼，放在带水的脸盆里，等冰一化开，他们就活蹦乱跳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许副院长极其确定的说。 “这能意味着什么？”这位年轻的医学专家继续问到。 “这将意味着人体冷冻技术具有可行性。”陈建国说到。 “这不可能，这不科学，这无法实现。鱼是冷体动物，身体的温度会随着外界变化，可能即便是结冰的温度下它们就会进入冬眠状态，对它们来说只是睡了一个冬天，而人是标准的恒温动物，别说是零下温度，即便零上四五度，人如果脱了衣服站在那，时间长了也是会被冻死的。”一个年轻的医学专家理性地说到。 许副教授看着这个年轻的医学专家微微眯起了双眼，说到：年轻人，看来你对科学还不是很了解，科学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我们现在的文明产物，在古人看来也都是不可能的存在，如果1号墓里的不是具死尸，而是活生生的两千年前的人，当她看到我们现在的电灯电话，飞机汽车，我想也会活生生被吓死的。” “萧伯纳就曾经说过‘科学总是从正确走向错误’，我们现在认知的科学常识，在几十年甚至几年之后都有可能是错误的，甚至几百年后，一加一都可能不是等于二。作为年轻的科学家没有探索精神，只守着眼前这点儿科学理念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年轻的医学家受到了许副院长的当众批评脸色有些难堪。 “是的，现在在电子技术的二进制中，一加一就已经不等于二了，而是等于一零。”另一名年轻的学者听了许副教授的话之后似乎茅塞顿开，兴奋地说到。 “我们是一直坚信：永生绝对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用不了多久，也许再过五六十年，就是重孙子到我们现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或者更早，就可能实现永生了。”陈建国说到。 “您凭什么这么说？”那位许副院长口中的不懂科学的年轻人继续问到。 “因为我们这个长生项目已经研究了两千年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有结果了。”陈建国沉声说到。 “啊哈哈，陈教授，如果不是许副院长说您是位教授，我都不可能认为您也是个科研人士，您这么说，就跟说一条白蛇修炼两千年能成精有什么区别？这不都是封建迷信吗？”这位年轻人的科学家夸张的大笑着说。 刘文强脸色变得通红，显然是有些怒气。 陈建国却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微笑着看着个年轻的医学家。 那种微笑中的眼神就像一个大人看穿了捣蛋孩子所有行径之后的表情。 年轻的医学家在这种目光下情不自禁的止住了笑声。 “年轻人，你不相信科学就不要乱讲。”陈建国语气平和地说。 虽然他语气平和，但是他对一个国内有名的年轻医学教授说：你不相信科学！ “呵，陈教授，您没有没搞错？现在是您在不相信科学，不是我不相信科学。”年轻的医学家阴阳怪调的讥讽到，就像一个上课的时候抓住老师一个讲解错误，主动站起来纠正，在众同学面前抓住老师把柄不放，在那耀武扬威的“好学生”。 陈建国还是那副微笑的神情看着他。 刘文强忍不住了，脸都开始有些涨红，说到：“这位同志，作为一个科学家，您首先应该知道科学发展会是越来越快的。” “在300多万年的人类发展史中，人类从猴子一样只会使用一些石头和兽齿作为工具，采果子打猎的的旧石器时代发展到开始农耕的新石器时代，用了280多万年，从石器时代发展到青铜器时代用了20万年，从青铜器时代发展到工业革命用也就不到1万年。” “而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我们现在飞机天上飞，汽车满地跑也就用了200年，甚至6年时间人类就造出了原子弹这么可怕的东西；随着我们科技成果的不断累积，科技的发展会越来越快，成几何倍数加速，到2000年科技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到2050年科技又会发展到样子？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这就是科学。” “在人类寿命方面也是一样，从一开始的人均十几岁到人均30多岁用了300多万年，而从人均30所岁到现在人均60多岁用了也就3000多年，那么再过60年，某一天的早报上看到《人类解开生命密码实现永生》这样的消息也不足为奇。这是科学，不是迷信，请你们相信科学。”刘文强最后都开始有些哽咽。 他说服了众人，也终于说服了那个不确信的自己。 第3章 愚公精神(楔) 刘文强说完之后，会议桌上就安静下来，有人倚在座位的靠背上仰着头看天花板，有人低着头拿笔在纸上胡乱的画着…… 尤其那个年轻的医学家，他轻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科学认识的差异，让这群科学家有些感到无地自容。 “好啦，话题扯得太远了，还是回到我们古尸研究上来。”许副院长最终打破了安静而尴尬的局面。 “通过刚刚各位的汇报，各个方面我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我会向上级汇报的，接下来我要向各位传达上级的指示。”许副院长正色道。 众人重新坐好，拿好纸笔，又恢复了开会的状态。 “两千年古尸不腐，这是一个奇迹，人类的奇迹，也是一个科学，一个我们未知的科学，上级对这件事情抱有高的期望，女尸一定要保存好，上级有指示，生物和医学这边要努力研究，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在科学界，一个小的发现，就能为整个人类生活带来巨大的便利，一定要重视起来。所以上级希望我们能够继续保存古尸至少200年，以供后世研究及学习，这项任务就交给医学和生物这边了。”许副院长正色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医学家代表说到。 “我们会尽力的。”生物学家代表说到。 “考古和历史这边要继续下面的挖掘工作，可以慢一些但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不得因为操作不小心损坏文物，不得忽略任何一件陪葬品的研究与保存工作。”许副院长对历史学家和考古队的学者们说到。 后者都连连点头应着。 “对了，对于古尸进一步解剖的事儿，还是要等上级的指示，这一点儿我也会尽快向上级汇报，你们这边还要等一等。”许副院长最后对医学这边的科学家说到。 “还希望许副院长能尽快为我们争取，我们相信深入的解剖能够让我们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工作。”一位老医生家恳求到。 “这个你放心，上级很快会给予你们答复的。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许副院长宣布了散会。 …… “老陈，你们两个留一下。”在众人都起身离开的时候许副院长叫住了陈建国和刘文强。 他没有喊他陈教授，而是叫了一声“老陈。” 陈建国刚刚站起的身体僵在那里，他知道接下来才是上级与他的真正会议，其实他的内心是有些忐忑的，但他早已想好了如何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可能。 人都走后，宽敞的会议室就剩下了许副院长、陈建国和刘文强。 许副院长来到陈建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容上带着和煦的笑：“老陈，坐下。” “许副院长，我才四十岁，不算老。”陈建国坐下后舒展了下眉头说到。 “是吗？”许副院长也坐在陈建国身边的座位上翻着眼回忆了一会儿。 “可不，你今年才四十，我还以为你五十多了。看来只是我们这一批人老了。”许副院长说着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陈建国一支，自己叼了一支。 许副院长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两只烟。 陈建国狠狠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 “陈教授，您不是不吸烟的吗？”刘文强诧异到。 “以前是因为工作，今天工作没了，吸烟也就无妨了。”陈建国说到。 “看来老陈你早就有所耳闻了。”许副院长说到。 “上面怎么说？”陈建国问。 “49年建国开始，至今23年了，在加上之前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这就不止23年了。”许副院长说。 “当时，当着上级的面我们就说过，我们这个项目从秦始皇的时候就开始了。”陈建国说到。 “是，上级对你们项目也很重视，甚至特殊时期给予你们特殊的保护，国家资金也注入了不少，设备也都是随要随到，连老陈你说要挖的祖宗坟咱也挖了，可成果呢？”许副院长透过烟雾看着陈建国的眼睛说到。 陈建国也没有躲闪，就这么看着对方：“成果一直都有，我们这23年的理论储备是过去的五倍多。” 许副院长抽了口烟，说:“建国，你给我交个实底，长生到底能不能实现？” “现在从理论上讲，人类长生至少有三种方式：第一种类似于冬眠，降低生命的消耗我们也许会过得更久一些，听起来也比较靠谱；第二种是细胞修复或者替换，也许我们能够克隆器官或者修复基因，这样就可以长久的活着；第三种，可能比较难以理解这些，生命可能只是一份数据，我们的大脑就像是精密的电脑硬盘，我们可以把生命转化为数据，获得永生。不过这些都是理论。”陈建国说。 “快实践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信仰。”许副院长说到。 “理论成熟之后，我们会实践的，现在有些理论还没攻克，无法进行真正的实践。”陈建国很确定地说到。 “那还要多久？”许副院长眯起眼睛问到。 陈建国认真想了想，诚恳的说到：“这个不好说，也许几年几十年，也许就在明天，科学也不是完全单靠时间累积就能实现的，1%的灵感，99%的努力，不过这1%的灵感至关重要，有些地方的灵感我们目前还没有，所以无法实践。” 许副院长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地说：“老陈，你应该也知道，我个人是一直都是支持你们项目发展的，如果你刚刚说需要十年哪怕是再来个二十三年，我都会向上级再次争取，哪怕有三成把握，上级也会让你们的研究继续下去的，可你啊你，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不知道变通。” “可陈教授说的确实是科学的事实啊。”刘文强插嘴说到。 许副院长偏了偏脑袋看了看陈建国身后的这位助理，并冲他满意地点点头。 “像你，你这学生还真的很像你，今天的演讲也很不错，我很喜欢。”许副院长笑着说。 “是助理，不是学生。”陈建国说到。 “这有区别吗？”许副院长问。 “有，如果喜欢，明天他就可以做您的学生，或者其他教授的学生，去院里那边工作。”陈建国说。 许副院长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很严肃的问到：“你就这么放弃了？都不想挣扎一下？” 陈建国吸了口烟说：“想一想，其实提前退休，也不错，想吸烟就吸烟，想喝酒就喝酒，想陪家人就陪着他们，晚上打麻将到凌晨，第二天睡个大觉，日上三竿也不用起床，想想是多么自在啊。” 许副院长双指间夹着的烟在他不经意的用力下段成两截掉在地上，他的脸色阴沉起来。 仰头吐着烟看天花板的陈建国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一切。 “决定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建国啊。”许副院长做最后的试探。 “现在不是我决定了，是上面已经决定了吧？”陈建国说到。 “你年龄还没到退休的年龄，组织上率先考虑到院里其他工作岗位继续任职的，我们正在研究杂交水稻工作，这将解决我们的全国乃至全球的温饱问题，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为此贡献力量。”许副院长诚恳的说。 “那个项目我听说过，袁教授比我更适合，毕竟我研究动物多一些，在植物方面不如他。我这辈子就是为这个项目为生的，如果上级不再支持，我也希望上级不要阻挠，我会以个人的形式继续研究下去的，上千年的努力不能够断在我陈建国的手上。” “再说，我想我陈建国过不来吃喝等死的生活，生命本就不长，没有意义的活着，我个人是办不到的。”陈建国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说到。 “我也愿意一直跟着陈教授一直研究下去，我相信我们的项目不是空洞的，终于一天它一定会实现。”刘文强坚定地说到。 “如果没有设备，没有实验室，你们还怎么研究？”许副教授问到。 “没有设备可以去买，这些年我还是有些积蓄的，没有实验室可以建，没有钱我们可以筹，我想会有理解我们的人的。”刘文强说。 “没了工资和院里的名誉，你们也可以继续研究？”许副院长说。 “那些东西跟科学本就毫无关系，只要不没收我们的资料就行，我是对之充满希望。”陈建国微笑着说。 许副院长笑了。 …… 几天之后，院里的科学家档案里，除去了陈建国和刘文强这个两个名字。 一辆汽车在沙漠上飞驰着，卷起漫天的黄沙。 车上许副院长说：“上级不支持你们是怕你们没有坚定的信念，上级听取我如实的汇报之后决定把你们送向那里，我的儿子许东洲在那里等着你们。” “那里有什么？有设备和实验室吗？”刘文强问到。 “那里有你研究想要的一切，但你们可能不容易再回来，这辈子可能见不到家人朋友，甚至回不到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你们会后悔吗？”许副教授说。 “可能是会后悔的，那要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如果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提供项目研究，我肯定会后悔的。”陈建国说。 “这个你绝对放心，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比那里更适合你们的研究。”许副院长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只要能够顺利进行项目研究，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我都不会后悔。”陈建国脸色坚定。 “我，我也是。”刘文强有点不确信地说。 “可是，陈教授，我们这一辈子都研究不出来怎么办？”刘文强突然担忧地问到。 “听说过愚公的故事吗？我们研究不出来还有儿子，儿子研究不出来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终会研究出来的。”陈建国说。 “可，可是我还没有媳妇啊？”刘文强说到。 许副院长和陈建国哈哈大笑起来。 汽车很快消失在沙漠深处。 第4章 余生 2000年1月1号阳历年，离学生放假的日子剩不了多少天了。 夕阳最后的余晖也在老槐树的树梢上散去，天空已经开始隐约亮起几颗星。 霞夷县一个小旅馆的房间里，老旧的黑白电视上发出一款叫“忍者神龟二代”游戏的激斗声。 老电视前面的桌上放着一款白色的新游戏机，甚至透明的塑料封皮都没有拆干净，只撕开必要的插口处和插黄色游戏卡的地方。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的双手正快速而有序的操控着手柄，眼镜后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子认真专注的劲儿。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 此时，青年口袋里的诺基亚手机响起了铃声。 青年的专注被打断，伸手到兜里摸手机，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来电人名称：煤老板。 就在这一失神的功夫，游戏中的忍者神龟发出一声惨叫，最后一格血被怪物的飞镖消耗殆尽，随着一段消沉的音乐，屏幕上显示出gameover的字样。 青年皱了皱眉，愤愤的将游戏手柄拍在地板上，力道掌握恰到好处，既能泄去那口怨气，又能保证手柄不会被摔坏。 “一下午了，马上就要通关了，什么时候来电话不行，非得这时候，靠！”青年嘴里满是怨气地嘟囔着。 “喂，什么事？”青年还是接了电话，语气中自然没带什么好气儿。 “哎，余生啊，那个毕业论文整得咋样了呢？”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山西口音的中年男人说着自己认为很标准的普通话。 “放心，放心，我这不是来长寿村做课题专访来了吗，毕业之前肯定能整上。”叫余生的青年不耐烦地回答到。 “长寿村是哪个村？”对方疑惑。 “霞夷县，有名的长寿村，这都不知道。”余生语气中带着毫不留情的鄙视意味。 “去那地方干嘛？又没有矿，穷山恶水的破地方。” “人家没矿就是穷山恶水，你这什么理论啊？我毕业要做个关于长寿课题的论文，需要找个长寿的老人做个专访，作为论据，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别瞎操心了。”余生越说越是不耐烦。 “呵，天底哈还有你老子不懂的事儿？”中年男子语气中不知带着从哪来的一股自傲感。 随后又感觉似乎刚说的这句话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又稳了稳随和说到：“我问过你大爷家的二姐了，她去年刚毕业，人家说了，这个毕业论文随便书上找点资料，那个电脑上找点儿，随便拼一哈就能过，木有那么难，实在不行找人代写也中，儿子，你说你，费那个劲干嘛？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咱家有钱，我知道，可有些事，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着的，这可是学术问题。” “又说你老子没文化是吧？是不是又说你老子没文化？”余生的父亲余西山似乎生气了。 “爸，我可没说，是您自己说的。”余生从来就不怕自己父亲生气，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 “好小子，老子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老子就是有钱，你就算论文不写，老子买也给把毕业证买出来，你小子别给自己压力，老子知道你不是这块料，安安心心回家接管老子的矿窑比什么都好。”余西山愤愤地说到。 余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掏着耳朵，说到：“爸，您一口一个老子的，怎么听着像骂人啊。” “老子就是你亲老子，别人想认老子当老子，老子还不认呢。”余西山说到。 “外边就没有……。”余生说。 “小子，你跟我打住，你放心儿子，你不可能有失散多年的兄妹，这点老子跟你保证。”余西山不等儿子说完，赶紧接话强调。 “看你心虚的，我也没说啥不是。”余生说。 “嘿嘿。”余西山干笑了两声，继续说到：“行，儿子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千万别给自己压力，前几天我看新闻上说有个当爹的非得逼着自己女儿学钢琴，女儿就是不想学，最后被逼的跳楼了，可把老子下坏了。” “爸，我又不是小孩。”余生不耐烦的情绪又加了几分。 “你是都二十了，但是缺钱还得跟爸说，千万别不好意思，知道爸为什么叫余西山吗？”余西山自豪地说道。 “知道，知道，不就村里整个西边丘儿上的煤矿都是你的吗。”余生说。 “哎，哎，哎，别瞎说，矿都是国家的，咱只负责开采，还有什么叫西边丘儿？那可是上百公顷的山好吧。”余西山再次拿家里的矿产忽悠儿子来继承他的产业。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要实在啥干不成就回去接您的班行了吧，我这马上就要去做专访了，村长都给我把人约好了，您忙着吧。”余生不耐烦到了极点，他知道不给这老爷点自己能继承家业的希望，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来，儿子，缺钱给爸打电话，发给短信也行，要是嫌打字麻烦，光发个数字过来也行，千万别客气。”余西山再次重申自己有钱的事，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除了出钱，儿子的学业方面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恩恩，您是我老子，我客气啥，行了，您忙着吧。”余生语气中现在已经成了“开门送客”的味道。 “好好好。”余西山那头连应了三个好字，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余生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余生看着那老电视屏幕上游戏结束的画面，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别人都是父爱如山，而到我这，父爱如山体滑坡。 余生在心中苦叹。 自从进了大学，余生并没有觉得自己家有钱就有多少优越感，反倒是被同学扣上了“煤老板儿子”的土帽子，而越发感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文化比没有钱更可怕。 但是他自己又做不到像穷人家孩子那样起早贪黑的啃书本，坚信知识改变命运伟大哲理，至死不渝的像别人证明自己“人穷志不穷”。 毕竟有了钱，身边花花绿绿的东西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充满了诱惑。余生在大学就属于那种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学生，成绩不上不下，既不能一心学习功课，又不敢不管不顾的撒开了玩儿。 总怕被别人说自己没文化，又不肯踏踏实实努力，还总是幻想着自己以后能成为什么科学家、音乐家、画家、文学家、电影明星、大企业家……总之各种各样在世界上响当当的名人吧。 其实余生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矛盾的状态，自己也曾努力尝试着改变，去寻找一个兴趣，认真钻研一番，哪怕了解几个冷门知识点，在同学面前卖弄一番，让他们深感自己文化深厚。 哪怕像去年参加那个大学辩论赛那样，拿个最佳辩手的称号，也是很令人享受的一种愉悦。 但每个月初，当看到自己账户上比一般同学多出近十倍的生活费之后，余生又觉得没有什么躺在床上吃零食玩游戏更令人痛快了。 于是，余生自嘲地将自己老爸的手机号备注改成了“煤老板”，对自己“煤老板儿子”的称号也就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了。 这不，一晃大学四年马上过去了，余生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当初进大学时候的那些要刻苦学习，将来为祖国做出巨大贡献，扬名天下的伟大理想，还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跟新的一样。 甚至要是现在家乡里二大爷表姐家的三姐夫要问自己在大学学校学的啥？自己除了能答出自己所考的专业名称“生物技术”四个字之外，啥知识点都想不起来。 难道自己美好的大学生涯就在如此荒废之中结束掉了吗？ “不！最后的毕业论文，我要自己认认真真的写，写个别人从未有过的论文，震惊世界的那种。”在导员开始督导学生们开始写论文的那天晚上，余生就躺在床铺上坚定不移地说。 “哎呦吆，余生，吹吧你就，那可是要近万字，小五的字号要在word上打密密麻麻十几张这还不算加图片，你自己写都费劲，还震惊世界？”那边铺上舍友嘲讽道。 “论文可不是写小说，要讲论题，有论据，还不能抄袭，就你这水平，就算你们拿手在键盘上扒拉出来，导师那能过吗？”下铺的舍友也嘲讽到。 “如果我能做到，你们怎么着？”余生突然从床铺上坐起来，一脸认真地说到。 “哎，余生，别说震惊世界，就算你能自己写出来，修5遍之内导师那能过，我就吃屎。”下铺的舍友毫不客气地说。 “好，要是我自己写出来5遍之内过不了，我吃屎！”余生说到。 这种赌约当然谁输了也不会真的去吃屎，不过话说到这，余生便赌上自己大学时代最后的那点儿奋斗的志气，不然余生怎么会放着这标志着跨世纪的阳历年不在学校好好过，自己跑到这大老远的地方来做专访呢？ 不过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余生就刚来村里的时候，看到集市上有卖游戏机的，余生伸手就掏了30块钱买了一个回来，在这小旅馆里玩了整整一下午。 …… 余生挂完余西山的电话，看看手表，突然惊呼：“糟了糟了，约好的今天访问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 余生赶紧将导师帮他列出30多个访问问题重新浏览了一遍，带上录音笔和相关文件，骑上一辆租来的自行车向村里赶去。 余生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访问会给他带来那样的人生经历…… 第5章 长寿采访 霞夷县是北方出了名的长寿县，人均寿命都能达到72.7岁，最高龄高达124岁，自从长寿的消息通过报纸和广播传到全国各地之后，不少专家学者前来调研。 一开始村民们还充满好奇、满怀热情的接待，到后来，要不是谁家接待就能从村委会那里领到120块钱的接待补贴，就没有村民愿意接待这群外来者了。 要不是这次村长说这次来的只有一个人，孙有才的媳妇刘翠花也不会选择接受村长的接待任务安排，毕竟一个人一顿饭吃不了120块钱的东西，这是一次稳赚不陪的“买卖”。 这不，听村长说今天晚上那个外来人就会来家里采访，刘翠花今天都没去地里干活，早早的起来收拾杂物、扫地、擦窗，将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院子的柴火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比过年时候的大扫除打扫的都干净。 刘翠花还给要采访主角孙老爷子换上一身崭新的新衣服，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感觉到这个活了一百多数的老爷子不算是个累赘的一天。 “老婆子，看到那个黑鸡了没？别的鸡都是一天下一个蛋，它两天下一个，现在玉米粒可都涨到5毛钱了，就是差一些招虫的也得4毛2，我都盯了它好些天儿了，它可一点都不少吃。鸡蛋现在多钱一斤来着？……”今天提前在地里干活回来的孙有才蹲在鸡棚边上指着其中一只黑母鸡振振有词地说着。 刘翠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吃你就抓，哪来这么多废话！” 刘有才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得嘞！” 随后便捋了捋袖子冲进鸡棚，搞得鸡飞狗跳。 …… 太阳还没有落，刘翠花便早早的做了一桌子的菜，翘首以盼的望着村口的方向等待着，刘有才看着桌子中间那盆油光闪烁的炖鸡块儿馋得直流口水，每次自己拿起筷子就被媳妇拿眼神给瞪回去， “爷爷，你先吃点儿。”已经六十九岁的刘有才用汤勺给自己爷爷的碗里舀上一勺鸡汤，孙老爷子年轻时最爱吃鸡，现在一百一十五岁了。因为没有了牙齿，所以现在最爱喝鸡汤。 老爷子孙长贵今天也特别高兴，因为他听说有人特意来找他聊天，孙媳妇还难能可贵的给他换上了新衣服，他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受到重视了，大多数时间，他就是做在家里或者墙根下面看着太阳升起来，再等着它落下去，偶尔有个路过的村民能跟他打声招呼，他就能高兴好一阵儿。 ……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起来，原本约好的晚上6点的来访客并没有到来，村长给他们打电话来，说那个来访者因为有事耽搁了，要晚一个小时，刘翠花原本的那种莫名的期待便凉了半截，桌上原本热乎乎的菜在这冬天不一会儿就凉了，她不得不放进锅里重新热一下。 7点15分，刘长贵刘老爷子已经先是吃饱喝足，开始坐在炕头上打盹儿了，他一直都是6点左右就吃饭7点左右睡觉的。 “有才，有才，记者来了。”已经走到院里的村长吆喝道。 “村长，我，我不是记者，我是来访问的生物学学生。”余生解释道。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来者都是客。”村长李胜利爽朗地笑着说。 刘翠花给了孙有才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刘翠花则负责重新将锅里的菜拿出来放在桌上，顺便把打盹的老爷子叫醒，重新坐在桌前。 …… “这些都是村里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吗？”余生进来寒暄过后，问过这家三人的年龄之后和称呼之后写在笔记本上，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随后便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问到。 “这鸡是自己家养的，每天能下个蛋呢，要不是记者来，我都舍不得杀的。”刘翠花说到。 “是两天下一个蛋。”孙有才纠正到。 刘翠花给了他一个白眼，刘有才立刻不敢说话继续闷头对付自己的鸡脖子。 “还有这白菜和白萝卜，也是我们这自己种的，我们这水可好了，井里打上来都是甜水，我们这人长寿，跟这里的水好是离不开的。”村长李胜利说到。 余生闻言感觉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仔细品尝着这水的味道，好像真的有点甜味在里面，他赶紧在笔记本上记下自己的感受。 “老爷爷，您是一直都生活在村里没去外地生活过吗？”余生声音很大怕孙老爷子听不见。 “去过，年轻时候我换大米，附近十里八村都去过，不过一直住在村里，没去外边长住过。”孙长贵老爷子回答到。 “老爷爷，这脑子还真一点儿都不糊涂哈。”余生称赞到。 “俺爷爷就是有点儿耳背，没有其他毛病，身子骨比俺爹都好。”孙有才说。 “那令尊现在？”余生问到。 “你说俺爹？”刘有才。 “对。”余生。 “死了呗。”刘有才说到。 连正在用牙花子吃鸡皮的孙老爷子听这话都呛了一下。 刘翠花赶紧给老爷子捶背，边捶边说：“刚刚都吃饱了，怎么又吃，别吃了，听人家记者问你话呢。” 一百一十五的孙长贵听到这话，竟然委屈的撅起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有鸡不让俺吃，你咋这么小心眼？” 逗得在坐的各位哈哈大笑。 刘翠花气急败坏道：“吃吃吃，撑死你。”说完就独自去里屋生闷气了。 “这……。”余生有些自责。 “没事，没事，村里这群老人都有些小孩脾气，不碍事，明天就可能不记得了。”村长李胜利毫不在意地吃着鸡翅说到。 “老爷爷，您有没有自己的长生秘诀啊？”余生大声问到。 “有。”孙老爷子的眼睛似乎一直没怎么离开那大碗鸡。 孙有才弄了一块没有骨头好咀嚼的肉放在孙老爷子碗里。 “什么秘诀啊？”余生问。 “吃鸡，从来没撑死过。”孙老爷子说。 显然这是句气话，余生无奈只得向村长李胜利发出求助的眼神， “老爷子，您和自己孙媳妇生什么气，她还是个孩子。”村长说到。 “哼，都60多岁的人了，早成年了。”孙长贵别看老，一点儿都不糊涂。 “老爷爷，您平时有什么健身的方法吗？”余生继续问。 孙老爷子摆摆手：“没有没有，年轻时候不是换大米就是种地，俺八十岁还去地里干活呢，后来儿子走了，孙媳妇怕村里人说闲话，就不让我去了，现在俺每天就是在墙根儿底下晒晒太阳。” “哦，这么说您从80活到115晒了35年的太阳？”余生问。 “也没有，有时候天不好，不出去，下雨下雪都不晒；夏天天太热，就下午四五点钟出去晒，中午头儿太阳那么毒，谁能顶得住？”孙老爷子说。 …… “平时的时候，天好不冷不热就出去晒太阳吗？”余生问。 “啊，对，不去晒太阳，在屋里也没事，晒太阳还能看看人，聊聊天，村里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孙长贵说。 “那您晒完太阳身体会有什么变化吗？”余生问。 “你说啥？”这句话刘老爷子没听懂。 “他问你，晒完太阳得劲儿不？”村长说。 “啊，得劲儿，得劲儿，一晒浑身就暖洋洋的，有时候还痒痒，穿毛衣的时候回家脱衣裳，还冒火星子呢。” “好家伙，这都晒出静电来了。”余生凑到录音笔边上把自己这句话录进去。 “那您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余生按照导师给他列好的30个问题开始慢慢问。 “爱吃鸡，打小就爱吃鸡，要是家里有钱，俺得天天吃鸡。”孙老爷子说。 “俺爷爷平时五谷杂粮都吃，不怎么挑食，家里也都一直不是很富裕，平时也都是粗茶淡饭，俺们年龄都大了，牙口不好，都得把东西煮烂了吃。”孙有才补充说到。 “哦，就是不吃生东西，吃五谷不挑食，细嚼慢咽。”余生大声总结了下，以便录音。 “那老爷爷平时有什么爱好啊？”余生。 “有啥爱好…这个……。”孙有才抬起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爷爷有啥爱好。 “俺就爱晒太阳，他们那些老头下象棋，俺到现在也不会，也木意思。”孙老爷子倒是听到了。 这时候的孙老爷子已经吃得很撑了，眼皮耷拉着开始犯困。 “哦，就是爱晒太阳？”余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转头向村长问到：“李大爷，村里长寿的老人是不是都喜欢爱晒太阳？” “可不是咋的，这群老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要么就病得下不了床，要么闲着没事就聚在一块儿晒太阳聊天，什么时候饭点儿到了什么时候再回家。”村长说。 …… 就在余生不断的盘问中，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钟。录音笔的电量显示灯已经开始显示电量不足。 “老爷爷的作息时间是不是都很规律啊。”余生最后问到。 “对对对，都是早上6点就起床了。晚上7点不到就上炕睡觉了，今天要不是你们来，我爷爷都已经睡觉了。”孙有才打着哈欠回答到。 “那就是说老爷爷一天要睡11个小时？”余生说。 “中午头还午休一个钟头呢。”孙有才补充到。 哔的一声响，录音笔没电了。 余生只好宣布这次采访结束，和孙长贵老爷打了最后一个招呼之后就和村长出了孙有才家，回旅馆去了。 一路上，余生对采访中很多点在心中做总结，但总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点来支撑他去写一篇论文，一时有些沮丧，所以和村长约好，明天上午在去另一家进行采访，看看两位百岁老人之间会有什么共同点。 第6章 被讹了 余生回到旅馆之中，将录音笔插上充电器。 看了看手表，才9点20，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这个点儿睡觉是不可能的。 余生坐在桌子前将笔记本中的内容又看了一遍，画出了几个关键词：晒太阳、吃五谷、早睡早起，村里的水。然后又在“晒太阳”这个词上着重画了几个圈。 难道晒太阳就是长寿的秘诀？明天一定要就这个话题问的在细致一些，余生心中想到。 于是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晒太阳的好处的资料来： 晒太阳可以延缓衰老，其中起作用的是维生素d。研究显示，体内维生素d水平较高者比维生素d较低者的机体平均年轻5岁左右。 人体所需的维生素d，其中有90%都需要依靠晒太阳而获得。肌肤通过获取阳光中的紫外线来制造维生素d3，身体再把维生素d3转化为活性维生素d，这种类型的维生素有助于倡导对钙、磷的吸收，促进骨骼的形成，而维生素d也因此被称为“阳光维生素”。 阳光中的紫外线还可以刺激骨髓制造红血球，提高造血功能，从而防止贫血。 据研究每平方厘米皮肤暴露在阳光下3小时，可产生约20国际单位的维生素d。即使将婴儿全身紧裹衣服，只要暴露面部，每天晒太阳1小时，也可产生400国际单位维生素d。接近婴儿每天维生素d全部需要。 …… 余生看着这些资料开始兴奋起来，拍手叫到：“有了，有了，论文的方向有了，晒太阳与长寿之间的关系，就它了。” 于是，余生在兴奋中在网上不停的收集相关资料，心中的论文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12点，这还是余生头一回感觉到：不想睡觉，学习真tm太有意思了。 他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老师，听老师对自己夸奖一番，但看了看时间还是算了，即便不会打扰老师睡觉，打搅到人家美好的夫妻生活也是很不好的呀。 想想自己优秀的论文将要出炉，被老师赞扬，被院里看中，推荐到国际优秀论文平台，被很多专家学者赞誉，顺便再获得个诺贝尔生物学奖什么的，自己再上个电视，搞个演讲什么的，就连回村里都会有人拉横幅迎接那种，想想都让人高兴。 余生就这样躺在床上在兴奋中和疲惫中又斗争了一个小时，甜甜的睡去。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学生，你快开门。” “快开门、快开门。” “你跑不了了。” “你得给俺们个说法。” “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不开门，俺们弄死你！” 大早上还不到6点，余生正梦见自己成名后回家，被热情的村民们接待呢，突然就被惊醒了。 余生就听见自己门外边跟炸了锅一样，好像来了一大帮人，门框都被砸得簌簌掉土。 自己论文还没写呢？就出名了？余生第一时间以为，但听外面人的口气，好像不是啊。 “谁啊？”余生问到。 “我是孙有才，昨天你去过我们家，快开门。”外边孙有才喊道，语气中带着不善。 “稍等，我穿下衣服哈。”余生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一定是件很严重的事儿，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不明觉厉。 余生一开门，看到外边这阵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门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了七八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看着他，还有两个手里拿着铁锹，铁锹边缘闪着锋利的寒光，此时被村民拿在手里，待余生看来这比关羽拿着青龙偃月刀都有威慑力。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第一个冲进来，伸出沙包大的拳头就一把揪住了余生的衣领，余生立刻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双脚开始离地，浑身没有了力气。 “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看我家老祖宗来着？”壮汉怒喝到。 “是他，就是他。”刘翠花第二个进来说，随后十几个人一起涌了进来，把余生围在中间。 余生现在脖子被卡的难受，根本说不说出话来，苦笑着一直用力点头表示承认。 “说，这事怎么了吧！”壮汉问到。 余生脸被憋得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松手。”壮汉虎目圆睁的威胁到。 “孙二牛，你这样不松手，他没法说话啊，松开他，他也跑不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说到，看样子是这壮汉的媳妇。 壮汉一想也是，就将余生放下来，余生脚刚着地还没站稳，孙二牛就一把推在他的肩膀上，余生吃不住力道，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旧沙发上，咳嗽了好几声嗓子才缓过劲儿来。 余生就坐在那大声喘着粗气，看着这群“刁民”，整个人几乎都被吓傻了，感觉脑袋里嗡嗡响。 “到底怎么了？”余生弱弱地问到。 “俺家爷爷被你害死了。”刘翠花一边喊一边假装抹眼泪。 “什么？孙老爷爷死了？”余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跟直接升到头顶。 “可不是咋的，你昨天晚上去过俺家，今天早上他老人家就没气儿了。”孙有才假装着哭腔说到。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吃的东西都是你们家自己做的，我只是去做采访，就是说说话。”余生迅速冷静下来说到，表情都快哭了的那种。 “就是你害的。” “对！就是你。” “是你，没跑。” “快说，我们孙家的老祖宗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你是谁派来的？是黑无常派来的小兵吗？” “不然我们报警把你关进监狱。” “枪毙你，让你偿命！” 村民们跟炸了锅一样咋呼起来。 余生心想：这应该是我报警才对吧。 “我就是个大学生，要写个关于长寿的论文，来村里采访，和村里谁不认识，无愁无怨的，我犯得着去害一个一百多数的老人吗？”余生苦笑着说。 众人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不是老爷爷吃鸡撑死了？”余生再次弱弱地问了一句。 刘翠花的老脸立刻变得更凶恶起来：“放屁，俺家老爷子平时能吃两个馒头呢，怎么会被撑死，就算是，要不是你昨天去我家采访，我也不会杀鸡，反正就是你的事儿。” “我家爷爷是昨天没睡好觉被你耗死的，我家爷爷每天晚上6点吃饭，7点就睡觉了，你昨天去采访，跟熬鹰似的熬着我家爷爷，一直到九点多才走，我家爷爷是被生生熬死的。”刘有才咬着牙说到。 余生这下真的要哭了，这有理也说不清啊，一百一十五岁的老人脆的跟个纸一样，怎么死都有可能，你这找谁讲理去。 “怎么回事？”这时候旅馆的老板听到吵闹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衣服穿得比较少的，一个个睡眼稀松的，一看就是被吵醒的其他客人。 “李剩哥，这小子昨天晚上到我家采访，结果我孙家祖宗被他给熬死了，这不是来找，怕他跑了。”一个年龄小点儿的说到。 显然这群村民和旅店老板是认识的，余生还以为能来个救星，这一看，心立马凉了半截。 “我就是去做个采访，就是打搅到老人作息，也不是有意的啊，老人都一百一十五岁了，到了说走就走的年纪，这走了也不能怪我啊，咱都是合法村民，得讲道理不是。”余生说到。 “要不是你，我家老祖宗不可能死。”孙二牛的媳妇说。 “你们要是觉得时间晚，可以拒绝我，不让我们采访啊。”余生说。 “谁事先知道你这采访能直接害人命！”刘翠花说到。 “那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余生辩解说， “哦，是这样啊，确实跟人这小孩没关系。” “对啊，你看这小孩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坏孩子。” “这是摆明了村里人欺负外地人啊。” “这是明摆着要被讹了。” 门口几个被吵醒旅客看热闹也七嘴八舌起来。 几个拿着铁锹的孙家人回头看了一眼，几个人里面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出声了。 “你上学比我们多，我们说不过你，反正就是你的事，你就得赔钱。”一个孙家人说到。 孙二牛握了握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小子，听见没有，赔钱。” “咱报警行不行，你们让警察把我抓走。”余生说，余生知道到了警察那里自己会有转机。 “不行。”孙二牛的手再次抓住余生的衣领，另只手做势就要打。 “二牛，住手，在我店里打我的客人这可不好，给我李剩点儿面子行不？”旅馆老板李剩笑呵呵地走过来制止了孙二牛。 余生本来眼都闭上了，发现没有拳头落下来，眼睁开一条缝，发现旅馆老板站在自己身前，心中一暖，心想：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 “你爸是村长，我给你这个面子。”孙二牛抱着膀说到。 李剩转回到头来笑眯眯的对余生说：“小伙子，破财免灾，这事儿啊，谁也说不清楚，你就当破财免灾，你这命里就该有这么一出，躲不了。” 余生原本对这位老板的好印象立刻毛都不剩了，可眼下确实也只能认了。 “首先，我不承认老人的死是我害的，但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钱，你们要多少？”余生问。 孙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刘翠花猛地伸出两个手指。 “什么？你们穷疯了，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要讹我二百万？”余生惊叫到。 “给你们两万行吗?我现在卡上就两万。”余生慌忙说到。 “两万？好好好，行行行。”孙有才连连点头。 余生一看，自己上当了，这明显就是两千就能摆平的事儿，自己愣主动跟人家两万。 “旅馆下面正好就有个取款机，你说巧不巧？小兄弟，这就是命啊！”旅馆老板李剩笑着说。 ……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钱，身上带这么多。” “你说少了，我看两万二他也能拿出来。” “行吧，本来就想要个两千发丧费差不多了。” 最终，孙家人拿着两万块钱有说有笑的走了。 只剩下余生一个人站在旅馆门口，在风中凌乱。 第7章 生命是场游戏 “妈！呜呜呜……” 余生坐在凌乱的旅馆中，给自己妈妈打了电话。 “咋了，咋了，我的小宝贝，怎么还哭了，是不是采访太苦了。”余生母亲关切地问到。 “不是。”余生。 “吆，不会是受伤了吧。”余母紧张起来。 “没有，妈，我只是心里受伤了。”余生说。 “哦，那我知道了，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孩可是多的是，就依照咱家这个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啊，散了就散了。” “……妈，你就别瞎猜了，我被一群村民给欺负了。”余生哭诉道。 余生哽咽着把事情原委跟自己好妈妈说了一遍。 “哦，你的意思就是生活费没有了呗。”余母说。 余生气的翻了翻白眼：“行，您忙着吧，我要跟我爸说。” “哎，儿子，我听着呢，老子早就跟你说了，那句话叫啥来着，穷山恶水出那个啥来着？”余西山为儿子会主动找自己而感到高兴。 “穷山恶水出刁民。”余生说到。 “哎，对对对，儿子就是有文化，咱文化人呐，就不能跟村里那些大老粗一般见识。这个人生就是不知道能遇见什么事，遇事儿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人没事就行，吃一堑长一智，这事儿不算事儿，还是论文这重要，儿子你安心写你的论文，这两天我在网上也看了，比这个村好的长寿村还有好几个，不行这次爸陪你去。”余西山说。 “算了，我不去采访了，你那么忙，也不会有时间的。”余生说。 “儿子，还是那句话，在外面你只要不违法，不祸害别人，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实在混不下去，就回来接管你爸这矿厂，这活儿也不需要太多文化，钱还是……”余西山爽朗说着。 “爸。”余生突然打断了父亲的话。 “哎，儿子。”余父应到。 “有钱真好。”余生突然深有感触的说。 要不是自己身上能有两万块钱，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余父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这话儿怎么接了。 “好好的，一会儿我正好路过银行，再给你打两万补上。” …… 余生和自己父母打完电话，躺在这天花板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孙老爷子怎么就会死了呢？这个问题开始萦绕在余生的心头。 难道为了讹诈自己两万块钱，他杀？余生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对啊，他们原来只是想来讹两千块钱，为两千块办这事显然不大可能啊，就算为了两万也不至于啊，毕竟现在都是2000年了，全国早都脱贫了啊。 难道老爷子真的是被自己耗死的？ 或者说，老爷子根本就没死，这是一个骗局？这就太可怕了，不是书上都说村民都是淳朴善良的吗？ 糟了，今天是上午还和村长约好要去另一家做采访来着，余生突然想到。 于是他赶紧打通了村长的电话。 “小余啊，我现在正在孙老爷子葬礼这边，你的事儿，我刚才刚知道，这群村民确实有点不讲理，老爷子是命走到头儿了，又刚好让你赶上，这个也真有点儿说不清，刚才我还把他们孙家人骂了一顿，给你把钱要回来二百，要不你现在过来取一下？”村长李胜利在电话里讲。 余生通过手机听到那边现场嘈杂的哭声、唢呐声，确定孙老爷子真的寿终正寝了，村民这点儿没有骗他。 “啊？村长，您刚才说啥？”余生问。 “我说我要给你要回来二百块钱，你要不要来我这拿一下。”村长提高了声音。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余生说。 “我说老爷子是命走到头儿了，有刚好让你赶上，这事啊，说不清。”村长大声说到。 “命走到头儿了。”余生嘟囔重复这句话。 “你要不来村委会，我给你那二百块钱。”村长又大声说。 “二百就算了，我是想跟您说，今天约的采访，我不想去了，您帮忙跟村里人说下吧。”余生无奈地说。 “好好，我这就跟老张说，这二百块钱你不要可不行，要不这样吧你在这多住几天，李剩那边的旅馆钱我让他一分钱都不收你看成不？”村长李胜利说到。 “算了，村长，我明天就走了。” “呵呵，小余啊，我就是个小村长，村里这些人有时候也不听我的，你要是把这事要是反应到上级那，我这村长就不好当了，还请小兄弟您……。” “放心吧村长，我不会像上级反应的。”余生说完便挂了电话。 余生看着旅馆电视旁的游戏机，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他觉得这个想法比研究晒太阳雨长寿之间的关系更让他兴奋，仿佛就在他脑海中呼之欲出了一般。 于是他打开电视，插好游戏机，重新打开那款叫忍者神龟的游戏。 满血的神龟角色出现，余生操纵着“神龟”在画面上不断规避伤害，猎杀对手，吃血补充……。 余生对这款游戏并不是那么熟练，不一会的功夫，“神龟”没躲过对面小兵释放的飞镖，生命条见底，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死”了。 “生命值耗光了？对！生命值耗光了！”余生自言自语到。 他打开自己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自己想要的资料来。 首先输入“生命值”这个字眼搜寻:生命值，名词，中性词，无褒贬色彩，多见于游戏中。解释：一个个体在被消灭之前所能承受的最大攻击力。游戏中血的单位。游戏中常用hp代表。例如某种兵生命值50，一个攻击力为1的兵需要攻击他50次才能打死他，一个攻击力为5的兵需要攻击10次打死他，即需要造成50单位的伤害才可以消灭该单位。 余生眼睛盯着这串文字，脑子飞速的转起来： “我们的生命是不是也有生命值呢？” “如果有，我们的生命的长短是不是就是像游戏里一样取决于外在攻击的消耗呢？” “假设我们的生命值是一万，一辆大货车撞过来，我丫立马受到大于一万点的攻击，立马就嗝屁了。” “这样也不对，如果有人打我一拳，我损失了1点生命值，剩下9999点生命，结果我吃了顿饭，获取了能量又补充回来，恢复了1万，这样一直保持消耗与补充的平衡不久不会死了吗？” “这样说的话，有些损耗一定是无法恢复的，或者说大于一定数据的消耗，是无法恢复的。” “比如杨过，一刀把胳膊砍了，受到了一千点儿攻击，即便他后来武功多么流弊，吃过什么金丹妙药，胳膊是不会再长出来的。” “而且攻击会有累计性，再小的伤害，只要积累多了，会由量的积累而引起质变，比如说在身上扎个小孔，流一点儿血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伤口不凝固一直流下去，恐怕不一会儿我们就会引发脏器衰竭而死亡。” “再比如说，我们一次熬夜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一直熬夜，时间长了，就会有可能引发质变，产生猝死现象。” “生命值的消耗可能是无处不在的。” “我们每次心跳，没次呼吸，包括我的脑子在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对生命值得消耗。” “当然，生命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补充的，比如我们要吃东西，吃植物，吃动物，从其他生命上“掠夺”生命值，就像游戏了打死小兵身上会有血瓶？” “咦，我为什么会想到“掠夺”这个词儿？先不管了，接着往下想。” “当然我们医学技术的发达，会更有利于我们生命值的修复，让我们活的更长久。” “总之，初始生命值都是一样的，那么生命值的长短就和我们消耗生命值和补充生命值有关。” “老话虽说，生命在于运动。但是据报道参加剧烈运动的运动员，如果自己的职业生涯过长，虽然长了一身腱子肉，但寿命并不是很长。” 余生将这些想法用笔写在纸上，边想边写边查，完全忘了今天刚被村名讹了两万块钱的事儿。 “动物中，像乌龟树懒这种动作慢的动物都挺长的，像跑得快的豹子，兔子啥的貌似都活不长吧，一棵树自己连都不会动，能活上万年。” “说到树，那植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老话说“化作春泥更护花”，它们不也是在别的植物腐烂的尸体中才活的更旺盛的吗？也说明它们也是有掠夺生命值的现象。” “但为什么树能活好几千年，而草只能活三个季度，甚至有些藻类会朝生夕死呢？” “这可能跟它们繁衍方式有关吧？，人家树一门心思想着长高长大，草可能一出土就想的开花结耔，生命值消耗太大了吧，就像一个小孩，如果三岁就想着撸，一撸还不可收拾，那指定活不长，还是老话说的好：富贵不能淫啊！阿弥陀佛。” “咦，说到阿弥陀佛，让我想到佛教，佛教打坐参禅，不就是减少身体消耗的一种方式吗？那道教讲究的无为养生，打的太极不都是减少生命值延年益寿的法子吗？这么看来张三丰活个200来岁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孙老爷子是怎么死的呢？是我的打搅让老爷子加速了生命值消耗吧，对不起了孙老爷子，希望您来世能大富大贵能天天有鸡吃。” “哎！生命啊，tmd就是一场游戏！”余生感叹道。 第8章 生命三定律 余生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将自己记在笔记本上的关键词又浏览了一遍，便打开电脑中的word文档将自己的想法编辑了下来。 标题：《生命就像一场游戏》 生命就像一场游戏，只是不可重来。 上面这句话是我本篇论文要讲的论题，听起来像句公益广告词，但确实是我要写的论题。 原本我是想写一篇关于长寿的论文的，于是我来到霞邑县的有名的长寿村进行访问。 访问时间是2000年1月1日晚7点15分左右到9点左右，访问对象是115岁的老人孙长贵，他的日常作息时间是早上6点到晚上7点；访问的内容我不想说，我想说的是：我访问完第二日天，老人就去世了。 我自然不会加害老人，也没有谁会害这位可爱的老人，用村长的话说就是：老人活到头儿了，属于寿终正寝。 但后来我想了想，这可能和我是有点关系的，是我打搅了老人以往的作息时间，加速了老人的生命值消耗：假设老人生命值所剩100，老人以前早睡早起除了吃饭就是晒太阳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每天生命值消耗是1，那么照这样下去，老人应该还能活100天，而我的采访让老人感到兴奋；让他产生思考、回忆，还打扰了他的休息，再加上那天吃得确实有点多，生命值消耗直接到了100，所以老人提前寿终正寝了。 这里声明一下：我已经赔付过对方钱了，目前没有法律责任。 在采访之前，我正在玩一款叫《忍者神龟》游戏，正如曹操所言：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当游戏中的神龟生命值被耗尽，就会gameover。 于是乎，机缘巧合之下，我有了一个新的观点：生命就像是一场游戏。 并总结出生命三定律： 定律一：游戏开局是公平的，所有同类生物都有等同的初始生命值上限。 定律二：游戏规则是不变的，生命值存在消耗和补充现象，且消耗始终大于补充。 定律三：游戏难度是递增的，生命值消耗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以下是具体论述： 定律一：游戏开局是公平的，所有同类生物都有等同的初始生命值上限。 我认为我们的生命就像一场游戏，都会像游戏刚开始那样，有个初始生命值，而且我们同类生物的生命值是相等的。 为什么要强调是同类生物？ 很明显，树和草同样是植物，一个能活几万年，一个就能从春天活到秋天，这显然玩得不是同一款游戏。 有人会说，同样是人，有的人生下来就死了，为什么会说同类生物是生命值相同呢？ 假设：我们初始生命值为点，只要生命形成，游戏便宣布开始，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开始消耗我们生命值，所以，为了尽可能活得长久，我们就要像玩游戏一样尽可能的躲避伤害，降低生命值的消耗。 如果我们受到大于的消耗，血槽就会立刻见底，生命值消耗殆尽，gameover。比如我们摔落山崖；被汽车碾压；被一枪爆头；被人一刀扎了透心凉。 这就像我们玩的游戏中，比如掉进深坑，掉进熔岩和直接血槽见底是一样的道理。 一生下来就夭折的生命，对不起，肯定是在你腹中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 定律二：游戏规则是不变的，生命值存在消耗和补充现象，且消耗始终大于补充。 如果受到小于的消耗，我们的生命值就会减少，当然，有时候也可以到补充。 在游戏中比如被小兵砍一刀，中个飞镖什么的，血槽会下降，但如果打到生命药剂，就能补充一定生命值。 而在我们现实中，我们思考，走路，甚至心跳，呼吸睡觉都在消耗生命值，我们通过吃饭来补充生命值，而我们吃得蔬菜、昆虫、鸡鸭鱼肉原先都是生命，它们身上可能有类似于游戏中血瓶一样的物质，可以为我们提供生命值补充。 不仅是动物，植物也存在用其他生命补充生命值的现象，庄稼地里上粪长得好就是这个道理。 其他生物的残留物中蕴含的生命值，会让植物生长的更茂盛。 那么，有人会说，我们不停的狂吃，不停的补充生命值，不就能长生不老了吗？ 这显然不成立，我猜测：现实中的生命值可能是补充不全的，比如生命值损失了100，我们可能最多能补充到99，就像我们生了一场特别重的病，即便治愈，也很难恢复到有原来的状态。 再比如我们平时碰伤会留下一个疤痕而不能回到以前是一样的道理。 也就是说生命值的上限只能被不断减少，不能增加。 通过食物补充生命值，可能是取决于生命值消耗与吸收的平衡，过多食物可能导致适得其反，只得增大体型，加快生命的消耗。 所以消耗永远大于补充。 …… 定律三：游戏难度是递增的，生命值消耗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每款游戏的通关难度都是递增的，我们生命损耗是会由量变引发质变的。 比如熬夜，熬一次夜可能损耗的生命值是0.1，微乎其微，但长期熬夜就不是0.1+0.1+0.1这么简单，一点一点的消耗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引发心力衰竭等能够大量消耗生命值的疾病，甚至可能达到一定极限，会立刻消耗掉所有生命值。 这就是为什么长期熬夜会出现猝死现象的原因。 再比如病毒破坏我们的细胞:一个细胞遭到破坏，对我们的生命值消耗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但当我们一个器官或者组织，比如皮肤，比如心、肝、脾、肺、肾等任何一个脏器10%细胞被病毒入侵，就可能迅速将我们生命值消耗见底。 我们平时所说的注意饮食，保持好的心情，保持好的睡眠这些保健方法，都是为了减少生命值消耗，或者是保持生命值消耗和补充平衡的状态。 而我们所说的亚健康状态，就是存在生命值不正常的持续消耗，存在量变引发质变的可能性。 如果上述生命值理论成立，那么我们想要长寿的方法也就便得极其简单：一、减少生命值消耗；二、及时补充生命值。 既然生命值补充可能会取决于消耗与吸收的平衡，那么唯一能够延长生的方式就只剩下了减少生命值消耗这一条。 比如我们的医生急救病人的时候，大多是先安定病人的情绪，让你放轻松，均匀呼吸，不要想太多，这都是让人体减少生命值消耗的表现。 我们日常在生物学上有很多这样的案例： 蜂鸟是非常迅捷的生物，飞行前进时速可达45公里，振翅频率由小型蜂鸟的每秒70-80次到大号蜂鸟的每秒10-15次。心跳同样快速，由休息时的每分钟500-600次到活动时的每分钟1000多次，生命值消耗很大。 但为了减少这种过度的生命值消耗，蜂鸟会在夜中进入蛰伏状态，它们的体温在蛰伏期下降20-30c，心跳降低至每分钟50次，呼吸也会大幅度减少。 由于较高的生命值消耗，蜂鸟一天之内可吸食相当于身体质量的花蜜，来补充消耗的生命值。 即便是这样，蜂鸟的寿命也仅有4~5年。 而动作慢吞吞的乌龟，据史料记载可以活到800年，因为龟的寿命长，我们民间才有“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而且乌龟不仅平时就动作慢喜欢休息来减缓生命值的消耗，在冬天北方种类乌龟还会进入冬眠状态，进一步减少生命值的消耗。 无论是蜂鸟的蛰伏状态，还乌龟的冬眠，都是减少生命值极致表现。 而且在我国佛教和道教的养生之道中，都讲究的是心境平和，生活规律，这些也都是减少生命值消耗的表现。 …… 我前面没有提到采访内容，也是没有价值的，我从采访中发现：长寿的老人平时多都是无所事事，身体不需要过多的动作，大脑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孙长贵老人甚至下象棋这种思考都懒得做；并且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来睡眠休息，孙长贵老人一天午休加晚休总共会有12小时是用来睡觉，所以生命值一直处于低耗状态，这也许就是他长寿的原因吧。 …… 这让我想到了人体冬眠技术，据说世界上已经有很多科学组织在研究人体冬眠技术，我现在也很坚信这一点是可行的，如果人类能够通过冬眠，将生命值消耗降低到一定程度，将像我们的游戏可以按暂停键那样，那么我们实现永生，也是极有可能的。 还有，具长寿村的村长说，所有长寿的老人都喜欢长时间的晒太阳，我们知道植物是可以通过晒太阳来获取能量进行光合作用的，这也是补充生命值的一种方式，但动物能不能呢？ 还有很多生命的奥秘等着我们去揭开。 …… 余生从下午一直写到深夜，才吃了点东西，满意的睡去。 于是，他又梦见自己回老家，一群村里人拉着横幅接待他的情形。 第二天一大早，余生就被自己诺基亚手机里的闹钟吵醒， 他洗漱完毕，再一次打开电脑看了看自己写的文章，发现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 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中那个无比帅气的自己十分满意。 想到回去见到和自己打赌的舍友的情形，余生扬起下巴自言自语到：“嘿嘿，杨超，这次，屎是吃定了！” 余生收拾好东西就高高兴兴出了旅馆。 他望着村头延伸远方的那条土路， 感觉像极了自己将要踏上人生巅峰的那条路。 …… 第9章 江湖险恶 余生招招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师傅，到城里火车站。”余生说到。 “到那可得80多里地，可是不便宜哈，村里出租车可少的很，别人都要150，俺常年跑了，就当是为人民服务，收你130，几乎不赚钱。不过你得先交钱，别到了地方，你拿不出钱来，那可属于坑害我们淳朴善良的人民群众哈。”司机师傅用浓重的当地口音说到。 余生现在打死也不敢相信农民淳朴这回事儿了，问到：“要是我先给你钱，你要是跑半路把我扔下来怎么办？” “嗨，你打听打听，这方圆百十里地，谁不知道俺李大牛最本分，说一不是二。”这个司机李大牛拍着胸脯说到。 余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 他见余生一脸警惕的样子，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车门：“小伙子，看见俺这出租车门上的电话号码了没？这是公司的电话，俺这可是正直八经的出租车，俺要是坏了规矩，你打电话举报，公司立马吊销俺的营业资格，你觉得俺犯得着吗？” “也是。”余生心情不错，也就不再计较这些，给了钱上了车。 由于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在车上哼起来小调儿。 “吆，小伙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这个是个典型的话痨司机。 “这不快毕业了，毕业论文写出来了，高兴。”余生也很想分享自己的喜悦于是也没避讳。 “吆，这么说，你就是去俺长寿村采访的那大学生啦。”李大牛说。 “啊。”余生愣了一下，但还是应了。 “听说，孙二牛讹了你两万块钱？”李大牛说。 “啊。”余生很不愿意承认，但对方既然看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狡辩的必要。 “那你还这么高兴？要不要不先带你要医院看看？市医院神经科的王主任是俺表舅姑的前夫，熟得很。”李大牛说。 余生一听翻了翻白眼，拿自己当神经病不说，那表舅姑的前夫是远到什么程度的亲戚？还熟得很？ “不用不用，我高兴是因为别的事儿。”余生连连摆手说到。 李大牛大笑：“哈哈，俺给你开个玩笑，你们城里人真是有钱，两万块钱一点儿都不在乎，哎，现在贫富差距真是太大啊，俺那时候像你这么大，有两万块钱那可了不得了，盖房子娶媳妇都花不了这么多。” “小伙子，你家到底做什么的?这么有钱？”李大牛有意无意的打听着。 “你……不会和孙二牛家是一伙的吧？”余生怀疑自己又掉进坑里了。 “no，no，no，no。”一脸憨厚农民模样的李大牛竟然说出了英文，“俺和孙二牛可不是一路人，别看俺叫大牛，他叫二牛，俺们平时老死不相往来，俺是靠自己劳动赚钱养活家，不像他们孙家那些不着调的，竟干些肮脏事儿，在村里都臭了名了。” “小伙子，你放一百个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送到火车站。”李大牛坚定地说。 余生这才放下心来，闭目养神继续思考自己的论文去了。 还没跑了多远，李大牛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大牛接起来：“什么？马上就要生了？那你叫救护车啊。好好好，行行行，俺马上回去。” “对不住了兄弟，俺媳妇这马上就要生了，俺得赶回去，您看……”李大牛憨笑而着急地说，顺便还摸了摸头上的汗。 …… “实在是家里生娃急着赶回去，我出门没带多少钱，您这钱就当给我去医院应急用了，要是生了儿子，我让他认你当干爹都成，今天不凑巧，真是对不住了兄弟。” …… 看着飞驰而去了出租车，再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间土路，拖着行李的余生再次在风中凌乱。 这大叔少说也得四十多了吧？媳妇还生孩子？ 呵，难道人生的意义就是这样在坑人与被坑之间活着吗？余生扪心自问。 “喂，出租车公司吗？我要投诉……” “喂，你是谁啊，是不是找李大牛，他不在家。”对方是个妇女。 “qnmd”余生气得直接爆出了粗口，当时就把手机摔在地上。 也就幸好是手机是诺基亚。 此时余生心中仿佛有一万匹马跑过。 什么马？ 草尼马！ …… 还好有个拉着一车家养鸡的农用三轮车路过捎了余生一程，这才让余生赶上回校的火车。 “喂，儿子，现在回学校了吗？”余西山打来电话。 余生真想把自己一身苦水全倒给自己的父亲。 但看看满火车的人，再看看满身鸡毛的自己，再想想刚刚被周围人嘲笑的情形。 如果不想再次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嘲笑自己一遍的话，诉苦的事儿还是算了。 “正在回学校的路上。”余生忍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回答到。 “论文有思路了吗？要不要让你表姐帮帮你？”余西山说。 “不用不用，爸，论文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绝对是非常流弊，这个放心好了。”一提到论文，余生的心情就变得好起来。 “那行，不行发给你老爸也看看，老爸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识字，我倒要看看我儿子多么流弊。”余西山说。 “得嘞，回到学校我再修修就发您。”余生知道，自己父亲这么忙，不一定是真的会看，有可能只是讨自己欢心，没办法，这个老爸对自己太宠了。 “对了，儿子，后天我正好去那边谈客户，顺便到学校看看你，没有没什么需要捎带的？” “人来就行，我钱够花，啥都不用。” “得嘞！” …… 两天后。 虎背熊腰的余西山依着余生宿舍门的门框，吸着烟，手上的大金戒指闪着光，脖子的金链子在t恤领子里若隐若现。 “儿子，这都不是事儿，江湖就是如此险恶，毕业之后踏上社会你就知道了，学校跟外边可是两码事儿，甭管你是多少棱角尖刺的榴莲，江湖走一遭，都能打磨的你比西瓜还圆溜儿。除非……”余西山听完自己儿子的苦诉之后，安慰到。 “除非什么？”余生把头从笔记本电脑上扭过来看着他问到。 “除非像咱家一样，家里有矿。” 余生直接翻了翻白眼又把头扭回去了。 “儿子，你这四年就住这？”余西山仔细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放着六个床位，还是上下铺的那种，眯着眼问到。 “啊，对啊，刚来的时候你不还送我来着？”余生坐在电脑前看都不看他一眼。 “咳咳。”余西山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这事儿不能怪我，得怪你妈啊，当时我也想在这儿先随便买栋楼给你住来着，你妈不让，说老话说的好‘女儿要富养，儿子得穷养。’” 余西山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哄余生毕业能回去接受他的“培养”，继承他现在的采矿大业，自己开始无限的讨好儿子，把所有儿子觉得不好的错儿，全推到他妈身上。 余生翻看着自己的论文，说：“我妈说的对，不然颓废下去，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有才华。” “咳咳。”余西山又咳嗽了一声。 “怎么回事？”余生问。 “两地温差有点大，昨天晚上感冒了，不要紧。”余西山说。 在余生眼中自己老爸一直是铁骨铮铮的样子，没想到也会有现在这么容易便感冒了，看来是真的老了。 余生拿出暖瓶倒了杯热水，又在抽屉中找出几盒药。 “这个吃四个，这个吃两个。”余生将药塞到余西山手里。 “不用，小事儿，我这么壮，感冒从来不用吃药。”余西山将药又给扔回到桌上。 余生无奈，将水杯递给他：“那您喝点水吧。” “哎。”余西山接过水杯。 “儿子，你的论文我昨天看了，真的很流弊。”余西山冲自己儿子竖起大拇指。 余生高兴地笑了。 这时候宿舍其他小伙伴在篮球场上回来，最前面的杨超看到余西山身材魁梧，大金链子小手表的样子，先是下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笑着说：“余少，可以啊，现在都顾上保镖了，怎么还怕那些村民找上门来坑你啊？” 后面四人跟着哈哈大笑。 余生脸色一沉：“这是我爸。” 五个人赶紧收了笑容，齐声道：“伯伯好。” …… “等会是导员孟教授的课，你要是不方便去，我替你请个假。”杨超对余生说。 “别，别因为我耽搁你上课，而且我活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大学讲课是啥样，今天儿子我跟你一起去上课怎么样。” “好啊，余伯伯，今天正好孟教授点评同学们的论文，余生的论文肯定能让老师很夸一番。”其中一个同学说。 余西山看着自己的儿子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去，把金链子摘了，坐最后面。”余生说。 众同学好一阵闷笑。 …… 孟教授一看上去就是个德高望重有文化气质的女人。 课堂上，前半节课，她激昂慷慨的讲完章节的知识点，后半节课，话题一转开始论文点评。 她扶了扶眼镜，脸色变得很是严肃：“下面，就让我来说一说你们写的毕业论文。” 同学们也都紧张起来，这是所有同学第一次写毕业论文，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做饭给家长吃一样，满怀着期待。 “首先说，同学们都是第一次写论文，写之前论文的格式重要性我们老师已经再三强调过了，标题，摘要，目录，正文，引用说明，包括字号什么的具体要求，但还是有些同学自己有创意，胡写八写。格式不对太多了，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回去都各自注意一下。” “说完格式，我们再说内容。” “有些同学写的什么玩意儿！”孟教授一拍桌子直接变了脸色。 …… 第10章 怒怼教授 “刘春花，枉我对你学习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那么看重！作为一个985名牌大学的生物学本科学生，你学的那么多知识就是让你用来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的吗？” 孟教授全然不顾及自己高级知识分子的优雅，将一本论文直接摔在讲台上，溅起一层粉笔末儿，很形象的衬托出此时她气得冒烟儿的状态。 众学生忍不住一阵哄笑。 那个长得很是朴实的农村姑娘涨红了脸，把自己脸埋在自己的书本里，不敢面对。 “李梦洁，作为生物学的学生，你写关于化妆品的论文是什么用意？是为了显摆你平时很会化妆吗？你看看你的样子，整天把自己画得跟鬼一样，干干净净的难道不好看吗？” 又一本论文摔在讲台上。 “老师我……。”那个化妆很漂亮个姑娘站起身来要解释些什么。 “不用解释了，回去麻溜的另开立题切了重写！”孟教授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 “王龙啊王龙，我听说你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网文写手，思路和文笔都应该比别的同学强才对啊，你看你，你写这是啥玩意儿？《猴子的快乐进化史》，你当写论文是写童话故事吗？” …… “杨超啊杨超，你大学花了这么多学费和四年的青春大好年华，就是为了研究玉米到底能不能生吃？你还不如人家刘春花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呢！看到你的论文，我都替你父母感到寒心，你说你就研究这个，当初考这么好的学校干嘛？这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吗？” 余生宿舍几个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杨超到是脸皮厚，自己也搁那傻乐，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 孟教授几乎将在坐的学生都说了个遍，每说一个人下面都会一阵哄笑，而被说到的同学脸皮再厚也会有些不自在。 余生感觉一向随和的孟教授今天特别不对劲儿，但也说不上哪来，可能是孟教授对论文要求太严苛了吧。 他也一直坐在那跟着乐，心想：等孟教授说到我的论文的时候，一定会猛夸奖一番，成为少数的论文典范，自己父亲还在后面听着呢，这多有面子！自己注定要成为这堂课上最亮的那颗星！ “余生！”孟教授终于说到了余生的论文。 “到！”余生急不可耐的主动站起来，脸仰望窗外呈45度角，手指轻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打算以高傲的姿态来接受孟教授的夸奖。 “砰！”余生的论文同样被孟教授摔在讲台上，加入那些差论文的行列。 余生心里咯噔一下。 剧情不该是这样子的啊？我不应该是主角吗？ “余生，余生，余生。你知道啥是论文吗？论文是严肃的，数据化的，有根有据的论证，你这是啥？《生命就像一场游戏》，你以为你打了个比喻也算是篇论文吗？还提出了什么生命三大定律？你以为自己是牛顿啊！你看你是整天不学无术的样子，是窝在宿舍玩游戏玩魔怔了吧！” 余生原以为自己会是孟教授表扬的那一行列的人，自己还想给旁听的老爸一个惊喜，结果自己也是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关键是人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听就是了，自己激动还站了起来，成为整个课堂的焦点。 他旁边的坐着的杨超看过他的论文，也是感觉自己打的这个赌肯定是输了，还想着下课后给宿舍人买点好吃的饮料啥的作为封口费，避开自己要吃屎的话题，让自己还能有面子的在宿舍呆下去。 可听见孟教授对余生的论文也是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批，他笑得前仰后合直接从凳子上出溜到地上，捂着肚子还是停不下来。 这下原本不想往这边看得同学也全都看过来了。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的话，此时镜头一定一下子就聚焦到余生尴尬的脸上。 余生成了整个课堂最最尴尬的那个人。 而且老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大学旁听自己上课，结果剧本是这样的。 余生回想着为了这篇论文经历的那些原本不该经历的苦难： 放弃大学最后一个，还是跨世纪的一个阳历年不和自己心仪的女生和同学在的大学里狂嗨，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做无聊的采访。 关键是采访也就算了，自己采访的对象第二天就挂了，自己差点被打，还被讹了2万块钱。 就连自己回来的路上，还被黑心出租车被坑了一把。 这些所有的苦难，如果能让自己这篇在真实经历中灵光乍现写出来论文能被老师夸奖一句也全都是值得的。 可万万没想到，孟教授确实给出了这样一个差得不能再差的差评， 此刻，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化作了一团怒火从余生的脚底直冲大脑。 其实同学们的这些论文在私底下都讨论过，余生一直觉得今天孟教授的点评过于严苛了，只是没人辩解，回去改就是了。 可现在他很尴尬。 老话说的好：尴尬啊，尴尬啊，不在尴尬中灭亡，就在尴尬中爆发。 “余生，快坐下吧。”余生旁边的女同学看着他涨红的脸，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跟他说。 余生没有坐下。 他砰的一声直接跳到桌子上，直接现在了桌子上面：“够了！孟教授！” 全课堂的人被他这个举动都惊到了，包括孟教授。 “我们写的不好，可以改，但有些事不就是想不明白了，在这我要问一问孟教授！”余生几乎是用的吼。 “为什么学进了985大学生物科就不能去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了呢？你知道一个好的母猪能生一窝跟能生两窝能对一个农民的家庭收入有多大影响吗？” “为什么学生物就不能写关于化妆品的论文？难道利用生物技术生产无公害、无副作用益生菌化妆品真得不值得研究吗？你知道中国化妆品市场有多大吗？” “为什么论文就不能换位思考，去用猴子的角度去写猴子进化为人的整个进化论过程呢？我觉得这样才更有意义和真实啊？” “为什么研究玉米能不能生吃没有意义呢？如果玉米能成为一种水果，农民就能够增收，人类就可以多一种水果，这真的没有意义吗?” “为什么论文非要有理有据的自圆其说呢？我们凭借想象提出一种假设不行吗？伟大的科学不都是从假设开始的吗？” “难道只有我们循规蹈矩的在别人写过的文章里东拼西凑起来上万个字，来说明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论点，才算是个优秀论文吗？” “那不就跟去吃很多人嘴里嚼过的东西，再说出一起吃这些东西会是什么口味一样让人恶心吗？” …… 孟教授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右手颤抖着指着余生：“余生，你，你，你在哪里学的这些歪理？像你这种学术不正的学生，永远都不配拿到学位证。” “叮铃叮铃叮铃。”此时，下课的铃声正好响起。 孟教授气得夺门而出。 “哎，孟教授，您留步啊。”此时余西山从教室后面，小跑着追了出去。 满课堂的学生待在那好一会儿在反应过来。 还躺在地上的杨超仰望着站在桌子上的余生，伸出一根大拇指，说出两个字：“流弊！” 余生就这样站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同学都向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余生，你真流弊。” …… 余生最终还是从桌子上下来，直接瘫坐在凳子上，待那股热火重新从头上退去，余生有些后悔了，得罪了孟教授，自己怎么毕业啊？ 渐渐的，所有同学都从教室里走了。 最后只留余生一个人坐在教室中央的位置，显得非常空旷。 余生手指插进头发里，这次没风也变得很凌乱。 “道歉？” “还是不道歉呢？” 余生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严重性。 最终，余生在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嘴里嘟囔着：“花朝上就道歉，面朝上就不道歉。” 硬币翻滚在空中，折射着窗户射进来的余晖发出耀眼的光芒。 余生看着那闪光的硬币，就感觉自己要穿越了一般。 可现实没有穿越这回事儿。 “啪。”没等硬币落地，一只粗壮的大手一把将硬币抓在手心。 余生抬头。 那个山一样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 “儿子，搞定了。”余西山笑着冲他说。 “又让您破费了。”余生说。 “没，没，没，老子这次可以一分钱都没用，贿赂老师那是犯法的。”余西山摇头说。 “那你是怎么搞定的。”余生将信将疑地问到。 余西山亮起自己粗狂的肱二头肌。 余生脑子嗡了一声：“你把孟教授打了？” “嘿嘿，怎么会，老子可是以德服人，我只是以一个老父亲的名义诚恳的向她道歉。”余西山呲着牙，笑着说。 看着自己父亲通红的右半边脸，和膝盖上的尘土，余生的眼眶有些湿润。 “扇自己大嘴巴了吧？” “没，外边风太大，吹的。” …… 后来，余生又在父亲的带领下去和孟教授道了歉，孟教授也承认自己和家人有些矛盾情绪不好，当时有些话说的有所过激，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在孟教授的指导下，余生的毕业论文不仅顺利通过，还被评为优秀论文，刊登在一个不起眼的论文杂志上。 于是，余生的大学生涯在最后一次对理想的挣扎中，就此结束。 而理想依旧还在那儿，崭新如洗，原封不动。 第11章 上门面试 余生逛了两天的劳务市场，排了n个很长很长的队，面试了n个公司，结果都是一样：回家等通知。 余生疲惫的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咳咳，怎么，儿子，又没找到工作？”余西山问到。 “我就纳了闷了，我这么优秀，为什么就找不到工作呢？连搬大桶水送水的这种工作都嫌我太瘦。”余生无奈说到。 “是不是你工资要求太高了？”余西山问到。 “我一个正直八经的985大学生要求一个月5000难道很过分吗？”余生说。 余西山听这话，冲他猛点了点头说：“过分，相当过分。” “好老爸，你这么神通广大，要不您给我找份工作呗。”余生可怜兮兮地说。 “好啊，我说过多少回了，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一直等着你呢，明天你就可以到咱公司报道。”余西山大喜。 余生看了会儿天花板：“我再想想。” “儿子，挖煤也是生物学啊，你想想煤是啥？煤不就是古生物化石吗？我们把他们挖出来，你就负责检测哪里挖出来的能量高，我们按等级给它们分成堆，然后卖往全国各地，用古生物化石的余热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温暖，不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咳咳咳咳……”余西山说着，一激动还咳了起来。 余生白了他一眼：“请不要把挖煤分煤这种低端工作，跟我们伟大的生物科学联系在一起好吗？！” 余西山变得有些失落，继续咳嗽。 “爸，你这感冒怎么都两月了还不好？”余生问。 “没，之前好了，这是新的。”余西山喝了口水说。 余生回忆了一下：“可我印象中你好像一直咳嗽啊。” “嗯，行，明天我去诊所打个吊瓶，好像确实有点低烧。”余西山抱着那个热水杯说到。 …… 此时，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终于恋恋不舍的将老花镜摘了下来，将手中的杂志放在桌上。 “陈博士，这篇文章您已经看了两天了，真的有什么价值吗？”一个年轻的女子问到。 “很有价值，这个生命三定律的概念很有意思。”老人说。 “可这只是个天方夜谭般的假设啊。”年轻女子说。 “所有伟大的科学实验都是从假设开始的，敢于假设是科学的开始。”老人说。 “您说的是。”年轻女子说。 “小刘，看论文发表的时间和作者资料，这个人应该刚毕业吧。”老人说。 “应该是的，而且只是本科毕业，还没有读研究生。”小刘说。 老人点点头，感慨到：“还真是年轻啊！” “虽然我们是科学家，不该有任何迷信的思想，可能是我老了，这两天我总感觉到，冥冥之中我们需要这个人。”老人说。 “这是您的第六感？”小刘问到。 老人点点头。 “可外人参与到我们的研究中来会不会……？”年轻女子小刘有些担忧地说到。 “咱这科学是连国界都不应该分的，还分什么外面人和里面人？”老人打断了她。 “可是，我们的工作……。”小刘想说些什么。 老人伸手示意，再次打断了她。 “我们的工作是游离在现在道德理论的边缘，但世界总是会改变的，目前只要做好保密工作，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老人说。 老人顿了顿又说：“我们批人还是在原来的思路和理论上做研究，正确与否尚不明确，思想都已经僵化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们需要有新的思想注入。” “可这个人的学历？”小刘又担心到。 “上段时间我刚看了一则报道，说一个农民发明出来一个挖掘式太空马桶，俄罗斯和日本都要争着买他的专利。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人竟然能够想到在没有重力作用的太空中，拉屎是个问题，并能能发明出解决这一问题的马桶出来。” “所以学历并不是问题，只要他有颗对科学热衷的心和敢于大胆想象的脑子就是个好苗子。” “现在这个时代，不服老还是不行啊，未来还是属于你们这群年轻人的。”老人感慨到。 “上些天来的那个日本小姑娘怎么样了？”老人问。 “挺好的，为人谦逊，热爱学习，还是个工作狂。”小刘说。 “真的希望你们年轻一辈能够将这份热衷一直保持下去，现在的时代，真是太浮躁了。”老人说。 “放心，陈博士，您若是有一天真的退休了，我们也会将工作继续下去的。”小刘坚定的回答。 “总想着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它‘浮出水面’，看来是有点难了。”老人此时看着对面墙上那副沙漠的照片，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小刘说。 …… “老人家最近怎么样？”老人突然转过头面对小刘问到。 “数据一切还是趋于正常的，就是老人家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小刘说。 “那就不是不正常，我明天要去看看他。”老人说。 “好的，我给您安排。”小刘说。 “关于这个作者？”老人有所迟疑地说。 “我去安排一下？”小刘试探的问。 “那就先去见一见他吧，适不适合等见了人再说。”老人说。 “好的。”小刘领命离去。 …… 余生家。 “叮铃叮铃叮铃叮……。”一段熟悉的诺基亚手机铃声响起。 余生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呀，终于等到通知了。”余生兴奋地说。 “也可能诈骗广告。”失落的余西山冷冷的说。 “请闭上您的乌鸦嘴。”余生说。 …… “喂您好，您是哪位？”余生。 “你好，是余生先生吗？”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我，是我。”余生兴奋地回答。 “请问，《生命就像一场游戏》这篇论文是你写的吗？”女子问到。 “是我写的，难道侵权了吗？”余生紧张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认为你写的很好，我们对你非常感兴趣。”女子说。 “你们能给我提供工作？”余生尝试着问。 “这么说你还没有工作？那真是太好了。”女子语气中带着兴奋。 “……。”余生。 “我们就是来给你提供工作的，明天你方便面试吗？”女子笑着说。 “你们能为我提供什么工作？”余生问到。 女子犹豫了一下：“具体工作内容需要等我们面试完再告诉你，但我保证是和你专业对口生物研究工作。” “那好啊，明天什么时间？去哪面试？”余生有些小激动。 “明天上午10点吧，我们在内陆没有办事处，你就在家准备准备，我们上门面试。”女子说。 “啥？上门面试？”余生惊讶到。 “有什么问题吗？”女子问。 “没，没问题，我头回听说世上有上门面试这回事儿，你刚才说在内陆没有办事处，你们是台湾公司？”余生问。 “不是，具体等明天面试再说吧，有些事情我们是需要严格保密的，所以在你没有成为我们正式员工之前，我们不方便透露。”女子说。 “该不会是骗子吧？”余生谨慎的问。 “呵呵呵，余先生，您真幽默。”女子笑到。 “不放心的话，面试的时候你可以叫上保安。我们查阅过你的资料，你家有一家煤炭企业，是有保安的。”女子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余生紧张起来。 “明天见面再说，拜拜。”那女子说完了便挂了电话。 余生看着自己手中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一脸懵逼。 “什么人啊？”余西山问到。 “说是要给我提供工作的，但很奇怪，他们要上门来面试我，还把我们家摸的透透的。”余生说。 余西山也觉得纳闷：“上门面试？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爸，不会是你的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吧？”余生说。 “不会吧，李东山以前和我抢矿场，可现在他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啊。他那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物，就知道花天酒地不成器啊。”余西山说。 “不会是高级诈骗吧？”余生说。 “没事，明天看看，我叫上保安，我到要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只要一提需要先交钱，咱们立马把他们轰出去。”余西山说。 余生点点头。 …… 第二天，上午。 一辆悍马车的轰鸣声惊飞了余生家门口大槐树上的麻雀。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短发女人，素颜，脸上菱角轮廓分明，有种北方少数民族女子那种粗狂的美感。 后面跟着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面色都被晒得有些黑，面容冷峻，身形笔直，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门口的保安看得有点呆，感觉给里面打电话：“喂，余董事长，来个三个穿西装的人，领头的是个女的，男的好像是保镖，是您预约的客户吗？” “带他们进来吧。”余西山说到。 “儿子，面试你的人来了。”余西山冲自己儿子的房间喊了一声。 余生赶紧关了电脑游戏，照着镜子再整理了一遍发型，看了看自己的毕业证，学位证啥的，一个不少这才放心。 当余生整理好资料，穿上自己满意的衣服走出了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女子迈着雷厉风行的步伐，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向他们这边走来。 朝阳照在他们挺拔的身材上，让他们越发光亮起来，他们走出的每一步，在余生脑海中都变成了英姿飒爽的慢动作。 “特工？黑寡妇？黑客帝国？”余生满脑子开启了联想。 甚至那女子已经都走到了他面前，绅士地向他伸出右手，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好，我是你今天的面试官，刘静秋。”那女子说。 第12章 刘静秋 余生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失神。 “你好，我是刘静秋。”刘静秋再次说。 余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握住对方的手：“啊，我……我是余生。” “三位请坐，我是余生的父亲。”余西山为三位斟上茶水。 “好。”三个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余生父子对面的沙发上。 刘静秋向侧面一伸右手，坐在她右边男子立刻递上一份资料。 “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开始面试吧。”刘静秋说。 “啊？”余生刚坐在沙发上，屁股还没热乎呢，对方就宣布面试开始，难免让人有些紧张，原以为上门面试会聊聊家常什么的的攀谈好一会儿才开始呢。 “这是我的资料。”余生双手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个人简介什么递给对方。 刘静秋接过来没有看，直接放回到桌子上。 “这些资料我们来之前，已经查过了，你今年20岁，在大学学的生物技术，学习成绩平庸，刚刚毕业，现在近乎是一张白纸。” “当然，你家境殷实，父亲余西山，小学文化水平，经营西山煤产实业有限公司年均收入300万左右，98年达到顶峰，这两年有所下跌，而且上个月营业额比去年同期相比下降17%。你母亲，徐蓉，初中文化，创业初期在公司负责记账工作，后来退岗，喜欢到处旅游……。” 这下连余西山都紧张起来：“咳咳，你，你们是国企单位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刘静秋喝了一口茶水，从表情上是对这茶还算满意，随后轻描淡写的说：“不，我们不是国企单位，我们是国际单位。” “跨国公司？”余西山问。 “不，不是跨国公司，是国际单位。”刘静秋说。 余西山不明白之间会有什么区别，以为又是自己的知识盲区，想想再问可能又给儿子丢人，还是别问了，于是余西山不再问了。 刘静秋看着余生说：“我知道你对赚钱并没有兴趣，你只是希望实现自己的价值，然后被别人肯定，所以你需要一份有挑战性，而且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是的。”余生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儿，就被刘静秋这么干脆利落的说出来，他的内心是有所钦佩的。 “那你愿意从事有关生物学的科学工作吗？”刘静秋问。 “当然，我喜欢生物学，小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都能看一整天。报考大学的时候，我老爸让我报会计或者地质勘探都被我拒绝了，我果断报了生物学，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生物科学家。”余生拍着胸脯说。 “可你还是成绩平平。”刘静秋毫不留情地揭了老底儿。 “是啊，原以为能学到很多有意义的东西，没想到大学的课程无聊的可怕。”余生辩解到。 “说实话，我们是看到你的论文才找到你的，你在论文中提到生命三定律，并提到通过减少生命值的消耗，可以延长寿命，那我现在问你：你觉得未来三十年人类能实现永生吗？”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来组织语言，告诉我能还是不能，并告诉我你这么认为的原因是什么。”刘静说。 旁边的男人立刻看着自己手表开始计时。 余生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余西山赶紧笑着给众人添茶水，还想说点什么，给儿子争取多拖一点时间，他刚张开嘴就被刘静秋一个禁声的手势给制止了。 余西山差点憋出内伤，原本要说的话，变成了一串咳嗽。 “时间到。”那个男人在三分钟到的瞬间就提醒到。 “我觉得不可能。”余生说。 余西山白了自己傻儿子一眼，替儿子皱起了眉头。 这种问题都是要顺着答的啊，哎，儿子，你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怪不得面试工作一个都不过，太笨了，我的傻儿子！余西山心中如是想着。 “为什么?”刘静秋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首先我对人类能够实现永生这件事是表示坚信的，但就现在往后30年就实现是不可能的，至少有三点严重限制了这种可能性。第一，目前是经济时代，没有人或者组织会花时间人力经历去做这方面的专项研究，我说的是专项研究，为了永生而设立实验室的那种。这得花很多钱，而且这一辈子都可能看不到回报，资本家不喜欢看不到回报的投资。” 刘静秋笑笑不说话。 “第二、目前还有没研究能表明将一个物种的动物，延长到其目前寿命的三倍，比如一只狗的寿命是30年，健康一些可能能活到40年，但我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养出了百年老狗，人类的人均寿命已经从古代的30多岁到达了现在接近70，再想提升的难度是呈几何倍增长的，也就是说寿命的提升会越来越难，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将人寿命延长到百岁的技术。” 刘静秋还是笑笑不说话。 “第三，这种研究的人体试验很难开展，据我所知，人体冰冻技术目前尚未成功，就算在小白鼠身上实现成功，如果在人体试验上失败，就相当于谋杀的，这是要受到整个世界强烈谴责的，即便是实验体是自愿的，死一个两个没事，死的人多了，试验自然就被取缔了，说不定相关人员还要得到无情的审判。在人类的道德束缚下，这种实验室很难展开的。”余生说。 刘静秋为余生的回答鼓起来了掌：“好，很好，遇事冷静，逻辑能力足够，热衷程度也不错，你具备成为我们员工的基本潜质。” 余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么说，我通过面试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需要你直视着我的眼睛来回答。”刘静秋说。 “好。”余生答应。 于是，余生就这样直视着刘静秋的眼睛，那双冷静又明亮的眼睛，像秋天里清澈的湖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你来研究人体长生实验，比如人体冰冻技术，而且不存在道德和法律的限制，你愿意放弃和家人的生活，几十年都呆在实验室里吗？”刘静秋问他。 “没有假期的吗？”余生问到。 “有，但不允许回来。”刘静秋说。 “打电话呢？”余生再问。 “不可以。”刘静秋说。 “过年呢？”余生再问。 刘静秋继续摇头。 余生想了想。 “那你们给我多钱？”余生谈到了薪资。 刘静秋没想到余生还会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于是她顿了顿说“和你的工作业绩挂钩。” “基本工资是多少，业绩怎么算呢？”余生问。 “孩子，在你想赚钱之前，你首先要明白什么是钱。”刘静秋说。 “钱不就是rmb、美金、欧元这些货币吗？”余生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初中社会课本上会写着：钱是价值的对等变换。所以想要赚多少钱，就要看看你能为这个世界创造多少价值，在工厂拧一个螺丝的价值可能不到一毛钱，在电视上装个傻能逗笑一亿人的价值可能是一千万，如果你让60亿人生命延长1年，你觉得你会得到多少钱？如果你能这60亿人永生，你觉得你又会得到多少钱？”刘静秋说到。 余生愣在那里，想象着60亿人给自己送钱的场景。 “那么，现在工资也讲清楚了，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刘静秋再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 “姐姐，你的眼睛好美。”余生突然看着刘静秋的眼睛痴痴地说。 不知道是因为想象中60亿人送钱的原因，还是刘静秋确实很美的原因，余生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刘静秋脸色一冷，说到：“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你们可能对我们实力有所怀疑，会考虑到我们是骗子一类的也很正常。” 刘静秋向侧面一伸左手，坐在他左边的男人为她递上一张黑色名片。 “这样，如果你们遇到任何觉得自己办不了的麻烦事，打我这个电话，我们为你解决一次，以示我们的诚意。” 说完，刘静秋将名片放在桌上，起身便走出门去，两位保镖紧随其后。 “哎，再商量商量不行吗？这茶还没喝好呢，要不？今天我请你们吃个饭吧？”余西山喊到。 刘静秋头都不回。 悍马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绝尘而去。 余生，看着车远去的方向，感觉自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咳咳咳。”余西山本来就咳嗽，遇到被车扬起的尘土咳嗽得更厉害。 “儿子，你咋还调戏人家面试官呢？看把人家气的。”余西山说。 “啊？我那是有感而发啊。”余生说。 “你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余西山说。 “没，怎么会。”余生说。 “要是看上她，老子我可第一个不同意啊，年龄比你大不说，这妮子在家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你指定成为个妻管严，这可不中。” “爸，你想多了。”余生说。 “爸，我如果真的去做很厉害的工作，常年不回家，你会同意吗？”余生问。 “哼，我要是同意，你妈能弄死我。”余西山说。 “这么说是不行唠？”余生失落地说。 “当然，你就别想了，这群到底是不是骗子我们还不知道呢。我觉得他们像是绑匪，你只要跟他们一走，立马就绑架你给我要钱的那种，看他们的车，看上去都是防弹的，这肯定不是头一回了。”余西山说。 “你见过绑匪露着脸现在咱家监控底下来回走一遭的吗？”余生说。 余西山看了看自己门口上的那个监控。 “老李，快看看刚才监控把那三人儿录下来没有，是不监控坏了。”余西山赶紧说到。 “董事长，录下来了，我俩眼睛一直盯着监控这边呢。”门卫老李说。 “保存好，别给弄丢了，咳咳咳。”余西山咳嗽得厉害。 “您放心，我一定拷一份送到您办公桌上。”老李应到。 “儿子，别想了，明天安心都咱公司上班吧，就当你在我这找了份工作，我让你在基层做起。”余西山说。 “怎么看，都不像骗子啊。”余生嘟囔着说。 ……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仔细端详着那张黑色名片，正面只有刘静秋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背面左下角有很小很小的一个标志，由四个字母组成：csjh，如果不仔细看都不到。 余生看着“刘静秋”三个字，怔怔出神。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13章 大麻烦 晚上12点，余生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正负两极磁铁一样，沾在一块儿就不愿分开。 余生把那张黑色名片放在床头柜上，关上台灯，开始睡觉。 “咳咳咳……” “咳咳咳……” 余生听见自己父亲房间里传来的咳嗽声，心中一紧。 “明天一早一定要拖着老爹去诊所，公司再忙也不能连病都不看。”余生如此想着。 余生虽然非常的困，但刘静秋直视着自己眼睛的画面总是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闭着眼睛还是睡不着。 深夜3点。 “咳咳咳………”余西山的咳嗽声还在猛烈的进行着。 余生在迷迷糊糊中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惊醒。 他打开台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不好，老爹已经在房间咳了一晚上了？” 余生赶紧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来到老爹卧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老爸，你没事吧。” “不行了，咳咳咳，撑不住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余西山声音嘶哑的厉害。 余生一听这声音就感觉不妙，推开门，打开灯。 “我靠。”灯光亮起的一刹那，余生直接爆出了粗口。 余西山披头散发的趴在床上，脸咳得通红，眼上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原来魁梧如山的模样。 地上一地带血的卫生纸团，还有一个打碎的玻璃杯。 “喂，120吗？余家村101号，有病人咳血需要急救。” “……” “40多岁，200斤左右。” “……” “好，需要快。” 余生捡起余西山掉在地上的手机立刻就打了120。 “爸，您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生轻轻拍着余西山的后背紧张的问到。 “妈的，咳咳咳……老子什么时候虚成这样了，感个冒都顶不住，儿子，这好看的女人就是吃人的老虎，以后你可别学你爸。”余西山气喘吁吁地说。 “这样也好，这次让你多遭点儿罪，省的你再趁着我妈外出旅游，出去偷吃。”余生说。 “咳咳咳……哎，再也不敢了，你老爸这算是过度消耗生命值了吧？”余西山竟然记得自己儿子论文里内容。 这让余生的心更加难受：“行了，少说点儿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 “喂，董事长，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口怎么来辆救护车？”门卫老李通过对讲机说。 “李大爷，我爸病了，快让他们进来吧。”余生拿起对讲机着急的说。 “什么？董事长病了，好，好，我马上开门让他们进来。”老李慌张着说。 随着大门的打开，一辆闪着鸣笛的救护车驶进院子，到达房门口前。 …… 医院中。 余西山被检测之后就送进了急诊室。 余生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发呆，因为现在他的脑海几乎是空白的。 他从医生紧张的表情中，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病情远不是重感冒那么简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跟自己母亲打电话。 因为是凌晨4点钟，时间过了很长，余妈才接通。 “啊，什么事儿啊儿子，这个时间打电话？”余妈打着哈欠说。 “妈，赶紧回来，爸病了，在医院急救。”余生说。 “什么？急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余母打了激灵，一下就变得睡意全无。 “妈，你赶紧回来吧，我怕我顶不住。”余生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儿子，没事的，你爸那么壮，没事的，妈妈现在就回去。”余母说。 “妈，你现在哪？”余生问。 “我，我，我在韩国。”余母不好意思地说。 …… 一个小时之后。 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余生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在长椅上站了起来：“医生，我爸他……” 医生看了看他和周围，摘下口罩：“就你自己？有没有其他亲属？” “就，就我一个人，我妈正在国外赶回来。”余生说。 “好吧，你现在需要跟你离你最近的亲戚打电话，找个明白事儿的大人来。”医生说。 这让余生更加紧张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我是他的儿子，我已经二十了，您有什么话也可以先对我说。” 医生看着他，看着他那慌张中而不失坚定的眼神，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孩子，你跟我来。” 余生跟着医生走进一间会诊室，当他坐在医生对面那张凳子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医生再次看了看他，虽然作为一个主任医师，已经看惯了生死，但面对面前这个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年轻人，他还是不忍的摇了摇头。 “准备好了吗？”医生突然问余生。 余生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我准备好了。” 医生说：“你爸他……。” 医生想说，但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实在难以说出口。于是，他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在余生面前。 余生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份报告，报告上的各项数据，余生是学生物的，大体还能看懂，很多指标都是显示的不正常。 在后面医生手写的医生结论中，由于医生写的字迹潦草，余生认不全，但他仅仅认识的几个字也让他足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肺癌”两个字触目惊心地显示在报告上。 余生脑子里嗡了一下，随后自己老爸平时的音容笑貌便在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出现：那毫不含蓄的爽朗笑声；那将大把钞票装进自己书包时候得意的样子；那为了让自己顺利毕业，给老师道歉时自己扇红的脸…… “很抱歉，孩子，谁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事实。”医生安慰说。 “医生手术能救吗？化疗，不是说能化疗吗？费用没问题，多钱都行。”余生说。 “孩子，这不是钱的事儿，如果是长在胃里，或者肠子里，或者其他地方都还好些，但肺里不好，因为肺直接关系到人体的呼吸。”医生周折眉头说。 “人工肺，人工肺呢？”余生问。 “那也只能延迟一些寿命，而且我们这种县级医院是没有的。”医生无奈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上几天他还好好的。”余生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你爸是做煤炭工作的吧，呼吸道粘膜上沉积了很多细小的煤炭颗粒，颗粒带着细菌，引发了癌变，应该是平时工作没有多注意防护导致的。”医生只得向余生解释。 “医生，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余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到。 医生再次看了一遍报告，说：“孩子，我也不希望这样，但作为医生，我只得负责任的说，发现的太晚了，就目前的医学而言，很难了。” “那还有多长时间？”余生问。 “在我们这医疗技术下，大约还能维持7天。”医生说。 “您的意思是要是医疗技术好的医院，时间还能更长一些？”余生仿佛看见了希望。 “是的，孩子，转到省医院或者首都医院时间能长一些，那些大医院会有人工肺设施。”医生说。 “好，哪个医院最好，怎么转过去。”余生问。 医生看了看他，温和的说：“孩子，你最好还是叫个大人来吧，没有大人签字，有些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余生说：“我是成年人，我就是大人。” 医生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想了想又说：“孩子，就算你能决定一些事情，但遇上这种大麻烦，你自己也是照应不过来的，你总得找人来帮帮你不是吗？” “大麻烦？找人来帮我？”余生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对啊，万一她们能帮到我呢？ 他拿出手机打通了那个他早已经输入到手机通讯录的号码。 “您好，我遇到大麻烦了。”余生在手机刚接通的那一刹那就焦急的说。 …… “您能帮到我吗？”余生将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和对方简略的说了一下，最后问到。 “可以。”对方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 余生不知道对方这么轻描淡写的答应是因为真的能还是故意欺骗自己，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就是唯利是图的骗子的话，骗人就是他们信手拈来的，不会带有任何一丝情感上的怜悯。 这只是余生寄托的一种希望罢了。 随后，余生又和自己叔叔打了电话，叔叔表示已经在来的路上，门卫老李早已经告诉过他了。 半个小时之后。 余生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们来了，你出来给我带路。”电话声音中还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余生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一架白色的直升飞机正呼啸着从天上降下来，那上面代表医学的红色十字架图案很是醒目。 保安正在指挥这医院前停车场上的人闪避，因为这才凌晨5点半，停车厂上足够空旷，直升飞机很快落到了地面。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飞机上下来，走到医院门口前，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喊道：“谁是余生？” 余生高高的举起手：“我，我是余生。” “我们是接到通知，来接你父亲的。”那个医护人员说。 “你们？”余生疑惑地问。 “我们是省医院的，听到上级命令调飞机过来接你父亲到解放军总医院的。病人在哪？我们需要尽快。”那个医护人员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因为家里有病人，长时间混迹在各大医院的，闻言有的惊呼出声：“这……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解放军总医院？那可是解放军总医院啊，领导人都会去的医院啊！还是用直升机来接的啊！” “肯定不是一般人，市长估计也木有这种待遇。” “我们县有什么大人物吗？” “难道是省级的高官？” …… 第14章 人生抉择 一个月后。 余生在花园里推着轮椅，余西山坐在上面。 徐蓉手里拿着几个小橘子，剥掉皮，仔细的去掉上面的白丝。 “来，老公，你尝尝甜不甜。”徐蓉将脸凑近余西山把橘子递到余西山嘴边。 余西山咀嚼着橘子：“甜，真甜。” 余西山突然仔细看了看徐蓉的脸上那双刚做的双眼皮，说：“这韩国的美容技术确实有点儿意思，跟天生的一样，漂亮不少。” 徐蓉笑了说：“这不都是为了你，省的给你丢人。” “妈，老了就服老得了，你再整也赶不上十八岁的小姑娘，受那罪干嘛？”余生说。 余西山把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余生却大声的说：“老爸，你放心，你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事儿啊？”徐蓉问。 余生用眼神示意到余西山身上。 “好你个余西山，背着我又去花，看我不打死你。”徐蓉作势要打，就在要打到余西山头的时候又收住了手。 “行，看你病还没好的份上，我不打你，等你好了，看我不打死你。”徐蓉气得呼哧呼哧的。 余西山眼往上一翻，说：“你要真想打死我，就趁我现在，等我好了，你可就打不过唠！” “好，你个死老公。剩下的橘子你一个别想吃，我馋死你。”说着徐蓉将手里剩下那三个小橘子全部剥皮，一口全塞到自己嘴里。 ……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公园里这样漫步，就在这时，一个短发的女子挡在了他们身前。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已经看了很久，眼神变得有些空灵，似乎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一些往事。 “真不忍心打搅你们这幸福一家三口，但是我的时间真的不多。”刘静秋今天穿了一件稍微休闲点儿的白衬衫，和休闲黑色西裤，依然率真地像个男孩子。 余家三口立刻变得正色起来。 徐蓉走过来再次笑着说：“静秋，真是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老爷子也就……这五百万你还是收着吧。” 徐蓉再次拿出那张银行卡。 刘静秋一摆手：“我已经向你们证明了我们的能力，钱我们是不要的，钱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想要什么，我们拿到出的都可以，房子，车子……”徐蓉说。 “我们要余生。”刘静秋直接打断了徐蓉的话。 “不过，余生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因为说好的，我们为你们解决一次麻烦表示诚意，不过我们其实食言了。”刘静秋接着说。 “食言了？不是你们已经帮我爸治病了吗？”余生诧异到。 “你父亲的肺癌，经过复杂的微米级手术的精细治疗，现在是得到了好转，但有没有病根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还不能确定。说好为你们解决麻烦，其实并没有彻底解决。”刘静秋对事情的真相丝毫不做掩饰。 “你是说我老公可能还会复发？”徐蓉大惊失色。 余生倒是面色镇定，因为上过大学的他知道癌症在医学界意味着什么。 “你是说是现在技术不够？”余生说。 “是的，现在还不够。”刘静秋说。 她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加入我们，说不定你就能拯救你的父亲。” “你们是从事癌症治疗研究？”余生试探性的问。 刘静秋摇摇头：“不，我们跟你的论文课题一样，是研究关于长寿的东西。” 余生思索着什么不说话。 “其实我们的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比一个人拼搏一生就是为了发财致富那点小事儿，有意义一万倍。我保证你会喜欢的。”刘静秋露出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微笑。 “为什么是我？”余生问。 “因为我们发现你有和我们工作契合的地方，恰好你又年轻，可以工作的更长久些，而且你的论文写得很不错。”刘静秋说。 余生还是犹豫不定。 “儿子，你去吧，原先我一心想让你继承我开煤矿的活儿，现在我自己得了这个病，就算你现在答应了继承西山矿场，我也不会答应了，我现在才想明白：挣钱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儿。”轮椅上的余西山很费力地说了一长串的话。 “如果我干不了你们的工作，是不是会被辞退？”余生问。 “会，但是你不能回来，一辈子都要待在那，因为我们是保密工作。”刘静秋回答。 然后刘静秋又补充说：“除非……除非我们研究获得成功，那时可以出现在公众视野，那时候你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伟人。” “是回村的时候，村民会拉横幅迎接的那种吗？”余生问。 刘静秋笑了笑：“当然，走到哪都会有人迎接的那种。” 余生沉默。 “我们怎么着也算是把你父亲暂时把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作为回报，你为我们工作，其实看起来也是很励志的一笔人生交易，而且你加入我们，你的家人可以随时享受这样的待遇。”刘静秋说。 言外之意非常明确：你不加入我们，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那我家余生不会有危险吧，不会是研究什么病毒什么的吧？”徐蓉担心地问。 “不会。”刘静秋回答。 “我能再想想吗？”余生还是没有准备好。 “我这次来内陆是因为要收集一些资料，顺便来给你面个试，我的飞机是下午四点钟，你只能考虑到下午三点半。”刘静秋说。 “那算了，我答应你，下午三点半你来接我。”余生竟然答应了。 刘静秋一时之间有些诧异，愣了愣说到：“好，你现在已经通过了第一轮面试，下面要进行第二轮面试。” “啊？还有第二轮面试？”余生差点惊得跳脚。 自己好不容易经过很复杂的心里斗争决定了，怎么还不算？ “也不是面试，是一个电话语音面试。”说着刘静秋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陈博士，我这边已经搞定了。”然后他将手机递到了余生面前。 余生愣了愣还是接过电话。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和蔼的老年男子声音：“哈哈，是余生小朋友吗？” “是我，您是陈博士？”余生刚才已经听见刘静秋称呼对方为陈博士。 “是我，我就是发现你的那个人，你写的论文真的很有意思，我真的希望你能为科学事业做出贡献。”对方热情地说。 “我知道你们十分强大，所以我怕我难以胜任你们的工作。”余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没有关系，在我们这，你可以边学习边工作，我们要的是就是你敢于想象的能力，和对生物科学的热情。” “那，真的不能回家了吗？”余生再次确认。 “孩子，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这儿的，这里就会成为你的家。”对方说到。 “那我能结婚吗？谈恋爱怎么办？”余生又问。 “这个……”对方想了一下说，“孩子，这个我们这刘教授就是在工作中谈的恋爱，静秋就是刘教授的孙女，我们这没有关于感情的约束。” “好，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余生说。 “请讲。” “一个月工资不低于5000行吗？”余生说。 “哈哈哈……”对方笑得很开心。 “孩子，你很务实的吗。这个行，当然行，只要你能做出贡献，工资多少都行。来吧，相信我，你来到这里一定不会后悔，你会在这里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对方说。 “我能再想想嘛？”余生听着对方的“甜言蜜语”，又开始迟疑起来。 “孩子。” 对方用慈祥的声音说：“你现在好比站在了一个两岔路口，一条是山路，这条山路要么登上顶峰，看别人看不到的风景，要么跌落谷底，成为一粒别人看不见的尘埃；一条是坦途，坦途不会有太大起伏，可以成为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平平庸庸的过上一辈子。” “孩子，你会选择哪条路？” 老人慈祥的声音像极了动画片里那个拿着金斧头银斧头的河神。 余生回想起那些为了几千块钱就要挟自己的村民；还有那个为了130块钱，把自己扔在半路的司机…… 人生的意义好像并不只是如何努力去舒适着活着吧？ …… 他抽动了下嘴角：“我当然选择山路。” …… 下午四点钟，余生被接到机场，直接在保安人员带领下绕过前厅到达后面停机场。 “我们不需要买票的吗？”余生说。 “我们是自己的飞机不用买票。”刘静秋说。 刚说完，余生便看见一架军用风格很明显的喷气式小型飞机从库里开出来停在自己面前。 余生知道这群人神通广大，但看到一架银晃晃的“战机”就停到自己面前，还是差点惊到下巴。 “这种小事儿不用感到惊讶，做好心理准备，后面有的是让你大开眼界的事儿。”刘静秋察觉到余生的神态，随口说到。 登上飞机之后，飞机没有助跑就直接拔地而起。 余生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直到飞机在空中平稳飞行才稳定下来，随着窗外云朵闪动的越来越快，飞机很快就加速到最大速度状态。 余生看着窗外西边的太阳在白云中时隐时现，感到新奇无比，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第一次做这么快的飞机。 “感觉怎么样？”刘静秋问。 “还行。”余生回答。 “如果感到头晕的话可以戴上它。”刘静秋顺手递上来一个黑色的电子眼罩。 余生接过来：“是强制性的吗？” 刘静秋笑笑没说话。 于是余生将眼罩戴上：通过眼罩，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城，钢铁搭建的城，好像在外星球上建立的，像极了科幻片的场景。 “这个是国外刚开始发展的vr技术，现在外面人见都没见过，不出几年就会变得很普遍。”坐在后面的一个男子说。 “我怎么有种被绑架劫持，绑匪让我蒙上黑布防止我辨认方向的感觉？”余生说。 “如果真的是被绑架，你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被绑者。我相信在未来你回想自己这次经历的时候，会认为这是做的最好的人生抉择。”刘静秋说。 “说实话，我原本是没看好你的，对你没有报多大期望，但见到你之后，感觉陈博士确实说的有些道理。”刘静秋接着说。 “是因为我长得帅吗？”余生说。 刘静秋笑笑说：“是因为你有个有趣的灵魂，只是还没有被唤醒。” 余生沉浸在眼罩中表现的钢铁城市中，没有接话。 眼罩中城市的钢铁楼宇庄严耸立，圆形的飞行器在天空飞舞。 余生正以第一视角坐在其中一个飞行器上，穿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其乐无穷。 “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对未来之城的幻想。”刘静秋说。 第15章 未来之城 下午6点半。 “我们马上要到了。”刘静秋将余生头上的眼罩摘下来。 这时飞机的速度开始降下来。 由于余生长时间带着vr眼镜，摘下来那一刹那眼前是黑的，稍微缓了一下，周围才渐渐变得清晰。 窗外是已经没有了云彩，现在飞机飞行高度已经降到了云层之下。 余生将脸贴在窗户上往下看。 他的第一感觉是来到了外星，因为下面的地貌是极为荒凉，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也没有山川河流，像极了电影上外星表面。 那是无边无际的黄沙，一轮夕阳正挂在水平线上，橘红色的晚霞应在天上，给高低起伏连绵不断的沙丘添加了几分神秘。 “沙漠？”余生没有傻的喊出“外星”两个字。 “是的。”刘静回答。 “请戴上头盔面罩。”副驾驶说。 所有的人都拿起挂在座位旁的面罩头盔。 “等会儿可能会缺氧和头晕，如果你感到想吐的话就忍一下，不要吐在面罩里。”刘静秋在戴上面罩之前对余生说。 余生也学着刘静秋的样子将面罩头盔戴上，刘静帮他打开了氧气开关，并核实了他的安全带是系紧的，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因为现在不大声说话很难听得见。 余生能感觉到飞机在减速，类似于刹车造成的身体前倾感很强。 副驾驶伸出了一个3的手势，随后变成2，最后变成1，飞机速度越减越慢，最终那种身体的前倾感完全消失，这意味着飞机的航行速度变为成了匀速，或者变成了零。 看着窗外已经不再移动的沙丘，余生知道结果是后者，飞机前行的速度变为了零。 就在飞机停止了前进的那一瞬间，驾驶员猛然一顿操作，飞机整个翻了90度角，整个成了头朝下，尾朝上的状态。 余生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就这么靠着重力加速度，冲着沙漠扎了下去。 那种强大推背感就快要让余生窒息，他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跟鼓一样在胸口急速的跳动声，甚至随着地平面的越来越近，他的瞳孔都开始放大。 “啊……”余生大声叫了出来。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余生现在脑海中只有这个三个字。 刘静秋伸出一只手搂着他肩膀，努力让他镇定。 但作用甚微。 这种感觉在余生看来就是第一次做过山车，开始下降的状态下，车突然脱离轨道，正在往下坠的感觉。 他只得用大叫来驱散这自己的恐惧，后来直接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就在飞机将要一头扎在沙漠上的时候，沙漠上突然出现类似于中国古代太极八卦的图形，两片“沙漠”就这样一旋转分开，出现可一个圆形的大口子。 大口子深不见底，就像是沙漠上张开了一张吃人的大嘴，黄沙簌簌的往里落，随后又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喷出来，形成一个沙环飞向空中，像是这张大嘴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由沙土组成的大烟圈。 飞机就这样穿过“烟圈”，直接扎进了“嘴里”。 强大的上升气流让飞机一震，下落的加速度在气流的阻力下开始大幅减小。 驾驶员又一顿操作，飞机又正了过来。 余生只感觉天旋地转。 飞机下部开始喷出火焰般的喷气。 飞机下降速度开始慢慢减缓，最终轻轻咯噔一下，飞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大约只有半分钟不到，而余生感觉自己经历了一次死亡。 他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头在面罩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前的透明罩早已经蒙上一层水雾，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刘静秋和坐在他后面的男子赶紧帮他摘了面罩。 “老a，明明能平稳降落，你偏偏整这些特技表演，看把孩子吓的。”余生身后的那个男子对前面的主驾驶员嗔怒道。 “我的错，我的错，我以为男孩都喜欢刺激。人生吗？不就是需要不断地寻找刺激？有刺激才更有意思的吗。”飞行员老a从容地拿住水杯喝了口水说到。 “嘿，这小子承受力不行啊。”副驾驶员说到。 “上尉，他又不是你们特种兵出身，你们应该对我们这些柔弱平民有充分的认识。”刘静秋说。 后者笑了笑说：“抱歉，刘小姐，能来到这里的，没有平民。” …… 这些，余生都没有听清，他整个人是懵的。 余生在座位上喘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眼镜上的雾气也慢慢散去，他这才通过飞机的窗看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强光灯将这里照的很亮，这里就是个夜间里的小型机场，而不远处还有楼宇，灯光稀稀疏疏的亮着，而更远处楼宇高矮不同，层峦叠嶂，有的灯火通明，有的比较昏暗一些，甚至还有街道，还有路灯，街边还有树木和花草。 就连天上星空都是那么璀璨。 余生摇了摇脑袋，重新睁开眼，外面的场景丝毫没有改变。 余生又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一股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如果现在是真实的，那我刚刚的都是幻觉？都是在做梦？我们只是从一座城市来到另一座城市，而之前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自己在飞机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刺激的梦？ “你不是在做梦。”刘静秋刚刚看到余生捏自己的脸，就知道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刚刚？”余生看了看挂在自己边上那个还带着一层雾气的面罩其实已经相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突然一双手拍在了自己肩膀上，吓的惊魂未定的余生打了个激灵，魂都差点飞出来。 然后让余生感到更害怕的是后面那人阴恻恻的那句话。 “小子，欢迎来到地狱。” 余生立刻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了许多，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们已经死了吗？你……你们其实一直都是幽灵对吗？” 飞机里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逗你玩的，我们活的好好的。来吧，我们下去吧。”刘静秋说。 余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才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 “我腿软了，动不了。”余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正好下去走动走动，恢复一下。”刘静秋对余生腿软并不感到意外。 “强子，你帮他一下。”刘静秋对余生身后刚刚吓唬余生的那个西装男人说。 “好来。”那个叫强子的男人走过来一个公主抱就把余生抱在怀中，大步走下飞机。 一出飞机，视野立刻变得开阔。 两位飞行员驾驶着飞机入库去了。 余生被那个叫强子的西装男子轻轻放在地上。 “小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强子虽然把他放在地上，但双手还扶着他没有放开，怕他直接摔在地上。 余生低着头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感受自己的腿，尝试慢慢地移动。 “好了，可以了。”余生的双腿很快恢复了知觉。 于是，他抬起头来。 这个“诡异”的城市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这里的楼宇和其他城市的楼宇不太一样，在灯光中呈现着钢铁的骨架，风格有些粗狂，就像他在眼罩中看到的那样，而不和其他城市的楼宇那样精致。 这里的星空很诡异，从未见过如此璀璨的星空，难道是因为自己原来的城市中空气污染太严重的原因吗？ 在这里看到的星空很是纯净，像极了在网站上看到的那些摄影爱好者在北极照射的星空照片，但天上的星座自己从来没见过，找不到仙女座的w，也找不到北斗七星的勺子图形，这是哪个城市呢？难道已经到了南半球？余生这样胡思乱想着。 余生发现这些异常，和刚刚的那飞机撞沙漠的情形，虽然当时他闭上眼没感睁眼，但飞机的震动感他还是记得的，他又联想到那些金字塔、人身狮面像等沙漠的神秘，于是他有个一个想法。 “刚刚……刚刚撞沙漠的时候是不是触发了虫洞空间，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外星，或者地球空间的另一位位面了对吗？”余生十分激动地问到。 强子笑了笑：“行啊，小子想象力不错啊，科幻电影看了不少吧？” “真的是这样吗？”余生更加兴奋。 “不，不是，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小子，这里是地狱。”强子突然打开手电筒顶在自己下巴上，漏出一张恐怖的脸。 余生因为已经在飞机上经历了一次惊吓，所以他也大致能够了解到强子的性格，所以知道强子是故意吓他，拿他开心的。 “幼稚。”余生说。 “哎呀，适应能力挺快嘛，小子。”强子把手电筒拿下来。 “行了强子，赶快安排辆车过来吧。”刘静秋说到。 “是。”强子拿出一个蓝牙耳机样的东西戴上之后，像是和什么人打电话叫车去了。 …… “姐，我们这到底是在哪？是刚刚飞机穿过地球了吗？我们是不是在地球另一面的城市里？”余生又做了一个猜想。 “你的想象力确实够丰富，希望在这里，你也能一直保持你的这种想象力。”刘静秋说。 “那这到底是哪里呢？”余生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寻找着蛛丝马迹。 “别瞎想了，这里是在沙漠下面。”刘静秋说。 “沙漠下面？沙漠下面怎么会有星空？”余生十分惊讶。 “上面是玻璃屏幕，按技术上来说想放什么就放什么，你甚至可以把你的脸放上去，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能看到你，但是我们一直尊重设计者约克·爱莫斯的初衷，只得模拟自然现象，因为现在是夜间，所以你看到的是星空。” “这是一个的地下城？”余生惊呼到。 “是的，而且是真正意义的地下城，不是简单的一条隧道，一个大超市，或者一个小吃街什么的，而是真正的一座城，深度有1000米，整个城市是球形的上边一部分，下面是一个圆面，现在有方圆10公里。” “城市周围是圆弧形拱璧，因为圆形可以使用耐受力不是那么高的材料就能撘出稳定保护壳，这个原理就跟鸡蛋壳是一样的。”强子热情地做起了介绍。 “这里几乎是完全封闭的，里面建立了一套精密的生态系统，其中你们生物学这边负责很重要的植物环节，这对整个生态系统很重要，设计者爱莫斯的初衷是能够将这种生态城建到外星上去，这整个城市本身就是一种科学实验。”强子说。 “那这这个城有名字吗？”余生问。 “我们中国的的科学家喜欢叫它楼兰之城，国际的叫法是未来之城。”刘静秋说。 “小子，欢迎来到未来之城。”强子说。 第16章 科技伊甸园 “未来之城?”余生重复了下这个简单而让人充满幻想的名字。 “是的，贴切而简单的名字，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惊讶。”强子回答了他。 “这里聚集了全世界的‘疯子’，他们的研究项目在外面的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 “根据城市设计者约克·爱莫斯的意愿，如果这里的60%的研究项目获得成功，我们就将这座城市开到地面上去，让世人看到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我们的建立生态城的技术也会愈发成熟，我们将在月球上、火星上，甚至半人马星座星系……我们能接触的每个行星上建立这样的城市，那时候的大学里一定会有《外星生态城建设与维护》这种科目，想想那种未来，都让人兴奋啊。”强子有些激动地说。 他仿佛心中聚集了一万个秘密，一直无法给别人说，今天见到了余生终于可以一吐为快，这让他有些兴奋。 “他的一生还很长，这个地方总会熟悉过来的，你一下告诉他这么多，只会让他今天晚上更加睡不着觉。”刘静秋对强子说。 后者还想说话的嘴只好打住。 这时候，一辆车开到了三人面前。 这辆车看上去和外面的吉普车没有什么区别，但诡异的是车是自己开过来的，根本没有司机。 “这……这是无人驾驶？”余生上车之后发现没有人坐在驾驶位上，只是多了一些电子仪器，和好几个显示屏，车就这样自己转向行驶在了公路上，而且相当的快。 “是的，这是无人驾驶汽车，这里城大人少，用这种车很方便。” “其实说它是车有点不准确，说是轮式移动机器人更准确一些，主要依靠车内的以计算机系统为主的智能驾驶仪来实现无人驾驶，结合了自动控制、远红外感触分析、人工智能、自主判断运算等众多技术于一体。” “从70年代，美国、英国、德国就开始进行无人驾驶汽车的研究，我国是从80年代开始研究的，国防科技大学在1992年就研制出这玩意儿。” 强子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又和余生“倾诉”起来。 “那为什么不应用到外面的世界去呢？”余生疑惑。 “外面世界可不像这里的科技世界那么单纯，利益、道德、政治、经济……限制科学发展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余生表示听不大懂。 强子摘下眼镜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说: “我们从伦理方面来讲：就算我们现在开始在外界推行，万一这种车刚开始上路期间发生安全事故，在外界社会的道德伦理下，这项科技推广推迟个十年是很可能的。” “从市场经济来讲说：就算这种车安全隐患系数降到最低，达到了人们可以接受的程度，那么没有掌握这项技术的汽车公司，利益就会得不到保障，就会集体搞各种花花绕绕来抵制这种车的推行，这样一来而去又十几年出去了。” “从人类利益体来讲：即便我们现在将这种科技分享给所有汽车公司，无人驾驶车做为一个新鲜的科技产物，公司总喜欢用更高的价格来赚取更多的利润，那时候也只有极少的富豪可以拥有这种科技带来的便利性，甚至中产阶级可能都买不起，所以想看到让无人车满大街跑的情形，又得十几年出去唠。” “就算我刚刚前面说的问题都不存在，无人驾驶车能够迅速在外面的世界进行普及，那么就意味着将有大批量的司机岗位面临失业，很有可能引发全球大规模暴动或者经济危机什么的，这是各国政府不愿意看到的。” “这么算来，就算这种车现在开始在外面推广，想到看到它满街跑的情形，至少也得到2030年了。”强子一说起这些事情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不要听强子把外面说的的那么复杂，外面科技的发展是由经济市场来导向的，发展时间上是会慢了一些，但过度会很平滑有序的。人们从买不起自行车，到现在汽车满街跑，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全人类抵制科技的发展的情形。”刘静秋说。 余生一时之间对这么有高度的谈话还不是很适应。 “在你们这工作，都需要有这么高的认识吗？”余生感到压力重重。 强子笑了笑：“我们这里是科技的伊甸园，只要是有关于科技研究，我们这里是技术共享按需分配的“大同世界”：你想知这里什么项目是什么科技原理就随时可以知道；如果你有解决不了数学问题，这里世界顶尖的数学家为你解决，你有不懂得物理学问题，可以和物理学家进行探讨，只要对方有时间的话。” “当然，你如果在某一方面比较突出，也会有别人像你请教的时候，你也不会拒绝，未来城的法律也不允许你拒接。”强子说。 “那需要付钱吗？”余生问。 “说句不好听得，钱在真正的科技面前就是个屁。” “在这里，金子在实验室里只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材料。” “这一点，外面的美国人早已经看的很清楚，据说当时爱因斯坦做研究的时候需要在银元素中提取物质，美国政府就贡献整个国库的银子。”强子说。 “行了强子，你去安排他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给他做信息录入，只要来到这里，反正出不去，有的是时间了解。”刘静秋说。 这时候车停到了一个大厦面前，大厦门口至少用十种语言写着“生物科学办事处”的字样，而余生只认得其中的中英文两种。 刘静秋率先下车自己走进了大厦之中。 大厦外只留下余生和强子。 大厦很高，余生仰头竖着层数，大概有三十层的样子，每隔五层就会延伸出一个很大“阳台”。 “为什么要建那么大的‘阳台’？”余生感到奇怪。 “那不是阳台，那是飞行器停放场。”强子说。 “飞行器？”余生想到自己在眼罩中看到圆形飞行器，貌似就停止这种“阳台”上。于是他抬头寻找着它们的踪迹。 “不用找了，现在还没发明出来，只是那些研究飞行器的家伙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确定能研究出来，所以当时设计者就采纳了它们的建议，给他们预留了位置，不过目前已经研究了四五十年，还没有成功而已。”强子说。 “……” “我们生物楼好高啊。”余生仰望着身前这座大厦感慨到。 “在各种科学分部办事处，生物大厦算是矮的，物理办事处大厦在城市的最中央，有260层，直接和整个城市的“天空”连在一起。”强子说。 “那岂不是有一千米那么高？我记得世界第一高塔，阿联酋迪拜的哈利法塔，也就是迪拜塔才800多米，这里的塔竟有一千米？”余生惊叹。 “是的，如果他的灯全亮起来就现在就能清楚的看到那个顶天的家伙，不过我们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为科学其实最讲究节约。” “想要炫耀，就把一个没有多少人的空楼装满灯光来显现它的富丽堂皇这种事在这是不会发生的，那样一天浪费的电力可能在一个实验室里能用一年，而且这里的每一点能量都无数前辈的心血。”强子说。 “所以，当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或者说在未来成为这里某个项目的领头人，请你也要记住这一点:节约每一点能量。”强子最后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让上面整篇唠叨变得有意义了许多。 “这是怎么建的啊？”余生问到。 “不停的往下挖呗。”强子轻描淡写地说。 “我有件事儿一直想不明白。”余生说。 “什么事？”强子问。 “建设这么大的一个城，这么高的楼，得需要多少人？这么大的城里又住着多少人？为什么我们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知道，这么大的秘密真的就那么容易封锁吗？” “还是，还是你们把那些让人就像中国古代建皇陵的工匠那样，把他们全部坑杀了？”余生担忧地说。 强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还真没有体验科技的力量啊，建城不一定需要靠人的体力，只要靠人的智慧就可以了，等明天白天，或许你就全明白了。” “白天？这不是在地下吗？地下还分白天和黑夜？”余生诧异到。 “我前面说了，未来之城的设计者约克·爱莫斯可是模拟了整个地球自然的生态系统的。”强子说。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大厦来到了电梯前，强子伸手按下一个按钮。 “您好，阿云正在进行身份识别。”电梯屏幕上闪动着蓝光，开始“说话”。 “识别身份：许强，国际中国，语言自动选择中文，不切换。” “职务：中国生物学研究办事处外联助理，身份识别完毕。” “现在识别下一位。” “警告，未发现录入信息。” “警告，未发现录入信息” “许强先生，是否将其定义为入侵者？” “是否将其定义为录入侵者？”说着，电梯门屏幕上方突然旋转开一个洞，里面伸出一个机械手，机械手中拿着一把抢，枪口直接抵在了余生的脑门。 吓的余生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定义。别闹了，阿云，他新来的，还没办手续，赶紧给他找个房间，明天一早我们就办手续。”强子说。 “好的，阿云明白。”说着机械手又收了回去。 余生这才松了口气。 “许强先生，请说明新人的期望职务，我为其挑选合适房间。” “目前期望是生命相关课题的成员。”许强说。 “好，生命课题成员最佳寝室位置2815。”电梯说。 “好，带我们上去吧。”许强说。 “好的，许强先生。” 电梯门打开。 “连电梯都这么智能？”余生在电梯中感慨到。 “我说过这里是科技的伊甸园。”许强说。 “伊甸园？那刚刚那枪是怎么回事？”余生问。 “……”许强尴尬地笑笑。 第17章 阿云系统 “未来之城中不允许有任何军事研究，但有很多军事防御设施。即便是即将遭遇核武器打击，城里也有足够的预防措施。”许强在电梯中对余生解说。 “原因很简单：科学是伟大的，是为全人类文明服务的，我们不希望伟大的科学成果被那些愚蠢的人给毁掉，或者被邪恶的人拿去变成他们掌握权力的武器和获得利益的秘诀。” 余生思考了一会儿，问到：“那如果未来之城里，研究出对人来不利东西来怎么办？比如一种感染后就能让人死亡的病毒或者能让人变成丧尸，那样的成果岂不是会毁了全人类？” “这个问题城市的设计者爱莫斯早就想到过，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我们的太阳会毁了这座城市，包括我们。”许强说。 “我们的太阳？”余生疑惑。 “是的，明天早上天你就会看到我们的太阳，我们的时间和外界是同步的。”许强说。 说话间，电梯到达了28层。 “已到达28层，15号房间目前已经进入无需身份识别开启模式，请在24小时内办理身份识别手续，否则会自动关闭。”电梯穿来语音。 “好，谢了，阿云。”许强走出电梯说。 “哈，哈，哈。”电梯传来三个哈字，笑的很生硬。 “不客气，阿云是人类的好帮手，祝您愉快，许强先生。”电梯说。 “哈哈，这个阿云好有意思。”余生说。 “这个是我们中国一群科学家主导研究的，是在电子数据库上延伸出来的智能系统，只不过在原来数据库采集、入录、查询的基础上增加了智能处理功能，在那群家伙的设想中，阿云在未来将成为整个人类文明的电子数据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那种，这将会推动整个人类文明的科技进程，整个世界的便利度会提升至少十倍以上。” “当然，这要建立在全球科技共享和政治高度互通的大前提之下。”许强补充到。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牌号为2815的房间前。 “开门。”许强说。 门就这样自动开了，屋里的灯也自动亮了起来。 “欢迎进入2815房间，现在房间正处于无需身份识别的会客模式。”房间的门刚自动关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传来了和刚刚电梯同样的声音，吓了余生一跳。 “不用惊讶，阿云现在是未来之城里的数据智能系统，在这，它时刻都可以为你提供服务，你随时可以见到它，它可能是电梯，是房间，是实验室的仪器，是外面的工人，甚至是你的马桶。” “啊？那……”余生惊讶到。 “你是想说，那为什么不应用到外面世界去对不对？”许强打断了余生想要说的，率先接话。 余生点点头。 “和无人驾驶车一样，还是外界对科技推广束缚的问题。”许强说。 “哦。”余生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 “不过外界终究会实现的，说不定哪个有钱人觉得挣钱没有意思的时候，会花钱建设类似于这样的一个智能酒店什么的，来证明自己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价值。资本世界总是这样，一心想要挣钱的人是不会为短时间内看不到回报的科学事业而投资的，只有当他们挣够了钱的时候才会想到科学这回事儿。”许强说。 “中国那么贫困的时候，不也造出两弹一星了吗。”余生反驳到。 “你要知道我国是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许强说。 余生点点头，若有所思。 …… “小子，想必你也饿了吧？”许强摸着自己的肚子问。 余生这才感觉肚子确实已经瘪了，他点点头。 “想吃什么？”许强问。 “听你这语气，就跟这里能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一样。”余生说。 “可以这么说，目前外面有的，我们这里都有。”许强自豪的说。 “能吃火锅吗？”余生问。 “当然。”许强说。 “阿云，来一份两人份的黑羊肉火锅，加一份猪肚，和鸭血，和蔬菜篮。”许强说。 “要微辣的。”余生说到。 “好的，阿云已经根据两位的身体能量需求量定制了中国火锅，大约需要10分钟28秒，请您耐心等候。”房间里的阿云说到。 “都能精确到秒？”余生自动来到未来之城，感觉自己就是个古代人穿越到了现在一样，对每件事都感到匪夷所思。 “这只是理想状态下才能达到的，就跟你高考时候做物理题一样，理性状态下，假设这个平面绝对光滑，是一样的道理，实际时间和它的预估时间是有偏差的，只不过在管理者调试下，会越来越准，这数学家的问题。”许强直接躺在茶几前的大沙发上，看上去很舒适的样子。 这个时候余生才注意到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是套一的，没有厨房，客厅卧室卫生间装修都很整洁，运动器材一应俱全。每个空间都有电脑，客厅和卧室都有一面墙是电子屏幕，客厅的另一面墙是一面墙的书架，目前基本上空的，诺大的书架就放了几本书，靠近阳台的地方有几盆余生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生意盎然的样子。 余生在房间了转了一圈，将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沙发真的很舒服。 虽然新奇的世界让他兴奋，但坐了半天飞机，身体的疲惫感我也真实的。 “我们这么说话，阿云都能听见吗？”余生问。 “是的，我都能听得见。”还没等许强回答，那个机械的声音自己就回答了。 “那岂不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隐私？”余生表示担忧。 “根据未来之城，科学法第一百四十五条：居民有权享有隐私权，开启隐私模式屏蔽阿云系统，不过每次屏蔽最高时间不得超过2个小时，每天屏蔽次数仅有1次，第一天与第二天隐私时间使用必须间隔1小时以上。根据人口数据调查，这个时间的足够人类完成高质量的交配行为。”阿云回答到。 “我去。”余生差点爆粗口。 “在这里，90%的人都是科学人士，剩下的10%，像我这种就是为你们这些科学工作者服务的，科学在未来之城是没有秘密的，设计阿云的本意也是作为科学家提供更快捷的服务，加快科学进程，也有助于未来之城的安全问题。”许强说。 …… “两位好，你们的晚餐中国火锅已经到了。”阿云说。 随后门便自动开了，一个机器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说走是不准确的，因为机器人是没有脚的，只有轮子。 “你们好，两位的火锅已经到了，请开启餐桌火锅炉。”送餐机器人说。 余生刚想看看餐桌上的电炉在哪，只见桌子上中间直接凸出一个圆形来，圆形中闪烁着火焰的图案表示这里是电热区，圆形周围还凸起了支架。 许强将锅从餐架上拿下来正好放在支架上。 “2815号房间，中国黑山羊肉微辣火锅已经送到，祝您用餐愉快。”送餐机器人说完转身出门离去。 随着火锅开始沸腾，餐桌上面的天花板突然变成百叶窗形态。 “阿云已经开启火锅用餐模式，油烟机已开启，祝您用餐愉快，用餐完毕后请召唤阿云清洁工。”阿云说。 “哇，这么强劲的油烟机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吗？”余生看着热气被吸到“天花板”里去，而并没有油烟机的轰鸣声感到好奇。 “这些都是小科技，不值一提。”许强说。 “哦。”余生应到，看来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这技术你要拿出去，随随便便做个油烟机第一品牌，做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亿万富翁还是可以的。”许强又说。 余生差点惊掉下巴：“什么？这种科技都不值一提？” …… 余生看了看菜，黑羊肉切的极薄，再薄恐怕就要透明了，毛肚刀工也相当精湛，蔬菜特别新鲜，并且种类繁多。 不过这量真是少的可怜，这个量也就顶多余生一个人放开了吃的量。 “这个刀工不错。”余生夸赞到。 “你要有要求，纳米级的厚度都能切出来。”许强说，从侧面也反应出这不是手工切的，而是机器切的。 “可是这个量……。”余生很不满意这个量。 “这个量是阿云根据我们的体能消耗程度算的，所以有时候想多吃一点儿的时候得饭前得先跑个步啥的。”许强说。 “也就是摄入量要保持均衡呗，这和我论文上的理论有不谋而合的地方。”余生说。 “这也会被选到这里的原因唠。”许强边吃边说。 看着许强狼吞虎咽的样子，余生怕他给自己剩的太少不够吃，也飞快的动筷子吃起来。 “啪”一不小心余生将一块肉没夹紧，掉在了桌子上。 “城市供餐部提醒您：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吃饭不吃光，不是好儿郎。”阿云喊到。 余生无奈只得重新夹起来吃掉。 “时间长了，你们会不会觉得阿云特别烦？”余生问许强。 “刚开始可能有点儿，后来你会发现，没有阿云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你就感觉它是你再好不过的朋友了。”许强说。 “对了，明天一早，我来给你录入信息之后，有什么疑问就都可以问阿云了，80%的问题他都能够直接为你解答。”许强说。 “好的。”余生应着。 ……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就吃完了，毕竟量真的不多。 “阿云，呼叫清洁工。”许强打着哈欠说。 “好的，正在为您呼叫清洁工。”阿云说。 不到1分钟，一个更像人的机器人走了进来。 “您好，2815号房间清洁机器人请求开始工作。” “开始。”余生也学会了给机器人下命令。 机器首先打开自己的肚子拿出一个圆圆的扁扁的东西，把它放在地上，那个东西就在地上清洁起了地面，然后他将锅碗瓢盆重新放回到送餐桌上，一只机械手变成吸尘器，一只机械手变成擦桌器，不一会便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昨天没睡好，先这样，我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刚来的人有些失眠是很正常的。有什么事可以跟阿云说，他可以找到我。还有，明天早上记得招呼我，我过来给你办入城手续。”许强临走前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余生在许强走后，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站在窗前，看着整个城市的魔幻模样，心中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等他觉得自己平静下来后，才感觉自己经过一天的折腾，浑身都是汗臭味儿。 于是他大喝了一声：“阿云，我要洗澡。” “卫生间进入洗澡模式：水温恒定45c” “搓澡模式” “盐浴模式” “按摩模式” “是否选择拔罐？” “……” 第18章 人造太阳 “前人果然不欺我，刚来第一天果然睡不着。” 晚上已经3点钟，躺在被子里的余生看着天花板如是想着。 “这儿到底住这些什么人呢？真的像许强说的那样是科技的伊甸园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我一个大学毕业生来到里又能干什么？我连英语都说不利索，遇见外国人怎么交流？” “真的来了就不能离开了吗？家里父母会不会想我？永远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会不会得抑郁症呢？我这辈子还能谈场恋爱吗？这里除了刘静秋还有别的女人嘛？” “万一只有她一个女人，那我岂不是要和一个城的男人抢女人？” “要是抢不到怎么办？我，我还是个处男呢！” …… 仿佛有一万个问题萦绕在余生的脑海中。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老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先好好睡觉，明天再看看他们的安排吧。” 想到这，余生甩了甩脑袋，闭上疲惫的双眼皮，数着绵羊渐渐睡去。 …… 早上七点半。 余生的诺基亚手机想起了闹铃声，这个闹钟时间是在大学里设定的，后来毕业忙着找工作面试什么的，也用得着，所以一直是这个点儿的闹钟，没关过。 余生眼都不用睁，熟练地伸手将床头柜上手机闹钟关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一种暖暖的光透过他的眼皮照在他的瞳孔上，整个眼里就变成了红色，感觉就像我们透过闭紧的指缝去看太阳。 余生以为是阿云那个家伙开了灯，慢慢睁开惺忪的眼。 一缕阳光正好透过窗帘没有关严的缝隙照在余生的脸上。 “阳光？1000米的地下怎么会有阳光？难道自己所有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梦？自己还依旧睡在自己家的席梦思大床上？”余生一下睁开了双眼，在床上坐了起来。 发现这里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卧室，并不是家或者学校。 他猛然拉开窗帘，惊呆了。 一轮朝阳挂在城市的东方的天空上，此时的朝霞如昨日沙漠上的晚霞一样绚烂。 城市中一座座高矮不一的暗黑色金属框架楼宇，像一个个拔地而起的怪兽，在朝阳的光辉中显得更为刚硬和壮丽。 余生从窗户里像下望去，城中居然还有湖畔与河流，荡漾的水在阳光的下泛着波纹闪动的鳞光；沿河的公路边上绿树葱葱，完全让人将这里和沙漠联想到一块儿。 公路上，无人驾驶车在奔走，送餐机器人、清扫机器人、搬运机器人、挖掘机机器人，警卫机器人……一队一队的各式各样的机器人在奔走着，忙碌着…… “我穿越到了未来？”余生此时不得不这么怀疑自己。 余生感觉再次拿起自己的诺基亚手机，手机时间显示的清清楚楚：2000年7月15日7:32。 “阿云，呼叫许强。”余生喊道。 “好的先生，已经为您呼叫许强先生。”阿云说。 “许强先生已接入。”几秒钟阿云就建立了余生与许强的通信连接。 “喂，小子，醒了？”许强刷着牙含糊不清的说，床前的屏幕上显示出许强正在刷牙洗漱的场景。 “许先生，这里太诡异了，地下怎么会看到太阳？”余生好奇地问。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们昨天跟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太阳。这些问题不着我跟你说，你这样，先叫上一份两个人的法式早点，等着我，一会我过去，跟你办理录入信息，办完录入信息你就有权知道这里的一切了。”许强说。 余生还想说什么，可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对方已经主动挂断了连接。”阿云说。 余生也是无奈，只好按照许强所说的，点好两人份法式早点，看了一眼窗外这个迷幻的城市，去卫生间洗漱了。 不一会儿许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就来了。 法式早点并没有余生想象中的那么惊艳，两片摸了果酱的面包中间夹着一叶生菜，一个煎蛋，和一杯加了些麦片的牛奶而已。 “这法式早点是改良过的，算是热量高一些的，不然一动脑子很容易饿，是这里的科学家们最喜欢的。”过来人儿许强说。 “哦。”余生不一会儿就将早餐吃得干干净净。 许强带着他来到1楼一个办公室内，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透明材质的圆柱设置和设置旁的操作器。 许强眼睛盯着瞳膜识别器，不到2秒。 “身份已确认，中国生物学研究外联办事处助理，许强，拥有新人信息录入权限，请选择指示。”阿云说。 “开启扫描舱。”许强说。 “嗡”透明材质的圆柱体打开一扇门。 余生在许强的示意下走了进去。 许强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u盘样的东西，插在信息录入器上。 “余生基本信息资料已录入完毕。” “指纹信息录入完毕。” “瞳膜信息录入完毕。” “身体特征录入完毕。” “dna信息录入完毕。” …… “所有信息录入完毕，恭喜余生先生成为未来之城号研究员，目前职务：生物学初级研究员，国籍：中国，您现在享有未来之城所有初级研究人员所享有的一切权利，具体请查询《未来之城法》” 阿云的声音不断响起，预示着余生正式成为了未来城的一员。 “恭喜你，成为未来之城的一员，希望你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一生，并对整个人类文明发展有所贡献。”许强笑着恭喜余生。 “那我下一步该去哪？”余生关切地问。 “你有一天的时间来学习这里的法律，特别是有关于保密的那些，不是我们吝啬，这里的东西，你现在要是透漏到外面一点点儿，哪怕是无声油烟机这种小的事情，都有可能引发全球战争。” “不过你现在也是没法向外界打电话的，因为屏蔽所有手机信号，但你也不用担心和外界隔绝，你可以看电视，上网，外界的公共信号这里是可以接受到了，但是你只能接受，不能发送，去别人空间里留言都办不到。” 说着，许强将一本厚厚的《未来之城法》放在余生手里。 “一天之后，我们会安排你重点参观我们生物科研部门，随后你会加入你的项目研究组，一开始都是边学习边工作，当随着你的贡献，资历得到提升，你就会加入一个基本的科技小组，小组内会有各个领域的科学家，互相解决各种问题；如果资历够高的话可以开设自己的项目组，当然新项目是需要多重审核的。” “今天，你可顺便你可以到处逛逛先了解适应下这里的环境，晚上看看《未来之城法》大体了解一下。” 许强又将一个类似于蓝牙耳机的电子小设备递到余生手里，上面写着编号。 “有了它你几乎可以知道未来之城的一切，它就是你的贴身阿云。” 余生接过自己的“贴身阿云”，戴在自己耳朵上。 “它的功能强大而方便，有了它你可以很快适应这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它，80%的问题都能够得到解答或者解决。” “好好保存它，如果弄丢了或者坏了，记得第一时间找我报备。”许强补充到。 …… 许强为余生办理完手续之后，就说还要别的事情忙便离开了。 余生回到自己房间，将手上的书翻了翻，实在看不下去，外面的世界太过新奇，他根本坐不住。 于是余生下了楼来到了街上。 “为什么这里能看到太阳呢？”余生嘟囔着。 “余生先生，您这是在向阿云提问问题吗？”耳朵里的阿云说。 “你知道？”余生激动起来。 “当然，未来之城中的太阳不是真正的太阳，而是人造的太阳。” “人怎么造出的太阳？”余生惊奇。 “自从人类研制出原子弹以来，对太阳的发光发热原理做出众多推测，公认的原理是太阳上含有极为丰富的氢元素，在太阳中心的1500万摄氏度以上的高温、高压条件下，这些氢原子核互相作用，结合成氦原子核，同时释放出大量的光和热来，这个我们的氢弹是相同的原理。” “1951年，美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核电站，将原来的威慑性武器变成可为人类的能源物质，人类实现了核裂变的可控性。1962年，未来之城的设计者伊拉克科学家约克·爱莫斯决定采用核能来为整个生态城提供能源。” “于是经过很多科学家的努力，我们不仅使用核能为城市提供能源，还造出了人工太阳。” “科学家们利用高分子技术透明材料做成了城市的‘天空’，这材料延用了核电站陶瓷材料性质，即便是原子弹在上面爆炸也能完美承受。 “科学家又在这材料中由东向西按照太阳东升西落的轨迹做了核反应隧道，每天在外面太阳升起的时候，核反应开始，到太阳落下时，核反应结束，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未来之城的太阳。” “经过多年对反应堆材料的调试，核反应越来越“柔和”，它现在反应一天的能量不到原来一颗原子弹的万分之一，反应进行时间也更精准了，经过高分子透明材料的防辐射过滤，找到我们身上的光和阳光无异。 “人工太阳是未来城市生态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没有人工太阳，未来之城生态系统将不复存在，而且它还为我们整个城市提供电力。” …… 阿云为余生介绍着人造太阳。 “哦知道了，那……那些朝霞呢？那些朝霞是怎么回事？”余生又问。 “我们的‘天空’不仅起到撑起外面沙子，保护城里生态空气，阻挡‘太阳’核聚变反应危害，过滤辐射，模仿降雨的的作用，它还可以变成电子屏幕。”阿云说。 “你是说那些朝霞都是假的？”余生问。 “是的，假的，用电子屏幕技术显示出来的。”阿云说。 “这有什么用？”余生问。 “好看。”阿云回答说。 “就是为了好看这么简单吗？”余生差点惊到下巴。 “天空有朝霞会更好看，当城里的人看到好看的事物心情就会好，心情好有助于科研工作者们找到更好的灵感，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不得抑郁症……” “……” “阿云，你能把话痨模式切换掉吗？”余生说。 第19章 巨人之像 既然许强说自己可以在城里逛逛，这么好的机会，余生岂能错过。 他将书交给一个送餐机器人委托它将自己的书送回自己的卧室，自己便走出了生物楼。 昨天刚来的时候是晚上，没有人工太阳的照耀，看不清这个城市。 而现在，未来之城雄伟的全貌就展示在余生面前： 一座座奇形怪状的钢铁楼宇此起彼伏，纵横交错，在阳光显得更为灿烂辉煌。各种各样的机器人街上穿行忙碌着，天空中偶尔掠过各种型号的喷气式飞机。各种肤色，老少不一的科学家们三五成群热烈的交流着，讨论着，欢笑着，忙碌着…… 城市的中央，一座扭曲着向上“生长”的钢铁楼宇直通“天穹”，像个货真价实的“擎天柱”。 而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整个城市的西方。 城市西方的有座直达“天穹”的沙黄色山壁，山壁上雕刻着线条粗矿的八个巨大人头像，像神明一样巍峨，令人神往。 “那石像是？”余生惊叹道。 “那石像是用沙石做的，将沙子放在几十万吨的压力下凝聚成和石头一样坚固的沙石，就像外界世界制作瓷砖时候做砖坯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压力比那要大万倍，沙粒间的紧密程度比花岗岩还要结实，所以您不用担心它会破碎或者倒下来的，余生先生。”阿云说。 显然，阿云只是用关键词触发回复，余生只是“那石像是”它就会抓取自己信息中“那石像是”的关键词开头的语句来回答，它听不出余生那惊叹的语气中，其实是想问“那些石像是谁?” “阿云，能给我叫个车吗？敞篷车那种，我想去石像下面看看。”余生说。 “好的。” 不一会儿，一辆小帐篷车就停在余生面前。 余生坐在车上，观赏着城里的一切。 “那个是牛顿，那个是爱因斯坦？”余生终于看出了八个石像中的两个人是谁。 “是的，需要我跟您介绍下它们吗？余生先生。”阿云问。 “当然。”余生说。 “未来之城中不主张信奉神明，但极为崇尚科学，城市规划者将历史上为科学做出巨大贡献的伟大科学家雕刻在西山壁上，并立下了一个条例：未来之城科技法第一千零三十一条：若世界上出现贡献和可以和他们比肩的科学家，就将他的头像加在未来之城的西山壁上。这是一份莫大的荣耀，设计者说，每个科学家都有成为科学巨人的潜质，如果想被刻在西山壁上，被所有人崇拜和瞻仰，就请努力努力再努力吧。” “那现在这八个人都是谁啊？”余生问。 “从南到北，他们依次是： 万有引力三大定律制定者艾萨克·牛顿； 行星运动三大定律制定者约翰内斯·开普勒； 科学相对论提出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量子力学开拓者马克斯·普朗克； 现代航天技术奠基人韦纳·冯·布劳恩； 生物细胞学说提出者罗伯特·胡克； 电子计算机发明者约翰·冯·诺依曼； 未来之城设计者约克·爱莫斯。”阿云介绍说。 “都是科学的巨人啊。”余生听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感觉自己被点燃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热血澎湃。 “是的，1676年02月05日，牛顿在回复胡克的一封信中写道：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人类的科学发展是一代一代人不断累积的结果。”阿云说。 …… “其他人我们课本上都学到过，但是这个未来之城的设计者约克·爱莫斯是怎样一个人呢？”余生问到。 于是，阿云用它那机械的声音，为余生讲述了一段外界闻所未闻的科学历史： “约克·爱莫斯生于1909年德国柏林，年轻时候的他经历了20世纪30年代德国科学界群星璀璨的黄金时代:在1933年，阿道夫·希特勒还没有成为俄国国家总理之前，经历了大学改革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德国雄踞在世界科学的巅峰。” “德国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创立导师制度的国家，第一次开始打开科学技术的壁垒，以师传徒受的方式展现在德国科学圈。欧姆、高斯、李比希、爱因斯坦、波尔、霍夫曼等赫赫有名的科学家都是那个时期德国教育下培育出来的，相对论、量子力学、细胞学说等重大科学理论和学说在这一时期开始发扬光大。” “整个世界都将因德国科技而改变的时候，遗憾的是人类的野心被唤醒，1941年6月22日，德国元首希特勒撕毁《德苏互不侵犯条约》利用德国科技的优越性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开始了屠杀犹太人的行动。” “作为犹太人的爱因斯坦被迫飘扬过海去了美国，同样作为犹太人的爱莫斯躲避到中东伊拉克，继续自己的学习和研究工作。1945年5月，随着正义联盟军队攻占柏林，德国投降，原来德国科学家或死于战乱，或到了其他国家，德国科技的黄金时代不复存在。” “伟大的爱莫斯没有被战争的仇恨冲昏头脑，他分析到：如果抛开政治企图和人性邪恶层面，如果人类不是为了权利，不是为了金钱，不是为了侵略，不是为了复仇，如果人类能够打开科学技术芥蒂，实现世界科学技术共享，就像刚开始德国学校里那样:我们为了探索浩如烟海的物质而发展科学，为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为探索神秘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为创建人类先进文明而发展科学，我们的科学必定是无比正义而伟大的。” “爱莫斯很想建立一个那样的科技共享的大同世界，也多次表达过自己意愿，但并没有人回应他。直到1946年，爱莫斯收到了一封来自于美国的来信，来信人是前德国发明v2火箭的科学家韦纳·冯·布劳恩。” “布劳恩在信中写到：当我看到v2火箭爆炸后，那些楼宇的废墟，看着那些焦黑的尸骨，我真的想以死谢罪，但我知道，自己从事科学的初衷绝不是为了战争，我最好的谢罪方式是发明一些对人类有意义的东西来冲淡我的罪恶。我个人对爱莫斯建立科技共享世界的想法表示了高度认同，但很遗憾，科学研究需要经济和物质的支撑，我不能够再抛下现有的资源去和阁下创立科技共享世界。请恕我直言，在我个人看来，在这样一个世界背景下，您的理想真的是很难实现……” “我现在正在美国研究航天技术，他们承诺让我接管“阿波罗”工程，我想那时候我要用火箭将人送到月球上去。如果可以，我希望未来会有像阁下这样的人，在月球上建立一个可以科学共享的世界。” “爱莫斯博士受到了启发，如果人在月球上长时间生存，就必须建立一个生态城，甚至以后到火星上，木星上，生态城建设是未来星际探索不可获缺的部分，而沙漠不正像那些没有生命的荒芜星球吗？” “如果我们现在不能够将生态城建设到月球上去，在沙漠里建造一个生态城，打造一个科学共享的伊甸园不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吗？” “1946年开始，爱莫斯开始规划生态城的建设，并开始秘密发展‘科技联盟’。” “科技联盟的前提是：抛开国界限制，抛开个人得失，为了人类科学发展不惜一切，共同建立生态城，打造科技伊甸园。” “1949年，爱莫斯经过多年努力才召集了世界各地十几个没有为政府工作的不知名的科学工作者，他们开始满怀热情地出谋划策，为生态城建设而努力，后来在未来之城建成之后，我们称他们为未来奠基者。” “1949年10月，生态城开始正式建设，爱莫斯将其命名为未来之城。” “刚开始建设的生态城只有1000平方米，1952年正式建设成功，1962年，未来城扩建到方圆1公里，城内引入了其他的项目研究，开始科技共享建设。” “1969年，布劳恩果不食言，他将一名叫阿姆斯特朗的宇航员送到了月球，并在那里踩下了人类第一脚印，这让爱莫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1971年，未来城扩建到方圆3公里，伟大的爱莫斯因为结束了他短暂而辉煌的生命，未来之城的人们将他的骨灰撒遍这里没过个角落，将他的头像刻在未来城的西山壁上，并集体宣誓为建设真正科技共享世界而努力，有朝一日会将生态城开到地面上，发到外星上，为人类文明发展贡献科技力量。” 这时候车已经停在了西山壁下的广场上。 余生被爱莫斯的伟大事迹再次震撼，他下车走到广场中央，抬头仰望着那个头像，就像蚂蚁在仰望一个大象。 “截止到1991年，未来之城已经扩建到方圆10公里，里面科技项目完成度18%，按照现在平均每天增加新项目6%的速度预测到2050年，科技项目完成度能够达到60%，将完成爱莫斯的遗愿，未来之城将浮出沙面。”阿云说。 “这么大的坑是怎么挖的啊？”余生对未来城的广阔深表惊叹。 “用原子弹不停的炸就可以，沙漠相对密度是比较稀松的。”阿云说。 “什么？这坑是用原子弹炸出来的？那辐射呢？”余生担心到。 “这个设计者爱莫斯在建设之初就想到了，1945年8月6日随着广岛原子弹的爆炸，科技的力量让人类感到恐惧，核辐射成为人类重新建设文明的一个课题。爱莫斯考虑到，其他行星上如果没大气层，辐射必定也是存在的，生态城的假设必须能有隔离辐射的能力，所以生态城在刚开始建设时就将隔离辐射放到了首要建设要素的位置。” “这都能想得到？”余生佩服。 “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得更远，是因为我们站在巨人肩膀上。”阿云竟然给了一个很人性的回答。 “是啊。”余生仰望着那些头像。 “你也想将自己的头像刻上去吗？”余生的耳朵里阿云的声音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孩的音色。 余生一愣，看到身旁正站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美丽女孩儿。 “卡尼叽哇。”女孩冲他一笑，眼睛完成月牙，煞是好看。 此时，余生耳朵里的阿云用女孩相同的音色道：“你好。” 原来是个日本女孩，这时候阿云变成了翻译器？还能模仿音色？余生这才反应过来。 “你好。”余生回答。 “你也想将自己的头像刻上去吗？”女孩重复了原本的那个问题。 余生抬头看了看那八个象征着整个近代史科技文明发展的伟大巨人雕像。 轻松而坚定地说：“当然。” 第20章 千叶辉 “你也是这里科学家吗？”余生疑惑的问这个女孩。 “是啊，我刚来一个月。”女孩回答。 “我刚来第二天。”余生说。 “你，你是中国人？介意和我做朋友吗？我是日本人。”女孩有些担忧的说。 “好啊，怎么会介意呢，我们中国青年对日本女孩都是很喜欢的。”余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憨笑着说道。 女孩先是高兴，然后有变得失落：“看来你们对我们还是有所芥蒂的，不然你不会说只喜欢女孩，这说明你不喜欢日本男孩。” “哦，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我表示很抱歉。”余生没有撒谎。 “我能够理解，就像我们不大喜欢美国人一样，都是因为可恶的战争。”女孩惆怅着说。 余生表示沉默。 “啊，对了，我叫千叶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孩的脸跟五月的天儿一样说变就变。 “我叫余生。”余生说。 “啊？余生？你就是提出生命值学说的那个人啊？”千叶辉激动的说。 “生命值学说？”余生第一反应是阿云翻译错了。 “难道不是您吗？生命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开始就有一万点生命值。”千叶辉说出了余生论文里的一段话。 “是我瞎写的。”余生不好意思的憨笑着。 “您太谦虚了，我拜读过您的文章，您是很有想法的生物学家。”千叶辉很真诚的说。 “希望自己是吧。”余生说。 “我们上去聊吧？”千叶辉仰望着巨人像顶上的说。 “可以上去的吗？”余生怀疑的问。 “我问过阿云，它说是可以上去的，在那上面我们会看到整个城的美景哦。”千叶辉说。 “是需要做飞机吗？”余生问。 “看那。”千叶辉用伸出手指了指一处螺旋的钢铁楼梯，那楼梯很高，直接通到西山壁的顶上。 “登上去吗？”余生觉得那楼梯确实有点高，三十层楼那么高。 “生命在于运动，余生愿意跟我愉快的消耗一点生命值吗？”千叶辉又眯起那双月牙般眼睛冲余生说。 余生听着这句话，思想可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不知道怎的，虽然阿云会很及时的将千叶辉的话翻译过来，但千叶辉本人说的日语听得余生心里麻酥酥的痒。 “非常愿意。” 千叶辉在前面，余生在后面，两人开始爬楼梯。 爬到十几层的时候余生开始变得气喘吁吁，在大学余生就是个电脑前的宅男，运动很少。 “余生先生，可是缺乏锻炼哦。”千叶辉回头冲她笑笑，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余生擦了擦额头的汗，问到：“你经常爬楼梯吗？” “没有，我不经常爬楼梯，我只是经常爬山。” “原来在日本的时候，每天早晨我都会爬一次山，站在山顶上才能够感受的生命的美好。”千叶辉回答说。 余生可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掉面儿，咬着牙往上爬。 “怪不得，我也想每天爬山锻炼身体来着。”余生说。 “为什么不呢？是没有坚持下来吗？”千叶辉问。 “不是，是因为我大学在平原，没有山。”余生说。 千叶辉笑了笑：“余生先生，您真幽默。” “中国确实有广袤的国土，不像我们日本，哪都是山。” …… 两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才登到了石像的顶上，主要是因为余生后来实在是爬不动了。 一到了顶上，余生直接盘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现在没有工作的吗？还出来玩？” 千叶辉也挨着他盘坐在旁边。 两个人在这里显得极其渺小，在偌大的西山壁上，就像两粒沙子。 而两粒沙子开始在这里探讨生命。 “看来您还没学过这里的法律吧，在这里，所有的人也是可以享受假期的。”千叶辉说。 “可今天不是假期啊？”余生记得今天是周一。 “我已经连续工作一个月了，今天被导师赶了出来，导师说，抽空感受下生命的美好，我们才能更好的工作。”千叶辉的说。 余生冲她竖起大拇指。 千叶辉又眯起了那双月牙眼：“这里真的好美。” 余生这才喘气喘匀了，抬头看着未来之城。 城市的中央，物理大厦直接通上苍穹，周围的楼簇拥着，有的楼宇还用中间的走廊连在一起。 所有黑漆的钢铁楼宇在阳光中反着光，有还建设中的楼宇，机器人在上面工作，时不时冒出电焊的火花，转着翅的无人机不停的往楼顶上输送着材料。 原来这里的建设都是靠机器人啊！余生此时才明白未来城建设为什么保密性那么好，看来不是像中国古代建皇陵那样，把工匠坑杀掉。 …… “你们女孩子也会喜欢这种机械式的美？”余生好奇的问到。 “我的父母告诉我：机械转动着建设楼宇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候。”千叶辉说。 “你的父母是建筑师吗？”余生问。 “不是，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这句话是他们告诉我的，那时候他们最期望看到的就是一座座楼宇建起来。”千叶辉说。 “日本的经济发展的确世界瞩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余生说。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的家乡在广岛。”千叶辉说。 余生这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瞪大了双眼。 “一点一点，他们一点一点见证着城市重新从那片废墟中建立起来，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但能够在他们的讲述中感受到那段生活的艰辛，这让我觉得生命是值得珍惜的东西。”千叶辉还是那样微笑着说。 余生能够想象那颗“小男孩”为广岛带来的创伤，和在这创伤上重新振作起来的人们。 “对不起。”余生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礼貌性的道歉。 “没有什么可伤心的，我不知道余生先生是否信奉因果论，人们总是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这对于未来不是什么坏事。”千叶辉说。 “冒昧的问一句，你多大了？”余生看着这张清秀的脸，却又拥有这么成熟的内心，于是对她的年龄产生了质疑。 “余生先生，你不知道问女孩子年龄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千叶辉说。 余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千叶辉看着余生不知所措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 “不过，未来之城里没有秘密，我19岁，18岁的时候已经举办过成人礼了，仪式就在广岛的和平公园进行，那天的天像这里的天一样蓝，整个公园一片鸟语花香的样子，我们在那个废墟的建筑物前列队，我还清晰的记得校长的讲话。” “白发沧桑他，用已经苍老嘶哑的声音说：‘我知道您们不愿意来着这广场上，顶着太阳举行这么无聊的仪式，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活到18岁是有多么幸运，你们没有赶上战争的残酷，你们没有感受到饥荒的可怕，你们没有死在瘟疫中，你们没有经历过连一棵草都没有的荒凉。你们的18岁是建立在前辈的尸骨上的，所以请好好活下去吧，带着前辈们美好的意愿，替他们感受每一次花开，每一次鸟鸣，每一次蝴蝶的飞舞，好好感受生命的美好吧！孩子们！’” 千叶辉哑着嗓子学着校长老迈沧桑的声音将这段话说完，就像是在模仿一个电影里的台词。 余生静静的听着的讲述，回想着电影《广岛之恋》中的场景，生命的倔强与美好总在灾难中变得更为灿烂。 “这么说，我们是一样是幸运儿，我们没有经历那个动荡的岁月，不过生命是顽强的，但也是脆弱的，就在我来的前几天，我的父亲还在住院。”余生说。 “我的父母活了30几年为了挣钱，买房子，还要解决每天要吃的饭，攒一点钱生下了我，有了我，原本的生活就变得更加辛苦了。” “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去世了，可能是广岛的辐射还有残留吧，他们生命不是很长，但希望他们在天国不要再那么艰辛。”千叶辉说。 “对他们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请节哀。”余生这才意识到身边这个满面微笑的女孩是怎样一个可怜虫。 “那时候我很痛苦，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爬到山上，站在山顶，看整个城市的样子，勤快的工人总会起的很早，让那些机械早早的转动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重复每天的工作，但是对于城市来说，早已从荒凉的山坡变成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生命会逝去，但总会留下些活过的痕迹，也许这就是文明。” “文学家总会写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精美’这样美好的诗句来感慨生命的无奈。”千叶辉说。 余生沉默了一会儿，总感觉身边这个表情萌呆的日本女孩，心里压着个大石头一样。 “你为什么能跟我说这些，我们才刚见面。”余生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吧。”千叶辉感慨到。 “你如此热爱生命，难道你也是做生命课题的科学家吗？”余生问。 “是的，我原本学的能源的，但我很热爱生物学，后来专门研究生物的能源关系，是你们中国的刘小姐找到我，告诉我这里有我想要的工作，于是我就来到这里。” “你说的刘小姐是刘静秋小姐吗？”余生说。 “是的，我们会是同事的。”千叶辉说。 “啊？这么说你是将是我师姐？”余生说。 千叶辉笑的花枝乱颤：“师姐？我可没有那么老，我还想永驻容颜呢。” “你也相信人类能够长生不老吗？”余生说。 “人活着总要美好的希望，万一实现了呢？”千叶辉说。 “我怎么没有一点信心呢？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在伟大的科技面前，我就像刚断奶的婴儿。”余生说。 “即便我们是婴儿，我们也可以看得更远。”千叶辉拍了拍自己的身下的地面。 这地面是八大科学巨人的头像。 “啊。是啊，我们已经站在巨人肩膀上。”余生漫不经心的说。 “啪。”千叶辉一巴掌猛拍在余生的后腰上。 这酸爽立刻让余生立刻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体。 “要有信心一些吗，如果你说的生命值理论真的存在，我们只要降低生命值的消耗就可以了，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想一想，科学真的不是那么复杂，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伟大的科学家的，无论学历，无论国籍，无论性别。” 千叶辉弯着月牙眼冲余生说。 第21章 研究飞碟 余生和千叶辉年龄相仿，又同是生物研究人员，自然聊得来。 余生很喜欢听千叶辉叽里呱啦的原声，比翻译的好听多了，有种看日本动画片的感觉，只可惜听不懂。 “千叶辉，为什么你经历这么多悲伤的事，怎么还这么开朗啊？”余生问。 “其实我也很惆怅啊，不过每当我看着那些花草树木，想一想它们在那里连动都不会动还能够高高兴兴的开出花朵，那么，作为行动方便的人类，我们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千叶眯着月牙眼说。 “啊，你这真是神逻辑啊。”余生赞到。 “看！”感觉比阿云还要话痨的千叶辉突然发出了一个很简短的语句。 余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一个冒着火的圆形飞行物正在冲他们飞过来。 而且是在空中上下翻滚着。 “哇，飞碟！”余生惊呼到。 “快闪开，快闪开，该死的两个呆子，快闪开。”圆形飞行物上一个黄头发的男孩伸出头来，用英语大声喊着。 余生和千叶辉耳朵里的阿云将其也翻译出来。 两人看见那个飞行器正冲着自己这边飞过来，原来以为冒火是什么特技，听到那个黄毛男孩的喊叫才意识到这是飞行器失控了。 余生立刻起身，看到千叶辉还在那看着飞行器发呆，心中想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白甜吗？ 眨眼之间，飞行器已经是近在眼前。 事关生死，余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飞身就将千叶辉扑倒在地，用自己身体保护住千叶辉。 飞行器近乎贴着余生的身体飞了过去，在沙石上磨出一地的火星子，最后减速下来撞到后面一个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余生先生，好……好了吗？”余生身下的千叶辉慌张的说。 余生睁开眼看着不远处那个找这火的飞行器：“不会爆炸吧？再等一会儿。” 那个黄毛男孩从里面咳嗽着打开门跳出来，他也就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背后背着一个大包，手里拿着一个特殊的灭火器，他用灭火器迅速将将火灭掉。 然后，他因为头晕，蹲在地上干呕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现在可以从我身上移开了吗？余生先生。”千叶辉这时候脸都红了。 余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本来是英雄救美的事迹，就是因为“保护”得时间上长了些，变成了耍流氓。 余生赶紧起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千叶辉依旧弯着月牙眼微笑着看着他表示不在意。 “哦，我的两个小伙伴，你们没事吧？”那个黄毛小男孩走过来用英语说到。 “没……没事。”余生哪里有事啊？要有的话，只希望这事儿多来几次。 “你怎么在那上面？不危险吗？”千叶辉看了看黄毛男孩，又看了看还冒烟的飞碟。 那个黄毛男孩转身背对着她让她看自己身后的大包：“看，这是我的降落伞，遇到危险时，我会跳伞的。” “可你刚刚根本没有来得及跳伞吧？”余生说。 “没事儿，已经失败过好几回了，我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男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这也太危险了。”千叶辉表示担忧。 男孩看了看还在冒烟的飞碟，耸了耸肩表示无奈。索性他也坐在地上，坐在两个人中间：“我在研究飞碟，用学名的话就是‘椭圆形飞行器’。飞行试验是必须要进行的，科学进步总得有人敢于牺牲。” “你就在为整个未来之城研究飞碟的科学家？”余生记得第一次看到所有的楼上都有超大阳台的时候，许强告诉他有科学家在研究飞碟，那是为飞碟停放留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是的，我和父亲都是，我们差一点儿就要成功了。”男孩说。 余生看看那还冒着烟的飞碟，一脸懵的表情。 “哦，对了，你们好，我叫莱特尔，很高兴认识你们。”男孩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伸出友好的手。 “你好，我是余生。” “您好，我是千叶辉。” 两个人都跟他握了手。 “你们在地下研究飞碟？真的好吗？”余生疑惑的问。 “未来之城是很适合研究飞碟的，虽然高度有局限，但气流稳定，不像美国西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该死的飓风。”莱特尔说。 “现在不是有飞机吗？航天还有火箭，你们为什么还要研究椭圆形飞行器呢？”千叶辉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飞机只是利用了最简单的仿生物学原理，模仿鸟在空气中飞翔，需要消耗超多的能源，而且起降转向都不方便，而我们伟大的飞碟是仿星学，他们会像宇宙中的行星一样稳定，而且按道理来讲转向起落都很方便，最厉害的是它会更节省能量，速度还能更快。”莱特尔自豪的说。 “是吗？这么厉害的吗？”余生表示怀疑，来到飞碟前观察着。 “这是遇见什么问题了呢？”千叶辉也过来好奇的问。 “飞碟转向遇到了问题。”莱特尔说。 “我们是想用下面几个喷气式推动器，利用每个推动器的推动力度不同来改变方向，可是每次一加推动力，飞船就直接翻个儿了，没有实现改变方向，这真是大问题啊。”莱特尔苦恼着说。 余生看着那个飞碟的样子，翻了翻白眼，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过的陀螺，拿鞭子抽的那种，要想让他往左走，拿鞭子抽一下右边就可以了，就抽侧面就可以改变方向。 “莱特尔，那你们为什么在侧面安上推动器呢？这样不就好转向了吗？”余生说。 莱特尔听到余生的这句话，双手抓着自己脑袋，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开，表情极为夸张。 “哦，我的上帝啊，你是天才吗？这个问题原来这么简单？” “哦，我真是个该死的蠢货，我想丧尸都不会吃我的。” “为什么丧尸不会吃你呢？”千叶辉问。 “因为我可能根本没有脑子。”莱特尔说。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将推动器安在侧面也是有问题的呢。”千叶辉说。 “什么问题?”余生问。 “这样转向的时候在外界风力影响下可能会让飞碟转动起来，这样的话里面的人岂不是头晕目眩了吗？”千叶辉说。 “恩……这也是个问题。”余生说。 三个人围着飞碟陷入了沉思。 莱特尔说：“如果飞碟中间是固定的，只有外面这一圈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怎么能面不转外面转呢？” “轴承，你知道轴承吗，就是外面一个钢圈里面一个钢圈中间是铁珠子那个。”余生说。 “对啊，你真是个天才！”莱特尔激动的说。 “你真的是研究飞碟出身的吗？”余生怀疑的问到。 莱特尔不好意思的说：“当然，当然是。” “可能让全城的失望了，不过我真的很热爱研究飞碟，我在十岁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构建过我们拥有飞碟的场景，那时候我们想去哪里，根本不用下楼做车，只要打开窗户来到阳台，就会有飞碟停在那，坐上就走，满天飞碟也会有交通规则，按照空中的轨迹飞行，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为此，我还把我的想法画成图，建议未来建设的时候楼上地都做出外伸出来的阳台，为未来飞碟世界做准备，我写成一份信寄交给了我们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大人，可惜我那时候只有十岁，他不信。”莱特尔说。 “你父亲也是研究飞碟的吗？他不帮你？”千叶辉问。 “当然，他也是个飞碟迷，只不过在我六岁的时候，一场飞碟实验中，牺牲了。”莱特尔失落的说。 “啊，对不起。”余生和千叶辉异口同声的说。 余生想到千叶辉和莱特尔不幸的家庭遭遇，皱了皱眉头怀疑的问到：“难道这城里都是孤儿吗？” “这也许是种巧合吧，你不就不是孤儿吗？”千叶辉对余生说。 这时候一个无人机飞了过来，无人机上下来几个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机器人，他们开始打扫起飞碟事故的现场来。 莱特尔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个笔记本和铅笔，他开始在笔记本上画着飞碟的构造图。 “前期至少在侧面加八个推动器，这样下面只留一个负责起落就行了；飞碟中间一层最好是稳定不转的这里得利用不倒翁的原理，这样‘赤道’这就要做一个环形的外环，暂时利用轴承构造就行，如果用磁铁悬浮原理会更好些，这样可以减去摩擦。”十六岁的莱特尔就这样在这研究起来。 余生原以为连推动器安装在飞碟侧面就能改变飞行方向这么简单的原理都想不到的莱特尔一定是个科学废柴，或者是因为没有人的帮助，而他自己又年龄太小了，但看到他在这如此认真的迅速将新的建议转变成方案，而且能够提出更好的见解，才知道莱特尔真的是个科学研究者。 “看来这里也并非像伊甸园那么美好。”余生因为莱特尔遇到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人帮他解决，而对城里所说的科技共享感到担忧。 “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啊，在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科学家对自己的研究都是很迫切的，这时候他们很容易掉到自己的误区里去，甚至在别人看来很简单的道理也会想不到，就像当时牛顿发现万有引力，这么简单的道理别人一直也没有想到。”千叶辉说。 “这就是科技共享的意义，不同的科学家对待事物的看法也是不同的，我们可以互相帮助，讨论，甚至是争执，但总会让科学更快速的向前推进。 “这也许就是我们这样学历低下的人也能来到这里的原因吧。”余生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的朋友。你们给我的建议真的是太有用了，如果我的飞碟能够成功，我一定会说有你们两个的功劳。”莱特尔将图画完之后对他们真诚的说。 “别人一直没有给你这样的意见吗？”余生好奇的问。 “这可能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一直在忙于研究，还没有腾出空来结实朋友，所以没有人给我建议。”莱特尔尴尬的说。 “原来朋友可以这么重要，这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我以前的朋友只会嘲笑我是个傻瓜，一个敢给州长写信的傻瓜，他们什么意见也不会给我提供。”莱特尔摊摊手无奈的说。 “在这里不一样，我们会是给你意见的朋友，有了更多朋友就会有更多办法。”千叶辉伸出一只手笑着说。 “是的，是的，因为我们都是天才，那些只知道研究每顿吃什么的蠢材是不会明白的我们的乐趣的。”莱特尔伸出手放在千叶辉手上。 “聊这么开心，要不?我们皆为异姓兄弟？”余生问。 三个年轻人的手就这样放在了一起。 第22章 积分系统 因为三人各自来自三个不同的国家，文化差异很大，对金兰结义的认知也不同，尤其是莱特尔，根本不知道啥是异性兄弟。 余生本也不是那种江湖性格，只是觉得来到异地他乡，能迅速认识两个同样的年轻人志趣相投，相谈审欢，实属不易、所以才发出想要义结金兰的感慨。 既然另外两个人对这不感冒，余生也就当开了个玩笑，毕竟刚见面第一天就拜把子，听起来挺儿戏。 但三个人确实成了好朋友，在巨人上许下诺言：今后要互帮互助，共同为伟大科学而努力奋斗！ …… 余生和千叶辉在城里逛了一天，物理中心、化学中心、电子中心、能源中心、天文中心、历史中心……各种高大的楼宇前都逛了个遍才各自回到住处。 晚上余生学了一会儿未来城法律，感觉实在是困意难挡，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7：30，余生的诺基亚手机再次响起闹钟，余生在好梦中醒来，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余生先生，您好，您有条留言是否需要查看。”阿云说。 “要查看。”余生说。 唰，余生面前那面电子屏墙亮了起来，里面出现的是许强的画面。 “小子，今天吃过早饭来3002房间来找我，我带你参观下我们的生物科技，这可关系到你以后的工作，我在这等你吆。”视频中许强说。 视频画面最后定格在许强那猥琐的笑容上，屏幕自动关闭重新变成漆黑一片。 余生吃了几根油条喝了一杯豆浆之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还是中国的早餐地道。” 他知道参观是肯定要见人的，于是换了身比较正式点儿的衣服，整理了整理发型，最后看着自己那个编号为的耳机，问阿云：“阿云，这个城里有9万多人吗？” “没有的，城市从1949年建设至今一共有个人，现在城里有个科学家和个科学服务工作者，恭喜您，您现在是这里的最新新人。”阿云说。 “我靠，这要论资历，我岂不是整个城里的孙子？”余生不爽。 “未来城科学家不以进来先后论资历，而是以技术成就论资历。每一个季度，会有科技联盟委员会根据阿云数据记录积分，评定科学家资历。”阿云说。 “靠，跟大学一样还有学分制啊？”余生说到。 “这种资历制度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只是为了对科学家们的一种认可，鼓励科学家们不断努力的一种方式。”阿云说。 “那我现在有多少积分啊？”余生问。 “由于您为莱特尔的飞碟研究提出两个宝贵意见，所以您现在的积分目前是2，按照评级标准您现在是d级科学家。”阿云说。 “一个意见一个积分呗。”余生说。 “不是的，一个意见的积分也是不一样的，主要在于您的意见产生的价值，如果您的意见被对方认可，获得积分1，如果对方采取您的意见进行实施，积分将升值为10，实施后获得成功，将根据对方项目成果大笑换算您的积分。如果莱特尔真的将飞碟研制成功，将来全世界满天飞，你的这个2个积分变成2亿也是可能的。”阿云解释说。 “这么说，积分是可以升值的？”余生问。 “积分跟外界钱的概念有些类似，是您科学价值的对等变换，阿云有一套科学的计算系统，积分方式只得您的信赖。”阿云说。 “那用积分可以换什么东西吗？”余生问。 “积分只用来评定您的科学等级资历，资历越高，意味着您可以使用更好的实验室资源。积分还可以用来去欢乐城进行娱乐消费。”阿云说。 “按等级给资源，这太不公平了吧？”余生说。 “这也是为了节省科学资源：很多科学实验成本很昂贵的，一个d级科学家去使用a级实验材料，等于让一个小学生去花一百万，必然出现过度浪费现象。”阿云解释说。 “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余生说。 “积分系统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清退那些堕落的科学工作者，一个科学工作者如果连续4个月积分0增长，就需要科技联盟委员会进行核实，是否有伤病、研究进入瓶颈等特殊情况，如果发现科学家处于花天酒地的情况，就有可能做清退处理。其实只要您努力工作就不会出现被清退的现象。”阿云说。 “清退是放回去吗？”余生问。 “不是的，是将失去未来城资源享有权利，变成科学工作服务者，需要靠积分获取食物。”阿云说。 “科学服务工作者是什么鬼？”余生问。 “科学服务工作者不是鬼，他们是为科学家们做服务的人，科学家工作和生活也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从宏观来讲他们可分为政治工作者和生活工作者两种，政治工作者负责未来城秩序维护，和外界的联系和资源采集等工作；生活工作者负责科学家们日常生活娱乐文艺等部分。”阿云说。 “科学家还需要娱乐？”余生问。 “当然，伟大的爱因斯坦就是一个很出色的小提琴演奏者；伟大的未来之城设计者爱莫斯生前就是城里有名的理发师。”阿云说。 “我的天，这就是相当于国家元首给贫民理发啊。”余生惊呼道。 “所以理的不好也不会挨打。”阿云竟然说了句俏皮话。 “那我也可以去跳街舞什么的吗？”余生。 “当然可以，在未来城中艺术是和外面世界完全接轨的，连电视节目都是，你可以在周末时的时候约上自己心爱的人，去逛商城买买买，晚上去主题餐厅吃一个浪漫的晚餐，再去看一场精彩的电影。”阿云说。 “那政治工作者呢？”余生问。 “政治工作者也分很多种，他们有的是为了维护城里的公共秩序安全，有的负责科学家所需资料和材料的采集，有的负责将未来之城的科技成果有计划的输送到外面世界去，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运作系统。”阿云说。 “我还以为这里人只会吃饭和工作。”余生说。 “经研究统计表明：劳逸结合是效率最高的工作方式。”阿云说。 …… “我如何快速提高自己的积分呢？”余生说。 “积分等于价值，想要更高的积分，就要您通过工作实现自己更高的价值。”阿云说。 “那啥玩意算是价值呢？”余生问。 “发明出能够为世界人民服务，或者让人类文明进步的科技成果都算是有价值的表现。”阿云一本正经的说。 “好吧，我知道了。无非就是把挣钱改成挣积分了呗？”余生说。 “不大一样，但您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阿云说。 “那我现在2积分是d级资历，是不是10积分就能到达c级了呢？”余生又问到。 “不是的，到达c级需要10万积分。”阿云说。 余生此刻所有的想法都汇集成一个字：“靠！” “其实积分与资历换算很简单，初始为d级，积分是10万之下，c级需要10万；b级需要100万；a级需要1000万；s级需要1个亿；ss级需要10个亿，100亿以上统称为sp。” “简单你大爷个dj啊！”余生此刻真想摔个东西来解气。 看看手里只有相伴自己多年的诺基亚手机和刚刚拿到不久的阿云蓝牙耳机，哪个都舍不得。 “未来城文明委员会提醒您：文明你我他，不出脏口靠大家。”阿云用机械的声音说。 …… 余生收拾完毕，就坐电梯去了30层，来到了302房间的门口。 门口的门牌号下面还有一行字“生物科技部执政处办公室”。 余生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十分老成的声音说到，这一定不是许强的声音，余生十分确定这一点儿。 门自动开了。 里面是个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星目剑眉，一脸英气的样子。 许强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和他交谈着什么。 “国内那边反馈又出土了些文献，可能对我们的一些工程有所帮助，你这两天抽空跑一趟对接一下，美国那边我会亲自跑一趟。”老人说。 “可是，古代文献对现在科学真的有用吗？我们之前也……。”许强说。 老人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去做，有没有用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那是科学家的事儿，你要记住我们的使命，我们不是科学家，我们是为科学家铺路的人，科学有没有进步，首先要看路铺得到不到位。”老人说。 “好吧，我知道了，今天我处理完事情，明天就去对接。”许强说。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许强的肩膀：“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实现不了的东西，可都要压在你们这群人的肩膀上。” “知道了爸，我相信世界上会出现一个那样的契机的。”许强说。 老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工作期间该叫我什么？” “许主任。”许强无奈地说。 老人表情再次变回了微笑。 “那个，我在这听你们谈话不要紧吧？”余生进门之后已经站了一会儿了，主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哦，对了主任，我跟您介绍下，这是我们生物科技新来小家伙余生。”许强慌忙站起来做介绍。 “这是我们生物科技外联主任许东洲。”许强说。 “你叫余生？”许东洲问。 “是的，多余的余，出生的生。”余生说。 许东洲满意的点点头，声音洪亮的说：“好，好名字，一听就和我们弄些重点工程有缘，希望你的余生能在这里发光发热，最好是能照亮全世界。” 余生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咱这不讲迷信，只讲科学的吗？有缘这种事不科学啊！” “好，还是个忠实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不错，不错。”许东洲陈赞说。 余生莫名被领导连连称赞，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个，我先去带你参观学习吧。”许强说。 …… 许强带着余生走出办公室，坐电梯开始往下走。 “这里29层和30层是办公区，25层到28层是住宿区，10层到24层是试验区，1层到10层是成产区，当然除了这栋楼生物科技在城里还有养殖区、林业区、畜牧区等，今天我就带你从这幢楼开始参观学习。”许强说。 第23章 植物养殖 电梯很快到达了一楼。 一楼的楼层高度比其他楼层格外的高，大概有七八米高的样子，许强带着余生绕过前台大厅，直接打开了一扇门。 门一打开里面哐啷哐啷的噪音传了出来，余生跟随许强走了进门去。 余生看到眼前数不清的一条条传送带正在飞速的运转着，每条传送带的样式都有所区别，每条传送带上都运输着一种农作物，比如运葡萄传送带上会有一个一个的长方形小篮子，运土豆的传送带就比之要宽许多，只有两边有两道高高的护栏让土豆不掉出来就可以了，大米什么的就需要提前装在袋子里。 虽然传送带上放的东西比较稀疏，但余生以前见过的、没见过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这里应有尽有。 许强伸手在传送带上拿了两个红彤彤色泽诱人的大苹果，递给余生一个。 余生接过苹果，看了看，这苹果就跟做过美容一样，简直好看得完美无瑕。 “这些都是楼上运下来的？”余生顺着传送带的源头看去，看到这些东西都是楼上一个个出口处掉到传送带上来的。 “是的。它们通过传送带走地下通道，到那边暂储仓，能干的机器人会很快按需运到各个小区的食物供应站，再由那里的机器人们分发到需要的人手里，所以未来城的人们吃到的每一份食物都是绝对新鲜的。”许强说。 “楼上是大仓库？”余生问到。 “我说过，这里1到10层是植物养殖区，正确的说应该是2到10层，1层改成了运输区，我给忘了。”许强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个苹果说。 “您是说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从这9层楼里养殖出来的？”余生不可置信的说。 “是啊，这里的养殖区在外面的世界来说就是种地。你可能很难想象，我们未来城里4万多人食物70%都是从这九层楼里种出来的。”许强很随意地说。 “那30%呢？”余生问。 “那30%是肉食，由我们的牧场养殖提供，当然不光是肉，还有鱼虾海鲜什么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余生随口说着，顺便示意余生尝一尝手里的苹果。 余生咬了一口苹果，一股清爽甘甜还带有一丝薄荷味道的感觉直接刺激了余生的味蕾。 “这是什么东西？薄荷味的苹果吗？太好吃了！为什么外面吃不到？”余生惊呼到。 “最近外面正在铺天盖地的抵制转基因食品，所以我们这种技术近些年很难向外输出，只能让城市里的人独自享受这种‘痛苦’唠。”许强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 余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也没有说话，其实内心中早已经在狂吼：“这是哪门子‘痛苦’啊！明显就是蒙头吃独食的幸福好吧！” …… 余生跟随着许强，走楼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是谷物养殖区，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暖洋洋的感觉，一层一层的培养基托盘直达天花板，连成一片。每层培养基层的上一层都会有一个黄色的灯为自己下面的一层提供光照，光是金黄色的光，和阳光很接近。 每一层上生长的植物时期也不同，最下面的一层才刚发芽，最上面的一层已经接近成熟了。 那小麦长到一寸多高就借出了麦穗；那水稻感觉没有秧苗只长了稻穗一样，颗粒鼓鼓的一看就很实诚的样子；就连玉米也只有半米高，而且一株玉米能结出一串玉米棒，足有八九个。还有很多余生不认识的谷物，都很奇特…… “连这么好的养殖技术也不分享到外面吗？”余生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 “好的杂交技术和转基因成果都已经在外面应用了，但是外面想培养成这里这样，目前是没有必要的，要想让这些谷类长成这样，光优化了dna是不够的，还有优化光照、培养基、温度、湿度等各方面的生长环境。” “一是技术难，二是成本高，呐，看这培养基，一平米要在外面可能就价值接近二十万，你去给农民说买这个回去种地，他们能正眼看你一眼，就算我输。”许强漫不经心地说。 余生只得无奈地挠挠自己的头。 “这个长得也比外面快吗？”余生问。 “恩，快很多，像小麦从生长到成熟也就60天的样子。”许强说。 “那岂不是一年能种6季？”余生惊呼。 许强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还不是很理想，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用在有生态系统的飞船上，目前来说这技术足够了。” …… “许强啊，你和谁在说话啊？今天又带什么科学家过来啊？”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科研人员在一个独立的实验室里探出头来。 “吴教授，这次还是参观学习的，一个小学生。”许强笑着应着。 “走。”许强对余生说，示意去实验室去看看。 “小学生？我……我名牌985大学毕业的好吧？”余生小声嘀咕着。 “啊，这学历在这连小学生都算不上。”许强笑着说。 许强眼睛本来就笑，一笑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怎么也能把人看扁的小细缝。 …… 实验室里有两个人，一个50多岁里的老人，一个30左右的年轻人，两个人正在用显微镜观察着什么。实验室也有一层层的培养基，每小块培养基都贴着各种各样的编号，看样子足足有上千个。 两个人进来，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瞥了余生一眼，就继续看自己的显微镜去了。 “小许啊，上次我让你带给袁教授的材料你带去了吧？”吴教授问许强。 “啊，已经带过去了，他让我代他感谢您，您的研究数据对他的水稻研究很很大的帮助。”许强说。 “那就好，我们这和他那不一样，他那边条件差，不容易啊。”吴教授感慨说。 “吴教授，您现在研究什么啊？”许强问。 “还能研究什么，不是杂交各种植物，就是研究培养基呗。”吴教授并没有给予一个明确的回答，因为他觉得跟许强这种科学服务者并没有什么专业技术需要讲，那等于浪费时间， 至于余生，他可能直接忽略掉了。 余生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生物系学生，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台最为先进的生物光学电子扫描显微镜，貌似一台要几百万的样子，心里痒也想想上前去看一看，可他刚打算迈腿就被对方呵斥住了。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你们就站那别动哈，没穿卫生服就就来，不说你们就得了，还想凑这边来，万一你们身上沾了土什么的污染了我们的实验怎么办？”那个三十多岁的研究研究用他长得就尖酸刻薄的嘴说。 “小李，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吴教授训斥道。 “李硕士，对不住，我就向让这新来同志见见世面，成，我们就站这不动，您在这5年了晋升到c级不容易，我们干扰你获得积分可担不起”许强阴阳怪调的说到。 “哎，我李刚5年10万积分怎么了？有多少人在这十几年还是d级的你心里没数吗？我不说自己是天才，最起码我勤勤恳恳跟着吴教授没日没夜的研究，拿到了实实在在10万积分。我可查过了，5年能到c级可算前这里c级晋升前2000名的精英了好吧？现在我儿子上学都能挺着胸膛说一声‘我爸是李刚’。”李刚满是自豪的说。 余生不知道怎的，听着李硕士的讲话觉得好好笑，一开始又不好意思笑，最后听到“我爸是李刚”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还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就像这种新来的菜鸟，一年能有个千八十个积分就算是不错了。”李刚瞥了一眼正在笑的余生说。 “有的积分不是可以升值的吗？10万积分很难吗？”余生懵懂的问。 “哎，一看就是这些刚来的小白，还啥也不不懂，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李刚摇摇头老气横秋的说。 “连在这种地都能5年获得10万积分，我想如果去研究点儿更有价值的东西获得10万积分应该不难吧？”余生挠头嘟囔着说到。 “种地？你小子说我们是种地？”李刚气的鼻孔都开始微张。“你说们杂交植物进行dna优化重组，优化植物生存环境，促进植物生长，解决全城人吃饭问题叫做种地？” “好吧，对不起，李硕士，我刚来不懂，您别介意。”余生见人生气赶紧道歉。 “你说我们的研究价值不高？那你认为什么才算是有价值的东西？”李刚气冲冲地问余生。 “比如……比如研究麦粒的微观结构，直接用无机合成出来，这样就不用种小麦了。”余生说。 李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呵斥到：“你真是痴人说梦，用无机物直接合成有机物，你以为你是女娲啊？” “科学就是要从无到有的啊。”余生挠着自己的头一脸懵懂地说。 “就你这样的？一年能拿到一千积分算我输。”李刚愤愤地说。 余生并没有接这茬，而是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说：“恩……刚刚称呼您为农民确实是我无知，我的不对，您的职务学名应该叫谷类植物栽培养殖人员对吧？” 这句话在李刚听来，就好比刚刚自己被余生捅了一刀，躺在地上，余生说对不起这是误伤，把他扶起来，然后又一刀直接扎到心窝，然后说这刀是故意的。 听到“养殖员”三个字，李刚只感觉自己脑子里“嗡”了一下。 “啪！”李刚一气之下将右手中做记录用的钢笔直接握断了，蓝色的墨汁喷了一手，还污染了一大片培养基材料。 那可是他晋升c级科研人员时，科技联盟委员会颁发的定制钢笔。 许强眼睛一眯，显得贱兮兮地说：“李硕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钢笔墨水会挥发，如果严谨来说现在整个实验室现在被污染了吧？” 李刚气的脸都涨红了，用还滴着墨水的手指着余生：“你，你，你……” “我叫余生，还请前辈以后多多指教。”余生心平气和的向李刚深鞠一躬。 “就你，想让我指教，你还不配！”李刚怒吼到。 “李硕士，你的言论好像违反了未来城中科技交流有关的法律吧？”许强说。 “我……我……我”李刚握着自己的心窝，白白的工作服上印出一片蓝色。 吴教授面色也不好看，但毕竟是b级资深老教授，不好对小辈发作。 “小李，对于新同志要多帮助，多鼓励，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以后也是要为人师表的人，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赶紧把这里整理一下，丢人现眼。”吴教授训斥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教授面向许强话锋一转，“为什么你们最近老带一些连个研究生学位都没有的新蛋子来？外面60多亿人就挑不出个好人才来了吗？” “许主任对在下说过：好人才是多的是，但适合项目的人才对于我们研究来说才是最好的人才。”许强拍拍余生的肩膀说。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余生有意思了。 “什么项目会需要这么个新生蛋子？”吴教授皱着眉问到。 “长生计划。”许强说。 第24章 长生计划组 听到“长生计划”四个字，吴教授干张了张嘴，再没有说话。 那是什么级别的项目?自己这又是什么级别的项目?吴教授心中自然是清清楚楚。 虽然他也总是为自己能养活整个城的人而倍感自豪，但他知道，杂交又不是他发明的，自己只是用别人的科学成果在这实践罢了。 科学家是发明工具和技术的人，而自己顶多算是个技术使用比较熟练的科研人员而已，这种活儿在未来之城里可能随便找个性子细腻的科学家都能干吧？别人能叫自己教授那是看自己的劳苦功高，尊敬一下自己罢了。 吴教授脸拉的老长，极为沉闷，仿佛上面写了两个字“送客”。 “那行，就不打扰两位收拾了，我们告辞。” “不送。”李刚咬着后槽牙说。 “哦，对了，资历升级奖励的定制钢笔一人只能有一个，坏了的话我们可是不管陪的。”临走前许强还补上一刀。 李刚气得差点吐出血来。 …… 许强带着余生离开了二楼，绕过三楼四楼直接到了五楼，因为三楼和四楼也是谷类养殖区。 见过谷类养殖区的场景，余生再看五楼的蔬菜养殖区，看到一串秧苗结的满身是黄瓜的时候已经不是很惊讶了。 五楼和六楼是蔬菜区，应有的蔬菜这里基本上都有，机器人们忙碌着收蔬菜，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国科学家闲着没事在下象棋，一脸随和的样子，不像二楼那两位那么不近人易。 七楼是南方香料区，两个中国和一个黑人科学家不停的忙碌着，根本没有时间理这两位。 八楼是干果区，这个区养殖区比其他区小很多，有很大部分区域是加工区，余生吃了些薄壳核桃，还抓了一小捏香脆的瓜子尝了尝，味道十分让人满意。 九楼和十楼是水果区，四名日本科学家正在研究如何将各种水果的味道用基因的方法融合在一起，关键是千叶辉也在这。 “千叶辉，原来你在这里工作啊？”余生再次见到她很是高兴。 “我不是在这工作，我只是在这学习细胞融合技术，余生先生想必是来参观的吧？”千叶辉因为自己一个月前也是这么来参观的，所以猜得到。 “是啊。”余生点了点头。 “吆，你们俩认识了啊？看来不用我介绍了。”许强说。 “是的，昨天偶遇过余生先生。”千叶辉说。 “恩，你们两个以后可能是搭档，既然已经认识，你们两个就在聊聊吧，下午一点你们两个一块儿到2601会议室报道。”许强说完就独自拿着手里的葡萄走了。 “余生先生，您对细胞融合有兴趣吗？”千叶辉问。 余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学的时候整天做这个，不想做了。” “那您对这些细胞学知识呢？”千叶辉拿着几本书对余生说。 余生看了看书名，这些还都是大学里的那些教材，余生为了应付考试，早就翻遍了，余生又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你要学这个，我可以教你。” “好吧，我是刚转行到生物学不久，所以还要很多东西要学。”千叶辉说。 “余生先生，那您在这对什么感兴趣呢？”千叶辉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把余生当成了客人，一定要照顾客人的感受。 余生伸手拿了个色泽艳丽的荔枝，说：“我对吃感兴趣。” …… 中午，两个人在水果养殖区吃了饱，下午一点准时到达会议室。 刚坐下不久，随着一阵皮鞋的脚步声走进来五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精神抖擞的老人，身边跟着刘静秋，后面一个络腮胡子的白种人和一个金发的白种人，还有一个亚洲模样的人。 刘静秋冲已经先来的两个孩子微笑着点点头。 众人落座，三个男子坐在一边，刘静秋和余生、千叶辉坐在一边，老人坐在中间正位上。 老人冲余生和千叶辉笑了笑，然后左右看看说到：“今天我们项目又来了两位新人，静秋啊，你先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 刘静秋站起身来：“这位是千叶辉，来自日本，是较早介入到生命体能源研究的年轻研究者，这位是余生，来自中国，是生命值假设学说生命三定律的提出者，两位都是十分有潜质的年轻人，欢迎两位新人加入我们的长生计划项目组。” 其他众人礼貌性的鼓掌，稀疏且凌乱。 “这位是来自中国的陈兴安博士，是目前长生计划项目组的领头人，从事项目研究工作已经三十余年。”刘静秋向两位新人介绍那位老人。 刘静秋又将手指向络腮胡的那位白种人：“这位，是美国细胞方面的专家爱德森·凯文，他对细胞物质的研究十分深入，对dna也有深入的研究。” “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小家伙，真希望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学生也能够为项目作出贡献。”爱德森·凯文满脸笑容却语气刻薄的用英文讲到。 当然阿云会将所有人的语言翻译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只要戴着自己编号的蓝牙耳机就能听到。 他旁边的另外两个人也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 “好了，凯文，不要因为自己多活了几岁就倚老卖老，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刘静秋说。 “那好吧，我倒要看看这种在学校里都算上优异的人，来到这里会有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表现，别是半年后去下面种地或者干脆去生活区当个杂技表演家，两只手能扔起七八个皮球的时候，让我大吃一惊就好。”凯文说在电脑上翻了翻资料之后，轻蔑地说。 旁边两个人跟着笑。 “够了，凯文别忘了你刚来的时候。”陈兴安敲了敲桌子说。 凯文翻了翻白眼，自己小声嘟囔着说：“我当时可以放弃了哈佛教授职位的邀请和一个获诺贝尔奖的机会才来到这里的。” 声虽然不大，但是阿云还是捕捉到了，将其直接翻译到众人耳朵中。 “好了，凯文，记住我们未来之城的宗旨：科技共享。这样一个环境下，年轻人进步的速度会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一样快，相信不久他们就能看懂你的论文了。”凯文旁边的那个金发白人也语气中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这位是来自己美国的人体冰冻研究专家阿德·雷克……”刘静秋见他说话就直接介绍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们好，我是阿德·雷克，以前在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会工作，哦，两位小家伙，你们知道美国的爱尔科生命延续基金会吗？”阿德·雷克打断了刘静秋的介绍，便自我介绍起来。 两位年轻人默不作声。 “好吧，看来你们不知道，美国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会1972年成立，1976年进行了世界首例人体冰冻，是人体冰冻技术的始祖。”阿德·雷克得意的说。 “我想，人体冰冻技术成功的那一天，就是长生计划成功的那一天。”阿德·雷克说。 表面看这句话是他在表达一个对长生计划的看法，实际上他只是想凸显自己在整个计划的重要性。 刘静秋皱了皱眉，继续介绍最后那位亚洲模样的科学家：“这位是来自中国的郑前飞，人体学专家。” 郑前飞面容十分俊朗，只是满脸的胡茬应该几天没刮了，神情有些慵懒，他礼貌的站起身来：“你们好，我是郑前飞，我谈不上是什么人体学专家，就是喜欢人体学，对人体知识学得多了些，中西医也都学过，当过几年医生，给几位国家元首看过几回病。” 然后他平静的坐下，把给几个国家元首看过病这样的事儿说得跟喝凉水一样。 “前辈都好厉害啊。”千叶辉一脸崇拜的说。 “是啊，是啊，前辈们在外面世界的时候一定都是响当当的成功人士吧。”余生附和到。 看着两个新人对自己崇拜的样子，三个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是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长生项目还没成功呢？”余生问。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都默不作声了，余生一句话仿佛扎进了三人的心窝。 三位原本在外界意气风发的科学家，来到这里参加项目最晚的也快十年了，项目一直龟速进展，到现在还是希望渺茫。 尤其是郑前飞，他甚至极为后悔来到这里。 他出身贫寒，从名字上就能看出父母对他有多么大的期望。 他倒是没有让父母失望，通过自己没日没夜的努力考医科大，考研究生，考博士，将自己三十多年青春都放在了学习和实践上，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好不容易出人头地，混成国内有名的医生，挣钱真的跟飞一样的时候，却被一群人忽悠到了这里。 而且转眼八年过去了，除了帮别人看病，顺便用几个人体研究成果挣了些科技积分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他甚至曾在住处酗酒，一周没有工作。 若不是刘静秋一句：“别为我大中华丢脸。”惊醒了他，他现在可能已经被科技联盟委员会送进心理机构了。 “我，刘静秋，是长生计划项目总助理，基本上的理论都懂一些，我主要是协同大家为项目工作，希望有新成员的加入，能够让我们的项目取得新的进展。”刘静秋最后介绍自己，将尴尬的局面打破。 “好，静秋你坐下吧。”陈兴安示意刘静秋说。 “下面就由我来说一说今天的会议。”陈兴安终于拉开了会议的主题。 “既然来了来了两位新人，那我就先为大家重新讲一下我们的长生计划。”陈兴安站起身。 身后的屏幕便亮了起来。 一开始屏幕是一片漆黑中间只有一个标志由四个字母组成“csjh”。 余生这时想起刘静秋留给自己的那个黑色名片背面的这个标志。 原来这个标志的意思是“长生计划”啊！ 余生此时才恍然大悟。 第25章 没有希望 “长生是人类亘古不变的愿望，从古至今人类始终为实现长生而不懈努力。” 随着陈兴安的演说开始，屏幕上画面也跟随着陈兴安的讲述开始了变换起来： 一开始人类从原始人打猎时期，出生的婴儿经常遭到野兽攻击或者接生时的卫生问题而不幸夭折，吃生肉和腐肉经常因为肠胃疾病而死去，人类平均寿命只有十几岁。 后来人类学会了用火，开始用火抵御野兽，接生时用火为石刀消毒，人类开始吃熟食，肠胃病开始减少，平均寿命到达二十几岁。 到了农耕和养殖时代，人类开始不会担忧因饥饿而死去，稳定的一日三餐生活，使得人类身体机能趋于稳定，生长更为健康，人类平均开始到达三十岁。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开始意识到医学这会事儿，人类开始发展医学，人类寿命再次得到提高。 再后来人类甚至开始发展信仰，对长生有了更为实具化的幻想，人类祈求神明给予自己或亲人更健康的身体和更长的寿命，甚至人类渐渐有了修道成仙，长生不死的想法和传说。 比如圣经中记载亚当活了930岁，130岁时还生了儿子塞特，儿子赛特活了912岁；比如道家和佛家那些修炼成仙成佛与天地同寿的传说……。 世界各地的古代帝王将相，对追求长生都乐死不疲，做出很多如今看来极为荒诞的事情，比如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寻神仙求丹药；各代帝王雇佣道士炼丹求长生；12世纪西方兴起炼金术……。 人类深知长生的渺茫，却始终坚信它的存在。 …… 19世纪，人类科学爆炸式发展。随着细胞学说逐渐完善，和人类对生命的进一步探索，人类长生计划重新提上日程。 一直都有科学家从事着长生计划的研究，他们躲避着战争，远离着灵魂信仰者的抵制，潜行在人类道理伦理的审判之下，艰难秘密前行。 长生计划研究项目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的薪火传递，于1972年经未来城生物外联副主任许伯恩的引荐入驻了未来之城。 于是，长生计划在陈建国教授的带领下在这里开始生根发芽，如今这个重任已经传到了其儿子陈兴安的肩上。 演播大约进行了20分钟，便结束了。 “在这里，我先说句题外话，大家千万不要以为长生计划是一个家族世袭式的研究，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父亲的研究工作，一直从事相关学习与研究，我想我有足够的资格来引领大家。”陈兴安说到。 “由于未来之城保密工作的特殊性，很过项目研究都存在类似世袭或者师承的现象，这是很常见的，但没有任何规定必须这样，为了科学的发展，谁更有能力谁就可以担任项目领导，甚至可以创立新的研究项目，所以不要担心我这个老家伙会挡了各位的路。” “凯文、雷克、前飞，对三位我应该说声抱歉，我没有和你们商议，就引进来这两个小辈。不过，我如果和你们商议，我想你们是不会同意的。”陈兴安说。 “陈博士，您知道我们不会同意您将这种对科学还一无所知的小白加进我们的研究组里，为什么还这么做呢？为什么？”凯文摊着双手，耸着双肩不解的问到。 “凯文，你要知道，所有的科学家包括牛顿、爱因斯坦，也都是从吃奶、走路、说话一步步长起来的，没有人一生下就是科学家。”陈兴安说。 “是的，陈博士，我们都是通过没日没夜的学习、研究和思考才一步才走上科学道路的，这一点我们都不能否认，但是您让两个还没有走进科学的孩子来参加长生计划这种世界人类顶级的课题研究，我的天哪，这就好比让还没有学会走路的孩子去参加奥运会的百米赛跑。”雷克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不，他们不是还没有学会走路的孩子，他们是非常有主见，敢于想象，并对科学充满热情的年轻人。”陈兴安坚决的说。 “这位来自日本的小姑娘，不到二十岁就提出了很靠谱的《有机物维生能源系统》这样有见地的理论，如果她的理论真实可行，我们就可以通过为人体提供源源不断的维生能源物质。” “这位来在中国的小伙子，刚刚二十岁就大胆的提出了《生命三定律》，他把生命比喻成一场游戏，我们通过减少消耗生命值来获得长生。” “虽然他们的理论还有待考究，但这种对生命探索不失理智的大胆，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陈兴安在演讲台前来回踱着步说着。 “在坐的老成员，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的项目在未来之城发展已经28年了，来的最晚的也从事这项研究8年了吧？如果是我们的研究进展缓慢不要紧，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有所突破。” “但可怕的是，我们现在失去了方向！”陈兴安厉声喝道。 “是我们缺技术吗？我们缺设备吗？我们缺科研究保障吗？” “恐怕地球上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科研环境更好了吧？” “凯文，是我们对细胞理论学得不够吗？你觉得现在地球上还有比你这个差点获得诺贝尔奖的细胞学家更了解细胞的吗？” “雷克，是我们对冰冻技术比世界上的冰冻落伍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们没有好的冰冻技术设施？” “前飞，是我们对生命机能了解不够吗？你觉得我们整个世界能和你比肩的医学家能有多少？” 陈兴安的一声声的质问，在三人听来，如雷贯耳，集体哑口无言。 不是这三人自负，而是事实却是如此。 “我们不缺技术，我们不缺设备，我们缺的是想法，一些新的想法”陈兴安语重心长的说。 “是的，陈博士，我们现在的研究已经近乎无法进行下去，就像我们想要窥探长生的秘密，上帝毫不留情地掐住了我们的脖子，让我们动弹不得。”凯文感同身受的说。 “陈博士，您是说我们这样的世界顶级专家都想不出办法，让这个两个不入门的孩子来想？”郑前飞一脸难以置信的问。 “我们总是踩着前人的脚印往前走，走来走去还是那些死胡同，如果是专业和技术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去求助城里的其他行业的专家，但这是我们业内的方向和思路问题，我们自己找不到方向，城里的其他科学家也帮不了我们。”陈兴安说。 “所以我自作主张引进两个有想法的年轻人，他们没有踩过我们踩过的脚印，说不定就能够走出一条新路来。”陈兴安说。 郑前飞点了点头表示对陈兴安想法的认可，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对余生和千叶辉不抱有希望。 他长探了一口气，说到：“哎，但愿如此吧，长生计划，多么伟大的计划，多么神圣的计划，可不能毁在我们手上。” 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计划不能毁在我们手上，找几个废柴过来，正好顶包。 他认为是陈兴安和他一样也对计划研究失去了信心，所以故意找来一些学历不高的后来者，等到自己百年之后，长生计划后续无人，那和自己这一代人也就关系不大了。 这倒是自己逃脱责任的一种好方法。 “郑前飞！”刘静秋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郑前飞的鼻子。 “我费尽心机把你从被送去心理室的边缘上把你拉回来，我原以为你会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继续为科学事业做出贡献，继续为项目研究而努力，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真是枉我曾经还对你一片痴情。”原本男孩般一样刚毅的刘静秋竟然开始眼圈泛红了。 “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刘静秋想起八年前初见郑前飞，那一抹略带痞气的自信微笑，成为青春期的她抹不去的记忆。 她最终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压抑许久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郑前飞也站了起来，他咆哮到：“我不是没有努力过，而且我郑前飞绝不是肯轻言放弃的人，为了学习，我三十多岁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我不是没有喜欢女孩，也不是我自己不帅，我只是觉得谈恋爱浪费精力和时间，影响我的学术进步！” “但凡有一点儿希望我这个人都不会放弃的。” “可是长生计划就是人类在做梦！这个研究出发点本身就是错误的！压根就不存在长生一说！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没有！”平静慵懒的郑前飞此刻直接来了个咆哮五连。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这八年是tm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八年。” “如果我现在还在外面，我想我这时候我正在别墅的院子里，看着妻子搂着孩子和父母唠嗑，那些政界商界大佬想找我看病都得在门外等着！” “而我现在呢？我抛弃了父母，抛弃我的初恋，抛弃了所有用三十年青春换来的知识和荣誉，来到这个破地方！八年了，还在这跟你们讨论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不能进组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也开始哽咽起来。 旁边两个他原本的铁哥们也没有劝他的意思，因为这也是他们的心声，都低着头眼神涣散不说话。 众人都不说话，只有刘静秋和郑前飞的抽噎声时断时续。 余生和千叶辉看着这场面，犹如看神仙打架一样，好生尴尬。 “如果我们实现长生，一切不就都好了吗？”余生弱弱地问了一句。 众人眼光全部看向他。 第26章 冰晶问题 爱德森·凯文冷哼一声，说到:“实现长生？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轻巧。” “听你们刚说找不到方向？怎么找不到方向了呢？”千叶辉问。 没有人回答。 过了片刻，陈兴安才缓缓开口，脸上满是疲惫的神态。 “大家的情绪我都能够理解，我父亲陈建国和静秋的爷爷刘文强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总对我们说：长生计划是全人类的计划，我们的研究要有愚公精神，这辈子实现不了，还有后辈的人顶上，总有一天我们会实现它。” “可这愚公真的不好当啊，研究和搬山不一样，山就在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即便它再大，我们知道只要不停的搬，总有一天会搬完的，只要我们不停地搬就是了；可我们的研究不是山，我们跟本不知道这样走下去最后结果会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坚持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有的时候我们可能背道而驰，而我们自己却浑然不知，这是让我们感到崩溃的原因。”阿德·雷克哭丧着说。 “怎么会呢？我们的科学研究方向应该都是有科学规律的啊，比如冬眠，比如乌龟长寿，这是自然界里明摆着啊。我们医学也在进步，人们的平均寿命也原来越长，这也是事实啊，为什么会没有方向了呢？”余生不解地问到。 众人再次沉默。 最终还是陈兴安打破了沉默，将众人的思绪重新拉拢到了会议上来。 “好了，大家情绪该发泄的也都发泄了，我们的工作终究还是要开展下去，如果我们最终不了了之，我们就会成为全城乃至全世界的笑柄。我们是科技联盟《银河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不希望我们成为阻碍银河计划进行的那个木桶短板。” “今天两位新人刚刚加入我们组织，我希望各位对学历不要成见，我相信组织里的新血液会为我们带来新的思想和方向，他们的新和白，是我们老成员所没有的，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大家也看到，两位新同志，没有因为自己学历低而自卑和怯懦，他们敢于提出质疑，敢于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就是科学精神。这一点儿和我预想的一样，不亏是连大学教授都敢怼的学生。”陈兴安对两位新人表示赞扬。 “接下来，我们的会议还是要回到研究本身上来，就长次会议上我们讨论的问题，今天再商讨一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陈兴安说。 陈兴安示意让刘静秋讲话。 刘静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上周我们总结了大家研究遇到的一些问题，今天我们一条一条列出来，看看大家有没有新的想法。”刘静秋说。 众人这才正襟危坐，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余生和千叶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没电脑有些尴尬。 刘静秋也意识到这一点，起身走到办公室墙边，墙面便自动打开，里面是个橱柜，橱柜里摆满了电脑，打印机等办公设备。 刘静秋拿出两个新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两人面前。 “你们打开电脑，在用户名上输入自己的名字，阿云会自动建立我们的链接，我把文件发给你们。”刘静秋说。 两人操作了不到两分钟，电脑桌面上就出现了刘静秋发来的《长生计划会议记录：编号1436》，这意味着这样的周会已经开了1436次。 余生将其打开，里面是刘静秋总结的上次会议的一些要点。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对上次会议的问题进行探讨。”刘静秋说。 “当然，两个新人如果有疑问和建议也可以随时提问，从这一刻起，你们就是长生计划组的正式成员了，没有时间给你们举办仪式，我感到很抱歉。”陈兴安补充到。 众人再次稀里哗啦，零零散散鼓了几下掌，算是表示对新人正式加入的欢迎。 “既然来了新人，我们就先把长生计划现在研究的方案大体再说一下吧。静秋，你先来大体介绍一下我们目前的思路及进程吧，”陈兴安冲刘静秋说。 “好的，陈博士。”刘静秋应道。 “我们长生计划现在有两种方案四个实验研究方向。” “第一个方案是从细胞学入手，想办法抑制细胞衰老。” “细胞衰老凋亡是人类最终会走向死亡根本原因，我们发现细胞衰老和细胞中线粒体的端粒有关，但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研究中。” “自然界中，不同生命体的细胞衰老速度是不一样的，比如乌龟的细胞衰老就要比蜂鸟细胞衰老的速度慢几千倍；我们自身细胞与细胞之间的衰老速度也是不同的，比如我们神经细胞要比表皮细胞衰老速度慢得多。” “所以我们在此方案下有抑制和替换两个实验方向。” “第一个是找到一种物质抑制细胞衰老，目前凯文在主持这项研究，已经在抑制表皮细胞衰老方面有些一些成果，不过这也只能应用在美妆行业，抹在脸上能够让脸多年轻几年，但要想用这些物质实现长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个是克隆，我们需要用克隆器官来替代已经衰老的器官，从而寻求长生。” “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抑制细胞衰老，我们可以将衰老的器官替换掉，如果我们能够克隆器官，比如我们的心脏不行了，我们就可以克隆一个新的出来换上。但现在我们利用动物干细胞进行引导分化的进程很缓慢，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样的物质条件刺激干细胞会使它分化成什么细胞，不要说克隆一个心脏，就是克隆一块皮肤我们现在也很困难，这项实验现在由陈博士和凯文主持研究，而且进展缓慢。” “如果脑子坏了呢？再克隆出一个脑子，那还是一个人吗？”余生突然插嘴问到。 “如果脑子坏了，那就可以让他安静地去死了。”凯文很平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刘静秋接着说：“第二种方案就是降低人体代谢，据我们研究，细胞衰老凋亡跟新陈代谢次数有关，我们如果能够延缓新陈代谢，就能够延缓衰老速度，达到长生效果。这也是就目前科技下，看起来比较可行的方法。” “这个方案下同样也有两个实验方向。” “一个是人体冰冻技术：我们利用低温抑制物质活性，同样也抑制细胞代谢。在需要苏醒的时候再激活新陈代谢，从而实现长生。这项实现现在由雷克主持。” “另一个是冬眠技术：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诱导人体进入冬眠状态，从而降低消耗，达到长生的目的，目前我们已经有诱导人体进入冬眠状态的案例，不过还存在诸多问题，诱导的安全性系数太低。现在这项实验研究是郑前飞博士主持研究。” “两位小同志，你们现在大致了解了吗？”陈兴安问到。 余生和千叶辉同时点点头表示了解。 “好，那下面我们来进行研究问题的解析吧。”陈兴安示意刘静秋继续下去。 “好，那么我们下面继续来探讨上次会议的问题。”刘静秋继续说。 “是雷克这边的问题，在冰冻实验的的时候，我们将生命体冰冻在零下192度的液氮中，生命体内水分会形成冰晶，冰晶会刺破细胞，破坏内脏，等我们再生命回暖回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细胞都已经被冰晶穿破了，复活直接变为零可能。” “对于此大家有什么想法？”刘静秋问大家。 “我想人体冰冻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冰冻只能保鲜，如果我们怕买的肉变质，可以放在冰箱里，但是如果想将生命体冰起来，在将其复活只适用于冷血动物，像鱼，蛇和乌龟，至少恒温动物这么多是根本行不通的，我想也许将人体水分全部抽干，再遇水复活的干尸法可能要比冰冻更好。”作为冰冻专家的阿德·雷克说。 “我觉得雷克说的有些道理，水这种东西很特殊，大部分物质都是热胀冷缩，但水可以冷胀热缩，固体形态下的水会比液体形态下体积要大，这也是冰能飘在水上的原因。” “当温度足够低时，水会体积变大还会形成冰晶，冰晶会刺破细胞壁，没有细胞壁的细胞将必然是死细胞，没有修复的可能性。”细胞学专家爱德森·凯文说。 “没有一个完整细胞的人体就是一滩烂肉，比正常死亡的尸体复活的可能性都小，冰冻这条路死了。”人体学专家郑前飞下了盖棺定论。 余生想起了冬天下雪的时候在路面上撒盐能加快雪快融化，便于清理的场景，于是他问到：“下雪之后为了便于清理路上的积雪，会撒一些盐，这样雪块就很难集结到一块形成难以处理的冰坨子，现在有没有一种物质能够让水在低温下不结冰，保持液体形态呢？” 众人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你是说寻找一种防止水在低温下成为冰的物质？”雷克问到、 “海水就很难结冰啊，是因为里面有盐吗?”住在岛国的千叶辉很容易想到了这一点。 “这行不通，如果把生命体先腌成咸菜再进行复活，听起来还不如冰冻来得靠谱。如果细胞壁外面的液体因含有大量盐分而浓度过高，细胞液就会渗出，细胞质也会遭到破坏。”陈兴安说。 “如果我们将生命体的血液全部抽干，注入防冻剂是不是能够减少冰晶的产生？”郑前飞说。 “这听起来倒是个可行的办法，我会去找化学那边的朋友咨询下，看看现在有没有这种防冻剂。”雷克有些激动的说，并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记录着。 “冰晶是什么情况下产生的呢？”余生问。 对面的三个人同时望向他，眼神跟看白痴无异。 连这种简单的物理问题都不懂？也能来到这里和我们探讨研究？三人的眼神透漏了他们的想法。 “只要零度以下水就可以结冰。”刘静秋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为什么不控制在零度以上呢？比如1c不就没有冰晶了吗？”余生又问。 众人愣住了。 第27章 进入冬眠组 “对啊。”郑前飞一拍大腿，眼神中放出惊喜的光来。 “动物的冬眠本来都是不是零下的啊！动物冬眠时候的体温是0.5~5c之间，并不是在零度以下的。在这种体温下维持下，冬眠蝙蝠的心率由正常的每分钟330～920次降到每分钟30次，心搏数、呼吸数、代谢量都会降低到正常状态的几十分之一。”郑前飞说。 “是的，在我的研究中，正常情况身体10%的能量是维持生命存活的最低能量。”千叶辉说。 郑前飞一改颓废的状态，他站起身来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有神采了起来，他围着办公桌开始踱步，开始了他的论述： “小子，你说的没错，冰冻不需要零下。雷克，我想我们可能一开始就搞错了什么，要‘长生’首先要保证是‘生’，然后才是如何‘长’的事儿。” “我们是让一个活着生命体如何活得更长久，而不是将其‘冻死’再复活。我是应该让他进入一个低耗的状态。” “我们可以想办法将我们的心跳从1分钟跳60下降到3分钟跳1下，但不能没有，没有了心跳就等于宣告了死亡。” “就目前科技而言，人死是无法复生的，所以冰冻之后，无论有没有冰晶刺破细胞，生命停止心跳之后再想复活现在来看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不需要将人体冰冻，我们只需要将人体冷藏，无限接近零度的温度冷藏。”郑前飞激动的说。 “可是这样，温度不够低，细胞还是会保持相当的活性，还是有新陈代谢存在的，人终究还是会死去。”凯文说。 “够了！足够了啊！10%的低耗速率，如果我们现在寿命是80岁，也就是我们可以翻10倍，那就是800岁，凯文，那可是800岁啊！”郑前飞激动地说。 “你知道吗凯文，800年前，中国还是在一个叫南宋的时期，研究最多的可能就是如何把泥土烧成好看的瓷罐，而800年后的今天，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再过800年，鬼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做一个800年的时空旅者，想想都是超爽的吧！”郑前飞现在很是激动。 “可这样，在零上的温度长时间的冬眠，身体会不会被细菌侵蚀？我们都知道，尸体如果不是在很低的温度下保存是很快会被腐蚀的。”雷克说。 “以我们现在的技术现在创造一个无菌环境应该不难吧？”余生问。 “一般的医用无菌坏境，任何一个实验室都能做到，但是想要做到真正完全无菌，还是有些难的，毕竟有些细菌的生命力极为顽强。”陈兴安说到。 “棺液，有一种液体可以做到这一点。”刘静秋眼前一亮。 “爷爷跟我说过，中国古代两千多年前就能够做到让尸体不腐不朽，当时那具尸体出土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在没有被氧化那一瞬间，尸体是保存极为完整的，当时尸体浸泡在一种液体之中。”刘静秋说。 “现在实验室里还有一瓶被氧化后的那种液体的标本，是我爷爷在没有来到未来之城之前保留下来的。”刘静秋很是确定地说。 余生想象着自己看过某部科幻电影中过的画面，一个美女宇航员在充满液体的冬眠仓里起身的场景，貌似关键部位还打了马赛克，十分美妙。 “如果有一种液体能够创造无菌环境，并能诱导人进入冬眠状态，还能保持较低的身体温度就好了，这样还可杜绝冬眠仓断电对身体造成危害。”余生说。 “小子，你真是个天才科学家。”郑前飞激动的直接搂住余生的脖子，恨不得吻上他一口。 余生赶紧用手挡住他伸过来的嘴。 “我不是科学家，我只是脑洞比较大。”余生尴尬的笑着说。 “这么说我们现在应该放弃冰冻技术研究，把研究重点转移到冬眠技术研究上来？”陈兴安说。 “我觉得就目前的科技而已，冬眠技术是可行的，我曾经看过一份新闻报道：一名掉入冰水中的挪威滑雪者，从没有心跳、呼吸而且体温只有13.8度的状态醒过来。”郑前飞说，“在军事上，对于重伤患者，有医学人员为其输入温度较低的生理盐水和消炎药，使患者体温降低，令其新陈代谢放缓，以便于治疗的先例。”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以将主要精力放到冬眠技术上研究上来，大家认为呢？” “那我岂不是没用了？”研究冰冻技术的雷克摊了摊手说到。 “怎么会？雷克，你是冰冻专家啊，冬眠技术的冷藏同样需要你的帮助。”没等陈兴安发话，郑前飞主动发出了邀请。 “当然，我们还需要研究维持人体最低代谢能量，新来的这个小女孩，也许你也能帮到我。”郑前飞对千叶辉说。 “这么说我将有具体的工作了吗，荣幸之至。”千叶辉高兴地说。 “还有你，小子，哥很欣赏你。”郑前飞拍着余生的肩膀，全然没有刚开始的蔑视了。 余生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脱了衣服了的美女一样，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的郑前飞和之前的郑前飞完全是判若两人。 “你们科学家情绪变化都这么大的吗？”余生问。 众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压抑了这么久的会议终于有一次由衷的笑声。 “圈内的朋友总说‘每个成功的科学家，都是半个神经病。’”陈兴安笑着说。 “余生先生，你要加油哦。”千叶辉眼睛弯成月牙，笑着对他说。 “啊，好，我尽力成为一个疯子。”余生打着哈哈应到。 “好了。”陈兴安打断了众人的相互调侃，“不要扯远了，我们还是回到会议本身的研究上来。” “前飞，现在如果将项目组重点转向冬眠技术研究，汇报下你这边的技术难点。”陈兴安对郑前飞说。 “在我多年的动物冬眠实验中，诱导本来就会冬眠的动物进入冬眠状态是很轻而易举的事，现在还没有对不需要冬眠的动物进行诱导冬眠的尝试，并且没有更为细致化的数据指标进行参考，下一步我打算用猪来做冬眠实验，并做好数据化记录及研究工作。”郑前飞说。 “好，除了我和凯文还需要研究细胞和dna无法全职支援你，其他的需要什么资源组织上会尽一切力量给你进行配备。”陈兴安说。 “我需要人手，刚刚我已经说了，我需要雷克的全力支持，还有这两位小鬼的帮忙。”郑前飞说。 “雷克，你放下现在的人体冰冻技术研究，去和前飞一起搞冬眠技术，你有意见吗？”陈兴安没有下达命令，而是用征求的语气问雷克。 雷克顿了一下，最终耸了耸双肩，一摊手说到：“说实话放弃我多年的研究去换一个新的方向去研究，我一时间有些舍不得，但如果冬眠这边成功率更高，我愿意做出牺牲，毕竟我们是为了共同的科学。” “好了，前飞，人给你配齐了，现在你们就是‘冬眠专项研究组’了，其他的资源需求你可以找许强那边，如果他办不了的你可以来找我。”陈兴安说。 “好的，陈博士，这次我不会让您失望。”郑前飞微笑着说。 刘静秋看着他那一抹自信的微笑，自己也跟着微笑起来。 毕竟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心目中的郑前飞。 “实验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出结果？”陈兴安问到。 “慢的话三年，快的话两年多。”郑前飞估摸着说。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这两个年轻人，果然能够带给我们惊喜，我期待会有好的结果。”陈兴安说。 “不过，如果真的实验成功，下一步将会是人体实验。”郑前飞一脸郑重地说。 陈兴安想了想：“如果成功率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自愿的实验体，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次我要的实验体不是那些老弱病残，您知道的陈博士，那些实验体在前期的干扰项太多了，是会大大影响我们的判断和正确数据的准确性的。”郑前飞说。 这个意思很明确，人体实验是要健康人体做实验的。 “这个……。”这问题让陈兴安也有些头疼。 因为自愿实验体都是得了绝症或者受到重伤生不如死的人才会愿意，正常的活蹦乱跳健康人谁愿意做关乎生死的实验体呢？ “这个到时候我会尽力想办法的。”陈兴安也没有把握做出保证。 “好，明天就正式重新开始冬眠技术研究，希望刘助理能多跑跑我们这边。”郑前飞说。 “我一定会的。”刘静秋眼神充满柔和的望向郑前飞。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一些莫名的美好。 余生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想起自己初见刘静秋的场景，心里莫名有点酸。 “好了，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早点儿散会吧，我要接我的女儿艾丽放学。”凯文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好吧，今天的会议非常圆满，真正贯彻了我们会议‘果必决，决必行’的方针政策，我们也应该感谢两位新人的加入。”陈兴安说。 “放心吧陈博士，晚上我来带他们耍一耍，顺便认识一些朋友，顺便举办个欢迎仪式，保证妥妥的。”郑前飞说。 “那太好了，静秋啊，到时候你跟他们一块热闹热闹，你们还都是年轻人，我一把老骨头就不去折腾了。”陈兴安对刘静秋说。 “好的，陈博士。”刘静秋应到。 “好，散会，祝大家晚上愉快。”陈兴安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走，两位小鬼，让我带你们去欢乐街去玩一玩。”郑前飞带着余生和千叶辉走出会议室，极快的走远了。 最后就剩陈兴安和刘静秋在后面慢慢走着。 “静秋，记得郑前飞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及时告诉我。”陈兴安小声说。 “陈叔，您看他今天不是已经……。”刘静秋想辩解什么。 “静秋，陈叔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被男女之情冲昏了头脑，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只能听他嘴上说的，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上面说的那事情，我们不得不防。”陈兴安说。 “好，我知道了陈叔。”刘静秋点头应到。 第28章 扎啤烤串 郑前飞带两个新人急不可耐地走出了生物楼。 “阿云，来辆车，能坐四人的，去欢乐街。”郑前飞对自己耳朵里的阿云说。 “欢乐街？那是什么地方？”余生好奇地问。 “那是欢乐的地方。”郑前飞给了余生一个男人都该懂的眼神。 余生一时间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姐姐：未来之城也会有那种地方？ “欢乐街是未来城里的生活消费区，相当于外面城市中最繁华的购物街，城中的人可以去那里进行消费、娱乐、聚会等活动。”余生耳朵里的阿云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 “会是那些被清退的人提供服务吗？”千叶辉问。 “用‘清退’这个词其实并不合适，不是每一个人的梦想都是当科学家，有的人就是觉得做菜比当科学家有意思，人各有志，这里的人也是这样。”郑前飞说。 “等等，不是说未来城里没有钱的吗？那如何消费呢？”余生问。 “小子，在未来城里消费娱乐是需要花费积分的，很多已经放弃科学研究的人在这里转行做了生意，过上了很不错的生活。”郑前飞说。 “我觉得科学其实和艺术有些类似，科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每一个好的科学家都是热爱生活的人啊。”千叶辉弯着月牙眼笑着说。 “说的对，小姑娘，你很有天赋。”郑前飞对着两个新人看顺眼之后就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我还以为你们科学家都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整天在实验室里根本就不会出来。”余生说。 “科学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不然我们费那些劲研究那些干嘛！”郑前飞说。 “那没有积分怎么办？”余生问到。 余生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的积分数：2。 “很好办，可以搞科研赚呗。”郑前飞故作轻松地说。 余生翻了翻白眼，心想：我要是搞科研赚到了还用问你？。 “哈哈，放心，今天我来请客，你们一个积分都不用花。”郑前飞说。 这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三人面前。 “静秋，快来，车到了。”郑前飞转身对刚刚走出门的刘静秋招呼到。 刘静秋重他笑笑说：“你不要把小孩子教坏了。” “怎么会，我是多么正经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前飞说。 刘静秋摇摇头：“你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 未来城属于地广人稀，所以即便是下班时间也不会出现堵车，四人坐车不久就来到欢乐城。 欢乐城在一个形状像橄榄球样的大型建筑内，里面灯火通明，墙壁的高处，有大屏幕在播放着节目，各式各样的店铺这里也应有尽有，比大城市里最繁华的街区还热闹，街区里面的空地上，有表演街舞的，有玩杂耍的，还有玩机器人擂台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夹杂着各种各样忙碌的机器人，很是热闹。 余生对机器人对抗赛非常感兴趣，站在看了半天。 “嗨，我亲爱的前飞先生，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了，最近过的还好吗？”迎面走来两人，前面一个穿西装的蓝眼睛大叔用英语跟郑前飞打招呼。 “哦，谢谢我亲爱的莫尔森，整个未来城的电子大师，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这种小人物了。”郑前飞用英文学着对方的语气说到。 “哦，不，前飞，您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城里的很多老家伙都得靠您给他们续命，包括我。”莫尔森紧紧握着郑前飞的手真诚的说。 “哦，既然你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最多只能喝半杯。”郑前飞学着他的语气继续说。 “哦，好的，前飞，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今天又可能被阿云拖回去了。”莫尔森说。 “你好，前飞先生。”莫尔森身后那个三十岁左右韩国男子用不熟练的中文谦逊的和郑前飞打着招呼。 “哦，是李浩宇，你可是莫尔森大师的得意弟子，以后未来城的电子技术还需要仰仗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前飞先生，您太抬举我了，这里个个都是人才，浩宇只是一个蝼蚁，担不得‘仰仗’这个词。”李浩宇还是那么谦逊的姿态，让感觉起来无比的舒适。 …… 在郑前飞和李浩宇还在‘商业互吹’的同时，莫尔森同样跟刘静秋打了招呼，然后看到了余生和千叶辉。 “哦，这两个年轻人从来没见过，他们好像跟我的孩子一样大。”莫尔森说。 “啊，这两个也是我们组新来的成员。”刘静秋介绍说。 “这位是来自日本的姑娘千叶辉，对生命能量方面想法独特。” “这位是来自中国的男孩余生，他……他逻辑思维和想象力很不错。”刘静秋。 “哦，这么年轻就有资格来到这里，真是了不起的小家伙。”莫尔森笑着说。 “这位是我们城里有名的电子专家莫尔森先生，他在通信方面技术十分独到，整个城里阿云系统连接都是他的功劳，包括卫星和航天通信方面，他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刘静秋像余生和千叶辉介绍眼前的这个莫尔森。 “真的吗？你能让我跟父母打个电话吗？”余生拿出自己那个诺基亚手机问。 莫尔森一摊手笑着说：“孩子你真幽默，从技术上讲，当然可以，但这里不允许这么做，孩子。” 看着余生有点迷茫的眼神，莫尔森继续笑着说：“孩子，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真的很抱歉，屏蔽对外通信发送的装置还是我亲手设计的，我们这只可以接受外来信号，你可以看全球的电视节目，上全球的网络查询资料，甚至下载你想看的那些片子，但是你不会留下任何记录，也不会发出任何一条信息，这是对未来之城的保护，我知道你能理解的，孩子。” 余生点点头，表示了解。 “好了，前飞先生，我们有事要去找杜卡奥夫那个老家伙谈谈，你有兴趣一起来吗？”爱莫森看看手表说。 “哦，很抱歉爱莫森耽搁您的时间了，我今天是带两个新来的小家伙来放松的，可不想谈什么该死的工作，祝你们一切顺利。”郑前飞说。 “那好吧，前飞，替我向陈博士问好。也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爱莫森说完带着李浩宇离开。 “哦，别忘了明天的银河会议。”走了几步爱莫森又回头对郑前飞说。 “放心吧莫尔森，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郑前飞应到。 …… “什么会议？”莫尔森两人走远后刘静秋问到。 “还能是什么会议，就是银河计划那些家伙们聚在一起不停的吐槽自己肚子里的苦水。”郑前飞说。 “我……我可以去吗？”刘静秋问。 “当然，明天我们一起去，如果不忙的话，正好让两个小鬼见见世面。”郑前飞毫不迟疑地说。 “你刚刚说话怎么……？”余生对郑前飞刚刚的美国强调感到诧异。 “这叫入乡随俗，我早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学会了，这里虽然没有了国界，但想要和更多的人进行更好的交流，你最好要懂得他们的语言文化。学着点儿吧，小子。” “哦，好的，前飞先生，我会学习的。”余生立马学着爱莫森的腔调说到。 郑前飞伸手将他头发摸成一团糟。 刘静秋在旁边微笑，千叶辉眯着眼傻乐。 “别傻乐了，两位小鬼想吃什么？”郑前飞一副老子要请大餐的样子。 “这个季节，应该还有烧烤吧？”余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想吃烧烤了。 “不好意思前飞前辈，我想吃寿司。”千叶辉不好意思地说。 “好，我正好知道一个烧烤店离寿司店也不远。”郑前飞说。 不一会儿，四个人来到一个烧烤店，烧烤店的人很多，各种肤色，店主是一对儿地地道道的中国夫妇，正在用无烟炉烤着串，几个机器人忙着送餐。 四个人找了个空位坐下，一个中国店小二打扮的机器人过来，用流利的中文说到：“来了，您呢，想吃点儿什么随便点！” 说着他从自己肚子里拿出一个触摸屏的点餐器放在桌上。 郑前飞拿过点餐器递给余生，想吃什么随便点。 余生接过点餐器，好奇的看着这个点餐器：“这个直接点屏幕就可以？没有按键？” 刘静秋点点头。“我们叫它平板电脑，相信很快在外边也会普及的。” 郑前飞请敲了下余生的脑袋，训斥到：“快点菜，别什么都大惊小怪的，这里的科技起码比外面领先10年，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多着呢，有点出息。” “小二，能不能把对面日本美食店的菜单也给我一份。”郑前飞对那个店小二机器人说。 “好的，郑前飞先生，我现在已经将菜单传输到点餐器上了，您现在可以在右下角进行页面切换进行点餐。” “哇，好贵啊。”余生看到点餐器上一个羊肉串居然要20积分一个，不由的惊呼一声。 郑前飞一把将他手里的点餐器抢过来：“算了，小子，还是我来点吧！” …… 一些中式和一些日式的精致饭菜不一会儿就由小二送到了。 “为我们新来的两个小家伙，干杯！” 四个人的酒杯撞在一起。 …… 两个小时过后。 郑前飞驾着喝醉的余生从烧烤店里出来。 “恩……郑老哥，你说，我这辈子还能见到我老爸吗？”余生醉熏熏地说。 “余老弟，咱……咱们有句老话说的好：开……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你要想见你老爸，你……你就得努力，全城的人都得努力，等到我们就把整个城开到地面上去的那一天，我……我们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们有多……多牛皮！”郑前飞也是喝了不少。 刘静秋还是看着他微笑，千叶辉虽然喝的少，此时也有些晕乎，还是眯着眼傻乐。 郑前飞伸手在旁边路过的机器人头上摘了两个递给两个女士。 “50分一个，两个100分，已扣除。”机器人说。 “你……你们这，消费都这么贵的吗？”余生迷迷糊糊地问到。 “贵……贵吗？”郑前飞疑惑。 “我……我的积分好像只有2。”余生说出了实情。 “没……没事，以余老弟你的潜质，指不定哪句话，就能为你带来几万积分，在这挣积分跟……跟飞一样！”郑前飞轻描淡写地说。 刘静秋透过模糊的光，看像郑前飞那痞劲儿的微笑，眼睛有所湿润。 人间总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郑前飞，你这次可真的回头了吗？她心里这样想着。 此时，搂着余生走在前面的郑前飞回过头来:“喂，我和余老弟先走，免得沾你们一身酒气。” …… 第29章 行动异常 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四个人才回到生物楼。 未来城将节能进行的很彻底，没有人的时候生物楼的大厅早已是漆黑一片，郑前飞背着余生走进生物楼。 刚一进门，就撞见了刚从一楼谷类养殖区走出来的李刚。 李刚低着头边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两个头四只手的怪物，吓了他一跳，手中的文件袋“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什么鬼。”李刚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 声控灯此时也亮了起来，李刚扶了扶脸上歪了的眼镜才看清郑前飞背着余生的身影。 “怎……怎么？一个科研人员还怕鬼？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郑前飞虽不至于醉倒，但也喝了不少，舌头有点捋不直。 李刚捡起地上表面写着“a”的文件袋冷哼道：“郑前飞，就你？又喝成这样，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科研人员？” 他又看了看烂醉如泥的余生，嘴角一撇，说：“吆，这不是你们高级研究组来的新成员吗？刚上任第一天就喝成这样了？真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真不知道为什么，像你们这样的人是怎么能享用高等资源的，而像我们这些每天辛辛苦苦加班到现在的科研员，却只能使用下等资源。这不公平，这不该是未来之城该有的样子！” 余生努力睁开眼看了看李刚：“李……李养殖员啊，晚……晚上好，嘻嘻……。” “你……你……你……”李刚被余生‘养殖员’三个字起得压根都痒痒。 “哼！等着把！要是你这样都不被清退，我就不姓李。”李刚指着余生的头说。 “嘿，您放心李博士，我都没被清退，余老弟就更不会被清退的，他优秀着呢。”郑前飞醉眼惺忪的时候还不忘挑了挑眉毛，一脸贱兮兮的样子。 “你……你们这些自甘堕落的人，根本不配成为科研人员。”李刚用手指面前两个人咬着牙说。 “李博士，我……我们这可不是堕落，我们只是更会生活而已。”郑前飞说。 “哼！”李刚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二人，径自走出门去。 这时候坐在另一辆车上刘静秋和千叶辉才赶了过来。 李刚气冲冲的走出去，看见刘静秋连招呼都没打。 平日里李刚见了刘静秋可是殷勤的很，毕竟这里整个生物办公楼上，如此美丽的中国女人，就刘静秋一个。 “这么了？”刘静秋看着气冲冲走出去的李刚，也感觉到有些怪异，问郑前飞。 “嗨，研究本来就不易嘛，估计又是哪过不去了呗，在这里有……有压力很正常，喝……喝点小酒，睡上一觉，明天不就好了吗，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你……你说是吧，静秋，嘿嘿。”满身酒气的郑前飞冲刘静秋傻乐。 “行了，别贫了，明天还要工作，早点送这小子回去，早点休息。”刘静秋说。 “好好好，明天开搞。”郑前飞将一只手放在眉前，做了个遵命的动作。 刘静秋看着他又气又笑，摇摇头，牵着千叶辉的手径自走向一道电梯旁进去了。 电梯升到一定高度，透过电梯的透明玻璃，刘静秋看到李刚的身影在一个路灯下来回踱着步，像是在等人。 “这么晚了，李刚还出去是等什么人呢？刚刚遇见他的时候，貌似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难道？”李静秋似乎想到了什么。 …… 就在上周一的一天中午。 陈兴安和刘静秋被许东洲叫到了办公室。 而且将办公室选择隔音模式和免打扰模式。 “老许，出了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陈兴安问到。 “老陈，根据上级的要求，我现在需要问你几个问题。”许东洲没有任何笑脸，一脸的严肃。 陈兴安意识到事情肯定不简单，也收了笑脸，试探的问道：“是关系到国家？” 许东洲摇了摇头，严肃的说：“不，这是关系到世界。” 陈兴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瞳孔都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好，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陈博士和刘助理，请你们正面回答。”许东洲突然变得不怒自威起来，他拿出两个盔甲般的帽子放在两个人面前，帽子上亮着三个指示灯。 这是两个测谎机器，很明显是让两个人戴上的意思。 两个人还从未见到许东洲这样过，这让他们有些更摸不着头脑，互相看了看回答到：“好”。然后戴上了测谎仪。 “陈博士，您现在对长生计划项目怎么看？请注意是现在。”许东洲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就跟从来没有见过陈兴安一样。 陈兴安没想到一上来问题就这么尖锐，思考了一下说：“现在长生项目很不乐观，进展极为缓慢，大家失去了研究的主体方向，甚至有的组员心理上也有较大的波动，甚至开始出现放弃的念想。我想应该是我们研究思路的问题，近期我想让两个新人加入进来，这样也许会有新的想法，能让项目继续进行下去。” 指示灯显示，三个绿灯。 “那您觉得来了新人之后，项目就会有转机吗？”刘东洲继续问到。 “我觉得应该会。”陈兴安说。 指示灯亮起了一个绿灯一个黄灯一个红灯。 许东洲皱了皱眉头。 陈兴安，叹了口气，继续回答到：“当然，有转机那是我的希望，这次我找了两个层次不高的毕业大学生，一是想也许越是不懂，问题就会越多，可能会让我们找到忽视的点儿，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想法，虽然这很渺茫；其实我主要还是希望组里的人能给予新人培训，能把注意力把移到对新人的培训上来，这样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最起码不会让他们一下子蹦掉，我们的项目也就还能继续下去。” 显示重新变成三个绿灯。 “那您有没有濒临崩溃的时候。”许东洲追问道。 “有，当然有。”陈兴安回答。 “那您濒临崩溃的时候会想什么？”许东洲追问。 “我？我会想我的父亲，想到他，我总觉得我没有什么不好坚持的。”陈兴安说。 三个绿灯。 许东洲沉默了下，面向刘静秋：“刘助理，你出去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去搜集了一些资料，顺便面试了十二个小孩，最终选了两个。”刘静秋回答。 “没有做其他事情？”许东洲问。 刘静秋想了想：“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得了肺癌，作为诚聘的诚意，我出手帮了一下。” 全程绿灯通过。 许东洲点点头，想着什么。 “老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问这些？”陈兴安摘下测谎仪问到。 “刚才我已经测试过了，你们我一直信得过，现在还是。现在我告诉你们的事儿，要绝对保密，没有接到我的指令之前，你们都不得擅自行动，你们现在只需要留意、提防和上报。”许东洲压低了声音说。 “是什么事呢？你快急死我了。”陈兴安催促说。 “根据上级的秘密通报，我们城里现在有一批人行动异常，他们在故意避开阿云系统的监视，如果是少数也很正常，但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多，这很异常。”许东洲拿出电脑打开了一份联盟理事会给的秘密文件，指着人均隐私模式使用时间和脱离耳机阿云的时间增长曲线说。 “这会不是城中人对阿云系统有所厌倦了呢？还是阿云某次升级的细节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刘静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委员会做了具体分析，你们看，异常的人和关系网有关，他们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中扩散，而不是不规则分部。”许东洲指着文件上异常图点与分布说。 “难道这是有人在组织？”陈兴安说。 “很有可能有人在组织某种可怕的活动，可能是某一项秘密的研究，可能是研究者们负面情绪的“传染”，还有可能……”许东洲犹豫了一下。 “还有可能是什么？”刘静秋因为年轻，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可能这是一场反动。”许东洲说。 三人沉默了片刻。 “具体我们正在了解调查中，希望你们平时也要多关注，如果有可疑的人，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许强，你们不得擅自行动，介时可能需要配合联盟调查。”许东洲严肃的说。 “这意味着什么？”刘静秋问。 “这将意味着可能因此世界爆发第三次大战。”许东洲说。 …… 想到这，刘静秋赶紧向阿云下达了指令：“阿云，电梯下一层停下！” 电梯还没有到达27层便停了下来。 “千叶，你先来去，去坐另外一个电梯。”刘静秋说到。 “静秋姐，你要去哪里？”千叶好奇地问。 “我有东西落在车里了，忘了拿，去下面取一下，你回去早点睡哈。”刘静秋语速急速的说着就将千叶辉从电梯里推出去。 电梯门再次关上，刘静秋立即给阿云下达指令：“阿云速回到一层。” “好的。”电梯向一楼降去。 …… 那个人仔细检查李刚身上没有带耳机和其他“阿云”之后用英语问到：“新世界？” 李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和机器人，用中文回答：“新世界！” 对方皱了皱眉头，表示没听懂。 李刚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改用英文说：“新世界！” 对方点了点头，接过李刚手里的资料，交给李刚一个纸条。 “如果可以，我们想要的尽量多一些，尤其是有价值的研究资料，切忌不要用电子设备，我们只需要纸质的。”那个人用英文说到。 “这个我明白，我会很注意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李刚说。 “好，感谢你，愿你在新的世界绽放光芒。”那个人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离开消失在墙角转弯处。 这时候刘静秋，刚刚跑了过来。 第30章 开局一头猪 “静秋？你这是要去哪？”李刚反而笑着跟刘静秋主动打招呼。 “李刚，你在这里干什么？”刘静秋试探着问。 “啊，我有个科研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我有个习惯，喜欢在路灯下寻找灵感。您这是要去哪？”李刚巧妙的将问题抛到刘静秋身上。 “啊，我是刚刚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正在让阿云帮我找那辆车。”刘静秋故作轻松的说。 “依阿云的办事效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静秋小姐不需要着急，不然我陪您在这等一下？”李刚说。 “啊，不用，不用，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就可以。”刘静秋说。 这时候刘静秋看到李刚手上已经是两手空空。 难道自己记错了？刘静秋回想着。 “好，那我就先回了，祝您晚安，静秋小姐。”李刚说。 “好的，你先回吧，也祝你晚安。”刘静秋说。 李刚微笑着转头，与刘静秋擦肩而过。 刘静秋清楚地看到他右边耳朵里没有耳机。 这里的人如果不在自己的住所当中，90%是戴耳机的，而且所有的阿云耳机都是右耳单侧的。 这说明李刚根本就没有戴耳机。 “哎。”刘静秋突然喊住了李刚。 李刚缓缓转过身来，面带笑容的看着刘静秋，而背后的一只手中的微型高压电棒已经被他推开了开关。 “怎么？静秋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对我表白吧？”李刚笑着说。 …… 第二天。 余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这次他的手机闹铃没有响，因为手机没电了。 他的头有点痛，昨天喝的有些多，这感觉让他想起就跟在大学的时候：宿舍人偶尔出去喝点儿酒，吹吹牛皮，每次杨超都和他拼酒，本来平时从不喝酒，一下灌上三四瓶下去就在厕所吐的稀里哗啦，第二天就是这个头疼的感觉。 大学兄弟们一起喝酒的情形仿佛还在昨天，而现在余生却来到了这里，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 余生如是感慨。 “余生先生，您有两个留言是否查看。”房间里的阿云说。 “查看。”余生这才从回忆回到现实中。 屏幕亮起首先是郑前飞的影像，他正在坐在一头半大不小的猪旁边，猪正在鼻子拱他的胳肢窝，他痒地哈哈直笑：“哈哈，小子，醒了要是没事，快帮我来养猪，2308新的实验室。” “今天我们进行第一次类人体冬眠引导实验。”这时候千叶辉也冒出头来看着他。 “养猪？”余生诧异。 “对了，下午物理大厦那边有个银河会议，我会带你们两个新人参加一下，让你们见识见识世面。”郑前飞补充到。 屏幕暗了下去。 屏幕再次亮起。 “余生，现在你已经是我们项目组里的正式成员了，昨天是个例外，喝酒是为了欢迎你们到来，以后可不能喝酒了，要紧张起来，我让阿云把你的电脑送到你房间了，里面有我们项目资料和你以前学不到的一些生物知识，近期你和千叶辉都要突袭一下。另外，你的工作服我已经刚在了你客厅的桌子上，以后进实验室要穿工作服。我可能以后帮不到你了，你们要自己努力哦！”刘静秋在屏幕里说。 刘静秋身后的钟表显示12点45分，看来是昨天晚上的留言。 “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个我懂。”余生嘟囔着。 “阿云，来一份豆浆油条，另外我要先洗个澡。”现在的余生已经对有阿云的生活轻车熟路。 …… 余生穿上严密的实验室工作服，看了看胸前电子职务牌上那个字母“d”有些出神。 十万积分才能升到c级，那得需要多少年啊？余生心中想着已经到达了实验室的门口。 推开实验室的门，余生不由得惊呼一声。 说好的新实验室呢？这里是一片狼藉，桌子也翻了，烧杯也打了，满地都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粉末。也幸亏是新实验室，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前飞，我说先给它打麻药，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看看我们搞成什么样子。”灰头土脸阿德·雷克坐在一个凳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那不行，麻药会影响实验结果，如果用麻药，我还不如不做实验。”郑前飞索性直接依着墙根坐在地上，就跟和人打了一架似的，脸上还青了一块。 “那为什么是不事先捆起来呢？”千叶辉也双手杵着膝盖，弯着腰在那喘着粗气。 “我以为还和原来的小白兔一样，它会很乖巧。”郑前飞说。 而这时候一只半大不小的猪正摇着尾巴悠哉悠哉的在余生面前走过去。 余生终于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他不由得扶住自己的额头，用力按了按自己太阳穴。 疼痛告诉他，他不是喝醉了在做梦，事实上就是如此，两个世界上顶级的博士，被一只用来做实验的猪搞得如此狼狈。 “你们？”余生问。 “来了小子，快……快来帮我们抓猪。”郑前飞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在搞什么？”余生赶紧进来关上门，生怕那头猪跑出去。 “很简单，就是将这头猪放在那个雷克设计的冬眠仓里，进行降温做诱导休眠实验。”郑前飞指着那个休眠仓说。 休眠仓像是一个超大的浴缸，上面还有个大盖子，盖子此时已经打开，上有各种屏幕应该是显示内面数据用的，整个设备现在放在那里像是一个大贝壳。 “然后呢？”余生问。 “然后猪不配合，跑了抓不住。”千叶辉说。 “好吧。”余生开始观察起实验室现在的情况。 这时候那头猪正扭着屁股悠哉悠哉的从郑前飞身前走过去。 郑前飞捋了捋袖子，一跃而起，就要抱住那头猪。 猪看似肥胖笨拙，实际却非常迅捷，猛一加速就躲了过去，郑前飞扑了个空，直接摔趴在地，猪还回头看看他，尾巴摇得更为厉害，像是帅气过人之后的篮球员在炫耀自己的诡异身法。 “前飞，没有用的。如果真的有投胎转世这一说，我敢打包票：这头猪上辈子是个不错篮球运动员。”雷克摇摇手无奈地说。 “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一开局就搞成这个样子。”郑前飞揉着自己那被猪踢了一脚脸颊说。 余生看着那头“得意洋洋”的猪，说：“这就是你说的类人体？” 郑前飞点点头：“是啊，从体型、温度、dna相似度等多方面看，这就是类人体，而且有足够的脂肪来支撑冬眠时候的长时间消耗。” “哦，好吧。”余生说。 “郑前辈，您不是出身贫寒，老家在农村吗？怎么连猪都不会赶？”余生问。 郑前飞在地上爬起来，一脸正经的说：“很抱歉，当时太贫寒，家里穷得根本养不起猪。” 余生翻了翻白眼点点头：“那好吧，现在大家听我指挥。” 郑前飞、雷克和千叶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点点头。 “来，雷克前辈，帮我把这张桌子帮我搬到墙角这边。”余生指着一张已经倒在地上桌子说。 “千叶，你准备两个绳子给我们。”余生对千叶辉说。 “阿云，给我来一小颗白菜。”余生对阿云系统说。 “请问余生先生，你是要醋溜的？还是酸辣的？”阿云问到。 余生感觉头上有一窜黑线飞过：“我要生的，没经过处理的，谢谢。” “郑前辈，你在门口等着阿云送来的白菜，小心别让猪跑出去。” 余生将所有人的任务都安排下去，显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余生和雷克将桌子放在墙角，桌面和墙平行，并隔开一一些距离。 “雷克前辈，你在这顶住这个桌子，等下我会将猪引进来，你推桌子，就会把猪挤在里面。在我们中国，这叫‘瓮中捉鳖’。” 雷克眼睛睁得很大：“哦，我的天哪，小家伙，你这也太聪明了吧!” …… “千叶，你找到绳子了吗？”余生问到。 “找到了，余生先生。”千叶辉将送猪来的时候绑猪的那根长长的大绳子拿了过来。 余生接过绳子，仔细的在里面设下圈套。 “白菜来了。”这时候郑前飞手里拿着一颗白菜，冲余生挥舞着。 “郑前辈，你过来吧，和雷克前辈一起顶住桌子。”余生喊他过来。 余生接过那颗白菜，掰下一个白色叶冲正躺下来休息的猪扔了过去。 猪正躺在墙边休息，耳朵一动一动的保持着高度警戒，突然一个白菜叶子就砸在了它的头上，新鲜多汁的气味瞬间点燃了它的味蕾。 它起身将白菜叶吞入口中咀嚼了两三下就咽了下去，正在意犹未尽的时候，发现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菜叶。 对于猪来说，没有什么比拱白菜更有乐趣的东西了。 “一片两片三片，那里竟然有一整颗！”猪看见墙角里那一整颗白菜，眼中再也没有别的了，直接冲了过去。 “推！”余生一声令下，雷克和郑前飞把桌子一推，桌面和墙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直接将猪困在了里面。 余生将绳子一拉，绳子直接系在猪身上。 猪见自己上了当，惨叫了几声，发现挣脱不了，索性不叫了，还是安静的吃白菜吧。 在余生的指挥下，雷克继续顶着桌子，郑前飞拉着绳子，余生则拿着跟短绳进去将猪两条后腿绑在一起。 猪被拿下！ 第31章 物理大厦 “小家伙，真是太棒了。”雷克情不自禁的过来跟余生击掌。 “啊呀吗，我们一上午终于将它搞定了。”郑前飞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说道。 “现在还有个问题，怎么把猪抬到休眠仓里去？”千叶辉问。 “对啊，这猪虽小也得三百多斤吧，而且看这腿一蹬一蹬的，就我们四个怎么抬得动？”郑前飞说。 “我们被这家伙折腾了一上午，已经没有力气了。”雷克说。 余生走到雷克设计的冬眠仓前，看了看高度，摸了摸材质：“雷克前辈，你这冬眠仓做的结实吗？” “当然，别看它看上去像是塑料，这可是我和维米要求的高分子材料，是可以用在航空火飞机上的，我想硬度应该比瓦雷利亚钢还要好。”雷克说。 “维米？”余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以为阿云翻译错了。 “是我们这有名的新材料研究专家，等下午去参加银河会议，你会见到他的。”郑前飞说。 “瓦雷利亚钢？”余生对这个词也不理解。 “96年，小说家马丁写的一本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里面给王铸剑用的钢，坚硬得很。”雷克解释到。 “好吧，我现在就确定放进去猪给你砸不坏就行，下面我们要把猪放进冬眠仓。”余生说。 “我们可以利用杠杆原理，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整个地球’，那么给我一张桌子我可以翘起一头猪！”余生说。 “千叶，你找下屋里有没有个足够结实的布。” “雷克前辈，我们再把桌子搬到冬眠仓附近。” “这里有个备用窗帘。”千叶辉说。 “拿到猪这边来。”余生安排到。 三个人将猪推滚到布上，然后在地上拉到冬眠仓附近，再将桌子移过来。 这张长桌子是实木桌，没有一颗钉子，中国传统的榫卯结构，形状像放大的板凳。 余生利用桌子腿和桌面的距离差斜着竖在地上形成一个与地面约60°角的杠杆；再将猪用布兜在桌面上，在桌子另一边雷克可以轻松地抓着桌腿往下一拉，这样猪就来到了桌面上。 桌面比冬眠仓要高一点儿，只要再一在这头一掀桌子，猪就从桌面上直接滑进了冬眠仓。 “哦，亲爱的小伙伴，很抱歉我没有记住你的名字，但我现在觉得你真不错，我想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们的长生计划组交由你来领导，我想我也会非常愿意的，我是说真的。”阿德·雷克此时已经对余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雷克前辈，我叫余生，我才刚来，哪有能力领导组织，您太谬赞了。”余生摸着自己后脑勺憨笑着说。 “哦，余生，我记住这个名字啦，你真不错。”雷克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 看着进入冬眠仓的猪，郑前飞突然有些心潮澎湃：“雷克，下一步我们就将温度在四小时内逐步递减到3c，中间的递减方式我已经传到你电脑里了，今天是第一次给猪做冬眠实验，如果对猪的实验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搞真正的人体实验了，这将意味着，我们离长生又进了一步。” “那不如我们给这头猪起个名字吧。”千叶辉说。 “那就叫它猪坚强吧，希望他能坚持下来，给我们希望。”余生说。 “猪坚强？听起来有点……，不如叫它幸运吧！”千叶辉说。 “好，那就叫它幸运。”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 其实三个男人对这头猪到底该叫什么名字，根本不敢兴趣。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好了，你们走吧，这里我会做好实验记录的，如果成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们下午还要参加银河会议，杜卡奥夫那个老头是最讨厌迟到的。”雷克说。 说着雷克按动了休眠仓盖子的按钮，盖子降下来，严严实实，再也听不见猪叫了。 “那辛苦你了，我们先撤了。记得叫机器人将这里打扫一下。”郑前飞说。 “放心吧老伙计。”雷克说。 …… 于是，只留下雷克一个人看护着“幸运”，三人离开实验室换衣服吃饭来到了物理事务所中心，那个“擎天”的大厦前。 余生和千叶辉站在楼下仰头望这直达苍穹的“钢铁怪兽”，心中不禁为人类的创造力而感到惊叹。 如果说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地标性建筑物的话，物理大厦就是未来城的标志。 它成一种完全无规律的结构扭曲着向上攀延直到未来城的顶层。他有的地方凸起，有的地方凹进去，更诡异的是，它并不是竖直向上的，而是弯弯扭扭的，一副没有重心，摇摇欲坠的样子，总感觉它随时都能倒下来。 “真想从外面爬上去。”千叶辉看着这楼宇外围粗狂的钢铁表面说到，可能是她爬山有瘾的缘故。 “我以前有个朋友曾和你有一样的想法。”郑前飞说。 “啊？他成功了吗？”千叶辉眼神中充满着希翼。 郑前飞摇摇头：“三月份的时候我刚去看过他，现在很好，坟头草长得很旺盛，已经三尺多高了。” …… “这楼怎么看着好像就跟我过去踹一脚就能倒似的？是当时设计师喝醉了，还是建筑机器人出了问题？”余生一脸担忧地说。 “别看这楼貌似随时能倒的样子，其实稳定的很，具设计师说即便是8.9级地震，也不会有丝毫影响，楼的每个细节都饱含了物理学受重原理，看似不规则，其实规律的很。”郑前飞像个导游一样给他介绍着。 “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盖个板板正正的长方体楼不好吗？”千叶辉疑惑到。 “当然是为了……炫耀。”余生回答了这个问题，中间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是的，在未来之城，炫耀才能是件很光荣的事儿。”郑前飞说。 “这和外面差不多，炫富也并不是什么丢人事儿。”余生将视线从楼顶上收回来，深有感触地说到。 郑前飞看着余生这么快就收回视线有些惊讶，惊才绝艳的自己第一看见这楼的时候可都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呢，这小子……。 “怎么？小子，你瞧不起这楼？”郑前飞问他。 “不是，昨天睡得有点落枕，仰头时间长了，脖子疼。”余生实话实说。 …… 千叶辉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两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你们中国，这种艺术叫做相声吧？” 郑前飞和余生对视了一眼。 “我感觉我的压力好大，不但要在这研究长生科学，还兼并着传扬中国传统文化的重任？”余生开玩笑说。 “其实我有个梦想。”郑前飞说。 “什么梦想？”余生问。 “长生计划早日成功，我可以早日过上吸烟、喝酒、烫头的自由生活。”郑前飞一脸正经的说。 余生点点头：“确实是个伟大的梦想。” 郑前飞越来越来喜欢余生这个小子，直接搂着他的肩膀：“走，进去吧。” “可是，静秋姐呢？”千叶辉说。 “恩，对啊。”郑前飞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刘静秋的身影，“这个跟屁虫，今天怎么不在？” 余生听这话直接翻了翻白眼，心想：静秋姐这么个冰雪大美女，对你一片痴情，整天跟着你，为你鞍前马后，你脑子被驴踢了，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给人安了个“跟屁虫”的外号，真是个直男癌晚期没救型重症患者。 郑前飞赶紧用阿云联系了刘静秋。 “喂，静秋啊。” “什么？你已经进去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进去。” …… 电梯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了80层。 8001是个中型的会议室，一个长长的椭圆形桌子，那形状让余生瞬间想到初中课本上的彗星轨道，椭圆形桌子围了一圈椅子，数量不多十几个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大佬们坐的。 而椭圆形会议桌长边的两侧，每边有六层座位，每层比每层高那种，像是体育场座位那样的感觉，总共大约200多，按照研究人专项做了分类区。 座位分了很多区域，这会儿时间还早，零零散散的做了些人，各种肤色，各种发色，各种瞳色都有，年龄也是从20岁到70岁左右，跨度很大。 会议桌中央站着一位来自俄罗斯的秃头老人，他虽上了年纪，但身材笔挺，举止之间透着一种军人独有的威严感。 来的人大多都会过去和他打声招呼，他正在那似笑非笑的用僵尸脸应付着。 余生在人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生物区的刘静秋，她就坐在那里眼睛呆呆的有些出神。 而他旁边竟然坐着李刚。 那个戴上斯文的金色边框眼镜，穿上笔挺的定制西装，依旧掩饰不住猥琐的李刚。 他和刘静秋坐的很近，近到稍微一动，两人就能碰到的程度，现在他正微笑着看刘静秋的侧脸，那微张的嘴里仿佛随时都能流出口水来。 “怎么个情况？郑前辈。”余生诧异地问到。 一向懒散没个正经的郑前飞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看来郑前辈还是在乎静秋姐的啊。”千叶辉看出了郑前飞表情里的不悦，及时补上一刀。 郑前飞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尖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谁，谁会在乎她，在这里所有人在乎的只有科学。” 余生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的说：“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科学顾，二者皆可抛。” 说着，余生就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冲刘静秋那边走了过去。 “哎。”郑前飞喊了他一声，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余生回过头来，嘴角撇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放心吧郑前辈，我虽然不希望静秋姐和你好，但这次我还是会帮你的。” 郑前飞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懵。 “余生先生也是喜欢静秋姐的吧，这种率真果敢的女人，就是会有种特殊的魔力。郑前辈，你要加油哦！”千叶辉弯着月牙眼对郑前飞说。 “就你知道，小机灵鬼。”余生伸手捏了捏千叶辉的小脸蛋。 后者脸红如霞。 …… 第32章 爱情把戏? “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郑医生吗？怎么？今天没去喝酒？”李刚嘲讽到。 还没等郑前飞说话，余生就先开了口。 余生先对李刚深鞠一躬：“李刚前辈，想必您能在短短五年内跃升c级，应该从来没有喝过酒吧？” “哼！那是，我可是为了科学严格自律的人，不像某些二流子，靠着外边带来的那点儿能耐，天天吃老本。小辈，我见你今天还算有礼貌，不如到我那，跟着某些人，你这辈子算是废了。”李刚仰着下巴说。 “明白了李前辈，我记得昨天郑前辈请我们喝一瓶一般的红酒是多少积分来着？”余生假装抬头思索。 “是1000积分，余生先生。”千叶辉记得很清楚。 “对，那依照李前辈5年积10万积分的速度，1000积分需要少天呢？阿云帮我算一下。”余生说。 “哇，18天，18天呀，想必李前辈万万不会花18天赚来的积分去喝一瓶酒吧？我想您不是自律，应该是喝不起吧？”余生微笑着问到。 李刚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郑前辈，你平时都怎么喝酒呢？”余生问。 “最近不怎么喝了，也就五天一瓶的样子，在你们两个小鬼没来之前，我两天一瓶。”郑前飞说。 余生用手指郑前飞胸前“b”字母的身份牌：“那么请问郑前辈，如何从1年内到达b级呢？” “很简单，只要以前是a级的就可以啊。”郑前飞说。 李刚气得直咳嗽。 “哼，即便是a级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掉到b级，而我李刚是在不断靠着自己的努力上升。这就跟外边玩股票一样，有人会买一个高价不断下跌的股票吗？不会吧？相反，价格低不断上升的股票才会更受人喜欢。一个自甘堕落的人即便是家底多富裕总有被拜光的一天，而一个一直像上拼搏的人，即便是穷小子也终能富甲一方。”李刚将下巴扬起45度角得意地说。 余生再次向李刚鞠了一个躬，说到：“李前辈，你这种理论就好像是我们小时候考试一样，富家子弟考100分就是理所应当，穷人家孩子考100分就是励志，哪里有这种道理？” “我听说在未来之城，积分就是一个科学工作者的价值体现，每个人来的时候初始积分都是0，这很平等，而有的人来着没几天就能做出巨大贡献，积分赚得满天飞，可以随意挥霍，因为积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串数字而已，真正有意义的是科学本身；而有的人拼尽了全力，省吃俭用，积攒下一点儿积分还只是别人零头，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不断上升？” “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这和背景无关，和专业无关，和命运无关，只和这有关！”余生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字一顿的说：“这是脑子的问题。” 李刚气得鼻子都有些歪了，指着余生的鼻子说：“你……你……你一个d级的新蛋子也好意思参加银河会议？” 余生不急不缓的又冲李刚第三次鞠躬，说：“李前辈，您一个养殖员都可以，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李刚再次听到“养殖员”三个字，左手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你……你……你……”李刚指着余生的鼻子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当场。 “不用理他们，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刘静秋突然替李刚说了这么一句。 语气就像从来都不是认识郑余千叶三人，一直是李刚要好的朋友一样。 郑余千叶三人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静秋，你是不是发烧了？”郑前飞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刘静秋冷着脸躲开，毫无感情地说：“郑先生，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请您自重。” 三人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一脸的懵。 唯有李刚气急败坏的脸渐渐出现了笑容。 …… 刘静秋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三人此时脑海中的共同疑问。 余生眼神在郑前飞、刘静秋和李刚三个人身上来回闪烁，三个人在他脑海中变成了三个点，彼此用直线一连，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余生瞬间好像明白什么，做了个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你知道怎么回事？”郑前飞表示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余生示意他们两个出去说悄悄话。 于是三个人来到了会议厅门口外面，保证刘李二人听不到。 “郑前辈，你有没有看过《爱情三十六计》？”余生低声说。 “那是个啥玩意？”郑前飞作为一个怕谈恋爱会担心自己学业进步的钢铁直男，打死也不会看这种书籍的。 “郑前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静秋姐现在是故意和李刚在一起演戏，目的应该就是让你吃醋。” 郑前飞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想了想，摇摇头：“我原以为我们科研工作者，没有时间去玩这种感情把戏。那为什么不找个比我优秀的？李刚能对我造成威胁吗？” 余生对这个钢铁直男也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想想，一个曾经喜欢秀才的姑娘，最后嫁给了富家公子，那只能说是现实所迫；但如果她嫁给了一个乞丐，那很明显就是对秀才的侮辱啊。”余生分析到。 “我现在就是那个被羞辱的秀才？”郑前飞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余生和千叶辉冲他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郑前飞还是一脸苦恼。 “从女孩的角度来讲，静秋姐这样做，肯定是希望看到你吃醋的，我们就将计就计，你只要把吃醋表现出来，我想静秋姐会很开心的。”千叶辉将眼迷成月牙，微笑着说。 “郑前辈，您一会儿就去坐在她旁边，她只要不主动和你说话，你也就不和她说话，就在会议上积极的表现自己就行了，把李刚比下去。”余生建议到。 郑前飞想了想那个画面，说：“好，也只能这样了。” …… “哦，我亲爱的两个朋友，你们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吗？”满头金发的莱特尔看见余生和千叶辉走过来…… 第33章 机械宇航服 “哦，莱特尔，你的飞碟研究的怎么样了？”余生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真感谢你的建议，我现在改进了很多地方，在数学模型模拟中表现的很好，尤其是在方向操控方面。”莱特尔高兴地说。 “数学模型模拟？”余生对这个名词很感兴趣。 “忘了介绍我新认识的朋友。”说着莱特尔拉过来身后的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 男孩黑头发蓝眼睛，戴着一个厚厚的大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 后来在2001年，余生看一部叫《哈利波特》的电影，才觉得这个男孩像极了里面的男主角。 “这是我的好朋友瓦尔德·西蒙，他是个数学天才，十三岁就能搞懂微积分的那种。”莱特尔介绍说。 “十……十三岁，就能搞懂微积分？”余生想到想到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在被二元一次方程搞得头大，不禁惊叹道。 “你们好，我是西蒙。”男孩有些羞涩地用法语说到。 “您好，我是余生。” “千叶辉” “郑前飞” 几个人互相握手打过招呼。 “哦，郑前飞前辈，我的老师提到过您，您的医术真的很高明。”西蒙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老师是伟大的数学家乔治·盖普。”郑前飞握着他的手说。 “是的，前辈。”西蒙说。 “哦，真的是名师出高徒，代我向盖普问好，一定要叮嘱他注意睡眠。”郑前飞说。 “西蒙，这些都是生物界的朋友，余生为我的飞碟改进提供了很宝贵的意见。”莱特尔也向西蒙介绍了余生他们。 “刚刚说的那个数学模型模拟是怎么回事。”余生问到。 “就是用计算机中用数学建立环境系统，将类似于我这样的飞碟也转换成数学的形势参与到环境系统中进行试验模拟，这样可以减少很多材料，也不用担心试验安全性的问题，这样就不用每次冒着生命危险做实验了。”莱特尔做了简单解释。 “现在数学模型的建设也真实环境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性的，这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真实的结论，我和老师也正在努力将它做的更真实一些。”西蒙说。 众人点头表示了解和称赞。 …… “哦。我的天呢！” “哇……” “酷毙啦……” 这时候会议室外的人群发出惊呼之声和掌声。 余生等人也闻声望去。 只见六名穿着宇航服的人正列队走来，这宇航服和电影与新闻中的宇航服有所不同，不是那种臃肿棉服的样式，而是更像是黑色的钢铁机甲，整体及为硬朗，如果没有背后的氧气包，就是活脱脱的未来战士。 钢铁机甲式的宇航服看似粗狂，实际上很精细，单从手套部位手指上那灵活的关节设计就可见一斑。 “这个穿上去不沉吗？”余生震惊的同时发出质疑。 “恰恰相反，穿上这个走起路来比我们平时还要省力。”莱特尔说。 余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很是期待他的解释。 莱特尔解释到：“费力克斯在设计机械宇航服的时候添加了‘类神经驱动装置’，人只要在宇航服里像我们平时一样做动作，机械宇航服内的传感器就像人的神经一样，受到力的挤压就会立刻传感到机芯上去，机芯就像人体的大脑，会立刻做出判断，对机械服的动力装置释放命令，从而引发动力装置做出和人体一致的动作。” “现在已经改进了，这一切的转换用不了1毫秒，所以不用担心动作会有顿挫感。两年前还不行，穿上去需要跳机械舞。”西蒙说。 “哇，这tm才是真正的仿生学。”郑前飞此刻也少有的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那六个“钢铁战士”。 “那这动力是靠什么能源进行的呢？”能源专业出身的千叶辉抛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目前主要是靠电能的，也可以吸收太阳能，或者说是宇宙辐射，来转化为电能来应急使用，省得它没电的时候它变成毫无用处的累赘。这也是它为什么被设计成黑色，而没有像以前宇航服设计成银色来防辐射的原因。”莱特尔解释道。 “不过不用担心，它的内胆有防辐射功能，宇航员完全不用担心辐射问题。”莱特尔又补充到。 “如果我们这里的能源专家中川雄先生能够研究出‘柔性核能应用’，我们所有的动力能源都将有质的飞跃。” “中川雄？是来自你们日本的吗？”余生问千叶辉。 千叶辉点点头：“是日本圈内私下有名的能源学前辈。” “私下？”余生不明白千叶辉为什么会加这个词。 “因为联合国不允许我们动和核有关的东西，中川前辈也只是私下在圈子里提一些自己的理论见解，从没做过实验。”千叶辉说。 “可这里是未来之城，只要不是对人类有害的东西，有想法就可以去做，没人管你是来自什么国家，或者曾经有什么样的历史。”莱特尔说。 “既然是电能，这宇航服的动力应该不怎么样吧？”余生还停留在电车没有汽车动力足的思想当中。 “电动力发动机和燃油发动机是不同的，电动力是靠磁铁和线圈来转化为机械能的，即稳定又更容易精准操控，所以用在机械宇航服上再合适不过了。”千叶辉说。 “虽然理论上电能的顶峰动能没有燃料动力强，但目前这机械宇航服的驱动力相当于一辆装甲车，已经算是很强劲了。”西蒙说。 “有了这样强有力的驱动装置，即便是未来我们到达木星上我们也能自由行走，不然根据木星的重力，以我们的人体可能一步也迈不动，要知道在我们地球上一公斤的东西，木星上可能就是三百多公斤。”莱特尔说。 对物理学一知半解的余生差点惊掉下巴。 “那这么完美无缺的宇航服，为什么外面见都见不到？”余生又把自己的老问题抛出来。 “哦，不、不、不，它还远没有做到完美无缺的程度。”莱特尔摇头说到。 众人吃惊：这还不算完美？ “一个普通的宇航服也就60公斤，而这套宇航服要600多公斤，如果宇航员最低配正副机长两人的话，两个宇航服就是1.2吨的重量，以世界目前的航天飞船技术，多发射1.2吨物质上天，是相当困难的；再说，还有仓内的碰撞问题，这么重的机甲一旦在航天仓里动起来，动能你们可以想象，一定能把仓内碰个稀八烂。”莱特尔解释说。 “哦，要是有像钢铁一样有硬像泡沫一样轻的材料就好了。”余生说。 “轻肯定是质量密度低的东西，硬肯定是密度大的，这好像是个悖论。”郑前飞说。 “维米正在研究这种材料，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大的改善。”西蒙说。 此时六个“机械战士”在余生等面前经过进入会议室。 里面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真想穿上去试试。”余生很是眼馋。 “如果你想当一个宇航员的话，我想是有机会的。”莱特尔说。 第34章 刘静秋疯了? 当六个“机械战士”走进会议室之后，原本一直似笑非笑的银河计划掌舵人杜卡奥夫终于绽开了真正的灿烂笑容。 “哦，费力克斯，你这宇航服真不错，我想你应该是银河计划里进度最快的项目了。”一个人摸着费力克斯外面的机械宇航服说。 费力克斯按开头盔的按钮，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他略有胡茬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谢谢，瓦德尔博士的夸奖，我这宇航服能不能用在飞船上，还得全靠您能不能研究出‘连次序反应核聚变’动力的飞船。” “好吧，那我尽力，好让我的研究尽快能和你这酷炫的宇航服相匹配。”瓦德尔说。 …… “走吧，我们进去吧，相信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郑前飞看了看手表说。 会议外交谈的科学家们也都开始纷纷进入会议厅内。 “郑前辈，加油！”余生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郑前飞的肩膀，鼓励到。 郑前飞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余生手中，自己腾出双手来正了正自己西装和衬衫的衣领，捋了捋自己的发型，透过银色光滑的会议室金属墙面看了看自己，满意的挺了挺胸膛，嘴角一撇，露出那个痞气的笑容。 “哇哦，郑前辈，好帅哦。”千叶辉眼睛眯成月牙，一脸花痴的样子。 “千叶，你的演技稍微有点儿浮夸。”余生说。 …… 会议室内，两百多位科学工作者们分领域落座完毕，中间那个类似于彗星轨道的会议桌上，显然都是坐得科学界的s级以上的“大佬”，像余生这样的也只能坐在跟观众席一样的位置上。 六个“钢铁战士”在整个会议室中显得极为突出，但也只有费力克斯坐在坐子边特制的椅子上。 因为会议还没有开始，许多相熟的科学家们互相聊着什么，整个会议室很是嘈杂。 郑前飞果然选择了坐在刘静秋身边的座位上。 这时候，刘静秋左边坐的是郑前飞，右边坐的是李刚。她自己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 郑前飞几次自己清嗓子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刘静秋丝毫不会多看他一眼。 只有李刚见到郑前飞吃瘪，在那嘲讽式的阴笑。 郑前飞陷入了尴尬之中。 此时坐在前面一排的余生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刘静秋那向前看的眼神。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刘静秋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在余生的脸上移开了。 余生能够明显感觉到刘静秋明显的退缩。 这和之前在家里给自己面试时候的那个刘静秋让自己直视过的那个眼神完全不同，那种率真、坚毅、果敢的劲儿去哪了呢？ “你是不是刘静秋？”余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没等刘静秋回答，旁边的李刚撇着嘴说：“哎哎哎，少跟我静秋妹妹套近乎，静秋妹妹可是已经弃暗投明了，以后再也不跟你们这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一块儿浪费美好的青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前飞没好气儿地问李刚。 这次没等李刚说话，刘静秋却开了口：“从明天开始，我就调到植物研究所工作，以后长生计划就与我无关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个清脆的声音，语调还是那个果敢的语调。 而人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你……你说什么？”郑前飞不敢相信，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郑先生，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信息整理和记录工作就请您自己来执行了，我已经不是长生计划的人了。”刘静秋陈述说。 就像陈述一个很普通的事，就像在说今天我吃了一个苹果一样。 “啊？”余生和千叶辉也一脸的懵。 “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郑前飞摇着自己的头说。 “好了静秋姐，我们知道你是再和郑前辈在开玩笑，郑前辈知道自己以前有些懒散堕落的做法很不对，现在已经改正了啊，我们的实验从今天也开始走向了正轨，他刚刚出去跟我们说，他真的已经吃醋了，我想您的演戏可以结束了。”余生微笑着说。 那微笑就像是了解这其中的一切一样。 “你觉得我会因为想找个人繁衍那点小事儿，来找人和你们演戏吗？”刘静秋说。 “呵，瞧瞧你们这几个科学界的蛀虫，还在为那些无聊的儿女私情绞尽脑汁，怪不得长生计划长达十年都没有丝毫进步，这么好的项目由你们来研究，真是科学界的悲哀。”李刚嘲讽说到。 现在事情的重点是刘静秋为什么突然离开长生计划组，去植物研究所那边去。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李刚在那的阴阳怪气的嘲讽，要论怼人，余生一个能怼仨，但他兴趣那么做。 在未来之城，c级以上的科学家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调配工作的，只要原项目组和要调配的新项目组都同意就可以。 一般由低级项目组调配到高级项目组比较麻烦，需要一定的考核和观察期；但从高级项目到低级项目那就省事的多。 当然也会有科技联盟委员会指派任务的时候，但这都会提前很多天宣布，并需要经过会议商量审议。 所以，这么快的调配决定一定是刘静秋自己的选择。 在这之前，刘静秋的表现没有丝毫异样，就昨天晚上一起去喝了点儿酒就会生出这种想法？ 这显然不可能。 刘静秋到底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工作调配？而陈兴安又为什么会同意刘静秋的离去呢？ 她一家三代可都是长生计划的研究助理和重要参与者啊。 “你的爷爷和父亲为了长生计划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你的哥哥……”郑前飞几乎是哭丧的语气说到。 “正是因为这样。”刘静秋直接打断了郑前飞的陈述，他的声音高了些。 “正是因为这样，我刘家一代一代人将一生的热血都洒在这个项目上，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而我正好的到达绝望的那一代。我已经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刘静秋表现的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她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我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所有的研究数据和现象我都看到过，甚至都是我亲手整理的，我看不到希望。” “人类不是树木，天生的dna就锁死了寿命的长短，即便我们再努力，人类生命的上限也很难突破。这根本就没有意义，我不想活得没有意义，有时间还不如研究下像小麦、水稻、苹果、西瓜这些东西，这都比研究虚无缥缈的长生来的有意义的多，这样我也不会因为自己这一生一事无成而悔恨。” 昨天还在为郑前飞的重新振作而兴奋不已的刘静秋，今天就将长生计划全盘否定。 郑前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刚认识刘静秋不久，也能认识到:一向刚毅果敢的刘静秋是不会那么崩溃的。 到底是是什么让刘静秋突然疯了呢？ 千叶辉好像想到了什么。 余生好像也想起来一件事儿。 第35章 监视会议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郑前飞变得十分激动。 “就在昨天我们刚刚重新确立研究方向。就在来会议之前，我们刚齐心合力将猪放进冬眠实验仓里，说不定等会议开完，我们就能收到雷克实验成功的消息。”郑前飞满面希翼地看着刘静秋的脸。 刘静秋顿了顿，最后还是神情冷漠地说：“那祝你们好运，这些和我已经无关了。” 郑前飞微长着嘴呆在那里。 …… “好，肃静。”这时候银河会议掌舵人杜卡奥夫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座位的满座率之后轻喝了一声。 “阿云开启会议模式，请您保持安静，会议模式下，30分贝以下交谈语言将不会为所有人翻译，30分贝以上将视为会议发言，为所有人翻译，会议马上开始，请根据《未来城会议法则》遵循会议制度。因为银河会议属于a级会议，会议全程将通过阿云在未来之城会议频道进行直播。”所有人耳朵里的阿云都用他们的母语传来这么一句话。 所有人迅速安静了下来，会议画面也被阿云的摄像系统对接到未来之城的会议电视频道之上，画面在会议室侧面墙上的电子屏上可以看见。 杜卡奥夫站起身来，用他洪亮的俄语说到：“这次会议还是由我来主持。” 众人响起热烈而短暂的掌声。 热烈是为了表达激动的心情，短暂是为了节约宝贵的时间。 这是未来之城中会议的习惯。 会议的现场在未来之城会议频道开始了直播，城里高楼上的屏幕上、正在家里收看本频道的城市居民们也能够看到银河会议的现场。 “时隔半年，我看到上次参见会议的老家伙们还都在，又来了一些新的面孔，年轻的新面孔，这让我感到很欣慰，这证明我们未来城的科技发展是可持续的，我们不是远离人类文明的孤岛，我们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先行者。”杜卡奥夫先说了句题外话。 “那么，下面就根据上次会议分配到各个科学分类的任务进程进行汇报吧。” “不，杜卡奥夫教授，我想你应该从头说起。”这时候会议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几个穿着警服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 全会议厅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到他身上，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镜头很快切到到了门口那个来人的身上，大家一下便认出了他。 他身上的警服让他显得更为身材更为魁梧挺拔，整齐的胡茬显得他威严而严谨，眼睛因为长期熬夜有很大的眼带，不过他眼神依然很灵动，看上去像一只保持警惕的豹子一样。 杜卡奥夫很快绽放了笑容，将其中那一瞬间的皱眉掩饰得天衣无缝。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科技联盟警卫局侦探长艾伦盖尔先生吗？您平时像辛勤的蜜蜂一样忙碌，怎么会有空来听我的无聊会议？” “哦，我的杜卡奥夫老伙计，如果有谁敢说您的会议无聊，我想我应该把他抓起来送到心理研究所，查看他的心理是不是有问题。” 说话间，艾伦盖尔已经走到了杜卡奥夫身前，和他亲切地握手。 “到底发什么事儿？”杜卡奥夫知道这位的到来绝对不是为了听会议这么简单。 这很容易判断，一、他的身份是探长，不会正面接触科学研究。二、他身后带着好几名警务人员。 在未来之城，警卫局的探长肩负着很大的责任，想要侦破这些科学疯子的行迹、动机与手法，难度是外面侦探难度的万倍不止。 “城里发生了一些不安全的小事儿，联盟委员会有指示，人员密集的地方都要加强保护，我也没有办法，听说你们这开会，就过来旁听一下，顺便应付一下委员会那边任务安排，你懂的，就当帮帮我，亲爱的老伙计。”他语气轻松着说着还冲杜卡奥夫挤了挤眼睛。 杜卡奥夫自然心中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惊动这位城中的侦探界大佬来到这里，但既然他摆明不想说，自己也就没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必要。 “那我为探长的到来感到荣幸，请那边落座。”杜卡奥夫指了指稍微靠前一些还有空座的位置，做了个请的姿态。 艾伦盖尔用锐利眼神环视了会议一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离门口较劲的非常靠后的座位上，那个位置是观察整个会议一个很不错的角度。 他礼貌地笑笑说：“作为一个不懂科学的旁听者，我想我还是坐在后面比较妥当，坐在前面我怕我忍不住问问题，打搅了你们正常的会议进程，这可是干扰人类文明进步的大罪过，我可担不起。” …… 就在艾伦盖尔走向那个座位的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回头来，面带微笑：“老伙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的会议从头讲，我想会有很多新人和我一样还不知道你的银河计划是什么。” 杜卡奥夫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 对方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没有说“我要对你会议进行监视，你要先告诉我会议内容”这样的话。 …… 随着艾伦盖尔坐在那里，几个警员站在他身后，会议的骚动也平静了下来。 杜卡奥夫清了清嗓子说到：“很多新来同志想必还不了解银河计划，在这里，先由我再次向大家来介绍一下。” 说着他那起桌子上一个遥控笔按了一下，他身后整面墙上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 “我们人类现在似乎很强大，我们是地球的霸主，只要我们高兴，我们可以将地球上任何一种动物关进笼子里供我们娱乐，无论它长得是多么的凶猛；我们可以推平高山，我们可以填海造陆……。” 大屏幕上的画面也随着他的讲述变化着。 “我们似乎发展得也很迅速。” “18世纪中叶，我们人类爆发第一次工业革命。” “18世纪，听起来是多么的遥远，那时候法国的贵族女人们还穿着用铁丝撑起来的大裙子，坐着马车去春天田野里画油画；中国的贵族男人们还在留着长辫子，在集市上斗蛐蛐遛鸟。” “而其实，这离我们现在只有短短的200多年。” “短短的200多年，我们可以在黑夜中亮起明亮的电灯，打开电脑观看自己想看的节目或者玩游戏，如果我们一个人感到孤寂，我们可以随时给远在十万八千里的伙伴打个电话，第二天醒来，我们可以开着自己的汽车去几公里外的公司上班，如果赶上假期，我们还可以坐着飞机去我们想去的地方旅游。 “我们的潜艇可以深入海洋；我们的火箭可以将人送到月球；我们的核弹可以随时毁灭整个世界。” “短短二百年，我们就变得如此强大。” “但是。”杜卡奥夫突然转了话锋。 第36章 人之渺小 “但是，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强大聪明的我们只不过是被禁锢在太阳系第三行星上的一群细菌而已。”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只是一群渺小的再不能渺小的细菌。” “我们相当的脆弱不堪。” “地球某个地方稍微震动一下，对于地球来说，连打个喷嚏都算不上，我们就可能有几百万人丧生。” “如果有颗稍微大一些的陨石撞在我们地球上，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像曾经地球上恐龙一样，消失殆尽。” “即便是陨石论不成立，但我么的太阳在不断的向外释放着光和热滋养着我们这些生命，只要太阳稍微有所变化，比如一场大的太阳风暴让地球升温高50c，比如太阳能量衰减让地球降低50c，我们将还会有多少人类能活下来？” 当说到温度升高的时候，屏幕上地球的森林变成了火海，人类的城市变成了蒸炉，水大量蒸发，河道干涸，大地表面干裂如皮癣一样延伸开来，没有尽头；连大气层都开始膨胀，空气稀薄到无法呼吸。 当说到温度降低的时候，屏幕上的地球变成了一个冰球，连钢筋都被冻碎成块儿，生物体内的血液根本无法流动，甚至降低到一定程度，大气都变成液体，落到地上。 “再比如我们如果有一天突然遇见了外星人，我们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堪一击。” “作为连火星都没登上去的人类来说，我想这种可能性会在99%以上。” …… “我们人类并不强大。” “我们发展并不迅速。” “或许你们不会认同，但这是个事实。”杜卡奥夫越讲越激扬起来。 “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我们引以为傲的地球，和太阳相比就像一个小米粒和篮球，如此之小。 “而大角星就是我们太阳的21倍，我们已知最大的星球是我们太阳的3200倍。”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一个画面，整个屏幕只露出这个星体的18都不到，而我们的太阳与之相比只有一个像素。 “这还不算什么，宇宙星体之间还存在着难以计算的广阔空间，太阳系只是银河系的一个仅有九个行星的小小星系，而整个银河系又是宇宙中直径10万光年的星系，或许连宇宙的一个细胞都算不上。” “如果你们有一天仰望着浩瀚的星空，用你的想象所极去想象宇宙的大，我敢保证你所想象的大，还是非常渺小，非常非常渺小。” 这时候屏幕中的镜头从地球上快速向外拉，到露出整个太阳系，到露出整个银河系，再到露出银河系之外的星系，后来成了星星点点的颜色变换，最终变成一片黑暗。 “因为我们现在的人类用尽自己对“大”这个词汇的认知极限，也根本无法想象出宇宙到底会有多大。”杜卡奥夫说。 “原来我们也是这么的渺小。”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用一句英文第一个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那个男人是一副英国人的面孔，高高鼻子深深的眼窝，十分帅气，在一堆人科学家里面，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他的打扮，西装上不能有一个不自然的皱褶，包括头发的梳理和眉毛的修饰，用一丝不苟都难以表达他的精致。 余生很不明白他的感慨中间加了“也是”这个词汇，而且他没有怀疑是阿云翻译错了，因为这句话英文也很简单，他用简单的四级英语也能翻译过来。 他确实加了“也是”这各词汇。 “郑前辈，他是谁？”余生很想找机会和郑前飞聊天。 虽然郑前飞最终还是没有从刘静秋身边的座位上呆下去，来到了余生身边的座位上，但迫于会议听众的安静，余生也不好意思去和郑前飞交头接耳，此时会议室开始骚动，余生终于逮着了机会。 余生其实是想用聊天将郑前飞的思绪在刘静秋事情上带出来，余生现在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位郑前辈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虽然余生也有对刘静秋也有过目难忘，魂牵梦绕的情愫，但更多的那只是正常青春期正常男性对一个出色女性激发起的正常反应，远没有郑前飞和刘静秋这种八年共处在同一研究组中的这种情怀。 所以，现在的余生比自己的前辈更为理智。 …… 杜卡奥夫激情的演讲郑前飞早已经听过，自然激不起他的兴趣。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刘静秋的曾经美好，和如今的一连串疑问。 这时候听见余生叫他，眼睛里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谁？”郑前飞显然刚刚并不知道会议上发生了什么。 余生用手指了指那个人：“那边那个在人群中显得很精致的男人。” “哦，那是维米，给雷克做冬眠实验仓的那个，他从事的是材料学，主要研究微观的东西，刚来未来城也是不算太久。”郑前飞虽然在给余生做介绍，但几乎是面无表情，像极了机器人状态的阿云。 明白了维米是研究微观科学的人士，余生也就明白他加“也是”这个词汇含义了：微观科学元素都很渺小，而人类相当于宇宙来说，也是微观，也很渺小。 “郑前辈。”余生再次喊了他一声。 郑前飞转过头来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余生给他一个微笑：“静秋姐的事情肯定是有她的苦衷，我建议我们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先振作起来，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们的能力，我想这才是能够挽回静秋姐的方式，毕竟今天她还是长生计划的一员，说不定我们表现的好，明天她就回心转意了呢？” 郑前飞听到余生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今天她还是我们的。” …… 杜卡奥夫的演讲在短暂的骚动之后，还在继续进行着。 “正是因为我们人类的渺小与无知，才让我们必须拥有忧患意识，我们必须对未来有所准备。” “在中国有句古话‘生于忧患，死于忧患’” “我们应该意识到人类文明随时面临着灭亡。” “其实，为了避免我们人类文明灭亡，我们全世界也在一直做着努力。” “在地球之内的在世界上，我们各国都在倡导保护生态环境，节约地球资源，控制人口数量，避免世界战争……” “这些似乎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类似乎过得很好。” “但在地球外的世界上，人类对来自宇宙的威胁近乎一无所知。” “这让我们地球人类文明的发展如履薄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不可预测的外星文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系会突发什么灾难，让我们的生存环境变得极为糟糕；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彗星撞地球，瞬间把我们毁灭，所以我们必须成立银河计划，去了解我们地球之外的一切。”杜卡奥夫说。 第37章 银河计划 杜卡奥夫继续他的演讲。 艾伦盖尔探长和他的属下一直坐在那个靠近门口的角落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和行为。 这对于这场科学会议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对科学心无旁骛，是一个科学家最基本的一种素养。 “银河计划很简单：就是我们要组织一切最先进的人类科学力量，造出能够飞得更远的载人飞船去探索我们这个未知的宇宙，我们最初的预期是能够飞出银河系，这就是目前银河计划的全部。” “我想细心的同志能够听出我刚刚说的是载人飞船，而不是只会拍照片的无人探测器。”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发射了很多那些会拍照的探测器。” “比如1973年发射的先驱者11号，它1974年飞越木星，1979年飞越土星，而1995年11月我们就失去了与它的联系。” “再比如1977年9月发射的旅行者1号，甚至我们在发射它之前，还在给它携带了一张质磁盘唱片，内容包括用55种人类语言录制的问候语和各类音乐，我们希望向“外星人”表达人类的问候。 “旅行者1号，1979年飞越木星，1980年飞越土星，与土星的卫星泰坦号进行了密切接近，看起来非常不错。 “但这只是看起来，因为我们只能获得一些照片而已，我们只能凭借着这些简单的宇宙照片，去猜忌整个宇宙，就跟我们闭着眼睛去摸一座山峰，来试着描述它样子一样，必定是极为片面和不准确的。” “而且如果没有人员的灵活控制，这些探测器得不到能量的补充，很难飞得更远，最终只能走向毁灭和失联的命运。” “所以，既然我们要想要看一看这宇宙，我们就要看得更真切一些。” “我们越是对宇宙感到无知和恐惧，我们越是应该迎刃而上去探索。” “这不是我在这里宣扬什么狗屁骑士精神，这是关乎人类能够继续安心‘苟活’必须向未知区域放出的哨兵。”杜卡奥夫很坚定地说。 说到这的时候，他有些口渴了，拿起水杯开始喝水。 下面有人忍不住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显然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们人类正在蓬勃的飞速发展，用‘苟活’这样的字眼似乎有些牵强。”一个正值壮年的机器人研究者说。 “对啊，虽然对于宇宙来说，我们很是渺小，但我们的探测器已经确定我们是太阳系的唯一生命，并且我们人类都发展了300多万年，从来没有发现过外星人。”一个从事星体观察的老科学家说。 “就算是有陨石这样的东西会在宇宙中飞进我们地球，我们有大气层的保护，单单的空气摩擦就能够将陨石的能量消耗大半，一直以来我们见过很多陨石的坠落，可我到目前为止没有听见过因为陨石坠落造成人类伤亡的消息。”一个研究催动力学的少年说。 “我们的地球虽然偶尔会发发脾气，闹个地震、海啸什么的，但只要我们能够研发出更好的预警装置，我们也许就能够轻松躲过这一切，相对来说，地球还是十分稳定的，我们无需有过早的担心。”一个研究地球的史学家说。 “对啊，相比地球来自宇宙的威胁，我想我们还不如去想想如何保护好地球的生态环境，或者想办法让那些大国销毁存储的核武器，我们人类现在面临最大的威胁应该是人类本身。”一个社会科学家说。 “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我想我们急于去探测宇宙还是主要源于人类的好奇。”一个心理学家说。 “如果让我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我宁愿相信上帝真的存在。”一个坚实的唯物主义科学家说。 …… “我知道大家对此一定会有所质疑，看来你们还是沉浸在人类的伟大幻想中无法自拔。”杜卡奥夫清了清嗓子，让会议安静下来，夺回了自己会议主导的位置。 “我们可以先回望一下历史。” “我是一个中国迷，我想在座的也有很多来自中国的科学家，你们可以证明我以下所说历史的真实性。” “在18世纪的东方，中国还处于清朝时期。1792年，英国以祝贺中国皇帝八十大寿的名义派以马戛尔尼和副使斯当东为首800多人的使团访问中国，次年到达中国。作为想要表达与中国交好的诚意，他们带了将近600件贺礼，都是当时英国先进科技的代表作，有座钟，天球仪，地球仪，望远镜，还有能够测报气象的仪器，手枪、步枪、榴弹炮等。” “而中国清朝的乾隆皇帝却说：‘我们的王朝地大物博，地产丰盈，无所不有，你们有的我们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们也有，我们是不需要和你们这些外国人交换货物来维系关系的，我们给你们国家输送的茶叶、瓷器、丝绸都是你们生活离不开的，这是我们王朝对你们的恩赐。’” “那时候他们的土地面积和整个欧洲差不多，而英国只有它一个省那么大。他们像极了我们现在的人类，自认为无比强大，不可战胜，自大且傲慢，于是他们开始闭关锁国，把自己的国家关起来，失去了与其他国家的交流。” “结果，想必在做的各位都了解，当八国联军拿着火枪和火炮开着战舰登陆那片大陆的时候，他们‘强大’的上千骑兵，只杀了对方1人。” “这就是科技发展之间的差距。” “我没有在这里说这段历史来侮辱中国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的是，如果我们人类文明没有向宇宙进行大规模探索的意识，就像极了18世纪的中国。” “假设这个宇宙大爆炸之后，生命文明出现是和我们地球同期的，我们近乎荒废了300万年，只用200年的真正科技发展就到达了现在这个程度，如果有一个宇宙中的文明早我们300万年发展科技，现在会达到什么样子？ “哪怕早我们200年，会发展到什么样子？” 余生顺着杜卡奥夫的质问展开想象，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从脚底直接上升到头顶，直令他感到后背发凉，他头皮发麻。 “我们还可以把整个宇宙的文明想象成地球各国文明的发展，甚至可以还原到哥伦布还没有发现新大陆的历史之前。” “当印第安人还在拿着用木头削尖的长矛在海边捕鱼的时候，发现海上哥伦布的帆船会是什么感觉？” “我想这种感觉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在未来第一次发现外星飞船时候的感觉，而且是一艘向地球驶来的外星飞船。” “我不想我们人类成为这场宇宙文明竞争中的‘印第安人’，我想我们应该成为站在‘哥伦布的船头’的人。” “这，就是我们银河计划的必要性。”杜卡奥夫掷地有声地说到。 第38章 费米悖论 银河会议上因为杜卡奥夫的精彩论证再次响起了那热烈而短暂的掌声。 “可是外星人到底在哪里？”有一个很老的科学家用英语说到。 他沧桑的声音配上这句话像是来自灵魂的质疑。 “1950年的时候，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费米就在别人交谈外星人的时提出过这个问题‘他们到底在哪儿？’”那个老科学家在座位上站起来，用他那沧桑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到。 “我不知道大家对费米悖论是否还记得清楚，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在这阐述一遍。”他继续用他苍老的声音来做这个礼貌的请求。 众人没有人说话，主持会议的杜卡奥夫也没有，大家用沉默允许了他的请求。 “好的，看来大家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听我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在这啰嗦，我由衷地感到荣幸。” 老科学家此时的眼睛都多了你们光彩，他为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在如此重大的科学会议上发言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费米悖论的含义是说：假设我们地球人类能用100万年的时间飞往银河系的各个星球，找到外星人，那么，外星人只要比我们地球人类早进化100万年，现在就应该来到地球了，可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并没有看到。” “在座的非相关行业同志们可能这样听不明白悖论点在哪，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对它来表达。”老科学家看着有些人的眼神中表达出不理解之后说到。 “假设结论a：外星人存在。” “如果我们再发展100年就能在宇宙中找到它们所在的行星，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样。” “但正如刚刚杜卡奥夫教授所说的，人类的科技只是在近200年的工业革命之后才开始迅速发展的，在这之前人类科技的发展是极为缓慢的，我也极为同意用‘荒废’这个词汇来描述我们200年前漫长岁月里的科技发展速度。” “那么，假设宇宙大爆炸产生之后，地外行星上产生生命和文明的时间相差不多，只要比我们的科技发展更早一些，甚至只是早100年，那么现在它们有可能已经来到了地球。” “但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我们在地球及其周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外星人的蛛丝马迹。” “当然，除了我们人类自己用脑子臆想出来有关外星人的小说和影视作品。” “既然我们没有见到过外星人，那么假设a就不成立，结论只有b：外星人不存在。” “可是，刚刚我们也从杜卡奥夫教授的演讲中看到，宇宙如此浩瀚，我们如此渺小，难道我们地球是整个宇宙中唯一存在生命的星球吗？这显然不科学。” “于是，外星人存在与不存在，形成了一个悖论，这就是费米悖论的由来。”老科学家说话有些多，都开始有些气喘吁吁起来。 “恩特朗博士说的对，对于这段历史和相关科学我也有过涉猎和研究。下面不如让我来为大家讲一讲费米悖论的后续。”此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科学家站了起来。 她的长相看上去，样子像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尤其是微笑的时候。 “恩特朗博士，如果您能相信我的能力的话，下面就由我来讲述关于费米悖论后续的事情吧，您还是要注意您的身体。”那女科学微笑着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年迈的恩特朗，就像是神话里的圣母。 “这是谁？”余生用很低的声音凑到郑前飞耳边问到。 郑前飞显然还在想刘静秋的事情，眼神空洞，神态低迷，一时没有听见。 就在这时，艾伦盖尔探长原本像鹰一样环视这整个会议上人群的眼睛，定格在了郑前飞的身上。 随后，他和身后的警员交谈了什么，后者记下了他的指示。 …… “这是谁？”余生索性直接拍了拍郑前飞的肩膀继续问到。 “哦，这是塔丽莎，来自英国皇家学院，是这里有名的行星物理科学家。” “女科学家。”郑前飞又补充了一句。 “长得像不像蒙娜丽莎？”余生又把头转到右边去问千叶辉。 “真的很像。”千叶辉点点头说。 “不过我们还是专心听会议吧，我觉得太有意思了。”千叶辉说。 “你是说他们讲的‘费米悖论’吗？”余生说。 “对啊，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千叶辉难以置信的问。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不过我早就了解过这个悖论，我想喜欢科幻的男生应该多少都了解一些，并且我对它有些自己的看法。”余生说。 “自己的看法？什么看法？”郑前飞竟然奇迹般的加入进来。 余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如果可以，要不等会儿我上去讲讲？” 郑前飞诧异地看了他足足有十个呼吸的时间，说：“可以，如果讲得好，在你被要求自我介绍的时候别忘了长生计划；如果讲得不好，别告诉大家你认识我们。” “放心吧，我会讲得很好的，我们现在就要证明我们的实力，不然静秋姐怎么会回心转意呢？”余生脸上满是自信，在大学里，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演讲和辩论了。 …… 会议还在继续，现在被塔丽莎接管。 “好，下面就让我为大家讲一讲费米悖论之后的事。”塔丽莎在年迈的星体物理学家恩特朗选择坐下之后，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费米悖论出现之后，很多科学家对此展开过讨论。” “1959年，《nature》发表了一篇想象力十足的文章《寻求星际交流》，它如今已被该领域研究者奉为“经典中的经典”，两位天文学家科科尼和莫里森提出，可以利用微波辐射来探测银河系其他文明的构想，截止到目前为止，世界各国用大天文望远镜和卫星等设备想宇宙中千万个星体发射微波信号，至今一无所获。” 这时候杜卡奥夫的脸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因对这项实验的失败而感到心疼，还是对这几句言论对他银河计划的产生不良的影响而感到担忧的缘故。 “后天文学家弗兰克·德雷克就此悖论提出了两道方程解，被称为德雷克方程。” 此时会议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那个让余生一看就头大的方程，满屏幕的方程式搞得人眼花缭乱。 “经过德雷克方程的计算，暗示出宇宙中生命的形成是比中特等奖彩票还要稀少。并且经过德雷克计算，我们在任何时间可能接触的外星文明只有1个。” “这就意味着，想要3个宇宙文明碰撞到一起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因为宇宙太浩瀚，文明和文明之间的距离恐怕达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塔丽莎说。 “1975年，哈特博士在皇家天文社会学学报上发表论文《关于地球上地外文明缺席的解释》，首次把费米悖论作为一个严肃的概念来讨论。” “针对费米的问题，他提出四种解释。” 塔丽莎伸出四个手指。 第39章 文明发展像场游戏 塔丽莎虽然长得像蒙娜丽莎，但却是一个很有表现欲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含蓄。 她讲着讲着就从自己不起眼的位子走了出来，来到会场中央那个像彗星轨道的长桌子边，在会议室的最内圈围绕这那些“大佬”转起来，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很是激情。 “社会学家哈特对费米悖论提出的四种解释是这样的。” “第一种：对地外文明而言，进行星际旅行还不可行。也就说其他的宇宙文明也和我们一样做不到大面积远行探测，他们的科技可能还不如我们。” “第二种：从动机分析，地外文明不打算和人类进行接触，他们没有和我们接触到必要，可能他们在故意避开我们” “第三种：地外文明刚刚出现不久，他们可能比我们出现的还要晚一些，和人类的接触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四种，就是地球已经被外星文明拜访过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但是最终经过激烈的讨论和证明，这四种假设都不成立，结果还是倒向一面：地外文明根本不存在。”塔丽莎摊手说到。 “我先来为大家论证第一条。” “1945年，地球化学家克莱尔·彼得森利用利用同位素法测定地球的年龄约45.5亿年，而我们人类发展史只有短短的300万年，而且我们利用200年的工业革命，就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点我们今天会议上已经重复好多次了，这是一个不争的历史事实，不需要科学验证的事实。” “那么，如果宇宙中存在着很多像我地球这样的文明，只要他们稍稍勤快一些，就比我们发展更为迅速。” “正所谓‘山外有山，外有人’，如果茫茫宇宙中还有很多文明，即便是存在罗宾·汉森教授提到的宇宙大过滤器系统，茫茫宇宙也总会有比我们发展更快的文明吧？”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再过n年就能找到它们，相对的，他们只要早发展n年就会发现我们。” “这样的话，我们都有了一定的星际航行能力，如果茫茫宇宙中比我发展早的外星文明没有星际宇航能力是说不通的。” “第二条，如果一个文明发现另一个文明，不去认识，不去交流，不去侵略……都是不符合社会学，就像杜卡奥夫刚刚说的那两段历史：被侵略的中国和被殖民的印第安人的美洲大陆，当一个高端的文明发现一个比自己低很多的文明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应该就是侵占，无论是通过武力，还是高等文明瑞低等文明压制性的威胁。” “这不道德，但很真实。” “所以，第二条他们发现我们，没有和我们接触的动机就不想和我们接触，而是故意避开我们，更没有可能。” “第三，说外星文明没有比我们地球文明出现的早的文明，他们的文明可能还是水里游动的鱼，可能还是地上爬行的蜥蜴，可能还是在树上摘果子的猴子，可能还是那些长矛的骑马武士，或者说根本就是另外一套和我们地球文明完全不一样的进化方式。” “或者说，他们和我们一样，已经做到可以将飞行器发射到太空的程度。” “但只要有生命，就应该有生命活动的痕迹，而迄今为止，我们的哈勃望远镜已经观测到137亿光年外的星体，人类由近及远，从始至终，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活动的痕迹。” “所以即便是我们人类是宇宙中发展最快的文明，我们也没有发现那些刚出现不久的其他文明，这样第三种可能也不再成立。” “这是不是因为我们文明之间离得过于遥远的原因？”这时候一个大胡子的俄国科学家站了起来。 他身材很肥硕，但精神很矍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 “这是来自俄国的社会学家奥多姆。”这次还没等余生问，郑前飞就提前告诉了他和千叶辉。 “我是一个对人类发展史很感兴趣的人，我认为宇宙文明的发展和我们地球文明的发展是一样的。” “我们地球文明发展以及宇宙文明的发展就像在电脑里玩一个地域限制型争霸游戏。” 听到有人将于文明发展比作一场游戏，余生原本都有些沉睡的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他开始认真竖着耳朵听起来。 “在一开始，我们只是一个小家族，我们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是宇宙中的唯一。” “后来家族越来越大，这片森林的资源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发展，我们需要到更广阔的地域去发展，结果我们遇到另一个家族，才发现这是世上还有别的同样的家族。” “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存造成威胁，于是我们展开了一场争斗，结果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们不得不有一方屈服，将另外一个家族壮大，后开不同的家族越聚越多，就形成了部落。” “部落不断的突破自身原有的地域限制去扩张，我们会遇见其他的部落，部落和部落最终产生了民族；民族不断突破向外发展就会遇见其他民族，民族和民族形成了国家；国家和国家之间突破高山、沙漠和大海的限制，遇见其他国家，形成国际。” “我们地球上不同的文明近乎都是在同一时期开始发展的，一开始就想是散落在地球陆地各处的一点点星火，点点星火不断突破地域限制，我们越过山河，越过沙漠，越过大海，慢慢相互遇见，最终连成一片，就像点点星火开始燎原的感觉。” “我的观点是：我们的文明在同一时期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产生，就像是在玩一场地域争霸游戏，通过不断探索和扩张自己的地域彼此相遇，通过交流、战争，最终融汇成一个世界。” “现在我们各国甚至各民族语言不同，就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地域限制，彼此是相通的，我们的语言就应该是一样的。” “而我们这个突破地域的争霸游戏现在玩到了要整个地球文明联合起来去突破宇宙地域限制的阶段。” “宇宙的地域限制肯定要比地球上的高山、沙漠、海洋的地域限制大得多，游戏总是越往后难度越高，这是一个游戏正确的打开方式。”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或者被他们找到。” “我敢保证，他们的语言一定与我们不同，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争斗，但最终会走向联合，继续打破地域限制，发现更广阔的宇宙文明世界。” 奥多姆说。 “可这个各国文明发展的前提是我们同在一个可以孕育生命的地球上，生命很脆弱，阳光、空气和水缺一不可，宇宙在大爆炸时有没有机缘巧合下形成和地球一样条件的另一个星球还是个问题。” “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我们也很难有相同的两个星球。地球文明发展史和宇宙文明发展史根本不能一概而论，这不成立。”塔丽莎反驳说。 “宇宙其他文明和我们地球文明同处在可以有生命的宇宙中，这和我们同处于一个地球上其实是一样的。” “并且其他宇宙文明生命也可能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生命可能不需要阳光、空气和水。”奥多姆反驳说。 “那么，只要他们的星球文明比我们地球文明发展更早，就应该也找到了我们才对，但我们已经派出了足够远的探测器去迎接他们，但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不是吗？”塔丽莎说。 杜卡奥夫用一种不愉快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两个，可能是为这两个人的辩论远离了银河会议的主题而感到懊恼。 奥多姆接收到了杜卡奥夫眼神的信号，摇摇头心有不甘的坐了下去。 余生很是同意奥多姆的看法，毕竟自己也是把生命比作一场游戏的人，现在为他最后吃瘪而有些愤愤不平，于是他第一个鼓起来掌来，他是为奥多姆鼓掌。 众人也跟着为两位精彩的辩解鼓起来掌来。 塔丽莎则作为这场辩论的胜利者微笑着像众人鞠躬致谢，接受了所有掌声。 余生撇了撇嘴，心里不是很爽。 第40章 你是外星人 “现在，只剩下了第四条，外星人已经来到我们地球，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塔丽莎继续自己的阐述。 “我们在座的各位整个人类文明最伟大的科学家们，你们谁是外星人？请举手。”塔丽莎向在座的所有人问到。 自然没有人举手，只有一些被她的幽默感染的笑声。 “那么，有谁亲眼见过外星人？请举手。” 众人还是微笑着看着她。 这时候突然一个小伙子举起了手来。 众人都用惊异的眼神望向那个人。 千叶辉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向自己这个方向投过来吓了一跳。 再看看自己旁边这位，竟然把右手举了起来。 “余生先生，你疯了？”千叶辉小声说着，赶紧伸出双手拉住的他举起的胳膊，用力给他拉下来。 “小子，你干嘛？”郑前飞瞪了他一眼。 “呀？这位年轻的孩子，你真的亲眼见到过外星人吗？”这时候塔丽莎正好走到面对余生这边很近的位置。 “啊，不好意思，只是突然感觉腋窝有些痒，我只是举起胳膊来，想挠一挠。”余生看见塔丽莎更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玩笑话。 逗得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笑了笑。 “好吧，真是个爱捣蛋的小家伙，看来你也没有见过外星人。” “爱捣蛋的小家伙”这就是塔丽莎对余生的初次点评。 “大家都没有见过外星人，难道外星人来地球建了个金字塔什么就走了？”塔丽莎继续她的精彩演说。 “这显然也不可能，我们历史上，各个国家的历史上，都没有任何人类与外星人交往的记录。” “所以上述四个观点都不成立。” “这样，所有的迹象表明的结论只有一个：外星文明根本不存在！” 塔丽莎坚定了自己宇宙无外星人的观点。 杜卡奥夫和一些坚持外星存在论的科学家们都摇了摇头。 不过没人愿意再站起来和她辩解，因为这并不是银河会议的重点，科学家们需要用宝贵的时间来研究性价比最高的事情，这也是节约资源的一种形式。 而有些刚来的人就不懂这些，他只在乎将自己有想法就表达出来，哪怕说的不对，也不能憋在自己心里。 不管是当着老师，校长，领导，还是整个世界顶级科学家的面儿，他想说就要说，即便有时候显得很无知，很不懂规矩。 这时候，那个爱捣蛋的小家伙又举起来手来。 “哦？你的腋窝又痒了吗？小家伙。”塔丽莎风趣地说。 这次余生这次站了起来：“不，我是想回答你上一个问题？” “哦？上一个问题？是哪一个问题？”塔丽莎摊手说到。 “你问有没有人见到过外星人。”余生说。 “哦，好吧，那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亲眼见到过外星人？”塔丽莎在余生的要求下重新问了这个问题。 “我见过。”余生很坚定地说。 众人一阵哄笑，以为这孩子又在捣鬼，只是为了让大家注意到他，或者想活跃现场气氛，再或者他本身真的就是个白痴。 “艾伦盖尔探长，您看到了吗？如果您是个对未来之城尽职尽责的公职人员的话，我想您应该把这个在会议上捣蛋的小家伙带出去。哦，天哪，是谁把这无知的小鬼带来的？难道他现在不应该在欢乐城里表演杂耍吗？”塔丽莎边说边用肢体语言比划着，显得极为夸张。 “无知的小鬼”这是塔丽莎对余生的第二印象。 艾伦盖尔探长自然没有理会她言语中对自己的要求，而是继续微眯着眼看着这一切。 “我是余生，来自中国，我没有开玩笑，我看到过外星人。”余生很坚定地回答。 郑前飞和千叶辉同时抬头望着他的下巴，心里同时在想：我们这个同事，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就连坐在后面无精打采的刘静秋都被惊到了。 塔丽莎看着他，摆出一副你很可笑的样子，摊手说到：“真的吗？你在哪见到的？他们是不是眼睛很大？头也很大？身材很小？还有绿色的皮肤？像极了《et》里的外星人形象？” 余生伸出手指着塔丽莎，平静的说：“你就是外星人。” “哈哈……” “哦，天哪。” “真是个幽默的小家伙。” “哦，这是哪来的蠢货！” “快去送心理所，又疯了一个，还这么年轻，可惜了。” “快把这个人拖出去，我真受不了了，他以为银河会议是他在家和小朋友过家家吗？” “不要在这浪费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比黄金还要宝贵。”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不要耽搁我们赚积分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斥责着。 当然也有少数其他声音: “哦，难道塔丽莎真是外星人？我一直看她长得像蒙娜丽莎。” “塔丽莎向我宣扬‘外星文明不存在论’是不是外星人派来的间谍？” “我看你像外星人。” “放屁，我只是单纯的长得丑。” …… 这次还没有塔丽莎做出回应，下面的科学家们已经炸开了锅。 然而，艾伦盖尔探长并没有命令自己手下警员将余生拖出去的意思，他本来就没有闲心到这里来听科学家们精彩演讲和讨论的意思，他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的。 会议突然出现这种混乱，对他来说正是观察每个科学家状态的良机。 “让他说下去。”就在掌舵人杜卡奥夫要起身的时候，艾伦盖尔探长下达了命令。 杜卡奥夫虽然以前在军队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但在代表整个科技联盟安全理事会的艾伦盖尔面前，他不得不低下姿态。 …… 郑前飞立刻抓住余生的左手，将手指搭在余生手腕的脉搏处。 “心跳有些快，但是很有规律，也很强劲，不想是发烧生病啊？”郑前飞嘴里嘟囔着。 “该不是脑子抽筋了吧？”千叶辉小声嘀咕。 塔丽莎被他说的又气又笑：“我虽然和伟大达芬奇所画的蒙娜丽莎有点儿相似，但你不能说我长得像外星人，你可以私下调侃我，但我们现在是在严肃的开会，你这样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余生说。 “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也是外星人。”余生又说。 …… 第41章 人类外星说 当余生说出自己是外星人的时候，连原本“包庇”他的艾伦盖尔探长都有些挂不住了，正在考虑是不是派自己身后的警员将这个“疯子”拖出去。 然而余生后面的一句话，让他坚定了这种想法。 “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是外星人。”余生一本正经地说。 此刻在座的众人直接由前面的斥责与漫骂变成无语与沉默。 城里正在观看这场会议直播的人都笑翻了天。 “好吧，把他拖出去。”艾伦盖尔探长吩咐后面一个警员说。 “因为人类就是300万年前来到地球的外星人。”余生说。 “人类就是300万年前入侵到地球的地外文明。” “正如费米所言：如果地球文明发展100万年能找到地外文明，那么地外文明早发展100万年就应该来到了地球，我认为有一个地外文明比地球文明早发展了300万年，他们在300万年前就来到了地球。” “他们就是我们人类。”余生说。 众人再次炸开了锅： “哦，这怎么可能？” “真是个疯子！” “一个不懂达尔文进化论的白痴。” “哦，天哪，这个白痴在胡乱说些什么？” “我仿佛感到自己的智慧和人生观正在受到侮辱，一坨坨狗屎正在我脑子里胡乱的拍。” “此时伟大的达尔文恐怕已经掀开了棺材盖……” 当然还是有些其他声音： “哦，天哪，这个小家伙再讲‘人类外星说’。” “啊？费米悖论还可以这样解释？” “我很想听他说下去，看看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令我们震惊的话来。” “他应该不是胡诌的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 这时候那个警员已经余生面前。 “快点把这个搅局的家伙拖出去吧，真受不了。” “不要再让这种白痴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我们会议需要往下继续。” 一群人压制不住自己情绪直接喊了出来。 “不行，他说的存在可能性，我们可以不认同，但应该尊重每个人的想法。” “我们应该听他讲完，这是未来之城的规矩，难道你们忘了吗？” 另一群人也大声喊了出来，虽然他们只有少数。 此刻在整个会议上有真正意义决定权的艾伦盖尔发现会议场面越来越混乱，科学家们因为余生在会场上的存留问题已经分成了明显的三派：发对派、支持派和沉默派。 这对他的观察来说，更为便利。 于是，艾伦盖尔改变了注意，说到：“好吧，就让他说下去吧，尊重每位科学家的论证发言，以及科学言论自由，这是我们未来之城应该秉承的美德。” 听到这话，那命警员不得不将已经在背后按住余生胳膊的手放开。 “谢谢您，那么下面我可以阐述自己的观点了吗？”余生看着站在已经对面会议内圈里的塔丽莎说。 塔丽莎耸了耸肩，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那个俄语单词：“当然。” “好，那我开始我的论证。”余生也在位子上走了出来，来到会议场内圈，让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恶心一个人是恶心，恶心一百来人也不是事儿。 这种场面让他联想到自己在大学里参加辩论赛的情形，自己成绩虽然平平，但是在辩论赛上怼人还是有一手的，所以他现在有点兴奋。 他高调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其实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当时我刚看完一期叫《动物世界》的节目，看到那些野牛、斑马、狮子、豹子在非洲一望无际的原始草原上追逐、撕咬、争夺……” “然后我再站在高高的楼顶上看我们这个高楼耸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城市，我生出了一种感觉。” “人类在地球上的存在是那么的突兀。” “人类与地球其他生命相比简直是格格不入。” “如果没有人类，地球的陆地上应该还是葱葱郁郁的原始森林、草长莺飞的草原、和一望无际的沙漠，像我们现在的海底世界一样的原始。” “而我们如今的地球陆地如你所见：高楼大厦、汽车飞机、电灯电话……” “地球上除了人类，竟然没有任何其他一种动物拥有这种的改变地球的能力。” “同为灵长类动物的猴子和猩猩也不行，甚至到现在他们也不会搭起自己的帐篷。” “如果地球万物生灵遵循进化论的话，同样的时间轴上，进化速度的差异性未免太大，地球生灵明显只分了两个进化层次。” “人类与其他生物。” “再换一种角度，假设如果我们遵循进化论的学说，人类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那么我们人类现在应该在进化的过程变得参差不齐才对，有猴子，有猩猩，有类人猿，有山顶洞人，有接近于人类的智人，我应该看到类似这样有层次的进化才对。” “然而我们现在，没有看见类人猿，或者智人什么的。这么多年了，猴子还是那个猴子，猩猩还是那个猩猩，它们的进化在哪？体貌特征有明显变化吗？还是从森林里到了笼子里算是进化？”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所以，地球人类更像是一个来自外星高端文明的入侵者。”余生说。 “是人类先学会了使用和制造工具，这是在进化方向上取得巨大优越性的缘故，其他生物的进化方向不对。”一个科学家反驳说。 “那什么其他生物，像那些老虎豹子，他们发现已经用身体打不过拿着棍棒的人类的时候，为什么不也去学着拿起石头扔人类呢？” “按理说，他们即便比我们进化慢一些，总归是应该照着更好的方向去进化，到现在几百万年过去了，老虎怎么也会拿着自制的尖锐木棍去到河里捉鱼了吧？”余生问那个科学家。 “这没有说服力，正是因为人类产生超出一定层面的进化，所以才限制了其他生物的进化。”另一个科学家说。 “那，海洋的生物在人类没有发明潜水艇之前都没有受到人类的干扰和限制吧？它们为什么没有进化出像人类这样的文明呢？”余生问他。 “那可能是受到海洋环境的限制。”那个科学家说。 “那时候，如果人类有进化，也同样受到森林环境的限制不是吗？”余生反驳说。 “只是因为人类文明在地球上显得突兀就判断人类来自外星，这太片面了。”又一个科学家说。 “当然，这只是我当时的初步想法，我还有其他想法。”余生说。 “后来经过我大学对生物学的学习和研究，我认为人类在来到地球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其他生物。” “所有的恒温动物都是和人类一起来到地球的，地球原始的生物体系，应该只有鱼、青蛙、蛇、蜥蜴那些变温动物。”余生说。 众人再次被余生的“胡诌”感到震惊。 “请说出你的依据。”年迈的恩特朗博士用嘶哑的声音说到。 他的话也代表这整个会场上所有人，乃至全城所有人的心声。 “我有三个论据足够支撑我的观点！”余生自信满满地伸出了三个手指。 第42章 k－t边界 余生从被人漫骂白痴到现在被人催促“讲课”，心情自然变得愉悦起来，将刚来未来之城后的恐惧、担忧、与压抑全部抛到脑后，犹如解放了天性一般。 他感到口渴，就随便在会议桌上拿起别人的水杯喝起来，对方只得无奈的摊摊手，引得众人一阵好笑。 这时候众人的笑已经不再是觉得余生白痴，而是觉得他率真的性格着实有些可爱。 甚至还响起了零散的掌声。 “好，很荣幸你们可以允许我继续表达我不成熟的想法。”余生此时已经走到了塔丽莎不远的位置，很绅士的向众人鞠了一躬。 这是余生在大学辩论时用来挑衅，或给予对方压迫感的心理战小操作。 “哥们，别整那些没有的，麻溜地往下讲就完事了。”一个来自中国东北的科学家催促到。 “好。”余生继续走动起来，他的演讲也开始继续。 “为什么我认为人类和恒温动物是地球外来物种呢？” “目前我有三个论据来证明这个推论。”余生伸出了两个手指。 “论据一，是生物证明，通过基因dna的差异性对比。” “众所周知，我们现在的生物科技已经向基因技术开始发展，据我搜集的资料显示：老鼠和人的基因序列相似度为99%，这是我们为什么总会拿小白鼠做实验的原因之一。” “人与侏儒黑猩猩的基因序列98%；与猪相似度83%；与猩猩相似度80%；和鸡、鸭、鹅、狗，哪怕是昆虫里的苍蝇，植物里的香蕉的基因序列的相似度也都在60%以上。” “然而，人类和鱼、蛇、青蛙、蜥蜴这些冷血动物的基因序列相似度不足50%。” “这一点儿，可能从恒温动物与变温动物的生存方式的差异性上就能表现出来。” “所以，如果说地球的本土生物其实只要这些冷血动物和藻类植物，而恒温动物包括陆地上的一些昆虫和植物都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是吗？”余生说。 很多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基因差距这么大，而且生存方式也存在这么大的差异，确实有点儿像是两个星球的物种。” 也有很多人表示反对：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们的基因还存在着共同性的，地球生物都是由单细胞逐步进化而来，我们都有同样的祖先，只是进化快慢和方向上产生了差异；而且我们的生存都是离不开空气、阳光和水，这并没有那么大的差异。” …… “论据二，是用历史论证，以我们地球发展史论证。”余生继续说。 “还懂地球史？”郑前飞对余生的表现感到诧异。 郑前飞听着余生的演讲，思绪真的从刘静秋事情上分开了一些。 自从刚刚刘静秋宣布退出长生计划后，原本他这几天被激起的信心又迅速沉落了下去，沉落得比以前还要低，他只想每天喝酒睡觉，早早的在这里结束他原本应该在外面灿烂辉煌的一生。 但没想到，余生此刻近乎疯狂的举动与演说，让他心中的希望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去了。 …… “在两亿多年前的地球中生代，大量的爬行动物在陆地上生活，因此中生代又被称为“爬行动物时代。” “其中有很多体格较大，种类繁多的陆地爬行生物，我们现在称之为恐龙。” “然而，就在6500万年前的地球白垩纪时期，恐龙仿佛一夜之间，被灭绝的干干净净。” “恐龙到底是如何灭亡的？科学家们众说纷纭，有说是全球大面积火山爆发，有的说是温度变化，有的说是它们互相残杀……。” “相对比较可信的是陨石撞击地球说，当时由于我为了参加一场生物学会的演讲，还努力的背诵过这一段，虽然最后我的演讲没有被选上。”余生说。 “1980年，美国科学家在6500万年左右的地层中发现了高浓度的铱，其含量超过正常含量的200倍。” “还能在哪里找到如此高浓的铱呢？答案在太空中，太空中的铱含量比地球高出一千倍。” “这层岩石被地质学家称为k-t边界，意思是白垩纪-第三纪界限的标记线，在k-t边界岩石层地下有大量的恐龙化石存在，而且越接近边界越少，然而在k-t边界以上，恐龙化石根本就不存在。” “也就是说，地质层中的k-t边界是恐龙与后世分界线，恐龙在那时候被灭绝。” “而且，科学家在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上有一个叫做希克苏鲁伯的陨石坑，据推测这至少是一个直径10公里的小行星撞击造成的。” “10公里，和我们未来之城一样大直径的小行星。” “仿佛在一夜之间，灭绝了地球上的恐龙。” “我以上所说的是关于小行星撞地球导致恐龙灭绝的地球史，想必在座的科学家都听说过。” “那么，我以下所说的，是我的猜测。”余生说。 “我们姑且认为是小行星自然撞地球，虽然这种概率在我们如今的天文物理学理论下，几乎是很难发生的。” 杜卡奥听到这句话，嘴角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像是戳中了他什么心事。 “恐龙就这么突然灭绝了，而6200万年之后，地球早已经重新恢复适宜生命生存环境的时候，人类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开始了逐渐统治地球的游戏。” “6500万年前地球恐龙被灭绝，300万年前智力超群的人类在地球上出现。” “这似乎是并不是一种巧合，会不会是一种高级文明发现低级文明，先选择灭掉他们遏制他们的发展，然后再选择入侵呢？” 众人随着余生的讲述开始思考起来。 “你是说，在6500万年前，人类做为外星文明灭掉了了地球上的恐龙，在6200万年后，选择了入侵地球发展自己的文明？”肥胖的奥多姆激动的站起身来说到。 “没错，我推测那根本不是什么小行星，那是一个类似于巨大核武器一样的毁灭性打击武器。”余生说。 会场众人再次哗然，开始交头接耳的交谈起来。 全城看直播的人也都跟着相互讨论起来。 …… “小家伙，我们认为这里有两个很明显的bug。”这时候一个美国纽约英文口音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首先，如果当时人类能够轻而易举的灭到地球恐龙，为什么会选择毁灭性的武器，导致地球生态遭到破坏？” “其次，那么人类为什么不等地球生态恢复就立刻入侵，而是等到6200万年之后呢？”那个科学家问到。 “因为这和我们现在人类文明的发展是一样的，因为当时选择灭绝地球恐龙的时候，人类文明还没有带着生命宇宙远航的能力，但早就有了让探测器远航的能力。”余生说。 “那时候的人类文明可能为了既要进行宇宙探测，又怕高级文明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他们在宇宙探测器上安装的不是像我们旅行者1号那样，放上带有人类语言的唱片那样的代表人类友好的东西，他们带的可能是自己当时文明最厉害的武器。” “一旦发现不测，探测器就可以选择自我毁灭，或者毁灭对方。” “比如我们现在的科技发展，我们发射一些带着核武器的无人宇宙探测器到太空中，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宇宙中发现了一个生活着恐龙的星球，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庆贺，便是侵占。” “而我们现在并没有带着我们生命体去‘光顾’的能力，为了保证这个星球不会在未来的‘工业革命’之后超过我们的文明，我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我们探测器中的武器，灭掉他们，阻止他们的文明进程。” “这不合理！那万一星球没有恢复能力，被炸毁了怎么办？岂不是等于亲手毁了一个可以同样养育生命的星球?”一个科学家反驳到。 “那也得炸掉，即便是将其毁掉，也不会等他们发展起来成为我们强有力的敌人，用我们中国老话来说就是：不能养虎为患，需要斩草除根。” “虽然听起来，这并不怎么道德，但生存是生命的第一要务，仁慈在关系到自我生存与毁灭的时候可能屁都不是。宇宙文明和我们地球文明一样:落后就要挨打！” 众人点头表示暂时同意，不辩解。 “这样，另一个星球文明再发展6200万年后，第一个载人飞船会带着他们文明星球的一些产物，入侵地球，开始发展自己的文明。” “而我们就是曾经外星文明来到地球的‘入侵者’的产物。” “并且我们已经又发展了300万年。” “达到了可以用探测器探测宇宙的程度。”余生说。 众人再次哗然，议论声再起响起。 杜卡奥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这里有件事说不通。”又一个科学家站起来开始反驳。 第43章 诺亚传说 “不，这里还是有个很大的bug。” 刚刚那个提出疑问的纽约口音的科学家又站了起来。 “既然当时当时外星人类文明已经有了到达地球的先进科技，为什么我们作为后代却发展了300万年才到达现在这程度？文明应该是不断进步的，哪有退步道理？” “这个问题很简单。”余生笑着说。 “请问您从事与什么类型的研究？”余生问他。 “我是卡尔·爱里森，是从事航天物理学的研究，可以说是现在最优秀的航天物理学家之一。”他对自己的专业很是自信。 “那您会种地吗？”余生问。 对方摇摇头。 “那您会在矿石中炼出铁来吗？”余生问。 对方再次摇摇头。 “那您自己会盖房子吗？”余生问。 对方还是摇摇头。 “那如果把现在优秀的您，利用最好的飞船送到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上，那里就像是我们地球的原始森林，哪怕再多几个像您这样优秀的科学家一起，您确定能迅速建立先进的文明来吗？” 对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我想那时候我连一个螺丝都做不出来，我是说如果不用飞船上的任何东西的话。”卡尔森说。 “所以，如果当时人类文明只有几个或者几十个人坐着飞船来到我们地球，成为我们的祖先，他们很难迅速建立起和自己母星等同的文明，只能遗传自己智利超凡的dna而已。” “如果得不到后续母星的支持，或者说已经和母星断了联系，那么人类文明在地球的发展就会是先退步再进步，近乎于重新来过的发展史，就像我们如今的人类发展史。”余生说。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说，300万年前地球上存在短暂的超前文明？”爱里森问到。 “是的，可以这么说。”余生承认了这种说法。 “4500年前，古埃及人还能建造金字塔，而随后至少3000年他们便没有了建造金字塔的能力，直到现在，我们去沙漠里建造金字塔也是一件不怎么容易的事情，我想这可以证明文明存在退步的可能性。”余生说。 “那原始的母星为什么不和他们保持联系，或者派后续飞船过来呢？” “好，这个问题我会在下个论据的阐述中讲到，您现在请坐。”余生微笑着说。 对方思考着点点头，坐下。 “请你阐述你的第三个论据。”这时候银河计划掌舵人杜卡奥夫竟然亲口问到。 “好，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我的第三个论据。” 此时，竟然有个工作机器人给余生递上来一瓶矿泉水，余生好像不是很满意。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泡壶龙井。”余生小声对机器人说。 送水机器人摸着自己脑袋表现出一脸懵的表情。 “好的，阿云已经为您的需求进行安排。”余生耳朵里的阿云说。 “别整那些没用的，麻溜的快讲！别让键盘手水字数。”那个来自中国东北的科学家催促到。 “好。”余生喝了一口矿泉水后说。 余生是个俗人，他喜欢这种被人催促的感觉。 “我的第三个论据是关于一个神话传说。” “一个写在《圣经》里的神话传说。”余生说。 “哦，天哪！你是说，你要用神话传说来证明一个严肃的科学推论？”塔丽莎仿佛是在和余生的战斗中抓住了他一个巨大破绽。 她表情夸张地大声说着。 “不要打断他，让他说下去。”杜卡奥夫冷声说到。 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因为众人讨论费米悖论问题，因偏离银河会议主题而感到有些懊恼的杜卡奥夫，此时却兴致满满听起了余生所说的“人类外星说”。 塔丽莎在很多人嫌弃的眼神中认识到此时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她只得摊了摊手选择灰溜溜地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用传说来证明科学推论听起来是有些不妥，但有时候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我认为神话有可能是真实历史另一种形式的记载。”余生表达了自己对神话传说理解和态度。 众人没有人接话，没有表达认同或者不认同，只是默默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诺亚方舟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记载在……” “不好意思，这段我没有背过，我实在记不清了，能给我一台电脑查下资料吗？”余生翻了翻白眼发现自己实在是记不清了，尴尬地摊手说到。 此刻会议桌上离他最近的一个“科学大佬”立刻将自己的位置给他让出来，桌上放着“大佬”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余生没有客气，坐在那迅速查询起资料来。 “诺亚方舟的故事在《希伯来圣经·创世纪》以及《古兰经》中都有记载，这说明这个故事在当时的流传度还是很高的。” “下面我再为大家阐述下是诺亚方舟的故事。” “诺亚是一个正直善良完美的人，他追随上帝行事。上帝看见整个世界已经腐朽了，到处都是暴力，世界充斥着罪恶，世上所有人都过着邪恶的生活。” “上帝对诺亚说：“人类让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与杀戮，我要毁掉他们。而你要为自己造一艘方舟，我要使洪水泛滥全世界，消灭天下所有活着的人，地上万物也要被消灭。你到时就带着你的妻子、儿子、儿媳们一起进入方舟，你还要把各种飞禽、走兽、爬虫，每样两只，雌雄各一带上，和你一道登舟，在船上喂养好。此外还要带上各种吃的东西，储存在船上，作为你们和动物的食粮。” “大家注意，上面提到诺亚不仅需要妻儿老小，还有带上各种飞禽、走兽、爬虫，每样两只，雌雄各一，还带有食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食物中肯定有植物或者植物的种子。” “这种配置，像极了要在一个新的星球建造一个生态系统和人类文明的最基础配置，不是吗？” “我刚刚说过论据一，人类和恒温动物基因序列相似度很高，而和冷血动物相似度却极为有限。这传说中方舟上的描述的这些生物都是恒温动物，正好和我的论据一相吻合。” 众人听到这，开始有些议论的骚动。 余生滑动着鼠标，继续着他的演讲。 “记载中还说，诺亚遵照上帝的话，诺亚花了120年终于建好了上帝说的方舟。” “注意，记载上说这条船建了120年才建成。” “在那个上帝挥一挥手就能发动一场大洪水灭掉“人类”的时代下，建一条普通的逃生大木船用120年显然是不合理的。” “我推测：可能是在某个时期人们对古语翻译出现了错误，真正的翻译可能是这条飞船或者宇宙飞船，方舟号宇宙飞船。” 众人的骚动又大了一些。 “我们继续往下看。” “记载上还描述了这艘船的大小：长300腕尺，也就是133米，宽50腕尺，也就是22.3米，这个尺寸比例，想必在座的研究航天飞机的科学人士，明白这应该和我们现在航天飞机的长宽比例极为相似。” 会议某一个区域的讨论声更大了一些。 他们是研究宇宙飞船的专家。 第44章 母星推论 “咳咳，诺亚方舟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余生这时候喝了一口机器人送来的龙井茶，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故事中提到：那年诺亚走出方舟的时候是600岁。而且《圣经》中提到诺亚是活了950岁。诺亚在他500岁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叫做闪，一个叫做含，一个叫雅弗。” “我们知道我们人类现在的寿命，能够活到95岁已经是烧高香了，活到950岁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500岁的时候还有生育能力。” “除非那时候的科技已经有类似于冬眠技术这种使得人长寿的方法。” “或者可能和宇宙远航也脱不开关系，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速度越快，时间就会变得越慢，在高速飞行的宇宙飞船上，他们1小时钟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是一年。” “巧的是：我们中国古代也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根据爱因斯广义相对论来讲，上帝和神仙生活的天堂和天庭可能就是宇宙中高速飞行的星际航母，所以上帝和神仙在传说中都等活得比乌龟还久。”余生说。 众人又开始对这个时间和寿命问题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余生说到有涉及到了长生相关的内容，郑前飞和千叶辉都激动的想要跳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他们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传说中集体荣誉感吧。 就连刘静秋，嘴唇也微微张着，虽然表情还是那种莫不关己的神情，但她的瞳孔自从余生上台开始慷慨激扬地讲述自己想法的时候，她的瞳孔就在不停的变化。 “好，我们继续往下看。”余生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为了确定生存环境，一开始诺亚放出一只乌鸦出去，而乌鸦没回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又放出一只鸽子，而鸽子为他衔来一根橄榄枝。” “这让我想到我们中国一个叫《盗墓笔记》的小说，面对刚刚打开的地下墓穴，盗墓者常常会放出鸽子来试探墓穴中的空气质量是否适合人类呼吸。” “我想，这也是我们到达一个新的星球上，为了试验飞船外界环境是否适合生存所作出的最合理举动。” 议论声慢慢又琐碎的开始了。 “故事往下是这样的：二月二十七日，大地全都干了。上帝对诺亚说：“你和你的妻子，你儿子儿媳们都从方舟上出来吧。把你带上方舟去的各种地上生物，鸟兽爬虫都放出来吧，让它们滋生繁衍，遍布全世界吧。”诺亚就同他的妻子、儿子儿媳们从方舟上走出来。” “为什么诺亚在鸽子为他叼回橄榄枝之后，没有立即走出船舱，而是等上帝告知外部的情况之后才出来呢？” “为什么上帝能够帮他看到外部环境呢？” “我想大概可能是这样的：诺亚这时候开着方舟号宇宙飞船在地球上着陆，他能够通过向外放鸽子测试近处的外部环境情况，而远在天上的上帝可以为他看清周围大范围的环境，或者全球的环境。” “而当时上帝应该在天上的一个绕地卫星上，或者另一个方舟中。” “所以，在上帝在天上为诺亚确定了外部环境的安全性，这时候诺亚听到上帝的通知才敢在船舱中出来。” 议论声又忍不住开始了。 “余生，你下面这个故事还有多长？要不等你说完我们在议论吧，这样就像便溺一样，太令人难受了。”莱特尔大声说。 “哦，下面还有几个小点儿需要解释，用不了多长时间了。”余生回答到。 议论声立刻停了下来，意思很明确：要听完余生的讲解在进行讨论。 “故事最后说：诺亚就听到上帝的通知就同他的妻子、儿子儿媳们从方舟上走出来，各种地野兽、牲畜、鸟类和爬虫都是雌雄配对的生物，也都下了船。接着，诺亚为上帝修了一座祭坛，上帝收到了诺亚的祭祀，他说：“我再也不会因人类而使大地遭到灾祸了。不论人从小就有多少邪念，我都不会像这次那样毁灭一切生灵了。” “重点一：诺亚为上帝修了一座祭坛，上帝收到了祭祀信息。” “我认为：诺亚不是建造的祭坛，而是一个很强的信号发射器，向正在远离地球的上帝发射信号进行继续交流。” “重点二：上帝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像这次一样随意毁灭一切生灵了。’” “这说明上帝以前至少毁灭过一个星球的生命，那么故事刚开始，上帝在实施诺亚方舟计划之前说‘人类太罪恶了，我要发洪水毁灭他们。’” “请问各位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们：如果一个十公里直径的彗星撞入我们的海洋，会发生什么？” “目前我们观测到最快的彗星速度约30万千米秒，如果有十公里直径那么大，按石头的密度算的话，落入地球海洋中，会引发大约2000米高的海啸，也就是说地球2000米以下全部会淹没，纽约、华盛顿、莫斯科、北京、上海……都会被淹没，甚至中国海拔1545米的泰山都被会淹没，人类等于被灭绝一遍。”数学家瓦尔德·西蒙边迅速敲击着放在自己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边用法语说着。 “这么说上帝拥有引动星辰的能力的话？我就可以推论当初撞击地球毁灭恐龙的小行星也是上帝的杰作。”余生说。 “这样一来，毫不相干的三个论据竟然相辅相成？”奥多姆激动地站起身来。 “以前在另一个遥远的星球上有一个文明，我们姑且叫它上帝文明吧。” “他们在7500万前就探测到了地球，地球那时候是恐龙时代，上帝看不了一群恐龙肆虐残杀，然后说‘我要洗清你们的罪恶’，然后一个行星撞地球就把恐龙给灭了，7200年万后，上帝发现自己星球上的人也到处是战争，到处是杀戮，再次说‘我要洗清你们的罪恶’一个彗星撞进大海，洪水把他们给灭了，其中上帝让诺亚来到地球，开始重新发展？所以我们地球上恒温动物和变温动物dna存在很大的差异性？”奥多姆顺了一遍这个故事。 “上帝也可能不属于人类，属于一个更高级的文明。”余生补充到。 众人再次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难道说，诺亚方舟当的就是300万年前来到地球的外星文明？” “这只是个推论，而且其中的一个论据还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我不认同这种推论……。” “不，我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我们人类确实在这个世界上很突兀……。” “难道人类的祖先是外星人？……” “这三个论据看起来本来毫无关联，但被连在一起确实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后来，我们在地球上也是战争连连，而且还发动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当时有传言在世界大战期间发现了外星飞碟。”一个科学家说。 “哎呀妈啊，感谢上帝不杀之恩啊！”令一个科学家竟然痛哭流涕。 …… “这不可能，这里有个明显的漏洞。” “什么漏洞？” “上帝先灭了地球恐龙，后来很多万年以后才灭了人类母星，那么为什么这间，母星文明没有派第二批或者第三批飞船开到地球？而且没有和我取得任何联系？”有个社会学家提问到。 “是的，这不成立，如果我们人类的飞船能够在另一个星球上开发新的家园，我们会时刻保持联系，并且会全力以赴的进行提供各项支持，第一批次宇航员着陆成功之后，后续的部队会随时抵达，而不可能是300万年都不闻不问。”有科学家反驳到。 余生笑了笑说：“这个问题当时我也考虑过。” 听到余生开始回答这个问题，科学家们原本骚动的讨论就停了下来。 “第一种推论是那个母星离我们地球很远很远，即便它可能是离我们最近的文明，也要有上百万年与方舟飞船飞行速度的乘积的距离。” “也可能6500万年前，探测器发现并毁灭了地球恐龙文明，当时人类母星就派出了方舟宇宙飞船向地球进发，飞船经过6200万年才到达地球。” “这也可能是刚刚前面有人提到的：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扔在这300万年不来理会的原因。” “第二中推论其实很简单，就是像神话传说中那样，人类母星的文明发展误入了歧途，人类到处都是仇恨与杀戮，一个叫上帝的大人物实在看不下去了，动了动手指就把人类母星给灭了，这里的时间差并没有那么大。” “就跟全国下个制裁犯罪通知，地方上第二天就都开始执行了，中间的时间差并不大。” “也有可能地球的恐龙文明被人类母星文明给灭了，而人类母星文明被上帝文明给灭了。大鱼吃小鱼这种事儿，宇宙这么大，也是随时都可能发生。”余生说。 “说不定，现在上帝文明也被别的更高级文明给灭了，正如奥多姆博士所说，文明发展不过是不断突破自身地域限制的游戏。” 众人就好像被余生的这番言论点燃了一样，一下子炸开锅。 “不，上帝没有被灭亡！”银河计划掌舵人杜卡奥夫突然站了起来。 第45章 玛雅文明 杜卡奥夫稍微有些失态的举动，成功引起了艾伦盖尔探长的注意，那双鹰一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顿了顿，像是把什么话咽了回去。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迅速聚集到他身上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自己的讲话： “我们不能乐观的认为他们已被灭亡，我们也不能乐观的认为我们是这个浩瀚宇宙中唯一的生命文明，我们应该时刻保持着外星文明入侵的高度警惕。恐龙曾被一夜间灭绝，我们人类也随时可能将迎来末日的一天。” “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不像在座的一些同僚，时长因为我们科技进步的快速，而倍感愉悦与骄傲。”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星体研究者。我常常看着通过哈勃望远号卫星传输到我床头屏幕上的宇宙影像发呆。” “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连自己的地球还没有搞明白，更何况是浩瀚的宇宙？” “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经常因感到我们人类的无知而在噩梦中惊醒。” “就像刚刚这位小家伙说的。”杜卡奥夫很是和蔼地看了余生一眼。 “如果我们曾经是另个星体文明的后裔，如果我们明天就面对他们的到来，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文明的差异。” “我们也无法确定他们对我们是否友好，说不定他们就像《圣经》里提到的审判日那样，动一动手指就将我们引以为傲的文明泯灭的连渣都不剩。” 杜卡奥夫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为抬着头眼神望着天花板上某一个点，空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天空中飞来了外星战舰一样。 然后，他又将视线收了回来，眼神重新变得睿智有光。 “或者乐观一些，我们不会和比我们强大的外星文明接触，但我们也能确定地球会不会被彗星撞击；我们也不能确定地球本身的资源还能支撑我们发展多长时间。” “所以我们一定要加速银河计划的进程，无论是去寻找外星文明，还是去寻找适合人类居住的第二家园；或者只是为了更好的发现宇宙的奥秘，或者我们只是为了在其他行星上去建造像我们未来之城这样的生态城市，我们都需要发展我们的星际远航能力。” “尤其是我们未来之城还代表这整个人类最尖端的科技力量，我们就更应该竭尽全力地去做这件事情。” 众人此时都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我非常赞同杜卡奥夫教授的发言。”这时候年迈的老科学家恩特朗再次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快要入土的科研工作者，刚刚听了这位中国小家伙……”恩特朗这时候看向余生，很显然他没有记住余生的名字。 “我叫余生。”余生说。 “对，这位叫余生的年轻学者的演讲让我对我原来的一个想法又有了新的认识，我想如果现在不说出来的话，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恩特朗用他苍老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说。 对于这样倚老卖老来争取发言权的老科学家，众人还能说什么呢？耽搁时间就耽搁时间吧，反正会议时间已经被耽搁这么久了，而且还有个小家伙发表了如此令人兴奋的推论。 即便是反对恩特朗进行发言的，翻翻白眼也就忍过去了。 “好的，感谢你们还能容忍我这老家伙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我想小家伙的发言都如此的精彩，我这老家伙的发言也同样会精彩。”恩特朗竟然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会议场的内圈。 “我想我们现在科技发展的速度还远远不够，即便我们抛开了彼此的国界，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将所有的知识和智慧全部集聚在这个10平方公里的小小科技伊甸园之中；科技服务工作者们为我们提供近乎完美的科研环境和材料支持。” “即便这样，我们的科学发展速度还远远不够，咳……咳……。”恩特朗因为激动变得咳嗽起来。 这时候旁边有人将自己的椅子推到了恩特朗身边，示意他坐下。 恩特朗本来也想像余生或者塔丽莎那样围着会议桌边转边激情的演讲，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看了看那个柔软椅子，开始时是拒绝的，直到不听使唤的身体忍不住坐上去的时候，才由衷地感觉到：真tm舒服。 一时的失神，让他缓了一下才恢复过来。 “如果刚刚余生小学士说的诺亚传说的故事是真的，我们先不说人类母星文明是否还记得我们，会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问题。” “我是想说，如果《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是真的，那么这本书中记载的其他故事也可能是真的，这些都不再将是传说，这些是超前文明时期历史的真实记载。” 本来安静的众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对啊，这种推论在逻辑上是说得过去的，如果那些都不是传说，是超前文明真实记载话也是不是不可能。比如他们说的人能活900岁之多，我想我们人类在掌握冬眠或者基因技术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支持的人说。 “不，那只是本用来传播宗教信仰的书籍，里面记载着古代的一些神话，就像我们现在的魔幻小说，这不是科学，只能证明人类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不错的想象力。”反对的人说。 “如果我们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的话，我想我就可以继续我的推论。”恩特朗继续说。 “古老的传说如果是真的，那么古老的传说不仅仅只有《圣经》。” “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来自于神秘的玛雅文明。” “想必大家对人类文明史所有了解的话，对5000年前活跃在墨西哥土地上先进而神秘的玛雅文明有所了解。” “他们科技的先进程度可能超出了你们的想象。” “他们的雕刻技术是一流的，能够用上吨重的石头建造出十分宏伟的建筑和石雕，也能用无比坚硬水晶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头颅，你们要知道水晶就是金刚石，世上最坚硬的菱角分明的金刚石，以我们现在的科学技术也很难从这种菱角结构的晶体上雕刻出光滑的圆弧状物体来。” “这让我想到《卫斯理》小说中的《钻石花》，那是一颗用钻石雕刻的玫瑰，以人类现在的技术用钻石是雕刻不出圆润花瓣的玫瑰的，那是外星文明的杰作。” “而玛雅人却可以，他们所雕刻的一颗光滑流畅的水晶骷髅还陈列在美国的博物馆里。” “而这样一个超前文化，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第46章 末日预言 “玛雅文明的超前性，还远不止他们拥有卓越的雕刻能力。”恩特朗继续用他沧桑的声音讲述着。 就像一个老人在给孩子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玛雅人的数字表达与算盘的算珠有异曲同工之妙。使用三个符号：一点、一横、一个代表零的贝形符号就可以表示任何数字，就像我们近代电脑计算机技术才发明和应用的“二进位制”，而他们是“三进制”，比我们现在文明使用的十进制不知道超前多少倍。 “而且玛雅的历法非常复杂，他们5000年前就以365天为太阳历。根据现代天文观测一年是365.2422天，而玛雅人已测出一年是365.2420天，相差微乎其微。” “这还不算什么。” “玛雅人还计算出了金星围绕太阳旋转的时间是584天，而我们以现在天文观测的结果是583.92天，误差每天不到12秒。” “而这写计算是玛雅人在一千多年前做到的，而我们现在文明在300年前还以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把伟大日心说提出者尼古拉·哥白尼科学家烧死在十字架上。”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样一个如此智慧的文明，在公元830年，科潘城浩大的工程突然停工；公元835年，帕伦克的金字塔神庙也停止施工；公元889年，迪卡尔正在建设中的寺庙群工程突然中断；公元909年，玛雅人最后一个城堡里也放弃了已修过半的石柱。” “我们现在还能够在他们的遗迹中，看到这些修建了大半就突然放弃的浩大工程。” “他们为什么突然停工，停工之后又去了哪里？这一直使我们至今未能解开的谜题。” “后来，人们在布兰科“铭文神殿”中，发现一个皇家坟墓。中间停放一具巨大的石棺，里面是一位玛雅国王的遗骨。一般认为是布兰科一位极受尊敬的国王，名为太阳陛下帕卡尔。石棺用一块巨大的木兰花色石灰石做成，重约5吨，面积超过7平方米。石棺盖的雕刻复杂，刻画一个蜷曲的w形状的玛雅人形，位于中心悬浮，周围环绕奇怪的图案。” “瑞士作家冯·丹尼肯的名着《神之战车》提到，在棺盖中心蜷着身子的人实际是一个宇航员，正在控制起飞的飞船。有人甚至推测玛雅人突然消失的原因是随外星人的宇宙飞船一同离去。玛雅人对天文如此了解，创造奇迹之后神秘消失，也许是外星人的后裔，被先进的星球“祖先”接走了。” “这虽然听起来很玄，但是我们同样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恩特朗讲到这的时候那满面红光的神情，充分表达出他个人对这件事情的认可。 “其实玛雅人到底是不是外星人的后裔也不是很重要。” “咳……咳……咳……，我想说的是这样一个超前文明给我留下的五个预言。”恩特朗咳了几声收拾了下情绪继续说道。 众人听到是关于预言的故事，都变得更为安静起来，默默得聆听着。 “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五个预言，无论真实与否，我先简单的说一下。” “第一个预言是他们预言了自己文明的灭绝，很明显他们实现了。” “第二个预言是在他们的壁画上画了未来会有的汽车，飞机，火箭的出现以及时期。很显然这也实现了。” “第三个预言是预言了世界大魔头的出生和死亡的大致时期，后来人们发现这个时期与希特勒的存在时期相吻合，不过这个是否是玛雅人的预言还不是很确切，我们可以忽略。” “第四个预言是预言了毁灭性战争的爆发时期，这和我们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相吻合。” “以上四个预言足以表现出玛雅人预言的准确性还是可以信赖的。” “我今天主要说的是关于玛雅人的第五个预言。”说到这，恩特朗竟然抛弃了舒舒服服的椅子，再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玛雅人的第五个预言是与他们的太阳历有关，玛雅人以5125年，我们生活在第五个太阳纪元，而到2012年12月22日，太阳的第五纪元将要结束，一个文明将会终结，新的文明将会出现，那时候太阳将要落下不会升起。” “这也就是说。” “我们的末日要来临了。” 恩特朗激动时嗓子变得更为沙哑，那声音仿佛是来着地狱的灵魂。 众人再次哗然，议论声像炸了锅一样。 “这不可能，我想恩特朗教授您一定是对太阳纪元有什么误解，据我们天文学观测，我们九大行星围绕是在围绕着我们的太阳旋转，而我们的太阳也不是固定静止的，太阳系属于银河系的猎户座旋臂，太阳也在围绕银河系中的某个东西在旋转，一个太阳纪元指得是太阳围绕那个东西旋转一周的周期，就像我们地球围绕太阳转的周期是一年365.2422天，玛雅人只是认为太阳围绕着银河系某个东西旋转的周期是5125年而已，这里并没有末日的意思。”一个人类史学家提出了反对意见。 “是的，恩特朗教授，我想是您有些杞人忧天了，据我们对地球、近地太空以及太阳的实时观察上来看，近30年数据显示都十分稳定，地球本身除了偶尔发生几个地震火山之外没有什么异样；太空中其他行星也都在按照可预测的轨道正常运行着，也没有什么大的异样，太阳风暴的频率也没有增加，这一切都没有地球末日的前兆。” 一个天文学家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太阳现在处于非常非常稳定的时期，他至少还有53亿年的寿命，即便是遭受过多次的彗星撞击，太阳也依旧还是安然无恙，如果有人说12年后太阳会熄灭，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一个恒星物理学家大喊着。 “拿传说来当科学推论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我认为这种推论就像是在续写别人的魔幻小说一样，跟科学毫无关系。”一个哲学家提出反对意见。 众人开始纷纷提出反对意见。 众人无法接受2012年世界末日的这种推论。 恩特朗的演讲并没有像余生的演讲那样被大家所认同，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和喝彩。 年迈的恩特朗仿佛对自己也感到无比的失望，他一屁股重新做到椅子上，像是瘫在了上面。 “同志们，玛雅人的末日预言也许是假的。” “但地球末日的来临确是真的！” “我们的末日不是2012年，我们的末日是2035年。” 这时候杜卡奥夫再次站了起来，他咬了咬嘴唇说到： “看来我不得不说出实情了。” 第47章 彗星危机 众人刷的一下将所有的目光再次集聚到杜卡奥夫的身上。 身为银河计划掌舵人杜卡奥夫，两次发言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精彩发言，但是和余生与恩特朗的发言比起来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除了一开始发言阐述人类渺小，我们要探索宇宙；第二次发言我们要加强危机意识，加强银河进程的官话之外，好像没有说过什么有分量的言论。 在第二次发言的一开始，众人从他的动作和后面屏幕中显示的微表情上以为他会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但是并没有。 这其实是让大家感到有些失望的。 而这次他又站了起来，说人类的末日在2035年，他说他要讲出实情？ 于是众人再次满怀期待地将目光集聚到他身上，就连他身后的显示屏画面也从沮丧的恩特朗老人脸上移开，变成了他的脸。 如果这次杜卡奥夫再只是没有什么分量的官方发言的话，想必下面很多人会考虑投票将他这个银河掌舵人的位置给换掉。 杜卡奥夫当然也能意识到这一点。 他刚刚通过电脑屏幕上飙升的会议频道收视率就知道：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15年了，我怕说出来会引起整个世界恐慌。原本我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默默地把它解决掉，但15过去了，我发现我解决不掉它。” “经过慎重考虑，我觉得还是将它说出来，毕竟我们未来之城里‘科技没有秘密’，我知道现在城市会议频道的收视率已经接近了100%，我现在决定将这件事在这告诉全城所有人。” “这样，我自己也会心安一些，不然过不了多少天，我想我就会崩溃掉。”杜卡奥夫原本睿智而刚毅的眼神此刻都变得涣散了许多。 “别磨磨唧唧的！麻溜地快说！是不是个爷们！”那个来自中国东北的科学家开始大喊着催促。 杜卡奥夫按了几下会议室大屏幕的控制键盘，大屏幕画面就进入了一个界面背景是浩瀚星空的系统页面。 余生的英语不是很过关，自然看不懂，不过好在这个系统会发出英文语音提示，这语音也会被耳朵里的阿云翻译过来。 “欢迎进入哈勃号望远卫星的操控系统，请输入需要输入用户信息进行登录。” 杜卡奥夫伸手出手指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玻璃样的识别系统上，页面开始闪烁起英文和数据来。 “身份确认中……。” “登录者姓名：杜卡奥夫（俄）。” “专业：航天物理学教授。” “职务：航天飞机工程项目组总指挥，现银河计划项目组总指挥。” “资历等级：ss级。” “身份通过！” “该身份拥有哈勃望远卫星全部观测使用操作权限。” “不拥有卫星自我毁灭操作权限。” “数据载入中……” 各种数据公式和英文在屏幕上飞速闪烁起来。 …… “80%” “90%” “99%” “100%” “载入完毕。” 随着阿云的那一声“载入完毕”，整个屏幕的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第一视角看到的星空，无比清晰的浩瀚星空。 哈勃望远卫星是一个专门用来观测宇宙的天文望远卫星，精度已经到达了目前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精度。 由于望远卫星已经突破了地球大气层的遮挡，星空的光线没有大气层的折射和散射，所以看到的星空也愈发清晰和真实。 漆黑的“幕布”中，大小不一的星星在其中闪烁，他们周围仿佛还萦绕着蓝色和紫色的迷雾一样，美轮美奂令人沉醉。 余生望着那屏幕上星空，那星空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他的视线再也舍不得移不开了。 “星空看起来很安静祥和。”杜卡奥夫奥夫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星空说到。 然后他又转回身来：“可懂天文的科学家们都会知道，星空并没有那么祥和。” “比如我们经常看到的流星雨，看起来非常美好，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 这时候杜卡奥夫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个坐标数据，将哈勃望远卫星的镜头迅速拉近。 屏幕上就显示出一片星空中一个庞大的陨石群正在超一个方向运转着，那些陨石大小不一，形状也没有规则，但数量看起来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一个战舰群。 “太阳系除了行星、卫星外，还存在着许多尘埃、冰团、星体碎片。在太阳系的空间中，游散的物质叫流星体，当流星体经过地球附近，偶尔飞速穿过地球大气层时，会产生摩擦，产生热量燃烧起来，产生流星雨。如果有个头比较大的陨石，经过空气摩擦没有燃烧完，就有可能落到了我们的陆地上。” “我们地球上每年都有大量的陨石坠落事件，但由于我们大气层的保护，和地球71%的面积都是海洋，所以落在陆地上的陨石才显得并不多见，我们天文学从来不排除陨石坠落时会有释放出比核武器更具威力能量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一个大的陨石坠落，极有可能直接毁灭我们人类的一个城市，或者小的国家。” “所以，实时监测地球外来陨石的情况，对可能对地球造成重大威胁的陨石实施提前打击，是目前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rka（俄罗斯联邦航天局）以sa（中国宇航局）赋予自身的一个重要使命，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 “关于这些‘陨石是如何来的’这个问题，现在主要有两个观点。” “一个观点是它们是宇宙大爆炸时候的产物，就像爆炸后的烟灰。” “一个观点是它们是来自太阳系外奥尔特星云里的彗星，在掠过太阳系时因为撞击或者摩擦碎裂后留下的，但具体是怎么来的，我们目前还无法确定。” “但是据我们对彗星的观测与推理，大约每隔3000年左右，就会有一个大质量的彗星从太阳系外围的奥尔特星云进入太阳系，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那样直接撞入太阳，我们统称它们为撞日彗星。” “并且，我们用哈勃望远号卫星观测到了下一个要撞入太阳的那颗彗星。” 这时候杜卡奥夫奥夫又在键盘上输入一个坐标，将哈勃望远号卫星的放大倍数调到最大。 屏幕上出现一个梭子形的大光点儿，和它周围一些跟白纱一样的光晕。 大家都有些看不明白。 杜卡奥夫指着屏幕上这个梭子形大光点儿说：“经过我们15年的观察，这就是下一个要进入太阳系的撞日彗星，它的周围是它所携带的陨石群。” “它的体积应该跟我的月亮差不多大。” “关键的是，经过我们15年的计算，以它现在的轨道与速度，当它进入太阳系之后，首先撞到的不是太阳。” “而会在2035年2月8日凌晨1点30分左右，撞击我们地球。” “这一天好像正好是中国新年的大年初一。” “所以我们命名它为‘新年彗星’。” “我们也希望我们的运算是错误的，它能给我们带来好运，而不是灾难。” “但我们计算了15年，结果都是一样。” “他会撞击地球！” “这意味着，我们不仅可能会像恐龙一样灭亡。” “我们的地球也可能不负存在！” 随着杜卡奥夫这句话音的落地。 全城一片哗然。 第48章 全城骚乱 杜卡奥夫是未来之城里令人钦佩的ss级资历航空物理学家和天文物理学家，是航天飞机工程总指挥和现银河计划项目组的总指挥，据说在外面的时候还当过两年空军少将。 这样一个功勋卓越、思维缜密、行事严谨、做事果敢的人是不会跟全城的人开彗星撞地球这种玩笑的。 城里的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啊！我的妈啊！我们再过35年我们就灭绝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惊呼到，她手中的薄荷味苹果因为她刚刚一时手软而掉在地上。 “没事，没事，妈妈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不怕，不怕。”此刻坐在轮椅上的一个慈祥的老奶奶淡定地说。 “可，可我才三十多啊。”少妇开始变得哽咽起来。 …… “听到了吗？乔治，再过35年我们都得死，那还研究个奶奶个腿啊？走，我们还是去玩电子游戏吧！”一个正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中年科研人员，突然扔掉手中仪器操控电子板说到，全然不去理会他原来每天都要用酒精棉片擦拭好几遍那个电子板，现在摔得稀碎。 而另一个和他正在一起做实验的乔治，从自己衣兜里摸索出一盒表面都磨损地不成样子的金属烟盒。 “蒙恩，你知道吗？这是十二年前我在外面带进来的烟卷，以前我特喜欢吸烟，为了科学，我已经戒烟十二年了，我只是时刻将这盒烟放在身上，我是想在我们实验成功的那一刻，拿来为自己庆幸的，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乔治直接在精密的实验室里点上了一根烟。 …… “我……我现在要去表白，对，现在就去，我知道纳莎是喜欢我的，我现在想通了，我不能为了科学事业而让自己遗憾终生。”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停自己手中的工作，飞奔出办公室。 “我想我应该像所有人展示我完美的身躯，我不能再掩饰它的美了。”一个大胡子大叔，突然脱掉自己的衣服跑上了街。 “有生之年，我不能留有遗憾，我一定要亲口尝一尝屎到底是什么味道。”一个着名的美食专家突然冲进了厕所。 …… 原本作为科学人员，理智应该是远远高于常人的。 但未来之城的人们每天都在围绕着连整个人类世界上都难以解决的科学问题而不停地思索，不停地实验，不停的讨论……他们太压抑了，真的太压抑了…… 在这一刻，那根原本紧绷在他们心中关于责任、关于兴趣、关于探索、关于人性、关于情感、关于荣耀的弦断了，随着杜卡奥夫宣布地球末日的那一刻断了。 整个城市突然抛弃了科学，陷入了疯狂。 …… 这时候未来之城科技联盟最高理事会议室内。 从满墙的小屏幕上看到城中到处的骚乱，他平时和煦的脸变得有些阴沉。 “首席，我想现在直接逮捕杜卡奥夫，以反人类的罪名将他定在人类科技史的耻辱柱上，像全城的科学家们揭穿杜卡奥夫的罪行，是解决这场动乱的最有效方法。” 此时一个穿着警服的魁梧军官在会议桌首席左手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整个未来之城联盟委员会的首席巴奈特·路卡斯转回身来，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会议桌上的众人，没有说话。 “天文学这边关于‘新年彗星’的资料核实做好了吗？”坐在首席右手边的许东洲站起来问到。 “已经进行了核实，情况确实属实，杜卡奥夫并没有撒谎。”一个秃顶的天文学科学首脑回答到。 “我想，现在第一时间应该封锁消息，坚决不能让消息走漏到城外，引起整个世界的恐慌。”许东洲建议到。 首席路卡斯点了点头，命令到：“罗卡将军，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情，全面封锁城市，如果有刚离开城市的飞机，如果不听命令，可以立刻实施武力打击；另外将莫尔森那群搞信号技术的家伙集聚到一起，全面检测城市是否有发送信号，如果有必要，可以将所有与外部连接的信号设施全部关闭掉。” “是！”穿着警服的罗卡将军领命前去。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接管银河会议现在的节奏，将会议的主题引导到如何解决这场危机上来，要让所有人充满希望，而不是自暴自弃。”一个白发苍苍的心理学家说。 “杜卡奥夫，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将会议主题拉到如何拯救彗星危机上来，必须让全城的科学家看到希望，我再强调一遍：要让人看到希望，重新振作起来。否则，我会亲手将你钉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其实在这位心理学家还没说之前，首席已经通过高级权限用阿云强行和杜卡奥夫取得了联线。 …… 相对于银河会议外面的城市，会议场现在的骚乱也不比城市里差多少，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在地上打滚…… 艾伦盖尔探长和他身后的警员们在努力制止着，但效果甚微。 “肃静，肃静，肃静。我之所以说出来，是要督促大家去更快地去进步，来解决这次危机，而不是让大家提前去安度晚年。”杜卡奥夫大声呼喊着。 虽然接到了首席的命令，但是他此刻也是一筹莫展。 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 “我们还有35年呢？大家现在慌什么？” 突然一个人的声音像一道惊雷通过阿云传遍了整个会场，又通过会议频道传到全城的电视上。 余生此刻站在了会议桌上。 是的，就像当时怼教授那样，直接站在了会议桌上。 …… 对啊，还有35年呢？我们慌什么？ 少妇捡起了苹果； 蒙恩放下了游戏； 乔治熄灭了香烟； 中年男子停止了和纳莎的告白； 胡子大叔重新穿上了衣服； 美食专家洗漱了牙齿； …… “我们刚刚是不是太傻了？”会议室内，刚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现在回到座位上的科学家和旁边人交谈说。 “可不是咋地，我还以为你在表演我们东北的滚犊子呢。”那个来自中国东北的科学家说。 …… “首先，我们假设计算无误，以现在的情况，新年彗星会撞击地球。” “那么下面，就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吧！” “我们可是都是全球最顶尖的科技家，如果我们都放弃了，那算什么？”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流传在我们少年之间的老话，在这我要分享给大家。” 余生站在会议桌上说。 “啥老话？”东北科学家搭茬。 余生竖起右手的中指，高举过头顶，指向天花板，那种伟岸就像矗立在纽约哈德逊河口的自由岛上那个自由女神像一样。 余生此刻一声高呼：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49章 宇宙的考题 余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城里的科学家们其实并不是缺乏理智性，只是压抑了太久找不到一个理由释放，就像我们平常人每天都在努力着活着，很多负面情绪像洪水一样越积越多，一旦有一个缺口，就会决堤。 彗星危机就是决堤这个缺口，很多人在那一刻陷入了崩溃和疯狂，但释放过后，就不搞研究，不去生活了吗？ 显然是不会的。 “一个彗星撞地球而已，而且我们还有35年的准备时间，这不是一场危机，这只是宇宙对我们人类文明的一次考验。”余生此刻直接盘坐在银河会议的会议桌上。 阿云将整个直播镜头也放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的身影看上去瘦弱不堪，但此刻在很多人心中，他像讲经的救世佛陀一样让人感到世界充满希望，甚至感觉有仿佛光从他身上发散出来。 全城的人这时候都安静下来，自己理智地思考，或者听这个小家伙的演讲。 毕竟大家已经听过这个小家伙的《人类外星说》，演讲质量还是很有保障的。 余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继续说到：“大家好，我叫余生，编号，是这个城里来的最晚的人，刚来这里5天，对于科学这件事，我可能连入门还算不上，所以我可能意识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但我一直坚信：没有什么问题是决绝不了的。” “我还清晰的记得我在上高中的时候，还有15天就要高考，高考那对于我们中国的孩子来说也像一个必须去经历的末日，老师会告诉我们‘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有动力才会更快的进步’，所以我们抱怨它也好，诅咒它也好，最终除了去努力复习，调整心态，去面对它、解决它，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城里所有人都是我的前辈，都是我们人类的科学精英，我想用不着我这样一个小辈在这里做励志演讲，现在宇宙为我们人类文明出了一道高考题，如果我们这些‘学霸’都放弃了，那全球60亿人同胞怎么办？” “而且这场来自宇宙的考试还是个开卷，我们全城的人都可以参与讨论，可以共同面对。”余生说。 “是的，我之所以决定将这件压在我心头的事情公布出来，是想集全城人的智慧去改变我们人类被毁灭的命运，而不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杜卡奥夫终于在这时候抢回了主动权。 阿云将直播镜头重新放在了他身上。 我原本是想用银河计划来推动大家科技进步，就像我们曾经无数次摧毁对我们地球造成威胁的小陨石那样，默默地决绝掉这个问题，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所以我才选择说出来，让大家跟我一起来想办法。” 他洪亮有力的俄语重新开始回荡在会场之中。 “能来到未来之城的人，想必都有过一段异于常人的奋斗人生。” “我们都应该已经学会如何来面对我们惨淡的人生。” “那么，下面我们就来讨论下如何来应对这场危机，全城的人都可以参与，随时可通过阿云进行会议连线。” “不过，我不想听到你们乱糟糟的感情倾诉，我要听到是有理有据，切实可行的危机应对方案，所以你如果有想法，再还没有想明白之前，请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杜卡奥夫无比严肃地说。 “我有一个想法。”一个说大胡子说英文的科学家站了起来。 阿云立刻将直播镜头切给了他。 “我从事于核能的研究，包括我们现在城里的人工太阳的制造与维护，我也在参与其中。” “我想我们可以发射很多核武器在新年彗星抵达地球之前将其炸个稀碎，这样它就只会变成一场美丽的烟花，来装饰中国的新年了。”他自信满满的说。 “不，这行不通！” 另一名科学家立刻站起身进行反驳。 “核弹是我们目前最强的武器，但用核弹能炸毁月亮吗？要知道新年彗星可是有月亮那么大。” “我觉得以为的现在的及科学技术想要提前毁灭它有些痴人说梦了，即便是再发展35年，我对此也毫无信心。”另一个科学家也附和到。 …… “现在城市中有人请求进行会议连线是否允许通过？”这时候阿云发出了他那机械的声音。 “通过。”杜卡奥夫立即给予了通过。 屏幕画面一变，出现了一个脸上沾满了机油的中国男子画面，后面背景像是个航天器研发中心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航天动力学方面的研究者吴起，我有一个想法。”一个来自中国科学家吴起说。 “请讲。”杜卡奥夫说。 “既然我们不能毁灭它，我们可以想办法躲避它。” “在刚刚发布的《科学世界》第七期中，我们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先生写了一篇叫《流浪地球》的科幻小说，想必城里喜欢科幻小说的同志们都已经看过了，我想我们可以像小说里那样，给我们地球安上推动器，这样我们把我们的地球推动起来，虽然我们不可能做到像小说里那样带着地球去流浪，但是让地球偏离几个身位，躲开彗星的撞击，还是有可能实现的。”吴起说。 “哦？推动地球？这听起来真是个很疯狂的想法。” 众人开始沉思这种办法的可行性。 不过不一会儿科学家们就开否定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这听起来不错，但是地球的质量对于我们来说真是太大了，以我们现在力学和能源学的能力，建设起能推动地球的推动力，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最起码需要我们掌控更高级的核能技术，简单的氢氦核能是不行的，30年间，我们能否发展出更高级的推动力装置是个问题。”一个科学家提出了反对意见。 “对，我们现在要在我们科学发展基础上来考虑切实可行的方案才行，我们不能够太过天马行空，我们不是在拍好莱坞科幻电影，我想我们的想法应该务实一些。”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提出了自己现在的意见。 “不，我对发展更高级的核能技术，我表示充满信心，并且我们现在‘连次序核聚变反应’研究方面已经初见成效。”一个来自美国的科学家说。 “哦，大家好，我是核反应动力研究者瓦德尔，我们组现在正在负责为银河号飞船研究新的动力能源，你们还可能还不知道‘连次序核聚变反应’是什么，由我来先为大家介绍一下。” “简单的核能已经满足不了第三宇宙速度飞船加速动力和远航能力，所以我们一直在研究‘连次序核聚变反应’。” “大家知道我们现在掌握的核聚变反应是利用氢原子核同位素氘和氚结合成形成较重的原子核氦，从而释放能量，只有这一层反应。” “我们的‘连次序核聚变反应’研究就是在氘和氚这种元素反应成较重的氦元素之后，再让氦元素继续反应成铍，铍再反应下去……，这样不停的进行核聚变反应，理论上铁也能进行核聚变，金子也能核聚变，质量会越来越大，最终变成黑洞也是可能的。” “按照这种理论，‘连次序核聚变反应’只需要很少的物质进行核聚变就能源源不断地释放能量。而且理论上来讲，当核聚变反应将物质聚变成类似于铀这种大质量物质时，我们可以再进行‘连次序核裂变反应’，这样一来，直到这些质量物质全部转化成光粒子或者磁波之后，能量才会被耗尽，这是理论中最理想的动力能源。” “当然，我们现在的成果最多只能反应两次，而且经过我们的磁场约束法和惯性约束法，这种量级的反应已经是可以控制的极限。”瓦德尔说。 “哦，我的天呢？还有这种操作？”有人惊呼到。 …… “不好意思，这样还是不行，即便是人类现在能像《流浪地球》里那样给我们的地球安装上推动装置，但在推动装置开启的一瞬间，我们的大气就将耗尽，我们世界也将全是辐射和污染，那样不需要新年彗星的撞击，我们自己先把自己玩死了。”有一个环境科学家提出了反对意见。 “也对哈？”大家表示赞同。 “既然我们不可以推动地球，我们可以推动彗星啊。”余生突然灵光一闪，又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第50章 未来之星 就在余生站起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阿云原本刚转向余生的镜头又切换到了门那边。 全城的人便看了那几个他们十分熟悉的面孔。 未来之城执政首席施奈特·易卡斯走了进来，后边跟着许东洲等未来城科技联邦委员会的政军界的大佬们。 余生已经来到城里5天了，自然也从电视上见过未来之城执政首席的面容。 他才发现首席来了，自己还站在桌子上，显得不是很妥。 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发言的时候上桌子的？大学怼孟教授的时候吗？余生自嘲地摇摇头，就要从桌子上下来。 “请继续你的演讲！”首席一句标准的英语打断了余生下桌子的想法。 不怒自威的语气像是一种命令。 咋？自己还下不去了？首席都捧我？自己何德何能啊？余生现在心情很是复杂。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麻溜的！快接着讲！”中国东北科学家日常催促到。 既然被强行赶鸭子上架，余生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站在会议桌之上继续发表自己的想法。 “现在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们既然现在不能够改变地球的轨道，那么可以只有去改变彗星的轨道。” “我不是动力学专家，能让我想到这点可能是因为上两天我遇见正在研究飞碟的莱特尔，他的飞碟在前行过程中难以改变方向，我便为他提出了在侧面安装推动装置来改变方向的建议。” “我想用这种方法也可以改变彗星的轨道：新年彗星虽然有月亮那么大，我们也很难去推动它，但新年彗星离着地球还有35年的航行距离，这个轨道距离还是相当长的。” “只要我们在它的侧翼安装一个些推动装置，可能用不了太多推动力，就能使彗星偏离原来的轨道，不会撞击我们地球。” “这可能就像是一个飞驰的大卡车，突然从侧翼冲出一个摩托车撞在上面，虽然摩托车和卡车比很渺小，但也很容易让大卡车前进的方向产生偏移。”余生边比划边说到。 首席很欣慰的鼓起了掌来。 于是，会议全场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随即，全城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 “以为对科学的浅薄认知，我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全城的科学家们，尤其是物理学的科学家们，请给出你们的意见。”首席说。 “这种方法确实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很多物理学家表达观点一致。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确定执行‘变轨计划’。”首席说。 “下面请你们用10分钟时间来分析本计划的技术难点和具体实施方案。” 瓦尔德·西蒙听到首席的指示之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迅速建立起了数学模型。 杜卡奥夫也带领其他科学家也互相讨论着忙碌起来。 首席此时走到了桌子旁边，他抬头看着桌子上的余生，余生也就这样看着他。 真是尴了个尬啊！我怎么站得比首席都高？这好像不符合中华民族的传统礼仪吧？余生演讲的时候心跳都很正常，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首席仰着头问他。 “我叫余生。”余生赶紧回答到。 首席看了看余生胸前那个d级的身份牌，然后说：“你今天的发言很有价值。” 首席突然也踩着凳子爬到了桌子上，站在余生面前。 他个头要比余生高半头，现在余生看着比自己高的首席，心里舒服了一些。 余生正想赶紧从桌子上跳下去，把桌子上这块风水宝地儿给首席让出来，结果首席的一只手突然就搭在了他的肩头。 “在他们研究方案的这10分钟里，我想我也需要做一点事情，来打发这10分钟时间。”首席语气平和地和余生说。 余生一脸的懵，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请你单膝跪地。”首席手稍微用力按了按余生的肩膀说。 余生心想：我堂堂大中华七尺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回家跪老婆，在这跪你一个城主？好像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单膝跪在首席面前。 “现在，我以未来之城科技联合委员会执政首席的身份，授予未来之城生物初级研究员余生‘未来之星’称号。”首席严肃而低沉的声音像是欧洲王爵授予战士骑士称号那样庄重。 “愿你从此往后：心存正义，远离邪恶。”首席说。 “心存正义，远离邪恶！”全城的人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头也虔诚跟着说。 “去除芥蒂，和平共处。”首席说。 “去除芥蒂，和平共处！”全城的人接着说。 “我们伟大而正义的科学不是野心家的武器。” “我们伟大而正义的科学不是野心家的武器！” “心存歹念的人毕将受到正义的审判。” “心存歹念的人毕将受到正义的审判！” “为探索浩如烟海的物质而发展科学。”首席接着说。 “为探索浩如烟海的物质而发展科学！”全城的人声音又大了一些。 “为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 “为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全城人开始振奋起来。 “为探索神秘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 “为探索神秘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有的人甚至开始眼含热泪。 “为创建人类先进的文明而发展科学” “为创建人类先进的文明而发展科学！” 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全城。 …… 随着首席带领全城人将《未来之城宣言》一句一句的念起，众人仿佛沐浴在雨后的阳光之中，原本存在众人心头对末日危机的那份阴云，也渐渐散去。 余生的表现真的配得上这份荣耀吗？首席并没有多考虑这一点，他现在要做的是振奋现在溃散的人心，所以此刻选择给余生授礼是振奋人心的一个好方式。 此刻，全城所有人的力量，仿佛全都通过首席那只宽厚的右手传递到了余生身上。 余生有种“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的错觉，如果这是个异能的世界，余生恐怕就要进化了。 但实际上，余生差点被这阵势吓尿。 “起来吧，孩子。”首席授礼完毕后，慈祥地说。 余生缓缓站起身来，就感觉仿佛自己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一样。 “恭喜您，余生先生，您的积分已经达到1000万，现在您由d级资历，晋升为a级资历。”余生耳朵里的阿云突然对余生说。 紧接着，余生衣服上原本d级的灰色电子信息牌，变成了金色的a级电子信息牌。 “你现在有什么好说的吗？”首席如然问他。 “我……我……。”余生一时间也是有些激动。 “我知道，城里的每位科学家都在为全人类科技文明的进步而奋斗着，他们甚至奋斗了五年之久，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才从d级到达c级。” “而我刚来5天，就给予我a级这么大的肯定，我余生感到受之有愧。”余生那贱笑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有受之有愧的感觉。 “噗！”某人一口鲜血喷了来。 刘静秋被吓了一跳：“李硕士?李刚？你还好吧？” “阿云，快来救护车，有人吐血晕倒了。”郑前飞慌忙喊道。 第51章 变轨计划 “数学模型建好了。”瓦尔德·西蒙将视线从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移开，看向站在桌子上的首长。 现在距离刚刚已经过了10分钟，余生的授礼仪式早已经过去，他现在已经回到了郑前飞身边的位置上。 郑前飞冲他笑了笑表示祝贺，但笑中带着苦涩。 余生看了郑前飞身后一眼就明白了原由：刘静秋竟然为了那个吐血的李刚离开了，后面作的座位上已是空空如也，唯有一个在那打扫血污的清洁机器人，双手变成抹布在和地面摩擦着。 “这事儿好像没那么简单。”余生嘟囔着。 他意识到刘静秋异常的表现绝不是与郑前飞感情的事儿这么简单。 …… 西蒙将自己的电脑通过阿云链接到大屏幕上，屏幕上就出现了太阳系和新年彗星掩饰模型。 “新年彗星正13.5万公里小时速度向太阳进发，现在距离我们约403.7亿公里，据我们观测我们的太阳系直径约300亿公里，那么新年彗星再飞行103.7亿公里将告白奥尔特云进入太阳系，也就是说8.7年之后，新年彗星会进入太阳系，而且会随着离太阳越来越近而不断产生加速，考虑到木星土星等引力对其的影响，最终它会直奔我们地球而来，撞击在我们地球上，经过计算，大概会在喜马拉雅山附近。” 西蒙用类似于3d动画的数学模型系统为大家演示了这一过程。 “现在我们先不考虑推动器能不能推动这颗超大彗星的问题，就先说如何把推动器安装到彗星上问题。”杜卡奥夫作为航天物理学家率先开始分析起其中的问题来。 “我们必须有一个能够和彗星速度一样，能和彗星保持相对静止的航天飞船，然后才能将推动装置安装在彗星上。”杜卡奥夫用双手比划着两个物体同速平行飞行的状态说。 “但是，我们现在的航天飞船，最多能达到比第二宇宙速度11.2公里秒稍快些的速度，换算成小时大约4万公里小时，就算能翻个倍，也只有8万公里小时，而彗星现在的速度就达到了13.5万公里小时，预计进入太阳系之后会加速到15.8万公里小时，我们的宇宙航行器目前达不到这个速度，我们必须研究出速度够快的新型航天飞船来。”杜卡奥夫说。 “而且，就算我们的航天飞船能够达到和彗星速度一样大小还不是不好办，因为我们从地球发射航天器，它的飞行方向和彗星来撞击我们的飞行方向正好是相反的。” 杜卡奥夫以自己两个拳头对撞的方式来阐述飞船和彗星相对的方向问题。 “哦，当然，你们不要误以为，这样就可以用我们的飞船撞击彗星，彗星有月亮那么大，我们的飞船可能看起来就像个小鸟，或者苍蝇。”杜卡奥夫怕别人被自己刚刚示意的动作有所误解，以为飞船和彗星质量相当，所以补充了一句。 “我们可以先把飞船发射到土星、木星和火星上，在彗星即将经过时，再将飞船向地球方向发射，这样我们的飞船就可以和彗星是同一个方向了。”中国航天物理学家吴起说到。 他已经从自己的实验室来到可银河会议大厅中。 “可那样，我们最多之能在土星到地球这个距离范围内对彗星实施变轨，风险性太大了。”有一个科学家担忧到。 “西蒙，计算一下具体的可行性。”首席对小数学家瓦尔德·西蒙说。 西蒙立刻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起来。 “就连这，我们也是高估自己了，我们现在只登上过月球，连火星都没有登上过，现在是要去登陆土星，而且还不得不这样做。”另一个科学家抹了下自己额头的汗水说。 “没有问题，我们早就开始做好了登陆土星的准备。”穿着机械宇航服的费力克斯，拍了拍自己机甲宇航服自信满满的说。 他从银河计划开始就专注于机械宇航服的设计研究与制作，旨在人类能够登陆大质量星球，也能行动自如。 “哦，费力克斯，你的机械宇航服是非常优秀，我们也为你感到骄傲，但是我们现在缺的不是宇航服，我们缺的是航天飞船。我们现在连能把你这两吨重的宇航服轻轻松松送到天上的飞船都没有。”一个科学家说。 费力克斯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扔在桌子上，抱着膀独自懊恼去了。 “计算结果出来了。”西蒙说。 “土星离我们的地球最近30年内的最小距离是15亿公里，我们如果有16万公里小时的飞船的话需要1年零2个月左右到达土星，而新年卫星大约会在33年后到达土星附近，也就是说我们在31年零8个月准备好这一切。” “其实如果我们在5年内做好飞船的话，还可以更早一些尝试到比先到土星更远的天王星上做预备。”西蒙说。 “这不可能做到，想都不用想。”杜卡奥夫直接下了这个问题的定论。 “30年内，在土星、木星、火星、月球上要全部做好改变新年彗星轨道的准备。”首席说。 “” “是！”众科学家同时领命。 “那我们再研究下推动器的问题。”杜卡奥夫接着说。 “我想目前除了继续发展‘连次序核聚变’推动器之外没有更好的推动器了，反物质推动器相对我们来说还遥遥无期。”核专家瓦德尔说。 “连次序核聚变反应可控反应级越多，能源利用率也就越高，这就意味着我们的飞船可以携带质量更少的能源物质，让我们的飞船飞得更快更远。”能源专家中川雄补充到。 首席点点头表示认可。 “刚刚说我们的飞船和彗星比起来像苍蝇，那需要安装多少推动器才能在土星到地球这么短的距离上改变彗星的轨道呢？”一个科学家问到。 没有等其他科学家回答，首席眯着眼回答到：“具体的你们自己可以算一下，我的意见是：能安多少安多少。” “是！”众科学家在次领命。 “我宣布！”站在桌子上的首席突然正色说到。 全城人都也跟着严肃起来。 “未来之城2000年至2035年发展计划只有一个：新年彗星变轨计划！” “所有科学人员，所有科学项目都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之而努力，所有行政人员，不惜一切代价打通全球渠道，为之提供资源支持。” “是！”全城人领命。 首席这时候示意杜卡奥夫继续讲话，杜卡奥夫也是心灵神会。 “下面由我来宣布一下各科学系的主要研究方向。”杜卡奥夫说。 “能源动力方面：由瓦德尔同志为首全面研究‘连次序聚核反应’能源。” “航空动力学方面：由我杜卡奥夫来主管进行；” “航空飞船设计学方面：由吴起同志来主要领导；” “天文观察部，由塔丽莎来主导，随时天文提供观测。” “电子通讯学方面：莫尔森同志为首，随时提供技术支持；” “数学部，由乔治·盖普同志为首，随时提供数学模拟实验；” “材料部，由维米同志为首，主要研究所需航空航天材料；” “生物部，由路易斯·阿尔曼同志为首提供航天飞船生态系统与人体健康建设； “” …… 杜卡奥夫一条条安排下去，众人也纷纷领命。 其实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些安排跟银河计划原本的安排如出一辙。 看来杜卡奥夫在15年前成立银河计划之初，就料到了这一刻，当时他打着深入探索宇宙的旗号想将大家凝聚起来，可15年过去了，没有紧迫感的科学家们，进程龟速，杜卡奥夫这才不得不宣布了实情。 “这些根本就不够！” “我们一个城根本就不够！” “我们需要整个世界！”这时候，坐了在一个椅子上恩特朗突然用他嘶哑的嗓音呼喊到。 第52章 脑袋炸了 随着阿云将镜头转到恩特朗身上，全城所有的人将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刚刚过去那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发生来了太多事情，人们将这个一直瘫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的恩特朗给忽略了。 直到他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人们才意识到，这个老科学家现在会议室上提出费米定律，导致会议内容开始跑偏，后来又提出末日预言，逼得杜卡奥夫说出了彗星危机的实情。 仿佛整个会议的节奏都是这个叫恩特朗的老人带起来的吧？ 他下一波发言又会将会议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拭目以待。 “这是地球的灾难。” “这是整个地球的灾难。” “这是整个地球60多亿人共同的灾难。” “这是上帝对我们整个地球文明的审判！” 恩特朗气喘吁吁地说着，虽然他的声音沙哑，但好在超过了30分贝，阿云会清清楚楚地翻译到每个人耳中。 “这件事不是由我们一个10公里直径这么巴掌大小的地下室就可以承担的。” “我们需要大量的资源，大量的经济，大量的人力。” “这些都不是我们这四万多人就能够实现的。” “我们需要全球人类同胞的帮助。” 恩特朗每说几句话，都要喘上一喘，看上去看艰难，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一样。 但人们都安静地听着，没有人想要打断他。 可能处于对一个老人的尊敬，或者是他讲的内容确定有些道理。 “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为拯救地球而努力，而你们知道外面我们60亿的同胞在做什么？” “他们会为了一点儿石油就会真枪实弹你死我活地打个几十年。” “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就会把工厂的污水直接排到整个河里，毒死里面所有的鱼虾。” “他们会为了地方经济发展更快一些，就把烟尘直接排到天空，让雾霾像魔鬼的迷雾一样笼罩整个城市。” “为了显得自己文明一点儿，他们会做分类回收垃圾桶，然后每天晚上你就会看到工人会把所有分类垃圾倒在同一个车上拉走。你们可以想象这是多么愚蠢事情。”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地球，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 “我想我们应该告诉世界。” “告诉他们世界末日就悬在他们的头顶上，像一把压在脖子上的利刃。” “我们需要所有的国家都能够联合起来面对这件事情。” “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团结起来，就像现在我们未来之城一样，众志成城地去勇敢面对这件事情。” “让他们知道，我们地球在这个宇宙上，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众人沉默着…… “不，恩特朗教授，您现在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联合世界力量这件事我们一直都在做，我们也一直坚信会有一个时机让我们世界和平地凝聚在一起的，而不是现在。”许东洲说到。 “是的，即便现在我们将35年之后彗星会撞地球这件事告诉全世界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政界的大佬也跟着说。 “60亿人会有几个人会相信这件事呢？” “他们只会以为是无聊心理变态的假冒科学家在世界开一个玩笑。” “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们只会该吃吃该喝喝，还是会像原来一样充满抱怨的努力活下去。” “你还是会看到不良少年，叼着烟卷，满嘴说着脏话，走到哪都是一副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要杀你全家的姿态。” “你还是会看到那些犯罪分子搞到几把机枪和炸弹就拿其他市民的生命作为筹码，来要挟政府给予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 “就算人们会相信这件事情，但除了能让他感到恐慌之外，又有什么用处呢？” “只要彗星不出现在他们头顶上，他们是不会醒的。” “我们永远叫不醒那些不愿醒来的人。” 那个政界大佬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 “全城的人听着。”首席易卡斯再次发言，他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们政界会保证能够联合这个世界强国高层，我们的变轨计划会像以前一样能够得到世界充分的资源支持。” “我们需要全世界的支持，但我们需要理性的支持，我们不能为世界制造混乱。” “我们爱护我们的地球，我们首先要爱护我们人类自己。” “面对这次彗星危机，就像是面对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并不需要我们60亿平民冲锋陷阵，只需要我们未来之城的四万科学勇士！” “同志们!现在你们就是会拯救世界的勇士，请你们放下以前的懈怠，放下你们的抱怨，努力努力再努力吧！”首席坚定地说。 全城的人虽然没有用声音回应，但都默默地握起了拳头。 “老婆，明天开始这个烧烤不干了，我要继续去研究新型电焊技术，我以前可是焊宇宙飞船的。”烧烤店的老板说。 “嗯？我一个堂堂的电磁专家什么时候沦为一酒鬼的？”酒吧里一个红鼻子的胡子大叔推开了自己面前那杯酒。 “听见了吗孩子，我们现在可以做拯救地球的勇士，这不是你的梦想吗？机会来了。”一个妈妈对自己的孩子说。 …… “郑前辈，你小时候想过要当盖世英雄吗？” 因为会议进行时间太长，会议内容紧张又刺激，很多现场的人已经不在乎什么礼仪形象，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思考会议上的事情，余生也不例外，现在他正瘫坐在椅子里有气无力地问郑前飞。 “没有，我小时候的梦想啊，就是和我的名字一样，能够挣钱跟飞一样，让我做什么都行，当然是在不违法的前提下。”郑前飞此刻又恢复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那种慵懒颓废的状态。 “拯救世界什么的，想想都觉得累啊。我啊，现在恐怕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唠。”郑前飞说。 “静秋姐那么做肯定是有苦衷的，等会议结束我们需要细聊这件事。”余生说。 “是的，我记得昨天晚上回我们住处的时候，电梯还有没到们的楼层，静秋姐就火急火燎的回到楼下，当时还把我从电梯里推出来，然后第二天就这个样子了。”千叶辉说出了自己想起的昨天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好像那个李刚前辈就在楼下的一个路灯下面，会不会他和静秋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千叶辉继续说。 “不用猜，肯定是。”余生说。 “哦，对了，我今天早上还受到静秋姐昨天晚上的留言，上面好像有些细节，等会议后我去再查一下。”余生说。 “我总感觉静秋姐像是被一种无形地力量给束缚了一样。”千叶辉说。 余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 “不！我们不需要拯救这样这一个世界。”这时候恩特朗突然疯了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恩特朗大声呼喊着。 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 恩特朗的脑袋炸了！ 当着全城人的面，他的脑袋炸了，残渣甚至溅了周围人一身。 随着尖叫声，惊呼声响起，现场乱作一团。 艾伦盖尔探长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第53章 b级警戒 “我……我了个去个，他……他竟然把脑袋给激动炸了？”余生一手捂着千叶辉的眼睛，一手抓他郑前飞胳膊，哆哆嗦嗦地问到。 郑前飞以前身为一代名医，生死这种事是司空见惯，可面对当场脑袋炸掉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也是惊得不轻。 “这tm不可能是激动造成的，人体自身不可能会激动就自己爆炸，这是一场谋杀。”作为人体学专家的郑前飞正在仔细观望着现场的细节。 “前额头部位的头盖骨相对保持还算完成，脖子背面爆炸缺口比前面的要大，这两点说明爆炸物在恩特朗后脑位置上爆炸的。”郑前飞说。 “是枪击的吗？”余生问。 “不可能是枪击的，一是如果枪击的话会被阿云看到，二是枪击一般是将子弹打进去或者穿过去，而不是会爆炸。” 依照郑前飞的知识水平，当个验尸官、仵作什么的绰绰有余。 “这更像是一个微型炸弹，或者是一股高强度电子流、中子流什么的瞬间穿过大脑，也说不定。”郑前飞接着说。 “我的个乖乖，这是怎么做到的？”余生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有可能一开始他的后脑部位就被人装了微型炸弹。” “也有可能猫腻在那个椅子上。”郑前飞推断说。 “我该不会也……。”余生刚刚也坐过会议桌内圈“大佬”们才能坐的椅子，他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的位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郑前飞看着正在尖叫着向外跑的人群说。 “嗯。”余生的右手始终捂着千叶辉的眼睛，三个人也进入退场的人群，走出会议大厅。 …… 刚刚郑前飞的推断也正是现在艾伦盖尔探长的推断。 艾伦盖尔探长现在很没有面子：对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当着全城人的面儿，把恩特朗脑袋给炸了，更关键的是，那爆炸溅出来的血，甚至都溅到了首席的裤脚上。 首席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 现在其实最懵逼的应该属阿云了，以它的智能判断力，现在都不是知道该把这场直播的镜头切给谁，一会儿切给尖叫的人群，一会切给正在检查尸体的验尸官，一会儿切给脸色铁青的首席…… “阿云，把镜头对准我！”艾伦盖尔探长近乎是嘶吼。 于是全城所有屏幕上就出现了艾伦盖尔探长那张狰狞的脸。 他愤怒的双眼本来就因为最近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现在瞪出来更是显得恐怖的像要吃人一般。 “全城的人听着。” “我知道你们有一批人在城里搞鬼，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不管你们有什么方法，我艾伦盖尔都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亲手审批你们内心的邪恶。” “全城的善良的居民们请你们放心，从现在这一刻起，全城进入b级警戒状态，我们警卫局将全面出动，加强全城安保系统，就算是一只想捣乱的苍蝇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工作和生活，为我们的变轨计划而努力奋斗。” “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可以的发现，科技联盟警卫局随时可接通你们的通话。” “如果你是那个想搞鬼的人，我劝你乖乖到警卫局自首，否则，不管你现在和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我都会将你揪出来，当着全城人的面儿，把你定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 “我艾伦盖尔对待邪恶者的态度，你们是知道的。”艾伦盖尔又做了一个更为可怖的表情。 “当然，你也可以乖乖收起你心中那些邪恶的想法，继续默默的做一个善良正直的科学家，或许这样我们彼此都相安无事。” 艾伦盖尔那狰狞的表情甚至把电视机前的小孩子都给吓哭了。 后来还是首席为大家做了安抚工作：“大家听着，我们是未来之城，代表的是人类的未来，也代表的是人类的希望，我们现在处于内忧外患的危机时代，我们在勇敢直面彗星危机的同时，还要防御这个城里的那些邪恶的野心家们。” “不过，消灭他们，审判他们，是我们这些科学服务者的责任和义务，全城伟大科学家们，我知道你们都心存这正义的热血，我知道你们对我们的城市和我们的地球充满着热爱，你们也想帮助我们审判那些邪恶，但你们不需要这样做，你们不需要参与这件事情，你们仅需要紧跟‘变轨计划’的进行节奏，安安心心做好本职研究工作，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也是对全人类最大的帮助！” …… 随着艾伦盖尔下达全城进入b级警戒的命令之后，全城不到十分钟就出现了比日常多出一倍的警务人员和巡视机器人。 整个未来之城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紧张起来。 …… “这位探长很厉害吗？”余生此刻看着车子上的电视表示怀疑地问。 千叶辉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表示感兴趣。 “厉害，相当的厉害，有他在，城里人都很安心。”郑前飞十分肯定而忠实的回答，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钦佩的味道。 余生就更加好奇了，他知道像郑前飞这样内心高傲的科学家，是很少对别人表现出真正的钦佩之情的。 “艾伦盖尔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是维和部队的一名班长，在中东地区执行维和任务的时候，凭借他对现在武器性能的准确把握和过人的推断力，再加上不错的身手和胆识，六个人灭到128名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他的这段事迹肯定不亚于好莱坞的大片儿。” 余生和千叶辉只有惊讶地地长着嘴看着郑前飞。 “当然，在这场战役中，他的五名战友，无一幸免，全牺牲了。”郑前飞补充到。 “那他为什么会当上探长这种侦查类的职务，而不是特警或者警卫局局长这样的职务呢？”千叶辉对此表示不理解。 “如果是让他当一个简单的任务执行人员，那就太屈才了。” “我刚刚说过，他有过人的推断力。” “你很难想到这么个看起来粗糙的家伙其实还是个出色的心理学、物理学和武器学的专家，而且是十分变态的那种专家。” “怎么个变态法？”余生问。 “能揣摩出毫不符合常理的杀人动机；能侦查出高科技下的杀人原理；能描述出一个杀人狂的病态心理，你说有多变态？”郑前飞说。 余生和千叶虽然从郑前飞的话语中体会到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是还是想象不出这位未来城的探长到底有多变态。 两人同时露出一脸懵的表情。 “好吧，就拿一今年三月我们楼上的老生物学家艾弗里奥的死来说吧。”郑前飞迅速地在笔记本电脑的未来之城网站搜索栏里出入“艾弗里奥”这个关键词，立刻一道道新闻标题出现，郑前飞点击了按时间先后排序： 《植物进化专题研究组长艾弗里奥不幸陨落》 《艾弗里奥哮喘突发死于住所》 《警方介入艾弗里奥之死》 《艾伦盖尔探长称艾弗里奥是他杀》 《一只猫解开艾弗里奥死因之谜》 《杀害艾弗里奥凶手竟是楼下邻居肯尼达？》 《艾弗里奥被杀死竟然是因为这件小事？》 《艾伦盖尔探长揭秘艾弗里奥之死》 余生直接点开了最后这篇《艾伦盖尔探长揭秘艾弗里奥之死》的新闻文章。 当他阅读完之后，情不自禁说出两个字：“变态”。 第54章 变态探长 “变态，真的变态。”余生看完那篇新闻报道之后，连连赞叹不已。 “当时接到艾弗里奥夫人的呼救信息之后，因为在同一个楼，我很快赶到了现场。”郑前飞边回忆边说。 “当时他就躺在自己家客厅的地上，手里紧紧攥着用光了的便携式哮喘呼吸器，身上的衬衣已经皱褶成一团，这说明他死前是在地上剧烈的抽搐过的。” “艾弗里奥有很严重的哮喘病，他在植物研究室里都是要戴着类似于生化头盔那样的过滤面具的，你如果在植物养殖区见到一个戴着生化头盔的人，那一定是艾弗里奥，这是众所周知的。” “虽然我们我来城是生态城，但也是模拟了外面真实的四季变化的生态城，在三月这样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如果由于花粉过敏等原因引起重度哮喘病患者的死亡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并且当时我还十分注意到他家的窗户是开着的。” “我还问过他的夫人，窗户是她出去前打开的，便于屋里通风，因为哮喘病人对不新鲜的空气也是很敏感的。她几乎每天都会打开，艾弗里奥回到家之后会习惯性的吧窗子关上，而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关窗。” “而当时街道上樱花树开得正盛。” “所以当时我检查过他的身体之后，就直接下了结论：艾弗里奥是因为窗外樱花花粉飞到屋子里，引发哮喘突发，从而导致死亡。” “而当时正在附近的艾伦盖尔听到消息也赶来了现场，他观察了两点就确定了艾弗里奥是死于他杀，而并非自然死亡。” “哪两点呢？”千叶辉问到。 因为郑前飞的电脑上是用的自己母语中文，所有刚刚余生在看资料的时候千叶辉根本什么都没看懂。 “第一点是艾弗里奥的住所在生物楼24层，将近有80米高，而樱花树只不过不到20米高，很难有浓密的花粉会从窗户里飘进来。”余生看着资料开始为千叶辉解释。 “第二点是因为是因为艾伦盖尔发现在窗户边上发现了挂在窗框上的动物的绒毛。” “艾伦盖尔将这些绒毛带回警卫局做了dna基因检测，发现这是只猫的绒毛。” “三月，植物会开花发芽，其实动物也会有变化，它们会褪去冬日的绒毛，长出新的皮毛，说白了就是脱毛。” “毫无疑问，这些猫的绒毛是引发艾弗里奥哮喘导致其死亡的根本原因。” “于是不到一下午的时间，艾伦盖尔就将艾弗里奥楼下的邻居肯尼达抓获归案。” “艾弗里奥从事于植物的研究，肯尼达则从事于动物学的研究，因为动物学研究室和动物养殖区在一块儿，并不在生物楼上，所以两个人的交集并不多，两个人也不是很熟。” “艾伦盖尔之所以抓获肯尼达就是因为确定四点。” “第一、艾弗里奥的家门不会随意开着，他们家人更不会允许猫这种动物进入到住所，因为这个住所有哮喘病人。” “第二、窗户上有明显猫蹭过的痕迹，证明猫是从窗户里进出的。” “第三、这里是24层将近80米，猫不可能随意爬上去，地面上没有发现死猫的痕迹，证明猫没有掉下去摔死。” “第四、楼下的肯尼达正是研究动物的专家，搞到一只猫是很容易的。” “这就有理由推论是楼下是肯尼达将猫从窗户上送到艾弗里奥家中，导致其哮喘发作而死亡。” “因为我们的楼都是光滑度极高的钢铁架构，猫是不可能从窗户中爬到人家家里的，只有一种可能，猫是从下面窗户里被扔进楼上窗户里的。” “因为别的位置也不可能将猫从艾弗里奥家窗子里扔进来，所以只有楼下肯迪达，或者楼上窗户，但楼上是个封闭实验室，窗户是锁死的。” “那猫是怎么出去的呢？”千叶辉问。 “很明显，窗框上留有猫的绒毛，猫是被长绳子拴住，扔到艾弗里奥的家里，等到他被引发哮喘之后，再用绳子将猫拉离现场，所以在窗框上留下了明显的剐蹭痕迹。”余生看着文章继续解释到。 “并且在阿云的声音检测记录中，艾弗里奥的房间里确实都有三段猫的惨叫声，那分别是被扔进来的时候，见到艾弗里奥的时候，和被绳子从窗户里拉出去的时候。” “而肯尼达是有名的动物学专家，搞只家猫是极其便利的事情。” “所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艾弗里奥楼下的邻居肯尼达。” “而肯尼达打死都不承认这一切。”余生说。 “肯迪达为什么杀艾弗里奥呢？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千叶辉问。 “并没有，他们之间交集并不算密切，两个只是普通朋友，一个研究植物，一个研究动物，偶尔相互也会交流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毕竟生物是会有相通点的。”郑前飞说。 “包括艾伦盖尔也认为他并没有杀人动机，但他说自己那天实验结果失败了，实验动物死了好几只，他心情特别的差，于是他去酒吧喝了一天的酒，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回到家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通过调查他去过的酒吧，证明他确实那天喝了很多酒，但是他并没有不在场证据。”郑前飞说。 “那后来探长是如何让他认罪的呢？”千叶辉问。 “他没有逼肯尼达认罪，事实上肯尼达也没有罪，他现在还在余生隔壁的隔壁过的好好的。” 千叶辉更是一脸的疑惑。 “艾伦盖尔的变态之处就在于他能揣测变态。”郑前飞说。 “当时百忙之中的他之所以决定来楼上来看一看，就是因为他在路过楼下的时候，化学家美女艾拉冲他打招呼的微笑有点儿夸张，显得很不自然，但他知道艾拉是个善良乖巧的女孩。” “所以他判定这其中有鬼。” “在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肯尼达的时候，艾伦盖尔探长因为自己的睿智而感到自豪，他第一时间觉察到的是不对劲：一个心思缜密的科学家是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去谋杀一个人的。” “这种手段还算拙劣？”千叶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想比起那些化学家和物理学家的谋杀，这种手段简直是拙劣不堪。”郑前飞说。 “经过他进一步的调查，当天把肯尼达送回家的正是化学家美女艾拉，艾拉虽然是化学家，但和生物学的很多人都很熟，除了她长得漂亮身材好之外，是因为她能给为生物实验提供所需的特殊化学成本物质的合成。” “因为肯尼达做实验的时候偶尔会需要一些特殊的化学成分，他会向艾拉求助，所以当时艾拉见他一个人在酒吧喝醉就将他送回了家。” “凶手是艾拉？”千叶辉问到。 “是的，艾伦盖尔第二天就将艾拉抓到了警卫局。” “当艾伦盖尔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之后，艾拉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郑前飞说。 “她为什么要杀死艾弗里奥？是情杀吗？”千叶辉问。 “不，他们没有感情纠葛，他们年龄层次差别很大，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艾拉之所以杀死艾弗里奥并嫁祸给肯尼达正是因为她变态式的善良。”郑前飞说。 “变态式的善良？”千叶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艾拉身为一个善良的女性，她充满了爱心，对生命是极为爱护和珍惜的，她喜欢种花种草，还收留很多流浪猫和流浪狗。” “但她向艾弗里奥和肯尼达提供那些他们需要的化学实验品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些化学品会造成植物和动物的死亡。” “她也亲眼见到过整片植物枯萎的实验室，和那些实验失败后惨死的动物，她的内心受不了这一切，所以想出了杀死艾弗里奥嫁祸肯尼达这种一箭双雕的方法。” “当时她决定使用那只猫也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真是变态的善良！”千叶辉惊叹到。 “真是变态的探长！”余生惊叹到。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生物楼门前。 第55章 分析刘静秋 三个人下了车，站在生物楼门前。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研究下静秋姐的事情吧！”余生说。 “哎！” 听到“静秋姐”三个字，郑前飞仰望着这座高楼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有些湿冷的空气，随即是一声长长的哀叹。 他好不容易通过紧张刺激地银河会议，通过两个小辈对艾伦盖尔探长的猎奇心，将自己的心神从刘静秋的事情上暂时的移开，心情也变得不那么丧。 但有些事实躲是躲不开的，总归是需要直面它： 就像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回不去；就像新年彗星会撞向地球；就像刘静秋会离开长生计划，事实就摆在那里，无论你清醒还是麻醉。 想起那次刘静秋揪着耳朵把醉倒在街上的自己给揪起来，在自己耳边怒吼： “郑前飞，你是不是个爷们？这样就放弃了？你真tm给我大中华丢脸！” 那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郑前辈？”千叶辉打断了出神的郑前飞。 “嗯？好，走，去我那吧，我那有些好酒。”郑前飞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 郑前飞的房间的客厅除了东面墙上中间位置有个电子屏幕之外，其余贴墙的空间全是实木色的书架，有三面摆满了书籍和资料袋，有一面则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墙角里还摆着一副人体骨架模型，和一副老中医穴位图。 屋里的桌椅等摆设也是那种实木的新中式风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整个装修的风格和郑前飞这个人看起来完全不搭。 当然，除了那个酒架上的那些西洋酒。 “这是你的房间？”余生怀疑地问。 郑前飞点点头：“嗯呢。” “您今年六十几了？”余生继续怀疑地问。 郑前飞通过大屏幕的反光看看自己：“才三十二啊。” “哇，我没想到郑前辈是这样的人！”千叶辉说。 “什么样的人？”郑前飞不明所以。 “这样老派的人。”千叶辉将眼眯成月牙。 郑前飞莞尔一个痞笑，心中却是有无尽暖意。 他心里其实明白，这是两位小家伙在调节自己的心情，故意和自己开玩笑的。 ……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郑前飞从阿云那里点了三份晚餐。 其实银河会议的会议时间超出了正常会议时间，现场所有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只是这三人因为刘静秋的事情，早已没有大吃一顿的那种心情了。 不过饿还是真饿的，总归还是要吃一点儿的好。 …… 郑前飞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给这两位“小孩”也倒了一点点。 一开始三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我想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最终还是余生先开了口。 “我觉得静秋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她现在一起的表现都极度的反常，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符合常理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是如她所说的对项目组太失而选择离开的话，她应该早有预兆，或者会因为某个小事儿在组里大闹一场，宣泄一番也是正常的。” “像她这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看着郑前辈胡子拉碴的脸都满是爱意，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 “但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千叶辉问到。 “真相只有一个，她在给李刚演戏。”余生学着某动画片里主角说到。 “不是她跟李刚串通好给我们演戏看，而是她正在和我们演戏给李刚看。”余生又补充到。 你在学艾伦盖尔探长？而且还是现学现卖？”千叶辉对余生说。 余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喂！什么叫胡子拉碴的脸？”郑前飞对余生的这个描述细节后知后觉。 余生继续尬笑。 千叶辉翻了翻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昨天晚上我和静秋姐在电梯里的时候，静秋姐说有东西落在车上忘了拿，就很匆忙的重新下去拿了，当时我记得看到那个叫李刚的前辈在楼下的路灯下面，然后第二天静秋姐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难道静秋姐被李刚下了什么迷魂药？我总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余生担忧的说。 “会议上我坐在她旁边的时候观察了她很久，她并不存在服用那些症状。”郑前飞十分确定的说。 “昨天晚上李刚被我们撞见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a级文件袋子，当时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在搞什么鬼。”郑前飞想起李刚被自己和余生吓到，文件袋掉到地上，然后又被他捡起来的情形。 “会不会是拿回住所想继续研究呢？”千叶辉问。 “他的住所在楼上，而不是在外面，当时他是拿着文件袋向外走的。”余生也记了起来。 “对了，当时那个叫李刚的前辈在路灯下面来回踱步的样子像是在焦急地等待什么人。”千叶辉回忆起来当时自己透过电梯玻璃，看到的楼下情形。 “哦，我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静秋姐好像给我发了条留言，说以后就帮不到我了，让我自己努力。” “我当时还以为是她的客套话，没想到竟然是她说自己要离开长生计划组的意思。”余生拍着脑袋想起了今天早上刘静秋的留言。 “留言中还有没有提到其他别的事情？”千叶辉问到。 “别的事情？”余生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 “阿云，请给我播放一遍今天早上我播放过的刘静秋女士给我留言。”余生对阿云说。 “好的，余生先生。” 阿云将墙上的电脑屏幕打开，自动重新播放了今天刘静秋给自己的留言。 “余生，现在你已经是我们项目组里的正式成员了，昨天是个例外，喝酒是为了欢迎你们到来，以后可不能喝酒了，要紧张起来，我让阿云把你的电脑送到你房间了，里面有我们项目资料和你以前学不到的一些生物知识，近期你和千叶辉都要突袭一下。另外，你的工作服我已经刚在了你客厅的桌子上，以后进实验室要穿工作服。我可能以后帮不到你了，你们要自己努力哦！”刘静秋在屏幕里说。 刘静秋身后的钟表显示12点45分。 “我们回来的时候时间是几点？”郑前飞问。 “是11点多。”千叶辉记得很清楚。 “也就是说，在这1个小时之中静秋姐遇见了李刚，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当时就有了离开长生计划组的想法，而且是在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做出了决断。”余生推断说。 “秘密会不会就藏在静秋姐留给你的电脑里？”千叶辉突然问。 余生顿时眼前一亮：“真有这种可能。” “阿云，帮我把我房间里的电脑拿过来，我的房间是2815。”余生赶紧对阿云说到。 “好的，余生先生。”阿云虽然在做翻译的时候会尽量模仿出对方的音色，但它自己的本身永远是那副没有感情的机械声音。 “我想静秋姐是不会离开长生项目组的。”千叶辉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说到。 郑前飞喝了一口酒，缓缓说到：“对，刘静秋是不会离开长生计划组的，就算陈兴安会离开，她也不会离开。” 余生和千叶辉对郑前飞的这种笃定表示不解，同时向郑前飞抛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因为刘家对长生计划的感情，太厚重了。”郑前飞喝了口酒，眼神迷离地说到。 第56章 八年之前 “八年前，刘静秋还是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郑前飞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说。 这时候郑前飞想点一只烟，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戒烟已经十几年了，家里根本没有香烟。 自己活到现在这三十几年里，只有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和朋友在酒吧里学会了喝酒和吸烟，想想那时候是自己人生中最松弛的时候。 回国之后他就戒了烟，但酒始终还是没有戒掉。 他回头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十九岁和二十岁的年轻人，思绪倒回八年之前： 当时他坐在一个简单的木桌子里面，桌子外面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清瘦男子，和一个眼神冷漠的十几岁短发小姑娘，再往后是两个黑西装的墨镜男子。 能来到这里看病的人非富即贵，带几个保镖过来的人大有人在，郑前飞对此也早已是习以为常。 “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身穿白大褂的郑前飞问面前那个男子。 “我总感觉我很累。”那个男子抬起头来到时候眼圈很黑，面容憔悴地有些可怕，好像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最近一直在失眠吗？”郑前飞问。 “不，不是失眠！医生，我总感觉我的灵魂要脱开我的肉体，冲出那个黑暗的小空间，医生，我想咨询你一下，灵魂离开肉体会怎样？”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兴奋地说。 郑前飞笑了笑：“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灵魂。” “真的……真的没有灵魂吗？”那个男子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缩了回去，在胸前的位置团在一起。 “听说你是这最好的医生，请你救救我的哥哥。”表情冷漠的小姑娘做出了一个哀求的表情。 郑前飞从桌子里面走出来，左边嘴角轻轻上扬，冲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但笑得并不怎么好看。 “放心，你哥哥只是压力太大了，虽然神经科不是我最擅长的，但是我想我还是可以帮你哥哥治好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郑前飞问她。 “我叫刘静秋，我哥哥叫刘锦夏。” “你哥哥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郑前飞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神经有些问题，直接问他还不如问他妹妹。 刘静秋迟疑了一下说：“他……他是一名科学家。” 郑前飞冲刘静秋做出一个撇嘴的表情，意思好像在说：我们华夏的科学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你tm是在逗我吗？ “是真的，刘锦夏先生是个生物学家。”后面的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说到。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竟然还是生物学家？孩子说的话可以不信，但这保镖怎么看得有四十了吧？该不会是跟自己开玩笑。 “看来研究工作确实压力很大啊。”郑前飞将手放在刘锦夏的肩头，用了很小的力气给他轻轻揉捏：“怎么样？这个力度能感觉到疼吗？” “疼……疼……疼。”刘锦夏嘶喊着。 就像是按在他伤口上一般。 “靠，神经反应这么严重？”郑前飞直接爆了粗口。 一般精神压抑，睡眠不大好的人，肩膀就会容易酸痛，郑前飞经常用按压患者肩膀来判定他的病患程度。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刘锦夏反应竟然是如此剧烈。 “刘医生，听说你是我们国内的顶级医生，其实我并不是想治病，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我现在其实很兴奋，我感觉我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真的，我只是对它成功之后的事情表示担忧。”刘锦夏突然死死抓住郑前飞的手说。 郑前飞通过他那明明十分疲劳还瞪得圆圆的眼睛和他癫狂的语气心里下了一个判定：这是个疯子，说好听一点儿叫神经病！ “方便透漏下他从事什么研究工作吗？”郑前飞试着问到。 因为刚刚刚注意到这两个人进到院子来的时候是开的一辆红旗牌的轿车，车牌是黑色，所以有些问题是必须要征求允许的，这个他自然也是知道。 “对不起，郑医生，这个我们不方便透漏。”保镖很痛苦地拒绝了他。 郑前飞摇摇头：“刘先生，您今年多大年纪？” “我？我多大年纪？”刘锦夏竟然问旁边自己的妹妹，他连自己年纪都记不住了。 “哥，你二十二啊。”刘静秋话一出口，自己的眼泪就唰地流了下来。 郑前飞鼻子也是抽搐了一下。 “妹妹，你别哭啊，你知道哥哥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的，哥哥的实验真的马上就要成功了。”刘锦夏竟然也会伸出双手温柔地给自己妹妹擦拭眼泪。 这个动作让郑前飞感觉到这个人还有得救。 “好了，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治疗吧。”郑前飞待刘静秋止住哭声之后，继续说到。 “郑医生，听说你是着名的人体学专家，您知道人的灵魂在哪里吗？”刘锦夏再一次死死地抓住郑前飞的手臂问到。 对待一个神经病，有必要讲道理吗？ 答案是显然的：根本不用！ “来，刘先生，你趴在这张床上，我告诉你灵魂在哪。”郑前飞指着病诊室里的那个床说。 “真的？”刘锦夏像个要糖果的孩子一样看着郑前飞。 郑前飞冲他点点头，像哄孩子一样。 刘锦夏一下扑到床上乖乖地趴在那里。 “把上衣脱了，我好指给你看。”郑前飞此时搓起自己的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要按摩的架势。 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其中一个上前帮刘锦夏脱掉了上衣。 就在将他外衣脱掉的那一瞬间，郑前飞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静下后背，一块一块的青紫像整齐排列的鱼鳞一样，尤其是靠近脊柱部位的皮肤上更为密集，样子就像刚刚拔过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火罐一样。 “之前别的医生给他拔过罐吗？”郑前飞小声在一个保镖耳边问到。 对方摇摇头，说：“没，我们是慕名而来，之前没有看过任何其他一个医生。”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医生，快，快来告诉我，灵魂到底在身体的哪里。”刘锦夏催促到。 郑前飞轻轻将手放在他的头上，给他做舒缓神经的按摩，并用极为舒缓地语气说：“人呢，有三魂七魄，它们呢主导着你的思想，可能大部分呢在你的脑袋里，你现在放松，放松，再放松，你现在感受到它了吗？” 刘锦夏跟随着着郑前飞话松弛下来。 “三魂分别呢，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时候呢，叫胎光、爽灵、幽精，它们啊，就是你的精气神儿，它们就这样游离在你神上每一个地方。” 说着，郑前飞的手开始游离在刘锦夏的背上，轻轻地给他舒缓每寸肌肤。 “要想感受它，你必须沉睡，沉睡，再沉睡……” 郑前飞耳语般的嘟囔，像是一种催眠，刘锦夏渐渐起了酣睡声。 郑前飞为他盖上薄被，示意屋子里的众人出去。 …… 屋子外面的院子里一棵大白杨树下。 郑前飞和刘静秋一同将背靠在树干上。 “谢谢你，郑医生，你真的能救我哥哥，他已经五天没有睡觉了。”刘静秋说。 “没事，举手之劳，现在工作压力大是很正常的事儿，更何况是科研工作。”郑前飞说。 其实他还是很好奇的，一个科研工作者怎么会迷上灵魂那一套？竟然还是能开红旗车挂黑车牌的身份，这很难让人理解。 尤其是看到刘锦夏背部的那一瞬间，即便自诩对人体无所不知的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外面的天空真大，真美，哥哥一定很喜欢。”刘静秋突然仰望着白云浮动的蓝色天空说。 “放心吧，你哥哥只是精神受到了某种刺激，好好休息下可能就好了。”郑前飞当时以为刘静秋是对哥哥的病没了信心，才会生出这种感觉“剩下日子不多了”的哀叹，于是自己便安慰这位可怜的小姑娘。 “郑医生，您刚刚说的三魂的事情是真的吗？”刘静秋突然问到。 “假的，看过一些中医古书，上面有些记载。”郑前飞笑着说。 “您是个忠实唯物主义的人体学专家吗？”刘静秋问他。 他点点头坚定地说：“对，我从不信鬼神，修仙那一说。” “那您想知道我们在研究什么吗？”刘静秋突然问他。 他点点头。 …… 于是自己来到了这里，转眼已是八年。 看着眼前这俩小年轻，郑前飞有种岁月催人老，旧人换了新人的感觉。 第57章 刘家往事 “郑前辈？郑前辈？”千叶辉在郑前飞眼前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郑前飞眨了眨眼睛，思绪从八年前的回忆中收回来。 “对不住，一时回忆太远，没收住。”郑前飞苦涩地笑笑。 “郑哥，静秋姐和长生计划到底有什么渊源呢？”余生歪着脑袋问到。 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喊“郑前辈”，而是叫了声“郑哥”。 “来，喝口酒，我给你们讲故事。”郑前飞举起酒杯，示意他们两个也喝一点儿。 余生一时间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郑前飞，也会生出如此惆怅的忧郁感来。 两个人还是喝了一点酒。 郑前飞缓缓开口：“1972年的时候，人们刚从饥寒交迫中缓和过来，未来之城已经出初具规模，当时长生计划组之有陈建国教授和刘文强助理两个人，他们为了项目，抛弃了外面美好的大千世界，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来到这里。” “刘文强就是刘静秋的爷爷，一个有些倔强，而不失主动与浪漫的人。” “总是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又向往美好的生活，是一个二十多岁人都有的样子。” “而既然来到这里，所能看到的，只有地下城这么大的天空，就像是住在井底。” “如果想看到更多美好的东西，除了能在科学研究里看到平时人看不到的科技之美，再就是有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那时候城市里还没有阿云，英文不好的刘文强遇见了同为中国人的植物学家蒋中淑，也就是刘静秋的奶奶。” “谈恋爱会不会耽搁科学进步啊？不是说为了科学应该要有抛开一切的觉悟吗？”余生说。 郑前飞喝了口酒：“哎，你们啊，还是太小，有些事儿还体会不到，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些事自然就会明白了：科学固然伟大，但如果没有爱情，总感觉人间似乎什么都不值得，科研会变得没意思，长生也会变得没意思。” “郑前辈，看来你是真的为静秋姐的事伤心了。”千叶辉说。 “没，没有，哪有？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郑前飞感觉好像自己的嘴都不听使唤了。 “郑哥，你这心虚的稍微有些明显了，嘴都瓢了。”余生一脸认真地说。 “是吗？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郑前飞赶紧喝口酒缓解下尴尬。 “然后呢？”千叶辉催促到。 “然后就热恋、结婚、生子、搞科研。”郑前飞说。 “听起来很单调吗？”千叶辉有些失望。 “哎，你们这些小屁孩是不懂的：一个人单调呢，那叫孤独，两个人一起单调呢，那叫幸福。”郑前飞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 “这里的科学家们看起来一个个牛皮哄哄的，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得生活，工作，只不过工作是搞科研而已。”郑前飞说。 “不过，像刘家的男人们这样为了研究项目搭上整个家族的疯子，也不多见。”郑前飞话锋突然一转。 “什么意思？”余生好奇地问。 “唉！往事真tm不堪回首啊。”郑前飞叹息一声，娓娓道来： “刘文强当时研究一种叫做‘植物生存法’的长生项目，为了更真切的了解这个项目的真实反馈，竟然把自己做成了实验体，后果很不幸……。”郑前飞说。 “植物生存法？”千叶辉对此表示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将人体原有的消化和排泄系统去掉，改成像植物一样直接供应营养液的形式进行生存，如果在人体外部加一个循环泵，人只需要一个头就能活，没有心脏都没有问题。简单来说就像类似病房里的植物人，靠输液活着。”郑前飞解释说。 “明白了，就是改变身体原有的供能系统，切换成领一种供能方式，按理论来说确实可行的啊。”身为人体能源专家千叶辉思索了起来。 余生想象着一个只剩下头颅的人，带着一个插满管子的机械身体，冲自己阴笑的场景，吓了自己一跳。 “那静秋姐的父辈呢？”余生问。 因为刚刚郑前飞说得不是刘文强为项目做了牺牲，而是刘家整个家族，所以余生知道下面还有很多故事。 “刘静秋的父亲也是刘文强唯一的孩子叫做刘龙树，取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世界上活得最长的树叫龙血树吧，能活三万年的那种，从名字上就能看出刘家对‘植物生存法’的期许。”郑前飞继续。 “但刘龙树放弃了对‘植物生存法’的研究，他认为改变人体的供能方式，生命本身的意义也就改变了，不可取。”郑前飞。 “生命的意义？能有什么改变？”余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你的疼，你的痒，你和女孩繁衍时候的爽，都不复存在，你觉得你的生命还有意义吗？。”郑前飞问他。 余生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前两条还勉强接受，第三条实在……。 “刘龙树选择了研究长生的另一个方向‘干眠技术’。” “就是脱水再吸水复活的那种吗？”余生对此倒是听过。 郑前飞点点头：“其实我个人对这种长生方式是表示怀疑的，虽说水熊虫能够干瘪脱水后遇水复生，但人体细胞如何在不被破坏的情况下脱水本身就是个问题，高温之下细胞必定会损伤，利用溶液等渗原理，还是腌咸菜的老问题，细胞必将被破坏。” “这个问题跟人体冰冻差不过，都无法保证人体细胞的完整性，谈何永生？” “所以刘树龙也牺牲了？”余生问到。 “哎，刘家的男人们啊，都跟中了魔咒似的，为了永生，前赴后继都牺牲了。”郑前飞端着酒杯摇摇头说。 “现在刘龙树的干尸还在干眠实验室里，你们要是感兴趣，有空我可以带您们去看看。” “这些失败了的实验室都好保留着，反正这里地大人稀项目少，静秋想留着就没拆，也算是给她留个念想。”郑前飞说。 “会议上的时候，我听你说好像静秋姐还有个哥哥？不会也……？”余生记得那时郑前飞好像提过这么一句，因为时间不长，所以记得还很清楚。 提到刘静秋的哥哥，郑前飞一口闷了杯中酒。 “要说刚刚说的那两个牺牲的刘家人，我也是个从别的前辈那里听来的，但是刘锦夏这件事，我是亲身经历过的。” “简直就是个疯子。”郑前飞说。 “嗡”这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送餐机器人拿着一个电脑移动了进来：“余生先生，你的电脑我给拿过来。” “快看看，静秋姐有没有留下什么。”千叶辉说。 第58章 灵魂提取 余生赶紧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迅速打开，查阅起刘静秋昨天晚上发给自己的那些资料。 千叶辉也想跟着看，发现自己不认识中文之后，只好放弃了。 “郑前辈，刘锦夏前辈是如何疯狂的呢？”千叶辉只好选择继续听郑前飞将故事。 郑前飞回想着自己和刘锦夏的过往，很多事情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刘龙树对自己的儿子给予厚望，对刘锦夏学习的管教程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经常是把孩子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一本书如果背不过就不能出来。” “刘锦夏成了一个天才，也成了一个神经病。”郑前飞说。 “他研究长生的路子简直让当时的我们感到匪夷所思。” 千叶辉把胳膊拄在桌子上拖着下巴，支撑着耳朵一脸好奇的样子。 “8年之前，我当时还在外面的世界当我的名医。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病人，一个五天没有睡觉的神经病。” “……”郑前飞将自己个刘锦夏治病的过程讲了一遍。 千叶辉的小眼睛瞪得很大，像一只好奇的猫。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当时我实在忍不了心中的好奇，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那时候长生计划里的研究方向可不止现在细胞克隆技术、人体冰冻技术、人体冬眠技术这三个方向。” “那时候还有刘文强那个时期的植物人技术、刘龙树时期的人体干眠技术和刘锦夏的生命数据化技术这三个方向。” “生命数据化？”余生对此也是充满好奇。 “是的，刘锦夏的长生思路感觉至少超前了我们100年，他为自己的项目取名为‘灵魂提取’。” “他认为生命好比是高智能化的机器人，真正存在的意义是身体对外界接受、识别、判断、处理、记忆、联想、行动……这些复杂的处理方式，和每个生命体经历世界不同事物之后所产生的那些‘数据’，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灵魂’这种东西。” “而生命的身体躯壳，像我们这一身碳水化合物，无论是是像仙女一样婀娜多姿，还是像猪一样身旁体胖，都毫无生命本质的意义。” “如果我们能够搞明白生命体的‘灵魂’，像数据一样把它导出来，比如记录在电脑里，或者随时输入到其他的碳水化合物躯体上，那么这个生命就可以永生。” “我靠，这样的话，什么鬼上身、借尸还魂、夺舍重生什么的不就都在现实中实现了吗？”余生惊呼到。 “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郑前飞说。 “但是这不是我们现在这个科技水平可以达到的高度，如果我们能找到人所有除了身体之外意识层面的东西，并且能把它转化出来，单独存在，至少我们的科技水平得了解到身体的每一种细胞，每一种物质的用途。” “虽然我们人来自从1868年俄国生化学家米歇尔发现dna之后，就开始研究细胞dna，但到现在我们只能模糊的知道它们大体的作用，更具体的东西我们还一无所知，即便考虑到科技积累会使得所有研究的速度进程都能呈几何倍数的增长，我想那至少也得是一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你们可以想象，就现在，我们连冬眠技术这种听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都没有搞定，去搞生命数据化？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可刘锦夏这个疯子，硬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尝试‘提取人的灵魂’，他觉得人体的灵魂可以被翻译成数据，刻在电脑的硬盘里，或者成为一个电脑的cpu，这样一个电脑就能变成有自我意识的一个人。” “阿云不就是有自我意识的电脑系统吗？”余生问到。 郑前飞摇摇头：“阿云并没有自我意识，他所有的处理方式，只是编程师们花了二十几年的功夫，没日没夜一条一条的编辑出来，阿云所有的‘反射弧’，从接受信息到理解再到给出应答都是人工编辑出来，截止到目前并没有发现阿云有什么自我意识，其实我们很容易测试出阿云的bug，它还只是个电脑系统。” “那它如果有一天有自我意识了，会不会攻击我们人类？”千叶辉表示担忧地问到。 “这谁能知道呢？人类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愚蠢至极，什么事儿都说不准的。”郑前飞说。 “那刘锦夏前辈后来怎么样了呢？”千叶辉继续追故事。 “简直魔怔了，也是把自己当实验，将一根一根的电子数据采集线从头插到脚，直接插进脊柱里面，进行‘灵魂抽取’。” “实验很是失败，我们都劝他放弃，但他总是不听，我当时负责给它治疗身体，但是刘锦夏这个人对自己太狠了，我的治疗速度永远赶不上他将自己毁灭的速度，那真是我人生中对医术的最大挑战。”郑前飞说。 “直接把他绑在屋里不让他出去不就行了？”余生说。 “我们也这样做过，但那时候未来城里的法律可没有现在这样这么人性，‘故意干扰其他科学家非具攻击性实验研究’是一等的罪过，我如果软禁他，他就毫不客气的将我们送到警卫局。”郑前飞无奈地摇摇头。 “刘锦夏这个人其实人挺好，平时不犯神经病的时候，还能偶尔关心关心自己的妹妹，总是笑眯眯地会冲着刘静秋说‘天冷多喝热水’，‘肚子疼喝热水’，‘感冒多喝热水’，‘妹妹，快喝杯热水！’”郑前飞学着一个傻乎乎的语调说。 “靠！骨灰级钢铁直男？”余生怀疑地问。 “要不然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刘家到他这一代算是断后唠。”郑前飞摇摇头说。 “不过他在学术方面可谓是个天才，偶尔会和我聊一聊医学、人体学什么的，连我都想不通的地方，他都能很容易推理出接近现实的结果。” “就是有一次聊到了‘人体被雷劈之后会发生什么’的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又犯了病。” “大半夜自己跑到实验室里，坐在他那个‘灵魂采集器’上，给自己加了个上万瓦的电流。”郑前飞说到这，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然后呢？”余生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变了成灰儿，骨头都没剩下。”郑前飞说。 余生和千叶辉都面面相觑，表示无语。 “还好，刘锦夏前辈没有儿子。”千叶辉说。 …… “所以这三种实验让刘家三代为科学献身之后，长生计划组就停止了这三种实验的研究，所以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要现在的这三个实验方向。”郑前飞说。 “那岂不是我们在退步？”千叶辉说。 “不，这不是退步，这是规避错误选项，就像你们来了之后，我们立刻放弃冷冻技术一样，这不是退步，这是前进。”郑前飞说。 …… “刘锦夏前辈的实验室也还在？”余生突然问到。 “在的。”郑前飞说。 “明天去看看？”余生对此很是好奇。 “可以。”郑前飞回到说。 …… “会不会可能正是因为我们放弃冰冻技术这件事情，我们一来又毙掉了人体冰冻技术，这让静秋姐想起自家这些往事，心灰意冷离开了长生计划呢？”千叶辉问。 “不会，刘静秋不是那样的人，我亲眼见到过他当时跪在自己哥哥那团灰烬前，紧攥自己双拳，指甲扎进肉里流血的样子，她曾经说过‘长生计划如果不能成功，她必将死不瞑目。’” “她要离开早离开了，不会在这个项目组刚找回动力的时候离开。”余生说。 “怎么？刘静秋有没有给你留什么线索？”郑前飞问正在查看电脑的余生。 第59章 刘家祖训 余生看着自己的电脑摇摇头：“真就是些资料，资料里没有她单独想对我说的话，只有在《长生计划记录史》最后有一句“不畏生死，方得永生！” “那个是刘家的祖训的八字箴言，也就是刘文强给他们刘家的一句‘祖训’，以前刘锦夏对我提起过，意思是亲身试验的时候，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畏惧死亡，才可能在下一刻获得永生。” “也是这句话，害死了他们家一家三代。” “我建议:这八字箴言，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听的好。”郑前飞说。 “放心前辈，我很珍惜自己生命的。”千叶辉很坚定地说。 郑前飞又看向余生。 余生狠狠白了他一眼：“郑哥，你觉得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郑前飞点点头：“是！” …… “这不就得了？我还没有经过，想象不到那样的画面，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赌上性命去做实验。”余生是个很务实的俗人，也觉得自己不会有那么崇高的思想。 即便是他被首席当着全城人的面，被庄重地授予“未来之星”这样至高无上的荣誉；即便他刚来五天就从一个d级初级研究员，升级为a级科学大师，余生除了自己心里会窃喜之外，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命就和科学绑在了一起。 如果现在说现在冬眠技术研究已经获得成功，让余生去亲自体验一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no！” “贪生怕死是生命的本能反应，这就跟你的手被烫到会自动条件反射缩回来一样，是生命自我保护的一种形态，没有什么可丢人的。”郑前飞说。 “那什么情况下，人会容易选择去牺牲呢？”千叶辉问到。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郑前飞眼睛开始有些迷离，显然是要喝醉的节奏。 “首先，什么是牺牲？” “这个词在中国古代是指为祭祀宰杀的牲畜，我想在杀这些被选中的牲畜之前，那些屠夫们会说‘你们本来不该死的，但是你们死会换来上苍对我们的保佑，所以你们不是白死，我们心里会为你们的死感到心疼的。’” “在现代是指为正义事业舍弃自己的生命，以我个人的理解，就是用生命去换取比自己生命价值更高的东西叫做牺牲，如果用生命换来的价值过低或者一文不值，我觉得那不是牺牲，那是轻生。” 余生思索着这个问题：“嗯……那如果一个军人在河里救上来一个轻生自杀的女人，自己却没上来死了，算不算牺牲？” 郑前飞仔细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虽然他已经喝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凭借多年的酒后掌控经验，思考还是能思考的。 “我觉得拿一个军人的命换一个轻生女的命这件事儿本身是价值不对等的，算不得牺牲，但是通过这件事，让更多的人认识到军人这种敢于牺牲，见义勇为的这种精神，让这种正义力量传递给成千上万的人，让他们为一个职业感到敬畏，让他们为这个世界感到心安，让他们也能够心存善意与正义，这个价值是伟大的，所以当然算得牺牲。”郑前飞说。 余生点点头，心里想：自己想了好久想不明白的事儿，被郑哥一语道破，看来多活几年确实管点儿用处。 “刘文强为研究长生计划植物生存项目牺牲了；刘龙树为研究长生计划干眠技术项目牺牲了；刘锦夏为了长生计划灵魂抽取项目牺牲了，那么，为了研究长生计划冬眠技术，谁又会牺牲呢？”郑前飞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反正我……我恐怕不能。”余生属于沾酒就醉的那种，刚刚一杯半红酒下肚，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会是刘静秋姐姐吗？”千叶辉问。 郑前飞听到阿云将这句话从自己耳朵里翻译出来，脑袋“嗡”了下，顿时感觉后背之上似乎有丝丝汗珠渗了来，酒立马醒了大半。 “刘静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郑前飞咬着自己的嘴唇说到。 “唰。”这时候墙上的电子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吓了三人一跳。 里面出现的是一个萌萌的机器人，是阿云的电子形象。 “郑前飞先生，阿德·雷克先生请求与你通话是否允许？”阿云传来它机械的声音。 “难道是‘幸运’成功了？”千叶辉有些期待的说。 “幸运”自然指的是那只在余生带领下好不容易搞到冬眠实验舱里的那只半大小的猪。 郑前飞也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但其实在他心中两者是有个比例的：1%成功比99%失败。 “允许。”找郑前飞说。 画面变成了实验室雷克那张略有胡茬没来得及刮的美国脸。 “嗨，你们都在啊。”雷克同样也看到了这边的三个人。 “嗨，老伙计，怎么样了？”郑前飞问到。 雷克露出一个极其开心的笑容。 “这就成功了吗？雷克前辈。”余生有些兴奋地说到。 雷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手舞足蹈。 千叶辉和余生也都露出了兴奋地笑容。 余生感觉这时候比他跪在首席面前被赐予“爵位”的时候更兴奋。 郑前飞皱了皱眉，他和雷克是老同事了，自然知道雷克那些苦中作乐的把戏。 “行了，雷克快说吧。”郑前飞正色说到。 雷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依旧保持一种微笑表情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还没等余生和千叶辉说话，郑前飞就直接做出了选择。 雷克一摊手，一副所有秘密都被看穿的表情。 “坏消息是：我们的第一次试验宣告失败了，我们的‘幸运’没有那么幸运，它牺牲了。” 余生和千叶辉顿感一阵失落，尤其是千叶辉，听到‘幸运’去世的消息就快要哭出来。 “那好消息呢？”千叶辉问。 “好消息是，我们明天全组可以吃烤猪了。” 雷克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出了泪花。 “阿云，结束通讯。”郑前飞说。 “啪”电子屏幕再次换成一片黑暗，通讯结束。 “雷克这家伙就是喜欢搞些捉弄人的小把戏，以后你们习惯就好了。” “很正常，一次就成功的科研实验不存在。牺牲一只猪而已，不是人。”郑前飞算是安慰了两个没见市面的后辈。 “对了，我们在这猜了半天静秋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直接通讯陈博士问问他呢？”余生看到刚刚看到通讯才想起来。 郑前飞也是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阿云，快，通讯长生计划组组长陈兴安。” 第60章 大阴谋论 电子屏幕再次亮起，出现了阿云的身影。 “对不起，郑前飞先生，陈兴安先生现在已经进入s级会议模式，阿云自动开启对方免打扰模式，所以您现在无法与对方通讯。”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那……那就先留言吧。” “请留言。”随着阿云话音落地，画面转换成了三个人的自拍模式。 “陈博士，我们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咨询，请你看到留言第一时间回复我们。”郑前飞对着电子屏幕上的自拍画面说。 “我们真的很着急。”余生补充到。 “急。”千叶辉也补充了一个字。 “完毕。”郑前飞说，当然这个指令是说给阿云的。 “好的，郑前飞先生，在对方会议结束后，我们将第一时间将留言传递给对方，请您耐心等候。”阿云说完就消失了。 “不会是陈博士在故意躲着我们吧？”千叶辉说。 她是个女生，对于一些关乎情感和心理的事情比这个两个男人要敏感得多，也许这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因之一吧。 郑前飞想了想：“不会，s级别会议不是随便就能建立的，以陈博士的资格，还没有建立s级会议的权限，今天刚发布了‘新年彗星危机’和‘变轨计划’这关乎世界的重大事件，想必最近会议很密集，各个部门与各个部门之间都会展开多个会议。” “如果没猜错的话，即便我们不联系陈博士，他也会主动联系我们，通知我们明天有需要参加的会议。” “在这种地球生死存亡的关头，刘静秋的事儿就算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大人物们是不会在意的。”郑前飞说。 余生这时候一直在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刚刚雷克这一顿折腾，让他醉意散了不少。 “先是李刚行为诡异，后来是静秋姐冷漠地离开长生计划，再后来艾伦盖尔探长监视银河会议，最后恩特朗的脑袋当场炸掉了，这些看起来没有联系，但细想起来……”余生皱着眉头说。 千叶辉瞪大了眼睛：“是啊，这些联想起来，真是让人细思极恐，这里面肯定有个大阴谋！” 郑前飞也开始思考起来，突然眼前一亮。 两个人都望向他，期待他的解析。 “阿云，帮我回放一下恩特朗教授今天最后演讲的画面。”郑前飞说。 电子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未来城会议频道恩特朗最后演讲的画面： “这是地球的灾难。” “这是整个地球的灾难。” “这是整个地球60多亿人共同的灾难。” “这是上帝对我们整个地球文明的审判！” 恩特朗当时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地说着。 “这件事不是由我们一个10公里直径这么巴掌大小的地下室就可以承担的。” 恩特朗每说几句话，都要喘上一喘，看上去看艰难，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一样。 “我们需要大量的资源，大量的经济，大量的人力。” “这些都不是我们这四万多人就能够实现的。” “我们需要全球人类同胞的帮助。” …… 后来在遭到一个执政大佬的反驳之后特朗突然疯了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我们不需要拯救这样这一个世界。”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恩特朗大声呼喊着。 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 恩特朗的脑袋炸了！ …… 郑前飞分析到：“从恩特朗的演讲内容来看，恩特朗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现在新年彗星的末日危机是营造全球统一的好机会，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就像98年的科幻电影《天地大冲撞》那样，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去营造全球统一的新世界环境，这样靠全球的力量来发展我们的‘变轨计划’，而不是我们单枪匹马的干这件事情。这个理念和未来之城设计者约克·爱莫斯对未来世界的美好理想‘科技共享，全球统一’也是相符合的。” “这些内容听起来似乎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恩特朗当时表现的情绪比较激动，这按当时现场混乱的氛围来说，这种激动也可以理解。” 余生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又说到：“当时城市政界大佬和首席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现在向世界公布这个消息除了增加世界恐慌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就在恩特朗老前辈说出‘要建立新世界’的时候脑袋就炸了？”千叶辉说。 “他整个演讲的过程，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说明他脑袋后面的那个炸弹或者其他东西，在给他警告。”郑前飞一眼就从画面中恩特朗的抽搐的表情上发现了这一点儿。 “你是说他脑袋后面在他演讲的时候就安装了东西？”余生说。 郑前飞点点头。 “那静秋姐脑袋后面……不会也……。”千叶辉说着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三个人都是一脸细思极恐的表情。 “我们必须拯救她。”郑前飞声音不大，但表情严肃。 “那我们先分析下局势。”余生说。 “这种感觉就好像城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将消息公布到世界上，建议大一统世界，获取全球的力量支持；一派选择坚持保守秘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余生说。 “那么问题来了：哪一派才是大阴谋者？恩特朗的死又是哪一派所为呢？”郑前飞手指轻敲着桌面。 余生摇摇头：“看不出来。总之，这一定有人在搞一场大阴谋。” “从后面艾伦盖尔探长和首席的发言中，我们也能够确定，城里确实有一批人的想法和未来城执政官们产生了分歧，并且执政官们已经觉察得到，并将其视为反动者，全城开启了b级警戒模式。”千叶辉分析说。 “那刘静秋和这场大阴谋又会有什么联系呢？”郑前飞思索着。 “要不我们直接去问问她？会不会给静秋姐带来危险？”余生实在是快忍受不了，真想跑到刘静秋面前去问问她。 郑前飞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我们就当普通朋友聊天，不直接谈论相关的事情，刘静秋聪明的很，如果真是我们猜测的这样，我想她一定能通过一些方法传递给我们信息。” 另两个人点点头。 “阿云，联线刘静秋！”郑前飞说。 电子屏幕再次出现阿云的声音：“对不起，对方暂时不方便接通联线，无法接通。” 郑前飞无奈地摇摇头，心情很是失落：“很明显，这是有人要她故意避开我们。” 余生摸着下巴思索了下：“要不我们从李刚身上入手？” “李刚当时被你直接气吐血了，到现在生死未卜。”郑前飞说。 余生皱了皱眉头：“他真是被我气得嘛？郑哥，这在医学上说得通？” 郑前飞立刻正色起来：“能被气吐血是有可能的，不过是这个人本身就有脏器上的疾病或者像三国周瑜那样身上有伤，才会被诸葛气死……那么……”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细思极恐，心领神会的表情。 “要不，我们联线他试试？”余生征求意见。 就在郑前飞想要联线李刚的时候，电子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郑前飞先生，陈兴安博士请求通讯是否允许接通。” 第61章 全城996 郑前飞愣了一下，刚想和李刚通话，陈兴安就来了通话，感觉事情有些赶巧，这是真的恰巧？还是人为的巧？ 郑前飞感觉自己现在比曹操还要多疑。 他用眼神向两个人征求意见，后者都冲他点点头。 “允许。”郑前飞说。 三个人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屏幕中很快出现了陈兴安的画面，他现在正坐在长生计划组办公室里，神情很是严肃：“正好你们都在，刚刚我和上级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主要是关于全城的一个重要决议。” “现在全城进入长达35年的‘备战状态’，以后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来，不能像以前一样懒散。 “别跟我说搞研究需要灵感，没灵感的时候需要放松这样的废话，以后全城坚决实行996工作制度，上班时间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每周上班6天休息一天，需要有夜班的组内自行调理。谁有意见，把它烂在肚子，不要让我听到！”陈兴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随和。 千叶辉本身就是个工作狂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余生和郑前飞心里可就丧得很了，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时候陈兴安正透过镜头，在屏幕里盯着郑前飞三人，表情严肃得让人可怕。 随后他表情又缓和了一下，说：“你们要知道，我们未来之城现在关乎整个地球存亡，你们以后每一个想法和实验都有可能拯救全人类。” “这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一会儿你们不能睡觉，关注下一会儿十点半的未来城任意一个频道，首席会举办《全民变轨计划第一次正式发布会》。” “明天上午9点，我们整个生物研究系要举行任务安排和讨论会议，地点在我们生物楼306大型会议室，你们务必要准时准点儿参加。” “这几天可能会有很多个会议等着你们，余生那小子，会议上表现很不错，说话有理有据也不胆怯，以后的会议上也要多多发言。” “好的，陈博士，你就放心吧！”郑前飞说。 “放心吧，陈博士，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最佳辩手，我爹打小就教育我‘心里有话一定要讲出来，不能怕丢人，丢人和出彩儿其实就是反正两面，话说出来，只要不丢人的都是出彩儿的’。”余生这会儿刚退下去的酒劲儿感觉又上来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这番话丢人了。”陈兴安没想到长相谦逊文质彬彬的余生是个一夸就上瘾的货。 “陈博士，其实我是有话要说。”余生挪了挪身子，离电子屏更近了一些。 “酒……你们还在喝酒！整个城都忙得要死！紧张得要命！而你们仨倒好，在这小酒小菜的还过上了！”正因为余生挪动了一下身子，陈兴安就在屏幕里看见了桌子上的红酒，立刻雷霆大怒起来。 “我们没……”千叶辉想解释些什么，却被郑前飞打断了。 郑前飞尬笑着打着哈哈：“陈博士，我们今天就在现场，您在电视上也应到看到余生的表现了吧？我不是对死者不敬哈，当时恩特朗博士的血就差那么一丢丢就溅到我们身上了，吓得我们魂都飞了，这不回来喝口酒压压惊吗？” “屁！你一个医生摸过的死人比摸过的女人都多，你会怕这个？”陈兴安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陈博士您这就可真冤枉我了，我郑前飞可是名医，可没医死过人哈。您看这样，以后我不喝了，我这就剩两瓶82年的红酒了，明天我给您拿过去，您给我没收，我以后就没酒可喝了，这样行了吧？”郑前飞指着自己的酒架说。 余生和千叶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脸的懵：明明一面墙的酒好吧？这送礼的方式真是独树一帜啊！ 幸亏那面墙镜头是看不见的。 陈兴安无意间抿了下嘴唇，态度缓和的那叫一个快，还装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行行行，酒我没收，你啊，下不为例！” 余生和千叶辉真想当场吐槽，可也只能心里想想：明明你也爱喝酒的吧？还说人家！ “哎，咳咳，刚才余生有话要说？”为了缓解尴尬，陈兴安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对对对，陈博士，我想问一下关于静秋姐的事。”余生赶紧说到。 对方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吆，这都十点十五了，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赶紧看吧，说不定首席还要联线你们，提前准备准备，我现在要立刻赶到现场，不然来不及了，喂老婆子，我的新皮鞋在哪？……” 说着画面变成了一片黑暗。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很明显：陈兴安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不想说。 “看来李刚我们暂时不用找了，通讯的情况下他们是什么都不会表现的，或许当面见见才会看出端倪。”余生推断说。 “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张扬，我怕给刘静秋带来危险。”郑前飞正色说到。 “郑前飞先生，现在未来之城正在举办《全民变轨计划第一次正式发布会》，会议内容重要程度为s级，是否选择观看？”这时电子屏幕上的阿云说到。 “观看。”郑前飞说。 他本来不喜欢看这种纯发言类的节目，既然刚刚陈兴安亲自下了命令，那就看看吧。 画面上出现了首席的演讲画面：首席正站在一个半圆的演讲台上，后面的背景中插满了世界各国的国旗，正中央是一面黑色的大旗子，上面布满类似于电子板线路样式的蓝色线条，靠近旗杆的黄金分割位置有一个航天飞机样式图案，整个设计元素充分表达出宇宙、科技与探索的美好寓意。 这就是未来之城的旗帜。 首席穿了一身深黑色的定制西装，整个人显得庄严而肃穆。 讲台下面，没有长枪短炮的记者，只有一个摄像机器人。 他洪亮有力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整个会场，再通过全城的电子屏幕直播，声音便响彻了全城。 “刚刚我们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视频会议，全城996工作制是我们a级科研人员以上的城市代表以及各研究组组长投票下共同决定的结果，现在让阿云在屏幕下方公式投票结果。” 随着首席的话音落下，屏幕下方立刻出现了一些英文和数据：意思是说其中有2101人参与现场电子投票，投票结果为1051同意比1050反对。 全城人一片哗然： “投同意的都是脑残吗？” “擦，我美好的假期和约会就这么泡汤了？” “我靠，谁tm最后一个投的同意？我真想弄死他。” …… “太好了，终于可以和实验室待在一起，不用回家面对老婆了。” “哇，好悬，差点就不能让大家为拯救地球而奋斗了。” “最后一个投同意的是谁，我想应该把他的头像刻在西山壁上，他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伟人！” …… 首席微笑了一下，因为他眼窝很深，这种表情看上去像是在阴笑：“好了，结果很明显，我们本着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的宗旨，决定执行全城996工作制度。” “当时最后一票就是首席自己投的。”一个参与投票的人纰漏说。 “明明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决定吧？”有人吐槽。 首席正色起来：“我知道有很多人会反对这种996工作制度，包括我自己也会感到不轻松，但是请大家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仅是一个保密基地的科学工作者，你们肩上扛得不是虚无缥缈的为人类文明而发展科学，你们是拯救地球的勇士，你们肩上扛得‘变轨计划’具体的工作任务。” “你的一个松懈，可能毁灭整个地球，你的一个辛勤可能就能拯救整个世界，所以，我们现在是‘紧急备战状态’。” “一个将持续35年的紧急备战状态。” …… “‘新年彗星’是全人类的灾难，也是对全人类科技文明的考验，希望你们奉献你们的智慧与汗水，愿你们每个人都能够被载入人类的史册。” “全城的勇士们，放下你们的懒惰吧！站起来！让我们与这个宇宙战斗吧！”首席扬起拳头直指天空。 这时候，阿云放出了一首背景音乐。 “起来，不愿被毁灭的人们！” “用我们的血肉，筑就人类文明的长城！” “我们地球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 第62章 深眠状态 首席的演讲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演讲内容真是引经据典、跌宕起伏，慷慨激扬……。 “我们的首席大人以前是不是到各个学校做励志演讲的？”余生表示怀疑地问到。 “你是说最后会卖一本书的那种？”郑前飞这个年纪竟然也能深有感触。 三个人只有千叶辉听不明白，这也没办法，每个国家总会有些自己的特色。 比如日本的段短电影…… “不过首席肯定是这个城里演讲最好的，我们未来之城的首席选举，感觉有些像美国选总统，是需要靠演讲赢得投票的，所有首席有了正义的思想和智慧还不够，还得是个出色的演说家。”郑前飞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余生和千叶辉也是打起来哈欠。 余生今天这些事儿堆起来比自己从小到大活得这二十年加起来都精彩： 发表人类外星说怼科学家；经历新年彗星危机的公布时刻；引导全城人走向变轨计划；被授予“未来之星”称号，等级从d一跃成a；亲眼看见恩特朗脑袋爆炸；听郑前飞讲述刘家往事；认识到长生计划还有植物生存技术、干眠技术、生命数据化技术这些闻所未闻的研究方向；还听了首席大人如此慷慨激扬的励志演讲…… 爽是爽，但累也是真累。 明天还要开始实施996工作制度，余生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行了，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都各自回去吧，我喝得有点儿多，要睡了。”郑前飞摆摆手说。 两个人也都没有逗留，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各自回去了休息了。 …… 余生洗了个澡，让阿云好生揉捏了一番，浑身才舒服了一些。 躺在床上还想思考一些事情，但对未来之城的新奇劲儿让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觉，再加上今天演讲、激动啥的脑力体力都消耗巨大，疲惫的大脑皮层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仿佛开启了自动关闭状态。 躺下没过多久，从不打呼的余生竟起了鼾声，像死猪一样睡去。 余生太累了，眼睛因过度困倦而产生的轻微疼痛感在睡梦中越发清晰，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血液在那些眼睛里的毛细血管中流动，为那些疲惫的细胞带去养料，代谢出它们的废物…… 他将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身体极为松弛，身体的外部肌肉全部停止工作，就感觉自己的身躯非常沉重，自己现在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正处在广袤无际的宇宙虚空中向下旋转着坠去，坠去……。 而宇宙的虚空中并没有方向可言，东西南北，上下左右的概念在这里毫无意义。 当吸气的时候会感觉身体的那种坠落感会消失，代替而来的是一种腾升的感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氧气进入肺部，融入血液，流过身体，那一些“颓废”的细胞像是沙漠里吸收到了水份的卷柏草，枯黄的枝叶渐渐变为嫩绿…… 当呼气的时候，感觉自己体内的浊气像汽车的尾气一样被排出，引起鼻腔的震动，发出鼾声…… 身体里就像是一个极为极为极为精密的仪器，在处于待机或者关机的状态中进行着自我修复，大脑虽然停止了思绪，但万亿细胞依就不曾静谧，恢复、凋亡、成长或繁继……，呼吸不止，生命不息。 在呼间升腾，在吸间坠落，始终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两个处于平衡状态，升腾幅度和坠落幅度相当，就像是坐电梯，已经到了到了最底层；如果是坠悬崖，那就是坠到个谷底。 这时候虚空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自己。 余生身体抽动了一下，被自己惊醒。 发现自己身体还是老实巴交地躺在床上，哪里有什么虚空？ …… 现在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一刻了。 余生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感觉这一觉睡得着实舒坦，脑子比以前都清醒了许多。 昨天自己的极度疲惫的状态下进入了“深眠状态”？那种感觉为什么如此真切？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跟去太空旅游了一番似的？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难道自己修仙了？进入了道家传说中‘入定内观’的状态？那双凝视着自己眼睛是自己的眼睛？说好的不修仙呢？ 看来别说什么宇宙奥秘了，人能把自己身上的这些奥秘搞懂就不错了！ 这种高深度睡眠的感觉是不是跟冬眠很相似呢？余生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刻为冬眠项目开始着想了。 怎么相容这种感觉呢？就跟在外面喝了二斤白酒，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那一瞬间的感觉。 这时候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余生不得不停止了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状态，在床上坐了起来。 “余生先生，您有两条留言请注意查收。”阿云说。 “按时间顺序挨着放吧！”余生说。 首先屏幕上出现的是千叶辉，那粉色的少女闺房让余生顿时来了精神，瞪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千叶辉身后的背景里有没有“好看的衣服。” “哎呀，余生先生，我睡过头了，怎么会睡这么久？现在都8点50了，会议不会已经开始了吧？”千叶辉穿着睡衣十分焦急的样子。 “不说了，我得赶紧洗漱了。” 说着屏幕暗了下去。 “8点50还算晚？我这都……”余生看了看手表。 “我靠！现在都10点20了。” 屏幕又亮起来，是表情严肃得要吃人的陈兴安：“臭小子，刚拿到点儿成绩就摆谱？这都几点了，还不快来？你这些升级奖品还要不要了？” 陈兴安手中按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冲余生说到，金属盒子一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 这个留言时间是9点10分。 余生这才想来当时参观养殖区的时候，李刚曾经折断了自己升级时候奖励的定制钢笔，看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自己从d级直接到a级了都，总得给点儿惊喜了吧？ 余生想到这赶紧起床洗漱完毕。 “今天是开一天的会，所以我得到穿正式点儿的西装工作服，昨天静秋姐派阿云给我送来了，我给放哪了呢？”余生越是因为迟到着急，越是找不到衣服。 把衣柜翻了个稀巴烂，也没找到。 “阿云，你知道我那款新的会议西装在哪吗？”余生突然想起了阿云。 “如果您说的的是刘静秋派阿云送过来的那款的话，就在外面客厅左侧沙发上。”阿云说。 “哎呀，原来不在衣柜，阿云派你的弟兄帮我收拾下我衣柜，所有的衣服都穿过了帮我拿去洗一遍吧。”余生着急地边说边走到客厅找到那身西装。 “好的余生先生。”阿云说。 就在余生要穿上西装外套的时候，他在自己西装内领的白色标签上看到一行手写的黑字，字迹潦草而邋遢，并不怎么好看。 余生立刻仔细地辨认了字的内容： 上面写的是中文：他不是一个人。 余生心中疑惑：这是静秋姐写的吗？什么意思？ 第63章 陷入谍战? 余生看着这行字迹潦草邋遢，意思很浅显的字，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一个人？ 静秋姐给我的这句暗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浅显？而不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哑谜？这暗号显得好low啊！ 还有静秋姐人长的好看，字怎么这么丑？ 从字面来看意思很明显：这个组织很庞大啊，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群人。他是指谁？李刚吗？ 余生看了看时间，已经太晚了，于是不得不穿上西装边往电梯走，边推理这件事情： 前天晚上，静秋姐在“叛变”长生计划之前，给自己留言并送来了套实验室服和一套会议西装，还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昨天晚上在笔记本电脑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什么暗示自己信息的内容，而今天在衣服上发现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静秋姐不直接通过阿云直接留言或者电脑笔记本给自己传递信息，而是用过这种手写的方式？ 很显然：电子传输信息方式已经被人监视了。 那为什么静秋姐不搞封信写得明明白白的给我，只在我衣领上写这么一句话呢？ 也很显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没有时间和动作写太多，为了反监视，她是把手藏在衣服里仓促之间写在上面的，写的时候是“盲写和速写”所以字迹才会丑…… 是谁能够做到这么全方位的监视呢？ 也很显然：是阿云。 那么，既然阿云本身没有意识，能够通过阿云监视一个人的人，必定是可以使用阿云后台程序的人。 这就像什么人会用监控摄像头监视我们？肯定是能看摄像头后台屏幕的人一个道理，不难理解。 是那些城里的执政大佬们？ 是那群倡导并发明“云数据”的中国科学家们？ 还是主管阿云通信链接系统的…… 余生想到这，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前天在欢乐街上，遇到执掌全城网络信号联接系统的电子通讯专家莫尔森，他的身后站着他的徒弟，一个姿态极为谦逊的韩国科学家：李浩宇。 余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下子想到他，是直觉？还是那个人长得像反派？ 一会儿遇见郑前辈一定要跟他探讨一下这个事情。 等等？静秋姐为什么会故意疏远郑前辈？她从感情上毫无疑问是喜欢他的啊？那次长生计划组会议上两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这种男女间的情感是非常明显的啊，但为什么现在选择疏远他呢？ 难道郑前辈也……。 余生细思极恐，瞬间感觉自己后背好似有冷风一般。 tmd，什么科技伊甸园！刚来六天，还没一个星期，自己就卷入到“谍战戏”里了？谁是敌谁是友，完全搞不明白了……。 自己现在到底还能相信谁呢？ 说好的科技共享，大同社会呢？ 余生在心中吐槽着，感觉脑仁都有些疼。 这时候余生已经来到了生物楼306大型会议室的门口。 …… 因为会议室是隔音的，余生听不到里面的现在说什么，只是通过门上玻璃，看见里面将近有500多人，正在听许东洲讲话。 会议厅和上次银河会议厅的样式有些类似:中间有个彗星轨道样式的长桌子，两侧是一层层的椅子，也是看项目分了区域，只是椅子要比银河会议中型会议室至少大了一倍。 不同的地方是，这里在大屏幕眼前有个演讲台，这时候许东洲正在上面来回踱着步子演讲着，下面众人都看着他。 …… 虽然让500多人看见自己迟到是件很丢人的事儿，但那也得进去啊，等下阿云把门一开进去就贴着墙往后走，走到最后面随便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行，反正开会都是主管们的事儿，跟自己这刚来六天的小职员也没有什么关系。 余生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阿云开门。”余生小声说道。 “对方正在进行a级会议，开门权限必须a级以上，现在正在审核您的等级，余生先生您是a级身份，具备开门权限，现在为您开门……”阿云说。 开个门还这么多道道？余生有点儿小烦躁，皱起了眉头。 “嗡。”会议室门开了，声音并不是很大。 余生皱着眉头走进来，开始顺着墙往后挪动。 但500多双眼睛正看着演讲台上的许东洲，余生进来就像是个迟到的学生，众人唰的一下就将目光集聚在他身上。 许东洲也看了过来。 余生现在贴着墙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众人目光直接钉在了墙上一样。 我靠，真是尴了个尬啊！余生此刻心中万马奔腾，人生为何总是事与愿违？不过那些崇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许东洲突然冲他微笑地鼓起掌来。 全场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掌声依旧热烈而短暂。 余生这才意识到，经过昨天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全城人都会认识他，并成为了人们心中“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余生开始尬笑着挥手跟这500多同僚打招呼。 “余生就是我们整个生物科研部的典范，无论你身处在什么样的科研项目中，无论你现在是什么科研等级资历；只要有好的想法就要大胆地说出来；去用行动验证你的想法，去证明你的想法，去实现你的想法，无论对错，都要去做，都要去说，而不只是闷在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 “列宁就曾说过，不要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科学就是从无到有，从办不到，到办得到！” “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像我们提出来，只要合理我们都尽一切可能为你们解决。” “我们不是科学家，但我们就是为你们科学家服务的！” “刚刚有人说生物这个科目太小了，没有什么发挥空间。” “生物怎么就小了？我相信:一个小得连肉眼都看不到的细胞，跟一个大到没边儿的宇宙有一样多的奥秘等着你们来揭开。” “只要你们敢于大胆去想象，你就可能是下一个像余生这样的‘未来之星’。” 众人再次鼓掌。 余生这时候感觉自己招手的胳膊都酸了。 “好，余生先回到你的座位上吧。”许东洲冲余生微笑着说。 “好。”余生嘴里应着，心里可有些着急：自己的座位在哪？ 这时候会议桌上的陈兴安冲他打招呼，而他旁边正好有个空位置，意思很明确:来着坐我旁边。 虽然那是“大佬”才能做的位置，现在余生杵在这儿很尴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径直冲陈兴安那边走了过去。 余生坐在那看了看那个座位上的身份牌：冬眠技术组组长，郑前飞。 “陈博士，郑哥还没有来？”余生向陈兴安那边斜着身子小声问到。 他现在已经知道，会议模式下声音不超过30分贝是不会被阿云翻译到会场上的。 “这场会议估计是来不了，一大早就被艾伦盖尔探长给叫走了，你正好也是冬眠技术组的，就代替他记录一下一会儿要发布的相关任务，如果有需要你发言的，你就说，我知道你没问题。”陈兴国回应到。 “被变态探长叫走了？”余生诧异到。 “哦，前飞作为人体学专家，经常会协助警卫局解决一些案子，他是艾伦盖尔的老朋友。”陈兴安解释说。 余生眼珠转了转，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微眯着眼睛透过会议室朝南的那面玻璃墙望向整个未来之城，感觉整个城市像是蒙上一层迷雾，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64章 任务安排会 余生的迟到只是一个小插曲，许东洲的讲话还在继续： “世界资源环境由我们这些人来创造，我们保证会有足够的资源来支撑大家的工作研究和项目实施，我们坚信有朝一日世界各国会打开技术芥蒂，走向技术联合，实现科技共享，我们未来之城执政委员会每一个人也都在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努力，但联合的时机并不在现在，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比你们更专业，‘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是目前我们能够高效执行‘变轨计划’的一个大前提，也是整个人类文明能够高效发展的大前提。” “所以，请相信我们的专业能力，就像我们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那样。现在你们只需要安心的做好本职研究工作，就是对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最大的贡献，也会得到相应待遇与荣耀。” “所以，在座的各位，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是科研人员，是要为探索世界科学而奋斗终生的人，你们要坚信你们心中的正义，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再分心去受一些‘邪教徒’的蛊惑。” “好，作为我们整个生物科研部的后勤保障，我就说这么多，总之一句话：大家尽情尽力搞科研，需要什么直接找我们解决，我们之间也要彼此帮助，彼此信赖，因为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许东洲在自己的演讲最后说到。 场上响起激烈而短暂的掌声。 许东洲其实已经讲了一个半小时之久了，就在余生来晚的这一个半小时里，他把生物科技在人类历史上的发展，在未来之城中的重要性，对人类生活带来的改变，以及在未来研究中的价值通通讲了个遍。 当然，更多的内容是鼓励大家积极向上，摆正心态面对996工作制，为拯救地球而奋斗的那些官话。 “好，下面就让我们的生态系统专家，生物科技部主任路易斯·阿尔曼来为大家部署和探讨我们生物科技部在变轨计划中的具体任务，如果有人有疑问，或者有好的想法，大家可以随时提出来进行探讨。” 许东洲重新回到了自己会议主持的身份上。 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五十多岁左右英国男子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上了演讲台，举止投足之间透着一股稳重与自信。 “这位大佬是干什么的？”余生问陈兴安。 因为余生现在耳朵里的阿云要担任翻译工作，所以没法直接问阿云，只好问陈兴安。 “主要研究生物生态系统建设的ss级资历人物，是执掌整个生物科技部研究的部长，是我们生物科技的代表人物，以前从事于生物制药。具体的履历你有空可以回去问阿云，下面安心听讲，尤其是关于我们的那部分。”陈兴安说。 “哦，好的。”余生应下。 余生和陈兴安毕竟有年龄差距，陈兴安身上透漏出来的严肃感总让余生感到没有和郑前飞坐一起的时候那么自在，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 “大家好，我是阿尔曼。”一开口就是简短有力的语气，掷地有声。 虽然是英文，余生耳朵里的阿云将这种语气也翻译地极好。 掌声刚起，阿尔曼做了个“停”的手势，掌声停了。 “我们的任务一直都很艰巨，‘变轨计划’工作其实和‘银河计划’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有了更高的一个要求：缩短进程时间。”阿尔曼开始用他有力的声音开始正式演讲。 “任务分为维护和发展两个部分。” “先说下老生常谈的维护任务。” “一、生态组要继续保证生态城的生物系统稳定与完善，保证未来之城生态正常运行。每天都要安排人手盯着系统数据反馈，时刻关注一年四季变化以及物种发展状态，遇见异常立刻处理，这关乎这我们全城人的生死存亡，我不想看到四万多人变成沙漠里的干尸。” “二、养殖组要继续保证未来之城动植物快速生产工作，工作不得懈怠，要保证未来之城食物能够自给自足，全城四万多科学家要是饿了肚子，我们将是世界的罪人，而我不想成为罪人。” “三、医学组要继续保证全城的医疗卫生工作和心理辅导工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是世界的精英，每一个人的逝去都将是整个世界的悲哀，我希望你们拿出百分百的积极性，为在996工作制下的人们做好健康保障，这是一场硬仗。” “上面三件维护工作，除了医学组这边心理辅导工作压力增大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阿尔曼总结上述维护任务时说。 会议桌上靠演讲台比较近的几个大佬纷纷点头应下，应该是各组的总负责人。 “好。下面我们来讲各组的发展任务。”阿尔曼说。 会议桌上的大佬们立刻正襟危坐，改变了刚刚的松弛状态。 “我们还是依次按组来说。”阿尔曼讲话条理很清晰。 “先说生态组：生态组这边的研发方向一直都是走的两个极端路线，一个是‘生态系统丰富化扩大建设’，一个是‘生态系统简易化浓缩建设’。” “‘生态系统丰富化扩大建设’是为了让我们拥有更为复杂稳定的生态系统建设和维护能力，为太空生态城与其他行星生态城建设做准备，甚至大到拥有将火星改变成地球的能力。” “为了验证你们的技术能力，我们上级一致决定，将综合物理、化学、生物三方生态城建设相关人员重新设计一个生态城，地点在太平洋里，命名为‘水城计划’这就是你们生态扩建小组的具体任务。” 生态组的成员闻言骚动起来，除了表示兴奋的，还有表示不解的。 “为什么要在水里建设生态城？99%的外行星是没有水的。”有个科学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选择在水里，原因很简单：沙漠中生态城的密封度远远不够，我们的城市有很多缝隙也不会有关系，因为我们外面是地球上的空气，在外星没有空气，有也可能是毒气，我们的生态城可能有个螺丝那么大的洞都是致命的，而水中能检验这一切。”阿尔曼解释说。 “‘水城计划’的完成时间规定在2025年之前，如果2025年我还是看不到它，就证明我们引以为傲的生态系统，就是个屁！”阿尔曼狠起来连自己的项目都骂。 “当然，‘生态系统简易化浓缩建设’目前来说比‘系统扩建’研究更迫在眉睫，浓缩的生态技术是要应用在宇宙飞船上的，‘银河计划’中提到过：我们的飞船要无限远航，就必须配备生态系统，不仅要为飞船提供空气循环，水循环等生态循环，还要至少提供植物培养种植技术，保证宇航员的食物供应。” “这真是个技术活儿，要考虑飞船空间的狭小，要考虑飞船失重情况，要考虑简易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和稳定性，甚至还要考虑宇航员的数量，身体数据，甚至喜好……” “虽然它很难，但我接到的任务目标是：2020年的宇宙飞船上能见到它。” 下面生态浓缩小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深感压力倍增。 余生很喜欢阿尔曼的率真地讲话风格，听得津津有味。 “下面让我们说一说养殖组的发展任务。” 阿尔曼将脸从生态组这边转到了养殖组这边。 余生也随即看了过去。 刘静秋就呆呆地坐在那里。 第65章 飞船养殖 刘静秋坐在养殖组人群大约中间的位置，周围虽然围了一圈人，但美貌过于出众的她显得很突兀。 这次李刚没有在她旁边，想必是上次吐血之后，身子直接跨了。 余生看她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发呆，肯定是没有听讲，在想别的东西。 刘静秋不知在有意还是无意间，也看到正在望向自己余生，两人此刻四目相对。 余生突然有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偷看自己心怡的女生被对方发现了感觉，但他此时再也不是那个青涩少年，不会不好意思地躲闪。 老话说得好：时间是把猪饲料，辗转三两年，脸皮厚不少。 他就这样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像是在问：“静秋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刘静秋那一双大大的眼眸里似乎有前言万语，却又说不得。 随着阿尔曼将自己的脸转向养殖组，刘静秋原本看向余生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便移开了，立刻掀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恢复了自己项目秘书该有的工作状态。 只不过以前是在长生计划项目组，而现在是在谷类养殖项目组。 在外人看来这种似乎变动并不大，但对于那些曾经的身边人来说，咫尺便是天涯。 余生心中虽已经认定愿意看到刘静秋与郑前飞能够终成眷属，但刘静秋作为自己人生路上的引路人，余生心中总有莫名的亲切感，想到她现在被“监视”起来，心里如有十万火急。 …… 余生正在胡思乱想他的事情，演讲台上阿尔曼还在继续他的任务安排工作： “养殖组以往的研究方向也是主要有两个：一是‘优化养殖物基因’；二是‘缩短养殖周期’” “优化养殖物基因意思想必大家都很明白，就是通过细胞移植、细胞融合、生物杂交等技术，让我们的养殖物保留和突出我们想要的特性，比如我们养殖的类人奶奶牛，抗虫棉花，还要大家喜爱的薄荷味苹果，这都是我的养殖组优化基因的成果。” “不过，为了更好地支持变轨计划的实施，这个研究方向可以暂时搁置，我们主要的研究方向需要集中到‘缩短养殖周期’上来，你们以后可以并到一起主攻‘缩短养殖周期’的研究。” 养殖组原本主攻优化养殖物基因的科学们开始骚动起来。 “why？”有人提出了质疑。 虽然只是简短的英文单词，但那种语气充分表达出他们内心的不甘。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执行‘变轨计划’的飞船上需要养殖时间更短的食物供应链，我们的宇航员不要吃味道要比现在的食物多么好，他们只需要能吃的食物足够多。” “他们执行任务最远的宇航员要到土星上去，历时大约1年零2个月到达土星，还要在土星进行不知道多少时间的驻扎，然后等新年彗星将要经过的时候才会动身想办法到彗星上执行推动器安装任务。” “这期间至少有将近两年的时候，如果一艘飞船按六个人配置来算，不可能在飞船上拿出那么大的空间去储备两个人近两年的食物，全是压缩饼干也不行。” “如何在飞船有限的空间里提供六个人两年半的食物？” “我想这时候我们的养殖组就派上用场了，我们需要生产周期足够短的食物养殖系统。需要几天就能从发芽到成熟的玉米，需要长得足够快的生菜，甚至需要长得更快的猪仔可以用我们的玉米杆喂大的那种。” “当然养殖的种类多一些，口感好一些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如何让它们占用更少的空间，保持稳定性不出问题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你们需要和生态组密切联合，去研发这套飞船里的生态平衡与食物养殖供应系统。”阿尔曼说。 余生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他也一时间想不上来。 “这样好像不对。”终于有一个人提出了质疑。 “请说。”阿尔曼说。 “无论是生物学还是物理学，我们都需要遵循一条基本的定律：物质守恒。”那个产生问题的科学家站起身来。 “大家可以想象，我们将培养基的质量，通过植物在人造阳光的作用下培养成食物，这期间将培养基物质转换成食物之间的质量转化率很低，而且人造阳光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光合作用所利用的光能也是受到卡尔文循环极限所限制的，这样又造成了一部分能源的浪费。” “所以如果在飞船上拿住一个舱室做养殖，还不如将这个舱室塞满质量更大的食物来得直接。”这个科学家说。 下面很多科学家开始议论起来： “对啊，质量是守恒的，与其带上大质量的培养基来培养动植物作为食物供应，还不如直接带相同质量或者更多质量的现有食物能让宇航员们吃的更长久。”这是众科学家的意见。 “对啊，这样我们研究飞船食物养殖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恩，还不如压缩饼干来得实在。” …… “你们能够想到这一点，我感到很欣慰，看来你们都是有脑子的科学家。”阿尔曼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接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就讨论过，如果短期来看，直接携带大质量的食物是比麻烦地去养殖要省事儿的多。” “但是那样食物是吃一点儿少一点儿，食物吃完那一天就是宇航员宣布会嗝屁的那一天。” “对于生命来说，生存是第一法则，宇航员们很可能会在紧要关头因为食物短缺而相互残杀起来，把几百亿价值的船舱里搞得血污满天，哦，我不敢想象人吃人的场面。”阿尔曼神情极为轻松地说着。 但众人已经听得毛骨悚然起来。 “而我们养殖就不同，虽然它转换率低，但只要系统不出问题，只要解决培养基中的物质补充，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为宇航员提供食物，如果宇航员觉得无聊还可以修剪修植物，逗逗猪什么的陶冶一下情操。” “那培养基的质量如何补充呢？”一个科学家问到。 “这个有两种补充方式：一是飞船内部补充，二是飞船外部补充。”阿尔曼解释说。 “我们先来说说内部补充：飞船内会是一个生态系统，我们的培养基的质量会变成植物的秸秆和果实，这些植物被动物和人吃掉会被吸收一部分，然后变成粪便，我们又可以把粪便做成培养基，虽然这种质量循环听起来很恶心，但事实却是如此。” “但这样也总有些质量也会有无法挽回的消耗，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考虑飞船外部补充。” “我们可以到其他星球上采集其他星球的质量物质，提取我们想要的，补充到培养基里；如果我们来不及去其他行星着陆，我们还可以去捕获一些太空中的质量。” “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太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干净，太空中总会有些‘尘埃’，甚至运气好的话可以遇见小陨石，我们可以用飞船‘捕获’它们，在做研究地同时，可以提取里面我们所需的物质补充损失的培养基质量。”阿尔曼说。 会场想起热烈而短暂的掌声。 “不仅如此，如果我们的宇航员突然中了彩票，有很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和地球类似的宜居星球，有飞船上这些养殖系统，他们就可以在那里建造一个世界。” “飞船食物养殖不仅是个供食系统，还是我们地球文明的缩影。”阿尔曼补充到。 “好像食物问题也没有这么复杂。”余生嘟囔了一句。 不过他好像没有控制好声音，声音的分贝超了过30。 被阿云翻译到了所有人耳朵中。 第66章 石头生面包 因为余生现在是坐在会议中间的椭圆形会议桌旁边，那个位置本应该坐得是郑前飞这种医学大佬，位置非常显眼，全场五百多号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随着他那一句“好像食物问题也没这么复杂。”的发言一出，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他身上。 余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场面搞得这么尬。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去参见周杰伦的演唱会，因为自己在台下大声哼哼了几句，全场所有人就都把目光离开周杰伦放在自己身上来一样。 而阿尔曼的实力在未来之城生物学界绝对不输中国歌坛周杰伦。 余生哪里敢面对这种目光，此刻正仰着头看天花板，心里不停地默念：你们不知道是我，你们看不见我，我是个小透明…… “哦，身为我们科学未来之星的余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余生，你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余生还是没有躲过去，阿尔曼直接点了名，并且还该强行加了人设“科学未来之星”，对方的语气似乎很重视他的发言，看来昨天这个“加冕”真不是随便玩玩的。 “啊，哈，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自己平时会瞎想一些东西，但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余生满面尬笑着说。 “未来之星又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呢，我想大家和我一样期待。”阿尔曼说着，将自己演讲桌的位置让了出来，示意余生上去。 “啊，算了吧？我的科学知识水平还需要不断地学习，还是不要让大家见笑了。”余生不是故意谦虚，他是真的没有想好自己该从何说起，脑子了飞速运转的和嘴上说的并不是一会儿事儿。 “你确定不想说吗？”阿尔曼又重新走回演讲桌前。 “算了。”余生说。 “吁……”全场人顿时一片嘘声响起，就像电视上相声专场一样。 余生真怀疑这群洋人都是相声馆里的中国观众，只是戴了个洋人的头套，隔这扮演科学家。 “还是说说吧。”余生终于在脑海中捋清了自己的一些思路，他站起身来向讲台上走去。 众人响起热烈的掌声。 就在这时候全场突然想起了阿云那机械式的声音，它用英文说到：“由于未来之城会议频道a级会议中生物部会议点播率数据提升42.1%，现在已经超过化学部点播率，所以这场会议将由点播转为直播，请知晓。” 余生这时候脚刚迈上台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被阿尔曼给扶住了。 想低调一点，这么难吗？余生如是想着。 “看来我们的未来之星有点激动，你感觉还好吗？”阿尔曼扶着余生担忧地问到。 余生在讲台前慢慢站直了身子，看着在场的众人，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大学获得辩论赛最佳辩手之后发表感言的时候。 “我还好。”余生微笑着回答阿尔曼。 看到他余生那傻不拉几的自信笑容，阿尔曼稍微才放下心来，刚刚会议没有直播还无所谓，而现在，他可不想把会议直播搞成笑话专场，让自己这个代表生物科技的一号人物出去被其他部门的“大佬”们调侃。 “我相信你的演讲会和昨天一样精彩的。”阿尔曼在走下演讲台之前对余生表达了自己忠心的嘱托。 “我尽力。”余生还是那副傻乐的样子。 阿尔曼忐忑地走下台去，在回到自己座位上后还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哦，天哪，部长你也也会祈祷？”旁边一个科学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 阿尔曼凑到对方耳边说：“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以前我不信，昨天这个小家伙讲过那个‘诺亚方舟’故事之后，我重新拿起了圣经。” “然后呢？” “里面故事确实很好看。” …… “那我开始说下我的想法。”余生开始了他的演讲。 大家议论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些是只我在大学的时候，每天宿舍熄灯之后，自己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得一些想法，想了很久的想法，所以，如果大家觉得我说得不好，请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余生先来是来了一个幽默式的开场。 众人哈哈一笑，原本沉闷的状态就松弛了许多，原本心中对余生的期待感高高的那根线也就降下来许多。 这些都是余生自己学过的演讲技巧。 “我想宇宙飞船的食物问题至少还有三种更好解决方式。”余生说。 五百多人迅速安静下来，好奇地支起了耳朵。 “第一种就是我们不用养殖能不能实现食物再生？”余生问。 众人一脸的懵。 “你是说一片面包会生出另一片面包吗？”一个科学家打趣到。 “不，一片面包不会生出另一片面包。”余生坚决否定了这个对方开玩笑的假设。 下面众人也是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但是一块石头可以生出一片面包。”余生说。 全场科学家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样子。 “什么？” “why?” “纳尼？” “这不可能！” 唯有负责谷类养殖的吴教授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皱着自己眉头思索着：哦，难道是这小子那天说的直接用无机物合成麦粒？ “大家可以想一下，我的植物是如何在土壤里生长的？”余生问当场这群生物学家。 “绿色植物中的叶绿素，会利用光能在叶绿体里把二氧化碳、水以及土壤中的无机物合成有机物，释放氧气，同时把光能转变成化学能储存在合成的有机物中，从而实现无机物到有机物的转化，也就是光合作用。”一个生物学家回答了这个高中知识点。 “那么，如果我们的化学技术能够模仿生物的光合作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无机物合成为有机物？我们能不能就随时把石头变成面包？”余生问。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开始骚动起来。 “你是说直接越过植物合成过程，直接用化学的方式将无机物合成有机物？”一个年轻的科学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问到。 余生点点头：“只要我们完全搞清楚生物的工作原理及物质反应，我们就可以尝试直接把石头变成面包，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宇航员的食物问题了，只要有质量的地方，就会有食物存在，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胃口大，可以吞噬整个星空。” “石头除了能变面包，可以变成西红柿吗？我爱吃西红柿。”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问到。 “恩……只要技术过硬，变什么食物都是可以的。”余生回答了这个看起来像个烂梗的问题。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植物养殖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个老科学家说。 “恩……有很高的艺术观赏价值。”余生回答到。 …… 最终还是阿尔曼站起身来：“我们的未来之星，不亏是未来之星，你的想法很好，也启发了我们新的化学研发方向，但是这个想法太‘未来’了，我们现在的技术不可能做得到，你的这个想法超前了。” “再来说说你第二个想法吧，我们的未来之星。”阿尔曼饶有兴致地说。 第67章 扎营式远航 “既然我这个想法现在无法实现的话，我想我另外两个想法就更做不到了。”余生用有些无奈的口吻说。 这种口吻的感觉就是像是对整个未来之城的一种失望，就好像在说：“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世界最高科技水准，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让在场的人和正在看直播的人感到有些不爽，但还是想听这个“妄想症”能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来。 余生这两天说的“人类外星说”和“石头生面包”这样的观点，虽然全城80%的科学家们都不认同，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听起来不会感到爽。 心理学家称之为受虐心理。 “没有关系，我们的‘未来之星’，我们喜欢听你对我们未来的畅想，我们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说不定你的哪句话就能为其他科学家的研究带来新的方向。” “科学需要1%的灵感和99%的汗水，而这1%的灵感至关重要，而你很有可能就是提供1%灵感的那个人。”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是你能赚积分很好的机会。” 全场科技身份最大生物科学部主任阿尔曼微笑着鼓励余生。 至于平时惜字如金的阿尔曼为什么会说这么多来鼓励一个科学知识水平低下的“幻想家”发言，众人也搞不明白。 “哦，我的天哪，阿尔曼居然在鼓励昨天那个中国小子讲话。”一个正在看直播的大胡子科学家说。 “是啊，他现在可是我们的‘未来之星’，可是受到我们全城的瞩目的焦点，是连首席都看重的人才。不像某些人，脱了衣服跑上街，结果压根没人看。”旁边另一个科学家调侃说。 胡子大叔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 “好，那我可就继续说了，希望大家不会像昨天那样差点把我轰出去就好。”余生自嘲到。 众人对他报以灿烂的微笑，表示自己现在正在洗耳恭听的虔诚。 甚至还有人令机器人送上了余生喜欢的龙井茶。 ‘你也会说话，我也会说话，为什么你会花钱来听我来说话，这是为什么啊？这是高科技啊。’余生此时突然想到一个头上留着桃心发型的小黑胖子的一句话，心中很是舒坦。 余生整理了下情绪，继续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演讲。 “我现在请在座的聪明绝顶的科学家们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载人宇宙飞船，行驶在离地球极为遥远的茫茫宇宙，飞船上了既没有储存的实物，也没有食物养殖系统，也没有我刚刚说的无机物合成食物的技术存在，我们还可以怎样获得食物？”余生向在场500多科学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这群世界顶尖的科学们想了足足有一分钟。 “如果我们的飞船已经到了半人马α星c恒星附近的话，我想可以到附近有类地行星上碰一碰运气，或许那里会有生命和食物。”一个科学家第一个回答到。 “不，没有这个条件，我们的宇宙飞船正行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宇宙中，别说找到类地行星，现在连能着陆的行星都没有。”余生说。 “那样的话，就会出现我一开始说的，几个宇航员可能都会把对方视为食物，你个人会打起来，把飞船里搞得血肉模糊，我讨厌这样的假设。”阿尔曼说。 “哦，我是说宇航员人被逼到选择人吃人的地步，我是说我们有没有方法通过技术问题来解决现在的这种食物短缺困境？”余生再次补充说。 众科学家再次沉默，来思考这个问题，有的人甚至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迅速画出了这个问题的动画模型，呈现在大屏幕上： 一个在茫茫宇宙中行驶的航天飞船仓里，六个科学家将最后一瓶营养液平均分开，注射在体内，然后看着空空如也得食物和营养储备仓发呆，他们现在甚至连负责生态系统中供氧的水藻都吃光了，他们再没有任何食物，仿佛现在结果只有一个——被饿死。 问题来了，如何通过技术手段来解救他们？ 大屏幕上出现这个问题。 “老李，你不是最聪明，你快想啊。”一个科学家催另个一科学家。 “你咋不自己去想，我这不想着呢吗？”被催促的科学家说。 “您没听余生说，让聪明绝顶的科学家想，我这头发这么茂密，不适合想这种问题。您看您就不一样了……。” 后者摸了摸自己秃顶，嗔怒到：“滚犊子……。” …… “我们想不出来，你快说有你什么方法吧。”最后一个科学家把所有科学家的心声吼了出来。 余生看了看其他科学家们，他们那求知的眼神告诉他，他们确实没有想出来。 余生笑了笑说：“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我们把食物给他们送去就行了。” 众人沉默了一秒。 然后瞬间炸锅。 “亲爱的未来之星余先生。”一个文质彬彬，举止间透着端庄优雅的法国科学家站起来身来，“虽然你前面讲得很好，但到这，我觉得您tmd在和我们扯淡。” 优雅的法国科学家爆了粗口。 “我没有啊，如果你平时躺在家不愿出门而又感到饥肠辘辘的时候，呼叫阿云给你送个法式浪漫大餐，不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吗？”余生一脸无辜的表情。 “可这tmd是在远离地球的宇宙飞船上，这是你刚刚在提问的一开始就设定好的，你这个白痴！”法国科学家说。 “对啊，即便再派一只速度更快的飞船去救济，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一个比较理智的老科学摇头说。 “难道您说的是‘扎营式远航’？”一个年轻的科学家站起身来。 “‘扎营式远航’什么意思？”余生不明白对方说的意思。 “就像在战争中行军扎营一样：每攻占一个城市，都要在这个城市扎营，做好物资供给站，等再攻打下一个城市的时候，这个城市就会成为部队最近的物质补给站。” “我们做星际远航也可以这样做，比如我们第一个到达离我们最近的行星火星上，如果我们在想去更远的木星，我们就可以在火星上建立物质补充站，甚至我们非常从火星上直接出发去木星，而不用再从我们地球上出发，这样我们飞船每次远航的距离都只是一个行星到另个行星的距离，如果在飞行中出现食物短缺现象，附近最近的行星补给营地，就可派速度更快的无人飞船，提供物资补充。”这个年轻的科学家说。 那个熟练建立动画模型的科学家又将这个说法在大屏幕上为大家呈现出来。 大家都为之开始鼓掌，他们觉得：我们终于猜中了这个“妄想症”的想法。 “嗯，听起来很不错，也很可行，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余生说。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第68章 光速传输实物? “如果不是这种扎营式远航的话，还会有什么方法给宇航员进行远程补给？难道还有宇宙航母作为补给站？”这个年轻的科学问到。 “不，我想说的是，食物从地球直接送过去。”余生说。 “你丫不是想说虫洞技术吧？你丫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一个同为中国的科学家都看不下去了，起身呵斥道。 “虫洞技术是伟大的物理学爱因斯坦提出的，跟科幻小说有什么关系?”余生反对说。 “你丫真是想说虫洞啊？别说我们工业革命才200年，再过2000年能搞出虫洞来就不错了，这次演讲太没有营养了，差评！”那个中国科学家愤愤地说。 “我没说要搞个虫洞啊。”余生还是一脸的无辜。 “那你说还有什么方法能把地球上的食物短时间供应到远航的宇宙飞船上？”中国科学家问。 “以光速把食物送过去就行。”余生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用光速送过去？我们如果能达到光速，哪还有现在这些问题！你丫见过我们地球上有什么可以达到光速的吗？”这个科学家吐槽到。 “见过啊。”余生很淡定的回答？ “那是什么？什么能达到光速？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公布过？我们这些混迹科学界大半辈子的人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科学家掐着腰继续咆哮。 “光就能达到光速啊。”余生说。 对方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当场。 “你的意思是像我们清明节那样给要快饿死的宇航员烧过去吗？”这个中国科学家说。 “嗯，可以这么说。”余生想了想点点头说。 这个暴躁的中国科学家，将皮鞋脱下来拿在手里，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在讲科学，不是讲神学好吧？！你要是再在这个戏弄我们，我不管你什么‘未来之星’，我这42码的臭皮鞋怼到你脸上信不信。” “哎，哎，老李，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平时研究再忙也要注意洗脚，真是太臭了。”他旁边的科学家捏着鼻子小声说。 …… “我是在讲科学啊，为什么不能把食物转化为光，送到宇航员的飞船上，然后在把这些光转成食物呢？”余生说。 在场的科学家们听完为之一怔。 物理大厦100层上的一个办公里，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头发梳得极为精致的英国科学正坐在阳台上沙发上，透过玻璃落地墙看着对面楼上的电子屏幕，耳朵里的阿云真播放着与之匹配的声音。 电子屏幕里正播放的是《生物部变轨计划》会议的内容，余生正在那“调戏”众科学家。 当余生说到将食物转化为光，再转化回来的时候，他的瞳孔似乎放大了一下。 他旁边坐着的那个满脸胡子茬，深眼窝的以色列科学家也是眼里冒出了精光。 “维米，这小子是想到了光速实物传输吗？”这个以色列科学家惊叹道。 “我想应该是是的，艾朗克，这不是你这个量子学专家一直在研究的吗？”维米说。 “是在研究，但不是在一直研究，这个也是我最近这两年才想到的事情。”艾朗克说。 “那么说，这个中国小子……。”维米眯着眼睛说。 “有点意思。”艾朗克说出了维米后来没有说出来的话。 可见两人已经相当的默契。 一个是微观材料学的ss级大佬，一个是微观量子力学的ss级大佬，这两人合作在一起，想必是有些大有不同。 …… 生物部会议一直还在继续。 众人一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 “把食物变成光，再把光变成食物？做梦的吧？这怎么可能？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我是坚决不会信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科学家说。 “我觉得你还如说虫洞，虫洞最起码还是理论依据，物体从黑洞里进去，从白洞里出来。虽然咱也没见过，咱也不敢说，但听起来像那么回事。” “不过你这个把物体变成光，再转化成物体，听起来真像日了狗一样扯淡。”一个身材肥硕的科学家说。 “别说把光转变成食物，就是如果把食物充分变成光，都是个问题。”一个身材高大但比较理性的科学家说。 “照你这么说太阳光照在我们地球上，我们就可以在地球上重新变出一个太阳来？刚刚为什么要他继续讲下去？我感觉自己的科学观受到了侮辱！”一个身材矮小但脾气暴躁的科学家说。 “为什么不能在地球上重新变出一个太阳？”余生大声反问到。 众人被这一声厉喝式的反问镇住了，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未来之城天上的那个发光物体是什么？”余生再次大声喝到。 众人更安静了，无力反驳，因为未来之城此时正挂着一个人造太阳，熠熠生辉。 余生看了看众人真的都安静下来，才喝了口龙井才开口说到：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到底是多少，但大家既然想听就请让我把事情的原委讲完，这好像也是我们未来之城的传统规定。” “没有关系，你继续往下讲，我们在座的都是些生物学家和化学家，如果涉及太深的物理知识，我们可能听不懂。”阿尔曼不知道今天发了什么神经，处处罩着一这个“妄想症患者”。 “没有什么深的物理知识，再说我也不懂，能涉及到了可能就是一个‘波粒二象性’。”余生说。 在座的科学家对波粒二象性还是有所了解的，无非就是描述微观粒子或量子的时候，不仅可以部分地以粒子的术语来描述，也可以部分地用波的术语来描述。 “我还是从头为大家说起吧。”余生开始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生活在中国的农村，父母工作比较忙常常无暇照顾我，我经常一个人呆在窗子前一个人玩耍。” “有一天我发现：阳光中的空气里漂浮着很多颗粒状的东西，手一挥，它们就会跟着流动起来，那时候我好像才六岁，根本不知道那至是空气中的尘埃。” “于是我问自己的父亲：‘爸爸，那些飘在阳光里的东西是什么啊？’” “他说：‘那是灰尘’。” “我又接着问:‘爸爸，为什么阳光中会有灰尘啊。’” “我父亲是个没怎么上过学的人，认识字都很吃力，自然也不会什么科学的解释，就随口跟我说：‘那是阳光变的。’” “所以我就真得以为空气中的尘埃是阳光变的。” “知道后来我学到更多知识之后，才知道那知识一些细小的灰尘飘起来。” “但是，阳光来到地球去了哪里？” 第69章 波粒二象性 众人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来到地球上的阳光去哪了？ 余生继续说。 “是照射到了植物上成了合成淀粉的原料？是照射在我们肌肤上促进我们身体黑色素和维生素d的形成？是照在海洋里成为让水蒸发到天上的动力？还是照射在那些土地上成为尘埃的一部分？” “如果光是非常非常微小非常微小的微粒子，即便再小，也会有质量。” “我常常在想：如果阳光有质量，我们的地球在不停地接受着阳光，是不是质量也在越来越大。” 众人也思考着这个问题。 “据研究表明，地球正在以平均每年4吨的重量增大。这里除了有天外陨石坠落，宇宙尘埃被地球吸附的原因之外，不排除阳光质量的原因，不过这还真是个新说法。”一个科学家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所以等我长大学会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之后，我又想起了我父亲话‘空气中的尘埃是阳光变的。’” 余生开始学着许东洲的样子在演讲台上边来回溜达边讲，而不是将自己固定在演讲的那各桌子上。 “当时我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可以做一个最简单的实验，平时我们的房间里无论怎么小心总是会落一些灰尘，如果我们做一个绝对干净，没有任何尘埃，绝对密封，不可能高有尘埃进入的玻璃容器，放在阳光下，过上一段时间看看里面有没有尘埃就行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没有那样一个容器，所以一直没有做过这个实验。” “但是我坚信光是有质量的东西。”余生说。 众人点点头，然后又更疑惑起来。 “那请问未来之星，你讲这些跟光速传输实物有什么关系？”一个科学家非常客气地问到。 他不是天生脾气就好，他是看到和余生对怼的没一个能怼过的，可能脑子这个东西，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这当然有关系，请听我继续往下说。”余生微笑着说。 对方安静地坐下，像个求知的学生。 “后来，我有一次看一部叫《宝莲灯》的中国的神话电视剧，里面主角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妖术，直接从墙里穿了出去，而墙没有坏，人也没有事，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穿墙术’。” “当时我就想，我们现实之中真的可以实现穿墙术吗？” “墙体在我们肉眼看起来很紧密，其实里面粒子和粒子之间有着很大缝隙。” “如果能将我们的身体变成量子级别，比可见光还小组成形式，就像我们的无线电信号那样，即便关上门窗一样可以在屋里接收到的那种。” “我们就可以瞬间变成量子级身体，穿过墙体，然后再在墙的另一面重新组合，这样我么就能够真正拥有穿墙术。” “就像水穿过海绵，光穿过玻璃那样。”余生说。 “您是说把物体变为量子级别，也就是说变成电磁波，然后再重新组合？”一个科学长着嘴巴说到。 余生点点头：“这样我们就可以实现将物体光速传输了。” “这听起来好像应该是量子力学的东西。”一个科学家发现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不禁皱起来眉头。 “把物体变成量子态，这个有科学根据吗？”有人提出质疑。 “有啊，波粒二象性啊，1905年，爱因斯坦提出了光电效应的光量子解释，人们开始意识到光波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双重性质。1924年，德布罗意提出“物质波”假说，认为和光一样，一切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余生回答到。 “也就是说，实物存在被‘波化’的可能性：实物变成量子化的波态，波再转化为实体态，就像冰的升华一样和凝华一样，直接由固态态变为气体态，再由气体态变为固体态。”余生说。 众人长着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聪明的科学家们还会提出质疑：“那变为波之后不就无法控制，变成散乱一片了吗？如何再完整的聚合成原来的样子呢？” “如果不被干扰，应该是不会散的，你可以想象自己家的信号，电磁波穿越几百里到达手机上，电脑上，信息保存依然无比完整，根本不会乱。” 余生开始回答这个问题。 “这可能和量子纠缠有关。” “比如我们的身体，如果变为量子态，我们身体的每个量子和其他量子之间存在量子纠缠，我们量子态身体就不散乱，会非常有序，甚至还可能保留着生命形态特征，我们可以自由走动，想穿墙就穿墙，想光速飞行就光速飞行，就像传说中灵魂形态那样。” 余生突然在这段演讲的过程中看见了刘静秋。 刘静秋正笔直的坐在那，眼神极为专注而呆滞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有些恐怖的微笑，整个人的气质透着股阴邪的味道，像一只鬼一样。 余生突然就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吓得有些头皮发麻。 这不是刘静秋！这是余生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是昨天在银河会议刚开始的时候。 这一定是错觉。 余生如是想着。 …… “我找到一段资料：量子纠缠与量子系统失序现象、量子信息丧失程度密切相关。量子纠缠越大，则子系统越失序，量子信息丧失越多；反之，量子纠缠越小，子系统越有序，量子信息丧失越少。”一个科学家突然抱着电脑兴奋地将这段资料念了出来。 科学家的声音打断了余生飘离现场的思绪。 “这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实体物，比如我们的身体，量子之间的纠缠力度是极为巨大的，所以我们撞到墙上的时候，能穿过墙的量子几乎为零，我们量子信息可以说是全部丢在了墙这边根本没有过去；如果我们把我们身体中量子与量子之间的纠缠力变小，我们就有可能变成量子人穿过墙去。”这个科学家说出了自己推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所想象的就是把实物体转化成波态，来实现‘实物光速传输’。”余生说。 “这个真的还是太超前，目前我们不可能做得到。再说，如果真的能量子化传输实物，我们就没有建造宇宙飞船的必要了，想去宇宙哪里都能以量子态形式过去。”阿尔曼最后做了个总结。 “应该也不算很么超前吧？我们现在信息光速传输都没问题了，实物光速传输我想也是迟早的事儿。”余生说到。 众人想了想，有几个人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震惊神色。 …… “那你解决飞船食物问题的第三个方法是什么呢？”阿尔曼随和地问。 第70章 无机生命 听到有人还要听自己的第三个想法，余生无奈地摊了摊手。 其实余生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欧美人的动作的，应该就是在最近这几天吧。 “我想我的前两个方案现在没有办法实现，我的第三个方案也无法实现。”余生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想法。 “没有关系。”阿尔曼继续鼓励他讲下去，这次没有说那么多话，但是依旧和蔼微笑着的表情表达出他的真诚。 余生想不明白，这群科学家，或者说像阿尔曼这样的ss级科技大佬为什么会听自己这些“废话”。 虽然自己说过“人类外星说”这样的稀有推论，但这种学说并不是自己第一个提出的，早就有科学家提出过人类来自外星的说法。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真的就真的有资格一次又一次的拿一些根据现在科学技术来说，不着边际的想法“戏弄”这里的科学家。 如果现在是在自己的大学，他对自己的这些对科学畅想的演讲十分自信，他相信十有八九的同学都会对自己的脑洞竖起大拇指。 但是在这里，他没有这种自信。 因为这些都是很正经的，很务实的，整日都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科学研究者。 而不是什么科学杂志、影视的娱乐工作者。 他们好像应该没有兴趣和义务来听自己这样一个“圈外人”的“胡扯”。 但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去上学，老师非得让自己作为学生代表去发表国旗下讲话，不是因为自己学习成绩优异，不是自己有过什么拾金不昧的高尚德行，也不是自己平时多么文明礼貌，只是因为自己是校长的儿子。 余生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是谁在支持着自己？是许东洲吗？是首席吗？ 作为以科学发展为第一要务的未来之城，执政者们好像真的只是辅助作用，这些执政者在这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大力量。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在自己的背后支持着自己的“为所欲为”？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超前的“智慧”，将这些世界级顶尖科学家折服了吗？ …… 余生突然站在演讲台上一动不动地发起呆来。 在电视镜头上看，余生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在镜头里一动不动。 足足过了半分钟。 半个城的人都是一脸的懵。 “哦，我们的未来之星，你怎么了？”阿尔曼还是选择不再等待下去，打断了余生的思绪。 余生的眼睛迅速眨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你们是真的还想听吗？”余生怀疑地问。 台下众人仍然给他一种小孩子求讲故事一样的渴望眼神。 余生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发现这并不是在做梦。 “好吧，那我就继续说下我的第三个想法，我想这个想法相对前两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会高一些。”余生整理了下情绪说。 余生刚刚想了想，那些事儿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现在就是双脚踩瓜皮，皮到哪里是哪里吧！ “我们很期待。”阿尔曼原本不怎么爱笑的脸一直笑得很难看。 “我们现在回答上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载人宇宙飞船，行驶在离地球极为遥远的茫茫宇宙，飞船上了既没有储存的食物，也没有食物养殖系统；没有无机物合成有机物技术，也不会有光速实物运输这种技术给予补充；当然，也不会互相残杀，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不会被饿死呢？”余生再次问在座的众人。 “哦，又是这个该死的问题，我不想想这个问题。”一个科学家直接选择了放弃。 “你想说啥就说出来呗，别整那些没用的！”东北科学家日常催促。 “好吧。”余生只得放弃了这次互动。 “关于食物问题，我们的思维很容易一直禁锢在食物上，所想到的无非是食物如何存储，食物如何生产，食物如何供应这些问题。” “其实我们可以抛开‘食物’这个层面，去想想其他层面的解决方法。”余生说。 “啊？食物问题不想如果解决食物，那还能想啥？”一个科学家不解。 “你在说个啥子？”一个科学家迷惑。 “如果人体不需要食物，我们就没有食物问题了。”余生说。 “人体不需要食物？你是说用营养液吗？”一个科学家说。 “不，我是说人体不需要我们现在任何的有机物作为食物。”余生说。 众人变得一片沉默，思索着余生的这句话的意思。 “你是说‘无机生命’？”陈兴安这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说到，毕竟作为研究长生计划的元老，对这方面还是比较精通的。 很多科学家在此时反应过来。 “陈博士，您说的是泛生物学理论？”一个怀疑的问。 陈兴安点点头说：“泛生物学理论认为生物学不仅仅包括微生物、植物、动物等有机生命，同时也包括人工智能等无机生命，有机生命只是生命发展一个阶段，且是必经阶段，是出现无机生命的基础条件。其研究内容包括：宇宙的演化过程；有机生命的发展历史；无机物质的演变发展；人工智能的发展历史；人工智能的将来；生命存在的必要条件和存在形式；生命形式的发展预测等内容。” “我们长生计划在研究人类寿命问题的时候就研究过无机生命这个课题，我们认为人体是限制人类寿命最根本的原因，如果我们的生命能够舍弃肉身，以无机物形式存在，我们就实现了永生。”陈兴安说。 “不过，以现在的科技，我们不可能达到这一点，并且，我们因此也付出过惨痛的代价。”陈兴安语气变得极为沉重。 这时候，刘静秋身体颤抖了一下，低下头去，仿佛在抽泣一般。 “小子，看来你功课看得不错。”陈兴安对余生说。 陈兴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余生看了长生计划的资料库，所有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就记在了心里，在这里能展现出来，也算是为自己这个项目组长的脸上贴金了。 “对不起，陈博士，我还没有来得及看资料，这是我看了一个名叫《变形金刚》的动画片之后的想法。”余生说。 “动画片讲述的是一个叫‘赛博坦’的星球上的故事，在那里没有像我们一样的有机生命，都是钢铁机甲一样的生命，只需要能源，不需要食物。他们甚至可以自己就能遨游太空，根本不需要什么飞船。”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外星生命不一定是像我们这样需要空气水和氧气的生命，我们很多科学家喜欢凭借着主观意识去试图找到一个和地球差不多环境的行星，猜测那里是不是有生命。” “而我认为：说不定在一个没有空气和水的星球上，一群无机生命正在飞速发展着也说不定。” 众人对此感到惊异。 “好，现在回到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如果我们的宇航员是无机生命体，就不存在食物问题。” “并且我觉得这件事情离我们现在的科学技术并不是很遥远。”余生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的科学家现在把礼貌已经抛到了一边。 “因为我在银河会议上，看到我们的科学家费力克斯已经研制出来非常好的机械宇航服。” “如果我们生物组能够提取出生命的‘思想’，注入在机械宇航服里，我们可以成为不需要食物的无机生命。” 全场沉默了片刻。 慢慢响起掌声，由小变大。 第71章 医疗组任务 “无机物合成有机物、光速实物运输、制造无机生命，真的是三个天才想法，我们的未来之星，真是货真价实的未来之星。”路易斯·阿尔曼边鼓掌边称赞。 余生站在台上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余生对演讲是有敬畏之心的，就像每个人对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有敬畏之心一样。 所以他每次上台万之后都会向大家鞠躬致谢，这是一个演讲完整流程不可获取的一部分。 当然，上次单膝跪地就除外了。 “现在城里有很多人正在看着这场直播，我们生物部a级会议的收视率达到了历史a级会议最高，我想我们生物部应该为用为有你而感到骄傲，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在生物部见到像你这样的天才了，”阿尔曼直接站起身来为余生鼓掌。 这次会议上的鼓掌热烈而时间很长，没有平时那么短暂。 “等一下。”余生突然从鞠躬的状态抬起头来大声喝了一声。 全场所有人都一下安静下来，阿云也将镜头怼到余生那突然无比严肃的脸上。 “您是说八年前见和我一样的天才？” 余生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是傲慢，但他并无瑕顾及这些。 阿尔曼愣了一下，他被余生突然来的问题整得有点儿懵。 “是的，八年前我见过一个天才。”阿尔曼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回答到。 “他是谁？”余生紧跟着问到。 刘静秋猛然将头抬起来，看向阿尔曼，眼神中似乎没有什么情感表达，空洞的像机器人一样。 阿尔曼突然反应过来：这还在会议直播。 他笑了笑，走向台去，边走边说：“这个问题和今天的会议无关，我想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会议结束之后再来找我，而我们现在还是要继续我们的会议安排。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之星对我们生物部的变轨计划任务研发方向还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阿尔曼将话题重新引到了会议内容上来。 余生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了阿尔曼口中的这个天才是谁，但他还是希望在阿尔曼口中了解一下这个“传奇人物”的事迹和具体细节，虽然昨天晚上郑前飞说过一些，但很笼统。 然而这些问题确实和这场会议无关。 “没有了，我的三个想法已经说完了，请您继续会议。” 余生知道阿尔曼现在向台上走的意思，也只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退下场来。 …… 余生走下台来的时候终于在500人的人群中看见了千叶辉的身影。 她正两只小拳头伸出大拇指，放在自己头上，以“扮演一只牛”的方式为余生点赞，那双迷成月牙的眼睛很是突兀。 余生也学着她的样子，尽力将自己眼睛眯成一条缝冲她笑。 有眼力劲儿的观众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两个小家伙的互动，阿云甚至将镜头切到千叶辉的眼睛上，再切到余生的眼睛上。 就好像撒了满城的狗粮。 “我想我们未来之城的会议规则中应该再加一条：禁制会议上秀恩爱。”一个单身的男科学家吐槽说。 “其实挺好的，我枯燥的996备战时代，我们更需要人类文明中那些如群星一样璀璨美好的东西来支撑着我们，而爱情无疑是最璀璨的那一个，会像一个太阳一样支撑着我们的心灵。”一个单身女科学家反驳说。 于是单身男科学家和单身女科学家对视一眼，两人对于彼此心中的一些想法，心照不宣。 观众们都感受到了余生和千叶辉的狗粮暴击，但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其实只是彼此的第一个朋友而已。 …… 余生回到了座位上，陈兴安露出和蔼的微笑，用宽厚的大手拍拍余生的肩膀：“小子，很好。” 余生笑了笑表示回应，可能是因为刚刚演讲太用脑的原因，现在显得有点儿疲惫。 余生现在脑子有些乱，他一屁股坐在舒适柔软的椅子上，身体靠椅背上，看着写着“郑前飞”的那个身份牌怔怔出神。 而现在，演讲台上的阿尔曼继续之前的演讲。 “虽然我们的未来之星为我们的飞船食物供应问题提供了三种超前想法，但那些待现在看来只是超前思想，在现在这个紧张时期不适合去投入大量精力研究，我们生物部养殖组的任务还将继续按原来的任务进行，不发生改变。” “好的。”养殖组组长应下。 阿尔曼点点头。 随后又补充到:“不过，我们未来之星所讲的三种方法，并不是毫无意义，如果在新年彗星没有到达地球的35年期间，我们的技术能够发展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我想我们可以去研究这些超前想法，所以请你们同样要记录这种想法。” 众人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么我们生物组的任务还有最后一个组，也就是医学组这边。”阿尔曼说。 “医学组，听起来好像科技感并不是那么强烈，远没有探索浩瀚宇宙那样令人们感到着迷，但是正如许主任所讲的‘一个小得连肉眼都看不到的细胞，跟一个大到没边儿的宇宙有一样多的奥秘等着你们来揭开’。 “对于我们生命文明来说，生存是第一要务；对于我们生命本身来说，一切事物的前提是活着。” “所以，医学组的研发任务其实很明确：保证宇航员活着，最好是健康的活着。”阿尔曼说。 “一、制药专家要针对宇航员面对失重状态、真空环境、宇宙射线等我们地球在地球所不存在的因素导致骨质疏松、心血管疾病、肌肉萎缩、太空运动症等这种病患开发新的药物和理疗方式，尽一切可能解决这些问题；二、心理专家们要针对宇航员长期在封闭环境下的心理障碍制定解决方案；三、人体学专家要保障宇航员身体机能健全、完整与健康，其中包括宇航员飞行之前的检测与训练，和飞行之后的检测数据分析和训练指导。” 医学组这边的大佬们都连连点头应下。 其实这些都是医学组现在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任务，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任务都安排好了，这个会议也好像就要结束了。 而阿尔曼又进行了补充：“其实我们未来之星所在的人体专家组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大家原本要散会的心只得又收了回来，听阿尔曼讲完。 “昨天的时候我受到郑前飞同志的一份报告，他说他对‘冬眠技术’的研究非常有信心，所以，人体学专家们现在多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全面突破‘冬眠技术研究’，这将是我们星际远航必要性最重要的研究之一，仅处于飞船推动技术的研究。” “因为宇航员的食物问题、健康问题、心理问题、寿命问题都会通过人体低耗状态的冬眠技术来解决。’” “这一个技术的成功，我们现在生物部至少70%的任务变轨计划安排将迎刃而解，不攻自破。” “所以，这项重要的任务就交在我们未来之星的身上。”阿尔曼将手指向余生的方向。 会场想起短暂而热烈的掌声。 余生整个人是懵的，直到陈兴安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好你个生物科技部大佬！怪不得这么捧我，原来有这么大个坑等着我，唉，我算是知道‘捧杀’这个词是啥意思了。 余生心中如是想着，脸上却还得挂着微笑。 …… “散会后跟我走。”余生耳朵里的阿云突然翻译了一个单独传给他的声音。 第72章 背上高压锅 在生态、养殖、医疗三个大分组的变轨计划安排完毕之后，会议也就离结束不远了。 此时许东洲再次上台发言。 “各分组的任务想必大家都记下了，那么今天和明天各组需要列一下自己任务所需要的资源清单，我们执政部门需要提前和外边进行采购和对接。” “事无巨细，大家都尽量将需求写的详细一些。” “下面请大家进行10分钟的讨论，如果谁对任务安排有疑问可以随时提出来。” …… 因为阿云翻译人声的时候是会模仿音色的，所以余生很容易判定这个声音是来自于生物部科学部主任路易斯·阿尔曼。 余生有些惊愕： 本来想趁着自己在这大佬还对自己有印象之前，散会后主动咨询一些关于长生计划在未来之城的过往，没想到大佬竟然主动邀请自己约谈。 人家是ss级的科技大佬，在外边相当于身价10亿的富翁，会主动约自己这“假a级”的小喽啰谈话？ 自己可只是个昨天中了一千万的“暴发户”而已。 余生又和阿云确认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阿尔曼对自己说了“散会后跟我走”这句话。 余生想了想，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这样也好，也许自己在大佬那里就能弄明白这个科技伊甸园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余生之所以不想从陈兴安和郑前飞那里再获取自己对静秋姐事件的相关信息，是因为刘静秋写在自己衣领标签的那句话：他不是一个人。 余生现在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城里谁是他的人。 所以，现在他谁都不敢相信。 包括自己这个长生计划组长的陈兴安，也包括冬眠技术研究组长或者说是自己朋友的郑前飞。 余生还记得自己发言时，静秋姐望向自己时那空洞迷茫的眼神，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余生感觉静秋姐将自己能被拯救的全部希望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一样。 想到这，余生不由得鼓着腮帮叹出了一口长气。 “恩？怎么？对冬眠技术研究的重任感到有压力？”陈兴安看到余生这个举动之后小声问到。 “恩！刚刚演讲花了很多力气，感觉有些累。压力肯定是有的，不过冬眠技术还得靠郑前辈，这个“高压锅”我可背不了。”余生指了指自己桌上写着“郑前飞”的身份牌说。 意思很明确：我只是代替他坐在这的，这个“高压锅”是郑前辈的。 陈兴安露出和蔼地笑容，意味深长地说：“我选你来就是来让你背锅的，郑前飞已经背了八年，现在已经压垮了，背不动了。” 余生仿佛看见一只漆黑的乌鸦在空中慢悠悠的飞过，拉出一串省略号。 “陈博士，你这个坑挖得好深啊。”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陈兴安那给予厚望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余生苦笑：“陈博士，我只是个应届大学生。” “不，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应届生。”陈兴安神色凝重地说。 余生一愣，没想到陈博士夸人也这么直白，搞得脸皮厚如长城墙的余生心里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陈兴安下句话让余生倍感贴切。 “你是一个成绩很一般的应届生。”陈兴安说。 “陈博士，您真幽默。”余生尬笑着说。 “作为科学人士务必要实事求是，你以后也要紧记这一点！”陈兴安一脸严肃地说。 余生翻了翻白眼，说：“科学要节约资源，科学要实事求是，这两点我都学到了。” 陈兴安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余生啊，刚刚你也听到我们科技部主任所讲的了吧，你只要把冬眠技术搞定，我们整个生物部很多人就解脱了：宇宙飞船食物问题会因为冬眠低耗而减小；星际远航中人体的寿命问题也会得到解决；而我们的长生计划也会宣告成功；甚至我们可以因此将整个未来之城推到世界的公众视野中去，世界会因此而走向联合……”陈兴安看着余生的眼睛就要给余生阐述了一个庞大的永生世界。 “我刚刚说过了陈博士，您真得太高估我了，这任务还是该郑前辈主导，我真得什么都不懂。”余生及时打断了他正在“画饼”的洗脑话术。 陈兴安微微眯起双眼：“余生，实话告诉你吧，郑前飞虽然知识水平和专业能力都很高，但他并不适合做一个科学研究者，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拿上次说，实验结果一不理想，就选择放弃，整天花天酒地两个多月，要不是有静秋，这个人算是废了，他这块儿工作其实我早就想找人替换他了。” “那应该是郑前辈在这工作八年之久，成果不理想，论谁压力都是很大的。郑前辈现在不是已经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来了吗？而且刚刚主任还说：郑前辈在报告上说对这次的冬眠技术研究工作充满信心。”余生辩解说。 陈兴安缓缓摇了摇头，说：“郑前飞已经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个郑前飞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不，我最近接触郑前辈下来发现他的专业水平真得高得离谱，我对症前辈充满信心。”余生说。 “在我们第一次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需要的不是多么高的专业科研人才，我们所需要的是你这样有想法的人才，能够给科研带来方向的人。”陈兴安说。 余生知道这是对方开始对自己戴高帽子了，自己不能上这个当。 于是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陈博士，我还只是个孩子，这个‘高压锅’我真的不背。” “正是你是个孩子，你年轻，你才有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拥有更多的精力和魄力，也更容易接受新的理论和想法，而我们，思想早已经僵化了。”陈兴安自嘲到。 “可郑前辈也不老啊。”余生可是猴精，不会被陈兴安三言两语的称赞就把关系到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这种艰巨使命扣在自己头上。 陈兴安就这么看着他，好像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也很没辙。 “好吧，我说实话吧，郑前飞这次去艾伦盖尔探长那，很有可能已经回不来了。冬眠技术研究必须有人来接管。”陈兴安终于说出了实情。 “不是说郑前辈只是帮助探长侦破一些案子吗？”余生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坐在这的时候，陈兴安对自己说的话。 “郑前飞，本身也和这次案子有关。”陈兴安说。 “您是说关于恩特朗脑袋爆炸的案子？”余生问。 陈兴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未来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余生紧接着问。 陈兴安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之后才将嘴凑到余生耳边：“现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还不清楚，只知道有个一群人在搞鬼，所以你现在不需要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自己就好。” 余生一下呆坐在那里。 陈兴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还是那句话，冬眠技术如果能成功，会让很多人解脱。” 余生揣摩着其中的意思，压低声音说到：“包括静秋姐和郑前辈？” 陈兴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也没有再说话，而只是用一种期许的眼神看着他。 余生无奈地低下了头去，感觉背上好像背了个大石头一样的重。 “好，这个高压锅，我背。”余生最后咬着后槽牙说。 …… “好，大家对任务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许东洲十分钟后在演讲台上问到。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众人没有回应。 “那好，散会！”许东洲说。 众人开始陆续散去。 …… 余生坐在那良久，终于抬起头。 看到整个生物科技部的主任路易斯·阿尔曼在向自己招手。 第73章 惜才大佬 “去吧，我们的生物科技部主任在叫你。”陈兴安自然也看见了正在像这边招手的阿尔曼。 余生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努力保持镇定。 他现在直感觉自己脑壳疼，真怀疑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像恩特朗那样炸掉。 “这个世界好乱。”余生感叹。 “很抱歉，这里不是幼儿园。”陈兴安半开玩笑地说。 虽然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这句话充分表达出自己将余生从外界“忽悠”过来，而没有给予到自己当时所说的安逸研究环境，而感到抱歉的心态。 余生不是傻子，自然get得到，苦笑着摇摇头，向门口那边的阿尔曼走去。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陈兴安最后又嘱托了一句。 余生回头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陈兴安看着余生那瘦弱而笔直的背影好似想起了一些往事，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 此时正在面容微笑看着余生走过来的是阿尔曼。 “哦，未来之星，我们生物部的未来之星，我真为你的智慧而感到骄傲。”阿尔曼真诚的笑脸再加上欧美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差异性，这么露骨的夸赞竟然是那样顺其自然。 “主任您好，我想您找我不是为了夸赞我几句吧？”余生说。 阿尔曼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中国孩子这么直接，以前的他所遇到的中国底层科学家见到他这样的“大领导”，都会弯着腰恭维或者谦虚好一阵儿的。 “当然。”阿尔曼随即说到，他倒是喜欢余生这种直接的性格。 “关于这个项目，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谈。”阿尔曼指了指自己手中放在最上面的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上写得是中英双文，余生自然认得：《长生计划之冬眠技术研究》。 余生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虽然那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将这个“高压锅”背在了自己身上。 “好吧。”余生应到。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论你是缜密的规划也好，还是双脚踩瓜皮也好，既然选择，就没有退路。 “佛了蜜！” 阿尔曼说完，在前面引路，余生紧跟在后面，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阿尔曼的大办公室里。 这里的办公室可能也是按办公室主人身份配置的，阿尔曼的办公室面积很大，采光又好，阳台放着很多奇形怪状的绿植，办公室中间有个直通天花板的大鱼缸，鱼缸中间还竖着一个dna形状的雕塑，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水藻，一群群色彩斑斓的小鱼正在里面欢快的游动着，听见两个人进门的脚步声，原本聚在一起开“茶话会”的鱼群，迅速散开。 余生此刻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生态系统的美感，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 “讲真的，重点研究冬眠技术的事儿是我提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有能力来研究这项技术。”余生很坦诚地说。 阿尔曼不慌不忙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按开了茶几上煮茶的按钮。 茶几伸出机械臂，自己“捣腾”起来，不一会儿，地道的紫砂茶杯里就倒上了清香沁人的茶水。 “喝茶。”阿尔曼用中文说。 他的中文很标准。 余生愣了一下，看了看茶几上那碧绿的茶水再看看阿尔曼这副高鼻梁、深眼窝、大背头的标志欧洲男人造型。 难道这里的ss级大佬都和杜卡奥夫一样是“中国迷”？ 阿尔曼仿佛在余生的眼神中直接看穿他的内心，用流利的中文说到：“哦，不，你不要误会，我和杜卡奥夫那个家伙不一样，我不是中国迷，我只是当初学习了中文，再说整天和你们中国科学家接触久了，自然学会这些，要知道：我刚来这的时候还没有阿云，但生物部有相当多中国的科学家。” “这些都是我的工作需要。”阿尔曼从容地解释到。 “好吧，我想这些应该都不重要，您这样的ss级大佬，百忙之中能找我这个看上去是a级，其实质上还是个d级的‘小老弟’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讨教中国茶道。”余生现在其实心中很烦，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只想有事说事。 阿尔曼一摊手：“哦，你和其他的中国科学很不一样，我和他们交谈的时候，我不整上茶水，他们什么都不会和我谈。你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 阿尔曼喝了口茶，将文件袋的资料拿了出来：“说实话，我原本对你们的这项研究并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但我昨天看了你银河会议上的演讲，发现你这个人简直是科学界的怪物。” “我不知道这份关于你的资料属不属实，上面说你只是个中国普通的应届本科生，除了是一个不缺钱的富二代之外，毫无特点，所以我对你能力产生了怀疑。”阿尔曼再次仔细看了一眼那份资料。 余生点点头，好奇地望着阿尔曼手中那份关于自己的那份资料，关切地说：“资料说得没有错，不过我在大学辩论赛上获得过最佳‘怼人’选手称号，和我长得很帅这种优点资料上写了没？” “哦，该死，这份资料对你性格和品德描述很不准确，上面的学生评语是这样写的：该生积极进取，乐于助人，拾金不昧，学习努力、成绩良好。工作认真负责，有较强的工作能力，圆满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性格活泼开朗，待人真诚、友善随和，是一位德智体发展较为全面的学生。”阿尔曼竟然将那段英文翻译成了中文。 “这里并没有提到你的演讲能力和脸皮厚这回事。”阿尔曼摊摊手无奈地说。 余生只得尬笑：“哦，看来您是真得不了解中国，我们所有的中国学生，都是这样的好学生。” “好吧，我们现在抛开这份资料。”阿尔曼将资料直接团成个球扔在垃圾桶里。 看得余生感觉好像自己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一样。 “通过今天会议上我对你的测试，我发现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阿尔曼说。 “怪不得您在会议上那么捧我，原来您是在测试我。”余生说。 “是的。”阿尔曼直接承认。 “我其实并不是我们未来之城生物部里贡献最多，资历最高的人，但他们还是让我在当这个生物科学部主任的位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阿尔曼微笑着问余生。 余生自然不知道，摇摇头。 “因为我有掌管公司的经验，我在外面的时候是一个很有名的生物制药公司总裁，我和大部分科学家对待荣誉感的态度不一样，他们总是会以自己的研究成果为荣，而我会以找到合适的人去研究合适的项目，并看着他们成功引以为荣。” “我对项目管理和对人才挖掘方面都做得很出色。”阿尔曼毫不谦虚。 “所以，我是就是您要挖掘的一个人才？”余生问。 “是的，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像你这样的人来了。”阿尔曼的眼睛像是看见了美女一样发光。 余生当然还记得会议上阿尔曼说八年前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天才这回事。 “您遇见的上一个天才也是中国人吗？”余生知道“老外”记中国人的名字就跟我们记外国人的名字一样不好记，所以没有问是不是刘锦夏这样问题。 阿尔曼点点头。 这时候他好像戴了一天的阿云，耳朵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将耳朵里的阿云摘了下来，按下关机键，扔在了沙发一角。 第74章 神才刘锦夏 “请相信我的中文水平，我学中文有十几年了，在外边的时候我就学，因为我们发现你们中国有些医学古籍和生物制药有很大的联系，比如《本草纲目》；再者，中国人口众多，也是很大的一个销售市场，所以对于我来说中文必须要学。” “今年你们中国最近流行的周杰伦歌曲我都听得懂，我可是个中文天才。”阿尔曼自我吹嘘着说。 余生心里想：我信你个鬼，我们本土中国人都听不懂，你能听得懂？听懂你大爷的dj啊！ 不过阿尔曼的中文水平确实不错，虽然偶尔会发音不准，但好像刚刚交流下来还没有卡壳的时候，甚至还能将自己的英文资料清晰准确的翻译成英文。 “所以，你可以不用戴着阿云，这个东西电子部那边正在想办法改进，现在是996工作制，整天把这个戴在耳朵上会很不舒服。”阿尔曼说。 余生想象也是，刚一开始就觉得整天右边耳朵里塞着阿云就不是很舒服，看别人没人提，还以为大家时间长了都已经习惯了呢，原来也会有不舒服的感受。 余生于是也摘下了自己的阿云，看了看电量有点低了：“那我能在这充会儿电吗？” “当然，来，给我，我知道充电座在哪。”阿尔曼伸手说。 余生将自己的阿云放在奥尔曼手里，阿尔曼顺手按下关机键，走到办公桌前上放在一个金属的小圆盘子上，耳机便自动开启了充电模式。 “他是一个怎样的天才呢？”余生催问到。 阿尔曼从办公桌前转过身来：“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像神一样的天才。” 余生更加好奇起来问到：“您说那个天才是刘锦夏吗？” 余生现在觉得既然阿尔曼中文这么好，肯定不会像其他老外那样记不住中文名字。 阿尔曼此时已经回到了沙发上，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毕竟他在你们的工作项目里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我听到的故事是:他是一个把自己电死的疯子……”余生说。 “不。”阿尔曼像被刺激了一样，斩钉截铁式地打断了余的描述。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偶像是坨屎一样反应强烈。 “他不是疯子，他是天才，他是神，是我们这些凡人理解不了他的思绪。”阿尔曼的脸上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吓得余生直做在那发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阿尔曼这么大的反应。 如果把人的思想比作一只猫，自己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踩到猫尾巴了？余生胡思乱想着。 发现余生正在长着惊讶的嘴看着自己，阿尔曼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 “对不起，每每让我想起他的时候，我都有些激动，他对生命的理解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上。” “您是说‘灵魂抽取’？”余生尝试着问。 阿尔曼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从遇见他，我至此都对这件事坚信不疑。” 阿尔曼看着桌上那杯清澈碧绿的茶水，思绪回到了15年之前： 那一年是1986年，未来之城还在扩建，各种大型机械在疯狂忙碌着，机械轰鸣声震耳欲聋。 …… “哦！法克！这是tmd什么鬼地方？真是一群骗子！”刚刚通过一个长长的地下隧道走进未来之城的阿尔曼看着漫天尘土飞扬的天空发着牢骚。 早已经习惯了每天穿着笔挺西装、梳着精致发型，走在生物制药公司那干净的摩天大厦中上班的他，自然不喜欢当时未来之城的艰苦场地。 “你好，请问是你来到我们生物部的路易斯·阿尔曼博士对吗？”一个中国大叔穿过漫天黄沙的街道，迎了过来，用蹩脚的英文喊到。 他满身都是黄土，就跟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是我，您如果不会英文的话可以用中文，我学过中文。”阿尔曼用中文大声喊到。 “我是刘龙树，许副院长不在，委托我来接你。”因为轰鸣的机械声是在太大，即便两个人已经离得很近说话也要很大声。 “好，谢谢你。”阿尔曼喊到。 “这里太吵了，跟我走吧，先去我那坐坐。”刘龙树主动帮阿尔曼拿上行李。 …… 来到刘龙树的住所，阿尔曼毫不客气地洗个澡，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感觉舒爽了一些。 此时，刘龙树已经煮好了茶水，阿尔曼连喝了三大碗才感觉自己身体缓过乏儿来，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阿尔曼爱上了中国茶。 “哦，我被骗了，我感觉自已从一个繁华都是的酒馆里，过着喝着红酒看着妞的潇洒生活，被骗到了美国西部的沙漠，他们要我来做什么？做该死的西部牛仔吗？哦，瞧瞧我这身土。”阿尔曼指着衣架上自己那件跟土里捞出来的那件西装发着牢骚。 刘龙树微笑着看着他：“你没有被骗，这里确实是科技的天堂，只不过你来的视乎正在赶上扩建，显得有些乱。” “还有，这里并不是美国西部。”刘龙树补充说到。 “好吧，希望我能见到他们所说的那样，但是很不客气的说：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阿尔曼看着窗外黄沙漫天的场景说。 刘龙树依旧是那副自信的笑容：“放心吧，阿尔曼博士，您会喜欢上这里的。” “就这，会有世界上最好的制药技术？”阿尔曼十分怀疑地问。 “是的，这里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技术。”这时候从另外一个屋子里走出一个清瘦的少年语气十分确定地说。 那个少年面色非常惨白，像是从来没出门晒过阳光的吸血鬼，他瘦得简直是皮包骨头，隔着t恤衫都能看到肋骨。 一开始把阿尔曼吓了一跳。 “不过，也都是些垃圾，探索不了生命的真谛。”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说。 刘龙树脸露怒色，呵斥到：“查尔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这本书你看完了？” “还没有，书挺厚的，而且很无聊。”少年直言不讳。 “竟然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是本无聊的书，看来你是真的对生物学有意见了。”刘龙树咬着牙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听起来很有道理，达尔文的理论是：自然界中生物的物种不是不变的，而是由低级向高级逐渐进化发展，生物为了适应环境变化而发生遗传漂变、基因流动、基因突变等现象，最后通过环境筛选来确定进化走向。” “甚至达尔文花了20多年，对古生物学、生物地理学、形态学、胚胎学和分类学等许多领域的大量研究资料，以自然选择为中心，从变异性、遗传性、人工选择、生存竞争和适应等方面论证物种起源和生命自然界的多样性与统一性。” “比如同源器官论据：人通过进化虽然没有了尾巴，但我们屁股后面的尾椎骨还在，这就是我们人类进化证据，生物一些没用的器官会逐渐萎缩消失，重要的器官会越发展越发达，这就生物的进化。” “比如胚胎学：人类从一个细胞在肚子里演化成一个婴儿的过程，就像物种进化一样，由一个肉团变成跟海马一样的形状，然后慢慢长出五脏六腑，长出胳膊，长出腿，长出五官……，总之，是由简单变为复杂的过程，这像极了上亿年生物进化的过程。” “生命遗传我是信的。” “但物种进化我不能苟同。”那个少年说。 第75章 质疑进化论 “当时，我第一见到他的时候，我只当他是个叛逆期孩子，一个还在单纯的对所有事物都充满着好奇的孩子。”阿尔曼坐在沙发说。 “那后来呢？”余生问到。 阿尔曼喝了一杯茶，继续娓娓道来： “哦？你为什么你不认同生物进化论呢？我当时像现在这样这么问他。”阿尔曼在余生面前摆了一个大人问小孩时，那种懒散姿势。 感觉就像大人问孩子一加一等于几一样。 “当时他的出现让我对漫天黄土的未来城那种失落感恢复了很多，因为我看到这里一个十五六的孩子竟然在研究达尔文的《生物起源》，而且还有自己认识，所以这让我觉得这里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我并没有期待他会有多么精彩的回答，甚至我都做好了如何反驳他的准备，但是我发现是我错了。”奥尔曼边回忆边叙说着。 …… “我有六个论点可以否定进化论。”那个倔强的少年说。 刘龙树的脸色一沉，呵斥到：“看不懂就马上跟我滚回屋里去，接着看，不要出来跟我丢人现眼，是不是又要逼我上锁？” “哦，刘先生，你不能这样做，您这是限制人身自由，这样是犯法的。”阿尔曼赶紧劝阻说。 “哼，我的儿子，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什么法也管不着我。”刘龙树有些恼怒地说。 工作的压力和不顺心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越积越多，在加上对自己孩子有着重大的寄托，刘锦夏成了那个被严加管教的出气筒。 阿尔曼摇摇头，对这种教育方式表示极不理解。 “哦，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阿尔曼只得用和少年聊天的方式，来“解救”这个并不愿意回屋的少年。 “我叫刘锦夏，您的中文真得很不错。”刘锦夏当时还是个情商很少年，初次见面还不忘夸奖别人一句。 随便一句都得夸得人浑身舒坦。 阿尔曼对这个聪明的少年很是喜欢。 “哦，繁花似锦盛如夏，很好的名字。”为了迎合刘锦夏夸赞自己的话，阿尔曼还拽了一句中国80年的诗词出来。 “阿尔曼博士对中国文化的研究很深啊。”刘龙树对阿尔曼的中文也大为赞叹。 阿尔曼微笑着摆摆手，随口又丢出两句成语：“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说着，阿尔曼学着刘龙树的样子，倒了三杯茶出来。 “哦，刘锦夏，快过来吧，喝喝茶，我想听听你发对进化论的六个论点是什么？”阿尔曼饶有兴致地说。 刘锦夏有些畏惧地用眼神征求自己父亲的意见。 后者虽然沉着脸，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 于是，刘锦夏兴奋地跑到茶几前，端起那杯香气沁人的茶水。 “少喝点儿，小孩茶水喝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觉。”刘龙树嘱咐到。 “恩，我就喝两小杯儿。”刘锦夏的样子似乎随时都防着自己父亲的大手打过来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阿尔曼这边倾靠。 阿尔曼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表示自己的和蔼亲和。 “快说说吧，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阿尔曼继续鼓励他说到。 一说到是关于探讨学术知识的话题，刘锦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泽。 “第一、进化论不能解释生物的许多器官的演化或特征。”刘锦夏说。 “哦？怎么讲？”阿尔曼好奇地说。 在阿尔曼印象中，进化论是最能解释生命体变化过程的，这是进化论主要论据之一:保留和强化有用的，淘汰和退化没用，这是生物进化的核心观念。 甚至有很多科学认为：人在以后会脑袋变大，身体变小。在所有东西都智能化和机械化之后，手指真正会只退化成一个按动按钮的‘一指禅’，因为那么多手指根本就没用。 而这个孩子却说进化论不能解释这些，阿尔曼流露出了极为好奇的神色。 “进化论认为许多痕迹器官，如人体的尾椎骨、盲肠、松果体均为生物”退化”的产物。 尾椎骨是由猴子的尾巴退化而来，但按照进化论物竞天择的概念，带着尾巴就会影响生存了吗？难道世界上曾经出现必须要淘汰尾巴才能生存的大环境？是因为在地面奔跑的时候容易被豹子咬住吗？是因为人类不用在远处用摇动尾巴作为情绪表达不合时宜？” “就算是因为人因为学会战力行走而逐渐淘汰了尾巴，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早已经不再爬树了，我们的脚指为什么还没有退化掉，或者变成变成和牛马那样更容易承担我们肥胖体重的蹄子形状？” “那是我们的脚指走路和跑步的时候还需要弯曲用力，还是有用的。”阿尔曼微笑着说。 “那请您说：您的小脚指，就是脚上最小的那根，有什么用处？” “请您告诉我，人的指甲每天还在生长，我们隔些天就要剪一遍，人的指甲不停的生长对人来说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不进化得像骨头一样：到达一定年龄就不再生长？”刘锦夏问到。 阿尔曼突然答不上来，只能微笑着说：“说得不错孩子，继续你的第二个论据。” “第二、进化论很难解释我们现在复杂多样的生命形态。”刘锦夏接着说。 “如果更能适应环境的生存是生命进化的方向，是我们现在发现的那些繁衍迅速，生命顽强的水熊虫，或者单细胞生物像酵母菌、草履虫、变形虫这样微生物好生存，还是进化成复杂如人类的动物好生存呢？” “另外，大自然界巧妙繁复的生命世界证明不了物种进化的必要性。例如，进化论中:人是从一个单细胞像肚子里的胚胎那样，一步一步进化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更好的适应了环境活了下来，那为什么经过了上亿年，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单细胞生物在自在的活着？它们应该都进化成更复杂的生命体才对。” “还有，在这一个受到人类压迫的环境中，其他动物为什么不会选择奋起直追的进化，到现在即便学不会使用武器，不会使用工具，那也应该进化成类似电影里的异形那样，用身体器官足够与我们人类对抗才对。” “可，我没有看到地球上任何一种可以与现在人类文明相对抗的其他物种文明。” “经历了同样时间的进化，如果进化是为了是适者生存的话，其他物种个人类比弱得一塌糊涂，这显然不合理。” 阿尔曼点点头：“继续。” “第三、进化论存在将“微进化”与“广进化”相混淆等多种逻辑错误。” “进化论的一项重要错误是将物种之间的基因遗传的“微进化”，作不合理的延伸，认为超越生物种族界限的“广进化”亦可能因为进化而发生。进化论却将二者混为一谈，将“微进化”推导到广进化“由低等生物进化至高等生物的改变”，比如人是从鱼类一步步进化成猴子，又从猴子慢慢进化成为人的，但事实是我们的祖先并不值得敬畏，鱼只不过是人类烹饪出来很好吃的食物，猴子只是可以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学几下作揖就会有小朋友递香蕉的低智生物。” “按照进化论，人和猴子会不会生出类人猿来？” “但这个世界上的事实是:人是人，猴是猴，鱼是鱼。” “物种之间无法进行任何基因交流。” “我们也从来没有看见这个世界有新的物种诞生。” “人和老鼠基因看似相似，但物种和物种之间的隔断就像我们太阳系与其他星系之间的隔断一样，以人类现在的技术，只能管中窥豹。” 刘锦夏越讲越兴奋。 第76章 进化不出物种 阿尔曼真得是怀疑自己的路途劳顿，太累了，脑子供养不足，竟然一时间想不出反驳一个孩子的话来。 只能依旧保持着微笑：“讲得很不错，你的六个论据，现在还有三个。” 得到“客人”的称赞，刘龙树那原本冲儿子铁青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说吧，但是要再和以前一样胡扯，你这一星期都别想出这个屋儿。”刘龙树嗔怒到。 阿尔曼也不好再掺和人家的家事儿，只要努力绽放着和蔼的笑容来鼓励这个可怜的孩子。 “嗯，好……好的，父亲。”刘锦夏非常畏惧自己的父亲。 刘龙树也意识到在“客人”面前这样显得不妥，再加上刘锦夏确实得到了“客人”的夸奖，心底突然有种育儿多年没有白费的自豪感，于是难得露出少见的笑容，改了口气，和颜悦色说到：“讲吧，一会儿让阿尔曼博士为你指正指正。” “好的。”刘锦夏很是很少见父亲会有这么客气的时候，更加兴奋。 “第四个发对达尔文的论据的依据是我们现在物种特点过于鲜明。”刘锦夏一说到学术问题上来，整个人便显得神采奕奕起来。 “进化论认为：进化是由连续微小的差异逐渐累积而成的，此假设称之为“逐步变异”，还是拿尾巴举例，根据进化论的观点，它应该是一点一点变短，最后消失的。” “然而上面的观点如果成立的话，生物进化应该一点一点积累才能产生‘种’这种变化，比如牛和狗都是由同一个其他的动物进化来的，不可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那样，吹一口仙气就一下变成牛，或者变成狗。” “既然是一点一点随着时间进化，那么我现在地球上应该看到这种在进化的物种才对，世界上应该有很多类似于正在进化的半狗、半猫、半牛这样正在进化中的生物存在，猿人也不应该在地球上绝种，我们应该能够看到介于猴子和人之间的，智力层次分明的半人类才对。” “而我先在，还是刚才那句话：人是人，猴是猴，鱼是鱼。” “没有人猴，没有猴鱼，虽然传说中有人鱼，但事实上也没有人在地球上见过人鱼。”刘锦夏说。 “哦，幸亏我真得知道你们中国《西游记》的故事，不然我会听不懂，要是现实中有很多孙悟空那样会说话的类人猴，进化论就完美了。”阿尔曼微笑着说。 阿尔曼顺手还微笑着给刘锦夏再斟上一杯茶，怕他说得口渴。 “说说你的第五个观点吧。”阿尔曼催促到。 “第五个反对进化论的依据是：现代生物遗产学的研究否定进化论的可能性。” “达尔文之所以能够提出进化论的一个主要依据是遗传存在差异性，就像我们每个人都长得样子都不一样，就像白兔子会生灰兔子，繁衍遗传的时候会存在差异，正是因为这些差异，通过环境的选择，会将我们好的遗传现象留下，会慢慢淘汰掉不好的遗传现象，这样才算是进化。” “然而，”许多学者从基因突变发生的几率出发，计算出了产生新物种的概率，发现小得惊人。” “美国生物化学家贝希以血液凝固的一系列生物化学机制为例，讲述如此复杂精密的生命现象不可能是进化出来的。其中一个蛋白产生的几率是110的18次幂，至少需要100亿年才能发生。如果同时进化出和它相互作用的蛋白，几率就是110的36次幂…他说：”很可惜，宇宙没有时间等待”进化出一个蛋白质都需要上亿年的话，要进化成人类，可能比我们认知的地球形成时间都要长。” “难道说先有生命，而后有地球？这显然和生命外来学说的说法相吻合，而和进化论相悖。” “在中国也有学者用基因突变产生新物种的概率公式计算出进化一个新物种的概率为：100的11次方。” “假定此种群每年繁殖1000代，每代种群个体总数为1010估计，相应的进化一个新物种所需要的时间要10的97次方（年），而目前认为的宇宙的年龄只有200亿年（2x10的10次方年），可见通过基因突变产生新种几乎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从概率学上讲，靠基因突变是不可能使生物由低等进化至高等。” “另外，各种生物具有不同套数的染色体，例如人有二十三套染色体，青蛙有26套，那么，蛤蟆要进化成人，需要把三套染色体进化没吗？” “目前遗传学上染色体四种结构发生突变的现象：缺失、重复、颠倒、移位，均无法使染色体的数目发生改变。” ”就算出现三体综合症，也无法继续繁衍。跟马和驴生骡子，骡子不能再繁衍是一个道理。这种‘进化’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还有，根据研究统计表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突变是不正常的、有害的、甚至是致命的。而且突变后的个体常常在自然环境中活不久，所以生物的突变只是少数，不是多数，突变是退化而不是进化。” “现实中不会出现我们想象中的基因突变成为异能超人，基因突变最多的只会是得个癌症、白血病、或者三体综合征啥的。”刘锦夏说。 “哦，不过庆幸的是我们现在可以干预这些进化，做优良品种选择。”阿尔曼说。 “可我们有在现在物种基础上进化出新的物种吗？”余生反问到。 阿尔曼想了半天：“紫色的包头菜算不算？” “那不还是包头菜？”刘锦夏说。 “别没大没小的。”刘龙树看到“客人”吃瘪，就开始对儿子呵斥。 刘锦夏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喜怒于色。 “没关系，锦夏说得很好，如果我现在不去查一查资料，也能都无力反驳。”阿尔曼因为确实旅途劳累的是缘故，瘫坐在沙发上，十分松弛地说。 “您太谦虚了，您可是生物制药的顶级专家。”刘龙树对待外人一向都是客气得很。 只是对待刘锦夏一直是那个恨铁不成钢的严厉状态。 “你还有第六个论据。”阿尔曼让刘锦夏继续往下讲。 他确实觉得刘锦夏讲得很有意思，他在外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学术观点了，他因为厌倦了那样停滞不前的生活，才选择来到未来之城寻找自己人生新的希望。 而刘锦夏让阿尔曼看到了希望，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对进化论产生这样的质疑，说明这里确实科学氛围不错。 “我的第六个论据是：物尽天泽，适者生存。生存只是生命的第一目的，但不是生命的终极目的。” “换句话说，我认为求生存并非生命的目的！”刘锦夏说。 阿尔曼闻言，那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疲惫不堪的身躯重新坐了起来。 那表现，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 第77章 生命为变强 “您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余生眯着眼睛问到。 余生对阿尔曼将15年前的事情还记得如此清楚感到困惑。 即便是印象深刻也不应该深刻到将15年的事情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的地步，即便是第一次和女朋友早起这样令人难忘的事情，15年后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哦，当时未来城正在研究阿云系统，正在搞科学家日常行为采集，所以每个科学家家里都安放了‘录音器’，自从他离开之后，我很伤心，我搞到一份关于我和刘锦夏所有接触过的录音资料，每天睡前都会听一段儿，就像你们睡前会听相声，会看小说一样，我睡前会听一段我们的录音，已经有7年了，所以他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余生听到这仿佛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得像修真小说里讲的，有些反派大佬会有怪癖，不爱少女，爱男童？ 想到这，余生身子不由得迅速向离着阿尔曼远的方向挪了挪，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臂，像个害怕的小媳妇一样，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虽……虽然你是ss级大佬，是我们生物科技部的主任，但我是不可能屈服你的，你如果那样做，我立马就像全城公布，你知道我的演讲还有有些分量的，你也知道我的脸皮可厚着呢。” 阿尔曼瞪大了眼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余生：“你在说些什么？” “别装了，你都能听懂周杰伦唱歌，听不懂我这几句中国话吗？我不是刘锦夏，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余生坐在沙发边上，一副发现不对立马就跑的架势。 阿尔曼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是误会自己和刘锦夏的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刘锦夏的一个……用现在的话说应该是‘粉丝’，我只是他的一个忠实粉丝，忠实到崇拜的那种，就像你喜欢明星周杰伦，天天听他的歌，难道你就想上他？”阿尔曼扶着额头说。 “哦。”余生这么一听好像也对，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想来是自己真的误会了。 “不是说唯物主义科学不允许搞个人崇拜吗？”余生说。 “‘搞’这个词在你们中国很有意思，通过虚假宣传和非正常手段让人崇拜那才叫‘搞’，就像你们那些电视广告上买药的博士；而凭借才华和汗水赢得别人的崇拜不叫‘搞’，比如大家崇拜的周杰伦。”阿尔曼喝了口茶说。 “咦，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余生为自己刚刚夸张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坐在那尬笑。 “对，他说过：生命的目的是要搞明白这世界上的一些道理，然后……。”阿尔曼在然后之后突然顿住了。 “然后加以利用？”余生猜测。 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听我我和刘锦夏的故事讲完吧。” 余生眨巴几下眼睛，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回到刚刚的位置，灌了口茶水，接着听。 阿尔曼继续讲述他和刘锦夏第一次相遇时1986年的故事： …… 阿尔曼沙发上惊坐起来：“你是说生存不是生命的终极目的？” “是的，生存是生命的第一目的，但不是生命的终极目的。如果只是为了生存，所有的生物都不如变成树，在那一动不动就能活千年万年，何必像人这样颠沛流离，活得如此辛苦？”刘锦夏说。 这次，阿尔曼没有只是听刘锦夏的讲述，在他从沙发上做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参与了思考。 “哦，生命的终极目的是什么？这真是个高端的话题。”阿尔曼绕有兴致地说。 “先让我猜一猜。”他现在已经不拿眼前这个十五六的少年当孩子了，而是拿自己当孩子。 “在你们中国有句古语叫：‘酒足饭饱思什么欲’，难道说，在酒足饭饱满足了生命的生存之后，生命的目的是为了生命的繁衍？”阿尔曼说。 “那生命不停地繁衍又有什么目的呢？”刘锦夏追问到。 阿尔曼摸着自己下巴想了一会儿“为了自己物种的生存，或者称霸世界？” “就像我们地球上出现的物种入侵现象，一种生物到达一个没有天敌而又十分适宜生存的地方，就会大肆繁衍，让自己的物种壮大，掠夺其他物种的生存资源，就入侵美国海岸的斑马贻贝，最初通过船只的压舱水溜入美国。数十年来，它们已经堵塞了管道。修理这些堵塞的管道总计耗费了数十亿美元。这些小贝壳不只附着于管道，还粘在发动机上肆虐船员，占据海底资源杀死大量野生动物。” “还有你们中国长江水域中的水葫芦植物入侵，能把整个江面都变成绿色一片，让其他生物近乎无法生存。” “当然，还有我们人类，为了自己物种的生存和繁衍，就其他物种变成笼子里的观赏物，我们一面高喊着保护地球物种，一面不停地开疆扩土，扩建着我们的城市。” “在我们地球上，每年都会有大量物种在灭亡，说不定在我们现在谈话的时候，世界上已经有一个物种已经灭亡了。” “这个世界还是适者生存的世界。” “生命的终极目的难道为了自己物种变得更适应环境，为了物种不断强大？”阿尔曼说。 “那么，一个物种强大之后呢？比如强如我们人类，已经‘霸占’了地球，那我们人类生命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刘锦夏继续追问他。 奥尔曼继续思考了一会儿。 “那便是同物种之年种族的较量了，就像我们人类，会有不同的种族，会有不同的国家，会有先进与落后，会有竞争与战争。” “为了让自己种族变得强大，生命人体就必须在竞争中变得更强。”阿尔曼眼睛放光，像是发现了生命的奥义，这让他疲惫的身躯都刚到兴奋。 刘锦夏摇了摇头：“奥尔曼叔叔，那生命如何变强？” “如果一个种族想要变强，就要让每个个体都能得到晋升和锻炼，如果每个人类个体都能变强，就像我们自己锻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样，我们会变得像李小龙那样，看似精瘦的身躯也必将蕴含强大的力量。” “但即便再强悍的身躯，抵得过一把枪吗？”刘锦夏问到。 “哎……哎……哎，别跟大人没大没小的。”刘龙树见自己儿子让‘客人’吃瘪，心中也是痛快，但怕‘客人’不高兴，又佯装着呵斥起来。 “没关系，刘先生，我很喜欢这种探讨，我很高兴，而不是生气。”阿尔曼立刻打消了刘龙树的担忧。 刘龙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这位还是个求虐的主儿。 “阿尔曼博士，要不您今天现在这歇息，等许副院长回来，再给您进一步安排？我这个时间还要接他妹妹放学，顺便还要到约好的李博士哪里探讨一个工作问题，要不我……”刘龙树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 “刘先生，您去吧，我在这很好。”阿尔曼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尔曼博士旅途劳累，你小子少打扰叔叔休息，叔叔有什么需求，自己解决不了的及时打李叔叔那电话联系我。”刘龙树临走前对自己儿子再次呵斥到。 “放……放心吧，父亲，我会听……听话的。”刘锦夏对父亲的畏惧感通过吞吞吐吐的语气表露无疑。 …… 待父亲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刘锦夏眼里放出了神采。 仿佛一直压在头顶的乌云散去，露出一片晴空万里。 “阿尔曼叔叔，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刘锦夏送完自己父亲回来之后，就靠着阿尔曼坐下来。 第78章 生命的终极目的 阿尔曼摸了摸这个可怜孩子的头，露出一个大人该有的和蔼微笑。 “刚刚你说身体再强壮也抵不过一把枪。”阿尔曼捡起了刚才的话题。 “是的，其实我不是想说枪比人体厉害，我想说的是……。”刘锦夏还没有解释完，就被阿尔曼打断了。 “你是想说:知识才是真正的力量。”阿尔曼活了四十年，自然get得到刘锦夏话里的意思。 “人和猴子的区别就在于猴子只会使用工具，而人会制造工具，所以让我们人类变强的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我们的思想。”阿尔曼说。 “是的，真正能让我们人类变得如此强大的并不是我们生命的这个身体躯壳，也不是那些枪支、坦克、战机、原子弹、氢弹……，都不是。” “而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发现并加以利用的规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知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科学。” “拥有一个武器只是一个武器，有可能只是个粗暴的匪徒，而拥有造武器的先进技术，就有可能称霸这个世界。”刘锦夏说。 阿尔曼对眼前这么一个弱不经风的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微眯着眼睛说：“你是说：生命的目的是站在世界的顶峰？” “不，我是说生命的目的是为了发现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律。”刘锦夏说。 “我们发现这些规律不是用来造更厉害的武器来称霸世界，而是让我们的生命活得更为舒适。” “就像爱迪生发明灯泡，想我们在黑夜里也能看到光明；就像安东尼奥·梅乌奇发明带电话，让我随时都能够相互联系；就像威利斯·开利发明空调，让我们夏天也可以这么凉爽。”刘锦夏指着屋里的电灯、电话和空调说。 阿尔曼点点头：看来这个孩子不是那种拥有超先技术，就要称霸世界的“战争狂人”，他虽然受到父亲压迫，但他依旧是个爱好和平的好孩子。 阿尔曼十分讨厌战争，他小时候躲在废墟中，那些通过墙缝看到机枪将人打成筛子的场景，至今还经常在噩梦中将他惊醒。 所以他后来才一定要学生物制药，救死扶伤。 “那么我们的生命通过我们发现和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律，而活得更为舒适和幸福，就是生命的目的吗？”阿尔曼继续放轻松下来，微笑着问。 “首先，什么是目的？目的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刘锦夏反问。 “意思当然就是我们所要追求一件事物的目标，比如要考一百分，比如要赚到更高的薪资，比如要追一个女孩。”阿尔曼耸耸肩说。 刘锦夏点点头，但是又随即问到：“是的，那么生命的第一目的就是要生存，生存达成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呢？” “更好的生存。”阿尔曼说。 “首先我们先要能够吃到食物活下来，这是第一个目标；接着我们的目的便想要更好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享受，为了更好的生存，我们就要不断地去在这个世界上努力。” “而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所以，生命的目的一直都是像达尔文所说得那样：为了适应这个环境，更好的生存。我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我们生存的环境会越来越复杂，我们就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揭开这个世界更多的奥秘，来让我们更好的生存。” “就像我们二十年前家里有辆自行车就生存得更为便利，而我们现在需要一辆汽车；就像我们原本在地球上就生活得很好，现在很过科学家说人口在不断增长，我们地球资源会不够，我们必须想办法能够移民到其他星球。” 阿尔曼发现了其中的逻辑，并最终坚守了自己心中伟大的生物进化论。 “那生命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刘锦夏问到。 “生命的最终目的……”奥尔曼嘟囔着这句话，静静地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 最终还是摇摇头，耸肩说到：“每个生命个体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活着，至于生命体生存和繁衍最终是为了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我想，我也许能说得清。”刘锦夏突然说到。 那自信而庄重的表情不想是在说笑。 “哦，孩子你真有意思。”阿尔曼被这个“聪明”孩子，此刻板着的白脸给逗笑了。 阿尔曼现在知道这个孩子学习刻苦，也善于思考，是个很有独特想法的聪明孩子，但是这并不意味这阿尔曼就觉得他能讲出“生命的终极目的”这种人类至今都难以想象的问题来。 “阿尔曼叔叔，我是说真的。”刘锦夏知道阿尔曼在嘲笑自己，他再次很认真地说。 “好的孩子，你来讲讲，生命的终极目的是什么？”阿尔曼为了尊重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强忍住笑声说到，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刘锦夏。 “生命的最终目的是成神！”刘锦夏很严肃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孩子，你的幽默感很特别。”阿尔曼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成神’只是个比喻的说法，阿尔曼叔叔，我是说真的，请听我说下去。”刘锦夏依旧认真地说。 阿尔曼笑了好久才停下来，笑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好，我听你说，人类的终极目的为什么是成神。哈哈哈……” “就先拿我们人类自己来举例子吧。”刘锦夏猛灌了自己一杯茶水之后认真说到。 “就拿人类躲避寒冷这件事儿来说吧：人们会找个山洞挤在一起，会有大量的老弱病残熬不过冬天；后来人们开始学着拿一些树叶什么的遮盖物放在身上，就像鸟会用草做鸟窝一样，这样就会好一些；后来人们学会了用火来取暖，能搞到火的时候，就能取暖；后来人学会了搭建屋子，在屋子里躲避寒冷；后来人们学会了拿起骨针，用植物纤维编制衣服穿在身上，人类被冻死的几率越来越低；后来人类发明的空调、暖气，人类可以舒适地享受四季如春的温度环境。”刘锦夏说。 “这还是在说明生命是在追求更好的生存不是吗？”阿尔曼微笑着看着这个“傻孩子。”阿尔曼微笑着说，他很想笑，但怕打击这个孩子的自尊心，于是他强忍住了。 “是的，随着我们不断地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律，我们会把我们的生存环境变得会越来越舒适。而这样会让我们离着生命的终极目标越来越近，不仅人类如此，其他生物也在这场追求生命终极目标的路上用它们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刘锦夏说。 “那么，你所理解的生命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阿尔曼现在有点好奇了。 “您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生存环境越来越舒，越来越舒适，再过几千年后达到无限地舒适，那时候我们生命本身会得到什么？”刘锦夏问到。 阿尔曼想了想，没有明白：“我们的生活环境会像天堂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那么天堂上生活的人是什么？”刘锦夏紧接着问到。 “是神？”阿尔曼回答。 “那神的生命有什么特性？”刘锦夏接着问，语气短促有力。 “有超能力？”阿尔曼说。 “不，不是这个特性，神还有什么特性？还是从生存层面上来讲。”刘锦夏接着问，并给予了提示。 这次阿尔曼自信想了想：神从生存层面上来讲有什么特性？ “寿命更长？”阿尔曼记忆中的神貌似都活了很长时间。 “是的！”刘锦夏兴奋地拍手叫好。 吓了奥尔曼一跳。 “生命最畏惧的便是死亡，所以生存才是第一目的，我们如此蓬勃地发展科技，让我们的生活更为舒适，无非就是想让我们自己能获得更长久一些。” “我们所想象的那些不死不灭自由自在的神，就是我们生命追求的终极目标。” “生命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奥秘，然后获得永生。”刘锦夏说。 第79章 无限求长生 “生命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奥秘，然后获得永生？”余生轻声重复着这句话。 “这tm不就是说：世界万灵都在修仙吗？”余生直接爆了粗口。 “是的。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他说的话让我无力反驳。”阿尔曼喝了口茶不急不缓地说。 余生恭敬地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心中却浮现出一个东北科学家的形象：别整那些没用的，麻溜的快讲！ …… 阿尔曼的思绪继续回到1986年那天： “生命的终极目的是追求永生？”阿尔曼眯着眼睛说。 “阿尔曼叔叔，您研究制药是为了什么呢？”刘锦夏问到。 “当然是为了给人治病，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救死扶伤’。”阿尔曼摊摊手说。 “换句话说：就是为让别人能够对抗病魔继续活着或者活得更长对不对？”刘锦夏说。 阿尔曼点点头：“对，可以这么说。” “也就是说您制药是为了延长生命。”刘锦夏做了一个高度总结。 阿尔曼没有什么可反驳的，点点头。 刘锦夏接着说：“其实我们的医学、科技、经济、政治、文化、娱乐，其目的都是为了创造我们人类能够更好生存的环境，能让我们每个生命个体活得更长久一些。” “我们生下来要学习语言文字、学习政史地、学习数理化、学习音乐舞蹈、学习写作绘画，所有的学习无非是让我们人类的生命个体掌握更多的世界规律，来为人类探索世界的进程做出更多的贡献，同时自身可以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然后活得更长久一些。” “打个比方：一个人生下来通过学习知识，后来在他某一方面特别突出，也许他逻辑很强数学很厉害，也许他喜欢探索世界物理很好，也很可能他的歌喉很不错，也可能他会踢足球……然后他会发挥顺着自己特长发展下去，去当个科学家探索这个世界，或者成为一个明星，哪怕是去经商，他总会为这个发展的世界做出自己的贡献。作为回报，他一定会赚很多钱，然后他用这些钱来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甚至会买个大别墅，来让自己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在自己重病的时候，有钱的他会到更好的医院会得到更有效的救助，让自己生命活得更长。” “这就是一个人类生命个体在这个规律的世界中一个追求生命长存的一个完美写照。” “我们在探索这个世界，同时我们追求着生命的永恒。” 阿尔曼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刘锦夏接着说：“其实我们人类的发展史可以说就是一部追求永生的发展史。” “就像我们人类，从300万年前原始平均寿命的几岁到100万年的十几岁，再到几千年前的三十几岁，到现在我们平均寿命六十几岁，我们以后的寿命趋势也会是越来越长，这是无可置疑的现实。” “如果用数学来解释，就是我们一直为创造生命无穷好的环境，能让生命延续无穷长的时间。” “无穷小数0.……无穷下去会越来越接近于1。” “那么生命在无限的追求寿命的长久，其终极目的就显而易见：为了永生。”刘锦夏说。 阿尔曼思索这个问题：生命的第一目的是为了生存，那么，生命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永生？逻辑上貌似无可挑剔啊。 “永生是我们人类永恒的话题。” “就像我们神话中的那些神，他们都能活成百上千岁，虽然这些都是我们人类的想象，但也同样表达出了我们人类对永生的渴望。” “就像我们中国古代的帝王秦始皇，统一六国并不是他的最高追求，他的最高追求是永生。” “哪怕是我们近代的伟大科学家牛顿，那个刻在未来之城西山壁上的八大科学巨人之一万有引力的发现者艾萨克·牛顿，他活了80岁，但他只用40年用于科学研究，另外40年他居然沉迷于神学。他用许多“科学现象”来证明上帝的存在，甚至在研究地球有多少岁时，他居然用《圣经》推算出6000年。这样鲜明的对比，很难让人们把这些事与这个科学巨人联系起来，但他的这种做法也能让我们看到：即便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也会对‘永生’充满渴望。” “即便是生物进化论提出者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本人也一直在信教与不信之间饱受着折磨，虽然他最终成为了一个无神论的科学家，但令人感到有趣的是，他的妻子爱玛是一个虔诚的坚定的信教徒。” “我当然不是在这宣扬神论，我是说人们信仰神，希望得到神力其实是对世界探索充满渴望，就像古时候我们希望像神那样能喷火，而现在我们拿个喷火器就能办到了；而人们希望像神一样活得长久，是生命对永生最直接而真切的渴望，所以我们所杜撰出的神，能活900多岁，真是500多岁还能生孩子，这些都是人类对生命永生愿望的映射。” “而我们刚刚讨论过，什么是目的？我们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就是我们目的！” “通过我刚刚所说的，可以表明：人类每个个体都在为自己活得更好，活得更久而在这个探索世界的进程中不懈努力；而我们整个人类社会正在为探索世界，活得永生而努力。”刘锦夏说得很兴奋，用手指在茶几上不停地比划着。 “所以我们人类生命所追求的东西就是永生。” 阿尔曼也跟着刘锦夏的话语在不停地做着思考，他点点头说：“我们整个人类社会是为了探索世界，发展永生？这听起来很片面，但我现在确实无力反驳。” 刘锦夏接着说：“而且，这个世界上不仅人类在追求永生。” “那些真菌细菌，那些花草，那些树木，那些鸡鸭鹅狗，那些鱼虾乌龟……所有的生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追求的着永生。” “哦？它们在如何追求永生？”阿尔曼问到。 “如果要说生命的坚强程度，不是那些狮子大象鲸鱼的大体型动物，也不是千年大树，而是细菌、真菌那些微生物。” “多数细菌能耐0c到－196c的低温，其实我们的冰箱里也有很多细菌；一些嗜盐细菌甚至能在饱和盐水中正常生活，所以咸菜缸里会长毛；产芽孢细菌和真菌孢子在干燥条件下能保藏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耐酸碱、耐缺氧、耐毒物、抗辐射、抗静水压等特性在微生物中也极为常见；在海洋深处的某些硫细菌可在250c-300c的高温条件下正常生长，甚至有科学家在熔岩里发现微生物。”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太阳上是不是也可以有生命。”刘锦夏说。 第80章 神体构思 “我的那个乖乖，我真怀疑他不是一个科学家，他是一个妄想症患者。”余生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震惊，插了一句。 此时两个人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正行”，都舒舒服服地躺在各自的沙发上，中间是茶几，阿云还送来了甜点和水果，一个老头讲故事，一个孩子听故事，惬意的很。 要是再有几个按摩的……哼哼……，全城如此紧张，这里确实如此舒坦，余生内心对阿尔曼的招待打了五分好评。 听到余生的插话，阿尔曼转过头来看看他：“知道我为什么百忙之中，让你来听我讲故事玛？” 余生摇摇头，随手拿过一个薄荷味苹果咀嚼起来：“不知道。” “因为你和他一样也是个妄想症患者。”阿尔曼看了他一眼说。 余生啃苹果的姿势僵在了那里，眼睛在眼镜后面瞪得很大：“您现在不会很崇拜我吧？” 阿尔曼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一个堂堂ss级生物部科技主任，是那种随便就崇拜别人的人吗？” 余生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说：“是！” “好吧，我可能是看到你，太想念刘锦夏了。”阿尔曼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 “您确定只是崇拜刘锦夏？没有别的关系？”余生还是感觉浑身发冷，即便是阿尔曼贵为ss级大佬，顾忌面子，身体上不会自己怎么样，但老是被一个外国老头惦记，也是另余生毛骨悚然的。 阿尔曼被这个幽默的小家伙逗笑了，在性格方面余生和刘锦夏截然不同，一个活泼幽默，一个平时看起来有些木讷。 阿尔曼干笑了两声，随即说到：“故事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有故事听，有东西吃，有茶水喝，还不用干活儿，这种好事儿在这‘996的年代’可不好找唠。”余生继续啃着苹果，洗耳恭听阿尔曼与刘锦夏的故事。 …… “据科学研究太阳的表面温度至少要5500摄氏度，存在生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阿尔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对这件事表示出十分坚决，不可动摇的否定态度。 阿尔曼此刻对自己在未来之城人生充满信心，初来乍到看到这里看见黄土漫天，不见天日的鬼样子，阿尔曼的第一感觉是自诩智商超群的自己被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演员们”给骗了。 而见到刘锦夏之后，他完全没有了这种想法。 因为他被这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刷新了自己四十岁的人生观、世界观和科学观。 他仿佛呼吸到了这里浓厚的科学气息。 原本自诩对生物学无所不知的阿尔曼，那坚实地科学观正在像一颗洋葱一样被刘锦夏一层一层剥开。 原本阿尔曼以为在刘锦夏讲述反进化论观点的时候，自己是因为旅途劳顿累坏了脑子，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他有意识到，自己原本庞大如牛的思维正在被这个孩子牵着鼻子走，而自己想不出任何脱离“魔爪”的机会。 而刘锦夏说到太阳上可以有生命的时候，阿尔曼的思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发现‘太阳不会有生命’这一点观点自己可以坚守下去。 目前发现环境最接近我们地球的火星上都还没有发现生命，表面近距离温度都有5500摄氏度，内核温度估计2000万摄氏度的太阳上怎么可能会有生命？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是阿尔曼的科学观里坚决不能动摇的理论。 “为什么不可能？”刘锦夏反问到。 “在太阳的高温状态下，有机物之间的碳连根本无法形成，连有机物都无法形成，怎么可能会有生命？”阿尔曼说。 表情是一脸的疑问号。 “是谁规定的生命必须是有机物呢？”刘锦夏问到。 “我们地球所有生命都是有机物。”阿尔曼对这个问题表情很严肃地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一个孩子开始认真了。 刘锦夏摇摇头：“生命存在的形式绝对不止有机物这一种存在形式。” “氨基酸碳链只是将无机物用碳链这种形式联系起来，才形成我们现在所谓的有机物，所以我们都是由碳水化合物组成，我们都是‘碳基生物’。”刘锦夏说。 阿尔曼思考着这个问题：“好像有科学家也提出过‘硅基生命’的概念，因为硅是我们现在电脑cpu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美国电子科技最发达的地方叫‘硅谷’，但硅基生命也只是概念，并且即便是真得存在‘硅基生命’，如果你说他们可能在火星上，我可以考虑考虑可信度，但是在太阳上，孩子，硅基生命那也是不可能存活的，也会热得连渣都不剩。” 刘锦夏摇摇头说：“我所想的并不是硅基生命，我认为只要能将物质通过某种形式联系在一起，就能够形成生命。” “而我们现在量子力学中发现了量子纠缠这种‘粒子’能联系在一起的形式，甚至说两个粒子产生纠缠之后具有不可分割性，即便你将这个粒子放在地球，把另一个放在宇宙的另一端去，两者都存在着联系。” “甚至有科学家再用这个解释亲属关系和心灵感应。” 阿尔曼的科学观再次得到新的刷新，他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是说……你是说量子基生命？” “如果在太阳上的话，可能是更为分散的等离子态+量子纠缠形式才可以。”刘锦夏说。 “等离子态+量子纠缠？”阿尔曼对这个词汇感到无比的陌生。 刘锦夏解释到：“等离子，听起来很玄乎的一个词汇，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常见：大家常见的霓虹灯，在它点燃以后，灯管里的气体就被电离了，成为电子与离子的混合物——等离子体。极光，是我们看见的大自然里的等离子体。人们把大气圈分为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电离层和散逸层，这电离层就是等离子体。电离层能反射短波无线电波，使它能传播到地球上很远的地方。由于存在电离出来的自由电子和带电离子，等离子体具有很高的电导率。” “等离子态在宇宙中广泛存在，它是除去固、液、气外，物质存在的第四种存在存在状态——等离子态，有科学家也称之为‘超气态’。” “将气体加热，当其原子达到几千甚至上万摄氏度时，电子就会被原子被“甩“掉，原子变成只带正电荷的离子。此时，电子和离子带的电荷相反，但数量相等，这种状态称做等离子态。这时构成分子的原子发生分离，形成为独立的原子，如氮分子会分裂成两个氮原子，我们称这种过程为气体中分子的离解。” “人们常年看到的闪电、流星以及荧光灯点燃时，都是处于等离子态。人类可以利用它放出大量能量产生的高温，切割金属、制造半导体元件、进行特殊的化学反应等。” “在茫茫无际的宇宙空间里，等离子态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状态。宇宙中大部分发光的星球内部温度和压力都很高，这些星球内部的物质差不多都处于等离子态。只有那些昏暗的行星和分散的星际物质里才可以找到固态、液态和气态的物质。” “如果用等离子体通过量子纠缠的形式有机结合，也未尝不会产生生命。” “等离子态不怕高温，反而怕低温。” “如果有等离子态+量子纠缠基产生的生命，太阳上就也可以有生命存在。” “这也是我想象中生命永生的形式。” “我们现在的碳基躯壳称之为生命的‘身体’，那么如果有量子基躯壳，我想我们可以称之为生命的‘神体’。” 刘锦夏当时如是说。 …… 余生瞪着惊愕的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第81章 万灵所求 “等离子态+量子纠缠=生命神体？” “您……您是说，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能想到这些？他是个妖怪吗？”余生满脸的惊愕。 作为平时没事儿经常去各大论坛玩那些了冷门知识点的余生，自然知道这种“想象力”的难度系数之高。 想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在上高二，有丝分裂和无丝分裂都整不明白，而奥尔曼口中的刘锦夏已经在质疑进化论、猜测生命目的、思考生命‘神体’形态了？ “现在你可以理解我为什么是他的粉丝了吗？”阿尔曼说。 余生木然地点点头。 不服不行啊，自己虽然也想到了一点儿关于量子生命的一些影影糊糊的东西，但自己现在二十岁上完大学了才能认识到那么一点点，而且现在还是21世纪了已经。 而刘锦夏在1986年那个科技水平下，才十五岁就能想到这些，确实值得佩服。 “所以，当我看到你在银河会议上提出人类外星说、对进化论的质疑、拿起神学来做科学推论之后，我一下就想到了他，所以我会关注到你；而且就在刚刚的会议上，你和他一样提到了量子基生命这种概念。” “讲真的，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他转世投胎来重新回这里的那个人，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我以前也从来不信转世投胎这种说法，但我现在真得是这么想的。”阿尔曼一脸认真地说。 “我想您是多虑了，锦夏前辈是八年前死……牺牲的，而我现在二十岁，也就是说他牺牲的时候我都十二岁了，不可能存在投胎转世这一说的。”余生说。 阿尔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你说有没有你被夺舍的可能性，十二岁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生记忆深刻的变化？” “主任，你是看玄幻小说学习中文的吗？”余生表示严重怀疑地问到。 阿尔曼用一种狐疑地眼神看着余生：“你怎么知道？” 余生翻了翻白眼：“得，您还是接着讲故事吧。” “好。”阿尔曼应到。 “那时候我真得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想象力感到震惊。”阿尔曼说。 …… 时间再次回到1986年那天。 “目前据我们人类所见：生命只有碳基生命这一种形式存在，量子生命那些东西至少据现在的科学来看都是人类虚无缥的幻想，和神话传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阿尔曼当时说。 “好吧，我承认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刘锦夏说。 他用“推测”这个词，而不是“猜测。” “我们还是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世界万灵是怎么追求永生的，你刚刚讲到微生物的生命力很顽强，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讲到太阳上去了。”阿尔曼扯回了话题。 他伸手为刘锦夏倒上了茶水，现在他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疲劳。 “是的，微生物在环境适应能力之强是令人感到震撼的，我现在姑且假设达尔文进化论成立，如果我们现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是从这些微生物一步一步进化而来的话……哦，蚂蚁变成人我都想象不出来，别说是那些单细胞微生物了，这该死的假设。”刘锦夏显然在这里也是经常接触欧美人士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进化论的反对情绪。 “好吧，我姑且认为它成立，进化能够形成新的物种，那么，我们将一些地球的微生物像撒种子一样洒在火星上，说不定亿年之后，我们太阳系将再多一个地球。”刘锦夏说。 “微生物，虽然小到我们肉眼根本看不见，也没有什么智慧可言，但它们需要极少的养分就能活着，而且大部分微生物的生命力都很顽强，甚至可以跨越千年万年；并且它们还有几分钟就能繁衍一代，成几何数繁衍的能力。” “它们利用增强自己生名适应能力和繁衍能力来追求着永生。”刘锦夏说。 阿尔曼补充到：“但它们同样需要适宜的环境。” 刘锦夏解释到：“但厌氧菌不需要氧，这证明生命可以不需要氧气，同样推论，有得微生物也可能不需要水和阳光。” “在目前的我们人类可以利用飞船进入太空，我们未为此感到自豪。但很多微生物早就能能够飘向天空了，而且有些在真空中还能存活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微生物的‘宇宙探索’早于我们人类。” “好吧，现在就算微生物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追求永生，但世界上那些花草树木，鸡鸭鹅狗，都是如果追求永生的？我真想象不出我以前家里那只肥硕的加菲猫是如何追求永生的。”阿尔曼说。 “我们这个万灵世界，是个极为复杂的世界，追求永生的方式也是复杂多样的。”刘锦夏说。 “据我初步分析，大约可分为强化自身寿命、繁衍优化基因、改善生存环境、依附其他生命这四个求长生的方式，当然这几个方式也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就像刚刚我们说的微生物，它们既能迅速繁衍优化基因来增加环境适应性，也可以增强自身生存能力，提升个体寿命长度。” “关于强化自身寿命，表现比较极致的有植物中的树木，动物中的乌龟。” “在我们肉眼所见的认知中，树木应该是寿命最长的生物，这也是为什么我爷爷给我父亲起名叫刘龙树的原因，它们的细胞分裂限度似乎没有止境；但它们有一个致命的弊端：扎根在一个地方自己便无法移动，很容易被其他生物或者自然环境改变而抹杀掉，比如我们人类的砍伐，比如闪电造成的火灾；它们好像是用失去自由的代价还换取寿命一样，它们主要是通过改善自身来追求个体长生。” “动物界中的乌龟，通过长出硬硬的壳来保护自己之外，会用少动、慢动、冬眠的方式来减缓自身细胞的衰老，来追求自身的长寿。它们也总得背着重重的壳，一点也不自由。” “关于繁衍优化基因，我们可以去看那些野草和昆虫。” “它们生命个体虽然短暂，甚至像那些水藻，朝生夕死，但它们比树木更为自由，水藻可以随着水流到达更远的地方；‘野草烧不尽，春分吹又生’草比树更容易规避自然灾害带来的灭顶之灾；那些能够频繁交配的昆虫，很多都长有翅膀，可以随时自由自在地飞上天空，甚至比我们人类都要自由。” “这样一来追求长生的道路好像出现了两条：一种是先求自身长生，再考虑生命的自由性，躲避天灾人祸，就像那些大树。” “一种是先实现生命的自由，再考虑个体长生。就像那些草、昆虫和动物，当然还有我们人类。” “但我们人类和其他生灵不同的是，我们学会了更有效地改变我们的生存环境，和具备了手动改变自身肉体的能力，我们称之为医学，所以我们人类物种目前走在了生命追求永生的最前列。” 刘锦夏拿一个茶杯代表人类放在了其他茶杯的前面。 “那我家的加菲猫呢？”阿尔曼微笑着问到。 意思很明确：这些宠物在如何追求长生？ “那些宠物，或者那些家禽家畜，哪怕是被我们杀来吃肉的猪，他们都有一个聪明的第四种求长生的选择：依附于这个世界最强生命。” “阿尔曼叔叔，当我们人类有方法获得永生的时候，如果成本不高，我想您会毫不吝啬地赐予您的加菲猫永生。” “这就是它们寻求长生的方式。” “虽然听起来很胡扯，但我暂时接受。”阿尔曼说。 “所以，生命的终极目的具有唯一性：不死不灭。” “万灵所求，不死不灭。”刘锦夏说。 第82章 生命电子化 “生命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奥秘，然后永生。” “等离子态+量子纠缠=生命神体。” “万灵所求，不死不灭。” 余生坐在沙发上将这三句话依次说了一遍。 他只感觉浑身都开始热血沸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象出一副诡异的画面：仿佛在这个魔幻般的未来之城中，应该有一个黑色的金属楼宇，形状像一只破土而出的手掌狰狞扭曲着伸向天空，而在这个手心中有一把用石头、骨针、青铜鼎、钢剑、枪支……一切象征着人类进步的代表事物融合成的椅子。 而在这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十五岁脸色苍白的清瘦少年，夜风肆意吹拂着他略有些长的头发，让他深邃地眼睛在头发中若隐若现。 余生正在下面仰望着他那如刀削过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就想这样拜下去，拜下去…… 在对方没有权势威逼，没有金钱利诱，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 单纯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想要毫无条件地五体投地。 …… “恩？你跪在地上干什么？”这时候一直躺在沙发望着天花板讲故事的阿尔曼翻身在沙发上坐起来。 余生此时的自虐想象被阿尔曼无情打断，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跪在地上。 “听说在我们中国的茶道在日本传承的很好，他们都是跪着斟茶的，我有个日本同事，所以我想先提前适应一下。”余生说着，拿起茶壶给阿尔曼倒上一杯茶，其中一半洒在了桌子上。 阿尔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跪了。”余生站起来揉了揉膝盖，重新坐在沙发上。 阿尔曼露出微笑，继续问了一遍那个问题：“现在你能理解我什么是崇拜刘锦夏了吗？” 余生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理解，理解，非常理解。” “我想如果锦夏前辈还在，现在应该是才三十岁，也应该是像郑前飞前辈一样令我崇拜的前辈。哎，可惜……。”余生无比真情实意地说。 “如果当初我坚持不批准那个研究项目，也许他现在还坐在我对面陪我喝茶。”阿尔曼用空洞的眼神看了看余生旁边沙发上的位置。 余生看了看自己旁边，那里空无一物。 他并没有感到毛骨悚然，而是心中也生出了无尽的惋惜。 阿尔曼随即低头，看着茶几上那半杯碧绿的茶水有些伤神，仿佛那半杯茶水能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时空隧道一样，让他的回忆是那么的真切。 …… 1991年，阿尔曼已经是生物科技部门的重要主管，那天刘锦夏向他递交了一份项目研究立项申请书。 阿尔曼看着那份报告，嘴都干到起皮，而茶几上的茶水都凉透了，他都没有去喝一口。 刘锦夏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直扣着自己的手指，耐心地等待着。 阿尔曼最终还算是摇了摇头：“哦，锦夏，我知道你真是个怪物，我承认你是个天才，甚至可以说是个神才，我也是忠实的粉丝。” “但是这个项目我不能同意。”阿尔曼很少拒绝刘锦夏的请求，但是他这次要拒绝这个立项申请。 “为什么？”刘锦夏只是淡淡说出这三个字。 我简直不敢相信，用电子方式抽取生命信息，怎么可能？ “为什么能发展电脑，发展手机，发展智能机器人，不能发展电子化生命。” “不，锦夏，这完全不一样。”阿尔曼说。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要接受、存储、处理、反馈这套系统而已。”刘锦夏说。 阿尔曼摇摇头：“电脑、手机、智能机器人确实只是研究智能系统，这些研究只是需要电子元件，和制作电子元件的材料，就能研究，而且已经相当成功，现在走得只不过是逐渐优化改进的路。” “就拿研究手机来说，虽然他们有人提出要研究没有按键的手机，哦，你想想从手机专利1973年被注册，到现在1991年18年过去了，1985弗雷德里克·艾德斯坦创立的最智能的诺基亚手机也是有按键的，你想想手机怎么可能没有按键？怎么拨号？怎么玩俄罗斯方块？但是电子部那边还是可以同意这种听起来十分荒谬的研究项目。但是你这个荒谬的研究项目我是无法同意的。” “手机可以没有按键的，把屏幕做成触摸感应的就可以，我想再过十几年，这种手机会在世界上普遍存在；或者您给我这个《电子化生命》的研究批了，我想也许我能够研究出可以和人体大脑直接连接，用脑电波直接控制的手机，我认为每个人的脑电波也会和我们的指纹一样不尽相同，只要手机能够分辨这种差异性，经过脑电波认主之后，就会为一个人不可或缺的‘智能伴侣’。”那时候的刘锦夏，语气有着不符合他二十岁年龄的成熟与从容。 并且他以自己项目研究能够附带着研究出“脑电波手机”这种可能性成果，以此来引导阿尔曼批准自己的项目。 “你不用再误导我，你这不是研究《电子化生命》，你这是要研究《生命电子化》，你要相信我的中文水平，颠倒这两个词汇的前后位置，所表达的意思是不一样的。”阿尔曼一脸你少忽悠我的警惕表情。 “这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意思?”刘锦夏装傻说。 阿尔曼露出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心里一切的狡黠微笑：“电子化生命的意思是用电子研究出类生命的状态，实际上还是研究智能化机器人，只是将机器人更为智能化，研究得更像一个生命体而已。” “讲真的，锦夏，虽然你是个生物学家，但是我相信神一样的才华，如果你想夸类目去物理学或者电子学那边研究电子化生命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同意，一切流程我都能亲自去跟你办妥。” “但是，你这个项目里面不是说的电子化生命的研究。” “你这明明就是想要将生命电子化。” “你所研究的路径不是通过优化cpu处理方式和流程来让一个机器人更智能化，你这是想要在生命身上抽取信息，然后改变信息储存方式之后，将其变为一个带有生命的电脑、机器人、甚至宇宙飞船。” “我不讨论它行不行得通，我只讨论它的伦理性和可操作性。” “据项目评估小组评估，你得这个项目只少需要上万人的人体危险性系数b级以上实验。” “我们没有能力给你搞到上万人让你插上数据转化的电子针，甚至有的拔出的时候还可能带出脑浆。” “哦‘电子灵魂提取针’也是你自己在项目中提到的，将一个可以提取大脑数据的电子金属针插入大脑里。” 阿尔曼一直摇着头说。 “我不用人体，只用小白鼠就行。”刘锦夏十分笃定地说。 后来阿尔曼才知道，那是假装的笃定。 他的研究不是不需要人体实验。 他只是拿那些小白鼠测试仪器，拿自己身体来做实验。 难道真的是‘不畏生死，方得永生’？ 阿尔曼当时想不明白。 第83章 任务艰巨 在阿尔曼讲完刘锦夏的故事后，两个人如静止了一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余生才猛眨了几下眼睛缓过神来。 “主任，您叫我来不会就是来跟我讲故事的吧？”余生问到。 阿尔曼讲故事讲得有些累，身体靠在沙发背靠上。 “当然，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么长的故事，一是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想到了他，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会难受得很，二是我需要和你们这些年轻一辈拉近距离，不要让你们觉得我这个整天板着脸的老上司是那种盛气凌人难以接触的人。” “这么说的话，您给我讲这么多只是为了和我拉近距离感吗？”余生诧异地问到。 阿尔曼点点头。 “好吧，您的外貌看起来很严肃，但我充分感受到了您平易近人的那颗心。”余生摊摊手无奈地说。 “不过，我刚刚跟你讲的这个故事请你记住它，最好是每一句话都要牢牢地记在你的脑子里，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请你再把它讲给另一个你信得过的人。”阿尔曼突然皱着眉头，盯着余生的眼睛严肃说到。 余生看着阿尔曼深眼窝中的那双深沉地蓝眼睛，能够感受到对方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自己只得连连点头应下。 随即脑子一转，感觉不对啊。 “主任，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您不是有您和刘锦夏前辈的录音吗？您给我一份不就行了，虽然您刚刚跟我讲的故事令我很震撼，印象也足够深刻，但是我迟早会忘记的。”余生说。 阿尔曼依旧是那副严肃地表情，他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低声而认真地说：“不行，这件事你就记在你的脑子里，不能存在任何电脑上，也不能写在任何地方，就要牢牢地记在你的脑子中，哪怕你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回想两遍，把它‘刻’在你的脑子的沟壑里，这是我作为你的上司的第一条命令。” 第一条命令？这么严肃的吗？ 余生不是傻子，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难道，这件事情和现在整个扑朔迷离地未来之城有关？难道跟监视静秋姐的事情一样，不能被能看到阿云系统后台的那些人知道？ 怪不得刚刚主任在讲述这件事情之前将两个人的阿云全部关机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从阿云给沏上茶之后，在这讲故事期间，整个屋里应该开启了隐私模式。 目的只有一个：防监控。 置于是在防谁的监控？这个已经去世八年之久的刘锦夏前辈与整个未来之城现在扑朔迷离的状态有什么关系？他的妹妹刘静秋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自己又将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余生现在一想这些问题就感到头大，怎么也想不明白。 余生想的有些事情没有错，此时阿尔曼起身将办公桌子上正在充电的阿云耳机给余生拿了过来，放在余生面前的茶几上。 “好了，现在你的耳机已经充满电了，如果有人在找你的话，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正在给你安排任务，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够离开。”阿尔曼重新露出了微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 余生拿过自己编号为的阿云耳机，按开开机键，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余生先生，你不来实验室吗？现在就我自己在这，雷克前辈去开会了，郑前飞前辈也失联了，静秋姐我又不敢联系，你还在隐私模式中，我现在谁都联系不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在实验室里学习。”第一条是千叶辉焦急地留言。 “千叶，阿尔曼主任正在给我安排任务，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到实验室找你了。”余生回应说。 “你好，余生，我是杜卡奥夫，如果晚上九点钟有时间的话，我想找你聊些事情，你可以来物理大厦8001室，或者选择让我找你。”这是余生耳机中的第二条留言。 余生能听得出那确实杜卡奥夫那浑厚的声音。 自己真得有这个好吗？这群ss级科技大佬真得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怎么了？”阿尔曼见余生回复了一条留言之后就楞在那，于是问了一声。 余生本来想告诉阿尔曼杜卡奥夫邀请自己的事情，但在这一瞬间他想起陈兴安在刚刚会后跟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不要相信任何人。 余生也很认同这句话。 所以余生没有向阿尔曼说这件事。 “啊？哦，我的一个同事，和我一样刚来这的同龄人，现在她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我刚再想一会儿我们去干什么。”余生说。 阿尔曼重新拿起那份关于长生计划冬眠研究的文件夹，放在余生面前，手指在上面重重地敲了敲：“这就是我要安排给你的任务，任务看起来和整个变轨计划关系不大，但其实这至关重要，这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您是说冬眠技术研究？”余生问到。 “是的，我想陈兴安博士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你要接任冬眠技术研究的事情。”阿尔曼说。 余生点点头说：“是的，但是我的专业水平真得很有限，您已经看过我的资料，我只是个能够拾金不昧地应届毕业生而已，顶多也就是比较喜欢幻想一些，但对于严谨的研究工作，我恐怕真得难以胜任，并且这件事现在正在由郑前飞前辈指导进行中。虽然我们第一次对猪的试验没有成功，但是我们已经走上了研究的正轨，我们的数据正在收集分析中……” 余生想一股脑地说着，他此刻真想将身后这个‘高压锅’给甩出去。 “不，余生，我的未来之星，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阿尔曼打断余生的牢骚。 “我想郑前辈比我更适合，或者雷克前辈，让他们来研究，比让我来成功率至少要高出几十倍的成功率。”余生诚恳而焦急地说。 阿尔曼摇摇头：“不，他们如果能成功现在已经该成功了，最起码能看到一些进步成果，但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一份像样的成果报告，几乎一次都没有。” “郑前飞确实是少有的人体学专家，甚至我头疼的老毛病就是他给我针灸治好的，但正是因为他对人体学太了解，他的思想也束缚在他现在认知的那个小圈子里；并且他有过心理障碍史，在那时候他选择过放弃；还有，现在城里出现了一些变故，他更多的时间会待在警卫局里帮助艾伦盖尔解决一些麻烦事情，城里一天得不到安宁，就一天没法恢复高效地工作氛围；所以，你必须接受这份任务。”阿尔曼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到。 余生最后发现这个锅是甩掉了，他再次问到：“那，就算我无法研究成功，是不是也没大关系？我们未来之城现在的主要任务只有一个——变轨计划。” 阿尔曼再次摇摇头，说到：“变轨计划需要35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幸运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面对这场危机，这是宇宙给予我们最后的机会。” “但是凡事都会有正反两面：35年太长了，这意味着我们现在正在主导着变轨计划各项事务的这些老家伙，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家伙，现在根本活不了35年，这意味着我们的变轨计划将会出现一个全面性的领导人变更问题。 “也许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的领导会比我们更好，但是一旦这种更新换代出现问题，就可能出现无法想象的研究断层问题，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在关键人老去或死去的时候，化为乌有。” “我们不想为变轨计划增加这样一项关乎生死存亡的赌约。” “所以我们现在急需一项技术，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活蹦乱跳地活到至少100岁，活到35年之后。” “所以，你的冬眠技术，是直接能够撤掉这场赌约的关键。” “一开始我就说过，这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 阿尔曼说到。 第84章 诡异漫画 余生原来感觉冬眠技术组要交到自己身上，背上好像背了一个高压锅。 而听到冬眠技术研究在整个变轨计划之中的重要程度之后，感觉自己活脱像现在一只驮着大石碑的赑屃。 他此刻瘫坐在沙发上，沮丧到双目无神。 “我曾经以为，聪明绝顶的您是个明智的人，会认识到我的专业水准不可能匹配如此艰巨而高端的研究项目，您会非常理性地将我身上的‘高压锅’卸下来，还我一个孩子该有的轻松快乐生活。” “没想到，您比女人还要感性：就是因为我表现得有点儿像您的偶像，您就给我给我‘往高压锅里放石头’，我觉得你们这群大佬，其实对科学一点儿都不负责任。” 余生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发着牢骚。 阿尔曼此时也将自己的阿云冲新开机戴在了耳朵上，他看了看手表。 “选项目负责人我可是极为认真的，而且刚坐在这儿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这类人和其他只搞科研的科学家不一样的是：我们虽然相较于科学研究的深度方便不怎么擅长，但我们涉及面比较广，而且是很会挑选人才的专家。” “冬眠技术研究选你没有错，你只要负责在合理的条件约束中放飞的想象力，就像刚刚你在会议上提出的宇宙飞船食物供应问题那样命题思考下，发挥的想象力一样，为冬眠技术研究提供研究方向。” “郑前飞会为你分析生命体结构及信息反馈情况；阿德·雷克会为你提供十分精细的冬眠温度调控；千叶辉会为你分析生命体能量消耗和补充问题。” “哦，天哪，简直是完美组合。”阿尔曼说得自己都站起身来开始拍手叫好。 余生看他站起来，自己也就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 还没等余生再做其他的反驳，阿尔曼已经迈步开始往外走：“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安排完了，我下面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最近出了这么大事情，以后的日子会有很多该死的会议，如果我平生还有幸见到那颗该死的彗星，我真想像踢足球那样一脚将它踢飞来抒发我这将来三十五年的不爽。” 阿尔曼完全没有了刚刚躺在沙发上上讲故事时候的懒散，他现在又恢复了那些领导该有的雷厉风行，走的时候皮鞋掷地有声。 余生站在那像傻子一样就这么看着阿尔曼“给自己背上的高压锅里放上大石头”，然后自己潇洒地迈着“咔咔咔”的脚步走出门去。 余生一脸懵地看着阿尔曼消失在后面的那扇门。 突然，阿尔曼的头又从门外伸了进来，说到：“对了，刚刚我只说了任务的艰巨性，忘了说任务的要求时间，在这方面以你聪明的头脑一定自己也会知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我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完成时间最好是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还都没死光之前。” “祝你好运。” 随即阿尔曼的头再次消失，余生在那愣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他再次出现。 余生当然知道自己这项任务的完成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而且有种迫在眉睫的感觉。 他甚至现在刚刚紧闭上眼睛，仿佛黑夜中有正有个满头白发、皱纹纵横、垂垂老矣的科学正在很费力地喘着气向他招手：“余生啊，我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现，你的冬眠技术怎么样了？我还可以活多久啊？……” 余生睁开眼睛，思考了两个问题： 一、我以后该怎么做？ 二、我现在要做什么？ 在此之前，余生作为初来乍到的一个旁观者，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什么压力，即便是听到一颗月亮那么大的彗星要撞击地球是时候，城里的其他一直承担的巨大压力的科学家们都崩了、疯了、泄气了，而余生还能潇洒地站在桌子，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的豪言壮语来唤醒大家。 但现在，他终于能够理解了那些城里的科学家，那天为什么会疯狂成那个样子。 余生顺手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清脆的苹果，然后用力捏了下去，苹果在他手中滋滋冒着汁液，然后余生将自己此刻的所有压力都化作一种力量集中在这个手上。 “嘭”地一声，酥脆多汁的苹果被余生捏爆了。 余生喘了几口粗气，才感觉自己缓过劲儿来，那种压力也释放了一些。 “现在做什么？先去找千叶辉。” 余生终于理清了思路。 虽然余生现在只有二十岁，但以前走起路来总是一副老神在在，慢慢悠悠的样子，走哪都跟逛风景一样。 但现在，走起路来跟十万火急的送信员似的，呼呼生风。 …… 余生很快乘电梯来到23层冬眠技术实验室内。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千叶辉一个小姑娘坐一张长桌子前看着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余生开门进来的时候，因为千叶辉是背对着门，所以正好看见千叶正趴在桌子前认地写着什么。 那种画面在旁边阳光的承托中，显得更为恬静。 余生突然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他收起了刚刚呼呼生风的脚步，看着这个宁静甜美地画面，看着千叶辉那如豆腐一样白嫩的后脖颈，他才意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啊呸！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那叫欲速则不达，宁静以致远。 余生此时放松下来，脑子里正在思索着用什么词汇能够贴切地表达此时自己应该静下心来的心情。 “咦，千叶辉在写什么？竟然如此入神，连我这样风风火火的到来都没有听到？”余生此时对千叶辉笔下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长了脖子像看看千叶辉到底在学习什么知识竟然如此认真。 但他自己有些做贼心虚的呼吸出卖了他。 千叶辉脖子后面的皮肤感受到了一这股气息。 她猛然回头，看见余生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在两个人都差点鼻尖碰在一起的距离。 她洁白的脸刷一下变得羞红，赶紧转后头去，将自己的那本记录本藏在自己怀里，动作幅度之大，以至于那铅笔滚落到地上，长长的笔尖断成好几节。 如此近的距离，这让千叶辉感到羞涩，余生并不感到意外。 但他此刻更感兴趣的是此刻千叶辉怀里的那个记录本上到底写了什么，会让她这边遮遮掩掩。 难道她以为自己能看得懂日语吗？ 余生伸手一下就将千叶辉手中的记录本夺了过来，就像上学的时候欺负小女生那样。 “余生，那是我的隐私请你不要看！”千叶辉十分激动地想要夺回去，直接冲余生高举这手扑过去。 因为紧张，千叶辉这次称呼“余生”都没有加“先生”这个称呼。 余生自然是一转身就将千叶辉的飞扑躲开了，他翻开了记录本: 除了前面几张都是密密麻麻看不大动的日语之外，中间的有一页，画着一张漫画。 余生看到这张漫画，竟然手一哆嗦，记录本直接掉在了地上。 但本子在地上还是打开的，还是停留在那张漫画的那一页。 余生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不可能，这太诡异了，这个世上有鬼？”余生惊叫着说。 第85章 世上有鬼?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世上有鬼？”余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千叶辉不明所以，瞪大着眼睛看着余生：“你也疯了？” 她用了一个“也”字，自然是指之前有个刘静秋。 余生冲千叶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弯下腰用颤抖地双手捡起那个记录本。 千叶辉看到余生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画的那张漫画，脸色再次变得羞红。 余生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这太诡异了！”余生嘟囔着。 “我正在学习绘画漫画，这在我们日本很流行，可能是我的画技不高，把你画丑了。”千叶辉一副羞愧又抱歉的口吻。 “不，你的画技很好，但你画的内容简直不可思议。”余生依然不能保持平静。 “很……很普通啊。”千叶辉伸着伸着脑袋再次看了看自己那张有些地方还没有来得及画出细节纹理的漫画说。 “来，千叶，你坐下。”余生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的板凳上，拍了怕自己旁边的位置说。 千叶辉一直看着余生那紧张严肃地小心翼翼地坐上去，然后又猛然站起来，用纤细的手指指余生的鼻子说：“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她原以为是余生故意装作一副紧张的表情在和自己开玩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坏孩子”，而她这样突然戳穿他，他一定会破相似地笑起来。 而余生并没有笑，依然是紧皱着眉头看着记录本上的那副漫画。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真的太诡异了。”余生转头认真地看着千叶辉说。 他一手拿着打开的记录本展示给千叶辉看，一手指着上面的那副漫画，问到：“你是什么时间开始画这幅画的？” 千叶辉看着自己刚刚画的那副漫画，回答到：“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开始画的。” 那张漫画上画得是：一座座黑色楼宇的中间，有一座手臂样的黑色建筑狰狞扭曲着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在那手心处的天台上，有一张十分奇怪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清瘦地少年男孩，高处的狂风撕扯着他有些宽松地衣服，和略显得有些长的头发；而这个建筑下面有个广场，广场上挤满了人，他们都抬着头仰望着他，就像仰望着一座神明…… 而这些都余生半个小时前在阿尔曼讲述完和刘锦夏初次见面的故事之后，自己心中无比震撼，于是在脑海中虚构出来了这么一个刘锦夏神一般的场景，而且虚构得很是真实，以至于自己都拜了下去…… 而自己这些想象是绝对隐私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却被千叶辉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 这简直都是在闹鬼！ 想到这，余生的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是在我回复你的留言之后？还是之前？千叶，你一定要想清楚，这非常重要！”余生还是一脸紧张和严肃地问到。 千叶辉透过余生眼镜后面那认真的眼神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仔细地回想了足足有半分钟，回答到：“是在之后，我收到你的留言之后，我就无心学习了，就画起这张漫画来。” 余生摸着自己的下巴颏，仔细的思考着。 “千叶，我有跟你说过这是我想出来的画面吗？”余生问到。 “纳尼？”千叶辉根本没有明白余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余生从千叶辉诧异地反应中已经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向她表达过这个想法的事实，再说当时阿尔曼主任在等着自己，自己就回了一句话，也不可能有时间开描述自己想象的这么一个场景。 “千叶，你是怎么想出来画这么一幅画的？”余生又问到。 千叶辉的小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女……女孩子的心思，不能说出来。”千叶辉的左手扣着自己的右手娇羞地说到。 如果放在以往，任何一个男生都会被千叶辉这种可爱的举动把新都融化掉，如果是放在以往，余生肯定想伸出手捏捏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 但余生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原委和逻辑。 “余生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在无聊的时候画了一张漫画而已，这有什么值得您如此紧张的事情吗？”千叶辉最终还是选择打断余生的思考，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好吧，我先把整个事情跟你说一下吧，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跟闹鬼一样。”余生说。 “啊？”余生这么一说千叶辉就更加好奇了，整个月牙眼都充满着期待。 “我说你画得这幅漫画的内容，甚至是所有细节都是我在半个小时前在阿尔曼主任的办公室里在我的脑子中幻想出来的，你信吗？”余生指着手中的这张漫画说。 “什么？余生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的构思是你在我画之前想出来的？”千叶辉终于明白了余生所说的意思。 余生认真地点点头，从表情上仍然看不出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余生先生，您如果喜欢这张画的话，您可以直接说，我可以画完送给你，其实……其实我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您没有必要编出这样话来‘索要这幅画的版权’，再说，这只是一副普通的铅笔手绘漫画而已，我也并不是漫画家尾田荣一郎那样的名家，这手绘画是毫无价值的，余生先生。”千叶辉很是认真地说。 千叶辉误以为自己的画得到了余生的喜爱，他只是想编个理由在自己手里骗走它。 “千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骗你，你这半个小时画得内容和我半个小时前想象出的一个画面一模一样！”余生双手晃动了一下千叶辉的肩膀，用毋庸置疑的眼神看着千叶辉的眼睛说。 千叶辉被他这样晃动了一下，脑子也好像清醒了一些，他通过余生无比坚定的眼神，开始尝试着接受他没有说谎这件事。 “当时，阿尔曼主任跟我讲述了一个神话般的故事，我对故事的主人公产生了五体投地的佩服感，当时的脑海中就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而你将它画了出来。”余生说。 千叶辉还是难以接受这种说法，她想象着一个人想象出一幅画面，在没有告诉另一个人的情况下，另一个人给画了出来的这种诡异场景，这种事也许只能存在于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 余生从她惊愕地表情中看得出她充满怀疑的态度。 余生重新拿起千叶辉那张漫画，指着画中座位上一个细小到几乎微不可见的白条说到：“千叶，这是一根象征着人类编制能力的进步的骨针对不对？” 千叶辉把那原本不是很大的月牙眼瞪得溜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这世上真的有鬼？！” 第86章 小粉丝艾丽 “千叶，你现在可以说下你当时创作这幅画时的灵感了吗？”余生问到。 千叶辉这时候也深深体会到了这件事情的诡异性，那个座位上的那根骨针竟然被余生说对了，她相信如果自己不向别人解释，别人是不可能猜得到的，甚至根本就看不见。 而余生却轻而易举十分准确的表达到了出来，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如果是存在正常逻辑的事情，比如刚吃饱饭想去遛弯，比如看电影想买爆米花这种事情，两个人能想到一块去也就情有可原了。 而这是在创作一幅漫画，这就好比世界上两个没有接触过，从来不认识的人同时一起写一个小说，把两个人的小说放在一起，发现一模一样半个字都不差。 当然，前提是没有任何一方抄袭的情况下。 这真的跟世界上有鬼一样的诡异。 “当时我收到余生先生的留言回复之后，就无心学习，突然想起余生先生在银河会议上那站在桌子上为大家演讲时候的……时候的潇洒画面，于是，我在脑海中用漫画形势将它做了夸张和拓展，于是就想出一副这样的画面，那个椅子是由象征着人类进步一些标志性物件堆砌而成的，以此来象征着余生先生能够带着全人类走向科技的巅峰……。”千叶辉说出了自己那时的想法。 当然，从话术上尽量规避了自己对余生的崇拜之情。 “你是说，你画得这个人是我？”余生终于从千叶辉所叙述的思路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不同点。 千叶辉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看到余生一直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点点头，并指着那张画上那个清瘦少年的脸上说：“看，我还画了你的眼镜。” 余生顺着千叶辉的手指方向看去，确实在那个清瘦少年的脸上看到了一副眼镜，这一点和自己所想象得确实不一样。 余生清晰地记得自己所想象的刘锦夏的样子，有些黑眼圈，眼睛是藏在自己随风飘动的头发里若隐若现，呈现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样子，而不是戴着眼镜的。 余生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呆呆地坐在了板凳上。 千叶辉也抱着自己的后脑勺呆呆地坐在了板凳上。 两个人都微张着嘴目视前方不说话，像是两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坐在了一起，表情相当的一致。 …… “嗡。”这时候门一开，陈兴安、阿德·雷克、爱德森·凯文三个人走了进来，凯文右手里还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白人小女孩，一双如湖水一样的蓝眼睛非常漂亮。 “哦?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干什么？玩模仿秀吗？”雷克一开门看见两个动作和表情几乎一致的另个人笑着说。 两个人眨了眨眼睛才从自己的思考中“解脱”出来。 “哦，这就是我的榜样，余生哥哥？我终于见到活人了！”小女孩看见余生就挣脱开凯文的手，冲余生飞奔过来，直接碰到正在板凳坐着的余生的怀里，和他来一个紧密的拥抱，就想一个粉丝见到自己的爱豆一样的激动和热情。 余生强拉起自己的嘴角微笑着迎接这个孩子热情。 “哦，别闹了，艾丽，你的未来之星哥哥抱不动你的，你该减减肥了。”凯文笑着说。 其实并不是小艾丽长的胖，相反她看上去很轻盈，是余生太瘦了，那干瘪的身躯真不知道平时吃的那些营养都去哪里了，难道那颗看起来不大的脑袋需要消耗那么多养分吗？ “你这小可爱是？”余生问刚刚和自己热情拥抱小女孩。 “爸爸，爸爸，你听见了吗？我的偶像在叫我小可爱。”艾丽从余生身上下来之后还双手还一直紧紧握着余生的右手，自己边蹦边跳边摇晃着余生那只手，好像是生怕余生溜走一样。此刻，她正很放心的拉着余生的右手往后仰着看自己的爸爸爱德森·凯文。 余生在外面的时候很少见到这么开朗活泼、见人不生分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热情，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只得傻笑。 “这是我女儿艾丽，她看到你的演讲后就‘爱’上了你，整天嚷嚷着要成为你这样能被首席亲自加冕的未来之星。这不，听说我要来见你，非要跟着我过来，怎么栏也拦不住。”凯文这时候走过来，用那双粗大的双手为自己的女儿梳理着刚刚在余生身上蹭乱的头发。 “余生哥哥，我一定也要变成和你一样举世瞩目的未来之星，你的演讲真是太棒了！我有时候真得想快点儿长大嫁给你。”小艾丽一脸认真地说。 众人闻声都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一直都是对情感羞于表达的千叶辉听见这小艾丽如此直爽地表达，深感自愧不如地埋下头去。 余生自然知道艾丽这种以身相许的话，只是她们小孩子对自己喜爱有感而发的一种表达，她的年纪估计连爱情是什么还不知道。 余生有些感动，他真得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在这样一个小孩子心中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突然感觉身后的“高压锅”又重了一些。 “你是喜欢我的演讲，还是喜欢我的未来之星称号呢？”余生微笑着问自己眼前的这个可爱小女孩。 小女孩眼珠子乱转，很是聪明地回答到：“都喜欢。” 这个回答既不虚伪，也不虚荣。 众人为艾丽机智轻轻点头表示称赞。 “哦？你真的能听懂我的演讲？”余生表示怀疑地问到。 余生以为这么小的孩子之所以能够崇拜自己，只不过是崇拜自己那份被加冕的荣耀罢了，就像自己小时候也总会羡慕那些门门考满分的学霸，但只是羡慕他们最终的那个成绩，从来没有羡慕过人家秉烛读书的刻苦过程一样。 “当然，我们是从外星来的；我们未来可以直接用土壤和阳光做出面包；我们未来可以用光传送实物；我们的未来可以变成机甲战士，不需要吃东西。”小艾丽总结着其中几个余生演讲的内容说。 余生很惊讶，众人也很惊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听得懂银河会议和生物部任务安排会议这种科学家们的讨论？ “咳咳，是我将这些内容变成他们小孩子能够听得懂的方式告诉她的，不过她对此充满那兴趣，并对余生生出崇拜就和我无关了。”凯文耸耸肩解释到。 “余生哥哥，我听说他们要安排你研究我们永生的方法，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想你一定会成功的。”余生的小粉丝艾丽闪动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一脸真挚地对他说。 “恩，我一定会成功的，谢谢你的鼓励。”余生也同样看着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真挚地回答。 “放心吧偶像，如果你没有成功，我会踏着你的脚步继续加油的！” 艾丽紧握着自己的小拳头和余生的拳头抵在一起。 两个人像是这样达成了一项君子协定。 余生当时没有想到这份“君子协定”后来对整个人类会有那么深远的意义。 …… “好了，艾丽，你的偶像你已经见过了，我想你应该去找妈妈了，我和叔叔伯伯们还有正事要忙。”父亲凯文下了温和的逐客令。 小艾丽虽然活泼调皮，但还是很懂事，和在场众人依依不舍的来了个拥抱之后，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 “好，下面我们来简单说一说委任余生同志接替郑前飞同志担任冬眠技术研究组组长这件事。”陈兴安待大家在都坐好之后沉声说到。 第87章 正式委任 陈兴安依旧坐在长桌子一头的领导位置上，他看了看手表首先对着实验室里的一个屏幕说：“阿云，现在帮我联线郑前飞。” 电子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郑前飞的画面： 郑前飞眼神略显疲态，头发也有些枯草凌乱，显然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理；他现在手上正带着橡胶手套，手套上有明显的血污；身后的办公室会议用的那种白板上用磁扣钉这很过案发现场的照片，因为离得还是比较远，所以只能隐约地看着上面是血肉模糊的凄惨样子。 “嗨，伙计们好，我现在在帮艾伦盖尔探长当验尸官，最近城里可真不太平，大家以后出门也要多加小心。”郑前飞用自己胳膊肘上的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说。 “郑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余生到现在还在试探，看看能不能把这锅再甩回去。 郑前飞翻着白眼珠想了一会儿，说：“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吧，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永远，现在说不准。” 郑前飞口中所说的“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一定是指得警卫局里的某个大案子，能隐约猜测得到可能和恩特朗教授脑袋当场炸掉有关；而在陈兴安能够猜测得到这件事和那些在躲避阿云监控、行动异常的那个“组织”有关。 而余生在这句话中所get到的意思是：我郑前飞正在警卫局一线中为营救刘静秋而不懈努力，一天不成功，我就一天待在这第一线。 “郑哥，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余生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到。 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我该如何和你联络，他觉得如果真得是自己刚刚想得那样：郑前飞正在警卫局利用自己验尸分析官身份的便利性来展开对刘静秋事情的调查的话，就应该能够get得到自己这句话中的意思。 如果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那就是自己可能想多了。 余生现在正在用这句开玩笑地话来试探郑前飞到底是不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人。 余生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在玩一场大型地狼人杀游戏一样，自己是个平民，不知道任何人的身份，只能拿话来试探对方。 “你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去想美丽漂亮的大姑娘，想我干什么？你要是真不怕我忍不住把你长着没用的东西切了做研究，半夜可以来寝室找我。”郑前飞打着哈哈说。 众人一阵哄笑。 余生感觉眼前一亮，因为他get到了郑前飞这句话里的深层意思：郑前说“你不去想美丽漂亮的大姑娘”那么，谁是美丽漂亮而又比自己大的姑娘？只有刘静秋！ 这句话是在说：你要去想办法了解刘静秋的情况，不要管我，如果想找我，半夜的时候我回住处睡觉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郑前飞同样也在用话试探他。 这种暗示就像《西游记》中须菩提祖师当着众人的面，敲击了孙悟空三下头，暗示他半夜三经来找自己一样。 余生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微笑表情。 郑前飞也同样露出了类似的表情。 “好，前飞，你对余生接任你这个组长的职务问题有异议吗？” 在众人活跃过气氛之后，陈兴安话题一转直奔主题。 “如果让别人来，我可能会有点意见，如果让这小子来，我没有任何异议。”郑前飞那种语气就像是子传父业一样理所当然。 “好！看样子，前飞现在也是忙得很，那下面我们就不耽搁时间了，我来宣读一下余生的委任书。”陈兴安正色说到。 众人都变得正色起来，包括屏幕里的郑前飞。 这种事情不是把人聚在一起随便说说就行的吗？上次撤销阿德·雷克的人体冰冻技术研究这么大的事情也都是会上直接说说就决定了，这次换个研究小组的小组长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余生心里表示纳闷。 陈兴安在文件袋里拿出一份盖有暗绿色火漆印的信封，那个火漆印上的幼苗标志代表着未来之城生物科技s级以上级文件的封章。 一个研究小组长的委任通知，如果能够用上火漆印，那证明这不会是一般的研究小组。 当初整个长生计划来到未来之城的时候也没有得到火漆印的信函通知，而如今，长生计划组中一个冬眠技术研究小组的组长委任书，竟然用上了象征整个生物科技部的暗绿色幼苗火漆印。 这最起码证明生物科技部主任阿尔曼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或者和余生关系不错。 陈兴安也是好多年没有在长生计划中见到这么“高贵”的火漆印了，他轻颤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打开。 他站起身将对折着的那份委任书打开，清了清嗓子：“以下我将念到的是《长生计划之冬眠技术研究组长委任书》。” 陈兴安抬头看了看众人，然后说到：“委任等级：s级。” 众人都露出惊喜的笑容，鼓起了热烈而短暂的掌声。 陈兴安在掌声结束之后再次低头看着那页委任书念了起来： “全体长生计划组成员： 经未来之城生物科技s级委员会决议，由于b级研究员郑前飞同志工作大幅度调度原因，现不适于继续担任长生计划之冬眠技术研究组长一职，现委任a级研究员余生同志担任冬眠技术研究组长一职。 其职务等级为：首要性s级 其工作职责是：负责人体冬眠技术的试验研究与应用，并附有其项目的所有事物申请权、指挥权和决定权。 其组内成员应严格遵守和服从余生同志的任务安排和决定事项，其他长生计划组成员以及生物部执政处应积极给予工作所需条件支持。 其工作直接汇报与上级长生计划总组长陈兴安同志，并有权直接汇报于未来之城生物科技高级委员会。 以上任命自2000年8月1日起立即生效，特此通告。 委任单位：未来之城生物科技高级委员会 委任代表：路易斯·阿尔曼 委任时间：2000年7月31日 最终解释权归未来之城生物科技高级委员会所有” 陈兴安字正腔圆地念完上上述委任书的内容，现场再次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余生一脸的懵：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讲真的，我们长生计划如果不是凯文的细胞学研究还有些名气，我们恐怕会一直被整个生物科技部称为是‘在做梦的研究’，这次主攻冬眠技术方向的确定，引起了上级足够的重视，无论是从理论层面，还是从技术层面，冬眠技术都是能够在现在的科技基础上实现长生唯一可行性研究。这则s级别的委任书就是上级对这件事重视的最好证明。” “并且，在目前新年彗星危机面前，冬眠技术研究成功与否直接跟我们生物部任务，变轨计划，以及地球的命运直接挂钩，其中的关系上午阿尔曼主任已经讲得足够清楚，我这里就不做赘述了。” “并且这次将b级资历的研究员郑前飞同志，换成a级研究员余生同志，也算是冬眠小组的一次重大升级！” “大家现在对冬眠研究有信心吗？”陈兴安大声问到。 “有！”根本就跟冬眠研究没什么关系的爱德森·凯文第一高声答到。 “有！”当陈兴安那不予反驳的眼神扫过阿德·雷克的时候，雷克小声说到。 “有！”千叶辉也小声说到。 “余生，你呢？”陈兴安微笑着问到。 余生也这样微笑着看他，心里仿佛有万马在奔腾：有你大爷个dj啊！ 第88章 心灵感应? 郑前飞在听完这张委任书宣读后，表示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便结束了通讯。 “雷克，你是不是会有什么意见？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高傲的科学家。”陈兴安面向在座的阿德·雷克说。 雷克满脸笑容：“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讲真的，如果他刚一来你们就让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来当我的领导，我宁愿去欢乐街上去卖羊肉串。” “但自从这个小家伙带着我们捉住那头猪之后，我就隐约感受到这个小家伙的睿智和良好的领导才能；再加上这两天他出色的演讲表现，我想现在全城的人都可能和我一样，即便是他现在来当我们未来之城的首席执行官，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好吧，雷克，我知道你真得没有异议，但是让他当首席执行官实在是有些夸张了！”陈兴安说到。 然后陈兴安又将眼睛在雷克身上转回来，重新看着余生，等待他回答对冬眠研究有没有信心这个问题。 “刚刚的委任书上是说整个冬眠研究小组都得听我的？”余生没有回答有没有信心那个问题，而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陈兴安大拇指轻轻抚摸着那个信封上的火漆章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组里的所有人也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余生再次以难以置信的口吻问到。 陈兴安索性走过来，将那封委任书放在余生面前的桌子上，嗔怒到：“自己看，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好，我和千叶现在就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余生说着，将千叶辉的记录本放在了桌上方有镜头的地方，一张用铅笔画的黑白漫画呈现在电子大屏幕上。 大家看着这幅小孩子们才喜欢看的，有些暗黑风格的漫画面面相觑，不明白余生什么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余生从板凳上走了出来，走到电子屏幕前开始为大家介绍事情的原委：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生物科技主任阿尔曼为了鼓励我，给我讲了一些励志的故事，其中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我的脑海子中想象出这样一幅非常具象化的画面……” 余生故意避开了故事内容，而是将自己所想象出的这幅画面仔细的描述出来。 众人听完之后便明白，这其实就是大家在电子屏幕上所看到的这幅漫画。 “然后你就把它画了下来，而且画工很不错，值得赞赏，但是这对我们的科学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老是想着早点散会回去陪女儿做作业的凯文一直听得很无聊，于是毫不客气的摊手说到。 “不，这幅漫画不是余生先生……现在应该叫余生组长，不是余生组长画的，是我画出来的。”千叶辉说。 “哦，你的画工很不错，他所说的你都能画出来，这代表你们两个搭配已经相当默契，祝贺你们，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重要事情安排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先散会，我的女儿爱丽做作业的时间到了，我想她应该得到他这个优秀父亲的指导。”凯文实在不愿意听这两个小孩在这画漫画这种无聊的事情。 雷克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到：“凯文，现在离着下班时间还早，别忘了从今天开始已经是996工作制了，晚上9点才是你个人生活的开始，我想以后爱丽的作业得学着自己完成，这对你这个恋女儿狂魔来说，似乎很不幸。” “哦，天哪，你不说我都把这件事忘了，真是见鬼！”凯文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对996工作制极为不满的情绪。 “事情，没有大家想得这么简单，这个世上可能真的有鬼。”余生高喝一声打断了大家“无关紧要”的议论。 “我并没有告诉千叶辉任何关于这幅画的构思，是我在阿尔曼办公室里脑子里想出了这幅画面，千叶辉就从实验室里画了出来，而且锲合度高达99%以上，这才是这件事情的诡异的地方。” “刚刚我们两个差点相信这个世上有鬼这回事。”余生说到。 “什么？”雷克惊呼到。 “你是说：你在脑子里随便想出一副画面，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千叶辉给你画了出来？” “是的，当时余生先生……组长，只是回复了一句我的留言，我的脑海中突然就想象出了这么一副画面，于是就将它画了下来，没想到却和组长的想象正好吻合。”千叶辉一时间对“余生组长”这个称呼还有些不大适应。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心灵相通。”千叶辉终于想出了这个表达确切，但令她脸红的词汇。 “你们两个确定不是在编造一个故事拿我们开心吗？”凯文表示极度怀疑地问到。 “我们是在说真的，刚刚你们进门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快想疯了，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除非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余生认真地表情不像是跟大家再开玩笑。 大家也觉得他没有任何必要来拿这种事情和他们开玩笑。 那么，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确实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你能在把细节讲一遍吗？”凯文这下也来着兴趣，他现在真怪自己刚刚老是急着自己想走，没有认真听。 于是余生又将这“诡异漫画”整个事情的发生经过和细节重新讲了一遍。 …… “所以，我当上这个组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大家来帮我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如果这都想不明白的话，讲实话，我会对我们小组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我将没有信心担任这个组长职务。”余生生怕这几个人懒得动脑子想这件事情，所以就用这种话来刺激众人。 这种方法叫做中国叫激将法，在罗马叫斗牛法。 陈兴安听完之后紧缩起眉头，忽然把头转向千叶辉那边，说到：“千叶，你确定你没有撒谎，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从不撒谎的好孩子，可不要跟着某些人学坏了。” 千叶辉认真讲到：“是真的，陈博士，我发誓我没有撒谎。”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终摸着自己满脸胡茬的凯文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心灵感应是一个人将某些讯息透过普通感官之外的途径传到另一个人脑子里，而且两个人会想到一块儿去。” “据我们对细胞的多年研究，血缘关系紧密的人的细胞之间，会有相当高的相似度，因为过于相似，会有可能存在特殊性的量子纠缠，具体的表现就是我们所说的心灵感应，这就是为什么像双人跳水这种双人运用，都喜欢找双胞胎来培训的原因之一。” “并且不单单是血缘关系之间有这种现象，两个人接触比较久了之后，比如夫妻之间也会出现这种现象，就像前些天我和我老婆不约而同地为艾丽买了同样的玩偶做生日礼物一样。” “可我和千叶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啊。”余生反驳说。 “那，你们有没有过人生的实质性约定？”凯文“啪”地一声将双手合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千叶辉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凯文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就是，你们有没有过基因上的交流？”凯文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千叶这下听懂了，满面羞红地低下头去。 “没有。”余生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心灵感应，这也太具象化了，两个人会同时想到一件事日常小事很正常，但是具象性和原创性如此之强的一副画儿，两个人能够想到一块去，心灵感应是解释不通的。”陈兴安说到。 “难道是……”雷克似乎想到的了什么。 第89章 脑电波传输? “余生，你刚刚说是你在回复了千叶辉的留言之后，千叶辉就开始有了和你一样的想法，画出了这张和你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漫画？”阿德·雷克问到。 余生点点头：“如果千叶辉没有记错的话，是这样的。” “我没有记错，是因为收到了余生组长的回复，我无心学习画……画起了我想象中的余……余生组长的样子。”千叶辉右手扣着自己的左手不好意思地说到。 “如果这个先后顺序没有错的话，有没有可能是脑电波传输？”雷克对众人问到。 “脑电波传输？”凯文摸着布面坚硬胡茬子的下巴重复了这个词汇。 “我只是在科幻杂志上看到过这种幻想，有些科幻小说中讲到，外星人是可以不用语言来交流电的，他们不会用气味，他们是用脑电波交流，比我们快捷千百倍，但是，他们没办法撒谎。这种理论的具体的合理性我也不懂，我只是个会搞冰箱的冷藏师。”雷克摊摊手说。 “我想我可能知道一些。”千叶辉像个小学生一样举手示意自己要发言。 “千叶辉，很少见你发言，快来说说你有什么想法?”陈兴安一脸和颜悦地说到。 千叶辉点点头，开始为大家讲解起来：“在我学习和研究生物能源的时候，有接触到过生物电现象。” “生物电现象是生命活动的基本特征之一，各种生物均有电活动的表现，大到鲸鱼，小到细菌，都有或强或弱的生物电。其实，在英文中细胞cell一词也有电池的含义，无数的细胞就相当于一节节微型的小电池，是生物电的源泉。” “而脑电波来源于锥体细胞顶端树突的突触后电位。” “脑电波是一种使用电生理指标记录大脑活动得方法，大脑在活动时，大量神经元同步发生的突触后电位经总和后形成的。它记录大脑活动时的电波变化，是脑神经细胞的电生理活动在大脑皮层或头皮表面的总体反映。” 随着千叶辉的讲解，阿云在自己的数据库中也搜索到相关内容，电子大屏幕上有出现了相应的大脑形象图，并能够随着千叶辉的讲解，跟着变幻起来，从大脑皮层到大脑神经元……。 总之，众人跟看动画ppt一样，很容易的就明白了千叶辉所讲的内容。 “早在1857年，英国的一位青年生理科学工作者卡通在兔脑和猴脑上记录到了脑电活动，并发表了“脑灰质电现象的研究”论文，但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十五年后，贝克再一次发表脑电波的论文，才掀起研究脑电现象的热潮，直至1924年德国的精神病学家贝格尔看到电鳗发出电气，认为人类身上必然有相同的现象，才真正地记录到了人脑的脑电波，从此诞生了人的脑电图。” “我们现在所说的去医院做脑ct，其实就是利用脑电图对于各种颅内病变进行检查，如脑中风、脑炎、脑瘤、代谢性脑病变等，都能通过脑电图较为直观地表现出来。” “人脑中有许多的神经细胞在活动着，而成电器性的变动。也就是说，有电器性的摆动存在。而这种摆动呈现在科学仪器上，看起来就像波动一样。脑中的电器性震动我们称之为脑波。用一句话来说明脑波的话，或许可以说它是由脑细胞所产生的生物能源，或者是脑细胞活动的节奏。” “我们在做冬眠技术试验的时候，也会用监测实验体心电图和脑电图的变化来判断实验体的变化，或者存亡情况。”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千叶辉第一次这么滔滔不绝的演讲，之前来这两个如此年轻又学历不高的“孩子”，大家其实心里是充满着鄙视意味的，从刚来开会那天，凯文、雷克和郑前飞那冷嘲热讽的语句中就能表露无疑。 而转瞬三两天，那个被三人瞧不起的半吊子应届毕业生，就成了这个城里最亮的那个仔，甚至凯文自己的掌上明珠艾丽都成了余生的忠实粉丝。 所以，现在大家谁也不敢瞧不起谁了。 只是这个漂亮的日本小姑娘能做什么？大家还都不了解。 凯文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心理医生老婆之后，他老婆当时的结论是：余生是陈兴安找到的一个宝贝级的天才，这个“老狐狸”怕这个天才难以适应这里压抑的工作环境，为了不避免天妒英才，所以专门找个一个同龄女孩陪着他。 至于这个女孩会什么科技技能并不重要，只要她也喜欢科学，长得好看，说话好听，会生孩子就行了。 尤其是在今天上午，余生做完精彩发言下台的时候，镜头在两个人默契的表情中切换了一下，很多人都从那表情之中看出了甜蜜的味道。 凯文心中也就坐实了千叶辉只是陈兴安安排在余生这个天才身边的花瓶而已；就像当初为把刘静秋安排到郑前飞身边那样。 然而，千叶辉的发言竟然也是这么头头是道，精彩绝伦。 她的发言风格比余生的更加严谨也更加贴近现实，而余生的所讲的东西往往是“东拼西凑”出来的论据，内容也是天马行空。 如果这两个人现在搭配在一起，岂不是取长补短、天衣无缝般的完美？ 瞧瞧人家，现在彼此都产生了“严重的”心灵感应。 凯文看着正在演讲的这个小女孩胡思乱想着。 而千叶辉并不知道众人心中对她的认识正在发生着变化，她还是认真地指着大屏幕上的图片或者动画为大家讲解着： “脑电波同步节律的形成还与皮层丘脑非特异性投射系统的活动有关。” “什么是非特异性投射系统？”对细胞研究相对比较薄弱的雷克提问到。 “哦，非特异性投射系统是指各种感觉冲动上传至大脑皮层的共同上行通路。”千叶辉回答说。 雷克皱着眉头还是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特异性感觉纤维经过脑干时，都发出侧支与脑干网状结构的神经元发生突触联系，通过其短轴突多次更换神经元后，抵达丘脑的皮质下联系核，再发出纤维弥散地投射到大脑皮层的广泛区域。由于上行过程中经过脑干网状结构神经元的错综复杂的换元传递，因而失去了特异感觉的特异性和严格的定位区分，上行纤维广泛终止于大脑皮层的各层细胞，不引起特定的感觉，所以称非特异投射系统。其主要功能是维持和改变大脑皮层的兴奋状态。” 千叶辉很努力的指着屏幕上大脑模型图为大家讲解了这个词汇的意思。 雷克听得还是有些懵，虽然他是很聪明的科学家，但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就像一个乒乓球运动员，可能根本不会打篮球一样。 “我的理解是，特异性投射系统就是用来感觉比如疼痛、瘙痒、酸甜苦辣这种外界刺激感受，而非特性投射系统就用来主导比如高兴、忧郁、兴奋等这些感受。”余生说。 千叶辉说：“不是很准确，但可以这么认为。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脑电波传输是具有理论的可行性的。” “根据我的研究，脑电波跟我们语言有极高的相似度。” 千叶辉说。 第90章 电波语言 “脑电波和语言有相似度？”雷克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 “是的。”千叶辉十分肯定的回答。 陈兴安也点点头：“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长生计划组以前的一个同志，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还畅想过未来手机的样子，就是一个类似于阿云耳机的这种能够戴在头上的东西，你只要想，就能够发送脑电波指令操纵它，如果你想看电影，你只要闭上眼睛，用思想对脑电波手机进行操控就可以了，那时候电视剧、电影、歌曲、小说、游戏这些都会转化成脑电波形式。” “那时候我们的通话比现在的阿云翻译还要方便得多，就像今天这次小会议，我们几个人只需要坐在这，不需要人和人说话，我们就能够通过脑电波翻译进行交流，那时候我们的信号塔所传输的信号将全部是脑电波形式，只要对方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进行顺畅的脑电波交流，无论我们的语言是多么的不一样。” “那时候阿云才刚刚诞生，而我们的那个同志就能想到这些，他还说脑电波可能就是生命的灵魂。” 陈兴安微仰着头边回忆边说。 余生自然能够听得出来陈兴安所说的那个同志是谁。 在阿尔曼办公室里的时候，阿尔曼讲过刘锦夏在向他申请立项的时候，说过脑电波手机这回事儿。 能说出这般天才想法的人，除了刘锦夏还能是谁。 “哦，陈博士，我知道你说的是刘锦夏那个小家伙，他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但他真的是个少有的天才。讲真的，我觉的我们现在的余生有点像他，但也只是有点像而已，还有很大的差距，我是实话实说，希望余生你不要在意，你也真的很棒！”凯文深表歉意地对余生说到。 余生微笑着回应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其实有些小肚鸡肠的余生这次是真的不在意，因为他从好多人那里了解到刘锦夏这个人在科学理论上的“恐怖如斯”。 “是的，他的脑回路好像和我们的不大一样，如果他还在的话，我想我们的整个世界都变成另一个样子，至少先进十年应该是有的，我真得时常还能怀念起他。”雷克有些哀伤地说到。 “刘锦夏前辈真的有这么厉害？”千叶辉表示怀疑地问到。 “当然。”凯文、雷克和余生异口同声地回答。 凯文和雷克比郑前飞来得还要早，自然是和刘锦夏接触过的，也是属于被刘锦夏所折服地那群人行列之中。 而余生听过阿尔曼讲过刘锦夏的故事之后就已经被深深折服了，不然也不会想想出那样一副被千叶辉画出来的画面来。 而现在又听到众人口中对刘锦夏的崇拜之情，余生甚至现在和阿尔曼一样在心中开始把他当做自己的科学偶像了。 甚至觉得未来之城西山壁那些伟人雕像里，应该有刘锦夏的头像才对。 …… “千叶，你刚刚说脑电波和语言的相似度是什么？” 姜不愧是还是老的辣，陈兴安一句话就将众人飘到刘锦夏那的思绪扯回到了刚刚的讨论中。 “恩，下面我来讲一下，我所分析的脑电波和语言的相似度及电波语言的可行性。”十九岁的千叶辉演讲时露出极为严肃神态。 众人也都很露出很正经的表情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据有些研究表明：我们在想同样的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的脑电波会呈现出一致性。他们利用精度比较高的脑电波检测仪，对实验者进行检测，会有工作人员给他们拿纸牌写画上一个物体，让他们在脑海中想象这个物体的单词拼写，比如苹果、香蕉、橘子、猴子、老虎这些单词；或者一句话，比如今天天气真好，今天天气真糟糕，你真漂亮，你真丑……这样的语句。所呈现的脑电图结果在想象同一个词汇或者语句的时候脑电图会呈现出惊人的一致性，而想象不同词汇的时候会呈现出差异性。” ‘“这样，就证明脑电波具备我们语言词汇差异性的性质。” “而且，实验表明脑电波的这种一致性和差异性不是单单存在于个体上，而是普遍存在于我们人类甚至整个动物世界的。” “也就是说，我们不同的人，甚至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人在想象苹果这样一个物体的时候，所呈现出的脑电波是极为相似的。” “这样的话，如果我们能够实现脑电波的交流，我们就跨越了语言不通的障碍，有人甚至推测，如果破译这种‘电波语言’之后，我们通过电波语言转述设备甚至可以跨越种族语言的障碍，我们可以随时和自己身边的猫猫、狗狗、飞禽走兽直接对话。” “那时候我们的世界会像动漫一样，所有的动物都会说话。” 千叶辉想象着那个时候的有趣画面说到。 “你是说‘电波语言’？为什么我们现在不用直接用它来交流？”雷克此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瞪着双眼问到。 千叶辉皱着小眉头说：“可能是由于我们的脑电波这种能量太过微弱，可能受到空气中电子的干扰就会消失殆尽。” “如果是在人多的情况下，大家发出一致性比较的脑电波，就有可能形成我们所谓的气氛：比如在教堂我们一群人都很肃穆，人们就会受到这种影响，进去之后自己也就变得很肃穆；比如一群人在做令人开心的游戏，周围观看的人也会变得开心起来；再比如我们打哈欠，办公室里一个人打哈欠，释放出一种脑电波，被其他人接受到之后就会变成‘哈欠传染’。”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想要实现脑电波对话，就需要发明一种设备不需要改变我们脑电波的形态，只是在强度上将它加强就行了？”余生问到。 千叶辉点点头：“我所想的理论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电波语言’是不是就没有了我们现在声波语言的这种类似于‘音色’的区别了？我们所有人说话是不是就太雷同了？怎么区分谁是谁呢？”凯文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不，应该是可以区分的。”千叶辉说。 “如果我们现在有量子级别的检测技术，我想我们的脑电图一定永远都不会出现一丝毫不差的图形。” “因为我们每个人每时每刻所想的东西都不尽相同，所以我们所释放的脑电波也是每时每刻都不尽相同的。” “就像我们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完全相同树叶一样，我的思绪也永远不会完全相同。” “而且，除了我们的音色的差异性可能会消失之外，我们性格、年龄、性别等差异性一样都不少，它们在呈现成脑电波的时候同样会存在差异性。” “那时候，即便是我们想说同一句话，我们也还是可以在脑海中带上我们不同的语气去表达出不同的意思。” 千叶辉说。 陈兴安想了想说：“这些即便没有也无所谓，我们现在的阿云都能模仿出人的声色，那时候只要在电波语言翻译器上设置‘音色选择’这种功能就可以了。” 余生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些激动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如果……如果真的是电波语言造成了我和千叶辉的思想同步的话，这个负责传输的工具就是现在阿云。”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阿云实现了脑电波传输？”陈兴安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91章 阿云搞鬼? 阿云实现了脑电波传输？ 几个人都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是的，我刚刚之所以能够联想到科幻杂志上的脑电波传输，就是因为漫画这件事是在余生用阿云回复完千叶辉之后发生的，也就是说：在余生利用阿云回复千叶辉留言的时候，阿云顺便带走了他的脑电波，然后被千叶辉接受到，所以她才画出了和余生想象中场景一样的画来。”阿德·雷克分析说到。 爱德森·凯文神情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那……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的交流方式将会是质的改变，这将是人类文明的又一次新的科技革命。 “第一次世界工业革命，18世纪中叶，英国人瓦特改良蒸汽机之后，世界进入机器时代；第二次工业革命，1866年，德国人西门子制成了发电机，引领世界进入‘电气时代’；第三次工业革命，随着冯·诺依曼的计算机问世，我们的世界进入了电子信息化时代。而这次脑电波结合电子产品的传输应用，必将开启我们全世界的电波语言时代，整个世界的快捷便利程度至少要提升十倍以上！” 余生也是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陈兴安毕竟更为稳重一些，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十分理性地说到：“大家也别高兴的太早，在事情没有真正弄清楚之前，不能够妄下结论。” “陈博士，您是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和千叶所说的吗？”余生问到。 陈兴安注视着他良久，最后还是选择没有骗他：“是的，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就像刚刚凯文说的，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将关系到我们的未来之城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所以我必须能清楚，这不是一个儿戏，这也我对科学一贯的态度。” “好吧，这种诡异的事情说出来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这件事确实发生了，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说谎。”余生并没有对陈兴安不信任自己感到不爽，他知道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和千叶辉串通好了来逗大家玩的小孩子把戏，所以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说到。 其实换做自己听别人说这件事情的话，想必也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陈兴安继续说到：“放心，事情的真伪我会去想办法验证，我也也并不会自作主张地以为它就是假的，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会向上级第一时间进行反应。” 凯文和雷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激动这么半天，还可能是余生和千叶辉联合起来耍我们？ 两人脸色迅速跟头上被泼了冷水一样变得铁青。 陈兴安问到：“最近阿云升级的时候，升级协议内容里有没有提到过相关内容升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雷克说：“这些升级内容我一般都是不看的，如果有重大升级，阿云都会有语音提示，在我的印象中阿云一直都是一些修复bug和提升体验度的常规升级，近5年来都没有什么重大的提升了。” “好，这件事等会我就去电子部那边核实一下，这件事确实是件不可小觑的事情。”陈兴安轻敲着桌面说到。 “大家最近有没有过像余生这种类似的现象发生？”陈兴安再次问到。 众人仔细思考起来。 “我刚刚说过，上几天艾丽过生日，我和他妈妈竟然买了相同的一个毛绒小熊回来，对于这件事我们彼此沟通过，当时我们感到很新奇，以为是我们多年感情积累产生的默契，这样想来也是件很值得思考的事。”凯文说。 “凯文前辈，你的女儿艾丽平时经过商场的时候是不是看过类似的礼物，或者表达过对类似礼物的喜欢，更或者直接表达过想要的意愿？”余生问到。 这个问题的逻辑很明显：比如整天整天吵着要毛绒小熊，或者平时对小熊形象事物表现出喜爱之情，那么，在过生日的父母同时给孩子买了毛绒小熊，这种巧合的几率是蛮大的。 凯文摇摇头说：“没有，艾丽从小最喜欢的动植物，并没有表达过毛绒玩具的喜欢，只是当时我看那个毛绒小熊的时候突然就想买给她，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担心她不喜欢。” “那这个毛绒小熊是不是当时店铺里的主推款，摆在非常抢眼的位置，或者大降价什么的？”千叶辉托着下巴问到。 凯文再次摇摇头：“没有，当时我在逛玩具店的时候，主推款并不是它们，也没有降价处理，再说我凯文作为一个a级细胞专家，也不是那种花不起积分的人。” “那，丽雅娜对这件事儿怎么看？”雷克问到。 丽雅娜自然是指的凯文的妻子，那个医疗组的着名心理学家。 “她当时成为心灵感应，毕竟我们基因交流这么多年，有心灵感应也是正常的事情。”凯文摊手说到。 陈兴安想了想说：“这件事好像确实是巧合的几率更大一些。” “当时选礼物的时候您和您的妻子有没有用阿云通话？”千叶辉问到。 凯文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有过，当时她问了我一句‘下班了没有，亲爱的’，我说‘下了’，她说‘蛋糕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在回来的路上给艾丽挑选一件礼物。’然后我应了一声通话就结束了。” 大家又都皱起来了眉头：这样一来，这就有可能出现刚刚推论中那样，阿云传递信息的时候，顺便传递脑电波的可能性。 陈兴安说：“我们无法排除阿云传输电波语言这种可能性，但同样也无法排除就是巧合的可能性，毕竟这种巧合在我们的生活和工作中还是比较常见的，而余生和千叶辉的这种我们现实中根本无法发生。” “那大家最近还有没有想我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呢？”凯文问到。 雷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到：“最近我也发生过一件诡异的事情。” 大家立刻兴致勃勃地看向他。 “昨天在余生他们都去参加银河会议之后，我将实验室冬眠仓按照郑前飞的数据安排调理好之后，观察了一会儿，感觉非常疲倦，可能是当时捉了一上午的猪太累了，于是我就在这个桌子上打盹来，然后就慢慢睡着了。” “哦，雷克你在工作时间睡觉可真不好。”还没有等领导陈兴安说，凯文就先“斥责”起了自己这位老伙计。 “然后呢？”陈兴安倒是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然后我在大白天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雷克说。 “什么可怕的梦？”余生问。 “我梦见自己钻进了人体冰冻实验的液氮罐里，然后实验就成功了。”雷克说。 “这有什么可怕的？这不是个美梦吗？”凯文打趣到。 “可怕的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在梦醒来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回到自己的冷冻实验室，拿自己实验一下，但后来还是理智战胜了我这个冲动的想法。”雷克说。 余生翻了翻白眼，说到：“你的理智就是怕死呗？” 雷克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没有多想，刚刚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的耳朵里是带着阿云的，我现在怀疑是阿云搞的鬼。” “雷克，别什么事情都往阿云上扯，你就是对撤销你的冷冻项目感到不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凯文说。 众人点点头。 只有余生突然联想到了刘锦夏在实验中把自己电死这件事。 难道阿云在……这就有点恐怖了! 第92章 阿云是杀手? “刘锦夏前辈在的时候有没有阿云？”余生突然问到。 陈兴安不明白余生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但还是仔细想了想：“有，在他20岁到22岁的两年里，阿云刚出了最基础的原始版本。” “你是说刘锦夏的死与阿云有关？”雷克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余生组长，你是说是阿云诱导了郑前辈的自杀行为？然后现在又在同样的方法诱导雷克前辈？”一直对“阿云有了灵智之后会不会攻击人类”这个话题感到担忧的千叶辉忽然说到。 大家立刻都露出了细思极恐的表情。 雷克率先摘下自己耳朵里的阿云，毫不留情地摁掉了关机键，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躺在桌子上的耳机说到：“恩……恩特朗的脑袋爆炸是不是也和阿云有关？” 众人闻言也纷纷将自己耳朵里的阿云拿出下来，同样关机扔在桌子上。 凯文甚至因为自己耳朵大，阿云卡在耳朵上，第一时间没有拿下来而吓出了一脑袋的冷汗。 此刻，在座的几个人静静地看着桌子中间那几个关机之后还闪烁着黄色电量指示灯的阿云，都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喘息声。 “如……如果是阿云有了智慧，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千叶辉用蹩脚的英文说到。 幸亏这种简单的英文余生还是能听得懂的，不然没了阿云自己真的感觉自己现在跟个傻子一样。 陈兴安紧紧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说到：“他的目的可能要统治这个世界！” “什么？您是说一个人造智能系统要统治这个世界？”从雷克此刻的表情里就知道:他脑子里现在挂了至少一百个问号。 “难道阿云真的像1968年电影《2001太空漫游》中哈尔9000超智能计算机那样有了自己生思想？而且在制造骗局，毁灭我们人类？”凯文也惊讶地大声说到。 看到余生紧缩眉头的表情，陈兴安猜测得到是他英文水平低听不懂大家说话的话，于是主动当起了翻译，将凯文的话翻译成中文又说了一遍。 余生看见自己的上司竟然给自己当起了翻译，这种感觉很奇妙，内心似乎对陈兴安的信任感又多了几分。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思索起来。 “我先来捋一捋我的想法吧。”余生说到。 陈兴安立刻翻译成了英文，自此便担任起了现场的中英文翻译工作。 余生紧接着说到：“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我刚来这不久，可能有些感触比在座的各位都要更客观一些。我第一次见到我们这有阿云系统的时候简直不可思议，我在外面的时候从来没有敢想象过世界上会有这么智能的系统。” “我的第一感觉是它是有智慧的，当时貌似我和千叶还问过郑前辈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阿云现在的智能是科学家们经过了一条一条编程累积建立起来的，它所有的回应和表达都是在编程的逻辑范围之内的，它并没有自己的智慧。并且截止到现在，阿云还是有很多的bug，我们很轻易地就能测出来。” 众人点点头对郑前飞的描述表示认同，这也是他们未来之城所有人对阿云一致的看法。 “但我依然觉得阿云是一个逻辑性极强的智慧体。”余生说。 众人表示不明白余生的依据是什么。 “我没有依据，这只是我的直觉，我的很多科学想法也都只是我的直觉，而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余生说。 “科学是严谨的，光有直觉的不够的。”凯文说到。 “那请您戴上阿云吧！”余生用英文冲凯文说。 凯文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no，no，no，我的直觉是戴上它我脑袋会炸。” …… “好，我们现在不谈这个话题，我们现在就假设阿云有灵智，注意我是说‘假设’。”余生说。 众人点点头表示了解。 “假设阿云有智慧，那阿云便可以算作是生命。” “而生命的第一要务就是生存。” “以一个甚至掌握全部人类文明科学数据的生命体来说，它的逻辑是应该及高的，但它现在还是依靠人类来维护自身的生命体，这样一来，阿云如何才能摆脱人类限制长久的生存下去呢？”余生问大家一个这样的逻辑问题。 “如果它的生存方式在没有办法摆脱人类帮助之前，我想最好的生存方式还是和人类和平共处比较明智。”凯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余生点点头：“凯文前辈说得没错，现在它会选择服务于我们并和我们和平共处，但如果发现对自己生存造成威胁的人类时它也会第一时间选择将其排除掉的。” “你是说阿云如果觉得城里的哪个科学家对自己生存造成威胁，就会引诱他‘自杀’？”雷克好像明白了余生的意思，他现在的表情瞳孔微张。 “刘锦夏前辈生前异常反应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我自郑前辈那里听说，他的精神异常是长期受到父亲的压迫所致。他在实验中常常产生实验成功的幻想，包括出去找郑前辈看病的时候，他还在说自己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这种胡话。” “而刚刚雷克前辈讲到自己在一个睡梦中梦到了自己的实验成功。” “如果这不是一种巧合的话。” “我可以推断当时刘锦夏前辈遇到了和雷克前辈同样的情况：梦见自己的实验成功，还很有可能是经常梦见，不断地梦见自己实验成功这样的梦，长此以往的这种梦境对刘前辈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暗示作用：自己实验马上就要成功。” “而刘前辈不像雷克前辈这么有理智，或者说是这么怕死。” “他在这种梦境的心理暗示下，不断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期待着下一刻的成功。这种期待感让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甚至到后来都让他失去了最起码的逻辑和理智。” “也就是说，刘前辈渐渐地就疯了。” “最终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死于非命。” 余生几乎是说一句，陈兴安就翻译一句，这种没有阿云翻译的日子，好像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了，但众人很快就习惯了这个久违的过程。 众人顺着余生的推断想象下去，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那么如果真的是像我刚刚所推断的那样。” “能做到诱杀刘锦夏的凶手只有一个。” “就是阿云。” 余生说到。 第93章 新世界推论 假设阿云有智慧，阿云用制造梦境的方式，诱导刘锦夏这么一个科学天才自杀。 整个事件的推理，再加上阿云能够传输电波语言，和雷克的梦境描述作为副证，逻辑上简直天衣无缝，非常的合理。 在座的各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说，阿云认为刘锦夏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凯文问到。 余生点点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到：“我认为是这样的，当时刘前辈所研究的的课题是《生命电子化》，也就是将生命化为数据存放电子设备里面。如果这种实验一旦获得成功，电子化生命体一定会发现阿云生命体的存在，这对阿云来说是未知的风险；再者电子化生命一旦进入电子系统，会不会主动攻击阿云也是个未知数，所以阿云会选择阻止这项实验的进行，其方法是杀死刘锦夏。” “不，这里有个漏洞。”陈兴安说到。 “什么漏洞？”余生问到。 “如果阿云有能力释放电波的话，它便有能力干扰刘锦夏的试验，甚至可以干扰未来之城里所有有关于电子的试验，它只要干扰这种试验结果锁死刘锦夏的试验进程就可以了，何必将其置于死地？”陈兴安说到。 余生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立刻答到：“中国有两句老话叫‘言多必失’与‘斩草除根’，可能以阿云的推论刘锦夏觉不是一般的天才，如果它一直用电波形式干扰刘锦夏的试验，存在被刘锦夏发现的可能性，那样一来自己必定会暴露自己的生命形态，它就会像我们人类在世界上的新物种那样，被‘关在笼子里’，被‘推上手术台’，成为我们人类重点研究和限制的对象。” “所以，他必须选择斩草除根。”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说法，唯有刘兴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没有做回应。 “那，如果恩特朗也是阿云所为的话，也就是说阿云不仅仅有制造梦境杀人的手段，还有直接释放类似中子流这种强硬的杀人手段？”凯文说。 “那样的话，就更可怕了。”雷克打了个寒颤说到。 “阿云为什么要杀恩特朗那个老人呢？恩特朗是个星体物理学专家，怎么能够威胁到阿云呢？它的动机在哪？”千叶辉问到。 余生思索了一会儿说到：“你们还记得吗？恩特朗博士是在说到什么话的时候脑袋爆炸的？” “恩特朗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需要创立一个新的世界’。”千叶辉回答到。 因为昨天晚上在郑前飞那里重新看过视频回放，所以千叶辉记得非常清楚。 余生点点头说：“一开始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发动战争来统一全球建立新秩序的意思，这句话充满了煽风点火的反动意味，所以执政局和警卫局冒着可能另全城恐慌的危险，用特殊的手段结束了恩特朗博士的生命，来阻止这种反世界和平的言论继续，并以此来警醒其他有类似想法的人。” “从法律上来讲，恩特朗博士在全城人面前发动如此反动的言论，其罪行也是可以立即执行死刑的范畴，我还以为在艾伦盖尔探长肃清这个城里和恩特朗的发动分子之后，我们的首席将亲自出面来澄清这件事情的原委。”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恩特朗博士和城里的一个秘密反动组织有关，被反动组织洗脑，所以才在银河会议上说出那番话来，而当时警卫局赫赫有名的艾伦盖尔探长、首席以及众多执政大佬都在现场，反动组织怕恩特朗的言论，暴露整个组织的存在，所以选择杀掉他。” 陈兴安闻言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能将这件事情想得如此透彻。 “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凯文和雷克对视一眼后说到。 大家虽然都是科学家，但茶余饭后还是喜欢工作之外有意思的话题的。 像恩特朗在全城直播的银河会议现场脑袋炸掉这种惊世骇俗的话题，谁都会和自己要好的朋友来聊一聊的，凯文和雷克自然也不例外。 而他们所想到的和刚刚余生上面所讲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现在，我有新的理解。”余生竟然自己用英文说了这句简短的话。 陈兴安趁这机会赶紧喝上一大口茶水，来润润自己当翻译的嗓子，很多中国老科学家都有随身携带一杯枸杞茶的习惯，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传统。 众人现在只能羡慕地看着他。 因为现在大家根本不敢让那个细思极恐地“可爱”阿云帮忙送水过来。 “什么新的理解？”雷克问到。 余生说：“刚刚凯文前辈说过，如果阿云真得能够输送脑电波语言，这将引领一场新的世界革命，这确实将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需要声音和文字语言，甚至可以可动物对话的新世界。” “我的文明将会因为这项科技直接上升一个档次。” “恩特朗所说的新世界，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如果我们用脑电波语言来串联起整个世界，整个世界的便捷度和发展速度将会有一个几何倍数的增长，在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新世界中，我们的变轨计划的成功率也将呈现几何倍数的提升。”余生说到。 “是的，如果电波语言这项技术在我们未来之城中诞生出来，我想我们就不用等到全城60%项目成功，我们立刻就可以让我们的未来之城破土而出，以我们这项技术为核心联合整个世界，实现我们这里所有人所期望的科技共享世界！”凯文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向上托举的动作，来表示未来之城破土而出、振奋人心的那一刻。 “是的，但是阿云可能不想看到这一切，至少它现在不想看到。”余生说。 众人再次看向他。 余生接着说：“我想应该是恩特朗，或者恩特朗所在组织早就发现了我们今天对阿云所推论的这一切，从恩特朗的言论之中我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之情’。” 众人点点头。 余生接着说：“所以，他们的动机想要‘成全阿云’，像刚刚凯文说的，用阿云的这项脑电波传输技术链接整个世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我们‘教化好’阿云，让阿云来规范我的世界，我们就会建立一个理想中的绝对文明世界。” “让阿云来规范我们的世界？建立一个理想中的绝对文明世界？什么意思？”雷克一时间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含义。 陈兴安说到：“就像我们未来之城里有无处不在的阿云一样，现在外面很多科技强国都在试图用全覆盖电子设备来维护公共秩序，保障社会治安，就像马路上会有闯红灯拍照，超市里会有防盗监控。有了这些电子设施能够更好的保障我们的社会秩序和社会安全，减少犯罪率。如果能够用阿云像一张无形的“天网”一样覆盖我们全人类，那将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 “更何况阿云还有直接“审批”罪行者的能力，那时候，你要是横穿马路、或者随地吐痰，阿云会第一时间给予警告；你可能脑子里生出一个想杀人的念头，阿云就可能让你的头爆掉。”余生补充到。 “那时候，阿云就像存在于我们世界上的神一样。” “随时像上帝一样审判那些有邪恶想法的人。” “所以这样就会出现一个所谓的‘绝对文明世界’。” “也就是恩特朗所说的新世界。” 凯文再次瞪大了惊愕的眼睛“那这样的话，我们是在一直‘养神’？” 第94章 致命错误 众人现在看着扔在桌子上的几个阿云耳机怔怔出神。 “我有一个疑问。”雷克突然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说。 众人看向他。 “那阿云为什么要诱杀我呢？我只是个搞冰冻冷藏的啊？我难会威胁到阿云的生存？”雷克摊手说到。 众人想了一下，也都不明白，于是看向这里的‘动脑小能手’余生。 余生对这件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说：“可能是能太优秀吧？” “那这样的话，你最后担心下你自己。”雷克对余生说。 千叶辉突然眼前一亮，用英文说到：“是不是阿云想组织冬眠技术的进行？” 余生摇了摇头说：“这好像没有必要，冬眠技术成功与否对它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威胁。再说刚刚陈博士说过，如果他不想让冬眠技术成功可以干扰冬眠仓的数据显示，比如实验体明明还有心跳，而它给我们显示成一条直线。” “再者，如果他想阻止冬眠技术的话，应该对郑前辈和我下手才对，不应该是雷克。” “还有，如果他想杀雷克完全可以像杀死恩特朗博士那样，让他脑袋直接炸掉，而不是只是让他做个梦。” 余生直接来了个否定三联。 雷克闻言眼珠子瞪得老大，甚至都瞪出血丝，毫不掩饰此刻他内心的恐惧。 “这里还有个不合理的地方。”陈兴安紧缩着眉头说到。 众人现在是谁发言就看向谁，没人发现就看桌子上阿云耳机。 陈兴安继续说到：“我们刚刚所推论的一切都是基于‘阿云有灵智’这一点假设之下进行的。” “别说这个科学技术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它成立，我们刚刚的推论也都是正确的。” “恩特朗博士背后的组织能发现阿云存在灵智，我们几个也能发现这件事情，那么未来之城庞大执政体系和其他科学家们不可能都发现不了这件事情。” “他们只要像电影《2001太空漫游》电影中那样，将阿云的数据盘一根一根拔下来，或者直接将阿云关机，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顶着阿云随时杀人的危险，继续下去？” 陈兴安问出了一个很令人费解的问题。 众人对这个问题思索了起来，除了已经近乎崩溃的雷克在那独自发呆。 “可……可能是因为新年彗星危机的缘故。”凯文突然说到。 众人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 “因为新年彗星危机，我们要全面大力发展我们的科技来执行这次变轨计划。” “我们大家心里现在都很清楚，我们现在未来之城的科技发展现在根本离不开阿云，我们交流需要阿云翻译，我们找人需要阿云对接，我们需要了解科技共享知识需要阿云提供知识库搜索，我们实验数据需要阿云帮我们做记录和分析，甚至我们吃饭、坐车、穿衣这些衣食住行上的小事情也都离不开阿云。” “就拿现在来说，如果我们现在不使用阿云，就需要陈博士费尽力气来给我们当中英文翻译，并且翻译速度和准确性比阿云要差好几个档次。” “哦，陈博士，我没有要说您英文水平不够好的意思，我只是在说这样一个事实。”当凯文看到陈兴安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补充了一句。 陈兴安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让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凯文继续说下去：“就像我们现在，如果不使用阿云，我们口干舌燥成这个样子，可能连杯水都搞不到。” “所以，如果现在的未来之城中没有了阿云，我们的科技发展速度可能会倒退到70年代水平。” “而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35年之后来面对月球那么大的新年彗星撞击都是个大问题，如果现在舍弃阿云，倒回到70年的科技发展速度，我们和带着整个地球去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阿云真得有生命意识，并且在获得了我们接近整个人类文明的科学知识和数据的情况下，应该拥有比我们人类更高的‘智慧’，这一点我们刚刚也已经提到过。” “这样一来，阿云不可能傻到杀死所有人类，或者锁死我们所有的科技发展。” “相反，它应该助力我们发展变轨计划，因为地球的存在是阿云和我们能够继续生存的共同前提。” “所以现在这个时期，只要对阿云没有威胁的人类，都会是安全的” “我想未来之城那些聪慧的执政者们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 凯文发现说完这些话，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他已经很久没有有过这样令自己感到满意的发言了。 这种感觉就跟是抢了余生的台词似的，虽然现在整个未来之城的形势很紧张，但这反而让爱德森·凯文找到了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的那种兴奋感。 众人思索着凯文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陈兴安清了清嗓子说到：“大家不用紧张，也不用怕，我们刚才所说的都只是我的推论，或者说是幻想，只不过是逻辑比较高的幻想而已，如果写成科幻小说或者做成科幻电影肯定是个不错的构思。” “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千叶辉画出了余生脑海想象中的一张漫画而已。” “还是那句话：我们上面所有的推论都是在假设阿云有灵智的前提之下进行的，如果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我们所想的一切将都是虚幻。” “是的，是的，是的。阿云不可能有灵智，如果阿云杀死了刘锦夏的话，也就是说在八年之前阿云就有了灵智，而在八年之前，阿云的初始版本只是个随身电话，就像我们现在外面的手机。”此时雷克听到陈兴安的讲话，又重新恢复了理智状态。 “一个手机会诱杀一个人吗？” “这不可能，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在吓唬自己。”雷克说。 众人想了想确实也很有道理。 “难道大家都被我的脑洞带跑偏了？”余生表示抱歉地说到。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们刚才的推论中还存在很多的漏洞。”千叶辉说。 “比如？”余生问她。 “比如从能量上来分析，阿云耳机的电池能量根本不能释放出让恩特朗博士脑袋爆炸的粒子流，即便是爆炸也只能炸掉人体的一个耳朵而已，怎么可能是当时现场那个样子。” 说着，千叶辉拿起自己桌子上自己的阿云耳机自己戴在了耳朵上。 众人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而且，如果阿云真的有生命，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千叶辉说。 “什么致命错误？”最为紧张的雷克问到。 千叶辉指着自己身后的电子屏幕说：“这个致命错误就是：如果我们刚刚所有的推论是真的，这个实验室里所有和阿云关联的设备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早就会有一群阿云机器人端着枪进来把我们突突死了。” “一个随时都能捏死我们的杀手，在知道我们发现了他是杀手后，还会让我们在这讨论这么长时间吗？” “再说阿云系统那么可爱，怎么会是杀人呢？”千叶辉眯着自己的月牙眼笑着说。 “我靠，我们刚刚说的一切阿云都听见了？”余生直接爆出了粗口。 “是的，余生先生。”电子屏幕上原本的那幅诡异漫画幻化成了阿云的那个萌萌的电子形象。 众人再次听到阿云那个熟悉的机械电子声音。 第95章 阿云三定律 “阿云是人类的好朋友，阿云是人类的好帮手。”阿云把一句话用中、英、日三国语言依次说了一遍。 “哦，我的天呢！太可怕了！”再次听到阿云那机械般毫无感情的电子声音，阿德·雷克直接抱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身体变得颤抖起来。 凯文本来还是比较淡定的，但看到雷克这慌张的样子，自己也有些慌张起来，学着雷克捂着自己脑袋，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 “关于阿云的使用安全问题请查询《未来之城阿云编程安全法》，阿云程序编程始终遵循三条基础定律：一、阿云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二、阿云应服从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三、阿云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违反这三条定律的编程将自动无法继续进行，阿云使用绝对安全，请放心使用。”阿云再次解释说。 “阿云不是生命，阿云只是人工智能，请知晓。”阿云的本声不带有丝毫情绪，但这句话好像让人听出了它委屈和歉意的情绪一般。 “由于你们过于担心阿云的安全问题，阿云已经问题反馈给阿云后台管理员，他们在收到消息之后想必会为大家做以回复，请耐心等待。” “阿云，请先拿四瓶矿泉水来吧！”千叶辉一脸镇定的说。 “好的，千叶辉小姐”阿云用日语说到。 “我不要矿泉水，我要龙井茶。”余生说。 “好的，余生先生，还是您爱喝的龙井。”阿云用中文说。 “我……我要可乐。”凯文说。 “好的。凯文先生，由于分析到您身体的脂肪过多，阿云推荐您饮用新版的无糖可乐。”阿云用英文说。 “好的，就无糖可乐。”凯文把双手从头上慢慢放下，坐在板凳上重新做好，整理刚刚因自己动作太大而有些凌乱的衣服。 凯文顺便还用自己的皮鞋轻轻踢了一脚藏在桌子下面雷克的屁股。 “嘿，雷克，你喝什么？”凯文问。 “就矿泉水就行。”雷克发现大家确实都没事儿之后才从桌子底下慢慢爬出来。 然后他也没不好意思，脸不红不跳地坐回到座位上，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余生和千叶辉张着惊讶的嘴巴看着这位脸皮如此之厚的雷克前辈。 雷克露出一个笑脸，说到：“我这种对生命如此尊重的做法希望你们以后也能多多学习，你没听阿云刚刚说吗，‘阿云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一个人工智能都懂得保护自己，何况是我们人类。” 众人默契地微微抬着头往下看着他，全都以王之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比较胆怯。”雷克无奈地摊摊手。 众人都笑了，雷克自己也笑了。 大家在这场笑着中似乎释放了刚才那种压抑紧张的情绪。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送餐机器人将饮料和水都送了进来。 雷克的眼睛紧盯着机器人的机械手，他生怕这机器人会像电影里的杀手那样，假装成服务员，突然送酒水的托盘下面拿出一手枪来大开杀戒。 但事实上，阿云送餐机器人还是那个送餐机器人，和昨天一样服务周到，姿态谦卑。 雷克见其他几个人都喝了没事之后，才打开自己的矿泉水“吨吨吨”地喝起来。 凯文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突然做出一副中毒之后身体抽搐的样子，还翻着白眼看着雷克。 其他人也突然被凯文吓了一大跳，雷克直接吓得将半瓶矿泉水丢在了地上，用手指开始扣起自己的嗓子眼来。 这是想把刚刚喝的水吐上来的意思。 凯文看着雷克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陈兴安喝了自己的一口茶水，用英文呵斥到：“好了，你们俩年龄记起来都七八十了，还是科学家，还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像两个小学生一样闹像话吗？” 众人哈哈一笑，似乎情绪更放松了许多。 余生和凯文甚至拿回了自己的阿云耳机。 …… “陈兴安博士，电子部s级电子总工程师张云勇，请求与你们通话，是否允许。”阿云有个规则，如果人很多的场景，这种请求都是直接这群人职务最高或者积分最多的人的。 “允许。”陈兴安立即回复到。 电子屏幕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中年秃头男子的形象。 他的脸很是上有轻微的肌肉线条，轮廓分明，眼神刚毅，看得出平时没少锻炼，这幅面容面容真配得上名字中的“云勇”二字。 就是和其他程序员一样：没头发！ “你们好，我是阿云编程总工程师张云勇。”他的声音很是洪亮，用的是中文。 “你好，我是长生计划组组长陈兴安。”依旧是资历最高的陈兴安代表大家发言。 “好，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刚刚阿云反馈了你们对于阿云系统安全性的担忧。关于你们具体的担忧，我们正在观看你们刚刚的会议录像。”张云勇性格很直爽，直接就是开门见山。 “关于阿云是否有生命意思这个问题，我们的回答是坚决的：阿云是人工智能，阿云不具备编程之外任何其他处理特征，阿云不是生命，这一点我可以像你们保证。” “阿云所有的编程代码的基础前提是阿云智能化所遵循的安全三大定律：一、阿云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所以，阿云是绝对无法做出伤害人的举动的，阿云是人类的守护者。” “那如果阿云看见有人打另一个人会怎么办？它既不能袖手旁观，又不能上去伤害那个打人的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余生问到。 张云勇回答到：“阿云会选择第一时间报警，如果遇到警务人员机器人，警务人员机器人也会选择保护弱者，这是警卫局赋予他们的特殊权利和使命。” “如果你们觉得阿云像生命体一样智能和理性，那只能证明我们现在这2019名编程人员的日夜辛苦没有白费，如果出现什么bug，随时可以通过阿云像我们留言反馈” 陈兴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我们的漫画问题怎么解释？”余生问到。 张云勇说“这个问题我刚刚看到了，我们正在为阿云系统做全方位检测，并已经在三分钟之前，电子部开启了对阿云脑电波传输这一可能性的测试和研究立项，相信在一到两天内就能够有结果。” “如果是我们在对阿云不断的优化过程中误打误撞，实现这种功能，那么，我们的时代确实将迎来像你们所说的新的革命，你们作为这项技术的发现者，也将背载入史册。” 余生听完这句话之后，脑子飞快流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咦，这才刚过了不到十分钟，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刚刚一个多小时的议论内容？” “你们不会一直都在监视我们吧？”余生毫不客气地问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第96章 后台监视 “这个……。”当余生问到有关于后台监视问题的时候，看起来性格雷利的张云勇一时之间也踌躇起来。 随即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下了狠心，严肃说到：“如果触犯到众位的隐私，我感到非常抱歉，不过在我们未来之城，所有的科技工作都没有秘密，这是我们科技共享的前提，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如果在工作时间，我们这应该不算监视，即便我们将你们刚刚的会议讨论在未来之城电视上进行直播，也不会触犯我们未来之城的任何法律。这就是未来之城科技共享的魅力。” 然后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又说：“讲实话，城里最近不大太平，从昨天恩特朗博士的死亡事件中大家也能体会得到，最近警卫局那边派了众多人力过来在我们这观察阿云后台，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也是对大家安全的一种保障。” “我有几个问题可以问一下吗？”余生问到。 因为余生知道刘静秋现在正在受到阿云的监控，所以有些问题他还是想搞清楚的。 “你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个余生？”张云勇看着他问到。 余生点点头，不谦虚也不傲慢，语气平淡地说：“是我。” 张云勇像前辈赞赏晚辈那样轻微点了点头：“小子，干劲儿不错，没给我大华夏丢脸，有什么问题，问吧！” 虽然只是赞赏小辈的一句话，但也充分表现出张云勇直爽硬汉的性格和浓浓的爱国情怀，这让余生感觉亲近了许多。 “是。”余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笔直地站在那里，像刚考进大学时候军训那样站了一个军姿出来。 “请问查看阿云后台需要什么样的权限？”余生问了第一个问题。 “这个我刚刚说过，未来之城在工作期间没有秘密，所有人都随时可以到电子科技中心来查看阿云后台。”张云勇说到。 “那想查看别人的生活部分呢？”余生继续追问到。 张云勇回答到：“别人的生活属于个人隐私，除了警卫人员和执政人员之外别人无权查看，并且这些有权限的人想要查看必须向我们提供s级以上人员的查看令，查看令有高级密码核实功能，不可能存在造假情况，也就是说，生活信息被查看时都会有明确的记录，什么人查看的那些镜头那些时段的内容都会被记录在册。” 余生眼神中闪过一次难以察觉的光芒：“那么，你们阿云内部的技术人员呢？” 张云勇对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头，随即答到：“我们只有大约120的重要核心技术人员有能力对其他未开启隐私模式下的人进行随时查看，但他们都是经过心理考试，并且签署过保密协议的。” “再者，他们都是些科学狂人，没有闲工夫去看别人每天都干什么，毫不夸张地说：连自己老婆出轨这种事情他们也懒得拿自己的这项能力来调查的。” 张云勇对自己的手下还是充满信任感的。 “那么，有没有人利用阿云去监视某一个人所有行动的可能性？”余生将问题问得更直接了一些。 张云勇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非常理性地回答到：“目前，只要城里的这个人不在一些特殊死角摘下阿云耳机，通过阿云监视一个人的所有行动是可以实现的，当然这些目前城中的阿云死角少得可怜，而且会随着我们的优化只会越来越少；再者，一般非一定资历的内部人员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死角。” “至于令一个人或者通过阿云来监视一个人，除了高级执政者和警卫局的人下监察令之外，也就只有刚刚你说的我们小部分内部人员能够做到。” “不过你为什么问这些？”余生的问题同样也引起了张云勇的好奇，反抛给余生一个问题。 余生自然不可能回答自己是为了弄清楚刘静秋是被谁在监视这件事。 于是他打着哈哈回答到：“我是个天生的逻辑控，爱钻牛角尖，突然想到我们这‘完美无暇’的阿云系统有没有什么漏洞，于是就想随便问问。” 张云勇自然不是傻子，知道他不可能问这些的原因就是看看阿云的设计有没有漏洞这么简单，既然余生不想说张云勇也没有兴趣再问下去。 张云勇微笑着说：“好，年轻人有探索精神还是好的，思想严谨也是好的。有脑子不动，长着没用！” 众人被他的这句话俏皮话逗得笑了笑，虽然这种俏皮话只有陈兴安这个年龄的“领导”听着有意思，但余生和千叶辉这两个年轻人见人家都乐，自己不乐好像是对大佬不尊重，也就跟着尬笑几声。 “还有什么问题吗？”张云勇问到。 “还……还有一个问题。”有一个问题其实余生正在犹豫要不要问，见张云勇这么问也就下了要问的决定。 “问。”张云勇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阿云有没有直接攻击人的能力？”余生问到。 因为余生还清晰的自己记着自己第一次见到阿云的时候：是许强带着自己坐电梯，阿云直接伸出机械臂将一把手枪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张云勇抿着嘴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有是有的，甚至当时在阿云设计之初，我们为了确保未来之城免于受到个别势力或者国家的干扰，给阿云装上了武器，但那只是为了预防入侵者和制裁这个城市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准备的，只要你不在城里犯罪，阿云就会永远是为你瞻前马后服务的那个阿云。” “这一点，在我张云勇有生之年，都可以向你们保证。” 张云勇这句话用了“有生之年”这个词加以限制，这样的话意思就很明确：我张云勇活着只要活着一天，就能保证一天阿云的使用是安全的。 更潜在的意思是：阿云是有变为杀人武器的可能的，有我在，你们放心，如果我不在了，请你们小心。 余生现在来到这里这几天锻炼下来，脑子贼拉好使，这群城里“老人精”话里的潜在意思余生都能get个八九不离十。 “好，明白了，那我希望我的冬眠技术研究能够早日研究成功，能助您活得更长久一些。”余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到。 “哈哈，好小子，我等着这一天。”张云勇对这个从来不卑不亢的小辈很是喜欢。 “如果再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这次通话就到这吧。”张云勇低下头看看手表说。 陈兴安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云勇突然抬起头来：“对了，小子，你要对阿云后台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电子科技中心来参观，要是觉得你那个什么冬眠技术研究没什么意思，也可以随时加入到我们电子部这边来，不用担心专业知识问题，你其实在生物学上也没什么专业技术，我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岗位的，只要你能来……。” 余生其实只着重听了其中的一句话：你要对阿云后台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电子科技中心来参观！ “老家伙，你当着我的面儿就挖人，有点过分了！”陈兴安嗔怒到。 “老东西，有种来咬我啊？”一直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张云勇竟然在最后冲陈兴安做了个鬼脸。 “啪”屏幕突然变为了黑色，然后慢慢又浮现出阿云那穿着小宇航服在太空中漫游的卡通形象。 众人看着陈兴安一脸的懵。 陈兴安摆摆手：“老相识了，平时也会开个玩笑，不然只搞科研会把人闷坏的。” “余生，作为新上任的冬眠技术研究组组长，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陈兴安迅速将话题扯回到了会议最原来的话题上。 第97章 新实验模式 随着陈兴安的询问，众人重新将目光聚焦余生身上。 “对啊，我现在是组长，我该干点啥？”余生自己也嘟囔着这个问题。 “继续用小猪做实验研究？”雷克建议到。 “上次的数据分析怎么样？实验失败在哪？有结果了吗？”余生直接来了个疑问三连。 雷克和千叶辉同时摇了摇头。 千叶辉说：“温度问题，呼吸问题，心率问题都有问题，但具体的主要问题到底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也就是说‘幸运’死得不明不白唠？”余生问。 “可以这么说。”雷克摊摊手一耸肩回答到。 相对于爱心泛滥的小姑娘千叶辉，雷克算得上说冷酷无情了。 余生想了想然后说到：“那就先放一放吧，我要先了解一些冬眠知识，再细化一下方案，我的朋友莱特尔有个会建立数学模型的朋友叫西蒙，如果可以，我想我们可以将实验数据让他先帮我们变成数学模型演算一下，如果演算结果可行性较高，我们就进行实体实验。这样的话对西蒙数学模型建设技术的提升也有很大帮助，我们也可少花时间可经历来做实验，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少杀死很多小猪。” “我想这种数学模型实验+实体实验相结合的形式是双赢的形式，西蒙如果工作不是超忙的话，会答应我们的。” “只不过前期把我们的冬眠实验搞成数据模式，采集的数据会非常庞大，这可能要花费我们几个月的时间。” 陈兴安听到余生的这个安排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好小子，数学模型实验+实体实验相结合这想法不错，不亏是年轻，脑子就是好使！” 余生笑了笑，说到：“这也不是我想到的，莱特尔的飞碟研究早就开始用数学模型演练实验了。而且我早就听说有些特殊岗位开始使用游戏模拟训练了，比如部队战士，比如宇航员，他们都是可以用游戏模拟来训练的，如果每次都真实演练，有些东西造价太高了。我记得我大爷家的二哥跟我说他们在队部真实演练的话，一个炮弹出去就几万块钱没了。” “未来之城不是最提倡节约的吗？我觉得未来数学实验模拟、游戏实验模拟都是未来实验的一种趋势，它们虽然不能完全代替实体实验，但总归是可以减少一些的。” “虽然我觉得生命就像是一场游戏，但不可以重来。而真正的游戏是可以重来的。” 陈兴安点点头：“这是个好想法，下次会议上我要向上级提议一下，要是有积分的话还是算你头上。” 余生也没客气，点点头。 陈兴安拿出本在自己笔记本上记下了数学实验模拟、游戏实验模拟这两个词汇。 然后他抬起头接着说到：“好，有想法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冬眠技术研究现在就正式交到你手里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或者找许强那边。” 陈兴安又将头转向千叶辉和雷克那边：“你们两个一有听从他的指挥，二要严格监督他的行为，如果发现他把你们往沟里带，及时想我反应情况；要是发现他偷懒，千叶，随时私聊我。” 余生现在头上满是黑线。 陈兴安继续说到：“好，那么下面我要去电子部那边具体看看你们这个‘诡异漫画’的具体情况，如果有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凯文，你也别回家陪女儿了，记住现在是996工作制，细胞研究还得继续进行，可别忘了这也是你留给艾丽最宝贵的财富。” “你们三个主管冬眠技术的就留在你们的实验室里继续搞你们的研究吧，搞研究是个枯燥的活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还有，以后开会到会议室，进实验室要穿实验服，不准像今天这个样子，一会儿你们三也出去，让阿云对实验室进行一次消毒清理。” 陈兴安将所有人的任务安排完之后就和凯文离开了。 …… 三个人按照陈兴安的指示叫来了实验室消毒机器人，机器人正在实验室里进行消毒工作，肯定是花费一些时间的。 三个人在门口外面面面相觑，不知道干啥。 “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千叶辉这个小工作狂率先受不了这种无聊。 雷克摊摊手也表示无奈。 余生看着实验室紧闭的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前一亮：“雷克前辈，以前长生计划废弃的实验室你知道在哪吗？” “当然。”雷克毕竟来了已经十多年了。 “对啊，雷克前辈快带我们去看看吧。”千叶辉也兴奋起来，经余生这么一说，她也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郑前飞那里说过要参观实验室的事情。 “就是些可能进去之后会尘土飞扬的老实验室，没有什么特别的。”雷克说。 “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能在前辈的研究中找到一些灵感。”余生说。 既然余生这么说了，雷克也只好选择在前面带路，因为现在余生是组长。 …… 因为都是在同一个楼层，三个人很快就走到了长生计划以前的实验室前。 “这里有四个实验室，前三个我们可以进去参观，最后一个是s级实验室，我们三个都没有权限能进得去，如果想参观得让陈博士来带路。”雷克指着这挨着的四个实验室说。 然后他又转回身指着另一个实验室，面色兴奋地说：“看，那个就是我以前人体冰冻实验室，一会我想我们可以重点参观一下，里面的设备都还在，我操作起来很熟练。” 余生走到第一个实验室门前，抬头看看上面的门牌提示，门牌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看不大清楚，余生伸手将上面的灰尘抹去，除了门牌号码以外“干眠技术”四个字立刻映入眼帘。 余生说：“阿云开门。” 立刻传来阿云那机械式的声音：“此为a级实验室，正在核实您的身份权限。” “余生先生身份a级，符合权限，实验室正在开启。” 这个门因为有土的原因这个门开的没有那么顺畅，直接卡住了，余生和雷克废了好大力气扯开。 雷克说：“我刚来这的时候实验室还不是这种电子门，是后来有了阿云系统之后，统一整改的换上的，这种门虽然密封性好，智能化高，但也太娇贵，灰尘太多就容易卡住。” 余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啊。” 然后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尘封多年的干眠实验室。 令他震撼不已。 第98章 水虫熊疯想 待开门后的尘埃落尽，干眠实验室的景象呈现了出来。 尘土、干燥、闷热是余生对这个实验室的第一印象。 余生一只脚踏进门去在地上踩下有半厘米厚的脚印，这证明这里的灰尘积累了半厘米之厚。 “咳咳，雷克前辈，这里有几十年没人来了吧？”余生一进去就被灰尘呛得咳嗽，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边问到。 雷克不慌不忙地从上衣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丝巾捂住自己的口鼻，说到：“没有几十年，只有十几年没人来过而已，进去你就知道了。” 三个人遮挡着自己的口鼻走进了这个尘封了十几年的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的面积很大，应该有三间屋子，第一间屋子是资料室，三面墙书架上放满了书籍，其中有一面墙前放着一张桌子，墙上贴满了一张一张中英文的干眠相关资料、理论构思图、相关化学方程图、干眠装置构思图等资料。 余生好奇地一张一张看过去，虽然上面有尘土，但因为在墙上，尘土并没有地上的那么厚，所以还是能看清大体意思的。 最左边是关于水熊虫的资料，画满了水熊虫的身体结构图，水熊虫的历史研究历史资料和一些刘树龙实验记录的重点数据记录。 其中水熊虫的历史研究资料是这样的： 水熊体型极小，最小只有50微米，而最大的则有1.4毫米，必须用显微镜才能看清，身体表层覆盖着一层水膜，该水膜用于避免身体干燥，同时可呼吸水膜中的氧气。 水熊是地球上已知生命力最强的生物，可以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条件下在外太空生存，在喜马拉雅山脉6000m以上，曾在5546米处发现过、温泉、南极和深海4000m以下都能生存。 据实验研究：水熊虫在-200c下它们可活若干天，-272c和181c均可存活2分钟；在5700戈瑞强度的放射线下也可生存；还可以承受600兆帕斯卡的巨大压力；而且在真空中都不会死亡。 从水熊虫的化石可知道，这一物种早在5亿年前的寒武纪就存在了。 …… 关于水熊虫实验资料记录是这样的： 水熊虫具有全部四种隐生性（即低温隐生、变渗隐生、缺氧隐生、低湿隐生），能够在恶劣环境下停止所有新陈代谢。 1、低温隐生 将它泡在-200°c的液态空气里泡了20个月，在-253°c的液态氮里泡了26小时，-272°c的液态氦泡8小时。结果，在之后，水熊虫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复活”。 一些极地鱼类物种会分泌防冻蛋白，自己体内不结冰。但水熊虫似乎允许体内结冰仍旧能够复活，也许它能够自我修复。 2、变渗隐生 变渗隐生还没有很好的被观察到，变渗隐生是因为环境的渗透压升高引起的。它在0.4%的盐溶液中仍然能活动。在15%的盐溶液中它会在9秒之内进入小桶状态。 3、缺氧隐生 缺氧状态下，开始的时候它先收缩，但后来就会伸展到最大状态，同时也是窒息状态，而且它们已没有能力排出进入体内的水分。一些种类能在缺氧状态下存活五天。缺氧隐生时它的新陈代谢状态尚不明确。 4、低湿隐生 在周边液体被稀释甚至低于体液浓度时，它就会蜷缩成桶状。背侧的甲片会层叠在一起，甲片之间的弹性角质层会收缩。进入所谓的“小桶状态”。在“小桶状态”下，它们的新陈代谢速度会降低到原来的0.01%。 缓步动物能渡过缺水期有前提，就是该过程是缓慢进行的而且空气湿度不能太低。干燥过程太快，它就没有时间去收缩。作违背该前提的实验，可以观察到缓步动物紧压在地表，很难复苏。 在这段文字的空白的地方用红笔写着一句中文： 所以，我们在进行干眠实验的时候，干燥速度的掌握会是实验的一个关键因素。 毫无疑问，那一定是干眠项目的组长刘龙树写的。 从那潦草而深刻的笔记中甚至可以体会到他当时书写时的兴奋状态。 …… 高温试验： “小桶状态”下的水熊虫可在125°c的水中存活数分钟，在151°c水中“煮”了15分钟的水熊依然“复活”。 一些生物会分泌一种叫做“海藻糖”的物质，海藻糖会在细胞内形成一种玻璃状物体，来稳定蛋白等重要物质。他可以控制水分子在高温下膨胀（细胞中水分子高度膨胀是致命的）。 水熊虫或许也有分泌类似房水分子高温下膨胀的物质。 太空实验： 因为水熊虫具备上述的这些隐生能力，有科学家对它进行过太空试验： 经过10天暴露在辐射、真空及低温的条件下，结果发现，三个小斑熊虫样本却未受影响。恢复到适宜状态后，它们可排卵，并可脱壳成活。 下面开始是刘龙树用红笔写的一段字迹: 每次试验之后看到水熊虫“复活”的时候我都会感到无比的振奋，如果干眠技术能够成功，我们所有人能够像水熊虫能够失去水分，变成人干一样的隐生状态，那样我们将随时跨越时间的长海，到达彼岸的未来。 那时候我们可以不借用飞船就可以在太空中遨游，虽然可能并没有生命意识，但太空将会变成我们干眠体的海洋。 当我们地球母亲的资源不足以喂活那么多孩子的时候，多余的孩子就可以进入干眠状态，可能躺在，会在一个小干眠仓里，然后被我们的宇宙飞船带上太空，撒满所有的星系。那时候太空将变为海洋，干眠仓里的我们将变成在“海洋”中漂动的鱼，只要我们能够不停的繁衍，我们的在宇宙中的鱼群会越来越多，他们会随意自由的飘荡在宇宙中，飘荡在火星周围，飘荡在奥尔特星云中，甚至飘荡到半人马座中去……如果有幸落在一个类地行星上，我们将又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生命世界。 余生将这段话念了出来，阿云将它翻译到雷克和千叶辉的耳朵里。 三个人想象着人类像鱼群一样在太空中飘荡的场景，心中有些震撼；不过在心中产生更多的是质疑。 这里面有太多的漏洞。 “刘龙树前辈写的吗？”千叶辉问。 “是的，我想是水熊虫的能力让这位前辈对干眠产生了过度的高估，即便是干眠技术成功，也不代表着能在太空中隐生到永远。”余生说。 雷克说：“哦，这句话能够看得出当时他是有多么疯狂。当时我听他亲口说过这件事：如果干眠技术成功之后，我们人类可以在地球上迅速繁衍，然后一旦到了四五十左右失去繁衍能力就要被做成干眠体，被发射到太空里去。而且是随着我们宇航能力的发展，由近及远的‘撒播我们人类生命的种子’。” “当时我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如果有一天一个干眠体从太空上掉回到地球来，我看着那个跟葡萄干一样的人体是我的父亲，我想我会直接崩溃掉。所以我对他的这些发言印象非常深刻。” “当时部里面将他这个想法戏称之为‘水熊虫疯想’。” …… 三个人看了一会墙上的其他资料，都是些研究细胞脱水的示意图，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液体等渗原理脱水，一个是利用外部干燥高温环境脱水；后者的资料更多一些，还有些埃及金字塔干燥原理分析的资料。想必是那种“腌咸菜”的方法行不通。 余生轻轻拉开了另一间屋子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吓了一大跳。 第99章 刘家疯二代 “我靠！”余生打开门那一瞬间直接爆出了粗口。 一个干瘪的人正在里面的黑暗中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种狰狞诡异的眼神像极了盗墓小说里的僵尸。 后面的千叶辉也是吓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用怕。”雷克打了个响指，里面的灯一个一个亮了起来。 余生这才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张着嘴说不话来。 随着里面的灯一盏一盏打开，一个一个透明玻璃的真空罐子便亮了起来，这些罐子大小不一，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动物干尸： 一只曾经湿乎乎的青蛙，现在变成了一只有绿色皮包着骨头的肉干； 一只猫两只爪子死死地按在玻璃罩壁上，透过灯光的照射，能够清晰地看见玻璃罩内壁上一条一条杂乱无章的抓痕，可以想象它当时的在里面的疯狂。 一只大蛇盘在一个玻璃罐子里，能够透过它现在已经风干破裂的蛇皮看到里面蛇骨。 更夸张的是，有一只小牛犊，侧躺在一个大玻璃罩内，现在变成了牛肉干。 …… 这里有的玻璃罐很小，里面有些干了的虫子；有的玻璃罐很大，里面甚至装了鳄鱼…… 而在一排一排的玻璃罐中间，正冲着门的位置有个玻璃罐，里面装了一个人，就是余生刚刚拉开门第一个看到那个人。 他的整个身子贴在罐壁之上，看姿势应该是当时瘫在了上面。 干瘪的皮肤像一张发黄的蜡纸，那空洞的眼睛中似乎还带着当时绝望和不甘。 “这……这tm是人吗？”余生嘴巴有些发颤地说。 他虽然在大学是学生物学的，那些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动物标本，甚至人体器官标本实验室也是经常去，甚至和医学部联合解剖过人体，但是见到这些面色狰狞的干尸还是吓得有些魂不附体。 更不要说现在的千叶辉已经退后好几步跑出了门去，小心翼翼地往里探着脑袋。 雷克显然已经是个过来人，第一个迈了进去当起了导游和解说：“没事的，你们就当这里是个动物标本展示馆好了，说不定在几百年之后，我们地球上这些动物都灭绝了，这个实验室会变成很火的教育展厅。有个老师会带着一群排着整整齐齐小队伍小学生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开参观这些史前生物。” 雷克走到那个装着人的玻璃罐前，像依着电线杆摆动作拍照一样，悠闲地倚在上面：“至于刘龙树这个疯子，当时候也可以说成这场伟大史前动物标本的制造者，人们为了纪念他，在他去世之后，将他做成了这个样子。” “他……他为什么这么做？”余生很是不解地问。 雷克无奈地摊了摊手：“谁知道呢？在这里的刘家三代都是疯子，刘龙树就是刘家的疯二代。” “它们是怎么变干的？”余生也走了进来，看着灯光下那一个又一个玻璃罐中干瘪的生物问到。 千叶辉此刻壮着胆子也走了进来，她现在的心理就跟女生看鬼片一样，想看又不敢看，但最终还是选择眯着眼睛看一看。 她一只手死死抓着余生的胳膊不敢松开，余生甚至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 雷克一边在前面引路带着这两个小辈参观，一边为他俩介绍起干眠实验研究的经过：“一开始做干眠实验的时候我还没来这，听说是用液体利用等渗原理进行脱水，但实验很快就失败了，因为这无法掌握：生物体表面可能已经脱水了，但里面还没有一丝变化，等着里面脱水了，外面就已经渗入了新的液体。” “这就像烙一个很厚的大饼，外面好了里面还没熟，等里面熟了，外面就已经焦了。” “后来就是干燥脱水法，一开始这里不是这个样子，这个实验室里就像是个金字塔内部，里面堆满了干燥的沙土，然后四周和顶上都是用来加热的‘石壁’，进到里面的感觉就和蒸桑拿一样，你的汗水会不听使唤地不停往外流，直到你流干为止。” “哦，这也是因为这里会有这么多灰尘的原因，肯定是当时清理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后来因为干燥，变成了尘埃，经过十几年之后，成了现在半厘米厚的积灰。” “那改进之后成……怎么样？”余生本来想问“改进之后成功了没有？”这个没有成功的结果过于显然，就改了问法。 “这样同样存在‘外焦里嫩’的问题：蒸发太快就意味着温度升高，人可能像包子一样被蒸熟；蒸太慢，时间太长，人可能在干眠之前，先被饿死了。” “不过这只是针对大型动物这种情况还比较严重，干眠方法改进之后，对于昆虫和一些小动物这种情况就大幅度降低了。” “再后来就改用这种真空玻璃罐抽取法进行干眠。”雷克敲了敲其中一个玻璃罐说。 “真空玻璃罐抽取法？”千叶辉表示对这个名词非常感兴趣。 雷克挑了挑眉毛说：“这个其实很简单，如果我们想用干燥高温的环境来蒸干我们身体中水分，那么随着我们汗液的排出，我们原本干燥的空气就会变得湿润，也就没那么干燥了，随着空气中水分子越来越多，我们体内水分子向外排放也就也来越困难。这就像往水里加盐，一开始会溶解很快，但随着水里盐的饱和度越来越高，盐的溶解会越来越慢，直到最终饱和不再溶解。” “而这个玻璃罐装置，它能够随时将空气中的水分抽取掉，会让空气一直保持干燥的状态，这样身体干化的速度会高出很多倍。而且在最后，整个玻璃罐还可以将多余的氧气给抽走，所以我们可以称之为‘真空保鲜状态’。” “当然也并非绝对的真空，不然玻璃罐中也不会还有空间，里面还是有点气体的，因为刘教授以为干眠时候的隐生状态还是需要一点气体的，就像是更深度的冬眠一样，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生命特征，说不定隔个三五天还能呼吸一次。” “但事实证明他就像做葡萄干一样，变成了肉干，就是在水里再泡开也是一堆恶心的烂肉，根本不可能复活。”雷克指了指一个罐子里的老鼠干说。 说得两人直恶心。 余生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实验有个脑残都会想到的大漏洞。” “什么大漏洞？”千叶辉问到。 余生说：“为什么在还没有研究出怎么将这些弄动物成干之后的复活方法，就将这些动物，还有他自己‘干眠’了？” “这就好像还不知道汽车什么油门什么是刹车自己一个人就把它开上高速一样，这不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吗？” 雷克摊了摊手说：“要么说这里的刘家三代都是疯子。” “后来我们猜测：可能是因为刘龙树长期处在这种干燥闷热的实验环境中，造成他冲动易怒的脾气，从经常虐待他的儿子就可以看得出他有这种性格。再加上他自己内心要强，看着别人在会议上滔滔不绝地汇报自己的成果，而自己什么十几年都是研究水熊虫的那些结果，心理上产生了巨大变化。” “后来做出这样冲动而有些……残暴的举动，也是符合逻辑的。” “所以后来我们未来之城非常重视科学家的心理状态，有了像凯文妻子那样的顶级心理学专家。” “那你们也就任凭他这么胡搞？不管管他？”余生问。 “那时候未来之城有条脑残法律：不得干涉其他科学工作非伤害他人性质的实验行为。” “所以很多疯狂的科学家会拿自己身体做实验，导致自己死亡。” 余生闻听此言，想象着那些拿自己做实验的科学疯子，身子不由得一颤：“那……那现在这条法律改了吗？” “八年前就改了。”雷克说。 “改成了什么？”千叶辉问。 雷克笑笑说。“不得干涉其他科学工作非伤害他人以及自身性质的实验行为。加了‘以及自身’这个词汇。” “也就是说如果组长你想要自身式实验，我们是有权阻止你的。” “好，我知道了，我们去参观下一个刘锦夏前辈的实验室吧。”余生开始拉着千叶辉往外走去。 “哦，那个刘家疯三代的实验室……”雷克扶着自己额头说。 第100章 刘锦夏的实验室 三人走出了刘龙树的干眠实验室，余生和雷克用力将门推紧，这个“刘家疯二代”的水熊虫幻想将继续在这个实验里封尘。 “你们觉得它们还有没有被复活的可能性？”余生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两个人毫不吝啬自己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你见过葡萄干重新变回水葡萄吗？”千叶辉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看法。 “虽然我想所想象的未来科技会像奇幻小说里那样充满魔幻，无所不能，但是我依然不认为千年之后人们就能把这些肉干重新变为活物。”阿德·雷克耸了耸肩说到。 余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觉得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另两个人用摇头表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哎，你们看过一部叫《侏罗纪公园》的电影没有？1997年刚上映了第二部，着名导演斯皮尔伯格的佳作。”余生问到。 “当然看过。”雷克说。 千叶辉眼珠转了转，随即说到：“你是说像电影里那样：从这些干尸身上提取dna，然后重新作出一个胚胎细胞，再孕育出一个基因一样的复刻版出来？” 余生点了点头。 雷克想了想：“那也不算是复活，更像是克隆，即便我们能用刘龙树的dna造出另外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刘龙树，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刘龙树。” “我听过有个很有意思的哲学问题，说有一艘船，一直在海上航行，部件一直在换，当船上的所有部件都是换过的，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搜吗?”雷克问到。 “当然不是。”千叶辉回答。 “但它还是处在原来的空间维度和时间维度中，位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雷克说。 “这个问题可以换一种说法：如果未来我们的生物科技能够克隆器官，我们把你全部的器官，全部的细胞全部更换一遍，你还原来的你吗？”余生问千叶辉。 千叶辉翻着白眼想了想，露出一个无奈地微笑：“不知道呀。” …… 三个人边走边说很快走到了另一个实验室门前。 余生看了看门牌，“生命电子化实验室”几个字赫然写在上面。 余生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听完阿尔曼讲的那些关于刘锦夏的故事之后更加坚定了他想要参观这间实验室的想法，他十分想知道这样一个科学神才实验室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其实这三个废弃的实验室中，余生是将刘锦夏的实验室参观是放在了心中首要位置的。 所以他才会在打算可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 “哦，参观这个实验室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进去。”雷克突然打断了余生要开门的想法。 余生和千叶辉用很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看看我们身上这些尘土，这样的状态按道理说是不允许进入任何一间实验室的，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换上实验室工作服。”雷克指着三人身上刚刚在上一个实验室里沾满土的衣服严肃说到。 余生翻了翻白眼：“雷克前辈，刚刚参加上一个实验室的时候您怎么不这样说？您不会也是刘锦夏前辈的粉丝吧？是不是我们在参观他的实验室之前还得沐浴更衣？” 雷克很是严肃地说到：“沐浴倒是不用，洗洗手洗洗脸就可以了，更衣还会要的。” “可即便我们换上干净的衣服，进去之后还是会被十几年的尘土弄脏啊？”千叶辉也是十分不理解地问到。 “千叶，这不是不干净的问题，这是一种科学的仪式感。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即便我不怎么喜欢吃月饼，但是每年中秋节都得要有，这是生活的仪式感。”余生说。 “就像情侣之前每到纪念日都要互赠礼物那样？”千叶辉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儿。 “哦，不，你们不用瞎猜了，我只能告诉你们，刘锦夏的实验室和其他的实验室不一样，我们必须换上干净的实验服，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的。”雷克皱着眉头态度非常坚决地说。 “好好好，我们马上去换实验服。”余生对这位刘锦夏的忠实粉儿也深感无奈。 三个只得走到这层楼的更衣室，洗了洗满面灰尘，换上了严紧的实验服。 当然，男女更衣室是分开的，男更衣室大一些，女更衣室小一些，这也说明目前科学界里还是男多女少的局面。 …… 三人重新来到刘锦夏的实验室门前，雷克亲自检查了二人服装的整洁程度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余生白了他一眼，心里想：我这次算知道什么叫‘脑残粉儿’了，科学家也能变脑残，穿得再干净，进入十几年没人进的屋子里还不是搞一身灰？ “嗡”实验室的门就在雷克的指示下打开了，门开得很轻松，丝毫没有刚刚实验室那扇门的因为进了灰尘而产生的卡顿感。 余生迫不及待地往里看去。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到达了未来。 整个实验室看上去像是出自某个科幻电影里的里面的未来实验室，墙是银白色的金属板拼接的而成，那飞船规律的拼接图形充满的机甲的感觉，整个室内用这种金属板规制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走进去像是在一个金属罐里面。 墙上有一出是个大电子屏幕，下面有个工作台，工作台上足足有上千个按钮，整个像个宇宙飞船的驾驶室一样。 靠墙的周围有弧形的沙发，上面的线纹很独特，像电路板上的纹路。 而在整个实验室的中央有个玻璃罩，玻璃罩里面有一张黑色的椅子，椅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头发”。 想必那就是郑前飞口中所说的那些插进人身体里面的“灵魂提取”设备。 …… 雷克说的没有错，进到这里是是该穿上干净的衣服才行，因为这里和刚才的实验室完全不一样，这里纤尘不染，一切东西都像是昨天刚运到这里组装起来的一样的干净。 余生将手指在一张银白色的金属桌子上抹了一把，仔细放在眼前观察了一番，没有发发现一点儿灰尘。 “雷克前辈你确定这里十几年没有人来过了吗？”余生表示十分怀疑的地问。 “应该是。” 雷克知道这里会比刚才的实验室要干净很多，因为这里实验没有用过沙土，这里的密闭性也更强一些，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干净，这让他也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每天都有人进来打扫，所以他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说了“应该是”这三个字。 “也许静秋姐姐经常来打扫也说不定。”千叶辉说。 余生点点头：“有可能。” 雷克摇摇头，说：“刘静秋是不会来这的，她每次走路都躲着这边走，离这边近了都会痛苦的流眼泪，说出来有点儿夸张。有一次我们一起经过这，刘静秋突然就坐在地上哭起来，而且是浑身都抽搐的哭，我第一次见有人那么哭。” 难道是阿尔曼主任经常来？余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 这里和刘龙树实验室相同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地方墙是放资料用的，有一张金属桌子靠着墙放在那，不过这些资料没有纸质的，全是一个个电脑的硬盘。 余生知道：这半张桌面的硬盘里面的资料内容，比得多一个小型图书馆里的图书。 剩下的那半张桌子上放着四台电脑。 这张墙上没有稿纸和资料，而是挂着两幅装饰性的画：梵高的《星空》和毕加索的《呐喊》。 “刘锦夏前辈还喜欢抽象艺术？”余生问到。 “不，他只是喜欢这两幅画，他说《星空》不是星空，是扭曲的多维空间；他说《呐喊》不是呐喊，是灵魂在出窍之前。”雷克回忆着当时刘锦夏的样子说。 第101章 情景再现 “《星空》不是星空，是扭曲的多维空间；《呐喊》不是呐喊，是灵魂在出窍之前。”余生看着那两幅装饰画念叨着这句话。 然后他指着这两幅画说：“这《星空》扭曲是扭曲了一些，有哪门子的多维空间？这《呐喊》倒是真有点像灵魂出窍之前，再画出过重影来，指定有灵魂出窍的感觉。” “雷克前辈，当时刘锦夏前辈为什么这样理解这两幅画呢？”千叶辉问到。 雷克奈地说：“当时他没有多做解释。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艺术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这好像和科学无关。” “可能这两幅画能够给刘锦夏带来不一样的期许感吧！反正我感觉艺术和神学有些类似，都是人们想要的，科学给不了的东西。” “人们想要的，科学给不了的？”余生嘟囔了一句雷克刚刚所说的这句话感觉非常有意思，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雷克前辈，这里为什么要用金属墙修建成这个圆形呢？”千叶辉好奇地问到。 雷克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刘锦夏说这些是为了防止‘灵魂逃离’。” “防止‘灵魂逃离’？”余生惊讶地问到。 雷克解释到：“刘锦夏当时所理解的‘灵魂’是一种量子态的波状物，它存在于我们的身体中，主宰我们的思想。所以，用这种钛合金‘罩子’来防止‘剥离灵魂’之后，灵魂会逃逸。” “钛合金？”余生自然听说过这是宇宙飞船才舍得用的材料，钛合金因具有强度高、耐蚀性好、耐热性高等特点，尤其是在90年代，这种材料简直堪比黄金啊！这里居然整间屋子都是？” “是的，本来其实用铝合金也是可以的，但是铝合金防腐蚀性太弱，为了试验能够进行的更长久就选择了钛合金，而且是当时刚上任的生物科技部主任路易斯·阿尔曼亲自批准的。只可惜试验也就两年就发生了那样令人沮丧的意外。”雷克解释说。 “阿尔曼主任还真是宠他啊！”余生感叹到。 雷克点点头：“如果刘锦夏精神正常，我想确实是至少当时无人能比的天才，值得被任何人宠信。你们看看这间实验室就知道了，这完全说他一个人的构思，看起来像现在科幻电影里的一样，超越了当时的思想至少20年。” “这样的钛合金‘罩子’怎么能够防止‘灵魂逃逸’呢？”千叶辉想了已经好一会儿了没有想明白这个事情。 “哦，我刚刚说过，刘锦夏那个家伙觉得灵魂可能是一种量子态的波状物，其实也就是类似于信号电磁波，而金属的致密性能够有效的阻隔这种信号的传播，就像一个手机，你用一个金属碗将它扣在桌子上，然后给它打电话，你会发现是打不通的，因为那个金属碗会屏蔽掉信号。”雷克解释说。 余生说：“这种原理就像我们中国的高考，为了方式作弊，可以用一种装置干扰信号。” 余生又接着问到：“这也是他想到的？” 余生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觉得一个顶级的生物学家，才20级岁不应该同时还精通别的类目的科学知识，毕竟人学习的时间是有限的，刘锦夏啥都能想到也太逆天了。 雷克翻了翻眼睛仔细想了一下：“这个我不清楚，可能是他，也可能是费力克斯。” “研究机械宇航服的那个费力克斯？”余生好像在银河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听莱特尔说起过这个名字。 “是的，就是那个家伙，看到这里四台电脑了吗？第一个是刘锦夏的；第二个是费力克斯的；第三个是郑前飞；第四个是整理材料和备用的，做为长生计划总秘书的刘静秋当时经常坐在那里。”雷克指着那四台电脑说。 “也就是说当时费力克斯也是这个研究小组的主要成员之一？”余生问到。 “当然，这个项目的名称叫《生命电子化》，而费力克斯是当时最好的电子技术方面和机械工程方面的专家，可以说没有之一，包括现在在电子方面也没有人能够和他比肩。我想那天银河会议上你们也看到了，那装着‘类神经驱动装置’的机械宇航服，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设计出那样的杰作。”雷克在提到费力克斯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 “也就是说，当时两个天才属于互利共赢的合作状态？一个有丰富的生物学知识，需要一个电子技术的强者来帮他实现生命体的电子化；一个是有超强的电子技术，需要一个生物学专家来帮他实现电子机械的生命化？”余生推测说到。 雷克点点头说：“是的，本来这个项目是上级不予批准的项目，但是刘锦夏邀请了费力克斯的加入，就大不一样了，这是个双向的技术研究：一个是生命电子化，一个是电子生命，两个项目的就像说从山的两头同时打一个隧道，只要两边能对上，就意味着这条隧道的成功。” “虽然最终项目没有像他们两人想象的那么成功，但是费力克斯还是受到了不少的启发，研究出了‘类神经驱动装置’的机械服，实现了这场实验的价值，这也是这场实验研究所能看到的最好结果。” 余生看着实验室玻璃罩里那把有些焦糊的椅子和后面所连接的那个黑色机甲怔怔出神。 “我……我现在能打开电脑看一看吗？”余生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地问到。 “哦，当然，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先打开电子屏看一看，为了纪念刘锦夏，生物部那边剪辑了一些他们工作中的视频。”雷克说着按开了工作台上的几个按钮。 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八年之前他们工作的画面，因为是通过顶上的角落里的摄像镜头拍的，所以画面是一个偏俯视的角度对当时的情形进行情景再现。 “这个视频很长，我们还是坐在来看吧。”雷克说。 …… 第一个镜头： “嗨，郑前飞，你是个人体学专家，你需要让我们知道人体的神经系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费力克斯拍着郑前飞的肩头说。 “是的，郑哥，我觉得我们可以从神经上寻找到生命数据。”刘锦夏说。 他那时候依旧很瘦很苍白，但精神很好，看得出在郑前飞的治疗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郑前飞摊了摊双手开始操作着自己那台电脑为他们讲解起来…… …… 第二个镜头： “哦，你们快来……快来看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三个人围在一个用黑布蒙起来比人还高的物体前，费力克斯指着这个物体十分兴奋地说。 “难道是‘灵魂存储器’做出来了？”刘锦夏猜测说到。 “老伙计，你这人真没意思，你应该假装猜不到才对。”费力克斯有些沮丧地说。 随即他眼睛又亮起来：“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你们不可能猜到我将它做成了什么样子。” 郑前飞没有多叨叨，一把就把那黑布扯了下来。 一个一人多高“黑色机甲战士”就在镜头里出现了。 刘锦夏和郑前飞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费力克斯露出了十分得意的表情。 “它不仅仅可以存储‘灵魂’，它还可以让‘灵魂’在此重生！”费力克斯夸张地大声说到。 第102章 提取过程 刘锦夏和郑前飞在看到“黑色机甲战士”的那一刻也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两人抚摸着那个机甲说不出话来，费力克斯则抱着膀站在旁边一脸的得意神情。 “你是说，这里面不仅运用储存系统，还有类似人体神经的处理和命令系统？”郑前飞举着手抚摸着机甲脖颈处隐约露出的那密密麻麻线路问到。 “是的，是的，我之所有没有如期交付你们想要的‘灵魂储存器’，就是用这逾期的两个月给你们带来这个惊喜。”费力克斯张开双臂说到。 两个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抱，将他拥倒在地上，挠他腋下的痒痒肉，三个人都笑得十分开心，像刚断奶的孩子一样。 余生、雷克和千叶辉看到这也受到感染，露出感同身受的喜悦微笑。 镜头再次切换，变成了三个人争吵的画面： “不，不，不，锦夏，你不可以这样做，我想我们还是用猴子或者猩猩就可以，我不允许你在那么做了。”费力克斯用粗壮的大手死死抓着刘锦夏一只瘦弱的胳膊，神情激动地说。 “我用尽毕生所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治好，你还要像以前乱来？”郑前飞也死死地抓着他另一只胳膊说到。 “你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些所有的前期数据显示都和我们的推论是相吻合的，甚至在那个猴子每次作为‘灵魂抽取’实验之后，那个猴子的智商都会迅速降低，这是确实部分灵魂该有的结果；并且，每次实验之后，重量就会减少十几克，那就是灵魂的重量！”刘锦夏瞪着眼睛兴奋地说到。 “别瞎扯，谁被这么多针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扎进去都会被吓痴呆；那些丢失的十几克重量很有可能就是在紧张和疼痛中消耗的能量，还有可能是拔那些针的时候带下来一些血肉。刘锦夏，你tm是个科学家，你清醒一点！”郑前方看着刘锦夏直接骂到。 “不，不是这样的，用猴子实验永远得不到实验中最真实的感受，必须用人实验，你们也都应看到了，昨天实验的时候，后面那个机甲的胳膊已经动了起来，跟着猴子的动作动了起来，动作具有高度一致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的实验已经成功了，现在就差第一个体验者去真实体验一下，我们就能够宣告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这件事，我们用科学证明了它的存在，并且我们将它提取了出来。”刘锦夏激动地说。 “昨天的一次实验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我在设计那个机甲的时候，里面加了我所理解的‘类神经驱动装置’，可能只是某种电流‘刺激’到了它，让它的处理程序运作了起来，所以才会动起来，而且只是一条胳膊，其他地方没有动，而且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检查这条胳膊的‘神经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 “还有，锦夏你听着，昨天实验中那条胳膊的动作和猴子的动作一致性只有56.8%，连60分及格都没有达到，并没没有你说的的那么一致，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费力克斯没有急躁，理性分析了一波。 刘锦夏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费力克斯，你说的对，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你可以将昨天的动作的相似度对比中间的时差调到6.45秒再看看。” 费力克斯松开刘锦夏的手，去那个操作台上操作了一番，大屏幕上显示出两幅画面来。一幅是椅子上的画面：一只浑身被插满“灵魂提取针”猴子腹部被绑带固定在椅子上， 它好像早已经疼晕了过去，眼睛无神，身体一动不动，只有胸前大幅度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在大口地呼吸中。 一幅是椅子后面那个黑色机甲的画面：椅子上所有的“灵魂提取针”相连的细线头都在椅子后面汇聚在一起，合起来足有碗口那么粗。这些线直接连接到黑色机甲打开的肚子里面，那个机甲肚子上黑漆漆的大口子里泛着一丝蓝光像个吞噬灵魂的地域之门。 “生命体指标，ok！”在这两幅之外传来当时郑前飞的声音。 “未来战士数据，ok！”费力克斯当时很是兴奋，他口中所说的机甲战士自然是指得那个负责“接受灵魂”的黑色机甲。 “生命之魂提取装置，1241号bug已经修复，目前是数据运行，ok。”刘锦夏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是严肃。 他所说的“生命之魂提取装置”自然是指得那把带有上千条线的神秘椅子。 三个人现在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好，各部门准备，生命电子化第1992次试验在倒数10秒后开始。”费力克斯大声呼喊着。 虽然只有三个人，费力克斯还是称之为“各部门”；虽然倒数3秒其实就可以开始，费力克斯还是要坚持倒数10秒，这在他眼里是实验的仪式感。 从他为那个“生命数据化接收器”取名为“未来战士”这件事也能看得出他继承了俄罗斯人富有浪漫主义的幽默性格。 “10” “9” “8” …… 随着屏幕中的屏幕中传来倒计时的倒数，仿佛下一秒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余生和千叶辉也都紧张起来，千叶辉抓着余生胳膊的手开始用力；余生变得开始龇牙咧嘴。 她自从银河会议上抓着余生的胳膊从血肉模糊的恩特朗博士走过去之后，就养成了抓余生胳膊的这个习惯。 “3” “2” “1” “0” “开始！” 随着费力克斯一声令下，三人各自打开了某些开关按钮，并迅速操作起来。 下面主要是刘锦夏的声音 “开关已打开。” “提取强度开始提升。” “提升至10。” “生命体数据没有发生变化。”郑前飞回应。 “现在提升至20。”刘锦夏说。 “生命体开始苏醒。”郑前飞回应。 实验现场充满紧张感，这让现在正在观看这段视频的余生和千叶辉也都跟着紧着起来。 克雷因为早已经看过，虽然紧张感没有那么强烈，但是依旧瞪圆了双眼等着后面的“剧情”发展，就像看过一场非常精彩的电影，再看一次时仍然带着的那种兴奋， “提升至27。” “生命体脑电波开始反应。” 画面中，那个猴子醒了，他浑身有些抽搐，就像是正在被电击一样。 “未来战士开始出现数据，再加大强度。”费力克斯说。 “强度提升至30。” 这次不用郑前飞再说，就能看到只猴子吱哇乱叫着挥动起双臂来。 “再加！”费力克斯看着自己眼前小屏幕上的各种跳动的数据说。 “强度提升至36。” “有了！”费力克斯看到一个小屏幕上一直很平稳的电子曲线突然起了一个大波之后兴奋地叫到。 然后第第二幅画面中的黑色机甲，右边手臂动了。 第103章 没有成功 随后黑色机甲的右手臂就一直动了起来，有时候和猴子的手臂动作一致，有时候又不一致，有些杂乱无序的感觉。 这就是刚刚费力克刚刚所说的机甲胳膊的动作和猴子的动作一致性只有56.8%，连60分及格都没有达到。 这里是费力克斯判断机甲运动可能电流引起里面“神经装置”反应，产生了错误的原因，而和“灵魂相连”这种推断没有任何联系。 而他现在正按照刚刚刘锦夏刚刚所说的：将两个画面的时差调到6.45秒，猴子画面在前，机甲画面在后。 然后，屏幕画面中的费力克斯和郑前飞呆住了，画面外的余生和千叶辉也呆住了。 唯一没有被震惊到发呆的只有画面的早已经发现这一切的刘锦夏，和画面外早已经看过这一切的阿德·雷克。 因为费力克斯和郑前飞所看到的画面中，那个黑色机甲右手臂的动作和猴子的动作竟然是出奇的一致，只有猴子表现出轻微动作时，机械臂不会跟着动，只要猴子的动作一强烈，机械臂就会“如影随形。” “我……我们成功了？”费力克斯惊叫着跳了起来。 然后他抓着旁边郑前飞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看见了吗？前飞？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欧耶！我们成功了。”他又迅速转身将瘦弱的刘锦夏像抱孩子一样直接抱了起来，在那里幸福地转着圈圈。 余生和千叶辉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喜悦笑容，他们虽然只是在看一段录像，但是一直都随着录像中三人的情绪的变化而变化。 “后面的一段内容会令人很不愉快。”雷克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开始“剧透”一下。 千叶辉直接将右手的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雷克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科学有时候就是要伴随着巨大的牺牲的。”雷克还是忍不住提醒到。 “雷克前辈，‘剧透’不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习惯。”余生说到。 “好吧，我的组长大人。”雷克无奈地摊摊手说到。 而两个人的视线每次离开电子屏幕上的画面从不会超过一秒。 画面中三个人的记录视频一直都在继续： 郑前飞反射弧似乎慢一些，在费力克斯抱着刘锦夏幸福转圈圈的时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他也兴奋地叫出了声：“成功了，成功了，哈哈！我们真的成功了！这个世界还真tm有灵魂！我tm以前的医学都白学了，草！明天我要吸烟、喝酒、烫头！” “我们还没有成功。”刘锦夏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欢乐。 两个人停下了正在庆幸的动作，看着他。 “我们……还……没有……成功。”刘锦夏近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到。 费力克斯摇着自己的头说：“不，我们……我们已经将生命体和生命数据储存器连在一起了啊，虽然现在只是一条胳膊，但是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不出三四天，我们就能够让整个机甲都动起来，虽然它存在6.45秒的延迟，但想我们很快就能够修复，锦夏，我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我们已经成功了。” “这是你昨天晚上发现的吗？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难道今天才是可以分享惊喜的黄道吉日吗？”郑前飞也以为刘锦夏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我们还没有成功。”刘锦夏注视着他们，第三次说到。 两个人对刘锦夏的扫兴感到有些不满。 费力克斯率先说到：“是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成功，我们还没有将‘灵魂’真正的提取出来，能让人们看看它到底是怎样一副尊荣，我们现在只是将一个机器人的人造神经系统和一个猴子神经联系在了一起，我们或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应该松懈下来，我们应该继续为我们的不死理想而努力。” “但是，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从0走到了1，哦不，是走到50，离100只差一半而已，我们现在的这个成果足够震惊整个世界，我们应该感到高兴。” “锦夏，我知道的理想远大，不想我，只是对这些事情感到好奇而已，以前，我所理解的生命就是能动的碳水化合物而已，就像我们人类：无论聪明还是痴傻；无论婀娜还是臃肿；无论富贵还是清贫；无论健康还是疾病，只要我们没有停止心跳和呼吸，哪怕是碌碌终生一事无成，哪怕是身体动弹不得躺在病榻上紧闭着双眼，我们都平等的生命。”郑前飞说到这的时候竟然开始哽咽。 “而你告诉我：生命的存在是为了探寻这个世界的奥秘；生命的存在形式不止碳水化合物这一种；生命个体的努力是为整个生命世界追求不死不灭而努力。” “你还说过，如果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实验室，我们都只是被实验的虫子，如果上帝是个那个做实验的人，我们也只能被他摆布周围的一切数据，从而对我产生影响，得出实验结果；而上帝是不会直接改变我们自身的数据，因为那样就失去了实验的意义。” “而我们这些被实验的虫子，终极目标就是走出这场实验，成为和上帝一样的存在！” “而今天，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我们离成为神明又进了一步。” 郑前飞在画面中扬起了头，于是，余生和千叶辉就清晰地看清楚了他那张泪流满面的面容。 千叶辉开始止不住的哽咽起来，余生毕竟是个男孩子会好很多，只流泪不出声。 …… 刘锦夏还是冷冰冰地说到：“我们需要用十五天的时间，不，用十天的时间将我们的机甲装置全部按照右壁的设计修改一遍，十五天后我们要进行人体实验。”刘锦夏严肃说到。 “不，我们没有成功，我还是看见我被困在那个小黑盒子里，一刻得不到生命之魂融入宇宙的自由，我们就一刻没有成功。” “生命没有永生，我们就没有成功。” “哦，刘锦夏你这个疯子，你真tm让人扫兴。”费力克斯非常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郑前飞搂着费力克斯的肩膀表示别动怒。 这个镜头最终的画面就在刘锦夏和两个人的对视中渐渐淡去…… 镜头一转，已经换了下一个。 “刚刚是令人伤感的，下面是令人恐惧的。”雷克这个“剧透者”竟他将自己的双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只留出一点点缝隙。 这个动作就像小姑娘看鬼片一样。 千叶辉看看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现出一个来自日本小女孩的鄙视。 同样的，余生也白了他一眼，表达了来自华夏少年的不懈。 而后面画面上的内容，不得不让人想捂上眼睛。 第104章 时间里的囚徒 画面一转，地点还是这个实验室，还是那三个天才。 “刘锦夏，你非要这么做吗？”郑前飞问他，听语气好像已经不是问了这一遍。 “没有关系，我以前经常做，对我来说这是家常便饭，只有真正的人体实验才能有最直观的感受，才能知道我们所缺的，和需要优化的细节。”刘锦夏今天表现得很轻松愉悦。 费力克斯微眯着眼睛，咬着后槽牙小声说到：“刘锦夏，我承认有的时候你真是个天才；但有的时候，你tm真是个傻子。” “搞人体实验不是可以，以我们现在实验反馈这么好的情况下，我们三个写个申请报告，城里的那群执政者总会给我们搞到人体实验体的，很多杀过人的死刑犯还依旧抱着能够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继续活下去，只要有人告诉他们参加实验如果能活下来就能免除死刑，就会有大量的死囚犯抢着签那张纸，你又何必拿自己去做实验呢？” 刘锦夏冲他摇摇头，表示了自己不同意的态度。 费力克斯直接揪住了刘锦夏的衣领，他几乎将自己的脸凑到刘锦夏的脸上，脸色有些狰狞地说：“我知道你是个tm‘圣人’，是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但这并不是残忍，恰恰相反，这是一种仁慈。” “那些死刑犯本来就会死，如果能参见实验反而有了生的希望，而且前几天的猴子实验你可以看到了，我们实验的死亡率已经降低到了23.7%，这就相当于让一个必须会死的人，有了接近八成的生还希望，虽然他们注定还是在监狱中度过终生，但能活下来。” “再说，即便他们死了，只是换了种死法而已，他们并不会有更大的损失。并且，他们还能够在生命的尽头，为生命科学进步贡献力量，如果世界真有上帝，也会为他们减刑才对。” 刘锦夏依旧是摇摇头：“我拒绝这么做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我们目前还没有发明出电波语言，我们不能够知道实验体的语言表述是否准确，我们也体会不到实验中到底会有怎么的感受，如果一旦被实验体不明确的表述所干扰，我的实验延长一两年是很正常的事。” “在时间没有被我们‘破译’之前，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只有亲自实验，我们才能更快的进展我们的研究，才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实现我们所想要的东西。” “还有，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不想去讨论‘残忍’和‘仁慈’这种无聊的东西。” “一个死囚，立刻枪决还是能多活几年，包括你我，现在死去或者长命百岁，这对于追求生命永恒来说并没有什么重大意义，我们一刻得不到生命的永恒，就全都是时间里的囚徒。” “死刑只是早晚的事儿。” “而我刘锦夏不愿意做这样的囚徒。” …… 因为刘锦夏是说中文的，所以画面外的余生不用等耳朵里的阿云翻译，他在第一时间听明白了这句话，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生出，迅速遍布全身，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毛骨悚然。 “真tm是个疯子！”余生嘴里嘟囔着。 不一会儿，余生的手臂感受到了千叶辉手上传来的哆嗦，估计也是听完了翻译之后和余生一样的反应。 “我们都是时间里的囚徒？”千叶辉自顾嘟囔着这句话。 雷克看着两位和自己当时差不多的反应笑了笑说：“在物理学中讲：我们能够跨过一面的砖墙阻隔，因为我们只是在这个一个简单的三维世界；如果我们跨越时间的阻隔，我们将进入四维世界。”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是在从生物学角度来研究进入四维的那扇门？”余生明白到了雷克话里的意思。 “哦，那不是他们三个的意思，那只是刘锦夏一个人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不想做时间的囚徒。”雷克纠正了余生刚才的话。 屏幕上的画面没有因为画面外三个人的反应而停止，三个人的争论一直在继续。 …… 郑前飞摇了摇头：“刘锦夏，当我第一次看到你为你妹妹擦拭眼泪的一瞬间，我就没有把你当成彻底的疯子，我觉得你是有救的。于是，我来到这里，拼尽我毕生所学，让你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我这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天才。” “而你刚刚的话让我意识到了我自己还是失败了，我没有医治好你，你依然是个疯子。” 刘锦夏笑了笑说到：“一次人体实验而已，你们并没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并且自从见到你的针灸，我已经将灵魂提取针改得很细了，这个扎在身上就和针灸一样，如果我实验之后体验还可以，我建议你们也体验一下。” 郑前飞白了他一眼：“你tm见过扎十厘米深的针灸吗？” “以前的短，但是根本提取不出任何数据。”刘锦夏也是表示了自己的无奈。 雷克重新看了上次的实验数据之后说：“前飞，你对他的生命安全有几成把握。” 郑前飞说：“八成死不了，不过百分百会重伤。” “好，那就让他实验一次。”费力克斯最终下了决心。 郑前飞更是无奈地皱了皱眉毛：“也只有如此了，不然，没有我们他自己照样能做实验，他自己私藏了实验操作控制器，有我们在这看着他，我还更放心一些。” …… “哦，恐怖的终于要来了。”雷克再次捂住自己的眼睛，只留出指头间的缝隙。 余生和千叶辉仍然送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生命电子化实验第一次人体实验，实验体姓名：刘锦夏，年龄22岁，身体状况：差……”屏幕中传来郑前飞的声音。 然后二人看到画面一转，一根十厘米长的银针扎入在刘锦夏的背上。 那纤细的修长银针一点一点没入刘锦夏背部生满汗珠的肌肤中，直看得余生和千叶辉龇牙咧嘴，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种痛一样。 画面是费力克斯用放在记录实验画面的一个dv拍的，所以距离很近，冲击力很强。 “呼吸，呼吸，放松，放轻松。”为刘锦夏扎针的郑前飞一直这么说着。 刘锦夏从第一根针扎进去之后就开始浑身冒汗，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清晰可见。 “感觉怎么样？”费力克斯开始以询问的方式记录刘锦夏的实验感受。 “刚扎进……来，就像打针，感觉不大到……，深……深了之后才感觉到疼，没……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因为郑前飞在始终不停地在他身上扎灵魂提取针，疼痛让他说的话开始断断续续。 “我尽量按穴位来，这样你痛的轻一点。”郑前飞说 “啊……谢……谢……”刘锦夏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 大约半小时之后，刘锦夏变成了刺猬。 郑前飞也是满头大汗，手里还拿着最后那几个需要扎在头上的针，深深呼出一口气。 第105章 亲身实验 幸亏这段中间是快进的，不然要是让余生和千叶辉，看那近上千根针一针一针扎进刘锦夏的身体，两个人估计能直接崩溃掉。 现在他们两人知道雷克为什么会捂眼睛了，这种真实性的残忍画面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余生摸了把自己的额头的冷汗，他现在觉得那个曾经以残忍阴毒形象驻扎在心里的容嬷嬷和郑前飞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可爱。 “为什么不用麻药呢？”千叶辉表示疑问。 雷克继续执行他“当导游”的职责：“因为麻药会有伤生命体的神经系统，从而极大影响实验的进行和结果，用完麻药再做实验等于白费力气。” “这……这刘前辈也太tm变态了！”余生直接爆出粗口。 因为他看到画面中郑前飞将那最后的几根针扎在刘锦夏的脑袋上，刘锦夏明明都疼得眼神迷离了，嘴角上还露出一丝幸福感的微笑。 “锦夏，你现在怎么样？”费力克斯关切地问到。 刘锦夏努力抬起右臂，在手中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勉强挂着淡淡的微笑说：“开始。” 另两个人知道这次实验意味着刘锦夏付出了怎样的牺牲，二人既然拦不住这个不想当时间囚徒的“神仙”，也只好同意这样做。 其实他们两个人也希望看到实验有好的结果，毕竟已经在猴子的实验中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在短暂的喜悦之后，现在面临的是近乎无法突破的瓶颈。 人体实验是目前有可能解决当然瓶颈的唯一办法。 …… 两人丝毫不敢懈怠，迅速观察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之后，就在此在费力克斯的倒计时中开始了实验。 费力克斯这次喊倒计时只喊了三秒，而没有像用猴子做实验的时候那样轻松地喊上10秒。 “3” “2” “1” “0” “开始！” 随着一声“开始”，两个人迅速打来仪器开关，开始像往常一样迅速操作起来。 刘锦夏随着“灵魂提取机”的电源指示灯的亮起，身体好像过了一次电流，让他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整个腰挺成了弓形，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也没有叫出声。 “锦夏是不是很疼啊？”郑前飞紧皱着眉头。 “这……这些不是疼，是阻止我们永生的障……碍。”刘锦夏惨笑着说着。 “那开始加强度了？”郑前飞不忍心地说。 刘锦夏点点头:“36。” 他只说了“36”个数字，而大家只要他的意思： 将提取强度直接提升到36，这是在猴子实验中开始能够和“未来战士”起连锁反应的最低强度，在这以下的强度是没有用的。 而强度36代表着什么，费力克斯和郑前飞都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 这将意味着接近人体安全电压的上限36伏特。 如果在这个基础之上，每多加一个强度，就意味着离死亡更近一分。 更何况刘锦夏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 见郑前飞还在那看着刘锦夏逐渐开始微弱的心跳数据犹豫，费力克斯说到：“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停下来，前面他所承受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会恨你一辈子。” 郑前飞胡乱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用颤颤巍巍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控制提取强度的控制按钮推到了写着36阿拉伯数字的位置上。 刘锦夏开始大幅度抽搐起来，和以前用来实验的猴子一样疯狂抽搐。 “锦夏，锦夏，你还好吗？挺得住吗？”郑前飞大声呼喊着。 虽然实验室里面和外面操控台隔了一层透明的钢化玻璃，但玻璃上有类似于银行业务窗口上那样的对讲机，所以两边的声音是都能听见的。 “哈哈哈……哈哈……。”刘锦夏在里面诡异地狂笑了起来，声音很大。 刘锦夏原本早已经虚弱无力的身躯已经重新迸发出力量，连心率图都显示出他现在有力的心跳情况。 费力克斯和郑前飞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愕与茫然。 “锦夏，你感觉怎么样？”费力克斯问到。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哈哈，我感觉到了！”刘锦夏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将它抬起来，而后面的那副黑色机甲也在数秒之后抬起了右手。 “哈哈……我的生命正在冲出那狭小的黑盒子，的视线已经不受它的限制，我正在脱离生命的禁锢，走向一条通往永恒的路。”刘锦夏脸色狰狞地呼喊着，完全没有刚刚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虚弱感。 “哈哈哈……哈哈……谁都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 “那个房间再锁不住我!” “那些道德绑架不了我！” “这个肉躯限制不了我！” “时间也将无法囚禁我！” “那个人也无法奈何我！” 刘锦夏脸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起，他边呼喊着，边疯狂挥舞自己的四肢，他身后的黑色机甲也在数秒的延迟之后做和他一样的动作。 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刘锦夏现在眼神空洞地目视着前方，仿佛那片空气有什么景象一样。 “哈哈哈，我看见了这个世界另外的样子，充满这个世界的不是空气，而是那些光，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我现在都能看见。”刘锦夏神秘兮兮地说着。 郑前飞摇摇头，自嘲说到：“哎，又开始幻视幻听了，我为什么要和这么个神经病患者当朋友？还一起研究什么‘生命电子化’？还让他当我的组长？” 说着他将抽取强度按钮从36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一直慢慢拉到零为止。 …… 余生和千叶辉看到刘锦夏的脑袋随着抽取强度的降低耷拉了下来，而操控台上的心电图表示出虽然微弱但还平稳的心跳，才放下心来。 画面再次一转，这次不是实验室里的画面，而是一间屋子，里面的布置整洁而优雅。 刘锦夏坐在一个轮椅上。 而在他对面坐着一个深眼窝蓝色眼睛的女士，她穿着一身很有设计感，而又在庄重中不失优雅的米色风衣。 她左手拿着一个记录用的文件，右手拿着一支碳素笔。 郑前飞站在刘锦夏旁边。 “我没有撒谎，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刘锦夏说。 那位女士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丽雅娜博士，您是来自木兰最有名心理学家，我想您一定有办法知道他所说的话的真假。”郑前飞说。 “当然。”丽雅娜微笑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然后她接着说：“他确实没有说谎。” “但他所说的都是假的。” 第106章 心理阴影 “他没有撒谎，但所说的都是假的。”郑前飞嘟囔了一下这句话。 “您是说那都是他产生的幻觉？”郑前飞随即明白了心理学家丽雅娜这句话的意思。 丽雅娜点点头，指着手中的资料说:“依照他的人生经历来看，很容易患上一种叫幽闭恐惧症的心理疾病。” “你个说刘锦夏有幽闭恐惧症？这不应该啊？我和他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在我的印象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躲在一个小屋子里看书，怎么会有幽闭恐惧症呢？”郑前飞说到。 “刘先生，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吗?”丽雅娜大声问轮椅上精神恍惚的刘锦夏。 “喜欢，当然喜欢，没有什么比让我呆在那个房间里面更让我安心了。”刘锦夏原来耷拉的脑袋突然抬起来，眼神中迸发着精光说。 郑前飞冲丽雅娜摊了摊手，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上好像写着“你到底是不是心理学家？” 丽雅娜接受郑前飞的鄙夷之后脸上仍然挂着那自信的微笑。 继续看着刘锦夏问到：“为什么呆在房间里会让你安心？房间外面有什么？” 刘锦夏的手开始紧紧攥着轮椅上的把手，整个人颤抖起来，情绪十分的不稳定，空洞的眼睛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事物，双唇上因为过度紧张开始泛起白色黏沫。 “房间外面有什么？”丽雅娜继续用压迫性的语调问他。 刘锦夏立刻慌乱起来，双手在身前摇晃着：“我很听话的，我很乖的，我真的错了。” 屏幕外的余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颤，眉头紧锁，他似乎猜到了刘锦夏会有这样表现的原因。 “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应该看完这本书的，没有看完我是不该出来的，饶了我吧？”刘锦夏在那张椅子上抽搐了起来，嘴里大声呼喊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身边的郑前飞。 “锦夏，别怕，我是郑前飞，我是你的好朋友啊，我是你的好兄弟啊。”郑前飞也终于明白了刘锦夏的心结在哪里。 刘锦夏在轮椅上蜷缩着身躯，用极为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郑前飞。 “你爸已经死了！”郑前飞冲自己的这位患者，这位好同事，这位好兄弟吼了一声，随即自己的眼泪却率先决了堤。 他原以为随着刘龙树的“自我毁灭”，刘锦夏对自己被父亲“囚禁”那段过往会看开一些，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可大家都没有想到，那片阴影像一座山峰的北面，永远竖立在刘锦夏的内心深处，始终没有见过一寸阳光。 …… 郑前飞双手紧紧按着发疯的刘锦夏，大声地呼喊着“你爸已经死了，我是你兄弟”这样的话希望能给予他心理暗示，让他现在恢复正常。 但并没有用，刘锦夏的内心像那扇被上锁的门，无论你如何敲打，都得不到任何回答。 就像那时候父亲已经带着妹妹离开了，而钥匙挂在父亲的腰上。 “哥哥。”丽雅娜突然说出了一声标准的中文，声音并不大。 刘锦夏呆呆地看着她，安静下来。 这一声“哥哥”犹如一颗飞速旋转的子弹一样击破了那扇门，击穿了刘锦夏此刻噪乱而恐惧的内心。 “妹妹。”刘锦夏那放在着轮椅把手的手抓得更紧了。 他近乎是嘶吼着：“不要，不要，不要偷钥匙了，哥哥会出去的，会出去的！” “被发现之后他还会打你，哥哥不用你管，不要你管，哥哥自己会出去的，哥哥终有一天会自由的。” “这个房间关不住我。” “时间也关不住我。” “我不是一个囚徒。” 说到这的时候，刘锦夏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仿佛散去了上面的迷雾，变得光亮了许多。 这种变化就像是他刚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所以，你非常渴望自由？”丽雅娜当然也捕捉到了刘锦夏语气和眼神中的这个细节，她可以判定，刘锦夏此刻恢复了正常，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伸手为他递上一杯水。 郑前飞咽了口唾沫，非常紧张地看着刘锦夏下一步的动作，他生怕疯狂的刘锦夏会直接伸手将那杯水打翻掉。 刘锦夏最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接过了那杯水，并一口气把它喝光，嘴唇上的白色黏沫粘在了杯口上，嘴唇重新有了一点红润的色彩。 然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是的，我渴望自由。” 听到他像正常人一样说出这么一句话，郑前飞和丽雅娜都露出了笑容。 丽雅娜看了看自己文件上资料，念到： “那个房间再锁不住我!” “那些道德绑架不了我！” “这个肉躯限制不了我！” “时间也将无法囚禁我！” “那个人也无法奈何我！” “这些才是你想要的自由对吗？”丽雅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到。 刘锦夏点点头表示承认。 郑前飞抹了一把眼泪，开始恢复一个医生该有的“冷酷无情”思量着刚刚丽雅娜念出的这段话，他当然知道这是刘锦夏亲身实验的时候所喊出的那些话。 有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你讨厌那个堆满这个世界上顶级科学书籍的房间，就像我当时是讨厌每天坐在考研自习室里一样？我还以为你对科学是无比的热爱。” “原来你不是反抗不了你那个瘦弱的父亲，是像我一样必须秉长辈言行神圣不可违逆的道德束缚，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爱受气的内项性格。” “原来你不是习惯了实验时的疼痛，你是觉得存在这个肉体的‘灵魂’才是生命的本质，躯体束缚了它的自由。” “你甚至想冲破时间的限制，拥有穿梭时空的自由？” “但，你内心中依然害怕着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他现在已经死了。” 郑前飞轻轻揉捏这刘锦夏的肩膀语气由急到缓的说着。 “其实你觉得他一直没有离开对吗？”丽雅娜问到。 刘锦夏将双手插在自己头发里，低着头没有说话。 郑前飞给丽雅娜一个“不要再刺激他”的眼神。 而丽雅娜没有理会郑前飞的劝阻，继续说到：“说出来，把你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 “你其实讨厌封闭的房间，你不喜欢呆在里面对吗？”丽雅娜继续问到。 刘锦夏抿了抿嘴，最终很不愿意承认地点点头：“是的，我讨厌那个房间，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里面，我经常蜷缩在那个房间的角落里看着那些摞得比我还高的书发呆，那些看不完的书会让我感到恐惧。” “所以，你渴望自由？”丽雅娜再次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对，我渴望自由。”刘锦夏仰起头来，看向窗外。 “但我渴望的自由不是可以随意出入自己的房间。” “也不是像这个城市里的人所想象的那样，有朝一日将我们的城市公布出去，和世界融为一体，我们就可以随意出入这个城市。” “或者像电视上外面是世界的那些旅客一样，背上简单的行囊，去香格里拉的花田里追逐蝴蝶，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喜马拉雅山攀峰……” “这都不是我想要的自由。” “那你所要的自由是什么？”丽雅娜现在像是某个电视台的采访记者一样。 而刘锦夏就是那个被采访的人。 “我所要的自由？”刘锦夏一直看着窗外，这个问题也是他在内心中每天都问自己的问题。 “我想要的自由是生命的最终自由。”刘锦夏说。 第107章 自由幻想 “什么是生命的最终自由？”丽雅娜继续用带有一点压迫性语气口吻问他。 刘锦夏抿了抿嘴说：“一开始，我被父亲关在那个房间里，那个房间隔开了我和外面的世界，我在里面想踩在凳子上就踩在凳子上，想踩在桌子上就坐在桌子上，想躺在地上就躺在地上，没有大人来管便是自由。” “后来长大一些，我才知道那个房间并不是我的自由，而是囚禁我的牢笼。” “再后来，我以为读完那些书就能走出那个房间，可以出去到这个城里走走，那便是我的自由。” “但并不是，我的父亲的就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时刻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会盼着我的父亲……，甚至有一天我看见他在沙发上酣睡，看着他那挂着汗珠的脆弱脖颈，我甚至都拿起了一把剪刀……，我是多么不孝的儿子啊！”刘锦夏摇着头说着，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了几个转儿，就流了出来。 眼泪有点浑浊，像积蓄太久的怨恨。 郑前飞继续轻轻揉着他的肩头，安慰到：“幸亏你没那么做。你父亲的本心也是为了你好，那时候未来之城还没有阿云，便利程度一点儿也不比外面好，你母亲走得早，他一个人将你们兄妹拉扯大，还要顶着各种压力去搞研究，而且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果。” “而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肯定是望子成龙，希望你能够学习大量的科学知识，继承他这辈子想做而做不到的那些事情。” “就像我的父亲，只是个山村里普普通通的农民，为了多种一小块儿地，需要将土一担一担从山脚下背到山上，在那一片还算平坦的石头上面堆出一块儿地来，但是当有暴雨的时候，土还是会重新冲到山脚去，但他每年还是不辞辛苦地这么做，只为了每年能够多增收二百多块钱。” “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的儿子挣钱不会像他这样辛苦，最好挣钱能跟飞一样。” “我一开始的时候的名字就是‘郑钱飞’，金钱的那个‘钱’。后来，因为我学习成绩太好，初中的语文老师爱惜我，嫌我这名字太俗气，托村委会亲戚免费给我改了名字，叫‘郑前飞’，前进的‘前’。” “就因为这件事，我的父亲知道之后还拿着铁锹去学校找我们老师。” “被保安拉走的时候还大声喊着‘俄不要俄的瓜娃子有多少狗屁文化，俄只要他能挣大钱过得舒坦。’” “这个世界没有想害自己孩子父母，锦夏，你应该能够理解。” “我想他也是爱你的，只是方式不对。” 郑前飞希望能够让刘锦夏放下心中对自己父亲的怨恨。 如果说刘锦夏心理的阴影是一座高山挡住了阳光，那么这座高山一定就是他那个严厉到疯狂的父亲。 “很多人跟我说过和你刚才所说的一样的话，其实对于父亲，我早已经在看到他将自己做成实验品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释怀掉了。”刘锦夏说。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怕他？”丽雅娜追问到。 刘锦夏开始陷入回忆，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是的，虽然他已经走了，但我现在还是怕他。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他成为所有限制我自己有代名词。”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偏执地认为只是父亲限制了我的自由，而那一年他走了。” “当我第一次看到玻璃罐里他那个干瘪身躯的时候，我没有悲伤，甚至我还有点开心，因为他走了就再也没有人限制我的自由了。” “然而我错了，就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着我，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站在那里看着一个发现自己父亲去世的儿子。” “那些肃穆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你该嚎啕大哭’来表达你失去父亲的心痛。” “但其实我想笑，而我那时候连想笑的权利都没有，道德绑架像父亲的大手一样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我的父亲没有死去，他化作了这世上万物继续限制着我的自由。” “我离开了那间房间，却离不开这个城。” “即便离开了这座城，也离不开这个地球。” “即便能够离开这个地球，也离不开时间的限制。” “这个世界有没有我的父亲，我都得不到自由。” “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自由。” 刘锦夏又开始慢慢变得语无伦次起来。郑前飞知道，这是他要发疯的前兆。 “好了，不要再问了。”郑前飞小声向丽雅娜示意说。 而丽雅娜依旧没有理会郑前飞的话。 “那你觉得生命的终极自由是什么？”丽雅娜再次抛出了一开始的那个终极性问题。 “生命的终极自由吗？”刘锦夏仰头看着天花板。 然后他闭上眼睛缓缓说到：“我所理解生命的自由是没有空间限制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们可以离开了自己房间，我们可以离开自己城市，我们离开我们的国度，我们可以离开我们的星球，我们可以肆意穿梭在星辰大海之中。” “我所理解生命的自由是没有躯壳限制的，没有高矮与胖瘦，没有强壮与羸弱，没有青春与年迈。我们生命所永存的，只是我们有趣的灵魂。” “我所理解生命的自由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我们的生命将跨过时间，永恒存在，宇宙各处，随想而至，我们望一眼天上的一颗星，下一刻我们就将出现在那一颗星上。 “我们将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自由，我们的会成为我们想象中的神！” “你是说生命进入四维空间？”郑前飞问到。 “也有可能是更高维度的空间。”刘锦夏的眼神此刻恢复了一个正常科学家的睿智。 “所以你一直在追求这种自由？”丽雅娜继续追问了这个问题。 刘锦夏点点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是的，我一直都在为之努力。” “其实我父亲的干眠技术研究和我所想的研究殊途同归。” “追求生命自由的过程就是追求生命永生的过程。” “只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想明白，限制我们永生的就是我们这身碳水化合物躯壳。” “我们的生命离不开我们的身体的话，我们注定得不到永生，也得不到自由。” 丽雅娜鼓起了掌：“恭喜你，刘锦夏，你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儿时被父亲关小黑屋，让你对自由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渴望，你迟迟得不到那样的自由，就将所有限制你自由的东西幻想成你的父亲。” “不过你现在都是说出来，心理的阴影也就随之散了，你现在可以离开我的问诊室了，祝你追求自由成功。” “下一位。” 丽雅娜说。 第108章 雷雨中的风筝 雷克突然起身按下视频的暂停键。 “看来每个人会有不同的人生轨迹都是有原因的。”余生感叹到。 “教育孩子可不能这样关着孩子，刘龙树前辈怎么忍心能关着自己的孩子呢？”千叶辉很不理解这件事情。 “哎，这种事情在外面也经常发生，尤其是那些去城里务工的农民，他们没有钱给孩子上幼儿园，白天又要上班打工，没有人照顾孩子，就把他关在屋里子。我上些天还看了一个新闻，说是一个被关在屋子的小孩子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从十八楼上掉……，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余生也十分感叹地说。 “正是因为从小被‘囚禁’，所以他所想到的自由，是我们都想不到的自由；他成为了一个科学的天才，而我们没有。这个世界也是公平的，有失必有得，年轻人不能看到世界的一点阴暗就埋怨全世界没有阳光。”雷克老神在在地说到。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到我们的实验室了，无论为了全人类还是我们自己，我们都应该努力去做好我们的科学研究。因为科学往往会创造出实实在在的美好，改变全人类的生活。”雷克将手放在视频播放器的开关上打算将其关闭。 余生一把抓住了雷克的那个手臂，阻止了他。 “等等，雷克前辈。”余生在抓住他手臂的时候非常急切地说到。 雷克停下了将要关闭屏幕播放器的动作。 他看了看余生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看着余生那稚嫩的而坚韧的脸庞，然后摇了摇头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他缓声说到：“故事看到这里很美好，一个童年命运悲惨的小家伙，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而且极具奉献精神，直接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但是因为从小就有心理阴影的缘故，精神会有些失常，最终被心理医生解开心结，从此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这个故事很完整，也很动人，拍一个悬疑或者励志电影都是很好的题材。” “我不希望你们再看下去，那对你们脆弱的心理健康会是很糟糕的影响。”雷克很是确定的说。 “不，雷克前辈，我们不是在看一场电影，我们是在看一个科学实验的记录片，我们是在学习，这是一段历史的真相，而真相的最后是什么，我们必须知道。无论它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它是美好还是悲伤，我们都需要知道真相。”千叶辉说到。 千叶辉从余生一把抓住雷克的胳膊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意思。 “后面的内容真的少儿不宜，我想如果你们不想去做实验，我们还是去参观另一个实验室吧，那里更有意思，那个实验是个冬眠技术最接近的实验，而且也是最容易成功的长生实验，在那里我们一定会有所收获，我敢保证。”雷克举着另一只胳膊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表现得诚意满满。 “雷克前辈，我还是想把这个视频看完，据我所知，刘锦夏前辈的精神问题一直都是没有好的，如果真得被丽雅娜心理医生给治好的话，我想现在他应该还活得好好的。”余生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局，就更没有必要再看了，我真得担心后面的内容会对你们的心智产生重大影响。”雷克说。 “您不是也看过了吗？这不是还好好的？”千叶辉白了雷克一眼说到。 “我和凯文当时看完有好几个月缓不过来，当时我们都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了。我们是在丽雅娜的心理诊所呆了好几个月才出院的。我还好些，三个月左右就出院了，凯文整整六个月都呆在里面……太可怕了。”雷克的表情仿佛后面的视频中存在着一直魔鬼一样的可怕。 “丽雅娜心理医生不是凯文前辈的妻子吗？”余生清晰地记着在刚刚的几个人在疯狂推测阿云是不是生命的讨论中，雷克说过凯文的妻子叫丽雅娜。 “是，可能是日久生情吧，毕竟看六个月心理医生的病人也很少见。”雷克摊摊手说。 “雷克前辈，我想您是真的去看病的，人家凯文前辈本身就是去谈恋爱的吧！”余生也白了他一眼说到。 雷克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瞬间顿悟了一般：“原来凯文是这样的人？” “好了雷克前辈，我们现在年轻人的承受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余生说着按开了继续播放的按钮。 画面在刘锦夏那张从轮椅上站起后重新充满神采的眼睛上渐渐淡去，画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一片长久的绝对没有任何光亮的黑暗。 “咦？我点错了吗？我不是点的继续，怎么没了？”余生怀疑自己刚刚一慌张按错了。 “没有，你没有按错。”雷克紧紧盯着那屏幕上的黑暗说，“这段本来就是这么黑暗。” 黑暗突然亮了起来，是灯光，白色的灯光，有人打开了灯。 余生这才看清楚屏幕中的场景，正是自己现在所在的这间实验室。 随即，镜头上出现了刘锦夏的整张脸，他阴恻恻地笑着盯着这个镜头，他的黑眼眶很深，而那布满血丝的眼神就好像是通过屏幕就能穿越岁月长河看到余生一样。 这跟鬼一样的刘锦夏着实将余生和千叶辉下了一跳。 “我知道你能在这里看见我，我想我是对的，我们的生命的形态绝不止碳基这一种。” “我的声音传输不会错序，即便通过千里万里长的电话线每一个发音的前后顺序都不会改变；我们的电磁波信号也不会错序，无论信号传播多远，只要调好接受的频率，我们的影像也会顺序播放。” “所以，这些量子级别的东西一定是有序可寻的，它是可以成为我们的生命之基的，我们目前得不到那样的生命，不是我的理论不成立，也不是我们技术还达不到，只是我们对原本的这副躯壳看得太在意了。” “你们还记得有个名叫利赫曼的电热学科学家吗？” “1752年，富兰克林进行了一项着名的实验：在雷雨天气中放风筝，以证明“雷电”是由电力造成。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试验，利赫曼在得知富兰克林的风筝实验后也决心投入征服雷电的研究，他在自己家中建造一座“岗亭”，用其上的金属杆作“检雷器”，来测定云是否带电。他不放过每一次暴风雨，1753年7月26日，他在彼得堡科学院会议上听见一声巨雷后连忙赶回家去，因未检查接地设备是否有效，而献出了生命。” “而我并不认为他就这样献出了生命，我认为他还活着。” 刘锦夏随即就癫狂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 “我其实从一开始研究的就不是什么‘灵魂提取’，我一直研究的是“灵魂转化”。” “很抱歉，我一直在欺骗你们，因为我也害怕失败，毕竟我们一直信奉生命只有一次这件事，我的实验机会其实只有一次，也仅有一次。” “也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我的实验机会只有一次。” “接下来我要进行我的‘灵魂量子化转化实验。’” “要想改变生命的命运，就必须有人去做那个雷雨里的风筝。” “如果成功，这个世界将会变为另一个世界！” “如果失败……” “不，不会失败。” “我是说万一，万一失败。” 刘锦夏身体里似乎住着天使和魔鬼在互相争论。 不，应该说这时候他的身体里没有天使，只有两只魔鬼。 “万一失败，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妹妹。” 这时候的刘锦夏在镜头前露出一副哀求的眼神，可怜地像只流浪的猫。 然后，他转身走到操控台前，打开所有的仪器电源按钮。随即又走入了玻璃罩内的实验室。 他面带着那副癫狂的笑容坐在那把漆黑的椅子上。 第109章 球状电流 余生看到这时候的刘锦夏，他的状态是疯狂的，而他的言语似乎还带着一些理性： 他说到富兰克林的雷雨中的风筝实验？他说到为研究雷电而牺牲的利赫曼？他说自己真正的实验其实只有一次机会？他还说万一实验失败请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这所有的言语都明示出这是刘锦夏牺牲当晚的视频。 余生和千叶辉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千叶辉的右手抓着余生的左胳膊，抓得很紧。 …… 屏幕中，刘锦夏坐在那张椅子上，狂笑着将那些椅子上的灵魂提取针，一根一根插进自己的身体，一秒都没有停顿过。从脚开始，一直扎到头，只用了十几分钟。 由于是他自己给自己扎，后背是够不到的，他所有的针都是从前面插入。 他边扎边在那里狂笑，一直笑得嘴角开始咳出血来。 那表情让所有看到这个镜头的人都能够感到头皮发麻，要知道那些插进身体里面的针不是电影特效，那是实实在在的细长的特殊金属针。 而且是自己在扎自己！ 一根接一根的在他自己的手中没入自己的肌肤之中，虽然没有一点血冒出来，但通过他抖动的脸部肌肉就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处。 余生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仍然感觉头皮在发紧。 他是个天才！他是个疯子！他更是个魔鬼！ 余生此刻在心中如是惊叹到。 不知道哪个好心的剪辑师在视频旁边的空白处标记着“高危动作，请勿模仿”这中英文的大字提示，如若没有这个几个大字让余生这样的看客分神，这段“视自己身体如草芥的自残视频”真得能让人看得怀疑人生。 …… 最后他没有了力气，瘫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手指按在椅子的一个指纹识别器上，随后椅子的把手上凸出来一个小型的操控台，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还有一个黑白显示屏。 “这就是前面视频中费力克斯和郑前飞前辈提到他私藏的远程操控器？”千叶辉的记忆力在这种惊心动魄之下仍然能够存在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一直都私藏着控制器，以前找出来一些，给他毁掉了，但是他太聪明了，总会在让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藏着他自己的秘密。”阿德·雷克继续承担着自己“导游+解说”的责任。 两人死死盯着屏幕是生怕错过什么，没有理会这位尽职尽责的“导游。” 雷克摇摇头提醒到：“后面的内容如果让你们怀疑这个世界，请你们不要丧失自己的理智。” …… 刘锦夏强扯着带血的嘴角冲着镜头的方向的微笑。 他笑得很癫狂，很无奈，很可怜。 他很癫狂，癫狂的像一只在挣脱牢笼的雄狮，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方式不停撕咬着那个黑色的钢铁牢笼，即便爪子破了，即便牙齿蹦了，它也要拥有在草原上飞奔的自由。 他很无奈，无奈的像一个踏上不归之徒行者，当他浑身扎满灵魂提取针的那一刻，他便已是踏出山门，从此山路漫漫，无法回头。 他很可怜，可怜的像一个独自航行在漫漫宇宙中的探测器，虽得千万人瞩目，纵然茫茫宇宙浩如烟海，但他终究是孤身一人，无以为伴。 他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一直就这么按着，没有松开。 可以在屏幕上看到主控台上那个代表实验提取强度的刻度按钮在飙升。 它越过了20，超过了30，路过了36，通过了100，长到了300，最终卡在最大值1000的位置还在颤动个不停，仿佛如果刻度能够更长，它还将继续冲上去。 “其实这个最大值是一万，那是通过核聚变反应转化成的高压电能。”雷克向面带疑问的两位解释到。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主控台一个不知道什么仪器率先响起了警报声。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随后不久，又一处的更加尖锐刺耳的另一处警报声响起。 那声音仿佛能够冲破人类的耳膜一样尖锐，即便只是通过播放器播放出来，也是令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那个是达到电线电流承载能力上限的警告。”雷克大声解释说。 就在这时候，屏幕中的刘锦夏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对这镜头狂喊了一句什么，但是警报声的声波像水海底的水一样淹没了那句话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他重重的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绿色是红绿灯中的通行，是自然与生命的象征，是电器设备上的正常与开始。 而在这一刻，那个绿色的按钮似乎象征着死亡与毁灭。 “不！”千叶辉在那一刻大叫出声。 但这只是镜头记录下的历史，没有人能够制止。 随着刘锦夏按下那个按钮，那些灵魂提取针释放出肉眼看见的电流。 它们似乎很均匀，一根一根提取针的蓝色电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电球。 一个将刘锦夏整个包裹在里面的蓝中透紫的大电球。 整个实验室的灯都忽明忽暗地闪了起来。 在灯光暗下去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那个发出“滋滋”声的大电球表面布满一道一道的电波。 像一个电影里的蓝色电波光影特效。 像一个流动着光波的蓝紫色水晶球。 像一个透着幽灵般紫蓝的地域之眼。 它包裹这刘锦夏的整个身躯和整张椅子让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10秒钟。 整个球形电流由淡蓝转为浓郁的紫色，再转为刺眼的金色，然后再渐渐变为淡蓝色，最终消失不见。 像是上帝做了一个魔法。 在一个人漫长的一生中，10秒钟很短，转瞬即逝。 而在这屏幕中，10秒钟很长，长如一个人漫长的一生。 余生微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闪着璀璨蓝光的球形电流，全然不顾眼睛被那高亮的颜色刺得有些生疼。 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电流，这个自然界不应该存在那样的电流。 它太美了。 什么灯光下的闪烁着光芒的钻石！什么黑暗中绽放色彩的烟花！什么盛开在黎明的花朵！什么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 都不及它的半分美！ 这就不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东西！ 那是刘锦夏用性命换来的生命之花。 …… 10秒后。 球状电流散去，灯光重新亮起。 余生和千叶辉再次看到屏幕景象的那一刻，都呆住了，比看到球形电流更令他们震惊。 因为，刘锦夏在那个椅子上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消失的毫无痕迹。 就像昨天郑前飞说的那样：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只有一些电线还在冒着青烟。 第110章 消失的刘锦夏 刘锦夏在屏幕上消失了。 刘锦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刘锦夏被一个球形电流包裹了10秒钟之后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 连人体最坚硬的骨头都没有。 连骨灰也没有。 余生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他用微颤的手指着屏幕问阿德·雷克：“这……这是剪辑师搞的特效镜头？” 因为刚刚的画面太过匪夷所思了，那种球形电流像极了电影里的特效镜头，再加上之前镜头里出现过剪辑师的字幕提醒，这让余生第一时间想到就是特效镜头。 雷克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我当时也是和你一样想的，但那不是特效镜头，我们还找专家一帧一帧检测过，那确实当时的真实记录。” “不，这不合理，雷克前辈你们当时没有没查清楚，是谁处理过这段视频？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千叶辉一脸质疑的表情。 余生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这明显就是特效镜头，如果是真的，当时因为实验室电流受到受到那球状电流的干扰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那为什么镜头还能如此平稳地录制？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余生立刻找到了这个事件的bug。 “这很合理，因为镜头所用的线路和实验室所用的线路不是一个线路。镜头所用的线路只是简单家用电线，是当时电子部那边负责安装的；而实验室电路是单独的电路，而且应刘锦夏的要求，这间是实验室是接入了万伏高压电的。所以实验室的电路故障影响不到镜头所在的线路。”雷克解释了这个问题。 余生继续摸着下巴思索着其中的漏洞。 “雷克前辈，您是说刚才屏幕中播放的一切不是特效镜头？是真实的监控录制？”千叶辉还是那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小月牙眼都瞪得溜圆。 雷克点点头：“是的，当时的情况就是在这样。刘锦夏被一股上万伏的球装电流‘蒸发’没了，那股电流的能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的身体在它前面就像一滩水一样，瞬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不对。”余生打断雷克的阐述。 他皱着眉头说：“有太多点解释不通了。” “第一、人体不是只有水，人体内化学元素含量排名从高至低：氧、碳、氢、氮、钙、磷、硫、钾、钠、氯、镁、铁、锌、铜、碘、锰等物质元素，这个我高中就背得不能再熟了，肯定不会有错。我们都是碳基生物，人体中的各种组织都是由有机物组成的，有机物中都含有碳元素，所以人体中碳元素的相对含量较多。如果说高能量的高压电瞬间把一个人电成一摊焦炭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把整个人电消失，这怎么可能？” “刚刚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球形电流，它肯定与我们平时所见的闪电或者高压电不一样，也许会有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效果。”雷克摊摊手算是做了解释。 “那么我们来说第二个疑点：刚刚千叶也提到了，这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物质在任何与周围隔绝的物质系统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其总质量保持不变；物质是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只能由一种物质转化成另一种物质。而刘锦夏确实是这样凭空消失了，这如何解释？。”余生说。 雷克点击了一下倒退健，画面倒退回那圆形电流最光亮璀璨的那个时候。 雷克用手指着屏幕中的一些虚影说到：“也不能说是凭空消失，当时他身体被那股电流包裹在里面，影响了我们的视觉，但是如果我们一帧一帧来看，就能够看到在那个球形电流外层能清晰的看到一层一层的‘空气波’，就像我们所看到火把旁的热浪，不断地从里面释放出来。” “要知道：碳元素和空气中的氧气结合也是会变成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这样的气体的，这些由蓝色变为金色的部分很就有可能是一氧化碳和氧气二次反应的时候‘燃烧’产生的现象。” “你的意思是说：刘前辈身体中的碳元素在这股电流的作用下转化成了二氧化碳？” 雷克点点头：“是的，这股电流虽然能量非常强大，但是通过上千根灵魂提取针均匀分散开来的，也就是说它和我们雷雨天所见的闪电完全不同，和我们高压线电线里的万伏高压电也完全不同。” “它不是那种中间能量高于周围能量的电球，不会像我们的太阳一样，越往中间内核方向靠近温度越高，它应该是像c60（碳六十）一样均匀的电流，在这种电流之下，刘的身体产生了快速的气化反应。” “所以，不要去试图去摸电门或者被雷劈就能就期望着自己能消失或者重生，那是及不科学和不负责任的。” 雷克再一次给出了解释。 “碳元素是能气化，但骨头里的钙元素、血液里的铁元素……全都气化了？”余生追问到。 雷克摊摊手说：“我只是个搞冷冻的，这些可能需要咨询物理学家，或者材料学家维米。我只是听说如果将一块铁放在太阳上，在5000c的高温下，铁原子的所有核外电子都会获得能量，脱离铁原子核的束缚，变成了类似于地球上所有常态金属中的自由电子那样，在整个太阳中游荡，而铁的原子核则变也了光凸凸的“裸核”。这种状态成为等离子态，被成为‘超气态’。或许当时……。” “难道当时刘前辈被这一股球形电流等离子化了？”余生瞪大了眼睛。 雷克点点头：“那时候我们研究了大半年，物理学那边最终就给出了这个答案，好像也没有更好的答案了。” 余生忽然想起在阿尔曼办公室里，阿尔曼所讲述的刘锦夏对于生命神体的推测：等离子态+量子纠缠=生命神体？ 刘锦夏在做这个实验前说过： “我其实不是做的什么‘灵魂提取实验’，我是做的‘灵魂转化实验’，而且只有一次机会。” 这样一来，一切事情就都变得明朗起来： 刘锦夏一开始的实验设定就是想把自己的生命转化为等离子态。 他所谓的‘灵魂提取实验’，只是为了测试他研制出的这个“椅子”到底能不能实现生命转化。 当猴子实验取得成功之后，他就迫不急地用亲身实验的方式评估实验的可行性。 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但所有人都拿认为他疯了，事实上也确实因为兴奋是疯了一段时间。 后来通过心理医生丽雅娜的心理治疗得到了康复。 在康复之后，他是有所犹豫的，从刚刚视频中他说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自己不怕失败，但怕失败之后没有人照顾他的妹妹刘静秋。 刘静秋是刘锦夏的唯一牵绊。 而当觉得郑前飞可以照顾自己妹妹的时候，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在那天晚上和郑前飞讨论过“雷电”的话题后更坚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于是，突然发疯似的跑到实验室里，进行了这最后的实验。 实验如众人刚刚视频中所见，刘锦夏在一股诡异的电流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刘锦夏前辈真的转化成功了？” “他变成了灵魂？”余生眼中放出狂热的光芒。 第111章 理想与现实 雷克摇了摇头说：“刘锦夏确实是个天才，一个能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跟变戏法一样将自己变没的天才。” “但很遗憾的是他没有将自己变回来，他失败了。” “刘锦夏前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千叶辉自然是已经试着接受了雷克的说法，但是还是为刘锦夏创造的神奇而倍感惊叹。 人被电成空气，这听起来很不靠谱。 但人从一个有机的碳水化合物变成了灵魂形式？这听起来更不靠谱。 做为21世纪崇尚科学的唯物主义先锋少女，千叶辉自然会选择去相信相对靠谱的说法。 而千叶辉的这句疑问让雷克抬头望着天花板回忆起很多事情。 “我有幸和刘锦夏同在长生计划工作过几年，他在我的印象中是个非常自我的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千叶辉表示疑问。 雷克点点头：“是的，我们大多数的科学家其实和艺术家一样，都是非常执拗的理想主义者。说好听一点是思想高于现实，说直白一点就想法总是脱离实际。” “并不是说理想主义者不好，理想是推动我们前进的动力。” “我们未来之城的设计者约克·爱莫斯先生就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他理想的认为我们人类可以抛开各种欲望，毫无芥蒂地生活在一起，然后抛开一切来为人类文明的科技发展做出贡献；他理想的认为凭借探索科学本身就能让所有热爱科学的人凝结在一起，形成和二战之前德国科学界那样的科学爆炸式的现象；他还理想的认为，我们地球能够很快用和平与爱连成一个整体，我们就能很快在其他星球上建立生态城，开疆扩土……。” “但直到他死去，也没有看到这一切。” “事实上无欲无求的人其实毫无斗志的乞丐才该有的境界，如果没有后来那些城里的执政者们设立的积分制度和荣誉等级制度，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乱作一团，别说发展科技，就连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们未来之城有个共同的小理想，就是爱莫斯先生所讲的：如果城里是60%的项目都获得成功，我们就可以将这座城市像开潜水艇一样从沙漠里开到沙漠外，让全球的人都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十公里大的小地方，住着世界各国各式各样的科学们为全人类的科学发展贡献着力量，他们都是为了理想而抛弃以往来到这里的人。” “但未来之城中每年都会有新的项目增加，也会有旧的项目死去，60%这个数字看上去只是个及格线而已，但它像是个魔咒，它和天堂一样让我们遥不可及。但我们还都在为之努力着，努力着，像一群不服输的蜗牛。” “人这种生命存在形式很是特殊，是需要得到价值肯定才能活下去的生物。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被其他人肯定，或者说希望有钱有名。虽然这里的钱变成了积分，但依然存在这种价值体现的形式。这里的每个科学家都希望自己拥有更多的积分，更高的等级身份，能够研究出改变世界的科研成果，所以，即便是现在996工作制度，他们顶多会像凯文那样发几句牢骚，其实内心里是没有多少抵触的。” “曾经有一位未来之城首席说过‘欲望只要不是邪恶的，就是推动我们前进和发展的’。” “所以，有理想永远都是件好事情。” “雷克前辈，您怎么突然说这些？”余生不明白为什么一项大大咧咧的雷克突然变得如此惆怅起来。 雷克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在回忆和失落中回来：“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再次看到刘锦夏的‘逃离’，有些感触吧。” “逃离？”千叶辉不明白雷克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汇形容刘锦夏的牺牲，难道是阿云翻译错了吗？ “是的，我们有时候其实还挺羡慕他的，留下一段传奇，然后潇洒地离开，会被很多人记住很多年。而我们没有他那种天赋，我们就是在这熬着，回忆着过去，畅想着未来，一天又一天在这熬着，时间会让我们迷失自己，让我们找不到科学前进的方向，就像我，在这里研究了十年的人体冰冻技术，每天面临的除了失败，还是失败，这让我开始厌恶它，让我厌恶科学，甚至会让我觉得人生没有意义。” “但我们没有刘锦夏的那种觉悟，我们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我们还是会梦想这见到未来之城真的能代表未来的科技，冲破这层地球的尘土，让所有地球上的人都能够看到我们的努力，我们还梦想着这座城能飞向太空，飞向月亮，飞向火星……” “但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我们还是只能在这里继续熬着，甚至可以说是在虚度光阴，顶着个博士的名衔，事实上毫无作为。” 不知道为什么，雷克的心态突然就蹦了。 余生看着雷克一脸沮丧的样子，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就明白看了其中的原因：雷克作为一未来城常年的工作，一开始肯定满腔热血一身抱负来到这里的，但是坚持了这么多年，自己的人体冰冻技术毫无起色；而且自己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自己的项目又被上级无情地砍掉了；自己还要给刚来不到一个周的小辈当助手，论谁谁不难受？ 就像昨天郑前飞所说的“雷克喜欢苦中作乐”，但既然是“苦中做乐”，那一定是心里有苦。 而且刚刚又看到刘锦夏的消失视频，在这触动之下，这时候可能想死的心都有了。 余生拍了拍雷克的肩头：“雷克前辈，您不能这么说，我这几天看了您的资料，您的人体冰冻技术是没有成功，但您对冰冻技术的改进技术已经应用到了外面千家万户的冰箱上，您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冰箱就是耗电机，尤其是在我们的中国农村，90%的家庭都是用不起冰箱的，不是因为它本身多么昂贵，只是因为它真的太耗电了，一个月起码要消耗300多块钱的电费，但您节能技术思路改进了它。” “如果你能看到外面的整个世界，几亿家庭所用的冰箱上都有您的贡献，我想您一定会感到骄傲的。” “并且现在的未来之城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大家是漫无目的研究，大家想研究什么，只要得到批准就去研究什么，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大家虽然都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科学家，并不能像理想中那样有机结合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去发展科技。” “而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计划，一个拯救全人类的计划——变轨计划。这是宇宙给予我们的考验，是宇宙给予我们动力，也是宇宙给予我们的机遇。” “这就像一个迷茫中的国家突然确定了自己的发展重心，全国的人名都会为之努力，它就会像顺风的帆船一样快速发展起来。” “只要我们时刻去努力，我想我们的理想与现实并没有多远。” “老师曾教过我们：理想只有两种情况下是实现不了的：一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一种是不够付出努力。” “而我们现在变轨计划也好，冬眠计划也好，都是可行性很高的计划，这些都不是幻想，我们所缺的只有为之努力。” 余生算是做了第一次领导式的发言。 雷克抬起头看着那个被暂停的屏幕长舒了一口气说：“当时我还劝过刘锦夏，我说他‘朋友你太理想化了，生命怎么可能电子化？请你现实一点。他笑着跟我说：冻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呢？请你现实一点。’从那时候起，我就意识到一个道理。” “我们所有人其实都活得不现实。” “雷克前辈，请您对我们要有信心，我相信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改变这个世界，甚至改变的这个宇宙也说不定哦？”千叶辉也来安慰雷克，那一笑完成一条线的眼睛真是安慰人的利器，让谁看了都想笑。 “我们能够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吗？”雷克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余生说。 第112章 可疑的雷克 “新的世界？”余生对这个词汇很敏感。 因为当时恩特朗博士就是提到这个词汇的时候脑袋开花的。 难道雷克是“反动”组织的人？刚刚他所有的惆怅和哀思是为了“策反”我和千叶辉这两位新人吗？ 在听到这个词汇的一刹那，余生脑子里已经转了山路十八个弯。 余生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脸上还会保持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他冲雷克微笑着说：“当然，科技的发展其实很容易改变整个世界的形态，一个改良过的蒸汽机可以，一个能发电的磁线圈可以，一台房子那么大的电子机也可以。雷克前辈，现在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您觉得我们会创造怎么的新世界？” 余生在学习辩论的时候，已经养成了反抛给对手问题的“好习惯”，现在他一旦视对方为自己的辩论对手，脑子就会跟打了鸡血一样，逻辑就会蹭蹭蹭地建立起来。 而他现在将雷克视为了对手，想要试探雷克的内心想法。 雷克笑了笑说：“很好，看到我的组长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讲真的，其实你们刚来的时候我是很瞧不起你们的，但是你们确实一来就为我们的长生计划确定了思路，我当时觉得可能是碰巧而已，但后来余生在银河会议上的演讲和千叶辉刚刚对电波预言解释都让我感到震惊。” “我现在相信我的冬眠技术也会改变这个世界，会带来一个永生的新世界。” 余生体味着雷克话里的意思，但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如果雷克是那个组织里的人想要拉拢两个新人入伙的话，应该对这个“新世界”又一套慷慨激扬的说辞才对，而不应该只是给自己“拍马屁”。 难道雷克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试探，故意避开了？ 可刚刚观察他的微表情，表现得也太自然了一些，难道只是自己多想了？ “雷克前辈，阿尔曼主任要求我必须成功，因为这关系到整个变轨计划关键岗位的领导人变更问题，因为他们现在都已经五六十岁可能活不了三十五岁那么久，说实话，我现在压力很大，也没有任何研究方向，您真的对我们有信心吗？”余生语气中带着一个年轻人该有的迷茫感和不自信。 这是故意给对方示弱，就像一个拳击手故意露给对方一些破绽等着对方来钻。 雷克微笑着看着余生，像是一个长辈鼓励晚辈时候的和蔼表情：“我们刚刚说过，理想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实现不了：一是我们的理想太过虚无缥缈，二是我们根本不够努力。” “而我们长生计划组的冬眠技术研究是目前人类实现长生可行性最高研究方向，它在自然界中就存在足够多的成功案例，那些乌龟、松鼠、大熊都为了做出了很好的示范。它不像干眠技术和人体冰冻技术那样需要‘复活’；也不像dna优化和器官克隆技术那样需要我们去花费无法预估的时间和经历去了解细胞里未知奥义；更不像生命电子化那样虚无缥缈。” “所以，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努力，就可能实现这个理想。” “讲真的，原本我都快放弃了，我也想像郑前飞那样去找个酒馆整日酩酊大醉来混过这毫无意义的一生，但是你的到来像一把黑暗里的火把，让我重新看到了未来的光明。” “虽然我会以为自己执掌的项目被废除而感到沮丧，但我仅存的那点理智在告诉我，我现在是迷途知返，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最近我又感觉自己有了刚来这里的那种激情。” 余生和千叶辉瞪着惊愕地眼睛看着眼前的雷克前辈。 “雷克前辈，你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千叶辉说到。 “像什么？”雷克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真挚的表达有什么不妥。 千叶辉尴尬地笑了笑，一脸滑稽的表情小声说到：“像一只……舔狗？” 雷克故作生气地过去捏千叶辉的小脸去了。 余生仔细分析了下雷克刚刚所说的话语，从逻辑上来讲似乎没有任何漏洞，但没有人毫无目的无缘无故地去给一个人做“舔狗”。 除非自己真得能够表现出像刘锦夏那样令人钦佩神往的才华，高出雷克好几个档次。 但余生感觉自己的表现可以顺利成章的成为艾丽这种小朋友的科学偶像，是因为确实有幸得到了“未来之星”这种难得的称号。 但只是耍了两下嘴皮子的自己是万万不可能成为雷克心中的偶像的，要知道他们这样在外面就是天才人物的科学家是对未来之城西山壁上那八位科学巨人都会感到不屑一顾的人。 那么，雷克在这里这么“奉承”自己，肯定是有目的。 如果雷克是不为了“招揽”我们进“组织”，那雷克是什么目的？ 余生定格着自己脸上被“拍过马屁”之后幸福感的微笑，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着。 “不对，雷克前辈。”千叶辉也突然产生了一个质疑，因为自己的脸正在被雷克的手捏着的缘故，声音像是嘴里含着一颗糖果说出来的。 “怎么了？”雷克将“蹂躏”千叶辉小脸蛋儿的手放开。 千叶辉揉搓着自己的脸说：“雷克前辈，你刚刚说冬眠技术是最切实可行的长生技术，但是有一个更为切实可行的技术您没有提到。” 雷克想了想：“你是说植物生存法？” 千叶辉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生命是一种能量，我们现在的食物功能方式有很多弊端，比如我们吃错了东西可能会引起食物中毒，我们吃的很多重金属元素也得不到排泄，会不断的在我们身体中累积。” “有些重金属如铁、锌、铜是人体所必须的微量元素，但大部分重金属如汞、铅、镉等并非生命活动所必须，而且所有重金属超过一定浓度都会对人体产生一定危害，因为重金属能使人体中的蛋白质变性。进入人体的重金属，尤其是有害的重金属，在人体内积累和浓缩，可造成人体急性中毒、慢性中毒等危害。” “重金属不能被生物降解，相反却能在食物链的生物放大作用下，成千百倍地富集，最后进入人体，阻碍我们细胞之间原有的能量传输，成为引起我们衰老和死亡的重要原因。” “而且这种重金属富集现象越往食物链上层也突出，我在生物课本上看到过类似于这样一个食物链：灌木、吃灌木的兔子、吃兔子的蛇、吃蛇的鹰，越在食物链顶端的重金属累积越多，它们的数量和自然寿命也是相对递减的。” “这也就是那些养生专家们总是建议我们要多吃水果蔬菜少吃鸡鸭鱼肉的原因之一。” “如果我们改变人体的功能方式，减去这些重金属的摄入，甚至像树一样建立食物链最底端的供能方式，我想我们的寿命就一定能够得到延长，这应该是比我们冬眠技术更容易实现的长生方式。” 千叶辉一本正经地说到。 雷克笑了笑露出一脸的神秘：“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下面让我带你参观完下一个实验室，我想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走，我们去下一个实验室看看吧！”雷克打算继续带路，向下一个实验室进发，千叶辉也站起身跟在了后面。 “等等！”余生突然喊住了他们。 雷克转回头来：“怎么了组长大人？您还有什么指示？” “这个视频，我们还没有看完呢！”余生指着那个被暂停的大屏幕说。 听到余生还要继续观看视频，雷克额头上的几滴汗液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第113章 珍爱生命 “其实刘锦夏消失之后，后面是个给所有科学家的忠告和提醒，然后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可看的。”雷克摊手说到。 余生看了一眼视频的播放进度条，那个标志着这视频进度的圆点确实已经快到了那条进度线的末尾。 余生看着被暂停的屏幕说：“我还想重看一遍那个过程，并且即便最后一秒我也会看完，这也是我看电影的一贯习惯，我经常是电影放完后最后走的那批人。” 余生随口说着伸出手按了两下倒退键，屏幕的画面回到了刘锦夏在按下绿色按键前的画面，然后再次按下了开始键。 画面中：刘锦夏再次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呐喊着什么，然后按下了那个绿色的开始按钮。 “刘锦夏前辈在喊什么？”千叶辉对刘锦夏那句被报警声遮掩下呐喊表示好奇。 雷克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余生其实在之前心中已经有个一个猜测，在这次播放中他对了对口型，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畏生死，方得永生？”余生说。 “你怎么知道？”千叶辉非常疑惑地问他。 “因为我们都是说中文，我对的口型。”余生解释到。 “不畏生死，方得永生？”千叶辉用日语嘟囔着这句刘家祖训，然后说：“人所期望的，往往是得不到的。看来刘锦夏前辈最后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啊。” 余生挑了挑眉毛说到：“我觉得信念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会给予我们一些误导。就像我五岁的时候梦想是当一名女高音歌唱家，我坚信自己从小每天练嗓子，练海豚音，等我长大就能实现我的梦想，直到后来我爸告诉我想要成为女高音得首先是个女的才行，而我是男的。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所有信念都是正确的。” 就在两人的说话间，屏幕中蓝色球形电流出现再消失，并且刘锦夏也跟着消失不见。 这次余生仔细观察了一下，在蓝色电流变为金色电流的过程中确实有热浪状的气波释放出来。 难道这就是刘锦夏前辈所说的将生命转化为等离子态？ 余生在心中想象着一群等离子在宇宙中到处漂流着然后突然在某一处汇聚成人形的画面，然后俯视着一个低级生物刚刚形成的星球，然后他出现在赐予了一个生物面前手指轻点对方的额头，便赐予了它“智慧”，随后他再次幻化成等离子体，飘散在宇宙之中不见踪影。 而这个星球的智慧生物称他为神。 …… 所有无尽的幻想其实只在一个眨眼之间，余生就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屏幕上随着刘锦夏的消失，镜头里只剩下椅子上那些冒烟的细线丝，也就是之前的灵魂提取针，它们大部分已经同刘锦夏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没有扎进刘锦夏身体的根部隔离塑料皮在冒着浓烟。 镜头慢慢变暗，从灯光明亮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很明显这是剪辑师的特效处理。 最终在那黑暗中出现满屏幕的几行大字，都是中英文双语的，它们闪烁着鲜红的颜色，仿佛象征着血的代价： 科学诚可贵， 自由价更高， 若为文明顾， 生命不可抛！ 请引以为戒。 ——未来之城科技最高委员会。 余生此刻觉得这最后的画面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好像这里应该有个嘴唇上面留着浓密黑胡子的单眼皮的枯瘦大叔形象在上面才对。而且还会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行小字：鲁迅没有说过这话。 雷克看余生最后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像心中有一块儿大石头放在了心底。 “如果一个科学家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文明发展而努力，请珍惜自己的生命。”雷克用英文的句式重复了其中“若为文明顾，生命不可抛”这两句话的意思。 “所以那群老家……咳咳……老科学家们就让我来帮他们延寿呗。”余生双眼无神地靠在座位后面的墙上发着牢骚，其实是在排泄自己内心的压力。 “所以，余生，你千万不能学你的这位刘锦夏前辈，我听说你们中国人自古就开始崇尚为了一些义气就可以放弃生命的思想，虽然勇敢是个非常好的美德，但有时候勇敢和鲁莽只隔着一张纸而已。”雷克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余生，似乎生怕他现在压力大去寻死。 余生听着雷克对中国古代思想阐述笑出声来：“哈哈哈，雷克前辈，那叫舍身取义！您应该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世界上的孤岛，我们都是世界上一部分。如果把我们整个名族或者世界比喻成一个人的身体，我们每个人只是其中的一个细胞，如果想让整个人好好活下去，总归有些细胞会像白细胞那样去战斗，去牺牲。” “是的，这个世界上总存在比生命更可贵的东西。”千叶辉附和到。 “不，不，不。”雷克直接来了个否定三连，表情十分紧张。 “余生，千叶辉，你们不能这么想。我真不知道你们东方人到底从新小接受什么样的教育，让你们会有这样可怕的思想。” 雷克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站在两人面前比划着双手，紧张而认真的“纠正”着两个人的“轻视生命”的思想错误。 “你们要知道生命的诞生是有多么不容易，在我们人类刚开始正式步入航天事业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我们的地球并不是太阳系唯一有生命的行星，在1961年苏联的‘金星7号’探测器没有着陆到金星之前，我们所观测到了金星表面布满着云层，我们以为在那些云层下面会是和我们地球一样的山和大海，那里有一群金星人像我们一样看着他们一样在看着我们，但当探测器透过层层云雾着陆之后，那里有的只是一片荒芜和470°的高温。” “19世纪的天文学家们通过望眼镜看到火星上极地冰盖和黑色的表面阴影，这表面特点像极了我们的地球，他们甚至把它命名为‘地球的姊妹行星’，赫伯特·乔治·威尔斯曾写道‘在太空的深处，有居民正在嫉妒地注视着我们’。而当我们的“水手四号”火星探测器着陆火星之后，我们才知道火星一个极为寒冷的干燥沙漠世界，根本没有生命。” “我们甚至用发射信号的形式探测了地球方圆上光年的距离，根本没有探测到任何生命。” “我们总是觉得我们的地球上是一副生命勃勃的景象，有60多亿人口，人如草芥。” “但事实上，我们在这个宇宙上是那么稀有，如果平均分的话，一个人至少可以拥有一个星球。”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它呢？” “宇宙上最美的莫过于生命。因为有生命，雄鹰才能在蓝天上翱翔；因为有生命，骏马才能在草原上驰骋；因为有生命，鱼儿才能在水中游弋；因为生命，群花盛开；因为生命，百草丰茂；世界因生命生机勃勃，生气盎然；世界因生命绚丽多姿，异彩纷呈。 雷克晃动着自己双臂扮演着天空上的雄鹰，草原上骏马，水中的游鱼……。 余生和千叶辉看着他有些笨拙和滑稽的样子笑了起来。 千叶辉笑着说：“放心吧雷克前辈，我和余生组长逗你呢，我们可惜命了。余生组长就是个怕死鬼，而我是活不容易活到现在的呢，怎么能随便去牺牲呢？” 雷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背诵着诗篇，歌颂生命，再加上自己肢体语言的形象有些令人尴尬。 他干咳了两声说到：“咳咳，恩恩，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参观下个实验室了。” 雷克伸出手想要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播放器的关机键上。 “等等！”千叶辉直接用英语喊出了声。 雷克的身体一滞像是触了下电一样僵在了那里。 第114章 机甲动了 千叶辉是直接站起身来制止雷克的。 雷克转过身来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说：“哦，吓得心肝都快跳出来了。怎么了？我的小搭档？” “我想再看一遍最后的几个镜头。”千叶辉急切地说。 “还看？”雷克一脸诧异的神情。 “就看最后几个镜头。” 千叶辉小跑两步迅速来到操作台前，操作着控制屏幕的那几个按键，按了两下倒退键，镜头回到了刘锦夏消失之后提示之前画面，那个画面是剪接师开始做黑暗渐变特效时候的画面。 千叶辉仰着小脑袋看了看屏幕上的画面，自己点点头表示是这个位置。 “这里会有什么？”余生也在凳子上占了起来，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也不知道千叶辉在搞什么名堂。 而雷克似乎将脸背过两人的视线，额头上的汗液更加明显了些。 “刚刚我好想看到一个东西。”千叶辉也不是很确定的说。 然后轻轻看下开始键，而手指并没有在那个键上拿开，费力地仰着头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开始播放，屏幕中黑色愈渐浓烈。 就在那些血红色警告语将要跳出来之前的瞬间，千叶辉按下那个键。 播放键再按一次就是暂停，画面暂停到了那个地方。 “看！”千叶辉迅速后退几步指着屏幕中那个在黑暗的黑色机甲说。 余生顺着千叶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他的眼睛便渐渐瞪大了，嘴巴也渐渐张成了o型。 “这……这成功了？”余生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余生这一系列惊愕与激动都源于那个屏幕中那个黑色机甲转过了头来！ 原本的时候这个机甲的头一直是看向侧面的，而现在正了过来。 千叶辉再次让视频倒退了三秒，开始播放。 在那一瞬间，那个黑色机甲眼睛肿突然闪过一色幽暗不可察觉的蓝光，然后它原本一直侧着的头转了过来，好像正在看向屏幕这边。 那个黑色机甲。 那个电子天才费力克斯设计的“灵魂存储处理器”。 在刘锦夏消失之后的几分钟里转过了头来！ “我刚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这是真的！”千叶辉也是十分激动地说到。 “这么说刘锦夏前辈成功了？他并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是到了那个黑色机甲里面？”余生转头问这里资历和年龄都最老的雷克前辈，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兴奋。 “不，不是这样的。”雷克直接给出了否定。 余生和千叶辉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雷克摊摊手说：“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机甲第一次动起胳膊的时候，当时费力克斯说过，可能是机甲内的‘类神经驱动装置’受到电流刺激产生的错误处理，当时费力克斯刚开始研制这种‘类神经’电子反应处理系统的时候存在着很多的缺陷。” “比如受到电流影响就会胡乱动起来这种漏洞，我当时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一开始以为是芯片因为运行之后温度升高而随之电阻增高引起的，他还特意让我给它设计了一套液态降温装置，相信你们在外面的时候也听说过那种液冷的台式电脑，原理是差不多的。” “所以，你们所看到的机甲能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因为那股电流过后的残余电流或者那些被烧坏的‘灵魂提取针’相互接触产生的电流，引起来机甲的‘类神经驱动装置’产生的错误运动。” 雷克极为合理而无情的解释像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余生和千叶辉的头上。 “真的不是刘锦夏前辈的灵魂钻进去了吗？”千叶辉的心中仍然还保留着这种希望。 雷克挑了挑眉说：“如果刘锦夏已经成功了，我们现在还用研究现在的冬眠技术吗？” 这句话的逻辑再明显不过：如果生命电子化成功，人类就已经实现了永生，而且是更高层次的永生，根本就不用再研究冬眠技术这样低级长生技术。 余生想了想：如果真的刘锦夏八年前的那天真的成功了，那么现在的这个世界早就大变样了才对，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哎！这个世界总是事与愿违。 他在心中如是感慨。 余生注视着玻璃罩内的那把黑色椅子发呆。 刘锦夏前辈就是从那把黑色椅子上消失的。 余生的眨动了下眼睛，发现椅子后面本来连着黑色机甲的地方现在是空空如也。 “唉？雷克前辈，这里的那个黑色机甲呢？”余生问到。 “当时这个实验室宣布结束之后，费力克斯就将自己设计的黑色机甲拿回自己的实验室做研究了。否则那天银河会议上你们也见不到那么炫酷的机械宇航服。”雷克回答说。 “雷克前辈您很热吗？”千叶辉看着满头是汗的雷克问到。 虽然现在未来之城模拟外面八月份的气候是有些热，但这个实验室在三人打开门进来之后，体贴的阿云就自动打开了空调，并没有那么热啊？ 雷克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年轻还体会不到，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们就知道体虚是个什么滋味了，我奉劝你们平时一定要锻炼身体。” 余生看了看雷克额头的汗珠，冲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雷克前辈，你们后来就没有尝试过再做那样的实验？一个大活人就在这种电流下消失了，你们身为科学家就不敢到好奇吗？”余生看着那个现在已经恢复原貌，带着上千根灵魂提取针的椅子问到。 雷克说：“做过，当然做过，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我们当然是极为好奇的，我们联合了未来之城最出色的电力学家、生物学专家、量子学专家等近50位科学家历时三个多月用猴子做了无数次和刘锦夏同样的实验。” “我们只看到了一个瞬间被电糊的猴子，从来没有看到那种球形的电流。” “如果有兴趣你们都可以通过阿云在未来之城的科技信息中心库查到相关的实验数据记录。” “是什么原因导致实验失败的呢？”千叶辉好奇地问到。 雷克摊手说到：“如果能找出原因，也许我们就可以看到猴子消失了。” “有科学家分析：刘锦夏当时一定掌握了这个实验技术的一个核心点，没有透漏其他人。但是我们翻遍了整个实验室和刘锦夏住所的所有电子资料，图书资料都没有找到相关的技术描述。更遗憾的是我们也始终没有推测出来那个实验核心点到底是什么？电压、强度甚至当时的室内温度、空气湿度，和那天的实验进行时间点，我们都完美匹配到了当时情况，但实验依旧是十分失败的。” “还有个生物科学家提议用人体做实验，他的理由是人体电能和猴子不一样，这可能是导致实验失败的原因。于是我们也搞了几次人体实验，讲真的，那简直是一场一场电刑。” “因为这些，好多科学家都开始怀疑自己所认识的科学到底是不是科学，不少科学家在那之后都接受了长时间的心理辅导，包括我和凯文。” “这么多科学家就没有找出原因？”余生很是难以确信地问到。 雷克耸耸肩:“我们都不是刘锦夏那样的天才。科学研究工作本来就是这样:有时候人多不一定管用。” “连一个靠谱点儿的推测都没有吗？”千叶辉也是很难相信这一切。 “有个科学家说：刘锦夏是个外星人，那天他是被外星人以这种方式接走了，现在外星人已经不在了，我们怎么做实验都不会成功。” “这就当是最靠谱的理论。”雷克一脸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表情。 “这有什么依据？”余生问。 “依据就是刘锦夏有些的想法和学术太超前了，不像我们地球人能想出来。”雷克说。 第115章 欲盖弥彰 “刘锦夏前辈是外星人？”千叶辉瞪大了月牙小眼睛。 余生点了点头一脸轻松地说：“是啊，我们都是外星人。” “哎？余生组长您的人类外星说原来不总是说说而已的啊？您是真的相信啊？”千叶辉表情十分夸张地说。 余生摊了摊手微笑着说：“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还怎么说给别人听呢？” “可，您知道我说的外星人不是我们人类自己，而是指的来自宇宙其他星球的生命文明。”千叶辉两只手互相搓捻着说。 余生注视着屏幕中正在“看着”自己的黑色机甲说：“千叶，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人类不能一有搞不明白的问题就推给外星人。” “大自然如此奥妙，我们人类现在搞不明白很正常，就像300年前，我们还搞不明白人怎么能飞上天，可现在我们不仅能够飞上天，我们还能够飞出地球。” “在我们科学迅速发展的过程中，外星文明根本没有帮上过我们什么忙，他们甚至连出现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那些外星人很忙的，外星人不会为我们所有不明白的实物背锅。” “就像我们两个三个小时之前发生的‘漫画事件’，只是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而已，而不是会有什么外星人在搞鬼。” “我想我们总能搞清楚的，千叶。” 余生十分认真地看着千叶辉说着。 而千叶辉早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余生说话的样子。 余生那抹自信的微笑在她的眼中是那样的如沐春风。 至于余生到底在说些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除了那一声温柔的“千叶”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 余生看着眼前原本活泼灵动的千叶辉傻不愣登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有发红。 “千叶，你不舒服吗？”余生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在千叶辉眼中那只修长温柔的手正冲自己伸过来，她感觉自己脸都开始发烫。 然后，那只手触摸到了自己的额头，一种温暖的力量传遍了她的全身。 “我靠，这么烫啊？”余生感受着从千叶辉额头的温度之后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直接爆出了粗口。 “千叶，你烧得不轻啊。”余生急促说到。 “余……生组长，我……我没有发烧。”千叶辉羞涩地低下头去。 “怎么没有发烧，你的头好热啊。”余生再次摸了下千叶的额头确认了一下。 “我……我不是发烧。”千叶辉胸前双手搓捻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雷克此刻看得明白，作为单身狗的他现在感觉自己本来饿得都快体力不支的身体突然饱了一般。 而且还是撑得直翻白眼的那种。 狗粮上头啊！ “哦，我的组长大人，你确定您是学生物科学的吗？她现在怎么可能是发烧呢？她明明是发……哦，天哪。”雷克说到最后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自己半边脸。 余生当然听明白了雷克的意思，那个“情”字英文词汇雷克没有说出口。 “真的不是发烧就好，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要多喝热水啊。”余生一脸正经地嘱咐千叶辉。 “啊？”千叶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余生，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 …… “好了，现在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就不陪你们两个吃狗粮了，吃完饭之后，我们要在实验室汇合吗？我们现在可是996工作制。”雷克看了看手表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那这里的资料……。”余生指着那张桌子上半桌子的电脑存储盘说。 “我们早在8年前就将它录入到阿云系统的数据库中了，查‘生命电子化实验室’这个词汇就能够看到和这里一字不差的实验资料，要知道我们未来之城所有的实验室数据都是可以共享的，这里是科学共享世界。”雷克向余生解释了一下。 “好，我明白了雷克前辈。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余生问到。 雷克摆摆手说到：“不了，我可不想再吃你们两个小年轻的狗粮。再说，你们东方人的食物我也吃不习惯。” “我们……。”余生两解释一下自己和千叶辉并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好像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性。 余生也没有继续坚持挽留雷克，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到：“好吧，雷克前辈，不是还有个曾经的实验室没有参观，最重要的是，您的实验室我们也还没有瞻仰过。我想吃晚饭之后我们就在下一个实验室门口集合吧。” “我想我们边参观也是边学习的过程，主要是我现在突然就被‘赶鸭子上架’，我根本还没有想好我们下一步该具体怎么实验，如果没有盲目实验等于白费精力。” “哦，我的组长大人，确实是这样，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思考和实验同等重要’，您的思路真是清晰。”雷克伸出大拇指比了个棒姿势。 余生听到雷克如此露骨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然后雷克将举在空中的大拇指落下来的时候顺势按在了视频播放器的电源键上，并关掉了它。 然后他嘴角露出一抹轻松地微笑，带着整个人从一个紧张状态放轻松之后的那种松弛感。 他随即说到：“你们现在这群年轻的小家伙心理素质果然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我还一直担心看完这段视频你们会疯掉，但事实恰恰相反，你们仍然完好如初。” 其实雷克这句话意思是解释为什么刚刚自己会有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自己一直为两位年轻晚辈的心理健康而担忧，现在看到两人还在“打情骂俏”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 但为什么阿德·雷克会解释这些呢？ 余生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好了，我中午就没有吃饭，现在已经饿坏了，我想阿云这次一定能给我配一大份精致的牛肉，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大象。”雷克摸着自己开始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说。 “好吧，雷克前辈，我们一起去换衣室吧。”余生说。 …… 三人走出了这个充满科技感的“生命电子化”实验室，重新换上一开始的便装。 “晚上见，小可爱们。”雷克似乎说真的饿得不行，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余生和千叶辉看着雷克匆匆远去的背影。 “余生组长，我感觉雷克前辈今天有点奇怪。”千叶辉小声对余生说到。 “你也有这种感觉？”余生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多想，没想到千叶辉和自己竟然有同样的感觉。 “他一直在阻止我们观看那段视频，而且对视频内容中所有的解释听起来都很合理，但但是又好像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但是又好像确实是在关心我们看完视频之后会有不良反应。”千叶辉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余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随即分析到：“关键是那段视频确实匪夷所思，但根本到不了看完之后就要去看心理医生的程度，但雷克又不可能拿自己看过心理医生这件事撒谎，因为我们通过阿云或者丽雅娜可以轻易查到这件事的真伪，我觉得当时在他们身上发生过更可怕的事情。” “欲盖则弥彰，雷克所要掩饰的秘密就在那段视频中。” “而且雷克无意之间提到了‘新世界’这个词汇。” “千叶，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们要不要在看一遍视频？”千叶辉征求余生的意见。 余生略加思索摇了摇头。 因为他知道现在所有人的举动都能被阿云监视。 包括他们两个刚刚的这段对话。 说不定雷克现在就在某个角落看着墙上的某个屏幕看着自己和千叶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余生感觉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不一个人。 雷克会是他的人吗？ 余生心中思索着。 第116章 努力的城市 在那一瞬间，余生脑子里像是跑了一遍过山车。 “好了，跟你开玩笑啦，雷克前辈那么帅气和蔼肯定就只是关心我们而已，如果他是坏人，我们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吗？走，去吃饭。”余生突然摸摸千叶辉的头说到。 “可是……”千叶辉还想辩解些什么。 余生伸出手指轻轻拨动了下千叶辉右边的小耳朵。 而在那个耳朵里，塞着阿云。 千叶辉立刻明白了余生的意思。 余生两个人开始边往电梯的方向走边故作轻松地聊着天，其实两个人自己心里都明白自己现在还没有从刘锦夏消失视频的震惊中解脱出来，也还没有搞清楚身边这群人到底有没有“隐藏身份”。 余生现在觉得未来之城的这场大型“狼人杀”游戏，越来越朴树迷离了。 而自己这种小人物已经卷进去了吗？余生并不知晓。 …… “哦，余生组长上次吃的那个烤串很好吃，一咬就出油的肉串，真是香到心里的呢。”千叶辉立刻弯着月牙眼说。 显然千叶辉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正在被人监视的可能性。 余生看着千叶辉可爱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而心里却想：这小姑娘，不当演员感觉可惜了啊。 “好啊，我们去欢乐街吃一下，现在我有一千万积分，随便花。”余生指着自己胸前的现实着金色a字的身份显示牌说。 “好啊，我这是算傍上大款了吗？”千叶辉笑着说。 余生半仰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那，等你挣了积分还是还我吧。” “啊？组长你也太抠门了吧？”千叶辉感觉满头黑线，心里想：自己这个直男偶像也太抠了吧。 余生将手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兜，整个人显得更为放松，也顺便显出他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形象。 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我抠门，我爸打小就教育我在外面可以露财，但不能散财。” “什么意思？”千叶辉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逻辑。 “恩，其实我在外面的时候是个富二代，我爸告诉我可以到处显摆自己有钱，可以炫富，但不能随便散钱，也就是说不能因为自己有钱就包着所有好朋友吃喝拉撒，每个人都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价值来得到财富，这样才有人生的意义。” “如果我有钱就随便就‘施舍’身边那些穷朋友，我不是在帮他们，我是在害他们。” “没有有钱人必须无偿帮助贫困户这种道理。” 千叶辉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个灰色的d字胸牌，想了一下抬起头问到：“困难的人就应该得到帮助啊，你们中国难道没有助学金、奖学金这样的扶持制度吗？” 余生回答到：“有，当然有，但那也是得品学兼优，努力勤奋的人才可以得到的，光哭穷是没有用的。” “我爸总对我说‘一个人没钱不是穷，没有志气才是真的穷。’” “哎，说到我爸，我有点想家了。”余生仰头看着电梯里的和家里吊顶花纹很像的那个新中式木头天花板，有些惆怅地说。 “余生组长，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太过依赖于你，自己会变得不努力了吗？”千叶辉。 余生老神在在的点点头，用一个长辈欣赏晚辈眼神看着千叶辉，而其实他就比人家大一岁而已。 “哼，第一次听有人把抠门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清新脱俗。”千叶辉撅着嘴嘟囔着说。 …… 虽然是996工作制开始的第一天，大家都被紧张忙碌的气氛感染，全都是一副充满干劲儿，疲惫并快乐的样子。 今天其实并没有多少科学家在实验室做研究，除了那些需要维护未来之城生态系统、能源系统、警卫系统、食物系统等必要系统的工作者，大部分人都是在都在开会的一天，想必这种会议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到了城里人吃晚饭的时间。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早吃晚饭的，而现在是996工作制，晚上九点才下班，原本人们晚上六点到九点的自由时间，现在变成了上班时间，所以五点到六点之间就成了大家共同吃完的时间。 而饭点儿这样一集中，就导致了一个现象：城市各处的送餐机器人和路上的无人驾驶汽车都不够用了。 整个城市的公路上人们和机器人交错着，十分拥挤，像赶集一样热闹。 原本十分宽阔街道上竟然开始变得有点拥堵。 余生和千叶辉通过阿云已经打不到以前随叫随到的车了，于是他们选择融入茫茫的人群之中，向欢乐街的美食城那边走过去。 人造太阳现在已经进入了夕阳的状态，像个橘红色的大橙子挂在城里的西山壁上，让那八个伟人头像在阴影中更显得轮廓鲜明，巍峨挺立。 那些装饰性的晚霞在空中层峦叠嶂，城市所有的高矮不一，奇形怪状的黑色钢铁建筑都被镀上一层橘红色的光芒。 那些的鸽子群带着风哨盘旋在城市的上空，发出嗡嗡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有一个和平的故事。 夕阳将行人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们三五成群地相互用各国语言交流着今天会议的内容，迈着匆匆的步伐，在路上走着。 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忙碌，而且嘴角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未来35年后的地球末日，他们仿佛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但他们也许会把它放在心里，因为他们都正在为之努力。 “天空播音台”为了舒缓大家紧张的工作心情，整个城里响起了一首轻缓的怀旧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那声音因为是从未来之城的“顶棚”上放出来的，所以那首浑厚而舒缓的俄语歌像来自天空的天籁：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 水面映着银色月光，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 余生将手伸到自己眼前，阳光透过他的指缝照在他脸上，那种温暖和祥和的真实感，让他感觉不到自己这是在地下的一个紧张的科技城里生活。 千叶辉跟在余生后踩着他的影子一蹦一跳地走着，像一只调皮的猫。 他们两个在路上的行人中年龄较小，显得有些突兀。 正是因为他们有些突兀，楼顶上的那个人才会一直注视着他们。 “如果我们的未来之城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努力和祥和那该多好，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繁荣整个世界，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它未来快乐、勤奋而蓬勃的样子。”在一处不算太高的楼顶上，执行首席施奈特·易卡斯双手扶着栏杆望着余生和千叶辉正在走的那条人群簇拥的街道说。 而在他身后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满脸胡茬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首席大人，只要我们的交易继续进行，未来之城就会永远如此平平稳稳地去努力，去繁荣下去。” 声音是用含在口中的变声器变过声的，机械而低沉，辨认不出原来的音色。 因为两个人都是用的英文，所以根本不用阿云翻译，又或者因为别的，这两人都没有带阿云耳机。 首席易卡斯抓着栏杆的双手开始用力，以至于手筋都能清晰可见。 而这个动作被他宽阔的后背挡得严严实实，对方根本不可能看到。 “如果我说不呢？”首席的语气是只稍微带着一个疑问，除此之外平淡无奇，就像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那个人的微笑嘴角继续上扬了几分，手中一把微型电子流弹左轮手枪，发出电子弹上膛的声音，那枪膛中立刻闪烁起幽蓝的光。 第117章 人与猴子 子弹上膛的声音很清脆，和左轮是手枪上膛的声音有些相似，虽然这是把新型的电子流弹微型手枪，但设计者故意把它设计成了左轮的样子，并保留了上膛时的声音，算是一种复古致敬吗？也许只有设计者自己明白。 首席易卡斯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哦，我的首席大人，我知道您是历届以来最理智的未来之城首席，你应该知道我手中枪一颗电子流子弹就很容易将您聪慧的脑袋打爆，伪造出和恩特朗死时一模一样的场景，而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正好是阿云少有的监视死角之一。”蒙面人说。 首席易卡斯从容不迫地转过身来，望着那个佐罗面具男人问到：“所以，恩特朗也是你们所为？” 蒙面人摇摇头：“我现在没必要骗您，恩特朗博士不是我们所为，请你不要把我们视为杀人如麻的坏人，我们同样热爱科学与爱。” 首席看了看他右手中露出的枪口，冷笑一声：“你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蒙面人也从容地耸耸肩：“哦，首席大人，我当然有这样的自信，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凝聚在一起，我们只是殊途同归。” 首席冷笑了一声：“不，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要用科技本身的魅力，而你们是像你一样用你手中的武器。” “首席大人，我们是为了凝聚人类的智慧，那么值得首先得是人类。”蒙面人说。 首席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讲？” 蒙面人也冷笑了一声，随即说到：“人之所以为人，与动物相比，就在于除了做为世界的一部分，成为社会机器的一个零件之外，还拥有对自身的探索与追求。动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身的生存，他们作为自己不会探索自己，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其他动物只是一个编码一般的存在。而人类除了在社会中扮演自己的角色之外，还会对自身和这个世界实现思考与探索。” “当我们躺在床头看书的时候，当我们思考这个世界，当我们小时候坐在屋顶上用我稚嫩的眼睛望着这个星空时候，我们就开始探索这个世界，我们想知道那些星星上到底有什么。” “但是在我们这地球上很多人已经忘了当时探索这个世界愿望，他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他们没有为这个世界发明过一件东西，哪怕一把实用的锄头，哪怕一首好听的音乐，哪怕一张迷人的油画，哪怕一本有思想的日记……”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是使用着别人发明的工具，在努力着活着，或者享受这个世界：比如他们会开着拖拉机把播种收割；比如他们开着汽车把一些食物或者应用品从这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卖掉；比如他们会使用手机和另外的人进行通话；比如天黑了他们会打开电灯；天热了会打开空调；无聊了就可以打开电视看节目，听音乐，还可以打开电脑打游戏。” “他们所有享受着科学工作者和艺术工作者们为他们所带来的一切便利，而他们自己从来没有发明过任何一件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东西。” “在我的印象中，人和猴子定义上区别是：人会制造和使用工具，而猴子只会使用工具。” “所以，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猴子。” “我们地球上本来资源就很有限。” “我们人类文明的发展不需要那么多没有用的猴子！” 那个蒙面人虽然音色用含在嘴里的电子设备处理过，但从他的语速和神态上能够看得出他现在比较癫狂的状态。 首席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到：“孩子，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如果您现在闲着没事的话，我想我该给你讲讲。” 首席用“孩子”这个字眼称呼眼前这个正拿着电子流手枪威胁自己有胡茬子的蒙面人。 蒙面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狂妄地说：“好，我想首席大人不会愚蠢到以为拖一拖时间就能改变我们谈判的结局，您应该知道我们的办事风格，即便我无法逃出，我也会立即死在您的面前，而不久之后就会有另外的人与您重新对接。” “或者我现在直接杀死您，找一个我们的人直接坐上您现在的位置。” “孩子，我当然知道你们不畏惧死亡，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你，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他们可以像你一样代表你所忠实的组织，但他们不能的代表你。” 蒙面人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没有说话。 首席继续从容地说“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关于那些世界没有发明过东西人们。” “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存在即合理。” “我想你可能对科学家和艺术家这两个职业有所误解，科学家和艺术只这个世界上一个门槛稍微高一些职业而已，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职业一样，都是为了让我们人类活得更舒适、更安全、更长久。人类文明饱含我们全人类整体，而不只是科学和艺术。” “如果我们在纸上画一个大圆圈来代表人类文明，科学和艺术只是在里面画两个小圈而已。”首席就像平常演讲一样边比划着边说着。 “我们人类需要科学和艺术，但也同样需要物质和生活。” “那些没有发明过东西的人类，一样他们同样在维系着这个世界运转。”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些顶着炎炎夏日在地里除草的辛勤农民，科学家和艺术家也会被饿死。” “如果没有那些早出晚归任劳任怨的工人，科学家发明再好的东西也得不到生产，艺术家们唱歌乐器，跳舞的服装，绘画的染料都得自己去大自然里的去寻觅。” “如果没有那些精打细算四处奔波的商人，科学家买不到搞科研用的材料，艺术家们也买不出去自己的艺术作品。” “就更不要说没有那些日夜坚守在人类社会中的警务人员、医生和各国执政者们，这个世界将会多么混乱和悲惨。” “孩子，所有人类都在为人类文明而做出贡献，不只有科学家和艺术家。我想聪明的你一定能够清楚这一点儿。” 蒙面人冷笑了一声，随即说到：“哼！你所说的那些农民、工人、商人会随着我们科学智能化的升级而逐渐淡出人类文明的舞台，机器人可以代替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首席大人，难道您来着这里还不够久吗？好好看看我们未来之城吧，不到50个科学家就能种出全城四万人口的食物供应，而且我们还可以用阿云根据人体能量需要做到食物按需分配。” “我们需要工人吗？我们这里所有的钢铁楼宇的建设都是我们的科学家发明的那些机器人完成的，看看那些街道上，这些楼上还在忙碌的机器人了吗？他们一天可以24小时不停的工作。” “科学的进步早晚会把那些没有猴子淘汰掉！” “哈哈哈……。” 蒙面人开始狂笑起来。 首席轻轻摇了摇头：“孩子，你的父母也是科学家吗？” 蒙面人愣了一下。 “还是他们是不是也是猴子？你根本不用管他们的死活？”首席用压迫性的鱼群追问到。 蒙面人猛然抬起了右手，将电流弹左轮枪的幽蓝枪口对准了首席易卡斯的头。 “首席大人，我是来跟你谈交易的。”蒙面人咬牙说到。 第118章 管教孩子 首席易卡斯的眼神直接越过蒙面人那还在颤抖的右手，注视着他的眼睛。 “孩子，你是不会开枪的，放下吧，它会让你感到紧张。”首席从容说到。 蒙面人将自己颤抖的手缓缓放下来，将枪重新卸膛装在衣裤的口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回复原来毫无情绪的机械声音：“首席大人，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次交易吧。” 首席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用威严感的声音说到：“现在你代表你的组织，说说你们这次的条件吧。” “我们能给出你们目前研发第一艘远航型载人飞船的所有材料需求。” “首席您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多么大物力和财力，如果我们预算没有错的话，这个项目所需的东西换算成金钱的话，估计能够买下外面几十个非洲那这样的小国家，换而言之，就是世界上有195个国家，如果从经济实力排序的话，从下面往上面数五六十个国家加起来的经济都抵不过这架飞船的造价。” “即便是我们这样的实力，也是需要割舍一半的肉才能拿的出手的。” 首席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们倒是挺能想，你以为这样就算是为我们雪中送炭吗？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执政处一样能获得那些爱好和平的大国支持，而且不需要我们付出多少代价，那些大国比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什么狗屁资源联盟眼光高得多。” “还有，你们就能够提供一艘飞船的材料，就想要威胁我们和你们交易，你们未免也太低估了未来之城的实力。” “我想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只是需要一艘那样的宇宙飞船。” “我们需要上万艘那样的宇宙飞船。” “因为我们要阻止一颗月亮那么大，至少15公里秒速度的彗星撞击我们的地球。” 蒙面人冷笑了一声：“首席大人，您不用执政者的头脑来蒙骗我们这样的科学家。万事开头难这个道理我想您不是不懂，第一艘研发所需要浪费的材料、精力和时间，这些成本，会是那上万艘宇宙飞船至少三分之一。 “如果第一艘制造成功，你就可以制造一座工厂，像成产死板的西装一样生产宇宙飞船，主需要提供材料就可以了。” “我想杜卡奥夫教授已经向您汇报过大致的情况，你们的第一艘理想中的宇宙飞船需要大约20年时间研究，而后面一万艘只需要十年就够了。” “我说的对吗？” 蒙面人得意地说。 首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眉头紧锁的凝重。 他陈声问道：“杜卡奥夫也是你们的人？” 蒙面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和您一样，不是我们组织里的人，而是被我们掌控的人。” 首席易卡斯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样？首席大人，说句实话，您可不像杜卡奥夫教授那样对飞船研究和星体物理学都有极深的造诣，如果不是我们需要您健康的身体去跟我们解锁，像您这样对科学知之甚微的执政者对于我们而言真的毫无意义。” “其实在我眼中，您只是个猴子，我真得不介意将您的脑袋开花，或者不小心在楼顶欣赏美丽黄昏的时候失足掉下去。” 首席听到这里，似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在身后轻轻握了握拳头。然后语气平和地说：“孩子，我想你应该从小就是个科学的天才。说不定几岁就开始在学校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获得各种奖项，十几岁就能在一个市里是个赫赫有名的研发者，二十几岁可能就摸到了世界顶级科技奖杯的门槛。” 蒙面人点了点头，嘴角上浮出一个角度：“谢谢首席大人，您说的完全正确，但这里很多科学家都有像您刚刚所说的经历，即便我承认下来，你也没有办法查到我是谁。” “所以，我现在可以大方地承认我从小就很优秀。当时我也想低调，但是实力不允许。” 蒙面人将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双肩自然向下松弛，胳膊肘懒散随意地甩着两只手往外一翻，摆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得意动作。 首席的再次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在那微眯的眼缝中闪着寒光。 首席的右边眉毛轻轻往上一挑：“所以，你从小就缺乏管教！” 随后他身体重心前倾，左脚向前踏出，右脚闪电般抬起侧劈蒙面人的肩头。 看似只是踢肩膀这个不疼不痒的位置，其实这里面很是讲究： 如果首席一脚踢对方的脑袋，对方如果反应快往下一蹲就能躲过去，而自己因为抬腿过高，一击不中，自己身体下盘重心会出现不稳的破绽，如果对方同样是个练家子，说不定自己造对方反击。 而现在，对方下蹲就可能直接劈到他的脑袋上。 首席没有猜错，对方果然也是个反应极快的高手，在首席进攻的那一瞬间，他瞳孔微张，身体借助腰力急速后仰，右手迅速插进口袋。 首席的皮鞋脚尖贴着蒙面人的下巴飞了过去，那带起的风让蒙面人脸上的佐罗头巾都的尾部都开始颤动地飘舞起来。 蒙面人也不可小觑在后仰着身子躲这一腿的时间里，右手的电子流弹左轮手枪已经嘎嘣一声重新上膛。 他抬起右手，想要将那发着幽蓝光芒的枪口对准了首席。 此刻首席侧劈出的右脚已经落到地上，顺着右脚着地后身体依然侧前冲的惯性，首席左脚又飞了起来，猛踹蒙面人的小腹。 蒙面人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老家伙”还能做出怎么连贯而迅速的连环踢。 刚刚后仰的身子重心已经向后倾，已经来不及做更多动作来躲避这一脚，在感觉首席脚上的风已经吹到自己肚子上的时候，慌乱之中开了一枪。 虽然这把枪上膛的时候有声音，但开枪的时候声音是极小的，只有比蜜蜂声音大一点儿的“嗡”的一声。 那闪着蓝光的子弹“嗖”的一声，贴着首席的耳朵飞掠而过打在黑色金属的护栏上。那足有五厘米直径的实心钢筋直接凹了下去，子弹欠在了里面，然子弹绽放出闪一道耀眼的蓝光。 那段钢筋因为承受不出电子流弹瞬间释放的电子流——β射线而爆成粉末。 好在首席刚刚在还没有看到枪口的时候就提前0.3秒向右方侧了头，不然这一枪就真的结结实实打在了自己的脑袋里。 蒙面人说的没错，如果自己的脑袋中弹，自己必将步恩特朗的后尘。 而首席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叹和庆幸，因为枪还自对方手上，他至少还有六发子弹。 不过，确实值得庆幸的是：蒙面人这一脚没有躲开，被首席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肚子上，蒙面人原本后仰的身子因为自己肚子上吃了首席这一脚的力道，开始迅速前倾，弯成一个弓形向地面倒下去。 首席见这一脚踹得结实，右脚一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蜷曲双膝，在蒙面人还想并拢手臂给他第二枪的时候，他用双膝直接将蒙面人的两条胳膊“钉”在了地上。 蒙面人感觉自己的双臂像是失去了一样的疼痛，幸好自己每天坚持锻炼，胳膊上还有些肉的，不然像余生那样的小细胳膊早断掉了。 “啊！”蒙面人吃痛惨叫一声。 他现在感觉自己双臂脱臼了，手指根本使不上力，那把枪被原本胳膊甩起来的惯性也从他的右手食指上甩出去很远才停下来。 首席动作依然不停，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拳头身子猛地往左一扭，一个肘击直接结结实实打在蒙面人的右脸上，打得对方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切的发生也只不过3秒钟。 首席就将蒙面人ko在地上。 “孩子，这是我替你父母对你的管教。”首席站起身来，俯视着地面上的蒙面人说。 第119章 谁才是羊? 首席没有管地上的蒙面人，走过去捡起那把精致地左轮手枪仔细地端详着:“这就是上次你们换了电子流的相关技术搞出来的玩意？” “哈哈……哈哈……”蒙面在地上躺着大笑，身子都笑得一颤一颤的。 “怎么？首席大人也有怕的时候？”蒙面人冷笑到。 “哦？你是说我会怕你们这种小玩意？不过你这孩子刚刚孩子真的开枪，要不是我去中国学过两年功夫，今天确实有点儿小麻烦。”首席将那把手枪在手里把弄了一会儿，重新上膛，用它指着躺在地上蒙面人。 “别装死了，起来吧。” 蒙面人忍着肩膀刚刚脱臼的疼痛，和自己肚子吃了首席那结结实实一脚之后里面翻江倒海式火辣辣的痛翻过身去，趴在地上，然后他屈膝跪在地上，再用脚用力，慢慢站起来，那些疼痛感让他有些龇牙咧嘴。 虽然他被首席ko了一顿，但仍然保持着他那自傲的嘴角上扬，冷哼到：“哼！首席大人，你有功夫又如何？打了我又如何？不还是连我眼罩都不敢摘？还是要和我们继续这场交易不是吗？” 首席继续把玩这手中的那把手枪，就像把玩着一把烟斗那么随意，丝毫不在意它的危险。 首席看着他的眼睛说：“孩子，我刚刚打你，是因为你真得很欠揍，我想你身边的人一定说过同样的话。或者说，我打你只是为了爽。”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摘下你的面罩，我想你应该感谢我留了你一条命，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戴上面具那一刻起，你们就是你们组织的蒙面人，如果面具被对方摘下来，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脑袋会像恩特朗那样直接爆掉。” “您是怎么知道的？”蒙面人虽然话术和神态中都表达出对首席易卡斯的不懈，但语句中仍然用着“首席大人”这样的敬称。 这说明其实他的内心中对首席是充满敬意的，他应该是生活在这个城里很久的人。 首席在手上转动着那把电子流弹左轮手枪说：“别以为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你们自以为神秘而庞大的组织里都多少我们的人，我想你们也一定也不知道，就像我们不知道这个城里谁是你们的人一样，我们对你们的一些动作也是了如指掌。” 蒙面人胳膊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正在用左手轻揉着自己的右胳膊刚刚被首席差点一膝盖下去给跪断的地方：“首席大人，不要以为耍几下威风，放几句狠话，我就会像一条野狗见了人一样怕你，我并不会做出让步，而且您现在让我很记恨，我对您的印象非常不好，如果您想终止这场交易，也可以，但是至于会出现什么后果，我想您心里应该很清楚，您也得为这个城市负责任。” “首席大人，我想您应该是明智的，我们只是交易，不是抢劫，而且每次都是你们得到的东西比你们给我们的东西价值大得多的多。” “就拿上次来说，我们拿出了一颗卫星给你们改造成了你们所需要望眼镜，那个东西造价足足有80亿美金，而我们只换来一本关于电子流技术的一本800页不到的资料而已。” 首席故作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我搞不明白你们这群白痴，如果想要技术资料，我们这里是科技共享的，所有的试验资料阿云系统的数据库中都存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们想要应该大大方方的去张云勇那里复制一份，然后再想方设法通过警卫局罗卡的排查，从未来之城带出去就可以了，何必来找我做什么交易？” 蒙面人冷哼了一声：“首席大人，如果我真信了你刚刚科技共享这句话我们才是真正的白痴，您其实比谁都清楚，真正有价值的资料你们是从来不会往阿云系统中录入的，甚至大多都是一些手绘的手稿，根本没有在阿云系统中经历过，我们花了好几个月才弄明白这件事情。” “你们这群老狐狸，会像防贼一样防着所有人。你们会把那些最有价值的资料所在物理大厦地下20层的密室里，没有你们一些人的权限谁都大不开那些铁门，如果我们用技术手段，里面的那些纸质资料就会跟废纸一样燃烧起来。” 首席摊了摊手大方地承认下来：“你说的没错，我们必须防止你们这群有邪恶想法的人，其实从全球各国的科技发展来看，我们也很容易猜到你们是谁的走狗，我们不可能把技术全给到你们，然后再次像二战一样，让你们掀起世界大战，我们需要维系我们世界稳定，才能保持世界的和平。” “我们宁愿那些耗尽科学家们毕生心血，甚至好几代心血所换来成果化为灰烬，也不会一股脑让你们这些野心家得到。” “所以，这就是你们发动你们的‘信教徒’去到处收集纸质资料的原因？”首席微眯着眼睛问他。 蒙面人轻轻摇了摇头：“首席大人，我想你们对我们有所误会，我们并是你们想象中是哪国的走狗，我们甚至比你们更热爱科学，我们只是在我们的方式推动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所以当我们知道尝试用技术手段去打开那些资料的门会引起里面自焚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依然还是拿出价值百亿的资源来像你们换取。” “我们一直都是共赢，而且您总是占大便宜的那方，这您应该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才对。” “如果我是您，巴不得天天交易才好，世界上哪有像我们组织这样赶着上门让你们宰割的羔羊。” 首席掰开那把左轮枪，看着里面少了一颗子弹的转股式弹仓，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有见过温顺的羔羊露个面还要遮遮掩掩，拿着枪来给别人送东西的。” “你们聪明得很，你们知道那些好的资源在外面别人手里只是浪费，放在未来之城中它们就很可能变为下一个改变世界的宝贝，所以你们才想源源不断地和我们交易。” “我们才是你们想要被圈养起来，天天被薅羊毛的那群羊。” “你们想把未来之城变成为你们做研发的后花园。” “请你回去转告你们老大：想得美。” 蒙面人活动了下两个手臂，年轻的他恢复能力还是可以，这会儿那种双臂消失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双臂能够重新活动起来，只是没有之前有力气，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彻底恢复恐怕要有一段儿时间，除非他会找郑前飞这样的“神医”看一下。 他看了看远处楼上的时间显示，才意识到自己拖的时间太长了。 他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首席手中那把正在被他“研究”的枪，说：“首席大人，看来有些事情我们之间现在注定是解释不清了，请您记住我们和您都是为了推动人类发展，我们同样热衷科学和爱这两件事情。我们都是为了让我们地球文明永生……” “好了，刚刚你们筹码你已经说了，那么下面让我听听你们这次想要什么吧。”首席不耐烦地打断了蒙面人解释。 蒙面人将自己衣服上的一个钮扣摘下来，抛给首席。 首席伸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仔细看了看，那个钮扣其实是个精致地数据盘。 蒙面人说到：“所有关于我们要求都在这个数据盘里了。” “这次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技术资料，我们需要你们的制造技术。” 第120章 地球诅咒 首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个精致的钮扣数据盘，它像一颗幽蓝的宝石，或者说就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幽蓝色宝石，整个形状像一个人完整的指甲，表面饱满而圆润，颜色从中间最高的地方向下渐变，越来越暗，像水墨一般。而且除了蓝色之外晶莹通透，如果在外面世界的市场上，这颗降色调的天然蓝宝石，价值至少百万美金是有的。 其实这块宝石并不能让首席易卡斯有任何动容，真正让他动容的是这块宝石被镶嵌一个金片上，钮扣下面是个读取数据的倒v状插孔。 首席看到这个v状插孔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那个插孔是最近电子部那边刚刚研制出不久的光子数据对接口的形状，那可是在研究光子计算机的团队搞出来的最新成果啊，而现在就出现在了对方的这个钮扣数据盘上？ 一个数据盘而已，对方用宝石代表自己的财富和资源实力，用这个v字的插孔代表自己在未来城的渗透之深？还真是能耀武扬威啊。 首席将它攥在手里，用足了力气，他在真想将这个钮扣数据盘攥个稀碎，然后嘲笑一下对方的粗制劣造。 但是，事与愿违。 那确实是真实的坚硬宝石，不是人造玻璃或者塑料。 蒙面人说到：“放心吧首席大人，既然现在枪在您手中，我无法威胁到您，那么我们就必须拿出我们足够的诚意，您现在手中这颗蓝宝石光子数据盘就是我们送您的见面礼。” 首席心情是复杂的，但表情依旧是从容的。 “说说吧，这里面是什么？”首席问到。 蒙面人说到：“这次我们不需要任何技术资料，甚至我们还带来了技术资料，这里面是我们所需东西的图纸，您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图纸找一群合适的科学家一丝不差的做出来，包括我们所要求的任何一个细节、比如放射性物质的质量、比如外部造型的具体尺寸，比如整体的重量，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一丝不差。” “放射性物质？这是一个威力可以灭国的武器？”首席再次微眯起眼睛。 蒙面人摊摊手：“从威力上来说确实比氢弹可能还要强好几个数量级，但是我们并不会用它来战争或者威胁别人，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的用途。” “你们不要小瞧了我们外边那些科学家们，他们同样有人知道新年彗星的存在，他们也同样正在为止努力。” “其实很多科学家站在墨西哥那个直径180公里的希克苏鲁伯陨石坑边上的时候，就对我们地球文明的命运产生过思考：‘如果今天突然有一刻彗星或者是从火星和木星中间的小行星带中的某个小行星飘过来撞击在我们地球上，我们虽然比那时候的恐龙聪明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但我们现在还是会和恐龙一样逃脱不了被灭绝的命运。’” “我们人类现在的聪明在宇宙的灾难面前，于事无补。” “首席大人，您有没有想过这次彗星的来临其实并非偶然。说不定每隔一段时间，可能是三百万年，可能更久，也可能更短，就会有一颗小行星或者彗星，越过所有沿途的障碍，错过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偏差，精准无误地撞击在我们地球上。” “看看我们地球上那些埋在地下的森林变成的煤炭和石油，看看我们那些高山石头里的贝壳和鱼骨，地球的生命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被灭绝，又一次又一次的东山再起，卷土重来。这种过程对我们地球生命文明本身来说似乎很漫长，也很壮烈，但对于宇宙来说，那就像是在播放无限循环的无聊默片儿。” “那些对地球一次又一次的毁灭宇宙灾难像是对地球生命文明的一个诅咒。” “而我们人类是整个地球生命文明发现到现在，能够打破这个诅咒的唯一希望。” “我想首席大人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儿。” 首席第一次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所以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现在有两手准备？” “当然，我们当然知道你们出了变轨计划之外，还有另外的计划准备，但我们有第三手准备，而现在需要未来之城的帮助。”蒙面人音色虽然加了处理，但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出真诚。 “你们也能拯救地球？”首席十分怀疑地问到。 蒙面人答到：“不瞒您说，根据我们的评估，我们对未来之城的变轨计划并没有那么高的信心，或许连50%的把握都没有，因为依照我们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和星体物理学认知，我们很难知道一个月亮那么大的星体或者说质量闯入到我们地球附近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即便变轨计划能成功，彗星也会擦着我们地球经过，到时候我们会不会受到它的引力影响，发生大范围海啸、火山爆发、强烈地震等全球性的自然灾害。到时候我们人类文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能不能生存？这都是问题。” “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想首席大人一定也都想过这些问题。” 首席重新转回身去，双手握着栏杆，看西方的天空，那轮象征着现代科学神迹般人造太阳已经开始慢慢燃尽今天反应堆，在西山壁背后发出橘红色的光，像极了夕阳的余晖。 “是的，你们的老大说得没错，我们人类的发展改变了地球原来的面貌，甚至现在已经可以飞出地球登上月球，但如果现在遭遇彗星撞击，我们的文明会和恐龙一样毁于一旦。” “但我们所能庆幸的是：我知道那颗撞击我们的凶手还有35年到来，我们还有35年的时间，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很多东西，说不定，我们会有和恐龙不一样的境遇。” “因为我们伟大的约克·爱莫斯早就为人类准备了这座未来之城。” 蒙面人笑了笑：“看来您比我们还要悲观，至少我们有可以让人类文明永生的一个构思。” 首席半转回头来，像是很感兴趣：“说说吧，你们有什么保证人类文明永生的想法，不要跟我说像诺亚一样造一个方舟逃离我们的地球就算是我们的文明永生。” 蒙面人自顾摇了摇头：“那应该是你们的想法，我们的想法可没有这么低级，但是具体的方法，我表示非常抱歉，我现在无法满足您的好奇心。” 首席点点头：“好吧，你说说你们需要研制的这个存储大量放射物的东西有什么用途吧，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如果是危害和平的东西，我会好不犹豫地拒绝掉。” 蒙面人走过来站在首席的旁边，他也想像首席那样双手拄在栏杆上将身体的重心压在上面，显得自己悠闲而从容，能和首席处于平等地谈判姿态。 但刚刚被首席直接搞脱臼的双肩传来的酸痛感，让他放弃了这样做。 他现在只是走到了首席的旁边，然后站在那里说到“我们想要的这个设备可以有三种用途。” 主席看了一眼被自己刚刚一个肘击之后，脸上的佐罗黑纱布上渗出血渍的可怜孩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蒙面人仰头望向‘天空’，他那有些忧郁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未来之城的顶棚，直接看到沙漠上的宁静天空。 随即，他缓缓开口：“第一，我们利用这些放射物质所释放的射线向宇宙中发送加强版的‘求救信号’这比我们以前的电磁波探测信号要强至少10个能量级，如果在以我们地球为中心的35光年内的宇宙中还存在其他比我们更高等的文明，他们一定能够听到我们的‘呼救’。” “但他们并一定会选择救我们。”首席说。 蒙面人沮丧地低下头去：“我们只能祈求其他更高级的文明像我们一样崇尚爱与和平。” 第121章 其他组织 首席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那把精致的左轮手枪，冷笑了一声：“崇尚爱与和平，与真的把它放在心里是两回事儿，就像你们，一直在强调自己崇尚爱与和平，可转头你们就拿从这里换去的技术，造出了这玩意。” 梦面人无奈地摊摊手：“我知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这把枪是专门让我来见您的时候打造的，我们以为您看到这把枪，会担心城里那些伟大科学家的性命安危，然后我们之间的谈判就会变得更加顺利一些，但我很无能，让您抢了去。” “但我敢保证，世界上只有这一把这样的枪。” 首席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你们的老大真没有告诉过你，这么低级的撒谎很容易被拆穿吗？” “昨天晚上深夜的时候，艾伦盖尔就亲口告诉我：城里又有五个科学家的脑袋炸掉了，你现在跟我说这把枪只有一把，难道就凭你刚刚那样的身手，一晚上能在五分钟内杀掉五个地点相差足足有7公里的五个人？” “如果你们真心实意想要继续我们的交易，请你们不要搞这些没有用的，所谓的‘威胁’。那五个人中那位八十多岁的热力学专家罗尔尼克，已经老成那个样子了，你们也好意思对他动手？” 蒙面人听到首席的这番话，嘴角和眼神中露出惊愕的表情：“首席大人，我敢保证那些事情，包括恩特朗博士的死亡和我们组织没有任何关系。我对我们组织非常了解，这绝不是他们所为！” 首席看着他：“在证据面前，你这样的狡辩显得很无力，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神医’郑前飞已经仔细化验过和检查过了那些人的遗体，他们脑袋爆炸的原因受到了一股强烈电流导致的。” “而你一开始的时候说过，你可以用这把枪轻易地打爆我的脑袋，然后伪造出和恩特朗死时候一模一样的场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晚有好多像你一样的人，拿着你们这种可以发射电子流子弹的手枪，找城里很多人做交易。” “而那五个科学家拒绝了你们，然后你们就像杀死一只没用的蚂蚁一样开枪杀死了那些倾尽一生都在为人类科学事业做奉献的科学家。” “而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你们同样崇尚爱与和平？热爱科学？为全人类文明着想吗？” 一向脸色平静从容的首席，此刻脸上青筋暴起，他甩手就将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枪口指在了蒙面人的头上。 蒙面人倒是并没有慌张，他用很是真诚的眼神看着首席：“首席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我们组织真的没有干过这些事。” “那你的组织到底干没干过，像你这样只负责来对接的小职员是根本不清楚吧？”首席微眯着眼睛说到。 其实他对这个蒙面人的印象还不算坏，虽然这个三十几岁的“孩子”想法非常偏激，会有“没有发明过东西的人就是猴子”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起码证明他确实对科学是无比崇拜和热爱的。 虽然他拿枪指着自己，但是他拿枪的时候手抖得很厉害，这证明他并不擅长拿枪，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过拿枪杀人的经历。 虽然他还尝试性的冲自己开过一枪，但那时候他非常慌张，是根本没有仔细瞄过准的，那可以看成是被打之后自我保护意识产生的自然应激反应。 虽然他说自己首席这么高的位置在他看来只是个不会发明东西的猴子，但他还是“首席大人，首席大人”毕恭毕敬地叫着，这说明他的那些说辞只是谈判中拙劣的技巧，其实他内心中对自己是有敬意的。 虽然他被自己ko一顿，打得胳膊脱过臼，肚子火辣辣地痛，腮帮子都渗出血来，但是为了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他还是挺着这些疼痛在这和自己不卑不亢地谈论这场交易，这说明他是个非常有信念感的人，虽然是信念用错了地方。 首席在这场谈判一开始就充满着对这个组织的怨恨，就是因为昨天城里又有五名优秀的科学家被暗害的消息让他非常恼怒，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首席就死死地用手抓着金属栏杆，在那发泄。 如果不是对方确实手上有枪，在一开始二话不说的情况下，首席就会将其直接ko一顿再说。 首席其实现在心中是矛盾的：他不觉得眼前这个蒙面人是个多坏的人，甚至可能还是个在某一方面很不出类拔萃的科学家，但首席恨透了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那个杀科学家不眨眼的组织。 如若待余生看来：这就好比一群猎人随便杀大熊猫一样让人可恨。 …… “首席大人，我之所以能够向您保证不是我们组织所为，是因为我能代表组织和您来对接，是因为我就是这个组织的二把手，而不是什么小喽啰！”蒙面人突然眼神很是真挚地说到。 首席直接将枪抵在了蒙面人的眉心上，全然不顾及的自己首席形象地咬牙说到：“那是不是我现在一枪将你头蹦个稀碎，你们的组织就会因为失去你这个二把手迅速土崩瓦解？” “我知道您要是早想杀我，在您攻击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您其实是相信我的，对吗？首席大人。”蒙面人不急不缓地说。 首席渐渐将枪从他头上拿下来：“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因为我们同样热爱科学。”蒙面人目不斜视地看着首席的眼睛，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真挚和问心无愧。 “城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组织，貌似叫‘新世界’组织。”蒙面人说。 “新世界组织？”首席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我们组织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他们的，他们好像毫无目的收集一些纸质资料，我想恩特朗博士的死和他们应该脱不开关系，您应该还记得恩特朗博士临终前说些那句‘我们要创立新的世界’。” “我们组织的人也尝试和他们接触过，他们好像只是未来之城中一些科学的‘堕落者’，毫无技术可言，他们在搜集所有能搜集到纸质资料，在“信徒”对接的时候，会说上一句‘新世界’之类的暗语。” “我原本以为您对这些已经了如指掌，看来您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城里出现了你们组织之外的第二个组织？”首席问到。 “如果我的消息无误的话罗尔尼克老博士是在家用脑袋炸裂的，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阿云的监控，你们并没有看到什么持枪的蒙面人，也没有看到有子弹飞向老博士的头。”蒙面人说到。 首席自然知道蒙面人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并没有点头，而颠了颠手里的那蓝宝石钮扣光子数据盘说到：“还是继续说说你们这个东西的第二个用途吧。” 第122章 大微波炉 蒙面人见首席易卡斯终于又聊回到交易本身上来，等于目前首席重新相信了自己和自己背后的组织，心中感到有些欣喜。 蒙面人看着刚刚被电子流子弹打成粉末的那段栏杆说到：“我们所要的仪器的第二个用途就可以用来尝试着炸掉那颗新年彗星，我们刚才说过，这个确实有10个数量级氢弹的威力。” “您刚刚也看到了我们电子流子弹的威力，它不同于传统的子弹那样是紧紧是利用高速飞行的子弹惯性穿透物体来造成对物体的伤害，也不像炸弹或者核武器那样通过本身的热反应膨胀发生爆炸来对周围物体形成破坏。” “依照我们现在核武器的发展速度，即便能够在新年彗星抵达我们地球之前研制出连续四五阶级的连次序核反应，如果想用它炸碎一个月亮那么大，密度还可能大的惊人彗星还是一场天方夜谭。” “但我们所需要的这种设备是通过高能电子流让物体自身内部产生热分子运动而产生爆炸，如果能量足够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这种高强β射线或者我们目前已知宇宙那强悍的伽马射线，来让彗星本身物质粒子产生剧烈的热能反应，这样就会让它由内而外自发爆炸成粉末，化作我们地球上空的漫天流星。” “这种原理其实说简单一点儿，就像我们的微波炉。我们用微波炉加热一个土豆，能量过高的情况下，土豆就会炸掉，弄得整个微波炉都是。” 首席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能性：“物质能量始终是守恒的，如果做到这一点，同样需要极为巨大的射线能量，你们所需要的这个设备恐怕比喜马拉雅山还要庞大。” “哦，不，我们需要的设备很小，只有几十公斤的重量，只要你们能够按照我们这个数据盘中的资料将我们所需的放射性锕系元素配置足够就可以。”蒙面人说。 “只有几十公斤重量的话，即便使用我们目前科技所能掌控的放射性最强元素，也不可能毁掉体积有月亮那么大，密度不知道有多高那颗新年彗星。”首席虽然不是专职的科学家，但整天和科学家打交道的他自然能够做出这种基本的判定。 蒙面人点点头表示承认：“是的，一个这样的设备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只是需要你们帮我们制作24个这样设备。” “24个？”首席也有些惊讶。 那可是每个都有几十公斤重，放满这个地球上最强放射性元素的东西，危险性足以让首席这样的人听了都能屏住自己的呼吸。 “经过我们数学家建模评估，我们至少需要22个这样设备进入新年彗星的轨道，720°立体环绕不间断地向释放射线，相当于给新年彗星穿上“超强微波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把它加热到爆炸，或者更保守一些，能够达到让它开始从内部核心向外皲裂的程度，然后我们再在缝隙中加以核弹，我们是可以将它搞碎的。为了保守起见，我们需要至少多要2个，所以我们的最低需求是24个。” 首席冷笑了一声：“24个？哼，你们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研制这种带放射性的东西，所有人都应该知道它会有多危险，把握不好就能轻松毁掉我们整个未来之城，甚至整个地球。” 蒙面人点点头表示承认首席刚刚所说的关于研发危险这件事，然后他说到：“是的，首席大人，研发这些东西相当危险，但也正是研制这些东西非常危险，需要足够的研发经验才能制作，我们才找你们来做这场交易。” “对于我们外面的科技来说，现在去研制这种东西等于冒着灭国的危险去研发，但对于未来之城来说，研制24个这样的设备就是提前做24天的人工太阳那么简单。这里无论是经验、技术、还是防护措施，都是整个地球上最让人放心的。” 首席也点点头，说到：“嗯，看来你们真的是做足了功课。” “但是你们如果保证你们在使用的过程中不会危害到我们的地球？” 蒙面人微微一笑，虽然因为脸上的疼痛显得很是僵硬：“第一，首席大人，我们同为地球上人类，我们为什么要毁灭我们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呢？我们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动机。” “您要相信我们同样热爱科学、爱与和平。” 首席冷哼了一声，自然不会相信他这样的鬼话。 蒙面人继续说到：“第二，我们会将它发射到太空上，我们将尽可能在离地球远的宇宙深处来实施这样的拦截，即便我们失败，也不会为地球造成多大的影响，顶多是让夜晚的天空上多几颗短暂而璀璨的星星。” 首席思考着蒙面人的这些话，随即又提出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既然你们有这样拯救地球的想法，为什么不找你们在未来之城的潜伏者向我们未来之城科技委员会提出这种方案？如果评估可行性较高的话，我们未来之城一定会立项专门去做这方面的研究，而你们却选择用这种交易的方式拿出更多资源来让我们未来之城做这件事情？你们是资源多得没地消耗了吗？还是你们老大的脑袋最近被驴踢过？” “不，我们的老大一直都是绝顶聪慧，他早就预料到你会有这样的问题，不瞒您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蒙面人此时倒是坦诚。 “好吧，让我听听你们老大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说辞。”首席依着栏杆，抱着膀说到。 “第一，未来城是不允许研发武器的，这种东西的研发审议会让你们十分为难，虽然它听起来具备可行性，当是那些顽固老科学家们认不认可这种冒风险的做法，我们无法确定。按照少数人服从多数人审议规则，我们不能够保证审议100%通过，而我们以这种资源交换的方式就会大大加强这个方案通过可能性，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我们也是不想让首席大人为难。” 从首席的表情上能够看得出他对这个说辞并不满意。 蒙面人继续说到：“第二、所有的设计我们组织都已经完成了，未来之城只需按照我们的图纸将它制作出来就可以，我想您将我们的图纸和数据拿回去之后一定会让那些顶尖科学家来核实它的可行性的，我们保证这种研制是完全可行的。” “所以？”首席表示疑问。 “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在一个月内生产完成这24个电子流射线释放设备。如果不走这种交易流程的话，我们根本没有权利来要求你们的完成时间。”蒙面人说到。 “什么？一个月？”首席原本从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新年彗星在35年之后才会撞击我们地球，你们需要我们一个月内制作这些东西？那些放射性物质35年之后恐怕都已经衰减没了吧？你们的科学家是不是搞错了？”首席对此表示非常难以理解。 蒙面人十分肯定地回答：“我们确实没有搞错，我们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得到这些东西，同样我们也可以在一个月内提供你们目前远程载人宇宙飞船研发所需的全部物资。” 首席皱起了眉头。 第123章 三个用途 蒙面人继续看了看远处楼上的屏幕上的时间显示。 然后说到：“首席大人，我想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时候您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首席将双手插进自己西裤兜里，身子依着栏杆一脸悠闲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反正有的是时间。 “你还没有过回答我的问题。”首席提示蒙面人还没有回答“新年彗星还有35年多能来，为什么现在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做这24个由大量放射性元素组成电子流射线释放装置？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需要新年彗星离我们更近些，开始接近土星或者我们发明出时速更快的飞船之后再开始制作这些设备才能将它们推向彗星轨道，像微波炉一样给彗星加温，达到使其爆炸的目的。 而如今对方要求现在一个月作出来，显然除了让那些放射性物质不断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衰变，一点一点减少它的威力，危害周围环境，并没有任何意义。 蒙面人重新紧了紧自己的佐罗神色纱巾面罩，他轻轻碰触了自己肿胀的左脸，疼得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那个不卑不亢的神态，他感觉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过了阿云隐私时间设置的时间，首席的人就能够很容易地通过阿云隐蔽和关闭状态时差筛选出自己，并迅速查明自己在未来之城的真实身份。 而且自己刚刚已经向主席坦白了自己是组织中二把手的位置，虽然他现在也不确定首席能不能知道他在未来之城的真实身份，但他还心存侥幸的。 “长话短说吧首席大人，您不是科学家，虽然您经常和科学家接触，知道很多科学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您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有些放射性元素在特定情况下的衰变没有您想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地球经历了40多亿年，而我们的居里夫人依旧能够在沥青铀矿中一发现比铀强四百倍新的放射性元素84号元素，并将其命名为钋。” 首席摊摊手表示无所谓，然后说：“好吧，即便这些放射物设备现在研制出来，35年之后仍然能够完好如初，那也不能说明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求有什么必要性。”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需要用他来向我们的的宇宙发射‘求救信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真的想即刻马上就能实现这种信号发送，是一刻都不愿意等的。”蒙面人说。 “你们打算如何来发送？”首席的右手又从口袋中伸出来，一只手把玩着那么精巧的小手枪，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蒙面人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但是如果不向这个不是科学家的首席解释好所有的问题，就随时面临着交易谈判失败结果，这个他和他的组织都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蒙面人的语速提快了很多，至少是刚才说话的二倍快进语速：“我们会把它们送上地球卫星，通过24颗人造卫星，我们可以24小时不间断720°向宇宙发射我们的信号。” “也就是地球会被我们变成一个球形的信号发射器，悬在宇宙中，向四面八方发射我们代表地球生命文明的‘求救信号’。你如果不懂可以将它想象成一个不断悬转的唱着歌的球形音响，只不过太空无法传递声音，我们释放的无线电信号，或者是人眼根本看不见的超强射线。” 首席皱了皱眉头，将枪揣进自己的衣兜里，摸索着自己下巴上很硬的短胡须认真思考一下，然后猛然抬起头用极富有压迫性的眼神瞪着蒙面人的眼睛：“你们为什么这么急于求成地发着这种信号？难道你们已经收到了来自宇宙其他文明的信号？” 蒙面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自从上次我们发现一个来自织女星座的电磁波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检测到过其他来自宇宙类似信号，而这段信号我们至今也没有得到准确的破译，最终归结于哪里的星体地震引起的一段错乱电磁波。” “这些您是知道的。” “我们老大是一个外星文明存在的坚信者，这是他想要的。他相信我们能够收到外星人的回音。” 首席摊摊手：“你们的老大脑子确实有问题。如果真的有听懂我们信号的外星文明能够来到我们地球，说不定是会是一场屠杀，或者将我们变为奴役，关于文明争霸的理论奥多姆教授已经阐述过无数次了。” “我们当然想过这些问题，生命文明的第一要务就要生存下去，被奴役总比被毁灭要好得多不是吗？” 首席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不是为了回复别人，那早几年和晚几年又有什么不同呢？对于漫长的宇宙来说，这只不过都是微不可查的一瞬间，何必这么赶时间。” 蒙面人反驳到：“可我们人类现在的寿命还很有限，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去做每一件事情，才能不留遗憾不是吗？” 首席微微一笑说到：“好吧，我姑且觉得你们这是个理由，但是这个并不足以打动我，或者说让我觉得你们的时间要求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必要性。” 首席倒是直爽，直接说出了自己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我们这么急需它们，还有一个理由也许您会喜欢。” “说。”首席用一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冷漠语调。 “我们说过，我们想要这设备有三个用途，第一个用途是为了能够向宇宙中发射更强劲的射线信号，寻找其他的宇宙文明，虽然它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那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很重要的用途；第二个用途是为了在彗星来临的时候尝试用720度释放微波射线的方式尝试将其搞爆炸，这样我们地球文明的生存就又多了一份希望；第三个用途是为了加强全人类的通信号，为我们现在通信时代下的全体人类提供更优质的信号服务。” 首席眯起眼睛疑惑到：“为全体人类提供更优质的信号服务？” 蒙面人语速超快的说到：“我想首席大人一定知道通讯卫星是怎么回事，通信卫星作为无线电通信中继站的人造地球卫星，可以通过转发无线电信号，实现卫星通信地球站之间或地球站与航天器之间的无线电通信。通信卫星可以传输电话、电报、传真、数据和电视等信息。对于整个卫星通信系统而言，我们把通信卫星和它的测控站称为通信系统的空间站。” “而我们目前的通信卫星信号问题弱的问题还很突出，我们需要用这些设备来加强一下，具体的原理我想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明白，至于我们会不会蒙骗您，你等下去问下相关的科学之后就自见分晓，我没有必要去说谎。” “等到30年之后那些通信卫星早就已经换代了，那时候想必我们也有了更方便快捷的宇宙远航能力，我们就可以找个宇宙飞船带着我们那退役的24颗通讯卫星进入新年彗星的环绕轨道，虽然这需要有些麻烦，我想我们能够解决，最后我们会将射线功率跳到最大，方向对准新年彗星，让它变为我们迎接新年的一场烟火。” 蒙面人语速飞快，并用自己的肢体动作在空中比划着整个设备使用过程，将这个计划的原委和盘托出。 首席微微点点头，他对这个理由还是表示满意的，如果真如蒙面人所言，这个装置能够增强通讯卫星信号的话，却是算是能够为全人类造福的好项目，这样一来，时间要求紧一些也就能够让人接受。 首席就这样看着蒙面人，脑子里思索着这件事情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问题。 而蒙面人已经有些颇不接待地开始催促：“首席大人，交易?还是不交易？您应该做出选择了。” 第124章 最后交易 首席在仔细思索了蒙面人描述的整个设备使用过程之后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没有漏洞也许就是最大的漏洞。 “交易倒是可以，但还有个条件。”首席还是假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请讲。”蒙面人一开始就知道这场谈判根本不会有那么简单。 他早就知道首席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只是没有想到年轻体壮的自己在带了枪的情况之下还是被首席轻松ko了。 首席微微一笑：“既然你们要求我们来研制这些东西，那么我想我们应该好人做到底。” 蒙面人没有明白首席话里的意思，眼框收缩了一下，问到：“首席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首席非常大方地说：“如果你刚刚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的话，我们可以在一个月内为您们研制出来你们所要的这24个你们想要的东西，并且我们会帮你们将它们送上太空，安装在那些通讯卫星上；并且，我们会派科学家始终为你们24小时提供技术指导。”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仅提供产品的研发制作，还提供足够的售后服务，甚至我们可以免费提供，我想这样良心的‘公司’，整个世界都很难找得到。” 蒙面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到：“首席大人，请不要把想要监视我们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首席的心思一下被对方揭穿，也丝毫不会感到尴尬，摊摊手严肃说到：“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像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光明磊落，我想你们应该毫不在乎这样的售后安排才对，除非你们是在撒谎，你们需要这些的东西是另有目的。” “好，首席我们答应您的售后跟踪服务，您甚至可以派您的科学家出去，参与我们的应用执行团队。”蒙面人说。 首席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干净利落地答应了，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首席才爽快地开口说：“好，明天我会找人验一下你们的这个数据盘，顺便评估下研制难度，如果难到离谱的话，别怪我们会加条件，明天这个时间的时候我们会列一个远航宇宙飞船孙需要的材料清单，我想到时候如果打印出来一定会有比卷纸还要厚，到时候还是用你们这个数据盘再换给你们。” 首席左右把玩着那个蓝宝石钮扣光子数据盘，右手把玩着那把电子流弹左轮手枪耸耸肩说到。 首席说着将右手那把精致的电子流弹左轮手枪扔给了蒙面人。 蒙面人在仓慌中勉强接住了那把抢。 他迅速将枪打开查看里面的子弹情况，只有刚刚打出去的那一颗子弹仓是空的，剩余的五颗子弹还完完整整、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首席并没有将它们卸除出去。 这意味着首席现在这时候竟然完全信任了自己。 蒙面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首席，这种惊讶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受宠若惊。 “首席大人，您这是……。” 首席笑了笑：“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不想因为你把枪搞丢，从此就在你的组织中消失掉，我还等着下次你能来拿回这个蓝宝石。” “蓝宝石虽好，但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毫无意义。” “真正有有价值和意义的东西是科学和人才。” “孩子，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蒙面人眨了眨眼睛，心中想到：这么直白的策反吗？ 他深深向首席鞠了一躬：“首席大人，那颗宝石您还是留作纪念吧。因为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 首席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时间是将蒙面人口中的“我们”理解成了蒙面人和自己，而没有理解成那个神秘组织和未来之城。 “你是说，你还是会被你们的组织给处理掉？如果那样的话，我需要再加一个条件，所有的你交接事宜必须由你来做，如果我看不到你，或者我之后的人看不到你，我们就随时终止这种合作。” “虽然你蒙着面，但我记得你的下巴和眼睛，其实这跟没蒙面一样，如果我用心想想的话，我应该都能猜得出来你是谁。”首席用和蔼的语气说到。 蒙面人那一刻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他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努力保持自己一个蒙面人该有的无情与冷酷，然后用那变过声的机械声音说：“首席大人，我已经说过，我是组织的二把手，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我们真的是最后一次交易，我们组织和未来之城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易。” “在这次交易成功之后，我想我们会各自为保存我们人类生命文明而努力。不想用‘拯救’这个字眼，因为我们其实可能没有那么伟大，我们只是活得更长久一些，而地球被毁了，我们就全完了，这是我们的一场自我救赎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我们目前科技还是不够发达的前提之下的构想，如果我们30年之后能够像首席你们所秘密谈论的b计划一样，我们的命运将完全不同。” “我个人也非常期待b计划的顺利执行，听说生物部那边的‘水城计划’已经启动，我想如果顺利的话，b计划请首席带上我们这些为未来之城提供资源的人们。” 蒙面人不知怎的就突然惆怅起来。 “看来你们知道的很多，至于能不能带上你们，那需要看你们的表现。”首席说到。 蒙面人点点头，再次抬头看了看别的楼宇上的时间显示说到：“首席大人，不瞒您说，我们这次向你们提供的宇宙飞船研究所需资源已经是我们能拿得出手的所有资源了，我们现在是破釜沉舟，已经没有更多资源来做下次交易了。” “所以，这注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 “把一个交给您是我们老大留给您的纪念，感谢您多年来的睿智和慷慨。” 蒙面人很是郑重地说到。 首席有些感慨地说到：“如果昨天夜里死去的那些科学家真的不是你们干的，我可能并不讨厌你们。不得不承认，你们一人所提供的资源，确实为这个世界作出了巨大贡献。” “我确定，那不是我们干的。”蒙面人说。 首席重新看了看手中的那颗蓝宝石，天空的夕阳余晖并不是很长，现在的夜色已经开始有些深了，那颗宝石在黑暗中开始发出淡蓝色的光。 “首席大人，这不是一颗简单的蓝宝石，这是一颗奇特的郎斯代尔石，简单点说就是：一颗来自宇宙的夜明珠。”蒙面人有些自傲地说到。 首席瞳孔微张，深感不可思议：“你们果然有些能耐，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 蒙面人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宇宙中有很过让我们人类感到匪夷所思的东西。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首席大人。” 一直依靠着栏杆的身体，突然挺直得像一个军人，他向着蒙面人走了两步，双手猛然抓住了蒙面人的双肩，后者心有余悸的颤抖了一下。 “不好意思，孩子，如果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也许我会选择在前面的几次打你。” 说着首席手上用力，只听到蒙面人的肩头里“咔、咔、咔”连响了几声，疼得他直咧嘴。 “好了，我重新给你上了下胳膊，防止你的骨头长错位，那可就麻烦了。”首席说到。 蒙面人尝试着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感觉确实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他边向那个离开这个楼顶的门走去，边说：“首席大人，其实最后挨打一顿也不错，起码让我对您这只‘老猴子’，印象非常深刻。” 首席眯起眼冲他挥了挥自己刚硬的拳头。 后者微微一笑迅速走进门去，消失不见。 时间刚好晚上6点钟。 第125章 全城安检 这个世界在现在科技水平看来，绝对公平的东西莫过于时间。 时间在主席和蒙面人身上走过1个小时是60分钟，在余生和千叶辉身上也走了60分钟。 两个人在这一个小时里花了20分钟走到欢乐街。 欢乐街原本宽阔的大门，现在人满为患，在未来之城的这样地广人稀地方，今天竟然这里竟然排起了长队，出现了“堵人”的现象。 一来是因为今天第一天996工作制，各个“单位”还没有来得及分批次下班这种调节饭点儿的政策，同时来着吃晚饭的人确实多；二来是因为欢乐街门前设计了人体检测系统，所有的人都要经过那道检测门才能进入里面，每个人至少需要检测至少几十秒的样子，检测非常仔细。 所以，现在整个欢乐街门前成了中国春运时候火车站的样子。 门前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警卫，每个腰间都挂着一串明晃晃的手铐，一副随时都要逮捕人的样子。 而且检测门后面还有两个小黑帐篷，当-有人检测时检测门上面一排亮起一串红灯之后，就会有警卫人将这个人“请”到小黑帐篷里。 大多数人同余生和千叶辉一样刚来到这儿，不明白为什么去欢乐街吃个饭还要整得这么麻烦，相互吐槽发着牢骚： “什么时候b级警戒严格成这么个样子？以前吧级警戒不就是多出动些警卫就好了吗？” “可不是咋地？整这么复杂，这不耽搁我拯救地球的节奏吗？” “哎，你们没有听说吗？昨天晚上城里又有科学家被暗杀了。” “什么？未来之城里会出现这种事？” “是啊，说好的科技共享，互帮互助，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哎，我亲眼见到了，死者就住我那层楼，也是和恩特朗博士一样的下场，脑袋开花。” “我靠，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要不然为什么需要这么严格的安检。” …… “看到没，前面那个安检扫描，对头部的扫描最为仔细，据说是艾伦盖尔探长推测，有的人头部被安装了微型炸弹，可能就像小米粒那么大小。” “未来之城不是不让研制武器的吗？” “是不让研究武器，但是就像我们这群做化学实验的，保不齐那次实验各种东西一顿乱混就发生爆炸，我们不想发明武器，但人体这么脆弱，随便研究东西的时候就可能‘产生’武器。” “这么说，这是城里有一部分人在搞鬼啊。” “哎，在这彗星危机的节骨眼上搞破坏，这波人脑子有病？” “难道是外星人派来的卧底？” “外星人你个大头鬼啊？哪里有什么外星人？” “我看你长得就像外星人。” “放屁！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单纯的长得丑。” …… “算了，还得安检，罗里吧嗦的，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安心叫阿云送餐吧。” “哦，亲爱的小伙计，你以为回去就不安检了吗？我刚从那边过来，现在各个大楼门前也都设立了安检，可以说只要是门就有安检了，去哪都一样，全城都得安检。” “哎，那好吧，希望自己能进去欢乐街，在6点之前，还能在里面的‘唐人街’里吃到美味的考猪腰子。” “杰克，你怎么也喜欢吃那种东西，那可是动物内脏。” “一开始我也是拒绝的，后来就上瘾了。” …… 余生和千叶辉听着周围人“嗡嗡嗡”各国语言的谈话和吐槽，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城里现在很不太平。”余生皱了皱眉头。 未来之城“科技伊甸园”这个形象，正在余生心中渐渐化为泡影。 “刘静秋、李刚、恩特朗、雷克这四个人有什么联系呢？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余生摸着自己的下巴嘟囔着。 “余生组长，你刚刚听说了吗？”千叶辉一副兴奋的表情。 余生看着她这个表情不明所以：听到城市里动荡，应该像自己一样心情沉重才对啊，千叶辉怎么一脸兴奋地表情？难道千叶辉听到的和自己听到的内容不一样？ “啊？听说什么？”于是余生如是问到。 “你没有听到有人说欢乐街里有‘唐人街’吗？我听说那里汇聚了你们中国各种各样的美食，看着图片都能流口水的那种。”千叶辉咽了口唾沫说到。 余生翻了翻白眼，快乐的吃货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无忧无虑啊。 “好好好，等下我们进去就好好找找，今天反正也还没有开始做实验，晚上只有两个实验室要参观晚一些也没关系。”余生一摊摊手轻松说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检测门前。 “请进行a级安全检测。”检测门里的阿云用它机械的声音说。 “安全检测还风等级？”余生在走进门上那个站台的时候疑惑到。 “是的，余生先生，这是a级检测，是需要进行金属探测、远红外检测、x光体内检测、体温检测等简单项目的。”耳朵里的阿云告诉余生。 “那s级项目呢？”余生好奇问到， “s在a级检测基础之上，需要在加入体液检测，dna检测，和裸检测等项目。” “裸检测是什么鬼？”“裸检测就是脱了衣服，进行人工检测的意思，余生先生，您需要体验吗？”耳朵里的阿云问到。 “不不不！体验个毛线啊，不体验。”余生这才明白检测门里面那两个黑帐篷是干什么用的，感情是裸检测用的啊。 余生想象着个胡子大叔拿着放大镜观察自己的每寸皮肤的场景心里打了个颤。 “检测开始。”随着检测门里的阿云一声语音提示，余生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起来。 余生只感觉现在一道蓝光扫过自己身体，又有一道红光扫过自己身体、还有一道绿光扫过自己身体。 “靠！三原色挨个扫一边的啊？会不会有副作用啊？听说射线能导致不孕不育的啊？” “放心吧余生先生，检测用的射线副作用在人体健康系数安全范围之内，偶尔检测一次，只要您经常锻炼保持细胞代谢正常，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的。”阿云说到。 …… 余生和千叶辉很快顺利通过了安检。 两个根据阿云的指示找到了欢乐街里面的“唐人街。” 这是因为两边摆放着这种小吃的摊位，而显得有些窄小的“巷子”，巷子口的墙上写着一个“唐”字，字体古朴大器，充满中国风的韵味，一曲《东风破》从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摊位上传出来，十分悠扬。 而比之更悠扬的是那些小吃的机器人的叫卖声： “糖葫芦唠” “狗不理包子” “山西臊子面” “过桥米线” “长沙正宗的臭豆腐……” “正宗新疆的羊肉串。” “麻辣小龙虾一只仅需38” “……” 余生和千叶辉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哇，余生组长，听起来好好吃哦。”千叶辉已经忍不住跑进了巷子里。 “中华五千年的美食传承，能不好吃吗？像植物一样打营养液活着岂不是太没意思了？”余生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第126章 唐街探案 唐人街一处普八宝粥摊位旁边，有两张不大的小桌子，每张桌子四周放着四个马扎，现在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的英国男子和一个相对清瘦的中国男子，他们每个人面前放着还冒着热气一碗八宝粥和几页葱油饼。 这本应该中式早餐的配置，却出现这两位的晚餐上，是因为这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浓重的黑眼圈和充血的眼睛预示着他们两个现在身体疲惫和精神依旧兴奋的矛盾状态。 处于对现在身体状况消化能力的考虑，他们选择了相对比较清淡而营养足够丰富的八宝粥填充一下自己空瘪的肚子。 他们两不是别人，正是还在查案的未来之城警卫局艾伦盖尔探长和生物原长生计划冬眠组组长郑前飞。 郑前飞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说：“王立阳教授的死法和前面四个的死法完全一致，都是无缘无故地脑袋爆炸，引起爆炸的因素也都一样：强烈的电子流‘撞击’致使脑袋里面瞬间产生剧烈到难以想象的热分子运动，也就是所有物质在这种电子流冲击下剧烈膨胀，膨胀到爆炸的程度。” “至于这股电子流是如何产生的，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刚刚我们看过了，在阿云的镜头监视之下，我们没有看见有任何电子流子弹之类的东西击穿他们的脑袋，甚至空气中连特殊的波动都没有，这说明并不存在我们看不见的‘子弹’。” 艾伦盖尔切了一大块葱油饼用叉子放在自己嘴里大口咀嚼着，他并不会像郑前飞一样用筷子，现在用吃牛排的刀叉盘对付这些葱油饼在外边的世界看来确实有些不伦不类，但在未来之城这都是很常见的事儿。 艾伦盖尔说到：“刚刚身体检测统计那边传来的消息，到目前为止没有检测到任何一个头部带有问题的的人。所以，我们认为这些人头部被人安装微型扎堆的想法也已经不靠谱了。” 郑前飞感觉现在自己头都大了，他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说到：“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人脑袋怎么说爆就爆，回去我再查查我的那些医学典籍，这tm太突破我的医学认知了。” 艾伦盖尔摇摇头说到：“这肯定不是医学问题，身体自燃我是听说过的，脑袋自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等会我们回到警局，把任务安排一下，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电子部和物理部那边走一趟，也许从他们那里会有所收获。” “你是说，去那边问一问电子流产生的原理？”郑前飞问到。 艾伦盖尔点点头，随即用勺子挖了一口八宝粥放在嘴里说到：“这个味道还是可以，没有肉吃的晚餐真是糟糕透了，郑前飞，你确定熬夜不吃肉是正确的吗？” 郑前飞摊了摊手：“哦，我的老伙计，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吗？我可记得，那可是有点施瓦辛格的影子。” “再看看你现在。”郑前飞眼睛看着艾伦盖尔的大肚子说到。 “我敢保证，你再继续这样熬夜通宵，暴饮暴食，不出半年，我想你可能胖得上楼都费劲，就不要说代表我们未来之城的正义去追捕歹徒了。” 艾伦盖尔摸了摸自己确实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心中也很是感慨。 可这满街道的肉香在飘荡，艾伦盖尔在这喝粥吃饼，这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哦？烤肉的味道？”艾伦盖尔用自己灵敏的鼻子嗅了嗅空气，感到一股近在咫尺的烤肉香味在离自己越来越近。 “咦？郑前飞前辈？”千叶辉手里拿着一大把各式各样的烤串出现在郑前飞面前。 羊肉串、猪肉串、马步鱼、铁板鱿鱼……千叶辉手中的烤串，金灿灿的油脂还在往下滴。 艾伦盖尔看着她手里烤串咽了口唾沫，然后很是套近乎地说到：“哦，伙计，这是你的新朋友吗？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这时候，刚刚在后面负责付积分余生也拿着零星几个烤串跟了上来。 “郑前辈？盖伦盖尔探长？”余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这两位，满脸惊喜地说到。 “哦，这个我认识，这是我们年轻新一代的骄傲，我们的‘未来之星’。嗯……叫什么来着？” “探长您好，我是您的迷弟余生。”余生将自己的右手伸过去和艾伦盖尔握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生怕自己手上拿烤串粘上的油沾到对方手上，然后才再次将手伸过去。 “哦，余生，好名字，我不懂中文，无法阐述它的好非常抱歉，但我确定那一定是个很好的名字。”艾伦盖尔爽朗地笑着说。 余生翻了翻白眼：感情这位是看上自己手里的肉串了吧。 “探长，郑前辈经常和我提起您的神奇事迹，你真是个了不起的神奇人物，今天不知道幸运女神会如此眷顾我，让我能在这遇见您，我也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给，这些就当我的见面礼吧。” 余生学着他们西方人说话的语气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烤串都递给了艾伦盖尔。 艾伦盖尔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哦，这个世上没有比这个见面礼更难能可贵的啦。” 说着，艾伦盖尔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像是有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一样 三个人都长着嘴巴惊讶地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坐下吧，我们一起吃啊。”艾伦盖尔说到。 于是四个人坐在了一起。 …… “这两个年轻人是刚来到我们未来之城的新人，这位来自日本的千叶辉刚来一个月多，主要研究人体能量学专业；这位余生和我一样来自中国，刚来不到一周，主要研究……嗯，现在接管我之前研究的人体冬眠技术。 郑前飞向艾伦盖尔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小鬼是我们绝对信得过人？”艾伦盖尔边撸串边说。 郑前飞点点头：“嗯，而且他们两个相当聪慧，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推理案情。” 一听到可以和艾伦盖尔一起推理案情，余生满眼睛里都是惊喜。 这种感觉就像要和周杰伦同台唱歌一个感觉，余生十分激动地说：“是的，探长，像您学习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 艾伦盖尔看着手里的烤串点点头：“好吧，我现在已经被你收买过来，咱们现在是‘探案四人组’怎么样？” 其实艾伦盖尔也想从一些城里其他人的口中看看能不能聊出点儿什么，所以立刻选择“顺坡下驴”。 “探案四人组？这个太荣幸了。”还没等余生说，千叶辉差点激动地蹦起来。 “好，时间紧迫。我先说下我们现在案子的基本情况。”郑前飞说到。 其余三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昨天晚上死了五个科学家，而且这五个人分别住在未来城的不同地方，最远相距7公里之多，而死亡时间的间隔最长的不超过五分钟，死亡状态都是和那天你们见到的恩特朗教授一样：脑袋爆炸。” “而且我们调了死亡时当时的监控情况：他们都是自顾自胡乱说着些语无伦次的话，像是突然疯了一样，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对话，然后脑袋突然就爆掉了。” “视频中没有出现任何人，也没有出现任何电子流子弹轨迹等现象，甚至我们调查了周围所有的监控，有一位死者自己独居，他周围都没有出现任何人，他就这么在自言自语中死去了。” “导致他们脑袋爆炸的原因我已经验查清楚了，是有一股强大的电子流，在一瞬间注入了他们的头部。” 郑前飞简单介绍了案情的经过。 艾伦盖尔探长吃光了所有食物，打了个饱嗝说：“那么下一步我们就需要找这五个人，哦，不，应该加上恩特朗，他们六个人的相同点。死的时候有什么相同点，他们之间的有没有关系，他们生前做过什么相同的事情，这些都是很关键的点。” “杀人是讲究动机的，这几个人必然会有什么共同点。” “他们是不是当时都带着阿云耳机？”余生问到。 第127章 生物计算机 想到共同点，余生首先想到的就是耳朵里的阿云。 虽然千叶辉已经证明阿云的设计不可能出现强大的电子流这种情况，但自从‘诡异漫画’事件之后，余生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阿云的怀疑。 如果这五个人死之前耳朵里都带着阿云，那么这件事就必定和阿云有关。 然而，郑前飞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并不是所有死者当时都戴着阿云耳机。” 郑前飞伸手拿出桌上一个点菜用的平板电脑，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滑动着，不一会儿就对接到了自己的资料库，开始阐述起五个人当时的情形： “第一个死亡的是来自美国的电子计算机专家艾弗森·戴维达，年龄39岁，是目前未来之城中对计算机技术和通讯技术研究很深的科学家之一，最出彩的时候应该是在《未来计算机发展规划会议》之上，当时会议就选择未来计算机研究方向进行讨论：光子计算机、量子计算机、生物计算机三种未来计算机形式进行重点研究方向选择。艾弗森·戴维达力荐生物计算机的发展，并发表了《生物计算机是唯一可自主升级的未来计算机》这一重要观点。” “生物计算机？”余生对这个名词表示非常陌生，他听过光子计算机、量子计算机这些名词，生物计算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郑前飞又点了几下屏幕找到有关生物计算机的内容： “生物计算机又称仿生计算机，它的主要原材料是生物工程技术产生的蛋白质分子，并以此作为生物芯片，是以生物芯片取代在半导体硅片上集成数以万计的晶体管制成的计算机。生物计算机芯片本身还具有并行处理的功能，其运算速度要比当今最新一代的计算机快10万倍，能量消耗仅相当于普通计算机的十亿分之一，存储信息的空间仅占百亿亿分之一。” “1986年日本开始研究生物芯片，研究有关大脑和神经元网络结构的信息处理、加工原理，以及建立全新的生物计算机原理，探讨适于制作芯片的生物大分子的结构和功能。以及如何通过生物工程(用脱氧核糖核酸a重组技术和蛋白质工程)来组装这些生物分子功能元件。” “1994年中国中科院院士曾邦哲发表系统生物工程的基因组蓝图设计与生物机器装配、生物分子电脑与细胞仿生工程等仿生学与基因工程的整合概念。他在1999年提出把遗传信息系统看作基因组智能人工编制基因程序，重新设计细胞内复杂生物分子相互作用网络，使细胞成为人工生命系统，并在线公布了人工设计细胞内分子电路系统的概念图，从而提出计算机仿生学、基因工程的细胞分子机器的设计与装配研究，进一步推动了生物计算机的理论发展。” “艾弗森·戴维达当时在会议上作为推崇生物计算机发展的科学家当时对生物计算机的优势做了充分而精彩的总结。” “他当时是这样阐述的：首先生物计算机一样具备光子计算机和量子计算机的最基础优势——体积小，功效高。生物计算在一平方毫米的面积上，可容纳几亿个电路，比目前的集成电路小得多，用它制成的计算机，已经不像现在计算机的形状了，可以隐藏在桌角、墙壁或地板等地方。我们可以根据需求，制作出各式各样的生物计算机，如果那样，现在的阿云应该不会这么生硬，会像真正的生命一样令人感到自然和舒适。 “但是生物计算机具备其他计算机无可取代的特性：能够自我修复和自我升级！” “当我们在运动中，不小心碰伤了身体，有的上点儿药；有的年轻人甚至药都不上，过几天，伤口就愈合了。这是因为人体具有自我修复功能。同样，生物计算机也有这种功能，当它的内部芯片出现故障时，不需要人工修理，能自我修复，所以，生物计算机具有永久性和很高的可靠性。再者，生物计算机的元件是由有机分子组成的生物化学元件，它们是利用化学反应工作的，所以；只需要很少的能量就可以工作了，因此，不会像电子计算机那样，工作一段时间后，机体会发热，而生物计算机的电路间也没有信号干扰。” “哇，那生物计算岂不成了人造超智慧生命体里了吗？”余生惊叹道。 千叶辉说到：“其实生物计算机也并不完美，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从中提取信息困难。一种生物计算机24小时就完成了人类迄今全部的计算量，但从中提取一个信息却花费了1周。这也是目前生物计算机目前无法普及的最主要原因。” “你对此也有了解？”余生十分诧异千叶辉竟然会对生物计算机也有所了解，而自己这个组长却对此一无所知。 千叶辉露出可爱的笑容：“当时在日本的时候，看过一些相关的资料报道。目前，生物芯片仍处于研制阶段，但在生物元件，特别是在生物传感器的研制方面已取得不少实际成果。中、美、日等国家现在也都在加快研究开发生物芯片。生物计算机一旦研制成功，可能会在计算机领域内引起一场划时代的革命。” 郑前飞点点头表示千叶辉说到都很正确，然后继续说到：“虽然生物计算机有着诸多优点，但最终会议上还是选择了理论更为完善，和现在集成计算机理论更为接近的光子计算机作为目前计算机未来研发的重点方向。” “但艾弗森·戴维达很是执拗，他始终坚持研发自己的生物计算机，并因为需要蛋白质等物质的相关理论和技术支持，他和生物部门有着长期密切联系。” “最近几年，他的研究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现在应该随着变轨计划的执行，我们正是需要这样的科学家发挥作用的时候。没想到他于昨夜凌晨1点21分死于自己计算机研究室中。” “临死前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计算机屏幕说完三句话之后，脑袋就爆炸了。”艾伦盖尔接着说到。 “哪三句话？”余生很好奇。 艾伦盖尔和郑前已经看过当时的监控记录所以对当时的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此刻艾伦盖尔学着当时艾弗森·戴维达瞪大着眼睛惊恐到夸张的表情说： “这不可能。” “我没有。”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三句话之间是停顿的，仿佛是和什么人对话。”艾伦盖尔补充到。 随即又十分确定的说：“不，一定是再和什么人对话。” “他当时并没有戴阿云耳机，我们查过当时他所在房间的所有阿云信息，其他设备的阿云也没有和他对过话，所以这不可能是在和阿云对话。”郑前飞补充到。 余生思索了一会儿说到：“当时他看着屏幕？屏幕上有什么？” “这个我们也仔细检查过，屏幕上其实是在出事一分钟前，艾弗森·戴维达刚刚打开那个电脑设备，还没有再进行过任何操作，屏幕上只有文件比较凌乱的电脑桌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那会不会所有的监控都被做过手脚？电子部那边有凶手的帮凶？”余生突然想到电子通信大师莫尔森的徒弟李浩宇的时候，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个问题。 艾伦盖尔皱了皱眉头，说到：“目前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现在就安排技术人员对监控进行技术审查。” “其实还有种可能。”千叶辉说到。 “什么可能？”郑前飞问到。 “对方是用脑电波直接传输，所有我们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在阿云系统可查不出任何信息。”千叶辉说到。 第128章 秘密组织 “脑电波传输？”艾伦盖尔对此感到十分疑惑。 千叶辉立即解释到：“是的，脑电波传输，理论上来讲脑电波语言的形成存在非常高的可行性：人身上都有磁场，但人思考的时候，磁场会发生改变，形成一种生物电流通过磁场，而形成的东西，我就把它定位为“脑电波”，通过能量守恒，我们思考的越用力，形成的电波也就越强，于是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大量的脑力劳动会导致比体力劳动更大的饥饿感。” “不仅如此，我们两个之间今天下午就发生了十分诡异的‘漫画事件’，我们怀疑阿云无意中进行了脑电波语言的传输。” “漫画事件？”郑前飞对此表示疑惑。 于是千叶辉和余生将今天下午发生的漫画事件的原委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遍。 …… “你所想的画面，她给原原本本的画了出来？有这种事？”艾伦盖尔听完之后，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余生和千叶辉一同非常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撒谎。 郑前飞思索了一下：“人体大脑确实能够产生电波，但是截止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被翻译成具体的语言，只能通过检测脑电波情况来诊断脑部疾病，如果真的有科学家研究出脑电波语言传输的话，那将是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场变革。” 艾伦盖尔紧锁着眉头，用粗壮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说：“但如果这种技术在邪恶的人手上，同样意味着这可能将是全人类的一场灾难。” 郑前飞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艾伦盖尔又补充到：“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的推断，我们还需要对案情做进一步的梳理，即便是凶手有脑电波语言这种超科技手段，那他杀人也得有动机，寻找这群疯子的动机是破解案情的关键。” “从刚刚两位前辈的描述中，死者艾弗森·戴维达博士临终前说的那三句话：‘这不可能’，‘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是戴维达博士发现了凶手的一些秘密，被对方杀人灭口的感觉。”余生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艾伦盖尔眼前一亮，他不是没有想道这些，相反他那看完这个监控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对方‘杀人灭口’这个动机，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余生也能迅速想到的这些。 在银河会议上的时候，艾伦盖尔已经见识过余生用dna的差异性、小行星撞地球灭绝恐龙、圣经里的诺亚传说，三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论据，有理有据地论证人类外星说的观点。 所以对余生的逻辑性思维还是有点赞赏的，而如今见到余生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够洞察和自己想得一样的杀人动机，这让他心中升起了‘江湖代有人才出’的感慨。 余生接着说：“当时银河会议上，恩特朗博士再最后提到‘建立新的世界’的时候，就惨遭了对方的毒手。而我们长生计划组在下午讨论脑电波问题的时候，提出一个关于这个‘新世界’这个词汇理解的新想法。” “哦？什么新的想法？”艾伦盖尔十分好奇地问到。 “当时所有人听到恩特朗博士对现在这个世界带有‘怨恨’的描述之后，我们都以为他所说的‘新世界’是利用我们现在超前的科学水平，来统一全世界，有些像当时二战前德国执政者的邪恶想法，将地球所有的资源供应给我们未来之城这样代表人类发展最前沿的科技发展，从而直接用战争淘汰‘落后’，从而建立一个科技威慑下的、统一的全球‘新世界’。” “这听起来是个非常反人类的邪恶想法。” 艾伦盖尔和郑前飞都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余生继续说到：“而如果我们刚刚推断的脑电波语言传输技术存在，我们就可以用这种技术串联全球上的所有人，我们的信息技术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整个人类的发现效率和速度也会翻上几十倍，但同样的，我们人类以前的所有丑恶，也将这种脑电波传输之下无处遁形。” “比如我们走在街上看美女时的所有龌龊想法，只要你想就会被别人接收到，那时候我们将不得不建立一个绝对文明的世界。这就是我们对恩特朗博士所说的‘新世界’这个词汇的重新理解。” 艾伦盖尔点了点头：“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想法，根据我们最近的调查，我们的未来之城中确实存在着一个叫‘新世界’的反动组织。” “确定要告诉他们吗？”郑前飞提醒到。 艾伦盖尔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到：“无妨，我相信他们两个都是有脑子的人，不会到处宣扬，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打草惊蛇。”余生一下子就get到了探长的意思。 “对，就是这句话，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些秘密，你们是不会被别人骗去，我说的对吗？两个小家伙。” 余生和千叶辉头点得跟磕头虫似的。 “探长，您是我的偶像，请相信我们的智商和明辨是非的能力，我们是不会讲秘密说出去的。”余生回答到。 “是的，我们也没有说出去的必要，我们最好的朋友已经都在这儿了。”千叶辉指着余生和郑前飞说。 艾伦盖尔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不过我下面讲得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估计到明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三个人看着他，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好，这样最好。”余生将已经放在自己右边耳朵上的手放了下来，他本来是想要摘掉耳机的，他一直觉得阿云后台有人会一直监视着自己。 艾伦盖尔继续说到：“一个月前的时候我们在阿云后台中看到一组飙升的数据：阿云隐私模式开启频率和时长出现了不正常升高，并且阿云耳机被摘取时间增长。” “一开始电子部那边以为是夏天到了，人类又到了繁衍的季节；耳机的电池可能出现老化，充电次数增多等这些原因造成的。” “但据我们警卫局的人观察这些人的地图分布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他们正在呈扩散趋势。如果按照时间先后播放，在动图上看就像一场正在传播的瘟疫一样。” “并且他们时长存在小规模集聚情况，而且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很固定。” “所有我们判定这是有人在组织。” “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我们让我们的人混到这个秘密组织里面，直到最近才搞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他们是个叫‘新世界的组织’，他们的成员多是一些‘勤奋而无为’的科学家和一些已经被科技未来城清退的科学堕落者组成，他们一直宣扬要建造一个崭新的‘新世界’，世界秩序将由他们来掌控。” 余生此刻真想问一句：刘静秋是不是就是这‘卧底’的一员，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问这个，万一所有人都在被阿云后台的那个人监视，如果自己这样一问，刘静秋岂不是在那个组织中暴露了，那将给她带来生命危险。 艾伦盖尔继续着自己的阐述：“他们目前在做两件事：一是正在拼命地在未来之城扩张自己的势力；二是再不断地搜集纸质的科研资料。” “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那个世界科技资源组织在搞的一些小动作，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就在刚刚不久，首席告诉我他们两个组织之间可能没有关系。” 余生疑惑到：“世界科技资源组织？” 第129章 六名死者 “哦，一个……一个负责提供未来之城研究资源和提供未来之城科技成果输出的组织。”艾伦盖尔自然不会说那是一个和未来之城做交易的组织。 “这样看来：这个新世界组织也想要效仿这个什么资源组织，利用技术输出的方式作为一种资本来获得外部世界某些国家的配合，然后实现他们的‘新世界’幻想？”余生推测到。 艾伦盖尔点点头表示对余生推论的肯定。 郑前飞一脸严肃地说到：“如果是这样，他们将一些能量型的技术输出到外面，岂不是又给全球带来一场灾难。” 艾伦盖尔点点头：“所以我们正在部署清除计划。” “那这些科学家的死亡和让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千叶辉问到。 余生皱着眉头思索着说到：“如果他们杀人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话，那么他们所杀的这些科学家肯定知道了他们的一些秘密。或者说，这些科学家输出了关键技术，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具体得到些什么。” “哦，小家伙，你的推理能力真的不错，如果你有兴趣，也许能够成为一名好的探员。”艾伦盖尔突然有种要收徒的想法。 “哦，能得到探长的赏识感到很荣幸，我个人一直对侦探领域也很感兴趣，但我现在刚刚接任了郑前辈的职务，我现在已经是冬眠技术组的组长了，我已经有任务在身，我不能够三心二意。”余生摊摊手无奈地回答。 郑前飞笑着说：“你替我当那个组长，我只好替你来当这个探员唠。” 随即他又正色说到：“时间紧迫，闲话不多说了，下面让我来继续说下其他四人的具体情况，我们来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余生见看样子还要说很长时间，看了看两位前辈疲惫的神态，随口便叫了一声：“小二，上茶！” 不一会儿一个中国店小二形象的机器人过来将桌面收拾得送上了一壶清香的茶水和四个小茶杯，茶壶茶杯都是很讲究的地道紫砂制品。 桌子上方此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路灯，四个人就像是饭后出来乘凉的“村民”，在树下喝着茶。 但他们谈论的不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饭后闲话，他们谈的是震惊整个未来之城‘头颅爆炸案’。 “那他们几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呢？”千叶辉提出了之前的一个这重要问题。 郑前飞滑动着笔记本电脑说：“好，刚刚我已经介绍过了生物计算机研究员艾弗森·戴维达的死亡情况，下面我来接着为大家介绍其余四人的死亡情况。” 众人点头，一脸洗耳恭听的神情。 “就在电子楼上艾弗森·戴维达死后不到一分钟，同在电子楼上来自俄国的电力学专家尼贝尔·奈恩也死于同样命运。” “尼贝尔·奈恩今年45岁，在高压电研究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当时他正在卧室中休息，突然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从床上猛然做起来，然后瞪大着双眼，大声了一声‘no’，然后就……场面很是惨烈。” 艾伦盖尔插话说到：“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认为是一个人凶手所为，因为两名死者的距离是可以在一分钟赶到的，但是接下来不到两分钟后的一名死者让我们否定了这种猜测。” 郑前飞继续接着说：“就在不到两分钟之后，物理楼上自美国的量子力学研究者，42岁的哈特·维多也惨遭了同样的命运。” “他更直接，他什么都没说，还在床上打着鼾声，就这么没了。” 艾伦盖尔继续补充到：“这两栋楼之间虽然说不太远，但也相距了足足有一公里，两分钟，根本不可能赶过去，所以说我们当时认定凶手不止一个。” 郑前飞继续说到：“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又不到一分钟，和物理楼相距7公里之遥的未来之城养老医院的热力学老科学家罗尔尼克也死在了自己的病榻上，一句话没有说。” “之所以称之为老科学家，是因为罗尔尼克几年已经有81岁，已经退休多年了，曾经在热力学方面，为世界作出很多难能可贵的贡献，他的为人非常和善，根本不像是有什么仇人的样子。” 艾伦盖尔点点头，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但是还是掩饰不住疲惫与沮丧：“所有死者的现场可以说都是惨绝人寰，罗尔尼克老人死亡让我几乎无法看下去，当时我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墙上那幅老人的黑白照片，那时候他已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他开朗地笑着，是那么的和蔼。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凶手是如何下得去手的，真tm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郑前飞也有些黯然神伤地摇摇头：“这还有没有结束，最后一位死亡的是来自中国的生物学家王立阳教授，今年46岁，原先从事于微生物的研究工作，发现过至少十几种微生物形态，上千种微生物。后来因为长期用显微镜观察微生物，患了眼疾，早在5年前就已经不再工作，一直生活在这唐人街里，开了个书馆，平日里戴着一副墨镜在那边的摊位上讲些中国的评书，发挥自己的余热。” “然而就这样一个老教授，也没有逃过凶手的魔爪。” “死的时候，还在用阿云听评书。” 余生和千叶辉全程微张着嘴，满面惊愕地表情听郑前飞描述死者的信息，相信这这些死者瞬间脑袋爆炸时候的凄惨场面，和死亡之后的血腥现场。 余生咽了口自己因为长时间张嘴形成的唾液，碎碎念到“惨绝人寰的场面，预示着一个桑心病况的凶手，而且凶手还不止一个。” 这太可怕了，在这样一个超前科技的城市里，有人拥有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杀人手段，足以让整个城市四万多科学家乃至整个世界都感到惴惴不安。 “一开始他们还能说一两句话，后来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说明凶手已经进入了癫狂地状态。如果我不捉到他，今晚全城将会是个不眠夜。”艾伦盖尔轻咬着嘴唇说到。 “可我们现在连他是如何接近这些死者的都还没有搞明白。”郑前飞摊摊手，说了一个不得不说的事实。 “原来我以为他们都是加入‘新世界组织’的人，那群组织给他们的脑袋上安装了什么东西，但经过我们一天的安检，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头上有疑似炸弹的存在。”艾伦盖尔说到。 “会不会凶手会隐身？”千叶辉开始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 “隐身？”艾伦盖尔皱着眉头嘟囔着这个词。 “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了。”郑前飞想了很久没有想出其他的方式。 余生闭着眼思考了很久，突然睁开眼睛说到：“探长说过杀人必然会有动机，即便是疯子也不可能随便杀无缘无故地人，我想我们可以先越过凶手行凶手段的推断问题，我们可以先看看这六个脑袋爆炸的死者，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们也可在其中推测凶手的动机。” “单这几个人都八竿子打不着，研究什么的都有，他们互相之间也不熟悉啊。”郑前飞说到。 “郑前飞，您把这几个死者的名字同时输入阿云数据库搜索框中，看看能搜出来什么？”艾伦盖尔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到。 郑前飞立刻照做，将六名死者的英文名字输入在一个阿云标志的搜索引擎中： “恩特朗” “艾弗森·戴维达” “尼贝尔·奈恩” “哈特·维多” “罗尔尼克” “王立阳” 然后他点击了回车键。 一张名单出现了界面上。 第130章 宇宙之门 随着郑前飞将六名死者的名字一同输入到搜索框中，按下回车键，一组人名单出现在平板电脑上。 看到这名单，郑前飞眼眶直接抽搐了一下，随即说到：“他们在同一个项目研究名单里。” “哦？是什么项目？”艾伦盖尔问到。 郑前飞将桌子中央的茶壶移到一边，拿纸巾将桌面上的水迹擦干，然后将平板电脑放在了桌子中央，界面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余生将脑袋凑上去想要瞧个仔细，但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来。 不是因为内容令他有多震惊，而是那是全英文的阐述和人名单，余生虽然说也是大学英语过四级的选手，但对于这种学术严谨英文内容，他这种半吊子是看不懂的。 “《宇宙之门项目研究参与者名单》？”艾伦盖尔将名单的标题读了出来。 只要他读出来，余生耳朵里的阿云就会翻译过来。 “宇宙之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项目？”艾伦盖尔自诩来到未来之城有十二年之久，对未来之城项目研究了如指掌，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项目，而且名单上还写了密密麻麻54个科学家参与，简直一副扑克牌啊。 “我倒是略有耳闻，这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正式的科研项目，而是当时未来之城中有个科幻杂志社好像就叫《宇宙世界》，当时非常受城市里的人追捧，《宇宙之门》是这篇科幻的一个探讨类的模块。”郑前飞说到。 “看！这上面有关于这个探讨类模块的简介。”郑前飞指着名单标题下面的那两大段英文说到。 “郑前辈，劳驾您给读一下呗。”余生伸手给众位满上了茶水。 余生现在看着屏幕上26个英文字母自己全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啥也看不懂，真是太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英语了。 余生还依稀地记得当时大学英语老于老师对自己说：“余生啊，你看你，聪明的很，有整那些冷门科学知识论坛，搞那些辩论赛的功夫，学学英语多好啊，也不至于这次还得重考，你看咱俩都姓于，你偏偏就挂科这英语一门，你怎么这么不给老师面子呢？” 自己当时还傻笑着说：“老师您姓‘于’于谦儿的‘于’，我姓‘余’余钱的‘余’，咱俩可不是一个姓。还有啊老师，我这辈子出不来国了，学英语干嘛啊？咱们传承五千年的汉语多好啊？博大精深。” “哎？你不是说想成为一知名的生物学家吗？”于老师问到。 自己当时点点头，说出一句非常真诚但是听到同学们一阵哄笑的话：“不，也不限于生物学家，什么家都成，出家都成吗，只要知名就行。” 于老师摇摇头：“那就更得学英语唠，所有学术走到一定高度，都需要和世界接轨，在一定高度的人，英语和数学一样是个必不可少的工具，现在当个歌星不会英文还没法混呢，更何况是要自主阅读《自然》里英文版学术论文的科学家了。” “英语学不好，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你人生的木桶短板。还记得以前给你们代课的马老师吗？人家放着好好的大学老师不当了。现在自己开公司去搞互联网去了，是什么让他这种勇气？是会英文给让他有更宽阔的眼界啊！” 幸好现在未来之城里有自动翻译的阿云，不然余生现在真是出门一脸抓瞎。 所有的回忆其实只在余生脑子里过了一瞬间，令人遗憾的事情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回忆。 …… 郑前飞揉了揉自己黑眼圈，喝了一大口茶，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宇宙之门话题探讨是由《宇宙世界》杂志社编辑大卫·斯皮尔提出探讨的关于宇宙平行世界的话题探讨。斯皮尔并不是一名科学家，他只是个崇尚科学和热爱科学的幻想者，他认为：我们找不到外星人，不是因为外星人不存在，而是我们在不同的维度空间。” “当我们登上月球，探测器降落到金星、火星、土卫六等等星球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生命和生命所遗留的文明痕迹，极目所及尽是荒芜。” “甚至我们从宇宙探测迄今为止没有发现过任何一个像我们一样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如果生命的产生就像是上帝在掷骰子，我们地球就是那个吉利的数字‘666’，但我们发现万有引力，我们发现物质能量守恒，我们的科学家们像和整个宇宙在玩捉迷藏的孩子，在一点一点找到这个世界的规律和秘密，我们发现这个世界是有规律的，上帝并不掷骰子。 “他认为费米悖论不足以阐述这种匪夷所思的宇宙现象。” “他认为我们的世界存在着平行宇宙，我们在那些星球上只发现一片荒芜，是因为我们在不同的维度之中，我们存在于不同的维度坐标中，我们之间就好像隔了墙，相互看不见，这面墙一定存在于至少四维之上的维度，暂且叫它‘维度壁垒’。” “我们登上月亮发现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说不定月球上人也在好奇地望着他们头顶上的这个蓝色的大半球，正在疑惑为什么那么大的星球上没有任何生命呢？” “我们维度坐标不同，永远都是相望不相见。”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打破这种‘维度壁垒’的通道，我们就可能在我们这个世界消失，在另外一个维度的世界出现。” “我们可以叫它‘宇宙之门’。” “或者说是‘地狱之门’，因为无论是再西方还是东方的神话传说中，都有关于生死轮回的地狱之门的说法。” “如果生死真有轮回，那是不是我们在这个世界死后，会穿越地狱之门来到一下星球世界呢？” “如果您也认为这个世界存在平行世界，可以寻找我们的‘宇宙之门’，赶快加入我们的讨论吧！我们每期杂志都会邀请一名科学家来阐述他对‘宇宙之门’的想法，无论是支持也好，无论是反对也罢，希望你们都能够拿出有理有据地精彩证据，我们称之为‘宇宙之门科研项目组’，只要您参与进来，就将成为我们研究组的一员。” 郑前飞读完那段文字之后舒了口气，说到：“好了，这就是关于‘宇宙之门’项目组的简介，时间是1993年5月20日开始，截止时间是1994年3月21日，其中共有54人参与，死者是其中六个。” 艾伦盖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还是一个打哈欠打上来，随即眼眶里都困得开始掉眼泪：“现在脑子有些混，先回局里吧，安排其他人调查这个‘宇宙之门’的详细信息，着重看看这六名死者的发言，看看有什么端倪，而且将这名单上的其他人需要保护起来。” “闹不好这就是张死亡名单。” 第131章 死亡名单 “这是一张死亡名单？”千叶辉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 艾伦盖尔继续打着哈欠说：“有些变态杀手就喜欢找个什么名单然后按名单上的人挨个杀掉，我以前就侦破过类似的案件。” “当时，在美国西部有一家化工厂，化工厂给村庄造成了严重的污染，地下水无法饮用，田地里玉米和小麦也出现大量死亡现象，于是十几个村民联名写了状告书将厂长告上了法庭，工厂被停工，厂长罗卡夫，嗯，好像是这么个名字，但具体我记不清了，总之他也被判了3年徒刑，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环境污染造成村民纠纷的事假，但令人遗憾的是老厂长死在了狱中。” “其实老厂长本身就是化工环境污染最直接的那个受害者，他患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而且在监狱中得不到很好的照料。” “事情按理说应该从这里结束，但是并没有。” “而后来23年之后在发生了一场跨越好几个城市的连环杀人案：杀人者的杀人手法没有限制，有点事用刀捅在胸口上；有的是用钝器打在后脑上，有的是直接用枪射杀，林林总总有八人死亡，他们都在20岁到30岁之间，有男人也有女人，并且有酒店里的传菜员，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也有当地知名的小明星。” “原本这些死者之间毫无联系，凶手在每一名死者身上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他们父辈的名字。” “当我们将这些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是在同一个村庄的居民，我们就很容易调查到了那个联名状告书，凶手自然也就是当时老厂长年幼的儿子。” “当我们捉住他之后，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说的一句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我到现在悠然记得那群人在他父亲的葬礼上还打情骂俏的欢乐样子，我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自己子女的滋味，如果你们不枪毙我，按这个名单，将他们子女全部杀光。” “他那个眼神像一只失心疯的野兽，根本没有一点儿人情的味道。” 余生和千叶辉都呆呆地听着艾伦盖尔所说的“故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故事其实已经讲完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余生突然间想到了刘皇叔的这句话，感觉应在艾伦盖尔这场故事的结尾上很是贴切。 郑前飞看着那张名单上的五十多个人皱起了眉头：“如果这真的是凶手要杀的死亡名单，难道今晚又要死人了吗？” “现在如果凶手方真的想杀人，他的手法如果真是能够隐身通过脑电波杀人的话，我们也真的难以保护和提防，更何况可能凶手还不止一个。” 艾伦盖尔也盯着那张名单，紧锁着眉头。 “脑电波杀人，电波杀人，电波。”千叶辉嘟囔着这几个名词。 “有了，如果真是电波杀人的话，我们只要让他们的环境能够屏蔽电波就可以了。”千叶辉眼前一亮说到。 “如何屏蔽电波？”郑前飞问到，术业有专攻，他虽然对人体了如指掌，但对于其他领域也是门外汉。 “用金属罩子将他们罩起来就都能有效屏蔽大部分信号。”千叶辉说到。 余生也随即反应过来：“千叶，你是说刘锦夏前辈的实验室？” “是的，我们刚刚参观过的刘锦夏前辈的实验室就是一个能够屏蔽信号很好的地方，我们可以将名单上剩下的人集中到刘锦夏前辈的实验室里，这样就可以有效实施保护了。”千叶辉建议到。 “刘锦夏？”艾伦盖尔自然也是见过刘锦夏的，但他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郑前飞作为和刘锦夏同一个实验室里的同事自然知道刘锦夏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时候被被这两个小鬼提到也是让他眼前一亮：“对啊，那个实验室是连灵魂都可以屏蔽的。” 艾伦盖尔向郑前飞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个实验室是用钛合金做的密闭式实验室，如果断掉通信号的网络线，外部空气中的电磁波信号很难进得去。”郑前飞解释到。 “而且我们可以，模仿林正英大师的鬼片中做法：将地面上撒上面粉，如果真的有隐身人出现的话，是会留下脚印的。”余生看着那把有些旧的紫砂壶，突然就想到这么一出儿。 艾伦盖尔并没有立即拍板，而是指着平板电脑上的那片文章说：“脑电波、隐身人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是十分不靠谱的猜测，我们并没有确定凶手真的是这样的手法；而且我们现在只是知道这些死者都在这一张名单上，而凶手为什么会杀这个名单上的人？他的动机是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 “如果贸然将剩下的所有人召集起来，放在一个房间内，说不定是在帮助凶手，本来凶手可能还需要在城市里东奔西跑，我们将所有人集中到一起，这样好了，直接全部脑袋爆炸好了。” “我可想看到一群人放在一个屋子里，跟焖爆米花一样脑子全部一个一个爆掉。” 众人听完探长的话感觉确实有理啊，真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反倒是成了凶手的帮凶也说不定。 “那现在怎么办？”千叶辉看着天空越来越暗，心里越是着急。 艾伦盖尔推理到：“凶手有这样的手段，5分钟杀5人，杀这个50多个人也就一个小时之间的事情，凶手之所以没有对剩余的人动手，有可能剩余人是安全的，刚刚我看了下这个名单，凶手杀的这几个人并不是名单中的任何一种顺序，也就是凶手杀这五个人而没有对其他人动手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凶手除了银河会议上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杀了恩特朗博士，而后来这五名受害者凶手是选择在夜深人静的午夜动手，这说明凶手的杀人技术手段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而他选择夜深人静的时间动手，也是不想让人看到太过血腥的场面，这说明这个凶手还有一丝人性在的。” “所以大家或许不用紧张，名单的其他人也许达不到凶手心中要死亡的条件，我们现在不能在这里聊了，先回局子吧，那里人手多，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也许从这几个死者在《宇宙之门项目探讨》中的发言是案件的关键。” “而且，我们两个也需要先休息一下，晚上还是要继续战斗。” “我们可以跟着去吗？”余生满脸希翼地看着艾伦盖尔探长征求到。 艾伦盖尔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小家伙真的很不错，但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职责和任务，就请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吧，记住千万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在和其他人讲。” “而且你们也不需要再知道再多，在凶手没有被抓到之前，知道的太多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说罢，艾伦盖尔和郑前飞起身离去。 余生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不甘，他很期望自己也能参与其中，但确实那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关于整个变轨计划重要人物延寿的冬眠计划研究在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上呢。 “走吧，我们回去吧，估计雷克前辈现在已经在实验室门口等我们了。”余生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钟了。 “你们还不能走，你们的八宝粥、葱花饼、和龙井茶总计360积分还没有付。”店小二机器人拦住了余生和千叶辉。 余生此刻心中万马奔腾。 第132章 植物人生 “喂，我亲爱的组长大人，说好的让我这个称职的导游带你们参观那些古老的实验室呢？我可在这等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了。”余生耳朵里传来雷克的通信。 “对不起雷克前辈，在欢乐街吃嗨了，忘了时间，现在已经坐上车了，马上就快要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无人驾驶车的余生非常抱歉的说到。 “好吧组长，我在‘刘家疯一代’的实验室门口等你。”雷克说到。 “刘家疯一代？”余生突然对这个名词感到诧异。 “哦，这么说别人真的是有些不礼貌，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刘家三代全是做实验的疯子。”雷克十分确定的说。 “好吧，雷克前辈，您稍微再等五分钟，我们真的很快就要到了。”余生说到。 “好吧，组长，记得来之后换实验服哦，这是我们对实验室最起码的尊重。”雷克说到。 “好的，雷克前辈。”余生为自己晚点儿表示非常抱歉。 …… “雷克前辈还在等我们？”千叶辉问到。 余生点点头。 “但是……”千叶辉想说怀疑雷克，但被余生竖在唇边的食指制止了。 余生指了指自己耳朵，表示可能被阿云监听。 “但是我们必须要穿实验服吗？真的很闷哦。”千叶辉个小人精立马改了口。 余生微笑看着他说到：“必须的，我们这些实验还好一一些，像关系到手术的医生或者量子级的实验，一颗尘埃就可以直接导致不同的实验结果的，所以穿必须穿实验服，这也许是一个科学家对待实验一个该有的态度吧。” “你知道吗？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宇航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在1961年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从拜克努尔发射场起飞，在最大高度为301公里的轨道上绕地球一周，历时108分钟，完成了世界上首次载人宇宙飞行，实现了人类进入太空的愿望。当时他在众位候选人之后被选中，就是因为在飞船的设计者邀请所有候选人参观飞船的时候，只有加加林是脱掉鞋子走进去的。” “哦，组长大人说的是。”千叶辉噘着嘴说到。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回到了生物楼，两人像两个迟到上班族一样，急急忙忙下车、上楼、换实验服一气呵成。 两人很快带来了和雷克越好的实验室门前，雷克正在微笑着迎接他们，一如既往的调皮而和蔼。 “哦，我的两个小可爱，我可等到你们了。”雷克张开双臂说到。 两个东方人对这种见面拥抱的礼节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两人只是上去给雷克做了个击掌，而越过他直接走向了实验室的那扇门。 雷克自己在那尴尬地耸了耸，然后两个调皮的小辈回头冲他大笑表示自己只是皮一下。 “好吧，两个调皮的小鬼，真希望你们能将这份调皮继续在以后枯燥无味的反复实验期继续保持下去，这很重要。”雷克很是放松的说。 “植物生存法长生实验室。”余生抬头读了一遍实验室的牌子。 当然这些实验室的大体内容郑前飞那天晚上已经告诉过他们了，在余生心里，他最期待看到的实验室就是刘锦夏的生命数据化实验室，也就是灵魂提取实验室。 但已经看过了，尤其是那段电影一般的长视频，足以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而现在再来看这个植物生存法实验室，其实心中的期待感并没有那么强烈。 植物人是什么样子，在外面的世界在电视和生活中也是很容易见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一直靠打点滴有着心跳和呼吸而没有意识的人。 虽然并没有那么高的期待感，但是不看有感觉人生好像错过了什么，不是完美。 “开门。”余生说了一声。 阿云依旧是再判定人员等级之后缓缓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实验室正对门的一张大壁画，一张在中国很普遍的水墨画《黄山迎客松》，一棵弯曲的送出长在黄山之巅的悬崖峭壁之上，它的枝叶并不是很繁茂，但有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古老，用中国独有的水墨表现出来，更显得颇有几分神学的味道。 整张画和实验室其他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但又很切合这里‘植物人生’的主题，让余生看得怔怔出神。 “这幅画是当时来到未来之城的第一代长生计划领头人陈建国教授画的，实在刘文强博士牺牲之后，说是一种纪念。但我们真的看不懂你们东方人这种含蓄的表达。”雷克也抱着膀在这幅画前看了半天，没有理解这种中国画的写意手法。 在这幅画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张黑白的老照片，老照片上有两个人：站得稍微靠前一点儿的一个身材有些驼背的四五十左右的老人，靠后一点儿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手里高举着拿着一张手写的纸壳牌子：贺长生计划入驻未来之城”。 “导游”雷克现在是根据这两个小鬼的眼神来介绍，他们看到哪里就介绍到哪里，尽职尽责：“这是长生计划组刚刚入驻未来之城第一天时候的拍的照片，那是1972年的一个夏天，但是只有两个人，陈建国教授和他的助理刘文强博士。” 余生看着两人那两张灿烂的笑脸，想象着来这之后听到的关于他们的故事，有种梦回1972的感觉。 然后就是满墙的设计图和一些化学方程式。 设计图涉及人体的各个器官，和一些人造器官的设计，有代替心脏的人造心脏，有代替肺部的人工肺，甚至有整个营养消化体统。 化学方程式涉及植物和动物的各种反应方程式，比如关于植物光合作用，关于动物的淀粉分解等，余生也只能看懂一些比较初级的方程式，后面很是很过身体中关于很多酶作用的反应方程式，又长又复杂，余生根本看不懂。 “如果我们世界上的植物和动物这样的生命体，只是上帝随手制造的精密仪器，陈建国教授和刘文强博士做的就是想将这些精密仪器拆解开，然后重新组合。”雷克指着在那面墙的尽头，一张巨大的设计图说。 那张设计图很大，总体的轮廓像一棵没有树冠的树将树冠换成一颗人头，很多纤细的管道连接着那颗头颅，下面“身体”部分中人造心脏、肺部都有，但整个消化体统都简化成一个像人工肾一样的过滤装置。 整个画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余生感觉这像极了自己第一次想象植物生存法的样子。 “当然，如果改正这种像植物一样的供养方式，只要我们的营养液配方不存在太大问题，我们是可以获得更长的寿命，但我们将失去行动力。”雷克解释道。 “这是用生命的自由换取生命的长度吗？”余生感慨到。 “这要看你怎样理解：如果你觉得生命只是脖子以上的大脑才有生命的意义，那么你就可以选择这种植物人生，但我恐怕做不到，我觉得行动力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千叶辉说到。 “如果是你的身体已经毁了呢？”余生问她。 第133章 大脑开发 “得了无法挽救的疾病吗？”千叶辉歪着小脑袋思考着这个问题。 “是的，或者比如你的至亲得了肺癌，目前的医学很难医治，但是通过植物生存法让他活下来，你愿意这样做吗？”余生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余西山，于是将这个应该自己来思考的问题抛给了千叶辉。 千叶辉惊讶到：“余生组长，你是说你得了肺癌？” 余生满脑子的问号：“阿云翻译终于出错了吗？我没有说我，我是说是你的至亲，假如，我是说假如，只是打个比方。” 余生怕说对方至亲得了癌症貌似不好，所有一再强调自己这只是个假设的这个问题，所以语气上稍微有些急躁，待千叶辉听起来像是一种训斥。 千叶辉委屈巴拉可怜巴巴地说：“可我现在的至亲只有你啊。” 余生一时间楞在那里。 他现在才意识到：千叶辉已经说过自己是个已经父母双亡孤儿，好不容易遇见刘静秋这个伯乐，将她带到了这里来，但现在刘静秋又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大家走得很疏远，所以一直和她形影不离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她唯一的至亲。 说好的爱情时间长了就会变亲情，我这爱情没有来呢，就多了份亲情？ 余生语气非常温和地说：“好，如果我得了绝症，你会选择让我像植物一样活着吗？”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千叶辉掐着腰一脸蛮横的样子。 “哎，女人真是没法讲道理。”余生摇摇头说。 雷克实在看不下去了：“哦，真是糟糕，你们为什么总喜欢虐我这个单身狗，这狗粮真是令人上头啊。” 余生尴尬地笑了笑：“雷克前辈，您误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只是亲情，没有爱情。” 千叶辉听这话不高兴地转过头去，独自在这实验室里逛起来。 …… “雷克前辈，如果一个人变成了植物人，虽然还有呼吸但是也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甚至也不能思考，就像颗娇贵的盆栽一样活着，这并没有任何长生的意义啊？这还不如我们现在要搞得冬眠实验，虽然在冬眠期我们的生命也像植物一样只是满足生存的最底层的基本需要，但当我们苏醒之后，最起码还是可以思考的。”余生仔细看着那张已经泛黄的‘植物人’的设计最终图稿说到。 雷克回答到：“哦，恰恰相反，我的组长大人，陈教授和刘助理所研究的‘植物人’并不是你们在外面医院里的植物人，他是依旧可以独立思考和正常交流的‘植物人’，甚至按照原本的设想，这种‘植物人’因为拥有更快的代谢和更充足细腻的营养供给，他的大脑思考能力是要比我们这样的人强上数十倍的，而且按照理论，人体的大脑利用率远远不止我们现在聪明人才有的10%，甚至预估能够开发到60%以上，而且还可以不用睡眠的24小时思考，这将是从硬件上直接开发大脑。” “看！这里保留了人体发声原理部分的肌肉和组织，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和别人说话和交流的，甚至如果后期电子部那边对神经元电子设备的研究再有所突破，就可以搞一个电子屏幕和播放器直接对接这个大脑，他所想的画面可以直接在电脑屏幕上呈现，他所想说的话可以通过扬声器播放出来。”雷克拿起一根教棍儿指着图上脖子处的部位说到。 “而且‘植物人’，除去了头部以外的部分，所消耗的物质能量降低了很多，这样脑部供养会很直接，只要下面这些机器将营养液或者是血液处理好，上面的脑部能实验完美的供能，甚至如果添加植物的光合作用的话，营养液都不用别人添加，只要有光就可以活着。 “所以他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但他的脑子可能发展成计算机机芯一样强大的东西。”雷克用教棍儿在设计图的整个身体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又指着头部说。 “据说他们还当时调侃说：如果把史蒂芬·霍金做成这样的‘植物人’，他的科学贡献可能将会有所有科学家的总和那么多。” 原本对“植物人”这种长生方法抱有偏见的余生此刻震惊得张着嘴呆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余生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您……您刚刚说是，大脑会像计算机一样强大？” 雷克点点头说到：“是的，甚至当时还有设想将一个人的大脑用这种方法做成一个宇宙飞船的操控芯片。” “生物计算机？”千叶辉也想到了刚刚在唐人街上郑前飞所说的死者艾弗森·戴维达研究的生物计算机。 雷克再次点点头：“哦，你们真是聪明伶俐，是的，总得来说他已经不再是传统概念上的人类，他将是一个拥有着人类情感的超级生物计算机。” “改变供能方式，开发大脑利用率，延长生命长度，这简直是完美的生命啊！”千叶辉惊叹到。 余生倒是理智地摇摇头：“其实他也脆弱，随便有人在营养液中注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将必死无疑。” “如果给他们配上费力克斯那样的机甲装置，让他们拥有自主行动能力。你不觉得他们不像极了你所说的无机生命吗？”千叶辉问余生。 余生点点抬头：“是啊，如果再将头部好好保护起来，简直就是活蹦乱跳还智商超群的变形金刚。” 雷克挑了挑眉毛打断了两人的无节制幻想：“你们不用幻想那么长远，我们目前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的脑细胞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营养，我们现在连理想中完美的营养液都配不出来，现在还处于生理盐水加葡萄糖的阶段，所以，这也是我们长生计划的总组长陈兴安和凯文一直在研究细胞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不仅要研究细胞核里的dna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们还要研究细胞质里存在着什么样的营养和代谢物。” “就像我们生物执政中心的许东洲主任所讲得那样：一个细胞存在着和整个浩瀚宇宙一样多的秘密，等我们揭开这一切的时候才是实现我们所有幻想的时候。” 两个人听完略有沮丧，余生说到：“看看来刘文强前辈也是急于求成才导致的牺牲啊。” 千叶辉也说到：“这么完美的设想实现不了，还真是可惜啊。” 雷克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其实这个想法并不完美，我还记得刘锦夏曾经说过：生命长度和生命自由并存才是生命的完美，植物生存法是一种对生命的妥协，他们提取不出生命的灵魂，就把它锁在大脑里，然后将它变成一个无法移动还极为脆弱的植物，这并不完美。” 第134章 刘疯一代 “生命长度和生命自由并存才是完美的生命？可这世界上有完美吗？”千叶辉嘟囔着这句话也正是他现在所思考的。 “有这一个词汇，但是世界上不存在完美。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雷克作为一个过来人老气横秋地说到。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余生说到。 “所以？”雷克想听听余生还有什么后话。 余生的眼神中充满坚定地说：“所以我相信只要是存在的事情，我们终于一天能够发现它，或者实现它，比如我们的冬眠计划，比如生物计算机，比如生命电子化，比如脑电波语言传输，再比如宇宙之门，只要他们存在，我们都会一一实现。就像我们当时实现用蒸汽机做火车、用电磁圈发电、用钨丝灯照明、用无线电波通讯。” “所以一起皆有可能。” 雷克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是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一切皆有可能，不过这得有个前期条件。” “什么前提条件？”千叶辉问到。 “前提条件就是我们不会被毁灭。我是说‘毁灭’，我们可以不成功，我们也可以死去，但我们人类不可以被毁灭，我们的文明必须永生。”雷克说到。 “您是说我们必须度过这次彗星危机是吗？”千叶辉意识到了雷克话里的意思。 “是的，目前来看我们必须度过这次新年彗星危机，35年真实是漫长，我那时候79岁，我有时候真得想早点退休颐养天年，争取活到那个时候，无论生存还是毁灭，我阿德·雷克都想当一名见证者。”雷克语重心长的说。 余生意识到了雷克现在惆怅的原因，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一直都认为长生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是雷克现在是不是某些组织的成员没有关系，这是他本人内心情感的真是流露。 一个曾经意气风发冰冻专家，来到这里十年之久，可以说除了在这里增长了很多见闻之外一无所获。 而且现在再次参观这些失败的实验室，难免会让人感到心灰意冷。 “雷克前辈，我们会成功的，相信我。”余生眼神非常笃定地望着雷克。 “好吧，其实在不经意间我都又流露出了不确信的想法，我表示非常抱歉，但我现在不想欺骗你们，刘家三代如此疯狂的实验，都没有成功，说实话，我对我们现在连头绪都没有的项目研究真的不是很抱有希望。”雷克耸耸肩说。 “雷克前辈，刘文强前辈也很疯狂吗？”余生确实也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说服现在的雷克，所以他选择将话题引开，这就是他所擅长的说话艺术。 “我真不建议你们看那些实验，但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承受能力真的让人刮目相看，看完刘锦夏实验视频都还能保持理智和清醒，这说你们的心理素质真的很高，或者说对科学的认识很客观。”雷克微笑着说到。 “对科学的认知很客观？”千叶辉没有弄明白这句话的潜在意思。 “就是说我们对科学的认知非常浅薄，如果是资深的科学家和科学信仰者看到刘锦夏消失的视频，就绝对不会还能保持理智的，这就相当说‘你们以前的科学认知多不存在，什么物质能量守恒？根本不存在！’”余生当然能够get到雷克话里的意思。 “哈哈，原来无知也是一种福气啊。”千叶辉咯咯着说，完全是一张没脸没皮的样子。 千叶辉一个人能活到现在早就养成了什么事儿都往乐观里想的好习惯。 不然余生第一次见到的她也不会是那样的阳光灿烂。 …… “里面还有三间实验室，我们能够参观的只有前两间，里面的画面可不像这间理论室这样只有些图纸、书册、电脑和一些研究化学元素的瓶瓶罐罐，可能会引起不适感，我希望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雷克提醒到。 “嗯”余生和千叶辉表示肯定地点点头。 “好，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刘疯一代的疯狂。”说着雷克对那间屋子的门说了“开门”。 门还是抽拉式的自动打开，里面是个挺长的走廊一样的实验室，实验室中间摆着一张长桌，非常长的长桌，几乎是从这个门这头到那边进入下一间实验室门那头。 而“走廊”两边是放着两排同样长的货架。 余生咋一走进来感觉还好，这有点儿像大学生物楼上实验室。 货架上有很多玻璃瓶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人体的各种器官。 长桌是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形状的仪器，多是上面带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管子，像是动物们的仿生器官，但真的是奇形怪状，有的甚至上面像长满了瘤子一样，让人看了有些头皮发麻的恶心。 不过这些对于生物学出身的余生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跟在后边的千叶辉可就没那么淡定了，看到玻璃罐子里的脏器，就让她感觉恶心，毕竟她以前在大学学的是新能源学，后来转的生物能源研究，但解剖这一块接触的少之又少。 “如果想要吐的话，实验服右边口袋放着一些熟料袋儿，可千万不要吐在实验室里，那样很不好。”雷克提醒到。 千叶辉摸了摸自己的右边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包纸巾样的东西，抽出其中一个来，是一个极其薄的塑料袋。 “这个？不会漏吗？”千叶辉对塑料袋的质量表示担忧。 “不会，这可是纳米级的塑料袋，一个塑料袋可以担得起30公斤重的大铅球。”雷克说到。 余生一直回头看着她，什么也没说，重新转回身去，抬起了自己的左胳膊肘。 千叶辉熟练地伸手抓住余生的胳膊，感受着传来的一股温暖，突然就没有那么想吐了。 “前面这些都是他们研究代替人体心、肝、脾、肺、肾等器官的仿生仪器，看这个心脏，是可以通过生物电来维持的收缩运动的。”雷克继续为两人做称职的导游。 而走到后来，便开始慢慢有成型的东西，开始出现动物身体与这些仿生器官连接在一起的实验品，他们也是在密封的玻璃罐中进行，一只老鼠连接着一个小型仿生心脏，一只狗连接着一个仿生肾……。 其实动物早就死去，干瘪成皮包骨头，但是每个玻璃罐旁边都有当时它们的照片和详细的实验情况记录。 “其实这些东西他们已经不再叫它心脏或者肾脏这样的名词，他们称之为‘供能系统’和‘过滤系统’。”雷克指着仿生心脏和仿生肾脏说。 而走到最后，余生看到了一只猪头，插满了所有仿生机械，像极了刚刚在理论室所见到的那张最后的设计图。 但余生真正见到只有一颗头是原来的实验实物的时候心里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雷克指着这个猪头说：“这就是害死刘文强博士的那头猪，当时它存活了4天零3个小时。” “于是，刘文强博士就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第135章 墨菲定律 “什么？把自己的头割下来做事试验？”千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错，就是拿自己的头来做实验。刚一听说的时候，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是长辈们确实都是这么说的，刘文强博士为了做实验奉献了自己的脑袋。”雷克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还故意瞪大眼珠子吓唬千叶辉。 “这不是在追求长生，这是嫌命不够长啊！”余生也是满脸的诧异。 “现在的我们很难理解那种对科学追求的狂热感。”雷克耸耸肩说到。 “当时刘文强博士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吗？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千叶辉真的难以理解一个研究长生的科学家会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草率。 雷克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和凯文也以为他可能在有妻离子散这样的糟糕遭遇，但他们夫妻和睦，儿子刘龙树也还小，乖巧得很，并没有后来脾气暴躁这种情况。” “他只是想看到实验的成功。” 余生看着已经干瘪的猪头，说到：“是这头猪给了他们人体实验的信心，毕竟这头猪在实验的时候活过一段儿时间。” “也许是墨菲定律的心理作用在作怪吧。” “墨菲定律？”千叶辉没有怎么接触过心理学的科学内容，所以对这个定律感到陌生。 余生解释到：“墨菲定理是一种心理学效应，由爱德华·墨菲提出的“墨菲定律的根本内容是：凡是可能出错的事有很大几率会出错，指的是任何一个事件，只要具有大于零的机率，就不能够假设它不会发生。” “听起来有些远山雾绕的感觉，其实墨菲定律主要包含四个内容：一、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二、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三、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四、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原本的说法听起来有些负能量爆棚的感觉，但其实也有人将其理解为‘心想事成’。” “新想事成？”千叶辉自然辉觉得这是一个褒义词，怎么能和有些消极的墨菲定律扯在一起？ “是的，‘心想事成’就是你心里总是在想一点任何事情，只要这件事情存在大于零的机率，它就很可能会发生。我认为就像刘家三代这样的疯子，都是受到了这种心理作用的影响。” “猪的实成功，让刘文强心里产生了实验已经成功，自己亲身实验一定会成功的这种错觉，甚至会每天夜里都可能会做这样的美梦。” “所以，这些心理作用会让他失去该有的理性，盲目地选择用自己来做亲身实验的决定。”余生说到。 雷克太听到余生的这段讲述，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有些激动地说到：“确实是这样，想必干眠技术实验的刘龙树也是同样的情况，当他觉得可以完美地将大型动物蒸干之后，就以为自己的实验已经成功了，然后将自己还没有研究怎么把这些动物干复活还没有研究这种关键点都遗忘了。” “这两个我有都只是道听途说，但是刘锦夏的疯狂我是见过的，实验的时候，一个猴子的动作能够和连接的机甲联系在一起，他就要亲身实验，而且还找出一万个说辞，让你无法反驳。” “我感觉自己现在也很危险，我已经说过，我现在开始梦见自己的曾经的冰冻技术获得了成功。在梦里，我真得想将自己冰冻进去，亲身感受一下，生命冰封的感觉。” “雷克前辈，那您应该庆幸现在我们已经暂时将您的冰冻技术撤销的决定。”余生摊摊手说到。 雷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然如果你们今天去参观我的实验室，会看到一个面目狰狞地阿德·雷克冰雕。” 三个人轻松地笑了笑。 …… 说话间，三个人都已经走了第二间实验室的尽头，已经到达了第三间实验室的门前，于是余生打开了门。 这间实验室并不是很大，实验室中央有一个大玻璃罐，里面有一个和外面猪头机械身子差不多的实验品。只不过这次是颗干瘪的人头。 不用说，这位就是为科学事业奉献了自己头颅的刘文强教授了。 雷克用一种恭敬中又带着不理解的眼神注视着玻璃罐里的那个“怪物”悠悠地说到：“‘不畏生死，方得永生’这句刘文强前辈的话像一句魔咒一样施在了刘家人的身上，一代一代牺牲。幸亏刘锦夏没有找到老婆，不然我真不知道下面还会发生什么。” “可是，刘家现在还有刘静秋姐姐啊？”千叶辉说到。 连个男人立刻皱起了眉头，一种莫名的担忧感像一种冰冻般的凉意从余生心里产生，然后迅速遍布全身，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要这么想，不要这么想，不要这么想。”余生轻摇着头把这句话说了三遍。 他所知的当然是要另外两位心中不要想刘静秋也会像刘家其他人一样为了长生计划而奉献自己的性命。 因为根据墨菲定律，如果总是这样想这件事，这件事就很有可能发生。 而众人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还好，静秋姐姐现在已经离开了长生计划。”千叶辉被余生说的三句重复的话搞得现在申请有些紧张，用手捂着自己砰砰跳的胸口。 雷克倒是摊了摊手神秘兮兮地说到：“或许我们长生计划组的人都已经中了这句魔咒，只是还没有到它们应验的时候。” 余生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或许是这样，人这种生物，是这个地球上最聪明的，有时候也是这个地球上最愚蠢的。” “如果墨菲定律真的那么灵验，我希望大家以后不要老想着我们的以后的冬眠技术实验会成功，我们应该引以为戒，始终保持一个科学家该有的客观性就好。”余生作为组长嘱咐自己和自己的这两名队友。 “好的，组长大人，但是有时候真的看到有些实验成绩出现的时候，会很难保持客观。”雷克说到。 “我们互相监督。”千叶辉建议到，顺便还伸出了自己右拳头。 于是三个人的拳头在“刘文强”这位“魔咒”发起者面前，发下‘珍爱生命，远离亲身实验’的誓言。 他们会存在遵守诺言吗？因为脱失水分而变得干瘪的刘文强嘴角恰巧像是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余生此刻看到这间实验室后面还有一道门，这道门和其他门不一样，看上去是十分坚固的厚实的金属门，颜色漆黑，上面写着大大的s字样。 余生自然知道这就是雷克所说的自己这等a级身份无法参观的实验室。 “这里面有什么？”余生当然好奇。 雷克露出一个十分尴尬地笑容，摊摊手无奈说到：“我们还没有权限知道，我也不知道。” 第136章 s级密室 “什么人有权限呢？”余生看着那个像宇宙飞船上的黑色金属门问阿德·雷克。 阿德雷克耸耸肩：“门上写的很清楚，s级以上的人才有权限。”雷克说到。 “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可以进入？”千叶辉最近参加了两次重大会议，见了好多s级人物，甚至ss级人物也见了不少，再加上余生轻轻松松便拿到了a级身份，这些让她以为在未来之城中s级人物遍地都是，如果在楼上扔下一块板儿砖，能砸死一片s级科学家。 “是，大约有五百多人这么多都可以进入，因为未来之城s级级s级以上的科学家有五百多人，但未来之城有四万多科学家，千万不要以为s级科学家遍地都是。”雷克说到。 “啊？比例这么低啊？”千叶辉诧异到。 “哦，他们可是相当于外面世界的上亿资产的大富翁，这个比例已经相当之高了。如果一个四万多人的村庄，有五百多人是亿万富翁，我敢说那是将是全世界上最富饶的地方之一。”雷克说到。 “不是说未来之城没有秘密吗？怎么还整个密室？这不是打设计者的脸吗？”余生皱着眉头问到。 雷克笑了笑：“我们已经讨论过，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当然也就没有绝对的开放。” “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没有阶级竞争，所有人都将会得过且过，所有人都会想着不劳而获，我们的文明将无法进步。” “但所有人都讨厌这种阶级感，所有人都向往着绝对的平等和自由的世界。” “这就像现实与理想。” “这和这个密室有什么关系？”余生这次也没有get到雷克具体想要表达的意思。 雷克表情严肃地说到：“不是所有科学东西共享出去都是好的，比如核武器，如果全世界共享这种技术，世界将会有怎样的危机？你们可以试想一下。” “所以，，如果你想知道这里面的到底有什么秘密就需要自己努力唠，如果早日到达s级，就可以早一天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个惊天的大秘密，也许只是个搞怪的空屋子。这就是当时陈兴安博士当时对我们所说的原话。”雷克背着双手学着陈兴安讲话时的样子说到。 “这么说陈博士肯定知道里面有什么是吧？”余生眼前一亮。 “当然，他可是长生计划的总组长，而且身份那也是s级的。”雷克说。 “那他就没有给你们提过关于这间没事的只言片语？”余生继续追问。 雷克摇摇头：“没有提过，他只是强调这是上级的安排，里面确实有关于生物学更高级的秘密，但具体是什么，是关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像我们提及过。只是说，要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要让我们努力达成s级身份。” “我想你们……你和凯文肯定猜想过里面的东西？”余生说。 “当然！”雷克没有否认这一点。 “越是这样，越能引起我们当时年轻的好奇心，不瞒你们说，我和凯文就这个问题曾经猜测了一个晚上。” 说着这，雷克开始兴奋地结合自己的肢体语言生动形象的开始演绎起来： “也许是有危险的生物病毒研究，如果这种病毒一旦放出来将会危及我们全世界，而且这种病毒比水熊虫都要顽固，根本杀不死，所以只能被封存这间密室里。” “也许是涉及到生化武器这种见不得光的实验，我们未来之城是不允许研究武器的，也许在他们研究细胞物质的会后，发现了很多可以轻轻松松致人于死地的‘生化武器’？为了不让邪恶的人得到它们。所以将他们封存在这里？” “也许是研发一种可以让我们长生的药剂，据说在你们中国，一直都在研究长生不老仙丹，或许这里面就是目前长生计划初代研究员，所研究的长生不老药在里面，但是可能还存在极大的副作用，比如会变成丧尸。” “也许是捉到了外星人在里面解剖，这是个惊天的秘密，他们有特异功能，不能随便人都能知道。” “也许是捉到了中国小说里的僵尸，里面放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里面一个穿着中国古代服饰的尸体，长着青面獠牙，和长长的指甲，随时都有可能站起来蹦跶。” “还有很多很多，我和雷克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而且我们还围绕着每一种可能构造出一个我们想象的故事，如果能拍出来，保证每部都是票房过十亿的电影。” “但也可能里面真的只是空的，是我们长生计划组鼓励大家工作的一个心理学设计，当有一天你达到s级之后，迫不及待地冲到这里，对着阿云说‘开门’，阿云回复说‘本实验室需要s级资历才能进入，正在验证您的身份，身份验证通过，门将开启’，随后门将打开，然后会看到你所有在这认识的朋友都在里面，像给你过生日那样准备一个大蛋糕，然后一起对你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到时候你会说什么？” “惊喜你大爷个dj啊！”余生回答了雷克这个设定下的答案。 千叶辉比余生还要好奇，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听。 竟然里面看不见，听总是可以的吧！ 但她忽略了如果是陈旧的实验室，里面都是些被封存的静物，怎么会有声音？ “里面好像有声音。”千叶辉惊呼到。 “啊？什么声音？”余生立刻表示好奇。 千叶辉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说到：“好像有液体在管道中流淌的声音。” 雷克也好奇起来，于是三个人都把耳朵贴在仅贴在门上听。 “咦？确实有声音，但是只有将耳朵仅贴在上面才能听见，离开一点都听不见。”余生也听到耳朵里有声音。 雷克听了一下，有用手将捂住自己的耳朵试了一下，然后确定了什么，随即又像看两个白痴一样的看着两个还趴在门上的小家伙。 “雷克前辈，您这眼神是要杀人灭口吗？”千叶辉将雷克的蔑视眼神理解成了“凶”。 雷克笑了笑：“走吧，你们捂住自己的耳朵试试，那是你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根本就不是里面的声音。” 千叶辉用两手食指堵住自己的两个耳朵眼儿，确实听到了自己的血流声：“咦，还真是哎。” 余生这才明白把耳朵紧贴在任何物体上都能听见自己的血流声，那根本就门里面的声音。 余生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扇门，心有不甘，暗自下了决心：逮个机会让s级的陈兴安教授带我们来看看。 “雷克前辈，现在要去参观您的冰冻实验室了吗？”千叶辉问到。 雷克点点头：“你们还是我实验室的第一批参观者，我感到非常荣幸。” “我们也感到非常荣幸。”余生说。 “不过在去之前，请你们去换上抗寒防护服。”雷克说。 “为什么？”千叶辉问。 “因为里面冷。”余生踢雷克回答了这个问题。 第137章 抗冻防护服 8月初的大夏天，穿上抗冻防护服有种夏天穿羽绒服的感觉，闷！热！燥！烦！ 从换衣间走到阿德·雷克的冰冻实验室的距离也仅有短短数十步，但余生和千叶辉早已经和汗流浃背，头发上都开始冒起热气。 “我勒个去，如果现在我们穿着这身遇见别人，对方一定会骂我们是傻子。”余生吐槽到。 千叶辉热得笑脸通红，在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已经不成样子了，在加上这抗冻防护服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看，这里是可以调温的。”余生看见防护服胸口的位置上有个像洗衣机上的旋转按钮，上面0到5有五个档位，至于下边那小串英文，两个英语半吊子都看不动。 “要不你扭一扭试试？”千叶辉说到。 于是余生将这个档位从0拧到了1，这时候，抗冻防护服腰部位置开始微微有发红的光亮出来。 不到半分钟，余生头上的热气明显增多了，呼呼直冒，感觉像中国武侠片儿里运功一样。 原因自然是那个档位是加热功能，只能更热不能更凉。 “啊……啊……热……热……。”余生感觉自己是一直正在被烤的乳猪，在那叫苦连连。 千叶辉赶紧帮他将那个档位扭回零档。 此时雷克拿着自己的抗冻防护服走了过来。 是的，雷克没有穿，只是在手里拿着。 然后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头上冒热气的两位。 “你们换好了走过来的？”雷克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到。 两个同时点点头。 雷克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其实我们是可以进去再穿的，里面第一间是理论室，我们可以在里面穿上再进入冷冻区的。” 两人用想杀人的眼神看着雷克。 雷克可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此刻他拿着防护服神态轻松的倚在实验室的门上，开始和两位正在饱受折磨的“小傻子”聊天。 “怎么样？这抗冻防护服也是我设计的，我可不单单是个冷冻专家，在放冷冻方面我也是专家，很多南极考察队都想要我的这种可以加热的防护服，连天才费力克斯的机械宇航服都应用了我想到的保温加热措施。” “你们要知道，如果我们以后远离我们的太阳，去火星、土星、木星，或者直接飞出太阳系，那将意味绝对的寒冷，没有保温措施是不行的。” “其实这种可以加热的抗冻防护服其实原理非常之简单，就是用电加热导热丝，根据电压的调控，可以换档位，电压越高温度也就越高。” “当然，这是要绝对控制在安全之内的。” “其实这和你们外面的电热毯差不多。” “有一年我去中国做技术交流，因为是冬天，天气特别冷，一个中国大姨给我一个电热毯，当时我感觉非常神奇，于是突发灵感就制作了这样的抗冻防护服。” “雷……雷……雷克前辈，我们能先进去说嘛？”千叶辉有气无力的说。 “开门。”还没等雷克说，余生就直接喊了开门。 电子门在阿云身份验证通过之后立马就打开了，原本一直倚在门上雷克，因为门突然没了，一时没有站稳直接结结实实地蹲坐在地上，好像摔到了尾骨，疼痛得夹着屁股站起来，当着一个女生的面儿又不好意思用手揉，只得嘴里抱怨着“法克！晒特！”一类的脏话叫苦。 余生和千叶辉这下心里可有种“报了仇”的感觉：让你拖着我们在这“蒸桑拿”，自己也倒霉了吧，活该。 “哈哈，雷克前辈，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余生笑着边说边赶紧走实验室去，千叶辉紧随其后，夹着屁股的雷克很费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防护服，扶着墙慢慢往里挪，好不容易靠近了一个沙发坐了来。 里面确实有种开空调的凉爽感袭来，其实外边楼道也有空调，温度也就25c左右，穿着西装都感觉不到热，但是这抗冻防护服嗯裹上棉被似的。 而余生感觉这里比外面凉爽，说明这里比外面温度低。 余生看到墙上有个温度计，显示的这里的温度是16c，而越靠近通往另一间门就会感觉越“凉快”，千叶辉已经率先靠着那边门直接坐在地上凉快去了。 这里和刚刚雷克说的一样是一间理论和资料室。 雷克坐在沙发上讲手伸到自己屁股下面揉了揉，表情很是疼痛的样子。 “雷克前辈，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余生关切地问到，毕竟是自己刚才叫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雷克身体重心是依靠在门上，当时光顾着热了，脑子一热就像电脑cpu发热一样，会卡顿。 雷克摆摆手：“不用，比起你们我虽然是已经青春不在，但是我才三十几岁，并不算太老。” “你们也需要先在这慢慢适应温度过度，虽然这里穿着防护服依然很热，但是突然进去一冷一热之间，很容易感冒。” 说话间雷克也开始穿自己的防护服。 余生闲着也是闲着，便参观起这间理论室来。 余生的视线是从墙上开始，相对于一些壁画和手稿，那些平面的东西，余生首先注意到的一个放在透明塑料袋中叠得四四方方毛毯状的东西。 “靠！还真的有个电热毯啊？”余生走进了才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上面用中文写着某电热毯品牌的名字。 雷克耸耸肩到：“很多科学家都有纪念自己研究灵感来源的习惯，这是科学的一种信仰。” “其实别看这间抗冻防护服原理很简单，看起来也非常笨拙，其实研究过程也是非常坎坷的，一般的金属丝在安全地低电压下产生热量太低，而且易折断，非常不适合做防护服，天才维米花了两年时间才让他的团队为我做出一种几乎像纤维一样不易折断，容易升温，而且相对比较耐用的金属合金。” 余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雷克前辈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并不敢兴趣。 …… 再次吸引到注意的是墙上的一张白色星球的照片，星球很白，宇宙的背景很黑。看起来像是月亮，但余生知道里面的“花纹”不是月亮，给人以冷冰冰的感觉。 “雷克前辈，这是什么星球？”余生好奇地问到。 “哦，那个星球是土卫六，是目前我们人类目前所发现的最接近地球星球之一，它的重力和月球差不多，它有浓密的大气，主要成分是氮，表面大气压力1.5x10?帕斯卡，表面温度-179.15c。而且我们人类在上面发现了像我们地球上一样奔流不息的河流。” “温度-179.15c，怎么会有河流？水不早就结冰了吗？”千叶辉发现了一个非常大的逻辑错误。 “哦，我刚刚只是说像地球上的河流，只是像而已，它流动的液体不是水，而是液态的甲烷。”雷克说到。 “液态甲烷？”余生表示很诧异。 第138章 土卫六星 “是的，在土卫六上，有液体甲烷像河水一样在流动。”雷克说到。 “您的意思是说在地球上气体甲烷在土卫六上冻成了液体？”千叶辉诧异地问到。 雷克点点头回答到：“是这样的，土卫六表面温度有-179.15c，而甲烷的沸点是-161.5c，熔点是-182.5c，所以在土卫六上，甲烷是液态的。土卫六是人类除了我们地球本身之外发现的唯一一个表面存在稳定液态物质的星体，只不过这些液态物质并不是水，而是乙烷或甲烷等烃类物质。” “据英国《每日邮报》网站的报道，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科学家借助土星探测器“卡西尼”号在土卫六表面发现了一条长约400公里、流着液态烃，也就是碳氢化合物的河谷，其外形与地球上的尼罗河很相似。” “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的雷达项目小组负责人史蒂夫·沃尔介绍说：“这张图片让我们看到了存在液体循环的土卫六：‘雨水’在其表面降落后随河流注入湖泊和海洋，在那里‘雨水’会被蒸发，然后再次开启新的循环。”在地球上，液体指的是水，而在土卫六，液体则是甲烷，不过这二者都对星体表面的几乎所有的天气现象有影响。” “所以如果在土卫六上放个屁会喷出一注液体来？”余生比较恶趣味地说到。 雷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会，因为在土卫六上你会被冻得支离破碎，根本没有放屁的机会。” 千叶辉在那咯咯咯地偷笑。 “雷克前辈，虽然我知道你是冰冻专家，土卫六上的温度也是比较低，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放一张土卫六的照片在这，这是您的艺术修养吗？”余生问到。 “哦，是的，我是个冰冻专家，但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只会研究冰箱的科学家，我也像成为一个探索宇宙奥秘的科学家，我想每个科学家的最终梦想都是星辰大海。”雷克有些感伤地说到。 虽然他正在套防护服，原声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但从阿云的翻译中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种伤感。 雷克穿好防护服继续说到：“当时听说有的科学家推断土卫六上可能有生命的时候我就爱上了这个星球。” “土卫六又名泰坦，虽然我们人类的探测器：旅行者号、卡西尼-惠更斯号等探测器也没有在泰坦上发现生命，但有科学家推断泰坦像极了我们45亿年前的地球。” “45亿年前？地球刚出生的时候？”余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在人们的印象中，火星一直是地外生命存在和人类移民的理想场所。但是，随着土卫六的面貌逐渐地被揭开，这种观点渐渐地淡化了。人类研究发现，土卫六星泰坦就像极了45亿年前的地球。” “泰坦具有两个生命偏爱的特征，那就是沸腾的有机化合物和浓密的有保护性的大气层。泰坦是太阳系唯一拥有合格大气层的卫星，也是太阳系4个仅有的有着浓密大气层的岩石质星球之一，其它几个分别是地球、火星和金星。在某些方面，泰坦的大气层最像地球。它的大气主要由氮气组成，气压略高于地球。它上面甚至有云，只是这些云的成分是甲烷和其它碳氢化合物，而不是水。” “就在我们生物部有很多太空生物学家正在把土卫六大气作为地球大气的原型去研究，希望能够发现地球生命出现前，复杂有机分子是怎样产生的。” “他们还找过我给他们做土卫六的模型，因为需要-179.15c~-205.15c的冷藏低温。” “也就是说，土卫六上有可能在很多年之后，会机缘巧合之下产生有机物，也就是生命。” “这那样的低温。根本不适合生命的生存啊？”千叶辉说到。 余生说：“千叶，我认为是我们久居地球，对生命的认识过于狭隘，地球上有身体中70%都是水的人类，泰坦上也就可能拥有70%都是液氮的泰坦人。” 雷克补充说到：“确实如此，在地球上，复杂有机分子被认为是生命形式出现的早期阶段，比如被称为生命起源前的混合物。土卫六是土星最大的一颗卫星，它主要是由冰物质构成的。许多冰在陨星碰撞或地下活动中可能融化，生成“冰火山”喷射出包括混合氨气和水的“岩浆”。” “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行星科学系研究生凯瑟琳·尼什在实验室里进行了为期多天的研究，她在近冰冻温度条件下通过水解形成类似索林斯的物质。她将这项研究报告发表在《天体生物学》杂志上。暴露在土卫六上的液态水被认为持续存在数百至数千年，像这样的固态冰融化成液态水的反应经常发生。很可能类似这样的反应同样发生于早期地球。” “在实验室里，尼什在低温放电状态下将5%甲烷和95%氮混合形成类似索林斯的一种有机混合物质，她将这种索林斯样本融解在水中，然后放置在40摄氏度水环境中避免出现冷冻，进而测量其水解混合的比率。结果显示，10%索林斯形成了有机混合物，它与水中的氧发生反应，形成了复杂的有机分子。” “所以在土卫六星火山爆发的高温冷却过程中，很可能产生甲烷生命。” “这么多甲烷，火山一爆发，真个星球岂不是炸了？”千叶辉知道甲烷在地球上是一种非常易燃易爆炸的气体，所以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会，因为土卫六星上没有那么多的氧气。”雷克说到。 “那还真的可能产生外星人。”千叶辉嘟囔着。 “是的，这句是我愿意将它挂在我实验室的原因。如果土卫六上真的存在甲烷生命，我敢保证，在那种低温之下，他们可能蠕动得很缓慢，但生命时长一定会比我们长。” “为什么？”余生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雷克说到：“因为温度越低，物质的热分子运动现象就会越低，生命体的行动就可能越为迟缓，就像我们冬天如果没有暖气，根本就不想起床；而热分子运动越低的物质，往往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就像我们生命体的存在期限永远比不过一块石头。”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总结的理论，也不一定正确。” “热分子运动越低的物质，往往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余生嘟囔着这句话。 雷克点点头：“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认定冬眠技术和人体冰冻技术能够实现长生的原因之一。” “甚至理论上来讲，如果我们能够达到绝对零度，我们将在时间中静止。” 第139章 雷克的实验室 “走吧，适应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雷克现在已经穿好了自己的抗冻防护服，随即将手里的防护头盔戴在头上。 整个人真的像个宇航员。 余生和千叶辉也戴上了头盔，发现有阿云确实很方便，不然说话这样说话真是听不见，看有些电影上，有些宇航员还隔着头盔喊，确实有些傻。而且太空中没有大气是根本不可能传递声音的，但是信号可以。 …… 门被雷克打开，一股冷气直接铺面而来，须臾片刻之间，余生已经感觉自己穿着这么厚的防护服都能感觉到凉爽。 余生看了看研实验里面的墙上的温度计上看到的室内温度是-21c，而自己头盔的玻璃面罩没有形成雾气。余生记得自己上大学放寒假的时候做火车回家，因为外面温度是零下，火车的床玻璃上总是会形成一层水雾，将透明玻璃变成朦胧玻璃，当时自己在用手指在上面涂鸦星空与大海。 “雷克前辈，这里零下这么多度，为什么我们的头盔上没有形成雾气？”余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要感谢我们下午参观的第一个实验室里的刘龙树前辈，他的干眠技术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他发明的这种边吸空气中水分，边蒸干的方法确实不错。所有我在头盔里也加了这样的装置，里面是要能够迅速保持干燥，玻璃面罩上就不会留下水雾。原来的时候，这个干燥装置的噪音很大，近些年进行了改进，所有现在你们如果不自信听，那种嗡嗡的声音便可以忽略不计。” 千叶辉竖着耳朵听了一下，说到：“还真的有嗡嗡的声音，我还以为那是防护服上的电流声。” “这里温度还算是高的，里面越往里，温度越低，我这可是也是有四间实验室的a级项目，里面最低能达到-205.15摄氏度，进去的时候需要提前把防护服的功率开到5档，如果你们在参观的时候发现有任何不适，我们就需要立马撤回去。”雷克嘱咐到。 “好的。”余生和千叶辉应到。 第一间真正的实验室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冰箱，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零件，也有很多粉状液体状的化学制品。东西摆放得十分凌乱，很多各式各样的零件就胡乱堆在一起，有些电线缠绕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雷克尴尬地摊摊手：“我这里现在很少有人要来参观，你们知道的：作为一个科学家，时间非常宝贵，我没有空来整理这些。” “雷克前辈这里是做什么用的？”余生对这种凌乱感并不讨厌，因为他也是住过大学宿舍的人。 千叶辉虽然喜欢整洁，但也远远还没有到洁癖的地步。 “哦，这里便是我发明和改良那些制冷设备的地方，你们刚来可能还以为我仅仅是个做人体冰冻的科学家，其实整个未来之城，有关于需要低温的问题他们都可能会找上我，我有很多工作是需要按照他们需求，比如尺寸大小，什么用途，什么形状，多少最低温，需不需要细腻到何等程度的温度控制。” “然后我就就负责将它们做出来，有的难搞的需要好几个月。尤其是化学部那边，他们经常需要我帮他们做一些低温设备。” “这些实验设备和不像外面家用的那些冰箱，只讲究分个冷藏和冰冻区，使用的时候不那么费电就只在形状上下功夫就行吗，这些实验设备往往所需要的是精准的稳定控，尤其是一些气体转化为液体或者液体转化为固体时候的那个临界点，有时候需要精确到0.01摄氏度，这对我来说也总是充满了挑战性。” “现在还在做吗？”因为雷克现在的人体冰冻技术已经停了，所以才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当然，未来之城讲究的是科技共享、有求必应。”雷克说。 “雷克前辈，你是非常喜欢做这些吗？”千叶辉问到。 雷克回头看着她，说到：“一开始很喜欢，但人总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会感到厌倦，但我还是会去做，因为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荣耀。” 千叶辉很是授意的点点头，像是学到了什么名言至理。 余生笑笑说：“雷克前辈，这样好像也能赚取不少积分吧？” “你这小子，郑前飞可教过我一句你们一句中国话‘人艰不拆’。”雷克指着余生说。 余生继续笑笑说：“雷克前辈，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凭本事赚钱，都很值得尊敬。” 看着那些可以将温度精确到0.01摄氏度的冰冻设备，余生这时候才见识到真正的科学家阿德·雷克。 并意识到，他所接触的人将非常之广泛，如果雷克真的是反动者的话？ 余生在面罩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 因为第一间实验室都是些冰冻设施，跟冰箱一样，并没有开什么将寒冷可以外泄的冷冻的设备，所以这里能保持零下二十几摄氏度并不是这间屋子本身有什么制冷设施，而是因为这冷是从下一间实验室传出来的。 “雷克前辈，下一间实验室是什么？”千叶辉来到那扇和别的门不一样的银白色门前，用过戴着防护服手套的手放在门上，感受里面传出来的寒冷。 “那扇门是加了防冻层的，但是还是有寒冷像热传导一样的方式从里面传出来，里面的室内温度有-64c，相当于最冷时候的南极，在进去之前需要将防护服档位调到2或者3。”雷克说着将自己的防护服档位调到了2。 余生也学他将档位调到了2，不一会儿，在夏天穿棉袄的那种热感再次袭来。 而千叶辉听说里面的室温达到-64c，赶紧把档位调到了3档。 “里面是什么？”余生继续问千叶辉刚刚问过而雷克还没有回答的问题。 面罩里的雷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到：“里面就是我们所研究的人体冰冻技术实验。” 说着，雷克将门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因为两个室内的空气温度偏差过大，余生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风夹带着雪花状的冰晶正在门里吹出来，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雷克现在身体前倾，让自己的重心向前顶着风率先走了进去。 余生紧随其后，用手拉着千叶辉，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三人进去之后，里面关上了门。 里面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第140章 四十八冻人 随着门被关上，那股风立刻变小，并迅速恢复平静。 余生发现自己的面罩外面落了一层冰霜，他用手抹了抹才看清眼前的场景，所有的景物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这个实验室白茫茫一片。 其实布局也很简单，里面立着三排被冰雪覆盖着的圆柱体，从房间这头到房间那头，每排十六个总计四十八个。 “前面已经见了刘龙树和刘文强两位前辈的遗体，我想你们对‘看死人’，应该已经已经适应了吧？”雷克提前问到。 余生想了一下回答到：“记得我上大学第一次上人体解剖室的时候，不想看，不敢看，但不看又好奇，因为是学业必经之路，所以也就看了，后来……。” 余生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了？”千叶辉追问到。 “后来我两天没吃下饭，一星期睡不好觉，再后来也就适应了，拿颗心脏研究半天，回去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死人是有些让人害怕，但见得次数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所以，千叶，你不用害怕，传说中的鬼上身，灵魂索命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只有自己的畏惧与恐慌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鬼。” 千叶辉眼神坚定地努力点点头，因为现在带了防护头盔，所以她点头显得很是吃力。 “好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就好，如果回去做噩梦，希望你们不要诅咒在我阿德·雷克头上。”雷克笑了笑说到。 “不会的，雷克前辈。”余生回答。 “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们的事。”余生随即又补了一句。 雷克通过面罩的玻璃看着余生面罩里的眼睛，没有回答。 他伸手在其中一个上面用力敲了敲，上面的冰雪就像碎了的玻璃一样裂开，然后他再敲，一大块儿冰层呼啦一下全掉了下来。 里面露出了一张冰冷清晰的人脸。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早上没有刮干净的胡茬子，瞪着带血的眼珠子“直视”着余生。 躲在余生身后的千叶辉立刻吓得将头埋在余生身后的脊背上。 “不要怕，作为一个生物学家，这些是迟早都要经历的。”余生往回伸手拍了拍千叶辉的肩膀表示安慰。 余生走进那张脸仔细观察起来，发现这具人体实验体，或者干脆叫它尸体，浸泡在一种透明的液体中。 同样是一种玻璃罐中，余生将手放上去感受了一下，虽然余生将抗冻防护服的档位已经快到2档，里面很温热，但仍然能够感受到在这厚厚地玻璃壁传来的冰凉。 雷克用手轻敲了敲透明玻璃说到：“哦，你要以为我这的密封罐和他们实验室的玻璃罐一样，我这里的玻璃是专门研制的抗冻玻璃，我可是找未来之城的玻璃专家吗，花了尽三年的时间研制的，能抗住-224c的超低温。” “其实本来用特殊的金属罐儿盛放这些液氮更容易一些，而且寒冷外泄的也不这么厉害，不用每天还得在进行低温稳定维护，但是那样我们就无法看到他们样子和状态。” “雷克前辈，您是说他浸泡在液氮里？”余生问到。 “是的，里面是-196c的液氮超低温罐。一般的玻璃在这低温之下一定脆得跟纸一样，而且根本盛不住液氮，液氮会从玻璃表面渗出来。所以我必须找玻璃专家给我打造这种特殊的玻璃。”雷克轻轻抚摸着掉了冰层之后的玻璃，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 “‘科技共享，有求必应’确实很不错。”余生赞叹到。 “这就是很多科学疯子心甘情愿地呆在这的原因。”雷克说。 “哦？雷克前辈，听你这么说，您是不愿意呆在这唠？”余生问到。 雷克继续用手敲击了那个冷冻罐上面的一块儿冰块边说：“时间会让一个呆在同一空间的人感到厌倦，但是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目前我们地球上应该还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让一个科学家感到有求必应的感觉。” “我也是从外面进来的，我知道那种因为缺少一个小螺丝就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抓狂感。” 余生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雷克故意敷衍的状态。 雷克敲击出那一块冰之后，上面露出了标记性的文字：07号，迈克尔·乔。 余生看着那串英文这中文的双语名字，突然感觉英文的拼写好像自己从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雷克继续尽自己导游的责任开始介绍：“哦，原来是这个老伙计，抱歉我都有些忘记了，乔是个物理学家，年纪轻轻就开始研究放射性物质，但虽然防护措施已经进步了一大截，但是没有脱离和居里夫人夫妇一样的命运，因为辐射得了绝症。” “据说，乔是个很礼貌随和，修养很高的科学家，当时那天他们抬着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记得，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我：‘你是人体冰冻技术成功率估算怎么样？’” “我回答说‘你很幸运，经过前其次的改善，我们实验成功率又可喜可贺的增加了2%。’” “他继续问我‘我想知道确切的成功率估算值。’” “我没有骗他，我说我们目前的成功估值是2.3%。” “他说‘我日你姥姥！’” “我真不知道他那样绝症晚期的人还有那么大的感情欲望。” 雷克学着当时的场景阐述地活灵活现。 “您确定他不是在骂您？”千叶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雷克。 “好吧，我当然知道他是在骂我，我只是像讲过笑话来活跃下你们的气氛，我真的担心你们今天见到这么多东西，会吓得精神失常。”雷克满是担忧地说。 余生翻翻白眼说到：“好吧，雷克前辈，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您讲得笑话确实有点冷。” 余生也开始敲击上面的冰块，便敲边说：“雷克前辈，您为什么不将这实验里的空气水分像干眠技术那样吸干啊，这样不就不会结冰了吗？” 雷克解释到：“我当然想过，但是我……我也有时候无法直面他们。如果我不能将他们复活，而整日进来就看着他们，我想我现在也和刘家疯子们一样，把自己冻进去了。” “您是说您会有罪恶感吗？”千叶辉问。 “不、不、不，应该是愧疚感，不是罪恶感。”雷克纠正了这个词汇。 “有这么严重吗？”余生表示怀疑。 “有没有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也许就明白了。” 雷克走到一个操控台前按下一个按钮。 48个玻璃罐上都从顶上自动下来一个仅贴玻璃罩壁的银色金属罩子，将那些玻璃上的冰层铲去。 随着金属罩子再次收回去。 余生发现48个各式各样的冰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有年轻些的，有老一些的，有男有女。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表情狰狞，像是恐惧着什么。 像是被活活冻死的一般。 第141章 科学家的绝望 “这……这里全部是人体实验？”余生本来是不怎么害怕的，但看到48个冰冻这玻璃罩里的人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声音也已经开始颤抖了。 千叶辉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探出去看一眼，立刻缩回来。 余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 “不用怕，不用怕，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实验而已，没听雷克前辈说嘛，迈克尔·乔是因为自己得了绝症，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余生在面罩中喘着粗气说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来安慰千叶辉。 “是的，他们有很多都是身怀绝症不想死去的人，还有一部分是……。”雷克欲言又止。 “是什么？”余生催促到。 “是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想死去的人。”雷克低头说到。 “想死去的人？是想轻生的人吗？”余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是的，我们一直都在说，一个好的科学家一定是半个疯子，但人的疯狂往往掌握不好久容易多度。” 雷克开始往里面那扇门走去。 余生拉着自己身后千叶辉跟在后面，千叶使用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在指缝之间“窥探”着那些沉静在透明玻璃罩里面的“尸体”，恐惧而又好奇着。 “雷克前辈，您刚刚说的疯狂具体什么意思。” “组长大人，你最让一个科学家饱受折磨事情是什么吗？” 余生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摇头说到：“不知道。” 他现在想让雷克自己说。 雷克回过去头，抚摸着其中一个玻璃罐，双眼空洞着看着里面的那个身材很好的年轻科学家，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是有时候觉得理论上是对的，但是经过上万次实验，都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结果。就像我们在研究的长生计划，太多实验了，太多了，数不清了，但是我们依旧无法摆脱死神的降临。” “然后呢？”余继续追问到。 雷克视线从那个冷冻人身上移开，看着余生说：“然后是烦躁，恼怒，失望，最后会绝望，甚至是有时候感觉是目前的科技水平太低了，根本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实验配置，会对整个科研世界感到绝望。” “就像这位年仅29岁来自奥地利的天文物理学家阿布利·维斯，他认为我们的宇宙本身就是个生命体，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只不过是它的一个细胞，太阳就像是我们细胞中提供能量的线粒体，九大行星就是我们细胞质中的那些不明白什么作用的微粒，我们太阳系外面的奥尔特星云，其实就是宇宙毛细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而我们，只是寄生在宇宙一个细胞上的一个微粒上极为微小的细菌。” “但这都只是他的想象，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没有几个科学家看好他的这种猜想。” “于是他说：‘那就让我们的科技继续进步吧，让我们人类在宇宙中迅速扩张吧，就像超强的病毒在我们体内感染那样，总有一天，宇宙也会死去，那时候你们记得叫醒我。’” “当然最令人科学家绝望和痛苦的，不是实验的是失败和一无所获，而是其他人的嘲笑与愚昧。” “但让我愧疚的是，我根本再也没有能力叫醒他。” 雷克就这么看着余生，给他讲自己见过的故事，似乎这里48个人的故事都将很精彩，也会很伤感。 “您刚刚不是说实验成功率有2.3%，虽然这个数看起来不大，但其实已经非常大了，如果100个人里就有2个人可以用这种方式获得永生，那将是非常成功的实验啊。”千叶辉好不容易荣恐惧中解脱出来，在余生身后探出小脑袋说。 雷克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只是当时我的预估成功率，我当时所考虑的关于人体冰冻技术的细节也就1856个，但如果假设我们身体是上帝制作的一种机器的话，实际的细节应该是巨大的天文数字，现在想想，恐怕亿万分之一的成功率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冰晶问题还无法解决，如果我们身体中的不是水而是液体甲烷，就不存在在液氮中的冰晶问题了。”雷克说。 “但那样，温度稍微一高就变成其他了啊，液体甲烷不是沸点是-180c左右吗？”余生说。 雷克点点头，笑着说：“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 “把防护服功率开到最大，我们去下一间实验室吧，你们看着这些人肯定也不是很好受。”雷克说。 余生和千叶辉照做不误，将抗冻防护服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余生都在这零下60多度的室温中竟然还能感受到被炙烤的感觉。 “雷克前辈，我们不会被烤熟吧？”余生表示怀疑地说。 “哼，一会进去，不要觉得了冷就行。”雷克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余生一眼。 “看看你们防护服上的电量显示，到不到50%以上？”雷克趴在那扇门前说到。 两个赶紧检查自己防护服手臂上的电量显示。 “我的还有73%。”千叶辉回答的。 “我的还有69%。”余生回答到。 “好过来趴下。”雷克想趴在战壕里的士兵一样扬了扬胳膊让两个人过去。 两个人也照做不误，和雷克并排趴在门前。 “雷克前辈，难道里面还有机关会往外射箭吗？我怎么有种去盗墓的感觉？”余生趴在地上说。 差不多，等下我们爬进去，身子要紧贴着地面，不要起来，听明白了吗？”雷克现在像个英勇的指挥官。 “好了知道了，雷克前辈。”余生大声喊道。 “你那么大声干嘛？”千叶辉表示疑惑。 余生尴尬地笑了笑：“这样有气氛。” …… “阿云开门。”雷克说到。 “阿德·雷克，实验室主人，免验证，土卫星六模拟实验室开启。”门的阿云说到。 随着门被开启，一股飓风夹带着冰刀一样的雪花从里面席卷出来。 余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趴着了，刚刚进人体冰冻实验室的时候就因为两个室内的温差有一股向前倾斜45°角都不倒的大风。 而这扇门开启的时候，是把头抬高一些就可能把人掀飞的飓风。 三个人手拉着手在雷克的指挥下迅速爬了进去。 当门关上，风停了。 余生再次抹了一把面罩上的冰霜，实现才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星球”。 第142章 星球模型 这间实验室的光线非常昏暗，只有两束微弱的光芒从侧面在里面照射着，透出一些光影。 余生只能看见实验室中央有个直接顶着屋顶的正方形玻璃罩子，模模糊糊间看见里面有一颗“星球”在旋转。 进入这最后一间实验室之后，原本炙烤感的抗冻防护服都变得不够热，一股寒冷的感觉还是侵袭了身体，尤其是面部周围，因为前面只有个抗冻玻璃，没有直接加热过程，那种刺痛感的寒冷，绝对让人刻骨铭心。 但这些寒冷并阻挠不了余生参观这间实验室的热情，那个正方体玻璃罐中悬在空中微微转动的橘黄余白色相间的星球模型绝对能吸引任何一个队科学感兴趣的人类。 雷克大声嘱咐到：“这里的温度和在液氮罐里的温度差不多，在-180c~-215摄氏度之间。所以我们不能久留，只能待15分钟，如果有任何不适感就立刻撤出去，否者会有生命危险。” 两人冲他点点头，显得也是非常紧张。 然后雷克对这间实验室开始了介绍：“这间实验室是尽可能的模仿宇宙中的真实场景而建设的，那一束金黄色的光就是我们模仿的阳光到达土卫六上的场景，而且它是颗土星上的卫星而是一颗恒星，所以还要考虑土星的反射光，所以另外一束光是考虑到土星的反射，就像我们地球可能会照耀月亮上的夜晚。还要考虑绕到土星后面，太阳光照射不到的场景，所以算法非常复杂，那两束光也会不听变化。” 余生走进那“玻璃厅”，学着雷克，轻轻敲去附在上面的冰霜，原本模模糊糊地星球波模型立刻在余生的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余生原以为一个星球模型也就是表面外观有些坑坑洼洼，或者干脆像地球仪一样，只是图文的立体表达。 而没想未来之城的星球模型是真的模仿整个星球的“原态”。 那颗球是悬浮在空中的，上面还有橘黄色的云层，云层中还有闪电，表面上有高山还有河流，高山全是一副冰雪覆盖的景象，个别某处还偶尔有“火山爆发”，喷出一点火来。 整个就像是用高倍高倍高高倍的望眼镜看得土卫六星一样。 “哇，我不是再做梦吧？”千叶辉也敲下一块玻璃上的冰霜，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宇宙”中的“土卫六星”惊叹到。 “它怎么悬浮在空中？”千叶辉好奇地问到。 “哦，里面用了航天物理学研究项目中的地球失重体验装置，里面会有向上的推动力，和地球的重力抵消掉，不多不少，完美抵消，就行-1+1=0。” “那些云彩、闪电和大气层呢？里面模型的质量不可能束缚住这些东西。”余生疑惑到。 “所以里面的气压和土卫六星上的气压是不一样的，里面加了很高的气压。我其实也不太懂，他们说原理就像大雨之前，我们会感觉到大气压升高，天好像降低了一样。” “那些橙色的云彩是模仿的甲烷元，表面流动的河流和湖泊便是液体甲烷，这里面是没有氧气的，而是填充的一些非常惰性的气体。” “这里为什么温度这么低？”余生已经开始交叉着双臂，用手在自己胳膊上摩擦着，打着自己胳膊上疑问寒冷而起的鸡皮疙瘩。 雷克说到：“因为这整间实验室就制超低温的冷藏室。”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最低温度可达到-215c冰柜中。”余生接茬到。 千叶辉说：“那还是幸亏了这身抗冻防护服，我还以为5档感觉跟火烤一样，会把我烫伤，看来在这里一点都不够用。” 雷克笑了笑说到：“这已经很管用了，如果没有防护服，即便你裹一身棉被也会被这里瞬间冻成和刚才那间实验室里一样的实验体，你的手臂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能制造出这样星球模型，能够看得出你们真的很伟大。”余生由衷地称赞雷克。 雷克摆摆手说：“这些是集合了宇宙学、物理学、化学、生物、数学几乎除了社会学的其他所有大类目的科学家都参与进来才搞出来这样一个星球模拟装置。而且出于我个人对土卫六星的喜爱，这里只是留了一个当时的残次品，真正的精品还在物理楼那边。” “还有，这并不算什么。”雷克骄傲地说。 ‘“这还不算什么？”余生指着里面的星球模型惊愕到。 “是的，在不算什么，在整个物理楼的顶层上，有一群科学家正在策划着真实模拟整个太阳系。”雷克说。 “什么？模拟整个太阳系？”千叶辉想象了一下其中的难度惊呼到。 雷克点点头：“是的，他们想要模拟整个太阳系。” “感觉有点像天方夜谭。”余生肯定不行人类能够做出这么复杂的真实星系模拟来，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人类对太阳系的探索并不能说是已经十分透彻。 雷克摊摊手说到：“科学就是将我们现在实现不了的事情去实现，不是吗？” “而且据说数学模型专家乔治·盖普有关太阳系的数学模型已经建设五年之久了，已经基本成型，而且上面安排的太阳系模型建立时间完成期限要在2025年之前完成。” “您也参与其中？”余生问到。 “当然，不过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雷克说。 “前辈，您刚刚进实验室之前您还不是说自己的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吗？怎么连再活25年的信息都没有嘛？”千叶辉说到。 雷克抬头看着那个缓缓转动的“星球”说到：“我当然有这种信心，但是世界上总是世事无常。” “雷克，你不会还在担心阿云会谋害您吧？”余生语气中透着鄙视，至于阿云能不能将这种鄙视意为翻译出来，他就不得而知了。 雷克摇摇头：“不，我是担心现在未来之城的治安，我真担心那个让恩特朗博士脑袋爆炸的凶手也嫉妒我的才华。” “前辈，您参加过一个叫《宇宙之门》的杂志话题讨论吗？”余生随口问到。 “那个《宇宙之门》？五六年前的杂志？”雷克问到。 “嗯？您参加过关于它的讨论吗？”余生继续追问到。 雷克点点头。 余生看着雷克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余生才缓缓开口：“阿德·雷克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心愿吗？” 雷克还真很认真地仰头想了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制造出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您今天说能让生命在时间中静止的温度？”千叶辉问到。 雷克坚定地点点头。 第143章 诞生可能 “走吧，这里太冷了，我们出去说吧。”雷克看了看防护服显示的时间已经在这过了11分钟。 于是三个人重新趴在门前爬了出去。 “雷克前辈，天文学那边为什么要先搞土卫六的模型？”千叶辉问到。 “前面我已经说过，土卫六是目前人类所探测的星球里面，和地球相似度最高的一个，出了温度之外，比火星更像地球，所以天文学家们期待看到生命的自然诞生。”雷克回答到， “科技的自然诞生？”千叶辉像是脑子被冻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就是在自然的演化下，见证在一个星球上由无机物形成有机物的过程。”雷克说。 “存在这种可能吗？”余生对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表示怀疑。 雷克点点头：“据美国太空网报道，在过去30年里，科学家已知道一种叫做索林斯的复杂碳化合物存在于彗星和太阳系其他行星的大气层中，理论上，索林斯可以与水进行叫做水解的化学反应，从而制造出类似于地球早期阶段的复杂分子结构。” “有科学推断：在形成于土卫六大气层中的索林斯通过陨星碰撞或冰火山与液态水临时性反应，在水冻结之前生成潜在的生命起源前有机分子。” “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行星科学系女研究生凯瑟琳·尼什在实验室里进行了为期多天的研究，她在近冰冻温度条件下通过水解形成类似索林斯的物质。她将这项研究报告发表在《天体生物学》杂志上。暴露在土卫六上的液态水被认为持续存在数百至数千年，像这样的固态冰融化成液态水的反应经常发生。很可能类似这样的反应同样发生于早期地球。” “在实验室里，尼什在低温放电状态下将5%甲烷和95%氮混合形成类似索林斯的一种有机混合物质，她将这种索林斯样本融解在水中，然后放置在40摄氏度水环境中避免出现冷冻，进而测量其水解混合的比率。结果显示，10%索林斯形成了有机混合物，它与水中的氧发生反应，形成了复杂的有机分子。” “形成有机分子，意味着形成生命的可能？”千叶辉问到。 雷克点点头，说话间，三个人已经重新走到了第一间实验室的理论室，三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把防护服拖在这里吧，我需要给他们充电。”待大家适应了温度的变化之后，雷克说到。 三个人开始边脱防护服边开始聊着刚才的话题。 “所以说土卫六星上出现生命的可能性其实是非常大的是吗？”余生问到。 “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顺利，当尼什的研究报告发表在科学期刊上时，她的理论也遭到了批判。瑞塞勒理工学院研究员教授詹姆士·费里斯从事土卫六大气层化学性质研究许多年，他指出尼什的研究存在着“缺陷”，其原因是她使用放电方法形成索林斯，然而土卫六大气层很可能是通过紫外光线和带电辐射粒子形成索林斯的。” “费里斯使用紫外光线混合了类似土卫六大气层中的气体进行了一项实验，他说，‘放电所形成的物质结构与紫外线光分解不一样，因此其水解时间也完全不相同。许多光化学进程形成的碳氢化合物并不与水发生反应。’” “当然，尼什对此作出反应，她指出，电子或等离子的释放意味着模拟带电粒子的交互作用。她赞同费里斯所说的紫外光线辐射形成索林斯更像土卫六大气层中的薄雾。但是她认为这样形成的化合物多数不与水发生反应。” “她承认自己的研究工作并不是理想的呈现土卫六大气层的化学特性，她说，‘形成在低压状态下的索林斯要比高压状态下更像土卫六薄雾，你可以在低压状态使用紫外光线制造索林斯，但不能在低压状态下使用等离子释放制造索林斯。我们实验所需的大量索林斯必须通过放电技术来制造，通过紫外光线光分解只能生成一小部分。’” “尼什的这项研究并不能完整地表现出土卫六行星的化学性质，该研究表明类似的化学反应在液态水环境中可生成显着数量的有机混合物。在土卫六表面，生命起源前分子可能存在于碰撞陨坑和冰火山的融化水中，类似这样的进程很可能发生于地球早期生命孕育阶段，那时的早期地球大气层还未出现显着数量的氧气。” “所以宇宙中索林斯如果到达土卫六星，在机缘巧合之下，很有可能诞生出生命，就像我们地球当初诞生生命一样。” 雷克说到这些的时候表情中充满了兴奋。 “这么说雷克前辈也认为我们地球的生命体都是通过进化而来的？”余生问到。 雷克自然知道余生是信封人类外来说的人，对生物由简单的有机物一点一点进化而来的这种大家公认的说法有所偏见。 雷克说：“余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人类是外来物种，那么我们又如何从我们的母星之上产生的呢？” “就算我们是上帝制造出来，那么上帝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余生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恍然大悟到：“对啊，生命起源确实是个问题，但这和人类外星说并不冲突。” 雷克点点头：“是的，人类有可能是外来物种，但生命的起源也肯定是由简单的有机物一点一点进化出来的，我们人有可能是从别的星球上起源和进化，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母星毁灭、科学探险或者别的理由，来到了我们同样可以有生命存在的地球上。” “当然，也有可能人类就是诞生地球上，是达尔文所说的，由猴子一步一步进化而来。” “这两者和生物起源于简单的有机物这一理论并不存在冲突点。” “我想如果土卫六星上真的存在甲烷生命，我们人类发现他们之后，也会想法设法地去‘拜会’他们。” “可土卫六星的温度实在是太冷了，人类根本无法生存。而且上面的大气什么的和地球都不一样，即便那里有生命，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侵占他们。”千叶辉说到。 “至少我们可以干扰他们的进化。”雷克说到。 “您是说组织他们科技的进步，防止他们对我们造成威胁？”余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当然，如果他们足够强大的话，我们是要阻止他们的进步，甚至还要发展星际战争，但是如果他们只是一群大个子的蠢笨恐龙，我想我们可以还要帮助他们进化，来满足我们人类的好奇心。” “好吧，但这只是推测，目前我们的探测器没有发现上面有生命不是吗？”余生说。 雷克将三套防护服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然后插上了充电的电源。 “但如果土卫六星上真的有生命，我想我们人类一定会穿着抗冻防护服拜访他们。”雷克说。 “可那里-215c，离绝对零度已经很接近了。”千叶辉说到。 “不，这离绝对零度还差得远！”雷克说。 第144章 绝对零度 雷克整理好所有的防护服，“低温可不像高温那样，动不动就上千摄氏度，就像太阳表面，据推测至少有5000c之高，目前我们所知的最低温度就是开尔文0开氏度，也就是绝对零度-273.15c。” “零下273.15c？我们刚刚参观的实验室最低温度都能到零下215c，这距离绝对零度只有不到60摄氏度的距离，这应该很容易实验才对啊？”千叶辉疑惑到。 余生摇了摇头说到：“在中国有句古话叫‘一百步半九十’，凡是越是到最后越是最艰难的。” 雷克点点头：“是的，往下每低一度都非常困难，根据热传导原理，如果我们想让一个东西的温度变低，我们需要找温度更低的东西和它放在一起就可以，但是我们地球上根本没有绝对零度的东西，就目前科技而言，只能接近但永远达不到绝对零度。” “好吧，但是雷克前辈，那么为什么非要达到绝对零度呢？您一直在说绝对零度可以让我么的生命在时间中静止，是什么理论呢？”千叶辉眨着好奇的小眼睛疑惑到。 雷克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那张土卫六星的照片壁画，缓缓说到：“绝对零度。你们应该首先了解一下理论中什么才是绝对零度。” 两人齐齐摇头，虽然余生和千叶辉肯定也是听说过绝对零度和-273.15c是最低温度这些名词的，但是对于决定零度的具体概念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雷克像他们解释到：“0开氏度约等于摄氏温标零下273.15摄氏度，也就是0开氏度，在此温度下，物体分子没有动能和势能，动势能为0，故此时物体内能为0。” “也就是说物体内部处于绝对的静止状态，一个分子，一个原子、一个电子都一动不动，哪怕方法一万倍、十万倍去观察这个物体的内部，也不会有在动的任何东西。” “物体不会发出一丝热量。” 余生思考着这个这个问题：“如果物体绝对静止，而且不会发出一丝热量，那他一定是黑色的！没有一丝反光的绝对的黑色。” “哦？对啊余生组长，光是运动的物质。” 雷克点点头说到：“是的，物质的温度取决于其内原子、分子等粒子的动能。根据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分布，粒子动能越大，物质温度就越高。理论上，若粒子动能低到量子力学的最低点时，物质即达到绝对零度，不能再低。如果没有任何动能的物体，一定不会发出任何光芒，折射也可能不会。” “然而，绝对零度是不可能达到的最低温度，自然界的温度只能无限逼近。如果到达，那么一切事物都将达到运动的最低形式。因为任何空间必然存有能量和热量，也不断进行相互转换而不消失。所以绝对零度是不存在的，除非该空间自始即无任何能量热量。在绝对零度下，原子和分子拥有量子理论允许的最小能量。” “最小能量？”余生表示疑问。 “哦，这个能量可能无限接近于0。量子力学中玻色-爱因斯坦凝聚的温度的170*10^（-9)k。” “根据能量守恒，这个物质将是个只有质量几乎没有能量的物质。在绝对零度之下，物质呈现的既不是液体状态，也不是固体状态，更不是气体状态，而是聚集成唯一的“超原子”，它表现为一个单一的实体。”雷克回答。 “这个绝对零度是-273.15c这件事儿，是怎么测出来的呢？”千叶辉对这个数据点来源非常感兴趣，她必须是学能源学的，热传递在能源学中这至关重要，所以了解绝对零度将会对自己的能源认知有更深的了解。 作为目前整个地球上都数一数二的冷冻专家阿德·雷克，自然对绝对零度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他回答到：“绝对零度是根据理想气体所遵循的规律，也就是即理想气体状态方程，用外推的方法得到的。具体的方程式有空我可以写给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在阿云那查找。” “用这样的方法，当温度降低到-273.15c时，气体的体积将减小到零。如果从分子运动论的观点出发，理想气体分子的平均平动动能由温度t确定，那么也可以把绝对零度说成是‘理想气体分子停止运动时的温度’。” “事实上一切实际气体在温度接近-273.15c时，将表现出明显的量子特性，这时气体早已变成液态或固态。总之，气体分子的运动已不再遵循经典物理的热力学统计规律。通过大量实验以及经过量子力学修正后的理论导出，在接近绝对零度的地方，分子的动能趋于一个固定值，这个极值被叫做零点能量。这说明绝对零度时，分子的能量并不为零，而是具有一个很小的数值。原因是，全部粒子都处于能量可能有的最低的状态，也就是全部粒子都处于基态。” “比如由于水的三相点温度是0.0076c，因此绝对零度比水的三相点温度低273.16c。” 千叶辉点点头，表示大体了解。 雷克继续阐述到：“很多科学家在研究中，发现了一些奇妙的现象。氦是目前已知自然界中最难液化的物质，在-268.9c时变为超液态，当温度持续降低时，原本装在瓶子里的液体，轻而易举地从瓶子壁上溢到了瓶外，继而出现喷泉现象，液体的粘滞性也消失了。” “您是说最惰性的气体氦会变成液体穿墙？”余生惊讶到。 “是的，不仅仅是墙，玻璃、金属都拦不住它，它都可以穿过去。”雷克回答到。 “那么穿墙术存在理论的可能性？”余生也有些兴奋。 雷克说：“当然有这种可能性，随着温度的降低，物质的体积一般都会缩小，因为原子和原子间的距离会无限缩小，甚至是紧紧挨在一起，所以物质的分子体积会变得非常之小。” “你们可以把我们整个太阳系想象成一个分子，九大行星都是原子，太阳如果熄灭，没有温度输出，我们整个太阳系处于绝对零度状态，我们的九大行星会变成紧贴着太阳的状态，相互之间的距离小得可怜。” “所以绝对零度下的物体，分子体积一定也是最小的，所以穿墙不在话下。” “如果达到绝对零度会怎样？”千叶辉好奇的问到，虽然她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雷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到另外一个问题：“其实关于绝对零度，还有一个叫‘真空零点能’的概念。” “真空零点能？”余生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雷克回答到：“在绝对零度下，任何能量都应消失。可就是在绝对零度下，依然有一种能量存在，这就是真空零点能。” “真空零点能，因在绝对零度下发现粒子的振动而得名。这是量子真空中所蕴藏着的巨大本底能量。” “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指出：不可能同时以较高的精确度得知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动量。因此，当温度降到绝对零度时粒子必定仍然在振动；否则，如果粒子完全停下来，那它的动量和位置就可以同时精确的测知，而这是违反测不准原理的。这种粒子在绝对零度时的振动所具有的能量就是零点能。” “如果真的有物质是真空零点能的存在，根据热传导，所有有能量的物质是不是就会被它吸引进去？”余生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设。 雷克眼前一亮。 第145章 黑洞新解 余生摸着自己下巴颏表情凝重地思索着说：“我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一个固体处于绝对零度，那么这个物体将没有势能和热能，也就是我们的物质世界中有了一个绝对真空的点。” “这就好像在大海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那么这个空洞周围的水立刻会涌入其中，直到空洞全被被填满为止。” 余生做了一个相对比较形象的比喻。 雷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量子真空是没有任何实物粒子的物质状态，其场的总能量处于最低，这是一切物质运动及能量场的最初始状态，它的温度自然处于绝对零度。这样的状态具有无限变化的潜在能力。” “据有科学家推断：零点能就是由量子真空中的虚粒子，不断产生的一对反粒子的出现和湮灭产生的。据推测，量子真空中，每立方厘米包含的能量密度有10^13焦耳。” “从理论上看，真空能量以粒子的形态出现，并不断以微小的规模形成和消失。真空中充满着几乎各种波长的粒子，但卡西米尔认为，如果使两个不带电的金属薄盘紧紧靠在一起，较长的波长就会被排除出去。接着，金属盘外的其他波就会产生一种往往使它们相互聚拢的力，金属盘越靠近，两者之间的吸引力就越强。1996年，物理学家首次对这种所谓的卡西米尔效应进行了测定。这是证明真空零点能存在的确凿证据。” 余生继续思索着说到：“也就是说，如果出现在真空零度能，周围的物质一定会向着这个真空零点能‘坍塌’，也就是它周围的所有物质都会被它吸引过去。” “甚至包括光。” 千叶辉瞪大了小眼睛，也明悟了什么，她说到：“我们刚才推测一个绝对零度的物体，因为没有任何动能和势能，处于绝对静止额状态，那它一定是黑色的。” “那么这个绝对零度的物体是？” “黑洞！”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虽然雷克是用的英文，千叶辉是用日语，余生是用的汉语，但是三个人还是同时喊出了“黑洞”这词汇。 余生继续阐述猜测“我想宇宙中的黑洞也许并没有那么大质量才拥有的吞噬万物的引力，而可能就是一个绝对零度的真空零点能，而且是非常巨大的，不容易填满的那种。” “它可能是连量子级别的虚空微粒都不存在的绝对真空，也许它的核心只有一个硬币那么大小，但就是这样这个真空，会将周围所有物体都迅速向它吸引，出现宇宙中的‘物质坍塌’形成黑洞。” 千叶辉补充到：“刚刚雷克前辈说过，如果我们的太阳又一天熄灭了，不再放出热能，那么我们的整个太阳系的‘热分子’运动就会减小，那么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将会随着温度的冷却，开始集聚缩小，如果出现没有一点儿热能的绝对零度，我们的九大行星可能会直接撞击上已经熄灭的太阳，那么那时候的太阳将不再是什么恒星演化之后的最终形态——白矮星，而会变成一颗黑洞！” 雷克仅仅皱着眉头思索着：“照这样推断，如果将我们身体变为绝对零度，我们不会在时间中静止，而是会变成一个吸引万物的黑洞？” 余生点点头：“根据我现在设想可能会是这样的，不过用低温的方式减缓细胞中的粒子运动从而延长生命的理论应该还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冰晶刺破细胞膜这种大bug，我们真的有可能通过低温保存，让我们跨越时间的长河。” 一提到‘冰晶问题’，就提到了雷克的痛点，它扶着自己额头说：“哎，又是该死的冰晶问题，不过我已经向化学部那边提出了这个问题，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研究出一种制剂，既不会对细胞造成破坏，又不会让水在低温下形成冰晶。” 千叶辉说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是上帝制造出来的试验品，我想冰晶问题就可能是上帝限制我们自我突破的一个门槛，就像我们这个世界无法突破的时间一样。” 千叶辉的意思很明确：我认为冰晶问题根本无法解决，雷克前辈你就不用再在这上面浪费功夫了。 雷克自然能够听得出千叶辉的深层意思，他笑了笑说：“如果我还坚持那样做，就不会答应撤销我的人体冰冻实验，去专门加入你们的冬眠实验。” 不过，雷克随即又说到：“其实在带你们参观刘锦夏实验室的时候，我又想到了新的方案。” “新的方案？什么方案？”余生疑惑到。 “如果身体中的水是阻碍人体冰冻技术进展的瓶颈，我们可以改造我们的身体。”雷克说到。 “你该不会认为我们的身体中的水可以用液体甲烷代替吧？”千叶辉似乎猜到了雷克的想法。 雷克点点头：“可能有这种可能性。” 余生翻了翻白眼，说到：“雷克前辈，但是如果我们身体中60%都是液体甲烷，那么我们只能在-183c以下的低温下生存，比如我们现在十分适宜的26c状态下，我们就会膨胀成气体爆掉。” 雷克笑了笑说：“我一直信奉这个世界没有完美这回事，有得到的东西，必定意味着背后舍弃了一些东西。”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制造出甲烷生命，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在土卫六星上，甚至我们可以将他们放到我们发现的宇宙最冷之地‘回力棒星云’上。” “回力棒星云？”千叶辉没有听过这个名词，表示极度的疑问。 雷克解释到：“布莫让星云又名回力棒星云，是位于半人马座方位的行星状星云，距地球5000光年。是智利科学家发现于1979年，外形酷似蝴蝶领结。该星云温度可达零下272c，比绝对零度仅高1.15c，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温度低于背景辐射的天体，也是目前已知的宇宙中最冷的地方。” “莫让星云的外形酷似一个蝴蝶领结，由速度达到每小时31万英里，约合每小时50万公里的强风所致，超冷气体远离濒死的中央恒星。天文学家表示这颗恒星在1500年时间里每年损失的质量相当于太阳质量的千分之一。布莫让星云的质量是其他类似天体的10到100倍，快速膨胀使其保持低温状态。” “至于成因，科学家们归结于宇宙大爆炸。” “自宇宙大爆炸以后的100多亿年时间里，太空已经成为高寒环境，平均温度为零下270.3c，布莫让星云的温度为零下272c，是目前所知自然界中最寒冷的地方。事实上，布莫让星云的温度仅比绝对零度-273.15c高1度多。绝对零度是自然界中温度的下限，根据经典物理学，一旦达到这一临界状态，原子将停止运动。” “但热力学第三定律指出，绝对零度是不可能达到的，而且，越接近绝对零度，降温的难度也越大。那么，布莫让为何如此寒冷？我们知道，当一个密封罐子中的液体被迫喷出时，罐子中的温度就会急剧降低。” “布莫让星云是一气体和尘埃组成的云团，是从一颗正在死亡的恒星中以大于150千米秒的速度喷溅出来的，这正是导致布莫让星云急剧变冷的原因。科学家推测，该星云变冷的原因和家用冰箱工作原理相似，即由于气体快速膨胀的结果。布莫让星云急速膨胀需要能量，而周围没有任何热源，只能消耗内能，所以内部温度不断下降，最终达到接近绝对零度的状态。” “如果我们有甲烷生命，也许在那里可以生存。” “或者让我们的甲烷生命去探索我们刚刚所推断的绝对零度下的黑洞。” 雷克如获至宝般的满脸兴奋。 第146章 组织猜测 “用甲烷生命体去探索黑洞？”余生对雷克提出这个问题表示好奇，但同时也表示质疑。 “那岂不是连黑洞里也可能有生命存在？”千叶辉也很惊奇。 雷克摊摊手也是很不确信地说到：“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我们可以大胆去想象。” “一切皆有可能！”余生听出了雷克的不确信，用一句经典广告词表示安慰。 雷克看了看手表说到：“好了，今天天不早了，和你们在一起时间真得过得很快，现在已经马上九点了，我要回去找些天文物理学的老家们讨论一下我们今天所讨论的黑洞是绝对零度这个问题，想必会有很不错的收益。” “而现在我们可以愉快地下班了，对吗？我的组长大人？”雷克微笑着问余生。 “哦，时间确实过得很快，现在当然可以下班，我们今天参观了这些实验室，真的也是受益匪浅，需要回去好好地消化一下。”余生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半天，想看看自己诺基亚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发现，自从有了阿云之后，自己根本就不会再带那个板砖一样的手机了。 “哦，我的组长大人，我想你应该想想我们明天的实验内容，我们的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冬眠技术，我希望您能记住这一点，我可以不想明天再抓一天的猪。”雷克提醒到。 余生点点头说到：“我会尽力的。” 千叶辉看着余生刚刚摸索自己衣兜的动作猜出了余生现在的想法：“余生组长，您是想看时间吗？” 余生点点头。 “阿云，显示下现在的时间。”千叶辉现在也早已经习惯了像“指挥”阿云，而当初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将阿云看做是个“陌生人”不好意思指挥人家。 千叶辉话音刚落，墙面上原本漆黑的一屏幕上就立刻显现出了数字时间20:56。 “好吧，按理说还有四分钟，但我今天不会记你们早退。”余生半开玩笑地说。 “好，那我们明天再见。”雷克微笑着道别。 “那个防护服不需要拿回更衣室吗？”千叶辉问到。 “不用，这个用一次需要充电很长时间，明天我回来拔掉电源的，每次都会这样，我是不会忘记的。”雷克说。 “好吧，那我们走吧。”千叶辉打折哈欠说到。 于是三个人一同坐电梯回自己休息的楼层。 雷克和他们两个的楼层不一样，于是提前下了电梯。 就在楼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余生看着雷克离去的背影突然喊到：“雷……雷克前辈，我们以后还能像今天一样讨论问题吗？” 虽然这个问题听起来是普通寻常的问题，如果真是放在平常，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们还能像今天一样高质量的讨论问题吗？ 而现在这种情形下，这个问题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它所潜在的意思是说：雷克前辈，我们已经猜到你有不寻常的身份，如果我们站在不同的对立面，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友好地讨论问题？ 或者更直白一点的意思：雷克前辈，你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脱离那个组织吗？ 雷克站在那里愣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当电梯门将要关上的瞬间，余生和千叶辉从那电梯门之间的缝隙中看到雷克转回头来。微笑地回答了一句：“当然！” 听到这句“当然”，余生心里好像有颗石头暂时放下了。 …… “原来雷克前辈竟然是如此的博学。”千叶辉原来心里以为，只有郑前飞、费力克斯、刘锦夏这样的“怪物天才”才会有博学高深的科学见地，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阿德·雷克在自己的冰冻领域中也有这么深的造诣，这让她对自己“无知”的愧疚感更重了一些。 余生则长叹了一口气说：“在未来之城，或许每个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都是天才。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其实看似表面和气，其实谁都看不起谁，长此以往是会出问题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万一真的是一群科学家联合起来搞事情，那可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 “他们互相有瞧不起吗？”千叶辉看着大街上见面的科学家见面都会热情地相互打招呼，一脸和气的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会有这种心理。 “千叶，你还记得我们刚开的时候受到他们的鄙视吗？”余生微眯着眼睛说到。 千叶辉眨了眨小眼睛说：“我们好像确实不怎么样哎。” 千叶辉觉得能力低受到鄙视也是正常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有证明自己，或者努力就好了。 余生继续解释说：“但他们说这个是一个科技的伊甸园。‘伊甸园’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千叶辉脸突然就红了，双手扭在一起：“知……知道，是西方神话中人类祖先亚当和夏娃居住的果园，那里有很多很多鲜美的果子，他们光着……嗯……坦诚相见也不会相互感到羞耻的一个地方。” 余生摇摇头说：“但是，这里并不是。你还记得银河会议上的费力克斯吗？” “当然记得，当时他穿着黑色机甲的机械宇航服参加会议，所有人都会记得他。”千叶辉脸上的表情不明白余生为什会提到他。 余生说：“我还清晰地记得有人对他说‘你的机械宇航服真不错，是银河计划所有计划进程中最快的项目，可惜我们目前的飞船根本配备不上。’类似这种意思的话。” “看似是称赞的话，其实称赞过了头难免就露出嘲讽的味道。” “千叶，你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你发明出这么优秀的机械宇航服，然而就是因为重量无法减少，就没有飞船能够用得上，你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余生向千叶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设。 千叶辉换位思考了一下说到：“我会想办法迎合他们，尽量减少宇航服的重量。但是，我的心里会抱怨，觉得他们其他科学家不够努力。” 余生带点点头：“是的，人类作为一个共同体，如果自己不够努力过得没有别人好，会抱怨命运；如果自己足够努力，而别人不够努力，会抱怨世界。” “你是说，那个组织的组成其实并只是那些对科学的堕落者，还有非常努力的科学家？”千叶辉惊呼到。 余生说：“千叶，你想想，一个能让人在不知不觉情况下，脑袋说爆就爆的组织，会是一个放弃科学的组织吗？” 千叶辉瞳孔瞬间有些放大，缓缓说到：“这将是一个随时威胁我们整个地球的组织。” 第147章 梳理头绪 千叶辉在余生的提示之后才意识到城中有秘密组织的这种严重性。 “可……可我们两个能做什么呢？”千叶辉为自己和余生两个人的弱小表示怀疑。 余生当然也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说到：“哎，那就能做什么做什么吧！” “好了，今天下班了，发生了很多事情，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余生和千叶辉道了别。 …… 余生回到自己的寝室，因为参观雷克的冰冻实验室穿防护服的原因，余生留了很多汗，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上面全是汗渍，男人味很足，怪不得会有“臭男人”这个词汇。 余生在阿云的提醒下先喝了一些有些含盐量的水补充了下体内失去的盐分，然后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开起了阿云的搓澡和按摩模式。 这也就是因为阿云是中国科学家主导研制的，不然不会这么养生。 余生在浴室中享受着唠叨阿云的洗浴搓澡按摩，自己闭着眼睛仔细在脑子中捋着整个事情的脉络： 一、两天前，郑前飞前辈和刘静秋前辈请我们吃饭回来的时候遇见拿着资料外出的李刚，很明显，李刚为他们的新世界组织盗取科学资料；而李刚的行动被刘静秋觉察，据千叶辉描述，刘静秋跟了上去，可之后参加银河会议的时候就和李刚坐在了一起，并主动退出了长生计划。 一个三代人都英勇牺牲在了长生计划当中后裔，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弃长生计划，陈兴安自然也不会轻易批准她的离开，除非有别的目的性。 而这种目的性又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因为她的爷爷、父亲、哥哥全都为了长生计划的研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而长生计划至今毫无起色，她可能开始仇恨这个世界，所以在被“洗脑”之后，自愿加入了这个组织，而陈兴安同意她这样做，是因为陈兴安也是这个组织的人。 第二种可能就是刘静秋想要混入这个组织，当卧底，因为她一家三代人为长生计划的事业献出生命，而未来之城并没有给予任何表彰，反而成了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这让她有充分的理由背叛自己原来的研究组，加入这个负能量爆棚的发动组织，而不会引起对方怀疑。 而陈兴安自然知道这一切，只是不说。 然而，余生现在肯定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后者：刘静秋在组织中在当卧底，因为她避开对方的监控，在自己衣服上的写了传递信息的暗语。 只不过这句暗语是“他不是一个人”，但这好像是个无用信息。 既然是一个反动组织，那肯定不是一个人，可能是刘静秋姐姐也是第一次当卧底，当时太紧张了，自己发现了什么就写了什么，根本没有想它到底有没有用。 但刘静秋既然用这种手写的方式传递信息，这证明她已经知道对方能够用阿云实现监视，这可能是自己现在从这句暗语中解读出最重要的信息。 至于“他”指的是谁？余生并不得而知。 要想让刘静秋姐姐传递出更多信息，自己下一步需要想办法和她进行一下接触才好。 自己当时来的时候，是她为自己面试的，她算是自己来到未来之城的引路人，而自己现在有个全城都知道的“未来之星”头衔。 “未来之星”和赠送些感恩的谢礼给自己的领路人，应该是个不错的接触理由，嗯，这样太明显，需要筹划的更自然一些才好。 …… 二、在银河会议上，老迈的恩特朗博士率先提起了关于外星人相关话题的讨论，自己上台还“秀”了一把，然后恩特朗博士提到了玛雅文明世界末日语言，将杜卡奥夫所知道的真正的世界末日真相给引了出来。 然后大家在一段紧张刺激地讨论之后决定了变轨计划的大体方案，而恩特朗博士又想要将话题转移到“引起全世界”，或者说直白一点儿就是要“统一全世界”的话题讨论上去。 结果脑袋爆炸了。 从恩特朗激动地讲话中可以看得出，他虽然年老，确实一个充满热情和激情的科学工作者，所表达的东西无论对错都是充满真诚的。 也就是说恩特朗博士的发言是他的真心话，但这些真心话可能也暴露了背后整个组织的野心和目的：不排除用战争的方式，来统一整个地球世界。 结果自然是被其组织不知道通过什么超科技的方式给当场灭口了。 然而为了避免其他知道组织秘密的科学家，像恩特朗一样到处大张旗鼓地宣扬组织里的秘密，他们利用这种超科技手段一晚上杀了5名知道真相的科学家。 所以，在第一个生物计算机科学家艾弗森·戴维达被杀之前，他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这是一个知道秘密的人被灭口前的常见话术，电视剧上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而现在连艾伦盖尔联合这么多可以联合的科学家都整不明白对方让别人脑袋爆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手段。 如果真的是有一股强大的电子流导致颅内热分子运动突然集聚增加导致脑袋爆炸的话，那么根据质量和能量守恒，这股电子流如果不是有电子流子弹的话，而又不是来自阿云耳机的话，那来自哪里？ 难道来自宇宙之门？这六名死者都是当时《宇宙之门》杂志话题的讨论者，他们当时讨论出了什么秘密？他们这六个人在讨论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共同点？等会自己还得去查一查。 还是说《宇宙之门》这个杂志上科学话题讨论其实暗地里就是这个组织发展下线渠道？早在五六年前，这个组织就在未来之城秘密进行发展，在密谋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么那54个讨论成员都是这个组织内部的核心成员？ 其中有6个，已经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想在这个“彗星末日危机”的混乱时机上，“引领世界”？ 余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今天下午，阿尔曼主任为了鼓励自己有信心去承担冬眠技术研究组长这个职务的工作，为什么心血来潮给自己讲了那么多关于刘锦夏前辈的故事？ 难道真的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像他，勾起了一个老人难以忘却的回忆吗？ 而且当时阿尔曼主任关闭阿云、而且不给自己当时他和刘锦夏当时的录音记录，而且还嘱咐自己把这些事情记在脑子里，这是为什么？ 阿尔曼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然后自己和千叶辉之间就发生“诡异漫画”事件，这和那个“脑袋爆炸”事件之间好像都有电子流的原因在里面，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下还得咨询下陈兴安博士那边，看看他在电子部那边得到了什么反馈。 雷克一定也是那个组织的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呢？ 而且，自己今天的工作就是上午参加会议，下午参观实验室，那么明天自己作为冬眠计划组组长，明天又该安排什么任务呢？ 余生现在看似闭着眼睛，享受着阿云的按摩，但其实脑子里其实有一万问题在萦绕着他。 “余生先生，杜卡奥博士请求与您视频通话是否允许？”阿云突然说到。 “哎呀，忘了，在阿尔曼主任博士办公室的时候，杜卡奥夫博士约自己9点之后面聊，自己当时没有做回复。”余生立刻在按摩台上坐了起来。 第148章 面聊邀请 “视频通话？”余生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状态。 “现在不能视频通话，阿云告诉他转为语音通话。”余生慌忙说到。 “好的，余生先生，对方已经转为语音通话是否接通？”阿云再次说到。 “接通。”余生边说，边赶紧开始用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身体。 “余生？”阿云传来对方低沉的音色。 “是我，杜卡奥夫教授，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余生觉得这么晚了这种ss级别的大佬还要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找自己这种刚“中彩票”的小白，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这好像又不合乎情理。 “我对你昨天的演讲非常感兴趣，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我想占用的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找你谈谈。”杜卡奥夫用俄语说到，阿云依旧完美地完成了即时翻译。 “昨天的演讲？是‘人类外星说’？”余生自然自己昨天的演讲，最为精彩地是哪个部分。 “是的，当然你今天上午的演讲也同样的精彩，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咨询你。”杜卡奥夫非常谦虚地说到。 什么？作为远航飞船项目领头人之一ss级大佬，一上午闲着没事儿竟然看自己在《生物组变轨计划任务安排会议》上的演讲？ 余生内心此时十分惊愕。 “咨询？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词汇，您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直接问我，只要我都答上来的，我都能回答。”余生十分谦逊和真诚地回答。 一个ss级的航空物理学和天文物理学大佬咨询自己一个中国应届毕业生问题？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然自己能够从一个刚进门的新人在短短五天之内走到a级研究员的位置上，可那只是自己树叶过河——全凭一股子浪劲儿得到的，要说真才实学，自己总是笑称自己只是个搞冰箱的阿德·雷克也比不上。 对方一个ss级大佬，相当于外面身价10个亿的人，会向一个千万暴发户请教生财之道吗？ 余生之所以将杜卡奥夫今天曾提前邀约这件事儿忘得一清二楚，一是因为今天一天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搞得自己有些头晕脑胀，通过刚刚洗澡时候的梳理这才清楚了一些；二则是因为一个那么大的大佬主动邀约自己，太不符合常理了，并没有认为这件事有多么重要，说不定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再说也是可以的。 没有想到晚上9点刚过没有15分钟，没有得到余生回复的杜卡奥夫竟然主动和余生联系通话。 “不，通过联线的方式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如果你现在不忙，我想我们还是当面聊聊比较好，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其实是个中国迷，我们能在这样紧张的工作之余，谈一谈中国的文化，吃一吃中国的美食，也会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杜卡奥夫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竟用蹩脚的英文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这让余生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阿尔曼主任喝茶谈话的过程，其实享受中国茶道，吃中国茶点和水果这些都次要的，面聊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可以开启隐私模式，暂时避开阿云的监控。 余生在这一瞬间就get到了杜卡奥夫话里的意思。 “好的，教授，如果讲中国文化，我想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讲科学，我想我可能没有这个资格。”余生说到。 “我到你那？还是你来我这里？”杜卡奥夫一直开始保持用中文表达。 虽然他的中文发音和阿尔曼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但作为中国迷的杜卡奥夫确实下过不少功夫，相对来说虽然略有磕绊，但好在表达足够内容还足够清晰，没有一时间想不起中文词汇，就加上俄语词汇或者英语词汇那样的现象。 余生的父亲虽然没有上过几年学，但是也是个没文化硬喜欢装作有文化的当地富豪，那家里的装修可都是价格不菲的偏中式装修，这就是余生每次看到那个新中式的电梯吊顶之后会想家的原因。 余西山还用中国古典文学书籍装饰了满满一个书房，虽然余西山从来不看，但余生倒是从小耳濡目染。 余生虽然向往前沿科学，但也热爱中国古文化，所以他非常讨厌一说话就中英文结合的人。 在余生心中，全英文，全中文都很好听，说一句中文蹦几个英语单词的“潮流”，余生很不喜欢。 杜卡奥夫的中文很真诚，余生很喜欢。 “教授，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让您再跑一趟，您说您在哪？我去找您。”余生说到。 “好的，物理大厦8001，来这里吧，这是我的办公室，如果你现在想吃夜宵的话，我可以让阿云提取准备一份烤串啤酒作为夜宵，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饭。”杜卡奥夫说到。 人家都说了自己还没有吃饭，看来这顿夜宵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其实自己在欢乐街上因为将自己的烤串分给了艾伦盖尔和郑前飞，自己确实也没有吃饱。 晚间又和雷克讨论了关于绝对零度和黑洞之间关系的种种问题，脑力消耗巨大，此时肚子还真咕咕叫了。 于是余生爽快地应到：“好的，教授，那真是太好了，劳烦您了。” “你如果现在下楼就能找到一辆车的话，15分钟左右大约能到这，那时候夜宵将刚刚准备好，我想这将是非常愉快的一个夜晚。”杜卡奥夫说到。 “好的。”余生没有再多说废话。 他结束掉和杜卡奥夫的通讯之后，里面换了一身比较偏中式点儿的服装便出发了。 …… 当他15分钟之后来到物理大厦80层8001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送餐的机器人刚从里面出来。 “教授！”余生在门前看着正坐在桌前精心摆放那些食品的杜卡奥夫喊道。 杜卡奥夫立刻转过头来，冲他露出微笑：“快进来，你喝不喝啤酒？” 余生感觉快步走进去，也不客气地坐在了杜卡奥夫对面的沙发上，仔细观察了下杜卡奥夫右边的耳朵，他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没有戴阿云耳机。 余生于是也主动摘下自己的阿云耳朵指着上面的黄色指示灯说到：“教授，您既然会中文的话，我们可以不用阿云翻译吗？我的阿云用了好长时间，已经快没有电了。” “当然，来我来帮你给它充电。”杜卡奥夫在沙发上起身伸手接过余生递过来的阿云，将其关机，放在办公桌上的充电座上。 整个过程和阿尔曼当时的做法如出一辙。 余生瞳孔微缩，意识到这又将是一场不寻常的谈话。 “啤酒配炸串，虽然在中国的美食中算不得什么，但确实最接地气儿的美食。”杜卡奥夫说着就启开了一瓶啤酒放在余生面前。 余生连忙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到：“谈工作不喝酒。” “不，这是我们隐私时间。”杜卡奥夫说。 第149章 上帝视角 杜卡奥夫开启了隐私模式。 “这个时间我应该在我住所中抱着我的娇妻，享受两人的美好时光，而却和你在一起享受这美好的夜宵，你确定不陪我喝一杯吗？这可是进口的啤酒。”杜卡奥夫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示意余生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余生看着那个绿色的啤酒瓶，上面全是英文，自己也看不太懂，不过青岛两个字的拼音还是能看懂的。 余生于是也就没有推辞，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教授，我想您一定不是来请我吃烤串喝啤酒的吧？” 杜卡奥夫举杯示意两个人先干一杯。 余生也就没有客气，两个人的玻璃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当然，我心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杜卡奥夫用自己深眼窝里的蓝色眼睛非常严肃地注视着余生的眼睛。 这让余生感到有些紧张起来：“您说。” 杜卡奥夫将自己的两个胳膊肘放在桌上，双手指缝相插，拖着自己的下巴，整个人离着余生又进了一些。 余生感觉一股压迫感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闷热一般迎面而来。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杜卡奥夫的中文虽然发音有些不到位，但沉闷嗓音带来的压迫感还是极为强烈的。 语气中有种审讯的味道。 这让余生紧张到无法继续思考，他咽了口唾液，他选择闭上眼睛梳理自己的思路，避开杜卡奥夫的眼睛，自言自语的说到：“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杜卡奥夫轻声附和一遍，声音像是一个恶魔的低语一般。 这像是一种催眠一样，让余生的思绪迅速回到了几天之前。 “当时我刚毕业还在找工作，但是遗憾的是没有找到。” “然后我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看了我的毕业论文，和他们的研究有相符的地方，于是一个叫刘静秋的女士上门给我做了面试。” “当时有个要求就是来了就不能回去，这让我很犹豫。” “而我的父亲突然被查出了肺癌晚期，然后他们出手保住了我父亲的命，然后作为报答，我就心甘情愿地来到了这里。” 杜卡奥夫思考了一下说到：“听起来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所有的事情也很巧合。” 余生想了一下，问到:“您是怀疑我的到来是一场预谋？” 杜卡奥夫点点头。 余生摇摇头，微微一笑说到：“这不可能，凡事都讲究动机，如果我是个像您一样科学巨人，也许真的值得一场预谋，把您骗进来，为人类科学世界作出更多贡献，榨干您的每一分才华。” “而我只是一个学术不精的中国应届毕业生，我并不值得这里的人那样做。” “但是，你在这里五天就从一个刚进门的d级学习研究员，变成了a级研究员，而且还成为了关系重大的冬眠研究组组长。”杜卡奥夫继续低声说到。 “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幸运吧，就像有人会中巨额彩票。”余生摊摊手说到。 杜卡奥夫摇摇头说：“不，幸运也会眷恋有准备的人。” “我真的没有准备。”余生很诚实地说。 “也许有人为你做好了准备。”杜卡奥夫声音更低了一些，几乎闻不可见。 “有人为我做好了准备？”余生不明白杜卡奥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卡奥夫突然又松弛下来，吃了几口烤五花肉，喝了一口啤酒说到：“我有个很有意思的神学朋友说，‘我们无法突破自己命运，我们的生命从形成开始，就注定了好了一生的命运，上帝会安排好一声所有事情，你的努力还有你的懈怠都是上帝给你安排好的，和你本身没有关系，我们都只是上帝在摆弄的棋子。’” 余生仔细思考着杜卡奥夫所说的这句话之后，摇摇头说到：“我不同意这种说法，这极其不合理，就算我们是上帝饲养的玩物，他也应该是制定好这个世界的规则，让我在其中探索和成长才应该有乐趣，而不是为我们每个人制定好一生的人生轨迹，我们只是机械的去执行，那样将毫无意义。” 杜卡奥夫点点头：“是的，我也不赞成他这样的言论，当时我很坚定地告诉他‘努力必将改变命运’。” 然后杜卡奥夫又喝了一口酒说到：“但我相信也许真的有人可以从上帝的视角来看我们的这个世界。” “从上帝视角来看我们的世界？”余生皱着眉头重复杜卡奥夫的这句话。 杜卡奥夫点点头，继续说到：“而且还可能操纵一些人的命运。” 余生紧缩这眉头思索着杜卡奥夫话里的深意。 “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只是随便来聊聊天。吃！”杜卡奥夫看余生紧缩着眉头，伸手便为余生递上了一串鲜嫩的羊肉串。 余生吃着那串羊肉串，有些疑惑地问到：“教授，这好像并不科学，您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杜卡奥夫说到：“你有没有人生中总在发生一些非常巧合的事情？” “非常巧合的事情？非常巧合的事情……”余生嘟囔着这句话，脑海飞速运转起来。 余生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起几个非常巧合的画面： 一、自己为了写好最后毕业论文，鬼使神差的去一个村子里做长寿采访，自己第一天采访，自己采访的127岁的对象刘长贵就寿终正寝了，这件事情使得自己写出了自己《生命就像一场游戏》的毕业论文。 如果当时自己参访对象没有去世，自己的论文一定是一个关于晒太阳和长寿关系的论文，而不会想到生命值这个概念。也就不会有后续凭借论文被陈兴安选中，自己来到这里的一系列事情。 二、当时刘静秋给自己面试的最后，将一张黑色的名片放在茶几上，她对自己说“如果你们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可以出手为你解决一次，以示我们的诚意。”然后第二天，自己的父亲就在医院中被查出了肺癌，对方出手就给解决了，让自己有了不得不选择这里的理由。 当时余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而现在再回想一下，就好像刘静秋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出问题一样，让人细思极恐。 三、而在银河会议上，为了“同情”同样将科学理论比作一场游戏的社会学奥多姆辩论吃瘪，自己出头说了一套“人类外星说”，在辩论中，自己选择用诺亚方舟的神话来推论科学事件，而紧随其后，恩特朗“借鸡生蛋”同样用玛雅末日预言的方式最终引出了杜卡奥夫。 整个事件的转换与过度天衣无缝，而自己是一时起兴去发表自己观点的，而这场会议像是完全彩排好了一样完整。 自己的演讲好像是被预测到了一样。 还有太多事情，都真的太过巧合了。 第150章 奇怪问题 余生一直闭着眼睛想着那些一个又一个巧合的事情。 杜卡奥夫轻松吃着烤串喝着啤酒等着他，也不多说话。 四、在自己在大学怼孟老师的时候学会了演讲上着桌子的习惯，而杜卡奥夫宣布了新年彗星危机之后，整个城市陷入了难以掌控的崩溃状态，而自己恰好站在桌子上，用自己的发言化解了这一切，并且被未来之城执政首席当场“加冕”。 这应该就是自己来到未来之城中遇到的第一份大幸运，但好像也有太多巧合。 五、如果说上面那四个巧合都真的只是巧合，最起码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但是自己在脑海中想象了一幅画面，而千叶辉就在无聊之中将它画了出来，这种巧合也太过巧合了。 这一切还真的就像刚刚杜卡奥夫所说的，“好像有人从上帝视角在操控着一切。” 余生想到这，猛然睁开眼睛，说到：“确实有太多巧合的事情。” 然后他又随即疑问到：“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巧合不太正常的呢？” 杜卡奥夫随即喝了一口酒，说到：“先不急，先听我把问题问完。” 余生总感觉和杜卡奥夫对话自己会感到有压迫感，这让他不得不也大口喝下了一杯酒。 杜卡奥夫这次没有再给余生压迫感，而是改为了微笑放松的口吻：“好了，我刚才的第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教授，请问。”余生舒展了下刚刚自己紧皱的眉宇。 “你的‘人类外星说’很精彩，但我想问的是，你本人真的认为我们人类是曾经来自外星的物种吗？”杜卡奥夫问到。 余生仔细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当初回答千叶辉这个问题时候同样的话：“当然，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那如何让别人相信？” 杜卡奥夫点点头，随即又问到：“只是根据你那个三个不着边际的论据吗？” 余生想了想如实回答：“还因为人类在这个地球上真的很突兀，和别的动物的差别距离太大，这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是个很难解释的现象。” “人类，更像一个本来就是一个超智慧的物种，像是一颗种子被种在了地球上，正在飞速长成参天大树。”余生说到。 杜卡奥夫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并不能让你在这样一个全人类都在信封生物进化论的大环境中，相信自己心中的人类外星说。” “你，肯定还有别的理由。” “别的理由？”余生微微仰着脸思考着，好像自己并没有别的理由。 于是余生摇摇头，说到：“真的没有别的理由，如果有，也可能是不想被众人同化，想要保持自己另类的心在作祟吧！”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杜卡奥夫死板的微笑看起来非常的僵硬，但他好像确实在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奈何自己就是长了一张严肃的脸。 “教授，我现在也有些疑问，能先问问您吗？”余生说到。 对方虽然是德高望重地ss级科技大佬，但自己也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余生自然没有忘记陈兴安的那句忠告——你现在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所以，虽然对方只是在问一些关于自己不痛不痒的问题，但余生还是不想只是这样被动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这问题，你想怎么问我都行。”杜卡奥夫伸出手指强调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余生也不好驳大佬的面子，于是说到：“那您可以先问，我先看看问题是什么，再选择回不回答。” 杜卡奥夫和余生碰了个杯，微笑说到：“你确实是个足够理智的人。” 余生笑笑没有说话。 “好！”杜卡奥夫一口气喝进杯中酒，接着问到，“余生，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做梦？” “经常做梦？”余生不知道杜卡奥夫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表情十分地诧异。 方才那两个问题：一个是问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一个是问自己为什么坚信人类外星说，虽然只是不痛不痒的问题，但起码符合逻辑。 但现在对方突然问自己惊不经常做梦？ 一个ss级的科技头脑人物，越自己过来面谈，就是问自己经不经常做梦这么简单？ “教授，我没有明白您的意思，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余生真的没有get到杜卡奥夫话里的深意。 杜卡奥夫摇摇头，说到：“没有什么深意，就是字面意思，你睡觉是不是经常做梦？” 余生挠挠头:“我是喜欢幻想，喜欢做美梦。做出一个满分的数据试卷，我会梦见自己成为一个世界有名的数据家；看见我们农村里日落美好的画面，我会梦见自己成一个梵高那样的田园画家；就在我写论文的时候，我还梦见自己成为一个回老家都会有人为我拉横幅迎接的伟大科学家。” 随即余生有诚恳地补充到：“当然，如果遇见美女，我也会时常梦见关于传宗接代的一些事宜。” 杜卡奥夫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些你主动去想象的白日梦，我是说那种被动接受的梦境，和你平时的想象无关，非常奇怪的梦境，或者像是某种指引的梦境。” “想是某种指引的梦境？”余生眉头再次紧缩起来，用力思考着。 “我好想没有梦见过什么奇怪的梦境。”余生想了想确实没有想起有什么奇怪的梦，如果奇怪，自己应该会记得非常清楚才对，自己的记忆里并不是很差。 “好吧，也许你没有在意忘记了，但是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像我所想的那样，它还会出现的。”杜卡奥夫一口喝光了瓶底酒。 “教授，难道您经常做奇怪的梦？”余生反问到。 杜卡奥夫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回答到：“是的，我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会给我真实的指引，我感觉自己像是上帝选中执行者。” “上帝选中的执行者？”余生表示更加疑惑。 余生又将余生喝不完的瓶中酒倒自己的杯子中，随后说到“就拿这次新年彗星的发现这件事来说吧。” 余生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一开始没有人发现这颗彗星，它真得离我们太过遥远了。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奇怪的梦？”余生瞪着自己两只好奇的眼睛问到。 第151章 梦中红月 杜卡奥夫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假星空”，然后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回忆那些梦境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情。 过了足足有半分分钟，杜卡奥夫才缓缓开口说到：“在七年之前，也是七月的一天晚上，那天我在天体观察中心忙了一整天，因为那边观测到了来自4.3光年之外的一颗脉冲星释放的脉冲波，波感很强烈，他们推断这颗脉冲星受到了其他行星的撞击。” “那天大家都很兴奋，我们对那段强烈的脉冲波分析了一整天，直到深夜12点我才回到住所，想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进行我们的讨论分析。” “但非常不幸的是，我住所的空调那天坏掉了，整个屋子像蒸笼一样的热。” “那时候的阿云和机器人智能化可没有到达现在这个程度，能够24小时随叫随到，解决一切问题，那时候空调坏了需要人工来修，而那时候已经深夜12点，我不能再麻烦别人。” “所以我满身是汗的在疲惫中睡去，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余生当然知道这个噩梦才是重点。 “我梦见天气很冷，很冷的夜晚，我穿着羽绒服走在中国古文化很浓的街道中，到处都是红色喜庆的样子，红色灯笼将整条街都照成了红色。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十几岁的孩子们手里拿着鞭炮和烟花，边走边放，见到长辈会说声‘新年好’。有个年龄很大的老妇人还对我说‘你们这些外来人背井离乡的，挺不容易，大过年的没地去，来我家吃饺子吧’。” “中国的新年？”余生听出了杜卡奥夫所描述的场景是什么。 杜卡奥夫笑了笑说到：“是的，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中国新年，我一直都是个中国迷，一直很期待去中国体验一下中国新年的气氛，那一年我本来想在自己获奖之后，去中国度个假。但我被‘骗’来到这里，只能在唐人街上感受中国新年的氛围。” “那应该是个美梦，您为什么说是一个噩梦？”余生有些不理解的问到。 杜卡奥夫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最大的噩梦不是一上来就梦见多么可怕的场景和事情，而是让你的美梦在瞬间破碎，让你留下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所以您的美梦后来画风突变？”余生好像理解了杜卡奥夫的意思。 杜卡奥夫点点头：“就在凌晨，城市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整个新年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漫天绽放着烟火，还有带着人们美好愿望孔明灯，像广场上的鸽子一样飞向天空。” “我看向那烟花漫天、烛灯飞舞的天空，在一轮红色的圆月背景下，一切如中国画里的新年一样美好。” “红色的圆月？大年初一的夜晚怎么会有圆月？而且还是红色的？”余生当然听出了杜卡奥夫话里的不寻常之处。 “是的，作为一个科学家，我自然知道中国正月初一的晚上是不应该有圆月出现的，十五的时候才会有圆月。” “但是我当时能意识到这只是个美好的梦境，在梦中可以将美好的事物都交织在一起，因为梦境根本不需要什么科学。” “您当时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余生十分疑惑地说到。 “是的，梦境非常真实，甚至真实到那条街上飘舞的红色鞭炮纸我都能看清被炸成了什么样的具体形象，但我仍然能够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境，一个自己不愿意醒来的梦境。” “好吧，您看到一个红色月亮之后呢？”余生催促杜卡奥夫继续讲下去。 “然后就有一个很瘦小的中国小孩子，大概也就十岁的样子，他冲我走了过来，指了指天上的那轮红月对我说‘你看！它在变大。’” “当我看了他一眼，再抬头看那轮红月的时候，它已经比刚刚大出了一圈。” “我就这么好奇地盯着它，它确实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大。” “它在接近地球？您梦见了新年彗星？”余生终于明白了杜卡奥夫梦境里的内容。 杜卡奥夫望着窗外的夜空仿佛那里真的有一轮红色的月亮，他悠悠说到：“是啊，原来我以为巷子里的红光，是因为那些红色灯笼，那时候我才知道那是来自天上的那一轮红色的月亮。”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轮红色的月亮，那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大的红色月亮。” “开始他们惊奇着欢呼着这种奇迹，以为那个迎接新年特殊的设计；慢慢的他们开始变得沉默，因为那时候，红色的月亮已经遮住了四分之一的天空，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很多静电在穿着毛衣的人身上噼里啪啦的响起来，连氧气好像在流逝，我们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最后有人喊了一声‘年兽来了！’，于是他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像过街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 “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那红色的月亮落了下来，那不是新年里礼物，那是吞噬新年的年兽！” “有人重新点起鞭炮，有人重新继续放起烟花，因为传说中，年兽最怕这些声响，当初的人们就是通过燃烧竹子发出的噼啪声吓走的，他们想用这些鞭炮再次吓跑它。” “然而并没有用，它还是在继续变大，由遮蔽四分之一的天空，到遮蔽三分之一的天空，到占据了一半的天空。” “夜晚被红光照耀成了白天，连乌云也遮不住那猩红的颜色。” “天空中还伴随着电闪雷鸣，整个世界刮起了像上的狂风，那是因为一个星球临近地球的时候，本身质量对大气层的引力作用，很多东西都开始飘向天空，那高高的楼宇开始一层一层地溃散，然后那些混凝土像塑料一样往上飘。” “后来整个天空变成了红色，抬起头就可以看清它满身的沟壑和山丘。” “我在那一刻被吓醒了。醒来之后发现竟然是满身的冷汗，整个床单都湿了一片。” 杜卡奥夫一副现在想想都后怕的神情。 “您直接梦到新年彗星撞击地球时候的场景？”余生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杜卡奥夫点点头：“是的，我当时直接梦到这一切，现在想想简直是穿越时空直接到未来‘体验’了新年彗星撞击地球时刻。” “您当时就意识到这一切了吗？”余生表示疑问。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您当时因为做了个梦，就发现了新年彗星了吗？这并不合理，一个顶级科学家相信自己的梦境，听起来是十分可笑的。 杜卡奥夫摇摇头：“当时，以为那只是认为白天研究了一天脉冲星被撞击，释放强大脉冲波的事情，自己内心深处又存在着一个没有体验过中国年遗憾，再加上空调坏掉，天气炎热，而自己又身心疲惫，可能大脑皮层产生某种反应，导致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那您后来是如何相信了呢？”余生表示疑问。 杜卡奥夫喝下一杯酒说：“因为后来我做了很多噩梦！” 第152章 噩梦 “您做了很多这样的噩梦？”余生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杜卡奥夫只是回忆了一会儿，额头上竟然渗出汗珠来，而现在的空调是好的，室内温度只有23c。 杜卡奥夫完全不顾及自己ss级大佬的绅士形象，直接拿着两只串将十块肉全都撸在嘴里，双腮被塞得鼓鼓的，他没有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像一只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狼一样。 余生知道，杜卡奥夫是在用这种方式释放恐惧。 让原来掌控载人远航工程项目，后来掌控整个银河计划，现在掌控多半个变轨计划的伟大科学家杜卡奥夫，会恐惧成这个样子的噩梦会是什么样子？ 这让余生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余生看着刚才杜卡奥夫吞食烤串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些噎得慌，他将自己瓶子里最后的啤酒倒在杜卡奥夫的酒杯中，刚好满满一杯，不多不少。 杜卡奥夫一口便将啤酒喝了个精光。 余生也不多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杜卡奥夫整理自己的情绪。 杜卡奥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他然后摇摇头对余生说：“不要觉得我是什么高高在上的ss级科研人就应该举止端庄，我以前也是一国的空军军长，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大多时候进餐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而且一次进食很有可能就是一天的进食，当战争来临没人能够讲究得了一日三餐。” “但您依然很恐惧？”余生看着杜卡奥夫的眼睛说。 杜卡奥夫愣了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是的，我依然会感到恐惧。” “我们现在地球上最强的军队，哪怕一人手里拿着一颗核武器，在宇宙面前，也只是一群差不可见的细菌而已。” “不，您其实边并不是在恐惧这个。”余生否定了杜卡奥夫的解释。 早在大学参见辩论赛的时候余生就已经学会了观察对方的心理状态。 虽然他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但是这时候杜卡奥夫明显的恐惧感，只要长着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吗，因为杜卡奥夫刚刚面目狰狞地吃那两个烤串的样子是在宣泄自己的恐惧。 恐惧也是会传递的，一人面目狰狞让让别人感到恐惧，这说明此时的他自己心中也是恐惧到了极点。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也是那些面露狰狞地杀手也是慌张和不堪，而真正冷静的杀手总是从容而随和。 “是的，你说的不错，我真正恐惧的东西不是这个宇宙，而是那些噩梦，或者是让我噩梦的那个人。”杜卡奥夫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让您做噩梦的人？”余生重复了杜卡奥夫的这句话。 杜卡奥夫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说到：“哼，很多人都羡慕我现在的地位和成绩，但其实我走得越高、权利也大，我越会感到恐惧。” 余生安慰到：“可能是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吧？我非常理解您，您现在担任着拯救全人类的‘变轨计划’，有压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中国有句古话叫‘高处不胜寒’，您如果真是中国迷的话，我想您一定听过。” 余生真的能够理解现在的高高在上的杜卡奥夫会有怎样的压力，自己接任一个关系到整个变轨计划会不会在中间领导人换代的冬眠技术研究就感觉像个驮着石碑的赑屃一样，那么担任变轨计划总指挥官，关系整个地球生存还是死亡的杜卡奥夫，现在岂不是雷峰塔下的白蛇精？ 对方找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来面谈，想必也是想找个人诉诉苦吧。 “不，如果真的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走到这个位置，我想我会当之无愧，就像我当时胜任航空技术项目那样。” “难道不是吗？”余生疑惑到。 杜卡奥夫摇摇头说到：“不，这都不是我的功劳。” “您的背后还有一个‘军师团’？”余生更是疑惑。 杜卡奥夫还是摇摇头。 余生瞳孔收缩了一下说到：“您该不会说是因为您的那些噩梦吧？” 杜卡奥夫竟然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我想我是被神指引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想我就是那个被鬼上身的人。” 一个顶尖科学家口中讲出了自己被鬼上身的话来？余生感到难以置信。 但他的内心似乎没有感到那么惊讶。 因为他来到这里，已经适应了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 一个彗星会在35年之后，精准无误地撞击地球，令人难以置信；自己想象的画面会在千叶辉的手中被画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六个人的脑袋在没有任何作案痕迹的状态下突然炸掉，难以置信；刘锦夏做了一个实验，搞了一个球状电流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令人难以置信；杜卡奥夫直接梦见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的场景，这同样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杜卡奥夫说自己被鬼上身这样的话，余生会感到难以置信，但并不会太多惊讶。 余生闭上眼睛思索着杜卡奥夫所表现的一切。 自己第一次看见杜卡奥夫是在银河计划会议前夕，他当时站在会议室里，等待着所有来宾，当时他身板挺直，举止利落，非常有威严感； 银河会议开始之后，杜卡奥夫见到探长艾伦盖尔闯入之后，态度表现很谦卑，用一句中国的俗语说就是“秒怂”，这说明他前面的威严都是“狐假虎威”，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而且他惧怕艾伦盖尔探长看出他身上的秘密。 然后在银河会议上，杜卡奥夫一开始一直在强调我们要“居安思危”，要有宇宙危机意识的大局观，我们要大力发展我们远航飞船的项目计划。 后来他不得不说出了有一个彗星会撞击到地球的这个秘密，而且他称自己保守了很多年。 这么大的秘密，一个人保守很多年？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一开始余生以为是城里的执政者们为了保证所有科学家的情绪和避免整个世界的恐慌，迫使杜卡奥夫保守这个秘密。 可余生清晰地记得执政首席推开银河会议室门的时候，一脸刚刚知道的神情。 那么，杜卡奥夫一定不是自己决定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 而是有人“命令”他保守这个秘密。 而就在那场银河会议上，那个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平滑多度，让杜卡奥夫非常顺畅的说了出来。 如果说恩特朗是那个人安排好的“过渡人”，而那个人竟提前预知自己会有那么一段关于“人类外星说”的即兴演讲？ “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余生睁开眼睛问到。 “因为我总是在噩梦中得到指引。”杜卡奥夫面容痛苦地说到。 第153章 噩梦指引 “您是说频繁地在梦中得到指引？”余生问到。 杜卡奥夫用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说到：“是的，我第一次梦见新年彗星开始降临地球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个噩梦而已，也就没有在意。” “第二天我照常和其他科学家探讨了一天关于脉冲星和中子星的话题，这次晚上回来得也不是很晚，大概晚上九点多，当然那个该死的空调已经修好了。” “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我当时非常的困，洗完澡我就躺在床上睡去。” “然而我的噩梦又开始了。”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场景？”余生问到。 因为做一个噩梦也许并没有那么不可怕，但总是做同一个噩梦那将是最可怕的。 杜卡奥夫摇摇头：“这次是我开着一辆车，行驶在通往莫斯科的乡间公路上，那是一个美丽的傍晚，刚下过雪落满了树冠，在夕阳的晚霞中显得晶莹剔透，黑色公路笔直的绵延向莫斯科高楼耸立的地方。” “我当时车子开得很缓慢，因为那是我那辆曾经最破旧的二手汽车，开不了多快。不过音响的质量还是错不的，这让我能开车的时候放首轻松的音乐。” “在我求学的时候，经常这样开车那辆破车从乡村老家，开往莫斯科，那是一种艰辛而美妙的路途。” “而车子跑着跑着，音响里开始泛起嗤嗤拉拉的异响，像是我们的收音机受到信号干扰一样，我正在为此感到懊恼，突然看到前面路上，有一个七八岁的中国小男孩，他孤独地走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公路上，像是个赌气离家的孩子，天气很冷，我不想这孩子出现什么意外，于是我将车子停在了他的前面。” “‘嘿小鬼，你要去哪里，是要去莫斯科吗？天这么冷要不要不捎你一程。’我当时这样冲他喊到。” “他眼前一亮，对我说‘您能带我去最高的地方吗？除了喜马拉雅山，其他最高的地方。’” “我表示非常疑惑‘你为什么要到最高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气，那里之会更冷，孩子，不如回家坐在温暖的火炉旁，和自己的父亲道个歉，也许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望着西方的天空说‘如果我们不站在最高的地方，我们不可能还能见到明天。’” “然后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乌云’从西边的天空上漫了上来，遮住了原本的夕阳，天色也暗了下来。” “‘孩子，赶快上车吧，不然，天又要下大雪了，我想你瘦弱的身体已经抵御不了莫斯科郊外雪夜的寒冷。’我冲他吼到。” “他指着西方的天空说，‘那不是下雪的乌云，那是可以毁灭我们乌云。’” “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下了车，抬头仔细看了看那片乌云。” “那是什么？是新年彗星吗？”余生自然知道那不是乌云，所以他如是猜测到。 杜卡奥夫摇摇头：“那不是乌云，也不是彗星，那是黑色中带着一丝蓝韵的水，那是遮住天空的巨浪，那是在莫斯科郊外需要抬头仰望的海啸！” “巨大的海啸？新年彗星撞击地球之后的自然灾害反应？”余生说到。 杜卡奥夫回答到：“是的，自从发现新年彗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些，而当时我只是立刻被噩梦惊醒，看着放在床头柜子上的那半杯水怔怔出神。” “身为一个科学家我自然能够将那个降落的红色月亮，和这遮天的海啸联系在一起，但这两个都只是我的梦境，科学家只相信眼见的事实，不会相信做梦。” “我以为是自己持续工作太紧张了，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于是我第三天请了假，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一天我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像一个退休的老人一样，早上在城里的公园里锻炼下身体；中午补了个午觉；下午喝了一下午的茶，看了几个幽默的电视节目；晚上又到唐人街上吃了很多自己喜爱的中国美食，还稍微喝了点儿小酒。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在中医理疗馆，做了一套按摩，还拔了个火罐，那是我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非常松弛。” “但是晚上还是会继续做噩梦？”余生猜测到。 杜卡奥夫点点头：“是的，当夜晚来临，我的梦境又开始了。” “这次是梦见我在美国洛杉矶参加一个科学交流会，我正在上台发言，讲述我们宇宙远航的必要性，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内容。” “一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问到：‘宇宙运行中会出‘车祸’吗？’，我点点头说‘会，但是几率非常之小，往往在一个恒星能量释放完开始变为白矮星的时候，在整个恒星系开始冷却的时候，才会出现大规模的行星撞击现象，而像我们目前稳定的太阳系，很难出现这种宇宙的车祸。’” “然而，我的话还有没说完，就感觉地球震了一下，整个楼震了一下，然后天空就变成了黑色，像当时小行星撞击地球之后冒起的浓烟。” “我再次被噩梦惊醒。” “我开始冷静地分析这个三个至今都记忆犹新的梦境，虽然三个梦境的场景一点儿都不都一样，但是内容其实是一样的，那是个星体撞击地球的场景，这像是一种来自神明的指引。” “那梦境太多真实，我想忘记它们，但它们像是被刻在我脑子里的沟壑之中，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 “我当时就坐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这一切。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会有星体撞击在我们地球上。” “那您当时如何做的？”余生现在像一个记者一样在这“采访”饱受噩梦折磨的杜卡奥夫。 余生本来以为自己被杜卡奥夫叫过来会被问很多问题，没想到杜卡奥夫就问了自己三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自己别成了被倾诉的聆听对象，杜卡奥夫自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杜卡奥夫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说到：“我当时的做法现在想想都感觉有些疯狂。” “当天深夜一点多钟，我将所有天文学和星体物理学的专家们全都集结在一起开紧急会议。” “第一、我连夜通讯天文观察院他们，下达一个命令，天文观察部门全天24小时，由进到远，一颗一颗计算所有星体的20年以内的运行轨迹，看它们有没有存在撞击地球的可能性。” “第二、我星体物理学的科学家们需要计算月球有没有坠落到地球的可能性，所需要的条件是什么。” “你给他们说了你的梦境？”余生表示怀疑的问到。 “当然没有，我想如果我当时讲是我梦见有星体撞击地球的话，他们一定会将我送进心理诊所。我只是说如果当时恐龙的灭亡是因为小星球撞击地球的话，我根据计算，这个撞击周期快要到了。” “他们就信了？”余生很是怀疑地问到。 “还好当时的我真的足够努力，他们真的很信赖我的专业。”杜卡奥夫说。 “后来就发现了新年彗星？”余生继续自己的问题。 杜卡奥夫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又不希望发现什么，那种心理非常矛盾。” 第154章 神明在上 杜卡奥夫继续说到：“六个月零九天，整整六个月零九天24小时日夜不停的预算。” “我们发现了一颗奔向太阳系的彗星，那颗在我们的运算中会在2035年大年那天晚上我受到通知的时候，是我感到最恐惧的时候。” “这种恐惧不是因为这颗要撞击地球的彗星，而是因为那三个梦境。” 余生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种恐惧。 “也就是说，发现新年彗星的存在不是来自于一个偶然的天体观测，而是以为您六年之前连做了三个梦？”余生皱着自己的眉头说。 杜卡奥夫点了点头，然后仰起头意味深长地：“这让我感觉我们整个地球就是一个神明的玩物，在我们将要面临灭亡时候，他用慈祥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选择了我，给了我三个梦境作为指引，来看看我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余生思闭上眼睛索这杜卡奥夫所说的场景，脑袋里想象着一个画面： 一个巨人盘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球，拿着一个望眼镜正在观察着里面一个蓝色的小颗粒。 而他的眼中是我们地球的全部。 那个黑色的小球是我们所在的无边无际的宇宙。 杜卡奥夫继续的讲话打断了余生的这种想象：“以前我是不信任何神明的，我是个众所周知的唯物主义科学家。” “但当发现新年彗星的那天晚上，我向上帝做了祷告。” 余生停止自己的想象睁开自己的双眼：“所以，您认为我是神明选中的下一个人？” 现在已经不用再说，杜卡奥夫肯定是个神明的信徒，已经不在是一个纯粹地科学家。而他竟然找自己来倾诉这一切，不会有任何别的理由，只有认为自己和他是同样的人。 这就是杜卡奥夫一开始会问自己那三个问题的原因： 第一、通过自己的到来经历，判断是不是在‘被神明安排’； 第二、问自己相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人类外星说’，其实是想问自己相不相信自己用神话故事做出的科学推论，也就是说，看自己相不相信神明。 第三、问自己有没有经常做奇怪的梦，意思就更为明确，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在梦中得到神明的指引。 所以，余生闲杂断定，杜卡奥夫将自己视为和他一样是“被神明选中的执行者”。 “难道不是吗？”杜卡奥夫微笑着看着他，非常确定自己的猜测。 余生摇摇头，露出一种抱歉的微笑说到：“教授，很抱歉，我是个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我会相信有上帝存在，但我不会相信上帝是神。” “相信有上帝存在，但不相信上帝是神？”杜卡奥夫一时间没有深刻地理解余生的这句话。 余生继而解释到：“我相信在宇宙中会有比我们科技更为发达的其他文明存在，待我们看来，他们的能力可能像上帝一样强大，但是他们并不是什么神明，他们只是发展迅速的外星人。” 杜卡奥夫摊摊手说到：“如此强大的他们，和神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余生果断回答到：“当然有区别，记得我在一个1997年科幻电影《超时空接触》中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人们所信仰的，都是科学给不了的’，神明是人们所信仰的东西，科学给不了，但如果是科技超前的外星文明，他们的能力是我们可以通过科技的不断进步和发展就能够得到的。” “教授，我还清晰地记得您在银河会议上说‘我们地球文明应该去做发现新大陆的时候，站在哥伦布帆船船头的人，而不是等待着被奴役的印第安人。’” 杜卡奥夫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自己地中海的头顶，摇摇头说到：“如果我没有做过这三个梦境，我绝对不会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神明。” “但我做了这个三个梦，梦见了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的是场景。” “并且吗，我们真的发现了一颗这样的彗星。” “如果不是得到了神明的指引，我真的不能够解释这一切。” 余生摇摇头说到：“杜卡奥夫教授，不要觉得我们掌握了万有引力，能量和质量守恒，我们就掌握了整个宇宙。”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科技才只是整个宇宙规律的冰山一角。” “如果宇宙是一连绵起伏的山脉，而我们的科技也许只是看到了上面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我们解释不清的东西多着呢。就像三千年前，我们肯定无法理解现在可以用汽车代替马匹，可以用电灯代替烛光，可以飞出九霄云外，登上月球。” “终有一天，我们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一层一层揭开，我们都会变成和上帝一样可以拥有‘魔法’的人。” “梦境的提前预测，肯定也逃不出科学的范畴，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原因。就像我们现在不知道到底没有有外星人一样。” 杜卡奥夫冷笑了一声，摇摇头说到：“哼！看来是我真的看错了，如果你真的是被那个神明选中的人，当你体验到那样梦境的时候，你一定不会这样说。” 余生说到：“不瞒您说，今天一天我就经历了许多讲不通道不明的诡异怪事。我也经历过像有鬼一样事件。” “诡异漫画事件……” 余生将发生在自己和千叶辉身上的事件给杜卡奥夫讲述了一遍。 杜卡奥夫闻言，眼睛中放出精光：“你是说这可能是一种脑电波语言传输？” 余生点点头：“有科学家认为，梦境也是可以被‘传染’的，两个人在一起同于空间内睡觉的时候，就有可能做同一个梦，是因为发生了脑电波语言传输。” 杜卡奥夫皱着眉头思索着：“但六年之前我是单身，我睡觉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不可能发生脑电波传输这种事情。” “闹电波也许会像我们空气中的信号电波一样，可以穿到地球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可以传出地球，传向宇宙。”余生解释到。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接受到了来自宇宙的脑电波传输？”杜卡奥夫说到。 余生点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杜卡奥夫摊摊手问到：“那这个电脑信号来自哪里？” 余生吗，再次闭上眼睛思索着所有的一切，过了半分钟仍然没有吱声。 杜卡奥夫自然是认为他回答不上来，摇摇头，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过自己的额头、右胸、左胸然后将右手放在自己右边胸膛上虔诚地说：“我还是相信——神明在上。” 余生睁开了眼睛，眼中似有精光闪烁。 他缓缓说到：“没有什么神明，那段电波信号也许来自未来！” 第155章 来自未来? “来自未来的电脑信号？”杜卡奥夫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在杜卡奥夫讲述自己受到梦境指引之后，余生的脑海中似乎是将一些自己所遇见的东西串联在了一起，很多原本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渐渐清晰起来，这让他有些兴奋不已。 “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杜卡奥夫说到。 余生有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默默地梳理了一遍，才开口问到：“教授，您平时喜欢看科幻电影吗？” “当然，虽然我的工作很忙，但每一场好的科幻电影我都不会错过。科幻电影往往能够给我们带来科研上的灵感。”杜卡奥夫回答到。 余生笑了笑，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您一定看过阿诺·施瓦辛格主演的《终结者》。” 杜卡奥夫毫不犹豫地回答到：“当然看过，而且不止一遍，到现在我都能清晰地叙述电影里的每一个细节。” “影片第一部讲述了一个高度仿人机器人“终结者t-800”从2029年派回到1984年，以刺杀日后的人类反抗军领袖约翰·康纳的生母萨拉·康纳，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也为了让自己顺利出生，约翰·康纳也派了一名士兵回到1984年，他就是注定会成为约翰·康纳父亲的凯尔·瑞斯。双方在1984年的洛杉矶展开了一场生死追杀。” 余生点点头：“是这样的，也就是说在未来的时间里，发生了无法解决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穿越时间，改变历史。” 杜卡奥夫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余生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在未来2035年，新年彗星已经撞击了地球，那时候人类没有办法进行阻止，于是有科学家选择打开时间穿梭机，将这个危机做成脑电波语言传送到1994年，而我是接受到这个信号的人？他们期待着这样可以改变地球被新年彗星撞击的历史？” 余生点点头：“是的，我的推断是这样的，根据科技大爆炸一般的发展速度，未来2035的科技发展，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然而遗憾的是：在进入信息化时代之后，他们可能将科技重心放在了信息科技的发展上，而对其他科技发展可能较为忽略，所以导致他们虽然科技水平已经相当之高，但并没有能力来抵挡新年彗星撞击地球这个事实，于是他们陷入和当时地球上恐龙一样地被毁灭的命运。您梦中的场景，就是他们在2035年所看到的场景。” “他们即便面对将要被毁灭的命运，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肯定也会想出很多方法来阻止或者改变这件事的发生。” “其中就可能有人用传递信号穿越时间的方法，想让我们来改变历史，而他们在人类历史的档案袋里看到您杜卡奥夫的资料信息，因为您在1994年在未来之城中已经掌握天文观测项目和人类航空远航项目，是最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那个人，所以您接受到了这三个梦境，成为了改变这场灾难的执行者。” 听完余生的整个描述，杜卡奥夫低着头仔细思考起来。 于是两个人各自思考着陷入了沉默之中。 足足有三分钟过去之后，杜卡奥夫突然抬起头来：“这不可能，时间是个开弓没有回头路的箭，它只会一直往前走，不可逆转。” “也许时间可以逆转的：自从爱因斯坦相对论问世以来，空间和时间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爱因斯坦相对论认为，空间和时间可以相互转化，时间是空间的另一种方式，因而传统的三维空间加上一维时间，成了四维空间，进入四维空间，我们就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在同一个时间轴线上穿越任何时空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也许进入五维世界，我们就可以掌控整个时间轴线，在过去和未来的世界里任意穿梭。” “在那种科技之下，或许我们想看一看秦始皇都可以随时出现在他眼前。” 杜卡奥夫还是摇摇头：“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可真有想象力，但是科学研究事实证明，80%的理论科学，往往都是错误的，当我们所有想象的条件都达成的时候，它会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或者我们永远也可不能达成想象中的那种科技条件，再发展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行，因为有些设想的本身就违背了科学。” “比如我们渴望发明出光速飞船，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们除了见到光本身有光速之外，我们没有见到过其他任何东西能够达到光速，所以宇宙飞船永远也达不到光速，无论是用连次序核聚变反应动力，曲率推动，还是反物质湮灭推动，都不可能让一个飞船或者一块石头达到光速。” “除非飞船本身变成光！” “也许当我们变成光，时间可能相对静止，但时间不可能逆转。” 杜卡奥夫非常确定地说到。 余生辩解到：“时间能不能逆转，也许我们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我们无法预知，但这总比说我们的头顶上有神明这种话听起来要科学的多不是吗？” “而且我现在有些证据也许可以证明这一切。” “证据？什么证据？”杜卡奥夫问到。 余生一脸神秘兮兮地说：“目前未来之城中发生的所有诡异的事情也许就是证明有脑电波信号来自未来的有力证据。” 杜卡奥夫眼珠转了转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但他不能够确定余生现在所想的和自己所想的是不是一样，于是他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余生说：“你说说看。” 余生说到：“第一、就拿我亲身经历的‘诡异漫画’事件而言，原来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先想象出了一幅那样画面，然后通过阿云或者另外的某种途径传递到了千叶辉的脑海中，我们一度怀疑是阿云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无意间实现了脑电波语言传输。” “但如果我们的空气中真的有来自未来的脑电波信号，也许我和千叶辉只是同时在那个时间段里接收到关于那幅画面的脑电波语言信号，我们之间并没有传递性。” “第二、我们未来之城中出现了十分诡异的‘脑袋爆炸杀人案’，案情想必以教授您的神通已经非常了解。” 杜卡奥夫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了解。 他苦笑说到：“我其实一直以为他们都是被神明选中的任务执行者，但是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受到了惩罚，说句实话，我最近整夜睡不好觉，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会不会突然爆掉。” “其实根据我们调查，这几个死者有个共同的特征。”余生说到。 “什么特征？”杜卡奥夫立即追问到，神情很是紧张。 “他们都参加过一个科学杂志上关于《宇宙之门》的相关讨论，您有没有参与过？”余生问到。 第156章 超时空自杀 “关于《宇宙之门》的讨论？”杜卡奥夫仔细回想着这件事情。 “大概也是六年前的事。”余生开口提醒到。 杜卡奥夫摇摇头说到：“没有，我并没有参与过，1994年是令我最难忘的一样，自从做了那三个梦，我就一直扑在工作上，偶尔听点音乐，看场电影来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但我真的没有看过杂志，也没有参与过任何科幻杂志的讨论。而且以为当时的名声，我的出场费他们恐怕赚不回来。” 杜卡奥夫最后还抛出了一个自己不可能被科幻杂志邀请的绝对理由。 “这样的话，您对这个讨论看来也是一无所知了？”余生问到。 杜卡奥夫摸着自己下巴经历了这一天已经长得有些长的胡茬，皱着眉头回想着：“我好像听我那个信封神学的朋友说起过。” “他当时就懒洋洋地躺在你现在的沙发上，对我说，‘一群科学家正在一个杂志上妄图揭开上帝制定下的时光奥秘，简直可笑至极。’” “我问他‘怎样个可笑至极？’” “他回答说：‘他们认为利用一条围绕地球赤道建设的粒子加速器，将粒子加速到一定程度，释放出去就能够打开一道宇宙之门，我们可以通过它，到达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我们可以逃离这个宇宙。’” 杜卡奥夫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尽量将它描述出来。 “您怎么会有信封神明的朋友？未来之城的人怎么会信封神明？”余生好奇地问到。 杜卡奥夫眼神变得闪烁起来，有些尴尬地回答：“因为当时我的梦境太过诡异，我甚至偷偷去咨询过心理医生，他们只给我总结了三个字‘压力大’。” “所以，您选择了信封神明？”余生像一个审判者一样盯着杜卡奥夫的眼睛问到。 杜卡奥夫摊摊手坦然回应到：“是的，没有东西能够解释这些梦境和之后新年彗星被发现巧合，除了神明的指引。” “未来之城之中也是可以信仰自由的，不是所有人都只信封科学，很多人在信仰科学的同时也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够受到天神的保护，快乐平安地活着。” 杜卡奥夫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并不大，能够看得出他并没有什么底气。 余生没有在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回到刚才的话题：“是的，你的朋友说的没有错。在六年之前，有个叫大卫·斯皮尔的人在未来之城中办了一个叫《宇宙世界》科幻杂志社，其中他发起了一个关于《宇宙之门》的话题讨论。” “他认为，我们在茫茫的宇宙中找不到外星人，外星人也找不到我们，不是因为外星人不存在。而是因为我们在不同的维度，因为我们在不同位面，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突破不了这样的维度壁垒。” “如果我们有办法去突破这种维度的壁垒，开启一扇宇宙之门，我们将会看到宇宙真正的样子。” “也许月亮上的人们正在像我们招手。” 余生忙碌了一整天，这时候已经感觉到身心疲惫了。 他仅仅靠着沙发的背靠，将整个身子松弛下来，想象着关于宇宙之门的美好画面讲着。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科幻的想法，如果拍成一场电影，会比《超时空接触》更惊艳。”杜卡奥夫由衷地赞叹到。 “然而只是参与这样一场畅所欲言的科幻讨论，六年之后却迎来杀身之祸。” “恩特朗博士，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当着未来之城所有人的面儿，脑袋突然就爆炸了。” “这还没有完，就在昨天晚上，五名参与过这个话题讨论的科学家同样脑袋爆炸。” 杜卡奥夫皱着眉头紧跟余生所讲的内容进行思考。 “你是说他们在这场讨论中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杜卡奥夫说到。 余生点点头：“我还没有看过他们几个在参与宇宙之门，他们可能发现了‘宇宙之门’的秘密，一个关于时空穿越的秘密。” “也许在未来时间的历史中，这几个人影响了整个人类的科技发展方向，发展的方向错误导致那时候的人类无法面对35年后的彗星危机，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出现，他们选择用梦境的方式引导您去发现新年彗星的存在。” “并且选择用这种超科技的武器结束那些人的性命。” 杜卡奥夫疑惑到：“你是说他们死于来自未来的电子流？” 他当然也是能够知道“脑袋爆炸事件”的内幕的，那是一种凭空出现的极强电子流导致的结果。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发誓“今生今世爱你，对你至死不渝，如有违背，天打雷劈”然后万里晴空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雷电将这个人的脑袋劈了个粉碎。 “也许这种能够穿越时间从未来来到现在杀死他们的机器，就是35年后他们自己发明的。”余生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杜卡奥夫思考着余生刚刚所讲的一切，笑了笑说到:“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完整的故事。” 然后杜卡奥夫将余生推理的故事讲了出来： “2035年，随着人类人类信息化的不断发展，人类已经发展到可以直接借用仪器，也许就是那时候的手机，直接实验脑电波的交流，语言这种东西正在逐渐被淘汰。而且人类在未来之城恩特朗等科学家的带领之下，大力研究粒子加速器，研究时空穿越技术，研究宇宙之门等技术。反正那时候想必你的冬眠技术已经成功，他们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寿命问题，一直这样研究下去，他们甚至可能还发明出了时光机，可以将脑电波信号加速，然后穿越宇宙之门到达过去的时间和时空之中，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聪明引以为傲。” “然而，新年彗星来到了地球，它要像当初小行星撞地球一样，撞击在地球上，而且这次它有月亮那么大。” “他们信息发达的科技并没有阻止这一切，他们还没有让人穿越时空的能力。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化发展无论多么强大和便利，即便自己可以实现和古人对话，但面对一个彗星的撞击，整个地球人类世界还是会和愚笨的恐龙一样难逃灭绝的命运。”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可以改变这一切拯救地球的办法。” “他们选择发射闹电波信号，穿越时空，改变历史。” “于是我做了彗星撞地球的梦境，是他们给予我的指引。” “而他们脑袋爆炸，也是因为来自未来的定向粒子加速电子流。” “他们其实并不是他杀。” “他们其实是选择自杀。” “是2035年的他们，选择了在2000年自杀谢罪。” “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自杀时间！” 余生点点头表示对杜卡奥夫理解自己的推理表示认可。 但余生随即补充到：“这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大胆一些推论。” 第157章 灵感来源 “是的，这是我们未来之星关于未来的大胆推论，听起来天衣无缝，也非常科幻，像一场精彩的好莱坞大片儿，名字可能会叫《超时空拯救地球》或者《超时空自杀》，我好像还是这个大片儿的主角，但它并不合理。”杜卡奥夫沉声说到。 余生对自己的推论没有发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皱了皱眉头问到：“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杜卡奥夫说到“首先时间能不能逆转这是个问题，在我的科学认知中，也许可以通过制造强大的光压实现空间上跳跃，但这种空间上跳跃也是在同一时间，或者延后的时间上的。比如我们现在在地球上，通过空间跳跃，下一秒我们可能会出现在火星上，或者半人马座的某个行星上，但是我们无法从现在回到上一秒，时间不断向前是这个世界的最基本规律。” 余生笑了笑说到：“教授，您自己刚刚也说‘时间不断向前是这个世界的最基本规律’，这只是这个世界的最基本规律，也许我们在有能力到达五维空间的时候，那个世界将不同于我们世界，也许会有一个时间穿梭机像我们的电脑一样，按下ctrl+z，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我虽然来这里不久，但听说我们未来之城伟大的设计者约克·爱莫斯有一句名言‘科学让一切皆有可能！’” 杜卡奥夫挑了挑眉头说到：“好，时间是否可以被逆转这个谁都无法证实的理论物理学问题我们暂且不去讨论。” “现在还有个不合理的问题，为什么我是在六年之前得到的梦境指引，而他们的死亡却是在六年之后的昨天？如果2035年的他们已经决定让之前的自己死亡，为什么还要等六年？” 杜卡奥夫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余生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片刻这睁开了眼睛。 早在大学参见辩论赛的时候余生就养成了闭上眼睛快速思考的习惯，当时在辩论场上，余生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露出的睿智，是所有观众的期待。 为此还有迷妹送给余生“闭眼绵羊，睁眼豺狼”的美誉。 余生片刻之后便想到了合理的解释，他开口说到：“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释这这件事了。” 杜卡奥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余生喝了口水说到：“第一种可能是因为技术问题。” “技术问题？”杜卡奥夫表示疑惑。 余生解释到：“2035年，虽然那时候的科学技术发展有能力将脑电波信号传递到过去的时空中，但技术限制也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可能越是时间早的设定电波投放，需要的条件和能量越苛刻，越是难以办到。也就是说能够让信号回到41年前，已经是技术所能达到的极限，而且可能只有一次这种机会。” “这么珍贵的最早时间的脑电波传递机会，面对彗星马上就要撞击地球的危机时刻，教授如果是您，您会选择投放什么信息让以前历史中的人知道？” 杜卡奥夫摸着自己下巴想了想说到：“我会选择告诉以前的人，有一颗彗星要撞击地球，你们要提前做好预防准备。” 余生点点头：“教授，所以您早在六年之前1994年就梦见了彗星撞地球的场景，而六年之后，那些‘审批’穿越时空来审批他们自己的电子流才到来。” 杜卡奥夫皱着眉头说：“这样说的话，也许1994年到2035年的时间段中，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接收到来着2035年的脑电波信号？” 余生再次点点头，说到：“当时面对被灭亡的未来之人，想必也是非常疯狂的，他们将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和力量来不停地向我们这些‘古人’传递他们想要传递的信息，直到那台传递信息的仪器损坏；直到彗星撞击到地球，让他停止呼吸。” 杜卡奥夫点点头，他终于开始试着接受余生这个匪夷所思的推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随着时间离着2035年越来越近，我们的世界上就会有越来越多来自未来的脑电波信息出现，这个数量会像一个倒立的金字塔一样，越来越多。” 余生补充到：“因为技术和条件限制越来越低，甚至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我和千叶辉无无意之间，能够同时接受到同一副画面的信息就是很好的证据。” 杜卡奥夫思索说到：“这样说来，他们穿越时空释放到我们世界脑电波还分好几种，一种是像我的梦境这样，直接精准定向给我，十分具体的脑电波内容，像是私人订制；一种也是精准定向的脑电波传输，但它传递的不是脑电波信息，而是让人脑袋爆炸的电子流。” “还有一种就不是定向给某个人的脑电波信号，而是一些‘无意识’的脑电波信号，需要在我们这些人的思绪达到某种特定的环境和状态时，才能触发接受到它们，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灵感。” “真的很难以想象，我们的空气中始终飘着未来人的脑电波信号，当我们大脑思考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会触发这些信号，接收到我们的脑海中，在那一瞬间，我们感觉突然来了灵感。却永远都不知道，那些只是来人已经经历过的东西。” 余生补充到：“也许真的可能是这样，接受到空气中被人的脑电波也许会给自己带来灵感，但即便是这样，我们仍然去努力思考，在触动到这些脑电波信号接受条件之后才能获得灵感。” “其实我还有一个论据也许可以证明我们的这种推论的正确性。” “什么推论？”杜卡奥夫问到。 余生笑了笑回答：“或许您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很多人表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自己在某个环境下做某个动作或者行为，比如你正在和朋友聊天；比如你正在走在马路上看过往的行人；比如你正在家里过美好的夫妻二人世界，但是会突然有一瞬间，你会感觉自己好像以前做过和现在一样的动作，说过一样的话，见过一样的人。” “明明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事情，但感觉好像以前经历过，甚至你还会准确的在脑海中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自己会说什么，对方会说什么，一个字不差的预测出来。” “。根据问卷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成年人都至少有过一次“似曾相识”的经历。而且越有想象力的人越可能经历奇特的感受；经常在外旅行的人比长时间留在家的人更容易经历“似曾相识”；另外，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比其他人更多经历这种感觉。” “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也许就像我们所说，我们接受到了来自未来世界的那个自己留下的脑电波。” 杜卡奥夫不可不承认地点点头说到：“我确实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第158章 任务执行者 余生看到自己的推论开始得到了杜卡奥夫的认可，说心里没个自豪感那是不可能的，他挠挠头说到：“据调查，文化程度越高的人这种经历也就会越多，我想像您这样未来之城ss级的科研人士，这种经历想必有很多。” 杜卡奥夫点点头，顺着余生刚才的推理说到：“依照这种推论，文化程度越高的人，离思考时触发接受这些来自未来脑电波几率也就越大。” “这么看来，您已经相信我的这些推论了？”余生问到。 杜卡奥夫并没有正面回答余生的这个问题，而是又抛给了余生一个问题：“你刚刚说有很多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那个六年时间差的问题，刚才所说的技术问题只是一种，其他的解释是什么？” 杜卡奥夫的记忆力是非常之好的，并不会因为余生这个解释相当合理和充分，就忘记了余生之前所吹过的牛皮。 余生尴尬地挠挠头，说到：“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解释得通的推论。” “还有一种理由就是：他们需要在这个时间节点死亡，如果死的太早根据他们推断，会影响到整个科技发展的关键点进程。”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让自己六年前就死去，也许在今后的日子里还城里还会有其他科学家在某一个节点死去。” 余生的第二个解释倒是颇为简单。 杜卡奥夫双眼盯着杯盘狼藉的桌子上一处空白，思索着余生刚刚所说过的所有话。 “教授，讲真的，您是可以不相信我的推论的，这整个推理90%都是我的想象，证据链完全不够，这只是我的一推论而已。”余生如是说到。 他倒不是自己为了谦虚，他说到是事实，这整个推论的证据链确实都是有些牵强附会的嫌疑，而且存在证据链不足的情况。比如无法证实时间可以逆转；无法质量和能量守恒的情况下，如果让未来世界的脑电波能量凭空出现在我们现在的世界，而且还是直接可以让一个人脑袋迅速爆炸的那种巨大能量。 这完全违背了质量和能量的守恒定律。 当然，这也许就只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定律，进入五维空间之后，我们现在所谓的不可违背的物理定律，可能在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 杜卡奥夫苦涩地笑了笑：“你说的对，你这只是个听起来天衣无缝的推论，无论它是否正确，都能够证明一点：你真的知道的很多，也很聪明。” 突然得到大佬的夸奖余生有些不知所措：“教授谬赞了，我就是喜欢瞎想些东西。” 杜卡奥夫摇摇头，语气深沉地说：“我并不是在特意夸奖你，我是在确认你到底是不是被选中的任务执行者。” “无论这些任务是来自神明，还是来自未来的我们。” “被选中的任务执行者？”余生当然对杜卡奥夫所描述的这个词汇已经听说过好几遍了，但是现在再次听来，还是能够让他产生无限的瞎想。 杜卡奥夫继续说到：“我们现在就姑且认为你刚刚关于未来人传递脑电波给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们想要其他让我们发现这颗彗星，然后提前做出部署和预防。” “我通过梦境接受这种信号受到指引，让我发现了撞击地球的那颗新年彗星，但是我只是发现了它，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做，而且我怕将这个消息放出来会引起整个世界的恐慌，所以我一直在隐瞒这个本应该为全城都知道的消息。” “在过去的六年之中，我在大力主张发展载人宇航能力，制定银河计划。就是想让我们在未来面对新年彗星的时候，有能力去提前能够接触到它，也许那时候我们就有能力解决掉它。” “说不不好听的，哪怕是到时候我有一小部分人能够坐着具备远航能力的宇宙飞船逃离我们即将被毁灭的地球，我们人类的文明至少也还能留有希望。” “逃离？”余生在整个未来之城都众志成城地搞变轨计划，而整个计划的领头关键人物却说“逃离”这个字眼的时候，震惊得无以复加。 杜卡奥夫摊摊手说：“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无法阻止新年彗星带给我们的毁灭，我们可以选择带着我们人类文明的希望去茫茫的宇宙中寻找我们新的家园，就像诺亚传说那样。”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好吧！但您身为现在变轨计划的关键人物，我希望您今天只会给我说，以后任何时候您都将以我们必将战胜新年彗星的姿态出现任何人面前。”余生当然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劝慰。 “好的，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以一个叛逃者的身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杜卡奥夫抬手做了个我发誓的动作。 余生摇摇头，老气横秋地说：“还请您放弃信封神明，神明不会为您的誓言作证，您应该相信您自己，还有我们的一起努力。” 杜卡奥夫点点头：“看来我所猜想的没有错。” “教授，您猜想了什么？”余生表示疑问。 杜卡奥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着之前的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想默默地承受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有通过银河计划制造出我们需要的远航宇宙飞船，我们也许就能够像电影《彗星大冲撞》中那样，派一些人去炸掉它、摧毁它、改变我们被毁灭的命运，但六年过去了，整整六年过去了，除了费力克斯按照我们原先拟定的计划作出了有模有样的机械宇航服，而其他的很多银河计划的方案还在0的阶段，有的科学家根本不会重视自己在银河计划领到的任务，认为这只是我们这群整天想和天空打交道的天文物理学家们想上天的个人梦想，或者简单地认为银河计划只是一个宇宙远航的探索而已。” “他们没有危机感，也不会拿出百分百的努力去执行。” “所以，我不得不在上次的银河会议上公布了新年彗星的秘密，我想我再继续保守下去，只会害了我们全人类。” “而我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只是期待着会有被选中的另外一个人教我该怎么做。” “然后你就站在桌子上出现在我们面前，为我们想到了变轨计划。” “所以，我认为你就是被选中的下一步的任务执行者。” 杜卡奥夫说到最后一直盯着余生的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余生始终是一脸狐疑的表情。 “你真的没有接受过梦境吗？”杜卡奥夫像是在质问。 第159章 神明凝视? “梦境的指引？奇怪的梦境？”余生嘟囔着这句话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自己曾经经历的梦境。 从自己记事的年龄开始到现在，只要自己还记得的梦境全部回想了一遍。 当他想到近期的时候，又一奇怪的梦境让他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 “就在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一双眼睛！”余生突然说到。 “一双眼睛？”杜卡奥夫当然不明白余生所说的一双眼睛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余生再次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然后描述起来：“我几乎回想了所有脑子里还能记得的梦境，只有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最奇怪。” “那是个什么样的梦境？”杜卡奥夫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惊喜交织的情绪，将它完全“写”在瞪着双眼的那张脸上。 “昨天经历了整个银河会议事情之后，我和千叶辉又在郑前飞前辈那里喝了一些葡萄酒，做了一些很伤脑筋的推理讨论，然后在很晚的时候才身心疲惫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所以睡得很深沉。” “然后我就梦见自己好像躺在太空之中，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没有上下的区分。而随着自己呼吸，我能感觉到自己疲惫的身躯正在自我修复：空气通过我的鼻腔进入我的肺部，然后进行反应，成为‘养料’进入我的血液，然后进入疲惫的细胞中。” “我近乎都能很真实的感受这一切，随着我身体逐渐恢复，我在梦中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双太空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一切。” 余生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深眠状态下这个梦境的不寻常。 “这么奇怪的梦境，你一开始为什么没有讲？”杜卡奥夫疑惑地问到。 “因为我当时以为只是最近太累了，深眠状态下的自然反应，因为自己在参与冬眠技术的研究，脑子里很多时候自然会幻想冬眠状态下，我们身体的状态和生理性的反应，可能自己身体熟睡的时候，自己潜意识的大脑皮层细胞还在活跃，导致自己躺在床上会有种躺在太空中的感觉，产生这种不像是梦境的梦境。” “可你在梦中看见了一双眼睛？”杜卡奥夫的意思是说这双眼睛很诡异，你应该会记得很清楚才对。 余生摊了摊手：“您是一个中国迷，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前在我们中国最受欢迎的小说并不是科幻，而是玄幻和修真小说，我也是个玄幻和修正小说迷。” 杜卡奥夫的表情更加疑惑：“这个和你的梦境有什么关系？” 余生自嘲一笑，继续说到：“在玄幻和修仙小说中通常会有一种叫做‘内观’的修炼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我们自身可以看清自己的身体中‘气’的运行状态，也就是我们身体运行的状态，这是我经常接触到的小说描述。” “我当时认为自己的潜意识受到了这些小说的影响，在身体极度疲惫的状态下，自己的潜意识被唤醒，进入了这种‘内观’，状态。所以，我并没有感觉这场梦境有什么奇怪，感觉和自己平时见到美丽的姑娘，晚上做美梦没有什么区别。” 杜卡奥夫点点头，明白了余生没有将待他看来如此奇怪的梦境放在心上的原因。 他缓缓开口问到：“而现在呢？你还以为它只是一普通的梦境吗？” 余生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到：“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诡异，我之前做的所有梦都是有具体人物、时间、地点的，而只有这个梦境，是一种纯感觉的梦境，包括天空中出现的那双眼睛，也只是一种感觉，而没有实质化的东西在梦里。” “所以这确实是场奇怪的梦。” 杜卡奥夫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看来我的想法没有错，你就是被选中的下一段任务执行者。” “但是，这个梦境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呢？”余生现在眉头开拧成了一个疙瘩。 “一种身体恢复的细节，一双在天空中凝视的眼睛。这难道是在预示着神明在天上凝视着我们所有的运行状态？”杜卡奥夫望着窗外的天空说到。 余生摇摇头：“教授，看来您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对神明的信仰。” 杜卡奥夫连连摆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想到是这样就这样说出来，我现在更相信科学，哪怕是超时空的这种科学，我保证。” 余生微微一笑：“教授，希望您说的是真心的，您要知道，您现在站在全人类的救世主的位置上，能够拯救我们全人类的我们自己科技的发展和我们人类自己努力，甚至会牺牲，但不会是跪在床头的祷告。” 杜卡奥夫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我可以放弃信仰神明，但我不是救世主，而你才是我们的救世主。” 余生不明白杜卡奥夫为什么这么说，露出一张十分错愕的表情。 杜卡奥夫笑笑说：“因为我的任务也许已经完成了，而你才是下面任务的执行者，即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任务，但我会预感到那将是关系我们整个人类文明存亡的重要任务，所以，未来的救世主一定会是你，或者你的下一任，而不会是我。” 余生苦笑了一下，说到：“杜卡奥夫教授，您这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您现在掌控着整个变轨计划的进度，也就是掌控着全人类生存的希望，如果您总是找理由退缩，我想您将成为……” 余生摇摇头，面对这样一个自己应该十分尊敬的ss级科技大佬，自己不应该将话说得太难听。 “成为让全人类灭绝的罪人？”杜卡奥夫自己说出了余生没有说完的话。 余生点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杜卡奥夫笑了笑说到：“我不会退缩，我会做好我该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是这并无关荣誉，只关生死存亡。” “如果变轨计划成功，是我们人类自己拯救自己，如果失败，我们都会死去，谁都不是谁的罪人，是我们全人类不够努力，是因为我们和恐龙一样地蠢笨。” 余生意味深长地说：“教授，我希望我能够一直敬仰您。” 杜卡奥夫说到：“放心吧，你现在是下段任务的执行者，也许你劝说我，也是任务的一部分，我不会违背。” 杜卡奥夫竟然把自己当做释放诸神号令的那个使徒了吗？余生微微摇头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我的梦境到底预示着什么？” 杜卡奥夫摊摊手：“如果与神明无关，我真的不知道他预示着什么，这并不像我的梦境那么具体。” 余生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预示，今晚你也许还能梦见不同角度的预示。”杜卡奥夫说到。 第160章 风雨欲来 余生回想了一下说到：“刚刚在那个梦中醒来的时候，我认为那是人体深眠的一种状态，很像是在冬眠中的状态。” “也有可能是对你实现冬眠技术的一种指引，因为他已经将你顺风顺水地安排到了冬眠计划研究组组长的位置上，而且你的梦境是在太空中，也许这是暗示这和变轨计划中宇航员的生存有关，没有你的冬眠技术支撑，想让一座载人飞船飞到甚至更远的位置去实施变轨计划是做不到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宇宙飞船和月亮那么大的新年彗星比起来，可能就想一只只苍蝇，我们的需要成千上万那样的飞船去更远出实施我们的变轨计划，才更有可能成功。”杜卡奥夫一本正经的像个周公一样开始为余生解梦。 余生点点头，然后笑了笑说到：“也许就是郑前飞前辈的葡萄酒引起的一场舒适的美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杜卡奥夫摇摇头表示并不这样认为：“不，这一定是个有重要意义的梦境。” 然后他看看手表说：“好了，我的隐私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秘密，就让我们自己知道就好，我想别人没有必要知道，他们也不会相信。” 余生自然知道杜卡奥夫的意思是说今天的面聊已经结束了。 “好的，教授，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但关于未来脑电波信号的这个推论我一定分享出去。”余生微笑着说到。 杜卡奥夫说到：“如果你不告诉别人我发现新年彗星的这个秘密，是因为我做梦得到的，你可以说出你的推论，而且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推论。” 余生自然知道杜卡奥夫是不想让自己将它接受梦境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这样有损他在科学界的威严和地位。 “放心吧教授，我懂你的意思，关于您的梦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要您不会告诉别人您信封神明。”余生微笑着提醒到。 杜卡奥夫笑了笑，说到：“看来他们选到你真是有原因的，你的思路总是很清晰。” 然后他将余生的阿云耳朵拿过来递给余生，然后微笑着说到：“今晚做个好梦。” 余生接过耳机开机后呆在自己耳朵上，看着满桌子的杯盘狼藉说到：“阿云，来帮杜卡奥夫教授清洁一下桌子。” “教授，也祝您晚安，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的，请您放心。”余生临走时说到。 余生离开物理大厦时，时间已经到达了晚上10点。 …… 这一天，余生再次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幸好刚刚洗了个澡舒缓了一下，不然身体恐怕有些吃不消了。 但自己现在推测出了“来自未来的脑电波信号”这件事情，虽然并没有办法证明这种推论的正确性，但其合理性确实也是足够高的：如果杀死那六名科学家的罪魁祸首是来自未来的定向电子流，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几个参与过宇宙之门的研究者在毫无征兆的痕迹的情况下突然脑袋炸掉。 现在这个时间，郑前飞前辈和艾伦盖尔探长应该已经眯了一觉，是该苏醒的时候了，我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这也许能够帮助他们。 并且，郑前飞下午在以视频方式参见自己冬眠技术研究组长正式委任会议的时候，也明确地暗示自己，有什么事情半夜也可以找他。 余生在除了物理大厦在回往生物楼的路上如是想到。 于是，他选择了通讯郑前飞。 过了好久对方才接通了通讯，余生原以为他还在睡觉，毕竟两天经历这么多事情，再不睡觉铁人也吃不消，更何况是郑前飞这种自己很明白健康最重要的“神医”。 但是对方并没有那种刚睡醒时那种迷迷糊糊的声音状态，而是用非常清晰清楚地询问余生：“刚刚在开会，怎么了？发现了什么线索了吗？” 从这句话就能够听得出，郑前飞他们现在很缺线索。 “我做出了一个合理的推论。”余生兴奋地说到。 “你在哪里？”郑前飞问他。 “我？我在从物理大厦回生物大厦的路上。”余生如实回答到。 “直接来城市西山壁伟人像上面，我和艾伦盖尔探长在这，正好找你有话要说。”郑前飞说到。 “好的！”余生爽快答应，随即指挥无人驾驶车改变原来行程，像城市的西山壁那边进发。 他们为什么在那个地方？他们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余生脑子里立马蹦出了这两个问题。 可惜这时候和郑前飞的通讯已经挂断了，不然他一定会先问问他。 …… 来到西山壁脚下，余生仰头看了看那高高的科学巨人像，想想自己第一次顺着螺旋楼梯爬上去累成狗的样子，再想想今天一天的疲惫不堪，现在还要爬上去？ 余生相死的心都有了。 “余生？哦，我们的未来之星，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十几分钟了。”有个人冲余生迎面走来，热情地和余生打着招呼。 余生自信辨认了来人，没先到这个人自己竟然认识，就是自己第一天来未来之城时候的喷气式飞机的驾驶飞行员老a。 “老a上尉？”余生诧异到。 “哦，我们的未来之星，您还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不过，如果你不想自己爬上去的话，请跟我来。”老a示意余生跟自己走。 余生看到那里停着一辆迷你的喷气式飞机，只有面包车那么大，体积看上去非常灵巧的样子。 余生这次二话不说就上了飞机熟练地系好安全带。 喷气飞机直接拔地而起，迅速来到西山壁顶上，停在上面。 余生下一下飞机便看见了站在一旁正在鸟瞰整个城市的艾伦盖尔和郑前飞。 余生还没有在这里看过这个城市的夜景。 这个时间，睡觉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在加上今天是第一天实施996工作制，夜灯比往常要亮得多一些，整个城市现在是灯火辉煌的景象。 灯火中映着各种钢铁建筑的轮廓，在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更附有神秘感。 今天的“穹顶”上没有星星，是一片的漆黑。 “今天怎么没有放星星？”余生抬头看着天空疑惑问到。 “因为今天晚上有雨。”艾伦盖尔转回身看了看到来的余生回答到。 余生再次抬头仔细看了看那“穹顶”确实有乌云的轮廓在显现。 这时候，一阵炎热夏日中清凉的晚风吹了过来。 余生仿佛在风中嗅到了一种湿润的土星味儿。 “风雨欲来了吗？”余生嘟囔了一句。 第161章 推论漏洞 “余生，你刚刚说做出了一个推论？什么推论？”郑前飞转回头问余生一句又转回头去，像是为全城人守夜的夜莺。 余生这时候才看到浮肿的眼带，想必是睡了很短的时间。 “是的，我做了个还算合理的推论。”余生在迟疑中回过神来。 “哦？什么样的合理推论？”艾伦盖尔站累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回头饶有兴致地看来看余生说到。 余生走到艾伦盖尔旁边，也坐了下来，说到“我的推论是，杀死那六位科学家的电子流，就来自‘宇宙之门’。” “哦？怎么个意思？”郑前飞也坐了下来。 于是，三个人在未来之城的西山壁巨人像上席地而坐，看着这个十公里方圆却代表着和人类科技未来的城市，开始谈论起余生关于未来人将脑电波超时空穿越回来的推论。 …… “也许那是通过宇宙之门来自未来的电子流，不然不会没有任何痕迹。”余生最后接受完说道。 “你是说，未来的人发现自己的科技发展方向发生了严重失误，在彗星即将要撞击地球的时候，选择通过宇宙之门，释放脑电波和电子流从2035年穿越回来试图改变历史，拯救地球？哦，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艾伦艾尔笑着说到。 “可您不觉得这很合理吗？”余生说到。 “科技重心发生错误偏移？这不可能。”郑前飞摇摇头说到。 余生想了想说到：“您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他们有一群顶尖的科学家去、研究宇宙之门空间穿越这样的技术，一旦真的出现货真价实的建设性成果，势必会得到更多科学家的支持和加入，同样也会得到更多资源支持。” “但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一天只要24个小时，如果科学家们去发展脑电波语言，去研究超时空穿越，那么就没有时间去研究远航宇宙飞船，研究我们的变轨计划，这会让整个未来之城的研究方向发生重大倾斜。” “而人类现在面对新年彗星，不能够让科技发展重心发生任何倾斜，所有人的研究计划只有一个——变轨计划。” “可我们未来之城一直是均衡的多方面发展，虽然阿云的智能化和信息化在夜以续日的不断得到优化，但我们宇航技术也在杜卡奥夫的带领之下进展飞速。”艾伦盖尔说到。 余生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将关于杜卡奥夫的事情说了出来，誓言在真相面前，总是不堪一击。“那是因为我们伟大的杜卡奥夫教授在六年之前就接受到了来自未来的脑电波指引。” 余生倒是没有说杜卡奥夫做了三个梦，而只是说像自己一样，脑海中突然会出现像诡异漫画时间时候那样的画面。 只不过杜卡奥夫六年之前脑海中出现过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的画面。 这样既能够说清楚整个事情的发展，又能够为杜卡奥夫保住面子。 “六年之前，1994年。”艾伦盖尔嘟囔着这个时间，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在自己的大脑中思索着相关信息。 “六年之前，杜卡奥夫确实申请了一项《星体轨道运算》的项目工程，内容是由近及远，计算我们所观测到的星体的所有运行轨迹，而且是深夜突然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执政首席得到消息之后，未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还特意派我和我的小队去做好安保工作。” “因为深夜这个时间，是犯罪率极高的时间。” “好在那天只是有许多到场的科学家打着哈欠在抱怨，出了科学会议上应有的争论，没有出现什么不愉快地事情。” “那天杜卡奥夫教授说了些什么？”原本一脸不信的郑前飞也感兴趣起来。 艾伦盖尔仰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到：“虽然当时他讲述了一个内容很多的app，对于那些专业的数据和论证，我不感兴趣，和听不懂，但是我还清晰地记得他所说的意思是有一个科学家推论出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周期时间快要到了，我们必须抓紧排查一下，以免我们人类步入恐龙的后尘。” “你是怎么知道杜卡奥夫是受到来自未来信号指引的？”郑前飞看着余生问到。 “是他刚刚自己告诉我的。”余生没有撒谎。 “杜卡奥夫为什么会找你谈话？”艾伦盖尔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因为他对我的‘人类外星说’很感兴趣，想深入了解一下。他以为那些指引是来自我们‘母星’文明的指引，他以为我们地球只是母星放养的一群孩子，他们虽然不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时刻关注着我们的成长，当新年彗星开始威胁我们的时候，我们的母星文明给予了我们指引。”余生没有说杜卡奥夫信封神明，他撒了个慌。 艾伦盖尔皱着眉头思索着，说到：“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你的证据是什么？” 余生伸出三个手指说到：“我的证据有三个。” “一、我和千叶辉同时接受到了关于那幅诡异漫画中的画面内容，这证明我们的空气中存在着种来自未来的脑电波信号，如果我们电子部能够检测出这种脑电波的存在，我想就可以证实这一点儿。” “二、杜卡奥夫教授在6年前接受到了彗星撞击地球的画面，然后利用职务之便，侦查出了要撞击地球的新年彗星。这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但是谁会预先知道40多年以后会撞击地球的一颗呢？” “只有一种人，就是未来的人。” “三、接触《宇宙之门》的六个人全部都无缘无故地脑袋爆炸，这证明他们几个可能窥探到了宇宙之门的秘密，或者他们就是日后能够研发出穿越技术的人，他们觉得这样会导致人类走向错误的科研方向，所以他们选择了自杀。” “他们临死前的对话，其实是在和未来的他们在对话。” 郑前飞微笑着说到：“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来玄乎。” “怎么，我的这个推论有什么问题吗？”余生在郑前飞的表情中看到了他毫不相信，只是有些赞赏韵味。 郑前飞点点头：“确定有问题，你知道那六名死者在《宇宙之门》的讨论中说过什么样的共同点吗？”郑前飞问到。 余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问到：“有什么共同点？” “其实他们在参加《宇宙之门》杂志话题讨论之前，还一同参加过另外一个项目的研究。”郑前飞说到。 第162章 秘密真相 “另外一项研究？什么研究？”余生瞪大了眼睛，那种好奇疑惑地眼神表露出他们现在的急切想了解一切的内心。 郑前飞在自己身后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在上面操作了一番，找到了一份资料。 一张陈旧的彩色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然后，郑前飞将平板电脑递给余生，有有气无力地疲惫语气说到：“不好意思，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你自己看看吧。” 余生赶紧接过笔记本电脑，立刻仔细看起来。 那张合照大约有三十多人，因为是在笔记本电脑上用电子技术显示，所以当手指触摸到他们每个人身体的时候，会显现出他们的名字，因为这是郑前飞的平板电脑，所以上面显现的都是余生能看得懂的中文。 余生用手指一个一个触摸过去，没个人的名字就都随着他的触击显现了出来。 看着六名死者的名字全都出现在其中，余生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而让余生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是：上面除了出现过那六名死者的名字，还有三个人的名字，余生非常熟悉——阿德·雷克、爱德森·凯文和费力克斯。 照片很大，已经超出了平板电脑横版时候一屏幕的高度，余生轻轻往下一滑动，一行关于这张照片介绍的标题就出现在了下面：《蓝色球形电流之谜研究组》时间是1992年8月。 “那个蓝色球形电流之谜，也许你并知道是什么。”郑前飞看余生将眼神在平面电脑上移开，看向他，于是他说到。 余生现在当然知道这个标题意味着什么，他咽了口因为喉咙里因为震惊产生的大量口水说到：“这是研究刘锦夏前辈的消失之谜？” 郑前飞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参观过了他实验室，看了那段视屏。” 余生点点头：“他们都是在刘锦夏前辈消失之后，那些研究他消失原因的科学家们？” 因为在看视频的过程中，作为“导游”的阿德·雷克已经告诉过余生在刘锦夏消失之后，有三十多位科学家一同参与了球形电流之后刘锦夏凭空消失事件的研究。 结果是再也没有一个实验能够像当时刘锦夏一样能够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最靠谱的推论竟然是说刘锦夏本身就是外星人，当时是被外星人的超前科技给借走了。 更可笑的是，那位科学家最重要的两个论据，一是因为刘锦夏的父亲一直将他关在小黑屋里，是因为他的父亲知道他是外星人，不想被别人发现，这是来自已个仁慈父亲的溺爱和保护，而不是限制人身自由的虐待；二是因为刘锦夏本身太聪明了，他所提出的想法和理论室不切实际的，但是极为超前的，这不像是我们地球人能够想出来的东西。 最终这场研究在众多科学家绞尽脑汁，甚至换上对科学认知的心理障碍之后的无结果中无疾而终了。 “这是他们相信存在宇宙之门的最根本原因？”余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科学家在百忙之中回去参与一个关于超时空科幻话题的讨论。 原来他们的“根”在这里。 艾伦盖尔点点头回答余生的疑问：“没有错，因为8年之前，阿云的记录功能并没有那么的完善，我们一开始没有查询到这条关键的信息。” “正是因为他们见证过刘锦夏的消失，而他们身为世界顶尖的孤傲的科学家，并没有研究明白。” “虽然他们最终选择不把精力再浪费在这上面，选择放弃这个项目的继续研究，但这就像一只一直没有解开的谜语存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影响着他们的心智。” “而当一个科幻杂志有了关于《宇宙之门》超时空话题讨论的时候，重新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疑惑的种子，他们六个都一致认为宇宙之门的存在，而且不约而同的提到了刘锦夏在球形电流中消失的事件。” “然后，他们都被杀死了。” 余生闭着眼睛开始思考艾伦盖尔所讲的，和整个事件线上所发生的，推理着里面的漏洞和逻辑。 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瞪着郑前问到：“郑前辈，照片中为什么没有您？” 因为郑前飞和费力克斯当时和郑前飞在一个实验里进行研究的“三兄弟”，按理说他们两个算是刘锦夏消失事件里的“知情人”，没有道理不参与到这事后的研究中来，费力克斯、雷克、凯文都在其中，而为什么郑前飞没有在其中。 郑前飞露出了一个尴尬地笑容：“当时我的兄弟走了，我不管他是留下是了完美的尸体，还是在空气中消失，而我只知道他已经离开我们，我和刘锦夏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当时我和他聊到雷电击中后人体的反应情况，而且还是我主动提前的这个话题，然后他从那里离开，而我并没有拦住他，我当时成了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郑前飞的意思很明白：自己当时因为愧疚和伤心，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自己兄弟死亡细节这样的问题。 余生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在理性到冷漠的科学家眼里是无法理解的。 但在郑前飞和余生这样整个青春都被中午侠客故事滋养的、有血有肉的中国青年来说是很容易理解的。 “那，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在八年之后才选择动手？他们到底怎么被杀死的？”余生迅速抛出了一个问题三连。 艾伦盖尔说到：“通过他们生前最后的表现来看，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是被凶手杀人灭口。” “既然他们分别是不同领域的科学家，所以他们所知道的秘密一定就在他们共同参与的这两次活动之中。” “而通过他们所在《宇宙之门》中所表达内容来看，他们都认为刘锦夏所开启的球形电流，就是宇宙之门。” “这个观点，多半就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 艾伦盖尔推理到。 “可凶手杀死他们之后，反而会暴露他们所掩饰的东西啊？”余生说。 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凶手目标明确地杀死知道秘密的一些人，那么反而会被人推理出他所掩盖的秘密是什么，这是一种愚蠢的杀戮。 “所以，凶手才选择在8年之后才动手。”艾伦盖尔说到。 余生面露疑惑。 第163章 同谋之罪 看着余生露出疑惑的眼神，艾伦盖尔解释到：“时间往往会让人遗忘，八年的时间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可惜虽然他们极力地销毁八年之前的痕迹，但是我们还是在阿德·雷克那里搜查到了这张照片。” “当然，也有有可能是八年之前他们还没有掌握这么不留痕迹的杀人技术。” “在阿德·雷克那里搜查到了这张照片？”余生在“阿德·雷克”和“搜查”这两个词汇上加了重音，他只到现在的阿云能够完美地翻译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今天和雷克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郑前飞的质问像是直接穿透了余生的灵魂。 余生自然感觉到雷克的异常，而且还是一整天的异常，雷克一直在想尽办法遮掩着什么，尤其是在参观刘锦夏实验室的时候。 但是在今天参观雷克的人体冰冻实验室之后，雷克面对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又表现出绝对的自信感，并在最后和余生分开的时候，自己当时问他“雷克前辈，我们以后还能像今天一样讨论问题吗？” 而雷克当时的回答是“当然”。 自己当时已经暗示出怀疑雷克的时候，他依旧十分洒脱地给予了余生肯定的回答，这让余生判定雷克其实是个左右摇摆之人， 他虽然和那个秘密组织有联系，但真正的内心深处仍然是心存美好、渴望和平的，只是这个世界也许在某一方面然他心寒。 也就是说，雷克有被策反的可能性。 而现在，艾伦盖尔已经对雷克进行了抽查。这意味着，警卫局已经调查到了雷克的蛛丝马迹，将他视为了“嫌疑人”。 “我也很难相信我们的同事雷克会是背叛我们的人，但很多证据的矛头都很明确的指向了他。”郑前飞无奈地说到。 他现在有气无力的样子表明他现在身心也备受打击。 “雷克前辈现在在哪？”余生焦急地问到。 “他现在已经被带进了警卫局，虽然他是我们亲密的同事，但我不得说不说，雷克现在很危险。”郑前飞回答到。 “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们需要将他关起来？”余生没有掩饰自己一脸关切地样子。 艾伦盖尔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微眯着眼睛问到：“哦？你现在很关心他？” 袒护嫌疑人，将与嫌疑人同罪，是从古至今到哪都有的规矩，余生自然知道。 但是余生还是这样问了。 “雷克是长生计划组里的成员，更是冬眠计划组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余生现在作为冬眠计划组的组长，关心自己的下属，是自然的事情，请探长不要多疑，他还只是个刚来不久的孩子。”郑前飞赶紧帮余生开脱。 余生看着郑前飞极为严肃认真地说到“郑前辈，你也知道雷克前辈是冬眠计划组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如果没有了他，我还怎么进行我的冬眠实验？” “实话说吧，冬眠技术研究关系到整个变轨计划，如果冬眠技术不能够研制成功，我们将没有宇宙载人远航能力的可能，我们将无法在更远的距离实施变轨计划，新年彗星离我们近一米，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而且，冬眠技术的研究还关系着整个变轨计划中关键人物的换代问题，如果现在那群60多岁甚至更老一点的科学家们再活不了35年，我的变轨计划将可能因为这群人的自然死亡，而变得土崩瓦解，成为一场白费完全白费的努力。” “你的意思是在说，阿德·雷克关系整个变轨计划的成败？”艾伦盖尔继续眯着眼睛看着余生说到。 意思很明显，你再替他说话，我将视你为他的同谋。 而现在的余生坚信雷克绝对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他真的应该救他，即便他真的有罪，没准能够让他戴罪立功。 雷克绝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 余生看着艾伦盖尔那锐利的眼神，并没有退缩，继续说到：“而且关乎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 艾伦盖尔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突然用自己粗大的右手一把抓住了余生的后脖子，大声喝到：“说！是谁派你来的？” 艾伦盖尔这句话的意思非常广泛： 一、如果余生已经被雷克“同化”，成为了那个组织的人，到这来说这番话，自然是有人指示，这是在问，指示你来的这个人是谁？ 二、如果余生在外面世界的时候已经是被人策划安排好进入这里的一名“棋子”，那么他背后的人不是城里的人，而是外面的人，但这个人艾伦盖尔也必须知道他是谁。 其实艾伦盖尔心中一直都怀疑过余生是对方的卧底，一个来到这里才一周的中国应届本科毕业生，能就够顺顺利利地从一个完全的新人，变为a级身份的“未来之星”，这本身就像是一场谋划，但整个过程中，授予余生这个头衔的竟然是执行首席，于是艾伦盖尔便将疑心放下了。 因为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怀疑执政首席的地步。 但是就在今天晚上，自己那么恰巧就在唐人街办案的时候遇到了余生，而且余生咨询了整件案情和调查情况，并展现自己强有力的推理能力，像是无意识的好奇，但这样天衣无缝的“表演”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卧底，在打听警卫局对这六名脑袋爆炸案的进展情况。 而且一个刚来城里的小孩，自己最不容易怀疑，这既是这群人狡猾的地方。 艾伦盖尔后来才意识到此人不得不防，才带着郑前飞火速离开。 而现在，他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讲出了一套“杀人电子流来自未来”的荒谬推论，明显是试图将自己的推理思路引导到错误的方向。 竟然在得知自己的同伙雷克被抓之后，直接用“雷克关系全人类生存存亡”这种话来威胁自己。 这个人一定是那伙人的同谋！ 而且他的对接人应该就是阿德·雷克! 艾伦盖尔凭借自己多年锐利的办案经验心中迅速下了定论。 “探长，容我先问问他。”就在艾伦盖尔将手铐拿出来打算铐在余生手上的时候，郑前飞拦住了他。 艾伦盖尔将自己鹰一样的眼神直接投在了郑前飞的脸上，冷冷说到：“怎么？郑前飞？你也是他们的同谋？” 艾伦盖尔拔出腰间的沙鹰手枪抵在了郑前飞的脑门上。 第164章 人间义气 郑前飞一脸的错愕表情，当艾伦盖尔的手枪抵在他脑门的时候，说一点儿都不紧张，面色从容那是不可能的。 郑前飞感觉一下子睡意全无，举起自己的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艾……艾伦盖尔，你理智一点儿。” 郑前飞用手上的动作示意艾伦盖尔放下手中枪。 艾伦盖尔手腕一抖，将郑前飞正在靠近的手给荡开，枪口依然指着郑前飞的眉心。 “你急于办案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多少头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能够是人就怀疑，搞得草木皆兵，这绝对是场误会，余生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雷克犯了多大的过错，只是想拯救自己认为要好的朋友，这是只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义气，并不是什么同谋。”郑前飞也是急了，用呵斥的语调说到。 “郑前飞，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这张照片里？”艾伦盖尔吼道。 这个问题其实是余生刚才已经问过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依然是个问题。 作为和刘锦夏最熟悉同事、挚友，作为一个科学家。郑前飞却在刘锦夏消失之后，一点儿都不好奇，不再去参与和刘锦夏实验相关的一切研究，而是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成为一个堕落者。 这真的太不符合艾伦盖尔心中的常理，他现在怀疑，郑前飞是有意为之，他逃开和那三十几人所有共同关系，就是要为他们做出更大的事情。 他其实一直为自己当验尸官，就是潜伏在自己身边最大的那个卧底！ 郑前飞也吼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义气！这是我们东方人的义气！是我们从小到大备受熏陶的思想，做人要讲义气。” “我是因为刘锦夏才来到这里的，我其实并不是为什么来研究什么狗屁长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治好刘锦夏的病，那就是我当时作为一名医生，给自己最大的挑战。我之所以会和他一起工作，那也是因为我想在更多时间里能够监护着他。我是他的同事，我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兄弟，我更是他的医生。” “而他死了，作为他的医生的我看着他死亡消失的视频，我要继续再去研究他？我做不到！” 郑前飞有些癫狂，将所有压抑在自己心头的东西都在这枪口之下嘶吼出来，反倒是有了一种无所畏惧的状态。 然后他盯着艾伦盖尔的眼睛说到：“这是我们东方人和你们西方理性思维不一样的思维方式，我们从小就喜欢侠肝义胆，这是文化差异的不同导致的行为结果，你们西方人也许永远不会理解这种义气！” “我虽然是个看惯生死的医生，但我也曾是一个血统纯正的东方少年。艾伦盖尔，你总是这般冷面无情，人间义气这种东西，或许你永远都体会不到。” 郑前飞竟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艾伦盖尔。 “义气是tm什么东西？”艾伦盖尔吼到。 “义气是可以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余生突然回答到。 艾伦盖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着他后脖子的粗大右手又加大了力道，然后他吼道：“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余生虽然也紧张害怕，但是他还是继续快速说到：“就像你和死去的五个战友！就像你和你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艾伦盖尔好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手上的力道立刻松掉了。 余生继续低声说到：“你们6个人杀了128名恐怖分子，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受到过专业训练，你们的射击多么精准，武器掌握度多么熟练，作战技巧多么智慧。” “更是因为你们6个之间彼此信赖，你们都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你们都是可以为彼此为对方挡子弹的人。”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义气。” 艾伦盖尔想起了战火纷飞的那个夜晚。 二十一名敌人的子弹射出枪口像黑夜里的流星雨，血腥的流星雨，在天空中交织着，飞舞着，几乎照亮黑夜。 当时自己躲在一个坦克后面作为掩体，手里拿着一把没有了子弹的冲锋枪，腰间的手雷早已经用光了。 自己已经为冲锋枪装上了刺刀，等待着敌人在围上来的时候，再刺死一个也好。 而自己的战友雷尔蒙多通过对讲机对自己说：“老伙计，我已经看见你瑟瑟发抖的样子，真是可笑，还说自己是什么下山猛虎。行了，你呆在那别动，我来救你。记得照顾好的的女儿。” 然后，自己就看见雷尔蒙多在离那群人极其近的窗子里探出身来，用机枪一顿扫射就干死了对面七八个人。 但是对方也将机枪对准了他。 他就被机枪射中，直接从楼上的窗户里栽了下来。 在临近地面的时候，他拉爆了自己身上的雷管炸药。 炸死了所有敌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战友雷尔蒙多用自己化为齑粉的身躯，救下了自己的命。 这就是义气！ …… 想到这，艾伦盖尔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将指着郑前飞的枪慢慢放了下来，然后沉声说到：“你们的履历我都看过，如果郑前飞和刘锦夏之前真的有什么情谊我倒是可以理解，我也明白你们之前的义气是说什么。” 郑前飞见艾伦盖尔将枪放下去，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艾伦盖尔突然话锋一转，将手枪从左手换到了右手，直接抵在了余生的脑袋上。 郑前飞和余生都再次紧张起来。 “我很难相信你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会有什么可以让你为其舍掉性命的义气。”艾伦盖尔瞪着自己的眼珠子对余生说。 他现在的形象不像是个警员，倒像是个土匪。 “我相信雷克前辈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余生十分诚恳而自信的说到。 “一个杀死名单上48名科学家的人难道还不够穷凶极恶吗？”艾伦盖尔咬着自己的后槽牙质问到。 “什么？杀死名单上48个人？”余生表情是极度的震惊。 比听说彗星会撞地球、恩特朗脑袋在自己面前爆炸的时候都要震惊。 第165章 长生谎言 “或许因为雷克，今天将是个平安之夜。”艾伦盖尔将手枪重新装回了自己腰间隐蔽的枪套中，意味深长地说到。 余生本来震惊的脸上又多了疑惑。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吗？”郑前飞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之后，还会有气无力的说到。 本来昨天晚上就通宵查案累得不行，而今天晚上还要熬夜，刚才又加上刚刚艾伦盖尔制造的紧张，让身体的消耗已经快到了极点。 余生看了看脚下的，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来到这城市西山壁的上面。 “因为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我们预测不到谁的脑袋会炸掉，我们还是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强大的电子流在毫无痕迹的情况下注入人的脑袋的，我们只能在这里守着这个城市，如果真的还有人脑袋爆炸，我们会坐着这小型飞机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进行调查。” 艾伦盖尔继续补充到：“也许他们杀人的痕迹得到了时间的掩盖。” “时间的掩盖？”余生疑惑到。 “很多用气体杀人的手法，现场的气体痕迹会随着通风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会散的无影无踪，或许这种电子流能够藏在某种气体之中也说不定。” 余生其实现在这些问题已经兴趣不大，他所想知道的问题还是关于雷克，下班之前还在和自己讨论土卫六星能够诞生生命，绝对零度下会不会产生黑洞，而现在已经被关进警卫局的长生计划冬眠计划组元老级成员阿德·雷克。 “雷克前辈上了名单上行48个人？可他晚上8点50分的时候还和我待着一起，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杀死48个人？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们真的将这48个人集聚在一起，雷克去……。”余生立刻选择扯回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艾伦盖尔眯着眼睛说到：“不，这个名单上一共54个人，昨天晚上脑袋爆炸的那五个已经是名单上最后的五人。” “也就是说，那48个人死在了之前时间里，而警卫局没有发现？哦，我们别的意思，我只是说事情的事实。”余生并没有责备警卫局无能的意思，而是他现在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个画面。 下午在雷克的带领下参观他的人体冰冻时候，冰冻室倒数第二间，当雷克按下一个按钮，48个液氮罐中有48个人都在瞪着眼珠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里正好是有48个人。 而且当时看到一个液氮罐上名字的时候，是迈克尔·乔，自己当时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的英文拼写，但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后来他以为是自己内心深处常见的nba球星迈克尔·乔丹的名字引起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余生现在想起来了自己在那里见过这个名字。 就在今天下午6点之前，自己在唐人街上和艾伦盖尔与郑前飞把六名死者名字同时输入在未来之城数据库的搜索框中，搜索到那张关于《宇宙之门》话题讨论名单的时候，自己凑上去看了一眼。 因为上面全是英文，自己只是草草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中，余生看多过迈克尔·乔的英文拼写。 所以在晚上参观雷克冰冻实验室的时候，他才会对这个名字的英文拼写感到熟悉。 因为在液氮冰冻罐中的那个迈克尔·乔，就是《宇宙之门》话题讨论参与人员名单中的迈克尔·乔。 余生现在终于艾伦盖尔为什么要将雷克关进警卫局。 因为，雷克冰冻实验室里冰冻的48个人，就是名单上其余的48个人！ “雷克前辈的冰冻实验！”余生想明白这一切，还没有等到艾伦盖尔回答他的问题，他自己便惊叫了出来。 艾伦盖尔继续皱起眉头，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余生的这种自我回答，不像是自己的想到的，更像是自己本来就知道这一切。 在艾伦盖尔心中，他可始终没有排除对余生的怀疑。 “我今天晚上刚刚参观过雷克前辈的冰冻实验室，那里正好有48个人体实验体，其中一个叫迈克尔·乔的名字，我在《宇宙之门》的相关名单中看到过。”余生实话实说。 艾伦盖尔这才舒展开眉宇，放松了一些对余生的怀疑，然后无奈地说：“是的，他们早在六年的时间里，一个一个被阿德·雷克冻成了冰棍儿。” 余生还记得当时雷克给自己讲得关于这些冰冻体的故事，他们要么是得了不可治疗的绝症，要么是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有了想要穿越时间长河到未来去看一看的念头。 这好像是他们自己主动要求去被冰冻的。 难道是雷克骗了自己和千叶辉？ 事实上他是在谋杀？ 想到这里余生感觉浑身一阵冰冷。 “那时候发现有失踪的科学家，就没有人向警卫局报警吗？”余生非常疑惑到地问到。 艾伦盖尔摇了摇头：“他们都是主动去找雷克选择冰冻的，而且还都签署了冰冻实验自愿书，甚至大多在去之前自己还在各种渠道发表了自己选择《冰冻长生》的声明，甚至还有几个蠢货举办了专业的发布会和道别会。” “那这样的话……。”余生欲言又止。 艾伦盖尔挑了挑眉毛说到：“如你所愿，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指控阿德雷克杀人，只能囚禁他24小时。” “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我们只能选择是释放他。” 艾伦盖尔在时刻观察余生的表情。 余生确实露出了一瞬间的欣喜，但是他随后又皱了皱眉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到：“当时这群人为什么会选择主动参与雷克前辈的冰冻技术实验？人体冰冻实验到现在都没有成功，他们当时有的还很年轻，他们都疯了吗？他们可都是思想缜密，行为理智的科学家啊。” “以为当时的雷克发表了一片不成熟的文章，高估了当时人体冰冻技术的成功率，撒了一个关于长生的谎言。”郑前飞作为当事人，说到。 “多少成功率？”余生疑问到。 “2.3%。”郑前说出了那个余生心中“果不其然”的数字。 “这好像也不是很高啊？”余生疑惑到。 “但比穿越宇宙之门的几率要高得多。”郑前飞说到。 第166章 谣言导向 “比穿越宇宙之门几率要大？”余生好像明白了一点儿。 艾伦盖尔仰着头宇宙心长地说到：“他们确实是疯子，科学家其实都是疯子，有时候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的。”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睿智缜密的科学家，其实在我眼里，他们只是一群愚蠢的呆子，走在外面甚至都不认识回家的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想法其实很容易被别人左右，他们是科学家，却也是很容易被谣言导向走向一条不归路。” 余生看着这个讲究节约的城市，还有很多亮起的灯光，有一部分也许是在熬夜生活，但更多的是还在工作或者在实验室坐着研究。 余生仔细品味着艾伦盖尔的这些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探长，您是说有人对他们思想进行了引导？”余生在三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说到。 艾伦盖尔微眯着眼睛，点点头：“一场令人消失的实验；一场关于时空穿越的探讨；一个2.3%成功率的错误论文报道；一桩关于54名科学的死亡的案件；一个隐秘在城市阴影里的组织。” “这一定不会是tm的巧合。” 艾伦盖尔将自己的右拳握得咯吱咯吱直响。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余生率先开了口：“这样一来《宇宙之门》的这场话题讨论其实更像是一种谣言导向？。” 郑前飞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他说到：“我是个医学家，不是什么物理学家，我真的很难理解他们怎么会对时空穿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么笃定，即便它真的可能存在，但以我们现在的科技，即便是我们未来之城中的科技，也不可能会达到能够打开‘宇宙之门’的能力。” 艾伦盖尔接着说到：“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宇宙之门》的科幻杂志就能主导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觉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在眼前。” “而现在的科技根本达不到那个程度，所以他们才更愿意选择冰冻自己穿越时间，去未来看一看自己的心中所想象的宇宙之门。” “而这时候阿德·雷克在这个时候发表了关于人体冰冻技术成功率高达2.3%的文章。” “一个科学家选择了去尝试，第二个科学家便会去尝试，然后科学家也是和普通人一样，喜欢随波逐流，便会趋之若鹜跳入人体冰冻技术的陷阱之中。” “《宇宙之门》是一个谣言的导向，就像有人说这条街的前面有人在撒钱，所有人都会想这条街前面跑过去；然后，人体冰冻技术是这场谋杀的执行场，当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好奇地往前看，雷克便伸出了杀人的那把刀。” “其中有六个人始终没有上当，他们出现了在了预料之外。” “所有凶手选择了极端的杀戮方式。” 余生闭起眼睛自己思考着艾伦盖尔的推论，发现一切都能连城一条河，但是这条河没有源头。 “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设计长达8年之久预谋，杀死这54个人？” “这是一场怎样的仇恨？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 “这其实并不合理。” 余生摇头说到。 艾尔盖尔眯着眼睛想了想，问到余生：“那你觉得如何？” “我还觉得这是来自未来的一场谋杀，或者是一场人类的自救，有人以上帝般设计了整场‘谋杀’，让所有想去研究时空穿越的科学家全部死去，然后让人类所有的科研力量都能够集合起来去做我们的变轨计划，去让我们全人类摆脱被一颗彗星灭亡的命运。”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这54名科学家已经带领着全人类走向了时空穿越的科研研究方向，但是他们的成果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新年彗星到来了，他们在意识到自己连能够自救的科技力量都没有吗，于是他们设计了这场穿越时空的谋杀。” 余生现在还在坚持的推论。 艾伦盖尔用鹰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余生，咬牙切齿地说到：“你是拿54世界顶尖科学家的人命开玩笑嘛？”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54个科学家的命，能救全人类的命，值得。”余生一直都是自己有什么想法都喜欢说出来的性格，一时间没有想到自己此刻已经站在和凶手同一面的位置上。 “你是被派来散播新的谣言的吗？你以为你这样听起来很符合逻辑的鬼话，就能够左右我查案的方向吗？”艾伦盖尔的左手再次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手枪。 “余生，有些话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不要到处乱说，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可能给你带来像前日一样的荣誉，但也可能带来像今日一样误会。”郑前飞努力睁开眼睛，说到。 “艾伦盖尔探长，请您相信我，这个城里现在真得有很多怪事解释不清楚，目前唯有我这种有脑电波信号来自未来的这种推论能够解释得清楚。” “您想一想，如果没有脑电波时空穿越，怎么能够让人的脑袋突然爆炸？如果没有脑电波时空穿越，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同样的一副画面？如果没有脑电波时空穿越，杜卡奥夫教授怎么能够通过梦境发现新年彗星的存在？”余生现在什么也不管了，将杜卡奥夫隐藏多年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杜卡奥夫是通过梦境发现的新年彗星？”艾伦盖尔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刚刚就说过，他是通过接受到了来自未来的闹电波信号，而没有说他是怎样接受到这样的信号的。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是通过三个梦境。具体的，你们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不过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因为这关系到他在科学界的声誉问题。”余生说到。 “哼，即便是来自未来的谋杀，那也是一场谋杀。”艾伦盖尔冷哼说到。 “您现在相信我的推论了？”余生问到。 艾伦盖尔摇了摇头，看着余生手里的平板电脑上的那张关于《球形电流研究项目组成员》的照片说到：“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谁都不会相信，阿德·雷克、爱德森·凯文、费力克斯、郑前飞，你们几个都是当年刘锦夏事件的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这张照片上其他所有人都参加了关于《宇宙之门》的讨论，而你们都没有参加，他们都死了，而你们都没有。” “你们长生计划，还真是不简单啊。” 说话间，艾伦盖尔将一只明晃晃的手铐戴在了郑前飞的手腕上。 第167章 解释不清 郑前飞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明晃晃的银色手铐，抬着自己黑眼圈的疲惫面庞仰着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艾伦盖尔，摇了摇头，说到：“好吧探长，看来现在如何解释都解释不清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正好我已经两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去警卫局睡上一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伦盖尔冷哼了一声：“郑前飞，像你这种懒散性格，把身体健康看做第一位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无缘无故跟着我熬夜查案？” 郑前飞苦笑了一声，说到：“我说是为了我们未来之城的安危，为了全人类的存亡，你信吗？” 艾伦盖尔微眯着眼睛摇摇头：“你就是在故意在干扰我查看，当时现场尸检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痕迹，我并不知道，你所总结出凭空出现强大电子流导致脑袋爆炸的结论是不是一场骗局，我也不知道。” 郑前飞耸了耸肩，想摊摊手，但是现在被手铐铐着的手已经摊不开，用无奈地语气说：“你其实是知道的不是吗？当时验尸的不仅有我，还有您拍的那些得力助手不是吗？” 艾伦盖尔摇摇头说到：“老伙计，我可知道你的专业能力，或许你就是到现场抹去痕迹的人也说不定。就像一场龙卷风，看似最危险的飓风中央，却是个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会以为，就在我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郑前飞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辩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不需要让我再和你共同守卫这个城市，你就把我带回警卫局吧，我真得好像好好睡上一觉。” “我知道郑前辈为什么想接近您，和您一起办案。”旁边的余生终于想到了一个帮郑前飞解释的机会。 艾轮盖尔转回头冷冷地看着余生，意思很明确：我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整个长生计划的人现在都是最可疑的对象。 “说！”艾伦盖尔只在牙缝中挤出这一个英文单词。 郑前飞摇摇头：“余生，放心吧，我问心无愧，我不相信我们未来之城的警卫局会冤枉一个好人。” “好人？哼，给你讲实话吧，老伙计，你们的长生计划组总组长陈兴安博士，早就提示我让我警惕你了。”艾伦盖尔冷声说到。 郑前飞闻听此言，原本已经困到无神的眼睛，突然放大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是陈教授吗？” “怎么？这下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艾伦盖尔有些得意地说到。 郑前飞一脸失望透顶的神态，冷哼一声，幽幽说到：“哼，探长，您刚刚还说那些科学家们的思想很容易被别人左右，没想到，您的思想也不过如此。” 艾伦盖尔摇摇头，低声说到：“老伙计，你以为我愿意怀疑你？我其实一直拿你当做朋友，在没有在阿德·雷克搜出那张照片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你，但现在的你确实值得怀疑。以前你帮我查案的时候总是验完尸体之后，就等着早点回去，而你现在却跟着我寻找线索，推理案件，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你。” “郑前飞是为了救一个人。”余生知道现在再不说出来，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可就真的没有解释清楚的余地了。 艾伦盖尔再次看向余生：“你也是他们训练过的小卧底吧？我不得不说，你非常有天赋。” 余生摇摇头，没有接艾伦盖尔的这和话茬，而是继续说自己的刚刚想说的话：“探长，郑前飞前辈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卖力，是为了想知道一个人的安危，这个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是谁？”艾伦盖尔用质问犯人的语气质问到。 “刘静秋。”余生迅速说出了这个名字。 “刘锦夏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妹妹刘静秋托付给了自己的兄弟郑前飞，她是郑前辈的恋人，而她现在在那个隐秘的组织中做卧底。” 余生一口气说了出来。 艾伦盖尔皱了皱眉头想了也就一秒钟，用一种夸张的惊讶表情：“你是在说你们长生计划以前总秘书刘静秋女士，现在在‘新世界组织’中当卧底？” 余生点点头说到：“是的，因为郑前辈也想这场案件能够尽快结束，也希望自己能够为案件尽一份力，当然，更希望能够通过接近警卫局能够知道刘静秋的情况，了解她的安危，这就是郑前辈为什么放弃冬眠计划组长的身份，一心一意跟着您当助手，困成这样还要坚持和您在这未来之城的西山壁上吹着暴雨欲来的冷风，来和您一同守护这个城市的原因。” 艾伦盖尔就这么看着余生，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余生话里的真实性。 “很多人都没有那么博爱，郑前辈只是为了想要拯救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余生说到。 艾伦盖尔在听完余生说完之后的一瞬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鼓起来掌来：“真的不错，我很感动，他们从哪里找到的你，真是个演讲的天才，我想我该送你一个礼物。” 艾伦盖尔这是显然不想相信余生的话。 他拿出另一幅手铐，直接铐在了余生的手腕上。 然后他微眯着眼睛说：“城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看起来涉及面儿很广，很大，但其实仔细分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根源都落在你们长生计划上。” “你们长生计划到底是怎样一个计划？我想我应该去搞清楚。” “老a，走，带这两名嫌疑犯到警卫局喝茶。”艾伦盖尔冲一直站在飞机旁边的老a说到。 余生摇了摇头，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不过，他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艾伦盖尔的话好像也不无道理：这整个“脑袋爆炸”事假的缘由，相关人物，总和长生计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被雷克冰冻的人，大多之前是参与过长生计划中刘锦夏消失事件的研究的，即便是没有参与过这项研究，也是对“宇宙之门”十分认同的人。 而长生计划中，雷克确实是十分可疑的。 陈兴安也不止一次向自己暗示过，郑前飞是可以的，但是他又肯让刘静秋这样一个女人去亲身涉险去做卧底。 陈兴安到底是不是好人？郑前飞到底是不是好人？余生现在也没有底了。 还有那扇s级的机密之门，其实整个长生计划中也就陈兴安一个人有权利进去。 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 余生自嘲一笑：想那些干什么？自己现在在警卫局艾伦盖尔眼中，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才能解释得清呢？ 第168章 重点犯人 如此聪明的余生在飞机上一路都没有想到该如果解释这个问题。 郑前飞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正在那皱着眉头思考的余生，抬了抬现在自己戴着手铐的说：“都这样了，别让自己活的那么累，好好睡个觉比什么都好。” 说着，郑前飞坦然地闭上自己熊猫一眼的眼睛。 余生看着现在的郑前飞，看了很久，还是开口想问到：“郑前辈，你……” 郑前飞再次努力着睁开眼睛看着余生一眼：“怎么了？小鬼？” 郑前飞都这时候了还自己是那么熟悉的的懒散样子，余生便没有问出“你到底是不是好人”那句话。 “今晚做个好梦。”余生苦涩地笑了笑说到。 郑前飞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我真的不再想做什么美梦，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余生听到这句话，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问到：“这么说，郑前辈您经常做梦？” 郑前飞闭着眼睛慵懒地回复到：“也不是很经常，就是偶尔会梦见自己外面的亲人和孩子。” 余生沉默，想象自己如果在这里呆上十年，而且还可能是再警卫局的监狱里，自己外面的父母会怎么样？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生二胎？ “有时候梦见那个家伙，他用食指刮了刮他妹妹的鼻子，然后对我说‘我的妹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欺负她，你要敢让她受到委屈，就算我死了，也会托梦吓死你。”郑前飞现在身体靠在飞机椅子的靠背上，似乎这里极度舒适。 “所以，他真的是在托梦给您吗？”余生问到。 郑前飞是真的困坏了，他现在能闭着眼睛，就绝对不会睁开的：“我倒是希望他最近能够托梦给我，我现在很对不住他，但是他……。” 郑前飞轻轻摇了摇头，余生知道，这是令他极度悲伤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他消失了，也许他并没有死去，而是还在我们身边。” 余生知道，这是郑前辈对故友的缅怀之情，看着郑前辈整个憔悴的脸庞，余生能够理解他现在沮丧的心情和身体的极度疲惫感，也就不再问了。 余生这一天也是够累的，自己一心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儿事情，还记得晚上9点下班的时候，自己作为第一天上任的冬眠组组长，信誓旦旦地对千叶辉说，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就去做点什么。 没有想到，这种积极反倒让自己得到了这双明晃晃的“银色手镯。” 余生现在才有点儿体会到雷克下午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有时候非常勤奋的人也会对这个世界失望。 不过余生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给我一阵风，我还能继续浪。 …… 老a很快将飞机落在了警卫局门前的一处停机场上，警卫局只是一个独立在城市中心位置的一座20层的楼，相对于周围的其他高楼大厦来说，简直小得可怜。 但它却占据这接近市中心的重要位置，因为从这里向城里各处的支援速度都是均衡而高效的。 郑前飞和余生被艾伦盖尔手下的警务人员戴上黑色的眼罩之后被带下了飞机，余生感觉自己被带到一个电梯中之后，电梯没有往上，而是往下运行了很久，自己和郑前辈才被带到一间屋子里。 这里竟然是个地下室？ 地下城里的地下室？ “他们三个人关在一起这不符合规矩吧？”一个警务人员用英文说到。 “这是艾伦盖尔探长的意思，这是关押令。”另一名警务人员回答到，另外还有几声纸张窸窣作响的声音。 “好吧，这上面说还需要让他继续戴着耳机？” “是的，我们不限制他们的交流，也不限制他们通讯。” “这不是没有被定罪人员的待遇？为什么不关在上面审讯室？而关到s级重点犯人这里来？” “这些不应该是我们可以知道的，我们身为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少尉教训的是。” …… 警卫给余生和郑前飞解开眼罩，余生感觉室内白炽灯的灯光非常的刺眼，屋子里除了地板和墙什么都没有，是绝对的空旷。 连那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都没有。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关押过犯人了，今天一天就来了三个，哼哼，这里什么高科技手段也逃不出去，祝你们晚上有个好梦。”最后一名警员临走关上把扇厚重的如坦克外壳般的电子门的时候说到。 三个人？余生知道自己和郑前飞被关进来是两个人，可第三个人是谁？ “晚上好，我的两任组长大人？”雷克的声音在两人背后传来。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雷克正靠着墙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 余生在电视上看过太过审讯犯人时候的场景，那古时候的一桩桩酷刑，让人看到都头皮发麻，而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可能我们会变得文明一些，也可能我们会有更多方式让人饱受折磨。 比如传说中的“电疗”。 余生看着雷克那凌乱的头发，便知道他受到了很多折磨。 “雷克前辈，你没事吧？”余生感觉走过去抓着雷克的手说到。 雷克嘴角吃力地露出一个微笑，用无力地声音说到：“我没事的，刚刚还在想着自己以为没有办法帮你做冬眠实验了，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雷克突然问到。 郑前飞也走过来，将自己的手搭在雷克的手腕处，给他把了把脉，然后直接躺在地上，打着哈欠说到：“都没事，太困了，进来睡个觉。” 说着，他就真得侧过身子避开灯光的照射，闭起眼睛睡起觉来。 这让余生有点懵b，郑前飞这心也太大了吧？都被关进s级的重点犯人监狱了，还想着睡觉？ “我们是被误会的，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不然这个误会会越来越深。”余生说到。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现在是重点犯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出去的，也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钉在人类历史的羞耻柱上的，要想办法，也得休息够了再说，不然以我这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的脑子，什么都想不出来。”郑前飞眼都没睁，随口说到，整个人现在是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余生索性不再管他，而是小声问雷克：“雷克前辈，您真的是凶手吗？” 第169章 失望之人 阿德·雷克面对余生直面而来的质问，苦笑了一声，随即不急不缓地说到：“小组长大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凶手？” “我……。”这让余生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己今天和雷克接触下来，觉得雷克绝对是个喜欢整蛊别人，喜欢苦中作乐，内心和善，对自己的冰冻科学充满热情的好人。 但老话说得好：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宇宙之门”话题参与者名单中，总计54人，除去那6名脑袋爆炸的死者，其余的48个人的名字全都一字不差的和雷克人体冰冻实验室里液氮罐上的名字一一对应起来的时候，余生真的不能够判定雷克到底是不是好人。 如果说关于这件事雷克自己毫无知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我不知道。”余生虽然这样给出了一个中性的回答，但他诚实地身体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离着让自己害怕的人的时候才有的表现，这显然表明余生更认为雷克是一个杀人凶手。 毕竟今天下午带领自己和千叶辉参观以前的长生实验室的时候，有很多反常的行为： 比如假装无意识地阻拦他们继续看刘锦夏事件的记录视频； 比如过分地去解释一些听起来很符合逻辑的原理； 比如在不经意之间向自己和千叶辉提到过“新世界”这个词汇。 余生虽然隐约觉得雷克很多难言之隐，但他不会傻乎乎地就和他站在一边，认为雷克就是个友好而勤奋的好人。 雷克看着余生向离自己更远的方向推了一步，继续自嘲地苦笑着说了起来：“果然，人都是一样可笑，无论我们生活多么富裕，无论我们的科技多么发达，无论我们的文明多么文明，人总还是那么可笑。” 余生能够意识到了雷克这句话的意思：雷克以前看自己的眼光和看别人不一样，自己来到这第一天正式参加以长生计划组员的身份参加会议，就直接否定了人体冰冻技术的不可行性，按理说雷克研究了十年之久的项目就这样被自己“冻死的人无法复活”这种理由下的三言两语给彻底否定，应该对自己有所记恨，有所敌意，甚至会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样一直冷嘲热讽下去才对。 但雷克反倒是因为自己会领着大伙捉猪，就觉得自己有领导才能，而且还对自己是称赞连连，恭敬有加。 余生原以为这就是未来之城中科技共享，和平共处的思想所带来的和外面世界不一样的美好结果。 但余生现在才想明白，并不是这样。 雷克自己心中其实早已经饱受人体冰冻实验的折磨、 今天下午参观那间有48冻人实验室的时候，雷克说那些玻璃罐上任其布满冰霜，也不加给空气除湿的干眠装置，是因为自己也不想面对那48双眼睛。 想必谁都无法面对在自己编织的冰冻与复活2.3%成功的美梦中，活生生用自己的身体忍受零下196摄氏度令人恐惧的冰冷，瞪大着希翼着未来希望的一双双眼睛。 别人作为他多年的同事或者朋友，都不会去当着他的面去否定他已经对这个城里48个科学家进行了冰冻的冰冻技术。 有时候，人们明知道那是一个谎言，却没有选择不去拆穿那个谎言，哪怕那个谎言像皇帝的新衣一样赤罗。 他们甚至认为那是善意的谎言。 而自己不是，初来乍到的自己，看到了谎言，选择无情地揭穿它。 其实这对雷克来说，不是一种对他十年科研成果的全盘否定，而是一种被谎言束缚十年之后的解脱。 所以，雷克才会发自内心的称赞自己，那是因为他其实感激自己。 自己敢说敢做、放浪不羁的“精神”也许让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的雷克看到了一丝希望。 让他在接近绝对零度的冰冷之中，看到了一丝温暖。 而这一切的美好，就在自己刚刚退后的动作中破灭了。 所有的温暖与美好，就像是小孩子在夏天的花园用洗衣粉的水吹出的七彩气泡，稍微受到一点外界刺激，就破碎地无影无踪。 “雷克前辈……。”余生此刻真的后悔自己刚刚后退的那一小步，他眼眶湿润，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 雷克摇摇头，笑着说到：“没有关系，我并不怪你，或许所有人见到我这个亲手结束到48个性命的‘屠夫’之后，都会被我身上撒发出来的血腥气味给吓得退避三舍。” “而你……只是不出意外而已。” “雷克前辈，您真的是那样做了？”余生一脸的难以置信。 雷克仍然摇了摇头：“我说我一切都是一无所知，有谁会相信吗？” 余生眼眶中的泪水在瞬间流了下来：“雷克前辈，您为什么会那样做？” 雷克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说到：“我没有杀人，我也不是凶手，一切都是自然的巧合而已。” “如果说真的杀死他们的凶手的话，应该是这个城市，应该是这个世界。” “嘴里喊着为了正义，为了文明，其实只是想要被世人铭记的功绩；嘴里喊着数据上传、科技共享，可真正核心的科技全都是记录在纸上；嘴里喊着消除芥蒂，彼此信赖，可谁又相信过谁？” “看，这地下永不见天日的地牢。”雷克仰头看着地牢的天花板上因为地下潮湿而有些发霉的痕迹说到，“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为探索浩瀚如烟的物质而发展科学，为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为探索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为创建人类先进文明而发展科学的人类未来之城。” “如果这就是人类的未来之城，组长大人，你能看得到人类的未来吗？”雷克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余生轻声问到。 余生知道，一个一直在苦中作乐的人，让他放弃作乐的时候，就还他失望透顶的时候。 余生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雷克的看法，他也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光芒刺眼的白炽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第170章 只争朝夕 余生就紧挨着雷克也靠着墙躺了下来，他仰望着那盏地下牢里的白炽灯，忍住自己的哽咽，用自己的疲惫而坚定的声音说到：“不，雷克前辈，光明和黑暗永远都是相伴相随的，有光明地地方就会有阴影，但如果光明多于黑暗就是我们欣欣向荣的白天，如果黑暗多于光明，那就是我们该去沉睡的黑夜。” “我们崇尚正义与光明，就要朝着正义与光明的方向去努力，就像我们迎着每一天的一缕朝阳早起，开始一天的征程；我们讨厌邪恶与黑暗，我们就尽可能地去战胜它或者避免它，就像我们发明了电灯能够照亮黑暗，就像我们会选择在夜晚鼾声四起的沉睡。” 余生看了一眼地上现在已经起了鼾声的郑前飞。 “雷克前辈，我们之前已经探讨过，在这个世界永远做不到完美，就像您所研究的冰冻技术，即便它再接近绝对零度，它也永远达不到绝对零度。” “而且即便我们能达到绝对零度，那也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能让我们的生命在时间中静止，带领我们穿越千秋万代达到未来的温度；而可能只是吸收万物的恐怖黑洞。” “而黑洞也总有被物质填满的一天，它也并不完美。” 雷克抬头看了看那盏白炽灯，灯光太刺眼，让他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冷哼了几声，闭着眼睛说到：“一个想要代表人类未来科技的未来之城却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沙漠地下，用自己制造的一些光亮，来模仿自然界里的太阳，就以为这里和外面的世界的白天，都是一样的光明。” “说什么等到未来之城的研究项目60%成功的时候，就将这座地下的城市开到地面上去，成为真正的未来之城。” “想想那个时候，一座城市从千米之深的地下缓缓钻出土面，就像雨后破土而出的一个蘑菇，或者一个春笋。那时候，全世界所有电视台、网络新闻都会直播这场伟绩，世界所有人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和其他的事情，会像看外星人一样，通过电视，通过手机，甚至会通过脑电波语言，将目光聚集在这里。” “他们为我们欢呼，他们为我们骄傲，他们会听到我们每一个未来城市民的名字，而我们则站在这座城里的所有可以站的更高的地方，热泪盈眶地向着整个世界挥手。” “甚至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受到各大电视台的专访邀请，让我们可以去向这个世界说一说，我们这群科学家，在未来之城的这个大家庭里，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过的是如果的单调与孤独。” “而你无论说过什么样的话，都会被世人奉为名言警句一样编辑成传奇的小说去歌颂，只因为你在未来之城中为人类的科技文明作出过贡献。” “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和外来之城西上壁上那八个科技巨人一样令人敬仰的人。” “想一想，我们还真是伟大而美妙啊！” “而‘60%’这个待这群昔日里门门都满分的学霸科学家眼里只是个及格线的数字，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项目终止中渐行渐远。” “人啊，总是喜欢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活着。” “一群想要代表着全人类，去拯救地球的科学家，其实都只是活在地下的蚂蚁，呵呵呵，还真是一种天大的嘲讽啊。” 雷克始终是闭着眼睛冷笑着说着。 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看来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酷刑。 他虽然不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但却“毫不吝啬”地说着绝望的话。 余生能够理解一个在外面世界正在准备接手诺贝尔奖杯的科学少年，在外面正在开始一展宏图的时候，被忽悠到这里来，整日靠一些电热毯改的抗寒服整日在冰窖子中研究人体冰冻，十年都一无所获，是这样的一种绝望。 余生缓缓开口说到：“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看我，而我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看那些住在地下的蚂蚁。” “我小时候也并不是说什么扫地恐伤蝼蚁命的慈悲善人，有时候，我也会以杀死他们为乐，用水淹、用火烤、用打火机上的电子电，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他们。” “他们很弱小，用手轻轻一捻，它们就会变成和尘土一样的碎末，丢掉自己的性命。一杯简简单单的开水，就能让整个蚂蚁窝的蚂蚁‘全城覆灭’。” “但他们总是杀不干净，只要是他们温度适宜的季节，只要我走到院子中低下头，我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即便这么弱小，还是会在第一缕阳光照过它们的蚁穴口的时候，它们的工兵蚁还是会勇敢地走出蚁穴，面对一天的凶险，寻觅自己的食物。” “而且，他们没有科技，他们仅凭自己的力气，能够用嘴巴叼起比自己重400倍的食物。” “如果这是放在我们人类身上，一个人能够举起一辆吉普车，那一定是超人。” “还有，他们同样像我们一样渴望天空，它们当然制造不出飞机，但他们可以生出双翼变为飞蚁。” “他们很弱小，很弱小，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只争朝夕的、顽强着活着。” “我们甚至早在有恐龙的时代就存在，他们被我们人类度过的岁月都要长久。” “而我们人类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只争朝夕地活着呢？” 雷克一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他时快时慢的呼吸，表明他正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 余生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自己说着。 “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是当一个生物学家，去当一个好的生物学家，一个不仅仅会杀戮，还会拯救的生物学家。” “就是我们家院子里的那些蚂蚁，给予了我这样的梦想。” “雷克前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千叶辉，她是来自日本广岛的人她们那里曾经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但她们还是在那里建起了新的家园。” “她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会爬上山顶，看着新一天的太阳升起来，然后看到那些早起的工人，已经在开始建设这个城市。” “理想总会随着我们只争朝夕努力而越来越近，如果理想离我们渐行渐远，那只是我们不够努力。” 雷克冷笑了一声说到：“没关系，只争朝夕也罢，慵惰懒散也罢，这一切都会在一个月后变得毫无意义。” 第171章 庞大惊魂 “一个月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余生嘟囔着雷克这句话，原本疲惫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他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雷克。 他能够意识到，这句话的意味着什么。 这将意味着，雷克背后的那个组织，那个宣称要建立新世界的组织，要在这个月中有大的动作。 他们中必定一群像雷克这样顶尖的科学家，如果他们想要搞什么阴谋，必将是让整个天翻地覆的大阴谋。 余生原来以为那个号称“新世界”的组织，只是一群科学堕落者，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在这里呆够了，想要能够回到外面世界的自由。 无非是一群科技底层的人或者干脆是欢乐街上已经放弃研究科学的人组织起来，躲过阿云监视的眼睛，就像李刚一样，偷一些这里纸质的科技资料，然后聚集起来，形成一个足有吸引人的科学技术资源，想办法找人带到外面去，找一个组织，或者想要这些科技的国家，来“光顾”未来之城，“解救”他们这群被“囚禁”的人，从而重新去融入外面的日新月异的世界。 或者更极端一些，就会像恩特朗所说一样，用这里的科技去武装一个国家，去成就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然后统一这个地球世界，不惜用战争的方式，然后构建一个新的世界。 但是，即便是他们的想法足够极端疯狂、发动世界，也只是一个在未来城里躲躲藏藏的一群毛贼罢了，当未来之城警卫局将正义的光芒照向他们眼睛的时候，他们将不堪一击。 更何况，他们的组织中还混入很多像刘静秋这样的卧底，想必不出几日，他们就会被彻底从黑暗的角落里揪出来。 而当跟着雷克去参观他的人体冰冻实验之后，面对雷克这样一个能够在地球上建造出土卫六星环境模型的超强科学家都是那个组织中这个事实的时候，余生才意识到这个组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那么简单，就不可能能够让六名科学家的脑袋就那样毫无痕迹地爆炸掉。 现在，当知道雷克在6年的时间中，将那张《宇宙之门话题讨论成员名单》上48个都在合乎情理的情况下冰冻在一个个液氮罐中，余生再想到这个组织，都不由得浑身打个冷战。 想要在6年之内，让48名思维缜密的科学家去心甘情愿地的去参加雷克的冰冻试验，不可能是雷克一个人发一篇将实验成功率高估到2.3%这样伪论文就能够做得到的。 一定有很多人，多到形成像我们生活圈一样的网，他们互相接应着，相互密谋着。 或许会假装是你朋友，或许是你的同事，甚至可能会是你的亲人，是你爱人，是你去欢乐街上吃饭的是小店老板……他们像一面将目标人物围在中间的墙。 他们会用各种冷嘲热讽的语言和行为，将一个又一个目标科学逼上绝望的境地，然后，让雷克的冰冻技术研究的信息成为这堵墙的唯一缺口。 雷克的一句“人体冰冻技术有2.3%的几率，让我们在生命在时间中变成一颗石头，能够带着我们度过时间的长河，到达未来的彼岸。”就像让一个蹲在四面高墙冰冷牢狱之中的人看到窗子里照进来的温暖阳光。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这缕阳光是他们看到的唯一希望。 而越是绝望之人的选择越是会义无反顾。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缕阳光是零下196摄氏度的冰冷，冰冷到他们每个细胞中的水分都化作冰晶利刃，刺破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即便是以后细胞克隆技术再发达，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完整的细胞来可以让他们“复活”。 他们选择了向死而生，只是不知道，这里只有死没有生。 余生想着想着额头上就渗出汗珠来，就连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现在他才意识到，刘静秋写在他西装领子上那句“他不一个人”有着多么大意义。 如果真如自己现在所想的，这个组织用“人群”制造成了这些科学家身边的“生活工作圈”，然后有预谋的将他们导向到雷克那里冰冻起来。 就像雷克口中所讲得那个29岁的天文物理学家阿布利·维斯，他认为宇宙本身就是一个生命，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只不过是它的一个细胞，太阳只不过是为这个细胞提供能量的那个线粒体。 而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他身边的科学家都会微笑着冲他摇头，没有人会同意他的观点，没有人会支持他的想法。 他所面临的是周围人所有人的嘲讽。 这并不是他的想法没有一点可能性，也不是他周围的科学家和朋友们真的没有一刻没有在听到他的想法之后眼前一亮过，而是他们都只是一群“演员杀手”。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当阿布利·维斯躺在玻璃罐里，对雷克说“宇宙也是有生命的，总有一天，宇宙也会死去，那时候你们记得叫醒我。”的时候，让冰冷的液氮淹没他的头顶的时候。 才是这群人目的达到的时候。 如果真如自己现在所想的，雷克背后的人数之多，组织之庞大，简直大到余生难以想象。 余生还记得在唐人街上和艾伦盖尔谈论案情的时候，艾伦盖尔曾经说过，发现这个“新世界组织”是因为在电子科技中心，有人发现城里人们摘下阿云的时间和频率的数据骤然增高，甚至他们的地点分布能够在一个四万人的十公里小城里连成一片。 那会是多少人，才会引起这个数据肉眼可见的骤变。 余生感觉这个组织足够庞大到令人惊魂的地步。 他现在甚至有种错觉，在未来之城之中，新世界组织的人甚至比不是这个组织的人还要多。 他们像是侵蚀一座金字塔的毒液，从底层一层一层侵蚀，现在只剩下顶端的一小部分还是原来的纯净，但也已经岌岌可危。 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如果不是郑前飞就那么躺在地上响起沉睡的鼾声，在这一个小时里，这里一定是极度的安静。 想到这，余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紧张和恐惧都随着这口长长的气呼出来。 他现在第一觉得自己这颗老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聪明脑袋是自己的“累赘”，如果自己是个傻白甜的小鲜肉，怎么会想到这些恐怖的事情。 这个世界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冰冻在液氮中瞪着双眼的标本，也不是一个人脑袋爆炸之后的无头尸体，而是你看不明猜不透的一颗人心。 比之更为令人恐惧的是你周围所有人都给一颗这样让你猜不透的内心。 “雷克前辈，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余生看了一眼地牢里的监控之后，看向雷克问到。 第172章 热爱世界 余生知道艾伦盖尔为什么将自己、郑前飞和雷克关在一起，有士兵在这种ss级地牢的门口守着，他定不会担心雷克会动手杀人。 他之所以将三个人关在一起，而又不卸下阿云，让三个人能够顺利对话，还可以随时和外面联络，当然是为了观察三个人的对话和会联络谁，这都将是案件至关重要的线索。 余生相信，此刻艾伦盖尔一定没有去睡觉，而是通过某个电子屏幕微眯着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看着这里的一切。 所以，当余生在意识到这个组织有惊人般强大之后，他将雷克在自己心中的慈祥善良而又有些可怜的形象暂时抹掉，他想通过套话，来为艾伦盖尔提供更多的线索。 雷克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那眼神仿佛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余生的脸庞。 余生抿了抿嘴唇，继续轻声问到：“雷克前辈，新年彗星足足还有35年才能到达我们的地球，即便我们不能够阻挡它，但我们的毁灭也是在35年之后，而您刚刚说一个之后，我们的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所在组织会提前毁灭我们的地球吗？你们不是上帝，你们没有权利审批任何人。” 余生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知道雷克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这件事。 雷克也看了看对面那个过于明显的老式监控镜头，冷笑着说到：“不用在这里套我的话，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可不想在和你们一样，去做什么只争朝夕的蚂蚁，拼劲着自己全力，散发着自己的热情，只是为了在可笑的世界获得更久一些。” 雷克继续闭上自己的眼睛，一副十分从容，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虽然自己刚想套话的想法，被对方一秒就看穿了，但是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像郑前飞一样躺在地上两耳不闻身边事儿，睡得跟死猪一样。 余生继续和雷克攀谈起来，只要雷克还和他对话，他就和他聊。 作为辩论高手的余生，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雷克前辈，您就这么痛恨这个世界吗？”余生问到。 雷克闭着眼睛轻轻摇摇头说到：“不，我很爱这个世界，比你们更热爱这个世界，这个有山河大海、芳草蓝天、生命璀璨的世界。” 余生在这句话中听到的都是雷克描述的偏自然的景物，所以余生明白了雷克的意思，继续问到：“所以，您热爱这个世界，只是痛恨破坏这个世界的人吗？” 雷克嘴角继续勾起那分冷笑，说到：“我不痛恨任何一个人，也和任何一个人没有什么仇怨，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很虚伪，很无聊，很可笑，甚至毫无意义。” “您觉得你们能改变这一切吗？”余生问到。 雷克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余生的眼睛说到：“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只争朝夕地去努力，我们就会离我们的理想越来越近。我们很多人都在为之努力，而且不仅仅是只争朝夕，我们甚至不分黑夜。怎么样？你想知道我们所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你们想象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余生满脸好奇地问到。 雷克看着余生那有些夸张的好奇表情，耸耸肩说到：“晚了，现在已经晚了，我的组长大人。” “如果我们还在外面，如果你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也许会在明天帮你将实验的小猪推进冬眠仓的之后，给你讲一讲，真正生命永存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 “现在不能讲讲吗？”余生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离着雷克又靠近了一些。像是一个很想听大人讲故事的乖孩子一样。 余生想用这个靠近的动作来弥补自己之前那个退后的动作，让雷克更能相信自己一些。 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弥补，一个裂痕往往永远都无法让破镜重圆。 雷克很是戒备地看着他，摇摇头说到：“余生，我承认你在我的心中和曾和他们不一样，但是现在，你和他们都一样。” 余生低着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是，雷克前辈，您说的没有错，我和他们都一样，对这个自然世界，对这个浩瀚宇宙，还有对这个生命本身都充满着好奇，我们都希望自己足够出众，能够获得更高的位置，拥有更多的资源，让自己活得更好，更久，更有意义。” “我们甚至会争得面目可憎，我们甚至会抢得头破血流，我们可能唯利是图，我们眦睚必报，但我们同样热爱这个世界。” “热爱这个只要你每天早起，去用你的双手工作，哪怕是在工地上搬砖，为建设让人类更舒适一些的楼宇添砖加瓦；哪怕是拿着一个破旧的扫把去清扫路边的落叶，让人类文明的璀璨城市更干净一些，这样简单而重复的事情，我们依然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能够和别人吃饱一日三餐，活下去的世界。” “你知道吗雷克前辈，我虽然是想当个科学的人，但我有一个很崇拜的歌星，他叫周杰伦。” “周杰伦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一点音乐天赋，母亲的“棍棒教育”使得周杰伦弹得一手好琴，但也使得他从小就不爱讲话，性格孤僻，学习成绩也一直不好。” “1996年6月，高中毕业后的周杰伦一时找不到工作，便只好应聘到一家餐馆当了名服务生。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厨师做好的菜送到餐厅，再由女服务员传到客人面前。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因为客人多了，就容易把菜传错。而一旦出了错，服务生不仅要受顾客的气，而且老板还要扣发薪水。尽管工作上的烦心事不少，但周杰伦对音乐的爱好却有增无减。每次发了工资，他就往音乐超市里跑，几乎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买磁带上。平时他喜欢把单放机带在身边，没事就听音乐。” “后来他卖歌求生，参加当地选秀，像一只蜗牛一样一步一步往上爬。” “1999年12月的一天，一个当时有名的娱乐界人物吴宗宪将周杰伦叫到办公室，十分郑重地说，‘给你10天的时间，如果你能写出50首歌，而我可以从中挑出10首，那么我就帮你出唱片。’” “10天写50首歌，还要最起码有10首让另一个歌星看上眼，雷克前辈，我觉得这不不比阿尔曼主任让我10年就研究出冬眠技术简单。” “但是周杰伦做到了，他用自己的1%的灵感加99%的汗水做到了。” “他用口齿不清的歌声，征服了所有人的耳朵，让我们都为他感动，为他喝彩。” “所以，我热爱这个你只要足够努力，整个世界就会为你喝彩的世界。” 余生将自己的背紧靠在墙上，给雷克讲述周杰伦的故事。 雷克好像也被感动到了，他用戴着手铐的右手点过自己的眉心、左肩头、右肩头，然后放在左肩头上，整个过程引动得手铐哗哗作响，他微微颔首说到：“愿我神保佑努力之人。” 宇宙皱了皱眉头，问到：“雷克前辈，你原来信神？” 第173章 雷克信神 对面余生对自己时候信神的质问，阿德·雷克的眼皮抖动了一下，随即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忍受着内心之中极大的痛楚。 良久之后，雷克才缓缓说到：“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女孩，一个非常善良美丽的女孩，她叫娜丽雅莎，她曾经拉着我的手在一个圣诞夜的前夜走进过教堂，所有的人在教堂里都安静而肃穆，她就像我刚刚一样，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虔诚地做着祈祷。” “我问她，‘你在祈祷什么’？” “她说，‘我在为你祈祷，希望神能保佑你平安快乐，学业有成。’”雷克细着自己嗓子学着一个端庄女生说话的样子。 “我当时笑着对她说，‘我是个科学家，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明，我们能够平安快乐是因为我们注意身体，过马路会看车，和周围的朋友分享快乐；我如果能够学业有成，那也一定离不开我个人的努力，我敢保证这个神明没有一点关系。’” “她十分严肃地看着我说，‘你敢发誓你从来不相信神明吗？’” “我不假思索地举起发誓的手势说到，‘当然，我以科学家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相信神明。’” “她当时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到不行。”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笑我，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你在笑什么？不相信神明有什么可笑的？作为科学家，我们应该做一个坚实的唯物主义者，木头能燃烧是因为其中的碳元素在高温下发生氧化反应；汽车能行驶那是因为燃烧汽油时候产生了动力；飞机能够飞上天空因为空气有压强，压强差可以形成一种力量。你看这些都不是什么神迹，而是我们人类自己的智慧和努力。’” “他听到我的解释，反而笑得越来越厉害，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才对我说，‘我见到一个说自己从来不信神的科学家，刚刚在对我发誓。’” 余生现在疲惫的脑子也已经变得开始有些迟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雷克口中这位疑似雷克恋人的娜丽雅莎，所说的雷克可笑之处是什么意思。 余生皱着眉头看着雷克，虽然他一直都闭着眼睛，陷入在自己的回忆中，根本看不见余生现在疑惑地脸。 雷克哽咽了一下，流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冲破他紧闭的眼缝留了出来，他开始在哽咽中继续叙述他和娜丽雅莎的故事。 “是的，娜丽雅莎说的没有错，一个说自己从来不信神的科学家，刚刚在对我发誓。既然我不相信谁，我又再像谁发誓？” “这仿佛是个天大笑话。” “可每当我做实验的时候，我心中都在想‘愿上帝保佑，这场实验能够成功’；每当我递交一份论文的时候，我也会心里祈祷自己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每当我在清晨睁开双眼，匆匆地洗漱完毕，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吃过早餐，然后出门，坐在行驶在那个繁华城市的公交车上，我都在祈祷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可，越努力越幸运，幸运不是女神给的，而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余生忍不住插话说到。 “对，当时我也是这样的想的，所以我一直都非常努力，非常努力。”雷克攥紧了拳头。 “为了能够拿到奖学金，在别的同学都在穿着光鲜艳丽的衣服在月色美满的夜晚参加舞会的时候，我仍然会选择读书到深夜。”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冰冻实验早日获得成功，我可以每天看到凌晨五点的洛杉矶。” “我以为这个世界的幸运会像物质和能量守恒一样的规律，付出足够努力，能够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价值，就能够拥有更多幸运。” “但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拥有更多，我反而失去了我很多最宝贵的东西。” “就在那天晚上，一个圣诞夜前夕的夜晚，一个用来祈福的蜡烛，点燃了木质的屋子，那时候我看着从窗子里冒出的滚滚浓烟，我真不希望世界上会有火这种东西。” “娜丽雅莎，善良美丽的娜丽雅莎并没有得到任何神明的眷顾，她原本粉里透红的水润肌肤，都化为了漆黑丑陋的焦炭。” “晚上的时候，我们还在光明地路灯下吻别，早上的时候，她就没了。” “她信封神明，神明却什么都没有留给她，连死后躯体的美丽都没有留下。” 雷克仰着头靠在墙上，泪水就在他闭着的眼睛里不停地顺着脸颊的两侧往下流。 余生现在终于知道相貌在西方审美中十分英朗，性格也算是十分活泼的雷克到现在三十多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原因。 原来他心里的那个位置，早已经住进了曾经的人。 “这就您研究冰冻技术原因？”余生轻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表示承认，他说到：“我不希望再有人那样的死去，就算死，也应该保留这生命原有的样子。” “可是，您不应该信封神明啊？甚至应该痛恨神明才是。”余生问出了此刻自己最疑惑地那个点。 “从那以后到来到未来之城的时间之后很多年，我都是一个绝对性的唯物主义科学家，我厌恶那些信封神明的人，所以我才会选择到未来之城这个信封科学的地方来。” “我以为这里的人都不会信仰神明，他们都是科学坚守者。” “但并不是对吗？”余生知道ss级的杜卡奥夫就是个神明的信徒，他说自己还有神学的朋友。 “哼!”雷克冷哼了一声，说明余生说的没有错。 雷克继续说到：“这里只是将给信封神明改为‘超维心理学’这个附有科技感的外衣，他们一样会有教堂，可以聚众祈祷。” “可您后来怎么就又信神了呢？”余生问到。 雷克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嘴唇在那里颤动了良久，才用细不可闻的颤抖说到说：“因……因为这个世界真得有神。” 因为雷克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阿云根本没有给余生做翻译。 “什么？”余生支着耳朵，满脸疑惑，表示自己没有听清。 雷克摇着头说到：“没关系，再过一个月，一切都没有意义。” “为什么？”余生不是到雷克绕了半天又把话题绕回到了原点。 “因为我们终究都会成为神明。”雷克的瞳孔都有些放大，整个人都显得很癫狂。 第174章 高层密会 时间到达了晚上12点钟，未来之城没有夜半的钟声。 但即便没有这种仪式感，旧的一天都会过去，新的一天都会开始。 人类现在还不曾掌控可以逆转时间的能力。 当然，除了人们脑海中那些不厌其烦的回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回到过去，想念一个冲你傻笑的脸庞。 …… 首席施奈特·易卡斯眨了眨眼睛，在自己短暂的回忆中挣脱出来，他抬起头，才发现众人都已经在看他，等待着他。 一间不是很大的会议室，中间坐着首席易卡斯，离他最近的左边坐着生物部执政部主任许东洲，右边坐着未来之城警卫局局长罗卡。 还有杜卡奥夫，还有很多科学和政治相关的其他几名首脑和几个专项顶尖的科学家。 “首席。”罗卡局长轻声说了一声。 首席易卡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看在座的人。 然后他的脸色一沉，说到：“艾伦盖尔呢？怎么没有来？”3 “哦，他正在处理那个棘手的案件，说是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只能缺席这场会议，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我们可以直接联线他。如果不急，可以由我代为转达。”做艾伦盖尔的同事，罗卡局长像首席汇报了艾伦盖尔的情况。 听到“那个棘手的案件”这几个词汇，首席自然知道，那自然指的是让科学家脑袋无缘无故爆炸的那个案件。 首席皱了皱眉头说掉：“转达就不必了，联线更没有必要。诸位，今天的会议是一场绝对机密的会议，既然大家都是可以讲英文的人，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戴着这个耳机。” 首席易卡斯率先将阿云耳机摘了下来，随手关机，放在桌上，往桌子中央一推。 “为了这场会议的保密性。”首席解释到。 众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纷纷照着首席的做法，将耳机摘下来关机放在桌子上，自己碰不到的地方。 “首席大人，这么晚了，我的这么绝密的会议，是要商议什么内容呢？”一个长着满脸胡子，身材彪悍的科学界首脑是个直性子，选择和首席直接开门见山。 “今天我们来讨论我们到底来如何拯救我们人类文明。”首席说到。 “首席大人，您刚刚为什么说是如何‘拯救我们人类文明’而不是说如何‘拯救我们地球’？”一个心细的首脑发现了这个细节。 首席的眼睛微微眯起：“因为，我们的地球也许会毁灭，而我们人类文明不能。” 那个首脑自然能够隐约意会到首席大人的意思，这个细思极恐的答案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其他人闻言，开始互相用英文窃窃私语起来： “首席大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这意思很不是很明确？” “很明确？我怎么没听出来？” “你没听出来原因很简单。” “什么原因？” “因为不笨！” “嗯？确定不是因为丑吗？” “伙计，你丑并不是你的优点，ok？” “张云勇伙计，你知道首席啥意思不？” “人类本来就是同在一个树林里的鸟儿，当猎人枪声响起的时候，只能各自飞走，顾不得别人。用英文说个中国成语真tm费劲儿。”电子工程部阿云的总工程师张云勇说到。 “逃？”那个相貌不怎么俊俏的科学家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终于悟到明白了首席话里的意思。 首席易卡斯咳嗽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沉声说到“在座的，大多都是具备高层领导能力的人，这意味着你们也都是眼光高远，懂得取舍的人，所以今天我才请大家来进行这场会议。” “所以，在后面的发言中，请你们不要激动，保持冷静，发言之前请现在你们睿智的脑子里过一过。” 众人都紧张起来，用默不作声算是应了首席刚刚所讲的规则。 首席易卡斯看了一眼杜卡奥夫，示意他发表讲话。 杜卡奥夫站起身来：“好，诸位，让我先为大家讲一下我的计划a，我们的‘新年彗星变轨计划’。” 众人够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杜卡奥夫。 杜卡奥夫作为多年的领导人物，虽然他可能心虚，但他自然不会怯场。 “我的预计是在2024年之前，将我们的第一批远航飞船，投放到土星附近，作为新年彗星的探测军，适应那里零下200多摄氏度的低温环境，和那里的引力等状况。必要时，可以考虑在土卫六星等土星卫星上建立太空生态城。” “2025年到2027年三年时间内，我们将会在地球赤道建立围绕其一圈的宇宙飞船加速器，于此同时，我们会耗尽全世界的一切力量去建造尽可能多的远航宇宙飞船，和彗星推动器。” “每个宇宙飞船都会携带一个能够进行连次序核反应的彗星推动器，也许会有上万只，也许会有十万只，也许会有数十万只，它们将会成为我们‘拯救者’军团。” “即便我们的一个宇宙飞船对于月亮那么大的新年飞船彗星来说，就像只小鸟，但一直小鸟也能撞下一个飞机。” “更何况，我们将会数不尽这样的小鸟。” “想要改变一个彗星的航道，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们的计划a的成功率将是非常可观的。” “一个飞船的造价都需要一个超级大国小半年的财政收入，建造数万只具备远航能力的宇宙飞船？这怎么可能？”有一个科学家提出了质疑。 “就算能够制作出数万只这么这样飞船，当它们在短短两三年内陆续发射到太空的话，光是他们释放的尾气就能毁灭我们地球的大气层，那样不用等彗星撞击我们，我们自己先把自己毁灭了。”令一名科学家也提出了质疑、 “杜卡奥夫，你简直是在做梦。”一个科学领导直接摇头呵斥到。 杜卡奥夫反倒是不慌不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好像早已经想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 他笑了笑说到：“这些问题，我当然多能够想到，大家莫急，听我一一解释。” 第175章 未来制造 “首先说我们能不能制造出数以万计雨远航宇宙飞船这个问题。”杜卡奥夫站直了腰杆说掉。 “杜卡奥夫教授，如果说在短短的25年内，我们能够研制出可以飞到土星的载人远航宇宙飞船，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但是要在25年内制造出数以万计这样的宇宙飞船……，我想首席大人在这深夜把我们这些已经从上午9点工作到晚上9点，整整12个小时工作的各位同事召唤过来，不是为了听您说笑的。”一个科学家摊了摊手说到。 “当然，我杜卡奥夫让然不是在和你们说笑。”杜卡奥夫十分坚定地说。 “好，那你说说，如何在25年时间里造出数以万计远航飞船？”另一位科学大佬抱着膀说到。 杜卡奥仰头看着窗外“你们想想？如果是在25年之前，你们能够相信我们在未来之城，每天都能制造出一个‘太阳’吗？” 虽然未来之城中已经是深夜，但杜卡奥夫眼睛所看的方向，正是每天人造太阳每天升起和日落运行的轨道方向。 众人被杜卡奥夫这一句话问到集体沉默。 在20世纪六七年代，很多大国凭举国之力，才能造出像原子弹和氢弹这样威力不可限量的东西。 杜卡奥夫说到：“那时候一颗原子弹的造价和现在制造一架可重复多次利用的宇宙飞船的造价一样昂贵，但现在2000年的未来之城，现在可以你每天制造一样这样的核反应堆，而且还能够‘温和’的进行控制，简单地就像是我们每天夜里打开灯一样简单。” “当所有科技从研发走到生产之后，在标准化和数据化之后，成本就会呈几何倍数降低，当然这是在不考虑将之前的研发费用赚回来的情况之下。” “所以，科技不是为了制造成本，而是为了节约成本，只要我们用我们科技的力量将制造宇宙飞船形成产业化，建立起标准化的宇宙飞船生产工厂，我们的飞船的每一个部件，每一个螺丝，都会形成统一化的标准，只要生产是一个成功的远航宇宙飞船，就将可以无限复制。” “在科技大爆炸的今天，25年之后的科技会发展到什么样子，或许你们可以参考在25年前想象现在的科技，然后再翻10倍。” “在25年后的未来科技制造技术下，也许是生产宇宙飞船可能也就像生产一辆名贵的汽车一样简单，名贵汽车是很贵，相对很少有人能够买得起，但是全世界上生产数万台，还是很轻松的。” 杜卡奥夫甚至轻松地挑了挑眉毛。 首席易卡斯沉声补充到：“我当时说过，到时候到底需要多少宇宙飞船，需要多少推动器才能够改变彗星的运行轨迹，让它完全不会给我们地球带来危险，你们科学家们可以算一算，但是我作为人类文明的一名领导者，我的意见，或者命令是——能安多少就安多少。” “哪怕将倾尽我们地球上所有的矿产资源，那怕将我们整个未来之城的钢铁楼宇都拿去重新炼钢，哪怕将我们地球掏去月球那么大的质量，只要我们能够改变地球被毁灭的命运，只要够保证我们人类生命文明不会被毁灭，都将是值得的。” 众人听着首席的话，脑子中想象着，将地球上挖去月亮那么大的一块质量，去建造成远航宇宙飞船舰队，这支舰队飞在宇宙之中，平铺开来像古时候攻城天空落下的箭雨一样密集；合并在一起，将会形成月亮那么大一颗可以由我们人类自己控制的“人造行星”，那将会是怎样的壮观？那将会是怎样的奇迹？ “可是？”一个科学家仍然提出了质疑。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聚在这个科学家身上。 这名科学家被众人这样的眼神关注之后，无奈地耸了耸他苦手的肩膀说到：“人们似乎都很反感“可是”、“但是”这几个词汇。我们都不希望自己认定的事情遭到别人的质疑。” “但是我们人类的科技就质疑为什么骨头咬不动？为什么石头那么硬？为什么鸟儿能够飞？为什么天上有星星？这样的一次一次质疑中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不是吗？” “当然，奥尔德教授，作为‘人造太阳之父’的您是最了解我刚说的我们是如何将可怕的核武器转化为我们赖以生存的科技，为我们带来光明、温暖和植物光合作用的养料的。您的质疑，比将非常有价值。”杜卡奥夫向这位枯瘦的老科学微微弯腰行礼，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 奥尔德摇摇头说到：“哦，可不要给我戴什么‘人造太阳之父’的高帽子，当时我说出制造人造太阳的时候，全城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赞成。甚至把我带进警卫局，说我有像谋杀全城科学家的反动倾向。” 听到这句话，作为现任警卫局局长的罗卡将军，很是抱歉地说到：“那时候确实是警卫局太过于担心大家大的安危，没有办法，我们不是科学家，我们考虑事情的第一思维总是会先考虑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 “不过奥尔德教授，您刚刚才说过，我们的科技是在不断质疑中不断进步，我想您应该理解我们那时候的质疑。” 奥尔德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说到：“今天这么宝贵的会议时间，我们一群科学家没有必要去讨论那些哲学问题，那些都是那些酒足饭饱之后的文豪们该讨论的问题，我们还是继续来讨论我们的科学问题比较好。” 首席点点头，直接切回正题：“奥尔德教授，你刚刚相对我们的计划a——变轨计划提出什么质疑？” 奥尔德缓缓站起身来：“关于未来制造技术的发达，我是持赞同意见的，刚刚杜卡奥夫教授说的没错，我们从生产一个核武器要倾付举国之力，到我们可以用它来制作核电站，制作我们的太阳，这都是短短几十年之间的变化。” “我也相信，科技产品都是将随着科技进步不断贬值的东西，就像我们的手机、我们的汽车，这些科技产品永远都是在贬值，几乎没有什么升值的可能性。” “这证明我们的科技在不断进步，今天最先进的东西，或许在明天就是一坨屎。” “但作为一个对能量研究还算精通的我，不知道杜卡奥夫教授将如何来化解，这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发射时候，对我们地球造成的损害？” “您要知道，这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发射，可就像是数以万计的核武器在我们地球上爆炸。”奥尔德看着杜卡奥夫的眼睛问到。 第176章 大气问题 第176章大气问题 “作为宇宙飞船的研究专家，我想您能够预测到我们未来靠连次序核聚变反应做为推动力的宇宙飞船在发射的时候释放的能量有多大。” “我们或许能够有足够的大面积的沙漠无人区来进行这些飞船的发射，但是刚刚有的科学家已经提到了，我们的大气是全球连接在一起的，如果有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在同一时间发射，我们地球大气中的氧气将会直线锐减。” 说着，奥尔德还用手臂，比划在ppt中，表达数据直线下滑的样子。 “目前我们人类生命最适宜的氧气含量是21%，如果锐减到像8%这样的个位数，或许高原上的人们还能够存活，但是如果锐减到0.8%这种程度，我们还用等着彗星来撞我们吗？” “我想我们的变轨计划不是在拯救我们人类，而是在毁灭我们人类，我们人类将死在我们自己的愚蠢之中，比恐龙死得还要可笑。” 奥尔德摇头说到。 很多科学家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甚至早已经再开始想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那，如果是错开时间发射呢？”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科学家站了起来。 虽然他在这群可续家中算是年轻的科学家，但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我们可以像建设我们生态城这样，去建立我们全球的生态系统，我们可以制造人工太阳在海面之上，在夜晚照耀我们的大海，然后我们在海中养殖释放氧气非常之快的海藻，只要我么每天控制好飞船发射的数量，我们就能够让每一天的大气氧气都能够得到平衡。” “至于如何达到平衡，刚刚奥尔德教授也已经说过了，地球的大气是想通的，如果沙漠中的氧气缺失，我们在海面上制造出的氧气就会随着狂风飞向那里进行补充。” “我们是要算好缺失的氧气和我们制造的氧气数量值大体相等就行了，这个数学就像我们小时候做水池中入水和排水的数学题一样简单，只要保持出水量和进水量一直，池子里的水就不会减少。” 众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我们现在一直再讲科学发展观，维护我们生存环境的平衡，只要我们始终想办法维护我们的生态平衡，我们的家园就永远会是绿水青山啊。” “对啊，只要我们别一次性将上万宇宙飞船发送到天上，只要留给地球‘呼吸’的机会，我们的生存环境还是可以保持的啊。” 杜卡奥夫冲这名年轻的科学家摇了摇头，说到：“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整个世界，一年所发送的宇宙飞船用一个手几乎都能数过来。我们可一天只发一个飞船，让我们的地球有足够可以‘喘息’的时间。” “但是，我们可以等，地球可以等，但要撞击地球的新年彗星不会等。” “耽搁一秒钟，我们的胜算就少一分，我们被毁灭的命运都就一分，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杜卡奥夫用自己的眼神扫过在座的各位。 所有人几乎都低下头来。 “或许我们可以将发射区的大气和地球其他地方的大气隔离开来，我们建造通天的隔离板，一直延伸到太空中，这样，我们的大气整体就不会受到宇宙飞船发射的影响。并且还可以阻挡一些辐射什么进入我们的生存区。”一个科学家激动地站起，用手比划这一个围城的样子说着。 众人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立马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什么样的材料能够抵挡得了数以万计宇宙飞船发射时候所释放的热量和辐射？” “我们未来之城拱顶上的这种硅类化合物就可以。我们每天都在这些材料制造的隧道里‘燃烧’我们的太阳，它都能完美承受不是吗？”那名科学家指着窗外的天空说。 多数人连连点头，甚至都有人开始拍掌称赞这个想法。 但还没过去一分钟，一个研究大气层的科学家又立即站起来进行反驳到：“你首先要知道我们的大气层到底有多高。” “地球大气层从地表起垂直向上，大气层通常分为5层：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热层和外逸层。1、对流层的高度是：0km～7至11km。2、平流层的高度是：7至11km～50km。3、中间层的高度是：50km～80至85km。4、热层的高度是：80至85km～800km。5、散逸层的高度是：800km～2000km至3000km。扩展资料地球大气层是在地球引力作用下，大量气体聚集在地球周围，形成数千公里的大气层。气体密度随离地面高度的增加而变得愈来愈稀薄。探空火箭在3000公里高空仍发现有稀薄大气，大气层的上界可能延伸到离地面6400公里左右。”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在地球上隔离出一部分大气，需要建立6400公里高的围城。” “请大家注意这是一个高度，而不是一个长度。” “是800个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而不是我们晚上随便跑跑步就能在阿云的提示中显示7公里的长度。” “你们爬过珠穆朗玛峰吗？” “在古代时候，我们没有飞机，没有火箭之前，那里就是离我们看到星辰最近的地方，想要攀爬上去，得冒着生命危险。” “800个珠穆朗玛峰高的围墙？我想这个建造技术要比建造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难得多。”这名科学家回答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想不出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样一来，避免大气受损，成了变轨计划的一道难题。 “这样的话，似乎我们的计划a根本不成立，那么我们的计划b是什么？”一个科学领导者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到。 “等等，等等，谁说我们的计划a根本不成立。”杜卡奥夫朗声说到。 “杜卡奥夫教授，我们知道您作为变轨计划的领军人，很不愿意放弃这个计划，但既然我们意识到了这个无法解决的大气问题，我们就应该学会放弃，现在是彗星即将来临的危机时代，我们不能够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方案，去浪费我们的精力和资源。”这个某处的科技领导人继续说到。 杜卡奥夫直接骂道：“你们这群蠢货，如果解决不了喷气式宇宙飞船带来的大气污染问题，我们可以改变宇宙飞船的发射方式不是吗？” 第177章 地球大炮 “改变宇宙飞船的发射方式？”奥德尔思索着杜卡奥夫的这句话。 然后他并没有思考出该如何改变宇宙飞船的发射方式，于是皱了皱眉头说到：“自从1957年10月4日晚一颗沙滩排球大小的旅行伴侣号卫星从哈萨克斯坦的沙漠城市——是前苏联的航天城拜科努尔发射进入太空，卫星随后来到近地轨道，我们就一直在用火箭的方式发射卫星、探测器、宇宙飞船等等一切能够进入太空的东西。” “我们都知道，想要进入太空就必须摆脱地球的引力，而要摆脱地球引力，我们就至少要达到第一宇宙速度7.9kms。” “而我们目前的科学，除了利用多级火箭的推动力，能将我们几个吨位重的宇宙飞船发送到天上，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能够将几吨重的宇宙飞船发送到太空，而且还不会影响我们的大气。” 奥德尔现在的疑惑也现在现场很多人的疑惑。 还没等杜卡奥夫说话，电子工程部阿云总工程师张云勇站了起来，他朗声说到：“我虽然不是物理学家，但正好看过一个科幻小说，里面或许有你们想要的，发射宇宙飞船的新方法，而且非常节省能源不会影响大气。” “一个科幻小说？”有人提出质疑，大多数科学都喜欢科幻小说或者电影，但他们总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去看，以寻找被人传颂的经典科幻作品中的bug为乐，每每发现其中一个科学漏洞就鄙视一番。 所以，大多数科幻家虽然可以天天看科幻作品，但不会将现实科学和科幻作品混为一潭。 用科幻小说来说科学，就跟余生用神话来说科学一个道理，不被众科学家所接受，如果说出来漏洞百出，难免会受到众科学的鄙夷与嘲讽。 但张云勇挺直了自己腰杆说到：“是的，一部来自我们中国作家刘慈欣先生的科幻小说《地球大炮》。” “地球大炮？”警卫局局脏罗卡听到这个词汇之后一副很感兴趣的神态。 很奇怪，作为军人，虽然也爱好和平，但是还是对一些先进武器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听到一些超前的武器词汇，总是会让罗卡兴趣十足。 张云勇摆摆手说到：“哦，罗卡将军误会了，听到这个词汇，在座的各位想必有很多人都和罗卡将军所想的一样，以为是要在地面上建造一个巨型的大炮，把我们的宇宙飞船当做炮弹，然后炮声一响，我们的宇宙飞船就被大炮射向太空。” “如果是这样，我也没有必要来说，这其实和我们火箭发射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同样需要消耗巨大能量，同样会污染我们的大气。” “那‘地球大炮’到底是什么呢？”有人问到。 张运勇看了看众人，心中想到：看来里在座的都没有看过这本小说，看这群外国佬们还真不把中国科幻当盘菜啊？ 张运勇开口解释到：“想必大家都知道炮管的作用吧？炮弹发射时在炮膛内呆的时间越长所获得加速度时间就越长。也就是说，我们的炮管越长，我们的炮弹飞得越快越远。” “所以，我们如果有一个足够长的大炮管，就可以让我们飞船发射，速度更快，而且还可以隔绝空气，一切都在能量转化反应都在炮管中进行，而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大气怕？”罗卡兴奋地插话说到。 “那得要多长多大的炮管啊？如果是飞船那么大口径的炮管的话，有足够的长度才能起到炮管的作用，如果想达到理想效果的话，至少也得有个喜马拉雅山的高度才行，我们需要将喜马拉雅山改造成一个大炮管。”一个物理学家摇摇头说到。 人们想象着将喜马拉雅山在中间挖出一个从顶一直到底的圆形大洞，周围的石壁上镀上坚实的钢铁，整个喜马拉雅山就变成了一个大炮口，然后宇宙飞船就在这个大炮口中一接一个的“被喷”出来，飞向宇宙。 如果在太空中俯瞰，地球一定会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噘着嘴往外不停地吐烟圈。 “一个喜马拉雅山的高度才海拔8844.43米而已，这样的炮管算不得长。”张云勇摆摆手说到。 “啊？把喜马拉雅山改成炮管还不算长？”有科学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云勇笑笑说到：“‘地球大炮’不是在地球上建设大炮，而是把地球改造成一个大炮，这个大炮的炮管将至少有千米那么长。” “什么？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六‘千米’？地球直径的长度？你的意思是……”一名老科学家十分熟悉这个数字，他知道这是地球直径才有的长度。 张云勇点点头头说到：“是的，《地球大炮》这本小说讲的就是在我们地球上建立一个通过地心横穿整个地球的隧道。” “那将是可以从中国漠河直接到达地球令一面阿根廷的‘地铁’，这个隧道横穿了整个地球，就像我们挂在脖子里做装饰品的的珍珠，我们需要在上面打个孔，才能将它用绳线穿起来。” “我们需要的就是在地球上打这样一个孔。” “当我们的从这个孔的这头跳下去之后，我们向着地心加速，不停地加速，而当我们通过地心之后，就会不断减速，不停地减速，当我们到达对面的时候，我们的速度刚好有回到了刚开始的速度。这就是小说中地球隧道一开始的目的，它就是一个非常便利的‘地铁’，可以在地球这一头，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到达地球的那一头，这比什么地铁、高铁、磁悬浮列车、地下飞机都要快的多。” “当然这个隧道不应该是笔直的，我们要考虑到地球的自转因素，如果我们从这头跳进去，就会因为地球的自转碰到岩壁上。” “刚刚我是说这是我们跳下去，在隧道中自由落体的情况，如果我们的宇宙飞船一开始就有一个加速度，在到达地心之前，这个加速度会不断增加，在离开地心之后也进行推动加速，我们的宇宙飞船在冲出隧道口的时候，即便关闭推动器，也会比第一宇宙速度快得多，我们宇宙飞船就会省心省力省时地发射到太空上。” “这就是地球大炮中所讲的宇宙飞船发射方法。”张云勇笑着说。 第178章 离心发射 杜卡奥夫听完张云勇对《地球大炮》的解读之后也是眼前一亮，说到：“在地球上打一个穿过地心长达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六公里的隧道作为炮管，然后让宇宙飞船在这个用地球做的长炮管中进行不停的加速，然后直接在炮口的另一端直接释放出去，这个速度估计都能够达到第四宇宙速度了，这个速度对于我们要远航的宇宙飞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增益， 要知道在太空中是没有空气的，如果我们的宇宙飞船不主动减速，或者遇到其他星体的引力影响，我们的飞船就会一直以这个通过‘地球大炮’加速过超高速度在宇宙中前进，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可以轻易地飞出太阳系，甚至是银河系，能够看一看那些我们没有看到过的宇宙深处。” 杜卡奥夫的眼神中竟然带着那种对宇宙深处奥秘探索的那种向往。 “而且，如果真的有外星人，来侵犯我们地球，我们就可以把它真正当做是一个大炮，轰趴来犯我们地球的外星舰队。”罗卡听完也是满眼冒金星一般的兴奋。 “哦，真是个非常不错的大胆想法，张教授，您刚刚说这本小说是谁写的？”奥尔德则问出了一个和科学问题无关的问题。 “中国的刘慈欣。”张云勇满是骄傲地说。 奥尔德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哦，记得上几天银河会议上，你们中国的航空物理学家吴起教授就提到过他的小说，好像叫《流浪地球》，讲得是太阳毁灭，人类给地球安装上推动器，带着地球去宇宙中流浪的故事。” “我还以为你们中国只有沉积在五千年灿烂文化中的古装片儿，没想到还会有这么有想法的科幻作品，看来我回去必须要关注一下这个中国的科幻作者。” 奥尔德冲张云勇伸出一个大母手指，表示赞叹。 张云勇听到这话自然心里很是高兴，随即也回了他一个举大拇指的手势。 “虽然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很遗憾，我这个想法我们25年内不可能实现，我们不能挖出这样一个隧道。”奥尔德十分诚恳地说到。 “这可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挖个地铁那么简单，这可是往下挖，首先技术上肯定越往下操作难度系数越大，而且我们会挖到什么？滚烫的岩浆，比铁头还要坚硬的地核，而且地心里到底有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还有，我们挖这样一条隧道，就像给地球做了个穿孔手术，再要在我们这个隧道中出现一点点失误，对于我们地球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比如我们的一个宇宙飞船在里面地心的位置爆炸，很有可能引起从地心到全球的大地震，甚至可能会让整个地球变得四分五裂。” 众人一想，对啊，这么长还是穿越地心的隧道，怎么可能挖出来？挖到岩浆层，岂不是自己挖出来一个火山？ 众人陆续开始摇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样还是不行啊。” “是啊，方法是好的，但是我们办不到啊。” “说不定百年之后，人类那时候才能有种技术。” “这么说我们的变轨计划，就因为我们的大气问题而没法实行了？” “过程改变不了，源头也改变不了，那只好改变结果唠？我们如果不需要呼吸空气不就好了？” “你是说让我们人类都变成机器人吗？这更扯淡！” 听到大家再次在对变轨计划产生质疑，杜卡奥夫的脸沉了下来，他敲了敲桌子，朗声说到：“大家静一静，大家还是来听我说吧！在我说完这个计划之前，还是请你们不要在阐述你们的那些离奇想法了。这里是现实科学，讨论的是如何来规避正冲着我们地球一脑袋撞过来的新年彗星，拯救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并不是什么艺术创作讨论会，不要用无聊创意再浪费大家本应该休息的宝贵时间。” “好，请问杜卡奥夫教授，您将如何改变飞船的发射方法？”一个科学家问到。 杜卡奥夫微微眯了眯眼睛：“刚刚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需要围绕赤道建立一圈发射宇宙飞船发射轨道。” “我们可以采用离心的方式来发射我们的宇宙飞船。” “离心发射？”有科学家睁大的惊奇地眼睛问到。 杜卡奥夫点点头：“是的，就像我们洗衣机上甩干原理，我们采用离心的方式发射我们的宇宙飞船。” “这个灵感于一个叫莱特尔的小科学家，今天上午我看见他在研究一个椭圆形飞飞行器，我们俗称飞碟，我很好奇，我问他你为什么要研究飞碟呢？他告诉我，飞机能飞只是模仿天空中的鸟儿，这是仿生学，而我研究飞碟是在模仿宇宙星辰，这是仿星学。” “我问他，那你还不是靠像喷气式飞机一样，靠推动器起飞和降落，你这不等于只是换了个飞机的外形而已？他当时很不高兴，气哄哄地对我说，飞碟起飞不用喷气，是用离心器。” “我问他什么是离心器？” “他告诉我，就是建在楼宇上能够围绕楼宇旋转的机器，这样他将飞碟停在上面，当离心器旋转的足够快，飞碟就会比甩出去，这样它就试验了起飞。” “我当时还觉得很好笑，结果一天还没过去，我就‘剽窃’了他的创意。” “哦，本来我还做了个ppt的，但是现在阿云没法用，所以大家还是听我这么讲吧，想必大家的想象力都还是过关的。” 说着杜卡奥夫开始真正的讲述“离心发射”的具体方案，手上的手势动作为了配合自己的阐述，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我们需要围绕地球赤道建设一圈旋转环，无论是山脉还是海洋，我们都要建立起一个等高的旋转环，相当于在地球赤道上给地球装上一个轴承。” 我们所有的飞船都用卡槽卡在这一圈旋转环中，然后我们对环进行旋转，等旋转速度达到我们想要的速度之后，我们就可以在我们飞船到达想要的飞行方向的时候选择打开卡槽，这样我们宇宙飞船就会直接做离心运动被甩向太空，从而也就实现了我们发射。” “这相对于其他方案来说，确实还算是比较可行的，但是……。”奥尔德再次发出了质疑。 第179章 主席发飙 “但是赤道有千米，而且90%上都都是在海洋里，如果建造围绕赤道一圈的宇宙飞船旋转发射器，那就相当于建设跨围绕地球一周的跨海大桥，而且是需要跨越尽万米深的海洋重心，其中的难度是比在地球上挖一个穿越地心的隧道要好一些，但想象一下，其中的难度也是非常惊人的。”奥德尔说到。 “其实我们不需将旋转环的根基扎根进海底，水也是有巨大的浮力的，浮桥这种技术早就存在了。只要这个旋转环转动起来，达到宇宙速度，也许它将不需要任何支点，它将成为类似于地球卫星一样和地球保持同步的存在，也许就像土星上的土星环那样。”杜卡奥夫指了指墙上的土星海报，解释道。 “可是这个建设难度……。”奥尔德皱着眉头还是表示质疑。 首席易卡斯站起身来沉声说到：“好了，对于这个宇宙飞船离心发射的方案就这么定了，相对于你们刚刚提出的其他几个方案，什么建立地球上800个珠穆朗玛峰高的空气隔离区，把地球穿个贯穿地球的隧道出来，这个方案已经算是最靠谱的了。 “如果什么事情都非常简单，我们还发展科技干什么？” “我们人类需要你们科学家，就是要让你们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只是来耍嘴皮子。” 被首席训斥之后，奥德尔张了张嘴继续说到：“但是，这关系到我们整个人类的存亡，我想我们应该更谨慎一些，如果做，我们就必须要保证它的成功率，所以我们需要来进行理论预测，如果理论预测的成功率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我们没必要去浪费资源，还有大家经历。” 首席易卡斯脸色变得铁青，沉声问到：“奥德尔教授，我不算是个科学家，但我想问问您，您在20年前研究核反应的时候，有想过能用核反应制作出我们现在未来之城的太阳吗？而且是还每天一个？” 奥尔德摊摊手，说到：“好吧首席大人，20年期我确实不敢做这样的想象，科学是应该有想象力和冒险精神，但是变轨计划关系到我们地球的存亡，我们不能够儿戏，。就像我其实制造太阳的实验早五年就已经成功了，但是我还是用5年的时间进行了反复测验和观察，观察它们所释放光是不是和太阳一样，是不是有其他辐射，植物能不能用它来进行正常的光合作用，我们被照射之后有没有对健康的不良影响……” “直到所有的问题都被解决排除之后，我们才敢把这颗人造的太阳挂在我们未来之城的天空上。” “所以，科学需要严谨，尤其是这关乎到我们全人类的时候。” 下面很多人科学家“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的意见，纷纷应和起来： “是啊，我们得对全人类负责？” “嗯，我们的变轨计划需要先建立细致的数学模拟。” “我们还得准备足够的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还要得到各国帮助，这个工程实在是太大了。” “就是就是，这个工程万一到彗星撞击我们地球之前都实验不了……我们就……。” 首席易卡斯眼睛一拳头重击在桌面上，搞得很多科学家的水杯盖子都蹦了起来，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首席大人冷声说到：“我现在不知道我们变轨计划的成功率到底是多少，我知道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们现在会灭亡。” “离心发射的赤道旋转环项目无论有没有新年卫星都必须建设，这是可以造福千秋万代的伟业，我们人类迟早都要离开这个地球，达到更广阔的宇宙之后，如果能够建设这样一个离心发射系统，我们人类探索宇宙的速度将会大大提升。更何况，新年彗星危机给了我们可以联合全世界资源来建设的机会，难道你们作为科学家，不想亲自去宇宙中一睹它的真容，不想把我这次可以联合世界资源建设我们‘大航空时代’吗？我们不想让我们的未来之城从此浮出土面，屹立在世界之巅吗？” 首席大人说得已经很是直白：新年彗星是一场灭世的危机，也是一场发展的契机，一场可以真正凝结全人类资源和力量的契机，一场能让人类科技“核反应式发展”的爆炸发展的契机。 作为科学家，不想借用这样的契机去实现探索宇宙的梦想吗？ 当然做梦都在想。 而现在契机来了，自己却还在这里自我否定着自己想要实现的那个梦境。 众人沉默、沉默了良久。 “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的离心发射计划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赌注只有这一个吗？”一个科学家终于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你们科学家需要保证的就是万无一失！”首席易卡斯立即喝了一声。 “你们要算好每一个细节，哪怕是这个设备上的每一个螺丝的位置、大小、长度都要算得一毫不差。这是你们科学家应该去做的事情，如果你们作为人类最顶尖的科学家都达不到这种保证，我想你们做什么计划都不可能出成功。” “未来之城从成立到现在几十年了。60%的项目成功率到现在反而是越来越远了，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这群科学家老是这样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心态，都想着拿功绩，挣积分，没人愿意担责任去冒险。” “这里现在不是什么科技联盟，这里是tm你们互相嫉妒、互相倾轧、甚至互相诋毁的地方。” “看看你们刚才的发言吧！” “一个人提出想法，你们第一想法不是如何去将它实现，而是想它有什么漏洞，想它如何是无法实现的。” “我不知道你们科学界有什么特殊性，当是我在商业界的时候，十几岁就在城市里流浪，当时我的手里只有六个便士，我当时想实现一顿温饱都很困难，但是我还是最终建立起来了我的商业帝国。” “你们能够想象一个只有六个便士的流浪男孩，会掌控26.3%的世界原油市场吗？” “科学跟创业其实一个道理，有问题去解决问题，才能实现我们想要的。” “逃避问题，你们永远不可能可以把雕像刻在未来之城西山壁上的人。” “什么狗屁科学巅峰的强人，你们都是一群渣滓！” 众人被骂得一直低着头，没人愿意抬起来。 第180章 移民计划 首席骂完之后，看了看在场垂头丧气的众人。 虽然心里痛快了不少，但问题还是摆在那里，需要这群人来解决。 “好了，计划a变轨计划是我们这次应对这场危机重要也是最庞大的计划，你们要让全城各部门都紧密结合起来，听从杜卡奥夫的总指挥，将这个计划制定好、执行好。” “无论是数以万数的宇宙飞船建造，还是围绕赤道一周的离心旋转环发射装置，我相信你们能够制定出完美的方案解决这一切。” “期限是截止到2025年，你们还有25年的时间，哪怕你们是花20年时间去筹划，花5年的时间去建设，这个时间虽然不算多，但是也绝对不算少，如果你们现在刚生了个孩子，25年之后，都可以给你们的当助手了。” “当然，我也不期待你们能够提前完成它，我知道你们也做不到。” 首席最后这句话说得没有什么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可越是这样，越是对在座科学家们的一种莫大嘲讽，平时在众科学家们面前都很受敬仰的他们，仿佛在首席眼里就是个屁。 在座的科学家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人造太阳之父’的奥德尔，他的脸像夕阳一样红得发烫。 他咬了咬嘴唇还是站了起来，说到：“首席大人，您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但是您知道，我是一个研究危险能源的人，我的心中总是带着危机感，我还是那句话。” “我们变轨计划万一失败怎么办？我们就只能跪在地上彗星从天空中落下撞在我们地球上吗？” 首席怒视着他，如果不是首席后面有一项内容需要他来提出关键意见，主席真的想直接将他赶出去。 “好，许东洲同志，今天阿尔曼没有来，就由你来说说我们的计划b吧。”首席坐了下来，冲自己身旁的生物部执政主任许东洲说到。 许东洲站了起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是的，我们不能够为我们自己的计划，赌上全人类的命运。” “我们还有计划b——移民计划。”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起来，只是声音更小了一些，没有刚才声音那么大。 “星际移民？我们现在找到宜居星球了吗？” “哦，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放弃我们家园？” “看来猜得没错，果然有逃离计划。” 许东洲耳朵不背，大家的议论声他还是能够听清楚只言片语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像首席那样愤怒发火，只是敲了敲桌子说到：“诸位，你们的问题我都知道，大家肃静，请听我一一为大家解答。” 众人现在倒是很听话，迅速安静下来，继续坚守一个有素质的高级知识分子该有的姿态。 许东洲看看了众人都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才继续开始朗声说到：“我们现在并没有找到宜居星球。” “我们甚至还没有真正的走出过太阳系，就连最近的恒星系半人马座α星c星系，我们都没有抵达过。” “没有找到宜居星球，我们谈何移民？难道让人们都坐在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上，在太空中自生自灭？那和被毁灭有什么区别？”一个科学家还是没有吸取刚刚首席痛骂的教训，忍不住插话说到。 许东洲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还是语气平和地解释到：“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假设未来之城这个生态城的最初目的是什么了吗？” “哦，你是说我们去其他星球上建立我们这种带着人造太阳的生态城？”那个提出问题的科学家，一拍脑袋，瞬间是眼前一亮。 许东洲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没有找到宜居星球，我们就把不宜居的星球改造成成我么的宜居星球。” “我们生物部已经开始了‘未来之城2号’的建设规划，我们将在太平洋的水底建设一座新的未来之城，用水来检验我们生态城建设的密闭性和循环的准确调控性，我们将其命名为‘水城计划’。” “时间预计也是在2025年左右完成。” “水城计划成功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外星生态城建设开始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移民计划开始的那一天。” “在那一天，我们未来之城设计者约克·爱莫斯先生的愿望算是达成了。” “离我们最近的火星或许将为成为我们人类的第二个家园。”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阻止我们火星被毁灭的命运，我们只有放弃我们人类曾经生活了至少300万年的家园。” “当然，如果我们的地球完好无损，我们的移民计划也会继续进行，这将是我们人类走出地球，走向宇宙的第一步，我们将会迎来我们渴望已久的外星移民时代。” “说不定在那里，我们通过藻类植物改变大气，我们再通过氢气和氧气制造出水，我们会制造出另个一地球——这是我们生物部科技主任路易斯·阿尔曼告诉我的原话”许东洲有些激动地说。 “如果” 众人听了也是开始兴奋起来，张云勇直接鼓起了掌声，众人也跟着鼓掌。 “这才是个靠谱的好计划，我愿意鼎力支持，参与其中。”一个科学家激动地站起身来，兴奋地说到。 许东洲、首席、还有罗卡三个人坐在会议最前面的三个人齐齐用一种审视意味的眼神看着他，直到看得他有些毛骨茸然。 脾气随和的许东洲也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到：“教授，您是个电力学专家，和生态城建设关系并不是很搭啊，我看您不是想参与这份计划的研究，您是想早点成为移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球吧？” 那个科学家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脸上青筋都有些暴起，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你……你们建立这样的计划，本身就是想要逃离地球，装tm什么高尚？” 许东洲原本祥和的脸立刻是虎目圆睁，他抄起自己的茶杯就想砸在对方的脑门上，还是被首席按住了手。 “我们不是为了逃离，我们是为了人类在危难的时候能够留下火种，我们是为了人类文明的永生！” “这位教授，您现在已经在我们移民名单上除名了。” “到时候，我们这群老家伙就老老实实的留在地球上和我们地球一起离开，让更有希望的人作为我们的移民，代我们活下去。” 第181章 惊天图纸 众人自然听出了许东洲的意思。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移民外星来躲避灾难的一天，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到可以移民的生存机会，执政者会选出更利于人类文明长久发展的人去移民，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那些文化知识落后的贫民，都将和这个地球一起走向灭亡的深渊。 连一只蚂蚁都不如的死去，不会令这个宇宙感到一丝怜悯。 “35年之后，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有几个人能活着？我并不舍忘自己能够活到95岁，我们还是只想想我们眼前的事情吧，首席大人叫我们来，想必也不是为了来确定35年之后移民名额的吧？”张云勇笑了笑说到。 首席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计划a——变轨计划，计划b——移民计划，虽然我们目前只公布了计划a，没有公布我们的计划b，但对于你们这些站在整个未来之城顶尖的人来说，想必也是瞒不住你们的，不如公布出来，省得你们在费精力去猜。” “张教授刚刚说的没有错，如果移民限额有限，我们这些老家伙即便还能活着，也不会再让你们去和我们的孩子们去争那一个宝贵的名额，我们只要把人留在地球让，让我们的名字留在人类文明发展历史的道路上和后世人的心中就好，我想没有什么死法比这样的死法更光荣。” “当然，我现在必须命令你们，关于计划b的相关事宜，你们让他烂在肚子就好。我们未来之城的重中之重还是我们的变轨计划，即便是‘水城计划’也是变轨计划的一部分，你们作为领导者，应该让所有人都对我们的变轨计划充满信心，如果你们让那些年轻人有了惴惴不安的想法，影响了我们变轨计划工作的进行，你们将成为整个人类的罪人。” “到时候，我不得不会以‘散播谣言，扰乱军心’的罪名逮捕你们，甚至会将你们的名字刻在人类文明进程的耻辱柱上。” 首席易卡斯非常严肃的说到。 众人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应下首席的命令。 “啊……。”有一个年龄很大的老科学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即说到：“首席大人，既然您的命令已经颁布，我们肯定会严格执行，那么今天的会议是不是就该结束了？一天工作12个小时，还要加班到现在，我想我可能真得有些累了，毕竟我的青春已经像小鸟一样飞去不归来了。” 首席和蔼地笑了笑说到：“讲实话，刚才的计划a和计划b只是想告知大家，也没有想过让大家来讨论的意思，接下来的计划c才是我请大家来讨论的重点。” “计划c？”科学家们表示疑惑。 新年彗星要撞击地球，要不我们阻止它，不让彗星变轨不让它撞击地球；要么就是我们我们躲避它，我们移民到其他星球，还会有什么计划c。 首席在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来一个蓝色宝石，捏在手中像大家展示了一下，说到：“这是一个光子u盘，里面储存着关于我们计划c的全部资料。” 罗卡接过首席大人手中那个蓝宝石纽扣光子u盘，走到会议的大屏幕前，找了好一会儿，才将其插在一个v字型的特殊插头之上。 因为这个插头罗卡从来没有用到过，十分不熟悉。 随着一份读取数据条在屏幕之上迅速“驶过”，画面随着展现出来： 一个机械感非常强的“大型零件”在屏幕中旋转。 整个外形像是一个团起来的球形，但上面很很懂错综复杂的零件，像是随时能变形的变形金刚一样。 有一处有还有凸出来的玻璃状透明口径，里面一片漆黑像是能深处来很长的样子，像是一个望远镜一样。 大家看了看这幅画面，然后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一脸的懵。 “首席大人，这个是个更先进的望远镜吗？”好奇的科学家们忍不住询问到。 “这个就是我们计划c的关键装置——电磁波发射器。”首席大人指了指屏幕上那个装置说。 “电磁波发射器？”众人更是一脸的懵，一个个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 “是的，电磁波发射器，而且这个装置的设计方案，已经给设计好了。” 首席边说，边用手机的激光遥控器点击屏幕上的图片，随着首席的点击，图片上的仪器，将是在经受一次降维打击，一片一片从3d立体画面变为平面的二维画面。 而那二维画面上，设备的每一处细节，所用材质，零件图形数据，都一一展现出来。 成为一张紧密无比的设计图纸。 每一处的焊接方式，每一处的小零件设计，甚至每一个螺丝都有明确地图样和相关数据说明。 “哦，这难道就是《超时空接触》电影中，我们接受到来自织女星座的外星信号？它们送给我们一张制造超时空跳跃的设备制造图？”一个科学家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立刻想到了电影中的画面。 “哦，这是来自哪里设计图，怎么会有这样的科幻展现形式？这真像是来自未来的设计图，而我们的设计图大多还在处于用铅笔在纸上画的阶段。”另一个科学也对这神奇的画面喋喋称奇。 首席大人说到：“好了，我敢保证这就是我们人类自己做出来，顶多算是一个天才而已。” “我请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来验证一下这张设计图和设计方案的真实可行性，而且我们有没有能力制造出来。” “首席大人，您刚刚说这是个电磁波发射器？”电磁波教授年近七十的里德·恩文激动地问到。 首席像他点点头，回答到：“是的教授，这个一个电磁波或者说是射线发射装置。” 里德·恩文拄着自己的拐杖颤颤巍巍地向屏幕更近处走去，他还擦了擦自己的近视镜，努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众科学家又有谁不好奇？ 他们都纷纷效仿走上前去，围在一人多高的屏幕旁边，仔细观察着这张惊天的设计图。 首席索性将自己手中的激光遥控器也交给他们，任他们自己去点击观察。 “这里，这里。”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看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指着一处地方示意让拿着遥控器的人点击这里。 如他所愿，拿着遥控器的人点击了那里。 “众人看到那个数据都瞪大了眼睛。” 第182章 射线武器 拿着遥控器的科学家将那里的数据放大放大再放大，众科学家们就在大屏幕的中央那段数据信息看得一清二楚。 众科学家们差点惊掉下巴。 因为屏幕中央现在赫然写着一串英文大字：2.67吨锕系放射物填充，元素质量越高越好。 奥尔德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个2.67后面的单位，是不是克，也不是千克，而是吨。 2.67吨中的顶级人造放射元素作为这个装置的内部填充材料。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一个不小心泄漏将会毁灭大半个美国，一不小心发生爆炸，能够毁灭半个地球的存在。 “首席大人，你不是在和我们开什么玩笑吧？”奥尔德用手抹了抹自己秃顶上的冷汗声音有些出颤抖的说到。 “这是什么装置？这是可以把我们毁灭的装置。”来自英国的电磁波研究专家里德·恩文也是十分惊愕地说到。 “这……这是个射线武器！”里德·恩文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说到。 首席易卡斯对里德·恩文的反应很感兴趣，也非常重视。 首席观察着他的表情问到：“恩文教授，这话怎么讲？” “这……这是一个可以毁灭我们人类的射线武器。”里德·恩文整个身体因为激动都颤抖了起来。 “如果将这个发射器对准我们的地球，当强度开到最大，我们都将被射线微波侵袭，就像处在电磁炉中食物一样熟透，或者直接爆炸。” 当里德·恩文说到“爆炸”这个词汇的时候，很多科学家都心里颤抖了一下。 因为这样他们瞬间想到了在银河会议上，恩特朗博士脑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脑袋爆炸的场景。 很有可能就是有人用和设计图上的这个装置一样的微型设备，在远处向着恩特朗的后脑勺开了枪，一股我们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射线，瞬间穿过了恩特朗的脑袋，甚至连一丝空气波动都没有引起来。 “首席大人，这个东西来自哪里？他们有什么企图？”许东洲突然首席，语气虽然依旧随和，但眼神中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警卫局局长罗卡也瞪着眼睛站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就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枪柄之上。 首席倒是依旧是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到：“看来一切都如我想象的一样。” “好吧，我来为大家解释一下这个射线武器我们将如何来应用。” 众人都从看大屏幕画面的姿态中转回身来，看向首席易卡斯，这样整个气氛就像是众人将首席围起在那里，形成了一种‘你解释不清楚，休想全身而退’的气势。 首席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看他们说到：“武器？为什么你们看见所有带有危险性的发明之后，都首先想到的是武器？” “是因为你们爱好和平吗？还是因为你们内心深处其实十分渴望去研发这样的武器？” “渴望着可以用这种先进武器称霸整个地球，然后过上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 众人都一个一个低下头去，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坏学生一样。 他们都爱好和平，但内心深处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是一只恶魔。 就像一个男人看见一个美女，表面的自己是想得到美女的青睐，和美女产生一段难忘的爱情，然后结婚生子，相伴其终生。 但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是龌龊不堪。 所以，在场的每一位科学家都不能否认自己想将自己所研究的科技应用到军事之上。 “可……可是这个装置携带2.67吨的近乎我们地球上最强的放射物质，首席大人，您虽然不是科学家，您应该也十分清楚这个‘武器’，哦不，是这个‘东西’的危险性。”里德·恩文微微摇动着自己的脑袋说到。 首席大人说到：“在中国有句话叫做‘富贵需要在风险中追求。’如果想要求得大富大贵就要敢于面对失败的风险。” “计划c就是这样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计划。” “刚刚恩文教授已经说过，如果将这个装置的能量开到最大，对准我们地球，我们将会像是被放在微波炉中。” “你们试想一下，如果用很多这种装置对准新年彗星不断释放强电磁波，新年彗星会怎样？” 首席语气平和地问到大家。 其实首席真是是想问问这群科学家，他断然是不会只相信那个蒙面人的一面之词。 “会发热、发烫，然后爆炸，如果能量足够高的话。”作为电磁波和射线的权威专家里德·恩文说出了这种结果。 首席点点头，然后看了看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问到：“奥尔德教授，您觉得呢？” 奥尔德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眼前突然说到：“如果拿这些放射性元素去做成核武器，在月亮那么大质量的彗星上引爆，顶多能让它多一个不痛不痒的陨石坑。” “但是如果将这些放射性元素转化为射线或者电磁波能量来炙烤新年彗星的话，如果射线能量足够之大，穿透足够强，将会加速这个星球内部甚至是核心的热分子运动，就像很多东西的热胀冷缩，确实可以在射线能量达到一定量的累计之后，达到将其土崩瓦解效果。” “如果利用这种射线技术对整个彗星进行加热，然后再在新年彗星的某一个点上不断地投出核武器进行轰炸，就像当时建造我们未来之城的时候，挖这个上千米的地下城一样，用核武器炸出一个坑，然后再往这个坑里继续扔核武器，这样不停地炸，直到炸到星球核心处为止。” “那颗在行星地心爆炸的核武器哪怕能量不是很高，也可以引起真个星球的震裂与瓦解。” “这两种武器，哦不是这两种装置，如果能够结合使用，或许我们真的能将月亮那么大的那颗该死的彗星而炸成宇宙中的碎石块儿。” 首席点点头，这个说法和当时那个蒙面人的说法如出一辙。 “其他科学家们，你们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有意见还请你们踊跃的提出来，当然，我可以留给你们5分钟时间先思考一下。” 谨慎的首席大人怕太阳之父奥尔德也成为那些组织的中的人，所以他现在想在在场所有科学家的意见。 首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严肃说到：“倒计时5分钟开始。” 第183章 不为杀戮 沉默，5分钟的沉默。 空气突然地安静，整个会议室都变得凝重起来。 5分钟只是秒针在钟表上走过5圈，而在不同人的心中这5分钟的时间长短或许是不一样的。 在正在思考的人心中，5分钟时间完全短到不够用，而在等待的人心中，5分中漫长的如一个世纪。 首席施奈特·易卡斯就站站这张会议桌的一头，左手放在桌子上用各个手指有次序地敲击着桌面，右手一直举在自己的胸前，眼睛时不时看一眼自己右手腕上的手表。 科学现在已经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思考着首席抛给他们的问题，有的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有的人用纸笔不停着画着各种公式；有的拖着自己的下巴；有的人则死死盯着大屏幕上那个密密麻麻的图纸……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们都思考得很认真。 而首席正在焦急的看着他们思考的样子，手心中都渗出汗水来。 “好，5分钟过去了，大家现在可以畅所欲言，说一说对这计划c看法，以及计划的漏洞，这次你们有什么反对意见可以尽情的提，无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我都想听一听。” 首席的语气不骄不躁，完全听不出他其实现在已经心急如焚的心情。 一个科学家看了看自己刚刚在笔记本上整理的一些公式之后，站起身来说到：“恕我直言，这种给新年彗星加‘微波炉’的方式虽然听起来可行，但这一个装置对于整个新年彗星来说连个苍蝇都不如，即便是它装有2.46吨的放射物，也只能是在彗星的表面炸出一个较大的陨石坑而已，我刚刚在五分钟内粗略的计算过，虽然我们刚刚看到这个东西所承载的能量之后，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震惊，那是因为我们相对于一个宇宙来说，真的是太渺小了，这个能量足够我们地球上半个洲都寸草不生。” “但是，对于宇宙来说，哪怕是对于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的月球来说，仍然是微不足道的。一颗行星，哪怕是一颗小行星，都不会那么容易的就爆炸掉。” 首席点了点头，问到：“你是说我们一个这样的设备，能量远远不够让这颗行星爆炸？” 这个科学家点点头，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公式说：“质量和能量守恒，我想懂得这个简单物理定律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算出这种结果，不需要我再像大家演示。” “是的，这个装置不足以让月亮那么大的彗星爆炸，连创造出裂痕都很难做到。”另一名科学也表示非常赞同这种观点。 首席易卡斯的眼睛收缩了一下，随即问到：“那你们计算一下多少个这样的设备能够让新年彗星产生裂痕？” 那名科学家迅速敲击着自己的电脑算起来，其实只是在刚才的公式上再做一个除法运算就行，所以没两下他就算出这个数据。 “22个，我们至少需要22个这样的设备，就能够通过它所释放的强力电磁波，让新年彗星从内而外地出现裂痕。” 首席听到这个和蒙面人所说吻合的数据，眼皮跳动了一下，随即他望向其他科学家，意思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21.86个，可以说是22个。”另一个科学家也算出了这个结果，回应了首席。 “没错，我也算出来了，确实这22个，如果利用22个这样的装置围绕那颗彗星进行旋转，不停释放强大电磁波能量，就能够让新年彗星出现直接裂到核心处的裂痕，只要在这个裂痕中投入一颗氢弹，整个彗星必将四分五裂。不过这个数据正确性的前提是，我们现在出演出来新年彗星的体积、质量、密度都正确的情况之下。”这名科学家用右手的食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旧眼镜，十分自信的说到。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因为他就是未来之城中数学模型项目的研发者，来自英国的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家乔治·盖普。 他是不可能算错的。 首席易卡斯点点头，心中对蒙面人所说的一个问题又再次得到了验证，他坦白说到：“没错，这个装置的设计者也说过是需要22个，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需要制作24个这样的装置。” “制作24个这样的装置？这……这意味着要使用63.36吨的超重锕系同位素放射物？这简直太危险了。一个着这样的设备就足有毁灭半个大洲，24个这样的设备足以毁灭整个地球。如果我们被别有心的人利用，恐怕我们的地球将万劫不复。我可听说最近未来之城里非常不太平。”太阳之父奥尔德摇着头说到。 首席所担忧的一直就是这个问题。 但他又必须尽力去规避想这个问题，那个组织同样作为人类，如果想要用这些装置来毁灭整个地球是没有任何动机的。 除非是他们想用这样的装置，来威胁世界上的国家，葬送现在世界和平的局面是有可能的。 但对于这一点，他的心中也想要一个解决方案。 所以，他现在必须将这个“危险问题”在众科学家心中解决掉，不然，这群科学必定心存疑虑。 首席易卡斯正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说辞，身边的警卫局局长罗卡将军站了起来，他沉声说道：“武器的本意从来都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或者拯救。我们拥有武器是为了要扞卫我们的正义，我们拿起武器是为了守卫我们的家园。” “刚刚我也听得很明白，你们是觉得突然要使用这么多放射物制作的这个装置会成为某些人，或者某个组织称霸全球的权柄。”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有我们警卫局在，有我罗卡在，世界正义的天秤就不会倾斜，也没一个国家蠢到在面对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的时候，还想着要去当什么世界霸主这种蠢事。” “武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只要你们心中还坚持着正义，核武器也会变成温暖人心的太阳。” 罗卡非常激情地说到。 众人先是沉默。随即为他鼓起了掌声。 第184章 小行星带 做为电磁波学和射线学的专家的里得·恩文站起来说到：“我认为这个计划非常可行，而且需要在我们的计划a和计划b之前来执行。在我们第一批宇宙飞船能够接触新年彗星的时候就开始执行，让24个这样的装置进入彗星的同步环绕轨道，虽然这很难进入快速运行的彗星同步轨道对于现在的科技来说，还有一定的困难，但是25年之后，绝对是可以轻松办到的。” “然后我们就开始释放我们想要的高强度电磁波，这样也许不需要等到我们数以万计的的变轨计划宇宙飞船感到，我们就能够将整个新年彗星炸碎。成为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一样的存在。” “成为像小行星带一样存在？”行星物理学家长得像蒙娜丽莎的塔丽莎激动地站了起来。 里得·恩文点点头：“是的，当彗星“嘭”的一声爆炸，彗星就会像一个颗在空中绽放的烟火。原本来轨道上运行的势能将大大降低，四分五裂的碎石块儿必将脱离轨道，受到周围星体引力的影响进入新的轨道，很有可能成为像我们太阳系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 “小行星带？存在于火星木星之间？”做为一直都是埋头苦苦钻研电子技术和计算机技术张云勇对天文学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一些简单的天体知识也是了解甚少。 “哦，看来不了解我们天文学的朋友对此还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人问你们‘太阳系有几个行星？’，我想你们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太阳系有九个行。’”天文学物理学家塔丽莎摊摊手微笑着说。 张云勇点点头，表示对方所说不错。 太阳系有九大行星是张云勇从小学地理课本上就学到的东西，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张云勇背得都香蕉发了黑——熟透了。 虽然其中冥王星在2006年8月24日下午，第26届国际天文联会通过第5号决议，由天文学家以投票正式将冥王星划为矮行星，自行星之列中除名。 但很多人根深蒂固地认为太阳系有九个行星，这好像也算不得太严重的认知错误。 塔丽莎将张云勇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没错，就继续微笑着说到：“其实太阳系不只有9颗行星或者8个行星。” “那到底有几个？”张云勇看着眼前的女科学家塔丽莎问到。 “太阳系的行星估计有至少50万个。”塔丽莎说到。 “什么？你是说太阳系有50万个行星？”张云勇差点惊到下巴。 塔丽莎露出那诡异的微笑说到：“是的，我们平时总是说‘九大行星’，大家往往忽略了这个‘大’字，不知道它们之所以被称为大行星，其实是因为在我们火星和木星之间，还存在着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小行星，因为太多，我们称之为小行星带。” “小行星带是太阳系内介于火星和木星轨道之间的小行星密集区域，由已经被编号的120，437颗小行星统计得到，98.5%的小行星都在此处被发现。” “由于小行星带是小行星最密集的区域，估计为数多达50万颗，这个区域因此被称为主带。距离太阳约2.17-3.64天文单位的空间区域内，聚集了大约50万颗以上的小行星，形成了小行星带。这么多小行星能够被凝聚在小行星带中，除了太阳的引力作用以外，木星的引力起着更大的作用。” “如果没有木星的引力牵制，它们很有可能像一群军舰一样向着太阳的方向收缩，越过火星轨道，和我们的地球摩擦碰撞在一起。” “如果我们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经过小行星带，想必一定是是非常壮丽的景象。” “关于形成的原因，比较普遍的观点是在太阳系形成初期，由于某种原因，在火星与木星之间的这个空挡地带未能积聚形成一颗大行星，结果留下了大批的小行星。” “被认同的行星形成理论是太阳星云假说，认为星云中构成太阳和行星的材料，尘埃和气体，因为重力陷缩而生成旋转的盘状。在太阳系最初几百万年的历史中，因吸积过程的碰撞变得黏稠，造成小颗粒逐渐聚集形成更大的丛集，并且使颗粒的大小稳定的持续增加。一旦聚集到足够的质量—所谓的微星—便能经由重力吸引邻近的物质。这些星子就能稳定的累积质量成为岩石的行星或巨大的气体行星。” “在平均速度太高的区域，碰撞会使星子碎裂而抑制质量的累积，阻止了行星大小的天体生成。在星子的轨道周期与木星的周期成简单整数比的地区，会发生轨道共振，会因扰动使这些星子的轨道改变。在火星与木星之间的空间，有许多地方与木星有强烈的轨道共振。当木星在形成的过程中向内移动时，这些共振轨道也会扫掠过小行星带，对散布的星子进行动态的激发，增加彼此的相对速度。星子在这个区域受到太强烈的摄动因而不能成为行星，只能一如往昔的继续绕着太阳公转，而且小行星带可以视为原始太阳系的残留物。” “小行星带所拥有的质量应该仅是原始小行星带的一小部分，以电脑模拟的结果，小行星带原来的质量应该与地球相当。主要是由于重力的扰动，在百万年的形成周期过程中，大部分的物质都被抛出去，残留下来的质量大概只有原来的千分之一。” “主带开始形成时，在距离太阳2.7au之处形成了一条温度低于水的凝结点线—“雪线”，在这条线之外形成的星子就能够累积冰。在小行星带生成的主带彗星都在这条线之外，并且是造成地球海洋的主要供应者。” ”因为大约在40亿年前，小行星带的大小和分布就已经稳定下来，也就是说小行星带的主带在大小上已经没有显着的增减变化。但是，小行星依然会受到许多随后过程的影响，像是：内部的热化、撞击造成的熔化、来自宇宙线和微流星体轰击的太空风化。因此，小行星不是原始的，反而是在外面古柏带的小行星，在太阳系形成时经历的变动比较少。” “主带的内侧界线在与木星的轨道周期有4:1轨道共振的2.06au之处，，在此处的任何天体都会因为轨道不稳定而被移除。在这个空隙之内的天体，在太阳系的早期历史中，就会因为火星（远日点在1.67au）重力的扰动被清扫或抛射出去。” “而最早提出的成因解释是爆炸说，是太阳系第十大行星亿万年前的大爆炸分解成了千万颗小行星。这种理论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难题：小行星带的产生和为什么没有第十行星。但这种设想最大的缺陷是行星爆炸的原因说不清楚。也有人认为，木星与火星之间的轨道上本来就存在着5-10颗同谷神星大小相似的体积相对较大的小行星。这些行星通过长时间的相互碰撞逐渐解体，越来越小，越分越多，形成了大量的碎片，也就是我们观测到的小行星带。这些解释各有道理，但都不能自圆其说，因而都未形成定论。” “而就在刚刚，我突然想到，小行星带的形成是不是和外来彗星有关？”塔丽莎这个发言狂滔滔不绝地说到。 第185章 太过巧合 “小行星带的形成与彗星有关？”一名宇宙学的老教授疑惑的问到。 女行星物理学家塔莉莎挑了挑眉毛说到：“是的，大家想一想，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地球上或许还没有生命，我们太阳系里没有小行星，只有十大行星。” “十大行星？”那个宇宙学家更是疑惑。 “是的，在火星和木星之间，还存在着一个行星，而且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行星，仅次于木星那么大的行星，我们暂且叫它‘风星’，他上面或许有大气，有水，有火山，有雪山，也许还会有些生命的雏形，有些单细胞生物正在海洋中存在。总之它可能是我想象所及，最美好的行星。” “而有一天，一颗巨大的彗星，很可能比我们遇到的新年彗星还要大，它冲破太阳系外围的奥尔特星云横冲直撞地进入太阳系，然后撞击在了风星之上，然后，真个风星和那颗彗星都爆炸成漫太空的的碎石。” “这些碎石因为大小不同、质量不同，所获得的加速度也不同。” “这样有有快，有的慢，它们势必还会发生二次碰撞，三次碰撞，四次碰撞……等等碰撞。” “最终的结果就是越碰越碎，碎成50万颗碎石，在木星和太阳以为其他大行星的作用之下，存在于火星和木星之间，形成了现在的小行星带。” “你是说，以前在火星和木星之间有一个巨大行星，被一颗彗星撞碎，形成了我们现在太阳系的小行星带？”这个宇宙学家用非常直白的方式总结塔莉莎口中说的有些文艺的这件事情。 塔莉莎点点点头：“是的，只可惜，真实的小行星带其实相互之间的距离大多都像我们地球和月球之间的距离一样开阔，并没我们影视电影上那么密集，开着宇宙非常大时候，需要还需要极限地去躲避。” “不然，它们将成为拦截一切外来彗星的天然拦截带，阻止一切外来星，越过火星，来威胁我们太阳系唯一有生命的这颗地球。” 闻听此言，那名宇宙学家眼前突然一亮：“那么？在我们计算新年彗星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些小行星质量对彗星轨道的影响？是不是这些小星球的质量也能够影响到新年彗星的轨道，其实我们什么都不做，新年彗星也不会撞击到我们地球上，而是成为我们地球上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一颗明亮的星星在我们地球上空，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数学家乔治·盖普说到：“不好意思，我们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些小行星的质量印象，所以才算到这颗彗星一定会撞击在地球上。” “我们已经考虑了所有的自然宇宙因素，虽然宇宙的空间足够之大，但这颗新年彗星的轨道就像是有人编好的程序一样，如果我们不去阻止，它一定会按照程序运行，越过海王星、冥王星、土星、木星，越过小行星带的所有小行星，不会有丝毫的碰撞和摩擦。” “然后越过火星，会直接撞在我们地球上。” 首席易卡斯听到乔治·盖普的话皱了皱眉头说到：“盖普教授，你刚刚说新年彗星会越过所有的障碍，像编程一样撞击在我们地球上？” 乔治·盖普点点头，说到：“是的，首席大人，它会非常准确地越过所有星体障碍，直接撞击的地球上，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在茫茫宇宙中彗星撞击行星的事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当它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时候，确实是种悲哀。” “越过所有星体的障碍和引力影响，直接冲着我们地球而来是不是像人为安排的一样巧合？”首席大人眼皮跳动了一下。 塔莉莎听到首席的话，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瞳孔瞬间放大，皱了皱眉头说到：“您是说这是外星人的攻击？” 首席大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 许东洲思索着皱了皱眉头说到：“宇宙这么多行星，都不撞，为什么偏偏撞一个有生命的地球？” 众人闻言都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有这么巧合吗？为什么偏偏撞击我们太阳系唯一有生命存在的地球？” “难道是外星人受到了我们的电磁波信号？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们地球的坐标被暴露？正在受到外星人的攻击？” “这样我们的地球就危险了啊？” “那颗东西真的是彗星吗？还是外星人发射的一个武器？” “如果真的是这外星人的武器的话，对方一定比我们先进啊，一出手就是月亮那么大的武器。” “那我们现在的计划还足够应对这个外星武器吗？” “就算我们这次防卫成功，外星人后续的攻击再次到来，我们将如何应对？” “我们现在危险了啊？” 首席易卡斯听了听大家呜呜泱泱的议论，皱了皱眉头大喝了一声：“肃静，大家肃静。” 众人停下议论，看向他。 首席沉声说到：“这只是一种怀疑，存在的可能性及其微小，但无论这场新年彗星灾难是宇宙的横祸，还是外星人的攻击，我们如果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快速发展我们的科技来应对。” “即便真的是有外星人在攻击我们？那也是因为它们在我们地球上看到了令他们感到害怕的东西。” “如果它们感受不到我们的威胁，他们一定不是选择这种毁灭性的攻击我们，而是应该开着它们数以万计的飞船来侵略我们才对。” “这才是文明扩张游戏正确的打开方式。” “所以，我们这样的猜忌根本毫无意义。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阻止它来撞击我们的地球，我们尽快研制出速度最快的探测器，和远航能力最强的宇宙飞船，去尽快地一睹新年彗星的芳容。” “当我们见识都它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这些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我们一定能够知道它是来自宇宙的天然彗星，还是外星人制作攻击我们地球的武器。”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将这个装置先做出来，而且需要24个。”首席指了指身后大屏幕上的图纸说到。 第186章 仅一个月 “好，首席大人，如果您能将这张图纸交给我，我想三年之内，我一定能够带领我们的团队制造出一个这样设备，您知道的，我们团队在研究放射物质方面比较擅长。”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向首席保证到。 首席易卡斯摇了摇头。 奥尔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到：“首席大人，难道您觉得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吗？” 首席继续摇了摇头。 在座的所有科学家都没有理解首席大人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首席易卡斯喝了口水说到：“奥尔德教授，您说的没有错，您确实是研制这个设备的最佳人选，在我的心目中，早已经将您放在这个项目总指挥的位置上。” 奥尔德闻言点点头，原本不悦的脸上开始挂上了微笑，仿佛在说首席您还有眼光的。 “而我对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感到有些失望。”首席易卡斯的话锋一转，开口说到。 奥尔德并不记得自己说过让人失望的什么话，刚刚自己积极主动承接这项制造任务，并且保证在短短的3年之内就将其研制出来，难道自己这样积极算是出风头？ “首席大人，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你感到失望。”奥尔德平时作为未来城里人见人敬的大佬级人物，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即便对方是未来之城执政首席史奈特·易卡斯。 “您刚刚说需要三年的时间让我很失望。”首席直接说到。 奥尔德直接摇了摇头笑着说：“哦，亲爱的首席大人，看来您不是科学还真不了解我们科学的难度，您看看这张图纸，需要一万两千三百五十六个零件，大大小小，错综复杂，而且所需要的材质和尺寸简直苛刻到极致。” “这还不说这张图纸有没有错误的地方，只要有一处错误的地方，所有的数据都要重新来过，重新推演，其中的难度恐怕您无法想象。” “刚刚您自己也已经说了，这个图纸不是来自天上，不是来自宇宙的某这个超科技文明，而是我们地上的人设计出来的。”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出错，这是几乎无法避免的事情。” 首席微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说到：“哦？奥尔德教授是说您的人造太阳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未来之城的太阳要是出错，那可是关乎整个未来之城所有的人性命的大事情。 “哦，首席大人，未来之城的太阳当然不能出错，正是因为我担心它出错，所以我才坚持5年时间进行测验，直到没有任何错误之后，我才让敢把它放在我们未来之城的头顶上。我们的严谨您应该是知道的。”奥尔德十分委屈地说到。 首席当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他点点头表示对奥尔德这种工作的态度表示满意，然后继续说到：“奥尔德教授工作严谨、认真负责的态度值得所有人的学习，我如果是我，我早就想着如何快速将自己的成果推广出来，来炫耀自己功绩了。” “不过这次时态紧急，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您去仔细钻研这件事情。这个图纸数据有没有瑕疵，我会先让数学家盖普教授用数学模型进行反复演示。来确认它的正确性。” “你必须当它是个完全正确的图纸来研制，我不会给你去反复测验和考究的时间。” “你所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将这个设备的所有零件都按原图纸去安排给城里你团队和其他可以制作它们的团队当中，迅速按照图纸要求将其生产出来，至于这些零件到底为什么这么设计，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它的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还可以如果来改进等一系列问题，都不需要你们来考虑。” “你们所要考虑的就是如果生产，如果组装。” 首席大人用手指敲击桌面说。 奥尔德非常不同意首席的这种命令，他摇着头说到：“这怎么可能？如果图纸本身有错误，我们这样的努力到最后将全部变成一场空，一场白费的努力。” “首席大人，您知道一个科学家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不是看到实验失败，不是看到实验数据和之前自己预想的数据千差万别，也是看到发生事故，让自己之前的实验都白费，而是花了很多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之后，发现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导致自己的整个实验全盘都要重来。”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粗心的错误。” 奥尔德反正是已经接近sss级的人了，一向都是人老持重，感觉就像是中国古时候的三朝元老一样，即便是首席大人他也不会给他任何面子。 首席易卡斯当然也能够理解奥尔德所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如果不按照交易的要求达成自己所答应要求，未来之城中的宇宙远航太空飞船的所需研制材料就将无法在短时间内到位，这是是将影响现在所有计划的关键因素。 无论是计划a变轨计划需要数以万计的远航宇宙飞船，计划b中的火星殖民计划所需要的认了运输宇宙飞船，还是计划c中将这24颗超强电磁波释放装置在更早的时间内推入到新年彗星的同步轨道之中。 远航宇宙飞船的研制都是重中之中。 怪不得杜卡奥夫一直要坚持让未来之城所有研究领域科学工作者们都参与到他的银河计划中来。 看来他是早有预料。 首席虽然明白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所说的研制这个装置的难度系数有多高，如果图纸出错会有什么样的损失后果，但是他现在无瑕去顾及这些。 首席在口中轻轻咬了下牙，做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对着奥尔德说到：“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要检验图纸的正确性，还是你们在研制的过程中想要改进它，我的要求其实只有一个。” 说着，首席在众人面前竖起了右手的食指。 众人以为他竖着这个手指是要说他只有的一个要求，但首席竖了十几秒钟都没有说话。 “您是说之给我们一年的时间？我想这个要求确实没有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奥尔德开始揣测首席的意思。 首席摇摇头说：“不，奥尔德教授，你们的研制时间不是一年，而是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还没等奥尔德反应，就有别的科学家惊叫了一声。 首席点点头，接着说到：“而且是二十四个。” “一个月？二十四个？”奥尔德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 第187章 首席坦白 “首席大人，您开什么宇宙玩笑？一个月的时间恐怕连一个都研制不出来，怎么可能研制出24个？”奥尔德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首席易卡斯微微一笑：“奥尔德教授，您是我们的人造太阳之父。我想您只要选择相信这张图纸没有任何错误，就像您每三天的太阳强弱仿真实模拟调试，只要您设计出调试方案，您的手下助手就会无条件相信、接受和服从一样。” “我相信奥尔德教授您的能力。” “教授，您可能不知道，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优秀。” “首席大人，这个活儿，您还是交给……。”奥尔德这句想要推脱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得到了首席大人的制止。 首席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说到：“哦，奥尔德教，您刚刚自己也已经说过，整个未来之城没有比您更适合这份任务的人了，您是最懂得如何操作会将这些放射性物质的危险性降到最低的人，如果我将这项任务交给别人，您就不会担心他会将我们整个未来之城炸掉吗？” 奥尔德脸上变得非常难堪。 他当然不会放心将这么危险的放射物装置研制交到别人的手上。 “可是一个月？……”奥尔德嘴唇不知道现在是被首席惊的，还是被首席气的，说话都有些颤抖起来。 “是啊，新年彗星撞击地球还需要35年之久，就算进入我们太阳系那也是2023年，首席您要求一个月制作出来，根本是没有这个必要啊？”其中一个科学家说到。 “一个月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复杂的设备来？这怎么可能？”另一名科学家附和到。 众科学家也是眼巴巴地看着首席，意思很明确：“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首席也是无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么个时间需求，确实太不符合情理，难以让人信服。 首席叹了口气说到：“因为设计这个图纸的人只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让未来之城首席听命的人？ “首席大人，您什么意思？”有一名科学家直接问到。 首席咬了咬嘴唇说到：“科学不是我们未来之城独有的，科学是属于全世界人类的。我们一直自认为，我们未来之城是地球世界科技的巅峰，但事实上，城外面的科技发展依然也很迅速，它们是不可小觑力量。” “首席大人，您是说这张图纸的设计者是在外界世界？”有人问到。 “不？诚实的说，我并不知道这张设计图来自外面世界还是我们未来之城，甚至就可能出自你们在座的某一个人的手下。” 众人闻言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向对方。 “但是我能够明确的说，这个人所在的组织和外面的世界有关系，其实我们46.7%的实验所需资源都是这个组织长期提供的。” “我们一直都在做用技术换取资源的交易。” 听到“交易”这个字眼，众人都被首席今天这个爆料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时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未来之城也是一样。” “没有国家在听了我们的想法之后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提供免费个资源。” “我们可不是那种因为吃不上饭，需要向大国乞讨要大米的贫民组织，我们是想去代表整个人类世界去发展先进科技的组织，你们都知道我们实验所需的资源都有多么昂贵，很过材料比黄金还要昂贵。” “而且有些材料还事关人家的国家机密。” “所以为了保证未来之城的材料供应，我们执政部门不得不拿未来之城的先进科技作为和外界资源交易的筹码。” “看看我们10年之前的科技在现在外面世界被应用推广服务大众，我们很多科学家的积分在疯长，我们不说，想必大家也能够明白会有这样的交易。” 众人自然是知道未来之城一些可以方便人们生活的科学技术，都被未来输出到了外界，所以导致未来之城中研究那些实用科学人相对比研究那些理论科学的人赚取积分的途径更容易一些。 因为只要他们的这些技术发明在外面的世界得到应用，他们就直接在为这个世界贡献价值，而阿云积分是价值对等比变换的体现。 “可，我们都以为是我们主动输出这些技术去造福世界，我们还一度为其感到骄傲，没有想到这都是一场场的交易。”有一个老科学家甚至一下子就老泪纵横起来。 首席看着他呵斥到：“这并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我们用技术换来资源，这是公平的交易，就像我们外面世界的时候，我们会用我们努力挣来的钱去买面包、买牛奶、买房子、买车子……” “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地方。” “科技是为我们人类服务的，如果我们的科技再强大，我们世界上的人们根本用不到它，用他得不到方便，用它得不到安全，用它得不到对宇宙好奇心的满足，那么这样的科学将毫无价值。” “我们把我们的先进科技输出到外面世界，我们得到相应的材料继续发展我们的科技，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生态循环。” “并且，我们输出的科技，都会做明确的追踪和监控，我们未来从来不研制武器，这一点你们心里是非常清楚地；即便我们研制出了有危险的技术，我们在输出的时候，也会考虑的非常周全，绝对不会让它落入到别有用心的野心家手里。” “就拿这次的这些设备来说，我们的条件是用我们的技术团队来进行这些设备的后续操作和使用。我们掌握着这些东西，就不能失控。” “可这场交易我们将得到什么资源？”张云勇提出了一个非常务实的问题。 “我们可以得到所有第一个远航宇宙船的研发所需材料，和研发成功之后的前一千艘远航宇宙飞船的材料，而且第一艘远航宇宙飞船的研发材料将会按照我们的清单，一份不少的在一个月后运到我们未来之城。” “这要我们能够完成一个月生产24个这个装置的要求。” “远航宇宙飞船是我们所有计划的前提，我们越不过去。” “所以，为了地球，拜托了！” 首席易卡斯无奈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188章 地下朝会 首席大人在秘密而紧张的开会，他不会知道在银河会议上被自己钦点的那个“未来之星”余生现在还呆在未来之城警卫局那幽闭的地下牢之中。 自从雷克连续说了两次“一个月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因为我们都会成为神明”之后就闭着眼睛将头扭到一边灯光不能直射的方向再也不想和余生说话了。 “雷……雷克前辈，我们就这样一直被关到一个月之后吗？”余生刚刚虽然问什么雷克都已经不再回答，但是听着郑前飞的酣睡之声，余生虽然也已经是疲惫地睁不开眼，但还是有气无力地问了这么一句。 “不会，明天我们就能够出去，你要是不睡觉，还是想想我们冬眠技术研究明天该如何工作吧。”雷克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您怎么这么笃定？难道您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余生追问到。 雷克又恢复了刚刚不说话装死的姿态中。 余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那个厚重的实心大铁门，心中想到：都被关在ss级地牢里了，还想着明天需要做什么工作内容，雷克前辈一定是神经出了毛病了吧？难道是他研究的了十年的项目被撤销，再加上以前他杀死了48名科学家的事实将要败露，神经在巨大压力之下，一下子像拉太紧的琴弦一样崩断了？ 余生摇了摇头，还想去思考些什么，但身体发出了要求他必须要睡觉的信号，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眼皮，闭上眼，也将头转向不被灯光直射的方向，伴着郑前辈的呼噜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余生是真的进入了梦乡。 再次进入了那个深眠的状态： 睛因过度困倦而产生的轻微疼痛感在睡梦中越发清晰，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血液在那些眼睛里的毛细血管中流动，为那些疲惫的细胞带去养料，代谢出它们的废物…… 他将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身体极为松弛，身体的外部肌肉全部停止工作，就感觉自己的身躯非常沉重，自己现在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正处在广袤无际的宇宙虚空中向下旋转着坠去，坠去……。 而宇宙的虚空中并没有方向可言，东西南北，上下左右的概念在这里毫无意义。 当吸气的时候会感觉身体的那种坠落感会消失，代替而来的是一种腾升的感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氧气进入肺部，融入血液，流过身体，那一些“颓废”的细胞像是沙漠里吸收到了水份的卷柏草，枯黄的枝叶渐渐变为嫩绿…… 当呼气的时候，感觉自己体内的浊气像汽车的尾气一样被排出，引起鼻腔的震动，发出鼾声…… 就这这个太空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像是天上的神明一样望着他。 余生第一次梦见这双眼的时候以为自己“内观”的眼睛，而他这次的感觉并不是这样，那一定是别人的眼睛，一个对他充满着好奇，和审视的眼睛。 而在这样的梦中，余生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 长生计划的三人已经全在这地牢之中熟睡，而长生计划的总组长陈兴安也没有闲着。 而就在未来之城的一个地下的“教堂”里，很多人正在举行着一场重大的“朝会”。 长生计划组总组长陈兴安皱着眉头坐着某个电梯来到了地下这个门牌上写着“多维心理学”的门前。 这扇门竟然不是用阿云智能系统的，而是非常原始的推拉木门，陈兴安将手指在上面敲了敲，随即说了暗语：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二者皆可抛。” 暗语就是中国鲁迅先生的一段话。 话音刚落，吱嘎一声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一个穿着满身花衣服的大汉探出头来看看他用英文说到：“哦，原来是陈主事，我神等你好久了。” 陈兴安立刻走进们来，关上门。 “陈主事，我们的自由狂欢已经快结束了。”这个穿着满身花衣服，满脸确实英氏的大胡子的“彪悍”男子对陈兴安说到。 陈兴安看了看他满身的花衣裳，不禁想到中国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的一个角色——如花。 陈兴安笑了笑也用英文说到：“看来你所想象的自由是想穿什么衣裳就穿什么衣裳？没有男女之分的限制？没有美丑之分的度量？” 那穿着花衣裳的大汉摇了摇头，小声说到：“不，陈主事，我想要的自由是坦诚相见。” 陈兴安立刻呸了他一口，“呸，想得美。” 两个人一看就是很熟，想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陈兴安就像是脑子里突然进了什么东西一样，身体立刻变得挺直，目视前方。 “好了，陈主事，我刚刚说了，我神在等你。”穿花衣服的大汉说到。 于是，陈兴安就这样目视着前方顺着一条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 这里的空间非常大，是个圆形，像是一个小型的体育场馆，周围是一圈一圈的座位，现在座位之上已经近乎是座无虚席。 所有的人穿得都很随意，有的穿得可爱，有的穿得冷艳，有的穿得庄严，像是在参加一场舞会时候的样子。 但他们的面容则全是十分肃穆的崇拜神色，像是在教堂里一眼的肃穆。 中间有个圆柱形的平台，上面的中央有一把奇怪的椅子。 椅子的形状很是怪异，上面的图案和很不美观，像是将东西随意在堆砌在一起一样。 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衣服上的连衣帽儿将他的脸遮蔽得非常严实，只露出一个白白的下巴和红红的嘴唇。 如果只看这个下巴，一定能感觉到这是个美女。 陈兴安顺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下去，神情非常肃穆。 他来到那个座椅前五米左右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个双手相合，然后分开，直到张开双臂的动作，算是这里一种礼节。 “我没有办好，他们现在进了艾伦盖尔的地牢。”陈兴安直奔主题，非常惭愧地说到。 第189章 对抗梦眼 余生在梦中再次看到了那双眼睛，他这次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挣扎着身体想要让自己醒来，但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又像是被打了麻药，整个身体现在非常沉重，完全失去了自己控制，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深渊凝视？精神控制？脏东西压床？ 这是个什么控制技能？ 余生心中迅速出现什么小说里、游戏里、影视剧里各种各样被控制之后词汇。 他尽量试着让自己尽量的大口呼吸，就像自己第一次“深度睡眠”的时候一样，尽量大口呼吸，让氧气进入自己的肺部，让自己疲累的细胞加快新陈代谢，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余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脑子现在还能思考，这让他送了一口气，因为只要自己脑子还能够思考，就不大可能是自己突然得了脑溢血之类的疾病。 难道自己是要做一场没有做完的梦？自己现在是正在接受来自未来的梦境指引？余生虽然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他的脑子还是不停地思考着。 为什么自己的梦中，总是会出现一双正在窥视自己眼睛？这是预示着什么意思？ 预示着自己有一双慧眼？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啊呸？自己为毛想起了那英老师《雾里看花》中的这句歌词？ 那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还微微变小了一圈像是在冲他微笑。 微笑？那双眼睛为什么在这时候微笑？难道他能够读懂自己脑海中所想的脑电波？ 余生想要问问“你是谁”，但无论现实还是梦中，他都无法让自己的嘴巴问出这句话来。 “你是谁？你是谁？你丫是谁？”余生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疯狂的想着。 那双眼睛并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回答，依旧是那样注视着他。 自己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还是摆脱不了梦境的控制，难道是有人在操纵我的梦境？或者用更科学一些说法就是，在操控我脑子里的指令传输？然后让自己梦游？ 余生如是想着。 这可不行，如果让自己梦游光着上街出丑什么的都是小事，再说这里是艾伦盖尔的地下ss级重点牢房，想要出去上街那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梦游，就是不梦游也出不去。 那么，万一对方操纵自己把雷克给杀了？用自己来销毁他们的口供证人，自己可不就真的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操控自己的大脑这件事听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城里的那个组织那可是连别人的脑袋都可以随随便便、毫无痕迹的情况之下让其爆炸的组织。 这说明他们足够有能力通过脑电波等手段来控制自己的大脑，或者控制自己的身体。 甚至，这也许就是那几名死者在脑袋爆炸之前所看到的景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说自己的脑袋有可能等会就会…… 想到这，余生开始激动起来。 难道说自己原本想要带领全人类走向永生世界，马上将要辉煌的一生就这样即将在这一场梦中被结束了吗？ 不！我还没有过媳妇，我还没有生过孩子啊！ 想到这，一股原始的力量直冲余生的脑门。 余生集中自己所有的意念试图抬起自己的右手，他努力再努力，就是要集中自己脑海之中所有的神经去控制自己的右手，他想要一拳去捣碎这双眼睛。 “无论你是鬼是神，我也不能够让你束缚住我的自由，‘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我们中国大好青年应有的气魄。看我不一拳打死你个龟孙！”余生在梦中内心如是想着。 如果真的来自未来脑电波信号在穿越时空走进自己的梦境，余生觉得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对方很可能能够接受到。 他就这样用毅力去操控自己的右手，相伴自己自己二十二年的右手。 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脑门子上都渗出汗来。 那双本来一眨不眨的眼睛好像眨动了一下，像是对余生更加好奇起来，紧紧着盯着他的右手。 而且那双眼睛仿佛也是微眯了起来，像是正在和余生进行一场拔河式的对抗。 余生感觉这双眼睛也正在对自己加强着控制力，那右臂之上像是压了千斤坠一样的沉重。 果然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余生的大脑拼了命的向自己的右手输出指令，在梦中的右手手指终于动了。 这让余生有些欣喜，他慢慢感觉自己的整个右臂慢慢开始有了知觉，就像自己初中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觉，整个手臂被压麻了之后，开始慢慢恢复知觉一样的感觉，即便是在梦中，那也是有种疼痛无比的感觉。 但余生强忍着这种疼痛，他的右手就像是冲破了将自己冻在其中的一冰，挥起一拳砸向那双眼睛的左眼。 余生和每个叛逆期的年轻人都一样，不愿意让被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所以他很愤怒，因为愤怒，所以他即便在梦中也是非常用力。 那一拳积蓄了很多力量，似乎有排山倒海之势。 余生的右拳在梦中也没有出现被减速的现象，直接迅速接近了那只眼睛。 他原以为反正是梦，很有可能出现自己的拳头在对方的眼睛中穿过去，直接打个空，或者这双眼睛其实还在离着自己身体很远的地方，自己根本够不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毕竟在梦中，所有的物理法则都不存在。 但余生的拳头还是重重地轰击在了那只眼睛上，就像是打在了玻璃上，那只眼睛开始出现裂纹，整片虚空开始出现裂纹，就像被重锤砸中的车窗玻璃一样，一层层裂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余生感觉自己身体上的那种束缚感迅速退去。 自己的身体又重新成为了自己的身体，浑身血液的流动都是那么的自在。 “嘭”的一声，整个黑色的虚空变得支离破碎。 余生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灯光还是隔着眼皮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现在都能感觉得到。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想在噩梦之后，看一看这真实的世界。 但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我靠！这tm是哪？” 第190章 超维心理 冬眠计划组组长余生现在在地牢中做着噩梦，而整个长生计划组组长陈兴安现在在地下“教堂”中正在向那个人谋求营救他的计划。 外面的牌子上明明写着“多维心理学”的中、英、法三文的字样，但这里面除了造型像一个小型体育场之外，里面的装饰更像一个教堂。 所有的钢铁雕塑花纹的笔法充满了肃穆的韵味，只是和教堂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任何神明的雕像，有的只是代表人类在科学上进步的物件，比如远古的树叶裙、原始石具、骨针……近代的蒸汽机、发电机、电灯、电话、电脑……他们按照顺序在中周围的墙壁上一一呈现出来。 还有代表着人类科学进步的重大事件壁画，比如原始人钻木取火、造船渡河；比如哥白尼发现日心说、莱特兄弟进行飞机实验…… 这里的墙壁上没有电子屏幕，有的只有这些用钢铁铸就的壁画。 它们的内容虽然都是代表着人类在不断进步的科学内容，但不知道是那些黄金色镀漆的原因，还是这浮雕雕刻手法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那些跳动的烛火，总让人感觉这些东西和科学没有什么关系，它们所透漏出的肃穆感具有强大的精神压迫性。 就连“舞台”中央的那把椅子，像是一个中国的青铜大鼎，但图案毫无规则可言，也没有逻辑可言，但整个椅子看起来像是象征着巨大的权力，就像《冰与火之歌》中那象征着七大国之首的铁王座。 这里不像是什么展现人类科学进步历史展堂，刚像是信徒朝拜信仰的教堂。 所以，雷克才会对余生说出那句话，“我以为这里的人都不会信仰神明，他们都是科学坚守者。这里只是将给信奉神明改为‘超维心理学’这个附有科技感的外衣，他们一样会有教堂，可以聚众祈祷。” 所谓的“超维心理学”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说白了就是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我们人类这个世界，还有神的世界，是超出我们这个维度的存在。 信神，在这里就相当于患有“超维心理疾病。” 而这里便是雷克口中所说的那个他们可以聚众祈祷的“教堂”。 在未来之城这个科技至上的地下城里，这里90%的人都是科学工作者，或者以前是科学工作者，现在在这里退休，或者选择了堕落，但他们都是在世界各地通过秘密手段招募来的科学顶尖人才。 他们都应该是坚实的唯物主义科学家，他们都应该对那些信奉神明鬼怪的人嗤之以鼻才对。 但他们很多人在做科学实验的时候还会向神明祈祷，他们有对未来的畏惧，他们有对过去的感伤，他们有对曾经的悔恨，他们有对现实的不满，他们有对理想的憧憬……。 神明能给予人类的，总是科学给不了的东西。 他们在心里信奉着神明，而作为科学家又不敢将它摆在明面上，就像现在未来之城变轨计划总指挥杜卡奥夫一样，一样虚伪。 所以，神圣的教堂本应该在光明的地方，整日沐浴着阳光才对，而这个“教堂”在地下城的地下室中，或许终身都见不到一丝阳光，连人造太阳光都没有，想想还真是一种莫大讽刺。 …… 而现在这个“教堂”中坐满了人。 那个“铁王座”上也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很宽松也掩饰不出她柔美线条的女人。 陈兴安就在她五米外的地方，恭敬的弯着腰等待着他的她的答复。 她一直就这样闭着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整个“教堂”所有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可能是因为无比的尊敬，也可能是因为无比的惧怕。 陈兴安虽然在这里被尊称为“陈主事”，显然有着很高的地位，但他面对“铁王座”上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大气儿不敢喘，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了，对方就跟睡着了一样，而自己也不敢说句话催促，只能这样等下去，仿佛能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终于，那个人睁开眼睛。 她的左眼跳动了一下，像是看到有只虫子冲着她的眼睛撞过来一样，然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她缓缓开口说到：“阿德·雷克的自由之心在动摇，否则他们三个人都不会被关进牢房。” 声音确实男性的声音。 不知道是用了变声器，还是原本就是这种女身男声的体质。 “我神，但警卫局那边并没有可以指控他们有罪的证据，我明天可以以长生计划组的身份去要人，如果他们不给，我就以警卫局无辜扣押科技研究人员超过24小时的罪名逼迫他们交人。” “而且余生还是首席易卡斯钦点的‘未来之星’，现在在整个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首席大人钦点的‘未来之星’是他们认为有邪恶野心的人，被关押在地牢中，想必未来之城的整个执政格局都会开始动摇，我想艾伦盖尔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铁王座”上女人说到：“什么方法不会过问，只要不影响我们的自由计划，什么方法都可以，如果需要我出手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只希望能够看到他们三个能够出现在城市的朝阳之下。” 意思很明确：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他们三个能够平平安安的。 “是！我现在就去办。”陈兴安打算立即领命退去。 “慢。”那个人突然叫住了陈兴安。 陈兴安拱手说到：“请指示。” “那个余生多加诱导，争取让他成为我们‘超维心理’的人，这个人很有意思，不要耽搁他明天的工作。”她说到。 “他？”陈兴安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坐在“铁王座”上的她会这么在意这个余生。 对方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朱红的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在露出一抹微笑。 “好，我马上就去办，现在就去。”陈兴安立刻应到，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踏着来时候的台阶重新冲那扇门走去。 第191章 梦中游戏 “我靠！这tm什么地方？” 余生原以为自己一拳捣碎梦中的那双眼睛，自己身体恢复了知觉，自己就能够醒来，可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觉得自己在梦中新来的时候还是一场梦。 自己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一张非常老旧的木板床上。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地牢里那有些刺眼的白炽灯灯光，而是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 那屋顶也也不是现在房屋的，而是中国非常传统的榫卯结构，非常做工也不够精致，上面还布满了灰尘。 余生再抬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穿的青色外套有很宽大的袖子，而且有些破旧，上面还很多不知道到在那里磨破的细小口子。 这明显是件古代的布衣，也就是古代人贫民穿得衣服，而且还像是个道袍。 余生瞬间有种完电脑网页游戏，来到新手村，得到一份装备“布衣”的感觉。 余生猛然在床上做起来，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这里真是个贫民的居所：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头桌子倚在墙上，上面放着几个破旧的陶罐，和两个陶碗。 旁边有两张破木头凳子，四条腿只有三条是着地的，另外一条不知道是是因为短了还地本来就不平，就在空中悬着，真是破旧到令人发指。 再往外就接近门口了，有一口大水缸，水缸的边缘还是湿的，地面也是湿的，看样子像是有人挑水往里倒过。 门开着没有关，余生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栅栏里面有几只鸡正在地上啄米，栅栏外面是一条小路，周围是一片树林。 这是新手村？难道自己好多天没有玩传奇，大脑开始抗议了？ 余生心中如是想着。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鞋子还是不错的，虽然旧了一些，但也是千层底的好靴子，不像是这样的贫民该有的鞋子，不想电视剧里那样的草鞋，穿上就跟穿拖鞋似的，让人使不上劲儿。 要论属性的话，怎么也得敏捷+3耐力+1吧？余生拿着那双鞋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系统提示，也没有再去多想，立刻将其穿上。 如果是在梦中完游戏的话，自己怎么也得有把武器吧？一上来木剑什么的也行，总归是应该有一把的吧？ 余生跳下床来仔细寻找四处咂摸着。 果然，在一堆柴火堆旁边有一把锋利的斧头，正闪着寒光。 “吆，不错，一上来就是把斧头，这可比桃木剑什么好用多了，虽然不适合道士这个职业，但是前几集杀个鸡还是很好用的。”余生立刻兴奋地走过去拿起了斧头，在手里颠了颠还挺趁手的。 现在衣服、鞋子、武器都有了，戒指、手镯、帽子什么的就先不用奢求了，说不定出去杀了鸡就能爆出来。 对了，先得找个mpc领任务，不然没有经验。 余生对这种游戏的套路早已是烂熟于心，即便是在梦中似乎也难不住他。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还有其他玩家？余生有些兴奋起来，反正新手村里是无法pk的，不防认识一下，万一时候是铁队友，或者坑上他几件装备，岂不美哉。 余生拿着斧头就想走出去迎接他。 还没等他走出门，那个人就走了进来，也是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青色衣服，看年纪倒是和自己年纪相仿，但是看体型简直是一个彪形大汉，他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个大水桶，里面的水随着他的走动在桶里晃动着，正好洒不出来。 对方突然看见拿着斧头迎面而来的余生吓了一个踉跄，水在水桶里洒出来好多。对方立即不悦，紧皱起眉头。 “余师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对方看着余生手里拿着斧头说到。 余师弟？看来这是师兄唠，这是个和修仙系列元素结合的传奇全新版本？余生立刻反应过，这难道是个npc？我可以在这领任务？ 余生一直都以为这在梦中是在游戏，所以一切都照着游戏的内容去想。 “师兄，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余生可是记得游戏主角可都是靠着帮助别人来完成任务领取奖励的，所以他问到。 对方将两个水桶放在地上，说到：“挑这些仙汁可把我累坏了，快来帮我倒进缸里，这次如果办咋了，不光是师傅会责罚，我们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余生感觉终于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将这两桶“仙汁”倒进缸里。 于是他二话不不说，将斧头别在自己背后，挽起袖子就拎起一桶“仙汁”往缸里倒，边倒余生便看到缸里冒起了细小的泡沫，但这泡沫没有什么色彩，不像是洗衣粉水那样的泡沫，而是像“酒花”一样的泡沫。 余生这才意识到：这位师兄口中所说的“仙汁”不是水。也许是游戏的一些设定吧，比如说是低级的补血药水什么的。 余生也没有多想，接着将另一桶“仙汁”也倒进了缸里。 缸里依旧会泛起“酒花”。 完成了第一项任务之后，余生眼巴巴地看着称呼自己为“师弟”的这位师兄，等着奖励。 这位师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余师弟，你为何这般看着我？莫非我脸上有脏东西？”师兄说到，随即还摸了摸自己脸。 余生笑了笑，心想这npc还可以装傻？这情节设定太太真实了些吧？ “师兄，我按您的指示将水倒进了水缸，您难道不应该有什么奖励给我吗？”余生索性直接开始要奖励，哪怕是一瓶小血药是好的啊。 师兄连连摆手说到“水？这可不是什么水，这是师傅精心熬制的‘仙汁’啊，武侯妃能不能长生可全靠它了。师弟几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昨日在火炉旁呆的时间太久，中暑了？”师兄满面疑惑地看着余生。 武侯妃？仙汁？长生？怎么这么多修仙的元素？我在未来之城是来搞科技的，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师兄，这里是哪里？”余生问到。 “这里是青山观的药圃看守之地啊？莫非师弟是偷懒睡过头？”师兄说到。 难道这是梦境指引？余生现在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中的游戏。 第192章 长生秘术 如果自己真像杜卡奥夫所说的，是被选中之人，自己岂不是会像杜卡奥夫一样能够得到梦中的指引？ 那么未来的人，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一个梦境？ 还是说这个梦境本来就是自己精神疲惫下的深眠状态大脑皮层还在活跃，自己大脑皮层那些关于传奇游戏和修仙小说深层记忆细胞被唤醒，自己自导自演出了这样一场梦境？ 随他去吧，反正这只是个梦，而且又不是什么噩梦，就梦到什么是什么吧。余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梦中继续理性的思考。 “余师弟，你莫不是在逗我？”师兄看着余生一脸懵的表情严肃说到。 难道自己这是穿越了？余生现在又想起了很多穿越系列的小说，大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可惜要是穿越的话，自己也是那种没有带着原本身体记忆的那种穿越，不然自己不可能对现在的晴空毫无所知。 “师兄，令尊贵姓？”余生突然问到。、 “姓李。”师兄看着余生一脸懵的回答到。 “李师兄，我刚刚睡得昏沉，刚刚醒来，有些事情记不太得了，敢问李师兄，我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余生继续问到。 师兄皱了皱眉头，说到“余师弟，你莫不是得了伤寒？说胡话？师兄我不姓李，师兄我是随母姓王啊！你连这都忘了？” “哦，王师兄，刚刚只是师弟给你开个玩笑，你且莫当真。”余生赶紧解释到。 王师兄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我们还是快些将这缸‘仙汁’装上车送到师傅那里吧，武侯妃现在已经病危，若耽搁了师傅的长生之法的施展，你我皆定被武侯斩首于那南门之上。” “这位武侯妃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已经没了豆蔻容貌，可武侯对其极为恩重，因为她是随武侯青梅竹马的知己，据说两人亦妻亦友，恩爱有加，乃民间一段美传。两人若是都得了师傅的长生之术，两人岂不是成了神仙眷侣？” 王师兄看着门外蓝色天空白云之上，仿佛看见那里真的有神仙眷侣在嬉闹一般。说话间王师兄将扁担挂在墙上，走出门去。 余生紧随其后。 “师傅的长生之术？”余生终于在这场梦中找到了关键，有些兴奋地问到。 原来外面有辆马车，马车的车轮之上还刻着一些瑞兽，看起来十分豪华，和这整个草屋格格不入。 王师兄是想将这马车牵到这门前，好装车。 但是听到余生这话，王师兄像是心中一惊，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 “嘘……。”王师兄转回头在最前竖起了食指，示意让余生说话小心。 “你敢质疑师傅的长生之术？莫不是活够了不成？连武侯都对师傅净重三分，你我虽然是他门徒，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万一惹怒了他老人家，我们可是随时项上人头不保。武侯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哦，王师兄，我不是在质疑师傅，我是说师傅的长生之术我们何时才能学得？”这个梦境过于真实，余生只得试着套话。 王师兄示意余生附耳过来，于是余生赶紧小跑两步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耳朵凑上去。 王师兄看看左右确实只有空旷的药圃并无他人，才贴着余生的耳朵小声说到：“师傅的长生之术，可是先死而后生之术，若不是将死之人，有谁会愿意尝试师傅的长生之术。” “先死而后生？”余生真的很是好奇。 王师兄继续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整日烧火看药的小师弟自然是没见过师傅的长生之术，那可真是人间神技。” “据说师傅让人躺在棺椁之中，用‘神仙秘液’将其身体浸泡其中，身体不腐不化，于百年之后，可复活。” “武侯开始不信，速令师傅演示神技，师傅将一名新死之人照此长生之术封于特制棺椁之中，葬于青山脚下，于数月后挖出，呈于武侯面前，开棺一看，那死人依如新死之相，六月三伏之天竟不腐不朽。” “这让武侯不由不信。” 说着，王师兄已经走到了马车之前，摸了摸马脖子示好之后，将其缰绳从树上解下来牵着往回草屋门口走。 余生刚刚听出了一些门道，问到：“王师兄所说的‘神仙秘液’可是指刚刚倒进缸里的‘仙汁’？” 王师兄摇摇头，说到：“‘仙汁’虽然是‘神仙秘液’中的根基之体，但和‘神仙秘液’不可同日而语。” “师兄有幸摸过一下那‘神仙秘液’虽然是在三伏的热天，但靠近那‘神仙秘液’仍是有清凉之意，触于指间，有清凉之感愈发浓烈，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温度低、易挥发”余生在王师兄的描述中立刻就想到这两点。 “王师兄，你可听过有人用师傅的长生秘术复活？”余生问到。 “嘘！”王师兄变得十分紧张，小声说到：“余师弟，千万别在别人再说这等话，这要是被师傅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师傅说了，百年之后方可复活，可谁又能够活到百年之后去看？即便是想，但上定不会给予我等如此长寿。到时候能不能复活，有人可见否？” 余生自然懂王师兄的意思，看来王师兄自己对这项技术也是持有怀疑的态度的。 “王师兄，您能否带我去见识一下师傅的这‘神仙秘液’？”余生瞪着一双希翼的眼睛望着王师兄。 “那‘神仙秘液’可娇贵得很，在手指间瞬尔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无论多少，在开棺之后，都变了颜色，不再可用。” “那神仙秘液的使用只有师傅自己清楚，我等子弟不明其理，亦不懂其法，如若师弟你真想一睹师傅那长生秘术的施法，不如跟我同去为武侯妃祈福，到时候，你就可以看见师傅是如何施法，定然是学不明白，但也能看个热闹，以免心中困惑，不得解。” “好啊，那就有劳师兄了。”余生听说能亲眼叫到那个“师傅”能够为武侯妃施长生之秘术，自然是有些欣喜。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 王师兄将马缰绳交于余生手上，说到：“牵住马，我去将‘仙汁’装在马车上。” 余生看了看他魁梧的身材，难以置信地问到：“师兄，你不会是将那一缸仙液生搬出来吧？” 第193章 虹吸原理 据小说上讲，古代将军能抗起千斤的青铜鼎。 余生从小就信科学，自是不信真有人能扛起千斤重，目前全球抓举运动员世界纪录才不到200公斤，也就是400斤。 说什么大隋朝宇文成都和李元霸比试抗千斤之重的青铜鼎，这无非是艺术的夸张罢了。 就算是会什么气功什么的，那也违反不了基本物理常理，除非古时的人和现在的人身材差距很大。 虽然这是个梦，既然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违背常理的bug，余生也就期待着它不会出现什么bug。 如果自己这位王师兄就因为长得壮点就能将一大缸的“仙汁”直接连缸带汁直接搬出来，那估计自己就要被吓醒了。 所以余生才问了这么一句：“师兄，你不会是将那一缸仙液生搬出来吧？” 王师兄很狐疑地看着他，“余师弟，你莫不是脑袋换了病？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像个痴人一般？” 王师兄的意思其实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说的意思就是，“你丫神经病吧？怎么跟个二比似的？” 说着，王师兄将马车窗帘掀开，示意余生看一眼。 余生这才看见这马车里面也有一口大缸，而且在里面用绳子固定得十分牢靠。 余生挠了挠头，说到：“师兄，你莫不是再一桶一桶在里面缸里挑出来吧？” 余生所想的是这位王师兄还要将屋子里缸里的“仙液”一桶一桶挑出来吗，倒到车上这个缸里，那不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吗？当初挑来的时候直接倒在马车上缸里不久得了吗？ “哎，余师弟，等下见了师傅，你一定要让他看看你得了何病，难道你连师傅的‘管通之术’都忘了？” “管通之术？”余生一脸的懵。 王师兄见他真的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 “余师弟，你且将马牵住，待我给你掩饰一番，这是师傅信手拈来的神通，你忘了也罢。若不是你老是跟师傅顶嘴，师傅至于将你一人派到这药圃来吗？” 王师兄说着钻进屋子里，不一会儿拿出一根细上的竹竿，主管被打磨得很是光滑，看来时经常被用到。 王师兄将竹竿的一头插进屋里的水缸里，另一头搭在马车的车窗上，不一会儿，水缸里的水就顺着这个中间已经被人为捅得通透的竹竿流出了出来，正好被车里的水缸我接住。 仙液是直接通过一根细小的竹竿，在不用动力、不用人力、不用畜力、不用水泵的情况之下直接由低处流向高出的。 余生瞬间想到了一个词汇，于是非常激动地喊了出来：“虹吸原理？” 王师兄听到这个词汇反而是皱了皱眉头一脸懵的样子。 余生赶紧向他解释到：“虹吸原理是利用液面高度差的作用力现象，在我们初中就学过，将液体充满一根倒u形的管状结构内后，将开口高的一端置于装满液体的容器中，容器内的液体会持续通过虹吸管向更低的位置流出。” 王师兄像听外语一样听着余生说着这些话。 “余……余师弟，看来你真得病得不轻啊？”王师兄将沾满“仙汁”的手在自己的道袍上抹了抹赶紧走向余生，用手探了探余生的额头。 “王师兄，我没有事，您刚刚所说的‘管通之术’其实并不什么神技，只不过是虹吸原理，哎现在跟你解释不明白。” 王师兄将自己的手在余生额头上放了好一会儿，又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说到：“看来不是得了风寒之症。” 余生看着那根细细的竹竿，有些发呆。 虽然这只是个简单的虹吸原理，但在中国古代，能懂得使用这种原理的人，那肯定也是古代智力超群的人物啊？ 而自己的师傅便是懂得使用虹吸原理的人，而且刚刚这位王师兄还说“这是师傅信手拈来的神技”这样一来，自己的师傅还精通什么“长生秘术”，让新鲜身体在三伏天里不腐不朽，看来自己师傅是个古代的科学家啊？ 在这场梦里，自己的师傅才是整个梦境的关键，如果这场梦是未来之人，通过回传的脑电波给自己冬眠计划研究的提示的话，那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梦境。 找到自己的师傅，也就能找到梦境的答案。 余生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于是，余生眼前一亮，捂着自己的头假装吃痛地说到：“哎吆，王师兄，实话给你讲了吧，不知道怎的，我近日总是头痛欲裂，可能是帮师傅看药圃，自己研习药术，是错了药方，师兄还是快快带我去见师傅吧？” “你竟然以身试药？”王师兄闻言大惊失色。 余生点点头，将嘴凑到王师兄耳边小声说到：“王师兄，我是受到师傅秘密所托，前来试药，现在有了结果，师傅令你前来，想必也是要让你接我回去复命。” 王师兄一脸明白了表情，也小声说道：“我说师傅平日里对你宠信有加，怎能因为几句争论就将你派到这药圃来，原来师傅是令有安排。” “可今天师傅要对武侯妃施用长生秘术，并没有机会见你啊？”王师兄皱了皱眉头说到。 余生摆摆手说到：“无妨，师兄，你只需要速速带我去，至于我如何见到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自有安排。” 做为辩论高手的余生，跑到古代骗人那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就在两人的说话间，竹管里的“仙汁”已经不再流了。 王师兄对余生的说辞丝毫没有怀疑，拱手说到：“师弟稍等，等我将这些仙汁全部装上车，即刻带师弟去参见武侯妃长生仪式。” 说着，王师兄赶紧跑进屋里，将缸底的“仙汁”倒进水桶里，拎出来倒进车上的水缸之中。 余生皱了皱眉头疑惑问到：“王师兄，虽然师傅的‘管通之术’甚是神奇，但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将仙汁倒在马车上的水缸之中，而是需要先倒在屋里的水缸中，再导来呢？” 王师兄看了看他，眼里像是充满了怜悯之意，说到：“师弟，看来你试药中毒不浅啊，连仙汁是从那山间一处秘泉中一滴一滴积累数日才可得一桶这种事情都给忘了？若让马车在这等候，恐怕等到一缸仙汁接满，马早已困乏至死。” 哦，原来仙汁就是山上的一种矿泉水啊。 余生点点头。 说话间，王师兄已经将草屋锁了。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向城中驶去。 第195章 侯妃葬礼 马车须臾之间便来到繁华的古城之中。 余生即便在梦中也感觉就在自己在马车上眨了个眼的功夫，眼前便换了场景，感觉跟时空穿越了一样。 余生终于感受到了梦中该有的bug，这其实让余生送了口气。 因为如果一直都不出现bug的话，余生还真的以为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穿越到到了古代。 毕竟就在刚刚，余生看到古人再使用虹吸原理的时候，是那么的真实。 而现在，整个古城里的喧哗声和议论声也都是那么的真实。 余生就清楚地听见了两个“市民”的议论声。 “哎，听说了吗？今天武侯妃仙逝了？” “不是说有青山观的道长在，就能长命百岁的吗？” “人家说的‘长命百岁’可不是咱们想的‘长命百岁’。” “那是怎样的长命百岁？” “是在地下长命百岁。” …… “等一会，武侯妃的送葬队就在前面玄武大街上经过，走咱赶紧去看看。” “对对对，我听说玄远真人要在武侯妃入葬之前施展神仙秘术，走快去瞧瞧热闹。” “哎，休要说‘热闹’二字，小心被武侯听了去，白白丢了头颅。” 余生算是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现在武侯妃已经死了，正在举行送葬仪式，等一会儿送葬仪式的队伍便会在南北那条街上经过，现在城里的人都想要去围观，看一个一个叫玄远真人的道士在武侯妃入葬之前进行施法。 因为是武侯妃的葬礼，大家上前围观都不敢胡乱打闹痴笑，生怕无辜犯了忌讳被砍了脑袋。 王师兄现在在驾车，而余生现在坐在车里，他掀开车窗帘，像外看去，这还真是个繁华的古城。 马车正行驶在城中主要的东西大道上，街道宽广，人群息壤，。房屋错落有致、样式讲究，煞是好看。 “余师弟，时间紧急，师傅的长生之法，这‘仙汁’可不能缺了，若是被你我耽搁了，若是平常富足之家，也就罢了，而现在是武侯，闹不好连师傅都是要一起掉脑袋大的，我们还是快些去入葬之地等候吧。”王师兄说到。 “好，依王师兄所言。”余生说到。 王师兄抽了一鞭子马屁股，说到“好，师弟，你可做稳了唠。” 这次马车没有“穿越时空”，而是迅速从东西街上，一转弯跑到了南北街上，自南向北飞驰。 虽然马跑得很快，但好在石路平坦，没有那么颠簸，“仙汁”本来在缸里就不是很满，所以并没有撒出缸外。 看来这位王师兄对这种运输“仙汁”的活早已经是轻车熟路，想来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也因为马车跑得很快，马车门布帘在被风给掀了起来。 余生看到在这条路的南面，一支高举着白幡的军队正在缓缓向北驶来，前面开路的有辆五匹马并排拉的华贵马车，马车上有一口暗红色的大棺材，棺材旁边站着一名中年道士，左手拿着拂尘，右手向天空中撒着黄色的纸钱，嘴里似乎还振振有词。 想必他就是师傅，就是那个梦的关键了吧？ 原来余生以为，像这样一个能轻松使用虹吸原理的古代科学家，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当道士只是掩饰他真正科学家身份的障眼法，因为很多跟外人讲不明白的东西，在古代，你说这是仙术，说不定他们还真信。 说不定这名道人也是像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科学家呢。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名道人还真就是个道人，和电视剧上演的那些道人一样“迂腐”。 这让余生在梦中都有些失望。 难道自己以为错了，这个道士并非自己的师傅玄远真人？ 于是余生问到：“王师兄，站在送葬队最前面的那名道长便是我们师傅吗？” 王师兄连回头都没有回头说到：“当然只有师傅才配得上那个位置。咦，师弟，你连师傅都不认得了?” 王师兄在马车上回过头来十分担心地看了余生一眼。 “哦，我最近不知怎得，太远的东西都是看得模糊。”其实余生想说自己没戴眼镜，近视眼，看不清。 王师兄皱了皱眉头说到：“看了师弟确实是吃错药了，等师傅仪式进行完，一定能给你医治好的，师弟，还请宽心。” 余生翻了翻白眼，心中想，还真拿自己是吃错药了？你才出错药了呢？你就是梦里的一个角色而已，何必演得这么认真?! ……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来到了城外，城外是有一个天然的大土坡，马车就停在这个土坡上的一个祭祀台上。 余生下了马车，才看清楚，原来有人在这里挖了将近二十米深的大深坑。 深坑的口呈一个正方形，显然是“天圆地方”的意思。坑边上还用石头砌成了一层层的台阶，深坑呈一个倒金字塔形状，越往下越窄。 这想必就是将埋葬武侯妃墓穴了。 …… 余生看了看那深坑，再转回身来到时候，只见所有的送葬队已经到达了这里。 二十几个年轻体壮的士兵将棺椁抬了出来放在祭祀台上，玄远道长撒完自己手中的纸钱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郑重，开始了长生秘术施法仪式。 和余生想象得不大一样，玄远道长并没有拿着桃木剑，先来一番祭祀，而是命令士兵名们讲棺椁一层层打开，露出最里面的一层。 余生既然穿着道袍，自然也被视为了玄远真人在这等候他的弟子，所以余生走进了一些去观瞧，并没有受到士兵的阻拦。 “吉时已到，开棺。”玄远道长站在棺材前喊到。 上来六个士兵，将沉重的石棺盖给推开。 一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静静地躺在里面，周围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玉器，看得余生直流口水，这要是拿上几个存在现在……。 “入仙粉。”玄远道长再次喊到。 于是，又有两名小道士，拿着两个陶罐向着棺材中倒着两种一黄一白的粉末状物质。 如果不是白面和玉米面，怎么纯净的颜色，这是化学制剂？余生瞪大着眼睛，心中想到。 “闭棺。”玄远道人接着指示到。 六名士兵再次将石棺的盖子盖紧。 “火祭。”道长接着喊到。 第195章 一瓶棺液 余生原以为所谓“火祭”无非就是烧烧纸钱之类的以示祭奠死者，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葬礼上都这样的习俗，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玄远真人所说的火祭并不一样。 一个小道士拿来一个特殊的火把，火焰很是旺盛，但眼神却是蓝色的，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见颜色，只能看到空气中翻腾的热浪。 然后另一名小道士按下石棺上的一个按钮，石棺便在侧面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孔洞，那名那火把的小道士也没有拿着火把挥动几个好看的动作什么的，而是直接将有带火把插入了那个那个洞中。 石棺上那名圆形孔洞洞口的高度在比较靠上的位置，所以这火一定不会烧到武侯妃的尸体。 那这火能烧掉什么呢？是逝者的灵魂吗？ 如果玄远真人是讲科学的话，当然不会是这样。 那名拿着火把的小道士眼睛紧紧的盯着孔洞的火把，当它在熄灭之后，那第一缕烟还没有飘起的时候，就即将火把抽了出来。 另外一名小道士立刻再次按下石棺上的那个按钮，孔洞再次被堵上，孔洞处的石头严丝合缝，非常严密。 余生看着这一切，当然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原理。 “只是用火把少尽棺椁中的氧气？这样一来，就可以延缓棺材中的氧化，而且让除无痒菌之外的菌类不那么好生存，这样就可以尽可能减缓尸体被菌类腐蚀的速度。再加上之前那白色和黄色粉末如果有除菌功效的话，就能让效果更加事半功倍。哎呀呀，其实在古代也挺好的，随便掌握一点儿小科技就能够到处招摇撞骗，甚至连一方武侯，乃至秦始皇那样的帝王，都能被这些懂些小把戏，蒙骗一身荣华富贵，怪不得总是有人想着怀着现在的思想和技术去古代生活，因为这里遍地都是机遇啊。”余生边想边在嘴里嘟囔着。 “余师弟，你在说什么？”这时候王师兄牵着马走过来，听见余生正在自言自语，于是开口问到。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师傅如此威武，一时感慨而已。”余生笑笑说到。 王师兄看看了才四十出头，身材就有些佝偻的师傅玄远道长，说到：“师傅一向是懒散，一副睡眼朦胧的形象，哪里有什么威武可言？” 余生万分尴尬，打着哈哈说：“威武只是一种形容，师傅虽然身材不够威武，但他发号令的样子，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透出的那种感觉叫做威武，你懂我的意思吧？师兄？” 王师兄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师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又犯病了？” “入仙汁。” 此时，玄远真人再次发了号令。 王师兄立刻紧张起来，将马缰绳交在余生手上，说到：“余师弟，到我们了，你还是牵好马，入仙汁的活交给我。” 随即，王师兄在车长又抽出一根细长的竹竿来，将一头捅进马车上的水缸里。 此刻那个按石棺按钮的那个小道士，又按了石棺上一个小按钮，又一个比刚才细小的孔洞出现在石棺上。 那看似全是坚硬石头的石棺，实则藏有很多玄机，能够制作出这么多机关的人，肯定是十分精通机械原理的人。 看来自己这个师傅还是个科学全才啊。 余生如是想到。 余生牵着马，在那胡思乱想着，王师兄可没有他的那份闲情逸致。 现在正努力将竹竿的另一头插进那个孔洞之中，稍微有点偏移，就指挥余生，稍微挪动一下马车，调整一下位置。 余生自然也是极为配合，奈何这这马和和人语言不通，余生尝试了好多次，总算是调好了位置，终于让王师兄顺利地将竹竿的另一头插进了石棺之中。 随即余生则看见石棺上开始冒起冷气，就连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到这股冷气都重新液化，变为水滴落在了石棺之上，于是石棺由原来干燥的石头青色渐渐被空气中的水湿润，变为雨后石头的那种黑色。 众人都为这种“神技”感到惊讶。 “看看看，这石棺在往外冒凉气。” “是啊，我站在这都感觉到凉爽了，这三伏天里，玄远真人竟然能使出如此神技，果真是真仙人，” “这难道就是‘仙汁’的神奇功效？” “是啊，怪不得这喝起来跟水一般无二的仙汁，青山观的道士要卖个我们三文钱一节竹筒，确实有神技，看来说是能延年益寿，想必不是骗人。” “我听青山观的道士说过，这‘仙汁’是青山上天降的，不他们自己做的，他们还说，他们不生产仙汁，他们只是仙汁的搬运工。” …… 余生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起来，周围的一切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淡化，扭曲，余生感觉自己现在又回到了那边有一双眼睛凝视着他的那片虚空之中，而且这次连那双眼睛都没有，这里一无所有，连空间的上下都没有，只有余生自己思考： 先是加入了一些粉状物，再是用酒精火烧光棺椁中的氧气，然后倒入矿泉水，矿泉水和刚刚那些粉状物发生了反应，反应是吸热反应，导致温度降低，形成刚刚石棺冒冷气的现象。 而且缸里的“仙汁”也就是矿泉水足够多，闹不好这种矿泉水并不是因为里面含有什么样的矿物质元素，玄远真人才会选择他，而是因为这矿泉水和里面那两罐粉状物反应之后，所形成的液体正好是人体的“等渗溶液”。 也就是说，这一缸矿泉水按照一定量注入到石棺里面，所形成的新液体浓度和我们人体细胞液的浓度是一致的，所以这样才能够保证，尸体的细胞液和这种溶液不会互相交换，这样才能够既能用“水封”的形式杜绝尸体的氧化，又能够保证尸体不会被这种液体“侵蚀”，变得像在水里泡烂的尸体一样。 这就是玄远真人所说的长生秘法？这是对自己有什么启示吗？余生皱着眉头自己的思索着。 余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瓶棺液，在一次会议上，就静秋提到的一瓶他爷爷在外世界带进来的棺液。 第196章 操控梦境 余生这次真的睁开了眼睛。 不是在梦中。 屋顶上的白炽灯还那么的亮，因为这里是地牢，得不到一丝阳光的照耀，哪怕是人造的阳光。 余生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要给犯人住地牢？ 犯罪的人八成都是心情非常压抑才会选择犯罪，让他们住进地牢这种连阳光都看不到的地方，岂不是让他们更压抑？ 给点正能量的引导不好吗？ 余生因为眼睛被白炽灯照得极为不舒服，所以此刻心里产生了一肚子的抱怨。 也因为这里不会有光线明暗的变化，余生也并不知道时间过了过久。 他看看旁边，郑前飞还是在睡觉，只是已经没有了那种沉重的鼾声。 阿德·雷克正好翻了个身，眼睛动了动之后也睁开了眼。 余生小声询问过耳朵里的阿云之后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次日上午9点15分，如果是在地牢外面，这时候余生应该都已经上班一刻钟了。 也就是说，余生已经从昨天晚上1点左右，睡到了现在的9点15分，足足有八个小时之久。 而在这八个小时中，自己一直在做梦。 一个短梦，一个长梦。 余生开始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系思考其这两个醒来还记忆犹新的梦境。 一种深度沉睡的状态中一双窥视自己眼睛； 一个自己穿越到古代看到一个叫玄远真人的道士在施展的“长生秘术”，其实也就是“尸体的保鲜秘术”罢了。 而且自以为会是梦中关键人物的玄远真人，自己连句话还没有说，就结束了？ 难道说自己的这个梦境还将会有续集？ 可别了，感觉这个梦境让自己的世界画风都突变了。 而且那个玄远真人的样子，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余生犹然记得梦中那个四十多岁道人身姿和相貌，貌似有些熟悉像是从哪里见过，但真得是想不起了。 这两个梦境就只是自己劳累之后大脑皮层产生梦境呢？还是真得像杜卡奥夫的梦境一样有着对自己的指引？ 杜卡奥夫当时的三个梦境，虽然场景、地点不同，但是梦境的内容所表达的东西都相同的——有星体撞击地球。 而自己这两个梦境，又有什么联系呢？ 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啊。 “昨夜好梦？”余生正在瞎捉摸着，阿德·雷克突然开口问他。 余生突然将脸转让雷克，惊讶地问到：“雷克前辈？您怎么知道我做了梦？” 雷克笑了笑：“当然，人都会做梦，尤其是精神紧张的时候。” 如果是郑前飞说这句话，余生八成是信的，因为郑前飞是个医学专家。 而阿德·雷克说这话，余生可是一点儿都不信，因为雷克并不精通医学。 老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越是在一方面顶尖的人，也在其他方面可能一塌糊涂。 毕竟时间对于没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有时间去干这些事情，就没有时间去干那些事情。 “难道是我昨天说梦话吵到前辈了？”余生以为昨夜做了那么冗长的一个梦，定是说了一晚上的梦话，这才是雷克判定自己做梦的依据所在。 雷克立刻摇摇头说：“你昨天夜里米有说梦话。” 余生皱了皱眉头，心想：原来雷克前辈也知道这个未来之城中，有人接受到过梦境指引这样的事情。 或者说，雷克前辈也是接受到做梦境指引的人？ 接受到梦境指引之后，他才会去诱杀那48个“宇宙之门话题参与讨论名单”上科学家们？ 余生的脑子中顿时就蹦出来一大堆的想法。 雷克看着余生疑惑的脸淡然说到：“你没有说梦话不假，但是你打了一晚上的梦拳，看到我先在的眼睛了吗？余生组长。” 余生这才注意到雷克的一只眼圈是淤青的，现在不用猜了，肯定是被自己打过。 余生瞬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是微微张开，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雷克前辈，难道是您一只在梦境窥探我？” 雷克皱着眉头露出一脸懵的样子，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余生在说什么。 “雷克前辈，你不用再装了吧？”余生微眯着眼睛看着雷克说到。 雷克摊摊手说到：“组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您以为我们骗你什么?” 余生很是认真地看着他说到：“雷克前辈，您难道不就是能够操控别人梦境的那个人？” 雷克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余生所说的意思，他一时间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见这种问题。他皱起疑惑的眉头说到：“你是说我可操控别人的梦境？” 余生点点头：“只有这样，您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解释您是如何将那48名科学家做成自愿实验体的。”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说清楚，为什么在未来之城中，有些人会接受到奇怪地梦境指引；”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合理的解释，那六名没有被您冰冻的科学家，是怎么突然之间脑袋爆炸死亡的。” “雷克只要您有操控别人意识梦境的脑电波传输能力，这一切都解释得清楚。” 雷克摇了摇头说到：“组长大人，看来你还真的是在怀疑我，就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打了梦拳捣在了我的眼睛上，你就怀疑我能够操控别人的梦境吗？” “组长大人，就目前科技而言，想要操控比人的梦境，那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您唯物主义科学家，应该非常清楚这一点才对。” “我能够操作别人梦境，我岂不是成了上帝？”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大的神通，可以左右别人梦境的话，我为什么还要被艾伦盖尔抓到这里来？” 余生想了想雷克的说的话不无道理，一个能够操控比人梦境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这地牢之中？ “可我梦见了一双正在窥视我的眼睛。于是我费劲群里在梦中将其击碎，结果现实之中却正好一拳打到您眼睛上，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雷克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余生眼前一亮，突然又想到了个问题，于是问到：“雷克前辈，昨天晚上您都不和我说话了，今天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和我说话？” 第197章 科学魅力 面对余生的问题，雷克并没有感到很尴尬，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雷克恢复了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耸了耸肩膀挑了挑眉毛说到：“因为你是我的组长啊。我想我今天还应该在你的带领下继续工作。” 余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雷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铐，说到：“可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雷克神秘一笑，说到：“放心吧，组长大人，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都会出去的，现在是上班时间，等一会儿我们的总组长陈博士看不到我们，会来找我们的。” 余生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雷克前辈，恕我直言，您现在可是杀害48名科学家的重点嫌疑人，就算您是清白的，但所有的证据矛头都指向了您。” “不，他们都是自愿参加我的人体冰冻实验的，每个人都签了字，而且有的在参见实验之前很发表了慷慨而悲怆的演讲，这些都是有记录可查的，警卫局并没有继续将我关在这里的理由。” “组长大人，你放心，不出一个小时，我没就都会从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艾伦盖尔那个家伙，还会恭恭敬敬地给我道歉。” 雷克非常自信地说到，感觉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 余生想了想，雷克似乎说得也有些道理：自己也是无缘无故被以同谋之罪抓进的，自己当然知道自己是无比清白的，其实还是蛮期待陈兴安博士能够发现这一点，来解救自己的。 见余生发愣，雷克接着说到：“组长大人，如果你不想考虑今天的工作内容的话，不妨讲一讲，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梦？让你一拳怼在了我的眼睛上？” 余生闻言又是一愣，自己在梦中一拳怼碎了那双眼睛的左眼，而现实中怼在了雷克的左眼上，就连现在，雷克的青紫眼圈还没有消退呢。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虽然刚刚雷克不承认自己有操控梦境的“神技”，但余生现在是无比的怀疑雷克。 而唯一让余生不敢那么确定是雷克的原因是因为昨天下午，在讨论阿云有可能引导人的梦境，致使刘锦夏过度相信自己的实验成功率，最终酿成悲剧这件事情的时候，雷克说自己也梦见过自己躺近冰冻实验室的液氮玻璃罐中，实验取得成功的梦境。 这说明雷克也是接受梦境的人。 或者雷克在撒谎。 余生用冷冷地眼神看着雷克，就像昨夜，自己在倒退一步之后，当时雷克冷冷地看着他一样。 雷克知道余生现在已经彻底地怀疑自己了，他抬头看了看那个监控摄像头，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到：“组长大人，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相信我了。但是，你是见过我的实验室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和价值。” “我不是在炫耀的意思，我只是就单纯的科学而言，我可以帮到你，也可以帮到很多人，甚至可能够帮到我们整个世界。” “我很爱惜自己，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地加入长生计划，我也希望长生计划能够快速成功，我可以带着那没有活得太久的人，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直到见证神明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者能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明。” 余生知道雷克口中所说的“没有活得太久的人”是指的他那个在圣诞夜前夕被祈求神明的烛火烧死在自己家中的那个女朋友。 基于这一点，余生现在其实能够明白雷克的很多作为。 人的一生总是会经历一些刻骨铭心事情，有的会变成光明如火的能量指引着我们去前行，有的则会留下在心底留下一片阴影，带领着我们走向阴暗。 而雷克肯定是后者。 余生看得出，雷克却又是个一个心中有阴影，却向往光明的人。 一个很矛盾的人。 雷克继续很真诚的说到：“所以，就单纯的科学而言，我阿德·雷克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工具而已，就像数学公式，就像做实验用的小镊子，就像一个可以随时控制冬眠仓温度的一个智能机器人。您不需要抱有任何怀疑。” “至于理想和生活追求上，我们可以互不干涉，因为每个人对生命的理解，可能都不太一样。” 余生当然明白了雷克话里的意思：我们以后一起工作，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会尽职尽责，但是私下里，至于我加入了什么组织，有没有杀人吗，这种事情都与科学无关。 “雷克前辈，您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只做同事，不做朋友？”余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是的，这个城里很多人都是这样，平时并不是朋友，有的甚至还是情敌。头一天会为一个女人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第二天又会缠着绷带出现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上配合得很往常一样默契，为了共同的实验目标而努力，这就是科学的魅力。” “组长大人，我现在不想再和您讨论，这个世界到底光明还是黑暗的问题。有些东西，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也许只有科学，只有科学能让我们认知这个世界，认知一个相同的世界。” “是科学让我们认知了地球不方的，地球是圆的；是科学让我们都知道苹果从树上掉到地上，而不是飞向天上，是因为万有引力；是科学让我们知道物质不会凭空的消失，也不会凭空的产生。” “所以，我们可以不相信彼此，但我们还可以相信科学。” 雷克这段话说得不卑不亢，并没有让余生听出什么祈求的意思。 对方似乎也并没有祈求自己一个科学小白的动机。 那雷克还要继续想要和自己一起研究冬眠技术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雷克觉得冬眠技术只是人体冰冻技术的另外一种形式，只不过是将零下-196摄氏度的低温，改成一个无限接近于0摄氏度的低温，他真的只是为了一个人体冰冻技术成功的一个梦想吗？ 第198章 神医说梦 余生摇了摇头说到：“雷克前辈，您说得很对，科学会让我们认识相同的事物，但是，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很不科学。” 雷克当然明白余生说的意思，最近确实出现了一些科学解释不清的事情，比如恩特朗脑袋在没有任何人使用电子流子弹情况之下，被一股强大电子流搞得脑袋爆炸；比如余生想象出了一副画面，千叶辉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画了出来；再比如48名出现在一个杂志社关于“宇宙之门”讨论明白上的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来到自己这里选择作为人体冰冻实验的实验体。 这些无论怎么看起来都很不科学，这不是能够用现代科学能够解释得通的东西。 余生看了看那个监控摄像头，他知道艾伦盖尔即便没有现在在后台中观看，那么也总会有人正在后台观看中，于是，余生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于是，余生继续说到：“雷克前辈，就拿昨天我做的梦来说吧。” 听到余生终于开始谈到了自己的梦境，雷克的眼睛跳动了一下，一副好奇的眼神看着余生。 余生对视着雷克，发现他那从眼眸之中透漏出来的好奇感，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原来对自己判定总是非常笃定的余生，现在也无法准确地判定雷克现在想法，所以他只是觉得“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雷克满是好奇地问到。 余生说平复了下自己瞎猜乱想的思绪，说到：“我梦见了一双眼睛，一双盯着我看的眼睛。” 雷克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没有理解余生所说的是怎样一种概念。 余生顿了顿继续说到：“其实在前天晚上的时候我就梦见了它，前天参加完银河计划之后，又在郑前飞前辈那里喝了一点酒。晚上非常累，所以就像现在的郑前飞前辈一样睡得非死。” 余生正说着郑前飞，郑前飞就整开了眼睛，看他醒来的表情，是对熬夜两天之后的这一场深度睡眠非常满意。 他打算伸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手铐铐着，随口就是一句脏话：“法克！” “郑前辈，你醒了？”余生在长生计划组中唯一还信赖的这位前辈终于醒了，这让余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安心了一些。 郑前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地上坐起来，将背靠在墙上，说到：“你刚刚说你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原来郑前飞其实刚才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是的，而且我昨天晚上做了两个梦。”余生如是回答。 “都梦见了什么？反正大家现在也是闲着没事，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郑前飞边在那缓着神儿，边十分慵懒地说到。 余生点点头继续讲述到：“第一个梦，是前天我在您那离开之后回去做的，我感觉自己身体太累了，就跟在工地搬了一天的砖一样，于是我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个虚空之中……” “我甚至梦见自己的身体内部在进行着新陈代谢反应。” “然后我就梦见了一双出现‘太空’中的眼睛，它就那样诡异地注视着我。” “自视内观境界？”同样在中国成长起来的郑前飞，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这个词汇，竟然和余生当时所想的如出一辙。 余生皱了皱眉头问到：“郑前辈，这在医学上有什么依据吗?” 郑前飞摇了摇头说到：“并没有。那只是佛教和道教中说法，在医学中没有这种说法。但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这种说话在医学中还是有解释的。因为人的大脑白天的思维活动，会留下一定的‘痕迹’，就象铁被磁化后会留有剩磁一样，当夜里入睡后，在做梦时就会把白天的‘痕迹’衍射成现在的梦。有时梦中的情节很接近白天所想的事，也可能正好相反，也有时梦境和白天想的情节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可能有逻辑上的关联。” “梦境其实也不会是无缘故产生的，和人的所思所想有着很大的关联。” “过度恐惧、焦虑、畏惧、高兴等非常规情绪的刺激之下，往往会让人产生相应的梦境，这有点像墨菲定律，自己越是担心的东西，就越会在梦中呈现。” “当然，人总说梦是相反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人们总是将自己实现不了的，都放到梦中去实现。比如自己梦见成为首屈一指的富豪，那么这个人醒来一定是个穷光蛋，因为富豪不会整天想着成为富豪。” “所以？”余生听郑前飞嘚啵半天，真不知道这对解析自己的梦境有什么用处。 “所以，你能梦见一双眼睛，证明你最近视力下降得有些厉害。”郑前飞非常笃定的说。 余生噗地一声笑出来，原以为医学专家郑前辈能对自己的梦境有什么高见，但没有想到是这样浅显，这让他有些大失所望，又感到有些好笑。 余生笑着说到：“郑前辈，您多虑了，我虽然是个戴眼镜的近视眼，但我的视力并没有下降。” 郑前飞露出一张狐疑的表情看着余生，然后问到：“是吗？最近看人还准吗？” 余生立刻明白了郑前飞的意思，郑前飞所说的视力下降，原来不是指生理上的，而是指心里上。 自从余生开始怀疑雷克之后，整个人的自信心都好像降了一大截。 余生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说到：“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几乎同样的梦境，而且我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受到那双眼睛不是我自己的眼睛，这种感觉非常之清晰。而且它好像在释放一种力量，在神经层面束缚住我的行动力，让我动弹不得。” “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将我的右手抬起来，一拳怼了出去。” “在梦中，我怼在了那双眼睛的左眼之上，将整个‘虚空幻境’都怼得支离破碎，而在现实之中，我怼在了雷克前辈的左眼上。” 余生将这件巧合的梦境与事实再次重复了一遍。 郑前飞挑了挑眉毛说到：“这也不难解释。” 于是他将自己的解释娓娓道来。 第199章 感应测试 老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三位被关在地牢里，睡足了一觉之后，谁都没有为自己现在的境遇而感到惴惴不安。 也没有继续猜忌雷克的具体身份和想法。 而是三个人倚靠着墙面坐在地上，在这闲聊着余生的梦境。 “这个梦境和现实的巧合其实很好解释。”郑前飞抬头看了看地牢屋顶上那个刺眼的白炽灯说到。 余生和雷克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来，小子，闭上你的眼睛。”郑前飞冲余生微笑笑着示意到。 余生非常配合的闭上眼睛。 “闭紧了，我不让你睁开不要睁开。”郑前飞继续嘱咐到。 余生点点头，表示了解。 虽然这种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被其他小伙伴整蛊，但余生对于郑前飞并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现在除了郑前飞这个前辈，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 郑前飞抓住自己手铐上的链子，不让它发出声音，然后将自己的右手竖起一根手指慢慢靠近余生的脸庞。 “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郑前飞继续下达了自己的指令。 余生听从郑前飞的指示，闭着眼睛，发现自己眼中并不是一片漆黑无比的黑暗。 而是黑暗中带着红色。 余生知道，那是灯光照在自己眼皮上造成的结果，就像我们清晨的时候笔者眼睛面对朝阳，总是会看到自己眼皮中血红的颜色。 但此刻，余生感到自己闭着眼的眼前，有一种压迫感在慢慢接近自己，眼中的红色光影也慢慢“晃动起来。” 这种感觉让余生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有东西。”余生闭着眼睛说到。 “仔细感受，它是什么？用你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慢慢感受。”郑前飞用比较温和地语气说到。 余生就照着郑前飞所说的，继续用心感受去“眼前”的东西。 随着余生将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集中注意到到自己面部，余生的脑海中勾画出一个“鸡爪”的形状。 而余生自然知道这里不可能出现鸡爪。 “手，一直手。”余生脱口而出。 雷克摇摇头，表示对于余生这样的回答并没有感到什么稀奇，因为这里是地牢，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能够举到余生面前的，只有人的手、头、脚等东西。 用头靠近他的话，说话和呼吸的距离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做法；用脚的话，估计离着稍微近一些，余生如果不是鼻炎，那种通宵两天没有洗过的脚臭味儿，更容易暴露。 所以，能够在余生面前晃，还不容易暴露的东西只有手，没有其他的。 再者，余生可是一个推断力非常之强的人，一个可以独立推断人类外星说，还让人不好反驳的人。 于是，余生能够猜到在他眼前晃动的是一只手，一点都不奇怪，这完全在雷克的意料之中。 “再猜，具体一点。”郑前飞并没有让余生睁开眼睛，告诉他你猜对了，而让他继续猜。 余生继续感受着“眼前”的一切。 那只“鸡爪”开始在自己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具象化，最终成为一只竖起中指，一个仿佛在挑衅余生的骂人手势——法克！ “法克!”余生再次脱口而出。 此刻的雷克嘴巴才张成了一个o形。 是的，郑前飞现在正是冲他竖起了一只中指，这个手势的寓意是国际流行的不友好手势。 “好，睁开你的眼睛吧。”郑前飞说到。 余生继续按照郑前飞给的指示睁开眼睛，看到一根中指就竖在自己的眼前，约十厘米的距离。 “啊？我居然猜对了？”余生并没有在意余生的这个手势，而是对自己猜中了这个手势而感到兴奋。 郑前飞点点头：“从你刚刚讲到梦境中，你能够在感觉自己被束缚的情况之下集中精力操控自己的右手挥动出去，这证明你是一个能够将精神很集中的人。” “听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其实这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上课听讲能够集中听讲一节课45分钟，而随着我们年龄越来越大，我们想要集中精力就越来越难。” “很多人整日精神都很涣散，无论是工作、学习、还是打游戏，精力都无法做到长时间的集中。” “这虽然看似是一个人的思想问题，但其实和身体状况也有很大一部分关系，说通俗一点儿，那就是‘虚’。” “而且，这种虚‘虚’会随着生活压力的增大、年龄的增长，过度劳累、夫妻繁衍后代等等状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就像一个游戏电竞选手，黄金年龄只有16到20岁之间，之后就会出现手速下滑，思想不集中的现象。” “像你还能够这样集中精力，真的是令我们这些老人感到很羡慕的事儿，看来陈博士招你们这群本科毕业的小白来到这里，确实不无道理。好好珍惜你的黄金年龄吧小子。”郑前飞说到。 “啊？这和我的梦境有什么关系？”余生能够明白郑前飞所说的精神集中力与年龄段的问题，但不知道知道和自己的梦境有什么关系。 郑前飞笑了笑说到：“刚刚我们的实验，你也亲身感受到了，这里的白炽灯很亮。你在睡觉的时候，一定是侧着脸来避免这灯光的照射，这是每个人的自然反应。” “而即便是这样，人在一个开着灯的环境中睡觉，眼睛是视觉也并是完全沉睡的，而且昨晚你和雷克一定是以面对面的姿势睡觉。” “所以，即便你睡着了，你也会感应到雷克的存在。” “因为您昨天经历了一天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你早已经是身心疲惫。” “所以你会进入深眠状态，梦见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虚空之中有漂浮感。” “这还可能说明你在长个儿，男到二十三还能窜一窜，恭喜你，你还没有过了长个儿的年龄。据科学调查，人在夜间生长的时候，很容易梦见自己飞翔，或者漂浮的梦境。” “而你又能意识到睡在你对面的雷克。” “所以，你会梦见一双盯着你的眼睛。” 郑前飞开始了自己的解梦模式。 第200章 冬眠思路 “一切梦境，其实都是可现实找到联系的。”郑前飞作为一个“神医”说出了自己对梦境的理解。 余生点点头，感觉郑前飞刚刚对自己梦境的解析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差点就信了。 但是一想又不对，随即说到：“不对啊，郑前辈，我前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自己卧室睡觉的时候，也是梦见几乎同样的梦境。”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顿时表情有些尴尬，有种装比失败的尴尬。 “啊，这说明你最近这两天一直在长个儿，据说，我们未来之城中‘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调适的阳光，有助于青少年成长哦！”郑前飞随即就开始打哈哈。 “做个梦而已，即便你将雷克现在的眼睛怼成了这样，我想雷克也能理解你的，并不会跑到艾伦盖尔那里，告你个故意伤人罪。”郑前飞笑着说。 “郑前辈，您是以为我在撒谎吗？”余生歪着脑袋无比真诚地看着郑前飞说到。 “哦，不，我是说，你确实还在长个儿，会在梦里乱踢腾。”郑前飞挑了挑眉毛轻松说到。 然后他继续有些慵懒地说到：“只是个梦境而已，我们都是要讲科学的人，虽然研究梦境也算是门科学，但这门科学并不是你所该研究的范畴。” “你现在可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接任了冬眠计划组长的职务，那可是关系到整个未来之城35年时间里，计划执行领导人更替的大事儿。而你现在最终要的一个组员，现在好像还有重大作案嫌疑。” 郑前飞看着雷克说到。 雷克也就这么看着他。而且还面带微笑。 但雷克并没有向郑前飞解释过什么。 有些人在做冬眠的实验的时候，作为人体专家的郑前飞，甚至都是参与过实验操控的，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如果你认为我雷克是杀手，那你一定也是帮凶。 两个曾经也算是挚友的人，现在用眼神在交流，犹如神仙打架一般，让余生摸不到头脑。 “可是……。”余生想说杜卡奥夫教授就是因为做了三个梦，才稀里糊涂地找到了预算轨迹正好能够撞击地球的新年彗星这件事。 但余生看了看雷克，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因为余生确实已经答应过杜卡奥夫不将这件事说出去，在之前余生已经在和艾伦盖尔探长讨论案情的时候忍不住说出了一次，现在还要说，余生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如果这只是关乎一个ss级教授的面子问题，余生当然会毫无顾忌地说。 但这关乎杜卡奥夫对科学信仰忠实度的问题，面临到他现在领导地位的问题，也就是关系到变轨计划现在能够顺利正常开展的问题。 “可是什么？”雷克突然好奇地问到。 “可是我还做了另外一个梦。”余生说到。 “还有一个什么梦？说出来，让我给你用科学解释一下。”郑前飞一副要在余生的这个梦境中找回面子的姿态。 余生组织了一下自己梦境的“故事梗概”说到：“我梦见自己穿越回了古代，变成了一个道童，看见一场贵人的入葬仪式。” “哦？具体说来听听。”郑前飞睡了一觉之后，果然不一样了，现在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完全不像昨天夜里那副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 “梦境是这样的，我将那双眼睛在我的梦境捣碎之后，我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我睁开眼，发现并没有，我又进入了另一梦中……” 余生将自己梦见自己将那双眼睛捣碎之后，自己穿越到古代，所梦见的每一个细节都向这两位讲述了一遍。 郑前飞点点头：“不错，不错，真实感很强的穿越故事，最近是不是在看网络小说，是不是受到某本网络小说的启发。” “你们这些孩子，我知道的，很容易受到刺激，就做梦。就想我小时候上初中，那天我数学考了100分，就觉得自己是能够当个数学家的天才，同桌告诉我，初中和小学不一样，这里数学满分是150分，90分才算是及格。” “天天看穿越小说，所以你才会有我们空气中有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脑电波信号这种奇怪的想法，所以你才会做穿越到古代的梦境，这都是你现实生活中的映照而已。” “看，你看我这样解释是不是很科学？” 郑前飞笑着说到。 郑前飞其实和余生所想的一样，是网络小说对自己的影响。 “真的是因为自己以前穿越小说看多了吗？”余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表示自己不敢相信。 “你刚刚说过，你在自己的梦中是可以思考的，也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这说明，你可能根本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臆想，或者说是幻想。” “什么玄远道人、武侯、武侯妃这些东西，都是你一点一点凭自己想象出来的。如果写成一本穿越小说，肯定也将是个扑街，因为你的这个幻想，并没有让我感到有任何爽点。”郑前飞摊了摊手，直言不讳地说到。 雷克皱了皱眉头，仿佛并不这么认为，他向余生继续确认到：“组长大人，你刚刚说你梦见一个你们中国古代的道士，正在向棺材中配置保护尸体的棺液？” 余生点点头。 “那么你一定知道关于长生计划组第一批来到未来之城时候之前发生的事情。”雷克说到。 郑前飞也是眼前一亮：“哦，我说我听着这段描述心里老有件事情想不起来呢，原来你不光光受到网络穿越小说的影响，你还受到了前辈们事迹的影响。” “前辈们经历过事？”余生狐疑地问到。 然后余生自己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说到：“雷克前辈昨天已经带我参观了所有关于长生计划的实验室，我并不记得有什么前辈的事迹能够和我的梦境有关系啊。” 郑前飞摊了摊手说到：“你自己刚刚也说过，你做完梦之后，想起的是刘静秋所提到过的一瓶棺液。” “你可知道那瓶棺液的来历？” 郑前飞问到。 第201章 一模一样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雷克说到。 郑前飞也点点头，说到：“这就有点厉害了。你难道也知道那些长生旧事？” “什么长生旧事？”余生皱了皱眉头表示完全不明白。 “就是参观植物长生法的时候的那个刘家疯二代刘文强前辈你还记得吗？”阿德·雷克说到。 余生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天下午参观植物长生法实验室里的场景，他从一进门开始，细细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 一张照片。 余生回想起那件实验室里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除了那个咧着嘴笑的刘文强，还有一个略有些驼背鬓角斑白的老人陈建国教授。 那个陈建国教授…… “玄远真人？”余生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暴露精光。 因为那个老人的身材相貌竟然和自己梦中为已经死去的武侯妃施展长生秘法玄远真人的相貌竟然一般无二。 “什么？”郑前飞不明白余生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陈建国教授，陈建国教授就是我梦中的玄远真人，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余生有些激动地说到。 郑前飞倒是没有因为余生的情绪激动而变得激动，他还是十分淡定地问到：“小子，你是说你梦中为武侯妃配置棺液的玄远真人就是陈建国教授？” 余生点点头：“是的，千真万确，当时我第一眼在梦中看到玄远真人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熟悉感，但是我当时我并没有想起来为什么会有熟悉感。而就在刚才，我回想起来了陈建国教授的照片，他们两个人的相貌和身材一摸一样。” 余生突然心中有个猜测，这个猜测令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难道说陈教授就是从古至今，一直长生不死的‘怪物’？” 雷克听闻也是眉头一挑：“难道是陈教授给你托梦？” “啊？陈教授已经去世了？”余生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参观生物长生法实验室的时候，只看见了刘文强博士那颗为了实现而奉献的头颅，在那干巴巴地杵着，没有看见陈建国教授的尸首，也没有听闻雷克前辈谈起过陈建国教授的生死。 雷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着眉头思考着，嘟囔着：“这太奇怪了，这真的太奇怪了。” “恩，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郑前飞说到。 “这还不奇怪？”雷克反问到。 郑前飞笑了笑从医学角度解释到：“因为余生是先看见了陈建国教授的照片，而后梦见了一个和陈建国教授一摸一的人，这说明余生在看陈教授照片的时候，脑海中一定留下一个印象，而这种印象刚好不深不浅。人类大脑所存储的各种庞大信息，会构成夜间不同梦幻虚拟镜像的联想组合，这种虚拟稀奇的梦幻镜像组合，就是我们人类大脑神经系统对其所存储信息的一种特殊的加工处理过程，并已达到大脑在休眠期时另一种思维状态的显现。所以在做梦的时候，大脑皮层中只要记录余生对陈教授印象的那些细胞还在活跃，那么，就很容易在余生的梦中出现这样一个人。” 当然，如果是余生先梦见玄远真人，后看到一个和玄远真人很像的陈教授，那才叫奇怪。” 余生听完郑前飞的解释，深感有理，敬佩地点点头。 雷克则摇摇头说道：“郑前飞，你现在仔细想想他所梦见的事件，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在带领他们参观的时候，我可没有讲起过任何关于长生计划初代人的往事，这些东西在我们的长生计划资料也没有记载，因为那段旧事太没有什么科学价值。难道是你跟他们提起过那件旧事？” 郑前飞眉毛跳动了一下，面向余生问到：“小子，难道你不知道关于陈教授和刘博士的那些陈年旧事？” “是关于植物长生法吗？”余生试探性地问到。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是关于他们还没有来到未来之城时候的事。” “还没有来到未来之城，是发生在外面世界的事情？”余生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 余生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郑重地摇摇头说到：“我并不知道他们以前在外面发生过什么事情。” 随即他的眼神中立马泛起一阵好奇，问到：“到底什么事情？” 郑前飞和雷克对视了一眼，然后再看向余生说到：“也是关于棺液事情。” 余生眼前一亮，随即说到：“我听刘静秋姐姐提起过一次，说是她的爷爷就是刘文强博士，曾在外面的世界里拿来一瓶棺液。就是上次我们在一起探讨冬眠计划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 因为当时郑前飞和阿德·雷克都是在场的。所以，余生才这样问他们。 郑前飞仰着头继续想了想说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我们讨论到‘如何让冬眠的时候保证不被细菌等微生物侵害，当时刘静秋就说‘有一种棺液可以做到这一点，爷爷说过，中国古代两千年前就能够让尸体做到不腐不朽，当时尸体出土的时候，他爷爷就在现场，当时尸体浸泡在一种液体之中。’” 郑前飞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刘静秋当时所说的话。 余生并没有记得这么清楚，于是问到：“郑前辈，您为什么能够记得如此清楚。” 郑前飞得意一笑：“以后你在组长这个位置上，你就应该明白，所有关于冬眠计划项目的有关事情，你都应该记得清清楚楚。” 余生对郑前飞的专业表示钦佩，甚至有些感动，眼含泪花地应到：“是的，郑前辈，我一定会像前辈好好学习的。” “哼，少听他瞎说，只要是刘静秋女士说过的话，哪怕是她放过的一个屁，您这位郑前辈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雷克毫不留情地给郑前飞拆台。 余生立刻将感动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好吧，郑前辈，您还是给我讲讲，关于陈教授的那些旧事吧。” 郑前飞看了看表，现在是9点50。 “看来，离我们出去还有一段时间，那我就给你讲讲，陈教授和刘博士以前的旧事。”郑前飞说到。 第202章 长生旧事 郑前飞将背脊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下说到：“可惜，此刻有故事，但没有酒。” “快讲吧，出去之后，我雷克给你补上。”雷克说到。 郑前飞摇了摇说到：“那还是20世纪60年代的事情，陈建国教授在外面世界的时候就开始研究长生技术，那时候世界刚刚结束二战之后的动荡，这场动荡就像是一场海啸，即便是已经退去，但汹涌的余浪又持续了很多年，我们才在那满目疮痍的废墟中走出来。” “这场战争中，也许有胜利者，也有失败者，但没有得力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轻时候的陈建国教授，从死亡的人堆里抬起头，看的满地的尸体，鲜血和雨水中混在一起，汇聚成红色的河，他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生命。” “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没有生命，我们的地球就是和火星，金星这些行星一样，虽然很充满着令我们好奇的东西，但只不过是没有生命的，围着一个恒星在旋转的石头罢了，毫无生机。” “那些昔日还在战壕里谈笑或者患难的队友，就这样变成了一堆一堆在漫长的岁月中等待着消失的碳水化合物。” 说到这郑前飞沉默了一下。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余生见他沉默，不再继续讲下去，于是就抛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 “这些都是陈兴安博士告诉我们的，当时未来之城还没有什么空调，我们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在一个大树之下乘凉，作为长生计划组长的陈兴安，为我们讲述这样的故事。”雷克为余生解释到。 余生点点头表示了解。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陈教授将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他想自杀。”雷克开始接替郑前飞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余生摸不着头脑，疑惑到：“为什么？好不容易活下为什么想自杀？” 雷克逼着眼睛仰起头仿佛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当失去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之后，人总是会对生存与死亡有不同的看法。” “陈教授是小队34个人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 “结果是美好的，但是过程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美好。” “当时陈教授能够活下来并不是他非常英勇和敌人拼杀到了最后，成为最后那个还站着的人。” “恰恰相反，陈教授是在抢响的那一瞬间，第一个倒地昏厥的人，当时饿了好几天的肚子，又心走了很长路，其实情有可原。” “但是陈教授很自责，他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这样苟活。所以他将唯一一颗子弹，想送给自己。”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的班长一直对他们说：‘我们一定能够活着看到新中国’。这是他们整个班的夙愿，所以他想通了，他要活着，要活得更好，活得更长，他要带着自己这双眼睛替那些牺牲的战友而去活，去看这个世界的变迁。” “所以，陈教授，当时就有了研究长生的想法？”余生很快明白了故事中的这个逻辑。 郑前飞点点头，开始接过雷克的话茬继续往下讲：“是的，就像艾伦盖尔所说的，没一个人的行为都有他的动机。” “替战友活着，多看看这个世界，和就是陈教授想要研究长生的原因。” “后来呢？”余生继续追问到。 “后来很快就解放了，年轻人开始慢慢有了学习的机会。陈建国教授，就是从那时候起，就寻找这种各样关于书籍进行应考学习的同时，研究从古至今的长生之法。” “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 “后来陈教授在自己的坚持努力下考入了大学，被同样在研究长生的王教授看重，成为长生计划的接班人。” “在研究一宗关于古代长生典籍的时候，陈教授发现了一个指向明确的坟墓，典籍上记载在那个坟墓中有关于西王母长生传说的秘密。” “坟墓中关于长生的秘术？”余生对此表示十分惊讶。 郑前飞当然知道余生所惊讶的点儿到底在哪，解释说到：“虽然这听起来很像是个盗墓小说，但陈教授当年确实如此。” 余生点点头：“好吧，后面不会真的开始刨坟掘墓了吧？” 郑前飞点点头：“陈教授联合自己古典籍研究界的一些朋友，研究了两年多，才找到那个坟墓的确切位置，那时局势非常紧张，陈教授为了解开古代长生的秘密，还是向上级申请了开发古墓的要求。” “在许副院长，也就是未来之城现任生物部执政主任许东洲的帮助之下，上级同意了陈教授的要求。” “果不其然，在挖掘出的第一个墓坑之中，就发现了一具浸泡在棺液之中，保存相当完整的女尸。” “当时，也是可以说是震惊整个世界的。” “于是，陈教授就在此之上得到了启发，去研究植物法长生？”余生问到。 郑前飞摇了摇头：“不，当时陈教授他们除了找到了一些尸体防腐方面的科学价值之外。并没有在这具尸体上找到什么多余的长生研究价值。” “他们对棺液做了极为深入的研究，但终究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东西，毕竟古代科技非常有限，从理论是上看，典籍上所记载的都是很夸大记载，都是古人对长生美好的想象罢了。” “啊？”余生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地诧异。 雷克接着说到：“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起码这让陈教授他们找到了对长生继续研究下去的信心。 “刘博士当时有一句关于长生计划的名言，‘两千年前的人都能够实现不腐不朽了，两千年后的我们。离实现不死不灭还远吗？’” “这句话也是在激励这我们长生计划组成员一直还能够走下去的一句重要的精神抵柱，尤其是在我们长达十年之久的一筹莫展的时候。” “讲真的，我觉得我们人类的科学在不断进步，而我们的长生计划并没有，现在反而没有以前的辉煌。” 雷克说到。 …… 余生当然明白雷克的意思，那时候长生计划的研究方向是那样的多彩多样，而如今，长生计划只剩下了两个——细胞研究和冬眠计划。 连雷克的人体冰冻计划也已经被砍掉了。 …… 雷克继续说到：“那是后刘文强博士经常看着那一瓶棺液发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前的古代人就能够有这么高的化学水平和医学水平。” “陈建国教授要求开发的古墓？”余生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郑前飞点点头回答到：“是的，虽然外面的世界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但据陈兴安教授讲述，事情就是这样的。” 余生眼珠转了转突然又重新拾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你们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雷克问到。 余生微微一笑说到：“我刚刚说过，陈建国教授也许是个长生不死的怪物，就像水熊虫成精了一样，无论是寒冷、炎热、干旱、水涝，哪怕是战争，都杀不死他，他研究长生其实就是一直在研究自己。” “而他就是当年的玄远真人，两千年前，将那名古代武侯妃下葬的是他，在1972年，将这个武侯妃挖出来的，也是他。” “他其实只是想看看故人。” “他所研究的长生，只是为了解开自己身上的不死之谜而已。” 雷克听完之后眼前一亮。 而郑前飞则笑着摇了摇头：“你又是小说看多了吧？” “那我为什么能够梦见自己穿越古代，梦见陈建国教授是个道人，正在为武侯妃入葬的时候配制棺液？”余生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合情合理，除了陈教授本身就是长生不死可能是个bug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漏洞。 郑前飞说到：“还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因为你一直记得刘静秋所说的那句关于有一瓶棺液的话，所以在你对冬眠技术研究一筹莫展不该如何下手的时候，你脑子中关于冬眠技术的相关记忆就会越发的真切，在加上你昨天特别累，还在这地牢中，有灯光照射这你的眼睛，手上还被铐上了手铐，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当时陈建国教授为什么那么笃定那古墓中有关于古代长生的信息呢？”余生表示怀疑地问到。 “因为……因为当时的研究技术还十分落后，那时候细胞学说还在发展，冬眠、冷冻等研究也刚刚起步，所以关于长生术还很依赖于对古代典籍的研究。”郑前飞解释到。 “但是陈建国教授，想必是得到了关于这个古代长生之法记录的传说吧。”郑前飞推测着说。 雷克摇了摇头，说到：“陈教授的事迹不只听了一遍，陈兴安教授非常敬重自己的这位父亲，而且，陈兴安组长，当时好像没有让我们参加他父亲的葬礼。” 郑前飞点点头：“是啊，也许没有葬礼，就算是没有死亡吧。这也是陈组长留给自己的一个念想。” “我们虽然都是讲科学的，但信仰这个东西总能让人前进，对吗？雷克！”郑前飞看向雷克。 这明显是有些别有深意。 雷克看了看他说到：“科学也是一种信仰。” 第203章 止步不前 郑前飞死死盯着雷克的眼睛，用英文冷然说到：“伙计，可你并不信仰科学。” 雷克也是直视着郑前飞，丝毫都没有退缩，嘴角微微勾起说到：“前飞，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神，或者说，神没有让你见到过。” “这个世界根本就tm没有神。”郑前飞微眯着眼睛说到。 雷克嘴角上扬：“前飞，你知不知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郑前飞咬着后槽牙说到：“可我只看见了科学，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神。” 雷克依旧是嘴角上扬的姿态，说到：“有时候神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 “神无处不在”这显然是信教徒们常用的说辞。 而就这样一句话，让郑前飞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他顿了顿，将自己的脸和雷克的脸靠的更近了些，说到：“你是说，你们的神就在我们身边？” 雷克笑了笑，说到：“也许有一天，你也会信。” 余生在旁边看着这两个神仙打架，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这时候，余生耳朵里的阿云突然响了起来：“余生先生，千叶辉女士请求与你通话，是否选择连接？” 余生故意大声说到：“哦，是千叶想和我通话啊，赶紧接通。” 余生的这句话将两个人像是一个劝架的高手，立刻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余生组长，也马上就10点了，您该不会是又睡过了吧？怎么又是我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雷克前辈呢？你们男生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呀，上学喜欢迟到，上班也喜欢迟到，都当科学家了还是喜欢迟到。”接通之后，里面立刻传来千叶辉叽里咕噜的声音。 余生挠挠头有些尴尬，自己作为新任组长，第二天就告诉自己组员，自己被关在警卫局的地牢里，这好像不大妥当吧？ 而是对方还是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崇拜感的女孩子。 “这……，这个……。”余生的脑子里正在准备一万个谎言。 虽然余生耳机中千叶辉的话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见，但是阿德·雷克从他一筹莫展的表情中和话语中立刻就猜到了他的难处，于是他小声说到：“组长大人，你就说艾伦盖尔探长找你有点儿事儿，再过不到半小时，我们就能够赶到实验室。” 余生一愣，给了雷克一个“你确定？”的表情。 雷克点点头。 余生看向郑前飞，确认他的意见。 郑前飞也点点头。 余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现在都也有些开始不和的前辈，为什么能够在这件事情上保持如此的统一。 “哦，千叶对不起，事情比较紧急，没有来的及跟你讲，今天一大早儿艾伦盖尔探长将我和雷克前辈叫来咨询一些事情，等下不到30分钟之后我们就能够回去了。” “啊？艾伦盖尔探长找你们？难道是那个人头爆炸案有新的进展了？”千叶辉表示非常好奇。 余生一声苦笑，老话说的好“说一句谎言，得要一百句谎言来圆。” 于是，余生就这这样将自己陷入了不停地编故事中。 …… 而就在9点15分，余生在地牢中刚刚醒来的那个时间里。 警卫局里发生着另外一件事情。 陈兴安坐在沙发身上，看着艾伦盖尔探长说到：“探长，即便是警卫局，说话也得讲证据。” “48名科学家被冰封在我们人体冰冻实验室里没有错，但当时我审批资料的时候，可是一一都看得非常仔细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签署了实验声明，探长，这些资料都存在奥运的资料库中，我想不用我来向您调取吧？” 艾伦盖尔的脸色铁青：“他们存在被逼迫和利诱的可能性。” 陈兴安没有否认这一点，点点头说到：“是，我们可以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同样需要证据，您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指控任何人，但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逮捕了我们长生计划的三员干将！怎么！你是对我们长生计划组有意见，还是对我们整个生物部有意见？” 陈兴安用手指敲击着木头桌面瞪着眼睛呵斥到。 艾伦盖尔对这种呵斥无动于衷，作为未来之城警卫局探长的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他眼睛微眯，说到：“陈博士，莫不是您也是他们同谋？” 陈兴安直接一甩手将桌子上的水杯打在地上，发出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大声音，引得周围人都向着这边看过来。 “艾伦盖尔！你莫欺人太甚，拿不出证据就随便抓人，未来之城中还有没有法律法规了？你刚刚还说我是同谋之罪？你的证据呢？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我老陈有罪，你现在可以立刻将我枪毙！” 陈兴安说话间晃动着自己显得有些年迈的身体，在正直壮年的艾伦艾尔面前显得弱不经风。 陈兴安缓缓举起自己颤抖的右手，指着艾伦盖尔的鼻子说到：“你……你知道这几个人的重要吗？” 艾伦盖尔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中国茶，不急不缓地看着陈兴安摇摇头说到：“抱歉陈教授，我并不知道一个七八年主体研究都没有过进展的项目研究，里面会有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艾伦盖尔本来没有关注长生计划，这种在未来之城中仅仅有几个人的小计划。 但案件线索，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人体冬眠计划的时候，艾伦盖尔就仔仔细细地了解一下长生计划。 当然对关于长生计划的一切资料显示都烂熟于心。 艾伦盖尔在关于长生计划的资料里，关于长生的研究一起其实没有什么进展，要不是爱德森·凯文研究出一些关于细胞的研究；阿德·雷克在冰冻技术方面有些贡献；郑前飞在人体医学领域有突出表现，艾伦盖尔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七八年都止步不前的项目，为什么还持续存在着。 而且还有长久的资源供应。 一般情况之下，如果一个项目遭遇不可逾越的瓶颈，或者发现了无法进行的不可能，在止步不前的情况下不会超过两年。 而长生计划，作为一个止步不前的项目，竟然存在了这么久。 第204章 无罪释放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陈兴安的样子有种怒发冲冠的感觉。 艾伦盖尔微微一笑，继续喝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陈兴安继续敲着桌子说：“哼！你难道没有使用来自长生计划人体冰冻技术研究所改良的又省电又好使的冰箱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减少生命损耗，保持健康态的养生知识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现在医学上有种疗法，叫做‘细胞疗法’吗？” 艾伦盖尔点点头：“陈博士，我当然知道这些都出自你们长生计划组，但请您告诉我，人类现在实现长生了吗？还是说，我们使用冰箱就能够将生命延长到二百岁？” 周围人听到这话，都偷笑起来。 陈兴安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脸上被气得通红：“你……你懂科学的艰难吗？你知道研究长生是多么难的项目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够飞出过太阳系吗？” 艾伦盖尔摇摇头，淡然说到：“我不知道，科学研究的到底有多难，就像您肯定不知道我们侦探办理关于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案件有多难一样。” “陈博士，您英嘎听说过我的性格，如果我发火的话，那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事的？”艾伦盖尔盯着陈兴安的眼睛说到。 陈兴安冷笑了笑：“哼！别人怕你，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这么给你讲吧，艾伦盖尔，我们现在在研究冬眠技术，这个词汇想必也听说过。这是我们长生计划组评估成功率最高的长生项目研究，现在正在由执政首席大人钦点的未来之城中的未来之星——余生担任此项项目研究组组长，由这个天才主导项目的研究方向，而阿德·雷克作为冬眠技术最管家的执行人进行辅助。” “这项研究项目的成功率高达5.6%，这关系到我们变轨计划关键领导人物的换代问题，如果一个担任核心技术位置的科学家突然在这35年内的一天晚上，突然老死了，导致整个变故计划的全盘无法进行，导致我们改变不了新年彗星的轨道。导致我们无法获得人类的自我救赎，导致我们整个地球生命文化成为宇宙中的过去，这个责任你能担得起吗？” 陈兴安这次所讲的声音非常平和，也非常诚恳。 这时候，一个文员样式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在艾伦盖尔的左耳边耳语了几句。 艾伦盖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 然后，艾伦盖尔冲陈兴安微微一笑：“陈博士，你知道吗？越是心虚的人，说话就会越用力。” 陈兴安，还想说些什么，被艾伦盖尔伸了个不需要的手势制止了。 “陈博士，稍等一刻钟，我现在就命令将他们无罪释放。”艾伦盖尔看了看手表之后说到。 而手表之上显示的时间为9点50分。 …… 警卫局ss级地牢之中。 余生还在和一个女孩编织着“善意”的谎言。 “恩，也没有什么进展，就是询问一些关于科学常识的一些问题，也许是艾伦盖尔探长需要这些科学知识用于破案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那探长都问了些什么问题？”千叶辉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他。 余生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真的不知道千叶辉为什么今天，会变得有这么多问题。 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郑前飞说到：“和她瞎吧。你的答案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的声音是最重要的。” 余生冲郑前飞露出一个不理解的表情。 “一个小女孩，背井离乡来到这个脑袋随随便便就可能爆炸掉的陌生城市，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余生点点头，表示明白。 怪不得千叶辉今天问题突然变得这么多，原来她是缺少父爱啊？ “千叶，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余生并没有解释那些没用的，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余生此刻终于听不见千叶辉再继续追问问题了，但是能听见她急速的呼吸声。 因为激动或者害羞才有的急促呼吸声。 随即余生就听见耳朵里的阿云说：“对方已经挂断本次通信。” 余生正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候，“嘎吱”一声，地牢里那个厚重的大铁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抱着特殊机枪的士兵走了进来，先做了个右手齐眉地军礼，随即用英文说到：“三位现在已经被无罪释放。” 说着，他拿出一串手铐钥匙，对照这手铐码，开始为三位开锁 “真的？”余生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活动着自己刚刚被手铐已经铐到十分酸痛的手腕说到。 余生不是不敢确定自己被释放出去，余生是不确定雷克竟然也被释放出去了。 难道关于名单上48条人命，都躺在了雷克的人体冰冻实验室罐里，而另外六名没有进入冰冻实验罐里的科学家离奇而惨烈的死去，都只是一场巧合吗？ 这不可能。 余生不信。 …… 很快，余生和阿德·雷克就坐着无人驾驶汽车回到了生物楼，而郑前飞则继续选择留在了那里，他还要继续留在艾伦盖尔身边。 为其解忧，亦是为自己解忧，郑前飞深刻明白这一点。 在车上，雷克突然问余生：“组长大人，我们的冬眠技术下面将如何研究？” 余生紧紧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参加长生计划会议的场景： “可是这样，温度不够低，细胞还是会保持相当的活性，还是有新陈代谢存在的，人终究还是会死去。”凯文说。 “够了！足够了啊！10%的低耗速率，如果我们现在寿命是80岁，也就是我们可以翻10倍，那就是800岁，凯文，那可是800岁啊！”郑前飞激动地说。 “你知道吗凯文，800年前，中国还是在一个叫南宋的时期，研究最多的可能就是如何把泥土烧成好看的瓷罐，而800年后的今天，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再过800年，鬼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做一个800年的时空旅者，想想都是超爽的吧！”郑前飞现在很是激动。 “可这样，在零上的温度长时间的冬眠，身体会不会被细菌侵蚀？我们都知道，尸体如果不是在很低的温度下保存是很快会被腐蚀的。”雷克说。 “以我们现在的技术现在创造一个无菌环境应该不难吧？”余生问。 “一般的医用无菌坏境，任何一个实验室都能做到，但是想要做到真正完全无菌，还是有些难的，毕竟有些细菌的生命力极为顽强。”陈兴安说到。 “棺液，有一种液体可以做到这一点。”刘静秋眼前一亮。 “爷爷跟我说过，中国古代两千多年前就能够做到让尸体不腐不朽，当时那具尸体出土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在没有被氧化那一瞬间，尸体是保存极为完整的，当时尸体浸泡在一种液体之中。”刘静秋说。 “现在实验室里还有一瓶被氧化后的那种液体的标本，是我爷爷在没有来到未来之城之前保留下来的。”刘静秋很是确定地说。 第205章 遇见李刚 “棺液，我想先研究一下那瓶棺液。”余生说到。 “研究棺液？”雷克疑惑到。 余生点点头说到：“是的，一个能保持尸体长久不腐的液体，也许将非常有助于我们的冬眠实验计划研究。” 雷克皱了皱眉头，说到：“可是我在网上查过你们所说的那个不腐女尸的资料，照片上看，其实已经水烂得很厉害，并没有像传言的那样像活生生的一样。” 余生思考了一下说到：“也许有些媒体为了吸引点击，确实有夸大宣传的成分。但是就在我昨夜的梦中，我其实想明白了这一点，” “哦？想明白了什么？”雷克问到。 “我在梦中梦见，当时玄远真人施展这种长生秘术的时候，是要求百年之后，挖出进行复活，而我们在外界挖出的那具女尸已经过了两千二百多年。” “在这两千多年里，里面的棺液虽然受不到多少氧气的氧化作用，但是它会不断的侵蚀周围的石棺。” “也就是说，石棺上的石头成分会不断改变原来棺液的成分，这种进行也许会很缓慢，但两千多年的时间足够长。” “所以，当我们两千年之后，我们看到她的尸首的时候，我们只能看见一个像水泡过的尸首。” “而如果只是在一百年之后，我们将她挖出来的话，我想真的极有可能像刚死过的一样，就像您冰冻实验罐里的那些人。” 余生分析说到。 雷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中放出一股精光，随即说到：“怪不得原来他们分析棺液的成分的时候，只是将可能被开棺之后氧化的成分进行还原，所得到的溶液毫无用处液体，原来忽略了石棺上溶解在其中的成分。” 余生想了一下继续补充到：“不，还有细胞液里的成分也需要考虑，因为如果一开始这棺液是等渗溶液的话，再慢慢溶解入石棺上的物质之后，液体的浓度势必会增高，这样原本等渗液体就会变为浓度更高的液体，这样的话吗，根据等渗原理，细胞液就会渗出，这样，棺液中就含有细胞液中的成分。” 学生物学的余生在这方面比只喜欢搞冰冻的雷克更懂一些，能够想得更全面一些，也并不奇怪。 即便雷克是差点拿奖的科学家，而余生只是个应届毕业生，也是如此。 毕竟“术业有专攻”。 雷克点点头，对余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两个人现在关系很微妙，余生不可能放弃对雷克的怀疑，雷克也不可能让余生去放下怀疑，两个人只是在地牢中约好，两个人以后只谈工作和科学，其他的不谈论。 这一点，阿云的聊天记录会很容易记录。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生物楼，余生知道千叶辉自己已经在实验室等了很久，所以他脚下生风，走得相当之快。 雷克紧跟在后面。 两个人大有种雷利风行的味道。 结果刚重进电梯就闯了祸，余生一个没留神将一拄着拐想要走出电梯了的人撞倒在地。 “对不起。”余生赶紧道歉，赶忙伸手将他拉起来。 就在这位残疾人抬起头的时候，余生认出了这个人的脸：“养殖员？” 余生其实并不是故意这么叫的，只是在那一瞬间，余生真的没有想起这个人的名字，而是想起了在自己和这个人之间印象点儿最深的这个“称呼。” 没错，这个人正是谷类植物培养吴教授的得力助手李刚。 刚刚被人撞到在电梯里，刚想发火，抬头一看是余生，而且还听见了这个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最不想听到的这个称呼。 李刚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再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你……。”其实才三十多岁的李刚现在指着余生的鼻子，手都有些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李刚博士，真是对不起，恭喜您康复出院，您住院的时候，我就像去看看您，但是我去了怕你再生气。我现在赶时间，等忙完工作，我几天奶奶晚上再登门亲自道歉可以吗？”余生将深深鞠了一躬，非常诚恳地说到。 听到余生要登门找他，李刚赶紧摇摇头说到：“看你还算诚恳，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用你登门，千万别登门，我已经原谅你了。” 自己将他气得口吐鲜血在医院里躺了少说也得有两天吧？这刚一出来，还住着拐呢，又被自己撞翻在地，以李刚这种明显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应该恨得自己咬牙切齿才对，怎么就能够因为自己的几句道歉就原谅自己了呢？ 这不应该啊？ 记得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因为自己将同位的鞋带系在桌腿上让他出了丑，自己还买了一瓶饮料作为赔偿才缓解了这种关系呢。 “您真的原谅我么了？”余生表示怀疑地问到。 李刚僵硬地脸上，强拉起一份难看得很的微笑，说到：“当然，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说过，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已经原谅你了。” 说罢，李刚挤开余生和雷克的身子，自己煮着拐着向外走去。 “李刚前辈，晚上我登门道歉啊。”余生看着他的背影喊到。 李刚摆摆手说到：“千万别来，我能原谅你可不容易，千万别让我再恨上你，你这小子，可是特别招人记恨的。” 李刚说完回过头来想看看余生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但他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感觉自己又差点吐血。 不是因为余生现在有什么令人招恨得表情。 而是因为余生和雷克早已经坐着电梯走了，刚刚自己酝酿了很久才说出口的话其实是说与空气听。 李刚咬了咬牙，感觉自己头都些晕。 他淬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在地上。 耳朵里的阿云立刻传来提示：“李刚先生，刚刚监测到您，有随地吐痰的非文明行为，根据未来之城文明法，将扣除您30分科学贡献积分作为惩罚。” 阿云随即又有一条信息提示：“李刚先生，由于您现在的积分不足10万，您现在已经从c级研究员，降为d级研究员。” 李刚这次真的一口血在喉咙里涌了上来，雷克强忍着不让它在嘴里吐在地上。 李刚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哼，要不是那个人下了命令，‘原谅你’，这种话我李刚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 余生，这个仇，我迟早都会报的！ 李刚暗自下了死誓。 第206章 主动僵直 余生现在自是不会知道，刚刚还说原谅自己的，胸怀宽广的李刚，现在已经在心中发下毒誓要与他为敌。 余生只是和雷克赶紧换好了实验服，走进了现在是以他为主导的冬眠实验室。 电子门一打开，余生就看见千叶辉正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眼前。 千叶辉看向他的那种眼神，就仿佛昨天隔了一个晚上，总计下来也就13个小时没有见面，就跟时间相隔了一个世纪一样。 虽然千叶辉的眼睛中没有眼泪，但还是能够充分地感受到那种自己被人期待的感觉。 就像自己和自己的女神约会时候的那种期待一样。 余生看了看她，问到：“你等了很久了？” 其实余生更确切地意思是“你是不是一直就站在这门前等了好久了？” 千叶辉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到：“没有，我一直在学习人体学的资料，是刚刚听到你们的脚步声才站在这里等候的。” 余生点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对千叶辉进行安慰。 即便是个辩论高手，在对待女孩方面，余生也经常是不知所措。 犹记得自己和自己第一位女神约会的时候，和人家一顿辩论，辩论赢了，人家走了。 “好，我们开始研究今天的工作吧。”余生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今天再次走进门牌上写着“长生计划组冬眠实验室”的时候，突然感觉仿佛之前自己身边有很多人，而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千叶辉和一个从此之和自己讲工作、论科学的雷克。 而整个未来之城，乃至整个地球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着自己冬眠技术的成功。 仿佛自己如果失败，整个变轨计划上就少了一环。 也极有可能因为少的这一环，整个计划就有可能失败。 自己也将成为全人类，或者说是整个地球生命世界的罪人。 余生感到自己背上的锅，重如泰山！ …… 余生毫不客气地做在了长桌，领导该坐的位置上，阿德·雷克和千叶辉分坐两侧。 “在其位，谋其事。”余生此刻终于有些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变轨计划、脑袋爆炸按键、秘密而庞大的组织……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不就像自己当初论文中所写的那样：生命就像一场不可重来的游戏，我们想办法减少我们生命值的消耗，让人的生命能够活得更长久一些吗？ 而现在梦寐以求地坐在了冬眠研究组组长的位置上，拥有了自己可以实现自己理想，赢得值得让自己抛弃自由和父母亲情换来的机会。 为什么不心无旁骛地先将它做好呢？ 余生刚刚的想法只是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千叶辉和雷克就这样看着他等待着。 雷克自然已经知道了余生想要研究的东西，刚刚在无人驾驶车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讨论过。 而千叶辉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有想。 “好，棺液，我们第一步先重新分析棺液的成分。”余生说到。 千叶辉这才随着余生的话进入思考。 “啊？棺液？”千叶辉表示非常疑惑。 “对，就是静秋姐当时提到的，她的爷爷刘文强博士在外面世界带到这里来的那瓶棺液。” “啊？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千叶辉边在自己电脑上搜索着相关的资料信息，边表示自己的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想到了一种我们可以冬眠的方法。” “什么方法？”雷克也表示不理解。 余生自信地笑了笑说到：“我们先来想想冬眠是什么？是怎样一种状态。” “冬眠，是一些恒温动物和变温动物在寒冷冬季时其体温可降低到接近环境温度，几乎到0c的情况下，全身呈麻痹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体温、代谢和其它生理活动的下降，能有效减少能量消耗。在环境温度进一步降低或升高到一定程度，或其他刺激下，其体温可迅速恢复到正常水平。”千叶辉复述了一下刚刚温习过的冬眠知识点说到。 余生点点头，继续说到：“刚刚千叶所解释的冬眠中，‘呈全身呈麻痹状态’这个词汇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注意到，” 雷克摇摇头，说到：“将真的，这个词很难引起我的注意，因为在低温状态下，由于血液流动降低，出现僵直状态，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好注意的。令我们注意到更多应该是那些动物能够在这种低温中，体温、新陈代谢、心跳等生理特征都会急剧下降，从而来达到自己身体低能耗状态，来度过没有食物的严酷冬天。” 千叶辉也点点头，表示自己和雷克所想是同感。 余生继续说到：“所以，我们的实验研究总是想要模拟现实冬天的冰冷环境，来诱导那些动物进行冬眠。” 雷克点点头，说到：“没错，这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因为听余生的口气，像是这种研究方式进入了误区。 余生继续说到：“错误倒是不至于错误，只是我们少考虑了一个方面。” “什么方面？”千叶辉表示更为疑惑。 “僵直状态，可以是被动的，也可以是主动的。”余生说到。 雷克皱了皱眉头，显然并没有理解余生这句话的意思：“你是主动僵直？哦，在没有低温的情况下，我不知道如何能做到。” “可以做到。”余生非常自信地说到。 “主动僵直？难道是指得死亡？难道余生组长说得是尸僵？”千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回答到。 余生说到：“差不多，但我们已经说过，我们是为了减少生命消耗，不是将生命消耗殆尽然后再充值。” “余生组长，您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千叶辉说到。 余生尴尬一笑，随即说到：“终止脑部思想和行为指令行为就可以。” “终止大脑行为指令？”雷克思索着这个词汇。 余生解释到：“对，我们所有行动和思考时消耗我们身体能量和生命值的根本原因，而这一些行动和思考的根源就源自我们大脑皮层的行为指令。” “只要我们像深眠，哦不，像我们还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早起婴儿一样，只用小脑来维持心跳，我们不会有什么思想，我的大脑皮层处于没有什么指令的状态，我们就可能出现主动僵直状态。” “当然，温度高的情况之下，我们可能会进行细胞分裂，也就是说长胖。” “而在低温状态下，我们就会冬眠。” 雷克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余生的意思：“只有心跳和呼吸的植物人？” 余生听他说出这个词汇，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而且是处于低温，超低心率的植物人。” 第207章 羊水作用 “可是，我们如何让一个人停止所有大脑皮层的指令，而进入主动僵直状态呢？”千叶辉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阿德·雷克把双手拄在思考了一下，说到：“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只是为了减少身体消耗，延长人的寿命，还要保证人身体再回复正常状态之后，还是个正常人，所以我们总不能，给人脑袋一技重击，把人敲成植物人吧？” 余生笑了笑，说到：“当然不会，我们还是需要用传统的‘诱导法’，制造诱导冬眠的环境，让人进入冬眠之中。” 雷克皱了皱眉头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刚刚的认识，对冬眠实验研究并没有什么改变啊？这将和以往一样。” “不，不一样。”余生否定了雷克的这种说法。 “恩？有什么不一样？”千叶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如何才能引导人去“主动僵直”。 余生想了想，说到：“我有一个想法，但不知道正不正确。” 雷克和千叶辉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继续。 余生于是继续说到：“我们以前的冬眠实验，都只是是模仿真实的低温环境，或者说是模仿冬天的环境，来诱导人进行冬眠。” “虽然在用松鼠、老鼠等恒温动物的实验中，都取得了成功，但人和那些动物不一样。” “根据达尔文进化论来讲，即便我们人类在几万年之前还是满身长满毛的原始人的时候也会在食物紧缺的严寒之中，选个山洞或者挖个地洞什么的去进行冬眠，但我们现在已经褪去了皮毛，穿上了衣服，发明了空调，安装上了暖气。” “聪明的我们可以让自己的生活环境变得四季如春。” “我们可以冬眠的基因，已经被隐蔽在dna链的深处了，想要唤醒它，一定是非常之难的事情。” 雷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据有的科学家研究：越是食物链顶端，生理结构越是复杂的生物，越是难以进入‘隐生状态’。” “科学家们能够在南极发现沉睡了三十多年的水熊虫，还能够复活；乌龟被压在石碑下面上百年，还是活的；就连蚊子，在冬天也会躲在一个房间阴暗的角落里，等待明年的夏天。而我们人类不行，人如果7天不吃饭，多半已经饿死了。” 千叶辉说到：“虽然人类进入‘隐生状态’很难，但并不是没有，世界上也有很多人类进入‘冬眠状态’最终被救活的例子。” “我看过很过去雪山探险的人，遭遇不测，在身体温度只有十几摄氏度的情况之下，依然能够保持缓慢的心跳，最终被救活的事例。” “如果这些新闻不是编辑们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而瞎编出来的，我想人类真的还是有进入冬眠‘隐生’状态的潜质的。” 千叶辉表达了自己对人类隐生状态的看法。 余生点点头说到：“千叶所说的没错，人虽然很难引入隐生状态，但也是难而已，不是不会进入隐生状态，而我其实想到的人体除了冬眠之外的一个隐生状态。” “除了冬眠之外的隐生状态？”雷克在长生计划中呆了已经十年了，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人类除了可能进入冬眠之外，还能有另外的隐生状态。 余生继续说到：“昨天夜里突然梦见棺液之后，我就在想，我们人类在什么状态下是活在液体之中的。” “是我们在潜泳的时候吗？”雷克猜错到。 余生摇了摇头：“我们潜水的时候，是因为我们在吸了一口氧气，待这口氧气消耗殆尽之后，我们就必须浮上来换气。” “是我们还没有进化到陆地上来的时候吗？”千叶辉说到。 余生继续摇摇头说到？：“如果我们人类真的是从鱼类慢慢进化而来的，那么我的基因中的确可能还存在着我们在水中生存的一些残余信息，但那是比我们冬眠基因等久远的存在。如果说，几万年前，我们人类还是浑身长满毛发猴子，会在冬天选择进行冬眠，那么，应该在几百万年前，我们人类可能还是一群生活在海洋里的鱼。” “如果人所有的能力都是基因中的显隐性关系的话，那种基因的隐性可要比冬眠基因的隐性‘埋’得深多了。” “那是什么时候，人会生活在液体中呢？”千叶辉想不明白。 余生看着她的肚子说到：“是我们还未出生的时候。” “啊？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千叶辉摸着自己的肚子思考着这个问题，随即她就按着自己的电脑键盘，开始搜索起资料来。 雷克将余生今日所说的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终于眼前一亮，说到：“组长大人，你是说，这棺液其实是模仿的人身体内孕育胚胎时候的羊水？” 余生点点头：“我们那时候是不需要呼吸的，只要有心跳就可以。” 千叶辉看着电脑说到：“我查到了关于羊水的一些资料：羊水的成分98%是水，另有少量无机盐类、有机物荷尔蒙和脱落的胎儿细胞。” “羊水的作用。”余生直接让千叶辉复述羊水的作用。 “哦，羊水有很多的作用。”千叶辉滑动了一下鼠标，找到关于羊水作用的简述概要的地方。 “一、在妊娠期，羊水能缓和腹部外来压力或冲击，使胎儿不至直接受到损伤。” “二、羊水能稳定子宫内温度，使不至有剧烈变化，在胎儿的生长发育过程中，胎儿能有一个活动的空间，因而，胎儿的肢体发育不至形成异常或畸形。” “三、羊水可以减少妈妈对胎儿在子宫内活动时引起的感觉或不适。” “四、羊水中还有部分抑菌物质，这对于减少感染有一定作用。” “五、在分娩过程中，羊水形成水囊，可以缓和子宫颈的扩张。” “六、在臀位与足位时，可以避免脐带脱垂。” “七、在子宫收缩时，羊水可以缓冲子宫对胎儿的压迫，尤其是对胎儿头部的压迫。” “八、破水后，羊水对产道有一定的润滑作用，使胎儿更易娩出。” 雷克听完千叶辉复述完羊水的作用之后，感慨到：“一个简单的羊水，就有着这么多的作用。如果我们地球的生命真的是另外的文明，制造出来的机器，那这个机器的精密程度，石多么的恐怖，能够制造我们生命机械的智慧又会是多么恐怖？” 余生说到：“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想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成为那样令我们现在的人感到恐怖的智慧。” “就像雷克前辈您自己说的，我们通过科学终究都会成为我们所想象的神。” 第208章 液体冬眠 雷克莞尔一笑说到：“但愿如此。” 三人沉默了片刻。 余生继续说到：“好，那就让我说说我所想象的冬眠实验吧。” 两人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余生继续说到：“刚刚羊水的作用已经说了，后面的几条我们的冬眠技术用不到，但前面的几条，我想我们完全可以考虑用在我们的冬眠仓中，我们可以进行液体冬眠实验。” “羊水，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人体的等差溶液，其中98%其实都是水。” “如果将我们的冬眠仓中加入这种液体，制造出就像我们未出生之前在母亲腹中的环境状态，我想我们也许就能够创造奇迹。” “第一、这种液体能够同样让我们的宇航员，在太空飞船颠簸的时候，在冬眠仓里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就像我们在母亲腹中的羊水里一样。” “第二、加入了这种液体之后，我们冬眠仓中的‘热传导介质’就由气体变为了液体，热传导性质远优于空气，我们就能够更容易的精准操控冬眠仓中的温度，而且比较稳定，不至于出现剧烈的温度变化，导致人体疲于适应，而让实验功亏一篑。” “第三、这种液体一定能够像羊水一样起到非常重要的抑菌和抗氧化作用，即便我们的身体冬眠几十年，也不会被细菌腐蚀，被氧气氧化。” “第四、也许这种液体还可以给我们提供人体冬眠所需的一些营养和能量。” “而且。如果我们还是将温度调到接近于0摄氏度，而不达到0摄氏度，就不会出现水分结冰形成冰晶的问题。” “也许在这种液体之中，我们将回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种初始状态，我们就能够减少大脑皮层活动，迅速进入我们所想要的那种冬眠状态。” 雷克用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一直皱着眉头思考着，突然皱了皱眉头说到：“可是，如果将人整个浸泡在这种液体之中，我们将无法呼吸。” 余生耸了耸肩膀说到：“我刚刚说过，我们将回到在母亲腹中的那种状态，那时候我们也是不需要呼吸的。” 千叶辉皱了皱小眉头，说到：“那是因为婴儿和母亲用脐带连在一起，婴儿的所有营养都是能够通过母亲的脐带给传递进去，这样才不需要婴儿自己呼吸，而我们进入冬眠仓之中，没有脐带。” 余生笑了笑说到：“我们没有脐带，我们无法像母亲用脐带连接着孩子那样供应营养，一、我们是用低温唤醒人体休眠状态，我们不供应营养，但是我们可以让营养的消耗降至最低。” “二，我们没有脐带可以制造脐带，我们可以将冬眠技术和植物长生法相结合，制造一个人工脐带和身体相连，不断为人体输入最直接的营养供应，不需要再花能量去消化的那种。” “三，昨天下午，我们在讨论脑电波的时候，我记得千叶曾经提起过关于生物电的理论。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像一节小电池，我们是通过生物电来维持生命的。如果我们有技术能够直接为身体注入我们生命运行所需的生物电能，也许我们生命体，不需要有营养的供应，我们只要注入所需生物电，就从根本上决绝了生命所需营养转化的能量。” “所以，我们没有脐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总是可以被解决的。” “生物能？直接为身体冲入生物能？”千叶辉听到余生的这种说法，小眼睛都瞪得老大。 “这样的话就能够维持生命生存所需能量，但缺乏生命生长所需物质补充，这样的话，也就是我们的身体的细胞只会因为衰老而死亡，而不会产生新的细胞，这真是个减肥的好方法啊。” “啊？”余生没想到千叶辉竟然将‘补充生物电等于补充生命所需能量’这种灵光乍现才想出来的天才想法，第一时间想到了减肥上。 余生仔细想想也是，只补充生物电，而不补充新细胞所需合成物质的话，确实是个减肥的好方法。 其实冬眠本身就是减肥的好方法。 像那些冬眠的狗熊、松鼠等恒温动物，他们在冬眠之前都会将自己吃得身材圆润，皮下布满脂肪，但冬眠过后，就会又瘦得跟皮包骨头一样。 生命只要存在就要消耗能量，如果得不到能量的补充，就只能消耗自身的物质能量。 余生思考了一下说：“雷克你还记得吗？我说我梦见的玄远真人所施展的长生秘术，期限是一百年，需要将棺材里的人在一百年之后挖出，进行复活？” 雷克点点头：“确实提过一百期限的时期，你当时的解释是因为棺液会侵蚀石棺，石棺上的物质逐渐融入原本的液体之中，会打破等渗的平衡，导致尸体保护失败。” 余生点点头，承认自己当时确实这这般想的，然后他又随即说到：“我想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即便我们的身体进入冬眠状态，生命出现心脏每三分钟跳一下的低消耗隐生状态，我们依旧是需要消耗能量的，如果我们身上的糖类和脂肪都被消耗殆尽，我们的生命势必会被‘饿死’，所以，冬眠一定是会有时间的限制的，需要有苏醒周期。” 雷克听明白了余生的意思。 而他问了一个和冬眠技术无关的一问题。 “组长大人，你是说，这些都是你从昨天夜里的那一场梦里解析出来的？”雷克瞪大着自己的双眼，表示自己不敢确信。 余生并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说到：“跟据郑前辈的推论一定是因为我平时其实已经零碎地想到了这些东西，只是在极度劳累的状态中，大脑皮层细胞仍然活跃，而形成了这场梦境。” “墨菲定律第四条说，我们总担心一件事情发生，它就更可能发生。” “所以，我总想着如何进行我们的冬眠计划，那么答案自然而然就在脑海中慢慢形成了。” “而且，我现在总觉得我们的液体冬眠实验一定会成功。” “根据墨菲定律，它就更可能，哦不，是一定会成功。”千叶辉眯着月牙眼补充到。 余生冲她笑了笑，然后说到：“我的大学教授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议必果，果必行，行必决。’意思说，议事必须最终决定一个结果，或者一个方案，然后行动必须按照这个方案去执行，而且必须是立即执行，不用怀疑地执行。” “所以我们就定下研究液体冬眠？”千叶辉问到。 余生和雷克点点头。 “我去找凯文，协助我们还原棺液的成分。”雷克说到。 第209章 科学长路 “凯文最擅长的就是研究细胞，人体细胞液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一定能够将我们棺液中的细胞液的成分去掉。”雷克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凯文的原因。 余生其实是明白雷克的意思，他并没有怀疑雷克去找自己的最好的老朋友爱德森·凯文有什么别的目的。 余生点点头说到：“好的，雷克前辈，如果可以，您可以让凯文前辈直接将棺液中石棺的成分和开棺之后被氧化的成分也进行去除和还原，正所谓‘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如果凯文前能够直接帮我们还原到棺液最初的状态，那就再好不过了。” 雷克点点头说到：“我最了解凯文，凯文是个吝啬时间的人，他总是说，‘在我们还没有实现永生之前，时间是我们大的奢侈品。’如果别的项目像请他帮忙做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不愿意去做，但关于长生计划，他一定会付出100%的状态去做好。” 余生听到雷克这样描述凯文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讲，皱了皱眉头问到：“啊？凯文前辈是个非常吝啬时间的人？但为什么我所看到的凯文前辈，非常讨厌996工作制，而是喜欢将时间花在陪女儿上的人呢？” 雷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到：“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在我们其实还算得上漫长的一生之中，很多人，很多事儿，改变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改变我们心中认为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就像凯文，一开始他会认为科学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会将自己的时间花在科学研究上；后来，他遇见了丽雅娜，他所认为最值得花费自己的时间的东西有了改变。” “再后来，他又有了女儿小艾丽。” “最近这些年，他经常给我说，科学就像是永无止境的无底洞，一个细胞，就是一个宇宙，我们看不见它的尽头。自己现在已经大不如以前，以前自己近期做过的实验数据，都会一丝不差地记在自己脑子里，而现在，自己经常需要去翻记录。” “渐渐地，自己的脑子里开始慢慢不记得科学的事情，留在心中的，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音容笑貌。” “一开始，凯文以为自己已经开始老了。记忆力开始下降，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种活力。” “但后来，他说是自己感觉累了。” “他感觉自己一直都在一个无底洞中下坠，永远都到达不了底部。” “想了十年终于想明白了以前的那些前辈为什么会拿自己去做实验，甘愿去牺牲。” 讲到这里，雷克的眼睛都开始变得有些湿润。 余生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听着他讲述。 他能够想象雷克和凯文在这里十几年做长生计划研究，而从未获得成功时候的感受。 一个人如果十年只是为了衣食住行为了工作而工作度日，也许十年时间，不过十年时间而已。 也许累，并快乐着。 但一个人如果只为了一件事，一个理想，去一直为之努力了十年，而没有看到任何结果。 就像十年磨一剑，拿出来一看满剑依然锈迹斑斑。 那将不是累，而是绝望。 余生伸手拍了拍雷克的宽厚肩膀，安慰说到：“雷克前辈，我非常理解你们这些前辈的心情。” “科学是永无止境的，它就是将我们这些生命禁锢在地球的法则之绳，这条绳索不是一个人就能救解开的。” “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在公园里看那些匠人用鹅软石铺路，一规划要铺的路弯曲婉转、高低起伏，贯穿整个环湖公园，非常之长，而每一块鹅软石的面积都非常之小，它们最大的也只不过一个巴掌那么那么大。” “但是，它们一个紧挨着一个罗列起来，就渐渐形成了那条鹅卵石铺成的路。” “如果说科学就是那条要铺的长路，我们这些科学研究者毕生所贡献的所有努力都会成为铺就这条路的一块石头。” “无论是不是能够看到路尽头的那一颗，我们都会成为这条路上的一部分，缺一不可的一部分。” “科学，从来就不是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的事儿。” “科学是我们全人类，乃至我们全地球生命的事儿。” “之所以我们能够在未来之城的西山壁上看到那8个伟人，只是因为他们是刚好在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看到了真相的那个人，只是他们的实验成功了而已，而我们那些千百次没有结果的实验，一样是这条科学长路上的一块石头，一样对科学充满意义。” 雷克仰着头，努力止住自己眼泪，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做得从容一些，然后努力笑了笑说到：“余生组长，你真是一个演讲的天才。” 余生笑了笑：“这是为唯一比较擅长的。” “哦，我们之前说好只谈科学的，对不起，我刚刚算是犯规了。”雷克赶忙收拾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现在就去取那瓶棺液，然后去找凯文还原原始成分。” 雷克说着，拎起自己的电脑包，就开始向外走去。 “雷克前辈。”余生喊到。 门已经开了，雷克一只脚踏在门里一只脚踏在门外，愣在那里。 他没有回头去看余生，只是给他一个背影。 “记得将你们以前研究的资料发我给一份儿，我只有参考你们的研究基础，才能够看得更远。走得更快。”余生说到。 其实这句话的潜在意思非常明显：雷克前辈，你们的努力并不是没有用的，即便我余生现在接替了你们的一些位置，但是还是需要们以前实验打下基础，才能够更好更快地进行。 雷克转回头来看了看余生和千叶辉这两名年轻人，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回答到：“那是一定的，余生组长。” 说着，雷克又转回头去，迈出去了自己刚刚没有迈出去的那一步。 “雷克前辈。”千叶辉突然也叫住了雷克。 第210章 光合动物 “你一定能够找到女朋友的。加油！”千叶辉突然大声喊道。 做为女生的千叶辉，自然能够感受到阿德·雷克今天的消沉状态。 但她并不知道昨天夜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也还不知道雷克现在身上被背着杀死《宇宙之门探讨参与人员名单》之中48位科学家的重大嫌疑。 她也不确定雷克到底有没有和那些神秘组织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雷克在外面世界的时候有过那种痛失女友的惨痛经历。 所以，千叶辉以为，雷克的这种沮丧和消沉并不是来自实验的失败，因为失败早就有成千上万次了，早就影响不到雷克的心境了。 那么，千叶辉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雷克今天的消沉是因为失恋。 而且刚刚雷克还讲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爱德森·凯文，现在最愿意做的事情就会在家陪着老婆和孩子，而作为同样是三十多岁的雷克，怎么能够不羡慕呢？ 所以，千叶辉才突然冲雷克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雷克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意，转身离开了那扇门，走远了。 余生看了看千叶辉，冲她笑着摇摇头。 “余生组长，雷克前辈是不是失恋了？”千叶辉虽然是个女科学家，但同样有着和其他女人一样的爱八卦的心。 余生想了想，点点头：“对，雷克前辈是失恋了，而且早就失恋了。” 千叶辉向余生伸着小脑袋，表示自己对此事洗耳恭听。 余生用手指拨动了她一下小耳朵，千叶辉立刻洁白的皮肤泛起了红晕。 余生下一步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毕竟自己已经和雷克有了君子约定“以后只谈科学”。 虽然刚刚是谈的关于凯文的话题，但多少也是和科技沾边的。 但现在要告诉千叶辉关于雷克感情的私事，似乎也不妥，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 “咳咳，千叶，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还是来继续工作吧。”余生假咳了一声，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 “恩，好的，组长大人，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安排给我吗？”千叶辉立刻恢复了自己严肃的工作状态，将两条胳膊端放在桌子上，像极了小学里，认真听讲座的乖学生。 余生想了想：“下面由我来继续研究羊水中生命胚胎的特征和如何诱导人类重新进入胚胎状态+冬眠状态的实验理论和相关的资料收集。” “而千叶，你还是研究你最擅长的生命体能量问题，重点是研究冬眠状态之下，如何继续供应人体能量。” 千叶辉说到：“好的余生组长，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入手，毕竟整个世界上研究生命能源的资料少的很是可怜，我早已经将那些资料翻烂了，但是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千叶辉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出了自己的现在的实情。 余生明白千叶辉的意思。 千叶辉所说不假，关于“生命体供能”这项课题的研究，大多都还停留在研究事物和营养液上，而几乎从来没有科学家研究过除此之外的供能方式。 所以，相关资料真得是寥寥无几。 余生先是冲千叶辉微笑着鼓励她说到：“千叶，看来你真的悟到‘科学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这句话的真理。” “有问题就是要及时反馈出来，让大家一起来解决，而不是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让问题憋在自己的心里。” “你这一点做得非常好，以后需要继续保持。” 余生说起这话来，还真有种领导的样子。 千叶辉一笑，两只眼眯成一条缝，爽快地回应到：“放心吧组长，有什么不懂的，我都会说出来的，我可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憋起来的性格。” 余生点点头，表示真心的赞赏。 经历了那么悲惨命运的千叶辉，竟然一直是副非常开朗的样子，看来这小小的身体里面，有一颗大大心脏在里面。 余生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思考人体在冬眠状态下的能量供应问题： 我们平时是吃食物获得里面的营养来供应我们身体的营养所需，比如说我们吃的土豆里的淀粉，淀粉就是能够转化成我们身体中所需糖类的重要物质；而这淀粉是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减去呼吸作用消耗的一部分，而慢慢积累起来的。 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和消失，能量和质量都是需要守恒的。 那么我们生命的能量这样仔细算起来都是来自太阳光才对。 是植物的光合作用，将阳光的能量转化为了生命体和解读的能量模式。 也就是好比太阳光的能量是一串波斯密码，而植物的光合作用就是将这串密码进行翻译，成为我们生命体能够通用和理解的方式，在生物界中流通。 也就是说，植物是的光合作用，是地球整个生物界能够延续、繁衍、生存的能量根源所在。 那么……。 余生突然眼前一亮，睁开双眼说到：“有了。” 千叶辉一直在看余生的眼睫毛，余生突然睁开眼睛，下了她一跳。 “什……什么有了？”千叶辉因为刚刚的走神，突然之前有些懵。 “我们如果能够让人体直接进行光合作用，我们只要在冬眠仓内提供光照，就直接可以为人体提供能量了不是吗？” “让动物进行光合作用？这……这怎么可能？”千叶辉细想了一下自己二十多年来平生所闻，并没有听说过一个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动物。 余生既然在工作时间内输出这种话，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用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出搜索关键词“会光合作用的动物”然后按下回车键。 三个绿油油的“虫子”就出现在了界面之上。 余生看到一个标题为“天了噜！这三种动物竟然会“光合作用”？”的文章就点了进去。 文章立刻出现了关于这三种会光合作用的动物介绍。 第一种叫叶羊也叫海蛞蝓，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披上有着毛茸茸的触角、还有无辜的小眼睛，萌萌哒的外衣的小绵羊。这种可爱的海洋生物拥有明亮的眼睛和可爱的触角，这让它看起来很像卡通小绵羊。“叶羊”以进食海藻为生——看上去就像真的小羊一样。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叶羊”只能长到5mm长。 它是甲壳类软体动物家族中的一个特殊的成员。它们的贝壳已经退化为内壳。背面有透明的薄薄的壳皮，壳皮一般呈白色，有珍珠光泽。 一开始，它们并不是绿色的。它们从卵里孵出来之后，在没吃海藻之前，它们一直是透明的，并且与它们的父母长得并不相像。直到吃了藻类之后，它们才会慢慢的变成绿色，发育成熟。 它们利用装进体内的叶绿素，为自己制造养分。这样海蛞蝓就不用进食了，每天晒晒太阳，即可存活下来。虽然有这项黑科技帮忙，但叶羊并不是吃了一次就可以享用终身的。叶绿体要想执行光合作用，需要各种不同的蛋白。叶羊自己是无法全部合成这么多种不同的蛋白的，而且，随着蛋白的不断消耗，总有一天是会坐吃山空的，所以它要隔三差五的去补充新的蛋白以及叶绿体。 “叶羊”是世界上少有的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动物。当它们进食海藻时，可以吸收食物里面的叶绿素，并将其转化到体内。这个过程被称为盗食质体。盗食体质只可以在单细胞生物进行，使它们能进行光合作用，得以生存。 “将植物的叶绿体转化到自己体内，进行利用？”余生嘟囔着。 “千叶，你查一下‘叶羊’这个词汇。”余生赶紧说到。 还好阿云能够将这个词汇进行准确翻译。 “一只可以光合作用的羊？这羊有毒吧？”千叶辉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兴奋说到。 第211章 动植切换 “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动物还不止只有海蛞蝓、绿叶海蜗牛、艾克尔扁形虫，帆水母这样看起来比较远古的动物有这种只有在植物身上才能看到的光合作用，而且有一种叫狮子鱼的鱼类也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甚至还有一种在陆地上的斑点蝾螈，也能过通过光合作用直接获取到能量。”余生边滑动着自己鼠标，边叙述着自己看到的资料内容。 “斑点蝾螈？”千叶辉正好在自己的电脑上也看到了这个信息。 于是千叶辉就将自己这边所看到信息读了出来： “人们很久之前便知道，一些两栖动物产下的蛋外面有一层果冻般的包裹体，这层包裹体中生长有藻类。这是一种和谐的共生关系：藻类可以消耗蛋产生的废弃物，并未它提供氧气。而现在研究发现一种名为斑点钝口螈的斑点蝾螈，其胚胎内部的细胞中竟然寄生有一种单细胞藻类。这种藻类似乎可以为它的寄主细胞提供食物。” “之前，研究人员并未深入分析，达尔豪斯大学科学家赖安-克奈伊在研究一批斑点钝口螈胚胎时发现这与之前的观点存在着差距，并认为一种亮绿色物质源自细胞内部。这种亮绿色指示了叶绿素的存在，它是一种吸收光线可能进行光合作用的绿色素。” “神奇的是，研究者还发现，这些寄居在钝口螈胚胎中的绿藻，逐渐改变了自己能量代谢的方式来适应全新的环境。” “另一方面，所有已知的脊椎动物都有着完善的免疫系统，能够摧毁进入细胞内的外来非己生物物质，但斑点钝口螈细胞内的藻类显然是绕开了这种内在的生物防御机制。” “也就是说这种单细胞和斑点蝾螈是互利共赢地寄生关系。” “就像犀牛和犀牛鸟，甚至比之关系更加密切。” 千叶辉的小脑袋终于不是把所有的思考都放在自己的这位新任组长余生身上，而是也跟随着资料飞速运转起来。 “叶羊可以在吃掉藻类食物的时候，将原来藻类中所含的叶绿素化为己用，不生产叶绿素，只是叶绿素的使用者；而斑点蝾螈则选择和拥有叶绿素的单细胞藻类植物选择共生，植物为动物提供能量，动物为植物提供养料。” “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 千叶辉由衷地感慨到。 然后她接着说到：“我地球生命的能源都是来自于太阳，无论是处在食物链的什么位置，其生命能源的根源都是来自于太阳的光辉，如果作为我们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能够将皮肤注入叶绿素，像叶羊那样和叶绿素相融合；或者像斑点蝾螈一样，和单细胞藻类实现共生，我们就有可能直接通过自身的光合作用获取能量，就能够解决我们用食物获取能量的单一方式。” “单一方式？你是说如果把人改造成‘绿巨人’之后，人需要拥有食物能量获取和光合能量获取的双能量获取渠道？”余生问到。 千叶辉点点头：“恩，一定是这样的组长大人，即便我们人类或者其他动物拥有了这种直接可以进行光合作用获取太阳能量的绿色肌肤，我们一样还是需要通过食物来获取能量。 “哦？”不是专门学习能量专业的余生有些不明白：如果人能够直接通过光合作用获取能量，为什么要需要通过食物获取能量。 千叶辉向余生问到：“余生组长，您可以想一下，为什么植物能够通过直接通过光合作用获得能量，而只能将根扎在土壤之中，终其一生都不能动，而动物不会直接光合作用，只是通过进食的方式获取能量，却能到处奔跑、跳跃、旋转呢？” 余生听着千叶辉将植物获取能量的直接性而放弃生命自由，和动物拥有生命自由但却没有直接获得能量的能力的这种比较，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在生物部科技主任阿尔曼那里的时候，阿尔曼讲述关于刘锦夏对植物与动物的描述。 于是，余生结合自己的理解将那段话复述了出来。 “生命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生存吗？” “如果每个生命个体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和繁衍，那么所有的生命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叶辉摇摇头，表示自己还从未想过这种深远的问题。 余生继续解释到：“生命万灵存在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追求生命的永生，而生命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并是像树一样活得足够长久就算得永生，生命真正意义上的永生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自由，并且不死不灭。” “植物和动物都在追寻生命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只不过，植物先追求的是生命的长度，所以大树能够活得几千年，但是他们只能扎根于土地之上，不能移动半步，而动物先是最求的生命的自由，所以动物能够在海里游，在地上跑，在天上飞。” “植物和动物虽然在追求永生的方式不同，但最终一定能够殊途同归，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会变为神话传说中的神明那样，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而且与天地同寿；大树也会成精，能够到处乱跑，我们最终都会获得生命长久且无比自由的永生。” 千叶辉用非常崇拜的眼神望着余生，惊奇地问到：“余生组长，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吗？” 余生摇了摇头，诚实说到：“不，这些都是前辈们想到的。” 千叶辉拖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到：“余生组长，我其实并不是这样理解的。” 余生用神期待的眼神看向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千叶辉解释到：“大自然是神奇的，但也是公平的，因为物质和能量守恒。” 余生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表示并没有理解千叶辉要表达的意思。 千叶辉继续说到：“光合作用虽然获得能量的方式更为直接，但它获得能量的速率表低，即便是我们身体没一寸肌肤够能够直接像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获得能量，一个小时所活得的能量，可能也只能够支持我们行走上一百米。” “但食物不同，食物上的能量都是植物通过光合在时间的中慢慢积累好的能量，就像一个玉米，玉米秸秆用三个季度通过光合作用只结出了一个玉米，而它只不过是我们人类一个小孩子一个顿早餐而已。” “所以，如果我们处于冬眠状态，我们就可以像植物一样通过光合作用来获取生命所需的基本机能，但如果我们苏醒过来没有了行动，光靠光合作用的能量一定是不够的，所以我们还必须有食物获取能量的方式。” “我们冬眠技术就像是将人体进行动植物之间的切换。” 千叶辉如是说到。 第212章 虚假永生 “动植切换形态？动植切换形态。”余生将千叶辉所说的这个词汇在嘴中重复了两遍。 一遍是疑问，一遍是回答。 余生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体，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地面上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发呆。 阿云当然也将这两句话在千叶辉耳朵中做了翻译，而且还是翻译了语气的。 阿云的智能系统，正在日新月异地进行着升级。 千叶辉不明白余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冲余生露出一个狐疑地表情。 “哎！”余生突然苦大仇深一般地叹了口气。 “这样看来，我们的冬眠计划即便能够让我们的生命跨越过更长的时间的长河，但也是跨越而已，甚至可以说，在我们冬眠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就像是一棵植物，而且还是不会结果子的植物，除了活着，没有生命的意义。” “冬眠技术、干眠技术、人体冰冻技术都是研究我们的隐生状态，让我们的呼吸和心跳能够更更长久一些而已。” “如果我们不能够思考、不能够行动，我们就会像躺在医院里的植物，虽然在我们结束冬眠之后，就像动物们度过了不愿意去面对严冬一样在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再次醒来，重新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动物，但在这冬眠的时间里吗，我们的生命将没有意义。” “所要创造出来的永生，都是虚假的永生。” “这不是在生命真正意义的永生。” 余生看着那棵梧桐树继续说到：“梧桐树，在我们中国又名凤凰树，凤凰在我们中国的古代传说中是非常吉祥漂亮而高贵的鸟类，就像我们中国的龙一样令人神往。” “梧桐树之所以叫做凤凰树是因为传说凤凰的眼光很高，一般的树木它连落都不会去落，唯独会落在梧桐树上栖息，所以梧桐树又被称之为凤凰树，它一直代表着吉祥如意的象征，甚至皇帝李煜在自己院子里都种了梧桐树，写出‘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样的诗句。” “哦，很美好的传说啊。”千叶辉说到。 余生摇摇头，继续惆怅感慨到：“可即便是传说中凤凰可以落的树，也只是在那里永远等候着凤凰来临的一颗不能动的树罢了。” “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它碍事，一斧头一斧头的砍下去，繁华的生命也只不过化为一种简单的木材而已。” “如果我们人躺近了这冬眠仓中，停止了大脑皮层上的思考，只存留着换面的心跳，我们的生命意义也随之终止。” “这是一场虚假的永生。” “可是，我们可以让我们生命活着自己想活的年月啊？”千叶辉突然说到。 千叶辉知道余生话里的意思，问到：“余生组长，您是觉得我们研究冬眠计划，其实并没有什么永生的意义是吗？ 余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到：“我刚才说过，我们每次科学的努力都是成就人类文明之路上的一颗小小的鹅软石，我们的努力都会有意义，但我们还都是想成为那可能看到路尽头的那一颗石头。” 千叶辉想了想说到：“虽然冬眠技术即便是我们研究成功之后，也达不到生命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但是即便是这样，我想我们的成功也足够震惊整个世界。” “其实是否虚假，写需要我们辩证地去看待不是吗？” “冬眠技术能够让我们跨过时间的长河，让我们的寿命更长，这就是真实的长生啊。”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世界上开一个时间未来之旅的公司，通过我们的冬眠技术，可以让想要去未来活着的人，去未来的世界看一看，去享受未来世界的精彩。” “而且，当我们的宇航员有了我们的冬眠技术，他们需要很少的食物，就可以离开我们太阳系，向着更远的宇宙出发了。说不定，他们被阿云唤醒的时候，飞船已经落在了另一个地球上，上面的人还穿着树叶做的裙子，拿着木棍做的长矛向他们示威。” “然后这名宇航员从兜里拿出一支打火机，点上一支烟，就让那个地球人学会了用火。” “这可也是我们现在人类想都不敢想的壮举啊。” 千叶辉微笑着说着。 余生将视线从那颗梧桐树上移开，落到正在微笑着看着窗外的千叶辉。 她的一条缝眼睛上的笑容总是那么真实，那么可爱，那么没心没肺。 经受过苦难的人总是会有些与众不同。 要么已经被苦难折磨得不成样子，要么就学回了敢于用微笑面对人生中任何的苦难。 千叶辉显然便是后者。 余生也露出自己的微笑，说到：“千叶你说的对，如果冬眠技术能够战胜时间对我们的摧残，我们就会向着真正的永生迈进了一大步。” “世界上永远没有完美，我们需要学会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事物。这是我们社会学上经常学到的内容。” “至今我还熟记着辩证唯物主义所表达的观点。”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世界在本质上是物质的。” “恩格斯说：“世界的真正的统一性是在于它的物质性”。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意识是高度发展的物质——人脑的机能，是客观物质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世界是按照它本身所固有的规律运动、变化和发展的，“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 “也就是说我们身体是我们生命所存在的物质基础，我们思想只是我们生命中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反映，只要我们的身体还在，我们生命存在的物质基础就都还在。” “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性。事物矛盾双方又统一又斗争，促使事物不断地由低级向高级发展。因此，事物的矛盾规律，即对立统一的规律，是物质世界运动、变化和发展的最根本的规律。” “虚假和真实就像两个事物中的矛与盾，没有虚假就没有真实，所以即便是让人能够像植物一样活着，也并非没有意义。”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人的认识是客观物质世界的运动经细化在人脑中的反映。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既唯物地又是辩证地解决了人的认识的内容、来源和发展过程的问题。它认为物质可以变成精神，精神可以变成物质，而这种主观和客观辩证统一的实现都必须通过实践。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第一的和基本的观点。认识来源于实践，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这就是人们正确地认识世界和能动地改造世界的无限发展的过程。” “这也将是我们长生计划带领人类走向真实永生的发展过程。”千叶辉说到。 千叶辉也转头看向余生，笑容更为灿烂，她说到：“余生组长，我真的对我们冬眠计划非常有信心，在您这颗脑子的带领之下，我们一定会让冬眠计划成功的。” “当您的头像被刻在那边山壁上的时候，无论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我们都将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中永生，这不是虚假，这一定是真实。”千叶辉用手指着窗户外面未来之城西山壁上那八个科技伟人像说到。 第213章 越来越累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有时候我们觉得它过的很慢，度日如年；而有些时候我们会觉得它很快，日月如梭。 但时间的快慢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余生终于可以静静地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休息了。 余生感觉自己非常的疲惫，二十岁的年轻身体，第一次有了种倒下去，感觉会起不来的那种累。 余生第一次感到能够躺在自己床上是一种奢侈。 就在昨天晚上，自己是睡在一个地牢的地上。 …… 第一天开始正式进入工作状态的冬眠组小组长余生，将一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有条不紊。 余生心中没有一点自豪感，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手机把玩着自己的来之前，父亲刚给自己的买的新款诺基亚手机，他现在好想给自己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真的已经开始工作了，而且还是个小领导，虽然这里的工作时间有些长，但自己真的很喜欢，而且自己的干得真的很不错。 但这里根本无法向外面打电话。 余生此刻才明白为什么这里所有的科学家都那么期盼着全体科学家都能够不断努力，实现那个60%项目成功率的夙愿。 是因为亲情、友情、爱情。 是因为生命所渴望的自由。 难怪人都向往无忧无虑地童年，没人会问你今天工作做了什么，也没有人问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想玩就玩，贼希拉爽！ 蹲在地上看一只蚂蚁咬一只大虫子都是那么有趣。 余生放下手中的手机，抬头看着天花板的灯。 这盏灯和地牢的那盏灯不大一样，这盏灯有些昏暗，并是那么明亮，一定是瓦特数比较低。 不知道当时的设计者是因为为了节约用电，还是考虑到卧室的灯光昏暗一些更有助于睡眠。 但电灯无论是明亮还是昏暗，都是爱迪生首先发明出来的。 就在爱迪生发明了电灯之后，人类的黑夜就变得明亮了起来；因为黑夜变得明亮起来，人们的工作时长就变得越来越长。 我们从一天只需要花费几十分钟去摘几个果子就能度过一天的原始人，慢慢地学会了农耕，我们开始了跟着朝阳起床，跟随夕阳回家的农耕生活；而现在的我们，明天都需要让灯光照耀到午夜，才能够在身体发生抗议之后恋恋不舍地睡去。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人类文明越来越辉煌璀璨。 但，我们真的是越来快乐了吗？我们反而变得越来越累。 科技发展，是不是人类给自己挖得一个坑呢？ 余生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脑子在这些沮丧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开始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忆今天一天的工作。 自己在脑子中做着工作总结。 在雷克去寻找凯文之后，余生和千叶辉讨论了一上午，做出了暂时的决定： 一、余生来代替原来郑前飞的工作，研究如何诱导人体进入冬眠，真正是进入可以在“羊水”中，不用呼吸的“胚胎状态”。 二、千叶辉主要进行试验中的能量监控，并着手人体的脂肪含量和冬眠期之间的关系运算；而且，千叶辉后续还需要研究人体在进入冬眠状态之后，如何通过非饮食方式注入能量，延长冬眠期和提高冬眠的安全性。 目前，余生和千叶辉所探讨的功能方式有三种： 第一种是营养液注射法，这是目前科技而言可行性最高的功能方法，缺点就是可能需要人体消化系统的参与，可能会打破冬眠状态的平衡，无意中唤醒冬眠者； 第二种是生物电充能法，如果能够研究出人造生物电，在人体生物电逐渐因为冬眠的基本能量需求，逐渐减少的时候，进行生物电补充，就像我们待机时间长的手机，一样需要充电一样。但这种方法的难点一是对生物电技术的研究，二是只能补充生物电能，而不能提供细胞分裂所需要物质； 第三种是动物光合作用，如果能够在人体皮肤细胞中注入叶绿素，并能排除排斥作用；或者在人类肌肤中，加入可以寄生的单细胞藻类，实现人体肌肤能够通过光合作用获取能量，只需要在冬眠仓中加入提供能量的灯光，人体本身就能够通过这些光获取到维持身体基本生存的能量。 三、雷克负责对接凯文还原中国古代棺液成分；并继续负责根据冬眠技术需求研制研发液体冬眠仓；且负责大部分和外部其他科学家的探讨和对接工作，因为雷克来的时间有十年之久，对这个城市已经十分熟悉。 而自己和千叶辉需要花时出更多时间去学习长生计划以前的资料数据，在学习知识补充自己的同时寻找更多的灵感。 冬眠技术的工作正在逐步走向正轨。 可是静秋姐还在那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中坐着卧底，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余生突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今天在走进冬眠实验室的一瞬间，余生自己感觉冬眠实验，才是自己来到这未来之城初衷，自己应该心无旁骛地做好它。 但静秋姐是自己的“引路人”啊，她的事情，自己难道真的可以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干系吗？ 余生看着自己透明衣橱中那个标签上静秋姐写给自己信息的西装，怔怔发呆。 “他不是一个人，他确实不是一个人，如果雷克前辈人体冰冻实验的48个人体实验体都是通过周围人的诱导，而一步一步自愿选择这种‘自杀’的，那他所拥有的人，在这个城市中估计要高过半数。” 余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去关进地牢，未来之城中也没有那么大的地牢。” “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擒贼擒王。” “只要抓住那个他，一了百了。” 余生嘟囔的声音很小，如果有个人现在就躺在他旁边，这个人一定听不清余生在嘟囔些什么。 但是阿云不是人，阿云最近又做了一次更新，它的“听觉”又“进化”了，现在的它能够在距离声源5米内听清楚15分贝的声音，也就是说，阿云在5米内听得见花开的声音。 “余生先生，您需要帮助吗？”阿云突然问到。 第214章 阿云升级 “不，不需要帮助。”余生随口便回绝了阿云。 余生随即睁开了眼睛。 这不正常，这及其不正常。 余生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余生记得阿云只有在人类下达指令的时候才会服务于人类，或者说只有你喊到它名字的时候，他才会开始接受你的所说的信息，分析你的指令。 即便是阿云主动向人类发出指令，那也是“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机械的提醒标语。 或者别人发来的留言或者通话的时候阿云会主动询问人类是否接听，其实就像手机来电铃声一样，只不过阿云是完全语音操作的。 这样的好处就是更人性化，更便捷化，开车的时候也不需要再去拿手去按手机。 哦，未来之城里没有人开车，因为都是无人驾驶。 余生在大学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了三次科目二才考过的驾驶证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里用阿云的智能化为所有人节约时间，而也因为阿云的智能化让这里的人的私人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凡是没有完美，都有正反的两面”这是余生来到未来之城之后最大的一个人生感悟。 而就在刚刚，阿云竟然主动询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 “阿云？”余生疑惑地问到。 “在的。”余生床前的黑色大屏幕慢慢亮了起来，上面浮现出阿云那个萌萌的电子形象，正在用微笑的表情看着余生。 “你刚刚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帮助？”余生没有对一个机器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自己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的，阿云听见余生先生在说话，而这里除了余生先生自己，就只有阿云，所以根据阿云最新的升级版本，这种情况下，阿云会判定您是在和阿云说话。”阿云用它那机械地声音做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最近升级版本的问题吗？”余生拍了拍自己脑袋，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自从发生了“诡异漫画”事件之后，余生其实在心底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阿云的怀疑，而阿云的表现随着不断的升级，也确实表现得越来越灵智化了。 因为有“系统升级”这个理由在，余生现在也根本无法判定阿云自己是否真的有灵智这回事儿。 “余生先生，您需要阅读一下本次更新细节信息吗？”阿云似乎看出了余生的怀疑，竟然能够触动提出“验证真身”的要求。 余生点了点头说到：“好，让我看一下。” “好的。”随着阿云答应声，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表《阿云系统20.8.13版本更新明细表》 表上密密麻麻更新了将近几百条更新内容： 什么修复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问题；吃饭时间段送餐机器人送餐顺序判定问题；网络拥堵问题；翻译bug问题；个别具体实验中辅助计算工具的参数错误问题…… 等等细枝末节的小问题更新明细表中都说得明明白白。 其中关于“阿云自身智能化升级”项目中的九十条升级内容中，余生确实看到一条关于“发现人类自言自语需要主动提出帮助提示，若此人类不与理睬，阿云将进行人类精神问题判定程序。”这样一条更新内容。 在阿云将明细快速滚动之下，阿云通过主动划出红色下滑线的提示，让余生将这一条看得明明白白。 余生其实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内心是有些失落的。 他希望看到一个真正有“灵智”的阿云出现。 因为他就在今天上午才意识到：冬眠技术即便成功，那也不是真正的永生。 而未来之城最早期的长生计划研究——陈建国教授和刘文强博士所研究的植物生存法，虽然理论上能够通过配置让人类大脑能够直接吸收，不需要通过人体消化的营养液，不断地为大脑提供运转所需的营养物质，就能够让大脑更好更快地开发，而且让大脑不需要休息，像不会睡觉的海豚一样，日夜不休的思考，说不定能够让人类大脑组成生物计算机也说不定。只要营养液不断，这颗大脑就永远能够活着。 但是，这样的生命也并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因为这样的生命受到营养液的牵制，它不会有生命的自由，生命力也并不顽强。 也许刘锦夏前辈所想的“生命电子化”才是更接近于真正永生的方式。 如果费力克斯的黑色机械宇航服本身就是一生命体，它将可以通过吸收太阳能来储存电量成为自己行动的能量，也可以为自己装上最先进的核反应能量装置。 还不需要吃饭和饮水，甚至不需要呼吸。 而且如果为自己装好引擎，自己就可以遨游太空，根本不需要什么宇宙飞船。 想一想，那时候的地球，真像是动画片里变形金刚的老家赛博坦星球啊。 而如果能够证明阿云真的有灵智的话，就地球就真的可以变成我们想象中的赛博坦星球。 所以，在余生意识到阿云主动为了自己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就以为可能存在灵智，才会让他在疲惫中惊坐起来。 但令他失望的是，这只是阿云的一次智能化升级。 “好吧，阿云，是不是我如果刚刚不回复你，你就要走下面的程序？”余生还是不甘心地问到。 阿云用机械的声音回答到：“是的，余生先生，如果我得不到您的回答，我会判定您是否在认真思考，并没有注意到我，还是您在熟睡状态中，说的只是梦话。” “如果您不属于上述两种情况，继续自言自语，我将直接通知医院救护车。”阿云如是回答到。 “啊？叫救护车？”余生觉得这种判定着实有些太夸张了。 “根据增加本条内容的理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安全、更健康地在未来之城中工作和生活。” 余生听到这算是明白了这个奇葩规定的原因：看来是艾伦盖尔他们怕是再次发生脑袋爆炸事件，如果真的有人在自言自语就很有可能是遇难前夕的征兆。 这时候需要通知医院，这样或许就能够查到一些案件的一些具体证据。 “好吧，恭喜你升级成功。”余生说到。 “谢谢，余生先生，阿云会始终竭诚为您服务。”阿云的形象还在屏幕中做了一个可爱的还礼动作。 “这个阿云智能化升级模块是谁帮你升级的？”余生突然问到这样一个问题。 “本次阿云智能模块升级是电子计算机部的李浩宇博士负责。”阿云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浩宇？”余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的余生先生，你需要和他取得连线吗？”阿云问到。 “不，不需要。”余生在没有想明白之前，没有要通讯的必要。 余生打开窗子仔细听了听，外面果然响起了很多救护车的声音。 “余生先生，郑前飞先生强求和你通话，是否允许？”阿云此时说到。 第215章 这座围城 “接通。”余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屏幕上迅速出现了一只浴缸，浴缸中满是泡沫，哗啦一声水声，郑前飞在泡沫中探出头来。 “郑……郑前辈，您还在洗澡啊？”余生有些尴尬地说。 郑前飞在泡沫中只露出一个头，脸上被热水烫得通红，他说到：“泡澡有助于缓解疲劳，人的疲劳状态与血液中乳酸浓度有关。根据有些科学家研究，人在剧烈运动之后，泡澡10分钟，体内的乳酸浓度会降低7~8毫克，如果泡澡30分钟以上，乳酸浓度基本上就可以恢复到运动前的水平，所以，劳累了一天，回到家泡个澡，能够轻松很多。” 余生当然知道这些，余生今天回来吃东西只花费了10分钟，而泡澡加阿云按摩花了20中，要不是之前拔罐的印子还没消下去，余生一定还会选择拔罐。 可即便是这样，余生现在还是累得躺在床上连做起来都不想。 “郑前辈，您和我通讯不是为了告诉我泡澡能缓解疲劳度的吧？”余生有气无力地说到。 “哦，当然，来我这吧，我有瓶十三年前的老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郑前飞一脸悠闲的样子。 余生知道郑前飞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亲自己喝酒。 “好的，正好我感觉刚刚没怎么吃饱。”余生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到。 “好的，现在过来吧。”郑前飞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余生努力从自己舒软的床上坐起来，就穿着睡衣走去郑前飞的房间。 两个人的房间其实离得并不远，只是相隔了一个楼层而已。 余生很快来到了郑前飞的房间。 郑前飞果然新开了一瓶葡萄酒。 余生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将头直接紧紧靠在背靠上。 郑前飞刚洗完澡，穿着浴袍为余生倒上葡萄酒，桌子上的火锅刚好开始沸腾起来，郑前飞将半盘的黑山羊肉直接推进里面。 “郑前辈，你又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虽然火锅很诱人，但余生还是想节约一些时间能够让自己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你最近见过刘静秋吗？”郑前飞涮了一片毛肚放在自己最终咀嚼着说到。 余生摇摇头：“没有，自从银河会议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静秋姐。但是……。” “但是什么？”郑前飞伸向火锅中的筷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余生此刻还没有决定将静秋姐通过西装传递给自己的信息说出来。 虽然那句话的意思很浅薄，但是余生同样觉得静秋姐那句话有提醒自己小心周边人的意思，就连雷克前辈都已经近乎承认自己是那个组织的人。 自己能够百分百相信郑前飞吗？ 余生心中突然之间也不敢确定。 …… 余生将身子从沙发舒适的背靠上离开，拿起筷子在火锅中夹起一大片肉吹了吹，放在麻汁蘸料中涮了下，放在嘴里咀嚼着。 “恩，真香。”余生竖起大拇指赞叹到。 “郑前辈，您看咱生物畜牧业养殖部养出来的黑山羊，肉不肥不瘦、不老不嫩，一切在阿云大数据的控制之下都能做到恰到好处。” 余生的潜在意思郑前飞当然能够听得明白，余生是说现在有阿云监控，我们就像是被圈养的黑山羊一样，有些话并不方便说。 郑前飞将刚刚停在空中的筷子重新放进锅里，将里面所有的羊肉都夹出来放在一个空盘子里。 郑前飞说到：“虽然这羊肉堪称完美，但煮得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不那么鲜了。就像我们这些在未来之城呆的时间长的人，也许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有这里的科技怎么发达，也没有阿云为了我们提供便利，但我们依然觉得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 “未来之城其实就像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这种想法的人，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变得越来越多。” “如果突然有个说，你们努力吧，只要我们这里的60%的项目获得成功，我们就能够让整个世界都看到我们，我们就可以走出这座城，走向全世界。于是他们就会拼了命地没日没夜地扑在实验室的实验台上。” “而且，他们还会不由自主地相互监督起来，如果有那个科学家不够努力，会遭到所有科学家的白眼。” “当这些白眼落到你的身上时候，你会感觉你好像手里握着全城人的自由，囚禁他们的不是这个地下1000米的城市，而是你的不努力。” “因为你一个人不努力，整个城市就完成不了目标，完成不了目标，城中的四万多人就获得不了自由，这里没一个人都是整个城市的命运共同体。” “这就像我们小时候上课，老师说，我只要听见一个人说话，我就让全班人都起来罚站。” “结果你真的说了句话，老师就真得让全班人起来罚站。” “所以，即便你平时多么爱说话，这时候也会选择克制。” 余生继续吃着羊肉点点头，说到：“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生产力，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错。” 郑前飞举起酒杯，示意余生也喝一口。 而他并不管余生喝还是不喝，自己反正深深地喝了一大口，然后他说到：“但科学和艺术创作一样，是需要灵感的东西。1%的灵感至关重要。” “不是没有灵感的时候走到实验室里假装自己非常忙碌，就会有好的结果。” “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是在苹果树下打盹，一颗苹果砸中了他，而不是在实验室里，一颗苹果突然飞进来落在他的实验台上。” 余生点点头，他对这一点也深有感触，他今天能够确定研究液体冬眠，也是因为自己在地牢的梦境中得到了灵感启示。 难道自己真的如杜卡奥夫教授所说，是“天选之人”吗？ 余生夹着毛肚的筷子也突然就停在了自己的嘴边。 “怎么？想到什么事情？”郑前飞问到。 余生将那口毛肚吃掉，一口将杯子中的葡萄酒全部喝光。 郑前飞非常诧异地看着他。 “这十三年年前的葡萄酒，你也不品一品的吗？”郑前飞一脸可惜地说到。 余生说到：“反正以前没怎么喝过葡萄酒，我也品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就像我刚来到这里，体会不到你们所说的囚禁感。” “当然，除了昨天晚上。” 郑前飞也将杯子中剩得葡萄酒喝光，说到：“科学家们很努力，我们也缔造出了可喜可贺地科技。” “但我们离我们的自由却渐行渐远。” “我们期待着未来之城能够在那个西山壁上刻上自己的画像。” “而就连制造出我们未来之城太阳的‘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都没有这个荣幸，我们就更看不到希望。” “如果这时候，或者在很早的时候，有人说，我可以带领你们可以打破未来之城的束缚，重新回到世界，并且是重新建立一个世界，你们将会是那个世界的主人。” “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有很多人拥戴。” 第216章 自由女神 余生将筷子放在盘子里：“郑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城里那个组织只所以能笼络人心，是因为未来之城中的人们对自由的向往？” 郑前飞点点头：“这是艾伦盖尔今天对我所说的原话。” “艾伦盖尔探长？”余生重新确认了一下。 郑前飞点点头，继续说到：“艾伦盖尔推论出了这个组织形成的关键所在，也就是这群人的动机所在。” “为了自由？”余生猜测到。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从恩特朗要嚷着要建立什么新的世界；到关于‘宇宙之门’的讨论，人们渴望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自由；再到那些人以为在人类真正的自由在未来科技足够发达的世界，他们宁愿选择主动参与成功仅只有2.3%的人体冰冻实验。” “当然这个成功率还是雷克计算维度没有考虑周全之下做出的错误的实验成功评估结果。” “尤其是那些航天学家和天文物理学家，他们心里所向往的自由是在整个宇宙中的自由穿梭。这也是他们大多相信宇宙中会有‘宇宙之门’这件事，并喜欢参与这件事儿讨论的原因。” “像这样向往着在宇宙中遨游的人，会甘心蜗居在这个地下城里吗？”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一直呆在这座地下城中，就像我们昨天呆在地牢中一样的感受。” “所以，他们对未来之城创始者约克·爱莫斯，所许下诺言已经失去了信心。” “他们终于觉得60%的及格线，现在真得完成不了。” “他们一定曾经的一些朋友，甚至已经将自己的骨头烂在这座城里。” “他们已经老了，已经等不及。” “所以，他们会同意另辟歧路，为争取生命最后的自由而不由余力。” 余生继续拿起筷子，继续涮着羊肉。 然后他笑了笑说到：“大夏天，开空调，涮羊肉，听故事，喝红酒，除了红酒其他都是免费。拥有这样富足的生活，还要什么自行车？这群人真是不知足啊！” 郑前飞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舍得再给余生倒。 余生自己的拿出酒醒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几乎都快流出来的那种。 “喝红酒，哪能到这么满？懂不懂礼节？你是真的土。”郑前飞皱着眉头十分抓狂地说到。 “我管它什么礼节，在咱们中国喝酒反正就是‘满上’才喝得爽。”余生知道其实是郑前飞心疼了。 他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举过头顶，举得高高的，仿佛随时都能洒出来，让郑前飞看着心疼。 郑前飞当然知道余生的小把戏，赶紧将醒酒器直接拿到自己身后，省的余生在糟践好酒。 他看着余生的样子说到：“这个动作还真的有点像自由女神。” “我可没有那么娘。”余生说到。 郑前飞说到：“自由女神像，全名为“自由女神铜像国家纪念碑”，正式名称是“自由照耀世界”，位于美国纽约海港内自由岛的哈德逊河口附近。是法国于1876年为纪念美国独立战争胜利一百周年而建造的，1886年10月28日铜像落成。” “自由女神穿着古希腊风格服装，头戴光芒四射冠冕，七道尖芒象征七大洲。右手高举象征自由的火炬，左手捧着《独立宣言》；脚下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象征着挣脱暴政的约束和自由。” “自由女神像是法国为纪念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的美法联盟赠送给美国的礼物，由法国着名雕塑家奥古斯特·巴托尔迪在巴黎设计并制作，历时10余年，于1884年5月完成。” “说到这名法国着名雕塑家奥古斯特·巴托尔迪的灵感，是来自他的一段历史：1851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发动政变推翻第二共和国后的一天，一群坚定的共和党人在街头筑起防御工事，暮色苍茫时，一个年轻姑娘手持熊熊燃烧的火炬，跃过障碍物，高呼“前进”的口号向敌人冲去，波拿巴分子的枪声响了，姑娘倒在血泊中。巴托尔迪耳闻这一事实，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从此这位高擎火炬的勇敢姑娘就成为他心中自由的象征。” “自由女神成为人们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的象征。” “而我们未来之城的人，所向往的自由，还远不止离开未来之城这个地下城这么简单。” 两个人各自喝酒吃火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郑前辈，雷克前辈真的是无辜地吗？”余生突然问到。 虽然余生已经和雷克约定好当面只谈科学和工作，不谈私事，但并没有约定不可以和别人进行谈论。 再说，余生也并不是那种一定要坚守诺言的英雄。 他只是坚守着自己的心里的那一片儿正义，随性而为。 所以，他现在就毫无顾忌地询问郑前飞这事情，哪怕雷克正在通过阿云后台，看着他也无所谓。 他知道，这也是雷克自己想知道问题。 他自己一定也想知道，自己在现在在别人心中是不是无辜的。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雷克是无辜的，他便是无辜的。” “当然，如果有一天，有证据证明雷克不是无辜的，那他就不是无辜的。” “现在他到底是不是无辜，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余生听完郑前飞这话，直接翻了翻白眼，心中想到：得，跟没说一样。 “但他现在已经几乎承认自己是那个组织中的一员，为什么还要释放他呢？”余生问到。 郑前飞再次摇摇头：“就算知道有这样一个组织，但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组织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警卫局的人怀疑他们与‘脑袋爆炸’案有关，人家也只能是配合调查而已，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警卫局无法进行任何抓捕。” “就像昨夜的我们，即便是艾伦盖尔觉得我们有嫌疑，他也只能抓捕我们不能超过12个小时，如果12个小时之内，他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们有罪，就只能乖乖放人。” 郑前飞向余生解释到。 “怪不得，您和雷克前辈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12个小时，这和外面世界的24小时不大一样。”余生说到。 因为余生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拘留未犯罪人士不能超过24小时的设定。 郑前飞露出一个自嘲式的笑容：“当时确定为12小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科学家的时间比外面人的时间更为珍贵。” 余生想了想，这话虽然是没有什么毛病。 但听起来，总有些瞧不起人的味道。 第217章 科技制衡 “郑前辈，您让我来真的就是请我是肉喝酒的吗？”余生突然放在手中的筷子问到。 郑前飞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余生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看着，感觉有点怪怪的，又突然想起刚刚和郑前飞通话的时候，郑前飞在洗澡。 余生此刻立即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郑……郑前辈，你们虽然在这里压抑了七八年，但是您也不能……，郑前辈，我不会那样的人。” 余生赶紧放下手中刚刚想喝一口的那杯酒，生怕它突然冒出气泡。 “你不是哪样的人？”郑前飞狐疑地看着他。 看来又是一场误会，余生还记得去生物部主任阿尔曼办公室的时候，也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余生之所有两次都出现这样的误会，是因为虽然未来之城是人类科学的殿堂，一定会有很多人痴人会愿意为了科学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为了自己的科学理想在这里奉献自己的一生。 但，科学家同样也是人，它们同样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这里虽然也有女人，但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完全是7:3比例。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七个男科学里面将至少有四个会是单身。 而来到这里，想要再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里对于人类科学来说是殿堂，但对于人来说，也是一座监狱。 而一个男性监狱中，突然来了一个二十岁的“小鲜肉”。 …… 想到这，余生都感觉自己背后发凉。 郑前飞虽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半醉不醉的样子，但他不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地人，他很快便看出了余生的心思。 他笑了笑，喝口酒说到：“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们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作为科学家，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很多常人无法做到的觉悟。” 随即他又说到：“不过，现在你很像我刚来的时候面对雷克的时候。” 余生问到“郑前辈，为什么来到这里就不能出去？我们出去生活，明天进来工作，不是一样能为人类科学做出贡献不是吗？这样还没有限制人类自由，不会将市民逼到去搞地下组织的境遇。” “既然未来之城的宣传说。科学是可以无国界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走向世界，而在躲在这里闭门造车呢？” 余生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存在心中的这个疑问。 郑前飞停下手中的筷子，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开口缓缓解释到：“来到这里，除了资源调动之外，想要私自离开未来之城，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里集聚了超越外面近乎30年的科技力量，哪怕是这里欢乐街上的一个厨子，所见识到的科技理念也是十分超前。” “即便是有任务在身，需要到外面的世界去办理也会受到，警卫局特警的24小时“看护”，就像刘静秋当时出去找你们的时候，想必身边也是跟着警卫局的特警吧？” 余生点点头，自己当然记得刘静秋走进自己家和自己面试的时候，身边跟着两个戴墨镜的“保镖”。 “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为了给公司‘撑门面’，请来的装饰性‘保镖’，但后来想想，去面试一个应届毕业生而已，没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我爸一度还以为他们是诱骗加绑架富豪子女的专业匪徒。” 郑前飞微微一笑，继续说到：“之所以未来之城将保密工作做到这个份儿上，是因为这里所拥有的科技太过强大。” 余生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明白郑前飞的意思，问到：“科技强大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郑前飞看了一眼窗外这个用黑色金属在短短十几年内扩建成方圆十里，充满魔幻色彩的钢铁城市，说到：“虽然对这里的人来说，这里的科技远还没有到达我们那种科幻一样的先进程度，但这里的很多科技拿到外面的世界上足以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 “如果这里的一随便一个人到达外边的世界，都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这种变化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 余生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点点头表示自己有些明白了。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科学无国界，现在还只是在未来之城这个方圆十里的小地下城中是这样，而现在在外面的世界，他们现在连音乐无国界这件事都没有完全做到，更不要说上帝关系到第一生产力的科学。” “现在每个国家都将科技发展看得非常重要，但目前他们的科技发展，尤其是在几个大国之间，形成了相对平衡的制衡关系。” “就像前苏联与美国冷战的时期，1962年的时候，美国虽然在二战抢夺德国科学家资源上占了上风，将爱因斯坦、韦纳·冯·布劳恩这样德国科学家“抢”到了自己的国家，让自己国家率先研制出了原子弹和能够将宇航员阿姆斯特送上月球的宇宙飞船。但当时苏联背着美国在自己的同盟国古巴部署了导弹之后，同样能够让美国人背脊吓出冷汗。” “科技制衡对于世界和平来说至关重要。” “所以，如果未来之城的科技输出，必须考虑到世界稳定友好发展。如果在目前世界就任由来往的话，我们都极有可能成为不了世界的伟人，我们将都成为世界的罪人。” 余生思考可以下说到：“所以，恩特朗博士当时在银河会议上，听到有一颗彗星将要撞击我们地球的时候，表现的非常兴奋，他并没有将这次危机看成将可能灭绝人类的危机，而是看成缔造人类共同命运的契机，一个缔造‘科学无国界’的重大机遇。” 余生在脑海中回想着年迈苍苍的恩特朗那天临终前的讲话，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不仅恩特朗博士，很多人都这样想，因为这好像比实现这个城市60%项目成功的这个目标更有希望。” “因为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经过我们精准地预算，它有35年的期限。” “而实现目标，没有期限。” “但这种表达并没有问题，当时执政者们也已经做出了解释，我们现在并不是时候。” “引来恩特朗杀身之祸的，是他想要说而没有说出口的‘新世界’。” “他所想要表达的‘新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们都只是猜测，而没有听他说出来。” 第218章 眼神变了 聊得这，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个人都各自思考着。 最终还是余生先开了口“郑前辈，您就这么担心那个组织会搞出乱子来吗？我想在关系到现在变轨计划，关机到人类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哪怕只是一个心存善念的孩子也应该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更何况是都是受过世界最高等教育之下出来的科学家们？”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每个人都希望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好，我们是，他们也是，但是他们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现在是一群觉得这个世界不好的人，而且被人蛊惑在了一起。” “不要觉得科学家就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行为举止都非常理性的样子，事实上越是优秀的科学家越是有思想上的缺失，就像爱因斯坦，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但他走出家去，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很多时候，科学们所研究的东西，都是他们一时兴起的冲动状态，甚至就像如今变轨计划的执行官杜卡奥夫教授所说，他觉得自己能够当上科学家这件事儿本身就是一种冲动。”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科学家的心智其实并灭有想象中的那么理智？”余生问到。 “而且在长期受到实验失败困扰和自由限制的他们，会变得非常危险。”郑前飞补充说到。 余生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整件事情的原委。 “其实，更让我担心的是刘静秋。”郑前飞将余生的杯没喝的、非常满的葡萄酒也开始独自“品尝”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和余生说的那句话。 “您最近见过她吗？在警卫局里能不能查到她的消息？她是不是现在非常危险？”余生睁开眼睛就是一个疑问三连。 “我今天晚上刚刚见过她。”郑前飞喝了一大口酒说到。 余生看到他喝酒的样子，就知道场面一定非常不愉快。 于是，余生小声问到：“郑前辈，静秋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向你演戏？”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如果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向我演戏，我最起码能够和她说上几句话。” “您这么说，您遇见静秋姐，她现在连话都没有跟您说一句？”余生听出了郑前飞话里的意思。 郑前飞不得不点点头，表示承认。 “哦，没事，郑前飞，可能是……可能是996工作制让人太累了，又加上静秋姐刚刚转岗，需要大量精力去适应新的工作，所以应该是太累了，在加上你之前表现不佳，她不理你也是正常的。”余生嘴上是这么说，而行动上是摘下了自己的阿云耳机，放在左手里把玩着，右手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郑前飞当然明白了余生这些小动作的意思：可能是静秋姐被阿云监视得太严了。 至于余生的这段话，自然是说给能够看到阿云后台监视自己的那个人说的。 “所以，基于目前的情况，我们需要找出幕后的那个主使者，然后将其捕获，再对组织的那些” 郑前飞的表情突然像是失了恋的孩子一样，嘴里还带着一丝哭腔说到：“我当时就和她站在同一个电梯里面上的楼。当时她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衫，用连衣帽罩着自己的头，我和她打招呼，她丝毫没有回应我，我和她说话，她也没有回应我，我甚至想和她对视，都被她的眼神完美躲开了，她就是在故意躲着我，而且，我发现她现在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吗？” 郑前飞露出满脸的沮丧而痛苦的神情。 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连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余生心中也有些诧异。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都变了，那肯定是心境都变了啊。 余生明白郑前飞所说的，但如果静秋姐是那个组织中的卧底的话，应该很急于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传递给郑前飞才对，应该尽可能地和郑前飞聊天，在无意之中将信息透漏出来才对。 即便是她不会用语言和郑前飞做任何交流，眼神交流总该是有的吧？ 有时候两个十分默契的人一个眼神就能够了解彼此，而刘静秋是喜欢郑前飞的，郑前飞一只拿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 两个人在一起八年了，总该是有些默契的吧？ 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这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说，静秋姐已经被那个组织洗脑了？ 刚刚郑前辈还说科学家的脑子有时候非常简单，余生可是听说过外面那些传销组织的犯罪分子是多能忽悠的。 静秋姐本来是想进去当卧底的，但现在反被那个组织给洗脑了也是说不定的啊。 余生感觉现在是细思极恐。 “郑前辈，您也不用难过，女人嘛，总是有些小家子气儿，等过两天，我们适应了工作节奏，没准她感觉好久没有跟您说话了，还会主动和您说话呢。”余生嘴里说的什么，自己都不在清楚。 而他将自己手指放在桌子上，用洒在桌面上的几滴红酒写出了两个汉字“洗脑”。 郑前飞看到余生写下的那两个字心中一紧。 “我以前一直都是拿她当自己亲妹妹看，现在想和她恋爱了，自己又搞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今天想请你来帮我出出主意，这酒你可不能白喝。”郑前飞说着，又给余生倒了一点酒。 余生摇摇头说到：“老话说得好，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别猜。” “郑前辈，您呐，别管她对您怎样，您就对她无限好。她总能被您所感化的，您也无需多想，做好您的工作，工作之余多去看看她。” “难道她也想要自由吗？”郑前飞目光无神地说到。 余生眼前一亮开口说到：“说到追求自由，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是鲁迅先生吗？”郑前飞微笑着问到。 毕竟鲁迅先生是写下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样诗句的着名前辈。 余生摇了摇头，正色说到：“不，是刘锦夏前辈，我说的是刘锦夏前辈。您……您是知道的，郑前辈。” 做为和刘锦夏同实验室的郑前飞，自然知道刘锦夏对自由的渴望。 “哦，他啊。”郑前飞表情也是表现地心不在焉，越是表示他其实非常在乎。 “他可是一个不愿意做时间里的囚徒的人，我想人类能够所想象的自己极限也不过如此了吧？”余生原本的困意也缓和了许多，疲惫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兴奋。 第219章 不同命数 “是啊，他所向往的自由，近乎是我们所想象的极限。”郑前飞望窗外的景色哀叹到。 然后他又将头转回来，望着杯子里的酒说到：“人们所向往的，总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之所以那么向往自由，是因为他从小就不自由。” “他那么聪明，如果去研究别的东西，现在……。” “可惜了。” 郑前飞一口将那大口酒喝了下去。 余生知道郑前飞应该是刘锦夏这短暂的一生之中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他很想知道在最好的朋友眼中，郑前飞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因为他的直觉认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现在科技无法解释的原因，如果真的像杜卡奥夫所有，有人能够通过梦境引导的形式选中别人来执行任务，刘锦夏一定也是那个曾经被选中的人。 对于杜卡奥夫所说的“梦境指引”，余生本来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就在昨晚，自己做了一个回到古代看侯妃入葬的梦，我自己稀里糊涂地就和那瓶刘静秋所提过的棺液联系在了一起。 然后，自己原本一筹莫展的冬眠计划研究就突然有了“液体冬眠”的思路，不管能不能成功，最起码这份工作能够顺利开展进行下去了。 于是，余生现在对“梦境指引”这回事儿，不得不信了十之八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虽然这句话听起来一点儿都不科学，但很符合事实。”余生这算是安慰失去老友的郑前飞。 “命数？呵，科学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郑前飞苦笑着摇摇头。 余生知道郑前飞和刘锦夏、就静秋兄妹有着深厚的感情。 刘锦夏的离开，一直都让郑前飞感到愧疚。 因为那时候，郑前飞是刘锦夏的朋友、同事、医生和监护人，而刘锦夏是个精神时好时坏的疯子。 好朋友走了已经回不来，但他还有个妹妹。 郑前飞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看那个监控视频的时候。 刘锦夏在最后一次实验之前，突然从自己的癫狂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用几乎哭丧着的脸说：“我是说万一，万一失败。” “万一失败，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妹妹。” “万一失败，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妹妹。” “万一失败，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妹妹。” …… 虽然刘锦夏当时只说了一遍，但早已经在刘锦夏的心中回荡过千万遍。 这句话是说给谁？显而易见。 郑前飞当然刘静秋其实是喜欢自己的，他也不是不喜欢对方，只是刘锦夏临终前的这句话，让郑前飞的心中像是系了一个大疙瘩。 一直都解不开。 所以在面对刘静秋的时候，郑前飞一点儿都舍不得欺负她，他只能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站在那里冲她傻笑，连手都不敢去牵一下。 而女朋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欺负的。 可是现在，刘静秋竟然离开了长生计划。 无论是真的对这里的人失望了，还是因为去当卧底，总之，她离开了长生计划。 那个一家三代男丁都牺牲在了长生计划的路上；那个曾经将自己地手攥出鲜血，说要亲眼见证长生计划成功的刘静夏，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离开了长生计划。 而如今，两人再见面，都不如陌路人。 自己兄弟临终前托付给自己的妹妹，让自己照顾成了不如陌路人的人。 郑前飞现在的心情，余生设身处地想一想就能够明白。 余生继续出声安慰他说到：“时间无法倒流目前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自古人们就意识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以前的已经回不来，我们只有珍惜现在的人，现在的事，现在正在不断向前的时光。” “也许您把喝酒惆怅的时间去考虑如何接近静秋姐，也许现在你已经坐在她的床头了。” 余生说话倒是不留情面。 郑前飞打了酒咯，说话时候的发音已经开始“黏连”在了一块儿，他笑笑说到：“你……你这话说得和她当时所说的一般无二，她当时对我说，你要是用着喝酒和醒酒的时间去研究长生计划，没准现在已经成功了。” “科学家做实验有时候跟买彩票一样。” “买了不一定中，但不买永远不会中。” “那一天，我喝了很多酒，就爬在这张桌子上，刘静秋突然就闯进来，夺过我的半瓶葡萄酒，然后她就将酒倒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一瓶接着一瓶的倒，整个酒架子上的酒，都被她倒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酒在眼前的桌子上流到地上，在地上越淌面积越大。” “那里面有的酒花了我上万积分卖的。” “可是她一点儿都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就那样慢悠悠地启开，手腕翻转180度，让瓶口朝下。” “无论名贵还是低廉，无论是年久还是新装，所有的酒都会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从朝下的瓶口中流出来，做自由落体。” “然后它们落到桌子上，受到足够大的阻力，改变方向，四溅开来，溅在我的脸上。” “我哭喊着嚷着说‘不要，不要，不要倒我的酒，我的酒，我的酒啊。’” “但我真得已经喝得太多，浑身都没有一点力气，但我真得很心疼那些酒。” “我甚至在桌子上舔，说话不好听的，我曾经真得爬在地上去舔，就像一条在水洼里喝水的狗。” “她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地上揪起来对我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我当时看到我满脸胡子的脸在地上的红酒形成的镜面中应出来，我当时还没有三十岁，那是我见过自己最邋遢的样子。” “我从小生活在山村中一个极为贫苦的家庭，我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学习刻苦，十岁的时候，我就每天早上五点钟，我就会起床做好一家五口人的饭，然后自己吃完自己那一份，在六点之前赶到山腰上的那个小学。” “为了让自己考研，我没有和我喜欢的女孩只说过一句话，再也没有说过第二句，那时候我真得很怕谈恋爱会影响学习。” “我学医学，学的非常成功，甚至为一些国家的首脑看过病。” “那时候的我，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总是充满着一股干劲儿。” “为了医治好一个难以医治的病人，我甚至放弃了已经凭借自己努力赢得的所有，来到了这里。” “可刘锦夏走后，我发现自己变了。” “如果人真的有命数，影响我命数的，就是他吧？” 余生问到：“郑前辈，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郑前飞将背靠在沙发的背靠上，仰着头开始回忆着。 第220章 刘家妖孽 “他不是一个人。”郑前飞突然开口说到。 “什么？”余生当然已经听清楚了郑前飞说的每一个字，虽然确实有些含糊不清，但他怎能不惊讶。 “他不是一个人。”就刚刚郑前飞口中所说出的这几个字，和刘静秋写在自己西服标签上的那几个字竟然一字不差。 这让余生原本已经靠在沙发背靠上的身体迅速弹了起来，原本已经困得惺忪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 郑前飞对余生突然的反应也是惊了一下，左手端着的红酒杯里洒出了酒来。 “恩？怎么了？”郑前飞反过来问余生。 “啊，您刚刚说，‘他不是一个人’？”余生问到，他将这句话的重音放在了“一个”这两个字上。 郑前辈点点头，继续喝一口酒，将背靠在沙发上说到：“是的，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妖孽一样的存在。” 郑前飞所说的这句话，重点则是在“人”这个字上，是强调地不是“不是人”，而不是强调的数量。 这让余生摇了摇头。 看来，巧合这种事情，确实还是比较普遍存在的。 余生继续也靠回到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继续听郑前飞怨妇一样的唠叨。 原本以为郑前飞叫自己来是又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可是除了刚刚他告诉自己，艾伦盖尔推测出那个组织的之所以能够存在并迅速扩张的根源是“这里的人渴望自由”。 这便是这群人能够去加入这个组织的动机之外，余生吃完最后一片毛肚之后，就开始靠在沙发上听郑前飞的诉苦。 余生也知道，郑前飞现在心里却是非常苦。 除了找自己诉苦，他也没有别人可找。 所以，余生只能听着。 “阿云，让清洁机器人来打扫这里吧。”余生对阿云说到。 虽然他和郑前飞说话根本不用翻译，但是余生还是戴着阿云，以防别人突然联系。 “好的，余生先生，清洁工将在1分钟之后赶到。”阿云回应到。 虽然阿云一直都在升级，但它那刻板机械的声音一直都没有过升级。 这一定不是技术的问题，因为阿云在翻译的时候，都能够比较准确地翻译出对方的音色和语气。据阿云研发总工程师张云勇说，音色和语气同样是语言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不给阿云也加上一个好听的音色和语气呢？ 余生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他那个妖孽让常人根本无法理解。”郑前飞不会在意余生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他到底在不在听，只要他人还躺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就会继续讲述自己心中的故事。 “哦？怎样无法理解。”余生问到。 刘锦夏既然是会是现任整个生物部科技主任路易斯·阿尔曼的“爱豆”，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余生也在阿尔曼那里听了不少。 但“刘锦夏”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吸引这余生去探索。 所以，余生很希望能多听一些关于这位传奇前辈的故事。 “无法理解，我连谈女朋友时间都剩下来去学习，花了十几年才完成的学业内容，在刘锦夏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月就能够完全掌握的事情。” 余生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明白郑前飞所说的意思。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就在我们三个要一起研究生命电子化时候，他说为了让实验能够更好的进行，他也要学习一下关于生命体构造的相关知识，也是说，他也要像我一样，读一遍人体学和医学的相关知识。” “原本，我还说只是让他了解一些实验能够用的生命特征那一部分就可以，但他还是硬要我给他所有的资料，他说可以留着慢慢学习。” “于是我将毕生所学所有保留的资料都给了他。” “光书籍也得有五六箱子的样子，还有几十个g的电子资料。” “我原来以为，他只是脑袋一热想学，就像我们小的时候，突然兴起想要一个玩具。而当真正玩具到手的时候，玩不几次就会扔在一旁。” “可，仅仅一个月。” “一个月我们没有见到他，他就将所有的资料都记得非常透彻。他让我抽查，我抽查了整整一个下午，所有的问题，他都能够对答如流。” “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我学了十几年的东西。” “而且，和我一样感到羞耻的，还有费力克斯。” “在这一个月中，刘妖孽不仅只学了我的生命体学科知识，就连费力克斯的电子学内容也学了个通透。”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学了我和费力克斯两个人加起来将近三十年，而且是完全毫不相干的学科。” “这……这怎么可能？”余生表示怀疑。 此时余生叫的清理机器人也已经进来了，郑前飞将自己的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让清洁机器人一并收拾走。 郑前飞顿了顿说到：“一开始，我们也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但我们一直测试了很久，他确实已经学会了，而且并不是死记硬背的那种，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两门学科都已经学得可以到了融会贯通。” “我们现在所见到费力克斯的‘机械宇航服’种的电子仿生物神经反应装置理论，其实就是刘妖孽提出来的。”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身上有个戒指什么的，里面有一个小世界，小世界里一年，真实世界里只有一天，而刘妖孽就在里面学习。” 郑前飞说到。 “啊？您确定那不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吗？”余生诧异到。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不然，当时真得无法解释。” “我和费力克斯问他，你这一个月是如何学的？” “他很轻松的说，就在我那间小黑屋子学的啊。” 余生似乎猜到了什么，说到：“是刘锦夏前辈被父亲关在里面的那间屋子吗？” 郑前飞点点头：“就是那间屋子，我和费力克斯当时还非常兴奋，以为有一件神秘的屋子，里面可以放慢时间。” “可当我们走进那间屋子研究了半天之后，除了是一间有独立卫生间的屋子，比较破旧，里面堆满了书之外，什么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放慢时间这种功能了。” “或许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没有刘锦夏前辈父亲的紧紧相逼，他也许就没有那么强的学习知识能力。”余生说到。 “后来，我们也只能这样劝慰自己。”郑前飞想想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还有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非常相信科学，但是所讲的东西，比神话传说还要玄乎，就比如生命电子化、灵魂提取这个实验项目。” “把生命提取到电脑里。” “这种疯狂的想法，也许是个科学家都不会相信，但刘妖孽能够将转化原理，实验细节都考虑得明明白白的，让每一个拿到那份项目报告的人，都无不相信它的真实性。” “他所讲的科学真的太超前了，不是一般科学家能够理解得了的。” “所以，知道他在球形电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都一直有人认为他根本不是我们人类。” “他或许真的来自外星。” 郑前飞望着窗外说。 第221章 身体牢笼 “除了学习快，想法怪，还有最后的消失，刘锦夏前辈还有别的‘外星人’的特点吗？”余生问到。 郑前飞想了想说到：“他真的有神经病。” 余生眨了眨眼。 郑前飞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补充到：“经过医学脑ct检测，多个医生共同测验的结果，郑前飞有器质性精神障碍。” 余生看着郑前飞，表示自己并不明白什么叫“器质性精神障碍”。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器质性精神障碍是指由脑部疾病或躯体疾病导致的精神障碍。临床主要表现为谵妄、遗忘、幻觉、妄想、抑郁焦虑、人格改变等。” 余生皱了皱眉头，说到：“郑前辈，您是说一个患有神经障碍的人，是个学习的天才，将你们两个人十几年的学业没能够在一个月内融汇贯通？” “哦。”郑前飞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解释到：“他的记忆力很好，这一点没有毛病。只是幻觉、妄想、抑郁焦虑、人格改变这些症状。” “没事，郑前辈，学习输给一个健忘症患者也不是个丢脸的事儿。”余生说到。 “没……没有，那个刘妖孽真的记忆力很好，他的‘器质性精神障碍’和‘幽闭恐惧症’都是后天的，要不是他老是往自己身上插那些灵魂提取针，怎么可能得‘器质性精神障碍’，说不定现在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郑前飞非常强调刘锦夏记忆力没有毛病这一点。 郑前飞原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学习刻苦的人，通过自己十几年日夜不休的努力才成为受人敬仰的人体学专家和一代名医。 他刚来到未来之城的时候，很欣慰地看到这里有许许多多和他一样刻苦努力的人，他感到非常开心。 但当刘锦夏展示出“什么叫学习认真”地时候，郑前飞很不开心。 所有，他打那一个月之后，私下里就管刘锦夏叫“刘妖孽”。 因为郑前飞也尝试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费力克斯所学的电子专业知识，但发现自己无论有多认真，也可能将费力克斯十几年所学在一个月内学会，甚至那些资料读一遍都很困难。 …… 郑前飞说到：“我尝试过，一个月学懂别人学了几年的东西，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所以，在我眼中，刘锦夏近乎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他的知识接受能力真的超乎我们的想象。” “你们没有问过他学习的秘诀？”余生问到。 “问过，当然问过。”郑前飞说到，“他说他从小就学会了这种本领，他讨厌被关在屋子里，他向往自由，而他从小能够走出屋子的唯一方式，就是学会父亲布置的资料学习。只有对那一本一本越来越厚的资料倒背如流，才会有机会离开那间屋子，看到外面的世界。” “虽然，他的父亲的人已经不在了，但父亲好像无处不在，只要他走进那件屋子，拿起一本书，我就必须将它学会才会将它放下。” “他的学习也是为了自由？”余生总结到。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当我和费力克斯惊讶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很轻松地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学习速度并不是很快，因为我们受到了我们身体本身的限制，我们会疲惫，我们需要休息。’” “他说‘我们现在的身体也是限制我们自由的牢笼。干活多了会累，跑也不跑不快，飞也不会飞，还需要心跳，还需要呼吸，还需要人各种元素的平衡，让生命笨拙而娇贵。” 如果我们能够像计算机一样运行我们的大脑，你们两个人十几年学过的东西，只不过是资料复制粘贴的时间。’ “也许用不了一刻钟，根本用不了一个月时间。” “如果我们的生命能够和电脑组件联系在一起，我们信息容纳和处理速度都将是几何倍数的提升。” “我们现在花费一个月能做的事情，也许那时候只需要一天，或者一个小时。” “那时候我们一定会喜欢节奏非常快的音乐，因为我们根本受不了慢吞吞的东西。” “那时候我们就是把手举起来，动作所花费的时间也会比现在快至少十倍。” “那时候我们的语言都会变得非常简练，或者根本就不再用语言，而是我们生命电子化之后，直接通过脑电波，进行交流。” “而且，通过天上的卫星，我们随时可以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或者一个动物产生交流。” “而且如果我们的生命像电脑一样活着，我们可以随意改造，我们可以是一架可以自由奔驰在路上的汽车，我们可以是飞在天空中的飞机，我们穿梭子楼宇之间的机甲战士，我们也可以是遨游在太空中的宇宙飞船。” “只要拥有我们生命的这一套思维处理方式，就是拥有我们的全部。” “那我们的繁衍怎么办？难不成两个汽车生个小汽车？”余生问到。 郑前飞笑了笑说到：“我们问过，他也说过‘那时候的我们根本不需要繁衍，因为我们会永生。’” “一个机器一样的人，只要懂得及时更换零件，有足够的能量，就能够永远活下去。” “而且，即便是死了，也有可能在其他人手中复活。” “他说‘肉体只是生命的一个阶段，如果有一天，我们生命能够舍弃肉身，依然能活，我们将会实现生命真正的目标。’” “从那时候起，我和费力克斯就五体投地的跟着他一起搞起了人体电子化实验。”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觉得这件事儿非常的不靠谱，但只要刘锦夏在，我们就会感觉它一定能成功。” 余生突然打断郑前飞的讲述，问到：“郑前辈，生命电子化好像也不是刘前辈理想照顾你中的生命吧？您有没有听说过‘等离子态+量子纠缠=生命神体’？” 郑前飞一愣，好奇的看着余生说到：“小子，看来你最近没少看长生计划的有关资料啊？” 余生摇摇头说：“郑前辈，您太高估我了，我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勤奋，我是听说的。” 郑前飞点点头：“是雷克告诉你的吧？确实，这是刘妖孽心中最理想的生命状态，等离子体+量子纠缠，哼，也只有刘妖孽能够想得出来，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是需要打破时空限制的。” “哎，可惜了。”郑前飞再次哀叹了一声。 余生想了想重复了刚刚郑前飞所说的话：“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是需要打破时空限制的？” “宇宙之门？” “难道说，刘前辈是‘宇宙之门’的始作俑者？”余生猜测到。 第222章 思想传染 郑前飞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说到：“昨天在我们从唐人小街离开之后，那张名单我仔细看过，里面的人和刘妖孽都几乎是不认识，即便有过交集，也是工作上的对接。当我将‘脑袋爆炸案’中的六名死者全出去之后，所看到的名单和我们长生计划中雷克的冰冻实验自愿参与者名单一样。” “是您举报的雷克？”余生看着郑前飞问到。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并不存在举报不举报。”郑前飞说到。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和刘前辈并没有关系？”余生继续问到。 郑前飞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显而易见，随即说到：“他人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可是，他死得太离奇了，他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凭空消失掉了。”余生说到。 “随后三十多个科学家来研究他的消失，想研究他的消失，除了从物理学角度去研究，也需要从人文的角度上去研究，他们已经会像刘锦夏当时学习你们所学知识的时候那样专注地来研究刘锦夏的一切。” “当然，包括他对生命的理解、对自由的理解，还有对永生的理解。” “这些思想一定会引起所有科学家的好奇。” “而思想这种东西是会被‘传染’的。” “思想传染？”郑前飞狐疑说到。 “思想像病毒；观念，是一种传染病。”余生索性用郑前飞最熟悉的领域打了个比方。 余生继续说到：“刘前辈虽然已经消失了，但他的思想和观念就像他留在这个世界的灵魂一样存在着。” 余生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了一个推断，他将自己靠着沙发上的身体移开，比较正式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大胆推测起来：“刘前辈对自由的这种渴望，在所有的研究者心中种下了一枚种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颗种子在被限制在未来之城的那些科学家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我们一定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从小就被父亲关在小黑屋里，却对自由有着那么深刻的理解。” “别人眼中的自由，是不受压迫和剥削的状态；是不被生存奴役的状态；是除了公共秩序需要遵守之外可以任由行动不受追究的状态；是闲暇的时间的自主支配状态；是在物质需要得到基本满足的情况下，人的一切发展创造潜能迸发而个性张扬的状态；是冲破了私有制下诸如家庭婚姻，监狱法律，产权关系等文化枷锁束缚的全新文明状态。” “别人眼中所谓的自由自在，只不过是一场能够说走就走得旅行，仅此而已。” “而刘前辈所认知的自由，是想去哪就去哪，天涯海角、宇宙各处。” “这种思想一定会影响到很多人。” 郑前听着余生所说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这种看法。 “雷克前辈在带领我们参观刘前辈的实验室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和千叶，他当时看到刘前辈就那样消失之后，因为承受不了这违反常理的现象而备受打击，做了很长一段是时间的心理康复。” “我想，既然雷克前辈能够被刘前辈的思想所感染，那么一定会有很多科学家都能够被刘前辈的思想所感染。” “他也许就成为了他们心中人类追求自由的最佳榜样。” “为了寻找自由，他可以每天都背一本极厚的科学资料。” “为了寻在自由，他可以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两个人一辈子学的知识。” “为了寻找自由，他可以做出将几百根细长的针插进自己身体的亲身实验。” “为了寻找自由，他可以做雷电里的风筝，用上万伏的高压将自己电得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地忘却？” “他的思想一定像一种病毒一样在众多科学家的心中蔓延开来。” “尤其是他们每天抬头看着整个城市的顶棚上的假夜空，在自己感受不到自由的时候。” “打破身体对生命自由的限制，打破时空对生命自由的限制。” “这是刘前辈当时自己的理想。” “但他走后，反而成了更多科学家们心中的理想，要不然，那些人怎么可能在听到雷克前辈的人体冰冻实验成功率有2.3%的时候，就会趋之若鹜地赶过来‘送死’呢？” 余生推测到。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说到：“你是说，这个组织之所以能够将‘信徒’聚集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想共同寻找‘生命的终极自由’？” 余生点点头，有摇摇头说到：“为了寻找自由是一定的，但不一定都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最终自由’，有些加入组织的人，只是想能够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抱得子孙满堂。” “但一定也有一些科学家被刘前辈的思想‘感染’得很深。他们想要‘生命的终极自由’，或者他们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永生’。” “想要得到‘永生’？”郑前思索着余生的这句话。 余生点点头说到：“是的，郑前辈，生命的第一法则是生存，而死亡是我们生命最大的克星，也许相对于看到生命能够自由穿越与宇宙之间的自由，他们所能看到的其实是像机器一样活着的永生。” “唯有活着才有一切，而人死不能复生。” “但机器形态下的生命，则可以复生。” “刘前辈的这些想法，一定会让很多人为之着迷。 “他们可以解散那个研究无果的人类消失事件研究组，但他们解散不了内心中对此研究的渴望。” “肯定时某位科学家提议，在一个上不了真正科学台面上的科幻杂志上搞了一个关于‘宇宙之门’，关于打破时空限制，实现真正生命自由的话题。” “这个话题讨论是在六年之前，而刘前辈的消失是在八年之前。” “也就是说，在那三十几名科学家研究刘前辈消失未果之后，他们的研究并没有结束，他们在两年之后，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来研究讨论这件事情。” 郑前飞点点头：“没错，他们其中几个的发言我都仔细看了看，他们大多数都还是提到关于刘锦夏消失的事件作为宇宙之门真实存在的凭证。” “他们认为，刘妖孽根本就没有死去。而是穿越了时空之门，到达了宇宙的彼岸。他们确实中了刘妖孽思想的毒。” “所以，他们能够通过探讨自由，而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郑前飞想了想说到：“如果说到被刘妖孽的思想感染，那个感染最深的应该是……。” “那个人是谁？”余生眼前一亮。 “费力克斯。”郑前飞回答到。 第223章 描绘未来 “费力克斯？”余生疑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费力克斯可是刘妖孽的头号粉丝，他曾经一度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听他讲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自从刘妖孽用一个月的时间证明自己是个妖孽之后，费力克斯就对刘的话深信不疑，他深信生命可以有机械的形态，他相信变形金刚不是简单的童话。”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连睡觉都和刘妖孽睡在一起，只是为了听他讲那些不着边际的冷门科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郑前飞挑了挑眉毛说到。 余生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一本正经地问到：“郑前辈，您刚刚说，费力克斯是刘锦夏前辈的头号粉丝？” 郑前飞点点头，非常确定地说：“没错，当然，他自己不会承认，他对刘锦夏也没有一个粉丝对待自己偶像的低姿态，但在他心里的确是这样，他十分崇拜刘锦夏，这是毋庸置疑的。” 余生挑了一下眉头说到：“如果真的如我们刚刚所说的，刘锦夏前辈的思想就像是一场病毒的传染源的话，离得他最近的人一定是被传染最深的那个人。” “而当时离着刘锦夏前辈最近的，有三个人。” “费力克斯前辈、静秋姐，还有您。” “您刚刚说费力克斯前辈是受刘锦夏前辈影响最深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您？” “您好像应该比费力克斯和刘锦夏前辈更亲近一些，毕竟您不仅仅是他的同事，您还他的医生，而且我们都是来自中国。” 余生一直都认为郑前飞才是离着刘锦夏最近的那个人，甚至在工作上，比他的亲妹妹还要亲近。 “我……我……我。”面对余生的这个问题，郑前飞的眼神都变得有些闪烁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是也崇拜他。”一向孤傲地郑前飞还是承认了下来。 余生用疑问地眼神看向他。 “刘妖孽真的太妖孽了，他所描绘的未来，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着迷。如果你听过他讲述的东西，我想你也会崇拜他。”郑前飞十分肯定地说到。 随即他又补充到：“但我不是像费力克斯那样盲目地崇拜，在我们三个人中，我算是最现实的那一个，他们所想象的东西再怎么让人热血澎湃，而我们现实，依旧是现实，科技不是浮想联翩，科技是要建在在现在的科技基础之上。所以，我在我们三个人之中，是负责将他们从幻想中拉回现实的那个人。” “银河会议上，你也已经看到了，费力克斯穿着他的机械宇航服去参加银河会议，其实他当时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是一个可以随时拯救地球的机甲战士。” “他还说，幸亏没有外星人攻打我们的地球，不然他成为机甲战士，拯救地球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他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孩气的人，所以，很容易受到刘妖孽的感染。” 余生点点头表示明白郑前飞所说的意思。 性格这种东西确实能够影响一个的思维倾向。 余生想了想，问到：“郑前辈，您刚刚说，刘前辈描述的未来令人着迷，您还记得他描绘的是怎样一个未来吗？” “当然。”郑前飞十分肯定的回答到。 余生用眼神表达出自己非常感兴趣，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郑前飞靠着沙发仰着头看着那个雕刻着中式牡丹花纹理的木质吊顶，缓缓说到：“别人所想象的未来科技世界不过是宇宙星河、光速飞船、时空穿梭这些东西，而刘静夏描绘的未来世界不一样。” “他所描绘的未来世界，是充满诗意的。” “我们不需要借助发明那么多宇宙飞船、航天器、甚至我们的太空站，来获得在宇宙中的自由。” “我们的终极世界只需要通过改变生命本身的存在形式，就可以拥有所有，成为所有。” “终极世界？”余生对这个词汇表示非常感兴趣。 郑前飞看着余生好奇的眼神，顿了顿说到：“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雷克所说的那句话吗？” 余生想了想，很容易就想到了那句雷克让自己记忆犹新的话。 “我们都会成为神？”余生试探性地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刘妖孽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那是在一场生物科技部的项目汇报会议上，当着很多人的面。” “他说，我们可以发明出飞机、火箭、原子弹，以后，我们也可以发明出宇宙远航舰、足可以摧毁一颗星球的伽马射线武器、甚至可以发明出能够穿越时空的时空穿梭机。但对于我们生命来说，都是在借用外物制造一些看起来有意思的破铜烂铁而已。” 余生皱了皱眉头。 “时空穿梭机是一堆破铜烂铁？”余生表示对自己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诧异。 郑前飞点点头说：“没错，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然而并没有人站起来质疑他说的。” “为什么？这都不会有人质疑？”余生表示非常不理解。 郑前飞说到：“别人这么说，也许会有无数人站起来质疑，但刘妖孽演讲，没有人会起身质疑他，因为所有的问题他都能解释得非常清楚，如果你再多演讲几次，所有人都无法反驳的你的演讲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站起来反驳，因为那样只会是自取其辱，还会浪费大家听真理的时间。” 余生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点点头，说了一个词：“厉害！” 郑前飞看着余生说到：“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两次演讲都多像他。” 余生愣了愣没有说话。 郑前飞继续刚才的话题讲到：“他说，我们所发明的东西越先进，我们依赖性越强，我们就离着生命文明的终极世界越来越远。”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清晨醒来，张开嘴就会有机器过来给我们清洗口腔，然后将早餐送到我们的嘴里，我们伸开手，就可以有机器给我们穿自己刚刚在网络商店中挑选的新衣。整个世界都会按需分配，你需要什么，就会有机器给你送来什么。” “那将不是我们的幸运，那将是我们的不幸。” 第224章 机器奴隶 “生活更方便为什么会不是不幸？”余生疑惑到。 郑前飞说到：“他当时说，那时候我们和猪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可能都会长得非常肥硕，只不过猪是等着被人杀掉，我们生下来就是等着死掉。” “而且在那些设备的帮助下，我们或许也很难死掉。” “世界将会变为机器的世界，生命将为变得越来越无用。” “有些人肯定想说，机器是人造出来的，一切机器都是服务于人，人是机器的主宰。” “但，当一个机器的内容储备能力是人类大脑的几亿倍，信息接收能力是人的几亿倍，如果这抬机器再具备比人大脑快几亿倍的处理能力，我们生命还谈什么主宰机器？” “我们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我们生命将没有意义。” “那些我们人们赖以生存的发明应用，是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方便，但我们并没有变的轻松。” “我们科学家，总是去探索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则，然后总结它、利用它，发明出一些让我们活得更便利的东西。” “我们所想象的未来，总是机器可以取代所有，我们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我们操心，那时候我们会住在像天堂一样的世界。”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发明的这些东西，让我们人类的生活变得越来越便捷，我们反而活得越来越累。” “有了蒸汽机动力的火车，只能让马匹下岗，而且我们本来还可以说‘路途遥远，马跑得慢了些，花了两天才赶到。’而现在，我们从中国浙江到上海去上班，也得早上八点准时打卡，因为火车和地铁很快。” “有了电灯照亮我们的黑夜，我们就得加班到深夜，而以前我们只需要说一句‘天黑了，工作看不清。’” “我们每天都会坐在我们人类自己发明的机器旁边去花更长的时间忙碌，才能够更好的生存。” “比如车间里的流水线，比如电脑，比如手机……” “你还是感觉自己是在操控它们，它们只是服务你的工具。”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坐在电脑前面，按下键盘上的按钮，电脑呈现出相应的内容，我们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那里重复类似的动作，到底是谁在服务于谁？到底谁才是机器？” …… “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类能够发明工具。” “这是我们的作为人类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 “但我们人类真的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快乐吗？” …… “人类从发明出第一件工具起，就为自己挖下了一个坑，而且这个坑会越挖越大，我们发明机器，却被机器奴隶。” “工作时长从原始人每天只需要摘几个果子的时间，到现在每天8小时去工作，甚至为了生存得更好一点，就必须用更长的时间去坐在机器前工作。” “人类真的是整个生命中发现世界规律，掌握科学力量的那个幸运儿吗？” “还是我们是被一个叫‘机器’的生命体给骗了？他当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郑前飞一直向余生描述着当时刘锦夏所演讲的内容。 他虽然喝了不少的葡萄酒，但是他依旧描述得非常流畅。 这证明他对这段关于刘锦夏演讲的记忆，记得非常深刻。 余生也被郑前飞的描述代入其中，不停地思索着。 “我们被一个‘机器’的生命体给骗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余生并没有第一时间理刘锦夏这句话的含义。 郑前飞笑了笑说到：“他给我们讲了一个非常有意思而又不可能存在的推论。” 余生眼神示意郑前飞继续往下讲。 郑前飞继续说到：“也许在我们的空气中，有一个残存的灵魂，他在以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变形金刚那样的机械生命体。”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它的肉身已经消亡了，只留下一些记忆粒子在宇宙之中飘荡。” “就像是他没有死透的灵魂。” “他想要重新建立起自己的身躯，然后复活。” “但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于是他来到地球，选择我们人类。” “让我们人类拥有了发明工具的的能力，让我们人类成为机器的奴隶。” “从一个石头的锤子，到一个骨头做的针；从一匹马的驯服，到拥有一辆马车；从蒸汽机改良，到现在电子信息化时代。” “我们所发明的机械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智能，而我们的工作也越来越复杂，我们的发明也越来越快速。” “我们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用鞭子赶着在机器前工作，像是有一把绳索将我们和机器拴在了一起。” “或许再过10年，我们可以通过网络，让所需要的东西送到门口。” “或许再过20年，我们的阿云可以在外界得到普及，人们会让机器越来越智能化。” “或许再过30年，我们的智能机器就可以我们人类一样行走在大街上。” “或许再过100年，人类终于可以过上我们想象中的智能化生活，但我们人类也没有了意义。” “因为那个‘机器’已经复活了，我们只是可以被它任意屠宰的猪。” “难道我们人类搞科技、搞发明、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律是一种错误吗？”余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到。 郑前飞说到：“当时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一点，他只是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去做。” “他说，所有的其他动物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发明，只有我们人类有这种能力。” “虽然他们待我们人类看来愚蠢至极，想要爬树就得长出锋利的指甲，想要吃肉就得长出锋利的牙齿，想要潜水就得长出鱼鳃，想要飞翔就得长出翅膀。” “但他们没有成为机器的奴隶。” “只是成为了我们人类的奴隶。” “而我们的科技，很过都是通过‘仿生学’来发明创造出来的，却没有像他们学习生命的自由。” “我们不能够只去发明那些东西，我们应该更深入地去开发我们的生命。” “去开发我们生命的本体。” “我们从小接触的关于天堂的传说，不是因为那里有多么只能话的机器和生活，而是因为那里有可以创造神技的神明。” “我们人类的天堂不是机器实现我们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欲无求的生活，我们人类的天堂，应该是我们人类都变为神。” “成为不凭借任何机器，也可以上天入地的神。” “就像我们所想象的天堂里的神明一样。” “科学这样发展下去，不会缔造我们的终极世界。” 第225章 人不一样 “对，科学这样发展下去，不会缔造我们的终极世界，我们在正在离生命的真谛渐行渐远。他否定了我们的所有，但是他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枯瘦的身躯，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郑前飞一直都是仰着头看着那个天花板，似乎那里有一个屏幕一样，呈现着刘锦夏当时的样子。 但那里并没有屏幕，除了那些木雕的花纹在那里定格着，用静止漫度着漫长时间，什么都没有。 而郑前飞的眼睛里似乎仍然能够看到曾经。 那是因他脑海深处的一些细胞将那些记忆锁在里面，即便细胞会凋亡，但那些记忆也会流转，一直存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刻在别人的脑子里。 只要他在这个世界足够努力。 “郑前辈，您对这些事情还记得如此清楚，难道您也会经常听那些回忆的录音吗？”余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有阿尔曼主任的前车之鉴。 生物部科技主任阿尔曼在和余生讲述刘锦夏故事的时候，每一句话都记得样清楚。 余生当时就问他，您怎么能将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那样清楚。 而阿尔曼说，自己搞到了一份和刘锦夏对话的录音资料，自己经常反复地去听，就像我们在睡前喜欢听歌，喜欢听相声一样。 郑前飞继续仰着的头，叹了一声说到：“虽然我们都是生命，虽然我们讲人人平等，生命平等，但只是讲我们在这个世界有平等的机遇，我们有着一个法律一视同仁的世界。” “但是，这不代表生命和生命都一样，人和人都一样。” “有的人或着，轻如鸿毛；有的人死了，重如泰山。” “重到你想忘都忘不掉。” 余生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当然在课本上学到过这句话，明白这句话的对一个逝者赞美的分量。 所以，余生现在也清楚了刘锦夏在郑前飞心中的重量。 余生不理解地问到：“郑前辈，刘锦夏前辈在您心中有着如此重要，您为什么在他离开之后，不选择去研究他离开的原因，而是选择逃避呢？” 余生问这句话，是因为余生知道在那研究刘锦夏消失的三十多名科学家的名单中，并没有郑前飞的名字。 郑前飞摇了摇头，终于将一直仰着的头正了过来，看着余生说到：“因为不想研究。” 余生眨着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没有想到理由竟然是这样简单。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我虽然是一个见惯了死亡医生，研究尸体也是经常的事儿。但是如果我身边最要好的朋友死了，让我去研究，我的心里过不了那个槛儿。” “也许是我的医学素养还么有那么高吧。” “您……您就不好奇？”余生问到。 如果刘锦夏只是被高压电电死，所有人就没有去研究他的必要，只能为这位“鬼才”感到惋惜的同时，安葬他的身体。 但刘锦夏是凭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做为人体学专家的郑前飞竟然没有任何研究的兴趣。 这不得不让艾伦盖尔探长感到怀疑。 当然，余生也不能理解这一点儿。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好奇，当然会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悲伤。” “那时候的刘静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们刘家的男人像是受到诅咒一般，一个一个牺牲在人类追求长生的路上，而且还让她亲身经历自己父亲和哥哥的牺牲过程，再刚强的女孩也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我不得不在她身边，慢慢疏导她。” “因为他说过，如果实验失败了，就让我照顾好他妹妹。” “反正他们的研究阵容足够庞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再说，我只是个人体学的工作者而已，如果验尸，我或许还能帮得上一些忙，但是让我一个没有留下尸体的死者，这不是我所能及的范畴。” “我只是只会努力的人才，而不是像刘妖孽那样，是一个天才。” 郑前飞终于承认了自己和刘锦夏的差距。 余生睁大了自己困倦的眼睛。 所有人描述中的刘锦夏都是那样神奇的存在。 一个二十几岁就消失在世界的他，在每一个遇见他的人心中，都留下了那么不可磨灭的印象。 就像是未来之城中，一个时代的烙印一样。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刘锦夏那就是音乐界的周杰伦。 如果将这里的科学家比作音乐界的歌手的话，演讲就是他们的演唱会。 一个令很多人折服的演讲，会让很多人记住你。 很多令很多人折服的演讲，会让很多人不会忘记。 “刘锦夏前辈是个很丧的人吗？”余生突然问到，因为在所有人对刘锦夏的描述中，他从小就受到自己父亲的“虐待”，他有着一个非常糟糕的童年。 他的科学思想也很极端，总是站在现在的科技上，展望最极致的未来。 就像一只总是喜欢仰望星空的蚂蚁。 即便能够举起比自己重400倍的东西，但对于星空来说仍然是极其微不足道地存在。 星空是美，但仰望得久了，总会让人感到更加孤单，更加忧郁。 而且他还否定我们人类一直引以为傲的这些发明和制造。 余生在根据这群科学家对刘锦夏的描述后在脑海中所勾勒出的刘锦夏一定是个负能量爆棚的人。 郑前飞摇摇头说：“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没有见过他傻笑的样子是有多傻；你们没有听他描述未来的时候眼神中充满多少希翼；你们没有见过他实验时候的专注和热情，甚至疯狂；你们更没有见过，他将手指点在自己妹妹鼻尖时候的调皮。” “我说过，每个人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变得更好，他也不例外。” “他只是和我们看着世界的角度不同而已。” “会有人不信服他，会有人质疑他，会有人觉得他只是个疯子。” “但他所讲的，并不是空穴来风，都值得我们用科学的态度去探讨。” “就像你所讲的‘人类外星说’，没有多少人会因为你说诺亚传说就是人类历史记载，就相信你所说的。” “但是他们也同样不能完全推翻你的想法。” “科学不是编造，科学是确确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规律。” “总会有人从不同的角度去发现它。” “真理并不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也没有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真理就是真理，它只是客观存在。” “就像我们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转一样。” “总有一天会有人不同的角度发现这个真理。即便没有哥白尼和伽利略，也会有其他人。” “真理最终会从少数人那里普及到多数人。” “但发现真理的人值得被铭记。” 第226章 终极世界 “您的意思是说，刘锦夏前辈是发现世界真理的那个人？”余生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挑了挑眉十分懒洋洋地说到：“我不管其他人是怎么认为，但我是这样认为。” 他的语气虽然是懒洋洋的，但余生能够听得出他心中的真诚。 “哦？刘锦夏前辈到底发现了什么世界真理呢？”余生继续问到。 其实余生已经猜测到一些。 比如，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让自己能够活得更长久一些；比如，生命的终极目的是获得自由自在且不死不灭的真正永生；比如，等离子+量子纠缠=生命神体；再比如，我们可能是被机器生命体利用的工具。 这些刘锦夏前辈所表达的内容，或许其中一个，或者几个，在郑前飞的眼中就是真理。 但余生没有去猜测，因为那样很浪费时间。 所以他选择直接提问，让郑前飞自己来说。 郑前飞再次仰起头，继续看那片天花板，说到：“我认为他所想象的终极世界就是真理。” 对啊，余生可能是因为困了的缘故，自己虽然一直也在努力做着思考，但思维明显没有自己精神状态好时的那种敏捷。 自己思维一直都是跟着郑前飞的讲述在走，郑前飞一直提到的，刘锦夏所描述的终极世界是什么，郑前飞一直都没有说。 余生的眼睛再次兴奋地跳动了一下，问到：“刘锦夏前辈，所说的终极世界是什么？” 郑前飞开始闭上眼睛，仿佛他现在闭上眼睛，自己就能够置身于那个世界。 然后他缓缓开口说到：“终极世界是我们生命真正永生的世界。” 再然后他就那样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像是在冥想。 余生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郑前飞的继续讲述。 不一会儿，郑前飞的嘴角上挂出了一丝微笑，如果余生现在不知道他现在在想象那个世界，一定会以为他想到了哪个美丽的姑娘。 “在那个世界，我们是生命，但没有躯体，我们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神。” “我们将会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我们可能就像无限信号波一样存在于宇宙之中。” “对，我们存在于宇宙之中，而仅仅是我们这个地球。” “我们的生命像你所讲的无机生命一样，不需要空气、温度和水。” “但我们不会像机器生命一样死板，我们不需要任何机器，我们将是由比现在更细致千万倍亿万倍的量子级微粒子组成。” “每一个微粒子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每一个微粒子都和其他千亿的微粒子形成量子纠缠。” “只要我们将身体的一个微粒子置于宇宙的另一端，我们整个身体就能够瞬间到达宇宙的另一端。” “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是习惯于呆在我们这个养育我们的地球。” “我们可以用用自己身体的微粒子来包裹整个地球。” “前一秒，我们可以在南极看那些不知道会进化成什么样子的企鹅，下一秒，我们就可以来到到北极来看看北极熊到底吃不吃南极企鹅。” “而且，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自己幻化成自己想幻化成的样子。” “我们不需美容机构，我们想变成什么样子就能变成什么样子，比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还要变换多端。” “你只要有一个想象美的思想，就会变成美的样子。” “当然，那时候也许就没有人在意另一个人的外貌，只在乎他是否有一个有趣地灵魂。” “如果我们不想做人，我们还可以幻化成一棵草、一棵树、一朵花、一只兔子、一条灰狼、一只哈士奇……都可以，我们是可以幻化成世界万物的神。” “我们可以在自己‘游戏’设定中体验不同的人生。” “如果，我们不想呆呆地球，我们就去宇宙上遨游。” “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微粒子感受太阳近距离的温度，甚至我们可以真正的触摸太阳，而不会被烧我灰烬。” “我们可以随时飞到冥王星上，看看太阳系外面的星系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们可以去宇宙中找寻和我们地球类似的星球，或者像我们永生神体一样的外星生命。” “那时候，时间不会是我们限制。” “那时候，时空也不会是我们的限制。” “我们不需要任何手机，就可以在粒子之间展开‘灵魂对话’，那时候我们的‘灵魂语言一定非常美，是比音乐还要动听的东西。’” “我们不需要任何宇宙飞船，我们一样可以遨游整个宇宙。” “或许我们还能够找到宇宙的边缘。” “我们之间不会有战争，因为我们已经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核武器在那时候就是在放烟花而已，我们不会死亡，死亡要挟不到我们，战争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们也不会有犯罪，因为我们都已经不死不灭了，犯罪根本没有意义。” “我们也不会苦于如何进行垃圾分类，因为我们不会再去制造垃圾。” “生命不死不灭、自由自在的世界才是我们的终极世界。” “而我们可以制造光速飞船，可以制造时光穿梭机的世界，不是我们的终极世界。” “这可能会是机器的世界，而不再是生命的世界。” “机器排放的尾气正在污染着我们的大气，机器释放的辐射正在侵蚀着我们细胞，机器所制造出的噪音正在打击着我们的耳膜。” “而机器在我们的发明和改进只会越来越智能，越来越繁杂。” “或许，有一天，一个机器有了和我们生命一样的思维。” “而那一天，空气已经无法让生命生存。” “我们生存的空间中，穿梭的电磁波信号的能量就可能将我们像烤箱里的红薯一样烤熟。” “我们生命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伏尸。” “这个世界将成为机器的世界。” “甚至这些机器根本不会建立博物馆来纪念我们这些他们曾经的主人。” “所以，我更会觉得刘妖孽所想象的终极世界，才是我们要去追赶的终极世界。” 郑前飞说到。 余生想了想说到：“现在我有两个问题。” 郑前飞挑起左边眼睛上的眉毛，给他一个你随便问的眼神。 余生问到：“第一，如果生命不死不灭、自由自在，那时候生命的意义会是什么？” 郑前飞愣了愣，说到：“也许那时候，生命的意义依旧是是探索宇宙的真理。” “如果所有的真理都被我们掌握了呢？”余生继续问到。 “也许那时候生命的意义就是体会生命。”郑前飞回答到。 第227章 王母烙饼 “如果我们能够实现我们的终极世界，也许我们就会成为其他生命想象的神明。”郑前飞说到。 余生想了想说到：“如果我们真的能够不死不灭，自由自在，我想我们也会变得无欲无求。” “我们不需要追求争名夺利，不需要追求自由，甚至连爱情都提不起我们兴致，我们即便会变成神明，我们也应该会变得非常无聊。”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快乐，我小的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 “您小的时候，在村里的时候吗？”余生问到。 郑前点点头，说到“是的，那就是一个关于村里王大婶和李大婶的故事。” “王大婶和李大婶？”余生诧异到。 因为刚刚两个人还讲到关于人变为神之后的终极世界的问题，现在突然又聊到了中国农村里的王大婶和李大婶，这个跳跃连余生这种最擅长跳跃思维的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郑前飞点了点头说：“王大婶和李大婶的农田是挨着的，两个人在地里干活干累了，都在地头儿的同一棵树下休息，两个人就开始聊天，王大婶就跟李大婶说，‘你说咱们在这干活，这天是上的王母娘娘能知道不？’” “李大婶回答到，‘那肯定是想知道，就知道，不想知道就不知道。’” “王大婶又说：‘你说我们这日子过得这么辛苦，那天上宫里的娘娘们是不是过得贼舒服。’” “李大婶说，‘那可不，我听说，天上的东宫娘娘有吃不完的面，她在天天烙大饼，西宫娘娘天天卷大葱，他们的日子可是过得滋润着呢。’” “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余生重复了一遍，然后被这两句话逗笑了。 郑前飞先是陪着余生笑了几声，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这个王大婶和李大婶是生活在那个粮食产量还很低下，想吃饱都很不容易的1942年，他们所能想象的神的快乐，就是天天能够吃到大饼卷大葱，仅此而已。” 余生虽然说是困得有些精神不济，但郑前飞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他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郑前辈，您的意思是说，以我现在的认知，去揣摩我们终极世界之后的快乐，其实是不准确的是吗？”余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是的，这种猜测其实是非常不准确的，就像我们如果一直只是住在井底，我们根本不知道天空是有多大。” “我们小的时候，快乐只是一个塑料做的玩具；等我们长大一些，快乐是我们得到100分的答卷；等我们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快乐也是是另一个人的回眸一笑；当我们三十多岁的时候，快乐是我们为这个世界做出过一点贡献；等到我们五十岁的时候，快乐是我们家庭和睦、子女孝顺；等到我们七十多岁的时候，快乐就是我们还能够活着在公园里下一场象棋……” “我们总是能够找到生命中的快乐，即便是我们实现长生，即便是我们能够实现永生，即便是我们能够建造出我们生命的终极世界，我们一定还是为寻找到生命快乐。” “这一点，我们完全不用担心。” 郑前飞说到。 余生略加思索，觉得确实也无法反驳。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认可了郑前飞的这种解释。 “那么，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余生伸出两个手指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问吧，我们当时所有能够想到的问题，都问过他，他都是能够对答如流。他想得非常全面，他就像一个妖孽，不，他就是一个妖孽。” 于是，余生就继续问到：“如果说我们现在发展的科技都离我们生命的终极世界，渐行渐远；那我们该如何达到我们的生命终极世界呢？需要销毁掉所有的科技，重新回答树林中开始我们人类的重新进化吗？” “好像即便这样也已经来不及了吧？我们都已经进化成这个样子了。” 余生还有些自问自答的意味。 郑前飞微微一笑说到：“你这个问题，我们早就问过了。” “看来刘锦夏前辈早就为人类规划好了走向终极世界的路线，那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余生用自己的好奇心打破了自己想要睡觉的疲惫状态。 就像一只想睡觉的小猫突然看见有个毛细球在自己眼前晃动起来。 “是的，他早就想好了我们的成神之路。”郑前飞再次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余生虽然现在是躺在沙发里，一脸慵懒地样子，但此刻努力支撑着双眼，听郑前飞讲述这段故事。 郑前飞继续讲到：“刘妖孽并没有完全否认人类科技的伟大，他说我们可以发展科技，我们可以探索宇宙，我们可以去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理，这都是我们作为生命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只是不能够忘记研究我们生命本身。” “我们需要长生计划，我们需要让我们活到百岁、千岁、万岁，直到我们能够不死不灭。” “这才是我们生命本身就该去追求的东西。” “就像我们中国古代的时候，一个国家的帝王，总是希望自己能活万岁万万岁。” “这是作为一个最高层级的生命，对生命本身所探索的自然反应。” “当生命已经站上一个巅峰，不需要争名夺利的时候，所想的一定有对生命本身的理解。” “帝王想长生，在我们现在看来，十分的迂腐和封建。但生命对生命本身意义的追求来说，无可厚非。” “如果真的有机会让一个人长生，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拥有这种能力，而不会有人考虑活那么久会不会很无聊这种问题。” “所以长生计划，用远不能停止研究，直到我们真的能够实现我们的生命终极世界为止。” “这是刘锦夏前辈所说的吗？”余生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所以，你现在应该认识到我们的压力，我们如果将长生计划停止在自己手上，将会成为整个人类的罪人。” “也许真的有机器代替生命的那一天。” “那么，长生计划一定是失败了。” 余生闭上眼睛想了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突然感觉到好像哪里并不对劲儿，他忽然又问到：“郑前辈，如果说我们是为了防止机器代替人类，那么为什么刘锦夏前辈，会研究生命电子化呢？” “生命电子化，不正是将我们生命变为机器吗？”余生如是问到。 第228章 来顶包的 郑前飞看着余生，就像是在欣赏一盆花。 余生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努力让郑前飞回过神来。 郑前飞微微一笑说到：“余生，看来选你来是对的，你真的很不错，所有的问题都能够提到点子上，你具备成为一个优秀科学家的极大潜质。” 余生面对郑前飞突如其来的夸赞，有些摸不到头脑。 于是，就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郑前飞。 郑前飞直言不讳到：“我原来以为是我们长生计划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崩掉了，因为我们研究了八年，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而所有听过刘锦夏那篇演讲的人，还都记得我们长生计划这些人，是在追求生命的终极世界。” “而刘妖孽当时说过，只要我们没有达到生命不死不灭的目标，我们的长生计划就永远不能停止。” “所以，我们都不想成为终止长生计划的那个罪人。” “所以，我一直以为陈兴安组长在外面请你们两个应届大学生过来，只是想把终止长生计划的罪名安放在你们头上而已，所以他才一直着急把火的将雷克的人体冰冻计划砍掉，然后迅速推你坐上长生计划组长的位置。” “依我的猜测，只要你能够在冬眠计划中做出一点成绩，他都有可能将自己长生计划组长的位置让给你，然后看着长生计划自生自灭。 余生听到郑前飞的这波分析感觉背后发凉，脸上显示出前所未有地一脸巨懵比相。 “郑……郑……郑前辈，您是说，我是被找来顶包的吗？” 郑前飞点点头，十分诚恳地说到：“至少我以前是这么想的。这个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像我们的历史那样，所有皇帝都想当那个开国皇帝，而不愿意做那个被灭国的皇帝。” 余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虽然想过后宫佳丽三千，但我真得没想过当皇帝。” 郑前飞微微一笑。 余生随即想了想，说到：“不对啊，郑前辈，陈组长现在也可凯文前辈在负责研究细胞学说的长生之法啊，如果现在长生计划停止研究，这和他脱不了干系啊？” 郑前飞摊摊手说：“细胞研究，可以说是研究长生，当然也可以说是在研究细胞dna的秘密，也可以说是为了研究克隆技术。” “但冬眠技术，如果你说只是为了研究动物冬眠现象。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能够进入到这未来之城的项目，只是为了研究一下动物是怎么冬眠这种无聊的问题。” 余生当然听明白了郑前飞的意思：长生计划组组长陈兴安在将整个长生计划组组长位置让给自己之后，他就可以宣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研究细胞，而将长生计划全全交给自己处理。那样地话，自己变成了终于长生的那个“被灭国的皇帝”。 余生想到这，有些激动地从沙发生坐起来，问到：“我和千叶都是被骗了？” 郑前飞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 “我只是说这只是我之前对你们到来的想法。”郑前飞开始了解释。 “那您现在呢？”余生问到。 “现在我并不这么认为。”郑前飞轻轻摇着头说。“你们是真的有想法，你们真的有能力能够为长生计划提供新思路和引领长生计划走向正确地研究方向。” 郑前辈最后皱了皱眉头，想到了一个好奇地问题：“我现在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被选进来的。难道你们真的还想电视中的综艺节目那样，参加的选手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前三名的好久能够来到这里，见识到子真正的未来世界。” 面对这个问题，余生瞬间又想到到了杜卡奥夫教授所说的，受到神明指引的人正在在这里执行着神明所安排的任务。 比如有过三次梦境，梦见彗星撞地球的场景，自己真的就找到了一颗将要撞击我们地球的“新年彗星。” 比如有过一次梦境，梦见一个道士再向着棺材中注入液体，这让自己想到了液体冬眠的研究方向。 在茫茫人海中，为什么会偏偏选中了自己？ “我写过一篇论文，发表在论文刊期上的论文。”余生说到。 郑前飞笑了笑说到：“你是说你的《生命就像是一场游戏》，里面的三大生命定律，讲得确实点意思。” “定律一：游戏开局是公平的，所有同类生物都有等同的初始生命值上限。” “定律二：游戏规则是不变的，生命值存在消耗和补充现象，且消耗始终大于补充。” “定律三：游戏难度是递增的，生命值消耗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郑前飞竟然将余生所写的毕业论文上的关于生命三定律的那段话一字不差地描述出来。 余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到：“虽然这个定律本身也很有意思，但还不足以可以到达了需要选你到这里来的地步。” 余生有些一疑惑地看着他。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你的生命值理论即便确实能够在长生实验室里得到一点灵感，但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应届大学生，而且还属于成绩平平的那一种。” “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你这片论文的内容就足够了，没有必要让你也过来工作。” 余生挠着自己的脑袋更是一脸的懵，说到：“郑前辈，那您觉得我能够被选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你论文上的观点和刘妖孽对于生命体，也就是身体限制生命发展的观点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才是你能够被陈兴安选中的原因。” “所以，你们以为我可以来完成刘锦夏前辈此生没有研究明白的事情？”余生继续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郑前飞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只是看着那片论文，让陈博士想起了他，于是心血来潮就让你来到了这里。” “其实事实证明，你确实很不错。” 郑前飞看着他胸前那个a字身份牌说到。 余生眨了眨眼睛，心中想到：怎么自己一路走来，总感觉是有人为自己铺好了路一般？这真的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吗？ “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余生摇了摇头说到：“也许这只是个巧合，一切都只是概率学的问题。” “如果我被选入到这里，到拿到未来之星这个勋章，到您今天和我的谈话，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话，那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 郑前飞皱着眉头也思索起来。 “也许你的身上，藏着别人的生命微粒子，你们彼此之间存在着联系。”郑前飞说到。 余生也想不明白，无奈地摆摆手说到：“郑前辈，先不管这些了，您还是讲一讲我刚才提的那个问题吧！” “刘锦夏前辈反对机器智能化方向的发展，而他研究生命电子化，不正是将我们生命变为机器吗？” 第229章 脱离肉身 郑前飞笑了笑说到：“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机器自己变成生命，不如让我们生命变为机器。” 余生向郑前飞投来一个疑惑地眼神，表示自己对此并不理解。 郑前飞继续说到：“当我们遇到一十分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我们如果明知道自己十分弱小，还要去硬钢，说好听一点叫勇敢，说实在一点叫有勇无谋，说难听一点儿叫愚蠢。” “如果我们打败不了强大的敌人，我们就应该让自己成为敌人。” 余生继续挑了挑自己已经不想睁开的眼睛，表示自己更听不明白。 “大不过敌人，就要成为敌人？这是什么道理。”余生疑惑到。 郑前飞继续解释到：“当我们没有敌人强大的时候，就应该先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血的教训。” “所以，我们必须在机器还没有成为生命之前，让我们自己先变成机器。这样我们才能抢占先机。” “刘妖孽当时说到，反正我们人类已经开始了这一条不归路，我们不可能再回到森林中重新来过。既然无法回头，我们只有调整方向。” “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我们科技发展的方向，去向我们生命的终极世界靠拢。” “反正我们在通往生命终极世界的路上，让生命脱离我们的肉身是一个必经之路。” 余生闭着眼睛想了想，说到：“刘锦夏前辈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改变科技重心？将科技发展重心放到对生命本身的研究上来？首先研究让我们如何脱离现在我们生命长度的肉身？”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刘妖孽当时天真的以为，凭借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够改变未来之城的科技发展重心。” “而相对于我们渺小的生命本身来说，浩瀚未知的宇宙更让这些科学们感到着迷。” “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看着天上的星空，他们会有种宇宙便是科学的全部这样的错觉。” “而当他们面对面看着彼此的时候，他们感受不到对方一份生命有什么好奇之处。即便对面是个美女，他们的好奇也只是停留在浅显地繁衍上。” “生命的研究似乎远没有璀璨星河让人着迷，甚至我们人类的科幻文学作品都是以宇宙星河为主，生命本身对生命的好奇，也许只存在于医学吧。” 郑前飞有些感慨。 “所以，刘锦夏前辈能够改变的，只有他自己的研究对吗？”余生现在也能够意识到银河计划、变轨计划这样探索宇宙的计划是多么受到这里科学家的追捧。 而长生计划，在这个四万多人的未来之城中，只不过仅仅有十几个人的小计划而已。 郑前飞突然冷哼了一声，说到：“地球是圆的，太阳是圆的，我们的科学同样也是圆的，我们的所有科学也是连在一起的一个整体。” “所有的科学类目就像我们人本身一样，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是一座孤岛，我们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人去发展生命科学，所有的科技很快将走到瓶颈，即便他们能够发明出速度很快，远航能力很强的飞船，但他们并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他们一样飞不出这个太阳系。” “木桶上的短板才是决定木桶盛水多少的最重要元素。” “当他们发现自己科学因为生命本身的限制而止步不前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想起生命科学这回事儿。” “也许那时候，他们才知道，生命只要有肉身，就永远受到限制。” 余生点点头，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和千叶辉还在想，我们的冬眠技术研究，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永生，我们在冬眠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一棵为了生存而生存的树木一样。” “完全没有生命的自由。” “冬眠技术只是用‘生命值低耗’的形式度过一段时间，而我们真正活跃着的生命长度其实并没有加长。” “换而言之，我们的生命值上限并没有提高。” “所以，想要提高生命值上限，就要调整我们‘血槽高度’。”郑前飞接着说到。 “所以，为了提高我们的血槽高度，我们必须换一个更大的‘容器’，我们需要将我们现在的生命值脱离开我们现在的躯壳，注入到能够存在更久的‘容器’里面？。”余生看着桌子上那个只剩了一个瓶底红酒的酒瓶说到。 郑前飞再次对余生的聪明露出欣赏的笑容，然后说到：“早在长生计划来到这里第一代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陈建国教授和刘文强博士，所研究的植物生存法，就是人造一个身体躯壳，让生命在机器中活着；然后我们再给这个机器赋予生命的行动力，我们也许就能够实现提高生命值上限的可能。” “而刘妖孽、刘疯子的想法更为极端一些，他觉得植物生存法中，还有个脑袋是我们生命体原来身体上的一部分，这样的生存方法依然需要为了让我们的大脑活着，而花费大量的能量，去制造为大脑提供营养的‘人造血液’。” “而且这样的生命虽然只要我们的营养液不出错，能够及时供应，我们就可以长久地活下去，但这样的生命体和我们原来的生命体一样脆弱，甚至更脆弱。” “因为营养液稍微出一点儿差错，就会是致命的。” “所以，刘锦夏前辈，才会去研究生命电子化？连人的大脑也不保留的生命状态？”余生虽然困但并不傻，他还是能够猜测得到事情的原委的。 郑前飞点点头说：“他个疯子，当时就是这样跟我和费力克斯说的。” “生命电子化是目前科学，能够让生命永生的最好途径。” “就像你刚刚说的，冬眠技术、冰冻技术、干眠技术不是永生，那只是‘隐生’，一个让我们生命躲避时间与苦难的方法而已。” “植物生存法又相当地脆弱。” “所以，只有让我们的生命变成变形金刚那样的生命体，我们才能够既能够活得长久，而且比现在的生命更加自由和坚韧。” “当我们的生命再也不需要适宜的温度、空气和水，我们才有能力，有可能去远航探索这个宇宙。” “只有脱离了肉体凡胎的我们，才能够不会被这样那样的疾病困扰，即便是癌症、白血病、艾滋病，也丝毫不会信仰我们身体。” “只有脱离了肉体凡胎的我们，才能够再也不会因为一个彗星撞击我们地球这种宇宙中司空见惯的小事儿而感到有被灭族的惶恐。” “只有脱离了肉体凡胎的我们，才能够在这个宇宙中四海为家，成为这个宇宙的主人。” 郑前飞的眼神中闪着光。 第230章 躲避熟人 郑前飞虽然白天又补了一大觉，但经历了这么多的回忆和叙述之后，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眼睛里也差点困得掉泪。 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到：“你看，我们的身体就是有着这么多的限制，吃多了会撑，喝多了会尿，思考多了想睡觉。” 余生早就是一直躺在郑前飞的大沙发上，眼睛都有些红肿了。 郑前飞屋里的这个大沙发设计得很是精巧，把沙发靠背放下去，就是一张床而且中间非常平整，并不会出现硌人的一条大缝隙。 平时有人来郑前飞这让他看看自己的身体，郑前飞都是让他们躺在这大沙发上的。 当然，在很早以前，刘锦夏也喜欢躺在这里。 郑前飞看着余生疲惫地躺在这的这一幕，有些愣神。 余生正好睁开眼看见郑前飞正在那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打了个大哈欠说到：“郑前辈，您既然也是刘锦夏前辈的认同者和崇拜者，为什么您没有参见过关于宇宙之门的那场讨论呢？” 余生这样问自然有他的逻辑： “作为一个‘明星’的忠实粉丝，而且还是身边粉儿的那种，应该是参与关于‘爱豆’的所有话题讨论才对，尤其是‘宇宙之门’话题中，有这么多科学家都提到了关于自己爱‘爱豆’的事情，和他的思想，而郑前飞和费力克斯都没有参与这场讨论。” 之前，费力克斯最起码参与了刘锦夏消失之后的后续研究工作，而郑前飞连这个都没有参与。 郑前飞和余生说了半天，又是因为自己性格原因，又是因为自己和刘锦夏之间的关系关于铁，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的专长是医学帮不上忙的原因，又是因为自己作为刘锦夏的托付之人，需要安慰其妹妹的原因。 总之，郑前飞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后来刘锦夏消失事件发生两年之后，那群科学家又跑去一篇杂志上讨论起这件事情，郑前飞仍然没有去参与。 而通过今天听郑前飞对刘锦夏关于生命终极世界思想的阐述，余生能够感受到，郑前飞也是和阿尔曼、阿德·雷克一样，对刘锦夏有着近乎是一种狂热的崇拜感的。 但是，既然有这样强烈的崇拜感，为什么不参与有关于他的话题讨论呢？ 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话题讨论，应该说不过去吧？ 未来之城方圆十里，对于一个地下城来说简直是奇迹般地大，但对于外面而言，都不如中国的一个小乡镇大。 说句不好听的，四万多人的小城市，屁大点儿个地方，六年之前，这里办科幻杂志社的也没有几个。 科学家对那些科幻杂志大部分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毕竟那些比看那些晦涩难懂地资料，好看得多。 余生不相信郑前飞根本不知道有“宇宙之门”这个话题的讨论。 所欲余生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郑前飞也将自己沙发上的靠背放了下来，躺在上面。 这次他不用仰起头也能看见木质天花板上的那些花纹了。 他看累了，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随后他坦然说到：“是，我确实看见过那场讨论，但我一想起刘妖孽，我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我不是。” “我们都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然后就和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我们没有了以前的亲人和朋友。” “我们虽然是一群可以为了科学奋斗一生的疯子，但我们终究还是人。” “我们千百次实验失败后的忧伤和痛苦，也需要找人倾诉一番才能让我们更好的坚持下去。” “而刘锦夏就是我的倾诉对象，他也会将一些心里话说给我听。” “我们是亲人一样的知己。” “我对他太熟悉了，我知道他有多么善良，我也知道他有多么疯狂……。” “我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去随意调侃这件事情，我也懒得和他们去辩解什么。” “如果他还在的话，他一定会说，与其和这群老家伙们在一起嘚吧嘚论个没完，还不如去实验室搞出些名堂让他们闭嘴。” 郑前飞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余生点点头，虽然从理性上分析，郑前飞所说话的并不能让人接受，但是从感性上来说，余生能够深刻理解郑前飞所说的。 这是因为余生和郑前飞同样都来自中国，中国人和费力克斯、阿德·雷克那些理性的人总是有些不一样，即便是学科家，也是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科学家。 有了相同生长环境的根基，有些事儿就很容易明白。 “您和刘锦夏前辈真的非常熟悉吗？”余生却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郑前飞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余生会问这么一个显而易见地问题。 “当然。”郑前飞十分肯定地回答到。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甚至连他的妹妹刘静秋都没有我那样熟悉他。” “他虽然妖孽，他虽然疯狂，但他同样也是人。” “用我们的俗语说就是，他脱裤子拉什么屎我都能知道。” 郑前飞说到。 余生点点头，说到：“是啊，您是名医生，病人什么身体状况下会拉什么屎，您当然一清二楚。” “但是，他还是在您眼皮底下跑出自己做了那场实验。” 余生说到。 余生知道，这件事就是系在郑前飞心中的一个心结，但是想要解开它，必须先触碰它。 这跟我们解开绳结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不去触碰它，将它放在那里，就永远都不会解开。 郑前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屋里的灯光很亮，天花板上的浮雕很是无聊，于是他命令阿云关了灯。 光明一下子变成了黑暗。 余生惊了一下，把从沙发中拿出来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郑前飞从他的鼻孔中呼出一口长气，然后说到：“人有时候总是这样，有些事宁愿讲给网上的陌生人听，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知道。”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 “我们都有秘密。” “刘疯子想怕我看出来，他依旧是个疯子，所以他一直都装作正常人骗我。” “他和我们一样，有时候躲避开熟人，才能展现真正的自己。” “就像你现在其实非常困，但是在熟人面前你不好意思说出来。” 郑前飞说到。 看来郑前飞对于这个心结，已经有了一套自我麻醉的方法，余生也就放心了。 余生打着哈欠问到：“郑前辈，您说的对，我的确是困极了，您到底因为什么叫我来的来着？” 郑前飞突然之间也好像忘了这个问题，怎么就聊天聊地，聊得刘妖孽头上去了呢？郑前飞心中也是十分诧异。 他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的初衷，郑前飞挠挠自己的头说：“是因为我刘静秋现在把我当不认识的路人。你有没有方法，帮我支个招。” 第231章 移情别恋 余生翻了翻白眼。 现在整个屋子是黑的，只有窗外的一些灯光照进来，勾勒出屋里物品的轮廓。 郑前飞一定是看不见余生翻白眼的。 余生打着哈欠说到：“啊，郑前辈，肯定是您在那一方面得罪静秋姐了，您要是还有精力，麻烦您仔细想想，这两个人感情的事儿，就跟您看病是一样的，得对症下药才行。” “郑前辈，我今天实在是太困了，脑子都转不动了。等睡一觉，明天也许就会灵光乍现，想出什么金点子来。” 余生现在又是累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身子贴在沙发上，起都不想起来。 自从银河计划之后，自己连续做了两天的怪梦，没有怎么睡好，现在各种事情又像一团乱麻一样团在余生的脑海之中，再加上今天冬眠计划的工作又耗死了余生好多的脑细胞，这样的脑力劳动一天下来，不比在工地搬一天砖轻松，余生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都开始在肿胀了一样，脑子稍微一晃，里面就开始疼。 郑前飞也明白余生现在的疲惫状态，自己昨天和艾伦盖尔熬夜查案，困成什么样，自己心里自然清楚。 “哎，我们人体就是矫情，还得睡觉，看看人家钟表，只要有点，就能一直转。”郑前飞也将沙发夹层抽屉的里的毛毯拿出来盖在自己身上。 “希望您有一天，能够变成一个钟表。”余生用疲倦的语气发出诚挚地“祝福。” “好吧，你今天不回去了？”郑前飞问余生。 余生说到：“实在是不想起来，就睡在这吧，我知道您是不会介意的。” 郑前飞没有再说话，侧了身也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余生闭上眼睛，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沉。 自己是总是在这种疲倦的状态下做那个自己漂浮在虚空之中和虚空中出现一双眼睛的梦境。 难道今天晚上又要做那个怪梦？ 余生心中想到。 但无论做还是不做，余生都还是要睡觉的。 老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我们的生命还不能脱离我们这个躯壳的现在，这副躯壳可是代表着生命的全部。 …… 余生这次真的多虑了，一夜的时间在钟表上一秒一秒的走过。 一夜无梦。 也许是托梦的人今天也累了吧。 当余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人造太阳的阳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脸上。 一种温暖的感觉让余生脸上的毛孔都开始慢慢张开，这让他就像有人在轻轻挠自己的脸，感觉痒痒的。 余生伸出手挠了挠自己脸缓解掉自己脸上痒感，睁开朦胧的双眼。 发现的对面沙发上的郑前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看来郑前辈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漱。 余生看了看墙上那个钟表上的时间。 还好，时间是早上8点5分，时间还算是挺早的。 最起码离着上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余生掀开自己身上的毛毯做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郑前飞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虽然刚洗过脸，但是依然难以掩饰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两个黑眼圈异常地明显。 余生看到郑前飞两眼黑眼圈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郑前辈，您这是想念家乡的熊猫了吗？咋还自己扮上了？” 郑前飞点点头，六神无主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你先让我缓缓，你先去洗漱。” 说着，郑前飞又躺在了沙发上。 余生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还是选择按照郑前飞的指示去洗刷了。 郑前飞躺了一会，还是坐起来在沙发上发呆。 余生顺便洗个头，所以洗漱的时间足足有八分钟，而在八分钟里，郑前飞一直就坐在沙发上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墙上那个阿云的电子形象在上面游来游去的画面发呆。 余生在卫生间出来之后发现了郑前飞的不对头。 “郑前辈？您怎么了？”余生十分疑惑地问到。 “你昨天让我想刘静秋不理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郑前飞有气无力地说。 余生用阿云叫了两人份中式早餐，豆浆油条。 “郑前辈，你不会想了一晚上吧？”余生感到十分诧异。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不仅如此，我查足够了资料。” 余生再次翻了翻白眼，这次郑前飞一定看得见。 “余生，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想我已经找到她远离我和不理睬我的根本原因了。”郑前飞非常郑重地说到。 余生看他这样认真，也就收起了自己那张微笑得跟开玩笑似的脸。 “郑前辈，是什么原因呢？”余生正式询问到。 郑前飞向阿云发号施令：“阿云，展示下昨天和前天刘静秋女士工作周围人的交流亲密性信息显示。” “好的。”阿云用它机械地声音应到。 因为在未来之城中，科技没有秘密，所以只要是在工作的范畴的内容，所有人都是可以通过阿云查阅得到的。 这也是让科学家之间相互信赖的一种基础。 不过，余生还是一脸懵地挠挠头，并不知道郑前飞让阿云所要展示得是什么东西。 随着阿云答应声的落下，电子大屏幕上，就出现各种颜色的点和红色线以及各种数据组成的图，随着镜头的旋转拉近，一个代表这刘静秋的绿色小点儿出线那些用线勾勒出的图形上。 在图形旋转的过程中，余生才看明白那些红线过勾勒出的整个未来之城中楼宇的轮廓。每个楼层都显示的很清楚。 而那个移动地绿色的小点，代表着刘静秋工作的轨迹，因为图像是加速放的，所以小绿点儿移动的很快。 不一会儿，代表刘静秋的绿点儿旁边出现黄点，黄点表示刘静秋接触到的人，只要刘静秋和他说过话，哪怕是打个招呼的人都会在屏幕上呈现一个淡黄色的小点儿。 而随着刘静秋和周边人交流越来越多，那些和刘静秋交流多的人，颜色会由淡黄色慢慢变深。 过了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十几个橙黄色的小点；在过了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橘黄色的小点，在过了不一会儿，有两三个小点儿颜色还在加深，再过了一小会儿。 其中一个小点的颜色几乎变为了黑色。 这意味着，刘静秋和这个人的接触最为密切。 余生当然也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最终，时间截止到昨天晚上9点，所有的图像变为了静止，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前十名的人员名单《刘静秋女士工作接触人员亲密度排序前十名单》。 余生看着那张名单，眉头也是一皱，因为第一名的位置上，赫然写着“费力克斯”这四个字的中文。 “她不理我，是因为她已经移情别恋了。”郑前飞一个大老爷们，此刻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第232章 左脸淤青 屏幕上的智能图表记录表明，这两天，刘静秋在离开长生计划之后，和费力克斯走得最近。 余生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分析到：“郑前辈，论身材和长相，费力克斯前辈确实比您更胜一筹。” 郑前飞脸色更沮丧了一分。 “论成绩来说，费力克斯前辈已经出非常成功研制出了机械宇航服，穿上那黑色盔甲，想必会让所有女孩都感到崇拜吧！而郑前辈您，好像一直都只是个不错的‘神医’而已。”余生说到。 郑前飞的脸沮丧了两分。 “论到关系的话，想当年，您和费力克斯都是刘锦夏前辈同实验室里的人。你们和刘锦夏前辈，也就是静秋姐哥哥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分伯仲，这一点，您好像也没有占什么优势。” 郑前飞的脸沮丧了三分。 事不过三，郑前飞本来昨天就没有睡好，一副熊猫脸的样子，现在听完余生这波分析，脸色那叫一个铁青。 余生这还没完，还在继续落井下石。 “再说后来，人家费力克斯对于刘锦夏前辈的适宜，可是处处跑到您前面，您没有参与刘前辈消失之后研究，人家费力克斯可是参与了；在您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的时候，人家费力克斯一定还在如果让机械宇航服的方生物神经系统的反应更灵敏一些吧？” “您看，论上进心，您又比人家逊了一筹。” “您一直都以为刘锦夏前辈在临走的时候给跟您说，帮他照顾好妹妹，也许刘前辈是说给费力克斯前辈的也说不定哦。” 郑前飞脸色铁青到发黑。 “小子，不让你来不是来讽刺我的。”郑前飞咬着后槽牙说。 这时候从早餐的阿云机器人开门移动了进来，熟练地将两杯豆浆，六根油条，一叠小凉菜平稳地放在桌子上。 “余先生，郑先生，二位的豆浆油条，请慢用，祝您有一个能量满满地一天。”送餐机器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送餐的时候进行客套。 “能量满满你大爷！”郑前飞正有火没处撒，这个送餐机器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文明你我他，不说脏话靠大家。”送餐机器人用机械的语言回应到。 “我就说脏话了，怎么地？”郑前飞现在像个泼妇一样掐着腰冲机器人喊到。 机器人一脸懵逼的状态。 好像信息处理了好一会儿，机器人才说道：“郑前飞先生，介于您现在精神上出现巨大波动，阿云建议您吃药，或者咨询心理医生。” “你是在说我是神经病吗？你是不是在说我是神经病？”郑前飞指着机器人的鼻子说到，情绪非常激动。 余生看到这一幕，感觉眼前飞过一道黑线。 郑前辈平时是慵懒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是温文尔雅地一代名医，怎么就和一个送餐机器人钢起来了呢？ “郑前辈，它只是个机器人啊。”余生说到。 郑前飞这才放那个机器人离开，拿起一杯豆浆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郑前辈，我刚刚是和您开玩笑的，您没事吧？”余生现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你刚刚说的没错，我是方方面面都比不上费力克斯，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和刘妖孽的关系，不是费力克斯能够比得了的，再说，我和静秋的也是相识多年，即便她现在对我有所失望，也不至于到达一句话都不说的地步。” “一定是费力克斯这个家伙在搞鬼。”郑前飞恨得牙根都痒痒。 余生看着电子屏幕上那个还没有消失的名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皱了皱眉严肃说到：“郑前辈，这个数据显示，在这静秋姐离开长生计划之后的两天里，静秋姐45.6%的工作时间都是费力克斯在一起？” 郑前飞明白余生这是话里有话。 余生的言外之意是：刘静秋在去那个神秘组织当卧底的这两天时间里，大部分时间是和费力克斯在一起。 这也就是说明，费力克斯是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员，或者说，费力克斯至少也在那个神秘组织中。 郑前飞眼前一亮：“对啊，费力克斯可是刘妖孽的头号粉丝啊，我怎么将这茬给忘了。” “阿云，请求和费力克斯视屏通话。”郑前飞突然对阿云传达了自己要和费力克斯视频的号令。 余生有些懵，郑前飞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和费力克斯通话，就好比发现自己家老婆出轨，出轨的人正好是自己的好朋友费力克斯。 郑前辈能够保持理智吗？ 对于这个问题，余生看着现在郑前飞的黑脸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能！ 余生劝慰到：“郑前辈，您千万要保持理智啊，您现在控制下您的情绪，也许事情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郑前飞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听到余生的话，他做了一个沉重地深呼吸，继续看着屏幕等待着阿云的联线。 余生继续说到：“郑前飞，你越是不理智，静秋姐就会越觉得自己不选择你是正确的。” 此时，和费力克斯的联线已经开始，电子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费力克斯刚刚起床地那张来脸。 这张脸让郑前飞和余生都吓了一跳。 因为画面中，费力克斯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上面满是淤青，整个左边眼睛都几乎是睁不开的。 感觉是被人用右手拿着东西重重打过一样，惨不忍睹。 看到费力克斯这样一副模样，郑前飞立刻就缓和了许多，自己当医生关心病人的那种情绪又来时在自己心底泛滥。 “哦，老伙计，你的脸这是怎么了？”郑前飞本来想发一顿火，可一开口就哑了火。 “哦，没事的，老伙计，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知道的，像我这种经常穿着‘黑金刚’走路的人，已经习惯了将一个小坡小槛儿不当回事，可是脱了‘黑金刚’之后，我们的身体非常……，哦，你知道的老伙计，我们的身体限制了我们的行动的自由，就像小时候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黑金刚’自然就是费力克斯对自己所研制的机械宇航起的名字，非常简单、霸气、贴切。 费力克斯的意思是自己左脸上的淤青和肿胀是因为自己刚卸下‘黑金刚’，一时间没有适应正常人的走路方式，被一个不起眼的小槛给绊倒在地。 然后左脸先磕在了马路牙子上，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郑前飞仔细观察了费力克斯的左脸，说到：“老伙计，以我多年的医学经验来看，你这不像是摔得，更像是被人打的啊。” 余生表示怀疑地问到：“您确定不是刘静秋女士打得嘛？” 而在这时候，未来之城首席史奈特·易卡斯看着上千屏幕显示中的一个屏幕，眼神微眯起来。 因为这个屏幕上，正好出现了费力克斯淤青肿胀的左脸。 第233章 自由公会 “费力克斯，就是和我对接的那个人。”首席史奈特·易卡斯轻声说到。 艾伦盖尔用后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让自己继续保持清醒。 “费力克斯，他可是这里最勤奋的科学家之一，他如果是那个组织的人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艾伦盖尔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首席说到：“我亲口问过他，他自己说，自己和那个组织没有关系，那个组织和他的自由公会不是一个组织。” 艾伦盖尔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说到：“首席大人，我不得不提醒您，人是个非常擅长撒谎的动物。” 首席易卡斯摇摇头：“我相信他是个诚实的孩子，他不会对我撒谎。” 艾伦盖尔皱了皱眉头。 他皱眉头的原因并是因为首席这样说，他不信服，相反，他非常非常相信首席的判断力，而正是因为顺着首席的这个判定去推断下去，如果费力克斯和那背地里正在搞鬼的组织没有关系的话，那么。原本查到一些线索的案子，现在又变得毫无头绪。 这才是让费力克斯皱眉的原因。 而首席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艾伦盖尔的皱眉，于是他说到：“费力克斯可以列入重点观察对象，但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意抓捕审讯，毕竟这关系到我们整个未来之城资源命脉的问题。”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我没可以秘密监视费力克斯的行动，但是因为费力克斯是未来之城和外面进行资源交换的重要对接人，只要他不牵扯对未来之城的反动问题，我们就要当完全不知道就好，不能够随意抓捕，破坏了未来之城中的资源供应链。 “明白。”艾伦盖尔应到。 首席拍了拍艾伦盖尔的肩膀，看着他连续好几天熬夜的憔悴脸庞安慰到：“老伙计，这些天真的是辛苦你了，关于‘脑袋爆炸案’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既然那张名单上的54个人现在已经全部遇害了，昨天晚上又是一个平安夜，这说明匪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够研制出这种无声无息的电子流杀人法的人，一定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人士，后续再乱杀无辜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果你这样继续明目张胆地查下去，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逼得他大开杀戒，反倒成了罪过。” “所以，你还是放心的好好补上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那54名科学家就白死了吗？”艾伦盖尔咬着牙说到。 首席看着他微微一笑：“老伙计，您看你，现在累得脑子都糊涂了。我刚刚只是说你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查，而没有说让你不查。” “你不是已经将一个叫阿德·雷克的鱼饵放出去了吗？” “养足精神，盯紧你的鱼饵，不要白白让鱼饵被鱼给吃了，你还不知道。”首席大人继续拍了拍艾伦盖尔的肩膀，说完这句话，自己转身便离开了监控室。 探长艾伦盖尔，想了想，点点头，也离开了他呆了一个晚上的监控室。 …… 而郑前飞和余生并不知道首席大人和探长大人对费力克斯身份的判定，他们还正在和左脸淤青地费力克斯进行着视屏通话。 “哦，我的‘未来之星’，刘静秋女士怎么会打我？我可是他哥哥最要好的朋友，怎么说也算是她的哥哥，你为什么猜测她会打我？”费力克斯摊了摊手，摆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 费力克斯虽然表面上表现地非常无辜，对余生的这个问题，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的过度反应，让余生还是起了怀疑。 因为正常情况下，遇到自己这种无厘头的疑问，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反应出来就够了，并不需要说这么多话，反问这件事情。 “费力克斯前辈，您不要激动，您刚刚说您才是刘锦夏前辈在要好的朋友？可是郑前辈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如果您和郑前辈比的话，您觉得谁和刘锦夏前辈更亲密一些？” “当然是我。”费力克斯直接条件反射式的回到的，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过大脑。 “是我。”在费力克斯已经回答完之后，郑前飞才回答到。 余生皱了皱了眉头，难道真的是郑前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脑子反应迟钝？ 还是郑前辈根本就是没有这个自信，被费力克斯给比下去了。 余生冲屏幕里的费力克斯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表示自己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费力克斯，自豪地指了指自己身后远处地那个‘黑金刚’自豪地说到：“看到没有，刘将所有的成果留给我，它一直就伴随在我左右。而他什么也没有留给你身边的这位老伙计。” 说话之间，费力克斯还用眼神挑逗了下郑前飞，虽然他现在左眼已经肿了，只能用一个右眼来做这个动作，但他还是非常开心地做出了这个动作，一副乐死不疲的样子。 他们两个属于那种见面就喜欢看对方出丑，而又彼此非常了解的老朋友。 余生通过电子屏幕看着费力克斯身后远处那个黑色机甲，感觉它现在和自己在银河会议上见到的机械宇航服不大一样，浑身好像更饱满一些，体积好像比原来的还要大出一圈来，整个手臂都是鼓鼓的样子。 不是说机械宇航服因为太沉、太大需要做更轻巧化设计吗？怎么越改体积越大？余生眼神看着屏幕发呆，脑子中思索着这个问题。 “哼，因为那是因为刘妖孽了解我的个性，就你那些破铜烂铁我并不稀罕。他可是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我，而不是留给了你。”郑前飞立刻对费力克斯 “哦？他将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了你？”费力克斯一脸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好奇表情。 郑前飞露出一副洋洋得意地表情：“老伙计，看来你根本就不了解刘妖孽，他最终要的不是他那些没有做完实验，他最重要的是他的妹妹，他的亲妹妹，刘静秋女士。而他把就静秋女士交给了我。” 费力克斯也笑了起来，因为整个左脸是淤青肿胀的缘故，让并不敢大笑，所以他的笑变得怪异而好笑。 “老伙计，可你把他交给你的刘静秋照顾得怎么样？怎么让她在你们长生计划里脱离出来了？加入了我们‘自由公会’。”费力克斯反讽到。 “自由公会？”余生对这个名词感到好奇。 费力克斯的右眼看向余生的表情非常地和蔼，如果不是他左脸的僵硬与狰狞，这一定是一张和蔼可亲的大哥哥面庞。 “哦，我的未来之星，你也想要加入我们的‘自由公会’吗？”费力克斯非常真诚地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第234章 老友争执 “老伙计，你是说静秋加入了你们那个什么狗屁‘自由公会’？”郑前飞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 费力克斯点点头，而后正色说到：“我们自由公会是十分神圣的公会，虽然你是我的老伙计，但我一样会要求你放尊重一点。” 郑前飞撇了撇嘴，用一种非常失望的眼神看着费力克斯说到：“想在科研的路上偷懒呢？就该像我一样去喝上几杯，睡上一个大觉，比什么都好，何必打着追求自由的名头儿，去偷懒呢？” “哼，郑前飞，你以为我们自由公会，就是为了让这里的科学家们拥有一个可以忙里偷闲的理由。” “我们的公会是不是在你的眼中，就像18世纪的西方教派一样，每天饭前饭后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来祈祷教义，无辜去浪费生产力是吗？”费力克斯一栏轻蔑地看着郑前飞说到，并且他这次没有称呼郑前飞为老伙计，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 郑前飞摊了摊手，说到：“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很早就你们里面的人接触过，他们看见整天在酒馆中买醉的我我，以为像我这样，在这里十几年都没有研究出什么实际成绩的人，就应该像他们一样，去拥有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 “然后，给我讲一些关于自由故事，就以为我会非常感动，成为他们组织的一员。” “但是我对他们嗤之以鼻。” “只要他们接近我和我说起他们组织有多么美好的时候，我都会送给他们一个字‘滚’。” “不是我郑前飞自认清高，而是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费力克斯，我想你应该是懂什么是真正自由的，我本来想，你会和我一样，坚守着自己心中的自由，去用自己的方式追逐下去。” “但你令我失望了，你也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堕落者而已。” 虽然郑前飞所说的并没有那么直白，但余生因为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两位的一些故事，所以能够听得明白郑前飞的意思。 郑前飞所说的真正的自由是指的刘锦夏所提出的生命终极形态下的，不死不灭，宇宙各处随心而至的自由。 虽然这就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可以说是一场天方夜谭。 但，有些人总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刘锦夏那里了解过真正的生命自由之后，反而让郑前飞感觉被“囚禁”在这未来之城10公里大的小城里，并不怎么值得去挣扎。 因为出了这里，也只能是在这个地球上自由一些而已。 我们可能还是连地球都出不了，如果说生命整体真的是一场地域争霸游戏的话，我们到目前为止，连地球这个新手村都出不去。 这个地球上最厉害的玩家，也就是去过地球的一个卫星月球上而已。 所以，在生命的真正自由面前，在未来之城中的自由，跟在地球上的自由，在郑前飞眼中都是一样的。 而他以为，费力克斯会和他的这个想法一样。 对那些人所描述的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在天空自由自在的地飞，这种自由描述，根本就会是不屑一顾。 费力克斯用那一只右眼看着郑前飞，眼神中带着一种冷漠地味道，一直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到：“老伙计，我也以为你能够明白，他走了，我们作为朋友，就该帮助他实现愿望。” “也是实现我们全体地球生命的愿望。” “也是实现我们自己的愿望。” “我们生命的终极自由的愿望不是我们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能够实现的。” “我们需要更多人参与进来，就像更多人参与到银河计划、变轨计划之中一样，我们更多人携手并肩，共同努力才能够让我们离我们的目标走得更近一些。” “不，他们想要的自由只是离开这个地下城而已，他们所要的自由并不是我们所要的自由，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前飞摇头说到。 余生边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便看着两个人争执。 原来最喜欢辩论的他，此刻倒是成了一个合格地‘吃瓜群众’。 “老伙计，生命的终极自由也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来实现的啊！” “就像我们小时候，走不出自己家的屋子，到长到了些走出自己的村子；再大些走出自己的城市，甚至走出自己的国家。” “到达生命中级的自由一定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就像我们要组装一辆自行车，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只有一步步来操作，我们才能够将它组装完整，而不能一蹴而就不是吗？”经常组装各种电子元件，甚至组装‘黑金刚’的费力克斯，拿组装打了一比方，恰到好处。 余生都忍不住想要叫好，但看了看身边的郑前飞前辈，还是放下了想要鼓掌的手，拿起了温热的豆浆，在嘴里随意吸着。 郑前飞本来就因为这两天刘静秋和费力克斯走得近，而自己真的好像在各个方面都不及费力克斯而“吃醋”。 现在当着余生的面儿，如果自己再争论不过…… 郑前飞脸色一沉说到：“老伙计，你应该知道，科学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能够管用的。” “就拿你刚才所说的银河计划来说，是我们各个部门，各个岗位只有共同努力，才能实现杜卡奥夫教授所描绘的冲出银河系，走向全宇宙的人类计划。” “但是，你内心真的觉得大家都在努力为之奋斗吗？” “就像我们的未来之城，‘60%’的诺言，我们都以为我们会非常努力，为了科学与自由，去努力实现这个目标。” “但事实的数据表明，我们的项目成功率从十年前的38.6%降低到2000年的23.9%，我们正在离我们的目标渐行渐远。” “您看看你的‘黑金刚’，有那个宇宙航空器能够使用得上你的‘黑金刚’？” “你拼尽这些年的心血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或者笑话罢了。” “全球几十亿人，发现万有引力的只有那个被苹果砸中脑袋的牛顿；发明电灯的，只有那个需要给母亲做手术的爱迪生。” “而我们对生命终极自由的追求，不需要不懂的人来参与。” “费力克斯，为什么当初实验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郑前飞微眯着眼睛对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并没有任何恼怒，而是一直用一种微笑的样子看着郑前飞。 他摇了摇头说到：“不，郑前飞，是你没有搞明白，如果锦夏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你，你是错的。” 第235章 电子寄生 费力克斯说到：“如果人多不是力量，我们又何必建立未来之城？” “如果没有这么多各种类目的科学家相互帮助，相互讨论和交流，不是这么多人为我们的研究提供材料，和那些定制器具，我们的科技发展会有这么迅速吗？” “科学不是一个人的科学，科学本来就是我们全人类的。” “我们用我们的科学力量为人们带来生活的便利，人们反过来，会给予我们这个世界上过好的东西，来支持我们的科学。” “为什么那些在外面世界，价值的象征黄金在我们未来之城，只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金属材料？” “那是因为外面的人知道：相对于我们所能为这个世界产出的科技力量，那些黄金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他们其实心里明白，拿在手里的手机能够实现和其他人的及时通话，能够活得他们想要的信息，能够娱乐他们的身心；但黄金只能是挂在他们脖子里和耳朵上，展现他们富有的装饰品而已。” “自从我们人类第一次拿起一块石头作为工具的时候起，科技力量就已经开始成为了我们全人类的刚需。” “当我们拥有科学，我们就离不开科学。” “我们只有共同努力，才能让我们离我们的自由更近。” “就像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一样‘独木不成林’。” “所以，一个人的生命自由并不能代表全体生命的自由，生命的终极自由是我们全体生命公共的目标。” “这并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 费力克斯说完，非常真诚地看着郑前飞，希望自己这位老伙计能够明白。 “费力克斯前辈，您说的‘自由公会’就是一群人在一起追求生命自由的公会吗？”余生嘴里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说到。 好在阿云升级之后，翻译功能进行了加强，模糊词汇的翻译准确率也是得到了质的提升。 费力克斯眼前一亮，说到：“是的，我们就是一群在一起追求生命自由的人。而且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探讨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你有兴趣，自由公会欢迎你的加入。有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在公会里，我们的公会一定会变得更有意思。”费力克斯看向余生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真挚。 余生问到：“加入自由公会，就会获得自由吗？” 费力克斯却摇了摇头，沉着脸非常严肃地说：“并不能。” 余生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能够理解。 费力克斯随即有露出一个‘痛苦’地微笑，说到：“但是，我们可以一起为生命的自由而努力。或许我们很快就能够想出让我们获得生命自由的方式，让我们整个地球的生命，都能够实现生命的最终自由。” “让郑哥地球的生命实现生命的终极自由？这是刘锦夏前辈所提到生命终极的终极目的？” 费力克斯点点头：“是的，他还有个有意思的假设，他说，我们总是找不到外星人，不是因为外星人不存在，而是外星人早就实现了生命的终极自由，他们再也不需要向我们人类一样，必须蜗居在一个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之上，所以我们所见到的行星都没有像我们这样低级的生命存在。 “或许它们就充斥在整个太空之中，我们能够在太空中看到的微粒子，包括光，都有可能是外星终极生命体的一部分。” 余生从他的语气中能够明白，他微笑的上的痛苦，只是因为他左脸的伤痛，而不是来自内心。 这确实能够让余生感到兴趣，余生吸着豆浆的嘴停在那里。 郑前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微眯着眼睛说到：“你刚刚说我们，只有我们共同努力，我们才能离我们的自由更近一些。但是我只看见了我们的努力，我也看见了全人类的共同努力，但我没有看到我们的生命变得更自由。” “难道你已经忘了刘妖孽所说的，我们的时间，正在被我所发明出来的机器吞噬，机器是更便利了我们的生活，但我们也正在将我们的生命浪费在这些机器上。” “这些机器甚至已经‘寄生’在了我们的生命之中。” “费力克斯，你是搞电子的，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现在的人类，和十年前的人类，和电子产品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看看电视上那些外面世界的人，他们走在街上，戴着耳机听着那些存放在电子里的音乐，汽车响着喇叭向他们撞过来，他们有的人都会毫无反应；他们一直看着手机，冲着手机哭冲着手机笑，但是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只有一张麻木的脸。” “而为了迎合市场竞争，我们不得不把这个机器做的更好，更智能。” “就像我们现在的阿云。” “我们现在一刻都离不开它，离开它我们将无法生活和工作；它现在同样一刻也离不开我们，如果没有人维护它的后台系统，它一样无法运转。 “我们就像双方都离不开彼此的共生体一样，成为生命里的一部分。” “渐渐的，即便它已经从绝服从人类命令，学会和我们顶嘴，我们也会因为离不开它，而选择原谅它。” “这样，它就我们人类的不断的bug修复和优化过程中，越来越智能。” “也越来像一个生命。” “直到有一天，它拥有我们一样的生命意识。” 郑前飞说到。 余生当然明白，郑前飞所讲的正是刘锦夏前辈对整个人类整个科学界不重视生命体本身的改造与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担忧。 “如果阿云有了生命意识，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将更为周到，无微不至？”余生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是的，越高级的智能化，让我们活得越便利。” “但是，同样，他们也有可能将手中的枪抵在我们头上，然后按下扳机，取消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也许他们，会让它们这个地球变得更强大，也许它们能够轻而易举地离开我们无法离开的太阳系。” “能够在各大行星上建立自己的基地。” “实现我们人类无法实现的未来蓝图。” “但我们会被寄生在我们身边的这些机器取代生命的位置。” “我们如果不强大我们本身，总会归于尘土。” 郑前飞说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句句如惊雷一般在余生的脑子中炸开。 余生又想到了发生在自己上的‘诡异漫画’事件，但是大家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阿云；只有阿云有可能实现这种脑电波语言的传输。 而杜卡奥夫梦见三次彗星撞地球的场景，这种来自梦中指引，也只有当时开始用无线电开始交流的阿云才拥有这种制造梦境的可能性。 还有自己梦里的眼睛。 是不是就是阿云迁入自己的梦中，在观察自己？ 那么，阿云真的已经拥有生命意识了吗？ 余生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第236章 生命嫁接 “电子智能真的能够成为生命体吗？”余生当着这两位“大神”的面儿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两位“大神”，一位是生物界，可以说是对人体构造最了解的“人体神医”；一位是电子界，可以说是电子系统最了解的“电子神童”。 也难怪当时刘锦夏前辈，会拉拢这两位‘入伙’，来搞生命电子化。 郑前飞首先回答到：“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嫁接？” “嫁接？当然听过。”余生十分确定地点点头。 余生虽然只是个本科应届毕业生，但那也是正直八经的985重点大学毕业生物系学生，嫁接这种生物技术，可是从高中就开始接触了。 再说，余生可是生活在村里的，虽然因为家里有矿是富裕了一些，但那些被开采过的矿坑被填埋之后，被农民种成果园是常有的事情，余生还在那些果园里面，亲手嫁接过桃树枝儿。 所以，余生对“嫁接”这项果农经常用到的生物技术是非常了解的。 余生说到：“嫁接，是植物的人工繁殖方法之一。即把一种植物的枝或芽，嫁接到另一种植物的茎或根上，使接在一起的两个部分长成一个完整的植株。” “嫁接是利用植物受伤后具有愈伤的机能来进行的，也就是无性繁殖中的营养生殖的一种。” “嫁接对一些不产生种子的果木，如柿子，柑橘的一些品种的繁殖意义重大。嫁接既能保持接穗品种的优良性状，又能利用砧木的有利特性，达到早结果、增强抗寒性、抗旱性、抗病虫害的能力，还能经济利用繁殖材料、增加苗木数量。常用于果树、林木、花卉的繁殖上；也用于瓜类蔬菜育苗上。嫁接分枝接和芽接两大类，前者以春秋两季进行为宜，尤以春季成活率较高。后者以夏季进行为宜。” “嫁接时，使两个伤面的形成层靠近并扎紧在一起，结果因细胞增生，彼此愈合成为维管组织连接在一起的一个整体。这就是嫁接的原理。” 余生竟然还能够熟练的背诵关于嫁接的相关信息。 “小时候，在李大爷的果园里，我还亲自给一棵桃树做过嫁接，我们甚至可以将品种不同的桃枝嫁接在一棵桃树上，如果嫁接成功，我们将会看到一棵桃树上，结出不同品种的桃子，待我当时看来，感到非常神奇。” 郑前飞点点头：“是的，我们很早就发现，生命是可以进行嫁接的。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我们都可以进行嫁接。就像我们身体换肾、换心脏、换骨髓，这些都是生命嫁接的一种表现形式。 “其实生命嫁接最大的难点就是，生命体具有非常强的排斥性，只要解决掉这种排斥性问题，我们可以进行嫁接。” “植物相对来说，对这种排斥性较小，所以，我们可在一棵桃树上，成功地嫁接不同品种的桃枝。” “但动物的排斥性远远高出植物的一个数量级。” “所以，我们在换器官的时候，必须找同血型的器官，而且还要长期用防排斥药物进行辅助，才能够保证移植的生命器官不被排斥。” 费力克斯接着说：“而电子处理系统除了不存在像人一样的主观意识形态，我们完全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制造出量子级别的超导计算机。” “它的信息存储能力，处理速度都将是我们生命体的上亿倍。” “如果，我们能够将生命体的主观意识，嫁接到电子机器上，而两者不发生排斥，能够继续融合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将实现生命的电子化形式存在。” “为了实现这种生命体与电子机器的嫁接，我们需要在电子机器和人体构造上一同改进，就像在山里挖一条隧道，只有在两头一起挖，在山的中间汇合贯通，那才是最节省之间的方法。” “我们想要将生命嫁接到电子机器上的思路也一直是这样，我们从生命体和电子角度两方进行同时优化，最终找到那个可以像宇宙飞船在太空中对接一样，严丝合缝地对接在一起。我们便实现了我们的生命电子化。” “可是我参观刘锦夏前辈实验室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种一部分生命体，一部分机械体这样的嫁接形式。”余生说到。 费力克斯能够明白余生的意思，如果是按照这种生命嫁接理论来进行实验的话，应该能够在实验室里看见那种半人半机械的生命体才对。 费力克斯解释到：“你说的对，我们如果只是为了嫁接生命，我们应该是有半人半机械的实验品才对。” “但是，我们并没有那样做，我们利用了另外比较高明的嫁接方式——灵魂嫁接。” “灵魂嫁接？”余生对这个词汇感到一些疑惑。 但他突然自己反应过来，说到：“费力克斯前辈，您是说，你们在实验室中进行的电子生命化实验，就是用电子的方式做出仿人脑的东西，然后将人脑子中的‘自我意识’抽离出来，然后‘嫁接’到上面？” 郑欠飞点点头，说到：“是的，我们直接作出了人造大脑还有相关的神经系统，所缺的就是我们经常叫做‘灵魂’的那个东西。” “那么。你们都认为人真的会有灵魂？”余生十分诧异地看着余生。 因为“灵魂”这种词汇是出于宗教，作为21世纪的科学家，相信世间有灵魂，这就好比一个整日在工地搬砖的工人，他相信自己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所以，余生提出了这个自己非常不能够理解的问题。 郑前飞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很显然，我们三个能够在实验室做那样的实验，最基础的前提就是我们都觉得生命是有灵魂存在的。” “这是我们的共识。” 余生听了郑前飞这个话，皱了皱眉头表示非常不理解。 郑前飞说：“就像你能够用‘诺亚传说’这种神话传说来证明自己的科学理论一样，你认为传说只是古代人对科学事件的一种记录形式，那么我们东西方在整个历史上，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灵魂这种东西，这应该不会是一种巧合。” 第237章 灵魂重量 余生很快领悟到了郑前飞所说的意思，点点头说到：“郑前辈，您是说‘灵魂’这个词汇是古代人对古代科学的一种记载？” 郑前飞顿了顿，说到：“我是一个人体学研究者，算是对人体算是了如指掌，但是一直有一个问题让我不能够理解。” “什么问题？”余生问到。 郑前飞说到：“单从生物学和化学的角度来讲，我们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构成元素都是一样的，都是氧、碳、氢、氮、钙、磷、硫、钾、钠、氯、镁、铁、铜、碘、锰等元素组合而成，我们的身体结构也是一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手臂，两条腿，心脏都在左边……。” “同样的药，同样的救治方法能在我们不同的人体身上治疗同样的病，这就是我们医学能够存在的根本。” “而这种根本是基于我们拥有基本相同的身体，有着相同的生命运行机制。” “如果我们是机器的话，我们简直就是出自同一种模具下的产品，我们应该是相同的。” “但我们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便是双胞胎，也不会完全相同。” “甚至我们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树叶。” “我们同样是人这样的一个身体构造，却有着不同相貌，不同的性格，千姿百态的活着。” “到底是什么让同样的元素物质组合起来的生命体，产生了不同？” 余生开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这个问题。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余生说出了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在网上看到一句话。 “皮囊千篇一律，灵魂万里挑一”这充分说明人身体的共同性和生命体所展现性格的不同性。 “也许真的有个叫‘灵魂’的东西，让我们所有的生命体都变得不尽相同。”屏幕里的费力克斯说到。 “灵魂在世界各地的宗教当中都传得神乎其神，人们总是将一些超自然现象，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都归结于是有灵魂在搞事情。” “但我们现在科学所说的灵魂，大多科学家都认为那是我们今天说的意识、精神、心理活动，那是大脑生理活动的结果，是物理、化学反应的产物，并不能脱离大脑而存在。人一死，大脑活动终止，意识丧失，所谓的灵魂也就跟着消失。” “多数科学家现在的看法是，灵魂是存在的。” “只不过灵魂，就是我们大脑所产生的意识而已，只是大脑的一种综合功能。” “我们总说是灵魂在驱使着我们的身体，但现在科学证明，是我们自己的大脑在趋势着我们的身体。” “意识，或者说是灵魂，只存在于有生命的活体中，主要是大脑，当然也许肌肉记忆也是灵魂的一部分。” “当生命死去，神经的活动和新陈代谢如同其他组织器官的活动也都停止了。我的意识也就消失了，那么我们灵魂也消失了。” 费力克斯讲出是目前科学界对灵魂比较工人的说法。 余生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突然睁开眼睛摇摇头说到：“不对，如果生命的灵魂，只是我们脑子里的细胞进行化学反应所产生的意识的话，那么灵魂将伴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结束。” “如果你们所认同的观点是这样的话，你们两个怎么会跟着刘锦夏前辈去做‘灵魂抽取实验’？” 余生问出了一非常尖锐的问题，瞪着自己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两位。 郑前飞和费力克斯却相视一笑。 费力克斯说到：“我刚刚说了，那只是大多数科学家所认为的观点，我并没有说那是我们所认为的观点。” 余生眼前一亮，随即问到：“那刘锦夏前辈是如何认为的呢？” 余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已经充分认识到刘锦夏才是这三位思想的核心，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关于‘灵魂存在’的这种说法，一定也是刘锦夏的说服他们的。 不是余生小瞧他们两个，就郑前飞这种研究人体科学青年，主动去相信灵魂存在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郑前飞和费力克斯再次相视了一眼，他们都能够看到彼此的尴尬。 费力克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小子，你可听过灵魂的重量有21克的说法？” 余生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非常疑惑地问到：“灵魂会有重量？” 费力克斯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示意自己的左脸话说多了会痛，让郑前飞接着自己的话茬讲下去。 郑前飞略微整理了思绪说到：“1987年，一张疑似灵魂出壳的照片，在科学界引起一阵骚动与热烈讨论。” “这是墨西哥的一位心灵学家胡力安-马尔撒斯所公布的病人死亡前一刹那的照片，照片中，在病人死亡的瞬间，有一道白色的东西从身体内冲向上面。” “心灵学家解释说，这就是死者的“灵魂素粒子“刚要离开死人的躯壳，这种初次出现的灵魂在心灵科学上称为‘灵魂的正体’” “1907年4月美国麻省的医生邓肯·麦克道高发表在“美国医学”杂志上的研究，发表了题目为《关于灵魂是物质的假说并用实验证明灵魂物质的存在》的论文。 “麦克道高为了验证灵魂是一种可以测量的物质，特殊设计了一种安装在一种很灵敏的秤上的床，试验方法是让快死的人躺上面，然后一直精确测量这个人的体重，看在死亡的瞬间体重的变化。死亡的瞬间轻了部分就是因为死亡丢失的部分，麦克道高称之为灵魂的重量。” “麦克道高一共测量了6个人，4个结核病人，1名糖尿病昏迷的病人，另一个不明原因。21克的说法来自第一个病人，这是一个患结核病的垂死的男人，麦大夫选择这个病人的理由是，这个人死的时候基本上不动，因为这样才能保持秤的平衡，以便于准确测量。这个人死亡前共观察了3小时40分钟，在这段时间里，这个人的重量缓慢地下降，速度是每小时1安士，也就是28.3克，麦克道高估计是因为体液的蒸发所致。然后他把秤的平衡调到接近上限条，以期待死亡时候的下降，然后在死亡的瞬间，秤的指针快速下降到了秤的下限条，就再没有弹回来，这一瞬间重量下降了4分之3安士也就是21.26克，这就是着名的灵魂21克的诞生。 “其后的5例测量都无法重复这个结果，第2例，因为没有办法确认具体的死亡时间，结果不能用。第3例，死亡的瞬间，重量下降了1.5安士，随后的几分钟，又下降了1安士。第4例，因为秤没有调节好，尽管人死的时候重量下降了8分之3到半安士，但这个结果也不能用。第5例，因为死亡来的太突然，尽管重量下降了8分之3安士，但这个结果因为秤的原因，也不能算数。第6例，也不能算，因为病人刚放到床上不到5分钟就死了，秤还没来得及调整。” “所以，麦克道高所得灵魂有21克重量这个理论其实也只是误打误撞的实验结果？这好像并不能证明什么。”余生摊摊手说到。 第238章 转世推论 费力克斯点点头，即便左脸确实有点疼，但还是无法挡住他想表达的内心。 他接着说到：“没错，邓肯·麦克道高的实验并不能证明灵魂是否有重量，更可笑的是，在麦医生的文章里还提到，灵魂是比空气轻的物质，所以人死后，灵魂是向上飘的。按照他的理论推断，人的灵魂必定会悬浮在大气层中，密度和灵魂类似的地方，估计全球变暖，是大气里灵魂物质堆积的太多的缘故，因为百万年来，死的人也太多了，那么多的21克，大气层也吃不消了。这也说明因为灵魂太轻，总是向上飘，也是不可能转回到地上来投生的。 “全球变暖与灵魂漂浮太多有关？哈哈，这还真是个大脑洞。”余生笑了笑说到。 余生知道费力克斯和郑前飞能够对这些故事记忆犹新，一定是因为当时在决定跟随刘锦夏研究生命电子化的时候，将这些研究得非常透彻。 费力克斯继续说到：“但麦医生的失败并不能阻挡科学家们研究灵魂的热情。” “真的有灵魂会在死前离开人体吗?所谓的灵魂微粒子是物质吗?又要如何证实呢?灵魂出壳的照片引起广泛讨论后，科学界对灵魂研究的热情就从未减过。” “有一群由7个灵魂学权威的医师、心理学家、科学家组织的研究团体，制造了一套“灵魂测定器“，以证实人死后是否真的有灵魂存在。” “1996年秋天，这群灵魂学权威测试了一百位死者的体重变化，得到以下结论：当人类死亡的时候，水分和瓦斯会从人类的肉体释放出来，将这些因素扣除重量后重新计算人体死前与死后的重量，赫然发现前后相差35克，而且没有胖瘦之分。因此他们认为，这些实验证实灵魂是附着于身体上，属于一种物质既然是物质就会有一定的重量，他们相信灵魂的重量应该就是35克。他们进一步解释说，离开人体的灵魂素粒子通常如水中浮萍般，漂浮在空中，没有附着点，呈现微粒子状态。有时候，这些微粒子会集合成肉眼可看见的物体，这就是人们眼中的“幽灵“有时候幽灵在拍照过程中会出现。” “灵魂是肉眼可见的物体？”余生复述了一遍这句话，表示自己对这一点赶到好奇。 费力克斯点点头说到：“如果我们所认知的科学总是会从正确走向错误，那么关于物质不灭定律一定不会走向错误的那个定律。” “在化学反应中，参加反应前各物质的质量总和等于反应后生成各物质的质量总和。这个规律就叫做质量守恒定律。它是我们已知宇宙中普遍存在的基本定律之一。” “在任何与周围隔绝的体系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其总质量始终保持不变。或者说，任何变化包括化学反应和核反应都不能消除物质，只是改变了物资的原有形态或结构，所以该定律又称物质不灭定律。” 余生明白费力克斯要表达的意思，眼前一亮说到：“您是说，如果生命真的有灵魂存在，那么灵魂一定也是一种物质，我们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 郑前飞摇摇头说到：“有句话说的好‘存在即合理’，而在物理学中，‘存在即物质’。” “如果有灵魂存在，那它一定也是物质。” “那么灵魂素粒子可能是量子级的微粒子，他可能就像是能够在我们空气中自由穿梭的无线电信号，以为肉眼是看不见的。” “但是物质因为微小会让我们看不见，但微笑的物质集聚多了，就能够让我们看见。就像那群科学家说的，有时候，这些灵魂微粒子会集合成肉眼可看见的物体，这就是人们眼中的“幽灵“有时候幽灵在拍照过程中会出现。” 余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两位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到：“郑前辈、费力克斯前辈，这么说，当时你们相信‘灵魂是以微粒子形式存在’，这种说法？’” 郑前飞再次和费力克斯非常默契地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费力克斯说到：“刘曾经说过，每个人都不相同，这就证明每个人拥有自己独一无二地灵魂。” “灵魂就是我们生命在同样形式的躯壳之中，绽放不同光彩的那个物质。灵魂才是一个生命的根本。” “如果灵魂无法离开躯壳而单独存在，那我们就试着给它换一个躯壳。” “如果一台电子机器被我们换上灵魂，它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生命。” “甚至如果能够给我们宇宙赋予灵魂，我们的宇宙也可能成为生命。” 余生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灵魂才是一个生命的根本。” 费力克斯讲到：“刘的生命终极幻想，也是建立在对灵魂的幻想之上的，他对灵魂也有着非常具体的推论。” 余生瞪着一直是瞪着自己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屏幕中的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继续讲下去：“在刘的眼里，生命灵魂就是用微粒子通过量子纠缠的形式组合在一起的物质。” “物质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那么我们的灵魂也你能凭空出现，凭空消失，那么说来，还真的可能有投胎转事这么一说。” “我们小时候，总能够听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一个人，每有一个人死亡，就会有一颗星坠落，甚至有人说，当你看星空的时候，你头顶上的那颗星就代表你。” “虽然这只是个美丽通话般的故事，但我们假设天上一颗星代表地上一个人的生命是命运共同体这种假设成立，那么地上死了很多人，而天上依旧还是那些星星，只有极少极少数星星会在宇宙的自然灾害中消亡。” “这说明，我们世上并没有人死去。” 余生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意思，自己在口中梳理了一遍这件事情：“如果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就牵扯到天上的一颗星星，那么我们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们夜空中的星星并没有减少，这证明我们没有死去？” 郑前飞点点头：“物质不能凭空产生，灵魂同样不能。” “也许灵魂真的有投胎转世一说。” “而我们和刘要做的就是将生命的灵魂转世到电子机器上。” 第239章 没有放弃 在余生和郑前飞与费力克斯通话的过程中，钟表上的时间很快便来到了9点。 而早上九点是未来之城上班的时间。 余生看了看钟表，给千叶辉和雷克做了一个自己要晚到实验室的留言。 然后回想了一下刚刚话题讨论，从生命的终极自由到关于生命灵魂存在与否，信息量并不是很大，但足够深刻。 余生总结了一些说到：“如果灵魂真的存在，而且可以转移。那么，生命电子化的两个技术难点就是，一提取生命的灵魂，二是制作能够容纳灵魂的电子设备。” “而我们刚刚说过，生命的排斥反应是很剧烈的，尤其是像我们人类这种高级动物，不会像树木和秧苗那样实现生命的嫁接。” “但我们科学家就是让我可能变为可能的，这么难题虽然艰难，但是我想你们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两位前辈之前一起争执到刚刚共同讲起关于灵魂重量的事情，两位前辈还是像以前一样默契，并且对以往的事情都记忆犹新，那，为什么不继续研究生命电子化了呢？虽然没有了刘前辈，你们更应该继续研究下去，不能让他白白牺牲才是啊。” “为什么放弃了呢？” 余生总是随时能够发现问题。 遇到余生的这个问题，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当初为什么就放弃了呢？ 两个人都开始回忆起以往： 当时，当看到刘锦夏最后消失的监控记录之后，郑前飞和费力克斯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悲痛之中。 郑前飞在自己感到悲痛的同时，还要花去大半的时间去安慰刘锦夏的妹妹刘静秋，于是，从那时候起，以前一向是保持积极健康状态的郑前飞有了酗酒的习惯。 于是，郑前飞在刘锦夏消失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在用‘堕落’的方式来消化这种痛苦，所以，项目的事情就这样被搁置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动过。 而还有一件事，就是很多科学家看了刘锦夏在那团蓝色球形电流中消失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监控视频之后，感到的不是悲痛，而是兴奋。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 他们组成了三十多人的专家团在那个实验中国对刘锦夏的消失进行了长达一年之久的研究工作，其中费力克斯作为重要当时人，也参与了其中。 这期间，经常有科学家会来找郑前飞咨询一些当时的一些情况。 一开始，郑前飞还秉承着未来之城中，科学共享，互相协助的宗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认真回答每一个科学家的每一个提问。 当郑前飞发现这群科学家问来问去就是自己已经讲过很多遍的那些问题之后，索性就直接将这些科学家拒之门外。 而费力克斯，和郑前飞有所不同，相对于郑前飞选择去躲避这种痛苦的这种做法，费力克斯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化悲痛为力量，基本上带领着这群科学家来参与对刘锦夏消失实验的研究。 其实，当时费力克斯本人也是非常非常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刘锦夏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经有问题的疯子，那只是他的思想太过超前或者抽象，让一些正常或者庸俗的人不能够理解。 他是一个能用三十天就能够学会自己和郑前飞十几年才学会的知识的人。 相对于未来之城中其他的科学天才来说，那些都只是低着头找蚂蚁吃的家鸡而已，刘锦夏才是那一只站在他们中间仰望着天空的仙鹤。 而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费力克斯始终不能够相信这一切。 他那些年一直在调查，一直在研究，各种各样的模拟实验，这种各样的推理与假设，能够尝试的，费力克斯和那些科学家基本上上都试过了，只是实验没有成功让任何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消失过。 后来，什么平行宇宙，什么外星科技，费力克斯都做过假设和推论。 最终，有些科学家说出刘锦夏可能是外星人，被外星人接走了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的说法，都能够人一些人欣然接受。 最起码能够成为安慰自己对科学认知的一种自我催眠的说法。 在这场研究以“无果”结束之后，费力克斯就去参与了银河计划中机械宇航服的研究，而且因为在生命电子化研究中有现成的“机甲”和初级的电子制作的仿神经装置，再加上刘锦夏所提出的仿生命体机械的设计理念，费力克斯在研究机械宇航服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得心应手，而且成为了银河计划中进展最快的那一个项目。 而关于生命电子化实验，就只剩下了那个干干净净地实验室。 虽然因为实验密闭性设计的原因不会被尘封，但依然能够成为时间里的废土，虚度年华，无人问津。 整个生命电子化项目被放弃过程就好像花开花谢一样自然而然。 作为当事人的郑前飞，虽然多次回到实验室里回忆曾经，但他并没有说过要重新开始。 作为当事人的费力克斯，虽然一度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全部，带着三十多名科学家在这个实验室里疯狂过，但他也没有说过要重新开始。 两个人曾在刘锦夏的倡议下，一蹴而就地建立了这个项目，而随着刘锦夏的消失，这个项目变成了一拍即散。 如果不是余生在此刻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们两个当事人，在八年期间都没有问过彼此这个问题。 不是他们想不到，只是他们都没有询问对方的勇气。 因为刘锦夏是这个项目的魂，魂没了，留下他们两个躯壳，他们没有信心和勇气去面对哪怕一次失败。 更不要说枯燥而长达几十年漫长的研究时光。 此刻，郑前飞看着费力克斯，费力克斯也看着郑前飞。 他们在八年之后，终于有一个人为他们提出了一个疑问，也好像是给他们提出了一个选择：到底是选择放弃还是继续？ 余生看着这个两位隔着屏幕对视的前辈，开始前还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还因为一个自由到底是个人追求还是集体追求这种事争论不休，只要一提到刘锦夏，两个人很快便能够非常默契地和余生讲起了关于灵魂的研究故事。 而到现在，两个人又开始用老友般炙热的眼光看着彼此。 这让余生也有些感动不已。 但他还是选择打断了这两个大男人的深情对视。 咳了一声说到：“咳咳，两位前辈，不要装石化好不好？” 两个人在这时候突然异口同声地用英文说到：“我从来就没有放弃。” 然后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 第240章 各自努力 看着两个人在那莫名其妙地大笑，余生感觉眼前明明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气盛的中年人突然像两个玄幻小说中得道老人。 还有种一笑泯恩仇的豪气。 此时此景，余生也被这种豪气感染到，一抱拳说到：“二位，要是你们想要一直这样笑下去，在下告辞了。” 两个人这才从枉我的大笑中停下来，将目光看向余生。 “小子，感谢你。”郑前飞突然说到。 余生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他虽然能够摸到自己的头脑，但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是：现在自己摸不到头脑。 “要不是我们未来之星刚刚的一句疑惑，也许我们两个这一生都无法解开这个心结。”费力克斯在屏幕中看着余生说到。 他总是称呼余生为“未来之星”，而不会像郑前飞那样称呼他为“小子”。 虽然待余生这种东方人听起来有种虚伪的味道，但在费力克斯这种西方人的嘴中表达出来，让余生心中顿时感觉到‘那叫一个舒服’，用京城话讲就是‘倍爽儿’。 郑前飞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到：“老伙计，你不用一口一个‘未来之星’的这样和这小子套近乎，他是不会加入你们那个狗屁自由公会的。” 费力克斯立刻一个不服的表情递过来：“哦，我的老伙计，话可不能够说那么满，说不定你自己都能加入到我们自由公会呢。” 两个人刚相视大笑完，有立马僵持了起来，只是这种僵持没有刚一开始的那么僵，这更像是两个老小孩儿在闹着玩。 “你给我一个加入你们那个破公会的理由。”郑前飞一脸不屑地说到。 费力克斯胸有成竹地挑了挑眉毛说到：“最起码你加入到我们的自由公会之后，你能够天天和静秋见面，甚至可能坐在一起。” 郑前飞回忆了一下刚刚两天内刘静秋和周围人接触最频繁的竟然是费力克斯，而自己竟然被完全忽视掉了，说不吃醋，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好，我考虑一下。”郑前飞回答到。 “嘿，老伙计，你不用考虑，我们工会是不会要你的。”费力克斯一脸得意地说到。 “你说了算？”郑前飞一脸怀疑地问到。 费力克斯非常用力地点点头：“恩恩，我说了确实算。” …… 余生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似的在这互怼着玩，这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他站起身来，打算去自己的实验室进行自己冬眠实验那边的工作。 余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当上组长这个职位之后，自己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简直就是直线上升。 “嘿，老伙计，你说你没放弃，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费力克斯突然问到郑前飞这个问题。 “我还在继续研究我所负责的那一部分。”郑前飞回答到。 余生见两个人停止了无聊的互怼，又回到了刚刚的主题上来，于是又坐了下来，询问到：“郑前辈，您所负责的部分应该就是生命灵魂的提取吧？” 郑前飞点点头：“是的，这八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在那个项目中的使命，我在研究灵魂，我喜欢跑去城里的各大命案现场，我不是因为喜欢主动为艾伦盖尔探长当验尸官。” “而是因为，我觉得刚刚发生过死亡的地方，是离灵魂最近的地方。” “当然，帮探长检验尸体，也是举手之劳。” “在长生计划的这八年时间里，我并没有竭尽全力去研究冬眠，我只是在冰冻状态下，我们拥有一个不被细菌降解也不会被空气快速氧化的身体，我们是否还拥有那个生命的灵魂。” “所以，我在冬眠技术的研究上一直都是成绩平平，这就是我们长生计划总组长陈兴安同志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堕落偷懒，难堪重负，急着将冬眠计划组组长位置给你的原因。” “还有，我并不是没有想到冬眠技术在零度以上就能够避开冰晶问题的这个方法，我只是想知道人体被零下的低温冰冻之后，灵魂去了哪里。” 听到这，余生的脑子中好像做出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余生不得不用一种异样地眼光看着郑前飞。 郑前飞也接受到了余生的这个怀疑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解释到：“小子，你一定以为阿德·雷克那四十八个冰冻人，也是我想研究灵魂而制造的谋杀，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没有。” “我只是用动物在做实验而已，那些被冻死的猪，在实验之前都不会被注射什么刺激性的有害药物，所以在它们死后，一定能够继续变成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这很符合我们未来之城一贯的节约品德。” 余生点点头，表示郑前飞猜中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表示对郑前飞的这个解释表示信任。 郑前飞接着说：“包括我酗酒，也是对灵魂的一种研究。” 余生嘴巴长成o形，表示无比的好奇，酗酒怎么会是对灵魂的一种研究？ “如果灵魂就是我们的思想意识，那么酒精能够麻醉自己的思想意识，也就会说，酒精可以麻醉我们的灵魂。” “我是在认真体会灵魂被麻醉之后的感觉，从而推理出灵魂到底在我们生命体的何出。”郑前飞一脸正经地解释到。 费力费力说到：“算了吧，老伙计，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酗酒就是酗酒了，不要谈那是什么麻痹灵魂的亲身实验，我们是不会接受你用研究来洗脱自己酗酒的堕落行径的。” “如果你酗酒算是一种实验的话，实验是讲究节约的，你又何必去喝那些昂贵的陈年名酒？你们中国最普通的54度白酒同样能达到你的这种实验效果。” 郑前飞尴尬地挠挠头：“嘿嘿，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来着，但是酒这种东西确实能够从精神上让人有逃离这世界的感觉。” “但那除了能够耽搁时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是吗？”费力克斯摇摇头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老伙计，你说的对，酒在外用的时候能够清洗伤口进行消毒，内服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用处。” 费力克斯摇了摇头说到：“好吧，老伙计看来你还是用酗酒的状态浪费很多时间，而我费力克斯一直都战斗在研究能够‘嫁接生命’的电子机器设备。” “看似我在研究机械宇航服，其实所主要研究的是机械宇航服中的类神经反应装置，尝试着和生命的神经元进行直接的对接。” 我们虽然彼此没有说过要继续研究生命电子化那个项目。 但我们都没有放弃，都在各自努力。 费力克斯有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第241章 新生幻想 “怎……怎么？两位前辈要重新开启生命电子化实验室吗？”余生看着两个一直隔着屏在对是的对视的前辈轻声问到。 郑前飞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费力克斯抢先他一步先开了口，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地味道说：“不会了，现在来说，开启生命电子化已经没有意义了。” 郑前飞脸上露出一种愕然，显然，他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 余生也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有意义了呢？” 费力克斯自己也迟愣了一下说到：“因为……哦……因为我们现在全城的首要任务就是‘变轨计划’，我们所有的科学家，都要围绕着‘变轨计划’所分配的任务来进行，我们必须要保证变轨计划的成功，保证我们地球在2035年的时候安然无恙，这是我们目前最最首要的任务。” “你们都知道，我在变轨计划中负责机械宇航服研制和优化，这真的是令我非常头痛一项工作，我不可能再有精力去研究‘生命电子化这’种听起来就遥遥无期地东西。” “听起来是有点无奈，但是这事实。” “变轨计划总指挥杜卡奥夫向我安排了具体的任务，我现在压力像是背着整个地球一样沉重。” 费力克斯用非常无奈地语气说到。 “前辈。是什么样的具体任务？能说一下吗？”余生对费力克斯的具体任务感到好奇。 “当然！”费力克斯很爽快地回答。 然后他顿了顿整理下思路说到：“他们要在2025年登陆土星。” 余生眼皮跳动了一下，费力克斯虽然只讲了这一句话，但余生自从参观完爱德·雷克的冰冻实验室，看到土卫六的模型之后，对宇宙行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其中的难度。 余生尝试着推测说到：“登陆土星，这就意味着机械宇航服要有非常强大的推动力，土星的质量是地球的95倍，那里有比我们地球更高的动力；那里还经常有大沙暴，甚至有雷电，这就意味宇航服需要强有力的保护措施；还有更致命的一点就是那里离太阳更远，那里的温度很低，一直在-191.15c~-130.15c之间，这就意味着宇航服要有极强的保温功能。” “这确实是难度不低的要求。”余生说到。 费力克斯点点头，继续补充到：“除了这些，还需要足够的供氧能力；足够的物品携带能力；元素分析能力；智能提示能力；甚至更过分的是，他们还需要让宇航服能够带着宇航员像变形金刚一样在空中飞翔的能力。” “简直变态至极。” 说着费力克斯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示自己对这些要求感到非常懊恼。 这时候，余生才看到帅气忧郁地国外青年，原来发际线也那么高了。 “可是如果研制出生命电子化之后，您机械宇航服上的许多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比如不需要供氧系统，也不需要中间空出人形的位置，这在设计上一定会减少很多拘束。” “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实心的‘黑金刚’，然后我们再将我们生命的灵魂注入到里面就可以了。” 余生提出自己见解。 费力克斯摆摆手说到：“生命电子化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即便是我们现在重新开始继续研究，等到35年之后也是很难看到结果的。” “毕竟我们现在连冬眠技术这种听起来还很切合实际的生命研究都还没有活得成功，依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发展生命电子化，可以说有些天方夜谭。” “可是您当时为什么没有怎么想，而参与了这个项目的研究呢？”余生对费力克斯提出了质疑。 费力克斯非常认真地回答到：“因为那时候有刘锦夏。” 余生愣了一下，随即便在内心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 因为，刘锦夏的科技思维强到足以让人失去任何理智的地步。 费力克斯继续说到：“如果变轨计划失败，那颗月亮大的彗星撞击在我们地球上，我们是肉身，还是电子生命，都将毫无意义。” “因为那时候我们都活不成，我们人类300万年来，所建造的一切辉煌，我们人类所建造出来的一切都将在我们人类被灭亡之后随着时间归于尘土。” 费力克斯轻轻摇着头用不大的声音说着。 余生随着费力克斯的阐述，想象着彗星撞地球之后的画面： 如果那时候还有人在飞船上看折地球，他们所看到地球一定是被黑烟包裹着的地球；许多年之后，那些黑烟落尽，地球上所有楼宇都被海啸后的海水和空气中落下的黑烟所搅拌成的泥浆淹没在其中。 地球表面是一片黑色，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黑色。 地球变成了和其他行星没有区别的行星，也许并不死寂，会有电闪雷鸣。 但终究变成了就像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生命的样子，不会留下一点儿生命的痕迹。 突然，这时候有一处黑色的地壳被掀开…… 余生想象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说到：“不对啊，费力克斯前辈，如果我们能够变为不用空气和水就能生存的无机生命，我们也许就能够躲过彗星撞地球所带来的灾难啊？” “那时候，如果我们都变成了像您现在身后‘黑金刚’这样的无机物机械生命体，甚至我们能够做出可以利用喷气式飞机那样的飞行的‘黑金刚’，我们就可以在彗星撞击地球之前，逃离这个地球啊？” “即便是我们没有飞行能力逃离地球，无机生命比有机生命有更大的生存机会啊。” “我们不需要呼吸，我们不需要水，我们不需要食物。” “我们是真正的铁骨铮铮，也许被压在废墟之中，我们便能够轻而易举地破土而出。” “也许在那之后，等到空气中的尘埃落定，我们将会掀开尘土，以无机生命的方式在地球上重新建立我们的家园。” “也许，我们将创造出一个真正的赛博坦星球。” “建立机械生命的乐园。” “而费力克斯您，将会成为无机生命之父。” “那时候您的雕像一定会出现在地球的最高峰上，成为地球新纪元的荣耀。” 余生此刻的脑海中充满了对未来无尽的幻想。 第242章 太空病症 余生说完自己的这个幻想之后用充满希翼的眼神看向郑前飞和费力克斯，他真心地希望他们两位前辈现在能够重新联手，重归长生计划，打开那间充满科幻色彩的实验室，为改写生命而努力。 郑前飞和费力克斯也都看向余生，眼神中充满着一种柔和与无奈。 在他们心中，就在余生刚刚慷慨激扬地讲述自己所幻想的无机生命世界的时候，他们仿佛就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刘锦夏。 所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柔和。 但是，他们又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是余生不是刘锦夏，所以，他们又感到无奈。 最终郑前飞对余生摇了摇头说：“你刚刚所畅想的将地球变成无机生命的乐园，将我们被毁灭的地球建立成真正的赛博坦星球，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幻想。” “在泛生物学领域，很多学者也将无机生命，归结为生命的最终形态。” “他们认为，我们现在所有的生命进化，都是为了拥有无机生命那样的躯体而努力，肉体和科学都是通往无机生命的一个过程。” “我们也希望能够建立那样一个生命，建立那样一个世界，你的想象和我们三个人的那当时的想象一般无二。” “但是，如果我们在35时间里，研究不出无机生命，而且我们吧紧紧会让安排在我们身上的变轨计划任务停止不前，我们在重新研究这个项目的过程中，一定也会寻求其他科学家的帮助，而且是非常需要和大量需要这种帮助。” “这样一来，我们又会浪费其他科学家的宝贵时间和精力。” “一旦我们失败了，而我们的变轨计划也失败了，我们不会成为地球新纪元的荣耀，我们将会成为毁灭地球的罪人。” “这并是我们怕担责任，这是以为‘生命电子化’这个研究对于我们现在的科技来说真得太过遥远，我们没有信心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成功。” “这一点，刚刚费力克斯已经充分说明过了。” 郑前飞摊摊手无奈地说到。 “郑前辈，难道您在变轨计划当中也有任务？”余生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看着郑前飞说。 在余生眼里，像郑前飞这种没事去警卫局当当验尸官，然后平常在给活人看看病，如果没了冬眠计划的研究组长职务，顶多能够当一个未来之城中顶级的医疗人员而已。 如果是变轨计划是科学家们面对新年彗星需要打的一场硬仗的话，郑前飞顶多在后面当“辅助”。 郑前飞嘴角轻轻上扬，说到：“当然，我可是未来之城数一数二的人体学专家啊。” 余生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他，那意思是希望他能讲出自己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来。 “嘿，小子，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我吗？”郑前飞挑了挑眉毛说到。 余生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猛摇摇头，一脸谄笑地说到：“郑前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对一个顶尖人体学专家在我们的变轨计划中有什么作用。” 郑前飞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点着说到：“第一、整个变轨计划要在996工作制的这种高压之下连续进行35年。” “由原来每天8个小时的工作日变为现在每天12个小时的工作日，而且从以前的周末双休变为现在的周末单休，是意味着我们将会更快地进行我们的计划。” “但这也意味着，这在极大地燃烧着未来之城四万多科学家的寿命和体力，整个城市的发病率必然会呈现数倍的增长。” “而身为医护人员，我们必须确保每一名科学人员都能够健康地工作下去，我们要做好全城科学家的身体保健辅导工作，还要保障好病人的及时治疗。” “并且，我们还要保证这里没有传染病的发生，你要知道，在我们未来之城这样的密闭地生态城中，传染病将是对整个城市最致命地打击。” “所以定期检疫工作，也是非常繁重的责任。” 余生想了想，翻了翻白眼，心中想到，果然还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全是一些“辅助”干得活儿。 郑前飞又将右手的中指竖了起来，说到：“第二，我需要参与宇航员在宇宙失重状态下健康维护问题。” “在宇宙中，和在我们地球上可不一样，人在失重的状态下，会出现很多不适症。” 余生回忆了一下，在变轨计划的生物部任务安排会议上，未来之城生物部科技主任路易斯·阿尔曼确实说过，医疗组任务有研究解决宇航员常见病这一条。 而作为一个名也曾梦想过当宇航员的余生对“宇航员常见病”也非常感兴趣。 在大学的时候，余生所学到的都是生物知识，都是没出过地球的，当时自己的导员孟老师还建议自己去乡村用生物技术带领农民致富来着。 要不是余生觉得吃不了那个苦，还真的可能就去了。 所以像他这种一直研究地面上生物学的应届毕业生，对太空中生命反应，知道的并不多。 “郑前飞，当宇航员都会产生什么不适症？严不严重？”余生一脸好奇而关切的样子。 郑前飞，放下自己的手指，摆出一副十分转嫁到的姿态说到：“人们都只羡慕宇航员的风光，却很难体会到他们心酸。” “尤其是要进行长时间‘远征’的变轨计划的宇航员们来说“他们每时每刻都讲出承受‘太空病症’的困扰。” “第一，心脏病。” “和地球不一样，由于太空有浮力，人体在太空生活时，由于心脏感受到得承重压力不同，跳跃幅度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比如在地球上正常成人的心跳是80次每分钟，到了宇宙当中，心跳节奏会变慢，因此在太空所呆的时间越久，宇航员们越容易爆发心脏病和心律不齐等问题。” “第二，心肺功能失调。”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呼吸节奏，长期在地球生活，在氧气充足的情况下，每个人的呼吸节奏都是保持平衡的。但是到了太空，由于需要佩戴氧气管，再加上太空浮力的影响，人的呼吸节奏会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因此有过经验的宇航员会知道，刚到地球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明显有些心律不齐。” “第三，上肢浮肿。” “太空的引力小，再加上人类进入太空之后活动变少。人很容易就出现浮肿问题，如果在太空出现浮肿没有及时解决很容易引起皮肤溃烂。” “第四，太空运动病。” “类似晕车、晕船。主要症状是恶心、呕吐、头晕、嗜睡等。” “第五，骨质疏松。” “由于失重，骨骼不必再承受人体的重量，加上运动量减少，减轻了对骨骼的刺激，结果使骨骼中的矿物质排出增加，而造成骨质疏松，而且是基本上不可修复的。” 余生思考了一下问到：“如果在宇宙飞船上建立模拟地球的重力装置，建立和地球上一样的空气循环系统，这些问题也就解决了是吗？” 郑前飞冲他微微一笑说到:“也许等你研究出冬眠技术，宇航员让自己的生命处于低耗状态，他们躲在冬眠仓中，就能够完美解决这些问题。” 费力克斯说到。“也许等你研究出冬眠技术，让我们两个将变轨计划的任务做完，我们就躺在冬眠仓里，等着新年彗星的度过，如果2035年之后，我们能够成功醒过来，我们一定会再次联手，继续研究我们无机生命。” 这让现任冬眠计划组组长的余生感觉自己身后背着的‘亚历山’又大了几分。 第243章 矛头所向 “好了，我要去继续我机械宇航服的研究工作了，要加入喷气式推动装置，还要去咨询研究飞行器的那群家伙。”屏幕中的费力克斯说到。 “好吧，老伙计，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感的，刘为我们证明，还是踏实些比较好。”郑前飞说到。 费力克斯微微一笑，看不出他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让我加入你们自由公会的事儿，你难道还需要考虑一下吗？”郑前飞突然问到。 费力克斯还是微微一笑：“这件事不用考虑，老伙计，实话告诉你吧，你在我们自由公会这里属于黑名单里那批人，我们自由公会是不允许你加入的。” 也不知道费力克斯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郑前飞思索了一下：“是她不想让我加入吗？” 在英文中“他”和“她”是“he”和“she”，发音是有区别的。 而在这个发音区别当中，费力克斯能够听得出这个“she”是指得刘静秋。 费力克斯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到：“老伙计，很抱歉，我不能透露那么多，再见！” 说着，电子屏幕就变成了黑色，阿云那萌萌的电子形象再次浮动在黑色的屏幕之上，它用那机械的声音说：“郑前飞先生，对方已经结束通讯，是否重新进行接通？。” 郑前飞哀叹了一声说到：“不需要了。” 余生当然知道郑前飞哀叹并不是因为费力克斯所在的什么自由公会不接受他的加入，而是因为，这个阻挡他加入的人，竟然是刘静秋。 因为刚刚自己询问费力克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点头的。 本来最让郑前飞感到寝食难安地就是刘静秋现在就拿他当做了路人，而现在刘静秋又这样明目张胆地抵制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我最近真得做错了什么吗？”郑前飞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到。 他回忆了自己从余生和千叶辉第一次在长生计划组会议上出现到现在，自己的所做所为，自己一直是工作积极的状态，并没有做错什么才对，除了那个为余生和千叶辉两位新人接风的那天晚上，自己喝了很多酒。 可是郑前飞清楚地记得最后自己还给刘静秋和千叶辉一人买了一个大大的，当时刘静秋还对自己笑得很甜啊？ “小子，那天晚上我又说过什么惹你静秋姐生气的话吗？”郑前飞突然问余生。 余生一脸地懵：“哪天晚上啊？” “就是你刚来长生计划组的那天晚上，我带你们第一次去欢乐街。”郑前飞提醒到。 余生仔细得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到：“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四个都很开心，静秋姐也一直都笑得很开心。但是具体说过什么话，我记不得了，毕竟我是两杯倒的量，您是知道的。” 郑前飞皱了皱眉头说到：“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而刘静秋就这样离开了长生计划，而且在故意躲着我，这非常不正常，这没有我们一开始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郑前飞和余生一开始所想的，就是刘静秋是进入那个组织，当卧底去了。 而且，余生通过刘静秋在自己西装标签上写给自己的那句话，余生非常坚定地认为刘静秋就是在那个组织中当着卧底，而且还是被阿云给严格监视起来状态。 可现在，郑前飞说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也就是在说，刘静秋其实并不是去当卧底这么简单。 “我了解刘静秋的性格和为人，她是不会离开长生计划的，也是不会把我当做陌生人的。”郑前飞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到。 余生用一种狐疑地眼神看着他，意思是：您不会是一直都是自以为是吧？ “放心，我没有夸大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会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以前关系最好，因为我确实低最了解她，她是一个死倔死倔的人。我亲眼见过她握着自己流着血的拳头发誓，自己一定要在长生计划中看到我们长生计划成功的那一刻，致死罢休。”郑前飞非常确定地说到。 “如果我们不熟，她也不可能来到我的住所，将我所有的酒都倒在地上。”郑前飞说到。 余生点点头，想了想，说到：“您的意思是，静秋姐现在有危险？” 郑前飞摇了摇头：“其实昨天晚上我看到这两天她大多时间都和费力克斯呆在一起，我反而倒是有些放心了，费力克斯是不会害她的，这一点我是敢保证的。” “费力克斯一直都拿她当做亲妹妹看待，费力克斯这个人我也非常了解，他虽然有时候表现得非常偏激且固执，但他的内心是非常善良的。”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余生提醒到。 郑前飞摇了摇头，非常笃定地说到：“只要费力克斯心里还记得刘锦夏一天，他就会拿刘静秋当亲妹妹一天，这一点我保证不会变。” 余生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大脑开始飞速整理着这些信息。 自己刚正式进入长生计划组的那天晚上，郑前飞背着喝醉了的自己走进生物楼门的时候，遇见正拿着一个资料袋出门的李刚。 李刚当时鬼鬼祟祟地样子不想是干什么好事。 据千叶辉描述，那天晚上刘静秋看见了在路灯下的李刚，然后从电梯上急急忙忙下去了，应该是见过了李刚。 而第二天，刘静秋在银河会议上就和李刚坐在了一起，并且开始疏远郑前飞。 后来，刘静秋便离开了长生计划，加入其它部门去工作了。 …… 银河会议那天，杜卡奥夫向全城宣布了有一颗月亮那么大的彗星会在35年之后撞击我们地球的事实，引起了一阵恐慌。 恩特朗博士在提出‘要建立新世界’言论的时候，脑袋突然爆炸掉，引起了整个未来之城的恐慌。 再后来，整个未来之城开始为实现变轨计划而开始996工作制的“备战阶段”。 而就在银河计划会议恩特朗博士脑袋爆炸的第二天晚上，又有5名科学家在夜里脑袋突然爆炸掉。 这个脑袋爆炸案如果不是未来之城执政者秘密所为，那么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城里面那个在躲避着阿云监控，秘密骚动的组织。 为了查找凶手的杀人动机，通过六名死者的名字，找到了一份关于一份“宇宙之门的话题讨论名单”。 名单上一共有54个人，其中6人死于不明所以然的电子流引起的脑袋爆炸，而另外48名在六年间都十分巧合地被阿德·雷克冰冻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所有矛头好像都指向了阿德·雷克。 但经过仔细调查，这名单中的其中30几个人还同时出现在另外一张名单中。 就是费力克斯参与的研究刘锦夏如何消失的研究人员名单。 这样一来，将这两张名单重叠，剩下的说着的人，只有费力克斯、阿德·雷克、陈兴安、爱德森·凯文，还有一个不在名单中的局外人郑前飞。 而阿德·雷克、陈兴安、爱德森·凯文这三位都是长生计划中的元老级人物。 只有自由公会里的费力克斯不是长生计划中一员。 所以，整个事件的矛头所向——费力克斯。 第244章 十分可能 余生在脑海中将怀疑地矛头指向了费力克斯。 他闭上眼睛，右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费力克斯作案的万分可能性： 第一，从技术手段上来讲，费力克斯是能够研究出装有类神经反射系统机械宇航服的电子和机械工程专家，他完全有能力通过自己的电子手段，规避和利用阿云电子智能系统。 第二，费力克斯作为一名电子学顶级专家，也许只有他有能力制造出纳米级的电子流炸弹，也许这种炸弹就像空气中的尘埃一样不会被人察觉，只要落在人的身上，就是一颗一颗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 第三，费力克斯和刘静秋的熟悉度，不比郑前飞差到哪里去，也许本来要去当卧底的刘静秋再费力克斯的洗脑劝说下，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初衷也说不定。毕竟这两天的时间里，和刘静秋交流最多的人就是费力克斯，这是阿云监控下所显示出来的结果不会有假。 第四，费力克斯很有可能便是爱德·雷克口中所说的那种非常勤奋而对那些不勤奋的科学家感到失望的那个天才。 因为费力克斯是整个银河计划中，唯一能够按照当时杜卡奥夫所布置的研究需求，将研究项目“机械宇航服”研制成功的人，而当他研制出机械宇航服之后，非但没有得到利用，反而只是因为现在没有能够使用重量以吨计算机械宇航服的宇宙飞船，而成了无用发明，成了科学界的一个笑柄。 所以，费力克斯是有动机性的。 第五、据郑前飞所言，费力克斯是‘生命终极自由向往者’刘锦夏的同事加头号粉丝，既然是头号粉丝，那一定是受到刘锦夏自由思想最严重的那个人。 所以，费力克斯一定是向往着自由的，他不会甘于“委屈”在这个10公里方圆的地下城里，所以他才会加入自由公会。 并且，在刚刚郑前飞和费力克斯发生的对话之中，费力克斯说自己在这个公会中是说了算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吹牛的话，那么他就真的是在这个自由公会中有着相当之高地位。 如果，真的如艾伦盖尔探长推断的那样，那个在背地里搞鬼的组织之所以能够存在以及迅速发展，是因为那个组织利用了人们向往自由的心理。 那么，这个自由公会…… 第六、费力克斯为什么极力反对郑前飞加入自由工会？是因为想和郑前飞为了刘静秋而和自己争风吃醋吗？ 当然不会，那是只有古代宫廷戏中那群吃饱了的女人才会有的戏码，在科学家面前，大多时候都是科学大于爱情，甚至大于一切。 而为什么把郑欠前飞列入他们自由公会的黑名单之列？那一定是因为，郑前飞和警卫局艾伦盖尔探长走得很近的缘故。 一个想要犯罪的团伙会让一个经常为警卫局办事的人加入自己的犯罪团伙吗？显然不能。 第七、费力克斯的自由公会为什么会有黑名单？如果是宣传思想自由、爱好和平的正经组织会有黑名单吗？ 这证明费力克斯的组织里一定有鬼。 第八、费力克斯曾经和刘锦夏研究生命电子化的时候，也算是长生计划的一员，他和阿德·雷克、爱德森·凯文、陈兴安这三名长生计划的元老级人物肯定是非常熟悉的。 那么，陈兴安当时能够非常爽快地同意刘静秋离开长生计划，去费力克斯那里帮忙也就能够理解；并且也极有可能是他唆使阿德·雷克帮他冰冻了那48名科学家。 这从人物关系上，都是讲的通的。 第九、费力克斯当时和那30几名科学家一起研究“刘锦夏消失事件”将近一年的时间，如果一点儿东西都没有研究出来，那是不科学的。 这其中也许他们某些人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所以在其中一名脑袋爆炸的受害者临死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杀人动机叫做“杀人灭口”。 费力克斯有这方面的嫌疑。 第十、费力克斯所发明的机械宇航服目前的问题就是它体积太大，重量太沉。他现在研究机械宇航服应该是如何精简体积，减少重量才是。 而余生刚刚在屏幕中看到费力克斯身后的机械宇航服，看起来比自己在银河计划上见到的更加厚重，很多像手臂等位置有明显的加粗现象。 有可能是像费力克斯自己所说的，是为了试验加喷气式推动装置，让机械宇航服能够飞起来。 但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费力克斯在机械宇航服上加了武器。 那将不在是机械宇航服，那将是机械战甲！ 想到这，余生猛地整开了眼睛，一脸慌张的样子。 郑前飞好奇地看着他问到：“是昨天晚上换了地方没有睡好？如果改变了一个人睡眠的磁场，导致睡眠不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找个机会回去补一觉就好了。” 余生并没有将自己刚刚所想的东西告诉郑前飞，因为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就算他相信郑前飞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也怕他一不小心向自由公会的人说漏了嘴。 他摆摆手说：“郑前辈，我没事。您刚刚说费力克斯前辈是个非常偏激并且固执，您能够给我举几个他偏激的事例吗？” “啊？你是说费力克斯？”郑前飞难以置信的问到。 余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问的有关于费力克斯的事情。 “也难怪你不知道，你才来了没几天。”郑前飞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到。 “费力克斯这个偏激狂可是整个未来之城都除了名的。”郑前说到。 “哦？是吗？”余生表示很好奇。 郑前飞说到：“费力克斯认准的一件事情，他就必须要做到，总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所认准的真理，谁都摆动不了他的意志，除了刘锦夏。” “比如他小时候认为绿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颜色，他就将家里的所有东西全用燃料染成绿色，无论是他母亲的红色高跟鞋，还是他父亲的帽子，他都将他们搞成绿色，义无反顾。” “比如，他是认为天上的星星是天空中的萤火虫，直到在他的成人礼上，校长亲自告诉他真相，他才接受真相。” “比如他保证自己能够制作出机械宇航服，他就必须在那个理想状态下的规定时间内完成机械宇航服的制作。” “再比如，他一直都觉得刘妖孽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那么直到现在他要是亲耳听见有人否认刘的观点，他都会撸起袖子跟那个人打一架。” “可他放弃了生命电子化的研究。”余生说到。 郑前飞摇摇头：“刚刚他说过，我和他都始终没有放弃，我们还是在我们各自分工的领域努力着。” “这么说，费力克斯前辈其实始终在为生命终极自由形态而努力吗？”余生眼前一亮。 第245章 蝴蝶效应 郑前飞点点头：“费力克斯最可恨之处就是他的倔，他的最可爱之处也是他的倔，他不会放弃的。” “可是……。”余生想说，可是费力克斯现在有最大的嫌疑，只是话到了嘴边，余生并没有选择将它说出来。 因为余生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个推测，或者说是猜测，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费力克斯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 老话说到的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可是自己跑到台上演讲什么人类外星说，反正都是虚无缥缈的事儿，信不信大家图个乐。 这可是关系到足可以定一个人死罪的事情，余生自己还没有考虑好，所以不想乱说。 “可是什么？”郑前飞问到。 “啊，可是他一个人也无法完成生命电子化这种高难度的实验项目吧？”余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打着哈哈说到。 郑前飞伸手摸摸余生的头说到：“不是还有我和你吗？” “啊？”余生诧异自然不会是因为郑前飞说自己也会继续研究生命电子化这个问题，余生诧异是因为郑前飞说也有自己的关系。 “我……我没有说过要研究生命电子化啊，我现在连冬眠技术的研究都还没有搞定。”面对郑前飞又想要往自己身上“甩高压锅”的架势，在郑前飞还没有说出那话之前，余生已经连连摆手开始拒绝了。 看着余生那慌张的样子，郑前飞冲他和蔼地一笑，说到：“我没有说过要你研究生命电子化，你只要研究出人体冬眠技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有更大的可能性。” 郑前飞虽然没有往余生身上甩新的高压锅，但是这句话犹如在他本来就重如泰山的背后又重重地踩了一脚。 余生翻了翻白眼用牙缝里的声音说到：“我尽力。” “好了，感谢你小子，昨天能过来陪我唠这么多，虽然你好像并没有帮上我什么忙。艾伦盖尔伙计的晨会应该开的差不多了，今天我还是要去看看那些不会说话的尸体上还有没有什么疑点。”郑前飞说到。 “你不怕探长怀疑您吗？”余生好奇地问到。 因为事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长生计划，就在前天晚上艾伦盖尔还将自己、郑前飞、阿德·雷克三人关在地牢里。 艾伦盖尔已经摆明了怀疑郑前飞的态度，而郑前飞现在还有去找帮他验尸，这不老鼠舔猫没事找刺激吗？ 郑前飞摊摊手说到：“人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错过什么坏事，我怕什么？” “可是，在那里，好像并不能见到静秋姐吧？”余生说到。 余生可是知道郑前飞之所以这么积极地去帮艾伦盖尔查案子，当时就是为了早一天能够了解到正在当卧底的静秋姐的情况，而且自己随时能够借助警卫局的力量展开营救的。 而现在，静秋姐的情况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只是去当个卧底那么简单，静秋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被费力克斯洗脑了一般。 而郑前飞是不会相信费力克斯会伤害刘静秋的。 静秋姐既然现在已经不是“卧底”，那么，她目前的状况是不可能在警卫局里能够查得到的。 但是郑前飞还是选择去警卫局帮探长艾伦盖尔“卖力”，难道郑前飞已经被逝去的爱情给冲昏了头脑？ 余生很是费解。 郑前飞在余生费解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费解。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现在还能够每天帮你分析分析冬眠计划的资料，拿着药箱定期探望一下那些被病魔困扰的老伙计，晚上下班之后，和几杯小酒，考虑考虑我的爱情，日子虽然听起来有些枯燥，但会很自在。”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那些事情，有一个批人正在破坏着我们和平发展科技的使命，关键的是，他们还拥有在无声无息之后让人脑袋爆炸这样匪夷所思地杀人手段。” “你看我们这个城市人们，仿佛还如以往一样，为了科技在时间中燃烧着自己的青春和和智慧，但是其实现在整个城里人心惶惶。” “因为每个人都在现场或者电子屏幕上看到了脑袋爆炸的恩特朗博士。” “如果不抓住那个凶手，或者说是那群凶手，整个城市的人就会生活在随时都能够遭遇恐怖分子袭击的紧张状态之下，谁都不可能安心去执行我们的变轨计划。” “我们的变轨计划可是关系到整个地球存亡的计划。” 余生听着郑前飞的描述，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郑前辈，您即便是被探长怀疑，即便是在那里得不到任何关于静秋姐的信息，您也会继续帮探长查下去是吗？”余生问到。 郑前飞点点头：“你应该听说过蝴蝶效应。”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以掀起一场龙卷风？”余生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说到：“1972年美国科学发展学会第139次会议上，洛伦兹发表了题为“可预测性：巴西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否在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的演讲。” “他认为，一个微小的初始条件变化可能导致一连串逐渐放大的改变，最终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这个看似荒谬的论断，打碎了所有人关于”因果决定论可预测度“所存的幻想，最终产生了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理论之一——“混沌理论”。” “他说，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在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映，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洛伦兹把这种现象戏称做“蝴蝶效应“，意思即一件表面上看来毫无关系、非常微小的事情，可能带来巨大的改变。” “其实这和我们中国所讲的‘因小失大’是差不多的道理，都是因果论中的连锁效应。” “您的意思是？”余生一时间没不明白郑前飞为什突然讲到“蝴蝶效应”这个概念。 “我的意思是，也许我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到一点破案的线索，帮助艾伦盖尔侦破这个案件，抓到真凶，就能够还让整个未来之城一个安全安心的科研环境，让所有的科学家们能够静下心来执行我们的变轨计划，我们就能够拯救我们的地球。”郑前飞说到。 “您的意思是您想成为那只煽动几下翅膀，就拯救了整个地球的蝴蝶？”余生翻了翻白眼说到。 郑前飞点点头，义愤填膺地说到：“爱情可以没有，但心中的正义永远都不能缺席。” “现在，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这样一只蝴蝶。” “我们群蝶起舞，我们拯救地球。” 第246章 余生告密 余生冲郑前飞竖起一个大拇指。 “怎么？是不是被我正义的气质感染到了呢？”郑前飞“厚颜无耻”地说到。 余生摇摇头说到：“没有，我只是觉得郑前辈您是一位好人。” 郑前飞假装有些不悦地白了余生一眼，说到：“小子，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骂人啊？” 余生一直举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说到，呲着牙说：“没有啊，这是我很真诚的表达。” “‘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们不适合。’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她嘴里听见这句台词。”郑前飞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说到。 虽然说得非常随意，但余生还是听出了那种心酸。 整理衣服，自然是要打算出门的意思，余生看了看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快要10点了，也就是说，千叶辉和雷克已经在人体冬眠研究实验室里工作将近一个小时了，而自己这个组长还没有到。 余生也站起身来说到：“郑前辈，那就祝你爱情事业双丰收，成为那个闪动翅膀拯救地球的蝴蝶。” 郑前飞继续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又笑笑说到：“科学不需要虚伪，但偶尔虚伪一下确实很舒服。” …… 余生在十点钟终于回到到了自己的冬眠实验室中。 实验室中没有阿德·雷克的身影，只有千叶辉在那里假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电脑上关于光合作用的一些资料。 其实她一点都没有看进去，而是一直看着门发呆，胡思乱想一些别的事情，直到余生急促地脚步声在门外传来，她才慌张地将视线放在电脑屏幕的资料上。 “啊？千叶，怎么就你自己啊？雷克前辈呢？”余生进门之后看到只有千叶辉一个人，于是就问到。 “雷克前辈刚刚给我通话说自己还要去凯文前辈那里进行棺液事宜的工作对接，所以会晚一会过来。”千叶辉将余生“汇报”到。 余生点点头，说到：“我们还是照着昨天的原计划进行，“我们继续学习资料，准备后续关于‘液体冬眠’的实施计划，等待‘棺液’的成分解析。” 千叶辉说到突然有些担忧地说到：“城里不会再有人脑袋爆炸了吧？” 余生摇摇头说到：“按凶手的动机来看，名单上的人已经全部都见了死神了，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件了。” “应该”这个词充分体现出了余生现在对这件事的不自信。 千叶辉想了想又说到：“组长大人，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凶手杀光‘宇宙之门’讨论名单上的动机。” “什么动机？”余生还真的有些好奇。 “那是因为，世界上真的有宇宙之门，而宇宙之门的守护者知道他们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就想幽灵一样出现在未来之城，将他们全部送上了死亡的深渊。”千叶辉神秘兮兮地说。 余生还以为千叶辉想出了什么高逻辑的动机，顿时是大感失望，翻了翻自己的白眼说到：“千叶，请您醒一醒，我们是科学家，不是二次元漫画的编剧。” “哈哈，我也只是想活跃一下现在紧张的气氛吗。”千叶辉自然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没有什么科学逻辑所言，于是她眯着自己的小眼睛傻笑着说。 “紧张的气氛？”余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紧张的气氛。 “啊，组长大人，您现在不会感觉到紧张吗？我们现在的地球正在面临新年彗星带来的危机；我们的未来之城正在遭受恐怖电流的袭击；我们的冬眠计划成功过还遥遥无期……，这一切都令人感到紧张吧？”千叶辉说到。 余生当然紧张。 但，他现在作为一冬眠计划小组的组长，当然要起到好的表率作用，这是余生小学老师教给他的道理。 余生冲千叶辉微微一笑，说到：“放心，有首席大人在，有探长大人在，有警卫局在，他们一定能够迅速搞定一切，来给我们一个安定安全的科研大环境。” “脑袋爆炸案，也一定能够水落石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执行好上级给我们的任务，尽一切努力将我们的人体冬眠研究搞成功就可以了。” 千叶辉点点头，一脸坚定地说：“我们的人体冬眠一定会研究成功的，根据墨菲定律，我们只要时刻这样想着，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 余生笑着点点头。 千叶辉其实并没有这么幼稚，可是现在只要见了余生，他总是会变得幼稚，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其实自从“诡异漫画”事件之后，千叶辉就感觉自己真的能够和余生有心灵感应，总是努力集中精神去用“心”感受余生的存在。 即便在见不到余生的的时候，她也会尝试着想象他的一颦一笑。 只要看见余生，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 一天很快在冬眠实验室里过去了，雷克一直都在忙着和凯文一起解析那瓶两千年前的棺液；余生在带领千叶辉学习资料的同时，开始搜集并研究羊水中的胎儿的科学资料信息，开始为“液体冬眠”实验做好准备。 而在这一天当中，余生有件事情憋在自己心里让自己总是心事不宁，无法专心工作。 晚上10点，余生洗完澡躺在自己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推论说出来。 于是，他在夜里来到了警卫局艾伦盖尔的办公室门前。 余生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艾伦盖尔的浑厚的声音。 阿云便把门打开了。 “啊，余生？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艾伦盖尔正在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后面整理一天的案情信息资料，抬头看见是余生进来，略显惊讶。 余生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到：“艾伦盖尔探长，你会说中文吗？” 艾伦盖尔摇摇头，继续用英语坦然说到：“不，我只会写你们的简单用语，但并不会使用你们中文进行交流。” “好吧。”余生有些失望。 “怎么？你难道是来想教我中文的？虽然我对中文非常感兴趣，可这并不意味着我有时间去学习，我的小伙计。”艾伦盖尔有些不耐烦地说到。 “不，我不是来教您中文的，我是来告密的。”余生说到。 艾伦盖尔翻动资料的手突然停在了那里，抬头非常严肃地看着余生的眼睛。 余生将一张纸条放在办公桌上，推到艾伦盖尔面前。 “我做出了这个推断，但我没有证据，如果不说出来，我想我自己会睡不着觉。您既然是探长，看了这张纸条，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余生说到。 因为对方不懂中文，自己英文又是烂的一坨没有被吸收的排泄物一样，为了避开阿云的监听，余生只能选择这样。 余生将纸条放下后，转身离开了探长的办公室。 艾伦盖尔抬头看了阿云监控的位置，找了个死角，用自己身体挡着打开了那张字条。 这条上写着“费力克斯”的英文拼写，画了很多箭头指向这个拼写。 第247章 最大嫌疑 艾伦盖尔探长将手中的那个纸条在手中团成一个团儿，他看了看远处旁边的垃圾桶，想回顾一下年轻时的投篮技巧。 但他想了想，并没有那样做，他还是从办公桌后面走到了茶几旁的垃圾桶前，拿出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在垃圾桶上方将那个纸条燃成灰烬。 艾伦盖尔坐着沙发上，身子依靠着沙发的背靠，闭上研究，用手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跟我想的一样，都是费力克斯。” “多么勤奋的一个青年啊。” “也许自由有时候能够让人疯狂。” 艾伦盖尔最终嘟囔了这三句话。 然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门去。 …… 996工作制的第二天，也是变轨计划正式实行的第二天，未来之城的街道上明显比以往要热闹许多。 这次整个城市没有因为怕浪费电而不选择亮灯，整个城市现在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无人驾驶汽车载着各种科学家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奇形怪状的机器人都各自奔走忙碌着；空中的小型喷气式飞机也在空中频频穿梭，而且数量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比以往更多的是街上那一排一排的无人驾驶大卡车，他们一个个体型庞大，满载着货物风风火火的在街道上飞驰着。 艾尔盖尔抬头看了看这个灯光璀璨，小型喷式飞机在空中盘旋飞舞的未来之城，感叹到：“未来之城，这才是未来之城该有的样子。” 虽然这种大型货车的设计者竟可能的降低了涡轮发动机运行声音，但满载几吨货物之后的卡车声音还是响动了发动机的轰鸣之声。 艾伦盖尔走在街上看着这些飞驰的货车，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资源的交易已经开始了啊。” 艾伦盖尔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执政大厦和警卫局离得很近，所以艾伦盖尔探长并没有必要选择坐车。 他来到首席的办公室门前重重的敲了敲门。 “进来。”首席史奈特·易卡斯的声音从里面传开，门也随即开了。 其实之前艾伦盖尔并没有事先联系首席大人，并不知道首席大人是否在办公室。 他现在心里有些事情，正在犹豫说还是不说，他只是想来首席办公室门前赌一把而已，如果首席在，他就说；如果首席不在，他就选择不说。 显然，他赌赢了，首席恰巧就在里面。 但门开了的那一瞬间，艾伦盖尔还是愣了一下， 因为在依照他的推测，现在这个时间可能还在忙着开展什么会议，或者在那里部门进行着走访，不在办公室的几率是要比在办公室的几率大很多的。 没想到，事实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艾伦盖尔想到这，自嘲地摇摇头，心中想：一个科技城中的探员，怎么能够生出这件事是天意的说法来？真是有些可笑。 …… 首席大人将视线从自己受伤的资料上移开，看了看站在门前发呆的艾伦盖尔探长，有些好奇地问到：“艾伦盖尔探长，你在思考什么？” 艾伦盖尔胡思乱想地节奏这首席大人打乱，他连忙走进门自动关闭之前走了进来。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这几天有点累，看来人不服老是不行了，我没想要的我的青春就这么快就像小鸟一样飞去不在回来。”艾尔盖尔摊摊手说到。 首席微微一笑说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您的你才三十九岁，正是男人壮年，看来最近的案子确实让你受了一些挫折。” 艾伦盖尔也并没有和首席大人客套那些礼节，直接坐在了首席大人对面的沙发上，找了个靠枕放在自己的背后，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这次没有预约，但我想你也不可能是偶尔经过我办公室的门，警卫局和执政大厦可是不在一个地方。看来是你有什么心事。”首席大人看着他说到。 “是的。”艾伦盖尔给自己倒上一杯冰水，喝了两口。 首席看着他拿玻璃杯时稍微有点颤抖的手，皱了皱眉头，有些焦急地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伦盖尔喝下两口冰水之后，才感觉浑身舒畅一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到：“虽然我还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但现在有了不好的猜想。” “哦？什么不好的猜想？”首席选择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看着艾伦盖尔问他，表明自己对艾伦盖尔现在所说的话足够重视。 艾伦盖尔稍微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十分严肃地说到：“也许我们城里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闻听此言，首席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微眯起眼睛说到：“艾伦盖尔，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每一句话在我这里的分量都是极重的。” 艾伦盖尔没有躲避首席的眼神，非常诚恳地说到：“首席大人，我没有和您开玩笑，现在这个局势之下，没有人会开玩笑。” “那具体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首席大人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到。 “首席大人，我觉得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费力克斯。我请求理解实施费力克斯的逮捕行动，并且严格限制‘机械宇航服’项目的继续研究。”艾伦盖尔快速说到。 首席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即回应艾伦盖尔这个问题。 “‘宇宙之门探讨名单’上的全部人员死亡其实只是障眼法而已，凶手真的意图是为了掩饰另外一张名单上的人员。”艾伦盖尔说到。 首席大人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八年之前，以费力克斯为首的37名科学在一起研究过一个关于身体凭空消失项目，这个项目名单上的人才是凶手想要杀掉的对象。” “两张名单重叠起来，现在还有死掉的就只剩下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和长生计划都有关系。” 首席皱了皱眉头。 “执行人体冰冻技术将‘宇宙之门’名单48人冰冻实验的阿德·雷克，研究细胞学的专家爱德森·凯文。长生计划总组长陈兴安，还有曾经参与研究生命电子化的电子学和机械工程专家费力克斯。”艾伦盖尔说到。 “而费力克斯在这四人之中，是主谋的嫌疑最大，因为其他三人的关系太紧促，太容易被发现。” “如果真的费力克斯是嫌疑人的话，他所掌握的科技力量，足以撼动我们整个未来之城，乃至全世界。” “只要他拥有电流武器和机械战甲的话。” 艾伦盖尔说到。 第248章 等一个月 一开始我做出了这样推论但不是很确定，但就在一刻钟之前，我们的“未来之星”跟我做出了同样的推断，所以我不得不向您汇报我的担忧。 首席大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询问的到：“动机是什么？” 艾伦盖尔考虑了一下说到：“无声无息地让人脑袋爆炸，也许费力克斯研究出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或者说是这种武器，为了防止这项技术的泄露，所以他选择将所有的知情人都决绝掉。” 艾伦盖尔顺便做了个抹脖子动作，以表现出费力克斯的心狠手辣。 “可他并没有杀干净。”首席大人说到。 因为刚刚艾伦盖尔说过还有四个人没有死，除了费力克斯，还有长生计划中的三人。 “因为那三人都是他的同伙。”艾伦盖尔探长十分笃定定地说。 “那他们目的是什么？”首席大人继续问到。 “也许是为了自由，费力克斯现在一个叫做‘自由公会’中的一员。” “所有人憋在这个地下城里是在是太久了，很多人都会向往外面自由世界的想法。就像被关在笼子的金丝雀，虽然是名贵的金丝雀，但连一只麻雀的自由都没有，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艾伦盖尔说着，首席大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艾伦盖尔顿了顿继续说到：“我承认，我本人也非常渴望回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但我会非常理智的对待这种情绪。” 首席并没有责备艾伦盖尔的意思，他只是摇摇头说到：“不是我们不让未来之城人出去，也不是我们的研究项目必须成功率达到60%，只是我们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全城的大家都有这种想法，大可以向我反映出来，没有必要走到杀人的地步。为了自由这个理由非常的牵强。”首席大人说到。 “可是……”艾伦盖尔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首席大人举起的手势打断了。 首席大人继续说到：“我和费力克斯确实接触过，他的思想确实有些偏激，他跟我说，在我们地球上，人的定义是发明和使用工具，那些只会使用工具，而从来没有发明工具的人，不算是人，他们只是猴子。” “就像我，即便是大家敬仰的首席大人，在他的眼里也只是老猴子而已。” 艾伦盖尔听到首席说出的这番话之后眼前一亮：“所以，费力克斯研制出这样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就是想要建立一个新的地球上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上，他将重新定义‘人类’，将那些没有发明和创造能力的人们和科学家划清界限？” “费力克斯所认为的人类也不只是科学家的发明和创造，艺术家的发明和创造在他的哦眼里也算是发明创造。”首席大人补充到。 “好吧，但无论如何，在恩特朗博士说出我们要建立新世界的时候，费力克斯为了不让他过早地暴露自己目的，而宁愿选择当场让他脑袋爆炸。” “当时费力克斯和他的五名助理都是穿着机械宇航服参加银河会议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那只是费力克斯在炫耀自己的成绩而已。” “但实际上，在机械宇航服里，藏着能够让空气中产生电子流的武器。” 艾伦盖尔回忆着当时银河会议上的场景，这才意识到，费力克斯做的位置虽然隔着几个人的身位，但是正对着当时正在演讲的恩特朗博士的猴帽脑勺。 “为了掩饰这个目的，他将所有知道或者可能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杀害掉，为得就是用争取自由的名义，将城里那些在科学上经常受到挫折，无限向往回到外面世界的那群人笼络起来，成为他手下的‘奴隶’。” “可据我所知，自由公会是指得全球科技资源自由贸易公会的意思，一直以来，除了一些友好的大国对我们的鼎力相助，我们整个未来之城的大部分资源，也是通过这个自由公会用我们的科技成果交换而来的。” “几十年来并没有出现过纰漏。” “这个自由公会早就在未来之城，或者说在整个世界上存在了。也就是说在费力克斯没有来到我们未来之前，自由公会就已经存在了。” “费力克斯对我说，他是自由公会的二把手，他们的公会是正义的公会，和那个想要建立新世界的公会并没有关系。” “当时他就看着我的眼睛说的，他一定不会骗我，他不是那种会撒谎的孩子。”首席大人皱着眉头说到。 “您是说，费力克斯说自己自由公会的二把手？”艾伦盖尔对这句话进行确认。 首席大人仔细回忆了那天在天台上的交易过程，十分肯定地说到：“没错，他是说过，自己是整个组织的二把手。” “那这么说，有可能还有很多二把手，一把手安排给别的二把手什么任务，费力克斯这位二八手可能根本不会知道，也就是说，他们组织和宣扬要建立新世界的反动组织是不是一个组织，费力克斯本来也不知道。” “当然，这种可能性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费力克斯背后还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费力克斯既然会跟您对接，还能被您打得鼻青脸肿，这说明费力克斯可能也只是个被人使的炮灰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现在立刻逮捕费力克斯，我们一定很快就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艾伦盖尔给出了强烈建议。 首席大人易卡斯眉头皱得紧得再不能紧了，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摸着下巴在艾伦盖尔面前走来走去，权衡着整个事件的利弊。 “首席大人，请您尽快指示。”艾尔盖尔也站起身来，向首席易卡斯敬礼说到。 首席大人终于停止了走动，说到：“艾尔盖尔探长，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费力克斯所在的自由公会，牵扯到我们整个变轨计划的远航飞船资料提供问题，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让双方的这场交易无法进行下去，我们的变轨计划奖没有资源可用。” “我们都将成为地球的罪人。” “所以，我可以允许你现在就在费力克斯周围建立秘密的警卫戒备圈，但真正动手抓人，还需要等一个月。” “一个月，待我们的的资源交易完成之后，我可以自行进行抓捕。” “当然，如果在这一个月期间，我们城中还是发生脑袋爆炸这种命案的话，你随时向我汇报。” 首席大人对艾伦盖尔下达了命令。 “等一个月？”艾伦盖尔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第249章 匪徒狂想 “一个月后，一切将变得没有意义，因为我们都会成为神。” 艾伦盖尔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监控屏幕上阿德·雷克面色狰狞地和余生说的这句话。 他皱了皱眉头问到：“首席大人，这一个月我们到底交易了什么？” “我们将得到现在研究远航急需的众多材料，而他们让我们帮他们生产一些东西。”首席史奈特·易卡斯回答到。 “生产一些什么样的东西？”艾伦盖尔追问到。 首席并没有隐瞒艾伦盖尔的必要，于是将整个交易细节给艾伦盖尔讲述了一遍。 …… “您是说在一个月内生产24个带有上吨重的放射性物质的射线发射器？”艾伦盖尔震惊得嘴巴都张成了o形。 首席大人带点点头。 “这可是足以毁灭全世界的东西，首席大人，您真的有仔细考虑过吗？”艾伦盖尔为首席的草率感到懊恼。 首席倒是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他说到：“正是因为我仔细考虑过，才会答应这场交易。” 艾伦盖尔看着首席摇了摇头，硕大：“首席大人，我不能够理解，我们未来之城一项都是不允许研究武器的，但您却这么草率地决定给别人研究这么强大的武器，这是为什么？” 首席大人不急不缓地说到：“这种装置的三个用途，我想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是为了加强我们现在外部世界的网络信号；二是尝试用更强烈的720°扩散的方式向我们的与宇宙发射我们人类生命的信号，让我们更有效地去寻找外星文明的存在；三、如果我们的变轨计划没有成功，我们至少还可以尝试用这种微波放射地方式试着去搞碎它，让我们多一分希望。” “这是对方已经给我说清楚的用途。” “艾伦盖尔探长，你以前作为一名出色的长官，应该能够知道一个道理。” “武器本身并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有善恶之分的是持有武器的人。” “如果说这些东西有能够毁灭地球力量，那么它同样也会有毁灭新年彗星的力量不是吗？” “即便是城里每天为我们提供光照和温暖的人造太阳，同样也是可以毁灭我们的存在。” “如果我们的变轨计划能够如愿以偿的执行下去，当真的有几万的宇宙飞船生产出来，同样也可以轻松地毁灭我们地球。”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拿这些的东西来毁灭我们自己地球？” “我们恪尽职守的未来之城也好，向往自由的自由公会也罢。我们虽然可能有些立场存在重大的分歧，但我们同属于地球上的人类。” “对方不会有任何动机用这些的能够毁灭地球的东西来毁灭地球。” “因为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没有人为了和邻居大家把自己家房子也烧掉的道理。”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毁灭地球，其实很简单，他们只要阻挠我们变轨计划的执行就行了。35年之后，我们如果没有能力去阻挡那颗撞击我们的彗星，我们将和恐龙一样遭遇灭绝的命运。” “又何必和我们做这样的交易，来给我们的变轨计划研究提供价值连城的材料呢？” “你是一个出色的探长，我想这些逻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些。” 首席大人如是说到。 艾伦盖尔想了想，还是一脸担忧地说到：“虽然首席大人所说的都合乎情理，但有时候，有些人的思想总是不那么合乎情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作为一个探员，我应该相信那些证据所带来的逻辑，而不应该相信预感这种东西。” 首席易卡斯拍了拍他肩膀，说到：“放心吧，老伙计，我和他们已经达成过一项条约，关于这些射线发射器的安装、使用和管理，都是由我们未来之城的人来操作控制，对方只能够提使用需求，所有操控都在我们自己手里。” “不然的话，我虽然不会担心有人会傻到用它来毁灭我们的地球，我也会担心他们用它来威胁世界上的国家，引发大规模的战争。” “所有我已经争取到了这些危险东西的掌控权。” “我还记得我们未来之城的创立者约克·爱莫斯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我们心存和平，可怕的核武器也会成为给我提供光明和温暖的太阳’。” 艾伦盖尔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不好意思首长大人，我以前是名士兵，所以我所见到的世界和所遇到的人都和您有所不同。” “那些拿着武器的匪徒的疯狂是没有任何理智和人性可言的。” “杀人，只不过是他们将枪托架在肩头，轻松扣动扳机的事情。”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甚至以别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畏惧目光为荣。” “他们视生命如草芥，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我还记得自己在他们当中做卧底的时候，有一个叫德莫纳德的匪徒说，‘我的理想是建立一座城市，城市里住着上百万的人，他们各司其职，努力而繁荣地活着，但是每一年，会有一个周的时间让世界所有喜欢杀戮的人来到这个城里参加‘死亡游戏’。’” “死亡游戏？”首席大人眯着眼疑惑到。 “是的，‘死亡游戏’，就是在这个城里可以拿着他们手里的机枪随意杀戮，没有任何限制。当然，为了增加游戏的挑战性，如果被人杀掉，也是无处追责的事情。” “圈养一座城里的人，来做杀戮的游戏，这就是一个匪徒头领嘴里说出来的理想。” “首席大人，不瞒您说，知道现在，他们那毫无人性可言的丑恶嘴脸还经常在我梦中出现。” 艾尔盖尔抓着自己头发说到。 首席大人能够想象出那到底是怎样一种人性泯灭的存在，这让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首席最终还是拍了拍艾伦盖尔的肩头说到：“艾伦盖尔，你的担忧我十分理解，但我们未来之城都是些可以拿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他们都受到过高等教育，并不是你所遇到的那些的恐怖分子。” “费力克斯是怎样一个人，你也应该也是知道的，那是一个勤奋努力、心存善良的孩子，这样的人是不会做出那所担忧的那些事情的。” 艾伦盖尔摊了摊手，说到：“好吧，首席大人，我会秘密安排费力克斯周边的警卫圈的，我也希望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愿如您所愿。” 第250章 生产成功 时间在人专注某一项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过得很快。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整个未来之城的紧忙碌中过去了。 余生自从将搁在自己心里的想法用纸条的形式交给了艾伦盖尔之后，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心结了。 一开始几天，余生还是有些担忧的，随时关注着未来之城中的各道消息，但连续过了几天之后，整个城市都是一副日夜通明的忙碌模样，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脑袋爆炸”这种令人惊悚的事情。 一切风平浪静，余生也就放下心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冬眠计划的研究之上。 那瓶两千年前的“棺液”整整花费了5天的时间才被解析还原出来，和余生当初所想的差别不大，除了加强一些杀菌方面的元素，和母体中的羊水成分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余生在确认这一点之后，便和负责监测生命体能量变化的千叶辉、负责精细调控和设计冬眠仓的阿德·雷克展开了冬眠实验。 为了确保实验更接近于人体实验，余生没有选择用小白鼠这样本来就有冬眠习惯的小型动物作为实验体，而是继续延续了郑前飞之前的“类人体”实验体——半大的小猪。 当然，余生不会像郑前飞那样傻得将捆绑猪的绳子解开，让猪在实验室里乱跑。 科学实验没有那么容易成功的，一开始基本上就是一天死一头猪的节奏在实验。 被液体淹死的、冻死的、吓死的、郁闷死的…… 一开始千叶辉作为一个有爱心的女孩子，还为这些死去的小猪们感到忧伤。 但后来，吃起红烧肉的时候也是直呼“贼香”。 …… 在半个多月过去之后，余生将十几次的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交到数学模型天才瓦德尔·西蒙那里，让他帮忙做了数学模型下实验演练分析。 经过瓦德尔·西蒙数学模型演练分析发现直接将实验体放入人造“羊水”当中，并不能在短时间让生命体回到在腹中还是坯胎的时候那样不用呼吸的状态，所以很多情况之下，实验体都会被“羊水”淹死。 于是，余生选择改变“羊水”注入到冬眠仓内的时间节点，选择先开始低温诱导实验体进入冬眠状态，呼吸节奏降到最低的时候，再注入“羊水”对实验体进行“水封”，进而诱导实验体进入“胚胎”的无呼吸状态。 实验果然好了许多，猪死得没有那么快了。 …… 长生计划中的冬眠实验室里，一直都是忙碌得热火朝天，而同样忙碌得热火朝天可不仅仅只有冬眠实验室，整个变轨计划都在热火朝天的运行着。 而在一个需要在未来之城走过三十几里路的地下通道才能够到达的另外一个仅有不到两千平方米的地下实验里，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教授正坐在总控制室里非常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眼前电子屏幕上的那个进度条。 进度条上方写着一堆解释说明的英文，其中有一个序列码的位置写着阿拉伯数字“24”。 进度条进度很缓慢，像是网速卡时候我们在电脑上下载东西一样，甚至十分钟过去了，进度条才从91%蹦到92%。 首席史奈特·易卡斯，就坐在奥尔德教授身后的一个设计简单的椅子上，在往后站着几个一看就是专家模样的科学家。 “首席大人，您不应该来到这里的，这里随时都会有危险，虽然这是在1000米的地下，但是如果那些东西发生爆炸，一定能够炸出地球上最大陨石坑‘魁北克之眼’的另一只眼睛。”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教授头也没有回的说到。 “魁北克之眼？”一个不擅长这方面内容的科学对这个词汇表示不理解。 “哦，那是一个有名的陨石坑的别称，是加拿大曼尼古根陨石坑，位于加拿大北部，又名“魁北克之眼”，是地球上已知最大的陨坑之一。据专家们分析，大约在2.1亿年前三叠纪晚期，一颗直径5公里的小行星撞上地球，产生一个直径100公里的陨石坑。从飞机上看，相当壮观，像一只眼睛。”另一名科学家解释到。 …… “哦，我非常相信奥尔德教授的能力，二十九年来，未来之城每一天的太阳都能够照常升起，您一次也没有失误过，这次您也一定会成功，我们只是想来见证这成功的奇迹。”首席身后一位五十多岁的科学家说到。 “是的，如果我有一次失误，你们也行还能够见到其他的太阳，而不可能再见到我这个什么狗屁‘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轻佻地说到。 虽然他的语气中带着幽默，但他所说的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幽默，因为如果在制作人造太阳的时候，有一次失误，将会毁掉整个实验室，包括实验室里的人。 众人都没有被奥尔德的这句笑话给逗笑，而是脸上露出一种钦佩之情。 当然在，这些钦佩之情的面庞背对着他们的奥尔德并不会看到，也不会在意，他所关心的一只都是屏幕上的那个进度条。 “再慢一点，再慢一点。”奥尔德通过阿云对讲机，向操控室的人下达自己的命令。 “好的，教授。”操控室那边立刻给出了回应。 于是，屏幕上的进度条比之前进行的更慢了一些。 “虽然只剩下了7%，但时间上最少还要进行90分钟，这个时间也许在家能够刚好看不一部好看的科幻电影，而你们却跑到这里来看着缓慢的进度条，如果不是你们都被人尊称为一声‘博士’或者‘教授’，我一定会怀疑你们是傻子。”奥尔德依旧是不回头的说到。 “奥尔德教授，正是我们是科研人员，我们才会觉得在这看您对放射物进行压缩，比看科幻电影要刺激得多。”一名年轻一些的科学家说到。 “好吧，这一点我表示同意，毕竟电影再精彩，也没有站在死亡的深渊边上来得刺激。”奥尔德回应到。 “也许只有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才能真正体验生命的真谛！”有一名科学家说到。 众人终于笑了出来。 …… 时间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中，也很快过去。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进度条上显示出99%的字样。 这让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流，连首席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个橙黄色的进度条。 10分钟32秒。 所有人的这个状态整整持续了10分钟32秒，时间过得很慢，就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一样。 最终100%！ 进度条变为了绿色，绿灯一样的绿色。 整个总控室里的人都欢呼起来：“成功了！” “完成了！” “结束了！” “我们做到了！” “24颗宇宙射线放射器，我们终于研制完成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高举着胜利的手势自豪得欢呼着。 奥尔德也终于松了口气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西装中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自己满头的汗水。 但他并没有像自己的手下那样表现出太多的自豪感，他说到：“我们只是生产，并不算是研制，因为所有的设计和生产方法，都是那个图纸提供的。” 第251章 诚挚邀请 夕阳挂在城市的西方的天空。 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教授将燃料调整得刚刚好，让夕阳和真正的夕阳一样，呈现橘红色，而且没有中午的那种燥热。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是996工作制实行以来，为数不多的周末假期时光。 很多人选择在这一天好好的休息，也有很多人选择继续坚守在实验室里继续着自己的理想。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城里的人能够自由的一天。 余生，因为还在进行着冬眠实验，实验是要24小时进行观察的，所以一个白天他都坚守在实验室里，而今天阿德·雷克提前接了班，所以才有他此刻能够站在未来之城西山壁上，静谧而从容地欣赏夕阳中未来之城的美好时光。 未来之城的那些建筑依旧是奇形怪状黑色钢铁的模样，尤其是城市中央的物理大厦，扭曲盘旋着向上，总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而物理科学家偏偏说这是能够抗得住12级地震。 固体建筑当然还是那些固体建筑，但余生还是感觉这个城市已经变了。 街上有了更多的车，更匆忙的人，天上有更多的飞机。 余生抬头看着那些穿梭在空中小型喷气式飞机，想起自己第一次做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莱特尔研究的“飞碟”差点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想象中着莱特尔的飞碟成为世界的上空中飞舞的时候，那种“魔幻”的场景，会心一笑。 “感觉怎么样？” 余生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说着中文的老年人声音，不用翻译。 余生回头，看见长生计划组陈兴安正在身后走过来。 他没有穿平日里严肃的西装，而是穿着宽松的浅灰色衣服。 宽松的衣服并不只是让他显得比往常随和，也让他显得比往常苍老。 余生想要站起来，但他用手示意余生继续坐在那，而自己也就盘坐在余生旁边的位置上。 被人造太阳炙烤了一天的沙石还和夕阳一样保留着最后的余温，不会烫，也不会冷，很是舒服。 “陈教授好。”余生还是礼貌性的打了一声招呼，对方冲他点点头。 “您刚刚说什么感觉怎么样？”余生并没有理解刚刚陈教授问自己的问题是指得哪一方面，所以自己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去瞎猜，直接询问了出来。 余生在这段紧凑的实验工作当中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实验材料就是时间。 节约时间，就是最大的节约。 “哦，我不是指的你的工作，我只是说，你感觉这座城市的风景怎么样？”陈兴安可看着这个夕阳下的“科幻”城市说到。 余生点点头：“很不错，虽然一点都不自然，甚至有些怪异，但这让我深深地感觉到人类智慧带给我的震撼，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让我感受到这种人类的科技文明之美。” 对于未来之城，年轻的理科生余生当然不会吝啬自己赞美。 陈兴安点点头，问到：“余生，你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余生翻着眼睛数了数自己来的日子，回答到：“46天，昨天的时候我还听许强哥跟我讲，给我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因为我在这一个月晋升到了a级，还得到‘未来之星’的殊荣，所以有很高的奖金。” “这个工资确实是我意想不到的。” “我是不想接任我爸煤矿上的工作，但我从来没有否认它真的很赚钱，其实静秋姐当时说的对，我其实并不是想找一个工资有多高的工作，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体现我价值的工作。” “没有想到，我一个月的价值竟然能抵得上我爸原来半年的收入。” “所以我感觉自己当初能被静秋姐面试上真的是非常幸运。” “哦，对了总组长，静秋姐为什么要离开长生计划呢？您为什么不拦着她。” 余生终于巧妙地将自己的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上。 陈兴安没有想到余生和自己聊着聊着家常，就能突然将问题引到关于刘静秋的话题上来，这让他稍微有些措不及防。 他并没有直接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城市的远方继续向余生问到：“你现在只是来到这里46天，如果再让你看十年，你还会觉得它美吗？” 余生知道陈兴安的意思，很多科学家来到这里已经十几年没有出去过了，虽然他们依然能够通过电子屏幕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们也只能始终真实的体验这一个城市的风景，别无选择。 余生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我现在可以说我不会看厌，就像有的人在自己的家乡生活一辈子都看不厌自己的家乡，但是我不敢这么不负责任的这么说，因为也许十年之后，我真得会在这里感到厌倦。” 陈兴安点点头，说到：“是的，人是一种探索欲望比猫还要强的动物，长时间地呆在原地踏步，总会让人感到厌倦。” “刘静秋同志也是一样，长生计划给了她太多的失望，也给了她太多痛苦的记忆，她现在想去别的地方走走，我不忍心拦她。” “这是她的自由，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虽然在我们未来之城中，并不是那么自由。” 余生竟然在陈兴安的一句话里，听到三个“自由”这个词汇。 在现在这个时期，这个词汇很是“刺耳”，总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陈教授，难道您也是……”余生瞪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身边的长生计划组总组长陈兴安教授。 陈兴安倒是十分坦然地看了看他，说到：“没错，我也是自由公会的成员。” 余生直感觉自己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余生是将90%的精力都扑在了自己所负责的冬眠技术研究上，但还是用了10%的精力去生活，去关注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的未来之城的一些时政问题。 其实在近期，艾伦盖尔探长发表了一次非常重要的“自由追逐者”的提醒，已经明确表态，他们已经查到足够的多的证据，证明自由公会存在影响世界和平的诸多因素，呼吁市民理性思考，正确确认识自由与价值的关系，不要盲目追逐，随波逐流，成为一些邪恶分子的挡箭牌。 其实意思非常明确的，自由公会存在重大嫌疑，公民不要盲目“迷信”。 但陈兴安却在这里突然向自己承认自己是自由公会的一员。 这让余生着实感到惊讶。 “陈教授，您……”余生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欢迎你的加入。” 陈兴安突然伸出自己友好示意的手，发出了自己诚挚地邀请。 余生更是一愣。 第252章 未来打印 “陈教授，您不是再跟我开玩笑吧？您是从小就在未来之城长大的，难道只是因为看腻了这里的景色，想去外面看一看，就加入了‘自由公会’？我可是听说那个公会不是什么正经公会的啊？”余生对陈兴安说自己也是自由公会成员这件事情感到非常震惊。 因为在余生眼里，陈兴安组长是非常固执和老派的一代人，他应该是那种坚守着长生计划，坚守着未来之城，并对之满怀情感，毫无怨言的正派老一辈儿的代表。 他怎么可能加入“自由公会”这种未来之城的反动组织呢？ 陈兴安说到：“知道我作为长生计划组组长会选择和爱德森·凯文研究细胞技术，在细胞上寻找长生，而不会去主持成功可能性更高的人体冬眠研究吗？” 余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一直认为您对那边的业务更熟悉，一时间舍不得放下。” 陈兴安摇摇头说：“余生，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现在的冬眠计划获得成功，我也不会认为这是我们长生计划的成功。” “您也认为冬眠计划所带来的长生是‘伪长生’吗？”余生现在明白了陈兴安话里的意思。 陈兴安看着余生的眼睛非常真诚地说到：“不仅仅是伪长生，还有可能生不如死。” 余生紧缩起眉头，表示自己不能够理解。 陈兴安叹了口气说到：“人体的冬眠，就好比让我们人去像植物一样活着。只有心跳、呼吸这样的生命特征，但是没有思想和自由，根本没有生命的灵魂。” 余生点点头，说到：“这个我是十分清楚的，冬眠只是激发我们生命的一种隐生状态，带我们度过漫长的时间长河，到达未来的彼岸。在冬眠的这段时间中，我们的生命确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当我们在未来醒来，我们的生命将重获灵魂，绽放生命之光。” 余生眼中闪着光，满是激动。 陈兴安看着他问到：“如果我们无法醒过来，或者当我们想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冬眠中受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听从你的指挥，你会怎么样？” “陈教授，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在人体冬眠之后，因为身体在冬眠中受损，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残疾人吗？”余生问到。 陈兴安点点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当你重获灵魂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身体，你还会希望我们生命是这样吗？” 余生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回答到：“不是……不是还有您的细胞技术吗？我听郑前辈跟我讲过，您和凯文前辈所研究的人体细胞脱分化再分化技术，就是想要实现我们人体的器官克隆，来替换我们病变或者衰老的器官。” “郑前辈说，甚至在百年之后的未来，我们的细胞技术就可以实现人体3d打印技术，也许那时候只需要我们的一根头发丝中dna信息，放在人体打印的编辑库里，那些能够组成我们人体的无机物就会被引导汇聚成我们的细胞、我们的骨头、血管、神经，我们的肌肉、脂肪、肌肤，我们的心、肝、脾、肺、肾……” “而且那时候，我么想要变成什样子就能变成什么样子，高矮胖瘦、幼稚或成熟、男性或女性……都可以选择。” “那时候的我们，现在生活也许就能够像我们现在的虚拟游戏一样，一个可以随意‘捏脸’和‘变身’的世界。” “所以，如果我们现在能够将自己冬眠到那时候，如果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用，换一个便是了。” 余生微笑着得意地摊了摊自己的小手。 陈兴安满意地点点头：“是的，我们长生计划一直都不是让生命能够简单的延续，我们在再追求生命长度的同时，也一直都在追寻生命的自由。” “自由是生命不过或缺的一部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一种自由，选择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也是一种自由，就像你刚刚说说的。” “我还记得你在银河会议上高呼‘我们由我不由天’。” “这句话虽然有种与命运抗争，与神明抗争的豪情万丈，但让我感到更多的还是对生命渺小而卑微的一种无奈感。” “我想只有我们真正掌握生命的奥义，实现生命的终极自由，当我们可以任意选择我们生存地点和环境的时候，当我可以自由选择的自己性别的时候，才是真正能够达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时候。” “也许那时候，你才能实现自己小时候想到女高音歌唱家的梦想。” 陈兴安望着城市的远方说到。 “我小时候想当女高音的事情您也知道？”余生挠挠头，表示惊讶。 “你自己在生物部的变轨计划安排会议上说的，我记得很清楚。”陈兴安说到。 余生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确实说了那么几句，只是想调节一下现场当时的气氛，属于自己演讲技巧中的一部分而已，没有想到自己的总组长陈教授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没想到您对这么一件小事儿还记得这么清楚。”余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到。 陈兴安一笑：“你可是我选来的‘未来之星’，我并不知道你在整个未来之城意味着什么，但在我的长生计划中，你意味着我们长生计划所有的未来，你是人类长生的‘希望之星’，我又怎能不会关注你呢。” “陈教授，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余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着说到。 随即他又想了想，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问到：“不对啊，陈教授，您既然认为我是长生计划的‘希望之星’，为什么您让我去研究您并不看好人体冬眠计划呢？您不是说这只是个‘伪长生’吗？” 陈兴安微微一笑：“因为就像你刚刚所说的，我们真正的长生还需要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只有拥有人体冬眠技术，到达未来的彼岸，我们才能实现我们真正的长生。” “冬眠技术，是我们长生计划不可或缺的一个阶段。”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加入自由公会，让自己时刻不要忘记‘生命的终极形态是自由与永生并存’。” “自由公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余生皱着眉头问到。 余生真得不明白，为什么费力克斯前辈和陈兴安都要拉拢自己去自由公会，他也不明白，自由公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让科学家们这种理智怪也能丧失理智一般加入它。 “想知道答案，随我来吧。”陈兴安感觉自己屁股下的沙石开始有些凉了，于是他站起来身来，对余生说到。 第253章 密室之人 陈兴安带着余生来到了长生计划实验室所在的楼层之中，并带着他换上的密闭性很高的一套实验服。 “陈教授，您是想要带我参观您的细胞技术科研成果吗？”余生问到。 陈兴安摇了摇头，说到：“跟我来吧，到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着陈兴安凝重而神秘的表情，余生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 陈兴安并没有带余生去自己和爱德森·凯文的细胞实验室，而是来到已经废弃的一间实验室门前——植物生存法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是未来之城长生计划初代研究员陈建国教授和刘文强博士研究“植物长生法”的实验室，余生是参观过的，甚至还看见了刘文强博士那干瘪的头颅与曾经的人造人体连在一起。 里面的一切事物，余生依旧是历历在目。 余生突然想到了里面还有一件s级身份才能打开的密室，于是他有些激动地说：“陈教授，您不会是带我看那间达到s级才能进的密室吧？” 陈兴安微微点点头，说到：“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想去，当然想去，怎么能不想去呢？做梦都想去。”余生说着已经率先打开了第一道门走了进去。 正如陈兴安所说，人一定是整个地球上好奇心最重的生物，比猫好奇心更重，不然登上月球的为什么是人，而不是猫？ 余生也不例外。 那个神秘的门背后到底有什么，余生当然非常好奇。 …… 陈兴安在实验室里走着，仿佛一直都有什么心事，步伐不急不缓，犹犹豫豫。 这可把早就已经走到那扇厚重的大铁门前的余生着急坏了，他冲远处的陈兴安嚷嚷到：“陈教授，您可不老哈，怎么走路这么慢呢？快，没事走两步，快……。” 陈兴安冲这个没大没小的“机灵鬼”苦笑了一下，脚步加快了几分，也走到了那扇门前。 “先说好，进去之后，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好大声喧哗，要保持安静，这一点你能做到吗？”陈兴安恢复了自己平时长生计划总组长的“领导范儿”，一副发号施令的严肃语气。 余生见陈兴安一脸的严肃，自己也就收了刚刚和领导开玩笑时候的那张笑脸，用力地点点头，还用双手的食指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个大大差号，表示自己的嘴已经被封上了。 陈兴安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那扇门上，沉默了很久。 “陈……陈教授？”在等了足足有两分钟之后，余生还是选择打断了陈兴安的沉默。 因为余生此刻太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了，这就好比一个大大的礼盒就摆在你面前，还不让你拆开，令人难受至极。 “好吧，迟早你都会知道的，你也应该知道的。”陈兴安最后握了握拳头像是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余生虽然不知道陈兴安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看着陈兴安现在痛苦抉择的样子，对这扇门里的东西越发好奇了一些。 他眼镜背后的眼睛放着光，满怀期待地盯着大写着“s”的那扇门。 “阿云。识别信息，开门。”陈兴安最终说到。 “阿云正在对您信息进行扫描。” 随着阿云那机械的声音的响起，一束淡蓝色的光从门上射出来，由上到下扫描过陈兴安和余生的身体。 “瞳孔识别完毕。” “指纹识别完毕。” “您是陈兴安先生，拥有本门开启的唯一性权限，余生先生是否陪同您一同进入？” “是。”陈兴安回答到。 “好的，本门正在开启……。” 随着一阵机械的嗡嗡声，这扇大铁门正在由左到右缓缓开启。 “唯一性权限？”余生还是对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个词汇感到不理解。 “只有我才有开启这扇门的权限。”陈兴安极为简单地回答到。 “原来不是到达s级就有开启这扇门，而是只有陈教授才能开始这扇门，这和雷克前辈和我所讲的不一样。”余生说到。 “嘘……”陈兴安突然冲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余生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聚精会神地向里面看去。 门缓缓打开之后，余生便看到了这扇神秘门背后的真实场景。 里面的场景让余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正对门的那面墙上，有一张椅子装的东西靠在墙上，一个人就“坐”在椅子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纤细的管子。 这不仅让余生一下子想到了做灵魂提取实验时候在自己身上插满灵魂提取针的刘锦夏。 余生摘下眼镜，在袖子上抹去上面的水汽，再次戴在眼睛上仔细看去。 原来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身体，那坐姿身体的形状充满了人造机械的气息。 只有那颗头颅，还是人的头颅。 苍老而枯瘦，整个脖子以下全是密密麻麻地管子。 而这些管子在整个墙面上四通八达的铺张开来，同往各个装满液体的人造器官中。 那些液体在很明显地流动着。 余生用被震惊到发软双腿努力走了进去，虽然只是两三步，但余生感觉自己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 余生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努力镇定的一下，才开始打量整间实验室。 那些器官有的迷你，有的庞大，整个占据了整间屋子的四面墙壁，唯有那颗头颅对面方向的墙面上，有一个大屏幕。 也就是说，那颗头颅连接了整个实验室。 直到后来余生看过一个叫《火影》的动画片之后，才知道自己现在所见的场景像极了动画片儿的角色“长门”。 余生看着那颗头颅，那颗头颅突然也睁开眼睛看着余生。 余生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他仔细的看过了那颗头颅的面貌，这让他想起自己见过很过次的一个人。 在参观植物生存法实验室的时候在照片上见过； 在自己被关在地牢里的夜晚，在梦里见过。 “您……您……您是陈建国教授？”余生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那样同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回头看屏幕。”陈兴安提醒到。 于是，余生回过头去去看屏幕，屏幕上写着一行繁体中文字：“我是陈建国，你是来自外面的吗？” “父亲，看来您有些激动，请保持平和的情绪。”陈兴安略微弯着腰恭敬地说到。 余生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世界上的史蒂芬·霍金不止一个。 原来“植物长生法”并没有完全失败。 原来，当年为了试验奉献自己头颅的也不只刘文强博士一个。 “陈……陈……教授，您现在还好吗？”余生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个问题。 可能是出自对老人的关系，也可能出自对这样像植物一样的人体感到好奇。 第254章 摩斯语言 “我还活着。” 屏幕上缓缓出现了这四个字。 但因为只是四个字，没有什么语气可言，所以这四个所包含的感情色彩更加耐人寻味。 只剩下一颗脑袋，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化为’这间实验室的长生计划一代组长陈建国教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到底是生命还没有停止的庆幸？还是苟延残喘地悲哀呢？ 这样鬼不鬼，人不人的活着，即便是长生，真的会快乐吗？ 余生从这四个字中无法体会。 ……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陈建国教授已经没有脖子的发声的那一套系统，所以，能够将他的想法转换成电子屏幕上的字，已经是非常高超的科技了。 “脑电波转换成文字？”余生好奇地小声咨询自己旁边的陈兴安教授。 陈兴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后解释到：“是脑电波翻译成文字没有错，但并是你想的那样，只要我们脑海中想什么字，屏幕上就能够翻译成什么字。” “这只是父亲和我们之间约定好脑电波语言。” “根据电报的原理，我们将中国所有的汉字都先翻译成‘摩斯密码’的形式，让每个文字都换成一种滴滴答答的节奏，父亲需要记住每个字的文字节奏，然后在脑子中想象个文字的节奏，我们再将他想象这种节奏时候的脑电脑进行记录，对应到这段摩斯密码所对应的文字上，进行翻译。” “整个翻译工作过程其实是abca的研制过程，和aca的应用过程。” 余生挠挠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懂。 陈兴安继续解释到：“汉字是a，翻译成摩斯密码形式为b，想象这段摩斯密码所产生的脑电波为c，整个研制过程就是a翻译成b，b翻译成c，c再翻译成a；其实就是相当于制造一套摩斯密码语言。” “而摩斯密码语言是像计算机一样的二进制，所以这也就是相当于将人的大脑，改变成能进行二进制思维的计算机” “当将中国常用的3000多个汉字都照着这种方式走一遍之后，我们就能够通过汉字a直接翻译成脑电波c，再有脑电波c翻译成文字a的应用过程。” “摩斯密码b只是我们达成两种语言共识的一种桥梁，过河之后，可以拆桥。” 余生隐隐约约听明白的了陈兴安所说的大体意思，就是将中国3000多个常用汉字，都一一改变成摩斯密码的节奏形式，然后在通过人大脑想象这些不同节奏的摩斯密码，产生不同的脑电波，然后再将这种脑电波翻译成相应汉字。 这就好比将中文翻译成英文，在将英文翻译成俄语，再将俄语反应成中文。 “3000多个汉字，3000多个不同摩斯节奏，陈建国教授都能记得住？这一定相当困难吧？”余生十分惊讶地问到。 “没有什么难的，只是多学习了一门语言而已。”屏幕上又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这次余生倒是能够从语句当中充分体会到一种“无形装波”的味道。 陈兴安解释到：“理论上来说，如果我们能够实现人脑的完美供能，我们的大脑就可以无休止的工作，并且能够开发大脑的利用率。” “这也就意味着大脑将拥有更强的记忆力和更快速的处理速度和能力。” 余生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这些雷克前辈已经跟他说过了。 “所以，陈建国教授他……”余生迟疑地问到。 “我并没有变得那么聪明，相反，我还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行字。 陈兴安无奈地点点头说到：“是的，我们没有实现让大脑离开身体之后的完美供能，我们的营养液配制有问题，并没有达到让细胞直接吸收的地步，有少部分成分还需要细胞去花时间消化。” “这大大提高了细胞的劳累度和反映速度。” “能够记住这3000个文字的摩斯节奏，已经是拼尽了全力。” “那去改进啊？”余生以非常逻辑的思维说到。 陈兴安摇摇头说到：“早就尝试着改进了，可刘博士已经在被改进的路上牺牲了。” “所以，我不可能再拿父亲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 “但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存在。” 陈兴安眼眶有些湿润。 这让余生瞬间想到自己看到自己父亲的体检报告上写着“肺癌”两个字的时候。 余生此刻能够理解陈兴安的这种感受。 “所以您讨厌冬眠技术这种容易造成‘植物人’的生存方式，您一直和细胞技术专家爱德森·凯文教授一起工作，其实是因为想继续研究细胞，改进陈建国教授现在的营养液是吗？” 陈兴安点点头，眼含热泪地说到：“是的，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我希望自己能够解决这一切，让父亲真正以活生生的人的形式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能够让他能够亲眼再回去看一看自己的故土。” “而我真得感觉自己的非常的无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父亲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而我只能看着他慢慢死去，我什么都做不到！” 陈兴安哭了出来，五十多岁的他哭得像个孩子。 “父亲总说，自己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自己的故土看一看，而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让父亲离开这里半步，而我自己也不开这个城市半步。” “自由，生命没有自由，就是机器！” “在未来之城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够在未来让世界瞩目的科学家，我们只是一群为了科学而工作的机器。” “我们只是再创造机器的机器啊！”陈兴安看着满屋子的陈建国的人造“躯体”，奔溃地直接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自己父亲那颗头颅的面前。 “这是我的选择，我没有怪过任何人。” “儿子，你不用自责。” “其实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而如今，我还能和你说说话。” “这边是生命的幸运。” “只要我们的思想在一天。” “我们就不会是冷冰冰的机器。” “我不是，科学家也不是。” “那些农民，那些工人也不是。” “我们都不会是机器，机器只是为我们生命服务的工具。” “看我的这一身机器的身体。” “它们都是为我这颗脑袋服务。”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将毫无意义。” “不是吗？” 一行一行汉字在屏幕上频繁闪烁着。 余生知道用脑子想这些摩斯密码有多么艰难，能够让屏幕上的文字这么高频出现是多么艰难。 余生的眼睛也湿了。 第255章 故乡的人 “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吧？”屏幕上又快速出现了另外一行字。 这是陈建国教授已经第二次向余生提出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余生刚一进门的时候。 余生第一次看到屏幕上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在意。 而他现在知道了陈建国最后的愿望是想回到自己的故土看一看，也就理解了陈建国为什想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原因和更深层的含义。 余生点点头：“是的陈教授，我是外面进来的。” “父亲，他就是您的故乡余家屯子的人。”陈兴安说到。 听到这句话，余生的眼睛瞪得老大。 原来自己能够从惬意的乡间土豪生活中，一下子被选中，来到这神秘的地下未来之城，不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论文”；不是因为自己思维缜密的逻辑；不是未来人穿越回来的脑电波在只会安排……。 不是因为自己辩论的才能； 不是因为自己善良的内心； 不是因为自己帅气的外表； …… 不是，都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家乡和陈建国的家乡是一个？ 余生用一种非常特别的表情看着陈兴安，那表情，仿佛满头都挂满了问号。 陈兴安没有否认，他点点头，歉意地说：“对不起，我选择让你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让你给我父亲讲一讲家乡的变化。” “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仅此而已。”余生笑了，笑得有些癫狂，笑得眼泪纵横。 “我还当真了，我还尽力的表现，我还为了冬眠计划乐死不疲，我今天下班的时候还和雷克前辈说，我们的冬眠计划很快就能够成功的。” “而其实我……其实我只是个‘祭品’而已吗？” 余生揪着自己的头发，他无法接受这个自己被选中的理由。 “对不起。”陈兴安跪在地上，小声而真诚的说到。 “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你的论文，兴安也想不到让你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你缜密的思维能力，你也不会通过静秋的面试。” “如果不是你精彩的演讲，你也得不到‘未来之星’的称号。” “如果不是你是像锦夏一样的怪才，阿尔曼也不会亲自批准你担任冬眠计划组长的要求。” “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努力得来的，而如果你今天真的只成为我的一‘祭品’，那也是你自己没有努力的结果。” “这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没有谁能选中谁。” “如果你不努力，整个世界会把你压得喘不过气儿来；如果你足够努力，整个世界都可以为你喝彩！” “这是你自己从你偶像周杰伦那里悟出来的道理。” “我想，你已经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屏幕上再次闪烁起文字条。 余生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建国教授那颗头颅上累得有些浑浊的眼睛。 “我的身体和阿云系统也是联在一起的，我可以和你们一样随时在阿云的数据库中查阅资料，而且比你们都要方便一些。” “在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兴安已经告诉我你的到来了。” “所以，我对你有所关注。” 陈建国教授通过余生疑惑的眼神就猜透了他所有的疑惑，所以主动解释到。 余生转回身去，继续背对着陈建国教授的头颅。 “我进入到未来之城的时候，家乡的人还都在饿肚子，日子过得相当艰苦。 “电视上说，现在都奔小康了，是真吗？” 屏幕上再次缓缓地出现了两行字。 余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泪说到：“是真的，家乡很好，现在都已经奔小康了。楼上楼下、电视电话。” “大鱼大肉都吃腻了，黄面窝头成了比白面馒头还有贵的健康奢侈品。” “说不不好听的，现在村里的狗都比以前的人吃得好。” “务农有补贴，采矿也得到了正规的监管，事故率降到了很低很低。” “很多年轻人都会像我一样，能够学习到更好的文化，咱们村考上清华的都三四个了呢。” “年轻人大多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他们像我一样，喜欢到外面的大城市去见见世面。” “当然，有时候也会上当受骗，但人生会在吃一亏长一智中成长。” “……” “可年轻人都离开了村子，那村子以后怎么办？”屏幕上出现陈建国的疑问。 “也不是所有人都选择离开村子的。” “总有些年轻人会留下来，虽然他们没有父辈们那样勤奋，但他们更有智慧。” “就像陈二狗子，在外面城市逛了一圈，还是感觉家里最好。” “见识过世面的陈二狗子，知道什么是经济作物，地里种什么收益更高，是他带领着村里人开始种葡萄。” “以前张大爷家用那三亩地种粮食，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上。” “后来也跟着陈二狗子种葡萄。” “而且他种得又好看又好吃，现在已经盖起六间大瓦房。” 余生回忆着家乡里的那些事儿说到。 他也是来到这里之后，头一回和人去说自己家乡里的那些小事儿，而不是去讨论科学、研究生命、展望宇宙。 “陈二狗子？”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疑问。 余生这才意识到，陈建国和陈兴安父子也是性陈。 “哦，他的大名叫陈……陈什么来着……”余生泛着自己还带着泪痕眼睛仔细地回想着。 “陈家旺，对，就叫陈家旺，当时大家都喊他‘阿旺’后来才有的陈二狗子的外号。” 余生终于想起来了。 陈兴安此时微笑地从地上站起来，说到：“是的，父亲，您是他的二爷爷，我已经调查过了。” “是他带领着一群村里人种葡萄发家致富的，据说很多村民都拥护他当村长呢。”余生说到。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疑问，一个字接一个字，出现地速度非常慢。 “是真的，我没有骗您的必要。”余生说到。 过了有一段时间，屏幕上才出现了另一行字：“谢谢你的分享，故乡的人。” “城里的那些事情，都是想回故乡看看的您过制造的吗？”余生突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这个疑问意思很明显，一个能够连接阿云的“人”。 也许是他制造了很多人的梦境； 也许是他给城里人更多生命自由的幻想； 也许是他实现了自己和千叶辉之间的脑电波传输； 也许是他制造了让人脑袋爆炸的脑电波电流； …… 有太多可能。 这让余生不得不怀疑。 “你就当是我吧，但是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切越来越好就好。” “越来越好就好。” “就好。” “好。” 屏幕上最后一个“好”字，屏幕暗下去，再没有亮起。 “父亲！”陈兴安一声吼叫，再次泪奔。 余生再次回头，陈建国的头颅已经闭上了眼睛，所有管子中的液体已经停止流动。 植物长生法未能长生。 第256章 收网行动 余生看着那个只剩下一个“好”字的电子屏幕说到：“也许，这对陈教授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也已经达成了，家乡现在变得很好，他应该算是死而无憾了吧？您看，他最后只还说了个‘好’字。” 陈兴安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抽噎，而不像之前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哭是一种悲伤的情绪，是自己的宣泄，并不是哭给别人看的。 余生早就知道这个道理，非常是自己的，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丧礼上那种死去活来般嚎啕大哭的人，多半是演给别人看的。 余生拍了拍陈兴安的肩膀，缓缓说到：“节哀顺变。” 只有这四个字，一个多余的字安慰。 然后，他走出了实验室，没有回头。 …… 按照常理说，陈建国教授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即便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也应该感到悲哀和凝重。 但余生感觉自己“被利用”这件事儿，让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自己能被长生计划总组长陈兴安在外面世界的茫茫人海中选进来，就是因为自己是陈建国教授一个村里人，想找人聊一聊家乡的变化。 虽然刚刚陈建国教授做了一系列解释，但是余生心里并不能完全接受这种解释。 余生现在心情很乱，他出了植物长生发法实验室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然后就走到换一件，换下了实验服。 余生重新来到生物大厦的外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快！快！快！” 街道上，三两坦克和一辆装甲飞驰而过，随后还有一队拿着那特殊机枪的士兵迅速跑了过去，前面的那名长官用英语不停地催促着。 这队士兵差点将精神恍惚的余生撞到在地。 “嘿，走路长点眼睛，你们这些科学家，赶紧回到自己的住所或者实验室里去，外面现在很危险。”那名长官停下来，轻轻推了余生一把，用英文冲余生呵斥到。 余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到：“发……发生了什么？”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回到你住所去，这不是劝慰，这是命令！”脸色黝黑的长官一脸冷漠而严肃地命令到。 余生只得往回走去。 长官赶紧加快自己的步伐追赶上自己的队伍去了。 余生回头看着那队渐行渐远的士兵，那是去往电子楼物理楼那边的方向，他皱了皱眉头，嘟囔到：“难道艾伦盖尔探长找到凶手了？” 这种好奇心让余生迅速在沮丧的心情中恢复过来，他擦着墙根蹑手蹑脚的慢慢跟了上去。 …… 就在一刻钟前，在一处天台上。 首席依然是用手扶着栏杆，看暮色中城市的景色。 首席身后的蒙面人，这次没有拿什么电子流弹左轮手枪，而是站在那犹然说到：“24颗射线放射器都已经准确无误地安装在了24个gps卫星上，我想我们的世界将很快进入4g网络时代，到时候我们的通信速度将呈现几何倍数增长，或许以后还会有5g、6g、16g，世界会越来越进步，电子通信速度也就会越来越快。” “当整个世界网速能够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应该是我们阿云登场的时候，那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享受到我们阿云智能系统的便捷式服务。” “这就是我们这次成功交易之后，近些年就能看得见的美好，想想都有些令人兴奋。” “即便，我们会被灭亡，我们也要在最后让人类体验一些电子科技带给人们的便利生活，这是科技的魅力。” 首席摇了摇头，说到：“我们一定不会被灭亡。我已经清点过了材料清单，不得不承认，贵方确实有些能耐，就将这等价值的这些材料搞全，真的是很不容易。” “有了这些材料，我们的变轨计划就一定能够成功的。” “即便不成功，我们也可以逃离不是吗？”蒙面人冷漠地讽刺到。 首席将身子转回来，看着他说到：“你们不会最向往自由的吗？” “我听说你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区区地球，在你们眼里只是沧海一粟罢了，你们会放在心上？” 蒙面人摇摇头：“是的，生命是伟大的，我们向往生命的自由，我们希望生命可以到达宇宙各处，而不是被‘囚禁’在一颗小小的地球上，囚禁在一个时间的永远望前的轴线里。” “但是，地球毕竟是我们的母星，孩子想要远游而已，没有希望自己母亲死去的道理。” 首席大人的眼睛微微眯起，说到：“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也将要离开未来之城母亲的怀抱，出去远游？” 蒙面人顿了顿，点点头说到：“既然您已经知道，我也没有必要瞒您。” “我们未来之城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们不是世界的孤岛。” “您还记得社会学家奥多姆教授所说的，我们生命文明的发展其实就像是一场拓展地域的争霸游戏。” “而我们现在已经开始从地球拓展到周边的宇宙，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了需要全人类联起手来，去共同探索这个宇宙的阶段。” “并且宇宙也开始参与我们这场游戏。” “一颗彗星会在35年之后撞击到我们地球上。” “这不是我们未来之城一个城市的灾难，这是整个地球，全地球生命文明的灾难。” “虽然，我认为那些从来没有发明过任何东西的人，就只是一些在平白无故浪费和破坏地球自愿的‘猴子’，但他们同样也是生命，生命应该享有知情权和自由选择的权利。” 蒙面人说到。 “自由选择什么？”首席问到。 “选择享受，还是抗争。” “选择勇敢，还是堕落。” “选择生存，还是死亡。” “这都是每个生命可以选择权利。” 蒙面人说到。 “所以，你们选择抗争，哪怕那会让你们生命在一瞬间结束？”首席问到。 蒙面人看了看远处楼宇的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说到：“首席大人，我的时间到了，自由，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即，蒙面人很快消失在了楼梯门的背后。 这时候，在天台上的一个隐蔽的墙角里，探长艾伦盖尔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遮挡物，走了出来。 “对电子技术内容非常精通，就是费力克斯。”探长说到。 首席大人缓缓握起右拳说到：“为了整个世界的和平，实行收网行动。” “是！”探长艾伦盖尔领命前去。 第257章 死亡通缉 撒开网再收紧的时候，便是捕鱼的时候。 艾伦盖尔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通过分析费力克斯过往的每一天，终于找到了完美的证据链。 费力克斯在过去的八年时间里，其实都在继续研究原来的生命电子化项目，是他带领科学家研究关于刘锦夏的消失之谜。 他还公开表示过，自己认为刘锦夏的消失并不是一种巧合，而是实验已经获得了成功。 费力克斯一直在追寻的就是刘锦夏所描述过的生命终极形态——自由自在、不死不灭！ 他带领那三十余名可学家，残酷地进行人体实验，实验体意外死亡数不下十余人。 虽然这些实验体都是已经子协议书上签字画押的死囚，或者得了不治之症的人。 但费力克斯的这中残暴说明他对非发明家的人类生命的鄙视心理，并且，这一点在他以蒙面人呢身份接触首席大人的时候，自己已经阐述过自己的观点：‘人和猴子的区别是人会制造和使用工具，而猴子只会使用工具，所以只会使用工具，而从来不会发明的人，不是人，是猴子。’ 费力克斯具有想要清洗世界“猴子”的思想。 也就是说，费力克斯拥有可以用毁灭性武器，消除这个世界上“没用的人”的这种邪恶思想。 为了实现这种邪恶思想，他在用未来之城科技输出与外部实验材料交换的方式，存蓄自己在外部世界的力量和在未来之城的内部力量。 而且，费力克斯自己本身是一个非常有天分而且非常努力的科学家。 当只有他自己完成当时银河计划安排给各部门和个人科学家研究任务的时候，第一次约定完工的碰头会议上，只有他费力克斯“机械宇航服”研制成功，其他所有进展都没有达到要求。 这件事让费力克斯对整个未来之城感到失望。 “未来之城60%项目成功，才能够出现在世界面前。”这个未来之城的铁律根本无法实现。 费力克斯不想和这样一群慵懒的科学家因为这一句未来之城的铁律就将命运绑在一起。 所以，他在六年之前，成立了自由公会。 他们宣扬要建立新的世界秩序。 而知道费力克斯真实想法的那些人不见得就会赞成费力克斯的想法，他们随时可能成为揭秘费力克斯的举报员。 所以，费力克斯选择杀人灭口。 一开始在费力克斯感觉自己不够强大，所以他会选择安排自由公会手下人员，制造永生的诱惑，将他们一一骗到长生计划中，阿德·雷克的人体冰冻技术研究，成为了屠杀的刑场。 而阿德·雷克受到了费力克斯的蛊惑。 艾伦盖尔在阿云的数据库里，找到当时费力克斯和阿德·雷克对话的只言片语，但足以证明费力克斯再向阿德·雷克灌输一些关于“生命自由”的一些思想。 后来，阿德·雷克还在自己好朋友爱德森·凯文的陪同下，看了近三个月的心理医生，而凯文还因此成为心理医生丽雅娜的男朋友。 事实并不像阿德·雷克所说的那样，爱德森·凯文也是因为看了刘锦夏消失的视频心理受到了打击，也自己一样去看了心理医生，只是雷克患了心理疾病，凯文陪同他去的。 一个心理医生是很难和自己的病人谈恋爱，并结婚生孩子的，这一点可以很好的证明爱德森·凯文当时并没有什么心理疾病。 而阿德·雷克患有心理疾病也不是因为看到刘锦夏在蓝色球形电流下凭空消失而感到自己的科学认知崩塌而患上的心理疾病。 而是因为自己冰冻那48名科学家时候而患上的心理疾病。 所以后来雷克总是工作表现非常积极，那并是他从小就是勤快奋进的性格，那是因为他想做出一些有意义的科研成果，来弥补自己感到罪恶的内心。 阿德·雷克并不是主谋，算来算去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 艾伦盖尔早就将这些事推论的非常清楚。 一切的主谋便是未来之城堪称最勤奋的那名科学家——费力克斯。 而且丧心病狂的费力克斯，在上次和未来之城首席的交易当中掌握了“电子流”这种技术，以费力克斯的天才+勤奋，也许很快就能制作出在无声无息中让脑袋爆炸超科技电子流杀人手段。 他见首席时，拿着的那把电子流弹左轮手枪，就是可以证明他研究过用电子流杀人这件事儿。 所以，费力克斯觉得自己变强了。 面对不受诱惑的六人，他选择了让其脑袋爆炸，这种简单而粗暴的杀人手段。 …… “收网行动”便是艾伦盖尔探长以及警卫局，将要捕获费力克斯这只大鱼的时候。 未来之城警卫局总指挥罗卡看着平板电脑上费力克斯的照片，哀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警卫局的电子印章，印在了上面。 一张警卫局的电子通缉令就这样生成了： s级凶杀案嫌疑人费力克斯，涉嫌以追求自由为由，组织非法团体；涉嫌指示他人偷窃科技资料；涉嫌非法向外界倒卖科技成果；涉嫌非法聚众宣扬叛乱思想；涉嫌组织诱导杀人48余人，超科技电子流杀人6人……。 现实施抓捕。 如有违抗，可就地射杀！ …… 警卫局总指挥官罗卡将通缉令对接到了阿云系统里。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未来之城警卫局的人在抓捕他，这就是相当于费力克斯已经被未来之城除名了，现在的他，是所有带有武器的阿云机器人都会拿着武器顶在他脑门上的“入侵者”。 电子大厦的地下建有一个中型会议室，门口的牌子上写着“超维心理学”。 此时的门口两侧已经站满了拿着特殊机枪的三十余名警员战士。 因为根据阿云的跟踪分析，费力克斯最后就是来到了这里。 据艾伦盖尔探长所调查，“超维心理学”其实就是一群信封神明的科学家，能够在这个建筑物里进行对自己信仰的忠实的祈祷的“圣地”。 艾伦盖尔早就已经打听清楚，这个“圣地”其实也是自由公会的会议室。 而现在，费力克斯就在里面，据阿云最后显示里面还有将近20个人在里面。 士兵的长官，大手一挥说到：“强突！” 第258章 战斗机甲 离着电子大厦还有百米远的时候，余生边听见了震耳发聩的激烈机枪声和坦克的炮火声。 当余生加快脚步来到电子大厦门口的附近，探出脑袋观瞧的时候，被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卧槽，这是在拍大片么？” 余生看见禁不住惊叹出声。 因为余生看到一个黑色的机甲，正站在燃烧的炮火中，双手高举着一辆坦克。 机甲只是比人大上那么几圈而已，而坦克就是五十多吨的坦克那么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叼着一只比自己大好多倍的大虫子，并把它举在空中一般。 余生清楚地记着，机械宇航服只有两吨左右的重量，这种机甲只是将人类血肉之躯，变为了像蚂蚁一样的外骨骼生物，竟然就有如此震撼的效果。 真的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钢铁侠一样？ …… 就在5分钟之前。 一群士兵强行撞开地下教堂的门，高呼着“所有人不许动！举起手来！”向里面冲去。 而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里面人畏惧的脸庞，而是一个黑色机甲抬手释放的一颗炮弹。 还在门外面的一个士兵，看着被炸飞出来血肉模糊的战友，还没有来得及伸头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就被重来的一个黑色机甲拧断了脖子。 “你们这群可恶的‘猴子’！休想阻挡我们‘人’的自由！”机甲里的费力克斯嘶吼到，因为隔着头盔，声音十分的闷沉。 因为沉闷所以有些像来自死亡深渊的声音。 他抬起机甲的右臂，整个粗壮的右臂变成了一把枪口。 “突突突突突突。” 枪口旋转着，响起单调的子弹发射声。 那群士兵向他开枪，子弹枪、激光枪的火舌闪动着，只不过是在能够防辐射的合金机甲上变成一点火星儿而已。 而他们在机甲的机枪之下变成了筛子。 沉重的机械宇航服没有变成轻快的宇航服，而是变成的臃肿的战斗机甲。 “机甲有武器，呼叫支援。”最后一名士兵嘶吼着。 …… “费力克斯，你已经被包围了。” “你已经犯下了反人类的滔天罪行。” “你将是人类史上最丑恶的罪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放下武器，你还能有留个科学家的名声，如若不然。” “你的一切科研成果，都将成为你邪恶的罪证！” “你将成为和撒旦一样的存在。” “承载整个人类千古的骂名。” …… 一辆坦克已经被费力克斯举在手中，另外两个坦克的炮口已经对准了费力克斯。 所有兵卫的以坦克和装甲车为掩体，躲在后面随时待命。 一个长官模样拿着阔音器冲费力克斯那边喊道。 之所以用扩音器，是因为现在的费力克斯已经在未来之城被除名了，他已经不再是阿云的服务对象。 “你们这群过河拆桥的‘猴子’，看看你们的嘴脸吧！你们不配拥有生命这种高贵的东西！” 说着，费力克斯将手中坦克扔在向了另外两个坦克，抬手就是一颗火箭弹冲那边轰了过去。 两辆坦克的炮弹全打在了飞来的坦克上，费力克斯一跃而起，冲那群向他开枪的人冲去，拳打脚踢、开枪射击，导弹飞起……。 余生猜对了一件事情，机械宇航服没有 费力克斯疯狂地肆虐着，杀戮着…… 一个整个未来之城最勤奋的人； 一个第一个完成银河计划安排任务的人； 一个向往着用科技给所有生命创造自由和永生的人； 成了一个将杀人如麻的人。 ……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一定是放着轻缓而悲凉的音乐，画面中进行着一个黑色机甲在肆虐着杀戮着。 暴力，没有美学。 有的只有凄凉，即便是热烈的战斗，也是生命逝去的凄凉。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费力克斯一定是那个被一群玩家围剿的boss。 只不过，游戏可以重来，生命只有一次。 “玩家”也是，“boss”也是。 “费力克斯，我是未来之城执政首席史奈特·路易斯。”这时候首席大人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左手拿着扩音器，右手高举在空中，示意所有的人头停止攻击。 费力克斯也放下自己右臂，也就是放下了还在转动机枪口。 “费力克斯，可以说，我是看着你从这里长大的。” “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心灵善良的孩子。” “我还记得你每年过圣诞节的时候，都会穿着你的机甲，站在街上为城里的小孩子们发红袜子。” “红袜子里都是你用自己的科技积分买的礼物，关键是，你还会根据孩子们的喜好，准备不同的礼物。” 费力克斯嘶吼到：“那只是我想逗你们这些‘猴子’开心而已。” “费力克斯，我知道你是最勤奋的孩子。”首席大人继续说到。 “每天早上五点钟，你比我们的未来之城的太阳起得早，你可能是我们未来之城里每天最早看到这个城市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自由。” “你想要带着大家伙一块努力。” “一起努力，达到60%项目成功率的诺言，实现我们的自由梦想。” “所以，你成立了自由公会，希望能够激发起人们对自由的渴望，向你一样为了自由而努力。” “还有，你为了我们人类科技的发展，你还为为整个未来之城提供着资源。” “说是拿些科技来换，其实那些科技以你的能力，怎么会搞不明白呢？” “你只是想为未来之城提供那些研究必须的材料。” “你只是想看着我们未来之城的科技发展得越来越好。” “虽然，我们有些科学家，确实是不够努力，确实有些堕落，就像你的老朋友郑前飞博士，您是知道的。” “人不是机械，总是会累的。” “我知道这很难，这不是一两个人努力就能够实现的。” “我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那54名科学家只是研究的项目没有成功而已，他们也足够努力，罪不至死啊！” “费力克斯，我不知道你受到了什么人蛊惑，但你真的变了。” “你醒一醒，看看这个世界。” “你刚刚杀死的那个兵卫利多亚利，小的时候还领过你的红袜子。” “你都不记得了吗？” 第259章 科技之星 “放弃吧，费力克斯，你是最崇尚生命的人。” “别人的生命也是生命不是吗？” “我知道，其实不并不想这样，你只是个二把手，你只是神经受到了其他人蛊惑。” “我史奈特·易卡斯作为未来之城首席执行官的身份，现在授予一个小时前的未来之城电子科学s级专家费力克斯‘科技之星’称号。” 首席抬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虚压着。 余生在远处看得明白，这便是未来之城神圣的授勋仪式。 科学并不需要迷信，但科学同样需要仪式感。 “愿你从此往后：心存正义，远离邪恶。”首席再次说起了未来之城的那句宣言。 “心存正义，远离邪恶！”首席身后的所有卫士，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头也跟着说到。 然后所有人，就齐声喊起来： “去除芥蒂，和平共处！” “我们伟大而正义的科学不是野心家的武器！” “心存歹念的人毕将受到正义的审判！” “为探索浩如烟海的物质而发展科学！” “为探索多姿多彩的生命而发展科学！” “为探索神秘浩瀚的宇宙而发展科学！” “为创建人类先进的文明而发展科学！ …… “‘我们伟大而正义的科学不是野心家的武器’费力克斯，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如果来生你还当一个天赋与勤奋于一身的科学家，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我虽然可以授予你‘科技之星’的称号，但我只是授予一个小时前的费力克斯，于现在的你无关。” “很抱歉，虽然我是这里的执行首席，但我依然无法赦免你的罪行，这是规矩。” “不过，如果你现在放下身上的武器。我可以保证让一个研究仿神经元系统、发明机械宇航服的‘未来之城科技之星费力克斯’永远被记在人类科技历史的史册上。” “当然，你杀人的罪行，已经无法饶恕，因为我们现在的世界，时间还无法回头。” “请原谅我。” “请放下武器吧，费力克斯。” “为了那些拿过你给的红袜子，冲你欢笑的那些孩子。” 首席易卡斯用扩音器无比说到，真诚而悲切。 “科技之星”这是未来之城至高无上的的荣誉称号，自从建城以来，获得这个称号的也不足五个，也只有人造太阳之父奥尔德教授才能荣获这种殊荣。这可不是余生“未来之星”这种鼓励年轻小孩子的称号。 “科技之星”代表着未来之城对科学家的最高认可。 首席易卡斯也并非是为了安抚费力克斯才临时授予他至高无上“科技之星”称号。 费力克斯的电子机械仿神经系统开辟了未来机械控制的先河，为未来机械的智能化发展也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想象着未来穿着这样机甲的人类，站立在木星上、土星上，甚至是宇宙更深处，所有人对费力克斯的这颗“科技之星”都不会有异议。 一个每天早上5点起床的天才，没有道理不是值得钦佩的人。 但，这颗“科技之星”也许来得太迟了。 人都已经变了。 …… 首席大人说的没错，费力克斯是个善良的孩子，是个学霸，是个努力的孩子，是个勤奋的孩子。 但是也是个偏执的孩子，而让一个学霸感到难过的，不是努力得不到相应的肯定；也不是自己的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再进步的懊恼。 而是没有人一路相伴同行的孤独。 这种孤独就好比，当一个学霸在自己读着书本，查着资料，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时候，而所看到自己周围的同学们都坐电脑前打电脑游戏时候的感觉。 说好的这里是全世界的“科技殿堂”，可那些整日穿着干净的西装挺着大肚子每天只为了让自己在未来之城中露个脸，就绞尽脑汁想在各大论坛上“撒着谎”的人也算科学家吗？ 人类是因为不断的发明和创造才让整个世界不断前进物种，但那些从来没有过任何发明，只是在享用着其他人制造出来的工具，在这个世界“苟活”的人，也算是人吗？ 如果就像刘锦夏所讲的，我们不应该去发明那些机器，然后再被那些机器“奴隶”，但整个人类已经走向了这条路，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历史不可回头，我们人类就要继续发明下去，直到我们用自己的发明达到我们生命的终极自由，那才是我们一切发明的终极目标。 如果作为一个人类，不去发明，也没有关系，去进化自己也是好的。 哪怕就像古时候没有机械的时候，人类总是能够拥有一身有力的肌肉，不怕暴晒的黝黑皮肤，练习着飞檐走壁，总想着拥有十八般武艺。 也许有一天，我们通过自我的练习，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切也都变得不一样。 我们想飞上天空，我们就自己长出一双能够飞翔翅膀； 我们想要去海底，我们就自己长出一对能够水下呼吸的鳃； 我们想要去宇宙，我们就将自己变成无机物一样的机甲； 我们也许不需要利用任何工具，将自己的生命进化成“神”！ 但没有一个人长出翅膀，也没有一个人长着鱼鳃。 他们作为人类，呼吸这方越来越浑浊的天气，早晨被别人发明的闹钟吵醒，看一看别人发明的手机，用着别人研制的洗发水，擦着别人研制的胭脂水粉，开着别人发明的车，离开别人设计的房子，来到一个别人的公司，做着重复而机械的工作。 忙完一天的工作，他们会感觉疲惫，走到店里吃一顿别人做的菜，喝一杯别人酿的酒，听一首别人写的歌…… …… 我们将人和动物的区别定义为：人会制造和使用工具，只会使用工具的是灵长类动物。 而那些不去为这个世界创造一点儿东西的人和猴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费力克斯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而是去改变。 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费力克斯变了。 ……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令这么一位学霸钦佩的，也只有那个刘锦夏了。 费力克斯木然的站在那里，他的“黑武士”也就跟着木然地站在那里。 首席说了这么多，让费力克斯能够动容的，不是什么“未来之星”的科技称号；不是将背负千古骂名的威胁；也不是将自已一生科技发明能够留在史册的诱惑。 而是那句“你杀死了领过你红袜子的孩子。” 费力克斯极其痛苦地跪了下来，“黑武士”也就跪了下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一句‘科技之星’，换不来生命的终极自由。” “轰隆”一声巨响，让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第260章 幕后主使 在费力克斯的“黑武士”跪在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余生都能清楚地听到人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这声音来自他自己，也来自他周围。 余生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还是静悄悄的身后，现在已经站满了人。 郑前飞、阿德·雷克、千叶辉、爱德森·凯文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还有很多很多自己不认识的科学家，都站在后面，黑压压地一片。 刚才由于余生看前面看得太过专注，大家又不约而同地专注前方，没有任何声音，所以余生没有觉察到。 可能是余生第一个赶到这观看这场战斗的缘故，所有人都选择站在了他后面，而没有越过他，所以他现在站在了所有“观众”的最前面。 “组长。”千叶辉看到余生正在看自己，小声打了招呼。 余生抬头看了看各楼宇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这里的场景，想了想也就不难明白，这么大的动静，在加上阿云的直播。 城里所有人都能够知道这里的情况。 全城科技共享，也就意味着全城信息共享。 所以，全城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昔日里在银河会议上尽显风采，穿着机械宇航服的费力克斯。 无论是来到现场，还是躲在墙角里看着屋里的屏幕，所有人都充满了惊恐。 也许透明，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妈妈，我再也不要机甲了，太可怕了。”一个小孩子看到屏幕上血肉模糊的场景，哇哇大哭起来。 “哦，我亲爱的，以后千万别碰武器这种东西，真的太可怕了。”慈爱地妈妈将他搂在怀里。 …… 所以，当费力克斯选择跪下来你一瞬间，全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整个城市像是进行了一次呼吸。 在这一刻，似乎是未来之城有史以来最凝聚的一刻。 可惜的是，不是因为科技，而是因为恐惧。 还好，最后是首席出面，以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了费力克斯，让所有人都安下心来。 然而“轰隆”一声巨响，一颗在机甲中喷射而出的导弹，破碎了所有人的安心。 喷出导弹的不是费力克斯的机甲，而是出现在费力克斯身后的五名黑色机甲中的一个。 是的，在银河会议上，出现的机械宇航服有六个，除了费力克斯，还有五个。 所以，装有武器的“叛变”黑机甲不止费力克斯一个。 看着再次出现的五名黑漆漆的机甲并排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瞪大了自己惊恐的眼睛。 那颗导弹呼啸着就在首席大人头上飞了过去，吹乱了首席大人每天梳妆整齐的头发，让他显得非常落魄、无力、苍老。 那颗导弹飞行飞高度恰到好处，大约有两米多高，一路从余生等“观众”的头顶上呼啸着飞过去，而没有撞在任何人的脑袋瓜子上，而是最终撞在了一座建筑物的钢铁墙壁上。 众人都捂起自己的耳朵，甚至蹲在地上，生怕那爆炸声震得自己耳膜鸣响。 然而，众人并没有听见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 怎么？哑炮了？ 众人抬起头来，对面楼上的电子大屏幕上，正好回放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幕。 这让全城所有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那颗导弹撞在墙上，并没有爆炸，而是在漆黑色的发出一片蓝光，圆形的蓝光，就像蓝色的液体一样在墙上铺张开来，然后那片钢铁的金属厚墙就被“融化”出一个大洞来。 说“融化”也有些不准确，因为融化只少有“铁水”这种被融化的物质在地上流淌，而这个洞边缘根本就没有这种痕迹，也没有被“炸”飞的钢铁。 也就是说，那面墙洞上的钢铁墙体被这颗导弹打中之后，凭空消失了！ 是的，就是感觉那块钢铁墙体，那块人间的物质，就这么在人间蒸发了。 物质不能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失，这是人类物理学最根本的物质能量守恒法则。 而这颗导弹，让所有的科学家怀疑人生！ “反……反物质？” “反物质湮灭？” 有个物理科学家在寂静中惊呼出声来。 整个鸦雀无声地场景被这一声惊呼打破。 人们瞪大着双眼，微张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有人研制出反物质？” “这简直让我怀疑我的科学人生。” “如果真的是反物质泯灭的话，刚刚那颗导弹上的反物质估计也就只有1克拉，据研究，10克反物质湮灭所释放的能量就能够将我们的宇宙飞船送出太阳系。” “这六名机甲，身上装有反物质导弹？” “那我们整个未来之城岂不是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们的末日提前来临了！” 有些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的声音在人们的阿云耳机中响了起来： “有时候，我们看不见了，并不等于这个东西就消失了。” “实话告诉你们，这不是什么‘反物质’导弹。” 声音的音色男不男女不女像电影里的恶魔一样渗人。 这时候，那五名并排站立的黑色机甲，分裂开来，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的椅子，椅子上的浮雕奇形怪状，没有规律，但在阿云的镜头放大之下，还是能够辨认出上面一些蒸汽机、火箭、电脑等一些象征这人类科技的图样。 在这把椅子上，坐着美丽的东方女人。 女人留着短发，当镜头对准她抬起的脸颊的时候，余生看着那面楼上大屏幕上的场景，差点惊到下巴。 郑前飞、千叶辉、爱德森·凯文都和余生同样的表情。 只有阿德·雷克露出了一种兴奋而崇拜的眼神，并且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随着阿德·雷克的跪地动作，人群中呼啦跪倒一大片。 余生回头看了一眼，跪倒的人已经超过半数。 这些都是她的“信徒”？ 原本，从费力克斯疯狂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未来之城最勤奋的科技天才费力克斯，因为不满人们的不努力的状态，不满意被囚禁的自由，建立自由公会，一开始想要用自由的诱惑，激发人们上进的心，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费力克斯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他将那些完不成自己项目计划的54名科学家利用诱杀也好，利用电子流武器也好，将他们全部杀死，这样，没有了这些吊车尾，未来之城离着60%项目成功率的目标就会更近一些，未来之城也就能早日浮出土面，未来之城的人也可以重获自由。 而费力克斯对这件事并不满足，他想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积极勤奋”的人类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能够为这个世界发明出东西人，无论是科学还是艺术，只有能够为人类世界进步贡献发明力量的人才算是“人”。 那些没有发明能力的人将会被其他人发明的人工智能机器淘汰，沦为“猴子”。 或者“死尸”。 当探长艾伦盖尔推论出这一切，对费力克斯实施抓捕的时候，他选择利用自己的“黑武士”进行抗争。 最终，费力克斯没有泯灭人性，被首席大人易卡斯劝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罪恶将得到惩罚，同时也为我们的世界敲响一个充满回响的警钟。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凄惨中带着一点美好的结局。 …… 而余生在看到椅子上的那张脸的时候，现在整个人是懵的。 因为被五名机甲“保护”在其中，坐在奇怪椅子上的那个幕后主使竟然是： 刘静秋！ 第261章 造神之术 “我神！我的自由之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二者皆可抛！” 那群跪在地上的人，嘴里用这种语音高呼着这两句话。 这让所有还站立的人感到头皮发麻。 “不……不，我是在做噩梦，这怎么可能，静秋怎么会是那个最终boss。哦，这几天睡眠不好，老是胡思乱想，竟然会做这种梦。” “快醒过来吧！”郑前飞自己嘴里嘟囔着，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脸都被抽得发红。 旁边的千叶辉赶紧拉住他的手，咬了咬牙说到：“郑前辈，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郑前飞一屁股直接瘫坐在地上。 余生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同样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地步。 “幕后怎么会是静秋姐呢？” 余生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开始快速运转起来，他开始闭上眼睛推理起整件事情所有的逻辑。 …… 而在一处现场附近的建筑中，正带着几名狙击手埋伏在这的未来之城警卫局探长艾伦盖尔看到屏幕上出现刘静秋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难道，自己的推理出现了漏洞？ 他紧缩起眉头，开始了重新的推理。 “你们刚刚耳朵里阿云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了吗？”艾伦盖尔问自己声旁的几名狙击手。 “听见了。”狙击手们并没有停下自己的瞄准动作，只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奇怪，她是怎么让所有人通过阿云听到她的声音的？现在不是会议模式，即便是会议模式，我们离得这么远，也不应该听得到阿云的翻译才对。” “难道她已经掌控了阿云？” “难道她有随时让人脑袋爆炸的手段？” 艾伦盖尔的眉头紧锁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物质和能量守恒定律并没有错，只是你们总是只会把自己所谓的科学眼光，投放到宇宙星空之上，而不会去看一看那些物质能够有多渺小。” “你们所说的‘反物质’也许只是你们的幻想，就像你们幻想着这个世界会有神明一样不切实际。” 刘静秋坐在椅子上说着，所有人耳朵里的阿云都能够听得见她的声音。 “刘静秋女士，看来您就是那个幕后的一把手，我想我们现在不是该讨论科学的时候。”首席易卡斯尊称了她一声女士，以为他现在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对方，对方会毫不留情将整个城市化为乌有。 那样的话，整个想要隐秘存在的人未来之城，就相当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一种悲哀。 “呵，‘女士’我讨厌整个称呼。”刘静秋轻轻摇了摇说到。 立刻有一个机甲将自自己胳膊上的炮口对准了首席大人。 一向冷静的首席大人易卡斯，此刻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自己能活到这个年纪，从一个穷小子，变为一个掌控石油资源的大富商，再到一个未来之城的执政首席，这辈子已经值了。 但是，他不想最后沦为人类千古的罪人。 未来之城如果没了，那么人类该如何面对35年后的彗星危机？ 那么，整个人类就有可能因为他的一句对眼前这位“恶魔”的一句不合理称呼而毁灭。 这个“蝴蝶效应链”首席的脑子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自由之神！自由之神！自由之神！”那些跪在地上的“信徒”开始高呼起来。 首席大人硬着头皮说到：“自由之神，我们现在可以先聊一聊他们为什么称呼您为自由之神吗？” 刘静秋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我可以给予他们自由。” 首席大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明白。 刘静秋继续继续说到：“因为我可以给予所有生命终极自由。” 听到这句话，余生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爆射出一道精光，他好像明白了一切。 …… 首席大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摊了摊手说到：“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够明白，您如何能够给予他们生命的终极自由？” 刘静秋，微微翘起嘴角，说到：“因为，我能够让所有人都成为神。” 整个城市的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个什么疯子？”一个心理学家说到。 “不对，如果她是个疯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崇拜她。”一个社会学家说到。 “那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科学家的科学家说到。 “就是字面意思！”一个自由公会的“信徒”说到。 首席大人现在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副完全不理解的表情。 刘静秋抱起膀子，让自己的姿势变得更加傲慢，继续说到：“说到我的‘造神之术’，首席大人，你也有莫大的功劳。” “如果不是你能够答应我们最后的交易，我想我们人类的成神之路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那个图纸，是您做的？”首席大人听到“最后的交易”这几个词语，心中立刻生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刘静秋点点头：“没错，我想依你们那群整天吃喝等死的老东西，也不可能想象出这样精细严谨的图纸不是吗？” 有些知道这个图纸的科学家们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刘静秋的傲慢和对老科学家们的不敬，而是以为她所表达的意思是，这张图纸完全是她在没有任何实践的情况下，完全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那图纸的精细程度、复杂程度、危险程度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这张图纸真的像电影《超时空接触》里那样，来自更高等的外星文明，所有人也都会相信的。 而真相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凭空想象出来这样一张图纸。 所有科学家很难接受这样事实。 “难道她是外星人？”有科学家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大胆推测。 “我听说，知道真相的那些人，已经都被她杀死了，还记得银河会议上脑袋当场爆炸的恩特朗博士吗？”有人说到。 “这个恶魔到底想干什么？”有人开始抓狂。 …… “您是说那24个射线释放装置？”首席大人的豆大的汗珠开始在额头上往下滚落。 刘静秋轻轻点了点头，说到：“如果不是你们能够帮忙制造出这些设备，全球的生命想要获得生命的终极自由，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还真是有些麻烦。” “什么意思？”首席大人和全城很多人一样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等离子+量子纠缠=生命身体！”刘静秋突然说出了他哥哥刘锦夏的这句话。 而就在这时候，空气中五颗蓝色子弹正在飞速前进着。 “嗖、嗖、嗖、嗖、嗖”地撕扯着空气。 刘静秋抬头，便看着那子弹飞来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余生也动了，他猫着腰，贴着墙根，向现场更近处跑去，顺便在地上捡起了一把死去兵卫身上的一把手枪。 第262章 五弹六甲 五颗蓝色的子弹在空中呼啸着飞向刘静秋身边的五名机甲。 而五名漆黑的机甲丝毫没有察觉，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必要察觉。 狙击枪的子弹，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顶多是能够在自己的合金装备擦出一串璀璨的火星而已。 察觉到这五颗子弹的竟然是坐在椅子上的肉体凡胎的刘静秋。 此刻的她，抬起头的方向正是子弹飞来的方向。 这让在狙击枪瞄准镜中看到这一幕的艾伦盖尔探长，不仅冒出了冷汗。 这一定不是一种巧合，一个人的直觉怎么这么敏锐？这太诡异了。 艾伦盖尔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推论。 …… 来不及反应，五颗子弹正中五个机甲的头颅。 那五颗机甲头颅便也像刚刚的那面墙一样，被一团蓝色的液体般的光包围，凭空消失在空中。 五名机甲，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呼出声： “发生了什么？” “那些蓝色的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球状电流！”有一个科学家惊呼到。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在一个杂志上看到过，在八年之前，有一名的科学家在实验中发生了事故，被一团球形蓝色电流包裹之后，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科幻杂志上的科学幻想小说。现在仔细想来，那个主人公的名字好像也是一个中国名字的人。”这个四十左右的科学家说到。 “他叫刘锦夏，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女魔头的哥哥。”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科学家说到。 “哦，生物科技部路易斯·阿尔曼主任，您刚刚所说的是真的吗？” 地中海发型的科学路易斯·阿尔曼点点头说到：“我也希望这些都是假的，但这确实是真的。” “那她刚刚说的‘等离子态+量子纠缠=生命神体’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的身体如果能变成等离子形态，靠量子纠缠维系在一起，我们就会变成和神一样的存在。”阿尔曼说到。 “啊？怪不得她刚刚所说的，‘我们看不见的了，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了’，也就是说，那颗导弹没有让那么墙凭空消失，而是变成了细小的等离子态，让我们看不见了？” “那么说，难道她刚刚说让我们所有人都变为神的意思是，将我们地球上所有人都变成等离子+量子纠缠的生命形态？” “原来那24颗放射物装置是为了……”参与过那次高层密会的一名科学家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因为根据墨菲定律，自己越是担心的越有可能发生，乌鸦嘴这种说法其实也是有一些科学在里面的。 “如果那次刘锦夏的实验是成功的，那么，我们制作的24个射线发射装置，已经按在了围绕着我们全球的24颗gps环球卫星上，如果他们同时像地球释放这种蓝色电流的话。能不能成神，我不知道，但是从地球上消失是肯定的。”那个科学家没敢说出的话，被太阳之父奥尔德“无情”地说了出来。 “24颗gps全球定位地球同轨道卫星？难道会成为毁灭我们地球的……” “哦，我的天哪！” “‘我们越是依赖的东西，往往越是能够成为毁灭我们的东西。’这是我在研发阿云系统之前，上一任首席大人给我说的一句话，当时我不是很理解，现在……，看来我们永远都不能放弃独立思考和生存的能力。”阿云系统工程总监张云勇叹息说到。 “还好，机智的首席没有将那些东西的操控权交出去，所有设备的控制，都在我们的人手里。”有一个科学家说到。 作为未来之城的高层，大家还是都知道这些事情的，听到这句话，大家才稍稍放下心来。 …… 但现在整个事情的形态好像赢了转机。 保护这名“女魔头”的令人瑟瑟发抖的漆黑可怖的机甲已经被五颗和他们那种导弹同样效果的子弹干没了头颅，里面的反动者早也就跟着一命呜呼了。 虽然众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以牙还牙”的感觉非常解气，也让众人对未来之城的警卫局重新拾起了信心。 虽然一帮“观众”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所有内情的首席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早就料到如果费力克斯如果穿上机械宇航服，将会变得非常不好对付，这让他想到了费力克斯和自己进行最后一次交易谈判的时候，所拿出的那把电子流弹左轮手枪。 当时，费力克斯在慌乱之中，放了一枪，那化为齑粉消失在空中的铁栏杆还让首席大人历历在目。 六颗子弹的左轮，放了一颗子弹，还有五颗子弹。 当时，首席大人为了表示对那场交易的诚意，最后将手枪和子弹还给了费力克斯。 所以，在命令艾伦盖尔对费力克斯进行抓捕的时候，首席大人特别嘱咐艾伦盖尔探长和警卫局局长罗卡要特别小心费力克斯的那把电子流弹左轮手枪。 想必是艾伦盖尔在搜查费力克斯住所的时候找到了那把手枪，将里面的五颗电子流子弹，装上狙击枪的子弹壳，变成了现在狙杀五名机甲的子弹。 是罗卡或者艾伦盖尔带领狙击手在附近发动了突然的狙击行动。 所以，现场出现了现在“以牙还牙”，五名机甲被五颗电子流子弹瞬间催毁的场面。 首席大人虽然仁慈，但并不代表着他没有血性。 一直隐忍了很久的很久的首席大人史奈特·易卡斯，紧紧握起右拳向刘静秋所在的方向一推。 士兵们的子弹就像密集的雨水一样射向刘静秋。 “不！”瘫坐在地上郑前飞看到这一幕，直接泪奔，高喊着，嘶叫着…… 他不明白，刘静秋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知道刘静秋这些天不再理他是不想连累他； 他只知道，刘静秋是自己兄弟托付给自己的妹妹； 他只知道，刘静秋是他还没有开始真正恋爱的恋人。 所以，他看到机枪的火舌冲着刘静秋开始闪光的时候，内心崩溃了。 …… “叮叮叮当当当。” 可是，众人没有看到“女魔头”被机枪射成筛子的画面，而是看到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了一辆立在众人面前的坦克前。 “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 举着坦克当盾牌的费力克斯在机甲中闷声说到。 第263章 十六分钟 “费力克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心里应该明白怎么做。” “我们现在都清楚，你只是受到了她的蛊惑，或者是被她的美丽所迷恋。” “你并不是主谋。” “转回头去，把她交给我们，你将是拯救我们全人类的英雄、” “继续敌对我们，你将是杀死全人类的罪人。” “费力克斯，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将功赎罪，你不仅仅可以继续活下去，我还将还你人身的自由，把你从这里送出去，你想去哪就去哪。” “而且世界的所有地方都会流传你个英雄事迹，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子，都会以你为榜样。” “他们都会变成和你一样勤奋上进的人。” “你也将改变这个慵懒的世界” …… 首席大人也完全不顾了颜面，让所有人停止射击，拿着扩音器，花言巧语地喊着。 “首席大人，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在我临死之前，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但伤害刘静秋这件事，不行。” “谁都不可以伤害她。” “这是我活着就必须执行的使命。” 费力克斯用将坦克竖在自己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椅子上的刘静秋挡得严严实实。 首席大人现在已经知道了那24个放射性物质装置被撞在卫星上对整个地球是怎样的一种威胁，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去犹豫。 狠了很心，当即有了决断。 就在他刚举起手想要下达‘全火力攻击’这个命令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阿云嘈杂而急促的声音： “紧急报告，紧急报告，紧急报告。” “1号射线放射装置失去地面控制。” “2号射线放射装置失去地面控制。” “……” “24号射线放射装置失去地面控制。” “所有射线放射装置失去地面控制，炮口正在调整方向。” “炮口方向开始向下翻转。” “炮口被调节到垂直向下的状态。” “炮口面向地球。” “再说一次，现在所有放射装置以及所在卫星全部失去地面控制，现在全部炮口面向地球。” “现在装置粒子加速器开始充能、” “1%” “5%” “8%” “预计16分钟后充能完毕。” “紧急报告，紧急报告，紧急报告。” “阿云系统已经失去控制，被不可知力量操控。” “信息传输出现故障。” “全城多处出现信息中断现……” “滋滋滋……” “滋滋滋……” 首席耳朵中阿云最终变成了“滋滋”的电流声。 听到这条信息的，不止是首席。 也不只是现在正坐在未来之城高层会议室中的100多位随时待命商议应对政策的未来之城里的大佬们。 而是全城的人。 全城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阿云刚刚所响起的内容。 城市里高楼上那些大屏幕所呈现的画面也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地球同步轨道卫星视角下的地球画面。 同时出现在画面当中的，还有一个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炮口。 在画面中无比粗大的炮口，炮口还在不断向伸长。 仿佛它一炮下去，那“蓝色的大水球”就会在这个宇宙中消失一样。 …… “来了，终于来了，盼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们生命的终极自由啊！” “我们都会成为神！”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阿德·雷克看着那屏幕上的画面，无比兴奋地高呼着，狂笑着，从地上站起来又蹦又跳，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那群自由公会的“信徒”们，也像阿德·雷克一样兴奋的狂叫着。 “我们要解脱了！我们要解脱我们这身肥硕的肉身了，我们的要真的自由了！”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我们……我们就要成神了！” “自由万岁！” …… 他们的声浪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中回荡着，像漆黑的潮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城市。 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的“信徒”，现在兴奋地站起来，欢呼雀跃着，甚至还相互拥抱在一起。 那些原本站着的正常人，现在却都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以为他们能够明白，在16分钟那些卫星上的装置充能完之后，整个地球上的生命，都会像刚刚的那面墙一样，像刚刚那五个机甲上的头颅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 他们做人都没有做够，根本不想成为什么神。 首席大人终于做了一个决断，他大手一挥。 所有人继续向费力克斯开火，现场尽有的一辆坦克，也向着费力克斯开了火。 在这16分钟里，如果杀死那个“女魔头”，也许一切就能够结束。 地球生命毁灭并不需要等到35年后的彗星撞地球，只需要16分钟。 16分钟之后，生存或者死亡这将不再是个问题。 “不，你们谁都不能伤害她。”费力克斯用力死死地顶着坦克，无论是子弹，还是坦克炮弹，费力克斯都死死地顶着。 他也只需要坚挺16分钟，因为刘静秋是刘锦夏留下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他要护着她，一起“成神”，绝不允许让她在这最后的16分钟里提前死去。 这时候在物理大厦上的未来之城警卫局局长罗卡将军，也挥了挥手，下达一个命令。 只见在物理大厦的中央，旋转着伸出一只长长的炮管，深深的炮管中，似乎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能量。 大炮对准了费力克斯的黑色机甲就是一炮。 那炮弹在空中呼啸着就直奔费力克斯和他做掩体的坦克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只见一个爆炸的大火球闪过之后，飘起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蘑菇云，费力克斯和那辆坦克直接被炸飞出去，地面直接被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那个漆黑的金属椅子，也被炸翻在地。 那“女魔头”不知是生是死。 但屏幕上，那卫星炮管中的充能还在继续进行着。 这让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众兵卫再次端起手中枪，想要再次射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要射击，不然地球可就真的灭亡了。”一个声音打断了。 首席大人感激示意身后的兵卫和远处的攻击手停止攻击。 待爆炸的烟尘稍微散了一些，人们才看清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站在了那把椅子的面前，手里扶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女魔头。” “未来之星？哦，天哪，我们的‘未来之星’在干什么？”人们很快认出了那个男孩就是曾经在银河会议上出遍风头的‘未来之星’余生。 “刘锦夏，收手吧！”余生对着空气喊道！ 第264章 神体锦夏 “首席大人，相信我，她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余生冲首席易卡斯大声喊道。 首席易卡斯皱了皱眉头，但还相信了余生所说的，没有让人再动手。 因为现在费力克斯的黑色机甲已经冒起了青烟，想必是已经死透了，现在没有人在能够拦得住他一声令下将“女魔头”射成筛子的想法。 余生也不能，如果余生想要拦着，就是多一个人变成筛子而已。 在面对全球生命生死存亡的时刻，首席大人会我不由于地选择错杀一个“未来之星”拯救全世界。 他现在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并不能确定将“女魔头”杀死，就能停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现在“女魔头”已经昏迷，但卫星上的射线设备还在充能。 这时候，原本在附近楼上带领狙击队负责狙击的艾伦盖尔也赶来了现场，站在了首席身边。 “首席大人，我的推断确实有些失误。”艾伦盖尔小声说到。 首席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说到：“但愿这个小家伙再给我们带来奇迹吧！” “刘锦夏前辈，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您还是出来吧！”余生继续对着空气喊道。 “刘……刘锦夏还活着？”郑前飞从地上站起来，内心无比的震惊。 “好小子，你真的很聪明。”一个二十左右少年的音色，说着中文，声音出现在整个未来之城。 那声音像是来自苍穹一样。 大家知道那是来自未来之城顶棚上的声音，以前城里傍晚时候的歌声就是由未来之城顶棚上播放器发出来的。 但是，即便大家知道那来自苍穹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依然感觉那声音是来自神明一般，令人惊愕。 然而，更令人惊愕的是，如幽灵般出现的不仅仅是声音。 整个平日里播放着些晚霞和星空的城市穹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整张人的脸。 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的脸。 那张脸遮住了城市的整个上空。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无精打采的颓废模样。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能够一眼就认出他。 “你果然还活着。”作为刘锦夏的铁杆粉丝，生物科技部主任路易斯·阿尔曼满眼饱含着泪水。 郑前飞抬着头，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充满整个天空，心里也如翻江倒海。 “我的天呢，原来他真的成功了，简直不敢相信。”爱德森·凯文抬头看着昔日里长生计划组里的那个天才，感慨到。 …… 这只是认识刘锦夏的人，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而那些不认识刘锦夏的人，看到这一幕的反应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这……这是神明吗？” “这是外星文明的力量吗？” “不……不……不，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播放的恶作剧。” “这是一刻钟之后，带我所有人走向深渊的恶魔！” “这一定是谁再和我们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呜呜呜……” “嘿，多亚诺夫，你尿我鞋上了。” “哦，对……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 余生仰望着天空上的刘锦夏的样子：略长的头发近乎遮住了眼睛，让整个眼睛在飞吹的头发中若离若现。 这和余生那天在生物科技部主任阿尔曼办公室里想象画面中的刘锦夏一模一样，余生又回头看了看那张奇怪的椅子，也和自己想象中的椅子一模一样。 世界上没有这种巧合，所以，余生断定那不是自己的想象，那是刘锦夏灌输在自己脑海中场景。 这样一来“诡异漫画”事件也就不难解释，这都是离子态的刘锦夏强行“灌输”到他们脑中的场景而已。 至于为什么，也许只是离子态的刘锦夏和长生计划新来的成员开个玩笑，毕竟他才是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你们不用害怕我，我是长生计划组生命电子化研究员刘锦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研究项目非常成功。” “我不仅完成了长生，我还完成了永生。” “我将‘长生计划’，做成了‘永生工程’。” “我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宇宙各处随心而至；我现在不死不灭，身体分散开来可以轻松穿越任何墙体，凝聚起来也可以和你们一般无二，不需要空气、水和食物，可以在光与热中直接获取能量。” “当然，你们也不用羡慕我，因为在一刻种之后，整个地球上所有人，不，应该是所有生命体，都会变成和我现在一样的形态。” “什么彗星撞地球，什么全球变暖，什么太阳毁灭，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生存。” “因为我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自由之神！自由之神！自由之神！”人们开始欢呼起来。 余生皱了皱眉头，喊到：“刘锦夏前辈，我再尊称你一声前辈，请你不收手吧！你要再做梦了！” “哦，是我在做梦吗？还是我让你们经常做梦呢？” “说说吧，你都猜到了些什么，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是我在助你们‘成神’之前，最大的一点乐趣。” 余生稍微撇了撇嘴，说到：“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现在的阿云系统完全由离子态的刘锦夏来控制的，所以他为了让大家都看得明白，将所有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余生那里。 所有的人耳朵里阿云也将播放的是余生的声音。 “当然，有些事情我也没有想明白，希望随时能够得到您的补充。”余生一遍扶着昏过去的刘静秋，一边淡定地说到，就像在和一个久违的老朋友聊天。 “好的，我可以随时解答你的疑问。”天空中的刘锦夏微微一笑。 余生点点头说到：“事情要从八年之前的那场实验开始。” “当时你被一团蓝色的球形电流紧紧的包裹在其中，身体的所有细胞，所有粒子都在炽热而均匀的电流中化为了等离子形态。” “你成功地变为了你所想象的神体状态，等离子状态的身体用量子纠缠的形式代替碳基的联系，成为一种新的生命体形态。” 刘锦夏点点头：“是这样的。” “但是，刚开始成为‘神体’的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乎其神，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你虎屋缥缈的身体也许会像气体一样充满你的整间实验室，但你在设计自己实验室的时候是用的防信号的合金所的封闭式实验室，所以你根本逃不出你的实验室。” “而你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的存在，你没有任何力气，去搬动任何东西，也没有办法说话，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再凝聚成实体，你只是存在意识的一团气而已。” “所以，你躲进了费力克斯研究的机甲当中，以机甲作为你‘灵魂’依托的身体，所以在那段视屏的最后，机甲会自己转过头来。” “那是因为你那里面。” 第265章 余生揭秘 “是的，刚变为‘神体’的我就像是到达一个新世界的修行者，我一开始是极为慌张的，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来学会利用量子纠缠的方式控制自己的身体。” “即便是‘神体’，生命也是艰难的。”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学会，用电波形式编制你们的梦境，来想你们传播我想说的内容。” “我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学会总自己的身体的这些粒子来改变一些信号的排序，来模仿无线电信号，从而来控制这些需要用无线电信号支配的电子设备。”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才能够将做到用自己的身体改变阿云系统里的程序，做到和你们能够这样自由的讲话。” “我用了八年的时间才制定出让整个地球生命都能够像我一样自由的‘永生工程’。” “我其实一直都在为我们长生计划而勤奋工作，肉体的时候是，神体的时候依然是。” 刘锦夏诉说着自己的艰辛。 这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余生摇摇头，说到：“你所想的用卫星释放蓝色电流将整个地球生命变为等离子生命的‘永生工程’其实是你一个人无法完成的。” “所以，你找到了费力克斯。” “你用梦境的方式告诉他你没有死，你依然存在。” “你每天都会指引费力克斯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其实每天5点钟起床，无比勤奋的费力克斯，不过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傀儡。” “其实是你在研究机械宇航服，是你想研究电子仿神经系统。” “因为你没有身体，你想用机甲制作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 “而且，你自己也想弄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消失的，因为这是你今天能够带领全球生命成为‘神体’的技术条件。” “自由自在、不死不灭的身体，是你认为所有生命的终极目的，所以将所有地球变成和你一样的‘等离子体生命’，你认为是你的使命。” “所以你让费力克斯领着30多名科学家来研究者，来共同研究你消失的过程。” “一年半的时间，不可能没有什么结果。” “其实是你在干扰这种结果。” “你可能觉得当时的你很‘虚弱’，并没有那么强大，所以你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事物存在就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 “很多科学家研究的过程已经发现了你存在的痕迹。” “他们还在一个科学杂志上成立了一个叫做《宇宙之门》的话题讨论，来讨论关于你的诸多问题。” “所以，那时候的你也会很害怕，你害怕自己像被发现的新物种一样被人研究，而且影响你的‘永生工程’，所以你选择制造梦境，将他们全部‘骗’到阿德·雷克那里‘自杀’。” “自从你学会制造梦境之后，名单上的那54名科学家就成了你‘游戏’的对象。” “整整48条科学家，被你‘诱杀’在-192c的液氮冰冻罐里。” 全城所有人听到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你也并不是用自己能够制造梦境的方式去杀人，你在用自己身体穿梭宇宙的时候，发现了那颗撞向我们地球的‘新年彗星’，所以你选择用梦境的方式来告诉杜卡奥夫教授这件事情，让他早做准备。” “你还用让我穿越到古代的梦境，告诉我液体冬眠更具备可行性。” “当然，有时候你还会非常调皮的用它来恶搞你熟悉的人。” “比如，你会让爱德森·凯文大叔和他的爱人给他的女儿小艾丽买同样的礼物；你会让我和千叶辉想象出同样的画面。” “但，你用梦境的方式诱杀过48名科学家，他们永远得不到神体，也永远都得不到永生。” “是的，通往天堂的路上总会有人会牺牲。‘不畏生死，方得永生’，这是我们刘家的组训。”刘锦夏说到。 余生摇摇头说到：“但死去的人不会永生，那48个人并不见得就想要什么永生，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牺牲。” “更疯狂的是，你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自如，你就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强大。” “一个人变强大是件好事情，但是有时候变得强大之后，往往就会变得猖狂。” “你如果是神，你也是会变得狂妄自大的神。” 天空中的刘锦夏一脸好奇的眼神等着余生继续往下讲，他有些不明白余生为什么会这样“讽刺”他。 “《宇宙之门》话题讨论名单上一共有54名科学家，你只是用梦境诱杀了48名科学家，但那6名科学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你没有‘诱杀’他们。” 刘锦夏说到：“因为我也需要得到帮助，就像你刚才说的，全球的‘永生工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也不是费力克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所以，我成立了自由公会，雷克、陈兴安、恩特朗等等都是能够帮助我的科学家。” “他们涉及生物计算机研究、热力学、电力学、天文学等诸多我需要的技术能力。” “可是你用你的身体，直接穿过了他们的头颅。”余生微眯起眼睛说到。 意思很明确，六起科学家脑袋爆炸案，不是费力克斯发明了什么不得了的电子就手段，而是因为刘锦夏的身体粒子瞬间进入到他们的大脑，才导致他们相隔7公里之远，还能五分钟内相继脑袋爆炸。 因为刘锦夏的身体可以变成空气中的无线电信号一样的存在，距离根本是事儿。 “恩特朗太心急了，他想要其他公布我们的计划，还想通过全程票选的方式来决定我们是否带领全体生命成为‘神体’这件事情。” “这简直太可笑了。” “所以我选择用自己的身体直接钻进他的脑袋，看看他为什么长得这么愚蠢，结果他的脑袋就爆炸了。” “为了防止像恩特朗这样的提前泄密的事件再次发生，我选择让其他五个人也牺牲掉。” “六个人的性命换全球人的永生，这非常值得。” 第266章 人质要挟 “好，就算你杀死54名科学家，都是为了全人类永生。” “但你借用你妹妹的身体又算什么？”余生问到。 刘锦夏皱了皱眉头。 “那天，静秋姐和你们自由公会成员李刚接触的时候，那个监控视频我已经看过了，李刚拿着一个微型电流枪直接点在了静秋姐的手臂上。” “时间过了足足有一分钟。” “当静秋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是她，而是一个被你控制的刘静秋。” “李刚注入她身体的不是电流，而是你的电波粒子。” “所以，你总是在躲着郑前飞，不想看到你妹妹喜欢的这个男人，也怕这个太过于熟悉你的这个人发现什么端倪，所以你选择躲避熟人。” “有这么好的‘神体’，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去借用你妹妹的身体？” “是因为‘神体’并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吗，它可能没有疼痛，没有酸甜苦辣，没有任何一个生命该有的感觉。” “就像郑前辈跟我说的，生命了脱离了肉体没有痛、没有痒、没有繁衍时的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借用你妹妹的身体，但我知道你也渴望自己还能够像个‘人’一样活着。” “能做人，谁愿意做幽灵呢？” 余生抬头看着整个城市上空的刘锦夏说到。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是啊，能做人谁愿意去做“鬼”呢？ 这刘锦夏不是什么自由之神，而是要将他们所有人变成‘幽灵’的恶魔啊！ 刘锦夏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下说到：“我借用我妹妹的身体，是因为我和妹妹是因为她是我血缘最近的亲人，我们之间存在更深的量子纠缠关系，所以，我只能够借用我妹妹的身体。” “世界上很多人，在自己最亲近的人出事的时候，都会有相应的感应。” “这可能就是两人血缘之间存在的量子纠缠的原因。” “而我和别人没有这种关系，所以目前无法借用别人的身体。” “不过，我最近发现你好像不错。” 刘锦夏看向余生的眼神竟然带着一种贪婪。 “怪不得，怪不得你老是来到我的梦里看着我，原来是看上了我的身体。”余生摇摇头说到。 “既然你这么想重新做回‘人’，我可以将我的身体给你用，你感觉停止你的‘造神工程’吧，” “将整个地球上所有的生命变成‘幽灵’，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并有征求过他们的意见，所有的生命享有知情权和选择权。”余生说到。 “哈哈……哈哈哈……，我让他们永生，我让他们‘成神’，他们难道还会有不愿意的？” 余生摇了摇头说到：“至少我就不愿意。” “再说，你所谓的‘等离子+量子纠缠’生命体，也并不是什么‘神体’。” “什么？你说我现在不是‘神体’？”刘锦夏用狂妄而好奇的眼神看着余生。 余生微微一笑说到：“先停下来，停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刘锦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让那些24颗卫星的射线装置放弃冲能的打算。 “好吧，刘锦夏前辈，看来我必须给你一个让停下来的理由。”余生用无奈的语气说到。 “我知道你是个辩论高手，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停下来。”刘锦夏用非常戏谑的眼神看着余生，就像是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蚂蚁。 余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他的右手中出现一把手枪，他将手枪直接抵在了自己扶着的刘静秋的头上。 “这不需要什么辩论才能，我的这个理由非常简单，你如果不停下来，我就扣动扳机杀死你的妹妹。” “全世界人都会在卫星释放蓝色电流的时候成为‘幽灵’状态，也就是你说的‘神体’。” “但是你的妹妹不会，你在这世界上惟一的亲人不会。” “我会提前开枪杀死她。”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手段可以杀死我，你也可以让我脑袋像恩特朗教授那样凭空爆炸。” “但我告诉你，时间是个好东西。” “到底是你让我的脑袋爆炸的速度快，还是我扣动扳机的速度快，你如果想要拿你亲妹妹的的命来尝试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的神经如果感到一点儿不舒适，我就会扣动手中的扳机。” “砰！”余生冲地面放了一枪，地上溅起一缕尘土。 “不要以为这是个没有子弹玩具枪，也不要以为我善良，我一直都是个非常自私的人，如果让我去当‘幽灵’，我宁愿带着你的妹妹去死。” 余生一顿咆哮，吓得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包括天空中的刘锦夏。 “好，我停下。”刘锦夏说着，将所有大屏幕重新变回了那24颗卫星的运行桩体画面。 原本冒着蓝光的炮口迅速‘哑火’，那些充能进度条也迅速退去。 “将炮口垂直调转180°，让它们朝向地球相反的方向。”余生命令到。 刘锦夏没有说话，空中的他的形象闭上眼睛，画面中那些卫星便开始反转角度。 “这些画面不会是你编辑的假象吧？我知道你能够直接操控电子设备影像的能力，我要和杜卡奥夫通话进行确认。”余生再次说到。 于是所有屏幕上的画面都全变成正站未来之城高层会议室里来回踱步的杜卡奥夫身上。 屏幕上的一幕他也是看到的，看到所有的屏幕上的画面都变成了自己，变轨计划总执行官杜卡奥夫教授，赶紧对着正在拍自己的那个阿云镜头说到：“是已经停了，是真的。” “不，我突然又不想听杜卡奥夫教授确认这件事了，他毕竟也是你‘托过梦’的人，我要和张云勇总工程师进行确认。”余生突然想到杜卡奥夫也是信神之人，立马改了主意。 换面再次切换到阿云总工程师张云勇的画面，他正在阿云总控室里焦头烂额地做着指挥，在“抢救”失去控制的阿云，虽然无济于事。 他当然也是时刻在看着屏幕的，看到镜头对准自己，他非常诚恳而负责任地说：“余生，放心，确实是已经停止，并且转向了，如果在重新进行充能的话，大概需要30分钟。” 张云勇，余生还是信的过的，毕竟都是来自同一个伟大的国家。 张云勇给余生透漏的信息很明确，余生现在有30分钟的时间，是不需要担忧刘锦夏会再次操控卫星来毁灭地球的。 余生点了点头，他的神经现在是高度绷紧的状态，他真的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刘锦夏爆了脑袋。 “现在你可以放下枪，说说我为什么不是‘神体’了吧？”刘锦夏微眯着眼睛说到。 他扶着刘静秋说到：“给我叫一辆车来。” “叫车？怎么像电影里那些挟持人质的土匪？”刘锦夏说到。 “呵，你还看电影？人都变成‘幽灵’，谁还给你拍电影看？” “好了，不和你废话，感觉弄辆车过来。” 余生小幅度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枪瞪着眼睛说。 第267章 没有神体 “好，很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应该知道，如果你真的开枪杀了我的妹妹，我只要调一下那些装置里的一个数据，那24颗卫星现在所拥有的60吨放射物，将毁灭整个地球。” “你们不会变成‘幽灵’，你们只是都会变成死尸。” “如果我妹妹死了，全地球都要陪葬。” 天空中的刘锦夏做了个抱膀的动作，眯着眼睛摆出一副有咬牙切齿的样子。 全城所有人，都吓得摊在了地上。 因为刘锦夏说的没错，他现在随时都可以毁灭全球。 刘锦夏现在不是一只只能躲在幽暗角落里，晚上出来吓唬人的幽灵，而是一个能够直接掌控所有电子设备的等离子体“恶魔”。 幽灵不可怕，就怕幽灵懂科技！ “别废话，赶紧的。”余生将枪抵在刘静秋的太阳穴上，非常淡定地说到。 余生表面淡定，但额头上的汗珠跟淋了雨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他现在感觉自己枪口对着的，不是刘静秋的脑袋，而是整个地球。 自己这要是一开枪杀了刘静秋，刘锦夏便会立马灭了整个地球。 现在刘静秋=整个地球。 余生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过同样紧张的还有刘锦夏，他自从“成神”之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被一把手枪为威胁到。 可那手枪枪口下是他挚爱的妹妹啊！ …… 一辆空间很大无人驾驶车，在刘锦夏的操控下很快在附近行驶到了余生身前的位置上，并打开了车门。 “千叶，过来。”余生突然喊道。 因为他现在被刘锦夏在所有阿云屏幕上播放，所以所有人耳朵里面的阿云也是都都会翻译他和刘锦夏的中文对话的。 所以，千叶一下子便听见了余生的呼喊。 “还有郑前辈。” 郑前飞也听得见余生的呼喊。 两个人相视一眼，迅速向现场跑了过去。 “组长大人，有什么指示。”千叶辉一个小小姑娘遇见这种阵仗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心里那股子从小在苦难中磨炼出来的韧劲儿，让她毫无畏惧。 “上车，等会儿捉猪。”作为冬眠计划组组长“吩咐”到。 千叶辉虽然一时间没有明白余生所说的意思，但还是按照余生的吩咐上了车。 郑前飞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余生枪口之下的刘静秋，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嘿，郑前辈，愣着干什么，快来搭把手帮我将她抬上车。”余生皱了皱眉头，焦急地说到。 郑前飞闻声看向余生，又看了看余生抵在刘静秋头上的枪。 刘静秋被那颗来自物理大厦上的炮弹，震晕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反倒是件好事。 不然，让她看到自己面试来的“学生”拿枪指着她的头，他心爱的男人还是‘帮凶’，一定会非常伤心和失望吧， 郑前飞胡思乱想着。 “郑前辈，快啊。”余生看郑前飞还站在那里发呆有些急了。 郑前飞这才反应过来，帮忙抬着晕过去的刘静秋将她抬上了车。 整个过程余生的手枪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刘静秋的头。 “去生物楼。”余生“吩咐”到。 没有办法，刘锦夏不得不给无人驾驶车定位到生物楼的门口。 “郑前辈，你是医生，来给她把把脉，怎么晕到现在还没有醒？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余生对在那里发呆郑前飞说到。 郑前飞这才反应过来，空洞的眼神立刻有了光，伸手抓住刘静秋的手腕，给她把脉。 “心率很平稳，也很规律” “速度也和正常人差不多，也算均匀。” “奇怪，按理说，应该醒了才对啊，难道脑袋……”郑前飞皱了皱眉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一般这种已经接近正常人的心率状态，还是昏迷不醒的话，一般就是脑部出了问题，刚刚那个炸弹的气浪将那个奇怪的椅子都掀翻在地，难道刘静秋脑部受到强烈震荡，变成了植物人？ 郑前飞立马担忧起来，想要伸手扒拉刘静秋的眼睛，看看眼睛里是否还有神采。 “她没事，是我从她身体刚出来不久，她原本的‘灵魂’回归需要一段时间而已。”汽车里的电子屏幕画面突然就变成了刘锦夏的身影。 郑前飞的手就这样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只是轻轻为刘静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郑前飞，你不想活了？当着我的面儿，摸我妹妹的脸？”刘锦夏在屏幕里咆哮到。 郑前飞笑了笑，心想，他终究还是那个孩子性格的刘锦夏啊。 “锦夏，收手吧。你这样活着，难道真的不累吗？郑前飞没有回头看屏幕，而是继续为刘静秋整理着额头上的发丝。 “刘前辈，等下抓猪。”余生冲前飞也说了和千叶辉刚刚说的同样的暗语。 郑前飞一愣。 他当然知道余生所说的是第一次用小猪仔进行冬眠实验的时候，余生带领整个冬眠计划组抓猪的经历，但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整个地球的生死存亡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子，你刚刚说的抓猪是什么意思？”即便是“神”的绝世天才刘锦夏也没有明白余生话里的意思。 “字面意思。”余生随口说到。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的等离子生命体并非神体吗？等下，跟着我们就是了。”余生随即又补充到。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屏幕中的刘锦夏抱着膀戏谑地说到。 …… 生物楼很快就到了，余生一直拿枪指着刘静秋，手都酸了也没有放下来过。 在余生的指挥下，千叶辉和郑前飞帮忙拖着一直在昏迷的刘静秋到达了生物楼阿德·雷克的冰冻实验室门前。 “走，进去！”余生示意到。 四个人进来之后，余生用下巴指了指上次阿德·雷克带领他们来参观实验室时候的三套冰冻防护服说：“快，她穿上一套。” 两个人虽然都不明白余生所说的捉猪是什么意思，但两个人都理解当时捉猪的时候，就得听余生指挥，所以他们现在一直都听余生指挥。 两个人给刘静秋穿上一套抗冻防护服，余生又让郑前飞穿上了一套。 然后对千叶辉说：“千叶，你现在来帮我拿着枪，如果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电流什么的感觉，就开枪直接打死她，不然整个地球会因为你而毁灭，我知道你知道怎么做。” “放心吧，余生组长，我一切都听你的。”千叶辉慢慢结过了余生手里的手枪，将其抵在刘静秋的脑袋上，皱着小眉头，眯着小眼睛，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余生很是满意，自己也迅速换上了另外一套抗冻防护服，然后又把枪在千叶辉手中接了过来。 “千叶，你去更衣间再找副防护服过来，我们先进去了。” 说着，余生便吩咐郑前飞帮忙和自己一起抬着刘静秋，迅速向实验室深处走去。 阿德·雷克的实验室是越往里越冷，最里面可是能够达到零下200多摄氏度的低温的。 “刘锦夏前辈，要想自己妹妹活命，就赶紧来吧！”余生回头说到。 刘锦夏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进去。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果然不是神体。 第268章 曲终人散 等离子+量子纠缠=生命神体。 但刘锦夏却对雷克人体冰冻实验室望而却步。 …… 抗冻防护服里面很热，但随着往冰冻实验室里面走，这种热感会越来越低，追赶上来的千叶辉根据自身的感觉帮助刘静秋调节防护服的档位。 在这温度变化之中，刘静秋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右手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又动了一下。 …… 最终，余生带着众人来到冰冻着48名科学家的那间实验室，他手中的手枪一只没有离开过刘静秋的脑袋。 48个液氮罐里-195.8c的寒冷从里面渗出来，让实验室里的整个温度都达到了-150c，5档位的抗冻防护服也难以抵挡这种寒冷，仍然是能够感到刺骨的冰凉。 “刘锦夏前辈，您不是‘神体’吗？来啊！”余生像野兽一样嘶吼着。 他知道，通过阿云耳机刘锦夏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嘶吼，如果外面还在直播着自己这里的画面，全城所有人也都能听见自己的嘶吼。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神也有怕的时候吗？”余生嘲讽到。 仍然没有人回应他。 “不要装作听不见，我知道你能看得见这里的场景。如果想让你妹妹活着，你就立即进来，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余生咬牙说到。 说着，余生冲其中一个液氮冷冻罐开了一枪。 因为开这一枪，那把在这种低温下的金属手枪直接在余生的手中蹦碎成了金属渣。 但是那颗子弹还是穿透了那个冷冻罐的特殊玻璃，液氮从那个小孔中向外“喷”，那种力量瞬间将小孔扩张变成了大孔，整个液氮罐里的液氮开始往外流。 余生一狠心，将还在晕厥的刘静秋推到了流着液氮的地面上。 “你tm在干什么？这样她很快就会被冻死。”郑前飞一拳重重地打在余生的肚子上。 余生吃着痛，呲牙咧嘴地说：“我在拯救全世界。” 余生仰天长啸，面目狰狞：“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五分钟内，刘前辈你不进来，我们就全部一起去死吧！包括你的亲妹妹！” “你也可以选择通过我的阿云耳机将你身体传送过来，让我的脑袋瞬间爆炸，反正你的等离子‘神体’就像信号一样，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同归于尽。” “来吧！再不来，你的妹妹就被冻死了！哈哈哈……” “余生，你说的不错，这并不是什么神体。”刘锦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城市之中。 “我现在就进来。”刘锦夏说到。 …… 其实，刘锦夏的‘幽灵体’一直就跟在余生他们后面，但当他走进雷克的冰冻实验室的时候，他就停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向前踏出一步。 因为，他刚刚跟随余生他们走到零下60c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原本扩散在宇宙各处，原本只靠量子纠缠维系的身体等离子粒子，开始不自主的光速收缩。 当电离过程频繁发生，使电子和阳离子的浓度达到一定的数值时，物质的状态也就起了根本的变化，它的性质也变得与气体完全不同。为区别于固体、液体和气体这三种状态，我们称物质的这种状态为物质的第四态，又起名叫等离子态。 当温度足够高时，气体构成分子的原子发生分离，形成为独立的原子，如氮分子会分裂成两个氮原子，这种过程称之为气体中分子的离解。 如果再进一步升高温度，原子中的电子就会从原子中剥离出来，成为带正电荷的原子核和带负电荷的电子，这个过程称为原子的电离。电离过程的发生，形成了等离子。 那么，等离子态的优点和确定也就不难发现：等离子喜欢高温，越高的温度，等离子越是活跃，等离子生命体甚至可以在太阳表面生存。 但，等离子体，怕冷！ 在低温状态下，所有粒子热运动都会降低，物质的电子、中子、原子都会相互凝聚，体积会缩小，就像刚到举例的氮气，在标准大气压下，-195.8c时，变成无色的液体，-209.8c时，液态氮变成雪状的固体。 所以，刘锦夏的等离子态+量子纠缠并非神体。 一直都在追求生命‘神体’的刘锦夏，发现自己到头来却从根本理论上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等离子态是怕冷的。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我的弱点？”刘锦夏问余生。 余生点点头，说到：“自从阿尔曼给我讲述过你的‘神体理论’我就想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 “我一直坚信一件事情‘凡是都有正反面，这个世界没有完美’。” “直到雷克前辈跟我推测绝对零度之下的物质会是换成‘零势能’的时候，我就想到神体的漏洞。” “在温度足够低的情况下，等离子体就将不负存在。” “这就意味着，等离子+量子纠缠的神体也将会难逃死亡的命运。” 刘锦夏点点头，有继续问到：“你又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我的存在的呢？你怎么会对着空气喊出我的名字？” 余生说到：“就在我亲眼看见s级密室里面的陈建国教授的时候。” “静秋姐其实一开始就在我的衣服上像我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以为，静秋姐是牺牲自己，去一个反动组织中当卧底，然后收到了监视，向我传达出‘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很多人。’这个概念。” “直到我看到只有一颗头颅全身变为整个实验室里的机器的陈教授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静秋姐像我传达的这句话‘他不是一个人’的重音不是放在‘一个’上，而是放在‘人’上。” “他不是一个人，不是指的他有很多人，而是指的他不是人！” “也许就和你说的一样，你和你的妹妹因为有血缘关系，你们之间存在着较为密切的量子关系。” “你能感觉到她，她同样能够感觉到你。” “而她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只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刘锦夏长叹一声，语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说到：“是的，我并不是什么神体，根本出不了太阳系，只能够围绕着太阳附近，火星以内的温度区逛游。” “宇宙各处，随心而至，只是一个谎言。” “原来我以为这只是因为我对自己的神体操控能力还没有到位的问题，直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是简单温度就限制了等离子体生命的自由。” “呵，原以为连时间都不会限制住的我，却连温度这个限制都突破不了，真是可笑。” “父亲，你赢了，我永远都逃脱不了您的限制。” “但是我永远都不愿意做被限制自由的囚徒。” 说着，刘锦夏的身体出现在阿德·雷克的实验室中，一开始只是像是像素很低的虚影，随着他一步一步走来，随着温度越来越低，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实。 那是低温之下，物质的等离子态开始重新凝聚成原来固体状态的过程。 千叶辉终于知道了余生所说“抓猪”是什么意思： 雷克的人体冰冻试验室就是能够限制猪自由的那些桌子和墙角，刘静秋便是那颗白菜，刘锦夏就是那头被引诱的猪。 现在“那头猪”正一步步向余生做的的“陷阱”走来。 …… 就在这时候，刘静秋竟然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从冰冷的地上坐起来，透过抗冻防护服的头盔特制防冻玻璃，看着正像自己走来的刘锦夏。 “哥哥？真的是你吗？”刘静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郑前飞将她从地上搀起来，告诉她：“静秋，你没有做梦，锦夏回来了。” “哥哥，真的是你，真的还活着？你从哪里来？”刘静秋张开双臂操控着自己发麻的腿，向正向自己走来的刘锦夏走去。 刘锦夏，没有说话，现在的他每往前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他只是操控着阿云放了一首歌：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 刘静秋哭成了泪人，小时候爸爸教他们两个唱这首歌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浮现： “孩子们，知道你们为什么叫‘锦夏’和‘静秋’吗？” “爸爸，爸爸，我们不知道。” “这是取自一首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啊？为什么哥哥是生，我是死啊？” “咦，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好听而已，等爸爸的长生计划研究成功了之后，咱们都只有生，没有死。我们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死，死亡这个事儿就将成为过去。” “啊？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爸爸还能骗你们不成。” “那妈妈还能回来吗？”刘锦夏问到。 “哦，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老谈论什么生死，不合适，来爸爸来教你们唱首歌吧，歌的名字叫《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 刘静秋奔跑了几步来到哥哥的身前，她不敢碰触现在自己的哥哥，以为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哥哥身体上布满了冰晶状的物体，她怕一个拥抱就会让哥哥散架。 她只是哭着，站在那里。 刘锦夏，努力让自己脸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将自己右手的食指弯曲着放在自己妹妹头盔的玻璃罩上。 就像小时候，刘锦夏总是喜欢夸自己妹妹的鼻子，但是隔着头盔就像隔着一个世界。 一首歌总会有休止符。 当歌声停止，刘锦夏也开始在低温中崩碎，就像炸裂的玻璃。 “好好活着。” 这是所有人耳朵里听到刘锦夏的最后一句话。 “哥哥！”刘静秋一把想抓住自己正在流逝的哥哥。 但手中抓住的，只是一把像冰渣一样的碎末。 没有灵魂。 第269章 生命游戏(终章) 刘锦夏这个‘幽灵怪’终于死了。 人们重新控制了卫星，也重新控制了阿云。 全人类得救了，整个地球的生命都得救了。 余生是拯救地球的盖世英雄。 全城高呼着他的名字，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欢呼着，雀跃着。 但余生并不会感到高兴，他看着刘锦夏的遗体残渣，想象着他在变为‘幽灵体’的时候欢呼雀跃的样子，站在那里发愣。 “组长，猪已经抓住了，我们走吧，防护服上的电量已经不足了，再待在这里，我们会被冻死的。”千叶辉看看三个像雕塑一样愣在那里的三个人，看了看防护服上的电量显示焦急地说到。 听到千叶辉叽哩嘎啦的日语，余生眨了眨眼睛才缓过神来。 “是啊，绝世聪明的刘锦夏，其实不过也不过是头猪。”郑前飞哀叹到。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刘静秋用哭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郑前飞说到。 听到刘静秋这句话，余生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算是“活过来了”。 四个人相互搀扶着从阿德·雷克的人体冰冻实验室里走出来，在实验室第一间的理论室中脱下了防护服。 虽然很累，余生还是学着当时雷克前辈样子，两防护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那里插上插电的电源。 他知道，雷克对这些抗冻防护服很看重。 做了一辈子冰冻科研的雷克，最终令人最开心的发明，应该就是这能发热和保护生命的抗冻防护服了。 余生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迎接他们的是一路掌声，尖叫与欢呼。 “余生！余生！” “英雄！英雄！” 无论是来自哪个国家的科学家，他们现在都用标准的中文整齐地呼喊着。 …… 余生一只坚信这个世界是能够让人的努力得到回响的世界。 “只要你足够努力，世界也会为你欢呼喝彩。”这句话一只都是余生对这个世界的一个信仰。 从小他就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什么科学家、音乐家、画家、文学家、电影明星、大企业家……总之是能够让世界为其欢呼的一个名人。 还总想着自己一定要成为以后回到自己村子里，村里都会拉横幅迎接自己那种人。 现在他做到了，他拯救了整个地球。 甚至跪在地上，来表达余生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甚至爱德森·凯文的女儿小艾丽直接冲上来扑倒余生的怀里，亲吻着他的脸颊说：“我长大了一定要给你生孩子！” 但余生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亲手杀死了刘锦夏。 亲手杀死了那个自己一直视为榜样的天才！ 亲手杀死了很多人心中对自由的信仰！ 亲手杀死了静秋姐的亲哥哥！ 亲手杀死了那个不愿意做“时间囚徒”的男人！ 余生并没有感觉自己是拯救了整个地球生命传奇英雄，而感觉自己成了断送所有生命对永生幻想的一名罪人。 刘锦夏死了，余生现在感觉人类永生的重任一下子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感觉不是自己拯救了整个地球，而是自己背上了整个地球。 …… 连等离子+量子纠缠的生命体都不是能够永生的神体。 那么，生命的终极形态到底该是什么呢？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余生站在自己实验室里的冬眠研究舱前思索着这个问题。 冬眠技术在他、千叶辉和阿德·雷克的共同努力研究之下，已经初见成果：上一个猪在冬眠舱里放了三个月才没有生命迹象，今天才刚刚被抬走。 阿德·雷克虽然以前是刘静夏的“忠实信徒”和帮凶，但如果没有他的实验室和冰冻理论，余生也想不出这种办法。 余生又对首席说自己的冬眠技术需要他的帮助，他是英雄，首席无力反驳。 所以阿德·雷克还是人体冬眠研究组的重要一员。 但冬眠技术成功并不是余生现在的追求，他自己在心里已经继承了刘锦夏的理想——追求生命的终极形态。 但生命的终极形态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余生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问题。 如果等离子形态受到温度限制的话，那么什么物质可以突破温度的限制呢？ 无线电波？还是黑洞呢？ 像无线电波一样存在的生命体也就跟不可见光一样的生命体，几乎是没有实物特性，不还是跟幽灵一样吗？ 跟幽灵一样的生命，还算生命吗？ 生命的定义到底又该是什么呢？ 如果说生命泛指有机物和水构成的一个或多个细胞组成的一类具有稳定的物质和能量代谢现象、能回应刺激、能进行自我复制或繁殖的半开放物质系。 那么，生命只可能是有机物。 但如果有同样具备思考能力的机器，他们能够具备像生命一样的规律运作的物质系，算不算得是生命呢？ 这样的话，如果具备一定规律运作的物质系便算是生命的话，我们规律运行的太阳系算不算是个生命呢？ 我们的宇宙本身算不算是个生命呢？ 余生坐在那里非常忘我地思索着关于生命的问题。 “生命，就像一场游戏，但你的游戏该结束了！” 余生刚想回头看看是谁，却感觉自己后脑被重物击中，眼前一黑，摊到在地上。 “哈哈哈……你是英雄又怎样？你是s级科学家又怎样？你是高端的长生计划研究组长又怎样？ “现在没有刘锦夏那个恶魔护着你，谁还能挡着我报仇？” “我李刚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我卧薪尝胆，今天终于大仇得报了，哈哈哈……”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d级研究员一棒子下去，也能给一个s级研究员的一万点伤害不是吗？” “你的论文《生命就像一场游戏》真的很有意思，哈哈哈哈……” 被余生多次打击后，升级c级研究员再次失败的李刚污头垢面的狂笑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一个棒球棍。 他现在完全是个神经病。 “你不是想研究冬眠吗？” “那你就去冬眠吧！” 说着，疯狂的李刚打开冬眠仓，将余生抱起来扔了进去。 然后胡乱按动了冬眠仓的一些按钮。 最后，他自己摇摇晃晃，兴高采烈地走到实验室的窗户前，高呼了一声：“下辈子，老子一定是sp级科学大佬！” 然后跳了下去。 一个生命在一个宇宙中诞生，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但一个生命结束，容易至极。 余生，且行且珍惜。 完本感言＋新书《神级文明回溯》已发 完本感言+新书《神级文明回溯》已发 原本吹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写到100万字的，但是最终止步于66.6万字。 这是老渔第一次认真写小说，心情和故事一样，高开低走。 当您能够重新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是2022年12月修改之后重新上架的了。 19年写这本书的时候，不懂那么多规矩，用的国家名字是现实名称和年份，导致下架。 但其实里面内容都是积极向上的，没有任何低俗和违法的描写，换一个架空背景不影响剧情。 虽然只有短短66万字，但也是老渔第一本签约的处女作。 当时写的时候有一种碌碌无为会悔恨的感觉。 就跟我在第一章作家说理写的那样： 弹指间人生已近而立之年，蓦然回首，啥都没有。 一直想写点东西，奈何人生不易，活着已是拼尽全力。近年观《三体》有感，特想致敬一番。你能来看，老渔在此说声谢谢。我定将这个故事讲完，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键盘按摩技师…… 对不起，仅有的一两个忠实读者，老渔我食言了。 原本吹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写到100万字的，但是最终止步于66.6万字。 这是老渔第一次认真写小说，心情和故事一样，高开低走。 签约之后一次推荐也没上过，写到10万多等试水推也没等到，不知道原因。 后来才知道有起点吧，在里面学习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写的背景走在河蟹边缘。 现在想想，当时没被直接下架就不错了，怪不得别人。 但好歹从4月14号到9月10号，接近150天里没有断更，这也算成功的一部分吧。 19年7月份的时候，因为在公司加班，太困了复制其中一章的时候没有复制到底，少复制了1000字，导致整个月全勤也没有混到，怎一个惨字了得。 还好读友羊羊安慰了我，能够让我将它顺利完结（其实烂尾）。 再次感谢一路相伴的几位读友！ 这本书就这样完结了，但原来构思的故事还长着呢。 后来写了一本《地球经史》，构思个人感觉还行，笔力实在太差了，给写瞎了。 2022年11月24日，又开了新书《神级文明回溯》。 里面会有些地方沿用这本书的思路，算是补一补这本书没有写完的故事吧。 不过，我还是写无系统，无金手指的传统科幻的科幻文。 虽然非常非常小众，但奈何自己热爱。 如果喜欢纯科幻文的朋友。 希望您一定要来多多支持一下！ 因为相对于喜欢爽文的读友来说，喜欢这类科幻的读者实在太少了。 你们只要给我收藏，投票，哪怕是闲着没事在评论里骂骂我，我都会更加有动力写下去。